《请娘子称我为陛下!》
第1章 我真的只想跑啊!
第1章 我真的只想跑啊!
永晋二十九年三月。
晋王府内。
楚世昭现在整个人都快麻了。
好消息——他穿越了十八年,有着良好的‘当地’基本常识,加之是皇室出身,还具备着出众的仪容姿态以及一手不错的书法。
为了避免自己易溶于水,感染风寒暴毙而亡,楚世昭在体魄的锻炼上也是不遗余力,身体条件良好。
坏消息——他在皇室之中排名老四,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深信方士,多年来不愿意上朝问政,自称此乃无为而治,以至于民间积怨已久。
他手上唯一拥有的金手指,是一个名为【大帝成长计划】的战略型沙盘模拟类策略模拟器。
可以即时推演接下来的局势。
很幽默的是,这个看似强大,牢不可破的大周王朝,将在四年的时间内彻底土崩瓦解,而他这个没有一丁点实权的皇四子,最终只能混吃等死。
楚世昭很想自救,可问题是他摸不着兵权,他那个父皇也不愿意让他外放就藩,硬控他待在京城,以至于现在的他根本束手无策。
但凡他有三千死士,这局势都有无数解法。
偏偏楚世昭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相当于是被他的这位父皇圈禁在了京城之中。
而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大帝成长计划】里面不断地试错,去寻找理论上存在着的破解办法。
【胜败乃兵家常事,请主公重新来过!】
看着脑海里的画面,楚世昭点击了重新开始。
画面上的时间再次回到了现在的时间线。
【永晋二十九年三月,你赋闲在了晋王府上。】
【请进行你的人物操作。】
旋即出现了一个【发号施令】的按钮,楚世昭可以按照现在的声望、权柄、能力来安排一些人来做事。
然而没有实权的楚世昭既没有属于自己的派系,也没有能任命做事的近臣。
纯白板一个。
最重要的是,楚世昭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人物的下方有一行字。
【您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中】、【您的活动范围被控制在长安内外】。
【您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您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近臣】、【您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党派】。
这搁谁来操作都没有操作的余地好吗?
没钱没粮,我可以打。
那不给你打的空间,你又该如何应对?
要不干脆造反得了?
楚世昭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又不是长坂坡人形高达常山赵子龙,拿头一个人打父皇一个军团的兵力,根本打不了。现在要想的办法是如何解除自己被软禁、被监视的状态。
【你的父皇永晋帝,继位已有二十九年之久,幼年继位,群臣不服,但凭借着强硬过人的政治嗅觉,很快就借助着浩荡皇威排除异己,以雷霆之力打压了反对自己的政党,又拉拢了一些渴望上位的大臣。】
【凭借这些身份尴尬的孤臣,永晋帝逐渐掌握了权柄。】
【而继位初期为了缓和大周日益加深的社会矛盾,永晋帝采取厘革宿弊、振兴纲纪等改革措施,勒令退还一些被侵占的民田,汰除军校匠役10万余人,史称“永晋新政”。】
【英果独断的个性,很快便得到朝野上下的拥护。】
【一时之间,大周似有中兴之象。】
【然而永晋十六年,永晋帝日益多病,因此心生多疑,逐渐迷信方士、浪费民力修缮行宫、铸建道院,使刚刚有所起色的“永晋新政”未能彻底实施,反使国势日趋没落,政治和经济都出现了深刻危机。】
【永晋十九年,南方诸地起义军兴起与东南倭寇成群。】
【地方问题逐渐严重,北方四镇之中,有两地藩镇隐隐之中对朝廷有所不满,民心正在持续下滑。】
【永晋二十年,大周王朝遭遇到了大灾之年,多地颗粒无收,朝廷被迫赈灾,以至于财政处于赤字,经济羸弱,而北方的匈奴人趁势而下。】
【北方四镇力克南下的匈奴人,将其击退,但朝廷对四镇的掌控力再度下滑,原本的地方节度使只拥有一定的管辖权,至永晋中期,四镇之上的节度使已初具军、民、财三政于一身。】
【永晋二十一年,群臣上奏,请立秦王为太子,永晋帝勃然大怒,自此再不上朝,也因此,作为亲王的你,日常出行受到了限制。】
【你的待遇,自二十一年开始阴晴不定,当永晋帝心情愉悦时,你将获得更多的赏赐,但当他暴躁不安时,你甚至会被剥去日常的俸禄。】
【你是永晋帝的第四子,永晋帝素来只在意自身利益,对诸子大多没有好感,你自幼聪慧,颇具远见卓识,谨慎处事的你,由于出身的低微,也没有得到群臣的青睐和关照。】
【根据您当前的内政、智力评分,你思来想去,唯有前往地方上就藩方有一线生机。】
【是/否选择进宫面圣?】
这还有得选?
不就藩就是直接在京城里,等着人家起义军打进来踩头就完事了。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就藩好歹能在地方上有影响力,也不会被父皇所节制。
咱说什么都要跑啊!
【在入宫之前,你心思敏锐,想到了父皇喜好道教,在去年时曾经送了你一顶香叶冠,于是你头顶着父皇所赠的香叶冠就此入宫。】
【永晋二十九年三月七日,你的父皇永晋帝在乾清宫和礼部尚书王睿贞议论立嫡之事。】
【乾清宫内,一人挺着修长的身影,一件青色道袍,他在殿中踱步,那宽大的道袍漫不经心地遮掩住身形,散发出一种超然脱俗的气息。】
【“满室天香仙子家,一琴一剑一杯茶。”】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
画面上,一个永晋帝的独立卡面出现在了楚世昭的眼前。
这是自己这位父皇的卡面。
金边纹路,紫色卡底,看着雍容华贵,不似凡品。
在【大帝成长计划】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卡面、自己的人物界面,无论是帝卡还是臣卡包括将卡都是如此。
而他这位父皇,就是一张紫色品质的君主卡。
(本章完)
第2章 要玩就玩最大的!
第2章 要玩就玩最大的!
严格来讲。
楚世昭还不能算【大帝成长计划】的培养对象。
因为,你首先得是一个君主。
最其次也得是一个主公。
再不然也要有个开府权。
甚至于,跟汉高祖刘邦一样,有个小班底,而在这个班底里面什么人才都有。
欲哭无泪的是,楚世昭什么都没有。
他如今唯一一个有延展空间的身份就是大周王朝的皇四子,但这个身份的利用空间在于让自己就藩,如果自己不能就藩的话,留在京城里,仍然没用。
自从年满十八及冠成年以后,他的脑海里就有了这个模拟器,楚世昭一直都在寻找破解的办法,当然,他至今使用的办法都相对‘温和’,比较保守。
比如说,楚世昭在想办法去取得父皇永晋帝的信任。
又比如说偷偷摸摸拉拢大臣。
可得到的反馈不尽如人意,楚世昭还是处于游离于权力之外的边缘人物,所以到了现阶段,他认为自己不能再用寻常思路继续下去了。
再这样按部就班下去,老歪脖子树上挂的人是不是自己都难说了。
画面上的内容再次浮现。
【你的父皇永晋帝随性地靠在了宫廷之中.那象征着至高无上般皇权象征的云龙圆背椅,轻声道:“王爱卿,是有何事相奏呢?”】
【在殿内垂着脑袋,看似本本分分的官员微微躬身道:“臣,恳请陛下早立太子,使诸位亲王外放就藩,以安群臣之心。”】
【那靠在龙椅上的道袍男子轻轻用手指敲打在身旁的扶手之上,那颇有律动的敲击声,在悄无声息的大殿之中格外清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楚世昭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身上的枷锁就是他这位躲在深宫,十余年不上朝的父皇亲手给他加上的。
不光如此,永晋帝似乎并不喜欢谈论后人继位的事情。
说白了,他这位父皇之所以求仙问道,所为之事无非就是长生,可天底下哪里来的长生。
然而永晋帝明知是骗局,仍旧不愿意接受事实。
这也没办法,身为帝王,十余年的时间都致力于这方面上,骤然之间,想要让这种人认错,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大臣们摁着永晋帝的脑袋,想要让他立太子,定国本,这就是在变相地告诉永晋帝,腾云驾雾终是幻,长生一说虚无缥缈。
你终归是要死的,要死,就要选继承人。
以永晋帝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对这些形同‘劝退’的大臣有好脸色,甚至于他这些个子嗣都因此受到了牵连。
兴许从永晋帝的视角之中,偏激一点来讲,他的这些儿子,都是来跟他抢皇位的。
这就极度压缩了楚世昭的操作空间。
画面上的内容仍在继续。
【“朕的家事,王大人您都要管吗?”永晋帝微眯着狭长的眼眸,他的目光定格在跪拜的大臣身上,旋即淡淡道:“朕可还没有死呢。”】
【此言一出,红袍大臣连忙跪拜,重重地磕头说道:“臣不敢。”】
【立太子本是国本之事,迟迟不立本就是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可是永晋帝并非寻常逻辑可以推量的皇帝,且生性喜怒无常。】
【何况.此举,另有深意。】
【可既然陛下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敢顶着陛下的不悦继续说下去。】
【“臣王睿贞是陛下亲自拔擢的,一心向圣,只是如今诸位亲王大多滞留京城,并无外放之意,群臣颇有微词,臣只是递奏诸臣之言。”】
【“还请陛下圣裁决断。”】
【“既然如此,那就传朕的话,朕不立太子。”龙椅上的道袍男子冷声道:“等朕什么时候想立太子了再议此事。”】
这就和楚世昭所猜测的情况完全一样。由于大臣和他这个父皇之间的矛盾以及利益纠纷,最终牵扯到了他们这些皇子的身上,大臣利用皇子,他这个父皇也在利用这些皇子。
如此局势,让楚世昭想到了一个人——嘉靖老道。
同样的一心求道,同样的不把儿子当回事。
同样的是天生的政治机器。
但嘉靖皇帝有个特点,那就是你哄他,他真给你好处。
可楚世昭不知道自己哄永晋帝,能不能得到好处。
现如今,模拟推演中的自己,已经戴上了父皇前些日子所赠的香叶冠,也不知道能否杀出一片生机。
【你请示司礼监的太监曹微请求面圣。】
【不久之后,你进入殿内。】
【在你入殿的瞬间,永晋帝望向你头顶上戴得方方正正的香叶冠,永晋帝的神情虽然不改,但是面色却比之前要好看多了。】
【“世昭所为何事啊?”永晋帝悠然开口道:“朕送你的礼物,可还称心。”】
【“父皇所送之物,自当称心。”你表面恭顺,心里却是发了难,你确实有所相求,但你也深知永晋帝最不喜有人求他办事,哪怕是自己的儿臣求他办事。】
【“今日入殿,儿臣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永晋帝看着那顶香叶冠,沉吟片刻道:“你有何事相求?”】
【1:以两龙不相会的说法提出就藩。】
【2:提出‘治安疏’,直接激怒永晋帝,使你被流放。】
【3:表示自己只是来请安的。】
看着眼前的三个选项,楚世昭陷入了沉思之中。
之前楚世昭的模拟推演中,他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父皇,所以也没有触发过类似于这种的选项,基本上就是等到相应的时间,大周王朝里的各种问题爆发,然后他就很自然地死在了京城里。
这一次,楚世昭差不多是主动出击,从根源上找到新的切入点。
眼前这三个选项。
这东西不就是最标准的上中下三策。
分别代表着保守派,激进派,骑墙派。
骑墙派基本可以滚了,请安有个锤子用,能让自己脱困吗?
明显是不能的。
保守派,看着确实挺诱人的,而且永晋帝的行事风格极其相似嘉靖老道,两龙不相会是方士一说,一拿出来,感觉自己就藩就是板上钉钉的。
可是,楚世昭犹豫片刻,觉得还是不够保险。
因为两龙不相会,本质来讲,你留在京城不能入皇宫,那也是两龙不相会。
在他看来,既然是模拟推演,要选就选最激进的,要玩就玩最大的。
就走第二个选项!
楚世昭思来想去,死在起义军的手上也是死,到时候还要被起义军狠狠羞辱踩头,那还不如博个大名声出来。
群臣不敢弹劾的,我敢弹劾!群臣不敢骂的,我敢骂!
唯死而已!
反正是模拟推演,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从怀里拿出一份亲笔所写的奏折,踱步呈上。】
【此治安疏也!】
(本章完)
第3章 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也不受羁绊了!
第3章 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也不受羁绊了!
【儿臣世昭谨奏。】
【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昔之务为容悦,阿谀曲从,致使灾祸隔绝、主上不闻者,无足言矣。】
【.】
【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号而臆之曰——“永晋者,言家家永净而无财用也。”】
什么是治安疏。
治安疏便是海瑞启奏给嘉靖的一道死谏奏折。
这道奏折呈上去的时候,海瑞就已经在给自己处理后事了。
因为海瑞太清楚这份奏折的强度了。
而嘉靖看到了之后,确实是不出海瑞所料,当场气得就将海瑞下罪,海瑞用词之犀利,简直是杀人诛心。
毕竟海瑞是从各个角度跟你表达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还用道理和皇帝阐明这样做为什么是不对的,更重要的是,海瑞还切实地说明了百姓的情况,可最后,海瑞还给皇帝略微遮羞了一下,表示陛下是圣君,只不过是小人当道,蒙蔽了圣听。
但杀伤力,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炸裂的。
楚世昭虽然不是历史系出身的高材生,可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对历史有一份自己的浪漫,所以还是有所了解的。
看到治安疏的瞬间,楚世昭就知道了这是海瑞的治安疏。
嘉靖的表面功夫已经算很高的了,可就算如此政治机器的嘉靖老道都能被海瑞搞得当场破防,由此可见治安疏的强大。
作为大明王朝1566的爱好者。
楚世昭之所以在【两龙不相会】和【治安疏】的选项之中,选择了治安疏,而不是【两龙不相会】,其主要原因就是前者说到底还是忽悠皇帝,并且皇帝有选择的余地。
你很难切实地拿到自己想要的需求。
但【治安疏】就是0帧起手,保底诏狱,而你进了诏狱,就拥有了名望,到时候起义军打了进来,也得给你几分薄面。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所以楚世昭最终做出的决策就是拿【治安疏】给他这个父皇上点眼药。
【永晋帝接过你呈上来的奏折,本来闲散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突然目光望向了你,又看向了旁边跪着的王睿贞。】
【王睿贞从未见过永晋帝如此失态的神情。】
【“这这是谁教你写的奏折?”永晋帝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
【“儿臣亲笔所书。”你坦然面对道:“并无他人指使。”】
【永晋帝将那一份奏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朕再问你一遍,这是谁教你写的奏折,朕.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你的面色卓然不改,旋即拱手道:“儿臣是永晋十一年所生,是陛下的子嗣,这份奏折,是儿臣亲笔所写,也是亲自所呈,其中内容,儿臣自然一力承担。”】
【“永晋十七年,儿臣重病难愈,是父皇托付太医日夜为儿臣调理,永晋二十三年,是父皇病体难康,儿臣心下不忍,四处为父皇寻医。”】
【“永晋二十四年,儿臣日夜捧读孝经,不忘父恩,永晋二十五年,儿臣四处问道,听闻两龙不相见之说,自此不敢与父皇相见。”】
【“儿臣的身后又怎么会有人胆敢指使儿臣呢?”】
【“毕竟父皇才是儿臣的君父,就算要说靠山,也只有父皇是儿臣的靠山,要说同党,儿臣也只能是父皇的臣党。”】
【“而今父皇日夜操劳国事,不复当年圣主英姿,更有小人作祟,不知民间疾苦。”】【“故此上奏此疏。”】
【“你——你——”永晋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你这逆子——”】
【“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你再次拱手道:“请父皇知我一片良苦用心。”】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永晋帝神色淡漠,抬手怒斥道:“来人呐,替朕拿下晋王,送他去诏狱,王睿贞,朕要你彻查此案,你意下如何?”】
【“臣臣还不知道殿下说了何等狂悖犯上之言,不知如何彻查。”王睿贞神色凝固,再次俯首。】
【“不知如何彻查.好啊好啊原来你们都是晋王的同党啊——朕就说你们这般急于国本之事,朕还没有死呢!你们就想认新主子了?”永晋帝目光冷冽,“曹微,让王睿贞陪朕的这位好儿子一起去诏狱好好醒醒。”】
画面一滞。
【由于你呈上治安疏的缘故,你的名望提升了200点,你在民间的声望提高了200点,你为百姓仗义执言,使得你道德提升了10点。】
【大周王朝的子民们都认识到了一个名为晋王的殿下,因为慷慨直言被当今圣上送入天牢。】
【你的初次抉择表现偏好于道德,并且因此受累被困,随机触发了特殊的机遇。】
【你临时取得了紫色的词条——《高祖遗风》。】
【高祖遗风:你的魅力提高20点,你的道德提高20点,百姓对你的基础好感度提升40点,你的运势下降20点。】
【在你的人生前35年,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只能原地蹉跎,你很难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你在诏狱之中无法动弹,无法操作,不断有大臣因你上奏的《治安疏》而入狱,你牵连大臣名册甚多。】
【也正因为如此,《治安疏》的流传反而更加深远,你的知名度更高了。】
【永晋二十九年五月,南方多地发生暴乱起义,一伙走私的盐商浩浩荡荡组建了千人的起义军。】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由于高祖遗风的缘故,朝野之中清流派的大臣开始寻找周旋的余地,想办法搭救困于诏狱之中的你。】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在长达三个月的努力之中,永晋帝将你流放离京,你被送往了北方四镇的晋阳。】
【你不再是一字王,你的身份被贬为郡王。】
【你脱离了软禁的状态,你脱离了被监视的状态。】
【你可以进行自由的操作和发号施令了。】
看到这一行字,楚世昭突然想明白了皇叔说出那一句名言时,心情有多畅快了。
“此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也不受羁绊了!”
谁想要待在你这个破京师里面等死啊!
现在这个局面,那不是直接盘活了?
“下次回来,可就不是我孤身一人了。”楚世昭的心中突然有一个梦想,正在冒光。
这离京皇子就跟落榜的科举生一样,没有一个是好拿捏的!
(本章完)
第4章 头疼的原始积累
第4章 头疼的原始积累
楚世昭立刻将目光放在了模拟推演的界面上。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被束缚的状态。
哪怕是被流放到了北方四镇的晋阳这块儿,哪怕他的身份被贬到了郡王,可至少他是自由身了!
【大帝成长计划】楚世昭已经研究过了数个回合,差不多是把整个游戏的框架研究明白了。
它形似于策略类游戏,又不完全是游戏。
因为它是按照楚世昭现有的自身情况而展开的推演。
通过各项操作发现,楚世昭是可以像群雄逐鹿的诸侯一样,不断地积累人才,占据地盘,扩大自己的利益集团,从而统一天下,成为皇帝。
只是,楚世昭成也出身,败也出身。
一字王的出身,给了楚世昭很高的下限,但问题是.他这个父皇永晋帝并不是那种愿意放权的皇帝。
这使得楚世昭再好的出身,没办法转化为实质的权力,那等于说没有出身。
说难听点,这还不如是一个地方上的绿林好汉,当一个起义军头目,那好歹还能各种招贤纳士。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经过一个月的流离之下,你终于是来到了晋阳。】
【经过各方打探,你得知此地的节度使乃是历任千牛备身、卫尉少卿,深受先帝正光帝所喜的门阀将帅李瑾。】
【你刚刚来到此地,晋阳节度使李瑾就亲自出城五十里相迎。】
画面上,一个英姿勃勃的中年将领率着部众前来迎接你,而他的卡面泛着淡淡金光。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物卡都会按照不同的颜色,来凸显这个人的价值和能力。
李瑾的人物卡所具备的光泽,显然是那种能在史书中留下一笔的名臣。
为今之计,楚世昭最缺的是什么,其实是一个原始积累的基础。
他没人,没钱,没势。
这才是最崩溃的。
刘邦还有沛县的家底,还有一大帮子弟兄。
刘备也有追随他的二弟、三弟。
胜在楚世昭临时取得了紫色词条,好像正是刘备的词条——《高祖遗风》。
他是可以利用这个词条韬光养晦的。
不过,原始积累有个最快,最速的突破之法。
那就是——寻求一个体量足够大的投资人。
楚世昭的目光再度放在了晋阳这块地方上,很快,晋阳此地的人口、地方臣卡、兵力等等数据都出现在了楚世昭的眼前。
“我被流放到了晋阳这块地方。”
“晋阳其实就是我最重要的起家点。”
“但问题是,大周王朝跟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太相同,它还有大唐的藩镇制度。”
“晋阳名义上的主事人,便是这个李瑾老将军。”
“我要想快速渡过原始积累的过程,要么就是吞掉李老将军在晋阳的底,要么就是和对方成为一个利益共生体。”
“我作为一个没有实权,还被流放的郡王,有什么资本吞掉别人世代积累的根基?”
光是看看对方手上接近万人的晋阳军,楚世昭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痴人说梦。
“那就只能想办法成为利益共生体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利益和他们的利益相契合呢?”楚世昭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刘表。
刘表单骑入荆州,起手就和当地世家蔡氏结姻,靠着蔡氏的辅助下,这才成为了荆州之主。
想到这里,楚世昭观察了一下晋阳节度使李瑾的卡面,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英果魁梧,端得上名将风范。
细查了一下人物卡上接近91点的魅力值。
下一秒,楚世昭的心里腾升出了一种耻辱感,大丈夫生于世,遇事不决就想拜为岳父。
还有骨气吗?
诚然,最快跳过原始积累的办法,就是直接和大户联手,利用皇室的身份和对方联姻,从而形成强强联手的效果。但是!
这是模拟推演。
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绝的情况下,就开始考虑最省力的方案,难成大器。
楚世昭还是有那么点脾气的,他调整了一下思路,立刻进行了下一步的操作。
【虽然你被贬为了郡王,但你毕竟是永晋帝的皇子,你仍旧入住了晋阳这边荒废了一些时日的王府。】
【你在犹豫之中,决定隐姓埋名,投身于晋阳的军队之中,愿为一小卒,以此来试探李瑾的心思。】
【但是没有多久,你的行为就被李瑾所发现。】
【李瑾感到诚惶诚恐,他自然不可能会让楚世昭一个皇室在军中为卒,这种事情传出去,哪怕他手握重兵,也会落人闲话而被弹劾。】
楚世昭的人物卡和李瑾的人物卡在王府之中相遇,触发了对话界面。
【“殿下万金之躯,何故入军伍之中,与我等这些粗人相伴。”李瑾衣袖飘飘。】
【常服下的李瑾更似文人,颇有儒风。】
【“今天下动荡,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南有倭寇、起义军揭竿而起,我向父皇奏明天下之事,他却不以为然,而今我已远离京城,身为弓马得天下的楚家子弟,又岂能这般碌碌无为。”你拱手而言,言语之中有所不平。】
【旋即,你又开口道:“我非求功名也,实为自救,即便为一小卒,又何妨。”】
【李瑾目光闪烁。】
【永晋帝非常人可窥视心胸,起初李瑾对你的到来感到难以揣测,认为是永晋帝是想要借此警告他,如今你这般说来,让李瑾如释重负。】
【在宽慰你几句之后,李瑾拔擢你为督门校尉,而这也不是看在你的才干,而是看在你的身份上。】
【你拥有了接近三百人的兵力。】
【你解锁了统兵的权限。】
【你临时加入了李瑾的势力,你借势成为了李瑾的下属。】
【这是你初始的人物卡。】
【楚世昭】
【身份:河西郡王(原晋王)、晋阳-督门校尉。】
【父亲:楚宣英(永晋帝)】、【母亲:路洛斐(路贵妃)】
【年龄:18岁】。
【武力:72】、【才识:82】、【统御:42】、【政治:65】、【魅力:70(90)】、【道德:80(100)】、【野心:69】、【名望:200(治安疏加成)】。
【性格:昭烈、英果、独断。】
【人物词条:高祖遗风(临时)、以史为鉴、心知上下两千年(隐藏)。】
【你可以通过演武、锻炼、统兵、剿匪等方式,提高你的武力、统御。】
【你可以通过策令、举荐、结党、改革等方式,提高你的政治、魅力。】
【经过综合属性评价,你的人物卡暂定为紫色品质。】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
现在,也算是好起来了吧?
目前,主要想的就是怎么把手底下的这三百人转化为自己的人,他倒是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能算成李瑾势力的臣属。
因为楚世昭的兵,这些兵的军饷来源,这些士卒的生计来源都来源于李瑾。
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李瑾养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跟朝廷无关。
这也不难怪大周王朝动荡起来,分崩离析的速度能有那么快,基本上搞二次君主制的政权,崩得都快。
这些北方的藩镇其实都属于不可控的状态,中央强,则他们听从于中央,中央弱,那就不好意思了,兵强马壮者为王!
“先闷头发育。”
楚世昭咬咬牙道:“没几年的功夫,南方起义军就做大了,朝廷怎么说都要人平叛,到那时候,地方彻底管不住的矿业状态下,就是我表演的时机,更何况,我身上还挂着高祖遗风的词条。”
“三十五岁才是我的巅峰!”
(本章完)
第5章 李凤宁的理想是大周征西大将军!
第5章 李凤宁的理想是大周征西大将军!
我的名字叫李凤宁。
我的父亲李瑾,是晋阳节度使,镇守晋阳一带,另领太原太守之职,手握重兵万余众。
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弟弟名字叫李晟明,一个弟弟名字叫李晟权。
他们都在晋阳的军中主事。
当然,我李凤宁的武艺同样不弱于人,自幼就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舞刀弄枪,这平日里的发髻也简单利落,怎肯输于男儿。
论武艺,她自认比自己的二弟李晟明更凌厉,论谋略,她更觉得自己不逊色于他的父亲。
只可惜,她是女儿身。
这几日以来,李凤宁碰到了一桩怪事,她的脑海里总是响起一道声音。
【大帝成长计划已经启动。】
【请选择你的主公——】
【请选择你的主公——】
【请选择你的主公——】
如果不进行选择的话,就会不断地重复这样一句话,李凤宁实在是受不了,就只能点开脑海里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过了几次尝试,李凤宁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脑海里这个新奇之物的作用。
看样子是能够帮助自己向未来推演走势和方向,从而收集信息。
目前,她能够选择的主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大周王朝的皇帝永晋帝。
而她的目标就是辅佐选中的主公,帮助他去取得天下或者治理天下。
现在,李凤宁的主公名单之中多出了一个人名,他的名字叫——楚世昭。
从模拟给出的信息来看,楚世昭是永晋帝的皇四子,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从京城流放到了晋阳,如今在他父亲的手下当值。
事实上,这些情况对李凤宁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周王朝要乱了。
连着几次模拟推演下来,接下来的三、四年,大周王朝要分别面临前后两次大规模的起义,并且在第二次起义之中,皇室所在的京城被起义军攻破,最终彻底宣布灭亡。
在灭亡之后没有多久,各地的藩镇就陷入了群雄逐鹿,各自为战的状态。
他们李家控制着晋阳一带,步步为营,很快就成为北方最大的割据势力,结果遭到了匈奴南下。
身为北方最大的割据势力,他们一边要吞并其他北方势力,一边还要对抗匈奴,还有攻下京城的起义军时不时还要向他们发难。
在父亲死后没有多久,他们李家就显得孤木难支。
这才是真正的困局。
还没有等李凤宁有多余的思考余地,父亲的人物卡出现在了她的控制画面内。
【你触发了特殊剧情。】
【你的父亲李瑾找到了你。】
【“凤宁,如今的你已二十有一,可曾有心仪的郎君?”你的父亲神情凝重,他似乎有推敲你心思的意思,但又不敢明说。】
【你断然开口道:“女儿不愿嫁给庸碌无为之辈,要嫁,也只嫁真正的英雄豪杰。”】
【“什么样的人,算英雄豪杰?”你的父亲淡淡问道。】
【“统兵十万,坐拥一方,可为豪杰。”你没有多想,立刻答道。】
【“若无大志,亦非英雄。”你的父亲踱步片刻道:“凤宁,为父颇有识人之术,观一子如潜龙在渊,他日必有逐风破浪之时。”】
【“父亲,所以你是打算把女儿嫁于此人吗?”你冷笑一声,你心思素来敏捷,父亲言语之中多有破绽可言,又怎么能听不出话外之意。】
【李凤宁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不想草率嫁人罢了。】【她心中还有驰骋疆场的想法,怎能就此作罢,毕竟你曾经的理想是当上这大周的征西大将军!】
【“此皇室贵胄,何来下嫁之说。”你的父亲将双手执于身后,负手而言:“这也是为父权衡之下才做出来的打算,先前,可曾逼迫过你一次?”】
【“不嫁——”】
【你决意闭门不出,而你的父亲在门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想要将你嫁于流放至此地的晋王楚世昭。】
【只要你与晋王结姻,对于李家是有极大的裨益好处的,无论楚世昭到底有无才干,他的出身,才是重中之重。】
【在李瑾想来,楚世昭毕竟是永晋帝的皇子,藩镇何尝不是永晋帝所忌惮的。】
【一旦联姻,李家兴许就有一层皇亲国戚的关系。】
【毕竟李家的出身相较于其他的望族,更多的是靠着军功和豪强身份奠定下来的地位。】
【更何况这些年来,李瑾隐隐感觉到了一些暗流涌动,这个天下迟早会有惊人之变。】
【若是天下真有变化的一日,永晋帝驾崩,他们再有楚世昭的这一层关系,那么就能拥立晋王,从而拥有正统权以讨伐其他不臣。】
看到这么几行字,李凤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是有过前面几次模拟推演的经验,才能知道往后大周王朝会有极大的变化,永晋帝会一夜宾天,导致朝野政权动荡失控,再往后就是大批的起义军.你方唱罢我登台。
而阿父只是靠对时局的嗅觉,就能察觉到问题。
“难怪我李家在北方四镇里,那么快就能崛起,还能吞并大半个北方,这与阿父的能力息息相关。”李凤宁的目光再次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看着楚世昭的卡面,陷入了沉思。
“让我嫁于他,也并非不能,这晋王虽说不太清楚他的能耐如何,但好歹在永晋帝驾崩以后,尤其是在京城保卫战之中奋力血战到最后一刻才死。”
“能说出——‘宁在雨夜高歌死,不作逆臣亡国奴。’这般话的人,绝非一个软骨头。””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良配,但未必不能试试看。”
李凤宁对楚世昭还是有些兴趣的,但是相较之下,她更清楚大周皇室覆灭是大势所趋,所以在她看来,这桩婚事其实反而有些尴尬,像是一道死局。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你再次和阿父接洽,而这一次,你有松口的想法,同意和晋王楚世昭结姻,但同样,你有自己的条件,那就是成婚之日,你要配两百亲卫护佑自己周全。】
【李瑾对此只能苦笑。】
【只能由你胡闹。】
要不是为了李家着想,李凤宁其实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松这个口的。
她心里还是想要看看楚世昭的为人如何。
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至于配两百亲卫?
她被迫嫁人了,这还不向阿父要点好处,那还怎么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画面的另一端。
楚世昭看到凭空落下的意外之喜,陷入了久违的沉思。
旋即,看到李凤宁的架势,又面露难色。
他以为这是朱元璋投郭子兴,捡了一个马皇后的好事。
这一看,分明是刘备娶孙尚香,遭大罪!
可深思片刻过后,楚世昭觉得女人不女人,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娶了这个名字叫李凤宁的婆娘后,他能在李家这个集团之中的地位有显著的提高。
换而言之,他的基础股,原始积累,在迎娶了李凤宁之后,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阶段。
李凤宁喜不喜欢他,想怎么样,都跟他楚世昭没有任何关系。
你李家拿我当跳板。
我楚世昭何尝没有把你们李家当成我的晋升之本!
汉高祖和吕后的剧本,楚世昭说实话也是能接受的。
(本章完)
第6章 开赌!
第6章 开赌!
李凤宁对楚世昭的印象还是有的。
不过,最主要的印象,还是楚世昭的父皇,统治着大周王朝接近三十余年至高无上权柄的圣天子——永晋帝。
她能记住楚世昭,更多的原因,还是取决于对方的父亲是大周王朝的皇帝。
包括自己的父亲,在晋阳身负节度使之职的李瑾,对于永晋帝的态度也是不敢怠慢。
说句难听的话,大周王朝的局势能够急转直下,起到绝对性作用的人是永晋帝。
他驾崩的那一天,加剧了大周王朝内部的矛盾,从而将这些问题摆在明面上。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永晋帝的死,是忽然发生的,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立下继承人,这进一步加大了大周政权的混乱,让局势雪上加霜。
永晋帝一日不死,大周王朝的群臣依旧是臣。
不过,自从知道天下终会大乱以后,李凤宁要考虑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再造大周了。
再造大周,那是大周皇室要考虑的事情。
楚家人能做得了天子,难道李家人就做不了天子?
而且,这些年来,永晋帝的所作所为,天下人皆知,这皇帝虽然说玩弄权术的本事精湛,能够震慑朝内群臣,朝外藩镇,可乡野之中的民心可未必都向着他们楚家人。
等起义军开始掘他们楚家人的碑,他们李家人顺势摘桃子就好了。
李凤宁之所以能够答应阿父的请求,也是看中了楚世昭的身份,皇室贵胄的身份对于他们李家实在是太利好了。
到时候,真天下大乱了,他们还能拥立楚世昭这个皇四子,再用移接木的方式,将正统的名义嫁接在李家的头上。
伐天下不臣就有了出师之名。
【永晋三十年一月春,你第一次见到了自京城流放至晋阳的大周皇四子楚世昭,他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憔悴,在看到你之后,极有分寸地行礼,似乎很是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
李凤宁狭长的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她的父亲对时局有一定的判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李凤宁尚能在理解的情理之中,可这位皇四子居然也有这样的判断,倒是出奇了。
李凤宁本以为还要教训一下眼前的楚世昭,让他不要起什么不必要的歹心,如今看来,根本用不着。
对方很谨慎,就没有对她有更多的心思。
这省了很多麻烦,但是也让李凤宁心下有些好奇,对方是如何察觉出来两者的‘身份差距’。
在常人眼里,势必是她这么一个晋阳节度使之女高攀了皇室,说什么,也该是她低声下气的。
只有李凤宁心里清楚,这个大周王朝撑不了多少时日,过段时间,所谓的皇室就是待宰的羔羊,反而是坐镇一方的节度使会因此地位无限攀升。
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和这个落魄的皇四子之间是有本质上的地位差距。
【“你无须这般多礼。”你轻声开口道,原本是要给他使个下马威的,却见他如此‘卑微’,反倒有些慌乱。】
【“昭,不过一寄人篱下的莽夫,得将军厚爱,无以为报。”楚世昭拱手抱拳道:“也深知姑娘愿意嫁于我,是受制于将军之命。”】
【“故此就将话说个明白。”楚世昭在你面前深吸一口,他目视前方道:“我愿与姑娘假意恩爱,只求在晋阳得一自保之处。”】
【“还望姑娘救我——”】
?
???
怎么还被人反将一军。
李凤宁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和楚世昭说清楚这件事情,让他配合自己,没有料到楚世昭反而说出了这番言论。
这样一来,不答应的话,反而是显得李凤宁有些咄咄逼人,不给对方台阶了。
答应的话,李凤宁又觉得对方是不是有点没有看上自己,怎么能说出那么有边界感的话语。
我长得很丑吗?
你没有任何一点想法的吗?
开局就这样坦白了?
不过,也正和李凤宁的意思。【你故作冷漠的模样道:“这确实是家父所迫,我心中的意中人,需有龙凤之姿,统御万军,节制天下兵马,势必震古烁今,绝不能是庸碌无为之人。”】
【“不过,殿下也放心,有我李凤宁在,整个晋阳,谁都动不了你。”】
【永晋三十年一月春,你和楚世昭达成了私下的誓约,你在阿父的面前表露出对这桩婚姻的满意之色。】
【楚世昭向你提议,你的两个弟弟都在军中有一定职务,但是你却受限于女儿身,难掌军权。】
【如今你们已然‘情深义重’,结为夫妇,我之军马,亦是姑娘的军马。】
李凤宁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世昭所言确实不错。
由于女儿身的问题,李凤宁想要统领士卒常常受到阿父的约束,比她年幼的两个弟弟都已经从军,而且有了自己的部众。
反倒是她这个武艺和谋略都出众的长姐,却空有一身本事无力而为。
楚世昭所说的话,打动了李凤宁的心思。
但是,李凤宁她也不蠢,她已经发现了楚世昭这个人的心思也不简单。
首先是对局势的判断,楚世昭很明显是知道他处境的危险,对双方地位的认知很清晰。
其次是,楚世昭完全拿捏了她的心思。
李凤宁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这晋阳的兵马,就该是她的。
看着两个弟弟继承父亲的基业,李凤宁是心有不甘的,她怎么愿意屈居他人之下。
楚世昭的提议,完完全全把握住了李凤宁的所想所要,这无疑是一种阳谋。
他要自保,定要染指兵权。
那她李凤宁不甘于后,当然也要摸一摸兵权。
但一个人,刚刚来到晋阳,短短时间内就能把握住她李凤宁的思维,这其实也变相地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远虑是在自己之上的。
楚世昭是想要利用自己。
李凤宁是看出来了。
而对方最聪明的一点,就是直接摊牌了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
如果对方的行为举止很是蠢笨的话,李凤宁是绝不可能同意合谋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样的合谋是各求所需,从某种程度上,这种结盟甚至比结姻更加靠得住。
因为这样下去,早晚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
这就有点意思了。
但.
李凤宁现在是看不出来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到底想干什么。
想吞下这个晋阳,不太现实,她还有两个弟弟,也在军中有一定的根基。
完全能拉得住对方的势头。
到现在,李凤宁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思被楚世昭给扯住了,从理性来讲,她这么干,很有可能会出意外,但李凤宁确实有不得不这么干的理由。
她赌了。
【永晋三十年三月,你和楚世昭大婚,在大婚之后,你向自己的阿父,晋阳节度使李瑾请命,为楚世昭在晋阳军中谋取更大的职务。】
【楚世昭因此再次被提拔,在晋阳统兵千人。】
(本章完)
第7章 我太想进步了都!
第7章 我太想进步了都!
楚世昭的眼泪快要落下来了。
在此之前,楚世昭已经有了三次模拟推演,而且这三次模拟推演,他都选择留在京城。
其中,有一次模拟推演的历史记录,楚世昭还保存着。
这是他不可能忘记的败亡时刻。
【你死了——】
【“宁在雨夜高歌死,不作逆臣亡国奴。”】
【你率领着大周王朝最后的亲卫军誓死保卫皇城,可惜,在内城告破之后,你自知无力回天,自刎而亡。】
【不日,起义军践踏了整个京师。】
【《旧周书·世昭传》称——世昭固守京都三十七日,粮绝而退皇城,知难挽颓局,拔剑自刎。】
【而在起义军攻下京师的第七天,起义军头领王守义因为麾下士卒攻城死伤惨重,心有不满,为了犒劳、鼓舞麾下将士们的士气,被迫答应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内肆意烧杀劫掠。】
【一月内,京城之中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此又称——《天京之难》。】
他连续三次,都选择了在京城守着,但是苦于自己位卑没有实权,完全撑不到自己独领一军的情况。
就连这一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所率领的部队,都是临时组建起来的。
守不住根本守不住。
后面,楚世昭就清楚了,留在京城,如果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军队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那就是没有活路的。
这才开始拓展思路,考虑到就藩、外逃的选项。
这一次,楚世昭被永晋帝丢到了晋阳,他的心也是虚的,因为北方四镇里面,在前三次模拟推演里,全特么的是反贼。
没错。
四家藩镇,除了晋阳的李家是象征性派了一千人的部队去勤王,援护了一下大周王朝,其余三家都是坐视京师被起义军攻陷,自己在那里军阀混战,割据一方。
而镇守晋阳的李家,也没有当什么大忠臣,在京城被起义军覆灭以后,皇室死伤殆尽,后续也是直接跳反,更是统一了大半个北方。
墙倒众人推莫不如是。
这一次模拟推演里,被送到晋阳的楚世昭是不情愿的,这一送,直接给他送到北边最强最顶的反贼头子家了。
但是,楚世昭没得选。
现在这情况,楚世昭也不能抱怨环境了,他只能通过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出身,看看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而且楚世昭也没有任何余地去思考,他不进步就是死,趁着越短的时间,做得越大才是关键。
这一次,楚世昭赌了。
他赌的是李瑾的长女,李凤宁的野心。
前三次模拟推演里,李凤宁就是一个不甘于人后的主儿,在李瑾统一大半个北方的过程中,这位也是出了不少力。
无论是才识胆略都异于常人。
但偏偏就卡在了身份上,李凤宁的功再大,也抵不过两个弟弟的男儿身,李瑾在后期,是会不断地削弱李凤宁的兵权,加码在他的长子身上。
楚世昭就看这个李凤宁是愿意当扶弟魔,还是想自己做大的。
这一押注,赌中了。
这娘们确实不甘心就这么去当个扶弟魔。
他这一手牌摊开给对面看,李凤宁直接就接了,可谓是一拍即合。现如今的楚世昭,凭借着晋阳节度使李瑾女婿的身份,逐渐在晋阳的军中开始拥有一定的地位。
不过,楚世昭忽然注意到,这模拟推演里居然还有人物之间的互动系统。
他平时可以没事就去撩拨一下李凤宁,给她送点礼物,打点银子,完成一下互动,借此讨好于对方。
那必须巴结。
楚世昭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巴结小仙女,人家是不愿意给你爆米的,也不可能给你任何好处。
但巴结李凤宁,那是真给好处,他现在的身份,其实说白了也是沾了李凤宁的光。
而且楚世昭也坦然接受自己不能和李凤宁同房的事实。
这尼玛手下的兵是李凤宁给的,养这些兵的银子也是李凤宁给的,职务是李凤宁给的,完事还要白占人家的身子。
天底下的好处都给你占了是吧?
这会儿,楚世昭说白了,就是一个上门女婿,还是那种没有任何能力表现过的上门女婿。
他还是比较实在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步一步来。
【永晋三十年四月,你在晋阳开始练兵,你的统率能力因此得到了提升,你麾下的士卒士气提升了3点,他们的士气值为65点。】
【永晋三十年五月,你思考了很久很久,找人定制了一份合身的铠甲,赠予了李凤宁,那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很少有人会考虑打造这样的铠甲,铁匠面对你的请求也感到奇怪,但最终还是同意打造了这幅女式铠甲。】
【你费了几个月积攒下来的俸禄以及从京城带过来的全部盘缠。】
【你成功地投其所好,李凤宁对你的立场提高了,她的角色对你的好感度提升了。】
【永晋三十年六月,你为永晋帝上奏的《治安疏》终于从京师流传到了大周江山的各地州府。】
【这份奏折,一直以来都被永晋帝压着。】
【可是清流派的大臣们想借着这份奏折,重新树立朝野之间的风气,使大周的朝堂幽而复明。】
【《治安疏》的流传,让全国各地的民心提高了5点,官员的道德提升了5点,各地将领的野心下降了5点。】
【你的名望再次提高了。】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尽忠直言·楚世昭。(蓝色成就皮肤)】
【永晋三十年七月,匈奴人南下侵扰大周王朝的北部,他们劫掠地方的百姓企图获取粮食。】
【各地藩镇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愿意出力,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费时费力也消耗钱财,极不讨好。】
【如果只是一小部分百姓受到侵扰,他们便不加以约束。】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你选择带领晋阳千人的部众,在一次匈奴劫掠附近百姓的机会中直接出战。】
【对方没有做出及时的防备,被你提前设好的埋伏和袭击彻底击溃。】
【你剿灭了412名匈奴士兵。】
【这一战,你麾下的士卒因此士气得到了额外的提升,你英勇的作战能力使得你受到了李瑾的高看一眼。】
【可是,事后你仍然得到了李瑾一定的处罚。】
【李凤宁对你受到惩罚的事情颇为不满。】
(本章完)
第8章 可这个大周,又当真值得救吗?
第8章 可这个大周,又当真值得救吗?
楚世昭主动出击有三个理由。
一方面是磨砺自己在战争方面的能力,一方面就是试探他这个‘岳父’的意思,最后一点,就是看李凤宁愿不愿意保自己。
没错,在【大帝成长计划】中的人物能力,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你只要通过大规模的历练,就是能成长的。
打几次大规模的战争,统率能力就能提高。
掌控军队的人数越多,统率、组织能力就越容易提升,而这些能力提升上去,在带领军团方面就会有各种属性上的提成。
就比如说,你的组织能力非常强的情况下,你麾下军队的机动性就会得以提升。
楚世昭光带兵,光在晋阳这边给岳父按照日常既定的军阵来训练,是没办法锻炼自身属性的,只有打仗才能刷属性。
再过一阵子,天下大乱,他身份又极为敏感,大概率是会被岳父架空兵权,最终变为吉祥物的。
所以在此之前,楚世昭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往上爬,想尽办法去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有他想要的话语权。
他这一次自作主张,带兵和南下劫掠的匈奴人硬碰硬,就是看岳父到底是什么态度。
如果,他是那种绥靖政策的爱好者,不伤及自身利益就放任匈奴人作祟的军阀主义。
楚世昭到时候翻脸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这其实也是试探,看自己这岳父的心胸到底能装多少山河。
不过,目前看来,岳父对于他打匈奴人这件事情是没有意见的,相反李瑾的态度还比较支持楚世昭的做法。
对他最大的意见就是这件事情没有上报,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
而目前来看,最大的好消息是李凤宁愿意出面保他。
这才是对楚世昭而言最有利的消息。
毕竟如今手下的兵马,很大程度是李凤宁供养的队伍,跟楚世昭关系不大,他承担的是明面上带兵的将领。
这种关系,甚至还要维持很长一段的时间。
【永晋三十年八月,李凤宁找到了你,她很满意你赠送给她的铠甲,因此这一次她才愿意替你说话,不欠你这个人情。】
【永晋三十年九月,南方掀起大面积的起义,一个名为王守义的五斗米道人起兵反叛周朝,不久之后,南方走私盐商的商贩宋珣加入了这支起义军。】
【史称《王宋之乱》。】
【永晋三十年十月,永晋帝调兵遣将,试图镇压这支起义的农民军,他派遣了名将卢恩前往镇压。】
【永晋三十年十一月,王守义攻下上虞,袭破会稽郡吗,诛杀朝廷内史王孝。】
【由于周朝的民心较低,这支农民起义军得到广大农民和奴客的拥护。】
【也获得部分不满朝廷的豪强阶级响应。】
【于是,会稽、吴郡、吴兴、义兴、临海、永嘉、东阳、新安等八郡一时俱起,杀地方官僚以应之,史称“旬日之中,众数十万”。】
【王守义自称征东将军,号义军为——长生军。】
【起义军无情地打击南方门阀,所到之处的世家门阀大多受到了屠戮,那些门阀之下的佃客和奴婢亦纷纷参加义军,一时之间竟然卷起十万匪众,令永晋帝头疼不已。】
【永晋三十年十二月,卢恩班师领兵东征,手握朝廷精锐的卢恩,很快就夺回会稽郡,王守义被迫败退。】
只见在楚世昭的大地图上,南方出现了大面积的沦陷,如同黑色土块的地形,告知了楚世昭,这些地方的掌控权已经陷入了沦陷的状态。【永晋三十一年一月,卢恩采取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思路面对南方的叛乱,而范阳节度使的马溯安看到朝廷对于南方起义军疲于奔命的表现,日益滋生野望。】
【永晋三十一年二月,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在麾下诸将的劝进之下,认为天下人苦周久已,决意响应起义,起兵割据。】
【永晋三十一年三月,马溯安在范阳的起兵,给予周王朝一个凶猛而致命的背刺。】
【永晋三十一年四月,晋阳之中忠于朝廷的官吏纷纷劝说李瑾,此朝廷生死存亡之际,将军应公忠体国,出兵平定范阳之乱。】
【而这个时候,楚世昭却劝说李瑾道:“岳丈,范阳之乱已然成势,马溯安之反,早有预谋,其人必在范阳重兵把守。”】
【“倘若贸然出兵,一旦失利丢了晋阳,才是国之罪人,我等驻扎晋阳,已是公忠体国。”】
【李瑾也不想贸然出兵,他不知马溯安在范阳的底细,保住晋阳的根基,反而更加重要。】
【防守容易,攻城难,想要打下同是北方军镇,尤其是重镇的范阳,谈何容易?】
【原先受到晋阳官吏劝诫的李瑾已然苦恼,不出兵是不忠,出兵若是败了,那就声名狼藉。】
【万万没有想道,身为永晋帝之子的楚世昭并没有给他火上浇油,反而是为他困难的处境解围。】
【李凤宁颇为意外楚世昭做出这般选择。】
【“你竟然没有劝我的阿父.去救你们这千疮百孔的老楚家,当真是奇了。”】
【楚世昭目光闪烁,叹了一口气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北方四镇,范阳先反,可谁能笃定其他两镇没有异心?”】
【“晋阳若是出兵,打下范阳那还好说,若是输了,那晋阳岂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北方四镇,本为互相节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晋阳不动,另外两镇自然也不敢动,那就只范阳节度使马溯安一人反了罢了。”】
【“晋阳动了,并且输了,另外两镇难免生变。”】
【“晋阳动了,赢了,那就是吞下范阳这块地,另外两镇怕是也要变,不可能看你李家就这样做大。”】
【“等你收拾范阳之地的时候,他们必然袭扰你晋阳。”】
【“不过,眼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出兵攻打晋阳。”】
【“他想要做大,就必须蚕食周边的地盘。”】
【“你阿父素来以儒雅之风示人,乱世之中,君子方正,自是好欺,他马溯安敢这样反,也是认定了他能打下晋阳,认为自己现在起兵是最好的时机,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果断的起兵。”】
【“不出一月,他必起兵攻晋。”】
【“我等据守晋阳,击溃了马溯安的部队,再驰击范阳,反而是眼下唯一的生机,也是我大周唯一的生机。”】
【“可这个大周,又当真值得救吗?”】
【说到此时,楚世昭的目光熠熠生辉地望向了你的面容。】
一个瞬间,李凤宁立刻是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有种悚然的惊讶感。
这是种扑面而来的野心。
(本章完)
第9章 昭借的到人马,借不到人马,必将亲至。
第9章 昭借的到人马,借不到人马,必将亲至。
楚世昭是什么人。
是永晋帝的皇四子。
诚然,在这几个皇子之中,他很难说得上是一个顺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
但是,楚世昭是大周皇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李凤宁固然是和楚世昭相互合作的关系,可是她还是有不得不防的一点。
因为,李凤宁压根就没想过去匡扶大周皇室。
她更多的还是在考虑,怎么帮助李家在这次动荡之中取得最大的收益,成为这次混乱机遇之中的赢家。
从根源来讲,大周皇室不覆灭,李凤宁怎么让李家取而代之。
而楚世昭又是大周皇室的后人。
一个想要守住自己的基业,一个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们二人势必是要背道而驰的。
偏偏,楚世昭就没有想守住所谓的基业。
可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似乎也没有放弃基业的意思。
“他这是想要推翻现在的皇室,再以自己的名义,再次打造一个王朝出来?”李凤宁想到这里,美眸止不住连眨了三下。
想到这里,李凤宁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大帝成长计划】里,是把楚世昭判定为君主卡,是可以选择的君主。
这人,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可是前几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又乏善可陈,几乎都是在京城之中坐以待毙。
“时机造英雄。”李凤宁沉吟片刻道:“每一次模拟推演里,发生的情况都不同。”
“一旦有一次事件发生了偏差,人的选择也是不同的。”
“之前楚世昭没有表现出来能力,极有可能是困在京城,没有施展拳脚的抱负。”
“现在他跑了出来,哪怕是暂居我李家之下,那也有了发挥的余地。”
“如今的问题是,他的能力当真不俗的话,我岂不是与虎谋皮。”李凤宁深吸一口气,陷入了犹豫之中。
“不对,我现在需要转变思路。”李凤宁捋了捋前后的情况,“若是我提前就将他视为自己的假想敌,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错的。”
“因为我提前就认定了他是我的敌人。”
“基业都没有打下来之前,就要防着他以下克上,这未免考虑得太远了。”
李凤宁自幼熟读兵法,自然知道再强大的军队,在面对内部问题时,也很容易分崩瓦解。
大周王朝的乱局,也是从内乱开始的。
“一个人的心思,要看他的行为。”
“楚世昭如此坦言,无非就是告诉我他并非心向大周王朝,借此来表明忠心。”
“暗示我们两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李凤宁眼神闪烁,她现在有一种被迫受制于对方的感觉,可如今想要让她抽离出去,她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李家的利益,是她的利益不假。
可这个李家,是她阿父的李家,是她两个弟弟的李家。
在李家的利益分配之中,很大程度是没有她的份,更多的还是要分给她的两个弟弟。
你要让她老老实实下来,李凤宁是按不住的。楚世昭给她的这一条路,真的太诱人了。
别人做得了主,她为什么做不得主?
【永晋三十一年五月,你接纳了楚世昭的提议,开始着手搭建自己的势力,你身着铠甲,自称李氏公子,女扮男装,将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当地产业变卖,赈济灾民,很快就招收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
【在聚拢关中豪杰后,你将这些部众交在了楚世昭的手上。】
【永晋三十一年六月,在范阳起兵割据的马溯安发觉朝廷没有征讨他的意思,心下又觉得在晋阳担任节度使的李瑾软弱可欺,立刻召集两万范阳士卒进攻。】
【永晋三十一年七月,马溯安率部众长驱直入,李瑾采取了谨慎的防守姿态,坚壁清野,据守城池。】
【永晋三十一年八月,楚世昭以大周皇四子的名义起兵勤王,他再度聚拢晋阳内的游侠数百人,同时向大同节度使徐皓借兵。】
【永晋三十一年九月,楚世昭离开了晋阳,他前往大同与大同节度使徐皓面议借兵之事。】
【同为藩镇的大同节度使徐皓本意不想见面,但在众人劝说的情况下,最终答应了。】
【他知道你是来大同借兵的,故此顾左右而言他。】
【接连三日,大同节度使徐皓都是草草了事,他举棋不定,并没有打算平定范阳之乱的意思。】
【永晋三十一年九月七日,马溯安的使者来到大同,他过来是想要与大同节度使徐皓暗中结盟,共同打下李家把守的晋阳一地,特此来送上黄金千两。】
【永晋三十一年九月八日,大同节度使徐皓将马溯安的使者与楚世昭一起请来赴宴。】
【大同节度使徐皓想要看看楚世昭的态度,更想要给自己拿到更大的筹码。】
【“军中可有会奏乐之人?”楚世昭淡淡问道。】
【“有美姬可奏。”大同节度使徐皓听闻楚世昭的话语,心有不屑之色。】
【他认定楚世昭是徒有其表之徒,与其说是来借兵,不如更像是来逃难。】
【范阳节度使马溯安是胡人名将之后,向来能征善战,他这一反,起兵伐晋,以李瑾一介书生绝非敌手,因此便弃了李瑾,来大同避上一避。】
【“我这有军中鼓手三人,所奏之曲,当是大丈夫慷慨之乐。”】
【话语落地,三人披肩带甲入殿,只听得《破阵乐》就此奏起,此曲正是周高祖当年意气风发之时所奏军乐。】
【“昭此行是向徐大人借兵而来,昭借的到人马,借不到人马,必将亲至。”】
【“如今叛贼袭来,徐将军亦是名将之后,却不思报国,在此地瞻前顾后,又岂有先祖风范。”】
【话音落地,楚世昭抬手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坐在另一侧的范阳使者就地斩杀。】
【“你当真以为,马溯安这等野心勃勃之人,拿下晋阳之后,不会继续侵吞大同?唇亡齿寒的道理,徐将军您难道也不懂吗?”】
【局势瞬息万变,大同节度使徐皓万万没有料到楚世昭有如此胆气,在他军帐两侧的诸多将领在《破阵乐》响起之后,早已忍耐不住。】
【有人立刻拔剑削在案台之上,“徐大人,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我等身为大周军人,怎能视朝廷安危于不顾。”】
【大同节度使徐皓见帐下多人激荡而起,在酒水之下面色潮红,气血上涌,看着倒在地上的使者尸体,看着诸将的面色,再看向那立于军帐之中的年轻人。】
【他拔出剑来,斩在自己的案牍之上。】
【“诸君之意,正是本将之意。”】
【“殿下要借多少兵马,卑职奉之。”】
【“三千人马,三百精骑。”楚世昭目光如炬,鲜血从剑锋落下,他的眼神缓缓望向范阳之地。】
画面停滞。
李凤宁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
(本章完)
第10章 您的夫君完全不受控制!
第10章 您的夫君完全不受控制!
“昭借的到人马,借不到人马,必将亲至。”
李凤宁轻轻低语。
看着画面上的楚世昭神情肃然,抬手一拱,反手又是一剑将叛军使者就地宰了。
数日被大同节度使徐皓怠慢、轻视乃至于有忽略的意思。
楚世昭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最后还说出这样的话,这难道不是一种气度吗?
整个人的气场,都随着这句话而跃起,而那三个军帐鼓手所奏的《破阵乐》又调动了大同节度使徐皓麾下将领的情绪。
可能大同节度使徐皓是骑墙派,不一定忠于大周朝,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但他麾下的将领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如此。
两百年的大周啊!
两百年的大周!
忠于大周的志士绝不在少,不然后续也不会内乱如此之久都没有见个分晓出来。
最后楚世昭提剑杀死叛军使者,更是将整个气氛推上了高潮。
大丈夫,就该如此作为啊!
但问题是——
她这个捡来的夫君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啊?
借来的三千兵马明显是临时的,临时的话,就不可能用很久的时间,也不可能带回晋阳。
毕竟这些人手的家人还在大同,所以是不可能变成楚世昭的部众。
拿来援助晋阳的收益是不大的。
刚想到这里,只见大地图上,代表着楚世昭头像的人物,已经是从另一条路直接杀向了范阳。
“马溯安集结两万兵马进攻晋阳,他势必是倾巢而出,毕竟以晋阳易守难攻的地形,是难以攻克的。”
“最为重要的是——马溯安此人充其量就是一个能打的将军,并无内政之能,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马溯安的出击只能是求速战,毕竟如此众多的出征士卒,以范阳一地来说,粮草不一定能供养得上。”
“他就是想一口气击溃我阿父,打个措手不及。”
“但谁能料到我父亲一介儒将,声名不显,却对时局洞悉清晰,坚壁清野的政策直接断住了马溯安的速胜之意。”
“可阿父所能做的也只能是防守,他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做更多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这个夫君借来的三千兵马,就成了双方博弈之中的胜负之手。”
“马溯安想不到有人敢直击他的腹地,更想不到大同节度使能借出这么多的人手给楚世昭。”
“更绝的是,楚世昭是皇子,他有正统在身,范阳的百姓不一定全都是铁了心要跟马溯安走的。”
“他打进来,只要给的好处到位,拨乱反正,范阳百姓怎么可能会生出抵触之心。”
李凤宁脑海里的思路瞬间清晰了。
“可是,这也太赌了吧?”
“不不是太赌了。”
“是他只能赌,而且只有这一次机会赌,如果不赌,按部就班地走下来,一辈子都只能寄人篱下。”
“现在不一样了,若是打下范阳。”
“他就跟我阿父一样了。”
【永晋三十一年九月,楚世昭三千兵马一路奔袭,直击范阳,沿途所遇七城,长驱直入,所向无前。】
【过程中截断了马溯安的粮道。】
【使得马溯安的前线军队陷入了兵粮寸断的状态。】
【李瑾抓住了时机,命令自己的长子李晟明率领晋阳军主动出城迎击被截断粮车的马溯安部队。】
【李晟明击溃了马溯安的先锋军队,马溯安不得不选择后撤。】
【而楚世昭一日克七城,挂王旗,号王师,他一骑当千,以‘大周朝’的名义拨乱反正,认定叛乱皆有马溯安一人所起,其余人等不受其罪牵连。】
【他认为这些日子以来,马溯安‘私自’调高了范阳一地的赋税,于民害而无利,攻克范阳以后,立刻调低了范阳当地的赋税,将范阳百姓蒙受的苦难日子全部推给了马溯安的身上。】
【永晋三十一年十月,楚世昭在范阳征召了一万青壮入伍,成为新的军团。】
【永晋三十一年十一月,马溯安大败于晋阳之战,在被截断粮道以后,军队士气暴跌,难以对抗李晟明的军队。】
【此战大捷,李瑾立刻在军中提拔了李晟明的职务。】
【永晋三十一年十二月,马溯安带着残军,想要反攻范阳,却遭到了范阳诸城的严防死守。】
【楚世昭大破马溯安残军。】
【马溯安兵败如山倒,折损了仅剩下来的四千多将士,败亡途中被副将张进所弑,旋即献于楚世昭,愿意投诚晋王。】【永晋三十二年一月,永晋帝认为楚世昭平定范阳之乱立有大功,在群臣的劝说下,恢复楚世昭晋王的封号,并将范阳一地作为楚世昭的封地,在此地任藩王,亦是新的范阳节度使。】
【永晋三十二年二月,楚世昭思量再三,向久居晋阳的‘妻子’李凤宁,亲笔修书。】
【吾妻亲启——】
李凤宁微微咬着嘴唇。
信中所说的内容很简单。
无非就是随意地问候几句,又提及了当年所送的铠甲,最后笑言了一句——“真想亲眼看看你穿上我亲自为你打造的铠甲。”
整封信里像是在揣摩又好似在犹豫。
隐隐之中,李凤宁察觉到对方好像是有点想要休了自己的意思,但又不完全。
总而言之,有些挠得让人心里直痒痒,还有些咬牙的无奈。
但看到最后一句。
李凤宁的俏脸忽地一下泛红了。
【“想来,我是有点想念晋王妃了。”】
【楚世昭邀请你前往范阳。】
【是/否带着你的五千部众前往范阳。】
李凤宁心里逐渐忐忑起来。
可是转过头去,却看到满眼都是自己儿子的阿父,他那一心想要将李晟明提拔成晋阳节度使的模样。
她又觉得这里好像也没有自己很舍不得的地方。
要不要.跟一下这个捡来的夫君试试?
反正这个李家有她没她都一个样。
而且,这是模拟推演,是模拟出来的结果,要是跟着楚世昭没有好日子过,她以后就绝对不会再跟着他了。
看着只心疼儿子,从来不考虑女儿的阿父,李凤宁是有股劲想要证明回去的,她忍着掉眼泪的苦楚,立刻是狠下心来。
【你同意了。】
“这一去,我一定要证明我的才干根本不输于我那两个弟弟。”李凤宁握着拳头道。
而另一侧。
楚世昭看到李凤宁居然同意跟着他来范阳,顿时愣住了。
他只是随口弄了一份信,如果李凤宁拒绝的话,他就有理由彻底和对方切割了。
反正现在的楚世昭已经有了自己的基本盘,可以慢慢经营了。
结果谁能想到,这婆娘真给他骗过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来这个捡来的‘老婆’。
之前的楚世昭一直在思考自己如何脱离困境,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开拓【大帝成长计划】的其他玩法。
现在有了地种,姑且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楚世昭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捡来的‘娘子’居然还是一个大美妞?
看着原始立绘上,那欲说还休的傲人身材,楚世昭突然有点想要给这个‘娘子’投喂了,没事就送点礼物刷刷好感。
就这外形立绘,看着她的人物对着自己角色撒娇,就能感觉到很爽啊。
而且在模拟推演的接触表现来看,李凤宁还是一个事业脑。
这种事业脑愿意对自己撒娇,那种成就感就更加炸裂了。
不过
这捡来的‘娘子’居然有78点的内政水平吗?
楚世昭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个人物只点魅力的笨蛋美人,没想到还是有真实力在身的。
下一秒,楚世昭愣住了。
不光是78点内政水平,这高达91点的武力,放一块组合起来就有点骇人耸听了。
“坏了,真给我抽到ssr了。”
“这娘们很他妈危险!”
“我真给她盘上了,我人岂不是要直接没了。”
(本章完)
第11章 楚世昭的潜力!
第11章 楚世昭的潜力!
楚世昭给李凤宁写信。
事实上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对方会真的跑过来。
因为李凤宁的根基在晋阳,而李凤宁也只是名义上嫁给了楚世昭。
所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你说是夫妻吧,大家其实还都挺‘克制’的,相当于是利益之下的临时夫妻档。
没有发生过任何逾越礼节的关系。
这也让楚世昭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脱离晋阳的做法,在他看来,这应该是李凤宁的舒适圈。
跑来他这边,就完全不划算了。
在晋阳,李凤宁在李家这一层背景的加持下,完全就是人上人了。
虽然不知道李凤宁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但至少楚世昭能觉察出来,对方带着人马过来,显然不会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不过楚世昭也不会自作多情,真以为李凤宁是因为她的这封信过来的。
毕竟在【大帝成长计划】中,它的模拟功能是按照每一个角色、人物的现实性格,按照不同的情况进行模拟推演的。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李凤宁带着三千多的晋阳披甲军士来到了范阳。】
【你思来想去,给足了李凤宁面子,在范阳的将军府内,特地给李凤宁准备了一间屋子,而你依旧保持之前的风度。】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你将范阳一地易名为——北平。】
【你触发了新的互动剧情——】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七日夜间,李凤宁在将军府的庭院内赏月,她那双锐利如箭的眼眸直直地扑在了你的身上。】
【“晋王殿下,您这些日子以来,日以夜继地操练士卒,布阵待机,到底为的是什么?”】
【“只为自救罢了。”你将双手负于身后道。】
【“只为自救,敢一人向大同节度使借兵,只为自救,敢用借来的兵长途奔袭范阳,以至于马溯安背后失火,在掎角之势下败亡,只为自救,会在这里韬光养晦?”李凤宁轻笑一声,“这便是殿下的自救?”】
【“如今范阳民心已定,殿下又易名此地为北平,是为何意?”】
【楚世昭望向你道:“你难道不认为北方这四个藩镇,这四位节度使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吗?”】
【李凤宁沉吟片刻道:“我阿父势必不会起兵谋反。”】
李凤宁看到这一行字,脸色微微一红。
严格来说,李家是干了谋反的事情,但表面上确实是没有公然反抗大周王朝的政权。
只是吞并了一下周边的势力,不受朝廷约束,也不再向朝廷纳税了。
【“他们会不会谋反不重要,重要的是坐镇北方的这些个节度使,他们有这个能力谋反。”】
【“假以时日,若是朝廷乱了,这些人难道不会谋反吗?”】
李凤宁不得不承认楚世昭所说的话是对的。
可思考了一会儿,李凤宁忽然发现楚世昭同样是一个不老实的人,因为他自己也干了这样的事情!很快,李凤宁又意识到自己在想一件蠢事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是真要自救,不练兵,不屯粮,干等着让别人打上门来,再把自己头送掉,这样的做法反而更加愚昧。
【“那殿下您到底在图谋什么?”李凤宁思虑再三开口道。】
【“天下太平。”楚世昭轻轻拂袖,离开了庭院。】
【永晋三十三年五月,永晋帝忽染恶疾,太医难救,朝野一时之间震动万分。】
【永晋三十三年六月,起义军开始大规模地反扑,坐镇前线的卢恩受到了极强的压力。】
【永晋三十三年六月七日,永晋帝宾天,在驾崩之日,遗诏继位者为太子楚世煦。】
【太子楚世煦急于处理先帝后事,定嗣号、庙号,而忽略了前线紧张的战事。】
【永晋三十三年七月,卢恩兵败于寿春一带,义军的势力得以扩大,他请求得到朝廷援助。】
【永晋三十三年七月九日,户部尚书陈碧轩、兵部尚书王绍弹劾征东将军、东南总督卢恩拥兵自重,怠战惰战。】
【永晋三十三年八月,征东将军、东南总督卢恩被弹劾成功,由于久久不得战功,新帝楚世煦调兵遣将,遣卢恩回京,任命徐寿成为新的东南总督,讨伐南方义军。】
【永晋三十三年九月,义军已然成势,官军在多次交锋之中趋于劣势,徐寿连续接战,败多胜少。】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新帝楚世煦只能再次遣熟知义军兵法的卢恩前往助阵。】
【永晋三十三年十月,徐寿军大败,致使南方多地门户大开,南京府被义军打下。】
【永晋三十三年十一月,义军首领王守义因为流矢而亡,这导致另外一支以宋珣为主导的义军逐渐掌握了新的主动权。】
【在南京被宋珣为首的起义军占领以后,宋珣在南京自立为帝,史称《宋吴》。】
【自从大周王朝陷入了南北两地的分裂状态。】
【永晋三十三年十二月,新帝楚世煦正式登基,改年号为康兴。】
【康兴元年三月,刚刚登基的天子楚世煦积压已久,各地政务强加其身,精力日益衰退,于是有方士进献红丸,可滋补身体,令人精神百倍。】
【康兴元年三月七日,吃下红丸的天子楚世煦果真生龙活虎,连日开始处理天下大事,调遣北方多地的节度使派遣军队,前往南方讨伐自立为帝的国贼。】
【康兴元年三月十五日,康兴帝楚世煦一夜暴亡,无子而终,至此由永晋帝的二皇子魏王楚世仁再次接替大周王朝的皇位。】
【而接连的战事不利,使得北方数地人心思变,大多不愿意听从朝廷的调遣。】
【康兴元年四月,大同节度使徐皓被刺客所杀,不多时,在大同拥有最多士卒支持的将领杨柱庭接任大同节度使的职务。】
【康兴元年五月,大同节度使杨柱庭向北平节度使兼晋王的楚世昭效忠。】
【杨柱庭曾经跟随晋王楚世昭于永晋三十一年九月奔袭范阳,他被楚世昭的英果独断所吸引,同时也在楚世昭暗中的帮助下,在大同蛰伏数年。】
【徐皓之死根本不是所谓的刺客所杀,而是大同将领们共同选择的兵变,他们深知徐皓性格多变,在兵谏的状态下,难免会有异心,只有一死,方能一劳永逸。】
【康兴元年六月,在大同易帜的情况下,晋阳节度使李瑾深感压力,不知何去何从。】
【康兴元年七月,楚世昭和晋王妃李凤宁相谈之下,李凤宁决定作为使者,替楚世昭游说自己的阿父。】
(本章完)
第12章 李凤宁是真的认为自己赚了
第12章 李凤宁是真的认为自己赚了
李凤宁万万没有想到楚世昭居然在当年奔袭范阳的时候,就已经和大同的将领搭上线。
甚至都没有预想到楚世昭可以直接培养出一个心腹,安插在大同之中。
而这一次大同的兵变,杨柱庭立刻易帜效忠于晋王,直接导致晋阳的位置极度尴尬。
可是!
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凤宁是楚世昭的妻子。
还是正妻。
晋阳节度使李瑾是楚世昭的岳父。
在大同和易名为北平的范阳,近乎于两地的压迫之下,李瑾所处的环境就很尴尬。
楚世昭是什么?
是大周的皇室,是先帝的四子。
他有正统傍身。
哪怕现在楚世昭干的事情,也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室所干的事情,但是朝廷里的天子管得着他吗?
管不了!
因为天子自身都难保,他要是再得罪同为宗室的楚世昭,那不就是给自己添乱。
搞不好,朝廷里的天子,为了这大后方的安稳,还要不断地给楚世昭加码。
现在的情况是——李瑾知道楚世昭想把晋阳盘下来,他还没办法还手。
他还手,就是谋逆。
这就是天命。
他只能看着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基业,拱手让给楚世昭。
当然,楚世昭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做得太绝,所以他选择让李凤宁去游说她的阿父。
言下之意就是李家还是李家,李家的基业没有让给楚世昭,那还是李家的人在管。
只不过,这个人是李凤宁。
李凤宁很乐意接受,楚世昭也很乐意接受。
而且楚世昭根本就不怕李凤宁背刺,相反他甚至会无限地包容,去给李凤宁发挥的余地。
因为李凤宁自己选了一个身份,选了一个晋王妃的身份。
这一刻,他们的利益已经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除非李凤宁不要名节了。
可这些日子认识下来,楚世昭发现这个姑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特别要脸,要这个名节。
【康兴元年八月,晋阳节度使李瑾在李凤宁的劝说下,最终决定效力于晋王。】
【康兴元年九月,李凤宁带着晋阳的兵马率军攻打西河并宣布了政令。攻下西河后,楚世昭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册封李凤宁为敦煌郡公。】
事到如今,李凤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上了楚世昭的贼船。
可这个问题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在各种礼法和情理中,她李凤宁都属于是败了李家,几乎是将李家送给了晋王楚世昭。
但,她居然还觉得自己赚了。
而且,李凤宁是真的认为自己赚了。
因为之前的李家再大,再富,再有权,再有兵马,都跟她李凤宁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由于晋王楚世昭需要李家的支持,需要一个稳定的李家支持,直接将李家全部的东西都交给李凤宁来控制。这简直不要太爽!
“事实上,没有我这夫君来到晋阳的话,李家的权势会比现在恐怖的多,甚至有一争天下的能力。”
“但,这个李家是我那两个弟弟,是我阿父的。”
“现在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很简单,就是做出选择,到底是做李家的长女呢,还是当晋王的晋王妃。”
李凤宁深吸一口气,“这还用选吗?他又给我兵,又给我地,又给我钱,还送我铠甲,没事还写封信跟我说说最近的情况,来几句想念我了。”
“这谁消受得住啊。”
“李家不需要我这个会打仗的女儿,但晋王需要我这个会打仗的恶女子。”
不过
他到底是真喜欢我呢?
还是想利用我?
李凤宁感觉她和楚世昭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像是君臣,又像是知己。
说是君臣,是因为她们两个互相需要的地方其实很政治化,说是知己,是因为李凤宁可以看出来楚世昭真的很清楚她需要什么。
“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李凤宁慢慢地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寄人篱下,在晋阳攀附李家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他的处境,我只想利用他,来给自己找到权力获得的途径。”
“而今,他挣脱了囚牢,我又想要得到权力的时候,他又把这份权力的选择权交给我。”
想到这里,李凤宁不由面红耳赤了起来。
她突然感觉这晋王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一点,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对他好一点。
“先前的我,被功利蒙蔽,一心只想要证明能力给阿父看,却忽略了很多本该注意到的细节。”
【康兴元年十月,北方四镇被晋王楚世昭以一己之力贯通左右,随后向辽东一带发起了攻势。】
【康兴元年十一月,起义军的大军已经朝着开封府迫近,他们打算一路朝着大周国都所在的长安进军。】
大地图上,楚世昭是将北平、山西两地拿下,而很快就能将大宁和辽东这两块地方一起拼上。
他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不过真正能算战斗力的只有一万人。
这一万人是长期作战的老兵,还搭配了铠甲,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想到这里,楚世昭又打开了模拟界面,找到了自己手上臣卡的名单。
【大同节度使杨柱庭】、【晋阳节度使李瑾】、【晋王妃李凤宁】.
当然还有一连串的其他臣卡名单,不过这些臣卡都属于附庸的附庸。
等于说是我手下的手下。
尤其是晋阳节度使李瑾的麾下,他的编制是完整最成体系的,目前来说,也是楚世昭掌控力最低的一块区域。
只能通过李凤宁的协助来接管晋阳。
好消息是李凤宁确确实实是一个ssr的将卡,她的武力值很优秀,而且在个人词条之中有一个名为——【至死不渝】的性格词条。
【至死不渝】:你对于你所认定的事情有着极高的行动力和执行力,并且不愿意背弃自己所认定的信仰,你的信念+3、你的魅力+3、你的武力+3、你的道德+3。(当你拥有亲密关系、拥有伴侣的状态下,你很难背叛这段关系,因为这对于你而言是识人不明的一种表现。)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和李凤宁不是伴侣关系,在人物列表里的关系是——高度同盟。
这就很怪。
找个时间,推进一下关系?
而且楚世昭现在很需要一个世子平定军心,作为君主,没有儿子的话,军心不稳。
别的不说,想要稳住老丈人李瑾,说不定就得要个李家的子嗣,才能让他安下心来打工。
(本章完)
第13章 居然还想纳妾?
第13章 居然还想纳妾?
楚世昭看着地图上复杂的板块陷入了思索的状态。
【大帝成长计划】和他穿越前玩过的那些诸多战略、策略类游戏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其信息的庞大以及地区的不可控性。
就比如说穿越前的那些战略游戏,它都是会将那些武将、谋臣对你的忠心值,以一种具现化的心态告诉你——这个人到底能用还是不能用。
但是【大帝成长计划】中的模拟,所有人的忠心、野心都是不可察的状态,你要按照对方的行为去揣测到底能不能用。
相较而言,比较能控制的,就是民心、地方识字率、士卒的数量,士兵的士气以及粮草、粮饷的数目。
形象来讲,你推行的政令能让百姓获利,那么百姓的民心就会呈现出比较高的状态。
楚世昭只要把地方的税收往下降,民心就会自动上涨,平时多下乡,多考察当地民情,控制官僚的清廉度,民心就会稳定下来。
而地方的识字率,成材率高,那就很容易孕育出臣卡、将卡来供楚世昭使用。
其次,民心和士卒数目也是息息相关的。
地方民心高,愿意加入军队的百姓就多。
要是福利好,士卒人数就会更多了。
其次,士气和训练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士气和军饷有直接挂钩关系,你能补充粮食,能提供军饷,士气就会暴涨,如果杀敌还给士卒提供更多的奖赏机制,那么士气就会继续往上推。
日常的军队训练,只是让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得以提高。
抛开别的不谈,楚世昭现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真正的嫡系,也就是能确保关系利益能彻底捆绑下来的嫡系。
相当于曹操麾下的夏侯惇、曹仁。
也相当于刘备麾下的关羽、张飞。
如果没有这种类型的嫡系,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楚世昭死了,然后他的手下分割成了无数个组成部分开始各自为战,差不多原地解散。
而且极有可能会出现背叛的情况。
回过头来,楚世昭能创造的嫡系集团,只能从李凤宁手里想办法。
第一,他和李凤宁是名门正娶的关系,是正儿八经的联姻关系。
第二,没有血亲,他和李凤宁可以制造血亲,如果生下一个儿子,就是嫡子,就是嫡系继承人,有了这个嫡系继承人在,完全能捆绑李家。
不说李家愿意当楚世昭的嫡系集团,核心利益团队,至少李凤宁是脱离不了这个集团。
在封建社会的时代,一个人是不可能脱离家族关系的,而婚姻,就是两个家族最稳定的捆绑,外戚同样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就比如说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也就是说,推进和李凤宁这婆娘的关系,也是我想要进一步团结部众的主线。”
楚世昭犹豫了一下,虽然说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很有目的性的事情,但好像他也无路可选。
反正是模拟推演。
我楚世昭又没亏待她。
正妻的位置都给了,生个大胖小子怎么了。
再说了,这是我一个人的模拟推演,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瞻前顾后岂有成事之相。
【康兴元年十二月,你犹豫了很久,最终是将李凤宁从晋阳‘请’了回来。】
【“本王与你成婚已久.而今尚无子嗣,还请夫人准我纳妾。”】
楚世昭立刻黑下了脸。
【大帝成长计划】都是按照角色的性格进行模拟推演,这也就是说,模拟推演里楚世昭所说的话,就是他正常情况下会说出来的话。
这是什么怂包。需要你纳妾了吗?
直接上啊!
旋即,楚世昭看到了李凤宁那闪亮亮的92点武力值,还比之前高了1点的武力,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他说话如此没有底气了。
因为这婆娘上头了,那是真有单杀自个的能力啊!
画面的另一侧。
李凤宁还以为楚世昭有什么大事召回了她,一看是这件事,顿时面色一凝。
仔细想了想,妈的,还真是大事。
他这夫君一直没有儿子,没有儿子,这些手下难免会有异心,毕竟没有继承人的主公,太有风险了。
而且李凤宁和楚世昭成婚那么多年,都没有子嗣,指不定他那些手下还会因此怀疑楚世昭身有隐疾,会绝嗣。
那对李凤宁来说,好不容易蒸蒸日上的基业,不能这样半道崩殂。
但是,看到楚世昭想要纳妾,还要找她问问意见,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当人了。
“不对。”李凤宁瞪大眼睛,“那为什么我不和他生个崽呢?”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我不行吗?”
到现在,李凤宁其实对楚世昭没有什么太多的恶感,但也谈不上有多喜欢。
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欣赏和好感的,毕竟能碰上一个尊重她,还能察觉出她心中理想的人不多。
她现在不介意本身有些欺骗成分的结姻变成真正的亲事,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啊,难不成还要我主动?
李凤宁咬了咬唇。
这种事情,让她来主动的话,她还是有点羞耻的。
【当夜,你揪起楚世昭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觉得我不能给你生吗?居然还想纳妾?”】
【“你给我进屋呆着去。”】
【话音落地,你霞飞双颊,鼓着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令你心下极为羞耻,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所以故作豪迈地放着狠话。】
【你内心是不排斥和楚世昭接触的,而你们多年的相识,也早已积累了足够的信任。】
画面一滞。
楚世昭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么一行字,难免有些绷不住。
【由于你的武力值远低于你的妻室,你全程都被对方所主导,你们之间的亲密度和信任度因此得以提高。】
【李凤宁成为了你的正妻。】
【恭喜你获得了额外的指令,你每日可以选择三次和李凤宁的亲密接触,以此来提高子嗣的降生率。】
楚世昭心思一动。
【当夜,你的内心极不服输,再次选择了和李凤宁进行亲密接触,你的精力下降了,你们之间的亲密度和信任度又一次得以提高。】
妈的,再来。
【你强挺着体力,打算继续和李凤宁进行亲密接触,她似乎根本不知疲倦,你的精力再一次下降了,你最终昏睡了过去。】
【次日,由于你的精神状态不佳,本操作回合将降低三分之一的效率,降低1次发号施令的机会。】
(本章完)
第14章 这就是真爹,挟爱孙以令岳父!
第14章 这就是真爹,挟爱孙以令岳父!
而解决了自己最为头大的继承人问题,楚世昭也重新点开地图,观摩自己下一步的进展。
南方的叛军攻势很猛,起义军是真正起势了,但问题也在于——这些由农民主导的政权,对于治理地方的能力相对薄弱,他们属于是以战养战,一旦战事不利,或者停下战争,就很容易崩盘。
在长安的朝廷自顾不暇,还忙着处理接连崩殂的两位皇帝后事,内部争权夺利还来不及,根本管不了起义军。
有点‘南明’的味道了。
自己这位二皇兄对待楚世昭还算可以,所以只要他的这位二皇兄不来找他楚世昭的麻烦,楚世昭暂时也不会去管他。
“我拿下了晋阳、北平、大宁、辽东这四块地方,再往河西打,那就是兵临长安的国都。”
“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被套上乱臣贼子的名头,皇室宗亲的身份就不好用了。”
“不如以平叛的名义出名,去援济南府、开封府,一口气将义军拿下,等到起义军被我讨伐成功,围着一个长安,到时候不是天子也是天子了。”
【康兴二年二月,你确定了自己的方针,倾倒全身财物供养军队,又自降身份推崇士人,礼贤下士之举,得到了很多文士的好感。】
【康兴二年三月,晋王楚世昭向朝廷主动请命讨伐起义军,希望朝廷准许他拥有开府权。】
【朝廷议论纷纷,最终你的请求得到了应允,你拥有了开府权,你将北平府定为自己的主要根据地。】
【康兴二年四月,你再次拿出当年呈现给君父的《治安疏》,主动否定了先帝永晋帝在治理朝政上不合理的地方,你这样的举动,让大量的士人对你的立场下降了,但各地的民心因此回暖。】
【士人认为你此举乃是不孝顺君父的表现,而百姓的日子本就苦不堪言,他们很多人认为这是永晋帝过于苛刻的缘故。】
【康兴二年五月,你率军南下,尽起五万军士,兵发济南,准备从济南一道南下,讨伐在南京府建立国家的宋吴。】
【康兴二年六月,济南府原本就没有被起义军攻打下来,他们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而你拿着王师的号令一路南下,这些地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这让你很快就取得了济南府、开封府等地的控制权。】
【康兴二年七月,你开始在山东、河南等地安插自己的亲信,并且不断地收买地方的官员。】
【康兴二年八月,跟随着你的晋王妃李凤宁终于怀孕,这一重大事件,让跟随晋王的部队军心大振。】
【康兴二年九月,晋阳节度使李瑾主动求战,愿意替你作先头部队,南下讨伐不臣之逆贼。】
【康兴二年十月,河南、山东等地的豪杰争着投奔你的晋王之师,短短时间内就聚众数万。】
【康兴二年十一月,在安顿好了李凤宁后,楚世昭自晋阳之地出发,准备亲自备马征讨逆贼。】
【康兴二年十二月,宋吴皇帝宋珣派遣麾下的将领,开始组建一道防线,准备死守南征而来的楚世昭。】
【康兴三年一月,楚世昭自济南府、开封府两地兵发十万攻取徐州。】
【康兴三年二月,在徐州防守的乃是宋珣麾下大将周克段,他以死守的方式,拒绝迎战楚世昭的主力部队。】
【李瑾率兵数万,攻打徐州,周克段死死不出,以消耗据城的方式抵御李瑾的攻势。】
【李瑾攻城缜密有序,自知后路粮食无忧,既然这些不知内政养民的起义军想要以这种方式死守,他就步步为营干耗着对方有限的生存空间。】
【康兴三年五月,在死守三月之后,周克段的军士们粮草不足,只得仓惶出战,想要出奇制胜,将李瑾率领的军队击退。】
【却不曾想李瑾以逸待劳,虽是攻城,却岿然不动,等待着贼首的被迫出击。】
【李瑾大破周克段,攻取徐州。】【楚世昭闻讯,日夜兼程,同李瑾一同再次率师南下,旋即王师三战三捷,俘虏宋吴军数以万计,而宋吴军遭遇“饥馑疾疫”,死亡过半,战线再度往后退,大军日益迫近南京府。】
【李瑾和你的部队,本身就是北方善战之辈,多是藩镇悍将,而这些起义军虽然披上了铠甲,可无论怎么说,都不曾经受过系统性的训练。】
【在数年的战事之下,你培养出了一支全新的军队,你将其命名为——北平府军。】
【康兴三年七月,李瑾自北征南的一年中,屡充先锋,每战挫敌,其军事干略得到初步显露。】
【他虽年长,但不仅作战勇猛,还愿意披坚执锐,冲锋陷阵,且指挥有方,富有智谋,善于以少胜多。】
【当时北地南下的诸将大多喜欢纵兵暴掠,涂炭百姓,但自从李瑾为征南主将,领命统军,他立刻是整顿军制,严禁士卒烧杀抢掠,其人治军整肃,法纪严明,可称一时名将。】
“我草,爹!”楚世昭真没有想到娶了一个老婆,能有一个那么强悍的岳父。
“不愧是在前几次模拟推演里,能统一大半个北方的狠人,他就是有东西的啊!就是能打。”
“先前不露真招,也不愿意出工出力,非得有个孙子才肯拼命是吧?”
“哥们也是挟爱孙以令岳父了。”
【康兴三年八月,李瑾认为宋吴在水师上颇有厉害之处,而北方大多不善水战,应徐徐图之,不该乘胜追击,如今拥兵自重,储存粮草方是最好选择。】
【你深知李瑾的用意,他顾虑的是朝廷催促你出兵,从而导致消耗大量的军力在讨伐宋吴上,以至于给他人做嫁衣。】
“真是我亲爹啊,这都考虑到了。”
“是真想让我当天子啊!”
楚世昭突然感觉到了外戚的魅力,感觉到了属于他嫡系骨干的魅力,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本来宋吴盘踞在那边,还有险要驻守,一路打下去,确实是很消耗楚世昭这边的军力,但慢慢打的话,一边可以消化这些打下来的地盘,一边还可以养自己的兵力,从而有一口气吞下朝廷的资本。
咱这岳父是在出主意讨伐宋吴吗?
咱这岳父是在教咱怎么持续性扩大优势,立于真正的不败之地。
虽然说,楚世昭也打算拥兵自重。
但是,他是谁啊!
他是大周宗室,这种‘造反头子’的话,他不能说啊。
不能真贴个反贼的名头在自己脸上招摇过市。
可是李瑾这样说话,到时候锅是李瑾的,收益却是楚世昭的。
我那是自己造的反吗?
我是被群贤逼迫的啊!
如此岳父,如何不爱!
(本章完)
第15章 你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晋阳李氏。
第15章 你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晋阳·李氏。
【康兴三年八月七日,你的世子降生了。】
【按照高祖的字辈,你的世子应该以济为字辈,于是你起名为——楚济民。】
【这是你的嫡长子,同样有着李家的血脉。】
【你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晋阳·李氏。】
【这是你嫡长子的外戚势力,也是以李瑾为首的李氏集团倾力支持你的主要原因。】
【你解锁了全新的将卡——步步为营·李瑾。】
【李瑾】
【身份:晋阳节度使】
【父亲:李胜】、【母亲:杨知微】
【年龄:46岁(随着年龄增长,能力将因此有所起伏。)】。
【武力:92(79)】、【才识:89(92)】、【统御:77(82)】、【政治:79(85)】、【魅力:92(92)】、【道德:80(80)】、【野心:60(60)】。
【性格:冷静、沉稳。】
【人物词条:步步为营、洞若观火、优柔寡断。】
【步步为营:你率领的军团攻势虽然缓慢,但是每一次进攻都将是有效进攻,在长期作战三个月以后,你麾下士卒的士气每回合增益10点,并且在作战的第四个月,你开始取得地利优势,逐渐熟知作战地形,在作战的第五个月,敌人的视野将被你开拓,在作战的一年后,敌军城池的情报将如数掌握。(你的统率能力+5点)。】
【洞若观火:你对当前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可以极快地分析出当前的时局,从而进行对自己有利的布局(你的大局观+3,你的统率能力+3,你的政治能力+6。)】
【优柔寡断:你并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你都会被外界的因素而做出不得已的选择,这使得你很容易被大势、部众裹挟。】
娶老婆,送金卡。
还是双金!
“我这岳父显然是适合大军阵作战,但问题也很明显,由于年纪上去的缘故,正面能力下降太厉害了,武力值都崩到79点了。”楚世昭认真分析道:“不过李家的基因是有点东西的。”
“李凤宁的初始武力值也很高。”
“岳父的两个儿子,一张紫卡,一张蓝卡,不过主要的方向也是朝着武力方向发展的。”
而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之后,李瑾麾下的部众信息也全部公布给了楚世昭查阅。
简单来说,杜绝了二次君主制,李瑾的手下不再是单纯服务于李瑾,也将服务于楚世昭。
但是,晋阳李氏也成为了楚世昭麾下最大的政权。
“李瑾麾下的兵力有六万之众,其中有三万是晋阳久战的藩兵,精锐,都是带甲之师,还有一万轻骑兵,两千重骑兵。”
“这实力放在北边,就是李瑾不想反,他手下的人也会逼着他反,大家都是想往上爬的。”
“不过现在我通过和凤宝联姻的方式,间接取得了这股助力,完全是有能力灭掉根基不稳的宋吴。”
楚世昭望向大地图上的旗帜,陷入了思索的状态,他现在稳着打,就是拥兵自重,等到完全巩固了‘实际控制区’的民心、臣民,就是他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
【康兴三年九月,匈奴观察大周王朝内乱时机已久,他们率军奇袭北边疆域,杨柱庭见状,立刻遣军抵御。】
【由于匈奴人忽然袭击的缘故,杨柱庭防守不及,没有做好准备,以至于损失惨重。】
【杨柱庭的大同军在此一役之中阵亡七千余众。】【康兴三年十月,一直以来都以龟缩阵势的宋吴调遣使者,想要与北方侵扰疆域的匈奴人结盟,共伐大周皇庭。】
【康兴三年十一月,在压力之中,楚世昭做出决策,决定先抗击南下的匈奴,再考虑攻取宋吴之事。】
【康兴三年十二月,李瑾因为熟悉北方地形,又深知匈奴战法,亲自督战北地战事,晋王楚世昭向朝廷上表,希望能册封李瑾为河西总督。】
【康兴四年一月,李瑾被立为河西总督,抗击南下的匈奴,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周朝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北方的战事时,楚世昭亲率部队渡水攻击宋吴的前线部队。】
【康兴四年二月,宋吴的前线将领陆学真完全没有想到楚世昭会亲自率领军队出现在这里。】
【你御驾亲征的行为,导致麾下士卒的士气因此高涨,只要你没有选择撤离前线,你的部队将很难出现士气溃败的情况。】
【康兴四年三月,楚世昭亲自渡江奇袭的行为,大破了宋吴的前线将领陆学真。】
【陆学真只得退守宿州,楚世昭冒险追击,又在宿州之战击溃了据城而守的陆学真。】
【陆学真的残部只能撤往灵璧、固镇进行二次收缩防线。】
【康兴四年四月,楚世昭命李瑾的长子李晟明攻打灵璧,自己则是率军队奔赴一路杀向了固镇。】
【陆学真在固镇被彻底击败,被楚世昭亲手所俘,他不再挣扎,愿意向楚世昭投降。】
【为了瓦解宋吴势力的士气、将领的抵触情绪,楚世昭接受了陆学真的投降,并且拉着对方的手,感慨这些时日以来,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被迫忍受饥饿,先前朝廷的苛捐杂税实在是猛如虎,表示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态度,想要让天下真正太平,必须要以民为本。】
【原本很是抵触投降的陆学真听闻楚世昭的话语,大为动容,但是他还是对楚世昭的行为深表怀疑。】
【永晋帝连年的横征暴敛,已经让大周王朝官府的公信力彻底消散,这也正是民心思变的祸乱之源。】
【康兴四年五月,李晟明在攻下灵璧以后,出于立功的心态,急切地朝着虹县进军,被击退。】
【康兴四年六月,连续的失利过后,宋吴势力只能加大税收补上前线战需,这导致宋吴势力的民心因而下滑。】
【康兴四年七月,你攻下了凤阳府,此一战后,宋吴势力进一步被衰竭了。】
【康兴四年八月,在前线局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朝廷勒令你停下击灭宋吴的战事,立刻班师回朝。】
【你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态度拒绝了。】
【康兴四年九月,在群臣的劝谏之下,你继位四年的二皇兄楚世仁公开讨伐你的不臣之举,认为你僭越了你身份之外的权力,剥夺你的亲王之位,夺去藩地,并令地方知府、节度使共同讨贼。】
【济南府、开封府同时宣布他们要拥立大周王朝的正统皇帝,在这一举措的影响下,你陆续失去了山东、河南的控制权。】
【你失去了和晋阳、大同的联络。】
【现在的你,只能在刚刚打下的凤阳一地进行防守。】
【这一年,你二十六岁。】
“如此重要的关头搞背刺,畜生啊!”
楚世昭想到会被背刺,可想不到这个背刺时机能抓得那么恶心,他在这里完全失去了与根据地的联系。
这个处境,几乎和靖难之役初期的朱棣五五开了。
爽局变成高端局,局势瞬间变化之快,让楚世昭还算愉悦的心情立刻沉入海底。
(本章完)
第16章 大不了当真反贼!
第16章 大不了当真反贼!
到现在,楚世昭清晰地认识到了。
模拟推演并不是单纯的策略性游戏,不是他以为这样做不会出事就一定不会出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真把这句话当真了,中央朝廷就能‘证据确凿’地认为你有叛乱之心,你是不臣之人。
【大帝成长计划】是一个极其贴合现实情况而进行走势的模拟。
楚世昭一旦真的打穿了宋吴建立的南方政权,他的威望极有可能来到历史最高点。
至此,中央朝廷就彻底没办法拿捏他了。
楚世昭主要是走了一个思维的误区,他一开始是想要在即将裂开的局势之中取得自保。
但是和晋阳李氏结姻,娶了李凤宁之后,楚世昭的政治地位和集团势力就水涨船高,不能和往昔相提并论。
换句话说,之前的楚世昭在朝廷看来,那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室宗亲,你给他一点权力又能怎么样?
让他整点事情出来,在这局势之中,给他们这些朝中大臣、士族打打工,他们也是乐意看到的。
希望楚世昭成为当下局势之中的一个缓冲点。
这是中央朝廷对楚世昭的定位,也是初步的意识形态,可问题就在于,楚世昭从最开始的缓冲点,当做临时支撑局势的棋子,他的势力越来越强,已经开始影响到朝廷走势的时候。
那就不对劲了。
这个阶段,不管楚世昭到底想干什么,他有这个能力威胁到朝廷,威胁到朝廷内所有大臣的利益时,他就必须被牺牲,成为‘公敌’。
哪怕楚世昭没有实质性出现背叛朝廷的行为。
而楚世昭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让他彻底‘坐实’了不服朝廷号令,坐实‘逆臣’身份。
他稳一手,将军队撤回来,在这里干耗着,反而是最优选,可是楚世昭肯定不接受被‘朝廷’遥控的命运。
这完全就是职场pua啊!
要我楚世昭出力的时候,死了命地用,要我楚世昭安分的时候,就得安分,合着打仗我去打,享乐你们享,完事了还要被这种人疯狂‘指挥’?
先前楚世昭的表现就很犹豫,他虽然心里一直都嚷嚷着‘想进步’、‘想当天子’,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以他的身份、排名想当皇帝,最后只能是‘篡位’和‘造反’。
这就让楚世昭非常纠结。
怎么可能有人的梦想是当司马懿,而不是诸葛亮呢?
所以,他就算是通过努力统一了天下,也不可能做到‘篡位’和‘谋逆’的那一步。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楚世昭一没有公然倒戈,起兵反攻朝廷,先去攻打长安,二他确实不尊朝廷的命令,继续南征,想要打下宋吴建立的南方政权。
但是,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南征,收复故土,又怎么是不尊朝廷的命令了。
往远了说,南征这可以说是先帝遗诏。
楚世昭不尊的只是这些只会清谈的群臣号令。
这他妈的不就是想要争夺权力,给他头上硬泼脏水吗?
你要说我真反了,你说我反贼我也就认了。
我没反,你说我反贼,那就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更大的难题是,楚世昭的身后已无退路,现在的他直接被朝廷安上了一个反贼的头衔。
一旦战败,一旦失利,恐怕不是楚世昭一个人身死那么简单了。
和他高度关系紧密的晋阳李家,还有李凤宁刚刚生下来的世子都很危险。
只要输了,就是被株连的下场。
楚世昭看着黯淡的地图,看着周围孤立无援的情况,给他的选择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南征宋吴,打下宋吴的地盘,在南方割据。
这条路走不了。
南征,很吃地形和补给,单纯只靠一个凤阳,楚世昭的补给是跟不上的,而且他带领的这支部队人数根本不足以构成灭掉宋吴的实力。现在的楚世昭是不允许失误的,一旦决策判断出错了,就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送了。
“诸君唤我为贼,然我所窃何物。”
楚世昭不再犹豫,他将进攻的方向彻底调转。
“既然都把反贼的名头砸在我头上了,那就当个真反贼。”楚世昭决定回转长安一线。
而刚刚拿下的凤阳,楚世昭心一横。
【你将凤阳内的所有官仓打开,开仓放粮,将这些粮食分给了当地受尽饥饿困苦的百姓。】
【随后三日内,你审查当地所有的案情,就那些不法的官吏绳之以法,清丈田亩,还于地方百姓。】
【当地百姓对你的好感度和立场上升了。】
【康兴四年十月,你仅仅准备了军队行军的三日粮草,放弃了凤阳一地,朝着北方前行。】
【你失去了凤阳的控制权。】
【康兴四年十一月,你头戴白巾,披麻戴孝,认为你讨伐宋吴建立的南朝,是奉先帝遗诏,篡讨真正的不臣,如今的大周王朝,放着背弃朝廷的逆臣不去剿灭,反而要迫害忠良,你决定奉天靖难。】
【康兴四年十二月,李瑾立刻响应了你的‘靖难之役’,自晋阳发兵十万余众,朝着大周国都长安府进军。】
【这一战,李瑾舍弃了步步为营的方针,他将整个晋阳的兵力全部调集出来。】
【康兴五年一月,帝大惊,令各地入京勤王,山东、河南即刻响应,两地各自出兵两万,决定回援京师,然而在北平的李凤宁又独自率领一军,截击回援的勤王之师。】
【这些组建的新兵,大多疏于战事,李凤宁的阻截有效,甚至大胜而归。】
【这使得山东、河南的战线被切断,而楚世昭在如此情况之下,意识到山东、河南两地陷入了空虚的状态,正是围点打援的最佳时机,命李晟明率主力杀回河南,攻取开封府。】
【康兴五年二月,楚世昭只带百余亲卫,与李瑾会师,而李晟明在河南自领河南总督之职。】
【然而长安城位于关中平原,四周有潼关、大散关、武关和萧关等天然屏障,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恰值久雨粮尽,李瑾久难攻下,只能僵持,与军中军师王叹议论,打算接回晋王楚世昭后,暂且回晋阳,以后再图谋举事。】
【你断然拒绝此事道:“本来南征宋吴,既是为了挽救苍生百姓,又是奉先帝遗诏,而今朝廷却认为我等有不臣之心。”】
【“今日我来此地,一是为我讨得心中不屈,二是只有攻下长安,才能号令天下。”】
【“遇到小小的阻截就退军,恐怕那些跟随我的人也将会一时解散。”】
【“既已举事,唯有得胜而归的道理,岂有不战而退之说。”】
【镇守潼关的守将朱穰率领精兵两万人屯扎,以拒李瑾攻势。】
【楚世昭亲自骑马,率领几个骑兵先奔到关下,举鞭指挥。】
【“我乃是永晋帝四子,大周宗亲,本该讨宋贼得胜而归,却遭朝廷污蔑,卿本为大周之将,何必死战不休。”】
【“可若真要一决胜负,我还是劝你早早投降为好。”】
【朱穰性急,果然被激怒,开门出兵,背靠关口扎阵,放弃了地形优势。】
【李瑾二子李晟权从南面率领两千骑兵冲下高坡,冲断了朱穰的军队,楚世昭见到机会,同样率领军队奋力攻击,朱穰军大败,都抛弃武器而逃。】
【为保住潼关不失,此时城关已经悬挂起来,朱穰试图顺着绳子爬上城关,却被楚世昭抬手一箭当众射下。】
(本章完)
第17章 这四皇子藏得也太深了吧?
第17章 这四皇子藏得也太深了吧?
阴媚钰这时候已经麻了。
她十岁入宫,如今已经二十有二,是大周后宫中的女官,为了避开那个不好伺候的老道士,她在深宫之中简直如履薄冰,一点都不敢出头。
更令她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是,这个看似强大的大周王朝,马上就要消亡了。
而她知道这个消息,是源自于脑海里出现的一个名为——【大帝成长计划】的奇怪之物。
通过短暂的摸索,阴媚钰天资聪慧,已经弄清楚了它的功能,那就是可以按照当前的局势,推演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连续三次模拟推演下来,大周王朝在永晋帝病逝后的第三年,它的结局不是被匈奴人打下来,就是被起义军攻灭,甚至还有世家权臣改朝换代的情况发生。
而这三次模拟推演结束,阴媚钰都融合了记忆,在这些记忆里,那些生灵涂炭的画面,令阴媚钰动容无比。
她这三次模拟推演,最终的结局都是南下逃亡,随后在逃亡的过程中病逝而亡。
其中最恐怖的画面,还是匈奴人南下的画面,他们将周人当成肆意宰杀的羔羊,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如果说永晋帝在位的时候,阴媚钰只是日子不好过,可是还没有到过不了的地步。
毕竟永晋帝这个老道士呢虽然有怪癖,但是他并不好色,而且一心只想求仙问道,是不怎么管后宫之事的。
阴媚钰照常领俸禄,有一口吃的就行。
永晋帝驾崩以后,匈奴人南下,起义军破城,权臣当道改朝换代,都是没给她这个可怜巴巴的宫女一点点的活路。
可是,谁能想到这第四次模拟推演,情况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四皇子到底藏得有多深啊?
他前三次模拟推演,都是被困死在了京城之中,为了守护长安,战到了最后一刻。
阴媚钰依稀记得,第一次模拟推演,匈奴人南下,就是四皇子喊她们这些宫女赶紧南下逃跑,他决定和长安共存亡。
她跑了,而这位四皇子也确确实实和长安共存亡,一直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离开。
后面就爆发了长安之乱,整个长安被匈奴人烧毁。
当时阴媚钰还觉得这位四皇子有些蠢笨蠢笨的,放着南下的活路不要,偏偏要和长安共存亡。
后面,阴媚钰意识到,如果没有这位四皇子守住长安,和匈奴人硬耗了二十多天,她们这些南下逃亡的宫女,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从那一刻起,阴媚钰就很后怕,也终于意识到了和长安共存亡的四皇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守。
他为大量南逃的百姓,缓冲出了重要的时间。
这一次模拟推演,阴媚钰心里其实是想要帮这位四皇子一次的,不想他再次白白死在长安。
却不成想,这一次这位四皇子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下离开了长安,去了晋阳。
更没有想到,他迎娶了晋阳节度使李瑾的女儿之后,整个人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现在,阴媚钰察觉到.这就是时机,这就是命运造就的,这位四皇子在长安没有任何操作的空间,只能白死,而离开了长安,没了束缚,他的能力就能最大限度的表现出来。
“四皇子啊四皇子,这朝廷不是你那位二皇兄说了算了。”阴媚钰摇了摇头道。
她在京城,所以信息是最全面,现在控制长安的是凉州桓氏之后的桓盛。
由于大周王朝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内更替了三位皇帝,权力中枢出现了巨大的真空期。
而真空期最大的获利者,就是身为宰相的桓盛,他安插了大量的官吏在长安之中,成为了政治权力最大的官员。此外,凉州节度使是他的亲弟弟桓节,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桓盛拥有了一定的兵权和极高的政治地位。
他看出了楚世昭有一步登天的迹象,也察觉到一旦让楚世昭拿下了宋珣建立的宋吴,威望彻底超越了刚刚登基的天子,保不齐作为宗室的楚世昭就要清洗刚刚取得大权的桓氏。
与其等着对方逐渐把握主动权,不如反将一军,桓盛先下手为强,直接反手拿大义,压楚世昭一手。
然而画面上的一幕幕内容,直接将阴媚钰惊得美眸微睁,楚世昭几乎是不讲道理般地反讨朝廷,他将大义放在了永晋帝上。
意思就是,他只认他爹,他先帝的话,他先帝要求打宋吴,所以楚世昭去打的宋吴。
朝廷如果不认先帝的遗诏,那么现在的朝廷就是不合法的。
而朝廷认先帝的遗诏,就不能认为他攻打宋吴这件事情,是反贼所做的事情。
楚世昭没有陷入自证的误区,反而拿出一个道理,让新朝廷来证明自己的合法权。
要是不认先帝遗诏,不认为攻打宋吴这件事情是合法的,那么你这个朝廷本身就是伪朝廷,所以我就打你,我才是真正的大义,才是真正的师出有名。
要是认先帝遗诏,先前朝廷指认楚世昭反叛的敕令,就是无效的。
于是,桓盛陷入了一个困局,他现在要么就是洗掉楚世昭的罪名,认先帝的遗诏,这样楚世昭就不能拿这个理由攻打朝廷。
可真正的问题是,桓盛不可能出尔反尔,也不可能认为这样低头,楚世昭就不能打他了。
“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而且他真敢打,还真能打下来,才是最无解的。”阴媚钰忍不住惊叹道:“最倒霉的是,他还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是桓盛逼着他选。”
“可是,你有这个能力承担后果吗?”
看着楚世昭直接拿下潼关的那一刻,阴媚钰轻笑出声,“你桓盛靠着大周内乱的三年,掌握了权力,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来布阵防守,但又怎么样呢?”
“按照时间来看,四皇子流离到晋阳,从无名之辈打到现在,南征北战十余年,他的能力已经有了充足的增长。”
“在模拟之中,一个人的能力是能成长的,而相较之下,四皇子最缺的其实不是能力,而是能支持他的势力。”
“晋阳李氏补上了这个最重要的空缺。”
“骄兵悍将配上一个敢玩命的疯皇子。”
“他能那么快一统北方,绝非侥幸。”
阴媚钰第一次模拟推演就看出了楚世昭敢玩命的本质,连着三次模拟推演被困在京城,楚世昭都是战死到最后都没低头的硬骨头。
这种硬骨头,只要有机会,就绝对能翻身。
现在的问题是,楚世昭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
第一次接触模拟推演,是匈奴人灭掉了大周,建立了一个游牧王朝,第二次接触模拟推演,是起义军灭掉了大周,建立了一个名为大乾的王朝,第三次接触模拟推演,就是这桓盛篡位。
这一次模拟推演的结局呢?
是楚世昭再造大周?还是在四方危难的包夹之下,昙一现?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君王能打仗是本事,但一个君王可不能只会打仗,那只会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画面上的楚世昭攻势依旧,而他的兵锋几乎是要击穿桓盛布下的数道防线。
楚世昭和他麾下的晋阳军对于桓盛而言,实在是太猛了。
(本章完)
第18章 天府上将,节制天下兵马!
第18章 天府上将,节制天下兵马!
楚世昭这一次最大受益点,就在于得到了李瑾的晋阳军,这一股势力的巨大助力。
这毋庸置疑是改变局势的一次决断。
就连楚世昭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离开京城后,他能获得如此机遇,甚至一度楚世昭以为大周王朝是怎么也逃脱不开被人摁死的结局。
然而局势逆转就逆转在.本该在北方割据,成为威胁长安朝廷重要的军事集团,这一次却坚定地站在了楚世昭这一边。
历史的魅力就在于此。
一个人,在一个重要的关头,如果他还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那么他选择出来的两条岔道,不同的选择也将带来不同的结局走势。
而李瑾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晋阳军这么一股军事势力,他本人作为一张金色品质的将卡以外,还带了三张同样能力出众的将卡。
分别是李凤宁、李晟明、李晟权。
楚世昭的这位正妻,是货真价实的,与李瑾同级别的金色臣卡,而楚世昭的两位小舅子,李晟明为一张紫色的战将卡、李晟权则是略逊一筹的蓝色将卡。
两金一紫一篮。
李瑾还具备大战略级别的军团作战能力,可以驾驭十万兵众的大规模战役。
这娶了一个正妻,带来的嫁妆,根本不是明面上的价值可以估算的。
不过前面几次模拟推演,李瑾实际上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第一次模拟推演的时候,楚世昭记得那一次是匈奴人南下成功,他为了给长安的百姓拖延足够的逃亡时间,带着为数不多的中央军坚守了大概二十多天,没守住崩了。
后面匈奴人在长安建立了稳定的根据地之后,立刻扩展到了北方的其他地区。
李瑾在北方有根据地又有足够的根基,和匈奴人鏖战了大概有六年之久,最终是劳累过虑病故,在李瑾病故之后,李晟明继承了晋阳李氏的遗产,随后一年内就被匈奴人灭掉。
第二次模拟推演的时候,李瑾所在的晋阳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加固了对匈奴人的防范,在起义军大势起来以后,不断和北方其他藩镇对抗,一度统一了大半个的北方,可最后由于李瑾的两个儿子李晟明和李晟权争夺家业的过程中,内耗严重。
李瑾亡故了以后,晋阳李氏又崩了。
这一次,楚世昭和李瑾可以说是高度结合,双方直接创造了模拟推演以来,最好的局势。
而且,楚世昭现在是完全信得过自己的岳丈。
因为他和李凤宁有了一个世子,一旦楚世昭的位置越做越高,他和李凤宁的这个世子,位置同样不会低,李瑾与其说是为楚世昭办事,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外孙办事,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
至于李瑾为什么没有君主形态的意识,是之前统一北方的情况,并不是李瑾主观上想要统一,完全是被局势所迫,他不干别人,别人就要弄他,李瑾更多的是大周将领的心态,毕竟给大周当了十几年的将领,一时半会还没有转变思维,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诸侯’。
前面三次的模拟推演中,也是在后面统一了北方后,李瑾才慢慢有了‘君王’的风范,从将卡转变为了一张君主卡。
可是这一次模拟,李瑾是没有以单独政权的身份统一北方,他是拥立晋王,拥立楚世昭的身份上位的。
整个北方,不仅是李瑾的晋阳势力打下来的,还有楚世昭自己掌控的北平势力,拉拢的大同势力,一步一步蚕食掉整个北方。
李瑾是有功,但楚世昭的功更高于李瑾。
只不过李瑾是提供了楚世昭一个原始积累的起步,这才显得李瑾在楚世昭麾下的重要性,可楚世昭要是当初不敢玩命,向大同节度使借兵奔袭范阳,后面也就根本没有楚世昭整合北方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这次模拟推演的转折点,就在于楚世昭把马溯安控制的范阳干了下来,具备了和李家坐在谈判桌上的资本,不然的话,楚世昭还真就是一个臭赘婿来的。
【康兴五年三月,你率领亲军入主长安,攻破了大周的京都,而大周的丞相桓盛裹挟着新继位的楚世仁逃往了凉州。】
【你站在长安的高墙之上,意气风发地说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
【康兴五年四月,你在朝堂之中,亲自烧毁了大周群臣们与桓盛之间各种密谋的信件,以及这些大臣们愿意向桓盛亲好的证物。】【你选择对这些事情既往不咎。】
【康兴五年五月,李瑾亲自上表,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君王北狩,被桓盛带走的情况下,应当由您来继承大周的皇位。】
【你摆摆手,选择辞让。】
【你觉得自己德薄,没有能力担当君主之位,又认为自己并不是正统继承的皇位,现在只是代替自己的兄长管理国家。】
【你选择了以监国的身份治理当下的大周王朝。】
【康兴五年六月,李瑾再次上奏,觉得您平定叛乱的功绩足以获得更高的身份地位,如今只是监国,不足以显示身份之权威。】
【李瑾认为,应该特设一个职务,在群臣之上,天子之下,且拥有开府、铸币的权力。】
【康兴五年七月,在群臣的拥立下,你设立了一个名为——天府上将的职务,并将这个职务任命给了自己。】
【天府上将,可节制天下兵马,而你又在北平开府,招纳属于自己的臣属。】
【康兴五年八月,一些不认可您的群臣们颇有微词,有一些忠于职守的大臣向你请辞,他们大多没有和桓盛苟合,却也不愿意看着你‘谋权篡位’。】
【你没有任何异议,放任这些不支持你的大臣离开,而你也意识到了自己最大的问题,你仍然需要更高的声望来震慑群臣。】
【康兴五年九月,你调遣李瑾率领七万大军南征宋吴,完成先帝的未竟之业。】
【康兴五年十月,李瑾立刻调拨大军朝着宋吴所在的地方开战,他按照大周的国力,决定缓战取胜,徐徐图之。】
【康兴五年十二月,李瑾南征之战缓慢,不得捷报,群臣弹劾李瑾疏忽职守,拥兵自重,你留中不发。】
【康兴六年一月,你的二皇兄楚世仁在凉州郁郁而终,桓盛犹豫再三后,向你请罪,想要再度归附朝廷。】
【许多大臣都不愿意桓盛归来,但唯独你力排众议,接纳了桓盛的投降。】
【在你看来,桓盛此时的投降,只能证明他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现如今李瑾所率的主力正在攻打宋吴,控制凉州的桓盛时时刻刻都有奇袭长安的能力,这是他投降的价值和资本,等到李瑾攻克宋吴的时候,大周就不再需要桓盛的投降了。】
【最重要的是,你接纳了桓盛的投降,才能有四海归心的情况,整个大周之地,还存有很多割据势力。】
【康兴六年二月,桓盛单骑来到长安,入长安后,发现楚世昭没有兵甲相加,也没有加害他的意思,诚惶诚恐地表示出自己是受‘伪帝’的号令,这才做出了与朝廷相背之事。】
【康兴六年三月,凤阳守将陈西之率领部众归顺了李瑾的先锋部队,他们在经受了巨大的压力后,在不能保证获得宋吴给予的粮食补给,选择了投降。】
【康兴六年四月,匈奴人忽然席卷十万之众南下,并且直接打下了大宁府。】
【康兴六年五月,杨柱庭在突袭战之中,死战不退,在拖延了一个月时间后,兵败战死。】
【康兴六年六月,大同被匈奴人所拿下。】
【朝廷兵力陷入了极度空缺的状态。】
地图上,大同守军接近三万的兵马,在杨柱庭的带领下全军覆没。
一下子黑掉的画面,让楚世昭好不容易涌上的喜悦之情再度消退。
因为在地图北边出现的匈奴人.真的很能打。
(本章完)
第19章 渭水之盟
第19章 渭水之盟
楚世昭其实很想骂人。
他爹永晋帝真的是大周唯一战犯,没有之一。
纯头号战犯。
他不驾崩,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因为永晋帝的手下还有一支中央军,这支中央军是永晋帝可以制衡那么多藩镇,让藩镇们永远陈兵戍卫边塞的重要筹码。
二十万之众的中央军啊!
当然,这里面存在着很多吃空饷的阴兵,但楚世昭看来,再虚张声势,实际上应该还是有十万多的中央军能保卫京城。
还是那种带甲的精锐之师。
那么问题来了,这支军队去哪了呢?
怎么就神秘失踪了?
没错,这支军队在卢恩的带领下,跑去南方打起义军了,而卢恩作为永晋帝的嫡系将领,打了,有胜仗,但没完全打过,给起义军缓冲了很长的一段发育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卢恩这菜比,打优势局不会打,搁那来回刷战绩,刷战功,浪了一波又一波,给起义军在南方站稳脚跟了,后面发现对方没那么好打了,准备正儿八经弄掉起义军的时候,永晋帝给他抓回来了,不让他继续‘胡闹’了。
可巧合的事情就在于这里。
永晋帝在最不该驾崩的时候,驾崩了。
最幽默的地方就在于这里。
就是卢恩刷战功,掉了一次链子,永晋帝驾崩,也掉了一次大的。
要知道永晋帝在位的时候,非常注重权力的控制,基本上是不给皇子们分权的。
哪怕是太子,也没有太大的权力,跟大臣们没有直接的联系。
永晋帝驾崩,中央军群龙无首。
你不可能说皇帝能直接控制最基层的将士,皇帝只是命令中央军里头的将领干事,而这些将领能直接控制基层的将士。
于是,永晋帝驾崩之后,这些将领和太子没有事先的接触,也没有很深的联系。
太子和中央军将领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
太子指挥这些中央军照旧去打宋吴,可是宋吴那会儿都在应天府,也就是南京有了根据地了。
中央军没有那种完全权威的将领指挥,根本打不过宋吴,等到太子调遣被下放的卢恩回去,中央军已经全崩掉了。
跑的跑,散的散。
没了中央军这股支持皇权的军队,藩镇们上的节度使自然肆无忌惮,不再听命于朝廷驱使。
马溯安这个异族节度使,是第一个翻脸的,直接在范阳公然造反。
其他节度使贪慕权力,还有骑墙派,自然是围观为主,看大周皇帝怎么收拾这个局面,无论大周皇帝能不能收拾,这些节度使都是受益的一方。
自己保存实力就好。
起义军和藩镇都公然弄出这种声势,你就算是派个稍微有点能力的皇帝,都玩不了。
因为是真没办法,你没兵权你怎么操作啊。
恐怖的是,这俩还算小的,等起义军和藩镇都上台瓜分大周王朝的时候,匈奴人又打过来了。
就差一个小冰河期,给大周王朝直接打散了算了。
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他走了一步好棋,这一步棋就是在外放的过程中,意外平定了藩镇的问题,甚至和最强的藩镇达成了联姻关系。
这连带着可以借助藩镇的力量,再去推起义军。
说实话,做到这一步,楚世昭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有点超人了,可他妈的局势就是根本不让楚世昭喘口气。
完全没有享乐的说法,刚喘一口气,这匈奴人打过来了,而且最崩盘的是,杨柱庭是楚世昭放在北方很重要的人手。
楚世昭的势力结构是——晋阳、大同、北平。
杨柱庭是大同派系的大哥大,他这波是一口气全送了,三万兵马连带着大同将领一锅被匈奴人送走。北平势力,楚世昭没有招募到可以一用的将领,以至于他现在主要仰仗的力量还是晋阳。
最能打的岳父被派去打宋吴了。
完了,没得选了。
那还能有谁抗局面?
我亲自上呗!
【康兴六年七月,匈奴人调遣大军,他们的可汗在思考过后,决定围攻长安朝廷。】
【康兴六年八月,群臣主张南迁,放弃河西、长安一带,朝着开封等地后撤。】
【康兴六年九月,你深吸一口气,在朝会上亲自拔剑,将剑锋刺入大厅之中,立于群臣之前。】
【你没有任何的言语,但是你的态度表露出了你不能后撤的决心,而你也深知,撤退只会带来更大的影响。】
【在此时此刻,赋闲在长安的桓盛上奏一份奏疏,认为此刻局势动荡,天下臣民需要一名圣贤之君以御强敌,若是将军再不加授天子之位,那么何以聚人心。】
【这是一份劝进的奏疏。】
【康兴六年十月,你进位登基,十年四位天子的更替,而你已经是这十年间的第四位天子,在继位的当月,你改年号为——弘盛。】
【并立刻册立自己的世子楚济民为太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李瑾,对你的立场再次提升了。】
【同月,因为劝进而得到了机遇的桓盛,被楚世昭委以重任,而桓盛抓住时机,立刻联络凉州的节度使桓节出兵勤王。】
【康兴六年十一月,在开封驻扎的李晟明在李凤宁的劝说下,决定将开封府内的全部人马出征长安,驰援京师。】
【康兴六年十二月,楚世昭直接将朝野之中想要议和、投降、南迁的大臣打入死牢,使得朝廷之上,只剩下慷慨奋勇的主战派。】
【弘盛元年一月,楚世昭给在长安的文武官员预支一年的俸粮,军人预支半年俸粮,需要自己去北平府领取。同时,其他守城工匠、皇城四门内外官军都进行赏赐,以确保长安人心稳固。】
【弘盛元年二月,凉州节度使桓节亲自率领一万骑兵驰援长安,河南总督李晟明同样带着四万河南将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同月,在凉州节度使桓节进入长安以后,有大臣弹劾桓盛联合桓节有不臣之心。】
【你目视桓盛。】
【“君若是想要二叛朝廷,天子的头颅就在这里,你可以亲自取之。”】
【你多年南征北战的生涯,使得你的气势咄咄逼人,亦有威望之相,而桓盛坐立不安,立马跪拜。】
【何况桓盛并不敢有异心,因为正在南征的李瑾,即将到来的李晟明,都是不容小觑的战力。】
【弘盛元年三月,匈奴人兵发长安,楚世昭亲自带领军队与匈奴人进行战事,你御驾亲征的行为,让京城守备的士气大增,匈奴人攻克不下,只能败退。】
【弘盛元年六月,经过三个月的鏖战,匈奴人难以啃下长安,付出了接近两万人的损失后,只能选择继续围城。】
【弘盛元年七月,匈奴人的可汗阿史那氏骨洛久攻不下,认为大周王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羸弱,心生顾虑决定请和。】
【他们邀请大周王朝新登基的天子楚世昭出城结盟,以此来探虚实。】
【弘盛元年七月九日,楚世昭与桓盛在渭水隔河与匈奴可汗对话,怒斥对方不顾多年来与大周的盟约,袭扰大周疆域,誓要发兵攻打草原,以泄心头之恨。】
【看到楚世昭杀气重重的模样,匈奴可汗立刻请和,愿意上供骏马,表示休战之意。】
【大周王朝和匈奴达成了停战协议,此为——渭水之盟。】
看到画面上匈奴人兵马的撤退,楚世昭露出咬牙切齿的样子。
但凡老子后面没去草原揍你,都算老子是个懦手!
杀老子的将领,抢老子的百姓,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吧!
楚世昭这个时候体验了一把唐太宗李世民最耻辱时的感觉,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窝囊了。
但凡是个皇帝,都忍不了一点。
(本章完)
第20章 李瑾的托孤信
第20章 李瑾的托孤信
楚世昭现在恨不得马上暴兵,立刻平推打到草原。
但是他完全操作不动。
第一,整个大周王朝的经济是崩溃的,在楚世昭之前,那是分别经历了三任皇帝。
其中楚世昭的太子兄长,二皇兄都是上位被控制的傀儡,毫无局势控制力。
而永晋帝在位期间,国库亏损更是厉害,大兴土木把经济彻底搞崩了。
民生凋敝又是一个主导性的因素。
第二,即便是招募了大量的士兵,楚世昭还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来武装士兵,还要进行训练,这都是需要长期备战的。
第三,在南方建立的宋吴政权还没有灭掉,要是打不掉对方,想打草原就更是空谈了。
【弘盛元年八月,李瑾忽染恶疾,无力再统率大军南征宋吴,在弘盛元年八月九日,李瑾因病离世,前线大军陷入混乱境地。】
【你与李凤宁稍加商议,最终拍案决定由自己挂印亲征。】
【在长安内的群臣纷纷上奏,认为陛下万金之体绝不容失。】
【你态度坚决,没有回绝余地。】
【你授于已经被册立为皇后的李凤宁监国之权,以辅佐年幼的太子楚济民治理朝政,并且让李凤宁的兄长李晟明控制长安的治安。】
【李瑾的长子李晟明多年随你征战,侄子楚济民更是当今的太子,最重要的是李凤宁作为长姐,自小便扬威于晋阳,在李瑾死后,李晟明哪敢反对自己的长姐。】
【他愿意听从你的指令,驻留长安。】
楚世昭前往前线接管这支军队是必然的。
因为讨伐宋吴是极为关键的战役,李家的二子,都是那种纯粹的战将,并非将才。
要是让他们接管了李瑾的部队,打不下宋吴,那就又被拖住了。
楚世昭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大周王朝分裂的现状,必须要再次大一统,才能让大周重新伟大起来。
当然,楚世昭也能挖掘人才去找到一个能统领大军的将卡,可问题是,楚世昭没有这个时间不说,刚上任的将军,他有没有这个威望控制军队都是问题。
【大帝成长计划】里的模拟推演和寻常游戏不同,它是有很多因素需要考虑的,就跟现实发生的事件一样。
士兵会不服长官,士兵饿了会反叛,战争损失单位超过两成,就会有士兵当逃兵。
所以,你哪怕觉得一个将卡很有能力,临时派他顶上去,中间的将领也不一定会轻易听从指挥。
李瑾是能满足所有条件的,他有威望,有能力,整个前线部队的主力也是晋阳军。
可是,他同样犯了一个永晋帝也犯过的错。
他病故了。
这不是策略类游戏里的长寿设定,每个将领都能活到古稀之年,也不会出现侥幸事件,中了流矢就不会死。
发生意外,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死亡。
包括楚世昭。
他被暗杀,被围攻,被架空权力,他也会死。
所以当李瑾死了,要拿出一个有威望的人来统领军队,原本杨柱庭可以接替,可是他抵御匈奴人入境,直接就战死了。
能顶上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这种情况怎么办,楚世昭只能选择自己上。
他的威望是有的,统率能力也有,这么多年南征北战,楚世昭的能力值早早就刷了上去,还有一个【高祖遗风】的词条挂在身上。
主要是,楚世昭这个皇位不能说是正常渠道获得的,很大程度上是有‘造反’的嫌疑。
不管对错,不管楚世昭是不是防守反击,他作为藩王带领军队打下了长安是事实。
这就跟朱棣的处境一样尴尬。
所以,战功楚世昭必须刷。不刷战功,就没办法镇住其他人。
连带着后续继承皇位的楚世昭后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和轻视。
【弘盛元年九月,你接替了李瑾病故后的南征军,这支军队总归有九万多人,其中高达四万人是晋阳人,两万人是北平府军,其余三万人则是各地东拼西凑的部队。】
【由于李瑾的病故,整个军队的士气低迷,然而你御驾亲征的行为,让士兵们低落的士气再次回转。】
【是/否选择策令——《以战养战》。】
【当你同意该策令时,你每次攻下一座城池,都将准许士兵们开放自由性的烧杀抢掠,该策令执行时,你的士兵们士气永不掉落。(被劫掠地区的民心永久下降3点。)】
【你拒绝了。】
这种手法,其实是封建时代战争之中的常态。
能够充分保持士兵的积极性。
楚世昭要是玩家心态的话,他也可以这么玩,但是他人格上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陷入癫狂的模式。
何况,这么干的话,刚打下来的地方很容易再度产生叛乱,总不能让楚世昭干出屠城这种事情。
楚世昭想来想去,他怎么也要对得起【高祖遗风】这个词条。
没必要造那么大的杀孽。
【弘盛元年十月,你正式接管了这支南征军,李瑾在病故前,很好地保持了整个部队的后勤工作,能让你正常进行交接作战。】
【他为你特地留了一封信。】
【在信中指名自己两个儿子虽有一时之勇,却没有更长远的目光,只会计较眼前的得失,极为莽进,希望你不要对他们予以太过重要的职务,只需要遣使他们作战便好,若是天下安定下来,就让他们二人做个富家翁。】
【紧跟着,李瑾感叹自己的长女李凤宁并非男儿身,若是男儿身,定然是一时翘楚,整个李家由她来继承,想来也是不错的,但可惜的是,她是一介女流。】
【最后一段话,李瑾就显得极为真诚了。】
【他本是晋阳一卒,是正光帝的提拔和信任,才得以胜任晋阳节度使的位置。】
【只可惜正光帝早逝无嗣,使得你的父皇永晋帝以兄终弟及的资格继承了皇位。】
【正因这一层出身的缘故,你的父皇忌惮他在晋阳的势力、兵权,并不愿意信任他。】
【在马溯安起兵造反,对抗大周王朝的时候,他也曾陷入犹豫之中,遭逢乱世,不进则退,若图自保,亦是冒犯根源。】
【举棋不定之中,是李凤宁的劝说,让他打定主意倾之全力,助你平定北方。】
【在信中,李瑾难得张狂一番,直言不讳自己曾有反意的想法,也正是这一点,才让这份信显得尤为特殊。】
【“我自认辅佐陛下以来多年行事,无愧于大周王朝,也无愧于陛下,还望陛下善待吾女。”】
【“臣——李瑾——谢恩。”】
当楚世昭看完这封信,神色终于是动容了。
在李瑾病逝的最后一刻,他选择以大周王朝的臣子,选择以楚世昭的臣属结束,而非楚世昭的岳丈。
但字里话间,又满是亲切感,让楚世昭感觉到了李瑾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模拟推演里的一组数据。
这是一封实实在在的托孤信。
在李瑾做完了全部的善后工作,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子全部托付给了楚世昭。
这一刻,晋阳的全部政治遗产,也将落在楚世昭的头上。
在这一瞬间,明明只是模拟,却给楚世昭带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责任感。
一种被寄予厚望的使命感。
(本章完)
第21章 弘盛中兴!永久激活《高祖遗风》!
第21章 弘盛中兴!永久激活《高祖遗风》!
【弘盛元年十一月,你没有急于命令大军开拔,朝着宋吴发动攻势,而是命令全军严阵以待,为病故的李瑾将军送行。】
【你追封李瑾为太子少保、谥号忠武,加晋阳侯。】
【你亲自为李瑾带上白巾,以示自己的尊重态度。】
看着画面上,自己父亲病故的消息,李凤宁同样陷入了沉默,前面三次模拟推演里,也是李瑾病故之后,李家就一蹶不振,她那两个愚蠢的弟弟开始为了瓜分李家的家业而自行内乱。
而今的她,却以另外一种身份参与这次模拟,那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实话,李凤宁对皇后这个身份没有任何的兴趣,她更想参与军队的征战之中。
可是,她这一次偏偏又没得选,如果她不坐镇长安的话,就怕她那两个弟弟脑袋一热,干出些混账事来。
主要是前几次模拟推演里,这两个人为了李家的家业同室操戈,让李凤宁对他俩的‘忠诚’极不信任。
有她在长安,才能确保李晟明手握兵权的状态下不自乱,而且李凤宁还能间接控制李晟明手下的将众。
如今大周的内部情况,其实很错综复杂,桓盛、桓节两兄弟都不是很好掌控的大臣,并且这两个人的才能都很出众。
现在楚世昭去接管兵权,也是被迫稳定大周局势的做法,李凤宁是能体谅到的,他们俩现在完全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境地。
李凤宁如今只盼着前线战事能一切顺利。
【弘盛元年十二月,楚世昭在静默了一月之久,开始对宋吴的军队进行不同程度的渗透和布局。】
【弘盛二年一月,楚世昭开始训练水师,在拿下凤阳之后,距离宋吴的京都应天府有极大的威胁。】
【弘盛二年五月,楚世昭在备战了四月的时间后,调集大军十多万,兵分六路,水陆齐进,大举进攻宋吴。】
【宋吴建立国家以来,本身就在治国之上颇为薄弱,在最早的时候,为了抚平自身军队的胃口,对大户人家和世家子弟强取豪夺,使得多年来,宋吴一直都在镇压当地的大户。】
【看似深有民心,实际上对宋吴不满的士人有很多,在战事紧张的时候,宋吴就会不断加大税收,这就导致更多人心生不满。】
【弘盛二年六月,宋吴境内多地大户豪强造反,他们迎接大周的王师入主宋吴,而当年勇于拼杀的起义军,在安享了多年的太平,早已没有当年之勇。】
【在饥饿的时候,他们可以为了生存奋命一搏,可是吃饱了饭后,他们就开始计较生死。】
【弘盛二年九月,楚世昭攻克了应天府,宋吴的第二任天子宋玦选择向楚世昭投降。】
【防守应天府的守将是宋吴开国皇帝宋珣的爱将任澹,他也是宋吴朝廷里时任大将军的将领。】
【在宋吴军中颇得人心。】
【攻下应天府后,随军的大臣们都认为宋吴乃是起义的源头,哪怕是投降了,也该赶尽杀绝,过于仁厚,只会让这种反叛愈发频繁,后来者争相效仿。】
【你思考再三.认为若是杀了投降的宋玦、任澹,会让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南方,再度产生叛乱,因为宋吴作为农民起义的一方,最初还是笼络了不少地方人心。】
【你坦然摆手道:“若是天下人都能安稳过日子,又有谁会冒着生命的风险去造反呢?”】
【你没有杀害宋玦、任澹的做法,果然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同样抚平了桓盛、桓节两人心存畏惧的后顾之忧。】
【弘盛二年十月,你平定了分裂了近十年之久的南方,功绩远胜先帝,然而此时的大周王朝在多年战乱之下,早已千疮百孔。】
【弘盛二年十一月,你开始治理国家,而你虽然没有计较宋玦、任澹,但为了补充国库的空缺,你清算了一批掀起动乱的南方士族,给他们按上了‘通倭’、‘鱼肉乡野’、‘面对起义没有积极平乱’的疏忽之罪。】
【你手握重兵,自然有极高的话语权,这让你在地方上清丈土地毫无阻力。】
【已经陷入土地兼并僵局的大周王朝,借助着平定南方的机会,你将南方土地重新分配,使得国家内部矛盾一时之间有了缓冲的余地。】
楚世昭毕竟是现代人,他知道封建王朝最主要的矛盾就是土地兼并,而且这土地兼并没办法解决,只能缓和。
正好平定南方,楚世昭对这些吃里扒外的南方士族没有什么好感,完全的墙头草,起义军打进来了跟起义军,大周王师来了就跟大周王师,到时候匈奴人打进来了,南方士族为了保证家族利益,说不定又要投靠匈奴人。
把这群不干人事又颇有家财的南方士族,他们手上的经济平均一下,平衡一下。
让南方的老百姓得以有地种,有饭吃才是核心。
【弘盛二年十二月,你班师回到了长安,这一次回到长安,在操劳政务的过程中,你对李凤宁更加上心了。】
【或许是李瑾的那封信,亦或是这些年来你本就对李凤宁心生情愫。】
【考虑到李凤宁的性格,你没有册立其余的嫔妃,也拒绝了每年选取秀女的活动,以此来减去宫中不必要的支出。】【你的做法稳固了后宫的安全性。】
【你的做法稳固了楚济民太子之位的权威性。】
【你的做法,让李晟明、李晟权更加拥立你和太子。】
【弘盛三年一月,重新完成国家统一的你威震海内,于泰山封禅,并下定决心与民休息,养精蓄锐后再伐当年渭水之盟的耻辱。】
【弘盛三年二月,常年南征北战的你,发现身有暗疾,精力不比往前。】
【你每个回合的操作次数下降了,如果强制完成高频率的操作次数,你的寿命将消耗更快。】
【弘盛三年三月,你按照各地的情况,开始分配工作,你将一些地方投入经济建设,一些地方投入军事建设,此外,你决定革除节度使这一满是弊端的职务。】
【这导致一些偏远地区的节度使再次发动叛乱,你被迫四处平叛。】
【弘盛三年九月,你初步平定了各地节度使带来的叛乱事件,由于你的武德充沛,使得你的名望再次往上拔高。】
【弘盛三年九月,你正式开始了无为之治,决定在接下来长达三年的时间内,让民间休养生息,让万民有喘息的机会,同时你取消了宫廷内所有的修筑项目,不允许额外开支,以此平衡国库。】
【弘盛六年一月,李凤宁在三年的时间内,又为你生下了一位皇子,一位皇女,你分别取名为楚济华、楚怀安。】
【由于你后宫之中只有李凤宁一位皇后,她的后宫之主位置实在过稳,太子之位更是毋庸置疑出自李氏。】
【这让李氏外戚的权势在大周朝廷之中风头无二。】
【弘盛十三年三月,你历尽七年的时间调养民间的生息,这让你心力憔悴,你的身体状态每况日下。】
【于弘盛十三年六月,你驾崩于长安宫中,享年四十岁,在位十四年,庙号世宗,谥号文武盛全明知孝广烈皇帝,葬于昭陵。】
【而你在位初期,听取群臣的意见,虚心纳谏,又颇有自我主张,平定战乱之后,极为注重民间生计。】
【对内文治天下,厉行节约,劝课农桑,实现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在大周王朝最为昏暗的一段时间,开创了“弘盛中兴”的景象。】
【为太子楚济民留下了一个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丰谷陈仓,路不拾遗的国家。】
【而你卧榻之时,对太子楚济民所说的遗志——“必征匈奴,定要燕然勒石,以血国仇。”得以继承。】
【在本次模拟推演中,你的历史评分为82分,在古往今来的帝王之中,你能排进前五十的名次。】
【由于你在本次模拟推演中激活词条——《高祖遗风》的状态下,没有一次屠城的行迹,使得你永久激活《高祖遗风》该词条。】
画面一滞。
楚世昭整个人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这治国的流程和操作简直要快把他的脑袋干空了,每个地方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就要用不同的方针去治理。
后面他都快要机械性地点操作了。
还好挺过去了。
只可惜自己没能去干一手匈奴,但也没办法,这大周王朝的经济完全崩了,民生也不行,硬打就是暴毙局,只能自己做好自己这一代的事情,让他的儿子去接班了,也不知道楚济民能不能继承好这个位置。
【由于你首次执政评分超过80分的优异表现。】
【是/否继承本次记忆?】
还有这好事?
楚世昭想都没想,这当然要继承了。
模拟毕竟是模拟,细节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细节,只能通过模拟看大局,那模拟的意义也就没了。
而这一次闭眼,楚世昭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来来回回碾碎了一样。
等到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本章完)
第22章 试一试这晋王殿下
第22章 试一试这晋王殿下
当楚世昭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
他的目光如炬,很多事情在他的心中已经是透明了许多。
没有模拟记忆的时候,楚世昭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到底有多强,有了模拟记忆,楚世昭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模拟是真的是向死而生,硬生生盘活了大周王朝,将必死局缓和了一口气出来。
而这样的表现,竟然只有82点历史评分。
看来想要获得更高的评分,光是这些功绩似乎还不够。
“直白来说,我所有的功绩,很大程度上都属于修补匠。”
“相当于大周王朝原先有的,后面丢了,我再给它拿回来,所以在历史评价上,会稍逊一筹。”
“我要是开局一只碗,从南打到北,或者说弄出再造‘炎汉’的声势,那么评分估计就会高出一截。”
“现在,在模拟推演里也试出来了,外放就藩是有一线生机的。”
“而最重要的信息是所有的节度使,并不是每个人都心存反意。”
这对于楚世昭而言,绝对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但,这种忠诚也不绝对。”楚世昭有了这些记忆,很清楚,李瑾支持自己,女婿这个身份占了很大因素,外孙是太子,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可李瑾的立场也是很犹豫的。
就跟每个阶段的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一样。
当李瑾只有一个晋阳,且周边都是其他节度使的时候,大周王朝还有强大的中央军,他就是忠于大周的。
反之,当其他节度使都起兵对抗大周王朝的时候,李瑾为了自保,不得不和其他节度使对抗,而对抗的过程中,李瑾一旦做大,他就没办法忠于大周王朝。
因为到了那个阶段,李瑾就不再是个体,也不再是单纯的将领,而是军阀头子,代表了一个地区的利益集团。
李瑾不更进一步,他的属下也要逼他更进一步。
但眼下的思路也很简单,楚世昭的这个父皇不驾崩,有中央军制衡其他的利益集团,这些节度使就没办法拥有超过他们权限的地位、实力以及野心,是会受到强力约束的。
说白了,永晋帝不驾崩的情况下,有一个节度使谋逆造反,中央军做到震慑的效果,其他节度使就会出兵讨伐。
可问题是,楚世昭是没有能力控制他父皇的生死,有这能力,还能担心现在的局势吗?
那么他还得回到最开始的选择——自救。
要么有地盘、要么有军队、要么有支持自己的集团。
按照兵强马壮者为王的丛林法则,才有机会完成自救。
只是
父皇没有驾崩的情况下。
只要楚世昭一日没有就藩,他就很难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权力,而就藩了,也得考虑到就藩的位置。
就藩晋阳,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他那个父皇心思一动,给他送去范阳,跟马溯安呆在一个地方,还没等天下大乱呢,他可能就易溶于水,给这心怀鬼胎的叛臣所弑。
想来想去,楚世昭竟然觉得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京城,还没有晋阳给他带来的安全感那么厚实。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进来,跪拜在地上,如实汇报道:“晋王殿下,兵部主事桓盛求见。”
“谁?”楚世昭忽地一怔,又问了一遍跟前的侍卫。
“兵部主事桓盛。”那侍卫愣了一下,再度开口道。
在楚世昭的脑海里很快就出现了一张老谋深算的面孔,从能力上来说,桓盛其实是非常优异的一张臣卡,可是此人的野心数值极高,不是一个甘于安分守己的人。
不过,楚世昭中期治理国家的时候,在无可用之人的时候,桓盛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很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在楚世昭的手上算是兢兢业业。
但考虑到桓盛几乎是他那位太子皇兄一朝的最大权臣,甚至还能控制长安朝堂这一点,一度做到权倾朝野,连带着把新来的两任大周天子当傀儡用,楚世昭就不敢太信任对方。
现在楚世昭唯独不知道的是桓盛为什么要找自己,而不是去找他的那几位更有继承权的皇兄。
“请他进来。”楚世昭斟酌片刻,抬手道。
不多时,一男子不急不缓地走入殿中,他颀身树立,须长覆面,其人面容瘦削,线条分明,鼻梁高挺,颇有凉州人士的独特气概,面见楚世昭更是毫无惧色。
“臣,兵部主事见过晋王殿下。”桓盛轻轻施礼,他走来,同样是在打量眼前这位名不见正传的晋王殿下。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官场沉沦,由于凉州人出身的缘故,常常被更有出身的大臣,自诩名流的权贵所斥,明明早早入朝为仕,十余年的时间,也才刚刚当上兵部的主事,根本不受朝廷重用。
这些日子,桓盛就一直想着自己若是在仕途上再无起色,不如向朝廷请辞,回凉州踏踏实实地回去当世家子。
是她的妹妹桓奕不断地劝他在朝廷里等待时机,安抚他,认可他的才能。
而且,桓奕对他说出了留在长安的三大益处。
第一是长安乃是大周王朝的中央,他的二弟桓节是凉州节度使,桓家更是凉州最大的世家,一人在老家候着,一人在中央待着,才能确保桓家的长久。
第二留在中央才有机会建功立业,而凉州无非就是戍卫一方,很难有所建树。
第三永晋帝在位时间已经极久,自己虽然在永晋帝手下不受重用,但不代表不能在另外一位天子手上不受重用,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站队成功,未必不能拿下从龙之功从而青云直上。
桓盛细听,还是有道理在的,不过后两个理由在桓盛的心里,没有太大的比重,也不认为现在这个天下能有那么大的变化,能让他那么轻易地取得政治投机的机会。
今日,他来拜会晋王殿下,也是因为他的妹妹桓奕认为晋王殿下颇有才能,有天子之气。
于是,特来拜会一二。
但桓盛怎么看来,也没从楚世昭的身上察觉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是这晋王殿下看起来,确实比其他死气沉沉的皇子们要顺眼不少。
“桓主事,您这是为何事而来呢?”楚世昭微眯着眼眸,倒也不旁敲侧听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从旁人口中听闻殿下颇有学识,于是便过来讨教一番。”桓盛很是简单地回答道。
他自然不是蠢人,所以也不可能只是听了妹妹的几句话.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恨不得投奔于对方的帐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眼下过来一趟,就是来试一试这晋王殿下的。
(本章完)
第23章 要爆,就爆个大的。
第23章 要爆,就爆个大的。
桓盛内心是很想得到进步的。
但是在长安这边,他的背景过于浅薄,而且凉州人这一层的身份,在长安完全不是加分项,反而是负面形象居多。
明明大小事务都还处理得不错,可就是很难受到提拔,难以更进一步。
他的妹妹总是说他急于求成,心思浮躁。
桓盛并不认为他急于求成,更不认为他的心思过于浮躁,但凡一个心有乾坤,有志向.有心气的人,都该更加渴望得到更高的权力,更高的地位。
楚世昭却没有急着回答桓盛。
因为没有必要。
他没办法确认桓盛此行的意义是什么,而且如今的大周王朝,父皇在位。
永晋帝的耳目遍及朝野,底下谁和谁接触过,他一目了然。
急于表现自己的行为,在永晋帝心里绝对不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而且大周王朝现在的情况,还需要说吗?
楚世昭看出来节度使的权力超过了正常的概念,往后面走,早晚会出现大唐藩镇割据的情况,没有大唐的安史之乱,也会有大周自己的安史之乱。
可这个问题,你觉得以永晋帝这样精于权术的皇帝,他这个一辈子都在玩弄大臣的父皇,看不出来潜在的影响。
永晋帝自然看得出来。
楚世昭从模拟推演里的记忆可以肯定。
永晋帝一直都在制衡大周内的全部体制,所以他没有驾崩的情况下,大周局势是勉强能糊在一块的。
楚世昭搁这和桓盛高谈阔论,鼓吹——‘藩镇威胁论’,这种行为叫自作聪明。
何况桓盛代表的凉州桓氏,同样是节度使制度的受益者。
这种情况下,楚世昭不可能和桓盛聊什么时政,聊什么大周朝堂里的诸多弊端、弊政。
你要知道,这种弊政的存在,势必是有受益者群体的,而这种受益者群体,就是这些弊政的坚决拥护者。
唯有自己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你才是这些政令的主导者,显然楚世昭目前没有资格改变现状。
说白了,在桓盛面前不断地放屁,不断地画饼,也是徒劳的行为。
这就是清谈。
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说了也改变不了情况。
那能聊什么?
只能聊认知、聊自己的意识形态。
聊经学,聊文化。
桓盛是想试探楚世昭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很想谈论一些大周王朝内部切实的问题,但是楚世昭完全就跟打太极一样春秋笔法。
不过,光是聊经学,聊一些文化认知,甚至是一些地方上的风土人情,楚世昭也足以谈笑风生。
以现在年轻体的桓盛显然没有察觉到楚世昭正在应付他,一直聊了三四个时辰,桓盛这才欣然退却。
离开晋王府的时候,桓盛这才回想起来,他这一趟过来,是来试探晋王殿下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却不成想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而楚世昭同样是在对桓盛进行评估。
他一开始以为桓盛的模版是东晋时期的权臣桓温,毕竟桓盛在模拟推演上的走势,就是朝着权臣的位置飞奔的,几乎是没有刹车的余地。其次,桓盛并不是纯粹的文人,作为凉州人,他基础的骑射本事也很强,算是文武都还可以的角色。
目前看下来,桓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样子是永晋帝一朝的边缘人,他在朝廷上很需要一个支撑点。
只是一直没能碰到赏识他的人。
“所以说,历史真是最复杂的东西。”楚世昭感叹了一声,“不同的时势,也会造就不同的人生。”
“桓盛在永晋一朝被压制太久了,在皇兄一朝,被予以重任了以后,立刻将这些年来积压的怨气发泄出来,以至于锋芒太露,一口气压倒了皇权。”
“这样的人,在不同的人手上,效果也是不同的。”
“要是父皇重用他的话,桓盛哪怕到死,也是一个埋头苦干的小媳妇,不敢吭声。”
“遇到强主则为臣,遇到弱主则为摄。”
楚世昭的目光再度放在了案牍上,海瑞的【天下第一治安疏】,已经在他的手笔之下,变成了大周版本的【劝言书】。
这件事情很有风险。
但是,名望他一定要刷。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张了,父皇一旦驾崩了,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刷名望了。
本身大周王朝的公信力,在永晋帝多年的执政下趋于崩溃,你要是再不干点‘拨乱反正’的事情,就没办法取信于民。
嘉靖皇帝在后来不考虑去杀海瑞,就是希望海瑞能成为大明朝堂上的‘标杆’,哪怕是一个吉祥物,那也能在百姓的心里挽回一点对大明的信任。
这是嘉靖皇帝利用了海瑞的形象,借海瑞的信用来‘骗取’百姓的信任。
楚世昭不信任他这个父皇永晋帝的人品,但是楚世昭信任他这个父皇的政治能力。
何况,在楚世昭看来,死在诏狱之中,那是为民请命,远比被人戳脊梁骨,丢在路边像条野狗一样死去要有骨气的多。
还能在史书上青史留名啊!
没道理像个软骨头一样奴颜婢膝地苟活于世。
他打算先将晋王府内.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典当出去,换成粮食,救济长安外生活困顿的贫民。
再给自己备一口棺材。
脱下这大周亲王的蟒袍,亲自将这封——《劝言书》呈献上去。
要爆,就爆个大的。
当然,楚世昭也不能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就玩出那么拼的一招。
这样看,楚世昭干这事的目的性实在是太强。
所以楚世昭决定循序渐进,先脱去这身衣服,切身去长安府外最贫困的地方度日,这样一来,楚世昭就能说出自己体悟过民间疾苦之事。
那么他典当‘家产’,给长安外生活困顿的贫民接济粮食,就显得顺理成章。
事实上,在模拟推演里的记忆里,楚世昭早已深知在永晋帝的统治下民间到底有多么的水深火热,不然他也不会考虑冒着生命危险,在脾气同样很爆的永晋帝面前拼一波。
亦或许是【高祖遗风】所带来的那股子浪漫,让楚世昭并不想做那么一个碌碌无为的王侯子弟。
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而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之志。
(本章完)
第24章 这大周只能有一个天呐!
第24章 这大周只能有一个天呐!
“大兄.如何?”
当桓盛回到这稍显简陋的宅院时,一妙曼女子起身迎接,她的长发盘起,斜插着一只玉簪,显得高贵典雅。
细长的眉眼中透出淡淡的凌厉,琼鼻高挺,眉眼分明,挺拔的身姿衬出了她的傲人身材。
她正是桓盛的亲妹妹桓奕,而比之桓盛身上那掩不住的凉州风气,桓奕看着就像是关中士族,举止优雅。
桓盛望向自己的妹妹,朝着内院走去,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
“您是怎么说的?”桓奕沉吟片刻,再度问道。
“我是想要看看这晋王殿下的本事,可是无论我怎么试探,他也只说一些风雪月之事或是一些他听闻过的趣事。”桓盛微皱眉头道。
“奕妹子,你为什么要执着在.他的身上。”桓盛简单了然地说道:“在我看来,皇长子才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
“就算晋王有些本事,他的出身也很难得位啊。”桓盛深思片刻又道:“哪怕我桓氏倾力相助,晋王还是很难。”
“而他如果没有登基为帝,我们是很难从他的手上换得好处的。”
桓奕没有多说话。
因为现在很多事情,哪怕说出来,他这个性情自负的大兄也不可能相信她。
光是永晋帝会在三年内驾崩这一条信息,就足以让整个朝野为之震动。
毕竟,如今的永晋帝看起来也没有丝毫不适的模样,其他人根本想不到如此活跃的君王会在三年内驾崩,而且还是暴死般的驾崩。
包括三个月后,南方会有一支起义军杀出重围,盘踞南方重地,这都是极其重要的消息,但也是最天方夜谭,不可能有人会信的消息。
而这样的消息,只有她一人知道。
源自于脑海里忽然出现的一个名为【大帝成长计划】的奇怪之物。
并且,历经四次模拟推演的桓奕,她融合了里面的记忆,对局势有着很清晰的判断。
桓奕如今之所以认为晋王可以投奔,理由也是最为简单的,因为他厚道。
没错,是厚道。
此外晋王还有不错的能力。
作为这次永晋帝宾天的最大受益者,其实就是他们桓家,前三次模拟推演里,自己的大兄桓盛都因为支持太子,从而拥有了迅速崛起的资本,并且囊获了足够大的权力。
第一次模拟推演,是匈奴人灭掉了大周。
事实上,在匈奴人南下,把长安占据了以后,大周还没有灭亡。
他们南迁到了开封府,在开封立了新的国都。
自己的大兄桓盛虽是权臣,但是帮助了太子楚世煦平定了南方的起义军,还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政策,辅佐大周王朝国力回升。
在南方彻底撑了起来,后来他的大兄执政了二十余年,因病而逝了以后,大量反对他大兄的政敌站了出来,他过去主政的策令全部都被楚世煦一口气政治清算了。
他们桓氏兢兢业业给楚世煦铺平道路,结果却换了一个族灭的下场。
这就是当忠臣的下场!!!
第二次模拟推演,桓奕就不愿意给这个该死的大周王朝卖命了。
架空太子楚世煦的提议,就是她主张的,连着玩弄两任大周皇帝,也是她主张的。
大兄的野心,也是桓奕一手催化的。
因为桓奕认识到了什么叫反复无常,什么叫权力把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才是权力。
第四次模拟推演的时候,桓奕照常按照先前的策略,却不成想出现了新的变数。
楚世昭连着三次,都是死于镇守京城的。
第四次,楚世昭离开了京城,成为了全场最大的变数,而且打出了惊艳全场的绝地翻身仗。
从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的无权皇子,单骑入晋阳,收复晋阳,与晋阳节度使李瑾形成最强君臣,先南定起义军,再反杀以他们桓氏为首的中央朝廷,紧跟着逼平了当时对大周王朝最具威胁的匈奴人,最终消除了节度使制度。
经济上,与民修养生息,一改前朝弊政。
军事上,借助收拢下来的南方起义军和北方藩兵,缔造了大周重要的防线。政治上,没有清算任何一人,在位期间没有处死任何一位提出谏言的大臣。
哪怕是南方宋吴政权投降的后人,因为楚世昭答应过,只要投降,只要带着百姓归附,他就不杀。
然后他就真没杀。
李瑾病逝的时候,楚世昭作为君王,本不该自降身份,为李瑾这个只是他岳父的男子带上白巾。
但是,楚世昭天子降阶,给了李瑾最高规模的尊重,不光如此,他和李瑾之女李凤宁生下来的太子楚济民,地位不动如山。
因为楚世昭的后宫里,只有李凤宁一人,根本不存在继承者混乱的问题。
最让桓奕想不通的是,他们桓氏差不多在楚世昭最关键时刻。
他们差点覆灭掉刚刚起势的这位大周四皇子。
然而楚世昭都没有清算他们。
大有只要你愿意能改过自新,他就能既往不咎的态势。
被搞过一次的桓奕当然不会再信这种说辞,她就想看这个伪君子什么时候暴露真实的一面。
保不齐楚世昭晚年的时候,就给他们来那么一下。
结果楚世昭不仅没有清算桓氏,反而任用桓盛、桓节作为大臣,哪怕是驾崩了,都没有大开杀戒。
桓奕突然就悟了。
想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晋阳李氏,在前面两次模拟推演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这次模拟推演愿意埋头跟着楚世昭干。
一个有着不错能力,可以听大臣话接受劝诫,在重要时刻站得出来,对待臣属又尊重,人家是有人格魅力在那的。
后来桓奕查看了一下楚世昭的君主卡面。
看到了那个名为【高祖遗风】的词条。
如今看来,这楚世昭的的确确是有周高祖的遗风,光是做人厚道,不让臣属背锅这一点,就甩开其他人一条街了。
于是,如今留给桓奕的选择有两条。
一条是不选择主公,自己单干,照旧等着永晋帝驾崩,然后让自己的大兄架空太子楚世煦,把权力掌握在桓氏的手上,等着改朝换代。
这一条路是有风险的,走错一步,那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还有一条是低风险,忠于大周王朝的路线,那就是选择楚世昭。
相信楚世昭。
第四次模拟推演,楚世昭证明了他身为君王的道德以及下限,让他当大周天子,是很靠谱的路数。
看着如今还想朝着太子楚世煦身上贴的大兄,桓奕是真不想给自己全家再送上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所以就考虑让大兄搭上四皇子楚世昭的这条线。
没成想,楚世昭太低调了。
大兄难以看出对方的深浅。
这种情况,要么对方就是一点能力都没有,要么就是对方的能力太高。
有【大帝成长计划】作为信息获知的桓奕还用说吗?
显然是这位四皇子也没想过自己要当这个天子,后面局势变化太多,最终是被推上了皇位。
故此,桓奕觉得两手抓是最稳的,一方面想办法让桓氏掌握权力,另一方面就是拉拢晋王,这样的话,反跳忠,内跳忠都比较方便。
而对比了一下大周皇室的那些个歪瓜裂枣,完全不似人的皇室贵胄。
真要选择效忠的对象。
那么这大周只能有一个天呐!
(本章完)
第25章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第25章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永晋帝垂着双眸,轻轻发出惬意的声音,在他身后站着两人,微弓着身子,一幅随时听从差遣的模样。
“曹微呐,你看朕的儿子里,谁可堪大用啊?”
“这些日子里,朝野中有不少的人,想要朕的这位长子入主东宫,替朕监国,你觉得如何?”
被唤作曹微的太监,立刻颔首,不敢言语,他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汗水来。
此刻的他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永晋帝的话。
但是,曹微服侍了永晋帝那么多年,自然知晓永晋帝的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
“陛下还在当打之年,诸子无能,岂能与圣天子您日月争辉呢?”曹微尽量沉稳着说话。
“你的意思是朕的这些儿子都是无能之辈?”永晋帝睁大着眼睛,似乎是质问般地开口。
“与陛下相比,自是碌碌无为。”曹微又道。
“那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这皇长子到底能不能入东宫,替朕监国呢?”永晋帝压下声音淡淡道。
“国家大任,有能者先,老臣只怕长殿下误了国事。”曹微心里哀叹一口气,又自作镇定道。
他这样的话,传到楚世煦的耳中,恐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可是曹微更清楚,眼前他的权势,全部源自于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比起站队到皇长子身边,他的立场必须坚决地倾向于永晋帝。
若是曹微说一句皇长子的好话,说一句其他皇子的好话,他在这个宫里,那就是到头了。
“胡说!”永晋帝愠怒相斥道:“那可是朕的儿子!”
曹微猛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臣知罪。”
“但你说的也没错,他们与朕相比,还是差了太多。”永晋帝又幽幽叹道:“到时候,大周交在他们的手上,怎么能让人放得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武德司指挥使郭谦求见。”
永晋帝雅然点头,以示同意。
入殿者身材高大,模样稍显俊郎精致但蓄着短须彰显了些豪武之风,而他的眼神明亮,望向永晋帝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换成其他人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永晋帝,是绝不敢这样的。
但郭谦不同,他的父亲郭澈在永晋帝还是藩王的时候就以藩王府上内廷侍卫的身份一直跟随着永晋帝。
郭谦则是以发小的身份,给永晋帝当伴读。
正光帝驾崩的时候没有子嗣,血缘关系最近的永晋帝就继任了这个皇位,不得不离开封地,奔赴长安。
而郭谦就借着这层关系跟着永晋帝一起进了长安。
光是这一点,就使得郭谦在永晋帝这一朝有着超然的地位,甚至能说是幸进之臣。
一入殿,郭谦还是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番跪拜之礼。
永晋帝虚抬一番,郭谦这才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
“孝德怎么来了。”永晋帝开口问道,这是郭谦的字。
永晋帝很少向他人表示亲切,郭谦则是例外。
“启禀陛下,晋王殿下在闹市置卖府上之物,还典当了一些皇家的地契出去,臣的职务便是督管皇城治安,恰好碰上,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便入宫向陛下禀告。”郭谦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如实开口道。
永晋帝微眯着眼睛。
他勃然大‘怒’道:“竖子是觉得朕待他不好吗?竟然变卖皇室之物以充私用?”
郭谦看到‘震怒’的永晋帝,立刻悚然。
可是永晋帝对待他的几个皇子,除了日常的月俸外,只给了几十亩地作为亲王的资产。
这几十亩地,别说是亲王了,放眼朝中的百官大臣,也没有一家能寒酸到这种地步。
对于寻常百姓,不能说不好,可是在皇室,这种待遇,还不如那些稍有身份的官吏。
“那微臣是否是要敲打一下那些商贾,让他们把晋王殿下的东西还回去?”郭谦犹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并不是那种精于揣摩别人心意的人。
但永晋帝似乎很喜欢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不必,朕倒要看看朕的这位儿子,到底要干些什么事。”永晋帝脸上的怒意渐渐消退,他想了想.没有再深入理会,兴许单纯只是他这个儿子缺钱了也说不准。
“你往后多留心留心他的动作就好。”
山西。
在晋阳府上的李瑾正陷入了一桩‘奇诡’之事。
“你说.你是要提亲?”李瑾反问了一句,生怕自己听错了这句话。
他呢,有一个女儿,叫李凤宁。
如今呢.二十有一。
寻常女子呢,早就出嫁了,但是李凤宁一直都不愿意出嫁,而且态度很坚决。
要是李瑾逼着李凤宁出嫁,她就打算跑出去当尼姑,与李家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看着李凤宁态度坚决,又是他发妻弥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女儿,李瑾就没有逼着自家女儿嫁人了。
留着就留着吧,总不能咱们李家养不活一个闺女吧。
而现在,他的这位死活不愿意出嫁的女儿,忽然转变了心意,想给人提亲了,这怎么能让李瑾不感到惊讶呢?
唯独让李瑾好奇的是.这是哪一家的倒霉蛋要享福了。
“对。”李凤宁一口答道。
“你看上了谁,为父替你亲自提亲。”李瑾顿时拍案,这简直是上天掉下来的天大好事。
还是喜事自己走上门。
甚至是双喜临门!
自家闺女什么本性,李瑾可太懂了,喜好舞刀弄枪不说,平时还特别争强好斗,天知道以后还能惹出什么祸事来。
嫁人好!
嫁人可太好了!
以后就不用想着只靠李家一户人家来给李凤宁兜底了,最起码可以靠两家人来给李凤宁兜底了。
“我想嫁晋王。”李凤宁直言不讳地说道。
“啊?”李瑾瞬间就懵了,“哪个晋王?”
“就是陛下的四儿子。”李凤宁继续说道,有了模拟记忆的她,自然是接受不了其他人。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只要让她选定了一个人,就不可能再换成其他人。
李瑾听了之后,气氛立刻沉闷了下去。
“你要是不想嫁人,就不要拿这种理由来搪塞阿父,阿父真以为你是开窍了,想嫁人了。”
他李瑾充其量就是封疆大吏,还是那种不受永晋帝相信的边缘将领。
而晋王好说歹说是永晋帝的四儿子,皇室贵胄。
他李家的出身,至多是豪强,连士族世家都算不得。
这怎么高攀人家皇室门阀啊?!
这不就是在胡闹吗?
“我是真想嫁晋王啊!”李凤宁一听到李瑾完全不信她的模样,也是恼怒了,“我不管。”
“我就要嫁晋王,就想嫁晋王。”
“其他人我看不上。”
“现在,阿父你要么立刻给我去向晋王提亲,要么你就把李家交给我。”
“不然的话,阿父你就让我一辈子不嫁人。”
“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时候,李瑾忽然意识到.他这好闺女好像是来真的,不像是虚晃他的意思。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本章完)
第26章 晋王类父!
第26章 晋王类父!
晋王府内。
郭谦已经坐在了中厅雅座的位置上,在他身旁则站着两位五大三粗的甲士,他们都是晋王府上的甲士。
但虽为晋王府的甲士,实际上是直接听命于武德司指挥使的郭谦。
而武德司是大周禁军、内廷甲士的官司名,位于含光门,居于长安皇城南面的偏西位置。
是整个大周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甚至一定程度上掌管内廷机要的特殊司卫,由大周天子直接控制。
其中,武德司之中,那些散装在民间,不常设官袍,以打探各地消息为主的‘斥候’、‘密探’,又被称为不良人。
永晋帝作为在位近二十余年的天子,他对于权力的掌控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郭谦更是在这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因为出身的缘故,郭谦并不能通过家世获得更高的权力,他只能依附于皇权之上。
所以在永晋帝驾崩以后,郭谦立刻成为了时代的眼泪,迅速退出了大周的历史舞台。
但是,只要永晋帝还活着,郭谦的地位就无可动摇,无关于才能,而是在永晋帝心里,郭谦是值得信赖的忠臣,就这一点,足以让其他大臣望尘莫及。
郭谦自然也不是蠢物,只是在永晋帝面前,他不能将自己的聪明表现出来。
而他在永晋帝驾崩以后不受重用,更加醒目的原因是.郭谦的出身导致他的立场只能忠于皇帝,这直接影响了其他大臣争夺权力、制裁皇权的空间。
士大夫们为什么要让一个能针对、限制自己权力的人立于朝廷之上?
说难听点,郭谦在士大夫眼里,和宦官差不多,都是通过‘讨好’皇帝取得权力。
“晋王殿下。”郭谦立刻抬起手来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无故造访,有失礼节,还望殿下包涵。”
楚世昭认得郭谦。
【大帝成长计划】里,几乎对每一个大臣,有一定知名度,有一定影响力的角色都定制了臣卡。
郭谦的品级为紫色,不过分类并不是文臣、也并非是武将,而是‘近臣’。
白蓝紫金。
很简单粗暴的分级,白色几乎就是普通人的命格,蓝色也只是相对在一方面有杰出的能力。
到了紫色这一级,可以说是名臣的水准,但能力未必会比蓝色品级的臣卡更加优秀,很多时候,影响力比较大,名望较高,也是会影响品级层次的。
就比如说,郭谦是武德司指挥使的时候,他就是紫色品级的近臣卡,但是郭谦的职务被下掉了,他就会降低成蓝色品级的近臣卡。
目前在楚世昭的心里,这种变化的含义就是——郭谦这个人啊,没有权力的情况下,他充其量只能做到蓝卡应尽的水平,但是有权力的话,就能做更多的事情,能成为影响局势的名臣。
“郭大人,你怎么来了。”楚世昭立刻正色道。
还记得他每一次模拟推演最初始的状态都是被软禁、被监视的状态吗?
这种状态,显然是拜武德司所赐,除了武德司,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郭谦沉吟片刻说道:“我听闻殿下最近正在变卖一些地契,兴许手里有些空缺,郭某手上倒也有些余财,可助殿下。”
他是陛下派来观察晋王动静的。
但他并不能说出来。
郭谦自己还是很分得清到底是谁给他的权力。
黑锅自己背就好。
至于郭谦为什么很爽利地愿意帮上楚世昭一把,道理也是极简单的,他和士大夫们不一样,他不需要过于明确的站队。
郭谦如今的官位已经做到头了,不管怎么往上爬,武德司指挥使就是他这种臣子的尽头。
任何一位皇子碰到些困难,他都可以帮,因为他的权力来自于皇权,只要新继位的皇子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贸然做出太大的变更。
陛下的圣体安康,在郭谦看来,最起码十年内他是无虞的,等到十年后,他早就衣锦还乡了。清算也清算不到他的头上。
还得念他劳苦功高。
所以郭谦就做一个最笨的土办法,那就是每一个皇子,他都尽量巴结,做到每个都不得罪。
郭谦心里也清楚,站队不明确,就是忠心不绝对,下一任继位的天子不一定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可他主要忠于的对象还是永晋帝,现在这局势,谁看得出来哪个皇子赢面大,等到局势明朗的时候,他早就不在朝堂上混迹了。
“郭君能借多少?”楚世昭眼眸微亮,心中窃喜万分。
楚世昭变卖了手上所有的地契。
都要天下大乱了,靠雇佣农户来种地,变现速度太慢了,不如直接把地都给卖了。
如果不是这座晋王府,是官家的,是朝廷的,不是楚世昭私有的,他也一起卖了。
不过,一般情况来讲,楚世昭敢卖,也没商户敢收。
郭谦这幅表态,很明显是私下示好的表现,楚世昭干脆把这件事情从‘送’定性为‘借’。
因为送的话,郭谦能给十成的情况下,他最多出两成,毕竟这种相当于白给。
谁没事这样送钱啊。
你当他真傻啊?
但是,楚世昭转变思路,将这种事情定性为‘借’,有借有还的借,郭谦能给十成的情况下,他甚至能拿出十二成。
他或多或少都要给楚世昭一个面子,而且楚世昭是拿皇家的信用来借的。
在潜意识里,郭谦定然认为楚世昭是没办法跑路的,他父皇还在京城里头呢!
而且作为堂堂亲王,没道理借了不还。
可是,咱们玩战术的,心包脏的。
楚世昭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信息差,他知道天下会大乱,也知道父皇会驾崩。
我楚世昭是借了,也一定会还,只是身逢乱世,郭君下落不明,我也没法还啊。
就算郭谦下落很明,那我楚世昭也得等到平定了天下再还。
到了那个时候,楚世昭自然是能还上的。
别问还的速度快不快,你就说还没还,守没守信。
要是郭谦在乱世之中恰好跟了楚世昭混,那就更不用担心还不还的问题了,咱老郭八成直接认为这是家族投资。
郭谦看着脸上忽然变了神情的晋王。
突然感觉眼前之人和永晋帝有几分相似。
“殿下.你想借多少?”郭谦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
“郭君.你有多少。”楚世昭再度正色道。
?
郭谦感觉自从这晋王殿下喊他郭君开始时,味道就很不对了。
果真对方这一出口,就有永晋帝当年的风范了。
英果类父。
(本章完)
第27章 再次模拟,这次定要干碎匈奴人!
第27章 再次模拟,这次定要干碎匈奴人!
郭谦最后给了500两银子。
作为武德司指挥使,正经的俸禄里,500两银子,几乎是郭谦十年的积累。
但是,怎么可能有大臣.是靠俸禄过日子的呢。
可惜的是,郭谦又不可能将俸禄以外的其他收入借给楚世昭,这种来源的收入不明。
再者,借太多了,被陛下知道了,郭谦又能作何解释,他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银子,已经是他的态度,他的善意。
500两银子,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还是很多的。
可是放在一个群体,放在一个想养军队的亲王手上,那就极不够用,不过拿来接济百姓,蓄养名望,也足够了。
不管怎么样,郭谦能拿出来500两银子,楚世昭还是很感谢的,至少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郭谦出了力。
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楚世昭有能力,他或多或少都可以保一下郭谦的后人。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楚世昭盯着自己脑海里的【大帝成长计划】,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模拟推演。
没办法。
以他现在这个地位,他很难了解、认识朝中的大臣,甚至没有认识的渠道。
只有【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功能,可以带着楚世昭认识到更多的人。
现在楚世昭遇到过有名有姓的人物里,【郭谦】算一个,【桓盛】也算一个。
可永晋帝拿来维持统治的大臣,又何止这些人,甚至于后起之秀,后来崛起的【桓盛】,在永晋帝一朝也是一个受气包。
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显然有了更成熟的计划,对于上一次模拟推演也有了新的认知。
外放就藩是真有机会。
控制在自己手上的军队,是立足前期的最大关键。
节度使里,人心可用,并非全部都是和大周王朝对着干的,有很多举棋不定的将领,这些人都是可以拉拢的,只要他们没被部众的利益捆绑,被迫当推土机。
南方起义军千万不能给他们发育的时间,一旦发育起来,割据南方会让局势非常难打,很被动。
大周王朝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北有匈奴人,南有起义军。
起义军会给匈奴人拖发育,匈奴人也会给起义军喘息的机会,大周王朝疲于奔命,首尾难顾,就会滋养节度使这样的势力,让他们拥兵自重。
在北方四镇里,能力最强的是李瑾为首的晋阳李家。
马溯安如今来看是必反的,早有反意,异族身份让他对大周的忠诚度非常低。
上一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没有击碎匈奴人,这次模拟推演,他要直接让对面知道什么叫残忍。
前三次模拟推演,楚世昭都是输在没兵权上,在京城憋到能拿到兵权的时候,大周早崩完了。
第四次的联合晋阳李氏。
这一次,楚世昭决定继续联合晋阳李氏。
道理很简单,因为她强!
要强度有强度,要人口有人口,要综合能力有综合能力。
娶个李凤宁,送仨猛男。
金卡岳父,紫卡弟,还有一个蓝卡守门员。
借助李氏吞并北方,我都不知道怎么输。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你变卖了全部的家产,换得781两白银,又有郭谦‘借’给你的500两白银,使得你手上有白银2190两。】
【你离开了府邸,前往了长安之外,决定微服私访,体恤民情。】
【你来到了渭城县。】
有着上一次模拟推演,差不多能说是半成功的例子,楚世昭的思路就清晰了不少。
首先是好名望的作用非常高。它最大的特征是聚拢民心。
言简意赅地说,你想要取信于民,想要更好地推行政策,那么你作为官员的好名望必须要高。
记住,必须是好名望。
而不是通过杀人、立威、屠城获得的名望。
这种名望固然高,但没办法聚拢民心。
楚世昭上一次是通过【治安疏】,给自己加了接近200点的好名望。
这个好名望带来的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比如说大同后来的节度使杨柱庭,就是贫民出身的将领,因为楚世昭的名望好,又有【高祖遗风】的词条加成,他和大同其他的中层将领直接兵谏架空了原大同节度使的徐皓。
后来一直效力于楚世昭,为楚世昭稳定大同的局势,还在匈奴人冲击边疆的时候,完全听命于楚世昭之前的指令,死守边塞,跟匈奴人打到底以至于全军覆没。
正是杨柱庭的死守,给楚世昭缓和了很多时间出来,也让匈奴人很是忌惮大周王朝。
主要是正常人谁不怕这种啊?
而【治安疏】最厉害的一点是,它是无条件增加200点好声望。
声望值是越高越难提高。
这就让楚世昭没必要起手就放这种杀招,他先通过微服私访等等方式,不断地蓄养名望就好。
特别是楚世昭现在意识到了【大帝成长计划】里的模拟推演和现实息息相关。
再加上模拟记忆,楚世昭很难不对这些身处于水生火热的百姓产生同理心。
【一进入渭城县,你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啼哭声。】
【“你要拿半个月的粮去葬咱们的娘,你是疯了吧,那可是我们半个月的命啊,你不要禾儿的命了?”一妇人的哭腔。】
【“那可是咱妈啊,咱不能让她死了以后当个孤魂野鬼,至少得给她备个家啊。”汉子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你给咱生了三个累赘,全是女儿家的,给她们吃饭又有什么用,能下地干活吗?”】
【说到这里,汉子也知道一时失语,说了不该说的重话,却也不肯认错地沉声道:“粮的办法.我去想办法.我会去找人去借,肯定饿不着禾儿她们的。”】
【然而话音刚刚落地。】
【“喂,交粮交粮了。”】
【踉跄声,提刀声,衣袖摩擦声,声声作响。】
【屋里的汉子语气闻讯立刻低声下气了起来,“官老爷,前些日子不是把今年的粮交了吗?”】
【“去年、前年,渭城县遭灾了,咱们官府老爷厚道,准你们灾年不交粮,延期三年,到了丰年再补,今年日子到了,就得补交。”】
【“可咱们前年不在这渭城县啊?”汉子听后.立刻是着急地解释道:“我是刚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我不管,你们种的地,之前是顾家的,他们跑了,那欠了朝廷粮税的就是你们,你们就要给他们补上。”】
【“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讲,你只管交粮便是,再这样拖拖拉拉,可别怪官爷不讲道理了。”】
【请进行你的选择。】
【1:静观其变,暗中紧随。】
【2:出言阻止,表露身份。】
【3: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恭喜你——触发《高祖遗风》的词条效果。】
【“是谁让你们动手的?”】
【你沉声开口,踱步走来,右手搭在了左腰间上的剑鞘,旋即森冷的目光顿留在身前几员耀武扬威的军士身上。】
(本章完)
第28章 迟来的正义从来都不是正义
第28章 迟来的正义从来都不是正义
楚世昭其实并不喜欢这农户欺软怕硬的模样。
但他更清楚,在封建社会里,这样的人,才是统治者希望看到的。
因为种地的农夫不能忍气吞声,他们是真会造反,真拿起武器跟你干的。
这种豁得出去,不要命的,是最可怕的。
而相比起这奴颜婢膝的农户,楚世昭更痛恨的是那些掌握权力却毫无作为甚至是光明正大尸位素餐的官吏。
【那数位收粮税的军士见到你的模样,毫不犹豫地跪拜在了地上。】
【在大周王朝,拥有佩剑的人,势必地位显赫,寻常百姓,甚至是官员都是不能持有佩剑的。】
【“下官拜见大人,我等正奉县官的命令,向渭城县的百姓收粮税,以充填历年的欠税。”】
【“也不知道大人是何来历,为何要掺和我渭城县的公事。”】
画面上,领头的军士在跪拜过后,很快就起身,开口就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帮人对着百姓凶神恶煞,可是这不代表他们真的是一群蠢物。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将锅甩给了渭城县的县官,第二句话就是询问楚世昭的来历,第三句话就是将事情定性为这是县城的公事,你无权干涉。
这三句话都很有营养。
而楚世昭知道大周王朝的吏治稀碎,几乎到了封建王朝中后叶的处境,官员们大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能做到官官相护的地步,可谁能想到,就连最基层的这些收税的军士,处事都圆滑到了这种程度。
但是显然还不够聪明。
后两句话里,大有咄咄逼人,以势相压的态势。
【“本王乃是泗水郡人,周高祖之后,当今天子正是家父,也不知道此等身份,能不能掺和你渭城县的公事?”】
【你冷哼一声,高昂头颅道:“收税是公事,可有你们这样收税的道理。”】
【收税的军士顿时低头,不敢辩驳,毕竟亲王的身份没人胆敢冒充,何况楚世昭手持佩剑,气度非凡。】
【“殿下,我等也是秉公执法。”领头的军士思虑再三,开口道:“渭城县前年闹了蝗灾,当年的县令准许百姓拖欠三年粮税,待到丰年再收,如今已是丰年,自然是要补上这亏空的。”】
【“殿下,可哪有今年之人,纳前人之税的道理啊。”那汉子连忙叫屈道。】
【他是看出来,你在这是能做主之人,若是免去这粮税,他家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事实上,楚世昭看到了眼前的信息,立马就悟出来这就是一笔烂账。
只不过是今年的县令是个倒霉蛋,接了前年县令留下来的亏空。
而且,一般情况下,百姓在灾荒之年被迫欠下粮税,官府是会默认这笔账是烂掉的,完全不会强行索取。
这算是一种潜规则。
毕竟古代社会,是更侧重于人情关系。
皇权不下县,地方百姓联合起来,你官员是吃不消的。
特别是要清楚一点,你收不上税仅仅只是小错,但是你官逼民反,那就是大罪。
所以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渭城县的县令是一个死读书、只想着自己仕途的士人,死脑筋,认为这欠下来的帐,百姓就该还上,而且一般能让百姓补上欠帐的县令,在永晋一朝.是能被记作政绩的。
这种官员其实一定程度上比不干人事的官吏还要可怕。
因为他压根就没把百姓当成人,不考虑实际情况,完全当成了自己仕途上的垫脚石。
【“带本王去见你们渭城县的县令。”你冷哼一声,在心里想再多,都不如亲自见一见这位渭城县县令来的实在,你倒是要看看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管。】【你在这几位军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渭城县的衙门。】
【刚一进衙门,你就吩咐这些军士将渭城县里全部的公案、渭城县县令所办的‘政绩’拿出来看看。】
【而很快,一位书生模样的县令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拜见于你。】
【你看着文案上的内容,脸色愈发阴沉。】
【在渭城县的案子里,存有很多地方百姓与豪强大户之间的纠纷,最终的判决几乎全都是有利于豪强大户的。】
【如果只是个别案例,你心里却也能接受,可是这清一色几乎是让百姓获刑的案情,还能不让人怒意横生吗?】
【你已经把渭城县的情况想得很糟糕了,可现在的情况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你意识到.这县令实际上是和地方大户互相勾结,不断地从当地百姓的手里低价换得土地。】
【他一方面以‘欠下的粮税’当做理由,压迫个别的百姓交粮,不断地‘催促’、‘施压’。】
【接连往返数次,等到那些百姓交不出粮,感到害怕的时候,那就会有大户拿出所谓的‘高价’买地,当百姓信以为真,卖地给大户,最终只会拿到很少的粮食就将地契卖出。】
【而百姓们愤愤不平地状告豪强大户的时候,这渭城县的县令就以各种办法来维护豪强大户,如此一来,他就能从大户手上得到粮食、上交给朝廷充为政绩。】
【之所以至今还没有被发现,那是因为这位县令所挑选的百姓,大多在地方上没有过硬的背景,每月只针对一两户的人家,可是积少成多,也是极为骇人的数目了。】
【“来人,给本王拿下此贼。”你怒不可遏地开口道。】
【“殿下,我是大周的官员,是京兆韦氏之后,您不能对我这样啊——”那县令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道。】
【你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亲自摘下了他脑袋上的官袍。】
【“给本王脱了他的官袍,带到渭城县的闹市之中,你给本王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这衙门之上所写的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吧。”】
画面上,你揪着对方的脑袋,望向了那正气浩然的四个字——【正大光明】。
【旋即,你在渭城县的闹市之中,将这位名为韦成的县令绑在一棵柳树上。】
【立刻是将过往那些积留在渭城县的案子全部拿了出来。】
【你接连叫了数个所谓‘罪民’的名字,却发现他们有的早已被处置刑罚,有的早已背井离乡。】
【你叹了一口气,将尚且还在牢狱之中的‘无罪’之民放了出来,随后开始将渭城县留下来的案子一一审理。】
【每每有一次冤假错案,你就拿起渭城县里的刑鞭,狠狠地鞭挞在韦成的身上。】
【你日夜不眠,将渭城县里的案情查得水落石出,迫使那些侵占百姓田地的大户交出那些不义之产。】
【原本这些豪强大户不愿就此妥协,甚至是要公然对峙,可是在渭城县义愤填膺的民情之下,他们不敢声张只得交出地来。】
【你取得了渭城县百姓的拥护,在你断案的时候,有些百姓干脆待在了你的身旁,以免你被歹人冲击。】
【而渭城县县令韦成的官袍被你剥去以后,你控制了整个渭城县的权力,那些军士之中也有平民百姓出身的,只是迫于权势之下,不敢违背命令,如今你出来声明正义,他们立刻是严阵护卫,这就使得豪强们更加不敢反抗。】
【你一日断百案,怒鞭县官的行为被周书所记载,因此而得名。】
但是,此时此刻楚世昭心中的愤怒根本没有因为怒鞭县官这一事而发泄出来。
迟来的正义,从来都不是正义。
我大周吏治糜烂至此,又谈何复兴!
现在的楚世昭,心里只想杀杀杀!!!
(本章完)
第29章 这男人正在散发着一种无可阻挡的魅力。
第29章 这男人正在散发着一种无可阻挡的魅力。
楚世昭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代入感。
或许是同理心发作。
或许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糜烂的社会环境。
总的而言,他宁愿犯错,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
韦成能这样做,支撑他的绝对不是身上这么一件官袍那么简单,他的出身,他的社会关系,都是他敢于挑战权威的理由。
模拟推演带来的结果往往都是最真实的反应,楚世昭自然清楚他走出这一步,一定会受到报复。
这种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但是楚世昭觉得有时候,人就必须得那么做,干一回不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如果连自己都遗憾,自己都失望,那还要怎么样的信念才能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
他要是干出同流合污的事情,楚世昭恐怕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六日,你以疏忽职守、鱼肉百姓、欺上罔下之罪将韦成处死。】
【渭城县的刀斧手迫于韦氏的权威,不敢处刑,而你亲自拔出佩剑,将其斩首。】
此刻,一路跟随着的桓奕,看着画面上的楚世昭,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这男人正在散发着一种无可阻挡的魅力。
楚世昭本身就仪表堂堂,但此刻搭配上这股一往无前,舍生为公的气场,无形之中就带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楚世昭太刚了。
在京兆之中,有两个世家权势最盛,仅次于大周皇室的楚家,一者为京兆韦氏,一者为京兆杜氏。
渭城县距离长安是很近的,能在长安附近的县城当县令,只能说韦成的身份必然不是京兆韦氏的普通子弟。
桓奕不否认韦成干出来的事情确实很畜生,但是楚世昭直接就把韦成杀了,那实在是太威武了。
毕竟韦氏在朝野之中,也是极具地位的。
就这样说吧,他们桓氏在凉州是一等一的豪强大族,影响力在凉州极其恐怖,但是按照世家之中森严的等级制度而言,京兆韦氏把一个偏室的女儿嫁给桓氏的家主都能算是下嫁。
韦家在大周朝出了四任宰相,位列三公之人不计其数,也就在永晋一朝有点家道中落的趋势,可那也不是楚世昭这样边缘出身的皇子肆意乱杀的。
哪怕韦成有罪,那也不能就地处决,最好还是送到长安慢慢审,当然这个环节之中,凭借韦氏的地位还有一些人脉关系。
韦成充其量就是被剥夺官身。
些许贱民受苦,怎么比得上世家出身的官老爷。
这才是真相。
所以,楚世昭把人当场宰了,显然就是不希望走正常的流程,让韦成有活命的机会。
这样的做法大快人心,看得桓奕心里都直呼爽快,但是爽是爽了,楚世昭的下场如何,桓奕就不好说了。
不过,楚世昭能有如此态度,再加上先前模拟推演中的各种表现,桓奕还是颇有好感的。
瞻前顾后、喜欢权衡利弊的主公,桓奕极不喜欢。
这种人啊,一旦遇到问题,觉得牺牲属下有必要,可以接受这样的损失,他就真牺牲属下。
楚世昭面对百姓受苦有如此情绪,证明他的性情远胜于那些自恃大局为重的政客。
对百姓好的主公,不一定是一个好主公。
但是对百姓不好的主公,一定不是一个好主公。
一想到自己的大兄桓盛,一心觉得皇长子楚世煦出身显赫,才能突出,就一股脑跟着别人干,最后留下一个族灭的烂摊子。
桓奕就很想笑啊。
有条件有机会,她肯定是要偷偷摸摸搭上楚世昭这艘船的,光是他这人品,就不知道甩开别人多少了。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七日,楚世昭代理渭城县内的政务,秉公执法,按照大周的律法严苛办事,以‘世家豪强独享三四百亩之产,而户无分厘之税,贫者户无一粒之收,虚出百十亩税差”的事实,清算了韦成先前所遗留下来的问题。】
【楚世昭清丈田亩,得豪强所不喜。】
【然而渭城县的民心却稳步上涨,大部分百姓因此更好地恢复生产,不少先前被韦成祸害的民户听闻此事,重新回到故乡。】【可是好景不长,渭城县内的豪强大户联合韦氏,上书弹劾你在渭城县内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普通百姓是百姓,豪强大户也是百姓,他们状告你侵占良田,这事上奏到永晋帝的手上,他大为‘震怒’,立刻下旨遣你回到京城。】
【迫于君父的压力,你只好回到长安,而这一回,永晋帝就命令郭谦将你软禁在府邸之中。】
【“陛下托我向殿下带一句话来。”】
【郭谦看着你,苦笑一番道:“他说殿下你实在是风头太盛,不知收敛,如此下去,只会惹火上身。”】
【“韦氏他们的愤怒,陛下已经替你压了下去,但是陛下也让我劝你好自为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楚世昭的眼眸忽然一凝。
这些内容,信息不多,但是内容里实质性的消息是很爆炸的。
他这位道士父皇,好像没有自己起初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似乎很清楚大周王朝所面对的问题。
知道问题,却没有改变的想法。
要么是积重难返,要么就是受限于能力或者说权力。
可永晋帝掌握了一支那么重要的军队,怎么可能没办法约束这些人呢?
“他妈的,我懂了,这些中央军的中层将领,实质上大多出身于不同家族的世家子弟。”
“大周王朝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难怪说父皇一驾崩,该炸的地方全炸了。”
“因为制衡这些势力的最大支撑点没了。”
“节度使受制于中央军,所以不敢在地方上太闹腾,中央军同样是受制于节度使.以及那些地方上有能力挑战世家地位的豪强,而为了保证自身的权贵不受这些豪强的挑衅,世家门阀必须不断地维持他们自身在中央朝廷里的权势、利益,故此要坚决拥立永晋帝。”
“而永晋帝一驾崩,中央军失去了明面上拥立的对象,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其主要原因,就是中央军里那批有影响力的将领,大部分都出身于世家子,他们直接将这些群龙无首的将士们转变成自己的私军。”
“跟谁.不都是吃军饷,朝廷换了一个皇帝,只要一开始没能供上军饷,出现拖欠的情况,这些将士跑去当世家子的私军也是极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由此可见,我上一次模拟成功,不光是自己发挥了,运势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我虽然失去了中央军的支持,但意外得到了节度使的力量,且通过节度使平定了北方,将这支力量完全转化成了自身的势力。”
“无意之中破了最难破的局。”
“现在我主动招惹了世家子弟,要想翻盘,那就还需要去找节度使或者说得到那些有兵权的豪强支持。”
“团结那些被世家子弟所瞧不起的,才能具备.再造大周的胜算。”
想到这里,楚世昭的脸色微微一变。
合着,他就是一辈子——‘公若不弃,昭愿拜为岳父。’的命了?
凤宝,请再爱我一次。
看来看去,还得是你的强度最吸引人。
可是,下一秒楚世昭发现了一件绝望的事情,由于他斩杀韦成的事情。
他被永晋帝彻底关押在了长安。
请求了一次就藩,当场就被永晋帝驳回。
按照父皇这一次的态度来看,哪怕是祭出‘治安疏’,也不太可能愿意把他放出去了。
这最大的可能就是永晋帝认为楚世昭招惹的麻烦太大了,一旦送出长安,保不齐就在半路上被‘流寇’所截杀。
当然,这也只是楚世昭目前的推测。
毕竟他的这位父皇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关心皇子生死的人。
可现在唯一能解释永晋帝这种行为的说法,也只有这么一种说法的可能性。
那就是永晋帝看似是在软禁他,用这种方式去安抚世家大族,实际上反而是在保护他。
哪怕楚世昭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也是目前看来.唯一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本章完)
第30章 这就是我父皇的三神将啊!真是又送又唐又浪!
第30章 这就是我父皇的三神将啊!真是又送又唐又浪!
楚世昭如今不太能确定的一件事是世家大族在大周王朝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广,但是世家子弟都能间接影响到中央军的控制,那说实话,这种局势,换成任何一个皇帝来,那都已经是裂开中的裂开。
以至于能做到维稳,都是一种能力的表现。
问题是,现在的楚世昭被软禁在了长安之中,本身还有就藩外放一条路的操作空间,如今差不多直接是等父皇驾崩,跟着一块陪葬的命了。
“不对不对。”楚世昭摇了摇头,“世家的实力是很强大,但是皇权也没失衡。”
“只要父皇不驾崩,他还是能驱使这些人为他所用的。”
“世家门阀是一群人,而不是一家人,他们之间也有利益纠纷,父皇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保证自己的地位高枕无忧。”
“不让我外放就藩,说明长安是完全在父皇控制之下的安全区。”
“父皇这样软禁我,倘若真的是想保我性命,只能说明父皇顾虑的是这些世家大族玩规则之外的招数,遣人佯装劫匪,取我性命,这是父皇不能顾全的。”
“但是.我如何确定我这父皇.是真想保我,还是纯粹的软禁我,向韦氏示好,这都是我难以估量的。”
【永晋二十九年五月,永晋帝命你入宫。】
【时隔三年以来,这是你第一次被永晋帝亲自召来宫中觐见。】
【你看着案台上的那封《治安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还是带入了宫中。】
【永晋帝坐在龙椅之上,依然是闲庭信步般的悠然模样,他狭长的眼眸望向了你,淡淡地问道:“你如今也过了弱冠之年,算是到了婚嫁的日子,父皇为你挑选了几户好人家,你自己看看吧。”】
【只见宫廷画师缓缓带来几幅画像。】
【这些画师的画技固然精湛,但你还是难以分辨出这些画像上的姑娘是何模样。】
【你思虑再三问道:“敢问父皇,这几位.是哪家的掌上明珠。”】
【永晋帝指了指第一幅画上的人。】
【“这是京兆杜氏,尚书右仆射杜知韫的长女,杜道珩。”】
【“这是范阳卢氏,兵部尚书卢恩的侄女,皇甫琇。”】
【“这是荥阳郑氏,吏部主事郑倦的长女,郑琰。”】
【“你选一人,当你的晋王妃,让她做正妻的位置。”永晋帝话音落地,“韦氏的事情,朕很清楚,错不在你。”】
【“你杀了他,朕觉得你杀得好。”】
【“但是有时候,事情不能单纯用对错来衡量。”】
【“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很麻烦,京兆韦氏毕竟是一个大族,他们在长安朝廷里有不少门生,也有不少的产业。”】
【永晋帝的声音低沉,目光从深邃变得幽然,“你是朕的儿子,孰亲孰疏,朕还是清楚的。”】
【“只是啊朕是皇帝,朕是天子,亲自下场,帮你.从大臣手里讨回公道,有失贤名。”】
我草李的。
一进宫,就给兄弟摆这种龙门大阵是吧?
楚世昭多年耳濡目染,对帝王权术也是知道一些的,永晋帝的意思很直白了.言简意赅讲——这件事情他是支持楚世昭的,但是他不能亲自下场,只能当个‘理中客’帮你拉拉偏架,而你小子呢,就是拉着另外一个世家跟京兆韦氏斗法。
韦成一个人犯下的错误,还不足以覆灭整个京兆韦氏,其次,京兆韦氏在长安之中,有着深厚的政治基础。
如果永晋帝没有足以夷灭韦氏三族的理由,随便杀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另外一方面,永晋帝这样说,也是明确表态京兆韦氏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他想借机敲打敲打。
可是这个敲打的过程中,永晋帝又不想消耗过于自己的力量,那就让楚世昭自己出去找‘外援’。
老登我呢给你挑了三家可以和韦氏碰一碰的。
老杜、老卢、老郑。
你看看哪个可以当你的小帮手,你就拿去用吧。
那么楚世昭在这次行动中充当了什么身份呢?
工具人。
还是那种开团工具人。
打好了,可能也没什么功劳,反而是永晋帝这个老登赚个盆满钵满的那种,要是真夷灭了韦氏三族,爆出来的金币自然不少,但是钱肯定充公了,给永晋帝拿走。
没打好,被反杀了?
那也跟永晋帝没有关系,他就可以说是楚世昭这个儿子偏信小人,锅可以直接甩给楚世昭。
而永晋帝又能当个‘好好先生’,给两边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到最后还是永晋帝赚了里子,拿了威望。
楚世昭有的选吗?没得选。
他要是不同意,那就是继续被软禁的下场,一丁点的操作机会都没有。
可是老杜,这位尚书右仆射杜知韫在永晋帝驾崩以后.没有多久也得了重病死了,后面桓盛崛起,老杜家青黄不接,当了桓氏的应声虫。
这卢恩更是大聪明。
打个起义军反复刷人家新手期的战绩,结果还给人运营起来了,发现情况不对了,真想要一波带走的时候,发现高地推不上去了,自己还被反推掉了中路一塔。
草李的,这一看数据,也是个纯种战犯。
闹麻了快。
吏部主事郑倦。
有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啊,几轮模拟就跟隐形了一样,连存在感都没有的那种。
你拿这三神将,给我当帮手啊?
一个死得早、一个爱瞎浪、一个纯隐身。
【“父皇,儿臣觉得晋阳节度使李瑾的女儿李凤宁.才是良配。”你沉思片刻道。】
躲开自证陷阱,不要选择永晋帝给你列出来的名单。
我,楚世昭,纯强度党。
开局筛选猪队友。
【“李瑾?”永晋帝听到你所说的话,微微一滞,有些惊讶,但是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晋阳离长安太远了,他帮不了你,也帮不了朕,何况,他一个节度使,能替朕守好边塞,就是职责所在。”】
【“来长安?”永晋帝笑了一声,“他也没机会来长安,这里的士族可不欢迎一个豪强出身的丘八。”】
你说你,你大周被灭了不是纯活该么?
强的不用,搁那放养。
养着养着,人家自己做大了,本来没野心的也有野心了。
就指着长安这片的世家大族活了是吧?
勾八,你大周被起义军胖揍,匈奴人打进来的时候,就这帮世家大族南渡的最快,都快比得上高粱河车神了。
我搁那靠平民出身的天子禁军都能守京城十天,他们用老子拿命换来的十天,从长安润到了南京。
还特么地带队投了起义军。
畜中畜!
【“不过,你倒是提醒朕了。”永晋帝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回响般的磁性,颇有蛊惑的意思。】
【“我听闻兵部主事桓盛有个亲妹妹,名字叫桓奕,姿色过人,容貌甚佳,她还有一个二兄,在凉州是节度使,主治一方。”】
【“虽然桓氏出身低了点,有夷人风气,但是有朕护着,却也不惧那些关中大族。”】
不是,你把哥们当联姻工具当上瘾了是吧?
还搞得那么认真,甚至还分析了一下。
不过
楚世昭细想下来,比起老杜、老卢、老郑这三位神将,桓盛好像真比他仨靠得住。
别说靠得住了,桓盛单打这仨人都不是问题。
这仨在朝中的权势、威仪,前几次模拟推演,就是牢桓手上的玩具。
但是,楚世昭心心念念的还是凤宝。
胸大、臀翘还傲娇。
一边做出我很讨厌的样子一边又低声下气地要抱抱,这种反差感,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啊。
可目前来看,这次想要拿到翻盘点,在长安之中杀出局面,桓氏是最靠得住的。
一有桓盛可做朝中文臣大核,二有桓节做凉州的牵扯点,还有充足的兵权。
有文也有武。
主内也能主外。
只能说,和凤宝的这次模拟推演实在是有缘无份了。
当然,她要是不介意当小老婆的话,楚世昭还是想娶回家的。
(本章完)
第31章 我?晋王妃?
第31章 我?晋王妃?
永晋帝选择桓氏作为楚世昭的联姻对象。
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桓氏在长安没有背景,他是豪强出身,还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凉州出身。
现代和古代不一样。
古代是有真实阶级的,而地域上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的,关中和凉州之间,就很微妙。
凉州人想要一个好前程,肯定是往关中核心区,往长安挤的,可关中人跑凉州当官,那就是流放,前程渺茫的那种。
你说京兆这边的世家大族看得起桓氏吗?
这不就是在凉州有点兵,有点人脉,有点名望的乡下人吗?
可是永晋帝看重的也恰恰是桓氏手上握着的兵权,不过正儿八经来讲,楚世昭是属于低娶了。
按照级别,桓氏根本就不配嫁给皇室。
这种就是骨子里的轻蔑,怠慢。
你什么血脉,你什么门阀?
也就是为什么模拟推演里,永晋帝是蛊惑的语气了,因为楚世昭娶了桓奕,对楚世昭的形象打击是很严重的。
就这么说吧,凉州一块地方,在大周,都是负面形象居多。
凉州地区在大周王朝,更是因为长期的羌人叛乱和战乱频发而闻名,这些地方冲突不仅给当地带来了巨大的破坏,也让人觉得这块地方的人争强好胜,崇尚武风,太野蛮。
那你一个皇子,娶了一个‘蛮夷’,你还有机会夺嫡,还有机会争皇位吗?
就仅凭这一点,永晋帝就得哄着楚世昭。
可问题是楚世昭不在意啊。
我老楚在意的是出身吗?
我在意的是强度,强度知道吗?
要是真娶了桓奕,她那两个哥哥愿意铁了心跟着楚世昭混,不客气地说,这把楚世昭腰板都能硬起来。
桓节一个人可能抵不过李瑾的强度。
但桓节和桓盛两兄弟再带上一个凉州地区,还有凉州出身的将士、骑兵。
他弱吗?
给个机会,楚世昭当场踩韦氏的头好吧?
没道理的。
在我西凉铁骑面前狂!
给你机会狂了吗?
事实上,对于桓氏而言,这也是天大的机遇,属于是久旱逢甘霖。
他哥俩都是有能力的,就是没机遇,出身太低,老被人瞧不起。
桓盛在长安都干了十年,还是一个兵部主事,没机会再往上摸。
送了一个楚世昭当妹夫,直接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很大程度弥补了出身不足的问题。
这一幕,永晋帝甚至可以说是一手改变了历史。
只要楚世昭和桓氏磨合好了,这把真乱杀。
而看着画面上的信息。
桓奕顿时是懵了。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十三日,永晋帝认为凉州桓氏的你颇有才名,明眸肤美,姿容傲人,可为晋王之妻,他亲自为你钦点婚配,择良日便可成亲婚嫁。】
我?晋王妃?
桓奕这会儿还在考虑怎么搭上晋王这条线,这横竖怎么看,整个大周王朝的皇室里,就楚世昭有雄主之姿。
但问题是她的出身太低了,主动过去想投靠晋王,显得自己太廉价,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那实在没机会也没办法,好好辅佐自己大兄,等着永晋帝驾崩了以后,去架空太子的权力,有了一定的地位,再去和晋王沟通沟通。
结果,这么一道消息弹出来的时候,桓奕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怎么就.
当上晋王的正妻了?
你说桓奕有什么意见吗?
她还真就没有。
第一呢,楚世昭的长相方面,仪表堂堂,不能说是龙凤之姿,那也是剑眉星目,颇具英姿。
第二呢,楚世昭的性格也不错,为人厚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以信义得名天下,而且他和李凤宁结合以后,后宫佳丽三千,却只钟情一人,这点也是让桓奕有不错好感的。
第三就是楚世昭的能力,一方面是有能打仗的潜力,一方面主政也干净利落,并且不偏袒于世家大族,他初登帝位的时候,百姓大多已经不信任大周王朝了,可楚世昭愣是在这种风气之下,把这种风评逆转过来,修生养息,力挽了大周王朝的口碑。
最后一点,他们桓氏早期吃苦,一路都被世家大族欺凌,就在于出身这一点上,楚世昭弥补了出身的问题。
和楚世昭联姻,乍一看全是好处。
桓奕这会儿不仅没有被强制包办婚配的懊恼甚至是不爽,现在直接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她的性格,要是被强制联姻,随便选个人嫁了出去,那还不如死了得了,偏偏强制联姻的对象是楚世昭。那还抗议啥呢?
这次模拟推演,我桓奕心里只有一个太阳。
誓死护卫明公。
这把就辅佐楚世昭了。
上一次模拟推演,桓奕看李凤宁一帆风顺的人生,实在是羡慕了。
这人纯人生赢家来的。
有个好爹李瑾,地盘大,关键还很能打,打了很多出名的战役,青史留名不说,楚世昭还给了最高规模的尊重,硬生生把李瑾在大周王朝的地位抬高了。
有个好丈夫,中兴了大周王朝,还给李凤宁所生下来的嫡长子继承了皇位。
还有个孝顺的好儿子,主要是她这个儿子,就她李凤宁一个母后。
父亲青史留名,成为大周名将。
丈夫青史留名,中兴大周。
儿子继承皇位,承上启下。
自己的家族,晋阳李氏也因此成为了新的显赫门阀。
不是,你这种从头赢到尾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不好意思。
这次是我桓氏的主场!
我要比你李家做得更大,更强,更显赫!
此时此刻。
李凤宁的心里,仿佛是有一道晴天霹雳轰然落地。
她的夫婿,她的丈夫,她的相公。
被赐婚给了一个李凤宁根本不认识的女人。
她的那双美眸顷刻之间就冒出了怒火。
看着永晋帝的君主卡面。
李凤宁弑君的心都有了。
就是这个不干人事的昏聩皇帝,把他的夫婿赐婚给了别人。
虽然说.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李凤宁心里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流落异乡甚至有些落魄的皇子。
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觉。
但是后续的接触过程中,李凤宁一点一点地察觉到楚世昭身上的优点,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松口的时候松口,该尊重他人的时候,楚世昭也很尊重。
最起码的一点.李凤宁提出来的意见,楚世昭是会好好听的。
几乎是随着时间,相处的日子越久,李凤宁就越发地欣赏楚世昭。
这也就是李凤宁为什么愿意离开李家控制的晋阳,倾尽全力也要到范阳帮楚世昭的原因。
因为相比起阿父,楚世昭会考虑她的意愿,接纳她的想法。
而在阿父眼里,却不是这样的。
李瑾总是觉得她提出来的诸多看法是女子之见,没有听取的必要。
可现在呢?
随着永晋帝的旨意,一纸婚书。
他毁了这个家!
李凤宁的脸色都被气得通红了。
欺天了!
我的男人被野女人抢了!!!
你这该死的昏君到底想怎么样啊?
实在是欺我太甚!!!
谢谢大家的投票支持。
谢谢大家的打赏支持。
拜谢。
(本章完)
第32章 凉州必反!一手烂牌到底怎么打!
第32章 凉州必反!一手烂牌到底怎么打!
说句实话,桓氏的实力,在楚世昭的心里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楚世昭唯一一个没底的地方是在于.桓盛、桓节到底会不会倾力辅佐自己。
毕竟。
李瑾和李凤宁之间是父女关系。
比桓奕这边的关系更加亲近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是性格上的差异,于是造成的选择也有很大的不同。
李瑾虽然也不是真正的世家门阀出身的人才,但接受的教育以及他的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尤其是在大周王朝浮浮沉沉二十余年,还有长期统治晋阳的能力。
对局势的判断,平衡周遭地区的关系,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将领,辅佐自己打下南方割据的宋吴势力,从他的战法也可见,李瑾是远虑性的将才。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就是这样的将领。
和平时期,不能展现出李瑾出众的大军团能力,局面失控的时候,李瑾在军事上的含金量就直线上升了,关键他还稳。
可比起李瑾,桓氏两兄弟就完全能用疯子来形容。
不讲规矩,是这两人的特点,也正是这个特点,让他们有了迅速崛起的资本。
恰好,他们又有凉州的兵权,为其独特的政治条件创造了机会。
所以,楚世昭可以‘信任’这两人,却不能完全信任,有时候人的野心在逐步膨胀的过程中是控制不住的。
说到底,还是得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御下的功底。
【永晋二十九年七月十六日,桓奕被送到了你的晋王府上。】
只见楚世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明眸皓齿之中带着异于常人般气度的女子。
如果说李凤宁的气质是英姿勃发,难以掩饰的锋芒毕露,敢作敢为的果敢。
桓奕带给楚世昭的感觉,更多的是沉静,外表上是跟她那两位兄长截然不同的清冷。
很快,楚世昭解锁了【桓奕】的人物卡。
上一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已经对很多功能融会贯通了,比如说人际交往之中的互动里。
通过赠送礼物、站在同一立场的方式,可以提高双方的亲密度。
而且,除了人物的原皮以外,楚世昭还能通过解锁事件、达成成就,赠予服饰来给人物更替皮肤。
像李凤宁的话,一开始楚世昭是如坐针毡,根本没有提升亲密度的方式。
因为李凤宁跟正常的女人,她就不是一个脑回路。
你送给她胭脂,是不会提高亲密度的。
反而是给她送盔甲,送武器,能涨亲密度。
不过楚世昭面对各类局势,哪有功夫还钻磨这种有些‘闲情逸致’的特殊功能,根本没心思选妃。
现在倒是好了。
由于没办法外放就藩,平时也是被关在京城里的,这项功能,反而成了打发时间的唯一操作。
看着画面上.独属于【桓奕】的人物小角色,就像是宠物桌游般呆萌地甩着自己头上的呆毛,让楚世昭就忍不住想要戳戳她的脸。【永晋二十九年八月十六日,你和桓奕正式成亲,而她也成为了你的正妻。】
【你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凉州·桓氏。】
【你得到了凉州人的临时簇拥。】
【你暂时解锁了凉州地图。】
【桓节对你的态度是冷漠观望,桓盛对你的态度是平平淡淡。】
楚世昭旋即点开大地图查看整体的情况,果然在大周王朝的地图上,凉州地区已经被解锁了,但是楚世昭是没办法进行实际控制。
这就跟晋阳地区有很大区别了,楚世昭娶了李凤宁以后,楚世昭是可以率领一定的晋阳兵对外进行征战、讨伐、剿匪的操作,也能偶尔插手一些政务。
此外,楚世昭还看到了凉州地区有三个地区词条。
【好武成风】、【民心混乱】、【桀骜不驯】。
【好武成风】:你在凉州招募的将士,基础武力提高5点,每招募十位凉州义勇,其中有四人会拥有基础骑术的能力。(基础骑术:能够初步驾驭马匹。)
【民心混乱】:由于大周王朝在凉州地区的吏治糜烂,几乎毫无作为的地方官僚执政能力,使得当地民心混乱,疏远于中央。(凉州地区的民心-10,在凉州执政的官员他们对大周王朝更容易产生反叛的心理。)
【桀骜不驯】:在凉州内,综合能力值超过一定数值的臣卡,都将自带桀骜不驯的性格,难以被驾驭。(野心+5、武力+5、道德-10。)
【你需要彻底笼络桓节,才能取得凉州的控制权。】
楚世昭从喜悦之中瞬间收回,反而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李瑾在没有天下大乱之前,还是正儿八经忠于大周王朝的节度使。
而桓节这边的情况明显是不一样的。
要知道楚世昭都已经和桓奕联姻了,这种关系在古代社会的人情关系里.是很牢固了,毕竟在大周王朝的历史里,又没有出现过司马家这样的畜生家族,连亲家都夷灭三族的孽种。
桓节这边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哪怕楚世昭和桓氏是联姻关系,他都未必愿意交出凉州的兵权,供楚世昭驱使。
也许是刚刚结姻关系不够铁的缘故。
但是,这些消息足以证明凉州地区的内部问题很严重,如果下一次楚世昭不和桓奕联姻,凉州的局势就是必反的。
这都联姻了,还需要楚世昭拉拢关系、归为自己的党羽兴许才能控制住凉州。
还未等楚世昭有考虑的空间。
滚滚洪流已经开始启动。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永晋帝初感病体不适,在宫中有咳嗽的情况出现,南方有一位名字叫王守义的人掀起了一场叛乱,不多时另外一名叫宋珣的走私盐商一同响应起事。】
【你的妻子桓奕试图帮你拉拢她的大兄桓盛,在桓奕不断地劝说局势下,桓盛对你的态度和立场有所上升。】
【成亲大婚时,桓氏为了家族的体面,也为了借助与皇室贵胄的联姻机会,提高自身家族地位,给出了丰厚无比的嫁妆。】
【桓奕变卖了手里全部的嫁妆,语重心长地跟你谈及了大周王朝的局势,她认为各地节度使的权力过盛,迟早危及皇室,我们要早作打算。】
【你从桓奕的手里获得了白银2万两。】
卖.卖嫁妆?
换成银子
全都给我?
(本章完)
第33章 就得让群臣当晋王殿下的狗啊!
第33章 就得让群臣当晋王殿下的狗啊!
桓奕卖嫁妆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给晋王武装自己的势力添瓦加砖。
如果楚世昭不和桓奕成亲的话,桓奕自然不会那么疯。
主要是她和楚世昭已经结为了夫妇,那么除了加强自己的丈夫外,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事情么?
桓氏是桓氏的,自己才是自己的。
咱就得狠狠地加强晋王殿下啊!
让群臣们统统都给晋王殿下当狗!!!
不过桓奕不否认她之后也会去借助两个哥哥的能量,但是她和楚世昭组成了家庭还跑去考虑桓氏的长短,不考虑自身利益,那未免也太有奉献精神了。
所以在桓奕的眼里,李凤宁的做法要么真的是脑子笨,要么真的是太要脸了。
因为,李凤宁已经是和楚世昭成亲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既然如此,李凤宁动用全力扶持楚世昭的势力,那就是在养自己。
但是李凤宁呢,既要吸李氏的血,又不敢供楚世昭供太多。
除了太要脸了,还有什么能解释的?
不好意思胳膊太往外肘把李氏的家业全部挪到自己和楚世昭的身上,来一套移接木,来个收益最大化。
实际上,李凤宁是完全有条件那么做的。
显然就是不想太把李家的势力供养给楚世昭,拿血换血,这才导致楚世昭在前期积累的过程中那么缓慢,还要考虑融入别家的势力,接纳新的集团。
当然,桓奕仔细想想。
寻常人好像确实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只可惜,桓奕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她心里还是很门清的。
任何人答应你的事都不算数,只有自己能做主的才算数。
桓盛、桓节确确实实是她的两位亲哥哥,但是亲哥哥说出来的话,就一定算数吗?
就拿桓盛来说,如果有条件的情况下嫁出去一个妹妹,能让桓盛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权柄,当上大周王朝的宰相。
桓奕可以肯定,桓盛会毫不犹豫地把她这个亲妹妹给卖掉。
而楚世昭相比起她的这两位哥哥,同样是很要脸的一个人,做不到出尔反尔的事情。
这种性格,出现在别人的身上,桓奕会觉得很蠢。
但是出现在楚世昭的身上,出现在自己这次捡来的这个‘相公’身上,那就是万分可爱了。
何况桓奕觉得楚世昭做不出来让自己糟糠之妻受辱的事情。
这种事情,放她心里。
就是无比伟大的投资。
桓奕不仅要给楚世昭出力,还要狠狠出力,往死里压满,将能投资的全部投资了,能给到楚世昭帮助的全帮了,看看在这种吃满经济的情况下,楚世昭能做到何种地步。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楚世昭对你的做法深为感动,为了表示亲昵的态度,亲自入宫廷深造画艺,想要为你画出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
画艺?
你学这种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拿来谈情说爱那就大可不必。
我可不爱吃这一套。
桓奕深思片刻,过会儿天下就要大乱了,他这个当主公的,没点武艺傍身怎么行。
万一被人刺杀了,再有能力也没用啊。
桓奕毕竟是凉州出身的人,那边最简单粗暴地处理和自己意见不同的政敌,就是直接杀掉。
什么手段都有。
可是桓奕又想了想,晋王殿下对自己很是用心,她这样直白地说话,到底还是容易伤到人家心的。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你对楚世昭愿意用心深造画艺,为你绘画而露出高兴欣喜的神色,但同时劝诫对方,如今世道并不安稳,应当精于武艺,方有出路。】
楚世昭也愣了。
桓奕卖了嫁妆,给他凑齐了银两,算是一种对局势的应对,但说到底这些银子,那是人家的嫁妆。
所以在楚世昭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表示表示,显露自己的态度。
可是信息上的一番话来看,桓奕对自己的亲密度没有任何变化,估计是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么做,但还是露出了高兴的模样安抚自己。到现在为止,楚世昭还是没能看出来桓奕的真实心思。
只能看出来桓奕的诚意很足。
不过,相较而言,李凤宁所表现出来的模样.才更像是一个女孩子正常该有的表现。
她会生气,会不满楚世昭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很有自己的看法,不会因为楚世昭而改变她的念头。
所以,上次模拟推演的过程中,楚世昭和李凤宁之间才会越来越有劲,越来越亲密,越来越有感觉。
而桓奕的这些举动,在楚世昭缓缓体悟下来,还是有些疏远意思的,怎么说呢这种关系也忒不像是夫妻了,更像是某种投资?
楚世昭深想片刻,又悟了。
“也是我自作多情起来了。”
“归根结底,桓奕那是被父皇强制赐婚过来的,她能对我有什么好感,如今所做的事情,与其说是她自愿的,不如说是她被迫的。”
“我既想要好处,又想要人家女孩子真心实意对自己好,多少有些又当又立了,非君子也。”
楚世昭自己呢是从来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自己。
因为那是别人的事情,楚世昭只会做最真实的自己,干他心中所想,所要做的事情。
桓奕真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被迫赐婚的原因而对自己体贴万分的话,楚世昭不会强迫别人,这种关系他宁可不要。
“得人恩果千年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既然只是想要投资我,日后事成,必十倍奉还。”
【永晋二十九年十一月,在成亲后的第三个月,你们之间的关系相敬如宾,谁都没有就此开口。】
【许久犹豫之后,一日深夜.桓奕在屋里熄灭了油灯,请你入屋相聚。】
【你坦然而拒。】
【“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更喜欢两情相悦的感情,姑娘又非真正寄心于我,我又何必耽误姑娘一生。”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桓奕看着画面上的这行字。
恨得直咬牙。
这男人怎么就那么矫情呢。
她主动提出来的时候,还犹豫了很久。
而且他不会觉得老娘随便嫁个男人都会这样吧?
其他人,桓奕根本不会给到这种机会!
居然还在嫌弃没有感情所以不想同房。
你不要,老娘还就不给了。
桓奕脸色通红,举起的小拳头都想要狠狠锤烂脑海里的楚世昭。
现在回想起来,桓奕突然发现了一个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她没有把楚世昭当成现实生活中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只是因为自己想,所以就那么做了,没有去考虑到楚世昭的感受。
不过这种政治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还.需要两情相悦,一步一步提升感情,再水到渠成?
看起来,咱这位晋王殿下的木讷脑袋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居然真的在追求一份两情相悦的感情,在身为亲王的情况下。
可是桓奕也没有这方面的感情经验啊。
也就模拟推演跟晋王殿下大胆一下。
而且,也是她心里有好感的基础,才对晋王试探性发起进攻的。
再者.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抢过来就行了嘛?
难不成还要看对方乐意不乐意的吗?
桓奕歪着她的脑袋陷入了思索之中,若有所思地嘟着嫩滑的樱唇,任由青丝随意地落在耳边。
既然晋王殿下是这样的看法
那我就想办法和晋王殿下两情相悦不就好了吗?
这有何难!
(本章完)
第34章 我让你拥立晋王,你当场给我谋反?!
第34章 我让你拥立晋王,你当场给我谋反?!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一封书信自凉州送来。】
【桓盛看到了这份书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而这份书信来自于正在凉州戍边的凉州节度使桓节。】
【永晋三十年一月春,桓盛拜见于晋王楚世昭,在桓奕有意的笼络之下,桓盛本就想借势而上,立足于朝堂之上。】
【你与桓盛就当下的局势促膝长谈。】
【由于你的魅力颇高,又有一定的远见和智谋,在这次商谈之下,他对你有了充足的改观,并认为你是值得托付的人。】
【桓盛转变了原本自由的派系立场。】
【桓盛变成了晋王党的成员。】
画面上,桓盛已经变成了可以任由楚世昭差遣的对象,楚世昭能够派遣桓盛出使、以及做一些特定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桓盛和桓节都算是珍贵的政治遗产,姑且可以说是楚世昭和桓奕联姻下的巨大丰收。
但是,由于楚世昭特有的‘现代人’精神洁癖,他厌恶这种联姻关系,厌恶这种明明桓奕对他没有感情,却不得不献出殷切的行为。
听起来,楚世昭是有点贱。
可是抢过来的东西,他就是不想要,他就是要别人的心甘情愿。
再者.一个女人再漂亮,不是真情实意爱他的,哪怕是得到了又有何用,到时候出了事,还不是要被权衡利弊。
那种打心里地认可,臣服才是楚世昭所向往的。
倘若用强悍的实力、军队震慑对方,被迫让对方屈从于你,是楚世昭所不耻的。
他要的是我不仅要打服你,还要你从心地认可他。
要当就当李世民。
而果然.在楚世昭明确了态度后,他和桓奕之间的关系进入了冷淡期。
双方再无多余的互动。
“我就知道是被迫的。”楚世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观点,但是这并不妨碍楚世昭和桓盛之间的关系逐渐加深。
合作关系,各得所需。
毕竟都联姻了,楚世昭需要桓氏的力量,桓氏也要楚世昭的背景,没问题。
【永晋三十年二月春,以王守义为首的起义军声势浩荡,他们兼并了宋珣的部曲,开始在南方进行流窜式攻城。】
【永晋帝任命卢恩率领5万之众的中央军,南下讨伐王守义为首,自认‘长生军’的流寇。】
【卢恩得令过后,立刻调动人马,一路开拔前往南方。】
王守义和宋珣,是两伙起义军。
并不是同一势力。
先前的模拟推演中,王守义和宋珣是各有胜负,有的时候王守义兼并了宋珣的部队,有时候是宋珣兼并了王守义的部队。
这两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一开始都是蓝色品质的臣卡,可是双方在互相兼并的过程中,会一点点提升能力。
王守义打到京城的时候,就会一点一点变成金色品质的君主卡,自号为闯王。
是的。
模拟推演里的能力并非是固定的数值。
这就跟历史上的那些王侯将相一样,不同的时期,其能力展现也是不同的。
只是大部分王侯将相出场即巅峰,很少有那种逐渐崭露头角的角色。
比如说天水麒麟儿姜维,他的能力从刚刚登场,再到一计害三贤的时候,那绝对是有阶段性的巨大提升。
不过能像霍去病这种出道即巅峰,开局即金色的将卡,绝对是变态中的变态。
楚世昭的初始数值,就跟现实之中的初始数值一模一样。
他的武力值偏低,主要是从小也没有习练武艺的地方,骑射也是较为平庸,只有一个基础骑术。
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就通过不断地南征北战,把自己武力数值刷到了81点。
可是重新开始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的武力值再度跌回了61点的初始态。
所以说,大周王朝所应对的局面很险峻。
南方的起义军是那种养蛊制,在那里通过不断地战争进行内耗、提升、内卷、对刷能力,等到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压不住了。
实力平庸的卢恩,更是一个经验宝宝,搁那来回刷战绩,反而培养了对方的能力,送了一个大的。
楚世昭实在是想不到永晋帝为什么要用卢恩去带这支中央军,是选不到更有能力的人选了,还是有能力的人有私心,不能算是永晋帝的臣属?
这些内容,楚世昭都无法评估,因为他真的不是永晋帝,思路和已知信息都是不同的。
【永晋三十年三月春,你启禀永晋帝,奏疏里暗示卢恩能力有限,不宜为一方主帅。】
【永晋帝留中不发,没有采纳你的意见。】
楚世昭知道很难劝得住永晋帝的决策,但劝还是要劝的,不能真看对方一波把大周王朝的精锐送完了。
【永晋三十年四月,在你的帮助下和永晋帝有意地提拔,桓盛很快就升任为户部尚书。】
【永晋三十年五月,永晋帝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的长子楚世煦遣来太医孙匡为永晋帝治病。】
【永晋三十年五月七日,永晋帝病情再度恶化,很快便驾崩离世,留下了遗诏,他将楚世煦立为了太子,继承天下大统。】
【永晋三十年五月九日,在这份遗诏下,整个长安的世家大族立刻变化为了楚世煦的党羽,其中韦氏在拥立楚世煦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对你口诛笔伐,弹劾你的奏疏不计其数。】
【为了巩固局势,控制朝野,楚世煦在权衡利弊过后,削去你身为亲王的俸禄,将你软禁,使你不得与外界相联。】
【如今局势之下,桓盛在桓奕的劝说下四处奔走,想要得到一些与韦氏交恶的世家大族支持,从而将你解救出来。】
【可皇位板上钉钉后,身为皇四子的晋王楚世昭在诸多亲王之中势力浅薄,大部分世家审时度势,不愿意出力,与韦氏交恶。】
【但是楚世煦又忌惮于戍卫凉州的桓氏,除了软禁之外,也没有做出多余的行为。】
【永晋三十年六月,匈奴可汗听说大周王朝的皇帝驾崩,认为可以趁此时机,入境劫掠,却不成想他们从北方进入大周王朝的边境畅通无阻,除了大同、晋阳等地的节度使有少数不多的拦截行为,其余节度使大多放任了匈奴人的肆意妄为。】
【匈奴可汗冒伊单于敏锐地察觉到了节度使们的态度,认定大周王朝根基不稳,与其在这些穷苦地方抢来抢去,不如博个大的,直接去长安劫掠。】
【永晋三十年七月,匈奴通过轻骑兵的手法,迅速推进,绕开了那些节度使镇守的城市,直逼长安,可谓是长驱直入。】
【永晋三十年七月中旬,围攻长安的匈奴部众已达七万之众,而中央军大多被派遣出去南方平叛,朝廷兵力空虚,时年朝野震动,楚世煦心有动摇,可是在群臣的劝诫下,还是决定招募新军,固守长安。】
【同月,被软禁在晋阳府上的楚世昭向他的皇兄谏言,在长安大多都是新兵的情况下,唯有固守,千万不可出城野战,同时再号令各地的节度使勤王,哪怕最后这些节度使没有及时赶到,都足以通过虚张声势的办法吓退匈奴人。】
【然而你的皇兄楚世煦刚刚继位,并不想听从你的谏言,更想要展示他的手腕与能力。】
【在群臣的劝说和推荐下,他任命了长安之中素有威望又有战功的老将——武振。】
【武振军功赫赫,三十余年前,大胜匈奴。】
【因此他对匈奴人从来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甚至认为以长安的军队,足以出城与匈奴人来一场大战,让他们知道我大周人的武勇。】
【武振在庙堂上的慷慨陈词,也让群臣认为的确如此,太久没有过征战的大周,沉浸在过往的辉煌,到现在都对蛮夷之族充满鄙夷和轻怠。】
【永晋三十年八月,认为可以尝试主战的武振亲自率军试图出城迎击,来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袭,让那来犯的匈奴人吃吃苦头。】
【然而吏治腐败,后勤溃烂士气低迷又是新军的长安部队,一经迎战,固然武振一马当先,杀了一个痛快,却禁不住这些新军一触即溃的现状。】
【此一役,武振深受重伤,以折损接近12943大周新军的情况下,斩杀了2000余众的匈奴部众。】【《后周书·武振传》:“振不以为然,觉匈奴人势弱可敌,自作主张率军奇袭,大败而归,伤。”】
【不久之后,武振重伤不愈而亡,而匈奴人本来想要退让的想法,在武振大败之后,信心大振,士气高涨,决定再次围攻长安试试。】
【永晋三十年八月中旬,有大臣进谏,认为匈奴来势汹汹,如今有些难以阻挡,眼下的情况,要么选择迁都,要么则是号令各地的节度使入京援护。】
【楚世煦自然不能接受迁都的意见,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大周王朝的千古罪人,在犹豫之际,他拍案决定号令各地节度使入京援护。】
【得到号令的节度使们都开始运作起来,不过有些人虽然接令,表示出了自己一定会入京援护朝廷的想法,可是看到匈奴人近十万大军围攻的长安,心中发怵,也不愿意消耗自身的力量。】
【大多奉令而不援。】
【唯有接到京城之中桓盛寄来书信的桓节,在沉思片刻后,立刻向羌人借兵三万,携五万凉州将士兵发长安,援护长安。】
【永晋三十年九月,桓节带着大军自凉州而来,为了声张声势,更是故弄玄虚,让马匹的后尾拴着树枝,弄出滚滚浓烟,以此恐吓匈奴人。】
【匈奴人围攻许久,长安不敢出,早已粮食不足,见到桓节如此声势,也不想就此与对方拼个死去活来,果然败退。】
【此刻,京师之中的大多臣民还未来得及欢呼,却得到了桓节想要入京的请示,这让韦氏大感惊恐,连忙劝阻楚世煦万万不可答应此事。】
【楚世煦自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又有被桓盛所拉拢的大臣上书直言,希望陛下请桓节入宫因援护有功而接受封赏,若是如此功劳不得封赏,唯恐天下节度使不再愿意相助朝廷。】
【如此阳谋,让如今的新帝陷入了犹豫境地。】
【然而长安之中的一门守将,早早就被桓奕拉拢所收买,在桓奕的暗示和提点之下,擅开城门,以此来迎接援护有功的桓节。】
【桓节‘误’以为是天子遣将打开的城门,立刻率部入京。】
【于是。】
【节度凉州的桓节率大军踏入长安。】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率军入京·桓节。】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身着戎装,带着大军坦然纵马入京的凉州武夫,他的目光之中满是狠戾和凶悍。
【入京的桓节与桓奕相见,在得知了情况之后,为了试探群臣对自己的态度和天子楚世煦的能耐,立刻是将之前韦氏和楚世昭之间的矛盾直接公开。】
【他认为韦氏鱼肉乡野,为祸百姓是先,如今却攀附权势,反而不受责罚,使得楚世昭这样颇具贤名的亲王获罪,实为不公。】
【桓节觉得——韦氏当夷三族。】
【旋即,他拿出了桓盛这些日子搜刮出来的罪证,果然韦氏一族有很多违法乱纲之事,只是大周连续继位的几位天子都没有追责过他们。】
【当然,桓节如此做法,更是为了在群臣之前立下自己的威势,试试他的份量。】
不是。
哥们,你有点太三体人了。
你张嘴就是夷灭三族是吧?
亚雷马,好强的压迫感。
出他妈的大事。
李瑾入京给楚世昭会带来安全感,但桓节入京,给楚世昭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不受掌控的未知。
这种人比李瑾危险太多了,你永远不知道他能干出来什么事情。
不过,就当下的感觉来说,楚世昭还是挺爽的,刚才还软禁自己的韦氏,一句话就被桓节治住,咱这二舅哥说实话还是够硬的。
【永晋三十年九月,新继位的天子楚世煦在桓节兵权带来的高压之下,权衡利弊.在证据确凿的局势中,同意诛灭韦氏三族。】
【在他想来,韦氏族灭,势必会引起其他世家大族对桓节的不满,到时候他就能制衡桓节和其余的世家大族,互相削弱势力。】
【永晋三十年九月十日,韦氏被夷灭三族,抄家所得177万两白银,桓节交给了朝廷77万两白银,其余100万两白银大多拿来犒劳自己的军队。】
【同月,桓节找到了你。】
【“吾欲废立天子,使明公为君,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他腰间带着佩剑,目光直视于你,虽是联姻的关系,可是他的语气却咄咄逼人,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感。】
【“若我为君,汝为臣否?”你沉吟片刻,在堂中踱步问道。】
【“若明公贤,自当则为臣。”桓节淡淡开口道:“我夷灭韦氏三族,便是为明公讨回公道。”】
【“然贤德或昏聩,眼下不都是将军随口的一句话吗?”你直视着桓节,丝毫不退让地走到他的跟前道。】
【“吾若为君,自当恩泽天下。”】
【“可将军未必甘愿屈身为臣。”】
【“此废立之举,与公然谋逆又有何异?”】
【“当今朝廷初定,匈奴退去,召将军入京,以为辅佐周室,可安定天下,而你时局未定,就想着废立皇帝,也当真是忠臣吗?”】
【“可我立的陛下是明公。”他同样是朝你走来,气场不见丝毫退却。】
【“若为你桓节手上的皇帝,那我宁可不做这天子。”你冷哼一声,“你当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桓节闻言,他的目光愈发森冷。】
【气氛瞬间是冰冷了下来。】
【双方谁都不愿意让步丝毫。】
【桓节带着冷笑,他哼了一声,“尔是要试试我宝剑的锋利吗?”】
【“我剑也未尝不利。”你旋即亮出腰间的宝剑,直指眼前的桓节。】
【“来人,将他收押天牢。”桓节抬起手来。】
【跟进来的将士面面相觑,抱拳低声道:“大将军这.这样不好吧?”】
【“将他给我收押天牢。”桓节加大了声音,一剑斩断了跟前的案牍。】
【将士不敢不从,只得起身而上。】
【“我乃大周宗室,先帝之子,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你大笑一声,目视周遭的将士,昂首起身拂袖而去。】
问题还是出现了。
没有自己的力量,完全是别家的支持,就算是当上了天子,也一定是别人手上的傀儡。
看到桓节这个二舅哥那么敢做事,他就知道这个人的胆量极大,有了权势,自己多半讨不得好。
蜜月期这才多久啊!立刻是吃到了反噬。
现在大周的局势是进入了更乱的阶段。
比上一个周目还要惨烈!
与此同时。
看着一行行模拟信息的桓奕,她的脸色被她这个二兄的举措给气得满脸通红。
在干什么啊!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来拥立晋王来当天子,结果二兄你干脆就直接公然谋反.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深吸一口气的桓奕意识到
她之前的想法不用多想,就是对的。
她的这两个兄长,跟她完全不是一条心。
为今之计,是立刻跟着楚世昭一起跑。
这长安的局势已经是彻底失控了!
(本章完)
第35章 我的身后是整个凉州!!!
第35章 我的身后是整个凉州!!!
太蠢了!
桓奕直到现在还是没能理解桓节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大周王朝固然在永晋帝驾崩之后,出现了朝政不稳的情况,但也不该是你一个入京援护的节度使说‘废立皇帝’就‘废立皇帝’的。
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其他的节度使,其他的大臣就有理由来讨伐你这个不臣。
无论是正统还是法理都送给了别人。
她真的想不明白桓节有什么自信那么去做,下一轮的操作回合,桓奕打算让大兄桓盛去游说自己的二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桓节是取死之道,他这一手,只要输一次,桓氏全家都跟着他一起送了。
现在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大兄能劝得住这个上头的二哥了。
【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局势分析地头头是道,让大兄桓盛劝说桓节。】
【桓盛思来想去觉得你所说之话并无道理,桓节如此嚣张跋扈的做法.站在群臣的头上作福作威.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立刻动身,打算劝说桓节不可妄为。】
画面继续推动。
【“桓士德,汝妄图废立陛下,莫非是想置我桓氏于死地吗?”桓盛气势冲冲地走入府中,朝着坐定在厅堂的桓节质问道。】
【桓节微垂头颅,轻声道:“兄长,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可是,我早已无路可退。”桓节伸出手来,在身前放着是一个棋盘,白黑双子皆在各自的棋篓之中。】
【“怎么没有退路?”桓盛压低声音道:“如今你已入京,只要笼络士族,手握权势,何苦急于一时,非要行废立天子之事。”】
【“更何况三妹已和晋王联姻,拥他上位,他与三妹的子嗣,也是我们桓氏的血脉,仅凭这一点,我桓氏何愁不兴?”】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等到时机成熟,让当今的陛下落水甚至在宫中病死,再护着晋王上位,这不是最妥当的办法。”】
【“眼下你当着晋王的面,谈废立天子的事情,不是明着将你的野心坦露,你如何取信于晋王,晋王又该如何信你啊!”】
【“哈哈哈哈哈——”桓节骤然发笑,“从入京开始,我其实就没有选择了,兄长——”】
【“你当我不想退吗?”】
【“我现在退,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桓节冷着声音道:“我入京靠得是谁?我如今身居大将军的位置靠得又是谁?我能夷灭韦氏三族,废立天子,又是靠得谁?”】
【“是你,是我,还是桓氏?还是说是天子?亦或者说是你想要拥立的晋王殿下?”】
【“是我手上的兵权,是凉州人啊!”桓节摊开手来,他抓着自己的散发道:“你是凉州出身的,你知道关中人.你知道长安人把我们当成了什么吗?”】
【“戍卫长安,赶走匈奴的是我们,骂我们凉州人是蛮夷是丘八的人,是长安的士族,是长安的世家。”】
【“自入京以来,多少士族对我们冷眼相待,我宴请诸多世家大族,他们何曾给过我们凉州人面子?”】
【“他们指着我的脸,骂着我麾下的部众。”】
【“我唯有立威,才能占得住脚,才能得到凉州儿郎们的拥立,这是我诛灭韦氏的原因。”】
【“更何况是我告诉我的部众,我带他们去长安,赶走匈奴人后,大家都能够过上我们都想要的好日子。”】
【“我若是敢食言,轻则全军哗变,重则兵变祸乱长安。”】
【“我只能不断地想办法巩固我手上的权力。”】
【“我难道不知道慢慢来,局势可以更稳定吗?”桓节的眼眸中充满血丝,“但你想过我麾下将士的想法吗?”】
【“他们要的是得到关中人的尊重,要的是能吃饱饭,要的是军功,要的是光宗耀祖。”】
【“我退让一步,就会让长安的士族得寸进尺,我的将士们就会质疑我的能力,怀疑我能不能担得起这个位置。”】
【“我拿什么来赌你所拥立的晋王殿下有没有这个能力给凉州人一个交代?”】
【桓节最后一句话近乎是嘶吼般的声音。】
【“我的身后是整个凉州,我能仰仗的也是凉州,我若是讨好关中,你觉得我的这些部众还能一如既往地支撑我吗?”】
【“兄长,你是认为凉州三明之后的段琦不能取我代之,还是与卢氏联姻的皇甫坚没办法统领凉州?”】
【“他们在我的手下都是有兵权的。”】
【“我有远见有什么用?”】
【“凉州和关中的间隙久已,我要给凉州人一个交代你清楚吗?”】
【“我必须要告诉他们,我们生来就不该是在马背上饿着肚子卖命,给他们关中人当一条看门的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废立天子的理由。”】
【“夷灭韦氏三族还不足以抚平我们凉州人多年来的屈辱啊——”】
【“今日,我就是要让这些瞧不起我们凉州将士的世家大族们好好看看他们清高的脸,如何挡得住这样的金戈铁马。”】
【桓盛哑然,不再言语。】
【是的,他也是凉州上士,多年来入朝为官,遭受了多少的冷眼,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在长安人的眼里,凉州的名士甚至不能称之为名士。】
【蛮夷更是对凉州人的蔑称。】
【凉州人的不满早已积压许久,如今一朝入京,可谓是一扫阴霾,结果却还要遭受此等白眼,桓节要是不能为凉州人出头,势必要为凉州人所弃。】
【这就是为什么桓节说他入京以后.就已无路可选,因为他要在朝廷和凉州之间选一个。】
【而桓节没了凉州人的支持,那就什么都不是。】
【他不需要取信于晋王,也不需要取信于朝廷,因为相比起这些,桓节更需要取信于凉州的将士们。】
【这才是他的立足之本。】
【于是,他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条路,一条只能往前进,不能退的路。】
【“兄长,留下来吧。”】
【桓节的目光顿在你的身上,“以你的能力,早就不该如此屈身。”】
【“晋王殿下不愿意做这个天子,那就让大周的其他皇室来做这个天子。”】
【桓盛叹了一口气道:“你再让我想想吧。”】
【他的目光放在了远端。】
【沉寂了许久。】
【终是落下了一枚白棋。】
而在楚世昭的画面上。
他解锁了全新的内容。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臣卡组合包——凉州三雄。】
【凉州三雄:桓节、段琦、皇甫坚。】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凉州三雄。】
只见在楚世昭的脑海里,出现了三人并肩组成的皮肤绘面,其中桓节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他左手微微抬起,放在头盔之前,右手举剑指向前方,段琦、皇甫坚则在桓节的左右两侧各自为战,一人勒马,一人抬枪直刺。
而在桓节的臣卡上,他的卡面微微泛着金边的光芒,显然是入京之后,在执掌朝堂.和世家大族不断纠缠的过程中,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直接是从紫色品质的名臣一档再度进阶。
哪怕只是淡金色的纹路,都不容小觑。
这一下子,彻底是打出了楚世昭的征服欲。
沟槽的大周王朝。
敢情大周王朝不是没有能力的人,而是有能力的全在野了,没能力的全都身居高位。
那也不难怪大家都想着谋反。
只看出身不看能力的,搁谁都心里有怨气,不想着揍你一顿就怪了!
凉州这边差不多可以说是出了一套全明星级别的猛男卡池,就是楚世昭目前没有能力降服这批人。
可要是这些人,真的可以任由楚世昭发号施令,那该有多猛啊?
这如果能让桓节接替卢恩的位置,以他那打法,不是随随便便就碾碎了这群起义军?
妈的,奕妹妹带来的嫁妆好像也挺猛的。
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没法直接用。
还得想办法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行。
(本章完)
第36章 信君如信我!愤怒的桓奕认为这个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第36章 信君如信我!愤怒的桓奕认为这个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而冷静下来的楚世昭,也必须要面对眼下自己所面对的困境。
桓节如今的状态.就相当于是被整个凉州集团绑架了,他的行为准则,必须基于安抚凉州士卒、做到维护凉州集团整体诉求以及个人利益的标准。
楚世昭并不是没有机会拉拢桓节。
但是拉拢对方有个前置条件,就是楚世昭也得做到满足凉州集团的集体诉求。
也就是说,楚世昭最好笼络的时机可能是在桓节入京之前,先将桓盛的地位往上推,保证桓盛成为自己班底之中的核心成员,让凉州人在自身的臣属之中取得较高地位。
再通过桓盛的影响力,辐射到桓节,继而从桓节的身上不断地扩展到其他凉州上士的身上。
最好是表现出足够令人信服的能力,否则难以降得住这些桀骜的将领。
实际上,楚世昭和桓节某种程度上还是高度契合的,因为世家大族绝对是影响到了大周皇室的统治。
要是桓节能完全听命于楚世昭,楚世昭恨不得把这些王侯公卿一起送走。
又废又扯后腿还动不动剥削百姓,黑锅还给大周的皇室背,是人啊。
可惜的是,楚世昭当时也没有想到局势可以变化成这种状态,或者说事态发展的太快了,楚世昭是没有空间和桓节拥有一个沟通的环境。
【永晋三十年九月十二日,你在长安之中东躲西藏,最终被那些已经被桓节威慑的世家大族供出下落。】
【你被收押到了天牢之中。】
【当夜,桓盛带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找到了天牢之中的你。】
【“殿下可有治国定邦的志向,匡正天下不平。”他上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紧跟着似乎是在静待你的答复。】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不思天下归心之事。”你面露冷色道:“只是,我不愿为尔等手上肆意摆弄的棋子。”】
【“吾欲辞官而去,随公.共图大业,以扶正天下之安,为万民安康而奔波。”桓盛直言不讳地说道:“桓节所为,自取灭亡也。”】
【“若将顷覆,则我桓氏定然消亡。”】
【他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打算找到我孤注一掷?”此刻的你已经了然了桓盛心中的想法。】
【“愿生死相随殿下。”桓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跪拜在了地上。】
【“然我现在只不过是一阶下之囚。”你坦然面对如今的险情。】
【桓盛一剑斩断了你身上的锁链。】
【“阿奕早已备好车马,我等可从偏门离京,桓节毕竟是臣的弟弟,他绝然不敢追杀。”】
【你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抚桓盛的右手道:“信君如信我,终我一生,若能兴复天下,绝不负君。”】
【“君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桓盛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旋即感动道:“此刻不是我等闲话之际,请君速速随我离开是非之地。”】
【桓盛向你宣誓了效忠。】
【你表达出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羁绊词条。】
【君如青山】:当你和特定的臣子达成誓言后,若是不违此誓,对方绝对不会做出背弃你的事情,违背君臣立场之事。(你的道德+10。)
【我如松柏】:当你和特定的君主达成誓言后,若是不违此誓,对方绝对不会做出背弃你的事情,违背君臣立场之事。(你的道德+10,你的立场与你选择的君主相同。)
【请记住你的承诺。】
【若有一人背弃,则永久失去该羁绊词条。】
而此刻的桓奕快要气疯了。
因为桓盛一直处于立场不稳定的状态,于是她开始反复劝说自己的兄长去搭救晋王。
当时桓奕劝说桓盛的理由是——多方投注,若是二兄把自己送上了绝路,他们还有退路可走。
倘若二兄真成了,念在血脉相连的关系,到时候也不会多加迫害。
如此一来,桓盛忠于朝廷,桓节背弃朝廷。
谁赢了,都会有一个是青史留名的。
搞半天她的这个大兄,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还真对楚世昭是存有效忠的想法。
她的劝说只是锦上添。
【永晋三十年九月十五日,一辆离京的马车渐行渐远,而你,终于是离开了长安。】
【大将军府上。】
【“大将军,晋王出逃长安,恐有生变,我等应当遣兵追杀啊——”一文士模样的人劝说道:“既然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该将此事做绝。”】【“在此三路,都有我凉州军的防线,他如何得以脱身?”】
【“我自有打算,不必你多说。”桓节神情淡漠地说道,“让皇甫将军过来一趟。”】
【永晋三十年九月十六日,楚世昭离京沿途上的凉州兵大多退散,仿佛是有意避开。】
【永晋三十年九月二十日,大将军桓节请天子楚世煦下诏,敕令册封晋王前往鲁郡就藩。】
【在得到了这道敕令的楚世昭颇感意外,但毫不犹豫地接任此令,前往鲁郡。】
【鲁郡古名兖州,在大周王朝是政治、军事上的重要地区,并且其地势北接齐州、南达徐州、西通郓州、东接沂州,可谓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永晋三十年十月,按照先帝驾崩的时间,当下应该立新帝的年号,群臣上奏谏言。】
【共有三个年号——康兴、建德、广威。】
【楚世煦偏好于康兴,不过桓节在朝堂上没有选择这个年号,而是告诉大臣他更加喜欢广威这个年号。】
【很快群臣认为广威这个年号更加适合楚世煦这位新登基的天子。】
【永晋三十年十一月,楚世煦不甘于就此受到桓节的胁迫,向那些‘忠于’大周王朝的世家大族发起了密诏讨贼。】
【远在蜀地的蜀王,正光帝、永晋帝的亲弟弟楚宣宏在接旨时,其密旨意外被流出。】
【朝野震动。】
【一时之间,因密诏一案,桓节顺势排除异己,打压在长安颇具地位的长安士族,大量的世家大族牵连进入此案,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永晋三十年十二月,天子楚世煦忽染病疾,薨于宫中,不久桓节立永晋帝的第七子,年龄尚且只有七岁的楚世驹为新的天子。】
【广威元年一月七日,范阳节度使马溯安起兵反叛,认为桓节把持朝政,乃乱臣贼子也,他定要匡扶大周皇室,号召各地节度使共伐不臣。】
【同月,楚世昭在鲁郡招募了接近3000余众的子弟兵,但是他清晰地了解自身的实力,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很难有所作为,决定暂时先积累力量。】
【由于桓盛的内政能力颇为出色,民生凋敝的鲁郡在短短时间内就有所好转,他清查吏治,将鲁郡之中那些不作为的官吏罢免。】
【楚世昭在鲁郡推行了《考成法》,这是一种审核官僚政绩的制度,这使得鲁郡吏治清明,有了蒸蒸日上的气象。】
楚世昭看着经济发展飞涨的鲁郡,耐心地开始进行每一轮的操作。
再等他再发育个两三年。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注意到了左下角的桓奕正在高频率地给他赠送礼物。
不断弹出来的红心消息,还是能分散掉楚世昭的一部分注意力。
不过,他现在就是没想明白桓奕在干什么。
不是,你一个智谋颇高,内政数值也不低的姑娘,快给我干点事啊。
人手快不够了都。
想到这里,楚世昭立刻是安排桓奕对鲁郡进行建设管理,让她负责一下地区的基建。
桓奕看着自己脑袋上突然多起来的工作日程,整个人的脸色再度是被楚世昭的不解风情给气得红了。
我是你娘子啊?
我是你正妻啊?
你能不能做点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啊?
老娘就不信了。
桓奕愤怒地点击了一个操作。
这木头脑袋真不行。
还是得让我主动出击!
你一个当君主的,连继承人都没有,怎么稳得住群臣之心啊!
对吧?
反正,桓奕觉得她这思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先有继承人,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大家才能相信你的基业不会半道中殂。
【你发起了对楚世昭的交互剧情。】
在成功说服自己心里略带小小矜持的别扭后,桓奕立刻是对楚世昭发动了一个主动的求抱抱。
给我好好地执行一下身为相公的职责吧!
(本章完)
第37章 怎么还有人在偷公粮啊!
第37章 怎么还有人在偷公粮啊!
楚世昭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地方上的运营和建设。
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严格来说,最早他是李瑾的隶属关系,并没有额外的权力进行地盘的管理。
晋阳的地盘还是由李瑾把控。
是拿下了马溯安起兵造反的范阳,这才正式赢得了崛起的机会,拥有了管理地方的权力。
没有基本盘和具有基本盘根本就是两码事。
桓节为什么入京之后.明明和楚世昭结合可以换取最大的政治收益,诞生的结果却与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本质原因还是双方的地位并不对等。
支配的地位、势力都不对等。
桓节需要的东西,楚世昭短期内是做不到的,因为双方实力的差距已经到了楚世昭想要得到这个皇位,都要仰仗对方的力量。
而且基于凉州人士和关中人士的矛盾、利益纠葛,桓节也很难信任楚世昭能完全信任凉州出身的将领。
李瑾的情况显然比较特殊,他先前受过正光帝的恩惠,楚世昭又在晋阳呆了两三年的时间,通过李凤宁的关系,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再加之李凤宁是李瑾的长女,双方的信任关系就处于更高的层次。
何况不同的人,性格上的差异也比较大。
李瑾还是忠于大周王朝的。
可在桓节的视角之中,他在凉州打生打死,戍卫边塞,全是自己靠能力打上来,当上的节度使,又不受你大周天子的恩德。
何况你大周天子在长安被匈奴人打,是我出兵救得你,入了京还要被关中人踩头挑衅,赏罚不明,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自家子弟兵的风险,给你关中人继续当狗。
所以楚世昭对桓节反而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
大家立场不同罢了。
其实楚世昭更多的是遗憾没能把骁勇善战的凉州军团收入麾下,这是大周王朝为数不多可以和匈奴人硬抗正面的军队。
【广威元年三月七日,你在治地颇具贤名,政绩卓著,对鲁郡之中为非作歹的世家大族拨乱反正,在多地为百姓讨回公道,以此笼络人心。】
【鲁郡百姓对你的立场上升了。】
【鲁郡大族对你的立场下降了。】
【广威元年四月,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内,鲁郡便有欣欣向荣的姿态,你拉拢地方上那些渴望得到更多晋升之位的豪强。】
【鲁郡的民心在四个月的经营下,从61点提升到了81点。】
【桓盛深躬于农业,与你商讨过后,认为眼下各地不平,必生变乱,应当早做屯田,以备不时之需。】
【鲁郡的农业发展从12点提升到29点。】
【桓盛并不精通农业,但是为了更好地建设地方,他亲自下乡,请教鲁郡的百姓。】
【这使得他的内政能力提高了3点。】
【广威元年五月,颜怀师觉得你入主鲁郡以来,虽然推行了诸多不利于世家大族统治的政策,但是这样的举措,恰恰更有进取之心,有益于国家。】
【颜怀师携颜氏决定支持你在鲁郡的统治。】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政党派系——临沂·颜氏。】
【在鲁郡的诸多大族并不能理解颜氏的所作所为,他们深深厌恶楚世昭在他们身上割肉以此讨好平民佃户的做法。】
大周王朝即便不是楚世昭在历史上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很多人的出身还是有依据所在的。
临沂颜氏这几个字眼一搭起来,楚世昭就想起了文天祥的那一句——“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其中颜常山,便是颜杲卿,就是那位在安史之乱,誓死不愿意为安禄山效力,最终是被钩断舌头,仍然不屈不挠地唾骂对方。
而颜杲卿的祖籍就是临沂。
【广威元年六月,鲁郡爆发了叛乱,以陈家为首的世家大族认为你庇护奸民,鱼肉贤才,多地的衙门都不愿意奉从你的政令,地方大族私募兵吏,将本在自己名下的隐户、奴仆充为兵员。】
【他们不接受楚世昭的征召,拒绝楚世昭推行的政策,并且坚决对抗楚世昭派遣下来的军士、官吏。】
【你的治地之中,共有十县,分别为瑕丘、任城、邹、曲阜、泗水、平陆、龚丘、梁父、博城、嬴。】
【其中已有七县发生了以地方世家豪强为首的叛乱事件,这极大的影响到了你的统治。】
【胜在你取得了民心,这让你临时征召了10239位鲁郡兵士入伍,他们大多愿意相信你。】
【由于你在鲁郡施以仁政,在你入主鲁郡以来,百姓的民生有了充分的改善,大多都能有口饭吃,你推行政令,勒令世家大族交还霸占的田地,同样是在鲁郡百姓的眼里。】
【你明明丧失了鲁郡之中高达七县的控制权,但是你通过高达81点的民心,获得了整个鲁郡的视野,当地的百姓为你通风报信,将世家大族的兵力,部署,甚至粮道都告知于你。】
【更有一些在大族手下被强召的所谓乡勇,自行逃离这些大族控制的地方,投奔于你。】
【他们相信以晋王的能力,可以庇佑他们免受于这些世家大族的欺压。】
【广威元年七月,你调遣了刚刚招募的鲁郡军士,反攻叛乱的县城,仅仅三日,就收复三城,所到之处,百姓大多开城献降,不愿意与你为敌。】
【你在鲁郡已然做到民心所向。】
【那些镇守县地的世家大族也因此完全无法建立有效的统治。】
【广威元年八月,掀起鲁郡叛乱的世家大族尽数都被平定,他们试图投降于你,并表示愿意为你效力。】
【桓盛以为,这些世家大族虽有反叛的行为,但眼下正值缺少人才之际,可以接纳他们来管理百姓。】
【你拒绝了桓盛的提议。】
【在你看来,这一次叛乱的平定,与百姓相助有着绝对的关系,如果没有百姓自发的行动,来提供帮助,如何能轻松瓦解这些叛逆的行动?】
【而现在,只是这些叛逆见到局势不对,愿意归顺了,就让他们获得权力,来管理先前帮助他们的平民百姓,普天之下,岂能有这样的道理?】
【犯了错误的人,因为具备才能,愿意投降,就能去管理、统治那些不曾犯错的人,这何其可笑!】
【你当着鲁郡百姓的面,将这些参与叛乱的世家大族全部伏诛,一夜之间,牵连之广竟有三万之众。】
【你获得了接近419万两白银的收入。】
【你已完全统治了鲁郡,现在的鲁郡已经没有人能够反对你的政令,而你将这些世家大族空出来的土地充为公用,拿来实行屯田制度。】
【其中种地所得,收成与国家分成。】
【百姓使用官牛者,官六民四;使用私牛者,官民对分。】
【广威元年九月,由于你的日夜操劳,你的身体状态出现了下滑,精力有些不足。】
画面的另一侧,楚世昭的界面里弹出了先前忽略的很多信息。
?
怎么还有人在偷公粮啊!
(本章完)
第38章 合着,你一天没事干就来榨老子的啊?
第38章 合着,你一天没事干就来榨老子的啊?
没错。
在楚世昭不曾关注的小角落里。
他对桓奕的亲密度正在不断上升。
平常的操作回合,楚世昭都是忽略那些人物之间的互动,就是动不动就有自己的臣卡主动找自己。
比如说有的臣卡会送点礼物,有的臣卡会提出提议。
这些都是拉近互相之间信任关系的人情世故。
所以基本上楚世昭连信息都不会扫,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的,他就直接就确认了。
因为比起这些人物互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低调发育。
于是乎,楚世昭这边有个榜一大哥。
名字叫桓奕。
也就是楚世昭捡来的便宜老婆,当时觉得对方是政治联姻,估计是迫于面子才做出一系列的举动,反正就是互相演呗。
后来桓盛明确表示了立场。
楚世昭就不太敢冷处理桓奕,只要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要求不过分的话,他都是同意同意再同意。
问题就在于,楚世昭忙着操作正面战场上的事情,不断地调兵遣将,推行政策,治理地方。
然后他的人物亲密度就被桓奕刷爆了。
没错。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刷爆了。
对方几乎是隔三差五就主动找自己的人物进行互动,进行交流,有时候谈话立场处于一条线上,就会涨亲密度。
有时候,送相应的礼物,楚世昭喜欢的礼物,也会涨亲密度。
于是,当界面上弹出来一系列他和桓奕之间的亲密行动时,楚世昭当场麻了。
他也是被反向攻略了。
当时,楚世昭也主动对李凤宁发起攻势过,毕竟楚世昭心里还是图李凤宁的强度,图李凤宁的美貌。
但是老楚说句良心话,这种亲密度真的很难涨。
后面就懒得操作了,顺其自然,反而亲密度一点一滴地涨上去了。
可谁能想到,这一次轮到别人的反向操作,他楚世昭被桓奕疯狂输出了。
几乎每天桓奕都会主动找他提高亲密度。
由于是夫妻关系,所以一到夜间行动回合,就得在一个府邸上,每天一起看看月亮,一起小酌一杯,亲密度就会自然产生涨幅。
后面亲密度被桓奕刷爆了以后。
他就被对方给顺势逆推了。
不是,你们凉州人都是那么野的吗?
因为不爽,我就造你的反。
因为拳头大,我就揍你的人。
因为喜欢,我就倒推你?
而之所以楚世昭能判断出来,还是因为李凤宁和桓奕的态度很明显。
喜不喜欢和主不主动有很大的关系。
不喜欢就是不主动,而且是一直不主动。
喜欢就是主动,哪怕有再多的事情也会主动。
李凤宁一开始就不主动,找楚世昭都是有事才找,没事就不找,可是后续关系走高了,李凤宁的黏人程度根本不低的。
只是不喜欢,所以不黏人。
最早楚世昭感觉桓奕可能是政治婚姻,被迫决定那么做的,就是因为她的做法功利心太明显了。
就差写着‘老娘就是要帮你登基’这一行字。所以楚世昭觉得,桓奕想要当皇后的想法更大,而不是对方喜欢自己才愿意帮助自己。
可现在,楚世昭改变看法的主因也很简单,桓奕放着那个权倾朝野的二哥桓节不要,一路都这么跟过来,天天还跑过来和他的人物互动。
那他妈的每天恨不得想挖空他的身体,你似乎有点太虎了。
查了一下记录,自从亲密度在不断地交际中涨到了90点以后,桓奕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操作回合内,平均一天申请三次交互行为。
合着,你一天没事干就来榨老子的啊?
你这种强度,我早晚成人干啊!
桓奕倒是不以为然。
本身她就对楚世昭挺有好感的,被楚世昭拒绝了,反而是激起了桓奕的好胜心。
所以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拿下楚世昭了。
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有事没事就跑过来给楚世昭送点礼物,遇到困难就会去安抚楚世昭。
她就搞不太懂李凤宁到底当初是怎么和楚世昭好上的。
这女人优秀在哪里?
大家都是豪强出身。
就说出身的话,也都差不多。
实力方面,桓奕感觉她们桓氏可能还要更强一些,桓节所掌控的凉州军团,理论上最高可以指挥高达十万之众,只是很多部曲是别人家的,内部瓦解的话,就不好说了。
常态状态下,桓节可以动用两万带甲凉州军士,七千轻骑兵和三千重骑兵。
晋阳这边实力也差不多。
数值上来看。
李凤宁是一个优秀的将领。
可她桓奕在两位兄长的耳濡目眩下,内政和智谋数值都很高,能力上也并不逊色于李凤宁。
想到这里,桓奕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和李凤宁比。
当下是做好自己,给楚世昭当好贤内助。
不过
她这个夫君,对普通百姓的吸引力好像强的过分。
桓奕看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内容。
那就是民心。
她很少看到一个地区的民心能达到八十点的数值,而根据【大帝成长计划】里的情况来看。
八十点民心,可以让百姓发自肺腑地尊重你,拥戴你,在招募士兵的情况下,会额外招募两成的兵力。
可谁能想得到,民心高了,地方大族叛乱,这些百姓都会自发地愿意出力来帮助你。
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跟大族作对,是要让自己丢了性命的。
如果是之前的民心,这些百姓肯定不会为了朝廷和地方大族搏命,而楚世昭偏偏就做到了。
不是这个民心,鲁郡的这波叛乱,其实楚世昭想要平叛是很吃力的,因为楚世昭麾下的这批官吏,在鲁郡都是没有根基的状态。
她和她的哥哥桓盛都是凉州人,是很难得到支持的。
而凉州的民心则是仅有二十点,大周王朝的公信力在凉州完全跌落谷底。
这种民心的状态下,对大周王朝的态度就是说反就反。
正因如此,楚世昭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就把鲁郡的民心拉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在桓奕看来,还是一件蛮离谱的事情。
这连带着楚世昭麾下的官员推行他想要推行的政策都比其他地区要方便的多。
本着好奇的心,桓奕查了一下整个大周全境的民心,平均民心为四十点,鲁郡的民心高出了其他地区足足一倍。
莫非这就是她的这个夫婿身上的特殊之处吗?
(本章完)
第39章 桓节留下的政治‘遗产’,楚世昭统御山东!
第39章 桓节留下的政治‘遗产’,楚世昭统御山东!
由于【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推演和现实的情况息息相关。
所以楚世昭的对策,自然不能考究正常游戏那样,为了追求强度而忽略了基础。
像那种策略模拟类的游戏,完全不需要考虑什么民心不民心,百姓就是一串数字。
只要把不满的人全部杀掉,那就不存在对你不满意的人。
只要把不识字的人全部解决,那就只剩下识字的人了。
当然,历史上那些真正的统治者,在统治时间久了以后,大部分帝王的心态也是如此了。
就如同那句话——“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是个数字。”
楚世昭还是有良心的。
主要是模拟推演结束了,还能融合记忆,你真让他看到在自己的统治下,劳苦百姓血流成河,对着他唾骂的场面,他确实很难扛得住。
所以楚世昭入主鲁郡以来,大部分时候都是舍弃了经济,宁肯自己让利出来,也优先考虑当地方百姓的生计。
而且先得让百姓们吃饱饭,他们才能有长远发展的能力,以古代的生产力来看,贤明的君主应当以人为本。
民心高了,人口就能往上涨,人口多了,生产力就能提升,经济转化率就高了。
何况,楚世昭这一次遭遇地方大族的反扑,便是通过高额的民心稳住阵脚。
他第一没有凉州军团那么强大的战力,第二没有晋阳那边经济、政治、军事发展全面又均衡的状况。
在短期内,不可能出现太大的爆发。
按部就班下来,也拼不过别人,那就只能朝着一个方面往死里提升。
因此楚世昭选择了民心。
【在楚世昭简单而又直接的治理下,鲁郡的民生进入了活跃状态。(该状态下,经济发展提高两成。)】
【从南方叛乱落难而来的名士何浊来到了鲁郡,看到了地方上井然有致的生产状况。】
【大为惊异地感叹道:“这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啊——”】
【由于你身为大周皇室,你对忠于大周皇室的士人吸引力提高了,由于你在鲁郡良好的表现,你对流民的吸引力提高了。】
【广威二年三月,你在鲁郡招募军士,鲁郡人大多各地奔赴,你收纳了12392名鲁郡人为鲁郡的新军。】
【同月,在长安的桓节和关中名士的冲突愈发激烈。】
【皇甫坚和卢恩存在客观上的联姻关系。】
【不少关中名士拉拢皇甫坚,并将他视为凉州上士,在多方的撮合之下,皇甫坚的立场慢慢出现了动摇。】
【桓节在废了楚世煦的皇位后,立了尚且只有七岁的楚世驹为皇帝,面对幼主,他多次提出了想要改革大周王朝的政令之策,结果大多都以‘祖宗之法不可变’的缘由被其他士人们所推脱。】
【很多士人本就不满桓节在长安之中的地位,也发现桓节实际上是不敢真正地大开杀戒,这让双方的冲突愈发激烈。】
【桓节已然察觉到在久居长安过后,本来以他为首的凉州将领在内心之中出现了间隙。】
【他虽然是台面上权势最重之人,但是只要和这些士大夫讲道理,他就很难将这份权势展现出来。】
【唯有动用兵权,才能发作应有的效果。】
【只是,一旦真正地大开杀戒,那就真的走上一条没有回头的绝路了。】
【毕竟他夷灭韦氏、废立皇帝、借助密诏排除异己更多的是立威,加深自己在长安内的根基。】
【可如果一直滥用兵权,肆意捕杀长安之中的士大夫,必受天下士人的反噬。】
【广威二年四月,皇甫坚对桓节提出的变法产生了质疑,他认为眼下大周王朝最应解决的问题是南方四起的蚁贼,并非是改革朝廷之中的政策。】
【同月,段琦向桓节请示,他想要回到凉州,继续为大周戍卫边塞。】
【段琦是凉州名门之后,他察觉到了朝野之中的微妙变化,以及皇甫坚态度上的倾斜,要是继续混淆于当下局势,势必是要折损人马。】
【他带来的兵马,大多是段氏自家的部曲,很多人都姓段,要是折损在了长安的内乱之中,是得不偿失的。】
【广威二年五月,桓节意识到了局势上的敏锐变化,认定自己成为了皇甫坚博得名望的垫脚石,一方面皇甫坚借助他入京一事迅速取得了地位,一方面关中士族为了对抗他,不断地拉拢一定程度上更亲近于关中的皇甫坚。】
【广威二年六月,段琦毫不犹豫地自行带领一万凉州军撤离了长安,以凉州生变,匈奴入境的理由回退凉州。】
【广威二年六月下旬,桓节为了避免皇甫坚在长安倒戈于关中大族,立刻率领自己的部众以‘欺君罔上’、‘蒙蔽圣听’的借口捉拿关中那些反对他提出政改的士人大族。】
【皇甫坚在关中士族的劝说下,决定带领自己的部曲起兵对抗桓节。】
【“尽忠周室,是为大节。”】
皇甫坚身披军铠,持剑傲立。
画面上以皇甫坚为首的部曲和桓节的部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大周之变,不在于外,而在于内,汝又岂知谁为忠奸。”】
【桓节击溃了皇甫坚的部众。】
【皇甫坚战死,其部众战死高达万人,被俘三千余众。】
【桓节部众战死7842人,重伤1209人。】
【史称——《长安之变》。】
【广威二年七月,在皇甫坚陡然倒戈被杀之后,桓节性情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皇甫坚多年以来,一直是桓节麾下的将领,久任副将,相互之间早有十年的交情。】
【桓节一直不认为皇甫坚会被关中士族笼络,也不觉得皇甫坚会将他当做博取名望的对象,结果却遭到了这样的背弃。】
【他不再轻易选择向关中士人退让,并夷灭了几个参与长安之变的世家大族。】
【并请示幼主为自己加九锡以示权重,震慑诸臣。】
【这样的行为致使领军对抗南方起义军的卢恩不得不遣军回朝,在震怒之下,写出了一则讨贼檄文共伐‘国贼’。】
【广威二年八月,以王守义为首的蚁贼在卢恩回朝过后,得到了迅速崛起的机会,很快就攻打下了应天府。】
【广威二年九月,班师回朝的卢恩和桓节的军队再次发生了战事,固守长安的桓节再度击退了卢恩。】
【同时,桓节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将卢恩在长安之中的全族诛杀。】
【卢恩本就年事已高,因此气急而病,没有多久就病死了。】
【不多时,一个杨方的将领在清晰认知到了局势过后,整合了整支中央军,向各地的节度使、藩王求援,共讨国贼。】
【迫于压力之下,桓节自知他是难以对抗,决定携天子北狩凉州。】
【广威二年十月,桓节率众试图退到凉州,却不成想段琦为了自保,以图划清和桓节之间的界限,在凉州,双方再度开战。】
【桓节部久经战事,早已疲惫,先是平定了皇甫坚的倒戈,又是力敌卢恩的中央军,如今再战以逸待劳的段琦,军中将士又无嘉奖,军心已然糜烂。】
【广威二年十一月,桓节未能战胜据守凉州的段琦,而麾下的亲兵在接连不断的战事中死伤殆尽,只剩下了一些唯利是从的溃军。】
【随军的小天子楚世驹也被段琦所救下。】
【桓节不得不再度逃亡。】【如今的桓节,亲兵之中只剩下三百轻骑,不足五十余众的重骑。】
【看着他们脸上的斑驳血迹,桓节面露苦色,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大势已去。】
【就算是回到了凉州,桓节也难以面对凉州的父老乡亲。】
【他抬起剑来。】
【“我已无颜面对诸君,可取我头颅献给长安奔个前程。”】
【“大将军,何故如此,我等尚且还有这一口气。”一人用着沙哑的声音道。】
【“我若是不死,尔等怎有活路可言。”桓节轻叹一口气,“余下,唯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去鲁郡投我那兄长,二是取我头颅献于长安。”】
【他不再多言,在众目之下,猛然抬手,剑影一闪,桓节身影轻轻摇曳,倒在了地上。】
【在桓节死后,其余将士决定将其掩埋在此,毅然决定朝着鲁郡而去。】
【广威二年十二月,在桓节战败于段琦,兵败下落不明后,段琦将幼主楚世驹归于旧都,在长安的世家大族开始清算桓氏,他们要求鲁郡就藩的晋王楚世昭将桓节的兄长桓盛、桓节的妹妹桓奕送回长安,以敬正法。】
【桓盛多年久事于楚世昭,不愿拖累对方,向楚世昭请辞,愿入长安以受国法。】
桓奕快要被气吐血了。
她想过她的二兄要埋个大坑,却没有想到埋的坑那么大。
这样的罪状,被清算的话,三族肯定没了,而桓氏的基业也都被桓节给打光了。
能打是没用的,出来混靠的是人情世故。
打赢了皇甫坚,打赢了卢恩有用吗?经得住你从头到尾一直在和别人打吗?
按照桓奕的思路,归附晋王,扶持晋王,作为晋王的依附,有晋王在法理上、正统上的支持,你变法是不难的,你臣仗君威也不难。
就非得自己当这个出头鸟,想当什么权臣,自己当老大。
本来拥兵自重,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办法,不敢得罪,可现在最仰仗的资本没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下可好了,你自己把自己送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家人。
桓奕实在是忍不住想骂她的二兄几句话。
你就不能像李凤宁的阿父靠谱点,稳重点吗?
现在,不光是连累自己,还连累晋王。
你说晋王吧。
他力保桓盛和桓奕,就要得罪天下人。
不保的话,桓奕固然可以理解,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伤心的。
这不是让楚世昭左右为难吗?
【广威三年一月,楚世昭决定力保你和桓盛,亲笔写了一份奏折——在奏折之中,楚世昭表示当年长安被匈奴围攻,社稷遇到安危的时候,是他请来桓节来化解匈奴之危,当时桓盛力劝楚世昭,告诉他桓节才智过人却喜欢玩弄权术,极具野心,日后必反,朝廷要小心为妙。】
【为了打消桓盛的顾虑,他和皇兄楚世煦一同答应桓盛,倘若桓节反了,只追杀桓节一脉,不牵连其他。】
【而桓盛多年在鲁郡,颇有贤名,有治世之才,如今天下动荡,不该是追究的时候。】
【广威三年二月,你的奏疏被驳回了,桓节大权在握的时候,杀了不少关中士族,如今的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楚世昭面对长安朝廷的调令,选择了冷淡处理,对待长安士族他们催促你交出桓盛、桓奕的命令,你一概不接受。】
【长安对你的做法也无可奈何,你身居鲁郡,又为藩王且实际控制了当地,他们也不可能在朝野空虚的情况下对你发起讨伐。】
【广威三年三月,桓节的旧部约千人陆陆续续奔至鲁郡,愿意听从桓盛的命令。】
【不过,桓盛并没有接纳这支私人部曲,而是让他们向晋王效忠。】
【这是一支由凉州人组成的精锐之师,他们大多经历了数次战役,有着超然的战术素养。】
【桓节将他们取名为——《骁骑营》。】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兵种——《骁骑营》。】
看着泛着绚烂般紫色光芒的骁骑营,这对于楚世昭而言,是一种意外收获。
他们大多都具备一定的骑术,只要配置战马和铠甲,都能成为重骑兵,这在封建时代,是完全难以取代的顶尖战力。
如今的楚世昭,常备的兵马已达两万之众,这是鲁郡的步卒,此外填充了一千多的精锐,还是桓氏的亲兵。
这种亲兵在战场上,哪怕大军士气崩了,也不会逃跑。
在质量上差不多相当于凌统当年在合肥给孙十万断后战死的亲兵一样。
而在这些亲兵全部战死后,凌统后面就一蹶不振了。
不知不觉中,楚世昭发现他好像已经叠了一支颇具战力的军队。
可还未等楚世昭思考的空间。
一则消息让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局势再度动荡。
【广威三年四月,在楚世驹回到长安后,长安的群臣又拥有了支配中央军的实力,在长安之中,不少士大夫想要任命族中的子弟成为一方节度使,他们一方面向幼主渲染北方节度使对朝廷的不闻不问,阳奉阴违,一方面又在幼主面前立忠臣的形象。】
【这让幼主对节度使们颇有微词,不满他们的作为。】
【广威三年五月,在大周王朝的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不满意朝廷苛捐杂税的蚁贼,他们不是追随王守义的起义军,而是自发产生的叛乱,只是借助了对方的名头。】
【广威三年六月,大周王朝爆发了席卷天下的“蚁贼起义”,时年在幼主登基下,不知政务的小天子任由世家大臣摆弄,致使朝廷腐败、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各地的百姓都以‘长生军’的旗号,追随王守义揭竿而起。】
【为平息动乱,幼主只能放任各地节度使、藩王在治地上的高度自治。】
【广威三年七月,楚世昭在鲁郡影响力深远,很快济南知府徐育昌与青州节度使赵政己决定归顺于你的麾下,这让你基本控制了整个山东地区。】
在小地图上,楚世昭的地盘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扩张。
【同月,桓奕终于怀上了你的孩子。】
画面的另一端,桓奕快要哭了。
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她的崽终于要有第一个了。
而李凤宁的目光如同一道利剑,锋锐地戳在了地图上的青州。
她的双手紧握。
感觉浑身有股劲正在聚集。
楚!世!昭!
她碰碰两下,把桌子锤了两声巨响。
唯独楚世昭是忙得不亦乐乎,一边给桓奕接生,一边拉拢刚刚投奔过来的贤才。
看着两张白色品质的臣卡对自己宣誓效忠,坦露自己定要为晋王的事业肝脑涂地的时候。
楚世昭顶着自己的高血压,还是要表露出自己的喜悦。
这两百年的大周,真是群贤毕至啊!
(本章完)
第40章 河北生变,楚世昭开始发力!
第40章 河北生变,楚世昭开始发力!
四年的时间。
大周王朝从永晋帝在位时,还初具控制局面的朝廷格局转变为了幼主登基,天下动荡的时局。
这仅仅只用了四年。
只是从此就可见东汉幼儿园到底对整个东汉朝廷的伤害有多大了。
因为在幼主登基之后,那就是谁距离天子更近,谁就更有话语权,他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只知道谁在他面前天天讲话,天天义正言辞地指出问题,谁就是忠臣。
谁对他好,谁对他言听计从,谁就是忠臣。
如此一来,这些忠臣们提出来的良言,就很容易得到皇帝的采纳,至此本来相对平衡的局势,直接就变化了。
关中士族重新夺回朝堂话语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算凉州集团。
先前凭借桓节的笼络而上位的京官大多都被关中士族重新赶了下去。
桓节打造出来的人际关系网也被追杀。
楚世昭力保了桓盛、桓奕,但同时,他也会失去关中士族的支持。
不过,楚世昭就算是不保,关中士族也不见得就会支持他楚世昭。
在这些人眼里,你把桓氏的人送到长安受罚是天经地义的,你不送过来就是违背他们的意志。
楚世昭觉得自己的骨头还没有软到这种地步。
何况他和世家大族本身就玩不到一块去,就大周王朝现在土地兼并的严重现象,世家大族没有当一把推手,他是不信的。
不过桓节入京,确实是给大周王朝的崩塌提速了。
这也侧面论证了一件事情。
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虽然不是一个字面意思上的明君,但是他的表现实际上对得起他的能力。
能把这么多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暂时缓和,加以压制,这已经是顶级和稀泥了。
但大周王朝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就正常而言,想要做到和稀泥以外的事情,在一棵烂掉的树上想办法枯木逢春,这还不如推倒重来。
【广威三年八月,你立刻是在刚刚接纳的地盘上申明禁令、严肃法纪。】
【徐育昌和赵政己本来就是为图自保,这才选择归顺了在鲁郡势大,百姓心中颇有贤名的你。】
【面对你的政令推行,有很多人认为过于严苛,不过他们二人充耳不闻,按照你发布的政令如序进行。】
【地方上的治安得以强化。】
【广威三年九月,河北境内爆发了大规模的蚁贼起义,从众者数万,沧州被蚁贼攻下,不多时,时任横海节度使的程广兵败为蚁贼所弑。】
【同月,沧州被蚁贼攻占,此地的起义头目姓窦名戾,自称麾下的将士为乞活军,如今叛乱只为一条活路而来。】
【窦戾的父亲和祖父在沧州一个乡野之村中都是私塾中的老师,可惜从未当过官。】
【但是在当地,他们的地位很重要,以致能和本地家世出众的豪强联姻。】
【广威三年十月,范阳节度使马溯安以平定叛乱的名义,攻打沧州,在他看来,蚁贼大多都是没有军事素养的农夫,一时拿起兵器又如何能自称是兵。】
【沧州犹如囊中之物,随时可取,不如趁机借助平叛的名义,直取此地。】
【马溯安发动了对沧州的进攻。】
【由于沧州地区连年饥荒,成群的盗贼呼啸相聚,窦戾所率领的大多都是饥民,为了生存下去,他们的战斗意志极其坚定。】
【窦戾深深厌恶那些身居高位却无作为之人,在打下沧州之后,立刻屠戮了当地家资颇丰的士族门阀。】
【但同时窦戾安抚沧州里的士民百姓,很多人愿意跟随他,很快就又有了三千多人马。】【在马溯安攻打过来的时候,窦戾不慌不乱地设立严密的防线,他使用诈降计,与自己的部将高鹫里外配合。】
【起初窦戾和高鹫假装互相之间不满对方在攻打沧州之后的所得不均,高鹫假装跟窦戾闹矛盾而叛离他,于是窦戾宣扬说高鹫叛逃,还拉出来一名俘虏来的女人诈说成高鹫的妻子,当着留守部队的面杀掉。】
【这让马溯安更加相信高鹫的有意归降。】
【在高鹫献上沧州的防线图纸后,马溯安就更为相信了。】
【结果马溯安刚率领部队准备接纳高鹫部众的归降,就遭到了窦戾的伏击,归降而来的高鹫立刻反扑。】
【两人大败马溯安,杀死俘获四千多人,得到战马一千多匹。】
【马溯安不得不骑马奔逃。】
【在击败了范阳节度使马溯安的来犯,窦戾与其部众信心大振,兵力得以增长。】
【他们探讨之下,认为马溯安虽然大败,但他的根基命脉仍在,贸然进军范阳,实为不智,何况马溯安生性勇猛,又是异族出身的将领,未必不能向外借兵。】
【不如倒过头来,攻打济南。】
【一是如今主事济南府的,并非是那些久经战事的将领统帅,而是一位不懂战事的藩王——楚世昭。】
【二是鲁郡经过了连年的经营,民生安定,地方繁华,若是能打下来,就能汲取极好的资源。】
【三是马溯安刚刚大败,他不可能有反攻沧州的可能性,反而山东这边一直不声不响,要是一意孤行攻打马溯安的范阳,这位大周亲王麾下若有能人,必然反过来攻打沧州,那样一来,他们既要陷入和马溯安的鏖战之中,又要被楚世昭包夹。】
【权衡之下,攻打楚世昭所在的济南,马溯安势必要图谋自保,恢复实力为重,在吃了他们诈降计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谨慎,不敢再起兵锋。】
看到上面的模拟内容。
桓奕顿时意识到盘踞沧州的这股蚁贼不简单。
马溯安他哪怕再不堪,统率能力再差,他也是一个紫色品质的战将,高达八十七点的武力值,在桓奕眼里,于武力一端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然而窦戾和高鹫直接就瓦解了马溯安想要进一步扩张的欲望,并且立刻找到了当前局面的薄弱点。
要知道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也是一点一点才打出来的。
他是在晋阳先当一个校尉,不断地和匈奴人打游击,带领李瑾的一支部曲,经过数年南征北战的磨砺,才有优秀的领军作战能力。
眼下的晋王,就是一个从来没有打过仗,只侧重于内政发育的贤王。
这一上来的第一场战役,其强度就已经是上满了。
你说楚世昭怕吗?
他没在怕的。
有了上一次模拟推演的记忆,又有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典故,什么样的大场面楚世昭没见过。
窦戾和高鹫攻打他。
这种战略上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大局而论,他们这么打也是收益最大的。
但是窦戾和高鹫低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楚世昭在这块地方早已运营了四年之久,统治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牢固。
既然想要攻打楚世昭,就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本章完)
第41章 临危不乱楚世昭!桓奕磕疯了。
第41章 临危不乱楚世昭!桓奕磕疯了。
这个本的难度,明显是比上一次要难打。
主要是大周皇室的神操作比较多。
如果说要挑选出全场最猪的队友,楚世昭觉得可以全票投出他的那位兄长殿下楚世煦。
先是让凉州节度使桓节入京。
入京又不能控制住凉州士族和关中士族的关系,最终衍变成凉州集团和关中集团的激烈矛盾。
桓节入京,显然是带着自己的政治诉求,没有完全想当反贼的心,这一步一步都是被人为激化出来的。
楚世煦不仅是没有满足桓节在政治上的诉求,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放任关中世家和凉州集团的矛盾。
矛盾激化的下场,就是一方失控。
桓节的失控显然是灾难性的,直接让大周皇室的天子权威一扫而空,再无皇威这一说。
后面楚世昭的七皇弟楚世驹怎么发挥都不重要了,他就是大臣手上的工具人。
然后更神的操作来了。
为了先平定朝廷内部的变动,平叛的中央军不平叛了,先来打桓节。
这主要是中央军的中高层将领大多数都是世家出身的,他们的家在关中,家被偷了,回去是情有可原的。
问题是还没打过。
卢恩没打过病死了,中央军打不进去,最终不得不请外援,让其他地方的节度使和藩王勤王,这进一步让中央‘被迫’放权给了地方,造成了更多的割据政权出现。
桓节的凉州集团内部又瓦解了,两个凉州高级将领自己打自己,但楚世昭根据两人前面的表现来看。
皇甫坚和桓节其实都是忠臣。
没有奸臣。
只不过桓节的政治诉求比较大,想要为凉州人取得在中央更高的政治地位,还想要实行变法,根本上改变大周王朝的现有问题,试图颠覆旧有的政治阶级。
要是桓节是真反贼,他就该像董太师一样.把不该干的事情全部干了一遍。
死之前,人桓节都没火烧长安。
故此,楚世昭对桓节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
而皇甫坚显然就是保守派。
他入京勤王,是真不想匈奴人把长安给打下来,反对桓节,至少也是拿命在捍卫朝廷的最后尊严。
只是政治水平太低,给关中大族拿来借刀杀人了。
这两人都属于是用的人不对,最终在形式的推动下,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不合适的事情。
桓节这种人,遇到一个强势点又有能力的君主,那就是一把利剑,嘎嘎给你当黑手套,各种乱宰乱杀的。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各类矛盾激化下的具现化。
楚世昭没办法,他只能硬操作。
但,蚁贼起义有个好处。
那就是能重新分配利益。
有些事情,楚世昭是不方便干的,可是蚁贼能帮他干。
而看到窦戾和高鹫从沧州朝他发起进攻,楚世昭愣了一下,接着不慌不忙地调兵遣将。
赵政己和徐育昌,楚世昭直接让他们俩往后微微一退。
微操一手。
主要是让两个白卡顶在前面,不犯错倒还好,犯错那不是纯在搞自己。
到时候局势不对就投降了,坑的还是楚世昭。
【赵政己和徐育昌感激你的深明大义,他们本就对战事心存敬意,长久的安逸生活,让他们不愿意亲赴战场。】
【广威三年十一月,你亲自赶到了第一战线,与你同行的还有桓盛。】
【窦戾看到你身为主帅,却敢于上阵,有些意外你的勇气,但心中更多的是惊喜。】
【济南易攻难守,他们在进攻的过程中,发现当地的百姓非常反感他们起义军拿出来的‘诚意’和‘告示’,各地县城都是积极备战的状态,连着几次进攻,都遭遇到了鲁郡士卒的激烈反抗。】
【你主动迎击的表现,却给了他一次擒贼先擒王的机会。】【然而窦戾全然没有想到的是,这四年来,你观天下局势大变,日日夜夜勤修武艺,早非昔日晋王,在桓奕的认真提点下,极善骑射。】
凉州人的特性就是骑术、武艺。
桓奕是不精通武艺,但身体素质倒也不赖,武力也有60点的基准线。
而桓奕的两个哥哥都非常能打。
君子六艺,要学的不光有经学,其实还有武艺。
桓节早在之前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能够轮流接战而不颓,最后输也是输在连战之后,军力疲惫,败于同为凉州出身的段琦。
人段琦,还是凉州三明之后,属实是名将后人。
桓节打的还都是精锐。
这桓盛,表面上是一个军师的形象,实际上桓盛从军多年,是正儿八经的弃戎从文。
最早在凉州出名的时候,桓盛领的是武职。
桓氏的家学不能说是渊源,但也是有武成上的底蕴,而桓奕对于楚世昭,自然是没得说。
如今的楚世昭,在长久的磨砺下,偷偷是把武力提升到了80点。
已有一流名将的雏形。
不过,楚世昭的武力值提高到80点以后,越往后就越难以得到提升了。
他卡在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广威三年十一月九日,窦戾见到身为一州之长,为济南之主的晋王亲临战场,他心存想法,决定自领一支百人精骑,突袭楚世昭,将其拿下。】
【窦戾发动了对楚世昭的突袭。】
【却不成想楚世昭看到远端突袭而来的这支精锐骑兵,非但没有仓惶逃跑,使亲军溃散的情况发生,反而镇定自若地抬起手来。】
【在你身边的骑兵,乃是当年桓节败退,劝他们投奔桓盛的浴血之军。】
【你收留了这批人,又力保了桓氏不损,这些人对你绝无二心,他们拔出腰间的弯刀,露出森冷的杀意。】
【令窦戾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原本以为楚世昭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散藩王,却不成想不光是他个人勇武惊人,他麾下的亲卫更宛如血海之中杀出的悍军。】
【只是第一轮冲锋下的突袭,窦戾麾下这支由乞活军搭建出来的精锐骑兵就折损十几人。】
看到这里,桓奕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
她立刻点开了楚世昭的君主卡。
事实上,桓奕已经是尽量高估楚世昭的成长性了,却没想到楚世昭从招架不了她这个婆娘,再到泰然自若面对这种从乱世之中杀出来的亡命之徒,仅仅只用了四年的时间。
主要是楚世昭在战场上的表现太冷静了,明明只是第一次面对战争,却有种身经百战的英勇。
寻常人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奇袭,第一时间考虑的绝对是保全自己再撤退,难免会出现慌乱。
毕竟楚世昭不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地方的最高长官。
他不能死,甚至于往后撤退一步,都会有损整个上下的气势。
可是面对窦戾这种凶徒目的性极其明确的拼死冲杀,楚世昭非但不退,还高起剑刃,直接是用更粗暴的气场将对方给压了回去。
只能说是有点英姿勃发在里面的。
不!
桓奕拍打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这可是她选定的夫婿啊!
这能是有点英姿勃发吗?
简直是英姿焕然!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临危不乱·楚世昭。】
这就是我挑的晋王殿下!
桓奕忽然体验到了李凤宁曾经拥有过的快乐。
咱们啊.就得挑这种长的英俊,又有上进心,还能打的君主!
有一种强度的美!
(本章完)
第42章 就算是这种局势,你楚世昭也能有所作为的吗?
第42章 就算是这种局势,你楚世昭也能有所作为的吗?
不是。
你这凭什么冲我的脸啊?
【大帝成长计划】给出来的数值,展现出来的水平都是能够做到具现化的,可以看出数值高低的差距。
统率的能力值越高,能带的兵就越多,带兵的过程中还能确保后勤不出错乱。
相反,统率的能力值越低,你带一千人数的士兵,就会有概率发生哗变、造反、倒戈、叛逃的事件,包括敌人也更容易知道你摆设的粮道范围。
武力同样如此。
楚世昭对于自己的数值打磨,肯定是重视之中的重视,这事关自己在模拟推演里执行回合的效率,执行回合的完美程度。
自离开长安以后,楚世昭每时每刻都在淬炼自己的武艺。
你可以向武艺高于自己的将卡,申请互动、请教,来提升自己的能力。
楚世昭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硬生生了四年的时间,将原本不足60点的武力值,提高到了80点的名将基准线。
哪家男儿没有将军梦。
他早就想试试这样的武力能做到何种地步,对方冲上门来,这就是楚世昭展示多年苦修的机会。
【你麾下的骑兵是从长安之乱杀出来的真正精锐,在他们看来窦戾组建出来的河北精骑,无非是一群会马术的游侠披上了铠甲,他们杂乱无章的战法,就是凭借足以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武装各自为战。】
【只是冲阵的第二个回合,这一批河北精骑就已经出现了军心溃散的情况,在同僚被砍杀之后,有人驰骋战马向后撤离。】
【窦戾深知战场上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立刻是拉上缰绳,见情势不妙决定后撤。】
【楚世昭虽然不知道领军之人是谁,但是对方敢于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显然是想要得到最高风险下的收益,绝对不可能是寻常将领。】
【你勒着战马的缰绳,高喝道:“就捉那个提着长枪的——”】
【楚世昭派遣麾下的亲卫骑兵放弃保护自己的方针,主动求战,冲进敌阵,数次鏖战,窦戾身负重伤落马,为你所擒拿。】
【你亲自审问道:“将军何许人也?”】
【“河北人士,姓窦名戾。”窦戾直言不讳道:“想必阁下就是治定鲁郡的晋王吧。”】
【“既然知道,汝又何故越界,冒犯我军士的锋锐。”楚世昭颇为好奇地问道:“马溯安大败于你沧州,难道不该进取此地吗?”】
【“今日吾若不来进犯青州,攻打鲁郡,恐怕就要有劳你速取沧州。”窦戾冷哼一声,“再者.我要是出兵攻打范阳,您会坐视不管吗?”】
【“只是不曾想到区区一个藩王,竟有如此本事。”窦戾叹了一声道:“反倒是我自投罗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窦戾虽是被绳索束缚捆绑,被军士屈折膝盖跪在地上,但还是挺着身体想要站起。】
【桓盛沉吟片刻,细细打量了一番你的神色,旋即心若有思,立刻挺身站出道:“殿下,我认为此人应当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你有些意外地开口道:“文佑何出此言。”】
【“窦戾自沧州起兵,反叛朝廷,已是冲击官府,此举便是谋逆,要是殿下不除此人,反而加以收降,往后天下人岂不是大多效仿他的行为,为祸一方吗?”桓盛拱手抱拳,将问题的要害指出。】
【“哼,如此朝廷,若是不反它,难不成任由朝廷欺压我等吗?”窦戾高昂着头颅道:“败军之将,只求速死。”】
【楚世昭踱步片刻,又道:“来人呐,替我为义士解绳,送他回去。”】
【“殿下这又是何意。”桓盛微微惊讶,开口问道。】
【在他想来,楚世昭眼下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他这番言辞,只是为了让楚世昭更好地施恩,以此收降可用之人,却不成想楚世昭选了一个最令人想不到的决定。】
【他想要放虎归山。】
【“如今天下各地都有起事,百姓为求公道而冲击各地的官府,自先父永晋一朝来,赋税多而重也,诸郡百姓都苦不堪言,如今受其反噬,又有什么好说的。”楚世昭继而开口道:“有人起义,我便杀之,可天下人如此多,我难不成人人都要杀个一干二净吗?”】
【“君子论迹不论心,你想要天下百姓归心,自然要让天下人都信服你的言行举止,而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几句空谈。”楚世昭见身边的军士无人动弹,自己亲自解开了窦戾手上的绳索。】
【楚世昭所说的几句话,让窦戾大为改观,神色上也有些动容。】
【但窦戾一声不吭,只是抱拳,旋即就骑上一匹马,仍旧选择从营地之中匆匆离开。】【“明公,此举不智啊!”桓盛见窦戾离开,立刻夺步上前道:“我观此人能屈能伸,坚毅多谋,绝非寻常蚁贼,放他离开,恐怕是为自己树一强敌。”】
【“文佑。”楚世昭沉色道:“我大周朝早已失信于民,如今要先立言,要先取信,才有天下归附的可能性。”】
【“因此,我必要以身作则。”】
【“而我要是在这里杀了窦戾,那些蚁贼便会知道自己投降亦没有活路,只会义无反顾地拼死血战。”】
【“故此,想要真正收降这些起义的贼众,我必须要告诉他们归顺朝廷也是有活路的。”】
【桓盛顿了顿,“可是他们言而无信呢?归降过后又反叛,反叛之后再归降,如此往返又该如何?!”】
【“我要做的是取信于民,而不是取信于贼,我给的是那些无辜牵扯进来的百姓一次机会,而不是给贼臣一次机会。”楚世昭正色道。】
【“何况.窦戾已被我军俘获,如今回到沧州,他真能继续统领这支起义军吗?”】
【“高鹫和他同为统领,看似亲密无间,可真兄弟都靠不住,更别说双方都有自己的看法。”楚世昭又道:“我放窦戾回去,高鹫自然放不了心,一山不容二虎,两人竞食,而我便是窦戾的退路。”】
【“因为我的言行,已经让窦戾知道,他归降于我是有活路的。”】
【桓盛脸色再度一变,“如此攻心,窦戾无论怎么样,他迟早都会心生归顺殿下的想法。”】
【“他不管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将殿下您给出来的这条路,视为自己自保的机会。”】
看到这里,桓奕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她起初只想到了第一层。
那就是楚世昭想要取信于这些蚁贼,因为大周王朝的公信力破产了,楚世昭只能重新建立这种信用。
他说的没错。
蚁贼现在的情况,已经渗透了太多太多的百姓,很多百姓都被套上了蚁贼的名头。
难不成这些人都要杀绝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真要这么做,蚁贼自知没有活路,只会反抗的更加厉害,更加让楚世昭头疼。
放窦戾回去,就是取信蚁贼的第一步。
而窦戾回去,因为被俘获再归来的经历,触发了高鹫的不信任,再加上两人本身都是头领,有利益之间的重叠和纠纷。
一起打沧州的时候,都要明确的共同利益,不会出现短期矛盾,可是长期经营,矛盾就会出现。
高鹫会认为你一个被抓了逃回来的人,凭什么当沧州的带头大哥。
他肯定是想要让自己的权势高于窦戾的,于是一定会打压对方。
窦戾在沧州也有旧部,不可能坐视高鹫打压自己,双方就会内耗,互相争夺权力,而楚世昭在这里又给了窦戾一个可以投降朝廷,投降楚世昭的可能性。
如果窦戾在沧州吃到很强的压力和阻力,他就难免会产生归顺楚世昭的想法,而窦戾又掌握了整个沧州的详细情况,他要是归顺楚世昭,整个沧州,整个河北就是楚世昭的囊中之物,特别是窦戾的归顺会有代表性的作用。
只要窦戾归顺了,并且被楚世昭拿出来当成一种归顺的榜样,就会给其他蚁贼一种‘实在不行,我也归顺晋王算了。’的想法。
桓奕认为她对楚世昭一直以来都是有所高看的,实在是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楚世昭无比清晰的思路和能力。
这样的大局,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刻的桓奕已经麻了。
这一次模拟推演的局势,比上一次模拟推演要难打很多。
桓氏是一点忙都没给楚世昭帮上,不同于李家近乎于完美搭配。
更糟糕的是,各地都有割据,都有叛乱,想要重新大一统,都会是一件难事。
就算是这种局势,你楚世昭也能有所作为的吗?
(本章完)
第43章 豁达而知命,行军而知节,命世才也!
第43章 豁达而知命,行军而知节,命世才也!
楚世昭对于当下局势,能有如此透彻的判断。
还得是靠上下几千年丰富的历史认知得以‘降维打击’。
【蚁贼起义】,楚世昭可以分析为——【黄巾起义】。
正确的解决办法,曹老板早就给了出来。
一个失去信用的朝廷,其皇室宗亲该怎么做,刘老板也给了出来。
蚁贼是杀不光的,因为本质上来说,这些百姓都是受到压迫,生存不下去这才起义的。
只要大周王朝一直没办法让这些百姓吃得了饭,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蚁贼。
楚世昭要做什么呢?
先让自己的治地百姓生活安康,让他们能吃得上饭。
这比下几道罪己诏有用的很。
就拿崇祯来说。
老百姓听你下几道罪己诏放屁,然后看着今年又要多加不少的赋税,你说他们心里恶不恶心。
这就相当于老板骂了几句自己不是人,再把最基层的员工这个月工资每个人扣一千一样。
包是来找骂的。
你治理的地方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自然而然就会吸引流民,当地的百姓也会赞誉你的治理有方,你的名声就能顺着百姓的口口相传再度传播出去。
那么原本就是百姓的蚁贼还能是贼吗?
【广威三年十二月,窦戾兵败回到沧州,高鹫看他狼狈而来,知晓他是吃了大败,果真起了一人主事沧州的想法。】
【于是高鹫在军中四处散布窦戾大败于晋王楚世昭的事情,以此动摇窦戾在军中的威望。】
【不日,高鹫亲自登门造访,自认他行政沧州,已有功德,愿意归纳窦戾为他的部将。】
【窦戾本就是沧州起事的第一人,更是沧州城先登的主将,如今胜利成果为高鹫所得,心中不忿,可是自知是败军之将,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于是只好效力于高鹫,不过由于窦戾战功显赫,在他麾下仍然接近七千多的河北将士愿意追随。】
【高鹫虽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地位,可是窦戾的部曲没有打算,这依旧对他有着很大的威胁。】
【在麾下的谋臣周愿的劝说下,高鹫试图打散窦戾的部曲,重新划分,以此削弱窦戾在军中的地位。】
【广威四年一月,窦戾不接受高鹫打散编制旧部的想法,于是高鹫就调遣窦戾的部众前往对抗范阳一带的第一阵线,试图通过战事来消耗窦戾的部曲,从而保存自己的实力。】
【广威四年二月,楚世昭写了一封书信,书信之中没有其他话,只是慰问窦戾的近况如何,沧州百姓的生活有没有在他们的带领下得到好转。】
【高鹫拿到了这封书信,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为了避免让窦戾发现自己的行为,将书信重新封上,送往了窦戾所在之处。】
【但他的心中对窦戾已有警惕。】
【接到书信的窦戾陷入了默然之中,起义军虽然打下了沧,但是并不精于治理当地,他们大肆杀戮了当地的门阀士族后,一直都是用着对方的粮食、财物得以支撑。】
【等到这些东西消耗殆尽的时候,只怕很快就会重蹈覆辙,将压力放在沧州的百姓上。】
【广威四年三月,高鹫请窦戾一人入沧州共议大事,而窦戾的部众早就感觉到了高鹫的态度变化,纷纷劝说窦戾不能以身犯险。】
【最终,窦戾提出想法,让高鹫和他率领各自的部众两百人,取在一处城外的地方相见。】
【高鹫没有同意。】
【广威四年四月,窦戾心思沉重,他心知如今在沧州,他身处一个极其危险的状态,高鹫不信任他,并且还想要把他的弟兄们送上最前面的战场上赴死,不仅后勤得不到保障,还极有可能腹背受敌。】
【与其死的不明不白,为人所害,不如另择活路,保全自己。】
【窦戾并不清楚楚世昭是否值得信任,但是他大感于对方能够义释自己,放他回到沧州的做法。】
【这样的行为,远比高鹫来得光明磊落。】
【广威四年五月,窦戾亲率部众和他们的家眷,当着高鹫的面离开了沧州,前往青州,表示自己愿意归附晋王。】
【继续留在沧州,追随他的弟兄恐怕是要被高鹫送上战场赴死的,哪怕窦戾答应高鹫重组编制,但这些人毕竟曾经是窦戾的人,高鹫不管怎么样都会先保留他的嫡系部队。】【起初青州的官军还以为窦戾是要再度攻打青州,却没有想到对方是主动请降。】
【在窦戾归顺楚世昭后,高鹫立刻发出号令,唾骂窦戾乃是不义小人,背弃其主,罔顾了起义军的初衷。】
【窦戾以为自己在青州会被楚世昭所厌恶,却没有想到楚世昭仍旧礼贤下士,没有因为高鹫的言辞而疏远他。】
【不过,窦戾自觉他的行为极为可耻,虽然是图谋自保而做出的选择,但的的确确是不义于高鹫,因此向晋王楚世昭请辞,想要归耕于青州。】
【楚世昭没有为难窦戾,在他主动请求归耕青州的时候,同意了窦戾的想法。】
【窦戾看似是请求归耕于青州,不如说是现在的窦戾清楚,楚世昭下一步极有可能是攻打沧州,平定沧州的起义军,他带着部众投顺楚世昭,已是不义之举,再去率领部众攻打沧州,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小人行径’。】
【然而楚世昭不仅没有强迫他去做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派遣他的部众送上前线。】
【甚至是将这些河北归来的部众,编入当地,实行屯田制,将先前充公的土地恢复生产。】
【让这些兵众和家眷,在当地拥有一个生活的奔头和栖息之所。】
【广威四年六月,范阳节度使马溯安以平叛的理由,再度攻伐沧州,而镇守沧州的起义军头目高鹫,在经过半年的挥霍无度下,早已将那些世家门阀留下的财富用尽。】
【为了守住沧州,高鹫不得不将收敛财物的目光放到了沧州的百姓上。】
【之前为了安抚当地的百姓,高鹫和窦戾都是将官府之中的财富赏赐给百姓,开仓放粮施恩于民众,而今高鹫想要把当初赏赐出去的粮食,从百姓的手上再度拿回来。】
【整个沧州在高鹫军队的威压下,只得为高鹫的部队供粮。】
【广威四年七月,高鹫据守而战,再度击退了马溯安,可是如此紧迫的局势下,高鹫部众的军纪早已溃烂,为了发泄这种生死之中产生的压力,不少军士施暴于当地百姓以缓解情绪上的崩溃。】
【难以约束久战部众的高鹫遭到百姓的反扑。】
【广威四年八月,楚世昭决定率军攻打沧州,在窦戾先前部众提供的防线地图还有沧州地形的认知下,取得了势如破竹的效果。】
在楚世昭的状态栏上出现了——【势如破竹】这四个字。
【势如破竹】:你取得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效果。(你的视野得以扩张,你在地方上的支持率提高了,你有充分的战略优势。)
【广威四年九月,受到两边包夹的高鹫本就难以防范,最终决定举城投降,试图和窦戾一样换取前程。】
【入城之后,楚世昭勒令高鹫约束自己部众的行为,不求做到令行禁止,但求不能继续为祸百姓。】
【可是一直在战争之中,无法调节自身的高鹫部众早就难以受到控制,在兵败过后,军纪更加混乱,不少逃兵,溃军,都在城中趁机劫掠、施虐、释放着人性之中的恶。】
【楚世昭断然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将为首的将众全部处死,高鹫试图再度收买人心,想要为他的部曲求情。】
【于是楚世昭直接就将高鹫一并处死,这导致城中本来归顺楚世昭的蚁贼再度反叛。】
【只是楚世昭在行事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先前就收缴了这些归顺蚁贼手上的武器,并且严加管束。】
【如今再度反叛的蚁贼,其实大多都是逃兵、溃军,身为兵痞想要在这里打着为‘高鹫’报仇的名义,趁势浑水摸鱼。】
【楚世昭不愿意网开一面的原因很简单,眼下刚刚收复沧州,急需安抚民众,要是容忍这些人,为虎作伥,治理起来只会更加艰难。】
【再者,这些无法约束的蚁贼,就算充入军中,也是害群之马,本着除恶必尽的想法,他们一定要死。】
【高鹫既然要归顺,他就不该把自己的手伸那么长,跑来收买人心,为这些溃军、逃兵开脱。】
【这里是军队,要的是令行禁止,而不是跑去讲究帮会里的人情世故。】
【只有人情世故的军队是不长久的,也是不可靠的。】
【这天下之事,坏就坏在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今日可以因为人情世故违背君主的命令,明天就能因为人情世故拒绝出战.因此怠慢了战机,错过最好的情势。】
【楚世昭不想要看到他的军队之中出现这样的人。】
【广威四年九月,晋王楚世昭收复沧州,果断任命归耕青州的窦戾为沧州节度使,统御当地。】
【至此,楚世昭威震河北!!!!!!】
【《周书·晋王传》称——《“晋王世昭,此非常人,豁达而知命,行军而知节,年虽少,命世才也。”》】
(本章完)
第44章 有你这样乱赐婚的吗?
第44章 有你这样乱赐婚的吗?
楚世昭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
其实是信息。
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不能用,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不能信任,包括一定程度上的扫图,都是楚世昭当下要做的事情。
前四次模拟推演,楚世昭都处于一个信息匮乏的状况,特别是前三次,他一门心思都想要在长安,试图在朝廷中央打开格局,结果直接是连送了三次。
哪怕第四次模拟推演一定程度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更多的也是依赖了晋阳李氏作为强而有力的外戚结构,帮助了楚世昭。
这一次模拟推演,之所以楚世昭会吃力,就是桓节、桓盛的凉州集团拥有很大的内部问题,最终结果的导向,便是他们无法直接提供帮助,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了。
不过,从这一点也看出来晋阳李氏为什么能在乱世之中迅速崛起的原因,一度能控制整个北方。
李瑾在晋阳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
桓节却因为凉州派系众多,各家都有各家的私兵、部曲,这导致桓节想要行动,还要切合所有部将的利益,不能让麾下的人为他办事,这才是桓节兵败的主要原因。
但,桓节覆灭之后,反而让桓盛只能向楚世昭效死节。
毕竟桓节把关中士族得罪死了,不是楚世昭保下了桓盛,桓氏一族早就团灭了,还能有从政的机会吗?
眼下桓盛能依附的,能依靠的人,只有楚世昭。
只是,楚世昭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他更多的还是看在桓奕的面子上。
因为楚世昭和桓奕成亲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结姻关系。
在这种台面上的关系下,楚世昭交出桓奕,这对于楚世昭个人而言,都是一种屈辱。
他是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者,楚世昭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种政治联姻的关系,但是他也架不住人桓奕天天对着他单向奔赴。
哪怕是没有感情,一个纸片人天天对着你吹嘘问暖,你也扛不住日久生情。
要是有一天,楚世昭的府邸上真少了一个每天关心着他的人,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还是会难过的。
而画面上。
楚世昭也再度解锁了窦戾的人物卡。
【窦戾】
【身份:沧州节度使】
【父亲:窦褚】、【母亲:田氏。】
【年龄:29岁】。
【武力:89】、【才识:69】、【统御:82】、【政治:41】、【魅力:70】、【道德:69】、【野心:50】、【名望:100(威扬沧州)】
【性格:重诺而喜侠节。】
【人物词条:逸气纵横、孔武有力、河北义士。】
【逸气纵横:窦戾此人性格奔放,具有超脱的气质,性情豪放不羁,身负游侠豪气,故此结交甚广,极重义气。(这样的性格,会让窦戾做出他所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有着鲜明的立场。)(统御+5)、(魅力+3)、(野心+5)。】
【孔武有力:窦戾身躯高大,体格魁梧,力大无穷,善用兵器,是驰骋疆场的勇将。(武力+5)】
【河北义士:窦戾出身于河北,在河北有着侠气之名,在河北任职时,他的能力会有显著提升。(在河北担任职务时,他会善待当地的百姓,招募过来的士兵将会一定概率转化为特殊的河北地区兵种。)、(道德+5)、(武力+3)。】
【窦戾在观察了青州等地的治理情况,认为你是值得托付的明主,在经历了沧州事件后,他认清了自己并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你取得了对方的效忠。(只要你不做出极端恶劣的行径,窦戾不会轻易更替主公。)】
楚世昭只要获得一个人的效忠,就会解锁一张全新的臣卡。
而窦戾则是一张紫色品质的臣卡,按照楚世昭的评估,紫色品质的任何臣子,相当于一时人杰,差不多类同于一个时代的佼佼者。
就拿宋朝的中兴四将来说。
张俊、韩世忠、岳飞、刘光世。
岳飞就是独一档。
能千古留名的。
韩世忠次之,是中兴四将里有一定知名度的。张俊、刘光世为一档,知名度再逊色于韩世忠。
虽然都名留青史了,但级别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熟知历史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张俊、刘光世这两人。
紫色品质的臣卡,应当就是张俊、刘光世这种水平。
不能说很强,但一定是同时期相对能打的存在。
而这一次,楚世昭再次搭建班底,那就是纯粹的自家班底,是直接听命于自己的。
上一次模拟推演,杨柱庭的死,之所以让楚世昭极其难受,就是对方不是听令于李瑾的,是听令于楚世昭的部众。
是嫡系。
被匈奴人干死,要是李瑾当时有反意,楚世昭直接完蛋。
三流人物会因为有造反的行为而被杀。
二流人物会因为有造反的想法而被杀。
一流人物会因为有造反的能力而被杀。
李瑾在楚世昭心里,是什么范畴呢。
这人在前三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没有出场干预的情况下,自己就能把北方统一的猛男。
在楚世昭心里,李瑾无疑是具备谋反的能力,那会儿楚世昭是真慌了。
要是他这个岳父被人说动了,真造反了,楚世昭当时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当时李瑾病死,留下了一份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但‘真情流露’的托孤书,楚世昭仍然愿意天子降阶,给李瑾足够的台面。
便是李瑾在最有能力造反的时候没造反,在病重的时候,没有考虑把麾下的兵权分给他的儿子,而是将整个李氏的基业转手送给了楚世昭。
这已经不是岳父了。
这是比亲爹还要亲爹!
而这,也就是楚世昭最终决定将太子之位传给李凤宁和楚世昭的嫡长子,并且没有选择再纳其他人的理由。
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君既然以国士待我,楚世昭自然也不可能辜负对方。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
但现在让楚世昭难绷的问题也出现了。
好像他不和李凤宁成亲的话,老李家似乎会重新走上历史的舞台。
画面的另一侧。
李凤宁的心情早就难以平复下来了。
要是嫁进长安那么难的话。
下次不如直接打进长安。
她的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这凉州人到底是什么运气,这不是纯纯地捡漏吗?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你桓氏早就被夷灭三族了。
嫁给任何一个皇子,恐怕都保不住你桓氏的三族。
可偏偏捡漏就捡到了楚世昭的身上。
因为有事楚世昭是真上的。
别人不敢保,楚世昭就是敢保。
他妈的,抢男人都敢抢到我李凤宁的头上了。
李凤宁直接抄起身旁的砚台,朝着前面狠狠一砸。
这昏聩的永晋帝到底怎么想的啊?!
有你这样乱赐婚的吗?
(本章完)
第45章 难道就我一个忠臣?
第45章 难道就我一个忠臣?
李凤宁气不气。
桓奕不知道。
但桓奕现在真的很快乐啊。
就确实很爽啊!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投资才能换到如此巨额的反馈啊?!
上一次模拟推演.桓奕就看李凤宁作为楚世昭的妻子,天天一幅想着建功立业的嘴脸有些不爽了。
她对人生的态度很简单。
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别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桓奕一想到她这两个整天搞东搞西的亲哥哥,动不动就要连着她一起夷灭三族。
很难有人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还会去想着进步。
咱们心态不一样!
你没被坑过,你不知道这种冒冒失失的心态有多危险,你被坑过了才知道有时候,你就算是有能力也不一定取得成功,那是要靠机遇的,还得看上司靠不靠得住。
被连着夷灭了三族好几次。
还有融合的记忆。
这是换成谁都心有余悸。
甚至桓盛为了避免桓奕受到屈辱,会让桓奕自行了结性命,要是怕疼的话,桓盛还会帮她留个体面。
摊上这两个兄长,桓奕真的是扛不住了。
藏都藏不住。
苟都没地苟。
而起初的桓奕,想要嫁给楚世昭,这目的性肯定是有的,但是试过了,桓奕才发现她架不住楚世昭是真有东西啊。
你就说换成一般人,她这个二兄搞出这种事情,中央朝廷让你交人,你交不交。
不交人?那就得罪整个关中集团!
交人,对楚世昭也没什么影响,毕竟桓氏是罪人,面子上是过不去,法理上还是过得去的。
可是楚世昭没交。
就这个态度。
就这个抗住压力还能安抚她的气度,桓奕就感觉这泼天的富贵,李凤宁高低是接不住的。
还得她来。
别说模拟里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娘可是在长安的,晋王殿下,她包是要抢到手的。
谁手慢谁惋惜啊!
你李凤宁啊,就要多想想建功立业的事情。
【广威四年十月,你在鲁郡照料自己刚刚出世的儿子——楚济钺。】
桓奕看着画面,好像在子女的教导上,她是能进行操作的。
她眼前一亮。
作为君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显然是很重要的,既然如此,在楚世昭主事在外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养成他们的嫡长子。
【广威四年十一月,永晋帝的皇后王氏当今的太后王从徽在王氏的支持下,临朝称制。】
【京兆韦氏被夷灭三族后,王氏一直以来都积极广结名士和将相大臣。】
【幼主楚世驹虽然很是听话,但是他对谁都是任而从之的态度,这致使很多人感到不满。】
【而太后王从徽,是永晋帝长子楚世煦、七子楚世驹的亲生母亲,本身地位就超然于其他人。】
【作为王家的本族,临朝称制对王氏而言,利益是最大的。】
【在京兆最有威望的韦氏被族灭后,王氏最具威望,而其他关中大族亦不敢在当下时局谋求进取。】
【广威四年十二月,王氏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势,凡是来投奔王氏的文人,不论地方远近,出身贵贱,一概收用,让他们做官。】【同月,太后王从徽和王氏为了试探群臣的态度,宣布更替了年号,是为——贞平。】
【其他大臣虽有异色,但均无异议。】
【贞平元年一月,王氏在初步控制了朝堂之后,优先着手于平定各地的叛乱,楚世昭最先表露出对朝廷的服从态度,很快太后王从徽为了表率楚世昭的行为,免去了桓氏过去旧有的罪责,不再追究,并且正式册封窦戾为沧州节度使。】
【而楚世昭则总督河北、山东两地,以示王氏之好。】
【贞平元年二月,王守义称帝,国号为宋,定都于应天府。】
【为了抚平起义军造成的影响,在继位初期,王守义立刻大力推行改革,集权中央,抑制豪强兼并,实施土断,打击豪强士族。】
【随后毫不犹豫地整顿吏治,重用了当地的寒门。】
【为了劝导百姓积极恢复生产,王守义采纳了楚世昭曾在鲁郡所用的屯田制,让自己的军士参与生产,进行军屯。】
【王守义以‘楚氏’为前车之鉴,有意削弱强藩,进行集权,取消了节度使的制度,这引起了荆州节度使的叛乱,但很快就被王守义的起义军所覆灭。】
【对于世家大族隐匿户囗,减少官府收入的问题,王守义同时下令整顿户籍,厉行土断之法。】
【南方大部分世家大族不满于王守义的做法,几乎各地都有反抗的势力。】
【他们早前不愿意与大周王朝的官军一同抵御起义军,不愿意交出族中的粮食和财物,自行组建私军,当大周王朝的官军覆灭后,这些各自为战的私军,大多不能成事。】
【王守义在南方起事多年,又得民心,加之部众大多出身贫寒,很快南方大族不得不背井离乡,选择投奔楚世昭所在的鲁郡。】
王守义在南方称帝,给楚世昭带来的压迫感和其他起义军称帝完全是两个量级的。
这人是真打进过长安,并且完成过统一的人。
如果大周王朝没有楚世昭的话。
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很大概率要么就是统一北方,统御世家大族的晋阳李氏取得天下。
要么就是统一南方,团结寒门士族的起义头领王守义反杀了北方大族。
楚世昭所能参照的剧本只有两个,一个是光武帝刘秀,一个是昭烈皇帝刘备。
但实际操作起来,都很难。
刘秀一个开挂的就不用说了。
大魔导师强势中兴大汉,完成了光武中兴。
刘备?
那是失败剧本。
根本就没成功。
不过在创业初期,刘备这种立信于民,礼贤下士的作为还是需要学习的。
楚世昭现在谋求的应该是扩充自己的臣卡池。
加强军备上的作战能力。
然后等着别人犯错。
目前手上有五万多的兵马,骑兵三千多,这已经是很可观的战力了。
还未等楚世昭反应过来,画面上又有新的变故!
【贞平元年三月,你的皇叔,永晋帝的亲弟弟,蜀王楚宣宏在成都在川蜀官吏的劝说下,‘被迫’称帝,不过他仍以大周为国号。】
【史书称其为——蜀周。】
?
不是,你这大周到底谁能救啊!
全是乱臣贼子!
这个局势,你这个当皇叔的也称帝背刺啊?
难道就我楚世昭是唯一一个忠臣吗?
(本章完)
第46章 楚世昭的玄甲骑!咱们模拟就得冲冲冲!
第46章 楚世昭的玄甲骑!咱们模拟就得冲冲冲!
现在留给楚世昭的选择并不多。
大局上,大部分地方都在割据,形成各自为主的局势,这个时候楚世昭自立,理论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不准还能消除大周王朝公信力崩盘所带来的负面印象。
但是,楚世昭现在的身份是大周王朝给的,他贸然做出自立的决定,于情于理都有失于德行。
此外,中央朝廷也非常依赖于楚世昭如今的势力,所以控制中枢的王氏极大概率是要拉拢楚世昭的。
跟着其他人一起掀桌子,他是没有收益的。
因为楚世昭不掀桌子,他也是在山东、河北这两个地方进行高度自治的,这边的官员大多都选择依附他了,没有统治上的阻力,甚至于大周王朝派遣到当地的官员也是愿意听命楚世昭的。
有些人掀桌子,为的是巩固地方上的权势,彻底斩断大周王朝对地方上的联系。
毕竟大周王朝统治的时间足够长远,很多人的行为逻辑还是很难跳出框架,没有意识到局势上的变化。
而能意识到的人,如李瑾、如桓节、如马溯安等等人,都是最快时间登上史书,并且开始书写传奇的人物。
想了想,楚世昭觉得他完全不需要自立这种事情。
自不自立,他都是高度自治。
打下来的地盘,明面上是收复给大周王朝的,实际上的控制权全都在楚世昭的手上。
但是在当皇帝的这件事情上,楚世昭身处这个局势下,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毕竟楚世昭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仅仅靠山东和河北,就能替大周王朝平定天下。
这个局面,楚世昭能打下来,差不多能说是一个低配的李世民了。
【贞平元年四月,马溯安在范阳自领幽州牧,主动进攻镇守沧州的窦戾。】
【为了确保范阳万无一失,马溯安起兵当天,一日之内接连处决了范阳内忠于大周王朝的官吏。】
【马溯安发动了奇袭。】
【他亲自率领各族骑兵、步兵共六万余众,半夜行军,黎明吃饭,一天前进六十里。】
【试图借助突袭战争,直接拿下刚刚被大周王朝诏安的沧州。】
【窦戾没有想到被诏安过后,已经成为大周将领的他却遭到了先前为范阳节度使,同为大周将领的马溯安偷袭。】
【不过,楚世昭早早提醒他要防备马溯安。】
【这让窦戾提前准备好了防线,缜密地阻击了马溯安的奇袭计划。】
【最开始,窦戾以为楚世昭对范阳陈兵布阵,是因为他对范阳此地有所图谋,结果没想到是楚世昭识破了马溯安早有反心。】
【贞平元年五月,窦戾听从了楚世昭的吩咐,及时部署的阵线直接拦截了马溯安部队的攻势。】
【同月,楚世昭的身影出现在了沧州,他号令严厉整肃,早就组建了一支以死相拼的将士。】
【在两地,楚世昭一直执行令行禁止的将领,将那些军纪糜烂的士卒大多处决,以提升全军将士对于将令的敬畏之心。】
【而为了提升整个新军的作战素质,楚世昭是将桓氏投顺过来的精锐,编入这些新军之中,将他们提拔为新军的中低层将领,以此加深对军团的控制和气势。】
【贞平元年六月,一支身着漆黑却发着荧光般的重甲骑兵出现在了战场上。】
【楚世昭将多年以来积攒的积蓄全部拿来打造给予骑兵专用的甲胄。】
【这支骑兵身着明光铠甲,而这种金属札甲最大的亮点是防护完备,两肩、胸部、手臂、腰部、膝盖等等部位都有防护,这极大加强了骑兵的防护能力,拥有了冲阵的本事。】
【就连那些战马,也都搭配了护具。】
【楚世昭将这支骑兵,命名为——玄甲骑。】
【这是一支最初仅仅由三百凉州骑兵为底子,进行打磨的重骑兵。】
【随后扩建至两千人。】
【他们的统领,由楚世昭亲自担任。】
【出现在沧州后,这支名为玄甲骑的骑兵阵列第一时间便抵达了马溯安与窦戾不断周旋的正面战场。】
【趁着窦戾的正面部队与马溯安接战,双方陷入僵直的拼杀时,楚世昭立刻是率领这支玄甲骑主动出击。】【楚世昭精准地判断出了马溯安部众的薄弱点,直接迂回过去,配合窦戾的正面部队前后夹击敌人。】
【凭借着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以及由楚世昭作为主帅,近乎于搏命般的没入军阵人海的打法。】
【马溯安的部队在伤亡急剧上升的情况下,士气崩溃。】
【不久,窦戾率领的沧州军和楚世昭的玄甲骑会合作战,尘土飞扬,呼叫四起。】
【楚世昭直接突入到阵后,张挂他的军旗。】
【马溯安的部队回头看见官军旗帜,全军在接连受到冲阵打击之下,早已趋于崩溃。】
【楚世昭立刻追逐残兵溃军,直接追攻三十多里,玄甲骑斩首级七千多,俘虏贼众五万。】
【马溯安被窦戾活捉。】
【贞平元年七月,被活捉的马溯安表明自己愿意归顺楚世昭,希望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楚世昭细数马溯安的罪名,认为他身为异族,得到朝廷青睐已是恩典,如今不思国恩却屡屡叛乱,此番更是背逆朝廷,其心可诛,立刻是下令斩首了对方。】
【贞平元年八月,马溯安死后,其子马巍见到大势已去,立刻率着为数不多的亲军弃范阳而奔匈奴。】
【同月,楚世昭平定范阳。】
【以一人之力,节度三地。】
【贞平元年九月,在南方称帝的王守义决定挥师北伐,以表示自己想要统一天下的决心。】
【贞平元年十月,楚世昭前往大同,与大同节度使徐皓商议辅国大事。】
【徐皓深感楚世昭的深明大义,也清楚地知道他身处的地势位置,如果不能早做打算,迟早也会遭到楚世昭的大军压境。】
【楚世昭身为大周宗室,如今又被王氏拉拢,大义、法理、军力上,他都不是敌手。】
【他当即伏拜在地,愿意为楚世昭效力。】
【贞平元年十一月,大同节度使徐皓宣布效忠楚世昭,在大同节度使徐皓的归顺后,大宁节度使吕卓很快也选择效忠楚世昭。】
只见小地图上,大同和大宁两块地方立刻是被点亮了地图。
徐皓的手上有三万的兵力,吕卓的手上有两万的兵力。
不过这两人虽然是效忠于楚世昭,可是他们二人的立场态度都不高,楚世昭局势好,他们会出力,局势不好就可能会观望,局势差大概率也是跟风投降的。
所以楚世昭不会太重用这两人,权重会放低。
【大帝成长计划】可惜就可惜在不能看到这些臣卡的忠诚度,只能看到他们的立场,根据他们的立场来判断到底能不能用。
遗憾的是有些人大奸似忠,立场看着很忠于楚世昭,可是碰到点事立刻就反复无常,改变态度。
楚世昭想了想,这【大帝成长计划】毕竟是根据现实进行展开的模拟推演,像人性这种变化无常的东西,它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也很正常。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之所以如此钟爱于身先士卒,原因很简单.
御驾亲征,是能让己方士卒的士气永久提高10点,你就是只要你亲自抵达战场,你士兵的士气就会无条件提高10点。
这10点士气足以改变战局。
毕竟士气越低,只要战场损失比例超过10%,就会有溃军败军不断地影响整个军队。
那种死战不退的队伍,在古代是极其少见的。
10个人去打仗,死2个就跑是常态。
死3个还能稳住,就能说明这是支训练有素的新军。
死5个都能挺住的,那就是绝对的精锐之师。
楚世昭自然是每个能利用的数值都要利用,亲临战场可以提高队伍士气,还能保证战场上玄甲骑的准确突进时机,增强骑兵在战场上的统治力。
这为什么不能身先士卒?
模拟推演都怕死,那还模拟个锤子!
在模拟推演里,楚世昭一般都是往死里练的。
(本章完)
第47章 超出预期的猛!
第47章 超出预期的猛!
桓奕的美眸微微泛光。
她知道楚世昭是有能力的。
问题是,她不知道楚世昭能做到这样超出预期的事情。
因为在桓奕看来,历史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它的偶然性。
它是不具备必然性,不是说一个人很厉害,他就一定会获得成功。
就比如说最开始的三次模拟推演。
楚世昭都是直接死在长安里,连任何机会都没有。
后面楚世昭没有待在长安,跑到了其他地方,就有了新的延展,换句话说,楚世昭待在长安和没有待在长安,也是一种偶然性。
再比如说桓奕的二兄桓节。
他不入京的情况下,在凉州拥兵自重,那就是一股毋庸置疑的军事战力,皇甫坚不会和桓节兵戈相向,段琦最终也不会和桓节生死相搏。
凉州最稳定的三个将领没有内部矛盾,天下人谁敢小觑?
就是进了京城,三人之间有了利益纠纷,最终分道扬镳,这就是历史的变化。
不同的时机,不同的情况,选择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所以楚世昭的表现,再次超出了桓奕所想的预期,在桓奕看来,这种局势的大周王朝,楚世昭能成为坐镇一方的军阀,都是能力的体现。
你再强你再能打,你拦得住多地的集中包夹?拦得住法理、大义对你威望的打击吗?
结果,楚世昭做的每个选择,不能说是超出预期,那也是无可挑剔。
面对朝廷,他保持谦卑。
接受王氏的拉拢,而关中世家又急需楚世昭的力量,赦免了桓氏的罪责,双方相互扶持,朝廷给了楚世昭名望,楚世昭替朝廷平定叛乱。
如果楚世昭选择了自立,不给朝廷面子。
大周王朝下的每一道敕令都没人听话,那对地方就是彻底失去约束的能力。
号令彻底无效。
如此一来,楚世昭后面还能去大同府、大宁府,让两地的节度使放下武器,并入他的势力吗?
就是前面的选择对了,大同节度使和大宁节度使才会那么果断放下武器,投靠楚世昭。
现在的情况就是,楚世昭去一个地方,你这边的将领愿意投顺,那就是大周王朝的忠臣,不愿意,那他不仅可以给你丢个叛逆的名头,还能调兵遣将直接打你。
想祖宗蒙羞的话,你大可试试。
你不归顺楚世昭的话,他就可以骂你反贼,然后还能带兵打你,问题是他还打得过你,打完你,你不仅地盘没了,还身败名裂。
人楚世昭还是官方的人,给你在史书上霍霍几笔,你全家名声都黑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压力,都很难不做出‘不如咱哥几个继续当大周忠臣’的选择。
但,这还是有前置条件的。
楚世昭先平定了河北的起义军叛乱,干下了沧州,又打赢了范阳的马溯安,没有军功的话,同样做不到这样的威慑力。
他出来谈判呢,又带着玄甲骑。
这不就是妥妥的武力威胁配合政治恐吓。
你敢赌上你的政治名望和身前生后名吗?
只要有一位节度使没顶住,后面就很顺利,就算是顶住了楚世昭的威慑,跟他打仗,楚世昭也能杀鸡儆猴。
这就是最顶级的阳谋。
所以楚世昭的表现,完全是超出预期的猛。值得一提的是,这支以桓氏骑兵打造出来的玄甲骑,竟然还是金色品质的骑兵。
这可是桓奕迄今为止第一次见到的金色品质骑兵。
【贞平元年十二月,李瑾卸甲出城二百里迎接楚世昭的到来,在楚世昭说明了来意过后,李瑾二话不说,他交出了手中的兵符,表示自己是愿意为朝廷效力的。】
楚世昭露出笑容。
拿捏。
也是吃透你们牢李家要脸的特点了。
他这个岳父,有个最大的老毛病。
就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李凤宁也有这个毛病。
不过楚世昭从来不认为这个毛病是什么问题。
至少很多时候,李凤宁是做不出来违背她原则的事情。
怎么说呢,李凤宁和楚世昭成亲之后,虽然起初互相之间都没有感情,但是都没有做出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妻子该尽的义务,其实李凤宁都做到了。
楚世昭非但不讨厌李凤宁成亲后相敬如宾的态度,相反非常尊重对方的想法。
这证明李凤宁并不廉价。
不随便。
【贞平二年一月,在李瑾率军决定接受朝廷调遣后,根据楚世昭的调度,大周王朝基本恢复北方的统治。】
【贞平二年二月,经过楚世昭的举荐下,桓盛前往凉州,最终桓盛说和了段琦,两人表示摒弃前嫌,同修共好。】
【贞平二年三月,段琦归附朝廷,任凉州节度使,与此同时,大同将领杨柱庭在楚世昭的拉拢下,逐渐渗透大同的军政体系。】
【贞平二年四月,王守义带领起义军掀起了北伐之战,王守义以宋珣任大宋尚书左仆射,内总朝政,外供军粮,自己则率大军分四路北伐。】
【贞平二年五月,在川蜀之地的蜀王楚宣宏也是暗中积蓄力量,试图在王守义北伐的途中,吞并荆扬一带。】
【贞平二年六月,王守义大军压境,一时之间气吞山河,在他的战略计划中,决定自应天府北伐,在攻下庐州之后,初期的战略路线,便是拿下河南,进而控制潼关;这是王守义北伐策略的第一步,以此为后续的北进打下基础。】
【楚世昭闻讯,立刻调军,准备和王守义的部队进行长期作战。】
【在楚世昭看来,北伐路线极为困难,王守义划江而治,有天险可以阻拦他们的攻势。】
【但从南攻北,就是自己舍弃天险要害,以己之短攻人长处,非真英雄是极难北伐成功的。】
【贞平二年七月,太后王从徽为了安抚楚世昭,以应对南方势大的蚁贼匪众,也就是现在的宋军,立刻是在朝会上,决定册封楚世昭为大将军,有开府、铸币的行使权。】
【长安百官纷纷劝言,可是太后王从徽这一次却主动做出了决定,她认为现在的大周王朝,恐怕只有楚世昭可以力挽狂澜。】
【而即便有王氏的阻拦,这一次太后王从徽都没有轻易妥协。】
【贞平二年八月,王守义的攻势在楚世昭极快的反应和调度下,果真遇到了强力的阻截。】
【与此同时,楚世昭为了战局不发生新的变故,更是一人长途跋涉亲临战场,可谓是——单骑走江南,孤身入庐州!】
(本章完)
第48章 《王众迫走》 《仓皇北顾》
第48章 《王众迫走》 《仓皇北顾》
【贞平二年九月,王守义判断局势,深知大周王朝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楚世昭虽为宗室,得到了太后王从徽的支持,但是关中士族并不全都支持楚世昭的作为。】
【一场战争,不应当只是从军事力量上进行攻克,王守义在谋主周徹的劝说下,他不断散播不利于楚世昭的消息,向长安表露出楚世昭心怀异心的可能性。】
【这让长安对楚世昭的立场下滑了。】
【贞平二年十月,长安朝廷试图拉拢那些在楚世昭的威慑下,再度归顺朝廷的节度使。】
【同月,大同节度使徐皓、大宁节度使吕卓在互相商议之下,决定再次拥立长安朝廷。】
【唯独李瑾面对长安朝廷的拉拢岿然不动,但也不表露出对楚世昭的支持。】
【在李瑾看来,长安朝廷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争夺权力,于当下的情况是不利的,而他作为将领就不能牵扯到这种事情之中,最终不管谁赢了,他只要站队了.都要得罪任何一方。】
【其次,晋阳手握重兵,即便选择了中立的立场,两边都不站队,最终也是会成为被笼络的一方。】
【李瑾深知自己的价值所在。】
【更何况,长安朝廷吏治腐败,多数人短视,李瑾投靠了长安朝廷,作为北地兵权最盛的节度使,他极有可能会被派遣出来打头阵,为人利用。】
【所以李瑾最终的态度就是——身为军人,他决定戍卫边塞,疏远朝堂之中的争锋。】
【抵御匈奴,是他作为大周将领的本分和职责。】
【如此一来,长安朝廷和楚世昭都要出于自身的考虑,而想尽办法得到李瑾的支持。】
【贞平二年十一月,王守义在制造了乱局过后,一鼓作气发动了对庐州的攻势。】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准备,王守义的麾下共有十一员起义军的大将参与这场战事,由于楚世昭不得不应对大同府、大宁府甚至于长安朝廷可能存有的突发情况,整个庐州的兵力显得非常空虚。】
【反观王守义,不仅有长期的应对,有政治上的突围,荆扬一带的防线,又丝毫不惧蜀周之地的蠢蠢欲动。】
【在王守义看来,在巴蜀自立称帝的楚宣宏,并没有什么大的魄力攻打荆扬一带。】
【各方面来说,这场战役,都是他大宋占据了绝对优势。】
【率十万之众直取庐州,是他进取天下的最好时机。】
【同月,楚世昭的两千玄甲骑终是抵达了庐州,整个庐州的兵力仅有一万之众。】
【王守义见到自己的布局起效,换得了如此好的局面,心中自然觉得机不可失,于是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
【先行调遣先锋部队,进行初步的试探,而王守义认为对方应该是很难有什么援军,于是就想要求稳而战。】
【楚世昭同样没有选择盲目出城作战,利用防守优势,他第一时间据守城中,消磨王守义的耐心。】
【贞平二年十二月,王守义的先锋部队进攻困难,楚世昭其实事先就准备好了抵御起义军的准备。】
【城中的兵力空虚是因为楚世昭没想过王守义会突然来袭,但是在早在数年前,庐州的城防就被楚世昭连续加固。】
【贞平三年一月,王守义看到楚世昭不敢出城作战,立刻判断城中兵力空虚是真,暂时没有援军也是真。】
【而楚世昭来到庐州,极有可能是为了鼓舞庐州军士的士气,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如果三个月的时间内打不下庐州,那就会有真的援军到来。】
【于是王守义不敢再怠慢战机,立刻号令部众发起猛攻。】
【又是接连三四天的攻城,王守义依旧未能攻破庐州。】
【南方起义的战事,大多没有遇到强大的阻力,很多地方都是直接献城而降的,如今遇到楚世昭这样敢直接奔赴一线的大周宗室,这使得庐州军士气大涨,加之楚世昭多年的经营,他们的防守能力,自然不是那些军纪糜烂的官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十日不胜。】
【王守义麾下的大将蒋彰立下军功状,亲率自己的部曲当先登死士,试图以命相搏。】
【贞平三年一月十三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楚世昭被甲持戟,亲自先登。】
【在他的身后,是整装列队的玄甲骑。】
【“弟兄们,今日,就是我们扬名立万的时候。”】
【“我知道你们有的人经历过长安之乱,我也知道你们有的人败逃凉州,我更知道你们其中有很多人东躲西藏,从来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而现在,正是我们玄甲骑史书留名的时刻。”】
【“我们的时代,当下.才刚刚开始。”】
【“千古王图霸业,都是时势所造,如今,在这庐州城前,就是我们所要的机会!”】
【你告诉麾下的玄甲骑,冲出城去,杀一人便可得白银百两,而此战,上不封顶!】
【在你亲临战场,鼓舞士气,赏罚分明的态度下,玄甲骑的士气抵达了峰顶!】
【玄甲骑本身就是你精心打造的骑兵,无论是军纪还是战斗素养,都是你长期打磨下来的成果。】
【现在就是最好的检验机会。】
【你连续避战、据守的态度,就是不断地在消磨王守义麾下大军的士气,眼下已经换得了最好的突袭时机,何况,王守义这支军队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精锐能战的骑兵。】
【故此这两千玄甲骑,就是你的翻身之本。】
【但是,对方毕竟身经百战,你也不敢盲目托大,所以你才做出了亲率玄甲骑的惊人之举。】
【因为唯有这样,这支玄甲骑的士气就不会溃散,他们就会跟着你,战至终章。】
【你触发了词条效果——《高祖遗风》。】
【在小规模战事之中,你将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同时在险要的时刻中,你将不计得失,刚正果断。】
【你出城之后,这两千玄甲骑紧跟你的步伐,直陷敌阵。】
【你一马当先,身边则是百余精骑,这些人都是紧随桓节出生入死而不退的悍军。】
【他们将你紧紧护住,但凡有人胆敢上前,就是如绞肉般的围击。】
【你直接选择冲击了王守义的营垒。】
【只见一人杀出营垒。】
【“吾乃大宋将领韩越,来将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大周宗室岂是汝等无名之辈可知的。”】
【你被甲持戟,又有防护周全的甲胄,如此冲阵,怀有必死之心,冲击之下,仅是一合,就将韩越刺落马下。】
【骑兵面对步卒优势极大,而王守义的军队本身就缺少战马,大多只有将领具备骑马的资格,如今楚世昭这般冲杀,又有玄甲骑这样的重骑兵,他们悍不畏死的表现,几乎是直接击溃了正面把守的步卒。】
【王守义看着直接杀来的楚世昭,顿时大惊,周围的大宋诸将从未碰到过如此的情况,都不知该怎么办,有的人反应及时,拿起武器就向前冲去,但有的人看到玄甲骑那沾满血迹而斑驳灰黑的盔甲就有了退意。】
【大宋军队没有做好准备,楚世昭突然进攻,也是大大出乎了王守义的预料。】
【因为正面战场上,楚世昭从未表露出如此过重的战意,这让王守义一直以为庐州一线就是拖延战机,随时会被楚世昭所抛弃的地方。】
【楚世昭顽守只是没有拖到更好的战机,并不是对方想与自己决战,故此王守义还在和周徹商议后勤运输粮道的事情,不断完善战略计划。】
【可谁能想到,楚世昭所选的战机,就在这里。】
【而王守义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支在北方小有名气的玄甲骑,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冲击力。】【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骑兵。】
【及时反应过来的王守义驰马上前,斩杀了不断往后撤退的溃军,原本往后退的败军看到这种情形,大多是回到了自己原先的阵线戮力死战。】
【可是玄甲骑早已是杀红了眼,这些败军大多都是步卒,在骑兵马踏连营的状态下,其实毫无阻力。】
【不过王守义毕竟是坐镇南方的统帅,在初期遭遇到了极强的冲击后,他调度军队,也是极快时间将玄甲骑包围在军阵之中。】
【规模庞大的大宋部众把楚世昭这支骁勇的玄甲骑围起来,围了数重。】
【而毕竟人数众多,玄甲骑再英勇,也很难做到消灭数目众多的士卒,他们此战更多的是打击对方的士气。】
【但是,玄甲骑的甲胄质量太好,整个突袭的骑兵,又是上好的凉州马,这些几乎是血海杀出来的凉州人,不仅没有感到疲倦,反而越杀越感到畅快淋漓。】
【杀一人,为白银百两。】
【而这些步卒,对于骑兵本身就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冲杀数个回合,就能让玄甲骑收获颇丰的战果。】
【这让玄甲骑完全不知疲倦。】
【战场上几乎形成了玄甲骑四处肆虐的格局,只要没有单独落单的情况,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势。】
【这不像是大宋之师包围玄甲骑,更像是大宋步卒被玄甲骑所笼罩。】
【于是周书称——《宋,无敢当者。自旦战至日中,宋军溃之。》】
【王众迫走,败退庐州。】
【贞平三年一月十四日,在王守义败退庐州后,楚世昭威震庐江郡,整个庐州在楚世昭玄甲骑取得战果后,因军心稳定而守则必固。】
【王守义面对此役溃败,仓惶北顾,徒增哀叹。】
【而长安朝廷面对楚世昭取得的战果极为惊惧,力感楚世昭的作为已是封无可封,在商议中,为稳固局势,只好封楚世昭为天府上将,位居三公、一字王之上,当今天子之下。】
楚世昭面对这一次近乎复刻张辽逍遥津之战的发挥,其实也已经是冷汗涔涔。
很大程度上,楚世昭敢这样拼一波,也是被逼出来的。
他这边必须要和王守义正面刚一波,不刚,硬耗着,楚世昭就是前后为难的局势。
后边有长安朝廷的压力,前面有王守义大军压境的压力。
想缓解,只能解一边,要么是解长安朝廷的,要么是解王守义的大军压境。
解长安朝廷的压力,就是放任自己的基本盘被王守义打。
楚世昭主要的几个地盘,都是缓冲点。
就是楚世昭干碎了长安朝廷,那他基本盘没了,又怎么自保呢?
于是,楚世昭能判断出来的情况,就是他必须顶住王守义的这一波。
而且,他还要防住长安朝廷可能存在的‘背刺’行为。
幽州,也就是范阳那一块地盘的兵力不能动,那边是要防边塞的异族。
凉州那一块要节制长安朝廷的背刺。
桓盛也不可能从那么大老远运兵过来。
主要的几个地方,实际上楚世昭都不能进行调度兵力,而且机动性很慢,能立刻赶到战场的只有玄甲骑。
关键字——庐州、骑兵、人少打人多。
庐州所在的地方,又名合肥。
楚世昭能用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
人少打人多,刚好对面凑了十万大军。
干还是不干。
楚世昭干了。
即便是输了,到时候加载一下模拟推演的记忆,这一场战役的过程,甚至是指挥流程以及各方面的部署过程,都能给楚世昭带来提升。
为什么皇帝不好当。
因为这些皇帝都是第一次当皇帝,不知道怎么当好这个皇帝。
楚世昭不一样,只要有【大帝成长计划】提供的模拟记忆,他就不可能是第一次当皇帝。
输了,楚世昭都能得到模拟记忆,那还怕啥,直接跟他爆了。
但,楚世昭也不能随随便便做出决策,因为这和张辽打孙权,还是有区别的。
他选择防守反击,先用据守的态度,欺骗对方,再消磨对方的士气,随后借助玄甲骑的强度,以及一堆数值提上去的士气,跟对方打个正面。
又是骑兵打步兵的兵种优势。
算是各方面作战,尽可能让自己取得正面优势就去提高。
把所有正面能提高的优势都提高了,楚世昭就打出野人一拳。
一拳给王守义干晕。
看着一连串什么——【御驾亲征】、【高祖遗风】、【十倍军饷】、【训练有素】等等buff叠上去,接近于90点士气的玄甲骑。
楚世昭有点怀疑,他这么练出来的这支骑兵,是否在大周王朝过于超模了。
事实证明,这何止是超模。
简直是快给人打晕了。
打到——《王众迫走》、《仓皇北顾》了都。
人张辽打孙权,好歹还要突围出去,只是杀杀孙权的锐气,让他败退,别继续打合肥了。
楚世昭跟疯了一样,给玄甲骑狂叠士气,还拿军饷犒劳部队,杀一个给白银百两,直接给玄甲骑打鸡血了。
二千打十万,差点打出反包围,反围剿。
你这种战绩,放魔法晋书里都有些科幻的。
但仔细看看,里面的要素齐全,又好像是能接受的。
然而楚世昭觉得他能接受,不是很出乎意料,毕竟张辽也干了。
桓奕就完全是呆了。
李凤宁也呆住了。
在宫里当女官,还在不断给太后王从徽出谋划策的阴媚钰也呆住了。
这场面,谁见过啊?
两千真能打赢十万啊?
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吗?
(本章完)
第49章 我顾你妈的头!
第49章 我顾你妈的头!
不是。
你这未免也太猛了?
桓奕当真有话要讲了。
你王守义什么人啊?
在南方起义,用十年时间建成南朝,国号为宋,不说别的,也确确实实是成功进行了地方上有力统治的君主。
固然他出身卑微,可是这么多年的军事经验,桓奕真没把王守义当成寻常人物对待。
更何况,前面的几次模拟推演里,也不是没有王守义攻破长安,直接统一天下的局。
十万大军,就是十万头猪,你让两千个骑兵来回碾,也不知道要碾多久。
声势浩荡的四路围攻,直击庐州。
就这样顷刻瓦解了?
要知道庐州这是王守义代表的南朝政府,是以应天府为国都的南方割据势力,必须要打通出来的一条路。
打不下庐州,王守义就没办法打北方,这是一个关键的路口,也就是南方割据想要北伐成功的第一关。
第一道防线,这十万大军不仅没有打下庐州,反而被楚世昭的玄甲骑冲垮了。
这对王守义势力是空前巨大的打击,后面再想要北伐,王守义手下的人愿不愿意支持他还是另说呢。
毕竟对于王守义的手下而言,不用北伐,他们的生活都已经得到了改善,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达官贵人,完全可以享福。
不是每个人都想拼命,一直过着打生打死的生活。
北伐,只有第一次是最万众一心的,因为对于王守义的部下来说,第一次北伐试一试又没有太大的风险,万一成了,就更进一步。
再往后的北伐,那就真要赌上自己身家性命了。
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所以第一次输了以后,不愿意再干的,就会占据绝大多数。
北伐这件事情,往长远来讲,只对王守义本人而言更具意义。
故此,第一次北伐,王守义不可能错失机会,他定然是要把握住这样的时机,不遗余力地应对庐州之战。
事实上,王守义在庐州之战的应对,在模拟内容的信息上也很清楚。
他可不是单纯的求稳,是一边谋划进攻的路线,一边还寻求政治上瓦解楚世昭和长安朝廷之间的联系。
并非脑袋一拍,就靠军事能力莽过去。
只是他一点都没料到楚世昭可以带着二千骑兵,正面冲垮了自己的部队。
所以,这才是最夸张的一点。
这是一支做足了准备,上下齐心的十万北伐军。
就是正面没打过。
是正儿八经的两千人突破了十万人。
王守义还被打到仓惶北顾的地步,这着实是楚世昭这边的发挥太过惊人。
这样的战绩,李凤宁同样是感到了匪夷所思。
落魄老四颠沛流离,镇守京城护长安,你要说前面的楚世昭军事才能有没有,李凤宁认为是有的。
毕竟在没有任何兵权的情况下,楚世昭拿着临时招募到的军队,在长安固守。
匈奴人打过来的时候,大周皇室该跑的全跑了,楚世昭守了十天。
起义军打过来的时候,大周皇室该跑的也全跑了,楚世昭守了十二天。
赢不了很正常,实力差距太大了。
可现在,楚世昭是打出了一个几乎让李凤宁想不到的战果。
但凡有过领军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战绩打出来有多难。
当你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在眼前,而自己这边只有两千人的时候,光是这种压迫感,就可能会出现逃兵。
你首先要说服这两千人一起跟着你冲。
这就是为什么楚世昭要身先士卒的原因,因为他自己都带头上了,他不怕死,这两千玄甲骑就不可能不跟着冲。
可不管怎么样,人都是权衡利弊的,有超过自己承受范围的危险就想跑是天性。
楚世昭不得军心的话,同样打不出来这样的效果。
这近乎于是一种难以复刻的战役。
你要具备一个敢冲锋陷阵的主将,要具备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并且这支骑兵高度信任主将,才有了敢于亮剑的资格。
可这么多的前置需求,只是达成他们敢冲阵十万大军的条件。
其实,就算是没打赢,楚世昭敢亮剑都能进史书。
打赢了,就不是史书不史书的问题,就可能得进武庙了。
这可是身为武将最高的殿堂。
李凤宁做梦都想要进武庙。
上一次模拟推演,她的阿父李瑾南征北战多年,平定了南方的叛乱,也没有进入武庙的机会,就是因为李瑾没有打出那种足以令人信服的战绩和对于一个朝廷的巨大功绩。
楚世昭仅凭这一场战役,半只脚就已经踏入了武庙。
这一场战役,甚至可以说不单纯只是军事能力的体现,还需要绝对的人格魅力,能深得部众信任方能做到。
果不其然。
赢下这场战事的连锁反应是立刻出现了。
【贞平三年二月,庐州之战后,王守义一夜白发,面对北伐大业,渐渐有了退守之心,决定偏居一隅,划江而治。】
【贞平三年三月,楚世昭发动了灭蜀之战,将皇叔楚宣宏建立的周蜀定为了地方叛乱。】
【楚世昭调遣军队,士气正盛,蜀王楚宣宏负隅顽抗,试图利用险要山势固守。】
【贞平三年四月,大军并进,楚世昭势如破竹,借助着讨伐叛逆的号令,一路推进。】
【很多地方迫于楚世昭的名望,又有先前二千骑兵大破王守义的壮举,大多地方都难避锋芒。】
【贞平三年四月,在蜀地大多的臣民迫于蜀王为了战事而不断加重的赋税,又不想和声名远播的楚世昭相抗,其中很多地方不战而降,纷纷投降于楚世昭的王师。】
【楚世昭一路攻蜀,竟有一日克九城的赫赫战功。】
【贞平三年五月,楚世昭收复蜀地,一年之内先破王守义十万大军进犯,又收复了蜀地,取灭国之功。】
【贞平三年六月,楚世昭率军还归于朝,进入长安,他立刻是调度自己的军队,将原先镇守长安的官军替换,以确保自身的安危。】
【贞平三年七月,楚世昭请命朝廷挥师南下,力图破宋,以归还大周山河,使驾崩的先父得以瞑目。】【朝廷不敢违背楚世昭的意愿。】
【贞平三年八月,匈奴人却趁着楚世昭大军不断调度的时机,趁机入境劫掠北地百姓。】
【他们认定楚世昭为了灭掉南边的宋人,不会对他们有所反击。】
【但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楚世昭停下了南下的动作,反而是调度了军队,积极备战防守匈奴人的侵扰。】
【贞平三年九月,大宁节度使吕卓面对匈奴人的入境为了保存自身的实力,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使得大宁府百姓惨遭匈奴人的杀戮。】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对朝廷的辩解是——匈奴人势大,作为大宁节度使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与其是在这里葬送了自己的部队,不如暂时避让,等到援军集结,再予以回击。】
【朝廷为了拉拢大宁节度使吕卓,自然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可是楚世昭却认为,他早已调集部队,前往大宁府进行驰援,吕卓只要进行一定时间的拖延,不让匈奴人攻城,他就能及时赶到战场,何至于大宁府的百姓遭到如此生灵涂炭的下场。】
【“天下万民,皆是大周子民,如果只是因为匈奴人势大,就任由子民受其辱,那么以后还有人愿意保卫国家吗?”】
【“退让与妥协,永远不是一个国家当行之道。”】
【“大周山河,不光是天子的山河,不光是大周列祖列宗的山河,也不是我楚氏一家一姓的山河,还是这些大周子民的山河,世昭不才,亦愿拼死守护。”】
【你以军法处置了大宁节度使吕卓以及那些不战而退的将领。】
【贞平三年十月,楚世昭率军重新夺回了大宁府,但是整个大宁府早已破败。】
【匈奴人面对楚世昭的行为感到疑惑,他们认为楚世昭应当先行讨伐南边的宋朝才对,不该向他们发起挑衅。】
【很快,匈奴人派遣了族中有才学的巫师当做使者。】
【“大王何故与我等再起兵戈。”匈奴使者不以为然地问道。】
【在匈奴人眼里,他们不过是杀几个人,抢一点东西,大周王朝有的是人,有的是东西。】
【楚世昭在大宁府接见了匈奴使者,本以为匈奴人是想要借此修好,却不成想对方不仅没有缓和的态度,还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匈奴人为敌。】
【他不怒反笑道:“是你们,在与我为敌。”】
【“我听闻在大周的南边,有一伙人起了叛乱,新立了一个朝廷,取名为宋,大王不去讨伐宋人,跑来和我们作战,这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自永晋二十八年以来,你们匈奴人年年进犯边塞。”楚世昭将手中的奏折丢在地上。】
【“二十九年二月,杀千人而逃。”】
【“二十九年五月,夺百户离去。”】
【“二十九年八月,屠鹿津县。”】
【“这其中累累恶行,还需要本王亲自念给你听吗?”】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皆有这样的道理。”匈奴使者犹豫片刻道:“何况,只是因为这些小事,大王就要与匈奴开战,岂不是给了宋人机会。”】
【“大王还是要权衡利弊为好啊。”】
【“我们虽然侵扰边塞,却没有入主中原的想法,大王只要给点好处,能让我们匈奴人过冬,我们自己就会退去。”】
【“可是宋人不同,他们是反对你们大周王朝的人,一旦大周和我们匈奴开战,他们就有了获利的机会。”】
【“大王既要和我们匈奴开战,又要和宋人开战,此腹背受敌,此等利弊,还需要我讲吗?”】
【“不如这样,大王您只要确保我们匈奴人能够有了过冬的粮食,往后我们自然不会这样频频叩边。”】
【看着匈奴使者侃侃而谈,认定楚世昭会因此妥协的时候,只见楚世昭微微抬手。】
【“来人,将此人给我斩首示众。”】
【此时此刻,那匈奴使者立刻变色,他以为楚世昭在权衡利弊之下,断然不敢得罪匈奴,却不成想楚世昭如此刚烈。】
【“大王,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何况我只是在替你权衡利弊啊!”】
【楚世昭冷笑道:“打你匈奴是弊,不打你匈奴就是利。”】
【“你替我权衡利弊的意思,就是让本王视边塞百姓的苦难于不义?”】
【“自永晋开始,我朝失信于民,是本王一点一点取信于民,这才使得北地有了如今安康的场面。”】
【“既要战,那就战。”】
【“多费口舌无非是想要明目张胆地侵扰我大周边塞。”】
【“再者.本王大军南下,直取应天府的时候,你们匈奴人当真会坐视不管?”】
【你杀死了匈奴来使。】
【贞平三年九月,在匈奴使者死后,匈奴可汗立刻集结军队,想要和大周王朝进行一战,以示他们对此事的愤恨之情。】
匈奴人这样派来使者说话,是认定了楚世昭会权衡利弊,会优先打王守义的割据势力。
可是,楚世昭信了,那才是真蠢。
他打赢王守义的主动进军,是王守义放弃了天险,主动进攻。
进攻的一方其实是最吃力的,要考虑很多地方,而防守的一方,有城池,有天险掩护。
一般防守战都能打出极好的战损比。
和蜀地的叛乱不同,王守义是有效统治,贸然打,小规模打,是成不了事的。
要打,肯定是要倾尽全力才有机会。
所以到那个时候,楚世昭全部兵力拿来打王守义,匈奴人会守信用,说不打就不打?
闹呢。
外人的话,从来都不能相信。
楚世昭能信的只有自己。
而且先别说打谁更重要,匈奴人干的事情就很恶心,只许他们过来,还不许楚世昭反击。
楚世昭只要反击,那就是不重视大局。
可楚世昭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吗?
匈奴人又是打你的城池,打你的子民,掠夺人口,强取粮食,完了还要踩在你的头上,特别是他们还要故作重视大局地去劝你这样是不对的,那样才是对的,咱们要顾全大局。
我顾你妈的头!
贱不贱呐?
楚世昭怂不了一点。
他打的就是这种杂种。
喜欢趁火打劫。
喜欢看戏?
我楚世昭就是先打看戏的!
(本章完)
第50章 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第50章 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贞平三年十一月,楚世昭请示长安朝廷,决议北伐匈奴之事,此言一出,满朝俱惊。】
【在长安群臣的眼里,如今大周王朝的国贼是在南方另起山河的南宋政权。】
【而不是那些就在边塞晃荡的匈奴。】
【这些匈奴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打进中原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北伐匈奴,打赢了,对于大周王朝没有好处,打输了,还要考虑南方的宋人又要起兵伐周。】
【孰重孰轻,满朝文武皆知。】
在这件事上的观点,李凤宁和楚世昭却是一致的。
因为在李凤宁的记忆里,楚世昭曾经经常看着奏折,然后再陷入了长叹之中。
后来李凤宁悄悄摸摸地看了折子才知道是匈奴人又在边塞侵扰疆土。
楚世昭想要率军攻打匈奴.却遭到了群臣的反对,又考虑到楚济民尚且年幼,一旦北伐匈奴出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国家就要动乱。
于是北伐匈奴这件事情,楚世昭一直都在心里想着,直到驾崩后,他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的长子楚济民。
这是上一次模拟推演里的记忆。
楚世昭已显沧桑的脸上,满是愤恨和不甘,可是他却不得不考虑国家不得不考虑楚济民能不能继承好这片山河,而只能将北伐匈奴的计划搁浅。
所以,李凤宁对匈奴人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次次都来,次次如此。
谁能对这种强盗有好脸色?
而李凤宁和楚世昭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
坦然讲,从一开始不相识时的不以为然再到一起共事时,常有的分歧和不服气,最终携手走完余生,她对楚世昭很多时候的判断,常常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最后楚世昭偏偏又能靠着结果证明自己是对的。
打匈奴人,局势来说,是没必要。
但楚世昭要打,肯定是有打的必然性。
而且从上次模拟推演里也看出来了,匈奴人常有这样劫掠边塞的举动。
这是有狼子野心的。
不可不防。
再说了,大周的满朝文武是她什么人,楚世昭又是她什么人。
严格来讲,楚世昭才是她李凤宁的一家人。
不帮内人,帮外人,这是什么道理?
如今的楚世昭正值壮年,也没有那么多顾虑的事情,匈奴人如此张狂,楚世昭要打回去,这才是他本该有的性格。
【贞平三年十二月,朝会上,尚书左仆射王淳文面对晋王的决策,立刻提出了劝言。】
【如今的楚世昭身兼大将军又有开府之权。】
【非王也,实乃摄!】
【故此朝中大小事务,其实真正做决断的人,反而是楚世昭。】
【“大将军,此番贸然北伐匈奴,不智也!”】
【“百姓之仇,私也,天下之仇,公也。”】
【“为些许小民而乱大策,岂是长久之计,只有攻打南宋,才是为天下万民所谋求的。”】
【“再者,一旦北伐匈奴,即便胜了,也是国力大失,不胜的话,那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局,受两面而夹,取自亡道也!”】
【楚世昭深知,这些士大夫能如此劝言,是因为匈奴人的扰境,本质上是没有伤害到这些人的利益。】
【不管匈奴人怎么打,遭殃的只是大周王朝边塞的普通百姓,这些百姓的死活,又跟他们这些高贵的‘士大夫’有什么关联。】
【人只要对影响自身利益的事情,才会有解决的动力。】
【可对于楚世昭而言,这一场仗却是必打的。】
【因为不打疼匈奴人,他们就永远觉得你软弱可欺,只要有了这种想法,一旦大周王朝暴露出可乘之机,这些匈奴人又怎么会心慈手软。】
【只有与匈奴人一战,战到他们怕了为止,前线的战事才能打得安稳。】【“本王乃是先帝之子,自永晋帝以来,匈奴人侵扰边境不断,更有围攻长安之举。”】
【“三十余年来,大周王朝边塞的百姓,日日夜夜,哪一天没有受过匈奴人的鞭挞、凌辱和践踏。”】
【“此番出战,诸君以为是本王为我一人而战吗?”】
【自大周陷入动荡以来,你可谓是四处奔波,各地平乱,又是拨乱反正,又是治理地方,又是清除蚁贼,安定节度使,稳固朝野内外的军心。】
【取信于大周的百姓。】
【将这崩塌的天下,一点一点凝聚。】
【你从来没将这些荣誉放在心上,对于你来说,中兴大周,使山河一统,方是心中的志向。】
【“若是这大周的天下,没有那些真正拥戴周室的子民,只有所谓的山河社稷,又有何用?”】
【“匈奴人侵扰边境,你们以为只是在抢掠边塞百姓吗?”】
【“那是在劫掠民心,使两百年的大周毁于一旦啊!”】
【“我不为民报仇,这大周虽有万里江山而无一民,又何足为贵?!”】
【群臣闻言,又有一人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众人微微一看,认出此人。】
【这是卢恩之子,卢簿,如今的兵部主事。】
【“盼晋王以天下社稷为重啊,先伐宋,后伐匈奴,如此定能中兴大周,再造天下黎庶安康。”】
【“要是先伐匈奴,后讨宋,则大周安复之业又将颠覆。”】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来人,将卢簿拿下送入天牢。”】
【还有大臣想要为卢簿说清,却被楚世昭微微摆手以示拒绝。】
【“传我将令,自大同府、大宁府、凉州府、北平府、大小四路,尽起各部将士,征讨漠北。”】
【“我要亲征漠北,用这三十万大军讨教讨教这匈奴人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欺我大周无人——”】
【“取我剑来——”】
【由于你作为大周皇室的血脉,战功赫赫,这才获得了——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殊荣。】
【但你从未有过这般行为。】
【眼下的情况,你极为少见地请人取剑而来,在众目睽睽下,你拔出剑来,直挺挺地立在这殿宇之上。】
【“昔高祖立剑取信于民,这才有了大周的江山社稷。”】
【“今日,后世子孙楚.世昭。”】
【“亦要效仿高祖之志,立剑于殿。”】
【言尽,你微微摆手.向自己的弟弟楚世驹拱手施礼,旋即当着群臣的面留下了这柄立于殿堂之上的佩剑。】
【贞平三年三月,楚世昭率军亲自征讨漠北!!!!!!】
【由李瑾、杨方率一路军,共七万人,自晋阳、大同起兵;由窦戾、杨柱庭率一路军,共十万人,自沧州、北平起兵;由楚世昭率一路军,自长安起兵,共八万人,由桓盛、段琦率一路军,共五万人,自凉州起兵。】
【大大小小,共计三十余万将士,直击漠北。】
【此刻,天下震动!!!】
这几天一更的原因是不想拆开章节影响阅读体验,都是合章,实际上字数是满了4500~5000字的,更新条件达标了。
既然有读者不满意这样的更新方式。
以后就拆解成1章2500~3000字,每天两更。
然后上架后会爆更。
谢谢支持。
(本章完)
第51章 现在想要求和?晚了!
第51章 现在想要求和?晚了!
【在应天府建立宋都的王守义听闻楚世昭尽起三十万大军的消息,昼夜不眠,忧虑思愁。】
【然而当这么一份奏折送到这位王宋皇帝手上的时候。】
【他不由惊呼出声。】
【“楚世昭竟要北伐?!”】
【在王守义想来,对大周王朝威胁最大的,只能是他一手建立的宋。】
【他想要一统天下,取得大周的江山,就定然要北伐讨伐周室。】
【而周室想要光复山河,也只有攻打宋都,收复南地,才能中兴大周。】
【匈奴人袭扰边塞的事情,王守义也是略有耳闻,如今同为统治者,王守义深深能理解楚世昭选择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局势不同,北伐匈奴,从来不是一个好选择。】
【至少在现在,不是一个好选择。】
【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但这个时候打,就是在给他王守义一次机会。】
【无论是休养生息,还是再讨周室,都是不错的时机。】
【但是,王守义能感受到楚世昭身上那股慷慨英雄气,现在再看,庐州之战的失利,似乎也算不得什么耻辱了。】
【此刻的匈奴王营,却是真正的混乱不堪。】
【因为匈奴分为各个部族,有的大,有的小,小的依附于大部落,而大部落各自组成联盟,自称匈奴王庭在草原游牧。】
【在王庭的营帐中,有匈奴斥候带着急促的步伐进来,语气中满是惊惧。】
【“单于,大事不好了。”】
【“大周的大将军,晋王楚世昭亲征漠北,周军已经四路并进,直讨王庭而来。”】
【在王庭中正在饮酒的大单于,是昔日围攻长安的匈奴可汗之父,穆库老单于。】
【“多少兵马。”穆库老单于不以为然地说道,在他看来,大周王朝内忧外患,如今出兵,至多就是敲打敲打他们匈奴人。】
【以此来震慑他们。】
【而只要这段时间收敛一下行迹,这大周王朝自会退去兵戈。】
【哪能有什么战事。】
【大周人最喜权衡利弊,像这样舍近求远,即便打了都没有什么好处的战事,是不可能贸然发动的。】
【“算上骑兵步卒,号称三十余万。”】
【穆库老单于猛然抬起头来,一双苍目之中带着不可思议,几乎是一口气没能喘上来。】
【“多少人马?”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三十余万啊——大单于,周人这是要和我们决战啊!”】
【“快去调遣使者——”穆库老单于立刻说道:“快去让人使者求和。”】
【“先前我们已有一个使者在商讨侵扰边境的时候被斩了,是大王您说不要理会的,现在再去调遣使者,大家怕是都敬畏身死啊。”营帐内的另一侧,有一个为匈奴人祈福占卜的巫士出谋划策道。】
【“而且,大王,周人常常虚张声势,他说三十万大军,未必是三十万大军,可能只有十万大军,二十万的民夫作为补给运输,如果只是调遣部队过来,没有和我们开战,那就说明那晋王不过是威慑为主,因而.我认为如今局势.静观其变是更好的选择。”】
【可话音刚刚落下。】
【一个哀嚎声响起。】【“大单于,我部遭遇到了晋阳节度使李瑾率领的大周军攻击,整个部族.整个部族已经全军覆没。”】
【穆库老单于面容上的棱角瞬间抚平,他突然之间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千想万想,他都想不到对方这是要来真的。】
【“让塔拉木来,让他去和.去和大周的晋王商议和谈之事。”】
【“尽可能地.满足他的要求。”】
【“单于——如此作为,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威风?”又有一人出声,看样子是匈奴王庭的勇士,地位不低。】
【“蠢货,那晋王性情刚烈,刚赢了一场胜仗,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现在我们多次激怒于他,他兴如此兵锋,激战而来,那就绝不是寻常做派,轻易震慑我等。”】
【“那是抱着灭了我们匈奴王庭而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的中年男人抱拳,带着几个亲兵离开王庭。】
【大周部署在边塞前线的营地。】
【塔拉木快步进营,走入帐中,朝着前方坐镇的将军微微一拜。】
【“在下奉老单于之命前来请求殿下罢兵议和。”塔拉木语气谦卑地说道。】
【“此行老单于托我给殿下带来两样礼物,一个是先前围攻长安的我王庭将军秃摩卢,还有一个.则是从范阳逃难归于匈奴的马巍。”】
【塔拉木不卑不亢地说道:“先前围攻长安,是我匈奴不智,犯了忌讳,马巍则是叛乱一方的逆臣之子,此二人献给殿下,我匈奴只求停下兵戈。”】
【“殿下想如何写战报,如何记载此事,我等都不闻不问。”】
【塔拉木言下之意,就是给足了楚世昭颜面,这样一来,楚世昭退朝还军,也足以给大周人一个体面。】
【无论楚世昭写怎么样的军功,写怎么样震慑匈奴的事迹,匈奴王庭都没有任何的异议,这样一来,也能安抚周人百姓。】
【“哼,来人.听令拿下来使,与秃摩卢、马巍一起斩首,以祭奠我大周边疆百万子民心头之恨。”楚世昭立刻挥手。】
【而率军已然和楚世昭汇合的桓盛听言,立刻讶然道:“殿下,古有成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我已斩过一次,又何惧这第二次。”楚世昭冷声道。】
【“所谓的不斩来使,只是互有余地,而匈奴人如此犯境,视我大军如无物,昔日的他们,可曾想过现在?”】
【“现在想要求和?”】
【“呵——晚了。”】
【“斩——”楚世昭立刻甩下一道将令。】
【堂下三军将帅,大多感到振奋,他们绝大多数将军在治理自己的城池.都曾经遭到过匈奴人的侵扰,因此.北方各地节度使哪有不痛恨匈奴行径的,只是他们单独拎出来任何一人,都不是匈奴的对手。】
【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而现在楚世昭何止是为那些大周的子民出了一口恶气,更是给他们这些早有怨言,想战而不能战的将军出一口恶气。】
【这种能光宗耀祖,还能一扫心中仇怨的事情,他们早就蓄势以待。】
【两排将军,几乎全部抱拳随时愿意听候楚世昭的号令,时刻准备征讨居于漠北的匈奴。】
【楚世昭全军的士气上升了——】
【大周王师的士气在斩杀来使过后,立刻是抵达了鼎盛之势——】
(本章完)
第52章 要当就当最狂的!要打就往死里打!
第52章 要当就当最狂的!要打就往死里打!
【贞平三年四月,匈奴王庭原本还有些观望的态势,期盼大周王朝只是虚张声势,没有真正想要出征草原的决策。】
【直到塔拉木的人头被送了回来,穆库老单于本就不定的心思更加惶恐。】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侵扰大周王朝,便是看在大周内部不平,即便是小规模的南下,大周王朝也很难对他们有所约束,就是这种放任不管的态度,这才助长了匈奴各个部族的嚣张态度。】
【这是数年以来,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么硬气的大周王朝。】
【毕竟斩杀来使这件事情,已经说明了大周王朝的立场,这是坚决要战,没有丝毫求和的余地。】
【这样没有收益的战争,穆库老单于实在是想不到对方为什么一定要打的理由。】
【不过,事态发生到了这种地步,求和的路子被断死了,他能做的也只剩下一条路了。】
【“取我刀来。”穆库老单于的目光尤为森冷,“草原是我们的地方,他既敢来,就要尝尝我宝刀的锋利。”】
【“让其他各部准备接战——”】
【对于穆库老单于而言,此战,大周来势汹汹挡不挡得住,穆库老单于其实是很难保证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连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匈奴王庭一定是挡不住的。】
【现在已经不是穆库老单于想不想打的问题,而是楚世昭逼着他要打这一场仗。】
【由李瑾、杨方的这一路军,大多由晋阳军和中央军组成。】
【李瑾喜好步步为营的战法,他统帅大军,讲究全局作战,而不求一将之勇,故此推进阵线的思路不急不缓。】
【而杨方所统帅的部队,则是长安朝廷的中央军,这里面的将领不乏一些世家子弟出身的将军。】
【对于此战,有的人是跃跃欲试,想要建功立业,有的人却只想应付了事。】
【这一路的推进反而最为缓慢。】
【最出乎预料的是自凉州发兵的段琦、桓盛部,他们二人几乎是在得令以后,就迅速急军。】
【对于段琦而言,这是他洗清政治污名的最好时机。】
【长安之乱,是桓节主导的政治兵乱,段琦可以作为半个事件的参与者,哪怕后续有所补救,但仍然没有办法挽回名誉,如果没有碰上北伐匈奴的事情,他恐怕一辈子只能戍卫凉州,再也不能光复昔日先祖的名望。】
【甚至还要背上恶名。】
【最为重要的是,楚世昭和桓节之间,其实隐藏了一丝联姻关系,段琦并不能确定这种关系的深远浅近,但是他必须要向楚世昭表示出自己的忠心,在他看来,不管楚世昭有没有自立为帝的野心,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朝堂,是楚世昭说了算。】
【桓盛能和段琦摒弃前嫌,同样是考虑到了凉州对楚世昭的重要性,眼下桓氏还有一息可存的情况,都是楚世昭硬撑换来的。】
【段琦急于立功表态,桓盛为了稳固楚世昭的基业,两人都有自身需求的想法,于是进军极快。】
【贞平三年五月,段琦率部最先发生了一场急行军下的遭遇战。】
【胜在段琦常年与羌人作战的经验,精通骑术,在他看来,匈奴人与羌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是匈奴人更加不要命一些。】
【不凑巧的是,这支匈奴人要是遇到其他路的大军,可能还有机会,偏偏段琦是杀出来的将军,而不是世袭的将军。】
【这支凉州军人最少,却最勇猛。】
【这就让段琦直接大破这支匈奴部。】
【周军大胜,以秃骨台为首的匈奴军仅带领几位亲卫逃走。】
【“就这样的本事,也敢轻进来犯?当我凉州无人吗?”】
在楚世昭的模拟视角上。
段琦军直接就击碎了这支名为【秃骨台】的匈奴部队。
楚世昭想过李瑾这边会旗开得胜,取得较大的战果,绝然没有想到率先打开阵势的是这支以段琦、桓盛为首的凉州军团。当然,也不是说段琦、桓盛的卡面比较差。
是楚世昭没有想过段琦会这样卖命。
除开楚世昭自己领的军队、窦戾和杨柱庭带的部众,其他人带的军队,楚世昭是没有全面指挥权的。
只有一个大局上的命令权。
其他人的部队,想怎么打,还是要看主将的意思。
更直接点,段琦和李瑾所带的兵,都可以算是自己的私人部曲。
杨方的更尴尬,他就是一个明面上的将军,中央军是直接听令于太后的。
而楚世昭看到桓盛还有段琦的模拟信息,甚至还在揣摩楚世昭的心思,就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历史往往是由果返因的过程了。
因为真正做出决策的人,实际上往往一开始都没有想得太过于深远,但是架不住后人太能脑补,决策下方的执行者又太有想法。
楚世昭打匈奴。
单纯只是他气不过这些匈奴人趁火打劫,想打就打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够理智吗?
楚世昭知道啊。
可是他不爽啊。
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憋了二十年的火都没有打匈奴人,权衡利弊了一辈子,就为了守这个狗屁的江山社稷,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粘起来的大周山河,不能一时上头,把大好山河送出去,到时候楚济民,他的这个儿子也不好继承这个天下。
他上头一次,送出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次,他憋不住了。
因为模拟推演里的记忆都是真实的。
但凡一个看到过那种场面的人,恐怕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子民受到这样的残忍对待。
何况,第一次模拟推演结束,带给楚世昭的最大认知是——往往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去权衡利弊。
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他想要干什么,然后就干了,最后还干成了。
怂他妈,就是干。
模拟推演都不杀,你现实还敢动手吗?
是不是也得要权衡一下这个行不行那个行不行?
你不敢做,那就永远做不了。
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没能北伐匈奴!
现在楚世昭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一点。
人活一世。
要当就当最狂的!
要打就往死里打!
不然不就是空留遗憾吗?
(本章完)
第53章 天人下凡,威不可视!这人猛的就不像话!
第53章 天人下凡,威不可视!这人猛的就不像话!
桓奕双手撑着自己的面容。
脸色已经微微发烫了。
模拟画面里的楚世昭,一身戎装,所说之话,激昂坚决,在他下令处死来使的时候,桓奕整个人都沸腾了。
这个人!
真的是在发光啊!
娘!
为什么有人能那么英姿勃发啊!
一开始桓奕选择楚世昭,就是毋庸置疑有她的目的性。
被自己两个兄长坑惨了,几乎没有一次是好结局,直接跟着两个兄长一起被清算。
于是就想到了和楚世昭联姻,看看能不能混个好结局。
只是单纯地不想再死了。
而现在,桓奕认为她的联姻已经变质。
是真喜欢。
不过,桓奕也不完全是因为楚世昭表现出来的强所以才喜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楚世昭没有在二兄‘谋反’之后,因为朝廷清算,把她和大兄一起交出去。
从那个时候,桓奕就对楚世昭抱有一定的好感了。
关键时刻,一个人靠不靠得住就得看这里。
现在桓奕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心情,反正是一点都平复不下来,她一门心思都在楚世昭的身上。
这一次模拟推演能嫁给晋王,桓奕感觉实在是太值了。
李凤宁?
你没机会了!
晋王殿下必须是我的!
而画面再度推动。
【贞平三年五月中旬,楚世昭率领的军队同样入境草原,而他将亲自率领玄甲骑驰骋草原。】
【楚世昭面对匈奴王庭各个部落混乱的情况,决定孤军深入。】
【只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楚世昭在深入草原过后,由于不熟悉地形,导致他迷失了方向。】
【这让征伐匈奴王庭的四路军出现了临时上的调度混乱。】
【桓盛最为着急,一旦楚世昭在草原迷失方向,导致身死,时局必然陷入万劫不复的余地。】
【他要求段琦立刻突入草原,前往寻找楚世昭的动向。】
【段琦作为凉州军的统帅大将,极其清楚这种不明地形下,轻骑突进的下场是什么。】
【要是率着大军,无论是闯到对方的包围圈里,还是迷失方向断了粮,都会损失惨重。】
【段琦不是一个愿意几次三番都尝试风险的人。】
【但问题在于他已经取得了极好的战果,若是不冲进去的话,楚世昭身死,他这个战绩还算不算,就又成了一个问题。】
【更何况,他本意是想向楚世昭表露自己的态度,如此一来,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此刻,段琦要么继续拼一把,谋求更大的功绩,要么就停下步伐,就当前面的仗白打了。】
【桓盛对段琦进行了不断劝说,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分析下,经过初步的判定,桓盛凭借高人一等的才识、政治远见说服了段琦尝试冒险的做法。】
【贞平三年五月末,段琦带着自己最精锐的凉州铁骑接近五千人众,冲入漠北寻找楚世昭的踪迹。】
跌宕起伏的局势。
立刻是让桓奕的脸色微变。
就连李凤宁也是心里一揪,顾虑楚世昭这么一去,直接葬在了漠北不再复返。
不管是情理上,还是局势上,她们两个都是不愿意看到楚世昭在漠北出事的。
【贞平三年六月,楚世昭因为一时迷路,不得不在漠北之中转战千里,凭借着刚刚添员到三千人的玄甲骑,他一人转战匈奴五部,急行军一千多里,最终在皋兰山下与穆库老单于的主力部队遭遇。】
【楚世昭重创匈奴,杀死匈奴兰乡王、卢定王并且歼灭其精锐,生擒了穆库单于。】
【阿邪王子及相国、都尉等全部被俘。】
【此役,玄甲骑共斩首一万三千六百九十级,然而自身亦颇有折损。】【楚世昭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意识到自己迷路,处于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于是果断沿用了游击的战术。】
【他先攻打匈奴小的部族,通过这些部族的人口中得知匈奴的情况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大的部族欺负小的部族,富庶的贵族欺压卑贱的牧人,很多人都吃不起饭。】
【而攻打大周王朝的决定,往往都是那些大的部族做出来的决定。】
【小的部族其实没有那么强大的远行能力,特别是出了远路,要是没能回来的话,对于一个人口比较少的部族是沉重的打击,他的女人孩子也会归别人所有,故此像一些难以生存的小部落是不可能冒那么风险去侵扰大周的边境。】
【楚世昭当然不能完全相信这些匈奴人的话,但是他很需要一些匈奴人提供地形上的帮助。】
【有的匈奴人为了活路,果断选择了投奔楚世昭,愿意为楚世昭带路。】
【楚世昭并不忌讳这样的人,他为了安抚这些人,也为了得到这些人忠实的效力,表示他们所打下的匈奴部落,里面的财富、女人、孩子都能给予他们。】
【匈奴人只是为了活命,没有轻信楚世昭答应他们的事情。】
【可是随后的楚世昭言出必行,几乎每每攻下一个部落,都会分出东西,给予这些匈奴穷人。】
【以至于有些穷困潦倒的匈奴人听到消息后,自己送上门来,愿意为楚世昭带路,前去讨伐那不知尊卑的匈奴王庭。】
【在经历了半个月的来回奔袭,楚世昭的三千玄甲骑略有损失,但是有了一支接近五千人的匈奴骑兵愿意为楚世昭效力。】
【楚世昭的兵力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打越多。】
【在楚世昭的带领下,又有他近乎于言出必行的表率,那些小的匈奴部落都是望风而降。】
【那些匈奴人见了楚世昭的样貌,大多感到惊讶,认为楚世昭——天人下凡,威不可视。】
【乃天日之表。】
当这一连串的内容和画面出来的时候。
李凤宁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啊?”的低鸣。
她是真见过跑草原迷路的,可是她真没见过这样跑草原迷路的?
李凤宁以为楚世昭是讨伐匈奴,把匈奴给灭了的,现在楚世昭打着打着,自己都快要征服匈奴人了。
跟着楚世昭一起打仗的匈奴人,都快要比他手下的玄甲骑还要多?
你这是要倒反天罡了啊?
【李瑾自远处听到漠北深处所传来的这道战报,亦是露出匪夷所思般的表情,此等兵法,闻所未闻,此等战法,听无可听。】
李凤宁看到自己的阿父也因此感到震惊。
旋即露出释怀的笑容。
看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彻底癫了。
还是有正常人的。
其实李凤宁她是知道楚世昭军事上是有天赋的,从上一次模拟推演的记忆里就知道楚世昭好好培养,是有极强的技战术水平,是有超大军团的统率之能。
奇袭范阳那一招,就有点兵行险招的天赋在里面的。
可是李凤宁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兵行险招的军事天赋还在发挥!
自从打赢了王十万的北伐军以后,楚世昭的军事能力似乎就在不断地上升。
现如今,直接造就了——作为主将,跑草原亲征匈奴,结果不小心迷路反而还破了匈奴王庭这样奇迹般的神迹。
所以说这是什么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李凤宁以为自己低估了,可怎么也没想到是大大低估了楚世昭的潜力。
这人猛的就不像话啊!
(本章完)
第54章 匈奴远遁,始无王庭!狂!楚世昭!狂!
第54章 匈奴远遁,始无王庭!狂!楚世昭!狂!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
在【大帝成长计划】中,人物面板上的任何属性,都能影响你在整个模拟过程中的发挥。
已经公开的属性里,分别有武力、才识、统御、政治、魅力、道德、野心以及名望和民心。
隐藏的属性里有性格、立场、词条、精力、忠诚、亲密度等等。
这些数值都能影响走势。
其中武力就是最顾名思义,最能具现化的数值,楚世昭现在的武力值为85点。
对于人物的好处是——身体更加强壮,平时精力更加充沛,有了更多回合的次数去发号施令。
而且武力值越高,越容易触发‘奇迹团’的可能性。
至于才识则会影响到一个角色对于大局观的考虑,值得一提的是,在【大帝成长计划】中大地图的战争迷雾也跟才识有关。
如果你的才识不够高,对于地方不够熟悉,你行军打仗就是一片黑的。
楚世昭就是吃了这个亏。
完全不熟悉草原地形,一入草原,整个地图全是黑的,黑的也就算了,还不知道来路怎么回去。
直接一头扎进去,全靠他对历史的熟知,勉勉强强盘活了整局。
同时,才识高的人,在谈判、劝说方面也很有用,先前的桓盛可以说服段琦给他办事,就是桓盛的才识高于对方,说服的理由足够有力,于是影响了段琦最初的判断。
统御和政治就有些多方面了,武将的统御非常简单直白,他体现在用兵之道。
你统御越高,你指挥大兵团就越容易,就不容易出现提示信息。
所谓的提示信息。
就是楚世昭带领五万人数大军时,曾经因为统率能力太低,一会儿弹出一个‘粮草不足,无法行军’、一会儿弹出‘后勤出错,无法行军’、一会儿还给你说什么‘你临时招降的部众军纪较低,自行跑去抢劫百姓、无法行军。’
【大帝成长计划】里的模拟推演,真就和现实里带兵一模一样,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就是能各种给你出状况。
最搞的是,你统率不高的情况下,可以安插中高级的将领,去帮你分批指挥军团,这样的话,就能很流畅地指挥军队进行作战。
但问题是,如果你安插了一个野心较高的将领,他还是会出差错,还是会出情况。
沟槽的人性!
楚世昭发现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能看到别人的三维,还能根据前几次模拟推演的经验,分析出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用。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你意想不到的民心、魅力,同样有很高的作用,如果你的魅力足够高,其他数值又能做到全面碾压,那即便是野心很高的臣卡,也是愿意忠心耿耿为你效劳的。
他这一次模拟推演,就是完全的剑走偏锋。
因为楚世昭发现了,前期就得狠狠打,他所遇到的问题太多了,先不要考虑什么有的没的,先把军事能力打出来。
桓节在长安的变动。
让楚世昭深深意识到了武力的重要性。
自此,楚世昭的每个回合就是疯狂地点自己的武力、统率,想尽一切可能去提升自己。
玄甲骑,则是桓节兵败身死过后,桓氏最精锐的骑兵亲卫投奔过来。
楚世昭就干脆以这批人为骑兵的核心骨干,作为框架,去按照李世民的玄甲骑来创立骑兵。
结果真成功了。
因为这支桓氏骑兵,不仅是桓节的亲卫,还都是桓氏的远亲近邻,可能血缘关系上有些人已经不亲近了,但仍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再加上这支骑兵,经历过大小战事,外战内战都打过,有足够的大场面经历,军事素养近乎是最顶配。
楚世昭就按照他认知中的玄甲骑,按照那种规格的要求,去打造这么一支骑兵。
这三千玄甲骑,差不多是吃着楚世昭全身上下的血养出来的骑兵,楚世昭全部能挪用来的家底大多都拿来打造玄甲骑的装备。
而且填员极其困难。
最低的要求是马术要达到精湛级,会骑射,承重能力强,军纪严明,身材健硕,此外马匹的质量也要优等及以上,一个玄甲骑的骑兵平均要配置2~4匹马。上一次楚世昭大破王守义的北伐军。
两千玄甲骑里面,其实只有一千多人是实打实的玄甲骑,其他骑兵只是挂名,并没有转化成玄甲骑,而是预备役的玄甲骑。
打完了王守义,这才让那些挂名的玄甲骑彻底转化为了玄甲骑这种兵种。
这一次,楚世昭为了鼓舞士气,亲自上阵,不可能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直接带上了自己最强的武装。
六边形名将的第一件六神装——金色兵种。
所以楚世昭现在真对老桓家感到馋了。
桓节带过来的这么多兵马里,有五千人是比较精锐的轻骑兵,这五千人或多或少都能成为玄甲骑的预备役。
我要是把桓节搞定,有足够好的条件下,那不是等于说直接白捡五千玄甲骑?
老李家爆名将,老桓家送骑兵。
两边都拿下。
节制我父皇,那不是易如反掌?
请父皇称我为陛下!
而现在楚世昭有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再干一票大的。
这打都打到这里了,不跑去人家的圣山上兜一圈,是否有些不太得劲?
一开始,楚世昭也没想到他和玄甲骑搭配之下,能干出那么大的事情,再者.这打着打着,跟着他的匈奴人反而是越打越多了。
带着匈奴人去他们的圣山祭拜朝圣,未免是太嘲讽了,甚至感觉在踩着匈奴人的脸面反复摩擦。
可是气氛都到这了。
不去的话,反而显得自己跌了份。
那就干到底!
楚世昭想了想,他都狂到一个人干到这里,迷路一千里以战养战,吃着匈奴人的补给打成这样。
既来之,则狂之。
这种事情都不敢干,你还想当天可汗?
我楚世昭就是要波高地!诶,就是要跑去人家的高地上当着人家的面洗泉水澡!诶,咱就是玩儿!
打完这场仗,楚世昭倒是要看看,谁还能功高震主!
【贞平三年七月,楚世昭一时兴起,带着降服而来的匈奴骑兵还有自己的三千玄甲骑,一路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实际上,这一路上的匈奴已然溃散,面对楚世昭的行军,毫无反抗的能力。】
【楚世昭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匈奴人的簇拥下,于姑衍山,替代大周的列祖列宗举行了祭地禅礼,而他的兵锋一直逼至瀚海。】
【迷路的楚世昭自漠北打到漠南,史书因此称——“匈奴远遁,始无王庭。”】
【匈奴势力因此而大为衰退。】
【而楚世昭在狼居胥山上的所作所为,又被周书传载,于是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成语——封狼居胥。】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君主立绘——封狼居胥·楚世昭。】
李凤宁看着上面的字眼,陷入了久久不语。
你管这叫迷路啊?
直接迷路到对面的家里,在人家祖地上插旗了?
这是什么迷路战神?
李凤宁觉得楚世昭是能打赢的,但估计会是个惨胜,能把对面的势头压一压,而打完这场仗,估计大周王朝的国力也会因此趋于颓势,后面就是南北对峙,差不多是互相休养生息的局势。
但是李凤宁怎么也没有想到,楚世昭不仅是打赢了,打着打着还拐了一大批的匈奴人回来了,这不仅是填充了劳动力,还带了一伙能打的骑兵回来。
关键是,正面战场的几支部队都没有遇到损耗,真正碰上匈奴人,打了一仗的是段琦和桓盛,还是小规模作战。
楚世昭一个人,把其他人的仗都给打完了。
甚至是直接打到——‘匈奴远遁,始无王庭。’
一口气给匈奴人打散伙了可还行啊?!
(本章完)
第55章 可他们却都叫我晋王殿下!
第55章 可他们却都叫我晋王殿下!
【贞平三年七月,楚世昭班师回朝,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匈奴王子,楚世昭赐其姓名,于是这位匈奴王子便唤作——姜平。】
【而楚世昭一举攻破匈奴王庭,于狼居胥山上代大周的历代皇帝祭天之举,震古烁今。】
【原先还打算再度起兵北伐的王守义闻讯之后,空留悲叹之意,“北伐之计,看来已是亡矣。”】
【在王守义想来,偏安一隅必不得王安,夫英雄之志就当取天下一统。】
【周室倾颓,失信于民,此正是改天换日之时。】
【可谁能想到如此时局之下,还有英杰世出。】
【原先王守义具备最好的时机,他早已整装待发,即刻起兵,只要匈奴人拖得时间够久,他起兵的时机,也会越好。】
【可现在匈奴远遁,王庭被破,楚世昭威震大漠,他再想要起兵讨伐中原,一统天下的难度就太高了。】
【同月,南宋朝廷的百官果然劝诫,认为楚世昭势大,不可攻之,于是王守义只能作罢此事。】
【此战之后,楚世昭在北方彻底站稳了局势,游牧民族失去了对北方边塞地区的侵略性,楚世昭加强了地方控制。】
【同时,楚世昭要求各个部族每年都要派遣首领朝见,并分别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重要的位置。】
【楚世昭回师后,他的弟弟,少年天子楚世驹为表彰楚世昭的功劳,又增封其食邑六千户,册封楚世昭为‘天府上将’,并且位居全部宗室亲王之上,而楚世昭的儿子可以世袭楚世昭的称号。】
【桓盛观此情势,立刻发动了同僚前去劝说楚世昭进位称帝。】
【很多人上书称——楚世驹的皇位来路不正,是乱臣贼子私立而来,皇长子楚世煦,二子楚世仁,三子楚世虞,皆因故而逝,四皇子楚世昭亦是皇室血脉,又立下了不世之功,而今正是拨乱反正的时候。】
【如果继续让楚世驹担任天子之位,那就是认为昔日乱臣贼子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唯有让大将军您继承大统,那才是真正的新立大周。】
桓奕想过自己的大兄下限很低。
可是她没想过自己的大兄下限能那么低啊!
因为桓盛所骂的乱臣贼子就是桓奕的二兄桓节,就是他废立了皇帝,这才让楚世驹当上了天子。
难怪是发动了同僚去劝说。
自己亲自劝说,着实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楚世昭十分动容,然后立刻拒绝了群臣的上书,眼下南方未定,国土未复,却要因为立下功劳,就行事匆匆地想要谋取天下共主的位置,他万万不能开如此先河。】
【以后的史书上,也会记载他楚世昭是为了这天下共主的位置,才去讨伐匈奴。】
【非君子也。】
楚世昭刷功绩刷得正爽呢,而且这次模拟推演,他这个弟弟楚世驹也没背刺自己。
他就没必要去抢小孩的位置。
因为楚世昭有模拟推演的记忆,他是真当过天子。
所以反而不怎么会看重什么天子不天子的。
虚名罢了。
再说了,他还可以看看楚世驹的本性,若是他安分守己,不干出背刺兄长的事情,楚世昭不会踩着楚世驹的脑袋当皇帝。
但其实楚世昭心里想得也很清楚。
这天下共主的位置,他现在不当,以后也是楚世昭儿子的,因为这天下就是楚世昭他一人平定的,朝廷也是楚世昭维系的,太多的将领是跟随楚世昭的。
为了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后人能享受荣华富贵而不被清算,其实楚世昭麾下的这些文臣、将领都会选择支持楚济钺继位。
因此,楚世昭抢不抢这个皇位,都没必要性。
他自己出手抢了皇位,那不就是在给自己手下人背黑锅,荣华富贵他们享受,楚世昭却还要开一个‘因为功绩大,宗室就能强取皇位’的先河。
他又不是夺门之变的朱祁镇。
又抢自己弟弟皇位,又抢自己儿子皇位。
而且楚世昭本来跑去打匈奴,就不是为了取得功绩来篡夺皇位的。
司马昭灭蜀,抱着的就是为弑君擦屁股,为篡位做准备的想法。于是乎.怎么看怎么惹人嫌。
灭掉蜀汉,根本不让人觉得你司马家有多厉害,只觉得你司马家有一股子欲盖弥彰,急不可耐的欲望。
楚世昭打匈奴,一方面是为了边塞的子民,一方面是为了过去的自己,那记忆中的他出一口恶气的,完事了凭借这个功劳跑去当什么天子,当什么皇帝了。
那些边塞的子民怎么想,史书怎么记。
‘晋王世昭灭匈奴,遂称帝?’
这前后搭在一块儿,那不是在恶心自己吗?
上一次楚世昭自立,完完全全是大周朝廷不当人,趁着他平定南方的时候,跑来背刺的,差点给他命都弄没了。
那楚世昭反攻长安肯定没有心理负担。
所以说人的选择还是很重要的。
【贞平三年八月,你从草原归来过后,偶感体虚,因此回到了鲁郡,和自己的长子楚济钺相聚。】
【楚济钺自幼受桓奕教诲,已识得大体,极为通晓典故,大小事务亦有精通,聪慧过人。】
【而桓奕久久思君,她大抵已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你了,因此这一次相聚,你们停了很久很久。】
【在很多决定上,桓奕都是支持你的,但唯独这一次,你不想借着如此大好情形,在群臣都对你拜服的时机趁势进位,这是她全然没有想到的。】
【楚世昭闻言之后,也没有忌讳什么,爽朗开口道:“我二十有一的时候,确有进位夺储之心。”】
【“天下共主,何人不想为之?”】
【“二十有八之际.更是看到了生灵涂炭的天下苍生,那时候就更加迫切地想要当天子了。”】
【“于是我拼命地想要治理好自己的治地,拼命地想要平定这叛乱的天下,拼命地想要取信于民。”】
【“可是,他们却都叫我晋王殿下。”】
【“从那之后,我就在想,如果一个君王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被尊重时,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而如今的我,拼尽全力匡正天下,攻灭匈奴,目的却只是取得这样的身份,成为这所谓的天子时,难道我就有资格成为圣主明君了吗?”】
【“真正的君王,是被发自肺腑受人尊敬的,所以天子的身份,于我而言,从来都不重要。”】
【“天下一直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我一家一姓的天下,更不是我楚世昭一人的天下。”】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济钺的皇位,自有人会为他操劳。”】
【“但是.我更希望他能当一个真正贤明,令人尊敬的君王,而不仅仅只是我楚世昭的儿子。”】
【这一刻,桓奕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是的,从楚世昭攻灭匈奴开始,皇位其实就已经落在了楚济钺的手上,因为在攻灭匈奴战役之后,所有因此得功的功勋之臣都会支持他。】
看着画面上的内容。
桓奕忽然感觉自己真该死啊。
她是怎么能问出那么蠢的话啊!
主要是她那个愚昧至极的大兄桓盛一时之间所表现出来的顾虑姿态,是让桓奕也急了一下。
这下,楚世昭对她肯定是要掉好感了。
没人会喜欢她这种满脑子都是小心思的女人。
可.一边是自个儿的崽,一边是自个儿的丈夫。
哪边,桓奕都不想他们其中有人吃亏。
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就问出了那么笨的问题。
后悔后悔后悔。
可转念一想,这模拟是模拟,现实的楚世昭又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模拟犯的坑,只要她桓奕现实不踩,那不就好了?
(本章完)
第56章 悍臣满朝!楚世昭的谥号!
第56章 悍臣满朝!楚世昭的谥号!
【贞平三年九月,你没有冒着风险,再次做出南征王守义所在的割据朝廷。】
【与匈奴人开战,哪怕大部分部队没有发生交手,但是调度动员,仍然消耗了大周王朝本就不多的财政。】
【如今的大周王朝已陷入了百废待兴的状态,你虽然取得了巨大的功绩,震慑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但不免给百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要是继续征战下去,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民心,恐怕又要发生变动。】
【而你认为平定南方,是迟早的事情,完全不用急于一时,于是就开始按照大周王朝现有的情况尝试进行改制。】
【你任用人才,将不少北方曾经起事的义军赦免,用人唯贤,不问出身,在科举之中,将寒门子弟的任用大大调高。】
【为了发展经济,楚世昭不同于大周王朝的历代统治者,他是少有的.不歧视商业的最高统治者,并且楚世昭不但不歧视,还给商业发展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但同时又加大了对商户的税度,以此来增进匮乏的经济。】
【于是,在楚世昭的倡导下,贞平年间,大周北方的商业经济有了迅速和长足地进展。】
【同时,楚世昭在力克匈奴以后,在西域设立了安西四镇,为东西方来往的商旅提供了安定的社会秩序和有效的安全保障,这种设立,打通了大周王朝封闭的交际空间,使得很多外来物种因此入中原,加大了商业性、流通性,这导致贞平年间的商业更加发达。】
【在大周军权一揽手中后,楚世昭丈量土地,将先前世家大族故意偷税漏税,隐藏人口的行为以严刑峻法应对,这让北方的人口剧增,大周王朝的经济得以改善。】
【贞平三年十二月,楚世昭看着逐渐由危转安的大周王朝,又有异族不断地愿意投奔大周王朝,以此作为依附,不由感叹道:“王者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大周子民。”】
【“夷入华则为华,华入夷则为夷。”】
【这让姜平大为震撼,更加愿意为楚世昭效死力。】
【贞平四年一月,楚世驹惶恐不安,表露出自己想要禅让皇位的想法,并且亲自向楚世昭写明——‘朕不才,非皇兄兼济天下,则天下亡矣,天下,兄当自取之。’】
【然而多年的南征北战,楚世昭又精于谋国,想要将大周王朝的弊政一一革除,如此耗费精力,以至于他的身躯早已疲惫不堪。】
【天子之位,楚世昭早就忘乎于外,但是他清晰地意识到,如今的大周王朝其实早就积重难返,在根子上就已经出现了败乱的地方。】
【他要用仅剩的时间再去做些什么。】
【而这个事情,身为天子,身为皇帝是做不了的,一旦做了,那么周室仍然会有倾颓的可能性。】
【苦一苦自己,骂名他来担。】
【圣人云——‘不争一世争百世’。】
【楚世昭不想只争这一世之名。】
【他想要做的事情,无疑于是再铸大周根基,因此楚世昭要因此得罪的旧有门阀实在是太多太多,可对于这之后的数代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大周王朝重新复兴的机遇。】
【贞平四年二月,楚世昭在变法改制的路途中,遭遇到了士族门阀的巨大抵抗,而楚世昭并没有因此忍让,阐明法纪,惩恶扬善。他不怕豪强士族,完全以法治罪。】
【朝中官员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很多世家大族都是联姻的关系,所以一旦有人犯错,另外一人就会帮助包庇,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周王朝吏治昏暗的缘故。】
【在朝野中,有一个御史大夫依仗权势,在家乡欺压良民,抢掠财富,侵占田地无恶不作。】
【楚世昭立刻把他抓出来鞭笞至死,陈尸于闹市,以戒恶人。】
【并且让曾经是起义军的窦戾管理长安治安,桓盛为京兆尹,在三十多天的时间内,两人一内一外,将很多长安之中的所谓关中贵族打入天牢。】
【由于楚世昭坐拥军权,这让很多反对他的世家大族不敢做声,只能任由楚世昭的大刀阔斧地进行改制。】
【随后楚世昭再推出考成法,严苛按照官员的政绩,来决定升迁和罢黜后,有效地提高了大周王朝各级官僚的行政素质。】
【“才尽其用、官称其职”的新局面日益形成。】
【大周北方的风气和治安也为之一变,贿赂请托、恣意妄举的腐败现象逐渐趋于消灭,而养廉知耻、劝业竞学之风日盛。】
【贞平四年五月,大周爆发了‘空印案’,很多行政地方上,大周官员会在文书上预先盖上印章,需要用时再填写上具体内容,这样的做法,极有可能让一些人因此而获利,有徇私枉法的可能性,于是楚世昭顺势惩治贪官污吏,再度打压了在北方权势迫人的世家大族。】
【贞平四年六月,牵扯至空印案的官员高达两万人之众,楚世昭没有因此手软,而是全部处决,如此做法之下,大周王朝的权柄一时之间出现了巨大的真空时间,几乎大半个朝堂陷入了‘瘫痪’的境地,而楚世昭一人独断全部大小事务,这让他的身体愈发吃力。】
【贞平四年七月,这些空缺出来的职务,随着寒门子弟的慢慢涌入,正在一点一滴地补缺,而这些新生代的士人,大多抱有一定的理想。】
【有的人想要更进一步,所以不遗余力地把握机会,展露能力。】
【有的人想要完成圣人书中的理想,安抚百姓,使民因此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那些幸免于难的群臣,本以为在楚世昭近乎于失去理性的屠刀下,整个国家会因此崩溃,却没有想到在楚世昭和他为数不多的幕僚辅佐下,强撑至此。】
【贞平四年八月,楚世昭进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将那些亲近自己的官员全部安排在大周王朝各个重要的位置,而他则是回到了鲁郡,他注视着逐渐年长的楚济钺,只是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楚济钺并没有想明白他的阿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他也很少和自己的阿父相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母上带着他的。】
【眼下,楚世昭的注视,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就这样放在他的身上。】
【楚世昭很明白,任何一个突如其来的皇位,只会比正统所得的皇位,要更具压力。】
【要是楚济钺做得不好,那么他就要担上千古骂名,而对于楚世昭而言,他这一世,已经是为楚济钺做足了功夫。】
【他镇压世家大族,就是避免楚济钺未来的路不好走,楚世昭则是将那些不好走的路,提前踩住了。】
【往后,无论楚济钺施恩于这些大族,还是任用这些大族中人,他们对楚济钺都会感恩戴德,因为楚世昭这个恶人已经做得足够恶。】
【“君王,从不以身份服人,而是以功业治人,等你以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即便不是圣主,那也足以统御天下。”】
【贞平四年九月,楚世昭给自己留了少数不多的时间,同楚济钺相处。】
【他和桓奕之间,是再纯粹不过的政治联姻,楚世昭对桓奕其实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桓奕知节懂礼,从未失为晋王妃的位格,她是做到了一个正妻应尽之事。】
【“跟着我.很苦吧。”楚世昭感叹万分地说道:“我这一生,对不起的人有很多,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从未真心喜欢过你。”】
【“只是,你对我真的很好。”】
【桓奕没有言语,忽然轻轻一笑,伸出手来搭拢在你的脖颈间,“但是我爱慕晋王殿下。”】
【“因为我爱慕,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选择。”】
【“或许,晋王殿下一直以为我是父母媒妁,所以一直兢兢业业,可是,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做人还是要坦率一点吧。”】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要当晋王殿下的晋王妃。”】
【楚世昭没有多言,旋即道:“济钺就靠你和舅兄了。”】
【听到这声舅哥,桓奕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窦戾忠勇而少智,要用此人,得活用。”】
【“杨柱庭只有忠义,但廉政清正,让他为一府封疆大吏,可以把地方管的很好,也不会背弃朝廷。”】
【“姜平虽是异族,可他能打多谋,而且在中央朝廷,他无人依靠,只能仰仗皇室的权势,所以用他干点大不韪的事情不用忌讳。”】
【“李瑾性情优柔寡断,可作战勇猛,统御极强,善战之将无赫赫之功,而他就是善战之将,不过他生性谨慎,不会轻易站队,你让他戍卫边塞,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将军,很好的军人,是大周的坚实壁垒。”】
【“还有舅哥,他虽然处事时有张狂,但不拘小节,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有时候出其不意,却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改政大计,他有智谋权衡朝野内外,只是今后又是外戚又要变法改政,势必不得好名。”】【“段琦谋一时之安,虽然有智勇,可他太在乎声名,让他干些不好干的事情,大概是不会帮你的,不过他能打倒是一个好消息。”】
【楚世昭翕动了一下嘴唇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优点,既然你要用他的优点,就要接受他的缺点。”】
【“万不可因为一个人的缺点而弃用。”】
【“如今看来,当真是悍臣满朝。”】
【贞平五年三月,楚世昭因为久战沙场,自南北转战上千里,由南至北四处奔波,而后大破大漠匈奴又独断天下大政,变法革新,代政数年,十余年的时间尽于拨乱反正的路上,于北归长安的路上宾天崩殂。】
【楚世昭死后,北方百姓大多痛惜,其中鲁郡、沧州、范阳的百姓最为震动。】
【“晋王世昭为人政宽,百姓德之。北方诸地莫不伤怨,市巷挥泪,如或丧亲。”】
【而在三月七日的当天,瑞雪漫天。】
【窦戾、杨柱庭、姜平、桓盛以及诸多受任于楚世昭府下的幕僚官员大多前往长安奔丧。】
【他们在瑞雪之中,穿着官袍朝着楚世昭的灵柩所在之处相继奔赴,其中杨柱庭、桓盛二人最为靠前,窦戾居中,姜平最后。】
【桓奕和楚世昭的长子楚济钺同样站在这里。】
【在桓盛痛哭之下,他红润着眼眶,不再有丝毫的迟疑,立刻跪拜在地上,高喝道:“请世子殿下登基——”】
【楚济钺不仅是桓盛恩主的子嗣,也是他亲妹妹的子嗣,这一次,不管是给楚世昭当刀,还是给自己的妹妹,给自己的侄子当刀,他都在所不惜。】
【有桓盛的领头之后,其余人也不再犹豫,同时跪拜在地上,“请世子殿下登基——”】
【而没有赶来长安的李瑾、段琦则是默认了这场‘宫廷政变’。】
【史书又称‘东周门之变’。】
【楚济钺几乎是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就完成了这次政治宫变,取得了整个楚世昭势力的支持,这也使得民间的百姓没有因为皇权斗争发生战乱,幸免于难。】
【贞平五年四月,楚济钺正式继位大周王朝的大统,成为了大周王朝第十四位天子。】
【而继位后的楚济钺在母后桓奕的巨大压力下,立刻追封楚世昭为帝。】
【由于楚世昭生前做出的巨大功绩和对大周江山近乎力挽狂澜的贡献,这个谥号极为难定,但偏偏又要根据事实和礼法来判断。】
【于是楚世昭的谥号被拟定为周昭烈帝,庙号世宗。】
【在楚济钺接手这个大周王朝的时候,其国力在楚世昭的改制、变法、任人用贤上,早已欣欣向荣。】
【桓奕早已了然楚世昭最终没有南征王守义的想法,他这是在为楚济钺一统天下而积攒好充分的力量。】
【这样一来,楚济钺才能更顺理成章地继任这个天下,让所有人得到认可。】
【想到此处,南征王守义,桓奕认定这才是新朝势在必得之事!】
看着画面陷入灰白的楚世昭,盯着上面的文字,他只想说,这真是桓奕想太多了。
楚世昭是想打下王守义的。
只是他真的被大周王朝这一地的烂摊子给拖垮了。
要是他是起义军,反而还好打。
一路平推,旧有势力全嘎了,直接全体换个新的就完事了。
问题是.楚世昭是皇室。
那就只能当修补匠,这边打打补丁,那边打打补丁,这边楚世昭要管,那边楚世昭也要管。
谁来都给你累死。
不过,好消息,通过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个更新一步的认知。
对局势的版本再次更新。
【恭喜你完成了本次模拟推演。】
【你获得了《封狼居胥·楚世昭》人物传记的体验卡x1。(使用该体验卡,可以让你立刻拥有该高光时刻的全盛时期。)】
楚世昭之前还纳闷,在这《大帝成长计划》里面出现的皮肤有什么用,总不能真当一个换皮的游戏给自己换皮吧。
现在一看,似乎还真有点用。
楚世昭虽然有模拟推演的记忆,但是记忆是模糊的,只知道大概发生的情况,其中领兵的细节,学武的过程大多都是走马观,就像是人死之前,将这一生的事情全部过一遍。
以至于模拟推演更重要的功能还是取得信息,有着一个预知的判断,提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有个《封狼居胥·楚世昭》的人物传记体验卡,那可就直接取得了极强的即战斗力。
很快,楚世昭的画面上出现了模拟推演正式结束的界面,这几乎满满当当的史书词条和信息。
“要是一统了南方,把王守义打下来,那可就真是一个人单开一页史书,族谱都能单开了。”
楚世昭想到这里,略有些遗憾,或许他当时可以尝试打一下南边的割据朝廷?
不过,楚世昭又想到,自己当时那个状态,按照模拟推演极其真实的设定,半路死在讨伐王守义的路上,那就更抽象了,指不定还会连带出什么混乱的局势,大周王朝直接发生内乱。
他临死前的一年,做出最后的布局,是完美地避开了宫廷政变的内乱,其实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因为楚世昭不给他的儿子布局,大概率楚世昭的部下也是要拥立他的世子继位。
这些人说不定直接就开杀了。
哪里还会管那么多。
现在楚世昭头疼的就是,他给楚济钺留下来的大臣,大多野心都很高。
这就是楚世昭为什么说悍臣满朝的缘故。
顶不顶得住,就看他自己。
顶不住,楚世昭那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楚世昭看着还在进行着的模拟推演,突然发现情况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他这个捡来的王妃,一直以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怎么忽然感觉变了一个人。
在楚济钺继位以后,起手直接是镇住了楚世昭的那些骁勇悍将。
完全是按照楚世昭所设下的预想,如数照做。
这意思是
参悟了他给的‘群贤’说明书?
今天就一更,5200字。
明天赶车,可能更新会晚。
(本章完)
第57章 楚规桓随!封狼居胥的时刻记录卡!
第57章 楚规桓随!封狼居胥的时刻记录卡!
桓奕是一点都不想管事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一点,桓奕从始至终都是不忘初心的,因为她的那两个哥哥,都不太是那种老实人。
这两个人都没有带桓氏走向繁荣复兴。
一个是自以为变法图强,可以光耀门楣,使得自己名流千古,甚至认为作为天子的孤臣,独臣,他这么拼命给人当刀,去干那些不听命于天子的人。
楚家皇室是不会背刺他的。
结果当桓盛变法,把该得罪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大周皇长子,名义上的正统继承人楚世煦直接将桓盛当替罪羊送出去杀了,以此谢罪,讨好那些变法后受损的利益集团。
光杀桓盛一个人不够,楚世煦是直接诛族的,把桓氏一家都给灭了。
他的大兄这样搞事情,也就算了。
问题是,桓奕一直抱有希望,认为是自己重要‘保命’护身符的二兄。
他脑子也特么的有问题。
桓节入京的时候,桓奕觉得自己稳了,有桓节的兵权节制中央的朝政,配合楚世昭出类拔萃的能力,大周王朝足以从中央反射到地方,实现由内及外的中心。
结果呢?
桓奕错估了局势,或者说桓节握有的权力和楚世昭具备的权力差距太大,在绝对差距的情况下,他的二兄没有任何理由无条件支持楚世昭。
他愿意拥立楚世昭,但是桓节想要分享执政权,按照他的想法来影响天下局势。
这哪个天子能容忍啊?
桓奕就不理解了,她和楚世昭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生个崽崽,她的这个二兄拥立楚世昭当皇帝,她和楚世昭的崽崽就是太子。
那折半来说,不就是桓氏后人也坐拥半壁江山了。
就非得沾那个权力。
那点权力会给人带来不幸!
于是乎.这个颇有个人思想,总想着和关中士族大战特战,大干特干的二兄桓节激流勇进,就是喜欢硬着头皮做他所谓的大事,接着把自己也送了。
后来得势的中央朝廷兴师问罪,不是楚世昭力保桓盛和桓奕,他俩现在就在天牢挨着了。
摊上这两个兄长,桓奕已老实,真认怂,对于什么权力不权力,她没有丝毫贪慕之情。
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真没数吗?
学她那两个兄长,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所以桓奕每一次模拟推演的选择,都非常的谨慎。
她是尽量避开危险的选项,能不为楚世昭带来没必要的风险就不带来,安安分分干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强。
可现在桓奕是没有办法了。
她是只能顶上来。
一是楚济钺这个儿子的年龄尚且还小,悍臣满朝,想要节制很不容易,这个时候外戚不发挥作用,下场就是权力被楚世昭曾经的部下一步一步瓜分和架空。
二是你挺不住,那南边还有一位自认‘真龙天子’的存在虎视眈眈。
三是如今北方,是楚世昭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桓奕不能看着这个基业就这样没了啊。
她丈夫打下来的基业,那就该拼死守护,到时候再把这个基业好好地留给成年以后得楚济钺,那么.九泉之下见到楚世昭,桓奕也能对得起他。
其实桓奕也想像李凤宁那样躺赢,但是这一次的局势,因为个别的事件穿插和影响,导致比上一次的模拟推演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变故。
这就是所谓的一念之差导致的历史走向变化。
不过,桓奕是怕死,但是这不代表她懂得少。
她所在的桓氏,其实可以算是凉州名门,只是关中人不认桓氏的名门,认为桓氏不过是地方上一个知名的豪强。
这样的原因是因为桓氏的家族上面没有出过专治经学的大儒,多数都是地方太守、节度地方的封疆大吏。
像桓盛这种积极入朝为官,想要谋取功名的,就是想把家族从地方豪强变成真正的名门。
桓氏的底蕴其实就是和寻常名门差不多,遗憾的是那些所谓的门阀贵族不怎么认这一套。
只认你祖上出没出过大儒,出没出过知名的官吏。
桓奕是受过比较优秀的家世教育。
所以她仔细检阅过了先前楚世昭的做法,其实对局势吃得很透,现在她的想法,就是按照楚世昭的既定设想,继续沿用他的政令。
不改变楚世昭变法的初衷。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楚世昭变法之后,已经稳固,你推倒重新用旧法,就是否认楚世昭的功绩。
这种事情,桓奕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顶着那些反扑过来的大族群臣压力,桓奕都咬着牙不松口,她就认楚世昭的决策是对的。
相信!
何况,楚世昭还给了一套悍臣的任用之法,主要的几个握有兵权的人,桓奕能通用、活用的话,这些世家大族的反扑不过是隔靴搔痒。
【贞平五年五月,在追封楚世昭为新帝之后,楚世驹降低位格,为普通的亲王,而楚济钺登基以后,桓奕故意在自己的大兄桓盛以及楚世昭曾经信任的部将面前示弱。】
【“母寡子弱,皇属雄强,边防未靖,奈何?”】
【那些楚世昭曾经的重臣们上前为了表露自己拥立楚济钺的决心和态度,都发下重誓,叩首响应:“信任臣等,何虑之有!”】
【桓奕以儿子年幼,难安重任,临朝视政,她为了避免宗室内乱,觊觎楚济钺的皇位,立刻是对宗室内的各个亲王颁布命令——‘诸王归京,不得私相燕会’,使在地方上失去兵权,同时将各宗室亲属召至宫中为质,宗室迫于楚世昭曾经部众的压制下,大多不敢不从,这直接解决了内部夺位的一大隐忧。】
【在楚济钺继位之前,永晋帝驾崩以后,大周王朝接连数人继承大统,这就是内部夺位所造成的隐患。】【桓奕的做法可谓是一劳永逸,将皇位稳固在了楚济钺的头上。】
【贞平五年六月,桓奕坚决肯定了楚世昭先前的政令,没有在群臣的劝说下,移除考成法,而是继续沿用了楚世昭在先前的一系列改制之法,此举又被称为——‘楚规桓从’。】
【贞平五年七月,桓奕严格要求楚济钺的学业,请来了很多名士教导天子的学业。】
【国事一决于桓奕之手。】
【大诛罚,大征讨,集世昭故臣集众共议,而由太后裁决,报之先帝而已。】
【贞平五年八月,桓奕与民修养生息,重德治,兴礼仪,励精图治、宽仁节俭、爱民重农,这使得多年战乱下的农业迎来了复兴。】
【兵屯的制度给大周王朝带来了很多的粮食,同样长时间没有征战的情况下,大量的兵员前去屯田,也导致了制度出现了空缺,不少人开始从中牟利,使得兵屯有被破坏的趋势。】
【桓奕遣桓盛苛于立法此地,在重刑之下,兵屯制度得以延续。】
【贞平八年九月,在历经三年的休养生息,桓奕昃食宵衣,不敢怠慢任何政务,这让大周王朝的北方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兴盛气象。】
【史书将这段大周王朝从经济崩塌再到由危转安的时代,称之为——‘贞平中兴’,而大多人都认为这是从楚世昭改政变法开始,桓奕坚决执行后,两人一起统治时出现的一时治世,这几乎是让北方的人口在短短时间内就迎来了激增。】
【贞平九年三月,社会安定,生产日渐得到恢复并且迅速发展,这让大周王朝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稳定富裕的景象,人民的物质生活基础亦大大增强,遂桓奕下令南征,以全先帝遗志。】
【史书称此为——‘贞平大征’。】
【桓奕为了确保前线的战事稳固,让十六岁的天子楚济钺监国安邦,自己则是御戎亲征,避免先帝的旧愿有所遗憾。】
【贞平九年四月,桓奕任用了窦戾这样曾经为起义军的将领为主帅,又名熟知兵法的李瑾为辅,再由桓盛节制两人,做出大局上的决策,以确保战事的顺利。】
【贞平九年五月,桓奕在正面的战场上,利用当年横扫草原的大周骑兵在野地之战中数败宋军,遗憾的是曾经是玄甲骑的精锐骑兵早已十不存一,大多上了岁数,战力不复当年。】
【而王守义也不复当年之勇,他这些年来同样是以修生养息的方式,不断地积蓄力量,然而骑兵上的不足,让他在正面战场上几乎难以抗衡坐拥燕云十六州,整个北方的大周王朝。】
【“宋兵至边,时暑未敢与战,且驻后地,俟彼动则进击,退则班师。”】
【在宋军几乎唯唯诺诺,不堪言战的局势下,桓奕不断驱使大军推进,如此多年来的调理之下,大周王朝的经济丰厚,足以支撑这样的战事不断进行。】
【不断压上的兵力,逐渐压垮了整个南方。】
【贞平九年六月,在南方割据多年的王守义早已没了当年锐气,选择了再度迁都,往其他地方撤退,应天府归复大周王朝,而桓奕没有丝毫退意,反倒是越发激进地主动求战,想掠获更大的战果。】
【贞平九年九月,王守义兵败被窦戾斩杀。】
【贞平九年十二月,桓奕将整个南方彻底打了下来,大周山河终于得到了一统,多年来积攒的力量,在这一刻的迸发,迎来了最结实的功绩。】
【贞平十五年,桓奕一步一步稳固大周王朝的山河,再次沿用了楚世昭的方针和部署,收敛局势,定下治国安民的基调,而看着已然年长的儿子楚济钺,桓奕更是没有丝毫对权力的留念,反而满是厌倦地送归皇权于子,归政楚济钺,结束了她在贞平长达十年的统治。】
【而归政后,桓奕出发去鲁郡,决定在那里安享自己的晩年,看着昔年楚世昭在庭院之中种下的柳树,已然亭亭而立,拥荫路过的孩童,不由泪满襟。】
【正武二年,楚济钺继承大统,执政天下的第二年,他的母上桓奕病重。】
【桓奕请求自己的儿子,如今的天子楚济钺能够满足她能和楚世昭同葬一穴,抱棺而死的愿望。】
【楚济钺闻言,大为动容。】
【同时,楚济钺宣布大赦天下为自己的母上桓奕祈福,以此来表露他的虔诚之心。】
【正武三年,你病逝了。】
【贞平一朝,是你和楚世昭一同努力的结果,你楚规桓随的做法,将楚世昭变法的成果得到了最好的延续,使得大周王朝的经济、农业、商业都迎来了发展,这为南征割据宋王朝积累了足够大的优势,你起兵伐宋的时候,整个大周王朝坐拥五十多万大军,且大多人武德充沛,早就想以建功立业为名,这极大地打击了不断想要偏安一隅,固守一方的宋王朝。】
【本次模拟推演结束,你的评分为优等。】
【恭喜你第一次模拟推演获得优等的评分,在这次辅佐君王,统一天下的局势中,你做出了应尽的责任,达到了该有的作用,你的选择和判断尽管有时候拥有一定的偏差性,但整体上并没有出现纰漏。】
【因此你获得了本次模拟推演里,《封狼居胥·楚世昭》的晋王个人传记的特殊记录卡,里面详细记载了楚世昭如何北破匈奴,尽展风姿的英勇。(这类特殊时刻的记录卡,都需要你解锁相应的皮肤立绘才能获得。)】
【而你可使用的范围,只能选择与你拥有相近血缘关系的人物,但是你无法透露其他的信息。】
看着画面上不断弹出来的消息,桓奕先是选择融合记忆。
一时之间,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因为一股脑儿出现的记忆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次模拟推演,桓奕不能说是贯穿全场,那也几乎能说是活到了大结局。
等到桓奕再度清醒的时候,她回过神来的目光瞬间盯上了这张特殊时刻的记录卡。
“可使用的范围,只能选择与你拥有相近血缘关系的人物?”
那么这选取的范围好像只剩下了她那两个哥哥。
但是
这张记录卡的出现,对于桓奕而言,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她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去说服自己的兄长去支持楚世昭。
而有了记录卡,就算桓奕不说,只要她其中一个兄长能知道楚世昭有封狼居胥的能力,那想必是个聪明人,那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否则只是靠着桓奕的空口凭说,跟他的兄长不断地去讲楚世昭以后很厉害,她的那两个逆反心理很严重的兄长也不会信,不然也不会出现二兄桓节在长安自乱的事情了。
这下可太稳了。
只要给长安的大兄用上楚世昭封狼居胥的时刻记录卡。
那他这个大兄岂不是恨不得给晋王殿下狠狠地当鹰犬爪牙!
如此一来,我桓奕上门提亲的事儿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本章完)
第58章 楚世昭拼了!起手就是一份贺表!
第58章 楚世昭拼了!起手就是一份贺表!
王府内。
楚世昭的脑海里还在做最终的模拟推演结算画面。
【贞平五年三月的春季,你在颠簸的马车上,心力憔悴之际感受到了难言的疲倦,你很累,你睡着了,而合上双眼的瞬间,你发现自己再也睁不开双眼,只听到耳边的呼唤声。】
【“殿下.殿下殿下——”】
【正在根据本次你模拟推演的走向和选择,进行最终的评分。】
【你的一生波澜壮阔,历经数次朝堂变动,几次江山社稷再易其主时,你都没有因此而退缩。】
【你是面对桓节之乱,面对架空权力的情况下,坦然拔出剑来,高呼——“我剑也未尝不利”的英姿少年郎。】
【也是面对局势动荡,未曾动摇过一次,坚定自己的道路而不退一步的贤明之王。】
【你治鲁郡,平沧州,定范阳,收大同,取大宁,制晋阳,使凉州军心归附,让大周王朝取得了北方的安稳,这为大周王朝再兴山河,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更是在面对王宋政权的北伐之战中,以两千玄甲骑威震庐州之战,两千破十万,以至于声名鹊起!】
【贞平三年,你面对匈奴人的屡次进犯,不再忍让,兵发匈奴王庭,这是大周历史上极为罕见的主动出击。】
【更令人感到骇然耸听的是你这一次出兵,不仅没有铩羽而归,反而数次大破匈奴,甚至于作为主将一时迷路的情况下.于漠北杀至漠南,一击破双王,更是于圣山之上,带着数万愿降的匈奴人封狼居胥,这种军事才能和战绩,放眼在整个大周王朝,甚至于历史上都是凤毛麟角的。】
【为大周王朝的边塞治安,中央稳定营造了极佳的环境,为贞平后年的中兴之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你的治下更是有悍臣满朝的情况出现,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杰出将领。】
【贞平五年,你病逝于回乡的马车上,死后,你的部众和妻子拥立了你的长子为新的天子,并很快为你追赠为——周昭烈帝,以彰显你对整个大周王朝的贡献。】
【后载入《周书·晋王传》、《周书·昭烈传》。】
【而死后,你的妻子桓奕继承了你的政策,楚规桓随,这让原有的改制有了很大的推进力,让王朝焕然一新,这引发了——‘贞平中兴’的短期繁盛时局。】
【你和你的妻子桓奕,前后接近二十年的统治,虽然你并非皇帝,是以权臣执掌朝廷,但因为功绩的缘故,仍然被后世子孙认为是大周王朝后时代的二圣。】
【本次评分:91分(封狼居胥+10分)】
【历史形象:天日之表、不世之将才。】
【历史关联事件:桓节之乱、举剑而峙、安定鲁郡、平定北方,大破庐州、封狼居胥、镇压士族、剥削豪强、重用贤良、追封为帝、后周二圣。】
【这是你本次模拟推演解锁的全部将卡。】
【桓氏双杰:桓盛、桓节。(当两人同时在场时,武力提升5点,政治提升5点。)(身处同阵营。)】
【沧州义从:窦戾、高鹫。(当两人同时在场时,武力提升6点,道德下降3点。)(身处同阵营。)】
【凉州三贤:桓节、段琦、皇甫坚。(当三人同时战场时,武力提升3点,统率提升3点,野心提升3点。)(身处同阵营)】
【步步为营:李瑾。(当该单位身边没有武将单位的友军时,统率提升6点,武力提升3点。)】
【忠心耿耿:杨柱庭(该单位在你的阵营时,对你的立场将极为坚定。)】
【后周二圣:楚世昭、桓奕。(当两人同时在场时,武力提升5点,才识提升5点,政治提升5点。)(身处同阵营)】
【同时,你获得了《封狼居胥·楚世昭》人物传记的体验卡x1。(使用该体验卡,可以让你立刻拥有该高光时刻的全盛时期。)】
楚世昭平复了一下心情。
第五次的模拟推演正式结束。
相较于上一次和李凤宁的联手,楚世昭这一次有些找到路数,开始有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眼下的大周王朝最大的问题是.在永晋帝驾崩以后,直接呈现出主弱臣强的病态状况。
其实,上一次模拟推演破局就看出来了,出来混,最重要的势力。
没势力,有能力也没用。
楚世昭和李凤宁联姻,就能拿到李瑾为首的晋阳势力支持,后续再从晋阳扩散到整个北方。
一本正经来讲,李家人的战斗力可能比中央军还要强。
而这次和桓氏的联姻效果,差强人意,但楚世昭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桓节故意为之,对方给了他一个鲁郡就藩的机会,这也是让楚世昭发育起来的核心点。
外放就藩,只要给楚世昭种地的机会,就是有翻身的可能性。
这两次模拟推演,带给楚世昭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楚世昭熟知了整个大周王朝的格局和框架。
楚世昭现在唯一含糊不清的地方。
就是南方和起义军内部的真实情况。
节度使这块儿,楚世昭已经摸得七七八八了,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提前可以做掉,楚世昭都了然于胸。
现在的楚世昭,最该做的事情,其实是尽可能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没有影响力什么都白搭。
别人也不认识你,只知道你楚世昭是个四皇子。
有了影响力,楚世昭才能去考虑团结自己能够去团结的人,才有机会搭起来自己的班底。
总而言之,如果没办法联姻,如果没办法通过自身去取得‘外戚’势力的支持,楚世昭也该想办法尽早就藩。
毕竟大周王朝的藩王,不是明朝中后期那些架空权力的藩王,而是能拥有一定实权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王府上的一个奴仆领着一人匆匆而来。
“殿下,曹公公托小的来提一句,过些时日,便是陛下的行宫即将修成的日子,群臣诸子理当进献贺表,以此相庆。”
在没有拿到【大帝成长计划】之前,楚世昭可不知道这个大周王朝是个塑料王朝,而且还是个实打实的面子货。
一碰就碎的那种。
【大帝成长计划】,更是楚世昭过了及冠之礼这才觉醒的。在这之前,楚世昭都像是一个土著一样,按照皇室的标准学习礼仪等等。
但实际上,楚世昭和永晋帝见面的次数极少,甚至因为小时候曾经直视过永晋帝,而被母妃训斥过。
在这三年里,楚世昭见永晋帝的次数就更少了。
不过基于永晋帝的诸多表现,楚世昭其实并不是很亲近自己这个所谓的陛下父亲。
可是海瑞的治安疏,楚世昭是在想,这玩意是不是太超模了。
虽然楚世昭改过里面的措辞,可是大体上骂的内容还是不变的,尤其是他的这个陛下父亲和嘉靖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然而,相似归相似,这两个人却也不是一个人。
你不能拿嘉靖的脾性去权衡永晋帝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拿出治安疏的话,讲道理如此强悍的进攻性,楚世昭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像海瑞一样活着出来。
稳一手?
楚世昭犹豫片刻,立刻是否了。
拥有两次模拟推演的记忆,实际上楚世昭早就看淡了所谓的生死。
就真的,像这种关头的决策,你迟疑了那么一下,耽搁一天,一个月,可能都会造成一系列巨大的连锁反应。
楚世昭可以在模拟推演里完成这样的破局,主张的就是一个大力出奇迹,你有时候不狂一波,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猛。
关键的是,你死的地方值不值,重不重要。
现在的楚世昭一穷二白,要名望没名望,要钱没钱,要兵没兵,要支持也没人支持。
你不上去开个大,还在这里想着什么龟缩发育,到时候,人家都开七矿了,你还在一矿边缘磨磨蹭蹭,那你这辈子也算是有了。
还木着呢!
起义军给你时间,让你挂机了吗?
“本王的贺表早已写好,劳烦公公将这份贺表送到我父亲的手上。”楚世昭不再迟疑,立刻是回身将自己早已备好的贺表拿了出来。
这贺表,也算是为大周王朝的子民们说一声心里话。
要是因为这份奏折,楚世昭因此而被杖毙或者是流放的话,楚世昭也坦然接受。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结局,也比其他的死法要强得多。
楚世昭跟前的太监也没有细看,只是恭恭敬敬接过楚世昭递来的贺表,就行驾准备回到宫里。
在目送对方离开后,楚世昭立刻走出王府,他先前是典当了王府上不少的东西。
现在的楚世昭是要买一副棺材,其他钱财则是全都换做了粮食,一口气全送给长安外城的那些贫民百姓,他这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另外一侧。
桓奕还在犹豫这张《封狼居胥·楚世昭》的特殊时刻记录卡,要给他的哪一个哥哥用上。
根据【大帝成长计划】给出来的信息,她不能透露除此以外的其他信息,并且桓奕只能通过这些特殊时刻记录卡来传递消息。
不能提及【大帝成长计划】的相关内容。
而这些特殊时刻记录卡,想要获取的方式只能通过【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推演,且要完成卓越的表现才可获得。
桓奕真的很想向她那两个又犟又呆又胡来的两个哥哥,告诉他们俩,她有个能兜底的相公。
你俩别想着什么建功立业,老老实实的,桓奕保准他俩下半辈子能有荣华富贵。
但是桓奕不能明着说。
这就很气。
主要是楚世昭在她的记忆里,带给桓奕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桓奕真的恨不得直接拿出来给她的两个哥哥狠狠炫耀一番。
可惜是没这个机会。
“现在看来的话,凉州的二哥帮不上忙,他肯定没办法帮我找晋王殿下提亲。”
“但是我给大哥用这个的话,大哥知道了晋王殿下有这样的能力,定然是要拉拢晋王殿下,我提出这门亲事,大哥绝对是不遗余力会来帮我的。”
“所以,给大哥用是最划算的。”
“可问题是,给大哥用了的话,他.没有很大的权力,相反二哥手上握有的权力,才是我桓氏最大的资本。”
“但是.我要是没能嫁上晋王殿下,好像再有兵权也没用啊!”
桓奕也想过桓氏自己单干的事情。
可是又想到了那两个时不时就要出点问题的兄长!
算了!
别来祸害我了!
给你俩出谋划策?消停点吧!
桓奕心里面吧实话实说,她现在就挺想嫁给楚世昭的,这门婚事对她来说,情感上,感觉上都是最好的。
其次她嫁给楚世昭,楚世昭以后能当天子,她也是皇后啊,她儿子后面也当了天子。
那凭啥帮桓氏自立单干,不帮自己啊?
靠又靠不住。
这还不如跟着楚世昭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对!
就给大哥用!
让大哥知道楚世昭是值得拉拢、值得去拥立的亲王!
然后再想办法求大哥给自己向晋王殿下提亲。
明天二更补上,今天有点急事,少了1000字的量。
(本章完)
第59章 大漠?我亦可往。
第59章 大漠?我亦可往。
长安,桓府。
桓盛看着案牍上的贺表,却是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差了些火候,细细品读下来,不由是摇了摇头。
他入京为仕的日子,也有了七、八年的时间。
论家世,他是凉州桓氏的后人,论声名,桓盛是凉州上士,算是凉州颇具声望的名士。
不过桓氏的祖上,其实没怎么出过名臣贤相,也没有出过经学天下的大儒,他们家的祖上勉强能说是名将之后。
是凉州三明之中排名最末尾的桓起后人。
桓起是桓盛的曾祖父,当时的桓氏已经是地方上的豪强,这给了桓起学习骑射的契机。
后来借助豪强的身份从军,从校尉做起,有文武智略,不久之后在武威、安定等地初露头角,有治理之才。
当时的凉州爆发了一场席卷地方的兵变,时任凉州节度使的公孙虓叛乱起事,桓起在武威招募将士,平定了公孙虓的起事,因此以功被封侯。
再往后,羌人作乱,又被桓起镇压,起戍边征战十余年,百战羌人,三年定西羌,四年平东羌,前后斩东西羌人近六万余级。
羌人无不叹服惊惧桓起的能力,但是随着桓起被征入朝,为中央官,历任侍中、执金吾,在朝中党附宦官、捕杀士人,为关中士族所恶,以至于牵连至‘党禁之祸’的首恶之一,被按上‘排除异己’、‘与宦党同流合污’等罪名,在狱中自尽。
正因如此,桓起按功绩本来能排到凉州三明之首,却因士人的口诛笔伐,被放到了最末。
不过,靠着桓起在凉州积蓄的名望,桓氏在武陵这边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最令人感叹的是,曾经被桓起杀怕了的羌人,到现在,却成为了桓氏立足凉州的资本之一,大多羌人都愿意‘借兵’给桓氏。
桓盛入朝为官。
他的想法无比纯粹,一是想办法洗清桓起的‘污名’,祖宗出事,其实后人能够在朝廷上重新掌握话语权,很多地方是能为其袒护的,这是默认的行为。
二是桓氏在凉州已经差不多了,想要从一个地方知名的家族,变成所谓的名门,就必须有人在中央朝廷里闯出名堂来。
第三,那就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青史留名的想法,入朝为仕才有机会青史留名。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对骨感的现实,桓盛对自己能不能名垂青史这件事情,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毕竟出名无外乎军功以及政绩。
没仗打就没军功,至于政绩桓盛干得再好,那些功绩也放不上台面,说白了还是桓盛的官职太小,他的影响力太浅薄。
所以,桓盛极其重视这次‘朝圣’的贺表。
不说其他的,永晋帝最近就提拔了很多遣词作文极为厉害的大臣。
在没有很好的上升渠道下,桓盛想要完成心中的抱负,最起码得先有一定的官职和地位。
眼下对于桓盛而言,想要有机会,只能尽可能地去讨好永晋帝。
他的出身,也不可能得到关中士族的青睐,朝中的京官大多都不喜于他,因此桓盛能仰仗的选择也所剩不多了。
这次,桓盛所倾注心血的贺表,也是费了他诸多时日,只可惜,桓盛越看却越不是个滋味。
想呈上去,又有些不情愿。
想当年,他刚刚入京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是多么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才能,对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多是鄙夷,也不愿意亲近那些关中的士族。
而现在,看着手上这份贺表,上面的内容看似体面,实则句句都在敲打桓盛的内心。
到了最后,桓盛却笑了。
忽地一瞬间,桓盛的脑袋微微刺痛。
一股天旋地转的晕眩感随之而来,旋即出现的是一片金戈铁马般的战场,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画面,不断地从他的脑海深处涌现出来。
桓盛的面容,从一开始因为这些记忆涌入而导致的痛楚,甚至于紧皱起来的眉头.却随着这段出现的画面,变得越发肃穆沉静。
一张脸。
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而这个人,他很熟悉。
是永晋帝的四儿子,被封为晋王的楚世昭。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声音。
【贞平年间,匈奴多次进犯大周王朝的边塞,时年,平定北方,逐渐掌握朝堂的楚世昭却无法容忍匈奴人屡屡进犯大周山河的行为,一怒之下,兵发大漠,誓讨匈奴。】在记忆里。
只见楚世昭身着一身戎袍,他威仪不凡,披着战铠,身材高大而不失英姿,看着一个像是折子般的文本,狠狠地摔在地上,随后用着重拳砸在案牍之上。
“匈奴欺我太甚,真以为本王不敢出兵征讨他吗?”
桓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看来,草原上的异族也是分强弱的,像凉州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羌人,就是相对弱势的一方,而匈奴人在草原上自立了王庭,还屡屡犯禁,动不动就叩边攻打北方,实在是嚣张的很。
但问题是,匈奴人确实是有嚣张的资本。
一方面是匈奴人能打,一方面还是匈奴人敢打,反观大周王朝北方完全就是混乱的,各地节度使各守各的,这就导致匈奴人一过来,一盘散沙的北方,就看谁的本事大,谁就能把匈奴人打回去,打不回去的就只能看着治下的北方被侵扰。
什么情况?
那个时候大周王朝边塞的藩镇们,已经完全听令于中央朝廷了吗?
【你是楚世昭最信任的大臣。】
【为楚世昭戍卫凉州,节制段琦在凉州的势力,同时你也是一路随军北伐匈奴的军队。】
这个时候,桓盛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视野。
【早年,桓节因为发动了长安之乱,这导致长安朝廷上的大批士人被杀,而你的妹妹幸于早年嫁于楚世昭,使得你成为了楚世昭的舅哥。】
【而桓节兵败被杀后,桓氏被牵连,所幸楚世昭感怀于桓奕与他多年的夫妻感情,不舍自己的妻子因此而获罪,亡于士人之手,在坚决态度下,你和桓奕得以幸免为难。】
【对于这一次北伐匈奴之事,你是秉持反对态度的,因为在你看来,南方还有个未曾被平定的宋朝廷,这是一支有起义军建立的割据政权,不打下南方,就去打匈奴,到时候首尾难顾,很容易出事,因此你屡次进言反对,但楚世昭都不采纳。】
【于是,你不得不随军参加北伐匈奴之事,毕竟他不仅是你的妹夫,更是救下你的恩主,既然楚世昭做了决断,你也必须跟着执行,为他分忧。】
【而楚世昭为了彰显这次北伐的决心,当场斩杀了匈奴人派来求和的使者。】
【面对朝野之上,那些狺狺狂吠,权衡利弊的群臣,楚世昭却显得不屑一顾,只是淡淡道:“大漠?我亦可往。”】
糊涂啊!
桓盛看清楚脑海里的记忆,一下子就抓住了局势的真实情况,那就是北有匈奴犯边,南有起义军割据势力。
也就是说,大周王朝只有一个北方在手上,却遭受着左右为难的夹击,这个时候不先去打掉南方,统一天下,反而出征北方,去塞外打个匈奴,那这不是在自损国力吗?
可随后,桓盛又摇了摇头。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打了南方,你怎么保证匈奴人不会趁机南下。
这本就是一个选择问题。
打了南方,匈奴人可能就要来。
但,挑着一边打的决策是没问题的,至少解决了一边压力,只是从记忆里来看。
南方比匈奴人好打,可楚世昭挑了一个更硬的打。
那还是糊涂!
到了这里,桓盛已经情不自禁为楚世昭考虑情况了,因为根据记忆里的内容分析利弊,他是楚世昭所亲近的大臣,还是大舅哥的身份,这不为楚世昭考虑走势,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了。
还有他那个蠢弟弟,他又在干嘛呢?怎么搞了一个长安之乱,把他们桓氏直接当场葬送了。
可就在这时,记忆里再度出现的画面,直接是让桓盛的血压瞬间飙升。
【你和段琦的一路军进了草原,就和匈奴人有了一次正面的交锋,而这一次交手,你们实际上只是险胜,但是为了取得更好的功劳,段琦对朝廷辩称大获全胜,并将随军战死的一些羌人脑袋割下来,当做匈奴人的脑袋论功行赏。】
【你虽然不耻段琦这样的行为,可是为了鼓舞北伐军的士气,只能宣称这一场战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楚世昭作为三军主帅,亲自率领着玄甲骑深入草原,然而踏入草原三天后,他音讯全无。】
桓盛已经是满头大汗。
楚世昭是他的妹夫,所以桓盛怎么说都是向着他的,而且楚世昭在记忆里,也是桓氏权力重要的来源,相当于地位的保障。
桓奕还给楚世昭生了一个儿子。
那桓盛给楚世昭卖命,就等于给自己外甥卖命,都是自家人。
没毛病!
所以.
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么关键的人物,能在这个点迷失在草原上的啊?!
他的质疑声刚刚在心中跃起。
下一刻,桓盛想说的话却全部都说不出口了。
还有一更,尽量在凌晨前更新。
(本章完)
第60章 捏马,什么人啊!怎么比我曾祖父还猛!
第60章 捏马,什么人啊!怎么比我曾祖父还猛!
【在草原上失去方向的楚世昭,带着玄甲骑四处游荡,他们遭遇了大小的匈奴部落,楚世昭一边攻破那些匈奴人,一边收拢那些愿意归降的匈奴士兵。】
【完全不知方向的楚世昭,兵行千里,这是他第一次与匈奴人的作战,也是第一次直取大漠,却一举——‘斩捕首虏过当’。】
【一人率轻骑冒进却转战匈奴五部,所获辎重多,人马极众,对降服者予以宽赦,帮助那些穷困潦倒的匈奴人去讨伐那些匈奴贵族。】
【与老单于的儿子交战,激战之后,更是将老单于当场生擒。】
【随后以战养战,又一次越过焉支山,转战六天,最终在皋兰山下与匈奴军激战,重创匈奴,一战破双王,更是缴获了一名匈奴王子归朝,楚世昭亲率两千余人自漠北打到漠南,在击破匈奴王庭后,史书更称——“匈奴远遁,始无王庭。”】
【匈奴势力就此消亡。】
【一时兴起的楚世昭,甚至还带着降服而来的匈奴骑兵亲自登临匈奴人的圣山之上,替代大周的列祖列宗举行了祭地禅礼,而他的剑至所向的兵锋一直逼至瀚海。】
【史书又称——‘世昭,封狼居胥,威不可视,如天日之表。’】
什么情况啊?!
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比我的曾祖父还猛啊!!!
桓盛满脸的骇然之色。
他脑海里出现的记忆,如同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样,完全是数年后的自己所亲身经历的一样。
那时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是这样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桓盛和段琦的部队和匈奴人交手过,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找羌人借了兵。
他们实际上折损的兵马特别多,不过多数是拿羌人当敢死队用的,打完仗了,羌人的伤亡不算入内,又把羌人的脑袋算成匈奴人的脑袋。
这一进一出,取得的战功自然就大了。
这件事情,干的确实是很畜生,可是在凉州这边实则是常态操作,算是经常干的事情。
桓盛默认段琦的做法,也是不想给三军带来太大的压力,导致后续阵线的崩坏,所以就弄了一个开门红一样的消息出来。
真正经历过和匈奴人正面厮杀的桓盛,可以说对方的勇猛和血性,是比那些不经常打仗的中央军要强无数倍的。
所以,听到楚世昭在草原上迷失的消息,桓盛是真的慌了。
没办法的。
搁你身上,就问你慌不慌吧!
楚世昭在桓氏这边的重要性太高了,他要是死在草原上,崩掉的何止是大周王朝,他们桓氏铁定是被一起清算的,当场麻利送走。
可桓盛愣是没想到楚世昭给他整了一个大的。
这大漠!
真是你亦可往啊!
强的嘞。
桓盛一开始以为楚世昭强撑罢了,只是为了面子,象征性打一下匈奴人,撂几句狠话差不多得了。
哪能想到,真狠人出刀就是那么狠,说干,他就真干,直接把匈奴一巴掌拍死,是桓盛着实没想到的。
最让桓盛难以想象的是,他觉得自己的曾祖父桓起,作为凉州三明的名将,论功绩排名第一的凉州上士,他那个战绩摆出来,是能让羌人不哭不闹的。
所以桓盛一直很自豪曾祖父桓起所取得的赫赫战功。
可是,作为名将的桓起所拿出来的战功,和楚世昭所取得的战功碰一碰,那是一碰就碎啊!
直到现在,桓盛都没想明白楚世昭为什么能那么猛啊!
这是怎么做到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还能在人家的根据地上乱杀的。
你楚世昭未免也藏得太深了!
随后,这一整段的记忆猛地在桓盛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所有事情的细节,都慢慢浮现了出来。
如果只是粗略的内容,桓盛也只是感叹一下,当内容越来越详细的时候,桓盛的心头只剩下了震动。
南北都有敌人。
楚世昭必须要打一边。
挑了一个最难打的。
迷失了方向还打出了一片天。
打的还不是一片天,直接给匈奴王庭干碎了,还把匈奴人打到远遁草原,甚至在人家的圣山上祭拜自己的祖宗。
最后班师回朝,带着几万匈奴人一起回来,拿出匈奴人来打天下。
你这能是名将?
你这不是可以进武庙了!
而桓盛很快就换个念头再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这可是他桓盛的妹夫啊!
这妹夫又是皇子,又能打,往后但凡有点时机,他不就是能当天子的吗?
外人当天子,肯定没有自家人当天子好的啊!
妹夫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大外甥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桓盛立刻把自己的贺表一收。
不!
直接是往旁边的火盆子一甩。差不多得了。
写份普普通通的贺表送上去,表明一下态度就可以了,写这种阿谀奉承的贺表,太跌份!
丢了楚世昭的脸面!
往后让别人知道楚世昭的大舅哥是个谄媚君上的人,这多不好听。
桓盛心头一动,他现在该想的事情,就是给他家的妹妹提亲,想到这里,桓盛不由皱起眉头。
他这个妹妹啊,除了长相上好生养以外,平时性格阴沉沉的,每天都闷在屋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晋王殿下看不看得上他的这个妹妹。
哎。
想到这里,桓盛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兄长——”
桓奕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您愁眉苦脸的,这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把呈献给陛下的折子烧了。”
桓盛看着桓奕那张精致却总显得‘忧心忡忡’、‘担惊受怕’的小脸,不由叹了一口气,“你啊你,怎么也不拾掇拾掇你自己。”
他们的曾祖父桓起,别名‘锦衣将军’,这外号说的便是他的容貌不凡,所以桓奕在长相方面极是好看。
可是现在桓奕长相长得再好看,桓盛却总觉得他这个妹妹多少有点配不上楚世昭。
有点嫌。
这怎么好让桓盛开这个口,去给人晋王提亲呢?
桓奕顿感语塞,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自己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被自己的大兄戳了一下。
怎么着?
听起来对她还有些嫌弃和不满意。
这【封狼居胥·楚世昭】的特殊时刻记录卡难道是没起效吗?
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这个大兄着急想要把她嫁给楚世昭的态度。
趁着人家最落魄的时候,不狠狠抓紧对方,那以后给跑了怎么办。
你做大兄的不着急,我桓奕可太想找晋王了。
“兄长,妹妹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桓奕也不想和桓盛有任何掰扯的意思,她对楚世昭的感情,就是直抒胸臆。
这么多年的记忆融合起来,她是对其他人提不起一点兴趣,现在只想早日嫁入晋王殿下的府邸。
“说。”桓盛眯着眼睛,想听听桓奕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你帮我去提个亲。”桓奕语气认真地说道。
桓盛神情肃然,忽然就走到大厅中央拿起佩剑,作势要拔剑的样子,他冷哼一声道:“谁?”
“四皇子殿下。”桓奕有些不太理解桓盛这幅要拔剑的模样,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
正欲拔剑的桓盛直接是把佩剑放下。
他还在想是哪家的小子,胆敢跑来拐他家的姑娘。
如果是晋王。
这门亲事,他完全同意。
可是桓盛又犹豫了片刻,静静地道。
“他看得上你吗?”
桓奕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已破防!
这叫什么话啊!
我可是你的亲妹子啊!
你是怎么会觉得她不配的.晋王会看不上她的啊!
按理说,你一个当哥哥的,不该是你向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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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1章 天下第一治安疏
第61章 天下第一治安疏
乾清宫内。
永晋帝倚在龙椅之上,面色沉凝,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不多时,一个身高八尺,面相普通随和的武德司校尉跪拜在地。
“拜见陛下。”
跪拜在永晋帝身前的人,是武德司右司都尉杨方。
而武德司是周朝禁军官司的名称,位于长安的长乐门附近,一共分为两个司所,右司所和左司所。
左司所主管长安内外的治安,又有监视百官,察视京外的权能,以此方便坐镇中央朝廷的天子,能纤悉必知边阃之事。
永晋帝最为信任的亲信之臣——郭谦。
他就是武德司公事又兼任武德司左司指挥使。
眼下,跪在永晋帝跟前的杨方.祖上是开朝名将,安远侯杨泽的后人,勋贵之后,不过像这种将门出身的,在难逢战事后,大多会家道中落。
永晋帝抚摸着胡须,少见地温和询问道:“朕想要调度你去中府军,公虞你能替朕办好吗?”
公虞是杨方的字,往远一点引申的意思就是深谋远断。
而杨方自幼家道中落,虽然头上顶着一个勋贵之后的名头,实际上家里早就困顿难行,像这种开朝名将的关系,到了如今早就寡淡了。
不过杨方还是得益于这个名头.让他是相对轻松地进了武德司,去做天子的亲军。
正因如此,杨方性情沉稳,做事常常三思而行,故此,听了永晋帝的话,他首先就是揣摩永晋帝的心意,但杨方也不蠢,他当然不会消磨永晋帝的耐心,尤其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天子。
他能判断出来的就是.永晋帝要用他,而这件事情,并不好办。
好处是,杨方能从武德司这种混吃等死的地方走出来,他是有机会谋求进取的机会。
坏处
一个家道中落,没有太深关系,并且还初入官场想要振兴家族旧望,可本质上仍旧算是毛头小子的人。
说难听点,杨方这样的,死不足惜。
就是死了,都没有人管的那种。
偏偏杨方不可能就这样甘心去当一辈子的武德司侍卫,在这里浑浑噩噩躺着。
“愿意为陛下效劳。”杨方心里是想了数个念头,但是答应的速度却是极快。
因为永晋帝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的地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武德司不过是鹰犬爪牙,甚至于是看门之犬,进了中府军,那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军队,朝廷最精锐的军队。
永晋帝轻轻点头。
“这些时日,天降祥瑞,许多臣子都呈了些贺表上来。”永晋帝随口又道:“可有些人呐,还是夹杂私货,想要劝朕早日立储,公虞啊,你看朕的这几个儿子,有哪个比较成器。”
所谓的帝王权术,无非就是明知故问,试探试探底下人的想法,此外,就是对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
像杨方这样初入仕途的愣头青,永晋帝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表露出些许的亲近,就会让杨方感到受宠若惊,觉得自己被陛下所信任,这才问出了那么‘隐私’的问题。
实则不然。
这种亲近,这种信任,都是可以演出来的。
永晋帝只是分享了一些自己‘苦恼’的事情,让杨方来分析对错,实际上,杨方怎么回答,永晋帝早就有自己的答案。
重要的是,永晋帝要让杨方知道,他很信任他,很重视他,是把他看做了自己人,才问出了这些话。
杨方的确很谨慎,但是他居于下臣的时间太久太久,永晋帝所展现出来的表现,让杨方觉得自己似乎极有机会博得永晋帝的信任和亲近,他就会下意识地想要卖力地去争取。
仅是几句话,杨方就觉得自己身受国恩。“陛下,立储的事情,乃是家事,而非国事,天降祥瑞,乃国事,而非家事,这些大臣将家事妄议于国事之上,该死。”杨方顺着永晋帝的态度,一幅慷慨陈词地说道。
他极想附和永晋帝的话语,来取得永晋帝对他更大的重视。
一句话,从武德司到中府军。
这种变化,让杨方意识到他好像是有那么点机会在庙堂上站到更高的位置。
不免让他有了想进步的心思。
“陛下——又有几份贺表送来了。”宫外侍奉着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微压着声音道。
“都有谁的。”永晋帝瞥了一眼问道。
“兵部尚书卢恩、礼部尚书王睿贞,礼部主事甄承.浙江巡抚杨余还有四皇子晋王殿下呈递的贺表。”
“哦?”永晋帝颇为意外的便是楚世昭也会递来贺表,他这个儿子,是平日里最为低调的。
在这种事情上递贺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这反而让永晋帝来了些兴趣,“那就在这替朕念一下,这些贺表讲的是些什么吧。”
“曹伴伴,你就入殿念吧。”
曹微躬身道:“奴臣遵旨。”
他拿着这些贺表走进殿来,先念的便是兵部尚书卢恩的贺表。
卢恩是三朝老臣,也是最先拥立永晋帝兄终弟及继位的大臣,所以在永晋一朝的地位相对较高。
因此卢恩的贺表就是中规中矩的陈词,既不谄媚也不会过于严肃,就是很正常的一篇贺表。
永晋帝知道卢恩最重自己的名誉,所以也放心用他,像这种极其重视名声的人,极易制衡。
王睿贞的贺表就是极尽华丽之辞藻,堆砌锦绣之下,不断地吹捧我朝盛世,但又有意指立储之事。
所以永晋帝起初还算悦耳,再听完以后就皱起眉头,不大爱听。
贺表就贺表,里面再放点其他东西,那就变味了。
其余人的贺表,也大抵如此,不是极尽可能地讨好永晋帝欢心,就是借助贺表之事,顺势谈一谈立储方面的事情,表态一下立场。
这些人的贺表,永晋帝除了欣赏个别大臣颇具一格的文采外,还是比较好奇,他的那位四儿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子晋王,会给他写一个什么样的贺表出来。
曹微将这些贺表一个一个念完。
终于是看到了晋王楚世昭所写的贺表。
可是当他念完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份贺表似乎和先前的贺表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大周天子,永晋陛下之四子世昭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在曹微念完第一句话的瞬间,他已经不敢再继续念下去了。
立刻是偷偷打量着坐在龙椅上斜视着他的永晋帝,而还在悠然自得听着贺表赞颂的永晋帝,其脸色也早已发生了变化,看起来远远没有先前的怡乐轻松。
“念啊.怎么不念了?”
永晋帝的声音很平静。
可是就是这样冷静到了极点的语气,反而是让杨方直接是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
(本章完)
第62章 知不可为,而吾为之;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第62章 知不可为,而吾为之;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曹微是挺着压力最大的人。
永晋帝并非常人。
在他继位之初,大周时局是极其混乱的,因为永晋帝的兄长.正光帝这一朝是一直在想办法节制节度使的权力。
正光帝看来,北方那些藩镇除了抵御外地以外,手握着的权力,对整个中央,对整个皇室也是有威胁的。
于是正光帝选择分权制衡,让节度使的权力主要集中在军事指挥上,但是在财政上、行政上,都进行极大的限制,不允许节度使全面掌管地方大权。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正光帝一些削藩的手法过于激进,不太友好,这也使得一些藩镇上的节度使直接原地造反,于是正光帝推出了世家大族和地方上的豪强去平定这些节度使之乱。
李瑾、桓节所代表的宗族,都是这一系列变动下的间接获益者。
后来正光帝的突然病故,又无子嗣,直接赶着永晋帝继位天下。
算是永晋帝一手操办,这才让大周王朝勉勉强强稳住。
而在永晋帝最初接手大周王朝时,他先是稳固了节度使和中央直接的矛盾,又通过赋予士族权力,制衡了节度使,推行了诸多策令来限制外有的权力,在这个过程中,永晋帝同时设立三府军,即北府军,中府军,南府军,继续加强皇权。
长达十余年的时间,朝廷内外基本被永晋帝所控制,节度使、士族、豪强甚至于外戚种种外在的势力都被他掌握,使如今的天下出现了短暂的政治平稳状态。
事实上,大周王朝对于节度使的权力控制一直都很在线,正光帝更多的是排除异己,想要换一批自己所信任的人去当地方上的新任节度使,这才造就了旧有势力的不满。
因此永晋帝在位的时间久了,哪怕他是有所懈怠了,可是永晋帝上位之初的手段,跟着十余年的曹微还是历历在目的。
这位天子可不是泥塑的天子。
“陛下,四皇子大逆不道,这是在妄谈社稷。”曹微立刻露出‘悲怆’之色,光看他的神色,仿佛完全是在痛骂楚世昭不懂政务,在这里高谈阔论,与清流无异。
“朕让你念下去。”永晋帝的声音卡在喉咙间,发出来的声音不怒自威,似乎是在忍让,也似乎即将要涌出怒意。
曹微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念道:“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
“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
“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曹微几乎是念一句,停一息,一边打量永晋帝的神色,一边又压着心中的骇然继续诵读。
在这奏折之中,楚世昭推出大周王朝的列祖列宗,将那些做得好的天子,拿来与永晋帝做列比。
认为大周王朝的高祖皇帝,太宗皇帝,他们在朝堂上无为而治,是因为国家需要修生养息,这才无为而治,而自己的这位父皇陛下,所谓的无为而治,则是放任群臣甚至是乡野的豪强鱼肉百姓,自己坐享其成却拿着百官压迫百姓所得的血肉,美其名曰——“百姓奉之、敬之、慕之。”
可这是强加在百姓身上的敬畏,百姓们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愿意供奉、敬畏、仰慕天子。
这所谓的永晋,是一家一户的百姓十室九空的干干净净。
而治理天下,怎么可能只听百官所奉承的话语,就觉得天下已然大治。
父皇应该多听听天下臣民的意见,包括皇室子孙们提出来的意见也该适当地听一听。
这天子,应该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人,方是天子。
所以,父皇办的事情不体面,臣子们也大多不敢说出忠言直谏的话,那天下还能有办正事的人吗?
我所奏之事,就是如此!
那么天下的百官不敢说,百姓的话,你不愿意听,那么身为陛下臣民,又是儿臣的我,就替那些小臣小吏,那些乡野百姓说出他们的心声。
您不该在宫廷里继续大兴土木,也不该修行什么长生之道,天底下就没有长生这一说。
当下之事,更应宽以待民,竭力处置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吏、奸佞。
“陛下有不得知而改之行之者,儿臣每恨焉。是以昧死竭忠,惓惓为陛下言之。”
“儿臣不胜战栗恐惧之至,为此具本亲赍,谨具奏闻。”永晋帝的神色接连变化,他久违地站起身来,怒目而睁,似乎想不到他这么一个行事低调,为人内敛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错人了。
也想不到,在他的儿子之中,会有一个这般有骨气的。
“好好好——好一个贺表——”
“传朕的旨意,将这位自诩为栋梁之臣,要进献良言的忠臣,贤子,给朕从他那座王府上请来。”永晋帝伸出手来一把夺过那份楚世昭亲笔所写的贺表,“就就.请到,咱这个乾清宫的大殿上——”
永晋帝所说的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着贺表上端端正正的字迹,看着那清晰可见又满是锋锐劲道的笔锋。
言语中满是不解。
“好好啊——”永晋帝的声音有些沙哑,“朕倒是要看看,是何人指使你干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君罔父之事。”
乾清宫内,很快就响起了一阵阵紧凑有力的脚步声。
而楚世昭所写的这片治安疏,与海瑞所写的直言天下第一疏还是有很多差异的,毕竟身处的环境,历史背景都不太相同,相当于照着海瑞的根子为题,再写了一篇适合‘大周王朝’现状的治安疏。
不过楚世昭的想法和海瑞的想法确实是一致的。
因为经过这么多次的模拟推演后,楚世昭意识到了如果在永晋帝这一朝,也就是最初的本体就开始想办法的话,后续只会更加地轻松。
很多问题就出在永晋帝驾崩的那一个时间段它所爆发出来的权力真空期,永晋帝没办法节制士族,也无法控制节度使,而朝内大臣想要各自拥立各自想要拥立的皇子。
在这个真空期恰好碰到了起义军起事,于是几个因素叠合起来,就成为了大周王朝直接进入乱世之局的契机。
楚世昭当然可以看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默默做个帝国掘墓人,当个幕后主使者。
可是,那些卷入其中的百姓们怎么办?
争天下的人,从来不是那些百姓,而是那些军阀,是那些站在百姓头上的人。
乱世,就是会死人。
天下大乱,得利的永远是少数人,而多数人则是成为一将功成万骨枯里的枯骨。
不过,楚世昭也不是圣人。
他也是一个很寻常的人,楚世昭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很自私,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他喜欢诸葛亮那样的人,敬佩海瑞这样的人,仰慕于谦这样争万世名的人,而楚世昭也知道自己一定做不了这样的人。
至于这份他倾注心血,按照大周王朝的情况所写出来的治安疏,偏偏也是楚世昭一时的浪漫。
今后的变数到底怎么样,楚世昭不会去想,但是就在当下,他就是要为天下人说上那么一句公道话。
这是数次模拟推演,在记忆之中见证了生生死死,见证了乱世之中人命卑贱下的楚世昭,想要说的一席公道话。
楚世昭忽然想明白了那些历史书上的每一个名垂青史的古人,为什么都会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性格。
或许,就是有那么一个时刻,不管是怎么样的人,他都会为自己的浪漫买一次单。
知不可为,而吾为之。
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王府上。
楚世昭正静候在他亲自置办的棺材旁。
在这府邸之外,武德司兵士已经是不断地在迫近着。
(本章完)
第63章 我看谁敢刀剑相向?
第63章 我看谁敢刀剑相向?
诸多武德司前后簇拥着两人。
走在所有人跟前的是淡红色袍子的曹微,他的神色凛然,声音里透露着些许的惋惜。
“你说这四皇子殿下何苦自误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微的牙齿轻轻磨着,有时候话是怎么说的,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的。
楚世昭这份贺表呈奏上来,他倒是在贺表里面把自己所想的东西,阐述了一个清清楚楚。
可是念完这份贺表的人却是曹微。
当时的曹微,冷汗涔涔,几乎大半个袍子都已经是汗水,他不敢想象永晋帝的内心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完全不敢揣摩。
所以他对楚世昭当真是恨极了。
另一边随行的武德司左司指挥使郭谦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永晋帝的意思.就是命他遣武德司的司众前往晋王府,将楚世昭带到宫里去。
前些日子,郭谦象征性地借了楚世昭一些银子,转眼之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心里也是打着嘀咕,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当他让武德司的兵士们推开晋王府的时候。
府邸内空无一人,这种架势多半是被晋王所遣散,而楚世昭一人独自坐在庭院中,在他的正后方已然摆好了一幅棺材。
曹微的神色悄然变化。
他入宫侍君已经有多年的时间,在朝堂上,也是左右政局的一员,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不少隐秘之事。
楚世昭这份贺表,方方正正,浩然正气,言之有物,前后又有论证举例,对朝堂的时局和认知还是有极深的见解。
故此,曹微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份贺表是楚世昭亲自所写的,在这贺表之后,必定是另有其人。
这种事情想要达成的目的有很多种。
可是,这一幅棺材摆在这里,却让曹微心下一沉。
“殿下,陛下过目了你的贺表,还请殿下跟我走一趟。”曹微的言语之中多了些恭顺。
跟先前直呼四皇子的态度截然相反。
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见过这位曹公公几次面,此人是常伴永晋帝二十余年的幸进之臣。
后来永晋帝驾崩以后,曹微多数是下落不明的,还有几次则是被群臣抬出来清算,总而言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请公公将我身后的这副棺材抬进宫里去。”楚世昭拍了拍身后的棺材,开口道。
“殿下,这不合规矩。”曹微断然拒绝。
“这有哪里不合规矩的地方。”楚世昭开口问道。
“那是天子居所,不可抬棺而入。”曹微又道,“要是惹来邪祟,那可就不好了。”
“太极宫是我大周列祖列宗世代居住的地方,先祖庇佑,何惧之有。”楚世昭直视着曹微道。
“陛下会震怒。”曹微冷着脸道。
“我若不去,父亲同样会震怒。”楚世昭继而道:“而且这是父亲让你请我去宫里。”
“这是你应尽之务。”
“可我想怎么入宫,却是我的想法。”
“这是天子之命,你这是抗旨不遵。”曹微默了一下,显然不想和楚世昭继续在这种是非上过于纠缠,只能抬出圣旨来。
“我抗旨不遵,那你也办事不利,事情闹得不好看,你以为父亲只会拿我是问吗?”楚世昭忽然笑了笑。
曹微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抬着棺材的人,一个遣散王府下人的人,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哪里还会怕一道圣旨。
曹微脸色一沉。
这楚世昭真是来给他添堵的是吧。
“曹公公,是我让你把棺材抬进去的,到时候我的父亲就算是下罪了,您也大可把罪过推在我的身上。”
“但现在,你没办法请我入宫的话,那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背上办事不利的过失。”
曹微向着郭谦使了使眼色。
郭谦这会儿却一声不吭起来了,他知道曹微的意思是想要直接动粗,但他郭谦凭什么给曹微办事。
曹微望向武德司的其他兵士道:“这里有圣旨,诸位将士们,速速请晋王殿下入宫。”
楚世昭目光凝视前方。“我乃大周皇室,高祖之后。”
“我看谁敢刀剑相向?”楚世昭立刻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说话不急不缓,满是毋庸置疑的威武。
这寒芒乍现,一言一行之下,竟无一人敢动。
到了这个时候,郭谦沉声道:“殿下,陛下召你入宫,下官不知所为何事,但是抬棺入宫实在不合乎情理,我命甲士,将棺材放在宫外的东周门,那却是可行的。”
楚世昭将佩剑收入剑鞘之中。
“请——”郭谦立刻伸手,躬身道,旋即朝着其他人示意道:“将它运到东周门去。”
而楚世昭踱步走入武德司甲士们的簇拥内,他闲庭信步,极是优雅。
与此同时,在入皇城的正门东周门前,桓盛正手持银印密疏,决定尝试‘入宫面圣’。
银印密疏,是‘亲近’的大臣可以单独向天子进言,书写密奏。
桓氏是凉州的豪强,桓节是凉州的节度使,桓盛手上是有这个银印密疏的,但是按照永晋帝的规矩,这样的银印密疏像他这种级别的官员,每年只能用一次。
桓盛现在就是想用这个奏折,决定利用脑海里得到的那些记忆,来进言去说一说朝堂之中的一些问题,同时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入宫面圣,再帮自己的妹妹去提亲。
不过,桓盛想见.陛下愿不愿意见他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就在这个刹那间。
武德司的甲士们正拥着一个人漫步朝着东周门走来,那是一个高大而身形飒爽的男子,他右手耷拉在佩剑上,如高贵王侯般抬步走来。
人群中,他好像是注意到了在东周门前的桓盛。
目光轻轻落在了桓盛的身上。
“晋王.晋王?”桓盛的目光同样是顿足在了对方的身上,但他的目光很快又被紧随其后的一幅棺材所吸引。
不多时,楚世昭的身影已步入皇宫,而楚世昭也将自己的目光从桓盛的身上收回。
此刻站在东周门前的桓盛立刻开口向那些甲士们问道:“这是出了何事,怎么怎么抬棺而来,这是.文死谏的象征啊。”
曹微看了一眼桓盛,发现自己居然认识此人,先前桓盛是给他是送过礼的。
“四皇子殿下送了一份不合时宜的贺表呈献给了陛下。”曹微冷笑道:“区区小儿,妄议朝堂之事,竟学先贤死谏,取死之道罢了。”
桓盛闻言,脸色愠怒。
他一想到记忆里楚世昭的所作所为。
又看到眼前这个小人得志的东西,不由是怒意上涌。
你个只晓得利弊的无后之物,能懂些什么?
你才是真正的妄议朝堂之事!
现在的桓盛顿时意识到了眼前发生了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而且极其事关晋王的生死。
“我要面圣——”桓盛拱手朝着曹微道:“曹公公。”
“现在你想面圣?”曹微有些不可思议道:“陛下正在气头之上,你要面圣,不怕陛下迁怒于你?”
“有机会的话,我倒是能帮你跟陛下提一声,但是陛下愿不愿意见你,那就是另一说了。”
曹微满口答应,但实际上也只是答应,就现在这个情况,谁敢冒着天子之怒说这些话。
人情世故,随口一说尔。
而桓盛看着身影渐行渐远的曹微,又想起了刚才昂首入宫的楚世昭。
本是对宦官不屑的目光,在想到楚世昭的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是脑海深处的那些记忆所带来的感觉,还是其他缘故。
如今只是初见一面。
桓盛大感如此轩昂气度,这晋王果真非凡人也。
不过,事发突然。
桓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楚世昭毕竟是他的妹夫。
他定然是要设法搭救的,只是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第64章 既天下无人敢言,则由我言之。
第64章 既天下无人敢言,则由我言之。
乾清宫内。
楚世昭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这位深居宫中,执掌朝政二十余年的父皇陛下。
大周王朝当今的圣天子。
模拟推演里的楚世昭,也见过几次,但在现实中,这还是他和永晋帝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模拟推演里的楚世昭,在外放的操作路线上,也没有几次见到永晋帝的机会,至少永晋帝驾崩的时候,楚世昭是见不到这位父皇陛下,大周君父的。
永晋帝随性地靠在了龙椅边。
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楚世昭。
而楚世昭同样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永晋帝。
这一刻的气氛很是沉默。
像是父子,又像是君臣。
“这贺表是你写的?”永晋帝沙哑地开口,他指了指地上那张已经掀开数页的折子道。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谁教你的。”永晋帝说到这里,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的脸上慢慢泛起病态的红晕。
楚世昭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
虽然楚世昭和永晋帝之间的感情很淡,但至少楚世昭在幼年时期,他还是跟着母妃一同在宫里居住的。
他们之间并非毫无感情,只是这些年从未相见,意识上是出现了疏远,可是再度见面的时候,那股子血脉相连的亲切还是不可能轻易‘割舍’的。
永晋帝微微伸手,阻止了楚世昭的动作。
“朕无碍。”他冷声道:“朕现在在问你,这个贺表,是你写的吗?”
“这不是份贺表。”楚世昭坦然而言。
“这确实不是一份贺表。”永晋帝哼了一声道:“这是份怪罪天子的奏折。”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朕会赦你无罪。”永晋帝猛然发力道,他语气骤然之间变得激烈,言辞锋锐。
“究竟是谁——指使朕的儿子来指名道姓地斥责朕!”
永晋帝起身,走在楚世昭的跟前。
“是儿臣不孝。”楚世昭跪拜在地上。
躬身在殿旁的曹微开口讥讽道:“与外人串通一气,斥责天子,实在不孝。”
楚世昭只是瞥了一眼,立刻答道。
“但这份奏疏,是儿臣一人所为,并无他人指使,儿臣认儿臣的不孝,也只是认儿臣不该用奏折的方式来劝诫父亲,更该入宫直言,可是.”
“儿臣真能入宫面圣吗?”楚世昭睁着眼睛道:“父亲久居宫中,不愿与臣等相见。”
“近日来常有方士进言,使得诸子疏远君父。”
“而父亲怀疑儿子,儿子开始警惕父亲,这样一来,唯有那奸逆小人大行其道不是吗?”
“儿臣并不在乎儿臣的亲王之位能不能保得住,只担心继续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朝堂之中,无一人敢直言,天下,亦无一人敢直言。”
“既天下无人敢言,则由我言之。”
“儿臣作为君父之臣,亦是君父之子,此番进言,天下事,则为家事,不孝之说,也只加我一人身上,而这却能成天下之美,我愿独受。”
话音落地。
曹微的眼睛微微瞪大,显然没有想到楚世昭能说出这番话来。
如此言论,就是诡辩。
先是中和、调解了他和永晋帝之间最主要的矛盾,再言论自己的想法,最后转移了所有的问题,表示自己愿意接‘不孝’的锅,但是他顺势就把朝政动荡的锅扣到了所谓的‘奸逆’头上。
他没办法直言劝诫,被迫上书,也是这奸佞导致的,这才让他‘不孝’。
合着你俩都没问题,都是我们的问题咯?
“那你怎么把棺材都备好了?”曹微觉得再给楚世昭这样说下去,他的脑袋可能就不保了,万不可让楚世昭继续这般‘狡辩’下去。
在曹微看来,这四皇子备好棺材就是准备好玉石俱焚,其中必有蹊跷,他一定要为陛下指出问题所在。“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今日不说,那迟早就要进这一口棺材,如冢中枯骨,与其今后死得荒唐,不如现在求个其所。”楚世昭在曹微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反而是更加的镇定自若。
“儿臣是永晋十一年所生,是陛下的子嗣,这份奏折,是儿臣亲笔所写,也是亲自所呈,其中内容,儿臣愿意一力承担。”
“永晋十七年,儿臣重病难愈,是父皇托付太医日夜为儿臣调理,永晋二十三年,是父皇病体难康,儿臣心下不忍,四处为父皇寻医。”
“如今大周王朝内忧外患,此番进言,只是为天下人上书,望大周江山永固,日月山河永在。”
“父亲,只有您是儿臣的君父,也只有您是儿臣的靠山,又有谁能指使您的儿子呢?”
“我之所言,不过是为天下百姓而言啊。”
“而天下百姓,正如我一般,都是父亲的子民——”
永晋帝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如此对峙下去,他竟然发现自己极难辩驳应对,只是深吸一口气道:“曹伴伴,让老四先进诏狱里清醒清醒吧。”
他已经无力深究其中的对与错,只想再看一看这奏折上的内容。
因为楚世昭所说的内容,句句是真的。
也正因为楚世昭所说的内容,句句是真,这才让永晋帝感受到了出奇的刺痛,却又很是无奈。
而且永晋帝不能认。
因为他是君,他是天下臣民的君父,是大周山河的圣贤天子。
所以,奏折上的事情,永晋帝做了,可偏偏认不了他所做的事情。
做了坏事的人,只能是大臣。
这是共识。
楚世昭骂了大臣,也骂了他这个作为君父的天子,这才是相比起其他劝诫书更为犀利的地方。
往常的奏折,所骂之人无非就是那些被永晋帝所利用的幸臣罢了。
此刻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楚世昭挺着身子走出大殿的郭谦更是汗不敢出,整个人都垂着脑袋,他现在才知道楚世昭呈献的奏折里到底写了何等狂悖癫狂的内容。
大殿之中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没有一人说话。
仿佛都在假寐一般。
过了良久,永晋帝的面色终于恢复如常,他再度拿起奏折,似乎是在细细品味。
“你觉得,朕要不要将这份奏折放在明日的朝会上说?”永晋帝的目光放在了极力‘装死’的郭谦的身上。
“此中大多都是诋毁之言,万不可伤君父威望啊。”郭谦哪里敢应对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赶紧和楚世昭撇清关系,这份奏折最好他也从来没听过。
“如果不拿出来说,那就是认朕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了。”永晋帝低沉着说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晋王被朕打入了诏狱,所有人都知道咱这个老四抬棺死谏,你以为他们这些大臣不会好奇咱这个老四上奏了份什么样的折子吗?”永晋帝微眯着眼睛道。
“朕越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人就越想知道。”
“独你一个人说朕是对的,这不够。”
“朕要让所有人都说朕是对的。”
“明日朝会,朕要看看多少人愿为朕来辩经。”
说到这里,永晋帝再度咳了一声,他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他微仰着头颅,还在心中再三思量。
这的确是份好折子。
可唯独不该出现在你老四的头上,也不该出现在一个皇室子孙的头上。
旁边坐定着的郭谦与曹微下意识地面面相觑。
两人的神色都是同一时间内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陛下此举居然是要保晋王?!
(本章完)
第65章 这是何等的阵仗?!
第65章 这是何等的阵仗?!
曹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折子公开和不公开是两码事。
公开了,晋王殿下不一定就会死。
因为必定会有大臣站出来保晋王。
不公开,晋王殿下就算不死,那也估计是要被流放出去,再也没机会回到京城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敢顺着永晋帝的话,对着楚世昭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永晋帝的狗。
有些话,永晋帝不能说,而他必须要说。
好歹曹微也是亲眼目睹永晋帝如何崛起,如何独揽大权的亲历者,他很清楚永晋帝就是一个极端冷血的人。
所以,曹微完全猜不到,几乎是完全和永晋帝对着干的四皇子,在上奏了这样一份‘贺表’,永晋帝的选择居然会是保他?
郭谦同样意外。
他虽然不通政事,但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也知道想要让一个人死,最好的办法是封锁全部的消息,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永晋帝既然打算公开这份折子,那么他显然就是在给晋王留有余地。
“曹微啊——”永晋帝挥了挥手道:“你再去查一查晋王府这些日子的动向。”
冷静下来的永晋帝,轻轻观摩着这份折子。
理性告诉他,这份奏折,是能有大用的。
曹微躬身,轻松答和。
再缓缓退步,到了殿门的拐角转身而去。
桓府之中。
桓盛显得忧心忡忡。
自从那段没由来的记忆,让桓盛知道了自己的妹妹会嫁于晋王殿下,他就不免下意识地去为晋王筹谋划策。
按照东周门的架势,晋王摆明了是深陷泥潭不得动身,这让桓盛头疼不已。
桓奕见到桓盛一脸沉重地从外边回来,神色也是一凝,“兄长,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用密疏,给陛下进献了一份奏折.想寻求面圣的机会。”
“就算陛下留中不发,也未必如此忧愁吧?”
桓盛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去东周门的时候,看到武德司的甲士正在押送一副棺材,与之同行者还有晋王殿下。”
“看左右人的迹象,晋王殿下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陛下震怒。”
桓奕当下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楚世昭在先前一次模拟推演里,干出来的事情吗?
多半就是进献了那封名为——《治安疏》的折子。
桓奕当然不知道《治安疏》里面详细所写的内容是什么,但她很清楚,这份奏折是气得永晋帝当场就把晋王送去晋阳就藩,不仅如此,还削掉了晋王的位格,从亲王降到郡王。
要知道,李瑾作为晋阳的节度使,已经基本掌控了整个晋阳的调度。
他李瑾要是真有反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那么晋王到了晋阳,李瑾在晋阳起事之事,楚世昭就是必死的。
而这一路上,永晋帝可是连侍卫和家奴都没给楚世昭配,让楚世昭自行找人去晋阳。
于是楚世昭干脆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就跑去晋阳了。
虽然很符合楚世昭的暴脾气,但那一次模拟推演,只能说楚世昭福大命大,反而是在机缘巧合下化险为夷了。
换而言之,现在的走势,其实是朝着上上次模拟推演的走向启动的?
桓奕的神色骤然一变。
那怎么行?
给李凤宁那婆娘白捡一个便宜是什么道理?
本来李凤宁的命就很好,她的父亲李瑾又能打,又手握兵权,还有不错的政治眼光,站队不能说总是站对,但大局从来没错过。
她还有两个弟弟可以拿来卖命。
一家人能凑出一金、一紫、一蓝的将卡来开局,再给她配一个从天而降的夫婿楚世昭。
这凭什么啊?!
而且,桓奕模拟推演里,可是正儿八经和楚世昭成亲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还名正言顺地当过太后,临朝称制。亲儿子也继位当了大周的天子。
眼瞅着楚世昭往其他方向前进,那桓奕如何忍得了?
就是锁,也要把楚世昭锁死在长安。
就算楚世昭不能去长安,那也不能跑晋阳,去凉州都比去晋阳强。
总之,楚世昭就必须得在她手上。
又有强度又有能耐又有个性,关键楚世昭还靠得住,力保桓氏那一次后,桓奕就不可能选择其他人当自己的主公了。
就得是他!
“话说回来.”桓盛沉吟道:“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晋王殿下异于常人的。”
很早桓奕就提醒他要和晋王多多接触,昨日更是说出了要提亲之事。
又想到记忆里,桓奕和楚世昭喜结连理,果真是他这个小妹慧眼识人?
桓奕倒也不慌不乱,她好歹也替自己的好儿子执掌过朝堂,在神态上面自是轻松拿捏。
“前些日子,我看到晋王殿下在长安外.常与乡野之民闲聊,颇有风度,后来打探才知晋王常常去这些地方照顾流落的贫民,去年瑞雪纷飞,冻死了不少人,晋王还跑去救灾,妹妹对他便有所注意了。”
长安内住的百姓,相对殷实富足,在长安九门外住的百姓,差不多就是贫民了,再远点的就更苦了。
天子脚下都如此,其他地方就别说了。
不然也不会掀起那么大规模的起义反叛。
这会儿桓奕所说的内容,也都是从模拟推演里看到的,这确确实实是真的。
实际上,在好几年前,楚世昭就已经在抚恤百姓了。
毕竟楚世昭两世为人,他很早就知道百姓的疾苦,故此对贫困难行的百姓多有关怀,这也不是说楚世昭为人有多好。
其实很大程度是来自于现代人的怜悯。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头三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在无兵无权的情况下,招揽百姓临时镇守长安,都能挺住数轮进攻的原因。
算是有因就有果。
此刻,面对桓奕毫无纰漏的对答,桓盛深想片刻,也不再怀疑。
只是她这个小妹向来机巧聪慧,心思多变,桓盛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她会喜欢上楚世昭这种性子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袍,白发苍苍的老者快步走进桓府,他直挺挺地走了进来,身旁的下人仆役不敢阻拦。
“桓凉州,你到底在晋王这边做了什么?”
“晋王被陛下押入了天牢,已然怒不可遏,在这之前,晋王只与你一人相谈过。”
来者正是兵部尚书卢恩。
桓盛是兵部的主事,在卢恩手下做事。
此事来势汹汹,如果桓盛被扯了进去,他卢恩同样要倒大霉,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问个清楚。
像卢恩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到了颐养天年的程度,过几年就要荣归故里,差不多过完近乎圆满的仕途生涯。
他断然不能接受在自己的晚年,摊上一个根本和他无关的烂事。
走进来,卢恩这样指名道姓地开口,甚至叫出了凉州的地名,显然是这次永晋帝的震怒不同寻常,让卢恩都感受到了心惊胆战的压力。
毕竟,永晋帝这可是直接把自己的亲儿子,堂堂的一字王送进了诏狱里。
而近乎于十余年没有上过的早朝。
就在晋王下狱以后,永晋帝是立刻要求大小官员,六品及六品以上的官员,明日都要上朝。
这是何等的阵仗?!
如何不让卢恩又惊又怕。
“我兄并不知此事,他上门只是为我向晋王提亲。”桓奕才思敏捷,她立刻开口道。
她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哥哥去分楚世昭的功绩。
想都别想。
(本章完)
第66章 你就请求陛下速杀晋王即可
第66章 你就请求陛下速杀晋王即可
桓奕一直以来都不认为自己很聪慧。
她的两个哥哥却认为她颇有才能。
可是,如果她真的有那么聪慧的话,就不会被这两个兄长带到坑里去。
所以,桓奕认为这天下真正聪慧的人,是能带得动她这两个兄长的主公。
现在,桓奕根据现有的信息,已经分辨出来,这是楚世昭进献《治安疏》的事件。
这不会让楚世昭死,相反还能让楚世昭得到巨大的声望,这股声望,足以支撑楚世昭去做很多事情。
桓奕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桓盛去分这个功劳的。
其次,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这是楚世昭和永晋帝之间的博弈,他们是君臣,也是父子,她这个哥哥如果脑子一抽,想着要去给楚世昭抗下罪罚,那就是极致的愚不可及。
永晋帝可以不杀儿子,可以不杀楚世昭,可以不杀真的一心为公的大臣。
可未必不能杀你泄泄火啊!
这就是桓奕为什么要这样说话的原因,既是解答卢恩的疑惑,又是表达自己的立场,顺便传递了她对楚世昭的态度。
言简意赅就是——这件事,我们桓氏呢,的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很看重晋王。
卢恩也不好判断真假,不过既然给出了解释,他也不可能放着三朝老臣的面子不要,一直问下去。
可是,他跑过来问个缘由,一幅怕自身名誉不保的模样,在桓奕看来已经很没面子了。
没有模拟推演前,桓奕面对每一个过来的大臣都战战兢兢,顾虑对方是否真有实干。
有了模拟推演后,桓奕闭着眼睛就看到了对方的能力数值,卢恩这一个抓着弱势期的起义军疯狂薅战绩的假名臣,根本就唬不住桓奕。
卢恩又装模作样问了几句公事,旋即是拂袖而去。
明眼人差不多都看出来这老匹夫就是怕自己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提前来探探虚实的。
大周王朝里都是这样瞻前顾后,还钓名沽誉的蠹虫,谈何治国?!
楚世昭上位了,老娘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这批尸餐素位的蠹虫通通除掉。
看着卢恩离开,桓奕转身就对桓盛吩咐道:“兄长,你去过长安九门外么?”
“你到时候吩咐一些人,去看看有没有四处打探消息的人,我料想那些人可能就是陛下的眼线。”
临朝称制久了,桓奕的身上仍旧余留威仪。
不过桓盛并没有注意到桓奕身上释放出来的淡淡气场,而是专注在他这个小妹所说的话语之中。
桓盛愣了片刻道:“这是何意?”
听到桓盛的话语,桓奕继而说道:“首先,我们是不知道晋王殿下到底写了什么样的折子,但是陛下的态度我们却能看到,如果有探子去九门外打探消息,就说明陛下正在思考晋王的价值。”
“再配合上陛下要拿折子出来朝会,这再度验证,陛下实际上是不愿意轻杀晋王的。”
“你是六品官,到了朝会也站不到前面,你到时候就想办法在其中混淆局势,做足架势就好。”
桓奕的确不知道治安疏写了什么,但应该是写了有关于百姓生计的折子,大概率还指名道姓说朝堂上哪些官员不作为,力度不大的话,她这个阿公陛下肯定不会如此恼怒。
所以大概率是连带着陛下一起骂了。
这个时候,楚世昭的敌对面就很多了。
毕竟他把不作为的大臣骂了,把陛下也骂了,那不就是把朝堂上所有人都得罪了。
可是,大臣不一定都认为自己是‘奸臣’,陛下也不一定认为自己是‘昏君’,他们一定会互相指责对方。
这个时候,就该有人起到起哄的作用,去将楚世昭做成一个‘无人相援’的孤臣形象。
当然,桓奕这么做很显然也是一个极高风险的操作。
桓盛微眯着眼睛道:“你是想让我在朝堂上请求陛下速速诛杀晋王以正朝纲,而如果一个人两个人,想杀晋王,陛下可能会动摇,但所有人都要杀晋王,那么陛下就一定不会杀。”保,从来未定,一切局势都是有反转的可能性,必须要有一定要保的理由,才能盖棺定论。
一个人要不要保的核心,就是他的价值,他能带来什么。
因此,她这个阿公陛下看似暴跳如雷,实际上已经是给群臣,甚至是给他的那些儿子们都下了套。
无论胜负,永晋帝都会成为赢家。
基于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那就是永晋帝只要不杀楚世昭,他就是接纳良言的贤君,同时还给楚世昭立住了名望,民心跟着亦会依附。
只要楚世昭是一个孤臣,独臣。
对永晋帝不构成直接的威胁。
那么他就没有任何杀楚世昭的理由。
“正是此意。”桓奕将自己的思路再度说了出来,“朝堂上,一个皇子,无一人声援,才是陛下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因为这样一来,晋王殿下没有群臣的支持,他空有名望,也必然威胁不了陛下的地位。”
“实际上,陛下拿出这折子,也是想勾起群臣和宗室之间的矛盾。”桓奕徐徐道来,“晋王殿下怎么可能只提到陛下的不是,这就完全本末倒置了,治理天下,群臣亦是有主要责任的。”
“而只要晋王做成了一个孤臣的形象,陛下就能用晋王这个宗室来制衡群臣,就能够按照《治安疏》上所写的内容,去除掉这所谓的奸臣。”
桓奕话音落下。
一旁的桓盛眼前一亮,“因为在朝会上,我们这些大臣已经恳求陛下速杀晋王,所以明面上的矛盾已成,那晋王和群臣之间就必有纠纷。”
“如此,陛下就能借晋王来节制一些大臣。”
“这就是晋王对于陛下而言可以起到的作用,这样一来,晋王定能自保。”
“只要我们群臣要杀晋王的态度,火势越大,晋王反而是高枕无忧了。”
“可是.”桓盛又道:“这火势过旺,不可阻挡了呢?”
“这反而好办,晋王殿下在长安民间素有名望,常有乐善好施,接济百姓之举,这时候,请百姓做一手万民书,便可挤兑这些群臣。”桓奕了然自如地说道:“有百姓支持,而无百官支持,晋王那就威胁不到陛下的皇位。”
“陛下可以借百姓之口,堵住这些大臣的不满。”
“而我们将这件事情闹大了,使得世人知道晋王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让大周再度取信于民,或者说可以帮助晋王取信于民。”
“现在这一批群臣不支持晋王,于我们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这些人迟早都是要被换掉的。”
桓奕的眸光微微发冷。
永晋帝驾崩以后,百官可以换,百姓却是换不了的。
有没有群臣支持不重要。
相反,得到了百姓的支持远比拿到群臣支持更为重要。
这就是模拟推演带给桓奕的巨大信息量。
可以让她轻松判断局势,以做出最优的抉择。
明天的朝会。
怕是要热闹了。
上架以后会日万爆更。
现在还没上架,是没办法爆更的,各位见谅。
谢谢支持。
(本章完)
第67章 朝堂怒斥群臣,什么是大周第一忠臣!
第67章 朝堂怒斥群臣,什么是大周第一忠臣!
楚世昭从来没有一宿睡得比现在还要安稳。
这让把守在外的杨方连连称奇,他从未见过一个惹怒了陛下的人,能在诏狱的牢里睡得那么踏实。
“殿下,昨夜这般骤雨,也能睡得如此惬意?”杨方不由搭了一句话。
说起来,楚世昭这样的待遇也是独一档了。
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情况,永晋帝是让杨方陪了楚世昭一宿,而楚世昭是睡了一个舒舒服服,杨方倒是挺着神,硬是坐了一晚上,生怕节外生枝。
“数年来,终于能做到一次知行合一,这不免畅怀。”楚世昭对着杨方轻笑了一声道。
这十几年来,楚世昭因为出身皇室的缘故,一言一行大多都要注意,无论什么行为,都会被人盯着,反而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在融合了数次模拟推演的记忆过后,楚世昭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你一次不敢做,你以后永远不敢做。
最难的步骤,就是开头的第一步。
楚世昭知道呈献《治安疏》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对的,但敢不敢做,敢不敢踏出这第一步,却是另一说。
知道道理,不难。
践行道理,才难。
这一夜,他睡得踏实,因为楚世昭碾碎了这么多年来所蹉跎的岁月,那个犹豫不决的自己。
放手一搏,大胆去做。
是对是错,死后,自会有后人评说。
而且楚世昭未必一定就会死。
杨方看着潇洒自如的楚世昭,只觉得对方的身上有股莫名的亲近感。
“什么是知行合一?”杨方开口多问了一句。
楚世昭这才意识到大周王朝的文化发展还没有到明朝的那种地步,王阳明的心学也不存在于这里。
“知中有行,行中有知。”楚世昭回答道,“不过这其中的道理颇深,一时半儿,却也不能说个明白。”
走廊,忽然传来脚步声。
曹微低着脑袋,伸手示意道。
“殿下,请——”
楚世昭扬起头来,正了正衣冠。
这地方的环境并不好,使得楚世昭的身上多有泥泞,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脑海之中,楚世昭对朝堂上,父皇麾下的这些大臣多有印象,许多人手上的那点把戏,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父皇让他上朝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怒斥群臣的机会。
应和之余。
楚世昭从中走了出来,大大方方的四方步径直地站在了曹微和杨方之前。
仿佛身于牢狱之中的人,并非是他一般坦荡。
一行人就从诏狱的位置走了出来,外边的天际还是昏暗着的,这时的曹微早已换上了一幅肃穆恭维的低顺模样。
他慢慢地说道:“晋王殿下,陛下果真是厚爱你啊。”
“到时候认个错,这事,就算了结了。”
曹微提醒了一番,而杨方也是深表认可地点了点头,在他们二人心中,天下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永晋陛下。
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人他会去硬着头皮要跟永晋帝执拗。
语气比先前软了许多的曹微,自然也是向楚世昭低头的意思。
毕竟,现在的局势是在楚世昭这边。
等他们赶到东周门,其实还要走一条皇道,这会儿的天色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幽暗。
自东周门入内,楚世昭还要在一侧偏门候着,显然朝会上,永晋帝还要谈论一些其他事务。曹微吩咐着两个太监去开门。
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发出不该有的声响,这两个小太监双手轻轻将门边的把手微微抬起,然后一点一点往里挪,谨慎细微的动作,让两扇门合在一起的大门能够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情况下被移开了。
永晋帝就在里面候着。
他已经命人查过了。
楚世昭离开宫里,在长安的晋王府居住以来,每个月的行迹都在册子上写着。
因为永晋帝明令禁止皇子离开长安,楚世昭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长安九门外的地方,那里是长安这边贫民百姓最多的地方。
楚世昭也的确有接济百姓的动作。
不过这些年来,除了接济百姓外,楚世昭也没有和什么其他不干不净的人接触过。
可永晋帝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楚世昭这样的做法,不就是显得他无能吗?
天子脚下都如此,其他地方要有多么不堪,就极难想象。
然而,永晋帝知道归知道,不舒服归不舒服,但他不会说出来,而且他更认为这天下朝政如此,是与群臣有关。
他一个皇帝,就能日理万机,梳理天下事要吗?
还不是这些大臣不堪重用。
“等下朝会,你好自为之吧。”永晋帝只是留了这么一句话,负手而立,就离开了这座殿中。
好自为之?
我楚世昭要是真好自为之,向那些大臣妥协,向父皇你‘求饶’,那才讨不得好。
今天,我就是要让你这大周朝堂血流成河!
楚世昭的脑海里,对永晋帝时期,那些在位的官员,其案底知根知底。
这次全给他们开了。
不给他们开闷了,我就不姓楚。
老头子,你最好这辈子都别保我,这辈子都让我好自为之!!!
曹微看着低下头来的楚世昭,又看到再次提醒的永晋帝,以为这一次晋王殿下是要服软了,立刻答道:“过了今天,殿下好好避避风头,就不要再掺和朝堂之事。”
“当个闲散的王爷,那日子也是如意的。”
而东周门前,身着各级官员应有袍色的官员已经陆陆续续赶到。
相比起正光帝的勤政,保持着近乎于一天一次的早朝,永晋帝除了继位初期,还表面维持三日一次的早朝,到了永晋十年,就开始不上早朝,而是私下联络官员进行小型朝会。
桓盛只是六品的兵部主事,属于可来可不来的级别,朝廷是不会硬性要求这种级别的官员来早朝。
即便来了,也是站在相对远的位置。
其余大臣也是相继落位,像那些一二品的官员,都是身处大殿内,和永晋帝近距离对话。
卢恩闭目假寐,他从旁人的口中,大致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情况,而桓盛没和那份不明所以的贺表扯上关系,那就和他无关,所以到时候朝廷上不管扯什么,他就借着资历不予置理。
马上他就要衣锦归乡,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到永晋帝威仪十足地坐在龙椅上,由身旁的太监递话,今日的早朝已然开始。
不过先谈论的,还是南方闹得灾荒,还有北方匈奴人又侵扰边塞的消息。
你一句我一句,闹了半个时辰,才将这些琐事拾掇干净。
“诸位爱卿,可知道.最近朕的儿子,给朕借着贺表一事,上奏了一份折子吗?”
“这折子用心险恶啊——”
“朕呢,不信朕的儿子会这样对待他的父亲,所以这份折子,朕以为.是有人暗中唆使。”
“朕不安啊——”永晋帝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可到了最后一句话,他拖长声音,在殿内近乎用咆哮的语气呵斥道:“是英雄是好汉,那就敢做敢认,暗中离间朕与老四的父子之情,意欲何为啊——”
“意欲何为!”
大殿之中静若无人。
“宣晋王入殿——”永晋帝将情绪缓缓收敛,他扬了扬手道。
(本章完)
第68章 你晋王真是来找死的?怎么能那么刚!
第68章 你晋王真是来找死的?怎么能那么刚!
楚世昭自大殿外的承天门广场,在那些六品官员的注视下,慢慢走入大殿内。
“陛下,能否将那个折子,给臣等看上一看。”礼部尚书王睿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折子没看过,谁都不知道晋王到底写了什么。
只有看过了才知道。
“不用看了,曹微,你念给他们听吧。”永晋帝早就反复看过无数遍那份折子。
说实话,他心里很不想让这份折子被念出来,这无疑是会让他‘颜面扫地’,但是,要拿这个折子做文章,他就一定要让群臣听一听这折子的声音。
在殿内的所有大臣全部垂下脑袋,一幅恭听的模样,而曹微当场露出了比死还要难看的神色。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念这份折子了。
第一次念的时候,曹微就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这次当着群臣的面还要念一遍,他今年怎么就那么多灾多难呢?
但这是永晋帝的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诵读了起来。
这一句接着一句。
群臣们听着。
然后,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王睿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份奏折内要问题很大的大臣,他当场就一个‘扑腾’跪在地上的。
礼部尚书第一个下跪,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是跟着跪拜了下来,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楚世昭站着的身影。
“怎么了?都怕了是吧?”
“敢做.不敢认啊?”永晋帝从龙椅上起身,走了下来,朝着跪拜在地上的王睿贞问道:“是你最先说国有祥瑞出,定要献贺表的。”
“老四的这份贺表,是你出的主意吧?”
“臣不敢,臣惶恐,陛下请明察啊——”王睿贞不敢说。
“你们这些人啊,常常过来劝诫朕早立太子,朕不愿意听你们的,不想立这个太子,你们就要拿这个折子来逼着朕吗?”永晋帝将楚世昭的这份折子摔在了地上。
“说话啊——怎么都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候,郭谦从一旁列身而出道:“陛下,臣已经查过了,这份贺表,确实是晋王殿下亲自所书,这些日子,也没有其他人和晋王殿下有过来往。”
群臣身上的压力为之一泄,他们纷纷朝着晋王的身上望去。
你晋王发疯,何必牵连到我们这些老臣的头上啊!
永晋帝自然知道郭谦已经查过了这份折子的来源,他在朝堂上的这番施压,就是要试探去亲自看看楚世昭到底是诚心实意为朝堂作表率。
还是他另有其意,有自己的小心思。
“老四。”永晋帝露出强压怒意的神色道:“是你的父皇待你不够好吗?”
“还是.你觉得.朕当真不敢杀你。”
楚世昭微微施礼道:“陛下对我当然极好,但是陛下是我的父亲,陛下待我再好,那也是家事,而如今所言的,则是国事。”
“明知父辈做错了事情,而不去规劝,反而坐视这样的情况继续发生下去,那就是错上加错,这并非孝义。”
“同样,明知君王的行为不妥却不知道及时劝诫,那便是不忠。”
“作为臣子我应当拨乱反正,作为儿子我也不该看着父亲错上加错。”
“当然,这些错误也不能全部都加在陛下的头上,治理朝政乃是天下之事。”
“天下之事,不仅是在天子的身上,还在诸位忠臣,诸位贤臣的头上。”
“可诸位,果真是忠臣,果真是贤臣吗?!”
永晋帝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他故意设下如此矛头,摆出父子对峙,君臣对峙的情势。
就是想要楚世昭如何化解。
要是楚世昭执拗地只想和他这个父亲论个高下,只能说明他蠢。
而永晋帝虽然不会干出杀子之事,但他绝不可能让楚世昭这般胡作非为下去,将其幽禁起来,恐怕是永晋帝会下的最终决定。
楚世昭起初也是在和永晋帝对峙,言语之中多加不善之词,可是随后的话锋转变,立刻是迎合了永晋帝想要的效果。
因为实际上和永晋帝争夺权力的人,就是这些朝堂上的大臣。
但是永晋帝不可能亲自下场,这样的事情只会激化矛盾,他只能作为一个天秤,来调理群臣的关系,再囊获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楚世昭知道永晋帝想要利用他来对付群臣,可是楚世昭走到这里,就没打算管他这个父皇心里的算盘。
群臣被喷,是因为他们就是有问题的,就该被喷。
永晋帝被喷,是因为永晋帝也有问题,故此楚世昭也喷。
这里不分先来后到。
都给老子挨着!
《治安疏》都拿出来了,楚世昭他就没想着当个好好先生。连着被这帮蠹虫给坑死了三次,被乱军砍死了三次,还没长安的老百姓靠得住!
长安的老百姓至少挺了出来,你们这些群臣是看情况不对直接跑的!还有投降的带路党!
甚至有拿钱不办事的!
“王大人,你在松江县的十万亩,拿得可安稳?”楚世昭在朝堂上走到跪拜着的王睿贞跟前,居高临下地问道:“四年来,多少地方上的父母官上奏此事,但是呢?”
“朝廷不管啊——”
“你王大人是礼部尚书,这些田地都是你‘明码标价’正规所得的,可真的就是来路很正吗?”
“你一年多少的俸禄,如何拿得起这十万亩的良田?”
“还有你,卢恩,卢大人,永晋十三年,你的儿子卢毅任大同节度使,匈奴人来袭,莫名不战而退,反而绕道扑袭大宁府,以至于大宁府的防线溃败近乎被全歼,朝廷不得不重新派遣官兵戍卫。”
楚世昭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蹊跷,卢大人不会不认吧?”
说到这里,楚世昭又走到了吏部尚书杨拱面前,他笑了笑道:“杨大人倒是个好人,但就只剩下忠了。”
“至于还有些人啊靠着私自海运,通倭牟利,敛财而己用,却偷偷杀掉沿海靠打渔为生的百姓,将其定为通倭的贼寇,以换取晋升之本。”
“如此大周,如何不兴?!”
裂开。
原本以为楚世昭只是针对陛下,旋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利箭般飞往了朝堂上的诸臣。
有些事情,确实是有的。
但是不能明着跟你说,而且这些事情是不干净吧,讲道理还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算太坏。
苦一苦百姓很正常的。
别搞太乱就行。
永晋帝也知道。
可谁能想到楚世昭已经完全没想着什么活路不活路了,他这一开口,所有人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这东西你敢说的啊?
你晋王真是来找死的?!
永晋帝神色也变了。
他是想要看到老四和群臣之间闹起来。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四的战斗力能那么强。
一人之力,怒斥满朝文武!
“晋王这份折子如此狂悖欺上,还请陛下速速诛杀之——”
不知道是何人喊出了这么一句话,由于起调的声音很大,又听到殿内陛下震怒的咆哮声,承天门这边的官员们下意识跟着附和了起来,由殿外再传到殿内。
可是被楚世昭点名的这些大臣,包括是永晋帝,反而都在心里狂骂了起来。
我杀你妈!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杀了楚世昭,只能坐实楚世昭所说的这些罪名都是真的,他不仅不能死,还必须要活下来。
真杀了,往后定有史官记录。
这不是直接遗臭万年了!
“当朝群贤,就在这大殿里,共有二十余人,其中有七人,是不干不净的,尚书共有六人,里头就有三人是失职的。”
“看看这些自诩贤臣,良臣,忠臣的人吧,哪个不是两鬓斑白的老臣,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哪个不是名门世家之后。”
“儿臣起初进学的时候,以为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塞外的匈奴,是那些无故滋事的反贼,可是匈奴并非日日侵扰边塞,也没有起义军天天起义。”
“那到底是谁让那些百姓对朝廷如此不忿的呢?”
“这份治安疏,我楚世昭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我,对得起列祖列宗。”
“父皇若要杀我,儿臣也绝无异议。”
永晋帝沉默半晌,在朝堂上的群臣也无一人胆敢开口议论。
你楚世昭,是英雄好汉。
现在这个朝堂上,也确实没人敢说话了,因为可能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载入《周书》。
越吵,这个事情只会越大,不如先静下来,到时候再想法子给自己洗清楚。
永晋帝本来以为楚世昭抬棺劝谏,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以‘威慑’为主,想唬人,说不准深层次还有搏名望的想法。
但是,楚世昭这是真来寻死的,永晋帝反而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动手。
到了这种关头,永晋帝他也心虚了。
他这个四儿子,太刚了。
硬气得让他这个老子腰板都有些疼。
(本章完)
第69章 新的局面,楚世昭觉得这得模一把了!
第69章 新的局面,楚世昭觉得这得模一把了!
楚世昭是完全不给朝堂上的诸臣哪怕一点点的面子。
再过三年的时间,这帮大臣就要被团灭,楚世昭给他们面子的意义何在?
但凡这些人有用,楚世昭都不至于刚到这一步。
就是因为这些人毫无用处,楚世昭才刚到底。
获得他们的支持本身就没有丝毫的用处,所以楚世昭他就没打算得到这些人的青睐。
而且,如今楚世昭的身份只是一介皇子,和朝堂上的群臣们走得近反而不好。
只有和群臣们摆在台面上对峙,表现出他非常不满意的地方,才有可能获得永晋帝的力保和支持。
最重要的是。
模拟推演里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一点。
相信大周朝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的逻辑在于,在头上的那个人是谁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还能不能保持家族的繁荣。
所以就算是打不过,投降了,他们也是有出路的。
沟槽的骑墙派。
当然,楚世昭这也不是一棍子打死一群人,世家大族里还是存有强人的,但是这玩意有个周期论。
第一代是人才,第二代是人,三代以后普遍开始拟人,除非能一直保持上乘的家学。
然后这些世家大族再进行了一个周期的循环后,突然之间就会又冒出个厉害的能人,维系家族的荣光,但如果冒不出来这么一个人,那就会逐步消失在历史舞台。
面对这种匈奴人来了,象征性守一波,没守住开门投了.起义军来了,也象征性守一波,没守住也投了的群贤。
楚世昭觉得那些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节度使,给他们忽悠了以后,可能还可爱一点。
此刻,龙椅上的永晋帝打破了这一片的沉寂。
群臣们是彻底不敢接话了。
因为楚世昭太勇,现在谁接话,高低也要挨两下,最难堪的还是楚世昭说出来的一些事情,他还偏偏就是真话。
“老四,你太放肆了。”永晋帝发出了一声长叹道:“朕以为这份折子有失偏颇,而你所说之事,更是妄加猜测。”
“朕岂能偏信你一言。”
“至于怎么处置你,朕自有定夺。”永晋帝沉思过后道,他本意就是想要保下楚世昭的,只是态度上不算坚决。
而现在,楚世昭这样攻讦群臣,永晋帝的态度立刻就坚决了起来。
“先将老四押回去吧。”永晋帝摆了摆手。
他现在不敢让楚世昭继续立在这朝堂上了。
再给他说几句话的功夫。
永晋帝都想不出来他楚世昭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小子是真疯了!
朝堂上的诸臣也是不敢言语。
晋王突然的发难,对于这些大臣而言,一时半会儿根本难以招架。
楚世昭这次闹的事情,是让这些大臣们很难下得了台。
毕竟大臣们又不是真的团结在了一起,有些人早巴不得把上面人踢下来,自己上位。
楚世昭要是一个不小心还死了,情况就更混乱了,就算没有那么一回事,也会真变成那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永晋帝这番话,已经是公开想要袒护自己的儿子,而楚世昭出什么岔子,陛下反而能借题发挥。
于是乎,楚世昭的这份《治安疏》不仅是把群臣们都给骂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这次朝会的第二天,整个长安就因此而变得有些不同了。
楚世昭的《治安疏》不知道在什么人的有意推动下,使得整个长安的百姓大多都知道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在长安扬名,最关键的是那些居于长安九门附近的贫民百姓,也确实受过楚世昭的恩惠。
最难受的,无疑是那几个在朝堂上被楚世昭死亡点名的大臣。尤其是王睿贞。
因为他在松江县的十万亩良田是实打实存在着的。
这又没法藏。
反观卢恩儿子卢毅那件事情还有些扑朔迷离的地方,有辩解的余地,王睿贞是百口莫辩。
先前就有地方上的官员弹劾此事,但永晋帝大多弃置不管,现在再来弹劾,永晋帝的态度就暧昧了不少。
可以说,楚世昭这份《治安疏》近乎于死谏的谏言不仅没有因此而死,反而天下扬名,让所有士人猛然意识到了永晋帝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这下,直接开启了——‘大弹劾时代’。
没办法的,弹劾上面的大人,不仅能给自己带来名望,说不准还能让上面的人腾腾位置,斗倒几个大的,搞不好还能名留青史。
不过,也有几个不开眼的言官,他们不跑去弹劾大臣,反而学着楚世昭弹劾‘永晋帝’,认为是永晋帝治理天下治理得不够好,使得天下如此糜烂。
这几个,是被永晋帝当场用刽子手洗一洗脖子了。
一来一往下,士人们差不多抓准了永晋帝的心态,转头就开始‘炮轰’朝堂上的群臣。
王睿贞为了求个体面,当场向永晋帝请辞,他试图以退为进。
然而永晋帝并没有打算给王睿贞这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他肯把楚世昭这份指着鼻子骂的折子拿出来,就是要来整治朝堂的,你觉得情况不对就想撤退,真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别搞了好吧。
永晋帝早就想借机开刀下手了,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时机和牵头,如今朝堂通过十几年的巩固,又有了中央军这支力量,于永晋帝而言,也是大有作为的时候。
但是。
永晋帝同时又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决定。
晋王楚世昭被准许在宫中定居,回到原先楚世昭在宫里的宫殿定居。
这么做的原因,永晋帝自己所说的是.他想要指正楚世昭的偏见,他还是认为‘治安疏’里的内容有失公允的。
有些大臣觉得这是陛下想要从‘治安疏’里面找补回一些面子,而有些大臣却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知道永晋帝的嫡长子楚世煦都被赶出了太极宫,不得不在长安里居住宫外的王府。
楚世昭作为一个四皇子,却能住进宫里面。
如此做法莫非是?
陛下想要立晋王楚世昭为太子?!
楚世昭却麻了。
现在这个情况,在他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李世民对待李承乾和李泰所用的态度,他想要恩宠两个儿子,最终却失了分寸。
可是楚世昭的这位长兄楚世煦都没在宫里住着。
于是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而还剩下的一种可能性就是孙权为了削弱江东士族的力量,所用的‘二宫之争’计策,将两边支持不同皇子势力的世家大族都干一遍。
那他妈的是纯坐大牢啊。
楚世昭最理想的结果,绝对不是进皇宫,当什么表面上被父皇厚爱,有继承皇位可能性的‘皇子’。
而是出言不逊,做事过激,为永晋帝不喜,然后随便挑个地儿,扔楚世昭就藩种地去。
晋阳、鲁郡、哪怕是大同,楚世昭都能接受,他都有操作空间。
你给我放皇宫里是什么意思啊?
这种局势,楚世昭觉得自己必须要模拟一把了!
他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本章完)
第70章 没事和凤宝弄两下,我想也很正常吧。
第70章 没事和凤宝弄两下,我想也很正常吧。
就藩方向,楚世昭是连翻两把盘。
翻盘的原因是,楚世昭挣脱了囚牢,得到了主要的自治权,于是楚世昭能治理地方,能募兵,能单干。
而且,两次联姻,楚世昭都获得了极大的好处。
和李凤宁联姻,他得到了晋阳李氏的支持。
和桓奕成亲,他得到了凉州桓氏的支持。
不过,就目前的体验感来说,和李凤宁联姻下的局势,就会直接进入简单模式。
本身就有实力统一北方,李凤宁的父亲李瑾还是t0级别的将卡,就属于那种出道就是金卡,搁大周王朝独一档的猛男,换算成唐宋元明清,也是名将级。
李瑾是目前看下来,独一档的将才。
和桓奕成亲,却是楚世昭成就最大的一次模拟推演,桓盛桓节两人的初始状态都是紫色品质的卡面。
紫卡兄弟,且一文一武。
桓节入京以后,化紫成金,在执掌权政后,有了丰富的政治经验,立刻是强度往上涨了。
遗憾的是,桓节入京的选择,最终走向必然是和关中的原住民,关中的世家大族产生分歧,一个外来势力和内部势力起冲突,而且双方不是一个体量的底蕴,桓节不管怎么行动都是死局。
而桓盛跟着楚世昭南征北战三四年,通过长期的能力磨炼,也是化紫为金。
这证明桓盛和桓节,都具备在历史舞台上崭露头角的能力,但很吃时机和主君的能力值。
用得好,这两个人的强度和裙带关系极其厉害。
段琦、皇甫坚都是桓节初始号的部将。
要是都能拿过来,楚世昭起步的家底同样足以傲视群雄,不过问题也是心怀鬼胎。
和李凤宁联姻,她拿出来的嫁妆那都是自家兄弟,两个弟弟一个岳父,都是可以信赖的。
和桓奕联姻,桓节和桓盛不一定跟楚世昭,他们没有李氏的坚决性,这才是主要的问题。
然后楚世昭分析了一通。
发现自己这不是纯种软饭哥。
寄生型主公!
那么没有李凤宁和桓奕,自己还能打出这样的壮举吗?
楚世昭其实并不能保证每一次他都能联姻成功。
如果不能联姻成功,他模拟推演的结局会不会和前三次一样,在长安就跪了。
“模拟推演是试错的过程。”
“也是能力变强的演化过程。”
“还是找寻突破口的最好筹码。”
楚世昭,你不能太依赖自己的老婆了。
想到这里,楚世昭开始了新一轮的模拟推演,他这一次要尽可能避免通过联姻的手法获得外力。
不过,这一次点进模拟推演。
楚世昭发现了新的界面。
【恭喜你已经渡过新手教程,将启动正式版本。】
【新的模拟】、【人物图鉴】、【通关次数】、【成就系统】。
点开【人物图鉴】,里面就是显示各式各样的臣卡、将卡、近臣卡还有妃子卡。
楚世昭已经解锁了两个【妃子卡】,一个是【李凤宁】,一个是【桓奕】。
在【李凤宁】的人物图鉴里面,她有一个金色的皮肤立绘,名字叫——【平阳昭公主·李凤宁】。
这是有一次模拟推演中,李瑾统一北方后,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王朝,而他给自己的女儿李凤宁册封为平阳公主,谥号为昭。
四舍五入一下,我楚世昭的岳父也是皇帝,真父亲也是皇帝,儿子也是皇帝。
纯正人皇血!
最夸张的是,李凤宁前面几次模拟推演都是死而无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一心只想打仗的钢铁直女。
这么一想,他楚世昭还是李凤宁一生之中的劫是吧?
就楚世昭和李凤宁成了一次,后续楚世昭还骗了牢凤生了好几个小孩出来。
桓奕的皮肤立绘就简单了很多,和楚世昭算是情侣皮,他俩都有一个【后周二圣】的皮肤立绘。【后周二圣·桓奕】。
在这张人物卡的桓奕散发着母仪天下的魅力,看身材还是有容乃大的。
李凤宁身材曲线很好,但可能是自幼习武的缘故,还是束胸导致的,尺寸要比桓奕小一点。
楚世昭想到这里,顿感自己有些下头了。
可转念一想,那都是我老婆,名门正娶的老婆。
妃子认证!模拟特许!
不过,楚世昭觉得自己不可能只娶一个,既然要娶肯定是两个都要娶,不然他多难受啊。
模拟推演里的记忆那可都是实打实的,每个都是楚世昭渡过一生的老婆。
就是皇后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楚世昭顿时回过神来,他差点就被美色给腐化了,这个该死的模拟推演,还给你弄个人物图鉴,真给他选妃选上了也是。
主要是融合记忆过后,楚世昭太容易回想起这些其中的细节了,不免就有些陷入回忆。
一次模拟,就是一次人生。
念旧很正常。
不过,楚世昭又注意到,在【桓奕】和【李凤宁】的妃子卡旁边还记录着亲密度这个数值。
他和【桓奕】的亲密度是86点,和【李凤宁】的亲密度是102点。
楚世昭恍然大悟。
这是因为上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久经沙场,一直在外面打仗,实际上和【桓奕】没有太亲密的次数。
但是和李凤宁在一块儿,其实是真的酣畅淋漓,主要是后期执政,他俩是搁一起的,感情又好,没事弄凤宝两下,我想也很正常吧。
和【桓奕】的话,楚世昭就死的有点早了。
这个亲密度数值,应该就是模拟推演里的峰值数字。
不去看这些额外的内容。
楚世昭点击了【新的模拟】。
【永晋二十九年三月,你因为《治安疏》一事,被永晋帝请入宫中居住,你思来想去,觉得这是父皇想要利用你和楚世煦来进一步平衡朝野之中的权政关系。】
【经过判断,由于你的政治远见颇高,你识破了永晋帝的想法。】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你的兄长楚世煦对此深表不满,亲近他的大臣大多诋毁你的名声,认为你完全是在沽名钓誉,借此博得永晋帝的欢喜,以获得夺嫡的机会。】
【永晋二十九年五月,桓盛对你表达了亲近之意,你婉拒了,并表示自己不想陷入权力之争。】
【永晋帝对你的行为看在眼里,虽然认可你的做法,但他不想看到你和楚世煦之间的关系过于平和。】
【于是,永晋帝命你去清查王睿贞的案情。】
【永晋帝要你彻查松江县的那十万亩良田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而走投无路的王睿贞只能选择寻求楚世煦的帮助,看到这里的楚世煦意识到自己想要获得群臣的支持,就在于他有没有能力保住这些大臣。】
【永晋帝乐于看到王睿贞的挣扎,对此不闻不问。】
【请做出你的选择。】
【1:放过王睿贞,选择打太极,将难题送回去。】
【2:静观其变,放缓清查此案的力度,给王睿贞一个牵扯的余地。】
【3:坚定自我所行的道路,彻查此案,以正本心。】
楚世昭没有迟疑,直接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既然拿出了《治安疏》,那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的道理。
他还怕死了不成?
就干最狂的事情!就打最狂的输出!
反正模拟推演里的皇帝,楚世昭都当够本了。
现实里面,做得稍微差一点档次的,他都不带看一眼。
要做事,就得做到最好!
(本章完)
第71章 《治安疏》带来的巨额反馈!李凤宁必须要拿下楚世昭!
第71章 《治安疏》带来的巨额反馈!李凤宁必须要拿下楚世昭!
李凤宁这几天很忙。
从模拟推演里,李凤宁可以确定了一点,她的阿父虽然不想把晋阳李氏的家业交给她。
但是,李瑾也并不拒绝李凤宁去自己带支队伍出来。
别的不说,李凤宁心里还是有自己心思的。
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当今大周庙堂之中所呈现出来的烂摊子,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情况的复杂远在李凤宁的认知之外。
就拿最近两次的模拟推演来说。
两次楚世昭实际上都是被朝廷所‘背刺’,而这个朝廷,实际上就是世家大族所控制的朝廷。
所以,李凤宁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楚世昭一定要背着‘周朝’这块已经烂掉的招牌办事。
她的思路很简单。
那就是既然大周王朝已经彻底烂掉了,不如直接全部打碎了,再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这不比累死累活继续维系大周王朝的繁荣来得强吗?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办起来还简单。
至少李凤宁感觉她带兵打进长安的难度不是很难。
之前她亲眼看过永晋帝让卢恩带着南府军去打起义军,打着打着后面还打不过了,中府军则是坐镇中央的守备力量,北府军是三军之中战力最为勇猛的一支,但也不过是蓝色品质的兵种。
从实际战力上,凉州军和晋阳军实力相差不多,但明显优于北府军。
只要时机抓得够准,长安被攻破是很轻易的。
李凤宁心里所迟疑的问题所在,就是她这么办,以楚世昭的性子,多半是要跟她闹掰的。
他性子就是这般别扭。
可李凤宁也有自己的判断,她觉得再去扶持大周王朝,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纯收益来讲,这就是没有意义的。
哪怕费了老大劲,楚世昭当上了大周的天子,他还得变法图强,那么多消耗国力和精力的事情等着他办,着实是自讨苦吃。
关键是那一窝子的大族又不好处置。
于是,李凤宁又有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那就是把楚世昭带跑过来跟她成亲,然后让楚世昭跟着他阿父干,咱们李家打天下,她李凤宁尽可能地拿到更高的功劳,到时候再从他阿父的手上继承江山社稷。
如果李凤宁和楚世昭立得功劳足够大,阿父又不愿意把江山社稷给他俩,那就直接参照桓盛发起的‘东周门之变’,将本该属于他们二人的份额重新拿回来。
毕竟这天下的归属权,还不就是看谁的本事更大。
无论是楚世昭的天下,还是她李凤宁的天下,到头来还是在他们两人的儿子手上,所以李凤宁是无所谓谁当天子的,反正是她和楚世昭这一家的就行。
而脑海里,忽然显现的模拟界面,李凤宁意识到这是又一次模拟推演开始了。
上一回,那个该死的桓奕莫名其妙和楚世昭成亲,断了她的姻缘,以至于李凤宁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这一次,李凤宁就是强抢,也得把楚世昭给逮回她的晋阳大营去。
【永晋二十九年三月,楚世昭因进献《治安疏》而扬名天下,永晋帝‘甚喜之’,于是告知天下‘晋王类我。’、‘世煦多病,汝当勉励之。’】
【如此态度,让朝堂上的群臣陆陆续续开始选择站队,有些人开始向晋王楚世昭散发善意,而有的人抓紧机会,认为‘立嫡不立贤’乃是祖宗之法,在楚世煦失势的时候投效他,是最好的时机。】
【时任礼部尚书的王睿贞,不得不投靠楚世煦以获得保身的资本。】
李凤宁看了一眼。
然后回到自己的操作界面,开始屯田养兵。
她的目标明确。
不擅长的事情不干,只干自己会办的事情。事实上,主要原因还是这种争权夺利的内容,她看着头晕,这本身就不是她擅长的地方。
要她说啊,一般碰上这种事情,就是让大臣先去办,然后再是身为天子的楚世昭审,她李凤宁的作用,就是在旁边听着,楚世昭把事情缘由查出来,就会笑眯眯地看着她,询问她,这里的问题,到底孰对孰错。
这种案底清楚的情况下,李凤宁凭借自己的感观认定谁有过失,接着就直接开刀就可以了。
哪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某种程度上而言,楚世昭还负责给李凤宁当过军师,上一次模拟推演,身边没有楚世昭,李凤宁特别不习惯,感觉自己做事总缺了什么,没有思路。
上一把模拟推演,直接是给李凤宁难受坏了,几乎除了打仗以外,李凤宁一事无成。
所以现在的李凤宁就特别想把楚世昭给骗过来。
没有楚世昭在旁边,李凤宁干什么都很不舒服。
这一次,李凤宁就是冲着抢人去的。
她的夫婿之位,首推的就是楚世昭。
不过李凤宁看了一下那个刚解锁的【人物图鉴】,她莫名其妙的不是什么将卡,反而是变成了一种名为【妃子卡】的东西,这多少是让李凤宁有点来气的。
她可不是楚世昭的玩物。
至少李凤宁要证明一点,那就是她当武将肯定比当妃子要强一万倍。
而另一边的楚世昭,看着画面上的调遣令,是陷入了久久不语之中。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你被派遣至苏州松江县,调查此事,永晋帝因此命你为‘钦差大臣’,有节制地方兵权的权力。】
苏州。
是起义军头领王守义发家之地。
而且,在这边不止一家起义军造反起事,是好几家起义军跟着造反起事。
不过楚世昭思量了片刻,这么跑一趟,他死亡的可能性的的确确提升了不少,但是这一回,能切身考察到南方的情况,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一顿舟车劳顿下,你赶到了松江县,不过你忽然发觉在这一趟同行上,你的身旁多了一个女子。】
【她自称是王皇后派遣过来的女官,但曾是已故的路贵妃,也就是你母上身边的宫女,这一次出来,便是随行照料你的出行。】
【在询问之下,她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你。】
【她姓阴,名媚钰,你唤她媚娘就好。】
【你心里却是无比谨慎,楚世煦的母后便是王从徽,这女子是王皇后的人,那你的一言一行,必须要慎之又慎。】
【永晋二十九年七月,你抵达了你的目的地松江县,时任县令的高海缄口莫言,只是按照规矩,将王睿贞这些田地的账目拿了出来。】
【在名册上,这些田地,似乎全都是正当来源。】
【你并不打算急于一时就彻查此案,而是先留在了松江县,慢慢去了解当地的情况。】
【你太清楚了,凭借你现在的名望,这十万亩良田的归属到底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总归会有一些良田的原主人找上门来寻求公道。】
看着治安疏自带的200点声望值以及20%的民心加成,楚世昭觉得他在朝堂上硬刚的这一波完全赚大了。
起初的楚世昭只是因为模拟推演融合的记忆,一时触动下,想这么做就这么试着去做了。
楚世昭自己是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丰厚的收益。
20%的民心加成,相当于楚世昭只要做一些有益于百姓的事情,就能额外提升两成的民心。
这种正向buff。
几乎是和备哥哥齐平了。
(本章完)
第72章 干一把大的
第72章 干一把大的
但《治安疏》的特点,随之也给楚世昭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一旦做出违背《治安疏》初衷的事情,楚世昭丢失的民心也是额外增幅两成的。
换而言之,如果当时楚世昭选择对王睿贞的案子置之不理,或者静观其变,《治安疏》有多刚,楚世昭崩掉的声望和民心就有多少。
这玩意是双刃剑。
用不好就会被反噬。
万幸的是,楚世昭没有权衡利弊。
他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没有因为帮衬了别人能换得好处就利欲熏心,背弃本意。
而且,民心高,在初始阶段是肉眼可见的好处多。
如果自己就是起义军的话,可能效果还要翻倍。
毕竟民心起来了,募兵方便,士气较高,可以遏制百姓起义事件,地方民心越高,起义事件就越容易安抚下来,也越容易煽动群众。
那楚世昭思路就更清晰了。
办他!
他两次成功的案例,一次是就藩靠着晋阳李氏起来的,一次是就藩,其实也吃了桓氏的资源,差不多也算是靠着豪强发家的。
这次模拟推演,为什么不试试寒门甚至于平民百姓的路子。
后者要是成功了的话,这可比前两次带来的变革和影响力要更深远,对国家的益处更明显。
【永晋二十九年八月,你逾越了高海的权限,允许农民检举乡官的不法行为,勒令乡官退还侵夺的民田,同时要求高海认真平反冤状。】
【而你也是暗中调查王睿贞的案子。】
【随后你惊讶地发现,王睿贞的田地大多都是乡里通过‘投献’的方式以逃税避税。】
【因为民户们了投靠仕宦大族,改换姓氏,成为后者名义上的‘家人’甚至是仆从,因此就能避开朝廷在徭役上的征派,当然,这样的做法,他们则是要向王睿贞交租。】
【这样的行为虽然损害了国家的利益,却没有实际证明王睿贞有侵害百姓之疑,这也就是为什么王睿贞胆敢寻求楚世煦站队,且楚世煦也愿意包庇对方的原因。】
【而如此行径,不管是王睿贞,还是那些投机取巧的民户,都是从中获益的,但却损害了那些安分守己,又无法逃避赋役的普通民众,因为这样的做法,会转嫁赋役的负担给予那些老实本分的农户。】
【同时也让朝廷蒙受了巨额的损失,永晋帝显然是知道内情,但是他想要你合情合法地去查办。】
【你继续严查下去,却惊讶地发现王家人贪得无厌,除开那些‘投献’的土地之外,你意外查到王睿贞的两个儿子,利用灾年大难的时候,放贷给那些无以为继的百姓,而来年丰收的时候,这些放出去的贷要收回来的账目早已翻倍。】
【百姓们大多都是能过一天就过一天的态度,并不知道其中门道,等到发觉问题的时候,名下的田地早被强征而走。】
【如此众多的田地,也不可能仅仅靠着‘投献’就能轻易取之,而恣行乡里的王家人,更是在当地建了一处豪华的私宅,鱼肉乡野。】
【可是,你触目惊心地发现,在江南地带,这样行事的仕宦大族何止一家,这也不难怪南方起事如此汹涌激烈。】
【于是你立刻选择了最快的手段,命令松江王氏人归还那些非法所得的田地。】
【王氏人不敢与晋王相抗,只得将那些田地归还给了百姓,但是却坚决不愿意将那些‘投献’的土地归还出去。】
【不久,便有吏部给事中的江南籍言官黄令弹劾楚世昭——‘庇护刁民,鱼肉乡绅,沽名乱政’。】
【而江南之地,遍地都有这样土地投献的情况,尤其是江南这边的士族和豪强关系错根盘结,关系亲密,楚世昭的行为无疑是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这让大量的南方士族发起了对晋王楚世昭的弹劾。】
【在罄竹难书的弹劾下,永晋帝万分震怒,遣你立刻回京,不得继续滞留南方。】
【但你在江南之地的所作所为,依旧赢得了当地百姓的信任,你在地方的民心得到了提升,江南百姓对你的立场上升了。】【遗憾的是,江南乡绅对你的立场下降了。】
【你深深明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伤害到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如果王睿贞因此而受到责罚,那其他人的利益同样不保,为了维护所有人的利益,王睿贞就一定会被江南士族所保下来。】
【你只是一个临时被套上皇权的皇子,既无兵权,也无实质上的权力。】
【可你不甘心就这样回到长安。】
【而且楚世昭也深深知道永晋帝要你此行的真实目的,你与王睿贞之间的矛盾就算闹得再大,其实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死,永晋帝要的是那些被侵吞的田地重新回到朝廷的手上。】
【于是你利用皇室的身份,借助永晋帝给你的权力,调遣了当地的军户兵士,直接将王睿贞的两个儿子,他们过去积留下来的案子全部查了一个遍。】
【你当众将王睿贞的两个儿子斩首弃市,并根据大周律法之中的‘隐户法’继续查办案情,将此案定性为——‘王睿贞私藏隐户,囤积家奴,意欲谋反。’。】
来,继续弹劾我。
喜欢上对抗,喜欢来强度。
你们弹劾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在长安之中的王睿贞听到此案,几近昏厥,难以想象你会用出如此手段。】
【然而你凶猛刚烈的手法一经施展,立刻是震动了整个江南官场,他们惊惧于你的手段,顾虑你如法炮制先前这般过激的做法,搅动所有人的利益,于是他们暗中做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策。】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你所居住的府邸突遭了一场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火,在睡梦中,你感受到了一只冰滑如玉的手不断地摇着你的身体,清醒过后,你不得不匆匆逃出。】
【事发突然,你的父皇派遣给你随行的那些侍卫以及仆从死伤无数,史称——‘焚晋之案’。】
【而你侥幸逃生过后,心中后怕万分,可是回顾四周,发现身旁只剩下了那位名叫媚娘的宫女时,立刻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既然有人胆敢下如此黑手,意图放火置你于死地,他们显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让你离开这里。】
【只要你回去,找到了附近的官家,接触到了衙门,他们很有可能想尽办法留下你。】
【毕竟这里是南方,是江南士族的地盘。】
【无论是不幸落水,还是暴病而亡,都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说辞。】
【你得罪过甚,伤害他们的利益太绝,这才是他们冒着风险也要痛下杀手的缘故。】
【意外的是,这位名叫媚娘的宫女,与你意见出奇相和,她认为如今的情况.是说什么都不能与衙门方向接触,那样的做法看似聪明,实则是真正的取死之道,你应该避避风头,权且忍让,等到更好的时机再回去。】
楚世昭知道南方这边的情况很复杂。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能体验一把被火烧的感觉。
真就强龙不压地头蛇呗?!
倘若不是媚娘,他这次模拟推演可能就当场横死在这里了。
你这大周,我看是绝了!
哪里都是破绽,哪里都是漏洞!
能从这种险境环生的政治环境里突围出去的,最次都是小太宗水平。
但楚世昭思来想去,感觉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回去找父皇撑场子,永晋帝也不可能真给他找回场子来。
又不是他这个父皇被人烧着玩。
想到这里,楚世昭的目光微微发寒。
这次,他要干一把大的。
(本章完)
第73章 王侯自当取天命,娶妻当得阴媚钰
第73章 王侯自当取天命,娶妻当得阴媚钰
极限极限。
阴媚钰拍着自己的胸脯喘了一口气。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七日夜,你在屋里歇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你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旋即就问到了一股硝烟就此弥漫散开,你顿时意识到是有人纵火,极有可能是想谋害晋王殿下。】
【1:撇开晋王不管,单独离开。】
【2:进晋王内屋,将其唤醒。】
【由于事发突然,晋王又向来宽以待人,这使得永晋帝派遣过来的侍卫疏于防守,防备闲散,尤其是这些侍卫也没有想到有人胆敢火烧晋王,于是多数侍卫都没来得及疏散,救下火势。】
【万幸的是,你带着楚世昭成功避险,不过你意识到有人胆敢下这种黑手纵火,明显是冲着楚世昭的性命来的,如今逃过一劫,并不代表后续他们就会放手。】
【这种事情只要做了第一次,就不可能有停下来的可能,而能使出这样手段的,多半和地方官府有极深的接触。】
【这样一来,找到衙门,反而更显危险。】
【你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楚世昭眼眸略有寒意,心中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认可了你的观点,于是决定悄然潜去。】
阴媚钰保下楚世昭的想法极单纯。
也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之说。
单纯是想保下楚世昭的有用之身,至少在阴媚钰看来,楚世昭不仅是一个好皇室,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好人。
而楚世昭这边则是在紧盯画面,想看看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永晋二十九年十一月,晋王在江南下落不明,永晋帝震怒万分,他命晋王南下,真正要对付的怎么可能只是王睿贞一人的土地案。】
【在江南,利用土地投献来逃税避税,是再正常不过的做法,可是对于整个朝堂而言,这样的做法中伤了朝堂的赋税,伤害到了一国之本。】
【永晋帝早就想要收拾这些南方的士大夫,但是他一直没有一个典型的案例拿出来杀鸡儆猴。】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土地投献’这种做法,只是不能接受有大臣的名目下,能有十万亩之巨的良田去逃避国家的税收。】
【楚世昭呈献《治安疏》的时候,永晋帝保他的原因,其中不免有想要借助《治安疏》和楚世昭整顿朝堂的念头。】
【只是谁能想到,江南之隐情,所牵甚远,以至于出现了这种火烧宗室的妄为之举。】
【“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永晋帝显然难以接受楚世昭在江南之地,为其查办案情而下落不明。】
【他冷着脸,将楚世昭先前纠察出来的案情,盖棺定论,越过大理寺的手续,直接按照刑法处死了礼部尚书王睿贞。】
【楚世煦为了凸显自己仁爱,礼贤下士之风,劝说永晋帝留下王睿贞的性命。】
【永晋帝没有理会楚世煦。】
【因为他深知,这是权力之争,今天他的儿子能够因为利益被这些人所‘谋害’,来日,这些人就会因为权力,来冒犯他这个天子。】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永晋帝命令杨方率领一万中府军前往苏州松江县调查‘焚晋之案’。】
【此举,一是趁机让杨方进一步拥有权力调度整个中府军,二是肃清整顿江南官场。】【在‘焚晋之案’爆发三个月后,苏州府各级官员,在杨方强硬的态度下,送都护军门,缚付前驱,使监押前行示众。】
【所有负责配合晋王楚世昭调查过‘王睿贞土地案’的随行官员、府所大小官吏,以及苏州府上主要官员俱遭法办,免职。】
【永晋三十年一月初,永晋帝在宫中偶感头痛,开始怠政深宫,不再面见大臣。】
画面的另一侧。
楚世昭却没有着急动身,回到长安,反而继续蛰伏了起来。
这个时间节点已经不对了,楚世昭父皇很快就要驾崩病逝,他回去,实际上和送人头没区别。
永晋帝都玩二宫之争的手段来制衡朝野之间的权力关系,故意树立长子楚世煦和他之间的矛盾。
驾崩,顺位继承的人就是楚世煦,楚世煦继位了,他能放得下楚世昭?
纯瘫子才想着回长安。
隐居,静观其变,以待天时,反而是楚世昭眼下的最优解。
【你留在了江南,隐姓埋名,而为了避免被人识破,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路信。】
【楚世昭的母上姓路,既然化名,那就不能用国姓,这太容易被识破了。】
【至于用信这个名,楚世昭则考虑到了——“人无信而不立。”,立名为信,自当是为了言而有信。】
【于是你和阴媚钰便找了一个地方隐居下来,意外的是,媚娘的手上有着一幅高超的医术。】
【既然选择了隐居,你也不想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你虚心向媚娘讨教医术,借此精进修身。】
【永晋三十年二月,你的医术小有所成,于是就想着四处行医,一方面是继续提升医术,一方面就是兼济天下,毕竟大多穷人都无法看病。】
【永晋三十年三月,你开始在当地行医,不少看不起病的穷人得以活命,这让很多人对你颇为感恩。】
【永晋三十年四月,自皇子的身份隐姓埋名过后,楚世昭身份的变化,地位由盛入微,却没有让楚世昭有太多的不忿,反而对于知行合一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永晋三十年五月,永晋帝的病情愈发严重,已经识人不语,常常难以做出正常的决断,在这种局势下,群臣大多倒向了楚世煦,愿意帮助楚世煦继承大统。】
【永晋三十年六月,由于缺钱的缘故,阴媚钰不得不变卖手上自宫里带出来的财物,很多都是她当年随行带出来的首饰,而楚世昭意识到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儿,于是在媚娘变卖了一些首饰后,楚世昭就在隐居的地方开始务农种地,以保证两人的生计。】
【在楚世昭隐居的地方,有一个同村的游侠姓刘,名故,他常取笑楚世昭只会事田业、免费替人看病,这样的好人是不长久的,而如今天下纷乱,大丈夫应有大作为,需有鸿鹄之志。】
【阴媚钰极为愤慨,不过你却不以为然,仿佛进入了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对于人生抱负有着更高追求。】
【永晋三十年七月,你在这里住了已有接近半年之久,阴媚钰常伴你左右,乡野之人大多视你们二人为夫妻,你们长久相处下来,早已互有情愫,倒也算是日久生情。】
【不过阴媚钰看似妩媚动人,但实则内敛含蓄,素怀情谊,可惜的是.她总觉得自己身份卑微,不能与你相配。】
【你看破了她的惊虑与担忧,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只是平淡地道:“王侯自当取天命,娶妻当得阴媚钰。”】
(本章完)
第74章 楚世昭忽然有了顿悟!龙场悟道的条件触发!
第74章 楚世昭忽然有了顿悟!龙场悟道的条件触发!
【永晋三十年八月,永晋帝在寝宫之中病逝,驾崩之际,他目光闪过久违的清明,他看着恭恭敬敬跪在自己身前的楚世煦,长叹一口气。】
【“你以为有些人是贤臣,有些人是奸臣,但实际上他们未必是贤臣,也未必是奸臣,到底忠或是不忠,你切莫不可以言行而.论之。”】
【“真正的忠臣,是那些你想杀便能杀掉的。”】
【“因为你的权力在他们之上。”】
【“记住——”】
【“为君者,万不可亲信一臣。”】
【言尽于此,永晋帝看着楚世煦一边垂头哭泣,一边仰着头,他很清楚,楚世煦未必能担得起如此重任。】
【“父皇,那儿臣现在能仰仗谁呢?”楚世煦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杨方、卢恩皆可用,有三府军在,尚无大忧。”永晋帝假寐双眼,不愿再说。】
【永晋三十年九月,永晋帝立秦王楚世煦为太子,不久过后,永晋帝驾崩,谥号‘钦天英毅圣宣文广武洪仁大孝道皇帝’,葬于定陵。】
【秦王楚世煦要求群臣先要为他的父亲定下庙号,再商讨更替年号之事。】
【大臣们纷纷上书,认为正光帝本为正统,而永晋帝是兄终弟及,适合世宗这一庙号,且永晋帝胜在‘统绪自此开世’之美、‘中接大统而新治’之盛,也不辜负世宗的褒义,他们纷纷觉得永晋帝庙号世宗是最好的。】
【秦王楚世煦同意了立自己的父皇永晋帝的庙号为世宗。】
【随后,在大臣们陈推出来的年号里,选择了一个名为‘开阳’的年号。】
【认为自己的煦对上阳,旭日而起,是大周往后应当看到的景象。】
【永晋三十年十月,楚世煦青睐王氏,因为他的母后正是王氏中人,这让王氏的权力在大周朝堂中一跃而起。】
【同月,桓盛辞官离开了朝堂。】
画面上,桓盛和桓奕坐着马车已经朝着凉州的方向走了。
桓奕握紧拳头。
楚世昭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大周王朝对楚世昭之死的态度,仅仅只是追责了王睿贞和个别江南官场的低级官员,这些一看就是拿出来顶包的。
你管这叫报仇?
桓奕真想骂死这窝囊的大周皇室,这永晋帝。
你儿子给人整死了,你的雷霆一怒就是这样的雨点大小。
再看一眼这一年过了就驾崩的永晋帝,桓奕当场释怀地笑了,大才,真大才。
她力劝自己的大兄回到凉州,别在这里的长安朝堂浪费时间,回到凉州积蓄力量,不比把身家性命留在长安强?
起初,桓奕想将楚世昭留在长安,就是想能不能通过正常继位的手法,让楚世昭夺嫡成功,直接继位的话,那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步骤,比如可以马上安插凉州的军队来助阵朝堂。
凉州军团联合三府军,这不是随便收拾那些不安分的节度使,平定起义军也很容易。
因为在桓奕看来,这些兵乱,都是越早处理越好处理,往后每个人都做大了,那还处理什么处理,洗干净脖子等死就好。
但如今看下来,留在长安,这困难比问题还多,解决掉一个还有另一个,不如直接拿武力开锤。
越看,越觉得打进长安好像比其他选项容易点。
【永晋三十年十一月,王氏认为各地节度使的权力过盛,应当借助如今强有力的武装去削掉那些不受控制,不尊朝廷号令的藩镇。】
【他们首要认为要替换的节度使,便是在范阳坐镇的马溯安,此人异族也,靠着卢恩故吏的身份,这才在范阳当上了节度使。】
【而卢氏在范阳一带颇具影响力,两者结合,是为一患。】【卢恩对此是力保马溯安此人没有异心。】
【于是在王氏的压力下,群臣上奏,要求马溯安将自己的嫡长子马巍送入长安里,以表露自己没有异心。】
【受到诏书的马溯安果真没有‘异心’,将自己的嫡长子马巍送入京城作为‘质子’。】
【但是,如此行为,怎么能满足如今朝堂诸臣的利益,尤其是王氏,他们想做的其实就是调换范阳节度使的职务给他们自家人。】
【永晋三十年十二月,马溯安向朝廷的示好,让朝廷调转了目标,于是大同节度使徐皓被征召入京,而王氏子弟,名槐,接替了徐皓的职务。】
【开阳元年一月,王槐接替了大同节度使的位置,而且很快就将大同之内原先的势力肃清一空,不少人因此下野免去官职。】
【这引起了极多人的不满。】
【大周王朝向节度使接连动刀,让各地戍边的节度使觉察到了极大的威胁。】
【开阳元年二月,朝廷再次对马溯安在范阳的治理提出了质疑,大量弹劾的奏折呈献上来,这让马溯安极为不安。】
【同月,在南方兴起了一个道教,名为——‘五斗米教’,由于永晋帝在位期间,兴起了大量的道教,五斗米教的出现,让很多百姓深深信之。】
【而五斗米教的教主姓张,名正隽,他有一个农户之子的信徒在这其中脱颖而出,此人姓王名守义。】
【开阳元年三月,楚世昭在江南深察百姓之疾苦,知晓为何百姓揭竿而起,他四处行医,也是在与当地的百姓所共情。】
【开阳元年四月,匈奴人大肆侵扰入境,与晋阳李瑾发起了激烈的交锋,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匈奴人因此伤亡7234人,而李瑾部众同样战死近12495人。】
【开阳帝楚世煦的亲信江淳却认为李瑾是戍卫边塞不力,应当革去职务。】
【开阳元年五月,马溯安一份书信找到了李瑾,希望能够联合李瑾一同反抗朝廷,他认为如今的朝廷削藩的意图摆在明面,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个你死我活。】
【李瑾看了书信,却没有上交给朝廷,但也没有同意和马溯安一起造反,而是继续在晋阳戍卫岿然不动。】
【他这样的做法是,一旦把书信上交给朝廷,那么李瑾的信用就要受到他人的质疑,毕竟这是通风报信之举,往后不利于他取信于人,何况朝廷看了书信,就会认为他李瑾是干净的吗?那可未必。】
【其次,李瑾看了书信而不动兵,马溯安就会因为惊惧事情暴露而率先造反,有马溯安作为牵引点,朝廷未必就敢对他晋阳动刀。】
【即便事后马溯安说自己给了一份书信,李瑾也可以矢口否认。】
【这样一来,李瑾不仅免受于朝廷的攻伐,甚至还要被朝廷倚重来平定马溯安的叛乱,同样也不因小事而失信于他人,更提前知道了马溯安的计划。】
【而马溯安见李瑾按兵不动,他也不敢贸然揣测李瑾的态度,以免受到两边夹击,这样一来,李瑾就是马溯安和长安朝廷都要争取的人了。】
【开阳元年六月,范阳之乱爆发,马溯安起兵清君侧,同月,留在长安的马巍因此被杀,这让马溯安悲愤不已。】
【开阳元年七月,楚世昭在流离长安数年,通过不断地接触百姓,帮助百姓,日益完善了知行合一的道理。】
【楚世昭在特定条件下,配合自身现状与能力,触发了特殊的金色事件——龙场悟道。】
【在颠沛流离,藏于乱世之中的乡野之内,通过不断兼济百姓的实际行动,由亲王再到贫民,在这样不对等的身份转化,同时处于这种既安静又困难的环境里,楚世昭结合历年来的遭遇,日夜反省。】
【一天半夜里,楚世昭忽然有了顿悟,这就是大周历史上著名的“龙场悟道”。】
【龙场悟道:你的学习能力、总结能力得以精进,你拥有一次开创学说的机会,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你的才识+10,你的统率+10,你的道德+10,你的魅力+10。(仅限该模拟回合。)】
(本章完)
第75章 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第75章 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开阳元年八月,五斗米教的教主张正隽与自己最亲密的信徒王守义、李糜、刘道谌密谋起义之事。】
【开阳元年九月十三日,张正隽得知范阳之乱马溯安反叛朝廷之事,立刻认定了这是推翻大周王朝的最好时刻,连忙安排手下人择日起事。】
【不久,王守义在苏州府附近的常熟起义,李糜则是在昆山起义,刘道谌和张正隽则在吴江起义。】
【三方同时起事后,有走私盐商宋珣见机行事,同样在松江府的华亭起义。】
【开阳元年九月十五日,张正隽将那些跟着他起事的义士都叫做了‘长生军’,并且很快在他的三路夹击下,这支汇集的起义军攻破了苏州府,至此,整个苏州都被张正隽的起义军给攻打了下来。】
【而面对宋珣这种借机起事的起义军,张正隽也没有多加限制,他清楚地知道如今反抗大周王朝,需要凝聚更多的力量,费不着在这个时间段,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先一同推翻大周王朝的统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开阳元年九月十九日,张正隽兵发常州府,想要一路打下应天府,作为‘长生军’的根据地,在他想来,南京是前朝旧都,所在位置又极为重要,想要将自己的长生军继续做大,那就一定要打下南京。】
【然而意外发生了,在张正隽攻打应天府的路上,他遭遇大周地方官军的伏击,不幸中了流矢,死于非命。】
【这让他麾下的三位起义军渠帅立刻因为理念的问题分道扬镳,作战最勇猛的王守义先后击败、杀死李糜、刘道谌二人,在开阳元年九月二十五日,这才解决了险些分崩离析的长生军。】
【王守义一开始起事的时候兵少将寡,武器很差,甚至在初期,他甚至是骑着牛上阵的,后经过激战杀死了镇守苏州府的将领,这才取得了战马。】
【开阳元年十月,南方突发的政局,让开阳帝楚世煦不得不下诏,令卢恩和杨方一起南下平定起义军的叛乱。】
【而面对马溯安的叛乱,开阳帝楚世煦则是命令把守晋阳的李瑾和大同节度使王槐平息范阳之乱。】
【李瑾派遣了万人军阵前去平叛,王槐则是直接按兵不动,坐视变化。】
【不久,李瑾派遣出去的部队被马溯安的急行军击溃,马溯安深知局势危险,他要是不能尽快地取得战线的优势,只要往后打,他都是必死的,唯有速战才能取胜。】
【马溯安的求胜欲望,远远超过了李瑾的这支勤王部队,以至于野外交锋,李瑾这支由部将纪达率领的军团近乎于全军覆没,只剩下纪达一人单骑遁走。】
【开阳元年十一月,大同节度使王槐夺据大宁府,将大宁府的节度使杀死,理由是大宁节度使吕卓私通密合马溯安,想要一起反叛朝廷,而他则是先发制人,提前平定了吕卓可能会掀起的谋乱。】
【开阳元年十二月,开阳帝极为痛恨王槐的做法,可是又不得不要求王槐立刻率军去截住马溯安的军队。】
【开阳二年一月,而这一次,王槐确实出兵和马溯安交手了,但是王槐并没有搭救长安的意思,反而是带着大军直接攻往了范阳,试图借此来缓解长安的危局。】
【一方面,王槐这样行事,的的确确没有抗命,这也是在帮助大周王朝缓解前线的困难,另一方面,王槐打下了范阳,他在北方的势力又将进一步得以扩张。】
【但王槐之心,路人皆知,他无疑是将朝廷的安危置之身外,而自己却能最大化地取得利益。】
【开阳二年二月,马溯安没有退路可言,他知道自己回到范阳反而必死无疑,这倒是激起了他血性的一面,在没有粮食补给的情况下,马溯安告诉自己的部将,只要打下长安,就能有粮有钱有女人,立刻引发了将士们背水一战的欲望,士气高涨。】【同月,长期没有经历战事的北府军面对马溯安的部队不堪一击,马溯安仅仅以两万的兵力就攻破了尚有五万北府军镇守的长安,他入京之后夺取朝权,当场诛杀了王氏一族,并将太后王从徽用一杯鸩酒毒杀。】
【开阳二年三月,王槐听闻此事,痛哭流涕,寻求李瑾联盟,一起将占据长安的马溯安攻打下来。】
【而马溯安本就没有什么政治远见,仅凭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做事,知晓王槐的打算,又想到了早年在长安做质子而被朝廷杀死的长子马巍,他性情在焦虑不安之中愈发暴怒。】
【同时放任部众肆意处决长安之中的世家大族,并直接弑杀了开阳帝楚世煦。】
【旋即,他意识到自己既然已经弑君了,一不做二不休,岂能容忍其他皇室在这长安之中,旋即又将长安之中的周室宗亲全部杀了一个干净,就连那些朝中大臣也难以幸免。】
【史书称此事为——‘长安之乱’,马溯安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大周宗室和长安之内的门阀屠戮殆尽,其血腥的手段,将大多数长安有名望的大族都以夷族的形式屠杀。】
【开阳二年四月,冷静下来的马溯安立即向凉州请求同盟,可是桓节拒绝了马溯安的请求,并认为自己是‘大周之臣’,誓要讨伐你这篡权背主之徒。】
【开阳二年五月,马溯安在长安自立,国号为燕,仅仅立国一月的时间,桓节、李瑾、王槐就一同出兵攻伐。】
【开阳二年六月,马溯安兵败身死,长安落在了最先破城的李瑾手上,而王槐见到李瑾取得首功,也没有丝毫的嫉妒,只是立刻命麾下的军队进攻晋阳。】
【前有马溯安一手操刀的长安之乱,后有王李之争,前后不断爆发的战事,让大周王朝的人口一时之间锐减。】
【百姓们起初以为大周皇室的覆灭,会带给他们更加好的生活,结果没有想到在大周皇室覆灭以后,频繁发动的战事,让原先勉勉强强还能过得去的生活彻底破灭。】
【开阳二年七月,仅存的大周宗亲蜀王楚宣宏在成都称帝,自认承接大周王朝的正统,史称——周蜀。】
【同月,楚世昭在江陵起兵,而他在江南多地积累了多年的民望,来到江陵也有一段时日,一直都在推广自己的学说和对人、对事、对物的认知。】
【这让楚世昭在江陵拥有超然的地位和声望。】
【江陵知府寇永将楚世昭视为一方名士,可谁都没有想到,以路信之名行于世的人,正是昔年在江南下落不明的晋王楚世昭。】
【看着楚世昭起兵,身着绛衣大冠,白银盔首而负七尺青锋宝剑,寇永对楚世昭的勃然英姿惊叹不已。】
【“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在楚世昭起兵不久,江陵旋即归复,其中的官员大多都愿意支持楚世昭的起事。】
(本章完)
第76章 鄱阳之战的开端!
第76章 鄱阳之战的开端!
楚世昭前往了南方之后。
立刻是拨开云雾见光明。
这王守义并非是南方起义军第一时间就起来的,这人完全是一点一点练级打上来的。
一开始,他就是五斗米教的信徒,是张正隽的打手。
而且是纯打手。
农户出身,没有任何其他背景,既不是豪强,也不是寒门,更不是权贵和世家。
为什么乱世容易出英雄。
因为乱世的局面就非常内卷,它就是一个天然的练级场所,你一个普通人要出人头地,要挨个过五关斩六将,你一个一个走过来,就算是本身没有才能,都能给你磨砺出能力来。
任何一个人,想要在这种绝境的死路之中活下来,都要凭借能力杀出重围,杀不出来就死,杀出来就成名,这也是无形之中锻炼了能力。
而有一件事,就更恐怖了。
那就是,王守义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起势的,他被宋珣干掉过,也自生自灭过,甚至没有投奔过五斗米教过。
也就是说,【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推演,完全就是高随机性的,你触碰到了什么事件,这个事件就会极大地改变你的模拟过程,从而发生天差地别的效果。
如今看来,朱元璋开局一只碗能打下天下,简直是神乎其神的奇迹,就算是再给朱元璋一次机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重新再来一次,恐怕也难以复刻。
“起义军这边就是纯养蛊的,看谁能杀出来,这个人就会是南方能力最强的人,而王守义杀出来的次数多,证明了他的可塑性很强,相较于其他人,他每次杀出重围所得到的成长最充足。”
“张正隽一死,王守义干掉了那些不听话的起义军渠帅,他立刻就从一张白板的卡面进阶成了蓝板卡面,等他南征北战,继续在南方起义上搅动风云,就蜕变成紫边卡面,一点一点再提升成金色。”
某种程度而言,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的大方向,也和先前的情况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次模拟推演,大周皇室是团灭的。
就是这个马溯安直接彻底疯狂,是楚世昭属实没想到的,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兄长楚世煦能烂成这样。
其实,派遣卢恩、杨方去平定南方的起义军是没问题的,就三万中府军,这个决策至少可以维持大周王朝是一个大一统王朝的体面。
可是,你不能在短期时间内,连守个长安都守不住。
朝廷里还留了接近五万的北府军,还有李瑾和王槐在旁边候着,甚至凉州桓节也还在。
这个局面,就算这三方都安兵不动,但是你只要守住十天,能守住十天,这马溯安没有粮食补充,那也是不攻自破的。
王槐都断了马溯安的粮道,李瑾也不可能真的一个兵都不发,不跑过来救长安。
就算你搞制衡,互相之间卡位,都能把马溯安拉扯死,结果他的这个兄长,五万北府军,守长安,打防守战,简单的没打过。
拖就能赢了。
但就是连拖都没拖住。
能造成这种情况的,肯定不止马溯安这一方爆种那么简单,这北府军要么太久没打仗,要么就是吃空饷的阴兵太多,要么就是装备过于陈旧。
最可怕的是,这个马溯安也是究极变态的魔鬼精肉人。
就是这个人从头至尾的表现来看,是纯肌肉物种。
哪怕楚世昭那么多次模拟推演的积累下,已经认识到了马溯安把能力全点在武力上的特征,可他也没有想到马溯安能拟人到这种地步。
他打进长安,既不安抚世家大族,也不假借天子之令缓和政治局势,马溯安硬是选择了一个楚世昭最想不到的。
就是他把大周皇室和关中贵族全干了,一网打尽。
什么拟人能干出这种事情啊!
哥们,你甚至不是起义军!
甚至是为了公报私仇.才跑去杀的别人全家!
楚世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的,一想到他死了几个可爱的弟弟,他还是挺痛心疾首的,尤其是几个对他颇为亲近的幼弟也被牵扯了进去,但是一想到楚世煦死了,他又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也不是因为自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大周皇室继承人,更多的是,楚世煦和永晋帝都是被权力严重异化的人。
可能他们的本性不是如此,但是掌握了权力之后,就和原先的性格产生了极大的差异,就比如说永晋帝直到驾崩前.才开始关心自己儿子的生死,开始意识到该为他的这些儿子们铺路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权力即将要消失了,那么人的本性或多或少都会回来点。
为了权力,楚世昭被永晋帝打压过,被当过工具人,但是永晋帝好歹还是愿意给好处的,有时候也愿意出面保他。
不过楚世昭的好大哥楚世煦就不一样了,自从永晋帝表露出亲近楚世昭的态度,楚世昭和楚世煦又不是同一个母亲,双方明里暗里的斗争就开始了。
楚世煦死了,老昭是一点都不难过。
谁会为一个一直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死了而难过呢。
所以说,马溯安这一杀,楚世昭是最难评价的。
现在楚世昭利用大周皇室旧有的名望,直接在江陵吸纳了‘大周王朝’的政治遗产。
就是特别抽象的是大周统治的时候,大周的百姓人人唾骂大周不干好事。
大周皇室真死得差不多了,各路军阀开始抢夺地盘,持续发生战事,不断有百姓被当做牛马牲畜推进战场的僵局,让这些农户变成士兵跑战场上送死,大伙们反而开始怀念起大周了。
楚世昭是觉得大家都挺烂的。
没必要因为大周王朝烂得稍微好一点就开始怀念。
这里的人还是被职场霸凌太久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楚世昭还是想给百姓们享享福的。
【开阳二年八月,楚世昭在江陵起兵,不久后攻下沅陵、临沅、临湘、取下南昌,将整个荆州都被楚世昭所盘踞了下来。】
【开阳二年九月,王守义意识到了在荆州出现了楚世昭这么一支军队,考虑到‘长生军’原先就是为了推翻大周王朝而起义的军队,现在北方局势混乱,与其陷入中原混战,不如先安定南方。】
【后方的宋珣所占的地盘并不多,而且名义上也是同为起义军的友军,不如先定下这荆州起事的皇室宗亲,雄吞南方,再定局势。】
【开阳二年十月,楚世昭率军来到了鄱阳,鄱阳守军大多都没有防守的意思,直接愿意投降给本为皇室的晋王楚世昭。】
【开阳二年十一月,王守义集结十万起义军,决定在鄱阳和楚世昭进行开战。】
【王守义的同乡人周徹瑰姿俊伟,有王佐之才,却因为出身寒门不受重用,他投奔王守义后,地位水涨船高,也是他提出了先定南方,再平北方的战略。】
【同时,周徹支持王守义的做法,他和王守义一致认为在南方威胁最大的人就是这位在南方隐居多年的晋王楚世昭。】
【对此,周徹先散布了谣言,以此打击楚世昭的声望,在谣言中,主要认为楚世昭早就死在了当年的‘焚晋之案’中,而现在出现的晋王就是假的。】
【可是又有一个名叫董费的谋士认为,他们万万不可把兵力用于昆阳这个既坚固又无碍大局的小城,打下南京,有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好好地去经营,远比先去和楚世昭硬碰硬更加实在。】
【楚世昭所占据的地方偏远,并不繁盛,比他们所在的苏州府都要贫弱,而有了应天府,起义军的实力才能更加昌盛。】
【拿出如此众多的兵力去打鄱阳而不是去打南京,你就算打赢了,楚世昭也能退守江陵。】
【费尽周折,取得鄱阳这么一个地方,却不能根本性灭掉楚世昭,实属不值,这真不如先打下南京,有一个真正稳定的后方。】
【王守义从不优柔寡断,只认定自己做的事情,他偏信周徹的看法,哪里会选择其他的决策。】
【“大丈夫如何做扭扭捏捏之事!”】
【“如今的我统帅近百万的大军,战无不克,攻无不利,打下鄱阳,我就能打到江陵去,岂能因为鄱阳是一座小城而不打,也不能因为荆州没有南京重要就不兼并。”】
【“他楚世昭既然敢来鄱阳与我一战,那我就打下他,全军踏着他们的鲜血,前歌后舞而进,这不是更痛快吗!”】
补丁1——70章部分不恰当的用词已经修正。(当时只考虑到加强李凤宁的强势性格,习惯性玩梗,导致观感内容有所偏差,与设定的初始背景产生了冲突,故此修正了部分不恰当的内容。)
(本章完)
第77章 怀复社稷之虑,有高祖之风
第77章 怀复社稷之虑,有高祖之风
【王守义使用了虚张声势,他自称统帅百万大军要侵袭直取荆州,你原先就显得不太平稳的根基立刻是受到了严重的压迫。】
【你所在的阵营内,全部官吏的士气下滑。】
【王守义的谋士周徹使用了攻心之策,荆州各地官员对你的亲密度下滑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为自己寻找退路。】
【开阳二年十二月,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文俞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不仅没有选择投靠更为倚重寒门的起义军,而是来到了鄱阳决定为你效力。】
【战事在即的时候,忽然有人上门投靠,荆州大多数的官吏都劝说你应当小心防范。】
【而你却不假思索地开口道:“若是因为无缘无故的怀疑而失去了真正的人才,那今后还有人愿意出仕于我吗?”】
【文俞大感意外,他幼年家贫如洗,为了养家糊口,年纪轻轻的文俞便以贩卖畚箕为业,为松江县人士。】
【可因为家道中落的缘故,文俞不得不一边事农,一边手不释卷,刻苦地去学习,故此少年就立下志向,要匡正天下不正之风,以全所想。】
【从大周王朝崩塌再到四处乱战,文俞是一切的亲历者,所以他对当时在松江县清查官吏腐败,土地投献一案的楚世昭存有好感,尤其是后来得知了《治安疏》的原文,更是对楚世昭因故而逝大感惋惜。】
【听说了楚世昭在江陵出现,文俞本以为是有人弄虚作假,便打算过来看看。】
【数年来,文俞,常年静观风云变幻,又是从底层爬起,精通人情世故又通晓兵法。】
【其人谨严庄重,深沉刚毅,胸怀大志,气度非凡。】
【所以,很早文俞就看出来王守义刚愎自用,只愿意听信周徹一人之语,如今大局之势,不尽早拿下应天府,取得前朝旧都南京以作后方,反而舍大取小进犯荆州,此为少智。】
【而楚世昭兵少将寡,身处于困顿难行之地,此时投顺,势必委以重任。】
【看到力排众议的楚世昭,文俞顿感‘如逢明主’,愿竭力相助,以匡心中本有志向。】
【开阳三年一月,开阳帝被叛将马溯安所弑后,北方的战乱愈演愈烈,政局瞬息万变。】
【在北方地盘最大的王槐不久之后,割据称王,以范阳为根据地四处征伐。】
【大周皇室被马溯安屠戮殆尽后,国家早已名存实亡,以至于关中等地各族豪强纷纷割据。】
【北方称王称帝者比比皆是。】
【唯有李瑾和桓节在北方依旧以‘大周之臣’自称,其中李瑾率部并向自认燕王的王槐发起了讨伐之战。】
【同月,文俞出使来到了南阳。】
【自开阳帝命令卢恩、杨方率领中府军讨伐起义军以来,在长安被马溯安打下以后,大多贵族都被马溯安杀死,而卢恩的范阳卢氏更是被自己的门生故吏马溯安夷族,只有自己的儿子卢毅逃了出来。】
【至此以后,卢恩一蹶不振,在开封府借酒消愁,最终死于郁郁寡欢之中。】
【而卢毅继承了卢恩遗留下来的部分军权,在开封府驻扎,杨方则是在南阳把守,两者为了争抢中府军的兵权久不和睦。】
【文俞,身穿麻布短衣,径投杨方的大营求见。】
【杨方面对这位自称是晋王楚世昭派遣而来的使者,有些好奇,又想要看看他的本事,于是请文俞谈谈对时局的看法,文俞面露笑容在大庭广众之中,一面轻摇浮扇,一面纵谈天下大事,滔滔不绝,旁若无人。】
【杨方见此情景,心下反而悲切万分,如今他宛如丧家之犬,明明是被调遣出去平定起义军,却因为权力纷争,为图自保而屯田于南阳。】
【既要怕起义军打过来,又要怕卢恩的儿子卢毅借机除掉他,以进一步掌控整个河南和中府军。】
【现在左右为难的境地,谈何功业!又谈何光复祖宗门楣!】【“我本奉天子之命,统率三万精兵举大义讨伐那些造反的逆贼,为朝廷和百姓除害,现如今于我有恩的先主驾崩宾天,后主又被叛臣所弑,而先祖是开国之将帅,祖坟被那马贼刨开所掘,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报,有仇不能血,有功不能立,这是什么缘故呢?”杨方哀切叹道。】
【文俞快步上前,他踱步片刻,拉住杨方的手,直言不讳地答道:“您不远千里,南下讨贼,这是忠君之事,如今受困于此地,足以证明将军拳拳报国之心,如若不思国家安危,与那卢毅、马溯安又有何异?此正是将军忠于国家,这才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地。”】
【“如今天下多动荡,晋王礼贤下士,怀复社稷之虑,有高祖之风,我此行而来,就是想求将军之力,以挽山河之倾颓。”文俞面露真诚之色道。】
【“若想光复先祖荣耀,蹉跎于此,必有错机,卢毅贪图小利而忘大义,如今晋王雄踞荆州以抗叛军,兵少将寡,将军此行,便如雪中送炭,光复门楣,并非妄言。”文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与卢毅斗,将军就是割据河南一地,也是叛臣,史书上也不会记得将军祖上是何方名将,也只会记得你是这乱世之中的贼臣。”】
【“而将军眼下匡扶周室,先祖是大周的开国上将军,自己若是再助殿下一臂之力,这岂不成天下美谈?!”】
【文俞双手一摊,凝视杨方。】
【而杨方望向文俞,神色恍惚。】
【“我本是华亭一小吏,此正逢机遇,获晋王重托,将军难道您不想有所作为吗——”文俞继续说道。】
【“将军——”】
【“大丈夫,当举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杨方深吸一口气,“我这些年来,日夜操练士卒,在南阳招募兵士,以图自保,相抗于卢毅这样的小人。”】
【“现在看来,真是蹉跎度日。”】
【“大人,我杨方本为周臣,过去是,现在也是,而大周怎能有畏死而不战的将军。”】
【“请大人尽管吩咐晋王所托,我杨方愿为周室赴汤蹈火,不惜此身。”】
【开阳三年一月十九日,文俞说动了杨方,于是当夜,南阳发生了一场影响深远的兵变。】
【史称——‘南阳之变’。】
【当夜,杨方高举‘周’旗,着先祖之铠甲,向所有中府军的将士们发动了一场兵变,他将所有不同名字的旗帜通通烧毁,易帜为‘周’旗,在文俞的带领下,杨方劝说了中府军内的将领们,他们大多思周亲切,却有家不能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乱局而滞留在了南阳一带。】
【开阳三年一月二十日,卢毅被杀,杨方亲率四万中府军,宣布愿意投效晋王,以报国恩,不久之后,杨方决定自南阳一侧,朝着起义军的另一侧发动攻势。】
【开阳三年一月二十一日,知道南阳发生兵变,杨方亲率中府军要为大周奋战消息的王守义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拖沓下去,下令围攻鄱阳,而这一次,他要在杨方来援之前,一举攻破楚世昭。】
【如此凶猛的攻势下来,荆州人心思变,哪怕是楚世昭的威望也阻拦不了即将陷入崩溃的军心。】
【楚世昭看到这种情况便对大家说:“眼下我军兵粮缺,王守义更是要为了强攻而力求速战,要是我们落荒而逃,那就是一泻千里,成为被追杀的待宰羔羊。”】
【“如能集中力量抗击敌人,还有取胜的可能。”】
【“但是现在直接撤退,各自分兵回去,那么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势必都不能保全。”】
【“而杨方将军为了救下我等,已经在竭力攻打,可路途遥远,难以攻城拔寨得手的情况下,也无力挽救我们。”】
【“一旦鄱阳失守,不出一天,以王守义的残暴手段,无疑是要一路追杀,使得整个荆州生灵涂炭,现在我们守的是第一线,只要顶住了,就必有援救。”】
【“如果我们不同心协力,存亡与共,同立功业,反而贪生怕死,只想不断后撤,那能守得住我们的妻儿、土地和地位吗?”】
【在楚世昭的鼓舞和分析下,鄱阳的士气得以提升回转,双方陷入了一场激烈的鏖战之中。】
(本章完)
第78章 走者相腾践,伏尸百余里!
第78章 走者相腾践,伏尸百余里!
这场仗。
很难打。
楚世昭是能看到详细的数值数据。
当年他能带着两千玄甲骑大破王守义的十万带甲之士。
第一是玄甲骑的数值面板足够高。
那是李世民手中的王牌骑兵,乃至于是整个初唐的王牌之师。
第二是王守义的这支军队长途跋涉而来,跨过天险来强行对抗。
第三是骑兵对步兵是有绝对优势的,想跑就能跑,想退就能退,何况是这种精锐骑兵,只要第一轮的冲杀,打破了对方的胆,造成士气上的溃败,劝退对方是很容易的。
事实上,那次楚世昭取得的效果,也是劝退王守义。
并没有做到全歼对方的部队。
看情况不对,王守义是没有继续硬着头皮打了下去。
这一次楚世昭所面对的困难就太明显了,荆州的归附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楚世昭完全没有时间运营,更别说能练出什么兵士来。
镇守荆州的,都是一些老兵带着大量的新兵。
一旦遇到大败,就是全线溃败,楚世昭所说的一泻千里完全不是虚言,只要鄱阳这个口子被打开了,差不多就是被王守义平推的局势。
所以,楚世昭的应对除了自己要固守,还要外援,可是他前后左右找了一圈,唯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只有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杨方。
汉将军始于韩信,终于姜维。
楚世昭不知道杨方能不能像他先祖那样硬气一次,但是所有选项里,唯一一个可能会被点亮的,就是南阳的杨方,而且距离战场最近,最有可能给楚世昭提供帮助。
于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世昭直接让文俞去找杨方,不求杨方能直接效力于自己,但是至少看看文俞能不能说服杨方为自己提供帮助。
南阳事变,是给楚世昭看到了一丝胜利的希望。
把所有自己能做的,该做的,至少是正确的选项都做了,之后,就看上天能不能眷顾自己。
这是大周的命数。
要是挺不住,那就说明命数已绝。
【开阳三年二月,杨方趁着王守义兵力空虚之际,一路高歌猛进,但是鄱阳的战局极为恶劣,王守义为了显示其作战威力,为了瓦解守军的心理防线,他调遣军队,把鄱阳包围十层以上,设置了一百多座军营,军旗遍野,锣鼓之声于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到。】
【王守义命人挖地道,使用冲车和棚车攻城,集中了所有可以用上的攻城器械,比如机弩朝着城内疯狂射击,其箭矢像雨水倾泄。】
【城中的军民几乎不能外出行动,就连出门打水也要头顶门板,以防中箭。】
【短短的七天时间内,城里城外就堆积了漫山遍野的尸体,但是楚世昭依旧没有放弃希望,在守城兵力从两万打到仅剩五千,他仍旧咬牙坚持。】
【开阳三年二月十二日,夜,鄱阳的城外出现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幽暗之火,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倾盆暴雨,雷鸣声作响,这让王守义的大军无法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继续战斗。】
【开阳三年二月十三日,荆州其他地方的兵马陆陆续续赶到鄱阳来驰援楚世昭的战斗。】
【楚世昭咬着牙,带领自己所剩不多的兵马出城迎接这些驰援他的小股部队,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动摇王守义的军心,他对外宣称杨方的部队马上就要过来了,现在正是内外夹击的时候。】
【在楚世昭泰然自若,近乎于一幅‘我必胜之’的表现下,鄱阳内的守军和那些荆州来援的部队立刻士气高涨,更加坚决守城,并随时准备出城歼敌,以为自己胜利在即。】
【反观王守义围攻的部队看到楚世昭的英勇表现,个个心情沮丧,士气低落。】
【开阳三年二月十五日,董费进献谏言,认为义军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就是在平白消耗力量,不如整顿一下,退回自己的地盘,将南京打下再说。】
【王守义屡屡受挫,在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能打下鄱阳,又因为极端的恶劣天气,不得不休战一天,给了对方足够的时间用以拖延,面对董费这样不断说着丧气话的谋臣,王守义将其关押了起来,不再见他。】
【开阳三年二月十六日,董费的弟弟董奉听到此事,怒不可遏,他们为义军出谋划策,判断局势,却能因为一言不合,就能收押起来,这样的做法,何尝不是一种背叛。】【董奉久闻楚世昭的大名,也意识到现在两军处于最为胶着,是极难以分出胜负的时刻。】
【在煎熬之际,董奉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开阳三年二月十七日,董奉投奔了楚世昭,并且指出了王守义这支义军的粮仓所在的位置。】
【很多人顾虑这是王守义使出来的计谋,想要诱骗楚世昭兵行险招,以至于瓮中捉鳖。】
【楚世昭同样难以做出正确的决定,他认为王守义的进攻应该很快就要撑不住了,即将要撤退,可是王守义偏偏没有撤退,反而一直耗在这里,让楚世昭难以捉摸。】
【董奉此人,不知是何出身,楚世昭又和对方没有交情,这怎么能去轻信对方的言辞,而不去防备其中存有的疑虑之处。】
【在董奉不断地劝说下,楚世昭在营帐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最终亮出自己的宝剑道:“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死守此地,确能守住,可是,若是能将这些人尽数留在这里,则南方可定也。”】
【楚世昭英挺的眉目望向对方,似乎还在考虑对方的言行可信与否。】
【董奉本就是因为愤愤不平这才投奔而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意识到自己此行此举是有多么的仓促和鲁莽,不知该如何取信于楚世昭。】
【正想开口说话,楚世昭却哈哈大笑道:“诸公,我们大事已成大事已成!”】
【“原先,只有我荆州暗投义军者无数也,而今,已有义军投我世昭者。”】
【“这不正意味着贼寇已显败迹吗?”】
【“我有十胜,而贼寇有十败,董公如今归附而来,大局定矣!”】
【开阳三年二月二十一日,楚世昭精选了三千人的敢死队,打算自己亲率这支敢死队,自城西冲击王守义军队的中坚。】
【趁乱军作战之际,楚世昭又命麾下一名姓蓝,名殊的将领按照董奉提供的位置,袭击王守义的粮仓。】
【当夜出城之际,碰巧又遇上大风和大雷雨,王守义所在的营帐之中,临时搭建的军棚被大风刮走,大雨倾盆而下水暴涨,电闪雷鸣,这既掩盖了楚世昭派人出城的声音,又让王守义难以安眠,不得不来回安抚军心。】
【深夜,王守义的营帐遭遇到了敢死队的袭击,楚世昭亲率这支敢死队冲击大营,用来给蓝殊奇袭粮仓取得时间,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王守义的部将张度,常贺迎战楚世昭,可是楚世昭这次袭击过于凶猛和果断,他们不是楚世昭这支部队的对手,其中张度被楚世昭阵斩当场,以至于王守义的这种义军士气跌落。】
【王守义的起义军本来大多都是不从事战事的贫苦百姓,一路打的大多都是顺风仗,有些地方几乎官军不战而退,人多势众的时候,他们还能敢于奋战,可是接连遭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又迟迟攻打不下鄱阳,现在遭遇楚世昭近乎于自绝后路的奇袭,士气溃败的更加厉害。】
【之后,蓝殊一口气命令自己的手下将王守义军队的粮食全部推落水中,在断掉对方的粮仓以后,他临阵做出判断,选择擅作主张,没有回到城中,决定回援楚世昭,杀他一个回马枪。】
【那突然从后背出现的蓝殊,让王守义的部队以为是‘南阳杨方’的军队,一下子就让义军的士气更加跌落。】
【经楚世昭和蓝殊内外夹攻,明明兵力是更加少的一方,反而打得像是人更多的一方,那些丧失了胆气的义军弃阵而逃。】
【这些溃逃的义军相互推挤,而大风和暴雨也是越来越激烈,让王守义和他的亲卫们都无法立足,随队的战马吓得发抖。】
【那些起义军的士卒掉入水中淹死的有万余人,水流之中尸横遍野,王守义几乎是踏着那些堵塞在河道之中起义军的死尸,才找到了渡河逃难的机会。】
【《周书传》中,史官将这个惊世骇俗的场面称之为——‘走者相腾践,伏尸百余里。’】
【开阳三年二月二十二日,楚世昭大破王守义的起义军,近乎使得王守义的部队全军覆没,只有王守义和几个精骑的亲卫还有一些干将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这才得以逃脱。】
【楚世昭因此缴获了王守义部队遗留下来的大量物资和攻城器械。】
【王守义在鄱阳之战的惨败,几乎是让各路人马都感到了异常的震惊。】
【而这,便是周书上最为著名的——《鄱阳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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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9章 上架感言
第79章 上架感言
感谢星河编辑在某视频平台上对本书的大力推流。感谢起点中文网给予本人的再就业机会。
感谢起点读者一路上的支持。
本来是十五万字就要上架的,但当时觉得这本书很多的设定在免费期还没有抛凑出来,所以一路拖到二十二万字才上架,在起点也算上架比较晚的书了。
明天本书就要上架了。
之后更新会渐渐提高起来,不会保持一日两更的频率。
如果本书里面出现了设定纰漏和内容上的错误,作者查到问题会自行修正的。
(本章完)
第80章 一日破九城!千军万马避白袍!(第一更)
第80章 一日破九城!千军万马避白袍!(第一更)
看着画面上陡然出现的楚世昭。
李凤宁认认真真地瞪大了她的美眸,根本不怕此刻的自己显露不该有的‘粗俗’仪容,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面的内容,心里大为讶然的同时又在内心流露出了久违的欣喜。
楚世昭还活着!
不仅还活着,还打了一场近乎于完美的战役!
这太好了!
李凤宁本来低落的情绪忽然之间是立刻跳动了起来,这段时日,她一直闷闷不乐,只呆在晋阳候着,既不劝阿父自立,也不劝阿父干其他事情,让阿父自行做决定。
她懒得做,懒得想,懒得给李家人卖命。
楚世昭的死讯传来以后,李凤宁感觉那段时间的自己.是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丈夫没了,儿子等于说也没了。
那她为什么要拼命啊?
拼命的意义是什么啊?!
她就是再有能耐,打下了天下,这也没继承人了啊?!
那会儿的李凤宁则是一门心思地就在想到底是哪些个‘杂种’害死了楚世昭。
到底是谁在动她李凤宁的人?
而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李凤宁想要再度确认一下楚世昭的情况和生存状况,李凤宁是缓缓回过神来,又一次看了一眼内容的文本。
她确定了,画面上的人就是楚世昭!
楚世昭还活着!
还干了一桩大事出来!
好像是全歼了王守义的部队。
等一下。
全歼?
李凤宁再盯了一遍字眼。
她确定是全歼!
旋即,李凤宁又长吐一口气。
这时候,战绩怎么样,反而是另一说了。
她先得缓缓心里面那股怨愁的凄哀情绪。
楚世昭能在‘焚晋之案’后活着就好。
想到这里,李凤宁这才将她的目光摆在了脑海里的画面上,细细观察楚世昭这边的动静。
楚世昭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又打了一场大型战役?
李凤宁决定看看这一次鄱阳之战的缘由经过和底细。
当仔细品味过后,李凤宁嘴角微微翕动。
毫无意识地张开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发出了一声——‘啊?’的惊呼声。
在鄱阳之战中,王守义的兵力号称百万,其真实的人数,李凤宁凭借本能和经验,准确能推测出来的数目应该是有三十万人。
其中有十万人应该是真正参与战斗的战斗人员,还有二十万人就是随行的民夫和确保后勤部队的人口,而这些人,是可以转化为士兵的,但没有充分的训练和战斗能力,基本上很大概率就会一碰就碎。
正常情况下,非必要的局面下,是不可能让后勤的民夫变成士兵,因为一旦前线士兵有一个人出现士气溃败当逃兵,就会有无数人下意识地会想逃兵,让这些本身就没有战斗经验的民夫上去,只会让仗越来越难打。
也就是说,王守义实际控制了十万人,围攻了鄱阳这座小城,而楚世昭虽然是找到了杨方作为援军,可是杨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正面战场。
从纸面实力分析,就是两万本地的荆州官军去打十万义军,并且在兵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楚世昭竟能取得全歼敌人的辉煌胜利。
这一点就太夸张了。
远比上一次楚世昭两千玄甲骑冲散了王守义的部队要夸张的多。
那两千玄甲骑里可是有训练有素的凉州百战骑兵,加上骑兵打步兵有天然的心理优势,说一万道一千,骑兵见机不妙,是随便能撤走的。
而王守义被楚世昭来那么一下,损失没到那种地步,但不想进一步扩大损失,他也是能撤走的,况且楚世昭也没办法靠两千骑兵留住王守义。
这一场战役,名义上是两千大破十万,实际上的战略意义是劝退王守义的部队,没有进一步产生实际效益。
王守义是成功退了回去的。
他基本地盘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没办法更进一步,被楚世昭给拦住了。
顶多是被取笑十万精兵没打过两千骑兵的突袭。
可是人家的实力保存的完完整整,笑话归笑话,只要王守义伤筋不动骨,还能再回来打。
这种发挥,已经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水平了,绝对是顶级名将级别的演绎,足以让李凤宁感叹楚世昭的勇武,可是这鄱阳之战和庐州之战却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战役了。
无论是重要性,战略性,还是战略意义,它都远远超过了庐州之战。
说白了,但凡楚世昭不是皇室中人,仅凭借鄱阳之战的战果,楚世昭现在就该抬入武庙。
活着的名将。
一场战役,就能入兵家之列!
这一仗打的,可谓是让李凤宁惊为天人。
被包围战,反而是被楚世昭活生生打成了歼灭战,这找谁说理去啊?!
太强了,这种表现出来的军事素养所带来的张力,超乎了李凤宁的认知概念。
而且这一仗,楚世昭完全不是凭借正面战场击溃的王守义,这是一场真正的全胜局。
政治上取大义,有周室遗命加身,楚世昭‘焚晋之案’以及《治安疏》,都让他在南方积累了一定的名望。
因而楚世昭其实是有一定民众的拥护和支持的基础。
这就是为什么‘文俞’、‘杨方’、‘董奉’蜂拥而至,荆州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愿意接受楚世昭统治的缘故。
军事上,利用杨方南阳起事的契机,牵制敌人,调集兵力,积极反攻和故弄玄虚,极大消耗了王守义的精力。
战略上,楚世昭没有追究那些想要投奔王守义的地方官吏,牢牢地掌握了人性的主动权。
最厉害的是,你只要来投顺我,楚世昭是真信!
每一次,命运都给楚世昭一次机会,都有一个转折点,而每一个转折点,楚世昭都用上了。董奉投奔楚世昭,给了楚世昭一个义军粮仓所在位置的信息,但是,寻常人敢相信吗?敢拼这种机会吗?敢赌这不是反间计吗?
楚世昭积累了前后的优势,又在战局之中抓到了那最不可思议的转折点,敢于拼杀,积小胜为大胜。
而最巧合的是,刚刚解决掉义军粮仓的蓝殊,也没有按兵就班地决定行动,是看到了时机,直接擅作主张,反过来和楚世昭合兵,结果造成了义军误以为‘杨方来援’的假象。
接连出现这种情况下,又遭逢雷暴雨的天气,彻底镇住了王守义的义军。
兵书云——‘天时地利与人和。’
楚世昭何止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出乎意外的两次事故,造就了这一场辉煌至极的人少打人多的歼灭战。
堪称强者之运!
此举,更是聚歼了王守义在南方赖以维持统治的大量军队,战略意义上直接打垮了起义军,换而言之,楚世昭一战打崩了王守义,取得了南方政权的主导地位。
仅此一战得半壁江山都不为过!
非胆智之主,孰能堪之?
问题是,如果王守义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李凤宁可能还没有这样的震撼,问题是王守义他犯的错误也不多。
正因为李凤宁知战,懂战,才知道这鄱阳之战的含金量有多高,但凡楚世昭有一次判断不正确,有一次决策不果断,他都赢不了。
而对王守义而言,他最倒霉的只能说是天气。
“这就是天命。”李凤宁发出了一声感叹,“不愧是夫君。”
她之所以这一次模拟推演很多选择上面扭扭捏捏,甚至想和楚世昭比划比划,一方面是李凤宁的性格天性要强,和楚世昭联姻的那次模拟推演,他们俩的关系一直都是相识相知又互相爱斗嘴的关系。
所以,李凤宁极是想要在楚世昭面前证明她的能力,有点意气用事。
她无疑是想要以下克上,让楚世昭见识见识她的能耐,心里较真地想和楚世昭比上一比,不心甘情愿就这么给楚世昭当个安分守己的妃子。
可是你让她选自己的丈夫,其实李凤宁也只会选楚世昭,毕竟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摆在这里。
对于李凤宁而言,这天下就是他和她,还有他俩孩子的份,跟其他人不搭边。
遇到事情,那就一致对外,没有遇到太大的事情,李凤宁偏偏就想要和楚世昭争争闹闹。
桓氏的插曲,更是让李凤宁敏锐地意识到了,机会是主动争取的,要是没有主动争取,楚世昭就会落她家,所以她首要任务就是取得李家的支持,控制整个晋阳的军权,拥有足够的力量和地位,才能有机会接触没有就藩在晋阳的楚世昭。
这才勉勉强强可以和楚世昭能有‘共舞’的机会。
因为如今的局势已经变了。
楚世昭不是那个被削掉位格,从一字王变成郡王,落在晋阳的失意人,而是一个斗胆谏言,力斥群臣的贤王。
李家是豪强出身,想要和亲王联姻,尤其是这种级别的亲王联姻,门不当户不对,李凤宁也只有把自己做大做强了,才能说是和楚世昭门当户对。
所以李凤宁要想办法尽可能地取得更高的成就,这才能让她在楚世昭的集团之中成为一块其他人无法动摇的高山。
只是现在看来,她和楚世昭实在是相差甚远。
好像楚世昭不怎么需要李家,他也能治定一方!
而一直盯着画面的李凤宁,看到大杀四方的楚世昭,她的脸上还是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笑容,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多年以来,李凤宁其实一直都在寻找‘焚晋之案’的元凶,派遣了很多探子南下,可是这件事情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不能明察其中细节,只能知道当时参与‘焚晋之案’的官员,近乎遍及整个江南。
当时楚世昭的死,让李凤宁很是难熬。
在楚世昭没有死的时候,李凤宁其实对于模拟推演还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在看到楚世昭的死讯后,李凤宁几乎一个瞬间就窒息了,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而她能看到南方的情况,也多亏了这些探子作为耳目,这才让她能看到更多视野外的消息。
李凤宁合上双眸,她原先低落的情绪,在楚世昭日益壮大和接近完美的表现下,立刻是雀跃了起来。
现在的楚世昭应该还没有娶妻生子。
趁着机会,立刻带着阿父去抢个正妻的位置!
李凤宁忽然感觉和楚世昭就这样争来争去,比出一个你强,我强什么的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当楚世昭的死讯传来时,就算是李凤宁什么都争到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她和楚世昭这一家子都要被拆了。
再怎么争,再怎么吵,她李凤宁也得先和楚世昭成两口子,把这外面盯着他们的‘杂种’们杀个人仰马翻再说。
没有楚世昭,就是得了天下也没任何意义。
又没她和楚世昭的儿子去继承这个位置。
反而白白给自己两个弟弟拼命。
这才是逻辑的核心。
与此同时,楚世昭的步伐在摧毁掉了王守义的部队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推进了起来。
【开阳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刚刚取得鄱阳之战大胜的楚世昭马不停蹄地一路挥军而去。】
【开阳三年二月二十七日,王守义单骑回到苏州府,当下的苏州府被宋珣一路猛攻,回到苏州府的王守义没有太大的办法,不能抵抗宋珣的军队,不久之后,王守义再度兵败,这一次王守义没有选择逃跑,而是自刎而亡。】
【可宋珣刚刚打下苏州府不久,楚世昭的大军就挥之而来,所到之处,大多地方都愿意主动献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楚世昭的鄱阳之战声名远播,以至于地方军队不敢与楚世昭对抗,偏偏楚世昭还是大周宗室,血脉尊贵,使得本为大周官吏的臣民自愿归顺楚世昭的号令。】
【一日破九城,可谓是千军万马避白袍!】
【开阳三年三月,楚世昭击败了宋珣带领的起义军,至此南方割据的大大小小起义军,都在楚世昭的兵锋下决定放弃抵抗。】
【开阳三年四月,黄河以北各州郡都在持观望态度,而楚世昭已打下应天府,为了安稳军心,稳固天下向周之士,于是楚世昭在应天府称帝,以此招揽有志之士。】
【楚世昭在应天府的前朝旧都即皇帝位,建元晟武,同时楚世昭为表重兴周室之意,在南方建立国家后,仍然使用“周”的国号,史称后周。】
(本章完)
第81章 晟武吐哺,天下归心(第二更)
第81章 晟武吐哺,天下归心(第二更)
【开阳三年五月,王槐见楚世昭在南方日益壮大,极为不安,不久之后,在河北境内爆发了新一轮的农民起义,从众者数万,沧州被攻下,不多时,河北被窦戾、高鹫二人拿下。】
【楚世昭派人安抚窦戾、高鹫,令他们交出兵马,回应天府领受封赏为将。】
【窦戾、高鹫原先就是受苦的百姓,他们造反也是为自己寻一条出路,虽然很早就听说了楚世昭的美名,可对于归附周室的心思并不强烈,于是在部众的提议下,拒绝了楚世昭的好意。】
【开阳三年六月,王槐想要和李瑾结为同盟,共抗南方的大敌,李瑾受国恩而得以发迹,极为拥簇正光帝,而今天下大变,李瑾固然待时而动,但还是无法坚定地选择与周室为敌,背弃旧主。】
【王槐因此破口大骂‘愚者不可与谋。’】
【开阳三年七月,楚世昭在南方不断地抑制豪强,强化皇权,同时不断地缓和士大夫和百姓、及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积极推行圣君贤相的治国之道。】
【对那些愿意归顺于他的大周旧吏,或者是割据一方的军阀,甚至是造反起事的逆贼,楚世昭基本都采取优容的政策。】
【出于《治安疏》和长期积累的声望美誉,楚世昭很快就让整个南方归复。】
【史书将这一段时期的人心变化,又尊称为——‘晟武吐哺,天下归心。’】
【开阳三年八月,楚世昭积极推动南方的百姓恢复生产,让他们优先满足自己的生活,为了让北方落难的百姓归心,他沿途设立‘义舍’,凡是从北方逃难来寻求庇护的百姓,都可以在楚世昭建设的义舍中得以果腹,再继续赶路南下找到生路。】
【一时之间,举家离开战乱的北方,渡江来到南方的百姓就有数万家。】
【开阳三年九月,楚世昭为了迎接这批百姓渡江南下,亲自率领军队夹道迎接,护送百姓能够在‘义舍’内取食,不少人因此而感动。】
【楚世昭以‘治安疏’闻名,他安民渡江,路放义舍的行为,其仁义之举更是让大量的北方人口朝着南方移动。】
【开阳三年十月,楚世昭坐镇南方,而北方的民心几乎大多倾向于他,大量的百姓思怀周室,痛恨乱世。】
【同月,窦戾和高鹫与王槐的军队发生了激烈的战事,二人失守沧州,不得不丢弃沧州亡命一时。】
【窦戾和高鹫不知道该投奔谁,窦戾认为先前楚世昭派遣人马诏安他们,眼下可以去南方寻求庇护,而高鹫则觉得窦戾不可理喻。】
【“你我二人,造的是周室的反,起义谋事,要推倒的是大周江山,先前已受礼遇,却拒绝了他,那楚世昭势必恼羞成怒,你我再过去,那不是反受其辱吗?”】
【“难道你想听到他嘲笑你我二人落得如此境地的话语吗?”】
【“更何况,先前我们归顺他,是有地盘人马作为资本的,而现在我们二人既没有地盘也没有人手,过去,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送在别人的手上。”】
【“与其投靠一个我们已经得罪过的人,不如另择明主。”】
【高鹫二话不说,就率着所剩不多的部队决定投靠与王槐不和的李瑾。】
【而窦戾被说动了,打算跟着高鹫一同过去,这个时候,窦戾麾下,一个名为郭忧的寒门士人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将军且慢,如今投靠晟武帝,才是最适合的时候。”郭忧无比从容地说道:“那高鹫心胸狭隘,只知道眼前小利,却不知大局,错失了荣华富贵,他也不自知。”】
【窦戾极为意外,因为他认为高鹫说的是对的,如今既没有地盘也没有人马,再去投靠已经招揽他们一遍的晟武皇帝,这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我在沧州,已经久闻晟武皇帝的美名,其人重仁义,守信用,这才让天下英雄归心。”】
【“将军先前拒绝了晟武皇帝的招揽,是因为麾下部众过万,又有沧州作为立身之本,您不愿意归顺,而今,将军既无人马也无立身之本,再去归顺晟武皇帝,这晟武皇帝接纳了您,岂不是更能证明他求贤若渴,广纳天下之士,仁义无双的品德吗?”】
【“兵马,地盘,这可以是投名状,但是,接纳贤才的名声,同样也能是投名状,甚至比这二者更为重要啊!”】
【开阳三年十一月,在郭忧的劝说下,窦戾带着数百人的亲军朝着南方而去,决定投靠晟武皇帝。】
【楚世昭欣然接纳了窦戾,出城百里相迎,这让窦戾受宠若惊,悔恨于他先前的作为。】
【他愿意率领一支新建之军,为楚世昭做先登之士。】
【而郭忧同样入府,为楚世昭出谋划策。】【开阳三年十二月,文俞和郭忧相见,两人之间却心生间隙,政见不合,文俞此人方正,擅用阳谋,喜爱攻心,而郭忧兵行险招,常常用诡谲角度判断局势,从奇特的角度破局,在文俞看来,行事要么过于狠毒,要么过于刁钻,这样出谋划策的手法,不利于楚世昭的声誉,定要连累楚世昭的统治。】
【所以文俞常常劝说楚世昭,可以听郭忧的意见却不能采纳。】
【开阳三年十二月十五日,两人同时劝说楚世昭向天下人下发敕令,在明年更改年号为晟武,要求治下的百姓都要用这样的年号,以证明自己的统治正统。】
【于是,南方正式启用了楚世昭的年号。】
【晟武元年一月,高鹫在投靠了李瑾后,他极力劝说李瑾攻打王槐,不可再做自守之举,如果一心只想在晋阳自守,王槐为了统一北方,那么迟早会攻打李瑾所在的晋阳。】
【李瑾犹豫不决的态度,让高鹫坦言道:“当年长安之乱的时候,公先后顾虑晋阳有失,担忧匈奴和王槐会突然袭击您,所以没有及时出力截断马溯安的叛军,您的判断固然没有错误,可是对于周室而言,您已经失职,并没有忠于天子。”】
【李凤宁对高鹫这样的小人颇为反感,尤其是高鹫故意利用言辞的陷阱,想要迫使自己的阿父背上恶名,这是她断然不能接受的。】
【“开阳帝刚愎自用,他的朝廷极力想要削弱节度使的兵权,而我父既要面对匈奴侵扰的压力,还要担心叛臣的背弃,倘若出兵截断马溯安的叛军,匈奴人攻下晋阳,这岂不是让这些蛮夷有入主中原之危?”】
【“何况王槐也是狼子野心之辈,要是我父全力迎击马溯安,王槐趁虚而入,天下不就更加动乱了吗?”】
【“只要开阳帝拖足了时间,马溯安之危弹指可灭。”】
【“到时候,我父手握晋阳,还有力挽周室的可能性。”】
【“忠于社稷,而不忠于一个无能的天子,莫非就不是忠臣了吗?”】
李凤宁知道楚世昭的死讯时,几乎全程都没有进行什么操作,都在想着查清楚当年的那桩案子。
现在得知了楚世昭的消息,她就不可能让自己的阿父被这些人进献‘谗言’。
如今只需要顶住压力,等待楚世昭打过来的时候,她再劝说自己阿父举起匡扶周室的大旗,顺势并入。
要是楚世昭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李凤宁顺势劝导阿父,再提出两家结姻之事,一来一回,既把李家卖了一个好身价,还让自己成功出嫁。
此刻的李凤宁早就把争强好斗的心思抛之脑后了。
现在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
最起码她俩得先成亲啊!
不然楚世昭又给其他女人拐跑了,那该怎么办?!
另一侧。
桓奕看着坐拥十万雄兵的凉州。
段琦、皇甫坚都已经被桓氏高度捆绑,被桓奕一顿操作,处于同一个政治体系,极难分割。
这让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凉州养得那么肥。
她桓奕此刻也在等楚世昭开价了。
不过,桓奕现在也后怕的很。
任谁也想不到,永晋帝还没有驾崩呢,天下局势就已经乱到一个皇子领着钦差的身份南下,都能出现这种险些被烧死的情况。
(本章完)
第82章 携民渡江!奉家父之命,长姐之请,前来为明公开路!(第三更)
第82章 携民渡江!奉家父之命,长姐之请,前来为明公开路!(第三更)
【晟武元年二月,楚世昭在取得了鄱阳之战的胜利后,基本控制了整个南方,他没有急于向着北方进发,而是不断整合现有的力量,治理民生,复苏经济。】
【在镇压并收编歙州、濠州、寿州、庐州、六安州以内的全部起义军后,势力大增,基本建立了新周的政权,定都于应天府。】
【晟武元年七月,楚世昭以窦戾、杨方为将,督守荆州一线,以抗周蜀,而楚世昭则是决定亲自出抚河北。】
【晟武二年三月,楚世昭带领自己的部众北渡黄河,帝慰河北州郡。】
【文俞见状,立刻随军劝说楚世昭道:“陛下身贵而位重,亲率军队镇慰河北,若有差失,好不容易幽而复明的基业,岂不成泡影?”】
【“以各部将军征讨北方,远胜于陛下亲征。”】
【楚世昭断然拒绝道:“前周覆灭的缘故,就在于天子离百姓太远,而离奸佞太近,我父崩殂,朝政无纲,莫非是一日所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国之将灭也非一日之忧。”】
【“身为君王,我不敢作为表率亲征叛乱的地方,安抚这些积怨的百姓,那么还有谁愿意相信我呢?”】
【晟武二年四月,文俞不再相劝,而楚世昭一路行军北上,此正逢王槐作乱河北的时候,因为久经战事,河北大饥,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楚世昭所到之处,大多都是荒城,这让他动容落泪吗,夜里军帐,枕席间往往有泪痕。】
【郭忧见到楚世昭竟然为了那些落难的黔首百姓而落泪,心中反而更加确信楚世昭就是他应当辅佐的明公。】
【晟武二年五月,王槐拥立周蜀皇帝楚宣宏为正统皇帝,矢口否认楚世昭在应天府建立的后周朝廷。】
【而见到河北因为饥荒而失去繁荣的王槐认为占领河北没有太大的必要,于是掠夺了很多人口带了回去,同时将那些态度强硬,不愿意离开的尽数杀死,只留下了老弱病残。】
【晟武二年六月,楚世昭在河北不得不停下,以安抚当地的百姓,甚至拿出随军的粮食来照顾这些颠沛流离的百姓,一些人觉得楚世昭的做法简直是‘妇人之仁’。】
【这些老弱病残大多不能为他们的军队提供什么帮助,而楚世昭却要挤出军粮来照顾这些百姓,这会严重地损耗北上的时间,降低军队的战斗力。】
【楚世昭却认为取得一个地方,而不能得到地方百姓的认可,就算是打了下来,那迟早也会失去,何况他们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抚慰河北,占领河北,哪怕眼下的河北民生凋敝,只要停下继续前进的步伐,先行治理地方,让百姓有了缓和的余地,那就是正确的道路。】
【晟武二年七月,王槐与在青州割据的阎明同盟,决定发动对楚世昭这支北伐军的突然袭击。】
【阎明,青州人士,在各地大乱的时候,豪强出身后随军入伍,平定了青州的起义军,他本为青州节度使赵政己的部将,但是在前周覆灭后,阎明多次劝说赵政己在青州割据,扩张地盘,未果后,举旗和青州很多士族、豪强结盟,最终弑杀了赵政己,自领青州节度使的位置。】
【面对王槐的联手请求,阎明没有拒绝,此二人都心藏想法,不想让楚世昭光复周室。】
【一时间,本想安定河北,徐徐图之的楚世昭遭到两边的夹击,双方几乎都派出了自己最为精锐的部队,这让本就破败的河北又遭战火,楚世昭的处境颇为艰难,由于先前接济百姓的缘故,粮草匮乏,不能久战,这样的局势下,楚世昭甚至有了离开河北的心思。】
【而河北仅剩下来的百姓大多不希望楚世昭就这么离开,可是也不愿意楚世昭被王槐和阎明这两个背叛朝廷的叛臣在这里留下命来。】
【不少尚有余力的百姓自发地开始抵抗王槐和阎明派遣出来的叛军,明明这些百姓没有充足的战斗力,很多都是三四十的年长老夫,甚至有瘸着腿的军户老兵,他们凭借着矮墙和一些已经破败的危城,利用一些简单的武器和地形进行最强硬的反抗。】
【楚世昭深感燕赵之地多义士,看着这些已经忘记自身生命,也要抵抗叛军的百姓,他难以忍受自己就这样抛弃他们的行为,决定带着河北的老人、妇孺渡过漳河。】
【被王槐接连屠戮、掠夺的河北百姓大多害怕他,也自发地愿意跟着楚世昭离开河北。】
【而那些滞留在河北,也要为楚世昭拖延时间,流尽血液的河北义士,正是楚世昭先前‘散粮’的仁义之举,所获得的报答。】
【楚世昭携民渡河,名满天下,可是这样的做法,让王槐认定了自己反而有机会一举克敌,不断地调遣军队追逐楚世昭的步伐。】
【在河边的楚世昭,看着百姓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号泣而行,两岸哭声不绝,同样是悲恸不已。】
【“若上天能再假我十年,使南方安稳,军容有素,必能使山河归复,诛杀这些逆臣。”】
【“何至于让河北的百姓为我一人遭此大难!”】
【就在这时,一支高举着‘李’字旗帜的骑兵,从远端出现,只见一青年掠过杀出,一身豪气道:“末将李晟明,奉家父之命,长姐之请,前来为明公开路。”】
【“再给些许时间,我晋阳大军即可赶到。”】
【话音落下,李晟明骑着骏马,跑到楚世昭的身前,翻身下马,他跪拜在地,又轻轻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楚世昭的仪容。】
【“久闻明公大名,今日一见,风采远胜我想。”】
【恭喜你触发了高祖之风的效果。】
【你携民渡河的做法,成功地引起了李晟明的关注。】
【“还请明公带着这些百姓离开,这里,就由末将来为明公断路。”】
【而此刻的你,只是拔出手中的剑来。】【“我乃大周宗亲,举族都在长安之乱中被叛臣所灭,王槐、阎明二贼屠戮黎庶,此二人自立一方,是真反贼也。”】
【“若是不能为父报仇,则失孝义,若是不能为民血恨,则失道义,若是不能为臣属报仇,则失信义。”】
【“李将军,我欲与你同去。”】
【“明公不惧我等?”李晟明微微瞪大眼睛道。】
【“既以援之,我何惧也!”】
【晟武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楚世昭分兵,让文俞等人带着那些百姓渡过漳河,又带着其余的部队与李晟明合兵,与王槐派遣过来的追军交战。】
【王槐完全没有想到李瑾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帮助晟武皇帝楚世昭。】
【遭到晋阳军团的夹击,王槐立刻有了退意,反而阎明认为这样的时机不容错过,还有尝试的想法。】
【可是,李晟明坐拥晋阳最精锐的骑兵,怎么可能允许王槐的部众就这样带着队伍离开。】
【“今日天公作美,尔等怎能不战而退!”】
【李晟明发动了自己的词条——疾战奔袭,他在极短的回合内可以触发多次战斗和进攻。】
【他截断了王槐部将陈双的退路。】
【陈双大败,被李晟明当场阵斩。】
【“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冲阵战果之下,王槐的部队士气大跌,不断地往后撤离。】
【同时,楚世昭麾下一个不知名的部将韩顾调遣部众,侧翼迂回,再度穿插阵型,将王槐的整支追击部队切成了三段,使得本来是一大股军阵的军团被分割成了三股小军团,不能有条不紊地接受指挥和控制。】
【“这用兵之法,就在于其中的变化。”】
【韩顾触发了自己的词条——兵无常势,他能精准地在战局之中寻找一丝切入点,从而影响局势的变化。】
【战局的另一侧,蓝殊同时击破了另一支王槐的残军。】
【“今吾于此,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何为猛将。”、“儿郎们,该给陛下看看我们骁勇的英姿了。”】
【在晋阳骑兵的掩护下,楚世昭的部队有了充足的机会硬抗正面,而不用再去顾及、照顾那些百姓。】
【这让王槐和阎明派遣出来的追兵顷刻之间迎来了一场迎头的大败。】
画面上,蓝殊的将面已经隐隐泛着金光,他投奔楚世昭的时候,就已经是紫色品质的悍将,而经过多年的征战,统率,蓝殊的能力愈发精干强悍。
至于韩顾,就完全是楚世昭的意外之喜了。
在之前,没有明确归顺楚世昭,或者暂时没有居于高位的将领,他们的能力都是不显露的。
只有明确归属,且拥有一定权力以后,还有一定的亲密关系,确认为楚世昭的臣卡后,他的能力才能有所亮相。
而忽然涌现在楚世昭麾下的这位韩顾将军,那也是紫色品质的名将水准。
这三位将军,几乎是同时发力,豁然改变了战局上的颓势。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李晟明的及时赶到,并且这里最重要的地方其实不是李晟明的这支精锐骑兵和他的正面能力,而是他带来的消息,这差不多明确表态了晋阳对楚世昭的态度。
极大程度地打击了王槐和阎明的士气。
【晟武二年七月二十四日,你取得了漳河之战的全面胜利,王槐和阎明彻底失去了对河北的控制,一战之下,两人合兵折损了近三万多的兵马。】
【与此同时,李瑾亲自领兵,欲与你在漳河相会。】
【他为了促进晋阳李氏和楚世昭建立的后周政权之间的关系,意欲将自己的长女李凤宁出嫁给楚世昭,以此换取两家之好,拥有在后周政权的一席之地。】
【而这次漳河相会,就是李瑾想要亲自见见这位后周天子的容颜,是否如传闻那般一表人才,天日之像。】
(本章完)
第83章 故剑情深尔!
第83章 故剑情深尔!
【楚世昭于南方建立了后周朝堂,但是在北方却无丝毫的根基,加之北方局势混乱,各地都有纷争,以至于北方许多地方的士兵都英勇善战,作战凶猛,这就是为什么楚世昭一路北上,却步步坎坷的缘故。】
【李瑾深知,如今的楚世昭非常需要一支北方的军队作为主力,打通这边的阵线。】
【但是,李瑾又顾虑于昔年‘长安之乱’,他在其中未能倾尽全力,没有多面拦截,抵御住马溯安的疾速行军,以至于周室就此覆灭的惨案。】
【这就是为什么李瑾想要将女儿嫁于楚世昭,换取两家之间更加稳定的关系。】
当然,在这其中,也不乏李凤宁自己的推波助澜。
【于是楚世昭和李瑾相互约定,在漳河的一处地点见面。】
【郭忧担心李瑾心怀不轨之意,觉得晋阳李氏并没有真正表露出归复后周的心思,应当担心其中是否有诈。】
【楚世昭不以为然。】
【要是其中有诈,早在王槐、阎明的追击下,李瑾就能掺和上一脚,将楚世昭置于死地,而不是多此一举,与楚世昭合兵将二人的追兵打退。】
【这一次漳河之行,楚世昭和李瑾得以相见。】
【李瑾身披盔甲,他的身材并不是那么高大宏伟,但是目光狭长,容姿隗丽,观之有君子器量,言行举止都有大将之风。】
【楚世昭则是腰别青锋宝剑,从容下马,五年的时间,楚世昭自永晋帝驾崩,再到开阳帝被弑,被奸佞于烈火中焚烧,也曾率领孤军和蚁贼相抗,他在荆州发家.到统治南方,从十八岁的少年郎,再到如今二十三岁就立足于南京旧都,五年的时间便做到了建国称帝,他的面容坚毅,却不乏意气风发的朝气。】
【牵着马走来时,楚世昭的气度早已和往年不可同语,只是行进间,就是不可侵犯的威仪。】
【李瑾看见楚世昭丰姿出众,一表人才,心中极为满意,眼下他反而顾虑对方对李家的态度。】
【于是李瑾不再犹豫,开口便道:“今天下失政,各地军阀乱战,自以为天命,在京畿内外擅作威福,动辄屠戮百姓,以为一方之主,那些豪强、世家在各地纵横暴虐。”】
【“北方百姓不知天子之命,也不知道周室所在,下面的州牧郡守甚至于官吏,动不动就被迁徙更换,甚至是为人所害,以至于百姓不知所从。”】
【“诸郡盼望明公久已。”】
【“我想要匡正周室的社稷江山,以光复天下兴衰,但是昔年周室倾颓,未能抵御马溯安的叛乱,使得关中大乱,深感内疚,难以入眠,见到明公,更是踌躇不前,惊虑不已。”】
【李瑾哀叹了一口气道:“闻明公在河北且战且退,便匆匆而来。”】
【“携民渡河更是令我感动不已。”】
【“我李氏自当愿为明公倾力而助。”】
【李瑾的话音刚刚落地,只见白马过隙,李凤宁从马上翻身而下,见她阿父言左右而不语正事,旋即是自己出来主动问话。】
【她的目光盯着楚世昭,直接开口道:“明公可曾婚配?”】
【李瑾一时默然,李凤宁一向对外人不假颜色,仿佛天下英雄都是碌碌无为之辈,何曾见过她有过这样的态度。】
【楚世昭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抱拳道,没有任何隐瞒地开口道:“当年落难之时,正是家内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已有妻室。”】
【李瑾露出了然之色,以楚世昭的年纪还有能耐,在这个时候没有妻室反而不太正常。】【李凤宁的脸色微变,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离去。】
【她一生行事狷狂傲骨,从不服输,让她甘于做他人的妾室,这是极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李凤宁也不可能说出让楚世昭休了妻子的话语。】
【若是正如楚世昭所说,他的那位妻子是患难与共的槽糠之妻,她又有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劝说楚世昭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而楚世昭能够为了获得李家的支持,去休掉了自己的发妻,这样的人,又能称得上是英雄豪杰吗?】
【所以李凤宁没有问,也没有说,而她也不想再嫁,不如就这样戎马一生。】
【晟武二年八月,楚世昭安抚了李瑾,告诉他——‘举大事者不忌仇怨’,这让李瑾更加放心地为楚世昭行事。】
【同月,郭忧思虑再三决定向楚世昭进献谏言。】
【不过,郭忧知道进退,他开口第一句话,并非是劝诫楚世昭做得不好,而是认可楚世昭这样的行为。】
【“主公发家而不忘妻,这是一个人最好的品格,可是古往今来,成就霸业者,向来都不拘小节也!”】
【“您可以原谅那些曾经与你为敌的臣属,继续去任用他们,为什么不能接纳李氏的长女呢?”郭忧沉吟道,他句句没有提到让楚世昭休掉自己的妻子,可是句句都有如此意思。】
【“久据晋阳的李氏,在北方势大,手握重要的关隘,又在重要的时候援助了我们,使得我们能够击败王、阎两军,若是得到了他们的相助,平定天下就更加容易了。”】
【“难道主公忘了您心中的志向吗?”】
【楚世昭只是望向郭忧道:“我听说人在最落寞的时候,他所交到的朋友是不能忘掉的,同样,一起患过难,从最苦日子过来的妻子也不可轻易抛弃。”】
【“就如同我手上的这把剑,它随我征战多年,剑刃上沾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似乎没有往日那么锋利了,但是,所有人都认的这把剑,都知道这把剑对我有多么的重要。”】
【“因为有了一把更加锋利的剑,所以我就要把这柄为我立下功劳的宝剑丢弃,实不忍也。”】
【“哪怕往后没有战事,我也会将它好好保存下来。”】
【“要是因此而弄丢了这把宝剑,我便会抱憾终身。”】
【“而文郃啊,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更加聪明,更加体贴君主心意的大臣跑到了我的身边,他向我进献了谗言,让我觉得你并没有那么出众,于是我冷落了你,疏远了你,甚至将你贬到了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
【“你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郭忧不再劝说,感叹楚世昭的真性情,此正是成语——‘故剑情深’、‘槽糠之妻’的由来也。】
看着脑海里的画面微微一滞。
李凤宁的呼吸同样是跟着停顿了下来。
明明是她最先当上了楚世昭的发妻,最后更是成了他的皇后。
怎么事情到了现在,反而变成了这样呢?
(本章完)
第84章 自三代而下,唯晟武皇帝允冠百王矣!(第二更)
第84章 自三代而下,唯晟武皇帝允冠百王矣!(第二更)
楚世昭当然清楚迎娶李凤宁的价值所在。
可是楚世昭不能那么干。
因为以李氏集团在北方的重量级和实力,李凤宁只能是正妻,只能是楚世昭的正宫。
大周王朝是没有平妻之说的。
只有正妻和妾室。
就算是有明清时代的平妻,那平妻实际地位也就比妾室高一点,比正房正宫还是差一大截的地位。
在古人这边,正妻是可以能和丈夫拥有理论上的‘平等地位’,妾室则是算作奴婢之流的。
所以楚世昭想要和李凤宁联姻,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掉阴媚钰,才能给李凤宁腾出来一个正宫的位置。
如果这么做的意义,只是为了获得李家的倾力相助。
那么楚世昭宁愿不做。
这不是楚世昭对李凤宁没有感情,而是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去做,以晋阳现在的处境,李瑾不选择投靠楚世昭,他也要和王槐、阎明相抗。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有明确的利益冲突。
不是说王槐和阎明也一定是相和的,这两个人如今互相扶持的缘故,单纯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被迫搞一块的。
楚世昭北伐,打了王槐就不会去打阎明吗?
大一统的格局,就是无论是谁,只要挡在楚世昭的路上,那么都要被打。
除非楚世昭偏安一隅,打到这里就停下了,就算了。
可是,这绝无可能!
一个有志的皇帝,不是为了统一天下,而是安于现状,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唐宗宋祖秦皇汉武之中,楚世昭觉得最不配与这些人并列的人,就是宋祖赵匡胤。
宋朝也从来就不是一个大一统王朝,而是一个割据朝代。
再进一步说,楚世昭要是不北伐,北方就是王槐、阎明、李瑾三人的混战。
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想要加强自己的综合实力,甚至于考虑到控制势力的扩展,也一定会为了地盘和整个团队的利益,在扩无可扩的情况下,选择攻打另外一方的人,直至双方之中有一人彻底消亡。
王槐和阎明的联手,只是因为平衡被楚世昭一人所打破,两弱而抗一强。
这种情况下,李瑾选择帮助楚世昭,就是使得楚世昭从一强,变成超强的格局,这份投名状已经足够李瑾在楚世昭这本吃个底子。
从政治角度上,对于李瑾已经是收益最大的,而李凤宁嫁给楚世昭当正妻,则是进一步加大李氏和楚世昭之间的绑定关系,但不影响全部格局。
区别最多是,李凤宁嫁给了楚世昭,李瑾可以赌上身家性命去拼,不嫁给楚世昭,李瑾就是出出力,但也不可能会消极怠工。
消极怠工,他李家也讨不到好,晋阳是第一线战场,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看似是李瑾来当外援的。
其实严格来说,楚世昭也是李瑾的外援。
大家属于强强联合的关系,只是李瑾能给楚世昭统一天下提供很大的帮助。
所以,楚世昭休妻,再迎娶李凤宁,就是一个极其功利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楚世昭为了取得天下,连脸都不要了,急头白脸就想着进取天下。
败了名声,这很没必要。
当然,刘秀是被迫干过这样的事情,可是楚世昭和刘秀的情况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阴媚钰是在火场之中救了楚世昭的。
而且从发迹再到统一南方,阴媚钰是全程陪着的,硬是要说,阴媚钰才是楚世昭这边最早的一号员工,这是有真感情的啊!
楚世昭又有什么理由弃之不顾?
何况,身为帝王,楚世昭纳你李凤宁为妾室,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这一次模拟推演,正妻的位置无可动摇,但是楚世昭也不会甘于放弃李凤宁。
都是老婆。
不分大小。
就是要分一个先来后到。
【晟武二年九月,晋阳易帜,拥立了后周政权的天子楚世昭,不久之后,逢大雪,坑谷皆满,河北多冻死,而凉州的桓盛遣使而来,试为自己的妹妹桓奕游说婚事,若是楚世昭愿意接纳桓奕为妾,则凉州上下皆愿归附朝廷。】
【晟武二年十月,楚世昭引为上宾,同意了桓盛的请求,凉州节度使桓节率着凉州军归复楚世昭的号令,至此,楚世昭借助桓节、桓盛的力量扫平关中。】
【鉴于关中大饥,楚世昭命令桓盛治理长安,同时派遣李瑾、桓节等人进行了对王槐的东征,很快,楚世昭借助凉州军和晋阳军的力量平定了割据范阳的王槐和青州的阎明。】【其中楚世昭与王槐的战斗极为惨烈,统治数年的王槐在地方扎根极深,‘城中沟堑皆满,八九十里尸首相属’,此间,楚世昭还亲征军队,奔赴前线,于桃城之战大获全胜。】
【自晟武二年十月至晟武五年七月,经过近三年的东征西讨,楚世昭就已经基本上控制了除去陇右和巴蜀之外的广大中原之地,基本上统一了中国的东方。】
【与西北陇右的梁裳、西南巴蜀的周蜀天子楚宣宏形成了鼎足之势。】
【晟武六年九月,楚世昭回到了长安,整理衣冠,祭拜自己的父亲永晋帝,同时派遣文俞劝说自己的皇叔楚宣宏投降,结果遭到了拒绝,旋即调遣段琦、皇甫坚从陇西攻蜀。】
【西北陇右的梁裳和楚宣宏达成共识,一同歃血为盟,极力反抗楚世昭的进攻,伐市塞道阻止楚世昭的凉州军团进攻,十月,段琦果断沿渭北平原,试图翻陇山攻打梁裳的大将曹垂,结果因为不熟悉地情而大败。】
【曹垂不想错过良机,一路跟踪追击,段琦损失了近万的子弟兵后,由楚世昭的部将蓝殊率精骑断后,这才让段琦的部队得以撤回。】
【惨重的伤亡让段琦郁郁寡欢,至此病卧榻上,随后楚世昭又令荆州一线的窦戾、杨方从另一阵线牵扯佯攻,梁裳腹背受敌,终是战败。】
【梁裳死后,西南门户大开,楚宣宏立马集中精锐反攻,可是数月未克,不过梁裳的大将曹垂率军携陇西地图投靠楚宣宏,让楚世昭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陇西再度失守。】
【晟武七年八月,皇甫坚又一次攻克高平第一城,曹垂投降,陇西至此平定。】
【晟武八年三月,楚世昭平陇战后,即从南、北两个方向,对盘踞蜀地的皇叔楚宣宏展开攻势,李瑾于荆门与杨方会合,沿长江西上入蜀,皇甫坚和桓节则是率领着诸军自陇西南下攻河池入蜀。】
【南线杨方大胜,溯江西上,攻克荆门,斩周蜀大将张牧父子,荆门副将蔡敬退守江州,李瑾由三峡,长驱直入江关,结果沿途郡县久闻楚世昭的威名,一一降附,大军直迫江州。】
【此后楚世昭利用阵线、补给、兵马众多的优势,不断擅用敌疲再攻的战法,利用强而有力的后勤补给力量,反复消耗益州的力量,与蜀军战于成都、广都之间。】
【歼灭了楚宣宏大量的有生力量。】
【而蓝殊在郭忧的计策下,使用了奇袭之法,明修大道,暗中行一小军奇袭成都,楚宣宏不得不率成都的守军投降。】
【他深知楚世昭的名望和仁义,所以楚宣宏迟迟没有投降,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反败为胜的转机,结果全程战事几乎都被压制,整个负隅顽抗的过程,使人心生绝望。】
【至于打到最后才投降,也是因为身为宗室皇叔的楚宣宏知道楚世昭会留他一条性命,所以反抗至今,直到再无机会这才献降。】
【郭忧对楚宣宏绝无好感,也知道对方行事虚伪,用事恶心之处,于是他不断麻痹楚宣宏,先是讨好,再是夸大楚宣宏的身份地位,使得楚宣宏对那些大将颇为不敬,明明是乞降之人,却动辄以皇叔的身份命令楚世昭的将帅对他跪拜。】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郭忧挑拨了蓝殊和楚宣宏之间的关系。】
【晟武八年三月九日,楚宣宏在宴席之上没有对蓝殊这样的骁将予以尊重,反而唾骂对方是靠着险招偷袭所胜,不过是一个靠着流寇身份,借助时机这才翻身的匹夫。】
【殊大怒,杀之。】
【楚世昭知道后,立刻是封锁了全部的消息,对外宣称自己的皇叔在喝醉了酒后,在回府邸的路上,不幸落水而亡。】
【这让楚世昭的将领们更加爱戴这位陛下。】
【自晟武元年至晟武八年,楚世昭登基后用了八年的时间终于平定天下,通过四处招纳地方的豪强,悍将,借助自己的名望和仁义之名,使得自开阳末年以来四分五裂、战火连年的中原大地再次归于一统。】
【可是,天下因战事而争,也因战事而衰败,百姓们伤亡惨重,战死和病死、乃至于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到楚世昭再次统一天下之后,天下人口十室九空,仅剩永晋帝时期的三分之一。】
【然而,对于普天子民所幸的是——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位‘自三代而下,唯晟武皇帝允冠百王矣。’的贤明仁恩之主!!!】
一个全新的画面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楚世昭身披黑色纹路的鎏金龙袍,头戴着至高无上的绝然冠冕,腰间别着彰显尊贵的天子之剑,他自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了长安宫殿之中,象征着天命的皇位之前。】
【在所有人的目视下,楚世昭就此封禅,祭拜先祖,再宣誓天下得以一统。】
【“朕自知马上得天下易,而治天下难。”】
【“卿等可否助我安邦定国,以祭告先祖之灵!”】
【随着楚世昭的话音落下。】
【群臣匍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画面上,楚世昭的操作界面已然迎来了新的变化。
而另一侧。
桓奕的美眸几乎是泛着别样的光彩。
我去你的。
我才是正宫!
我一定要抢占先机,在这些个勾引她夫婿的妖艳贱货之前当上正宫!
什么叫天命!什么叫天日之表!什么叫自三代而下,唯晟武皇帝允冠百王矣!
这样的评价,难道还不能令人热血沸腾吗?
讲道理,楚世昭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复国,这他妈的就是开国皇帝!
这个朝廷,跟永晋帝那个大周朝完全是两码事。
大周朝早就被灭掉了,楚世昭建立的这个大周朝,严格意义上只是继承了‘周’这个国号的另外一个国家。
昭哥!太俊了!
果真是我夫君也!
洗个澡,12点前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85章 ‘晟武之治’的帷幕!!!(昨天的第三更,迟到了。)
第85章 ‘晟武之治’的帷幕!!!(昨天的第三更,迟到了。)
【你的名字叫楚世昭。】
【你是永晋帝的四皇子,你母妃的名字叫路洛斐,出身于普通的官宦之家,也是皇室之中为数不多的寒门出身,这让你在皇室之中不受关注。】
【而你的父亲永晋帝,在身为藩王的时候,早年有一个嫡长子,这本应是他心中最值得继承皇位的子嗣,却在永晋帝继承正光帝的皇位,以兄终弟及的身份入主朝堂后,无故夭折,不久之后,永晋帝为了稳固统治,与王氏联姻,这才逐渐站稳了脚跟。】
【早年登基的永晋帝,迅速处理了内外的矛盾,先安抚了关中的士族,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又契合正光帝削弱节度使的策略,不过以怀柔之法,缓缓图之。】
【配合永晋帝缜密的心思,他用三年的时间建立三府军,重新划分制度,为了缓和社会矛盾,他和大量的世家大族发生了冲突,试图振兴纲纪,结果遭到了极大的阻力,夜里更是时常惊醒。】
【不过永晋帝不改初心,他深知大周朝的弊端已深,如果再不斧正,必有亡国之难,他试图推行新法,励精图治,即便和世家大族之间多有冲突矛盾,可是凭借刚柔并济的手法,耗时十年之久,使得大周王朝国政日趋稳定,然而在永晋十三年,永晋帝钟爱的小儿子在宫里吃了不干净的食物,中毒而死。】
【自此,永晋帝迷信道教,祈求长生不老,长期不视朝,放弃管理朝政,将大小事务由百官协助,十年基业毁于一旦,大周朝至此陷入了国力衰退的阶段。】
【而永晋中兴不足三年的时间,就因为永晋帝不断恶化的态度、暴戾的性格,不断任用宦官压制文武百官,这让朝政日益黑暗,故又称——“大周实亡于永晋,而非开阳。”】
【在永晋三十年,永晋帝接近十余年不理朝政的情况下,大周腐败迹象横行,大病,永晋帝驾崩而亡,传位于开阳帝楚世煦。】
【不久之后,爆发长安之乱,开阳帝被叛臣马溯安所弑杀,大周王朝实存名亡。】
【奈何天命所在!!!】
【周高祖十四玄孙,永晋帝之子楚世昭,于‘焚晋之案’里落难却并未身死,受女官阴媚钰所救,得以脱身,在长达三年之久的颠沛流离中,楚世昭龙场悟道,参悟了为人处世的大道理,实行知行合一的态度,彰显王者仁义之风。】
【在南方危难之际,近乎于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
【鄱阳之战,打出了一场近乎不可能的以少胜多,一战封神,威震南北,在统一南方之后,更是在漳河之边,救下了河北落难的百姓,携民渡江,仁传百世。】
【平王槐,灭阎明,定陇西,战川蜀,并四方,用时八年的时间,在大周王朝灭亡三年后,楚世昭以永晋帝之子的身份,再次统一了天下。】
【在登临天子之位的时候,你体恤到了底下民众的心意,意识到了百姓在久经战事后的苦难,更是观察到了十室九空后的民生凋敝,并因此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于是,楚世昭立下了一个不世帝王的志向。】
【打仗,他要平四方之患,让敌寇不敢再犯。】
【治国,他要安天下之民,让百姓藏富于己。】
【为了使饱经战乱的中原之地尽快地得到恢复和发展,楚世昭知天下疲耗,思乐息肩。】
【自陇、蜀平后,非儆急,未尝复言起兵锋征四方。】
【而楚世昭论功行赏从不吝啬,他将李瑾封为了晋国公,桓盛封为了梁国公,蓝殊封为了定国公,韩顾封为了燕国公,文俞封为了尚国公,其余人等大多受到了封赏。】
【李瑾、蓝殊、韩顾、窦戾、杨方被称为定邦五将。】
【文俞、郭忧被称为后周二杰。】
【楚世昭请来史官,亲自为这些有功之臣立传,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个人列传的机会。】
【可谓是——“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
【而楚世昭面对刚刚平定的朝廷,立刻采取了整顿吏治的策略,鉴于前周朝廷在后期制度上的吏治败坏、官僚奢侈腐化的积弊。】
【楚世昭统一天下,再度即位以后,他极其注意整顿吏治,躬行节俭,奖励廉洁,选拔贤能以为地方官吏;并对地方官吏严格要求,赏罚从严,推陈——《考成法》,严格按照官员的政绩,进行升迁和罢免的制度。】
【因而经过整顿之后,官场风气为之一变。故有“内外匪懈,百姓宽息”的美誉。】
【同时楚世昭推行了科举制度,使得天下有志之士,不再以‘家族、出身’论职,而刚刚统一天下的楚世昭,威逼天下,让那些世家大族不敢妄动。】
【晟武十二年三月,楚世昭下诏恢复三十税一的赋制,大幅度减免了前周时期的苛捐杂税,这让百姓们为之欢庆,随后迎娶了李瑾的长女李凤宁为贵妃,加封桓奕为皇贵妃。】
【同月,为了避免土地兼并的恶化,楚世昭下诏令各郡县丈量土地,核实户口,作为纠正垦田、人口和赋税的根据,又命郭忧来监督此事务。】
【诏下之后,遇到豪强势力的愤慨抵制,多地有起兵造反的意思。】
【晟武十二年五月,郭忧出身寒门,他自己读书的时候,就吃过了很多的苦头,他深感百姓疾苦,于是大力主张楚世昭丈量土地的策法,然而在各地如火如荼地推行楚世昭的策令时,郭忧路遇‘匪寇’,随行的上百位将士和郭忧都不幸被杀。】
【帝,大怒。】【文俞亦惊撼无比,后流涕痛哭。】
【虽然文俞和郭忧向来不和,但主要是主张的策略和大局并不相同,但二人的初衷都是为了治国,修身,平天下而来。】
【文俞更是极为支持楚世昭对土地政策的整改,可是谁能想到,在乱世之中南征北伐的时候,郭忧没有死,论功行赏,该安享太平的时候,郭忧却为了楚世昭的政改.而死于一场非命之中,这是何其悲惨的事情。】
【晟武十二年六月,楚世昭亲率了平定天下的中府军,他将青州的流寇一扫而空,当地为非作歹,试图起事反抗土改之策的豪强全部处死。】
【那些人大多都认为晟武帝乃是仁慈之主,惹下大事,法不责众,若是晟武帝真的怒极,只要及时投降归顺,表露自己的态度,他定然愿意纳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谁能想到,楚世昭亲临青州,将那些大大小小的豪强大族,确定有造反忤逆嫌疑的人,通通处死,而他们的家眷虽然免受其难,但三代以内不许从政,更不允许与有官身的士族联姻。】
【青州由此震怒,那些豪强的家眷们同样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处罚,他们利用邻里邻外的关系,以及各家交好的世交,妄图再度掀起战火,意欲顽抗到底,却被民众告发,堵在乡里的土堡不能出。】
【晟武十二年七月,楚世昭下诏,三年之内,所有青州之地的科举之士,皆不取。】
【盛怒之下,更是斩杀青州不忿豪强多达万人。】
【晟武十二年八月,楚世昭不接受百官的谏言,强硬地准许郭忧入庙合祀,配享太庙,侍奉他的左右,以示自己对郭忧功绩的肯定。】
【而在收殓了郭忧的尸首后,楚世昭亲自出长安,以天子降阶的态度为其抬棺,望向郭忧的尸首时,楚世昭放声哀哭,这让随行官员无不落泪。】
【晟武十二年九月,楚世昭下旨,他调遣蓝殊携将士三万余众,前往总督青州一带,若有不从者,准许蓝殊自便擅为,彰显国法之威重。】
【晟武十三年十一月,楚世昭在后宫中看着自己与阴媚钰所生的长子楚济邦越来越大,又看到了长安的百姓逐渐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终于是感到无比的宽慰。】
【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楚世昭登基之后,极为勤于治国,每天都要批阅奏折,平日三天一次的早朝,在晟武一朝,更是一天例行一次早朝。】
【而在楚世昭查看那些长安积留案件的时候,发现那些囚犯在监狱之中的生活非常凄惨,还有一部分是在自己登基之前因犯罪被拘留的。】
【很多人在永晋帝、开阳帝两朝就被关押,楚世昭登基过后,各类事务繁忙,很多官吏也无暇顾及这些囚犯的生死,也不愿意去查他们所犯的案子到底是真是假,其中还有很多囚犯是牵扯到了政治斗争的案件中而被软禁在内。】
【楚世昭不免心中怜悯之情,于是他再三考虑之下,决定让狱中接近千人的死囚回家与家人团聚,为期一年的事件,而到了次年秋季,就需要回来接受审判。】
【可是很多大臣都认为这样的事情很不妥当,楚世昭却觉得自己以信义,仁德取得天下,他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和这些囚犯们立下君子之约。】
【如果这些囚犯都做到了这样的君子之约,那么他所统治着的大周王朝何愁不能迎来复兴?】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楚世昭和这些囚犯们所约定的归期。】
【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在次年秋天,当时被释放的死刑犯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只剩下两人还没有回来,楚世昭有所感慨,只好派出官吏,前去调查情况。】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位囚犯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位不幸在路上死去的书生,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份家书,这位囚犯深感归家不易,便背着这具尸体步行三百里,将他送回了家,以至于回到长安的时间如此缓慢。】
【还有一人则是从北方准备回到长安的时候,遇到了匈奴人劫掠的事情,于是顺道和当地的官军一起抵抗匈奴人,不幸受了重伤,拜托他人一路护送,这才延误了时期回到长安。】
【楚世昭觉得他与这些人立下君子之交,结果所有人都没有背弃这样的诺言,如实回来,这证明了他们是真心想要悔改的,于是决定赦免这些常年积压留在长安的囚犯,让他们重获自由。】
【这让朝野百官更加叹服楚世昭的气度与仁义,大周王朝的世风日上,而短短时间内,整个大周王朝就因为楚世昭的表率和以身作则,出现了路不拾遗的盛状。】
【至此楚世昭打开了‘晟武之治’的帷幕!!!】
更新晚了。
不好意思。
这章算7号的更新。
(本章完)
第86章 这是【大帝成长计划】,不是【大将成长计划】!
第86章 这是【大帝成长计划】,不是【大将成长计划】!
事实上。
楚世昭快要操作不过来了。
他每回合的精力条都在暴跌,因为楚世昭要面对着的是上百条的大小事务处理。
有流民事件、有灾荒事件、有豪强作乱事件、甚至还有自己部下结党营私的隐秘消息。
而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也是一场几乎不可能再有机会复刻的局。
不是其他,光是满足各类要求就很困难。
马溯安打进长安不是必然事件,皇室被赶尽杀绝也不是必然事件,就连楚世昭打赢的鄱阳之战也不是必然事件。
这都是一项项随机事件,最终组合在一起的。
特别是楚世昭已经尽力避免自己被权力所异化,但是还是无可厚非地出现了这种情况。
他现在深刻明白了,那些封建王朝的皇帝,为什么对底下人的生死毫不关心。
因为就跟楚世昭现在操作着的界面一样,这些封建王朝的皇帝也不过是看一份份折子,告诉他今年哪个地方死了多少多少人,哪里税收了多少多少,哪里亏空了多少多少,谁谁谁私底下做了什么。
有些东西,你没有去亲眼看,是不知道有多么残酷的,所以在这些皇帝的眼里,死掉的百姓不过只是一串数字。
这就是权力对皇帝的异化改造。
他们已经没有把一个活生生存在着的人当成人了,而是当成一个一个能够给国家提供税收的肉猪。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楚世昭尽可能地保持自己的人性。
在郭忧因公务而死的时候,楚世昭的界面是有两个选项的,一个是【天子喜怒,不形于色。】、一个是【释放本性,真情流露。】
楚世昭选择了后者。
哭。
从来不狼狈,也从来不是懦弱。
李世民哭,刘秀也哭,一个不愿意真情流露的皇帝,说明他已经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天子,其他人的生死和他无关,谁都可以死,谁都可以是工具。
楚世昭最怕的事情,其实就是他对任何人的生死都失去了情感,谁死谁活都可以,只要不妨碍他的统治,他的帝国,就能接受一切的变化。
换句话说,古代的那些所谓的皇帝,就是第四天灾,他们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所谓的黎庶就是他们皇帝的玩具。
楚世昭就是尽可能地让自己去避免陷入这种状态中。
【晟武十三年九月,楚世昭广开言路,接受百官对于时政的观点和批评,加设督察制度,对地方官员进行纠察。】
【他又取消了武德司冗长复杂的制度,设立了锦衣卫。】
【并将武德司的成员编入锦衣卫中,由窦戾担任第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东周太祖实录》这样记载——“晟武十三年九月,置中府亲军、武德司。初设为锦衣司,正七品,管领校尉,属中府都督府直辖。后改为锦衣卫指挥使司,秩正三品。似前代武德司原职,乃定为北镇抚司,取身世清白,战功卓越,精于斥候、侦查的将士入内。】
【北镇抚司可“专理诏狱”,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大理寺的纠察,再由楚世昭最后亲自裁定案情。】
画面上,楚世昭的界面多了一个【北镇抚司】的功能。
楚世昭不是特别需要这么一个情报组织,但是大周王朝先前就有这么一个情报组织,名字叫【武德司】,可是毫无一丁点的作用,当时任武德司左司指挥使的郭谦,是凭借永晋帝的关系,这才有了这么一个职务。
奈何郭谦能力有限,等于说之前大周王朝的情报组织功能是一眼黑的。
楚世昭现在有条件,有能力重新规划建设这么一个机构,那他也不能完全放着不管,就让大周王朝的情报功能瘫着了。
而楚世昭建立【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监察百官,实际上是各地放哨子,盯防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当时楚世昭给郭忧准备了上百位参加大小战事的精锐之士,这个规模保护郭忧,理应无事,结果根据模拟的消息通知,告诉楚世昭郭忧被匪寇所杀。
哪家匪寇能有这种战斗力和规模?
我可去你妈的。
不是豪强就是世家装的,为的就是不让楚世昭继续执行土地方面的政策。
【武德司】改造成【北镇抚司】,【武德卫】变成【锦衣卫】。
楚世昭不想错过这次真正当上皇帝的机会。毕竟这是【大帝成长计划】,不是让你来当【大将成长计划】的,楚世昭无疑是想要利用好这次机会,测试一下他建立的这个国家.在真正竭尽全力的发挥下,到底能到什么样的天板。
【晟武十三年十月,皇贵妃桓奕生下了你的二子楚济钺。】
值得一提的是,和自己的嫔妃交流感情,是能提高楚世昭的愉悦值的。
一般情况下,遇到一些事件,楚世昭的愉悦值就会下降,碰到糟糕的事情越多,他愉悦值下降的速度就越快,当愉悦值在很低很低的状态下,根据模拟信息的提示,楚世昭的角色可能会出现异常的状况,身体状态下滑,健康值和精力值都降低。
和嫔妃交流感情是可以提升快乐值的,但是精力还是会掉。
所以楚世昭为了保持自己高亢的愉悦值,每天夜里,就找桓奕、李凤宁、阴媚钰,挨个刷自己的愉悦值。
都是老婆,每天打打卡很正常。
然后,楚世昭看着明明一直在休养生息,但是人口还是在往下掉的大周王朝,立刻根据自己的思路动刀。
开国皇帝和普通皇帝的最大区别,就是话语权大。
除开李瑾、桓盛这两个已经成了楚世昭外戚的将领外,楚世昭自己还有接近二十万的常备军队。
并且这支军队大多都是起义军改编而来,没有世家大族、豪强的背景身份。
楚世昭想要改革政策,推行变法,是没有人能强行阻止的。
提刀就是一顿砍。
【晟武十三年十一月,自前周后期以来,农民之沦为奴婢、刑徒者日益增多,成为永晋时期的统治矛盾日益尖锐化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开阳末年,有不少的奴婢、刑徒参加起义;同时在一些割据势力的军队中也有不少的奴婢、刑徒,更有一些在土地兼并中失去自己田地的农民。】
【楚世昭多次下令让大臣清查户口,而晟武十三年十一月,派遣文俞实行大索貌阅,由各地官吏按户籍上登记的年纪、体貌进行核对,避免有士族、豪强隐瞒户籍、私藏奴婢之积弊。】
【自永晋帝一朝以来,户口隐漏日趋严重,国家所能直接掌握的劳动力减少,而地方豪强地主占有的人口却不断地增多,很多地方都有土地投献的做法,不少人借此隐藏户籍,自甘士族、豪强之奴籍。】
【这严重削弱了中央政府的力量。】
【比如说在北方,由于规定未婚只缴半租,有的地方户籍上都不见有妻子的登录在户口名册上。】
【有的豪强大族,一户之内有数十家,人数多达数万,国家赋税收入因此锐减。】
【当然,楚世昭也并非苛待之人,大索貌阅的内容之中也有安抚百姓的举措,例如说要貌定百姓的三疾状况,按照不同程度的情况,给予百姓免税、降税的福利。】
【晟武帝楚世昭还规定,凡是出现户口不实的情况,地方官吏一级跟着一级都要被处以流刑,他还鼓励百姓互相检举,并强令亲属关系远于堂兄弟者,一律析籍分户。】
【这样,楚世昭的做法既增加了收入,也防止地方豪强和官僚勾结,营私舞弊。同时,从豪强手里将原来依附的人口解放出来,也有利于增加国家的劳动力,调动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数月之下的检查户口,新编入户籍的高达一百七十余万人。】
【晟武十四年,在平定天下,使其复一后的第八年,你的国家收入达到了1000万石,这几乎是和永晋初期的年税持平。】
【自晟武八年时,全国人口濒临崩溃只留有四百二十万户,两千多万人的人口,再到晟武十四年,全国人口五百四十万户,平均每年增长人口约为二十万户,一年接近百万人的增户,可见楚世昭治理天下的才能。】
【晟武十四年二月,楚世昭立十二岁的楚济邦为太子,并将杨方的女儿杨鸢许配给了楚济邦。】
【晟武十四年三月,匈奴人之间发生了一场牵扯极广的内乱,这使得一部分匈奴人南下,希望能够得到楚世昭的垂青,助他们夺回草原,为此,他们愿意认可楚世昭亦是草原的共主,奉称‘可汗’。】
【楚世昭思虑再三,婉拒了此事,他不想为了一时的虚名,陷入一场没必要的战争,毕竟谁也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草原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与其损耗自身的军事力量,不如坐观两虎相争。】
【晟武十四年四月,贵妃李凤宁为你生下了三子楚济民。】
另一侧。
李凤宁的拳头都快要握碎了。
正宫不是她,就连老二都不是她,她居然给排到老三的位置去了。
忍气吞声下,李凤宁再看着楚世昭这一步步堪称典范的表现,心中更不是一个滋味。
(本章完)
第87章 当妃子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是我的对策方针!
第87章 当妃子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是我的对策方针!
从正宫沦落到第三位,皇贵妃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侧妃,李凤宁最早一次模拟推演,那可是楚世昭的正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仅是正宫,还是唯一的正宫,如此对比下来,以李凤宁这样性情烈气的女子,自然不会故意去讨好楚世昭来取宠。
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李凤宁觉得自己是在作践自己。
化悲愤为动力,李凤宁把所有的心血倾注在了她儿子楚济民的头上,决定往死里锤炼他的武艺。
不过,李凤宁虽然只通晓兵事,但对楚世昭这一系列的应对之法,还是能感觉莫名的不明觉厉。
她看不懂这上面的字面意思,可是能察觉到楚世昭的能力很强,大周王朝正在一个强力复苏的状态。
相较之下,桓奕心态就放宽很多了。
她起初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最怕的事情是楚世昭更在乎的是背景,更在乎的是能力,这样比起来,她桓奕高不成低不就。
因为比能力,她的两个哥哥不如李凤宁的父亲李瑾能打,而且野心还大的出奇,不安分守己。
而李瑾只要愿意为楚世昭效力,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岔子,其稳定发挥的表现,堪比开国名将。
再说能力。
桓奕自知能力也不如李凤宁。
所以她就很怵楚世昭就藩在晋阳,跟着李凤宁就跑了。
但是!
这一次模拟推演,桓奕意识到了楚世昭好像并不在乎女方的出身到底是权贵名门还是微寒之身,也不在乎对方的家族势力。
一举打消了桓奕心中所有的顾虑。
那还等什么?
趁着楚世昭一无所有的时候,直接拐跑。
时不待我!
反正现在只有她桓奕知道今后发生的事情,这正宫之位非她莫属。
现实里把握住机会就好。
这会儿,桓奕也在偷偷观察楚世昭的卡面。
看着金边纹路之中带着鎏金色,桓奕只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强度的美感。
很快,桓奕发现自己居然能点开楚世昭的卡面,观察到他的词条。
在楚世昭的名下,分别有三个词条——【高祖之风】、【龙场悟道】、【洞若观火】。
其中,【龙场悟道】和【洞若观火】都是金色品质的词条。
想到这里,桓奕又看了看自己的卡面。
她的卡面是淡紫色纹路带着些许的粉红,而且认证的标识是——【妃子卡】。
对于【妃子】这个定义,桓奕没什么恶感。
当楚世昭的妃子,桓奕觉得她一点都不亏啊,指不定还是楚世昭亏点,人楚世昭还得给桓氏兜底,完事了还得供着他们家。
她命都是楚世昭保住的,再想着以下克上,桓奕感觉没什么必要。
只是桓奕最大的不爽,就是她不想当一个纯正的摆设。
这样会感觉桓氏还有她,都是楚世昭的附赠品。
所以桓奕一直都很想给楚世昭来点作用,但目前来看,作用还真是微乎其微的。
不像李凤宁还能打仗。
故此,桓奕一直在挖掘自己的优势点,最后茫然地发现,她好像只能给楚世昭带小孩,管理后宫。
可问题是,桓奕现在也不是皇后,只是皇贵妃。
而真正的皇后阴媚钰不显山不露水,也不知道她的本事,向来神秘的很。
想了一会儿,桓奕感觉关注这位皇后没有意义。
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楚世昭的特点。
毕竟楚世昭在思考,在研究怎么去治天下,那我桓奕作为【妃子】.就单方面研究一下楚世昭,实在是合情合理。
管后宫就管后宫,带小孩就带小孩。
那也是本事是吧,不丢人。
想到这里,桓奕看了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词条。
【凉州名门:你出身于凉州名门桓氏,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家风彪悍。(在这样的教育下,你的学识出众,略有小智,可惜出身在凉州的你,遇到的更多是战事和安抚之事,这导致你并不精于内政,缺乏大局观,目光限于一州之地,仅能凭借现有的认知思考问题,爱用险招。)你的身体素质+3,你的体能+3,你的骑术+2,你的学识+3。】
【延伸出来的内容,是根据你的情况所进行的实时信息判断。】
【狡黠多谋:你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有的时候这样的想法能够帮助你获得极大的收益,但有的时候,你的想法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好的结果。(当国家昌盛的时候,你的运势+3,当国家衰败的时候,你的运势-3)。】
【风后之姿:在你七岁的时候,有一位凉州知名的相师名士看过你的面相,他认为你是帝后之姿。(当你嫁给一位心之所属的帝王后,你的儿子将继承双方任意的两道词条。)(你的魅力+3)、(你的生育率提高两成的概率)。】
桓奕回忆了一下,好像很小的时候,确实有个相师给她看过面相,可是这词条字里行间不就一个含义。
这不就是在说她好生养?
心态崩了。
而且桓奕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桓氏的教育确实问题很大。
他两个兄长也是典型的目光短视,只能看到凉州,看不到更加长远的地方。
包括桓奕有时候思考问题,也经常会出现一些惯性的思维误区。
合着这特么还能是家学问题啊?
桓奕发现,她不光要研究楚世昭,还得抽空研究一下自己,这个好生养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好生养,看起来还挺厉害的,说是能继承楚世昭和她的共有词条。
那不意味着,她的儿子天然就比其他人的崽子更有能力一些?
这不是天崩转大优?桓奕的心态突然又不崩了。
作为【妃子】,这就是大优势啊,谁不喜欢自己的子孙后人有出众的能力。
你要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在乱世之中有所发挥,从而得到楚世昭的青睐。
那么这种词条显然就是没用的,但是在比划其他的地方,只论争宠的话。
这不就是绝中绝,强中强,独一档?
只要楚世昭知道和她桓奕生崽,就能有超强的后人,桓奕都想不到在争宠这方面,她怎么输。
什么【大帝成长计划】,桓奕宣布现在这里是【后宫成长计划】,不!是【皇后成长计划】,到时候是【二代成长计划】。
她和其他人不是一个方向的比划方针。
到底是谁特么想当楚世昭的狗啊?到底是谁特么想当楚世昭的臣子啊?到底是谁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啊?!
证明能力是楚世昭的事情。
桓奕考虑的是怎么母仪天下以及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具备帝王资质的天才!
反正都是【妃子卡】了,就做点【妃子】该做的事情,我想这也很正常吧?
对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现在是皇贵妃,我得干点我该干的事情。
桓奕忽然悟了。
【将卡】,【臣卡】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也要发挥出来【妃子卡】的职务,反正她选的主公是楚世昭。
昭哥放心飞!
她这边出不了一点问题。
真正的厮杀,从现在开始!
看着还在襁褓之中的楚济钺,桓奕露出狡黠的笑容,只要等你有能力学习的时候,君子六艺给你安排上,桓氏家学给你安排上,凉州兵书给你安排上,不给你上点强度,真以为你娘是白干那么多年皇后的了。
而现在,正在看模拟界面的楚世昭碰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就是自开国以后,楚世昭南征北战,那是无意之中将自己的这些将卡,各个都算是打磨培养出来了。
打的仗越多,规模越大,这些将卡培养速度比臣卡快太多了,一瞬间就能成长起来。
杨方的初始状态只是一张蓝色品质的将卡,配合打了一次鄱阳之战的拉扯,又镇守荆州多年以后,自己就提升到了紫色品质的名将水平了,打下周蜀之战,干下成都,杨方又迎来了提升。
军事历练远比政事历练的臣卡容易升级。
现在看着一大排金光灿灿的开国名将。
楚世昭总感觉留着他们不用,怪难受的。
当然,楚世昭也不用五马分尸,非要弄个武将碎片出来。
他不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恶人。
就是有那么多能打的将领,给他就这样养在这里,多少感觉有点亏了,要给他们找点事干。
问题是,以当下的局势还用不上。
用不上也得用。
楚世昭看了一眼大地图。
塞一个去南越边塞,防一手,塞一个去高句丽附近的位置驻扎,随时准备干他,再塞一个防匈奴人。
东南也塞一个,单防倭寇。
防患于未然。
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楚世昭还有点手忙脚乱的,要知道窦戾都给他安排过来当‘特务头子’,给他到处张罗情报。
关键起义军出身的窦戾居然还有隐藏身份,他早年是个游侠,所以认识很多道上乱七八糟的人,这些人还全给窦戾后续挨个收编了,改吃皇粮了,搞得楚世昭当时随手捏出来的【北镇抚司】,现在是像模像样的,各种情报到位都很及时,还有渗透到匈奴那边去的斥候。
想到这里,楚世昭顺手看了一眼后宫的崽。
偶尔过去训斥一下,培养一下儿子各项指标。
要是不关心子嗣,到时候出来个杨广,那不是楚世昭忙活了一辈子,最后血崩坐大牢,来了一出白忙活。
【晟武十四年六月,你命令各地工匠打磨造船业,并且开始了第一次的科举。】
【同月,你兴修水路,打算打通北方和南方的河道,方便南北的运输畅通,疏通商业、便于南北两地之间的来往。】
楚世昭看着自己国库里的米越来越多了,到了这会儿,长期发育的时间够久了,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建立一些丰功伟业。
其实这些事情还是功在千秋的。
忍了半天,楚世昭没忍住,他想了想,这朱棣和杨广的活,就让我来干吧!
大家当皇帝的,都干了!
我也试试。
给以后留个容错。
办好了,办坏了,那都是经验,以后就能提前修补问题。
不过,楚世昭并不急于求成,他慢慢通一个大运河也行,控制一下进度和完工时间,应该是费不着劳财伤民的。
只要出了问题,楚世昭就立刻停工。
目前先试试深浅。
让楚世昭看看有没有那么难办,到底是怎么个事!
第二更!
提示:设定之中,所有女主角所看到的面板数据都是繁体字和文字版本,方便阅读才用的数字。
(本章完)
第88章 你搁这模仿独孤伽罗呢?!
第88章 你搁这模仿独孤伽罗呢?!
【楚世昭决定开凿大运河,目的是为了加强南北之间的交通,巩固中央集权。】
【工期初定为十五年,整个工程需要开凿通济渠、永济渠和江南河等重要河段。】
【楚世昭全国征召约六十余万民夫参与这次开凿大运河的项目,并要求文俞尽可能地去满足这些民夫的生活需求,予以正常的工薪。】
【文俞因此感到大为头疼。】
【但是这是楚世昭的诏令,文俞又不得不顺从楚世昭的圣旨,前往开凿大运河。】
楚世昭在这些事务的处理上,他的想法还是很理想化的。
隋炀帝杨广用时六年的时间,共动用了上百万的百姓作为民夫进行疏浚和修建工作。这项工程虽然为隋唐时期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基础,但也因为劳民伤财,导致百姓生活困苦,最终成为隋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楚世昭则是加大时长,工程的时期,计划用十五年的时间,确保这些百姓民夫的生计,既要安抚他们的生活,又要提供工资,试试看能不能成功开凿大运河。
这样干,楚世昭是冤大头。
现实和游戏最大的区别就是,游戏中的实时生成,是拥有准确无误的各种数字,现实中却需要耗费数以万计的官吏,耗费大量的时间才能获取。
而这些官吏,包括百姓们,他们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忠诚也是有限的,工作态度同样是有限的。
只要每一个官吏,每一个百姓犯一点点的,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无心之失,那么整个工程就有很大的空子可以钻,到时候皇帝就会发现,自己拼命弄出来的东西,根本和自己设想的东西.可以做到与实物不符的地步。
搞不好,松弛感能直逼那些名义上的豆腐渣工程,主打一个偷工减料的抽象艺术。
毕竟统计人口、土地包括工程中的损耗、百姓的情绪,日常所需的用品都是有成本的,基层官吏跑来跑去形成联动,也要成本,百姓情绪不好闹造反,官吏去安抚,也要成本。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诸葛亮的地位经历了数个朝代,依旧是独一档的存在。
你以为诸葛武侯是权臣却忠于职守一生才是他被赞誉的原因。
实际上是诸葛亮搞后勤的能力,放历朝的文臣里头,那都是历代级水准。
很多人是都把现实当成了游戏,认为人情世故,解决内外矛盾,再以几乎完美的手法安排后勤,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情。
其实自己上手才知道有多么的困难。
普通的人去管十个人都难,那就别提管十万个人,更别说管上百万个人了。
这甚至比带领大兵团作战都要难!
因为士兵是经过训练的,而普通人不会系统化接受训练,也不是机器人,不可能说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一定要干。
只有身处在别人的位置,才能知道诸葛亮的才能到底有多么的变态,让同为对手的司马懿都叹服不已。
这个人居然能靠益州一个破地方打曹魏整个北方。
益州里头还有不安生的南中,就这样一个内外矛盾激烈的弹丸小地,诸葛亮还年年能搞北伐,一度取得场面上的优势。
什么叫神将,这就是神将!
你换任何一个人坐这个位置,都撑不住局势,早完蛋了。
现在楚世昭要求不高,他这晟武一朝出不了像诸葛亮这样的神将,要求低一点,来个张居正、李善长,楚世昭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就是晟武一朝连个守门员水平的王安石都没有。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将领比文臣强太多了。
楚世昭只能消耗更高的经济、用更大的成本去【开凿大运河】,他怕自己付出的成本低了,弄不好就成李隆基了,前半生轰轰烈烈,后半生活成杨广二世,彻底烂完了。
这个时候,楚世昭忽然明白永晋帝了。
有些事情,你办了,办好了,对自己没好处,办不好,自己直接完蛋,什么都不做,反而能明哲保身,因为问题直接给后人了,让他们烂去,反正自己的名声是烂不了。
这同时让楚世昭感受到明摄宗张居正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了,虽然老张私德是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呢.是个人都知道大明烂完了,张居正还敢去硬抬一手,还能抬起来。
这不是水平,是什么?
给楚世昭一个张居正,楚世昭还真乐意给他兜底,这种办事能力杠杠的,工作能力给劲的,又有哪个皇帝不喜欢呢?
想到这里,楚世昭看着【文俞】的面板,也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老文’能不能干成。
结果一看,【文俞】的才识面板还没有楚世昭自己的面板高。
不过楚世昭的才识面板有点虚。
才识的数值里面还有很多细分的各类属性作为评分的影响力板块,在里面有个东西叫——见识。
楚世昭的见识是100点。
那可不,任何一个现代人每天摄入的信息量都很巨大,无论是哪个现代人,跑到封建社会,那都是见识碾压的。
就比如说,楚世昭要干的很多事情,大臣们都看不懂,可是楚世昭精通华夏上下几千年的历史,那么多皇帝给楚世昭做前车之鉴,他还能不知道哪件事的价值高,哪件事情的价值低吗?
不过,也是【龙场悟道】给了楚世昭很大的前期属性增长,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的成长速度很快,很大程度就是【龙场悟道】的功劳。
搞不好楚世昭亲自督办【开凿大运河】的事情,效率还能得到提高。
但是,这也不能事事都让楚世昭去办,不然留这些大臣有什么用?
更何况.楚世昭要是哪天不幸驾崩了,他儿子用满朝的酒囊饭袋、骁勇悍将,那不是百分百二世而亡的下场。
能力不行就练,往死里练,都给练出来再说。
【晟武十四年七月,科举取士,由于目前你所统治的大周王朝识字率较低,在本次科举之中,你录取的学士里,一共79位,其中51位出身士族,20位出身寒门,8位出身豪强。】
【本次科举考试之中,最令你赏识的人是——琅琊临沂颜氏之后颜听石。】
前周王朝的大环境太差了,而且知识并不流通,属于各家都有各家的体系和教育,概不外传。
这所谓的寒门,祖上也是出过名臣的士族,家道中落,要么是站队站错了,被踢出局了,远离政治中心,要么就是在某一个混乱的时期发生了变故。
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有书可以读的。
豪强可能是最贴合庶民身份的,不过也是地方上的大户人家,要么有钱,要么地方上有影响力,他们和寒门通婚,甚至和士族通婚,来换取晋升的资本。严格来说,楚世昭录取的这些人,都和真正的基层人没有多大关系。
就前周王朝的这个政治环境,像窦戾这样的游侠,他想杀出来,估计只能靠军功,这种才叫翻身。
所以窦戾在朝中属于是毫无根基的边缘,没有太深的政治人脉,他一定要贴合楚世昭,作为皇权的依附才能生存,跟勋贵的定位没有区别。
这也是楚世昭让窦戾来主事【北镇抚司】的缘故,因为这把刀只听从楚世昭的吩咐。
韩顾和蓝殊的情况也相差无几,他们三人都是从乱世之中,在士兵这个层次慢慢杀上来的,不像杨方、李瑾、桓节,早早就是统兵的将帅。
这种,差不多就是楚世昭个人的嫡系。
没了楚世昭,是没有基本盘的,于是也只为楚世昭一人服务,他们也必须向楚世昭献上忠诚。
脏活累活,基本上楚世昭也只交给他们仨人。
现在大周王朝的各大军区,按照楚世昭的布局和安排,由杨方坐镇西南方向,堤防南越,总兵力有八万,蓝殊坐镇青州,总兵力六万,他随时可以协助镇守北平,也就是屯兵在范阳的韩顾,而韩顾手握了中府军的精锐大概有十三万人。
窦戾是没有兵权的,不过整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已经扩编到了万人,这万人都是由窦戾直接驱使的‘特殊兵种’,楚世昭在长安还可以调遣剩下的十万中府军。
至于李瑾,除了被楚世昭册封为晋国公外,还身兼大将军的职位,在长安随时听候调遣,不过李瑾行事谨慎,他在楚世昭统一天下后,马上就放掉了手中的权力,跟着一起入长安。
晋阳则由他的长子李晟明控制,手握五万晋阳军。
由于楚世昭自己立下的功绩比其他人都大,所以这些大将都相对安分守己。
唯一难办的是凉州的桓节,十万凉州军在他的手上,由于凉州的局势混乱,总是有羌族作乱,边乱严重,楚世昭反而不好随便调度。
不过,至少晟武一朝,这边不会出大问题。
大大小小算起来,总兵力也有接近五十万上下了,而这五十万大多都是经历过战事的精锐之师,没有新兵的水分,所以拿来自守是完全不用顾虑的,对外宣战也能打,只是楚世昭现在没这个需求。
【晟武十四年八月,你的皇贵妃桓奕为你生下了第四位皇子,但是你暂时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于是就没有起名,后来因为这位年幼的孩子很是虚弱,屡屡生病,于是你起名为楚济病,以此来为他祈福。】
楚世昭这边信息都看不完了,有时候忙完一天政务就直接点结束回合,休息一夜,准备迅速过掉这个回合。
然后桓奕就主动过来贴贴了。
楚世昭也搞不懂了,明明这次模拟推演,他和桓奕没有什么互动的剧情,但是桓奕对他似乎情有独钟,进了后宫,就疯狂地搞他。
这才多久,给他生了第二个儿子,照这个情况下去,第三个儿子也要出来了。
楚世昭一开始以为是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扛得住桓奕这样索粮,现在看起来,楚世昭感觉还是桓奕的身体素质比较好。
你妈,这种效率,四年都要生三个,你搁这扮演独孤伽罗呢?!
问题是楚世昭也看不出来桓奕的身体素质哪里强了,光看她的外形,是那种温文尔雅,清清冷冷的高雅名门。
结果是个纯正魅魔。
楚世昭也纳闷了,按照本次模拟推演的剧本,理论上这大周魅魔明明是他好吧?!
靠着【高祖之风】在35岁的觉醒效果后,楚世昭的魅力值直接提高到了93点,而且每年都在提升自身的魅力。
其实当年各种名臣、将领会纷纷选择来帮助楚世昭,他感觉也和【高祖之风】的隐藏效果有关,有种高清纯享【大汉魅魔·刘备】的体验。
尤其是北上这一段,桓节和李瑾都选择帮助楚世昭,这不是【高祖之风】启动了效果,楚世昭是不信的。
结果他这个【大周魅魔】被真正的魅魔狠狠治住了。
不是,每个操作回合结束,你桓奕都要来弄一下,一天一次,一周就是七次,如果分白天、中午、晚上,都要来的话,那就是一天三次。
我牛魔是铁人啊?!
昭子现在头很大。
到时候模拟推演记忆融合后,他岂不是要在监狱里直接瘫掉。
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凉州人的风评都要被你一己之力拉下去了。
楚世昭强烈控诉这种把丈夫当铁人往死里嚯嚯的行为。
后宫是禁地了。
不许再去!
感觉这样搞下去,他人都要给桓奕给玩没了。
【晟武十四年九月,按照你的设想,你推行了大周王朝的造纸事业,于是一种全新的造纸术诞生了!】
【大周王朝将在十年后提升5%的识字率。】
【晟武十四年九月三日,你在太极宫忙于政务的时候,又被阴媚钰拉进了后宫。】
后宫佳丽三千是吧!
那些个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
楚世昭这后宫里面,一共就才三个啊!
看着每况日下的精力,楚世昭眼前发黑。
昭弟挺不住了。
【晟武十四年九月四日,你搬到了西苑处置政务,并开始着手推行《内阁制》,以加快行政的效率。】
(本章完)
第89章 不灭其国,誓不回转!!!楚世昭的血性!!!
第89章 不灭其国,誓不回转!!!楚世昭的血性!!!
楚世昭现在其实也是一个不断探索的阶段。
那些能够决定历史走向的事件,其背后,往往同时具有必然性和偶然性。
必然性,意味着这决定了这件事情必然发生。
而偶然性,决定了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发生,以及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
就比如说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驾崩以后,骤然出现的权力真空期,这是必然发生的,但是大周王朝会不会就此覆灭,其实是偶然事件。
只要在恰到的事件,恰到的氛围,恰到的状态下,有那么一个宗室,可以凭借强大的名望,及时继承永晋帝所留下的政治遗产,大周王朝未必会坍塌的那么快。
永晋帝突然驾崩这件事情的确是会影响朝野内外的局势,可是其影响的态势大小,就全看在这个期间内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值得一提的是,李瑾和桓节在北方拥兵自重的局势,这其实也是必然事件,只要中央朝廷的控制力下降了,北方出现了乱局,像这些拥有兵权的将领,哪怕他们自己本身不想谋反,不管怎么样,都会因为历史的风向,走向史书为他们准备的舞台。
谁让他们自身就具备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
只能说没有能力的人,很早就直接死在了部下,死在了战乱,死在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中。
但是这两个人又不是必然会去当乱臣贼子,从而彻头彻尾地走上军阀之路,毕竟楚世昭的存在,又使得事态出现了漩涡。
其中一个改变格局的办法,并且被楚世昭已经证实有效的策略,那就是楚世昭和李凤宁的结合,是可以让李瑾愿意在楚世昭的身上押宝的。
原本的历史,给这些有能力的将领,可以选择的路就只有两条,一种就是反抗朝廷,卷入逐鹿天下的局,一种就是匡扶朝廷,成为国之忠良。
但问题是先前的大周王朝没有给这些将领当忠臣的机会。
你也得给这些将领当忠良的机会,给这个渠道,他们才能当忠良。
李瑾原先是正光帝的人,不算永晋帝的嫡系,永晋帝的嫡系是中府军的那帮人。
桓节这边更是三不管的凉州,人家自己靠能耐平定的羌人,在凉州相当于内推上岗,大周王朝的皇帝敲个章给个认证,就不管凉州死活了,对于凉州的要求就是能稳定交税就算成功。
老头子一死,中央朝廷管自己内务都管不过来,还抽空给他俩搭桥牵线呢?
楚世昭越看越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肉身拉赞助的。
靠卖相,又是拉李瑾的票,又是拉桓节的票,当然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优秀的条件,也是没办法从中周旋的。
在完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楚世昭想要拉到李瑾的票,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和李凤宁能够一发入魂,很早就给李瑾弄个外孙出来,让李瑾感觉自己只要发大力,帮助楚世昭夺嫡,他的外孙能当皇帝,李瑾他真拼命。
这都快成某种概念神了。
而且最好的时机是李瑾也没有彻底成势的状态下,如果彻底成势了,李瑾不想自立,他手下的部众也要逼他自立,最后衍变成功臣集团拥簇上位。
这是最好的初期股,尤其是在李瑾只有一个晋阳的情况下,早早地和李凤宁结合,生个大胖小子,基本上晋阳这边就跟着楚世昭干了。
要是等到李瑾统一北方了,楚世昭再过去,他就没什么机会了。
其实李瑾这一票,比桓节的还要稳。
无论说什么,李瑾都是外孙有继承权,桓节是外甥有继承权,外孙肯定比外甥更加亲近。
桓节不敢拼的命,李瑾是敢拼的。
要选最安全,最速通,最稳妥的,肯定是直接迎娶李凤宁,拉到李瑾这一票。
但是,楚世昭这一次另辟奇径的结果,反而也大力出奇迹了。
迎娶李凤宁,是速通,是安全,可哪有这次模拟推演来的带劲,不过这种机会,以后也不一定有。
楚世昭甚至不好复刻这样的战果,这里有太多的变数是难以复制的了。
所以楚世昭要趁着这么一次自己开国的机会,不断地去挑战自己所能做到的高度。
已经有了那么好的天命和局势,楚世昭也不能就这么荒废,这完全是一个淬炼自己治国、安天下的大好机会。
【晟武十四年十月,南越国发生了动荡的内乱,原本一半归属权仍在大周王朝手上的交趾郡被攻打了下来。】
【南越将领丁览以下克上,将原先统治南越的国主杨廷杀死,战火很快侵扰到大周王朝的西南边塞。】
【交趾郡内,有一位名字叫诗岫的女将,是南越一个部落的首领,在国主杨廷被杀后,诗岫和她的军队不断地抵抗丁览的叛军。】
【诗岫的刀枪纯熟,技艺无敌,本就不忿丁览在南越的行径,于是号召徒众,待机即发。】
【结果大败,只好不断地逃亡,躲入了大周王朝的境内。】
【而在南越屡战屡胜的丁览,不想放过这样的仇敌,直接派遣军队出兵一路追杀。】
【杨方所在的防线,距离交趾一带偏远,这让丁览一路畅通无阻,将原先属于大周王朝的交趾郡全部攻打了下来,见到斐然战果,丁览领兵继续进军,攻破钦州。】
【直到这时,杨方这才反应过来局势之混乱,为了避免楚世昭震怒,他立刻出兵讨伐丁览进军的部队,可是当他带着兵马,从南宁府来到钦州的时候,当地知州苏复早已奋力抵抗,城破后自焚殉国而亡,而丁览的部队则大行杀戮,抢夺远比交趾郡富裕的钦州一带,满城百姓,除了能够被带走的人口外,剩下的人几乎全都被就地屠杀,只留下了一座空城。】
【当杨方重新夺回钦州,归复交趾郡的领土时,收到奏折的楚世昭愤慨不已,他将杨方的‘收复故土’的折子丢在了地上。】
【“他们杀死朕的子民,从容不迫地离开了这里,朕莫非还要夸你打得好吗?”】
【“朕让你杨方镇守如此重要的隘口,就是让你谨防南越,而今,你就给朕这样的答复?!”】
【晟武十四年十二月,楚世昭头裹白巾,调遣在青州坐镇的蓝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宁府,并罢黜了杨方的职务,太子楚济邦进谏劝说,楚世昭弃置不理。】
【“若是你的天下,只能看到一家一人之情,而看不到那些因此而受到牵连的百姓,这是会失去道义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你身为太子难道不懂吗?”】
【“朕知道杨方是你的岳父,可是钦州那些因为杨方的疏忽而被屠杀的百姓,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亲朋挚友吗?那为国身死的苏复,就该因为你这位岳父的疏忽,便可以白白地葬送了性命吗?”】
【“权力是公器,朕知道你想像我这样以仁义治国,可难道朕的这一生,就只剩下了仁义吗?”】
【“仁义、宽恕,是留给那些值得仁义,值得宽恕的人,那些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牵连到了其他人身上的,却是不值得宽恕的。”】
【“因为他犯下的错误,让其他不该承受错误的人抗下了恶果。”】【“而朕,早早地就提醒了他——”】
【“你往后,是要继承朕的位置的,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再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天子,是值得万人仰慕和尊重的。”】
【“只知道私情,不把天下众生看得比自己要重的天子,又怎么能得到百姓的尊重?”】
【“朕让你学的仁义,那是对百姓的仁义。”】
【“而现在朕要教的你是——君王该有的血性。”】
【“更何况,杨方的错不仅仅是疏忽,他难道以为只要收复钦州,拿下一半的交趾郡,他就能交差了?”】
【“别人打你一拳,你只还给他一拳,那么他今后还会再来,还会再犯,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
【“朕罢黜杨方,是他丢了我大周王朝的脸,丢了朕的脸。”】
【“屠我钦州城,朕就要灭!其!国!”】
【楚世昭头顶上冠冕的帘珠轻轻垂下,他的眸光之中燃起的是不可覆灭的怒火。】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朕要你永远记住这沉重的一天。”楚世昭身着漆黑色鎏金龙袍,走在了太子楚济邦的身前,“你就在这宫殿前跪着,跪到什么时候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为止。”】
【“宣蓝殊、韩顾进殿。”】
【“朕准他便行之宜。”】
【在大殿里提前就站着,随时准备听候楚世昭差遣的李瑾微微错愕。】
【蓝殊性情暴虐残忍,常有杀俘充功的举动,楚世昭屡次告诫他不可继续这样擅为,而这就是蓝殊明明功劳颇重,却位列开国五将末位的原因。】
【这所谓的便行之宜,就是同意蓝殊攻打南越的时候,准许他使用任何过激的手段,而楚世昭不会再去过问蓝殊做了什么,只要蓝殊能够给出一份满意的战功。】
【“陛下.您.”李瑾开口,欲言又止。】
【“钦州是朕的子民,朕的子民被屠城了,这是切肤之痛。”楚世昭的声音微微发颤,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怒意。】
【他很难想象当时的钦州百姓经历了什么,更无法接受明明可以让钦州百姓免于其难的杨方,居然大意地认为南越不会大举进犯,不敢屠城妄为,就疏忽了在钦州防线的把守。】
【“朕的仁义是给大周子民的,南越的子民,与朕何干。”】
【“要怪,就怪他们不该惹怒朕——”】
【因为南越之事,而不得不从开凿大运河的工程中脱身回到长安的文俞在一旁苦苦劝说道:“陛下,您仁义了一辈子,如果这个时候大开杀戒,这会让陛下您在史书上留下骂名啊,杨将军现在既然已经收复了那些失地,那就不必再派遣大军攻打那些苦寒之地空耗国库、累及百姓了!”】
【“骂名?朕何惧之。”】
【“后人怎么评价,就让后人评价去吧。”】
【“朕只知道那钦州数十万百姓的血仇,朕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算了。”】
【“哪怕朕丢了这仁义之名,朕也要伐越!!!”】
【“再有谏者,一并都给朕拖下去——”】
【言尽于此,楚世昭拔出身边的佩剑,帝顾左右而言之——“莫非诸位都以为朕只是凭借仁义才得以起家的吗?”】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这才回想起来,这个在朝堂上宽以待人的天子,是那个南征北战,立下累累之功的马上天子。】
【楚世昭不亮剑,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身边没有七尺的青锋剑。】
【与民修养生息是楚世昭的仁,但是晟武大帝的武,也是楚世昭自己。】
【这是楚世昭的血性。】
【武德充沛的血性。】
【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楚世昭,他不是一个继承了天下的后继者,而是一个真正的开国之君,一个从乱世之中杀出来的开国之君!】
【“不灭其国,誓不回转!!!”】
【“你蓝殊,要么给朕死在钦州,要么就把南越给朕打下来。”】
【“你听清楚了吗?”】
【在殿堂下跪拜着的蓝殊露出森冷的笑容,他双手抱拳道:“末将遵命。”】
【“只是末将不知道陛下是要一个还能治的南越,是半死不活的南越,还是寸草不生的南越。”】
【“无论。”楚世昭淡淡道:“人马兵甲,汝自取之。”】
【“不灭其国,臣.誓不回转——”蓝殊起身,他的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浓浓的杀意,以及那种久疏战场的兴奋。】
画面一滞。
就连一直受着气,憋着的李凤宁,都忍不住注视起画面了。
现在的楚世昭,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君主。
寥寥几句,就彻底激起了李凤宁心中万般涟漪。
所谓英豪,当如是也!
前文有个bug已经修复。
是韩顾把守范阳,杨方提防南越。
(本章完)
第90章 南越国除!在这里只有皇周!
第90章 南越国除!在这里只有皇周!
【晟武十五年二月。】
【铁皮撞击腰间宝剑的声音,蓝殊披肩带胄,身后背着一幅长弓,神色冷冽。】
【十三万以荆州军打底的南府军,正在开拔南越的一线战场,而蓝殊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草莽出身,当时在荆州里任军司马一职,凭借勇猛战功,得到了楚世昭的赏识,有了进一步进位的资格,不久之后,鄱阳之战,他奉楚世昭的命令,奇袭了王守义大军的粮仓,使得对方士气大崩,随后临机应变,策马响应楚世昭牵引主力,作为佯攻的敢死队,两相包夹,一举覆灭了王守义的全军。】
【他这辈子,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赌自己的命够硬。】
【因为没有出身,因为没有地位,因为没有靠山,那就要用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强硬,换得机会。】
【“杨方这个废物。”蓝殊伸出手来扭了扭自己的脖颈,“居然能让南越人打进钦州,使陛下龙颜大怒,也配与我共列定邦五将的位置上。”】
【韩顾微微阴沉着脸道:“子和,休得妄言。”】
【蓝殊不屑一顾,对于他来说,得罪谁都无所谓,只要不得罪陛下,他就算是再骄狂又如何?】
【“禀报元帅,前方有一骑,好像是交趾郡人,说是能为我们进献地图。”一个骑着战马的斥候翻身下马,跪地汇报道。】
【“请他过来。”蓝殊的狂妄旋即收敛,他行军打仗固然猖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远虑。】
【南越地形复杂,如果有人愿意进献地图,或者熟知地形,对于他们打仗,就有了主动权。】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没有多时,一个年轻人骑着战马过来,他身材高大,手提着一柄长枪,见到蓝殊也不跪拜,而是骑在马上道:“末将雷鸣,交趾郡郡守雷斌的长子。”】
【“丁览在南越造反,以臣弑君,以下克上,裹挟了南越的大军一路杀来,使我父命丧交趾,为什么朝廷的大军来得那么慢?”】
【蓝殊微微抬眸道:“因为朝廷督守此地的大将无能。”】
【雷鸣本欲攻讦朝廷镇守边塞的大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朝廷新派来的将军,竟是这样做派,直言不讳的语气,反倒是让雷鸣无话可说。】
【而雷鸣是当地夷人和周人结合下来的子嗣,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意思也很难传达准确,只是问道:“那你呢?你能为我的父亲报仇吗?”】
【“献上南越的图纸,不出十日,我便克之。”蓝殊骑着战马,用力地牵扯着缰绳道。】
【“我没有南越的图纸,但是我认得路,我带你去。”雷鸣开口说道。】
【而蓝殊伸出手来,做出一幅‘请’的意思。】
【“你不怕其中有诈?”韩顾实在是无法忍受蓝殊行军的习惯,毫无计划,毫无准备,毫无兵法可言。】
【蓝殊看了韩顾一眼道:“陛下如此震怒,本将军必然要速战速决,取捷报而上报朝廷。”】
【“你韩顾治军有方,但太过考量利弊,运筹局势,非久战不克,而我偏爱速胜。”】
【“你且带着你的部队,替我掠阵,若有意外,再来驰援。”】
【“你这样行军,只会让你的部下损失惨重啊——”韩顾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想知道部下的伤亡有多少,我只要结果,我只要南越国除的消息,就是硬打,也要给南越这块地方掘地三尺。”】
【蓝殊纵马道:“在这里,我是主帅,你就得听着我的将令。”】
【“告诉你,这场仗,我就是啃,也要给它啃下来。”】
【“打不赢,老子死在南越不回去了!”】
【晟武十五年三月,蓝殊通告了在南越国附近的占城、真腊等国,要求他们一起出军,这些人迫于蓝殊的压力,只能象征性地出些兵力攻打南越,而蓝殊这样做,目的就是给南越其他阵线施以压力。】
【在他看来,已经知道丁览是以下克上的叛臣,那么内部必然不稳,多线作战,以丁览一人的能力是极难控制的,只要战局混乱,阵线足够多,有一处阵线出现失利,对方就难以招架。】
【蓝殊的部队很快就打下了南越的高平,又于富良江大败越军。】
【其中富良江率领越军抵抗的是丁览的亲弟弟丁余,在生擒对方后,蓝殊并没有想要用丁余换取什么利益的想法,他当着全军的面,命人将其凌迟,割下头颅后放入盒中作为军功,其余尸首丢进江水之中。】
【丁览见机不妙,立刻派遣使者请求停战,愿意归还所掳掠人众。】
【由于冒着炎热进入瘴疠之地,蓝殊的部队已经出现了瘟疫的状态,但是蓝殊硬挺着局势,也要继续发动战事,他看着军中仅剩下三日的军粮,决定冒险一试。】
【蓝殊朝着自己的士兵们鼓舞道:“大家都吃着陛下的粮,如今那欺辱我大周子民的敌寇在前,就以此战,谢吾主隆恩!!!”】
【“渡河!攻城!!!”】
【“言退者,斩!!!”】【蓝殊倾数万众渡江出击,丁览不知对方攻势如此凶猛,还想请和的他并没有隔岸部署伏兵,而落地的周军就像是发了狂一般不畏生死,自船上下岸的步骑合击,就如死士般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锋,强势登岸,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晟武十五年三月九日夜,蓝殊攻破丁览所在的河内郡,随后,蓝殊命令麾下的将士直接屠城,而他则是在城头饮酒,坐视城内乱象。】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晟武十五年三月十日,丁览被生擒,韩顾的随军部队,在蓝殊先登河内郡后,也是极速行军,以保护蓝殊这支军队的周全,免于双方失去联结,从而各自为战。】
【而蓝殊命令他的部众将丁览带到营帐之中。】
【看着丁览作为败军之将却一幅认为蓝殊只是偷袭而已的‘不服之色’,蓝殊很快就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他直接一脚踹倒了丁览。】
【蓝殊的靴子踩在了丁览的脑袋上。】
【然后不断地左右挪移,逐渐加大的力量,让丁览忍不住发出惨叫声。】
【韩顾老神在在,坐视不管,旋即又道:“蓝将军,文相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蓝殊冷笑一声,“屠城的命令是老子下的,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他屠我钦州,我屠他河内,这怎么了?”】
【韩顾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整个南越,子和你就自便吧。”】
【不多时,韩顾走出营帐。】
【蓝殊伸出手来,将丁览的头发揪起,再度朝着案牍猛砸。】
【晟武十五年三月十二日,南越国除,破国者蓝殊,而蓝殊一向勇武过烈,生性嗜杀,自入主河内以来,满城血雨。】
【“既屠钦州,那就拿命来填!”】
【《后周书·蓝殊传》中,记载了这场爆发在河内的屠杀兵乱,这几乎将整个南越的人口残杀殆尽,史书又称——“南越国除。”】
【恭喜你解锁了新的皮肤立绘——破国骁将·蓝殊。】
楚世昭看着蓝殊的战果,他心里终于舒服了。
蓝殊这个人的军事能力很强,但是这个人是个纯屠子,干的事情不地道,和同僚关系也差,偏偏就是打仗猛。
这是楚世昭手上,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武力值突破95点的名将,目前是96点,是定邦五将之中最厉害的将领。
性格以外,军事能力接近满配。
除去政治能力,历代级别的名将水准。
现在楚世昭倒想要看看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还想找他的麻烦。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果然是真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为了发育而发育,没有打出万国来朝的效果,边塞就是容易出现这样的意外事件。
楚世昭的目光忽然平视草原。
现在草原是安稳,等他死了以后,这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会不会来揍他的儿子。
有了南越的前车之鉴,楚世昭感觉自己身上觉醒了某种血脉。
他想不明白那种被人打了以后,会不还手,甚至打赢了还要割地赔款的天子,到底是怎么当的。
楚世昭只是被弄了一次,就直接想和这帮畜生死磕到底了。
老子在驾崩之前,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你们全部都揍一遍。
他建立的这个后周,东周王朝,不允许有软战派、投降派,如果有这样的后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楚世昭作为他们的祖宗。
决心当个主战派。
在这里只有皇周!
(本章完)
第91章 六龙同朝!
第91章 六龙同朝!
阴媚钰时至今日,都没想到自己当时小小的推手,可以引发如此多的变数。
她知道楚世昭是有能耐的,可谁预料到楚世昭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该稳的时候稳,该刚的时候刚,而且态度硬起来的时候,无形之中有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当时阴媚钰只是不忍心看到楚世昭这样怜爱百姓的宗室死于非命,结果到最后,却得到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开国之君,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但是楚世昭随后的表现,直接是颠覆了她的许多认知。
至于她嫁给楚世昭。
讲道理来说,是有些凑巧的。
因为阴媚钰自己也没想到楚世昭能看上她,她那会儿的念头就是带着楚世昭跑跑跑,保住性命。
哪里能想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很多决定,都是按照当时的情况下,突发之中做出的决定,单纯地想让楚世昭活下去。
而且,阴媚钰心里对待楚世昭这样的宗室,是有些怯意的。
因为她的祖父阴尚贤曾任大周王朝的宰相,尚书省右仆射,由于曾经给正光帝起草过讨伐各地节度使,削藩的檄文,最终迫于外界的压力太大,正光帝不得不罢黜阴尚贤,此事就罢。
在正光帝死后,永晋帝继位数年后,一场朝堂上的斗争,为了安抚节度使,原本只是被罢黜的阴尚贤被定罪流放,依照没官的制度,阴媚钰就和她的母亲武氏被配没掖廷,于宫里干着最艰苦、最繁重的活儿。
属于是那种连接近皇帝都没资格的宫廷边缘里干苦役的奴婢。
而她十四岁的时候入宫,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在宫里头什么苦头都吃过。
所以最早的时候,在模拟推演知道了楚世昭这个皇族以后。
阴媚钰除开对楚世昭的怯意,她心里甚至还存有害怕,甚至是怀有戒备之心的。
就连救下楚世昭的时候,阴媚钰心里面也很犹豫。
一方面这些苦日子是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带给她的,另外一方面,她的祖父阴尚贤平白无故被当做双方政治妥协的牺牲品,以至于她们一家都因此受累,这都是大周皇帝一念之间的决定。
但是阴媚钰有过前面几次模拟推演的记忆。
她又觉得像楚世昭这样的人,不该死。
前几次楚世昭都是捍卫长安而死的,在他的掩护下,得以让很多百姓有了逃亡的机会,阴媚钰也被楚世昭救下过。
就是这一段记忆,才让阴媚钰最终坚定了想法把楚世昭给救了下来,至于结为夫妻,她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因为,在阴媚钰看来,楚世昭救过她,她也救回去,差不多是一报还一报。
咱俩互不相欠。
只是后来,她在模拟推演里和楚世昭相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她的角色和楚世昭的角色就处到一块去了。
阴媚钰再仔细考虑过了楚世昭的行事和为人,既然楚世昭看上她了,两人现在这个情况又挺合适的,就算楚世昭成不了什么志向,就这样归隐山林,走过一场隐居的生活,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反而还很向往。
越接近朝堂,越是接近这种斗争激烈的地方,哪怕只是后宫,都令阴媚钰颇感不适。
这也就是为什么阴媚钰行事如此低调的缘故。
毕竟低调就不会受到他人的关注就会越安全,她一心只想悄悄地看着别人的动作。
偶尔出出手,也只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不想惹人注目。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楚世昭几乎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打了一个常人所不能的表现。
【‘自三代而下,唯晟武皇帝允冠百王矣。’】
这样的评价,就算是阴媚钰听了,都感觉到了一种出奇的充实感和自豪。
她是由衷地为楚世昭而感到高兴。
有一种——“我家夫婿初长成。”的感觉。
阴媚钰几乎是一步步看着从楚世昭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登顶了这天子之位。
特别的一点是她对楚世昭的遭遇是感同身受的。
因为楚世昭经历的事情,其实阴媚钰大多都是跟着经历的,鄱阳之战的时候,她在,携民渡过漳河的时候,她也在,楚世昭称帝的时候,她也在。
阴媚钰很清楚楚世昭对待百姓的态度。
前面几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对着黎民苍生就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怜爱,这是和那些帝王将相截然不同的态度。
阴媚钰感觉楚世昭是把黎民苍生下的每一个百姓都当成了一个人来对待。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可是又有哪个世家大族,哪个豪强出身的人,是把普通的百姓当成人来对待的?
不都是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奴仆,自家的杂役,自家的耕牛,迫使他们不断地工作,给他们这些人上人当狗吗?
楚世昭就连【开凿大运河】这件事情上,他居然还考虑给那些充为民工的百姓开出合理的工饷。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给这些百姓管饱,能吃满一日三餐,这些民夫们就愿意给他干活了吗?
这东西,放在前周皇帝的身上,就连管这些民夫一日三餐的饭都是一件难事。
所以,钦州城被屠杀这件事情,楚世昭打回去,阴媚钰不会有任何想要去劝说的话。
真正从楚世昭角度出发去看待这些问题的人,都不会容忍南越人的这些恶行。
要知道楚世昭自南方起家,整个统一天下的过程中,都是没有任何屠城的暴行。
这就是楚世昭为什么被称为仁义之主的缘故。
钦州城里死的是人,是大周王朝的子民,他们不是牛羊,也不是春风吹又生的杂草,钦州城的知府甚至为此战死,流尽了忠血。
这样的国仇家恨,楚世昭若是不能彻底血恨,他到底会有多么的愤慨和愧疚。
因为杨方的办事不力,而导致钦州城被南越人屠城,现在的楚世昭的心情肯定很差,阴媚钰想了想决定要去哄哄楚世昭。
【晟武十五年三月,在两个月之前蓝殊已经率领着十三万由荆州军组建而成的南府军,以韩顾为副将,两人正在开拔前往南越的路上,而今不知战报如何。】
【楚世昭立于殿前,任由风雨加身。】
【他的目光之中满是血丝,南越之事,令他彻夜难眠。】
【前周覆灭,楚世昭近乎了十余年的时间,这才南征北战统一了天下,当这个天下交在他的手上时,是一个破败不堪,十室九空的天下,为了让百姓有一个安康的生活。】
【楚世昭不愿意调度自己的军队,管辖边境塞外之事,打算息民养生。】
【他十年没有发起战争,这不代表楚世昭没有能力挑起战争。】
【结果区区弹丸之地的南越,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入境,破了城,屠了他的百姓,还能大摇大摆地回到南越,这是何其的耻辱!】
【在这个瞬间,楚世昭甚至有了问斩杨方的念头。】
【“陛下,天气冷了,您该入屋歇息了。”阴媚钰的身影出现在了你的身后。】
【“你和文俞一样,也是来劝说朕罢兵的吗?”楚世昭的脸上满是冰冷。】
【“欲朕罢兵,除死方休。”楚世昭轻轻咳嗽着说道。】果然。
阴媚钰在心中暗暗想道。
不管模拟推演多少轮,楚世昭的性格是没有变化的,他固然讲究对百姓的仁善,可是骨子里的,还是那股杀意凛然的烈性。
【“我不是来劝陛下罢兵的。”阴媚钰拍打着楚世昭披着的长袍,“在外面,不管群臣怎么说,咱俩的主意都是一起的,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内廷不得干政,自古有之。”】
【楚世昭闻言,不由摇了摇头,他翕动嘴唇道:“南方战报未到,南越没有国除,我寝食难安。”】
【“昭哥,那不管怎么样,咱们也是要吃口东西的,喏,我亲手给你烙了炊饼。”阴媚钰拖着楚世昭的手道:“至于战事呢蓝殊将军和韩顾将军,他们二人,一人善奇谋,一人善运筹,两人同力,只是一个南越,易如反掌。”】
【“那些个文臣啊,只晓得什么打仗伤财伤兵,可是不打这一场仗,那些环伺着我们的群狼,不都觉得我们好欺负了吗?”】
【“唯有杀出一条路来,这些群狼饿虎才不敢小觑我们。”阴媚钰牵着你的手,掌心泛着温热,“媚娘是昭哥的娘子,如今当上了皇后,而这一路相伴已有十余年的时间,又怎么会不明白昭哥的用意呢。”】
模拟推演里,那些无法操作的画面内容,全是按照角色的本身性格和想法进行推演的。
也就是说,楚世昭当时在想些什么,那么模拟推演上的事件和内容,就会按照楚世昭的想法和行为逻辑进行推演。
而看到这里,楚世昭微微动容,他这边是能看到前线战报信息的,因为全程,楚世昭都有探子和斥候传输信息。
没有想到,这在战事之外,他和阴媚钰还有这样的小剧场。
对于阴媚钰,楚世昭的关注一直以来都很低,因为楚世昭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他怕来不及,更怕办不完。
而且阴媚钰太温柔了,她的温柔,甚至都让楚世昭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惯性。
加之阴媚钰一直以来都很低调,她不会去争宠,也不会和大臣有所联系,她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跟着楚世昭。
楚世昭做什么,她都陪着他。
最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是楚世昭耕地,阴媚钰做着一些寻常的农家菜肴。
直到现在,楚世昭才注意到,阴媚钰已经陪了他十几年的时间。
可楚世昭却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阴媚钰。
当他再度点开模拟推演的信息面板,寻找楚世昭和阴媚钰之间的交互信息。
楚世昭看到的是一排排细致入微的生活日常。
自永晋三十年,再到晟武十五年,阴媚钰没有一天是和楚世昭断过联系的,几乎每个操作回合,阴媚钰默默地安排好自己的日程。
不是为楚世昭做饭,就是为楚世昭准备出行的衣物礼服,而楚世昭和阴媚钰的亲密度早早地就超过了100点的数值,这已经朝着200点的大关突围了。
光是相互之间送过的各类礼物,就达到了翻页都看不到的情况,因为这样平平淡淡却真挚的感情维系的时间太长太久。
泪目了。
楚世昭如果不去查,他永远不知道这个陪着自己那么多年的‘纸片人’对待自己有多好。
这就是那种最受人欺负的小媳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声不吭的。
她这种平时一句话也不说的性格。
不哭不闹的。
这谁能惦记着你,想到你啊?!
这几次模拟推演,阴媚钰可以说是三个老婆里存在感最为稀薄的,可她又是一直陪伴在楚世昭身边的人。
并且一直坚定地选择了楚世昭。
【晟武十五年五月,蓝殊和韩顾班师回朝,文俞为两人表功的同时,又呵斥蓝殊擅作主张,屠城河内败坏了天子的名誉,蓝殊‘悔恨’自己的作为,表示自己不该在盛怒之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楚世昭为蓝殊加官进爵,没有因为蓝殊屠城的事情而将功过抵消。】
【晟武十五年六月,楚世昭偶感风寒,日益虚弱,于是皇后阴媚钰日益陪护,有着出众医术的皇后,很快就将楚世昭的病情医治如初。】
【晟武十五年七月,楚世昭下达了一道诏令,要求在整个大周收集各家之经学、家传,在弘文殿,立刻是聚集了群书高达十余万卷,随后,楚世昭在弘文殿旁建《弘文馆》以储图籍,并推广造纸术,进一步推广文化。】
【这样的做法,在接下来的十年内,每年读书人的数目都将得到充分的增长。】
【晟武十七年,阴媚钰为你生下了二子楚济学。】
【楚世昭触发了特殊的金色机缘——六龙同朝。】
【在楚世昭历经多年励精图治的良好情况下,大周王朝的政坛日益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世风日上,士人大多忧国,而楚世昭深知子嗣后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于是在他的孩子年幼之时,楚世昭就派遣名师教诲自己的儿子,有时候楚世昭还会言传身教,避免发生像永晋帝一朝的旧事。】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的五位儿子,出生之时便天资傲人,这使得你触发了《六龙同朝》的金色机缘。】
【六龙同朝:你的五位儿子,都将在一个特殊的方面具备极强特长,在其他方面同样拥有一定的综合水准,有天子之姿。】
不是。
合着你前朝没吃好,各个都是窝囊昏君,我楚世昭新建立的这一朝,开局直接牙口那么好?
出金固然是好事,可是出金出太多,那他妈就不是好事了!
国恒以弱灭,独周以强亡是吧?
干你的。
楚世昭现在必须要给他的儿子加强一下思想教育了。
他如今最怕的事情就是不管儿子们的情况,任凭后宫养蛊,养着养着五个儿子养出一个最强者来当太宗皇帝。
而代价是付出另外四个宝的性命强行合成出来的。
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当爹的来说,真的太恐怖了!
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怎么解决?
把不是太子的儿子丢出去就藩?
那带出一个朱棣怎么办?
都是儿子,楚世昭也不能偏帮。
偏帮容易出现李承乾。
全是经验,全是教训。
其实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正解,唯一的正解只能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像刘邦一样,活得洒脱点。
不去多管,就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
后宫之中三位顶着【妃子卡】的角色,她们的卡通版小人物,除了李凤宁以外,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神色变化。
因为李凤宁是真不知道【六龙同朝】的隐藏含义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能力会很出众。
这就挺高兴的。
到时候让她的儿子出去当个将军,横扫周边十六国,难道不威风凛凛吗?
(本章完)
第92章 机缘事件的触发条件,楚世昭决定下西洋!
第92章 机缘事件的触发条件,楚世昭决定下西洋!
另一侧,楚世昭正在进一步挖掘【模拟推演】的功能。
迄今为止,他一共触发过三次机缘事件。
一次是【高祖之风】、一次是【龙场悟道】还有一次就是现在的【六龙同朝】。
其中【高祖之风】,在楚世昭这里是永久激活的效果。
前面几次模拟推演到现在,楚世昭都能使用【高祖之风】的词条效果。
而【龙场悟道】和【六龙同朝】则是限时激活,仅仅是本次模拟推演限时生效。
根据楚世昭的判断,这种机缘事件,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触发的,【高祖之风】永久觉醒的原因,估计就是在现实里,楚世昭满足了相应的要求,这才取得了这份词条的觉醒效果。
并且,楚世昭能肯定,他所觉醒的【高祖之风】,跟大周王朝是没有直接关联的。
这其中的高祖,应该指代的是【汉高祖刘邦】。
至于得过这样评价的人有很多,其中开创季汉基业的皇帝刘备,就被评价过是有【高祖之风】。
所以楚世昭当时对【高祖之风】的理解,就是觉得这个词条大概率是【刘备】的。
这就有点根正苗红的‘皇汉’认证了。
不过,楚世昭行事的风格,还是比较硬派的,硬让他说,在态度上他其实是倾向于【刘彻】这样的皇帝,至少被人打的时候,不能软弱。
只要激怒了楚世昭,他是不愿意忍让的,他就是要打,还是那种往死里的打。
尤其是在打南越这件事情上,楚世昭已经有了不理性的地方了。
相当于楚世昭费了大量的资源和经济,把南越打了一顿,单纯只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很爽,但没有任何实质的效益作用,只能说可以给周边国家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
而且吧,这穷得要死的鬼地方,打下来,也对楚世昭没有太大的收益,他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治理,毕竟山高皇帝远的。
你去管它,它不给你创造任何的经济,还要不断地吃你的经济去养这个地方。
最生硬的解决办法,是把南越人全部干掉,然后再迁移大周王朝的子民过去。
这样还好治理点。
真用心去管理南越人,同化、教育是个长期的过程,弄不好动不动还要给你来几场反叛,是个皇帝都头疼。
那不就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迁移百姓过去,人百姓背井离乡那也不愿意,必须给出一定的好处,保证百姓的生计。
蓝殊这么屠城报复回去,这反而是减轻了大周王朝的负担,西南方面是安稳了不少,何况这件事最大的好处,是让楚世昭真的感觉很爽。
那没道理不打的!
对于这帮喜欢没事找点画面,找点事,还喜欢自顾自要划分所谓边界的猴子,楚世昭觉得就该给他们一顿血的教训。
仁义是留给大周子民的,给异族施舍自己的仁义,那就不叫仁义了,那他妈的叫大怨种。
给人家又建堡垒,又建要塞,又送财物改善经济,还教人家怎么种地,最后反过来还要打自己。
最经典就是大唐和吐蕃。
松赞干布迎娶了唐朝宗室文成公主。
大唐还封他为驸马都尉、西海郡王。
松赞干布还派遣了贵族子弟至长安入国学,学习诗书,请中原文士掌管其表疏,促进了双方的文化。
实际上就是大唐单方面给吐蕃扶持文化、经济、教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完事,人吐蕃和大唐之间打了两百多年,大唐每次国力空虚的时候,吐蕃总是赶在第一线战场踩大唐一脚。
拿着大唐的援助,猛猛背刺。
安史之乱的时候,吐蕃更是直接打下了长安。
古代的异族,就是两个习俗、文化都无法互相认可的不同国家。
打起仗来,下手都不带轻的,那都是往死里打,尤其是打入侵战争,想要以少数统治多数的情况下,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权威,动不动还要屠你一下城。
在这种环境下,楚世昭就是绝对的主战派。
而现在的楚世昭就是在研究,如果【高祖之风】是在现实之中觉醒激活的,那么【龙场悟道】和【六龙同朝】是不是也能在现实之中得以激活。
这些【机缘事件】的触发条件又是什么?
目前,楚世昭大概的头绪就是——只要符合历史上某个特殊事件,加上各类条件高度吻合的情况下,就能触发【机缘事件】。
这【龙场悟道】是明朝中叶时期,华夏历史之中最后一个圣人,创立了《阳明心学》的王守仁,也就是王阳明,他被贬职到未开化的贵州地区时得以悟道,自此有了新的境界,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学说理念,最终被历史所铭记,史称为【龙场悟道】的大事记。
因为这件事情在儒学上的影响力极大,王阳明又被称之为最后一个圣人。
楚世昭当时的情况和王阳明所遇到的情况相差无几,于是就触发了【龙场悟道】的顿悟效果。
而【龙场悟道】的效果,也是能窥见到金色机缘的强悍之处,这个【金色机缘】的最大效果,就是极大地缩短了楚世昭的成长期。
原本楚世昭四十多岁才能具备的能力,可以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能达到。
本来在【模拟推演】里提升自身的能力和属性,它就是需要周期的。
楚世昭的初始状态,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蓝色君主卡,综合能力里,只有才识能力是远超其他人的。
在【模拟推演】里,经过了无数次的演变和战斗经历,这才变成了一个比较全面的君主。
就连【模拟推演】里的那些名将、大臣,也不是起手就是名臣悍将,他们都是经历了许多事件甚至是变故,这才得到了提升。
上来就很能打的,这叫限时外挂。
几千年才出来一个霍去病啊!
正常的人才,他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那曹操也不是常胜将军,他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大战,在险些身死的情况下逃了出来,这才让他的能力慢慢登顶,成为t0级别的君主。
早期打的败仗,曹操都快被打到道心破碎,想把老婆孩子扔给袁绍,计划给袁绍当一辈子的小弟,不是程昱劝他,还能有魏武帝吗?
大周王朝的情况也是这样。
楚世昭这边的大将,除了李瑾出道就是金色品质的名将外,其他都是慢慢打出来的。
可人家李瑾也是正光帝就发迹的‘双红棍’,有着多年戍卫边塞的经验。
这乱世的环境,无疑是加速了楚世昭这边的将卡成长期。楚世昭这次【模拟推演】能打出这样的‘开国级’翻身仗,是碰到两个贵人,一个是阴媚钰,是她把楚世昭的命给救了下来,一个就是【龙场悟道】这样的金色机缘事件。
但凡没有那隐居的三年,凭借【龙场悟道】对能力的大幅度提升,《鄱阳之战》这种以少胜多的名场面根本就打不出来。
最意外之喜的还是一场《鄱阳之战》打出了两个名将之姿的人选,蓝殊和韩顾都是靠这场战役,吃经验吃到满,直接从普通将领一跃而起,变成了紫色品质的名将级选手。
再靠着后续的战役,稳步提升。
所以说,楚世昭意识到这些所谓的【机缘事件】,就是达成了历史上的某些意外条件后,估计就能触发效果。
【龙场悟道】能触发,意味着【出师表】、长坂坡之战【七进七出】的赵子龙等等之类的事件,也是能算作【机缘事件】的,更有可能还有【安史之乱】、【五胡乱华】这种负面效果的机缘事件。
并且,这些【机缘事件】是能在现实之中激活,得以永久激活,就如同【高祖之风】一样。
【龙场悟道】的条件,楚世昭差不多是能摸索出来了,而【六龙同朝】的触发条件,应该也是摆在台面上的。
基础条件就是楚世昭生很多的儿子,且这些子嗣的天资不错,楚世昭又恰好是皇帝,方能达成效果。
相较之下,【高祖之风】的觉醒条件确实比较简单,因为楚世昭的性情本身就和【高祖之风】所展露的风格很贴合,只要做到相应的作风,似乎就能自主触发【高祖之风】的效果。
那他妈【龙场悟道】反而是最玄学的了,【六龙同朝】等于说是一个硬指标,指标到了自动触发。
可【龙场悟道】的悟道要怎么去判定呢?
谁知道要悟道到什么程度,才算【龙场悟道】,王阳明的阳明心学,楚世昭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不意味着楚世昭到了那个境界。
而且【出师表】这种【机缘事件】想要触发,也有点抽象了,楚世昭又没有一个主公,他给谁写出师表?
哦,硬说的话,楚世昭是有个父皇。
永晋帝按照【模拟推演】的初始判定,能算是楚世昭的主公,至少在现实中,楚世昭是为永晋帝效力的。
那么楚世昭给自己父皇写个【出师表】,是不是太倒反天罡了。
想到这里,楚世昭看着不断提升的造船科技,顿时有了下西洋的思路。
他就看看,按照历史事件去发挥,到底能不能触发类似的【机缘事件】。
【晟武十八年八月,大周王朝在多年推广文化和教育的情况下,涌现了越来越多的读书人。】
楚世昭看了一眼数据,目前大周王朝的识字率是8%,基本上获取知识的渠道仍然卡在了上层人的手上,哪怕楚世昭一直在推动造纸术,但这种事情是长周期事件,需要科技进步,知识流通。
目前的数据体现不出楚世昭对世家大族的伤害。
【晟武十八年九月,造船术在你多年的运营和推行下,得到了极大的进步,初步具备了远航的能力。】
【晟武十八年十月,你决定寻找一个有用的干才,进行一场海上的远航活动。】
【你想要派遣能臣进行海上远航的事情,很快就被群臣所知,但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件苦差事,而且并不能确定如今的航海术,能进行多远距离的航行,有些人顾虑这件事情有性命之忧,大多都是想要推脱和劝说的意思。】
【很快,你的大将韩顾,向你推荐了一个名叫汪池的人,汪池对于此事自告奋勇,并且认为他一定能完成这样的事业。】
【需要注意的是.汪池曾经是走私的盐商,早年又和宋珣一同起事,在歙县一带造反,《鄱阳之战》后,韩顾平定了绍兴、金华一带,以宋珣为首的起义势力,在这个过程中,汪池投降给了韩顾所率领的军队,其人精通水战。】
由于楚世昭小弟的小弟,不能明确算作楚世昭的小弟。
所以,韩顾麾下的人才、臣卡,楚世昭是不能详细看到能力的,换句话说,就是级别不够,楚世昭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楚世昭还得自己去挖掘。
尤其是汪池这种.他的级别太低了。
这就是【模拟推演】跟游戏不一样的地方了,游戏里,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到能力,特别方便任用。
直接把能力强的,往专业对口的地方一丢,这换谁来都能坐好皇帝的位置。
不像模拟推演里,楚世昭这边的臣卡、将卡,都是有了亮眼发挥,这才能让对方的卡面转化出来一个单独的内容。
韩顾没有打出来之前,楚世昭看他的卡面,只能看到对方是一个无名小卒。
就连汉初三杰里面最为出名的兵仙韩信,那也是萧何内部推荐岗位,这才让刘邦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
所以,手底下人能不能把人才推出来才是关键。
这也让楚世昭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有关于【识人】方面的词条,这样楚世昭开发人才就方便了。
在韩顾的引荐下,汪池的卡面逐渐显露出来,遗憾的是,基础的品质很差,但胜在能力确实是专业对口的。
汪池是一张很标准的蓝色将卡。
好消息是汪池的水战能力点满了,有82的评分,此外在统率数值的细分属性里,汪池还有94点的人际交往能力。
【精通水性】、【七面玲珑】,就是汪池自带的词条。
其中【七面玲珑】是紫色品质的词条,也就是这个极大地增强了汪池的人际交往能力。
这也就不难怪,汪池靠着这个出身,还能吃上皇粮。
楚世昭想了想,最终还是任用汪池下西洋了,反正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更何况能力都是练出来的,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这样的历练下,楚世昭还能带出来一个大航海家。
不过,楚世昭发现了一个盲点。
就是他【模拟推演】里挖掘出来的人才,难道就不能提前在现实之中拉拢吗?
哪怕这些人才的初始能力很差,可是【模拟推演】里能证明这些人的成长性。
这【模拟推演】的推演效果,本身就能当成楚世昭的识人之能。
何况像窦戾这样出身低微的游侠,找到合适的时机,是很容易拉拢的,尤其是楚世昭的卡池里,窦戾已经连续两次投靠他了。
常驻卡池选手,潜力是名将级,还能干情报工作,安排进武德司,在前期的发育阶段简直不要太有作用。
楚世昭没道理不去拉拢一手的。
如今在【模拟推演】里办的事情越多,融合记忆后,其实对于楚世昭自身的收获也是最大的,至少是能让楚世昭去充分了解大周王朝的底子。
几秒后,楚世昭脑海里的画面微微闪烁。
汪池已然决定远航西洋。
【恭喜你,触发了全新的金色机缘——汪池下西洋。】
注视着画面上的内容,楚世昭验证了他的想法思路是正确的,心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欣喜,毕竟这样一来,他的操作空间可太多了!
(本章完)
第93章 《世昭新书》,楚世昭的反向和亲!
第93章 《世昭新书》,楚世昭的反向和亲!
而楚世昭下西洋的决策,别说是李凤宁摸不着缘由了,就连桓奕也是没有看懂。
毕竟楚世昭做出的很多决策,比如说推出的【考成法】、【科举制度】、【内阁制】。
这些还是比较通俗易懂的。
【考成法】直接字面上就写明了,它可以提升官员的行政效率,而且桓奕看了以后,大概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制度了。
差不多就是优胜劣汰,谁干得好,谁就按照相应的政绩升官,谁干得不好,那就根据政绩被罢黜或者降职,这极大地去筛选了那些在位置上不干事的官员。
再加上楚世昭在青州那一带地方的手段,专治各种不服气的声音,那些官员也知道楚世昭说一就是一,办不好就要被罢黜,于是各个都卖命地开始治理地方。
【考成法】使得各地政治为之清明,行政效率大为提升,但弊端也是有的,桓奕是通过桓盛了解到了大周王朝的这些官吏,为了应对【考成法】,可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有些铤而走险,道德不高的官吏为了政绩,快速解决案情,甚至不惜制造冤假错案,以最快的速度结案,获取上升资本。
桓奕对这种官员,那是很不爽的。
毕竟她祖上,凉州三明的桓起,也能说是被官吏污蔑加罪,最终说也说不清,辩解也没辩解的余地,为了保证清白,在狱中自尽。
而且,楚世昭是桓奕的丈夫,她很难不为楚世昭去考虑现有大周王朝所出现的问题。
这最该死的.就是世家林立的问题,知识渠道、上升渠道完全是被这些人卡住了脖子,他们桓氏就是典型地被断住了上升渠道,在朝堂没有任何的政治地位和资源,还是靠兵权发家的。
【科举制度】看下来,应该就是楚世昭拿出来不断弱化世家大族对朝廷影响力的策略,方便让朝堂不断加入新生力量,这是打开上升渠道,有良性的循环作用。
【考成法】和【科举制度】,桓奕可以一眼想明白楚世昭这么做的原因。
这两个政策实打实对国家有好处的。
尤其是【考成法】推出的早期,对大周王朝的吏治有了极佳的成效。
所以.下西洋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桓奕是凉州人,在北方很少接触到水战,尤其是下西洋这种接触到大海的情况,她就更难想到其中的意义了。
但很快,画面上就出现了令她大吃一惊的内容。
【晟武十九年,楚世昭设立了新的职务,名为巡洋总督,并授予汪池,而这支船队在航行的期间内,汪池可以在东南地区具备‘钦差大臣’的特权,被赋予调动东南地区军队的权力,航行所抵达的区域,无论是驻留还是继续航行,汪池所到地方的官员一定程度上要予以配合。】
【但是,由于大运河的工程仍在继续。】
【汪池率领的船队只能从福州府出发。】
【而汪池第一次受命下西洋,途经麻喏八歇国的时候,该国之中,东边和西边各有一个王,两军交战,西王误杀汪池船队的登岸人员,他误以为是东王的部队。】
【楚世昭在送汪池离开大周王朝的时候,亲自在朝会上接见了位卑身微的汪池,在这次君臣奏对中,楚世昭要求汪池出海万不可堕了大周的威风,以至于国威受损,于是汪池船队上的水军被麻喏八歇国的西王误杀后,汪池立刻震怒,代表大周王朝前去问罪。】
【西王立刻派使者谢罪,认为汪池能够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过来,背后必然是有一个强大的帝国,于是态度谦卑,对于汪池的要求莫敢不从。】
【而汪池提出了相应的赔款,并要求西王交出地方的特产,以作为赔罪。】
【在多次品尝当地的特产,汪池挑选了一些口味符合的东西带走。】
【同时拿出了大周王朝的瓷器、丝绸,以极高的价格询问对方是否感兴趣。】
【西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瓷器和衣着舒适的绸缎,面对如此高昂的价格,他反而认为这是合理的,于是拿出黄金来兑换这样的商品。】
【汪池用近乎在大周王朝内有五倍差价的情况下,卖出了船队所携带的一批丝绸。】
【很快,东王知道后,也向汪池发起了这样的交易,以此和西王攀比身份之贵重。】
【在大周王朝里,一匹丝绸的价格大概为六两银子,而在这里,卖出了三十两一匹的高价。】
【于是这一次远航,汪池带着三十六万两白银以及各类特产回到了大周王朝。】
【不过因为航海技术的不成熟,船队修缮的高额银两,出海的各类成本,以及大运河仍然没有完成,综合国力薄弱,本次出海的净利润仅有十万两白银。】
【汪池的本次出行,出现了近半的伤亡,他们都是在航海过程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疾病。】
【就连汪池都因此染疾,所幸途中凭借着意志得以痊愈,他更是借助毅力和日益积累的威望稳住了整个船队的军心。】
【作为大周的开国君主,你极为勉强地完成了这次航行,随后拿出了五万两白银用以抚恤那些因航行而死去的兵士。】
【汪池的能力在本次出海的情况下,有了充分的历练,他的各项能力都出现了大幅度的提升。】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远航西洋·汪池。】
画面上,本为蓝色品质将卡的汪池,如今已经变成了紫色品质的近臣卡。
【近臣】不同于【文臣】和【将领】这两类臣卡的类型,相当于是【特殊人才】。
医师、方士、匠师、航海家以及宦官,都属于【近臣】的类型。
蓝色品质的汪池,仅仅只是一次航海就迎来了这种级别的蜕变,可见其中的艰险并没有字面上写的那么轻松。
而楚世昭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航海事业。
大周王朝如今的国力还是太虚弱了,各类基础条件都不完善,他不能硬着头皮航海。
现在的汪池,已经是实打实的航海类型人才,再派遣出去航海,万一死了,反而是一种加大的损失,他航海的经验留下来才是最关键的。
楚世昭这一代,做不到继续航海,可是在准确的方向治理了二十年后,他的儿子,他的孙子继续这样的事业,说不定就能迎来【航海】事业的巅峰期。
说白了,还是大周王朝的底子太弱,弱到根本没办法做超出时代的事情。
汪池能回来,估计都是很走运的事情。
不过,楚世昭也是试一试的态度,这种尝试,对后来者是很有启示效果的。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所统治的大周王朝,民心一直很稳定的高。
永晋帝时期,总体民心只有30点,已经到了那种民怨沸腾,一旦激怒就会造反的程度。
30点几乎可以说是君民离心了。
而楚世昭一路走来,都是徙木立信的状态,在民间的声誉极佳,都是世家大族不太喜欢楚世昭的统治。
他所建立的东周王朝,民心高达72点,别小看这个数值,要知道世家大族和豪强,严格来说也是大周王朝的子民,也是百姓的范畴。
想到这里,楚世昭连忙看了一眼大运河的工程情况。
【由于你开凿大运河,对于文俞提供了大量的经济支持,本来开凿大运河十五年的工期,按照如今的进程,已经缩减至十年。】
【文俞不仅满足了民夫们一日三餐的需求,还提供了足够的工饷,这吸引了不少民夫主动过来从工,同时,在这些民工内部出现了一些矛盾,文俞总是能成功地主持公道,凭借楚世昭的信用,文俞的公正,大运河的开凿竟然呈现出无比平和的顺利,即便偶尔出现争议,也能很快地解决。】
而看到楚世昭所得到的成果,桓奕也很震惊。先不说汪池这次航海的收益。
就是大运河开凿的这项工程来讲,桓奕从来就没遇到过百姓能够自发跑过来干活的情况。
可看到了楚世昭给出来的待遇,她不得不释怀。
桓奕的二兄桓节在凉州的建设和开发,那都是把羌人一顿胖揍以后,拿这些羌人当劳工,往死里让他们干活,不干活不给饭吃,干活了也给勉强能活下去的粮食,所以羌人动不动就会出现逃跑的情况。
楚世昭这是真雇佣民夫来干活的,而不是把民工当成自己的免费劳动力和奴役。
那确实对百姓来说,这是恒古未有之恩主。
就简单地举个例子。
楚世昭手里有五百万两银子,他要找人办事,于是就把五百万两全部给出来,说你们有没有能办事的人,能办事就拿钱,钱管够,整个流程透明干净。
他是那种不藏私,一定要办事的。
有多少出多少,只要你能办成事,他经济支持,权力支持,就连立场也支持你。
而这也是汪池为什么航海能成功,这是人楚世昭信任对方,又是放权,又是相信汪池能办好事,给了太多太多的助力。
相比起楚世昭那个父皇永晋帝,那是五百万两在手上,抠抠搜搜自己拿四百万大兴土木,修一修皇宫,再拿出一百万两,找人办点事,手下人拿到一百万两,层层剥削,小手一个接着一个,到百姓这里,只剩下了十万两,而这十万两,还不一定给百姓用上,可能买些掺了沙的稀饭,让那些民工吃这些东西,差不多就当成工钱,逼着人家干活。
苦一苦百姓,骂名大家分着担。
这样一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皇帝之间,的确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让桓奕锐评吧。
她那个阿公永晋帝,要是当不好皇帝,不如趁早退位,到时候大家提着刀让你下去,扶持楚世昭继位,你一个做皇帝的,面子也不好看,昭哥的面子也不好看。
就目前的发展来看。
跑晟武一朝当狗,都比在永晋一朝当人要来得强。
狗都能在晟武一朝吃饱,而普通的老百姓在永晋一朝都快要饿死了好吗?!
想到这里。
画面再度一滞。
【晟武二十年,楚世昭在宫中开始著书,他决定将自己治国的方略,今后数十余年的发展要纲和基本思路全部安排在他所著的书籍之上。】
【对此,他将这套治国之法,称之为——《世昭新书》。】
【《世昭新书》是楚世昭结合了其前半生军事生涯、在自我总结并创新了他的军事理论后的成果。】
【而《世昭新书》前半部是兵书,后半部则是政略治国之策,甚至还有很多稀奇古怪,未有人知的各类杂论。】
【经过判定,根据楚世昭现有的文成韬略、军事才能、治国理念、远胜时代的眼光,《世昭新书》将成为‘东周’时代最为知名的兵书,为后人所熟知。】
【该兵书的品质最终鉴定为——名垂青史。】
只见一本金光璀璨的兵书出现在了楚世昭的视野之中。
紧紧盯着画面的李凤宁,她的目光逐渐陷入了呆滞。
她做梦都想自己弄一本流传千古的兵书,以此来证明她在军事方面卓越的才能。
而楚世昭一下子就铸就了一本可以名垂青史的兵书。
【你一时好奇,决定观摩楚世昭所写的兵书,当你看完了开头的几段话后,你不由惊叹——“观诸兵书,无出此书左右。”】
【你的统率能力,在查阅了这本《世昭新书》的开头篇目后,得以提升3点。】
不是。
你大周王朝的祖坟冒青烟了是吧?
李凤宁想过楚世昭很厉害,因为先前李氏倾力帮助楚世昭,他们一起也取得过天下,可是李凤宁没有想到楚世昭这一次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啊。
这次楚世昭的发家史,在史书上都不知道可以能开多少页,在李凤宁看来,至少三四页都写不完楚世昭的文成武功。
【晟武二十一年,草原上的匈奴人互相征战,终于在一位可汗的率领下,统一了十余年的纷争。】
【看到了日益强盛的大周王朝,匈奴人为了表示自己态度的友好,希望能够和大周王朝恢复和亲的制度,以此保全两家之好。】
【楚世昭同意了此事,并催促匈奴一方的新任可汗尽快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长安,方便两家达成同盟的关系。】
?
???
李凤宁多看了一眼,以保证自己没有看错上面的文字以及不断进行着的画面内容。
前周王朝的和亲,难道不是大周皇室把自己的公主给嫁给匈奴人吗?怎么到楚世昭这边,直接是反过来了,和李凤宁想象中的和亲画面不太一样。
为什么是匈奴可汗把自己的女儿嫁到长安来?
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翻天了还?!
但是李凤宁看到这里,身为主战派的她还是挺爽的,前周王朝天天和匈奴人搞什么和亲和亲,把自己公主嫁过去,面子丢完了快,问题是和亲也没效果,匈奴人该打大周王朝还是要打的,完全没有把和亲当回事,一点都没有契约的精神。
如今,我大周王朝兵强马壮,这规矩啊,是要变一变。
岂有我大周王朝嫁公主,没有你们匈奴人嫁公主的道理?!
干得好!
不对!
等一下。
那他娘的匈奴人嫁公主,嫁给谁啊?
李凤宁的脸色忽然之间彻底涨红了。
这不能还是嫁给楚世昭的吧?
你楚世昭都几房了?
怎么还嫌不够啊?!
第二更晚了。
这是11号的更新。
上一章补了些设定说明,所以有点水,见谅。
(本章完)
第94章 晟武之治终于迎来了它的全盛期!
第94章 晟武之治终于迎来了它的全盛期!
【晟武二十一年二月,匈奴一方得知了长安的意思和态度,表示出了极度的诧异和困惑。】
【他们派遣使者再度入京,再次得到楚世昭的诏令后,意识到楚世昭的态度坚决。】
【楚世昭作为大周的皇帝,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女儿,只有五个儿子,要是匈奴想要和亲,那就只能嫁女儿到大周王朝来,除此以外,一律免谈。】
楚世昭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治理天下,大周王朝稳中向好,你一个匈奴刚打完内战,就想要来我大周王朝这边打秋风。
还想要娶大周王朝的女人,它居然还想偷楚世昭的女儿。
可能吗?!
楚世昭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儿生出来,真有那么一个女儿,这不得好好宝贝起来。
再者,楚世昭是连找个宫女假扮成公主嫁出去的欲望都没有。
真理只存在自己的剑刃之上。
我楚世昭干脆先发制人,只要你匈奴人一个态度,你真心愿意和亲,就把女儿嫁过来,不愿意嫁,那就只能说明你不是真心实意的。
而且楚世昭也只接受这样的和亲方式。
其他的方式就不用谈了。
【晟武二十一年三月,楚世昭建立的东周王朝迎来了第一个王朝鼎盛期。】
【这个全新的王朝经历了晟武早年的各类混乱,其中晟武大帝楚世昭是逐步统一南北分裂的局势、复兴了几乎完全覆灭的前周王朝,他南征北战,攻克了南方的起义军,又打掉了北方那些拥兵自重的军阀,凭借卓越的战功,楚世昭彻底瓦解了节度使制度。】
【在选官上,楚世昭设立了分科考试制度的选拔官员。在官僚制度上,采用《内阁制》,《考成法》。】
【而楚世昭更是以一己之力,成功地建立了一整套规模庞大、组织完备的官僚机构,并且励精图治,崇尚节俭,发展生产,对社会各个领域进行一系列改革,对削弱地方豪强势力,加强中央集权,起了积极的作用。】
【他大力推动了造纸术、航海术,使得大周王朝的工匠技艺得以提升,开凿大运河,编撰《世昭新书》以流传后世。】
【因此,大周王朝在二十余年内,步入了全国安宁的景象,编户人口因此大增,仓储丰实,穰穰满家,南北民众都得以休息,社会呈现空前繁荣景象,史家称之为“晟武之治”。】
【你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黄金时代。】
【你的文明迎来了新的阶梯。】
【晟武二十一年五月,草原经历了长时间的混乱纷争,如今的匈奴王庭与其说是同一个民族,不如说是一个民族集团,在这其中,不光是有匈奴人,还有鲜卑人柔然人,而统一草原的鲜卑族可汗决定称臣内附,给晟武帝楚世昭上了新的尊号“圣可汗”。】
【而这位可汗也给他取了一个中原名字,自称‘宇文功德’。】
【“自天以下,地以上,日月所照,唯有圣人可汗。今是大日,愿圣人可汗千岁万岁常如今日也。”】
【不久之后,宇文功德将自己妻子最年幼的妹妹阿史那氏嫁入了大周王朝,推动其为楚世昭的妾室,染干可汗也给她取了一个中原姓氏,宇文照玥。】
【而宇文功德为楚世昭所上的尊号‘圣可汗’,意指圣贤的、富厚贤德的君主。】
【从这一刻起,晟武帝楚世昭不仅身为东周的开国皇帝并且兼任匈奴王庭名义上的君主,是为中华天子兼异族国君的首例。】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臣民所到之处,皆为我大周国土。”】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立绘皮肤——晟武之治·楚世昭。】
只见画面上呈献了一幅全景式的鸟瞰图,自宫殿狭长的走廊路口再到楚世昭的皇座,在宫殿的两旁站着神色各异的文武群臣。
有捋须作思索状,神情泰然自若的大将军晋国公李瑾,有抱着双臂,动不动朝着其他人的位置望去,眼神凶戾的镇西将军蓝殊吗,有眉眼之间冷静异常,英姿俊容但缄口莫言的定北将军韩顾,亦有满目愁容,羞愧难当,暗自垂首的辅国将军杨方,而缓步走来,一幅桀骜不驯之色的是凉州总督兼任西域都护的桓节。
文俞和桓盛站在楚世昭的左右相伴,此二人原先是楚世昭的左、右仆射,相当于左相和右相,后来楚世昭废除了左、右仆射的官职和宰相制度,推行了《内阁制》,如今衍变成了由文俞所主导的内阁。
而楚世昭的长子楚济邦流露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与群臣相谈。
可最终的画面,却定格在那个负众生而立,头戴冠冕,鎏金漆黑龙袍的帝王楚世昭的身上,最后一个短促呼吸的功夫,他回过头来,威武霸气地落坐在了龙椅之上。
那张曾经年轻、英姿飒爽的面容,如今变得愈发沧桑,唯一没变的,却是那种一往无前的锋锐。
在楚世昭落座的瞬息,群臣立刻正襟危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晟武二十一年六月,楚世昭遣周使,前往周边各个国家建立‘邦交’。】
【“周兵方至,毋敢动,动,灭国矣!!!”】
【周使跋扈,出使各地,以上邦之国,自认为主,以大国之使,行小国之主的权力。】
【西域三十六国不敢为敌,臣服于楚世昭的浩荡皇威,一时之间,在周使出行后,那些所到的国家都愿意以臣属的名义向大周王朝进献忠诚。】
【晟武二十一年八月,大周王朝的文化迎来了新的高度。】
【恭喜你触发了新的金色机缘事件——《龙虎榜》】
【在文化日益普及,识字率得以提高,楚世昭著书《世昭新书》后,大周王朝迎来了百家争鸣,各地世家交换家学,以此共同促进教育、文化、学习的奋进时期。】
【晟武二十一年的科举考试中,以文学见长,行大开大合的浩然正道为治国准则的文俞临时被任命为礼部试主考官。】
【在这次科举之中,一共有四十余万的读书人参加,共录取进士388人,《后周书》有臣传的有高达24人,官至六部、入主内阁的有9人,位列东周七雅士者已有4人。】
【东周七雅士,又称为“东周文坛七大家”,由于品行兼备,文学才能卓著,得以流传后世。】
楚世昭看了一眼,这批进士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才识高于自身的内政能力。
普遍都是70出头的才识,然后内政能力稀松平常,只有40左右,极个别甚至只有30多的内政能力。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的情况,有个叫陆季的,其才识91点,初始内政能力就有82点。
这种就属于上手就能用的,就是脾气差了点。
楚世昭不怕你脾气差,就怕你菜还事多。
其余人就养着吧。
又不是养不起这些人。
能力差是可以练的。
指不定到了楚世昭儿子那一代,这些人的内政能力就会逐步提高,现在楚世昭主要是抓道德。
道德越高的官员,越难制造出冤假错案,也更加负责,不容易出现贪污的情况。
而且楚世昭现在最没想到的就是周边国家的滑跪速度能那么快。
可能是南越那一场战事,蓝殊这个敢干大事的将领,强势镇压所起到的震慑效果。
既然不跑过来找事,还跑过来给楚世昭认儿子,当儿子辈了,那楚世昭也没理由出兵。
打这些穷得要命的老弟,可能动员消费的经济,都比打下他们要划算。
【晟武二十二年,大周王朝的民间开始有普通的百姓陆陆续续尝试对外航海,不久之后,一个名为‘夷岛’的地方被发现,你将其取名为‘台湾’。】【而这样的行为,虽然进一步加速了民间的造船业,拓展了航海术,也让很多冒险的人死于大海之上。】
【晟武二十三年,楚世昭对外建立了朝贡制度,这样的朝贡体系是以楚世昭所在的中原帝国为主要的核心从而建立的一种等级制度森严的政治秩序体系,中原王朝以天朝自居,透过册封,结合楚世昭的思想体系,层层往外推拓。】
【由于大周王朝出产的瓷器、丝绸、茶叶,都是中原王朝独有的产物,周边各个国家都有极高的需求。】
【所以在朝贡的过程中,这些进贡的国家,将各自国家的特产拿来换取东周王朝的‘奢侈品’。】
【“夷狄奉中国,礼之常经,以小事大,古今一理。”】
【楚世昭确立了东周王朝所在的中原王朝为政治中心,而他命令官员悄悄地将大周王朝内,那些瓷器、丝绸、茶叶的残次品用以在朝贡的交易上。】
【在接受这些国家或地区的臣服或认同后,楚世昭严格控制东周王朝的商品流出。】
【匈奴王庭非常需要茶叶这样的商品来维系族群的健康,而按照楚世昭的要求,他们不得不提供极高质量的战马资源来换取茶叶。】
【高句丽占领了新罗和百济后,逐渐在辽东方向扩张了自身的势力,而他们无比向往楚世昭的东周王朝,学习他们的衣食出行,故此对丝绸有很高的需求。】
【在楚世昭开放了朝贡的体制后,这些国家都愿意以‘臣民’的身份,向楚世昭进献特产,以白银、黄金来换取东周王朝的瓷器、丝绸、茶叶。】
【一时之间,对于这些交易的渴望,原本只是名义上表示臣服的外邦,都派遣了各自国家之中的重臣前往东周王朝拜访楚世昭。】
【东周王朝在楚世昭的步步统治下,终于迎来了它的全盛时期!!!】
【万国来朝!!!】
四个金灿灿的字眼在画面上撼动着!!!
【晟武二十四年,李瑾病逝于长安,楚世昭闻讯,再度亲自为这位坐镇朝廷的大将军抬棺,楚世昭亲自钦点了李瑾的谥号——忠武,陪祀太庙。】
【同年月底,文俞在开凿大运河的漫长岁月中,身体同样出现了隐疾,很快,他就向楚世昭请辞,并提出让朝中刚刚崭露头角的新秀陆季接手这样的工程。】
【在三次请求告老还乡的情况下,楚世昭只得含泪准许文俞衣锦回乡的请求。】
【离开京城的时候,文俞满头白发,他同样是流着眼泪,拉着楚世昭的手道:“幸为君使,无憾今生。”】
【“若有来世,再复君臣。”】
【“微臣.告退。”】
【文俞离开京城的第七天,在回家乡的路上病故,后来楚世昭才知道文俞早已病入膏肓,在开凿大运河的这件事情上,损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食少而事繁,如此岂能久乎!】
【而文俞并不希望志得意满,壮志已成的楚世昭为他而难过,于是先行拜退。】
【“失郭忧,无人再为朕分忧,失文俞,无人再为朕谋国。”】
【“宫阙开幽故里,不及文俞伴我情。”】
【看着当年一起重回长安,文俞亲自在楚世昭的皇宫里种下的那棵桃树,这桃树如今一观,已是日益茂盛,恰好又种在了必经之路上,这本该让宫人将其挪去,但楚世昭轻叹了一句——“此文公赠我,勿去。”】
【于是,这棵桃树便一直留在了宫阙之中。】
【晟武二十五年,杨方提出了他想要回到钦州,为那些无辜被屠杀的百姓守灵。】
【楚世昭最终权衡之下,拒绝了杨方的请求,这让杨方在宫廷之中痛哭不已,他跪在皇城之外的东周门,直到楚世昭愿意同意他去钦州为止。】
【“陛下,这是老臣最后的遗愿,若不能如愿,宁死矣。”】
【在李瑾、文俞相继辞世后,楚世昭本想让杨方留在京城,辅佐他的皇太子楚济邦。】
【可是在杨方几乎是泣泪般的央求下,楚世昭只好派遣杨方前往钦州。】
【晟武二十六年,开凿大运河的工程终于完工,这让南北之间的交流愈发通畅,而楚世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于是开始着重培养他的子嗣。】
【为了避免他的儿子出现同室操戈之事,楚世昭将他的那些儿子一一就藩外放。】
【楚世昭令李凤宁的长子楚济民就藩在鲁郡,桓奕的长子楚济钺就藩在晋阳,桓奕的二子楚济病就藩在成都,只留下最为年幼的楚济学和皇长子楚济邦在身旁。】
【晟武二十七年,楚世昭大病,皇后阴媚钰日夜陪伴,照料左右,恶疾发展的速度极快,以阴媚钰的医术都难以回春,而阴媚钰只好请窦戾暗中四处寻医,不将楚世昭生病的事情外传出去。】
【寝宫之中,阴媚钰在楚世昭的身旁,不断地安慰道:“昭哥,病可治。”】
【而楚世昭却带着平静无常的微笑,释怀洒脱地摇了摇头。】
【“命在天,非在人,取三尺青锋,于微末之中取天下,已是天命所顾,何必如此惜命。”】
【“若死,葬之昔年旧居,你我.亦如相见之初,此生不负。”】
【皇后大哭。】
黯淡下来的画面,阴媚钰的眼角微微湿润,眼前的一切宛如身临其境。
楚世昭的所行所事光明磊落,他这一生不杀一个功臣,对得起那些将士,对得起那些为他卖命的大臣、武将,也对得起她这个皇后。
自立储以来,楚世昭对储君的地位和态度,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即便是生命垂危之际,都待她如初,深情流露。
行王者霸业,又没有丢掉当年的理想,完美地将自身的理念践行了一生,这全然对得起那一句极高的评价——‘自三代而下,唯晟武允冠百王矣。’
楚世昭说能够遇到自己,是他的好运。
可阴媚钰觉得,这也是她的好运。
【晟武二十八年,楚世昭病逝于长安,他给后世子孙留下来的是一个万国来朝,政治清明,国库充盈,各地州府粮仓丰溢,军队编制近乎齐全,悍臣满朝,文化开放的晟武盛世。】
【“日月山河还在,莫哭,诸位慢行,勿要念我”】
【楚世昭看着他的长子楚济邦,目光不断地涣散,他强撑着意识,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臣民所到之处,皆为我大周国土。”】
【他的声音渐渐垂危。】
【“汝不可失我强周风度,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而晟武帝楚世昭弥留之际所说出的这句话,也铸就了整个东周王朝的长河历史。】
画面前。
楚世昭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的那五位儿子,他的脸上缓缓露出愁容。
接下来,就是【六龙同朝】的亡语效果了。
楚世昭病故了以后,一旦这五个儿子打起来,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刹住他们的举措。
只要打出真火,那就是你死我活。
而楚世昭所能做的都做了,他是按照嫡长子继位的制度,全力扶持了楚济邦上位。
若是握有这么大的优势,都能出现动乱,那就只能是楚济邦自己的问题了。
(本章完)
第95章 六龙同朝显神威,《鄱阳之战》的历练卡!
第95章 六龙同朝显神威,《鄱阳之战》的历练卡!
【晟武二十八年三月,楚济邦在皇宫之中找到了一封由楚世昭亲笔所书的遗诏,他仔细翻阅,不由涕流满面。】
【使人难以想象的是,楚世昭留下来的却是一道罪己诏。】
【“朕以凉德,复承大统,中兴天下,本意与万民休息,用还祖宗之旧荣,以民享德,安以永乐。”】
【“然,四虏纷争不平,遂致南越猖寇起而屠钦州,是朕失察,夫本我属夷,流氛原吾赤子。”】
【“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
【“后,以大将蓝殊定河内,威加四海,却使黎庶颠连,祸连万民,加以伐无道者。”】
【“地方复遭蹂躏,生灵又罹汤火,实痛心切齿,其何以堪。若不大加剿除,宇内何时休息。”】
【“兴兵则穷民,朕之罪矣。”】
【“若朕崩故,依昔年之旧,勿加奢靡之道,轻葬。”】
【“亦愿吾儿,兄友弟恭,勤政节俭,藏富于民,然天命自有所属,不求天下有百代之运,但求七世余烈,不堕万众所期也。”】
【晟武二十八年四月,楚济邦在朝堂之上身着青衣,他没有按照楚世昭的遗愿,草率轻葬,也没有立刻上位登基,而是先为楚世昭守孝,以监国的身份处置朝堂事务。】
【同月,楚济邦虽然承认了东周王朝是继任前周王朝的朝代,但并不认为楚世昭需要进前周王朝的祖祠,祭拜陪祀前周的列祖列宗。】
【“二代从父,国之初始,当先立礼,唯有礼法正观,方才人和、心定,上下而安。”】
【在楚济邦的观点中,楚世昭所建立的东周王朝,并没有借助前周王朝的力量,这并非属于中兴旧朝的例子,而是建立了全新的秩序,固然前周和如今的大周是有前后继承的关系,但这本质上不是旧有的王朝,故此,在这其中应当有所区别。】
【楚世昭是为东周高祖皇帝,而非前周世宗皇帝,这是楚济邦坚持认为的事情。】
【于是楚济邦和群臣之间展开了在‘礼仪’观念上的争执,楚济邦要求以楚世昭为祖,单独为东周一朝开庙行祀。】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为父守孝,不愿意立刻继承皇位,以监国处置政务的道理。】
【晟武二十八年四月中旬,长安出现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为驾崩的楚世昭守灵,家家户户披麻戴孝,满城子民白衣而行,群臣最终妥协了楚济邦的做法。】
【晟武二十八年五月,楚济邦亲自为自己的父亲晟武帝楚世昭抬棺,谥号《开天济世立道承德大圣至神仁文义武成功祖皇帝》,庙号太祖,葬于晟帝陵。】
【而楚济邦确定了新的礼法,将楚世昭立为后周王朝的祖皇帝后,还是没有立刻继承皇位,成为名义上的‘皇帝’,在他看来,他认为自己才干能耐并不出众,无论是仁义还是武业,文成还是品性,都不如自己的父皇,不应仓促继位,当守孝三年,以显德行。】
【于是,在楚世昭驾崩后,楚济邦没有使用‘以日易月’这样取巧的办法来为自己的父皇守孝,他继续沿用了晟武这个年号,守孝长达三年之久,就如同寻常的百姓一样。】
【晟武二十九年三月,楚世昭盛葬于晟帝陵。】
【楚济邦觉得自己的父皇功德盖世,若是就按照父皇的意愿草率下葬,岂不荒谬?】
【但是这又违背了楚世昭的遗愿,因此他决定父厚葬之,而他的丧事则一切从简,以此弥补。】
【这便是‘父葬子还’的故事。】
【楚济邦自幼为诸子之长,对待弟弟同样至真至诚,在楚世昭驾崩的事情上,又赢得了诸多弟弟的好感,于是没有什么人对他的继位有什么意见,何况楚济邦本身就是嫡长子出身的正统继承人。】
【在位初期,楚济邦为政开明,发展生产,与民休息,延续了‘万国来朝’的朝贡制度,自身的日常出行却是极为的节俭。】
【晟武三十年十二月,守孝的时间终于来临了,群臣为楚济邦推出了来年的诸多年号。】
【楚济邦最终敲定了新的年号为——《承乐》,寓意是希望能继承、传承楚世昭建立的基业,让百姓延续晟武以来的局面,人民安居乐业。】
【“朕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只是不想辜负父皇的期望,先父所创下的基业。”】
【楚济邦的作风延续了楚世昭的宽厚,他乐于接纳群臣的进谏,同时修整武备,设立了有序的防线,却不主张对外挑起战争,天下百姓得到了休息,这很好地继承了‘晟武之治’的辉煌。】
【承乐二年,太后阴媚钰在宫中日思先帝成疾,不久后同样病逝,在母后的要求下,楚济邦将二人合葬在晟帝陵。】
【阴媚钰孝顺贤德,早年经历了许多不平之事,行事低调又出身微寒,因此更加体恤百姓疾苦,虽不为人知,可是深谙《后周书》的后世之人,普遍认为阴媚钰是一代贤后,而且在乱世之中和楚世昭建立了深厚无比的情谊。】
【两人夫唱妇随,引为美谈。】
【故剑情深,就是二者之间最为长情的见证。】
【也就是在父强母贤的情况下,楚济邦继承了父亲楚世昭对百姓的宽厚,思虑深远的大略,又糅合母亲阴媚钰知礼守节的贤德。】
【承乐帝楚济邦以仁孝之名闻于天下,其在位17年,重德治,兴礼仪,励精图治、宽仁节俭、爱民重农,使东周社会再度稳定,人丁兴旺,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将晟武帝时期创立的‘晟武之治’再度延续,亦称“晟乐盛世”。】
【这是继‘晟武之治’后,承乐帝采取的宽松治国和息兵养民等一系列政策使得国家出现盛世的局面。】
【当时的士人们,大多认为承乐帝的才能在‘三代以下,可称贤主!”。】
【然而在父强母贤的美满生活下,这也让承乐帝对于感情之事颇为执着,终其一生,承乐帝独宠杨方之女杨鸢,重视这段青梅竹马般的感情,使得承乐帝仅仅只有一位儿子。】
【承乐二十年,承乐帝楚济邦驾崩以后,是为‘周文帝’,随之传来的噩耗便是他的皇后杨鸢在同年月末随之病逝,他们的长子楚宗谦年仅十二岁就要继位。】
【承乐帝楚济邦委任了四位才能各异的辅政大臣来辅佐楚宗谦的统治,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杨脩、陆广、屈于和、徐靖文。】
【可是这四位辅政大臣都是以文治见长,这引发了文强武弱的全新格局,尤其是在楚宗谦极为年幼的时候继位,这四位辅政大臣直接揽得了朝政大纲,文臣势力空前强大,使得皇威旁落。】
【很快,四位辅政大臣一致认为周室宗亲的权力过大,在各自藩地颇具贤名,可是这样的势力影响了国家的正确统治,四人都主张削藩。】
【楚宗谦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这四位辅政大臣就为他做出了决断,首先是去掉了在晋阳一带驻军的李晟明所握有的兵权,将其召入长安,以欲加之罪,处死了李晟明。】
【大周王朝内的宗室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认为要削藩,必然先削掉势力最大,兵权最广,朝堂关系之中与兵权最为紧密的楚济民。】
【李晟明侍奉三朝,于危难之中和楚世昭携手大破漳河之战,在安定北方之上,功不可没,面对朝廷的召集,自然也没有设防,他轻甲单骑入京,却为人所害,在诏狱之中,已是白发丛生的他只是扬天长笑了三声。】
【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知道如今的他已是死局,过往之事,如走马观,这让他想起了曾经和楚世昭四处征战的日子,好生怀念。】
【“老夫一生行事,无愧高祖,无愧先帝,尔等奸佞,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想来,这应是与高祖一聚的日子了。”】
【“若是能同陛下再征沙场,更是快哉!”】
【狱中白发的李晟明宛如看到了当年威风凛凛的自己,想到了那个微笑着向他伸手的楚世昭。】
【回头看去,李晟明想了想,自己为楚世昭拼尽全力,为东周朝廷赴汤蹈火,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到底悔还是不悔。】
【他的答案是值,也不悔。】
【“诸君,我来迟也。”李晟明望向狱中的墙壁,决意以死明志,保全清白。】
【而李晟明也已经想到了那个正在为他斟满一壶酒,笑着赔罪的楚世昭了。】
【老子这辈子可算是对得起你了。】
【若是真有黄泉,你可要记得自罚三杯。】
【李晟明在狱中坦然赴死。】
【在李晟明狱中自尽不久后,东周朝廷认定了楚济民在鲁郡内私藏盔甲一案,便将其打为‘谋反’,召集各地的大军剿灭楚济民。】
【李晟明的弟弟李晟权同样被打为了反贼,他借助李氏在晋阳的底蕴,说服了当地的藩王楚济钺,集结了三千多人的旧部起事响应,以图自保。】
【而李晟权虽然才能不及他的父亲李瑾,兄长李晟明,但是在晋阳仍具有一战之力,并且很快就修书一封,希望楚济民认清局势,起兵反抗朝廷的屠刀,他作为楚济民的舅舅,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拼死一战,为楚济民拖延足够多的时间。】
【李晟权清楚地认识到东周朝廷之所以要处死李晟明,削弱李氏的兵权,其根本目的是削藩,是想要置楚济民于死地。】
【因为他们作为楚济民的外戚,原先就是楚济民在外的重要力量,一旦削藩,李家必然是支持楚济民的一股重要力量,先解决掉了李氏,解决楚济民就容易的多了。】
【可是东周朝廷太小看李氏的力量了,认为李瑾辞世和李晟明被处死后,他们李家就失去了支撑。】
【李晟权虽然是三李之中能力最差,最不突出的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没有组织反抗的能力。】
【楚济民见状,也没有选择坐以待毙,在晋阳、大同一带爆发战事不久后,也在鲁郡起兵。】
【而其他的藩王,看到楚济民起兵后,也想清楚了东周朝廷想要对付的是宗室,想要对付藩王,如果楚济民身死,朝廷的屠刀一定会落在他们的头上,于是很快都举旗反抗东周朝廷。】
【史称——《四国之乱》。】
【就藩于鲁郡的楚济民,就藩于晋阳的楚济钺,就藩于成都的楚济病,以及最后被外放在江陵就藩的楚济学全部响应此事。】
【凉州桓氏立刻归附晋阳的楚济钺,桓节之子桓彰率部帮助楚济钺。】【东周王朝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之中。】
【同年,在东周王朝出现四分五裂的格局时,各地的边虏意识到了这是一次良机,纷纷作乱。】
【然而,楚济学以一己之力平定了丹阳一带想要趁火打劫的山越,采用武力围困与招抚并用的方针。】
【在整个过程中,楚济学命令他手下的部众严守疆界,严肃法纪,对于那些无故进犯,却被迫被收服的山民,一律设屯聚居。】
【随后,调集各路将领,派兵据守险要峪口,修筑围困工事,尽量避免与躲起来的山越交兵,又令士兵全部抢收田野成熟的稻谷。】
【想要作乱的山越人新谷无收,旧谷食尽,因饥馑而被迫出山归降。】
【楚济学先后收服山民达十六万余人,将其中壮丁六万余人编入军队,自己统领四万人,其余的分给了其他各位将领。】
【匈奴王庭借势同样想要进犯,可是在路上,遭遇了正在驰援楚济钺路上的凉州将领桓彰,桓彰和楚济钺合兵大破匈奴王庭,使得匈奴人抱头鼠窜,不得不丢盔卸甲地仓惶离开。】
【而南中的那些蛮夷,早早就被楚济病所教化归养,更是无人胆敢造次。】
【经历《四国之乱》这样大规模的藩王内乱,后世人根据过往朝代的例子,普遍认为这是‘东周朝廷’由盛转衰的转折点,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东周高祖皇帝楚世昭所生的五位皇子,皆有出类拔萃的卓著能力,也正是《四国之乱》这四位皇子惊世骇俗般的表现,令人感叹,当年东周开国之际,可谓是——‘六龙同朝’。】
【但是《四国之乱》的纷乱,依旧是导致了极大规模的内部战争爆发,这使得黎民苍生在好不容易休养下来的经济毁于一旦。】
【即便是《四国之乱》最终的赢家楚济民借助强而有力的军事能力,以藩王之身,成为了东周王朝的第四位皇帝,也无法改变这场内战,最终是让百姓们疲于奔命,死伤惨重的事实。】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楚济民认为他得位不正,手上又染满了同室兄弟的鲜血,终其一生,他都想要建立功绩,拼尽全力都要令自己流芳百世,以此证明天下落在了他的手上,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让东周王朝诞生了一个功于政绩的‘疯子’皇帝,据记载,楚济民在位的14年间,他没有正常休息过一天,也正是如此,在《四国之乱》,本该是由盛转衰的节点,在遭遇一场大乱之后,楚济民反而是再度将陷入缓慢土地兼并过程中的东周王朝推到了新的高度。】
【不过,史书之中对楚济民最多最广泛的评价还是——‘穷兵黩武,不知收敛好战之心。’】
【然而楚济民仍旧开创了继‘晟武之治’、‘晟乐盛世’后的第三个治世——‘正己中兴’。】
好一个《六龙同朝》,楚世昭还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证明他的这几个儿子都有杰出的治国能力,原来是倒果为因了。
这【六龙同朝】完全是根据后面所发生的局势,凭借结果倒推出来。
如果没有爆发《四国之乱》,谁都不知道楚世昭这些儿子的才能到底如何,正是《四国之乱》,这才显露出了他的这几个儿子都具备继承国家的才能。
一个内乱,楚世昭的这几个儿子打趴了周围虎视眈眈的所有国家。
问题是,这个结局还是很惨烈的,虽然没有详细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皇位毕竟只有一个,那最后只能争。
在这种修罗场杀出来的人,不说别的,军事才能上绝对是最强的那一个。
这到底是什么东周怪物房。
楚世昭刚刚想到这里,画面上的模拟推演已然结束。
【本次模拟推演结束。】
【你所建立的东周王朝,共传代十九世,共计国祚319年,一共涌现出来十位明君。】
【恭喜你取得了新的高度!】
【根据本次出众的表现,你获得了一张《鄱阳之战》的历练卡,你可以选择一位已经和你建立联系和接触的人物使用,对方的视角将以附身在‘小卒’的身份进行,从而亲身经历一次《鄱阳之战》,以此提高自身的能力,而你可以全程观看本次历练的全部经历。(被使用者无法意识到使用的来源,且历练卡仅限于你进行使用。)】
楚世昭越看【大帝成长计划】,感觉越像是自己穿越之前畅玩的一款模拟推演类的策略游戏。
尤其是这个历练卡,那不就是丢自己的臣卡跑进去刷能力的试炼场么?
到时候正常模式里,这个被试炼的臣卡,能力就会因此提高。
历练卡喂的越多,这个臣卡的能力就会越强。
楚世昭在现实里逮到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将他拉拢成自己的臣卡,再给他猛猛灌这种‘历练卡’,那就是庸才也能变成良才。
悍臣满朝这种事情,完全就不是梦了。
问题是,楚世昭时至今日,其实都没有建立过什么人际关系,完全就是空白的。
现在他认识的大臣,有一定地位的,里面只有杨方、郭谦、桓盛,可这几个人都没有明确说要给楚世昭办事,而且也只是普通认识的关系。
这【历练卡】总不能随便丢个人,立马就用吧?
不过,楚世昭想了想《鄱阳之战》自己‘还算不错’的表现,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说法。
而切换到【大帝成长计划】的【历练卡】使用界面,楚世昭观察到他可以使用【历练卡】的名单上,一个人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楚世昭的眼前。
永晋帝楚宣英。
楚世昭仔细一看.他和老头子之间的亲密度居然还不低。
这完全符合【历练卡】使用的条件。
给他老爹上上强度?
当个皇帝,天天搁那玩弄权术,搞什么平衡之道,群臣、儿臣都快给你拿捏明白了。
这次《鄱阳之战》的前置条件,就是永晋帝派楚世昭去南方调查王睿贞的土地案,后面还让楚世昭被人火烧。
不是楚世昭命大,差点楚世昭的命都要给老头子玩没了。
关键老头子的确也给楚世昭去找场子了。
他是派遣大臣去调查‘焚晋之案’没错,老头子的力度也是有的,但没有为了楚世昭这个‘死人’,彻底去撕破脸皮,尤其是永晋帝还在考虑什么政治平衡,最后闹麻了,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有点宁事息人的意思。
搞半天,楚世昭的命是给老爷子白玩了一条。
用张《鄱阳之战》的【历练卡】,也让我玩玩你的呗。
楚世昭还没有融合这一次模拟推演的记忆,但一想真挺来气的。
他必须得纠正一下自己父皇这个性格。
权术玩到最后,他俩仅存的舔犊之情都快要给你搞没了。
希望亲身经历《鄱阳之战》后,永晋帝能了解到儿臣的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和艰苦。
换个身份,设身处地去想想那些当兵的,当老百姓的,当儿子的不容易。
对他这个好大儿的态度能够好点。
这不,对比下来,楚世昭对于楚济邦这个儿子,总体还是挺满意的,这就是孝子,这就是态度。
不过,楚世昭也比较怀疑永晋帝和他之间的亲密度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俩之间真的有那么高的亲密度吗?
认真回想一下,永晋帝好像在态度上对待他和对待其他皇子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因为永晋帝对哪个皇子的态度都不太好,但永晋帝在【治安疏】这件事上,是保过楚世昭的。
也不好讲。
楚世昭细想下来,或许之后在模拟里可以从中调查一下,找找他和老头子之间亲密度高的原因,楚世昭感觉这是上一代的事。
沉吟片刻,楚世昭暂且先不想这些。
关在天牢的这段时日,他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这张【历练卡】给其他人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真不如给永晋帝来看看他这个当儿臣的,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你!必须给我玩玩你的命!
用了以后,他这位阿父能从中有所成长和收获,楚世昭认为这也是不亏的。
今天过生日。
更新晚了。
(本章完)
第96章 楚世昭和阴媚钰达成第一个完美结局,【历练卡】使用!
第96章 楚世昭和阴媚钰达成第一个完美结局,【历练卡】使用!
长安掖庭。
夜色渐晚,阴媚钰的眼眸微微迷离,面容难掩困乏。
她所居住的偏屋之中,还有三个同样是因为‘没官’制度而被强制充入掖庭的罪臣之女,不过,阴媚钰在这里,却是最为年长的。
而在这样漫长的深夜之中,阴媚钰常常能听到抽泣声,其实这些年纪尚幼的豆蔻少女.她们所经历过的事情,她曾经也经历过,所以有的时候,她很能理解那种‘凄凉’、‘哀苦’的感触。
毕竟从衣食无忧,雍柔华贵的千金小姐变成宫里的奴婢,日日夜夜在宫里劳作,再加之宫中森严的等级制度,动辄就是无端使唤,若是不从,还要受到苛罚,乃至于吃不着一口热饭,这样的身份转化下来,真正能吃得消的又有哪个?
这掖庭说透了就是后宫中的监狱,专门关押宫中犯错的宫女以及她们这些出身于罪官之后的名门闺秀。
掖庭中的宫人几乎见不到皇帝的面,而皇帝也不可能跑到掖庭这边来,平日里的生活就是被役使和劳作,大好的风华岁月都消磨在这里为人奴婢。
阴媚钰在这里一熬.她就足足熬了八年的时间,从十四岁入宫,再到现在二十有二,所仰仗的本事,就是内敛低调,不去过分张扬,埋头只做自己的事情。
倘若没有这个忽地出现在脑海里,名为【大帝成长计划】的一个类似于祖父所说的沙盘一样.具备推演作用的奇怪之物,阴媚钰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会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模拟结束,进入结算】
【你的一生可以用‘坤厚载物,德合无疆’这八字作为评语而得以赢得世人赞誉,除却优良的品德,你亦是东周王朝的开国皇后,以一个出身卑微的掖庭宫女荣登如此殊荣。】
【本次妃子之路评分:九十三分,(千古贤后)。】
【历史形象:四大贤后之一。】
【你是东周王朝一朝为数不多的贤后,你生性内敛低调,不愿意为自己的夫婿楚世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你的精心教育下,你的儿子楚济邦才能出众,而你也凭借着温淑贤良的性格,让楚世昭的诸子拜服你为自己的长母。】
【在本次模拟推演中,你没有凭借身份试图干政,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正是你过于散漫的态度,导致你的长子楚济邦独宠一人,使得国家继承出现了重大的问题,这是诱发‘四国之乱’的重要起因。】
【你几乎不管事的态度,让楚世昭取得了威加四海的高度,同样你平平淡淡的态度,不善于表达的性格,间接促使了你们夫妻感情虽然和睦,但没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而楚世昭每年的愉悦值都比较低落,他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治理朝政的身上。】
【他在最累的时候,总是希望你能出现在他的旁边,抚平他的情绪,哪怕只是在一起吃一道平淡无奇的家常菜,然而你大部分的时间都选择了远远观望,不想去打扰到正忙于政务的他。】
【唯一一次的雪中相会,你们二人琐谈政务的时候,让你们互相之间的爱慕和相互依赖的情绪达到了极点。】
【这一份简单烙制的炊饼,也足以见证了你们最真挚的爱情。】
【因此.这些微不足道的缺点,并不影响你在史书上得到极高的评价,但身为开国皇后,你缺乏足够的表现力,如果没有楚世昭惊人的发挥,你恐怕也很难取得这样的声望和贤名。】
【恭喜你在本次模拟推演中的表现超过了绝大部分《妃子卡》应有的发挥,你得以解锁自己的天赋词条。】
【《帷幕之后》:你自小经历了困顿难行的生活,这让你在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你擅长隐藏自己的行为举止,喜欢躲在帷幕之后偷偷关注着别人的一言一行,这让你更加容易地发现到旁人的异常之处,感念到恶意的来源。】
【(你的感知+2、你的情报能力+2)、(面对陌生人时,你的魅力-20,你的存在感将不断下降。)、(你更容易在模拟推演中获得一些常人无法获得的隐藏信息。)、(你可以得知其他角色在词条之中的隐藏条例。)】
【当你在遭受恶意,被旁人设计陷害的时候,你将提前发现对方所使用出来的计策,拥有更充分的准备、缓解、识破的时机。】
【在‘焚晋之案’爆发时,你自动触发了《帷幕之后》的效果,并且让楚世昭转危为安。】
【你得知了楚世昭的天赋词条《高祖之风》的隐藏条例——当朝廷陷入危亡,宗室死伤惨重时,楚世昭的能力将在短时间内迅速涨幅;当朝廷覆灭,宗室被屠杀殆尽时,楚世昭的气运提高20点,魅力提高10点。】
【是/否获得模拟记忆?】
阴媚钰心中默念‘是’。
像这种记忆融合,自然是融合得越多越好,不管是所见所闻,就连阅历都会因此得到提升,尤其是这次还拥有着如此完整全面的过程。
说起来,那种大量记忆一口气涌来的感受还是很痛苦的,不过阴媚钰的忍耐性比较强,倒也不惧怕这样的刺痛感。
而且已经有了很多次融合记忆的经验,阴媚钰觉得她应该咬咬牙就能过去。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次模拟推演的时长实在是太久了,其中的记忆量,就连阴媚钰都忍不住攥紧了被子,微微颤抖。
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脑海里只剩了一个人的身影。
旋即汹涌而来的.是那种生离死别过后的思念,在这深夜之中的情绪反扑,激烈得令阴媚钰胸口之中满是压抑。
这是一种克制不住的情绪,一种陷入迫切甚至于疯狂般渴望想要见到楚世昭的冲动。
近三十年的感情,阴媚钰一个人在宫廷之中什么紧要的大事都没有做,她只是默默关注着做好自己的事情,给楚世昭细心打理政务之外的其他琐事,然后再远远看着楚世昭的长久陪伴,可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日子,在阴媚钰融合记忆后,那种情感反而是来到了心理上的极限。
那是无法阻止如潮水袭来般的爱慕之情,就像是刻在了阴媚钰的骨子里一样。
或许是记忆之中的压抑,反而让现实之中的阴媚钰再难克制,在床上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
而在桓府上的桓奕在接受模拟推演的记忆后,同样是昏昏沉沉的。
这一次的模拟推演,所经历的时间,时代跨度甚至于一个个事件实在是太久、太多了。
当桓奕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界面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恭喜你所辅佐的楚世昭达成了第一个大帝结局,你正式解锁了完整版的《大帝成长计划》。】
在【大帝成长计划】的界面上,出现了其他桓奕先前没见过的板块。
【新的开始】、【臣卡履历】、【百家论坛】、【历史游廊】、【皮肤回顾】、【道具库存】。
桓奕点开【臣卡履历】,在这里她能看到自己效力的经历。
第一次模拟推演,她效力于自己的大兄桓盛,不多说了,当场被大兄坑死,株连被杀。
第二次模拟推演,她还是效力于自己的大兄桓盛,并且劝说了桓盛不要跟着楚世煦一条道走到黑,可是没有成功说服桓盛,最终株连被杀。
第三次模拟推演,桓奕从长安跑回了凉州,跟着二兄桓节混饭吃,效力于二哥桓节,而大兄桓盛跟着楚世煦变法,得以成功,但是匈奴人打了过来,把长安攻破,桓盛被杀,桓节带着桓奕在凉州窝了大概有十四年的时间,后面兵败以后,她跳崖死了。
第四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和李氏联姻,打破了固有的模拟推演结局,既不是匈奴人打下大周,也不是起义军推平大周,而是出现了第三种可能,中兴周室,这一次,桓奕保全了自己,最终效力的对象是楚世昭。
第五次,桓奕不想让李凤宁那个婆娘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起手就跟着楚世昭,她让兄长提亲,自己来当楚世昭发家的家底,不过她的大兄二兄稳定发挥,差点被坑死,好在楚世昭持续发力,让桓奕第一次得到了一个好结局。
第四次桓奕是作为楚世昭的臣子,第五次桓奕则变成了楚世昭的妃子。
两者对比下来,桓奕还是感觉当妃子更舒服一点。
主要是她真图楚世昭的身体。
又有强度,又有能力,关键楚世昭对妻子还好。
给楚世昭当臣子吧,桓奕感觉自己亏了。
当正宫吧,桓奕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占楚世昭的便宜了,可是看着别人占这个便宜,桓奕就更难受了。
尤其是看李凤宁还对楚世昭凶巴巴的,桓奕就挺来气的。
所以.这好事还是让她来吧。
再者.在桓奕看来,李凤宁还是挺有骨气的人,要是楚世昭不主动的话,估计李凤宁还得矜持一阵子。
这不就是在给她桓奕机会啊!
不过,桓奕忽然注意到这一次模拟推演结束,和之前的模拟推演结束不一样。
先前的楚世昭也有当皇帝成功的例子,可是没有提示说是达成大帝结局,而这一次则是有了很瞩目的提示。
桓奕心思一动,点开了【历史游廊】,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英姿挺拔、傲然而立的角色。那画面上的人物正是楚世昭!
他正高举着一柄宝剑斩落白蛇。
而在楚世昭的名字前是一个赤红色的前缀——【晟武大帝】。
遥相对应的,还有一个散发着无比魅力,举止优雅却不失亲和的华贵女子阴媚钰。
【晟武大帝】、【晟武帝后】。
此外,还有很长的一段旁白.专门去介绍楚世昭这一手打造而成的【东周王朝】,其长达319年的国祚之中所发生过的所有故事。
公开展示了楚世昭南征北战、取得天下的全部战绩、战损比例以及各方各面的全部数值。
以及东周传世的十九世皇帝的集体立绘画像,并且将他们的功绩和做过的事情一一陈列出来。
而【晟武帝后】阴媚钰还有单独的列传,这样的单独列传摆放在女子的身上,可谓是极其少见的事情。
“这就是完美结局吗?”桓奕看到这里,眸里满是闪闪着的羡慕。
这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楚世昭只要照着这条模拟推演的路数走,他就能成就皇图霸业。
不过,是和阴媚钰携手而成的皇图霸业。
这一刻,桓奕立刻就吃味了起来。
她也当过正宫,也努力过,但没有拿到完美结局,可能是功绩上还是其他地方上差了很多。
可是,桓奕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毕竟现实之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她还有机会,至少在正宫这个位置上,桓奕是不甘心让给其他人的。
就连阴媚钰这样犯官之后的女子,她都能就此崛起成为一代贤后,而无论是出身背景还是家世都不算差的桓奕,为什么就不能和楚世昭达成完美结局呢?
桓氏的差,只是比起晋阳李氏而言比较差,但这不是说桓氏没有实力。
再看看阴媚钰,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她要人手没人手,要外戚没外戚,要势力没势力,这么艰苦的情况下,阴媚钰都能成,那么她桓奕就不能妄自菲薄,埋怨环境了。
先不说别的。
就楚世昭这种专情的性子,谁先在现实里上位,谁就是妥妥的正宫。
我,桓氏子弟!
不要面子!
在这个方面上,她完全可以豁得出去,主要是楚世昭太棒了,桓奕实在是找不到她豁不出去面子,强势拼一拼的理由。
现在的桓奕可太喜欢李凤宁那贞烈、扭捏还带着矜持的性格了。
否则就按照楚世昭对李凤宁的喜欢程度,真轮不到她有这样好的机会。
而天牢中的楚世昭。
在正式版【大帝成长计划】出现后,楚世昭也在好奇他脑海里新出来的这几个界面,到底是有什么作用的。
【新的开始】、【帝王履历】、【臣卡图鉴】、【百家论坛】、【历史游廊】、【皮肤回顾】、【试炼模式】、【道具库存】。
先不管这些小功能,楚世昭目标明确,他直接进入了【道具库存】界面,拿出了《鄱阳之战》的【历练卡】,对准自己的父皇【永晋帝】使用。
然后切到【试炼模式】,以上帝视角观战他的臣卡【永晋帝】在《鄱阳之战》的试炼效果。
楚世昭是一定要让永晋帝体验体验他这个做儿臣的.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说不定经历了这番《鄱阳之战》的厮杀后,永晋帝能够良心发现,把楚世昭从天牢里放出来也说不准。
大明宫内。
早早就要歇息,不想再看那些满是哀报、噩耗奏折的永晋帝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感不断地传来。
一连串的记忆,汹涌地附着在了永晋帝的大脑之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永晋帝仿佛经历了一个出身贫寒的无名小卒他的前半生,而他,也来到了一个名为【鄱阳】的小地方。
躺在床上的永晋帝身上冒出阵阵虚汗。
这是永晋帝从来没有来过的一处破旧城池,名为【鄱阳】,可是这样的城池,在大周王朝有太多太多了,他没有任何的印象,只知道是在南方一带。
而在这里,满城都飘着一股令人‘绝望’而‘窒息’的气氛。
除了这具看似强壮的身躯以外,永晋帝感受不到任何一丝能够宽慰自己的地方,在接连打了几次守城战后他的精神紧紧绷着,整个身体实在是太累了,他说不出什么话,也不想说话,只能僵硬地挪动着身体。
“老七,蚁贼那边说是破城之后,就要杀光鄱阳里所有的活人。”一个面相坚毅的兵士在旁边说道:“你觉得咱们还能活过明天么?”
“听说鄱阳城里的粮食也不多了。”
“要是这一次挺不过去,可能”兵士啃了一口手中的干粮,把丧气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韩顾出身卑微,自学了一些兵法,正逢朝廷用人之际,投奔晋王,想要借此谋个出身,混个名堂,倒是没想到第一仗就如此艰难,不过要我说啊,也并非毫无机会。”
说到这里,兵士感叹道:“尤其是眼下的局势,固守显然无望,只是白白等死,若是我能在晋王跟前说得上话,我定然要劝他趁着如此时机夜袭敌军。”
“那蚁贼敢放开话,竟然开口说屠城之事,这明显是急了,八成是有什么外部的压力所致的,估计朝廷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的援军,能不能战。”
“不过.他们这样说话,也是断了城中将士想要投诚的心思,激化了我军的士气,此时背水一战,出城夜袭,怎么想都有一线生机。”韩顾自言自语般地开口说道。
而变成‘老七’的永晋帝此情此景下,只能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去广泛地接受现在重新得到的信息,当他听到‘晋王’这两个字的时候,永晋帝的嘴角闪过一丝难掩的意外。
可是当韩顾开口,语气严肃地告诉附身在‘老七’身上的永晋帝.目前整个鄱阳城里的兵力只剩下了一万不到,而蚁贼自称三十多万大军,哪怕是虚张声势,最低也有十万余众的架势,这让刚刚在心态上还有点起伏的永晋帝再次陷入了绝望。
这种悬殊的兵力,几乎进入了兵粮寸断的状态下,鄱阳城的守军还要主动出击去以卵击石,这不可能赢。
即便是历朝历代的那些名将,都不可能在这样巨大兵力差距的情况下赢得这种级别的战役。
看着画面不断推动,反倒是上帝视角的楚世昭微微一惊。
韩顾这样的成长潜质,楚世昭感觉得赶紧把人摇过来,拉过来给自己当公务员。
这可是在非常有限的信息中分析出内外的大致局势,谁能想到刚刚出道的韩顾,这个阶段的见识,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高度。
至于他阿父永晋帝的历练效果?
能活着挺到《鄱阳之战》结束,楚世昭就算他成功。
这不是楚世昭故意在抹黑永晋帝的能力,不信任自己父皇在里面的表现。
是永晋帝的特长是权术,玩平衡的。
打仗这种,他能办嘛?
办不了!
没这能力。
何况《鄱阳之战》就不是什么顺风局随便捞捞军功的镀金之战,而是那种大逆风的惊险逆转翻盘战,跟《昆阳之战》的惨烈是一个级别的史诗级战役。
要是永晋帝能挺到《鄱阳之战》结束,对于他的能力提升也是巨大的,特别是永晋帝还能了解到这场战役的来龙去脉。
一旦能让永晋帝知道‘焚晋之案’的始终,经历了《鄱阳之战》的全过程,楚世昭直接在牢里等着他这个父皇,亲自抬他出去。
(本章完)
第97章 大丈夫若能同去阎王殿,何其快哉?!
第97章 大丈夫若能同去阎王殿,何其快哉?!
画面上。
附着在‘老七’身上的永晋帝在经过了短暂的迷失过后,他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身份转变,认清楚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对于永晋帝而言,尽可能吮吸他能所知的信息,并且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名为‘老七’的小卒记忆中,永晋帝只能从一片空白、茫然的经历中,抽离出少数不多有用的消息。
一个出生以后就在种地的农民,这几年身逢乱世被迫从军,永晋帝从‘老七’的记忆中,能够抓到的有用内容实在是太少了。
能让永晋帝确定的是,他仍旧身处在大周王朝,不过年号已改,现在的年号是开阳三年,而开阳之前的年号,正是自己的永晋。
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在永晋之后的时代,再根据眼前这个兵士不经意间说出来的‘晋王’,这就让永晋帝更加确定了这个信息。
年号替换其实又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永晋帝.已经是驾崩了。
就在永晋三十年的时候驾崩了。
不然的话,不可能会改变年号,只是永晋帝不知道是他的哪一位儿子继承了江山社稷。
永晋帝更加不知道的是——晋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边,出现在南方。
包括这支能够拥有十万级别武装的贼军,又是完全出乎永晋帝所料的实力。
这让永晋帝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他’驾崩以后的大周王朝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是怎么能让南方有那么强大的一支贼军,还是有了武装的贼军。
‘老七’的阅历、身份、地位实在是太低了,这就让永晋帝的视角很是扑朔迷离。
眼下的永晋帝,也只能从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兵士口中去探索真正的时局和情况。
“这支贼军为何不直取应天府?”永晋帝嘶哑着开口问话道:“此地位于长江中游,水路交通便利,四周又被低山环绕,自然形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要是贼军打下应天府,南方形势就在掌握之中了,打这个小小的鄱阳,意义何在?”
韩顾神色意外,由于鄱阳城已经固守了很长一段时间,上下的人手变动,流通很快,很多人都不熟知底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战勇猛的人提拔速度很快,韩顾最开始只是无名小卒,现在已经破格晋升,统领一支百人的小队。
如今,正是韩顾过来接收残兵,收拢城内一些已经失去编制的将士,像‘老七’,就是韩顾刚刚交接的新部曲。
所以,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证明了对方在军事之上是有认知的,最少也了解南方的基本地形。
“我听说是在长安的朝廷,被叛臣杀了一个干净。”韩顾适才那般说话,也是为了稳住收拢下来的残兵还有作战的意识,告诉他们有活路,但必须要拼命去搏。
不然军心溃散,别说立功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周全都是问题。
‘老七’这样说话,韩顾倒也不吝啬他所知道的消息,在这种紧绷的状态下,能说话反而是一件好事,还能缓解一下快要崩溃的情绪。
“晋王是大周王朝为数不多尚存下来的宗室,这支蚁贼是为了推翻大周而来的,所以扑杀宗室,对于蚁贼而言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不打应天府,更多的是因为应天府的周围,还有朝廷的平叛军,他们的力量比起我们荆州这一带的官军要厉害的多,而且荆州在南方也算富庶之地,打了下来,蚁贼的实力也会倍增,并不是说一定要打下应天府。”韩顾冷笑一声,他随手拿了一个树枝,空手就画了一个大致的地图出来。
“他拿下应天府,要面对的压力比打下荆州的压力要大的多。”
“虽然朝廷已经失去了控制平叛军的力量,但是平叛军也不可能坐视你蚁贼做大。”
“而晋王那可是大周宗室,哪天和平叛军有了联络,立刻就能形成包夹之势,吃掉蚁贼。”
韩顾将两个箭头从不同的地方围拢蚁贼所在的地方。
“蚁贼能够做大当然不蠢,与其被人莫名其妙围在这里,被当成一锅饭吃咯,不如先打掉一路,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顾之旅,也不怕陷入多地作战的境地。”
“现在的蚁贼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后勤,都是打到哪,抢到哪,以战养战,来补给军粮,所以不具备这种分兵作战的能力。”
“打荆州,就是想破掎角之势,建立一个大后方的粮仓,而现在.蚁贼打了鄱阳那么久都没有打进来,估计粮草也快到了他们的极限了。”
永晋帝的内心很快就沉入了海底,现在的他,这才明白这场战役到底有多么的惨烈,偏偏还极为险要。
若是输了,大周等于说是彻底灭亡了。
更加让永晋帝感到震惊的是,大周朝廷居然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变乱,有人竟然能杀进长安,还把大周王朝的宗室们族绝罄尽。
而就是这么一桩大事,从‘老七’混乱的记忆里,永晋帝根本找不到这一道信息,或许是‘老七’作为一个南方的农民,从来就没有关注过北方的朝廷发生了什么,他单纯地只是想要活下去,有一口饭吃。
可对于永晋帝这样的权贵皇室而言,这样的需求想要做到,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老七’却是拼尽了全部的力量。
连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关心什么所谓的朝堂呢?
越是去搜刮‘老七’的记忆,永晋帝就越发的心灰意冷。
这样的大周王朝,若是不被覆灭,才是最奇怪的。
而且,永晋帝从‘老七’的记忆之中,还搜刮到了一个更加令他痛心疾首的事情。
幸免于难,在荆州出没的晋王,竟然还是死里逃生,从一场名为‘焚晋之案’的谜案之中活下来的。
其中的细节,‘老七’并不清楚,只知道晋王是被永晋帝派遣出来彻查‘王睿贞的土地案’,借机调查南方土地投献之事,最终被人无端端地纵火焚烧,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活了下来,更以‘路信’之名,成为了荆南一带的名士。
现在南方陷入如此危难之际,晋王这才不继续隐姓埋名,临阵受命。
这一下子对应上了永晋帝前后的全部信息,因为在这之前,永晋帝正打算让天牢之中的楚世昭前往南方,以‘戴罪立功’的形式,彻查王睿贞的案子。
所有的一切,通通都对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今后会发生的事情?!
晋王差点因为查案,死在了受益于土地投献的江南士族的手上。
而他永晋帝也在‘焚晋之案’爆发不久以后驾崩辞世,接着引发了叛臣作乱,大周朝廷的宗室被屠杀干净。
同一时间,南方还出现了起义的乱臣贼子诱使大量的百姓就此从贼,成为了祸乱天下的蚁贼,甚至还有了十余万甚至几十余万的声势,第一时间要打的还是他永晋帝仅剩的血脉,唯一活下来的儿子。
这无疑是让永晋帝眼前一黑。
在他看来,这跟当场宣布大周王朝就此灭国一样。
他这个四儿子楚世昭根本不可能打赢这么一场战役,等到楚世昭一死,他的血脉尽绝,天下也就这么亡了。
永晋帝也没有想到,大周王朝传世如此之久,断代却断在了他的手上。
他是亡国之君。
是亡国之君啊!与此同时,夜色渐深,城内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韩顾看着情绪不佳,面容满是悲怆的‘老七’,也不知道自己是说到了什么痛处,正欲安慰的时候,鄱阳城内响起了‘打更人’敲铜锣的声音。
这是临时征召部队的集结令。
韩顾立刻正色,随后露出一抹惊奇之色,接着连笑两声道:“我等黥首功成名就的时机到了。”
“成则扬名天下,即便败了,以一万抗数十万,也不失为雄杰。”
“我去召集其他人,你等下到我营帐,静待晋王差遣。”
话音落下,韩顾的身影已匆匆离去。
鄱阳城内。
仅剩下来八千不到的残军,聚拢在唯一一个校场之上,在校场的中央,摆着数十口热锅,里面煎煮着为数不多的肉食,而在热锅旁边,还有一碗碗已经做好的米饭。
当然,这些米饭不是专门供应皇室宗亲、权贵门阀的贡米、丰满可口的白米。
但是,在这种艰苦的情况下,能够拿出那么多没有掺着沙土的稻米,已经尽显诚意。
而一些精干的老兵,也大多知道这一顿饭,大抵就是断头饭了。
楚世昭身着绛衣大冠,正在校场最前方的地方,他白银盔首而负七尺青锋宝剑,不过那绛衣披风早就布满了灰色的粉尘以及斑驳血迹。
而楚世昭本来英姿飒爽的面容上,更是被灰黑色的土尘所覆盖,显得‘灰头土脸’。
唯一不变的,只剩下那神采奕奕的精神气。
在楚世昭的身旁,有将士举起火把,于小雨之中挺立着。
“我城中,已无粮矣。”楚世昭上来,目视眼前的全部将士,他朝着每一个人走来。
指着锅中的肉,还有那一碗碗盛好的饭。
“这已是城中全部的粮食。”
“今日,吾与诸君,共食。”
话音落地,楚世昭挥手,数位将领直接上来将那些煮好的肉食分了下来。
而楚世昭踱步片刻,继续道:“昔年,我高祖皇帝一骑当千,平天下兵锋,使分久之社稷得以完璧复原,而今,大周王朝已垂垂危矣,吾,楚世昭,周高祖十四玄孙,应与大周国祚同进退。”
“今夜,便是我的死期。”
“诸君觉得我怕死吗?”楚世昭朝着前方高呼道。
“不怕——”校场上的兵士们想都没有多想,立刻答道。
“不,我怕死。”楚世昭坦然道:“无论是谁,都是怕死的,我也有家室,我也想每天安稳着待在家里能吃饱喝足。”
“但是,有人,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打这一场仗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给我活路,不给诸君一条活路啊——”
“眼下我军兵粮缺,那蚁贼说了,只要破城,就要杀个干净,一旦我们退了,那就是一泻千里,成为被追杀的待宰羔羊。”
“你一个人跑,能有活路吗?”
“没有!”
“若是想要求得一线生机,我们唯有背水一战,集中力量抗击敌人才能有取胜的可能。”
“前夜,我已经密令求援,很快,杨方将军就能驰援我们,但是,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
“守,是守不住的。”
“只有出城迎战,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告诉你们,一万打十万,打几十万人,那就是打输了,不可耻!史书上也不认为我们有多丢人。”
“我们是捍卫朝廷而死的。”
“诸君都是我大周的忠臣,与国共灭,何其光荣!”
“要是赢了,那就是名垂青史。”
“吾与诸君,歃血为盟,共饮此酒,同食肉肴。”楚世昭将走上来的军士,那盆中的鲜血划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今夜,我披甲,首当其冲,为诸君杀出一条血路。”
“若胜,汝等战死者,父母我供之,妻子我养之。”
“若败,吾便在黄泉之下,为诸君温酒一壶。”
“毕竟,是我大周,是我楚世昭有负诸君的重托。”
“而我楚世昭就算是死,也会死在诸位的前头。”楚世昭拿起一壶热酒,一饮而尽砸在地上,“大丈夫若能同去阎王殿,何其快哉?!”
“待吃饱喝足,愿意跟我拼死一搏者,生死相依,不愿者,趁着我和蚁贼血战之际,亦可从侧门而去。”
台下。
一个威武雄壮的将领痛饮一坛美酒,也朝着地上砸去,“末将蓝殊,愿紧随殿下步伐,冲杀敌阵,万死不辞。”
楚世昭取了一柄长枪,翻身上马。
他一人走在校场最前面的地方,拉着缰绳拍马而出,“愿与我同去,杀出一条生路的将士们.那就紧紧跟在本王的身后。”
只见鄱阳城西,楚世昭冲杀而去,后方韩顾紧随其后,他招呼着他的部曲一同跟上。
其他人看到楚世昭以皇室之躯,顶在了他们的最前头,又想起了楚世昭先前所说的话,铿锵热血一涌而来,纷纷跟在楚世昭的身后,自西门而出。
那些本有退意,想借机趁乱离开的人,看到这么多人涌了出去,咬了咬牙,同样快步跟上。
在人群之中的永晋帝,看着那战马上坚毅挺拔,一往无前的楚世昭,一时之间竟迷了眼。
还有一更,应该在12点之前会更新。
(本章完)
第98章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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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永晋帝远远望去的视角之中。
自西门杀出的楚世昭,声势浩荡。
这蚁贼之中不乏勇将,王守义部署在西门的攻城将领张度见到如此良机,自告奋勇,率着西门一万多的部曲朝着楚世昭所在的位置杀来。
取得楚世昭的人头,是首功一件.先前他率军围攻鄱阳的时候,对方固守不出,他们又难以先登城头,一来一往,早就让张度憋了一肚子火。
他觉得,只要对方敢出城,根本就没机会和他们数十万的大军相抗衡,尤其是看到楚世昭的身后稀薄的兵士,张度更是觉得对方是‘黔驴技穷’,在退无可退下被迫做出的决定。
这时候,对方能有什么士气?
主动送上来的肥羊,只怕是让他张度就此扬名,加官进爵。
他立刻挺马冲杀,直挺挺地想要短兵相接,却见一点寒芒乍现。
张度大骇。
楚世昭看似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枪刺来。
可张度轻轻一别,却感受到了一股万般重力席卷而来,直接是被这下蓄力重击般的枪劲力道捶打,口吐血沫。
当下,张度这一挡,已是他竭力之下的全部功力。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头,楚世昭的下一招,如疾风骤雨般降临,枪头一撇,如百鸟朝凤般亮起银色弧光。
张度自知不敌,本想躲开,但面对楚世昭这样轻快之中又带着一击必杀信念般的一招,简直是避无可避。
尤其是张度一开始有所轻怠,这策马冲锋过来的楚世昭有着冲刺的惯性,第一式弹开张度的兵器,就已经让张度陷入死境。
等到第二枪落下的时候,张度身上立刻多了一道窟窿,凄厉地落在地上,而楚世昭将左边的佩刀扬起,一颗大好头颅落在楚世昭的手上。
“敌将已死,谁敢与我一战!!!”
张度在王守义的麾下立过汗马功劳,一身武艺同样不俗,否则也不会领有一万的部曲,在西门做侧翼围攻的好手。
他帐下的部曲看到张度就这样轻松地被斩落马下,纷纷露出错愕、惊讶的神色,旋即就是往后轻轻一退,没有主将统领,这些蚁贼立刻显出惧战的‘本色’。
毕竟他们先前也不过是耕地的农夫,只不过拿起了兵器,为了抢粮食、活下去,杀过的更多的是一些没什么抵抗能力的百姓。
也就是围攻鄱阳的时候,多了一些打仗的经验,可这样的经验明显不够,尤其是没了主心骨,士气崩的更快。
西门的另一主将常贺没有多久的功夫,连忙是拍马赶到,他一定要稳住军心,这个时候他再不出来,那可就真是兵败如山倒。
“尔等还不合围?”常贺怒斥道:“就是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困住,他都在劫难逃了。”
在常贺咄咄逼人的言语下,本来有些想要后撤的蚁贼鼓起勇气,再度围拢,想要将楚世昭合杀在这里。
可是楚世昭阵斩张度,他身后的那些鄱阳将士士气正盛,出城就被鼓舞的他们,看到楚世昭冲在前头,又怎么可能就此舍弃,几乎一口气就将那些合围的蚁贼砍杀在地。
永晋帝这个时候也早已融入了战场之中的氛围,不知道是‘老七’这具身体沸腾起来的热血,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不断地涌来。
他举起身后挂着的一柄破旧长弓,本能地朝着远端射去。
皇室中人,大多精于围猎,骑射是看家本领,这也让永晋帝的射术精湛。
在这种混战之中,永晋帝同样是射杀了数人。
不过蚁贼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西门这边的阵线,都部署有接近五万的兵力,这鄱阳出城的将士,也不过八千,其中还有三千被蓝殊带去奇袭粮仓。
而在这样的漆黑夜色下,鄱阳将士也只能靠着为数不多的火把照亮前路。
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火把被渐渐汹涌的大雨所扑灭。
一下子,鄱阳将士就陷入了蚁贼的围拢之中。
楚世昭骑着战马又有甲胄护身,自然是横行无忌、来去自如,可那些鄱阳将士大多都是步卒,哪怕带甲,机动性也是不如楚世昭的。
加上楚世昭急于摧毁敌方的军心,一口气就越杀越远了。
“殿下,您是要弃我们而去吗?”
在被围攻的鄱阳将士之中,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呼声,已满是鲜血的楚世昭勒马回首。
他再度杀了回去,将那些围拢自家将士的蚁贼斩落,生生给他麾下那些拼死一战的士卒杀出一条血路。
“我在。”楚世昭自己也身陷重围,可是听到麾下将士的呼救,他驱使着战马,几乎是立刻赶到身旁。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永晋帝看着满身是血的楚世昭,策马七进七出,宛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模样,心中油然而发。
眼前这浴血奋战,力挫敌军,如同天神下凡的将军,真的是他家的老四吗?
这实在是勇冠三军!!!
随之出现的.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自豪感。
此刻,战场上四周不断靠拢着的蚁贼更是看的无比惊惧。
楚世昭趁势将那些被围杀的鄱阳将士解救出来,这些鄱阳将士又立刻聚拢成一团,尽可能不让自己陷入落单的境地,互相保护身边将士的周全。
乍一看是蚁贼包裹着鄱阳这些将士,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可实际上到了真正的交战距离,地上都是蚁贼的尸首,很多人完全就是围观,不敢提刀冲上去和鄱阳将士交战。
于是,鄱阳将士往前走一步,就能推进阵地,这蚁贼看似是围住了,但是阵线却是不断往后退的。
常贺见状,虽然咬牙切齿,但他也不敢上。
毕竟那身着甲胄,头戴银盔的楚世昭如同海中游龙般,披风所到之处,尽是残兵溃军。
他常贺重要的是稳住军心,在战场上尽量保持活跃,只要他还在,有他的督战和呵斥,这些义军就不可能真的全部退缩,拖到其他门的援军到了,有了其他将军的助威。
就算是楚世昭他再能杀,难不成能把他们义军之中那么多的将领都杀了吗?
想到这里,常贺突见楚世昭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飞奔袭来,面色当下变化无穷,立刻策马调头,想要往后撤退,却撞到了身旁的亲卫。
常贺还想要骂一声,可看着楚世昭再度杀来,常贺马上就慌乱了,他根本就没有恋战对敌的意思,张度和他的武艺伯仲之间,两合之内,张度就被斩于马下。
他常贺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跟楚世昭交战?
这常贺身旁的亲卫倒是拼死抵抗,比起那些蚁贼要精锐的多,可是再精锐,他们也不过是步卒,也不过是兵。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楚世昭,常贺策马后撤数步,反手就是一箭射去,只见楚世昭的胸口正中一箭,常贺这一下.那是极为侥幸地错开了甲鳞合密的地方,这让楚世昭的胸口血不断喷涌。
永晋帝看到此情此景头疼欲裂。
在一同并肩作战的时候,那一股子血脉相连的亲情是最难割舍的。
尤其是知道了楚世昭是永晋帝仅剩下的独子,看他中箭,就跟永晋帝自己中箭了一般难受。
暗箭伤人的小人!
常贺看到自己突施冷箭,竟然有如此奇效,以为可以逼退楚世昭,甚至还有机会反杀,可是却见楚世昭不退反进,他又是一枪,将常贺刺落马下。
“好——”永晋帝不免高呼一声。
其余看到的鄱阳将士,同样是士气大振,没有什么比自家的主帅骁勇善战,身先士卒,更能提升队伍的气势和氛围的。
而在鄱阳将士里头不断指挥着的韩顾,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就成为了这支残军的主帅。
在楚世昭追杀常贺的时候,韩顾极有条例的命令,让更多的人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这原本只是韩顾帐下的百人听从他的命令,随后演变成了千人愿意听他的号令,当越来越多的人听他号令的时候,其他人也开始顺从韩顾的调度。
有条不紊的军阵在韩顾的指挥下一一摆布而出,直接是让蚁贼进退两难。本来楚世昭阵斩张度、常贺后,蚁贼差不多就到了半溃败的地步,可是在王守义的大军不断的聚拢,持续涌来的时候,那溃散的军阵,再度是被王守义所稳住。
事实上,除了张度的轻怠莽进外,常贺的做法没有丝毫的失误,不仅为其余部的起义军拖足了时间,还有效稳住了张度溃散的部队。
如今不断靠拢过来的王守义大军,那源源不断,如同蚂蚁般涌现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像是黑点密集在战场上的人头,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的永晋帝,又一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能杀,能打,还能突围,楚世昭也有惊人般的表现,可是蚁贼就是没有全线崩盘,就是能不断地挺住,不断地补过来,就跟杀不完一样。
这样的战役,真的能赢吗?
看着身边的鄱阳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一个接着一个交替着自己的阵线,韩顾强行稳住军心的模样。
永晋帝这个时候,也只能咬牙坚持,在这个如同绞肉般的战场上苟延残喘。
忽然,平地惊雷之后,漫天飘零寒意,本就雨声潇潇的骤然变成了更加倾盆如注的滔天大雨,于是在夜色笼罩下的战场随着闪烁的雷光和暴雨就愈发显得肃冷可怖。
“敌军的粮草已破,大家随我杀啊——”蓝殊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不过,这并不是蓝殊一人的声音,还有蓝殊麾下那三千将士一起高呼的声音。
韩顾心中微微一松。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隙,楚世昭跟着喊道:“杨方将军的援军到了,诸位将士们,杀啊——”
韩顾闻言他难掩心中的喜色,跟着叫喊道:“援军已至!!!!!!”
他听出来这是蓝殊的声音,也知道援军肯定来不及赶到战场,可这个时候,楚世昭下达的指令,却是最能振奋人心的。
“随我杀——”韩顾振臂高呼。
韩顾不知道从哪里缴获了一匹战马,本身就气质异于常人的韩顾,骑在马上的时候,犹如不世名将。
他没有管身边聚拢起来的将士,反而是一个人从军中杀了出去,完全是表露出了自己的决心,仿佛是认定了援军到了。
有韩顾这样的表现,其他鄱阳将士也以为援军到了,士气正旺,每个人看着眼前的蚁贼,都像是一个个行走着的军功,爆发出异于常态的战斗力。
仿佛是要彻底发泄先前被蚁贼围堵在鄱阳城内的憋屈。
这些溃逃的蚁贼本就士气糜烂,在雷电交加的天气下,更是分辨不出来真正的战场情况。
他们相互推挤,这慢慢卷起的大风和暴雨也是越来越激烈,就连坐镇正营的王守义和他的亲卫们都无法立足,被不断往后溃败的人流推搡,随队的战马也是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发抖。
一人逃,能督战。
十人逃,也能斩。
百人逃,尚且有阻止的余地。
千人溃败,万人奔逃,又是这样深夜,遭遇如此的雷暴天气,换谁来,都很难有效维系这样的溃军。
楚世昭长驱直入,大破王守义的起义军,在人群之中的永晋帝看着眼前的场面,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尤其是等到打扫战场的时候,韩顾对他说出那所到的援军不过是楚世昭派遣出去奇袭粮仓的蓝殊,手中兵马不过三千人的时候,永晋帝更是哑口无言。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以为真的是援军到了,从未想到,这支蓝殊的奇军,是楚世昭派出去奇袭粮仓的另外一支部队,更没有想到,楚世昭、蓝殊、韩顾三人能做出如此统一的临场判断。
这绝非只是个人的勇武所取得的胜果。
当永晋帝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耳畔之中只是淡淡地响起一阵叙述般的声音。
说话人的音调声线宽厚。
如同说书人一般缓缓地描绘了全部的过程。
可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亲身经历《鄱阳之战》的永晋帝叹为观止。
【《周书传》中,史官将这个惊世骇俗的场面称之为——‘走者相腾践,伏尸百余里。’】
【这便是名震天下的《鄱阳之战》,一场著名的以少胜多的.又难以复刻的封神之战!】
【“鄱阳血战,与诸君共赴!快哉!快哉!”、“攻心西门外,竭力挽狂澜。”、“绝境之中,又何惜吾身!”】
随着蓝殊、韩顾、楚世昭的声音相继响起,这慷慨激昂的落幕,令经历了一场《鄱阳之战》,满是困倦之意的永晋帝再度一振。
过了半响,彻底回神过来的永晋帝,眸光微微发寒。
‘焚晋之案’?
尔等好大的胆!
竟伤吾儿!
而楚世昭同样是在观看《鄱阳之战》真实画面中的自己,这如同电视剧放映般的效果,让他自己都有种身临其境,再现当场的感触。
回首过来,楚世昭也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一个是韩顾的当机立断,他的临阵表现,一个是蓝殊的疯戾,这人已经不是勇,是一种一定要置人于死地的凶悍了。
值得一提的是模拟推演里的楚世昭,是按照楚世昭原有的性格进行推演出来的结果。
根本就是楚世昭的本人在出战。
唯一的区别就是,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是经历过磨砺,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
只是经历的事件不同,种种意外之后出现的各种路线,楚世昭所迎来的结局也是不同的。
就像楚世昭最早的几次模拟推演,在武力一般的情况下,借助着民心和声望,硬要去守长安,在属性面板明显有差距的局势下,就会出现死亡结局。
《鄱阳之战》这一版的楚世昭,这不仅是他在这次模拟推演的首秀,更是一场封神之战。
要知道楚世昭在隐居的时候,那可是砥砺奋行,不断地去磨砺自身的武艺,在《鄱阳之战》的时候,就到了89点的数值。
虽然楚世昭本身的体格和初始数值就有70点的武力基础,但是隐居三年的功夫,能让70点的武力涨到89点的名将大关,由此可见【龙场悟道】的增幅能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了。
而打完《鄱阳之战》,楚世昭的人物更是突破了90点的‘上限障碍’,一举达到了93点。
偏偏《鄱阳之战》的蚁贼之中,只有王守义一人的武力值是突破了85点的大关,可堪一战。
可是人家王守义手握优势,不可能拎出来和楚世昭一拼一,不巧的是.楚世昭却身陷绝境。
那么,这个时候敢于放手一搏的勇气就是楚世昭的第七件神装。
现在看完《鄱阳之战》全过程的楚世昭,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这场战役实在是太难复刻了。
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刚好撞到了幼年期的韩顾、蓝殊。
没有这两人的大放异彩,楚世昭也很难打出这样的战绩效果,这可以说是三人携手才能打出的名场面。
在楚世昭的全明星卡池里,他觉得韩顾和蓝殊得早日提上录取名单了。
这两位,那都是楚世昭的神将啊!
两更大章,月中求一波月票。
(本章完)
第99章 他们似乎是觉得朕提不动刀,担不起这天下了?
第99章 他们似乎是觉得朕提不动刀,担不起这天下了?
永晋帝合上双眸。
双臂麻木的触感告诉他,刚才所经历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当他拎起袖子的时候。
被蚁贼划开的一道伤口,渐渐有了愈合的迹象。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而想到这里,永晋帝再也没有入睡的想法,经历了这么一场可谓是惊心动魄的战役,他身心固然疲倦,但再疲倦,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驾崩,大周王朝马上就要在他驾崩之后,就此分崩瓦解,迎来灭国之难,他还能有多少的睡意?
王睿贞的土地案。
焚晋之案。
鄱阳之战。
蚁贼。
永晋三十年。
如今是永晋二十九年,距离自己驾崩只剩下了一年的时间吗?
在永晋帝的寝宫中央,正摆着一尊外饰华丽,三足加盖的铜香炉,而炉盖上的案样式,则是以八卦图像镂着空。
这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龙涎香。
永晋帝起身,他身上只是一件极为单薄的轻绸金缕之衣,飘然的长发散落肩后,此刻他时而坐定,时而怒目,时而沉吟又加以哀愁的神色显得疯疯癫癫。
任谁都想不到,身为大周皇帝的永晋帝,在此时此刻会有如此神态。
“王睿贞的土地案,是江南士族常有的土地投献,我大周王朝立国如此之久,江南士族的名下,像这样的土地,不计其数。”
永晋帝的计划之中,确实是想要让楚世昭南下前去查‘王睿贞’的土地案。
而且永晋帝早就知道了王睿贞名下的土地,都是百姓土地投献所得。
在大周王朝,皇庄、宗室赐地、官员的土地都享受一定的免税。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出现了如此大面积的土地投献,仅仅是王睿贞一人的名下就有十万亩的田地,这是永晋帝不能接受的。
这相当于降低了国家的税收,再加上一直没有制止这样的做法,往后只会出现越来越多这样的土地,那到时候,大周还靠什么维系财政?
永晋帝让楚世昭去查这个案子,无疑是看在了楚世昭进献《治安疏》一事上。
第一,楚世昭的《治安疏》.证明了楚世昭是有一定才能的,而且出发点是考虑国家的生计。
第二,楚世昭的背景足够干净,不用担心被士族牵扯,搭上什么关系,相比起永晋帝的长子、二子、三子,楚世昭的母亲出身于没落寒门。
永晋帝就不用担心楚世昭会伙同士族、联合世家和永晋帝对着干。
第三,派自己的皇子过去,证明了永晋帝的态度,皇室的态度。
你们这些江南的士族,这些世家大族,可以和他分钱,但不要分的太过分。
永晋帝的初衷,只是想拿下王睿贞这样的‘首恶’,将这个案子打为典型,不让土地投献之风愈演愈烈。
结果呢?
江南人直接给永晋帝上演了一出‘火烧亲王’的好戏,楚世昭死里逃生,若不是运道好,恐怕早就身死他乡。
“能让他们干出焚烧亲王的事情,这也证明老四没有和他们勾结。”永晋帝见微知著,立刻是冷笑了一声。
楚世昭能被烧,反而证明了他南下,是办了正事的,如果楚世昭和这些江南士族谈好了筹码,他还能被烧吗?
也正是楚世昭被火烧了,足以说明南方的情况不容乐观。
甚至于.蚁贼的崛起,永晋帝觉得这江南士族或许都在其中有推波助澜的可能。
就算没有在里头推波助澜,这些人恐怕也没有真的为朝廷尽忠职守。
而越想,永晋帝越觉得他这个老四和自己才是同一个立场的。
只有楚世昭忠于他这个父皇,才能构成‘焚晋之案’的条件,换成其他的亲王,恐怕为了拉拢那些士族,早就支支吾吾地给‘王睿贞’说情了。
永晋帝的面容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他和王从徽联姻,就是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士族的支持,王氏在关中士族的地位颇高,于是各求所需,就此形成了政治同盟的关系。
而且,在联姻之后,永晋帝也确实得到了王氏的鼎力相助。
因此,永晋帝和王从徽,他的这位王皇后,是有三位嫡子的。
楚世煦、楚世仁、楚世虞。
这也是名义上,继承大统最有可能的三个人。
其实早在王从徽之前,永晋帝还有一个原配的正妻,名叫魏念,是个平民百姓出身的姑娘。
但是在永晋帝从藩王变成皇帝,这位原配的正妻入了京城以后,没有多久就因病离世,后来,永晋帝和魏念所生的嫡子,在被立为太子以后,也夭折了。
当时的永晋帝急于稳住朝堂,这才在王氏的撮合下,和王从徽联姻。
而永晋帝得到了王氏的支持,自然也隐去了原配夫人魏念的事情。
这里面的事情很蹊跷,永晋帝清楚,但是,他没有和王氏闹掰,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稳定朝堂,就没有深究下去。
为什么一直以来,永晋帝都没有立太子,没有让他和王从徽的长子楚世煦入东宫,能够监国。
就是因为永晋帝没有看到楚世煦的态度。
这三个儿子,到底是他们王氏的子孙,还是他楚室的后人?
如果他们的立场,站在了王氏,站在了世家大族的身后,那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当这个皇帝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是要当天下的共主,还是当世家的共主,这个问题,他们想过吗?
永晋帝细细算了下来,他还剩下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压在了永晋帝的胸口。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多的机会了,他一定要在最短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曹微,为朕宽衣。”永晋帝闭着眼睛,旋即那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明起来,余留坚定。
他在位二十几年的时间,有过挣扎,有过中兴,有过一时的辉煌,也犯下过无可挽回的过失。
有的时候,做得越多,反而错的越多,所以不如不做,或者说让别人来做。
这也就让永晋帝越来越喜欢操控着手下的那些人去为他办事。
所谓的政,所谓的权,所谓的名,所谓的利。
永晋帝都可以放出去,让别人来为他行政,为他夺权,为他搏名,为他获利。
因为拿出去的权,放出去的政,给出去的名,送出去的利。
谁拿得起,谁就要承受这样的重量。
办不好政,就是死,拿到的权不做事,那就是罢黜,这所谓的名利,到了最后,谁拿的多了,谁的责任就多,谁就要接这样的责任。
让底下的这些大臣去揣摩他的心意。
对了就对了,办好了,就是他永晋帝用人用得好,错了也就错了,把那个人顶出来,受万民的唾弃就好。
争得越厉害,抢得越凶狠,坐在皇位之上的人,便越高高在上,位置就坐得越安稳。
而那些大臣,为了名利,也会越来越为他永晋帝卖命,以此来将其他人踩在脚下。
这是永晋帝的为政之道,也是他在位期间能端平江山社稷的缘故。
但是,如今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让永晋帝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他能用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时候,他再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太晚太晚了。
曹微走进寝宫,蹑手蹑脚地为永晋帝寻找他常年深居宫中所穿着的便袍,那是一幅颇具优雅清闲的道袍。
可是永晋帝却指了指那挂着的龙袍道:“穿这身。”
“陛下,您这是?”曹微竭力调匀心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自作主张地以为永晋帝是要穿那一身道袍。
他一个奴婢,是为主子做了决定。
但现在的永晋帝显然没功夫计较曹微这些过失,比这些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行驾,朕要去一趟太庙。”永晋帝淡淡道。
当龙袍加身的时候,永晋帝挥了挥袖,仿佛是在告诉其他人——‘朕还是天子。’
而不是那个只修道法的道士。
曹微虽然有些诧异永晋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皇城之中的太庙,但还是很快地退却,开始招呼宫里的人手,护送永晋帝。
看着殿外的漆黑长夜,永晋帝深吸一口气,他朝着外边走去。
太庙内。
永晋帝双手高举着的香火,向着祭祀在其中的列祖列宗朝拜。
而在太庙列祖列宗牌位之前,摆放着一把古朴无华的宝剑,这是象征着大周天子权威的神剑。
当永晋帝为高祖献上香火的时候,他伸手沉在那柄神剑的下方。
“王睿贞是被押在了诏狱中吗?”永晋帝开口问,望向跟着过来的曹微。
“是。”曹微答道。
“这柄剑,在太庙里呆了太久太久。”永晋帝看着这柄宝剑,悠悠叹道。
“陛下,你放心,这柄神剑,我们啊,一直都照看着呢。”曹微在旁躬身道,“再出鞘,它啊.依旧锋锐。”
永晋帝抽剑而出,只见寒光在太庙之前闪烁,香火照射之下,剑锋之上的尖芒惹人注目。
眼前的永晋帝,他突然地拔剑,让曹微吓得轻轻往后退了一下,照祖制,太庙之中的这柄象征大周天子权威的神剑,只有在大周王朝陷入危亡之际的时候,身为天子的皇帝,才能拔出。
平常,由下人温养此剑的时候,那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来事端。
“果真是把神剑。”永晋帝合上剑来,转身再度望向曹微,“你觉得如何呢?”
“我”曹微已然被吓得说不出口了,“陛下,您这是要?”
“朕这是要?”永晋帝哈哈大笑道,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场鄱阳之战中,而那一口烈酒入喉的灼热感,他现在都还记着。
“朕这当然是要.杀人!”永晋帝这时的声音只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他们.似乎是觉得朕提不动刀,担不起这天下了?”
现实剧情在酝酿和铺垫。
所以有点小小的卡文。
今天尽量熬夜更出来。
(本章完)
第100章 夷三族!
第100章 夷三族!
永晋帝现在的胸中满是杀意。
当一个人的寿命还剩下三十多年,他会觉得时间还久,很多事情还可以慢慢来,他还年轻。
当一个人的寿命剩下十年多,他会觉得时间紧迫,会尽快地去加速自己的动作,将他能做的全做了。
当一个人的寿命只剩下一年多,而这个人偏偏还是皇帝,还是天子的时候。
那就不一般了。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何况是天子之怒?!
看着提着先祖之剑,满是怒容的永晋帝,曹微早已慌乱无比,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永晋帝露出这样的神色。
是晋王.又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吗?
又或者是哪位大臣触怒了陛下的龙颜?
“去诏狱。”永晋帝就这样提着那柄代表着皇权至上的神剑,朝着曹微命令道。
他的双眼微微一眯,狭长的眉毛在冰冷面颊的搭衬下显得更为阴冷。
焚晋之案?
好一个焚晋之案!
朕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朕现在还没有死,如今的大周,还是他一人说了算!!!
你们这些文武百官,这些大臣,说出来的话,还没有朕的一句话份量重!!!
曹微看着永晋帝的眉目之中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意,更是被彻底地给吓倒了。
这样凶戾的眼神,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之中下来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一刻,曹微他的内心也是剧烈地震动着,眼下出现的情况,他都不敢深想,因为现在的永晋帝带给曹微的感觉就是.陛下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疯了,彻底疯了!
那股彻骨冰凉的杀意,永晋帝丝毫不加收敛。
他从鄱阳之战这样的战役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那种被彻底激出来的戾气,又岂能是说收就能收的。
看着面色惨白的曹微,永晋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要亲自提审王睿贞。”
曹微猛然回神,立刻伸手扶着永晋帝,但他的双腿早就发软,现在的永晋帝威不可视,他甚至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于永晋帝的剑下。
在永晋帝迈出太庙的那一刻。
他似乎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也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去办这样的事情。
诏狱之中。
王睿贞困意袭来.但他仍旧是睡不着觉,从堂堂的礼部尚书,成为了诏狱之中的阶下囚,这样的身份转化,他哪里能接受得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晋王。
想到这里,王睿贞露出愤恨的神色。
晋王呈献的《治安疏》,在当时.的确是让王睿贞一惊,但仔细想来,这不就是空谈国事吗?
治国,是大事,不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说要治国就能治国的。
简直可笑。
尤其是楚世昭把他的土地案掰扯出来,导致圣上震怒,将他一并下狱,更是让王睿贞遭了一趟无妄之灾。
甚至王睿贞想不明白楚世昭为什么要去进献《治安疏》,非要与群臣为敌的意义是什么!
他得罪了自己,得罪了兵部尚书卢恩,又得罪了其他在朝堂上的大臣。
谁能护得住他?!
特别是自己的土地案,王睿贞更觉得他很冤枉,土地投献在江南成风,又不只是他一人土地投献,虽然这十万亩良田里,也有一些是强取豪夺过来的,但大部分都是百姓自愿投献过来。
这些田地到了王睿贞的头下,他给那些百姓更少的赋税,难道不是利于民生吗?
只是没给朝廷上税罢了。
楚世昭非要把这个篓子捅出来,那其他江南靠着土地投献的士族,你也能一起处罚吗?
法不责众的道理,这晋王不懂吗?
官场之上,大家都是互相照应,只有你帮了我,我才能去帮你,你给我兜住面子,我以后也能照拂你。
闹得大家在面子上那么难看,以后还怎么化解?
摊上这种事情,王睿贞心里着实是被恶心到了。
而且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你一个皇室中人,跟他们一样享享福就那么难啊!
有时候苦一苦百姓,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到底咋了嘛?为难你了还?
就非得把大家不想说的事情,默认就这样下去挺好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说,你就满意了。
王睿贞想到这里,躺在草堆上,最终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王礼部,还没歇息呢?”楚世昭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说起来也有意思,楚世昭本该被收押到宗人府去,但是永晋帝偏偏把他丢到了诏狱,以示自己的震怒,又将王睿贞丢在这里,两人隔墙相望,倒别有一番风趣。
尤其是.王睿贞的事情,还是被楚世昭大庭广众下捅出来的。
踩头贪官污吏,猛干这种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臣,楚世昭心里还是挺舒坦的,蛮爽的。
要是楚世昭的态度稍微温和一点,王睿贞的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会被按下去,等到舆论平息了,然后躺个几年,悄无声息后,还能继续出来当官。
搞不好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也能跟着一直干下去,一直在大周王朝里当官。
那楚世昭不就白莽了这一波吗?
干这种人,就得往死里干。
王睿贞听到楚世昭的声音就觉得晦气,何况楚世昭的话语中还带着不少戏谑和揶揄。他不免冷笑了一声道:“晋王殿下,您不会以为您办了这样的事情,陛下就认为你是忠臣了吧?”
“你得罪的人,何止是我一人。”
“再者,老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桩事情,只需要交出那十万亩良田,脱了这身官服,朝堂之上,还有人会保老夫的子嗣无忧。”
“就算老夫被罢黜,再也不能在这朝堂上了,但老夫的后人仍旧能坐在庙堂之上。”
“可你呢?你的头上还有三个兄长,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皇帝,又得罪了如此众多的群臣。”
“你现在,只不过是有一个能护你的父皇。”
王睿贞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了。
言下之意,就是永晋帝一旦驾崩了,楚世昭的兄长继位,为了抚平群臣的情绪,势必是要拿楚世昭开刀,而楚世昭没有了永晋帝的保护,他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显然是落不得好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打击楚世昭。
你损人又不利己,把群臣全都骂了一遍又能怎么样,到头来,皇位跟你没关系,自己还要变成新天子向群臣施恩的工具。
“那又如何?”楚世昭哈哈大笑道:“难道你现在走出这里,还是高高在上的礼部尚书了吗?”
“当今天子姓楚,那上天就应当姓楚,巧的是,老子也姓楚。”
楚世昭话音落地。
漆黑的走廊之中从尽头开始点亮灯火。
“说得好。”
永晋帝缓步走来。
他看着楚世昭,很快就想起了鄱阳之战鬓角发白,带着些许胡渣,满目沧桑却一往无前的楚世昭。
自己的这位四儿子,到底是经历什么样的血与火,从‘焚晋之案’死里逃生后,又要去打这么一场不足万人硬抗数十万的惊天之战。
王睿贞听到永晋帝的声音,他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可不知道永晋帝忽然过来是为了什么,而刚才他说的那一席话,恐怕已经被永晋帝听到,他立刻哭喊道:“陛下,实在是老臣太过冤枉,故此说出如此妄语。”
永晋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既知有罪,那就拉出去斩了。”
永晋帝朝着旁边的将士示意,再指了指王睿贞道。
他取太庙之中的剑,就是代表着他的态度,一种要肃清朝堂的态度,这一次的出手,永晋帝远比往常更加坚定。
“陛下——”王睿贞的神色立刻错愕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永晋帝连任何问话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就要斩了他。
“那十万亩良田,与臣无关啊,都是都是那些刁民和微臣的下人串通一气。”
“臣在长安,哪里能知道这些消息啊。”
“微臣愿意献出这些良田——”
永晋帝再度伸手,朝着旁人问道:“还愣着干嘛?”
王睿贞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曹微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向曹公公求救,他连忙又道:“陛下,江南士族坐拥土地投献者.不止我一人,微臣愿意戴罪立功。”
楚世昭‘关切’的声音随之响起,“父皇,王大人言之有理啊,再者,我朝有祖训,刑不上士大夫,等到三司会审过了,再动手的话.这才符合规矩,否则您是要被扣上暴君的名号,儿臣着实不愿啊。”
曹微眼眸微微瞪大。
你这晋王非要彻底置人于死地才乐意啊?!
永晋帝不知道为何如此暴怒,你还这样去拱火,那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而且,你是怎么才能用如此关切的声音说出这样冰冷无情的话啊!
我都没你会说话!
曹微现在,那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声,别说什么昔日情分了,就永晋帝如今的怒火,就算是十个曹微过来了,抱着永晋帝的大腿,那都说不动。
他,只不过是永晋帝的一条狗。
什么时候该讨主人欢喜,什么时候该放声咬人,他很清楚。
而灯火之下的永晋帝神色如常,他只是平淡地说道:“朕的规矩才是规矩。”
看着王睿贞被武德司的侍卫拖拽出来,整个人的口中还在大呼冤枉的时候。
永晋帝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定格在了楚世昭的身上。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注视着楚世昭。
楚世昭自然也不会露怯,同样是直视着他的这位父皇。
直到王睿贞的脑袋被将士提在手上,放在永晋帝的脚边。
永晋帝才开口说出第二句话。
“丢出京城喂狗。”
永晋帝将手负在身后,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夷三族。”
明早起来还有更新。
这是16号的更新,只是更新晚了。
(本章完)
第101章 陛下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第101章 陛下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听着身后提着王睿贞脑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永晋帝又指了指楚世昭身前。
“放老四出来。”永晋帝的语气毋庸置疑。
到了这个阶段,永晋帝更想要的是去挽回自己已显狼狈的名声,以及提前立好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但,自古以来,天子之位都是立长不立贤,立嫡不立庶。
楚世昭比起他的另外几个儿子更有本事不假,可是他想要继位,那就不是永晋帝一句话就能办的。
主要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永晋帝刻意去开了这个头,反而祸患无穷。
所以,永晋帝需要给楚世昭展示本事的契机,只有楚世昭让百姓们服气,让群臣们也服气了。
楚世昭才有继位的可能性。
但很显然,楚世昭头上的三个兄长,都不会让楚世昭如意。
永晋帝所能做的周旋其实也不多,可至少现在的永晋帝极愿意给楚世昭一个原本完全没有的机会。
楚世昭倏地抬起了头,他可没有想到永晋帝经历了《鄱阳之战》后,能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起初,楚世昭使用这个历练卡,只是想让父皇认清一下局势,别再摆了,可他没想过永晋帝吃了这张历练卡,还真能硬起来。
现在父皇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何止是不摆了,看他这个架势似乎还想要带飞全场。
“父皇。”楚世昭这一声应和,带着一些迟疑.甚至于.不可思议。
永晋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楚世昭的这一声父皇,太过于疏远,让他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但认真回想,平时他对那些个儿臣的关心,确实不如自己的事情更加上心。
“往后,你就待在武德殿吧。”永晋帝沉吟着说道:“也让世煦进东宫。”
在这之前,永晋帝因为不愿意立太子的事情,长安皇宫之中的东宫,是长期无人居住的。
楚世昭的大兄楚世煦也是跟其他皇子一样,在皇城外住着自己的王府。
永晋帝想要让楚世昭留在宫里,那就必须让楚世煦也得入皇宫,不然规矩就乱了。
否则的话,一个庶出的皇子能进武德殿,能住皇宫,一个嫡长子住在皇宫外。
这不就是把楚世昭放在火上烤吗?
“中府军有支新军,为父这些日子,实在是找不到一些合适的人选,听说你武艺精湛,有志为将,替朕操练一下这支新军,你意下如何?”
永晋帝用着‘商议’的语气问道。
楚世昭本来还挺不愿意进什么武德殿的,毕竟看似受到了父皇的恩宠,实际上是进了一个更大的囚牢,指不定还要被群臣一同攻讦,讲一大堆关于礼法上的问题。
可细听下来,永晋帝还让楚世昭的兄长楚世煦进东宫,眼下之意,就是给群臣松口,有立储的意思。
入东宫,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当太子的意思。
那么楚世昭进武德殿,反而不会让群臣们有太多的关注,群臣的注意力只会被楚世煦被立为太子这件事情所吸引。
而永晋帝进一步给出更大的好处,是愿意让楚世昭去领军。
这一点,更是令人无法拒绝。
比起什么入主东宫,什么虚名太子,这给出来的兵权却是实打实的啊。
懂不懂古罗马的禁卫军继承法。
带唐的玄武门之变。
还有赵大黄袍加身的例子。
“儿臣自然愿意为父亲统兵,可是.”楚世昭露出为难之色道:“哪有宗室统兵的道理,群臣必然驳斥。”
“这是朕准你的。”永晋帝挥着鎏金色的长袖道:“谁敢驳斥?”
永晋帝现在也有足够的底气说这话。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一个敢杀人的天子,才是真天子,一个不敢杀人的天子,群臣即便表面臣服,但他们还是会各种千方百计地阻挠你,阳奉阴违。
曹微听到这里,两眼已经发黑了。
先前的他,可是得罪过楚世昭的,而眼下的楚世昭,不知道给陛下灌下了什么迷魂汤。
不仅要进武德殿,还能统领永晋帝手上最重要的一支力量——中府军。
这大周是要变天了吗?!
与此同时。
长安内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王睿贞被永晋帝当夜处斩,整个过程不经过三司审问也就算了。
永晋帝又用最快的速度下诏诛杀夷灭王睿贞的三族,这一个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群臣大多感到震惊。
永晋帝这突然之间的发难,可谓是打了群臣们一个措手不及,过去和王睿贞有旧的官员,这个时候反而大多默不作声了。
在官场之上。
活人的价值永远比死人更加重要。
只有你活着的时候,保下你才有意义。王睿贞一死,相当于他所积累的人脉,顷刻之间一败涂地,难不成群臣还要指望他那两个待在江南横行霸道的儿子能够支棱起来?
在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群臣就是不站队都要站队。
因为木已成舟。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关头,永晋帝突然就发疯了。
不管怎么说,王睿贞都是永晋帝亲自拔擢的礼部尚书,没有永晋帝的首肯和看重,王睿贞怎么可能步步高升,而为了对得起永晋帝的‘知遇之恩’,王睿贞也确实足够卖命。
朝堂上,很多永晋帝不好出面,不好办的事情,王睿贞都是能办的。
正是王睿贞的‘办事能力’,才让永晋帝如此满意,那十万亩良田的土地投献,永晋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直到这一次晋王点出来,永晋帝姑且说是‘认真’应对。
而所有人都觉得,永晋帝会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就像曾经那样王睿贞拼命地给永晋帝办事,永晋帝也乐意为他兜底一样。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次的永晋帝,他翻脸不认账了。
说杀就杀。
连自己的爪牙都这样咬碎。
这谁能料到啊?
其实,永晋帝一开始对王睿贞也没有这个杀意,他的意思很简单,只要王睿贞识相一点,在朝堂上被点出来的时候,老老实实地认错,把地交出来,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王睿贞当时并没有,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强说没有这桩事情。
难道永晋帝这个天子,这个大周王朝实际上的皇帝,让他一个礼部尚书交出这个地那么难吗?
所以,永晋帝把王睿贞送进了诏狱,也是让他醒一醒,等到他愿意交出来的时候,永晋帝还是不会杀他。
因为大周王朝的财政情况,已经不堪入目到了极点。
很多时候,永晋帝是需要王睿贞这样一个人去给他办事,去给大周王朝‘敛财’的。
这么一个工具,永晋帝可以用很久的日子。
遗憾的是,永晋帝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用王睿贞了,那么.这样一个不老实的工具,一个还有私心、还想帮自己儿子夺嫡有额外念头的工具,永晋帝显然就不太需要了。
而现在,在长安之中最慌张的人便是卢恩。
他连忙邀请了和他同党的几位大臣,火急火燎地商量起了王睿贞的事情。
主要是,卢恩的屁股同样不干净。
当时他的儿子卢毅在镇守大同府的时候,匈奴人来袭,卢毅第一波接战,是在大同府的大后方督战,前线的大同守军败退之后,卢毅直接丢下了将士,自己跑回了范阳。
是卢恩找到了马溯安,请马溯安和匈奴的人商量了一下,那些匈奴人就假装是佯攻大同府,在马溯安的指引下绕道打了大宁府。
这让卢恩保住了自己长子卢毅的性命,也护住了卢毅的官职,后面在卢恩的协调下,卢毅调离了大同府。
卢恩也尽量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去。
因为匈奴人绕道是有条件的,大宁府的官军与其说是被匈奴人打破的,不如说是被卖掉的。
大宁府的官军不仅没有两端派来驰援的援军,就连大宁府的防线都被马溯安给透露了出去,但卢恩后面从中周旋,劝退了蠢蠢欲动.还想要更深一步,欲图进攻长安的匈奴人。
他自认在这其中.自己对大周王朝还是有点功劳的。
所以这件事情,一半算一半,将功抵过。
而现在.永晋帝处死了王睿贞不说,还将进献《治安疏》的楚世昭放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按照《治安疏》的谏言,真的去依着楚世昭的话,跑来清算他们这些尽忠职守的大臣吗?
卢恩顿时就忍不住了。
“陛下这是要向忠良开刀了吗?”
他表面上像是为王睿贞鸣不平,更内涵的原因,其实还是怕自己的事情就跟王睿贞一样迎来清算,做成铁案,败尽生前身后名。
而且他的事情,可能对永晋帝而言,远比王睿贞更加严重。
在案台旁边,看着卢恩那一幅‘义愤填膺怒斥陛下妄为独谋、刚愎自用’表情的董费当然不知道卢恩心中之事。
他只是觉得卢恩将‘王睿贞’这样的阿谀之臣、这样‘贪小利而忘大节’的臣子认定为‘忠良’感到由衷的可笑。
“卢大人,家母身体抱恙,我是来向您请辞的。”董费拱手道,他早就想离开这所谓的太子党了。
他入朝为仕已有五年的时间,仍旧只是一名普通的言官,此外,董费还是卢恩的幕僚,这些年他该办的事情,也办过了。
在看过楚世昭的《治安疏》后,董费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荒废日子。
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在京城之外给老百姓当父母官的,认为他们是浊流,不办正事。
可入了长安才发现,所谓的文武百官,那些一品、二品、三品的官员,又有哪个是真的为百姓办事的?
还没等卢恩开口挽留的时候,又有一个身着便袍的文人走进府来,他拍打着自己的手喊道:“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陛下竟然让晋王统领三千中府军的新兵。”
“这这.陛下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本章完)
第102章 还有谁想请辞?永晋帝杀疯了!楚世昭的五色棒!
第102章 还有谁想请辞?永晋帝杀疯了!楚世昭的五色棒!
次日。
永晋帝很早便宽好了自己的衣裳,身着龙袍,命令内宦,通知长安的群臣,今日午朝。
大周王朝按照以往的制度而言,是每五日进行一次早朝,而永晋帝除了在位的早期,是有固定早朝的习惯,近十年来,他是不开所谓的朝会,一般都是在宫中,命令几个亲近的大臣入宫议事,寻常之事,就通过手谕和朱批来掌控朝廷。
依照大周王朝的现状,永晋帝能够维持现在的大周王朝能够正常运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以为永晋帝不清楚那些大臣的底细,你以为永晋帝不知道底下的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
永晋帝当然知道,但是大周王朝的内部矛盾太激烈了,他不是不想做事,而是每当永晋帝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竭力阻止永晋帝进行改变。
世家大族、地方豪强、节度使、宗室皇亲、外戚勋贵。
这些人的态度还有立场,永晋帝都要去考虑。
最难搞的是,永晋帝如果要制衡节度使在边塞做大的势力,那么他就要仰仗世家大族,既然要仰仗世家大族的支持,这自然是要割利于他们,否则世家大族离心了,他又拿什么和节度使对峙。
要知道,永晋帝刚刚上位的时候,整个中府军号称有二十多万人,实际上足足有十万多的人是吃的空饷。
所谓的二十万兵力,至多只能凑出八万人,而朝廷每月却都按照二十万人的份额发着粮饷。
这些粮饷又到底是给谁吃了呢?
中央的军事力量过于薄弱,这导致永晋帝只能虚张声势,维系着大周王朝表面上的强盛。
这就是为什么,永晋帝一上位,立刻就流放了在正光帝时期,力主削藩镇,废除节度使制度的阴尚贤。
难道永晋帝不知道节度使的威胁,难道不知道阴尚贤是忠臣,他是在为大周王朝所考虑吗?
阴尚贤说的话,固然利好了永晋帝,可是却中伤了节度使们的利益,这就不利于团结了。
何况永晋帝一旦派兵削藩,讨伐节度使,他们能不能打赢先另说,节度使为了自保,弄不好一起合兵共抗朝廷。
这不就是提前让大周王朝就此破灭吗?
永晋帝他所难受的地方,正是因为他这也动不了,那也动不了,动谁都是在动自己的根基。
那还动什么?
怎么动?
永晋帝是清楚自己如果单独对付一个节度使是可以的,但是削了一个节度使,你又怎么去保证其他节度使不会公然与朝廷相抗,所以真要削藩,无疑是默认要对付全部的节度使,出手一定要快而狠。
一旦走到了这一步,第一时间没有削藩成功,就是把大周王朝带到了一个不能往后退的悬崖。
而且永晋帝也清楚自己就算是打赢了,只要不是那种大获全胜,最后如果只是惨胜的话,草原上的匈奴人也不会傻乎乎地让内乱过后的大周王朝恢复过来。
真打,只要不出现最理想的情况,那就是对大周王朝不利的。
不打,反而还能苟延残喘一口气。
大周王朝的局,在中央朝廷控制不住节度使的势力开始时,就已经陷入了泥潭。
要么就如永晋帝所想的那样,天降一个猛男,可以拿着中府军的兵力,将北地的这几个主要藩镇给制服,出现最理想的情况。
不然,眼下的大周王朝就是动不了节度使的。
现在的永晋帝首要面对的问题是,在他驾崩之后,谁能成为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有些问题长远来讲,光凭永晋帝一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有转机的,他前半生在位二十多年都没有做到,就凭着他现在这一口气,就能把那些节度使给办了?
而且永晋帝最担忧的问题已经出现了。
他的三个嫡子,几乎快要和世家大族穿一条裤子了。
对比下来,这反而凸显出楚世昭的难得可贵了。
承天门外,庙堂开始了一次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午朝。
这一次,大臣们都表现出人心惶惶的样子,先前永晋帝虽然说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永晋帝最好的一点,就是你只要愿意给他好处,他是真不会说杀人就杀人的。
除非这个人太不懂事。
王睿贞的死,实在是太突然了,毕竟王睿贞在庙堂上,那可是实打实的陛下‘鹰犬’。
这位是真正的亲皇派。
“昨夜的事情,诸位爱卿也都知道了吧。”永晋帝在午朝的时候,身姿稍显慵懒,好像没有将午朝当成正式的朝会,而是一次闲散的聊天。
时任兵部尚书的卢恩这会儿早就不敢露头了,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吏部尚书的杨拱忽然从群臣中列走出,面朝永晋帝开口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永晋帝点了点头,示意杨拱继续说下去。
“王大人这件事上实有不当之处,很多田地虽然名册在案,有详细的账目,但十万亩之巨,还是令人瞠目结舌,其罪当诛。”
“只是,陛下又加罪夷灭三族,这是否过于严苛了。”杨拱低头道。
杨拱在官场上一直以来都有很好的名声,因为这个人很会说话,时常也会做出主动打圆场和稀泥的事情,算是‘老好人’。
王睿贞死了,杨拱不可能为他翻案,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翻案。
这是永晋帝亲自下的令,但是杨拱保住王睿贞的后人,就是结下善缘,朝廷之中的其他文臣,也会认可杨拱的为人,往后也会给杨拱和他的后人卖个面子。
杨拱之所以能在朝廷上屹立不倒,没有一点本事是很难的。
永晋帝有时候也需要杨拱这么一个能够在群臣和皇帝之间做缓冲的大臣。
“这严苛吗?”永晋帝板着脸,轻轻道:“朕可是听说,王睿贞在南方的这十万亩良田里,除了那些土地投献的,还有很多是他儿子贪墨过来,强取豪夺的。”
“就算是这样,爱卿都要袒护他们吗?”
说到这里,永晋帝又轻轻道:“将杨爱卿说的话,记录在案。”
杨拱顿时愣住了,他哪里能想到永晋帝会在这里,突然来一手君臣对奏,直接是让身后的史官记录今日发生的事情。
而且,永晋帝一口咬定那些土地里,还有王睿贞儿子贪墨的土地,杨拱对这些实在是不知情,这个时候,他再充什么‘老好人’,当这个菩萨去保王睿贞的后人,那是要担上臭名的。
“既然陛下已有决断,又有确凿的证据,臣不敢再议。”杨拱面对永晋帝这种‘耍无赖’的做法,也只能顺从。
不过,承天门外站着的群臣们也意识到了今天的永晋帝,那是有备而来。
先前的永晋帝,大多时候都是让下面的人转告他的‘意思’,从来不会主动去独断朝纲,而今咄咄逼人,着实是让群臣难以捉摸心思。
“那就将这个案子结了吧。”永晋帝继而道:“就以贪墨土地、纵容族人鱼肉乡野定案。”
这下,群臣们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因为王睿贞的案子,严格来讲就是士大夫钻了一个身份上能够进行一定免税的空子,让百姓主动献出田地给他们,从而去降低这些献出田地的百姓赋税,相当于是士大夫帮助百姓免税、降税,而百姓则是把税交给士大夫,不交给朝廷。
这是一个比较大型、大面积的‘集体化土地投献’的案子。
在规章制度合法的情况下,按理说是不违法的,只不过是‘逃税漏税’的数额大了点。
永晋帝直接默认无视掉了‘土地投献’的潜规则,他不给你按着这个定下罪来,反而是将王睿贞的罪名模糊化,把‘土地投献’咬死是王睿贞贪墨土地的做法。
如此一来,那些同样享有百姓土地投献的普通士大夫不会因此狗急跳墙,只会认为是王睿贞在整个过程中是真的贪墨了土地,有所疏漏,被陛下给抓到了,从而生出一股侥幸心理。
而永晋帝这样去利用话术来设置陷阱,往后谁坐拥大量‘土地投献’所得的土地,谁就有可能被永晋帝认定为——‘贪墨土地’,用这个罪名给宰了。
事实上,大周王朝的赋税在永晋一朝,也只不过是比开国时期的赋税高出一些,不算高。
只是连年的灾情导致各地的粮食产出较低,通货膨胀又严重,这就让底下的百姓难以为继。但永晋帝也不可能说,因为今年灾情过于严重,就给你把赋税往下降了。
赋税一降,他哪来的钱整军,哪来的钱赈灾,更没办法的事情是——你今天给百姓降税了,来年丰收了再把赋税调回去,百姓们反而会骂你是个昏君。
降税的时候有多开心,税调回去的时候,就能有多愤怒。
要降,就只能一直降,没有那种降一段时间再调回去的说法。
可是还没等群臣将难看的脸色给调整好,永晋帝又抛出了一道重量级的诏令。
“朕欲使皇四子楚世昭统领三千的中府军新军。”永晋帝扫视了一下群臣,以推敲的语气道:“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呢?”
他将这句话说出去的瞬间。
两侧的大臣齐刷刷地跪了一排。
哪怕有些人很早就有点风声,听到了永晋帝把楚世昭从诏狱里放出来的事情。
甚至有极少一部分的大臣,还从内宦的口中得知了陛下想要让楚世昭统兵的想法。
可是,那终究只是想法。
永晋帝还没有做。
现在永晋帝直接就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这让朝中的大臣们当场呆若木鸡,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因为最早的大周王朝是没有节度使的。
是一场名为‘七国之乱’的藩王作乱后,那些帮助新君平叛有功的将领,借助着军功被提拔为了节度使,用以代替‘藩王’的作用来戍卫边疆。
故此,大周王朝一直以来,都严格控制宗室的权力,不让他们轻易能够接触到兵权。
现在节度使在朝堂失控后,慢慢做大,难不成你又想要让宗室中的亲王跑过去镇压节度使?
昏君!昏君啊!
我们这些高门子弟已经是想尽了办法,给大周王朝抵御那些节度使了,结果你永晋帝又跑出来要让宗室领军,分走他们的权力不说,还要在内部弄一个让他们头疼无比的势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永晋帝用楚世昭,一方面是楚世昭是宗室,另外一方面是楚世昭实有才干。
永晋帝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也知道自己驾崩以后,大周王朝面对的危局有多大,这个时候,他对皇位,对皇权的需求反而降低了许多。
再不放出手中握有的权力,是真要看到他周室满门被叛臣所杀,断子绝代才乐意吗?
所以,永晋帝必须要做出改变。
先前王睿贞被夷灭三族,乃至于被永晋帝用取巧的手法掩盖罪名的事情,这下都被群臣们抛之脑后了。
王从徽的侄子,时任兵部侍郎的王槐立刻站了出来,用着过激的语气喊道:“陛下,此事,有违祖法啊!”
“宗室不得领兵,这可是太宗皇帝定下的规矩。”王槐露出一幅正直刚正的面容,“当年七国之乱的先河,陛下您要引以为鉴啊!”
朝中的大臣,早就想在中府军放些自家的子弟进去,而晋王这样性格的人,若是能统兵,定然让他们这些高门子弟叫苦不已。
这件事情,他们是一定要反对的。
永晋帝早就想过他让楚世昭领兵的旨意,很难得到群臣的同意,但是他来这里,本身就不是来和群臣商议的,而是来宣布这件事情的。
“难道太宗皇帝不是宗室了吗?难道高祖皇帝的弟弟不是宗室了吗?他们都统过兵,怎么能因为有过七国之乱的例子,就不让宗室之人领军了。”
永晋帝又道:“有人曾经因为喝了一口水而死,按照爱卿的意思,以后就不准许其他人继续饮水了吗?”
“陛下如果非要行如此诡辩之说,那臣请辞——”王槐脸色通红,看起来就像真的是那种愿意为大周王朝肝脑涂地的忠臣一样。
而王槐带头说出这样的话后,其他默不作声的大臣也开始俯首,表示自己的态度。
兵部尚书的卢恩咬了咬牙走出来道:“老臣年事已高,恐怕再也无力兼顾朝堂之事,故此,也向陛下请辞。”
卢恩这次站出来,是想要和王槐一同给永晋帝施加压力的意思,不过,他和王槐不一样的地方是在于.卢恩是真的不希望楚世昭手握权力,而王槐是想要自己拥有统领中府军的权力。
“还有谁,一并说吧。”永晋帝从始至终的态度都很平静。
这件事情,他已经下好了决断,那就不可能有改变的想法。
“老臣认为,此事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杨拱这个时候同样是站了出来。
“两位大人执意如此,朕也觉得二人年事已高,不太适合在朝堂之中再过操劳。”
“既然如此,朕就勉为其难,准许二人请辞了。”永晋帝全然不给杨拱和卢恩面子。
倚老卖老,在这个时候,对永晋帝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
想用请辞的手法以退为进?
那就将计就计,将你们两个一起赶回老家去。
卢恩和杨拱也傻了,他们可没有想到永晋帝为了让楚世昭统领一支军队,真准许他们二人请辞了。
因为请辞是要讲流程,讲礼法的,他们二人这么说,只不过是表露一下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反对这件事情。
一般来说,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员请辞,至少要请辞三次,而陛下还要连续挽留三次,这才是最正常的流程。
也只有走完这个流程,才能意味着这是衣锦还乡,能够风风光光地回去。
永晋帝直接就省略了这个流程,当场就请辞了他们,这种就不属于臣子的请辞,而是永晋帝主动辞退了他们二人,这实际上是罢黜!
王槐这下也懵了,他请辞也是象征性,表达自己坚决反对的立场。
是真没有一点想主动请辞的意思。
他刚年过三十,就已经位列兵部侍郎的位置,可谓是前途无限。
为什么啊?
按理说,永晋帝面对如此之多的反对声浪,不该放弃自己的想法吗?
而且永晋帝并不像是那种不理智的皇帝,难道他不知道将兵权交给宗室,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只有交给他们这样的大臣,大周王朝才能蒸蒸日上啊!
“还有谁想请辞?”永晋帝看着承天门外跪倒一片的大臣,露出一幅‘宽慰大臣’般的模样,颇具善意地问道。
“朕都可以应允。”
“若是没有人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散朝。”
永晋帝起身要走,而承天门外的那些大臣,有些人不情愿请辞,怕自己真的就这么被永晋帝给罢黜.可是又不想轻易同意这件事情,于是就很干脆地跪在了承天门外不走。
随驾的曹微看了一眼,却见永晋帝头也不回地回宫了。
而卢恩和杨拱的脸色却是这些人里最惨淡的。
但这个时候,他们被架在了最上面,也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丢了大臣的面子,既然被请辞了,干脆赖在这里跪着不走,继续搏一搏名望。
只可惜,永晋帝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直接下令,让内宦摘了二人的乌纱帽和官袍,再让他们继续在承天门外跪着。
杨拱被摘了乌纱帽,觉得没趣.实在是丢人,跪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只剩下卢恩硬挺着跪拜在承天门外。
这会儿,被放出诏狱的楚世昭此刻也没闲着,他命人打造了十余枚五色棒。
准备借着亲王宗室的身份,在长安大干一场。
(本章完)
第103章 那可曾是封狼居胥过的男人,楚世昭的转型兵种全览!
第103章 那可曾是封狼居胥过的男人,楚世昭的转型兵种全览!
楚世昭不是一个轻易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不是自己的力量,那就永远不是自己的力量。
人是会变的。
很多时候,种种因素和情绪,照样会让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决策。
这张《历练卡》诚然让永晋帝有所觉悟,可是楚世昭怎么确认永晋帝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他也有可能单纯只是被战场的氛围所渲染,一时脑热下做出来的决定。
楚世昭不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父皇。
而是现阶段,他要将一切事情往最坏的那一步去想,没有这一层谨慎,以大周王朝的情况,楚世昭犯一次错,恐怕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楚世昭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模拟推演,他忽然发现曾经他以为虚无缥缈的理想,在心里已经逐渐具象化了。
但是,想要实现理想,那就必然需要足够的力量。
领着父皇的圣旨,楚世昭得到了一枚虎符,他前往了一趟中府军,那些新军将士们对待楚世昭的态度很是恭顺,没有所谓的‘刺头’。
底层的将士和楚世昭之间没有利益纠纷,只要楚世昭能让他们吃饱喝足,绝大多数人都是愿意服从命令的。
唯独让楚世昭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在于这些新军的装备。
他们所沿用的是一系列被退下来的武器,大多看起来都很是破烂,而按理说,这些新军入伍,应当取得一套全新的制式装束,哪怕不是甲士,也该有最基本的一些护具、标准的刀刃。
这些新兵不知道这个规矩,但朝廷的官员肯定知道,那不正是兵部的官员没有给楚世昭这支新军分发兵器、装备吗?
他们兵部能不知道这规矩?
摆明了就是要对付楚世昭的意思。
要是楚世昭是没有经历模拟推演的洗礼,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亏也就吃了。
他可能会瞻前顾后,想办法自行去整点军备。
但是,真要这么去办,群臣反而有话说了,私制甲胄、打造兵器,那可是死罪。
楚世昭有永晋帝保着,未必有事,可想要继续领这支新军,那可就难了。
模拟推演之中,楚世昭什么事情没碰上过,他其中有些场合,只要怂一次,那就打不出来那么好的结果。
兵部这么办,不仅是在卡楚世昭的脖子,还想要给楚世昭下套。
楚世昭能容他?
现在父皇正是抬他面子的时候,楚世昭就算不借着父皇的皇威给自己捞点好处,也不应在永晋帝最硬气的时候,拿不出宗室的态度。
楚世昭直接进了皇西城的都堂。
到了兵部办公的地方。
卢恩虽然被永晋帝所罢黜,但离开长安,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赋闲在长安的家中,很多事情也要进行交接。
而现在兵部,则由兵部侍郎王槐暂代。
他的姑姑正是皇后王从徽,关系上来说,属于楚世昭那三位皇兄的外戚。
永晋帝让楚世昭领军,世家大族看不顺眼,其他三个皇兄哪怕没说什么话,但显然也是心有不满。
所以,王槐在这一步上,卡住楚世昭的脖子,不仅符合了士族的利益,也符合了楚世昭三位皇兄的利益。
他们可都不想看到楚世昭就这样做大。
“殿下,您怎么来了?”王槐倒是不意外楚世昭会跑过来,毕竟像《治安疏》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楚世昭都敢呈献。
但是,他有的是办法,不给楚世昭去走这道程序。
“父皇命我统领三千新军,可士兵的甲胄、武器,都是旧时延退下来的,大多不能用。”楚世昭开门见山道,他可不想给王槐浑水摸鱼的机会。
何况王槐这个人,同样是一个野心家,模拟推演里那可是差点割据了北方的。
“那殿下的意思是?”王槐睁着眼睛装死道,他就是不说紧要的地方。
“我的新军,要新的制式甲胄,就算没有,也该符合官军应有的武装。”楚世昭那可是不给王槐继续东拉西扯的机会,直接言明了自己的需求。
王槐严肃地说道:“陛下刚刚同意卢大人的请辞,兵部的工作正在交接,这件事,理应卢大人来处置,微臣暂代他的职务,还需要梳理整个兵部的账目。”
“希望殿下能够等待一段时日。”
像六部这些重要的职务,账目那都是要写得明明白白,出了一点差错都难办,不可能出现乱账的情况。
只有越基层的地方,这些东西才越乱,王槐这么说就是找了一个托词,把责任推卸给了卢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卡了楚世昭的事儿。
你真信他的话硬等几天,可过了几天,他还会再让你等几天。
“父皇命我操练新军,可如今却连最基本的武器,大人都保障不了。”楚世昭长叹了一口气道:“我难当重任,不如去宫里向父皇请辞。”
王槐脸色微微一变,这几日永晋帝的态度一目了然,楚世昭这话就是让王槐给个态度。
而他单纯只是想卡楚世昭的流程,可不想让永晋帝知道他在这里所使出的小手段。
主要是王槐也没想到,楚世昭这么一个小年轻会如此老辣,要是对方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冲动行事,主动权那可就落在王槐的手上了。
现在楚世昭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给我保障好这些本应就有的东西,他就要跟永晋帝说一说。”
无论永晋帝认为王槐是能力不足办事不利,还是暗中联合其他的亲王,为难楚世昭,王槐这个位置都不太讨好。
“兵部这边,恐怕现在是难以拿出三千新军想要的甲胄、兵器。”王槐这时候,也只能松口了,“兵部没这么多的钱,殿下实在想要的话,最好是去户部一趟了。”
楚世昭心中冷笑。
户部是主管财政的,王槐把事情推给了户部,可这件事情本就该由兵部负责,户部的官员又怎么可能给兵部买单。
一个事情,这样搅合下来,牵扯的官员越来越多,最后就是不了了之,互相推卸责任,乃至于一致对外,大家一块为难楚世昭。
他可不想被王槐带进户部的圈套去。
“兵部果真没有吗?”楚世昭似笑非笑地盯着王槐道:“是一幅甲胄都凑不出来,还是凑不出来三千幅甲胄。”
王槐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模棱两可,不太明确,楚世昭要是跑永晋帝那边说,他就能偷换概念,说兵部里只有一千幅甲胄,没办法凑齐楚世昭的需求,这才不能办妥这件事。
在王槐说那句话之前,楚世昭去找永晋帝,还能说是王槐故意不配合,这才不办事,楚世昭可以拿出一幅‘被人陷害’的弱势方。
王槐一番话下来,就把双方高位和低位的立场换了一下,让楚世昭看起来是咄咄逼人的一方,硬要兵部交出甲胄、兵器。
那么在永晋帝看来,楚世昭连这点小事都要跑过来,恐怕就要怀疑楚世昭的能力了。
楚世昭就干脆卡死王槐的后路,把话问死,到底是几斤几两,兵部到底能给多少。
我这也不是故意在为难你。
你能给多少,我就要多少,不给王槐在永晋帝面前装受害人的机会。
王槐嘴角抽动了一下。
“倒是能凑有一千幅甲胄。”王槐迫于无奈地说道,被楚世昭几句话问下来,主动权已经落在了楚世昭的手上。
而楚世昭和王槐对峙,根本就没让自己陷入自证陷阱中。
甚至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从不同的角度去质问,这种合理的质问,才是王槐接不住的地方。
“那为何先前连这一千幅甲胄都不能送到军营之中?”楚世昭话风一变,语气凌厉地问道。
王槐怔在了当场,他是没想到他这只是退了一步,就被楚世昭抓住了机会。
最糟糕的是,他说出去的这句话,潜在的问题太大了。
“是微臣本想凑齐了全部的甲胄,再送到殿下手上的。”王槐打碎了牙齿,一口一口往自己的肚里咽。“但只是一日的功夫,殿下就火急火燎地来询问此事,下官也很难办妥。”
“您不觉得这样太急躁了吗?”王槐反问道。
“我受命于父皇,行事雷厉风行,这是要办妥应尽的职务,可你身为大臣,也应尽忠职守,现在却在这里嫌时间不够用,这难道不是王大人您的能力不足以担此重任吗?”楚世昭低声叹息道。
王槐无话可说。
他算是见识到了楚世昭的本事了。
兵部主事桓盛原本想着在旁边策应行事,协同楚世昭给出必杀一击,借此在晋王的面前赢得一些印象,被他青睐。
结果,事情的发展,跟桓盛所想的完全不同。
果真明主也!
桓盛的眸光不由发亮。
唯独楚世昭觉得自己还是太宽厚了。
以父皇现在身处‘历练卡’上头的阶段,楚世昭只要激起王槐的怒意,双方扭打起来,他一时错杀王槐,估计永晋帝都会保下楚世昭。
但现在,楚世昭没这个必要彻底和他的那几个皇兄,和如今的皇后撕破脸。
只能点到为止。
不过,楚世昭也注意到了正在兵部的桓盛,他心想,老桓,那也是在模拟推演里给他打过工的人。
拉拢一下,也不亏。
“桓大人。”楚世昭主动打了一声招呼道:“近来可好。”
这让桓盛颇为惊讶,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在他看来,双方身份地位上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特别是楚世昭还极有本事。
那可是曾经做到《封狼居胥》的猛男啊!
他居然在朝我问候!
“有劳殿下挂念。”桓盛忍不住弯下腰,拱手礼待道:“殿下在诏狱之时,下官心心念念,如今再睹殿下之颜,只觉身形消瘦,您这是受苦了啊。”
楚世昭只是随口一说,要是贴到了冷脸,他肯定也懒得双向奔赴。
君臣之间,那也是要互相吸引,才能长久。
但是桓盛这躬身的态度,也打了一个楚世昭的措手不及,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只是虎躯一震,群臣纷纷拜倒。
他楚世昭能是这种级别的魅魔,这大周早就太平了。
可一旁的王槐脸色就更难看了。
别看桓盛只是兵部的主事,但他的弟弟那可是凉州节度使,在兵部,很多人都是不敢招惹桓盛的。
只凭这一层得天独厚的关系,桓盛办起事来,很多时候都是硬着性子强来,兵部的其他人都不太喜欢桓盛的做法,可又不敢管,也不敢得罪他,所以暗中又骂他是西凉来的蛮子,不通人情世故。
晋王楚世昭又是从哪里搭上了桓盛这样的西凉蛮子?
一时之间,让王槐的脑子都有些过载了,难不成陛下已经收服了那些节度使,这才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动手,准备将那些放出去给士族的权力,一点点收回来吗?
而这也不怪王槐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毕竟这几天,永晋帝干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得罪士族了。
“这些苦算不得什么。”楚世昭摇着头道:“重要的是,父皇嘱咐我的事情不能办妥,让我觉得有负朝廷的重托,寝食难安。”
王槐脸色通红,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还要明里暗里戳他的脊梁骨,指责他的能力有限,这样的说法对于王槐这种自命不凡的人而言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不是不办事,只是不想给你楚世昭办事,非要他说出心里话不可?
“晋王殿下,兵部的账目就在这里。”桓盛取出账目道。
王槐瞪大了眼睛,明显是没预料到桓盛会这么去做。
桓盛的潜在能量可太大了,这样的人明着站队楚世昭。
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楚世昭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回绝道:“这不是亲王的本分,我理当避嫌。”
桓盛笑了笑,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这番话的立场,就是要站在楚世昭这边,变相地代表了自己的站队。
和王槐在兵部形成相抗的格局。
先前,桓盛单独告诉楚世昭,他要为楚世昭效力,却拿不出来实际的行动,那就是空口凭说。
现在,桓盛行动上那么做了,就是表态了他想站在楚世昭这边,主动依附当晋王党。
“这新军的军械器具,本就是兵部职能所在,下官会倾尽全力相助。”桓盛又道。
王槐脸色越发阴沉。
桓盛和楚世昭似乎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而要是桓盛把事情给办妥了,不就能映衬出来他王槐的无能吗?
到时候,桓盛还能踩着他的脑袋往上爬。
这才是绝杀之处,一个一定会让王槐陷入两难的处境。
“桓主事真是贤良之臣,本王会亲自向陛下呈奏你的功劳。”楚世昭高声开口道。
这话不仅是对桓盛说的,还是对其他兵部的官员说的。
只要能为他办事,为国家办事,楚世昭不吝啬开口举荐人才。
既然桓盛主动在兵部为楚世昭当马前卒,和王槐摆开架势在兵部干仗,楚世昭自然是要硬挺着为桓盛撑腰,这一番话,也是在分化兵部之中其他官员的心思。
很多官员也不是铁了心要跟着王氏干的,但是先前没有多少可以选择的路,现在楚世昭给他们一个新的路走,指不定会有些人想要富贵险中求,来一场政治投机。
楚世昭自己也没想到来一趟兵部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顺势还埋了一颗钉子。
到时候,假设永晋帝忽然崩殂,楚世昭的太子兄长正想要继承大统,却发现满朝文武都是楚世昭的人,那节目效果才是最大的。
【新的模拟信息已经更新。】
【桓盛成为了晋王党的一员。】
【你脱离了被监视的环境,你现在成为了自由之身。】
【你获得了三千中府新军的控制权。】
楚世昭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支中府新军的全部信息。
白色级别的普通兵种,战斗力只有10点,略胜于青壮农夫、没有装备的起义军。
在界面上,这支三千中府军新军,衣衫褴褛,他们穿着破旧的老式大周官军武装,训练度和士气都仅有20点。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数值的满值都是100点。
【你可以选择发展的方向。】
【1:陷阵营。(步卒)(金色)】
【2:背嵬军。(特种)(金色)】
【3:玄甲骑。(轻骑兵/重骑兵)(金色)】
【以上兵种,都需要大量的银两、优质的武器装备、绝对的军魂才能成功转型。(军魂:需要能力值较高的主帅作为军队统帅。)】
【当前你的部曲符合临时转型的标准兵种为——大周中府军(在提供正规官军的正式武装后,训练度达到40点,士气达到40点将自动转型)、(蓝色品质)。】
(本章完)
第104章 如今只能走李世民路线的楚世昭,桓盛是枚好棋子!
第104章 如今只能走李世民路线的楚世昭,桓盛是枚好棋子!
这些兵种跟臣卡的品级结构是相同的。
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曾经率领过的军队,那也有强弱的区分,最低级别的就是白色兵种,类似于适龄的男性青壮带个兵器,他就能说是兵。
蓝色兵种,则是一个大统一国家应该有的正规编制,常规形态的官军。
但由于大周王朝的腐败问题严重,明面上应该都是蓝色品质的官军,这会儿武器装备还有训练度都不太够,单从属性角度,就是一群白板小兵。
反观李瑾的私军以及那些北方节度使的亲卫,大多数都是紫色品质的兵种。
这些亲卫的来源那可都是戍卫边塞的老兵,有长期作战经验,是见过血的,更别提他们都是带甲的军士,装备精良,相当于是边军之中的精锐,能打是他们的特点。
迄今为止,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都没有见过金色品质的兵种。
现在一看,想要获得一支金色兵种的特殊军队,这不光是基础的战斗力,训练的强度,除开武器装备以外,每个月提供的粮饷、队伍的主将、军队的纪律性,都要达到一种极为严苛的标准。
不过,楚世昭当务之急,除了是持续操练这支中府军外,他必须要最快速度地去取得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现在这支中府军,严格来说还是永晋帝的部曲而不是楚世昭的部曲,因为粮饷来源是来自于朝廷,却不是楚世昭个人。
想要真正稳定一支军队,自身必须要成为这支军队的粮饷来源且能够拥有一个属于他的根据地,最好士卒的家眷还在这里。
这才能实现有效统治。
楚世昭现在如果要在永晋帝驾崩的时候取得优势,不被他的兄长反杀,别的先不谈,首当其冲的就是渗透军队,其次是扩大自身在朝堂的影响力。
只有渗透了军队,楚世昭在短期的行动空间内才能最高效率地控制长安,拿到一个实质的根据地,拥有提供军饷的资本。
而朝堂影响力太小的话,楚世昭哪怕暂时控制了长安,得不到群臣支持的话,这些大臣一旦被楚世昭罢黜或者放出去,他们回到了地方上,照样还是会乱,因为楚世昭不能服众。
所以控制了长安后,楚世昭一定还要控制住朝堂,那么楚世昭是很需要一批真正支持他的大臣作为根基,不然的话,大周王朝的其他地方就会很自然地发生叛乱。
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朱棣发动的宗室政变。
人都是有自己一套班底的,可以确保那些不顺从的大臣被做掉以后,整个国家还能稳定运行,在他们的控制范畴之内。
尤其是李世民,坐拥初唐天王级阵容,好几个武庙文庙选手,他发动的这场宫廷政变,基本上能说是没有影响到下层百姓的正常生活,很流畅地就过渡了。
朱棣就暴力许多了,这也导致朱棣上位之后,还有大量的文臣骂他,甚至是刺杀他。
就连朱棣这样打进南京的人,都有人不服他。
楚世昭想要在长安顺顺利利接管朝堂,就要考虑更多的问题了,因此,永晋帝挺的时间越久,对楚世昭反而越有利。
主要是,现在的永晋帝可没有让楚世昭就藩的心思,楚世昭不能就藩的话,他能考虑的顶配自救思路,只剩下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
而目前留在长安的路线里,忠臣线,楚世昭已经是试过了,都是泪,都是苦果。
前两次的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就没有刻意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单纯是给父皇当忠臣,下场就是楚世昭拼命守长安,朝堂的大臣直接全跑掉了,把楚世昭卖得干干净净。
然后这些打着忠臣旗号的群贤们跑到各自的家乡,他们就自行去拉支队伍干了,也没见几个说是要匡扶大周的,照样是反抗朝廷。
几次模拟分析下来,楚世昭在长安当一个纯粹的好人是没有机会的。
那么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路数呢?
尤其是在永晋帝驾崩以后,政变夺权这条路,楚世昭还没有试验过,兴许在这里还有一条生路,可供楚世昭去选择。
那么,他就非常需要一批大臣对楚世昭的支持,才能实现大周版的玄武门之变。
只有一个桓盛的支持是不够的。
楚世昭几乎是忙活了一整天。
他跟六部之中的官员差不多都打了一声招呼。
【大帝成长计划】,哪怕是在现实之中,也是实时记录那些楚世昭已经做到的事情,包括楚世昭现今建立的关系。
明牌打出晋王党的,只有桓盛一人。
其他大臣对楚世昭的态度是——冷淡。
但臣在于精,不在于多。
哪怕给楚世昭上百个只会赋诗作词、才识高达80点的紫色文臣,那都不如一个张居正的价值。
甚至不如高拱。
桓盛是有很多性格上的问题,可是他强度高啊!况且还有桓奕这条老婆线,双方亲密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拿下一个桓盛,等于平定一个凉州。
不!
是获得一个名为凉州的军区。
偏偏桓盛还是实干派,他的执政能力曾经在模拟推演里体现过。
在楚世昭的那位太子兄长楚世煦的麾下主张过变法,也让国家强盛过,只不过楚世煦不是很当人,桓盛变法取得短期成功以后,他为了安抚那些旧有利益集团,团结了这些利益受损的士族力量,直接就把桓氏夷灭三族了。
桓盛表面上是一个紫色文臣。
可是他身后的裙带关系,加上桓盛的敢于变法,做事果断,经常得罪人的特点,这简直是顶配背锅高手。
用好了,不比一个金色臣卡弱。
何况能力还能继续提升,紫色品质又不是一个人的最终上限,桓盛初始形态就是紫色的名臣卡,他后期升到金色品质的开国级名臣,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主动愿意向楚世昭靠。
楚世昭怎么想,都是他赚大了。
而楚世昭看着还需要两天时限才能开启的下一次模拟推演,于是先行回到了武德殿。
令楚世昭意外的是,武德殿里,有几个太监恭恭敬敬地候着,其中一个年长的太监则是笑脸吟吟地开口道:“殿下,奴婢是提督太监冯宝。”
“陛下吩咐我们,带您去掖廷挑选两位宫女随宫伺候。”
楚世昭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只要长得顺眼,没事别来烦着自己就好。正欲开口让冯宝随便带两个宫女过来,又想到,若是这样作答,万一对方找了两个别有心思,跟他关系颇为亲近的宫女,借此打探自己的消息,那可就不好了。
楚世昭实际上在模拟推演里,不怎么关注这些司礼监的太监,也不知道冯宝后面的主子是永晋帝还是王皇后,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做主比较好。
想到这里,楚世昭忽然想到媚娘就出身于掖廷,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媚娘领回来。
模拟推演里的经历,也让楚世昭极为了解媚娘的品性。
这是值得楚世昭信任的人。
“有劳公公了。”楚世昭微微垂头,下意识地礼貌点头。
冯宝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对于这位皇子殿下,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根据外界的传闻,这可是一位刚正不阿的皇子,还劝说了永晋帝千万不要轻信奸佞的话,在曹微的添油加醋下,冯宝也是在永晋帝的差遣下硬着头皮过来的。
本以为他会被楚世昭为难,却没想到这位殿下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难以相处。
当楚世昭随着冯宝前往掖廷之际。
太极宫里,武德司指挥使郭谦正站在永晋帝的身侧,将兵部之中发生的一切事务都汇报给了永晋帝。
现在的郭谦一点都捉摸不透永晋帝的心思,根本不知道永晋帝是在乎晋王还是不在乎晋王,到了如今,郭谦只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汇报给永晋帝,而不敢提出自己的观点,生怕自己踩空了。
永晋帝闻言,闭目假寐养神。
“朕记得王槐是皇后的侄子吧?”永晋帝道了一句。
“正是。”郭谦回答道:“他为难四殿下,说是兵部没有太多的军资可供新军,不过四殿下寥寥几句就治住了他。”
“他本身就不在理,自然辩不过老四。”永晋帝更在乎的是,王槐的行为是他自发的行为,还是王皇后让他这么做的,亦或者是他的那位嫡长子的暗中指使。
这是三种不同的情况。
王槐自发的行为,就是他不忠朝堂,明着面不服从他永晋帝的旨意,是个人的决定。
要是王皇后让王槐那么做的话,就是王皇后不想看到楚世昭做大,影响到了她儿子继位的‘妇人之仁’。
其中最为险恶的就是楚世煦命令王槐这么去办的,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他的这位嫡长子估计已经和王氏彻底合谋,要来对付楚世昭。
这也是永晋帝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桓盛这个人的本事怎么样?”永晋帝‘故意’问道。
“卑职不清楚。”郭谦摇了摇头道,很快又提醒道:“但他是凉州三明桓起的后人,桓氏在凉州是豪强,他的弟弟桓节还是凉州节度使。”
“而且,桓盛好像和四殿下走得很近,适才王槐和四殿下对峙的时候,是桓盛出面分庭抗礼。”
“老四已经赢了王槐,桓盛出面只不过是站队表态罢了,他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公然宣布他支持老四。”永晋帝突然觉得事情有意思起来了。
以桓盛的政绩,其实他早就该升迁了,可怜的是.桓盛在这个位置坐了很久很久,都没能从六品的兵部主事上挪一挪位置。
这件事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完全是永晋帝没有想让桓盛升迁的意思。
朝堂,一直是以关陇集团士族为主的核心区,永晋帝最初受到拥立和支持,就是靠着关陇士族的支持,这就导致永晋帝一定程度上还是要维护他们关陇士族的基础利益。
打压桓盛之流的凉州士族,就是最小的维护成本。
再者.永晋帝只需要略施小计,利用信息上的差异,就能让这些凉州士族记恨上那些关陇士族,以此达到均衡的效益。
说到底,永晋帝本身也没把这些士族当成自己人。
“王睿贞既然已经伏诛,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就不能继续空缺下去了,把兵部原本的右侍郎柳安提拔为新的礼部尚书,由桓盛接任柳安空出来的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王槐的职务不动。”永晋帝开口道:“曹微你就在这里替朕拟旨。”
永晋帝这样一来,就是把这件事情的性质给定下来了。
王槐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心意,还是被身后的人指指点点,其做法都是在反抗永晋帝下达的旨意,仅凭这一点,就是永晋帝心中不太欢喜的地方。
这件事情,永晋帝不出手的话,哪怕楚世昭在道义上取胜了,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胜利。
只有永晋帝开口,说王槐这件事情错了,楚世昭才能是赢了这一步棋。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永晋帝又替楚世昭向桓盛施恩。
这里,其实亦有永晋帝自身的考量,在长安的桓盛太弱了,哪怕他公然支持楚世昭,跟王氏这样在关陇一带的庞然大物硬碰硬还是吃亏的。
桓盛的弟弟是凉州节度使又怎么了?
能打到长安啊?
打不到,那就是虚的。
于是,永晋帝提拔桓盛为兵部右侍郎,那就是以桓盛为一枚明面上的棋子跟王槐这一枚代表着王氏的棋子在正面上厮杀。
可目前的老四力量又太过于薄弱,所以永晋帝要替他借势,有永晋帝的这一手,再凭借桓盛自带的背景,这一枚棋子,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是重量级的,仅凭桓盛的背景,他就是一枚最好不过的棋子。
永晋帝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党争,一点都不喜欢权衡利弊,操纵群臣互相斗争。
但是,人心都是会变的,这些群臣不可能一直保持忠诚,只有不断地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挑起斗争,让群臣们闲不下来,这才伤不到皇权,才会想到依靠天子。
又有谁不希望手下的群臣都是一心一意为着社稷拼命的呢?
“对了,还有把今年修缮西苑,铸造道观之事停一停吧,从国库里给那些南方的百姓拨点赈灾的银子。”
人之将死,永晋帝也想给自己留点体面,在百姓的心里留些口碑。
毕竟到了永晋三十年.他就要死了,就算是皇宫里的西苑修缮好了,道观铸好了,他也享受不到了,稍微做点事,至少百姓的香火多多少少还能给他烧一烧。
最近主要是在推现实剧情,以过渡为主,这主要也是为了保持模拟和现实的一同推进流程,很快这段现实剧情就能过渡了。
今天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105章 【大帝成长计划】,它从不骗人!
第105章 【大帝成长计划】,它从不骗人!
皇城的掖廷之内。
原本沉闷带着一些窒息的空气,在四殿下楚世昭要来这边挑选两位适龄的宫女离开而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这里的宫女,大多数都是罪臣之女,她们无论是教养还是才识都远远超过了寻常女子。
可现在却干着皇宫之中最劳苦的事情,很多人都想要脱离这样的苦海。
这道消息一经传出,很多宫女都开始拿着为数不多的胭脂,替自己化妆以此来添赠姿色,以期望能得到四殿下楚世昭的青睐。
只要成为侍奉亲王的宫女,无论是生活品质还是地位,那都是能够水涨船高的。
哪怕不如原先的出身地位,可好歹不用再去做杂役和女红了。
阴媚钰在掖廷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人脉关系也不欠缺,甚至她还受到过王皇后的赞誉,不然,她也不会在一次模拟推演里,有过为王皇后出谋划策的经验。
而那一次随行楚世昭一同南下,在‘焚晋之案’中救下楚世昭的机会,也是王皇后给她的。
可是,现在的阴媚钰却很紧张。
模拟推演里,她和楚世昭有再多的亲密接触,在现实之中,他们还是没有见过面的。
掖廷之中又有那么多的宫女,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地就被楚世昭所选中。
这太难了。
“姐姐,怎么就连你也开始打扮了?”在阴媚钰的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阴媚钰在掖廷从来不打扮。
因为她很怕被人发现,也很怕被别人所关注到,但是这一次,她又必须要梳妆打扮。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她想被楚世昭发现,想被楚世昭所关注到。
而现在的阴媚钰褪去了那一层保护,那一层伪装,仅仅只是淡妆,就已是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阴媚钰显然不会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人,她淡淡着微笑着,高雅之中带着出尘如仙般的气度。
可表面再怎么平静,她的心中还是不断地颤抖着。
她很怕很怕楚世昭没有看到她.也很怕模拟推演了一辈子,却全都是她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一切,和现实没有任何一点的关联。
在掖廷之中再怎么坚强,阴媚钰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看着那道身影出现在了掖廷之中,只见那些曾是名门闺秀的千金们群星挽月般围着踏入掖廷的楚世昭。
“殿下,您就在这里挑吧。”冯宝指了指这些宫女道:“掖廷的这些姑娘,身世清白,都很干净,也不乏曾经家世显赫的。”
“看中哪个,您就带走哪个。”
楚世昭朝着那些围过来的妙龄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的长相并不是说不好看,加上他们原先的家世出身,可谓是各有千秋,千姿百态。
但是楚世昭模拟推演次数多了,他对于人生的境界和感悟,是屡次叠加,得以提升的。
好看,不是价值。
不过都是些红粉骷髅,到了年纪,风华消去,她们还能留下来一些什么?
她们漂亮,她们愿意主动,楚世昭就可以接纳,那只能说明楚世昭自身的层次太低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接受。
这是在放低自身的标准。
楚世昭是多情风流,可他绝不是滥情种马。
现在的楚世昭,就是在找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然而面对那么多人的簇拥,以及她们为了让自己脱离掖廷这种苦海而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反而是令楚世昭心中生厌。
楚世昭心里面是不想搭理这些人的,但他又不想无缘无故招惹到别人,尤其是这种小女子,万一记恨上了,在武德殿里住着的楚世昭,就有的是糟心的琐事了。
楚世昭只能一边应付着,一边去找记忆里那道熟悉的身影。
直到楚世昭看到了掖廷一处庭院中,倚着窗檐,安安静静地望着人群的媚娘。
她容颜如画,眉弯如柳叶,眼眸微闪,晶莹剔透,透着一丝高傲和清雅,白皙皮肤如雪,右手拉着飘动的衣衫。
观察得更加仔细一些,能看到阴媚钰是一幅想看又不敢看的细微神采。
当楚世昭见到阴媚钰的真人时,发现她远比模拟推演中的她还要漂亮,那股明明是清纯含蓄的姿态,在阴媚钰不经意之中的羞涩退缩下却显得无比妩媚动人。
哪怕是漂亮这个肤浅的价值,阴媚钰可能也是立于顶端的美貌。
楚世昭也不知道是自己是带了模拟推演里的滤镜,还是其他的缘故,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想要露出发自心腑的笑容。
而阴媚钰很快也注意到了楚世昭看向她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她立刻是低下了脑袋,不敢与楚世昭对视。
阴媚钰并非故作羞耻,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一股羞意,有一种莫名其妙被‘逮到’了的感觉。
像是记忆里的旧时友,出现在了现实之中的破壁感。
楚世昭径直地朝着阴媚钰所在的位置走来,伸出手来,牵起了阴媚钰纤细柔滑的右手。
“不好意思,我看中她了。”楚世昭牵着阴媚钰的手,向着其他人颔首致歉。
旋即,楚世昭走到了冯宝的跟前道:“本王平日里一向从简,两袖清风,若是有两位宫女随行伺候,于我而言,实在是太多了。”
冯宝很是干脆地跪了下来道:“请殿下收回成命,陛下说了要两个宫女伺候您,那就一定要挑选两个,否则老奴便要受到责罚。”
现在的楚世昭已经清楚了宫里的规矩,也知道永晋帝的旨意,内宦无论是出于什么情况,只要没有办到永晋帝想要的程度,就会有惩罚。
楚世昭只是觉得一个媚娘已经够了,没必要再来一个不认识的宫人来伺候他。
正在为难之际的时候,阴媚钰的身后跟着出来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萝卜头,她举着白白嫩嫩的小手道:“晋王殿下,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干活不勤快,在掖廷已经好久没有吃饱过了,我想跟着你吃顿好的。”楚世昭莞尔一笑。
“好,那就再加上这位小姑娘。”
那些上来就簇拥过来的宫女,很多都对楚世昭抱有目的,这些目的到底是什么,楚世昭心里很是清楚。
但这个小萝卜头说话就很明白。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跟着楚世昭这样的亲王,因为能吃饱饭。
很单纯的理由。
说话又很诚恳。
听到楚世昭同意了,小萝卜头连忙是跟在楚世昭的身后,生怕楚世昭会就此反悔。
“我的名字叫苏稻穗,今年十二岁。”
“殿下,您叫我穗儿就好了。”
楚世昭的眼神忽然变了。
他在上一次模拟推演里,赦免了很多曾经犯下了过错而受到牢狱之苦的大臣,并且平反了很多在正光、永晋时期被处死的大臣。
楚世昭之所以能知道苏稻穗这个名字。
是因为苏稻穗有个哥哥,名字叫苏复,而如今的苏复也不是后来的钦州知府,是和他爹一起被流放到了黔州。
楚世昭蓦然回首,却发现.这大周王朝真是处处是惊喜。
永晋帝抓的人,没一个是坏的。
用的人,没一个是对的。
楚世昭的人才到底是从哪里找的?
是从永晋帝不用的人,送去流放的人里面抓的,而且楚世昭能抓到很多这样的人才,一定概率还能出金。
最变态的还不是这个。
最变态的是永晋帝到底是怎么精准地做到把每一个能用的人送到死胡同里去的。
再把每一个没用的人,送到最关键的位置。
楚世昭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了一个主线任务,那就是想办法把那些可用之才,从永晋帝‘弃用’的冷宫里捞出来。
神他妈,永晋帝的废卡池里全是货真价实的臣卡,自用池子里全是‘神人’臣卡。
这样的大周王朝,永晋帝还能在位三十年没提前崩盘,楚世昭的这个父皇也是神人了。
楚世昭悟了。
原来永晋帝紫色品质的君主卡是真的。
【大帝成长计划】没骗人。
父皇这是靠着一堆没点屁用,还要给你搞点内斗挤兑走那些可用之才,动不动甚至在局部地区拖拖后腿的神人白色臣卡,以一己之力强行执政三十年。
这难道还能不证明实力吗?
能糊一个烂摊子,也是水平,也是实力。
别人的君主卡品质我不服,父皇你的君主品质是紫色的,我世昭服了。
确实是从某种角度上,正常人很难办到的事情,是给你办到了。
与此同时。
桓盛面对永晋帝的一道圣旨,顿时是一扫先前的颓势,他望向妹妹桓奕的目光,满是更进一步的想法。
说句实话,他的妹妹除了美貌以外,完全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但是这个求亲,他必须要求。
楚世昭这样的亲王,他断然不能错过。
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饭,桓盛都要硬给他煮上。
而且桓盛从心而论,他是觉得楚世昭大概率是不吃美人计的,但这点不打紧,只要桓奕能给楚世昭搞个娃子出来,有这一步,就能妥当了。
我们凉州人办事就是要有这股悍然的味儿,不然怎么能叫凉州。
下一次和楚世昭接触,有时机,桓盛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自己的妹子桓奕推给楚世昭试试。
怎么都是他桓氏不亏。
妹子不吃苦,他桓氏也不吃苦。
就说这一次,桓盛只是帮了楚世昭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替他站队,就从六品的兵部主事提拔为了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
一句话抵了桓盛不知道多少年的苦功。
这样的买卖实在是太赚了,加上楚世昭有着封狼居胥的潜力,这一点就很符合他们凉州人的胃口,桓盛这会儿.他一心只想把自己绑在楚世昭的战车上了。
就算是有人想踢他下去,他都不想下去。
(本章完)
第106章 看吧,果然还是打进长安,更容易抢到人一点!
第106章 看吧,果然还是打进长安,更容易抢到人一点!
楚世昭兜兜转转忙了两天的时日。
在桓盛的策应下,这支三千余众的中府军,他们所需要的军需很快就被补齐了。
能那么短时间内补齐这样的需求。
要么是兵部之中的军械处,根本就没有王槐说的那么亏空,只是不肯拿出来给楚世昭。
要么就是桓盛真有本事,是从别的地方弄到了这些东西,给楚世昭顶上了。
而楚世昭更倾向于后者,就大周王朝的财政,真要一口气拿出那么多的东西,那还是很吃力的。
目前楚世昭在朝堂上的力量仍旧很弱小,桓盛这样卖命就是在主动融入楚世昭的体系之中。
这对楚世昭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争取到了桓盛,楚世昭就有机会争取桓节。
凉州毕竟是大周王朝里一个能够独立划分出来的单独军区,其主要作用是防御北方的少数民族,在侧翼拱卫长安,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是最容易援救长安,甚至打进长安的地方。
楚世昭不要求桓节压上整个凉州替他卖命,在重要的时刻,不要背刺朝堂,立场稍微倾斜在他这一方,楚世昭就有很多的周旋余地。
现在的楚世昭就是抓紧一切的时间,去结交自己能够结交到的人。
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
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楚世昭亲自出马,那么很多事情,楚世昭是根本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办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且楚世昭清晰的意识到,他和自己的那三位兄长是天然的对立面。
他模拟推演那么多次下来,有很多次楚世昭明明取得了很大的优势,朝堂就要故意针对他,甚至要谋害他。
其理由,无非就是楚世昭威胁到了那些关陇士族的地位,威胁到了他那些兄长的皇位。
楚世昭真给同父异母的兄长卖命,很有可能是和桓盛一个下场,什么事情都办了,再给你一道赐死敕令。
这就是楚世昭为什么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原因。
与李凤宁联姻,与桓奕联姻,就是楚世昭寻求破局之下抓到的一线生机。
因为楚世煦、楚世仁、楚世虞,他们的外戚背景都是王氏,都是关陇士族,所以楚世昭想要和这些人对抗,就不能从关陇士族之中找到援手。
最好是那种有一定才能和势力,却不能算是门阀的大家族。
桓氏和李氏几乎都能对上这一层身份,他们都不受关陇士族的待见,自身又很有实力,如果要从根本改变自己地位,想要家族能够得到长期的发展,就一定要和关陇士族展开一场激烈的地位争夺战。
楚世昭现在光靠桓盛一人,当然没办法和具备外戚特性又是关陇士族背景的王氏相抗衡,但是楚世昭拉拢的人足够多的时候,量变就一定能形成质变。
家道中落,祖上曾经是开国名将,完全能说得上是勋贵之后的杨方。
身处凉州,祖父桓起被冤杀的桓氏,想要在名士之上更进一步,让家族成为名门望姓的桓盛。
被永晋帝扔出核心的朝堂圈却本事不凡,能够独挡一面的李瑾。
就连那些起义军里,尚且为无名小卒,甚至还在当游侠到处好狠勇斗的窦戾,这些人一一拉拢过来,如何不能变成一股撼动朝廷的力量?
这些班子本就不差,楚世昭要的是一个将这些人组装起来的契机,再围着他形成一个新的利益集团。
【你结束了今天对中府新军的操练。】
【中府新军的士气上升了2点,中府新军的训练度上升了2点。】
这是今日操练中府新军的效果结算。
楚世昭回到了武德殿,打算沐浴更衣,再好好地歇一歇。
操练士卒是实打实地在耗费楚世昭的精力,而为了提升自己的耐力,武力,楚世昭同样没有闲着。
他和中府军是一同跟着练的。
但是光靠这两天的操练,对楚世昭现在81点的武力提升显得微乎其微。
“殿下,该沐浴更衣了。”阴媚钰的声音从楚世昭的身后响起。
自楚世昭将阴媚钰从掖廷接来以后,两个人的感情平淡如常,这并不是说楚世昭对阴媚钰没有感情。
是楚世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推进他和阴媚钰之间的关系。
模拟推演里,阴媚钰是在‘焚晋之案’中救下了他,两人这才产生了联系,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二人相互依偎,抱团取暖,最终心生情愫,结为夫妻。
虽然说,现在以楚世昭和阴媚钰之间的地位差距,楚世昭可以强迫阴媚钰做些她并不情愿的事情。
但是,楚世昭这么做的话,显然是会让阴媚钰心中生厌的,毕竟阴媚钰又不知道模拟推演里所发生过的事情。
以权势迫人,强行别人不情愿的事情,那就是一件极没有必要的做法。
与其这样去破坏印象,还是顺其自然吧。
模拟推演里,他和阴媚钰之间的感情也是这般水到渠成的。
简单沐浴过后,阴媚钰就微微屈身弯腰道:“奴婢告退,殿下若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好。”
阴媚钰自知身份浅薄,在没有‘焚晋之案’救下楚世昭的这一层恩情下,她恐怕很难得到楚世昭的青睐,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反正现在也能天天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看着微微低头,我见犹怜的阴媚钰,楚世昭却觉得在阴媚钰的身上,有种淡淡的,看不见的边界。
一种名为身份的边界。
这种感触让楚世昭很不舒服。
楚世昭忽然伸出了手,他不希望有这样清晰分明的地位差距,成为自己和阴媚钰之间永远的距离。
曾经拥有比错过更加可怕。
既然模拟推演里,阴媚钰当过楚世昭的皇后,楚世昭就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没感情没关系。
楚世昭也可以不推进关系,慢慢来。
但媚娘的‘归属权’必须要在楚世昭这里。
该打直球的时候就打直球,心里欢喜不说,等着到时候人走茶凉了,再说喜欢,那不就为时已晚了?
楚世昭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管阴媚钰到底对他是什么想法,他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态度要摆出来。
而他不允许阴媚钰对他有任何的‘疏远之意’。
刚才阴媚钰的态度,就让楚世昭很不爽。
不管我楚世昭现实里是不是你的丈夫,但是我已经有了这样的模拟记忆,楚世昭就无法接受阴媚钰不断退后的做法。
所以,楚世昭一定要将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给矫正过来。
“媚娘,今夜,你就留在这武德殿里。”楚世昭用着毋庸置疑的语气道。
“与我同食、同寝。”
你想退,我就紧紧拽住。
到了现在这一步,楚世昭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抢他的人!
而在楚世昭的脑海里。
一段段文字和画面在楚世昭没有时刻关注的角落再度呈献。
【新的模拟开始了。】
【本轮模拟推演,永晋帝觉醒了新的词条——《回光返照》。】
【桓盛自主加入了晋王党势力,成为四皇子楚世昭的初始臣卡。】
【由于楚世昭的地位在长安朝廷得到了提升,楚世煦、楚世仁、楚世虞对楚世昭的态度、立场剧烈下降,关陇士族对楚世昭的态度下降了、世家大族对楚世昭的态度下降了,王皇后对楚世昭的态度下降了。】
【本轮模拟推演,根据永晋帝的政策转移,态度变化,楚世昭在永晋帝驾崩之前,将无法离开长安。】
而开启这一轮模拟推演的李凤宁,脸色微微一沉。
她启动这一次模拟推演.就是想知道很久没有声音的楚世昭,在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晋阳,李凤宁是很难得到长安这边的消息,只能通过模拟推演来知晓长安之事,模拟推演,算是她一个信息获取的渠道。
谁能料到,上来几行字,就让李凤宁意识到楚世昭身处在一个何等的漩涡之中了。
这一段话的意思就是,楚世昭在本次模拟推演里,只要永晋帝没有驾崩,他就不可能离开长安。
而在不离开长安的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就从来没有活下来过,基本每一次都会死。
因为在长安里的楚世昭,既没有兵权,在政治上也不占据优势,陷入党争、夺嫡的状态下,楚世昭很难在奸佞满朝的局面中取胜。
永晋帝一驾崩,楚世昭必然会被他的哥哥软禁、甚至于一杯毒酒赐死。
楚世昭若是没有涉嫌夺嫡这种事情里,他可能还能当个闲散的王爷,而看模拟推演给出来的内容。
现在的楚世昭已经被永晋帝带到了夺嫡、争位的局中。
这种政治死局那可远比战场要危险的多。
至少战场的交锋是明着来的。
考虑的不过是勇武。
李凤宁深吸一口气,之前两次模拟推演,已经是让她吃尽了委屈。
没想到这一次模拟推演,李凤宁想着楚世昭能来晋阳再就藩一次,此刻却是被永晋帝无情地扑灭了想法。
更为糟糕的是,楚世昭这会儿不仅没办法去晋阳就藩,还要被‘囚禁’在长安之中。
要是楚世昭莫名其妙地死在长安,她李凤宁岂不是要连着吃瘪三次?
看吧,果然还是打进长安,更容易抢到人一点!
(本章完)
第107章 我们的昭哥就是这样护短和狂妄!
第107章 我们的昭哥就是这样护短和狂妄!
桓奕对于自家大兄的态度极为满意。
前三次模拟推演里,桓氏吃了那么多的亏,基本上盘盘都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到了现在桓奕从楚世昭的身上找到了为数不多的解法。
桓奕可太清楚了。
桓氏在现实之中,他们看似是在帮助楚世昭取得天下,实则是自救啊!
模拟次数越多,桓奕知道的信息就越多,楚世煦手下的那帮人都是关陇士族之中的佼佼者,是王氏为代表的京兆名门。
桓氏作为凉州豪族,所求的,也无非是想要成为新的名门,桓奕的大兄桓盛,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先前才会选择辅佐于楚世煦。
他以为自己足够卖命,可以让自己的家族成为京兆的名门。
但是,人家的底子是这个底子,桓盛就是这套底子之外的人,她的大兄居然还抱着进场瓜分利益的思路进来,那还能不被楚世煦用完之后就解决掉吗?
千万不能认为自己干的多,做事做得好.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因为双方的出发点,就是不同的。
桓氏的人往死里卖命,即便是死完了,都伤不到楚世煦的根基,桓氏的人办事办妥了,他还能坐享其成。
楚世煦只是将桓氏用一用,没想到那么好用,用完了他就算是丢了,他也不心疼,因为桓氏就是他白捡过来的。
没了桓氏,他难道就无人可用了吗?
这就是锦上添。
愿意跟着楚世煦的朝臣太多了,而楚世煦的这些朝臣若是因为桓氏所主张的政策受损,他们联名要处置桓氏的时候,楚世煦会保桓氏吗?
所以,桓奕就是宁可站着死,跟着楚世昭一路走到黑,也不可能跟着这位‘太子爷’。
你给楚世昭卖命,他真力挺你。
就冲着钦州城被南越人屠城,楚世昭直接就让蓝殊带着大军打到河内郡,硬生生屠回来,就能知道楚世昭的性格。
与其说楚世昭是一个宽厚的天子,不如说他恩怨分明。
模拟画面上。
桓奕看着满朝大臣,只有桓盛一个人顶着晋王党的旗号,其他人全都是灰黑色的友善度。
她冷笑了一声。
上一次模拟推演,只可惜是第三视角,所以桓奕只能看个大概的结局走势,操作范畴极为有限,毕竟她没有第一时间跟着楚世昭。
这一次,桓盛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他们桓氏开局就是楚世昭的初始臣卡。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满朝文武又如何?
楚世昭作为君主的能力极强,这反而是一次验证桓氏强度的最佳时刻。
两者兼容,就看这一回能不能在长安杀出一片天!
躺在内屋里,桓奕娴熟无比地点开了【大帝成长计划】的操作界面。
最快速度选择了向楚世昭献上效忠。
而桓奕的目光落在了永晋帝这一次觉醒的词条之上。
【回光返照】。
【你身为大周王朝的天子,正处在一个朝野动荡,群雄环伺的政治环境,在外,你只能有效地控制节度使,在内,你勉勉强强镇压世家大族不断涌动的野心,你时常感到有心无力,以至于想要以修行道教的方式来逃避现实,因为你清楚,即便想要做出改变,也要遭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拦。】
【在认定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你放手一搏,决定不再后退,尝试奋命一击来挽回国政颓势。】
【你的政治+3,你的魅力+2,你的统率+2,你变得更加果断了。】
【永晋帝在回光返照的状态加持下,将临时蜕变为‘小太宗’,拥有一定时限的金色君主级发挥。】
【晋王党的综合影响力为:51200点(其中来源影响力为——兵部影响力200点、中府新军影响力1000点、治安疏影响力50000点)。】
【晋王党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微乎其微,为1200点。】
桓奕切到楚世煦的影响力界面。
【东宫党的综合影响力为:15391点(其中来源影响力为——皇后王从徽的影响力1000点,京兆名门的影响力2500点,嫡长子影响力5000点、王氏的影响力2500点、朝堂群臣的影响力1200点,南府军影响力3000点,百姓影响力191点。)】
【东宫党在朝堂上的影响力颇具规模,为15200点。】
影响力这个词语,不太常见,但桓奕还是能大概理解其中的意思,而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知道楚世昭高达五万点的影响力为什么落到朝堂上,会直接跌到一千两百点的影响力。
可能是治安疏的影响力,在民间更为广泛,可是却不能靠着治安疏直接影响到朝堂。
百姓们对于楚世昭的支持却不代表朝堂对于楚世昭的态度。
这应该是实际掌权者对楚世昭的支持力度,而目前看下来,楚世昭在朝堂上人见人嫌。
桓奕思路明显,她立刻是让自己的大兄桓盛去拉拢跟桓氏同类型的大臣来支持楚世昭。
那些家道中落的,有能力却出身相对平凡的,特别是豪强出身的大臣,不是关陇籍贯的,都可以试着拉拢。
桓奕不试不知道,一试下来,发现她的大兄桓盛执行力快得惊人。
不同的臣卡,吩咐他们做事,效率也有区别。
能力越差的臣卡,效率就越低,你让他去兴修水利,他要忙活三四年的时间,再给你弄个偷工减料的成品。
可以说,每个臣卡,都有自己不同的执行效率。
桓盛的执行效率,就是最快的那一档。
【晋王党的影响力在桓盛的到处奔波下,经过一周的努力上升了200点。】
【桓盛拉拢了三位来自于凉州地区的朝中官员,然而他们大多官职较低。】
在桓盛的关系图边缘,出现了三个品质较低的臣卡,围绕着桓盛出现了一个名为‘凉州系’的晋王党成员。
稳中向好。
但是,桓奕皱着眉头,这样的效率还是不够高,留给楚世昭的时间不多,只要出现一次意外事故,他们就会出现身死的局面。
南方的起义军还有北方的匈奴人,这都是加速大周王朝灭亡的重要事件。
【永晋二十九年四月,永晋帝从内帑之中拿出了十万两白银,又从国库之中拨了十万两白银,向南方受灾的地方拨粮赈灾。】
【南方的民心,因此上升了5点。】
只见赤红色的民心,变成了淡白色。
桓奕先前就见识过赤红色的民心所带来的效果,那就是各种不服,各种要跟朝廷对着干。
40点民心是最平常的民心数值,低于20点的民心,差不多就是说反就反的状态。
五个农民里面,自动出现一个想当反贼的流民。
而且这个流民还有煽动的能力,一个人带动更多的人造反。
只要到40点民心的坎儿,差不多就是大家发发牢骚,但日子还过得下去,不至于跟朝廷玩命。
楚世昭在位期间,80点的民心是再正常不过的数值,所以桓奕看着永晋帝在位期间,一大堆快要烂到骨子里去的朝政面板,简直是没眼看了。
特别是永晋帝在位时期,地方官员人均道德也比较低,等于说是各地的官员都忙着捞油水,基本上道德数值越低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贪污的成分。
而桓奕的哥哥桓盛是72点道德,80点野心。
这个道德数值里面,桓盛是为官清廉,这才额外提升了20点的道德基础,去掉这个部分,桓盛的道德底线也不高。
不过80点野心却是没办法的。
桓奕也不知道她的大兄图什么,现在来看,就是桓盛比较求名,对于名声有着高度追求,不然也不会主动揽上什么变法的破事。
【永晋二十九年五月,杨方宣布加入了晋王党,楚世昭向永晋帝进谏,希望永晋帝能够赦免一些曾经有些小小过失的罪臣。】
【永晋帝赦免了阴尚贤、高勤为首的大臣,使那些还在承受流放之苦的官员能够回京复职,而一些已经在流放过程中不幸身死的官员,永晋帝则追封了虚职,以表示安抚。】
【楚世昭对于永晋帝能够同意这件事,感到非常的意外。】看到这一行内容,桓奕和模拟推演里的楚世昭一样,同样是感到意外。
因为降罪、株连那些大臣的人是永晋帝,永晋帝哪怕给他们官复原职,那些受牵连的官员,也不会真心去感激永晋帝的开恩。
一个把你害得那么惨的人,只是小小地补偿了你一下,你会感恩吗?
这些人真正感激的人只会是楚世昭。
无论怎么样,都是楚世昭开口请求永晋帝赦免这些大臣的。
这件事情,往更深层次分析楚世昭只是开口随口一说的功夫,永晋帝拿着自己的面子赦免大臣,这是在给楚世昭施恩,替楚世昭收买人心的做法。
永晋帝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点,反而是让桓奕捉摸不透了。
与此同时,刚刚表露态度,硬是要和阴媚钰贴贴的楚世昭,毫无意外地得逞了。
但楚世昭也没对阴媚钰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只是让媚娘给他暖床。
能做到这一步,楚世昭心里自然不会再担心媚娘会跑了。
只是,楚世昭没有料到模拟推演居然到了时间会自行启动,这让楚世昭错过了前面几个回合的操作。
而这一轮,楚世昭同样是尝试性地从父皇手上捞点好处。
说几句话不算什么。
父皇愿意给楚世昭一个面子,赦免这些罪臣,那楚世昭就很赚,可以从这些罪臣里捞点能用的大臣。
不愿意给楚世昭面子,不赦免这些罪臣,楚世昭开口说了这些话,那些被流放的罪臣也会记得楚世昭一点好,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楚世昭能给他们赦免平反,从而变成楚世昭的人。
横竖都是好处,楚世昭就当是提前运营了。
“桓盛可以啊。”楚世昭在脑海里,顺手看了一眼桓盛这边的情况。
牢盛这是给楚世昭拉了一个凉州派系的小朝廷出来。
如今有了大概六个凉州派系的文臣愿意支持楚世昭,但都是一些微末的小官小吏,凉州系真正的大头还是兵部侍郎的桓盛。
现在楚世昭能用之人,只有桓盛和杨方,其他人都是添头,这两人却有实际的作用。
但杨方的位置不太好,是这支中府新军的副将,这和楚世昭的位置重叠了,作用没办法体现出来。
要是能把杨方安排成禁军统领,在皇城负责护卫的职务,可能对楚世昭后面的布局更加有优势。
只可惜,这么办的话,目的性太明显了。
永晋帝还没有驾崩呢,楚世昭就想到这一步去了,那父皇怎么想?
不说别的,很多事情上,永晋帝是给足了楚世昭面子,甚至还保了楚世昭的命,给了楚世昭能够取得自保的机会。
结果楚世昭却安排了一个人手去当禁军统领。
父皇没驾崩,他就非得那么急?
你这是想提前捅死他,方便接手天下?
所以这件事情,楚世昭很难下定决心去做。
办不了。
道德这一关,楚世昭在心里上是过不去的。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你为了塑造这支中府新军的气魄和意志形态,告诉他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只要占着道理,凡事都有他楚世昭顶着。】
【你开始为这支军队灌输很多属于你个人风格的思想,虽然很多将士们没有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去做,但看在每个月都能及时发下来的俸禄上,他们还是竭尽自己可能地去接纳这种思维。】
【你陆陆续续讲究军纪,教会中府新军一些行军的旗语,告诉他们如何摆阵对敌。】
【你还在这支中府新军之中,将每个士兵的特长找出来,擅长骑术的组成一支小队,擅长射箭的组成一支小队,按照不同的战斗习惯,分成不同的小股军团。】
【再根据那些擅长骑术的,去教会其他人如何骑马,让擅长射箭的,教会其他人如何射箭。】
【永晋二十九年八月,在京城之中,有一个出身高贵门阀之子的士族后人,姓韦,名基,他是三皇子楚世虞的发小,在酒宴过后,于闹市之中调戏女子,旁人看到他光鲜亮丽的衣着,大多不敢招惹。】
【中府新军的一位将士看到了这一幕,原本顾虑对方的身份,但是一想到楚世昭所说过的话,决定挺身而出,他制服了韦基,让被调戏的女子先行离开。】
【韦基因此暴怒无比,命令随行的下人将这位中府新军的将士绑了起来,亲自鞭挞。】
【“吾乃京兆韦氏中人,你一个丘八,竟敢向我动手,我就是杀了你全家,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们这些丘八,只是我们大族养的一条狗罢了。”韦基醉意渐浓,言语放肆地叫嚷道。】
【“我大周有律法。”被鞭挞的中府新军将士反击道:“孰对孰错,路人皆知。”】
【“四皇子定能为我声张做主。”】
【“律法是给你们这些黔首看的。”韦基戏谑地嘲笑道:“你们犯了律法,那是死罪,我们大族犯了律法,又能怎样?!”】
【“奈我如何啊?”韦基说到这里又道:“事后,我只要给那女子一些银子,这事儿就过去了,可你呢?!”】
【“你所说的四皇子,他难不成会为了你一个丘八,跟我们这些大族过不去吗?”】
【“我们是世家大族,是士族,他四皇子,是皇室贵胄,是皇族,我们士族和皇族才是一起的。”】
【说到这里,那位中府新军的将士眸光闪烁,似乎有些动摇了。】
【而就在这时,楚世昭带着一些汇报情况的中府新军已经匆匆赶来,听到韦基的话语,楚世昭怒而鞭挞之。】
【“将这狂悖犯上,欺压百姓之人给我送去武德司。”楚世昭似乎仍旧不解气,又是朝着对方的身上来上一脚,旋即亲自为那位中府新军的将士松绑。】
【此刻的楚世昭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却让中府新军的将士们腾升暖意。】
【“殿下,是我给您惹事了。”】
【这位中府新军的将士被韦基鞭挞的时候,他没有哭,因为他觉得自己被鞭挞了,不过是一件小事。】
【他只是挨一顿打罢了,而像他们这样的人挨过的打还少吗?】
【但是看到楚世昭为自己出头的时候,他哭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给楚世昭带来了没必要的麻烦,让他得罪了人。】
【而韦基说得对,楚世昭没必要为了他一个丘八而去得罪别人,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楚世昭去为他这么做。】
【就是在韦基的那番话下,他才觉得自己不该连累楚世昭的。】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兵。”楚世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你没有靠山,我就是你的靠山。”】
【“殿下——”其余一同过来的中府新军,也没有想到楚世昭真的会为了他们而出头,望向楚世昭的眼神中大多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他们以为楚世昭愿意出面保下人来,就极是给他们这些小卒面子了。】
【楚世昭接着只是摆了摆手。】
【“给我拿下那些家丁。”】
【“区区几个家奴,报上了本王的名字都敢打老子的人,好大的胆子,就送他们去牢里伺候他们的主子。”】
【话音落地,中府新军的将士们高喊着‘喏’,几乎都是伸着拳头,将这些人用力地拖拽起来,还有几个出黑手的,还偷偷给了几下,为弟兄报仇雪恨,但楚世昭全都视而不见。】
这一刻,桓奕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以来都想跟着楚世昭干到底的原因。
就是这个味儿!
要的就是这种又护短,又狂妄的主儿。
这是何等的安全感啊!
惹了事情不要怕,楚世昭给你兜住。
他的摆手不是拒绝,那是无需多言!
而画面上。
楚世昭的眼前,出现了一段全新的文字。
【当你统领这种中府新军时,你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这支中府新军开放了全新的转型界面,当你达到训练的要求和相应的武器装等时,他们将自动转化为——先登武士。】
(本章完)
第108章 长安事变!楚世昭被桓盛吓得目瞪口呆!
第108章 长安事变!楚世昭被桓盛吓得目瞪口呆!
先登是何意?
古时攻城,一般最先登上城头者,谓之‘先登’。
所以能够被派遣出去执行先登行动的部队,往往都是敢死队。
这活儿,一般的部队过来真干不了,伤亡一旦过大,那是很容易出现溃败。
现实不是数据,真实的战场上出现伤亡,即便是精锐部队,都会因为士气溃败而逃亡,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很难产生信仰的时期,不可能说一万人执行一个必死的任务,他们就干脆一股脑冲过去,一万个人不要命地打到底了。
给你打到全军覆没,他们都不退后一步!
就这么说吧。
在这个年代,如果你能有一支这样的队伍。
他们还有着很好的武器装备,不错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吓人了。
别说打十万个没有过军事训练的新兵了。
十万个有一定作战经验的老卒,恐怕都不敢和这种军队碰一碰。
而敢于做先登之事的人,往往是军队之中最能打的一批人,就算这些人是为了钱财而刀尖舔血,但他们至少敢豁出命去猛攻。
袁绍势力够大吧?军队够多吧?
他能凑出来干这种苦活的精锐,也不过千人。
但很多人根据一些史记,经常会把三国时期麹义所率领的先登部队,理解为一种独属于袁绍麾下大将麹义的特殊兵种。
这点显然就不对了。
先登这种类型的军队,那是每个诸侯手里面都有的,只是唯独麹义率领的先登部队是最为勇猛的。
楚世昭这次提供转职的类型,就是一支和麹义同类型的兵种。
而先登这个词,就已经包含了死士的意思。
不是死士,谁敢干先登的事啊?
但武士这个词,才是这其中最特殊的。
武士,这可不是东瀛专用的名词,原先是中原王朝兴起的职业,早期指代的是诸侯列国中的的贵族,因为春秋战国时期,打仗是贵族阶层的事情,所以只有贵族才能习武成士。
到了时间推移后,武士就一般就指代着的是勇力过人的武夫,在武艺上,属于各方面能力比较强的。
这点,楚世昭在训练这种中府将士的时候,是有对应性的各类尝试的。
楚世昭不是在练兵,而是在练将。
不断地在训练这些中府新军将士的面板。
在数值面板上,楚世昭想要让整支中府新军的军事素养超过其他部队一截。
俗称培养数值怪。
只要我的小兵个人能力足够强,单独拎出来一个能打你三个,那他就是精兵。
这是楚世昭的思路。
而且,楚世昭有个更长远的谋划。
他想培养一个千人级别的中低级将官部队。
因为像韩顾、蓝殊、李瑾这种能达到金色将卡水平的高级将领,是可遇不可求的。
难听点,一个人的能力和天赋是有天板的,当一个人到了一个难以提升的阶段,可能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天赋有限。
在天赋之外,才是时机问题,没有大战场的空间去提升能力的机会。
如果真能批量生产金色的将卡,楚世昭上一次模拟推演,那就可以尝试了。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一旦培养出来一支千人级别的中低级将官部队,相当于拥有了一支十万人级别的军团骨架。
足以拥有一个能够听从你号令的大军团。
凌统当年给孙权断后掩护所用的三百亲卫,差不多就是这种类型的。
但是凌统为了保护孙权可以安全撤退而全部打光。
这件事情最离谱的还不是这个。
最离谱的是,凌统死里逃生,一个人跑回江东,孙权这个贱种给凌统授予了三千个新兵供凌统使用,还自认为给凌统的待遇不错,假惺惺地说:“逝者已逝,只要公绩活着,还怕没有人吗?”
楚世昭要是凌统,恨不得一刀捅死孙权的妈。
凌统这三百个亲兵,是他爹凌操留下来的家底,凌统就靠着三百个亲兵挡住了威震逍遥津的张辽数千魏军的追击。
而这三百个亲兵,同样是凌统往后统领大军团的资本,有这个三百人,凌统可以驾驭上万人的军团,这些亲卫,就是凌统在大军团里头可以安排的中低级将官。
全部战死,等于说凌统往后就是孙权帐下的光杆司令,孙权授兵给凌统用,而凌统没办法拥有实际的兵权。
父亲留下来的遗产没了,那些亲卫的家眷还要找凌统讨个说法,面对那些人,凌统还说不出话来,最重要的是凌统没了这三百人,凌统往后在江东也很难有什么话语权,给孙权卖命到这种地步,前途没了,念想没了,身边的亲近之人也没了。
活活给凌统抑郁死了。
如果楚世昭手下的只是三千中府新军,他能办到什么呢?最多就是能让自己在面临死亡之前更加体面一些。
但是,这三千中府新军,变成了模拟推演里所说的——‘先登武士’,还具备不错的综合素质,拥有中低级将官的潜质,那情况就能反着来了。
该害怕的应该是长安之中的那些王侯公卿了。
楚世昭最爱玩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你亲自找到了桓盛,告诉他,自己非常需要一批质量较高的甲胄。】
【桓盛神色凝重地对你说道:“兹事重大,明公可曾对其他人说过?”】
【私制甲胄,尤其是那种精良的甲胄,那可是‘谋反’的死罪。】
楚世昭心道一声坏了。
牢盛跟了楚世昭好几次模拟推演,换算下来,也是跟着楚世昭好几辈子了。
所以楚世昭下意识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拿出来跟桓盛商量了。
可是,他们如今还没有建立那么深厚的关系。
要是牢盛通风报信,楚世昭肯定是落不着好的。
【你淡淡答道:“未曾。”】
【“明公如此作为,到底所为何事?”桓盛眸光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微微发亮道:“您这是想要谋反不成吗?”】
【你到了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道:“为图自保尔,若是大兄登基,以如今的境地,恐怕本王迟早是死路一条。”】
【“我愿助公,共图大事也!”桓盛立刻说道:“我在长安外,有一处田地,我等可在庄园的后苑训练兵马。”】
【桓盛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中,屡屡受到关中士族的排挤,王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让桓盛几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辛,而他心中也很清楚,一旦楚世煦登基,清算桓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今的他,与你更是同乘一艘船,风浪一起,先落水,后落水,谁都不可避免,若是晋王死,他桓氏如何能够幸免呢?】
【“臣下在这庄园的附近,早早就修建了厚墙环绕的地穴,在这之下,更是有一处打造军器的打铁铺,巧用饲养的鹅鸭来掩盖声音。”桓盛说到这里,又问道:“殿下,您这三千中府新军,军心可用?!”】
?你桓盛那么变态啊?!
众所周知,当一群男人聚集在一起,商讨大事,寻求共同进步的情况下,就会自动生产一位点子王。
楚世昭还没有想到谋反这一层,桓盛就已经在最底层等着他了。
合着我造反,我自己还没兴奋起来呢,你就先兴奋起来了,你是什么意思?
【“殿下,请看此图。”】
【只见桓盛拿出了一张长安城的地形图,不仅如此,在这个地形上还画满了整个长安兵力部署的范畴。】
【“兵部常备的地形图,早已年过百年,很多地形都有了变化,我便亲自到处走访,观察,又新绘了此图。”桓盛继而又说道:“起初臣下是想要进献给朝廷,用以谋取功绩,如今看来,似乎更有用处了。”】
?
老小子,走一步看三步。
长安的地图,还有兵力部署也能给你整出来,楚世昭都没有做好的准备,你全准备上了这是?
【“我并无谋反之心。”你朝着桓盛凝视着。】
【“诸王确有谋害殿下之心啊!”桓盛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年事已高,而因为殿下您所进献的《治安疏》,天下朝臣大多所向东宫。”】
【“难道这些大臣不知道《治安疏》其中的苦衷是为了天下苍生吗?”】
【“他们知道!”】
【“但是,天下苍生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他们只想要把握住手中的财富,继续奴役于万民之上。”】
【“正是如此,这才是他们反对您的道理。”桓盛说到这里,同样是叹了一口气道:“天寒地冻,水无一点不成冰。”】
【“世乱民贫,王不出头谁做主。”】
【“事成,则殿下可以代政中兴,事败,大丈夫也不过头颅点地,我愿追随明公,生死已然度之身外,殿下又何惜此身。”】
【“若是殿下不愿相信我,可迎娶家妹,事成事败,荣辱与共。”】
【看着桓盛如炬双目,楚世昭长吸一口气道:“善。”】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永晋帝久年服用方士丹药的身躯终发恶疾,在宫里咳血不止,居住在东宫的楚世煦进献了一枚红丸,他告诉永晋帝,这是日夜苦求得道方士,这才拿到的神丸,服用此物,不仅可以延寿,还能医治病体。】
【永晋帝有些犹豫,但是对于生的渴望,他难免生出了服用这枚红丸试试的想法。】
【楚世昭听说了之后,立刻从武德殿里赶来,他看着这枚红丸道:“父皇,这枚丹药,用材珍贵,或许是有皇兄所说的神效,可常言道——‘虚不受补’,以如今您的身体,贸然服用如此药物,实在是过于勉强啊。”】
【永晋帝听了你的话,在犹豫之中,还是放下了丹药,没有服用。】
【你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开始为永晋帝把脉,却发现永晋帝一方面是服用了过多的丹药,有了中毒的表现,另一方面就是人老力衰,身体虚弱。】
【以你现在的医术,只能延长永晋帝一段时间的性命,就算是拼尽浑身解数,永晋帝至多也只能有三四年的活头。】
【你的皇兄楚世煦见状,反而鼓动朝臣攻讦你不愿意用神丹医治永晋帝,想要谋害父皇,这是不孝之举。】
【你对此,自然反驳了回去,“若是父皇不服用兄长的丹药,就是四弟我的不孝,可父皇服用了你的神药,因此而崩殂,那么到底是谁的过失呢?”】
【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下,永晋帝在宫里方士的劝说下,最终还是服下了这枚神丹。】
【永晋帝初用时,身体虚弱的症状有所缓解,体内隐隐作热,感觉畅快至极,就连批阅奏折都有了劲头,一改先前的虚弱。】
【因此,永晋帝又让楚世煦再进献几枚神丹过来,赞誉他的贤德孝顺。】
【而永晋帝只要一有痛楚,就开始服用这枚神丹,以期望能活得更加长久。】
【永晋二十九年十一月,永晋帝清晨服用了一枚红丸,中午感觉身体疲倦,就又多服用了一枚,到了下午,永晋帝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遂陷入了昏迷之中。】
【曹微刚刚替永晋帝拟了一份旨意,打算褒奖进献红丸的东宫太子楚世煦。】
【然而突发的情况,让朝臣互相争执一词,很多人怀疑是楚世昭看到神丹有如此奇效,暗中下毒,想要谋害永晋帝的性命,但很多已经投靠楚世昭的大臣都做出了反驳,认为永晋帝驾崩,对楚世昭没有什么好处,真正获利最大的人是东宫太子,双方开始围绕着这枚神丹争论不休。】
【史称——‘红丸案’。】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一直在昏迷着的永晋帝断断续续之中苏醒,他清醒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日夜都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传位给谁。】
【最终永晋帝认为将大周王朝这个位置,传给了楚世煦的话,极有可能会让王氏外戚做大,也会让世家大族在大周王朝之中的地位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拟旨之中,将皇位传给了楚世昭。】
【但永晋帝也清楚,即便是留下了这道遗旨,以现在的情况,大周王朝的皇位也不可能落在楚世昭的头上。】
【一个将死之人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对于那些活着的人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永晋帝深知无论怎么样,这样的旨意都不可能得到朝臣的认可,也不可能让皇后王从徽满意,更不可能抵得过群臣。】
【这只不过是他一时的垂死挣扎。】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下旬,王从徽和掌印太监曹微合谋,两人矫旨,将永晋帝留下的遗旨多处改正。】
【在新的旨意之中,皇位传给了东宫的皇长子楚世煦。】
【而就在当夜,长安之中纷乱四起。】
【一场令世人震惊的‘军事政变’,正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发展,随之而来的,是一支名为先登武士的军队也在这个时候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楚世昭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三千先登武士,去北、中、南三府军进行武装控制。】
【中府军的将领杨方则以最快的速度和皇城禁卫军统领黄陵联络,控制住了皇宫的秩序。】
【先登武士趁夜接管了三军营地,当夜很多北、中、南三府军的将士还未反应过来,各府的将官就被先登武士拿下。】
【那些有王氏背景,和楚世昭关系并不融洽的将官,当场就被先登武士趁乱杀死。】
【只留下了一些态度模棱两可,背景浅薄的将官。】
【而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桓盛率着两百个死士杀入了皇宫,他高举着长剑喊道:“为谋晋王事,就在此时!”】
【桓盛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趁乱替楚世昭除掉首患,只要楚世昭头上的三位兄长死了,这个皇位就算不是楚世昭的,那也得是楚世昭的。】
不是,哥们。
你别冲动啊!
楚世昭当场就急眼了。
桓盛要是把他三个兄长杀了,到时候楚世昭不将桓盛治罪和处死,问题可就太大了。
这三个兄长怎么处理,可以学习李世民那样的做法,楚世昭他自己出手是可以杀的,一些无名小卒也是可以杀的,到时候随便找几个死囚给那些小卒顶罪即可。
甚至在乱军之中,楚世昭的那几个皇兄‘无故失踪’了都可以。
偏偏桓盛这样有头有脸的大臣,是不能替楚世昭去杀的。
楚世昭现在知道桓盛为什么前几次模拟推演都要被夷灭三族了,他是真给你做事,但就是纯莽,而且不考虑得失的莽。
他必须得拉住桓盛。
你的好意,哥们心领了。
但哥们真没要你这么冲啊!
我给你背锅都可以啊!
别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啊!
(本章完)
第109章 楚世昭的无字碑,节制三府军!
第109章 楚世昭的无字碑,节制三府军!
桓盛干出来的这件事情太疯批了。
他这么做,道理上是对的。
可是他不能这么明着来。
就这么说吧,桓盛身为臣子砍了楚世昭的三位兄长,实际上是以下犯上。
那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这就跟底下人谋反了一样,你赦免了他们谋反的罪名,很多人就会觉得反正谋反都不会死,那只会出现一批又一批想要谋反的人。
楚世昭砍了他的三位兄长,顶多算是皇权斗争,最坏的情况,就是和李世民一样,往后宗室太子继位的概率降低,会出现同室操戈的局势。
其实,对于这一点,楚世昭反而没有什么太深的心理负担。
那三位兄长,是楚世昭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由于出身门第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来往的,关系也不够亲密。
除了名义上是兄长的关系,楚世昭既没受到过这三位兄长的照顾,还被他们拿来当成转移矛盾的工具。
明里暗里的针对,已经告诉了楚世昭,他要是不提早动手,早晚会反受其害。
坐以待毙,本就不是楚世昭的性格,他就是那种敢于鱼死网破的人。
何况楚世昭的处境特别糟糕,他不具备绝对的力量,因此楚世昭还不能等待对手发难以后,再名正言顺地打回去。
对方随手的一击,楚世昭兴许直接就被解决了,所以楚世昭有且只有一次自救的机会,那就是在大周王朝还没确认谁是新的天子之前,果断出手。
但,这一次出手,同样勉强。
能够实施的主要原因是桓盛的执行力强,三千先登武士在楚世昭的号令下,悄无声息地控制住了长安整个中高级将官。
问题是,即便是这样,楚世昭都没有把握完成这次政变。
人家李世民有什么?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李世民斗法之前,他是什么?
不包括天策上将外,李世民还是太尉、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蒲州都督、领十二卫大将军、中书令、上柱国以及秦王外等等头衔。
李世民的前缀绰号,无论虚职还是实权的职务,正常人根本念都念不完。
就算是有几个人,如李靖之类的名将没有明确表态要帮助李世民政变,但起码人家是保持观望态度,最终李世民是在很多很多内外在的条件下,这才完成了全部的接管后,其余人见大势已去这才纷纷依附。
楚世昭能够仰仗的,只有杨方和桓盛以及桓盛理论上提到的桓节在凉州给楚世昭压阵。
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才发现,桓盛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莽以外,还是一步险中求胜的棋。
除了楚世昭以外,永晋帝剩下的几位儿子,大多年幼,根本不足以承担国事。
在这种情况下,要么出现一个绝对强大的势力,在桓盛干掉楚世昭那三位兄长之后,再把楚世昭干掉,才能有立幼主,架设傀儡皇帝的可能性。
很显然,这个条件很难构成。
永晋帝在朝堂保持了绝对的平衡术,没有养出一家独大的世家大族,京兆这些名门在朝堂之上的实力都相差无几,王氏更强一筹,仅仅是因为王氏还有一个皇后王从徽,所以王氏的地位相对更高。
一个人办事的时候,他效率其实是最高的。
但是在这个人的以外,还有很多人在他旁边出谋划策的时候,那些人就会成为破绽。
世家大族同样不是铁板一块。
要是王氏完全凌驾于其他世家大族的话,楚世昭这次政变,反而没机会。
现在的话。
楚世昭的那三位兄长只要死了,楚世昭后面能够拉拢到那些还没有做出站队的世家大族,团结到那些之前没有团结到的力量,这次政变的成功概率就能大大提升。
等稳定了朝政,再来清算,其实也是不迟的。
桓盛这一步棋,是向死而生的险招,而楚世昭也已经看出来了,这招反而是成了现在政变成功的最大希望。
以前楚世昭没有发现桓盛在初始阶段就能被评定为紫色臣卡的原因,现在楚世昭意识到了。
桓盛他作为臣卡,就不是常规臣卡的用法。
在紧要事务上的处理,他做出来的判断是很准确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敢这么办,有惊人的胆魄。
【永晋二十九年十二月下旬,楚世昭以‘王氏外戚作乱,意欲谋反。’为借口,讨伐王氏。】
【你深深知道,与你斗法之人,根本就不是楚世煦为首的东宫党,而是支持你那三位兄长的王氏外戚。】
【三千先登武士,最先在三府军中,出手斩杀的就是那些与王氏有关联的将官,这是为了降低王氏在三府军的影响力。】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很清楚,今后的史书对你的评价恐怕是罄竹难书,但是,你却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在风浪涌动的长安之中,做出最为惊险的试探。】
【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也不能心慈手软了,他先是找到了郭谦,告诉他如今的情况。】
【郭谦出身低微,但他身处的职位关键,又是永晋帝最亲近的人,而对楚世昭而言,最大的好消息,就在于——东宫的楚世煦并没有选择和郭谦深交。】
【兴兵讨伐王氏的晋王楚世昭告诉郭谦,一旦东宫登基,像武德司指挥使这样重要的位置,他只会留给自己亲近之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郭大人虽然深受先帝的信任,可是又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赢得东宫的信任呢?】
【王氏出身的士族,您也认识,他们会容忍你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吗?】
【郭谦坐立难安,而楚世昭却只给了他很短的时间考虑,最终郭谦咬了咬牙,命令武德司的兵士协助楚世昭安抚长安之中的秩序。】
【楚世昭顺势入宫,令人囚禁了如今贵为太后的王从徽。】
【又前往了三府军,以‘子借父兵’、‘替父报仇’之说,临时节制三府兵马,可事实上三府军最重要的几位将官,早就被先登武士控制,如今的三府军,是由曾任中府军都卫将军的杨方临时调度,随后,楚世昭又将麾下的这些亲近自己的先登武士,暂时接管中低级将官的职务,以此进一步控制三府军。】
【而身居东宫的楚世煦大为震怒,在东宫召集了不少人,想要和杀入皇城的桓盛应对。】
【桓盛身为凉州之人,武艺高强,他一箭就射死了楚世煦,楚世昭见状,立刻对外宣称楚世煦是在讨伐王氏的乱军之中失足落水的。】
【你知道这次政变,不仅是强为不可为之事,同样还是一场一定会担上骂名的自救之举,可现在事已至此,你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楚世仁和楚世虞相继被杀过后,当夜,桓盛又带着一伙人将王氏满门夷灭。】
【而楚世昭立刻安抚长安之中的其他大臣,想要稳住长安之中的朝堂之心,以便于顺利接管朝堂。】
【可是许多大臣都和王氏有所关联,他们顾虑楚世昭失去理智,大开杀戒,有的选择出逃长安,有的则是尝试联系三府军,甚至唤来家中的奴仆,给他们武装,以此来和楚世昭对抗。】
【很快事态影响到了长安城中。】
【很多朝臣高呼——‘晋王谋反’,而和这些朝臣对峙的兵士又高呼着——‘晋王替父报仇,以清君侧’。】
【围观的百姓不知真假,看着两边人马的捉对厮杀,但那些朝臣身旁的大多都是常服家奴,反倒是楚世昭这边的人,都是身着制式的官军武装,很多分辨不清情况的百姓,下意识地支持官军,朝着另外一方人围追堵截。】【在这一刻,长安的九门,早就被郭谦派出去的武德司兵士控制,而三千先登武士立刻是将那些试图叛乱,甚至已经是处于叛乱的朝臣诛杀。】
【等到战事休止,再由武德司的兵士来接管长安街道上的治安,避免有些士卒趁火打劫,劫掠百姓。】
【而楚世昭麾下的先登武士,他们军纪严明,看到士卒趁乱而为的想法,就会加以制止,甚至是出手处置。】
【由于晋王楚世昭在民间影响力颇深,这一次政变,百姓大多都选择了围观其中的变化。】
【当天亮的时候,楚世昭脸上满是鲜血地站在皇城的入口,他手持着的长剑,一步一步朝着承天门走去。】
【楚世昭僭越帝礼,代行先帝君权,替父皇下诏判处昨夜叛乱的朝臣,并且没有经过三司的会审,直接是处死了那些叛乱的大臣。】
【这一夜,又称——‘承天门夜变’。】
【桓盛上书,宣称‘东宫与王氏合谋,进献红丸,谋害了先帝,又想要诛杀晋王,而晋王为图自保,这才不得不讨伐祸乱天下的王氏外戚。’】
【而楚世昭深知以他的功绩,是极难服众的,哪怕现在暂时控制住了长安,这也不意味着江山社稷就在楚世昭的手上了。】
第一步惊险完成。
但楚世昭毕竟不是李世民。
也不是朱棣。
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前,他所干下来的功绩,放在任何一个朝代,他都是开国皇帝了。
所以他的玄武门之变,说是皇权之争,更像是以李世民为首的功臣集团对李渊发起的挑战。
和李世民对线的,压根就不是李建成和李元吉。
他们两个,就是李渊手上的傀儡,李世民真正对线的人是李渊。
是功臣李世民和皇帝李渊之间的对抗。
朱棣也是一刀一枪,靖难之役打出来的名望,哪怕是内战,可还是实打实地从北平一路打到了南京。
这两个人在军队之中的声望太高了,就这一点便是现在的楚世昭没法比的。
可即使是朱棣这样雄才大略的君王,为了掩盖自己得位不正的问题,他都要继续打漠北,打游牧民族来刷名望,来给他的皇帝之位拿出证明来。
楚世昭呢?
他别说李世民的功绩了,就连朱棣那种在军队之中说一不二的声望都没有。
能暂时控制住长安,都能说是险中又险。
现在的楚世昭接任天子这个位置,出一次错,他就彻底崩盘。
李世民的路,楚世昭已经学不了了,他只能像朱棣那样,拿功绩证明一切。
但,这个摊子一样的天下,楚世昭能不能给它板起命来,都很难说。
【永晋三十年,你没有立刻顺理成章地接受天子之位,而是以监国的形式,暂时总督天下事务。】
【不久之后,你命令桓盛在长安城外,立下一个无题空白的字碑。】
【“是非自有公论,功过后人评说。”】
【面对近乎于窒息的压力,楚世昭只能竭力承受这天下之重。】
【至于楚世昭立下这无字之碑的理由,何尝不是自己心中志向的体现。】
【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无须解释,也不必解释。】
【后世之人,辱我,骂我,攻我,又能如何?!】
【我这无字碑文,就是留着给你们后人评说的机会,而这就是楚世昭的气度所在。】
模拟界面,楚世昭手上的先登武士这个兵种已经消失了,为了提高三府军的控制力,楚世昭是将这三千人化为了三府军之中的中低级将官编制。
如此一来,九万之众的三府军,在楚世昭手上的掌控度,才堪堪从32点突破到了68点。
低于40点,这支军队是会有随时哗变的可能性,楚世昭不将他的骨干嫡系放进三府军,直接就从内部瓦解了,那楚世昭还用得着考虑身外之事吗?
但是,楚世昭看到自己的统治界面,立刻是被父皇留下来的这个面板给气晕了。
他自己打天下,无论是从南方打到长安,还是从晋阳打到长安,走的每一步,楚世昭都能一点一点的种地,一点一点的运营。
等楚世昭打到长安的时候,他的声望不仅高的吓人,民心也很充裕,所以完全就不怕坐在天子之位,被这个位置给反噬的可能性。
现在不一样了。
楚世昭是政变取得的天下,他的声望很低,而且永晋帝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财政窟窿,整个国家的财政都是赤字的。
要是楚世昭是打天下拿下来的江山,他还能一边打一边靠打地主,踩豪强和世家的头换经济,以战养战。
现在楚世昭这个声望,他敢乱动,下场就是一堆人起兵造反。
不过,看到这里,楚世昭的眸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要是不乱动的话,不就成了第二个永晋帝,从昂首满志的少年,一点一点地蹉跎为一个只为权力奔波,勉强安稳朝堂而只想着保住国本的私欲皇帝?
干都干了,那就全干了。
头硬到底!
先把你们这帮朝臣治住,内部平稳了,立刻祭出【一条鞭法】强化国力。
声望不够?
楚世昭可不认为周围的这些节度使和士族是能安稳下来的。
敢反?楚世昭他就敢打。
打完内战打外战,平完长安平天下。
路在自己脚下,怎么走都看自己。
既然楚世昭不想碌碌而为一辈子,那就拿命去拼!
说得好像我楚世昭怕过事一样!
没米?
那我就找你们这些蛇鼠一窝的大族狠狠地爆米!
(本章完)
第110章 纯粹的数值,纯粹的强度,纯粹的霸道!
第110章 纯粹的数值,纯粹的强度,纯粹的霸道!
如今的大周王朝,各地民心都处于三十、四十左右,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叛乱起义的状态。
而这个民心之下,楚世昭也很难有变法的空间,民意是不支持的。
不过,楚世昭初步的掌权已经做到了。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人事调动,是楚世昭最头疼的地方。
大唐王朝之中那么多的宫廷政变例子里,其实也很难有像楚世昭那么惊险的。
楚世昭除了有个宗室的身份,完全就是武装政变,军事政变,在朝堂里,他是没有根深蒂固的绝对地位。
这也意味着,只要楚世昭用错了一个人,他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比玩狼人杀还要恐怖。
狼人杀里的狼人,那是帷幕之下可以确定为狼人的。
大周王朝的朝堂,这里面的朝臣随时可以跳反,不是说身份上是忠臣,他就一定是忠臣,这种东西都是能通过一些事件转变的。
李瑾跟过楚世昭,当过忠臣,可是李瑾就是次次都能当上忠臣的吗?
种种条件下,李瑾也会变成野心家,这不是一成不变的,全看经历的事件所提供的条件。
也就是说,没有明确的忠臣,也不可能有明确的奸臣,全看楚世昭怎么定位,怎么自行去判断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忠于自己。
楚世昭在朝堂之中能够确保是自己人的臣卡,满打满算不过三人。
【郭谦】、【杨方】、【桓盛】。
郭谦为了保住自己武德司指挥使的位置,是半‘胁迫’的状态下,帮助楚世昭取得了宫廷政变的进一步优势。
但他已经没得选了。
接下来楚世昭若是被群臣推翻,这三个人就是第一批被清算的人。
身为既得利益者,既然享受了胜利的果实,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代价就是他们四人就是一个共同利益体。
楚世昭完了,他们三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所以这三个人,楚世昭是能放心去用的。
奈何,【郭谦】的能力实在是有限,让他当个武德司指挥使,明明是一个情报机构的重要位置,却能给你打出什么小道消息都打听不出的效果。
楚世昭还不能替换【郭谦】,只能让他挺在这个位置,不然又没人能用了。
相较之下,桓盛这一次,却成为了楚世昭这边的绝对核心臣卡。
不管桓节有没有向楚世昭宣誓效忠,楚世昭都能拿凉州作为绝对的威慑力恐吓群臣。
因为桓节是桓盛的弟弟。
楚世昭是能利用这个信息差,唬住别人的。
何况现在的朝堂,就是被楚世昭的武力所镇住的,你拿什么威压朝廷,就最好这个东西别丢了,一旦丢了,那就是墙倒众人推。
先给桓盛上地位。
【永晋三十年二月,你让朝中大臣彻查红丸案,桓盛在宫廷残余的红丸之中,发现这种红丸是由多种大补之物而成,确实是有滋养身体、强身健体的功效,但是永晋帝身体虚弱,贸然进补,必然有失,认为东宫此举是为了借刀杀人,以此谋害永晋帝。】
【桓盛又在王氏的家中,搜刮出来五百副甲胄,谋反之意昭然若揭。】
【于是,你将红丸案定性为东宫楚世煦伙同王氏密谋颠覆朝权,毒杀永晋帝的证据。】
【永晋三十年三月,你表露自己此番作为,这是‘替父报仇’、而王氏实有‘外戚乱政’之举,东宫楚世煦更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桓盛有拨乱反正之功,于是楚世昭将其拔擢为宰相,尚书左仆射。】
【但是朝堂之中,有一位言官却站了出来。】
【此人姓董,名费,他在朝会之上,直直地将自己的官帽摘了下来,直言不讳地说道:“殿下因为东宫弑杀陛下,将其处死,这是拨乱反正,是行自己的孝义之道,甚至愿意担上弑杀兄长的恶名,但是,殿下又为什么要杀死您的另外两位兄长吗?”】
【“是他们犯了什么不能容忍的过失,还是殿下您另有图谋?”】
【“我曾经拜读过您呈献过的治安疏,其中的内容不免让为臣之人热泪盈眶,故此,我也要说出一些作为臣下认为不对的事情。”】
【“以此来正君子之道。”】
【桓盛却是不慌不乱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殿下这是为了天子之位,所以干脆弑杀了他的三位兄长?”】
【董费站着身板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东宫弑杀陛下,只是东宫一人之罪,秦王和鲁王又有什么过失?”】
【桓盛淡淡答道:“东宫进献红丸的时候,唯有晋王殿下亲自劝说陛下,再三叮嘱要小心服用,可是秦王和鲁王却是支持的态度。”】
【“其次,秦王和鲁王都是东宫的亲弟弟,王氏外戚乱政,被夷灭了三族,秦王和鲁王都在这三族之中,他们被处死理所应当。”】
【“东宫之事,就算其二人没有主动作为,但作为知情人,却不愿意向陛下坦露实情,这是何等的不忠不孝。”】
【“你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作为臣属的无能。”】
【“更何况,陛下崩殂,东宫顺势继位,秦王、鲁王都是其中的受益之人。”】
【“难不成你是要让晋王殿下坐视像这样弑君的小人上位,静待这大周的社稷覆灭吗?”】
【董费哑口无言。】
【“如今殿下为了社稷的安危,替父报仇,不惜名节,方是大义所在。”桓盛转身又道:“殿下,像这样不辨是非之人,您应当逐出朝堂。”】
【楚世昭只是笑了笑道:“无碍。”】
【“如今天下初定,朝堂未安,像这样敢于进言的人,才能利于朝堂,我自知才能不足,这才需要群臣的鼎力相助。”】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楚世昭开口道:“我并非是那种不愿意接纳良言贤士的人。”】
【“若是天下言官,都能敢于直言,指出弊政所在,我朝昌盛指日可待。”】
【楚世昭并没有怪罪董费的失言,而桓盛所说的话,也让董费陷入了深思之中。】
【朝会上,楚世昭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我在长安外立下的无字碑,便是我的态度,我的心意,我的志向所在。”】
【“与其轻言治罪大臣,不如就让诸位看着这朝堂一点点的变化。”】
【董费跪拜在地,楚世昭寥寥的几句话,让董费叹服楚世昭的气度和容人之量。】
【如今想来,他刚才所说的谏言,大有咄咄逼人,为难楚世昭的意思。】
【但大多都是无端指责,以小人之腹度量君子,若是楚世昭真是暴虐之主,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如今的他戳出对方的痛点,却没有加罪在身,这只能证明楚世昭心中的坦荡。】
【因为楚世昭不认为这种事情是污点,还愿意让别人来点评这些事。】
【永晋三十年四月,桓盛以天下不可无主,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劝说楚世昭进位称帝。】
【楚世昭婉拒,以‘父皇新丧’之事,应当尽快操办永晋帝的白事为重。】
【永晋三十年五月,身居范阳的卢恩,在惶恐不安之中病逝,他请辞之后,在永晋帝的旨意下告老还乡,而卢恩本是东宫太子之人,如今与他并不对付的楚世昭得以掌握朝堂,让他感觉大难临头,心中惧怕不安,因此得疾,而卢恩的儿子卢毅担心朝堂追责当年他弃守大同之事,与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合谋。】
【卢毅认为如今朝堂并不安稳,楚世昭继位还没有到大势所趋的地方,大周王朝又吏治腐败,兵力衰竭,若是在范阳起兵,一路攻打长安,未必没有说法。】
【他劝说马溯安共图大业,马溯安心有所动,很快就同意了卢毅的策谋,两人开始在范阳经营,准备待时而动。】【永晋三十年六月,董费进言,向楚世昭提出了“十事要说”,将永晋帝一朝以来的朝堂弊端一一指出。】
【在这十事要说之中,包括了勿贪边功、广开言路、奖励正直大臣、勿使皇族专权、勿使宦官专权等等。】
【所谓的勿贪边功,就是劝导楚世昭不要在朝堂空虚的时候擅动兵力,对外发动战争。】
【后面所说的诸多谏言,大多也有实质的出发点,楚世昭一一接纳。】
【在此后的时间里,楚世昭整改吏治,将很多永晋帝一朝被冤假错案被下罪的官方释放、平反出来,时年,大周王朝出现了严重的蝗灾,对庄稼的破坏异常严重。】
【楚世昭就让董费试着去管理农业,灭蝗救灾,而董费虽然没有这样的才能,但他却有一颗想要为国家出力的心。】
【在这期间,楚世昭劝导董费,告诉他想要真正救治蝗灾,一定要亲自下乡探查各地蝗灾的情况,亲力亲为,天下之事中那所谓的圣人书是拿来给人看的,而不是拿来办事的,只有脚踏实地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董费深以为然,下令各郡县要全力以赴消灭蝗虫,有功之人进行奖励,在楚世昭和董费互相之间的支持和政策推动下,蝗灾很快就被扑灭了,这让大周王朝的民心有了回暖的情况。】
【永晋三十年九月,楚世昭为了安抚群臣,他没有轻易地就将永晋帝一朝的旧臣进行人事调动,安抚了大量的群臣,这让朝堂逐渐稳定,百官开始接纳楚世昭这样的一位全新君主。】
【永晋三十年十月,楚世昭暗中调度人事,主张要公正选才,量才使用,他更加看重人的品德和才干,而不是看重其背景,这一时期,朝中开始涌现新的人才干将。】
【郭忧、文俞相继出仕朝堂。】
【永晋三十年十二月,楚世昭开始精简机构,裁减多余官员,把永晋帝一朝以来的许多无用的官员一律裁撤,这些官员大多出身士族,有着雄厚的背景,却以‘二世祖’的方式,不仅没有辅佐朝堂,大多是空吃俸禄,消极应事。】
【楚世昭如此作为,不但提高了效率,也节省了政府支出,紧随其后的是‘考成法’的陈推,这一法一经推出,朝堂的行政效率,官吏们都开始进行积极地处理朝内外的各种事务。】
【使用《考成法》后,大周王朝每年都会涨幅2点民心,直到使用《考成法》的第十年后,该政策失去作用。】
【永晋三十一年,楚世昭代使君权的第二年,大周王朝的政局大为改观,在朝堂上的控制力,楚世昭同样是逐年提升,可是贸然变动的许多政策,让世家大族对楚世昭开始产生不满。】
【先前楚世昭为了维稳,并没有大幅度的调动人事,也没有进行裁员的做法,可是现在楚世昭为了清理吏治,这样的裁动人手是大势所趋。】
【若是不能在吏治上进行根本上的改变,大周王朝就仍然是过去的那个大周王朝。】
【永晋三十一年五月,你施行对民仁政,节俭行宫,国库日益充盈,一年四季换洗衣物不过一套朝服。】
【永晋三十一年七月,桓盛再度劝说楚世昭进位称帝,楚世昭还是没有应允,同月楚世昭兴修水利,决意丈量全国土地,清查户口,下令实行大索貌阅,由州县官吏按户籍上登记的年纪、体貌进行核对。】
【可是在京兆之中,以韦氏为首的世家大族不满楚世昭的专权制度,密谋叛乱,再行政变之事。】
【有些人已经开始秘密联络在范阳的卢毅,想要里外应和,再从宗室之中挑选一位大周皇子,扶持幼主登基。】
【桓盛察觉到了这些日子里朝堂群臣的变化,他告诉了楚世昭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楚世昭有意无意地开始在朝会上询问群臣对时政的看法,很多人都认为楚世昭所行所事都是应当的。】
【几乎没有一个人敢于反对。】
【这让楚世昭更加确定在这其中存在着问题,他故意放松警惕,拉拢一些出身士族,却并非名门的高门大户,终于有一位姓钟,名迟的人,忍不住向楚世昭揭秘了一些他所知的消息。】
【永晋三十一年八月,楚世昭忽然调遣三府军,下诏判处十三位大臣徇私枉法,九位大臣结党营私,二十三位大臣私吞民田等等,统共四十五位大臣入诏狱,立行刑。】
【很多人身上的罪证明确,但楚世昭迟迟没有动手,而今楚世昭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谋事,可是至少楚世昭能确定有人是因为对他行使的政令不满而做出的反抗。】
【那么问题一定出在那些利益受损之人。】
【永晋三十一年九月,那些被下狱的大臣供出了一桩桩案子,而一名大臣更点出了韦氏心怀不轨,以此想要免除自己的死罪。】
【楚世昭立刻下令将韦氏诛族,田地充公,家产添为国库。】
【顷刻之间的雷霆手段,令朝野内外无不惊诧,震动四海。】
【这一次,楚世昭没有丝毫的留情,在京兆之中一口气杀了近百位贪官污吏,连坐并诛数个世家,祸加其身的人高达四万之巨。】
楚世昭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模拟推演,说心慈手软,他也心慈手软,对自己重用的,信任的大臣,楚世昭能给很多次机会。
但是,楚世昭无论怎么说都当过一世之尊,当过真正的帝王。
什么时候该杀伐果断,楚世昭又怎么能不清楚?
再者,楚世昭为了朝堂安稳,他已经隐忍了够久的时间,这一次大开杀戒,也不是楚世昭临时起意。
他留下了很多很多大臣的罪证。
可惜,楚世昭不是宋慈所在的朝代,他也不是那些刑不上士大夫的南宋皇帝。
罪臣所犯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一把火就给他们烧了,就当无事发生过?
既然你要谋反,那我就把你们这些人一块打包带走。
做你们士大夫心里的暴君,也比当你们士大夫心里的明君强。
到底是不是贤主,看的还是功绩,看的还是百姓对你的口碑。
干掉这些人,楚世昭从来不后悔,甚至还有一种‘杀杀杀’、‘爆爆爆’的爽感。
要我死?
老子给你们一锅端了。
父皇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
父皇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像大周王朝现在这种朝廷,就是要用这种最高力度,才能打出真正的奇迹效果。
而一直盯着画面看的桓奕,同样是爽麻了。
这就是楚世昭带给桓奕的体验啊!
纯粹的数值,纯粹的强度,纯粹的霸道。
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谁敢像楚世昭这样悍然出手的?
桓奕是发现了,他大兄桓盛和楚世昭就是完美契合的君臣。
一个敢拼,一个敢打。
这两人就是莽子组合。
组合起来,就是全力猛。
这太刚了。
如果有楚世昭这样的君主力挺,桓奕感觉她的这位大兄心心念念的变法图强,是一定会有所成功的。
这种变法,那可是动摇国本的事情,没有一个能办事,敢办事的君主,是不可能做到的。
偏偏大周王朝出了一个比谁都敢玩命的楚世昭。
这种主公,太爱了!
(本章完)
第111章 大位非我所欲也!
第111章 大位非我所欲也!
楚世昭这一刀下来,整个朝堂基本进入了瘫痪的模式。
宰人宰太多了,没有收住力,这猛地空缺出来了大量的位置,而糟糕的是,楚世昭没办法立刻补上这些位置的空缺。
这样一来,下级机构没办法实时运转,以至于上层机构的很多政令反而是没办法有效推出,进行执行,甚至于更高级别的官员,还不得不去代理下级官员的事务,以便朝堂的正常运作。
可楚世昭,也只能那么做。
他要是朱高炽,哪里会有这么多头疼的事情处理,得到百官的支持,很多事情是能很好的办妥。
问题是楚世昭虽然初步掌握了朝堂,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服从楚世昭的号令,哪怕楚世昭手握军权,可这些大族之人,始终不认为楚世昭胆敢向他们开刀,很多事情办起来拖拖拉拉,更是有人不愿意替楚世昭办事,还要东拉西扯,故意恶心楚世昭。
加之楚世昭起初确实不太想这样动粗,这反而让这些世家大族得寸进尺起来。
有人想要密谋推翻楚世昭,直接是让楚世昭下定了决心,一口气按死这帮人。
【你的行政效率下降了80%,你的政策执行率提高了50%。】
效率降低,是因为楚世昭这一刀砍到了大动脉,把大批实权官员全都给杀了,而且暂时没有找到人平替这些事务。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楚世昭是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他不惯着这些把自己太当回事的大族士人。
要是能踏踏实实给楚世昭办事,楚世昭完全不会在乎出身,但这些人不仅不办事,还要给楚世昭拖后腿。
早杀晚杀都是杀。
晚一点杀,朝堂可以平稳过渡,不用那么血腥,但现在楚世昭的环境太糟糕了,趁着兵强马壮,三府军的战力尚存,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再者.楚世昭本就不欲威柄在人,他更想要亲览庶务,这样才能有更好的治国空间。
现在楚世昭就是一切盯着数值。
有些事情做了,是掉这个数值,但是涨另外一个数值,看哪个数值对现在的楚世昭更有用,他就尽可能地去拉满一个项目。
均衡发展,只在特别好的局面下适用。
现在的情况极其险恶,楚世昭只能拉满一项数值,才能自救。
没了大朝廷,楚世昭拿自己的班底弄个小朝廷,只要确保大朝廷上的公务,能被这个小朝廷消化,那这么办对于楚世昭而言就是赚的。
值得感叹的是楚世昭这么做,也很容易让手下的一个大臣,权力瞬间暴涨,因为空出来的事务多,就会让一个大臣独揽诸多事务,所以楚世昭也没少让自己闲着。
大小事务,其他人做,最终的裁定权,独断的权柄尽可能地把握在自己的头上。
【你开始大力提拔和全面起用寒人担任要职,进一步打破了门阀士族垄断政治的特权。】
楚世昭开始在长安附近寻找那些有才识、有学识,祖上曾经阔过的学士,令他们入朝为官。
这一轮选士,楚世昭不看道德,只看政治能力。
全面开始引入寒门,这也不是说世家大族在朝堂上没有影响力了,楚世昭不是双极管,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大周王朝现在的状态,世家大族拥有知识的传承和主动权,完全弃用这些人,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寒门,他们也是士族,也是曾经的豪门。
就华夏民族的血脉,能流传到后世之人,哪个祖上没阔过,穷不过三代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穷人三代以后就没了。
在楚世昭还没有开启大印刷时代,暂时没能力将知识完全扩展出去的情况下,还是很难任用真正的平民进入朝堂的。
现在楚世昭要做的,绝对不是单方面和世家大族搞对立。
而是引导这些世家大族和新进入朝堂的寒门进行新一场的职场内卷,谁干得好,谁在朝中位高权重,家族地位能够提高,谁办不好,就罢黜谁。
当然楚世昭也不能把这些世家大族逼得太死,要看在老员工的份上,给点情分,只要没犯错,没有原则上的失误,还是能容忍的。
真正弄死的那帮人,大部分都是不利于集团的长期发展,他们不谋求在职场上进步,天天勾心斗角,以搞垮别人增强自己为主,这种毒瘤是不能留的。
如今的大周王朝想要枯木逢春,旧有的职场环境必须注入激励模式的奖励制度。
你得告诉手下的人,你是有上升通道的,他们才肯发了疯陪你卷。
世家大族不肯办事,想一劳永逸,觉得自己家大业大,凭借着老底和资历安稳度日了,楚世昭就引入寒门,在他们后面追着,让他们感受到压力,感受到只要自己不努力,就要被人拉下来的紧迫感。
务必是让每个人都渴望进步起来。
现在楚世昭才感叹桓盛的另一个优点,这个人是真正的渴望进步。
手底下最卷的臣卡,没日没夜都想着怎么去建立丰功伟业。
卷到楚世昭都怕自己要是哪天没办好,当不了桓盛心目中的圣明之主,就给桓盛拖拽下皇位了。
所以,楚世昭其实也没闲着,他同样是高强度处理手上的政务,来为这一次肃清朝堂的大行动收尾。
【永晋三十一年十二月,楚世昭拔擢郭忧为刑部尚书、文俞为吏部尚书。】
【桓盛以尚书左仆射的位置,同时暂代户部尚书的职务。】
【楚世昭提拔董费为工部尚书。】
楚世昭不小心杀的人太多了,之前调度人事的时候,常常要考虑怎么明升暗降,甚至是给个高荣誉的虚职,换成自己的人上来,现在直接不用考虑,空出来的位置,找个时机就能让自己的人上去坐着。
【郭忧和文俞之间素有不和。】
【桓盛也常常不满意董费的做法,认为他过于迂腐,没有人臣的变通之能。】
上一次模拟推演,郭忧就和文俞掐架了,这两个人就是纯合不来。
前者是奇谋多变,后者是王道治国。
而且楚世昭发现了,郭忧和文俞,最早都是京官,但是职务很小,都是出仕了不到一年,就辞官归隐了。
后者是连夜回到了华亭当地方小吏,前者则是云游四海,以游历为主。
更重要的是,楚世昭感受到了《治安疏》的隐藏感染力,就是大周王朝里,很多立场比较正直,真正思虑国事的士人,他们都很推崇《治安疏》。
所以楚世昭找到这些人,并且予以重任的时候,这些人大多愿意为楚世昭效力。【永晋三十二年三月,楚世昭下诏劝课农桑,减免赋税,振济穷人和灾民,更滋养战马,加强军备。】
【楚世昭对待大臣态度强硬,用了很多镇压的手段措施以威慑群臣,这使得中央大权逐渐为楚世昭所用。】
【永晋三十二年五月,楚世昭亲自操练了一支不足千人之数的骑兵。】
【楚世昭早有经略北方之意,加之匈奴人常有侵扰边境之意,这让楚世昭不得不早做打算。】
【于是乎,楚世昭经常巡阅军队,奖励养马,有意训练骑兵,滋养战马,以加强军备。】
【永晋三十二年六月,楚世昭亲自为凉州节度使写了一封书信。】
【不久之后,凉州派遣了使节皇甫坚以及良马三千匹。】
【永晋三十二年七月,皇甫坚留用朝中作为京官,册封武威将军。】
【同月,楚世昭迎娶了桓盛的妹妹桓奕。】
【永晋三十二年八月,卢毅和马溯安决定起事叛乱,并且二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和身在草原的匈奴王庭合谋。】
【卢毅暗中准备叛乱为时已久,他认为朝中不满楚世昭统治的大臣极多,如今楚世昭和凉州桓氏结合,日益强大,对于自己极为不利,应当赶在楚世昭扫平内外,做到集权统治之前,将其诛杀,否则后患无穷。】
【他在范阳郡城北边筑起了一座名为雄武城的城池,这座城池表面上看来是防御侵略,实际上是储藏兵器、粮食,以此来做坚守范阳的部署,战马有两万多匹,牛羊物资不计其数,这些都是多年经营以来的积累,加之卢氏本就为范阳名门,卢恩更是曾经的朝中大臣,多代底蕴,在地方上强横一时。】
【恭喜你触发了金色的灾患事件——‘卢马之乱’。】
【卢毅曾经身兼大同节度使的位置,而马溯安更是现在的范阳节度使,他们二人在身边笼络了不少的人才。】
【为了保证这次事成,每个月马溯安都以朝廷的名义向百姓索取各类赋税,百姓被弄得无以为生。】
【而今百姓大多都被马溯安所蒙蔽,以为这厚重的赋税都是朝廷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这导致很多农户义愤填膺地想要加入马溯安的军队,准备和大周王朝的官军作战。】
【永晋三十二年九月,匈奴人答应借兵给马溯安,他们合力朝着大周王朝的北方发起了攻势,随后大宁府再次被匈奴人攻破,匈奴人将大宁府清扫一空后,跟着马溯安的部队朝着晋阳杀去。】
【李瑾坐镇晋阳,面对匈奴人的大军压境,他坚壁清野,尽可能地避免和匈奴人进行野战,在晋阳,李瑾手中的骑兵只有两千多人。】
【永晋三十二年十月,卢毅带领的部队渡过黄河开到开封府陈留郡,不久之后另一侧的战线青州节度使赵政己无力抵抗,决定投降。】
【看到青州那些投降过来的官军,卢毅心生戾气,将卢恩病逝的过错埋怨在了永晋帝的识人不明,误信心腹,加之军中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给这些降军所用,于是他就让夹道投降的官军互相砍杀,谁能活下来就让谁跟着他的部队。】
【很多人不敢向同僚下手,于是卢毅就下令处死那些一动不动的人,直到这些官军死伤惨重后,卢毅才叫停了他们的做法,令那些愿意砍杀同僚的官军加入自己的部曲。】
【永晋三十二年十一月,赵政己作为青州节度使,享受了太久的平安,而且他本就是一介文臣,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又是永晋帝的心腹,这让他惶恐不安。】
【何况.他投降于卢毅的本意是想要投降免于战事,避免百姓和官军因此丧命,却不曾想卢毅如此暴戾,以至于地方生灵涂炭,他见此情景,从城墙之上跳了下来,以表达自己的忏悔之意。】
【卢毅却哈哈大笑,将赵政己的尸体暴晒三日。】
【永晋三十二年十二月,马溯安和匈奴人合兵下来的大军开始围攻晋阳,李瑾奋力抵抗,他的次子李晟权在前往大同借兵的路上不幸被杀。】
【永晋三十三年一月,大同节度使徐皓认为自己的能力难以抵抗匈奴人和马溯安的攻势,决意写信投诚,这让麾下的部将杨柱庭大为不满。】
【杨柱庭联合其他大同将领同僚一起兵谏,他们杀死了徐皓,在大同继续据守城池,和匈奴人的大军做顽强的抵抗。】
【永晋三十三年二月,楚世昭立刻起兵,他决定亲率部队驰援晋阳。】
【然而桓盛却劝说楚世昭留守中央,以免朝堂群臣生变。】
【更直白地来说,桓盛认为边塞节度使的权力巨大,如今有外敌能够消耗他们的实力,到时候平复北境,反而更加容易。】
【等到这些地方的实力被耗干的时候,朝廷再出兵,这是坐收渔翁之利,也是最佳的反攻时机。】
【但是,楚世昭这一次却不认可桓盛的观点。】
【楚世昭召开朝会后,他更是和群臣不欢而散,很多人都认为桓盛的意见才是最合适眼下的政治环境,同时很多人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出兵。】
【“难道诸公非要看到匈奴人的铁骑兵临城下的时候,才懂得驰援边塞吗?”】
【这一次,楚世昭颇为震怒。】
【“大位非我所欲也。”】
【“老子一开始只想着活下去,只想着怎么在这个该死的世道活下去。”】
【“我年少时,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不想继承什么亲王,更想当一个征讨天下的将军,但现在呢?你们看看,你们走的每一步,都要我权衡利弊,权衡利弊。”】
【“是啊,晋阳被打下来了,节度使的威胁就没了,大同被打下来了,又一个节度使死了,但是呢?”】
【“没有节度使,还有卢毅,还有马溯安,还有他们身后的匈奴人。”】
【“如今晋阳和大同向我求救,我若是坐视不管,谈何君臣。”】
【“只有朕视他们为朕的臣,他们才能称朕为主,这样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
【“若是朕不视他们为朕的臣民,那么又有什么必要谈论天下归心之事。”】
【说到这里,楚世昭的怒意渐浓。】
【他不再代使所谓的君权,而是拂袖呵斥道:“朕意已决,即可发兵,以抗叛军。”】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楚世昭在三辞三请下,正式就任新帝之位,不再以监国的身份治理天下事务,节制兵马。】
【“既然朝中无大将,那就由我来当这个大将。”】
【“君王死社稷,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全军不可怠慢一步,轻装疾行,驰援晋阳,入城就地补给,这是朕的军令。”】
画面上,一支不足千人的骑兵紧随着楚世昭的步伐,朝着前线作战最为激烈的晋阳奔袭而去。
而这一支骑兵的编制,其名为——背嵬军。
(本章完)
第112章 真正的神速!背嵬军的超强战力!
第112章 真正的神速!背嵬军的超强战力!
养一支军队并不容易。
养一支精锐更不容易。
而像这种精锐骑兵,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就是最有冲击力的正面利器。
前几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带兵的经验不算丰富,但是连着几次模拟推演下来,他的经验也是不断积累的。
这支背嵬军,就是楚世昭依照南宋时期岳飞岳武穆统领的一支精锐部队,以‘它’为雏形,构建出来的一支精锐骑兵。
然而比较惨的是,岳飞组织抗金战斗之初,苦于南方不产良马,因而无法组建骑兵部队与金兀术对抗,所以背嵬军早期是重甲步卒,等到缴获了战马,又组建了一支背嵬军的重甲骑兵,两者结合,形成了一个由重甲步卒和重骑兵结合的军团。
在朱仙镇,岳飞以背嵬军大破十余万金军。
由于背嵬军作为岳飞的亲兵卫队,其兵源也是取自南宋最精锐的那批将士,所以战斗力空前强大。
楚世昭的这支背嵬军,战斗力同样惊人。
因为这支背嵬军的兵源是取自先登武士之中战力最高的那批将士。
三千先登武士,当时楚世昭安插进入三府军,是应急措施,在那个极端恶劣的政治情况下,楚世昭是为了临时节制军队所用。
而这些先登武士之中,有些人其实还是缺乏统领军队的能力。
他们可以震慑军队,通过武力和果断威慑其他士卒,可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强大的组织能力来统领普通将士。
偏偏身为将官,最基本的组织能力,调解能力都是要有的。
所以楚世昭将适合统领三府军的先登武士留在了三府军内做中低级将官,继续维持自身对三府军的控制。
将那批武力明显优于统率能力的先登武士再次编入战斗部门。
满配的先登武士,同样是金色水平的兵种,可是想让他们转化成背嵬军,也就刚刚符合转型背嵬军的最低要求。
不是先登武士不强,而是背嵬军没法碰瓷。
金色兵种亦有差距。
就跟那种金色臣卡之间,那也是有水平差异的。
很多臣卡是.金色是他们的下限不是他们的上限,而有的臣卡是只有高光时刻,没有长期统治力,所以金色品质就是他们的上限,下限可能只有紫色或者蓝色的水平,甚至有时候下限表现还特别低。
背嵬军和先登武士同为金色品质的兵种。
但是,想要成为背嵬军的要求,却是转型成先登武士的数倍条件。
第一是背嵬军需要极强的基础武力,要求每一个转型的兵种,达到50点武力数值。
第二是背嵬军需要多项特长,需要精湛的骑术,精湛的射术,精湛的骑射能力,精湛的阵法配合,精湛的步骑协同,训练度70点,士气80点,军纪80点。
第三是足够精良的装备,不仅要配有长刀、短弩和硬弓,身着铁甲这些基础,战马也得是凉州送来的良马,而且每个人要配三匹这种战马,以此供上战斗需求,此外楚世昭还要保证他们的军饷和粮食支出。
身体强壮才是打仗的资本,有钱挣才能维持高效士气,既要人家纪律强,又不给人钱。
你当每个兵都是数据?
这一千人的日常消耗,是楚世昭养五万北府军的消耗,一万先登武士的消耗。
就别说其他的,楚世昭为了满足第一个要求,就不知道筛选走了多少人。
武力超过50的人,那都可以去当白卡的将领了,而在战场上,这种武力的将领,打那种甲士,只要别一根筋,不中埋伏,会拉扯,那都是能一个人轻轻松松对付十个精锐步兵,纯是手拿把掐。
十万北府军,就只有八百多人满足了这该死的要求,其中五百人多人原先还是先登武士。
而楚世昭准确的训练时间,是从永晋三十一年的下半年开始的,如今是永晋三十三年的三月份。
不说百分百还原岳武穆的背嵬军,那也是叠战力叠到了一种境界。
就这一连串金色数值,拉开其他兵种数倍的各类数值,能是什么级别的强度?
哪怕是楚世昭,他都不免期待起来背嵬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了。
【“日行千里,轻甲疾行——”】
画面上,楚世昭率领着背嵬军,以惊人的行军速度朝着晋阳方向开拔。
【你目前的行军速度是每天202里的行军速度。】
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啊!
以行军迅速和战术灵活著称的夏侯渊,行军速度号称——‘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折算下来,夏侯渊每天的行军时速为140里。
这个速度在古代是非常强悍的,属于是最优秀的将军行列。
可千万别小看行军速度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能力,这代表着机动性、游击能力、迂回作战的能力,而且还能拥有最快打击对方致命区域的闪袭能力。
夏侯渊以神速出名,可现在楚世昭和这支背嵬军正在用超越夏侯渊的速度奔赴战场。
而另一侧,李凤宁轻咬嘴唇,她看着画面上的内容,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永晋三十三年二月,你的亲弟弟李晟权率着一百骑兵向大同借兵的路上,被匈奴人拦截,李晟权血战之下,重创数人,却未能逃脱匈奴人的追击,在半路上被匈奴人数箭追射。】
【在身中数箭的情况下,李晟权深知自己不能被留下活口,一旦被匈奴人俘虏,无论是名节还是身躯都要受到百般折辱,甚至还要连累自己的父亲,于是他找了一处险恶之地,与战马一同跳崖而亡。】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你只好向大周王朝求援,但是,在晋阳的许多人,大多认为大周王朝外强中干,政局混乱,如今这个情况,长安能不能自保都成了问题,还想让他们出兵援助长安,此举还不如再去寻找大同所在的边军相助。】
【同月,杨柱庭带领着大同的将士们和匈奴人再次发生了一场血战,然而大同毕竟势单力薄,原先曾经就任过大同节度使的卢毅,又深知大同的底细,这让匈奴人取得了很大的优势。】
【兵力上,大同不能与匈奴人相抗,实力上,大同也不能和匈奴人相抗,而大同一旦失守,想要守住晋阳,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四日,大同失守,杨柱庭守节,亲率为数不多的将领掩护大同的百姓向后撤退,并调遣一位将领程贯护送这些百姓。】
【五日,杨柱庭率领大同最后的一千多轻骑兵,主动求战,放弃了据守大同的做法,和围城的匈奴人宣战,试图让大同的百姓和其他将领有突围撤退的机会。】
【这一千多的骑兵是整个大同最后的战斗力。】【除开程贯的两千部曲在竭力护送大同百姓后撤外,其他将领大多被杨柱庭的勇气所感染,而他们也深知,以现在的情况,百姓的行军速度,是不可能不被匈奴人所追击的,只有他们这些人和匈奴人血战,吸引注意力,拖够了时间才有机会。】
【于是大同守军上下两万人和杨柱庭的千人骑兵发起了对围城而战的匈奴人一次冲锋。】
【他们撕开了一道阵线,程贯顺势护送大同的百姓,就这道口子往外离开,而大同守军和杨柱庭则是拼死掩护,直接冲击匈奴人的营帐,逼迫他们将自己的注意力吸引在正面战场上。】
【匈奴人对那些穷困潦倒的百姓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想掠夺财富,抢夺粮食,而杨柱庭完全不要命地冲击营帐,也让他们只能以歼灭这支负隅顽抗的队伍为主。】
【再者,百姓缓慢的移动速度,在匈奴骑兵眼中,随时都能追上,只要杨柱庭的军队被歼灭,这些百姓又有什么能力继续抵抗他们的追击,杨柱庭的做法只是徒劳的无用之功。】
【他这是在寻求一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可能性。】
【“我等身为大周将领,身虽死,气节尚存。”杨柱庭看着追随着他的大同将士,他满头散发,翕动着染满苍灰的胡须高呼道:“要想踏过此地,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众将士,听我的将令,冲锋——”】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六日,两万大同将士被匈奴人几乎全歼,杨柱庭完全败退,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残骑,但是他依旧选择力战,竭力手刃数位匈奴骑兵后,被匈奴人隔着百米的距离,不断使用弓箭射袭,最终被乱箭穿心。】
【匈奴将领立刻命令麾下的匈奴骑兵,追击那些出逃的大同百姓,逼迫他们立刻回到大同,以此盘踞此地,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这一战,大同将士三万余众血战之下全军覆没,而匈奴人的损伤同样高达五千余人。】
【在这横尸遍野的战场上,杨柱庭的长子杨延朝幸免于难,他死里逃生,趁着匈奴人离开战场的时候,拼死杀死了几十个留在这里清扫战场的匈奴士兵,将自己父亲的尸首收殓,背在了身上。】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七日,大同被马溯安的乱军盘踞,很快朔州、阳泉等地都被这些军队占领,晋阳几乎成了整个山西为数不多的孤城。】
【可血战到了如此地步,整个晋阳内的情况也不如意,李瑾最初判断的是匈奴人只是趁火打劫,想借着卢毅、马溯安两人叛乱的余波,以军事援助二人的方式,悄悄得利,于是李瑾坚壁清野,让匈奴人难以在这些地方上抢夺粮食。】
【这样一来,得不到好处的匈奴人就会自行离去,不会平白为卢毅、马溯安两人卖命。】
【只是李瑾根本没有想到,卢毅、马溯安两人为了扩充乱军的军备,他们尽可能地满足匈奴人的私欲,以此最大程度地去获得匈奴军队的支持。】
【而打下来的城池,两人都愿意分出一份利益给匈奴人,这让匈奴人也愿意出力帮助卢毅、马溯安两人继续围攻北地的大周藩镇。】
【李瑾实行坚壁清野后,据守了一段时间,整个晋阳的粮食也快到了粮绝的地步,继续这样下去,晋阳迟早发生哗变,而李瑾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尝试那种具有风险的策略主动出击,正面迎战匈奴人。】
【更何况李瑾现在的一举一动,所压上的一切,赌的都是整个晋阳百姓的命。】
【次子李晟权的死,无疑是让李瑾痛心不已。】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七日夜,晋阳内的城门大开,有人出城投降匈奴人,甚至还想里应外合,由内攻破晋阳,但好在李瑾反应够快,诛杀了那些试图兵变叛乱的将领,可这样下来,整个晋阳的士气为之崩溃。】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八日,匈奴人伙同马溯安的叛军再度围攻晋阳,而有马溯安攻城器械的帮助下,匈奴人的攻城让晋阳的城防濒临失守。】
【三月八日的下午,晋阳城门即将失守,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远端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支不明来意的军队。】
【初看,只见是黑压压的一片,但细看下来,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骑兵正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奔袭而来。】
【当这支骑兵完完整整地映入所有人的眼帘时,不免是令人发出惊呼。】
【这骑在披着铁皮的骏马上的每一个将士,都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非凡的健儿,在他们的右腰间别着一把又长又弯的大刀,在每个人的后腰挂着一把短剑式的匕首,背部,则有一柄强弓,就连斜背部都兼具着一把短弩,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在每个骑兵的脸上,他们都备饰着一个如同罗刹般的鬼武面具,不仅是为了防护脸部中箭,更是给人一种震人心魄的威慑力。】
【而这般诡谲恐怖的面具,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一股不寒而栗的幽暗光泽,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战场内外不断地弥漫散开。】
【李瑾只是眨了一个眼的功夫,那还在远端出现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不远处的晋阳郊外,再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骑兵就已经突入了匈奴人的营阵。】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那些还耀武扬威,不以为然的匈奴骑兵,就被这支骑兵冲散。】
【这些驰援而来的骑兵每一次抬起的强弓,在骑射的过程中,就能带走一个没有身着甲胄的匈奴骑兵。】
【而匈奴骑兵本就是轻装较多,所以被突然射杀时,毫无反应空间。】
【虽然这支冲杀过来的骑兵身上的甲胄也没有多么的厚实,但在他们身上的很多要害之处,仍旧附有护胄。】
【一骑挡五骑!】
【在拼杀的过程中,即便有人在冲阵之际,不小心遭到围堵落下马来,被那些匈奴步兵所围攻,但是落地之人的反制手段之多,令人骇然,那各式武器的沿用,抬手短弩袭来,甚至是一个反手,将腿部挂着的一个匕首抛出,顷刻之间就能连斩围杀过来的数人,紧随其后的就是周围三个骑兵的掩护,将其护送上紧随而来的备用战马,以五人为一队,结伴而行,其训练有素的互相掩护,拼杀,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刚刚想要攻破城门,杀入其中的匈奴骑兵已经被攻杀的四处而散。】
【一对一的状态下,这支骑兵可以做到不费周章的碾压,一对三的情况下,依旧从容不迫地压迫式回击匈奴骑兵的围攻。】
【可偏偏这样精悍的单骑战斗力,这些骑兵还要互相配合,互相掩护。】
【但是,在这样的战场上,还有匈奴人不想放弃这样的战果,继续朝着晋阳被攻破的城门杀去,却被后方抬起来的一箭直接射死。】
【那些匈奴人不得不尝试自己擅用的游击战术,开始围绕着这批忽然杀来的骑兵,从远端射击,不断地侵扰他们,想要拉开距离,用不断游离的围射战术,试图搏杀他们。】
【可是,远比匈奴人更快的背嵬军几乎照搬着匈奴人最擅长的战术,以他们的方式,围杀着一批又一批机动性不如他们的匈奴轻骑。】
【所到之处,都是匈奴人的连声哀嚎。】
楚世昭的眼眸瞪大了。
他想过背嵬军的强度惊人,可他没想到这个强度能强到这种地步。
而李凤宁的美眸同样瞪大了。
这支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迄今为止,李凤宁见过最强的骑兵,可能都不如这种突然杀出来的骑兵要勇猛。
要知道晋阳打匈奴人的战损已经很好了,差不多是做到了五个晋阳步卒能换掉一个匈奴骑兵的高效战损。
而有的时候,一个晋阳骑兵甚至能做到和匈奴骑兵一换一。
可谁能想到,这突然杀出来的骑兵,几乎是压倒性地将这些匈奴骑兵给收拾了。
他们都没什么人员上的损失,就把这些匈奴轻骑兵给到处撵着跑。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李凤宁,是彻底懵了。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骑兵?
(本章完)
第113章 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主战派天子!!!
第113章 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主战派天子!!!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八日,在楚世昭击退匈奴围攻晋阳的大军后,立刻携背嵬军入城晋阳。】
【数日疾奔,赶到战场就是一场血战,上上下下早已疲倦不堪。】
【李瑾亲自接见了身着甲胄,驰援晋阳的楚世昭。】
【“陛下。”李瑾单膝跪拜在地上,不加迟疑地开口道。】
【楚世昭虚抬一番,将李瑾拉起道:“我三府军还有数日才能回援晋阳,不知将军能否将整个晋阳所有的百姓、牛马、田亩、赋税以及军中粮草的账目呈献上来。”】
【李瑾身后的将领和谋士面面相觑,但李瑾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怠慢,立刻是吩咐来者,将晋阳当下的情况一一汇报给楚世昭。】
大地图上,楚世昭入驻的晋阳,自动是解锁了全面的数据。
在模拟的界面中。
除开长安和距离长安比较近的地方,楚世昭是深绿色的统治画面,其他地区都是黄色的标识,而卢毅、马溯安以及匈奴人打下的地方则是变成了红色的标识。
绿色标识的城池,楚世昭能够清晰地看到其中全部的数值,并且可以随便调度里面的兵马,安排各种事务。
黄色标识的城池,差不多类同于表面上的臣服,但楚世昭不具备极强的统治力,所以显示出来的数值就未必是真的了,可能是那种地方官员刻意隐瞒过后给出来的数据。
至于红色标识的城池那就更别说了,直接陷入了战争迷雾状态,楚世昭完全不可视,根本不知道这些城池的统治者,兵力情况是怎么样的,干什么,楚世昭都需要探子和斥候去打探消息。
凉州和晋阳,都是黄色标识的地区。
虽然不想承认,但楚世昭想要调度桓节的话,他要通过桓盛作为中间人,才能指挥得动,而不是单方面直接命令桓节行动。
哪怕楚世昭知道桓盛对于他忠心耿耿,可是这种情况,是真的难受。
桓节可以听桓盛的吩咐,可以听从楚世昭使用朝堂名义发起的命令,但没办法完全服从楚世昭个人的指令。
等于说下级的下级只听下级,却不能服从最上级的命令。
李瑾跟桓节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
楚世昭以朝廷的名义下达旨意,李瑾是会服从的,但楚世昭要以个人君主的名义,命令李瑾去做什么,他可以选择性服从,也可以不服从。
因为李瑾最直接效忠的是大周王朝,而不是楚世昭这个君主。
不能说皇纲失统,但楚世昭现在的威望难以服众是真的。
所以楚世昭一进晋阳,要抢的就是话语权,是晋阳这边的最高指挥权。
而且楚世昭很清楚,以老岳父李瑾的能力,他能看出来大局的重要性,势必是会接受楚世昭的调度。
没有长安后续的兵力支援,就单凭李瑾一个人的晋阳,现在是根本拦不住这支向匈奴人借兵的叛军。
大周王朝的边军本就是比留守各地的官军要强得多,上次模拟推演,马溯安一怒之下直接攻破长安,就能知道边军的硬实力了。
现在,这支边军和匈奴人搭了一个草台班子,李瑾就是再能打,也撑不住这种仗势。
所以接受楚世昭的调度,不仅是李瑾的最优选,也是不得不选。
何况李瑾的性格,也不可能让他投靠杀了自己儿子的叛军。
这是叛军和匈奴人逼着李瑾做出站队。
于是,在模拟推演里演示出来的楚世昭入城的画面,就着实是令人意气风发。
楚世昭是一人带着数目不多的背嵬军,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驻扎城中,就地接受李瑾举城的归附,骑着骏马,扬着马鞭,以王者的姿态接管了晋阳。
上上下下全部的将领、谋臣包括晋阳的其他资源,全盘被楚世昭吸纳。
晋阳一地的控制力,楚世昭直接是来到了最鼎盛的时期。
在李瑾最需要支援的时候,楚世昭来了,雪中送炭带来的魅力,给楚世昭狠狠稳固了一下他的君主之心。
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是真的感受到了四处被人节制的痛楚。
被父皇卡在了长安出不去,被兄长和外戚卡了各类手续做不了事,再被世家大族卡了脖子不让办事,不让推行新的政令,再到边军叛乱,又被各地拥兵自重的将领卡住了地方的统治权。
可就在这时,长安又生变故。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九日,大周王朝已故二皇子楚世仁的岳父康想由于身份的尴尬,一直以来都想要拉拢杨方,以确保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但是杨方态度坚决,又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全部来源于楚世昭的支持,于是不受康想的贿赂。】
【而在这一年之前,楚世昭肃清朝野之中的名门望族,让很多大族之人心生畏惧,总是觉得在自己的头上有一把刀,他们并不想要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这让很多人又在暗中合谋了起来。】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日,康想不满楚世昭专政,又怕自己拉拢杨方的事情被告发,他暗中和其他不满楚世昭专政的大臣,趁着楚世昭御驾亲征的时机,筹备起兵反叛朝廷,谋立大周五皇子淮王楚世诚。】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一日,三府军将领史孚被康想‘收买’,他们都认为现在楚世昭不在长安,楚世昭又没有长子坐镇长安,长安时局不稳,虽然先前有很多忠义之士被楚世昭所杀,但仍旧有真正忠于朝堂的人。】
【康想立刻去找那些被楚世昭因为不贤而被罢黜的大臣,事成,则同掌大权,事败,楚世昭也不能及时回到长安,大不了就举族逃离这样的是非之地。】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二日,史孚告发了康想谋逆之事,桓盛早做筹备,一举抓获了那些和康想合谋的同党。】
【原来桓盛起初劝说楚世昭不要御驾亲征的原因,就是作为处理各类政务的实权朝臣,他深知那些京兆大臣是积压了很多对政策、对天子的不满。】
【一直以来,桓盛都在和这些人斗智斗勇,而他也深知楚世昭一旦离京,这些人就会生变。】
【这就是桓盛劝说楚世昭不要出京的缘故,但他更清楚,现在的情况,楚世昭要立威,在朝堂上真正拥有皇威,就一定要亲讨叛军。】
【想到此处,桓盛将计就计,就在这长安筹备引诱这些对楚世昭不满的大臣,趁着楚世昭离京的时刻,迫使他们主动动手,以此设下圈套,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他的做法,就是不断地给这些大臣创造机会,提供一个他们误以为最适合出手的时机,再故意在三府军内量身定制破绽。】
【不仅如此,桓盛为了营造给这些叛臣一些挫败感和机会。】
【告诉杨方,如果有人拉拢他,一定要全部拒绝,让他们觉得无机可趁。】
【再告诉那个在三府军里,平日形象不佳,事端四起的将军史孚继续维系这样的表现,同时对那些贿赂和拉拢来者不拒。】
【这是一场由桓盛替康想主导的政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桓盛的判断之下。】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四日,桓盛本打算将这些合谋反叛之人,全部以谋逆之罪夷灭三族。】
【而桓奕却站出来,及时劝说桓盛,她认为身为大臣,桓盛不适宜僭越君权,替楚世昭夷灭这些叛臣的三族,这样的做法容易受到猜忌。】
【桓盛虽有大智,却少谋于己身,他觉得自己夷灭叛臣的三族,并不是僭越君权,而是在为楚世昭背书,替楚世昭消灾。】
桓奕看到这一段内容和画面,直接被大兄桓盛的做法弄晕了。
他被杀,纯活该。
谁能保证,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在替楚世昭诛灭叛臣?
万一被有心人认为是你桓盛结党营私,为了消除朝内的党争,凭借着权力擅自杀死了朝中大臣。
就以此为由,向楚世昭一通弹劾时,你该怎么办啊?
这种事情就是大忌啊!
压根不是背不背骂名的原则性问题。
说实话,大兄能替自己的夫婿背下骂名,桓奕是很满意的。
但是楚世昭必须确定了这些人有罪才能杀,他还没确定,你就杀了,僭越权力这点就不说了,一旦坐实有可能是有结党营私的成分,你桓盛能讨得了好吗?
必须规劝。
往死里劝。
妈的,如此局面,她桓奕说什么都不能再给大兄坑死了。【在你力劝之下,桓盛最终还是放弃了立刻处死这些大臣的做法。】
【但是,桓盛认为被你这般训斥和指点,丢了身为兄长的面子,于是,他冷着脸道:“早日生下皇嗣,这才是你的本分,才是你大兄的护身符。”】
我滚你的。
你这样乱搞胡来,我桓奕就是给楚世昭生五六个大胖小子,都不够你用的。
主要是康想的政变,不是他自己主观的政变,是桓盛引诱出来的政变。
这一点很重要。
那就有可能构成污蔑大臣造反的情况。
楚世昭的能耐,桓奕从来不质疑,所以她也慌的啊,伴君如伴虎,他大兄看似很秀,实则是在作大死。
这样的表现,桓盛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所以桓奕看了就怕。
然而这会儿的楚世昭也没太把长安的情况放在心上,毕竟长安又不是桓盛一个人的长安。
楚世昭也不傻。
他在长安放了那么多的人是摆设吗?
桓盛只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人。
最坏的打算就是桓盛和桓节达成共识,从凉州打到长安,盘踞一方。
可楚世昭现在的人不就是在晋阳吗?
天塌下来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再走一遍来时路。
楚世昭可一点都不怕,而且桓盛真敢在这里背刺自己,楚世昭以后自然也会多个心眼。
只要桓盛一日没有做出对不起楚世昭的事情,楚世昭就一日不会辜负桓盛用心谋划出来的局势。
别说其他的,三千先登武士,如今背嵬军的制式武装,那都是桓盛给楚世昭弄到的。
大后方的事情,就让桓盛决断,楚世昭先把大前方的战场开辟了。
他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防自家的小弟。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五日,杨延朝带着父亲杨柱庭的尸首奔赴了晋阳,他看到了大周王朝的旗帜,满面血污的他不免涕流满面。】
【晋阳城外,有人看到了杨延朝的身影,一些守将顾虑这是叛军,不敢打开,还有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免细作混入其中,将其赶走或者就地射杀都可以。】
【而赶到城门的李瑾也没有认出是何许人。】
【只有楚世昭看到了杨延朝身上背着的‘杨’字旗帜,立刻命人打开晋阳的城门。】
【不多时,杨延朝背着杨柱庭的尸首,一经入城,就落于马下,感到身体极为疲倦的他,早已支撑不了体能,可是又有机要之事汇报,他只得强忍痛楚,再次背起自己的父亲,朝着那些晋阳迎来的官军赶去。】
【“我我是大同将领杨柱庭的长子杨延朝。”他报上自己的名讳,竭尽可能地拭去泪光,他喊道:“李瑾将军.谁是李瑾将军。”】
【“我是。”李瑾立刻赶来,搀扶起杨延朝道:“这这是”】
【“这是家父。”杨延朝到了这个时候,再也难掩情绪,掩面痛哭道:“大同失守,我军全军覆没,家父败走此地,与大同共存亡,不幸战死。”】
【“我本是被家父派遣出来,向晋阳求援的,可是沿路都是叛军、匈奴人的斥候,我一路走走停停,追追赶赶,根本找不到机会来到晋阳求援。”】
【“只得回去大同,却见家父身死匈奴人之手,我拼死夺回家父,趁着匈奴人驱赶百姓,占据大同的机会,逃了出来。”】
【“大同节度使不是徐将军吗?”李瑾微皱着眉头道。】
【“徐皓这见风使舵的小人察觉战事不妙,欲投诚匈奴人,我父是大周将领,誓死不降仇贼,于是果断兵谏,陈兵大同,奈何敌强我弱,连战数月,已是城破人亡。”杨延朝拿出手中的虎符,和一直背着的杨字大旗道:“这是大同的虎符,还有我军的旗帜,此二物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李瑾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
【“命人厚葬杨将军,追谥号忠武。”楚世昭在李瑾的身后,将杨延朝搀扶了起来。】
【“陛下。”李瑾回过头去,微微躬身道。】
【“外不负国,内不负君,忠于职守,马革裹尸,死战不降,不媚外臣,此为大周将士之气节。”楚世昭的眼神落在杨延朝的身上。】
【“你愿意做朕的亲军吗?”楚世昭开口问道。】
【杨延朝微微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周王朝的天子会在晋阳,但是他反应极快地跪拜在了地上,用着慷慨激昂的语气怒道:“匈奴人杀害我的父亲。”】
【“若是当陛下的亲军,我何时能够血债血偿。”】
【“我只想做陛下的将军,若是陛下能给我三千骑兵,我愿意杀回大同,为陛下做先登之将。”】
【“还请陛下.给末将一个征战沙场,替父报仇的机会。”】
随着杨延朝的出现,楚世昭的模拟画面里立刻显现了先前大同战场上的文字内容和战争画面。
那些因为信息不全面而掩盖的模拟消息,在这个时候全部显露了出来。
杨柱庭虽然勇猛和智谋都不如楚世昭的其他将领,可是他的气节和忠诚,却是这些将领之中最坚决的。
这是一位从始至终都完全忠于大周王朝的将领,无论哪一次模拟推演的选择,都是如此。
他的战死,大同的失守以及北方百姓的流离失所,让楚世昭对卢毅、马溯安的恨意同样是来到了顶点。
打内战就打内战,可这两个人还要向外借兵,卖国求荣。
而面对这比起安史之乱规模还要大,比起安史之乱的内外勾结更加严重的边军叛乱。
楚世昭就算是把自己搞崩了,战死了,他也要把卢毅、马溯安的全家都宰了。
现在楚世昭是理解了桓盛为什么那么喜欢夷灭人家三族,碰到这种人,你不杀他全家,不出跳刀猎妈,简直是神了。
就该让自己手下的恶霸兄弟,蓝殊、桓盛狠狠治一治这帮畜生。
之前的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当过了好几次仁君,他现在发现了,仁君是可以只对百姓仁义的仁君。
对待这种孽种。
仁君是当不了一点的。
就算是损神熬心,他也誓报此仇!!!
什么狗屁名声。
楚世昭没必要再当什么好好先生,这一次模拟推演,他的名声由于大周王朝皇庭那班子破事,父皇和他那些兄长之间理不清的烂事,早就给害烂了。
既然如此,还有必要粉饰什么吗?
这次模拟推演,他就当一个彻头彻尾的马上天子!
我要战斗!
战斗!!!
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主战派天子!!!
打!
就要打!
(本章完)
第114章 背嵬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第114章 背嵬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目前大周王朝的整个版图被马溯安和卢毅的叛军侵卷的速度极快。
甚至能够说得上势如破竹。
之所以拥有如此恐怖的阵仗,其主要原因自然不只是这两个人与匈奴人合谋,借助了外在的力量。
匈奴人真要那么强,他们很早就该平推大周王朝,一路打过来了,很多时候,匈奴人都是趁着大周王朝内乱严重,消耗惨重的时候再打过来的。
大周王朝虽然进入了虚弱期,那也不是一个没有攻城器械的游牧民族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打下来的。
这一次难打的地方在于卢毅和马溯安这两个人。
马溯安是边将,卢毅曾是三府军的将官,又当过节度使,他的能力可能不怎么显著,可是卢毅依靠身份和地位是当过高级将领的,所以具备了很多常人没有的情报。
就看进攻路线就知道了。
卢毅是让马溯安和匈奴人去打晋阳这一块,自己则是换了一条道,往沧州、青州这一带南下攻打的,比起匈奴人,这两个人有攻城器械不说,还专挑楚世昭没什么掌控力的地方打,这才是楚世昭防守头疼的地方。
而且,卢毅和马溯安是合伙人的关系,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楚世昭原本还有反间计之说,毕竟马溯安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一旦怒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反杀卢毅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卢毅直接就和马溯安分兵了。
偏偏卢毅挑选的地方,都是大周王朝的弱侧。
太平的时间长了,大周王朝上很多地方都是不懂战争的,尤其是大周王朝腹地的这一块地方,可谓是一碰就碎。
要知道长安的三府军都有吃空饷的阴兵事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么多不存在的士兵吃军饷,天子脚下都如此,你还指望其他地方的官军能有什么战斗力?
加之卢毅用的还是战斗力较高的边军,一路下来的攻城,不费周章。
关键,卢毅这人还骗马溯安去打晋阳。
这样一来,马溯安和李瑾打得越久,卢毅在另一侧的战线就更顺利。
大周王朝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兵对付卢毅这一路的攻势。
李瑾这边的位置很重要,晋阳不容有失,没有这道防线卡着马溯安大军的路,搞不好就是一泻千里,匈奴人和马溯安要长驱直入了。
卢毅对大周王朝的威胁很大,但马溯安和匈奴人的威胁就不大了吗?
要是这边没守住,楚世昭能保证另一种五胡乱华的事件不爆发吗?
楚世昭要想尽早处理卢毅,就要速战干掉马溯安。
不过,李瑾对‘速战之说’却秉持反对的态度。
不是说李瑾畏战惧战,而是叛军连战连捷,不适合主动发起进攻。
马溯安的部队,其特点就是速战,极其擅长野外作战,攻城反而是他们的弱项。
先前许多地方失守,就是没有熬住性子,放弃了城池最坚固的防守,主动选择和对方在野外交战。
匈奴人利用骑兵的机动性,远远地使用弓箭射杀大周王朝的步卒,而大周王朝的骑兵又比较少,能打出一换一的战绩,都是己方的骑兵神勇发挥。
无论是装备还是野外作战的经验都远远不及对手,所以李瑾认为要一直熬下去,熬到对方没有耐心,熬到对方心态焦虑了,再主动打过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瑾想打的就是对方士气衰竭的那一波,而那个时候,也是敌军最薄弱的时候。
但是,李瑾不是楚世昭。
他是出于将领的角度,对于战争走势最佳的判断来进行选择,他的排兵布阵是没问题。
然而楚世昭亦有自己的大局,他这边和马溯安磨蹭的时间越久,之后平定卢毅的叛乱就越困难。
卢毅他没来正面战场,实力也没有马溯安这边强大,但问题是他是能够通过蚕食大周王朝的地盘,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等于说楚世昭拖得越久,后面想铲除卢毅的叛军就越困难。
楚世昭直接否决了李瑾的意见。
他就是要打。
而且,大周王朝的骑兵野战不行,那是之前,现在楚世昭练了一支背嵬军出来,要是野战还是不行,那岂不是白练了?!
比起玄甲骑的正面冲阵能力。
适合打大军团作战。
背嵬军的野战能力,奔袭能力,迂回能力,轻甲穿插能力,是比玄甲骑更强的存在。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楚世昭将杨延朝编入自己的背嵬军中,他对于李瑾的战法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两人探讨思路,李瑾立刻明白了楚世昭要吃下马溯安的缘故,但李瑾先是赞同了楚世昭坐镇军中,可虑千里之外,旋即又发出了他的疑问,“若是陛下在此役之中损兵折将,又该如何应对卢毅的叛军呢?”】
【是的。】
【楚世昭一切的想法,都建立于成功剿灭马溯安这支叛军之上。】
【要是没有歼灭马溯安的部队,反而让自己折损大量的人手,那就更别提怎么对付卢毅了。】
【李瑾欲抑先扬,就在于他想稳扎稳打,一点一点吃掉马溯安,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这样打下去,就算是卢毅在其他地方做大了,只要保证大周王朝的军力尚存,攻下卢毅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楚世昭也心知李瑾没有私心,他的儿子死于叛军之手,只怕李瑾更想取得胜果,也正因为太渴望取胜,李瑾做出的选择都不想冒过大的风险换取胜利。】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二十日,马溯安再度遣军攻打晋阳,久战不下就此败退。】
【楚世昭使用了疲兵之计,日夜不断地在马溯安的驻扎之地进行侵扰,小股夜袭。】
【三月二十一日,马溯安被楚世昭不断地疲兵之计弄得很是厌烦,接连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后退五十里扎营。】
【三月二十二日,卢毅攻占了鲁郡,开始招纳天下贤士,认为楚世昭得位不正,像他这样的名门忠臣,是要清君侧,立新君,以正国家之道。】
【三月二十三日,楚世昭在使用了疲兵之计,迫使对方后撤后,得到了三府军的援军正在路上的消息,终于他力排众议,等到援军抵达晋阳,便主动出击,力图留下马溯安的主力部队。】
【然而杨方率领的三府军援军,迟迟未到,一直到了月末,杨方这才赶到晋阳。】
【“为何我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之慢!”楚世昭怒意丛生,本是最好击溃马溯安的时机,却因为三府军的行军速度,而错失了一次良机。】
【“路遇大雨,难以行军。”杨方只得苦笑道:“粮草辎重也在半路上损耗严重。”】
【楚世昭审视了三府军的粮草辎重,却发现三府军的将官大多都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由于三府军不是楚世昭自己带出来的,也没有被楚世昭带出来打过仗。
这支三府军是楚世昭继承所得,这就导致很多军队的陋习弊端都是存在着的。
而这一点,竟然身为将领的杨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刚才沿路观察粮草辎重的损失,准备让背嵬军拿起你们一路运送过来的甲胄,却发现一路上军队喧哗,看到了很多驴牛马车驮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我向那些士卒询问,这才知道这些都是三府军上上下下将官的行李。”】【“出门打仗,带这么多行李干嘛?”楚世昭对此震怒万分,他背嵬军轻甲疾行,舍弃了最重要的甲胄,几日就赶到了战场,而三府军磨磨蹭蹭了如此久的时间,却带了很多没必要带的东西。】
【“死了,国家给棺材,朕给你们出抚恤金。”】
【楚世昭拍案而起,他当场整顿三府军的军纪,又让背嵬军带上了原本的制式甲胄,以重装出袭。】
画面上,一个个背嵬军身着标配的甲胄,宛如一个个黑骑士。
兵种也从轻骑兵变成了重骑兵,机动性下降了,但是正面冲击能力,战斗力又得以提升了。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楚世昭自领背嵬军,决定夜间奔袭马溯安的大营,再令杨延朝带领三府军的先头部队发起进攻,李瑾杨方坐镇晋阳。】
【四月三日,马溯安率范阳的大军,号称十万攻打晋阳,数日以来,进攻不顺,又被疲兵之计损耗,不得不安寨数十里外暂做休养。】
【晋阳上下兵力只余三万,有着三府军的助阵,合并下来也不过六万之众。】
【楚世昭亲率一千背嵬军为前部督先锋营。】
【他打算夜袭马溯安的前营。】
【为此,楚世昭特赐朝廷的贡酒。】
【趁着夜色,他们一路轻声纵马裹甲衔枚,潜至马溯安大营之下。】
画面上,人衔草,马含枚,楚世昭和他的背嵬军正在缓缓地迫近敌方的营帐。
【二更时,楚世昭骤然发动攻势,麾下的将士拔掉了鹿角,冲入了马溯安的大营。】
【马溯安先前中了疲兵之计,日夜难以休眠,而重新扎了营帐,有了安眠的地方,此时正是他们休养熟睡的时候,当楚世昭带着背嵬军杀入营来的时候,很多人反应不及。】
【而楚世昭分工明确,让一些将士朝着士兵休息的大营丢起了火把,还分出一些背嵬军的将士火烧粮仓,也让有的人袭击那些马溯安的将官营地,趁着他们还没有及时反应的空间,进行最快的神速奇袭。】
【夜色中的马溯安本部如临大敌,纷纷举起火把、擂鼓呐喊。】
【却见军中的大纛已经是被击落了下来。】
【只见背嵬军如同割草一般穿插在马溯安的大军之中,那些还没来得及进行装备的将士,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楚世昭显然不恋战,他如此迂回奇袭,就是将疲兵之计的虚虚实实加以运用,在这期间的半个月之久,马溯安都没有吃到这样的苦头,楚世昭这是利用强大的机动性和武装,在马溯安觉得自己已经后撤几十里,甚至好好休息了几天后,再来一场真正的奇袭劫营,这足以让马溯安心神不宁,疑神疑鬼。】
【在等到马溯安的大军举起的火把像繁星一样密集时,楚世昭已经是回到了自家的军营。】
【次日白天,杨延朝的三府军先头部队开始攻打马溯安的营帐,一夜未眠的马溯安不想冒着风险接战,出于疲惫,他再度后撤五十里,用了半天的时间重新扎寨。】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四日,楚世昭再度夜袭马溯安的营帐。】
【马溯安接连撤退安寨,就是不想再被这样反复夜袭侵扰,而他也感觉对方应该不至于接连两次夜袭劫营。】
【第一次劫营的时候,马溯安能够确定对方只有小股人马,只是冒险一试,他不相信楚世昭还有这个胆量再度劫营,更何况两次劫营的时间如此之短,前后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大家都是人,马溯安不认为楚世昭能够冒险到如此地步。】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四日的三更时,楚世昭又一次的夜袭劫营,更是冲击马溯安的主力所在之处,楚世昭与背嵬军骁骑千馀摧锋陷陈,所向皆披靡。】
【“千骑劫营,威不敢挡!!!”】
【马溯安猝不及防,而这一次他极快地反应过来,立刻派遣麾下的战将包郜率八千余众的骁勇骑兵于侧翼追之。】
【楚世昭和身边数十位背嵬军,以匹马入数千骑中,辄杀伤百馀人,乃出,如此者六七,追骑莫敢逼!】
【“破敌斩将!如入无人之境!!!”】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五日,马溯安三日连撤百里之路,此时他的部队军心溃散,接连两次惨遭奇袭劫营,粮食辎重损失惨重不说,夜袭对敌,更是折损将士之众,令人骇然。】
【两次劫营,楚世昭无损一人,而马溯安却损兵折将,因大火焚烧、遭袭阵亡、趁乱逃跑的败军,这上上下下的阵亡损耗,他已失七千多人。】
【即便马溯安是中了疲兵之计,被楚世昭虚虚实实的接连两次劫营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马溯安本部却连楚世昭的背嵬军一人都留不下来,这样的战绩,世人何敢信之!】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六日,杨延朝的先头大军一路追杀而来,马溯安气恼被对方两次劫营,损失惨重,欲找回颜面,却发现后路的粮道又被楚世昭的背嵬军所截断。】
【“饥困、势怠之军,可直攻而下!”】
【“诸位,随我冲杀敌阵!!!”】
只见所有的背嵬军列阵排位,他们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一般自马溯安的后方朝着对方最主要的营帐杀去。
那一道道身着漆黑甲胄的背嵬军所到之处,便是鲜血横流的修罗场。
原本密密麻麻排成一道道阵线的马溯安大军,顷刻之间就被撕出一道无法愈合的口子。
马溯安的叛军想要合拢过来,堵截这支自后方冲杀而来的骑兵,可他们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靠近那支宛若鬼神般的背嵬军!
只要进入交战距离,背嵬军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清掉那些出现威胁的敌人。
而画面上,楚世昭的武力、统率能力,也是在两次劫营夜袭,一次侧翼冲锋破阵之下,步步高升。
他妈的。
什么叫强度!
这就叫强度啊!
贵的东西除了贵,压根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背嵬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这样的骑兵,仅仅是一千人就能打出这样的效果,要是能给楚世昭一万,他都敢率领大周王朝的部队西征。
这一次冲杀,是让楚世昭奇袭爽了。
主要是任何一个打过仗的将领,他都想不到楚世昭能这样搞。
夜袭劫营也就算了。
夜袭劫营还劫营两次。
这种偷袭成功一次,已经是大捷了,再来一次,效果不一定好,而且一旦被对方伏击的话,大赚就会变大亏,赚了就跑才是正路。
没必要连着去冒风险。
但是楚世昭就是敢这么办。
他要大赚特赚,直接打到马溯安怀疑人生。
问题是,马溯安的确也开始防范楚世昭了,甚至于已经连着撤了三次,三次下来都撤了百里开外的地方,楚世昭还敢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奇袭劫营。
被搞两次劫营夜袭也就算了,第三次正面战场,楚世昭还带着背嵬军劫粮道,和前方大军反包围,马溯安被楚世昭这几下操作,当场给打昏了。
行军打仗哪有这么蛮干到底、横冲直撞的打法啊?
你是人啊?!
(本章完)
第115章 卢马之乱的余波!
第115章 卢马之乱的余波!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其实没有什么大军团作战的经验。
因为楚世昭从来都没有打过那么富裕的仗。
甚至,很多时候楚世昭打赢的战役,都有很大的‘传奇’色彩,以险取胜。
鄱阳之战,楚世昭的兵力仅有不到一万之数,除了荆州军至少还是官军,有一定兵员素质外,面对王守义的大军,楚世昭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那一次大胜,除了楚世昭敢打以外,天时地利缺一不可,若不是突然的雷暴雨,掩盖了蓝殊这支军队的准确人数,而双方又同时报出千里之外的援军旗号,利用信息差是打乱了王守义的所有部署。
楚世昭亲身率领部队作战,手上所掌控的兵力最高也只有十万左右。
而且这十万人,都是最普通,最基础的兵种。
你要是给楚世昭十万背嵬军,辎重还能跟的上,楚世昭就敢全力投入西征。
这两次劫营,也是给楚世昭一个充足的信心,那就是他记忆之中那些名将的打法,完全是可以套用的。
虽然大周王朝所处的环境和时代,生产力的总和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楚世昭不能百分百的进行精准定位。
可是沙场上主要的战力,仍然是以骑兵为主的军团。
于是楚世昭参考了夏侯渊、高仙芝包括擅于夜袭劫营的甘宁,以他们这些名将的思路,给马溯安来了一记狠的。
尤其是高仙芝长途奔袭,分进合击的作战指导。
利用的就是骑兵超强的机动性,所展开的闪电战。
但楚世昭也并不是完全说是莽夫,他对马溯安接连使用的疲兵之计,干扰对方的正常休整,也是游击的一种战法。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一套放在背嵬军上,简直是无解的。
因为背嵬军的机动性,是目前楚世昭手里独一档的,甚至是整个大周王朝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而且楚世昭发现了,如果说和晋阳李氏联姻,楚世昭是能够得到一套已成体系的名将。
能够立刻作战的名将。
和桓氏联姻,楚世昭最大的好处不是桓盛、桓节这两位野心颇大的臣卡。
是桓盛能给楚世昭搞甲胄、搞兵器。
桓节能给楚世昭搞一批质量很高的战马。
背嵬军厉害的点,不仅是这些兵员的军事素养足够高,还有很大的武器加持。
大周王朝驻留在各地城池的地方官军,他们很多人的武器、甲胄都是老化、退化的。
根本打不了仗,只能欺负欺负那些没有兵器,刚刚起步的起义军。
而大周王朝装备最好的,就是藩镇上的边军,一个比一个能打。
因为这些边军常年戍边,还要和外边的异族缠斗,要是这些作战的装备跟不上,早就被击碎了。
背嵬军现在拿着的就是楚世昭手上最好的资源。
使用那些战法的最终目的,对于楚世昭而言,只是减少背嵬军的伤亡。
就是哪怕掉一个人,楚世昭都能感觉到彻骨的心痛。
要是背嵬军全军覆没,楚世昭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七日,楚世昭大破马溯安的军队,一路追击马溯安的残部到了阳泉一带。】
【马溯安溃败之后,他立刻是寻求匈奴人的援助。】
【晋阳官军损失了7539人,马溯安的叛军在大战之中折损了59231人。】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八日,楚世昭打下了阳泉,随后转战忻州,一举而下,顺势攻打朔州。】
【马溯安溃败之后,他的叛军残部只能节节败退,而他原本占据的城池,大多都是凭借武力而霸占,民心不稳。】
【在楚世昭率着王师而来后,很多地方都没有抵抗,只留下一批叛军负隅顽抗,但最终不敌楚世昭所率的军队。】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十二日,匈奴人烧毁了大同城,他们劫掠大同的百姓,使这些人为劳奴,裹挟着这些人口一并撤回了草原。】
【面对马溯安的求援,匈奴人避而不谈。】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当杨延朝带着一支北府先锋军夺回大同城时,却看到了遍地残骸,满是灰烬的大同城,心中百感交集,翻身下马之后,他到处在大同城内寻找一息尚存的百姓,结果却发现整个城池早已空无一人。】
【他悲愤不已地将拳头砸向了地面。】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二十三日,马溯安没有从匈奴人的手上借到人马之后,辗转向卢毅求援。】
【四月二十五日,马溯安投顺卢毅,成为了卢毅麾下的部将,在范阳一带死守,抵抗楚世昭的军队。】
【永晋三十三年五月,卢马之乱引发的政局动荡,牵引了整个北方的乱局。】
【永晋三十三年六月,卢毅知道眼下的战争陷入了僵持的局势,若是他这一路打不开局面,即将迎来腹背受敌的局面,他率军立刻攻打河南一带最后的防线——睢阳。】
【而镇守睢阳的将领,为河南节度副使者,姓张名布,他是永晋帝的心腹,也是河南防线最为重要的一环。】
【在看到了赵政己在投诚卢毅后的下场,张布秉持他的态度,坚决抵抗叛军的攻势。】【卢毅调遣在青州投降他的豪强勇将阎明率领十五万叛军攻打睢阳,并且答应了阎明,只要打下睢阳,他就是新的河南节度使。】
【而阎明是青州人士,豪强出身,多年以来,苦于自己没有晋升之路,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和权力,他冒险一试,投靠了以卢毅为首的叛军,如今苦尽甘来,得以统领一支军队,为了替卢毅扫荡河南,他攻克了许多城池。】
【此时河南城镇纷纷陷落,惟有军事重镇睢阳没有被攻陷下来。】
【睢阳知府许向阳自知能力不足,难以为继,于是将重任放在了张布的身上。】
【张布立刻从宁陵调兵四千,入睢阳,与许向阳合兵共八千余人,并且派遣斥候立刻向大周王朝求援。】
【阎明为了吃下睢阳,顺势将整个河南占据,直接是不遗余力的全力攻城,张布借助城池优势,率领将士,昼夜苦战。】
【许向阳身为一介文官,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所以他主内,替张布调运军粮,修理战具等后勤保障工作,时常亲自赶到战场,为守城的将士运送军粮。】
【在许向阳和张布亲密无间的配合之下,两人根据城池的优势地形,有时候一天可以击退阎明多达二十多次的先登冲锋,连续战斗了七日昼夜,杀死了叛军高达三万多人,这让睢阳的守军士气倍增。】
【而张布对于朝廷的新君楚世昭秉持观望的态度,他并不知道长安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最终继位的人会是皇四子楚世昭,但是到了这个危亡之际,张布守的不是楚世昭的江山,守的是大周王朝的江山,守的是南方百姓的安危。】
【他心知一旦睢阳告破,江淮势必也要陷入新的战火,如此一来,南方危矣。】
【在这个时候,睢阳是不能丢,也不能退,只能战的位置。】
【然而阎明也并非无能之辈,他日夜都鼓动着大军向守在睢阳的张布发起了招揽的号令,表示以张布的能力,若是能归顺卢毅的叛军,必将高官厚禄,封侯赏爵。】
【阎明更是抬出了卢毅名门之后的身份。】
【可是张布全然不买这个账,反而讥讽作为名门之后的卢毅竟然公然背叛朝廷,这是道义上的失节,为臣的失本。】
【被激怒的卢毅,再次加大了攻打睢阳的投入,不过多次征战之下,卢毅行军所耗费的粮草早已跟不上了。】
【所用的兵力越多,卢毅需要的损耗也就越大,刚刚拿下那么多的地方,卢毅为了取得民心,都是以宽厚为主的安抚政策。】
【但是到了这种地步,马溯安在前线的失利,卢毅已经没有时间去经营自己的根据地,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他大改先前的做派,为了补充战争的需求,四处横征暴敛。】
【他将归顺自己的豪强、世家一律赦免,去抢夺那些中立派的家产,必要的时候,甚至将那些小农小户的财物都掠夺一空,以保证作战时的不时之需。】
【卢毅这样的做法,让他麾下的多个地方发生了叛乱,但是卢毅是利用大军镇压,将这些人杀死之后,再去抢走他们的财物和粮食。】
【永晋三十三年九月,楚世昭终于攻破了范阳,马溯安这一次的败退,让他无路可退,只能朝着草原方向逃难。】
【而楚世昭立刻是包夹卢毅的后方,以此想要替睢阳解围。】
【永晋三十三年九月十五日,沧州发生了反抗卢毅叛军的义军起事,以窦戾、高鹫为首的起义军不满意卢毅的统治和剥削,和卢毅掀起了一场在境内的大战。】
【九月二十日,楚世昭收纳了窦戾、高鹫的起义军,将他们编入朝廷的编制,里应外合之下,直取沧州。】
【沧州被平定以后,楚世昭以窦戾为新的沧州节度使,带着大军继续包夹卢毅的叛军。】
【在楚世昭的压力之下,卢毅不得不加大对睢阳的攻势。】
【永晋三十四年六月,睢阳城破,张布和许向阳寡不敌众,而一入城后,阎明因为不满意对方誓死不投降的态度,坚持顽抗,以至于他们陷入了如此紧迫的局势,调兵杀死了所有顽抗在睢阳城的守将。】
【六月二十五日,张布和许向阳的尸首被挂在了睢阳城头,阎明以此来宣扬武力,瓦解那些还想要顽抗的官军。】
【永晋三十四年七月,得知睢阳城破,守军将领大多死战不降,终为所害的消息后,楚世昭彻底被卢毅这支叛军的做法所激怒,他前后紧追不舍,就是为了缓解睢阳城的危机,却没有想到卢毅的叛军能够如此疯狂。】
【永晋三十四年九月,因为卢毅为了填充军备而到处横征暴敛的行迹,使得楚世昭得到了地方上的支援,所到之处,大多都有人接应。】
【而卢毅自起兵以来,连战连捷,自以为能够统一天下,可是马溯安的败退,匈奴人不愿意借兵而离开后,他身上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使得他的行为举止格外暴躁,易怒而鞭挞下士,对左右侍从稍不如意,非打即骂,稍有过失,便行杀戮。】
【见到大周王朝日益势大,卢毅自知情况危急,反而在洛阳自行称帝,国号大燕。】
【永晋三十四年十月,卢毅在洛阳兵败,他在后撤的路途上,被自己信任的部将阎明弑杀。】
【同年十一月,阎明主动投降,将卢毅的首级献给了楚世昭。】
【楚世昭本欲一举攻下这些叛军,以此来告慰那些忠君之事的臣民,却不成想阎明审时度势,不战而降。】
【永晋三十四年十二月,看在阎明免于百姓陷入战火之乱,主动投诚的态度上,楚世昭又不得不封赏阎明,以表记他的功绩。】
【楚世昭的这些做法,安抚了那些叛军,使得战火终于得以消停,卢马之乱的时局,被楚世昭所平定下来。】
【而楚世昭令阎明将张布、许向阳的尸首厚葬,这让阎明心生不满,又不得不顺从楚世昭的旨意。】
【同月,楚世昭改元,年号开皇。】
【开皇元年一月,楚世昭将卢马之乱中的那些誓死抵抗叛军的将领、为臣一一封赏,将那些不幸战死的忠臣追谥,加封三公,并设立了忠君祠,把这些官员放入其中,受万民之香火。】
【开皇元年二月,自认是平叛首功的阎明仅仅是被追封了一个平戾侯的爵位,他开始四处张罗曾经是他部众的将领,而楚世昭提前就以‘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拿下。】
【同月,楚世昭下诏将阎明的三族夷灭,阎明的长子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青州再次起兵谋叛朝廷。】
【开皇元年三月,卢马之乱后再现余波,楚世昭一道夷族的诏令,爆发了以阎续为首的叛军起事,这诱发了青州之变,然而阎明的儿子阎续兵少将寡,无力面对楚世昭的平叛军队。】
【开皇元年四月,这场席卷近半个大周王朝的藩镇叛乱,终于是被楚世昭平定。】
【然而卢马之乱让大周王朝陷入了一个无比黑暗的时期,社会出现混乱,割据藩镇大多有了自己的想法,此外这场战事,加重了对百姓的剥削和赋税,为了平定战乱,所投入的经济支出无比厚重,无论是边疆还是西域地带,大周王朝完全失去了本有的控制。】
【此刻的大周王朝几乎是进入了一个濒临崩坏的状态。】
(本章完)
116.第116章 楚世昭这到底是藏了多少东西啊?一条鞭法的登场!
第116章 楚世昭这到底是藏了多少东西啊?一条鞭法的登场!
崩坏?
我大周王朝已经在谷底了,你这意思是还能再往下掉掉?
那说真的,楚世昭一点都没在怕的。
之前那个修修补补还能用的大周王朝,可能远比现在的情况都要难以治理。
越是糟糕,反而越有百废待兴的机会。
而且,这次模拟推演的尝试,对于楚世昭而言,这一版的存档是有些烂了,与其畏畏缩缩当个修补匠,不如往死里放飞自我。
换往常,楚世昭作为臣卡收集的爱好者,肯定不屑于干出夷灭别人三族的事情。
可现在却不同了,楚世昭身上的黑锅已经背得够多了,先不说皇位的继承到底是真是假,永晋帝的遗诏到底是什么。
楚世昭先干碎了王氏的外戚,和名义上的太后真刀真枪地干上了,还顺手宰了他的三个兄长。
固然动手的人不是楚世昭,是楚世昭的手下,但这笔账仍然是要算在楚世昭的头上。
更何况,楚世昭也不屑于改什么史册,功绩是打出来的,而不是靠改史书改出来的。
你改史书改得再彻底一点,有些真正的大事记仍然是无法掩埋真相的。
与其研究这些歪门邪道,不如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所以,楚世昭这场模拟推演彻底是把自己的暴脾气打出来了,他可不管什么收益不收益。
你反正别让我受气。
他难道不知道杀了带队投降的阎明会带来很大的变故吗?他难道不知道封阎明一个极其不雅的爵位,阎明会复叛吗?他难道不知道再次掀起战乱的后果吗?
楚世昭显然是知道的。
可是他就想那么干,无论张布和许向阳是不是楚世昭的忠臣,他们都是大周王朝的忠臣。
忠臣为国家流尽了鲜血,而楚世昭为了安抚反贼,却要给原本杀死忠臣的叛臣加官进爵。
这是什么道理?
楚世昭就是很不爽啊。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干碎阎明,狠狠摁着他的脑袋让他给那些忠良之士磕头请罪。
可是这王八蛋主打的就是一个政治投机,看卢毅势大就投卢毅,看卢毅大势已去,就杀死卢毅归顺朝廷。
然而楚世昭要你投顺朝廷了吗?
你不投降,我自己来取你的首级!
弄的好像你阎明不投降,我楚世昭就吃不下你了一样!
早在匈奴人放弃支援马溯安、卢毅的部众时,楚世昭就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
打赢这两个家伙的叛乱,仅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且李瑾和桓节对楚世昭的态度非常明显,又有背嵬军这样的军队在突袭战场上的优势。
这让楚世昭全然没有后顾之忧。
楚世昭单纯是在遗憾阎明没有硬气到底,一路跟楚世昭死磕下去。
这样的话,楚世昭就能光明正大地夷灭阎明的三族了。
但没关系。
你投降,老子照样夷你三族。
什么保持理智?
楚世昭这次模拟推演,被搞了那么多下,还需要理智吗?
而且说得好像楚世昭给阎明高官厚禄,他就不会反叛了,反叛只有第一次和第二次,没有最后一次。
很多人就喜欢来回被朝廷招安这一套赚好处。
就阎明在这次叛乱之中起到的作用和毁灭性打击,根本不是他弄死卢毅,献上首级就能赎罪那么简单的。
他这么做,只是在投降上更有谈判的资本。
楚世昭手下可用之才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一个叛臣,还是一个杀死忠良的叛臣为他效力。
是欺他无人可用了?
是不是什么烂人有点本事,就觉得一定能当我楚世昭的狗?
这个档,楚世昭就图个爽快,就当一个癫佬。
搞钱!搞军队!搞西征!
楚世昭也不能说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他现在这个黑锅接得太多了,这不给弄点大的,驾崩以后,谥号保底都是一个‘灵’。
周灵帝?
这可不兴要啊!
楚世昭宁可要个周武帝的谥号,也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扫地,而现在想要在史册上完成绝地反杀,保底都要干个封狼居胥,燕然勒石的功业。
在这个基础上想要更加狠,那就只剩下上帝之鞭,一路西征过去了。
说实话,也是楚世昭倒霉。
永晋帝驾崩的时间太早了,他留给楚世昭准备的时间极其不充裕,可供选择的余地也不多。
但凡多给楚世昭三年的空间,也不至于局势会演变成这幅模样。
虽说一年的时间,楚世昭能有这么一个小班底,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反杀,可其中的惊险,背负的恶名还有后果,这都是极其考验楚世昭的后续表现。
他这种情况就属于是只要不打出最强那一阶梯的帝王表现,就一定会被史官点名‘表扬’的那一类。
结果还没正式开始启动自己的宏图霸业,就遭遇到了卢马之乱,身为皇帝的职业生涯,开局就是吃了一个大亏。
只要后续大周灭亡了,首锅非他莫属,完事了,可能还有一帮后世之人,反复推敲楚世昭的兄长楚世煦继位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经典的.只要没有出场,那就是最强的。
就算是楚世昭平定了卢马之乱这种历史事件,到头来很多人还是要把藩镇叛乱的黑锅丢在楚世昭的头上,因为这是楚世昭的执政期间遭遇到的恶性政治事件。
由此可见,楚世昭这一次继位的局势,何止是天崩开局。
那就干呗!
别的不说,先把武德点满。
【开皇元年五月,楚世昭在平定卢马之乱后,积极投入军备,他命令麾下的将士继续操练武艺,还招募了大量的工匠研究新的淬炼之法。】
目前国家的财政收入偏低,但整体还是能运转的。
而且楚世昭观察了自己麾下臣卡的执政能力。
文俞的强度主要在于大型工程的建造,后勤运输的保障,搞后勤,搞运粮是有一手的。他在经济发展,变法这一端是显然不如桓盛的。
桓盛担任宰相期间,大周王朝的财政收入增幅20%,文俞能够提供的财政收入增幅只有5%。
考虑到资金紧缺,楚世昭又决定不当人了。
【开皇元年六月,楚世昭将那些曾经归顺过卢毅的世家豪强,视为叛逆,逐个定罪抄家。】
值得一提的是,卢毅当初干掉了那些不愿意归顺他的世家豪族,攒了不少的田地和财富,如今都被楚世昭所囊获。
而现在,楚世昭是清算那些跟着卢毅一起干的世家大族,一来一回,是得了两份回报。
这种来钱的手段,就目前而言,绝对是最快的。
不过完全属于邪道经济,并不长久。
【开皇元年七月,在你平定了卢马之乱后,你在长安之中的名望盛极一时。】
【你俯视着台下的群臣,而桓盛则是将先前在长安朝廷之中意图叛乱的朝臣名单呈献而上,楚世昭看着匍匐着的群臣,目视着他们恭顺的模样,高呼的一句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你的内心却并不开心,你仿佛看穿了一切,看到了那些人身后的一切,你深知,眼前这些人的恭顺,全部建立在你的武德之下,若是有朝一日,你失去了这个最为勇猛的法门,他们也将会成为刺向你最锋利的短刀。】
【开皇元年八月,你本想对民实行仁政,意图藏富于民,以至于国强民安,但是你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以大周王朝如今的财政,若是降低百姓的赋税,那么很快就将入不敷出,仅仅靠着抄家所得的资产,远远不足扩充军备的数额。】
【开皇元年九月,你不得不顶着压力,提前推出了新的策令——《一条鞭法》。】
【开皇元年十月,你命令董奉前往南方,选择浙江一带,率先实行《一条鞭法》的政策,很多百姓误以为这是大周王朝新推出的一种剥削百姓的税法,很多人不愿意接纳。】
【开皇元年十一月,为了《一条鞭法》的有序执行,楚世昭派遣多位钦差大臣,清丈土地,以此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均平。】
【这是针对当时存在的占地多者田增而税减的情况,只有从上至下的清丈土地入手,才能做到赋役均平。】
【那些依赖土地投献的士大夫大多不能幸免,很多人迫于楚世昭的威望和强大的震慑力,不得不主动交出那些‘非法所得’的土地,如实上报田地的数额。】
【开皇元年十二月,楚世昭又令文俞前去统一赋役,限制苛扰,使税赋趋于稳定,在实行《一条鞭法》之前,大周的赋税是分开零散而算的,而除开赋役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贡之类的额外加派。】
【楚世昭实行一条鞭法以后,全部简并为一体,将赋归于地,计亩征收。】
【开皇二年一月,董奉顶着空前的压力,在豪强和士族的咄咄逼人下,在浙江终于是推动了《一条鞭法》的执行。】
【而一条鞭法过后,对里别之间民户负担畸轻畸重的现象进行了少见的调节作用,使得原本是由赋役问题产生的阶级冲突暂时得到缓解,这有利于农业生产的发展。】
【实现《一条鞭法》后,每年的国家经济都将提升20%,直到第五年开始涨幅停止。】
楚世昭祭出《一条鞭法》这样的杀手锏,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国库搞点银子,搞点库存,方便他办大事。
万历三大征的基础,就是张居正实行的《一条鞭法》所提供的重要条件。
要知道在嘉靖之后,大明王朝财政赤字的问题就已经没有办法得以解决了,可是偏偏出了张居正这样一个千古名相。
而没有张居正,可能万历这一代,就要因为土地兼并而提前爆发农民起义。
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居正硬给大明续了一口血,这位明摄宗,大明之影从桂萼手上改良的《一条鞭法》在执行起来以后,万历一朝的国库就没缺过银子。
打仗从来打的都是经济,没有经济你拿什么来打持久战,而万历一朝直接就打了三次大型战争。
分别打了宁夏之役、朝鲜之役、播州之役。
这就是著名的万历三大征。
以大明中后期那个风气,能打三次这种级别的战役,所耗费的钱财可想而知,但就是有《一条鞭法》还有张居正变法后的胜利果实支撑住了国库,一路穷追猛打,给万历皇帝狠狠地刷了一波功绩。
不过,这也不是说《一条鞭法》就是无解的,任何的政策走到后期,那都是会暴露弊端的。
除了中早期的《一条鞭法》有着积极作用外,越到后面《一条鞭法》越像是狠狠甩在百姓身上的皮鞭,往死里抽百姓的血。
但大周王朝这会儿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楚世昭不来点猛药,那就不是来钱不来钱的问题,而是灭国不灭国的问题。
等后面闹饥荒了,闹水患了,闹地震了,楚世昭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赈灾,那就有的他爽了。
所以,想办法给国库搞钱是必须要想的。
合适大周王朝的改政办法,怎么看,都只剩下了《一条鞭法》,它既能节约税收征纳成本,既提高了课税的行政效率,行政效率一提高,大周王朝的执行力也能变强。
而照着之前的操作,楚世昭又是向大周王朝的百姓登记户口本,下令实行大索貌阅,免得出现大量黑户。
又是增派了科举制度,给底下的人才一个真正的上升通道。
【开皇二年二月,为了确保准确执行《一条鞭法》的各类要求,你顺势整顿吏治,而在澄清吏治方面,楚世昭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兼且天资‘刻薄’,对士族极为苛刻,坚决不容贪污枉法的行为存在。】
【因此,楚世昭在京城之内,京城之外,他所罢黜的官员长吏,凡是有贪墨钱财者,大多罢黜乃至于流放异地,短短数年的功夫,就高达五百多位官僚就此落马,州县肃然。】
【其执政时期的吏治之整肃,不仅是要上裕国库,下纾民困。】
【开皇二年三月,楚世昭变革兵制,大大限制节度使的兵权,而卢马之乱后,大周王朝涌现了大量的无主之地,于是楚世昭派遣自己的官军在和平时期归耕种田,在战争期间,再调度成为一支可战之兵。】
【其中,耕种的粮食所得,楚世昭以五五平分的态度,赢得了大量军户的好感和支持。】
【开皇二年四月,董奉在浙江执行的《一条鞭法》已经小有成效,浙江上供的赋税比往年高出了二十多万两白银。】
此时此刻,桓奕正在逐字逐句地分析这个名为《一条鞭法》的策令。
他的大兄桓盛变法变了好几次模拟推演,都没有变出一个所以然,效果不是很显著。
可是楚世昭这个《一条鞭法》一经推出,桓奕就闻出了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这浙江赋税的涨幅实在是太快了,这种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常态的经济增长。
而能做到如此效果的。
就眼下的内容来看,只剩下这条已经开始生效的《一条鞭法》了。
不是,桓奕真没看出来楚世昭除了能打仗以外,手里还藏了那么一手细活。
毕竟先前楚世昭打仗的表现太亮眼了,导致桓奕都有些忽略了楚世昭在治国方面的表现。
这《一条鞭法》的出现,又是让桓奕有些看不懂了。
楚世昭这到底是藏了多少东西啊?
(本章完)
117.第117章 寇可往,吾亦可往!
第117章 寇可往,吾亦可往!
楚世昭从王睿贞的土地案中,或多或少已经了解到了大周王朝身上所出现的一类问题。
那就是地主和农民之间的税收负担并不平衡。
不然也不会出现土地投献这种做法,士大夫帮助百姓偷税避税以此给自己牟利,如此一来,百姓少交了赋税,士大夫从百姓、从国家手中窃取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利益。
现在的情况就是本身就比较富有的地主官绅可以少交税,挣更多的银子,而更穷的黎民苍庶,却要为这一批人补上国家所需的基本赋税。
相当于说富人更加富有,穷人为了满足他们头上所有的阶层,而不得不供养一生。
最真相的是大部分的统治者都会把地主官绅视为自己的主要拥簇者,却忽略了人数更多的劳苦大众。
崇祯到死都没有向世家大族、宗室皇亲动手,一直以来都是向这批人借钱、借粮的态度来缓解危机。
搞笑的是,崇祯根本没有从他们的手上借到什么东西,然后为了维系统治,为了平定叛乱,又不得不加大对最底层百姓的剥削。
直到闯王李自成打进了京城,仅仅是通过搜刮明朝权贵和官员,一共就获得了约7000万两白银。
事实上,楚世昭也很同情崇祯,因为崇祯就算是搞清楚了地主官绅是富有的一方,他也没有任何能力从这些人的手上强取钱财。
就崇祯上台的那一系列操作,他要是再这么办,对地主官绅赶尽杀绝,那是把所有人全方面得罪了一个遍。
可能死得还更快。
所以说,卢马之乱这个看似影响深远的政治性叛乱事件,对于楚世昭而言,对于大周王朝来说,并不能完全说是坏事。
这给了楚世昭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
土地兼并的最大问题就是资源分配出现了问题。
什么是最快重新分配资源的手段,其实是打一场内部战争。
至少,在卢马之乱前,楚世昭并不太敢实行《一条鞭法》,也没有这个条件去执行。
毕竟能量守恒定律,一方得益,肯定是有一方受损的,百姓赋税交得少了,那么地主官绅交得就要多了。
楚世昭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变法的过程中所遭遇的阻力可想而知。
但是卢马之乱掀起的内乱重新分配了一些叛乱地区的土地分配之外,楚世昭还借着这个过程强大了自身的统治力,军事力量,这才是楚世昭敢变法的资本。
不管你服不服,不服那就拿拳头说话。
现在楚世昭主要顾虑的点.就在于很多他的支持者,其实主要也是地主官绅这一道的。
比如说帮助楚世昭政变的最大功臣桓盛不说是凉州最大的地主,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所以先前的桓盛想要变法图强,可是变法一直都没变到点子上,因为桓盛的出发点还是基于世家大族的出发点来考虑问题。
楚世昭自然不会苛求他的下属能够公正无私,奉献自我,但是楚世昭又必须要坚决执行他的理念。
主要是,楚世昭这一代不死,大周王朝还能继续延续,可楚世昭的下一代呢?
楚世昭不变法图强,最后吃苦的是他的崽。
而楚世昭很早就开始在布局《一条鞭法》的前置条件,他几次三番肃清朝野上不支持他的势力,培植新的官僚集团,就是为的今天。
否则政策根本执行不下去。
文俞、郭忧在朝堂上的地位水涨船高,就是他们二人的出身比较低微,执行《一条鞭法》的时候,相对坚决。
他们利益不用受损,又能让国家强盛,还能让自己名留青史,对于文俞这类大臣,这简直是理想的践行,何乐不为。
【开皇二年五月,楚世昭执政期间,出现了大量官员仅仅因为作风问题而被罢黜的现状,这间接裁撤了政府机构中的冗官冗员,利于国家运转。】
【开皇二年六月,楚世昭又派文俞前往闽地进行《一条鞭法》的试点。】
【开皇二年七月,文俞一经上任,就开始清丈当地的田亩,为《一条鞭法》打好应有的基础。】
【开皇三年三月,在楚世昭查缺补漏,严格调查梳理全国土地后,将多年以来开荒出来的新田,全部填册,随着田亩实际数目的增加,加之楚世昭极力打击贵族、缙绅地主隐田漏税,这让大周王朝的田赋收入大为增加。】
【而楚世昭自永晋三十一年监国开始,他就一直致力于清丈田亩,此法对于朝廷,能够比较全面准确地掌握全国的额田,为增加财政收入起了积极作用。】
【此举,也正是执行《一条鞭法》里的一项最重要的条件。】
【文俞在闽南,董奉在浙江,郭忧在山东青州,桓盛至范阳,都按照楚世昭的要求,开始进行《一条鞭法》的变法改革。】
【开皇三年七月,楚世昭为了供养军费,保证军事实力的稳固,他减少不必要的支出,停止工部采木,简住宫中,不修缮那些年久失修的宫殿。】
【楚世昭颁发宽恤之令,免除各类积欠。同时招抚卢马之乱以来的流民,凡是出身于卢马之乱地区的百姓,通通免除赋税和徭役一年,以保证他们能够恢复生产。】
【此外,楚世昭停罢朝廷的对外采买,将先前和阴尚贤、高勤一同处事的官吏官复原职。】
【苏复被楚世昭调任京城,担任御史大夫之位。】
【开皇三年九月,楚世昭一直以来都对北方的防线极为重视,他多次和臣下探讨前代帝王的得失,认为中原羸弱,必将受到异族围攻。】
【在国防方面,楚世昭积极储将,简拔勇智,优加禄秩,挑选了那些智勇兼备的将领在边塞戍边,为了安抚他们劳苦的生活,这些戍卫边塞的将领,楚世昭给予丰厚的优待。】
【同时,楚世昭养士安国,爱护抚恤麾下的将士,定期按时进行训练,提供最精良的装备。】
【为了备战,楚世昭更是储蓄了大量的粮食,重农节用,以保证重要的关头,能够有充分的兵粮进行作战。】
【开皇三年十二月,背嵬军的编制扩充到了三千余众,他们所用的战马,大多产自凉州,楚世昭为他们精选了作战所用的甲胄和兵器,日夜维护,也保证战时所需。】
【同月,楚世昭彻查了三府军坐吃空饷的名录,将很多子虚乌有的名册清理出来。】
【开皇四年五月,楚世昭亲自率领的背嵬军,在边塞开展一系列的巡逻,以保证匈奴人不敢侵扰叩关。】【开皇四年七月,桓盛惊讶地发现了在《一条鞭法》的执行下,大周王朝的经济正在以一种强而有力的方式快速复苏,他见状因势利导,和楚世昭密会商谈国事,他极力建议楚世昭趁热打铁,立即全国执行这道政策。】
【八月,户部奉旨就《一条鞭法》执行的范围、职责、政策、方法、费用、期限等制定了八项规定,以避免政策出现误差。】
【开皇七年七月,《一条鞭法》在各省按三年期限基本完成,总计支出新增八十多万顷的良田,一条鞭法已在大周王朝的境内各地尽行之。】
【恭喜你解锁了全新的策令——《一条鞭法》。】
【《一条鞭法》:在执行的前三年内,各地民心每回合上升2点,好事件触发概率提升20%,在任期间的官员将更快程度地成长,行政辖区的人口增长提升20%,人口上限得到提高,地方建设加速提升,税收进行高收入增幅状态。】
【短期内减轻农民负担,极大地刺激与发展国家生产力,在执行后的第十年,效果大幅减弱。】
【开皇七年八月,楚世昭要求匈奴王庭交出卢马之乱罪魁祸首之一的马溯安与其子马巍。】
【为此,楚世昭询问朝廷百官何人敢任使节一职,前往匈奴王庭一探究竟。】
【御史大夫苏复接此重任。】
【开皇七年九月,苏复出使匈奴王庭,他向匈奴单于讨要马溯安、马巍这样的大周王朝叛臣。】
【结果却遭到了对方的果断拒绝。】
【在匈奴单于看来,你们大周王朝开口索要,他们就交出来,这视他们的气节为何物?】
【更何况马溯安、马巍主动投靠匈奴王庭,就这样说交出去就交出去,那么以后还有人愿意投靠匈奴王庭吗?】
【再者,马溯安和马巍归顺匈奴王庭以来,提供了很多帮助,无论是军事方面为他们锻炼士卒,还是讲解大周王朝的战法,都是不遗余力的。】
【开皇七年九月,马溯安听说了大周王朝派遣使节向匈奴王庭提出要求,想要捉拿他回到大周王朝,他盛怒之下,在匈奴王庭的营帐中和楚世昭的使节苏复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苏复身为朝廷的使节,自然不能堕了大周王朝的威风,他当场持剑和马溯安血拼了起来。】
【“今日我虽死,来日,大周必然扫平尔等逆臣栖息之地。”苏复自知他不是马溯安这样的武夫对手,但是在他的身后是整个大周王朝。】
【他作为大周王朝的臣子,怎么能丢掉国家的颜面,和自身气节呢?!】
【就是打不过马溯安,他至少也要拔出自己的剑来,这是他的态度,也是大周王朝的态度。】
【马溯安虽然易怒,可是多年以来,他的脾性已经收敛了许多,也自知要是在这里杀掉了大周王朝的使臣,可能正中对方的下怀,于是只是走了一个过场,不敢痛下杀手。】
【然而匈奴王子却感觉这样丢掉的是匈奴人的颜面,看着对方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还要默不作声,自小就是贵族的匈奴王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在苏复离开草原,准备回到大周王朝汇报情况的时候,匈奴王子伏击了苏复。】
【这支使臣团里,一位护送苏复出使的骑兵,曾经是背嵬军中退下来的精锐将士,在整个使团惨遭伏击,死伤惨重的时候,他骑着快马,想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地上报给大周王朝。】
【开皇七年十月,匈奴王子俘获了苏复,他扣押了苏复,并且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纵使这样硬软并施,苏复都誓死不从。】
【苏复认定了楚世昭一定会为他报仇,也一定会打到草原过来,因此不断地在匈奴王庭唾骂那些匈奴贵族。】
【匈奴单于知道此事,立刻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让整个匈奴骑虎难下,但是他又觉得草原是大平原,是匈奴人的主场,而大周王朝主要的兵力仍然是步卒,就算是打到了草原,也不方便大周王朝施展。】
【只要楚世昭敢打,他们就敢退,不断地消耗对方的兵粮和物资,这么打下去,楚世昭也不敢耗着国力跟他们拼下去,而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
【尤其是大周王朝如今百废待兴,大周王朝的新天子楚世昭还要处置政务,力图革新维强,匈奴单于思来想去,都不认为六年之前席卷整个大周王朝的卢马之乱,在这样动乱的余波下,大周王朝能够那么快地调整过来,甚至恢复国力。】
【不得不说,匈奴单于的判断还是极为准确的,之前他们协助马溯安、卢毅的叛乱,就是意识到在大周王朝内作战,他们出现了不能接受的损失,就降低了对此二人的协助,将整个大同的百姓赚到手后,悍然撤退,这不仅减少了千里奔袭,出征大周王朝的损失。】
【还给整个匈奴提供了十几万人口之众的劳工奴役,现在的大周朝正处于变法革新的重要时刻,匈奴单于觉得自己是能吃准楚世昭的态度。】
【开皇七年十一月,在得知苏复被匈奴王庭扣押,又回想起了当年匈奴人火烧大同城,卷走十几万百姓,破坏城池的险恶之举,楚世昭怒拍案板。】
【“如此甚好!”】
【“此一役,我们新仇旧账一并算上。”】
【“寇可往,吾亦可往!”】
【楚世昭在长安誓师,常年以来,楚世昭一直都在宣传主战思想,这导致大周王朝的武将武德充沛,尤其是以杨延朝为主的将领,他们几乎是恨不得立刻出征,将往年的积怨一并回馈,以怨报怨,以血还血!】
【不过,在长安内,也有一些居安思危,哀叹百姓生活的文臣,不断地劝说楚世昭不可穷兵黩武,给天下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余地。】
【对此,楚世昭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这是国家的尊严,不是你们一人一家的尊严。”】
【“天下百姓是百姓,大同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边塞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朕对待所有的臣民都是一视同仁的,绝不轻言放弃一家一户。”】
【“若是诸君甘愿遭受他人的冷眼欺凌,那就大可不战,而朕在这朝会之上只问那么一句话,谁愿与我同往?!”】
【只见朝会之上,那齐刷刷的一排排战将们纷纷出列。】
【“吾等愿与陛下同去!!!”】
【话音落地,楚世昭扬手一挥。】
【那冠冕之下熠熠生辉闪耀着帝王气度的楚世昭满是直冲云霄的凌人盛气。】
【“那就打!打到他们知道我大周威武不可犯!”】
【“朕要亲眼看到匈奴人跪着向朕称臣!!!直呼朕为天可汗!!!”】
(本章完)
118.第118章 北伐!北伐!北伐!楚世昭的军功制!大周王朝彻底疯狂!
第118章 北伐!北伐!北伐!楚世昭的军功制!大周王朝彻底疯狂!
【开皇七年十二月,楚世昭在大周王朝推行了新的军功制度,以此振奋军伍士气。】
【其中的战功制度分为了奇功、头功和次功。】
【在这之中,奇功是最高的荣誉,要求立功者做出决定战斗胜负的表现,如斩将夺旗、围城首登、撕开阵线、死守城池以至于殉国都属于最高荣耀。】
【头功次之,要求在战斗中悍不畏死,敢于冲锋陷阵的士卒。】
【次功则是在战斗中服从军队号令,不临阵脱逃,确保各司其职,也算作功劳的一种。】
【而取得敌军的首级,也将予以封爵赏侯的资格。】
【为此,楚世昭重新设立了军功爵位制,将大周王朝复杂、多变、虚设的爵位制度通通废除,拿出了二十级军功爵位制,不同级别的军功所获得的封赏和地位亦不同。】
【比如说,在战场上,将士能够斩杀一位匈奴人,就可直接获得第一级的爵位,得田一亩,而爵位越高,地位越高,可与士大夫享同等待遇。】
【而每一级爵位都有与之相对应的田宅、土地、仆役、出行方式、礼仪等等待遇,等级界限分明。】
当楚世昭改革军功制度,拿出这个杀手锏的时候,他就是冲着干碎匈奴人,乃至于完成最终的战略目标——西征。
这招不得不说非常绝,楚世昭拿出来以后,他同样没退路了。
因为一旦有效执行起来,那么接下来的大周王朝军队战斗力将成倍增长,同时,打到上头后,不是楚世昭说停战就能停战的。
楚世昭必须做好二世而亡的准备。
后继者的能力只要不强,按照楚世昭这样的路数,那是帝国崩塌只是顷刻之间。
而其中的利弊也很明显。
好处就是给将军打开了原本没有的上升渠道,不至于小兵一辈子是小兵,将军的儿子永远是将军,贵族的儿子仍然是贵族。
楚世昭这么搞,他一方面是让老百姓有上升渠道,刺激庶民打仗、生产的积极性。
同时也避免贵族子弟吃闲饭,让大周王朝的朝堂充满‘活力’。
军功制度和科举制度,本质来说,都是给下层人打开上升渠道的手法。
大明就是如此。
这个朝代,哪怕是明末,仍然是英雄辈出。
虽然大明到了后期阶级也固化了,但比起其他朝代,大明不是完全关闭上升渠道的。
所以永远有人能站出来。
最重要的是,唯有开启军功制度,楚世昭才有资本和能力去西征。
没有好处,到底是哪些人愿意跟你干到底啊?
长期战争,产生厌战情绪是必然的。
所以楚世昭就拿出更大的好处,更明眼的收益,猛猛干。
主要是大周王朝现在的情况,楚世昭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用最平稳的方式中兴大周。
楚世昭只能大开大合,沿用一些常理之外的手法打出奇效。
何况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别看《一条鞭法》现在执行得如火如荼,实际上那些地主们的抵触情绪严重。
其实,这些地主多交点税,他们的生活还是很滋润的,不是说完全过不了日子。
但是,谁都不喜欢本来自己手上很多很多的钱减少了一部分,变成了相对多的钱。
豪强、大族都很不满意楚世昭的做法。
在这种情况下,楚世昭不能确保每个人都能做到桓盛这样的忠诚,他就要拉拢新的一批派系,来压住豪强和大族。
军功制度打出来的将领,都能成为楚世昭麾下的新派系。
而这个新派系,就是执行《一条鞭法》,压在那些豪强大族头上的一把剑。
楚世昭打匈奴人那么坚决,不光是要报仇雪恨,将丢掉的颜面打回来,更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皇威,培养新的嫡系出来,压制那些变法之后的利益受损者。
这是在树立威信。
所以说,这场战役对于楚世昭而言,无比的重要。
打赢了,应有尽有,后面什么事情,楚世昭都好办。
打输了,《一条鞭法》能不能稳定执行下去都是问题,指不定他的皇位都要被人推翻下去。
这一系列的变法改制,打开平民百姓上升渠道的做法,放在任何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上,其实都不会有人敢学楚世昭这一套。
因为这是影响统治之根本。
就比如说明明有机会发展火器,推动国家科技,有着优渥条件的所谓十全老人,清‘圣’祖康熙。
他不发展科技的主因就是怕大清被推翻,就是怕影响到自身的统治地位。
国家强,有的时候并不代表君主强。
底下人太强了,就一定不利于君主的统治。
大部分君主到了执政后期,都是不断地在考虑怎么去削弱自己的小弟,以避免下边的人以下克上。
楚世昭是不怕的。
现在这个情况,大周王朝时时刻刻都处于危亡求存的状态,就这他还考虑削弱自己呢?
他直接拉满。
要么他把周边的国家全部爆了,要么是他的大周王朝因为太强而自己土崩瓦解了,但楚世昭坚决不能接受他统治的国家是被人打烂的。
五胡乱华,靖康之耻,土木堡之变,嘉定三屠,八国联军的例子,哪个不令人痛彻心扉。
这一次,楚世昭用了杨坚的年号。
不是致敬隋文帝杨坚,而是这个年号的寓意,是楚世昭对于这次执政的态度。
寓意着宇宙万物演化的一个阶段。
也是楚世昭要大展宏图的主要基调!
而画面上。
因为军功制度的出现,大周王朝士卒的士气永久性提高20点。
【由于你推出了军功制度,你的国家临时得到了全新的词条效果——好武成风。】
【好武成风:在开皇帝楚世昭推行军功制度以后,大周王朝的武德日益充沛,军中甲士无一不渴望为国家建立功绩,豪取战功。】
【你的士卒永久性提高20点士气,你的士卒武力提高3点,你的士卒在学习有关于战斗方面的技巧时,更加容易了。】
【开皇八年一月,楚世昭在各地开始募集粮草,调遣民夫疏通运粮的阵线,以确保整个北伐的过程中没有纰漏。】
【开皇八年二月,开皇帝楚世昭在长安亲自检阅自己的军队。】
【如今的你,正值三十而立的年华。】
【楚世昭在诸多将士的面前,将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用着洪亮高昂的声音开口道:“诸位将士,你们可知朕今日为何而来?”】
【“就在八年前,卢马之乱的祸端开始了。”】
【“那一场大乱之中,朝廷的叛臣卢毅、马溯安带着匈奴人,打进了关内,在这北境之地纵横,殃及无辜百姓甚众。”】
【“大宁府、大同府,就在八年前,被匈奴人践踏在脚下,死伤百姓不计其数。”】
【“而现在,朕出使大臣,令苏复索要卢马之乱的罪魁祸首,匈奴人不仅没有将叛臣归复我朝,更是无端扣留了朕的爱臣,诸君的同僚。”】
【“此情此景此刻。”】
【“朕心甚痛之。”】【“但是,朕无能为力啊!”楚世昭骑在战马上,俯视着下方校场已成数万人军阵的三府军。】
【“国家羸弱,数代君王财政不平,朕平定卢马之乱,国力衰退,面对匈奴的咄咄逼人,朕只能权且忍让一二。”】
【“八年了,朕等了八年。”】
【“人生又有多少个八年,值得我们去等待。”】
【“朕只能亲眼看着匈奴人的马蹄踩在朕的子民头上,朕只能亲眼看着那些边塞的黎民苍庶饱受战乱之苦。”】
【“永晋朝,大宁府被屠城了,朕的父皇忍了。”】
【“我朝,大同府也被屠了,无数的百姓为之成奴,朕还是忍了,也不得不忍。”】
【“现在,匈奴人将剑刃抵在朕的脖颈上,扣押了朕的大臣,奴役朕的子民,还让朕就此善罢甘休。”】
【“朕不能忍了,也忍不了了!”】
【“所以.这场仗,朕一定要打!”】
【“因为.朕怕,朕怕朕走了以后,匈奴人的铁蹄将再次跨过长城,残害朕的百姓,欺凌朕的子民,奴役朕的家人,诸位将士的妻儿。”】
【“今日,朕要下一道旨意,这可能是朕的最后一道旨意。”】
【“朕要告诉诸位,要告诉整个天下百姓,在中原,只有战死的大周人,没有逃回来,甘愿受辱的大周人!”】
【“这是新朝对外的第一仗,是大周王朝立足的根本。”】
【“而列位能够经历如此大战,更是上天赐予我们的荣幸。”】
【“也是上天赐予我们名垂青史的机会!”】
【“将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让敌人的鲜血浸透我们的征袍,让匈奴人知道我们大周铁骑同样能纵横整个漠北!!!”】
【楚世昭一跃下马,将宝剑横起,立于三军将士的面前,他抬眸望向剑尖。】
【一刹那间,三府军的诸多将士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兵器,杨延朝单膝跪拜在地,高喝道:“陛下,请传将令,吾等誓死追随陛下,身虽死而不悔,埋骨异乡又如何!”】
【“陛下——请传将令——”】
【话音落地,三府军的将士紧跟着那些带头高呼的将领全部跪拜在了地上,他们每个人都高呼着同样的话语。】
【楚世昭将长剑指向漠北所在的方向。】
【“列位将士请起——”】
【楚世昭沙哑地开口着,发出全身的力量嘶吼道:“各部将领回营整顿人马,与匈奴王庭会战祁连山,北伐!”】
【“传朕的旨意,三军北上,直讨匈奴!!!”】
【“北伐!!!”】
【“杨延朝!”楚世昭向着诸多将领之中最前列的先锋将军任命道:“朕命你领两千背嵬军,以先登之骑直入漠北,你可办得到?”】
【杨延朝跪拜在地,接令道:“臣定然不负君恩。”】
【“先锋之职是重中之重,如果你没有首战告捷,当治你何罪?”楚世昭目视杨延朝道。】
【“砍臣头颅!”杨延朝目不斜视,直接对上了楚世昭的目光道:“以敬三军!”】
【“好。”楚世昭又将目光放在了一个身材魁梧,眉目凶恶的将领身上,“窦戾,朕要你领三万北府军,以右路军行进漠北,作正面接战,如何?”】
【窦戾抱拳接令道:“臣在,北府军就在,右路军绝不会退守三步,臣在此地,只进不退。”】
【“皇甫坚。”楚世昭向另外一个身着亮色甲胄,披风华丽的将领问话。】
【“臣在。”皇甫坚道。】
【“朕要你去凉州,与桓节合兵十万,以凉州一线,迂回作战,和羌人一同朝着匈奴王庭直击。”】
【“臣领命。”皇甫坚抱拳。】
【“李晟明、蓝殊、韩顾。”楚世昭接着开口道。】
【三位将领不紧不慢地一同出列。】
【“末将在。”三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三人与朕合领七万大军,以中路行使,左右兼顾侧翼三军。”】
【“李瑾。”楚世昭望向最后一人。】
【“臣在。”李瑾出列。】
【“朕要你留守长安,随时伺机支援前线,朕相信你的判断,你有自行主断的权力,若有哪路失利,你即可发兵驰援。”楚世昭淡淡道:“朕留给你五千骑兵,还有三万带甲之士。”】
【李瑾拱手作揖道:“臣领命。”】
【“大小三军,步骑并进,合围而击,就在祁连山会师。”楚世昭话音落地,“朕这一场仗,要把他们打疼为止。”】
【“儿郎们,肃清漠北,在此一役。”】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塞外!”】
【开皇八年三月,楚世昭对匈奴王庭发动了第一次大周王朝对匈奴的全面战争。】
【宣布了开皇一朝的北伐第一战。】
【开皇八年四月,北伐之战终于开始了!!!】
【以杨延朝为首的两千背嵬军突入漠北,按照楚世昭给他们制定的行军路线,为了确保在塞外畅通无阻,他们轻装便行,沿路遇到匈奴部落,就以战养战,通过自身的战力,抢夺对方的补给再到处突袭,以保证在漠北的机动性。】
【杨延朝在漠北遭遇了匈奴王庭派遣出来巡逻漠北各地部落情况的匈奴王庭大将偃渠。】
【“奴将虽有破军之勇,亦非我一回之敌。”】
【“今我杨延朝以身为城御北而战,让尔等狂吠之犬如若丧家!”】
【杨延朝阵斩匈奴王庭大将偃渠。】
【“血海深仇,就在此战来报!”】
【“先取汝头,报效国恩!更慰家翁之灵!”】
【开皇八年四月六日,杨延朝率领着背嵬军击溃了匈奴王庭五千余众的游军,其人突入敌阵,斩杀了偃渠。】
画面上,杨延朝的武力值在初遇时的89点,已然突围到了92点,在大周王朝的武将面板上,这样的武力首屈可指。
而楚世昭在主界面上更是开始调度各路的大军,几乎是以舍弃防守式的进攻,以图扫荡整个漠北草原。
大周三军上下这高达80点的基础士气,其中的精锐,包括背嵬军为首的主要兵种,更是突破了90点大关的士气,这也意味着,在这一场北伐之战中,只有战死的大周将士,没有任何一个被俘的大周人!
这如同修罗般置身死于外的军队!
汝等,可挡得住?!
致歉。
看了一场不该看的比赛,导致更新晚了。
以后不可能看一场某游戏的比赛了。
今天会补更新。
(本章完)
119.第119章 燕然勒石,促进北方民族融洽相处的楚世昭!
第119章 燕然勒石,促进北方民族融洽相处的楚世昭!
既然要打。
楚世昭就不可能有所保留,火力全开,全军压上才是楚世昭的风格。
因为,在楚世昭看来,速战速决对国力的损耗反而是最小的,拖入长期战争,整个过程中运送的粮草损耗,经济消磨才是最大化亏损。
而且在封建时代,之所以不推崇对外开战,其主要原因就是运粮过程中的损耗太大了。
这和那一类沙盘类型策略游戏完全不一样。
你拿出多少粮草,运到对应的地方,就一定是原本的粮草数目。
真实的情况是,你运送粮食的过程中,抵达最终目的地,按照路程的长远,在较短的运输路程中能留下七成,你这个运输队的大队长就已是能力的体现。
就更别说从全国各地调集粮食,将粮食送到前线,再从前线送到草原。
平白损耗的粮食,都够楚世昭心痛的了。
所以说,朱棣五征漠北,真的是往死里打国库,要不是他的好儿子明仁宗治国能力有保障,大明的国库早给朱棣霍霍完了。
蒙古人西征能打到那么远,是他们不依赖粮食的运输,打到哪吃到哪,就地解决补给的问题。
但中原王朝的主要兵力还是以步兵为主的兵种,这种想要就地解决补给问题可太困难了。
胜在楚世昭一直在养骑兵的战力,不断扩充骑兵的数目,倒也算是有西征的条件,而且完全可以和匈奴骑兵打突脸的遭遇战。
正面战场,楚世昭是一点都不怕交锋的,就怕匈奴王庭被打到一路往西撤,等到楚世昭追远了,放弃追击了,这些人再退回草原。
打不出歼灭的效果,草原的威胁就不可能化解,除非楚世昭有本事把这些匈奴人同化了。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打这一场仗,楚世昭快要吃完整个北方的战马资源了,甚至可以说大周王朝境内的战马都已经被楚世昭搜刮干净了。
即便大周王朝坐拥数个产马的主要地区,但马匹的数量还是不够用。
这实在是没办法。
一个精锐骑兵标准的配置里,是需要2~4匹战马的,而不是一个人用一匹马。
八年的时间,楚世昭除了变法图强外,就是专注提升大周王朝的军事力量,每年楚世昭至少要交三分之一的赋税在军费上。
骑兵的维护,骑兵的需求是最高的。
这就是为什么楚世昭有底气和匈奴王庭全面开战的缘故。
而且,楚世昭再不打的话,这一批将士的年龄上去了,战斗力会下降,再练出一支新军是很耗费时间的。
这次北伐,不仅是时机问题那么简单。
是楚世昭心知肚明,这一次不打,再过几年,他可能就没机会打了,就算是打了,胜率也不高。
既然很早就做好了和匈奴人大战的准备,每年那么多的军费也不能白白浪费。
这一场仗,在楚世昭的布局下,就是必然要打的一场。
他算是理解对外打仗的几位帝王,为什么会被许许多多的文臣指责,甚至被抨击穷兵黩武了。
拿这些银子来治国,得到的回报,远比拿这些银子去打仗要多的多。
但楚世昭觉得这些文臣还是有时代的局限性。
就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异族入境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楚世昭跟他们就不太一样了,他常常会因为觉得自己不够猛而感到害怕。
不把周边地区全都驻一遍兵,楚世昭是真没有所谓的安全感。
他还是把旁边的国家都打一遍吧。
一定要给这些人打到老实为止。
【开皇八年五月,匈奴王庭见到大周王朝主动冒进的部队,认为自身处于漠北的主场,占据着更加有利的地形,丝毫不惧怕和大周王朝主动交锋的锋芒。】
【当初匈奴王庭从大周王朝撤退,就是在尝试了几次攻城之后,发现很难攻克大周王朝的高墙,觉得继续耗下去,对他们的损失更大,赚了好处就撤军了。】
【而在草原这样空旷的地形上,大周王朝的将士们不能背靠城墙,主动袭来,就极难展开他们所谓的阵法,即便是不好打大周王朝结好的军阵,他们这些轻骑兵也能轻易离开阵线。】
【面对主动求战的匈奴王庭,坐镇主帅的楚世昭却感觉到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那就碰一碰吧!
楚世昭的眸光闪烁着狡黠,草原的地形,早在前面几次模拟推演里,就让楚世昭给摸熟了。
地形劣势对大周王朝而言,其实不是很大,楚世昭自己是熟得很。
你草原人满打满算只有一辈子放牧的机会,楚世昭却有几辈子打匈奴人的经验。
主要是匈奴王庭有无数个避开危险的选择,他们非要选择正面硬抗,匈奴人敢试,楚世昭就敢让这些人当场去世!楚世昭没在怕的。
当初,楚世昭打造的这支大周铁骑,就是为的征讨匈奴而来,很多战法都极其克制匈奴人的习性。
所以楚世昭很有信心拿捏对方,只希望对方不要打到一半就落荒而逃了。
不过,他们就算是临阵脱逃了,楚世昭也猛追。
都起五千背嵬军猛攻草原了!
还有什么是他楚世昭做不出来的!
【开皇八年五月十九日,大周王朝的主力部队遭遇到了匈奴王庭的主力部队,双方主将开始了一场震烁古今的战役。】
【这是大周历史上首次代表中原王朝,和游牧民族在草原上展开的正面交锋。】
【“将士们,百世之功就在眼前!”】
【“让大周王朝的铁骑响彻整个草原!”】
【开皇八年五月十九日午时,双方军团捉对厮杀,匈奴王庭没有想到大周王朝会派遣骑兵在草原上正面冲阵,更没有想到在往常,无往不利的骑射战术,在大周王朝的骑兵面前显得捉襟见肘,完全不如对方的技战术配合。】
【尤其是碰上大周王朝极有章法地轮换交叉骑射,匈奴王庭的军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射击。】
【而大周王朝轮番上阵的精湛射技所换来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匈奴骑兵,那一根根的长箭在草原战场上漫天飞舞着,仿佛大周王朝打造出来的每一根箭都不值钱似的。】
【开皇八年五月十九日傍晚,双方不断地交战,人口稀少的匈奴王庭终于承受不住损失,决意撤离,朝着燕然山的败退。】
【楚世昭驱使军队一路追击,将这支匈奴王庭彻底全歼,不留一个活口。】
【在此一役过后,原本称霸草原的匈奴王庭最终分裂成了两个派系,而这支曾经主导草原,在燕然山被剿灭的匈奴王庭,被史书称为——‘北匈奴’。】
【楚世昭直击而来,在燕然山下,他亲自刻字,在此地书写了——《封燕然山铭》。】
【于是,燕然勒石的成语经此而诞。】
【开皇八年五月二十日,在北匈奴被覆灭以后,另外一支势力不小的匈奴王庭宣布向大周王朝效忠,愿意替楚世昭戍卫草原,俯首称臣。】
【开皇八年六月,楚世昭将出使匈奴的使臣苏复接回军中,而苏复得知大周王朝调遣军队攻打草原的事情,心中难掩激动之色。】【开皇八年六月十五日,楚世昭在西域重新设立了都护府。】
【开皇八年七月,楚世昭在攻灭北匈奴,收复南匈奴之后,草原上一支名为薛延陀的部落在北匈奴灭亡以后迅速壮大,他们积极投诚大周王朝,表露出自己毫无野心的态度。】
【一边又联合其他草原上的少数部族,妄图建立一个新的游牧政权。】
【开皇八年八月,楚世昭班师回朝之际,薛延陀将南匈奴驱逐出了自己占领的地盘,很快,薛延陀和高句丽形成同盟,而楚世昭为了保证草原地带的安稳,扶持南匈奴政权在草原上的戍卫作用,所以故意将南匈奴放在了薛延陀控制着的以“白道川”为中心的漠南地区。】
【薛延陀因此极为不满,举兵进攻驻牧于白道川的南匈奴人,楚世昭再度调遣军队,和南匈奴人、蒙古人、回纥人一同击溃了薛延陀。】
【开皇八年十月,薛延陀非常不满意楚世昭身为中原王朝的君主,却要伸手节制草原上的诸多事务,于是积极和草原上的其他游牧民族结交,想要融为一体,攻打大周王朝。】
【被大周王朝铁骑攻杀击溃数次而敬畏万分的南匈奴人断然拒绝了薛延陀的想法,而蒙古人却选择和薛延陀结盟。】
【开皇八年十二月,楚世昭为了促进与北方地区各民族融洽相处,再一次挥师征讨草原,薛延陀因此灭亡。】
【开皇九年三月,楚世昭征服了高昌,回纥人开始依附在大周王朝,楚世昭将其作为军队附庸的形式,整编成一支新的异族轻骑兵,为大周王朝作战。】
【开皇九年五月,高句丽在辽东及朝鲜半岛北部一带日益壮大,他们经常因为疆土的问题,在大周王朝的幽州一带和大周王朝的官军交战。】
【楚世昭要求高句丽罢兵,并规划好各自的疆域,遭拒。】
【于是,楚世昭以协助薛延陀叛乱为由,挑起了对高句丽的战争。】
【在高句丽附近的两个小国新罗和百济,其中新罗早早就已经投诚大周王朝,愿为藩属,而百济则与高句丽交好。】
【开皇十年三月,看到高句丽和大周王朝发生交锋,百济趁乱攻打新罗,一下子就攻占了新罗40余城,接着,依靠着新罗和高句丽接壤的城池,和高句丽合兵,谋绝了大周王朝借道新罗攻打高句丽的路线。】
【开皇十年五月,终于撑不住的新罗向楚世昭求援,楚世昭要求百济罢兵,百济不从。】
【开皇十年六月,楚世昭从洛阳出发东征,八月至定州后,又亲佩弓矢,与讨匈奴战事之中名声鹊起的杨延朝、韩顾等将领驻军幽州。蓝殊的军队从柳城兵发,向怀远镇一带虚张声势,而实则潜师北进。】
【九月,蓝殊出其不意地从通定渡过辽水,进至玄菟,高句丽大惊,城皆闭门自守。】
【高句丽城中守军惊恐,不敢出战。】
【而蓝殊带着归顺的南匈奴、回纥人的胡兵为先锋,渡过辽水趋建安城,破高句丽兵,斩杀数千人。】
【蓝殊、杨延朝围攻盖牟城,克之,俘两万余人。】
【开皇十年十二月,李晟明率舟师渡海袭占卑沙城,再度俘获八千高句丽士卒,随后,楚世昭分遣杨方等人指向鸭绿水,高句丽派遣大将盖皋君以步骑四万援辽东,杨延朝率领背嵬军两千人迎击,又有蓝殊策应迂回,大败高句丽的援军,又斩万余人。】
【楚世昭率领后续大军渡过辽水,撤桥以坚军心。】
【并且楚世昭一人亲领精兵与蓝殊围辽东城,先登武士显锋芒,仅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攻克城头,其中的骁勇战将乘风烧毁西南楼,城破之后,高句丽兵败如山倒,愿降者不计其数。】
【随后楚世昭再度向白岩城进军。】
【乌骨城内,高句丽的守将李宗龙遣兵万余援白岩城,楚世昭则自己带领着背嵬军将其击溃。】
【高句丽举国皆惊,后黄城、银城守军自退。】
【大周王朝的军士孙庭廉献策,认为以大周王朝如今的局势,应该放弃其余小城,先取乌骨城,如此一来,其余挡道小城必溃,平壤则不可守,而拿下平壤,则高句丽败局必定。】
【楚世昭采纳了孙庭廉的策谋,但其他人都觉得这么打实在是过于风险,大周王朝手握如此大的优势,应当徐徐图之,稳扎稳打必胜矣。】
【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和进谏,楚世昭只觉得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若是按照以往板正的路数,一一按部就班就能取胜,那么如此庞大的大周王朝为什么总是人多难以击败人少的一方,反而是他统兵之后,大周王朝这才屡战屡胜。】
【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哪怕兵行险招,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再者,仅仅是用一小部分的损失就能知道对方的虚实,那么为什么不去尝试尝试。】
【更何况对方就未必防得住这样的奇谋!】
【楚世昭让提出谋略方针的孙庭廉领三万精兵奇袭乌骨城,而孙庭廉得到了楚世昭的首肯,他为了报效楚世昭的信任,连夜夺占乌骨城,直取平壤。】
【开皇十一年三月,楚世昭打下了高句丽,顺势设立了新的安西四镇。】
【开皇十一年六月,楚世昭平定草原、辽东一带的叛乱过后,北方民族大多不敢惊扰楚世昭的一举一动一谋一略,这些少数民族因此尊称楚世昭为‘天可汗’。】
【开皇十一年七月,楚世昭自觉自己和各族百姓融洽相处,没有不愿意服从他号令的人,于是楚世昭吩咐这些夷人百姓学习大周王朝的礼节,要求他们按照大周王朝的习俗来生活,并且让他们按照大周王朝的律法,按时纳税。】
【开皇十一年八月,大周王朝境内一条鞭法制度已经彻底完善,生产力和人口涨幅都开始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而隐户的清点,隐田的清算后,这让大周王朝的国力日新月异,节节攀升。】
【开皇十一年九月,楚世昭提出了他对于西域诸国的看法,同时悄悄地向百官暗示他想要西征的军事布局,群臣对此再度感到万分惊惧。】
看着画面上的每一行每一字。
别说桓奕和李凤宁了,就连平时安分守己的阴媚钰都看呆了。
李凤宁当时看到燕然勒石的时候,她只觉得楚世昭够勇,够威风,强而有力,不愧为大周第一‘名将’兼陛下。
他当皇帝是副业,当将军才是主职。
可是当李凤宁一直看到楚世昭和北方各民族相处融洽的时候,她已经是很难忍得住她的笑容了。
毕竟楚世昭是一口气把大周王朝旁边的民族挨个揍了一遍。
你特么管这叫相处融洽?
这不就是横行霸道吗?!
但是看到楚世昭还想打西域,一路西征过去,李凤宁彻底是绷不住了。
不是,你还打啊?
军功制度出现,李凤宁其实就感觉到楚世昭是很有大将军的潜质,作为主帅,楚世昭能打不说,还优待士卒。
对于将领和士兵们而言,有这样的君主,简直不要太爽,就连李凤宁自己都看爽了。
你妈,逮谁不顺眼就干谁,有什么话不对,就揍谁,就看看还有哪个不服。
边境疆土有争议?
我把你打亡国了,让你自个儿的地盘都归我,我看你还有没有争议。
亲眼目睹楚世昭胖揍北匈奴,横扫高句丽,李凤宁的幸福值拉到满满当当的水平。
就得跟着这样的君主,人生才有奔头,心里才有一口心气!
但是楚世昭有点太疯了,知道吧。
就是打到这里,已经是李凤宁想象中的极限了,但是她真没想到楚世昭比她还极限,楚世昭甚至觉得不够,他还想要继续西征打下去。
打到草原的更西边。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草原的西边还有没有其他强大的国家,李凤宁都不清楚,就更别说楚世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要一路打过去。
你楚世昭是真疯了!
可是李凤宁也是真爽到了。
妈呀。
这楚世昭怎么能那么狠啊!
李凤宁闭上眼睛,回想起来的都是楚世昭北伐的样子。
这可太有感觉了!
(本章完)
120.第120章 大周王朝的版图迎来鼎盛期,楚世昭泰山封禅,朋党之争的雏形。
第120章 大周王朝的版图迎来鼎盛期,楚世昭泰山封禅,朋党之争的雏形。
桓奕对此同样难以‘理解’。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面,她的大兄桓盛干出来的事情,已经是叛经离道,不太像是世人能够理解的内容了。
楚世昭干的事情,那可远比她的大兄桓盛离谱多了。
想要通过变法从而让自己青史留名的文人,那可不在少数,桓盛固然是在干一件不太好办的事情,但至少是有例子能够借鉴的。
楚世昭北伐征讨匈奴,历朝历代也不乏有讨伐草原的战略方针,有过佯攻恐吓,也有过正面冲击。
像楚世昭这样正儿八经打全面战争的,已经是少中之少了,但问题是,楚世昭不光是打全面战争那么简单。
他还要封狼居胥,还要燕然勒石,现在还想要继续西征。
这几种行为,又有哪个不是骑脸的表现,这完全是在踩游牧民族的脑袋了啊!那就别提打完草原,还想要西征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了。
狼居胥山和燕然山,对于草原人都是有很深象征意义的。
就这么打了.楚世昭居然还嫌不够?!
桓奕真挺难理解的,特别是全面战争说起来容易,打起来难,能打赢实属不易,可是打到这种几乎实锤‘大获全胜’的局面极其少见。
就大周王朝的历史而言,最为强势的开国时期,那也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平起平坐,僵持不下,更别说反攻草原了。
守势才是常态。
楚世昭往人家圣山上祭拜先祖,封禅承认正统,还搞什么刻字宣传大周王朝的国威。
这就跟之前大周王朝北伐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了。
打不赢的北伐,象征意义更深点,给对方一点下马威和颜色瞧瞧,在大周历史上也是最多的一种虚张声势类型的北伐。
新君登基的时候,大周王朝的天子大多都要来搞那么一套。
少数不多能打赢的‘北伐’,那也是上万人欺负人家几百个落单的骑兵,然后就称自己北伐成功了。
楚世昭这种北伐,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啊。
所以说,楚世昭提出了想要西征的想法,明明那么不切实际,明明找不到前朝西征的例子,可桓奕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实想法。
主要是,楚世昭说过的事情,他都办了。
而且,先别说西征的事情,光楚世昭把周边国家全都打了一个遍,就能看出来楚世昭的武德到底有多充沛了。
你给他机会,你给他一个满满当当的国库,桓奕怀疑楚世昭现在就要开始他的西征了。
【开皇十一年十月,楚世昭连年的征战,《一条鞭法》的推行下,使得赋税重地的江浙一带爆发了以地主豪强为首的叛乱。】
【同月,楚世昭将一日一朝改为一日两朝,分为早朝和午朝,日夜勤勉执政。】
【开皇十一年十一月,楚世昭派遣韩顾平定江浙一带的叛乱,又委任郭忧编撰新的《大周律法》,而这套法典同样象征着大周王朝的文化、制度趋于更加完善的地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周律法》全面体现了开皇时期的法律制度水平,为后世所沿用。】
【开皇十一年十二月,韩顾平定了江浙一带的叛乱,并且因此收纳了四万多的青壮之士。】
【开皇十二年三月,南匈奴的可汗易名周姓,开始躬身学习大周王朝的一切礼仪,而原本和大周王朝同盟的新罗为了争夺在朝鲜半岛上的地盘,最终和大周王朝撕毁了盟约。】
【开皇十二年四月,新罗在百济与高句丽被楚世昭灭亡后,这个曾经同盟关系上的拥簇国,附属国为了争夺对百济和高句丽故地的统治权,向大周王朝发动了战争。】
【楚世昭在朝鲜半岛建立的短期统治遭到了冲击。】
【由于大部分百姓不愿意迁移到这些贫瘠之地,而当地所居住的人,大多不满意楚世昭的统治,意图复国,间接和新罗里应外合,所以坐镇此地的安东总督蓝殊在防守上极为吃力,遭受着内外两端的压力。】
【开皇十二年五月,文俞劝诫楚世昭,不该在那些贫困潦倒的土地上倾注太多的心血,如果国家的兵力全部放在这样的弹丸小地上,迟早会将国家拖垮。】
【开皇十二年五月下旬,楚世昭不受文俞的谏言,他调遣李晟明协助安东总督蓝殊,携带水师,跨越大海奔袭新罗的本土。】
【开皇十二年六月,在楚世昭的调兵遣将下,新罗的正面战场溃败,作为曾经附庸国的新罗不得不向楚世昭请和。】
【结果自然是遭到了楚世昭的拒绝,而楚世昭给了安西总督蓝殊最大的指挥权,要求他攻取新罗,务必覆灭如此反复无常的国家。】
【开皇十二年七月,得到了楚世昭立场上的鼎力支持,蓝殊开始不遗余力地进行反击。】
【开皇十二年八月,蓝殊每每攻取新罗一座城池,他都会选择用屠城的方式震慑对方,以此让新罗的其他城池守将放弃抵抗,而为了确保自己的攻城进度,他更是不惜使用任何可以打下城池的手段。】
【由于蓝殊的手段过于残忍,大周王朝的很多文臣都因此弹劾他有伤天和。】
【开皇十二年九月,蓝殊在战略方面越发的经验充足,他会先攻打那些弱小的郡县,当这些郡县被攻下后,蓝殊就会压着这些俘虏去攻打新罗的其他城池,如果这些俘虏不愿意听从他的话,蓝殊不仅要杀一儆百,还要把这些俘虏的家人们一并连坐处死。】
【开皇十二年十月,蓝殊将战场上清扫出来的尸体放入投石车,借此引发瘟疫,为了保证做到灭国的效率,蓝殊更是不惜污染水源,也要将新罗拖入衰败之中。】
【开皇十二年十一月,蓝殊在正面战场上遭遇到了僵持战,久攻不下的情况下,蓝殊干脆在新罗的城外屯田,同时又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跟敌人打持久战。】
【蓝殊一直等到敌人弹尽粮绝,疲惫不堪之时,再开始攻城。】
【如果新罗不投降,继续负隅顽抗,蓝殊就会拿出先前所有为了取得胜利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连城带人,连着新罗的贵族和他们的百姓都要通通杀死,直到这里变为死城为止。】
天才。
楚世昭看到了,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他是要蓝殊灭掉反复无常,背弃盟约,还要暗中捅一刀的新罗,可他没想到蓝殊是物理形式上的灭国。
别说摧毁新罗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了,蓝殊这是要从上至下全部都杀了。
上一次模拟推演的时候,楚世昭就感觉蓝殊这个人不一般,他不是那种有着寻常胆色的武将,他主要的特点是够狠,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
楚世昭实在是没想到蓝殊能玩那么大。
弄得楚世昭有时候都有点不敢用他了。
【开皇十二年十二月,蓝殊的大军终于攻入城内,他将王宫付之一炬,率着亲军杀死了城中所有的活口。】
【由于长达数月的征战,蓝殊的安东大军一直陷于紧张的情绪之中,于是蓝殊让他们在新罗的主城中自由掠夺城中的财富。】
【安东大军的士气因此大涨,而蓝殊的行为也导致安东大军的军纪逐渐溃烂。】
【开皇十三年一月,楚世昭彻底统治了朝鲜半岛地区。】
【同月,楚世昭在平壤建立了安定都督府,由蓝殊就任安定都督府的大都督。】
【开皇十三年二月,在楚世昭的统治下,大周王朝的版图迎来了鼎盛时期,东起朝鲜半岛,西临咸海,北包贝加尔湖,南至越南横山,直达河内。】【开皇十三年三月,大周王朝因为《一条鞭法》推行早期的缘故,经济高速发展,一年赋税更比一年高,这让身处战争时期的大周王朝仍旧能让财政支出和赋税纳入趋于平账的状态。】
【开皇十三年四月,楚世昭暂时停止了兵戈,开始恢复生产力,稳定民生。】
【然而由于楚世昭掀起的战争热诚,很多军人都希望通过军功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开皇十三年五月,大周王朝境内的绿林土匪几乎销声匿迹,而楚世昭过于具备主见,这导致朝堂之中的文臣大多不愿意提出谏言。】
【楚世昭常常想要虚怀纳谏,以此保证政治清明,政局稳定。】
【然而文俞却总是拿出楚世昭不愿意听从他的谏言,甚至于指出楚世昭好大喜功,将楚世昭四处掀起战乱的事情进行举例。】
【在他看来,既然说了你也不听,那么不如不说。】
【开皇十三年六月,对于文俞的批评,楚世昭只是哈哈大笑,不以为然,而楚世昭更没有因为文俞的看法而罢黜他,反而继续使用文俞的才能,四处兴修水利,通畅南北之间的运输之难。】
【开皇十三年七月,楚世昭看出了大周王朝世风日下的政治体态,他发现在永晋一朝时,大臣们大多重京官而轻外任,地方官都是选用年高而才疏者充任。】
【以至于很多地方上的统治,国家不仅没有到位,还因为地方官的不作为,引发了新的动乱。】
【有的地方官甚至认为自己既然没有办法成为京官,那么不如在地方上捞起油水,充溢私库,于是地方上的官吏越来越贪腐。】
【为了革除这一弊端,楚世昭特颁下制令,从京官中选用有才识者到地方任知府、知州、知县。然后再从知府、知州、知县中选拔有政绩者任京官,沿用《考成法》的功绩再评定能否升迁入京。】
【如此做法,因此“使出入有常均,永为恒式”。】
【开皇十三年九月,楚世昭不仅对内政进行有效的治理,对于边疆也进行了有成效的治理,原本的节度使制度基本被楚世昭废除,这保证了国家军政上的稳定,而楚世昭继续依靠《一条鞭法》去检田括户,打击强占土地、隐瞒不报的豪强,在土地和人口两方面上逃避国家税收的人在强盛的国力下避无可避。】
【开皇十三年十月,通过楚世昭有效的措施,停止战争后的大周王朝,仅仅是休战第一年的赋税,就高于财政支出的两倍有余。】
【同月,楚世昭开始打压抑制各类宗教,因为在旧有的律法之中,对于僧侣尼姑有所优待,可以免去一定的赋税,很多人明明不崇尚佛教,却为了这些优待而甘愿入寺。】
【开皇十三年十一月,楚世昭在沿海地区设立海关税,凡是入境大周王朝的,都要交出入关税,否则就驱逐出境。】
【开皇十三年十二月,楚世昭命文俞、郭忧、桓盛等人主持编纂的一部集大周王朝古代典籍于大成的类书,名为——《开皇大典》。】
【随后,楚世昭亲自撰写序言,还将很多自己的认知和想法写入其中,全书近三万余卷,一万余册,约四亿字,汇集了古今图书七八千种。】
【此等奇书,是将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
【开皇十四年,楚世昭的皇威浩荡,完全得到了将领们的一致簇拥,军权在握,以至于皇权倾国,文臣集团近乎失去了对国家的控制,只能进行引导、劝诫的作用。】
【开皇十四年四月,蓝殊染上瘟疫,因此病逝于安定都督府,楚世昭赐谥号忠武,追赠太保一职,又遣韩顾在安定都督府坐镇朝鲜半岛。】
【开皇十四年五月,楚世昭和桓奕的长子已经十三岁了,以桓盛为首的官员大多拥立楚济钺。】
【但由于你的统治过于强势,很多官员都劝导楚济钺做一位仁孝之君,以仁义治国。】
【而你的疏于关注,也让楚济钺在这些大臣的拥簇下,逐渐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只知仁孝廉耻的君子。】
【楚济钺的道德因此提升到了85点。】
【于是,在蓝殊病逝安定都督府的时候,楚济钺上书劝诫身为陛下的你,不应当向这样多造杀孽的将领予以如此高规格的谥号。】
【这让蓝殊的长子蓝戚畴非常不满。】
【间接导致了蓝戚畴转而支持二皇子楚济民为首的晋阳派系。】
【开皇十四年六月,大周王朝的国家越来越繁盛,这在很多领域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朋党。】
【有的朋党是围绕着皇族之中的皇子为首,有的朋党是围绕着文、武之间的对立而产生,有的朋党则是因为地域之间的亲和所致,有的朋党则是阶级之间的互不对付,寒门为首的朋友和豪族为首的朋党,两者之间的矛盾逐渐密集起来。】
【哪怕是文俞和郭忧这样互相不对付的大臣,也因为出身于寒门,作为寒士而互相抱团来对抗来自于朝堂之中豪强名门的文臣集团。】
【对此,楚世昭即便是想要遏制党争的趋势,也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这所谓的朋党,大多都是因为利益分歧而产生的,楚世昭并没有办法做到保证每一个党派之间的利益能达成一致。】
【而多年征战、治国之下,大周王朝涌现了许多能征善战的将领,治国有方的文臣,像这种满朝悍臣,众强盈朝的现象,想要让他们互相服气实在是太过困难。】
【对于楚世昭而言,这些朋党之争的大臣,都是贤臣、良臣、忠臣,在他的手上都能在相应的领域做出表率,而现在他们互相之间的对立,又有哪个不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连文俞和郭忧这样的死对头都能抱团,由此可见朋党之争的弊端已然深入朝廷。】
【所谓的皇子之争,也根本不是两个皇子之间的矛盾,而是在皇子之下,这些本身属于楚世昭的大臣互相之间的斗法罢了。】
【而这些大臣,只是将矛盾放在皇子的身上,以此让夺嫡具现化他们之间实质存在着的矛盾。】
【楚世昭和李凤宁的儿子楚济民吸纳寒门,支持寒士,那么那些豪强名门出身的大臣,就会去支持楚世昭的长子楚济钺。】
【楚济钺接受、虚心接受文臣们的劝诫,反对武力,反对军政强大的将领集团,那么那些出身武将,以军功得以晋升,取得功业的将领,就会去支持楚世昭的二子楚济民。】
【他们又有哪个是因为这些皇子的人格魅力而甘心效力的,无非是派系,利益,互相争执之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罢了。】
【而楚世昭作为陛下,又不可能偏帮一方,他亲自下场,只会让局势变得越发困难,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培养两位皇子的才能,让他们有着驾驭臣下的能力,保证自己日后继位登基,不仅能够驾驭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大臣,还要驾驭那些不支持自己的大臣。】
【同时,楚世昭也告诫他的两个儿子,不能因为一些大臣支持自己,就偏信,也不能因为一些大臣不支持自己就偏废。】
【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并且让这些大臣做到些什么,而不是主次颠倒,大臣提出什么,你们要去帮他们做到什么。】
【楚世昭对于两个儿子一视同仁,都亲身予以教导,同样也让大臣们捉摸不透,不知道楚世昭到底想要立哪一个儿子。】
【而到了如今的心境,楚世昭并不在意到底谁能继位他的大统,楚世昭只在意继位之人,能不能承得住天下之重。】
【所以,楚世昭才会将两个儿子一同培养起来,即便有一人失利,另外一人也能凭借自己的才能拉起局势。】
【他深知自己没办法阻拦一个人对权力的渴望,既然想要进步,既然想要成为天下共主,那就拿出你的本事。】
【而现在大周王朝,在楚世昭的治理之下,看似井井有条,强盛无比,实际上很多的制度都建立在现有的情况下不得不推出的,一旦更替一位天子,没有楚世昭的见解和气度,未必就能控制得住这样的强悍制度。】
【楚世昭一旦驾崩,人亡政息,大周王朝复归亡国之相,那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开皇十四年七月,楚世昭登临泰山封禅。】
【七月九日,楚世昭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行祭祀,告慰天地之仪式。】
【次日,群臣在泰山之巅朝拜,楚世昭颁布诏书,宣称封禅告成,大赦天下,经此之后,凡有丰功之君,都以封禅泰山为荣。】
【而泰山封禅,非以泰山一地为荣,是以楚世昭登山为荣。】
(本章完)
121.第121章 激烈的储君之争
第121章 激烈的储君之争
【开皇十四年八月,在经历了十四年的统治过后,你的朝臣出现了激烈的对峙,以至于在朝堂上的大臣们很难做成一件事,很难做好一件事,互相之间都对时政有着不同的看法。】
【开皇十四年九月,楚世昭想要缓和这种激烈的党争现状,却发现群臣各执己见,很难从中调和,于是楚世昭集中控制皇权。】
【为加强对于各级官员的控制和深入了解下情,特定密折言事之制。】
【楚世昭完善了大周王朝原有的密折制度,扩大密折的范围和内容。】
【而密折有助于楚世昭更好地了解下情,掌握动态,有针对性地制定措施,有效地实施统治,无论官职大小,无论级别地位,无论出身背景,大大小小上下官吏,都可以密折陈奏。】
【一切地方利弊,通省吏治之勤惰,上司孰公孰私,属员某优某劣,营伍是否整皆可汇报。】
【开皇十四年十月,大周王朝的造纸术技术迎来了重大突破,这显著地提高了知识的流通性,自科举以来,每一次科举都有多达五十多位的士人入仕,其中出身低微的士人往往只有1、2位。】
【即便楚世昭登基以后,夷灭了许多在大周王朝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然而问题没有得到实质解决,那些在动荡之中幸免于难,立下军功、建立功业的家族在大周王朝成了新的门阀贵族。】
【开皇十四年十二月,楚世昭为了填充国库的资金,清查亏空,永晋末年财政亏空严重。】
【为此,楚世昭特意成立了专司审查钱粮奏销的机构——会考府。】
【由性格周正的文俞总理事务,调查大周王朝钱粮损耗的重中之重。】
【此外,楚世昭任命郭忧管理户部三库,以整顿财政。】
【而这样清查亏空的行动,首先在中央进行。】
【楚世昭下达了旨令,在大周王朝内,利用职务之便挪动一万两以上至二万两者,发边卫充军;二万两以上者,直接按照侵盗钱粮为例,拟斩不饶。】
【凡是有犯者即革职抄家,用其家产赔偿国家的亏空。】
【连年对外征战,地方上的风调雨顺,让楚世昭无暇顾及这些官吏的风气,而今楚世昭再整吏治,各地都开展了对官吏的调查。】
【开皇十五年,共有三百五十七位或是地方或是京城的官吏在肃清朝廷腐败的问题上连累受罪。】
【凡一切赃款羡余银两,皆贮国库充公,在开皇十五年的极力追缴下,大周王朝的国库至末年已有一千多万的白银,国用充足。】
【开皇十六年,楚世昭没有沿用‘重农抑商’的基本国策,为了发展经济,楚世昭鼓励推动贸易,但是却增高了对商人的赋税。】
【与此同时,楚世昭废除一些没必要的关卡以及相关的关税,从而得以减少商品流通时的一些不必要的程序,更好的促进货物及货款的自由流通,促进了商品贸易的发展。】
封建时代重农抑商的主要原因,就是粮食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
要是商人多了,那么农民就少了。
而农民又是赋税的主要来源,加之农业是古代决定性的生产部门,所以对于统治者来说,必须要重视农业,重视农民。
更何况,粮食还是战争期间的必需品。
没有粮食就活不下去,打仗更是把粮食放在第一位上。
一个国家想要强盛,想要保持活力,保持竞争力,那么粮食的储备就是重中之重的。
明清时期,基本采纳的都是重农抑商的策略。
而大唐的早年,李世民在位期间却不是如此,李世民一改其它朝代的歧视和打压,十分重视商业发展,正是如此,大唐的发展速度才能有如此迅速的变化。
正所谓,不同的阶段,对于局势的判断是不同的。
处于战争期间,楚世昭当然清楚粮食的重要性,可是现阶段,楚世昭更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经济来源作为支撑国家继续前进的动力源。
恰好,楚世昭对外宣战迎来了最大成功,本来大周王朝无力掌控的“丝绸之路”,重新回到了楚世昭的手上。
楚世昭又在西域修建了四个军事重镇,确保“丝绸之路”的安全,这样的局势下,为什么不继续促进商业的发展,将丝绸之路打造成黄金走廊。
而且只有足够强大的经济才能让一个国家具备强盛的国力和实力,干什么都没钱,哪怕君主再有作为,也是无用的。
李世民作为一个进取心极强的君主,在位期间开疆拓土,降服海内诸夷,这样频繁的对外作战,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国力,到底需要多少钱财?
战争就是烧钱。
一场仗下来,就跟烧自家的国库一样,一夜之间凭空蒸发三分之一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战败了,就是平白损耗。一个贫穷的国家怎么可能做大做强?
水陆两段“丝绸之路”的兴盛,可以促进大周王朝的经济发展,如果走势比较好,让大周王朝成为世界贸易中心,这换取的收益,是巨大的。
当然,要是楚世昭没有现在那么耀眼的战绩,没有取得丝绸之路,他肯定不会考虑学习李世民这一手。
毕竟百姓活都活不下去了,粮食肯定要放在第一位上。
现在主要是楚世昭暂时不缺粮食,而打西征所要的钱财储备又太大了,一时之间筹备不出那么大的资金,与其干耗着,不如进一步扩大国家的经济财政。
只要能形成以大周王朝为中心的世界经济体系,那么楚世昭的优势就太大了,他完全可以推行大周王朝的货币,强制其他国家使用,从而利用大周王朝的货币机制来掠夺其他国家的财富。
【开皇十七年,在丝绸之路东段,大漠南北与西域各国,楚世昭修筑了很多支线通丝绸之路,亦称‘开皇道’。】
【同年,大运河的工程基本宣布完工,大周王朝南北之间的交流更加频繁,经济发展更加迅速。】
【开皇十八年,大周王朝的人口增长迅速,但随着楚世昭的年龄上涨,储君之争的格局越发严峻。】
【太子楚济钺为首的安抚派、养民派和二皇子楚济民为首的勋贵派、军功派发生了激烈的矛盾。】
【楚济钺认为国家日趋安定,不宜对外征战,应当休养生息,保障百姓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对此,楚济民却秉持着截然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在父皇楚世昭的治理下,国家已然走在了强盛的路上,百姓安居乐业,人口繁多,他是少数不多支持楚世昭尝试西征,继续为大周王朝开疆拓土的激进派。】
【事实上,身为君主的楚世昭更加清楚,楚济民的出身注定了他一定要支持西征。】
【在军功制度的推行下,军户们想要完成阶级的跨越,得到上升,就必须依赖军功。】
【而对内的清剿山匪,平定叛乱,所得的军功少之甚少,所以很多人内心都渴望继续发动对外的战争,以此来取得军功。】
【楚济民出身将门,他所结识的人,也大多是将门出身,以军功得名的杰出将才,所以为了维护他们这些武臣派的利益,楚济民必须支持对外战争,对于将领有利的主张。】
【反观楚济钺,凉州桓氏凭借着从龙之功,隐隐成为了新的名门,在燕然勒石,降服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后,桓盛早已失去了当年的进取之心,只想要维稳,保证桓氏家族的地位。】
【所以桓盛并不希望出现一些以军功自重的将领,凌驾于他头上的将军。】
【与其说两位皇子之间是夺储之争,不如说是大周王朝文武之间具现化的矛盾。】
看着楚济钺高达92点的内政能力,楚世昭很欣慰,这保底是一个守成之君,让他执掌国家不可能出现什么大错。
而看着楚济民四项能力都达到了80点的优良线,其中武力和统帅都达到了90点,这又让楚世昭陷入了纠结之中。
臣卡怎么用,楚世昭从来不在乎,谁有能力就让谁上,能力之外就看忠心和关系。
所以帮楚世昭干过脏活累活的桓盛地位很稳固。
不管现在怎么样了,桓盛在楚世昭继位之前,干了很多很多很关键,很重要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楚世昭没有发家的时候倾力相助。
可儿子之间的斗争,跟臣子之间的斗争就不太一样了。
臣子可以随便罢免,甚至于处死。
楚世昭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儿子,他能随便罢免,甚至是找个理由弄死吗?弄不好,为了拨除他的党羽,还要杀一批有能力有才华的大臣。
等于说是让楚世昭做个选择题,是要扶持文官上位,还是扶持武臣上位,而选择了一方,那么另一方就得全部踢出局,以免出现更大的内乱。
这一点,他不如汉武帝远甚。
现在这情况,楚世昭的压力上来了。
比五龙同朝更恐怖的情况诞生了。
一个儿子朝着宋仁宗、明仁宗发展,一个儿子朝着汉武帝、永乐帝发展。
这俩要是打起来,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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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122章 尔要战,便战!西征开始了!
第122章 尔要战,便战!西征开始了!
这倒不是楚世昭故意养蛊。
而是在继承人的问题上,楚世昭不能轻易怠慢。
多少个英明神武的君主辛辛苦苦搞下来的基业,那都是败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
秦始皇、隋文帝这两个更是典型案例之中的案例。
当然,秦始皇的位子,别说胡亥了,就连扶苏接过来都难,刚刚统一六国的祖龙,大刀阔斧的改革,触及的利益面实在是太广,推翻秦朝的统治,不仅是六国的贵族、就连秦国都大有人不满。
只是秦始皇的威严足够高,军事力量足够强,他活着,无人敢动一下,秦始皇死后,人人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帝。
秦二世这活儿,没水平的皇帝是真接不住。
此外,最逆天的还得是明宣宗朱瞻基的儿子朱祁镇。
堂堂好圣孙,从内政再到带兵打仗的能力,从治国再到个人才华,朱瞻基堪称大明里的六边形战士。
但是有用吗?
朱瞻基再英明神武,还不是败在他的‘天才’儿子,瓦剌留学生朱祁镇的手上。
可以说,朱瞻基的好大儿凭借着一己之力,拉低了对明宣宗的整体评价。
别人李渊是父凭子贵,朱祁镇是硬生生靠着自己的能力把他亲爹的风评往下猛拉。
生儿子不行,那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上下几千年的皇帝里,朱祁镇真的是少数不多又菜又爱玩的典型特例。
仁宣之治那么好的正向buff,能给朱祁镇一口气玩崩的。
讲道理,一般皇帝真做不到。
搁昏君里面也得排进t0级别的‘神人’。
楚世昭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他的后继者里面出现这样的‘叩门天子’,所以在培养儿子方面,楚世昭第一是讲骨气,第二是讲实力,第三才是讲道义。
而晋阳李氏的家学,被楚济民吸纳。
凉州桓氏的厚黑学,被楚济钺消化。
模拟推演里面,它给你的信息不一定是准确的,它给的,只是你看到的,而不是把所有你看不到的内容都告诉你。
你要自己判断这些内容的真实性。
要从行为和逻辑去看。
楚济钺能够得到文臣集团的鼎力支持。
这就已经不一般了。
无论是寒门派系的郭忧、文俞,还是身为外戚,又算是新晋门阀的桓盛。
他们都表露出了依附的心思。
桓盛不用多说,光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就必须要帮助楚济钺,但是其他文臣也不是傻子。
若说楚济钺是个只讲仁义的书呆子,那就完全说不通了。
就郭忧的性格,他是不可能选择一个书呆子当自己的主公,你讲仁义道德可以,但是你拿圣人书里的仁义道德来治国,你看郭忧会不会破口大骂。
事实上,楚世昭的最优解就是让楚济钺继位。
楚济钺不仅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是嫡子,而且桓氏最早就交了原始股,加之楚世昭在位期间多次发动对外的战争,如果不是一条鞭法的变法大成,提供了一个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的大周王朝,其实是快要撑不住的。
反观支持楚济民的,大多都是军功体制出来的将领,跟文臣的升迁法子不同,不打仗,将领是没办法升职的,而且就楚世昭带出来的这些将领,各个骁勇善战,那是非常渴望打仗的。
给老二继位,不说第二个汉武,在军事方面,最起码也是个朱棣,甚至还未必是楚济民自己想打,是他手下的将领要‘裹挟’楚济民北伐,以此获得战功。
楚世昭想来想去,那还是得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否则不是凉了臣下之心吗?
【开皇十九年,楚世昭一手打造的丝绸之路日益繁荣,大周王朝许许多多的商户都开始通过这一条道路对外进行贸易,这也使得路经丝绸之路的许多国家开始对着大周王朝的商户收税,以此来获得利益。】
【起初楚世昭认为这些国家的收税应当是合理合情的,于是也对那些来往大周王朝的西域商户收缴商税。】
【然而有一个国家名为剌子模,它位于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占据了一片风水宝地,自认为是一方霸主,又觉得丝绸之路蕴藏着黄金财富,想要独占丝绸之路所带来的贸易优势。】
【楚世昭派遣了使节,不断地周旋在这些西域国家之中,在丝绸之路中,不乏以大周王朝官方性质的商人,而楚世昭也通过售卖其他国家不曾拥有的丝绸、茶叶等等商品,充盈国库。】
【在丝绸之路上,大周王朝的丝绸、瓷器、茶叶是最受欢迎的商品,几乎每一次交易都能带来丰厚的利润。】
【开皇十九年三月,剌子模派遣了自己的军队控制住了丝绸之路上的主要贸易路线,并手起刀落,将那些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商户杀的杀,捉的捉。】
【在剌子模中,一些统治者认为大周王朝距离剌子模实在是太远了,而他们又是丝绸之路上的必经之地。】
【结果身为必经之地的剌子模,本应该独享丝绸之路带来的收益,却大多都被大周王朝所瓜分。】
【而如今,剌子模的国力强盛,坐拥四十多万的大军,具备强劲的实力驾驭丝绸之路,相反,通过一些落后的消息,剌子模得知大周王朝经历了卢马之乱,其国力应该不足以长途跋涉和他们进行交锋。】
【从利益,从实力上分析,剌子模都觉得自己有着充足的优势,这就是他们悍然下手的缘故。】
【开皇十九年四月,楚世昭没有派遣使节和剌子模联系,而是在朝会上询问诸位大臣,面对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行事,才对得起国体。】
【在朝会上,很多大臣指出了大周王朝的优势,也指出了大周王朝的劣势。】
【剌子模距离大周王朝的本土地带实在是太远了,长途跋涉的征伐,不利于粮道的运输,这也意味着步兵极难参与这场战争。】
【而大周王朝的主要兵力,仍旧是步兵,剌子模坐拥如此众多的军队,就实力上而言,很难做到歼灭对方。】【既然剌子模想要丝绸之路的利益,那不如将这一批利益让给蛮人,他们大周王朝未必就一定要依赖贸易。】
【楚世昭听后极为不满。】
【桓盛却恰逢其时地站了出来,“我主圣明,降服诸边列国,而今小小的一个外蛮,就敢欺于我等的头上,今日让一步,来日再让一步,岂有这样的道理?”】
【“我大周王朝,自陛下登基以来,万国来朝,何其盛哉,倘若此刻让这个小小的蛮夷得势,其他臣服我大周王朝的藩国难免心怀异心,故臣以为,此战必打。”】
【身兼监国之位的东宫太子楚济钺面露惊异之色,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舅舅桓盛竟有如此决绝的态度,甚至不惜和一批朝臣公然对立。】
【朝会散去,楚济钺找到了桓盛,难免好奇地问道:“舅父,您.这是想做什么?”】
【“倘若真的要攻打剌子模,这是在衰竭大周的国力,更何况,父皇年事已高,他不宜亲率大军征战。”】
【桓盛叹了一口道:“我事主已有二十有余,陛下之心,我何尝不知。”】
【“当年卢马之乱后,派出去的使节苏复被匈奴王庭羞辱,陛下深以为耻,这便是他燕然勒石,灭掉匈奴的缘故。”】
【“而今丝绸之路,本就是我大周王朝发扬光大,更有无数商道被唤作开皇道,现在却被剌子模占为己有,这难道不是对大周王朝的蔑视吗?”】
【“国家强盛,为的就是不被外敌欺凌,现在剌子模已经欺在了我们的头上,你认为以陛下的脾性,如何容忍?!”】
【“只要陛下在位一天,你我皆是陛下的臣民,陛下之事,都是我等所虑之事,你可以和百官对着干,但你身为皇嗣,我身为近臣外戚,是不能和君上对着干。”】
【“我有此殊荣,除去为数不多的才能,更多的还是当年的情分,陛下念在了我的忠上,就绝不会轻易舍弃桓家。”】
【“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上,才是我桓家的取死之道。”】
【楚济钺凝视着桓盛道:“可这仗不好打。”】
【“若是耗空了国库,打了一场没必要的仗,这是天下百姓的损失,是江山社稷的损失。”】
【楚济钺将局势再次分析一遍道:“如此众多的弊端,若是吃了一场大败,父皇英明扫地不说,大周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倘若,二皇子支持西征剌子模的事情呢?”桓盛冷冰冰地说道。】
【楚济钺陷入了沉默。】
【“二皇子支持陛下西征,陛下就多怜爱他一分,而陛下不能亲征,极有可能是让二皇子亲自西征,若是败了还好说,可如果二皇子赢了,你又当如何呢?”桓盛继续道:“这天下不是你一人的天下。”】
【“上天给你一次机会,你不珍惜,那就有其他人来珍惜。”】
【“那些武臣早就虎视眈眈建功立业的机会。”桓盛幽幽长叹道:“舅父我这一次站在了那些主战派的旁边,你身为太子难道还看不清楚我的用意吗?”】
【“你啊.你也该让那些武臣看到你的雄才大略。”】
【“只迎合一部分人是不对的,武臣里面,也未必没有公忠体国之辈。”】
【“舅父的意思是”楚济钺忽然明白了,“这一次,如果我不支持父皇的西征,那么本宫的二弟就会争取这个机会。”】
【“他要是争取到了,就能带着军队西征。”】
【“输了也就罢了,一旦济民打赢了西征,在军中的威望无二,手握兵权,再得父皇青睐,我便危矣。”】
【桓盛又道:“你反对,他支持,那么必然有人一对一错,他支持,你也支持,那么两人要么一起错,要么一起对。”】
【“二皇子要是支持西征,你也支持西征,而你身为嫡子,又是长子,你未必不能去拉拢那些西征的将领。”】
【“如今朝中的大将,除了蓝戚畴和杨延朝和二皇子私交甚好,李瑾、李晟明是二皇子的亲朋外,杨方和韩顾,你都是能拉拢的。”桓盛继而又道:“你的二舅父桓节坐镇凉州三十余年,皇甫坚、段琦都是凉州系的将领。”】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可以没有野心,你也可以不对二皇子下手,但是你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你要记住.剌子模扫的不仅是大周王朝的颜面,更扫的是你父皇,你爹爹的颜面。”桓盛语重心长地说道:“君辱臣死,更何况,他是你的父亲呢?”】
【楚济钺立刻跪拜在了地上,“济钺深感舅父提点迷津,君辱臣死的道理,我竟然忘了。”】
【“此等蛮夷,欺我父君,而我身为父亲的长子,国家的储君,居然思量如何求和。”楚济钺愤慨而言道:“此我之耻也,我愿奏书文,替父西征。”】
【“善。”桓盛点了点头道:“舅父时日不多,所能说的也就到这了。”】
【“食君禄,忠君事,切记,在这大周朝只有一人能呼风唤雨,那就是你的父皇。”】
【“也只有他一人可以掌管天下百官臣民。”】
【开皇十九年四月下旬,楚济钺和楚济民同时上疏,恳请父君征讨剌子模,西征叛逆不正之国,上安国威,下恤民意。】
【剌子模在西域擅杀我大周王朝的子民,劫掠我大周王朝的商户,实可恨也!理应倾国覆灭。】
【开皇十九年五月,在两位皇子的表态下,其他还在观望,不知道楚世昭真正心意,不敢轻易做出决断的文武百官纷纷激昂愤慨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意,很多人都期盼西征之事久已。】
【如今剌子模这般作为,西征之事,义不容辞,刻不容缓!】
【开皇十九年六月,大周王朝宣布和剌子模外交关系破裂,楚世昭决意西征剌子模,而这一次西征,楚世昭命韩顾为征西大将军,由楚济民督军协助此战。】
【为了筹备这一场战事,楚世昭开始在大周王朝的疆土上肃兵修整,训练士卒,精校武装,广纳粮草。】
【开皇二十年,西征开始了!!!】
【而身为天下共主的楚世昭,亲自拉开了大周西征的第一幕!!!】
【“尔要战,便战!”】
【一道最为简单直白的讨贼檄文就这样由楚世昭亲笔所书,当朝而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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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花剌子模的覆灭,楚济民登上历史舞台!
第123章 剌子模的覆灭,楚济民登上历史舞台!
楚世昭这一仗又是一次不得不打的战役,从战略意义,国家经济意义上,他都有打的理由和必要。
一是尊严,二是利益。
对外贸易,在封建王朝时代所能赚取的利润是非常恐怖的。
中原王朝相较于其他地方,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奢侈品,而且这样的奢侈品还是其他地方很难产出的稀缺物。
其中一个叫茶叶,一个叫丝绸。
而游牧民族最离不开的东西,便是茶叶。
因为游牧民族主要是以肉食和奶制品为主的饮食,蔬菜摄入量较少,导致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的缺乏,恰好茶叶可以弥补这种饮食缺陷,而这便是茶马互市的原因。
游牧民族提供精良的马匹以此来换取中原王朝的茶叶。
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都是对外贸易的衍生。
如今,作为丝绸、茶叶的独占方,楚世昭有绝对的主导权来为这些东西定价。
在对外贸易中,楚世昭那完全是可以将丝绸、茶叶的定价翻上数倍,再拿大周王朝里的残次品出来贸易,反正那些参与贸易的国家未必看得出来,就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谁让中原王朝才有丝绸和茶叶的。
不过,这些手段,已经属于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了。
现在,由于科技的问题,楚世昭暂时不能打开海外贸易这条路线,丝绸之路所能提供的额外收入,就成了大周王朝的一项经济来源。
国家的建设需要经济。
无论是军费还是其他项目的筹备,没有银子,一个国家注定是撑不住的。
当然,除开额外的经济收入,丝绸之路还能让大周王朝在塞外充满影响力,拥有大国威仪,这种是形象上,史书上的加成。
相较于贸易收入,对于封建王朝的君主而言,国家的地位,史书上的荣誉,似乎更让他们痴迷。
楚世昭可以不打,但是,这一次大周王朝的尊严恰恰是打出来的。
那么这一口气,楚世昭就不能就这样算了,轻易地吞下去。
不过,这一次,楚世昭是不可能再带领着军队御驾亲征了,一方面是年龄上去了,御驾亲征的路上,如果他驾崩了,对于士气的影响足以令全军崩溃,其次,如果想要进一步磨砺儿子的器量,像是这种战役的经历,是必然的。
只有真正在战场上打过仗,才能有充分的经验对待各种突发的情况,才能守得住江山社稷。
事实上,楚世昭倾向于让长子楚济钺主导这场战事,但出于种种考虑,还是让楚济钺和自己坐镇中央。
而且,出于对这次西征的重视,楚世昭拿出来的战力可不是说说而已,更不是让自己的二子楚济民千里迢迢跑去送的。
楚世昭深知这一次长途跋涉,攻打剌子模,靠步兵是不可能打过去的,能够支撑这种级别的长途奔袭,唯有骑兵可以做到。
所以楚世昭这一次,调动了大周王朝境内全部可以调动的骑兵。
甚至于.这些年来,楚世昭所积累的全部骑兵力量,楚世昭是一口气都给楚济民配上的。
一万背嵬军,两万晋阳铁骑,五万凉州铁骑以及两万大周王朝常规的骑兵,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归附而来的草原骑兵,这些属于是编外的雇佣兵。
在兵力上足有十五万的骑兵之众。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设立的军队,由于军功制度的日趋完善,不仅军容整齐,士气挺高,战斗力同样不容小觑,武器精度更是楚世昭长期维护的。
在作战方针上,楚世昭更是不吝啬自己的见解,提前告知了楚济民该如何应对。
所以在这场西征战役上,楚世昭可谓是势在必得。
【开皇二十年八月,楚济民带着大周王朝西征的大军朝着剌子模进发,他们最先抵达的战场是讹答剌城,这就是当初大周王朝的商队在丝绸之路附近经商时,所遇害的地方。】
【剌子模对于大周王朝的宣战不以为然,尤其是剌子模的君主摩诃末。】
【在这些人的眼里,大周王朝的表态,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表态,没有任何一个君主,会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摩诃末认为剌子模正处于国力强盛的时期,坐拥如此大军,大周王朝怎么敢轻易宣战,又有什么把握在千里迢迢的追击下,攻破他的国家。】
【种种有利于他的条件摆在账面上,这就是剌子模的底气,摩诃末敢于杀死大周王朝的商队,独占丝绸之路好处的理由。】
【开皇二十年八月七日,大周王朝的骑兵已经迫近到了剌子模的边境,多年以来,大周王朝的战马养得壮实,将士们同样渴望打仗,这一次西征,楚世昭认为是一个确认大周王朝在周边国家绝对地位的时机,于是楚世昭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在这一次西征之中。】
【开皇二十年八月九日,楚世昭派遣西征的军队之中,除开主力部队的骑兵以外,在后续的战线之中,还有一支骑兵部队掩护、携带着好多能工巧匠,大军翻过了阿尔泰山,开始了漫长的西征之战。】
【开皇二十年八月十三日,摩诃末收到了大周王朝前来攻打他的消息,仍旧没有放在心上,而后听到斥候告诉他,在他们的边境之外,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头,得知消息后的摩诃末这才确定了大周王朝真的出兵攻打剌子模了。】
【临阵之际,摩诃末连忙调度军队开始进行防守,然而在剌子模内,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种族,虽然他们在这片西域的土地上称王称霸,可更多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凭借着人数占据下来的地势优势。】
【相比起大周王朝的骑兵,剌子模的军队由于不同的编制,不同的民族融合,组织不严密,军纪不分明,训练同样没有大周王朝那么精良。】
【摩柯末面对大周王朝的千里奔袭,决定以拖延为主,他主动放弃了一些边缘地带,并且草率做出决定,将自己的主要兵力分开,主要去镇守各个大城堡。】【而本就依赖人数防守的剌子模这样就把兵力分散了,把手上最大的优势弄成了劣势。】
【更糟糕的是,摩柯末自己打算退到阿姆河以南去,还做好了随时不要河中地区的准备,这让前线的防守部队士气更加薄弱。】
【迫使摩柯末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一方面是他认为大周王朝是供养不上千里奔袭的粮草,只要守住关键的区域,对方就一定不战而退,所以周边的边缘地带可以放弃,而镇守主要的城堡,就能拖缓对方的攻势,让他们陷入漫长的阵线之中,被迂回拖沓,最终难以进取剌子模的主要城池就会不战而退。】
【另外一方面就是面对战事,摩柯末感受到了其他臣子的压力,很多先前支持他的人,在面对大周王朝的攻打时,忽然就开始忤逆他的命令,他需要一定的时间,肃清内部并不算太平的声音,这才能更好的应对大周王朝的西征。】
【开皇二十年八月十六日,楚济民开始围攻讹答剌城。】
【讹答剌城的守城主将木哈卢正是杀害大周王朝商队的主导者,是他接受了摩柯末的暗中授意,杀死了那些无辜的大周商人,抢走了大周王朝在对外贸易的全部商品,这让大周王朝蒙受了损失之外,更是折损了国家尊严。】
【开皇二十年八月十七日,楚济民起初对于讹答剌城的态度相对‘温和’,表示只要交出杀害大周王朝商队的罪魁祸首,他就对此地的百姓既往不咎,然而讹答剌城的守军态度明确,坚决抵抗,这让楚济民不遗余力地发动猛攻。】
【开皇二十年九月,经过十几日的猛攻,楚济民还是没有拿下讹答剌城的守军,在攻城战上,骑兵并不具备优势。】
【于是楚济民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暂时绕开讹答剌城,朝着他附近的小城池发动了攻势,这么打的主要原因是获取补给。】
【大周王朝这次派遣出来的军队需要自补自足,毕竟两地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后勤部队,能够供应粮草。】
【这也就导致楚济民率领大军过来,就必须要考虑到粮草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整个军团到底能不能长期在剌子模作战的关键。】
【既然没有粮食,那就抢,这是楚济民的思路,而剌子模放弃小城市,主要防守大城池的做法,是让楚济民很轻易地击破了那些小地方,为大军获取了基本的粮食。】
【开皇二十年十月,楚济民继续猛攻讹答剌城,仍旧未能突围这座城市,但是这样的猛攻下来,讹答剌城附近没有其他支援的地方,粮食也是一日接着一日的损耗。】
【反观楚济民,只要没有粮食,他就去其他地方抢夺粮食,这又严重破坏了剌子模的生产力量,很多农民不得不放弃种植粮食。】
【开皇二十年十一月,大周王朝支援而来的工匠抵达了战场,开始就地制造攻城器械。】
【因为运输的不方便,大周王朝很难带来很多有效的攻城器械,只能靠工匠抵达战场,就地制造。】
【开皇二十年十二月,楚济民付出伤亡三千人的代价,终于是把讹答剌城打下来了。】
【而木哈卢自知大周王朝是为了报仇而来,不管怎么样他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是必死无疑的,于是他负隅顽抗,即便是破城之后,他还带着剩下的人接着在城中和大周王朝的军队进行巷战,这样的拼死战斗,让进城的楚济民再次损伤了不少的将士。】
【这让楚济民万分的愤怒,他下令让大周王朝的士兵将整个讹答剌城的人全部坑杀。】
【木哈卢更是被剥皮实草,首级高高挂在城门之上。】
【之所以楚济民宁愿要背上骂名,也要对讹答剌城进行如此残暴的屠城,自然不是他恼羞成怒那么简单,而是木哈卢是杀死大周商队的主要领导者。】
【大周王朝师出有名的名,就在于这里。】
【楚济民必须要给大周王朝一个交代,哪怕后续的战争打输了,只要这件事情办妥了,他就能给父皇一个交代,告诉父皇,这仗并不是白打的。】
【其次,想要彻底瓦解剌子模的防守力量,在这种千里迢迢之中发动的战争里,必须要彻底击溃对方的士气,才能有更大的战果。】
【屠城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的手段。】
【这样的行为,可以直接削弱敌方的有生力量,打击对方的战争潜力。】
【此外,屠城还可以震慑敌军,减少对方的抵抗意志,从而降低征服的难度。】
【然而,屠城也可能引发民众的反抗和不满,影响征服者的长期统治。】
【楚济民西征而来,剌子模的领土,他从来不感兴趣,所以大周王朝不需要在这里建立长期的统治,那么这里的民心到底如何,楚济民毫不在意。】
【他要打赢这场西征之战,想要让他带领过来的军队意气风发的班师回朝,就一定要尽可能地削弱敌方,打压对方的战争潜力。】
【那么屠城,就是他不得不做出来的选择。】
【开皇二十一年三月,楚济民逐渐在剌子模的战争中,占据主导权,背嵬军攻城略地,所向无敌,而摩柯末却犯下了分兵的大忌,节节败退。】
【开皇二十一年八月,楚济民攻破了剌子模的河中首府撒麻耳干,数万守军不敢迎战,最终献城投降。】
【开皇二十一年十二月,摩柯末败逃而去,剌子模灭亡。】
【开皇二十二年,楚济民西征得胜,为了巩固在剌子模的统治,他只能暂时驻留在此地,而他也没有想到在父皇军队的支持下,大周王朝的全力配合下,两年的时间不仅能够复仇,更是直接打下了剌子模。】
【他起初,只是想要为大周王朝的商队报仇,扬国威,讨回公道,将首恶除去,便打算班师回朝,而今却一口气灭掉了剌子模。】
【开皇二十二年四月,消息传到大周王朝,楚世昭特设西域安镇都护府,安排楚济民总督剌子模一带的事务。】
【此战名为大周征服剌子模战争,亦名周朝第一次西征战役。】
(本章完)
124.第124章 李凤宁和桓奕的战场!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第124章 李凤宁和桓奕的战场!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开皇二十三年三月,大周王朝在覆灭剌子模后,迎来了军事力量的极盛时期。】
【平定剌子模的楚济民,被诸多贤臣赞叹其人——‘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又具‘乃父之风’,余烈犹存。】
【此战的大获全胜,让楚济民在朝野之中的威望空前强大,许多将领都颇为推崇这位出身晋阳名门的二皇子。】
【五月,楚济民请愿归国,他不喜于总督剌子模的诸多事务,此地的民俗习惯与大周王朝相差甚远,加之为了攻取剌子模,他的攻敌政策强硬,于是遭到了很大的抵触,统治很不理想。】
【开皇二十三年七月,楚世昭准许了楚济民的心意,由蓝殊的长子蓝戚畴总督剌子模的事务。】
【八月,楚世昭在立储国本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坚定,虽然他对二子一视同仁,但是在皇位的继承问题上,他一直都选择册立嫡长的态势。】
【开皇二十三年十二月,楚世昭立楚济民为燕王,就藩于曾经掀起卢马之乱的范阳。】
【开皇二十四年,大周王朝之中党派林立,门户之争日盛一日,互相倾轧,楚世昭在位期间虽然极力压制,但仍旧不能阻挡大周王朝官场之中长期积累的弊端。】
【这是数代下来的积弊,几乎历代都有政见不同的党争对立,而到了楚世昭这一代,楚世昭固然镇住了这些群臣,可以拿定主意,可是却没办法阻止这些人私下的对峙。】
【许多大臣为了自保,最终也不得不选择抱团。】
【而经历了诸多战乱的大周王朝也因此在这一期间涌现了不计其数的活跃之士,这让此时的大周王朝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王朝中叶该有的实力,悍臣满朝。】
【开皇二十五年,一条鞭法迎来了大治,其设定出来的税改政策是大大简化了税制,方便征收税款,同时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进而增加财政收入。】
【使得周朝社会日益激化的内外矛盾得以缓解。】
【楚世昭更是借着卢马之乱、攻取高句丽、占据朝鲜半岛等等一系列的战事,重新分配了土地资源,在整个过程中清算了一批旧有的官吏,收纳了许许多多正光帝、永晋帝时期豪强的土地。】
【开皇二十六年,大周王朝迎来了新的中兴之治,楚世昭完成了开皇中兴的事业,因为楚世昭的慧眼识人,能谋善断,使得开皇一朝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能臣,他们的才能大多能够得到楚世昭的善用,这让倾颓的大周王朝有了回光返照的景象。】
【在楚世昭继位的初期,对于大周王朝来说是一个多难之年,先帝亡毙于深宫,政变夺位,又遭遇了卢马之乱一系列的节度使叛乱,楚世昭先后平定叛乱,废除了节度使这样的军事弊政,然而好景不长,黄河发大水,陕西再闹地震,外加遇到国丧,可谓件件都是麻烦事。】
【可即便是这样,楚世昭仍旧表现出了惊人的才华,他通过桓盛、李瑾、蓝殊、文俞、郭忧等等贤臣,消除了政变带来的负面影响,不仅如此,在位期间推出的一条鞭法更是革废一应税制弊政,政治清明,朝野称颂。】
【经由二十六年的统治,大周王朝的国力从贫瘠羸弱再到西征盛况,万国来朝,可谓是楚世昭励精图治的证明,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同样意识到国家在频频的战事之中,已经到了濒临崩溃之际。】
【开皇二十七年,楚世昭大力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繁荣经济,推行了许多优待农民百姓的政策,这让久战疲困的百姓有了歇息的余地。】
【并且着手开始让楚济钺管理朝中的政务大事,让他细研其中的治理之道。】
【开皇二十七年八月,监国亦有八年之载的楚济钺在东宫已经有了很大的权力,不少国政之上都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而他宽厚待人,颇有君子之风。】
【这一点,并不像是凉州桓氏的风气。】
【开皇二十七年九月,一位官员告发了在北平就藩的燕王楚济民利用巫蛊来使咒暗害君父。】
【楚世昭哈哈大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巫术。”,随后就下令将这位妖言惑众的官员捉拿入狱。】
【然而,在这样的朝政环境下,楚济民越发的感到不安,他难以在北平就藩,于是屡屡上书,请求父皇削去他手中的兵权,令他去淮南一带就藩为王。】
【开皇二十七年十月,楚世昭宽慰他的二子楚济民,可是在消息不流通的时代之中,楚济民虽身为将门子弟,却又惊又怕,只能向她的母妃求教,以图自保之道。】
【楚济民并不胆怯,相反非常果敢英勇,可是面对自己的父皇,他一直认为自己微末之功难以放上台面,如今有人如此污蔑自己,他又怎么能不感到敬畏害怕。】
【开皇二十七年十一月,有亲近楚济民的将领劝谏道:“何不效仿昔日承天门夜变之事,以图长久之安稳。”】
【“殿下千里之外治定异国,得军中将领爱戴,又有外戚李氏相助。”】
【“大同总督杨延朝对殿下的才能极为推崇,若是得以拉拢,则得一臂。”】
【“晋阳又是李氏发迹之地,得了大同再得晋阳,如今殿下还坐镇于北平,一气呵成之下,若是运势极好,大半个北方都能取得。”】
【“殿下的兄长虽然颇具才能,那也不过是一介书生,焉能识得兵法?”】
【“自古以来,皇位皆是兵马强壮者所得!”】
【“为图一世无忧,唯有君临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
【楚济民思来想去,最终拒绝了。】
【“父皇在位,我若叛之,此父子相争,非孝义也,为图自保,何以至此。”】
楚世昭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搞政变,是会出现连带效应的。
这就跟李渊、李世民那一家子搞得一样。
李世民为了功臣集团的利益,宰了他的亲哥哥和亲弟弟,提着他们的脑袋去见李渊去要皇位。
恰好李世民的影响力,在整个唐朝是史无前例的存在,贞观之治的名头过于响亮。
这也导致李唐出现了很多宫廷政变,全是在效仿李世民的玄武门事变。
而大明,也有朱棣这个藩王作乱取得天下的例子。
导致藩王作乱的场次也不少,比较出名的就是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伏击明宣宗朱瞻基,正德皇帝时期的宁王之乱。
这东西就是有‘借鉴’效应的。
最开始得天下皇位的时候,改朝换代都是靠禅位这种比较‘人性化’的手段正统继承嫁接的,曹操还嫁了好几个女儿给汉献帝刘协,曹丕也给了刘协很高的礼遇。
可司马家不当人啊,他非得当街弑君,往后,所有王朝都开始借鉴司马家的做法,改朝换代的过程,就是尽量把上一代的皇室全给杀干净。
最笑嘻的是老曹家的人抢走了老刘家的皇位,最终被司马氏偷鸡,结果给老曹家报仇的人还是老刘家的后人刘裕。
楚世昭之所以极其无奈这次模拟推演的开局,就是这种开局是起了一个坏头。
虽然楚世昭是自保下,被迫这么干的。
可是楚世昭的每一个后人,他都能说自己是为了自保,被迫起兵反抗的。
楚世昭是真自保,可他的后人用这个理由,谁又能百分百确定他们是为了自保呢?
最起码楚世昭没看出来楚济钺想要杀死楚济民的意图,至少就目前来看,兄弟关系还是很和睦的。
现在就怕底下的大臣为了自身的利益出发,不断地拱火,这么一来,就是没有私仇,也给他们拱火出真仇了。
得亏楚济民没上这个当。
能说出来这番话来,至少是对他这个君父是极其尊重的。
可是楚世昭也能看出来,楚济民不是没有顾虑的地方,他也怕自己的兄长对他下手。
而其实理论上有个万全之策,就是学习元朝,将自己的儿子分封到其他地方,中原王朝作为基本盘留给自己的嫡长子。
西征都打了,让楚济民跑外面去自己建立一个王朝统治,也不是不行。
问题是,在中原王朝外面的地儿,都不是那么好。
说到底中原王朝还是农耕文明,就古代这种质量,除开中原以外,其他地方的开荒程度都很低,极其贫困。
新罗、百济、高句丽所在的地方就是朝鲜半岛一带外带东北的一些疆土。除了东北那一块儿还能种种地。
朝鲜半岛那边,放在这个年代全特么是山。
打下来有用吗?
兼并他们,是在便宜他们。
知道吧。
就是你得到了他们,本身实力是没有变强的,但是这些地方上的土著人,反而因为加入了你的王朝而变强了,你还得想办法提供资金去开发他们的土地。
选择不如努力。
蒙古人不在意土地到底贫瘠不贫瘠,他们建立统治,又不需要自己亲自去收税,是让当地人自己交保护费的。
可大周王朝不是蒙古人啊。
那都是有恋家情节的,你就问在剌子模驻军的大周军队想不想家吧。
又不是有块牧场就能住的蒙古人,而移民又不可能。
所以想让诸子分封在外,就成了不切实际的事情。
不然最优选的话,直接把天竺给打下来,就天竺这个地方吧,纯纯的易守难攻,而且还拥有着比中原王朝更大的耕地面积,气候还好。
现在这个情况,楚世昭感觉只要他一驾崩,天下马上大乱。
不是楚世昭没控制楚济钺和楚济民之间的关系,而是楚世昭一直都在有意识地安抚两个儿子。
可是架不住底下的群臣搞政治投资。
再加上楚济钺和楚济民互有不同的风格,这就让不同的大臣出现了倾向。
文投楚济钺,武投楚济民。
现在不是他们俩兄弟打不打的问题了,是他们麾下两个集团的利益分配问题。
何况,就算是楚世昭打压其中一个儿子的势力,但是他的儿子都有强悍的外戚。
楚济民没有武臣协助,怎么着也有一个晋阳李氏的底子在。
硬是要跟你磕战力,打仗,你还不是架不住吗?
而另外一侧。
李凤宁同样红温了。
主要是,她不当将领,不带兵打仗,嫁给了楚世昭,还有了儿子,那就忍不住给楚世昭和楚济民着想。
楚济钺是谁?
是楚世昭另一个女人的儿子,跟她李凤宁没有一点关系,而现在楚世昭的另一个儿子,要来‘迫害’她唯一的儿子。
那能忍吗?
事实上,李凤宁现在最恼火的事情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几次三番抢走了楚世昭不说,还天天生个儿子抢走嫡长子的位置。
搞得她的儿子地位不高,被迫思虑自保的问题。
再说了。
就说性格方面吧,楚济钺有哪一点像楚世昭了。
反观楚济民,论打仗的本事,固然不如楚世昭,那也是有一把手的,论外形吧,继承了楚世昭的天容英姿,也有她李凤宁的风采,可谓是人中龙凤。
就连做决策的决断,也是无比果断的,关键时刻,他就是能做出最准确的选择。
那你说李凤宁能服气吗?
最早当楚世昭嫡长子的是楚济民。
只是这几次模拟推演,李凤宁在晋阳没办法接触楚世昭,而且寻思了一番,她也没办法去京城,只能等楚世昭就藩晋阳才有机会。
然而,天天被桓奕在长安提前截胡。
李凤宁快要被这个女人给烦死了。
她恨得直咬牙。
与此同时,看着脑海画面的桓奕也在思考该怎么应对现在的时局,尽可能地去安抚楚济民,主要是.老李家的儿子,强度还是有的。
她的儿子擅长于治国内政。
老李家出来的满脑子都是打仗。
都干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还能打赢一场大胜仗回来,被誉为大周西征的大事记。
这硬碰硬能是对手吗?
万幸的是,桓奕当上皇后,身为主母,对于楚世昭的所有儿子都是一视同仁,多加呵护的。
虽然桓奕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想让楚济钺继位的过程中得到其他兄弟的支持。
但是,咱们做皇后也至少有个皇后的样子,不能把大后方弄得混乱不堪。
她现在尽可能地调解关系。
调解不了,再说其他的。
反正桓奕是有底气稳住整局的。
至少目前主要的朝臣都是支持楚济钺的,何况,这不是楚世昭还在吗?
出于这几次模拟推演的表现,桓奕还是很信任楚世昭做出来的决断。
所以,不管楚世昭做出什么选择,桓奕都会予以尊重。
毕竟没有楚世昭,也没有现在的大周王朝,平白无故就要接手楚世昭呕心沥血创下的基业,那也是没道理的。
一切还得看楚世昭的选择。
当然,给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
桓奕的目光悄悄地盯上了李凤宁。
这也是她和李凤宁的战争!
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本章完)
125.第125章 使万民挂白绫的楚世昭!这就是强度!
第125章 使万民挂白绫的楚世昭!这就是强度!
面对太子之争。
楚世昭是最为难的人。
毕竟楚济民和桓奕没关系,楚济钺和李凤宁也没关系,可这两个儿子跟楚世昭都有关系。
想要和平解决问题,理论上而言,不太现实。
哪怕楚世昭暴力销卡,把他其中一个儿子的附庸下属全部当场分解,先从外戚开始削,削完再削势力,砍体系,砍到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都不一定能消除两个儿子之间的隔阂。
人和人之间的成见和质疑,一旦产生,就很难得到消解。
曹丕和曹植。
李建成和李世民。
就连亲兄弟赵匡胤和赵匡义都有烛影斧声的故事。
而且楚世昭虽然从始至终都已经确立了楚济钺的优势和板上钉钉的皇威,但楚世昭心里其实又念旧,觉得既然皇位给了楚济钺,他又不想要冷落另一个儿子。
在楚世昭的心里,真正算是楚世昭第一个长子的人是楚济民。
于是楚世昭就确保了楚济民作为亲王,最起码还有自己的一个小编制。
一旦遭遇到了不平等的对待或者有突发的情况,楚济民有回旋的余地,这是楚世昭给他的机会。
现在楚世昭是发现了。
只有能力不行,才会出现和平共处的情况。
正是因为具备能力,有足够的才能威胁到对方的地位,才会出现兄弟之间的猜忌。
其他朝代,忌惮的是传位的后继者能力不行。
楚世昭忌惮的是,传位的过程中,他的后人会不会内斗党争,而不是能力方面的问题。
毕竟楚世昭太怕自己的后人里面出个瓦剌留学生了,所以他培养儿子,不会只培养一个,而是培养全部。
生怕夭折了一个,其他儿子站不出来。
也生怕出现曹魏的那种暴力削弱宗室,以至于被权臣篡位,都没几个宗室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略作沉思片刻,楚世昭忽然释然了。
这些问题,并不该由他解决。
莫为后人作马牛。
楚世昭现在能办好立储的事情,确保下一代不出问题,但楚世昭又没有办法确保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不出问题。
王朝终有落幕之时,这是天理循环。
这就像是楚世昭也不能阻止生命的流逝,到了时间,他也是要寿终正寝的。
那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思考这个儿子继位会有什么样的成就,思考另外一个儿子继位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可这些都跟楚世昭自身是没有什么关联的。
做人嘛,洒脱一点。
后人之事,与楚世昭无关。
给他们考虑那么多,该出问题的仍旧会出问题。
他在位期间,子嗣不出问题,德行有持,不妄尊肆为,至少面子功夫上做好了,楚世昭就不会针对。
而且销卡这种事情,你真干了,到时候大周王朝人才青黄不接不说,往后有没有人愿意继续为国尽忠才是最大的问题。
说起来,赵构还是狠的。
岳飞这张神卡,说销卡就销卡,不带犹豫的。
要是大周王朝出一个岳飞,楚世昭感觉他很多事情都能就此简化,一个人的能力强不强,那是要看他打逆风局的能力。
楚世昭现在的压力之所以那么大,就是他的前期局势其实是很差的。
无论是就藩还是政变。
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次模拟推演,给楚世昭最大的启迪,就是他政变这条路是可行的,不过一旦下了手就没有退路可言。
起手就要背上弑杀兄长的恶名,还要承担子嗣有样学样,学他政变的风险。
所以,对楚世昭而言,这么做,可行,但是没有一定要执行的必要。
但同理,也正是背上了这样的恶名,楚世昭反而敢放开手脚干了。
什么一条鞭法、什么北征漠北、什么西征,甚至还在内部清算旧有的官僚,肃清贪腐的问题,一气贯通,从上至下地整改。
恶名都担了,那么楚世昭还在乎其他吗?
现在唯一让楚世昭比较遗憾的是,他固然打响了中原王朝西征的历史,甚至打下了剌子模,可是始终没办法建立有效的统治,这也意味着楚世昭只能象征意义上占据,却很难做到实际控制这些地盘。
言外之意,楚世昭只能做到像唐朝那样,成为西域这些国家名义上的君主,但很难变成元朝皇帝那样,实际控制这些土地。
接下来的模拟推演,楚世昭决定不自主操作,直接选择以托管为主。
信息拿到了,情况也了解到了。
楚世昭就不必再继续费心费力下去,何况,模拟推演是会按照楚世昭本身的性格和当时的情况进行推演的。
这一次楚世昭发起模拟推演,主要还是想要观察通过政变的方式取得皇位,有没有可行性。
不能总是靠着杀杀杀上位啊。
真实的情况,实在是让楚世昭无奈.因为到了最终集权的阶段,楚世昭还是要靠杀杀杀稳固基本盘。
在楚世昭合上眼眸,准备休息的时候。
画面上,他的模拟推演仍在继续着。
【开皇二十八年,帝懒政,放权于长子楚济钺,其政治表现和形态与最初继位时的雷厉风行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变化。】【自西征得胜归来后,楚世昭就实施了许多利民政策,减轻了田租、赋役和刑狱,稳固了长期征战后的国家动荡。】
【开皇二十九年,楚世昭固然不视朝政,由太子楚济钺把持,但仍旧大权在握,凡是遇到重大的事务,楚济钺依旧是要通过楚世昭的口谕和心意才能调度执行。】
【开皇三十三年,大周王朝的西南方向发生了土司暴乱的纷争,韩顾之子将其平定。】
【开皇三十六年,楚世昭将开皇三十六年以前.大周百姓全部未交的赋税尽数豁免,许多没有补齐的赋税,大多都是灾年之际,百姓无法缴纳的赋税,一直拖欠在各地官府的名册上,而这一次,楚世昭一次性决定将这些赋税彻底清免。】
【开皇三十七年,楚世昭下令,让大臣文俞前去关照那些从军队之中退下来的军士生活,以确保他们在退伍之后的日常保障。】
【楚世昭深深知道从军的将士在上战场的时候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大多军士很难攒下什么积蓄,他不想在晚年寒了这些将士的心。】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大周王朝刚刚积蓄下来的国库,又挥之一二,许多大臣因此劝谏楚世昭。】
【认为楚世昭这样使用国库的银子,实在是铺张浪费,大周王朝已经给过这些退伍的军士抚恤金,完全费不着再去关照这些军士年老之后的生活,这是额外的支出。】
【于是楚世昭从内帑之中取出三十万两的散银去抚恤这些年华已逝的将士,这样的做法,诸多大臣不再劝导。】
【开皇三十八年,楚世昭病重,他令楚济钺入宫侍奉,看着已经年长的楚济钺,躺在病榻之上的楚世昭目光依旧如炬。】
【只是,楚世昭不断的咳嗽,已经令人看出了这位治定天下的古贤之君恐怕是病入膏肓。】
【“济钺,你来了。”楚世昭淡淡开口,而走入宫殿的楚济钺毕恭毕敬地拱手又跪拜在了地上。】
【“儿臣在这。”楚济钺上前抚摸着楚世昭的后背轻拍道:“父皇,儿臣已经请了太医,以父皇的体魄,只要熬过这遭,定能长命百岁。”】
【“人生谁无死。”楚世昭深吸一口气,仰着脑袋看向上空道:“朕有三罪,未能治邦国,平天下,睦家和。”】
【“父皇功高比祖,何出此言。”楚济钺心中一惊,急忙开口说道。】
【“这天下兴盛了吗?”楚世昭摆了摆手道:“未必。”】
【楚济钺不由说道:“如今的大周王朝,又有哪里不兴盛了?兵强马壮,政治清明,百姓恩待父皇,连年丰收,其中的税收粮食,都是往年的数倍。”】
【“可现在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人饿死吗?”楚世昭继续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所看到的,不过是长安脚下的兴盛,可我大周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长安。”楚世昭又道:“朕只想朕的治下没有饿死的百姓,而这个想法,朕恐怕穷其一生都难以做到。”】
【楚济钺沉默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父皇所说的事情是对的。】
【大周王朝还是有很多百姓会饿死,会冻死,在那些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父皇所说的大治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仔细想一想,却让人感到难言的震撼,因为楚济钺从来都未曾想过去做,去实践这样的事情。】
【他所看到的,仅仅只是现在的大周王朝远比曾经的大周王朝要强盛,所以,楚济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父皇的功绩足以媲美列祖列宗。】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只有你把百姓看得重,那些百姓才会真正拥戴你,到了危难的关头,能够帮到你的,很多时候都是这些百姓。”楚世昭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当百姓都开始发自肺腑地认可这个国家的时候。”】
【“你这个天子,就算是登堂入室了。”】
【楚济钺躬下身来,听到这番话语的他,已经知道这是自己的父皇正在交代后事,想到这里,他难免生泣,数十年来的父子之情,血浓于血。】
【从小到大言传身教的教诲,让楚济钺很早就明事理,他又道:“可是.又怎么才能让百姓发自肺腑地认可大周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楚世昭静静地说道:“你只有将天下的土地,都视为我大周的国土,将天下的臣民,都视为大周的臣民,对待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像是对待自己的臣民对待自己的子孙一样,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就会认可这个国家。”】
【“当然,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不容易。”楚世昭无奈地笑道:“你要有威慑住所有人的力量,让他们懂得对你尊重的时候,再释放出你的善意和仁德,这才能降服天下的有志之士。”】
【“济钺啊”楚世昭长叹一口气。】
【“儿臣在。”】
【“答应父皇一件事。”楚世昭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情。】
【“父皇请说,儿臣自当不遗余力。”楚济钺伏拜在地上道。】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染上自家兄弟的血。”楚世昭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不要被那些人所蛊惑了。”】
【“用人做事,都要听其言而观其行,有些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牟着自己的利。”】
【“在这些心事之外,朕要你记住一点,那就是莫失国土,哪怕寸土寸地,都绝不相让于外夷。”】
【“有朝一日,若是朕的帝国,从南至北,日月不落,那朕才能真正感到欣慰。”】
【“在朕死后,一切从简。”楚世昭轻轻说道:“朕打了一辈子的仗,走的时候,总该做些利于民的事情了。”】
画面一滞。
桓奕的面容之上,除却那种发自内心的撼动以外,再一次被楚世昭所说的话语所吸引。
放眼整个大周王朝,又有哪个人的风范可以比肩楚世昭。
【开皇三十九年,楚世昭驾崩,其在位三十九年之中,十年拓天下守边疆,十年养百姓扶农桑,十年致太平养国士,十年兴安邦定国策,从早年‘好大喜功’,英勇善战,穷兵黩武,征战四方,到中年安定社稷,整改吏治,根治国弊,再到晚年的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与民同乐,致安逸于农家。】
【他用自己的一生走完了不被人看好的污名之主,最终成为了天下万民心悦诚服的圣明之君。】
【在楚世昭驾崩之日,大周王朝的家家户户大多都挂上了白绫,为驾崩的楚世昭披麻戴孝,这是古今未有的概况,后世之人多不敢信,以为是周室后人所编撰。】
【而楚世昭在执政的中后期,为人政宽,百姓大多德之,这一点却毋庸置疑。】
当楚世昭的一生彻底停止。
再度回顾,桓奕还是陷入了久久难以自拔的回想状态。
从几乎看不到头的漫漫长路,楚世昭愣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最后。
背负着重重骂名,还替自己的大兄背下了这弑杀宗室兄长的恶名,就这种,他居然也能把自己的名声给打回来,甚至逆转了风评。
而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楚世昭北征漠北、西征剌子模,甚至他还把最难办的变法成功推行了。
随便拎出来一个,放在寻常的君主身上,那都是难以做到的事情。
北伐匈奴见过,可你见过封狼居胥、燕然勒石吗?
对外宣战见过,但是打到西域,打到千里之外的剌子模,你又见过吗?
变法见过,可这么彻底的变法,让大周王朝的经济完成了衰败再到复兴的腾飞,你又见过吗?
这到底是什么强度啊?!
也就楚世昭能从大周王朝这么难打的局面中杀出来吧?
昨天在医院。
(本章完)
126.第126章 凤宁姐姐啊,你男人实在是太香了!
第126章 凤宁姐姐啊,你男人实在是太香了!
想到这里。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模拟推演就进入了结算的画面。
桓奕的眼前已经浮现了这次模拟推演,关于她辅佐楚世昭的整体评价。
【模拟结束,进入结算。】
【你的一生昙一现,却因嫁给了一位历代难见的圣明之主而得以流芳百世,而你的家族更是贯穿了大周王朝的潮起潮落,由兴盛再到覆灭,桓氏都在大周一朝拥有着超然的地位。】
【本次模拟推演,你的历史评价为:贤淑有德。】
【在辅佐楚世昭的王图霸业上,你的家族居功至伟,你的大兄桓盛是楚世昭的左膀右臂,堪称一代名相,辅佐三朝。】
【由于桓盛和桓节都在楚世昭这一朝拥有杰出的贡献,本次你的辅佐评分为——肱股之臣。】
【而桓盛在死后,不仅陪祀楚世昭的太庙,更因为和楚世昭一同变法成功,有了入主文庙的契机,遗憾的是桓盛在学说上的贡献并不高,哪怕具备卓越的功绩,最终还是差了临门一脚,是你的儿子楚济钺将其抬入文庙,又被后来者以‘儒学有缺’的名义移出了文庙。】
【至于你的儿子楚济钺,在继位之后,一生谨记楚世昭的遗愿,致力于藏富于民,休养生息,试图使得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够人人都能吃饱饭,在位期间他的生活十分节俭,宫室内衣服没有增添,衣不曳地,车类也没有添,就连皇宫之中年久失修的房屋都不曾修缮。】
【在楚济钺的作风之下,贵族官僚不敢奢侈无度,而楚济钺一生更是只娶了一位妻子,立为皇后,以至于他的血脉稀薄,仅有一子。】
【在开皇之治后,楚济钺的年号为景乐,其统治时期,重视“以德化民”,而大周王朝的社会因此变得安定起来,在位仅仅十年的时间,借助《一条鞭法》的后继,国家的粮仓就已经丰满了起来,府库里的大量铜钱置于库中而多年不用,甚至于穿钱的绳子都因此烂了,散钱多到无法计算,但是,景乐时代的大周王朝军防开始松懈,边患也因此变得繁多。】
【军防松懈的主要原因在于旧有的军人离开军队以后,新来的兵士大多没有经历过战场,再加上楚济钺统治时期,生活得到了保障,很多人失去了父辈的精气神。】
【虽然借助了楚世昭时期强盛的军事力量得到了喘息,发展生产并且迅速发展各行各业的机会,但是楚济钺先后丢失了在剌子模、南越等地的控制权。】
【无法控制剌子模的主要原因是当地人与大周王朝的文化截然相反,难以融入,而且楚济民为了攻下剌子模多次屠城,这导致当地人非常排斥大周王朝的统治。】
【在楚世昭驾崩以后,剌子模就掀起了数次反抗起义,这让楚济钺不得不安排自己的皇弟楚济民继续在剌子模节制当地,并且将剌子模作为封地,赏赐给了楚济民,由他在西域总督各项事务。】
【遗憾的是,楚济民在剌子模统治了七年以后,亡故于任上,在楚济民死后,就再也压制不住剌子模的民意。】
【楚济钺的治政能力卓越,此外艺术才能亦是登峰造极,无论是诗词造诣、还是儒学心学,都是他极其擅长之处。】
【而他大兴文治,完善科举,更是涌现了数不胜数的人才。】
【作为楚世昭的后继者,楚济钺固然没有楚世昭卓越的军事才能,开边塞外,可是在其余方面的表现是一位非常可圈可点的守成明君。】
【只是楚世昭的光辉过于明媚,以至于世人对楚济钺的评价远远低于其他任何一朝的有德之君。】
【楚济钺享年五十三岁,在位十四年,庙号仁宗,葬于周帝陵。】
【实际上,楚济钺在开皇三十年,就已经在治理国政,其统治时期,大周王朝迎来了经济最繁华的时代,同时也爆发了大周王朝举国上下的第一次兴学运动,使得知识由上而下得到了流通,科举制度不断改革,文化勃兴,间接也让科学技术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火药有了萌发。】
【楚济钺优异的表现,也让你在本次模拟推演之中的评分得到了更高的评价。】
【作为妃子,你的品格提升到了金色。】
桓奕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样的结局。
她可太能接受了。
不仅让桓奕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更关键的是.她还爽到了,尤其是跟着楚世昭一起办事。
无论是收获感还是情绪上带来的快感,都是其他事情无法媲美的。
而且这么多次模拟推演下来,从倒霉透顶的夷族专业户,变成现在这幅景象,其实桓奕很清楚是谁带来的。
就是楚世昭!
没有楚世昭对桓氏的信任,没有楚世昭的回报,桓氏能有这个地位,她桓奕能吃上这口饭?
包不能的。
就图跟着楚世昭的爽快,桓奕就感觉其他人和楚世昭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是那种,你越辅佐楚世昭,你就越上头,越发现这个人有种举手投足的强。
而且是那种战斗爽的上头。
一点都没有那种窝囊劲儿。
你就说大周王朝的其他皇帝,有谁封狼居胥,有谁燕然勒石,有谁干到西域去的,就说有没有吧。
先别说这些事情了,就连一个高句丽和南越都没办法处理。
楚世昭在位期间,他干了啥?
先干草原上最得意忘形的匈奴王庭,仗着自己有点骑兵,有点实力,就帮助大周王朝的叛臣作乱。
当时桓奕看到卢马之乱,带着大周王朝十万的边军又有五万的匈奴骑兵助阵,她是真的心里一个咯噔,感觉这把问题大了。
尤其是看到卢毅几乎南下平推,马溯安又带着匈奴人打穿了大同,一路杀到了晋阳。
还跟李瑾打平了。
这是啥啊?
李瑾的能力,早在前面几次模拟推演里就展示出来了,这个人打大规模战役,防守战能说是典范型的名将。
能力是比出来,才能知道真实的情况。
连李瑾这样镇守晋阳多年的名将,面对这些人的攻势也只能通过坚壁清野的方式固守等待朝廷的援军,就知道正面战场有多难打了。
尤其是李瑾还付出了次子李晟权的性命去请求大同的援军,结果大同直接被匈奴人给灭掉。
这种局势,谁敢说当时的大周王朝没有在崩溃的边缘?
楚世昭厉害就厉害在,他明明知道节度使并不利于自己的统治,也没有得到李瑾的效忠,他可以通过卢马之乱的叛乱来削弱内部不稳定的势力,可是楚世昭最终做出了最有魄力的决定,亲自出兵援助晋阳。
当然,桓奕也知道这是唇亡齿寒的缘故,可是楚世昭到了晋阳,短短时间内,就能整顿晋阳的人心,上下协力,将李瑾的班子当成自己的班子来用。
用人不疑,全力协助,明明不是自己的下属,却用的像是自己的嫡系一样。
这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气度。
敢打,敢用,敢主动作战。
这一战,几乎是卢马之乱的转折点,本来马溯安这边的阵线都快要平推了,就是在晋阳这边卡住了一个月,再一个月,晋阳之外的阵线就被楚世昭一口气吃了回来,反攻到马溯安的大本营范阳。
打到匈奴王庭胆寒,惧怕更大的损失,直接撤军退出了大周王朝。
作为君主,楚世昭能御驾亲征,能带领起兵冲阵,就是其他人比不了的。他能打仗,还能打胜仗。
这样的内部巨大军事哗变危机,楚世昭平定之后,甚至还能借助这样的动乱,得当地处理了豪强、世家在土地上的纷争,将原本贫富差距严重的大周王朝一直在往正确的路上引导。
卢马之乱不说了。
打到匈奴王庭彻底分崩离析,北匈奴直接一路逃亡,南匈奴直接给楚世昭当狗,在别人的燕然山上刻字,又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
结果打完匈奴王庭,楚世昭还把高句丽一起收拾了,看到新罗百济还在旁边搞乱子,顺手一起宰了,统治了朝鲜半岛,更夸张的是,他们还管这个叫促进北方民族和睦。
确实挺促进的,打到所有人服了,就是和睦。
一直到现在,桓奕都很难把这些印象从脑海里赶出去,就楚世昭干的事情太无解了。
任何一件,放在武将的身上,都能抬入武庙。
但楚世昭是皇帝,所以没办法进武庙。
他这也算是皇帝?
改行当将军,那也是独一档的名将,而桓奕还想到了楚世昭亲自写的兵书。
这是什么啊?!
桓奕可以在模拟结算的界面融合了记忆。
新的模拟记忆融合,那一系列的画面栩栩如生般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仿佛让她身临其境。
而记忆融合的越真实,越清晰,反而让桓奕再次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因为文字、画面上看到的内容,桓奕能感到楚世昭的强劲,可是看到了真实的记忆,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简直令人沉醉。
这样的人,桓奕太想把握了。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奖励落在了她的手上。
【恭喜你获得了燕然勒石·楚世昭的记忆卡,里面详细记载了楚世昭燕然勒石的飒爽英姿。】
【而你可使用的范围,只能选择与你拥有相近血缘关系的人物,但是你无法透露其他的信息。】
桓奕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张记忆卡,这一次,她就可以给自己的二兄用上,再给桓氏上一道安全的防线。
二兄对楚世昭的态度一直含糊不清。
包括这次模拟推演的态度,桓节也一直都是立场偏向于楚世昭,但没有鼎力相助的意思。
要是桓节能够鼎力相助,有凉州这个支点,其实对楚世昭的帮助是极大的。
想到这里,桓奕点开了【道具库存】的界面,她发现想要得到这些【道具】,必须在模拟推演里有优异的表现,为自己的君主提供重要帮助,才能获得。
也就是说,如果表现很差的话,就没有办法解锁道具。
而辅佐,不意味着一个人的辅佐,自己背后的家族帮助楚世昭,自己和楚世昭的儿子表现好,也算在辅佐的表现之中。
现在【大帝成长计划】的功能,桓奕也一直在摸索的过程中。
总体来说,得到模拟推演的记忆,对桓奕的认知,对她的能力提升,甚至是知识方面的了解有很大的帮助。
她可以不断地进行学习。
而其他的功能,如【臣卡履历】、【臣卡图鉴】、【历史游廊】、【皮肤回顾】。
桓奕也研究过了,【臣卡履历】是自己在模拟推演里,作为臣子的表现,这几次模拟推演下来干了什么,它都会记录在内。
然而翻看了下来,桓奕这几次模拟推演做最多的事情,是给楚世昭送礼物,送装备,送银子。
这是提高亲密度的最好路子,所以桓奕基本上每次模拟推演都要往死里刷。
至于【臣卡图鉴】,就是模拟推演里遇到的臣卡,将卡,妃子卡,都会记载在内。
李瑾就是目前将卡之中的第一人,也是大周王朝唯一一个初始就是金色武将的将卡。
所以李瑾在【臣卡图鉴】的武将行列里排第一列的第一个位置,是最显眼的地方。
韩顾、蓝殊之类的,就排在李瑾后面,但他们初始的数值不高,能力也没那么强。
一直发展到了巅峰期,才会蜕变成金色的将卡。
第三类的,便是窦戾、杨方之流。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能干事,但干不了特别厉害的事儿。
他们二人的能力极限就是紫色品质的武将。
不过窦戾可以转为近臣卡,替楚世昭管理武德司,北镇抚司,当情报机构的头目,竟然有金色近臣卡的潜能。
最惨的是杨柱庭。
他的将卡品质仅为蓝色,而且从头至尾没有看到过提升,但是胜在对大周王朝忠心耿耿。
不过,杨柱庭的儿子杨延朝是少数不多的战将,巅峰期甚至是金色品质的战将,纯武力能达九十以上的猛男。
但是带兵能力很差,只能当先锋冲阵。
想到这里,桓奕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妃子卡的品级评分,看到李凤宁仅为蓝色品质的妃子,紫色品质的武将卡。
她的脸上不由再次显露笑容。
因为在妃子这条路上,她桓奕已经有金色品质的妃子卡品质。
没人比她更适合当楚世昭的皇后。
看到李凤宁的妃子品级那么低,反而是让桓奕放心了,毕竟在她心里,对桓奕皇后位置威胁最大的人就是这个李凤宁。
这可是楚世昭前几次模拟推演的原配。
但不好意思。
凤宁姐姐呀,你男人实在太香了。
现在得是我桓奕在现实之中的原配了!
咱就要偷跑,就要抢!
(本章完)
127.第127章 论坛纷说,楚世昭要让群臣亲自称他为陛下!
第127章 论坛纷说,楚世昭要让群臣亲自称他为陛下!
桓奕对【大帝成长计划】无比上心。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帝成长计划】对于信息的获取,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且,桓奕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大帝成长计划】,桓氏十有八九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毕竟一开始的走势,完全跟自己大兄的性格是对得上的。
包括桓盛最初的决定,他就是想当东宫党,和王氏交好,从而推动桓氏跻身为新的名门。
正是【大帝成长计划】给到的提示,让桓奕有了回旋的余地,而且她也看到了家族强盛方面,整个桓氏所迎来的全新转折点。
桓盛想和王氏交好,甚至愿意给东宫卖命,不就是想让桓氏得以生存,从凉州一地的影响力扩大到长安一带。
那跟着楚世昭打天下,这还不用看那些外人的脸色。
所以.给谁卖命都是卖命,那肯定要给更让桓奕顺眼的人卖命了。
出于这些缘故,桓奕对【大帝成长计划】极为上心,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模拟推演可以得到整个推演的记忆。
除了信息以外,这样获得模拟记忆,能够显著提升一个人的阅历,假设每一次模拟推演,桓奕都专精一件事情,学一项技艺,等到模拟推演的轮次多了,她所学到的本事也就越来越多,能力的提升也就越来越大。
这就是桓奕无比重视【大帝成长计划】的缘故。
而【大帝成长计划】的每个面板,桓奕都点开研究过,让她最难以理解的一个功能就是【百家论坛】。
每次点进【百家论坛】的界面里,都是空白的一片,什么内容都没有。
不过,出于对【大帝成长计划】各个功能的深入研究,桓奕每次看到,还是会进去看看,摸索一下这个功能。
这一次,桓奕点进去,却发现了一道全新的内容。
【论楚世昭的优势。】
桓奕愣了一下。
看到这个内容,她下意识地点进去看。
只见一进去,就有一系列的长篇大论出现在了桓奕的脑海之中。
从楚世昭擅用的兵法、再到楚世昭作战时的主要风格再分析到楚世昭任人、用人的态度以及寒门和百姓在楚世昭统治时期的变化。
最令人惊叹的是,这里面,对方还表明了永晋帝一朝时期的大周王朝经济、人口、名门和寒门之间入仕的人数对比。
而在下面,另外一个显眼的名字出现了。
李凤宁正在发表她对楚世昭优势之处的看法观点。
【“事实上,楚世昭能够把握局势,主要的原因还是控制住了最重要的兵权。”】
【“自古,兵强马壮者为王,要是没有控制住兵权,楚世昭能不能顺势走到治国的环节都是问题。”】
【“所以想要辅佐楚世昭的话,第一要考虑的就是提供强大的兵权作为支撑。”】
在这么一段话的后面,李凤宁三个字显眼地出现在了末尾。
这时候,桓奕整个人一下子就惊坐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先前的晋阳李氏,只要地盘扩张起来,只要做大了,李瑾的下属就会簇拥李瑾成为一个极其强大的地方军阀势力。
可这几次模拟推演的过程中,晋阳李氏拉出来单干的次数明显变少了,起初桓奕没有发现问题,现在桓奕立刻想到了,这是有人在暗中遏制这种发展所致的。
就像桓奕,一直都在想办法,劝说自己的大兄和二兄不要乱来一样。
换而言之,自己在推演的过程中,也许不是她一个人在模拟推演,李凤宁极有可能也在模拟推演。
不然晋阳李氏的选择为什么会跟桓奕的选择那么相似。
就是李凤宁跟桓奕一样,有了【大帝成长计划】这个信息获取的推演功能,这才做出了最准确的决定。
这样看来,能够选择【主公】的人,都有可能会参与其中,至少目前来看,桓奕能肯定有三个人可以参与模拟推演。
一个是发这个分析内容的人,一个就是跟着分析情况,列出楚世昭优势之处的李凤宁,还有一个就是她桓奕。
这个瞬间,桓奕马上紧张了起来,因为如果之前只有桓奕一人可以模拟推演的话。
她就能一个人独享楚世昭。
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抢,在这些人出手之前,桓奕就把楚世昭给抢到手。
可是,要是像她一样的妃子卡,属臣都能参与模拟推演的话,桓奕就没有把握能从这些人的手中抢到楚世昭了。
现在能明确的就是李凤宁,至于发出这个内容的人是谁,桓奕还没有办法确定,因为这个人的信息面板是匿名的状态。
想到这里,桓奕继续摸索了一番【大帝成长计划】,终于在设置里找到了一个能够匿名自身的内容,而她立刻匿名,在【百家论坛】之中试探其他人的消息。
李凤宁倒是光明磊落。
她先指出了大周王朝现有的问题,再谈论了怎么正确匡扶大周王室的方法。
【大周现在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南方的起义军。】
【如果南方的起义军做大了,那么大周王朝就是一个进入王朝末期的状态。】
【简单来说,起义军造反,朝廷派遣中央军和地方军镇压,如果义军打输了,那还好,史书上只会记载寥寥几笔的内容,可一旦中央军和地方军打输了,朝廷就只能被迫下放权力,允许地方自由招募兵士以此来平叛。】
【而权力放了出去,想要再收回来就很难了,这些被放出去权力的地方,就会形成一个接着一个军阀,一个接着一个不服朝廷号令的军阀。】
【最终出现的局势,就是大周王朝的中央被踢出局,进入军阀和起义军之间的战争。】
【在这其中,那些节度使就是最大的获益者,我的父亲多次统治北方,主要的原因就是中央朝廷放出了权力,又没办法收回,以至于我父亲做大以后,就很难再把权力还回去,到了那个时候,便不是我父亲想不想效忠大周王朝的问题了,而是我父亲麾下的那些受益的将领,也不可能接受继续效力给一个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朝廷。】
【要想走辅佐楚世昭的这条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楚世昭手中权力不足的弊端。】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楚世昭最早的几次模拟推演里,因为没有权力,一个人靠着长安的百姓驻守一地,既没有兵也没有装备,即便他的能力再强也阻挡不了什么。】
【反观后面几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得到了桓氏,得到了李氏的协助,能够最快时间地上位,得以左右时局。】
当这些内容说完以后,李凤宁就列出了几个臣卡、将卡的名单。
这些名字,点开都能直接转移到臣卡图鉴的界面。
【这些臣卡、将卡,是目前大周王朝最优质,最顶尖的一批人,以晋阳李氏为辅佐楚世昭的班底,那么地位最高,最优先,实际权力最大的就是我的父亲。】【而以桓氏为班底的话,就是以桓盛为主的班底,但是桓氏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人心不齐。】
【纵观数次模拟推演,在重要时刻,桓节明明能做出更大的贡献,却总是选择观望。】
看到这里,桓奕不得不承认李凤宁的分析极有道理。
要是桓节能在开局就表现出最坚决的态度支持楚世昭,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假装站位’,局势会好看很多。
桓氏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实际转化出来凉州的兵权。
就是楚世昭得到了桓氏的支持看似很强,但没办法真的用上凉州的兵。
一方面是凉州的兵调度过来,这边不太方便戍卫边塞,另外一方面是桓节支持楚世昭的力度不够,自己的二兄不太愿意赌上身家性命。
但是桓奕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桓节也没有模拟推演的功能,不知道后面的局势发展会怎么样,也不可能说赌全家的性命就直接赌上了。
放两个人分不同阵营进行投效,才是比较正常,稳重的选择。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其实不是楚世昭在兵权上的掌握,是永晋帝的驾崩时机。】
先前在【百家论坛】界面发表对楚世昭优势之处看法见解的匿名之人再度发言了,此人承接李凤宁的话语继续写着她的观点。
【永晋帝驾崩的时机越早,对楚世昭其实越不利,因为朝廷掌握在东宫的手上。】
【我尝试辅佐君主下来,我的叔父在东宫效力过,也在王守义这边效力过,后来也曾效力过楚世昭。】
【虽然位卑,但是几次效力下来,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东宫太子楚世煦外宽内忌,看似对待所有士人都是一幅谦和君子的模样,但其实分三六九等,出身寒微的士族,并不受到他的重视,他拉拢的都是京兆名门的那批大臣。】
【真正得到重用之人,其家世背景无一不显赫。】
【而治理朝政之时,楚世煦也大多偏好于士族,利于世家大族兼并土地,这就导致楚世煦上位,初期虽说稳固,实际上时间过得越久,问题就越严重。】
【这也便是为什么桓盛变法,楚世煦用了又要杀他的理由,因为桓盛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反对楚世煦麾下的那些大臣。】
【晋王楚世昭厉害的地方在于他剖析出了大周王朝的真正问题,那就是贫富差距,土地兼并。】
【不说别的,卢马之乱结束,楚世昭的处置手法,借机打压士族豪强的做法,就让原先差点沦为流民的百姓有了喘息的机会。】
【现在之所以说永晋帝驾崩时机的问题,就是楚世昭的羽翼实在是太少了。】
【当下阶段,是不足以抗衡东宫一系,所以很容易覆灭在这个前期的关头。】
【我经历了那么多次模拟推演,最终感觉楚世昭在位期间,生活得相对舒适,遭遇到的内外动荡也比较少。】
【故此,首推辅佐楚世昭的道路。】
桓奕看到这里,觉得这个匿名之人倒是把问题看得通透,越是在长安,其实越能感受到楚世昭的压迫感和为难之处。
他上有三位有着世家大族支持的兄长,不仅持有皇后王从徽的支持,还有王氏桃李多年的门生,以及那些和王氏交好的大族。
楚世昭仅仅只是对付世家大族也就罢了,他还要对付皇后,还要对付自己的兄长。
而真正能做到限制这些人的,只有永晋帝。
没有永晋帝的支持,楚世昭想要行事是真的举步维艰,可是永晋帝又怎么可能支持楚世昭这样一个孤家寡人呢。
无论是出身的排名,还是地位,还是身后的背景,楚世昭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有前景。
否则,也不可能没有人支持楚世昭了。
桓奕想到这里,又感觉这才是对桓氏有利的地方,这意味着在楚世昭最艰难的时刻,桓氏是最能站出来挺他,甚至于带他渡过危机的关键助力。
现在,桓奕知道了还有跟她一样的人,可以共同进行推演,猛然意识到,觊觎楚世昭的人,并非只有她这么一个。
这就让桓奕有了紧迫感,她要尽快在楚世昭这边占据一席之地。
而模拟推演到了末期就放去托管的楚世昭,一觉醒来,就奔波在了三府军。
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的脑海里对三府军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知道了三府军上下,哪些将领是可用之人,哪些将领是拉拢都不可能拉拢的对象。
楚世昭可以避开那些实际上早就和王氏眉来眼去的将领,而直接去接触那些士族体系外的军户,老一辈将门。
像杨方这种,就属于老一辈将门子弟,是勋贵派系出身的,跟王氏完全不是一路人,利益结构就不同。
甚至,杨方的家族式微,很大程度都是要拜这些京兆名门所赐。
中央朝廷以文抑武,地方武装以武通礼,是王朝末期最明显的特征。
正是中央朝廷对武臣的压制,导致了中央的将领没有实际权力,也没有什么能力,无法解决外在的叛乱,又被文臣压得狠。
杨方在楚世昭示好以后,立刻表示出顺服的态度,其中缘由就在于东宫楚世煦并不怎么需要他,而杨方想要生存下去,也需要一个靠山。
虽然楚世昭现在看起来不怎么厉害,但至少楚世昭是大周王朝的宗室,是亲王。
可本质原因是——杨方混不到东宫这边去,这一点才是他不得不选择楚世昭的理由。
现在楚世昭要团结的,就是那些被权贵世家排斥的贤才。
桓盛、杨方都是其中的代表。
哪怕现在的情况不尽如人意,但星星之火总有燎原的时候。
楚世昭不怕做不到,他唯独就怕他自己连尝试,连做的勇气都没有。
而楚世昭不仅要拉拢这批贤才之外,他还要尽可能稳住自己父皇的身体。
这是孝义之本,同样,也只有永晋帝活得时间久,挺的时间长,楚世昭的机会才会越大。
尤其是现在永晋帝有意‘扶持’楚世昭在朝中的地位。
那父皇就更不能因小失大,仓促驾崩了。
给楚世昭一点小小的时间,他就要让自己那些个兄长,那些个大周‘忠臣’们亲自欢呼他为陛下!
(本章完)
128.第128章 不服就干!楚世昭玩的就是真实!
第128章 不服就干!楚世昭玩的就是真实!
楚世昭从模拟推演里的状态抽离出来。
目前大周王朝的基本盘仍然是以世家大族为主导的官僚体系,虽然楚世昭很不想承认,但眼下的他,面对这些人,犹如蜉蝣撼树。
因为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关系网,两个大族之间的联姻不少,而大族和大族之间联姻以外,他们还拥有着一定数目的‘门生’。
在模拟推演里,楚世昭行使自己的政见,几乎是被这些人掐得死死的。
最终解决掉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将提出问题,质疑问题,不想完成楚世昭指标的人全部干掉。
杀了这批人后,才让楚世昭的变法真正意义上的顺利起来。
而楚世昭能够那么嚣张的一切全部建立在楚世昭取得兵权的基础上。
显然,现在的楚世昭是不具备得到这些大族支持的基础,人家是有更好的选择,何况那些大族心中最佳选择的对象,也会积极拥立、维护他们大族利益。
那么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可能破坏集体利益的人取得皇位呢?
这就是本质问题。
大族想要的理想状态是——他们儿子的儿子在大周王朝还能享受高官厚禄。
无论能力优劣好坏,无论品性是否端正,只要他们的后人能够荣华富贵,他们的地位不受影响。
若是没有【大帝成长计划】的楚世昭,显然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因为文化知识已经被垄断在了这些大族的手上,这就让楚世昭选择人才的空间非常狭小,而且就算有看中的人,出于立场,楚世昭也很难找到可用之人。
但是,【大帝成长计划】正好帮助楚世昭筛选了一批人才出来,一批完全可以和世家大族对峙的人才。
可还是那个简单粗暴的问题。
留给楚世昭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仅仅靠着杨方和桓盛,楚世昭在中央朝廷的影响力还是微乎其微。
他们两个人的话语权还是太低,就连现今有些风头的桓盛,也是得到了永晋帝的支持,又有桓节这个重要的场外因素。
不然的话,桓盛其实也没有什么资格和这些在本土根深蒂固的大族势力抗衡。
毕竟桓节在凉州势力再大,他也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干到长安来。
楚世昭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招牌做做好。
而且,他最不能干的事情,就是偏向于世家大族。
很简单的道理,他身居东宫的兄长支持世家大族,楚世昭也支持世家大族,但是身份上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那么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这些世家大族不支持楚世煦,而跑来支持楚世昭。
这就像是同样开一家饭店,楚世昭不拿出自己的特色,反而去学习别家店的招牌菜,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并且还会让原本喜欢自家特色的人就此跑路了。
楚世昭干脆就把自己广纳寒士,治安疏劝导父皇的那一套作风贯彻到底。
拉拢那些和世家大族并不对付.甚至于和大族利益有些争端的大臣。
在武德殿醒来以后,楚世昭一早就拿着自己找人定制的五色棒督查长安市容。
人设都是自己立的。
治安疏以后,楚世昭骂爽了,身上的担子也就重了,敢说不敢做,那就等于没说。
敢说又敢做,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前期的局势不好,楚世昭不管是被起义军围攻还是被匈奴人围攻亦或是被兄长逼杀,那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要一次选择没做对,楚世昭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就怎么痛快怎么来。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其所。
楚世昭这会儿,那可真是当仁不让。
他就恨不得当街逮到一个为非作歹的官宦之后,然后拿出自己的五色棒拳打脚踢,既能让自己爽到,还能继续刷声望。
但是,楚世昭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长安游荡,自然是唬住了那些寻常时日在长安作乐的纨绔子弟。
人家也不蠢啊。
五色棒,这可是大周王朝执法所用,由红、黄、绿、白、黑涂在棒上,有犯禁的人,不管是谁,都用棒打。
楚世昭上奏了治安疏,又在朝堂上怒斥群臣,这会儿拿着五色棒巡逻长安,试问谁敢招惹这个疯子啊?
接连七天,楚世昭愣是拿着五色棒逛了长安七天,走到哪,都是一幅无事发生的景象。
而长安的治安,也是在楚世昭的巡逻之下,安定了许多。
郭谦主导的武德司虽然有着兼顾治安,巡逻长安的职务,可是碰到那些有背景,有家世的人,其实也就由郭谦出面‘苛责’、‘劝导’几句,实质惩罚是没有的。
这天子脚下,随便抓个人,搞不好都是哪个高官的亲戚,不是郭谦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寻常人真接不住这活儿。
但郭谦再怎么懂人情世故,那他也不喜欢天天和那些大族子弟打交道。
他可太清楚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从何而来了,而一旦永晋帝驾崩,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郭谦很讨厌那些作奸犯科的大族子弟,抓了不敢重罚,罚了又怕被他们日后清算。
楚世昭拿着五色棒到处巡逻长安,无疑是让郭谦高兴坏了。
但是长安那些大族子弟却都要被楚世昭给憋坏了。
这些人不是说里面的人没有本事,而是大周王朝的风气自永晋帝一朝就愈发崇尚奢靡。
互相攀比的风气日益严重,还有斗富的现象。
不是家中的长辈千呼万唤,让他们这些时日低调,他们恐怕早就憋不住了。
永晋帝这一刀下去,把王睿贞这样的大臣直接给杀了,带给群臣的震慑力还是太强了。
楚世昭拿着五色棒,没能找到大族的事儿,可楚世昭也没闲着,他顺手还去研究了一下制成细盐的秘方。
回头,楚世昭准备‘走私’一下细盐,客串一下盐商。
没办法,楚世昭没有外戚,娘亲早逝,也没有什么亲戚能够帮到楚世昭,这就导致在资金方面,楚世昭很是匮乏。
背嵬军的武器装备都是桓盛搞来的,就连很多事情的资金,也是桓盛出的。
但是楚世昭也不能全靠桓盛,所以他就得想办法挣钱,而在这年头,盐的价值很高。
楚世昭就开始打盐的主意了。
第八日的长安巡视,依旧无果.楚世昭没能找到刷名望的对象,这让他‘大失所望’地回到了武德殿,还好在这之外,楚世昭还另有筹备,他决定主动出击,试试水深。
而楚世昭这一次回到武德殿,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只见永晋帝的嫡长子,已经搬入东宫的太子,曾经逼杀过楚世昭,也被楚世昭麾下谋臣桓盛一刀干掉的楚世煦正端坐在武德殿中央,静候楚世昭从宫外回来。
永晋帝是一个极其注重礼数的人,所以他的儿子们在礼数方面都颇为讲究,即便是楚世昭这种最烦礼数的人,在面子功夫上也是做的极佳。
“兄长。”楚世昭恭恭敬敬地一拜问道:“您这是”
眼前,这位略显富态,面容和蔼的东宫太子楚世煦微微颔首道:“四弟,这些时日,你所做的事情,真是让兄长叹服啊。”
“我这些日子,听说你拿着五色棒,在长安四处奔波,以至于长安太平,实是非常人可及之事。”
东宫淡淡道。
楚世昭可不认为他这个东宫兄长是为了吹捧他而来的,“兄长有话便说。”
面对如此快的开门见山,东宫微微语塞,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道:“为兄听说你在北府军操练了一支三千人的新军。”
“本宫这边,有一位将才,不知可否引荐一二。”
楚世昭现在最大的本钱就是这支三千人的北府军,而他这位兄长的意思,显然是要插手这种新军,放入他的人手。
“这是父皇差遣之事,要是大兄想要引荐贤才,也应当向父皇说明。”楚世昭眼眸都没有抬起来,又道:“若是兄长想要这三千的新兵,我也能一并让之。”
“只求兄长放我就藩在外。”
说到这里,楚世昭叹了一口气,“我无二心。”
东宫颇为意外楚世昭的说辞,在他看来,如今的父皇显然有失偏颇,过于厚爱于楚世昭了。
无论是二皇子楚世仁,三皇子楚世虞,他们都没有资格住在皇宫之中。
而楚世昭现在却住进了武德殿。
如此做法,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想法,特别是现在的父皇,不仅是让楚世昭住武德殿,还让楚世昭坐镇北府军,有了其他兄弟所没有的兵权。
听到楚世昭想要就藩,楚世煦就更加诧异了,这不是让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是拱手让人吗?
只有在父皇身边,离父皇越近的人,才越有机会得到皇权。
你外放出去了,那谁还能想起你呢?
楚世昭可不管楚世煦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在长安待着,只能政变,而且还有漫长的整改期,要打磨大周王朝的吏治。
这个吏治有什么好整改的。
烂透了。
完全不如就藩一波流。
放楚世昭待在一个地方上猥琐发育,等到天下大乱,不管是起义军还是匈奴人入境,等他们清洗掉那些大周王朝的旧官僚,吏治自然就清明了。
当然,这样的做法也有弊端,那就是起义军和匈奴人入境的时候,势必是要连带之中带来战乱,百姓生灵涂炭是必然的。
可楚世昭也没得选。
东宫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又忽然意识到楚世昭的话中有话。
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他在北府军安插人手,那岂不是明着将自己的心思坦露在外。
于是楚世煦又道:“那我到时候亲自向父皇引荐贤才。”
他要是让楚世昭缄口莫言今天所说的事情,那就是对父皇的隐瞒,反而更受猜忌,这样一说,倒是显得他坦荡,没有结党营私,一心为国。
“除却此事以外,这些时日,很多人也跟本宫说起了你在长安执法的事情。”楚世煦岔开了先前那个敏感的话题道:“你这般做法,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楚世昭正色道:“国法如此,何来严苛之说。”
“这本是武德司的职权。”东宫无奈道:“四弟逾越了权力,不怕父皇猜忌吗?”
“三府军亦有巡视长安的职权,只是一般主要的职务是捍卫京城,我身为北府新军的主帅,自然也能巡视长安。”楚世昭又道:“再者,亲王在长安可以举检任何不法之事,这可是祖宗流传下来的家训。”
看着楚世昭认真的面孔,楚世煦哑然失声,那不就是祖宗随口一说的事情,而且你是亲王,你不吃喝玩乐,你搁这干着言官的事情举检官员又是几个意思。
你来真的是吧?
但是楚世煦又放下心来,要是楚世昭还是这幅模样,那对他的皇位就毫无威胁了。
就楚世昭这样得罪人的效率,没过几天,整个长安的大族都要被楚世昭得罪了。
这样一个人,又拿什么继承皇位。
他反而可以从中拱火,让两边闹起来,自己再做一个和事佬。
“好好好。”他露出笑容道:“四弟有此雄心壮志,整顿吏治之心,实我宗室之幸也。”
“大兄您这是支持我这般做法的意思?”楚世昭眸前一亮。
“事关社稷,自当支持。”楚世煦摆手道。
“王氏多有不法之事,在长安多个地方盘下了不该是他们的商铺,这是豪取强夺,与民争利,我早就想查封这些地方了,有兄长这句话,那我便放手一搏,大胆去做了。”
楚世昭神色肃然道。
这话一出,楚世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当然乐于看到楚世昭这个愣子得罪人,可是他可不想看到楚世昭把他家的亲戚给干了。
王氏那可是楚世煦的外戚,是他母上那边的亲族。
这要是传出去他楚世煦支持楚世昭大义灭亲,他母上岂不是要被自己活活气死。
“且慢。”楚世煦立刻道:“王氏素来安分守己,怎么可能与民争利,四弟这是听信了奸佞的谗言,不能误害忠良。”
呵。
楚世昭早就料到了这幅说辞,但是呢这八日以来,楚世昭一直在等着机会,遗憾的是,就是逮不着人。
这些大族都是避着他走,知道他弄了一个五色棒,要立威。
但是,山不见我,我自见青山。
你们避开我,我就不能主动找你们?
早在楚世煦说这句话之前,楚世昭就已经开始办事了。
真正的政治斗争,哪有那么多的语言对抗,都是直接上肢体动作,动粗的。
削弱敌方的力量,就是加强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削弱敌方力量的同时还有正当理由,那就更加不需要留手了。
楚世昭模拟推演活了那么多世的皇帝,他已经无所谓什么生生死死了。
不服就干。
逮到就踹。
正巧模拟推演里,楚世昭知道王氏这些年来的罪行,也有确凿的证据。
憋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找到机会,主动出击肯定要逮个大的。
(本章完)
129.第129章 江南盐商宋珣起义,大周王朝拉开乱世序幕。
第129章 江南盐商宋珣起义,大周王朝拉开乱世序幕。
不过,楚世昭心里同样清楚,想要一口气扯下王氏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于各种情况,甚至于朝堂的稳定,永晋帝都不可能让楚世昭把王氏给平推了。
但是,楚世昭要选一个出来打靶。
王氏现在就是这些京兆名门,这些大族明面上的魁首。
于大周王朝而言,王氏就如嘉靖一朝的严党,如魏晋之初的司马氏。
值得一提的是,严党是可以控制的,但司马氏已经成长到了不可控的状态。
在大周王朝时期,永晋帝没有驾崩的时候,王氏同样是在可控的状态下,可是永晋帝驾崩以后,王氏就会迅速膨胀成如同司马氏一样的寄生势力。
就比如说王从徽的侄子王槐,那可是在天下大乱的机缘下,立刻就变成了地方军阀。
所以楚世昭不管怎么样,都要极力限制王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而且大周王朝现在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财政危机。
如今的社稷出现了变数,总得有人顶罪,加之各地都有亏空,百姓难以为继,对于永晋帝而言,这样的亏空不管怎么样都要补上,可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怎么可能补得上那么大的亏空。
那就只能拿人开刀。
永晋帝之所以要查办王睿贞,就是王睿贞是永晋帝一手栽培出来的大臣,动他不会有太深远的影响。
王睿贞这么多年来,吃了那么多的土地投献,敛得的财富不说有多少,至少可以撑过这段时日。
办他,是为了填补国库的亏空。
可是查办王睿贞,只是解燃眉之急,并不能实质解决问题。
真正想要让大周王朝的财政问题得以改善,首先就得让赋税的收入高于国库的支出。
那就得变法。
倒推回来,楚世昭还不是要先把内部的声音统一了,才有机会变法。
作为旧有体系的拥护者,王氏又怎么可能支持楚世昭变法,因为他们吃的就是中间那部分抽成。
你变法,他们吃什么?
这就意味着,楚世昭不管做什么,无论是自保还是为了社稷,他迟早都要和王氏会有一场决战。
那首先呢,楚世昭就一定要站住立场,把握住道德高地。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治安疏》的价值所在了。
就在楚世昭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在武德殿外,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拜会道:“晋王殿下,陛下传您去太极宫一趟。”
楚世昭向自己的太子兄长微微一拜。
旋即就走出了武德殿。
楚世煦此刻颇为惊疑。
因为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偏偏没有想到过楚世昭竟然想动王氏,那可是自己母后的家族。
而且当年父皇能够立足于长安,彻底坐稳皇位,其实王氏在这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所有人都觉得王氏在永晋一朝是屹立不倒的存在。
可为什么毫无根基可言的楚世昭胆敢向王氏亮剑,莫非是自己的父皇想要下手?
楚世煦不管怎么都琢磨不透楚世昭的心思,但他很快就有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难不成.是父皇授意的?
这是要对母后动手吗?
这些时日以来,永晋帝比起过去都要喜怒无常,所以楚世煦完全猜不出自己这位父皇的心思。
而他作为东宫,其实也没有什么重权在握,真正控制权力中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他那位深居宫中的父皇。
这才让楚世煦非常依赖王氏的力量。
此时此刻。
太极宫内,永晋帝不动声色地看着手上的奏折。
他给了楚世昭很大的权力。
其中最大的权力,就是楚世昭可以给他上奏密疏,这是在永晋一朝的亲近之臣才配拥有的待遇。
而楚世昭,已经将王氏这些年来,凭借着皇室恩宠而肆意妄为的罪行端在了案牍之上。
永晋帝当然清楚。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某种程度上,永晋帝和王氏也是合伙人。
王氏手上经过的每一笔银子,最后都会分成财富落在永晋帝的手上。
如果永晋帝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他或许还会继续重用王氏下去,毕竟仅仅凭借他一个人,真的很难很难保障大周王朝的财政不会就此崩塌。
现在的大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很多时候赈灾的银子,都是从各个地方抠出来的,说是拆东墙补西墙也不为过。
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永晋帝确实不想下手,但是王氏的影响力,已经快要动摇大周王朝下一位天子的地位了。
不管是谁继位。
王氏的存在,对于后继者而言,就是一柄极不稳定的双刃剑。
“父皇。”楚世昭一入殿,先是施礼,轻轻一拜旋即又道:“您传唤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老四啊,你的折子,朕看了。”永晋帝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这是对皇后有什么成见吗?”
“儿臣并无成见。”楚世昭略微思索,立刻回答道:“只是王氏在长安经营多年,门生遍及上下,儿臣不胜惶恐,于是出于好奇,便查了查一些生意来往。”
“这些生意,都没有什么问题。”永晋帝低声道:“就不必深究了。”
“还望父皇放我就藩。”楚世昭也不犹豫立刻道:“王氏势大,他日兄长继位,儿臣必然反受其害。”
“与其在长安落得半生囚禁的日子,不若放我就藩于外,做个潇洒王爷。”
楚世昭自然看得出来王氏势大的背后,是有永晋帝的纵容,甚至是主使。
但是,那王氏是永晋帝的工具人,又不是楚世昭的工具人。
永晋帝可以不帮楚世昭,可是他也不能死保王氏,若是死保的话,那就是要楚世昭死。
所以王氏在,那么楚世昭的活路只有走。
不然就跟模拟推演的路数一样,和桓盛发动政变。
永晋帝没有想过楚世昭的态度那么坚决,他想留一留王氏,又不想让楚世昭出走。
到了这个关头,永晋帝的想法还是制衡两者之间的关系。但是楚世昭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要么王氏给楚世昭让路,要么就让楚世昭就藩。
这也不是楚世昭咄咄逼人,是如今他必须要争分夺秒的推动这些事情。
留楚世昭在长安,如果成了那种什么也办不了的傀儡,那还不如放他出去。
“皇后尚在,王氏,是大族,他们在朕的手上还有用武之地。”永晋帝顿了顿。
楚世昭直言不讳地开口道:“父皇若是想要杀我,现在就可以杀,何必扭捏。”
“儿臣如今所做之事,又有哪一件是满足他们心意的?”
永晋帝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世昭认真地说道:“大周社稷安康。”
永晋帝立刻变了脸。
而楚世昭又道:“父皇您到底什么打算,儿臣并不想过问,但儿臣要告诉您,王氏一族因为父皇的恩宠有了如今的地位。”
“可是,他们也能因此而滋生不该有的野心,当一个工具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时,他们就不再是工具。”
“何况,要是王氏得银百两,分给父皇五十,您还要对他们心存感激,这岂不是天下最滑稽的事情吗?”
“毕竟,天下万民都是父皇的子民,王氏从这些子民的身上掠夺财富,他们吃一半,分一半,父皇都要感谢他们的话,那不是在颠倒是非吗?”
“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力图自保,因为儿臣深知,若是有朝一日兄长继位,像我这样阻扰他们的人,不可能落得什么好的下场,若是父皇真怜爱于我的话,那就放我就藩。”
楚世昭很严肃地说道,同时将王氏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全部都讲了一遍。
比如怎么控制朝廷,怎么架空权力,怎么染指朝廷最重要的权柄,楚世昭说的内容无比真实,就连细节之上,王氏怎么用人的思路都做了补充。
这倒不是楚世昭胡诌,而是模拟推演里真实发生过的内容,再说一遍,反而更显真实。
谁让王槐已经干了很多很多不利于大周王朝的事情,比如说顶着永晋帝的旨意,都要和楚世昭对着干,很多明明已经能办的事情,却阳奉阴违。
永晋帝起初不信,认为王氏的权力全部源自于他,而王从徽多年表现也颇为内敛,整个王氏一心臣服于他。
可是诸多细节被楚世昭抽丝剥茧般的叙述,包括王氏怎么在他的眼皮底下敛财取权都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言语,远比直接攻击王氏要可怕的多。
当一个人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无论先前那些人做的越多好,都能找出端倪。
永晋帝的神色立刻沉重起来。
他愣了许久道:“王氏的野心,竟真有如此?”
楚世昭继续道:“要是父皇不信的话,您或许可以尝试装作身体不适,龙体抱恙。”
“要是王氏和先前一样,那就是儿臣多想了,可王氏开始倾向于兄长,那么父皇您就要当心了。”
“这意味着,王氏并不在意辅佐谁,只要谁愿意给他们地位、财富、权力,他们就能向谁效忠。”
“儿臣的兄长亦能取代父皇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永晋帝仿佛戳到痛楚一般,神色愈发凝重起来,“狂悖!”
楚世昭笑了起来道,他无比真诚地说道:“父皇,我曾经听闻权力能够腐蚀一个人的人心,父子之间为了权力,可以互相算计,这就像是世俗之中的商贾,他们可以为了争夺家产而不顾一切。”
“但我其实更希望父皇能够保重自己的身体。”楚世昭起身想要告别道:“父皇要是有心的话,可以试一试王氏子弟,到底有没有异心。”
“要是可以的话,儿臣还是更喜欢承欢于父亲的膝下,做个安乐王。”
楚世昭其他话语也不再多说,在告别了永晋帝后,他就离开了皇宫。
次日,武德司迎来了一位名叫窦戾的兵士。
楚世昭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招揽一批游侠入京,而窦戾恰好是沧州出了名的游侠。
游侠在乡野之中的名声都不太好,很多人都将游侠视为‘绿林好汉’的一种。
但是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已经对窦戾的底细知根知底,所以在招揽一些游侠入京时,不免就多多留心了一下。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楚世昭就会出面招揽对方。
对于此事,楚世昭倒是很有把握,毕竟窦戾出身豪强,并不算是纯粹的庶民,所以对于功名和出人头地是很有追求的。
他不想被家乡人看不起,但是依照现在看出身的时局,像这种地方豪强在长安,是很难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桓盛已经是凉州豪强顶流了,来长安还不是得趴着干活,还被人压着。
在东宫这边,窦戾的‘咖位’现在实在不够资格。
那边是先看‘出身’,再看‘文凭’。
反倒是让楚世昭在拉拢这些人才上,有了很多机会。
现在楚世昭的班底还是过于薄弱,武德司他要安排人,朝堂他要安排人,三府军,他也要安排人。
可是满打满算,到现在也只有桓盛和杨方是实打实的,就连窦戾也才刚来,还没拉入楚世昭的阵营。
想要羽翼丰满,楚世昭还需要一段慢慢发育的机会。
不过,桓盛的单打能力仍旧出色,这就半个月的功夫,他在兵部的地位就有了显著的提升。
被永晋帝‘重用’的桓盛,显然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客气。
眼下刚刚有了起势迹象的桓盛,私下也开始拉拢那些在大族打压下并不得志的大臣。
其实很多人都不看好晋王。
立长不立幼是自古以来的硬道理。
但是出于不受重用的环境,桓盛还是拉起了一支报团取暖的小团队。
即便很多人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可是当三三两两有人愿意和桓盛共事,那么在楚世昭这边就是成功的起点。
然而,一份来自于东南的战报,很快就打乱了楚世昭刚刚筹备好的算盘。
在闽南一带发生了一场兵变,一个名为宋珣的盐商起事,在闽南一带叛乱,闽南的官军又发生了哗变,没能挡住宋珣的起义军。
朝中诸事还未安定,这支起义军的忽然发难,让楚世昭再度紧迫了起来。
因为起义军的造反,才是大周王朝拉开乱世帷幕的序章。
楚世昭想过起义军叛乱的事情,可没想过起义军叛乱的时机来得那么巧,就在楚世昭广积粮的发育过程中就起事了。
而现在的楚世昭要是坐视这样的叛乱做大,那么很快战火就将席卷整个江南,危及天下,起到一个连带的叛乱效应。
楚世昭绝不能让自己的父皇糊涂到再让卢恩这样坐视起义军发育的主帅带领官军养寇自重了。
实在不行,就让楚世昭亲自挂帅,那也比其他出工不出力的‘贤臣’要来的强!
(本章完)
130.第130章 一心就藩的楚世昭,大周也想改稻为桑
第130章 一心就藩的楚世昭,大周也想改稻为桑
出乎楚世昭预料的是。
大周王朝对于南方发生的叛乱似乎是有着延后性,不能说不在意,但完全是将其视作了一件熟视无睹的小事。
当这份战报传到长安来的时候,群臣几乎都没有将其记在心上,楚世昭起初还有些诧异,直到他发现大周王朝平均两三年就会发生一场地方上的起义。
他顿时意识到了为什么大周王朝从来不在意这些起义之事了。
因为起义能成功了,才会记入史书。
没成功,就是哪年哪月谁在哪里起事,被平定。
在大周王朝的那些大臣看来,这伙起义军怎么都掀不起什么大浪,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放在心上。
唯独永晋帝对此颇为上心。
无他。
他亲身经历了鄱阳之战,很清楚在南方有一股起义军势力是在他驾崩以后慢慢做大的。
仅凭这一点,永晋帝就不能松懈心中的警惕。
而在永晋帝心中仍有一座翻不开的大山,那就是日益崛起,在朝中话语权渐渐厚重的世家大族。
王氏会得到永晋帝的重用,就是他们作为京兆名门,是第一个公开投靠永晋帝,并且真切地支持了永晋帝统治的大族。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么多年下来,大周王朝额外的财政赋税,都是王氏帮忙替永晋帝收的。
王睿贞算是永晋帝另外开的小灶。
不过,永晋帝当然清楚王氏之所以这样拼命支持他,是为了从中牟利,所以楚世昭说出那番话后,永晋帝也没有想要针对楚世昭的意思。
从他这个四儿子的角度来看,王氏对他的威胁是真真切切的,别的不说,光是皇位之争,王氏就不可能同意其他非‘王氏血脉’的皇子继位。
楚世昭所说的威胁和顾虑,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思来想去,永晋帝在宫中特意召见了武德司指挥使郭谦。
朝中的群臣,或多或少都有自身的人脉关系,很多人都是互相之间有所联络的,甚至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党。
郭谦在永晋帝这边,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又是朝野上和大族不太亲近的孤臣,毕竟郭谦的出身,就不可能和那些大族之人玩到一块去。
当郭谦走进了永晋帝常用来办公的西苑时,一身道袍的永晋帝正拨弄着一盘围棋。
永晋帝没有抬头正视着被他唤来的郭谦,仍旧在棋盘上布局些什么,而郭谦也很沉得住气,只是在旁恭恭敬敬半身弓腰,等待着永晋帝的开口。
“来了?”永晋帝抬头一笑,然后又凝视着郭谦几秒钟的功夫,像是叙旧般开口说道:“你我相识也有三十余载了吧?”
郭谦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微臣自幼与陛下相识,正是这份侥幸这才有了如今的差事,实为幸进。”
“若是没有陛下,微臣还不知在何处谋生呢。”
永晋帝又道:“朕听说你的儿子很是聪慧,精通弓马,有这么一回事吗?”
郭谦垂下脑袋道:“只是孩子之间的胡闹,一些大臣的奉承之话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是寒暄还是聊着家常,不多时永晋帝拉着郭谦的手道:“你啊,和朕太疏远了,不像当初。”
“君是君,臣为臣。”郭谦谨慎地答道:“如今陛下唤我入宫,自然是有正事,我又怎么能凭借过去的亲近而忘了臣子的本分。”
永晋帝的双眸盯着面前的郭谦道:“你认为秦王和晋王比,谁更胜之。”
这突然之间开口的话,打了郭谦一个措手不及,让郭谦顿时不敢像先前那样快问快答,陷入了久违的沉默。
秦王是东宫楚世煦的封号,晋王是皇四子楚世昭的封号。
从封号的寓意而言,秦地是天水到陇西关中一带,就是长安一带,晋指的是晋阳一带。
如果要就藩的话,楚世昭按照自身封号的规模和含义,应当就是就藩在晋阳这块地方的。
郭谦说句实话,他什么内容都能答,什么内容都能应,什么事情都能做,可是大周王朝宫廷的家事,他是一点都不想掺和。
古往今来的世子之争,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无论底下的大臣支持谁,事后都会被另外一方清算追责,除非你从一开始就选对了人。
像郭谦这样靠着关系,坐到这一层地位的人,其实已经吃过了一次从龙之功的机遇,可是他不敢赌自己还能从龙成功。
现在的郭谦更想要全身而退,能够安享晚年。
“东宫的秦王,出身名门世家,更是皇后的嫡子,有着无数大臣的言传身教,理应是最好的人选。”郭谦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
“但是,晋王却是一个能办大事的人。”
这话说得倒是极有意思。
先是捧起秦王,再转折,看似谁都没有偏向,但是这么说话,其实是倾向于后者的。
主要是,楚世煦确实看不起像郭谦这样出身的大臣。
尽管秦王楚世煦的名声很好,被诸多儒学经典的大臣教导,又对那些大臣极尽体贴,礼贤下士,甚至于经常拿着大臣劝诫的良言拿来告诫自己。
但是郭谦是个粗人,他知道秦王这些做法全是放屁,除了作秀就是作秀。
真正有德行又有能力的人,他会去做实事,而不是像这样博取虚名。
“能办大事?”永晋帝陷入了思索之中,“从何看来。”
永晋帝能够清楚楚世昭是能办大事的人,主要原因还是那一次如烂柯一梦般的遭遇。
可是郭谦又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他要听听缘由。
“不论治安疏。”永晋帝又特别补了一句,因为在永晋帝看来,楚世昭进谏的治安疏,更多的是对朝廷的批判,其实也没能改变大周王朝的政局。
虽然楚世昭有心想要靠治安疏改变风气,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论,治安疏是没有什么效果的。“晋王在长安四处巡逻,惩处了不少为恶之人。”郭谦立刻说道:“以往那些嚣张的大族之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在维护治安方面,郭谦有很多话想要说。
永晋帝给他的职务之中,其中可以说是实际权力的,就是郭谦可以在长安抓捕那些‘破坏治安’的人。
武德司的主要职能,除了拱卫皇城,保护皇帝,就是维系长安之地的治安。
但是,这个位置并不好做,郭谦这些年早就想要隐退了。
就长安那些官宦子弟,他敢抓吗?
更多的时候,郭谦是敢怒不敢言,每次拿下人以后,都要低声下气地劝说对方,而其实很多人都不卖郭谦一个面子。
秦王和那些官宦子弟走得近,自然看不起郭谦这样的泥腿子。
这样一想,晋王对待他郭谦谦卑有加,而且嫉恶如仇,对付那些官宦子弟不留面子,有罪则罚,比起郭谦有时候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态度,晋王确实刚正不阿,不是那种媚上欺下之徒。
虽然对秦王有一些反感的地方,但是郭谦夸奖晋王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讨厌秦王,便去抬高晋王,而是晋王在某些地方做出来的事情,是他很是欣赏的地方。
永晋帝倒是不意外郭谦对楚世昭的亲和,毕竟大周王朝门第之见日益见长,大族之间的通婚就可见一斑,很多京兆名门的千金是只嫁同为名门的大族之后。
像郭谦这样出身的大臣,往往都是被排斥的一方,而永晋帝此番追问,也是在观察、考量其他人对晋王楚世昭的看法。
因为永晋帝越去关注楚世昭,就越能发现在楚世昭身上不同于寻常之人的特点。
楚世昭无欲无求,既不求财,也不好女色,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对权力的渴望,几次三番都提出自己想要就藩的态度。
而就藩跟主动放弃皇位是没有区别的。
提一次也就算了,每一次都提出想要就藩的念头,这说明了楚世昭并不怕他这个父皇心一横,立刻让他就藩的事情。
他是真的很想出逃长安。
这也让永晋帝越来越难以捉摸楚世昭的真实意图,纵观这些日子楚世昭所做的事情,你最多也只能说他喜好名声。
可是楚世昭又不是单纯的喜好名声,他该做的事情做了,不该是他亲王做的事情其实也做了。
难道楚世昭果真是一心为国,只为社稷之事吗?
想到这里,永晋帝皱了皱眉头,将话题岔开,皇位交替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他找郭谦谈心,也只是想从其他人的眼界里,看看他这些儿子到底谁可堪一用。
得到的结果,和永晋帝心里想的一样。
永晋帝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是一个好名的小子罢了。”
说着,永晋帝又拿了一个折子出来道:“这些日子国库亏空的厉害,那王睿贞的家产全部充公,也不过是缓了一口,如今东南又有起义,有人替朕出了一个主意,想要改稻为桑,为国家创收,你怎么看。”
郭谦微微一怔。
改稻为桑的字面意思还是很简单的,就是让农民将稻田改成桑田,种植桑树以增加收益。
因为土地上种粮食的收益,并没有种桑树的收益大。
而且种植桑树,就可以培养蚕丝,由此就能做成丝绸,在大周王朝,丝绸又是奢侈品,价值极高。
初听下来,这倒是一个创收的好政策。
“臣以为,可行。”郭谦本就不是文臣,这改稻为桑的政策,一听就是朝中的贤臣所说的,他没有什么本事和眼见,但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能够给国家补充亏空。
“出这道政策的人是京兆杜氏。”永晋帝继续道,“他们祖上是大周王朝的贤臣啊,连着三代都出了名相,治理朝政,使得我大周有了一代盛世。”
京兆杜氏在长安的名声极好。
如果说韦氏在长安是气焰最为嚣张的门阀大族,王氏是最得势的高雅名门,杜氏就是整个长安底蕴最深,却也是最低调的名门,他们兢兢业业,直到现在,杜氏在朝中都有一批出仕为官的大臣。
自开国至今,都有不错的朝堂地位。
以至于郭谦一听是杜氏出的政策,就更加支持了,“杜氏向来沉稳,而且颇有远虑,他们敢提出这样的策略,应当是有利于社稷的。”
“但是.”永晋帝沉吟道:“老四听说了改稻为桑的政策,立刻上疏反驳。”
“其一是老四认为地方上的管理,朝堂无法涉足,即便我们下达了命令,百姓也不可能放弃种农田而去种桑树。”
“种桑树的确可以养蚕丝,做丝绸,可是对百姓来说,丝绸的生产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他们既拿不到银子,也没有粮食吃饭,所以他们不可能答应朝堂去种桑树。”
“其二是这样的政策一旦推行,朝堂未必能及时管得上地方,容易让那些地主抢夺底下农民的土地,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现在南方有起义军起来,想要推行这样的政策就更加困难了。”
听到这里,郭谦又道:“可是国库的亏空,总要补救,面对这些问题,陛下不可因为有难以处置的地方就放弃,不然凡事遇到困难就要放一放,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呢?”
郭谦早就听出了永晋帝心中的意动,但是因为楚世昭的进谏,又开始犹豫,而判断出永晋帝真实想法的郭谦,自然是继续推动永晋帝的心意。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样走来的,也清楚,只有支持永晋帝真正的心意,他的地位才能长久。
“地方上有意见,不能治理,那就让能压得住地方上的人去治理,在南方有叛乱,那就让能压得住叛乱的人去镇压。”郭谦又道:“臣以为兵部侍郎桓盛颇有才能。”
“他是凉州人,自幼了解军务之事,亦有治政之才,由他推行改稻为桑,再遣他平定那盐商的叛乱,不是一举两得吗?”
永晋帝本就头疼叛乱之事,想要调遣手下的大臣前去平叛,但至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如今改稻为桑的政策放在台面,正逢南方叛乱之事,这就很需要一个既懂得内政又能平定叛乱的大臣前往南方。
桓盛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很多事情都办得妥当,这让永晋帝顿时意动了起来。
他注视着眼前的郭谦。
在沉吟片刻后,永晋帝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那就让桓盛入宫一趟,朕要同他好好谈谈这些紧要的政务。”
(本章完)
131.第131章 楚世昭和桓盛,亦如景帝与晁错
第131章 楚世昭和桓盛,亦如景帝与晁错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七。
在府邸的桓盛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朝廷的重用,他不仅接到了永晋帝亲发的圣旨,又和永晋帝在宫中相谈,此刻的他就感觉数年以来的坎坷难行,一夜之间如逢甘霖,终是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要知道桓盛自出仕以来,整日在长安之中奔波于那些繁琐而陈杂的小事,虽然兢兢业业,但难有升迁的时运,自从被拔擢为兵部侍郎以来,他就感觉自己的仕途迎来了久违的曙光。
现在他接过了永晋帝的任命,不仅是钦差大臣,更是临时能够总督东南一带的兵权,除却平定叛乱之外,还要身负国策之重任,这些事务办得妥当,足以在史书上留下几个字眼,而这便是他心中梦寐以求的机会,实现自身抱负的机会。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厮喊道:“老爷,晋王殿下要见您。”
桓盛收敛了他一展宏图的雄心壮志,连连招手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楚世昭就这么一路从走廊进来,他微微拱手,算是浅礼,随后就开口道:“我父皇差遣你去东南做钦差之事?”
桓盛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楚世昭,也没有隐瞒,或者说没有隐瞒的必要,永晋帝的旨意很快就会昭告群臣。
“殿下,陛下是有此意。”
楚世昭沉吟片刻道:“除却平叛,应当还有些事情叮嘱过你了吧?”
“正是。”桓盛答道:“平叛是小事,陛下要我改稻为桑,为国库开源才是主要之事。”
果真是改稻为桑。
楚世昭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大周王朝的国库亏空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楚世昭政变继承天下的时候,大周王朝哪里是入不敷出,根本就是举步维艰,基本无财可用。
别说国库了,就连永晋帝的内帑都是空的。
而这内廷,便是皇帝的私库,算是个人财产,除了嘉靖老头比较离谱,经常把国库当成自己的内帑来用,大部分皇帝都是把国库和内帑分开算的。
别的不说,光是三府军吃空饷的阴兵,这些凭空冒出来的损耗,就够国库狠遭一波莫名的亏空。
当时楚世昭能凑出银子来,间接也是靠着政变的因果产生的,桓盛杀了楚世昭的三个兄长,得罪死了王氏,那么楚世昭也不可能留着王氏继续和自己作对,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并抄灭了王氏的家产和三族。
可以说王氏提供的财富,成为了楚世昭的启动资金,再然后卢马之乱爆发,楚世昭继续通过平定叛乱的过程,不断地重新分配资源。
这些都是非正常手段,是特殊情况下的特例。
现在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有这种机会,朝廷想要填补亏空,想要收入,就得想法子开源。
大周王朝也并非没有真正的贤才。
京兆杜氏的名望在长安很高,尤其是杜知韫,他的私德极佳,也是少数不多从不站队的大族。
更重要的是,杜知韫觉得官员全部选拔推举那些大族出身的人是不对的,不仅要注重品性,还要观察他们的才干,若是没有实际的才能,就不该委任事务。
然后,杜知韫死后,杜氏就没有起来过了。
无论是楚世煦继位,还是楚世昭上位,杜氏都被踢出局了,前者是因为杜氏没有主动抱团大族,而且常常提出违背自身群体利益的看法,他们表现得过于正常,以至于不带他们玩,楚世昭则是太注重才干,杜氏后人的才能大多没有达标,只是道德较高,养着还行,重用的话,他们排不上号。
比他们才能卓越的人太多,楚世昭继位的时代,又要大刀阔斧地变革,那就更加吃能力了。
何况,楚世昭大部分时期都是悍臣满朝的状态,杜氏后人真的很难挤进来。
这一次改稻为桑的国策,就是杜知韫提出来的,但是楚世昭不得不说一点,改稻为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执行的过程永远好不了。
因为这道国策就非常想当然,就是所有执行的过程都要极其理想的状态下才能达成。
而且,也只有极其理想的情况下,百姓们才能靠种植桑树挣到钱。
乍一听,是能做到百姓把钱挣了,大周王朝也能把钱挣了的情况。
实操起来,别说百姓能把钱挣了,百姓没把自己的地赔出去,就算成功。
你得中间商没私心,才能有执行成功的可能。
但人心是不能保证的。
而桓盛成为改稻为桑的主政者,他没有私心,不代表他下面的那些地方官吏没有私心,不代表那些地方官吏伙同的乡绅没有私心,这些人都是要桓盛亲自搞定的,搞不定就是白搭。
“改稻为桑这事不好办。”楚世昭直言不讳道:“你到了东南,只需要全力平叛。”
桓盛顿时迟疑了,“改稻为桑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良策吗?”
楚世昭看了一眼桓盛道:“种稻田是有保证的,但是种桑树没有,你要是寻常百姓,你是愿意赌种植桑树让自己多出一些收益,还是种稻田,最起码能保证自己不饿死呢?”
“更何况种植桑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种植好的,所要的时间远比种植稻田更久,再者,生产丝绸和百姓有关吗?”
“种植桑树,只是给蚕虫提供主要的食物来源,主要的生产跟那些种植桑树的百姓无关。”
“所谓为民谋利,就是空口凭说,完全得不到保障。”
桓盛思索一番,又道:“那朝廷要是愿意保障百姓能够在种植桑树的过程中不受损呢?比如说可以免去赋税一段时间,又或者说给百姓一些资助,让他们渡过种植桑树最艰难的时日。”
“你说的不错,这样的做法是可以过了百姓这一关,可是官员呢?”楚世昭认真地看着桓盛道,“你认为大周王朝的官吏,每一个都是清廉无私的吗?”
“就现在的大周王朝是没办法保障农民种植桑树的,最起码早期大量的资金投入很难保障,你代表朝廷提供了这种保障,可是执行的过程中,不是你,而是地方的官吏。”
“保障农民的资金,不是你桓盛出的吧?需要得到庙堂的同意,等到庙堂同意了,要地方出资。”楚世昭又道:“想要落实,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就算这一步过了,地方官吏想要减少成本,他们为什么非要同那些自己过活都很吃力的百姓种植桑树,他们和地主,和乡绅合作不好吗?不仅能给自己换得政绩。”“到时候,地方的资金也不用出,朝廷的政策也能蒙混过关,苦一苦百姓,官吏和乡绅都挣到了。”
“且不论这些,就算百姓正常种植了桑树,官吏收上来的生丝我可以说成色不好让你多交,作坊织出来的丝绸我可以自己吞一点,而丝绸市场本就不稳定,时高时低。”
“最后买账的是这些官吏吗?”楚世昭凝视着桓盛道:“真正苦的是这些百姓啊!”
“而要是民意激烈,闹成了新的民变,激起叛乱,这罪责会落在谁的头上,桓公你要细想啊。”
“到现在,你还认为改稻为桑是一件好事吗?”楚世昭语气越发沉重起来。
桓盛的整个脸都陷入了茫然之中,他从大局,从整个出发点去想改稻为桑,就没有想到过这个政策执行的过程中会遇到那么多的问题,可是当楚世昭全部点出来的时候,他的冷汗已经渗满了背脊。
真要这么说的话,这一趟东南之行,别说是混功绩了,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怕都要成为问题。
还未进入成熟期的桓盛,虽然没有模拟推演后期的老辣成熟,但是他思路活络,在楚世昭的提示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该怎么办?”桓盛察觉到了这是一个死局,顿时有了脱身而去的想法。
“别的先不管,先平叛。”楚世昭安抚桓盛道:“先为朝廷立下功劳,有了功劳,就有脱身的机会。”
“改稻为桑出了问题,你要是愿意自断一臂,庙堂顶多说你办事不利,平叛出了问题,那就难办。”
“这件事好就好在,你去东南有两件事要办,办好了一件事,就能回旋余地。”
桓盛犹豫地望向楚世昭道:“难道就没有实现改稻为桑的办法。”
“有。”楚世昭开口直言道:“朝廷再派十个像你这样的官员,能够每一道流程都不出现问题,抚平百姓的情绪,保障他们的生活,又确保种植桑树失败,百姓能够不会因此颠沛流离,另外还要控制住当地粮价,土地不会因此流失在乡绅手上,那么改稻为桑就能成。”
桓盛苦笑道:“要是这些事情都能做到,何止改稻为桑,其他政策想要做好,怕也是易如反掌。”
楚世昭拉住桓盛的手道:“往好处想,要是派了其他人去,别说是改稻为桑了,就是平叛都很困难,你坐镇东南,也让本王在朝中有了底气。”
“如今我在朝中势单力薄,想要自保都是困难。”楚世昭用着不容乐观的语气道,“本王恐怕身家性命都要仰仗在桓公身上了。”
王氏在京兆盘根错节的厉害,动他,就要动到很多大族,楚世昭能够真正拉拢到的京兆名门,严格来说只有杜氏一家,其他拉拢过来的,大多都是‘外援’,像桓氏这种就是顶级打手。
而且楚世昭从来没有把桓节当成自己的主要助力,反而视桓盛为重要班底。
这无外乎于在模拟之中,桓盛对楚世昭的忠心可鉴。
于楚世昭而言,桓盛就如汉景帝之晁错。
而桓盛也很像晁错。
是个敢办事,也敢办大事的人,但同样和晁错有相似的问题,那就是行事过于大胆。
汉景帝为了大局,为了获得讨伐七国之乱的‘出师有名’,也不得不腰斩处死晁错。
固然晁错的想法是很好的,做的事情也是正确的,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可是错误的情势,糟糕的变化,让他只能成为政治上的牺牲品。
桓盛就很有这种政治牺牲品的特征。
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经常在选择上出问题,到了他这边,总是要干出一些不太寻常,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桓盛听到楚世昭的话语,心潮澎湃起来,楚世昭所说的话,无疑是把他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喜好之处,桓盛就很享受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这种情绪是很难向别人提及的。
恰恰,楚世昭总能让桓盛感觉到他的价值。
“臣自当为殿下效死力。”桓盛当即就要行礼,楚世昭立刻抬出手来,将其牵起。
就在这时,早早做好了梳妆打扮的桓奕从侧边的厢房走了出来。
为了第一次见面,桓奕精心想了很多很多的设计,思考自己该怎么和楚世昭能有出其不意的邂逅,更考虑过诸多的妆容。
特别是桓奕意识到,在她的身边可能有很多‘属臣’或者说‘妃子’,都拥有【大帝成长计划】,可以推演观摩每一个具有君主潜质的主公时,那种紧迫的危机感就不断地涌现在她的心中。
而桓奕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相见,不是因为其他事情,是楚世昭想要保住桓盛的仕途,过来提点改稻为桑的利弊之处。
于是桓奕觉得自己过于在意打扮,反而显得庸脂俗粉,目的太过明确,不如家中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可是当桓奕的目光定格在楚世昭的身上时,她就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难以挪开了。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楚世昭倒是不意外会在桓府遇到自己的老婆,只要和桓盛接触,碰到桓奕是肯定的,但是楚世昭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说是媚眼如丝也未必,毕竟桓奕的眉目的确妩媚,但那种目光之中饱含着的情感,足以让楚世昭察觉到浓浓的爱意,那是能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来的喜欢。
下一秒,桓奕立刻拉了拉桓盛的衣角。
此举,便是示意他那位木鱼脑袋的大兄快点介绍她。
现在的桓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触楚世昭了,甚至她的心里已经开始盼着她当上楚世昭正宫娘娘的日子。
(本章完)
132.第132章 匈奴人进犯长安,楚世昭情绪异常稳定
第132章 匈奴人进犯长安,楚世昭情绪异常稳定
迄今为止的模拟推演里。
桓奕最好的结局都是在楚世昭的手里打出来的,先不论楚世昭的能力,单论操行,楚世昭就未曾背刺过他手下的大臣。
像这样厚道的君主是很少见的。
而这看似简单的要求,恰恰又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的事情。
功高震主的人该不该杀,犯了忌讳的人又该不该杀,大部分君主或多或少都要审时度势再做决断,哪怕是再英明的主公,遇到了妨碍自己统治的人,也依旧会痛下杀手。
乃至于有些人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忠臣,却依旧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楚世昭仅仅凭借不杀有功之臣,不清算麾下的将领,就已经超越了很多很多人。
桓盛此刻还纳闷自家的小妹怎么那么主动,但看到桓奕私下的小动作,只得顺从她的意思,向楚世昭介绍了起来。
“这是咱家的小妹,排行老三。”桓盛又道:“平日算是有些聪慧之处,但在家中有些好吃懒做。”
桓奕勉强挤出笑容,和善地望向了自家的哥哥。
她费尽心思都想上的战车,桓盛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形象付之东流。
桓盛却不觉得什么,毕竟他其实能感觉出来,自个儿的妹妹死命地想要嫁给晋王,可他说什么那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贤淑良德跟他的这位妹妹完全不搭边,到时候晋王娶了桓奕以后,发现和他想的不一样,上了大当,要找他桓盛说理,那该如何是好。
丑话当然是要说在前头,桓奕要是真嫁出去了,给了晋王,概不退换。
楚世昭向桓奕轻轻点头示意。
模拟推演那么多次下来,楚世昭要是说和桓奕之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楚世昭和桓奕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磨合出来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开始没想处,搭伙过日子,发现对方还真行,那就一起过过日子,时间久了,处出真感情了,又发现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一直处了。
而且,楚世昭和桓奕之间没有什么大的摩擦,但也不能说感情上不温不火,至少桓奕主动的令人感到害怕,比起阴媚钰的淡淡自处,成语字面上的日久生情,桓奕却是真正的日久生情,还是字面意思上的日久生情。
可要说夫妻之间摩擦最大的,还得是和李凤宁,楚世昭和李凤宁之间那是时常都有意见上的分歧,只有对外的时候是一致的。
所以在印象上,楚世昭对李凤宁的印象更深刻。
不过,现在的楚世昭和过去的楚世昭不一样了。
心境不同了。
过去的楚世昭选择联姻,是因为他需要通过联姻的手法从而得到别人的助力。
无论是联姻李氏,还是联姻桓氏,最终目的都是得到晋阳李氏和凉州桓氏的帮助。
现在的楚世昭对于联姻这种态度淡了很多。
他不需要联姻,更意识到了有时候并不是说一定要靠联姻就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先前是抱着目的而去,如今的楚世昭觉得自己就算是没有联姻,也能把这些人整合在一起。
他娶桓奕、娶李凤宁。
更多的是自己的喜好,不再有什么利益需求了。
楚世昭朝着桓奕笑了笑,算是认识了。
事实上,这些日子,楚世昭上下奔波,整个人都快要被双肩上的压力所拖垮。
当楚世昭越接近大族,越认识到这些人隐藏的人脉和实力有多宽广,也越发现自己的势单力薄。
好在楚世昭已经基本控制了永晋帝赏赐给他的三府新军,再给他一段时间,应当能汇聚出一批可战之力。
明面上支持他的人也算是有了,桓盛去了东南,甚至可能比坐镇中央还要有用。
毕竟中央能够涉足的地方都被大族渗透了,仅靠桓盛的话语权还是不够,但是桓盛要是在东南有了兵权,那就不一般了。
就这些问题,楚世昭和桓盛又洽谈了片刻,楚世昭起身简单行礼就打算离开。
桓奕颇有些不舍的意思,虽说在模拟推演里,他们认识了很久的时间,但是在现实之中也才刚刚认识,就算是再不舍,那也得有分别的时候。
明明楚世昭聊得都是一些琐事,一些无关于她的事情,可桓奕却觉得很有意思,哪怕只是聊些寻常话,她都感觉非常开心。
待到楚世昭走出桓府时。
大周王朝的边境却迎来了不速之客,只见骑着战马的匈奴人望着远处,清冽的眸子里满是肃穆。
在这千里绵延的草原之上,匈奴人骑着他们的战马,向着大周王朝的边境进军。
他们在草原多地朝着大周王朝发起攻势,自幽州、原州、并州和雁门等地四路并进,意图南下侵扰大周。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九日,镇守泾阳的大周守将程卿没有预料到匈奴人的攻势,面对忽然出现的匈奴骑兵,他惊慌失措,疏于防守的他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加之大周王朝多年疏于战事。
泾阳一带可谓是一触即溃。
在大营之中仓促接战的程卿头戴着将军盔,一身将袍破败不堪,满是云泥污垢,他和匈奴人短兵相接不到三日,兵败如山倒。
当时为了抵抗匈奴人的进攻,程卿自知大周王朝军备不足,料想自己难以守住城池,于是想要化被动于主动,主张出城奇袭,起初是取得了战果,想要打赢一场小胜就退回城内,拖延时间的过程中等待其他地方的援军,可是城内有将领贪功,认为奇袭取得了小胜,就该乘胜追击,没有听从程卿的号令,自作主张继续追击。
最终发现匈奴人只是诱敌深入,想要将泾阳的守军引出来方便攻城才做出来的佯败之势。
于是泾阳派出去袭营的大军,在盲进追击的过程中遭遇到了埋伏,大败。
程卿被困左右,切断了退回庙堂的路线,整个泾阳化为孤地,而派出去的斥候,能不能将战情告诉朝廷,可能都是一个未知数。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十日,泾阳告破,可长安到了这个时候,才刚刚收到前线被匈奴人攻打的战报。
得知消息的永晋帝被突如其来的战报弄得又惊又气。
泾阳所在的位置非常重要,距离长安的位置也极其接近,打到泾阳来,差不多就跟要打到长安来是一个道理的。这匈奴人能够如此长驱直入,那么他经过的那些地方,那些守军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能让匈奴人绕开城池,一路打到大周王朝的腹地?
永晋帝在位期间,很少遇到这样的战事,匈奴人充其量也就是打过来劫掠边塞,暂且忍让也就罢了,根本不可能掀起大规模的战事,而这一次,匈奴人凭借着机动性和突然袭击,直接攻打了大周王朝最重要的地方。
京师告危,这让永晋帝该如何自处?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永晋帝急忙部署防守京城,开始调度长安内的三府军,却发现真正能用上的将士只有五万不到。
不算上那些吃空饷的人外,那些真正有名册的将士之中,不少都是老弱。
有些是从军二十余年的老兵,年纪上去了,还有没有战斗力都是未知的,有些是刚刚从军的新军,年龄只有十五十六的模样。
反观永晋帝让楚世昭紧急招募的三千北府新军,是青壮编制最为完整的一支,但这支军团同样是新军,能否上战场和久经沙场的匈奴人厮杀,同样是一个问题。
此时,几乎要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长安的氛围越发死寂。
而匈奴人直接从泾阳打过来以后,一路大掠村落居民,焚烧庐舍,火日夜不绝。
有不少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难民在长安城下号痛哭嚎,为了确保长安的安全,整个城门都是封闭着的。
可是面对着自家受苦受难的百姓,哪怕永晋帝再铁石心肠,也不能就这么无动于衷,命令守将打开城池,将那些受到匈奴人劫掠侵扰的难民放入长安来。
永晋二十九年六月十二日,匈奴人的骑兵已经是要兵临城下,距离长安的位置越来越近。
在长安内,原先认为匈奴人只是寻常劫掠的大臣也开始发现情势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少南方士族出身的大臣已经推说南迁之词,认为暂时避开匈奴人的锋芒是最好的选择。
面对战事的压迫感,财富、地位似乎突然之间就丧失了存在的意义。
永晋帝观望到这样的局势,只能召开朝会,商定接下来的对策。
如此情况,极不乐观。
根据现有的斥候提供出来的情报,攻打过来的匈奴骑兵至少有十万余众,而长安的守军至多也就五万多的将士,这五万多的将士还未必能保证战斗力。
就是这长安兵少将寡的情况,让群臣们都对战事不抱希望,之所以有人鼓吹南迁,便是考虑到了战事不顺后,提前准备的退路。
而楚世昭也没有想到匈奴人会突然袭击大周王朝,就在桓盛前脚刚刚离开长安,前往东南平定宋珣发起的叛乱,它匈奴人第三天就这样打了过来。
面对满城惶惶的局势,楚世昭很清楚南迁的下场,一旦南迁,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打回北方了。
大周王朝分崩离析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宋朝北迁的下场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丢了北方等于丢了主要战马来源,往后作战永远是低人一等。
这个时候,大周王朝必须挺着一口气,要顶过去。
顶过去了,那就是匈奴人只是劫掠边塞,抢东西来的,没顶过去,那就是败亡的迹象。
最好的情况就是变成南北朝的形势,只能有半壁江山,最差的情况是直接崩殂亡国。
但楚世昭并不认为长安守不下来。
第一,永晋帝虽然精于权术,可最起码智力正常,干不出来宋钦宗那种请跳大神的神棍来守京城的事。
第二,大周王朝的军政体制更像是唐代,边军的战力是有的,只要及时整合这些勤王部队,唬住匈奴人,他们就会不战而退。
只需要稳住朝堂,虚张声势,让各地的节度使勤王,多多少少出点兵过来,而长安固守不出,只要匈奴人打不进来,耗到他们粮草用尽,就能守住。
楚世昭情绪稳定就稳定在他看过整部南明史。
再脑溢血,能比靖康耻的宋钦宗,能比南明历史的朱明皇帝更逆天的吗?
楚世昭的要求不高,皇帝是个人真能守住。
长安的粮食充足,就算是兵少将寡,靠着高耸的城墙,这么多年来累积的底蕴,就不可能是匈奴人短短时间就能攻破的。
至于国库的钱财,粮草用完了找谁要,那就找大族要,大族不给,就送他们出城跟匈奴人比划比划。
这一次朝会,楚世昭作为宗室还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他上一次能参与朝会,是以罪臣的身份参与的。
是被审判的一方,正常情况下,楚世昭反而没有参与议事的资格,所以楚世昭静静等待讨论的结果。
大周王朝内,以韦氏、王氏为代表的京兆大族,都认为要坚决抵抗到底,不能退出长安。
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名望,所积累的财富,所积累的人脉,只要南迁,那就烟消云散,这是这些北方以京兆地带为首的大族完全不能接受的结果。
以往楚世昭颇为痛恨的本土势力,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局势下表现出了惊人的团结一致。
吃蛋糕可以,吃我们的蛋糕不行。
打皇帝可以,打我们,也不行。
而楚世昭的兄长楚世煦同样在王氏的劝说下力主抗战,坚守长安。
楚世昭是跟着上了一道主张固守长安的奏折,但是楚世昭所写的折子,就更加明确了。
大族们是态度立场坚决,实际方案暂时还没有拿出来,楚世昭凭借着多年来的历史认知和经验,直接复盘出了于谦在北京保卫战中的细节。
其实两者的情况大差不差,于谦怎么守,楚世昭也能照着他来守。
核心就是鼓舞集体,守住主要的防守地区,再不断地加码,让其他地方的军队快速支援京城,以此给匈奴人一种久战必败,越打越难打越不好打的感触。
等到了火候,匈奴人打不进来,就会自己退去。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得看官军能不能抗住匈奴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要是扛不住,一碰就碎,那其实还是白搭。
这种阵线只要有一处破绽,就会一泻千里。
(本章完)
133.第133章 父皇这个班底,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第133章 父皇这个班底,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在听闻朝廷主张死守长安,而没有选择南迁时,楚世昭抱着欣慰入眠。
先前模拟推演里长安守不住的主要原因,是匈奴人正好挑了一个永晋帝驾崩的时机,朝野内外都不稳固,在前线溃败以后,只要有一个大族选择南迁撤离,就会引起成批的大族紧随其后。
现今的永晋帝健在,朝政有了主心骨,万众一心下,楚世昭不认为这一次保卫长安的仗是难打的。
然而,楚世昭一觉醒来,发现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在朝野上下的群臣商议下,他们全部都推举正光帝时期的老将军武振,主事拱卫长安的事务,执掌军权。
单论履历,武振威名赫赫,他可不仅是正光帝时期就出名的武将,正儿八经来说,武振已是五朝元老。
他先前效力的人,那可是正光帝和永晋帝的父亲泰彰帝。
楚世昭的这位皇爷爷,庙号为武宗,这个庙号其实很玄乎,正常来说,应当是一个正面积极的庙号。
“威彊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
这都是有褒奖的含义。
但是越往后,这些庙号就越像是讽刺的意思。
如明英宗朱祁镇并不英明。
而明武宗朱厚照,在武治方面按理说是有积极的一面,但他这个庙号更多的是讽刺朱厚照在文治方面没有显著的功绩,只有武力能够拿出来一说,所以是明武宗。
楚世昭的这位庙号武宗的皇爷爷,同样在文治方面并不突出,而且在位时间很短,仅有六年,后面楚世昭的这位皇叔正光帝,在位同样短暂,只有四年。
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在位的时间直接超过了他的兄长和父亲。
节度使权力无法遏制,越来越膨化的年代,也正是在泰彰帝时期出现的问题,而正光帝在位的四年,全程都在针对节度使,导致中央和地方关系破裂,出现了重文抑武的现象。
武振发迹于泰彰帝时期,是泰彰帝的得力战将,随着泰彰帝打了很多对外的战事。
在那个时期,匈奴人是不敢轻易来犯大周王朝,双方在边塞的战争你来我打,整体均势,甚至泰彰帝还打出过一次反包围的大捷,在匈奴人孤军深入的时候,将一支编制过万的匈奴军队全歼在了大周王朝的境内。
一战打出了几十余年的和平。
大周王朝边患再度严重起来,按照时间来算,是在永晋二十三年开始的。
根据模拟推演的信息,这是有人开了一个坏头,让匈奴人察觉到了大周王朝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这永晋二十三年,正逢卢恩的长子卢毅在大同府做节度使的时候。
他被匈奴人进攻,担忧自己守不住大同,犯下重罪,担上责任,于是重贿请求匈奴人移攻其他地方,导致大宁府沦陷。
从那之后,匈奴人靠着攻打大宁府尝到了甜头,接连十年间,匈奴人只要缺粮缺钱就会主动叩边,袭扰大周王朝的边境。
但这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还是直击长安,是非常少见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位武振老将军,你单看他的履历,战绩都没问题。
可是在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将其视为大周三坑之一。
因为有一次模拟推演里,就是大周王朝遭到了匈奴人的围攻,而武振武老将军没有正确察觉到情势变化,认为匈奴人不足为虑,主张反攻,带着看似精锐,实则不堪一击的三府军发起反攻,以攻为守。
没有料到如今的匈奴人兵强马壮,武器精良,更没有想到大周王朝的军队过了二十余年的时间,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
一波把本可以拿来守城的官军全部葬送,加速了战事失利,间接导致长安失守。
堪称战犯级表现。
这一次,朝廷再次委以重任,将武振抬上来,楚世昭当场就有些晕眩了。
而且以楚世昭的资历,他能向群臣,能向父皇直接提示,武振落后版本,不能担上重任吗?
他敢说就敢被喷。
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偏偏还不能不说,他要是坐视武振按照模拟推演的走势来,那么大周王朝死伤的何止是那些官军,满城的百姓都要因此受到连累。
楚世昭先前还认为这一局稳了,虽然大族们各有私心,但这次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是愿意大出血的,哪怕是为了利益上下齐心,那也是人和,偏偏他没能想到主事军务的人会是武振。
而且,在没有模拟推演的情况下,让武振出来担此重任,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跟过先先帝打过仗,干过匈奴人还是老资历,无论是作战的经验还是声望都是够资格的。
可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在所有人眼里稳得不能再稳的人选,最终是被匈奴人吊起来打,还是那种抽陀螺的吊打。
楚世昭这可不敢干看着了。
再看戏,长安还真就守不住了。
初看历史时,楚世昭经常吐槽皇帝怎么总是用错人,该用的人不用,不该用的人再用。
真正成为历史人物的那一刻,楚世昭发现,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出问题之前,他就是名将,就是贤臣。
武振没打这场身败名裂的仗,那他就是全身而退的大周名宿。
得亏现在的楚世昭住在了宫里,就在这武德殿里,不然的话,楚世昭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父皇。
当晨曦刚刚浮现,楚世昭立刻求见自己的父皇。
太极宫内,正因为匈奴人围攻长安之事而焦头烂额的永晋帝听闻了楚世昭求见的事情,就让他进殿一同议事。
在整个殿内。
除却永晋帝外,围拢着许多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见过的大臣。
几乎永晋一朝能说得出号的人,都在这太极宫里,令楚世昭记忆比较深刻的就是杜知韫和韦彦。
前者是京兆杜氏的掌门人,后者是韦氏一族的门面。
“儿臣拜见父皇。”楚世昭见到外臣在,不敢表露得太过亲昵,立刻拜会道。
永晋帝正愁事务难办,见到了楚世昭,反而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毕竟今后的楚世昭在军政方面会大放异彩,颇具才能,先前楚世昭提到的一些应对方案,也跟群臣们不谋而合,故此永晋帝认为楚世昭哪怕现在稍显稚嫩,但说不定能拿出什么好的法子,能给他带来一些意外之喜。
其他人看到四皇子楚世昭的到来,也是纷纷行礼,在永晋帝面前给足皇嗣面子。
“老四,你来了。”永晋帝眉目朝着楚世昭望去,“如今这匈奴人气焰滔天,驻防长安之事,你有什么良策?”
这一番话下来,杜知韫和韦彦两人的神色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变化。
尤其是在韦彦看来,这四皇子楚世昭的年纪太小,国家大事怎么能让一个小儿参与议事。
“武老将军的意思是趁着匈奴人还没有站稳阵线。”永晋帝沉吟片刻道:“先出城迎击一番,挫挫对方的锐气,要是得胜,说不定能立刻劝退匈奴人的攻势。”
永晋帝对武振的说法有所意动。
作为皇帝,被动防守自然不讨人喜欢,无论是谁都更喜欢掌握主动权,特别是皇帝这样天性就身处优势的人。
像这样只能防守,不能进攻的窝火之事,实在是难以容忍,再加上有很多战事可以作为案例。
类似于这种防守方人少,攻城方人多的局势,防守方主动进攻反而会有意外之喜的例子更是不在少数。
楚世昭大破王守义的十万大军,不正是靠着这一手转攻为守,这才得以取胜的吗?
就是楚世昭的例子,让永晋帝认为武振的想法不失为一种取胜的变数。而楚世昭怎么也想不到,永晋帝倾向于武振的主张,是因为他在鄱阳之战的激进决策。
这完全就是生搬硬套了。
楚世昭主动进攻,是他没得选,再者鄱阳就不是长安,这地方是不好守的。
长安跟鄱阳不同,他是大周王朝的国都,守是能守住的,而且主动出击冒的风险跟鄱阳主动出击冒的风险是一个概念?
长安主动出击,要是打输了,基本亡国。
鄱阳主动出击,打输了依旧是有微乎其微的回旋之地,打赢了是大赚特赚,这是无本买卖。
长安这边主动出击就是打赢了,最终的影响还不是劝匈奴人退兵,又不可能全歼匈奴人这种机动性很强的兵种。
仔细想想,这都是纯搞。
“儿臣以为,不可擅作主张,盲目出击。”楚世昭摇了摇头道:“长安是整个大周重中之重,父皇可曾想过,主动出击导致守军折损严重,长安会落得何等下场吗?”
“从得失来讲,我们守,也是等待勤王部队到来,劝退匈奴人的围攻。”
“我们攻,不也是想要逼着匈奴人退回去吗?”
“可我们主动进攻,是会有被匈奴人吃掉的风险,一旦长安守军空虚,那谁说得准匈奴人会不会直接打下长安?”
“相反,我们固守长安,不主动出击,匈奴人无法保证自己的粮草,等到勤王部队声势浩荡,他自当退去。”
“因此,主张进攻之事,并不可取。”
他这一说,顿时有人不满了。
“晋王的意思是,武老将军还没有你会打仗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王槐。
事实上,到底是主动进攻还是固守长安,这都是选择,很多人认为可以让武振试上一试,也有很多人觉得没必要去冒着风险去硬打。
但是呢,微妙的地方就在于楚世昭支持的,王槐一定反对。
这就是派系之争。
王槐出列,如数家珍般地把武振过去的功绩一一叙述,他这么一说,反而有点像是楚世昭瞧不起武振这位老将军似的。
这样的小朝会上,其他议事的大臣也是纷纷点头。
言辞可以骗人,但是战绩不会。
武振军功卓著,资历颇深,他们这些群臣又不懂战事,而这样一位浸淫军务三十余年,大半辈子都在靠弓马吃饭的战将提出来的看法,他们怎么能够不尊重呢?
楚世昭颇为无奈。
这下,奸臣真的是已经跳出来了。
他以前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国家里头,很多事情怎么推行都推行不了,办个事情那么困难,你说一句话,总是有不同的人反对,那皇帝怎么采纳意见。
可是武振身上担着的那可不是三府军数万将士那么简单,他还担着整个长安百姓的身家性命,乃至于整个北方的安危。
长安失守,五胡乱华的景象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楚世昭在这个时候,唯有死扛,没有其他的选择。
“武振老将军战功卓著,儿臣并不反驳,但是长安的安危事关天下百姓,莽撞行事,盲目出击,只会引起更大的动乱,若是武老将军主动出击未能取胜,三府军的精锐死于城外,那么长安兵力空虚,化为孤城,那又该如何拖到援军勤王?”
“哪怕真想要主动迎击,先迟缓七日,等到各路勤王部队正在路上的时候试一试袭营的效果,即便有所失利,大周王朝都有退路可言。”
王槐眯着眼睛道:“可是迟缓七日,这不就延误了战机么,本来匈奴人刚刚落脚,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这样杀他一次,匈奴人怎么能想到?”
“兵法之中,难不成没有出奇制胜这一说?”
“微臣还是相信武老将军的判断,可出城一试。”
原先东宫党就缺一个在军队中有所威仪的台面,楚世昭三言两句,不说是得罪了武振,但肯定会让武振心中不快。
王槐这般说,不仅是打击楚世昭,也有拉拢武振的意思。
楚世昭忍不住了,“就算真要打,朝廷也应该留些人手,做最后防守的准备,武老将军抬手就要长安数万兵力一同出击,假设战败,大周一朝岂不亡于此地?”
“要出手自当全力出手,要是留有余地,刚好就缺了那么些兵力,导致前线战事溃败,此罪四皇子你又担当得起吗?”王槐不假思索地说道。
楚世昭终于意识到了,只要一个人想要反对你,他就有一万个理由反对你。
说辞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反对你。
“满城百姓的性命安危在你我一言之中。”楚世昭此刻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怒火,“我愿为父皇赴汤蹈火,甘作先登。”
“王尚书,尔愿随本王同去否?”
既然你主张要出城迎击匈奴人。
好!
那就来攻!给我猛攻!
王槐立刻傻眼了,因为他想着到时候主动出击,也是人武振主动出城迎击。
打赢了,就是他王槐支持的对,主张的想法没错,打输了,那也是武振无能,没打好。
可特么你晋王直接拉着他一起上前线,这就完全是盘外招了,不按套路出牌。
一下子,王槐就沉默了。
“怎么了?怎么不敢说话了?”楚世昭冷声道:“不是说主张出城迎击是良策吗?让你出城迎击,王大人怎么就不敢了呢?”
王槐这会儿是真语塞了,他只是想反对,又没真想搭上自己的命,前线的战事刀枪无眼,哪怕是主帅,都有可能中流矢而亡,谁没事会亲自上阵。
但楚世昭是真来气,他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要打是吧,那就一起上前线,楚世昭当场报仇放黑箭,把王槐直接给射死。
反正模拟推演里已经验证了你小子不忠大周王朝,日后必反。
这大汉的鹿都能撞死一个姓李的将军,我大周的箭飘到一个姓王的大臣头上怎么就不正常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太监高呼道:“陛下.武老将军抬着了一口棺材放在城头。”
“他就在宫殿之外想要见您。”
“他还告诉奴婢,自古以来,文死谏而武死战,既食周禄,当以命相报,此番生死存亡之际,他誓与长安共存亡。”
楚世昭眼前一黑。
父皇这个班底,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这在位的三十余年里,父皇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在这里死命劝说父皇稳重,你直接来这一手,那不是将父皇架在火堆上烤?!
感觉和一粉顶十黑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带这个队伍,我太他妈难了。
(本章完)
134.第134章 试试楚世昭的成色
第134章 试试楚世昭的成色
楚世昭从来不质疑武振的忠心。
模拟推演已经证明了大周王朝的武臣之中,是有很多人是愿意为国家慷慨赴死的。
但是,忠诚不意味着一个人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
楚世昭治安疏的死谏是真心实意的,武振的死战,同样是真心实意的,他有这个勇气上战场,跟匈奴人拼死搏杀。
可问题是,武振现在要的死战,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态度、立场值得尊重,但无论是战略和价值,当下最重要的是拱卫长安,而不是出去和匈奴人决一死战。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现在大周王朝的军防不足以正面出击,这是既定事实。
武振拿三十年前,泰彰帝时期的军防和现在的军防相提并论,明显就是错估了大周王朝的真实实力。
他远离政治中心,军事中枢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完全是遇到了事情被临时抬出来的。
“请他进来。”永晋帝深吸一口气。
别的不说,武振的态度和决心,总归是令人心安的。
而走进来的武振直接是跪拜在了地上,“陛下,社稷倾颓,国难当前,身为将领,却不能为国分忧,实我之罪也。”
永晋帝立刻将武振托起,当务之急是商议出一个策略,到底是战还是固守,并不是讲这些漂亮话的时候。
“爱卿的心意,朕已然知晓,可如今长安兵少将寡,如何出城迎击匈奴。”永晋帝立刻将问题抛了出来。
兵少将寡这个事实,也被放在了案牍之上。
“正因兵少将寡,才更该一战。”武振深吸一口气道:“末将抬棺誓师而战,为的就是稳固长安的军心,只有军心稳固,我大周兵士才有和匈奴人厮杀的底气。”
“固守长安有三害,其一长安被围,与其他藩镇切断了联系,陛下如何保证这些节度使没有和匈奴人勾结?”
“我们首要是打出一个通道,让其他地方能联系到中央,如此才有勤王的余地。”
“其二,长安是大周的门面,是龙兴之地,现今被匈奴人所围攻,这是国体有损,是国家颜面扫地。”
“其三,匈奴人既然敢围长安一次,他们就一定敢围长安第二次,如果每一次都是以守为主,长此下去,如何应对这样的边患,唯有主动出击,打疼他,才有保住边塞无虞的可能性。”
“匈奴人口极少,死一人,损失就可以说是严重,只要我们打掉他几千兵马,他们势必败退。”
“趁此不备,出其不意,即便大周王朝军力大不如前,但也不可能一触即溃。”
武振徐徐道来,让永晋帝也感觉这些说辞不是没有道理的地方。
但是,楚世昭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这一次奇袭能打赢,打不赢,那就全是白搭,全是空谈。
打赢,那么武振说的就是有道理,打不赢,武振就是带着大周王朝覆灭。
这可比魏延的子午谷奇谋还要不切实际。
子午谷奇谋,丞相只需要给魏延一点兵,还是可以试试的,指不定就有奇迹发生。
但武振现在的就是让大周王朝野战能力极差的部队和匈奴人硬碰硬,赌这些兵士能靠士气打赢匈奴人,那这和许愿有什么差别?
楚世昭光看面板,就知道主动出击是不可能打赢匈奴人的。
人朱祁镇要是御驾亲征,打赢了团,他也是英明之主,这不是没打赢,还当了留学生吗?
问题是,楚世昭已经意识到了武振所说的对策,现在是说动了其他群臣,甚至连永晋帝都动摇了。
边患的问题,真的影响了永晋一朝很多年,当下都打到了长安这边,以父皇这个好面子的性格,若是不能如数奉还,那真是驾崩之际都要不断念叨这件事。
武振就是把这场仗打赢的好处告诉了群臣,告诉了永晋帝,然后就问你们打不打吧。
像极了袁崇焕向崇祯皇帝保证五年定辽的模样。
所以说,楚世昭也没有必要坚持固守,拿利弊来劝说父皇了,目前来看,基本上是劝不了了。
这不仅是武振的想法过于诱人,大周王朝的国情也偏向于进攻,自恃天朝上国,现在被一个匈奴人这样打,心里面窝着火。
只有试,试出来不行,这些人才会知道苦头。
唯独是苦了那些将士。
楚世昭叹了一口气道:“父皇,既然要和匈奴人一战,那就同他们一战。”
说着,楚世昭指了指地图道:“但是,真要主动出击的话,儿臣认为,不必急于一时,诸位请看此图。”
“匈奴人的阵线拉得极长,而且是绕开了大周王朝的一些城池,直击长安的,现在匈奴人所在的位置,像不像身处于一个口袋之中。”
“我们先调度凉州军,再找到晋阳、大同、大宁这边的军队,要求他们协助包夹,封上这个口子,长安的守军再主动出击,尽量留住匈奴人,数面包夹,说不准能有大胜的契机。”
目前大周王朝的主要意见那就是和匈奴人正面迎战,那么楚世昭就只能也从主动迎战的方面思考策略。
这是楚世昭现在能想到,唯一一个能让主动进攻看起来有效的办法。
将长安的守军作为诱饵,引诱匈奴人顿在这里,再让野战能力相对还行的凉州军来完成主要战场的收割。
在这里,唯一不靠谱的地方,就是楚世昭不能确保凉州军到底肯不肯出力。
毕竟在大周王朝,节度使已经接近失控了,说不定他们更乐意看到长安被围攻的画面。
但是楚世昭想到了那次模拟推演,桓节还是派兵协助长安解围了,这才想着用包夹的方式留住这些匈奴人。
楚世昭又道:“还请父皇送我上前线,就由王尚书当我的督军。”
王槐顿时沉默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楚世昭的心眼能够那么小,硬是要把他拖到战场上去。
这是想要和他强行上战场换命?
永晋帝立刻犹豫了,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上战场,缓缓开口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务。”
“我大周列宗以弓马得天下,我身为皇室子嗣,国难当前,又何惜此身,武将军都以抬棺明志,我宗室子孙流尽鲜血在战场上,难道不是一桩快意之事吗?”
楚世昭的目光盯上了王槐。“王大人也应当和我一样,尽忠报国,为社稷慨然赴死。”
王槐骂人的心都有了,现在楚世昭这么说,他不上战场都不行,不上战场就是不忠社稷。
“微臣愿与四皇子同去。”王槐强忍着咬牙切齿的语气行礼道。
“但是,出城迎击匈奴人,他们就真的会就此撤去吗?”
王槐问。
“为何不会?”楚世昭拿出武振之前的说辞道:“这匈奴人,看似是以国家的名义出击的,实际上同流寇无异,他们打过来,所要的无非就是粮食和钱财。”
“说白了就是流窜四地求食而已。”
“而流寇最怕的就是死伤,他们受到了损失,顾虑性命之忧,就会奔散。”
“武将军也说过了,匈奴人少,他们死一个人的损失,就是承受不了的,只要匈奴人在正面死的人够多,你还能怕他们不撤吗?”
“那朕就命你执掌杨方的那支北府军,还有你的新军,合计万人为单独的一军。”永晋帝沉吟片刻道:“王槐就当你的督军。”
“儿臣领命。”楚世昭抱拳道。
“微臣领命。”王槐同样做出领旨的样子。
楚世昭要王槐当他的督军,不仅是想要借机失手除掉王槐,也是想要以退为进。
如果不是和楚世昭一向不和睦的王槐当他的监军,楚世昭作为宗室,应该是很难有单独领军的机会。
这对楚世昭的那三位兄长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只有王槐当了楚世昭这支军队的督军,才能让王氏安稳,让他的三位兄长放下心来。
但王槐有机会当楚世昭的督军,有没有命活下来,楚世昭就一点都不能给他保证了。
这一场战役,楚世昭没有很大的信心,毕竟模拟里,大周王朝军队的真实战力,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原本这大周就已经到了王朝中叶甚至是末期的时代,吃空饷的情况都那么泛滥,军饷能不能及时发可能都是问题,就大周王朝的财政情况,匈奴人这一次围攻长安,是真快要了整个大周的老命。
偏偏作为大周宗室的楚世昭,还真只能跟他们拼命。
好在楚世昭的这支北府新军已有三月的整训,在紧锣密鼓的训练下,新军的综合能力面板还是提升很快的。
他们其中不少人都有转职更强兵种的潜质,天赋是有的,就看能不能熬过这一次的战事。
现在楚世昭真正头疼的是杨方的部队。
大周王朝在武器、甲胄等器械物资上都是奇缺,这样一支军队,要应对十倍于己的匈奴人,出城野战三对一都胜算渺茫,现在还要以少胜多,想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摊上这帮大臣,摊上大周王朝这样的国情,楚世昭也别无选择。
而且楚世昭已经想清楚了,那一次武振主动出击,凉州军入主长安的模拟推演,哪怕楚世昭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恐怕也会像现在这样,没办法阻止历史齿轮的转动。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武振一个人的主张,是长安满朝文武还有掌权人共同的主张。
但无论局势怎么样,情况怎么走,楚世昭也只能硬打了。
模拟推演再厉害,那也是模拟推演,真要见真章,获得实际的利益,还得是在现实之中做出决策。
到了这个时候,奔着前程,奔着自身的地位,奔着趁乱巩固地位的收益,楚世昭也要拼一拼命。
而且楚世昭也怕自己模拟推演太久了,太精于选择正确的道路,从而丧失了富贵险中求的猎手本能。
要知道楚世昭几次完成逆转的模拟推演里,几乎都有一场常人难以复刻的惊世之战。
在永晋帝下达旨意后,楚世昭立刻走出了皇城,前往三府军整顿自己的兵马。
王槐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家的府邸,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楚世昭给摆了一道。
现在反倒是把自己陷进了僵局之中。
王槐被楚世昭这样牵着鼻子走,他都有些怀疑楚世昭是不是一开始就想打,只是一开始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才说不想打,如今把他拖下水了,就不演了。
而长安的内外,百姓民众在得知了长安被围的消息后,都是出现了一种难以预料的团结,很多人自发地开始帮助官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在长安城头布防,还有些小儿开始朝着城外丢石头,然而力气太小,根本丢不出去。
那些常年精于内斗,划分互相利益的大族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慷慨解囊,积极捐赠一些财物和粮食。
这倒不是大族们手里的钱粮太多,是长安一旦被匈奴人打下来,这些钱粮就全没了。
给三成还是给全部,大族们还是很分得清的,再说了,长安是很多京兆名门的故乡,真背井离乡南迁到南方去,被南方当地的士族使眼色,对于这些名门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了。
大周王朝比较擅长隐匿和伪装的斥候作为探子,在匈奴人围拢城池之前,就早早地向北方各地的节度使求援。
凉州的桓节和晋阳的李瑾都是第一时间就做出勤王的立场。
只是,长安这边暂时没办法收到这两边的回信,所以完全估算不了援军什么时候到,就靠将领的本能去协同,推测援军到来的时间。
大周王朝举国上下的兵力调度,缓缓地形成一个掎角之势,似乎是要将整个围攻长安的匈奴军一口吞下。
此时此刻。
在匈奴营帐之中,一个身形高挑的蒙古贵族轻轻勾勒着手中之笔。
如今的草原各部,大多都被匈奴收拢,匈奴已经成为了北方这些游牧民族的统称,在这里包含了很多游牧族群,这才造就了如此声势浩大的局面。
而这位蒙古贵族看着画像上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楚世昭。
就让本郡主试试你的成色。
(本章完)
135.第135章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味道,楚世昭从来不打顺风局!
第135章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味道,楚世昭从来不打顺风局!
在简单的商议过后。
大周王朝基本上是确定了不能被动防守,主张找到机会就主动进攻的国策。
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以前楚世昭没有感觉到,现在是深刻感觉到了。
所谓的大局,很多时候,就是一群人从几个意见里面,挑选一个大家都觉得还行,可以接受的决策,就用上了。
但,其实意见统一也是一桩好事。
要是楚世昭主张防守,其他人都主张进攻,意见相悖,那么人和这个条件就没有了。
在走出了皇城,楚世昭去了三府军巡视了一圈,将父皇额外多分配给他的七千精兵清点了一下。
杨方全权接受楚世昭的调度。
在这七千精兵里,还分有两千大周骑兵。
这个配置,在大周王朝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楚世昭将整支军团分为三营,其中楚世昭的三千北府新军单独一营,杨方的五千步卒分为一营,两千骑兵分为独立的一支骑兵营。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虽然说将沧州游侠窦戾招揽麾下,但寸功未立的情况下,楚世昭是不方便立刻将窦戾提拔上去。
好在窦戾是沧州豪强出身,有些马上功夫,让他在骑兵营里单独领一支十人骑兵,这个权力楚世昭还是有的。
楚世昭还没有停歇的功夫,杨方就传来了一道不太妙的消息。
匈奴人已经突围了大周王朝在长安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连缓冲的地方也没有了,最迟一天,匈奴人的大军可能就要正式围城,攻打长安。
而凉州和晋阳这边到底出不出兵勤王,到现在为止仍旧是未知数。
楚世昭这时回想。
武振第一波的硬刚,借着奇袭的优势,不能说溃败,他是换到了匈奴方的人数,只是长安的兵马太少,匈奴人又太多,最终这场奇袭变成了战略上的大失败,间接诱发了桓节入京的政治事件,导致权力逐渐为军阀所控。
这里是有变数的。
要是桓节和李瑾的兵马,在匈奴人围攻长安的情况下,武振杀出去,恰好等到了两路的援军,那就是能构成应州大捷的格局。
无论怎么说,现在作战的地方,都是大周王朝的主场。
一直以来,孱弱的都是大周王朝的官军,而非边军,桓节和李瑾在模拟推演里,都是有过割据一方,甚至一统北方的格局,这一点足以证明两人的军事力量是能硬抗住的。
那么算上自己。
这场战役的变数,是又多了一种可能性。
前几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守卫长安是碰不着兵权的,一直到长安的大族还有皇室全部跑了,楚世昭才从长安的百姓之中选出了一些青壮,分配了武器,硬是靠地势抗住了十几天的进攻。
现在楚世昭有了至少一万的人马,还是那种有经验的将士,这就是无形的优势。
最重要的是,这一场战事,反而给了楚世昭机会。
要是匈奴人打不过来,楚世昭能不能握有这样的兵权,都是极不好说的。
楚世昭这边接到了前线的消息,大周王朝的其他将领同样也是知晓了大致的情况。
武振立刻是在整个长安调度全部可以用的兵员,他决定在匈奴人扎营休整的第一夜,就要发动攻势。
在他想来,之前大周王朝的防线一溃千里,正是匈奴人自满之际,届时,拿出大周王朝最强的军队,打一场突然袭击,胜算极高。
这便是骄兵必败的道理。
为了确保晚上的行军能够成功,武振提前就开始调度了各部的兵马该如何行军。
楚世昭的这一支三府军,排在最末,也是最边缘的一路。
武振在朝中,既不属于王氏派系,也和楚世昭没有来往,他就是那种最纯粹的将领,给他兵他就打,不给他兵那就赋闲在家。
这样的将领,是皇帝最喜欢的将领。
看着一切步骤、军队调度井然有序的武振。
楚世昭的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他原先以为武振的能力有限,现在看来,反倒是他有了错误的判断,武振的战绩未必是注水的,很大概率是他也是受害者,在某一道关卡上出了问题。
要是从武振的角度出发,他蒙受大败的主因,极有可能是凉州军的支援速度太慢。
不确定的原因是.凉州节度使桓节到底是故意迟缓了,明明到了,却等着大周王朝的官军被匈奴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出兵。
还是真的没有赶上时间,最后顺势入京,把权柄包揽在自己的身上。
武振率着三府军惨败的这一次,最大受益者就是以凉州集团为首的桓节。
在楚世昭的视角中。
桓盛在他这边是明忠。
而且只是在他手下是明忠,在永晋帝麾下,在其他皇室麾下,桓盛就是明反了。
桓节就是完全的第三方,他从来没有主动表态过要为单独的哪一位效力。
楚世昭彻底掌权的时候,桓节的凉州军团也是独立的第三方军团,楚世昭可以调度,可以命令桓节出兵,但指挥权是在对方的手上。
所以,楚世昭现在只能给桓节标识一个‘内奸’的身份,他可以帮楚世昭,也随时可能跳反。
故此,楚世昭不能将希望抱在桓节身上。
这场主动出击的战役,最主要的战场,最关键的地方,仍旧放在武振这一路中央军的身上。
傍晚悄然来袭。
武振在长安的校场上誓师,楚世昭这一次是以宗室将领的身份安布在了诸部将领之列。
在武振清点各部将领所在的主要攻击路线,安排主攻方向时,楚世昭这一部安排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后的位置。
武振这样安排,其实是对楚世昭最好的保护。
前线的部队奇袭成功了,打开了缺口,楚世昭这边的末路军就是最佳获取军功的位置,受到伤害最小,最容易混到军功。
奇袭出现了意外,楚世昭这边的末路军也可以立刻退到城中,保持编制,而楚世昭作为亲王也不会因此战死。
这样的做法,不仅是稳妥起见,也是保全自身的最好办法,战事打赢了,楚世昭战死了,武振还是会倒霉。
楚世昭倒是不在意武振对他的轻视。
毕竟楚世昭最早对出城迎击的主张是秉持反对意见的,在这一战上,他是少见地保守了一次。
无论怎么说,在模拟推演里已经验证了这么打很容易出问题。
现在楚世昭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打呗!
他本身就是最主张战斗的一派。
只是楚世昭经历过的战争太多了,也看过太多将士的牺牲,见过了太多将士的家属涕流满面的画面。
所以,像这种冒着极大风险,得不偿失的战事,楚世昭不想将士兵的生命当成谋取晋升之位的垫脚石,行走的军功。在武振义愤填膺的誓师宣言过后,大周王朝的将士们大多受到了鼓舞,准备迎接这一场捍卫长安的战事。
校场上摆上宴席,武振提前向将士们发放接下来三个月的军饷,每个人都补上几斗米,来补贴家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楚世昭静待着时间的到来,武振亲自走到战鼓的旁边,富有节奏的敲击声由他敲起。
长安的吊桥放下。
整个长安的部队如翻滚的海潮,一点一点地涌出城外,楚世昭神情严肃地目视前方,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列于最后的方位。
武振坐镇中军,战鼓声落定,只在城中回荡。
“出击,迎敌!”
“我周军威武!”
武振双眉颤动,厉声怒喝,大周王朝接近六万余众的大军倾巢而出。
而趁着夜色,武振在即将接近匈奴营帐的方位,开始安排士兵注意隐匿,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军队所在的位置挪过去,行军速度降到了最慢。
楚世昭按照武振的军令,在最后方按兵不动。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前列的喊杀声、火光挥舞的身影显现,楚世昭的神色凝重起来。
这意味着,大周王朝的先行部队已经和匈奴人展开了交手,这种感觉和模拟推演的感觉截然不同。
模拟推演更像是播放电视剧一般,将发生的一切,将那些记忆灌输给你。
现在的楚世昭则是直面战争。
杨方同样是难以安定,他不断地张望着附近的情况,直面战争,带给这位开国将领后人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
他很想要杀到前线去,可是按照将令,他也只能停在这里。
督军的王槐同样紧密地盯着前面的情况,若是传来捷报,他就要让楚世昭全军压上,像这样捞军功的机会是少有的。
看着冲天的火光,楚世昭想起了先前武振的嘱托,只要看到大面积的火光,就意味着前线得手了,就可以全军压上。
楚世昭正欲出击,却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前方的路线一片漆黑,过于安静。
除开匈奴大营的火光外,他们似乎和前线的军队脱节了。
王槐忍不住说道:“殿下,武将军不是跟我们说过了吗?只要看到匈奴营帐冒起火光,就说明战事得利,立刻全军压上。”
楚世昭勒马,他察觉到了情况不太正常,冷静地说道:“再等等。”
王槐心里是想着趁机捞点军功,又不想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方,楚世昭这么一说,他也不可能放弃保护自己的军队,一个人杀上去。
只能等待。
仅是楚世昭声音落地的数分钟后,零星之中有一位骑在马匹上,似是将领身份的军官身着染红的战袍朝着楚世昭的位置跑来。
“有有埋伏——”
在他的背后正中数箭,看着冲过来的大周将官直挺挺地落下马来,杨方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颇具经验的杨方第一时间看的就是战马的情况,他看到了马蹄边的伤痕,立刻意识到了战事有变。
武振遭到了埋伏。
匈奴人居然在防备他们的袭击。
难道是他们袭营的动静太大了吗?
这也不应该,在快要接近对方营帐的位置时,武振明显是降低行军速度,控制声音了。
哪怕是临时发现了袭营的大周军队,匈奴人也不可能在自家的营帐布下这样周密的部署。
能让战马的马蹄出现这样的损伤,只能说匈奴人早在武振袭营之前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大周王朝的军队这样踩进来。
看到这样的变化,王槐忽然长松了一口气,要是先前贪功,现在的他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殿下,局势不妙,我们需要尽快留有可用之身,退守长安。”王槐低声劝说道,他顺势给了楚世昭一个台阶,以此保证他也能安稳退回长安,“果真,像这样莽攻夜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长安握有如此雄厚的城防,就当固守其中。”
“退?”楚世昭冷笑一声,“怎么退?”
“匈奴人设下如此重防,这只能证明他们提前埋伏好了,果真如此的话,我们的退路怕是早早就被截断了。”
“那该如何是好?”杨方的脸色同样发生了变化,现在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
“我军的位置尚且不明,令全军将士趁着月色,隐匿在草丛或者一切可以遮掩自己的位置。”
楚世昭声音沉重道:“我们只要发出动静,以匈奴骑兵的追击能力,马上就会截断退路,难以回城。”
“前线部队覆灭的速度太快,我们要是再被截断,长安仅剩孤城,长安必破无疑。”
“可这样藏起来,难道就是一个好办法了吗?”王槐不禁发问道。
“要是匈奴人真的是提前布好了埋伏,那么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准确的人数,不会放跑我们这一军。”
“这个时候,他找不到我们所在的位置,就会分兵,提前去截断我们退长安的路。”
“分兵追击是要时间的,给他一段时间去找我们,而我们就等待机会,就在这里拖着。”
“一是给勤王的部队拖时间,二是给匈奴人围城拖时间,他们找不到我们之前,是不可能草率围城的。”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袭他一场。”楚世昭沉吟道。
杨方好奇地问道:“为何?”
“匈奴人已胜得我军主力,他想留下我们,势必派出精兵追击,截断我们的退路,以强抗强,我军难以取胜。”
“而留在营帐中的匈奴人却未必是主力,极有可能是前线部队打伤的残部。”
“他们又怎么能料到我军不仅没有退回长安,反而是在这里藏匿,以待良机,等他匈奴人的精锐追击到远处,我再杀向他营帐,匈奴人再能料到,那本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楚世昭说到此处,王槐和杨方一同露出了瞠目结舌的神色,因为在短短时间内,他们二人还没收集到更完整的信息,楚世昭就拿出了一套足以令人信服的方案。
就在楚世昭率部全军寻找躲匿之处的时候,匈奴人举着火把的骑兵果然是朝着不远的长安城奔袭,这样的骑兵不可能拿来围城,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寻找楚世昭这一支大周军的所在位置。
而这些匈奴骑兵如此做法,就是匈奴的主帅判断楚世昭已经在朝着长安的方向撤退了。
楚世昭所用的办法,正是贾诩和张绣以败兵取胜之法。
在判断出匈奴人提前补好埋伏,那就只能说明匈奴人对于大周王朝的夜袭,他们早有准备,知道了大周王朝的动向,那么有如此的前置条件,就不可能不清楚大周王朝这次出击的全部人马,发现少了楚世昭这一支,应当是会有追击的。
楚世昭只能大概确定应该是匈奴人的精兵追击,他这么说,其首要还是给将士们一个信心,让他们知道等下袭营打的是残军,而不是匈奴人的主力。
现在的楚世昭已经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节奏。
只是这个逆风局实在是逆风得太经典了。
模拟推演天天逆风也就算了。
搁现实,楚世昭还是没能打上顺风仗。
(本章完)
136.第136章 辕门射戟楚世昭!封狼居胥巅峰时刻的楚世昭登场!!!
第136章 辕门射戟楚世昭!封狼居胥巅峰时刻的楚世昭登场!!!
夜色渐浓,身居宫中的永晋帝点着灯火,望着远处,如今的时节天气变得愈发寒冷。
长安城头为数不多的守军静待着城外的动向,盯梢的士卒可没有宫里那么好的条件,他们各个脸色被冻得通红,却丝毫不敢有松懈的意思。
永晋帝在宫里翘首以盼,这对于长安城内的群臣而言,同样难以入眠。
在城门外,只见少数不多大周编制的残部正举着破败的战旗,向着长安的城门奔逃。
看到此景,城门警戒着的守军大惊失色,无他,眼前这支像是败军的部队,似乎正是先前豪情万千,出城迎击贼寇的三府军。
而在远端,这些残部的身后,似乎还有一些骑着战马的匈奴人正在不断地追逐着。
城头的守军还在犹豫是否要放下吊桥,却见那些本要奔逃回到长安的残师,猛然回头。
仅有一人单骑是朝着长安的方向靠拢的。
当武振失利的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
整个长安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
很多人都想到过武振的主动迎击不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恶劣的结果。
绝大部分大臣甚至觉得就算是袭营没有成功,武振至少还能撤退,大不了退回来,再固守长安。
可谁能想到这一次袭营,不仅没有得手,反而葬送了大周王朝在长安内的有生力量。
永晋帝第一次意识到了大周王朝即将要亡在他的手上,这一时刻,他竟有种想要在祖庙面前自刎谢罪的冲动。
而长安内的诸多大臣在得知了消息后,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想要火速入宫面圣。
武振战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生死无论。
仅凭武振一战就将长安全部兵力打空了,就已经让大周王朝身处一个混乱的漩涡之中。
这不仅是让朝廷在匈奴人面前的颜面荡然无存,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长安如同空防。
接下来又该怎么去应对匈奴人?
如同灾难般的战报,让永晋帝的脸色惨白,最令永晋帝难以安稳的是,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一支三府军,朝廷所依仗的中央部队。
朝廷又拿什么去节制那些兵强马壮的节度使?
中央弱,而地方强的下场,前朝那么多的例子,足以让永晋帝引以为鉴了。
永晋帝顾不得其他,再次接见大臣的时候,又想到了随军出征的楚世昭,心中难掩悲切。
要是早听楚世昭的建议,坚壁清野固守长安,何至于就此一战,便让大周社稷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一次,京兆名门之中的士族也都慌了神。
他们也没想到武振能烂到这种地步,出征前武振信誓旦旦,认为哪怕出了情况,也不会折损太多的兵马,大不了就退回长安。
现在倒好。
出征的三府军,无一人还朝,留了一个火炕给满朝文武‘享用’。
“陛下,为今之计,唯有南迁才能保全有用之身。”杜知韫这个时候也只能提出南迁的方略。
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衣冠南渡。
可是,现在匈奴人势大,长安又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想要保全自己,除了衣冠南渡已别无他法。
“那长安的百姓呢?”永晋帝打心里是不愿意南迁的。
南迁意味着要放弃整个北方,想要再回来就很困难了,在史书里,这一口恶名,他永晋帝就要担上。
他很清楚,一旦南迁,就无退路了。
杜知韫也不说话了。
朝廷南迁,他们这些文武百官,他们这些王侯将相是一定能离开的。
而百姓就不好说了。
用心险恶一些,这些百姓甚至能拿来阻拦匈奴人,作为第一道缓冲,尤其是第一时间,匈奴人要是想要消化长安,就不可能会跑来追击他们。
打完仗,匈奴人同样是要好处的。
将长安的百姓劫掠一番,他们至少能空出来两三天的时日南渡。
长安里,他们这些达官贵人都有蓄养马匹的习惯,想逃还是很容易的。
永晋帝这个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否则也不会答应武振主动出击的想法。
他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作为上邦之主,小小蛮夷骑在他的头上,谁人可忍?
现在要他南迁,丢掉的面子、里子就是要剐去永晋帝身上的肉。
“儿子为父亲战死,对于一个儿子来说,是他的荣耀,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是耻辱。”永晋帝脸色阴沉着说道:“要朕南迁,绝无可能,尔等要走,就走。”
走?
永晋帝不走,又有谁敢走?
杜知韫这个时候,同样不敢提出任何建议了。
现在的永晋帝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赌在武振身上没有成功,就想要再赌一把,直到他能翻身为止。
“召集长安之中的青壮,给他们发放兵器,拱卫长安。”永晋帝下达了他的旨意,“长安人口众多,匈奴人又没有攻城的手段,就与他们硬耗。”
而在长安外。
楚世昭已经率领着部队出现在了一处旷野之上,他手持着长枪,摒弃呼吸。
现在的楚世昭,身体明显跟不上手上的技术。
模拟推演,带给楚世昭的记忆之中,有很多很多作战的经验,但是楚世昭的体格还没有得到进化。
但所幸的是,楚世昭还有一张卡。
《封狼居胥·楚世昭》人物传记的体验卡。
只要使用了这张体验卡,楚世昭就能立刻拥有该高光时刻的全盛时期。
楚世昭想要再袭营一次的底气,也在于此。
到了这个关头,就只能顶着风浪去找到为数不多的战机。
“杨方,你去取一根带着红缨的长枪来。”楚世昭看着士气愈发低落的部众,向着杨方开口道。
在经历了袭营失败,又到处躲藏以待战机,他手下的这支兵马,士气跌落的很快。
看到自己的同僚被匈奴人追击和射杀,又看到自家的将官落马而亡,这个时候楚世昭的部队严格意义上也是一支溃军,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暂时还保持了完整的编制。
“将士们,现在我们想要逃回长安,是不可能的事情。”楚世昭让那些将士们聚拢而来。
“他们大胜于武将军,正在四处追击那些逃亡的我军同僚,而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弃军单行的败军,都是一个个被匈奴人击破,砍下了脑袋。”“如今,我们只有聚在一起,才有活着回家的机会。”
“我知道,诸位将士很疑惑,为什么本王这个时候,不整军回到长安,反而还要再去袭击匈奴人的营帐。”
“因为现在匈奴人赢了一场仗,他们很得意,他们觉得自己战无不胜,可以肆意拿捏我们。”
“他们派出了自己的精锐之师,到处追击,故此,本王认为如今的匈奴营帐反而没有设防,留下的极有可能是武将军为我们打伤的敌军残部。”
“所以,现在反而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机会。”
“事成,则奉国家以正天下,我等都是挽救社稷之危的功臣,事败,也不失为大丈夫在此人世走上一遭。”
楚世昭指了指远处,让杨方在草地上竖起一支带着长缨的枪。
“取我弓来。”楚世昭拿起身边亲卫递给他的长弓。
楚世昭心中默念。
《封狼居胥·楚世昭》人物传记的体验卡已然使用,而下一秒楚世昭如有神助般的抬起弓来。
他引弓向着立起的长枪射出一箭,正好中了红缨所在的位置。
飘红的长缨落在了地上,在楚世昭身旁的亲卫、将士乃至于杨方和王槐瞬间呆在了原地,目视眼前发生的事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种距离,这种力道,这种准度。
楚世昭这样的射术,是寻常人所具备的能耐吗?!
此情此景下,原本士气低迷的军队,顿时沸腾了起来,如此人物,是他们的主将,又何愁什么样的战事赢不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运气使然。
是楚世昭点名要这样取弓射箭,而楚世昭也做到了这样的射术,仅此一点,任何人面对楚世昭的时候,都要感到敬畏。
这相当于是在百米之外,都有穿杨射柳,破敌斩将的能耐。
而下一秒,楚世昭拿起了军旗,他看着四周的将士,高喝道:“诸公,随本王冲杀敌阵!!!”
此刻,接过军旗,几乎冲在最前头的楚世昭,让整个北府军好似变了一支部队一般。
他们趁着即将天亮的夜幕,向着匈奴王庭所在的位置,发起了一场没有丝毫退路的冲锋。
现在所有人都清楚,匈奴人派出了精锐正在追击那些战败的残部,身后已无退路,那就杀出一片青天。
无形之中,已有背水一战的气势,士气几乎是来到了顶点。
远处的匈奴营帐同样是在收拢着残局,不少大周王朝的将士成为了俘虏。
武振作为将官,在乱军之中已然战死。
这种混战之中,想要生擒主帅实在是太困难,而且就算匈奴人想要生擒武振,他也不会让对方如愿,宁可自裁也不会给到这种机会。
现在,镇守匈奴营帐的主将乌维正在同其他匈奴贵族在营帐之中饮酒。
此番大胜,令他们陷入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其实,这一次胜利,他们赢得很侥幸。
要是没有特意防备的话,恐怕会遭受到极大的损失。
毕竟,任谁都没有想到野外作战能力疲弱的大周王朝居然会选择主动出来作战。
胜在大周王朝的内部并不和平,在城中一位曾经和他们有过合作的大周将领,暗中告诉了他们今夜或有奇袭的事情。
于是他们便将计就计,在营帐里设下了天罗地网的埋伏,现在取得了胜果之后,为了扩大胜面,他们更是派出了匈奴之中最强大的勇士去追击那些大周残军。
只要把这些人全部杀死,那么长安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不日之后便能攻克。
想到了富庶的大周首都即将要被他们攻下,乌维忍不住载歌载舞起来。
这可是.遍地黄金的大周王朝啊!
就在乌维嘴上忍不住哼起家乡的小曲,准备迎接这一次南下的巨大丰收时,营帐外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谁?”乌维顿时一惊。
难不成大周王朝还有奇袭的部队,亦或是大周王朝的勤王部队到了?
而今的匈奴营帐同样是外强中干,伤兵满营,虽然布下了埋伏,让武振的部队全军覆没,可是武振并非无能之辈,在战死之前,还是给匈奴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现在匈奴人的主力精锐去追击那些残兵,营帐内真正可战的匈奴勇士其实也不多,更糟糕的是,很多人受了伤,正在歇息。
营帐外,楚世昭一马当先杀入匈奴营帐之中。
楚世昭享受着他高光时刻的巅峰战力,封狼居胥加成时期的楚世昭,其武力值高达98点。
勇冠三军?
勇冠狼居胥山!
楚世昭杀进营帐,当然是要在自己的巅峰时刻,在有限的体验时间内,做到一切能做的事情。
他直接是找上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看着像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匈奴人。
堪比马超的定位功能,让楚世昭盯上了最显赫的匈奴营帐,看着那个刚刚走出来的魁梧大汉。
乌维一出营帐,看到一个身着战甲,骑在骏马如入无人之境的大周将领,顿时站在了原地,愣了几秒钟。
发现楚世昭是朝着他的方向杀来,也是连忙拿起兵器想要抵抗,可是没有战马的乌维哪里顶得住这样的冲击。
楚世昭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敌军所在的位置,手中的长枪朝着乌维的喉咙猛刺,刺进了乌维的喉颈。
匈奴营帐当场乱成一团。
主要是所有在营帐里的匈奴人都没有搞清楚情况,也没有想到刚刚解决掉了一伙袭营的大周部队,怎么突然又来了一支大周军队。
而且这一支大周王朝的军队明显和先前的军队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们士气高昂地像是发了疯的野兽,每一个人都像是杀红了眼似的,就算是倒下,都要拽死一个,甚至还有人倒地都想要丢出武器换掉一个匈奴人。
更有人杀到手上的兵刃卷刃了,立刻丢掉,徒手肉搏,拿着牙齿,拿着拳头,都要猛击。
这样的冲击,当场是吓破了不少匈奴人的胆。
主要是见过凶狠的敌人,也没见过这种拿命换命的疯子。
当然,杀在最前头,高举着军旗宛如战神般的楚世昭,才是整支兵马的主心骨。
所有人都是围着楚世昭向前冲击。
不过,那些匈奴人意识到楚世昭是这支部队的主帅时,倒下的乌维,让匈奴人的指挥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根本没办法组织出有效的防守。
而进入短兵相接的环境下,匈奴人的马战能力就没办法展现出来,反倒是大周王朝的近身白刃战呈现出了惊人的优势。
楚世昭挑起乌维的脑袋,高喝道:“敌将还有谁?!”
“可敢一并与我战否!”
(本章完)
137.第137章 匈奴人的天塌了
第137章 匈奴人的天塌了
大周王朝的实力的确不如往前,可永晋帝给楚世昭的三千骑兵却是货真价实的骑兵。
哪怕纸面的军事力量再空虚,大周王朝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没有作战的能力。
楚世昭这手上的三千骑兵实力不如任何一次模拟推演里楚世昭自己带过的骑兵。
但是,骑兵顺风作战能力强大的特点,在这个时候展露无遗。
最重要的是,匈奴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在营帐中设下埋伏,接住了第一次突然袭营的大周人后,他们居然还敢袭营第二次。
整个营帐,除了几个还在饮酒的匈奴将领外,也就负责巡逻的哨卫还在,其他人早已入睡,在这种突发情况下,完全来不及拿出武器作战。
楚世昭那一等,就是这么一个时辰的消失,让驻留在营帐里的匈奴人失去了警惕心。
如今楚世昭率领的部队,新兵占比比较多,但好在还有半数是有过作战经验的士卒,面对这种尚且还没有拿起武器,手无寸铁的匈奴人,他们绝对是能接得住阵仗的。
何况冲在前头的楚世昭简直是万夫莫开。
这让整军的士气居高不下,彻底砍翻了那些休整状态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匈奴人。
乌维被楚世昭这横冲直撞下当场阵斩。
更是让匈奴人整体混乱了起来,但匈奴人在经历了混乱的几分钟后,营帐里的其他匈奴将领还是很快组织起反抗。
那为首的匈奴王子眼神一厉,立刻让身旁的亲卫放箭。
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下,营帐里的匈奴士卒也都是下马和大周王朝的士卒肉搏,这会儿放箭,就有些敌我不分的意思。
毕竟瞄得再准,身处战斗的人还是会移动的,弄不好就会射在自家士卒的身上。
可放弃了这样杀伤性武器,和大周人打白刃战,也是放弃了自身的优势。
情况危急到了如此境地,谁还有功夫顾及其他,立刻拉开交战距离,回归他们最擅用的战法才是正道。
冰冷的箭簇就这样一支接着一支朝着人群涌动的地方射去,这样无差别的射击,顿时是让楚世昭这边杀过来的将士受到了重创。
第一波冲击,匈奴人没有抗住,让楚世昭取得了阵面上的优势,可这支胆敢南下冲击大周王朝的军队显然是精锐,一组织起有效的反抗,楚世昭这边哪怕是有了奇袭上的优势,也止不住真正战力上的差距。
打过仗的和没打过仗的士兵,其综合素质和能力是有显著差异的。
但,现在楚世昭必须抗住这样的压力。
双方这时候就是白热化的状态,谁挺过去,谁就能得胜。
万幸的是,楚世昭这边的将士早已杀红了眼,打到现阶段,都没有出现溃军。
先前楚世昭说过的一句话,让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个时候抱团还有机会活下去,一个人单独走,只会被匈奴人的骑兵追击而死。
从众的本能,看到同僚袍泽的身影,才会让躁动不安的心灵得以安抚,生存的本能更是激发了众将的意志。
不断的伤亡,非但没有击溃这支军队的战意,反而将所有人都凝聚了起来。
而楚世昭更清楚的是,他们交战的时间不能太久,因为前方追击的匈奴骑兵在发现情况异常的时候,一定会杀回来。
现在已然创造出了战果和机会,找到好的时机,就该鸣金收兵。
楚世昭显然不能错失封狼居胥巅峰体验卡的特别时间,他一人冲到了最前方的阵线,在他的甲胄上,已经满是卡在鳞甲之中的箭支,甚至已经有几根长箭刺入了楚世昭的肉中。
可即便是这样,楚世昭仍旧没有放弃冲击敌阵,那直逼云霄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那位大周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
临时集结的匈奴卫军中央,浑邪王子难掩脸上的惊讶之色。
身中数箭都要向前冲锋的骇人气势,任何直面眼前这位将领的人,都会感到由衷的钦佩,甚至于敬畏。
但是,正因为楚世昭的出众表现,浑邪王子更想要将他留在这里,“将他围住,生擒他!”
两边已经清醒过来的匈奴卫军都骑上了战马,手持武器,他们汇聚一团,施展出阵法,将楚世昭和他的数十骑卫一同包夹。
楚世昭目视前方,身体微微前倾,他右手持枪拖在地面,下一刻,胯下战马嘶吼,他刺出数道枪,掠起数道匈奴人落马的身影。
那些没有受到要害之伤的士卒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着,而楚世昭根本不在原地停留,就是一直来回穿插,不给对方将自己包围的机会。
打到这个时候,只有前进,前进,再前进。
利用战马的高速移动,创造战机,制造伤害,这种板命的时刻,任何一方的留手,都是致命的。
而大周王朝的将士早就受到了楚世昭的感染,现在楚世昭杀到哪,他的后方就有大批的将士紧紧追随。
匈奴集结出来的包围圈,就是被楚世昭不断地撕开,然后匈奴人再合拢,再被楚世昭撕开。
在军队之中本身就是一个极度慕强的地方,将领越强,手下的士卒就越听话,楚世昭的凶猛,已经是让整支军队跟着楚世昭的动作前进。
楚世昭盯着眼前那些装着华丽的匈奴人,抬弓就是射,接连射杀数人之后,匈奴人这边显然也顶不住楚世昭这样的冲击法了。
这样一个人来回杀,尤其视力极佳,专门逮着匈奴人这边有些名望的将官冲击,几乎是谁敢露头指挥,楚世昭就敢往哪个方向冲。
浑邪王子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楚世昭,态度惊变,这会儿他已经没有想着生擒不生擒了,只想把冲过来的楚世昭给杀死。
就在他招呼着身边最精锐的匈奴卫队防护的时候,楚世昭随性的两枪,再度挑落数人。
浑邪王子彻底震撼了。
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破敌斩将如砍瓜切菜般的人,楚世昭冲到哪里,哪里的防线就一定会破,还是那种顷刻就被突围的失守。
而楚世昭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直接一枪刺进了浑邪王子的胸膛。他杀过来的原因,就是这边的匈奴人对大周王朝的将士威胁最大,恰好匈奴人的王旗也在这,楚世昭一同给他做掉了。
酣战到了这种地步,楚世昭将营帐之中的粮仓顺手烧毁,冲天的火光,令整个长安,甚至于还在追击大周残部的匈奴精锐看了个一清二楚。
楚世昭都没有来得及收敛地上的残局,将这些人头拾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已经闹出了动静,那些追杀出去的匈奴精锐应该很快就会撤回营帐之中,而这个过程,就是他们最好的撤离机会。
等到那些追出去的追兵回来的时候,楚世昭又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反而是给了他们退回长安的机会。
“杨将军,你带着那些步卒先退到长安去,本王亲自为你们断后。”楚世昭冷声道。
杨方闻言,眼角顿时发热,难掩心中涌起的气血道:“殿下。”
“岂有上官为卑将掩护的道理!”
哪怕是先前和楚世昭多有不和的王槐,现在都被楚世昭的气魄所折服。
“要断后,也应当我来才是。”杨方陡然举起手中的长枪道:“我与殿下一同断后。”
“本王带着你们出来的,也该带着你们回家,之前本王说过,只要袭营成功了,大家都能活着回去。”楚世昭看着杨方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步卒面对匈奴骑兵,一旦被追上,就是待宰羔羊,无力抵抗。”
“唯有其余骑众跟着本王才能拖缓他们追击的速度。”
说到这里,杨方身后的督军王槐向着楚世昭深深一拜,“殿下,过去的王某多有莽撞怠慢之举,今日得见真风采,令我心中惭愧。”
楚世昭倒是没有想到王槐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这样的场面话,王大人你就少说吧,各事其主,怨不得谁,只要你忠于职守,本王也不会为难你。”楚世昭轻瞥了一眼,“他日,要是尔有图谋不轨的心思,本王自会取你首级。”
王槐凛然正色道:“虓谋谨记殿下的忠告,此番入城,我定为殿下温酒,向陛下呈奏捷报。”
此刻的王槐是真心钦佩楚世昭,数番盘算,非智勇双全者难为。
何况,什么都能骗人,唯有战绩不能骗人。
这一次,王槐跟着楚世昭,同样是沐浴了一次军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回到长安,他也不可能作假。
特别是经历了这样一场战役后,骨子里崇尚强者的王槐都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劝说自家的族弟分别辅佐楚世煦和楚世昭,到时候无论是谁赢了,他们王氏都能留有一部分的香火。
“快走吧。”楚世昭向着杨方又道:“分兵之后,无人指挥,有你在,这些将士才有回去的机会,而且长安的守军认得你,到时候也方便你们退入城中。”
杨方有些不舍,但是他也知道楚世昭所说的话是正确的,这时候,他也不该继续扭扭捏捏,浪费最佳的撤退时间。
此番主帅武振在前线的失利,长安的军防空虚,他们这支仅剩的大周守军,或许是长安最后的希望。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匈奴营帐的粮草已经被楚世昭给烧了,匈奴人很难再次有效围攻长安,只需要守一两天,长安之围就能脱困。
杨方抱拳,说了声保重,骑马向着长安城奔去,临走前,还是回头多看了一眼。
然后咬牙呐喊道:“全军退回长安城。”
经历了这次血战的大周将士早已疲惫不堪,接下来他们继续参战也是一支疲军,步卒又很难对抗骑兵,楚世昭断后是仅剩的选择。
杨方断后,楚世昭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再者现在楚世昭的班底人数太少,杨方的位置就显得极为重要,而且有封狼居胥的巅峰卡傍身,楚世昭干脆就让这张巅峰的体验卡彻底燃尽。
把这张体验卡的效果拉满。
楚世昭望着远处朝着营帐不断撤离的匈奴骑兵,也是一边掩护自家的步卒后撤,一边观望对方的动向,一旦对方有追击的趋势,自己就迎面杀过去。
此刻,一片死寂的长安城内,依旧是在漂泊未定的风雪中蹉跎。
长安城头的守军受到前线战事的失利而士气低落,因为他们也清楚,自己即将成为长安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和凶狠的匈奴人殊死一战。
守在城头的将领文倨也是不断地唉声叹气,命令将士们继续加固城防,准备一些守城的器械,思考怎么面对敌人的冲城。
“将军,快看!”忽然有一个小卒指着前方的动向喊道,“那是什么!好像是我军的旗帜。”
文倨面露喜色,但很快又变了神色,“先看看,许是匈奴人佯装的。”
杨方率着仅剩不多的将士们退到了城门口,他朝着城头高呼道:“城上的将军是哪位啊?!”
听着熟悉的话语,文倨现在不敢掉以轻心,他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右路偏军的副将杨方。”杨方高呼道:“我军奇袭匈奴营帐得手,但死伤惨重,将军快开城门,放我等入城休整。”
文倨犹豫片刻道:“本将知道你是谁了,但是如今情势危急,武振将军兵败身死,谁知道你有没有投敌,城门一开,若是中了匈奴人的诡计,我万死难辞,想要开城门,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杨方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任谁都想不到他们这支立了战功的有功之士会在回城的路上碰了壁。
督军的王槐也是恼怒了起来,平日只有他卡别人手续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被别人卡过,他怒喝道:“我是王槐,当今的皇后是我的姑姑,如今我军得胜归来,你却置我等于城外,到底是何意?!”
文倨不慌不忙地回绝道:“陛下有令,全城戒备,勿论是谁,都不得擅自出入,末将也是奉命行事,杨将军,王大人还是等到天亮,朝廷有了令,同意放你们入城,我再放下吊桥吧。”
而另一侧。
那些追击出去的匈奴将领在回到营帐之后,忽然发现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他们知道营帐出了问题。
可怎能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本章完)
138.第138章 何许人也!?
第138章 何许人也!?
来不及清点人数。
光是留守在营帐里的伤兵,大半都折损在了这里。
浑邪王的长子死在了这里,留守营帐的匈奴主将乌维同样身死,不论这样重要人物的阵亡,营帐内的粮草、辎重一并被摧毁,才是最受打击的地方。
不光这些,那些折损的士兵,都足以让匈奴人伤筋动骨了,今后匈奴人再难有这样大规模进攻的潜力了。
要知道匈奴人为了强势建立在草原上的地位,是整合了所有的游牧民族,他们成立了一个由匈奴人为主导,其他游牧民族为依附方的部落联盟集团。
这一次围攻长安,匈奴人出的兵马最多,受到的伤害最大,光是这些阵亡的人马,就足以让匈奴人在草原上的主导地位迎来冲击。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想明白大周王朝到底是怎么组织起两次袭营反攻的。
尤其是根据士兵们的描绘。
这一支大周王朝的军队战力非凡,远比第一次冲击营帐的大周军队要凶悍的多,为首主将更是有着万夫不敌之勇。
甚至到现在,匈奴人都没有搞清楚第二次袭营的大周军队有多少人。
不是说大周王朝多年未经战事,军防空虚吗?
到了现在,匈奴人也没有搞懂,这支部队到底是从哪里杀出来的,第一次夜袭营帐,莫非是佯攻?
毕竟,他们设下埋伏的那一次,所应对的大周军队,几乎是几个照面下来就溃败了。
反倒是第二次遭遇战中,他们正面就被人冲垮了。
主要是匈奴的几个贵族头目都想不通大周王朝是什么样的布局,在既定的计划下,他们知道长安今夜有夜袭,提前部署了作战的计划,为了全歼这支夜袭部队,他们派遣出来精锐追击那些大周残部,力求在野战之中消灭大周王朝的有生力量。
以此保证接下来的攻城,长安没有拿得出手的抵抗力量。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匈奴贵族和其他部族的首领在营帐中召开了商议,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匈奴方出战的贵族,除却名将乌维外,休屠王是匈奴一方最具权势和地位的人。
他是匈奴一支重要部族的首领,受到单于的任命,接下了围攻长安的事务。
而浑邪王子是浑邪部浑邪王的儿子,原先以为是接了一个好差事,却不成想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身死当场。
其余游牧民族的首领,大部分都是只出几千人的架势,匈奴人出兵的人数最多,他们也是这一次突袭战中蒙受最大损失的一方。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休屠王忍不住在营帐之中大发雷霆。
大捷变大败,与休屠部世代交好的浑邪部首领的长子还死在了这里,休屠王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更加头疼的是,单于到时候又会怎样去责罚他。
而且,这一次围攻长安,休屠部实打实拿出了两万多的青壮,都是真正英勇善战的勇士,迄今为止已经死伤了五千多人,四分之一的伤亡,让休屠部的实力大大削弱,回到草原,他们在匈奴王庭的话语权也会因此衰败。
这一仗,对于休屠王而言,打掉的何止是纸面上的荣耀,更是实打实的地位。
所以,休屠王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偷了家。
“大王,这可能不是什么奇兵。”在休屠王的不远处,坐着一个周人模样却身着胡装的男人。
此人姓上官,名律,父亲是大周的将领,母亲则是匈奴人,在正光帝时期,在朝中为官,但由于永晋帝上位时期诸多的政治事件,因站队的问题惨遭清算,为了保全性命,他不得不投靠匈奴。
因此,上官律熟知大周王朝内部的政治情况,由于出众的见识和治理才能,来到匈奴这边,上官律是提出了许多建议,使得匈奴有了如今的景象,正是上官律的特殊,对大周王朝的了解,此番围攻长安,他是匈奴这一方极其重要的谋臣。
但是在崇尚武力的游牧民族中,一到了军事作战方面,上官律提出来的策略,都是不受采纳的。
匈奴将领认为自己更懂得如何作战,像上官律这样的人,只需要保障后勤和带路即可。
上官律同样不是蠢人。
他自知自己在匈奴这边的地位,所以他也不可能在别人兴头之上提出什么扫兴的意见。
毕竟,他也不过是想活下去,混一口饭罢了。
休屠王这个时候可算是重视起来王庭给他配的周人大臣,他‘诚恳’地说道:“上官大人,愿闻其详。”
上官律捋了捋须,沉吟道:“大周朝中有人与我等暗合,提前通风报信告诉了我们今夜.有人会夜袭。”
“正是。”休屠王答道。
“有说过人数吗?”上官律目视休屠王问道。
“没有,但来信的人告诉我们,此番大周王朝决定出动长安所有能够动用的人马。”休屠王又答。
“那今夜我们第一次遇到夜袭的人数就不对。”上官律一口咬定道。
“你的意思是,这一支奇兵,本身就是原先要趁夜劫营的部队?”休屠王神色一怔,忽然有点拨开云雾的意思了。
“但是,我看第一次劫营的部队,是有大周王朝的主将迎敌,按照军令如山的道理,后续部队也不该有人停下脚步,特意隐匿起来,更何况.他们知道前部吃了大败,怎么就敢不退回长安,还要再攻一次营帐,这样的选择,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休屠王说到这里,也是冷静了起来。
他望向营帐中的地图。
“我们起初也发觉了劫营的部队人数不对,于是派遣出了精锐的勇士前去截击那些溃败的大周军队。”
“将所有人消灭在长安外。”休屠王伸手指在地图上。
“除非,他能想到我们要将所有人全部吃掉。”休屠王再度指了指他们追击部队的路线。
上官律皱着眉头,“那这个人绝非碌碌之辈。”
休屠王望向上官律道:“怎讲?”
“要是我们猜测的是.这支部队的主将猜到了我们要主动追击大周王朝的残部,要将他们全歼在外面,于是临时主张隐匿,避开我们的追击部队,这说明他对局势的判断很准确。”
“但是,组织起一支刚刚吃了大败的军队再发动劫营,这种本事,不可能是寻常人该有的胆气。”
上官律继续道:“前者能做到其实很容易,只要判断出我们的作战意图,藏起来不难,难的是,他在败局之中找到了唯一的战机,直击了我部的营帐。”
“更重要的是,这种溃军到底是怎么被说服,来攻打我方的营帐,甚至于打赢了。”
“因为这种判断准确的话,那么这支大周王朝军队的人数其实不多,最多也就是万人上下的程度。”上官律越想,反而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
具备这样的军事素养,还能带动大周王朝将士的将领,迄今为止,上官律还没有见到过。
整个大周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名将。
先决条件太苛刻了。
吃了败仗,对阵没有优势,人数较少,还是步卒居多的情况下,想要说服这种部队去打这样危险的二次劫营。
主将必须是一个身份地位极高,还敢带头冲锋,让将士们觉得这样超然地位的主将都敢这样冲,他们凭什么不去卖命的那种程度。
而上官律认为,整个大周不可能有这样级别的人会上战场的前线,绝无可能。
大周王朝的这些大族,没有这样的骨气,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在匈奴营帐里有这番表现。
就算那个时候的匈奴王庭是最虚弱的时候,其实也很难被大周王朝的部队平推。
但是,最不可能的选项,现在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既定事实。别的不说,光是敢于带着残军发起第二次劫营,打他们一个突然袭击,这样的勇气,就足以担得上‘奇谋’二字了。
“大王——”
忽然一个斥候从营帐门口冲了进来,他单膝跪在地上,立刻汇报情况道:“先前袭杀我们的大周军队被堵在了长安口,没有入城。”
“长安还有为数不多的骑兵正在拦截我们的追兵。”
休屠王一愣,这大周王朝又是在整些什么诡计,他有些没有看懂。
上官律同样露出了诧异之色,很快他反应了过来,“大王,这是机会!天大的机会啊!”
“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这支部队,竟然真是临时起意袭击我军营帐的。”上官律冲上前头道:“我军已没了粮草辎重,不可久战。”
“眼下机会只有这一次。”
“若是一日内就能攻下长安,那么我们的粮草就能在长安就地补给。”
休屠王没有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又问道:“这又是何意啊?”
上官律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提点这个蠢笨的匈奴人,忙是说道:“正是因为这支部队是临时决定的计策,所以长安这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支孤军在城外。”
“长安这是误以为他们出征劫营的部队全部折损在了外面,不给这些将士开门的缘故,就是怕这些将士是被俘虏,前来诈门的降军。”
休屠王顿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第二次过来劫营的部队,他们没有和第一次劫营的部队有联系,也没有和长安这边有联系,是自己做出来的主张。”
“而他们互相之间的消息没有连上,所以并不清楚真正的战局。”
上官律高呼道:“正是。”
“所以,我军只要吃掉这被堵在城外的大周残部,长安还是空城,我们就算没有粮食,都还有一日攻城的机会。”
“如今我军损失惨重,要是大败而归,大王您势必要被单于斥骂,而现在,上天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休屠王真愁自己没法给单于,给自己的世交盟友一个交代,眼下的机会,不容他错失。
他立刻抬手,招呼整个营帐可战之兵都要围攻长安城外那支部队。
今夜,可谓是一波三折,任休屠王都没有想到,本该全军撤退的局势,竟然还有一睹曙光的机会。
“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胆识!”休屠王目视前方,他自己也是极快速度地骑上了战马,决定杀向那支大周残部所在的位置。
此时此刻的楚世昭同样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
现在的长安风声鹤唳,生怕一举一动丢了长安,该稳的时候不稳,不该稳的时候稳如磐石。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还要继承这样的集团,楚世昭的头都要炸掉了。
趁早死了吧。
在心里骂了几句,楚世昭看着手上已显弯曲,快要断掉的长枪,感觉有些不太趁手。
用了封狼居胥巅峰体验卡的楚世昭,发觉枪的灵活和技巧确实变化多,进攻距离也长,但是杀伤性太低。
重兵器里,还是方天画戟和马槊的杀伤性最强,还能破甲。
这会儿,楚世昭还没有什么地方换兵器,而看着身后大多疲惫的骑兵,楚世昭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局面除了演义里面长坂坡七进七出的人形高达赵云,只剩下一个魔法晋书里面的巨强超模怪文鸯作为单体的猛将能够化解局面。
而楚世昭也清楚,正面不太可能打得了,就现在全军的状态,断后拖延时间还可以,拼正面绝无胜算。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楚世昭咬了咬牙道:“你们去给马儿的尾巴挂上树枝,在凉州方向的位置制造动静,让匈奴人误以为凉州勤王的部队快要到了。”
“情势不妙,诸位就北上凉州,临时依附在凉州节度使桓节这边,我与他的兄长桓盛交好,他定然不会亏待诸位。”
“那殿下你呢?”这些骑众经历了一夜的血战,又来回奔波,每个人的神色都是心力憔悴的模样。
听到楚世昭的话语,每个人又开始动员了起来。
“我一人对峙他们。”楚世昭深吸一口气,“他们见了我,定然好奇,未必敢直接进攻,我暂且与他们周旋一二。”
“眼下想要得救,只剩下故弄玄虚,以作疑兵。”
楚世昭这时候也只能搬出空城计一试了,这也是现在唯一一个看起来能够有效实行的计策。
最主要的是,楚世昭没有其他的选择。
楚世昭今夜的表现,早已赢得了这些将士们的心,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骑众万众一心愿意为步卒部队断后的缘故,如今听到楚世昭要他们设下疑兵,一人迎敌匈奴的主力,甚至为他们找到了退路,每个人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油然而发。
“殿下。”有人开口道:“我愿与殿下一同赴死,设下这样的疑兵,这让殿下您一人赴死,有什么区别。”
“我家满门英烈,如今我马革裹尸,倒也对得起祖宗,请让我追随殿下,一同迎敌吧。”
一人开口,其余人都是流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们纷纷开口,在他们看来,楚世昭设下的疑兵之计,只是在保全他们这些丘八的性命,而他一人则是赴死之路。
有这样的主将,他们又怎么愿意辜负。
“这是军令。”楚世昭冷声道:“亡命一波,匈奴人只会以为是我们黔驴技穷,殊死一搏,只有疑兵之计,我或许还有这一线的生机。”
“我死则死尔,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诸位将士身后便是家,屋中还有妻儿静候佳音,可楚某我孑然一身,守得是我自家的江山,战死在长安,已是荣耀披肩。”
“诸位也不必在扭扭捏捏了。”楚世昭挑起长枪道。
其余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
“尔等还不行动!是真想盼着本王身死此处不可?”
楚世昭目视周围的所有人。
不多时,有一人动了,他拉着缰绳,语气低沉地说道:“殿下珍重。”
有一人动,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行动了起来,朝着其他的方向开始布置疑兵。
而楚世昭摒弃呼吸,独自一人静待着和匈奴人会面的那一刻。
(本章完)
139.第139章 下邦之主见上邦之使也当一拜,何况我为王!
第139章 下邦之主见上邦之使也当一拜,何况我为王!
晨曦刚刚来临。
整个匈奴营帐之中所有可以出城接战的勇士都已经赶到了最前线的战场,而休屠王的眼眸之中满是血丝。
经历了一夜的血战、追逐,从大捷再到败象初现又到了如今尚且存有一线战机,需要奋命一搏以求机遇的惊险处境。
日夜不眠的休屠王体力和精气神已经到了极限,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放松心中的警惕,免得疏忽了这样的机会。
前方负责观察敌情的骑士耸动着缰绳,朝着主帅所在的位置赶来。
“大王,前方好像有一将挡在我们的身前。”那骑士跪拜在地上道。
休屠王看了一眼上官律,现在的他明显有些谨慎的过头了,而上官律对视片刻道:“是什么模样。”
骑士又道:“看他身上满是我军的箭矢,应当是昨夜参与夜袭的人。”
上官律皱着眉头,“他穿着什么衣服。”
“看着像是将官。”拜伏着的骑士再度开口道。
上官律在阵中踱步,“一个将官不率军撤退,孤身在这里想做什么?”
“许是他落单了也有可能。”休屠王愣了一下道:“毕竟我军势大,那些周人怯战,就一并跑了。”
“那昨夜他就不敢袭营了。”上官律眉头紧皱道:“且让我去和他见上一面。”
休屠王心里也觉得有些蹊跷,自从昨夜打了一场稀里糊涂的仗,他就拿捏不定主意了。
毕竟他休屠部这次围攻长安是实打实地出了最多的人,儿郎们因为他的不慎再度折损,那他断然不能接受。
上官律骑着马,很快就带着几个人前往了最前方的方位。
双方相隔百米之遥,看到楚世昭的确孤身一人,上官律驱使着马儿,再往前靠了些距离。
“来将何人。”上官律率先问道。
楚世昭同样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勇,根本没有考虑过他身后到底有没有伏兵,反而是主动靠过来问话。
到了这个时候,楚世昭在场面上显然是不能露怯的,渭水之盟的时候,唐太宗李世民但凡有一点点的心虚,刚刚有所起色的大唐就要迎来灭顶之灾。
楚世昭同样如此,只要他的表现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敢笃定这支匈奴军势必是要尝试一下能不能打下长安。
现在反而是考验楚世昭心理素质的时刻。
“你又是何人。”楚世昭纹丝不动地反问道。
上官律面色微变,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因为他是从大周这边逃亡,最后投靠匈奴的旧臣,在思索片刻道:“一吏尔。”
“是我大周的旧吏?”楚世昭见他和匈奴人的样子有些差异,说话风格和衣着,也不像是匈奴人,于是又问道。
“不错。”上官律还是承认了,但他不想让对话的主动权放在楚世昭的身上,“不过如今各为其主,我已是休屠部的主丞。”
“那汝见到本王,仍当一拜。”楚世昭泰然自若地开口道。
上官律心下又是一惊,沉吟片刻又道:“哪位王?”
“晋王。”楚世昭道。
“已非王臣,不拜。”上官律略作思量,不想落人颜面,低他一头的气势。
“下邦之主见上邦之使也当一拜,何况我为王。”楚世昭咄咄逼人。
“非也。”上官律继续说道:“我匈奴日益壮大,已经兵临天子脚下,怎是下邦。”
“果真兵临城下?”楚世昭目视上官律继续道:“我昨夜烧了尔等的粮草,时至今日,诸君饥肠辘辘,当真能战否?”
“匈奴勇士,何惧一战。”上官律不输阵仗,开口直言道:“饿一日如何,攻下长安,遍地是粮。”
“那又有什么好谈的,开战便是。”楚世昭冷声道:“本王倒是要看看是大周的城硬,还是汝等的箭锋。”
上官律顿时皱眉,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很难判断长安城内真实的情况了。
突兀之间,远端出现了阵阵奔袭的声音,像是尘土飞扬般朝着这边杀来。
上官律还在思索的过程,看到那边的情势,立刻牵马往后靠,高呼道:“有埋伏!”
楚世昭见此形式,不退反进,一人一马朝着上官律的位置杀去,而在上官律的身旁还有几位匈奴勇士的护卫。
楚世昭并没有追死上官律,相反,他还放了一些水,他需要上官律回去传递消息,但是对于上官律身旁的那些匈奴勇士,楚世昭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贼臣莫走,我已急令凉州节度使桓节包围尔等,就是走了这遭,又逃得到哪里去!”
楚世昭冲杀敌阵,一路追着上官律朝着匈奴营帐的前阵杀来,那一路上的匈奴人做出拦截的模样,但大多都难以拦住楚世昭,周往数次,见到包拢的人多了起来,楚世昭这才退去,“放你一命,过些时日,我们还会再见!”
上官律惊魂未定,看着远端尘土飞扬,他立刻骑马来到休屠王的身边。
“大王,前方有周军的埋伏,他们的勤王部队已经赶到了。”上官律被楚世昭这样追杀,激得已没有什么精力去深思,只是指着远处的尘土高呼道。
休屠王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但是粮草已尽,又考虑到现在的军中都是休屠部的主力,一旦这些儿郎都死在这里,他们休屠部在草原上的影响力定然大大削弱,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时候保留实力准没毛病。
他立刻喊道:“全军撤退。”
上官律连忙跟上休屠王的步伐,向后靠去,可是他忽然意识到大周王朝的追兵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时候,已然意识到了情况的诡异之处。
不妙。中计了!
上官律下意识地想要拉马回头,将那个虚张声势的楚世昭拦下来,可是他旋即又想到了自己刚才的做法,已经是诱导了休屠王往后撤退的动作,这个时候再告诉休屠王自己其实中计了,大周王朝根本没有伏击,那他的性命还能保住吗?!
这种情况下,发现错误再去改,他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给了休屠王推卸责任的机会,不如将错就错,就当对方是有伏军的,这样一来,反而是对他这个直面威胁,敢于发现问题的他国之臣有帮助。
上官律想到这里,在察觉到问题过后,没有戳穿大周王朝的破绽,反而很默契地继续大吼喘息着。
休屠王不想继续折损自己的兵马,上官律也不想丢了自己的命,两人就从一个奇怪的角度都达成了临阵撤退的共识。
楚世昭同样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他要立刻回到城中整顿兵马,避免匈奴人虚晃一枪,再度重振旗鼓。
而长安的城外,杨方所率的这支军队直到天亮,看到了匈奴追兵的退去,吊桥才缓缓落下。
经历这样的战事,将士们早已疲累不堪,有些人在城外就快要睡着了,但是面临生死的威迫感,很多人还是不敢倒头就睡,而今入了长安,那种久违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很多将士依靠着长安内的城墙,酣然入睡。
过了半个时辰,楚世昭和那些断后的骑兵们陆陆续续入城。
整个甲胄上横七竖八着的箭矢,楚世昭都没有拔下,这个时候,就到了卖惨的时刻。
立了功,就要邀功,否则的话,楚世昭这一次拼了命的仗就是白打的。
爱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她是真觉得你不饿。
楚世昭立了功劳不说话,永晋帝自然也是有可能放一放的。
昨夜,楚世昭率领的这支军队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变化,所有人的精气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当然,这无形之中,也加强了楚世昭对这支军队的控制。
至少楚世昭的表现已经赢得了这支军队将士们的信任,就楚世昭的调令,这些人恐怕没有人会不服从。
楚世昭在这个时候再为将士们邀功,无形之中再度收买人心,这极利于他今后的发挥。
永晋帝在宫中彻夜未眠,难以入睡,长安城内外的大臣,早就有人暗中准备南渡,而今忽闻捷报,永晋帝是垂坐塌上惊起,更是决定亲自迎接自己这位四儿子。
楚世昭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而是身着这幅染血的战甲入宫。
他步入长安的宫中,看到亲自降阶迎接自己的父皇,又回想到了战事之中一个一个在他面前阵亡身死的将士,一时之间,情绪渐浓,双手和永晋帝相接,跪拜在地上道:“儿臣不负君父之命,长安之危消矣。”
永晋帝自然想要知道其中的细节,可是他看着楚世昭甲胄上的箭矢,看着他脸上的血污,亦是没有着急追问,而是挥手道:“太医.太医呢!”
他有的是时间去问当时的情况,现在更重要的是照顾自家的儿子。
不过,现在的永晋帝的内心更多的还是惊喜,他在那一次身临其境的战事之中,已经领略过自己这位四儿子的风采,而今又是靠他,这才渡过了大周王朝最为危难的时刻。
而永晋帝同样清楚,楚世昭立下了如此功劳,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另行封赏,这寻常的封赏显然不足以犒劳楚世昭的功绩,所以怎么去赏,既不超出规格,又能满足这样的功绩,他还要有所考虑。
目前的话,永晋帝敲定的封赏,先从底下的将士开始,再为武振殉国的事情收尾。
虽然武振的计策没有成效,但是结果是好的,而武振本身又殉国了,即便有再大的不好,已尽忠义的武振,永晋帝还是不忍苛责的。
楚世昭等来了太医,封狼居胥巅峰时刻体验卡的时效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是那种肌肉胀痛的软麻痛痒,这样剧烈的变化,让奋战一夜的楚世昭困意渐浓,竟然直挺挺地在永晋帝的身旁睡着了。
永晋帝心下一惊,过了几秒钟却发现楚世昭只是累得睡了过去,看着在他身边慨然入睡的楚世昭,永晋帝内心深处的柔软无形之中被触动。
在权力面前,难有父子情深。
可是,在权力之外,看着因为疲累而在这里睡着的四子,永晋帝又不可能是完全杜绝了情感的冷血动物,他竭力地扶着厚重甲胄下入睡的楚世昭,令那些太监赶快给楚世昭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找个被子来,免得他着凉。
“让杨方来。”永晋帝向身后的曹微道:“朕倒是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有了如此反败为胜的好局。”
“陛下,您不喊那位你亲自调遣过去的督军王槐吗?”曹微不免道:“武人行事莽撞,大多事情说不大清楚,王大人也是当事人,奴婢觉得,让他们二人一同过来,再好不过。”
永晋帝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的温情在曹微的一句话中消散,他的眸光微微闪过寒意。
“曹微啊,你跟了朕多少年啊。”永晋帝不起眼的一句话,却让曹微连连跪在了地上。
他和王氏交好,自然是要偏向于王皇后,王槐一些的,像这样露脸的机会,平常曹微提几句话,其实也无妨。
但现在不太相同了,永晋帝惊讶地发现,他本以为可以成为自己最大助力的世家大族,反而成为了眼下最大的阻力,而他的那三位长子,更是和大族紧密结合了起来,这对大周王朝的发展尤为不利,如今楚世昭立了功,更是首功,所以永晋帝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再带来些不快。
曹微这样说话,是让永晋帝越发觉得王氏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内宫的太监,内宫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太监都有些向着他们。
这是何意啊?
“也罢。”永晋帝淡淡道:“你也到了年纪,朕是仁德宽厚之君,不与你计较,今后,你就告老还乡吧,宫里的事情,朕另有他人吩咐。”
曹微脸色煞白,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大半辈子的劳苦就灰飞烟散,而他这样残缺之人,能告什么老,还什么乡,出了宫,他什么都不是。
“陛下,奴婢知错了。”
“是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奴婢掌自己的嘴。”曹微伸出双手,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脸,不敢收力,以此期望永晋帝能够消气。
然而永晋帝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冷冷地说道:“来人,送曹伴伴出宫。”
另一侧。
接到永晋帝口谕的杨方顾不得歇息,连忙入宫觐见陛下,经此一役,杨方对楚世昭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原先他还有些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想直接接受楚世昭的指令,现在杨方觉得他那些多余的想法,还真不如让楚世昭亲自调遣。
听楚世昭的话,他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次亏。
一整夜的决定,楚世昭一次错都没有,生生将大周王朝快要陷入危亡的局势中扳了回来,就说这样的能耐,又有谁能够不服气!
(本章完)
140.第140章 杨方光复长平侯之位,凉州军正在行军路上!
第140章 杨方光复长平侯之位,凉州军正在行军路上!
不过,当杨方彻底从血战之中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心中同样是心有余悸的。
毕竟武振当时率领出征的大军,才是这次劫杀对方的主力部队。
楚世昭的这支偏师,只有三千骑兵是真正意义上的精兵,能说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其余七千人全部都是大周王朝新募之军。
哪怕楚世昭精心操练,使用着最精锐制式兵器的北府新军,他们也是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同样的装备,有没有作战经验,是决定他们能否在战场上有所作为的关键。
新兵想要形成战斗力,是有一个极其漫长的周期。
装备再好,不敢打,怯战,情势不对就溃败。
那就是给他们更好的武器,也是打不出什么战果的。
更何况武振的主师先行不利,以当时杨方从军多年的判断,他们的偏师再想要有所作为非常困难。
首先位置上,他们就不是主攻手,更多负责策应工作,像是战场上混局势,顺风好打,局势不好利于撤退的位置。
武振一败,他们这支偏师,理论上是不具备任何作战能力的,战略核心在武振这一师上。
现在想来,杨方感觉楚世昭暂且退让,等待第二次劫营机会的这一步棋,犹如神助。
完美地牵扯走了匈奴人的兵力部署。
他们进攻的时候,甚至可能是今夜匈奴营帐最虚弱的时刻,这弥补上了将士们经验不足的缺憾,至少大部分人对付的是一些残兵,以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又被大周王朝劫营,在睡梦之中刚刚苏醒没有多少战力的疲军。
如今,杨方再去思虑楚世昭的行军路线,只觉得楚世昭实在是太敢了。
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手回马枪。
入宫,看到永晋帝的时候,杨方定睛看到的是正在永晋帝膝边入眠的楚世昭。
如今的楚世昭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那些宫女又带来了厚厚的被褥,正盖在楚世昭的身上。
“陛下。”杨方轻呼一声道。
而永晋帝招呼了一下身旁的宫女宦官,让楚世昭有一个更舒服的环境,他起身,仍旧是那幅雍容华贵的圣人姿态。
“杨将军。”永晋帝朝着杨方颔首示意,“这一仗不容易啊。”
杨方拱手道:“末将不敢居功,若非晋王殿下之谋,恐怕末将早就身陷泥潭,恐难回朝。”
永晋帝摆了摆手,“何出此言,都是为了社稷奋战的儿郎,是朕无能啊。”
“若非朕,社稷山河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苦难。”
说到这里,永晋帝又顿了顿道:“可惜了武将军。”
杨方默然低头,似乎是在为那些死伤的将士们哀伤。
两者沉寂了片刻。
永晋帝再度打破了僵局,他问道:“朕初闻战报时,前线众将已然溃败,武将军身死当场,京师因此动荡,劝朕南迁者无数。”
“要是没你们的捷报,眼下的京城怕是四处作乱,就连朕都做好了亲征沙场的准备。”
“朕现在唯一好奇的是,武振将军死后,你们是如何将这些匈奴人击退的。”
“仅以万人之数。”
永晋帝目光定格在了杨方的身上。
杨方沉吟片刻,似乎是在酝酿词措,这个时候,说的好不好,关系着全军的恩赏,所以杨方极为谨慎,不敢妄言。
“说句实话,陛下,起初我军得知了武振将军大败,是想要全军撤退的。”杨方语气认真地说道。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匈奴人提前就想到了我军会要夜袭劫营,这才是武将军大败的缘故。”
永晋帝听闻此言,顿时眸光敏锐起来,他诧异地问道:“匈奴人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正是。”杨方不敢作伪,用言语叙述当时的场景道:“我和晋王所在的偏师,在武将军的指挥下,身处右翼后方。”
“武振将军先行压上,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蒙受了大败,数人溃败逃向了不同的地方,有一将官正巧来到了我军之处。”
“当时他说的就是有埋伏。”杨方沉吟了几秒钟又道:“这种埋伏,怕是早有准备。”
“但是,末将觉得匈奴人这埋伏很是蹊跷。”杨方从自己的视角开口道:“他们一路推进过来,路上避开了很多重兵把守的地方,而那些没有官军驻防的地方,都是轻而易举就被攻破了下来。”
“如果我是匈奴军,绝然想不到长安会出城奇袭,毕竟长安是我大周的国都,固守不能说是最佳的方略,但也是最稳最求胜的主张。”杨方说话很是谨慎。
他可不敢说出城劫营是愚蠢之举,因为大周王朝最终决定的主张,是群臣和陛下做出来的决定。
但是现在想来,楚世昭主张的固守长安,让各路兵马勤王,其实是最佳的破局之法。
目前的情况,长安兵力消耗严重,不说楚世昭带回来的七千将士,整个长安的官军也只剩下了一万多人。
这一场仗,打空了中央军的精锐,各地节度使假定有不臣之心,那么这一仗就是大周王朝就此覆灭的伏笔。
无论是从战略角度,还是从社稷角度,主张进攻,都会让大周社稷出现不稳定的可能性。
永晋帝听了杨方的话,却感受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言下之意,要么是匈奴有人看出了我军想要劫营的可能,要么就是有人私通匈奴,将我军的部署悄悄告诉了他们。”
永晋帝踱步片刻。
“常理来说,他们不可能想到我长安倾军而出。”
杨方不敢继续说了,“但末将还是倾向于前者,要真是有人私通了匈奴,那恐怕早就里应外合,献出长安了。”
永晋帝皱眉。内应也分两种,一种是看到局势不对,悄悄提供点帮助,方便自己有退步的余地,一种是全力相助。
但永晋帝不得不考虑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有这个推断却没有坐实的情况下,永晋帝也不可能把这种消息到处散播,动摇长安的军心。
可是,永晋帝转念一想,既然匈奴人有了防备,老四又是怎么打赢这一场堪称奇迹的战役。
“这样看来,我军胜算极其渺茫,你们又是怎么赢下来的。”永晋帝的口吻,不乏是递给杨方一个面子。
现在大周军是赢了,至少是打赢了匈奴人,永晋帝从胜利后的角度询问情况,无形之中褒奖了楚世昭、杨方这一师。
这一说,杨方久战之后的情绪得以抚慰,他不免兴致冲冲地开口道:“是啊,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一仗打不了。”
“督军王槐直接劝我们班师回朝,提前做好固守长安的准备。”杨方对于王槐这一选择,其实他当时也是接受的。
在那种局势下,任谁来考虑,都觉得不打,后撤是最佳的选择。
不求有功,但绝对没有过错。
因为问题都出在了武振的身上,他第一波劫营没打赢,后面的偏师继续打就跟送没有什么区别,退守长安,才有一线生机。
就算朝廷问罪下来,那也是武振的过失。
推卸责任上来说,他们全军撤退是没有任何毛病的。
“只有晋王殿下出了一计,让我们险中求胜。”杨方说到这里,不免激动起来,“晋王当时认为我们如果撤退,匈奴人一定会追击我们,将我们全部留在长安之外。”
永晋帝顺着杨方的思路去思考,惊讶地发现,如果他是这支匈奴军队的主帅,在防住了劫营的第一波,同样会做出继续扩大战果,借此全歼大周王朝全部放在长安外的部队,将自己的优势不断扩展出去。
退回长安,反而成了不可取的决策。
“所以,你们选择了再攻匈奴人的营帐?”永晋帝已经领教过楚世昭在战事上的激进,他很快就想到了楚世昭最有可能做出来的做法。
“正是。”杨方道。
不愧是他。
果真是他!
这样一来,完全就说得通了,就现在楚世昭的战法,跟那时楚世昭的战法,实际上是如出一辙,自成一派的。
“但是,晋王殿下让我们等一等。”杨方没有地图,有些紧张地伸张双手道:“马上去打匈奴营帐的话,那些匈奴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发,我们要避开匈奴人最厉害的一次攻势,就要等一个时机。”
“于是晋王带着我们绕开了匈奴人主要追击的路线。”
“他认为匈奴人拦截长安的部队,一定会前往长安的周边堵截,所以反而带着我们去了匈奴人所在营帐的后方,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了匈奴人的追击路线。”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直接第二次袭营,攻打匈奴人的营帐。”
“当我们打过去的时候,匈奴营帐果真空虚,只剩下被武振将军打剩下来的残兵,还有一些正在休养的驻军。”
“我军攻其不备,将他们全部吃下,再烧毁了匈奴人的粮草,这样一来,即便匈奴人吃掉我们这一军,他们没了粮草,至多也只能攻城一日。”杨方继续说道:“那么长安就算是没有什么兵力,只要有人愿意防守,拖足一天的时间,匈奴人还是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的。”
永晋帝想到这里,心中越发动容,楚世昭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给大周社稷带来火种。
光是失而复返,折返再杀一次匈奴营帐,就不知道要多大的勇气,要知道这是在知道前军失利的情况下,还做出来的决定。
“但是,我们整场仗打下来也打得很吃力,如果不是晋王殿下神勇,接连斩杀数将,打出了气势,否则我们恐怕也要留在营帐之中了。”杨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说道:“陛下,末将想要为殿下请功。”
“我军撤退的时候,晋王殿下为了保住我们这些步卒,带着骑兵亲自断后,险些步于死境,而且我军回到长安的时候,守军不愿意开城,末将要弹劾那守将。”杨方想到这里难忍气愤,他们在前线打得水深火热,都做好了战死疆场的准备,好不容易杀回长安,还不放他们回城。
永晋帝这个时候也有些尴尬。
因为那个时候的长安已经认为前线全部失利,不可能再放任何人入城,以固守的方略为主,这道旨意更是他亲自下的,守军也严格执行了。
要是这种缘故,就要责罚守军,以后将令又该怎么执行。
“这让我军一直等到天亮,末将都不知道最后晋王是怎么杀回长安的。”杨方愤愤不平地说道。
永晋帝颔首道:“过几日,朕会亲自责罚,如今是论功行赏的时候。”
“你祖上被册封为长平侯,数代之后寸功未立,又深陷朝野之争,因此被废除了侯爵之位,眼下你立下了如此功绩,朕再度册封你为长平侯,以继先祖之光。”
杨方做梦都想要光复先祖的荣光,而今长平侯的位置再度回到他的身上,他双膝跪在地上道:“末将多谢陛下恩典。”
大周王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封过侯爵的位置了,在这个时候再度封爵是极不容易的事情,永晋帝给出这样的封赏绝对是破格的。
现在永晋帝最头疼的是怎么给楚世昭封赏,他现在已经是一字亲王,立下这样的功劳,再给他虚职加封,是不是不太得体,也容易伤了功臣的心。
可是给他的封赏过于厚重,永晋帝更顾虑的是朝中的那些大族不会给楚世昭什么好日子过。
先前的永晋帝很少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但现在永晋帝却又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去考虑。
立长不立贤,立嫡不立庶的规矩在眼前,永晋帝心里不想破了规矩,可现在的大周王朝如此境地,一个合适妥当的继承人,却是永晋帝必须要提前想好的。
他敢笃定,自己驾崩之后,大周的社稷没有一个优秀的太子继位,极有可能发生他所预想不到的动荡。
甚至,他永晋帝还没有驾崩,就遭遇到了长安之围的重大变故,这让永晋帝怎么能安心当下的社稷。
而千里之外。
凉州的勤王之师正在路上,桓节身披战甲,目视前方,在他的身后是数万凉州精锐。
皇甫坚、段琦率着各部的精锐有条不紊地进军着。
(本章完)
141.第141章 这个朝廷,这个大周,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陌生了。
第141章 这个朝廷,这个大周,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陌生了。
大周王朝强不强,对于楚世昭而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因为你真把大周王朝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块,他绝对是能打的,就跟大唐末期,大明末期的官军一样,他们也不是不能打,只是不想跟着你打。
在整个大周,势力最为强大的三路边军,分别是坐镇晋阳的节度使李瑾、坐镇凉州的节度使桓节、坐镇范阳的节度使马溯安。
其中马溯安是明反。
几乎每一次模拟推演,他都是第一时间要撕下表面恭维的忠诚画面。
李瑾和桓节立场都是飘忽不定的。
他们当过大周王朝的忠臣,也曾是大周王朝的掘墓人,这一切都要看时局。
不同的时局,就会造就不同的格局。
楚世昭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听闻桓节带着凉州的勤王之师即将入京勤王。
群臣为了此事争论不休。
匈奴要攻打长安的时候,勤王的节度使就是王师,匈奴人退去的时候,勤王的节度使就不是王师了,就是可能对长安造成二次威胁的第三方势力。
毕竟中央和地方断开连接的时间太久了,谁都没办法确定边军的忠诚度到底怎么样,万一进来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长安之中又没有多少兵马,那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正面迎战的时候,群臣不见作用,到了争权夺利的时候,他们就站出来有话讲了。
楚世昭整理了一下仪容,立刻前往议事的太极宫求见父皇。
殿门的太监进宫禀告了一声,楚世昭很快就能入殿面见自己的父皇。
解开长安之围后,楚世昭和先前的地位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无形之中人缘就像是突然变好了一样,很多人都愿意向楚世昭示好。
入殿以后,群臣大多向楚世昭点头示意。
永晋帝瞧见楚世昭清醒过来,立刻招手,面容祥和地问道:“老四,你来得正好。”
“凉州的节度使桓节马上就要来到长安了,他提前写了一封折子给朕,说行军长途跋涉,希望能全军入驻长安进行休整,顺势捍卫长安,以免匈奴人折而复返,你觉得朕应当放他们进来吗?”永晋帝寥寥几句,就将群臣当下所议之事说了一个明白。
“儿臣认为,可以放行。”楚世昭思虑片刻道。
话音落地,其余大臣瞬间炸了开来。
“殿下,不可啊,此举是取祸之道。”先走出来说话的人,正是韦氏在朝堂之中的一把手韦彦。
在杨拱被永晋帝请去告老还乡后,如今接替了杨拱的位置,司职吏部尚书。
“其一凉州人民风彪悍,行事嚣张跋扈,与胡人常常作伴,不少羌人甚至在凉州入伍为军,他们对朝野同样具备威胁。”
“其二如今长安兵力空虚,凉州勤王之师远胜长安的兵马,请他们入城,恐有喧宾夺主之险。”
“其三,长安上下百姓军民刚刚经历了如此浩荡,已然经不起折腾,让西凉军队入城,怕是会引起没必要的恐慌。”
“依臣之见,就让桓节携那些主要的将领一同入城面圣即可,没必要放那些凉州军入城。”
荒谬!
楚世昭听闻之后,反而觉得这样的做法才会真正的逼反对方。
这样的算盘打下来,你这不是存了心让别人心中生疑吗?
节度使手上没有兵,空手入城,要是朝堂直接将其拿下,那桓节等人岂不是孤立无援,当场就被软禁。
但凡是个正常人,他都会感觉其中有诈,因此不敢入城。
要是桓节给点面子,就是自行退去,可是下一次再遇到匈奴人围攻长安的事情,桓节就绝对不可能再出手帮助长安解围。
桓节不给面子,认为你是在羞辱他,或者有威胁触犯的意思,甚至有可能直接诱发更大的危机。
司马昭当时用过的阳谋,就是以朝堂的名义,任命诸葛诞为司空,交出军权返回京城洛阳赴任。
一个在外戍边的将军没有军权,这不就是存了心想要别人的命,就是没打算要别人的命,也是要被人软禁的下场。
现在楚世昭是理解了,为什么大周王朝能一步一步离德离心,就是这样不断地算计别人,明着想坑人,人节度使也不傻,更不会龟,以武臣的性子来说,你这样搞小心思,就别怪他们掀桌了。
“父皇,若是如此作为,恐怕会让天下有志之士就此心寒啊。”楚世昭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来。
“桓节率众,本意是为勤王而来,若是他入城以来,有不轨之心,则得天下人唾弃。”
“不放桓节入城,那么下次长安再受匈奴之围,还有人愿意出兵勤王吗?”楚世昭又道。
永晋帝想了想,认为楚世昭说的有道理,可是大周王朝对边军的控制力非常之低,所以他感觉群臣说的话,那也是有他们的道理。
“晋王殿下,若是放桓节入城,他心有不臣之心,那就会让大周丢了社稷,不放他入城,至多是失了凉州的人心,其中利弊,孰重孰轻,你要三思啊。”韦彦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长安是没有守军了吗?”楚世昭又反问道:“长安尚有守军,尚有我在,尚有父皇在。”
“儿臣曾听闻一个道理,天子只有真正地将那些子民视为自己的子民,那些子民才会将天子视为自己的君父,天子也只有真正地将那些大臣视为自己的忠良,那些大臣才会将天子视为自己的君父。”
“如今长安初定,凉州军以勤王的名义入城戍卫,我等却都在这里权衡利弊,推敲人心,君不君,臣不臣。”
“我不曾听闻过有顾虑、害怕臣下的君主,只听闻敬畏、恭顺君主的臣下。”
说到这里,韦彦冷笑一声,“只怕是殿下和桓大人暗合吧?”
此言一出,满堂惊惧。
“我先前就听说你和桓盛交情不浅,他想要将自己的妹妹嫁于殿下,等到殿下和桓氏结为亲家,桓节不就是殿下您的人了吗?”
“这时,只需要里应外合,怕是圣人易主,江山颠覆。”
“毕竟眼下的长安守军,大多因殿下的军功而钦佩,说不定殿下已经尽得军心,现在又有桓节相助,真是了不得。”
说到这里,群臣更加不敢接话了。
韦彦这一番话的戾气太重,几乎是要置楚世昭于死地,毕竟这是明着将皇位之事放在台面上讲了,这完全是破坏了规矩式的攻击。
楚世昭这个时候不得不跪在地上道:“还望父皇明察。”
永晋帝不由捋须,目光紧紧盯着楚世昭,又看向了韦彦,其实,他很清楚韦彦这几番话,拱火的意思更加严重。
就是在赌永晋帝对楚世昭的信任。
但是韦彦错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永晋帝心中对他这几个儿子已经有了衡量,他并不是不能接受楚世昭继位的事情。
只要楚世昭别做出太过分的事情,直接逼宫他这个父皇来夺取皇位,永晋帝其实是能接受的。
相当于,永晋帝自己情愿给出去的皇位,他愿意接受后续一切的责任,他不给,你硬抢,哪怕你再有能力,永晋帝都不会给。“老四,你再说说你的意见。”永晋帝还是没有给出准确的主意和想法。
他想看看楚世昭想让桓节入京,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心。
再者,永晋帝既然已经看出韦彦是在拱火,他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去看清楚他这个四儿子的本性。
“儿臣以为除了凉州节度使桓节勤王之外,还有晋阳的节度使李瑾同样是在勤王的路上。”
“我长安守军尚且还有两万,这些时日又急召了三万青壮为军,我等可虚张声势,让桓节仍旧以为我长安守军可独挡一面。”
“父皇可以先暗中告诉桓节,晋阳的勤王之师马上来到长安,再调集长安的兵马在城内加急巡逻,以此迷惑桓节。”
“此外,儿臣还认为,可以请儿臣的兄长亲自出城迎接桓节桓大人,并安排百姓夹道欢迎凉州的勤王之师。”
楚世昭将自己的部署一一说出。
“百姓夹道相迎,那些凉州军士就自知是勤王之师,所行正义之事,桓节也不敢冒着天下道义尽失的风险行背主的莽撞之事。”
永晋帝眯着双眼道:“就依老四的话,迎接朕的这位远道而来的朝堂忠臣吧。”
“陛下——”韦彦用着惋惜的声音再度哀求道:“不可啊——”
永晋帝扬长而去。
他君意已决的情况下,就不能有所更改,临行之际又道:“就不费你兄长亲自迎接了,老四你去迎接这位凉州节度使。”
楚世昭心里知道这是永晋帝在研究他的成分,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楚世昭其实都没有私心。
因为楚世昭并没有韦彦所说的,已经和桓氏成了亲家,现在的楚世昭和桓盛的确是步入了蜜月期,互相之间形成了一个班底派系,但是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让桓氏赌上身家性命拼一波的地步。
楚世昭在得到了永晋帝的命令后,立马前往三府军的营帐,当场调度他的三千北府亲军出城百里迎接桓节,不过经此一战,三千北府新军只剩下了两千不到的数目,胜在有了血与火的历练,仅是一日,他们就与先前的新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现在的北府新军是真正的精锐,不像先前只是空有精良装备,有过平常训练的新军,是一支开过光,杀过人的强军。
在这些事务准备妥当后。
楚世昭再度披上他的甲胄,骑马带着部众出城迎接这支凉州精锐之师。
以楚世昭有过模拟推演的视角来看,显然桓节入京,并不是表面上单纯勤王那么简单,至少楚世昭感觉对方还有一些威慑朝廷和庙堂的意思。
这个时候,就不可能露怯。
露怯丢了天子威仪,就像是周天子神圣的权威被郑庄公一箭终结了一样。
你可以虚弱,但是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弱。
永晋帝让楚世昭去接见桓节,其实也有这么一层意思,他怕自己其余的儿子镇不住这个场面,而楚世昭勇于抗击匈奴,甚至敢这样冒着风险的方式去强硬接战,无论是胆气和勇猛,都是上乘之选。
深层用意,永晋帝是想让楚世昭来震一震这位不曾逢面的西凉英桀。
楚世昭带着这支北府新军出城迎接,远端西凉精锐的兵马很快就出现在了楚世昭的眼中。
同样目视前方的桓节也注意到了这支打着王旗出城迎接的部队。
桓节故意让西凉最精锐的骑兵走在前头,让他们黑压压的铁甲镇场。
楚世昭看到了西凉部队的身影,立刻是纵马相迎,他声音洪亮地问道:“来将可是凉州节度使桓节。”
桓节本想等到楚世昭接近了他的部队,他先开口相问的,却没有想到楚世昭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一边纵马奔来,一边迎面拷问。
“足下何人?”桓节朗声开口道。
“晋王楚世昭。”楚世昭不露怯色,一路迎着这支西凉铁骑的营帐,来到了桓节的身前,“身负圣旨而来。”
桓节立刻下马相迎,在面子功夫上,桓节是不可能给到落人口实的机会。
“末将凉州节度使桓节拜见晋王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桓节很快就跪拜在了地上。
毕竟楚世昭身负圣旨。
桓节作为大周王朝的臣子,必须行使礼节。
当桓节跪下的同一时间,桓节身旁的将领也立刻跪下,那些随军的将士见到自家的主将如此作为,也全体跟着一同跪拜起来。
这样瞬间的行动力,让楚世昭内心有些惊诧,难怪说那一次模拟推演里,桓节入京的格局,凉州军就像是踢死了路边一条野狗,就把大周王朝的守军和群臣全部给踢死了。
如此凝聚力,的确不是朝堂那些互相打来打去的京兆名门可以相提并论的。
楚世昭立刻宣读了圣旨之中那些不乏褒奖的词汇,以及对桓节勤王的封赏。
虽然桓节没有和匈奴人正面打上一仗,但是仅凭勤王这一件事情,就必须要给他表功。
一直等到楚世昭读到最后一截内容,将朝堂愿意让凉州军进入长安的意思说出来时,桓节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朝堂会同意这样的事情,从始至终,桓节都不认为如今的大周王朝能有这样的胆识,会同意他们这一师的西凉军进入长安。
“你们进长安以后,与百姓应当秋毫无犯,这些时日的吃食三餐,朝堂会为诸君准备,请随我一同入长安接风洗尘。”楚世昭将整道圣旨说完,立刻牵起桓节的手道:“吾与家兄交情不浅,桓将军不远千里安定社稷之危,当真是辛苦了。”
“入京以后,我自当亲力亲为,为将军安顿出行。”
“说起来,奕妹子也极为想念将军啊。”
直到这时,桓节才意识到朝堂居然是真心来迎接他们这支西凉军就此入京的。
不仅制定了入京的规矩,还准备好了他们的出行。
楚世昭说完这些话,向着凉州其他将领示意自己的友好态度。
“我长安百姓更是久仰诸位将军的大名,得知诸位将军不远千里勤王,已在城门静待诸君,届时,百姓献上的米粮,蜜水,公等可自取食之。”楚世昭拱手又道,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他都已经是给足了。
而说到这里,那一支刚刚从血海之中杀出的北府新军正在远处严阵以待地列阵戍卫着。
“请——”楚世昭摆手。
桓节猛然觉得这个朝廷,这个大周,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陌生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本章完)
142.第142章 都喜欢捆绑三族?我桓奕也会!就说你们帮不帮我当皇后吧!
第142章 都喜欢捆绑三族?我桓奕也会!就说你们帮不帮我当皇后吧!
朝堂怎么样。
很多人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而桓节来到长安,是有自己的政治诉求的。
没有人不渴望进步,也没有人不渴望名利,哪怕是一些自称自己淡泊名利的人,实际上也是他们因为被朝廷罢黜不得不为自己找补,宣称自己只是不想做官,而不是不能做官。
凉州这个地方就那么大,大族之间互相瓜分下来,就已经吃得满满当当,想要进一步推动凉州士人的影响力,那就不得不和长安方面有所接触。
不过,桓节也不是想要放下手中的权力,他是想要让族中更多的子弟,能够进入长安。
毕竟凉州供给大族能吃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权力几乎都被凉州最强盛的几个豪族争夺。
现在的凉州只剩下两条路,那就是对外输出他们凉州的士人,影响到其他地方,另一条路就是进行新一轮的内部权力斗争,优胜劣汰。
后者容易动摇桓氏在凉州的根基。
因为不可能桓氏永远是凉州的优胜者,最终的赢家。
但前者就不会。
桓节坐镇凉州那么久的时间,费了大量的功夫将凉州士族打造成了一个集体,更是拿着为凉州谋福祉的方式自行结党,这也是想要稳固桓氏在凉州的地位。
事实上,桓节心里也清楚,他最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出错,只要出一次错,以凉州士族的脾性,分分钟就能把桓氏吃个干净。
这一次,桓节顶着巨大的压力,联合凉州名门段氏和皇甫家一同出兵解除长安之围,就是想要打开凉州士族进入长安的渠道。
此举,不仅缓解了凉州内部的斗争,还能扩大凉州士族在长安一带的影响力。
但,桓节心里也清楚,想要真正让凉州士族进入长安的圈子,还是很困难的,他的兄长桓盛在长安为仕十年,如今才有所起色,由此可见凉州士族在长安到底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楚世昭其实看得出来桓节是抱有目的来到长安的。
桓节入京的格局,提前告诉了楚世昭,这个人不仅有野心还有他的抱负。
而且,桓节不同于桓盛。
桓盛对于自身名利的追求更胜于其他,这个人相对纯粹,像变法这种烂活儿,对家族是没有好处的,桓盛敢接,他就是想要名留青史。
就是想在史书上留个名臣的美名。
顺手能让自己的家族稳固,成为门阀,也是可以的。
桓节就属于是世家大族里的传统保守派,他更多想到的是宗族,地方上的权势。
他的核心目的就是让桓氏成为大周王朝的名门,在凉州有着超然的地位,最好世世代代桓氏在凉州都是带头大哥的地位。
“臣听闻匈奴人围攻长安,仓促前来,却不见匈奴人的踪迹。”桓节迟疑片刻道:“莫非又是寻常的南下劫掠,叩关而去?”
他长途奔袭,又初来乍到,还不知道长安发生了什么,几番话下来,是试探为主。
当时的桓节,同样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驰援长安的,在他看来,匈奴人不太可能真打,自己过来勤王,是很容易博个名声回来的。
楚世昭平静地说道:“我军劫营,险胜一筹。”
桓节皱着眉头,其实没有太听懂,单独拎出来这几个字,他是能理解的,合在一块,就不太方便理解了。
谁劫营谁?
大周劫营匈奴?
还险胜?
野外作战,凉州军都未必能正面扛得住匈奴人的战法骑射,久疏战阵的三府军有那么能打吗?
直到桓节来到长安,看到夹道相迎的百姓,桓节至少能确定长安的确是被围了,否则的话,大周王朝是摆不出来这样的阵仗来迎接他们的。
看着百姓们的迎接,这些凉州军的将士何曾经受过这些,他们每个人都忍不住将自己的腰板子都挺直了一些,以免堕了威风。
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被人敬仰的目光。
这是骨子里的。
他们在凉州打生打死,也不过是在那些的豪族手下混口饭吃,更多的是挣自己的卖命钱,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是那些豪强手下的兵,还是大周的边军。
尤其是被那些长安百姓们的孩子们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时,戳入的是那些凉州将士内心深处的荣耀感。
皇甫坚面对这样的场景,最为动容,这一刻,他似乎想起了先祖对皇甫家的家训。
楚世昭注意到了皇甫坚神情上的变化。
模拟推演里,很多细节是说明了凉州这些军头中,并非都是野心家。
桓节是想要保住家族在凉州地位中,根据情况而变化立场的桀骜野心家。
皇甫坚就真的是觉醒了大周将魂的人。
在桓节入京,控制朝廷的时候,皇甫坚私下被拉拢,和群臣商议过后,皇甫坚被长安大族忽悠到兵变,以讨伐国贼的名义,为朝廷牺牲,成为了群臣和桓节博弈的胜负手。
最终皇甫坚兵变没打过桓节被杀,段琦作为两面派,地方派,在做了不好的事情后,又想要挽回形象,通过斩杀桓节的方式洗白了自己,以诏安的方式上位,取代了桓氏在凉州的地位,从而使得段氏得到崛起。
这三个人都是真有本事的将领。
却都死在了内斗上,这是让楚世昭很惋惜的。
一直以来,楚世昭都认为,没有用不好的臣卡,只有用不对人的君主。
就说张辅多狠一人啊!
一生威风凛凛、战功赫赫,文韬武略样样拿得出手,是靖难之役当之无愧的功臣,是朱棣手里的战神。
靖难之役全程参战,平定了安南之乱,将交趾纳入大明的版图,又参与了朱棣的多次北伐之战,还跟随了明宣宗朱瞻基平定了藩王朱高煦的叛乱。
土木堡之变被叫门天子朱祁镇当场白给了。
多多益善的兵仙韩信,一开始也是在项羽麾下当差的,有用吗,根本发挥不出来,完全不给他发挥的余地。
刘邦小手一点,韩信直接帮助刘邦横扫八荒。
还有卫青和霍去病。
两个超绝ssr将卡,你搁其他人,能用上吗?
卫青一开始是骑奴,是骑马随从的奴仆。
霍去病也是平阳侯府的女奴和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就这样的出身,在大汉那个已经开始建立等级制度的朝代,刘彻不仅用了,还给他们加大了地位、权柄。
没有刘彻,霍去病也很难有用武之地,发挥的余地。
很多事,很多人,很多情况都是相辅相成的。
桓节当过反贼,楚世昭照样敢用。
大明1566里面的嘉靖虽然说了很多偷换概念的话,将自私自利诠释成大公无私的模样,但有一句话,楚世昭却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所谓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这些大臣,贤时便用,不贤便黜,这才是硬道理。更何况,现在的楚世昭急需外部的力量增强自身的势力,他很难补充长安这边的即战力作为班底。
巧合的是凉州人在长安没有根基,他们又不乏士人想要在长安立足,对于楚世昭来说,这是有种及时雨的感触。
他在长安缺的就是人。
在打理好凉州军在长安的居所后,楚世昭就将永晋帝今夜要宴请他们这些勤王将领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桓府之上。
刚刚落脚的桓节,迎面而来的是他的小妹桓奕。
“二兄。”桓奕心里很清楚,她的二兄和大兄各自的抱负想法都不太相同,但是在楚世昭的身上,她是敢于豪赌的。
桓节原本以为是他的妹子许久未见,于是来找他聊聊家常事务,却见桓奕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觉得晋王殿下如何?”
笑容瞬间凝固。
“我不知长安诸事,但我听闻兄长是想要辅佐此人。”桓节沉吟片刻开口道。
“可我有不同的看法。”桓节深思熟虑过后道:“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贤,如今我虽然位高权重,可族中事务,还是大兄说了算。”
“晋王在长安排行第四,既非长子,也非嫡子,想要上位未免也太难了。”
“我桓氏主要还是在凉州经营,盲目入局,是自取灭亡之道,依我之见,兄长既然助了晋王,那我向东宫示好,到时候情况有变,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在和楚世昭接触过后,桓节对楚世昭的感觉还算不错,但是感观是感观,利益是利益,不能因为感观不错,就要放下全部的产业去帮助一个人。
这是要看回报比的。
桓氏帮了楚世昭,能得到什么才是关键。
最重要的是,桓节还没有看到楚世昭的本事,仅凭现在几次会面,就想要让他桓节为楚世昭卖命,这绝无可能。
有一个说一个,在模拟推演里,桓奕认为她的大兄脑子不好使,非要变法玩三族的命。
她的二兄脑子一样不好使,非要入京夺权,当什么权臣,也玩三族的命。
老娘做错了什么,就得和你俩捆绑在一块儿?
在现实里,她是拼了命的拨乱反正,将自己的兄长往正道上引。
桓盛的病治好了,她的二兄又犯病了。
要不是楚世昭再度力挽狂澜,彰显强度,不然长安的兵力被匈奴人给打空了,桓奕现在就该担心自己的二兄是不是打算要挟持皇帝,准备控制朝堂,又一次当上权臣了。
给你们俩精选了一个好主公,就非得反着走,看你们俩的仕途,真是一眼能看到头的那种。
经历自己的模拟推演,能忍住不骂她这两位兄长的,都神了。
现在桓奕难就难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他们。
就是有些人就很贱知道吧。
你好声好句一个一个点的劝,他就非要跟你来一手博弈,逆反心态上来了。
非常有自己的看法。
就是答案给他,他不抄,就得有自己的思路。
最逆天的是,你跟他们说反话的时候,他们就顺着你的思路来了。
桓奕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幽幽地说道:“我欲嫁于晋王殿下,二兄能否助我。”
桓节很是惊诧,立刻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果真?”
“果真。”桓奕很是认真地说道:“所以,兄长到底愿不愿意帮晋王,全在你。”
“反正到时候我嫁了晋王,夺位输了,顺手被人株连三族也怨不得我了。”
现在的桓奕想明白了。
对付这种喜欢捆绑三族的,你也得学会捆绑三族这一招。
大兄不是喜欢没事变个法,对付全天下的大族来夷灭自己三族么?
二兄不是喜欢入京看着朝堂空虚当权臣,架空陛下让自己深陷泥潭而被株连么?
我嫁给晋王殿下当妃子,晋王要参与夺位之争,他不成功,其余跟着晋王的人都要死。
我是晋王的人,你们两个跟着一起被收拾也很正常。
就说你们帮不帮吧!
不帮一块死了得了。
桓节听着桓奕的话,犹豫片刻道:“大兄也是决定要帮助晋王殿下么?”
桓奕无奈地说道:“若非大兄相助晋王,现在又怎么青云直上的,晋王殿下如今深受圣眷,颇具恩宠。”
桓节踱步片刻,又道:“他的本事如何?”
既要桓节卖命,那也要桓节看看底子,不可能一句话就让桓节投入全部。
当然,桓奕这么说话,其实已经是在威胁了。
“长安之围就是晋王殿下解围的。”桓奕聊到楚世昭的本事,那就有太多事情可以讲了,在这一点上,桓奕可太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了。
自从在模拟推演跟了楚世昭一次,桓奕就已经成为了楚世昭的常驻妃子卡了。
她完全挑不出来楚世昭为人处世上的问题。
最多不爽的地方,就是她在后宫的地位很不稳定,经常有人来阻拦桓奕在楚世昭这边的地位。
李凤宁、阴媚钰这样的竞争对手,让桓奕身上的压力空前巨大。
论打仗,桓奕觉得自己不如李凤宁,论情调,论情感,桓奕觉得自己没有阴媚钰那么会。
不过,这是桓奕自己的竞争,是她的战场。
跟她的大兄、二兄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桓奕顿了顿,又想到了李凤宁的父亲李瑾,还有她那两个能打的弟弟。
妈的,不行。
嫁妆上面不能弱人一筹,娘家弱了,后宫地位还是不保。
你们两个必须给我好好做事,不许低人一等!
想到这里,桓奕的斗志顷刻之间就被点燃了。
(本章完)
143.第143章 事宜密成,言以泄败。
第143章 事宜密成,言以泄败。
桓节听到桓奕所说的话,再度皱起了眉头。
因为桓节问的是晋王楚世昭的背景,而桓奕所说的话是晋王解开了长安之围。
再根据深受圣眷这个前提来看。
晋王的根基是怎么样的,桓节应该是有了概念。
这是朝中无人。
不是说晋王的身后完全没有背景,而是说晋王没有自己的党羽,根基薄弱。
这是一个好消息,也不能说是好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凉州系的人出手相助晋王,倘若真的帮助晋王取得了皇位,夺位成功,这就是从龙之功,凉州系的大臣地位水涨船高,必然得到楚世昭的重用。
坏消息是,凉州系的帮了晋王,楚世昭头上的这几位兄长,也不可能没有根基,光是他们的母后就是王氏大族出身的京兆名门。
帮助楚世昭,无论怎么样凉州系的都要和长安系的大臣争锋相对,桓节吃不准能不能赢。
这不是桓节轻怠凉州士人的能耐,而是从小接受的环境就不同,接受的教育同样不同,凉州士人治理国家的才干,绝对比不上这些真正的高贵名门。
凉州涌现出来的人才,更多的是将才。
治理边塞矛盾的将才。
最重要的是,面对外来势力,这些平时不对付的京兆名门或许会联手排挤凉州这些外来人。
内部斗争归内部斗争,京兆名门打来打去,得利的人仍旧是京兆的名门,他们凉州系的涌入长安,抢夺的是那些京兆名门的利益,弄不好这些人就会摒弃先前的矛盾,一致对外。
毕竟朝堂的位置就那么多,这个家族吃几个位置,那个家族吃几个位置,满朝公卿的名单就排满了,哪里还能容得下那么多的凉州人。
“我可以帮他,但不是现在。”桓节深虑过后开口。
公开表态,这不仅不是帮楚世昭办事,甚至还是在害他。
这只会将楚世昭摆在台面上,当成一个活靶子,有了凉州系的明面帮助,楚世昭的威胁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直线上升的。
事宜密成,言以泄败。
真要帮助楚世昭取得皇位,不需要一开始就出手,只需要在最重要的时刻,拿出最坚定的立场,反而是胜算最大的。
像这种皇位之争,真想要争得,就是一口气的事情,那种争来争去的情况下,反而是最不可能的。
“这几日,若是晋王殿下想要找我,你就帮我推脱了。”桓节又道:“这是避嫌,而我先要与东宫的殿下见上一面。”
“陛下今日还要夜宴群臣。”桓节还未见过这位大周王朝的圣天子,对于此事也是极为慎重的。
而在承天门外。
王槐正在拜见楚世昭。
这位在永晋一朝地位并不显著的朝臣,在模拟推演里一度化身地方军阀,险些掀起北地之乱的野心家,而今在楚世昭的面前露出了谨小慎微的‘卑微’模样。
“臣,王槐见过殿下。”王槐向楚世昭郑重其事地行礼道,自从长安之围后,他对楚世昭的态度就有了极大的转变。
许多人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他们看人说话。
简单来说,就是看碟下菜。
先前的楚世昭,要地位没地位,要背景没背景,既没有永晋帝的圣眷恩宠,又没有强盛的娘家势力支持。
王槐有自己的利益需求,他的背后是太后王从徽,他需要得到太后的支持,才能保证自身的地位,而太后的利益,就得是王槐的利益。
王从徽要保证自己的子嗣能够继承皇位,那么楚世昭就是最大的威胁,楚世昭就是王氏最大的敌人。
通过皇后有了现今地位的王槐,也必须要立场分明的和楚世昭对抗。
他清楚地知道,他就是皇后王从徽手下的一枚小卒。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王槐能隐隐感觉到风向变了。
永晋帝的态度变了。
这位执掌大周王朝三十余年的天子,似乎更加青睐于他的四儿子晋王。
固然王槐是借着王从徽的权力,从而得到了永晋帝的‘垂青’,有了现在的官职,可是最终给予王槐权力的人,仍旧是永晋帝。
当然,仅凭永晋帝的态度,王槐自然不会萌生出多余的想法,是楚世昭太猛了,这让王槐不禁在思考多余的可能性。
放在以前,谁会觉得楚世昭有机会取得皇位呢?
长安之围,面对匈奴人堪称亡命的一场战事,楚世昭不仅打赢了,还打得漂漂亮亮,这就让王槐不得不去思考这种全新的可能性。
王槐很清楚,当两面派是最不讨好的事情,你不可能说帮了皇后之后,再去帮楚世昭,一来一回两面都吃不到好处。
可是王槐怕楚世昭真赢了,他被晋王当场清算新仇旧怨。
一场仗,打出了王槐对于楚世昭的敬畏之心。
但凡亲身跟楚世昭经历过这场战事的人,恐怕都会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才能产生心态上的动摇。
“王大人见外了。”楚世昭伸手托起对方。
“过去是微臣不识礼数,有很多怠慢得罪的地方。”王槐叹了一口气道:“东宫这些日子,对殿下有嫉恨之意,殿下要谨言慎行,多加注意。”
楚世昭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兄长待我极好,岂会有嫉恨才能的事情,王大人言重了。”
他不会因为王槐几句话就会信任对方。
言语上的好言好句,是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重要的是看他的行为,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槐的所言所行,更多的是他在楚世昭的面前露怯了,他认为自己没有能耐拿捏他楚世昭,这是服软的表现。
而你要说王槐真要效力于楚世昭,楚世昭敢不敢用,他当然敢用。
这天下,就没有楚世昭不敢用的人。曹操敢用投降过来的张辽,张辽给曹操打了多少场悍不畏死,战略价值极高的战事。
就算是跑来一个司马懿给楚世昭干活,楚世昭也敢用,因为楚世昭身负【大帝成长计划】的模拟功能,谁有私心,谁不团队,谁的打法有问题,早早就能发现端倪。
王槐若是真给楚世昭效力的话,这是在瓦解王氏的凝聚力。
再者,他的成长性也还可以,就算是想背刺的话,楚世昭随时都能制得住此人。
更何况,王槐还有上位的替代品桓节。
楚世昭连桓节都敢用,又怎么会怕一个小桓节,一个小型的替代品。
在这样一个节骨眼,楚世昭是要尽可能团结一切他能团结的人,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跟随着群臣入宫以后。
一炷香的时间,群贤毕至,大多都选择了自己落座的位置,很多人都在右边入座,而桓节作为远道而来的地方将领,则携带着凉州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在了左侧的席位。
楚世昭作为宗室,位置是在右侧靠近龙椅的方向。
身居东宫的楚世煦同样要出席这样的宴席,他径直走向了桓节,与对方相谈甚欢,反倒是长安之围最大功臣的楚世昭身旁,只有杨方一人在。
对此,杨方是愤愤不平的,他不管怎么样,都认为这场宴席的主宾都该是楚世昭。
仗是他们打的,战功却要分给一场仗都没打的凉州军,这是个人都是有些小情绪的,特别是看到了别人受到了关注和青睐,他们这样真正的功臣反而没落到面子,这就很令人不快了。
所有人落座之后,静待了许久的功夫,永晋帝这才姗姗来迟,他身着在宫中的常服,一进殿先是向群臣瞥了一眼,目光落在桓节的身上,轻轻开口道:“爱卿有劳了。”
桓节立刻跪拜在了地上道:“这是为臣应尽之务。”
永晋帝坐在龙椅上,闲散悠闲地开口道:“诸君何故死气沉沉,都是我大周之臣,来,随朕饮酒。”
杜知韫抬手,率先向桓节敬酒道:“我向将军先敬一杯。”
永晋帝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桓节当即起身,也是躬身向杜知韫还以礼节,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之中,众人也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模样,楚世昭也是合群地四处敬酒,但是他不谈政务,也不谈战事,更不想谈及长安之围的大捷,来抬高自己。
在这种事情上,楚世昭没有必要去找存在感。
本身长安之围这种危机,就不适合摆在台面上。
因为越说这样的事情,越是在贬低群臣的无能,越是在暗示大周王朝的军备松懈,为君的永晋帝没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才会引起这样的祸乱。
就在群贤都在享受战事得利的欢悦之中时,东宫的楚世煦终于开口了。
“父皇。”楚世煦突然走在了大殿的中央,流露出一幅垂泪愤恨的模样,“儿臣想向您请命。”
永晋帝颇为不悦,他开场的那句话,已经为这场宴席定了基调,他只想做个简单的接风洗尘,不想节外生枝。
“说。”永晋帝平静开口。
“儿臣想要就藩在北方任何一处。”楚世煦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楚家以弓马得天下,而今却遭匈奴人的欺辱,进犯我国都,儿臣以为是边军镇守不力的缘故,我若是能为父皇镇守边塞,定然让他们难以入境半步。”
永晋帝眯着眼睛。
“你是想让朕将老四放出去就藩吧?”永晋帝一句话就说出了楚世煦的心思。
楚世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一点底子都没有留。
要知道永晋帝是最喜欢当谜语人的,他有想法,有心思,有态度,都不会当面说出来,只会用他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以此让别人来猜测。
于是楚世煦听从了一些东宫之臣的意见,认为总是让楚世昭留在长安不是一件事情。
需要旁敲侧听,试试父皇的态度,能不能想办法让父皇将楚世昭外放出去当一个藩王。
而且楚世煦也不可能直接就说出来他想要让晋王出去就藩,他现在趁着宴席这样说话,就是委婉地表态。
看似是楚世煦告诉父皇,他想就藩,实际是在提醒父皇,该让晋王这样能打的宗室就藩了。
可是永晋帝就很不满了,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逼宮,这是在教他这个父皇怎么去做事,他让楚世昭就藩,才是就藩,你一个东宫的长子表露出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造反吗?
“儿臣不敢。”楚世煦自然不会咬死,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态度。
他做足了样式,表露出他是真心想要为大周王朝奉献力量的一面。
“儿臣一心为国,一心为公,是自己想要就藩。”楚世煦诚恳地说道:“父皇您错怪儿臣的一片忠心了。”
另一旁的楚世昭思索片刻,走出殿来,躬身向永晋帝请命道:“儿臣愿意就藩。”
“现在的天下时局动荡,父皇是有着治理天下的志向,儿臣也有着匡扶天下的决心,若是父皇愿意,儿臣愿意为父皇,为社稷镇守国门。”
楚世昭是真不在意自己就藩不就藩的,就藩甚至对楚世昭而言还是一件好事,他能去把自己在晋阳的老婆给捡回来。
而且在长安待着,楚世昭只有政变这一条路走,他早晚要把自己的兄长全都给解决了。
不如让自己的兄长在长安自己作死得了!
等他们把自己的死全部都给作完了,在晋阳的楚世昭再打回长安,收复国都,名正言顺不说,还不用背弑兄的黑锅。
这句话,反而是让楚世煦给惊住了,难道楚世昭不知道就藩的坏处吗?
就藩,想要再回到长安,那可就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毕竟长安是中央,整个大周王朝的资源也都在长安,离开了长安,你想要借助一个地方再回到长安,就是一个地方对抗整个中央整个天下。
就藩就是死路一条,任何亲王都不会想到去就藩的,这等于是自己放弃了皇位。
楚世煦是想要以退为进,给自己博取机会,可没想到楚世昭是真的想要就藩,一点私心都没有。
目视两个儿子的态度,永晋帝这时的心是累了。
他看出来了这位东宫的长子对楚世昭的算计,他也看出了楚世昭就藩的态度是实实在在的。
因为楚世昭已经不止一次提出了他想要就藩的态度。
如此对比,怎么能不让永晋帝痛心疾首呢?
(本章完)
144.第144章 【卢马之乱】历练卡,楚世昭的班底逐渐成型!
第144章 【卢马之乱】历练卡,楚世昭的班底逐渐成型!
桓节闻言,心里同样不太舒适。
东宫的意思是,匈奴人打进来,跟他们这些边军把守不力有关,桓节心里固然承认有些地方的防守上,边军没有死守,但全盘将责任丢在他们边军的头上,这就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了。
其实楚世煦有这样的看法,跟他接受的环境有很大的关联。
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太待见边军、藩镇出身的这些军头,这是利益集团上本质的对立。
但是心里知道和说出来却又是两码事。
大家就算不是一路人,也不能在表面功夫上落人口实。
永晋帝终其一生,所做之事,仅此一件,那就是糊裱匠,将整个大周装裱得像是一个国家。
这就跟东汉一样。
整个国家的行政在建设之初,就是存在问题的,但是这个问题又恰好能让这个国家延续下去。
永晋帝维系了不同集团势力的平稳,哪怕只是暂时的调和,他也足以让处于随时会解体状态的大周王朝趋于平和。
但,身处不同位置的人,所看到的世界也不同。
这就像是何进觉得宦官影响了他的权力控制,杀掉了宦官,他就一定能外戚控制朝政,间接操控皇权。
可是何进却没有意识到,宦官和他的妹妹何太后其实是一个利益,一个集团。
何进干死了宦官,就变成了外戚和世家之间的斗争,少了一个调和缓冲的共同敌人。
因为对于世家而言,何进这样的外戚,何尝不是阻止他们控制权力的拦路虎?
对于任何一个集团来说,一切阻止他们进步的人都可以是敌人。
可皇帝怎么能只代表一个集团来说话呢?
“架出去。”永晋帝指了指楚世煦道。
“陛下,殿下恐是酒后妄言,而且一心为了社稷江山,这是无心之过。”韦彦立刻走出来为楚世煦求情。
“架出去——”永晋帝的目光凝视着韦彦,他一步一步走去,而韦彦这个时候低下了脑袋,不敢与永晋帝对视。
在殿内的武德司侍卫将楚世煦架出了殿内,而在殿外,楚世煦佯装醉意,不敢再用先前的言语再度试探。
永晋帝心里清楚,和他叫板的人,不可能是楚世煦这个东宫愚钝之子,是他身后的那些大臣,是他身边的外戚。
这样的话,楚世煦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没有人替他做保,保他无恙,他敢说吗?!
最可笑的是,以楚世煦为首的世家大族,那些文臣认为节度使是大周王朝衰败的主因。
可是你们这些门阀难道就不是大周王朝衰败的原因?
节度使的权力确实已经超脱了永晋帝的控制,但又怎么可能一言两语的功夫,就将数代以来的积弊,一句话就能解决。
再者,永晋帝解决掉了节度使的问题,这些大族门阀难道就会坐视这些空出来的权柄落于他人的手中吗?
要是节度使的位置,改头换面落在这些大族门阀的头上,大周王朝距离覆灭的速度只会更快。
“愚子妄言尔。”永晋帝淡淡安抚道:“诸位将军千里迢迢勤王,他倒好,替诸位安上了一个镇守不力的罪名。”
“若是真怯战,避战,诸君又怎么可能会来长安解围。”
“桓爱卿,你想要什么样的封赏。”
韦彦的目光凝固,他悄悄向杜知韫望去,却发现杜知韫早就闷不做声地装起死来。
永晋帝这话哪里有安抚开脱的意思,分明是将仇恨引到了楚世煦的身上。
这偏袒楚世昭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莫非陛下真是有了废长立幼,废嫡立贤的心思?
一旁接话的桓节早就听闻永晋帝并不好对付,现在起手发问的一句话,反而是将桓节架在了这里。
他要封赏?
要高了,得罪人。
要低了,也是得罪人。
前者得罪陛下,得罪长安的这些大臣。
后者得罪自家的部属,那些千里迢迢过来勤王的兵士。
如果永晋帝亲自封赏的话,没有给那些将士另行奖赏,桓节是吃不到底层将士的压力,还能让底下的军士认为是皇帝刻薄,皇室无情。
可现在永晋帝这一开口,桓节不给底下的将士要赏,他们这些精锐白跑一趟,打击的是桓氏在军中的地位。
“卑职寸功未立,不敢要赏,还是由陛下您来圣裁吧。”桓节思量片刻道。
“老四,你觉得朕该怎么赏赐这些将士呢?”永晋帝将目光投射在了楚世昭的身上。
“凉州军虽未一战,但仍尽了逼退匈奴退军的作用,这些将士奔袭至此,多有疲惫,若是不给一些恩赏,反而显得我周室无恩。”
“儿臣认为,可以向凉州这些将士发放额外一月的军饷,以作鼓舞。”楚世昭开口道。
虽说楚世昭知道大周王朝的国库虽然没多少银子了,但永晋帝的内帑之中,还是有不少银子可以拿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还要抠抠搜搜那些银子,就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永晋帝的确是想要向这些凉州军施恩,却没有想到楚世昭这小子慷他人之慨倒是热情,一句话,直接干掉永晋帝内帑里所剩不多的一点点银子。
“好,那就依你之言。”永晋帝脸色如常,又望向了桓节道:“这是给将士的封赏。”
“那么诸位将军呢?”
桓节完全拿捏不住永晋帝的主意,但他很清楚,他干到节度使这个位置已经很大的,要是再想要往上要封赏,就有些找死的意味。
“末将想要为凉州的儿郎们求福祉。”桓节撇开自身的封赏不要,认认真真地开口道:“我凉州身处偏远之地,常年征战四方,不少士子求学困难,因此末将希望朝廷能准许一些凉州的士人能够入长安的学舍精修,以此报效国恩。”
永晋帝脸色平静了下来,桓节这番开口,反而是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桓节这样的武夫,更想要封侯赏爵。
“此事容易。”永晋帝道:“每年,你就自行推举十名名凉州的士人来长安吧。”
“末将谢主隆恩。”桓节忙是叩首跪拜道。
话音落地,永晋帝又将先前想好的封赏一并说出,而在席位上的楚世昭又道:“儿臣听闻凉州皇甫坚将军素来严肃庄重,行事有大将之风,而今武振将军身死,正值朝廷用人之际,父皇可以令皇甫将军在朝中就职,以补空缺。”
皇甫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欣喜万分。
在凉州为将,在他的头上有凉州节度使桓节,又有名门段氏,三方鼎立,他虽然自恃能力不浅,但是又没有桓节聚拢人心的能耐,故此在凉州反而成了边缘人物。
加之皇甫家本就不是凉州根深蒂固的豪强,反而是祖上因为在凉州就职,于是才迁移到了凉州定居,在皇甫坚看来,在凉州待着,完全不如在长安出人头地要来得强。
桓节有些意外楚世昭居然会看中皇甫坚,但是桓节心里倒是愿意放皇甫坚出去。
皇甫坚在凉州算是中间派,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单纯就是能打,在人情上,可谓是一塌糊涂,没有多少同僚愿意与他共事,而且桓节拉拢了皇甫坚很多次,皇甫坚都没有太当回事。
像这样的人,留在自己手上,不能专心为自己办事,很头疼,放皇甫坚出去,还空了一个位置在凉州人自行内部消化,反而是一桩好事。永晋帝对于楚世昭的话语有些诧异,这皇甫坚好好的实权将军不当,跑来在长安当京官有什么意思。
就长安这个环境,不是出了长安之围这件事情,武振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摸到虎符,再掌兵权。
皇甫坚这样的将军就留在长安练兵,不能掌兵,这是何其痛苦的事情。
“恐怕皇甫将军不愿意吧。”永晋帝为皇甫坚挪开了话题,免得让皇甫坚以为,楚世昭这是想要架空他在凉州的权力。
这个时候,皇甫坚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怎么看,在长安当将军,都比在凉州要强的多。
在凉州干一辈子,到头就是一个节度使,而这个节度使的位置早就被桓节占牢了。
皇甫坚比桓节年长太多,想要熬到桓节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倒是跳开凉州这个地方,去长安的话,皇甫坚的头上还有太多太多的位置可以爬上去,毕竟长安武职的尽头是大将军。
没有任何一个将领能拒绝大将军这个名号。
“末将乐意之至。”皇甫坚立刻起身道。
楚世昭接着补了一句,“如今长安刚刚化解危难,整个长安只有四万余众的兵力,要是匈奴人再度来袭,恐怕难以应付,皇甫将军领一军驻守长安,则保长安太平。”
四万余众是夸大,如今的长安真实兵力只有两万多了。
但皇甫坚在凉州是有名义上的五千大周官军,实际上的五千私军。
模拟推演里,楚世昭又清楚地知道皇甫坚是相对传统的保守派,拥皇派。
这确确实实能增强长安的防守能力,而皇甫坚也是值得拉拢的将领,这才有了举荐的心意。
永晋帝全然没有想到皇甫坚会放下自己在凉州的权力,也想要在长安为将。
看他的神色,永晋帝忽然意识到楚世昭慧眼识人的能力极强,在那次战役之中,楚世昭可是提拔了不少的可用之才。
显然是楚世昭发现了皇甫坚身上其他将领不存在的特质,这才想要将他留在长安。
有楚世昭的牵头,皇甫坚的表态,永晋帝半推半就,立刻是将皇甫坚留在长安。
群臣坐视楚世昭的独角戏,心中颇为不满,但在楚世煦被永晋帝架下去了以后,也不敢贸然发作。
一场宴席罢了。
桓节当即前去拜会了东宫的楚世煦,以此划清自己和楚世昭之间的‘界线’。
楚世煦是没有想到桓节会前来拜会他,急于挽回形象的他,立刻表露出礼贤下士的一面,隆重地接待了桓节。
两人‘相谈甚欢’,到了深夜,就此互相道别。
回到武德司的楚世昭没有太过揣摩桓节的用意。
桓节在模拟推演里,也不重要,他一直以来都是看准时机,再做出决定的。
只要楚世昭的优势足够碾压,他敢笃定桓节一定会帮自己。
而在楚世昭的安排下,以他为核心的班底正在徐徐构建。
桓盛还在改稻为桑的路上,在东南平定起义军的叛乱。
但东南一带的局,楚世昭是有了一个接应点,不怕后续有更多的情况爆发。
皇甫坚已经被楚世昭留下,这是货真价实拥立皇室的忠臣。
窦戾在武德司任百户,有楚世昭的关照,只要给他立功的机会,很快就能得以提拔。
杨方更是楚世昭现在的嫡系。
武德充沛的卡池里,竟无一人是谋臣,完全是肌肉池子,全是莽子。
但,这反而符合版本。
像这种即将步入乱世的版本,咱就得肌肉派,不搞那些有的没的来坑害自己。
想到这里,楚世昭又观察了一下自己上一次模拟推演得到的历练卡。
【卢马之乱】。
使用该历练卡,可以指定一名与你建立联系和同盟关系的‘友方英雄’单位进行亲身经历。
楚世昭点开自己的友军单位。
蓦然发现他的友军单位突然之间有点多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和东宫兄长相会的桓节,竟然是楚世昭的友军单位。
但,这个友军单位的数值有点够呛,仅仅是刚刚到友军单位的水准。
其次,先前可以说是敌方单位的王槐,现在已经从赤红色的敌对标识转变为了黄色标识,这意味着从敌方单位转化为了中立单位。
居然真的是可以转化的?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这边,永晋帝一直都是他的友方单位,先前就能直接给父皇使用历练卡,现在还是能给父皇直接使用历练卡。
而更令楚世昭意外的是,杜知韫,这位杜大人,在楚世昭这边显示的也是友军单位。
不过,这张【卢马之乱】的历练卡,显然是不能给父皇用了,毕竟【卢马之乱】的前提之中,还有一番血腥残酷的同室操戈。
所以楚世昭要斟酌一下,到底是给哪一位自家卡池的臣卡进行培养,让他亲身去经历一下接近数年的【卢马之乱】世界线。
其实这张历练卡的核心作用是寻敌,让他选中的那个单位意识到马溯安和卢毅是祸乱朝廷的敌人。
因此,要用的人,最好立场是在于皇室这边的。
最好还是政治远见偏低,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友军的臣卡。
细想下来,最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了杨方和皇甫坚。
皇甫坚的能力成型了,杨方的能力还没有成型,是在历练的状态,而且杨方的女儿还跟楚世昭的儿子有联姻关系,双方深层次也是亲家关系。
现在,杨方还是楚世昭最重要的部下,提升他的能力和认知,极为重要。
这张【卢马之乱】的历练卡,用在杨方的身上,或许是最合适的。
想到这里,楚世昭将【卢马之乱】的历练卡立刻使用在了杨方的身上。
他就是猛灌资源,也要把杨方灌到金卡名将的水准,等杨方成长起来,楚世昭这个初始化的班底也算是正式成立了。
(本章完)
145.第145章 杨方觉醒天赋词条!李凤宁来长安抢男人来了!
第145章 杨方觉醒天赋词条!李凤宁来长安抢男人来了!
在楚世昭的卡池里。
有两个人是明牌的忠诚度大于能力值。
一个是身在大同的杨柱庭,一个就是开国名将,长平侯之后的杨方。
杨柱庭的初始卡面仅仅只有蓝色品质的质量,但是能力无法掩盖杨柱庭在前中期对于团队的贡献。
有些小人物,你可以忽略他们的能力,可是不能忽略他们对国家所做出来的贡献。
杨柱庭就是典型的能力不足,可是做出来的贡献比那些什么紫色品质的名臣都要突出的多。
你就是再有通天的能耐,你搁那打团五秒走位,七秒看戏,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杨柱庭和匈奴人干过,和叛军干过,打过匈奴,干过马溯安,桓节入京,他都是立场站在朝廷这边的。
一出事,分分钟就出来抗局面。
但楚世昭身处中央,是极难联系到这种地方上的中层将官,所以卢马之乱这种历练卡,只能用在就在楚世昭身边的杨方身上。
至于杨方在将卡池的定位,跟统领大军毫无关联,他的先祖倒是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可是到了杨方这一代,他的武艺远超带领军队作战的能力。
而杨方之所以能评定为紫色品质的将卡,主要原因就是他的武力值有86点,到了名将的基础线。
其实杨方的能力路线和先祖有这么大的区别,就可能在于杨方根本没有机会磨砺这方面的能力。
他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机会,只能空练一身武艺,像这次抗击匈奴的战事,杨方在整体上也没有带兵的机会。
整场战事打下来,像这种大规模的战事,对于一个人的提升按理说是巨大的,可杨方的统率能力仅仅提升了3点。
提升的还是杨方的组织能力。
楚世昭培养杨方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让自己来,不然的话,双线作战的情况下,楚世昭就会非常吃亏,他只能支撑一面的战线,却没有办法维系双线作战的压力。
在楚世昭的认知之中,他周边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南方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发生暴乱的起义军,搞不好还是那种江南乡绅士族扶持的起义军。
匈奴人这一次被楚世昭干退了,但也只是干退,楚世昭也没有一鼓作气给他们彻底整垮,这是有可能卷土重来的。
最可恨的还有辽东防线的高句丽,交趾方面的南越,内外矛盾如此繁多的情况下,光是楚世昭能预想到的敌人就不计其数。
所以楚世昭很需要很需要帮手。
这还是摊在明面上的对手,楚世昭在朝野上也并非一番风顺。
楚世昭赢了这一场大胜,率先发难的反而不是那些朝野之外的敌人,却是自家东宫之中的兄长。
这种兆头下的派系之争已是愈演愈烈,楚世昭现在还不敢盲目出招,毕竟模拟推演里是别无选择下做出来的决定。
现在的局面一片开明,楚世昭再复刻一遍模拟推演里的操作,就是在坑害自己。
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完成每一步的部署,楚世昭完全可以做到防守反击,在东宫的兄长出了杀招以后,全盘接下再反杀对手。
到最后,满朝群臣都是支持自己的人,那才叫人绝望。
想到此处,楚世昭再度入宫面圣,想要将手上刚刚抓稳的兵权还于父皇。
在这个时候,父皇的信任比任何人都重要。
楚世昭表露出一丝对权力的舍不得,那都是在加深父皇的猜忌。
既然先前宫廷对峙的重要场合,楚世昭就说过了自己愿意戍卫边塞,就藩在外,有立言在先,就没必要贪恋这些权力。
最重要的是,楚世昭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父皇又不可能收走杨方手里的兵权。
楚世昭在北府军的中轴已经有了,他又设法交好郭谦,安排了窦戾在武德司,可以说几个重要的位置,楚世昭都有了人。
你可以没有野心,但是你不能真的彻底没有防身的刀。
窦戾现在的位置,就相当于李世民提前埋好在玄武门的胜负之手常何,看似很不寻常,可是在重要的时候,他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楚世昭和郭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互相的关系能够如此突飞猛进,除了楚世昭这场仗打得好,给了郭谦一种值得投资的觉悟外,就是郭谦的出身,带给他的不安全感。
要是楚世昭的兄长提前拉拢郭谦的话,楚世昭反而难以接触,可偏偏东宫的那班子人都在劝说楚世煦要远离‘小人’,亲近‘贤臣’。
在这些人里,什么是小人?
泥腿子,身份不入流的人就是小人。
郭谦很不幸就在名列之中,在那些‘贤臣’的眼里,郭谦就是幸进之臣,靠着小时候和永晋帝是玩伴,他的生母是永晋帝的乳娘,这才得以身居高位,这和所谓‘清流’‘贤臣’的观念极为排斥。
无论郭谦到底有没有能力,到底有没有把武德司搞好,在这些人的眼里,你就是靠着关系进来的,你做得再好,那也是关系户。
司马迁对霍去病、卫青的评价不高,就是认为这俩人是汉武帝刘彻的关系户,战绩全是竭民力得以成功,跟他们本身的实力没有关系,全是大汉子民,大汉国力支撑所得。
在楚世昭这边,他对出身这种概念真的很低。
出身高不高,低不低无所谓,能办事,能提高大周王朝的总体数据,他就用。
文俞天天搁那说圣人之言,搞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言论,攻击别人的品德不好,楚世昭照样用,因为文俞说这种掰话再多,他也是干事的,不影响本职工作。
郭忧整天搞点鬼点子,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出诡计彻底灭掉一个地方的人,楚世昭也用啊,至少你用他,他不伤自己是吧。
楚世昭现在用人的准则,就是这些人放在职务上,能够大幅度提升大周王朝的综合能力,他就疯狂往里面塞人,塞到面板吓人为止。
他就爱搞这种数值怪。
别问这些人团结不团结,反正楚世昭拉过来,在自己内部内斗是他们的事情,我楚世昭说话,一言九鼎,他们能把其他人干碎,那就是本事。
郭谦,楚世昭也是极力拉拢的。
你给他一口饭吃,也碍不着什么事,万一他真给你起到作用,你也不亏。
楚世昭忙完这一些事,立刻就回武德殿准备好好歇息。正在军帐之中入眠的杨方,大脑却如走马观般地出现了诸多属于他,又不像是他的记忆。
等到杨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他已是一方守将,而现今的大周天子正是楚世昭。
最令杨方吃惊的消息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楚世昭取得皇位的过程极为血腥坎坷。
永晋帝驾崩之际,是将皇位传给了楚世昭,但引起了皇后王从徽的不满,经由矫旨过后,皇位最终落在了楚世煦的手上。
于是桓盛发起了宫廷政变,杀死了楚世昭的三位兄长,楚世昭因此是被迫背上了弑杀兄长的骂名,开始了自己的从政之路。
为了控制朝堂,楚世昭血洗朝廷,杀死了诸多不支持他的大族,由此引发了一场名为‘卢马之乱’的叛乱。
其中卢毅打着楚世昭篡位的旗号讨伐楚世昭的朝廷,两人由范阳起兵,开始公然讨伐楚世昭。
现在的他,正是楚世昭麾下的将领,单独手握一支万人之众的兵马,设防抵抗卢马之乱的推进。
从这些记忆来看,杨方其实判断不出来谁对谁错,但是杨方知道一点,那就是楚世昭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以及主公,给了他很强的自主权,手上的精兵,还有任由他调度的权力,都告诉了杨方一点,那就是楚世昭很信任他。
对错重要吗?
不重要。
杨方很清楚,他跟谁打仗,都不可能得到重要,只有跟着楚世昭,他才能有发挥的余地。
现在的局势,杨方捉摸不清,但是出于对楚世昭的信任,杨方觉得他作为将领,听从楚世昭的安排,楚世昭让他往哪打,他就往哪去呗。
楚世昭躺上了床榻,正欲歇息的他,悄悄看了一眼脑海之中正在历练状态的杨方如同人机一样过剧情,有些难绷。
历练模式,人物是可以改变结局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既定结果。
你单方面发挥好,可以提前结束,但你发挥差,还会延长剧情的过程。
杨方就是完全只想办好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其他想法,楚世昭想到这里,认为他也不该给杨方太多的压力,毕竟杨方也不知道卢马之乱的整个过程怎么样,对于杨方而言,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件。
就让杨方在里头猛打三年,出来以后的能力,也该是大有精进的。
在半睡半醒的观看之中,楚世昭入眠了。
再度清醒时。
楚世昭看着杨方历时七年,终于从卢马之乱的副本之中杀出来的情况后,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模拟推演里,楚世昭用了三年就搞定了卢马之乱,但杨方现在的能力和模拟推演里他的能力相差甚远,又加上各种不同的因素变化,显然是出现了特殊的情况导致走势也发生了些许的转变。
而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变化,就让卢马之乱的叛乱多打了四年的时间。
【在本次卢马之乱的剧情中,由于现实之中你击退了匈奴人的表现,使得匈奴人认为你的存在对他们的威胁过于巨大,因此在本次卢马之战的剧情中,马溯安和卢毅获得了匈奴人的全力扶持,一直到战争结束,匈奴人都没有完全退出大周王朝的战场。】
【恭喜你的将卡杨方在历练之中觉醒了新的天赋词条——百战不屈。】
【百战不屈:在平定卢马之乱的七年血战之中,杨方每战大多都身先士卒,拼死血战,因此他取得了新的词条能力。】
【杨方每一次遭遇生死血战的时候,都能拥有一次避开致命伤的机会。(他在战场上的生存率大大提升。)】
【杨方的体质+6,武力+3,幸运+3。】
【且杨方在每一次触发百战不屈的效果后成功活下来时,杨方在武力、统率、幸运、体质这方面随机一个属性进行提升1点。】
画面上,杨方从紫色卡面的战将忽然凝固,旋即紫色的边纹开始颤栗起来,缓缓从紫色纹路转变成了金色黑边纹路的全新卡面。
只要任何一个数值突破90点,就能从紫色品质提升到金色品质。
杨方经过了这一次历练,武力值得到了极佳的提炼,正好迈过了90点武力的大关。
【“要想攻下长安,就先迈过我这一关。”】
【“累累之伤,赫赫之功,为复先祖之光,我岂能就此倒下!”】
看到画面上的文字内容,楚世昭顿时意识到自己是错怪了杨方,主要是先前杨方在模拟推演里的多次糟糕的表现和失误,给楚世昭带来的印象太深刻。
现在根据文字上的提示,原来历练模式,还会根据现实之中的变化而变化。
模拟推演时的卢马之乱,匈奴人是没有帮到底的,吃到了伤亡,他们就自动退去了。
而这一次历练模式的卢马之乱,是应了楚世昭这一次长安之围的大捷,基于现实的情况衍变出了新的局势。
那就是匈奴人认为楚世昭执掌的大周王朝对于他们游牧民族的威胁太大,并没有永晋一朝那么好对付,于是和卢毅、马溯安有了更加全面、更加深入的同盟关系,扶持了这两员叛将和楚世昭长期对抗。
从原先平定他们需要三年的时间,在匈奴人加入战场以后,增长到了七年的时间。
如此一来,楚世昭间接也是得知了匈奴人对大周王朝的态度,这一次退去,果然是一时之计,只要有机会,这帮蛮子还会再来。
而在长安之外。
李瑾的勤王之师即将赶到长安,为首的将领正是李凤宁,在她的眉宇之中,怀揣着是对楚世昭的思念以及一丝内敛在内心深处的羞耻。
这一趟,李凤宁打算亲自为自己提亲。
私下先和楚世昭定下婚约。
数次模拟推演,总是会出现一些不识抬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跑出来跟她抢男人。
她来长安的机会不多,这一次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什么桓奕,什么阴媚钰。
通通从她男人的身上起开。
吃瘪了那么多次,李凤宁要直接在这里找回场子。
管她是谁!
我自一力破之!
(本章完)
146.第146章 爆了,全爆了!怎么全都冲着楚世昭去的!
第146章 爆了,全爆了!怎么全都冲着楚世昭去的!
李瑾在这次勤王之事的态度上是积极的。
永晋帝时期,他对于节度使的态度还是相对宽容的,没有采取很多过激的手段。
在最早在位的时候,很多大臣都劝说永晋帝要强力废除节度使在各地藩镇上的地位和权柄。
但永晋帝拒绝了,他在通过最初的维稳过后,不断地安插调度官员,以缓慢的速度试图控制地方。
这倒不是永晋帝不想压制节度使的力量,而是三代积弊,你指望还在事业初期的永晋帝办事,几乎不可能。
晋阳李氏的崛起,恰好就身处于这个特殊的时代。
而且永晋帝在位期间,节度使和朝廷的关系还真不是貌合神离,明面上都是尊皇,听从旨意的。
真正关系剧烈变化,是永晋帝驾崩以后,楚世煦一继位就联手大族推出了削藩政策,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打赢了还好说,打不赢,这就是大周王朝覆灭的第一步。
事实上,楚世昭继位,他也会削藩,但是楚世昭分派系,有些节度使是忠于朝廷的,有些是不忠的,打一派拉一派,等到权力彻底集中的时候,那楚世昭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桓节和李瑾,在楚世昭这边都是拉拢过,并且并肩作战过的节度使。
这一次长安被围,他们也是最先响应的节度使,所以楚世昭还是能看出来,父皇在位期间,这些节度使对朝廷的态度还是恭顺为主的。
不得不说,自从楚世昭替大周王朝守住了一次国门,这些时日,楚世昭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原先很多人不乐于向他示好,像现在,除了自诩名门的韦氏还没有松口以外,杜氏和王氏的态度都有所缓和。
杜氏是典型的和谁都能处,只要你别有落势的日子,他还是能给你一点助力的。
王氏更多的还是给永晋帝表面上的面子,毕竟永晋帝现在实在是太‘宠溺’身为老四的楚世昭了。
而在桓节还在长安之中四处与人结缘之际,晋阳的勤王之师也抵达了长安。
有了桓节的例子,长安接待晋阳援军的待遇不降,引在前头的正是李瑾的长子李晟明。
随军的还有李凤宁。
这一趟东宫楚世煦显然是学乖了,他主动请缨去接待晋阳的勤王之师,以表示自己礼贤下士的一面。
但是李凤宁模拟推演里,早就见识过了楚世煦为人处世的风格,根本不上当。
李晟明是给了楚世煦一个面子功夫,可李凤宁却不太想甩楚世煦什么脸面。
和自己的弟弟说了几句,李凤宁就想要去拜会楚世昭了。
楚世煦继位,这个人是要强力削藩的,跟晋阳李氏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仗。
她阿父在北方自立的格局,很大程度也是受迫于外部的压力。
对于李凤宁而言,楚世昭的这位东宫兄长就是明牌上的敌人,那她费什么心思和对方有所交际。
可是,李凤宁的态度,作为亲自迎接这支勤王之师的楚世煦,却觉得自己脸上生疼的。
他堂堂大周的嫡长子,如今身居东宫,半步太子之位,又有京兆大族的支持,你们这些小小军户出身的将领,也敢甩他的脸色?
楚世煦主动去迎接别人,晋阳李氏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反而和楚世昭比较亲近,一下马就要去拜会晋王楚世昭。
难道整个大周就只剩下老四了吗?
其他亲王都不入你们的法眼?
他不就是会打一点仗吗?不就运气好打赢了一次匈奴人么?!
在这个面子看得比里子还重的年头,李凤宁的态度无疑是给了楚世煦沉重的一击。
就连楚世昭自己也没有想到,在现实之中完全没和李凤宁接触过的他,居然会得到晋阳李氏的青睐。
一入长安,除了向永晋帝献上忠诚以外,他们第一时间找的人,就是楚世昭。
楚世昭猜不透李凤宁的来意,在带着晋阳军的将领拜会过了父皇以后,就在武德殿接见这几位在模拟推演里更为眼熟的面孔。
李凤宁见到了楚世昭,一双美眸几乎是盯着楚世昭打量的。
楚世昭心里却是诧异万分,完全捉摸不透李凤宁的目光,几乎是回敬似的和李凤宁在武德殿里对视了起来。
于是,李凤宁开口就明说了。
“殿下,我是来提亲的。”
楚世昭心下有些纳闷,看了看李晟明,又想了想自家的几个幼妹,这不会是想给李凤宁的弟弟来提亲的吧。
“我家幼妹年岁尚小,恐怕不太适合吧。”楚世昭迟疑了片刻道。
李凤宁倒是不含糊,立刻道:“我是来向你提亲的。”
楚世昭顿时愣在了原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李凤宁。
他说什么都想不到李凤宁是来向他提亲的,因为李凤宁说得太直白,完全没有女子的风范,放在这个年头,这样的行为那是要被人评头论足的。
这话一说出来,李凤宁身旁的亲弟弟李晟明都没有忍住脸上的神情。
在晋阳的时候,李凤宁就大大咧咧的表示自己要向晋王提亲。
那会儿,谁知道晋王啊!
直到他们进了长安,知道晋王带兵击退了匈奴人,晋王的名号才在晋阳军这边流传了起来。
可问题是,再怎么着,你都不该这样啊,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李晟明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丢人。
太丢人了!
就连楚世昭都没有想到李凤宁会直接向他提亲,因为楚世昭自己都还在想自己该怎么和李凤宁产生联系。
无论怎么说,李凤宁在模拟推演里都是楚世昭的第一任娘子,还有过皇长子。
所以楚世昭说什么也要拿下李凤宁。
最重要的是,在模拟推演里所有接触过的老婆里面,李凤宁是其中最具个性的人,也是给楚世昭留下最深印象的人。
结果还没等楚世昭想要拿下李凤宁,李凤宁反而是先动粗了。
让楚世昭都没有来得及去思考现在的情况。
问题是李凤宁干出来的事情,又的的确确很符合她的行为,这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你向我提亲?”楚世昭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再次问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是。”李凤宁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婚期随时都可以定。”
李晟明愈发难以维持自己的表情,他的长姐年龄不小,其实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但是就是不愿意轻易嫁人。现在这一手,给李晟明都有些整不会了。
别说李晟明了,楚世昭也有些整不会了,这一手突然袭击,打了楚世昭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和李凤宁联姻的话,楚世昭是有直接接管晋阳李氏的可能性。
桓奕和李凤宁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里。
凉州军实际控制在桓节的手上,桓节是桓奕的兄长,凉州军后续的继承跟桓奕没太大关系,无非是交在桓节和桓盛他们子嗣的手上。
楚世昭和李凤宁若是生了一个儿子出来,这是有继承晋阳军权力的。
他们二人的儿子,其身份地位和出身,都会是晋阳李氏最高的一档。
好处是摊在明面上的,这就跟第一次模拟推演时,楚世昭会选择李凤宁的原因一模一样。
只不过到了现实之中,反着来了一样。
而楚世昭主要迷糊的是,李凤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说笑一样,她是真打算在这里当场提亲的。
还未等楚世昭回话,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永晋帝走入武德殿,看向了楚世昭。
“这件婚事,朕已经给你定下了。”永晋帝神情严肃地说道。
在李晟明拜会了永晋帝以后,递上了一份李瑾的亲笔书信。
书信之中,李瑾表露了很多很多的想法,最终向永晋帝提及了这么一桩婚事,想要为他的爱女提亲。
永晋帝答应了。
晋阳李氏的力量在朝野空虚的状态下,实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永晋帝已经想清楚了这些京兆大族也不过是在吃皇族的尸体而生。
他们巴不得你倒下,又不情愿你真的倒下,希望你半死不活,还要蚕食你的权力。
在三个儿子都和京兆大族关系亲密的时候,永晋帝急需一支能够有着独立自主权柄的儿子真正挑起皇室的大梁。
李瑾的态度,还有这次联姻所能达成的效果,永晋帝看到了让朝廷新生的机会。
既然京兆大族支持他的长子,那么永晋帝就拿出得到节度使支持的楚世昭来限制大族的权柄。
何况,楚世昭不同于完全需要节度使支持的势力,他自己也有自己的骨架。
到了这个关头,永晋帝已经根本不在乎到底是他的哪个儿子继承皇位了,他骨子里对权力的敏锐,暗中都告诉了永晋帝,若是他前三个儿子继承皇位,则大周王朝迟早如同虚设,祖宗基业将付之东流。
要想要让大周王朝继续延续下去,就一定要一个能单独掌权,不受外人所空的皇室登基。
就现今楚世昭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京兆大族常年积累的底蕴,可得到了晋阳李氏这么一支外戚作为辅助,楚世昭就有了真正对抗的资本。
这门婚事,永晋帝答应得那么爽快,就在于此。
楚世昭顿时想清楚了,李凤宁这是有备而来,肯定是有什么条件说动了父皇,让他对于这桩婚事极为看好。
而楚世昭心里对这门婚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李凤宁原先就是楚世昭的原配。
问题是,桓盛很早就提出了想让自己妹妹嫁给他的想法,就连桓奕自己也比较主动。
现在被父皇那么一弄,当真是又打乱了楚世昭的算盘,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桓氏。
再加上桓奕也是楚世昭的几次模拟推演之中的夫人,你让楚世昭就此罢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个时候,楚世昭还是得先行谢恩,表露出自己对于这门婚事的认可。
李凤宁见状,更是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出来,这一趟过来,她是抱着决心来的。
模拟推演里吃了那么多次的瘪,她不想再一次享受那种本为原配,却不得不退居二线的惨淡局面。
当晋阳李氏和楚世昭联姻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时,东宫的楚世煦脸色极为难看。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出生以来就享受着光环,在诸多京兆大族簇拥之下的他,仅仅是一场战事过后,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他的老师多次告诉了楚世煦,现在的父皇偏袒晋王,想要让晋王真正失去皇位的竞争主动权,就要想尽办法送晋王出去就藩。
楚世煦也是这么做的,他不断地尝试,各种方式,或是引诱,或是劝说,可父皇就是从来没有想过将晋王外放出去。
现在好了,在父皇的一句话下,晋阳李氏和楚世昭联姻,本身立了军功,在长安日益囊获军心的楚世昭已经成了势,再有晋阳李氏的辅佐,楚世昭的势头只会越来越大。
在楚世煦的侧边,是他同母同父的胞弟楚世仁,他对于楚世煦一贯的做法都是相当看不惯的。
可是晋王越来越得势,就会伤害到他们的利益,所以针对晋王,是他们首要之事。
“二弟,父皇如此纵容老四,他是想干什么啊?”楚世煦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糟糕。
近在咫尺的皇位突然有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又多次吃到了苦头,被父皇所斥,让楚世煦的压力愈发深重。
其实楚世仁很想劝说楚世煦,如今这种情况,什么都不做反而比病急乱投医要靠谱的多,可是就算是说了,他的兄长也不可能听得进去。
“兄长,勿虑,自古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这是法理。”楚世仁安抚道:“如今老四得势,不过是因为他能打,父皇需要他而已。”
“凉州军不是向您示好了吗?”楚世仁又道:“兄长只需要拉拢凉州军的人心,给他们好处,到时候有凉州军相助,优势仍在我们的手上。”
楚世煦娶了韦氏女,严格来说,他是既得到了王氏的支持,又有韦氏的支持,要是再拿到凉州军的效忠,账面上还是碾压楚世昭的。
可问题是,支持楚世煦的人,他们未必能接纳凉州军。
“凉州人大多粗鄙,老师多有介怀,若是我过于仰仗他们,那些本愿意支持我的大臣,恐怕也要弃我而去。”楚世煦将心中的忌惮说了出来。
“用而不尽用,先借助凉州军之手除掉了楚世昭,我们再除掉凉州军,不也可以成事吗?”楚世仁又道。
可还未等楚世仁的话音落地。
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进来道。
“两位殿下,桓氏女也向晋王殿下提亲了。”
楚世仁顿时讶然,他开口道:“什么?哪个桓氏女?”
“正是凉州节度使桓节的妹妹,她趁着桓节准备离京,向陛下辞别的时候,随行之际,在大殿上亲自提亲。”
“什么?!”楚世煦闻言,眼前微微发黑。
要是楚世昭再得凉州军相助,如今的长安,他若是有反心,已是唾手可得!
这些人,到底意欲何为意欲何为啊!!!
怎么全都冲着楚世昭去的!
一个两个的。
整个大周皇室,莫非只剩下了一个楚世昭是吗?!
(本章完)
147.第147章 礼乐崩坏,就是从你这起的头!
第147章 礼乐崩坏,就是从你这起的头!
桓奕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她的愤怒难以在内心深处得以平息,一直到现在,桓奕都没有想到李凤宁可以趁虚而入到这种地步。
就在桓奕还满心欢喜着考虑着如何得到晋王殿下的喜欢,从而成功上位,却不成想李凤宁使用了盘外招。
这样的行为,就跟凭空摘走了桓奕苦心载育的桃子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李凤宁带着晋阳李氏的本钱,正儿八经和永晋帝对话,借此得到永晋帝的支持,进一步通过永晋帝拿下楚世昭。
没有感情,全是利益。
你敢说永晋帝是因为李凤宁的身世清白,长相不错,于是就同意了这样的婚事?
这就是一门生意。
晋阳李氏开出了让永晋帝无法拒绝的条件,而且一定是让永晋帝觉得这样的条件对于大周王朝而言很值很赚,否则的话,永晋帝松口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可这种事情,桓奕无法接受。
晋阳李氏是有李氏的资本,可凉州桓氏也有桓氏的资本。
你晋阳的兵能征,可我凉州的军也不差,大家真刀真枪干一场,未必就一定是你这晋阳的凶婆娘能胜这一场。
摆在台面上的条件,晋阳李氏和凉州桓氏的理论差距极其接近,特别是桓奕长久努力之下,让她的那两位兄长的思想有了变化,对大周王朝这个国家的整体作用,桓盛未必能差的了李瑾。
你李凤宁的父亲李瑾固然是一代名将,可我大兄桓盛也是大周王朝经历变法的重要执行人。
若是说,公平竞争,不玩什么歪门邪道的,她桓奕也就服气了。
楚世昭当着面跟她说,他和李凤宁两情相悦,他的正妻,他的正宫一定是李凤宁。
那没问题,我桓奕输了也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李凤宁这一手是什么意思,问都没问过楚世昭的意见,直接找永晋帝谈条件,这不就是纯粹的抢人?
这能服吗?
别说服了,就是这一口气,桓奕都咽不下去。
她桓奕又不是那种受了气就可以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我凉州民风彪悍,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官逼民反,我必反。
搞这种手段,我桓奕能忍,那就是纯种受气了。
暂且不说感情上,桓奕甚是钟意楚世昭,就说最基本的一件事情,当了楚世昭的正宫,对于子嗣的地位,是空前重要。
前者是原则问题,后者是生存问题。
正宫,才能拥有话语权,而且儿子的地位上限天子,下限太子,再者桓奕也不甘心就当个小的,她也想要地位的。
她在长安努力了那么长的时间,也在想办法接触楚世昭,要不是楚世昭身居武德殿,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折返在公务之中。
桓奕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拿下,就算一时没有拿下,只要她在长安呆得时间够久,桓奕的兄长在楚世昭这边当值的时间越长。
那她的机会还是很大。
真被李凤宁这突如其来的提亲给气疯了。
桓奕这个时候,也不能藏了,再藏,就把她儿子藏到庶出的地位去了。
她就给永晋帝上个难题。
看永晋帝要安抚哪一路的节度使。
太极宫。
群臣分别站在两侧,永晋帝坐在龙椅之上,身前跪拜着的是凉州节度使桓节,身后是新的秉笔太监冯宝。
永晋帝一向颇具主张,很有想法,时常决断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出判断的难选之题。
可现在的永晋帝却犯了难。
事实上,永晋帝也没有想到如今的楚世昭已然炙手可热到了如此地步。
他同意和晋阳李氏的婚事,就是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得到晋阳李氏对朝堂的极力支持。
哪怕晋阳李氏未必是真心辅佐朝堂的,那至少也比先前貌合神离的姿态要好得多。
要是楚世昭能周转好其中的关系,他更是能从李氏的手中弄出一支忠于朝廷的地方军来,这对日益衰弱的大周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且这一次是晋阳李氏主动提出来的,所以永晋帝认为在这里面大有说法,是不是朝堂需要李氏还未必,说不准是晋阳李氏想借这个机会,在表忠心的同时,谋求更高的权力。
但无论怎么说,这样的联姻就意味着新的同盟形态诞生了。
永晋帝完全接受。
只是,这陡然冒出来的凉州桓氏,也要和楚世昭联姻,就把永晋帝的算盘给彻底敲烂了。
楚世昭只有一个,楚世昭的正宫也只能有一个。
李氏和桓氏,他们所抢的,绝对不可能是二媳妇的位置,怕是都要抢楚世昭的头汤。
可是怎么利益均分?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利益分配的完全平均。
所以永晋帝只能取舍,选择其中一个取舍。
凉州军的实际战斗力可能要比晋阳军的实际战斗力要更高,因为凉州这个位置比较特殊,在重要战役上,还能向羌族借兵,此外,骑兵的数目也远超晋阳军,但凉州军不是桓氏一家独大,不过,即便是这样,凉州军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群臣在侧,也大多是在看热闹。
可这种事情,拿主意的人还是永晋帝,他不可能向群臣询问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理论上,这是大周皇室的家事。
“天子一言,岂可出尔反尔。”永晋帝思来想去,还是为了这件事情定下基调。
先给再收,晋阳李氏必生异心,这种羞辱,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不给桓氏的话,永晋帝也能有理由,来晚了又能怎么办,何况先来后到的道理就是如此。
情理法理,永晋帝都不可能在给出承诺以后再收回来的道理。
桓节就是替妹妹提上一提婚事,既然不成,那也没有办法,其实他是能接受退而求次之的,当不了大的,当小的,先扯上关系再说。
桓奕嫁给了楚世昭,哪怕不是正妻,也能给桓氏带来很大的益处。
但这话,他敢跟自家妹妹说么?
有永晋帝定下了此事,桓节再想闹腾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失了大家风范。
可听到消息的桓奕心里气啊。
她只觉得自家的兄长太不够硬气了,这桩事情一定要和晋阳李氏扛到底啊。
儿子是亲王和儿子是太子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一时的退让,惹来终身的遗憾。
这样的事情坚决不要啊!
滔天的怨气,让桓奕打开了许久没有启动过的【大帝成长计划】。
实践出真知。
既然现实有变,她就得使用模拟推演的功能,观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争取到楚世昭。而看着眼前的界面。
桓奕已经做好了备兵驯马,以待战机的准备。
现在的桓奕彻底是上头了。
她的男人,随随便便就被永晋帝赐婚出去了,就这样水灵灵地给了李凤宁,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桓奕都这样请兄长出面,愣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永晋帝硬是要把楚世昭和李凤宁搓在一块。
那就别怪她的打法太暴力了。
当下,桓奕首要铲除的对手,就是晋阳李氏。
办事不积极,抢人第一名。
勤王是你们先到的吗?
不是。
给楚世昭囤积班底,是你们先弄的吗?
也不是。
她桓奕出人又出力,却还要在这里忍受屈辱,甚至要因此掉眼泪,她不接受。
作为模拟推演之中,几次都当过皇后,而且还有一次当过临朝称制实权太后的桓奕,真要让她放手一搏,桓奕认为自己是有机会干碎永晋帝和晋阳李氏的。
靠别人还是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自身足够硬才是真道理。
观察了一遍模拟推演里凉州桓氏的真实实力。
桓奕这一次模拟推演的最终目标就是当上权臣,在大周王朝的朝堂上呼风唤雨,让永晋帝撤回他那个不该放出来的婚事。
而直到现在,桓奕才发觉桓氏在凉州一带的积累之深。
桓节可以动员的总兵力高达八万之众。
基本上听令于桓节的军队是有五万多人的,段琦执掌两万私军,皇甫坚执掌剩下的一万私军。
现在皇甫坚跟了朝廷,他的私人部曲也归纳朝廷所用。
不说别的,桓节可以动用的五万兵力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作为边军,这些人都有精良的装备。
好在桓奕虽然上头了,但是理智尚存,她只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利益,却还不至于彻底和大周王朝翻脸。
动用这些兵力,那么他们和大周王朝就是彻底完了,不动用兵力的话,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何况,现在的桓奕还不足以说服桓节使用这些兵力去为她做事,毕竟在兄长这边,她还不过是一个幼妹罢了。
桓奕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得先掌握桓氏整体的力量,再考虑进一步的举措。
在另一侧,面对突然开启的模拟推演。
楚世昭也是不慌不忙地开始思索起来。
经历了长安之围以后,大周王朝的格局和先前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杨方所经历的卢马之乱就能看出来匈奴人已经将大周王朝视为了头等大敌,只要大周王朝给机会,匈奴人一定是会往死里打的。
所以,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也必须要进行必要的推演,以避免局势变化后,会给楚世昭带来的全新变数。
而楚世昭注意到在他的关系列表内。
楚世昭的三位兄长和楚世昭的关系直接变成了敌对关系。
他和这三个兄长有本质上的皇位争夺矛盾,是天然的敌对方。
现在的楚世昭,就有必要去顾虑自己这几位兄长的背刺之举了。
【永晋二十九年八月,楚世煦围绕着你展开了一场夺嫡之争,位处东宫的他,意识到了永晋帝对你的偏爱之后,决定要与你殊死一搏。】
【他四处拜访京兆名门,在长安的守军之中悄然安插人手,但胜在你有着郭谦相助,因此得知了楚世煦在暗中的一些动作。】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永晋帝身体不适,于是楚世煦借题发挥,和韦彦联名告发晋王楚世昭有巫蛊诅咒永晋帝的行径。】
【这是一种令巫师祠祭或以桐木偶人埋于地下的诅咒之法,而诅咒所怨者即有灾难。】
【面对这样的污蔑,你当然无法接受,可是后宫在皇后王从徽的掌控之下,你难以见到重病卧榻的父皇。】
【王从徽借机代权,命令在朝堂之上的另一位侄儿王霖奉命去查巫蛊案,他用酷刑和栽赃迫使有人指证巫蛊正是楚世昭所下。】
【同月七日,你想要入宫面圣,以言心中委屈,却遭遇到了楚世煦为首的亲军伏击,他们深知你在军中享有威望和权力,为了避免你借助兵权行使更大的权力,便找到了这样一个时机,将你直接杀死在这里,以免节外生枝。】
【万幸的是,今夜守护皇城之人,正是以窦戾为首的武德司将士,他们并不知道巫蛊之罪的罪名到底是真是假,很多人其实不敢明着面帮助你逃离此地,但是窦戾为了报知遇之恩,带着几位弟兄竭力抵抗。】
【在你成功逃出皇城的时候,窦戾已经在楚世煦的亲军围攻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东宫楚世煦立刻命令韦彦去拿下武德司指挥使郭谦,将窦戾掩护楚世昭撤退之事,定性为郭谦伙同楚世昭意欲行谋反之事。】
【楚世昭深知长安局势骤变,孤身一人恐怕难以逃出长安,与其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不如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楚世煦拼杀死战。】
【你回到了北府三军的营帐,取兵符起兵,同样是拿出了东宫楚世煦谋反的名号以清君侧,以正君道。】
【在双方都起兵的状况下,长安陷入了大乱之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帮助谁。】
【韦氏和王氏全都支持楚世煦,他们派遣族中的家奴以充声势,而在三府军中,不乏韦氏、王氏的子弟,这些人在犹豫过后,也开始帮助楚世煦起兵。】
【长安城中一片混乱,不少地方传出‘晋王造反’的言论,也有人传出‘太子弑父’的说法。】
看着画面上京城惊变的内容,楚世昭的脸色凝固了。
而还没来得及出手抢人的桓奕脸色同样变了。
她桓奕都没有出手,你长安自己就能乱了?
先不管什么局势,她都得赶紧把楚世昭从长安里搭救出来,这可不能让楚世昭死在这了。
再说了,把楚世昭绑走,绑到凉州去,那到最后还不是她桓奕为所欲为的局面。
纸面夫妻哪有实际夫妻关系亲密。
先给楚世昭整几个娃下来,就以楚世昭那‘昭烈’的性子,到最后,那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李凤宁的那些小伎俩,还不是没有任何用吗?!
你李凤宁有模拟推演,知道了大概的走势,用了不该用的盘外招,用了不该用的小伎俩。
我桓奕也能用盘外招,也能有小伎俩!
谁怕谁!
礼乐崩坏,就是从你这起的头!
想到这里,桓奕立刻动用她在长安和兄长运营出来的一点点小小的政治力量开始帮助楚世昭脱困。
只要楚世昭活着,这局面就还不算太坏。
昨天在调时差。
(本章完)
148.第148章 楚世昭败走凉州!五胡乱华!桓奕只想分家!
第148章 楚世昭败走凉州!五胡乱华!桓奕只想分家!
虽然楚世昭很清楚地知道,一旦他在现实之中有所作为,极有可能影响接下来的局势。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会带来如此众多的蝴蝶效应。
当他把匈奴击退以后,反而加深了匈奴人对大周王朝的忌惮,卢马之乱的动荡之中,匈奴人会全力扶持卢马之乱的叛军来对抗大周王朝的官军。
这是其一的变化。
其二的变化,就是以楚世煦为首的东宫党,或者说以王氏为首的大族势力,在这个紧要的时刻,会选择先发制人,想要直接在长安之中物理解决楚世昭。
当然,楚世昭注意到了,这一切的变化起点都在于永晋帝的病危。
总是这样恰到好处的重病,都让楚世昭去怀疑永晋帝可不可能是被迫病危的。
而如今的情况就是楚世昭只要有发育成型的可能性,直接就引发了东宫为首的率先政变。
楚世昭也不知道是满足了什么样的条件会诱发这样的情况,但这一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模拟推演的情况要危险的多。
上一次模拟推演,是楚世昭为了自保而先发制人,对手没有做好准备,或者他们压根都没想到楚世昭和桓盛敢这么做。
这一次模拟推演,是东宫的人对楚世昭下手,是他们做好了提前的准备,楚世昭反而是要应急措施,进行抵御。
最惨烈的是,对方是早就拿好了罪名,直接按在了楚世昭的头上。
若不是窦戾在皇城的拼死抵抗,楚世昭能不能走出武德殿,从而号召长安能够听令于他的军队,恐怕都是问题。
楚世昭曾经想过,要是自己先前没有和桓盛一起政变,大周王朝是不是有可能不会宗室内乱。
事实证明,楚世昭不动手,那些以东宫为首的大族就会动手。
只不过上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而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想要一步一步控制朝局,对方也直接掀桌了。
高平陵事变?巫蛊之祸?
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完全像。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七日深夜,东宫楚世煦派遣了诸多大臣劝说郭谦。】
【希望郭谦能够代表朝廷,前往劝降楚世昭,要是楚世昭愿意宁事息兵,则可保全王位而不变。】
【郭谦的政治能力偏低,在面对诸多声望颇高的大臣劝导后,以为东宫会给楚世昭留有一条活路,便同意了此事。】
【长安局势紧张,以东宫为首的南府军逐步掌控了皇城等地,而以楚世昭为首的北府军将长安的出口、关隘拿下。】
【郭谦前去劝说楚世昭。】
【面对郭谦的意见,楚世昭只是冷静地说道:“今日,我手中握有剑,我的兄长因此而不敢触犯我的尊严,而今,君却劝我丢下手上的剑,这难道不是在劝我从死之路吗?”】
【郭谦却拍着胸膛道:“诸多大臣以性命为我作保,他们定然言而有信,力保殿下无虞。”】
【不多时,桓奕带着桓府上伪装成家丁,实则是凉州精锐的侍卫冲了进来。】
【“殿下,为今之计,只有死战才能洗明清白。”桓奕知道楚世昭重情义,守诺言,于是她不可让楚世昭陷入证明品性的陷阱之中。】
【“若是殿下交出兵权,则天下人都知道殿下行巫蛊之咒,背离君父。”】
【“因为这是心虚之举,唯有一战到底,将兵刃端在他们的脖颈上,他们才不敢捏造这样的谎言。”】
楚世昭现在身处的位置的确是进退两难。
由于东宫提前给楚世昭找好了罪名,楚世昭的行动其实是很不利的,但是桓奕有一点说的对,就是他什么都不做,甚至投降,是更不利的。
因为一次退让,对方就能拿无数桩罪名套在你的头上,现在还有一战之力,投降就是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楚世昭不是曹爽,他不会听好友的劝说,就认为对方会心慈手软,这可不仅是财富之争,还是权力之争。
东宫不会允许楚世昭这样破坏统治的人存在,这就是天然对立,而且楚世昭也绝不能接受对方降在自己头上的罪名。
到了这种关头,想要扳回局势,就是赢下这次长安内乱的战争。
巫蛊之祸,戾太子刘据输了。
输在他本想对抗奸佞,却在不知不觉中将矛盾转移到了自己的父亲头上,子如何能够与父为敌。
楚世昭首要的矛盾,就是调转到东宫的头上。
东宫污蔑楚世昭巫蛊陷害君父,楚世昭就拿实事求是的事情控诉东宫的谋反之举。
是谁在永晋帝还没有驾崩之前动了兵。
又是谁在皇城大开杀戒,想要置人于死地。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八日晨,楚世昭留下了郭谦,他打开武器库拿出武器,又调发武德司的士卒,以郭谦的名义,调度这些将士镇压叛乱。】
【武德司的将士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不少人选择隔岸观火,很多人都决定等到战事结束,坐观成败,看谁取胜就归附谁。】
【楚世昭到处告诉百姓东宫谋反的事情,而东宫的楚世煦也到处散播楚世昭谋害君父,诅咒永晋帝身死的事情,这让长安的百姓完全不知道该听命于谁。】
【双方会战三日,楚世昭带领北府军将东宫的兵马压缩在了皇城之中。】
【然而在深宫之中传出来的一道旨意,让战局再度发生了变化,本来不知道该助阵于谁的皇甫坚,在看到了永晋帝的圣旨以后,起兵讨伐楚世昭。】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相助,节节败退的南府军终于有了反攻的势头。】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九日,楚世昭面对长安群臣的倒戈,又有皇甫坚这样的名将奋勇一击,兵败长安。】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十日,楚世昭率着为数不多的北府军退出了长安,在桓奕的劝说下,投奔了凉州。】
【同月,得到皇甫坚相助的东宫太子楚世煦在京兆名门的簇拥下,登基称帝,他们将楚世昭视为谋逆的反贼,并下旨命令凉州节度使桓节交还反贼。】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十一日,桓节响应了楚世昭的号召,他最终没有接受朝廷的旨意,在桓奕的多次进言劝说下,也知道楚世煦登基,必然是要分化节度使的权力,于是桓节在凉州宣布自立,不再接受朝廷的调遣。】
【他认为东宫的楚世煦是弑君登基,并不符合正统继承皇位的法理。】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十二日,已与楚世昭有婚约之实的晋阳李氏,看到了朝廷下达的命令以后,为了避免被朝廷株连,也清楚朝廷早晚会要对他们这些藩镇进行削藩的政策,于是在桓节的表率下,同样宣布自立,不再接受朝廷的调遣。】
【不久之后,范阳的马溯安同样起兵反抗朝廷的征调,此为‘三藩之乱’。】
【永晋二十九年九月十五日,段琦接受朝廷的征召,表示不接受桓节的调遣,于是率领着自家的将士和私军在姑臧起兵勤王,对抗桓节。】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看到大周王朝陷入内乱之中的匈奴人悍然起兵,再次叩边袭扰周王朝。】
【永晋二十九年十月七日,楚世昭借助着桓节的支持,他亲领北府军的残部平定了在姑臧城起兵的段琦。】
【然而桓节作为凉州大族,他拥立楚世昭,又不完全支持楚世昭,他握有兵权,又不能完全将兵权交在楚世昭的手上。】
【楚世昭的很多主张,都不能得到重用,凉州依旧是桓节的一言堂,这让楚世昭无可奈何。】
【其中楚世昭请求桓节数次攻打长安,还于旧都,都没有得到桓节的支持。】
【桓节认为此时的他一旦有轻举妄动,攻打长安的举措,则凉州极有可能遭到侵袭,当务之急是保住凉州这块地方,发展地方,广纳粮草,才是正道。】
【攻打长安,实在是过于消耗自身的力量,不如等其他人率先动手。】
【永晋二十九年十一月,卢恩被马溯安杀死,卢毅出逃范阳,而马溯安在范阳肃清了一批不支持他的世家大族,以此凝固他的军队。】
【永晋二十九年十一月七日,马溯安和匈奴人签订了同盟的合约,楚世昭见到自己在凉州无法握有权力,长此下去,怕是有被软禁、甚至是沦为傀儡的可能性,趁着夜色,楚世昭出逃凉州,避乡野之中归隐。】【永晋三十年一月,东宫楚世煦登基,改年号为开来,而登基不久后,皇甫坚就被群臣弹劾,以‘不尊主上’的名义下罪入狱。】
【皇甫坚被关入死牢以后,忠于皇甫坚的军队被楚世煦分化,再有群臣安抚,给予军饷,建立新的编制,除开皇甫坚的亲信,很多将士已经愿意为朝廷所用。】
画面再度定格。
楚世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灰色字眼。
【恭喜你遭遇了新的灰色机遇,触发了王朝恶性事件——五胡乱华。】
【五胡乱华:大周王朝的内部因为争权夺利的缘故,国家政局和意志形态出现了急转直下的失衡,群臣不思尽忠报国,济世利民,君无匡世之能,各地因此面临天灾人祸的概率大大提升。】
【在本状态下的所有属臣野心提高20点,道德下降20点。】
【在本状态下所有的胡人野心提高20点,道德下降20点,武力提升10点,政治下降10点。】
【同时百官有概率会与外胡勾结,官府将横征暴敛,民心极易遭遇动荡,稍有不顺就将起义谋反,同时大周王朝在本状态下,名将涌现的概率将大大提升,名臣出现的概率将大幅度降低。】
【各地将会出现大量的流言影响统治与治安,胡人在攻城的过程中,很容易得到守军的归顺。】
【你要迎接的将会是一个道德崩坏,毫无民族气节的时代。】
【因此,请你在本次模拟之中,务必谨慎地做出你的选择。】
【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整个局势的变革,若是判断失误,则天下之事生灵涂炭,若是判断准确,则尚有一线生机。】
楚世昭的瞳孔微微一缩。
五胡乱华这样的恶性事件,就不要来弹出恭喜界面了,就拿历史上楚世昭所知道的那个五胡乱华,那可是长达三百多年的动乱和分治。
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最惨痛的一点还是基本盘的问题。
桓氏的基本盘还是桓氏的基本盘,跟楚世昭自身是没有关系的。
楚世昭有桓奕的鼎力支持还是没有用,因为她头上有两个兄长,这两个兄长都有桓氏的继承权,他们才是主事的人。
他娶了桓奕,固然可以找娘家,找大舅子,二舅子帮帮小忙,可你不能直接把人家的家产全部都夺过来。
一句话,让桓氏数代基业跟着你一起拼一波机会,这个过程里,他们还没有任何的主要话语权,全都让楚世昭一个人干。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大舅子的企业,他们不管事,你一个妹夫一来,给他架空了公司,主要收益还给你。
没道理的。
所以楚世昭留在凉州,估计也只能在桓氏的企业混到高层。
越发展下去,楚世昭心里的抱负就越渺茫。
他出逃凉州,是唯一的出路。
说到底,楚世昭自己带个大公司合并桓氏的这家公司,还有可能,什么都没有就带着一些残兵就想合并人家,委实是太‘狼子野心’了。
好歹人还给你留口饭吃,你倒好,直接吃人绝户,给人基业全干了。
桓节帮楚世昭,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楚世昭也不会去背刺桓节。
可谁能想到,【大帝成长计划】直接是让楚世昭步入类人群星璀璨时代。
接下来比的是道德的下限,而不是能力的上限。
开局长安朝廷先杀个皇甫坚祭天,完全就是楚世昭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见过过河拆桥的,楚世昭真没见过这样过河拆桥的。
哪怕楚世昭理解是皇甫坚手上有兵权,群臣心里不踏实,可人家刚实实在在给朝廷当差,你就算是矫旨,下达的‘命令’,他都按旨意办事,你倒好,说杀就杀,就像踢死了路边的一条野狗,着实是楚世昭难以形容的神操作。
堪比李隆基一秒双杀,无缘无故带走高仙芝、封常清两员名将。
咋说呢。
楚世昭很需要像皇甫坚这样愚忠的名将给他办事,可是长安一战被皇甫坚只忠‘君令’的犟脑筋搞一下,他还是很烦的。
你说你给他们办事干嘛啊!
楚世昭原先是撵着打的,大族是真不能打,皇甫坚一加入配上大族在长安舆论的推波助澜,局势瞬间就出现了变化。
叠加在楚世昭手上的劣势数值太多了,楚世昭就算是再猛,也不可能顶着这么多的负面效果冲进去把人杀完了。
那特么是项羽。
楚世昭的武力值卡在86已经很久了,他优势在于大兵团打仗,兵越多,兵越精,楚世昭越能打。
刚好这波政变,楚世昭被打了先手,他只能调度完全忠于自己的三千北府新军,以及一部分在长安之围中被楚世昭吸纳的北府军,其他人大多都在观望没有出手。
郭谦都能被大族游说,跑过来劝降楚世昭,就更别提底下的那些将士了。
在长安这边打的越久,楚世昭手上的兵越少,他的兄长手上的兵反而越打越打,这是楚世昭战败的主要原因。
现在楚世昭还没法管这个局势。
他手上的兵都被打空了。
面对五胡乱华,楚世昭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蛰伏一时。
走一步看一步。
到时候,楚世昭能救一个是一个,救不了,他也没什么办法。
与此同时,桓奕已经想要对着她的二哥开骂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楚世昭,你就给我搞丢了?
现在又碰到五胡乱华,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非常难打的局势,你上哪去找一个能像楚世昭这样每个方面能力都堪称优秀的君主给你摆平这样的祸事?
你就算不能完全支持楚世昭的主张,你好歹分点权力给他啊。
我桓奕的夫婿,就没有一点点的优待?!
反了还!
这家待不了了。
我必须要自立!
这个凉州怎么就是你桓节的一言堂了。
桓奕怒火中烧,她看着楚世昭被迫出逃凉州的画面,当场是被兄长的所作所为给气笑了。
给你超强辅助你不用!
看来是又想带着我被吃三族了!
(本章完)
149.第149章 请选择你的反贼模版!这一次楚世昭要亲手终结大周!
第149章 请选择你的反贼模版!这一次楚世昭要亲手终结大周!
桓奕此刻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这么多次模拟推演下来,亲身经历过的大事变也不少,就比如说影响力深远的卢马之乱,可到最后,还不是生生挺了下来。
虽然她有一定的危机意识,但是多次模拟推演的顺利,让桓奕认为很多事情都不算事。
而很快,她就发现问题不太对劲了。
【开来元年二月,楚世煦在继位过后,为了避免出现像楚世昭这样能够影响地位的宗室存在,开始着手针对尚存于长安的宗室族人。】
【哪怕是楚世煦的同胞弟弟楚世仁、楚世虞都因此受到了牵连,他们本是支持楚世煦继位的主要人物,在这次宗室之乱中,两人相继被杀,其余宗室同样难逃楚世煦的镇压。】
【在彻底消除了内部争权的弊端后,楚世煦为了巩固皇权,想要集中权力,加强威信时,却发现宗室力量在急剧消退以后,那些依附在皇权之上的大族并不愿意完全听从他的号令。】
【诸多京兆大族都开始在三府军之中扶植他们的军队力量,楚世煦先前能对宗室下手,是这些京兆大族愿意对大周王朝的宗室下手,而现在,楚世煦想要再做其他的事情,就要看京兆大族的态度。】
【想要进行强而有力的统治,其中,中央集权制度,特别是帝王与宰相、地方长官、统兵大臣的关系是极为重要的。】
【楚世煦必须拥有一个能够认真实行这一制度的统治集团,否则他的君令就将难以执行。】
【其次,尤其重要的是,只有一个有威望、有才干的皇帝,才能完全驾驭这些心思不一的大臣。】
【楚世煦是京兆大族和宗室一同拥立上位的,但是他判断出现了重大的错误,认为宗室会影响到他的权力,有可能会夺走他的权柄,于是大力削除了宗室,这让本让宗室掌握的部分权力全部流向了京兆大族。】
【这恰恰是京兆大族喜闻乐见的事情,他们借助楚世煦顾虑宗室中人权柄过重的疑心,轻而易举地就除掉了阻挡他们更进一步的敌人,在大周宗室无力面对京兆大族时,他们面对楚世煦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开来元年七月,楚世煦为了限制京兆大族的权力,开始扶持庶族子弟,动用宦官来制衡京兆大族,但是他此刻的动作为时已晚,在群臣的裹挟之下,太后王从徽又成了新的政治核心,以此来抗衡不受大族控制的楚世煦。】
【在孝义为先的理念下,楚世煦难以和自己的母后对抗,而王从徽得到群臣的响应,为了扩大王氏在朝中的力量,无形之中同样是在蚕食楚世煦所剩不多的权力。】
【开来元年八月,楚世煦在自知权力失控,于是就在长安之中大兴土木,提高了对百姓的赋税收入,他试图控制军队的做法被大臣们所发现,于是就有群臣上奏,认为楚世煦的品德不足以担任国家大器,应当去位,扶持新的皇帝。】
【太后王从徽不允,楚世煦是她仅剩的皇子,要是扶持其他皇子上位,虽然是彻头彻尾的傀儡,但是她这个太后的权力,也会进一步被压缩。】
【只有楚世煦在位,才是她最能接受,权力最大的时候。】
【开来元年九月,太后王从徽和开来帝楚世煦商议过后,达成了政治同盟的关系,他们开始联手打压京兆大族,王氏的地位再次水涨船高。】
【楚世煦和韦氏联姻,他又很快取得了韦氏的支持,在韦氏和王氏的协助下,楚世煦再度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开来元年十月,由于大周王朝数年权力更替的缘故,对于边塞的影响力日益下滑,节度使大多不尊长安的号令,这让边塞的防守能力愈发空缺。】
【游牧民族也因此得到了崛起。】
【在草原上的匈奴借助着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征服了其他的游牧民族,其中蒙古、羯、鲜卑、氐、羌等等胡人也在匈奴人的马鞭下愈发强盛。】
【大周王朝节度使在边防上的不闻不问,导致数次胡人入境,都没有得到有效阻止,这让匈奴人的胆量越来越大。】
【开来元年十一月,凉州发生了兵变,段琦的残部之中有一位名叫韩罪的将领率军起事。】
【多年以来,桓氏经营凉州,看似井井有条,实际上很多资源都是被桓氏一族所占用,这是令很多人不太能够接受的。】
【而凉州治理方面,桓节治理地方的才能并不显著,他更善于招抚外胡,改善地方族群上的争议关系,凉州百姓的生活实际上较为困顿。】
【这很大程度源于资源稀缺,身处位置比较尴尬的缘故,在这样的地方,哪怕再有治理内政才能的人,都很难取得成效,可是当一个人握有的权力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时,任何的言辞说法,都能成为推翻你的理由。】
【在韩罪的带领下,那些不支持桓节执掌凉州的地方人纷纷联合起来。】
【开来元年十二月,桓节的崛起,是因为他能镇压羌人在凉州的叛乱,借助着威望再招纳羌人为他效力,而韩罪在起兵的时候,并没有最快时间被剿灭,他很快就去羌人的地方游说地方人。】
【桓节的实力,羌人深深惊惧,他们并不太敢和桓节对抗,但是在韩罪的一句话下,他们最终决定借兵给韩罪。】
【“今日惧,来日惧,莫非世世代代都要与人为奴?甘作犬牛?!”】
【“而今朝廷动荡,无力掌管时局,你我里应外合之下,这就是战机,要是一战擒之,则羌族就有崛起之日!”】
【开来二年三月,羌人出兵两万协助韩罪攻打凉州,桓节震怒,双方开始交战。】
【韩罪结交凉州那些和桓氏不合的大族,又有羌人相助,实力进一步扩大,一口气就拥有了四万之众的兵士,天下为之骚动。】
【开来二年七月,桓节和韩罪多次交战,双方各有胜负,但是韩罪的势力每一日都在增长,桓节却在战斗中难以补足自己的兵源。】
【在凉州的民心波动之下,大多人都不太支持这些年一直都没能给他们带来优质生活的桓节,反观韩罪每一次打赢与桓节的战事,就开始拉拢地方人,开始将战争所得的财富施舍出去,于是每打一场仗,就有更多的人支持韩罪。】
【一个是越打越穷,越打越弱,一个是越打越有,越打越盛气凌人。】
【开来二年八月,桓节兵败,带着桓氏族人败逃异地,韩罪拥兵十万,掌控了凉州之地,而朝廷看到了如此局势,立刻想要招抚韩罪。】
【韩罪拒绝了。】
【他在凉州之所以能取胜,是因为他不断借助战事所得的收益安抚百姓,收买人心,一旦停下了战争,以凉州贫瘠之地,他极难兑现他所承诺的诺言。】
【基于这一点,他就只能通过频繁的战争来取得利益,更何况,如今的他拥兵十万,而长安又有多少人马呢?】
【如今天下大乱,本就是群雄逐鹿的时机,甘愿接受朝廷的诏安,变成王侯公卿的鹰犬爪牙,是韩罪并不乐意的事情。】
【开来二年九月,韩罪起兵讨伐长安的周楚政权,他认为各地都心怀异心,而他坐拥十万兵士,仅凭凉州一地,这是难以供养的。】
【唯有打下长安,才能继续保持自己的军事力量和编制,才能满足这些士卒的物欲。】
【更深层次来讲,把这些兵士消耗在了战场上,韩罪就不用承担那么大的供养压力,给这些士卒提供军饷。】
【而如果能够顺利打下,他也有办法能够继续供养这些凉州的兵士。】
【开来二年十月,长安震动,朝野慌乱,面对凉州虎视眈眈的韩罪,楚世煦开始调集军队,试图敕令南方各地的部队前往长安勤王。】【然而在权力上的空虚,各地对皇室态度的薄凉,楚世煦的勤王令几乎没有什么人响应。】
【开来二年十一月,王从徽将长安的兵权交给了她的侄子王槐的手上,在太后看来,整个长安有过战事经验,还从事过军伍之人,尤其是能信得过的,只剩下了王槐一人。】
【王槐面对如此重任,最终接受。】
【开来二年十二月,王槐和韩罪交手,王槐据城而战,韩罪难以攻克,双方就在长安僵持了起来。】
【王槐心思狡诈多变,并非迂腐守成之人,他心怀大志,不堕于人,而他起初自恃才能,常常看不起他人,在遇到了楚世昭后,经历了长安之围的乱战,王槐因而收敛了性格,逐渐变得沉稳。】
【开来三年一月,王槐再度守住了长安,这让韩罪的速攻难以形成效果。】
【双方展开了拉锯战的格式,谁也奈何不了谁。】
【开来三年二月,在大周王朝陷入全面混战的局势之下,军事力量看似增强,实则进入了空前的内耗状态,匈奴人见机行事,不断地劫掠南下。】
而此时此刻的楚世昭却不受任何的影响。
这不是楚世昭不想做事,是楚世昭在经历了种种状况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要地位也没地位。
现在的楚世昭已经南下,跑到南边选择教书育人。
参团率百分百的楚世昭,这次是真参不了团。
大周王朝不带他,凉州集团不差他。
前者是楚世昭的兄长忌惮他,后者是楚世昭实在难以加入别人的家族企业。
想要彻底驾驭桓氏集团,楚世昭必须是以君主的身份收编其加盟,而不能以下属的方式加盟。
北方这个团,楚世昭也不可能说孤身一个人,什么兵力都没有的状况下,跟人血战到底,这是送。
而且楚世昭在情感上,也不可能说去拼死捍卫他兄长的大周,他人都是被赶出来的,还指望他给这样的大周王朝收拾残局?
拉倒!
在南方教书是楚世昭的选择。
再说了,教书难道不好吗?
这是培养人才,积蓄声望。
名为教书,实则精神领袖。
等到北方局势彻底乱了,衣冠南渡,楚世昭估计就他的运营效率,南方很快就能搞定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桓节宣布不尊朝廷的号令后,在东南任职的桓盛权力被下放,被迫逃出了当地。
桓盛也成了逃犯,楚世昭也是逃犯。
而现在,楚世昭也只能易名为楚全己苟全性命。
现在楚世昭有一个出路,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加入起义军。
看似是一个很奇怪的选择,但如今反而成了楚世昭最有说法的选择。
因为眼下的楚世昭什么都没有,想要白手起家最快积累资本的办法,那就是加入起义军,甚至是自己建立一个起义军。
只要北方的局势撑得够久,在胡虏没有彻底打进来的时机下,给他拖足够久的时间,楚世昭是有说法带一个队伍出来的。
而且,楚世昭现如今对起义军的了解是一点都没有的,这一次的局势,恐成楚世昭了解起义军内部结构的最佳机会。
只是楚世昭要选择的路线,要选择的英雄有点多。
张角?黄巢?朱元璋还是李自成?
请选择你的模版出战!
世家消消乐的黄巢绝对适合本次模拟推演,虽然黄巢下手太狠,以至于被世家大族掌控的史书疯狂抹黑,但是黄巢前期也确实够猛。
思索了半天,楚世昭还是没有选择好自己该走的路线,因为这些路线,未必适合大周王朝的局势。
还是要走大周王朝独有的起义军模版,不能强求历史之中某一个起义军首领的路线走。
考虑到大周王朝的民情民意,楚世昭可以前期怀柔,借助着北方战事激烈,可以学习一手张角去长期运营民意。
而且这沟槽的大周王朝,楚世昭是一点都不想给他续命了。
这种根子都烂掉的王朝,还是彻底推翻,重新建立一个比较实在点。
就由我楚世昭亲自恭送大周赴死!
画面上楚世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决定利用七年的时间,在南方积累声望,利用自己的医术、学识不断地招抚、安定南方百姓。】
诸君可看好了,这反贼是怎么当的!
上下几千年的反贼经验,楚世昭这把不仅要终结五胡乱华的局面,还要顺手终结大周王朝的全部积弊。
杀杀杀!!!
你们这些本土反贼不会打的局势,我楚世昭亲手来打!
(本章完)
第150章 楚世昭的陋室铭,杨方死战鉴真心!
第150章 楚世昭的陋室铭,杨方死战鉴真心!
楚世昭至今为止还没有走过真正的反贼路线。
即便是再造大周的那一次模拟推演,他还是以皇室贵胄的身份建立起来的根基。
可以说是干碎了王守义的起义军,在荆州做大以后,再打下来的朝廷。
虽然同样有个积蓄声望,广养民心的做法,但实际上还是为大周王朝收敛的人心。
这一次模拟推演的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楚世昭是朝廷定义的反贼。
固然楚世昭是存在理论上给自己肃反的空间,甚至还能再想办法继续借助皇室贵胄的身份得到拥立,可是楚世昭思索下来,觉得没必要那么做。
五胡乱华的格局,想要再撑起大周王朝的旗帜实在是太难了,一面破旗,再撑,就是一块抹布,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楚世昭先有治安疏,后有解开长安之围的功绩,结果转瞬之间就被定了一个谋反的名头,有心之人必然此中是有冤屈所在。
为自己弄个被迫害的身份,等到起义真的成功,再为自己拨乱反正,甚至楚世昭还能广大正面地借由此事,表示旧有的秩序并不公平,名正言顺地推翻大周王朝,以此建立新的制度。
实际上,规矩从来是强者制定的。
东晋皇帝为什么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因为东晋的皇帝都不是强者,都是被大族玩弄的傀儡。
可李世民名正言顺地推出科举制度,打压那些世家大族的生存空间,就隋唐那个士族势力,照样不敢吭声。
现在的楚世昭就看这个大周王朝会怎么糟践自己本就快要崩塌的公信力。
原本楚世昭就一直在想办法拉回大周王朝的公信力,得到百姓的信服。
现在模拟推演,他被朝廷这样镇压,污陷,你以为伤的是楚世昭吗?这是伤的大周王朝自己的公信力。
一次政变下来完全否定了治安疏的内容,否定了楚世昭长安之围的功绩。
就跟朱祁镇的夺门之变结束,第一时间朱祁镇否定的就是于谦的功绩,那不就是在否定北京保卫战吗?
要不是朱祁镇的儿子成化帝朱见深水平比他爹高很多,这大明早滑铁卢了。
光是起义造反的事情,就在朱祁镇执政期间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朱见深这一代,还有荆襄流民这样的大事记发生。
说难听点,只要楚世昭兄长执政时期的日子不太好过,自有人会怀念楚世昭,甚至是永晋帝。
哪怕永晋帝也不当人,可至少永晋帝在位的时候,既没有战乱,也没有大面积百姓饿殍千里的灾厄发生。
甚至有时候起义军起义,那都是在永晋帝驾崩以后发生的。
楚世昭的父皇永晋帝其实很怪,你拿他和昏君比嘛,他还像是个正常皇帝,你拿他和明君比嘛,那就差不多得了。
现在楚世昭要做的,就是观望整体的情况。
五胡乱华的变动之下,各种负面效果,朝廷腐败的速度将会特别快。
带着朝廷打是不容易,但是带着百姓打你朝廷,还真挺容易。
【开来三年三月,开来帝楚世煦在治政上试图推行一系列加强中央集权的改革,如削弱士族权力,大力提拔寒士,整顿刑律,可是被太后王从徽数次制止,明明在有了韦氏和王氏的支持后,楚世煦应该有一定作为之地,可是他每次想要做些事情,都会伤害到士族的利益,导致楚世煦的话语权仅仅停留在了一些普通的事情上。】
【在自知自己进退两难,处于难以掌控权力的状态,于是楚世煦开始放任自流。】
【楚世煦除了巫蛊之乱陷害晋王楚世昭,为了巩固权力,其自作主张先后设计杀害了宁王楚世仁和凉王楚世虞,引起太后王从徽的不满,但事已至此,在王从徽的主导下,楚世煦又迫使西南士族抓获了在成都的蜀王楚宣宏。】
【开来三年四月,楚世煦费了国库资产开始修缮皇宫,对于朝政诸事不管不闻,在自认权柄中空后,他的作风日益戾害。】
【为了表露对权力流失的不满,楚世煦和京官里的那些官吏厮混在一起,玩一种赌坊内的技牌游乐,限令他们进献贡奉,直到把他们的钱全部赢光才停止。】
【而实际上,楚世煦借助游牌,私下结党,试图再次发动政变,改变士族拢权的格局。】
【开来四年,江东诸郡因为出现了大规模的旱灾,造成严重的饥荒,浙江十分之六的户口饿死逃散,在长安的官僚们劝说楚世煦尽早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可是楚世煦多年以来为了掌控权力,与京官士族争夺权力,君臣不和,国库入不敷出,实难救民,只好下旨,让那些贩米粟的商人便宜行事,不征收他们的商税,想要借助商人来赈济灾民。】
【可是商人们心知如今的江东旱灾严重,他们不仅没有想到赈济灾民的事情,相反还借助粮食稀缺又精贵的现状,恶意抬高了粮价,那些出不起银子买粮的百姓,商人就想要兼并他们的土地,这让百姓们更加难以为继。】
【开来四年八月,江东诸郡在这种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情况下,各个地方都出现了暴乱,很多人知道这样下去,他们只会饿死,在生存的渴望下,他们宁愿和商人、乡绅、官府拼命。】
【开来四年九月,为了平定江东发生的暴乱,楚世煦调度军队开始平定叛乱,在马溯安范阳之乱而被迫逃往长安的卢毅得到了重用,不过,卢毅的紧要事务,是驻兵防守马溯安一带的防线,避免被突破。】
【而韩罪清楚大周王朝正处于一个内外忧患的状态,在南方富庶之地生火之后,想要守住长安绝无可能,于是发兵再度讨伐长安,王槐临危受命,再次与韩罪的大军交手。】
【开来四年十月,王槐兵败潼关,面对韩罪的大军压境,王槐既想要活下来,又不愿意投降给这样的西凉蛮子,于是携带数名亲信离开了潼关,前往了琅琊。】
【开来四年十一月,韩罪攻陷了长安。】
【北方诸地的节度使全部选择了拥兵观望或象征性的出兵勤王,这让韩罪不费周章的情况下就拿下了长安。】
【而入京的韩罪并没有急于称帝,他手下的谋臣进言,知道要想要图谋大业,必须要广纳人心。】
【韩罪深知大周王朝虽然羸弱不堪,却仍有一定民心,其中晋王楚世昭在长安颇有威望,眼下却因为宗室争权夺利而下落不明。】
【这样一个死人,是不足以影响他的全局。】
【同样,想要弑杀皇帝,新立天子,伫立威望,韩罪极其需要一个杀皇帝的理由。】
【于是韩罪列出了开来帝楚世煦的数个罪证,认为大周王朝现在的混乱动荡,都是为君者不仁所致。】
【他为晋王楚世昭平反以后,迅速拿出这些罪证诛杀了开来帝楚世煦。】
【拥立了大周王朝最年幼的皇子楚世驹为新的天子,同时将牢狱之中因为争权夺利而下罪的官员全部放出,以此收买民心。】【开来四年十二月,韩罪夷灭了王氏、韦氏三族,将他们的家产田业来满足自家兵士的胃口,然而凉州兵众人数过广,兵源更是无比混杂,哪怕王氏、韦氏家财万贯,依旧难以填饱凉州诸将的胃口。】
【加之韩罪收敛的多是胡人、羌人,这些人大多没有什么军纪,即便获得了奖赏,还是会侵犯长安百姓的权益,很多人趁着夜色就会打劫当地的百姓、士族。】
【韩罪对此却不闻不问,被百姓问责,就要求他们拿出证据,没有证据,他就没有办法为百姓做主。】
【之所以韩罪如此袒护麾下的兵士,是因为百姓不能保护韩罪的利益,但这些士卒却能。】
【开来五年一月,新的天子楚世驹登基,在韩罪的指使下,改了年号嘉德,而韩罪因为拨乱反正,诛杀乱君有功,进封三公,加九锡。】
【开来五年二月,匈奴起兵再度入境围攻长安,马溯安和李瑾之间爆发了两地的军阀战争。】
画面上,大周王朝可谓是遍地开,本来是一整块绿色标识的地图,如今已经是五颜六色各种的旗帜掀起。
【开来五年三月,这已经是你在濠州种地的第五年,在兵败长安以后,你前往凉州与桓节共谋不受重用,因此离开凉州,而这段时间,你颠沛流离,可谓是见惯了世俗的炎凉,在濠州种地五年的时间,你的心性无比坚定,不为外物所动。】
【你在濠州有一所陋室,而你经常到处奔波,为苦难的百姓免费施救,利用手上的医术接济百姓。】
【在这段苦难的日子里,你本以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事情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可你却惊讶的发现,若无帝皇身,本是浮根普通人。】
6=9+
【你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感觉到有什么落差,因为你本就是从那些普通百姓之中走出来的人。】
【在你隐居的地方,这么一间陋室之中,你深深体会到了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触。】
【那间陋室的门口,你利用手中的利剑刻出了挺直的字眼。】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人生不过百年,转瞬烟消而过,若有志者存,此间室,何陋之有?】
【嘉德元年,濠州发生旱灾,次年春天又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和瘟疫,北方战事不平,南方难以生存,这导致南方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起义军。】
【而这些起义军打着求活的名号,实际上大部分人更多的是弱者抢夺更弱者的粮食,很多人都没有什么口号和想法,单纯只是为了活下去,临时搭建的队伍。】
【随着士族、豪强、百姓、富人和穷人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再加上天灾频繁,在你的身边也有很多人决定投身起义军。】
【在濠州这边,最出名的起义军是白袖军,他们大多裹着白袖,将这种视为象征,而比起那些为了生存的起义军,白袖军的目标明确,他们就是要推翻大周王朝这样腐败的朝廷。】
【南方的起义愈发轰轰烈烈的时候,匈奴人入境,他们打破了马溯安和李瑾之间的战争平衡。】
【嘉德三年一月,李瑾兵败身死,马溯安在匈奴人的支持下,迅速攻破了晋阳,不久之后,卢毅投降马溯安,韩罪对此颇为震怒,他举兵和匈奴人支持的马溯安对抗。】
【嘉德三年二月,韩罪顽强抵抗,匈奴败退,但是在长安的士族早就不满韩罪的统治,他们伙同了韩罪麾下的大将顾三师兵变。】
【嘉德三年三月,顾三师兵变,长安大乱,韩罪极其愤怒,他征召羌人镇压顾三师的叛乱,并且保证只要能打赢,长安三日之内,劫掠不限。】
【顾三师和韩罪的大军交手,没有办法取得胜利,他的头颅很快就被羌人送上案牍,而韩罪立刻诛杀那些伙同顾三师谋反的世家大族。】
【短短时间内,朝堂之中那些大臣、士族就被韩罪扬手一挥,诛杀数万,这让马溯安抓住了长安内乱的时机,再次攻打。】
【嘉德三年五月,长安沦陷,马溯安攻陷了长安,韩罪败退凉州,最终气郁而亡。】
【嘉德三年六月,马溯安向匈奴可汗称臣,并表示自己愿意做匈奴人的儿皇帝,从此之后,匈奴在长安之外为王,而他愿意在中原不断向草原输送茶叶、战马、钱粮。】
【嘉德三年七月,幼帝楚世驹被马溯安架空软禁,同月,楚世驹禅让皇位于马溯安,大周王朝宣布灭亡,一场空前绝后的动乱掀起帷幕,在草原外的各族陆续攻陷北方的藩镇,同时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史称“五胡七国”。】
【嘉德三年八月,在长安被马溯安攻陷后,早年和楚世昭一同抵抗政变的杨方不忍朝堂灭亡,毅然决定死战。】
【而在战乱之中和楚世昭失去联系的他,其实一直隐姓埋名在长安的附近,保留一线力量,匡扶周室。】
【面对异族入境,丧权辱国到了儿皇帝自述的马溯安,杨方的眸光掀起滔天的怒火。】
【哪怕杨方刚刚归复的长平侯爵位,因为他支持楚世昭的立场,而被开来帝楚世煦废除,可他仍旧有一颗忠君报国的慷慨热血,为了报答楚世昭的知遇之恩,杨方竭尽全力联系长安之中尚存战力的大周官军和曾经的旧部,又招纳了一些在长安附近受到多次迫害的百姓为新军。】
【“臣欲竭尽全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吾尚有一战之力,可使我炎周仍存一息尚存,幽而复明之机。”】
【在面对敌众我寡的局势下,杨方在长安发动了大周王朝最后的保留力量讨伐攻占长安的马溯安,那些曾经互相攻讦的士族、那些政党不一,效力于不同的官军,在此时此刻,竟然少见地出现了一种凝聚力。】
【因为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旦大周王朝灭亡,他们身上的特权将一无所有。】
【而杨方却不同于这些人。】
【“吾受两代之恩,今日岂可相负。”】
【他想到了永晋帝对他的重任以托,想到了楚世昭对他的知遇之恩。】
【“此战,就以我血鉴我心。”】
【“我杨家既始于开国,那就终于此地。”】
【“与君共存,与国同亡。”】
(本章完)
第151章 生食国禄,死亦周臣,岂有望风而逃的周将军!楚世昭的起义!
第151章 生食国禄,死亦周臣,岂有望风而逃的周将军!楚世昭的起义!
【嘉德三年九月,杨方召集长安附近所有忠于大周王朝旧官僚出身的力量,向驻于长安的马溯安发起了攻势。】
【恰在此时,有人秘密告诉杨方,一些人知道你此行起义救国之事,为了谋取前程,一些人打算前去长安告密。】
【这让杨方不得不提前召集力量,提前发动了讨伐马溯安的战事。】
【嘉德三年九月八日,杨方的部队攻占了潼关,果真有人暗中告密马溯安,致使杨方的突然起兵引起了马溯安的注意,对方很快就集结了兵力镇压杨方的军队。】
【杨方与马溯安的部队相对峙,阵斩马溯安麾下的大将安图。】
【嘉德三年九月十二日,马溯安夜袭劫营,杨方却早有防备,他设下布防,自作溃军,引君入瓮,大破马溯安劫营奇袭的部队,然而杨方的部队缺少补给,连日作战,即便屡有捷报,却难以攻克城池。】
【马溯安本意想要一举歼灭杨方所在的部队,最终听从了麾下谋臣的意见,在判断出杨方缺少攻城器械,不具备攻城的实力后,决定固守长安,消耗杨方军队的士气。】
【嘉德三年九月十七日,杨方攻城失利,没有攻占长安的城头,他密信城中的有志之士,希望有人能够里应外合,帮助他夺回长安。】
【十八日深夜,果真有人悄悄和城头的守军发生战斗,打开了城门,护送杨方的军队入城。】
【杨方见状,认为这是空前的战机,率军攻入长安,却没有料到城中的世家大族早已被马溯安清扫一片,留下的大多都是羸弱无骨之人,他们甘于成为马溯安的党羽,杨方的旧友在接到这份密信之后,就被人抓获。】
【而马溯安利用这份密信,将计就计,骗得杨方入城而战,在长安内,马溯安围而攻之,杨方被马溯安击败于东城门,但在危急之际,杨方再度调度那些可战之兵,收兵至西城,试图引兵前往皇城,马溯安复攻破之。】
【在马背上的杨方目视着前方烽火四起的皇城,悲从心来,高呼了三声,“长安——长安——长安——”】
【就在杨方万念俱灰之际,那些闭户不出的长安百姓咬着牙掩护杨方的部队撤退。】
【有些人已经认出了杨方正是当年解开长安之围的将领,是与楚世昭并肩作战,官复长平侯的开国功勋之后。】
【当年楚世昭被诬陷的时候,他们没有站出来,致使昏君当道,太后乱政,世家大族祸乱天下,终起祸事,悔不当初。】
【杨方率部力战拒敌,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知道这是他最后杀出生天的机会,可面对唯一的出城机会,他迟疑了片刻,再度杀了回去。】
【因为杨方清楚地知道,长安百姓的作为,马溯安心中有数,以他的性格,事后一定会清算那些帮助他们离开长安的百姓。】
【“大周已亡,社稷不存,生食国禄,死亦周臣,岂有望风而逃的周将军。”】
【杨方杀回长安,力战而竭,在长安之中大破马溯安先后三营合击,手下兵士都死尽了,马溯安想要招降杨方,围而不杀。】
【杨方拔出腰间的佩剑,长发飘洒,零落盔甲两端,鬓发混杂之际,他将佩剑刺入腹中。】
【在杨方死后,马溯安愤而戮尸,不允他安然下葬,在朝野之中被迫受降的大臣大多动容。】
【身为太医的傅容毅然刺杀在宫中鸠占鹊巢,就此养伤的马溯安,行刺失败后,他高呼:“杨方不愧周将军,我死犹是大周臣。”】
【嘉德三年九月二十日,马溯安放任麾下的将士四处掠杀长安的百姓,以此来报复先前他们相助杨方的举动,在经历长安三屠之后,长安的人口骤减。】
楚世昭看着画面,面色悲怆。
这次模拟推演,可谓是楚世昭的嫡系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
窦戾为了掩护楚世昭逃离皇权争夺的政变追杀,在皇城掩护他撤退,不幸被杀。
这是作为游侠的义气。
在乱军之中,楚世昭和杨方失散,本以为杨方不是在乱军中出了变故,或者另投他人,却不成想杨方一直都在长安之外积累力量,如今社稷颓危,仅以一人之力,就想力挽狂澜,匡扶周室。
杨方判断错误过,打仗打输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怂过,在楚世昭的麾下,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战役。
窦戾战死,杨方战死。
顷刻之间,已然折损楚世昭两员大将,先不说窦戾是在成长之中的状态,杨方在历练卡的协助之下,是实打实地能力优化,全面进化了。
可即便是这样的状态,依旧是在五胡乱华的局面下,没有能够影响到大势。
此时此刻,别说是楚世昭感觉局势难以掌控。
已然远遁南阳老家的阴媚钰同样看着模拟画面,陷入了慌乱之中。
在东宫楚世煦发动政变的时候,阴媚钰和楚世昭也是失散了。
那个情况下,阴媚钰没办法找到楚世昭,于是乔装打扮,在脸上抹了黑泥,带走了一些稀碎的银两和防身的匕首出逃皇宫。
凭借着多次模拟推演积攒下来的阅历,阴媚钰回到了南阳新野的老家。
可是刚回到南阳,这边的节度使在大周王朝覆灭以后,就自顾自揽权,吩咐底下的大族奉命行事。
阴氏自阴媚钰的爷爷阴尚贤被永晋帝下罪以后,阴氏在南阳新野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胜在永晋帝没有株连的习惯,或者说根本没有想真的清算阴尚贤,哪怕阴氏在政坛上没了地位,但还是一个极大的宗族势力。
此番阴媚钰回到老家,就是投奔自家的宗族。
可是,阴氏的日子也不好过,阴尚贤当初是提出废除节度使的大臣,南阳节度使自然对阴氏不够待见。
而永晋帝将阴尚贤父子全都下罪关押在牢狱之灾,阴媚钰最大的立足资本也没有了。
她投奔南阳老家,只有四姑阴弘漓愿意收留她。
不过阴媚钰却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对于她而言,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有一个家却也可以了。
现在阴媚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楚世昭,虽然阴媚钰听说了很多消息,听到了凉州发生了兵乱,楚世昭投奔桓节以后,桓节被一个名叫韩罪的军阀夺走了凉州,兵败此地,但阴媚钰还是觉得以楚世昭的本事,不可能就这样销声匿迹。
然而,看到晋阳李氏被击破,凉州桓氏也没落,就连楚世昭手下的大将杨方都因此战死,阴媚钰终于是感受到了那种濒临崩亡的压迫感。
作为距离战场最远的阴媚钰,再迟钝,也知道五胡乱华的负面效果有多么可怕的破坏力了。
最直面五胡乱华的人,其实是身在晋阳的李凤宁。
本以为有父亲李瑾在,遇到最难打的局势,都会出现战机,可事实证明,个人能力在大势面前丧失了主动权。
她的父亲固然是各方面都很全面的金色名将,可是将士们的战力、数目跟不上,李瑾同样难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晋阳李氏受到包夹,其结果比之桓氏还要糟糕。至少桓节还没有战死,而李凤宁的父亲李瑾是战死沙场,李凤宁和两个弟弟带着所剩不多的部队,朝着南方跑去。
大同失守,丢给了匈奴人,匈奴人和马溯安又打破了晋阳的防线,现在晋阳也丢给了匈奴人。
凉州还在内部混战,当地豪强争夺此地的归属权,长安和范阳都在马溯安的手上,看着虎视眈眈的匈奴人,显然他们下一步的对手,就是要和马溯安翻脸。
整个北方的局势,可谓是千疮百孔。
【嘉德四年,马溯安称帝,国号燕,这正式宣告大周王朝就此灭亡,进入了新朝时代。】
【马溯安改年号为——雍康。】
【南方各地节度使大多不认可马溯安建立的新朝,他们依旧沿用嘉德年号,表示自己不服从马溯安的新朝。】
【嘉德五年,楚世昭去投奔在濠州的白袖军。】
【这一年,楚世昭二十六岁。】
【楚世昭加入白袖军以后,作战勇猛,又熟知文墨,在濠州的白袖军之中很快就得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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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昭化名为楚全己,在白袖军中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他以民为本,思考如何改善白袖军的生存基础,攻城拔寨过后,安定民生,很快楚世昭的名声就在白袖军之中传了开来。】
【而濠州白袖军有一名首领姓姜,名兴,早年出身当地的姜姓大族,但不服族中管教,行游侠烂漫之事,中年时见到百姓生活困顿,认为是一展拳脚抱负的时机,于是散去多年积蓄,以白袖名义起军。】
【他见楚世昭是个人才,短短时间就能将白袖军打理得井井有条,使人信服,得百姓所爱,就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姜幼贞嫁给楚世昭。】
【楚世昭却以自己已有家室,不过在乱世之中流离失散,不愿娶妻,这让姜兴甚是遗憾,但两人关系不减,姜兴仍旧重用楚世昭。】
【一次战事之中,白袖军其他首领的将士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在乱世之中,人性的丑恶暴露无遗,在打着接济百姓的名义攻城时,一些白袖军打下城池,大多放荡行径,四处搜刮财物,抢夺那些大族出身的女人,满足私欲。】
【楚世昭将这些白袖军依法处置,以军法杀死,将头颅置于城门,这引起了其他白袖军首领的不满,他们找到姜兴,命令姜兴将楚世昭交出来。】
【姜兴知道楚世昭有大才能,有大志向,可是他势单力薄,难以保全楚世昭,于是就写一份书信,劝楚世昭早早离开。】
【楚世昭终究意识到了这支白袖军不过是一群草台班子,同样是一群利用暴力满足私欲,毫无信念之说的暴民,在姜兴的报信下,他拂袖而去。】
【而楚世昭的离去,让白袖军的首领发泄怒火在姜兴的身上。】
【在白袖军另外一位首领邓傅的鼓动挑拨下,他们利用议事之说,展开宴席,趁乱拿下了姜兴,准备杀掉他。】
【楚世昭本来已经起身离去,可是听到了这则消息后,立刻找到了姜兴的女儿姜幼贞,希望能够号召姜兴的部众解救他,姜幼贞清晰地知道,自己若是不救父亲,她恐怕也难有自保的余地,立刻同意了楚世昭的请求。】
【楚世昭率兵救回了姜兴,并且一战杀死了两位白袖军的首领,从此,姜兴更加重用楚世昭。】
【然而楚世昭去意已决。】
【“今日借兵搭救大帅,不过是报大帅重用之恩,可惜白袖军良莠不齐,绝无济世救民之志,草莽匪类,何提义军之词。”】
【“姜帅,我走了。”】
【“你成你的大业,我自救我的黎民苍庶。”】
【嘉德六年,楚世昭离开了白袖军,姜兴甚是遗憾,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下楚世昭,更深知楚世昭留了下来,反而会动摇他在白袖军的地位,于是放任楚世昭离开。】
【凭借多年在南方四处行医的名望,又因为处置军纪不正的起义军,保全百姓反而被迫离开白袖军的缘故,楚世昭在南方已小有名气。】
【嘉德六年五月,楚世昭募兵,以最常见的黄巾作为起义的象征,决定起义救民,力图让身处乱战的百姓有安居乐业之所。】
【那些曾经受过楚世昭恩惠的百姓听闻过后,纷纷前来投效,于是楚世昭很快就募兵高达千人。】
【楚世昭所到之处,以医术搭救那些没有办法生存的穷苦百姓,每每打下一个地方,不仅是让麾下的义军打开官府的粮仓满足食欲,更让当地的百姓共享米糠。】
【这让楚世昭很快就汇聚了大片的人心。】
【因为在这个等级森严,阶级分明的时代,楚世昭一个能识字念书,能医治病患,略懂兵书,却能与寻常百姓共乐的人,并不多见。】
【如今的百姓已经被压榨的没活路了,就连吃饭都是问题,那些起义军也都只能保障自身的生活,抢夺粮食也是给自己来用,像楚世昭这种打下粮仓,不仅分给麾下义军,还要给当地百姓分口饭吃的人,实在是太少见。】
【这让楚世昭每攻下一座城池,就能获得众多百姓的拥戴,仅是几个月的时间,楚世昭就聚兵两万之众。】
【而楚世昭将这支起义军,命名为‘乞活军’。】
【短短时间内,楚世昭的乞活军就已成势,其声势浩荡远超白袖军,那些在白袖军之中受过恩惠的人,也开始转投楚世昭的乞活军。】
看着画面的楚世昭,觉得在黄巾起义之中失利的张角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人,会读书,会医术,却心甘情愿带着如同牛马的百姓去推翻东汉这样腐败的朝廷。
作为既得利益者,去帮助那些百姓,哪怕这其中可能是虚伪作秀的成分,但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举动了。
要知道在东汉那个时代,知识垄断极其严重,寻常百姓别说能看书了,识字都困难,所谓的寒门,那也是有知识传承的没落士人,根本不是什么烂出身。
寒门也是门。
寻常百姓是寒门都算不上的黔首,是当政者眼里的牛马,是上位者口中说吃就吃的鱼肉,说割就割的韭菜。
张角既识字,又懂医术,还拿出家里的财富来接济百姓,在那个时代,又怎么能说不是一个‘圣人’。
哪怕最终黄巾起义的走势不尽如人意,哪怕作为对立面的世家大族甚至抹去了张角的出身来历,竭力去抹黑张角所做的事情。
这都没办法掩盖农民起义的正义性,即便农民起义到最后,没有正确的引导下,演变成了一场大暴乱。
可这都是一群普通人想要吃口热乎的饭,为了生存而做出来的起义之事。
而现在,楚世昭就要将那些农民起义的未竟之事,不能做到的极限给做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的含金量。
在此刻得到了具现化。
(本章完)
第152章 太像太像那个男人了!
第152章 太像太像那个男人了!
纵观上下历史数千年,农民起义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
硬要说在封建王朝农民起义比较成功的人,其实也仅仅只有朱元璋一人。
陈胜吴广、张角、黄巢、李自成。
这些人的起义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不可逆的问题。
第一项过不了关的问题就是起义军通常都很缺乏专业的军事训练,也没有什么组织能力,就算是装备再好,其实有时候都没办法和正规受过训练的官军对抗。
这一项是张角的硬伤。
黄巾起义短短时间内遍地开,各州大多响应张角的号令,顷刻之间,东汉朝廷就陷入了全面战争中,可是张角黄巾起义打响了第一枪后,结果一年就被镇压,陷入了颓势,张角死后,更是一落千丈,丢失了本来的初心,被朝廷各个击破。
第二项过不了关的问题就是军纪。
在持有拥有欺凌弱者的能力后,有些人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起义军的后期,就是完全不当人了,他们打不过朝廷,就开始将屠刀指向百姓,最终丢掉了民心。
黄巢就是如此。
第三项过不了的关,就是领袖素质,具不具备远见和治理国家的能力,李自成在取得一定成就后骄傲自满、腐化堕落,最终在纵容将领胡作非为,再加上糟糕的政策,很快就失去民心和支持。
由此可见,农民起义的难度到底有多高。
而且,整个过程,在面临战争上,你还必须过五关斩六将。
第一关,你得先打朝廷,把朝廷打散了以后,朝廷就会散权给地方,地方的势力就会做大。
第二关,就要打同为起义军的同行,只有打赢了他们,你才能成为起义军之中最后的胜者。
第三关,开始面对那些被中央朝廷放权的军阀,干碎军阀,你才有新的空间。
历代面对起义军的叛乱,中央军的朝廷能打赢就自己镇压,打不赢,管不住了,就会放权给地方,地方做大了就会帮你打起义军。
起义军就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养蛊场,必须杀完阻挡在眼前的一切敌人,才能成功摘到胜利果实,否则就是给别人打工的嫁衣。
朱元璋为什么得国最正。
因为他的天下是真的自己一路打过来的,以上的流程全部走了一个遍。
虽然牢朱有很多地方值得诟病,什么杀功臣,什么包庇儿子,但是他在打仗这方面真没毛病。
从古至今北伐第一人,第一个从南方打到北方统一的人,这个含金量还是要认的。
这个时候,楚世昭作为起义军,就要分析大周王朝的短板了。
没人比我更懂大周王朝。
但再定睛一看,大周王朝似乎已经被灭掉了,就像是路边一条野狗给各路军阀给踢死了,楚世昭直接是释怀了。
【嘉德六年六月,马溯安无力约束在北方建立的五胡七国,双方呈现出对峙的形态,而马溯安为了继续扩张自己的力量,决定南下攻打大周王朝的残余力量。】
【同年七月,卢毅谋取马溯安的信任后,悄然回到范阳老家,起兵勤王,拥戴周室。】
在画面上,楚世昭的推进速度很是缓慢。
起义军的推进速度一般来说是非常快的,一口气就能吞下很多的地方,但是楚世昭在看到了北方局势的多变以后,选择了长线对抗的决策。
毕竟楚世昭这一次不是周王室出身的模拟局势,那可是有着旧有体制的保障,可以很快就能得到地方上大部分人的支持。
起义军对于地方势力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新的领导人,你要是打得太快,一口气吃的地盘多了,能不能消化还是问题。
楚世昭就是打一个地方,运营一个地方,至少把这个地方能打造成一个根据地为止。
而且,楚世昭的思路很明显。
他拉拢的对象就是基层的百姓。
董卓犯下的一个错误,就是错误地将世家大族认为是可以拉拢的对象,搞错了拉近关系的人。
他早期的操作,单独拎出来是没毛病的。
第一时间修正出身,拉近自己和董太后的关系,然后再给在“党锢之祸”中遭遇打击的士人进行平反,不仅恢复了陈蕃等人的爵位并对他们的子孙予以补偿,更是专门派人祭祀陈蕃、窦武等人。
随后更是任命汉阳的周毖为吏部尚书、汝南的武琼为侍中、颍川的荀爽为司空而这些人不是世家就是在党锢之祸中受牵连的士人。
甚至就连袁绍出逃这事董卓也没有追究,还任命其为渤海太守。
不断地向世族、士人群体示好以达成合作的局面。
因为董卓起初目的就不是篡位,他是想效霍光伊尹,当一个权臣。
其实,董卓但凡是一个高逼格的世家大族出身,或许其他人也就忍了。
但问题是你董卓是一个泥腿子,最开始还是给袁家打工的故吏,搞半天你还想倒反天罡。
董卓的示好、拉拢没有用,反而是推波助澜加强了这些人的势力、实力。
最终感觉自己受到‘蒙骗’的董卓,开始报复性凌辱那些大族,一幅‘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们要背叛我’的舔狗怨种模样。
后续的做法变本加厉,加速了自身的灭亡。
董卓搞极端点,不断拉拢那些武夫,提高像他这样出身的寒门地位,让同阶级的人做大,可能他灭亡的时间还能往后稍稍。
楚世昭现在的核心力量是起义军,这些人出身大多低微,那么楚世昭维稳的就是他的基本盘。
说起来是最能打,也是最不能打的集团——农民。
说他能打,是因为农民一旦有了信仰,他是真给你拼命,可以做到真正的悍不畏死,英勇陷阵。
说他不能打,是因为农民没有核心思想,没有信仰,是很容易变成一场闹剧,不战而降。
楚世昭要做的,就是让这支农民军,这支起义军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干什么,而不是每天浑浑噩噩地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糊口饭,一天就过去了。
【嘉德六年八月,楚世昭的乞活军声势浩大之后,当地的节度使已经有注意到这支起义军的动向。】
【而楚世昭在数次带领起义军下,已经基本掌控了徽州一带。】
【但是,粮食产出对于楚世昭而言,却一直都是一个问题,紧靠长江南岸的太平、芜湖是盛产稻米的地方,然而在楚世昭的手上,他是没有战舰前去攻打这些城池。】
【这个时候,姜兴的白袖军被官军击破,他的余部认为楚世昭是一个值得投靠的人,于是带着少数不多的水军战舰投靠楚世昭。】
【嘉德六年九月,在得到了百余艘战舰后,楚世昭亲率部队突破当地节度使的封锁抵达和州,而楚世昭到达对岸的采石,率军冲杀,攻克采石,获得大量粮食。】
【原本楚世昭的起义军身处缺粮的尴尬境地,将士们想把粮食和战利品运回先前的地方慢慢享用。】
【见此,楚世昭果断地命人砍断船缆,任船顺流而下,自绝退路。】
【将士们见无路可退,一鼓作气,在楚世昭的率领下攻克太平。】
【嘉德六年十月,楚世昭论功行赏,将那些随行的将士拔高职务,而楚世昭积极做思想工作,重申军纪,严禁掳掠,有个别兵士犯禁,立即处死。】
【楚世昭对于自家的兵士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很多人因此感到疑惑,认为自己打赢了仗,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而那些打下的城池,里面的财富、粮食、女人都应该给他们瓜分。】
【楚世昭只是反问了一句,“若今日在城中的人是你们,你们的屋子被人霸占,你们的财富被人夺走,你们的女人被掠凌,你们会坐视这样的军队继续留在这里吗?”】
【“换做是你们,你们又会怎么做呢?”】
【在楚世昭的几番话语劝导下,这些将士们不再有任何的异议,执行楚世昭的号令,与当地百姓划分界线和距离,宁愿睡在路上,也不愿意入屋扰乱百姓生计,动摇军纪。】
【这方便楚世昭展开稳固根据地的工作。】
【嘉德六年十二月,楚世昭在太平郡开办陆义会堂,指在提高起义军的基本素质,进行基础军官的培育教导。】
【嘉德七年一月,楚世昭从自身做起,他不克扣起义军每一员每一户的粮饷,再加上赏罚分明,将士们生活有保障、活得有尊严,而所处之地的赋税,楚世昭调度有方,不为难百姓,这让徽州一带恢复生产,有世外桃源的乐土之象。】
画面上,乞活军的军纪一开始仅仅只有60点的及格线,全靠楚世昭的威望保持明面上的军纪。
保障了后勤生活,又做了思想工作,军纪开始上扬到70点,再加上楚世昭的起义军多少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缴获了官军的装备,反而比大周王朝的官军还要像官军。
【嘉德七年二月,一位名为王守义的人,听闻了你在南方的事迹,为了留有一口饭吃,他投身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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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
王守义先前跟的起义军,是有道家基础的宗教形式起义,为了活命,他改信教。
现在,楚世昭的乞活军势头正盛,而且表现优异,无形之中也开始对那些流民、零落乡野的能人产生吸引力了。
【嘉德七年三月,楚世昭兵发应天府,认为在南方的兵家必争之地是为南京,唯有打下南京,他在南方才能说是真正立足。】
【嘉德七年四月,势头最盛的楚世昭,被身处应天府的节度使陆烈唤作乞贼。】
【“诸君唤我为贼,然我所窃何物?”】
楚世昭的心中有感而发。
那些活不下去的农民,百姓就是贼了吗?
他们之所以是会被喊作贼,无非就是他们这些被上位者视为‘泥腿子’的人不听使唤了,造反了。
那些奴役反抗了,所以就成了贼。
弱肉强食的道理,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显示的淋漓尽致。
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农民一辈子就该是农民,就该是老老实实听他们话的奴役,若是不听,就该是贼!
【嘉德七年五月,楚世昭率师攻打应天府,由于楚世昭的名声极好,战争进行得十分顺利,而陆烈为了抵抗起义军,甚至为了扩充军备,对治下的百姓极尽压迫,使得楚世昭在打赢了这场战事后,当地的百姓夹道相迎。】
【而楚世昭攻占南京,照旧没有继续为难当地的百姓,严令将士注重军纪,不拿百姓一物。】
【嘉德七年六月,楚世昭广纳天下之士,以此再度提高起义军的素养。】
【他对外攻讦大周王朝的数列宗罪,认为大周王朝的覆灭早有定数,理所当然。】
【对内,讲究以民为本,使军民相融,摒弃地域上的介怀。】
【嘉德七年九月,马溯安在长安遭遇了兵败,匈奴人攻破了长安城池,不久之后范阳同样失守,整个北方大多陷入了匈奴人的手中。】
【长安城破,匈奴人再度屠城,百姓鲜有生还。】
【经历四次动荡后的长安,分别遭到了巫蛊之乱、韩罪破都、马溯安的屠城、如今再吃到匈奴人入境后的屠刀,十室不存一。】
【而匈奴人入境,从未将大周王朝的百姓视为自己的子民,而是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奴隶,他们制定了新的制度,将大周人视为最低级的劳动力,尤其是匈奴人杀死大周人,是不受法律制裁的。】
【在北方大面积沦陷过后,胡人开始全面积压北方百姓的生存空间,这让北方有权有势的士族开始选择南渡避难。】
【史称——‘衣冠南渡’。】
【而那些士大夫为了避免给胡人留下东西,纷纷放火烧城焚邑,使得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嘉德七年十一月,北方被冻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而粮食大多被烧毁的情况下,百姓不仅需要忍受寒冷,更要承受饥饿,仅是一年的时间,北方人口骤减数百万之众。】
【北方百姓遭受了极大的苦难,社会秩序崩溃,在北方士人衣冠南渡后,文化与经济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贼盗蜂起,北地大饥,人相食,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
【诸夏纷乱,无复农者。】
楚世昭其实很早就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可真正出现了这样的惨状时,他终究是握紧了拳头,悲愤积压心中,难以言语。
而且,这不是楚世昭不愿意施救,是他完全没有这个机会,他在北方是彻底失去根基的。
终究还是迟了。
与此同时,桓奕、李凤宁的神色都肃穆了起来。
她们其实一开始都没有想过五胡乱华到底是怎么个混沌浑噩的情况。
直到现在,五胡乱华的景象彻底体现出来的时候,她们终于意识到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现在,大周王朝失去了唯一的救世主楚世昭后,桓奕心里愈发觉得这样的形式举步维艰。
另一侧。
身处江南鱼米之乡的王凝君看着画面上的‘楚全己’,感觉这个人很像是她认识的一个故人。
作为王守义最小的女儿,她一直以来都致力于研究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楚世昭。
几乎每一次模拟推演,王凝君都要深思楚世昭每一步走势的深意,正是王凝君琢磨的次数越多,越发意识到这个人的强度。
这么多次模拟以后,王凝君已经不想让她的那个父亲造反了。
几次尝试下来,在楚世昭统治时期的生活,百姓最美满,生活最安康。
天天搞这些幺蛾子,不如找准时机,投靠楚世昭,说不定另有出路。
结果这一次,王凝君劝说父亲北投朝廷,找到楚世昭效力,还没到长安,楚世昭就下落不明了。
到了现在,她的父亲又又又又投靠起义军了。
真的是在轮回。
太难以评价了。
但是呢.这次模拟推演,王凝君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因为这个乞活军的首领楚全己真的太像太像那个男人了。
执政的风格,做事的态度,就是那股子纯正的味道。
就是研究楚世昭太多次,这种极其特殊,不像是传统君主的个人风格,王凝君根本忘不了。
(本章完)
第153章 楚世昭归复本名,立国大景!
第153章 楚世昭归复本名,立国大景!
权力与地位令人腐蚀。
这一点王凝君深有体会。
就比如说王凝君的父亲王守义,原名王胥,出身于闽南的海商家庭,喜任侠,粗通笔墨,少有诗才,成年以后一直想要入仕,但苦于没有门路,得不到举贤。
于是在南方继承家业,行走海路,因此被官员索贿,交了多次保护费后,这些官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找他阿爹。
她父亲本就比寻常人火爆,且独立异行,再加上生有侠气,不忍为人所欺,就出手杀了当地的官吏,因此在南方亡命。
王守义,就是他阿爹化名之后的名字。
而在早年,王凝君的父亲注重家庭,在南方亡命的时候,也不忘家室,时常会悄悄托人送些财物到家。
直到她的阿爹起义有所成的时候,事情就出现了变化。
虽然对待她和阿娘如初,可是呢,她父亲身上那股侠气却不见了。
面对手下那些起义军对百姓的施暴欺凌,她阿爹除了劝说那些起义军不要胡作非为,就没有了实际的阻拦。
当手上握有的权力越来越重,她阿爹就越发地听不进其他人的话,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功利了起来。
为了活命,他可以加入那些以道教为信仰的起义军,欺瞒他们自己信教,为了加深和那些起义军的亲切,他可以隐姓埋名,不把自己的出身告诉他们,用一个老实本分的名字,为的就是拉拢这些可以拉拢的人。
王凝君当然不怀疑她父亲起义的初心,可能真的是想要推翻大周王朝这样腐朽贪婪的国度。
可是到了最后,蓦然回首的时候,王凝君发现,她的父亲和那些官吏的面容越来越相似。
那些大周王朝的官吏曾经向着百姓施暴,而起义有成的起义军,难道就没有向百姓施暴过么?
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做到了以民为本的特点,那个人的名字叫楚世昭。
你不是他的对手,更没有和他一起争夺天下过,所以你不知道楚世昭做的每一桩事情有多么的难以置信。
就这一条,那就没有一个起义军能够做到。
偏偏楚世昭就是能。
所以当这个乞活军的首领打出了能让百姓温饱,人人都有地种的朴素旗号时,王凝君就嗅到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名字可以改,身份可以改,风格却是改不了的。
尤其是看到对方带领的起义军,真正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严明军纪,王凝君就感觉这和先前的起义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先前的起义军,不过是打着起义的旗号当反贼,当真正的土匪。
现在这支起义军,才是真正有了起义军的样子,是为了理想而开始斗争的一批人。
事实上,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身上背负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是楚世昭唯一一次不想输,也不想那么草率结束的模拟推演。
窦戾死了,为了掩护他死了。
杨方也死了,为了大周王朝的社稷,为了他楚世昭也战死了。
不置可否,很多时候,兄弟活着的日子,你对于他们会不会死的感触是很低的,也不会想过像这样的兄弟死了以后会怎么样。
可是当他们真的为了你而死的时刻,那一瞬间是真的有种不忍辜负的心气窝在胸口。
特别是人死不能复活,销了的臣卡,没了就是没了。
【嘉德七年十二月,马溯安的大燕政权覆灭,五胡七国之间为了争夺地盘,开始互相发生战事。】
【五胡七国之间的战事,导致南北相持的僵持局面出现,使得南方各地有暇顾及内部事务,南方的节度使为了确保后方无虑,开始着手剿除像乞活军这样的“内患”。】
【他们认为攘外必先安内,想要攻破这些北方入境的蛮子,一定要灭掉在后方各自为战的起义军。】
【如果全力攻打北方的话,后方的起义军可能就要偷袭他们的地盘,也只有打赢了后方的起义军,他们才有机会归复‘周土’,而这些起义军本就是背叛大周王朝的叛贼,镇压他们也是‘大周故臣’名正言顺要做的事情。】
【当然,这些南方的节度使畏战,不敢攻击北方的悍蛮,也是他们避战的缘由。】
【嘉德八年一月,楚世昭从江阴一路攻下宜兴,又直取鄱阳,而在洪州的起义军名为平虏军,与楚世昭的乞活军相遇,王守义自请为先锋出战。】
【一月初九日,王守义为了建立功业,率军由生米渡渡江,在玉隆观一带大败平虏军的首领朱敬。】
【朱敬率残部逃遁,王守义一人追击二十五里,朱敬引兵反扑。随后拍马赶到的楚世昭,同样是一箭射死其先锋将,挥军向前,朱敬军望风披靡,往西窜入筠州。】
【十三日,朱敬为了抵抗乞活军的吞并,倾巢出动,列阵十五里。楚世昭再度亲率为数不多的二百骑兵,高举“乞活军”的帅字旗诱敌。】
【朱敬刚一接战,王守义事先安排的伏兵四起,遂大败,投降者达八千人。】
【嘉德八年二月,韩顾加入了乞活军。】
【同月七日,蓝殊因为战乱的缘故,以军功得以成为闽南一带的节度使,为周臣。】
【嘉德八年三月,楚世昭兵发闽南,发密信以劝降蓝殊,蓝殊看到密信,微微吃惊,但不敢相信,仍然驻兵防守闽南一带。】
【嘉德八年四月,楚世昭再攻中原,先后平定了平虏军朱敬、张自用、曹庶等人在南昌、荆襄等地的叛乱后,兵力得到了空前的增长。】
【嘉德八年五月,楚世昭的乞活军已达十万余众,而楚世昭依旧要求士卒严格按照他制定的军纪执行军令,凡有不从者,就地军法处置。】
【那些新加入乞活军的平虏军义军不以为然,于是楚世昭开创的陆义会堂督战教官将那些义军通通就地正法。】【因此,刚刚归复的起义军再度生乱,军中哗变。】
【嘉德八年六月,楚世昭全歼了这支哗然生变的起义军,以此安定地方社稷,保护百姓在地方上的安危。】
【七月,楚世昭收复了先前已经沦陷在马溯安伪燕政权的襄汉六郡。】
【恢复中原,此为基本。】
【嘉德八年九月,楚世昭命王守义为征虏大将军,命韩顾为乞活军主帅,率军十万,北进中原。】
【而在北伐中,楚世昭亲自发布了《谕中原檄》,文告之中,楚世昭提出了“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纲领。】
【嘉德八年十月,楚世昭归复本名,于南京称帝,国号景,年号晟武。】
【在楚世昭归复本名以后,南方朝野震动,起义军的根本是为了推翻大周王朝,而领导他们推翻大周王朝,推翻旧有制度的人,却正好是大周王朝的皇室,这导致了空前绝后的动荡。】
【很多人对大周王朝早就失去了信任,楚世昭归复本名本姓,反而使得社会出现了变故。】
【嘉德八年十一月,楚世昭直接划清了与大周王朝的界线,他认为出身不是耻辱,能使天下大治方为英雄,登基称帝,国号立景,就是要和大周王朝彻底革除关系。】
【楚世昭深知,能力才是让百姓,才是让百官信服的关键,这才是他敢于归复本名的缘由,他的功绩,他的主张,他的能力足够驾驭这些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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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八年十二月,在楚世昭归复本名后,在闽南的节度使蓝殊最终归降楚世昭,在收复那些还在负隅顽抗,自称大周故臣的节度使时,阻力大大减小,那些地方乡绅都愿意归降楚世昭,而衣冠南渡的那些北方士人,同样是看到了再度鱼肉百姓的机会,也都颇为支持楚世昭在南京的再立。】
【然而楚世昭并没有想象中赋予他们这些北方士人优待。】
【晟武元年一月,楚世昭推出了科举制度,凡是有贤才者,都能入朝为仕,打开了下层通往上层的统治渠道。】
【晟武元年二月,楚世昭保障了乞活军的日常补给,提高了军队的粮食辎重、军饷需求,稳固了军队的军心。】
【晟武元年三月,乞活军有将领不满楚世昭的出身,试图联合王守义发起军事政变。】
【他们认为仅仅是楚世昭的出身,就背叛了他们起义军的初衷。】
【王守义在楚世昭的重用后身居高位,有知遇之恩,而他对大周王朝的官吏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可是楚世昭的所作所为,王守义又没有太大的反意。】
【但是王守义心里又担心,自己把别人供出去,告密给楚世昭的话,往后就没有人信得过他了,而他也再难有这样的退路可走,为了信誉和他顾虑之下的私心,他没有偷偷告密。】
【而楚世昭在军中的人,却告发了有人想要联合王守义军事政变,这让王守义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晟武元年四月,楚世昭没有向王守义发难,而是认为这是有心人故意使然,更觉得是起义军的将士们不信任他的执政,这才使出离间计来发难。】
【而他虽为皇权贵族出身,可作为庶出子弟,深谙百姓之苦。】
【晟武元年五月,楚世昭隐去数年的旧事被重提,治安疏的文案重出天日,民心大涨,旋即,楚世昭降低了对百姓的赋税,积极鼓励百姓生产,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而原先心思浮动的乞活军在楚世昭连年的安抚下,终于平稳下来。】
【晟武元年六月,楚世昭主张和大周王朝切割秩序,又表露大景王朝是实际继承大周王朝的新王朝,他这样做的缘故,是要让大景王朝作为中原王朝的后继者,有更加正统的法理性。】
【晟武元年七月,楚世昭在南京设立了祭军坛,将那些死去的将士名号、来历纷纷安葬在此地,加强百姓对新王朝大景的依附性,认同感。】
【晟武元年八月,蓝殊被任命为征北将军,以此形成新的三路北伐之师。】
【晟武元年九月,大景王朝的百姓生活有了极大的变化,原先的百姓难以有温饱安稳的日子,在楚世昭的扶持,注重农业恢复生产,降低赋税的政策下,百姓的生存成本降低,户有余粮下,人口日益开始恢复生产。】
【当百姓吃不饱饭的时候,人口自然减缓。】
【而当百姓不仅有温饱的日子可以过,还有余粮购置其他家用时,人口就会自然回调上涨。】
【晟武元年十月,楚世昭清丈土地,开始清算反攻前朝的地主豪强。】
【楚世昭向他们动手的原因是——不忠朝堂,面对外敌入境时,不能拿出粮草匡扶救国,面对百姓难以为继时,不能行善积德。】
【除开那些百姓们联名上书求情的富农地主外,那些为富不仁,在战乱时期甚至故意兼并土地的富农,大多被抄没了家产,而罪责重大者,甚至要被流放关押。】
【晟武元年十一月,楚世昭再度下令农民归耕,奖励垦荒,荒地被谁开发,就归于谁家使用。】
【此外楚世昭为了保证人口和地区之间的持平,大搞移民屯田,这是为了避免有些地方人多地少,有些地方地多人稀。】
【不仅如此,楚世昭还组织各地农民兴修水利;大力提倡种植桑、麻、等经济作物,恢复国家经济的自然增长。】
【在清丈土地后,楚世昭将那些百姓联名保下的富农迁移到其他地方,以此抑制豪强。】
【晟武元年十二月,楚世昭下令解放奴婢,在战火深重的地方减免三年赋税,严惩贪官,再度派人到南方各地丈量土地,清查户口等等。】
【在楚世昭多管齐下,面对旧有制度不合理的地方通通整改之下,大景王朝呈现出百废待兴,蒸蒸日上的景象。】
【人心日益归景。】
【晟武二年一月,一支名为蒙古的游牧部族在五胡七国的乱局之中杀了出来,他们吞并了多个游牧民族的地盘,占领了晋阳、范阳等地,与匈奴人对峙,立国号——元。】
【晟武二年二月,匈奴人在多年对峙下,呈露出失利的一面,在打不过蒙古人后,他们决定南下攻打刚刚新生的全新国都大景。】
【晟武二年三月,那些被楚世昭抑制,打压的北方士人,富农豪强迎接匈奴人的‘王师’,不少地方选择放弃抵抗,就让匈奴人这样轻易地打了进来。】
【晟武二年四月,匈奴人入境以后,杀死了那些献城的富农豪强,抢走了他们的财富,对治下的百姓进行冷酷镇压,掠夺仅剩的资源财富。】
【这些落难的人,再度是哭着丢着东西,朝着大景的腹地逃难。】
【匈奴人的凶残,使得大景王朝的人心愈发凝聚,楚世昭原先动荡的地位在此刻变得无比稳固起来。】
(本章完)
第154章 大景王朝发现了火药!我楚世昭要让你载歌载舞!
第154章 大景王朝发现了火药!我楚世昭要让你载歌载舞!
失败是叛乱。
成功就是革命。
朱元璋没有发迹,没有成功之前,他是乞丐,他是和尚,他是不通文墨的和尚。
成功了,他就是真命天子。
楚世昭不能取得成功,他就是大周王朝的余孽,他仍就不得人心。
而楚世昭能取得成功,能治定天下,他就是大景王朝的开创者,新王朝,新时代的奠基者。
本质上他恢复不恢复本名,正面影响和负面影响或多或少都是会出现一点的,但是最终能不能成,终究是要看自己的。
现在楚世昭难打的点,就在于丢了北方以后,战马的产出非常低,就跟南宋一样,想要打回北方的难度极高,因为军事力量不允许。
另外一端的王凝君想过这个带领起义军的首领可能是楚世昭,但是答案揭晓的那一瞬间,还是震惊到了。
就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这可是皇亲贵胄啊,天生地位、身份上就高人一等的存在,楚世昭是怎么接受自己和普通老百姓一起推翻本该属于自己的王朝的?
在大周王朝的皇族被一网打尽以后,楚世昭就是唯一合法继承人,他是法理上能继承大周王朝的唯一皇族。
他没有选择延续这个王朝,反而是带着起义军自己把自己的祖业给推翻了?
当时王凝君没有百分百笃定这个人就是楚世昭,那就是因为王凝君怎么都想不到,给大周王朝最后一脚的人能是大周王朝最后幸存的皇族。
更没有想到的是,楚世昭已经给了大周王朝最后一击以后,按理说这辈子都会隐姓埋名下去,可是楚世昭又没有用化名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换句话说,楚世昭不仅没有利用这个身份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时机很不好的情况下坦露身份。
这只能说明,楚世昭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身份是谁,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出身。
他就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办自己想办的事情,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重要是,能不能给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的生活。
而且,暴露身份以后,虽然短时间出现了一阵子的混乱,可是楚世昭凭借自己多年的威望,还有执政的风格,立刻是稳固了下来。
这就是威信,这就是公信力。
能打到让推翻大周王朝的起义军,都能相信楚世昭这个曾经贵为大周皇室的‘新朝天子’,这何尝不是一种人格魅力。
此外,王凝君还发现了楚世昭用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谁都敢用,并不畏惧对方的能力和野心。
就是这个特点,让楚世昭身边聚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而这一批人才都愿意为楚世昭效之死力。
窦戾是起义军出身的,而且和王凝君的父亲一样,都是犯过事的游侠,按理说都是亡命的逃犯。
像这样头有反骨,有案底的人。
换成别人敢用吗?
可是楚世昭敢用!
就是这个人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他的行为,从逻辑上来讲是背叛逻辑的,因为干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不太符合他个人的利益,出发点都很奇怪,但最终的结局,都是走向一个终点,那就是让百姓们都能有糊口、生存的空间。
王凝君之所以不排斥身处楚世昭统治的时代,乃至于乐于接受。
那是因为王凝君经历过其他人统治的时代。
李瑾统一过天下、匈奴人统一过天下、王守义也统一过天下、大周皇室后人也有人统一过天下。
可他们统一天下后,百姓的生活真的有所好转了吗?
未必!
哪怕是王凝君的父亲王守义,本该和百姓最贴近的立场、身份,在成了天子以后,仍旧和基层出现了一种隔阂感。
这种隔阂,是什么东西都打不破的。
因为成了天子,就是万人之上的天子,他的身上就多了一个神圣性,一个不可触犯的权威,他就不能和百姓走得太近,久而久之,他的思维就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楚世昭统一的天下,是对百姓最好的时代。
他抑制了豪强,打压了世家大族,这些人在楚世昭的治下虽然讨不到好处,可还是能生存的,但是原先毫无生存空间,只能被统治者不断压榨的百姓,其地位却是在步步提高的。
当模拟推演的次数越多,王凝君就能体会到那种独属于楚世昭的韵味,经历的越多,也越能觉得楚世昭的魅力所在。
那么多人甘愿士为知己者死,愿意为楚世昭的理想而奋斗,这和楚世昭自身是有很深联系的。
但是,王凝君很遗憾的就是,身处模拟推演中的百姓,可能并不太清楚楚世昭的价值。
因为王凝君的视角,处于最高的整体视角,给了她很高的辨识度,可以从不同的层次去分析楚世昭的价值。
百姓不同。
他们只能根据生活的好不好,再根据外人的人云亦云去评定这个统治者的能力。
只要比他们有点文化,比他们有点实力的人一煽动,可能就会做出令人后悔的举措。
民心的确是君王统治的基础,可是民心也是最玄幻,变化最大的特殊产物。
这和人性有关。
当你生活慢慢变好了,你只会想过上更好的生活,等你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你还想走上更好的阶梯,可是当你走不上去的时候,你就会把问题归结给外人。
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别人。
日子都很苦的情况下,楚世昭能给这些百姓带来一口饭吃,那楚世昭就是神,就是明君。
当百姓的日子慢慢变得好起来,各种娱乐多了起来,可是经济发展滞停下来,没办法进一步提高的时候,那些明明已经吃饱饭的百姓,就会觉得楚世昭能力不够,没办法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可他们却从来不会想,没有楚世昭,他们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王凝君之所以想得那么深,就是因为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在军事力量的提升方面,远远没有先前那么强势。
所以就要考虑过五胡七国和楚世昭开战以后,楚世昭失利后的下场,失利后的可能性。
要是百姓因为楚世昭一场失败而背刺,那么后续发生什么,王凝君都觉得是这些人活该。
刚才那些献城投降,认为日子不好过,就想投靠外族的人,就是活生生的下场。
他们是吃不饱饭吗?
他们只是没有以前那个地位,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欺负百姓,还能赚更多的钱。
在楚世昭这里得不到这个地位,就找其他人要回这个地位,以为当外族人的狗,就能作福作威。
没想到人家是真把你当狗了。
这不就是贱!
王凝君忽然醒悟过来,楚世昭按理说,难道不该是她的‘敌人’吗?怎么这会儿,她倒是一直在给楚世昭想思路。同为起义军的走势,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竞争者的关系,但是王凝君其实还挺欣赏楚世昭的。
做的事情越相似,越知道某些事情有多难做,楚世昭却能做到,这就是不同寻常的本事。
【晟武二年五月,楚世昭开始推行文化,一时之间儒家学说之中的公羊学派,法家思想开始逐渐传播。】
楚世昭着手进行新的操作。
推行这两种相对激进的文化思想,这是为了避免自己出现南宋时代,自上从下的避战情绪。
一旦产生避战情绪,厌战情绪,楚世昭就只能防守,而不能主动进攻。
南宋之所以屡屡北伐失败,不仅和君主无能,执政者对北伐的态度不够坚定,民情不支持,也是主因。
毕竟北伐需要大量的财政支出,这些费用最终会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从而增加税赋和负担,而老百姓害怕增加税赋,对北伐的积极性不高,再加上南宋时期,生活比较富庶,人民有钱了,其实就不太想打仗。
打仗不是儿戏,那是真要死人的。
你都能活下去了,干嘛打仗!
南宋能北伐,除了主战派的推波助澜外,就是北伐这件事情,在南宋这边理论上属于政治正确,皇帝心里再不想打,也不能明着表露出来,靖康之耻就在台面上,你难道开口说算了吧,咱们不打了,不把二圣迎回来,不把祖祖辈辈念叨的燕云十六州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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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不孝!
所以名义上,南宋的皇帝必须按着百姓的脑袋去北伐,但是北伐的过程中,南宋皇帝又不想出现太多的变故,不想让自己的权力有失,所以常常干出拖后腿的事情,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或者说能力就这样,办不了。
但往深层里讲,这个朝代自己就不太想打,而且打多了,经常打输,百姓就更讨厌北伐了。
为了避免出现厌战情绪,楚世昭就要推动思想。
汉武帝耗费人力物力财力都要远征匈奴,民间反对的声浪也很大,但是汉武帝这个人厉害,他应该是第一个发现舆论重要性的帝王。
并且第一个正式利用舆论做事的皇帝。
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尊的是最暴力的公羊学说,而公羊学说讲的是大统一、大复仇理念。
九世之仇犹可报乎?百世之仇犹可报!
主张的是复仇!
大汉王朝被匈奴人干了那么多年,汉武帝刘彻怎么挑起百姓对匈奴人的怒火,那就是不断推崇儒家的公羊学说,灌输有仇就报的思维。
匈奴人欺负百姓,这仇要不要报!
必须报!
必须打!
要有骨气!
汉武帝刘彻这个人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他是一个表面上重情重义,骨子里又非常纯粹冷血的政治机器,而且太懂得利用人心了。
极其懂得让下面的人共情他的情绪。
他的降生,甚至仿佛是为了完成某种历史使命而存在着的。
无法否定刘彻做出的伟大功绩,也无法否定刘彻的能力,但是巫蛊之祸这桩事情,却完全揭露了刘彻本质上的冷酷。
而楚世昭重用法家、推行公羊学说的思想。
就是不想让自己走南宋的老路。
这么搞,底下的百姓无疑是会被带动得很激进,可是楚世昭没得选。
有打的能力,有反抗的能力,还有一线生机。
不敢打,甚至不想打,只想被动防守,那就一辈子只能偏居一隅。
身为君王,不能扫六合,不能一统江山,那就不算合格,只能说是伪朝。
【晟武二年六月,蒙元击破了羌人所占据的凉州,本来有所分割的北方,逐渐出现了统一的趋势。】
【晟武二年七月,蒙元决定南征大景,而楚世昭同样在南京誓师北伐。】
【晟武二年八月,在《公羊学说》和法家理念的影响下,你的子民们开始崇尚《大复仇》观念,民风尚武,当招募乡勇时,他们基础的训练值提升20点,而他们的攻击性变得更强,同时遇到不公正的事情会拔刀相助,一旦你的国家制度不公正,遭遇反叛起义的概率更高了。】
【晟武二年九月,楚世昭多年征战的乞活军再度踏上了北伐之路。】
【晟武二年十月,乞活军和蒙元的军队正面遭遇,双方都是新朝开国的新进之军,士气高昂,战力惊人。】
【然而蒙元骑兵的机动性更强,在战争之中,乞活军处于一个被动防守的状态,但凭借着军纪和阵法,乞活军勉强能保证阵线不被冲散,可是想要主动发起进攻,实在是过于困难。】
【双方各有折损后,乞活军就地驻留,而发出这道军令的韩顾向楚世昭说明了缘由,表露北伐并不顺利,要是一力盲进,恐怕难以攻克对手,如今最好的办法,反而是防守反击,等待蒙元人过于激进,主动攻打到他们的包围圈内,再施以兵法,全歼对手。】
【晟武二年十一月,楚世昭决定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与此同时,在大景王朝的爆竹焰火之中,楚世昭意外地发现了全新的产物——火药。】
【晟武二年十二月,楚世昭开始命令匠师着力研究火药,试图提高这种全新产物的杀伤性。】
楚世昭看到上面发现火药的信息太惊讶了。
后来发现大周王朝时期就有爆竹,有爆竹的话,就能找到火药,那么找到火药,就能继续推进科技。
要知道唐朝时期,大唐就有火药这东西了,但是一直到唐末,都没有小天才发现火药能够用在战事上。
而宋朝是第一批开始研发火药、挖掘火器战力的朝代,随后在蒙古人的手上得以进化。
没错,蒙古人统治时期,他们的手工生产力,还有科技,从来就不低。
一直到了大明,火药的发展来到了最巅峰的时刻,神机营就是一支以火器为核心的军队,打的蒙古人嗷嗷叫。
唯独到了大清,他们是丢掉了火器,拿起了弓箭,属于是文化人退变成野兽,明明能拿筷子吃饭,非要用手。
不懂得使用工具的东西。
楚世昭一看到大景王朝找到了火药,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研发部门的猛猛研发。
等到火器研发出来了,北伐那就指日可待了。
猛攻的机会就在眼前!
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火药其实对楚世昭军队的战力提高很多。
最重要的是,有关于火器相关的战术,楚世昭领先别人不知道多少个时代。
本来以为自己没有骑兵,大概率一辈子都要偏安一隅了,现在找到了火药,楚世昭发现自己好像真能翻!
我楚世昭要让你们这帮小崽子载歌载舞!
(本章完)
第155章 使用一些工具教化蛮夷,也很正常吧?!
第155章 使用一些工具教化蛮夷,也很正常吧?!
值得一提的是楚世昭只有半壁江山。
现在手上只有南方这一块地,在大周王朝发展偏向于北方的情况下,南方除了极个别的地方是富庶之地,其他地方绝大部分都是比较穷的。
大景王朝又身处一个百废待兴的发展状态,前期经济收入较低,虽然在破亡之后迎来重生的经济恢复较快,但仍旧需要一个周期。
经济很重要。
只有经济,才能发展。
也只有经济,才能让将士们爆发出真正的战斗力。
你不给兄弟们补贴拉满,兄弟们又怎么给你卖命。
你开了一家公司,给底下的员工底薪三千,并且要求他们每周加班两次,加班费不双倍,大家摸摸鱼做个样子差不多得了。
但是你学习刘邦,开了一家公司,给底下员工底薪一万,每周加班工资三倍,不仅如此还有津贴保障,定期有外出度假的活动,你就看你的员工能不能键盘敲到冒烟。
如果你还能做到有甘共享,有难独当,出事大哥一人抗,没事大家一起享。
就后者这样的公司,根本不会有人考虑跑路。
楚世昭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是真的能看到将士们的士气,看到那些匠人们打造的装备强度。
从根本上革除了滥竽充数,以次充好的可能性。
国家发钱只能发到军官手上,这是腐败,这是贿赂,这是要亡国的迹象。
可朝廷发钱能够落实到每一个将士手上,这就是可用的军心,这就是悍不畏死的卫士。
而且楚世昭也不是高梁河车神这样的最菜太宗,搞什么守内虚外的对外政策。
国家主权只有一项目标,那就是山河一统。
守内虚外就是放弃对外,一致对内的维权政策。
【晟武三年一月,你提高匠人的地位,加收海关税,开海通商,以此刺激促进贸易。】
【在你提高了匠人地位后,匠人有一定概率会产出全新的技术。】
【晟武三年二月,在大景立国三年后,社会经济有了一定回升,在楚世昭的引领下,技术和文化教育事业都取得显著成绩,在去除了大周王朝臃肿冗多的多项制度,大景王朝的制度也日趋严密。】
【晟武三年三月,楚世昭传播了公羊学说的思想后,大景王朝的子民民族认同感需求日趋变高,很多人抨击现状,认为大景王朝不应偏安一隅,当光复民族荣光。】
【晟武三年四月,科举制度在大景王朝逐渐成了气候,寒门庶族慢慢有了机会入主机要之地,楚世昭创办的陆义会堂成了将官进修的重要院所。】
【晟武三年五月,在蒙元控制下的大同发生了兵变,以杨柱庭为首的大周旧将,他们在夜间举火为号,杀死了控制大同的蒙古将领拔都,打开了大同的仓库,发放粮食,杨柱庭更是亲手打开了监狱,释放了被蒙古人所关押的囚犯,占领了大同城。】
【晟武三年六月,杨柱庭派遣自己的儿子杨延朝南下联系大景朝廷,求援,宣布反元归景,以正华身。】
【晟武三年七月,楚世昭见到北方形势终于有了变化,一直处于防守态势的大景王朝是有进取的机会,决意再度起兵讨伐蒙元。】
【但以王守义为首的起义军将领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首先,他们认为杨柱庭未必是真心想要投靠大景王朝,因为杨柱庭是大周王朝的旧将,而不是大景王朝的旧将,现在的朝廷已经改朝换代,所以杨柱庭的忠心难测。】
【其次,一旦杨柱庭已经归顺蒙元,他与蒙古人设计,诱骗大景王朝的军队轻易冒进,而大景王朝渡江而战,本就身处劣阵,不好应敌,一战之下葬送军队,则大景永无一统山河之时。】
【诸将力劝楚世昭三思而行。】
【而杨柱庭派遣其亲生嫡子前往大景求援,就是心知大景恐有不信之隙,因此以子为质,求以援手。】
【在文官眼里,此举难以博得信任,但这已经是杨柱庭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楚世昭再三思索,毅然出击。】
【“若朕错失了如此战机,往后有人在北方真的起事而战,他们又该如何信我?!”】
【“朕不出击,这岂不是寒了那些想要归复我中华之身的族人吗?”】
楚世昭思虑之下还是出击了,这不仅仅是杨柱庭这个名字的保障,更是想到南明那个高压锅般的历史。
当时大清并没有完全稳固北方的局势,大明的旧将是不断在北方起义反抗大清的,如大同总兵姜瓖反正。
而姜瓖这个人虽然说是闯王来了投降闯王,带清来了投降带清,可是面对清人阿济格滥杀无辜,因为汉人不愿意剃头梳辫,就要杀他全家,甚至到处抢夺女人,夺走别人的新婚妻子,姜瓖在最后关头是没有当懦种的。
他带兵起义,抢回了大同,最终面对清军的劝降,力战持续时间达九个月之久。
一直打到兵民饥饿,死亡殆尽,余兵无几,被属下的杨振威斩杀献城。
对于他的评价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姜瓖在女真人的大后方,在没有实际兵权的情况下掀起一场起义,更是有效抵抗了大清接近一年之久的时间,而且在这个期间中,姜瓖多次想找到南明,可我们的南明在干什么呢?!
南明什么都没有干,他们在研究怎么天酒地,纸醉金迷地过日子,什么北方战事,跟他们南方有什么关系。
就姜瓖闹出来的这个动静,女真人派遣了大量的重兵去镇压,在明显对抗南明的防线开始松动的时候,南明不出兵去尝试,反而是以防守为主,调解内部矛盾,安于享乐,就注定了南明就是个寄生朝廷。
楚世昭当然可以错过杨柱庭给他创造出来的战机,但是他就必须要接受南北长期分治的可能。
南方想要北伐成功,条件极其苛刻。
像朱元璋那种成功,其中的偶然不用多说,别人北伐是没有骑兵的,朱元璋北伐,他是联合了蒙古族里那一批被压迫的蒙古穷人。
没想到吧?
我忽必烈用的是汉人打爆了汉人和蒙古人。
我朱元璋用的是蒙古人打爆了蒙古人和汉人。
在明初,归附明朝的蒙古、女真等族的前元朝官兵数量接近七十万,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被编入了明军中,朱棣的朵颜三卫也是由蒙古人组成的。
甚至在土木堡之变,有蒙古将领大喊为国家效力的时刻到了,一个人把瓦剌的勇士干退了一波又一波,硬生生给大明殉国。
在封建王朝,的确是有民族认同感,这是在西汉就开始出现的,但是比民族认同感更加尖锐的是阶级矛盾。
因为封建王朝的等级制度太明确,下等人和上等人的区别就是天壤之别的。你同民族的族人都没把你当人,那些蒙古贵族要吸干你的血,抢你的女人,打你的娃,你放的牛羊牲畜还归他们,然后跑来一个老朱,告诉你,跟着他干,把那些贵族干死,你的女人还给你,你的娃还给你,你的牛羊归你自己养。
你说这些被压迫不知道多久的蒙古穷人会不会往死干那些养尊处优的蒙古贵族。
所以,当时明初的朱元璋,坐拥着比蒙元朝廷还要厉害的骑兵。
楚世昭不具备朱元璋的条件,他想效仿朱元璋的北伐,那也得有那么多数目的骑兵。
因此,楚世昭比朱元璋更在乎战机,更需要战机。
【晟武三年八月,火药开始逐渐投入战场,楚世昭派遣了自己最为精锐的步卒渡江协助北方的大同兵变。】
【晟武三年九月,蒙元骑兵和楚世昭的步卒展开了战斗,王守义没办法借助步卒对抗蒙元朝廷凶悍的骑兵,在多次交手之中处于下风。】
【晟武三年十月,在杨柱庭的起义得到楚世昭大景王朝的接应后,北方各地受到蒙元朝廷镇压的人都开始起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晋阳李瑾的旧部江淮泗起兵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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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段琦的长子段迥起兵反元。】
【范阳卢恩的侄子卢桓起兵反元。】
【晟武三年十一月,在火药投入战争以后,技术得到了全面的发展,突火枪出现了。】
【晟武四年一月,在北方各地起兵以后,蒙元朝廷不得不以镇压内部叛乱为主,这让王守义有了喘息的机会。】
【晟武四年二月,在前线战场举步维艰的大景军团没有因为伤亡而溃败,由于军饷足够,参与前线战争而补予浓厚津贴,依旧积极参与战事。】
【晟武四年三月,一位专职于大景军需处的匠人在楚世昭的提点下,在捣鼓火药的过程中,意外获得了新的产物——震天雷。】
【而制作方法极为简单,很快震天雷的产出就开始日益增广。】
【这种武器的使用方式也极为简单,只需要抛射出去,就能形成巨大的爆炸声,极其利于攻城之战。】
【晟武四年四月,大景王朝不断调度军队,南方各地都积极备战,都认为收复山河大有可为,在军事力量稳步提升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出现了偏激的主战思维。】
画面上,楚世昭控制的领土下,那些百姓的头顶上不断地冒出各式各样的意见和主张。
而楚世昭在南京的建设同样是彻底疯狂。
在商业数值上,楚世昭对应天府的商业开发,已经很接近全盛时期的长安了。
楚世昭是有什么建什么,只要能加速经济发展的,楚世昭都建。
没钱什么都办不了,有钱什么都能办。
军饷啊,粮草啊,有时候碰到灾情,钱也是应急风险的重要产物。
【晟武四年五月,王守义在杨柱庭的接应下,大破蒙元朝廷的主力军。】
【晟武四年六月,王守义被蒙古人的神射手射中了胸膛,无法调度军队,韩顾接任大军团的职务,再度和蒙古人对抗。】
【晟武四年七月,蒙元朝廷平定了卢桓在范阳的起义。】
【晟武四年八月,杨柱庭积极冒进,认为卢桓同为起义反抗蒙元朝廷的将领,应当施以援救,于是在大同出兵救援,援路被截断,在围点打援的情况下,大同军阵亡万余人,三日后,大同兵力空虚,因此失守。】
【晟武四年九月,匠人在突火枪的基础下,研发出了新的武器——火铳。】
【楚世昭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让所有的匠人开始打造火铳这样的武器。】
此时此刻,楚世昭憋了一整个模拟推演的气,终于是有了一个喷泄口。
冷兵器时代真正终结者——火铳。
从封建王朝之初,打到末期,远程武器的地位越来越高,以至于弓箭成为了远程兵器之王,奠定了其深厚的价值,可以说弓箭长期处于版本强势的地位。
但是弓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学习成本太高。
这玩意不是说只要拉开弓,就能射。
培养一个专业的弓兵,还能做到骑射的,要十几年的功夫。
毕竟这属于君子六艺之一。
其次,箭真的很贵很贵,射出去的箭,基本上大多还很难回收。
火铳最大的特点是学习成本低,消耗的成本也低。
也就是说,我七天就能生产一批能够灵活运用火铳进行远程攻击的士卒,而且火铳的火药是可以论斤用的,弓箭只能论支用。
一个士兵开1000发的火铳,只需要一两银子,而一个士兵射一千次弓箭,要用一百两银子。
其次,拉弓一千次,人是会废掉的,但火铳坏了就丢,成本不高,人也不会因为开枪而累到没办法持续作战。
唯一的弱点,就是射程较近,可是在初登战场的情况下,冷不丁给你来几下,绝对是管用的。
我常常因为某些人不会使用工具而感到困惑。
作为中国人,使用一些工具教化蛮夷,也是很正常的吧?!
还好大周王朝的生产力和情况和大唐中后期极其相似,有火药的基础。
不然楚世昭还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用上火铳,直接当三体人。
要是能打造出一支大明的神机营,楚世昭感觉这把插旗有望,以至于可以考虑发展航海业,大肆掠夺白银财富了。
(本章完)
第156章 不是臣卡的强度太低,这是对局强度太强!
第156章 不是臣卡的强度太低,这是对局强度太强!
然而很快楚世昭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火铳的出现确实是一种军事实力的进化,但实际上想要真正投入战斗,并且呈现出有效的战力,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发展是长期的。
楚世昭这是朝着某个方向强行发展,这也导致火铳虽然提前诞生了,但量产的效果不如人意。
最重要的是,在火器没有发展到最鼎盛的时期时,还是没办法对抗骑兵。
射程是个大问题。
换而言之,楚世昭现在拿出来的火铳,只适合高效地剿灭山匪,对抗起义军那种只能近距离作战的步卒。
在面对骑兵上面,火铳还是处于较为弱势的一方,主动进攻难以起效。
但是火药的发展,给楚世昭带来了极强的防守力量,据城作战的话,震天雷足以劝退任何主动进攻的骑兵部队,攻城部队。
可以说,防守方的楚世昭已经立于真正的不败之地。
缺就缺在楚世昭并不想要仅仅满足于在南方划江而治。
【晟武四年十月,楚世昭在南方开始推行马政,积极鼓励乡野的百姓养马。】
【晟武四年十一月,被蒙元朝廷击破的匈奴王庭请求和大周王朝结盟,共同抵御蒙元朝廷。】
楚世昭诚然很缺打手,很缺能够正面和蒙元对抗的骑兵,但是楚世昭不可能接受和匈奴人同盟的条件。
这就南宋没办法和金国同盟一样。
很多人从宏观的角度分析,认为当时的蒙古人崛起已经成型,南宋应该和金国摒弃前嫌,两国一同对抗更加强大的蒙古人,才能有延续朝代的可能性。
实际上,根本不可能。
你会跟一个踩着你头的仇家结盟吗?
就跟刘备不可能再和杀了他二弟关羽的东吴结盟是一个道理的。
而金国远比东吴还要可憎。
靖康耻这个先不说,金人在面对蒙古人的进攻,无力抵抗以后,就开始拆东墙补西墙。
简单来说,就是蒙古人打金人,金人损耗严重,他从哪里找补呢?他从南宋这里找补!
我打不过蒙古人,还收拾不了你南宋人吗?
所以蒙古人一直打金人,金人就一直打南宋来恢复国家的经济实力,但是呢,金人靠这样的办法苟着苟着,到最后已经苟不住了,不管怎么打都打不过蒙古人,这才拉下脸请求和南宋结盟。
你管这叫诚意?
世代仇人不说,明知有共同的敌人,先不打共同的敌人,还要打我来补充国力的空虚。
南宋的皇帝是又贱又懦又龟,但这件事情上,也确实没和金国联盟,先和蒙古联手干死了世仇。
于是,摆在楚世昭这边的问题也显而易见。
匈奴人找楚世昭合作,他是诚心合作吗?
未必。
他只是打不过蒙古人了,面对经济地盘的双损失下,不得不找楚世昭来吸血。
而且,楚世昭是不可能养白眼狼的。
匈奴人在北方什么德行,楚世昭也看到了,他要是和匈奴人联手了,民心也就散了。
【晟武四年十二月,楚世昭拒绝了和匈奴人的同盟,调整战略,兵发川蜀。】
【晟武五年一月,川蜀之地思周心切,大景王朝本就继承了大周王朝的礼仪文化,很多人不愿意拒绝被异族所奴役。】
【晟武五年二月,成都爆发了以世家大族豪强为首的兵变叛乱,在驱逐了在川蜀之地的夷人后,当地的大族向楚世昭的军队献降,表示愿意效忠大景。】
【晟武五年三月,多年以来下落不明的桓节南投楚世昭。】
【四月,楚世昭任命桓节为凉州总兵,前往凉州召集旧部,以积蓄力量,再征蒙元。】
【晟武五年五月,蒙元朝廷为了融化北方人的抵触心理,尝试怀柔政策,以此降低叛乱,获取当地的民心。】
【蒙元朝廷的君主元太祖身着周人的传统服饰,主动笼络那些北方的大族。】
【晟武五年六月,在蒙元朝廷的政策转变后,很多世家大族的抵触心理下降了,尤其是蒙元朝廷将征纳税收的权力放给了这些世家大族后,那些忽然握权的大族察觉到了可乘之机。】
【晟武五年七月,王守义再度兵败于蒙元朝廷的名将拖雷手中,这一次王守义只能放弃战略要区,再度渡江回来。】
楚世昭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常胜将军,可是楚世昭不知道王守义这个常败将军的能力数值为什么能那么高。
楚世昭打王守义,目前保持了七成的胜率,有三成的败绩,是楚世昭最初没有得权的情况下,处于完全弱势的一方,是没有打过王守义的。
但是,楚世昭正儿八经对战的情况下,几乎是没有输过,还有很多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案例。
现在局势混乱,楚世昭必须坐镇应天府,来加强南方的经济发展,为前线的后勤辎重补上全部的后需所要之物。
可是,明明身为金卡的王守义,依旧是败多胜少。
看了看王守义的数值。
楚世昭发现这个人的能力太平衡了,他是金卡,是因为总体数值达标了,而不是有一个地方是特长。
像武臣卡,武将的武力超过80点,就能成为相应的金色将卡。
同理,统率能力超过80点,也能成为金色的将卡。
不过一个是金色的战将,一个是金色的帅才。
可以说是各司其职。
王守义不同,他的武力值75点,统率75点,内政75点,智力75点,魅力75点,野心75点,道德50点。
这张臣卡的定位就很特殊了。
相当于,他什么都能做,什么位置都能胜任,他做不到最好,但肯定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你放在一个人均能力都很差的时代,他就有可能成为伪六边形战神。平衡性太强,什么事情都能干。
但是放在一个人均能力都很强的时代,王守义就有点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要让楚世昭选一个人的话,他感觉王守义有点类似于张郃,前期放在名将如云的汉末,像是路人甲,后期放在名将凋零的三国时期,张郃就有点六边形那味了。
武力比他强的,没他能带兵,带兵比他强的,没他能练兵,练兵比他强的,没他会守城,守城比他强的,没他会种地。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蒙元朝廷这一方的武将,数值面板把王守义给碾了。
人均武力超过84点。
单轮武力超过也就算了,统率的能力也不低,都是会打战术,会迂回,会作战的人。
这一次模拟推演,给楚世昭带来的实际感觉,就像是和即将步入巅峰的蒙元对抗。
因为换成往常,在大后方不断出现起义部队,而且这些人都能和楚世昭做策应,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前后包夹的局势给逼上绝路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猛攻,有杨柱庭,李瑾旧部,包括卢恩后人在范阳的起事,这些人不断地给蒙元朝廷使绊子,楚世昭还派遣部队正面对敌,仍旧没办法将蒙古人从北方赶出去。
而游牧民族一旦扎根,转型成农耕文明,就会非常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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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高句丽所在的那块地方。
在三国时期就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威胁,曹操打过,打完了北魏打过,北魏打完了,隋文帝杨坚也打过,杨坚打完了,杨广继续打。
他们都没有打出成效,因为高句丽已经成为了新的农耕文明,而且开始和新罗百济乃至于东瀛都开始结盟,其野心不言而喻,就是要入主中原。
稍微有点脑子的领导都知道,这样的地方放任不管,等内部空虚了,早晚要被这些人趁虚而入。
所以李世民也打,打到李治那一代终于把高句丽给灭掉了。
一旦蒙元朝廷在北方彻底立下根基,拉拢了周人旧有的地主阶级和大族,楚世昭就会身处尾大甩不掉的局里。
而且,在这里的蒙元朝廷,未必会像唐宋元明清里面的元朝一样,仅仅六十年就灭亡了。
因为居安思危的问题,一个国家过于安逸,很容易纵情享乐,加速灭亡,元朝后期,那些蒙古贵族能不能提的动刀都是问题。
可这里不一样,楚世昭给出来的高压反攻模式,你看这里的蒙元朝廷会懈怠吗?
现在就真的是东亚怪物房,楚世昭这边是逼着蒙元朝廷跟着他卷。
你看,先前蛮人入境,会考虑融入当地的中原文化,以此来化解抵触的心理吗?
能做到这一步,就是一种思维上的进步。
同样也是难缠的对手。
这种就属于巅峰赛,王守义就是那种误入巅峰赛的高手,打平常的局势,没问题,有时候还能爆发一下。
打全是比自己猛的人,他自己就懵了,越打信心就越不足,本来楚世昭派遣王守义是渡江过去和那边北方的起义军,那些想要光复故土的周人联手,不断遏制蒙元朝廷的发展,在经历两次大败以后,王守义的部队士气暴跌,他甚至自己都放弃战略,只能亲率部队渡江后撤,由此可见这是真败仗打多了输怕了。
当时楚世昭派他过去,也是觉得王守义各个数值都比较平稳,不会有大的变故,就算打不过,战略目的也能保住。
现在的话,楚世昭只能用法偏激一些了。
说实话,楚世昭很不想用蓝殊。
蓝子打仗猛,下手狠,也愿意给楚世昭背黑锅,但这个人和魏延一样,思路很疯,很癫,不走常理出牌。
你给他子午谷奇谋的机会,给他子午谷奇谋的全权负责权,他敢在这样的小道上梭哈。
魏延顶多要三千精兵试试,这人敢上三万去拼一个高风险的尝试。
用了蓝殊,你要么相信到底,要么开局就别用。
所以用蓝殊,你就要承担可能会损失一员大将的风险。
走了一个窦戾,走了一个杨方,又走了一个李瑾,曾经模拟推演里一起并肩作战的将卡,在这次模拟推演里,都以不同的方式离开,这让楚世昭无比珍惜每一个将卡的使用。
即便这一次蓝殊不是楚世昭的嫡系,楚世昭还是给了他很高的地位。
【晟武五年八月,蓝殊带领楚世昭招募的四万北伐新军参战,以镇北将军的身份行使北伐总督的权宜。】
【至此,朝野上下颇有微词。】
【王守义是早期起义的将领,大景王朝的主体军人大多是以乞活军为班底的,王守义接连失利是真,可是作为起义军的将领,他可以失利,但不能失权。】
【王守义的失权,就是让所有乞活军的将士们感到不安。】
【你的班底大多是以起义军发家的,这类人大多重情重义,更在乎人情关系,所以王守义的失权,是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更多人还是不满意蓝殊这样曾经为大周王朝就职过的将领手握重权。】
【晟武五年九月,你调遣王守义回到应天府,册封他为少保以稳固军心,而为了加强起义军对你的认同感,你最终迎娶了曾经同为起义军的白袖军首领姜兴之女姜幼贞为妻,立为皇后。】
【晟武五年十月,桓节回到凉州,召集旧部,结果又与凉州的段氏产生矛盾,在桓氏败走凉州以后,段氏成为了凉州的最大豪强,风头无二。】
【在段琦死后,段迥扛起了抗元的大旗,不幸战死殉国,桓节回来夺权,是段氏族人不愿意看到的。】
【蒙元朝廷因此看到了机会,他们拉拢段氏后人,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帮助蒙元朝廷,段氏族人可以世袭凉州节度使,只需要帮助他们招收税务即可。】
【在桓节重返凉州的压力,段氏人既顾虑桓氏对他们的清算,又认为自己再为大景王朝效力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前线战事屡屡失利的情况下,让他们对大景王朝失去了信心,而蒙元朝廷恰到好处地留有一线,让他们没有任何选择。】
【晟武五年十一月,段迥的长子段敞接替了凉州节度使的位置,接受蒙元朝廷的调令,至此凉州并入蒙元朝廷的控制之内,刚刚回到凉州集结旧部的桓节被段敞纵兵赶出了凉州。】
楚世昭走一招,就被蒙元朝廷反一招,走一计,就被断一路。
还未等楚世昭想到下一策,画面上就已经出现了新的内容。
【恭喜蒙元朝廷触发了全新的金色机遇——上帝之鞭。】
这一道金色机遇,立刻吸引了楚世昭的目光。
【在经历了数年的风风雨雨,蒙古人终于平定了草原上多年混乱不堪的局势,在完成草原统一,入主中原北方,手工业日益发达的诸多条件下,蒙元朝廷达成了激活上帝之鞭的条件。】
【在接下来的三年内,蒙古帝国将产生一个金色级别的君主统领整个蒙古民族。】
【恭喜蒙古民族激活了新的民族词条——战争的热忱。】
确实是巅峰赛啊!
这打的是他妈的巅峰蒙古!
(本章完)
第157章 找到版本答案的楚世昭!
第157章 找到版本答案的楚世昭!
【经历了血与火的磨砺,蒙古民族终于是在混沌不堪的五胡七国局势之中拥有了独属于它的一席之地。】
【它先后击败了羌人、鲜卑、氐人、匈奴等多个胡人政权,成功地立足于整个北方。】
【而蒙古的快速崛起,大多是通过战争红利所得,他们的勇士经历了大大小小超过十余次的战役,这让蒙古人的基础武力拥有了显著的提升。】
【战争的热忱:蒙古勇士的武力+3,骑射能力+3,突袭能力+2,每成功掠夺、占领、破坏一座城池,蒙古军队的士气永久提升5点,直到可以打的战事全部结束。】
不同于个人词条是对单体单位的单方面加成。
民族词条,是对整个民族的加成,这一点的提升就非常恐怖,更别说上帝之鞭额外给蒙古民族产生一个金色品质的君主。
对楚世昭威胁最大的,其实是这支蒙元朝廷,不同于五胡七国对北方人的残酷镇压,而是选择以怀柔政策降服本地人。
要知道任何斗争之中,往往是同族中人下手最狠。
元朝灭亡的时候,底层的蒙古人下了最重的手,大明灭亡的时候,底层的明军同样下了最重的手。
带清剿灭南明,最难打的战役,全是头号汉奸吴三桂打的,而吴三桂在南明战争中的表现非常出色,几乎是打完了整个南明的战事,位居首功。
要是蒙元朝廷继续以先前的态度,像五胡七国对周人的压迫一样,楚世昭机会反而很大,可以一直里应外合,消耗、压缩蒙元朝廷的发展速度,而他在南方的根基也会越来越稳,越做越大。
可蒙元朝廷用怀柔政策,想要在北方扎根,学习怎么去真正当一个国家的时候,楚世昭反而会不太好应付。
等到蒙元朝廷真正在北方稳固,楚世昭就极其困难了。
因为楚世昭本来只要打一个蒙元朝廷的人口,打掉个不说三分之一,只要打掉四分之一,这些游牧民族就会自己回到草原。
可是有了这些归降蒙元朝廷的军阀,那楚世昭就不好打了,等于说这会有源源不断的外编队伍和楚世昭打。
而且北方长期和楚世昭统治的大景王朝分割,对大周王朝的感观又不好,那么就会出现新的问题,那就是归属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低。
长此以往,楚世昭就跟丢了燕云十六州的南宋一样,越拖越没有后期,没有骑兵。
反观蒙元朝廷,有了北方士族的帮助,渐渐地他们就拥有了‘代理’地方的能力。
长板越长,短板修补。
楚世昭现在内部矛盾又不能说没有,当时楚世昭归复本名,一方面是身份就是身份,出身就是出身,迟早都会暴露,没必要隐藏,而且只要有大作为,出身又能算什么。
近代民国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富家出身的贵公子抛弃自身阶级,以性命与身家慷慨救国。
楚世昭的思维就是我办好了,一切都好办,下面的起义军钱管够,百姓的生活安康,他就算是前朝的皇室,已经做好了分割的情况下,照样能开创新时代。
而他这样拿出前朝皇室的招牌,为的就是快速收编南方的地方军,免去不必要打的战事内耗,折损自身力量。
结果硬是搞出了两个集团。
一个是出身寒微的起义军集团,一个是世代将官的地方军集团。
这两边诚然形成了相互制衡的局势,可是谁也不服谁,谁都不听对方的调令,一旦开战,明明可以协同作战,双方主将概不合作,以此错失良机,楚世昭又该怎么打这样的强敌。
这个时候,楚世昭就要考虑的就是身为君主的威望是否不够的问题了。
一般以文治为主的君王,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问题。
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就算个人声望再高,底下的将领还是会有不服气的声音。
武人的思维就是慕强思维。
你强,我就认可你。
你打得仗漂亮,打得仗多,你在军中的威望就无人可及。
军人治国的国家,军事力量都会空前强盛。
这一次楚世昭的声望其实不算低,他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战事也打了,平定了不少其他起义军的战事,可这些战役都可以说是优势很大的平推。
楚世昭要的是那种能一锤定音的大胜来奠定地位,降低内部不平的声音。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清算高级将领。
把那些不服从的,有异样的,不接受调令有主观思维的将领,全部解决了,那么问题的源头不就没了。
而绝大部分的君王,都会选择后者。
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并且由自己主导的大胜,可遇不可求,不是说碰上了,你就能打赢,还能打的漂亮。
搞自己人,可远比真刀真枪打外面的人容易。
一个小兵就能解决问题。
但楚世昭干不了这种事情。
现在楚世昭最大的问题是分身乏术,他要是御驾亲征,南方的朝堂又该由谁来接管。
这个时候,楚世昭终于意识到了子嗣的重要性。
朱棣出征,有明仁宗朱高炽守家。
让外人守家,要是有异心,就是陷自己于不义之中,让自己儿子守家就稳重许多了。
前面几次模拟推演,楚世昭的子嗣做得中规中矩,但守家交给他们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现如今,楚世昭在模拟推演里的年龄见长,可是子嗣还没有,这就导致楚世昭御驾亲征的资本没有了。
就算是楚世昭有了子嗣,年龄太小,还是没用。
打输了,就有可能应天府大变,有权臣架空楚世昭的子嗣。
朱瞻基和朱祁镇就是如此。
都没有时间教导自己儿子,送出一个土木堡战神,还自以为效仿祖宗,一波送了一个大的。
让一个十岁的娃娃当天子,就是在缩短自己的国运。
但楚世昭现阶段,已经意识到了子嗣的重要性,先前楚世昭对于子嗣培育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
就是楚世昭模拟推演的次数太多,感情大多都倾注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实在是没办法让他再对陌生的女子扬起热情。看立绘,看人物,当然好看。
可是结束以后,承受的记忆,就是额外负担在楚世昭身上的责任。
不可能说,模拟推演楚世昭成亲的对象,现实里,楚世昭就不要了,放任了。
每个人,楚世昭都要,那么楚世昭身上已经身负三个情债,而且每个情债的身后,其深厚的人脉、背景,都是楚世昭不能承受的。
再给楚世昭来几个,谁顶得住啊。
这次模拟推演,是长期鏖战,楚世昭就不能没有子嗣接替这个位置。
而立了姜幼贞为皇后,借此来拉拢起义军,现在楚世昭也不可能因为不喜欢,说废就废掉了。
【晟武六年九月,你和姜幼贞的长子楚承巍降生了,他的诞生,让起义军更加拥戴你了。】
还有这好处?
楚世昭微微发愣,他自从坦露前朝皇室的身份后,起义军拥戴的数值就卡在70点,再也上不去了。
70点算高的,永晋帝一朝的军队,那能说是大周王朝最强守备力量的三府军,对永晋帝,对他父皇的拥戴也就只有40多点,能听从父皇的调令,能出击迎战,但不会效死战,伤亡出现一成,可能就不打了,直接弃战,怯战。
70点的拥戴数值,相当于这些起义军打到三成的伤亡才会出现溃军、乱军,但还不至于完全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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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能说是有一定信仰的精锐了。
可是先前模拟推演,楚世昭的军队对楚世昭的拥戴数值,一直都是高于90点的。
很快,楚世昭立刻醒悟过来。
这是因为姜幼贞是起义军的出身,对于起义军来说,就是自家的姑娘。
楚世昭和姜幼贞生下来的子嗣,对于起义军来说,那就是起义军的孩子。
如果楚世昭娶了世家大族,娶了豪强当皇后,那么这些起义军推翻大周王朝,就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是大周王朝的皇族,从这一脉转移到楚世昭这一脉。
这是否定了起义军的起义理念。
楚世昭现在想要再次凝聚起义军的旧部,那就要把自己看得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民,一个能和起义军共情的人。
所以,楚承巍就是拥有一个天然法理性的继承人,只要他的地位动摇不了,起义军对楚世昭的忠心就动摇不了。
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至于那些世代将官的地方军官要不要拉拢,楚世昭可以拉拢,但没必要当成主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大景王朝是新建立的王朝,这个王朝的重要阶级,主要集团还是以起义军为首的黔首新贵。
这才是楚世昭立足的基本盘。
【晟武六年十月,楚世昭身着布衣,微服私访,耐心接纳劳苦大众对于时局的不满,对于政策的不满。】
【晟武六年十一月,科举制度诞生了一批又一批的读书人,这些出身较低的读书人成为了朝廷官员的新贵。】
【他们无比珍惜这样的机会,在楚世昭殿试录用了这些庶民出身的读书人后,他们都以治理天下为重。】
【晟武六年十二月,闽南发生了一场大饥荒,农作物颗粒无收,导致当地的百姓不仅交不起赋税,就连生存都难以生存。】
【楚世昭亲自前往闽南的灾区,带着其他富庶之地的粮食,亲自赈灾,以确保每一份粮食能交到每一个需要的人手上,避免经由二手,使百姓不得生。】
【这让闽南的百姓民心大涨,大受感动。】
【起义军对你更加拥戴了。】
在古代,由于交通不发达的缘故,赈灾一般都是交给官员去行动,这就导致中间能有很多手的交替,而其中只要有一个环节烂了,就会一路烂下去。
因为你不贪,另外小手不太干净的官员就要搞你。
毕竟你没上他们的贼船,谁知道你会不会向皇帝告发其他人的举动。
只有你上了贼船,确定了是自己人,他们才能放得下心来,这样一来,你贪了,我贪了,出事了就是大伙一起的事情,就不可能有人冒着性命的危险前去检举别人。
楚世昭亲自赈灾,就是省去了可能存有贪官污吏的情况,能够准确地发放粮食。
其实这样还挺危险的,要是有人心怀不轨,楚世昭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他又不可能带着大批军队过去。
这么做,损耗对国家而言太重了。
但是楚世昭还是亲临地方赈灾了,只有楚世昭真心为百姓着想,百姓才会真心拥护这个国家。
先前楚世昭就没有找对思路,当楚承巍这个儿子出现,发现起义军拥戴蹭蹭蹭上涨以后,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晟武七年二月,楚世昭以工代赈,借此不仅是解决闽南百姓生计问题,更是为地方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沃土,不久之后,闽南之地新编了两万的地方军。】
【这两万青壮,都是亲历饥荒的劳苦百姓,在得到朝廷的援助后,他们是真正忠于朝廷的将士。】
【晟武七年三月,楚世昭将加收的商税化为对将士、军士的津贴,每人每月额外多出二两白银辛苦费。】
【晟武七年四月,有商人因此不满,觉得楚世昭招收的商税实在是太高了,于是联合一些商人,招募了一些平头百姓就打算起事,结果被当地的百姓当场告发,还没有等到楚世昭的调令,当地的将士挥舞着刀枪,将这些商人抓了起来,还有些人被失手打死。】
【晟武七年五月,商税过重又有开海的情况下,不少商人铤而走险,开始选择假借海盗的身份,走私商品,避开商税。】
【晟武七年六月,闽南官军组建了水师,开始到处追杀这些假借海盗身份走私的商贾。】
【在海盗泛滥,官军水师组建以后,大景王朝的航海业迎来了空前绝后的提升。】
【造船业逐渐繁华起来,而闽南官军组建了新的水师,战舰,在大海上四处捉捕那些逃税的商人。】
【晟武七年七月,由于航海业的发展,新的农作物和白银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大景王朝。】
楚世昭懵了。
他都没有发号施令,这些地方军已经开始自己行动帮楚世昭分忧解难了。
楚世昭感觉自己好像找到版本答案了。
(本章完)
第158章 王不过楚!
第158章 王不过楚!
不过大景王朝的局势好转。
就当下的情况来说,属于是局部好转。
北方对于中原王朝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现在楚世昭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渡江,就放弃了南方天然的防守优势。
而北伐,又要和本身就在骑兵领域优于自己的蒙古人较量,在己方骑兵部队还没有正式成型的格局下,非常难打。
但是,楚世昭更清楚,他不能再继续目视蒙元朝廷通过怀柔政策,消化北方的农耕地区,从而积累大量的资源和国力。
到时候,蒙元朝廷就能继承大周北方的全部资产和技术,等于说蒙元朝廷可以变成一个史诗强化版的大周王朝。
既有大周王朝的技术、税收,又能拥有强悍的军事力量。
【晟武七年八月,楚世昭三征北伐,而这一次楚世昭决定御驾亲征,将自己的长子楚承巍立为太子,监国,由朝内大臣辅政。】
楚世昭现在手上有三支部队。
最初编制的乞活军,蓝殊自己带的虎卒士以及楚世昭由乞活军精锐转化过来的先登死士。
其中乞活军整体是由起义军组成的。
【乞活军】
【兵种等级:蓝色。(当世精锐)】
【兵种类型:步兵。】
【装备:大景制式甲胄、大景制式佩刀、大景制式匕首、大景制式弓弩。】
【士气:82点。】
【军纪:81点。】
【兵种词条:吃苦耐劳、乞活意志、悍不畏死。】
【吃苦耐劳:体力+3,行军路途上限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脱离战斗时可以转化为屯田兵。】
【乞活意志:体力+5,意志+3,面对生死之战时,会爆发出极大的求生欲望。】
【悍不畏死:在经历过了诸多风风雨雨的乞活军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仰,统领这支乞活军的君主只要不违背乞活军将士的需求,那么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君主献上赴死般的英慨热血。(提供绝对保障的后勤、军饷,这支部队的士气在主将仍然在战场时,将不会出现任何的下降。)】
乞活军的强度说强不强,因为他的基础数值上的战斗能力太低了,只能说比大周王朝的官军稍强一线。
但乞活军的特质,却是极其罕见的金色兵种词条——悍不畏死。
一支不怕死的军队,比起一支怕死的精锐部队,要强悍的多。
你装备再好,训练再有素,战斗崩溃了,士气崩盘了,丢盔卸甲往后奔逃的时候,就完全是等待着被宰杀的羔羊,有再好的装备都不顶用。
而乞活军这种装备普通,主将不死,就一直敢跟你死磕到底的队伍,足以让任何人感到胆寒。
尤其是在封建王朝这种时代。
正常战事,伤亡出现三成才出现溃军、败军,已经是精锐之师了,伤亡出现五成才溃败,甚至能说的上是这个朝代最强的军队。
乞活军这支部队,理论上能做到全部阵亡都不会出现溃败的情况,只要楚世昭给得起军饷,并且能做到和将士们同生共死,那就不会溃败。
而这样的军队,楚世昭有八万人之众。
由于楚世昭这次模拟推演,主要是在发展南方的经济和城池,这就让楚世昭的经济算是养得比较好的。
装备和粮草上面,是不太需要考虑的。
现在楚世昭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时间和阵线脱得越长,那些具有影响力的大族对中原王朝的归属感下滑的就越厉害。
蒙元朝廷,看似是蒙古人当权,可实际上也能是北方的那些地主‘当权’,因为蒙古人管不了地,他是包税制。
他们没这个能力向百姓细水长流式地去拿税收收入,为了快速取得税收,蒙古人会将征税的权力交给了北方中原的本土人。
而包税制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蒙古人只会提出他要的份额,拿掉固定收入,北方中原的豪强大族却能以几倍的代价向普通的老百姓增收繁重的税务。
蒙古人只要二十万两,那些大族就能像刮地皮一样,敲骨吸髓了一百万两,给了蒙古人二十万两,剩下的八十万两自己分。
这可比给大景王朝,给大周王朝打工要爽的多了。
本来只是朝廷的打工人,现在还能跟着朝廷一起分肉吃,那大景王朝打过来,那是光复故土吗?那是来抢肉的!
豪强靠着从蒙古人那边拿来的钱,再去养自己的军队,维护蒙古人的统治。
百姓受到压迫有用吗?
豪强他们拿着收税收到的钱,再去收买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给他们钱,训练他们,让他们使用武器,而依靠豪强给的粮,给的钱生存,他们就必须为豪强战斗。
在封建朝代,活下去比民族的份量更重。
元以宽仁失天下。
锐评的就是蒙古人在管理方面太变态了,松弛感拉满,感觉他们就不是来管理国家的,属于是街头小混混上的主事人,负责收保护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纵情享乐,事情都有底下其他民族的人来包办。
元朝灭亡的时候,同样有大量的官员殉国,其中甚至有不少的汉人。
因为元朝时期,那些有权势的汉人,全都是剥削百姓的那批达官贵人,朱元璋打压的就是这批人,对江南地主可以说是进行了坚决严酷的打击,最后富民豪族被无形大手给铲削殆尽。
所以,对于这些既得利益者,蒙元这样的朝廷就是活爹,啥也不管,好处给他们,压榨了百姓还能甩锅给朝廷,为蒙元殉国还能证明‘气节’,实际上全是生意。
给这群傻子一样的蒙古人干活,大族就像是皇帝一样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一来,会加剧了贫富差距,属于是上层人的游戏,蒙古贵族剥削所有人,汉人权贵接过蒙古贵族的权柄持续高压剥削汉人穷人、蒙古穷人。
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越难过日子。
而人都是贪婪的,贪欲到了最后就不可能收敛。
一个人工资每个月都有两万,突然有一天工资要降到五千,生活质量下去了,很容易接受不了这种变化。
同理。
元朝到了后期,就是富贵日子过太久了,后面财政崩盘了,找不到继续高消费的路,就开始想些歪门邪道,通货膨胀,物价崩盘。
大家到一个极限,都活不下去,那就爆了。
但是,前期确实强啊。
这就相当于程序员写了一个bug程序出来,正常逻辑是行不通的,可它就是能成功运行。
蒙元朝廷缺经济,豪强阶级补上了经济的空缺,苦的是百姓,但只是苦一时半会儿,这个年头的百姓是纯牛马,忍耐性特别强,给口饭吃,不饿死就能感恩戴德。别逼太死,都能接受。
至少头几年,你这么玩,不加大横征暴敛的程度,经济和军事力量属于是互补了。
一个能打,一个能贪财。
反观楚世昭这边就很尴尬,大景王朝的百姓生活美满,民生是除了能吃饱饭,还能多俩子儿去玩一些娱乐活动。
楚世昭打仗顺利,那没事,打仗不怎么顺利,就很需要经济支持,免不了要多收一些赋税。
同理,这些负担压力就会给到南方的百姓。
他们是活的比北边百姓好,可是原本多出来可以自补自用的钱,拿来充当军费,只能吃饱饭,就很容易引起不满和厌战情绪。
这就是人性。
【晟武七年九月,楚世昭渡江,亲率部队进行驻防协同,楚世昭为了避免蒙古人劫营,在各地要道都有调度,以避免十余万北伐军有所差池。】
【他表面上大张旗鼓进军蒙元,实则利用海路,另起一军进至琅邪。】
【为防蒙元朝廷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以断后路,楚世昭所过之处皆筑城垒,留兵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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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名将拖雷恃勇轻敌,对景军进入其境不以为虑,甚至大放其口,想要反包围这支景军。】
【晟武七年十月,楚世昭未遇抵抗,过莒县,很快就取得了青州数地归附。】
【虽有地方守军奉命抵抗,但大多人新降蒙元,没有人愿意以性命相搏。】
【晟武七年十一月,蒙元名将拖雷反攻临朐,骑兵突入,席卷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控制住了临朐城南的巨蔑河,占领了战略要地。】
【晟武七年十二月,奇军突入的蓝殊奉楚世昭的命令,在青州和蒙元名将拖雷进行长期的作战准备。】
【很快,蒙元名将哲别共赴战场,与景军前锋蓝殊的部将孟遭遇,孟不敌哲别,身中数箭败走,在野战大败而归,折损三千乞活军,回到城中,立刻就与主帅蓝殊不和。】
【蓝殊责备孟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时战时退,既错失了更大的战机,又白白损失了将士。】
【孟立刻斥责蓝殊不能及时救援,没有策应的部队,硬生生看着他部被蒙古人包夹,损失惨重。】
【蓝殊认为这是等待战机,要是孟拖延更久的时间,抓到了破绽,必可取胜,而现在这种既战又逃的做法,如何策应?】
【两将心生芥蒂,不能共处,蓝殊为了保证军队的调度不出问题,派人软禁了孟,避免孟带兵惹事,误了大局。】
【被软禁的孟震怒万分,其亲信大多愤慨,自行奔散,有人快马前去寻找御驾亲征的楚世昭告状。】
【晟武八年一月,楚世昭以战车四千辆分左右翼,兵、车相间,骑兵在后,向前推进,这是大景王朝能够拿出来的唯一具备冲击力的部队,很快就与蒙元朝廷所派的精骑激战,胜负未决。】
【蒙古骑兵机动性极强,楚世昭难以捕捉到对手的位置,对方且战且退,不给楚世昭太多贴身作战的机会。】
【激战之际,楚世昭判断局势,又派小股精骑绕至蒙元的身后,与蓝殊配合乘虚攻克了兵力空虚的临朐。】
【晟武八年二月,楚世昭和蓝殊短暂汇合,听闻蓝殊软禁孟的事情,楚世昭先是安抚孟,又令他以大局为重,如今北伐要事在前,不能因私废公,误了国家大事。】
【既然不能与蓝殊共事,就跟在帐下随军征战,而楚世昭又将麾下新添的将领,自大同投奔而来的杨延朝调给了蓝殊。】
【晟武八年三月,楚世昭和哲别在战场上偶遇,蒙古名将哲别认为这是杀死敌方主将的大好时机,不容错失,为了追求这样的军功,他鲁莽冒进,只带了数百骑兵,就想要奇袭楚世昭所在的主帐。】
【让哲别始料未及的是,楚世昭在主营之中丝毫不惧他的突袭猛击,同样挑起长枪,与他搏战,而楚世昭的亲兵立刻沿着战场展开,誓死护卫君主。】
【哲别不敌楚世昭,仅是五个回合,就知道自己单骑作战,绝非楚世昭的对手,试图单骑逃脱。】
【哲别身旁的数百骑兵,都是蒙元勇士之中个顶个的百人敌,他们是从血海之中杀出来的勇士,楚世昭丝毫不惧,连斩数人,一路追击哲别,终于将其挑落马下。】
【时人.终于想起了这位大景天子楚世昭,曾经是解开了长安之围,以少胜多,劫营成名的马上天子。】
【在楚世昭挑斩蒙元名将哲别后,楚世昭乘胜追击北上,攻克广固外城,哲别的亲军退守内城。】
【楚世昭再筑围困之,招降纳叛,争取民心,并就地取粮养战。】
【这让里面的蒙古勇士不得不朝后方求援,而楚世昭猛攻数日,再度吃下了广固。】
【至此,王不过楚的成语诞生了。】
【而这,更是北伐数年以来,大景王朝第一次打出来的大捷,以斩杀蒙元名将哲别为首功。】
喜欢送!
楚世昭的巅峰数值,是到了三十五岁才开始的。
只要高祖遗风的词条效果到了点,成功激活数值,楚世昭各方面的数值都会暴涨。
而哲别这是完全低估了楚世昭的战力,贪功冒进了。
不过,这也怪不了哲别,楚世昭的地位身份实在是太高了,只要哲别杀死了或者活捉了楚世昭,别说大景王朝的北伐结束了,就连大景王朝的国运也得结束。
一战即灭国。
像这样的荣耀,以游牧民族这些本质上都挺疯的人而言,不可能不冒险尝试。
既然敢试试,楚世昭自然也敢让你逝世!
这一战下来,蒙古人的阵型直接收缩,变得谨慎了起来,显然是不想再给楚世昭取得大捷的机会,而北方那些归顺于蒙元王朝的中原部队也正在集结的过程中。
楚世昭接下来估计就很难再有这么顺利的战局能打了。
而画面的另一端。
当‘王不过楚’四个字出现的时候。
桓奕不禁是点点头。
这个评价,她可太认可了。
这么多回合的模拟推演下来,可谓是噩耗连连,到了现在,楚世昭的这一场战事,反而是大景王朝唯一一次拿得出手,抬得起头的战绩。
先前那一场场对弈,都是输多胜少。
王守义完全就是一个不堪重用的人。
她二兄也是纯纯的‘神仙’,能让自己的基本盘丢了的。
楚世昭每一步,桓奕都感觉是在负重前行。
但凡桓节能顶事一点点,不说别的,直接就把凉州全部交给楚世昭打理,现在能有这样恶化的局势,能让蒙古人打进北方,甚至吃掉整个北方的局势出现吗?
真带不动啊!
(本章完)
第159章 李凤宁南渡隐居坐大牢,五胡乱华的效果持续发力。
第159章 李凤宁南渡隐居坐大牢,五胡乱华的效果持续发力。
在战争史中,高级将领死于战场上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哪怕是古代战场,都很难出现将领被阵斩的事情。
因为高级将领往往都会配有高规模的亲卫,想要阵斩的条件实在是太困难。
楚世昭这种全凭‘身法’,身先士卒的主将已经是特别少见了,这种真的是危险动作。
不过,也正是楚世昭的奇怪走位,勾引到了蒙古人突袭的欲望,主要是谁都贪功。
楚世昭这种就是行走的战功,打下他,北伐事业直接提前结束,放在任何一个武夫头上,这都是至高荣誉。
这也由不得本就骨子里透着一股疯劲的蒙古人会如此上头。
李凤宁这一次模拟推演,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她原本以为父亲把守的晋阳牢不可破。
要知道整个晋阳实际上的兵力已经有了五万之众,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父亲的手上是有一支极其精锐的李家骑兵。
北方陷入乱局,她阿父能从这样的血海之中杀出来,无论是能力还是实际的军事力量,都是维系统治的基础。
但是这几次模拟推演下来,李凤宁却发现了自家有个先天性的弱点。
那就是他的阿父发展并没有预知性。
就是李瑾想过大周王朝会乱,想过局势上的朝不保夕,但是他没想到过大周王朝乱的会那么快,格局崩的会那么快,导致行动迟缓了。
这一点,李凤宁倒是能理解,因为她阿父一开始也没有想当反贼,从开始就考虑如何囤积力量,吞并其他地方纳入自己手中,那不就是明着的反贼吗?
可正是阿父的犹豫和蹉跎,就给了其他人机会。
你看马溯安,说反就反,说背刺就背刺,毫无忠义廉耻可言,但是短短时间内他就能起家,她阿父就不太行。
而这也不是李凤宁鼓励李瑾造反,是长此下去,晋阳这一边,是忠臣也做不成,反贼也当不了。
说白了,好人没当成,坏人他也没当成。
在思维上,阿父又不想当乱臣贼子,背叛朝廷,只有朝廷先抛弃,先不信任他们晋阳李氏,阿父才会考虑举起反旗。
可是,又出于时局的混乱,皇帝的不信任,阿父又没有完全忠于朝廷,本质上也是一直在积蓄实力。
于是就导致许多的问题积攒至今。
这次模拟推演,直接就出现了优柔寡断的弊端,军事力量没发展起来,他们晋阳又被蒙古人和反军左右包夹,朝廷还出了问题,先搁那自己打自己人,边军又怎么去听一个内部都不能统一的朝廷问题。
李凤宁在现实之中,能走的无非就是两条路,那就是彻底跳忠,要么就是彻底跳反。
不存在干着反贼的事情,又要当忠臣,这就是两边不讨好的事情,别人也不是傻子。
她起手向永晋帝提亲,一方面是李凤宁早就真心托付在楚世昭的身上,有模拟推演的记忆,她就不可能舍弃楚世昭。
另外一方面,就是彻底跳忠,避免有异常情况发生。
既然要当忠臣就当彻底,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确定了核心要义,发展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谁特么能想到事情还能有第二条发展的路线。
李凤宁是想要通过楚世昭来修补李家和皇室之间的信任,重新缔造关系。
她阿父是正光帝的嫡系,不是永晋帝的嫡系,永晋帝没法确认李氏的忠心,这才略显疏远,李氏既得不到重用,也没有太多的疏忽,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
长安之围,李氏勤王就属于是向朝廷表忠心的意思,接着又向楚世昭提亲,更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双方的联系。
可万万没有想到楚世昭会被提前诬蔑,被诬谋反不说,还被大族和他的兄长联手压迫。
这个格局,将李氏也打入了很尴尬的境地,那是帮大周王朝不是,不帮大周王朝也不是。
现在北方尽失,很大因素,就是大周王朝内部争夺权力所致的。
楚世煦夺位成功,反诬楚世昭谋反,按照连坐制,直接让晋阳李氏也成为了名义上的反贼,那我怎么去帮大周王朝守晋阳。
可以说,她阿父没有当场投降马溯安,也没有当场向蒙古人效忠,都已经是军人的操守了。
这次大周王朝算是烂完了。
就是李凤宁看了都有些高血压。
在她的视角中,只要大周王朝不内乱,权力稳步交手在楚世昭的手上,李凤宁都不知道这次模拟推演怎么输。
结果大周王朝的皇室,外战本事一点没有,内战本事倒是一顶一的,先来一个巫蛊之乱,再借助大族的力量反诬楚世昭谋反,一系列操作下来,在楚世昭朝中力量不足的情况下,直接把楚世昭给赶了出去。
要不是楚世昭是模拟推演认证的金色君主卡,这次模拟推演,恐怕真的是要栽了。
愣是让楚世昭在南方建立了一个大景王朝,属实是李凤宁自个儿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而李凤宁同样发现了问题,楚世昭在朝中毫无根基,他自己是没有外戚势力的,他的三个兄长都是王氏出身,有大族保底。
这就让楚世昭的处境很艰难。
因为李家虽然站队了楚世昭,但他们主力还是在晋阳,没办法第一时间帮到楚世昭。
楚世昭的前期,完全崩盘,就是没有人能真正帮到他。
李凤宁自己在李家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发言权,毕竟她也不过是女流之辈,能说话,但不顶事。
她当时的思路,就是打回长安,拥立楚世昭就完事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权谋斗争。
跟智力有缺陷一样。
模拟推演告诉你答案了,你不知道怎么走?
带着兵,杀回长安,拥立楚世昭,杀死楚世昭以外的反对派,谁反对砍谁,坚决拥护楚世昭推行的政策。
这套操作很难吗?
天天搞这么一些明争暗斗,搞那么一些拉拢派系,有什么意义吗?
就是李凤宁在晋阳没有太深的话语权,这才导致最容易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能得到有效实施。
李凤宁当时劝了阿父,让他杀回长安,拥立楚世昭。
但是她阿父犹豫了,不敢动兵。
第一是李瑾怕自己担上反贼的名义,第二是楚世昭已经下落不明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第三是长安再怎么样,那也是大周王朝的国都,想要速战打下长安,这种事情不好说,与其浪费自己的力量,不如暂时保全自身。
想到阿父说的这些话,李凤宁当时都快要气笑了。
反贼不反贼,就不是她们李氏说了算了,当时楚世煦政变成功,无论怎么样,都会事后清算楚世昭的人。桓盛官职被下,沦为通缉犯,桓节接纳了楚世昭,当场就反了朝廷,说明人家也知道自己这么干,是要被楚世煦猛攻的,与其被动,不如化作主动。
下落不明就不出手,那明明就是没有冒险精神。
这几次模拟推演里,李凤宁已经看出了李瑾的最大毛病,那就是太求稳。
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求稳,打仗求稳,治理地方求稳,就连笼络人心,表达立场,他都求稳。
而且这说白了是求稳,说难听点,那就是优柔寡断。
觉得这样可行,那样也可行,既然做不了那种方案,做这种方案也行,后面发现前面方案又有说法,又执行前者的方案了。
李凤宁的性格本就更像是男儿,她就很不爽她阿父这种方针,打又不打,怂又不怂。
就非得周旋那么多没必要周旋的事情,直接干他们很难吗?
事后来说,当时他们李家起兵,干到长安去,那么长安三屠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三批军阀先后入主长安,对长安的百姓烧杀抢掠。
结果李瑾只是起兵拥护了楚世昭,表示楚世昭不是这样的人,然后就驻兵在晋阳不动了,也没去长安。
要是能提供兵力,全力去拥护楚世昭,这是有概率将局势反败为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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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拥立成功了,楚世昭后续继续表现出惊人实力,他们李家在史书上,仅此一战就能奠定地位。
上史书,有列传的机会你不上。
非要被楚世煦逼到大家都是反贼这个身份上,你才乐意?!
李凤宁觉得自己在现实之中,怎么说也要办点事,至少从阿父手里接管几千人的兵权,真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阿父不帮的,我来帮。
富贵险中求的事情,凭什么不做。
现在的李凤宁就是纯粹的坐牢模拟器了。
晋阳的基本盘丢了,她的两个弟弟全都在乱局之中被蒙古人所杀,阿父一蹶不振,南渡以后,再也不问战事,日夜借酒消愁。
李家沦落到了没有兵权,也没有政治身份的白身之地,躲在江南避难。
事实上,现在李凤宁去找楚世昭,估计还能为他父亲要个一官半职,但是李凤宁着实是拉不下这个脸。
办事的时候,你是一点都不顶事。
怎么好意思的。
这次模拟推演,是李凤宁对于权力最渴望的一次,要是她当时能手握晋阳的兵权,局势就不可能是这样的。
楚世昭这次模拟推演打的那么艰难,也是本该是能够完美形成掎角之势的凉州系和晋阳系没能为楚世昭带来收益。
但一想到桓奕也没什么用,李凤宁就宽心了不少。
不怕自己没用,就怕别人比自己有用。
李氏没能帮上楚世昭的忙,李凤宁已经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桓氏直接拖后腿,那是让李凤宁当场笑出声了。
桓节就属于帮了,但没完全帮,把楚世昭接了过来,又不给楚世昭实际权力,搞得楚世昭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只能离开凉州。
后面自己还被一个地方军阀掀起的叛乱给干碎了,诱发了长安三屠的第二屠,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真不是李凤宁见不得别人好,主要是桓氏这几个人太搞了。
能看到他们玩出来的样,能忍住不笑,那真是厉害。
你不拥立楚世昭,不让他当大哥,你接他回来干什么呢,白白拿个反贼的名义吗?
既然拥立了楚世昭,接受了楚世昭,就该把凉州的权力分给楚世昭,你就算失去了权力,也不影响你桓氏在凉州的地位和影响力。
楚世昭又不是凉州人。
利益不冲突的。
你给楚世昭权力,楚世昭打回长安,他难不成给你凉州立为国都了?
真的搞。
真不知道桓奕摊上这几个兄长,怎么跟李凤宁较量,但现在李凤宁最头疼的绝不是桓奕这个半路出来偷腥,抢夺正宫之位的野女人。
而是楚世昭每一次模拟推演,李凤宁就会多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对手。
这一次楚世昭在南方起义,为了拉拢起义军,和起义军首领的女儿姜幼贞结姻。
可以理解,但是还是愤怒。
接下来模拟推演,李凤宁第一个要改变的方针,首要就是夺权,在阿父的灶头下新起一个自己的门户,其次要改变的方针,就是抢人,不给楚世昭再去找野女人的机会。
前面几次模拟推演的疏忽,造就了这样的惨剧。
而很快画面上再次有了推动。
【晟武八年四月,击破了哲别部的楚世昭,很快就取得了青州、鲁郡等地的所属权,但地方上的大族和豪强还未等到楚世昭开始建立大景王朝的制度就掀起了一场又一场反抗。】
【楚世昭镇压了这些大族豪强的反抗,将他们的田地均分给了治下的百姓。】
【稳固了民心。】
【晟武八年五月,楚世昭减免了青州鲁郡这些战乱之地一年的赋税,再度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晟武八年六月,楚世昭可以通过新属之地来获取粮草,这给本来拖长的阵线有了缓冲的余地,并且还能借助海路,进行粮食上的运输。】
【晟武八年七月,蒙古人忽然袭击川蜀之地,他们判断楚世昭的兵力集中在南方一线,在西南这一方面,应当没有太多的驻兵,只要拿下西南,就能再次蚕食包围楚世昭的地方。】
【而川蜀之地固然没有重兵把守,但凭借着天险之地,仍旧能固守一方,蒙古人最初的攻势并没有取得成功。】
【可是川蜀士人的地位在大景一朝并不算高,他们在这样的时局下,同样渴望着更进一步的权力。】
五胡乱华的效果持续发力。
这让楚世昭完全阻拦不了底下官员的野心。
如果说之前的模拟推演,是适中的难度,没有那么多频繁的叛乱和官员谋反。
这一次模拟推演就是全员恶人。
别给机会,只要给足够的机会,足够的利益,还是会有人走上背叛楚世昭的道路。
因为楚世昭给不了这些大族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蒙古人能给。
(本章完)
第160章 王师怎可偏安一隅!
第160章 王师怎可偏安一隅!
【晟武八年八月,川蜀之地发生了一场内乱,以拥护大景王朝的保守派官员取得了胜利,但是这一场内乱,导致蜀地资源折损严重。】
【晟武八年九月,楚世昭调度了王守义前去川蜀之地抵抗蒙古人的兵锋,督促他擅用天险,以守为主。】
【晟武八年十月,大景王朝每年的军费支出已达八百万两,高额的军费支出,导致地方上的发展延缓了下来。】
【为了保证前线的粮草还能供养军队,于是楚世昭为了积粮,明令禁酒。】
【晟武八年十一月,临淄大族再次掀起了反叛,以田姓为首的大族,在楚世昭大军攻来的时候,纷纷望风而降,但是在楚世昭的镇压管治下,这些大族并没有拿到想象中的收益,也不能像先前蒙古人统治一样,肆意向百姓以蒙元朝廷的名义征收赋税,这让他们内心产生了极大的落空。】
【缺失的地位,楚世昭的不尊重,利益上的变化,都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田胜迎奉蒙古,以楚世昭治政不仁,使临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遍野为由,起兵反叛,而蒙元朝廷得知了消息,立刻出兵响应。】
【而楚世昭为了补足军队的粮草所需,在当地征收了大量豪族的粮食,他深知向百姓索取粮食,地方的抵触之心将更加严重,再者,财富往往掌握在豪族的手上,向豪族开刀,才能补足自己物资上的缺憾。】
【岂知这些豪族反噬的速度竟有如此之快。】
【而真实的情况是,在数次战争之下,整个青州出现了大量的无主荒地,这些荒地,蒙古人没有准确的支配,他们任由豪强大族兼并土地,他们只需要底下的人付出税收。】
【楚世昭一打下来青州,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和他们这些豪强大族瓜分这些多余的资源,反而是将土地分给了地方的百姓以及他麾下的将士,以此来鼓励他们。】
【这让自认立功卓越,献城大功的豪强们极其不满,他们只希望在乱世中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君主来保护他们的既得利益,而不是跑过来抢走他们份额的利益。】
【楚世昭深知这是大周王朝积弊已久的下场,数代君王的放任,导致蓄养出了错综复杂的地方势力。】
【如果要顺利一统,这些地方势力就一定要清除。】
【蒙古王庭显然没有意识到中原王朝身上所出现的种种问题,所以放任了这些人中伤国家利益的做法,而楚世昭却不能不防。】
【胜在楚世昭虽然没有料到豪强的反噬如此之快,但还是提前做好了对豪强的防范,在田胜起兵反抗的瞬间,楚世昭就立刻调集部队,镇压这些叛乱。】
【晟武八年十二月,楚世昭的疯狂底质暴露无遗,他将自身粮仓里的所有粮食全部分发给了满城的百姓,而楚世昭的将士大多都是起义军出身的贫困百姓,他们对于楚世昭的此举反而没有出现太大的异议,甚至看到百姓的拥戴和支持,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积极正义的。】
【而接下来,楚世昭告知麾下的将士们,所有的粮食都在那些豪强的手上,如今军中的粮草全部都用来接济百姓,想要吃的,喝的以及财富,那就将那些反叛的豪强全部诛杀。】
【与此同时,楚世昭催发舆论,将豪强们欺凌地方百姓的诸多案例流传在城内城外,军中民间,借此激化对豪强的敌视,渲染起义军同为百姓出身的底子,加强地方百姓对军队的依附、提升双方的共情态度,矛盾一致转移到豪强的身上。】
【晟武八年十二月七日,仅仅七天的时间,田胜所带领的豪强叛乱就被楚世昭平定,那些治地上的百姓拒绝为豪强提供帮助,并且将很多消息都流露给了楚世昭的军队,这给了楚世昭充分的信息。】
【晟武八年十二月八日,楚世昭将田氏家族的田产充公,把他们积蓄的粮草充为新的军粮,再拿出那些因为战乱而荒芜,被豪强们归为己有的土地分给了地方上的百姓,鼓励他们恢复生产。】
【楚世昭在意识到大周王朝旧有的弊端应该迎来真正的清算,他放弃了和那些不愿意合作的豪强进行互助的策略。】
【任何阻挡在他眼前的敌人,都将受到最坚决的处刑。】
【晟武九年一月,自从大周末年以来,朝廷纲纪松弛紊乱,权贵之门互相兼并,百姓流离失所,楚世昭建立新朝以后,掌握朝政,一直致力于大力宣传规章制度,施行土断,禁止这种大规模的土地兼并。】
【诸多世族藐视国法,很多人都颇为反对楚世昭的改革。】
【他们认为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所有人都这么干,皇族统治士族,士族统治庶民,数百年来的规矩,岂能由楚世昭一人左右。】
【楚世昭铁腕诛灭了在青州里的那些为非作歹的世家豪强。】
【这场田氏起义的叛乱,楚世昭株连了数个与田氏有关的大族,法办了大批涉事的地方士族及官员,一时士族豪强肃然,谨慎规矩,远近遵法守纪,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那样胡作非为。】
【晟武九年二月,楚世昭继续北伐,在得到了青州百姓的拥护后,楚世昭直达天津,二月二十七日进占通州。】
【不久楚世昭在范阳和残余下来的匈奴人发生了一场大战,此时的匈奴人是由一个名为将臣的单于统治,而这一时刻的匈奴人,在接连遭遇了蒙古人和大周旧臣的不断反扑,其内部的匈奴穷人同样不再信任贵族们的统治,叛乱迭起,政权不稳。】
【楚世昭认为这是灭亡匈奴人的最大良机。】
【而匈奴人在范阳建立的后燕政权,是楚世昭极其不认可的,晟武九年三月,楚世昭进展神速。】
【相比起蒙古人的严防死守,战意惊人,入主中原的匈奴人接连遭受战败以后,早已失去了进锐之心,而有周人在底下种地,他们只需要享用周人耕种的田地,纵情娱乐的他们更是难有一战之力。】
【晟武九年四月,楚世昭大破匈奴人的军阵,一举拿下了范阳,而取得范阳的楚世昭,将此地易名为北平。】
【晟武九年五月,占据洛阳的氐人见状,向蒙元朝廷彻底献降,至此唯一一个握有地方的胡人部族也被归纳到了蒙元朝廷的一方。】
【晟武九年六月,楚世昭为了规避两面受敌的压力,不再北上和高句丽的军队对峙,而是转而计划先将河南的地方攻下。】
【洛阳之地新降蒙元,氐人羸弱,见机不妙这才投了同为胡人的蒙元王庭,楚世昭要么速取洛阳,以避免蒙元朝廷的大军相助,想么就是前去争取氐人的归顺。】
【晟武九年七月,楚世昭决定速取洛阳,而为了避免错失战机,楚世昭轻甲疾行,先派了一支部队前去干扰蒙元朝廷和氐人之间的政权交接,而蓝殊派出的先锋军本为疑军,不过千余人,但各自为战,骁勇异常,数次出击竟使蒙元朝廷驰援的部队败还长安。】
【“纵你千军万马,也应知我杨延朝!”】
【楚世昭在攻取北平,覆灭了匈奴建立的后燕政权后,立刻取得了良马千匹,利用这千匹良马,楚世昭即可调度了杨延朝等人建立一支骑兵部队。】【虽然楚世昭麾下的将士主体都是起义军出身,但杨延朝南归大景王朝,还是带了不少北方义士,加之河南等地的百姓思周久已,早已不愿成为异族奴,这些地方人里,不少人都曾是大周王朝军人,也有精于马术的人。】
【短短时间内,楚世昭就组织起了一支以杨延朝为首的轻骑兵,哪怕仅仅只有千人之数,依旧打出了赫赫战功。】
【千人疑兵大破盘踞洛阳的氐人后,杨延朝却贪功冒进,遭遇了蒙元朝廷的后续埋伏,最终以百骑之众逃出了蒙古游骑的围击。】
【晟武九年八月,蒙元朝廷和楚世昭率领的北伐军逐渐形成了对峙的趋势,但楚世昭没有急于继续出击,而是不断地在北平整兵训马,以待战机。】
【晟武九年九月,洛阳被蒙元朝廷所踞,而那些蒙元朝廷所占领的地方,那些豪强深知楚世昭的面目后,更加积极拥护蒙元朝廷的统治,纷纷愿意解囊,为蒙古的王师提供粮食补充。】
【他们深知,蒙古只要你三成的粮食就能打仗,而楚世昭一旦打过来,就是要他们这些豪强大族彻底消亡。】
【面对这样的威胁,他们更加支持蒙古这样愚蠢的执政者当权。】
【晟武九年十月,楚世昭稳固了青州、北平两地的统治,他积极推行大景王朝的律法在两地,更正了两地在土地上的不平衡,而战乱让两地出现了大量的无主之地,这些土地,楚世昭都派遣农户进行屯田。】
【而楚世昭出租这些田地,只收取很少一部分的田税和粮食,只为了补足前线战争所需。】
【原本身处战乱的两地百姓,终于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在人口大幅度下滑的趋势终止了。】
【晟武九年十一月,在应天府的百官劝说楚世昭可以班师回朝,出征多年,已然取得不斐的战果,而今可以休养一时,等待更大的时机出现,再行兵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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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武九年十二月,楚世昭面对群臣的劝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在故都,朕有一个朋友还在等着我。”】
【“朕已年过三十,山河未复,故友未葬,上有祖宗不可瞑目,下有水生火热的百姓,又怎么能轻言渡江还都。”】
【“来年复来年,又有谁能知道下个来年,朕还能不能打到这里。”】
【楚世昭深知当战局取得一定优势的情况下,扩大优势远比保持优势更有取得胜势的道理,而这一场仗,他又有不得不打的理由。】
【此正是男人之间的情谊。】
【君以国士之礼报我,我自当效仿古贤,不负君臣之情。】
【杨方的尸骨依旧在长安不得安生,楚世昭绝不能让天下之士寒心,更别提杨方是为了大周王朝,为了他楚世昭而战死在了长安。】
【晟武十年一月,楚世昭开始操练骑兵部队,再度以杨延朝为首的骑兵首领进行打磨军队。】
【晟武十年二月,楚世昭打造精良的装备和全套的武器,围绕着骑兵打算组建一支名为背嵬军的精锐重骑。】
【晟武十年三月,王守义在川蜀之地守住了蒙元朝廷的多次攻打,但是已然年长的王守义同样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心思,他的策略以稳守为主,将许多地方的控制权全部放任给了蒙古人。】
【蒙古人来攻,是绝不好攻的,但是王守义想打出去,同样不可能。】
【晟武十年四月,楚世昭居住于北平之地,不过长年累月的出征,导致他精力疲惫,染上了风寒,这让全军上下的将士都颇为惊惧。】
【晟武十年五月,高句丽认为中原王朝内乱频频,正是他们偷袭抢夺土地的时机,然而蓝殊在楚世昭的布置下早有防备,在高句丽的突袭之下,蓝殊大破高句丽的忽然袭击,将高句丽派遣出来的万人先锋军尽数留下,在这些人被全部杀死后,蓝殊亲自铸造了京观,将那些人的人头垒了起来。】
【此战之后,高句丽亦不敢贸然攻击,而蓝殊更是成了高句丽将领所畏惧的杀神。】
【晟武十年六月,在楚世昭的示意下,大景王朝开始修筑大运河,以此加快南北之间的流通、支援和交通。】
【晟武十年七月,蒙古王庭不甘示弱,和高句丽签订了同盟关系,两国开始正式结盟以此来对抗大景王朝。】
【晟武十年八月,蒙古王庭开始调度军队,猛攻楚世昭所在的方向,他们和高句丽人约定好了一起进军的时间。】
【然而高句丽人没有遵守先前约定好的时间,等到了蒙古王庭率先发起攻势,进入互相消耗力量的时机后,才缓缓出兵。】
【蒙古王庭震怒不已,询问高句丽人明明是八月十六号一起出兵,为什么迟迟不见他们的军队。】
【高句丽人却回答道,他们十六号的确出兵了,当时的他们正在整顿军队,已经是在出发的路上。】
【只是两地路途遥远,一时半会下,他们不能第一时间发动攻势。】
【晟武十年九月,韩顾击退了蒙古人的进攻,这让高句丽人很快就驻兵停下了攻势。】
【蒙古人意识到了高句丽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只想看他们和大景王朝之间的血战,等到双方打得差不多了,再抢夺本该属于蒙古王庭或者属于大景王朝的战利品。】
【这让蒙古的可汗非常愤怒,那位名为铁木真的君主决定放弃攻打大景王朝,转而利用草原的地形,发起了对高句丽的突袭战争。】
【晟武十年十月,高句丽和蒙古的同盟关系破裂,而面对蒙古人的进攻压力,高句丽本着唇亡齿寒的道理,向大景王朝申请同盟关系,共抗蒙古,高句丽的使者希望楚世昭能以大局为主,却被楚世昭断然拒绝。】
王师怎可偏安一隅!
和你高句丽同盟,到时候怎么打下你高句丽偷偷拿走的辽东之地。
你不会以为老子会不打你吧?
(本章完)
第161章 铁木真的崛起!楚世昭投入使用震天雷!!!
第161章 铁木真的崛起!楚世昭投入使用震天雷!!!
当有一份完美答案摆在你面前的时候。
身为君王,你只能做出比这一份完美答案更加完美的答复,才能对得起这个身份。
在中国历史的封建王朝之中,又有哪个有志君王不是在内卷的过程中呢?
不知道多少后来者,都想要超过祖龙秦始皇的功绩,所以他们将大一统视为每个君王必经之路。
不能大一统的山河,不能大一统的王朝,就不配称之为王朝。
而楚世昭拒绝和外人联盟,也不是楚世昭没有大局观,是楚世昭深知这些盟约有多么的靠不住。
大唐拉拢吐蕃,吐蕃没有反吗?照样打到你长安。
这些异族,同化了的情况下仍旧有着自己的野心,更别说尚未和中原王朝齐心。
和高句丽结盟,莫非是默认辽东这些土地今后就归属高句丽了?
这是楚世昭不能接受的。
至于和蒙古结盟,更等于说是把燕云十六州的整个北方割让给了蒙古,楚世昭同样不能和。
【晟武十年十一月,楚世昭以收复故土的理由,攻打高句丽,虽然他名义上没有和蒙元帝国同盟,但是两军极为默契地包夹了高句丽所在的位置。】
【晟武十年十二月,新罗素来和大周王朝交好,如今大周王朝覆灭,有楚世昭这样的后继者,他们愿意响应大景王朝合击高句丽。】
【晟武十一年一月,在蒙元王朝和大景王朝的压力下,高句丽的前线节节溃败,楚世昭攻取辽东,收复故土,而高句丽败退之后,其撤退的兵力将新罗和百济攻打了下来。】
【晟武十一年二月,蒙元王朝和楚世昭的部队在高句丽的领土上发生了一场战事,双方各有折损,却互相之间回到各自的地盘上报捷。】
【楚世昭的部将沐武称大破蒙军五千余人,将其逼出了辽东战场。】
【蒙古名将拖雷称击退了大景王朝彻底吞并高句丽的野望,剿灭了大景一万余众的部队。】
【晟武十一年三月,蒙元朝廷的铁木真认为蒙元朝廷的内部不平,各部贵族都有不同的想法,难以整合真正强大的力量攻灭楚世昭治下的大景王朝。】
【这样内无统纪,互争权力的蒙元朝廷是难以组织起什么大规模反攻大景王朝的进攻,只能凭借勇武,各自为战,击破些许弹丸之地。】
【铁木真在其部族之中,极力笼络人心,厚待部民,这引起了蒙元朝廷之中其他的贵族不满。】
【这些贵族的手上,握有蒙元朝廷八成以上的资源,无论是人口还是将领,都出自于不同的家族。】
【大家都有利益分,大家都有可以赚的地方,才符合所有蒙古贵族的利益,而铁木真偏偏想要整合所有人的力量,想要当他们这些贵族头上的王,这难道不是挑衅吗?】
【在整个蒙古有那么多的贵族,就算要分一个王出来,又怎么可能落到你铁木真的头上。】
【更何况,现在蒙元朝廷名义上的王汗是拔都,你以臣之名,根本不配统御他们这些蒙古贵族的兵马。】
【晟武十一年四月,铁木真在高句丽的战场上立下了不斐的功绩,而且铁木真从不贪功,将那些抢夺过来的财物分给了手下的蒙古穷人,这让不少其他蒙古贵族麾下的牧民流亡到了铁木真的手上。】
【晟武十一年五月,蒙古贵族都极其忌惮这位突然崛起的勇士,他们劝说王汗应当提前防备铁木真这样的骁勇悍将。】
【拔都却认为像这样的勇士,正是现在朝廷用武之地,没有多去管辖铁木真的势力。】
【晟武十一年六月,札木合污蔑铁木真和大景王朝勾结,意欲颠覆蒙元朝廷的政权,甘为大景的鹰犬,诸多蒙古贵族联名上书,只为了证明铁木真在对抗大景王朝上有保存实力,不愿意全力出击的诸多疑点。】
【这是欲加之罪。】
【铁木真极为愤慨,像保存实力,不愿意出击的事情,分明是那些贵族私下所为。】
【晟武十一年七月,拔都在诸多贵族的劝诫之下,心中果真存疑,计议伪许婚约,欲与铁木真之子定下婚约,邀铁木真来饮定婚宴,铁木真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诈,积极整军备战。】
【晟武十一年八月,铁木真响应那些弱小的部族宣布对王汗的反叛,在他的策应之下,蒙古王庭爆发了‘八月族变’,铁木真率军偷袭,围攻王汗营帐,经过三天三夜激战,终于是击溃其主力。】
【同月,楚世昭注意到了蒙元王庭内部的军事政变,认定这是驱逐胡虏的最好时机,同样是整顿兵马,讨伐蒙元朝廷。】
【为了此战,楚世昭再次举棺,为表战必胜的决心。】
【晟武十一年九月,刚刚攻灭王汉拔都的铁木真尽数兼并了那些部族兵马,就遭遇到了大景王朝的忽然猛攻。】
【铁木真得报后,决议将军马集中起来,按千户、百户、十户统一编组,委派各级的勇士,并建立了一支护卫军,抵抗大景王朝的进攻。】
【他呼吁蒙元王庭内的贵族,如今局势危急,应当以外敌为重,摒弃内部的争锋,打赢了战事,人人都能分得土地、人口、财富,而输掉了这场战事,就只能回到草原上。】
【那些蒙古贵族享受到了中原王朝的舒适生活,再难回到草原上过着苦寒的牧民日子,要他们就这样放下财富,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本来还有些混乱的蒙元王庭立刻组织起来反抗大景王朝的力量。】
【晟武十一年十月,得到蒙古贵族暂时的依附后,铁木真在长安大会蒙古贵族,铁木真顺势接过了王汗的位置,成为了蒙元朝廷的第二任君王。】
【铁木真麾下的将帅、巫师们为了加重铁木真身上的光辉,为铁木真上尊号“成吉思汗”,意为伟大而强盛的君王。】
【同月,铁木真实行军政合一的政策,扩建属于自己的亲军,兴兵伐景。】
【晟武十一年十一月,楚世昭试图激化蒙元朝廷之中的内部矛盾,他深知蒙元朝廷在政治上的不稳固,极其发生内部的混乱。】【楚世昭向那些贵族保证,若是能推翻铁木真所在的蒙古王庭,他愿意给出丰厚的地位褒奖。】
【并指出很多人曾经向过去的王汗提出了杀死铁木真的劝谏,难道铁木真就真的不会追究他们的过失吗?】
【在楚世昭的攻心之下,蒙古内部的贵族果然开始有些疑神疑鬼,在作战的过程中开始保存实力,不再付出全部的力量。】
【因为有了楚世昭的保证,只要自己的部族力量不要损失太重,他们还有一条投降楚世昭的出路作为后路,而不像先前那样一定要背水一战。】
【晟武十一年十二月,铁木真向那些蒙古贵族,以斡难河为誓,保证自己今后不会追究他们曾经的过失,希望凝聚各部的力量一致对抗外敌。】
【铁木真早就对大景王朝有所耳闻,他深知这是一个全新设立的王朝,政治清明,军民一心,他们的君主更是有着超越常人的远见卓识,曾经在长安之围中大破匈奴人,像这样的君王,是不可能甘于平庸,坐视他们蒙古人做大的。】
【现在,退守草原,大景王朝也一定会为了消灭他们这些蒙古部族的人而拼尽全力。】
【与其退回草原,让大景王朝统一之后拥有全盛力量,不如就在这里决出胜负。】
【晟武十二年一月,双方军队开始了第一次交锋,楚世昭的部队大多以步卒为主,所以主动攻城并不顺利。】
【铁木真为了洞悉大景王朝常用的战术、对敌风格,就没有主动劫营,而是持续观摩对方的打法。】
【晟武十二年二月,楚世昭的部队兵发大宁府,两军在大宁府发生了一场恶战,这一场战事,大景王朝折损了三员起义军的将领,终于是啃下了大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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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蒙古经营下的大宁府,早已残破不堪,即便拿下,也是一片如同废墟般的破荒之城,并且为了抵抗大景王朝,拖长楚世昭的战线,蒙古人早就坚壁清野,将大宁府附近的农作物全部拔了一个干净,摧毁了很多守城的据点。】
【楚世昭拿下大宁府,不仅要考虑怎么去让大宁府恢复生产,更要满足这大宁府上下全部的百姓食物所需。】
【这就是铁木真的阳谋。】
【他深知楚世昭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起家,也知道楚世昭没办法舍弃这些百姓,既然如此,他就要让那些百姓来吃空楚世昭军队的粮食,以此延缓楚世昭的进攻,给他一个充分掌控蒙元朝廷的时机。】
【这凭空多出来的百姓,楚世昭不得不停下脚步,先行供养大宁府的百姓为主。】
【再从北平、开封等地运输新的粮草。】
【晟武十二年三月,铁木真召开了各个蒙古贵族的会议,在宴席上,他突然命令手下的刀斧手将那些秉持敌对意见的贵族就地处死。】
【很多人在宴席上被铁木真凶残狠辣的手段所震慑,可是那些被杀死的蒙古贵族,仍旧保有余威,他们麾下的部族立刻暴动了起来,很多蒙古贵族都是以家族的形式掌管部落。】
【一族之长就这样死在了宴席上,这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而蒙古人本质上的暴力和不服从,也是他们极快能执行叛乱的缘故。】
【但是铁木真的野心极广,他深知这一步,他迟早都要走出来,与其拖到大景王朝的军队过来,他再收拾这样的内乱,不如趁着大景王朝自顾不暇的时候,立刻调整蒙元朝廷的内部分歧。】
【晟武十二年四月,铁木真调遣自己的弟弟和他麾下的将领前去平乱,那些群龙无首的部族,除却个别有所主见的勇士还能组织有效的地方,其他人大多都不是铁木真的对手。】
【而铁木真解决了那些政敌之后,再度拉拢那些蒙古穷人,并保证贵族所享用的一切,他们用手上的军功同样能够获得,甚至还能得到更多。】
【晟武十二年五月,铁木真的儿子们打下了那些叛乱的蒙古部族后,开始为继承权争论不休,而铁木真大手一挥地笑叹道:“天下地土宽广,河水众多,你们尽可以各自去扩大营盘,征服邦国,何必在意这一瓦一片之地。”】
【这样的话语,激励了他的儿子对于土地的征服欲望,和战争的高亢兴趣。】
【而铁木真对于将领们劫掠百姓,抢夺财富和人口的事情一概不予管理,他认为这样的方式才能激活蒙古子民对于战争的热忱,才能让蒙古的势力越发强盛。】
【拿到好处才能让人办事,好处拿不到就让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铁木真深谙这样等价交换的道理,所以纵情让那些蒙古穷人通过杀戮的方式取得财富,得到通过军功来晋升的空间。】
【晟武十二年六月,蒙古人骨子里的凶残被铁木真激活了起来,他们对战争的渴望迎来了极点,面对楚世昭的北伐,所有的蒙古勇士都整装待发。】
【晟武十二年七月,他们对着楚世昭的北伐军迎来了一次痛击,楚世昭在大宁府一带错失了最佳的战机,等到蒙古人整装待发再攻的时候,楚世昭于大宁府迎来了一场大败。】
【同月,大宁府的百姓为了掩护楚世昭的军队后撤,开始拼命固守已经失去城防、据点的大宁府,他们誓与蒙古人血战到最后一刻。】
【这一败,并非楚世昭的指挥不力,而是蒙古人的轻骑兵战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以步卒为主的大景军队不是凝聚了全部之力的蒙古骑兵对手。】
【铁木真整合下的蒙元王庭,已经具备了全力出击的能力,这样的令行禁止,在战争之中握有的主动性不言而喻。】
【晟武十二年八月,楚世昭退守,被迫放弃了大宁府,而铁木真准许麾下的士兵自由劫掠杀戮大宁府内的全部周人。】
【这让蒙古人的士气大涨。】
【同月,通过各地的消息,大景王朝的子民们更加痛恨蒙古这样的蛮夷之族,这让大景王朝的士卒求战的意志同样变得强烈了起来。】
【晟武十二年九月,经此一败的楚世昭在北平专心养马,欲供养出一支骑兵部队,同时加大了对震天雷的研究,方便自己在突袭战事,攻城战事上,有奇袭、甚至是用新式武器震慑对方的本钱。】
【晟武十二年十月,楚世昭打造了一千枚震天雷,而他很快就将这一千枚震天雷投入了对蒙古的战事之上。】
【就这一次,楚世昭要让蒙古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血与痛!!!】
(本章完)
第162章 让游牧民族载歌载舞的震天雷!
第162章 让游牧民族载歌载舞的震天雷!
桓奕和李凤宁其实都有对付北蛮的经验。
而像桓氏发家的战役,就是靠在羌人头上刷战绩,这才步步高升的,自桓奕的曾祖父桓起开始,他们家就属于有事没事打羌人,军功哪里打,羌人手里拿。
桓起这个名将的身份,也是羌人赋予的。
在那个年头,这些游牧民族的实力,并不算有多强大,大周王朝想要应付他们是绰绰有余的。
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事素养,大周王朝的军人都远胜一筹。
这就让她们潜意识里没有把这些游牧民族视为心腹大患,而这一次五胡乱华的局势,是第一次让她们意识到这些游牧民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打。
唯独使得李凤宁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短短十余年的时间,大周王朝的军力就能衰退到如此的地步。
从她的视角来看,她认为是永晋帝对边军的限制和压迫太强所致,可是李凤宁也很清楚,大周王朝对边军基本是失控的状态,永晋帝要是不限制边军,边军就会影响到中央的统治。
泰彰帝一朝开放了武夫当权的先河,他的两个儿子,正光帝和永晋帝全都在奔波在收回这些权力的路上。
从过于尚武,再到限制武夫,仅仅是四十余年的时间,就让周人失去了对游牧民族的绝对优势。
但是李凤宁和桓奕其实都疏忽了一点。
大周王朝在内部争权的过程中,游牧民族并非是一成未变的,任何事物都是有一个发展的周期。
不同于中原王朝这样的农耕文明,它有很多很多发展的路线,大周王朝可以从文化上,农业上,甚至商业上有所规划。
游牧民族只有一个核心目的——在草原上活下去。
任何时代的草原上,都不是只有一家游牧民族生存着的,而是由很多个不同种族的游牧民族共同生存。
匈奴本身就是一个由多个部落组成的联盟,其领袖被称为单于,而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
是由多民族混杂出来的共生体。
基本上是哪家强,最后就取代一个整体。
突厥、蒙古、鲜卑、契丹、女真等。
每个时代,都有一支游牧民族强盛起来,然后取代整体,成为新的草原主宰。
这就像是在养蛊一样,最强者才能在草原上生存下去,才能繁衍族群。
而他们的路线只有一条,那就是发展军事力量,通过军事力量再去抢夺别人的资源,以此供养族群的生活。
这就导致游牧民族和农耕文明是有必然冲突的。
农耕文明具备游牧民族没有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恰恰是游牧民族的必需品。
一旦自然灾害严重起来,草原上没办法生存,过不了冬,为了活下去,游牧民族南侵就是既定事件,无论怎么样都避免不了。
大周王朝内耗的那段时间里,游牧民族之间的斗争是打了一波又一波的。
要知道楚世昭的部队,只要经过三次大小战役,就能从乡勇青壮进化成真正的精锐之师。
那就更别提从头打到尾的游牧民族了。
而且,中原王朝的打法和游牧民族的战法有着本质区别,没有长期对抗的经验,是很容易失利的。
要是拿过去对付北蛮的经验放在现在,显然是不太适用的。
楚世昭先前模拟推演打得那么顺利,这一次模拟推演陷入了如此胶着的拉锯战,就是敌人的强度不一样了。
匈奴人长期统治草原,贵族和贫民之间的关系早就固化,他们的内部同样没有想象中的稳固。
蒙古属于是突然崛起,而且崛起的过程中,走的路线和楚世昭极其相似,都是在提纯的状态下,拉拢底层的即战斗力,将那些没有战斗力还拖后腿的贵族先干掉,将话语权牢牢把控在自己的手上,再考虑接手外战。
两者同时出现了贵族不满统治的叛乱事件。
楚世昭早年,几乎是三天一小乱,七天一大乱,那些利益受损的豪强大族,没有一家是乐意看到自己就这么被楚世昭给割草了。
但可惜,楚世昭建立的新朝,皇后都是起义军出身的,这就导致楚世昭的长子有起义军的血脉。
他和这些豪强大族不是利益共生体,而且对于楚世昭这个新朝而言,是非常需要现金流的。
战乱时期,真正的农民是不生产的。
因为生产不了,他没这个心情生产,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能为你工作。
能进行生产的,只有那些活得下去的人,那些豪强大族会养一批奴役为他们生产,为他们提供生活所需。
楚世昭已经相对宽容了,他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要这些豪强大族愿意给他粮食,愿意让地方百姓活下去,而地方百姓愿意保举这些豪强没有作乱,在地方上没有作福作威,楚世昭是愿意让他们生存下去的。
可是,对于豪强大族而言,这些底蕴,这些粮食,是他们自己积累下来的家产,凭什么让给楚世昭。
那楚世昭只能打。
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的利益核心是基层的起义军,是那些最贫困的百姓。
这些人活不下去,楚世昭就是任由豪强宰割了,而且不说别的,凭什么你们大族能活下去,那些贫民就没有资格活下去了呢?
你听话,你给点粮食,自己留那么一点点,楚世昭认了,至少你是还有朝廷。
可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就要对着干,楚世昭也只能大开杀戒了。
十年的时间,楚世昭都在清算大周王朝的旧贵族,旧门阀。
这和蒙元朝廷的铁木真有极其相似的地方,只不过游牧民族这样的贵族也就存在几十年的时间就成型了。
大周王朝的贵族,门阀,往前数,少说数百年的底蕴,清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清的。
楚世昭和铁木真打到这种程度,其实都是在内卷自己的手段。
南宋、金国、蒙古大混战时期,也是火器发展最迅速的时代,之所以能发展那么快,无外乎于几十年未平的战乱。
天天打仗,武器发展自然慢不了。
同理,大景王朝的军事力量,可以说是远超于大周王朝,这些起义军从不会打仗,到现在令行禁止,具备基础的信仰,敢为人先,都是楚世昭长期熏陶下所致的。
历代君王推崇儒家的道理,就在于儒家文化可以洗脑,利于统治,严格来说,这就是古时候人的信仰。只是越往后,出格的事情越来越多,礼乐崩坏以后,儒家这玩意就没人当回事了。
司马懿洛水放屁,司马昭当街弑君开始,历史的走向就完全裂开,所谓的诚信、仁义、为人的操守彻底没落,直接开始拿孝顺说话,从晋朝演变成了百善孝为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
为什么孝!
因为除了孝,它晋朝拿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你说忠诚!
有诸葛亮这个先河。
再看看司马懿干了什么。
他敢说自己是忠臣吗?
你说诚信!
光武帝洛水发誓,将洛水之誓抬到了它不该有的高度,从此洛水的信誉暴涨。
司马懿在洛水跟前放的屁,导致洛水都脏了,谁都不把司马家的话当真了。
问题是司马懿就干了那么一回也就算了,他儿子司马师天天放屁,动不动就先劝降,再夷灭别人全族,整家人都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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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朝的信誉也挺崩的。
楚世昭切割大周王朝,其实不太应该,孝义上吃亏了,但他又必须要那么做,毕竟他是带起义军造反的。
他不切割大周王朝,那么起义军起义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起义军愿意听从楚世昭的驱使,不光是皇后、太子的身份,还在于楚世昭是真和大周王朝切割了,大家效忠的是大景,而不是大周。
现在起义军的信仰也在于大景的头上。
而画面上。
铁木真的动作可比楚世昭血腥暴力多了。
因为蒙古人口少的缘故,铁木真只需要杀死那些贵族,然后驾驭那些贵族下边统治的蒙古普通牧民就好了。
至于他们之间的血脉关系?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关系不能打破。
旧贵族被杀死,就让新贵族出现,只要为他铁木真打天下,都能成为新贵族。
楚世昭用了十年,一点一滴清算出来一个政治清明干干净净的大景王朝,铁木真用了十天,靠杀戮的手段,直接打造出了一个一言堂制的蒙元朝廷。
【晟武十三年二月,拔都的长子带着他的幼妹投靠了你。】
【在你的深思熟虑下,你迎接了拔都的这位长子,在归降大景以后,你为拔都的这位长子赐姓楚,任明威将军,负责收敛从蒙古逃难而来的将勇。】
【楚渊身负杀父血仇,极其敌视铁木真,他四处张罗那些被铁木真赶出去的蒙古人,很快成立了一支名为铁罗刹的骑兵。】
【楚世昭为这支骑兵编制,赐名为——罗刹七卫。】
【晟武十三年三月,铁木真发动了对大周王朝二度反攻,楚世昭一度推进到大宁府、晋阳一带的战线,被铁木真的蒙古游骑冲击。】
【铁木真的战术多变,完全不拘泥于攻城,他深知大景王朝收复故土心切,急于攻城,而大景王朝大多都是步卒,以至于他们的粮道位置颇为关键,铁木真不需要进攻大景王朝派兵把守的城池,只需要掠夺粮道的粮食,阻止对方进军,就能逼退楚世昭。】
【而铁木真利用蒙古游骑兵的超高机动性,快速退却和迂回包抄,只要楚世昭的骑兵前往阻击铁木真的蒙古游骑兵,他们就会立刻退去,不给楚世昭造成正面战场的时机,楚世昭的骑兵一离开,铁木真就马上迂回包抄,去攻打弱侧的步卒,这让楚世昭被来回牵扯的很是头疼。】
【罗刹七卫主动请命,希望楚世昭能够给他们这些归顺圣朝的蒙古人一个机会,他们深知蒙元朝廷擅用的战法,让他们前去阻击或有奇效。】
【晟武十三年四月,楚渊率领的罗刹七卫成功拦截了铁木真的一支蒙古游骑的牵扯迂回突袭,大破三千蒙古游骑,取得了大景王朝在野外阻击战的首胜,然而很快归顺蒙元朝廷的北方周人军团开始攻打河南。】
【段敞率领五万大军,避开了楚世昭青州、北平一带的重兵,直取河南开封的旁侧,而楚世昭刚刚打下的洛阳,陷入了纷乱的战火之中。】
楚世昭拿蒙古人打蒙古人,铁木真拿周人打周人。
双方能打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在拼国力,不是在拼军队的素养,甚至都开始拼身为君主的人格魅力。
而投靠铁木真的段敞,投靠楚世昭的楚渊,都有必须要战斗的理由。
前者深知楚世昭和桓氏关系密切,并且无法容忍豪强大族在地方上的壮大,关系上,段敞无路可退,身份上,段敞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铁木真给了段敞在凉州无限大的权力,帮助蒙古人征税,他自个还能偷偷摸摸拿走不少,这种泛滥出去的权力和地位。
段敞怎么能不誓死守护!
楚渊和铁木真有着杀父之仇,铁木真夺走的汗位,不仅是楚渊父汗的大汗位置,更是他的汗位,加之铁木真赶尽杀绝,将王汗一脉的蒙古皇族几乎是杀空了。
如此血海深仇,都不是利益不利益的问题了。
在某种程度上,楚渊可能比王守义还要忠诚。
因为他没有了楚世昭,就完完全全就是丧家之犬,连个家都没有了,楚渊只能攀附在楚世昭的身上,才能活下来,这才是最真实的现实。
草原,他已经回不去了。
身份地位全族都被铁木真一人给毁掉了,这样的仇恨,楚渊每一场仗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打的。
【晟武十三年五月,杨延朝听从楚世昭的驱使,前去援助河南开封,而韩顾在对敌铁木真的路上大放异彩,在防守战中呈献奇效,击退了蒙古人的数次进攻。】
【晟武十三年六月,蓝殊在北平一带,率领大军攻打大同城,在这一场战事上,震天雷摧毁了蒙古人在大同城内的城防。】
【蓝殊攻占了大同城,在大同百姓的策应下,一夜之间就挂上了大景的旗帜。】
【大同百姓思景心切,在蓝殊的招募兵士下,竟有一万之众的青壮立刻加入了大景王朝的军队之中。】
【晟武十三年七月,震天雷再次发挥了奇效,蒙古人在这些城池的主要防守部队都是周人投降的豪强大族,而这些固守的大周大族根本没有见过像震天雷这样的火器武器。】
【城防顷刻告破,蓝殊趁势再度攻下了晋阳。】
【这让铁木真迫切地想要知道震天雷到底是什么武器。】
楚世昭冷笑一声。
这是能让草原人载歌载舞的武器。
而一旁的桓奕瞪大了眼眸。
本来以为还要长期僵持的局势,怎么突然楚世昭就拿出来了一个她先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将局面瞬息逆转了!
(本章完)
第163章 神仙打架,小国遭殃
第163章 神仙打架,小国遭殃
震天雷的奇效,诚然是双方白热化战争下的转机,但楚世昭仍就没有将其视为胜势下的冲锋号。
像这样的武器,第一次使用是有奇效的,后面难免会找到应对的办法。
战争就是互相研究的过程。
楚世昭在这个时候用,为的就是把晋阳这一块战略要地给吃下来。
震天雷这样的武器曝光,获得晋阳这一块地的归属权,在楚世昭这里已经是值得了。
而且,楚世昭很稳。
他打下晋阳这块地,就不会继续推进,他很清楚自己的推进能力和蒙古人具备很大的差距。
楚世昭是默认自己和巅峰蒙古打的。
要是楚世昭是像朱元璋那样,遇上的是没落期蒙古,楚世昭就不用打得那么保守了。
问题是这蒙古是上升期的蒙古,那楚世昭妄图通过野战的方式取胜,那就是最困难的难度。
【晟武十三年八月,川蜀之地的世家大族暗中蛊惑、诱使王守义在成都自立。】
【楚世昭上位以来,吸取了前朝士族豪强挟主专横的教训,故此常年加强集权,抑制兼并,实施土断,整顿吏治,重用了出身较低的寒士,振兴教育,并多次遣使访民间疾苦,轻徭薄赋,废除苛法,效果显著的改善了社会状况。】
【川蜀士族自认自己立功颇丰,在成都一线抵御住了蒙古人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但是这样的功绩还是没能得到楚世昭的重视,也没办法阻挡楚世昭在抑制土地兼并下的决心,于是就有了改头换面的想法。】
【而他们认为蒙古人报复心切,在多次抵抗成功后,转投蒙古,恐怕遭受到报复,加之王守义把守成都,想要投效蒙古,首要任务就是要策反王守义,或者是要起事推翻当地的总督王守义。】
【现今蒙元王庭已显颓势,既有中原身份,何必投降异族。】
【有川蜀谋士乔霍为王守义分析利弊,他们告诉王守义,楚世昭正在与蒙古人交战,两军对峙已久,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
【川蜀一地,自有天险庇佑,可镇守一方而不变。】
【蒙元朝廷为了对付楚世昭,若是将军自立,蒙元必不可能以攻取将军为主要之事,两弱自然抗一强。】
【这天下,有志者自当取之,将军德才兼备,未必不能一统山河。】
【王守义纵观局势,已然领略此地的重要性,他也深知要是自己在成都自立,蒙元朝廷势必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而且还会以联盟为策,共抗楚世昭。】
【但问题是,局势实有可乘之机,然而川蜀谋臣提出的意见,到头来背上背主之名的人却是他。】
【更何况,自古王师师出有名,他另行背主之事,又有什么名义上的王师之号。】
【晟武十三年九月,跟随王守义前往成都驻留的王凝君找到了自己的弟弟王存灏。】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为王存灏讲述了现在局势的险要之处。】
【希望王存灏能力劝父亲,不可中了奸人计谋,使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王凝君当然急。
这么多次模拟推演的记忆,一个人想要完全没有成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跟随父亲王守义多次起事,大小事务经历无数,吃过败仗,打过胜仗,这些大族什么心思,她还能不清楚吗?
他们劝说父亲反叛楚世昭,看似是处处为父亲着想,实际上保的是自家利益。
现在满口答应父亲,极尽配合,父亲要什么,他们给什么,父亲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搞得一幅君君臣臣的模样,大有一方小朝廷的味道。
问题是,这是他们有求于父亲的情况下,才能保持如此亲和的态度。
反过来,当父亲有求于他们的时候,你还能指望这些人继续保持低姿态吗?
更重要的是,楚世昭一朝注重君臣礼节。
外出的大将,楚世昭也没有要求他们留下质子,就父亲那个前车之鉴,有过起义军劝说父亲自立的案底,楚世昭都没有追究,如今真的听从这些大族的话,真反了,这就是身败名裂的局。
而且,王凝君可以保证,这一次听从川蜀大族的谋反,绝无胜利的可能性。
父亲是什么出身,是什么人啊?
在这些人的眼里,不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吗?
地方上又没有人支持,王守义手下的军队还大多都是起义军的编制,他们拿什么名义去反叛楚世昭。
反景复周?
这不是胡闹吗?!
但凡有点政治远见,都知道在没有充分根基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成功自立的,王凝君就怕自己的父亲在川蜀大族的拥护之下冲昏头脑,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天命了。
只恨自己是女儿身,说话没有份量,所以王凝君找到了自己的弟弟王存灏,让他去劝谏父亲。
这其中的要害利弊,王凝君已经给揪了出来。
【同月,王存灏认为你说的话言之有理,当即劝说父亲王守义勿要中了这些恶党的奸恶之计。】
【王守义被川蜀大族天乱坠的言辞说得意动,但是在王存灏的提点下,如梦初醒,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所仰赖的兵权,都是出自于起义军,这里的士兵大多拥护楚世昭,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身处南方。】
【如何自立?】
【一旦自立,这些士卒又该怎么想?】
【视他们的妻儿如无物吗?】
【再者,这里是川蜀大族的基本盘,一旦自立,他王守义切断了和南方的联系,就很难得到朝廷的支持,接下来,就是他看川蜀大族的脸色。】
【他本可以凌驾在这些人的头上,到时候却要被这些人左右,实为不智。】
【晟武十三年十月,王守义表面上安抚这些大族,表示自己静待时机,早晚和他们共图大业,而起事的天命正是——反景复周。】
【暗中,王守义令王存灏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拿下这些行作乱蛊惑之事的西南大族。】【晟武十三年十一月,乔霍的蛊惑之策被王守义识破了,王守义肃反川蜀之地的大族,将那些有着异心的官员大多革除,这让成都陷入混乱之中。】
【失去川蜀大族的支持和治理,成都的政治几近瘫痪,为此,王守义不得不优先着手于控制地方的稳定,这让西南防线出现了极大的空虚,难以侧翼迂回,共拒蒙古。】
【自大景立国以来,王室偏安,时时面临着北方的威胁。楚世昭曾先后多次北伐,但终未平定五胡七国,反倒是蒙古王庭将其他胡人一一清扫。】
【如今是楚世昭距离驱逐胡虏最近的一次,他在晋阳再次发动了一场进攻战。】
【而这一次尝试,楚世昭再次以失败而告终,蒙古人意识到了震天雷在攻城上的巨大优势,于是他们不再固守城池坐以待毙,直接转变了防守的思路。】
【他们出城主动迎战,在大景王朝还没有部署好攻城器械,就开始围着大景王朝的军队进行迂回围杀,借助着机动性和骑射的高超技艺,纵使大景王朝的重步兵有着优良的防具护身,也没有追击对方的能力,只能被动防守。】
【楚世昭无法忍受自身部队在这种地方出现没必要的损失,像这种只能跑,不能追的战事,他能做的,只有命令部队后撤,减少损耗。】
【晟武十四年二月,楚渊再次请命,希望楚世昭能够让他去草原召集王汗的旧部。】
【很多人劝说楚世昭,不能轻易放跑楚渊,以此再养出一个心腹大患。】
【楚渊大受委屈,他当着楚世昭的面跪拜在地,他诉说心中冤屈,哭斥自己父族被铁木真夷灭诛族,若不报此仇,万死亦不得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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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眼下的局势,楚世昭心知骑兵部队的重要性,与其猜忌,不如放他一搏,楚世昭同意了楚渊前去草原召集王汗旧部的事情。】
【晟武十四年四月,楚渊带着五千余众的蒙古骑兵回到了晋阳。】
【晟武十四年五月,铁木真在中原王朝的战线失利以后,知道了拔都的儿子前往草原召集旧部的消息,他颇为震怒,于是让自己的儿子前往草原征讨那些不服从蒙古王庭的部落。】
【晟武十四年六月,草原那些对蒙元朝廷颇有异议的族群大多被铁木真降服,有些想要保证族群编制的胡人,被铁木真当场杀干,只留下身高不足战车的孩提。】
【而铁木真放任出去的几个儿子,不久又和西边的剌子模产生了冲突。】
【为了保证经济的活力,补足战争所需,蒙元王庭对外贸易开放,和诸多国家有着经济上的贸易往来,剌子模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剌子模看到了蒙元王庭和大景王朝长期对峙,知道蒙元朝廷的困难,于是就暗中控制商品价格,想要借此趁火打劫。】
【这是蒙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铁木真一怒之下发兵剌子模,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看似强大,实际上不堪一击。】
【晟武十四年八月,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剌子模就被蒙元王庭的兵锋所灭,这让铁木真无比惊讶自己的实力。】
【晟武十四年九月,在铁木真意识到中原王朝过于难啃的情况下,蒙元王庭的战略目标逐渐产生了偏移,蒙古人需要长期的以战养战来激活军队的意志,从而形成利滚利的效应。】
【大景王朝和蒙元王庭鏖战的九年,这让蒙元王庭损失惨重,许多人的战斗意志出现了消沉,在没有办法取得战利品的情况下,铁木真的威信同样受到了质疑,可是剌子模一战又将蒙古人的信心给打了回来,铁木真再次重塑了他在蒙元朝廷的威仪。】
【晟武十四年十月,铁木真在剌子模建立了蒙元王庭式的统治,以包税制的方式在此地招收税收,以此来养活自家的军队,而中原王朝的战事不顺,更是让铁木真选择性分兵,继续朝着西边攻打其他地方。】
【只要西边还有其他国家,还有其他土地可以掠夺,还能打得过,那就一直打下去。】
【晟武十四年十一月,铁木真大破罗斯联军,当时西边的人在遭受到了蒙古人凶残的镇压和猛烈的攻击下,陷入了哀嚎之中,他们呼唤铁木真为‘上帝之鞭’,在短短的时间内,铁木真就造成了上百万人的流离失所甚至是死亡。】
【晟武十四年十二月,在西边取得胜利的铁木真试图反攻大景王朝,他部署阵线,决定再次从晋阳、大同、北平等地入手,而在主动出击后,铁木真在晋阳失利,震天雷在防守上显露出了惊人的反制能力。】
【楚世昭主张固守城池,在实力薄弱的时候,不纠结于野战取胜,利用强大的后勤和粮食储备,跟蒙古人进行对耗,而蒙古人缺少长期作战的能力,一有损耗就会后撤,不可能和楚世昭打到底。】
【于是楚世昭依靠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城下有限范围内,依靠城上掩护打击蒙古人的攻城部队,完美地做到守城与守野结合,蒙古人攻城迎接的就是震天雷的轰炸,士兵在城头的誓死反抗,而战马无法登城的情况下,蒙古人也奈何不了楚世昭的守城部队。】
【晟武十五年一月,铁木真希望缓和双边关系,和楚世昭签订盟约,衷心渴望能够达成互不侵犯的同盟关系。】
【楚世昭以蒙古人凶残,屠戮大景王朝多个城池,并且占据了前朝故都而严词拒绝了。】
【要是想要同盟,那就将原本就属于大景王朝的土地给交出来,除此以外,还要交出那些周人将领,以及在大景王朝领土上犯下屠城之罪的蒙元将领。】
【面对如此屈辱的同盟条约,铁木真拒绝了。】
画面停滞。
桓奕起初以为是这个蒙古君主铁木真不太行,看完这些字眼和画面内容,她忽然想明白,这不是人不行,是楚世昭实在是够硬。
打西边的国家,这铁木真直接是把人家平推的,两个月就灭掉了剌子模不说,还一路往西边狂打,甚至多打了一个桓奕不认识的国家联军。
然后呢?
这么强大的蒙古骑兵,在和楚世昭的对抗之中屡屡不得胜,直接给铁木真打到沉默,甚至想要求和联盟了。
不是铁木真怕了,是他和楚世昭打仗,就没有正面收益过,打其他地方,铁木真还有赚,打楚世昭,是没得赚还倒亏,蒙古王庭这是西边挣了钱,跑东边送。
所有打来的战争财,全都送在了楚世昭的头上。
你说铁木真碰到楚世昭,晦气不晦气。
与其这样干耗下去,还不如求和,图个你好我也好。
可惜,铁木真碰到了王室不偏安的楚世昭。
他就跟铁木真耗下去,就比谁能耗得过谁。
这样强度的对抗,是让桓奕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现在楚世昭和铁木真,已经不是单体君主上的博弈,而是国家层面上的博弈。
从外交,从内政,从商业,从农业实际上都是在明争暗斗,军事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一个直观效应。
最恐怖的是,神仙打架,小国遭殃。
剌子模和高句丽,就属于是混入其中,结果就像是路边的一条野狗,想要参战混口饭吃,直接就被一脚踢死了。
这些小国冒出来的人根本没法和这个级别的君主博弈。
都没资格上桌!
(本章完)
第164章 元庭事变,楚世昭光复大景!
第164章 元庭事变,楚世昭光复大景!
而楚世昭显然也知道这支蒙古王庭在滚雪球的能力上有多么的恐怖。
一开始的时候,蒙古王庭是一路横推,差点就拿下了整个大景王朝的北方。
如若不是早期蒙古的统治还不够稳定,各地都有大周故臣的起事,真给蒙古消化了这些地盘,楚世昭大概率是要被平推的。
从各地的数值来看。
不同地方招募的士卒,他们的初始能力也是不同的。
像北方的士卒,十个人里面有三个人能刷出【骑术】这个基础词条能力。
而南方的士卒,十个人里面能有三个人能刷出【水战】这个基础词条。
不同地区的士卒,更是有着不同数值,北方士卒的武力普遍要比南方士卒的武力高出那么一点点。
将领、臣卡的能力数值倒是不受限,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但这些较为基础的能力上,两边地方的士卒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就光说南方士卒很少出现骑术这个基础词条,就让楚世昭的骑兵死活养不起来。
楚世昭想要在南方养骑兵,必须先去培养这些士卒的骑术能力,要比常态招募,多出半年的时间去训练。
而北方地区之间的乡勇,也有高下之分。
像接近边塞的这些地方,如凉州,其招募过来的基础武力值,可能还要比北方很多大镇招募过来的乡勇武力还要高。
最令楚世昭头大的,还是模拟推演里的这个地形设计。
南方士卒到北方打仗,是会出现负面状态,又有不熟悉地形的地图效果,一打败仗就容易吃瘪。
同理,北方士卒到南方打仗,也容易出现中瘟疫的状态,也是不好打的。
可问题是,楚世昭作为北伐的主攻方,他深知继续耗下去,是自己这一方更加吃力。
别看渡江是有天险可以防守的。
就大周王朝这个南北两地人口来说,北方的繁荣程度更高,人口数量更大。
要是长期运营下去,楚世昭一定是失利的一方。
这一次模拟推演,楚世昭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既要打又要磨,打是消耗蒙古人的有生力量,确保蒙古人不能短期内就消化大周王朝的北方,磨是楚世昭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口气就战胜蒙古,迟缓对方的发育速度,又让自己有成长空间,才是对策的核心。
事实也证明了蒙古人在治理地方上的能力是一塌糊涂的。
五年的时间,南方的生产力是有天翻地覆的增长,楚世昭的政策一律鼓励生产,推崇贸易。
蒙古王庭主要经济收入来源,只有贸易,在北方收纳的税以及粮草,大多都是要归于周人乡绅地主的头上。
在地方上的百姓生存压力,楚世昭的治下相对安逸,蒙古统治的北方就不是很太平,频频的起义,也是不断给楚世昭续一口。
打到这个阶段,蒙古人被迫西征,不是他们不想打楚世昭,是蒙古人没得选。
楚世昭的防守策略实在是过于稳固,而且又有震天雷这样的火器日益成型。
他从来不盲目和蒙古人选择野战,通过震天雷的射程和城防,不断地压制蒙古人的攻城路线。
蒙古人也不可能真拿自己骑术专精的精锐跑去当炮灰,搁那攻城头,负责主攻城池的,只可能是周人的步兵部队。
说实话,在古代战场吧,你打顺风仗,那是一个比一个勇,你打逆风仗,打了一次,后续就不可能卖命了。
为什么游牧民族要打仗。
因为穷,打仗打赢了可以抢别人的东西。
一直打仗,又打不进去,一直看着身边的同僚在战火中死去,这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北方大族也不是傻子啊。
有利益才卖力,打不了,还天天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那不就是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实力才是自身地位的保障和根本。
保存实力,象征性打打,打不进就告诉蒙古人,实在是不好打。
蒙古人又不可能真的往死里逼迫,把他们赶到楚世昭这边的阵营去。
像蒙古这种以打仗经济为生的民族,他就属于只要能赢胜仗,就能一直推进下去,只要耗住了,打不赢,就自然崩掉了。
西征是蒙古人选的吗?
是他们打不过楚世昭,推进不了,那不就只能换条路打了。
但是蒙古人在西征的路上一往无前,就越显得楚世昭这一方有多么的难啃。
现在就属于是楚世昭和蒙古王庭互相卷各自的军事能力和素养,拉出来的军队,往外一溜,都是极强的。
【晟武十五年二月,铁木真再度西征,五月,蒙古与罗斯、钦察组成的联军会战于迦勒迦河之东,因罗斯诸王公互不团结,不能协同作战,终被蒙古军一一击溃。拖雷和哲别统兵抄掠罗斯南部后东还,经伏尔加河,又攻掠保加尔人,然后再由里海、咸海之北返回蒙古草原。】
【此次远征,使得蒙古军的足迹远抵克里米亚半岛,在取得了如此战果以后,铁木真重拾了信心。】
【晟武十五年八月,铁木真自漠北南下,再攻大景王朝,而在这个过程中,铁木真颁布文法,开始建立属于蒙古王庭的文化,又分封子弟。】
【在西征路上打下的土地,被铁木真分给了他的儿子,而铁木真在攻掠诸国过程中,他又吸收了归降的军队,并驱使被征服地区人民为兵,使军队数量大大扩充,蒙古王庭的兵力自十万之众得以增进,已有三十余万。】
【不过除却蒙古本部的十万骑兵外,还有二十余万的部队,都是招降过来的军队。】
【晟武十五年九月,楚世昭严格控制武器在外的流通,有效制止了蒙古人学习新式装备的机会。】
在历史上的元朝,起家的过程中,有个重要的步骤,那就是吞并了金国。
金人第一是犯贱,第二是送装备。说他犯贱是明明知道蒙古强大,但是他被蒙古人打了,优先考虑是从南宋这边拿回来利益,属于是拆东墙补西墙。
送装备就更是无话可说。
在和南宋战争的过程中,金人是学习了南宋很多的武器技术。
蒙古人打下金国,完全吸纳了这些东西,堪称大补丸,而且在历史上的蒙古人,火器的利用率极高。
不是常人所想的那种只会用骑射武器,火器他们蒙古人也是用的。
不然,蒙古人在西征的过程中,也不会将火器这种东西流往了西方。
这一口灭金大补丸,金人给了蒙古人一个全方面提升的机会,整个元朝的前期,就像是打怪升级一样。
从一开始的丧家之犬,去哪被哪踢一脚,尤其是被金人当狗训,再到一路反杀,将整个中原王朝都吃下来。
那都是一个由弱变强的流程。
楚世昭就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蒙古人现在的科技提升,也都是效仿楚世昭这边的科技卷出来的。
~~
实际效应,双方差远了。
现在楚世昭是完全不着急,要知道大景王朝通过这么多年的运营下来,每年的税收已经突破了大周王朝的巅峰时期。
要知道,楚世昭手上只有大周王朝的半壁江山,而且是相对贫瘠一些的南方。
而楚世昭早在三年前,就在暗中牧马,蓄养骑兵,正在训练背嵬军来对抗蒙元的骑兵。
他在等一锤定音的机会,蒙古王庭东边一个锤头,西边一个锤头,只能在这里等死。
【晟武十五年十月,你的背嵬军编制终于成型了,这一支骑兵,你足足招募了三万余众。】
【而突火枪在十年的发展之中,终于研发出了新的路线——火铳。】
【晟武十五年十一月,你开始加强背嵬军的骑射能力,每一位背嵬军将士,都配有强弓和五十支箭。】
【晟武十五年十二月,楚世昭训练背嵬军的合击能力,推行了五五制的合纵战术。】
【该合纵战术,楚世昭要求背嵬军的将士以五人形成一个小股单位,成一组,五个小组为一个镇。】
【战斗中,五人将士分工合作,两人负责骑射火力压制,另外三人各负责进攻、掩护和支援,交替骑射火力。】
【为确保每一组都有战斗力,楚世昭长期训练这些人的战术应用和配合。】
【这样也能保证,团体落单以后,各个组的将士各自为战也能拥有出色的反制战力。】
【而这样的合纵联击战术之中,进攻的前提是保存自身有生力量,从而确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敌人轻易消灭,一旦出现问题,就需要人负责掩护队友后撤。】
【其核心就是迂回穿插,围点打援。】
【只要遇到对方主力部队,就牵扯为主,遇到小股部队,就穿插围歼。】
【晟武十六年三月,楚世昭兴兵北伐,这是安定了数年以后,楚世昭的首次放弃城防的主动进攻。】
【晟武十六年三月十三日,楚世昭的背嵬军在野外遭遇了蒙古突骑,双方就地展开,蒙古人极其娴熟地使用自身常用的迂回穿插战术,借助射程、骑术的精湛,想要通过身位拉扯,再借助火力压制楚世昭的这支背嵬军。】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背嵬军如法炮制蒙古突骑的战术,他们同样是用迂回穿插的战术,绕开蒙古突骑的包围圈,再反过来包围对方,在近距离,背嵬军拿出火铳就地射击,其精准度远胜于弓箭,远距离就拿出弓箭骑射,以确保自身在安全的身位可以造成打击。】
【蒙古突骑大多没有什么护具,全凭机动性,他们遭遇到背嵬军这样的重骑兵,正面若是没有打赢,就该拉开身位作战,但是从来没有和大景骑兵交手过的蒙古人,为了试验对方的实力,主动进攻,于是就遭到了全方面的压制。】
【晟武十六年三月十九日,背嵬军在正面战场上击破了蒙古突骑,铁木真大惊。】
【晟武十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哲别和拖雷亲率大军十万,与楚世昭的背嵬军主动交战,而楚世昭灵活应变,避开了哲别和拖雷的大军,将三万余众的背嵬军化整为零,袭扰蒙古王庭的统治区。】
【这些背嵬军到了地方,按照楚世昭的吩咐,先是招抚北方的百姓,告诉这些百姓,南方的王师即将收复山河,若是能再统山河,为了恢复故土,照料饱受战乱之苦的北方百姓,接下来的一年里,免去北方各地的赋税,用以生产。】
【只要遇到追击过来的蒙古骑兵,就自行寻找突围、绕开正面的战场。】
【晟武十六年四月,楚世昭的重步兵军团抵达战场,十万之众的步兵推进正面的战场,有着背嵬军的协同,打出了步骑协同作战的效果,原先只有步兵的楚世昭常常没有正面交锋的对手,就被蒙古骑兵活生生拖死,而有了背嵬军的拉扯,这些步兵在攻城上就有了保障。】
【晟武十六年五月,铁木真多数兵力用于西征,以及镇压那些刚刚被打下来的西方诸国,在北方大多是北人乡绅豪强的部队,这些人不出力的话,铁木真疲于防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打,尤其是楚世昭将震天雷运送过来攻城,更是以一日克九城的速度,不断地攻城拔寨。】
【在楚世昭提前部署的招抚下,各地百姓抵触蒙古统治的心思已达临界点,人心思景的情况下,铁木真本身就只能靠着北人政权的高压来控制民众,现在吃了败仗,百姓暴动就更加明显。】
【晟武十六年六月,景军进逼长安,铁木真带领三军的将士和嫔妃、携带着子汗等人,逃出长安,经潼关逃往漠北王庭。】
【蒙古在中原的统治终于结束,楚世昭取得了在长城以内地区的统治权,丢失二十余年的幽云十六州,终是被大景收复。】
【而楚世昭鉴于草原势力反复无常,长年累月盯着中原肥沃之土的野心,居安思危的情况下,他决定积蓄力量北征,再起一战,彻底消灭以铁木真为首的游牧势力。】
【铁木真得知消息,知道大景王朝正在劲头之上,难挡锋芒,于是再度西征,朝着军力颓弱的西边继续攻打,这样的方略,间接导致世界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史称——‘元庭事变’。】
【而这些从楚世昭手里选择避其锋芒而临时逃跑的蒙古人,采取了“向西方进军”的战略。他们先是长途奔袭到欧洲的黑海和多瑙河一带,接着又同这里的哥特人等一起继续向西侵袭,直到兵临罗马城下,最终导致了古罗马帝国在众多‘蛮族’的强大军事压力下,一朝覆亡。】
【楚世昭对蒙古的这场大胜,不仅影响了中原王朝的历史,也间接推动了新的历史进程。】
【晟武十六年七月,楚世昭光复大景,在长安二度登基,祭奠先祖,史称——‘景皇登顶’、‘晟武皇治。’】
【而刚刚打下长安的楚世昭,在短暂的封禅、归位正统后,便在长安的郊外祭拜旧友杨方,这令那些忠于大周王朝的群臣潸然泪下,曾经效力于大周王朝,而不认可大景王朝正统的群臣最终重新依附在了这位再度统一山河的开国帝君,这一页,终是打开了大景王朝步往昌盛帝国的篇章。】
(本章完)
第165章 对于桓奕来说,这只不过是争宠模拟器!
第165章 对于桓奕来说,这只不过是争宠模拟器!
楚世昭这一次统一山河,可以说是所用时间最长的一次。
但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一次。
而这次模拟推演,楚世昭没有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战役,很多地方在模拟推演的大事记之中,只能用某年某月某个地名发生了什么什么战事为记载。
没有先前各种惊世的大战着墨,大书特书。
这不是因为楚世昭打得不够出色,反而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每一场战役看似都不重要,其实都很重要。
主要的区别在于,那些经典战事之所以经典,是楚世昭能凭借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借助各种各样的机会抓到机会。
但是这一次,楚世昭在正面战场上,是没有什么机会能把握住的。
对手并没有给出太大的破绽。
甚至可以说,楚世昭每一次抓到的机会,都是蒙古王庭受迫性的状况,是处于对方统治区外的特殊情况。
换一个人来,想要取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世昭是每一步都做到了最准确的判断,这才有了如此显赫的战功。
大同之变的时候,楚世昭没有看戏,而是把握住了蒙古王庭暂时没办法阻止大景渡江的时机,偷渡过江,和大同事变的大周将领形成掎角之势,两相配合,让大景王朝的部队在北方有了一个立足的支点。
这是南明朝廷没有做到的事情。
当年满清入关的重要关头,地方对于女真人的反抗是极其汹涌的,北方各地的叛乱接连不断,但是南明在这种情况下,坐视这些时机的错过,不断地党争内斗,使得光复山河的最佳时机就这样在眼前流逝了。
楚世昭就没有南明那么犹豫,更没有隔岸观火。
看戏?
等到大同事变的大周爱国将领全部死绝了,你再渡江,就要面对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蒙古王庭。
楚世昭打得就是蒙古人一个首尾难顾的时机。
这种事情,蒙古王庭理论上也没有什么犯错的余地,他们镇压叛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架不住楚世昭雷厉风行的手段。
而接下来楚世昭采取的战术,更是将蒙古人的平推战法架住了。
楚世昭可太清楚元朝建立的过程中,蒙古人是怎么崛起的了。
他们就是靠战争,发战争财起家的,就是不断通过征服其他国家,然后囊获这些国家的技术、人口、文化,再经过融合后,利用这些并入的全新集团形成新的军团去征伐另外的国家。
楚世昭卡死了蒙古王庭对中原的进攻路线。
在骑兵势力没有成型的情况下,楚世昭更是没有急于进攻,因为楚世昭很清楚蒙古人在攻城手段上的匮乏。
南宋抵挡蒙古四十六年的时间,就可以清楚蒙古军队在攻城手段上的短缺。
没本事之前,千万不要浪着打。
震天雷加固了楚世昭在防守端的力量,限制住了蒙古骑兵的战力。
你野战强,楚世昭就不碰你野战,就跟你打持久战,拉锯战。
只要蒙古不能触发滚雪球的效果,没办法做到平推,不能获取大景王朝各方面的攻城技术,蒙古王庭就没办法成为历史上的元朝,一路推进。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叫做金国的大补丸。
蒙古人吃掉的,只是一个腐烂的国度,一个被地方军阀破坏了无数次的大周王朝。
而大景王朝在各方面的提升,是在楚世昭立都以后起家的,在楚世昭建立大景之前,大周王朝可没有震天雷这玩意。
再通过长期的积累,楚世昭终于奠定了自家的骑兵基础,逐渐有了反攻对方的能力。
铁木真西征,分散了他们在中原北方的实力,楚世昭抓住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一切动作,看似是蒙古王庭给了太大的机会,实际上是蒙古王庭主体上还是一个封建化的军国势力,他们是需要大量的战事补充主体实力上的不足。
作为一个朝廷,蒙古王庭各方面的发展都很薄弱,只有军事力量能拿出来,这样生产力严重缺乏的国家,持续发育,就一定不是楚世昭的对手,就连税收都要靠包税制来减去复杂的步骤,在深知对方实力是一步一步增强,自身力量却不断削弱的局势下,铁木真能走的路,其实也就剩下了一个西征列国,补充军备的策略。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显然蒙元朝廷的立足不稳,除了军事力量略胜一筹外,其他方面被楚世昭完全甩开一截,最终硬生生被耗死了。
可即便是这样,楚世昭都需要长期的运营才能艰难取胜,足以见得局势到底有多么的难打。
李凤宁当然看不出来其中变化无穷的转化,但是她看得出来铁木真的硬实力。
被楚世昭打跑的铁木真,一路横推西域那么多的国家,这难道还不是一种实力的证明吗?
【晟武十六年七月,大周王朝的故臣向楚世昭请示,希望能够复国大周,将国号再度更正。】
【楚世昭面对这些故臣的请求,坦然拒绝。】
【在楚世昭看到,大景王朝建立之前,大周王朝就已经灭国了七年之久,更重要的是,楚世昭的许多政见都和大周王朝的治政思路截然相反。】
【尤其是在大周末年的时候,楚世昭一心为国,反被诬谋反,这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事情。】
【“国既已亡,何故复周礼乎。”】
【“朕以民起,也因民而立景,若是复周,此置万民于何地乎。”】
【“难相忘困顿难行之日,垂泪而依之民。”】
【“景非我一人之国,一人之功,是天下人之国,天下人之功,以一人之功而废黜国家,再兴大周,实为视万民功绩于不顾。”】
【晟武十六年八月,楚世昭在长安外设立了万民碑,上面刻满了那些为战事而牺牲的名字。】
【同月,楚世昭回到了应天府,他将长安视为二都,而应天府才是大景的真正国都。】
【晟武十六年九月,楚世昭深知天下之事,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故此,他不为自己的功绩而沾沾自喜,致力于使百姓富庶之事。】
【深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楚世昭任用了以文俞、桓盛为首的官员,开启了晟武新政。】
【竭力整顿吏治,以缓解统治危机。】
【大景立国以来,长年累月处于战争状态,国家制度甚为苛刻严厉,各地官员治理国家,皆以考成法的方式,追求政绩,为政苛刻,治下的百姓压力颇重。】
【许多官员为了取得政绩,不惜制造冤假错案,这让楚世昭颇为头疼。】
任何政策的初衷都是好的,但是用久了,就会出现变化。
考成法的出发点,是让官员们兢兢业业,避免出现那种松弛感极佳,不务正业的官员。
可是太过于追求业绩,使用末位淘汰制的方式,就会逼迫官员去做事,有些地方明明没有什么案子,可是没有案子等于说是没有政绩,那么按照考成法,一个没有政绩的官员是不能升迁,只能滞留的。那些渴望进步,想要在新生国家之中有一席之地的官员,就会想尽办法去创造业绩。
更有甚者是通过弄虚造假的方式创造政绩。
打个比方,比如说每年秋收,假设扬州这个地方的粮食产量是一万石,但是当地的官员为了取得额外的政绩,他上报朝廷,说扬州今年的秋收大涨,一共有十万石的粮食产出。
翻了十倍的数值,那么粮食能从哪里来?
又不可能是官员自己出,他们会想办法拿各种理由,让底下的百姓交粮。
明明楚世昭没有额外征收那么多的粮食,底下的官员却能因为考成法,为了政绩,而夸大了粮食的征收量,瞒住下面的百姓,哄住朝廷的君王。
而地方和中央是有信息差的,楚世昭又不可能面面俱到,真的知道当地的粮食产量有多少。
任何君王面对这样粮食增收的局势,都会觉得当地的官员做得不错,没有想到这些官员会通过压榨百姓的方式来收获业绩。
如果碰到几个不当人的君王,像嘉靖这种,他们甚至根本就不在乎底下的百姓被压榨了多少,只在乎这些征收而来的粮食能不能进入国库。
张居正的考成法,早年确实打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真正为国家办事的官员,后期则是演变成了一群为了政绩完全不当人的政客。
功劳是自己的,锅是皇帝的,苦是给百姓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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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武十六年十月,楚世昭前往各地微服私访,不久之后,楚世昭取消了考成法,同年,楚世昭实行改土归流的政策,招抚南方的蛮族。】
【晟武十六年十一月,在云南当总兵的蓝殊,因为南越常常侵扰边塞而感到不悦,在没有得到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攻打南越。】
【晟武十六年十二月,蓝殊攻打下了河内郡,收复了交趾,向朝廷表功。】
【楚世昭对于蓝殊擅作主张的做法很是无奈,但是这一次,楚世昭没有封赏蓝殊,如果大景王朝境内的每一位将军都照着蓝殊的方式去取得战功,那么大景王朝各地的总兵,都会学习蓝殊,四处开战。】
【晟武十七年,大景王朝的航海业有了显著的发展,很快大景王朝发现了夷岛,开辟了前往东瀛的海路。】
【晟武十七年三月,楚承巍自幼身处战乱的年代,对于行军打仗颇感兴趣,他常常想象自己作为将军的模样征战沙场,这导致楚承巍难以接受大儒的教诲。】
【“一群只会隔靴搔痒的腐儒,岂能知道本东宫的雄心!”】
【“吾父于乱世之中治定天下,有万夫之勇,我自当效仿之。”】
【晟武十七年四月,楚承巍请命,希望他的父皇能够调遣他北伐漠北逃亡的蒙元王庭,以此光耀大景武德。】
【晟武十七年五月,楚世昭不得不亲自教诲这位不同寻常的嫡子。】
【晟武十七年六月,楚世昭对于帝王之术甚是鄙夷,对于楚承巍,他更多的是讲述作为一个人,应当知道的道理。】
【但这并不意味着楚世昭想要将楚承巍教成一个只知仁义道德的书呆子,而是在保持进攻性的同时,也要拥有一颗对于百姓的敬畏之心。】
【这是作为起义军之子,应当有的赤诚。】
【晟武十七年七月,由于楚世昭为政利民,积极促进贸易,加之日益繁华和平的局面,使大景王朝的经济快速发展,商人之间出现了一种以信誉为主的纸面货币,为了官方化,楚世昭取消了这些纸面货币,以官方形式推出了一种名为‘交子’的货币。】
【晟武十七年八月,楚世昭励精图治,然而多年南征北战,早已积病却日夜不眠,勤于政务,利于民生,于九月初深夜蓦然崩逝。】
【在楚世昭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时,天下百姓号恸,如丧考妣,此正是楚世昭性情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这才让万千百姓为楚世昭的驾崩而感到深深的怀念和不舍。】
【当东宫的太子楚承巍亲眼见到整个应天府的百姓因为父皇的驾崩而到处披麻戴孝,满城哭嚎的场面,心下之震撼,难以言语。】
【在悲痛交加之余,亦让楚承巍立志要成为一个令天下百姓都要信服的圣君。】
【而由于楚世昭一生从简,不近女色,使得他仅有楚承巍一位嫡子,这让楚承巍的继位顺理成章。】
楚世昭这一次模拟推演,由于压力极大,是没有考虑扩充后宫的,而且他一直都在找自己先前模拟推演的老婆,对其他人没太大的兴趣。
只可惜,在诸多消息之中,李凤宁是死于战乱,不知其踪,桓奕跟随桓节在凉州之变以后同样下落不明,唯一一个知道下落的阴媚钰,也才刚刚被收入后宫。
恰逢其时的是.楚世昭想到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以及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
五个千古一帝,愣是凑不出一个太子。
扶苏因为一个遗诏信以为真自杀了,汉武搞巫蛊之祸把太子刘据弄死了,李世民的崽子李承乾学习父亲,也想弄个路径依赖,玄武门事变尝试谋反,宋祖更是重量级的斧声烛影,被亲弟弟接过了皇位,唯一一个凑得出太子的朱元璋,因为朱元璋太能活,硬生生熬到朱标病死。
五个人都没凑出一个太子碎片。
楚世昭前面几次模拟推演,他的后宫人数众多,儿子之间的党争内斗也非常的疯狂,他和李凤宁的儿子堪称内战之王。
所以在继承人的问题上,让楚世昭非常头大。
这几个老婆里面,最省心的是阴媚钰,她对皇位的执着不深,教出来的儿子也很是懂事,不争不抢。
楚世昭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夺嫡之事。
因为在现实之中,楚世昭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任何一位正宫妻子,这就会导致养蛊制继承法诞生,硬是来一场五龙夺嫡的绞肉机战场。
所以楚世昭的态度就是,无论是模拟推演还是现实,都让正妻的儿子继位,不想再继续养蛊下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模拟推演,李凤宁在晋阳李氏的精锐被打空以后,觉得没有任何模拟的意义和争霸的机会,就自行找了一个机会跳崖了断。
这样的做法,是避免陷入五胡乱华的局势,而李凤宁也不想在这种世道里莫名其妙地没了清白。
楚世昭是她的原配,那就终身是她的原配,其他人,绝无可能。
桓奕的走势和李凤宁差不多,也是自行了断了,而且桓奕现阶段一心只想拿下楚世昭。
可谁能想到,楚世昭在这种局面下都能翻,搞得白白自杀的桓奕很气啊,对于她来说,争宠才是模拟核心。
这个名字叫姜幼贞的,莫名其妙就成了,完全就是她没有竞争对手所致的。
要是她桓奕在楚世昭的身边,她就要让其他女人知道什么叫做正宫的威仪,什么叫争宠的手段。
这种傻白甜都能赢,简直是让桓奕气炸了。
我的男人啊!
我的!!!
不要啊!!!!!!
她要狠狠限制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靠近楚世昭了。
包括李凤宁。
全都给我起开!
(本章完)
第166章 白袖军道人张的起事,楚世昭应召定南方!
第166章 白袖军道人张的起事,楚世昭应召定南方!
而这一次模拟推演。
对于楚世昭来说,其实是一次重要的经验积累,迄今为止,楚世昭模拟推演里,选择起义军起手的次数是非常少的。
楚世昭优先选择的,往往还是从永晋帝的手上继承皇位,通过大周王朝合法继承人的方式治理天下。
因为这样继承过来的天下,是最省事,最安稳的过渡,局势比较好的情况下,也不会有频繁的战事产生。
好处很明显。
劣势也很明显。
缺憾就在于,楚世昭继承过来的大周社稷,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改革的,这就像是垂垂老矣的病人,想要调理身体,治愈顽疾,不下点狠药是没办法康复的,但是猛药下多了还是容易死。
起义军建立的新天下,新社稷,相当于换号重开,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最简单的土地兼并,在新王朝的起手下,轻轻松松就能重新分配利益,不像楚世昭继承大周王朝的社稷,有时候是不能轻易清算旧有的贵族体制。
大周王朝的军队里,很多都是勋贵、世家子弟,你硬要清算,是要把军队给逼反吗?
反倒是起义军起家,楚世昭就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忠诚,砍人的时候,他们比谁都快,比谁都渴望获得新生。
当然,后者的路线,也是战事频繁,死人最多的情况,哪怕楚世昭打出优秀的战役,重开社稷的初战,最起码也要死伤三分之一乃至于更多的人口。
而且,楚世昭还要面对一个问题,就是内战以后,游牧民族趁虚而入,大举入境的情况。
草原势力对于中原王朝的野心,实在是过于明显,这点从历史上就能清晰地看出,但凡中原王朝有一口虚弱的迹象,这些草原势力就会拼命地冲向中原王朝来分一口汤。
黄巢起义干碎了大唐,吐蕃、突厥还有一大堆的异族顺势进入长安洗劫了一波。
南宋就更不用说了,异族一直都是在主导地位。
明朝有个土木堡之变。
末期的闯王李自成和大明官军掐了起来,女真人本来是进来混口饭吃的,没想到趁虚而入捡漏捡了一个大的。
就连中原王朝最巅峰的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那些异族也不安生,但那些三国诸侯实在是太能打,装备太领先,几乎是不给丝毫的机会。
孙权再菜,也是按着山越打,诸葛亮七擒孟获,曹操平定辽东,张辽白狼山之战率领先锋大破乌桓。
楚世昭要起义军发家,最需要顾虑的从来不是同台竞技的大周官军,也不是其他起义军,而应是观察时机,随时要杀入战场的草原势力。
目前来看,草原上最强势的民族仍然是匈奴人,而这支匈奴人没有什么民族包容性,有很强的排异性,对于草原上其他民族有强烈的敌意。
这反而是好事。
统一的草原,对于任何一家大一统王朝,都是极大的威胁,因为他草原上没有敌人以后,就没事干了,只需要想怎么进攻中原了。
其实,让草原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的最大办法,就是扶持新的草原势力,和匈奴人内耗。
而且还得有量控制,可以帮,但不能完全帮,可以扶持,不能全力扶持,最好调整出一个双方能打个有来有回的水准,让他们自己耗去。
好人楚世昭当了,好处楚世昭也吃了。
他还得感谢咱呢!
这些实际上摆在台面上的问题,楚世昭还是思路清晰的,问题是摆不上台面的问题,楚世昭就很头疼了。
对于楚世昭而言,最头疼的就是子嗣的问题。
要说楚世昭的继承人弱,那还真不至于。
无论是和李凤宁结合还是和桓奕结合出来的长子,都有着独挡一面的能力。
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同父异母的情况下,在继承权单一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内乱。
楚世昭和李凤宁所生的儿子楚济民,不能说是二凤翻版,但也是颇具风采。
从数值而言,楚济民的军事能力和自身魅力数值是非常可怕的。
可以说楚世昭这么多个儿子里,楚济民是唯一一个先天性魅力超过95点的天人之姿。
这可千万别小看魅力这个数值。
魅力越大,越容易招收部下,越容易收揽民心。
楚世昭靠着【高祖之风】这个词条,魅力数值是逐年提高的,而往往到了模拟推演的后期,楚世昭都能做到满朝悍臣的全盛阵容。
这就是魅力高带来的增幅。
这也就导致楚济民这小子,是自带班底的。
哪怕不是嫡长子出身,只要是战乱时期,他就能自行组建一个小班底,小朝廷。
一个人干事,他的点子可能不多,但是一群男人凑出一个班底,这点子那可就太多了。
现在楚世昭的继承人不是弱不弱的问题,而是只要儿子多了,他们就会掐架掐起来。
理论上破解的办法是搞外封制度,学成吉思汗,有本事的人,就自个儿出去打一片天下,谁打多少,土地就归多少。
但是这玩意想想就得了。
中原王朝在封建王朝,就是最肥的一块地。
中原人骨子里就有着家乡情怀,有落叶归根的说法,外面的地再广,也没有家里的地香。
不像游牧民族,哪里都能生存。
而且,就算是外封了,也不可能避免内战的情况诞生。
忽必烈就是内战王。
最无奈的是,朱元璋那套办法,也没办法让每个儿子都有一席之地。
权力这玩意,最好只有一个人有,不能大家都有。
本意上,朱元璋还是小家子气的那套,希望每个儿子都有一亩地种,都有生存的空间,顺便给最大的那一脉‘亲儿子’守天下。
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现实。
第一代的儿子,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是可能存在情分,存在血缘上的亲近感。孙子这一代呢?
他们又不是一起长大的。
尤其是都在自己的封地待着。
时间越长,子嗣越多,血缘关系越疏远,怎么可能一群人为一个人守天下。
三代以外,血缘关系就彻底淡了!
而权力这东西,只要有争当皇帝这个概念在,你血缘关系再铁都要出事,何况血缘关系淡了,凭啥都让着你。
所以在楚世昭这边,继承人的问题完全就是无解的,他能做的,就是谁是正宫,就让谁的儿子上位,其他儿子哪怕再亲近,楚世昭也得尽量避免他们在亲王这个位置上有太大的权力。
没权弱势,还有活命的可能性,有权就会有想法,就会自乱。
想到这里,楚世昭眼前的画面凝固。
在他驾崩后,楚世昭得到了一个极高规模的谥号,同时庙号景太祖。
事实上,楚世昭留给楚承巍的社稷,还是很靠得住的,无论是国家军事力量还是经济水平,都是蒸蒸日上的大好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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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充溢,将士们更是经历了开国血战的那一批人。
这种格局,要是能被打崩,那就是人有问题了,而且楚世昭在驾崩之前,已经给楚承巍定下方针了,只要他不乱搞,甚至无为而治,都能趁着开国带来的红利,成为一代明君。
战乱之后必是盛世。
因为战乱时人口锐减,而到了和平年代,人口就会逐渐回流,百姓开始生产,在人口慢慢增多的情况下,作为主要靠着农业生产为主的时代,人口越多,生产力越强,经济就越好。
楚世昭看了一眼走势,在楚世昭有了一个明显引领的格式下,楚承巍按部就班,倒是做好了后续的为君之道。
虽然不及楚世昭要的标准,但也基本合格了,至少作为君主,楚承巍的道德靠得住,放那些类人的君王之中,完全能说是出类拔萃的了。
而另一端。
东宫的楚世煦目视着前方有着一缕小胡子的异族人士,此人身高马大,眸光如鹰。
“臣马尹见过殿下。”马尹双手抱拳道,跪拜在地上。
此人正是范阳节度使马溯安的庶出长子。
像这样异族执掌节度使的权力,大多都要放质子于长安之中,以避免心怀不轨的情况出现。
而按照大周王朝的规矩,马溯安应该把自己的嫡长子放入长安之中,却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程序,使得庶出的长子滞留长安作为质子。
马尹自然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地位,所以身份摆的很低,为了见到东宫的楚世煦,为了给自己在长安寻求一个靠山,他只能向那些权贵攀附。
“马将军请起。”楚世煦面色如常,他抬手服起马尹,又道:“令尊在范阳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可谓是国之栋梁。”
马尹脸色不变,他很清楚,楚世煦对他释放出来的善意,无非是想笼络他的父亲。
可实际上,马尹和马溯安的关系并不融洽,加上马溯安又把他丢在长安作为质子,只要出现情况,他马尹就有性命之危,可现在,马尹却又不得不利用这个身份,为自己寻得一席之地。
“末将来东宫,是有事相求的。”马尹也没有像中原人那样有如此多的门道,直言不讳道:“还望殿下成全。”
楚世煦不怕你不来事,就怕你不找他帮忙。
马尹这个态度,只要有求于他,楚世煦就能有利用对方的空间,不过楚世煦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他是要讨价还价的。
现在老四晋王无论是权势、声望都有了超越他的迹象,这让楚世煦很需要一些外部力量对他的支持。
“请讲。”楚世煦礼贤下士,风度翩翩地开口道。
“末将在长安久居而无根基,如水上浮萍,愿为殿下效劳,以求荣华富贵。”马尹很干脆地说道。
楚世煦想过这些异族人不会那么文绉绉,可能有什么就要什么,可他没想到能野蛮到这种地步。
直接就直抒胸臆,想要荣华富贵,是楚世煦没想到的,而今他想到老四已经在北府军笼络了一批将士的人心,对于马尹的投效,楚世煦也是蠢蠢欲动的,他很需要一个能和楚世昭打擂台的将领在三府军里就职。
“有将军相助,本宫甚是宽慰,明日,我会向母上为您谋得一官半职。”楚世煦沉吟片刻道:“但,你要记住,这些本宫给得了你,自然也能收得回来。”
“既然为本宫办事,你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马尹本身就是靠着他父亲的名字来‘招摇撞骗’的,不得父亲恩宠的他跑过来当质子,弄不好就要出事身死,现在东宫堪称半步太子的楚世煦能买他的帐,都是意外之喜。
对此,马尹是一口咬定自己绝无二心。
就在长安还在暗流涌动之际。
邳州萧县之中,数十人聚在一块,他们互相目视,顺势歃血为盟,趁着夜色,他们向着县城冲杀而去,到处喊杀,而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百姓几乎是跟着声援,在内外夹击之下,很快这座县城就落入义军之手。
次日,为首一位名叫张正隽的道人在颍州率众起义,并且迅速攻克颍州城。
他高举着白巾,挂在袖边。
“民万万千,而今君不仁,百官不义,至民不聊生,难以为继,龙飞九五,吾辈自当重开大周天!!!”
在张正隽的起事下,整个南方不满于大周王朝统治的起义军喷涌而出,跃然而现。
天亮之时,南方沦陷之地已过十城,地方官僚火急火燎地十万之急,通报朝廷。
当信使来到长安的时候,朝野震动,百官惊骇,永晋帝在朝会上出奇的冷静,但在这幅冷静之下,却是无比沉凝的暴怒。
仅是二个时辰的议事,永晋帝就决定让三府军征讨这些起事的叛贼。
他以楚世昭杨方为一军,以王槐桓盛为一军,杜知韫、韦彦为一军,共二十七万大军兵发南地叛乱之城。
然而实际上的兵力,没有算上那些后勤运输粮食的民夫,至多只有七万兵士,其中更是只有四万兵士是装备了甲胄,另外三万兵士的装备还都是陈旧的装备。
可是像这样的武装,却已经是整个大周王朝能够出动的最大力量。
(本章完)
第167章 王槐主动投靠,晋王党的势力日益扩张!
第167章 王槐主动投靠,晋王党的势力日益扩张!
永晋帝早在叛乱之前,就已经下令让桓盛担任东南总督,提前管辖,防范东南方向可能会出现的叛乱。
但是,在桓盛还没有抵达南方之前。
白袖军的起义就已经爆发了。
这场起事,完全打了永晋帝一个措手不及。
像这种起事,最好,也是最彻底的办法,就是在有苗头之前,就把他们给摁死,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所以,永晋帝还有一次弥补的机会,那就是在白袖军没有成型,没有成势之前,就派遣重兵将白袖军的起义给碾了。
这就是为什么,永晋帝这一次的出兵能够那么果决的缘故。
至于匈奴人?
经历了长安之围以后,匈奴王庭的实力,在永晋帝判断下来,应当是大有衰退,短时间应该没有办法组织起什么强大的力量入境。
而白袖军的起事,要是能在三个月内就平定的话,就完全不需要考虑匈奴人这边的动静。
楚世昭对于这次调遣,不能说是欣喜若狂,但在他的判断中,好处可太多了。
第一,无论是楚世昭麾下核心的班底将卡蓝殊和韩顾,他们这会儿都在南方。
一个人永远成不了事。
这是楚世昭心里最清楚的。
刘邦有汉初三杰,李世民有凌霄阁二十四功臣,朱元璋同样有着无数悍将。
诚然楚世昭一个人可以独挡一面,可是他不可能做到北方南方全部兼顾,到处跑来跑去征战。
比如说南越这块地方,楚世昭就需要一员大将镇守,高句丽同样需要一员大将驻防。
而且在这些班底中,楚世昭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哪些人是完全值得信赖的。
像皇甫坚这种。
楚世昭已经是表露出善意和极大的争取,皇甫坚同样忠于朝堂,但是这个人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太忠于朝堂了。
他的立场是,朝堂说什么,他干什么,不会因为当权者是谁,不会因为主公是谁而背叛了信仰。
这一点,非常相似于皇甫嵩。
明明有着很大的机会拯救汉室,也明明具备成为一方枭雄的资格,他有着比曹操更优越的条件,甚至能当上权臣。
但是皇甫嵩不当。
朝廷说什么,他做什么,朝廷要下掉他的兵权,他就双手奉上。
作为东汉末年最富盛名的名将,他只听皇帝的话,哪怕这个皇帝是傀儡。
楚世昭想要用皇甫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下一任大周天子。
像这样的将卡,楚世昭还有什么争取的必要吗?
皇甫坚能用,但是不能当楚世昭的嫡系,也不能当楚世昭的骨干,就那么简单。
这一点,又特别相似于李世民和李靖的关系。
李靖可以帮李世民办事,可以为大唐朝堂办事,可以为公办事,但是政变这种,他不参与。
所以李靖功绩极大,却仍然不能在凌霄阁二十四功臣里面取得很高的排名,因为李靖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刻站李世民的立场。
嫡系和非嫡系的差距就那么大。
在楚世昭这边,有太多太多这种将卡了。
像段琦那种极其看重宗族利益,优先考虑地方豪强,本土地位的将领,楚世昭也不方便招揽。
这种只要满足对方胃口,就能给你办事,如果满足不了,他就可能要背刺。
由此可见,蓝殊和韩顾在楚世昭这边的优先级有多高了。
这两个人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们没有人赏识的情况下,正常升迁路线是很困难的,楚世昭给他们一块敲门砖,他们往里面进,就必然会成为楚世昭的嫡系,而且他们不帮楚世昭,就等于说不帮自己,这种坚实的关系,事关自身利益,那可太牢靠了。
去南方,楚世昭要是拿到蓝殊和韩顾这两个人,很多事情做起来,楚世昭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讲道理,李瑾的实力和大局是要比这两个人更扎实的,可是李瑾有个最大的问题,他严格来说属于军阀势力,有自己的基本盘。
联姻关系是李瑾为楚世昭效力的根本。
双方的地位是很相近的,不像楚世昭和蓝殊、和韩顾之间的地位差距过大。
第二点,这一次南方起事,同样是楚世昭收买人心,重塑大周王朝公信力的时机。
很多时候,功绩都是打出来的,声望也是靠一件件事情立起来的。
李建成也不差的,只是比起李世民的光芒,他就黯淡太多了。
楚世昭想要当大周王朝的天子,还是新开朝堂,再建一个朝代,他都需要足够的声望。
解开长安之围的声望,只是起步。
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功绩来打造自己的地位。
平定南方的起事,完全可以为这一个环节做铺垫,故此,楚世昭平定南方,对他的好处太多了。
甚至于,在这个期间,楚世昭还能通过带兵的方式,将这支军队的军心笼络起来。
就在楚世昭准备去军营整顿兵马的时候。
王槐前来拜访武德殿内的楚世昭。
他身着简装,入武德殿的时候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快做好了神情的变化。
“臣王槐拜见晋王殿下。”王槐进入殿内,恭恭敬敬地跪拜了起来。
这些时日,王槐对楚世昭的态度大为转变,很多时候,人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改变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长安之围对于王槐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即便王槐和楚世昭有过一些风波和过节,但是双方本质上的利益是没有冲突的。
就看谁能给谁带来更大的收益。
雄性思维和雌性思维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无论怎么样都是有和解的空间。
只要双方有足够的利益可以合作。
而女人一旦撕破脸皮,不管怎么样都要死磕到底。
前者更讲理性,后者更谈情绪。
楚世昭注视着眼前将身份地位摆的极其低微的王槐,淡淡地开口问道:“王大人又为何事而来。”王槐沉吟片刻道:“忠君之事而来。”
“是公事。”
楚世昭又道:“王氏待你不薄,你的姑母正是皇后,按理说,你该与我兄长更加亲近才是。”
王槐第一句话,就是极力想要撇开他和王氏之间的联系,尽量往公事上面引,但显然楚世昭不想要听王槐模棱两可的态度。
其实楚世昭已经听出来王槐已经处于一个很犹豫的状态,这个人本质上是有野心的,不甘于只当皇后手上的工具人。
“小家何以能与大家相比。”王槐定了定神,他见过了楚世昭的手段,早就知道眼前的晋王和其他亲王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从晋王的身上,王槐嗅到了真正的帝王之气,自然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去糊弄楚世昭。
他帮皇后,是看到了机会,是看到了进步的空间。
帮东宫,同样是看到了机会,看到了进步的空间。
但是,无论是东宫还是皇后,他们的身边其实都不缺人,王槐清晰地知道自己就是一个锦上添的存在,而且无论做什么,王槐都躲不开王氏的身份。
他渴望的是做自己,而不是单纯做一个世家出身的子弟。
先前,王槐就有朝着楚世昭靠拢的倾向,而现在是王槐拿捏好了心中的主意,想要赌一把大的。
“你要什么。”楚世昭开门见山,不想和王槐摆弄什么心眼,实实在在的利益放在台面,比千言万语都要惯用。
“身份、地位、权力。”王槐同样直白地说道。
楚世昭轻蔑地笑了一声道:“我的兄长给不了你这些吗?要说起来,本王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东宫那一位吧。”
“臣要是追随东宫,臣不过是满朝文武其中的一员,但如果追随晋王殿下,如今殿下势单力薄,势必要重用臣下。”王槐同样是很坦然地开口说道:“天下之事,皆为利往。”
“臣不愿意甘于人下,要做,就做一人之下。”王槐目光直视楚世昭道。
这句话,让楚世昭心中的怀疑放下了大半。
王槐在模拟推演里当过节度使,背刺过大周王朝,他的野心确实足够大。
他不说,谁都看不出来这位王氏的子弟,能有这样的野望,但说出来,就是表露出了对楚世昭的‘忠诚’。
“臣为王氏子弟,本应助长东宫,而今却投效晋王殿下,此正是志往所向,我料想殿下向来宽宏,自然不会亏待臣属。”王槐继而说道:“若有微臣引为内应,夺嫡之路,则事半功倍。”
“这是投名状。”
楚世昭看着王槐侃侃而谈的模样,忽地冷声道:“可是你王氏子弟的身份,本王当真敢用吗?”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虽是王氏子弟,但能为殿下办很多其他人办不了的事情,这正是殿下需要我的地方。”王槐缓缓说道:“如今桓氏已向殿下投诚。”
“微臣要是再不表露态度,亦是取死之道。”王槐避开楚世昭的质疑,再度开口道:“只怕军中猝然而死,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而微臣将双手奉上,主动奉殿下为明公,则南征三路之师,殿下已有其二。”王槐直视着楚世昭的目光道:“难不成天下一定是以嫡长为尊的吗?”
楚世昭其实颇为意外王槐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先前楚世昭一度想要在乱军之中射死王槐,但见他在长安之围里,没有给自己使绊子,倒是放了他一马。
没有学霍去病这一手意外事故。
这一放,却不成想成了楚世昭的伏笔。
看着楚世昭的审视,王槐心中也是一凛,既然打定主意要投靠晋王,他自然带了一些见面的礼物。
“这是王氏多年以来的账本,还有一些皇后在朝堂之中笼络的门生名目。”王槐将手中之物呈上,“今日我是借着三军出征,与殿下议事的名义而来,可能这段时间,也只有这么一次面见殿下的机会。”
“而这,便是臣对殿下的态度。”
楚世昭翻了翻手上的账目,里面的内容详尽,看得出来王氏这十几年在长安的经营有多么的富庶,很多田地,生意的支出收入都写的明明白白,而那些门生的名目,也是应有尽有。
王槐想要投靠自己的态度是真,并没有楚世昭所想的那么复杂。
楚世昭将账目合上。
“好。”楚世昭倏然站立起来道:“本王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但出殿以后,你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臣明白。”王槐拱手道:“在军中,臣依旧会与桓大人不和,与其对峙不依不饶。”
“而只要殿下要我相助,臣便会出手。”
楚世昭锋锐的目光落在王槐的手上,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在这里,他能埋下那么重要的一枚暗棋。
原本以为驻守皇城,在武德司任职的窦戾,已经成了关键的一环暗棋。
现在王槐主动相迎,他这一枚暗棋的关键性,比之镇守皇宫安危的窦戾还要重要。
说到此处,王槐猛然摔掉了案牍上的公文,他冷哼一声,故作不忿地快步离开了武德殿。
楚世昭已然心领神会。
片刻过后,王槐向永晋帝弹劾了楚世昭独揽大权,无法共同商议军政大务的事情,希望永晋帝能够安排新的主将与他共事,几乎是明着表露出了对桓盛的不满意。
永晋帝这样的安排,倒也没有深意,而是大周王朝能用的人也就那么多,更主要的是,大军出征的情况下,他要是用的人全是楚世昭的人,这让那些大族怎么想,这让他的皇后,那些和王氏相交好的世家怎么想。
不管怎么样都要安排一个人过去,而王槐和楚世昭共事过,干脆就让王槐再和楚世昭的人合作一次。
谁能料到王槐能闹出那么大的情绪。
而王槐的不满,其他人自然是看在眼里,很多人都是跟着王槐的动作出言弹劾楚世昭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想要劝诫永晋帝将讨伐贼军的将领换掉,堂堂一个亲王跑去带兵,实在是不符合礼法,再者.晋王一来一回的情况下,权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王槐的‘带动’下,可谓是群臣义愤填膺,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试图让永晋帝再做决断,把楚世昭留在长安。
然而任谁都想不到,反抗楚世昭最激烈的王槐,已经是楚世昭麾下的一员。
在楚世昭的脑海里。
王槐这张臣卡已经解锁在了他的臣属界面之中。
尤其是王槐身上挂着的党派信息。
从先前的东宫党,直接变成了晋王党。
(本章完)
第168章 王槐的三维,桓盛的暴力镇压。
第168章 王槐的三维,桓盛的暴力镇压。
王槐的三维数值是那种比较偏科的。
除了政治能力82点,远超其他能力以外,唯一比较高的只剩下了野心。
他的野心是75点,所以在大周王朝颓势不堪的时候,这个人可能会出现叛乱的行为。
但野心这个数值,楚世昭是看出来的,完全要看君主的能力强不强。
足够强的话,再高的野心也没有这个空间。
而王槐这个政治能力之中,其实也很特殊。
因为【大帝成长计划】中,政治能力也有区分,有的人是治理内政的能力,偏向于务实,而有些人的政治能力,在于人际处理关系。
甚至能说是站队能力。
所以王槐的综合能力,算不得有多么的出色。
楚世昭在臣属界面,找到了王槐作为臣卡的单独词条——【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你对于局势的判断较为清晰,能够精准地洞察到有利于自身的选择,从而让自己在恶劣的处境中找到得心应手的解决方案。(智力+3、政治+6、道德-3)。
拥有该词条的臣卡,立场并不坚定,持有该臣卡的君主不具备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动摇。
果然靠不住。
不过楚世昭本来就没有想着将王槐放在什么很高的优先级,能起到作用就好,起不到作用,随时也能放掉。
这种大臣,就是往死里压榨,君臣之谊可以有,但不能完全偏信。
楚世昭没有多想。
这一次南征,父皇肯定是要用得着他的。
不是权力不权力,不是忌惮不忌惮的问题,而是在这个大周王朝,切实能解决问题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永晋帝这个时候,真想要保住大周王朝的江山社稷,就必须相信楚世昭。
他别无选择。
大周王朝也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
次日天亮,永晋帝并没有因为群臣的弹劾和劝诫,就让楚世昭留在长安,而是命楚世昭立刻调兵前往南方平乱。
楚世昭继续照旧沿用了北府新军为首的亲军全程跟随自己,而其他军团的人,楚世昭打了一声招呼,确保总指挥能在自己手上,就准备动身。
大周王朝名义上还是大一统王朝,有永晋帝的旨意,其他人不会明着面和楚世昭过不去。
而且军队里面,当兵的大多数还是农民,只不过将官是世家大族出身的人。
楚世昭在军中的民心到了一定程度后,这些将官的命令有时候不一定能对他们起到多大的效果。
其实还是渠道问题。
底下的将士能接触到的一般都是这些将官,要是楚世昭能直接接触这些将士的话,他说的话比这些将官管用,很多事情就好处理多了。
这一次平定叛乱,其实难点从来都不是平叛,而是收复民心。
平叛是很容易的,带兵镇压,谁做不到。
问题在于,怎么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得找到这些人起事叛乱的原因,否则的话,这一次平定了叛乱,下一次还会有新的叛乱。
答案很简单。
为什么会起义。
因为活不下去,因为没地种。
地在哪里?
在富人手里,在官员手里,在地主手上。
双方地位的不平等,一个可以生活得很好,一个生活不下去,这才是冲突,这才是矛盾。
但是楚世昭想让富人出血,让官员出血,让地主出血。
可能吗?
不可能。
把封建王朝的国家当成一家大的公司。
中高层的领导人,愿意通过降薪的方式,盘活整个公司,让更多的工人活下去吗?
不现实。
你月薪十万的时候,再让你过月薪两万的生活,你是过不下去的。
那么还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让企业老总出血,让大周王朝的天子出血。
可问题是,封建王朝又不完全像一家公司。
你也得有钱输血啊!
大周王朝显然是没有这个经济实力给基层的百姓出血了,否则这几次模拟推演,楚世昭也不会走到先开大族刀的地步。
你想彻底解决百姓起义的事情,就得做好利益平衡,但这样的事情是非常难做的。
百姓好镇压,中间的官员,士大夫,统治阶层的反叛,你好镇压吗?
你只能联合百姓去压制中间的统治阶层。
可是人家也能联合百姓啊!
无非是给钱给地。
楚世昭平定起义之事,从官家的角度,首先就是要尽可能地去镇压这些起义军。
想办法把这批人抓起来。
避避风头。
不能起手就招抚这些义军。
不然就会形成路径依赖,这些义军觉得这一次我被诏安了,拿到了好处,下一次我再起义,可以再拿一次好处。
这就跟侯君集一样,他以为他帮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从龙之功拿到了天大的好处。
帮自己女婿李承乾再来一次玄武门之变,还能成功。
先把祸乱的表象解决了,再去考虑根源。
放任这些义军做大,带来的问题只会更多。
而这些人都是劳动力,要是能收为己用,带来的实际收益更大。
讲个冷笑话,大清雇佣农民干活是不给钱的,还要因为他们办事不利毒打一顿,但是八国联军雇佣农民,是会给报酬的,这就导致出现了很多百姓给八国联军当带路党。
大周王朝现在缺少的就是这股公信力。
老百姓们觉得你官府说话不算话,每次都说要做什么,可真到了要做事情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欺负他们,这都是被逼急了所致的。
楚世昭估算了一下时间,顺着水路到江南,最快时间半个月就能到了地方。桓盛早他半个月就出发了,应该正正好好碰上这股义军,以桓盛的能力,镇压起事是不难的。
但桓盛这人对百姓的态度并不温和,他自己就是豪强大族出身的代表。
旧时代的官僚,又怎么可能和真正的基层共情。
不过,有桓盛这样的强硬派顶在前头,等楚世昭到了,很多谈不拢的事情,他就能谈拢了。
此时的桓盛。
确确实实已经在应天府就职东南总督。
在大周王朝,节度使这个位置是有实权的,总督这个位置更多的是名义上的地方最高长官,得看朝廷给不给兵权。
不给兵权的话,在地方上,也就是名义上的地位和职务要比地方官员高一头,说话未必顶事。
而桓盛被永晋帝派遣到东南这块地方的时候,永晋帝是给他任意调遣东南兵权的权限。
只不过,话是那么说的,那也得看地方配合不配合。
有本事的人,没有兵权,也能让地方官员头上找补,驱使他们办事。
没本事的人,纵使有兵权,底下的人也能阳奉阴违,不听使唤。
桓盛深知他在东南方向的重要性,所以到了应天府,就积极和这边的官员接洽。
强龙不压地头蛇。
桓盛到了应天府,没有去触碰地方官员的利益,他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阐明态度,他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他要这么说,应天府的官员当然积极配合,只要不是来查办他们,刁难他们的,什么都能商量。
这一趟,白袖军的起事,直接是将南方这一片区域的官员吓了一个半死。
叛军在他们管辖的地方出现,这是要定罪的。
无论平定没平定,事后肯定是有人要为这桩事情买单,而桓盛很清楚,这个时候,就是他获得权力的最好时机。
他直接出来顶缸了。
出事,他桓盛扛,但是你们这些地方官员要积极配合他,桓盛要兵要粮要权。
大周王朝的吏治腐败,有人主动顶缸,这些人自然乐于看到,权力的给出是暂时的,他们肯定不信出了这档子事情后,桓盛还能全身而退。
指不定就会被调遣回京,有这么一个领导愿意出来接过责任,他们立刻响应。
到时候,你桓盛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接多大的责任,别看他们配合很热忱,等到出了问题,大伙联名弹劾,所有的问题那就都在桓盛的头上。
奈何,桓盛是出了名的疯。
这人要的就是高收益高风险,他不这么做,能那么快收拢权力在自己手上吗?
而且,现在所有地方官员都那么配合他,无非是事关头顶上的乌纱帽。
桓盛把这些人的利益都捆绑在了一起,自然不怕有人出工不出力。
白袖军的起义,最开始的确呈现出势如破竹的趋势,连日攻克九城,形成了很大的声势。
可是在桓盛组织起官军,将这些叛乱的地方包围起来后,有装备精良的官军控制区域,白袖军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桓盛偏偏还不主动攻城。
他断粮。
打仗消耗的是粮食,起义军起事,大多仓促,没有什么存粮的准备,这些人一般就像是绿林劫匪一样,打到哪算到哪。
这一座城打下来,就把这座城里的粮仓尽情享用,而且这些叛军的将领素质良莠不齐,未必能控制得住这些叛军在粮食上的消耗。
很多人饿疯了,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粮食,难免是要狼吞虎咽,顿顿吃饱喝足。
谋反这种事情,就是有上顿没下顿,这样消耗下去,以桓盛的判断,缺粮就是时间问题。
不过桓盛这对敌的方式,还得看这些叛军攻陷地方的速度。
快的话就不顶用,要是攻陷地方的速度慢,就容易解决的多。
而且桓盛还让其他地方的官军严阵以待,避免其他地方也出现所谓的义军响应起事。
桓盛当然很怕其他地方也窜出来几个流寇举着起义军的旗帜,多点开,但是他更相信这些叛军是时机主义者。
大周王朝局势不好,他们就会跟着白袖军一起起事,但白袖军办不了事,这些人可能就没那么敢响应了。
但桓盛错估了大周王朝吏治的腐败,错估了大周王朝对百姓的压迫。
他的方针和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可人心是最难窥视的,不是说大周王朝表面上的局势好,就有人会静观其变,不响应起义之事。
事实就是,大周王朝的百姓生存很苦,苛捐杂税猛如虎,白袖军的起事,哪怕没有成功,他们都打出了起事的第一枪,有这样的表率,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会觉醒。
宋珣,一个小小的走私盐商,带着一百多人从海上登陆,趁着南方诸郡的注意力都在邳州、颍州方向,趁虚而入攻下上虞,袭破会稽郡。
他在城内雷霆手段,得到很多农民和奴客的拥护,将城内的官僚全部杀了一个干净,那些惧怕家产被夺的地主同样响应宋珣的起事,表露愿意出粮支持,直接让宋珣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这样的变化,让做好周全算盘的桓盛不得不改变方针。
桓盛这套手段,其实是没有问题和漏洞的。
大周王朝占地面积大,打持久战,打消耗,不可能让义军有丝毫的机会,拖得时间久了,脱离生产的贼军怎么可能有粮食持续作战,到了一定阶段,这些贼军就会死于缺粮,深陷内乱。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边刚刚有了起色,另一边又要起事,而宋珣轻易攻下了会稽郡,就会形成一个带头作用,其他待时而动,静观其变的人,也会觉得这会是一个好时机,立刻参与起义。
果不其然,在宋珣打下会稽郡的第三天,其他不满大周王朝的穷人也跟着起事了。
这迫使桓盛不动也得动,不打也得打。
不然的话,朝廷就要怀疑桓盛养寇自重,没有处理问题的能力,这就破坏了楚世昭的事业。
桓盛不得不调遣官军猛攻白袖军所占领的城池,而官军装备相对于起义军的武器要精良的多,加上很多人有过军事训练,不同于起义军先前大多都是农民,仅是两日的功夫,桓盛就打下了三座县城。
桓盛可没有楚世昭做事那么深远,他是臣,不是君,不需要考虑什么实际不实际,也不需要深思熟虑什么百姓和大族之间的深层矛盾,这不是桓盛该做的事情。
百姓和豪强大族之间的矛盾,不该由他处置。
对于那些被俘获的白袖军,桓盛不留任何俘虏,全部因为谋反之罪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这才是他职务之内的事情。
等到楚世昭从长安抵达应天府的时候,整个南方起事的郡县多达二十九处,桓盛各地奔波平叛,但是义军就像是春笋般连绵不绝地涌现。
一到应天府,楚世昭马上就找到了桓盛询问情况,立刻接管了东南的全部事务。
(本章完)
第169章 楚世昭的含金量,治安疏所带来的容错!
第169章 楚世昭的含金量,治安疏所带来的容错!
大周王朝的卡池,臣卡水平层次不齐。
桓盛在楚世昭所见所闻之中,其实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毕竟楚世昭的认知之中,光是曹魏集团的那一帮谋臣都能将大周王朝卡池里的谋士毒打一番。
但是,能力很多时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一环。
忠诚,在重要时刻比能力更加重要。
而且人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即便是真正的天才,也需要经历无数次的锤炼,才能拥有现在的成就。
桓盛上来就汇报了整个东南方向的局势。
首先将起义的经过,全部详尽地告诉了楚世昭,张正隽是这支白袖军起事的主要领导人。
桓盛走的是很规范的平叛过程,调兵的手续,纠察这伙起义军反叛的原因,主要的成员,包括反叛的地区和人数,桓盛都查办了一个清清楚楚。
紫色臣卡就该有紫色臣卡的质量。
模拟推演和现实最大的区别是,模拟推演里的信息,是大量的碎片信息,是楚世昭麾下无数的情报组织,无数的人汇聚而来的信息。
现实里,想要整合出那么详细的信息,完全就要看主事者的能力。
而以张正隽为首的白袖军,麾下共有六员渠帅,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张自用、朱敬、高鹫、陆和泰、顾宣、王鲁。
宋珣在会稽郡的起事,用的名义和白袖军不同,他这种属于是名义上响应白袖军,实际上是和白袖军不属于同种起义军。
等于说套着白袖军的名义,自己搞了一支起义军,完全听命于他自己的。
这一次白袖军起事的主要原因,说是对朝廷改稻为桑的政策不满。
但这只不过是导火索,没有改稻为桑,还有一条鞭法,只要是朝廷下来的政策,这些义军都会反。
因为就算没有政策下来,大周王朝百姓的生活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政策行不行,都已经缓和不了日益激进的矛盾。
要是大周王朝的经济好,那还好说,大家都有饭吃,就算是穷点,日子还能过。
问题就是大周王朝的经济并不好,土地是地主的,天天往死里干活,饭还没得吃。
楚世昭过来的确是来镇压义军的,但是话还是那句话,镇压义军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矛盾依旧存在。
“殿下,依臣之见,我等应当即可出兵镇压叛乱。”桓盛在府中见楚世昭就位,已经是有了主心骨,他想了想,提出了现在唯一能凑效的办法。
先前桓盛断粮的办法,其实是最好的办法,问题就是出了宋珣起义这档子破事,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起义的机会,这就导致短短时间内,整个南方遍地开,想要徐徐图之的想法就彻底断送在了这里。
楚世昭在模拟推演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推演,正因为他在模拟推演之中杀伐果断,异常铁血,反而使得楚世昭愈发怜悯底层的百姓。
毕竟,楚世昭是真的被这些劳苦大众所拥戴过,也清楚这些人究竟所求的是什么,而现在,要让楚世昭举起屠刀,这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他们先前是大周的子民。”楚世昭深吸了一口气道。
“但现在不是,他们拿起了兵器,那就是兵,那就是一个个乱民。”桓盛不知道眼前这位素来英果独断的晋王殿下,为什么到了这个关头,反而出现了不该有的儿女情长。
“他们现在挥舞起的每一刀,都在毁掉大周的社稷,大周的江山!”
你让楚世昭打匈奴人,打蒙古人,打那些官僚地主,那楚世昭当然不会有什么犹豫的地方。
这些人和普通百姓是有区别的。
他们身为强者,凌辱弱者,而普通百姓是作为弱势的一方却不得不反抗,楚世昭作为强者,却跟着欺凌更弱者,这是对他信仰的践踏。
“晋王殿下,我知道你心中在犹豫些什么。”桓盛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这些曾经身为大周子民的百姓,同样也在毁掉其他人的家园。”
“难道殿下以为这些农民跑到了其他地方,会怜惜那些曾经跟他们同为农民的百姓吗?”
“殿下以圣贤度人,未免太可笑了。”
“人性本恶,抢的东西只要不是自己的,他们就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这些地方的农民打到青州去,殿下不会以为他们不会抢走青州百姓的粮食吧?”
“没错,他们是受苦了,是受累了,他们是曾经的受害者,但是不能因为受害过,就可以向其他人施暴,然后再拿出一幅‘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样子卖弄。”
“人是会变的。”桓盛语气认真地说道:“殿下,我们该解决的是,避免以后的子民受到同样的苦难,而不是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去反思。”
“从他们起事,反抗朝廷开始,他们就是暴民,就是乱军,为了生存,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您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在保护其他百姓不受到这些暴民的侵害,这难道不是正义之举吗?”
楚世昭心里的芥蒂,在桓盛说下来,终于是解开了不少心结。
“以我的意思,还是先围住这些以贼道为首的乱军,饿他几天,到时候拿粮食囤积在城外,诱他们出城投降。”楚世昭思量许久,定计道。
桓盛心里知道,楚世昭还是不忍心向这些人动粗,以楚世昭带来的这批北府军的精锐,平定这些乱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用这种围城不攻,消耗城内粮草的办法,还是桓盛之前那套策略。
既然楚世昭不想对这些乱民动手,作为臣下的桓盛也没有太大的办法。
只有见到了这些乱民最丑恶的面目,桓盛认为楚世昭才会狠下心来动手。出身于凉州的桓盛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乱民护食而杀死同伴的模样。
颍州城。
白衣道袍的张正隽看着身旁的义军将领,低声问道:“军中还有多少余粮。”
朱敬面色灰沉,压低声音道:“怕是不足三日了。”
“城外官军围而不攻,这是想饿死我们啊。”张正隽将手放在身后,负手道:“明日,领军突围。”
“军中无粮,士气不佳,恐怕.突围出去,也很难成功。”朱敬脸色难看道。
刚刚起事成功的时候,张正隽带着底下的义军,先是打开了城内的粮仓,又将当地的乡绅豪强抢了一个空。
钱财、粮食用于大补,接连一月如同狂欢般的消耗,早就让这些粮食吃了个干净。
而本来张正隽是想要遏制下面义军吃粮的速度,但是他完全管不住这些饿疯了的义军,更加糟糕的是,张正隽想要占领这些地方作为根据地,让这些义军恢复生产,都很困难。
很多人都觉得抢了这些地主的粮食,已经够他们一阵日子用了,继续种地的话,来不及收粮,官军就要来讨伐他们了,所以都是装模作样听候了一下吩咐,实际上完全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在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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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所说的士气不佳,不是没有勇气打仗,是很多人都觉得大周王朝的官军会诏安他们,到时候只要投降就行了,根本犯不着拼命。
这是吃饱了,就不想动了。
“他们觉得自己杀了人,造了反,还能全身而退?”张正隽读过书,也识字,所以有时候他真的很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是他们听闻这次派遣过来平叛的是晋王楚世昭。”朱敬很干脆地说道。
“晋王有一篇治安疏,天下闻名,大家都认为晋王是讲公正讲公道的,所以觉得投降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晋王刚刚和匈奴人血战,赢下了休屠王,以他的本事,我们很难应敌,没必要抗争到底.于是”
朱敬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张正隽听得出来底下这些义军对于这仗不仅是没有信心那么简单,是他们就没想过怎么打。
“难道他们忘了这些年的苦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张正隽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些人一下子就涣散下去的斗志。
在朱敬身后站着的一个高大汉子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如他女儿凝君所说的一样,这白袖军的起事,犹如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过了起事之初,对朝廷不满的那份心气,这道人就没办法组织起整个义军想要成事的信义。
若是这远道而来的晋王殿下,以攻心为上,这义军不是顷刻之间就土崩瓦解。
而这也的确是太过于为难张正隽了。
他虽然读过书,也识字,但也不过是道人,他很多事情都很想得理所当然,觉得这些跟着他起义的人就该跟着他做事。
碰上楚世昭这种民间早就有威望的人,立刻就比不了。
大周王朝的公信力崩了。
可是楚世昭的没崩。
这就是治安疏带给楚世昭的容错。
因为百姓想要说的话,百姓想要喷的内容,楚世昭都替百姓们说过了。
王睿贞的土地案,也是楚世昭查办的,这就让楚世昭在南方有很高的民间基础。
张正隽要是没有表现出高人一等的领导能力,没有为义军想好接下来该做的事情,碰到楚世昭这样声望的人过来平叛,就该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这其实也管不着张正隽。
他起义也是第一次。
起手碰到桓盛,他还能应付,因为起义军不认识桓盛,他张正隽也不认识,打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起义军也不可能说不打就不打了。
碰到晋王,人家要军功有军功,要民望有民望,在这种以军功论本事的时代,楚世昭的履历,就足以让很多人本能地产生畏惧。
一看是晋王到了。
有抵触心理,不想打,反倒是人之常情了。
主要是晋王一来,之前有信心的张正隽,现在也没底气了。
什么?
他打晋王?!
搞呢!
原本以为大周王朝顶多派个厉害的将领。
谁能料到永晋帝他也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用上了现在大周王朝风头无二的人物。
这给张正隽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本章完)
第170章 颍水为誓,楚世昭百骑亦能攻城!
第170章 颍水为誓,楚世昭百骑亦能攻城!
现在能和张正隽完全一颗心的,只剩下了那些起义军的将领。
毕竟在起义之前,这些所谓的将领,也不过是地方上的地痞,甚至能说是好狠斗勇之徒,起义以后,凭借着不同于寻常人的勇武和凶狠,得到了极高的地位。
有了这一层地位,他们才能使唤下面的人做事,具备了曾经不曾拥有过的权势。
你让他们再回到过去,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张正隽归根结底也是第一次造反,他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满足底下的穷人吃饱饭,然后就想要凭借这一点施恩,让那些穷人为他卖命。
实际上,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在起义之初,的确张正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人家桓盛的反制做法也无大错。
他既没有给到张正隽进一步取得大捷的成果,也没有让张正隽继续凝聚起义军的机会。
只凭借断粮这一手策略,就可以让起义军内部的人心自乱,当晋王这样拥有断崖式权威的人物过来时,起义军已经是非常难以应付了。
眼下,张正隽唯一的机会,就是激化矛盾。
让起义军不得不反。
而不是让起义军有模棱两可的机会,还有一个投降的退路可以走。
其实,就是因为还能接受朝廷的诏安,还能投降,才能让起义军士气萎靡,越来越抵触对抗朝廷官军。
这不只是打不过的问题。
是有人觉得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性,还有退路,就不可能真正卖命,卖力气。
张正隽微眯着眼睛。
而像他们这样带领起义军起义的人,朝廷是不可能给他们活路的。
为今之计,就是把起义军所有人都拖下水,让他们只能和朝廷接战。
“朱将军。”张正隽开口了。
“告诉下面的人,粮草已经不够了。”张正隽闷哼一声道:“要想吃饱,就得找城里的大户要。”
朱敬凝视张正隽,顿了顿道:“入城之初,抢了官仓的粮,应该还有七日之余。”
“大帅,您这样放话出去,不是令军中自乱吗?”
张正隽目光看向朱敬道:“这才是我等自保之道啊。”
朱敬讶然,顿了顿道:“何解?”
“我等起事,仰仗的无非是诸位义士相助,而今朝廷派遣精锐镇压,军心早已不定,一旦朝廷有人使人安民,必有叛徒为求存而起异心,难免献城而降。”张正隽缓缓开口道:“朝廷治定叛乱,向来只定首罪,我们这些领头人,唯有一死。”
朱敬闻言,眉头一皱,“这时,若是朝廷派兵以粮草招降义军,岂不事半功倍。”
“所以,我要你散布谣言。”张正隽又道:“今朝廷为治定叛乱,寥寥起兵,绝无余粮,如今来平定叛乱,既然没有余粮,势必除恶必尽,不留活口。”
朱敬目光凝固,他冷声道:“那为何多此一举,令义军劫掠大户。”
“这怎么能称得上义。”
张正隽驳斥道:“七日余粮,终有尽时,我等令义军大肆劫掠大户,便是让他们再无回头之路,届时,又有谁敢反我?”
朱敬已经了然张正隽的意思。
默然片刻,旋即抱拳,以示遵命。
他本是地方一伍长,职务不高,义军来袭,他难以应敌,干脆从贼,因为识得些许文墨,又粗通军务,张正隽就多有拉拢之意。
数座城池,都是他朱敬攻克而下,于是张正隽对他愈发重用,可朱敬何尝不知这是危墙之下,但朱敬更清楚,他走到这一步,已经积重难返,朝廷容不得他。
张正隽这些伎俩足够阴损,却也吃透了人性,若是底下义军没有经受得住诱惑,大肆劫掠地方大户,事后必是重罪难免。
再以这些谣言相辅,知道朝廷容不得他们,那么这些义军就算是不肯跟着张正隽干,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等到朱敬走回营帐时,王守义找准机会,主动攀谈。
“你是何人?”朱敬正为张正隽的吩咐而头疼,他固然知道张正隽的谋划对于义军这些将领而言,是利大于弊的,但终究还是有损德行。
王守义多年市侩之徒,心思玲珑,自知掰扯一个普通身份,难以取信,于是故作威仪,开口道:“与将军一样,曾为大周故吏,姓王名胥,无奈从贼尔。”
王胥是王守义的本名。
为了贴近义军,不露身世,故此易名王守义,而今见到了这些义军,跟他女儿所说的一样,实为乌合之众,为脱身,只得寻求外界的力量。
朱敬见他将义军说成贼军,立刻愠怒拔剑,剑指王守义的脖颈。
而王守义纹丝不动,直视朱敬。
“我为将军寻得一条活路,将军如此对我,难道真是想和贼人共赴黄泉吗?”
朱敬见王守义神态如常,觉得他并非常人,立刻收剑,冷声道:“叛逆已是死罪,哪有活路可退。”
“放在别人手上,正是死路,可如今朝堂前来平叛的人,是晋王也。”
王守义说实话,他心里对晋王也没有什么底儿,但是义军的声势更差,与其和朝廷斗到底,他也认为另寻出路更能保全自身。
“管他晋王、汉王,都是朝廷的人,我等已然谋反,难不成他还能保全我们吗?”朱敬是知道这一仗不好打的。
假如这一仗好打,张正隽怎么会使出这样阴损的伎俩,来凝聚已经出现动摇的军心。
“保全众人难,保全将军易。”王守义缓缓开口道:“我是贼道身边的亲卫,听闻他的计谋,便知人心所背,不可一意孤行。”
“只要将军约束自己的将士,令他们与人秋毫不犯,就可保住周全。”
朱敬猛然发笑道:“众将皆掠,独我不争,你以为张天师会不起疑心吗?”
说到这时,朱敬神色俨然。
缓缓坐下。
“所以,这也是投名状。”
“只要我听从了天师的吩咐,而我的生路,其实也被堵上了。”朱敬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他以为张正隽与他语重心长,分析利弊,是信任他的做法,实际上张正隽这是想要彻底把所有人捆绑在一起,无论是手下的义军还是手下的义军将领。
劝人做事,直接告诉他答案是没有用的,唯有引导,才能让人想得清楚。
“将军,活路是有,但只有一条。”王守义沉声道:“名声是唯一买命的机会。”
“自污声名,那就真没有自救的机会了。”
朱敬背过身去,“说是给我自救的机会,恐怕你也是想活命的。”
王守义没有隐瞒,开口道:“身为大丈夫,未立寸功之名,却折于此地,未免太过可惜。”
“但现在想要回头怕是难了。”朱敬道:“怕是还活不过他们。”
朱敬的心思早就动摇了,可问题是,动摇是动摇,能不能动身是切实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别人都放纵义军劫掠,唯独他什么都不动,那就是众矢之的,早晚先受其害。
“不难。”王守义沉吟道:“等贼道命其部众劫掠大户之际,正是人乱之时,趁此局势,便是出逃的大好时机。”
“到时候,晋王问你为何来投,你只需要告诉晋王,是你实不忍看到百姓受苦,于是弃暗投明。”“而晋王为了尽早收复叛乱,绝然不会为难率先投诚的将军。”
朱敬听后,确实是有道理的,片刻过后又道:“可城中那些”
“你管他作甚。”王守义的目光直挺挺地照在了朱敬的身上,“要是这些乱军没有烧杀抢掠,如何体现将军的忠义贤良。”
“而乱军既然敢行暴虐之事,到时候王师扫荡,也是情理之中。”
朱敬沉默了。
“将军不为虎作伥,已然尽了道义。”王守义又叹道:“甚至能洗清叛将之身,都已不易。”
朱敬叹息一声,“如此行事,白袖军难以成事,我并非不识时务者。”
还未等朱敬再做打算,只见账外有急匆匆的呼喊声。
朱敬心下无比后怕,拔出腰间佩剑,却听到有人惊讶的高呼声。
他立刻拦住一人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是晋王殿下。”那拎着白袖的小卒道:“是晋王殿下来城下劝降我们了。”
“啊?”朱敬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以晋王万贵之金,会亲自来到叛军的城下劝降。
这不是给人机会吗?
“晋王在何处。”朱敬立刻开口说道。
“就在城外,很显眼的地方。”那小卒接着说道:“他就带着百余骑过来,好生威风。”
话音落地,朱敬望向王守义,不多时,竟同时朝着城头赶去。
城外。
楚世昭身着战甲,头顶着凤翅盔,他在城下揪着缰绳。
看着城头出现了几个衣着铠甲,像模像样的人,便开口问道:“来将何人。”
比朱敬率先来到城头的人,正是镇守城门的陆和泰,这厮是个屠夫,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是空有一把力气,起事的时候,他最卖力,所以在张正隽很受器重。
就是干不了什么细活儿。
于是这屠夫就被派来镇守城门,这地方很关键,朱敬想要出城献降,也得过了这一关。
张正隽这人心思狡诈,朱敬认为他应该不是唯一一个被喊去谈话,有所托付的人。
在朱敬看来,想要真正得到张正隽信任的话,也得过了今夜,交了那投名状,否则的话,还是互相利用为主。
而朱敬想下这个贼船,也得看朝廷给不给机会,这才是朱敬心里无比犹豫的地方。
“吾乃天师帐下大将陆和泰,你就是那晋王吧。”陆和泰声如洪钟,说话也直白。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他问道。
“我想给诸位指一条明路。”楚世昭在马背上毫无惧色,而他也没有用什么高贵词汇,以衬托自己的地位。
“什么明路。”陆和泰又反问道。
“朝廷知道你们谋反是迫不得已的,只要愿意归顺朝廷,诸位所为之事,既往不咎。”楚世昭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陆和泰大笑三声,“你说既往不咎,那就既往不咎,到时候骗我们出城,又把我们杀了怎么办?”
“天师跟我们说了,你们连夜疾行,军无余粮,而我们城中早就没有粮草了,等到我们出城投诚,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可能会留下我们。”
“你们是官,我们是贼。”
“就是有粮食,也只给你们官军吃,我们没有粮吃,又犯了重罪,还要浪费你们的军粮,唯一留下的路,不就是一条死路,只要骗降我们后,再找个机会趁着俺们没了兵器,一口气坑杀了我们,省去了那没必要的粮,你晋王还为朝廷立了大功,你倒是精明。”
朱敬神色赫然阴沉下来。
张正隽果然还吩咐了其他人,说了不同的话。
而陆和泰一开口,其他心思涌动的义军,顿时没有投降的想法了,像官军这样骗人出来,再把人坑杀的事情不在少数。
楚世昭知道这伙贼人不好对付,却没想到有人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光是这番说辞,就是在堵死他诏安的路。
“我以颍水为誓,只要诸位今日愿意开城投降,力保诸位无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楚世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这是我晋王与颍水的誓约。”
“去你的。”陆和泰铁了心要和张正隽干到底,哪里能听得懂其他人的话,立刻开口道:“来人,向他射箭。”
楚世昭身边的突骑看到城头的动向,立刻护卫在楚世昭的身旁,杨方开口道:“殿下,快走吧,这些贼人冥顽不化,怎么可能轻易说服他们。”
“走?”楚世昭闷声道:“这个时候走了,他们又怎么看得到我要诏安的决心。”
“他要放箭,那就尽管来吧。”
“全都给我散开,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射我。”
杨方见楚世昭心意不变,立刻开口道:“全军散开。”
“城头上的诸位,本王就在这。”楚世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要想立功的,尽管来吧。”
王守义看着毫无动静的朱敬,心道自己真是托付了一个蠢人,这种时候都没有见机行事的眼力。
晋王以颍水为誓,就晋王的身份和地位,他要是当众之下背弃了誓约,他还有什么脸面立于世间,要是晋王有继承天下的决心,他就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信用。
更何况,这事是给晋王送名声的事情,只要响应了,晋王就更不可能动你,反而要保住你。
眼下投诚的时机,是最好不过的。
想到这里,王守义从朱敬身边将佩剑拔出,二话不说就将身前的陆和泰首级斩下,他高呼道:“贼将已然授首,晋王殿下,我等愿降。”
朱敬哪里能料到片刻的功夫,王守义就干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当场在城头发难,而周边那可都是陆和泰的亲卫。
可这个时候,任何判断也只在一念之间,本身就不太想和朝廷为敌的朱敬,又看到在城头意气风发,毫无畏色,行事坦荡的晋王,联想到张正隽的阴损手段,他咬紧牙关,夺走身旁士卒的兵刃道:“开城门——”
骤然的变化,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陆和泰一死,城头的守军没了主心骨,看到本部的将领,立下汗马功劳的朱敬忽然变节,也是愣在了原地。
而王守义却是快步命令朱敬的亲卫立刻打开城门,已经发懵的义军,只能在王守义的催促下,将城门打开。
楚世昭见状,立刻开口道:“进城——放下兵器者归降者不杀。”
奔袭在前的楚世昭带着骑兵涌了进去,在王守义的带头下,成片的人丢下了手上的兵器。
还有反抗心思的义军,高举着的武器向楚世昭冲去,却被骑兵直接冲散,这样的威势下,本身就想要投降的人立刻放下了兵器,那些还有些犹豫的人看到有人带头放弃抵抗,也是跟着放下了手上的武器。
朱敬望向王守义,咬牙切齿道:“此事不成,你我性命难保。”
“蹉跎不前,错失机会,才会性命不保。”王守义原本就痛恨朱敬的犹豫,现在把握住了时机,命运终于不再被义军把握,他哪里还会给朱敬这样优柔寡断的人有什么脸色看。
在片刻的骚动过后,城外营帐中的桓盛看到城门忽然大开,立刻意识到了城中有变,马上命令营帐内的将士们朝着城内进军,与楚世昭前后照应,以避免楚世昭中了伏兵之计。
说实话,现在的桓盛才是最怕的那个人。
谁都可以没了,唯独晋王不能没。
要是晋王死在这里,他桓盛这辈子的理想也就没了。
这是他誓死都要守卫的人。
(本章完)
第171章 这晋王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第171章 这晋王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张正隽夺下城池后。
第一没能继续扩大大周王朝自乱的优势,趁着大周王朝的兵力尚未集中之前,就将活动的范围继续延伸出去。
困于三两地的下场,就是等着朝廷的围兵吃下。
在王守义看来,要么就是不断地寻求共举义事的机会,不断地增大义军的人数。
对付朝廷这样的精锐,义军取胜的办法,也只有靠着人数优势来对抗朝廷。
结果张正隽夺下半州之地,取得数个城池就没有动弹,想要仅凭这点地方,和大周九州之地抗衡,自取灭亡之道。
第二,张正隽为了满足义军的胃口,他没有和地方上的官绅达成共识,这样是很难形成有组织有纪律的结构。
归根结底,你造反想要真正做大,还是需要治理地方的才能,像这种读书人,早晚是要用得上的。
即便你不用官绅,那也要寻求寒门协助,但张正隽一手独办,所有事情都接他一人之手。
不仅如此,由于缺粮,要满足义军各种欲望,张正隽还大开劫掠之先河,使得义军不义,这才是人心所失的地方。
最令王守义失望的,还是整个义军尚未成事,就有互相算计的迹象,如此小家子气,又怎么和朝廷对抗?
不能成事,那王守义就得图得自保,他当然不清楚晋王的品性如何,但比起一场注定失败的造反,这个时候反而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当楚世昭进入城中的时候,杨方这才惊出一声的冷汗,他连声叫住楚世昭道:“殿下,此地若有伏军,你我恐怕就要葬身此地了。”
在他身边不过百骑,突入城中,就是放弃了平原的优势,真有伏击,城门一关,那就是进退不能的境地。
“那城门守将已然授首,义军可用之人本就不多,假降伏击,那他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楚世昭头顶凤翅盔,继而又道:“而要是真降的话,一战即可定东南。”
话音刚刚落地。
只见朱敬手提着陆和泰的脑袋,在他的身边剩下了一些跟他比较亲近的义军将士。
王守义出刀以后,朱敬就算是不降也得真降,而他到了这个时候,反应却是极快,直接提着守将的脑袋给自己换得买命的本钱。
“罪将朱敬参见晋王殿下。”朱敬跪在地上,“此人正是贼军将领,此地城守陆和泰的首级。”
“我等已知深陷泥潭,如今有弃暗投明的机会,幡然醒悟,不知为时可晚。”
楚世昭认得眼前这人。
模拟推演的次数太多,但是能在这其中露过脸的人,楚世昭还是有印象的。
楚世昭记得这人当过叛军,当过平虏军,也当过节度使,属于是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这一次倒是去起义军了。
是真降还是假降,楚世昭不需要考虑,要是这种局面他都摆平不了,那就更别谈其他的了。
“自然不迟。”楚世昭开口道:“你引旧部,跟我一同劝降余众,我来东南,以抚定民心为主,并无惨害民众之心。”
朱敬立刻称是。
还未走几步,楚世昭就注意到了朱敬身后那面容坚毅,肤色黝黑的大汉。
“那魁梧汉子,愿意为我提刀吗?”楚世昭见他分外眼熟,立刻招揽。
王守义本就苦于自己的身份有着难言之隐,有晋王主动开口收揽,平静的神色上也难掩心中之喜,立刻道:“愿为殿下效劳。”
顷刻之间的城门大开,打了张正隽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他整顿出愿意听命于他的义军时,朱敬已经带着那些不愿意一条道走到黑的义军赶到了内城的衙门。
张正隽早就知道军心不可用,早早就想设计拖众人下水,可谁能料到这晋王带着百余骑兵就敢劝降,更想不到城门的义军倒戈的速度会有那么快。
城门一开,一炷香的时间,晋王就带着人杀了进来,这样的果断,实非常人。
“朱敬,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弃于我。”张正隽在内城的衙门把守,门口放着成堆的杂物,以此减缓楚世昭攻陷地方的速度。
朱敬这个时候就比先前要干净利落的多。
之前还要犹豫到底干不干,等到他真做出了这件事情以后,那就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只能相信。
“贼道,你蛊惑民众冲击官府,劫掠同为穷苦大众的庶民,我自当难以顺从,而今王师将至,我还是劝你早早归顺朝廷吧。”
话说到这里,张正隽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本为大周将士,见我大势而来,乞降而受我重用,如今又向朝廷投降,他日朝廷大势又去,像你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怕是又要投降,你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朱敬脸色顿时通红了起来,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话。
张正隽通晓人性,自知现在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可他也见不得别人能落着什么好,几句话下来,他朱敬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就算有什么荣华富贵,那后世人的口中都要唾弃他是一个小人。
楚世昭望向朱敬,慨然道:“大丈夫为国而终,便是一等一的死法,他辱你,将军更应知耻而后勇,有朝一日,为朝廷尽忠,便是洗刷骂名的机会。”
说到这里,楚世昭又朗声开口道:“我知百姓苦,近些年来粮食收成不足,难以为继,诸位为了活命,不得不出此下策。”
“本王到东南,一是为了平定叛乱,二是为了安定社稷,三是督查南方。”
“因为饥饿而叛乱,这是国家的不公,但是朝廷也派遣了官员前来赈灾,诸位没有吃到赈灾的粮,那就是有奸人作祟,本王到了此地,就是来为诸位谋公道的。”
“本王有解决问题的决心,但也想要看到诸君的诚意。”
刚刚来到城内的桓盛听到楚世昭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顿时心中一惊。
叛乱就是叛乱,不能因为百姓是饥饿叛乱,就能说他们是无罪的,楚世昭这番话,这是在为叛军开脱。
但,也正是楚世昭的这番话,还有反抗余地的义军在挣扎的过程中,最终都放下了武器。
楚世昭立刻收编了这批义军,令桓盛立刻清查这些义军的户口,人口来源。
首要之事,是将首恶处死,否则的话,叛乱永无休止,张正隽和他那批教唆义军起事的信徒,被桓盛斩首示众。
次要之事,是切实解决叛乱的起因,楚世昭先前说过要彻查赈灾不及时的问题,这是给这一场百姓起义的源头买单。
为君者,要使人信服,尤其是楚世昭说了这样的事情,那他就一定要做,哪怕是做给别人看。
朝廷到底赈灾没赈灾。
这件事情,是真赈灾了,永晋帝用内帑的银子拨下的款,而楚世昭查了查账目,发现永晋帝拨了款,但是地方上没有收到。
也就是说,赈灾的银子在长安就不见了,路上运过来的赈灾粮,全部都是陈仓而烂的臭米,其中还混了沙子,根本吃不得,地方上的赈灾官员也是拿着往年囤积的粮食,一点点赈灾,但完全够不上饥饿的百姓所需。真想追查下去,那要查到户部的头上去。
楚世昭只能先停止查案,满足这些灾民、流民百姓的日常所需,以免再度生变。
他向地方上的豪强士族征纳粮食,皆从官给。
以朝廷的名义,向这些豪强士族购买粮食,承诺到时候朝廷会给他们正常买粮的银两。
随后,楚世昭先拿出一部分粮食,满足灾民、流民三日内的正常吃食需求,继而提出‘以工代赈’的方略,将灾民、流民投入地方建设和生产力恢复的事业上。
毕竟这些粮食,都是通过楚世昭的兵马,官府的‘公信力’买到的,楚世昭也不可能说不将这些粮食还回去,所以灾民、流民的生产对于楚世昭来说,是保持生产守恒的。
不然,就是朝廷单方面在输血。
张正隽叛乱的地方,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粮价问题,百姓没有正常的收入来源,也没有办法生存,一个就是在土地兼并的情况下,百姓其实种地也是给豪强大族种地,生产力难以有效恢复。
给别人种地,被大族剥削,肯定是这些百姓不乐意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应就和,尽起叛乱。
楚世昭向有粮的大族豪强买粮,以朝廷的名义,不论是地方的官员,还是地方上的商人,你敢对朝廷坐地起价吗?
你给楚世昭开一个超乎正常价格的粮价试试看。
粮食由官方来买,再以平价或者低价卖给百姓,甚至是赈灾受灾的百姓,那么吃食的问题,粮价过高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楚世昭这么办,肯定是要吃到几下弹劾的。
但楚世昭无所谓啊,吃就吃了呗,大不了给他弄烦了,他也破罐子破摔。
大家都别活。
只要有掀桌的本事,什么事情摆不平。
失败是叛乱,那成功就是革命啊。
成王败寇的道理就是那么简单,楚世昭不是不能动手,是没有理由动手,有理由动手,这些人楚世昭根本没想让他们活的。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楚世昭治定叛乱,源头是谁,他也清楚,只是暂时没办法收拾他们。
所以在楚世昭还在帮着他们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些人还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楚世昭也砸棋盘。
现在最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名为王守义的王胥,主要是他从女儿的口中得知这个晋王不同寻常,可他没有想过不同寻常是这样一个不同寻常。
当时楚世昭许诺会照顾好起事的义军,切实解决问题,王守义以为是一句空谈。
这种事情可以做到,但是不好做。
帮这些造反的泥腿子找老爷的麻烦,实在是不正常,而且王守义的想法单纯是借助这一件事情,洗白自己的身份,就没有考虑别的。
没想到楚世昭他是真办啊。
而且那些造反的义军,愿意恢复生产的,都回到家乡种地去了,愿意留下来以工赈灾的,都在卖力地赶工,主要是大周王朝一般征召劳工,让他们做工,都是不给工酬,相当于义务劳动的。
楚世昭是先给粮,再让这些义军去工作。
在楚世昭这么讲道理的情况下,这些义军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还不干事。
本来还对朝廷颇有微词的人,在晋王到了以后,没有一个人对朝廷敢说什么坏话。
楚世昭也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手段,他只是想知道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的神话有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对于那些起事的百姓,先不用物理教化,先拿最实在的事实,楚世昭给得了,他也收得回来。
反正那些粮食,也不是楚世昭自己的,那是楚世昭冒着‘朝廷’的名义,薅过来,先给用上的。
等豪强大族追债的时候,楚世昭有的是办法拖,慢慢给也是给,而且不是朝廷给么?
而且楚世昭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周王朝之前对百姓过于苛刻,导致楚世昭现在没有对百姓太好,只是以最正常最正常的标准对待他们,百姓们就对楚世昭感恩戴德了。
本来打工就是要给人工钱,给人粮食的。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按照大周王朝的律法,每个公民都有义务给朝廷修筑河道,修缮什么什么工程,这种劳役是无条件接受的。
所以楚世昭拿出工钱,让这些义军干活,不仅是有效利用了劳动力,他们甚至还很感谢楚世昭。
就这段时间楚世昭坐镇东南的功夫,他招编过来的义军人数已经超过了三万之众,这还是没有算上那些想要回家种地的义军。
而且,楚世昭为了安定那些离开的义军不要再度误入歧途,是每个人放行前,都给他们准备了安家费。
楚世昭起初没有发现氛围的变化,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调动这些义军组成的部队,甚至比调动自己的部队还要畅通无阻时,他意识到了财帛的力量。
可影响力更加深远的地方在于,楚世昭所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宋珣所在的起事之地,这导致宋珣手下的很多义军也产生了抵触心理,想要投效晋王,以赦免自己的有罪之身。
看到效果了以后,楚世昭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豪强大族再有能量,也没有楚世昭手中军队的能量大。
薅大族的米粮,养自己的军士。
他要看看是这些军士对他更忠诚,还是那些豪强大族对他更忠诚!
而楚世昭坐定东南的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
诸多大臣坐立难安。
一个月的功夫,楚世昭就以一己之力在南方收编了如此众多的义军。
这晋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他莫非不知道他这是拥兵自重,自取灭亡之道?!
(本章完)
第172章 坚决的晋王党永晋帝,东宫要政变!
第172章 坚决的晋王党——永晋帝,东宫要政变!
永晋帝派晋王下江南,平叛乱。
要的是什么。
是平叛。
他不在乎晋王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他要的是结果,要的是义军消停了,对大周王朝没有意见。
无论是怀柔政策,还是镇压政策,亦或者是把底下的义军全都杀干净了,他都可以接受。
楚世昭拥兵自重。
永晋帝不在乎。
他要是还有十几年的活头,楚世昭胆敢这样做事,永晋帝当然容忍不了。
但是偏偏永晋帝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而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成熟又年长的政客,他显然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大周王朝需要一个后继人。
一个站得住脚的后继人。
一个能确保大周王朝还能延续下去的后继人。
永晋帝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谁继承皇位,因为无论是谁继承皇位,他都已经死了。
但是,最起码继承皇位的那个人,能保证大周王朝还是一个整体,还是一个国家,一个能承上启下的人。
楚世煦不够资格。
楚世仁也不够资格。
而排在两人之后的楚世虞就更不够资格了。
无外乎他们都能被外界的势力所左右,他们背后外戚的能量,足够将他们做成提线木偶,这是永晋帝无法接受的。
他很清楚那种明明握有权力,但实际上却寸步难行的滋味,就像他,明明是大周王朝的皇帝,明明有着军政的权柄,却还是要被人左右。
政策,有大族把控,他们不同意,他们不点头,就能卡死永晋帝的一切想法。
军事,有节度使制衡,他们要是诚心和永晋帝斗到底,那么永晋帝也奈何不了他们,国家的分裂,国家的叛乱,是肉眼可见的。
永晋帝到头来,只能维和,只能保证和大族之间的利益收支稳定,只能安抚节度使,控制他们的权力不再进一步延伸,却不能真正废除节度使。
他的三位嫡子之中任何一人继位,都会受制于局面,外戚本身就是大族,大族扶持皇室上位,假以时日,外戚专政,天下岂不是王与楚共天下。
而在大族之中更具地位的王氏,你就能确保他们没有异心,不会颠覆楚氏的政权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惧怕楚世昭拥兵自重。
永晋帝太清楚了。
因为他的这位四儿子,不同于其他人,他是有刀真敢杀,正是有这种果断,他才能制得住很多很多人。
大臣们的劝诫,看似是告诉永晋帝,他的这位四儿子权力太大了,快要影响到他这位皇帝,这位天子了。
事实上,威胁到的人何止是永晋帝,那些大臣,那些大族同样是被威胁到的人。
只是他们想借永晋帝的手,按住晋王,按住他的这位四皇子。
他们自己是要一个体面的。
永晋帝为什么要去管晋王的事情呢。
他自己吃过受制于人的苦,从晋王的身上,永晋帝看到了许多的不可能,而现在,晋王正在将这份不可能转化为可能。
看到这些大族因为楚世昭的权力,而不断谄媚自己,向自己表露出有多无助,有多顾虑晋王势力的时候,永晋帝心里其实很想笑,但是这一场戏码,他还得陪着这些大臣们演下去。
于是,永晋帝下了一道旨意。
让桓盛回京论罪。
东南起叛乱,最早的时候永晋帝也是让桓盛去平定东南的乱局,但是桓盛政策没有落实到位,还导致南方叛乱四起,这就是他的罪责。
不管结局如何,晋王的这位羽翼,他此行就是办事不利,论罪是必然的。
大臣们不是要看他永晋帝的态度吗?
这就是永晋帝的态度。
处罚桓盛。
但到时候,桓盛又被谁放出来,又被谁重用,就跟永晋帝无关了,他只是一个昏庸的君王。
昏庸到晋王已经拥兵自重,他还在这里瞻前顾后的昏聩天子。
皇室的权力没有失去,对于永晋帝而言,只是转移到了晋王的手上。
晋王的权力逐渐立起,那么皇室的权威,大周的威仪就永存。
“陛下——”
“郭大人求见。”
随着太监稚嫩的声音响起,永晋帝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罢。”
郭谦踏着静悄悄的脚步声进来,作为永晋帝的耳目,郭谦很清楚自己职务应尽之处,所以整个长安的异动,尽在他的动向之中。
很多事情,他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但是,永晋帝问起来一些他知道的事情,他要是胆敢隐瞒,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先前的曹微,便是郭谦头上的一把刀,他们二人都是永晋帝的耳目,互相监督,以免永晋帝对外界的风声有所不知。
而今曹微已死,郭谦现在是永晋帝名义上的耳目,可是郭谦反而放不下心,因为他很清楚永晋帝不会只留一手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现在的郭谦,不敢对任何的事务有什么隐瞒,凡有所知,都要告知陛下。
何况,郭谦如今知道的这件事情,事关永晋帝的安危,他不敢不说,毕竟手上的权力,全部出于永晋帝的身上。
“陛下,东宫这些日子,四处奔走。”郭谦顿了顿道:“走访了很多的大臣以及王氏的门生。”
永晋帝闭目养神。
晋王动起来了,他的其他儿子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动起来才是正常的。
只是
太蠢了。
要是楚世煦拉拢一些节度使的将官,一些军中的能人,永晋帝还认他是个大丈夫,结果到头来,还是指望他们的娘家人。
“他们还是想让陛下早日立储,以定国本。”郭谦压低了声音道。
永晋帝让楚世煦入了东宫,只是给了一个象征性的‘太子’,但是权力没给,楚世煦不是太子,也没有监国的能力。只是东宫是太子的居所。
没有实际名义,但看着已经很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现在楚世煦的想法,就是逼着永晋帝早日立储,将他立为太子,这样不仅能安抚楚世煦的心思,还能有制约晋王的本钱。
而楚世煦越着急,越暴露出来对太子之位的觊觎和渴求,就越让永晋帝失望。
哪怕楚世煦装出来一幅孝子贤儿的模样,永晋帝未尝不能给他一些机会。
结果,只是永晋帝稍稍偏向了一些晋王,就拿出了这幅生死大敌,要抢回地位的架势。
更何况,地位和权力是自己争取来的。
晋王这小子,敢打长安之围,敢带兵出征匈奴,和匈奴大军正面对敌。
你东宫做了什么?
晋王敢去东南平叛,和义军僵持,和义军谈判,招抚义军,治理地方。
你东宫又做了什么?
要是楚世煦能把永晋帝安排的事情做得服服帖帖,能让王氏人给他楚世煦当奴颜婢膝的鹰犬,永晋帝就不会正视他的这位东宫长子吗?
他只要有一件事情能做成,晋王会有如今的权势,会有如今的地位吗?
无能就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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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永晋帝重用晋王来说事,就是自己推卸责任的说辞,要是当时长安之围的时候,永晋帝让楚世煦带几千的兵马出去应敌,他敢去吗?
这就是别人做成了,事后觉得自己也能成,是他永晋帝的放权,才让晋王成势。
简直可笑。
而另一侧。
楚世煦的目光愈发幽森。
在东宫案牍的两侧,已然坐满了他的门客以及亲近他的近臣,这些人大多都是官宦之后,与王氏亲近之人,更是他信得过的心腹。
“诸位,本宫欲拨乱反正,全国家正统之道。”楚世煦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楚世昭的权力越来越大,已经令楚世煦感到惶恐不安了,在这样放任下去,迟早他这个太子就是笼中之鸟的摆设之物。
而身为东宫太子,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楚世煦,也很清楚他的处境现在有多么的危险。
当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是微微一惊。
拨乱反正,全国家正统之道。
这番话,就如政变前夕的准备一样,可谁能想到一向低调的太子,在这个时候,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连暗中和楚世昭有所策应的王槐都有些错愕。
“殿下,您这是?”韦彦的儿子韦裳听闻也是震住了,他作为一个纨绔二世祖,和楚世煦玩得好归玩得好。
但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让他掺和进去,不是彻底疯了吗?
楚世煦将韦裳拉进来,当然不是需要韦裳的支持,而是将韦裳的父亲韦彦拉入这场局中。
“如今老四和他的心腹都在东南,朝堂正值空虚之时,父皇年长失断,已有废长立庶的心思,本王若是不保,诸位安能有栖息之处啊?”
楚世煦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他所想的事情,就是趁着楚世昭不在长安,率先发难逼宫。
老四最器重的将军杨方也在东南,长安军营,楚世昭能用的人不多。
而南下平叛的军队之中,韦彦和杜知韫领了一军,韦彦是偏向他的,杜知韫就是骑墙派,谁赢,这老头就听谁的。
只要他在长安逼宫成功,让父皇让出位置,他再以正统的名义,强令楚世昭回京,软禁他。
要是楚世昭不从,就以谋反之罪处置他,来一场先斩后奏。
最重要的是,只要楚世煦逼宫成功,那么韦彦这一支军,一定是能听他这个太子的,而韦彦他们在东南和楚世昭僵持住,楚世煦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在朝堂组织起新的力量。
楚世煦之所以能那么着急,就是这个时候是楚世昭在长安最薄弱的时候。
楚世昭在长安,楚世煦反而不好动手,因为楚世昭一定会坚决拥护永晋帝,而且兵多将广,人多势众,他不是敌手。
现在老四不在长安,楚世煦动手了,老四没办法第一时间回京,等到楚世煦什么事情都做完了,这朝堂早就变天了,那么他说什么话,老四都要顺从,不顺从就可以定他一个谋逆之罪,师出有名也在他的手上。
这是最好的时机,身边能用的大族足以和父皇手下的人拼上一场,赢了应有尽有。
至于输了?
等到老四回到长安,他楚世煦也是输,那么不挑选一个更有机会的时刻出手。
楚世煦分析利弊,一番话下来,其余东宫党的人也知道这是有道理,有机会的,可是这样的计划,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癫狂了。
理想情况是能做到的。
不理想的情况下,你楚世煦是把你的那两个胞弟当成空气了吗?
难不成他们心里都乐意你当天子不成?
现在的楚世煦,东宫党的人更觉得是他争不过晋王,于是决定剑走偏锋,赌上一把。
这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才能做出来的选择。
王槐微眯眼睛。
楚世煦办成了,他是从龙之功,但是他去帮永晋帝,楚世煦这件事情就成不了,他依旧是从龙之功,而要是再狠点,趁着这个机会,在暗中帮晋王的话,还是从龙之功。
但是要看收益。
帮楚世煦,收益只有一时,因为参加这件事情的人,王槐可以肯定是有一群大族,一群大姓相助,而他本身就代表了王氏,就算瓜分利益,他也吃不了大头。
帮永晋帝,收益同样只有一时,等于说永晋帝还有多少活头,他王槐就能享受多久的荣华富贵,而且还‘背叛’了王氏,利益上可圈可点,但还不足以让王槐付出背叛宗族的代价来换取。
收益最大的是帮晋王楚世昭,可是最难的还是帮晋王楚世昭。
因为不是他王槐想帮到晋王就能帮到晋王的,楚世昭现在人还在东南,第一时间赶不到。
而且在长安,楚世昭的人势单力薄,这个时候想帮楚世昭还是太困难了。
但同理,在这种雪上加霜的情况下,王槐要是能在中间游走,给出最好的帮助,晋王上位的话,他王槐是一等一的功臣,加之晋王年轻,他帮晋王一次,一生受用,是收益最大的一次投资。
这就是一笔买卖,就是王槐不想把自己卖的那么贱,要卖,就卖一个大的,赚一辈子。
在楚世煦政变之前,他要是能联系到桓氏或者说李氏,他王槐就有机会办成,而这样的机会,他今后未必能有。
垂下脑袋的王槐缓缓沉思接下来的走势。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任何一个人都能从中发生天翻地覆般地位变化的政机。
(本章完)
第173章 长安之变的伊始
第173章 长安之变的伊始
楚世煦想要政变看似是临时起意,但是他一开口,其实东宫党的人大多秉持赞许的态度。
一朝天子一朝臣。
永晋帝越重视晋王,对于他们这些东宫党的局势就越危险,谁知道晋王当上了天子,能是什么样的态度。
但是楚世煦对他们的态度,肯定是庇护为主的。
永晋帝驾崩,只有楚世煦继位,他们才能吃得到好的,晋王继位,实际上东宫党能得到什么很悬,不好说。
而且楚世煦敢这么说,显然是有皇后的支持。
这一点,大家也全然不意外,毕竟楚世煦是王皇后的嫡长子,他楚世昭的母妃早已逝世多年,跟王皇后也不亲近,就算是亲近,那也不是亲生的。
王皇后身后的王家,他们的利益是和东宫高度捆绑的,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与其说是楚世煦的,不如说是有王皇后在背后的牵引,乃至于是整个王氏外戚的野心。
王槐同样清楚这一点。
所以王槐很想要知道王家到底有谁参与进去了,而自己向永晋帝告密,在暗中为晋王做些手脚的胜算有几成。
而王槐显然也不会孤注一掷。
他要确保自己能够处于安全的情况下,悄悄动手。
更重要的是,根据王槐的判断,楚世煦开了这个口以后,他最迟今夜就会发动政变。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无疑是越少越好,楚世煦敢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在东宫党的人知道之前,楚世煦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久则生变,这个时候,让东宫的其他大臣还没有产生动摇之前,带着他们一起下水,同样是楚世煦狡诈的地方。
王槐只觉得现在的时间过得太快。
太紧迫。
他第一时间赶回王家宗族祖祠,入门就想问自己的大兄有没有掺和东宫之事。
在族中,他还有四位兄长,但是在官场上步步高升的,其实只有他一人而已。
起初王槐认定了是王皇后,自己的姑姑从中出了大力,他的能力不算太好,可也能做事,这才让他成为了王家官场上算是一杆旗帜的人物,能在兵部站稳脚跟。
现在的王槐反而觉得深宫之中的永晋帝扑朔迷离,难以揣测。
为什么他的兄长,论资历,论能力,论关系,同样的资源,他们没能高升,唯有自己能高升。
当真是他够识时务,够清楚永晋帝的心思,这才得到了青睐吗?
在宗族的王嵩看到急切询问的王槐,他看了一眼,沉默片刻道:“东宫已经把想法都跟你们说了吗?”
王槐心里顿时一冷。
果不其然,在楚世煦和东宫党下达政变的想法之前,他就已经和其他人商议过了,东宫真正的权力核心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和抉择,而对更下一层的东宫党发起的指令,其实是第二步骤。
换而言之,他被排除在东宫楚世煦的权力核心之外了。
真正政变动手的人,也绝对是处于楚世煦权力核心的那班子豪族大臣,他们这些东宫党的附庸,是摇旗助威的那类人。
“太子已经跟我们东宫党的人说过了。”王槐脸色不变,他沉吟道:“像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跟我一同商议啊。”
王嵩只是平静地说道:“此等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自然越好。”
“我作为王家之主,跟殿下商议已然足够,对你保密,也是避免走漏风声。”“现在殿下既然敢于坦诚布公,看样子也该到了动手的时候。”
王槐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殿下有胜算吗?长安还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有。”王嵩现在已经无妨告诉王槐整个计划,因为就算是告诉了王槐,朝廷想要临时镇压也非常困难。
“兵部尚书卢恩因为劝诫良言而被罢黜,但他的儿子卢毅曾在大宁府任职过节度使,在范阳也有一定的权力。”
“东宫决定调动范阳之地的边军进入长安。”
“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和总督卢毅都有助东宫的心思。”
“而在五日之前,这支清君侧的王师,就在路上,快的话,今夜就到。”
王槐内心一紧。
永晋帝派遣兵马前去东南平叛,押送回京的桓盛有一军,但时间上已经完全赶不及回到长安。
现在整个长安只有皇甫坚的五千凉州军驻扎,王槐还不能保证皇甫坚能够拱卫长安。
假设楚世煦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等到范阳的边军一到,就让驻守长安的守军打开城门,那么局势就完全握在了楚世煦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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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槐唯一的优势是在于,他是处于暗面的,东宫不知道他已经和楚世昭有了暗中的政治同盟。
这个好处特别大。
东宫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楚世昭的人,所以楚世煦成了,王槐依旧是有跳回东宫这一派的空间。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王槐还能尝试暗中使绊子,给楚世昭争取空间,到时候楚世昭反杀了,他还是功臣,横竖都输不了。
当下的难点是王槐怎么为楚世昭争取时间。
如果就这样放范阳的边军入长安,那么楚世昭就算是拍马都赶不上,只有动摇起长安的防备力量,让范阳边军没有那么快入城,他才能有阻止政变的可能。
信息就是最大的优势。
他必须要向永晋帝告密,也必须要让永晋帝提前收缩长安的守备,才能有阻击范阳边军入京的脚步。
只是作为暗面,他不知道怎么样能把这份信息给传递出去。
最方便的办法,当然是直说。
但事情败露,永晋帝这一方要是输了,他王槐就是第一个祭旗的。
“陛下在位三十余年,根子尚在,未尝没有反制的手段,东宫造反,实为几个把持朝政的豪族逼宫,亦非所有大臣的想法,拼杀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若要成事,畏畏缩缩必难有所成。”
王槐紧咬牙关,望向王嵩道:“既要清君侧,兵部的人手就由我去督辖,就算那些人不能心向东宫,我也不能让他们助陛下一臂之力。”
王嵩本想留下王槐,不想令他单独行事,但转念一想,他王家是东宫的娘家,王槐帮了东宫,不正是帮了他自己,应该不太会出什么岔子。
王槐一走出宗族,就立刻行事匆匆地朝着宫里赶去,而他根本不敢抬着轿子,呼唤什么随从跟他一起走。
一路一人朝着宫里奔波,片刻也不敢迟缓。
“陛下,长安危矣!!!”
(本章完)
第174章 凉州军的入局,桓奕要刚到底!
第174章 凉州军的入局,桓奕要刚到底!
永晋帝久居深宫不出,多年来有过懒政,有过勤政,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他对于朝野群臣的控制力。
没有他的敕令,没有一个人敢于主动求见。
在永晋帝的耳目把持下,其实也很少出现什么异变,一个皇帝有上下相通的渠道,能够知晓群臣的心思,他就很容易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今天,他感觉到了氛围之中隐隐的变化,整个皇宫仿佛笼罩在了一种格外的沉静之中。
它看似热闹,可是却有几个身影在悄然之中消失了。
永晋帝心思敏锐,他能察觉到这种变故,当王槐行事匆匆,想要入宫面圣的时候,他立刻敢肯定是朝堂出了问题。
“陛下,东宫要谋反。”王槐几乎是豁出命来了。
王家是孤注一掷,他王槐也是孤注一掷。
楚世煦是‘王家’血脉的子弟,他们王氏作为外戚鼎力相助,卖的是一场赌上全部身家的命运。
一旦失败,别说是楚世煦了,王氏同样朝不保夕。
但是真正见识过楚世昭能耐的王槐,他一点儿都不认为楚世煦的胜算足够大。
何况楚世煦要争的人何止是楚世昭一人,他还要面对当今的圣上,垂垂老矣却依旧镇得住朝政的永晋帝。
现在王槐很清楚楚世煦的底牌,就是从范阳调度过来的边军,而且整个朝廷是暂时没办法联系到晋阳军和凉州系的边军过来。
楚世煦敢召集东宫,几乎是宣誓一样表态,就在于他已经提前就和范阳军的人商议过了,极大概率是提前就调度军队过来。
在朝堂去联络晋阳、凉州边军入京之前,范阳军很有可能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就长驱直入了。
到现在,王槐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或是给东宫作嫁衣,那也不枉富贵。
但或许是楚世昭与匈奴人的拼杀,让王槐更认定能左右天下之人,唯有陛下的四皇子——晋王楚世昭。
就算是楚世煦在长安一揽全胜,那晋王还在南方,未尝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
再者,楚世煦名为自保,实为谋反,就算是取得了天下,得位也绝然不正,无论是软禁永晋帝,还是逼杀圣上,那都是史书上罄竹难书的罪名。
王槐心里自然清楚,他不是为了什么天下大义,为了什么陛下的安危,他也不过是一场政局变化之中的投机者。
永晋帝被殿外王槐的呼唤声,惊了满身冷汗出来,第一时间他的反应是不可能,第二个念头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者身份的不一般,他顿时朝着两端的宦官招呼道:“快,你去让皇城内的侍卫都来护驾。”
“还有你,马上去叫郭谦调动武德司的官兵。”
话音落地,先前还被侍卫阻拦的王槐已经走入殿中,他片刻不敢浪费,跪拜片刻,立即是将东宫楚世煦那边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永晋帝闻言,怒意在心中扬起的瞬间,意识到了情况变化的紧迫,楚世煦胆敢这样行事,只怕范阳边军很快就要赶到长安。
他现在手上能够动用的兵力,唯有凉州的皇甫嵩部,而且永晋帝还不能确保皇甫嵩的军队是否可以完全听命于他。
永晋帝之所以调度了三支不同编制的三府军前往南方平叛,就是避免朝局动荡。
不可能让态度和东宫比较暧昧的一些将领留在长安。
因为永晋帝设想过外戚和自己子嗣联合作乱的情况,所以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起初为了稳固自身的皇位,王氏的权势壮大,更是他一手纵容的。
他想过有朝一日,会有那么一天会遭到反噬,可永晋帝也没有想到反噬的力度会有那么大。
他的长子和他的皇后竟然要发动宫变,逼他这个天子下台。
甚至还能调度范阳的边军入京,这是对他这个大周天子何等的挑衅!
刚刚被传唤的郭谦脸色同样难看,东宫明目张胆的造反,范阳的边军沿途畅通无阻,直奔长安,而他这边的武德司却全然无知,这无疑是一种渎职。
“司长,长安城门大乱。”郭谦身边的武德司卫兵脸色难看。
整个长安已经乱作一团。
东宫的楚世煦单枪匹马前往长安的城门,要求镇守长安的守军打开城门。
东西南北,四门的守将,只有两门的守军拒绝了楚世煦的要求,而另外两门本就和世家大族的关系比较亲近,面对东宫楚世煦的要求,直接打开了城门。
更有可能这两员守将早早就选择跟随楚世煦了。
“不好——”
“司长。”
“东宫已经去了三府军的校场,要将皇甫将军直接软禁拿下。”
接连两道消息,郭谦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已经想象不到后续情况的动荡。
现在长安的守备力量之中,皇甫部显然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东宫要这么做,说明他们还没有买通皇甫坚。
在郭谦身旁的窦戾神色凛然,他拔出剑来,大声说道:“诸位将士,自古以来,国家有谋反之时,忠臣如何能与逆贼共事。”
“郭司长,东宫既然如此急于拿下皇甫将军,明显是未能取得皇甫将军的信任。”
“如今,只有救出皇甫将军,让他调度凉州军镇压叛贼,才是我等的出路。”郭谦受到永晋帝的调度,知道局势之危急,更清楚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站不出来,一旦永晋帝被东宫推翻下去,他就是第一个挨刀的。
此正是生死存亡,背水一战的时候。
郭谦拔出手中刀剑道:“武德司的诸位,前往三府军,随我将皇甫将军搭救出来。”
像这样紧要的时刻,谁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军队,谁就能取得优势。
而永晋帝的主动权就在于能不能让皇甫嵩所在的凉州军以最快速度将长安的城门守住,这样一来,哪怕范阳的边军过来,他们也只能望而却步,不能趁乱入城。
楚世煦的政变固然是仓促而就,可这并不代表楚世煦没有抓住此次逼宫的脉络深处。
晋王在的时候,楚世煦不敢动,就在于晋王确实能打,而且威望之高超乎了他的想象。
晋王走的时候,是楚世煦为数不多的机会,再继续任由父皇纵容晋王做大下去,楚世煦亦是死路一条。
他唯一的活路,就在晋王离京的时候,以雷霆手段,将皇位放在板上钉钉的位置上。
这些年来,楚世煦不乏在朝堂上奔波,而出于王氏优越的政治地位,他也笼络了不少可用之人。
加上很多人认为楚世煦继位是必然之事,在朝野上支持他的人也不少。
这一次,楚世煦敢这样爆发,也是强迫那些曾经和他有交谊的人选择站队。
在长安最重要的城门已经被楚世煦控制了两处,再有范阳边军的拥护,他拿捏住了长安,就有机会拿捏晋王。
要知道父皇派出去的三府军里,韦彦是跟他关系比较好的,杜知韫更是墙头草和事佬一个,谁也不得罪。
长安一拿下,韦彦只要支持他东宫,在韦彦的劝说下,那么杜知韫作为京兆的名门,他极有可能也会靠向他这一边。
楚世煦不要杜知韫的鼎力相助,但只要他两不相帮,那晋王的胜算就越来越少。
他无非靠的就是那些泥腿子。
你有兵,我东宫也有兵,还都是一些良家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只要有了父皇传位的敕令,他楚世煦就稳了。
“殿下,皇甫坚待在营中,坚决不接受您的命令。”
一文士模样的人行事匆匆地说道。
“这老狗。”
如此紧要的关头,楚世煦全然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毕竟拿下皇甫坚,是最重要的一环。
“我不是让你们收买他吗?”楚世煦咬牙切齿地问道:“本宫已经诺了他,只要率军投诚,就愿意奉他为上将军。”
皇甫坚待在营中不出,已经和楚世煦能够动用的部曲对峙了起来。
原本楚世煦就是要和范阳的边军里应外合,现在他这边的里没有办法做到外和,事情就非常难办。
五千凉州军真的爆发出来,完全可以解决楚世煦手上的这些人。
“殿下,陛下能够有如此反应,其中必然有人告密。”楚世煦身旁的文士压低声音道:“现在,应当遣军直取皇城,将陛下软禁起来,才是上策。”
“皇甫坚现在极有可能不清楚局势变化,不敢盲目行事,现在就是皇城最空虚的时候。”
楚世煦眸光微闪,但很快就回绝了提议道:“本宫趁乱搅局,许多人不知道京城内的变故。”
“很多人是被本宫裹挟入局的,要是率军进入皇城,假设我父皇出面对峙,本宫又将置身何处。”
“唯有范阳边军入京,以强兵镇压,那道理就在我的手上,何况范阳的边军,并不忠于父皇。”
“卢恩卢毅对父皇罢黜心怀怨念,与晋王为敌,他们二人,是定能助我的。”
楚世煦的话音落地。
门外又匆匆来人。
“报——”
“凉州方面杀来一支骑兵。”
楚世煦倒退两步,讶然脱口道:“不是范阳的边军来援吗?凉州军怎么来了?!”
“莫非.莫非是老四留的后手?”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怎么能想到本宫会反?!”
前些日子生病了。
独居的,导致没有更新。
(本章完)
第175章 绝不辜负楚世昭的桓奕。
第175章 绝不辜负楚世昭的桓奕。
以桓节为首的凉州军突然出现,完全是在楚世煦预料之外的事情。
这是彻头彻尾的叛逆!
在没有朝廷调度的情况下,凉州军有什么理由来到长安,这是脱离了朝堂控制的所作所为。
就算是老四想到了他楚世煦想要逼宫,他晋王有这个胆子提前预判,让凉州军的人随时准备策应长安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么楚世昭也有谋夺天下的想法,提前让凉州军入主长安,可这很不符合逻辑。
因为楚世昭在南方,就算是凉州军帮他谋夺了天下,他人也过不来,也没办法来到长安。
所以,这一桩事情对于东宫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毕竟这是最最最不可能的情况出现了,在楚世昭身在南方的情况下,他既没办法调度边军,也没有任何理由调度边军的情况下,凉州军的人脱离了他们自身驻扎的地区,在没有朝廷的调度,这样来到长安的范围。
哪怕这支凉州军是来救驾的,也是一道死罪。
无论谁赢了,凉州军这样的行为,就是在僭越皇权,这是公然挑衅皇室,他们大周的江山社稷。
现在一来,长安的局势彻底乱掉了。
以他自身为首的东宫班子,其实在长安有影响力的人,尚且不足三分之一,只是在楚世煦引导起来的混乱下,短期内取得了声势,他料想的就是范阳的边军入长安,快刀斩乱麻,将局势给定下来。
要是楚世煦继续这样下去,不能彻底控制长安,让自己的父皇有了反应的空间,那就是真正的死局,真正没有机会的死局。
而在皇城之中永晋帝,身旁已经布满了武德司的卫士,以窦戾为首的官兵,正在把守整个皇城的要道。
郭谦率领着长安内为数不多的武德司卫士策应三军主账中的皇甫坚,打算让老将军号令旧部,组织起讨伐叛军的队伍。
皇甫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外头的情况,他第一手收到的消息是东宫那边的人带来的消息。
说是天子驾崩了,楚世煦要接天子的位置。
楚世煦命他整理军队,随时听候差遣,等到长安风波平定,就册封他为上将军。
皇甫坚在凉州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可不少,这样欲盖弥彰的手法可瞒不了他,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此事存有的蹊跷,完全不敢接过楚世煦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
永晋帝驾崩了。
没有传位的诏令?
他哪怕是一个武夫,那也知道天子宾天是要走很多手程序的,群臣都没有任何迹象,而永晋帝好好的,突然就死掉了,让他东宫接位,那么仓促的表露,只让皇甫坚认定其中必有问题。
他谢绝走出营帐,让亲卫把守要道,就是看出了其中的凶险和诡谲之处,不愿意踩入陷阱之中。
直到郭谦带着永晋帝的圣旨过来,皇甫坚方才知道这是东宫干了一件捅破天的事情。
他在逼宫,带着士族的刀向着他父皇的脑袋砍。
皇甫坚更清楚的是,他现在随时的一举一动对朝堂的影响有多大,他要是跟着楚世煦干了,现在朝堂就应当是易主的时候。
但是,这事儿,皇甫坚办不了。
他凉州出身的豪强,世世代代都遭到关中大族的冷眼,不知道多少年来,关中士族都视凉州人为蛮夷,觉得他们的忠诚和操守并不可靠。
如今真的跟楚世煦干了,纵使得了荣华富贵又如何?
皇甫坚要的是改善凉州人在长安等地的地位,他不想再看到凉州的士人和将士们再受到关中人的鄙夷。
这种委屈,他吃过。
所以皇甫坚不想再让他之后的凉州儿郎们再去吃这样的苦头,吃这样的委屈。
“忠君之事,乃是为臣本分。”皇甫坚在确认了这道圣旨上的公文。
也知道郭谦是永晋帝的亲信。
确保了这道圣旨没有丝毫的问题后,他大抵是清楚了长安的局势,立刻是令亲卫去调度在三府军内随时听候命令的凉州军。
然而楚世煦身后的士族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显然不会蠢到让皇甫坚形成有效的指挥,真的把东宫的声势给压回去。在没有办法获得皇甫坚的担保和效忠后,士族们早就让那些可以动用的人手,提前包围三府军之中正在休整,不知道情况的凉州军。
他们告知凉州军的将士,东宫和皇甫将军有一场宴会,要宴请诸位将士,让他们放下武器,在营帐集合。
同时暗中置办了人手,在凉州军这些将士还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外界动向的时候,直接在营帐外的高台放箭射杀这些凉州将士。
真要让这些凉州军拿起武器,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他们的确不是对手。
但是施些计谋,骗这些人放下武器,再利用优势地形坑杀他们,还是极容易的。
楚世煦是很需要这股力量,可假设这股力量拦住了他的前行之路,必要的时候,该消除的还是要消除。
前脚皇甫坚没有回音,后脚东宫党的人就直接将皇甫坚可以调度的旧部大数坑杀。
局势乱到这种情况。
胜负真的很重要。
输家是要夷九族的。
跟着楚世煦干的那些大族,那些东宫党明显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做过火了,现在想要回头很困难,那就彻底做绝。
这些凉州军的将士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千里迢迢援助长安,没有死在匈奴人的手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当皇甫坚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血红起来,要知道这些凉州军,是皇甫坚正儿八经自己带出来的队伍。
为了向朝廷献上忠诚,他告诉了手下的将士,如果朝廷的上官对他们有什么吩咐,就尽量当成他的命令去做。
结果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句话,葬送了他手下的数千精兵,只剩下五百不到的亲卫还在皇甫坚的左右。
皇甫坚咬牙切齿,他牵着自己的战马,高喝一声道:“诸位将士,东宫谋逆,杀我手足,如今陛下有令,命我除叛。”
“所行之处,凡有所挡,格杀勿论。”
他管你什么东宫不东宫,他现在只想为自己那些儿郎复仇。
既然陛下要他除叛,那他直接杀了这谋权篡位的东宫太子不就好了!
而在长安之外。
桓奕仅仅带着一百多余的骑兵朝着长安奔袭而来。
对于这次贸然的出动,桓节是坚决反对的,因为桓节非常质疑桓奕是从何而知东宫要谋反这件事情。
这样脱离管辖区,在没有长安调度的情况下前往长安,这不就是要和长安对着干吗?
要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仅凭这个行为,就会定下谋反的死罪。
但是桓奕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拼了。
无论怎么样,这都事关晋王的大业,要是让东宫得逞,那么局势对于楚世昭而言,那就极其不利了。
桓奕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去说服她的二兄桓节,但是,她竭尽全力还是借到了一百多位桓家的精锐骑兵。
到时候,长安倘若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桓奕就能借口说是百余骑兵追杀羌人的贼寇土匪,一路深追,迷路到了长安。
随时可以折返。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这百余骑兵还是能干些事情的,比如说,桓奕直接进长安宰了东宫的楚世煦,甚至顺手宰了楚世昭的那几个兄长,只留下楚世昭一人那都行。
而且桓奕相信,假设真的发生了什么局势之外的情况,楚世昭也一定能保她。
这种信任,是在模拟推演里铸造的。
绝不辜负。
(本章完)
第176章 恒家军果真勇猛
第176章 恒家军果真勇猛
桓奕带着一百骑兵,策马奔腾。
她一路担忧不已,一刻不停歇的赶路,内心更是焦灼不安。
终于,长安城遥遥在望。
已经快要逼近了。
桓奕一路也在观察,长安城周围的一些异动。
毕竟,若是京城有所动乱,这周围也会有一些变化。
楚世煦不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也不是个细心的人。
就算是再细心的人,也不可能将谋反做的天衣无缝。
若是长安城真的有所变动,从沿途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的。
就在这时,前面快马奔来一人,速度之快,桓奕不得不勒住缰绳,一个急刹停下。
马蹄在地上划出,扬起的灰尘迷了桓奕的眼,她也顾不上这些。
“报——前方发现东宫斥候!”
这人正是自己派出的一名斥候,前去打探消息的。
这时候他飞马而来,在桓奕面前勒住战马,抱拳急报。
说前方发现了东宫斥候。
果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东宫那边还真要谋反啊。
楚世煦果然野心昭然。
桓奕一早就料到,这楚世煦一定会趁着四殿下不在长安的时候行动。
果不其然啊。
这才多久,他就按耐不住了。
“可探得他们有多少人?带队将领又是何人?”
楚世煦这一次叛乱不是临时起意。
显然,他是早有预谋。
或者可以说,是在楚世昭离开皇城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一切了。
甚至比这还要早。
现在这长安城内的情况不明,桓奕自然不敢贸然出手。
东宫的人不会贸然出现。
定然是已经知道自己带着人逼近长安,这才派人半路截断。
“这……我等现在该如何?”
“怕甚?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冲杀过去!与那些叛党不死不休!”
不等桓奕做出决策,手下的人已经吵吵起来。
都是铁血汉子,一听东宫的人出现,一个个热血沸腾,撸起袖子就要和对方死拼。
“莫要冲动,都冷静!”
桓奕眉头紧皱,思索起来。
他们现在距离长安城还有四五十里地,东宫那边就探到自己的行踪,显然楚世煦的眼线已经覆盖长安城周边。
也就是说,一切外援的到来,楚世煦都会提前得知,并且做出应对之策。
相当于,敌在暗我在明。
这对于桓奕来说,是很不利的。
不过,这也正说明,楚世煦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皇城可能已经沦陷,甚至于……永晋帝也可能落入楚世煦的手里。
不妙啊!
桓奕越想越不安。
“不管了,随我杀去!”
桓奕一声喝下。
“杀!”
百余骑兵也跟着齐声呐喊。
长安城也并非没有自己人,皇甫将军的凉州军少说也有五千人马。
相信,此刻皇甫将军也率领凉州军大开杀戒了。
等到他们冲进去,和皇甫将军的人汇合一处,届时就能知道宫城内的情况。
现在情况特殊,相当于在和时间赛跑,一个犹豫可能就丢掉城池,失去最佳机会,丢掉整个大周。
桓奕不允许有任何不利的情况发生,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决不允许。
……
楚世煦在自己的阵营中,已经紧张的来回踱步,惶惶不安。
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刻。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自己的胜算很大。
但还有不可预料的因素,凉州军虽然在自己的安排下,只剩下五百精锐,但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至于外面桓奕带来的那一百骑兵,说实话,楚世煦也没有全然的放下心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提前派出五百人,去提前冲过去截断对方一百人。
关键是,现在要命的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却只拿下两道城门。
还剩下两道城门,由皇城内忠于永晋帝的护卫把守。
至于被自己拿下的那两道城门,楚世煦自然是不担心的。
他担心的正是另外两扇城门。
那两扇城门不在自己的掌控下,危险不言而喻。
“殿下!桓奕带的一百人,已经在城外五十里地的地方,被我们的人拦下。”
“好!”
“这桓奕不可小觑,万万不可放她入城!”
恒家军的实力,楚世煦可不敢轻视。
“殿下放心,我们五百人,还怕拦截不住对方一百骑兵?”
“关键关头,不可如此傲慢轻看对方!”
楚世煦狠狠剜了此人一眼。
对方被楚世煦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楚世煦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不代表他是个大马哈,现在可是生死关键时刻,任何一点放松,轻视,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因此他决不允许任何危险因素影响到自己。
更何况,皇甫坚此刻肯定反应过来了。
还损失了那么多凉州军,皇甫坚估计已经发疯了。
决不能让皇甫坚的人和桓奕的那一百骑兵碰头。
否则,两股势力汇聚在一起,对他们相当不利。
与此同时。
痛失亲兵的皇甫坚,咽不下这口气。
他召集身边仅剩的不到五百凉州军,准备杀进东宫,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朝中大乱,楚世煦骑兵谋反,霍乱朝纲,永晋帝有难,大周有难,我凉州将士不能白死!”
“尔等凉州勇士听令,随我杀东宫,取楚世煦项上人头!”
皇甫坚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大丈夫当冲锋陷阵,死在杀敌的战场上,才算死得其所。
被人暗算死,这算怎么回事!
况且,现在他已经确定楚世煦谋反在先,他就算杀光东宫,也名正言顺。
五百凉州军也早已激愤难平。
一个个挥舞着手中刀剑,恨不得立刻冲去东宫,杀个痛快。
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匆匆跑来。
“皇甫将军,不好了!城外五十里地,桓家军一百骑兵前来援助,被东宫的人拦下,现在正在死拼。”
“什么?!”
皇甫坚横眉倒竖,一脸震惊。
这恒家军果真是勇猛啊。
一百人就敢来?
不过,皇甫坚再看看自己仅剩的五百人马,似乎也没比恒家军好到哪儿去。
“将军,东宫那边定然早已设下埋伏,等着我们去,好将我们一网打尽,依属下之见,我们不如先救下恒家军,也算是凝结一股力量。”
此刻,皇甫坚也冷静下来。
此时,皇甫坚冷静下来后,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自己这边损失了大几千的凉州军,这确实是挺上火的。
但决不能因小失大了。
现在,不能指望就边军前来援助,主要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道理他皇甫坚怎会不知呢。
恒奕那边才刚刚逼近,距离皇城还有四五十里地,就被东宫那边牵制在半路上,这足以证明,对方下足了心思。
而相对于东宫那边的反乱,自己这边不过才是刚刚知晓。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一个是提前就谋划好的,一个是刚刚得知,措手不及,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算计得过对方呢?
就算是反应再快,也得一个过程和时间。
皇甫坚眉头紧锁,背着手来回踱步。
“该死的,楚世煦分明是想各个击破!”
若是自己方才傻乎乎的冲去东宫,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现在想想后怕呢。
试想一下,若是连自己这最后的五百凉州军也全军覆没的话。
那一切都完了。
还打什么打。
“将军英明!”
那斥候见皇甫坚,冷静下来,他也顿时松了口气。
东宫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太子的大本营,守卫森严,易守难攻。
就凭他们这五百残兵败将,攻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他也清楚,皇甫将军的决定,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斥候能阻挡得了的。
一旦将军决定,他们就算是明知是去赴死,也得去。
好在,皇甫坚及时醒悟过来。
避免了最大的损失。
那斥候赶紧趁热打铁,趁着皇甫坚理智在线的时候,继续说。
“将军,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去把城外恒奕那帮人救下来,至于皇城内的情况,我们得细细分析,再做决策。”
皇甫坚无奈的闭上眼。
他现在是很想教训楚世煦,恨不得给楚世煦的皮都扒下来。
但无奈,只能先放那小子多扑腾一会儿了。
“你说的没错。”
皇甫坚拍了拍斥候的肩膀。
“传我将令,兵分两路!”
“老子亲自带三百人去救桓奕的恒家军,剩下的两百人,给老子装装样子,在东宫外围闹腾闹腾,别让他们闲着!”
皇甫坚到底还是老将军,一旦恢复冷静,做出的决策那是相当全面。
他不光要去恒家军,还要用这仅存的人马,分散一部分兵力,去搅和楚世煦那边。
毕竟,不能让对方闲着。
一旦让对方得了空,东宫那帮人,还真以为他们成功了呢,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了。
而且,皇甫坚也是勇气可嘉,他明知道楚世煦派出五百精壮前去对付恒家军。
依然敢只带着三百人前去支援。
这份胆量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再加上,恒家军那边一路赶来,想必早已人困马乏,还得对抗楚世煦的那般精壮之士,想来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等下冲过去,相当于三百对五百精壮。
不过,凉州军何时怕过谁。
因此,当皇甫坚下达军令后,凉州军都群起拥簇他。
“将军妙计!”众将士纷纷叫好。
皇甫坚冷哼一声。
“妙计个屁!老子现在就盼着桓奕那丫头片子能多撑一会儿,别他娘的还没等老子赶到就嗝屁了!”
皇甫坚实在想不明白,堂堂的恒家军,怎么就只派出一百人马来?
要知道,这可是造反,是逼宫啊。
恒家军如实早就是知晓京城叛变,怎会只派出一百人前来支援?这不是玩儿呢吗?
说出去都有些可笑。
知道的当你恒家军是来支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当拉拉队的。
别人在那打,你们在那摇旗呐喊助威?
皇甫坚越想越来气。
若是恒家军能多派些人马过来,指不定他们现在都已经冲进皇城了。
指不定他都已经提上楚世煦的狗头了。
皇甫坚越想越来气。
不过,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
再说,自己凉州军不也遭到对方算计了吗?
五千人马,只剩下五百。
皇甫坚没有再犹豫,直接翻身上马。
他抄起长枪,率领三百凉州军冲了出去,身后三百凉州军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天动地。
别管对方是五百人还是一千人,刚好皇甫坚一肚子的火气,正好先过去拿那帮杂碎出出气。
皇甫坚这边刚刚冲杀出去的时候。
他派出去的另外两百凉州军,在副将的带领下,已经前往东宫附近。
“你们带人往那边,你们往这边来!记住,我们只是扰乱,不深入对打,明白?”
“明白!”
副将迅速下达命令。
两百凉州军迅速将东宫围住,虚张声势,甚至擂鼓呐喊。
当然东宫这边自然也有守卫,而且还不少呢。
楚世煦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自然要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格外的看护。
他东宫附近的护卫和看守,基本上全都是武功高强的高人。
虽然知道,不成功便成仁,但楚世煦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态度。
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就算是失败了,第一反应自然也是先逃了再说。
而这帮高手护卫,就是他为自己设定的最后的退路。
两百凉州军抵达东宫外。
这一动静直接惊的东宫里的楚世煦,坐立不安。
“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皇甫坚的凉州军不是已经弄死了吗?”
那老东西如此老辣,心思缜密,应该不会只带这么那么点残兵败将,就敢来攻打东宫吧?
楚世煦不敢掉以轻心。
外面的一点小动静,就惊的他坐立不安,整个东宫如此炸了毛的刺猬,里里外外全都戒备起来。
“尔等给我听好了!严守各个府门!若是谁的管辖下放了凉州军进来,本殿下第一个斩了他!”
楚世煦真是吓坏了。
还不知道外面具体什么情况呢,这就如坐针毡。
整个东宫全部下令戒严!
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老鼠都进不去!
可见这货对自己造反起乱也并没抱多大的信心啊。
(本章完)
第177章 皇甫坚的虚晃一枪
第177章 皇甫坚的虚晃一枪
与此同时,两百凉州军还在东宫外,营造出一种大军压境的假象。
看到东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加强戒备的景象,凉州军副将都快笑喷了。
同时,也对皇甫坚将军更加的钦佩。
别看这小小的动作,确确实实是遏制了东宫的一些手脚。
东宫的守军们看到外面四处分散着凉州军,一时间都分不清真假,也闹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甚至有人吃惊,怀疑是不是那些被弄死的几千凉州军的魂魄回来了。
这一消息迅速在东宫传开,闹得整个东宫人心惶惶。
副将暗自得意,看来这疑兵之计效果不错。
他大手一挥,率领士兵们变换阵型,时而聚拢,时而分散。
鼓声也变得更加密集,营造出千军万马即将攻城的压迫感。
东宫内的守卫们更加紧张,握紧手中兵器,如临大敌。
楚世煦在寝宫内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他本想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却又担心这是皇甫坚的诱敌之计。
万一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反而会暴露东宫的虚实。
他咬了咬牙,决定亲自出去看看。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侍卫服饰,悄悄溜出寝宫,来到东宫的最高处,远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凉州军旗帜飘扬,士兵们来回穿梭,喊杀声震天,但始终没有发起真正的进攻。
楚世煦心中疑惑,难道皇甫坚真的只是虚张声势?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快速向东宫靠近,人数不多,但气势汹汹,显然是精锐之师。
楚世煦心中一惊,难道皇甫坚还有援军?
他连忙回到寝宫,召集所有守卫,准备迎战。
眼下局势复杂,楚世煦不敢有任何松懈。
但他是知道的,皇甫坚的人马,已经被自己大部分提前处理掉了,不可能又冒出这么多的凉州军来。
这其中必定有诈。
楚世煦身边的文士,此刻也是心惊肉跳。
现在里外都乱了,那文士皱眉思索一番后,“殿下,属下认为,外面的凉州军不足为惧,那很可能是皇甫坚故意设下的障眼法,就是为了牵制殿下。”
“我们不如直接派兵攻取皇宫,将陛下擒于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楚世煦闻言,却是摆摆手,一脸的凝重之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楚世煦此刻心里很乱,他也不相信凉州军还能有那么多,但他得到消息,皇甫崇已经带凉州边军赶来支援,现在就在路上。
也说不准是皇甫崇的铁骑,已经先一步赶到。
总之,他现在不敢贸然出手了。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全军覆没。
一切来的太快,他甚至没有反应的余地,这还是做了那么多的谋划呢,如若不然,他楚世煦是根本不敢这么贸然作乱的。
“这样吧,你去找几个机灵的,出去打探一下虚实!”
很快几个侍卫被召唤了进来。
这几人拱手行礼后,一个个横眉倒竖,一副铁血汉子的样子。
“殿下有何吩咐!”
楚世煦深呼吸一口气,“尔等速去东宫外围探查,看看凉州军的虚实,切记小心谨慎。”
其中一侍卫领命而去。
楚世煦在寝宫内焦急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侍卫返回。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又过了一个时辰,楚世煦再也按捺不住,再次唤来一名侍卫。
吩咐道:“你速去东宫外围寻找之前的侍卫,看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第二名侍卫也领命而去,然而,结果依旧是杳无音信。
眼看着派出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这可急坏了楚世煦。
他是知道皇甫坚的手段的。
“难道……之前皇甫坚是谎报了驻京的凉州军数量?”楚世煦喃喃道。
他现在已经有些不自信了。
对于皇甫坚他可太了解了。
这个老狐狸向来是很有手段的,搞不齐,驻京的凉州军,真的不止五千人马。
若真是如此,那到底有多少凉州军啊。
楚世煦一头雾水,心乱如麻。
他最忌惮其一,就是凉州军。
这下好了,若是真的被凉州军拿捏,这接下来怎么办?
“报!”
一侍卫前来禀报。
“什么情况!快说!”楚世煦焦急万分,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急急询问。
“殿下,刚刚得到消息,皇甫坚出现在城外三十里地的地方,带着一队人马,往外面去了!”
楚世煦闻言,眼睛大睁。
什么情况?
皇甫坚不是在外面围着东宫吗?
怎么朝外面跑了?
难不成……这老东西是自知自己不是我楚世煦的对手,于是提前跑路了。
刚刚有这想法,就被楚世煦狠狠的掐灭了。
不可能!
皇甫坚一身的血性,这家伙断然不会弃之而逃的。
况且,他还要为那些凉州军报仇啊。
若是就这么走了,那就不是皇甫坚了。
忽然,楚世煦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带人朝恒家军所在的地方去了?”
“可有看清楚是皇甫坚?”
那侍卫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是皇甫坚,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保证,而且,确实如殿下所言,皇甫坚带着一队人马,确实是去恒家军所在方向奔走。”
楚世煦再蠢也明白了。
皇甫坚那老东西去营救恒家军了。
哼!倒是稀罕啊,他竟然没有冲动之下,给他的凉州军报仇雪恨,反而去营救恒家军,有意思。
楚世煦再次追问,“可有看清楚,皇甫老儿带了多少人?”
“回禀殿下,带的人不多,貌似只有几百人。”
侍卫皱眉回复。
楚世煦闻言,心里嘀咕起来,这皇甫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魔术师吗?五百人感觉涌出了五万人的错觉。
当下,楚世煦便冷笑起来。
他现在也镇定下来了,反应过来,定然是皇甫坚那老东西在虚张声势。
若他手底下真的还有兵马,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带那么区区几百人前去营救恒家军。
要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虽然也不多,只有五百精壮士兵,但对付一百恒家军,就算战力五一分,那也足够制衡恒家军的。
而皇甫坚若是想打胜仗,必然会增派人手的。
可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带了几百人,说明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马。
那么……
也就是说,东宫外面的那些动静,其实是虚张声势。
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该死的!亏自己还胆战心惊了半天,紧张了半天。
楚世煦现在感觉有种被人虚晃一刀的气愤。
楚世煦当即下令,派人出去对付东宫外的那些‘影子’。
而此时。
凉州军副将,刚刚擒拿了一个溜出东宫来打探情报的小侍卫。
东宫外,凉州军副将看着被五大绑押解过来的几名东宫探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哼,不自量力,竟然敢探查我们的虚实。”
“我们凉州军虽然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尔等这些宵小之徒,出来也是受死!”
副将大手一挥,直接长刀架在这侍卫脖子上。
“说!你们殿下下一步计划是何?”
这些家伙都是东宫内部的侍卫,定然知晓一些什么。
若是能从这些家伙嘴里打探到一些情报,知道楚世煦的一些谋划,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好的。
可惜的是,他们还是小看了楚世煦的这些狗腿子。
别看这些家伙平时阴险狠辣,关键时候还真挺硬的。
还不等凉州军动手,这家伙梗着脖子,朝着那锋利的刀刃上一抹,自杀了。
“看不出来啊,倒也是条汉子,可惜了,跟错了人。”
这些凉州军都是义气之士。
看到这种死命忠主的人,还是发自内心的会高看一眼。
哪怕是敌军也一样,毕竟各自立场不同。
经过刚才那么一顿折腾。
他们知道,楚世煦现在一定已经乱了阵脚,而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疑兵之计,就是要让敌人心生恐惧,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看来,他们的计策已经成功了。
副将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让东宫里面的人被他们吓唬住,这就足够了。
至少在时间上,牵制住对方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他们这些人马,和楚世煦的人对峙开干,显然是不够的,只要能为外面的人争取到时间。
一旦皇甫崇带着凉州边军赶到,到那时就好说了。
但前提是,得确保皇上安然无恙,没有落入楚世煦的手里才行。
“希望皇甫将军那边一切顺利,成功营救恒家军啊……”
就在这时。
东宫里面传出异动。
随着府门的打开,拿着武器的东宫侍卫,蜂拥而出。
朝着四周冲杀而去。
副将见状,丝毫不慌,他身为副将,自然没有把楚世煦当成傻子。
那楚世煦只是胆子小了一些,刚刚被自己震慑一二因足够,等对方反应过来,一定会派兵出来教训自己。
副将也不迎战,直接招呼手下二百名凉州军迅速撤退。
毕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需在这里陪东宫这帮鸟人玩了。
副将撤退后,只秘密留下十余人,乔装后继续留在东宫附近打探消息。
而他则率领其余人马,前去支援皇甫坚。
皇城外五十里地的地方,恒家军正在和楚世煦派出去的人拼死一战。
皇甫坚率领的三百凉州军一路疾驰,五十里路程,在他们不要命的狂奔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时间。
不管怎么说,恒家军现在是距离皇城最近的援军。
皇甫坚自然不会允许这么唯一的一支援军出现闪失。
现在京城打乱,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共同商讨对策。
“将军,前面就是桓家军和东宫人马交战的地方了!”
一名斥候指着前方喊到。
哦?已经到了吗?皇甫坚都吓了一跳,他冲出来的时候,根本不记得时辰,但只知道一路一刻不停歇的快马狂奔。
皇甫坚眯起眼睛,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隐约可见,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正被五百人马团团围住,苦苦支撑。
那支骑兵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骁勇善战。
硬是将包围圈撕开了一道道口子,在敌阵中来回穿梭。
好家伙,一百人对五百人,还是在长途赶路的情况下,精疲力尽的情况下,能与敌军对峙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若是换做其他普通兵马,恐怕早就被灭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是双方不分输赢啊。
能在这种力量悬殊之下,还能长时间的坚持下来,利于不败之地,皇甫坚撇了撇嘴,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对恒家军的赞赏。
就在这时,已经精疲力尽,快要撑不住的恒奕,也在这关键时刻,看见了远处来的一支队伍。
她心下一凉,暗道:完了!怎么又来人了?
结果,定睛一看,远远看见这些人的装束以及他们的战马,都是凉州军的标配。
恒奕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来的是凉州军。
恒奕皱眉,不对啊,驻京的凉州军守军,不是有五千人马吗?
怎么现在来的,只有这么几百人?
恒奕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凉州军驻京守军也出事了?
这几百人是逃出来的吗?
就在恒奕走神之际,一把长刀咣当砍下。
她急忙举起长剑抵挡,但此时的她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扛了一会儿,却瞥见皇甫坚那家伙一动不动。
“还不速速支援?”
恒奕大喝一声。
刚才的战斗她已经耗尽了力气,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眼见那帮凉州军迟迟不出手,恒奕这才急了。
“娘的,不愧是桓家军,就是够劲儿!”
皇甫坚原本还想再观望一会儿。
结果听见恒奕的喊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高举长枪,怒吼道,“凉州的儿郎们,随我冲!杀光这帮狗娘养的!”
顷刻间,三百凉州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战场,瞬间改变了战局。
原本占据优势的东宫人马顿时乱了阵脚,腹背受敌,士气大跌。
“该死的,是凉州军……给我撤!”
(本章完)
第178章 援军到达前靠自己
第178章 援军到达前靠自己
东宫人马的头领一见是皇甫坚带着凉州军来了,脸都绿了。
他可不是傻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和皇甫坚这老匹夫硬碰硬?脑子有坑吧!
“撤!快撤!”
他扯着嗓子喊,调转马头就跑,生怕皇甫坚一个不高兴,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其他东宫兵士见状,也如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这些兵马,本就是从东宫的那些士族中抽调出来的侍卫,很分散,临时组成的一个小队伍。
里面穿插了一些正规军而已。
如今见到皇甫坚,自然都吓得不敢再战。
皇甫坚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这帮家伙就跑的无影无踪。
换做以前,皇甫坚必然会追,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己的目的是营救恒奕,而不是将那帮杂碎赶尽杀绝。
因为,现在斩杀了那五百人毫无意义,反而会消耗他们自身的战力。
孰轻孰重,皇甫坚是拎得清的。
尘土落定,战场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一些哀嚎的伤兵。
恒奕的人马在清扫战场,皇甫坚的人马也上去帮忙,帮着一起搀扶起伤员。
皇甫坚则翻身下马,走到恒奕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恒将军,你没事吧?”
刚刚恒奕的战斗力,皇甫坚可是全程都看在眼里,他打心底佩服这个女人。强的可怕。
心里再一次感慨,不愧是恒家军,连一个女人都如此无敌。
只是可惜,他们只来了一百人,若是来上一千人,他皇甫坚也能高兴的跳上一跳。
恒奕扯下衣袖,胡乱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摇摇头,“死不了。倒是你,皇甫坚,你们凉州军就来了这么点人?其他人呢?”
恒奕刚才就注意到皇甫坚只带了区区几百人过来。
不过,她认为,定然是皇甫坚自信带这点人马就能给那帮人吓跑,事实也差不多,皇甫坚刚一出现,那帮人的战斗力就明显下降了,这多亏了皇甫坚的助力。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皇甫坚救了她一命。
但恒奕还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皇甫坚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甫坚一听她这问话,也愣住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恒家军就派了这么一百来号人?也太抠门了吧!”
两人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皇甫坚先败下阵来,他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别提了,我们凉州军驻京的守军……中了楚世煦那狗贼的奸计,全军覆没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五百来号兄弟了。”
“本将军这次过来,也只带了三百人马,留下剩下一部分人,去东宫那边造势了。”
恒奕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楚世煦……他竟然敢……”
关键是,恒奕想不明白,皇甫坚的凉州军怎么就轻易被算计了呢?
加上皇甫坚这老狐狸这么精明,按道理说,不应该中了对方的算计啊。
也许是看出恒奕的疑惑,皇甫坚只好揭开伤疤,再次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可怜那些忠勇无敌的凉州儿郎了!”
恒奕一脸的惋惜。
虽说五千凉州军,可能一旦真的遇事,面临的是上万的兵马压制,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五千守军,就这么惨死,未免也太过憋屈。
别说皇甫坚,就是恒奕此刻听了这件事,心里都窝火的不行。
恨不得立刻冲去东宫,绞了那帮人的狗头。
可想而知,皇甫坚那个性子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皇甫坚一拳砸在地上,愤恨地说:“这个狗娘养的!老子早晚要活剥了他的皮!”
恒奕深吸一口气,安慰皇甫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回去,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皇甫坚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走!”
两人带着各自残存的人马,一路疾驰。
路上,恒奕询问皇甫坚,现在皇城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甫坚将楚世煦谋反的事,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恒奕。
“就是不知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恒奕担心皇上被楚世煦的人控制,那就麻烦了。
一旦天子被掌控,那么整个朝堂都将大变天!
大周也可能被改号。
到那时,再想挽回局面就难上加难了。
皇甫坚点点头,“郭谦说,窦戾带着人,把守住皇城的要道,皇上身边有武德司的卫士,东宫那帮家伙,应该没那么快能冲进去。”
“我们现在回去,郭谦带着为数不多的武德司的人,在三军主账中等我们呢,回去商量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恒奕点点头,她倒是被皇甫坚的冷静惊讶到了。
她了解皇甫坚,热血老头,遇事就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如今遭遇如此大的变故,也能如此冷静,可见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太大了。
皇甫坚想起恒奕的事,眉头紧锁,再次询问:“恒将军,还有一事不明。”
恒奕知道皇甫坚想问什么。
淡淡一笑:“皇甫将军可是想问我,为何只带了区区百人前来?”
皇甫坚点点头,“正是,恒家军威名赫赫,就算只带一千兵马,也能震慑宵小,为何……”
恒奕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二兄,为人谨慎,没有确凿证据,不肯轻易发兵。”
“他认为皇城异动只是谣传,不足为信。”
“说实话,这一百人马,还是我恒奕靠着自己的人缘,在军中临时凑来的。”
“不过,这一百人,都是我从自己的亲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皇甫坚听罢,不禁感慨万千,“原来如此,恒将军竟是顶着如此压力前来支援,这份忠义,老夫佩服!”
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恒将军有如此远见卓识,实乃我大周之幸!”
“要知道,若是确信京城有变,发兵前来乃是理所当然。”
“可如今情况不明,恒将军却能当机立断,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带兵前来,这份勇气和魄力,着实令人敬佩!”
“若是你二兄也和你一般果决,此刻的局面或许会大不相同。”
要知道,若是笃定确实是京城这边生出变乱,倒也没什么可说的,直接出兵就行了。
可恒奕能在不确定是否有人谋反的情况下,就敢贸然带着恒家军冲到皇城,不怕被陛下怪罪,治罪,这份勇气实在令人钦佩。
……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皇甫坚眉头紧锁,心里还在心疼那些被算计死的凉州军战士。
凉州军驻京守军全军覆没,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不知道楚世煦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这笔账,他暗暗发誓,迟早要找楚世煦算。
而恒奕则更加担心京城的安危。
楚世煦既然敢对凉州军下手,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到底,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
三军主帐内,气氛相当凝重。
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更难的是,现在能指望上的人少之又少。
不少朝廷官员世家大族,都纷纷站队,选择跟随楚世煦一起谋反。局势不利。
皇甫坚的随从让人给恒奕和郭谦上了热茶。
木桌上,热茶的香气升腾,三人却是一脸沉重。
皇甫坚眼里布满血丝。
每当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想起那些被算计死的凉州军,那些兵马都是他带出来的,却没能给他们平安带回去。
更伤自尊的是,没能让他们战死沙场,却死在了楚世煦的算计下,死的如此憋屈。
皇甫坚越想越难过。
“他娘的,楚世煦这狗贼,竟敢算计老子!五千凉州军啊,就这么没了!”
皇甫坚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这番辱骂的话,他这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根本不足以泄私愤。
他心疼啊,那些凉州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兵强将,如今却成了楚世煦的刀下亡魂。
恒奕则紧抿着嘴唇,她太能理解皇甫坚的心情了。
身为恒家军的一员大将,她也带出很多精兵强将,当身边的人战死,自己也会心疼,更何况还是被人算计死。
恒奕十分理解皇甫坚,因此在皇甫坚发脾气的时候,她还让人特意给皇甫坚上了点酒,纾解心里的郁闷。
郭谦这个武德司指挥使,此刻也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心情格外的复杂。
恒奕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皇甫坚的肩膀,安慰道:“老皇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得想想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
“是啊,将军!”郭谦接过话茬,声音沙哑的说,“宫里的情况也不乐观。”
“窦将军带着人勉强守住了皇城要道,可楚世煦的势力越来越大,宫里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偷偷跑去投靠他了。”
“皇上……唉,皇上现在被困在宫里,身边只有几个武德司的兄弟保护着。”
皇甫坚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帮墙头草!等老子平定了叛乱,非得把他们一个个都吊起来打!”
其实,眼前这个局势他们已经分析过好几次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着援军赶来,指望他们这点人马自救,根本是不可能的。
“老皇甫,消消气,”恒奕无奈地摇摇头,“现在骂他们也没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恒奕说得对,”
郭谦也附和道,“楚世煦这小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京城的各个角落,咱们现在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三人沉默了片刻,都在苦苦思索着对策。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说二位,现在事已至此,皇城还需得我们这些人顶起来啊。”
郭谦一脸焦急。
皇甫坚点点头,开始分析,“依我看,咱们得兵分三路。”
“我负责联络城中其他还未表态的将领,争取他们的支持。恒奕,你带人继续去东宫那边闹腾,给楚世煦那小子施加点压力。郭谦,你就留在主帐,负责收集情报和协调各方行动。”
恒奕和郭谦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却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
“好,就这么定了!”
皇甫坚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老子这就去联络那些老家伙,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主帐。
树倒猢狲散,要知道,在利益面前,谁都是先紧着自身的利益出发思考。
京城的那些士族,自然也要为自己某一个前途的。
永晋帝年事已高,虽仍然是皇帝,但还能坐几年皇位?
世家大族必须要为他们的家族从新谋求一个新的靠山庇护,如今楚世煦已经开始行动。
而且从目前的谋划和布局看来,效果还不错。
他们自然是选择楚世煦。
至于一些中立派,迟迟不愿意做出站队举措的人,此刻也不再留给他们时间,现实会逼着他们做出决策,你不站队,到时候,无论是哪一方得势,都不会轻饶了你。
皇甫坚虽然是个武将,但在朝廷也是德高望重,谁不知道皇甫坚,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老脸还能值几分面子。
不过,京城的那些老狐狸们,世家大族,王权贵族,一个个都是老油条。
谁也不想轻易得罪人,若要说服他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郭谦,你那边有什么可靠的情报吗?”
恒奕转头看向郭谦。
郭谦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楚世煦的主要力量集中在东宫和城北大营,城南和城西的守军还未明确表态。”
“另外,城中还有一些隐藏的势力,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隐藏的势力?”
恒奕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郭谦摇摇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只知道,这些人似乎在暗中观察局势,并没有急于站队。”
(本章完)
第179章 永晋帝备受打击
第179章 永晋帝备受打击
恒奕点点头。
心中明了。
关键时刻,一些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可能是另有所图,这些都得防范。
这让恒奕越发觉得,现在得更加小心,防止被人暗中捅刀子。
另外,郭谦方面,自然也会派人密切关注一些隐藏势力的动向,做到全方位监视。
尽可能的掌控全局,就算掌控不了,至少也要了解所有的情况,不能有疏漏,况且他们现在也禁不起任何的疏漏。
恒奕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研究着京城的布局。
楚世煦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东宫和城北大营,而皇城则位于京城中心。
如果能够控制住皇城周边的几个关键据点,就能有效地牵制楚世煦的行动。
郭谦听着恒奕的这一番分析,一脸认真的看着恒奕。
郭谦只知道恒家军了不得,但一开始对恒奕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直到恒奕一次次的分析后给出自己的想法,彻底让郭谦对她大为改观。
不得不说,这女人头脑清晰,分析的很准确。
在皇甫崇率领的凉州边军赶来支援之前,他们这些人能做的,就是尽量和对方周旋,进行自救。
虽说机会渺茫,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原本,郭谦人都麻了,但经过恒奕的这一番分析和决策的给出,他备受打击的信心又稍稍的捡回来一些。
人就是这样,但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绝望,但若是有人和你并肩作战,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但这个过程最起码是充满干劲的。
恒奕甚至主动指点起来。
她给出的建议是,让郭谦带着人去联络城南和城西的守军,毕竟还有两道城门是自己人在把控。
这就说明他们还有机会翻身。
只要让城南和城西的守军加强戒备,防止楚世煦以及东宫那帮贼寇的偷袭。
稳稳的把守住这两道城门就好。
而且,恒奕笃定,楚世煦的人在拿下两道城门后,一定会继续攻破接下来的几道城门。
因为他们要想范阳的守军前来助攻,就必须拿下所有的城门。
等到卢毅和马溯安等人赶来,自己的人能进来,又能防住皇甫崇的人,这样才是他们的目的。
郭谦也是一刻不敢耽搁,立马就派人前去布防和做准备。
毕竟,现在除了皇城的人马,其他地方的守军都在赶来的路上。
就看谁的人先到一步。
不管怎么说,虽然现在局势不利,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自然,在得到确切消息后,得知京城确实出事后,恒奕也是马不停蹄的给恒家军那边写信,说明一切。
并请恒家军即刻出兵支援。
这一下,可谓是多方势力同时出动。
恒家军那边。
恒节在得到消息后,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脸色铁青,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当即怒喝,“岂有此理!楚世煦这狗贼,竟敢如此大胆!”
虽然以前就料到,这楚世煦不安分,有朝一日会乱来,但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行动了。
更让恒节担心的是,小妹恒奕已经冲了过去。
想来现在的皇城一定动乱不堪,恒奕身陷险境,危险重重。
一旁的副使一脸担忧,提醒说目前他们恒家军的人马有一大部分都分布在外面驻守,想要短时间内召集回来,有点困难。
这需要时间。
毕竟一下子要从各地往回召十几万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当前局势太过紧张,时间紧迫,恒节不敢冒任何的风险。
尤其是担心恒奕那丫头。
恒节顾不得许多。
“来人!”恒节大喝一声,亲兵立刻奔入,“传令下去,整顿兵马,三万精兵即刻出发,驰援京城!”
“诺!”亲兵领命而去,迅速传达军令。
恒家军立即集合在一处,一时间,恒家军的营地里,一片沸腾。
恒家军效忠于大周,追随与四殿下,如今皇位被楚世煦觊觎,恒家军自然要拼死一搏。
这些兵马们迅速集结,士兵们更是手握兵器,胯上战马。
恒节看着这些恒家军,士气大振。
要知道,他们恒家军可是大周的后起之秀,这些年来,为朝廷效力,为四皇子效力,更是四皇子楚世昭手里的一把锋利的武器。
不管能不能扭转乾坤,至少这三万精兵先出动,恒节的心也能稍安一些。
他本是想亲自率兵出征,可奈何恒家军后续的召回和整顿,都需要有他坐镇,只能先派出其他人带兵出征。
等到这三万恒家军前脚刚走,恒节就展开雷霆手段,立即传令从各处召回恒家军。
所有恒家军放下所有事务,第一时间返回营地,集合前往皇城支援。
恒节下达最高命令。
恒家军集结的速度飞快。
相信用不了多久,恒家军就能集结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出征支援皇城。
这一次的出征,不仅关乎大周的未来走向,也关乎他们整个恒家军的生死存亡。
若是被楚世煦得手,那么恒家军将不复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任何一个新主,都不会再用旧主的臣子。
这是铁律。
因此,这一次,他恒节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全所有人。
恒节以雷霆手段处理完事务后,立即给恒奕回信。
“京城之事,我已经知晓。三万恒家军已经出发,不日便可抵达。你万事小心,切勿逞强。一切等我到来再做定夺。”
恒节就是太了解恒奕的性格,这丫头遇事是真敢往上冲,不顾一切的那种。
尤其是涉及到四皇子的事,这丫头就更拼命。
当然,但凡是涉及到四皇子的事,他么恒家军的所有人都会拼命。
写完信,恒节将其交给信使,叮嘱道:“务必小心!”
“诺!”信使接过信,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
而此时,皇宫内,皇帝永晋帝这边,更是愁云密布,心烦意乱。
永晋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阵的胀痛。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到现在都感觉不真实呢。
一想到自己拿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正勾结外敌一起对付自己,巴不得他这个老子立马死了给他让位,永晋帝的心里就一阵绞痛。
虽说他早就知道,皇子们争权夺势的事,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也早就知道,自己那帮孩子私底下的勾当。
但如今事发,那种真切体会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永晋帝丧了好一会儿,才强打起精神,看向殿内侍立的窦戾。
动了动嘴唇,沉声问道:“窦卿,现在皇城的要道,还是武德司的卫士在把守吧?”
窦戾心头一凛,皇上这是怀疑有人暗中动手脚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皇上,武德司的卫士仍然在死守着皇城的要道!请皇上放心!”
永晋帝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他沉吟片刻,又问道:“皇甫将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的五千凉州军还守得住吗?”
永晋帝被困在这宫里,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只能依靠窦戾的汇报。
显然,他问出这个问题,还不知道皇甫坚的五千凉州军早已被他儿子暗算的,只剩下五百之余人马。
窦戾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为难。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永晋帝,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更是打鼓。
这要是实话实说,皇上不得气得吐血?
永晋帝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窦戾的异样。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朕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有什么你就只管说吧,朕受得住。”
窦戾依旧犹豫不决,半晌才挤出一句话:“皇上…这…这…”
永晋帝眉头紧锁,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吞吞吐吐的,莫不是皇甫坚的五千人马全军覆没了不成?”
窦戾猛地抬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弄的永晋帝一头雾水。
“回禀皇上,差……差不多!”
什么?!
永晋帝险些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这么说,皇甫坚的五千凉州军真的没了?
好家伙!
永晋帝心里的全部依仗,他认为最靠谱的还当属那些凉州军,可现在呢,结果却听说,皇甫坚的驻京那五千凉州守卫,竟然都没了?
这还了得?
“照这么说,朕这个皇位马上就要易主了?”
永晋帝眼睛无神,备受打击的他,身子都有些飘零坐不住的感觉。
窦戾立马冲上前,将永晋帝一把护住。
“皇上!您没事儿吧?皇上!”
永晋帝虚弱的很。
原本他就是在强撑着,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直接就垮了。
这一下,可给窦戾吓坏了。
窦戾连忙上前扶住他,颤声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永晋帝颓然地坐回龙椅上,脸色惨白,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朕…朕…”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倚重的凉州军。
竟然这么轻易就被灭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凉州军的驻京守军被灭,等于说永晋帝的希望没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想等到外面的那些边军支援,根本来不及。
窦戾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永晋帝的指示。
过了许久,永晋帝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或者说,只能顺其自然了。
等到命运对自己的裁判。
皇城守军本就不多,如今凉州军又遭到算计几乎全部覆灭,这皇城还能守得住吗?
他走到窗边,心中一片茫然。
难道,他真的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吗?
这时,一个小厮装扮模样的人,前来禀报。
这人正是郭谦派来的人,前来给皇上通报消息。
那小厮躬身行礼,大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启禀皇上,好消息!恒…恒家军…出现在城外了!”
“什么?!”
永晋帝原本那无神的双眼,再一次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他猛地从龙椅上坐直,急切追问:“当真?!恒家军来了多少人马?速速报来!”
没想到自己苦苦等的皇甫崇的凉州军没到,反倒是恒家军第一个冲过来支援。
窦戾也是精神一振。
恒家军,那可是大周一等一的精锐之师,若是他们前来勤王,这危局或许还有转机!
那小厮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回皇上,恒家军…他们…他们……”
永晋帝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吞吞吐吐的,莫非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他们怎么了?但说无妨!”
“恒家军…他们在城外…与东宫的人马…交上手了!”小厮总算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交上手了?战况如何?”
永晋帝追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恒家军骁勇善战,定能击溃东宫那些乌合之众!
小厮大喘了几口气,才缓缓说道:“回…回皇上,他们…打了个平手…”
“平手?!”
永晋帝和窦戾异口同声地惊呼。
两人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议。
恒家军战力之强,在大周可是出了名的,怎么会和东宫那些临时拼凑的队伍打成平手?
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永晋帝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小厮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回…回皇上,恒…恒家军…这次…只来了一百人……”
“一百人?!”
永晋帝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又从龙椅上摔下来。
一百人?这算什么支援?塞牙缝都不够!
就算恒家军再骁勇善战,也不能只派一百人过来支援吧?
这下,窦戾都有些无语了。
一百人?这是来搞笑的吗?
他忍不住问道:“就…就一百人?他们…他们怎么敢来?”
那小厮低着头,小声说道:“小的…小的也不清楚…或许…或许是先头部队…后续大军…还在路上……”
“还在路上?哼!”永晋帝冷笑一声,“等他们后续大军赶到,朕的皇位早就易主了!”
(本章完)
第180章 范阳军率先逼近皇城
第180章 范阳军率先逼近皇城
永晋帝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上。
本以为恒家军能给自己带来希望,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恒家军人家只来了一百人。
都知道,恒家军的势力不小,就算一下子拿不出几万人,但好歹也能出个一万人马吧?
这倒好,连一千人都没有,而是一百。
永晋帝越想越觉得心塞。
窦戾在一旁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安慰。
“陛下,您不必焦灼,以属下看,这恒家军之所以不敢贸然出兵,定然是他们听到一些风声,但是不确定是真是假,因此才先派出一百人前来走访查看一番。”
永晋帝闻言,没有表态。
不过,他也反应过来了。
他虽然上岁数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呢。
他知道,在地方上,贸然出兵前往皇城,这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恒家军能带着一百精锐之师前来,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大周,对陛下的忠诚了。
毕竟在大周,一切行动都要有皇上的调令,没有得到调令,就随意的调兵遣将,这是不允许的。
永晋帝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刚刚那小厮呢?朕还没有问完呢,恒家军那一百精锐怎么样了?”
窦戾上前一步,表示刚刚他已经问过那小厮了。
“皇上放心,恒家军已经和皇甫坚将军汇合,想必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窦戾小心翼翼地开口劝慰道:“皇上,您…您别灰心,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转机?还有什么转机?”
永晋帝苦笑一声,“皇甫坚的五千凉州军没了,恒家军只来了一百人,朕还能指望谁?指望你吗?”
窦戾被永晋帝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现如今这种局势,窦戾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永晋帝的心情他理解,但是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好皇上,将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郭谦和那些凉州军身上。
在没有进展之前,说什么都没用。
永晋帝需要的是希望,而不是没用的安慰。
三军府主营。
恒奕和郭谦前后赶了回来。
郭谦询问恒奕,东宫那边什么情况。
恒奕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我带着恒家军的人去东宫耀武扬威了一番,本想着能像之前震慑凉州守军那样,把他们也给唬住,结果没想到,他们压根不吃这一套。”
郭谦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恒奕解释道:“东宫那边有了之前凉州守军的经验,他们现在精明得很,压根就不出宫门,任凭我们怎么叫嚣,他们就是紧闭宫门,不予理会。”
郭谦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一招已经不能牵制住他们了。”
就在这时,皇甫坚经过一番走动,也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的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娘的,这些士族,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表面上对皇上毕恭毕敬,山呼万岁,背地里却跟楚世煦的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
“老子算是看透了,这帮人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郭谦和恒奕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皇甫坚此行怕是碰了壁。
其实,早在皇甫坚出门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有所预料。
只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算是碰壁也要试上一试。
而且,也好过滤一遍,看看就近是哪些家伙要叛国,等到最后平定动乱后,也好收拾那帮家伙。
其实,说到底,大家都猜到结果不太理想,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皇甫坚一屁股坐下,转头看向郭谦。
“怎么样?有没有皇甫崇的消息?”
郭谦叹了口气,“还没有,应该快了吧。”
“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对我们不利。”
恒奕和皇甫坚都齐齐看向他。
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暗道该不会是最担心的那个事情发生了吧?
不会是范阳的守军到了吧?
一旦范阳的守军赶到,那他们可就被动了。
到时候,东宫那边和范阳的守军一旦集合,攻取皇城,囚禁皇上,拿下大周,大势一去就难以翻盘。
这最坏的结果,他们不敢想。
郭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可能你们已经猜到了,范阳总督卢毅已经率领范阳军出征了……”
恒奕和皇甫坚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范阳距离皇城不过两百里,快马加鞭,最多两日便可抵达。
皇甫坚一拳砸在桌子上,骂道:“娘的,楚世煦这狗贼,还真是把宝全压在范阳守军身上了!要是范阳的兵马到了,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郭谦的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范阳军的速度着实是让他吓了一跳。
想不到,凉州军那边还刚刚出征,范阳军就已经快要逼近皇城了。
一旦范阳军率先抵达皇城,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他们这点人马,都不够人家打牙祭的。
恒奕也面色凝重,他带来的恒家军不过百人,虽然各个以一当十,但面对数万大军,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皇甫坚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忽然,他停住脚步,目光炯炯地看向郭谦和恒奕.
“要不然这样吧,我这边的五百凉州军加上恒奕的一百恒家军,我们双方一起出征,前去拦截范阳兵马!”
郭谦闻言,眉头紧皱:“这怎么行呢?范阳军此番前来,少说也有几万人马,你们区区几百人,去了不是送死吗?”
“非也!”
皇甫坚大手一挥,语气坚定,“我们此去并非要与范阳大军正面交锋,而是要拖延时间,牵制住他们的进度!”
“只要能拖延一日,便能为皇甫崇的凉州军争取一日的时间!”
恒奕沉思片刻,也觉得皇甫坚这个主意,确实可以一试。
他们现在这点人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算是只有几百人,也能给范阳大军造成一定的阻碍,为皇甫崇将军赶在范阳军之前,抵达皇城而争取时间。
双方大军临城,就看谁先快一步。
其实,郭谦也有此意,但他担心的并非是最终的结果,而是担心恒奕和皇甫坚的安危。
他们此去区区几百人,对抗的可是范阳的几万大军。
这危险有多大,必然是有去无回的。
现在这个时候,能并肩作战的人越来越少,投靠楚世煦的人越来越多,若是皇甫坚和恒奕再出事,那他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皇甫坚和恒奕也自然猜到郭谦的担忧。
可眼下,他们不去冒这个险,谁去?
“郭大人,战场之上,哪有绝对的安全?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放手一搏!大丈夫马革裹尸还,何惧一死!”
皇甫坚拍着胸脯,依旧是一副豪情万丈的壮举。
恒奕也附和道:“郭大人,我们都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就算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
郭谦知道,这两人一旦决定,就算他再说什么,也无用。
况且这个时候,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犹豫下去,一切都晚了。
“好了,不要再纠结了,就这么定了!”
等到范阳大军兵临城下,就算是想要出去牵制,也来不及了,到时候,等待大家的就是一起死。
紧接着,皇甫坚和恒奕前去整顿那几百兵马。
而郭谦则在营中来回的踱步。
他沉思着,有没有可能将范阳总督卢毅和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劝降,拉拢到自己这边呢?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刚和皇甫坚以及恒奕说了之后,就遭到两人的一致否定。
若要策反,也应该早些出手,这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对方都出兵了,马上就要兵刀相向了,你才提出劝降。
更何况,据他们了解,那卢毅早就跟楚世煦穿一条裤子了。
他是铁了心的要追随东宫的势力。
早有谋反之心。
现在就算劝降,等到最后事情尘埃落定后,难道他卢毅还真等着被治罪,然后再来个将功折罪不成?
到头来,他又能得到什么?
这样不划算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与其那么做,还不如直接跟了东宫的势力,况且现在他们胜算很大。
这卢毅断然不会反水,重新拥护他们的。
郭谦重重叹了口气,他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从来没有这么焦灼过。
这时,恒奕突然开口,“倒也不是不行。”
她这一句话给皇甫坚和郭谦说的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恒奕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现如今,这范阳的人马还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但是他们出征的名号并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是带兵出征皇城,并未表明是支援哪一方。
到时候,她恒奕和皇甫坚假装前去迎接,表示皇城打乱,现在正是需要你们范阳军的时候。
这样一来,倒是也给了卢毅一个台阶下。
到时候,就看他卢毅怎么选择了。
他若是知悔改,可以权当以前发生的都不与他计较,只要他能帮我们出手对付东宫的那帮家伙,铲除楚世煦的势力。
“他若是不同意呢?”
郭谦急忙问一嘴。
“若是不同意,那就没招了,还是由我和皇甫将军的几百人马,尽量牵制住对方。”
经过一番商讨。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因此也没有过多的讨论,恒奕带着自己的兵马,和皇甫坚的人马,一起出征,前去迎范阳的人。
而此时,东宫那边也得知范阳军快要抵达皇城,原本悬着的心,都落了地。
楚世煦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稍稍的松快了不少。
“十万大军!卢毅果然没让孤失望!”
能在短时间内就快速集结十万大军,这就是实力啊。
更让楚世煦得意的是,这范阳大军早已归顺与他。
如今,自己可谓是胜券在握啊。
围拢在楚世煦身边的那些世家大族们,一个个立刻蜂拥而上。
“殿下英明神武,这皇位非您莫属!”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待殿下登基,我等皆是开国功臣啊!”
一时间,各种恭贺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厚着脸皮,已经在向楚世煦推荐自己的女儿。
扬言要为楚世煦开枝散叶。
就好像,楚世煦现在已经坐在皇位上了一样。
楚世煦被这马屁拍得舒坦,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许诺道:“诸位放心,待孤登基,定不会亏待各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在他们看来,一旦范阳军率先抵达,他们就相当于成功了百分之九十。
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众人都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没有站错队。
这段时间的付出也总算是有了回报。
只要楚世煦稳坐皇位,那么身在外的楚世昭就别想再翻身了,到时候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惊慌失措地喊道:“报——!殿下!大事不好!”
楚世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悦地皱起眉头:“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此刻的楚世煦已经没了刚才的战战兢兢。
在他看来,范阳军就是自己的主心骨。
只要主心骨一到,那么一切尘埃落定,再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自己。
斥候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启禀殿下……皇甫坚和……和恒奕,他们……他们率军出城了!”
“什么?!”
楚世煦脸色本能的一变,但很快镇静下来。
“哈哈哈!”楚世煦笑的前仰后合。
“区区几百人马,还真敢去送死,真是不自量力啊!”
一旁的心腹也上前冷笑,“皇甫坚一向狂妄自大,也许他在做白日梦,梦里想用五百人覆灭十万兵马吧?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一顿嗤笑。
在他们看来,皇甫坚和恒奕那边,已经无计可施了。
正是因为无计可施,才愚蠢到想要用几百人去阻挡十万大军。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
“都给孤让开,随他们去,希望卢毅能留他们一个全尸。”
(本章完)
第181章 别拦着,让皇甫坚去死
第181章 别拦着,让皇甫坚去死
皇甫坚和恒奕的杀出,这让东宫这些豪族始料不及。
他们原以为,得到范阳军出动的消息,那帮人肯定比哭还难看。
虽说不指望皇甫坚那样的人出来投降,但肯定是免不了在帐中哀叹。
结果呢,这帮家伙竟然剩下那么一丁点的星星之火,还要妄想去燎原?简直是可笑,可笑至极。
区区几百人就敢贸然出动,迎战那范阳十万大军,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还是说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着急去送死呢。
然而,东宫中的笑声还没持续多久,就有人神色严肃起来。
原本在角落里坐着的王槐,在得知范阳大军快要逼近皇城的时候,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这个暗中的棋子心里急的不知该怎么办,现在这个情况,很危险啊,若是等到范阳大军临城,到时候楚世煦命人打开掌控下的两扇城门,那局势已定,就算是晋阳军和凉州军一起赶来,那也为时晚矣了哇。
届时,定然是黄菜都凉了。
说不定等他们赶到,正好可以参加楚世煦的登基大典。
而自己呢,也搞不齐会因为被人揭发,头颅高悬于城门之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王槐看着楚世煦等人咧着个嘴,笑的牙子都出来的样子,脸上也配合的笑了笑,实则心里比谁都苦。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思索着什么。
忽然,一个主意浮现出来,虽然他不清楚皇甫坚和恒家军带着那区区几百人出去,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真是去送死还是另有它意。
但王槐心想,自己为何不能用这个事去做做文章呢?
他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故意晃了晃身子,弄倒了酒杯,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王槐立马露出一副担忧的焦急神色。
“殿下!”王槐眉头紧锁,“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以属下对皇甫坚的了解,他心高气傲,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是他做事的策略。”
身为凉州军的大将,皇甫坚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定然有着过人之处,那份临危不乱的魄力,那就算是看不见希望也要想办法创造出希望的能力,是不能忽视的。
因此,就算王槐这么一说,楚世煦等人也毫不怀疑。
一个个认真的看向王槐,等着他的下文。
王槐见众人被他吸引住了,立马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继续开口。
“殿下您试想一下,这事儿是不是不对劲?哪里透着一股怪异呢?”
现在这个情况,本就扑朔迷离,经他这么一忽悠,大家也都不自觉的跟着点头。
一个个都赞同的表示,确实感觉不对劲。
毕竟,皇甫坚在军中的形象,那都是早就传出来的,谁人不知身为凉州军的大将,他那风风火火从不认输的性子呢。
若是如今就这么认输,坐以待毙,反倒不是他的性子呢。
“没错,皇甫坚那老儿,定然不会在帐中,坐着等范阳军杀过来的。”
连楚世煦都这么说了。
其他人就更确信不疑。
但问题来了,既然皇甫坚不会认输,那他就那么带着几百人冲出去,难道不会是真的想以卵击石吧?
难道要像飞蛾扑火那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做最后的冲杀?
可是,这也太扯淡了吧。
明知道去了也是送死,还要冲出去?就为了给自己这也一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话说回来,这也不是皇甫坚的性格啊。
“那你觉得,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既然这是王槐提出来的,楚世煦认为,这王槐难道知道皇甫坚的动向?
既然知道,你为何不早说,还要在这里故意卖关子?让本殿下着急?
楚世煦顿时对王槐有一丝不满。
说话语气中都透着一丝不耐烦。
王槐自然也看出楚世煦的不耐烦,和对自己的不满,急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觉得这里面透着诡异,按道理来说,既然范阳大军出动,且行军速度已经优于晋阳军和凉州军,他理应留在皇城,先将皇上保护起来,几百军,占据皇城,以攻为守,还是有希望等到晋阳军和凉州军前来支援的。”
王槐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他这么一说,果然给楚世煦说的一愣一愣。
没错,在这种情况下,皇甫坚最好的退路,就是先把皇上永晋帝保护起来,要知道,在皇宫中,只要守住几道宫门,虽然外面大军压境,但还是有望能死守住一时片刻的。
在这种情况下,为晋阳军和凉州军争取时间,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可皇甫坚却偏偏不,非要冲去找死?
这就说明,皇甫坚他们还有更好的退路。
而他楚世煦目前还没想出来。
这么一琢磨,楚世煦等人顿时心生不安。
先前的欢快一扫而空,现在一个个你看我我望你,又忐忑不安起来。
“快!快想想,皇甫坚他到底有什么退路?”
王槐眼见自己成功把这些人给带沟里去了。
心里暗暗偷笑。
不过,他这一顿忽悠,其实自己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继续忽悠吧。
王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东宫这边内部先乱起来。
有些时候,在较量的过程中,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必然是内乱,不等敌人出手,你就自己乱了套,手忙脚乱必出事。
而王槐的眼线也早已给他传递过消息,以楚世昭四皇子那边的晋阳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只不过路上遇到一些意外,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
所以说,他这边必须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拖住范阳大军才是王道。
王槐正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忽悠楚世煦,因为他知道,只要楚世昭一来,这结局定然是不用想,经过之前的一系列的事情,他早已对楚世昭信心满满。
“对了!”
王槐继续演戏,一拍脑袋,装作猛然惊醒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凉州军那边,早就出动了一支兵马,提前设伏在范阳军赶往皇城的必经之路?”
“因此,皇甫坚他们才猴急的要往那边赶,就是要和那些凉州大军汇合,从而将十万范阳军前后夹击,来一个出其不意?”
王槐这话说出口,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皇甫崇率领的凉州军是从那儿过来的,怎么会提前在范阳军前往皇城的路上设伏呢?
这不纯纯的扯淡吗?
若是他们有条件给范阳军设伏,那不早冲到皇城来营救了吗?
王槐说完,甚至都在等着被楚世煦开骂。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楚世煦这个春晖竟然还真的信了。
这就离了个大谱。
这货还很认真的样子,“王槐说的有道理,孤就说嘛,这老狐狸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原来是另有谋划。”
不过,说归说,猜归猜,还是要派人去打探一下虚实的。
楚世煦立即派出几个灵活的侍卫,前去打探消息。
这时,另一个虎头虎脑的人站出来,猜测道,“难道他们想拖延时间?”
“或许是想等援军?”
“援军?”楚世煦冷笑一声,按照目前的进度,凉州军和晋阳军的速度,还差着一大截,至少落后范阳军一百多公里。
照这个速度,怎么拖延?
这时有人提议,“殿下,要不要将皇甫坚和恒奕拦下!”
万一这两人真想耍什么招,现在拦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万一这两人真的冲过去,和那边设伏的凉州军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区区几百人是不足为惧,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有凉州军在前方设伏,他们前后夹击,到时候范阳军十万大军,就算能冲出去,也只怕是损失伤亡避免不了的。
这个时候,他们能依靠的人不多,若是范阳军遭遇不测,那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一丁点的风险,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要知道,他们这一次的起事,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一旦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这……要不要拦截呢?
楚世煦感觉头大,只见他招了招手,“来人!派一千人先去将皇甫坚的人拦下再说。”
他这边刚一下令,王槐见状,立马上前阻止。
玛德,自己不过是给搅了搅浑水而已,可千万不能阻止皇甫坚那边的人马。
“你为何拦着?方才不是你说,凉州大军有可能在范阳军那边设伏吗?”
“不拦下他们,难道真的放他们过去,和那些凉州边军来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
楚世煦眉头紧皱,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王槐。
“非也,殿下误会臣了……”
王槐心里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脑子里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圆回去。
“那你究竟是何意?”
王槐立马拱手回话,“殿下千万别急,也别拦着他们,您想啊,那皇甫坚不论是有何目的,他们去了,能存活的概率极低。”
“我们范阳大军可是十万大军啊,您细想一下,就算我们猜测的没错,凉州大军确实在前面设伏,可您想啊,那么大一支队伍,我们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提前发现?”
若是凉州大军全体出动,断然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而现在,他们猜测其在前方设伏,这想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此时,楚世煦被王槐整的越发的一头雾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红的白的都让你说了。
一会儿说大军在前面设伏,一会儿又说不太可能,你是拿本殿下的脑子在地上摩擦吗?
当本殿下是傻子吗?
这时,东宫其他的人也有些不满意了。
一个个眼神阴狠的盯着王槐。
王家的人更是起不到一处来。
上前悄悄的拽了拽王槐的衣袖,忍不住小声的提醒,“你疯了?这个时候不要随便表态,你不想活,也不能连累我们王家啊!”
王崇等人恨不得给王槐一个耳光。
要知道,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随便站出来表态,万一你的推断有误,最后败了,这责任落在你头上,咋办?
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吗。
况且,还是这种无脑的无端猜测。
王家人觉得,这王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次这么愚蠢呢?
这种关头,站出来凸显他自己?
这不是脑子有泡吗?
关键是你说的话,倒是符合逻辑一些啊,说的那是什么呀,一会儿扯东一会儿扯西,给殿下都说烦了。
王槐不动声色的冲一旁的王家人点点头。
然而他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还得接着忽悠呢。
王家?你王家完了就完了吧,反正你们也没人在乎过我王槐,我现在是在为自己谋生路。
王槐压根没打算搭理王家人的劝告。
他继续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反正已经说了,也不在乎再多说一些什么。
“殿下,臣的意思是,凉州军可能在前面设伏,但是设伏的人数应该不多,他们只需要派出一小只队伍,去打乱范阳军的进度即可、。”
楚世煦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爽。
顺着王槐的话,一分析,这么说的话还是说得通的。
毕竟人多容易引起注意,但是若是只派一小只队伍的话,自然不会引起注意。
“如果如你所说,那本殿下为何不能让人将皇甫坚的人拦下呢?难不成等着他们和那一小只队伍汇合,去搅乱范阳军的进度吗?”
楚世煦现在感觉越来越看不透王槐了。
总敢这家伙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说的话吧,分明有些扯淡,但又不是完全没可能。
让你不得不重视。
这就让人很无语。
王槐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继续拱手答话。
“殿下,臣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就算对方有小只队伍在前方设伏,对于十万范阳大军来说,也不足为惧啊,顶多是干扰一下,臣认为,就算如此,那也是范阳大军第一个抵达皇城。”
王槐这么一说。
楚世煦也总算是听明白了。
(本章完)
第182章 马溯安的忽悠
第182章 马溯安的忽悠
这货的意思是说,不用拦截皇甫坚的人,就算他们想和对方汇合,一起阻挠范阳军。
就以他们那点人马,根本不足为据。
所以,就让皇甫坚去把,到时候让范阳军的大军去收拾皇甫坚和恒奕那帮家伙。
最好是提他们的头来皇城,到时候,自己亲手将那两人的头颅,甩给永晋帝。
试想一下,皇帝会有多崩溃。
最好等晋王赶到的时候,将恒奕的头给他看,晋王那小子估计得当场崩溃。
楚世煦已经开始幻想了。
可惜的是,楚世煦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卢毅那边到底是不是对他绝对忠诚。
到底会不会站在他这边。
……
与此同时,皇甫坚和恒奕率领着几百人马,正朝着范阳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了一段后,这一路顺利的很。
没有出现楚世煦的人马干扰。
这让皇甫坚有些纳闷。
不应该啊,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都在楚世煦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这次出动,明显就是冲着范阳军区的。
楚世煦竟然会放任不管?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点人马,估计连楚世煦都看不上吧。
知道他们去了也是送死去的。
因此,压根都懒得拦截干扰了?
这么一想,皇甫坚越发的心塞。
看看自己身后那零星的一个小队伍,心里很是难受。
再想起自己带到皇城来的那五千精锐,惨遭不测,越发的心堵。
恒奕一听见皇甫坚唉声叹气,就知道他准是又想起那五千凉州守军的事了。
恒奕安慰了一番。
自古以来,打仗讲究的就是兵不厌诈。
不管是算计也好还是背后搞小动作也罢,输了就是输了,当年诸葛孔明草船箭借,你能说人家卑鄙吗?
目的达到了就行啊,说到底,还是自己计谋不够呗。
兵不厌诈,还是要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也总结经验教训,了解敌人的手段,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一直在一个问题上纠结,还总是埋怨敌人狡猾奸诈,这是不对的。
皇甫坚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是不痛快,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次的损失找补回来。
给五千精锐报仇,也给自己找回面子。
“恒奕,你确定这个计划可行吗?”
皇甫坚骑在马上,面露担忧之色,“我们这点人,还不够范阳军塞牙缝的。”
恒奕:“放心吧,皇甫将军。我心里有数。”
“可是……卢毅和马溯安都是老狐狸,他们会轻易上当吗?”
其实,对于皇甫坚来说,他认为目前最佳的办法,就是直接去皇宫先保护好皇上,和皇宫里的那些武德司的卫士一起,抵挡住范阳军的第一波攻势,为凉州军和晋阳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恒奕态度很坚定,弄得皇甫坚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在前往皇城的路上,不足二百里地的地方,一支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进行。
这支军队正是来自范阳的范阳大军。
马尹率军走在最前面,在前方开路,他父亲马溯安紧跟其后。
总督卢毅这一路都心里隐隐不安。
倒是马溯安一副神色淡然的姿态。
见卢毅讲神色紧张,马溯安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看出来了。
他知道,这一趟出师皇城,那是天地动荡的局面。
他们这些人,都是奔着皇城打乱,前去镇压的态度。
但是这镇压的是哪一方,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范阳总督卢毅是不会把话说透的。
就是要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去,才能把风险降低到最小。
他们这些人,一方面命令大军快速前进,一方面又防备着晋阳军和凉州军的人先一步赶到。
那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先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皇城,从而助力东宫那边。
但如果出现意外,被凉州大军先一步赶去,局势发生反转,他们还可以有退路可走,不至于给自己陷入绝境。
马溯安知道卢毅的想法,但是他卢毅有心要投靠东宫的事,早就传开了,现在惺惺作态还有必要吗?
而他马溯安就不一样了。
他从始至终都保持中立的态度,不偏向任何一方,就算出事,他也来得及再重新战队。
或者说是随时可以重新战队就y
亦或者说,他可以随着局势的变化,选择帮助谁。
就算任何一方战败,他都不用担心。
因此,他马溯安这一路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和神色紧张的卢毅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
“卢大人,此番前往皇城,你可做好决定?”
_x0016__x0016_马溯安故意一问。
本身就就心慌的卢毅,一听这话顿时更紧张了。
急忙明知故问的装傻充愣,“老马,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好决定?我做什么决定?”
马溯安神秘一笑,瞥见卢毅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就知道这货有多紧张。
“我说卢大人,东宫那边你不是都打点好了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卢毅看着马溯安,一颗心跳的更厉害了。
他知道,这马溯安在东宫反乱这件事上,支持与否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因此有些话,有些态度,根本不敢在马溯安面上表露。
只能装傻充愣。
说白了,两个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局势未定,谁也不敢明着表态。
就算是做了,也不敢嘴上承认。
按理说,总督没有节度使的实权大,但卢毅因为曾经担任过大宁府的节度使,因此他在范阳是有一定实权的。
所以,他做决定,要是真要做什么事,马溯安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不过,马溯安现在可没打算拦着他,自己只管跟着他卢毅去做就是,反正现在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叛军,而是前去镇压皇城的叛乱而已。
这有什么错?
谁能拿这事儿治他们的罪。
结果就在这时。
一个卫兵从前面就匆匆跑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勒紧缰绳,马儿还没彻底停下来,这卫兵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一路滚到了卢毅和马溯安的马蹄下。
“吁!”
两人见状,立马勒住缰绳。
质问,“快报!前方可是出现军马?”
卢毅本来就惴惴不安,生怕出现变故,如今看到这慌里慌张的卫兵,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
那卫兵大喘着气,身上都擦破了皮,也顾不上那些。
“报……报!前面三十里处,发现皇甫坚的兵马!但人数不多,大概有四五百人!”
“……”
他刚禀报完,四周空气就瞬间凝固一般。
卢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琢磨过来。
皇甫坚的人出现了,先不说多少人,光是听见皇甫这两个字,就先让卢毅吓一大跳。
惊的一激灵。
凉州军的实力,那可是谁都不敢说一个不字的。
马溯安见卢毅这个反应,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卢总督,你带了十万大军,怎么被就皇甫坚的几百人吓成这个样子?”
卢毅闻言,脸色青红不定。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也有些尴尬了。
马溯安哈哈大笑。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那卫兵,笑骂道:“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什么皇甫将军的人马,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皇城乱成这样,皇甫将军不得在陛下身边护着?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我看你是想吓唬你卢大人吧!”
那卫兵本来就被摔得七荤八素。
又被马溯安这一通抢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忙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马大人明鉴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小的在军中当差多年,凉州军的旗帜,小的绝不会认错!”
“皇甫将军的‘破阵’旗,就在队伍最前方,小的看得清清楚楚啊!”
卢毅心头一震,如果真是皇甫坚来了,那事情可就……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马溯安。
却见对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将这五百凉州军放在眼里。
卢毅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又在装腔作势!
马溯安见卢毅面色几番变化,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他慢悠悠地翻身下马。
走到那卫兵面前,蹲下身,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小子可看清楚了?这要是谎报军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卫兵吓得面无人色。
哆哆嗦嗦地说道:“马大人,小的……小的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皇甫将军的人马,估计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咱们这儿了!”
马溯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转身看向卢毅,笑眯眯地问道:“卢总督,你看这……咱们是继续赶路呢,还是稍作休整,在这里等一下皇甫将军呢?”
卢毅闻言,顿时瞪着眼怒喝道。
“马溯安!你这是什么话!皇城大乱,陛下危在旦夕,我们身为臣子,自当以勤王救驾为先!”
“怎么还能在这里耽误时间?!多耽搁一份,陛下就多一分危险!”
马溯安心中冷笑,这卢毅还真是会演戏。
说得冠冕堂皇,好像真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一般。
实际上,还不是怕耽误了时间,让东宫那边错失良机?
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道:“卢总督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继续赶路吧!”
说罢,他便翻身上马,一挥马鞭,带着自己的亲兵率先出发了。
卢毅见状,也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队伍继续前行,只是气氛明显比之前压抑了许多。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什么。
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卢毅骑在马上,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皇甫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带着这五百人马,究竟意欲何为。
除了赶路,卢毅还在琢磨,等下和皇甫坚的人马遇上了,自己该怎么说。
卢毅猛地一夹马腹,加速追上了马溯安,压低声音问道:“马大人,你说……皇甫坚带着人马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溯安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卢总督,你说呢?”
“我……我怎么知道?”
卢毅有些恼羞成怒,“你少跟我打哑谜!你我二人如今可是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就赶紧说出来,别藏着掖着的!”
马溯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拉着脸吗,冷冷的看着卢毅,“卢总督,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什么叫绑在一条船上的?”
话不用说透,卢毅知道马溯安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狡猾的很,他一直是两面派,从未明确表态过要支持谁,反对谁。
如今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慌。
全程只有卢毅一人急的跳脚。
见卢毅急的跳脚,马溯安甚至还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卢总督,您说那皇甫坚带着几百人就敢过来,只能说明两点。”
“哪两点?”
卢毅迫不及待的追问。
马溯安一本正经的说,“这其一,就是这皇甫坚是来接应我们的。”
“其二,很可能是凉州大军也快到皇城了,而且和我们距离皇城的路程距离差不多。”
马溯安这老狐狸依旧是不说破。
他说话还是滴水不漏。
但聪明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
第一说皇甫坚是来接应他们的,这话的意思是说,皇甫坚现在没有把他们范阳军当成是叛党的人。
还是当他们是自己人一样看待。
因此才会放心放胆的带着几百兵马前来。
是出于对他们的信任。
其二说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凉州大军可能已经冲过来了,而且距离皇城的距离也只剩下不到二百公里的距离。
那若是第二个可能性,那么皇甫坚带人过来干嘛?
自然是来拖住他们范阳军的进度。
好让皇甫崇的凉州边军先一步赶到皇城。
卢毅越想越心惊。
浑身冷汗直冒。
关键是,现在他们对于真正的情况,一无所知。
就在卢毅一头雾水的时候,前方一小只队伍,已经引入眼帘。
(本章完)
第183章 卢毅逼马溯安站队
第183章 卢毅逼马溯安站队
皇甫坚带着的人马虽不多。
但凉州军胜在训练有素,几百号人往路中间一站,硬是把这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范阳军再想往前,除非直接开干,否则绝无可能。
十万大军,就这么被几百人给拦住了。
卢毅脸色铁青,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娘的,这皇甫的想干啥?”
卢毅在马背上骂骂咧咧,“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他?”
马溯安眯着眼,没吭声。
他心里也没底,这皇甫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才那一番说辞,不过是戏弄卢毅的,现在正遇上了,他这个两面派,自然是要先观察一番。
就在这时,马溯安的儿子马尹,那愣头青,按耐不住了。
“爹,我去会会他!”马尹一拨马头,就要往前冲。
“站住!”
马溯安呵斥一声,“没点眼力见儿的东西,给我老实待着!
马尹不服气,小声嘟囔:“爹,您也太怂了……”
“你说什么?”马溯安眼睛一瞪。
你爹这不是怂,这叫智慧懂不懂!
马尹立马怂了,不敢再吱声。
但他还是不甘心,翻身下马,冲着皇甫坚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
“皇甫将军,您这是何意?挡住我等去路,莫不是要与我范阳军为敌?”
皇甫坚看着这小崽子,声音阴阳怪气:“我皇甫坚为何在此,马公子当真不知?”
话音落地,一旁的恒奕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压低声音说:“皇甫兄,冷静点。”
马尹还想继续追问,这时,马溯安和卢毅也赶了过来。
两人老远就看见了站在皇甫坚身旁的恒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恒奕也在?难道说……晋阳军的人也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皇甫坚和恒奕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卢毅和马溯安一步步走近。
卢毅皱着眉头,学着之前马溯安训斥那卫兵的语气,毫不客气地质问。
“皇甫将军,现在皇城乱成一锅粥,你不老老实实在那儿守着,保护皇上,跑这儿来拦住我们去路,是何道理?”
皇甫坚和恒奕对视一眼。
随即,恒奕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语气平和地说:“卢总督,马大人,二位有所不知。”
“凉州军已经兵临城下,距离皇城不足百里,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抵达。”
“我等二人前来,是想劝二位,莫要执迷不悟,做出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什么?!
卢毅被这话惊的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马溯安及时扶住。
卢毅顺势抬头看了一眼马溯安,觉得这马溯安不简单,竟然真的被他给一语中的猜中了。
若真是皇甫崇的人马赶到,因此皇甫坚才敢带着这区区几百人过来拦截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么败了?
不对啊!
既然凉州军赶到,为何他们路上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呢?
这里面偷着古怪啊。
而且,方才恒奕那说话的语气,分明是针对他卢毅的。
若是败了,自己现在虽然还能勉强演演戏,但皇上可不是傻子,到时候一定会问责的,自己这条命八成是保不住。
既然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
卢毅抬起头,硬着头皮看向恒奕等人。
“恒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凉州军?他们要是真有这么快的速度赶到皇城,老子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马溯安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怀疑。
凉州军的实力他清楚,但又不是长了飞毛腿。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到皇城?
方才他不过是随便捉弄一下卢毅,他自己都不信。
“卢总督不信,我也没办法。”
恒奕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放你娘的屁!”
卢毅啐了一口,指着皇甫坚和恒奕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狗东西,少他娘的在这儿妖言惑众!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好家伙!
这卢毅果然急了,这人一着急就容易翻脸。
可见,现在卢毅是真着急。
皇甫坚脸色一沉,冷冷地说:“卢毅,你当真要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又如何?”
卢毅狞笑着说,“老子今天就要踏平皇城,拥立新君!你们两个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格杀勿论!”
好家伙!
卢毅这一番话说的,给一旁的马溯安都惊呆了。
你他娘的是真敢说啊。
这是一点不想活了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假装自己人,更美必要再假装和谐相处了。
拥立新君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皇甫坚若是再和这种人低三下四,那就是自己无能窝囊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甫坚叹了口气,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为了皇室的安危,为了大周的江山,皇甫坚今日就算战死于此,也要阻止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好,说的好!”
卢毅拍手叫好,“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玛德,自己十万大军,随便就能把你几百人碾压成渣子。
既然都摊牌了,那么卢毅身后的十万大军就是他的底气。
既然没退路了,那就一门心思冲就是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着,卢毅也拔出了佩剑,遥遥指向皇甫坚。
“杀!”
卢毅一声令下,范阳军顿时发起了冲锋。
皇甫坚带来的几百人马,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人数太少,根本无法与范阳军抗衡。
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他们这次来,是抱着拖延对方的目的。
若是这么开打,那就等于是来送命了。
无论是恒奕还是皇甫坚,但凡是个人,就算是再有血性,也不想就这么死啊,更何况还是被对方就的铁骑给踩死。
眼看着一场血战就要爆发,马溯安突然开口了:“卢总督,且慢!”
卢毅皱着眉头,看向马溯安:“马大人,你这是何意?”
“卢总督,依我看,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马溯安缓缓地说,“不如我们先听听恒奕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马溯安,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卢毅怒吼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动摇军心?”
“卢总督息怒。”
马溯安不慌不忙地说,“我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慎重考虑为好。毕竟,一旦开战,死伤无数,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卢毅死死地盯着马溯安,眼神阴晴不定。
他知道马溯安一向老奸巨猾,这个时候提出这种建议,肯定没安好心。
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微妙。
皇甫坚和恒奕的出现,让卢毅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
如果凉州军真的已经兵临城下,那他们的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卢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恒奕,你有什么话说?”
恒奕看了马溯安一眼,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卢毅,沉声说道:“卢总督,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凉州军的确已经兵临城下,而且,晋阳军也已经赶到,正在与凉州军合围皇城。”
“一派胡言!”
卢毅怒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一个凉州军到也就算了,怎么连晋阳军都抵达皇城了?这不纯纯的扯淡吗?
更何况,他们范阳军还是就在第一时间就出发的。
轮距离,他们范阳是距离皇城最近的。
要赶到,第一个也该是他们范阳军才对。
卢毅虽然害怕,但不代表他脑子一片空白,他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卢总督信不信,我无法左右。”
恒奕平静地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否则,等待你的,只有万劫不复!”
“哈哈哈……”
卢毅再次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万劫不复?老子倒要看看,是谁万劫不复!”
都走到这份儿上了,卢毅不相信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
刚才他可是就一激动,亲口说出就要拥立新君这样的混账话的。
周围数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旦东宫失势,他项上人头绝对是第一个掉。
卢毅还没蠢到会相信恒奕这样的鬼话。
此时,就连一旁的马溯安都紧张起来。
心里暗骂卢毅这个蠢货,竟然这么快就亮出底牌,摆出自己的立场,真真是沉不住气的废物。
这一下,闹得他马溯安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更可恶的是,这卢毅竟然还扭过头瞪着他,质问,“姓马的,你是要站在太子一方,还是皇上一方?现在就表态!”
玛德!
言简意赅啊!
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他站队啊!
这是马溯安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
他现在心里别提有多恨卢毅了。
嘴角抽抽,指了指卢毅,又指了指皇甫坚,竟然蹦出一句让双方都惊掉下巴的话。
“尔等只知道争权夺势,我只站我大周百姓!谁能让大周百姓安居乐意,我便站谁!”
这话说的卢毅险些气吐血。
就连恒奕都忍不住心中作呕,暗骂这马溯安真是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狐狸啊。
都这种局面下,竟然还能把持两面派,真真是让人就叹服啊。
他这话说的义薄云天,确实没毛病啊。
这一波道德制高点确实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卢毅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说话的偶不利索了。
怒指着马溯安,“你可真真是个十足的小人,伪君子啊!”
这种虚伪冠冕堂皇的话,居然都说得出来。
这真不是一般人。
也怪不得马溯安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和他的狡猾奸诈有着很大的关系。
马溯安虽然狡猾,但能力是有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混,若是只会耍官腔,那是走不远的,但一个人若是既有脑子又有手段,这就了不得了。
显然,马溯安就是这种高手。
不过,马溯安能说这种话,皇甫坚和恒奕虽然心里唾弃,但还是放心了一些,至少表示这马溯安没有站任何一方。
这货在范阳军中的权利不小,只要他能保持中立的态度,也是好事。
但卢毅如此激烈的态度,让两人感到头大。
恒奕原本还在心中盘算,用语言引导一下卢毅,结果没想到这人如此偏激。
竟然直接说出那种话。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这下完了,局面一下就失控了。
敌对的态度拉开,更无语的是,对方十万大军,自己区区五六百人。
这就很难受。
现在就看马溯安作何反应了。
毕竟,指挥着十万大军,马溯安也有权利调动下令。
此时此刻。
最焦急的当属卢毅。
既然已经摊牌了,那么卢毅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率领这十万范阳大军,即刻赶赴皇城,支援东宫展开最终行动!
可现在,皇甫坚突然杀出,直接逼停了十万大军。
这让卢毅很是焦急,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姓马的!你给老子闪开,将你手里的兵符叫出来!然后爱去哪去哪!”
马溯安虽说是个脸面派,但也是个要面子的。
怎么说他也是范阳的节度使,就这么被卢毅当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这换了谁都受不了。
马溯安老脸都红了。
他儿子马尹也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对卢毅,“卢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父亲呢?”
“滚!这儿哪有你小子说话的份儿!”
卢毅现在是彻底抓狂了。
像疯狗一样逮谁骂谁。
就在这时,马溯安不动声色的冲着皇甫坚和恒奕使了个眼色,然后目光点了点一旁的小路。
示意他们先撤。
那意思貌似在说,你们带这么点人,不宜多留,赶紧先撤,这里有我牵制对方足以。
皇甫坚可信不过这个两面派。
结果恒奕突然出手,悄悄拽了拽皇甫坚,示意他可以走了。
皇甫坚心里全是问号,但是又不敢多问。
那卢毅还在那边发疯呢。
若是激怒那个疯子,他们就全完了。
马溯安假装生气,让人把卢毅围住,毕竟他好似有实权的,而且在军中的权利,比卢毅的略大一些。
卢毅被围住,刚好给了皇甫坚和恒奕撤离的机会。
(本章完)
第184章 两面派的临时倒戈
第184章 两面派的临时倒戈
“马溯安!你他么什么意思!”
卢毅怒指马溯安,甚至已经拔剑了。
这一刻,卢毅是真有点崩溃了。
现在东宫那边可全指望自己呢,没想到,被一个两面派给毁了?
卢毅甚至威胁起马溯安,“等着吧,东宫得势,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马溯安闻言,也冷笑一声。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还配合你干什么?我直接下令,原地休息吧。”
马溯安也不是吃素的。
他被人这么当众呵斥,弄得下不来台,心里对卢毅自然有恨。
不过,别以为刚才马溯安放走皇甫坚和恒奕,是故意气卢毅的。
而是他这个两面派的惯用手段。
一边装作安抚一方,一边又给另一方争取一些利益。
现在马溯安就在借着刚才被卢毅大骂,假意是在教训对方,给自己出气,实则是在向皇甫坚和恒奕表态。
意思是,看,我马溯安帮了你们,若是你们胜了,可得记我的功劳。
而且,马溯安有自己的小算盘。
小算盘还不少呢。
在他看来,皇甫坚和恒奕在这儿,他没法和卢毅说话。
也没法忽悠卢毅这家伙。
只有在皇甫坚和恒奕离开后,有些话他才好说出口。
“卢毅,你昂我说什么好啊你!”
这不嘛,马溯安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对卢毅进行一番批评教育。
“你这么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刚刚那可是皇甫坚和恒奕啊,你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那种话呢?还拥立新君,你怎么不说你要当皇帝呢?”
“你说你平时骂我不长脑子,不懂的站队,你呢?就是这么给自己挖坑的?”
“你糊涂!”
马溯安这一顿批评,给卢毅也说的无话可说了。
甚至还有些感动。
“马溯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哎……我都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理解呢?我们两个都是范阳的,说到底,我们图什么?”
“还不是图个荣华富贵,将来若是东宫胜了,你又能捞到多少好处,若是四皇子最后能成,你我加官进爵,岂不美哉?从皇甫坚那些人身上难道看不出来吗?”
马溯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为卢毅好呢。
卢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那我该怎么办?”
卢毅现在彻底没主意了,只能求助马溯安。
马溯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弥补,你得让四皇子的人知道,你对他是忠心耿耿的,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什么实际行动?”卢毅连忙追问。
“你想啊,现在局势不明,你是不是得做好两手准备?”
“若是我们的范阳大军,赶不过去,这是你我的问题吗?路上那么多不确定因素,我们想甩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若是太子真有两把刷子,还有别的势力辅助,到时候就算是胜了,你我也是功臣啊。”
“可若是败了,那我们就是路上故意拖延,为四皇子的人争取时间,懂吗?”
马溯安循循善诱道。
卢毅一寻思,觉得很有道理。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刚刚你为何要放他们走?你要是早点动手,他们两个早就被抓住了,而我们现在也快抵达皇城了!”卢毅不解的问道。
马溯安却表示,其实,历朝历代,要追随一个新主,首先的看这个人值不值的你拥戴。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实力,其次是你在他眼里的作用。
若是这个人没实力,离开了你就转不动了,那这人实力不咋地。
另外,若是人家身边人才济济,根本凸显不出你,就算是你跟随人家一起大江山,最后能分到你身上的功劳,也是有限的,这里考虑到一个风险和付出以及所得的比例。
你的付出和你的所得能不能对应上。
以至于,马溯安这么一说,还真把卢毅给点拨的有那么点醒悟了。
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冒的风险确实是挺大的,但是等着瞧把,等太子坐稳了皇位,到时候既得利益者一定首先是东宫那些贵族权贵。
“老马,你说的没错,可现在我们范阳军是第一个首先冲到皇城的,太子的胜算很大!我们为何不做这第一大的功臣呢?!”
卢毅没耐心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没时间了。
不在听马溯安的絮叨,直接翻身上马。
号令全军,即刻出发!
马溯安见状,也只好跟上。
不过,刚刚那一招,马溯安心里直呼好险。
好在自己成功化险为夷了。
还顺势捡了好几个人情。
若非他刚才出手相助,皇甫坚和恒奕现在只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这么一算,马溯安心里偏向于东宫失败。
这样的话,四皇子就稳了,以恒奕和四皇子的关系,相当于四皇子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
而此时。
刚刚带着几百人马,抄小道离开的皇甫坚和恒奕,已经埋伏在前方三十里地的地方。
等着范阳军过来,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
皇甫坚扒拉开一处草丛。
冲着远处眺望。
皇甫坚特意吩咐手下,等下开打的时候,留意不要伤到马溯安。
虽说,他知道马溯安是个两面派,但刚才若不是马溯安,他们这帮人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更别提还有机会再来一次沿路的堵截。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
卢毅率领的范阳军,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的方向奔腾而来。
他们急于建功立业,丝毫没有察觉到前方潜伏的危机。
三十里外的山坡上,皇甫坚眯着眼睛,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范阳军。
他手中的长剑紧握,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能否扭转乾坤,在此一举。
“来了!”身旁的恒奕低沉地说了一句。
皇甫坚深吸一口气,高举右手,猛地挥下,“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从山坡上倾泻而下,朝着毫无防备的范阳军射去。
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卢毅大惊失色,连忙高呼:“有埋伏!列阵防御!”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范阳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又遭此突袭,士气大跌。
而皇甫坚的军队则以逸待劳,士气高昂,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虽说皇甫坚加上恒奕的人马,一共才不到七百人,但他们是埋伏在山腰上,且是提前做好了防御,还备足了弓箭,因此当十万大军的头部进入到视线后。
瞬间被漫天的箭雨覆盖,直接导致头部大乱。
一些兵马始料不及,朝着旁边的悬崖奔去。
卢毅暗暗咒骂一声畜生!
随手抓住一只空中飞来,从头顶上略过的箭,看到上面的标志,不是刚刚逃走的皇甫坚的残部还能是谁!
卢毅顿时气的怒火中烧。
直接挥动手中的佩剑,指向箭雨来的方向,怒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范阳军再次发起了冲锋,喊杀声震天动地。
皇甫坚和恒奕见状,两人激动不已。
成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牵制住范阳的大军。
现如今,看到范阳的大军乱成一团,大部队朝着他们半山腰这边冲杀过来,简直要笑出声。
只要能牵制住这范阳大军,哪怕是牺牲他们这几百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因此,皇甫坚和恒奕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报——”一个斥候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启禀卢总督,前方发现大批军队,正向我军逼近!”
卢毅闻言,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有多少人?”他急声问道。
“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恐怕……恐怕不下十万人!”斥候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什么?十万人?”卢毅顿时惊呆了,脸色变得惨白。
“报——”
又一个斥候飞奔而来,大声喊道:“启禀卢总督,后方也发现大批军队,正向我军包抄而来!”
卢毅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
前后夹击?
难道……
“凉州军,是凉州军!”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晋阳军也来了,是晋阳军!”另一个士兵也大声喊道。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
范阳军刚刚被皇甫坚的箭雨打击了一下,现在又得知凉州军和晋阳军竟然也到了,顿时乱成一团,士气大跌。
卢毅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马溯安,你他娘的早就知道,是不是?”
卢毅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马溯安。
方才要不是马溯安在耳边一直墨迹碎碎念,搅得他内心不坚定,说不定也不会遭此变故。
马溯安看着卢毅,故作生气道:“卢总督,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卢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溯安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你可太是了!
“卢总督,要不然我们还是认命吧。”
马溯安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大势已去,你就算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说着,马溯安突然拔出佩剑,指向卢毅,高声喊道:“范阳军的将士们,卢毅倒行逆施,意图谋反,罪该万死!现在,我马溯安宣布,卢毅的罪行已被揭发,所有将士听令,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马溯安,你这个老匹夫……”卢毅怒吼一声,挥剑向马溯安砍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碰到马溯安,就被一旁的亲兵给拦住了。
“总督大人,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亲兵劝说道。
“滚开!”卢毅怒吼道。
“对不住了,总督大人。”亲兵无奈地说。
说着,亲兵一拥而上,将卢毅团团围住,缴了他的械。
“马溯安,你不得好死!”卢毅被亲兵押着,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马溯安看着卢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到底是什么促使马溯安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向装糊涂的两面派,这次竟然如此立场鲜明的支持皇甫坚等人。
摆明了要和东宫作对。
卢毅到死都先不明白。
他现在内心很是懊悔,当初没有在出兵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把马溯安给杀了。
若是杀了马溯安这个狗贼,就不会横生这么多的变故了。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后悔也没用。
而马溯安之所以如此迅速的做出反应,是因为他还是打心里觉得就四皇子要比东宫那帮家伙靠谱。
当初出范阳的时候,东宫那边对接的,也是他卢毅,那自然是把自己这个节度使当成了外人。
若是东宫得势,那对于自己来说,意义也不是很大。
就算会得到一些好处,也得不到重用,甚至到时候,自己混的可能连卢毅这个家伙还不如呢。
那又何必为他们拼命?
“皇甫将军,恒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马溯安转向皇甫坚和恒奕,拱手说道。
“马大人客气了。”皇甫坚和恒奕回礼道。
说实在的,刚才那一幕,确实给他两吓够呛。
还好这马溯安倒戈的快,也谈不上是倒戈,毕竟人家是两面派,压根就没确定要帮谁。
也是自己运气好吧。
皇甫坚只能这么想。
恒奕点点头,心里也很是庆幸,幸亏自己当初做了这么一个冒险的决定,要不然,哪有现在这好事。
“范阳军的将士们,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皇甫坚大声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恒奕也跟着喊道。
在马溯安的劝说下,再加上凉州军和晋阳军的强大压力,范阳军的士兵们纷纷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当然,范阳军中的势力也是分两派。
一方是追随卢毅的,一方是追随马溯安的。
马溯安都倒戈了,卢毅被擒,追随卢毅的那只队伍,自然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本章完)
第185章 卢毅人头落地,范阳军逼近皇城
第185章 卢毅人头落地,范阳军逼近皇城
看着遍地的武器和垂头丧气的士兵,马溯安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这又是何苦呢?”
皇甫坚走到马溯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马大人,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马溯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功臣。”
皇甫坚认真地说,“我会如实禀报皇上的。”
马溯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马溯安问道。
“当然是班师回朝,收拾东宫那帮宵小。”皇甫坚笑着说。
皇甫坚看着遍地狼藉的战场,又看了看被五大绑,兀自咒骂不止的卢毅。
转头对马溯安说道,“马大人,这卢毅和你也算同乡,你看这事儿……”
皇甫坚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马溯安的肩膀。
马溯安自然明白皇甫坚的意思。
这卢毅现在是阶下囚,是杀是剐,全凭皇甫坚一句话。
但皇甫坚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无非是想卖个人情,让自己全权处置。
毕竟,两人都曾是范阳的官员,也许或多或少有些情分,今天你马溯安是功臣,你想怎么处置都行,哪怕是放了卢毅,他皇甫坚也不会说个不字。
毕竟,今天确实是马溯安这个两面派,给了他么惊喜。
马溯安心里暗自冷笑,这皇甫坚还真是个老狐狸,表面上是给自己面子,实际上是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若是自己心慈手软放了卢毅,那便是在四皇子面前失了立场。
若是自己杀了卢毅,日后难免会落人口实,说自己忘恩负义,残害同僚。
横竖都是个问题。
但现在自己已经摆明了立场,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就算被人骂,被人唾弃,也没办法。
马溯安拱了拱手,故作沉吟道,“皇甫将军,这卢毅罪大恶极,按律当斩,只是……”
马溯安说着说着,抬头看了看皇甫坚和恒奕,两。
露出一副于心不忍的姿态。
“只是下官与他毕竟相识多年,如今要亲手处置他,心中实在难安。”
马溯安叹了口气。
这一幕,给被押着的卢毅恶心坏了。
卢毅现在恨不得将马溯安抽筋扒皮。
要不是这个老狐狸一个劲的忽悠,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狗东西!少惺惺作态,你早就想借他们的手除掉我了,如今还在这里装好人?!我呸!”
卢毅几乎要气疯了。
如果能再重来一次,他一定毫不犹豫给马溯安的身上捅一万个窟窿,以泄私愤!
一旁的小将闻言,直接用布子塞住卢毅的嘴。
恒奕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的冷笑。
她大概已经猜到这马溯安的心机。
恒奕已经猜到结果,但却还在配合马溯安。
恒奕在一旁说道,“马大人不必为难,今日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绝无二话。”
皇甫坚也不啃气。
毕竟现在的局势,几乎都倒向了他们这一边。
整个范阳军都倒戈了,还在乎区区一个卢毅?
就算放了他,又何妨?难不成,他卢毅走了之后,还能再带来一支范阳军不成?
因此,就算马溯安放了卢毅,皇甫坚都不在乎。
他现在已经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现如今,范阳军已经站在他们这一边,加上凉州军那晋阳军也快抵达,他担心,这消息一旦传到东宫那边,担心楚世煦狗急跳墙,万一先他们一步杀进皇宫,擒拿皇上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
马溯安深吸一口气,走向卢毅。
“皇甫将军,恒将军,不必多言,此事就由下官来处理吧。”
说罢,他走到卢毅面前,拔出腰间的佩刀。
刀光一闪,卢毅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马溯安一身。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皇甫坚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马溯安竟然会如此果断,毫不犹豫地就杀了卢毅。
卢毅的双眼瞪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马溯安的手里。
他至死也想不通,马溯安为何要如此决绝。
短短数秒钟,卢毅的人头就落在了他刚刚践踏过的土地上。
鲜血溅的满地都是。
皇甫坚站的靠前一点,脸上甚至都沾染了血。
反倒是恒奕,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好似早就料到这一幕似的。
皇甫坚忍不住看向恒奕,“恒将军,你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啊?”
皇甫坚好奇恒奕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
心想,难道跟四皇子久了,这份淡定都能习染的如此透彻?
恒奕却是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不过是比皇甫将军更懂得一些人性罢了。”
恒奕就在卢毅被擒拿的瞬间,就已经料定了他的结局。
因为恒奕知道,现如今虽说范阳军这边搞定了,但谁也不知道,东宫那边还有没有后手。
万一东宫那边留了后手,最后太子得势,难不成他马溯安还要留着卢毅这个家伙,去太子耳边嚼舌根吗?
马溯安这个两面派,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有一定的余地。
正是因为他要将各种可能的后果都算计在内,才能给自己留一线退路啊。
所以,卢毅在他眼里,是必死无疑的。
马溯安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然后将刀收回鞘中。
他转过身,对着皇甫坚和恒奕拱了拱手,平静地说道:“两位将军,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皇甫坚看着马溯安,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他原本以为马溯安会顾念旧情,对卢毅手下留情,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狠辣。
马溯安拍了拍手,“今日我杀了卢毅,便是向你们表明我的立场。从今往后,我马溯安只忠于四皇子,绝无二心!”
马溯安知道恒奕是四皇子的女人。
但是皇甫坚却是效忠于朝廷的人。
效忠于永晋帝的人。
但他却在这个时候,当着两人的面,表明自己效忠于四皇子,这又让皇甫坚有些琢磨不透了。
马溯安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赢得四皇子的信任,才能在未来的权力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马溯安之所以这么坚定的要当着皇甫坚的面,表明自己站四皇子。
其恶毒之一不言而喻。
他想看着恒奕和皇甫坚生出隔阂,或者说,他想要看着四皇子和永晋王之间的斗争。
他这话一说完,皇甫坚脸上的表情果然一下尬住了。
永晋帝还没驾崩呢,你就拥立四皇子?
你这是何意?
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皇甫坚也不想和他计较这些。
毕竟,现在更让人头大的是东宫那帮人马。
先把那些家伙铲除了再说别的把。
……
而此时。
东宫这边,楚世煦还在焦灼的等待着范阳大军的支援抵达皇城。
“殿下,您别急啊,这十万大军,没准是路上耽搁了……”
此人是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官员。
小心翼翼地劝慰道,他叫赵普,是太子妃的远房叔父,靠着这层关系,在东宫谋了个闲职。
“耽搁?哼,本宫看是被马溯安那老狐狸给耍了!”
楚世煦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上好的紫砂壶摔得粉碎,茶水溅了赵普一身,他却连擦也不敢擦,只是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其实,就在方才迟迟没有消息的时候,楚世煦就开始各种猜测。
他知道,卢毅是断然不会背叛东宫的。
就怕那个马溯安从中捣乱。
赵普被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王槐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慌乱的样子,心里确实微微的松了口气。
王槐知道马溯安这个人,十足的两面派,心中暗自猜测,该不会真是这家伙临时站队了吧?
要知道,这马溯安在范阳军中的权利很大,若是他临时站队,选择支持谁,那么范阳军真的有可能从卢毅支持的东宫这边,倒向朝廷。
“殿下,依臣之见,我们不能再等了!”
东宫的武将魏延皱眉沉思,缓缓开口。
这一刻,东宫的这帮家伙,全都是一脸的沉重。
“范阳军迟迟未到,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们现在应该当机立断,率领东宫卫队,杀进皇宫,控制住皇上,才能扭转乾坤!”
“杀进皇宫?”
“这,这可是谋逆啊!是要诛九族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直接被魏延一刀抹了脖子。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诛九族的屁话。
他们东宫这些人,既然决定谋乱,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
“成王败寇,只要我们控制住了皇上,谁还敢说我们是谋逆!”
还有一些人表示,现在还不能确定范阳军真的出事,意思是还能再等一等。
但楚世煦坐不住了。
他焦灼不安,范阳军是他最大的一张底牌。
“够了!魏将军说的对,我们不能再等了!传令下去,召集所有东宫卫队,准备进攻皇宫!”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王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着急。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否则一旦让太子控制了皇宫,那一切就都完了。
王槐装模作样的上前也表态,“没错,殿下说的对!现在非常时刻,我们不能再犹豫,否则,多耽误一刻,对我们就越不利!”
王家的人也纷纷表态,支持直接冲进去勤王。
事到如今,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趁着人们七嘴八舌的就议论之际,王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准备偷偷溜出去,趁机给皇宫那边送信过去。
告诉皇宫里面的窦戾,提前做好准备。
结果,就在他刚刚退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王崇喊了一声。
“王槐,你要去哪儿?”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王槐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门外不远处闪过一个身影。
王槐指着那人,“快看,有斥候前来送信了,我着急,所以到门口瞧瞧!”
话音落地。
果然见一斥候匆匆跑入。
所有人屏息凝神的看着来人。
方才还吵杂的宫殿,瞬间安静下来,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的信息。
那斥候单膝跪地,抱拳道:“报!范阳军已抵达城外五十里处,卢将军请殿下示下!”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紧张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五十里!太好了,哈哈哈,我就说嘛,卢毅那小子靠谱!”
魏延一拍大腿,粗犷的脸上满是喜色。
“我就说嘛,范阳军怎么会在这时候掉链子,咱们这是虚惊一场啊!”
“殿下,咱们准备让人放开城门,迎范阳军吧!哈哈哈!”
这帮人刚才还一个个愁眉苦脸,此刻一个个喜笑颜开,一脸的亢奋。
楚世煦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脸上布满笑意。
“好好好!等这次成功,本王定要重重赏赐卢总督!”
楚世煦连说了三个好字,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看来,本宫还是太心急了。”
楚世煦自嘲地笑了笑,随即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眼众人。
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再等等,等范阳军到了城门口。再开城门!”
“殿下英明!”
众人齐声应道。
王槐站在人群中。
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王槐身旁,一个官员见他脸色有异,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槐连忙收敛心神,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这次真是太幸运了,若是范阳军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官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感叹道:“是啊,是啊,多亏了卢将军运筹帷幄,咱们才能化险为夷啊!”
王槐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实则,王槐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确实,按照正常行进的速度,再加上现在是危急时刻,范阳大军必然会比以往的速度还要提升好几倍才是。
断然不可能拖延了这么久,才刚刚抵达城外五十里地。
(本章完)
第186章 王槐传信给窦戾
第186章 王槐传信给窦戾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看来这事儿是真的,皇甫坚率领的五百人马,如何能抵挡十万大军?
如果真是这样,一旦范阳军抵达皇城,东宫的胜算就更大了!
“完了,完了!看来,这事是真的!”
王槐心中默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皇宫里的窦戾,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大殿内,众人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
王槐看着这群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现在这种情况,哪儿都不太平。
尤其是自己在东宫,一旦被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王家也保不住自己,更何况王家压根没想过保过自己,王家的目的是整个王家宗祠,是王家的后路,压根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死。
王槐刚要出门,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拉住他,“王兄,去哪儿啊?再来!还没喝尽兴呢!”
王槐强忍着心头慌乱,“呵呵,稍等稍等,王某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随后,王槐一步三回头,边走边用眼尾的余光扫视四周。
要知道,在这东宫里头,到处都是楚世煦的眼睛,毕竟这么大的事,楚世煦定然会再三小心,就算是身边的人,他也会有所提防的。
王槐这些天在东宫里没少走动,对此自然是清楚的很。
因此,他离开大殿后,并没有着急去联系人,而是先去了一趟茅房。
茅房出来后,王槐又溜到了茅房后。
从侧面绕了一大圈,甩开了几个巡逻的东宫侍卫,这才冲着一个站岗的侍卫,低声吩咐。
“立刻将范阳军逼近皇城的消息传给宫里,务必让窦公知道!”
就算是传话,两人却是背对着,压根不敢正面相对。
就仿佛王槐是从那侍卫旁边路过一样。
传话的时候,王槐还装作低头弯腰整理衣摆的样子,压根看不出他跟侍卫之间的暗中传递消息。
王槐这边传完话,那侍卫立马捂住嘴咳嗽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而后便挎着刀朝着别处走去。
消失在王槐的视野中。
这一切都做的神鬼不觉。
然而,这一幕却被一个王家人看在眼里。
此人正是王槐的一个兄长,王槐一共有四个兄长,这人正是王槐的三兄。
在王家大家都习惯的称呼他为王老三。
王槐刚要回去,就被王老三拦住去路。
王槐顿时吓一激灵,看见是王老三后,王槐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三哥,你也来上茅房啊?”
王老三不回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王槐。
说实话,这王老三不说话,比说话还可怕。
他就这么盯着王槐,似乎要将王槐给看穿一样。
“三……三哥……你怎么了?”
王槐仍旧在强装镇定,还伸出手在王老三面前晃了晃,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王老三一把拽住他的手,冷声质问,“你方才干嘛去了?”
王槐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哥,我刚才……上茅房啊。”
这种时候,打死都不能承认。
王槐心里清楚,就算是自家人,也一样不会轻饶自己的。
毕竟自己做的可是和整个王家背道而驰的,是会牵连整个王家利益的。
王槐还没蠢到,这王老三会想着自己的地步。
若是被王老三知道,自己早已背叛了他们,投靠了四皇子楚世昭,估计自己都活不到范阳军抵达皇城的时候。
王老三闻言,绕过王槐,站在他身后,朝着后面扫视了一圈,见除了几个巡视和站岗的侍卫,再无旁人,这才警告王槐。
“你小子打小就不安分,我可警告你,这次我们王家干的事,可是关乎到全家族的命运,你若是敢乱来,我第一个先斩了你!明白吗?”
王槐看着王老三决绝的表情,心知他这话说的绝不是开玩笑。
“三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也是王家人,我能背叛王家不成?”
王槐硬着头皮回应。
直到王老三转身走出茅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王槐拍了拍胸口,暗暗庆幸,还好没被发现。
不过,刚才的事,愈发让王槐感觉不踏实了。
现在局势熟悉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虽说范阳大军快要抵达皇城,但不到最后一刻,又怎知凉州边军不会冲杀过来?
王槐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就冲刚才王老三对自己那个凶神恶煞的态度,王槐就知道,一旦东宫得势,到时候得好处的是王家,是他们那些人,跟自己关系不大。
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对家族而言,王槐只想说,去他么的宗族宗寺吧,我王槐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是王道。
虽说唇亡齿寒,但有些时候人被逼的有了二心,那也怪不得自己。
王槐边走边骂王老三,回去后,继续落座,和大家举杯喝酒庆祝。
但心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说整个王宫都已经戒严了。
但对于一个侍卫来说,还是很好混进去的。
为了防止敌人混进去,窦戾早就命守门的宫人,一定要对好暗号才可放人。
否则,一旦混入东宫的眼线,就麻烦了。
到时候,对方趁其不备,和外面来个里应外合,他们还真的不好招架。
那侍卫一路小跑,来到皇城楼门下,当然他去的是最不起眼的侧门。
随后对了暗号后,立刻闪身进入。
再由武德司的人,带着前往深宫大殿。
一路走来,过了一道又一道看守森严的大门,层层把守,可谓是严格啊。
没办法,现如今整个皇宫都风声鹤唳,一旦稍有点什么动静,大家都心惊肉跳的。
这侍卫穿过长长的长廊,最后被几个武德司的人,带到了一个后院,首先见的是窦戾。
见到窦戾后,他立即将王槐的原话,说了一遍。
窦戾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激动,以为是皇甫崇带着凉州的边军前来支援了,结果却得知,第一个赶到的竟然是范阳军!
窦戾顿时有些撑不住了,他身子一晃,扶住脑袋,一脸的愁容。
“这么说,范阳大军已经在皇城外的五十里地?而这个时候,却还没有我们晋阳军和凉州军的消息?”
那侍卫也是一脸的为难。
艰难的点点头,“是的。”
窦戾心里顿时一凉。
这可怎么办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禀报永晋帝一声。
于是,窦戾不敢耽搁,立即前往永晋帝的寝宫。
现在,永晋帝的寝宫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武德司的守卫在看护。
这些都是窦戾的安排。
见到永晋帝,窦戾有些不忍开口。
这些天,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实在的,永晋帝一直在强撑着。
加上他年事已高,还要遭受这样的刺激,早就快要撑不住了。
窦戾都担心他能不能守得住晋阳军的消息。
这些天,永晋帝甚至都没怎么好好的合过眼。
整个人憔悴不堪。
此时的永晋帝正半躺在龙榻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串佛珠,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样子是在做什么祈祷。
不过,那也只是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若是祈祷有用的话,他窦戾早就带着人全去礼佛了。
窦戾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永晋帝的龙榻。
脸色凝重,还没开口,已经把情绪全部写在脸上了。
“陛下……”
话到嘴边,窦戾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担心永晋帝会不会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过去了。
“什么事?是那逆子冲进来了吗?”
永晋帝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没有半点神采,他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在这里苟延残喘着。
“老四呢?还没回来吗?”
永晋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眼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四赶紧回来。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只能把江山交个最靠谱的老四了。
至于东宫那边,他只有浓浓的恨意。
窦戾看到永晋帝这个样子,都有些心疼他。
身为一个帝王,曾经也是高高在上,执掌江山的大人物,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只能被迫待在这皇宫里,等死。
窦戾知道,这事儿不能不说,就算自己不说,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皇上迟早会知道的。
“范阳军……范阳军已经到了皇城外五十里地了!”
窦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很沉重,压得他自己都有些难受,更别提永信帝了。
果不其然。
永晋帝闻言,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断裂,散落一地。
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永晋帝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陛下!”
窦戾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寝宫内的宫女太监们顿时乱作一团。
哭喊声响彻整个寝宫。
“快!快传太医!”窦戾急忙大喊。
他心里暗骂:都怪自己,早知道就不告诉皇上了,反正,就算皇上知道,也改变不了结局啊。
现在好了,皇上该不会真被这消息给吓死了吧?
那自己岂不成了罪人?
不等敌人进来擒拿皇上,结果被自己带来的消息给吓死了,这传出去,不让人唾骂。
到时候连自己都跟着遭殃啊。
窦戾是真没想到,皇上的抗压能力这么差。
不过还好,太医过来看过了之后表示,皇上只是这些天神经绷的太紧,刚才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一下没抗住,晕倒了过去。等下就醒过来了。
窦戾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永晋帝才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焦距。
“水……”
永晋帝声音沙哑,喉咙像卡了一口痰。
窦戾连忙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喂到永晋帝嘴边。
永晋帝喝了几口水,精神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看着窦戾,声音虚弱地问道:“范阳军……真的到了?”
“是,陛下。”窦戾硬着头皮回答道。
永晋帝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一般。
“陛下,如今之计,只能依靠晋阳军和凉州军了,只要他们及时赶到,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窦戾连忙安慰道,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永晋帝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晋阳军和凉州军……他们何时能到?”
窦戾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已经派人去催促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实际上,窦戾心里清楚,晋阳军和凉州军远水解不了近渴,指望他们来救驾,无异于痴人说梦。
永晋帝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苦笑一声,说道:“朕这辈子,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窦戾连忙说道:“陛下万不可灰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渡过难关!”
他知道,现在必须稳住永晋帝的情绪,否则一旦他放弃抵抗,那一切都完了。
“齐心协力?”永晋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如今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是真心向着朕的?”
窦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确实,现在的朝堂上,几乎有一半的人全都倒戈,拥护东宫那边。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皇甫坚带着人一个一个去走访,那些士族豪门,在朝廷有着地位的朝廷官员,至少有一半都支持东宫。
更可怕的是,那些世家大族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纷纷走访民间,在外面宣传东宫太子楚世煦的好,还唾弃永晋帝是无能执政。
要知道,百姓们都是人云亦云。
外面传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
永晋帝颓然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朕累了,不想再争了。”
他喃喃自语道。
窦戾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您万不可放弃啊!您是真龙天子,是大周的希望!只要您还在,大周就还有希望!”
永晋帝苦笑着摇了摇头。
“希望?朕还有什么希望?朝中大臣离心离德,百姓怨声载道,就连朕的亲生儿子都背叛了朕,朕还有什么希望?”
(本章完)
第187章 混入范阳军,做戏给东宫看
第187章 混入范阳军,做戏给东宫看
窦戾咬了咬牙,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他终究是您的骨肉,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永晋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苦心经营的大周王朝,最后也逃不过皇子争储的的下场。
窦戾见永晋帝心灰意冷,“陛下!龙体为重啊!就算……就算如今局势不利,您也要保重身体,万一晋王殿下他们赶到,平定了这场动乱,您却……却因为忧思过重,伤了龙体,岂不是要叫晋王殿下他们痛心疾首吗?”
永晋帝却对这番劝慰充耳不闻,只是摆了摆手。
“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窦戾一愣,不明白永晋帝这时候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吩咐宫人去取。
永晋帝的目光涣散,落在床顶雕刻的龙纹上,眼神空洞。
“朕累了,不想再争了。这皇位,朕是不想坐了。”
窦戾闻言,心中大惊。
他就算再蠢也该猜到,这永晋帝是要下传位遗昭了。
此时此刻,窦戾再一次感到一股凄凉。
纵观古今,那些皇室家族,哪一个不是因为争权夺势最后落得个骨肉相残的结局。
但是历朝历代仍然要这么做,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的野心。
面对权势,谁也不甘心放弃。
但有时候想想,皇权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比血肉亲情还要重要吗?
到头来,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吗?
没办法,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人们总是拼尽所有也想要得到。
此刻,窦戾是有些慌张了。
他不管别的,至少自己现在在守护着皇上,他就不能让皇上在事情发生之前,先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他还得吊着皇上的一口气,就算是死也得让东宫那个家伙,亲自出手。
而他窦戾自然也逃不过这一劫。
但,到时候就算是死,那也是名流千古,自己是护驾而亡。
是会被历史载入史册,受万人敬仰的。
会名流千古。
“陛下,千万不可啊!”
窦戾心中大骇,连忙说道:“陛下,您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啊!您是大周的君主,是天命所归,怎能轻易放弃?”
虽说,他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屁话,根本没用。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啊。
永晋帝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天命所归?朕看是天要亡朕!朕的儿子要谋反,朕的臣子要背叛,这天命,还真是‘眷顾’朕啊!”
很快,宫人便将笔墨纸砚取来,摆放在永晋帝的床边。
永晋帝颤抖着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窦戾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扰。
他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永晋帝写得很慢,也很吃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写完之后,他将笔放下,无力地靠在床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窦戾连忙上前,将那张纸拿起,只见上面写着:
“朕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勤勉政事,然天不假年,今缠绵病榻,恐不久于人世。”
“思虑再三,决定将皇位传于晋王楚世昭,望其能克承大统,造福万民。钦此。”
窦戾看完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这一份传位诏书,已经写成了遗诏!
永晋帝这是要放弃抵抗,彻底认命了!
而且,更无语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一个字都没写关于东宫那边谋反的事。
“陛下!您……您这是何苦啊!”
窦戾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
永晋帝无力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疲惫。
“朕累了,真的累了。这皇位,朕坐不下去了。就让晋王去坐吧,希望他能比朕做得更好。”
窦戾还想再劝,却被永晋帝抬手阻止了。
“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窦戾无奈,只得将诏书收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永晋帝到这时候了,还向着自己儿子。
哪怕是那逆子都已经将刀枪冲着他的脑袋来了,还向着儿子。
这就是父亲。
永晋帝是大周天子,但也是一个父亲。
任何时候,儿子犯了错,父亲都会选择原谅,但若是父亲犯错,儿子就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甚至连一丝丝的偏袒都看不得。
若不是东宫那边看见皇上偏向于晋王,他的嫉妒心滋生不断,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东宫那些谋臣的功劳。
那些搅屎棍可没少掺和。
火就是越拱越大,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永晋帝看着床顶上方的龙纹,精雕细琢,彰显着往日的辉煌。
而现在,再看,只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正应了那句话,浮生如梦。
一辈子走来,到死的时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大周江山,你带得走吗?
忙活一辈子,到最后连空气都带不走。
永晋帝悲凉的叹气。
他躺在床榻上,回顾自己的一生。
也算是机关算尽,曾经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最终发现,什么都掌控不了。
这都是命运安排。
谁也逃不脱命运的安排。
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然而权利却带他给无尽的孤独,甚至是骨肉背叛的痛苦。
这一次,永晋帝是真的累了。
什么皇位,他一刻都不想要了。s
甚至一想到不当皇上,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
落得一身轻。
他不光是不想要皇位了,甚至他都不想活了。
……
而窦戾离开寝宫后。
却在背着手在前殿来回的踱步。
方才那信息来源,是王槐那边的,说实在的,窦戾对于王槐并非完全信任。
王槐虽然之前向晋王表露过衷心,但他知道,王槐主要还是看利益。
万一他这段时间潜伏在东宫,东宫那边给了他好处,他又生出别的心思呢。
故意让人给宫里传来假情报,还是得向郭谦求证。
郭谦现在在三府军。
和皇甫坚他们在一起,按理说,郭谦应该会派人及时的送来消息,怎么却迟迟没有收到郭谦的传信。
莫不是,郭谦也出事了?
刚有这个想法,窦戾就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郭谦真的出事,那他们待在这皇宫里,那才叫伸手一抹黑呢。
那就彻底和外界断绝联系了。
郭谦是绝对信得过的,可关键是现在收不到郭谦的消息啊。
……
皇城外五十里地处,范阳军驻扎于此。
中军大帐内,马溯安与伪装成范阳军将士的皇甫坚和恒奕围坐在一圈,帐内气氛凝重。
跳跃的烛火映照在三人脸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还得是皇甫将军啊!”
马溯安率先打破沉默,一脸敬佩的看着皇甫坚。
“能想出如此妙计,我马溯安真心佩服!”
马溯安对皇甫坚抱拳。
皇甫坚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谦逊地看向一旁坐着的恒奕。
“马将军谬赞了,这都是恒将军的策略,我只是代为转述而已。”
马溯安眯着眼看向恒奕,双眼一亮。
“原来是恒将军的计策,难怪晋王对您如此宠爱呢!”
这话说的恒奕心里美滋滋的。
但恒奕自然不能表露出满心的欢喜之色。
她虽然是恒家军,但她更是晋王的女人,这身份就让她时刻谨记,自己不能丢失了仪态。
因此,这些外人,根本没有见过恒奕小女人的模样。
毕竟她只有在晋王面前,才会娇滴滴。
就比如现在,恒奕一身的铠甲,英姿飒爽,哪里有半分女儿家的柔弱姿态。
面对马溯安的夸赞,她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简单的回应过了。
就在刚才,马溯安亲手斩杀了卢毅,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扫清了障碍。
卢毅是太子楚世煦的心腹,一直以来都对晋王虎视眈眈。
如今卢毅已死,范阳军群龙无首,正是他们掌控范阳军,反击东宫的大好时机。
马溯安原本打算直接率领范阳军杀回京城,直逼东宫,将楚世煦捉拿归案。
在他看来,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然而,他的提议却被皇甫坚否决了。
“马将军,此计虽好,却过于鲁莽。”
皇甫坚解释道,“东宫那边还不知道范阳军内部出现问题,也不知道卢毅已死。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伪装成继续支援东宫的样子,麻痹他们的神经?”
聪明人话不用说透。
马溯安立马明白皇甫坚的用意。
这是要继续假装和东宫那边配合,从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马溯安明白了皇甫坚的意思后,立即询问,“那不知皇甫将军,可有进一步的计划?”
于是,皇甫坚表示,让他的那五百人马,和恒奕的一百人马全都伪装进他的范阳大军里内部。
然后他们一起前往皇城,给东宫那边演一出戏。
“我们可以派一小队人马,打着范阳军的旗号,前往东宫支援,如此一来,东宫那边定会放松警惕,以为援军已到。”
“而我们则可以暗中集结兵力,待时机成熟,一举攻破东宫!”
皇甫坚娓娓道来。
马溯安听完,不禁拍案叫绝:“妙计!妙计!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东宫!”
毕竟,若是直接和东宫那边撕破脸,东宫那边一定会召集所有力量,拼死守住皇城,不让范阳军入内。
到时候,就算范阳军十万大军,冲杀进去,也势必会造成一定的伤亡。
但皇甫坚的这个计谋,则采用直接骗的方法,到时候,对方不但不会阻拦,反而还会打开城门,恭迎范阳军入城。
到那时,东宫那边一定会气死的。
不过,马溯安也不是傻子。
他得知这谋划是恒奕出的,心里隐隐觉得对方还在防备着自己。
若是皇甫坚提出的,那他马溯安自然是没什么怀疑。
毕竟皇甫坚就是个粗狂的男人,要论计谋和心眼,还差恒奕十万八千里。
而马溯安知道,恒奕的另一番用意。
那就是提防着自己。
毕竟自己身为就范阳军的主力之一。
现在卢毅死了,那就没有之一了。
万一,自己假意配合他们,实则是去帮助东宫那边造势去了。
那他们岂不是就被戏耍了吗?
而恒奕也知道,这马溯安是个墙头草,两面倒的货色。
万一他藏着自己的小心机呢。
他之所以斩杀了卢毅,只是为了独自一人去东宫那里领所有的好处。
那他们岂不是被这个小人彻底给耍了吗?
因此,恒奕才出此下策。
决定让他们这几百人,伪装成范阳军,随着马溯安一起前去皇城。
几百人混在十万大军里,根本看不出来。
也不用担心被东宫那边的人发现。
为了让东宫那边彻底放心,乖乖的打开城门,恒奕还让人特意将卢毅的头颅收起来。
万一去了城门楼下,说不定还能用得上呢。
毕竟,东宫那帮家伙都狡猾的很。
马溯安虽然知道恒奕的小心思,但是这话他也不敢点破。
他也清楚,对方的怀疑是有道理,也很有必要的。
若是换做是他,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这么想的。
要知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凉州边军和晋阳军的消息。
说白了,到底是东宫那边胜,还是朝廷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马溯安。
如此大的权利,恒奕怎能不妨?
哪能像皇甫坚那三打五粗的,真就那么放心放胆的相信他马溯安。
这时,马溯安站起身,看了看前方雾蒙蒙的一片,询问何时起身。
皇甫坚想也没想就直接表示,等什么呢,现在就走呗,反正也缓的差不多了。
然而,他刚说完,就被恒奕一个眼神给叫停了。
恒奕拿起水壶,抿了一口,随后走到马溯安跟前,表示,先不着急,再等等。
马溯安虽然不理解恒奕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木讷的点点头。
但皇甫坚有些不耐烦了。
他将恒奕叫到一边,不解的问,“恒将军,距离皇城只剩下不到五十里地了,我们已经修整了好一会儿了,再耽误下去天就要黑了!”
十万大军,若是停滞在城外,一旦粮食耗尽,那就麻烦了。
(本章完)
第188章 恒奕提防马溯安
第188章 恒奕提防马溯安
恒奕看着一脸猴急的皇甫坚。
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皇甫坚什么都好,就是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气。
容易着急,但事情往往就是一着急就容易出错。
恒奕耐着性子解释。
“皇甫将军,现如今,东宫虽然看似孤立无援,但城内仍有守军数万,且粮草充足,若贸然进攻,我们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怕什么?我们有范阳军十万大军,骁勇善战,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皇甫坚不以为然。
恒奕很是无语。
她早料到皇甫坚会是这个反应。
这皇甫坚带着凉州军,带兵风格就是直接冲杀,因此他们凉州军有着强横无敌的称号。
但不是所有的打仗都靠着强横勇猛就可以。
也是要分时候的。
眼下这种情况,恒奕可不敢掉以轻心。
尤其是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
但现如今,他们是在马溯安的阵营里。
马溯安就是个不安定分子啊。
恒奕不敢把所有赌注全部压在马溯安的身上。
万一这马溯安到了皇城楼下,临时变卦,又站在东宫那一边,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但这个时候,恒奕还不太敢这些心思说给皇甫坚。
生怕皇甫坚一不小心说漏了。
让马溯安知道后,给马溯安逼得直接反了水就麻烦了。
万一马溯安本来还在犹豫中,结果发现他们对他有所怀疑,直接就反了呢?
这些因素,恒奕全都得考虑进去。
饶是现在,恒奕也不太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皇甫坚。
但没办法啊,皇甫坚亲自问过来了,自己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恒奕摇摇头:“我担心的并非东宫守军,而是……”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营帐外。
那里,马溯安正与几名将领商议着什么。
“而是马溯安和他的十万范阳军。”
皇甫坚顺着恒奕的目光望去,心中顿时了然。
皇甫坚只是粗狂了一些,但并不代表他没脑子。
说实话,倘若没脑子,也不可能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恒奕这么一说,皇甫坚立马就听明白了。
马溯安本就是个两面派,墙头草,此次率军前来支援朝廷,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真心归顺。
若是他临阵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他来的时候,还是和卢毅一伙的呢,结果呢,还不是半路上反了水,还亲手杀了卢毅吗?
“你是担心马溯安会反叛?”
皇甫坚压低了声音。
恒奕点点头。
“非常时刻,不得不防。只有等皇甫崇将军带着凉州边军赶到,我们才能彻底放心。”
“可是,万一凉州边军和晋阳军迟迟不到,我们难道就一直耗在这里?”
皇甫坚担忧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就算他们可以耗下去,但马溯安是傻子吗?
时间一长,他难道看不出来?
恒奕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万全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们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就在这时,马溯安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两位将军商议出结果了吗?咱们是不是可以动身了?”
恒奕与皇甫坚交换了一个眼神。
恒奕缓缓开口:“马将军,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还计议什么啊?”
马溯安一听这话,眉毛都竖了起来,“现在东宫那边还不知道范阳军已经反水了,若是走漏了风声,让东宫那边有了防备,那可就麻烦了!”
其实,马溯安和气聪明,他之所以嘴上这么催的紧,实际上他心里很佛系。
对于他这个两面派,要时刻保持对自己最佳的选择。
目前来看,自己是当着皇甫坚和恒奕的面表态,要支持晋王的。
这事儿,东宫那边又不知道。
若是晋王败了,朝廷败了,他大可以继续站在东宫那边。
横竖自己都不吃亏。
但现在他之所以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其实就是故意做给皇甫坚和恒奕看的。
意思是,你们瞧瞧,你们这几个晋王的人都不着急,反倒是我如此上心,催着你们。
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对于他马溯安来说,只要把事儿办漂亮了就行。
演戏嘛,自然要演的足一点。
让别人信服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不知道,恒奕压根就没对他彻底的信任过。
恒奕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马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们更要谨慎行事。”
马溯安有些听不明白了。
恒奕越是这么表现,他越是怀疑恒奕这些人,压根就不信任他。
对方一定在等着凉州边军和晋阳军呢。
毕竟,只有娘家军到了,她恒奕才会放心。
马溯安顿了顿,皱起眉头。
“这……恒将军,皇甫将军,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休息?可是我担心,再不赶路的话,东宫那边会有所怀疑啊。”
马溯安这话说的不错。
哪里有援军都快到了,结果却全军不动了,待在城外几十里地的地方一说?
这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的。
皇甫坚闻言,立马看向恒奕。
“没错,马将军此话不假,一旦东宫那边生疑,那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恒奕还是觉得不踏实。
她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们先派出一支小队,去京城附近探查一下凉州边军和晋阳军的动向。”
“看看凉州边军和晋阳军的人马赶到哪儿了?”
马溯安听出来了,恒奕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他们十万范阳军不足以就对付东宫那边的人马吗?
还需要等晋阳军和凉州边军过来才行动?
马溯安疑惑的看向皇甫坚。
皇甫坚这个时候,自然还是站在恒奕这边的。
他配合恒奕说道,“没错,东宫狡诈,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恒奕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如果马将军担心迟迟不进军,东宫那边会生疑的话,那我们不妨派一个去东宫,就说范阳大军即将抵达,让东宫那边做好准备,随时打开城门迎接。”
“这……
”马溯安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何意?”
恒奕解释道:“这样做,一来可以麻痹东宫,让他们放松警惕;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东宫的反应,看看他们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马溯安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吗?咱们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
“东宫那边就算有所防备,也架不住我们十万大军啊!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强攻,还怕冲不进去?”
马溯安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到皇甫坚的心坎里了。
皇甫坚正有此意。
但奈何他却不能说,还得依着恒奕的主意来。
他也知道,恒奕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目前虽然他们虽然看起来稳了,但还是要谨慎。
马溯安继续说。
“再者说,我们还有卢毅的人头呢!到时候可以伪装一番,假装卢毅还活着,从城墙上往下看,那么远的距离,一定能蒙混过去!”
眼见这马溯安快没了耐心。
恒奕却仍旧是始终不松口。
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等探子回来再说。如果凉州边军和晋阳军那边极力较远,我们也就不等了,到时候直接动身!”
恒奕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马溯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先按恒奕的来。
但心里确实越看恒奕越不爽了。
一个女人家家的,哪儿那么多主意?
马溯安心想,就算你防着我,也该考虑大局了吧?
马溯安转身走了出去。
立马唤来一名下属。
吩咐道,“你去东宫一趟,就说一切正常,按计划进行,等范阳大军抵达皇城,只管开城门就是。”
那下属领命,策马扬鞭朝着东宫而去。
马溯安随即前去整顿自己的兵马,也懒得再听恒奕叨叨叨。
他知道,不管怎么叨叨,恒奕这娘们就是不会同意他们范阳军先行一步。
当然,马溯安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最后谁胜谁败,他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过马溯安也思考过,到底是哪一方成了,对自己的好处最大。
他这一想法,和王槐倒是有的一拼。
两人都是聪明人。
细细一想,这马溯安觉得,倘若这次东宫得势,而晋王虽在南方,但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跟脚,日后定然会成为楚世煦的绊脚石。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东宫谋反,永晋帝倘若能活下来,这一次定然不会放过他。
再看晋王在民间的拥戴,也要比楚世煦更多一些。
所谓民心所向,晋王的根基似乎要比东宫那位更扎实。
而晋王这边,衷心主将比较多,而楚世煦那边,东宫那些狗腿子,一个个都是既得利益者,哪个狗盆子里的东西多,他们就嗅着味道去哪儿,随时可能会背叛。
这种阵营,貌似还是晋王比较靠谱一些。
东宫这边,楚世煦正准备派人出去查看一番,看看范阳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停留在五十里地外不动弹了。
这是何意?
难道要等着凉州军和晋阳军的人马赶到,和对方大干一场吗?
那不是脑子进屎了?
楚世煦在东宫寝殿内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搓着手。
范阳军驻扎在城外五十里地,按兵不动,这让他心生疑虑。
他本想派人前去打探虚实,却又担心打草惊蛇,暴露自己的焦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殿下,范阳军有一名护卫求见,说是奉马将军之命,有要事禀报。”
楚世煦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宣!”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范阳军服饰的侍卫快步走进殿内。
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参见殿下!”
“免礼!”
楚世煦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马将军有何吩咐?”
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楚世煦,恭敬地答道。
“回禀殿下,马将军命小人前来禀报,范阳大军已在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稍作休整,待大军休整完毕,便可兵临城下,只待殿下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楚世煦闻言,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
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地。
但他生性多疑,仍然心存顾虑,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卢毅将军一切可好?”
侍卫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猛地一跳。
他深知卢毅早已被马溯安砍下了脑袋,去了阎王殿。
但这个问题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马脚。
好在马溯安早有交代,他略一思索,便立刻回答道。
“回禀殿下,卢将军一切安好,此刻正与马将军一同商议,待凉州军和晋阳军抵达之后,该如何应对,确保万无一失。”
楚世煦听到这番话,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
顿时喜笑颜开。
连声说道:“好好好!两位将军辛苦了!你速速回去禀报马将军,就说本殿下已经知晓,只等范阳大军抵达城下,便会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范阳大军是他楚世煦的最重要一张底牌,他焦虑不安,就是担心范阳大军出现意外。
现在有了这侍卫的传话,他也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了。
侍卫如释重负,连忙起身告退。
他一路快步走出东宫,生怕楚世煦会突然改变主意,将他扣留下来。
直到跨上战马,飞奔出城门,他才长舒一口气。
侍卫前脚刚走。
楚世煦就命令身边的谋臣,先暂停冲进皇宫的计划。
王槐坐在最后面一排,默默的听着这些东宫乱臣贼子的对话。
心里七上八下。
东宫这些老家伙,还是很有心机的。
有人表示,不能仅凭一个小小侍卫的传话就相信范阳大军。
范阳大军现在迟迟不来,这件事就很让人怀疑。
这话刚说完,楚世煦就不耐烦的说你们这些人太谨小慎微。
大丈夫欲成大事,怎能如此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
王家几位核心要员,则上前出主意,表示稳妥起见,还是先发制人,先冲进皇宫,把皇上拿下再说。
到时候,不管是范阳军还是凉州军,等他们来了以后,直接逼迫皇上当众宣布让位。
(本章完)
第189章 范阳大军临城,不见卢毅
第189章 范阳大军临城,不见卢毅
王槐闻言,眼见楚世煦不说话了,知道他在思索这件事。
立即起身,准备上前发表一番言论,真去把楚世煦给忽悠住。
毕竟,现在外面,范阳军那边实在太迷糊了,他王槐也弄不清楚那边到此是怎么回事。
但他知道,稳定住楚世煦,不让他先攻入皇城擒拿皇上,这一点准没错。
“坐下!”
眼见王槐要上前,他的几个兄长立马将他呵斥住。
低声的呵斥下,王槐看了看王老三,只见王老三正怒瞪着自己,然后一把将他拽回到椅子上。
王槐那叫一个无语啊。
这帮人太欺人太甚,都是东宫的人,你们凭啥不让我发表想法。
王槐气鼓鼓的坐下。
好在楚世煦没有那么冲动,他还是决定继续观望一下。
王槐被几个哥哥强按在座位上,憋屈得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心里暗骂:这帮老东西,倚老卖老,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等老子掌了权,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同为王家的人,王槐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自己从小被王家人欺负。
从来没人把他当成一回事。
在王家的地位可谓是极低,甚至小时候,连王家的一个丫鬟都敢随意的欺负他。
哪怕王槐的亲姑姑是王皇后,也一样不被人看好。
王槐从来都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他憋了好几年,这一次他就是要证明给自己看,自己不是离开王家就什么都不是的孬种。
这一次,他偷偷的选择投靠晋王,就是给自己铺好的最好的一条退路。
暗中,王槐偷偷的瞥了一眼几位王家的主干成员,心里暗戳戳的怒骂,等着瞧吧,看你们这帮家伙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个谋士站了出来,“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等!万一皇宫那边有了防备,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依臣之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咱们这就杀进去,先把皇上控制住再说!”
其中王家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殿下,这夜长梦多啊!万一那范阳军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可就全完了!不如趁现在,及时出手!”
楚世煦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群人真是没完没了!
他斜睨了那武将一眼,冷哼道:“你懂个屁!范阳军可是本殿下最后的王牌,若是他们出了问题,我们拿什么跟朝廷抗衡?”
“都给本殿下闭嘴,再等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后,范阳军还没动静,我们再行动!”
其实楚世煦自己心里也没底。
本来就心慌慌,被这帮人越说心里越没底。
他最怕的就是范阳军那边出问题。
可这帮人越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添堵吗?
楚世煦的话一出,东宫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再反驳。
王槐坐在角落里,心里却乐开了,暗想道:还好楚世煦这蠢货还算有点脑子,没被这群怂恿的家伙给忽悠瘸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宫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楚世煦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向门外。
王槐则偷偷的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发现很多人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了。
显然,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其实,真不怪这些人坐不住。
实在是范阳军那边的行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都到门口了,不进来支援?
反而在城外扎营?
这不扯淡吗?!
也就是楚世煦这蠢货还抱有一丝希望,傻傻的等人家来。
就在这时,坐在自己前面的王老三,也安奈不住性子了。
这货凑到大兄长跟前。
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殿下是不是糊涂了?依我看,范阳军可能真出事了!这很不对劲啊!”
王槐闻言,立马身子向前倾,竖起耳朵来。
王老大闻言,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什么话都敢说!怎么能说殿下糊涂呢?我看你是想脑袋搬家啊!”
王老三一脸憋屈,“可是……”
“别可是了!殿下都没发话呢,你着什么急!人家殿下都不着急,你一个跟着起哄的,反倒坐不住了?”
听到这一番对话,王槐在后面强忍着笑意。
还好自己定力强,要不然刚才他真的喷笑出声了。
王老三被老大一顿训斥,只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王槐心里暗笑,这王家这帮好儿孙,一个个平时都厉害的很,但其实王槐知道,关键时候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怂。
都是些胆小如鼠,平日里也只是仗着王家这个名号就在外面狐假虎威而已。
因此,王槐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帮家伙。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范阳军却依然没有出现。东宫内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叫嚷起来。
“殿下,不能再等了!”
“是啊殿下,再等下去,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冲进去吧殿下!杀进皇宫!”
楚世煦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都给本殿下闭嘴!”
他来回踱了几步,最终下定决心。
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我们这就杀进皇宫!”
王槐听到这话,心中一凛,他知道,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东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楚世煦带着一众谋士和武将,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王槐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心中忐忑不安。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东宫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报…报告殿下…”那士兵气喘吁吁地说道,“范…范阳军…正在全速前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无语了。
刚刚等了半天,范阳军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现在他们准备出发进宫勤王了,好啊,你这个时候开始出发了!
这不是耍人呢吗?
纵然是他楚世煦也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此刻,他没有因为范阳大军出动,而感到有多高兴,反而脸上挂着一丝阴郁。
饶是他此刻也高兴不起来了。
“殿下,您没听错,范阳大军全速前进了,我们的后援部队来了!”
这时候还有这种不开眼的。
楚世煦直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楚世煦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怒火。
他原本打算孤注一掷,强行攻入皇宫,但范阳军却在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后,突然开始全速前进。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报信的士兵,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那士兵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言语。
“殿下息怒,眼下范阳军既然已经出动,我军胜算更大,只是稍稍耽搁了些时间罢了。”
一位谋士上前劝慰道。
楚世煦冷哼一声,“胜算更大?哼!若是他们早些行动,何至于让我如此被动!如今皇宫内的局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烦躁地在原地踱步,内心焦灼万分。
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传令下去,停止进攻皇宫的计划!所有人,随本王前往城门,迎接范阳大军!”
楚世煦最终下令道。
他不再理会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的谋士,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走去。
东宫的守卫们早已打开宫门,楚世煦带着一众谋士和武将,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而去。
一路上,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王槐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他可以从中作梗,能拖延一些时间,等到晋阳军提前一步赶来。
结果,人算不如先算,还是没能赶在范阳军之前赶到。
半个时辰后,楚世煦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城门。
这座城门是楚世煦控制下的两道城门之一,城墙高耸,易守难攻。
楚世煦带着东宫的几位重要谋士,大步踏上了城门楼。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
“殿下!”守将见到楚世煦,连忙上前行礼。
“情况如何?”楚世煦沉声问道。
“回禀殿下,范阳大军正在快速逼近,预计半个时辰后便可抵达城下!”守将恭敬地回答道。
楚世煦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长龙,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那正是范阳军的十万大军!
“终于来了!”
楚世煦喃喃自语道。
直到此刻,他的内心才微微有一些激动。
原本要比现在还要激动,要不是范阳大军迟迟不行动,自己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楚世煦心想,等事成之后,也要针对这件事问责一二。
十万大军啊,就这么下被殿下的脸面?
太不像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高声下令道。
“尔等听令,准备为范阳大军打开城门!”
“遵命!”
守军齐声回应道,声音震耳欲聋。
城楼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士兵们纷纷忙碌起来,准备迎接范阳大军的到来。
楚世煦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范阳大军,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只要范阳大军一到,他便可以扭转乾坤,彻底掌控整个局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范阳大军越来越近,大地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来了!”楚世煦低呼一声,眼中精光闪烁。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佩剑,内心的激动之情又浓烈了几分。
大军在距离城门还有数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策马而出,朝着城楼上的楚世煦拱手行礼,正是范阳节度使马溯安。
马溯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抬头望着城楼上的楚世煦。
拱手行礼道:“末将马溯安,参见殿下!”
城楼上的楚世煦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城垛边,朗声道:“马将军辛苦了!一路奔波,快快请起!”
马溯安再次拱手道:“为殿下效劳,末将万死不辞!”
“好!好一个万死不辞!”
楚世煦抚掌大笑。
他转头对身旁的守将吩咐道:“快,打开城门,迎接范阳大军进城!”
“遵命!”守将领命而去。
“殿下!且慢!不可打开城门!”
一个谋士突然高声喊道,打断了楚世煦的思绪。
这一声呐喊,也惊得城楼上鸦雀无声。
就在方才,东宫这帮谋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观察下方范阳军的情况。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
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不让开城门,这让楚世煦为止一惊。
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看向哪位就喊话的谋士。
说白了,楚世煦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难道这范阳军真出问题了?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
站在最后的王槐,已经趁着城门口上紧张的局势下,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溜去安排自己的眼线,前去皇宫给窦戾送信了。
让窦戾做好准备,范阳军临城,马上就要进城了。
皇宫里面失守,是迟早的事。
只求窦戾能保全皇上,看看能不能把皇上从什么密道或是后门送出去。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王槐安排完一切后,这才悄悄的上了城楼。
发现城门还没开,似乎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王槐心里一惊,难道事情有转机?
王槐凑上前,探着脑袋朝着下面张望。
只见站在最前面的,只有骑着马的马溯安。
马溯安一个人?卢毅呢?
该不会是……
王槐突然眼睛大睁,心里稍稍的激动了一下。
他知道,卢毅是铁了心追随东宫的,但是马溯安不一样。
马溯安这家伙一直摇摆不定,当初还是他们东宫这边,让卢毅给马溯安说了好多好处,总是如此都没能换来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现在,十万范阳军临城,却不见卢毅的人。
难道卢毅出事了?
就在王槐胡思乱想,各种猜测的时候。
楚世煦面带不悦之色,看向那谋士,“你这是何意?范阳大军抵达,是来助我东宫的,尔等不开城门是何居心?”
(本章完)
第190章 卢大人似乎有些僵硬
第190章 卢大人似乎有些僵硬
那谋士名叫荀攸,是东宫里出了名的谨慎之人。
他硬着头皮,顶着楚世煦逼人的目光。
拱手道:“殿下,这范阳大军是马溯安和卢毅二人带队前来,臣只看到了马溯安将军,却不见卢毅卢大人啊?”
话音落地,所有人纷纷上前一步,眯着眼,仔细的朝下面看。
全都在找卢毅的身影。
而楚世煦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刚才他看见范阳大军终于来了,见到马溯安更是激动不已,一时间竟然疏忽了这个问题。
确实,为何不见卢毅呢?
若是不见马溯安倒是还好,毕竟马溯安是个两面派,没有明确表示站东宫。
但卢毅不一样,卢毅可是实打实的支持拥护东宫的人。
楚世煦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意识到不对劲后,忽然觉得有些后怕,倘若刚才自己不顾一切让人打开了城门,那么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卢毅何在?”
楚世煦厉声问道,目光如炬,扫视着城下的范阳大军。
城下的马溯安似乎也听到了城楼上的动静,他再次拱手高声道:“回禀殿下,卢大人就在军中,那不是吗?”
马溯安早料到东宫这帮家伙,定然会询问卢毅的下路。
马溯安还佩服恒奕,没忘了把卢毅的狗头收好。
现在好了,倒是派上了用场。
卢毅的人头,被恒奕和皇甫坚用一个稻草人固定在上方,身上套上了范阳军的行头。
从城门楼上往下看,这个角度是很难看出不对劲的。
马溯安那淡然的姿态,丝毫不慌,这又让东宫这帮家伙,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楚世煦眉头紧紧皱起,皱成一个川字。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那些谋臣。
询问到底要不要开城门。
这时,王槐走了上前,拱手对楚世煦。
“殿下,若是马溯安说卢大人此番有事耽误,未能随军前来,或许对方是有蹊跷,但这马溯安说,卢大人就在军中,这想来,不会有错。”
王槐说完,等着楚世煦下决定。
到底要不要开城门,说到底还得是殿下你来做决定。
他们这些臣子,都是提提建议罢了。
王槐刚说完,就遭到其他几个王家兄长的冷眼相对。
楚世煦也暗暗琢磨王槐这番话。
确实如他所说,若对方谎称卢毅没来,这至少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这范阳军绝对有问题。
但对方如此泰然的表示,卢大人就在军中,这反倒显得是他们多疑。
楚世煦也不是傻子。
没那么容易糊弄。
他刚才确实是冲动了,人冲动的时候是不带脑子的。
现在冷静下来后,楚世煦的脑子又回归原位了。
他冷冷的看着城门楼下,冲着马溯安喊话。
“马大人,让卢毅随你一起上前听训!”
楚世煦一声令下。
马溯安的手不由得悄悄拽紧了缰绳。
心里虽然很紧张,但面上依旧得表现的很松弛。
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心理战。
一旦被对方发现不对劲,很可能就得从被请入,变成强攻了。
马溯安虽然对强攻很有信心,但谁愿意在能避免的情况下,还要出现伤亡呢。
他马溯安也不例外,范阳军也是他的根本,他自然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实力。
接下来,就看楚世煦好不好忽悠了。
马溯安清了清嗓子,先是不着急,然后从容不迫的抬头与楚世煦对视一眼。
随后冷下脸质问。
“殿下,您这是何意啊?我与卢毅大人不远千里,从范阳赶来,您却将将我们拒之门外?”
“您若是不信我们,又何必召我们范阳军?”
马溯安直接来了个反问,给楚世煦问的一愣一愣。
楚世煦心里很不痛快,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范阳军,而这马溯安也定然是知道自己离不开范阳军,因此才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但现在他不好发脾气,只能先忍下。
楚世煦冲着下方的马溯安,继续喊话。
“马大人,本殿下知你们一路辛苦,特意命人早已在东宫备好了茶点,但可否让卢毅卢大人上前听训?”
第二次询问。
马溯安暗暗咬牙,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
他轻笑一声,“那是自然,卢大人!知道你路上摔了一跤,行动不便,那便让副将搀扶你吧。”
与此同时。
躲在头军前面的恒奕和皇甫坚,二人早已紧张不已。
恒奕看见皇甫坚脸颊都流下汗来,忍不住问,“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皇甫将军,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皇甫坚现在可没心思和恒奕闲聊。
他倒是打心里佩服恒奕。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能开出玩笑话。
可见这恒奕的心里素质很强啊。
而恒奕之所以不慌,是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早就预料到了,因此她又怎么会慌呢。
皇甫坚看出恒奕可能已经想出对策,忍不住问。
“我说恒将军,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对策了?你就别兜弯子了,赶紧说!”
现在楚世煦那家伙,执意要让卢毅出列听训,他们再这样装傻充愣,不予理会,城楼上只怕很快就要对他们放箭伺候了。
恒奕轻笑,“当年,我练过口技。”
恒奕突然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给皇甫坚更整的一头雾水,听的是雨里雾里。
什么口技,你在说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局势?
你还有心情跟我扯闲篇?
皇甫坚甚至怀疑,恒奕是不是疯了?
结果恒奕伸手抱住前面的稻草人。
还摸了摸冰冰凉的卢毅的头颅。
随后,脚一蹬,抓着那稻草人,飞身上马。
皇甫坚眼珠子差点惊掉了。
“且慢!你这是作甚?”
皇甫坚这回是真着急了。
他虽然效命朝廷,也知道恒奕此番前来,是有着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她是为了晋王的未来而来。
但皇甫坚仍然不希望恒奕出事。
恒奕冲他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随后,恒奕带着十几个范阳军,簇拥着他一起靠着马溯安走去。
此时,马溯安也焦灼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让卢大人出列,听楚世煦的训话。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总不能真拿一个头颅,就想哄骗楚世煦把?
除非楚世煦是三岁小孩。
可惜,他不是啊。
就在马溯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只听的身后咯噔咯噔的马蹄声,走了过来。
马溯安急忙回身一看。
当下,他差点吓得从马背上掉下去。
还好他这人心里素质也不是盖的。
迅速稳定住慌乱的心神,不敢置信一脸惊恐的瞪着卢毅和恒奕伪装的范阳军,朝着自己走来。
怎么说呢,这一幕有点诡异啊。
卢毅的头,是他亲手砍下去的。
现如今,又看着一颗头,朝着自己移动。
马溯安是知道的,那颗头的下面是一个稻草人而已。
马溯安强装镇定,他一猜这准是恒奕的点子,也只有恒奕才能想出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点子来。
马溯安只能硬着头皮配合。
他策马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问道:“恒将军,这……这能行吗?”
“楚世煦定然会让卢毅开口说话,等那是还不是照样得露馅?”
马溯安真想不明白,这恒奕到底是怎么想的,真当楚世煦是傻子啊。
关键是,现在他们已经抵达城门下,一旦被楚世煦发现他们在搞鬼,当场放箭,只怕他们这些大将都有危险啊。
马溯安可不想就这么惨死去。
他才刚斩杀了卢毅,现在整个范阳军都是自己的了。
马溯安的儿子马尹紧张的看向父亲。
又看了看马背上的卢毅。
被恒奕低声训斥了一句,“休要一直盯着看,会被上面的人发现端倪的!”
马尹立马别过头,去看别处。
一颗心亦是扑通扑通狂跳。
这也太特么刺激了!
想他马尹跟随父亲从小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然而,大多是人此刻都觉得这恒奕绝对是疯了。
毕竟正常人可干不出这事儿来。
那些范阳将领们,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全都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武器上,准备出手。
在他们看来,等楚世煦和卢毅开始对话,就意味着他们的伪装彻底结束,要和城门内的数万守军展开激烈的拼杀。
不过,还好他们是十万大军,而城内的守军最多只有一万多人马。
还是东拼西凑来的,并非是什么正规军。
楚世煦等人看见卢毅后,全都观察。
“殿下,是卢毅啊!没错!”
他们这些人又怎会不认得卢毅呢。
只需一眼,便能识得对方真假。
本来还担心范阳兵变,或许会找人假冒卢毅,诱骗他们开城门,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们想多了。
两队人马汇合,缓缓向城楼下的马溯安靠近。
楚世煦在城楼上看得真切,见卢毅果然出现,心中稍安。
离城楼越来越近,楚世煦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他眉头微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卢毅今日为何如此沉默?
还有,他骑在马上,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卢毅!”
楚世煦突然高声喝道,“你为何不说话?”
恒奕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臣…臣参见陛下。”
这声音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语气中却少了卢毅惯有的傲慢。
楚世煦的目光更加锐利,他沉声道:“抬起头来!”
恒奕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这一点她也早已预料,毕竟这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楚世煦必然会加倍小心,加倍的验证。
恒奕努力控制着“卢毅”缓缓抬起头,让那张冰冷僵硬的脸正对着城楼上的楚世煦。
一旁的马溯安急忙开口解释。
“殿下,卢大人路上感染了风寒,又因为出门前就有病在身,因此加上路上的颠簸,身体状况不太好,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且还在路上摔了一跤,扭到了脖子……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马溯安一顿鬼扯。
楚世煦心中惊疑不定。
他先前收到范阳来信,信中并未说卢毅有病在身这等情况啊。
马溯安最会洞察人心,他看出楚世煦的疑惑,再次开口。
“殿下,是卢大人担心殿下担忧他,因此故意隐瞒未报。”
楚世煦盯着“卢毅”的脸,看了许久,心中疑虑更甚。
这张脸虽然与卢毅一模一样,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楚世煦只得看向身边的谋臣。
“尔等看出不对劲了吗?”
“殿下!这……臣总觉得卢大人似乎很不对劲啊!”
王槐闻言,上前一步,“这有什么不对劲的,方才马大人不是说了吗?卢大人出发前就有病在身,加上一路奔波,又摔了跤扭了脖子,配合他现在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王槐边说边朝着下方看。
从王槐的角度来看,刚好看见卢毅屁股后面似乎有谁的手在鼓动。
王槐心中有了计较。
但他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只好继续说,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又被王家的其他几位拦下。
“去!你懂什么!别乱出主意!”
王老三上前拱手道,“殿下,既然我们拿捏不准这其中是不是有诈,为何不派人出去看一看?”
“对啊,我们可以派一个人出去,走到卢毅的跟前,亲眼看一看不就好了吗?”
楚世煦闻言,重重点头。
这是最快速高效的做法。
他立即在身后的一帮谋士们当中扫视。
被看上的人,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生怕被选中,派出去。
要知道,现在敌我不分明,若范阳军真的出了问题,谁被派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谁愿意淌这浑水啊。
“你去!”
楚世煦指着王老三。
王老三这货平时咋咋呼呼的挺厉害,果然在这时候怂的要命。
他脸色骤然一变,吓得连忙摆手,“陛下,不是臣不敢去,实在是我与卢大人没见过几次面,不太熟,若真是有人乔装成卢大人的模样,臣担心自己眼拙,认不出来啊。”
王家人觉得,这下面的范阳军应该出不了差错。
又不想错过这次立功的机会。
于是,齐刷刷看向王槐。
(本章完)
第191章 东宫都是一群窝囊废
第191章 东宫都是一群窝囊废
王槐刚刚倒是挺想去的,出去亲眼看看,也能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
但没想到,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这就着急要把他推出去?
更无语的是,这事儿还是王家人牵的头。
可想而知,身为王家人的王槐,心里该有多气愤。
这帮家伙,关键时候就知道推自己出去挡枪子。
没事的时候,嫌弃自己是个废物,不中用,有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牺牲自己。
王槐可太清楚这帮王家人的德行和心里所想了。
他们这是想,抓住一切能够表现的机会。
毕竟你王槐也是王家人,你去,就代表了王家。
外面若是平安无事,那么太子这回就稳了,日后这笔功劳自然是算在王家的头上。
但若外面真有猫腻,你王槐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世家大族内部小人物的悲哀。
这也是王槐为何不能和王家人站在一条线上的原因。
见王槐发呆,王老三还训斥他。
“发什么呆!你个废物,殿下让你出去瞧瞧,你聋了吗!”
王槐看了看这帮人,全都是些胆小之辈,今日这风险自己顶定了,但王槐不想这么痛快就答应。
一来是显得有点假,都知道出去很可能就是送死,如果不反抗就答应,岂不是显得有点假?
二来,王槐也想气一气这帮王家的狗东西,凭什么你们让老子去老子就去?
王槐一动不动,冷眼瞪着王老三,“我是废物,你还让我这个王家废物去干嘛?你怎么不去?”
王老三没料到王槐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这才眉头皱起,一把拽起王槐的衣领子。
“你个小废物,屁本事没有,还学会顶嘴了是吧?”
“让你去,是我们这几个兄弟给你机会!你小子平时畏畏缩缩的,也没什么表现机会,还不快抓住?”
王槐冷笑,一把拍掉王老三抓着自己的手。
“什么机会?送死的机会吗?”
玛德,王家从来没把老子当回事,这回你居然说有这功劳先紧着我?
王槐心想,老子不是傻子。
王槐的拒绝,让王家人都很是吃惊。
毕竟,平日里,王槐的表现都很听话,从小他们都习惯了王槐的逆来顺受,因此稍有一点反抗,王家人都会觉得很吃惊。
这不像是王槐的性格。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这次是涉及到生命危险的事,王槐如此反抗,这才正常。
若是王槐依旧乖乖的听话,那反倒有些反常呢。
王家人立马纷纷站出来指责王槐。
“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呢?你三哥是为你好啊!你还顶撞他?”
“王槐,没什么的,就是出去看一眼,那卢毅大人你也认得,肯定出不了什么差池的。”
“没错,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若是一旦发现不对劲,你就冲着城墙上喊一嗓子,我们立马放箭,给你争取往回跑的时间!”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为王槐思虑的表情。
实则,安得什么心,王槐可太清楚不过了。
不过就是先给他忽悠出去再说。
除了王家人,周围其他的东宫谋士大臣,则一个个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
生怕王槐不出去的话,最后这差事会落在他们头上。
这种生死关头,这么大的风险,他们可不想冒险。
万一那下面的范阳军真的有猫腻,他们出去绝对是小命不保的。
这帮人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很,这种时刻,谁都不想冒风险。
眼看着富贵都在向他们招手了,死在这会儿,那岂不是太亏了。
王槐冷笑,“你们这帮人,平时不是号称是东宫的顶梁柱吗?怎么?关键时候,你们这些顶梁柱都塌了?”
王槐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也让那楚世煦看看,这就是你平日里豢养的这帮狗腿子,关键时候,谁都不愿意替你把关。
楚世煦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着这帮人狗咬狗,你推我骂的。
“闭嘴!”
楚世煦暴怒。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都这时候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出去的。
楚世煦伸手指着这帮心腹,“好啊好啊!本殿下平日真是没白看好你们!”
关键时候,竟然都是帮怂货。
纵使楚世煦这么说,那帮人依旧不敢上前表现。
这时,楚世煦指着王老三,“你去!”
话音落地,给王老三吓一大跳。
吓得脸都白了。
这回,轮到王槐看热闹了。
王槐心里冷笑,暗道,看你这回怎么办?
王老三连忙表示,“殿下,这卢毅我真没见过几次,真不是卑职不愿意去,实在是卑职担心,自己认错了……”
不等王老三说完,就被王槐打断。
“三哥,你说你没见过卢毅大人几次,但我好像比你见的次数还少吧?”
王槐这么一说,直接给王老三惊的浑身一激灵。
恶狠狠的的瞪了王槐一眼,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就是不敢去,还不敢承认?!”
楚世煦实在受不了了。
现在外面十万范阳大军在城门外,而他这边却不知道要不要打开城门。
派个人出去还没人愿意去。
楚世煦感觉自己这个太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也没了耐心,直接指着王老三鼻子。
“本殿下命令你,你去!”
王老三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毕竟是去确认卢毅的,肯定要找个对卢毅相当熟悉的人。
不光得熟悉卢毅,还得有点胆气的人。
王老三这个人,虽说怂了点,但好歹也比其他那帮肥头大耳的谋臣强多了。
若是派那些胆小如鼠的人去,只怕出了城门后,那帮家伙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就糊弄完了。
或者,万一范阳军真的有问题,马溯安那家伙威胁他,不让他说,生死关头,自己的人撒了谎,到时候城门一开,就完了。
王老三胆战心惊,他木讷的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一声嘲讽的笑声响起。
正是王槐。
“三哥,你这身姿,怎么比垂暮的老人还要佝偻啊?”
这一番嘲讽的话,分明是在嘲笑王老三内心的恐惧。
王老三腿肚子转筋,几乎站不住。
浑身更是冷汗直冒。
他心里把王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狠狠地瞪着王槐,却没有心情和王槐顶嘴。
王槐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老三,脸上毫不掩饰的冷笑。
从城门楼上往下走,台阶不少呢。
他倒要看看,这王老三从上面走下去,得几个时辰。
“三哥,你倒是走啊?怎么,腿软了?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王槐没少被王家人欺负,这王老三欺负他最多。
如今能看到王老三这幅德行,他也算是在心里出了口恶气。
周围其他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个个冲着王老三翻白眼,心里暗戳戳的骂。
这王老三,平日里看着厉害的很,嗓门也大,怎么竟是这样的怂货?!
确实,王老三平时给大家的形象,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要他出去打探敌情,他竟然吓得连走路都费劲,这确实是很多人意想不到的。
那些王家人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他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更担心的是,楚世煦发飙。
因为,此时此刻,楚世煦的脸色已经极度难看了。
一张脸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果然,楚世煦恶狠狠的咬了咬咬,直接上前猛的一脚,将王老三直接踹倒在地。
王老三本就吓得双腿打颤,被太子这么一踢,直接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要不是现在这个环境很紧张,其他人怕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个废物!赶快去,墨迹什么!”
楚世煦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
给王老三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楚世煦甚至拔出长剑,指着王老三,“再不下去,本殿下现在就杀了你!”
“别!殿下,我们王家一直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不能杀我们王家人啊!”
王家几个兄长见状,全都吓坏了,连忙上前替王老三解围。
“殿下,我三弟前些日子摔伤了腿,因此才行动不便,望殿下体谅!”
楚世煦冷哼一声,“本殿下体谅你们,可谁体谅本殿下!”
“现在外面十万范阳军在那等着呢,若是再耽误下去,晋阳军和凉州军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死吧!”
楚世煦的剑又指向了王老三。
王老三扶着城墙颤颤巍巍的往下走。
就在这时,王槐主动上前一步,走了出来。
对楚世煦拱手道,“殿下,让下官去吧!”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齐刷刷的看向王槐。
王家人更是一脸的惊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走在前面的王老三,整个人如释重负。
浑身像被抽了筋一样,再也撑不住了,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大喘气。
刚刚走的那几步,是他这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段路。
王槐说完,楚世煦倒是眼前一亮,深深的看了王槐几眼。
“你确定?”
王槐点头,“殿下,方才下官只是对三哥有些不满,才故意如此,但眼前局势紧迫,需得有定力有胆气之人前往,才更稳妥一些。”
王槐这话说的,等于在王老三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
意思是就是你王老三不行,你没胆气没定力。
而我王槐比你强多了。
楚世煦赞赏的点点头,拍了拍王槐肩膀,“好样的!这次事后,本殿下定重重奖赏你!”
王槐点头,转身大步朝着城楼下走去。
看着王槐坚定的背影,很多人对王槐的态度有所改观。
尤其是王家人,他们好像第一次认识王槐一样。
有人上前将王老三搀扶起来。
短短的功夫,王槐已经走到城门口。
楚世煦一声令下,守门的守军立马打开城门,但只开了一条缝,足够一个人侧着身子出去。
王槐大步走了出去。
一颗心也是忐忑不安。
他前脚刚走出去,后面就传来刚当一声关门声。
城门立马关闭。
此时,王槐相当于孤身一人,对十万大军。
王槐边走边眯着眼,观察前面的情况。
二十几匹马簇拥着马溯安和卢毅两位大人物。
走到距离只有十米的时候。
王槐停下脚步。
王槐拱手,高声喊道:“鄙人王槐,殿下派我前来迎接各位大人!”
马溯安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心中暗道:“看来这太子还挺谨慎的,还知道派一个人出来。”
不过,马溯安早已做好了与东宫摊牌的准备。
若是对方发现卢毅已死,不肯开城门,他便率领十万大军强攻进去,无非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马溯安表面不动声色,也冲着王槐拱了拱手,沉声道:“既如此,那就开城门吧。”
王槐眉头微皱,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如此重要的场合,卢毅作为朝廷重臣,应该与马溯安并驾齐驱才是。
可现在,卢毅却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马背上,仿佛只是个陪衬。
带着心中的疑惑,王槐继续往前走。
他越靠近,越觉得马背上的卢毅有些异样。
卢毅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而且,他的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也似乎没有睁开。
因为距离尚远,王槐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看得更清楚些。
两匹战马越来越近,王槐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几乎可以肯定,卢毅一定是出事了!
就在他走到马溯安和卢毅战马中间的空隙时,异变突生!
王槐只觉背脊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
紧接着,一个凌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别动!配合,可饶你一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槐瞬间明白了所有。
卢毅的确死了!那马上的人,其实只是一具尸体!
他仔细观察,发现“卢毅”身穿宽大的长袍,头颅低垂,看不清面容。
长袍之下,似乎填充着稻草,根本没有真实的双腿。
王槐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本章完)
第192章 王家都是孬种
第192章 王家都是孬种
王槐身子僵硬,一动不敢动,但眼尾的余光却瞥见了坐在卢毅后面的恒奕。
虽然穿着范阳军普通将士的衣服,但那张清秀的脸,不是恒奕还能是谁。
王槐心里彻底明镜似的。
心里更是激动万分。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样子。
恒家军的人都混在范阳军的队伍里了,这局面显而易见的。
说明马溯安彻底倒戈了。
王槐这个安插在东宫的探子,也算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光看到了恒奕,王槐还看到了跟在马溯安身后的皇甫坚!
他明白,这定然是皇甫坚之前和恒奕率领着几百人前去拦截范阳军的成果。
只是,让他吃惊的是,卢毅竟然这么快就死翘翘了。
王槐知道和恒奕这帮人是一伙的,但对方不知道啊。
马溯安和恒奕见王槐竟然一点不慌,还露出一副坦然释怀的样子,甚至还长出一口气,好像总算放心了。
这什么情况?
但此时此刻,马溯安不敢掉以轻心。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王槐能听见的声音警告他,“王槐,你若是敢乱来,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下你的头,就像我亲手砍下卢毅的头那样?然后我们十万大军踏破城门,冲进去擒拿太子!”
信!他王槐自然信。
只不过,现在他更高兴。
王槐哈哈一笑,“马大人,误会了,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直接给马溯安和恒奕等人整不会了。
皇甫坚皱眉,悄悄对恒奕说,“小心这小子使诈!”
马溯安倒是看着不像。
他距离王槐最近,最是看的真切王槐的表情。
他那样子分明不像是装的。
马溯安干脆直接问,“王槐,你休要耍什么把戏!”
王槐立马表示,“各位,我王槐早已看不惯东宫的那些乌合之众了,先前正是我命人偷偷的往皇宫内送信,也是我拖延时间,令东宫迟迟没有攻皇宫。”
王槐这么一说,马溯安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王槐,你该不会是怕死,所以故意骗我们的,等我们放你进去后,你就可以向楚世煦揭发我们,说卢毅死了,范阳军叛变,对吗?”
马溯安说完,恒奕的剑还狠狠的扎了一下王槐。
王槐吃痛拧眉。
就在这时,城门楼上传来楚世煦的声音。
城楼上。
楚世煦一脸狐疑地俯视着城下诡异的场景。
高声问道:“王槐,怎么回事?怎么磨磨蹭蹭的?”
王槐眼珠一转,扯着嗓子喊道:“殿下,一切正常!方才我正与卢大人问候,卢大人染了风寒,说话有些费劲。”
楚世煦见王槐走到卢毅和马溯安的中间,却迟迟不动弹,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非这范阳军内部真的出事了?
结果,王槐却说卢毅生病,连说话都费劲。
若真是生病,那卢毅脸色惨白,且方才说话有一点古怪,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楚世煦身旁一个谋士开口道,“殿下,既然没问题,就下令开城门吧。范阳大军进城后,我们也能多一份力量对抗凉州军和晋阳军。”
一旁的王老三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殿下,赶紧让范阳大军进来,然后关闭城门,在城内布控,等凉州军和晋阳军杀过来的时候,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楚世煦略一沉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深知,眼下局势危急,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
他大手一挥,冲着下方的守卫高声下令:“开城门!”
既然疑虑打消,那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
直接开城门让范阳大军入内。
不过,饶是如此,楚世煦也没彻底放心。
他在下令打开城门的时候,同时下令城内的一万守军严阵以待。
万一还是有问题,他也好有时间反应。
城门外。
马溯安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槐,心想,这小子莫非真背弃东宫?
为了防止王槐使炸,恒奕走的较慢,她故意放慢速度,依旧不动声色的用剑抵着王槐的后背。
在范阳大军没有完全进入城门,恒奕都会控制住王槐。
毕竟,他们都知道,城内一定埋伏好了。
一旦发现有异常,城内楚世煦的人立马就会展开屠杀。
不过,此时此刻,最担心的当属楚世煦。
城内外的力量悬殊太大,若是范阳军出现问题,他那一万多守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眼看着城门打开,范阳军开始朝着里面狂涌,楚世煦等人紧张坏了。
王槐跟在队伍的最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城楼上的楚世煦,心中暗自冷笑:蠢货,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他已经恨不得立马看见王老三那帮人等下精彩的表情。
随着范阳大军陆续进城,城门再次缓缓关闭。城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守城的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些“友军”。
马溯安勒住战马,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翻身下马,走到楚世煦面前,拱手道:“殿下,末将奉命前来支援!”
楚世煦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
他身后不知道是谁,忽然指着卢毅方向惊恐大喊。
“卢大人……卢大人的头……掉了!”
话音落地,楚世煦等人瞬间石化。
所有人齐齐看向卢毅。
只见马背上,卢毅的头掉落在马蹄旁边,脖子处露出了杂乱的稻草,身子也轻飘飘的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这一刻,楚世煦瞬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狠狠的看向王槐,王槐被楚世煦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冰冷的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王槐第一时间别过头,避开楚世煦的眼神。
楚世煦质问马溯安,“马大人,卢大人这是?”
这一刻,气氛紧张到极致。
马溯安一句话没说,他身边的两个人,抬起头,露出脸来,对着楚世煦。
“殿下,好久不见啊!”
恒奕和皇甫坚两人冲着楚世煦冷笑。
楚世煦看到他们后,心脏甚至漏了半拍。
“马溯安,你竟然敢叛变!”
楚世煦再也绷不住了。
他就算再反应慢,也该反应出来,卢毅被杀,马溯安已经和皇甫坚和恒奕成一伙的了。
而他自己则成了个笑话,被马溯安背刺。
马溯安闻言,嗤笑一声,“殿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我马溯安何时表态过,要为你做事?我马溯安是为大周王朝做事,为陛下做事!为大周的百姓做事!”
又来了!
马溯安又开始上价值。
楚世煦却气的浑身发抖。
楚世煦反应过来后,立即下令,召唤城内一万多守军护驾,保护他撤离。
追随楚世煦的那帮东宫智囊团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如土色,慌不择路地跟着楚世煦躲到守军身后。
一万多守军虽然不多,但短时间内还是能抵挡一波的。
楚世煦在众人的掩护下,骑上早已备好的战马,迅速向皇宫方向撤离。
“殿下,我们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皇宫,只要我们擒拿了皇上,还有一线生机。”
王老三策马奔到楚世煦身边,高声喊道。
楚世煦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王老三。
他咬了咬牙,厉声下令:“传令下去,让一部分守军在前面牵制住范阳军,剩下的人则护着孤王往皇宫里面冲!”
王老三说的没错,事实上,楚世煦也早有这个谋划,不用他说,楚世煦也知道,现在退到皇宫擒拿住永晋帝是他们唯一退路,也是唯一的希望。
楚世煦被范阳大军戏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可现在他没时间生气,更没时间抱怨。
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
那可是十万大军啊。
攻破他们的阵营,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世煦恶狠狠的盯着王老三,“该死的!你们王家竟然出了奸细!那个王槐真该死,孤一定亲手宰了他!”
楚世煦想起王槐那张脸就恨不得立马杀了王槐。
王老三闭着嘴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若不是他方才胆小怕事,那么出城门的人就是他,也不会被王槐捡漏。
现在看来,王槐那家伙是早有预谋啊。
他之所以敢站出来,主动申请自己出去查看,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
楚世煦心里悲愤交加。
王槐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叛变了?
这小子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竟然没人发现、
跟随楚世煦一起逃跑的王家人,此时都脸色难看。
奸细出现在他们王家内部,而且还是兵败与他们王家人,这事儿让他们感到非常羞耻和气愤。
“王槐!那小子从小就那点胆子,他怎么敢啊!”
王老三气鼓鼓的冲另一人怒骂。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楚世煦命令守军立刻分出一部分人马,在街道上设置路障,拼死抵抗范阳军的追击。
而楚世煦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守军,一路狂奔,直奔皇宫而去。
这样才能拖住范阳军的速度,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楚世煦当机立断,再次下令:“立刻分出一部分人马,在街道上设置路障,拼死抵抗范阳军的追击!务必为我们争取时间!”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名亲信侍卫身上,“你,立刻赶往东宫,通知那边的家眷从小道逃离!告诉他们,情况紧急,立刻动身,一刻都不要耽搁!”
侍卫领命,飞身跃上一匹快马,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楚世煦望着侍卫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他知道,一旦自己失败,永晋帝绝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永晋帝的狠辣他是见识过的,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
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妻儿老小落入永晋帝手中,遭受那样的折磨。
他必须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现在只能尽力去保护他们。
楚世煦一行人策马狂奔,心中焦躁如焚,不断催促着胯下的战马。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
现在这种局势,不用说也能猜到,皇宫里相比早就戒备森严了。
永晋帝也不是傻子,外面乱成啥样,他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楚世煦知道,皇宫里那点守卫,还不足以抵挡得住自己。
那些武德司的卫士,想必已经把皇宫的要道全都安插了人看守。
而此时。
马溯安正率领范阳军精锐,紧追不舍。
马溯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色冷峻,手中的长刀滴着鲜血,那是方才阻拦他的东宫守军的血。
“追!一个也不要放过!楚世煦的狗头,我要亲自取下!”
马溯安这回冲在最前面。
他这种人虽然是个墙头草,但是这一次,他是铁定了楚世煦要完蛋,而且已经和楚世煦彻底撕破脸,那就干脆绝杀到底。
不给对方留一点活口。
毕竟,一旦对方有反击的机会,日后自己的下场就会很惨。
因此,马溯安不惜一切也要弄死楚世煦。
恒奕和皇甫坚并肩站在城楼上,俯瞰着城中混乱的景象。
恒奕微微眯起眼睛,“这楚世煦,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皇甫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以为退守皇宫就能翻盘?真是痴心妄想。陛下早已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有窦戾在皇上身边,就出不了岔子!”
然而,就在这时,郭谦便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城楼下。
郭谦看到皇甫坚和恒奕,激动的上前抱拳,“两位,今日这局面,我是实在没想到啊,多亏了恒奕将军,要不是她提出去拦截范阳军,争取最后的机会,只怕马溯安已经被卢毅说动,真的带着十万大军助阵,我们现在早就共赴黄泉了!”
今天这一仗打的安静,也打的漂亮。
全靠骗。
而这一切,最大的功劳,自然当属敢想敢做的恒奕。
对恒奕,郭谦那是一万个佩服啊。
一个女子,心思细腻,有勇有谋,更难得的是,还会口技。
恒奕和皇甫坚笑了笑。
郭谦话锋一转,急忙说,“不过,现在楚世煦正率领残部逃往皇宫,意图挟持陛下。我们得立刻想办法通知宫中的窦戾,让他做好一切准备,务必保护好陛下的安危!”
(本章完)
第193章 范阳军背刺东宫,永晋帝不医而愈
第193章 范阳军背刺东宫,永晋帝不医而愈
皇甫坚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
“郭大人,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皇宫里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皇甫坚还以为郭谦已经派人去给皇宫里送信了。
因此他才如此淡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结果,郭谦表示,现在还没去传信呢。
皇甫坚立马就坐不住了。
“郭大人,虽说我们现在有马溯安帮着,十万范阳军也不用担心拿不下东宫,但陛下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说到底,皇甫坚其实就是个老古董,他这辈子就知道一个事,那就是忠于朝廷,忠于永晋帝。
而皇甫坚也知道,恒奕是站在晋王那边的。
恒奕闻言,也点点头,“没错,郭大人,这皇宫传信,你清楚怎么好传,且不会出意外,所以,这件事郭大人得赶紧安排人去做。”
皇甫坚听见恒奕能这么说,心里很舒服。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保全永晋帝的安全,对于他皇甫坚来说,就足够了。
而恒奕之所以会这么积极的想要保护永晋帝,那自然也是为了晋王所考虑。
因为恒奕知道,经过这次的事变,永晋帝已经对楚世煦彻底看透了。
接下来,那些皇子当中,到底要谁继位,相信只要永晋帝的脑子还在,就知道该怎么选。
试想一下,若是永晋帝就这么凉凉了。
那么,即使是拿下了楚世煦,那么永晋帝下面的那些皇子们呢?
势必会再起争端,说句难听的,一个楚世煦倒下去,千万个楚世煦站起来。
根本就没完没了。
所以,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永晋帝留着一口气,亲自在大殿上宣布,册立晋王为下一任大周皇帝。
这样一来,那些不服气的人,也没办法更改什么了。
郭谦点点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快步走到一名侍卫面前,低声吩咐道:“速去将刘全唤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便匆匆赶到。
他叫刘全,是郭谦的心腹,办事向来稳妥。
在当下这个环境中,不确定最后到底谁胜谁败,因此任何时候都要防备着一切。
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刺你。
因此,郭谦对于这种传信的私密事,用的全都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传信兵出事。
好几个地方都暴露了。
因此,现如今他们向皇宫里面传信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于现在连狗洞都用上了。
“刘全,如今宫中情况不明,陛下安危未卜,你需立刻将城楼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宫中窦大人,让他务必保护好陛下!”
郭谦语气急促,将一封密信交到刘全手中。
刘全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将消息送到!”
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郭谦望着刘全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越发不安。
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若是刘全一人前往,万一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慢着!”郭谦突然出声叫住了刘全,“事关重大,我还是与你一同前去吧。”
刘全略感诧异,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疾行,来到皇宫西侧一处隐蔽的墙角。
郭谦拨开茂密的草丛,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就是这里了。”
郭谦指着狗洞说道,“宫内接应之人名唤张福,你以三长两短的鸟叫为号,他自会回应。”
刘全弯腰钻进狗洞,郭谦紧随其后。
洞内昏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
刘全匍匐前进,来到洞口另一端,模仿鸟叫发出三长两短的信号。
片刻之后,洞外传来同样的鸟叫声作为回应。
刘全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洞口的杂草拨开,露出一个缝隙。
一个圆脸太监正蹲在洞口外,正是张福。
“张公公,这是郭大人命我送来的密信,请速速交给窦大人!”
刘全将密信递给张福,压低声音说道。“好,我知道了。”
张福接过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将信件揣进怀里,快速离开。
……
皇宫中。
窦戾腰间挎着佩刀,正在皇宫内的各个要道巡视。
每到一处,都要叮嘱那些看守千万提高十二分精神,不可打瞌睡。
每一处地方,都安排了两三个队伍,进行替换轮班。
毕竟都是血肉,都有困乏的时候。
窦戾正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还没有外面的消息吗?”窦戾问身旁的心腹。
“回大人,还没有。”
心腹摇摇头,同样一脸担忧。
“这可如何是好……”
窦戾眉头紧锁,“宫门已经堵死了,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的人也出不去……”
“大人,这个时候我们只能相信郭大人了。”
心腹安慰道。
窦戾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就在这时。
一个武德司的护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陛下怎么了?”
窦戾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陛下他…他突然咳嗽,还咳血了!情况不太妙,大人快去看看吧!”
窦戾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快!带我去!”
寝宫内,永晋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陛下!”窦戾快步走到床边,焦急地喊道。
永晋帝缓缓睁开眼睛,很是虚弱。
“陛下,您感觉怎么样?”窦戾关切地问道。
“朕…朕有些不舒服…”
永晋帝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太医!太医!”窦戾见状,连忙大声呼喊。
几个太医匆匆赶来,为永晋帝诊治。
窦戾站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他暗暗祈祷:“陛下,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寝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几个太医围着永晋帝,神色凝重,不时低声交流几句。
窦戾心急如焚,在寝宫内来回踱步。
这外面的情况不明,陛下又出现这种情况。
窦戾简直生不如死。
可偏偏这种时候,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一个武德司的护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报…报告大人!有…有信儿了!是…是郭大人派人送来的!”
窦戾一把抓住护卫的衣领,急切地问道:“信呢?快拿来!”
护卫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沾满泥土的信件,双手递给窦戾。
窦戾一把夺过信,也顾不上擦拭上面的污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永晋帝床边。
激动地说道:“陛下!郭大人的信到了!”
永晋帝原本浑浊无神的双眼,此刻却迸发出了一丝光亮。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虚弱地说道:“快…快念给朕听!”
窦戾连忙展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信中说…十万范阳军…已经…冲进皇城了…”
“咳咳咳…”
永晋帝闻言,顿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窦戾。
悲戚地说道:“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大永晋啊…”
窦戾见状,连忙安慰道:“陛下!您…您先别激动!这…这是个好消息啊!”
“好…好消息?”
永晋帝一脸疑惑,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范阳军是东宫的援军啊。
现在东宫的援军比凉州军先一步赶到,你竟然还说这是好消息。
窦戾尴尬地挠了挠头。
解释道:“是…是这样的,信上说…十万范阳军…是…是背刺东宫,和…和恒奕将军、皇甫将军他们…他们在一起呢!东宫那边…已经大乱了!现在…现在正准备攻入皇宫,做…做最后的抵抗!”
永晋帝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亮了。
他一把抓住窦戾的手,急切地问道:“什么!?此话当真?消息准确吗?”
窦戾重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陛下!这是郭大人的亲笔信,绝对没错!卑职认得他的字迹!”
听到这话,永晋帝和窦戾两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范阳大军竟然临时倒戈,背刺了东宫!这…这简直是大惊喜啊!哈哈哈…”
永晋帝激动地大笑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窦戾的手。
“窦爱卿!你…你速速去传朕的旨意,让…让恒奕将军和皇甫将军他们…他们务必…务必拿下东宫!活捉…活捉太子!朕…朕要亲自审问他!”
谁都没想到,这种时候能等来这么好的消息,刚刚还绝望的说天要亡他永晋帝,这转眼间,范阳军竟然背刺东宫。
所有人的脸色从阴霾转为喜悦。
永晋帝更是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字。
可能因为太过激动,永晋帝没忍住,又咳嗽了几声。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巍巍地走上前,躬身说道。
“陛下,您龙体抱恙,还需静养,老臣这就为您继续诊治。”
永晋帝却摆了摆手。
哈哈大笑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范阳军倒戈,东宫大乱,这可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啊!朕现在感觉好极了!”
说着,他竟然直接从龙床上坐了起来。
窦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暗叹:看来这段时间陛下被打击坏了,如今得到这么大的好消息,竟然不药而愈了?
窦戾不敢耽搁,立刻唤来心腹,将永晋帝的旨意写成密信,命他即刻出宫送往郭谦手中。
做完这一切,窦戾快步回到永晋帝寝宫。
此刻的永晋帝,虽然依旧病容满面,但精神头却好了不少。
正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镇纸,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击着床沿。
“陛下,郭大人那边卑职已经派人送信过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窦戾躬身说道。
永晋帝点点头,将白玉镇纸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轻叹一声。
“朕没想到,这关键时刻,竟然是范阳军救了朕,真是…世事难料啊…”
“是啊,陛下,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窦戾附和道。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陛下,虽然如今范阳军倒戈,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可东宫那边,现在正全力攻打皇宫,我们…我们不得不防啊!”
永晋帝眉头一皱:“窦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窦戾上前一步,凑到永晋帝耳边,低声道:“陛下,如今外面的局势对我们大好,但我们也不能给东宫那边一点机会,一旦陛下您落入东宫贼寇手里,他们届时一定会用您当人质,逼迫您下诏,封他为新皇啊!”
永晋帝闻言,脸色一变。
他猛地坐直身子,冷哼一声:“哼!逆子!他敢!朕就是死,也不会随了他的愿!”
窦戾连忙劝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卑职的意思是,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万一…万一皇宫真的被攻破,我们也得有个退路才行啊!”
“退路?”
永晋帝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朕还能有什么退路?这皇宫…便是朕的家,朕的…坟墓…”
窦戾说道:“陛下,如今皇宫之中,还有不少密道,我们可以…可以先将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恒奕将军他们平定了叛乱,再将您接回来!”
永晋帝其实早已猜出窦戾的心思了。
方才郭谦的迷信中提到过,说东宫那边正在朝着皇宫这边火速前进,且郭谦连东宫那边的守军数量都写的明明白白。
一万多守军,也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一旦被他们攻进来,后面的局势还是不好把控的。
永晋帝坐起身,在窦戾的搀扶下下了龙榻。
窦戾带着十几个武德司的护卫,搀扶着永晋帝朝着一个密道走去。
不过,走到半路,永晋帝就停下不走了。
“陛下,您这是?”
永晋帝笑着说,“你说的没错,皇宫里的密道确实有,但有一个先帝留下来的,历代的帝王和少数的心腹才知道,朕觉得,不如藏在那里安全些。”
窦戾心中一凛。
好家伙!永晋帝这是信不过自己吗?他在提防着我!
窦戾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急忙回应,“先帝…他老人家…真是…深谋远虑啊…”
(本章完)
第194章 密信传宫局势转,永晋逆袭乱局平
第194章 密信传宫局势转,永晋逆袭乱局平
窦戾嘴上应和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追随永晋帝这么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而今却被天子如此提防。
要说他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站在永晋帝目前的处境来看,他也完全能够理解身为天子的无奈。
更何况,如今这局面,自己要是再不全力以赴,一旦叛军得逞,那他窦家还不得鸡犬不留啊!
想到这里,窦戾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爽,赶忙带着手下紧紧跟上永晋帝。
“陛下所言极是,那便请陛下带路,卑职等定全力护陛下周全。”
永晋帝点点头,然后便带着众人拐进一条偏僻的廊道。
不多时,永晋帝突然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停下,然后便伸手开始在墙壁上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只听“咔哒”一声,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永晋帝率先走了进去,窦戾和护卫们赶紧跟上。
……
与此同时,皇宫外的战斗愈发激烈。
马溯安一马当先,率领范阳军精锐在街道上与东宫守军展开殊死搏斗。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街道。
“哼,楚世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马溯安定要立下这大功,看谁还敢小瞧我。”
“给我冲!别让楚世煦跑了!”
马溯安挥舞着长刀,大声喊道。
下一秒,身旁的士兵们,一个个便像是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朝叛军冲去。
东宫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为了保护楚世煦,一个个都拼尽了全力。
“我们是太子的人,太子若倒,我们也没好下场,拼了命也要守在这里。”
他们在街道上设置的路障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范阳军的推进速度受到了影响。
“将军,这路障有些棘手啊!”
一名副将跑到马溯安身边说道。
马溯安眉头一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屋说道:“去,把那房子拆了,用木头撞开路障!”
“哼,就这路障还想拦住我,看我怎么冲破它。”
副将领命而去,很快带着一群士兵冲向那座房屋。
不一会儿,房屋被推倒,士兵们抬着粗大的木头朝着路障撞去。
“轰隆”一声,路障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范阳军如潮水般涌了过去。
楚世煦在一群谋士和将领的簇拥下,拼命朝着皇宫方向逃窜。
马溯安这个混蛋,关键时刻竟敢背叛我!
等他度过这关,定要让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好看。
楚世煦心中暗暗发誓。
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定眼前的困局。
想到这里,楚世煦当即回头看向身后渐渐逼近的范阳军。
“殿下,现在怎么办啊?”
跟随在楚世煦身边的王老三一脸焦灼的看向自家主子。
闻言,楚世煦下意识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还能怎么办,先冲进皇宫再说!”
“只要能抓住父皇,我们还有机会!”
“只要能挟持父皇,我们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这些家伙还不是任由我们……”
只是,楚世煦的话还没说完,前方却不知从哪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世煦,哪里跑!”
见到来人,楚世煦顿时心中一惊。
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恒奕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楚世煦,你今日插翅难逃,我劝你还是趁早束手就擒吧!”
恒奕手持长枪,冷冷地开口道。
“恒奕,今日之事,本太子势在必行,我劝你最好速速退去,否则他日我登上大宝,定让你恒家……”
楚世煦面色阴沉的开口威胁。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对面的恒奕却是冷笑一声。
“还登上大宝,这都什么局面了,你的皇帝梦还没醒呢?!”
“身为大周太子,不想着为陛下分忧,却妄图谋逆,如今,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
“楚世煦,你犯下谋逆大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恰在此时,楚世煦身后的范阳军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逼近上来,彻底断绝了楚世煦最后的退路。
直到此刻,楚世煦才堪堪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了!
“完了完了,难道我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不行,我不甘心!”
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绝境的楚世煦,直到这时候却仍旧不打算放弃。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杀出一条路来!
想到这里,他对身边的人厉声怒喝道。
“众将士听令,跟他们拼了!”
随着楚世煦一声怒吼。
下一秒,三方大军瞬间陷入混战。
楚世煦的谋士和将领们为了保护他,纷纷冲上前去与恒奕等人厮杀。
趁着众人战的混乱,身为东宫势力首领的楚世煦却并未打算跟自己手下的将士同生共死,反而心里盘算着想趁乱突围。
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谋划,其实早就被从始至终都盯着自己的恒奕给提前洞悉了。
正当楚世煦想要逃跑时。
对面的恒奕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手中长枪一抖,毫不迟疑的直接照着楚世煦的面门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没有什么准备的楚世煦顿时乱作一团。
慌乱中,他只能下意识的抽出佩剑抵挡。
“当!”
伴随着金属碰撞声响起。
下一秒,楚世煦手中的佩剑直接被恒奕一枪挑飞。
巨大的力道威势不减,就连楚世煦都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你……”
楚世煦一脸惊慌地看向恒奕,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奈何,对面的恒奕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秒,恒奕手中长枪寒芒闪烁,径直朝着楚世煦心口扎去。
眼见寒芒逼近。
楚世煦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可是堂堂的东宫太子,大周未来的嫡系继承人,如今落到如此田地!
难道,他今天真的就这么死在一个女人手上了?
不!
他不甘心!
楚世煦心里想着,紧跟着便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恒奕准备结果楚世煦性命的时候。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来的竟是皇甫坚。
不等近前,皇甫坚隔着老远便大声呼喊道。
“恒将军,且慢动手!”
“留他一命,陛下要亲自审问他!”
听对方这么说,恒奕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将手中的长枪收了起来。
“来人,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随着恒奕一声令下,紧跟着,身后的恒家军当中便走出两个校尉打扮的军士,直接将楚世煦绑了起来。
“哼,算你命大,等陛下审问你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这边,随着楚世煦被拿下,周遭的战斗也很快迎来了尾声。
正当恒奕他们率领众军士打扫战场的时候。
这时,被郭谦派去给窦戾送信的刘全却匆匆赶了回来。
“恒将军,皇甫将军,陛下有旨意,让二位务必尽快拿下东宫!”
恒奕和皇甫坚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遵旨!”
“如今太子楚世煦已经被二位拿下,只要再攻陷东宫,到时候,功劳赏赐,绝对少不了几位将军的!”
刘全一脸谄媚的冲面前恒奕和皇甫坚拱了拱手。
随后,他们带着人马继续朝着东宫方向进发。
……
与此同时。
在皇宫内的密道中。
永晋帝和窦戾等人还在小心翼翼地前行。
永晋帝一边走,一边低声对窦戾说:“窦爱卿,朕决定了,等此次平叛结束后,朕以定要好好整顿朝纲,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次太子的背刺,让朕看清了很多事,朝纲必须整顿,绝不能再让这些乱臣贼子有可乘之机。”
窦戾连忙应道:“陛下圣明,如今有范阳军相助,平定叛乱指日可待。”
“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永晋帝问道。
窦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范阳军此番倒戈相助,固然是好事。”
“但马溯安此人反复无常,日后恐怕也是个隐患啊。”
“马溯安这人心术不正,此次相助说不定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日后得防着点。”
永晋帝微微点头。
“朕明白,可是,如今朝局混乱,也只能先用着了。”
“正所谓,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你放心,等此事过后,朕自会有安排。”
“马溯安确实不好对付,但朕有的是办法,等平叛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说话间,众人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永晋帝伸手在墙壁上按了几下,一扇门缓缓打开。
众人走出密道,发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宫殿角落。
此时,皇宫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各处都有东宫叛军与皇宫守卫的战斗。
“这皇宫本是朕的天下,如今却被这些叛军搅得乌烟瘴气,朕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永晋帝看着混乱的皇宫,心中很不是滋味。
“窦爱卿,传朕旨意,让所有守卫务必死守皇宫,不得让叛军靠近朕一步!”
永晋帝说道。
窦戾领命而去。
……
与此同时,恒奕和皇甫坚这边。
他们率领的范阳军此时已经来到了东宫的大门前。
东宫的一万多守军在这里拼死抵抗,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这帮家伙还挺顽强!”
马溯安看着久攻不下的东宫大门,皱了皱眉头。
“这群守军还真难对付,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行。”
恒奕思索了一下,说道:“马将军,我们从侧面迂回,寻找防守薄弱之处进攻。”
“正面强攻损失太大,从侧面迂回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马溯安点点头,随即分出一部分兵力,在恒奕的带领下,朝着皇宫侧面绕去。
果然,皇宫侧面的防守相对薄弱。
恒奕一声令下,士兵们发起冲锋,很快就突破了防线,冲进了皇宫。
“杀进去!”
恒奕大喊一声,士兵们如猛虎般朝着皇宫内部冲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东宫叛军的阻拦,但都被范阳军一一击退。
随着范阳军的深入,东宫内的叛军逐渐抵挡不住。
楚世煦的谋士和将领们见大势已去,纷纷开始逃窜。
“传我将领,今日东宫内的这些逆贼,一个都别放过!”
随着他一声令下。
周遭的范阳军士兵,紧跟着便在东宫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多时,便将东宫叛军基本肃清。
随着东宫的叛乱被平定。
原本躲在密道中的永晋帝,也在窦戾的护卫下,重新回到了皇宫的主殿。
经历这这次生死大逃亡的永晋帝,此刻端坐在龙椅上。
这好好的皇宫,如今竟然被折腾成了这般模样,属实有些可惜了!
都是那些该死的逆贼!
等抓到那些家伙,他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
永晋帝心里正想着。
这时,先前被他派出去打探情况的侍卫却是匆匆赶了回来。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叛乱平定了么?”
“还有,楚世煦那个逆子是否还活着?”
“……”
见到来人,永晋帝连珠炮一般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提出。
“启禀陛下,恒奕将军和皇甫将军已将东宫叛军平定,犯上作乱的太子楚世煦也已经被恒奕将军生擒!”
侍卫开门见山的直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听对方这么说,永晋帝原本阴沉的脸上,方才展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下一秒,端坐龙椅上的永晋帝,猛的站起身来。
“好好好!”
“干的漂亮!”
“通知下去,参与这次平叛所有将士,朕都重重有赏!”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让原本高高在上的永晋帝,心底隐隐升起了些许不安。
毕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背叛自己,放眼整个大周,能让他百分百信任的人,还有几个呢?
或许自己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稍微停顿了片刻,永晋帝一改先前的喜悦,转而面色阴沉的看向下方的侍卫。
“还有,,你现在立刻去通知恒奕将军和皇甫将军他们。”
“让他们速速将楚世煦那个逆子押来见朕!”
“朕必须当面问问这个逆子。”
“朕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了,竟然让他不惜背上犯上作乱的骂名,背叛朕!”
(本章完)
第195章 楚世昭的谋算,布局太子路
第195章 楚世昭的谋算,布局太子路
与此同时,待在晋阳府邸的楚世昭,此刻正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兵书。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不一会儿,一名侍从匆匆走进书房,呈上一封书信。
楚世昭接过书信,打开一看。
是恒奕的传信。
信中,恒奕告知他如今皇宫的叛乱已经被平定,太子楚世煦及其一众党羽已经被尽数捉拿。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着他计划进行。
看来,他也是时候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屏退左右,然后便直接打开了系统面板。
“系统,启动推演。”
下一秒,系统的推演界面便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永晋帝坐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脸色阴沉。】
【下方,楚世煦被五大绑,跪在地上。】
【“楚世煦,你妄图谋逆,该当何罪?”】
【楚世煦眼中满是不甘:“父皇,儿臣……”】
【“住口!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永晋帝怒喝道,“来人,将楚世煦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朝堂上一片寂静,众人皆不敢出声。随后,永晋帝的目光转向群臣:“如今太子之位空缺,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一位大臣站出:“陛下,臣以为晋王殿下贤德兼备,可堪太子之位。”】
【永晋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楚世昭远在晋阳,身兼重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看着眼前的推演结果,楚世昭不由得陷入沉思。
看来,自己这个父王对自己仍旧心存疑虑,如果仅仅是靠他人举荐,恐怕还不足以让他立刻决定立自己为太子。
虽然楚世昭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自己远在晋阳,平日里跟永晋帝本就接触不多,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册立自己为太子。
看来,想进一步获得永晋帝的信任,还是得主动创造机会啊!
想到这里,楚世昭稍微调整一番后,紧接着便开启了第二次推演。
【朝堂上,永晋帝依旧坐在龙椅之上,楚世煦同样被押在堂下。】
【“楚世煦,你犯下谋逆大罪,朕本应将你立刻处死,但念在父子情分,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背后主谋,朕可饶你不死。”】
【楚世煦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咬牙道:“没有主谋,一切都是儿臣一人所为。”】
【永晋帝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朕会相信?来人,严刑拷打!”】
【待楚世煦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永晋帝再次问道:“说不说?”】
【楚世煦依旧紧闭双唇。此时,楚世昭站出:“陛下,臣以为楚世煦如此顽固,定是背后有强大势力支撑。臣愿前往调查,为陛下分忧。”】
【永晋帝:“好,楚世昭,此事就交给你。若你能查明真相,朕定有重赏。”】
看着戛然而止的系统界面,楚世昭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来,主动请缨调查此事,虽然能引起永晋帝的注意,获得一个接近权力核心的绝佳机会,但风险着实不小。
要知道,能操控太子的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如果查不出结果,不仅会让永晋帝对我大失所望,还可能会被其他皇子抓住把柄,成为他们攻击自己的借口。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或许是也是目前为止,自己唯一能打破僵局的有效办法,倒是值得冒险一试。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提前做好周全准备,尽可能收集多的线索才行。
一番分析后,楚世昭紧接着便开启了第三次推演。
【朝堂上,永晋帝端坐在龙椅上,扫视下方。】
【楚世煦被五大绑的跪在朝堂中央。】
【“楚世煦,你妄图谋逆,犯下这等大罪,还有何话可说?”】
【楚世煦缓缓抬头:“父皇,儿臣……是被奸人所害,有人蓄意陷害儿臣啊!”】
【永晋帝冷笑一声:“哼,到了如今这地步,你还敢狡辩?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楚世煦:“父皇,儿臣愿以死明志,只求您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永晋帝怒喝道:“来人,将楚世煦拖下去,打入死牢,朕要让他在狱中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
【两名侍卫上前,架起楚世煦便往外拖。】
【楚世煦:“父皇,儿臣冤枉啊!”】
【待楚世煦被拖走后,永晋帝的目光缓缓扫向朝堂上的群臣,声音低沉地说道:“如今太子之位空缺,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朝堂上一片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开口。】
【过了一会儿,丞相李大人率先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楚世昭王爷素有贤名,在晋阳一带治理有方,深得百姓爱戴。且楚世昭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若立他为太子,必能保我朝江山社稷安稳。”】
【永晋帝微微皱眉,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其他大臣:“其他爱卿可有不同意见?”】
【这时,御史大夫王大人站了出来:“陛下,楚世昭王爷虽有贤名,但毕竟远在晋阳,陛下对其了解有限。再者,立太子乃国之大事,需谨慎考量,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仓促决定。臣建议陛下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定夺。”】
【其他大臣们纷纷点头,有的小声附和着王大人的话。】
【永晋帝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丞相李大人身上,说道:“李爱卿,王爱卿所言也有道理。楚世昭远在晋阳,朕对他的了解确实尚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丞相李大人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臣谨遵陛下旨意。”】
【随着永晋帝的一声“退朝”,大臣们纷纷行礼,有序地退出朝堂。】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再一次皱眉。
这永晋帝果然行事谨慎,仅仅因为我远在晋阳,就对我能否胜任太子之位犹豫不决。
丞相的举荐本是个好开端,却被御史大夫以距离和了解不足为由轻易反驳,这说明朝堂上的局势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人的举荐,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机会在永晋帝面前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才能逐步消除永晋帝对自己的疑虑。
同时,楚世昭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留意朝堂上各方势力的动向,避免这些家伙在关键时候坏自己的好事。
【朝堂上,气氛依旧凝重。楚世煦被押在堂下,形容憔悴。】
【永晋帝三十年五月,永晋帝看着楚世煦,眼神复杂:“楚世煦,你若现在认罪,朕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楚世煦惨笑一声:“父皇,儿臣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您便。”】
【永晋帝叹了口气:“罢了,将楚世煦贬为庶人,逐出京城。”】
【随后,永晋帝又道:“至于太子之位,朕决定在三个月后举行一场比试,诸位皇子皆可参加。比试内容包括文治、武功、谋略等方面,胜者将被立为太子。”】
【楚世昭在一旁听到这个决定,心中一动。】
【永晋帝三十年五月,你回到晋阳府邸,立刻召集谋士,日夜商讨比试策略。你的谋略能力得到了提升,谋士们对你的计划信心大增,他们的支持度提升了 3点,支持度为 70点。】
【永晋帝三十年六月,你日夜苦读各类典籍,文治方面的知识储备大幅增加,你的文学素养提升了 5点,当前文学素养值为 75点。同时,你费大量时间练习武功,你的武艺更加精湛,武力值提升了 4点,武力值为 68点。】
【永晋帝三十年七月,比试开始。你在文治环节中,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减轻赋税、兴修水利等,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赏。武功环节,你表现稳健,顺利过关。在谋略环节,你更是凭借独特的见解和精妙的布局,让永晋帝眼前一亮。】
【最终,你在比试中拔得头筹。永晋帝满意地点点头:“楚世昭,从今日起,你便是太子。”】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通过这次推演,他觉得比试这个策略还是可行的。
只不过,在筹备过程中必须要做到精益求精。
【朝堂上,楚世煦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永晋帝随后宣布,将在近期对诸位皇子进行考察,再决定太子人选。】
【永晋帝三十年五月,你得知消息后,立刻写了一封奏章,详细阐述了自己对治理国家的一些见解,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同时,你在晋阳积极赈灾,亲自巡视灾区,安抚百姓。】
【你的仁爱之心得到了百姓的传颂,晋阳百姓对你的拥戴度提升了 5点,拥戴度为 70点。】
【永晋帝三十年六月,永晋帝派来的考察官员抵达晋阳。你热情接待,带着官员们巡视了赈灾现场,展示了自己的治理成果。考察官员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回到京城后,向永晋帝详细汇报了你的情况。永晋帝听后,微微点头:“楚世昭倒是个可造之才。”】
【在后续的考察中,你的人脉得到了拓展,朝中支持你的大臣数量增加了 5人。】
【最终,永晋帝宣布立你为太子。】
再一次获得成功,让楚世昭心中顿时信心倍增。
通过前几次的推演,如今的楚世昭心中已经可以肯定,主动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赢得大臣支持这条路线,相对还是比较稳妥的。
只是,在整个过程中,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不仅要展现出自己对治国理政的深刻理解;而且还要尽可能做到尽心尽力,真正赢得百姓的民心。
总的来说,第五次的推演结果,怎么看都是最完美的一条路。
不过,有了前几次的推演经验,楚世昭心中却很明白。
这次的推演,还是存在一些纰漏。
比如万一其他几个皇子在背后搞破坏,干扰自己的计划呢。
所以,要想做到万无一失,自己还得再调整一番。
【朝堂上,楚世煦谋逆之事尘埃落定,被打入大牢等候发落,永晋帝端坐龙椅上,正在跟群臣商议重立太子的事情。】
【“如今太子之位空缺,国之储君乃重中之重。朕有意在近期确定太子人选,诸位皇子皆有机会,朕会从各方面进行考量。”】
【楚世昭站在群臣之中,心中暗自思索,这是个关键时机,他必须抓住机会!】
【永晋帝三十年五月,退朝之后,你立刻回到府邸,召集自己的心腹谋士商讨应对之策。谋士李风建议你主动请缨处理一些棘手的政务,你觉得此计可行,采纳了李风的建议,立刻上表永晋帝,请求前往治理水患。】
【永晋帝三十年六月,永晋帝收到奏章后,思索良久,最终批准了你的请求。】
【你带领着一队人马迅速赶到水患灾区。你亲自指挥救灾工作,安抚受灾百姓,组织人力修筑堤坝,分发救灾物资。】
【在你的努力下,水患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灾区的秩序逐渐恢复。】
【你的领导力得到了提升,麾下士卒对你的忠诚度提升了 3点,忠诚度为 70点。】
【永晋帝三十年七月,在此期间,你还不忘向当地的官员和百姓了解他们的需求以及困难。】、
【你将这些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写成奏章送往京城,向永晋帝汇报。】
【永晋帝看到你的奏章后,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
【同时,你在朝堂上也积极与大臣们互动,你的谦逊和才能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赏和支持。】
【然而,就在你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却出现了意外。】
【你的竞争对手,某位皇子暗中派人在朝堂上散布谣言,说你在治理水患过程中贪污救灾物资,中饱私囊。】
【谣言迅速传播开来,朝堂上议论纷纷。永晋帝听到谣言后,心中十分震怒,他立刻派人前往灾区调查。】
【永晋帝三十年八月,你得知谣言后,心中又气又急。】
【你知道这是竞争对手的阴谋,但此时必须尽快澄清事实。】
【你一边配合调查人员的工作,一边收集证据,准备反击。】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真相终于大白,你不仅没有贪污救灾物资,反而自己拿出了不少钱财用于救灾。那些谣言不攻自破,散布谣言的皇子也受到了永晋帝的严厉斥责。】
【永晋帝三十年九月,经过这次风波,你在永晋帝心中的形象更加稳固,不久后,永晋帝正式宣布立你为太子。】
(本章完)
第196章 谋逆余波,被亲儿子背刺的阴影
第196章 谋逆余波,被亲儿子背刺的阴影
与此同时的大周朝堂上。
恒奕、皇甫坚、窦戾、马溯安等一众朝臣面色凝重的站在朝堂上。
永晋帝则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死死的盯着下方被五大绑的太子楚世煦。
此刻的楚世煦虽然双手被缚,却依旧昂首挺胸,看起来一点成王败寇的觉悟都没有。
“逆子,事到如今,你可曾知罪?”
沉寂良久,永晋帝突然开口。
“知罪?”
“我有什么罪?!”
面对永晋帝的质问,下方的楚世煦却是冷笑一声。
“敢问父皇,儿臣何罪之有?既然你立我为太子,那这皇位迟早都是我的!”
“我只不过是想要提前上位罢了,难道这也算有罪?”
楚世煦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龙椅上的永晋帝。
听着下方楚世煦的谬论,龙椅上的永晋帝怒极反笑。
“好好好!”
“你个逆子,事到如今,你不仅不认错,竟然还敢狡辩?”
“我倒想问问你,身为太子,你不仅不以身作则,反而勾结党羽,妄图谋逆,难不成这还是为父的错了?”
面对永晋帝的质问,楚世煦却是毫不畏惧。
“父皇,你所谓的勾结党羽,妄图谋逆这只不过是他人的一面之词罢了!”
“儿臣对您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都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
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楚世煦甚至直接站起身来,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奈何,他这边刚刚露出一点意图。
下一秒,还不等他起身,身后负责看押他的两个侍卫便瞬间出手,再度将他死死的按在原地。
“老实点!”
看着昔日无限荣光的太子殿下,落得如今的凄惨下场。
此刻,站在一旁的恒奕等人,却只是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在他们看来,太子楚世煦犯下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事到如今,这家伙不仅不主动认罪,竟然还妄图狡辩,不得不说,这行为实在是愚蠢至极。
说实在的,他们心里实在是好奇,当初永晋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晋王这样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有人品的人才不用,居然选这么个废物当太子。
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长幼有序么?
兴许是实在看不惯楚世煦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也可能是为了落井下石,进一步断绝楚世煦死灰复燃的可能。
先前背刺楚世煦的马溯安这时候突然上前一步。
“太子殿下,到了如今这地步,你为何还不幡然醒悟,难道非得逼着陛下背上杀子的千古骂名么”
马溯安这不说话还好。
他这一开口,原本情绪已经有些缓和的楚世煦,此刻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生死大敌一般,再度变得狂躁起来。
“马溯安,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
“若不是你临阵倒戈,背叛本太子,这时候,我早已成就大业!”
“都是你……都是你!”
“本太子就算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兴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此刻的楚世煦说话时,整个身子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眼见对方这般冥顽不灵。
此刻,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要弄死楚世煦的皇甫坚也立马站了出来。
只不过,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真正目的,当着永晋帝的面,他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忠臣义士的模样,耐着性子“好心”规劝起来。
“太子殿下,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陛下失望了!”
“下官好心规劝殿下,您还是趁早认罪吧,这样兴许陛下还能看在你们的父子情分上网开一面!”
只是,对于皇甫坚的好心,楚世煦却并不领情。
他先是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紧跟着便阴阳怪气起来。
“少在这跟我惺惺作态!”
“在我看来,你们充其量就是父皇手下的一条狗!”
“你什么身份,也配跟我说话?”
楚世煦此话一出,龙椅上的永晋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抬手指着楚世煦:“你……你这逆子,竟敢在朝堂上如此胡言乱语!”
“来人,给朕掌嘴!狠狠地打!”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楚世煦气得不轻。
闻言,楚世煦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上前。
“太子殿下,皇命难为,您忍着点吧!”
在这些侍卫看来,如今的楚世煦虽然沦为阶下囚,但始终是皇子,该遵守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啪啪啪!”
下一秒,侍卫便左右开弓,照着楚世煦的脸颊狠狠的扇了上去。
只是片刻功夫,殿下的楚世煦便被扇的满嘴鲜血。
可几百年如此,楚世煦却依旧咬牙切齿,嘴里不停地叫嚣着。
“父皇,你今日如此对我,他日必然会后悔的!”
眼见这逆子如此执拗,兴许永晋帝心中还顾念着二人间的父子之情,他只能强压着怒火,大声说道。
“逆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趁早认罪,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闻言,楚世煦却是直接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父子之情!若是父皇真的顾念父子之情,那父皇为何不直接禅位孩儿?”
“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吧!”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你这逆子,真是无可救药!朕对你如此厚爱,你却恩将仇报,妄图谋夺朕的皇位!”
永晋帝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楚世煦止住笑声,冷冷地说道:“厚爱?父皇,你何曾真正厚爱过我?在你心中,只有你的皇位和权力!”
永晋帝气得站起身来,在龙椅前踱步:“朕为了培养你,耗费了多少心血!你却如此辜负朕的期望!”
楚世煦却不以为然:“培养我?不过是把我当作你的棋子罢了!你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
“住口!你这逆子……”
永晋帝怒不可遏,指着楚世煦的手都在颤抖。
楚世煦却继续不依不饶道:“父皇,你以为你坐稳了这皇位?其实你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
永晋帝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来人,将这逆子给朕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闻言,下方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楚世煦拖了下去。
尽管落得个被囚禁的下场,可楚世煦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厉声嘶吼:“父皇,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看着楚世煦被带下去。
永晋帝这才失魂落魄的一屁股跌坐回龙椅上。
“今日之事,让朕深感痛心,朕本以为楚世煦能继承大统,却没想到他如此狼子野心。”
永晋帝看着朝堂上的群臣,缓缓说道。
这时,下方群臣中的丞相却是迈步上前:“陛下,如今东宫的一众逆贼已经尽数伏法,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新的太子人选,以安民心啊。”
闻言,永晋帝也很是认同的微微点头。、
“丞相所言极是。”
“只是……”
“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永晋帝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经历过太子谋逆之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变得谨慎起来。
如今,太子刚刚被废,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谏言册立新太子。
这不免让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就在他扫视下方群臣的时候。
这时,群臣中再度走出一位大臣。
“陛下,臣以为晋王殿下素有贤名,而且,臣廷尉晋王殿在晋阳一带治理有方,深得百姓爱戴。”
“再者,此次东宫叛乱之所以能这么快平定,这其中多亏了晋王殿下的下属和夫人的鼎力相助,若立晋王为太子,必能保我大周社稷安稳,江山永固啊!”
听着下方大臣的分析。
龙椅上的永晋帝不由得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沉声开口:“爱卿所言有理,只是楚世昭我儿如今远在晋阳,朕对其了解有限……”
“再者,立太子乃国之大事,需谨慎考量,不可仅凭爱卿们的一面之词就仓促决定。”
“所以,册立晋王为太子的事情,还是等朕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定夺吧!”
永晋帝此话一出,朝堂上陷入了沉默。
作为楚世昭的妻子,在这次平叛中立下大功的恒奕,从始至终虽然没为自己的丈夫争取分毫。
可实际上,她心中早已暗中开始谋划了。
跟了楚世昭这么久,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如今的恒奕对于人心,早已有了自己的一番见解。
别看朝上的这些大臣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看似所有人都在替自己丈夫说话。
可恒奕心里很清楚,这些家伙内心的立场却并不坚定。
一旦有了任何风吹草动,这些家伙说不得下一秒就立刻倒戈了。
楚世昭能否成为新太子,最终还得看永晋帝的。
看来,等回去后,有必要推演一番。
如今,夫君远在晋阳,这朝堂上的事情,还得她来从中斡旋才行。
……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
恒奕回到府中后,当即屏退左右,径直走进书房。
“开始推演。”
【永晋帝坐在御书房内,面色凝重,正仔细翻阅着关于楚世昭的各种奏章和密报。】
【这时,一位太监走进来,轻声禀报道:“陛下,晋王殿下的使者求见。”】
【永晋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宣他进来。”】
【使者进入御书房,恭敬地行礼后,呈上一封信笺:“陛下,这是晋王殿下给您的信。”】
【永晋帝接过信笺,展开阅读。】
【信中,楚世昭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对永晋帝的关心,询问他经过太子谋逆一事是否龙体安康。同时,楚世昭还详细阐述了自己对治理国家的一些新想法,提出了诸如鼓励农桑、加强边防等具体措施。】
【永晋帝看完信后,微微点头,对使者说道:“回去告诉晋王,朕心甚慰。让他在晋阳继续好好治理,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使者退下后,永晋帝陷入沉思。他觉得楚世昭的想法颇有见地。】
按照这些的推演结果,如果让楚世昭主动向永晋帝表达关心并展示治国之才,虽然算是一个个不错的开始,但这却远远不够,想要进一步获得永晋帝的信任,还必须更直观地看到自己夫君的能力才行。
想到这里,恒奕先是稍微调整一番,紧接着便再度开启推演。
【数日后,永晋帝收到来自晋阳的加急奏章。奏章中称,晋阳附近遭遇罕见旱灾,百姓生活困苦。楚世昭已亲自带领百姓抗旱救灾,开仓放粮,组织人力打井灌溉,并积极寻求解决旱灾的长久之策。】
【永晋帝看完奏章后,立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朝堂上,永晋帝面色凝重地说道:“晋阳旱灾,关乎百姓生计。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一位大臣站出:“陛下,臣以为可从临近州县调配粮食和物资,支援晋阳。”】
【永晋帝微微皱眉:“此法虽可行,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临近州县也需储备物资以防万一。”】
【这时,恒奕站出,恭敬地说道:“陛下,此次晋阳旱灾,晋王殿下已率先行动,积极组织救灾。他在奏章中提到了一些应对旱灾的长远之策,如修建水利设施、推广耐旱作物等。臣以为陛下可派遣朝中能臣前往晋阳,实地考察晋王殿下的举措,并给予指导和支持。这样既能解晋阳燃眉之急,又能深入了解晋王的能力。”】
【永晋帝思索片刻后,点头道:“恒奕爱卿所言有理。朕决定派户部尚书前往晋阳,协助晋王救灾,并考察其治理能力。”】
【数日后,户部尚书抵达晋阳。楚世昭热情接待,并详细介绍了救灾的进展和后续计划。】
【户部尚书在晋阳实地考察了一番,对楚世昭的能力和举措十分赞赏。】
【回到京城后,户部尚书向永晋帝详细汇报,称晋王在救灾过程中,条理清晰,指挥得当,不仅稳定了民心,还为长远发展做了诸多规划。】
【永晋帝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看来楚世昭确实有治理之才。”】
这一次,恒奕通过实际事件展示楚世昭的能力,虽然得到了永晋帝的认可,但这还不足以让永晋帝立刻下定决心立他为太子。
看来,这太子谋逆之事,在永晋帝心中还是留下不小的阴影,若想更进一步,还是得先打消永晋帝心中的顾虑才行啊。
(本章完)
第197章 鱼和熊掌他都要,入局从抗洪开始
第197章 鱼和熊掌他都要,入局从抗洪开始
恒奕在书房中,对着推演后的结果暗自皱眉。
虽说没有得到完全满意的局面,但几次推演下来,那些失败的情况也让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总结出了不少关键的经验。
为了自家夫君能稳稳当当登上太子之位。
她一刻也没耽搁,赶紧写了封信,把朝堂上发生的大小事儿,还有那些推演结果,通过飞鸽传书,一股脑儿地发往晋阳给楚世昭。
在晋阳的楚世昭,收到信后,立马把麾下的心腹都召集到一块儿。
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严肃。
楚世昭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自己从恒奕那里得到的消息,跟众人简单叙述了一遍。
“诸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今这形势,大家都有什么想法?”
原本,楚世昭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在他看来,有些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一回事,从面前这些家伙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他自己说出来,说不定就会被人看成是功利熏心,直接将他跟谋朝篡位的太子殿下,划分成一丘之貉。
可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同样的内容,要是换一个人来说,立意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最后自己是否采纳,那都是别人说的,跟自己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楚世昭心里正想着。
这是,一旁陷入沉思的谋士李风,却是突然抬头看向楚世昭。
“殿下,依我看,如今朝堂上这局面,虽然看似危机四伏,实则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噢?”
“此话怎讲,你具体说说!”
眼见有人开口,楚世昭当即顺着对方的话锋,不着痕迹的引导道。
“殿下,如今朝堂上,刚刚经历了太子谋逆的事情,陛下肯定心生芥蒂,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这一点,从陛下婉拒了朝堂上众人的举荐就不难分析出来。”
“可正是因为如此,看似没有一点机会,实则,却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啊!”
“您想想,如果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帮助陛下排忧解难,获得对方的信任,那份量,不用我说,殿下也应该明白吧!”
听着对方的分析,楚世昭装模作样的微微点头。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只是……我那父皇本就生性多疑,如今,他又刚经历了最器重的亲生儿子的背刺,想在这个时候,获得他的信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听楚世昭这么一说。
谋士李风却是眉头一挑。
“殿下,这一点,我早就给您想好了!”
“只要您按照我说的办,我保证,就算不能百分百获得陛下的信任,最起码也能让您在陛下心目当中留一个好印象!”
“有了这一层铺垫,日后这太子的位置,迟早都是您的!”
眼见李风这般自信。
这一次,还不等楚世昭开口,周围的其他几个心腹,当即一脸期待的看向李风。
“你这家伙,别卖关子了!”
“你到底有啥计划,说出来听听!”
眼见周遭的氛围被调动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楚世昭才微微点头示意。
“李先生,本殿下也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奇谋妙计,竟让你如此自信!”
“殿下,其实我的计划也很简单,只要您主动请缨,去帮助陛下处理一些棘手的政务,尽可能的让陛下看到您的能力和忠心。”
“这样一来,陛下一开始可能不会说什么,可日子久了,他就算想不注意你都不行了。”
“更何况,如今的朝堂上,本来就有不少重臣支持您当太子,如果,你再做出一些斐然的成绩来,那到时候,一定会有更多人举荐您的!”
“有了这些成绩,再加上这些大人们的推荐……”
李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到时候,就算陛下不想立您为太子,恐怕都不行了!”
听了李风的分析。
其他几个心腹此刻也是纷纷点头。
“殿下,李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事到如今,我们也觉得,殿下您也应该主动出击了!”
“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
听着众人的劝谏,此刻的楚世昭却是面露为难。
“诸位,我知道你们这都是为我好,可我毕竟只是陛下的四子,就算是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当太子啊!”
“更何况,如今我大哥只是被父皇关押了起来。”
“我可不想背上僭越的骂名!”
眼见楚世昭这么说。
此刻,一旁的李风顿时就急了。
“殿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这里,我必须提醒您一下,莫要忘了,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
“正是以为太子殿下如今只是被陛下关押了起来,所以您才得抓紧行动起来啊!”
“以陛下对太子的器重,说不得什么时候,他就改变心意,把太子放出来了。”
“您想想,太子这次之所以会失败,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殿下您的干涉。”
“以太子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您觉得,如果他一旦咸鱼翻身,会顾念兄弟手足之情,放过您么?”
“您虽然顾念兄弟手足之情,恐怕到时候,您的太子哥哥可不一定认你这个兄弟啊!”
“所以,殿下,这事情您还是得早做决断啊!”
听众人这么说,楚世昭虽然仍旧面露迟疑,可实际上他心底却早就乐开了话。
只要自己谋划的好,什么鱼和熊掌,他都要!
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原本他还在想,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既不损坏自己形象,又能顺理成章的让这些家伙为自己谋夺太子之位出谋划策呢。
现在可好,都不用想了,这些家伙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心急呢!
楚世昭听着众人的建议,心中暗自点头,这和他之前自己推演的结果不谋而合。
如今看来,这太子之位,就算他不想当都不行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
“李先生,接下来我可就全仰仗您了!”
“现在,您是不是可以跟本殿下透露一下你的下一步计划了?”
眼见楚世昭妥协了。
这时,房间内众人当即一脸期待的重新看向李风。
“殿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最近这段时间,咱们晋阳地界的一些州县刚好爆发了洪灾!”
“所以,殿下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
……
就在楚世昭他们按照李风的计划,各自行事的同时。
此刻,皇宫的御书房内。
永晋帝正坐在龙椅上,满脸愁容。
太子谋逆的事儿刚过去没多久,他心里还堵得慌,这会儿又收到地方奏报,说是晋阳地区突降暴雨,爆发了洪灾。
永晋帝看着奏报,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烦得很,根本没心思管这水患的事儿。
正当他一脸烦闷的思索着究竟要派谁去抗洪赈灾的时候。
目光却不经意的看到一封来自晋阳的奏报。
呈上这份奏报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奉命镇守晋阳的四皇子楚世昭。
奏报中。
楚世昭先是言辞恳切地主动请求永晋帝准许他带人前往洪灾的重灾区治理水患。
永晋帝正心烦意乱呢,看到楚世昭的奏报,心中却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四儿子,升起了疑惑。
这家伙,前不久才刚刚派人帮助自己平定了叛乱。
现如今,又主动请缨要去抗洪救灾。
难道,这家伙跟太子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一样?
都惦记上了自己屁股下这把椅子?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当他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时,再回想之前朝堂上众人对这个四皇子的推荐,永晋帝顿时计上心头。
既然别人都说你怎么怎么能干。
朕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是否真像众人口中所说的那般!
想到这里,永晋帝当即提起面前的朱砂笔,在楚世昭呈上的奏报中写了一个“准”字。
……
没过几天,楚世昭这边就接到了来自京城的圣旨。
只是这一切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接到圣旨后,隔天他率领手下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几个受灾最严重的的重灾区区。
一路上,他们目睹了洪水肆虐过后的惨状。
村庄被淹,农田被毁。
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遍野。
抵达灾区后,楚世昭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原本繁华的城镇如今一片汪洋,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灾民们衣衫褴褛,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
原本,楚世昭只以为闹得是个小小的洪灾。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在意。
可是,现在一看,这事情却并非这么回事。
这些地方灾情的严重程度,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己先前准备的那些粮草辎重远远不够用。
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如果不立刻展开行动,天知道下一秒又会有多少百姓因为他的迟疑而失去生命。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多想,当即队身后的几个亲信下令。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本殿下把你们分成两队。”
“一队负责去当地州衙府县调集粮草和辎重,务必保证灾民们有饭吃、有地方住。”
“另一队跟我去查看洪水情况,准备重建家园!”
听楚世昭这么说,其中几个被安排去调集粮草辎重的心腹,却是面露难色。
“殿下,这灾情如此严重,恐怕就算是将周边几个地方的所有粮草辎重都调集来都不够用啊!”
“要不,我们还是上奏朝廷……”
只是,还不等他的话说完,楚世昭却直接厉声打断了对方。
“等朝廷,等朝廷的粮草辎重分发下来,这里的灾民估计都不知道饿死多少了!”
“听我的,如果州县的粮草辎重不行,就从府上调集,要是还不够,就找周边的驻军!”
“反正,我只要求一点,务必保证灾民们有饭吃、有地方住!”
“明白了么?”
“明白!”
眼见自家殿下都这么说了,众人当即领命离去。
……
安排好这些灾民的安置工作后,楚世昭紧跟着便带人找了一处高地,仔细观察洪水的走势。
看着汹涌的洪水,他眉头紧锁。
这么大的洪水,仅靠人力远远不够,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快速有效的治理方法。
【楚世昭带领着一群百姓和工匠,站在洪水泛滥的河边,视察洪水走势。】
【楚世昭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洪水,思索着对策。】
【一位老工匠走上前,恭敬地说:“殿下,依老夫看,咱们得先筑起堤坝,挡住洪水的去路。”】
【楚世昭微微点头,却又面露担忧:“可这洪水来势汹汹,普通的堤坝恐怕难以抵挡。”】
【老工匠挠挠头,想了想:“要不咱们用巨石和木桩加固堤坝,再在堤坝上种植一些根系发达的树木,增强堤坝的稳固性。”】
【楚世昭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下令众人开始行动。】
【然而,当堤坝修筑到一半时,洪水突然加大,汹涌的浪涛直接冲垮了还未完工的堤坝,百姓们的努力瞬间付诸东流。】
这次的推演方法虽然看似可行,但面对如此凶猛的洪水,楚世昭却总觉得还是不够稳妥。
楚世昭没有气馁,再次开启推演。
【楚世昭站在河边,望着洪水思索对策。】
【这时,一位年轻的谋士走过来,向楚世昭行礼后说道:“殿下,学生认为,治水不能一味地堵,还得疏导。我们可以在地势较低的地方开凿河道,将洪水引入其他河流,从而减轻这里的压力。”】
【楚世昭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即决定试一试。】
【众人开始齐心协力开凿河道。经过数日的努力,河道终于开凿完成。】
【当洪水到来时,一部分洪水顺着新开凿的河道流走,灾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然而,由于开凿的河道不够宽阔,洪水的流速仍然很快,对周边的一些农田造成了冲刷,导致部分农田被毁。】
很明显,对于这个结果,楚世昭并不满意。
在经过一番调整和总结后,他决定将前两次之力洪水的方法结合起来。
【楚世昭先是安排人手,在洪水的上游修筑多个小型堤坝,减缓洪水的流速。】
【同时,在下游继续开凿宽阔的河道,确保洪水能够顺利疏导出去。】
【在修筑堤坝和开凿河道的过程中,楚世昭还组织百姓们制作了大量的沙袋,用来加固堤坝。】
【此外,他还安排人在周边的山上种植树木,防止水土流失,从根源上减少洪水的危害。】
【经过一番努力,洪水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随着洪水水位逐渐下降,百姓们的生活也逐渐恢复正常。】
(本章完)
第198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第198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有了成功的推演方案后。
楚世昭没有任何耽搁,当即便安排手下人按照推演方案展开行动起来。
在这期间,他几乎每天都奔走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全程亲自指挥、调度。
随着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原本楚世昭以为这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只可惜,还没过几天,现实就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正当他们这边按照计划,开凿到河道的最关键地段时。
当地一些豪绅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这些豪绅大多都是背景深厚的大周望族子弟。
因此,平日里在地方上早就横行惯了。
在他们这些人心中,别说只是一个并不怎么受永晋帝待见的皇子了,就算是永晋帝本人,都得顾忌他们这些大家族背后的势力。
现如今,楚世昭为了抗洪救灾,竟然要牺牲他们的个人利益。
这些家伙自然不愿意配合了。
只是,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当朝的皇子,要是明目张胆的跟对方作对,肯定会引人非议的。
于是,当地几个家族的族长在一番合计后,当即便打定主意,煽动那些不明真相的愚民闹事。
很快,在他们的暗中授意下,一大帮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便手持锄头、棍棒将楚世昭临时居住的行营团团包围起来。
“我们要见四殿下!”
“四殿下出来!”
“凭什么占我们的地!这可是我们这些农民吃饭的根本!”
一个壮汉挥舞着手臂大喊。
“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就是,什么抗洪救灾,要我看,这都是这些当官的借口!”
“分明就是想侵占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就是……就是!”
人群中有人附和。
营帐内。
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动静,本就问心无愧的楚世昭当即便走了出来。
“乡亲们,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这次治水是为了你们所有人好,洪水再不治理,大家的家园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吃饭?”
“现在占一点地,是为了以后能有安稳的日子过啊!”
奈何,现在这些百姓们都已经被煽动起来了。
对于楚世昭的解释,他们压根就听不进去。
眼见这些人越吵越凶。
要是换做别人,估计早就直接派兵镇压了。
可楚世昭心里却很清楚,这些老百姓失去家园本来就够苦的了,要是自己再派兵镇压。到时候流血牺牲什么的,绝对在所难免。
这样一来,岂不是辜负了他原本的一番好意。
更何况,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楚世昭不难判断。
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事情!
至于搞事情的人,不用猜,他都知道。
肯定是那些当地的豪绅。
毕竟,除了这些家伙,能在这么短时间纠结这么多老百姓,也没有别人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楚世昭当即安排手下人给周围的这些百姓分发食物和水。
至于他本人,则是当即转身返回行营调兵去了。
很快,这次带头闹事的豪绅们便被楚世昭一一拿下。
对于这些背景深厚的家伙,他虽然无权处置,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将这些家伙押往京城。
至于这些家伙的下场,就交给永晋帝处置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一件事情,稳定民心,尽快将这些灾民安置妥当。
果然,在楚世昭强硬的手段下,原本那些藏在暗中还蠢蠢欲动,尚未冒头的几个豪绅们立马就安分下来。
这大周江山毕竟姓楚,他们手中虽然掌控着大周的经济命脉,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跟朝廷作对。
眼见这些家伙不再冒头,楚世昭这边自然也乐得清闲。
在他和手下人的一番奔走忙碌后,洪灾总算过去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置这次洪灾中家园被破坏,无处安身的灾民了。
只是,随着灾区重建工作的开展,新的问题很快就冒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灾后物资的调配。
经过一番调查后,楚世昭发现,当地负责物资分发的官员,竟然借着这次灾区重建的时候,大发国难财。
不仅贪污朝廷分发的物资、粮草,甚至还暗中勾结当地的粮商,肆意抬高物价。
对于这些家伙,楚世昭自然不会纵容。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楚世昭直接命人将涉事官员绑起来,在灾民聚集处斩首示众。
从而确保每一份救援物资都能准确无误地送到灾民手中。
……
然而,此刻的楚世昭一心忙着帮助灾民们重建家园。
他却并没有发现,太子楚世煦虽然被永晋帝囚禁了起来。
可他手下那些残余的漏网之鱼却并打算就此认输。
这些家伙,在得知楚世昭正在晋阳灾区救灾后,很快就展开了他们的报复手段。
在他们的暗中操控下。
很快,当地便流传出各种关于楚世昭的不利谣言。
“你们听说了么,四皇子来灾区救灾其实就是在作秀,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争夺空缺出来的太子之位!”
“而且,我听说……”
这些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便传遍了灾区的每个角落。
很快,就连京城那边都收到了消息。
不光是这样。
这些家伙,为了报复楚世昭,他们甚至不顾当地百姓的安危,趁着夜色暗中破坏刚修筑的堤坝和开凿的河道。
一夜之间,那些原本已经修筑完成的堤坝便出现了多处缺口。
就连之前好不容易才清理出来的河道也都重新堵塞起来。
“可恶!”
“到底是谁,竟然不顾百姓们的安危,做出这种事情!”
得知情况后,楚世昭一拳砸在桌子上。
只是,此刻的他虽然很是恼火,但他心里却同样清楚。
这些家伙之所以暗中搞破坏,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安插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可跟这比起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修复那些被破坏的堤坝和河道。
于是,他当即安排人手前往被破坏的地方完成修复工作。
搞定这些事情后,他这才重新打开了系统面板。
“开始推演!”
【楚世昭派出大量心腹,在灾民中秘密排查。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终于锁定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这些人被带到楚世昭面前,起初还百般抵赖。】
【楚世昭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从你们进入灾民队伍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盯上了。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其中一人吓得瘫倒在地,供出了背后的太子残余势力。楚世昭得知幕后主谋的藏身之处后,立刻带领一队精锐人马前去抓捕。】
【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这是一个陷阱。敌人早有准备,伏兵四起。楚世昭的人马陷入苦战,伤亡逐渐增加。】
【楚世昭心中焦急,却临危不乱。他指挥手下且战且退,寻找突围的机会。然而,敌人火力凶猛,局势越来越危急。】
看着眼前的推演结果,楚世昭眉头紧皱。
很明显,这个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楚世昭派出大量心腹,在灾民中秘密排查,终于锁定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楚世昭安排心腹在暗中密切监视那些可疑人员,同时故意放出一些假消息,说自己对这次破坏事件无能为力,准备放弃部分救灾计划。】
【太子残余势力得知后,果然放松了警惕,开始频繁活动,试图进一步扩大破坏。楚世昭的心腹趁机摸清了他们的全部部署和联络方式。】
【楚世昭挑选了一批可靠的手下,按照计划,同时出击,迅速控制了太子残余势力的各个据点。】
【在激烈的交锋中,楚世昭生擒了多名关键人物。他亲自审讯这些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更多太子党残余势力的信息。】
【然而,在清理这些残余势力的过程中,一些隐藏更深的势力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暗中转移资产和人员,准备伺机反扑。】
这一次的推演结果虽然瓦解了这些家伙的计划。
只是,以楚世昭的性子,绝对不会放任这些家伙藏在暗中给自己搞破坏、使绊子。
为了彻底瓦解这些家伙,他必须推演出一个更加周密、稳妥的计划才行!
【楚世昭表面上对太子残余势力的抓捕行动放松了力度,给人一种已经满足于现有成果的假象。同时,他安排人在暗中散布消息,说自己准备与这些残余势力和解,只要他们不再捣乱,就既往不咎。】
【残余势力中的一些人开始动摇,内部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认为这是个机会,可以借此喘息,重新发展;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这是楚世昭的阴谋,不可轻信。】
【楚世昭看准时机,派出说客,深入残余势力内部,拉拢那些动摇的人。他承诺给这些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且给予一定的好处。】
【在利益的诱惑下,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倒向楚世昭。楚世昭趁机将那些顽固抵抗的势力一举消灭,彻底瓦解了太子残余势力的核心组织。】
【在清理残余势力的过程中,楚世昭发现了一个年轻人,名叫苏然。此人足智多谋,原本是被迫加入太子党。楚世昭与他交谈后,发现他很有才华,便决定将他收为己用。】
【苏然感激楚世昭的不杀之恩,发誓效忠于他。在苏然的帮助下,楚世昭成功将太子残余势力中的一些佼佼者纳入自己的阵营,为自己所用。】
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满意的推演方案。
楚世昭嘴角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搞定这些家伙就行了。
只是,太子残党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次在灾区的优秀表现,已经不知不觉的引起了京城那边的注意。
首当其冲的便是同样扛着皇子名头的几个兄弟。
就在楚世昭按照推演方案收拾那些太子残余势力时。
京城的其他大周皇子也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在得知楚世昭在灾区的行动已经初见成效后,第一时间便派遣自己的心腹前来“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分一杯羹,给自己捞点功劳什么的。
最先到来的是三皇子楚世虞。
这家伙一来到楚世昭的营帐,便满脸堆笑的跟楚世昭套近乎。
“四弟,我听闻您在这救灾辛苦,特命我带了些物资过来,略表心意。”
别看这家伙嘴上说的冠冕堂皇。
可楚世昭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大周,太子被囚禁,如今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便是二皇子楚世仁和三皇子楚世虞了。
如今,这家伙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送物资是假,真正的目的,估计就是为了探探口风。
毕竟,先前那些家伙散布谣言的事情,楚世昭早就知道了。
既然楚世虞都来了,想必,京城那边的人都应该收到了消息。
估计自己那个好二哥应该差不对也快到了。
心里虽然跟明镜似的,可楚世昭表面却仍旧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真是有劳三哥还记着我这个弟弟,你恐怕不知道,这次晋阳地区受灾,我正在为没有足够的物资发愁呢,现在,三哥这些物资真是雪中送炭啊。”
正当二人虚以为蛇的交谈时。
这是,营帐外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四弟如此体恤百姓,这可真是晋阳百姓的扶起啊!”
声音响起的瞬间,营帐的内的二人下意识看向营帐门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楚世仁。
不出意外,这家伙也不是空着手来的,同样带来了大批的救灾物资。
只是,相比三皇子亲信的虚以为蛇,他这个二哥就要直接的多了。
“四弟,您如此尽心尽力救灾,想必对未来有一番宏图大志吧?”
可即便对方问的如此直白。
对面的楚世昭却依旧不动声色。
“说笑了,我这不过是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罢了,哪有什么宏图大志要施展啊。”
“倒是二哥和三哥,如今,太子被囚禁,我听说你们两位可都是太子的热门人选!”
“以后等你们二位登上大宝,我这个当弟弟的可还得仰仗两位哥哥呢!”
(本章完)
第199章 未雨绸缪,推演为刃直面权谋风云
第199章 未雨绸缪,推演为刃直面权谋风云
听楚世昭这么说,先前还枪口一致对准楚世昭的二皇子跟三皇子。
下一秒,不由得脸色一变。
很明显,他们此刻的目标已经不知不觉的从原本的楚世昭身上转移到了彼此身上。
就这样,楚世昭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危机。
只是,这两个蠢货到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既然这两个家伙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心里原本就有所图谋的楚世昭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二人。
眼见着二皇子和三皇子看向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味儿了。
这时候,楚世昭却是瞬间戏精上身,当着两位哥哥开始哭穷了。
眼见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这么不容易。
身为大周未来储君的热门人选,楚世仁和楚世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拉拢楚世昭的机会。
当即,二人便纷纷表示,之后会派人再送一批物资过来。
听二人这般承诺。
楚世昭当即表示,等这边灾情稳定下来之后,自己一定给父皇上书,为两位哥哥好好美言几句。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楚世昭此刻心中盘算的却是如何地利用这两个家伙送来的资源,加快救灾工作的进度。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随着楚世昭和手下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活。
晋阳地区的洪水总算是得到了控制。
就连之前被破坏的堤坝、河道也顺利修复完成了。
随着灾区百姓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
楚世昭那个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的高大形象也算是在百姓心目当中彻底站稳了。
随着救灾工作的顺利进行,楚世昭在灾区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皇宫的御书房内。
“丞相,听闻楚世昭在晋阳救灾颇有成效,百姓对他赞不绝口。”
丞相微微点头。
“陛下,四殿下此次救灾确实尽心尽力,这一点,他可比……”
话说到一半,丞相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
只是,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当了这么多年大周皇帝的永晋帝,又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对方分明就是在拿楚世昭跟先前犯上作乱的楚世煦对比啊。
一想到楚世煦,永晋帝便不由得陷入沉思。
的确,从这次抗洪救灾的事情上来看,老四的确要比楚世煦更优秀。
只不过,在永晋帝心中,楚世煦毕竟是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皇位继承人。
要是让他突然改变,说实在的,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可楚世昭这次抗洪救灾的确居功至伟,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多少都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永晋帝先是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才转身对丞相道。
“传朕旨意,让楚世昭在救灾结束后,速速回京述职。”
“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
晋阳灾区这边。
楚世昭很快就收到了永晋帝的圣旨。
于是,他在安排好灾区重建的后续事宜后,紧跟着便带领手下奉旨回京了。
只是,这一次回京述职,虽然名正言顺,可这一路上,楚世昭的心情并不轻松。
京城,作为暴风雨的中心,若是不仔细谋划一番,天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局面。
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楚世昭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京城。刚到城门口,便被一群大臣围住。为首的是三皇子楚世虞和二皇子楚世仁,他们表面笑容满面,热情地迎接楚世昭。】
【楚世虞率先开口:“四弟,一路辛苦了,此次救灾大功一件,父皇定会重重嘉奖。”】
【楚世昭谦逊地回应:“三哥过奖,都是为父皇分忧,为百姓做事,不足挂齿。”】
【这时,楚世仁却话里有话:“四弟如此能干,日后在朝堂上,怕是要大放异彩了。”】
【楚世昭心中明白,这两人看似欢迎,实则在试探。他笑着回答:“二哥说笑了,世昭资历尚浅,还得多向各位兄长和朝中大臣学习。”】
【进入皇宫后,楚世昭来到御书房面见永晋帝。永晋帝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看到楚世昭,微微点头:“世昭,此次晋阳救灾,你做得不错。”】
【楚世昭跪地叩谢:“多谢父皇夸赞,儿臣只是尽了本分。”】
【永晋帝接着问道:“在救灾过程中,你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楚世昭将当地豪绅闹事、物资调配问题以及太子残余势力捣乱等情况一一如实禀报。】
【永晋帝听后,脸色阴沉:“这些逆贼,竟敢如此胡作非为!你处理得很好。”】
【然而,在一旁的吏部尚书却突然开口:“陛下,四殿下此次救灾虽有功劳,但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是否过于强硬?比如对当地豪绅,直接押往京城,是否会引起一些家族的不满?”】
【楚世昭心中一紧,他明白吏部尚书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还未等他回答,永晋帝便看向他:“世昭,你对此有何解释?”】
【楚世昭镇定自若地说道:“父皇,当时情况紧急,若不采取强硬手段,洪水难平,灾民受苦。那些豪绅为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煽动闹事,儿臣若不果断处置,恐生大乱。至于家族不满,儿臣相信,只要是为了大周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福祉,他们会理解的。”】
【永晋帝微微点头,似乎认可了楚世昭的回答。】
【但这时,朝堂上却有大臣站出来附和吏部尚书:“四殿下虽出发点是好的,但此举确实可能影响朝廷与一些家族的关系,还望陛下三思。”】
【楚世昭陷入被动,朝堂上众人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对于这次的推演结果,楚世昭稍微思索片刻,便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自己先前一心只想着救助灾民,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牵扯到朝中很多大臣的切身利益。
看来,他必须要提前考虑一下如何应对这些潜在的反对声音才行。
【同样是在城门口,楚世昭面对楚世虞和楚世仁的寒暄,笑着回应:“三哥、二哥,此次救灾能顺利完成,多亏了二位哥哥在京城的支持,世昭感激不尽。”】
【楚世虞和楚世仁微微一愣,没想到楚世昭会主动提及此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进入皇宫御书房,楚世昭面见永晋帝,详细汇报救灾情况。】
【一旁,吏部尚书刚想开口,他便主动说道:“父皇,此次救灾过程中,确实遇到不少难题,尤其是当地豪绅的问题。”】
【“儿臣当时处理得可能有些仓促,回来路上仔细思量,觉得应该先安抚好这些家族,再做处置。”】
【“只是当时洪水危急,儿臣一心只想尽快解决灾情,疏忽了这一点,还望父皇恕罪。”】
【永晋帝听后,脸色缓和:“你能认识到这点,便不算错。日后做事,多考虑周全些。”】
【吏部尚书见状,本想开口指责,却找不到合适理由。】
【这时,楚世昭又说道:“父皇,此次救灾能成功,也离不开朝中各位大臣的支持,世昭在此感谢大家。为表心意,世昭愿将此次救灾中节省下来的部分物资,捐赠给朝廷,用于其他地方的建设。”】
【此言一出,朝堂上不少大臣对楚世昭的态度有所转变,觉得他懂事、顾全大局。】
【然而,三皇子楚世虞却突然说道:“四弟如此慷慨,只是不知这节省下来的物资,账目是否清楚?”】
【楚世昭:“三哥放心,所有账目都详细记录,随时可查。”】
【楚世仁也在一旁阴阳怪气:“但愿如此,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让大家看笑话。”】
【楚世昭依旧镇定:“二哥若有疑虑,可派人去查,世昭随时配合。”】
【尽管楚世昭应对自如,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依旧存在,各方势力对他的警惕并未完全消除。】
这一次,楚世昭虽然靠着主动认错和示好缓解了朝中那些大臣的敌意。
可是,对于自己那两个哥哥的刁难,却还是让不少人内心生疑。
看来,若想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他还得想办法转移这两个家伙的矛盾中心,让这两个家伙无法一直针对自己才行。
【在城门口,楚世昭看到楚世虞和楚世仁后,快步上前,拉着楚世虞的手说道:“三哥,此次晋阳救灾,我遇到了不少困难,全靠您之前给我给我提供的那批物资,才让我顺利解决了不少问题,真是多谢您了。”】
【楚世虞一脸错愕,但又不好否认,只能笑着说:“四弟客气了,都是为朝廷效力。”】
【接着,楚世昭又转向楚世仁:“二哥,听闻您在京城一直关注着晋阳灾情,弟弟我真是感激不尽。要不是您的支持,恐怕我现在还在泥浆里泡着呢。”】
【楚世仁尴尬地笑着回应:“应该的,应该的。”】
【进入皇宫御书房,楚世昭汇报完救灾情况后,诚恳地对永晋帝说:“父皇,此次救灾能成功,功劳什么的其实并不在我。特别是二哥和三哥,他们这次可是给了我很多帮助呢。”】
【楚世昭说,“儿臣建议,等此次事情过后,父皇可对他们进行嘉奖,以激励更多大臣为朝廷效力。”】
【永晋帝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你有心了,此事朕会考虑。”】
【吏部尚书站出来,正想说话,楚世昭抢先说道:“吏部尚书大人,此次救灾过程中,我参考了您之前写的关于水利治理的文章,受益匪浅。按照您文中的方法,在修筑堤坝和开凿河道上节省了不少时间和人力,真是帮了大忙。”】
【吏部尚书一愣,随即露出笑容:“四殿下能学以致用,是好事。”】
【朝堂上其他大臣见楚世昭如此懂得拉拢人心,对他的印象也逐渐改观。】
【这时,有大臣站出来夸赞楚世昭:“四殿下此次救灾尽心尽力,又如此谦逊有礼,实乃我朝之栋梁。”】
【三皇子楚世虞和二皇子楚世仁见状,虽心中不满,但也不好发作。】
【然而,在退朝后,楚世虞和楚世仁依旧觉得楚世昭威胁太大……】
随着推演结束。
楚世昭虽然看似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赢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好感。
可他越是这样,越会让楚世虞和楚世仁俩人不爽。
看来,除了朝堂上,别的地方,他也有必要谋划一番才行。
最好是能找到这些家伙的把柄,这样一来,这些家伙就算是看不惯自己,恐怕也会因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了。
【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楚世昭提前安排心腹,分别给楚世虞和楚世仁送去密信。】
【给楚世虞的信中,楚世昭暗示楚世仁在暗中与一些势力勾结,企图争夺太子之位,并且在救灾物资分配上,故意打压楚世虞的势力。】
【给楚世仁的信中,则称楚世虞在私下里与一些外邦势力有来往,意图不轨,还在朝堂上准备联合大臣对付楚世仁。】
【到达京城后,在城门口,楚世昭依旧热情地与楚世虞和楚世仁寒暄,但能感觉到两人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
【进入皇宫御书房,楚世昭汇报救灾情况时,详细讲述了自己如何巧妙应对各种难题,同时不经意地提及在晋阳发现了一些关于外邦势力蠢蠢欲动的迹象。】
【永晋帝听后,脸色凝重:“此事你可调查清楚?”】
【楚世昭回答:“儿臣只是发现一些端倪,还在深入调查中。不过儿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需引起朝廷重视。”】
【朝堂上,大臣们听闻此事,纷纷议论起来。】
【楚世昭注意到,楚世虞和楚世仁仍旧目光闪烁】
【这时,楚世昭又说道:“父皇,此次救灾过程中,我还发现一些朝中大臣与地方势力勾结,谋取私利。儿臣已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考虑到朝廷稳定,还未声张。”】
(本章完)
第200章 回京述职,永晋帝的改变
第200章 回京述职,永晋帝的改变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人心惶惶,纷纷表态自己与此事无关。】
【楚世昭接着说:“儿臣相信,大多数大臣都是忠心于朝廷的。只是希望大家以后能洁身自好,共同维护我大周的稳定。”】
【永晋帝点头:“你做得对,此事朕会派人彻查。”】
【退朝后,楚世虞和楚世仁各自回到府中,都在思考对方是否真的有不轨之心。】
【楚世昭则安排人手,继续收集楚世虞和楚世仁的把柄,同时与一些中立大臣交好,扩大自己在朝堂上的支持力量。】
楚世昭这次的推演,大方向上没有任何纰漏。
通过制造矛盾,成功离间了楚世虞和楚世仁,并且利用外邦势力和大臣勾结的话题,转移了朝堂对自己的注意力,同时树立了自己为朝廷着想的形象。
可他也清楚,这只是初步的成果而已,若是想进一步巩固,还得再添一把火才行!
【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楚世昭除了给楚世虞和楚世仁送密信制造矛盾外,还安排心腹与一些与楚世虞、楚世仁有利益冲突的大臣接触。】
【到达京城后,在城门口,楚世昭与楚世虞、楚世仁寒暄时,故意透露出自己掌握了一些关于他们的秘密,但又不点破。】
【进入皇宫御书房,楚世昭详细汇报完救灾情况后,呈上一份关于外邦势力的详细情报,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应对策略。】
【永晋帝看后,十分赞赏:“世昭,你考虑得很周全。此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朝堂上,楚世昭趁热打铁,提出一些改革建议,朝中臣纷纷表示支持,而楚世虞和楚世仁因为彼此猜疑,无法联合起来反对。】
【在讨论改革建议的过程中,楚世昭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楚世虞和楚世仁身上,暗示他们在某些事情上的不作为或者有私心。】
【有大臣站出来指责楚世虞:“三殿下,在之前的一些政务处理上,似乎有些拖沓,导致一些事情延误,不知是何原因?”】
【楚世虞急忙辩解:“这是误会,当时情况复杂……”】
【还未等他说完,又有大臣指责楚世仁:“二殿下,听闻您在某些物资调配中,有偏向自己势力的情况,可有此事?”】
【楚世仁脸色涨红:“绝无此事,这是污蔑!”】
【楚世昭在一旁假装调解:“各位大臣,可能有些误会,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好,还是以和为贵。”】
【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推动着局势,让楚世虞和楚世仁彻底陷入被动。】
一路上无话。
没过几天,楚世昭就带着手下,踏入了京城。
只是,他们一行人刚来到城门口,便见三皇子楚世虞与二皇子楚世仁带着一众随从等候在此。
果然,一切跟自己推演的一样。
既然早就获悉了对方的心思,楚世昭当即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二哥、三哥,我不过是奉旨回京述职,居然劳烦两位兄长在此等候,世昭实在过意不去啊。”
闻言,楚世虞却是一脸假笑的摆摆手。
“四弟说的哪里话,你此次救灾归来,大功一件,理应隆重迎接。”
楚世仁也附和道:“是啊,四弟辛苦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楚世昭心中清楚这二人的虚情假意,但还是感激涕零地说道:“托二位哥哥的福,一路顺利。”
“此次救灾能有成果,全赖二位哥哥的大力支持,这一点,世昭一定铭记于心。”
“等我面见父王的时候,一定会为两个哥哥多多美言的。”
楚世昭这一番不痛不痒的恭维,着实让楚世虞和楚世仁微微一愣。
原本,他们以为楚世昭早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记得,一时间,这两人原本想好的说辞,只能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寒暄。
之后,众人便一同朝着皇宫去了。
一路上,楚世昭虽然看似毫无防备的在与二人交谈。
实际上,他却一直在暗中却注意着身旁两个哥哥的一举一动。
……
皇宫,御书房内。
永晋帝依旧端坐龙椅上。
看到楚世昭几人到来,他这才冲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世昭,这一路上辛苦我儿了。”
虽然永晋帝嘴上说的客气,可熟知自己这个父王德行的楚世昭,却并未因为自己的这一点功绩就忘了礼数。
他当即跪地行礼。
“儿臣楚世昭,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
“起来吧,此次晋阳救灾,你居功至伟,快,跟朕详细说说情况。”
看着下方一脸谦卑的楚世昭,永晋帝很是满意的笑着开口。
楚世昭站起身来,条理清晰地将救灾过程中的各项事宜一一禀报,包括洪水的情况、采取的措施、遇到的困难以及如何解决等。
永晋帝听着,不时微微点头。
很明显,永晋帝对楚世昭这次的表现十分满意。
“此次救灾你能取得如此成效,朕心甚慰,不过……”
下一秒,原本一脸笑意的永晋帝,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你在救灾过程中,手段着实太过强硬了,竟然不惜对世家大族动手,这事情,你作何解释?”
听对方这么说。
楚世昭却是丝毫不慌。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一脸恭敬的将系统推演的说辞重新复述了一遍。
“父皇,当时情况紧急,洪水肆虐,百姓生命危在旦夕。”
“那些世家大族却仅仅是为一己私利,煽动百姓闹事,阻碍救灾进程。”
“这种情况下,儿臣若不采取强硬手段,恐怕就不仅仅是灾情失控这么简单了,万一把那些没了家的流民逼急了,就算是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急从权,儿臣这也是不想辜负父皇和百姓的期望,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儿臣深知此举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但当时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若是父皇担心无法给这些世家大族交代,儿臣甘愿领罪!”
说完,楚世昭便直接双膝跪地,俨然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
见对方这样,原本还打算说教一番的永晋帝,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在他看来,虽然那些世家大族手中握着大周的经济命脉,但这也不是他们枉顾律法的借口。
再怎么说,这大周还是他们姓楚的。
那些世家大族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如今晋阳爆发了这么大的洪灾,他们竟还想从中作梗,着实有些太不把他这个大周天子放在眼里了。
要是再不敲打敲打,这些家伙说不得还当真以为自己怕了呢。
想到这里,永晋帝这才沉声开口道:“我儿说的有理。”
“这事情的确怪不得你!”
“朕其实也觉得,那些世家大族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也是时候该敲打一番了。”
“不过,这些家伙手中毕竟掌握着咱们大周的经济命脉,就算要动他们,也不能急于一时。”
“此事朕之后,自会再做考量。”
不得不说,这永晋帝还是有些手段的。
只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将这事情给翻篇了。
只不过,这一切早就在楚世昭的预料之中。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永晋帝虽然是大周天子,但他也有他的难处。
这事情能有如今这么个结果已经很是难得了。
正当楚世昭以为自己的述职要到此结束的时候。
这时,端坐在龙椅上的永晋帝却再度开口了。
“对了,朕听说,你在这次救灾中,事必躬亲,凡事都是冲在最前线,不知你在此次救灾中,可有发现其他问题啊?”
永晋帝此话一出,楚世昭不由得嘴角上扬。
来了!
以他的聪慧,又怎么能听不出来永晋帝的言外之意呢。
这分明就是在考察自己啊!
看来,这次亲赴救灾,着实让自己在永晋帝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要不然,对方也不会问自己这些只有帝王才会考虑到的问题了。
下一秒,楚世昭直接将提前准备好的奏报拿了出来。
“父皇,儿臣在救灾过程中,发现一些朝中大臣与地方势力勾结,谋取私利,导致物资调配出现问题,严重影响了救灾进度。”
“儿臣已掌握了一些证据,具体情况和人员名单,儿臣已经全都写在奏报里了,还望父皇能彻查此事,以正朝纲。”
楚世昭此话一出,永晋帝不由得脸色一沉。
“竟有此事!给朕将奏报呈上来。”
永晋帝看着奏报上的名单,虽然面色严肃,可他心里却很是开心。
要知道以楚世昭如今手中的权势,惩治这些贪官污吏的小事,他一个封疆大吏,完全没有必要禀报自己,只要他想,就算是先斩后奏,自己估计也不能说什么。
可楚世昭不仅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将这事情秘密禀报给了自己。
这说明,此子看待事情的眼光是何等的长远。
就这份对事情轻重缓急的拿捏,就不是自己几个儿子中,谁都能做得到的。
只是,如果要做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光有这一点,却还远远不够。
别看他永晋帝平日里一副不理朝政的昏君模样,可放眼整个大周,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他是一个无道昏君。
当初,他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继承大周江山,要说他一点手段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有的人喜欢在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有的人却是天生低调喜欢藏拙罢了。
恰好,他永晋帝就是后者。
更何况,如今的大周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朝中大臣大多都能各司其职,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小纰漏,但这都无伤大雅。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大周天子的永晋帝,培养一些自己的小爱好,追求追求长生什么的,貌似也没啥问题。
要不是之前太子突然谋反,他永晋帝此刻恐怕还终日过着流连后宫,不理朝政的完美生活呢。
自从永晋帝下令将太子囚禁起来之后。
原本他还在为没有人帮自己分担儿苦恼呢。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四儿子的才能却一点都不弱于他那个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好大儿。
若是这家伙做事再谨慎一些,把这太子之位传给对方,也不是不可以。
只可惜,这小子,还是缺乏历练,关注事情的点,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火候,看来自己日后还得再提点一番才行。
正当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提点楚世昭的时候。
这时,眼见永晋帝迟迟没有表态的楚世昭却是再度开口了。
“父皇,此次救灾儿臣除了发现奏报上的发现外,还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不知该讲不该讲?”
闻言,永晋帝不由得眉头一挑:“哦?你且说来听听。”
“启禀父皇,通过这次救灾,儿臣意识到我大周在水利建设和地方治理上还有诸多不足。”
“所以,儿臣斗胆,想提出一些改革建议,望父皇恩准。”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什么不足之处啊?”
很明显,此刻的永晋帝已经被自己这个儿子的话题彻底吸引住了。
见对方有了兴趣,楚世昭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继续开口道。
“父皇,儿臣认为,首先应加强水利设施的建设和维护,设立专门的水利部门,派遣能臣负责,定期巡查和修缮堤坝、河道等。”
“其次,在地方治理上,要严格选拔官员,加强对官员的监督和考核,杜绝贪污腐败现象。”
“再者,鼓励农桑,减轻百姓赋税,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只是一次简单的救灾,就能从看到这么多问题。
不得不说,楚世昭这次的述职,着实让永晋帝吃了一惊。
要不是先前经历过自己亲儿子谋反的事情,此刻的永晋帝心里都想直接把太子之位传给楚世昭了。
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经历了太子谋反之后,如今如同惊弓之鸟的永晋帝虽然对楚世昭这次的表现很满意,但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本章完)
第201章 人心隔肚皮,两位兄长的小心思
第201章 人心隔肚皮,两位兄长的小心思
万一要是再培养一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那他可真就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只是,永晋帝心里虽然对眼前的楚世昭仍旧有所提防,可是对于楚世昭先前提出的几条整改意见,他打心眼里还是很认同的。
“好好好,你的建议有些道理,只是,这事情事关朝廷体制,具体的细节上,朕还得与朝中的大臣们商议后再做决定。”
只是,永晋帝才刚刚说完。
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的丞相却是站了出来。
“陛下,更改朝廷祖制,这事情还得三思啊!”
“不得不承认,老臣也以为四殿下的建议很有道理,只是,想要实施起来,恐怕还要仔细斟酌才行!”
“毕竟这事情可是关乎到诸多方面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万一出现什么纰漏……”
正当丞相准备晓以利害的时候。
心中早就料到丞相会站出来反对的楚世昭,却是开口打断道。
“父皇,丞相大人的顾虑,也正是儿臣心中的担忧。”
“改革之事确实需谨慎对待。”
“只是,如今我大周面临诸多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若不及时改革,恐难长治久安。”
“若是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愿为先锋,一旦出现任何差错,儿臣愿承担一切责任。”
眼见楚世昭这么有担当,永晋帝心中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儿子又多了几分赞赏。
不过,想到改革祖制这么大的事情,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永晋帝最终还是没有直接点头答应对方。
“皇儿,此事关系题大,还是容后再议吧。”
“你此次救灾有功,朕定不会亏待你。”
“这段时间,你终日在外奔波,想必一定累坏了,要不你先回家看看。”
“因为朝中的事情,让你和恒奕将军分开这么久,朕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朕可不想因为朝廷的事情,让恒将军埋怨我这个当公公的!”
永晋帝满脸堆笑的笑着打趣。
这要是换做之前,永晋帝是绝对不会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这一面的。
能让他这个甚至连朝政都无暇顾及的大周天子开始关心自己的生活,这要是放在从前,楚世昭恐怕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他不只敢想了,而且还亲耳听到了。
只不过,永晋帝一时的示好,却并未让楚世昭放松警惕。
现在的永晋帝虽然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但要说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相比之前的理都不理,能让自己这个父皇开始关心自己的生活,已经很是难得了。
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儿,这太子之位,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
反正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感觉自己待在这也没什么事干的楚世昭当即拱手谢恩,然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只是,他这边刚刚来到御书房外。
门口便有两道身影拦住了他。
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在殿外等候许久的楚世虞和楚世仁二人。
这二人虽然没有进入御书房,但隔着宫门,也听了个大概。
特别是当他们听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永晋帝竟然接二连三的夸奖楚世昭的时候。
这两人顿时就气得要命。
要知道,他们两个几乎整天的都在永晋帝身边,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反倒是自己这个早就被踢出京城的四弟,这一回来就得到了永晋帝的召见不说,甚至还被不止一次的夸奖了。
这让原本还觊觎太子之位的二人,顿时心生警惕。
看不惯楚世昭被永晋帝夸奖的楚世仁,眼见楚世昭从御书房出来,当即便阴阳怪气起来。
“四弟,今日在父皇面前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聪明如楚世昭,哪能听不出自己这个二哥言语间的嘲讽。
不过为了稳定对方,他却只能满脸堆笑的连连摆手。
“二哥说笑了,弟弟我这不过是侥幸罢了,从未想过要出什么风头。”
见他这幅样子,一旁的楚世虞却是冷哼一声。
“是么?希望四弟你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二哥、三哥,咱们都是兄弟,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以你们二人的才智,未来咱们大周的太子,一定会从你们二位当中诞生。”
“至于我,你们完全没必要担心。”
“你们可别忘了,如今我已经就藩了,按照咱们大周的祖制,就藩的皇子,是无法继承皇位的!”
“这一点想必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所以,二哥三哥,你们就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正事呢!”
眼见楚世昭如此直白的道出二人的真实想法,一时间楚世仁和楚世虞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先前他们只担心自己这个弟弟会跟自己争夺太子之位,倒是忘了,这家伙如今已经是晋王了,根本就没资格继承太子之位。
看来,自己真是找错目标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草包陷入沉思,楚世昭却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好忽悠,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他们竟然还当真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能不能当太子,说到头还是得看永晋帝的。
只要他点头,什么祖宗规矩,那还不是说改就改。
想到这里,楚世昭也不再理会这两个草包,直接转身离开了皇宫。
……
回到自己在京城的王府后,楚世昭先是跟许久未见的恒奕温存一番,然后才将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跟对方大致讲述了一遍。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情后,如今我们已经成功引起了父皇的关注,接下来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这太子之位,迟早都是我的。”
楚世昭有些得意的冲恒奕嘚瑟一番。
只是,见他这么得意,恒奕却在这时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殿下,目前看来,您在父皇心中的印象有所提升,可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
闻言,楚世昭却是淡淡一笑。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了。”
“我早已安排下去了。”
“如今,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朝中大臣的支持。”
“对了,关于体制改革的事情,今天在御书房丞相反对,可我觉得这恰好是我们在京城树立威望的好机会。”
“一旦这计划得以实施……”
还不等楚世昭的话说完。
这时,门外突然有手下前来禀报。
“殿下,三皇子府和二皇子府分别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您今晚赴宴。”
楚世昭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我今天说的话,他们都听进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嘴上说着,他当即从手下那里接过请柬:“告诉来人,这请柬我收下了,今晚我一定准时赴约。”
……
到了晚上,楚世昭先前往三皇子楚世虞的府邸。
进入府邸,楚世虞早已在厅中等候。
看到楚世昭,楚世虞当即笑着迎上前来。
“四弟,快请今日特备薄酒,与四弟叙叙旧。坐。”
“”
楚世昭入座后,楚世虞命人上菜斟酒。
酒过三巡,楚世虞开口道:“四弟,今日在父皇面前,你提出的改革建议甚是大胆啊。”
楚世昭心中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答:“三哥,如今我大周局势复杂,我身为大周的藩王自然希望能为朝廷出份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只是,听了他的这番说辞,楚世虞却是冷笑一声。
“想要改革,谈何容易?”
“四弟,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仅凭你一句话就能改变这一切吧?”
“别到时候狐狸没打着,还惹得一身骚。”
楚世昭假装无奈地说道:“三哥教训得是,世昭也是一时冲动,或许考虑得不够周全。还望三哥以后多多指点。”
楚世虞见楚世昭态度谦逊,心中稍感满意。
“四弟,只要你以后做事别太冒进,我们兄弟之间还是好说的。”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有心改革,完全可以等三个他日登上太子之位后再说。”
“到时候,三哥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见对方还在做着太子的美梦,楚世昭也不忍点破,只是顺着对方随声附和道:“三哥言之有理,他日三哥要是当上太子,还得请你多多提携一下你这个没出息的四弟啊!”
又闲聊了几句,楚世昭便借故起身告辞。
出了楚世虞府邸后,楚世昭前往二皇子楚世仁的府邸。
在楚世仁的府邸,同样是一番寒暄后。
楚世仁切入正题:“四弟,你此次救灾归来,当真无心争夺太子之位?”
不得不说,相比那个一点城府都没有的老三,他这个二哥还是有些东西的。
不过,为了打消对方的心中的顾虑,楚世昭也只能装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
“二哥,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今的我,身为大周的藩王,我一心只想为朝廷和百姓做点实事,绝无其他任何的想法。”
只是,对于楚世昭的这番说辞,楚世仁却压根不信。
“四弟,这里又没有别人,跟你二哥这还装什么小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御书房提出的改革建议,我都听到了,在我看来。这就是你拉拢人心的一众手段罢了。”
“你二哥我可不是老三那个草包。”
“什么藩王不可参与太子竞争,这种屁话也就忽悠一下老三罢了。”
眼见对方似乎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楚世昭只能继续一脸无辜的摆手解释。
“二哥,你真是误会了。”
“四弟我只是看到我大周的问题,想尽力解决而已。”
“如果,因为这事情让二哥不高兴了,那大不了我从今往后,不再提及此事就是了。”
可即便楚世昭尽可能的装出一副怂包的样子。
对面的楚世仁却仍旧死死地盯着楚世昭。
“四弟,不管你今天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在这里,我这个当哥哥都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二哥的,不顾念你我之前的兄弟情分!”
楚世昭恭敬地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好了,四弟我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很清纯的。”
“这太子之位,我可想都不敢想,要我说,放眼如今的大周,大哥已经被囚禁起来了,这太子之位,除了二哥你以外,别人想都别想!”
……
回到府中,楚世昭没有将赴宴的事情告诉恒奕,而是自顾自的回到书房推演起来。
楚世昭坐在书房,烛火摇曳,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系统推演。
【楚世昭推进改革的过程中,楚世仁与楚世虞兄弟二人表面风平浪静,暗中却频繁谋划。】
【这一日,楚世仁邀请楚世昭到府上一叙。楚世昭带着几名心腹欣然前往。】
【进入楚世仁府邸,二人寒暄一番后,楚世仁突然长叹一声:“四弟啊,如今你主导这改革,可真是任重道远。愚兄近日听闻不少百姓对改革颇有怨言,你可有了解?”】
【楚世昭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三哥,改革初期,难免有些问题。但这些问题都是暂时的,待各项政策稳定推行,百姓自会看到好处。”】
【楚世仁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话虽如此,可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四弟你打算如何应对?”】
【楚世昭笑着回应:“三哥放心,我会与大臣们多加沟通,详细解释改革利弊。相信只要大家一心为了大周,最终会支持改革的。”】
【这时,楚世虞也突然到访,笑着说道:“哟,我来的倒是巧,刚好听见你们在聊改革。四弟,我近日想到一个主意,若是改革能与家族势力合作,想必能事半功倍,你觉得如何?”】
【楚世昭心中明白,这是二人在试探自己,若自己轻易答应与家族势力合作,恐怕会陷入他们的圈套。】
(本章完)
第202章 拉拢群臣,诬陷不成反遭孤立
第202章 拉拢群臣,诬陷不成反遭孤立
【于是他说道:“二哥的想法虽好,但家族势力情况复杂,若合作不当,恐生弊端。还是稳扎稳打,按计划推进改革为好。”】
【楚世仁与楚世虞对视一眼,又继续与楚世昭闲聊了几句,便送他离开。】
【楚世昭离开后,楚世仁对楚世虞说道:“这老四,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做人做事都这么谨慎,今日的一番试探,竟然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楚世虞冷笑一声:“二哥,先别着急,反正他推行改革才刚刚开始,我觉得他迟早会露出破绽的,到时候咱们再……”】
这次推演中,楚世仁与楚世虞通过言语试探,试图摸清自己对改革的底线以及与家族势力的态度。
自己的应对虽未露出明显破绽,但也未能让二人打消疑虑,他们必定还会有后续动作。
接下来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轻易被他们抓住把柄。
【没过几日,楚世虞邀请楚世昭去郊外狩猎。】
【楚世昭带着亲信前往。狩猎过程中,楚世虞故意将楚世昭引到一处偏僻之地。】
【楚世虞突然勒马停下,看着楚世昭说道:“四弟,今日这地方安静,咱们兄弟也能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这改革,究竟是为了大周,还是为了你自己?”】
【楚世昭心中一紧,立刻回应:“二哥何出此言?世昭一心只为大周繁荣,百姓安康,绝无半点私心。”】
【楚世虞冷笑:“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改革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你就不怕最后无法收场?”】
【楚世昭神色坚定:“二哥,改革虽难,但不改革,大周便难有出路。我既已挑起这担子,便不会退缩。”】
【两人这边正说着,这时候,原本一直落在二人身后的楚世仁从一旁策马走来。】
【“哎呀,三弟四弟,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严肃?四弟,我近日听闻你改革中要削减一些军费开支,这会不会影响我大周的边防?”】
【楚世昭心中明白,这又是二人的试探,说道:“大哥放心,削减的都是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同时我也在想办法提高军费的使用效率,不会影响边防的。”】
【楚世仁与楚世虞见楚世昭应对自如,心中虽有些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此次推演结束,楚世昭明白,二人的试探愈发直接和尖锐。
自己虽应对得当,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之后要提前预判他们可能的试探方向,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不敢轻易再进行无端试探,从而为之后改革的顺利推进创造有利条件。
书房里,通过先前的几次推演,楚世昭意识到朝中并非所有人都与楚世仁、楚世虞沆瀣一气。
有一些官员立场还是很坚定的,他们对自己接下来的改革能否顺利进行下去至关重要。
想明白这些后,楚世昭开始推演如何才能让这些官员发展成自己这边的人。
【楚世昭先是让心腹收集那些立场坚定官员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的政绩、喜好、家族背景等。】
【经过一番整理,他发现礼部侍郎郑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口碑极佳,且一直对朝廷的一些旧制弊端有所不满,对改革似乎持有开放态度。】
【楚世昭决定先从郑大人入手。他精心准备了一份关于改革中文化教育方面的详细方案,这正是礼部侍郎所管辖的范畴。】
【这一日,楚世昭亲自登门拜访郑大人。】
【郑大人见到楚世昭,微微惊讶,赶忙将其迎进府中。】
【楚世昭开门见山:“郑大人,久仰您在文化教育方面的见解,世昭此次前来,是想请大人帮我看看这份关于教育改革的方案。”】
【郑大人接过方案,仔细阅读起来,越看越入神,不时点头。】
【看完后,郑大人说道:“四殿下,此方案颇有见地,看得出殿下对教育一事用心颇深。只是,这改革推行起来,恐怕阻力不小。”】
【楚世昭诚恳地说:“郑大人所言极是,世昭深知改革艰难,但为了大周的未来,为了更多学子能有更好的前程,这改革势在必行,还望大人能给予支持。”】
【郑大人沉思片刻:“殿下的志向令人钦佩,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楚世昭见状,知道郑大人有所顾虑,便接着说:“大人放心,世昭定会在各方面做好准备,尽量减少改革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且,世昭希望能借助大人在礼部的威望,为改革出谋划策。”】
【郑大人微微动容:“殿下如此信任老夫,老夫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在这过程中,还需殿下多多关照。”】
【楚世昭最终成功获得了礼部侍郎的初步认可。】
此次的推演表面上看,虽然貌似得到了郑大人的支持,可从对方的态度上不难看出,郑大人对自己的拉拢仍旧保留。
哪怕自己再三承诺,却仍旧未能完全消除对方对改革风险的担忧。
看来,想要获得对方的鼎力支持,自己还得准备一份更详细的应对策略,才能让这个郑大人彻底归顺。
【楚世昭带着完善后的改革方案来到礼部侍郎的府邸。】
【见面后,楚世昭直接开门见山:“郑大人,咱们大周的改革势在必行,为了确保接下来的改革计划能顺利进行,我这里做了一份详细的风险预案评估,素问郑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所以才特意上门来,想请大人帮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郑大人听后,不由得眉头一挑,一个皇子,还是如今永晋帝最器重的皇子,竟然主动上门向自己请教,这着实给郑大人感动的不行。】
【郑大人从楚世昭手中接过预案大致浏览了一遍。】
【“殿下这份预案考虑十分周全,实不相瞒,原本老夫对于殿下的改革多少还有点顾虑,可是看完殿下的这份预案后,我心中的顾虑少多了。”】
【“只是,殿下这次改革的涉及面广,在这期间难免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不知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楚世昭自信地说:“大人,对于那些因改革利益受损的人,我会尽量给予合理补偿。同时,我也会在朝堂上争取更多支持,让改革的声音占据主导。”】
【郑大人点头:“如此甚好。殿下若有需要老夫之处,尽管吩咐。”】
【楚世昭趁热打铁:“大人,我想在近期举办一场关于教育改革的研讨会,邀请朝中一些大臣参加,还望大人能届时出席,为改革助力。”】
【郑大人爽快答应:“没问题,老夫定当准时参加。”】
【在研讨会上,郑大人积极发言,力挺楚世昭的教育改革方案。】
【在他的带动下,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官员也开始对改革表示支持。】
【楚世仁与楚世虞得知此事后,试图在朝堂上对楚世昭进行弹劾,称其改革方案过于激进。】
【好在掌管礼部的郑大人等一众支持楚世昭的官员据理力争,最终,楚世仁与楚世虞的阴谋未能得逞。】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了充足的准备后,这一次的推演效果,比起上一次明显有了很大改善。
他这一次不仅成功获得了郑大人等人的全力支持,甚至借助研讨会的影响,在扩大改革影响力的同时,一定程度上打压了楚世仁与楚世虞的嚣张气焰。
只是,虽然这次的推演进行的很顺利,但楚世昭也明白,光靠像郑大人这样的朝中势力还远远不够。
毕竟,现如今的改革仅仅只是刚开始,还没有触及到那些世家大族的真正利益,若想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下去,他还需要拉拢更多官员一同支持自己才行。
楚世昭经过一番思索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统领工部的林尚书。
根据他的了解,这个林尚书可谓是大周朝堂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别看他官衔品级算不得位极人臣,可他掌管的工部却是整个大周工程建设、水利等方面的核心决策机构。
而且,此人在朝堂上有口皆碑,在位这些年,更是以做事滴水不漏,不止一次的受到永晋帝的称赞。
最重要的是,林尚书为人低调,平日里除了每日的分内工作外,一般都很少出门,更别说像其他人那样参与朝堂中各种权势阵营的争斗了。
在楚世昭看来,这样背景关系干净,且不屑于争名夺利的人正是自己接下来改革计划中需要争取的主要目标。
若是能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那楚世昭接下来即将推行针对大周水利、建设等方面的改革时,应该能能帮自己出不少力。
【楚世昭从恒奕口中得知,工部尚书林大人一直对晋阳地区这次能如此迅速的完成抗洪救灾颇为关注,于是他便带着自己在晋阳救灾时关于水利方面的详细资料和后续水利建设规划直接来到工部尚书的府邸。】
【见到林大人后,楚世昭直奔主题:“林大人,晋阳受灾后,我对当地水利进行了深入研究,听闻林大人在治理水患方面一直有着自己独到的策略,这是我在晋阳救灾时总结的一些资料和后续建设规划,还望大人能不吝赐教。”】
【林大人接过资料,仔细翻阅着,时不时的连连咂舌:“微臣实在是没想到,四殿下在水利方面竟有如此深入的见解,难得啊,难得!”】
【楚世昭谦虚地说:“都是在救灾过程中积累的经验,还得多向大人学习。我深知大人在水利建设上经验丰富,此次前来,也是想听听大人对这份规划的看法。”】
【林大人放下手中的资料,很是欣赏的看向楚世昭:“既然殿下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直说了。”】、
【“殿下的规划整体不错,但在一些细节上还可完善。比如河道拓宽的比例,以及堤坝加固的材料选择。”】
【“大人所言极是,我回去后一定按照大人的建议修改。”】
【“只是,林大人,想必您应该也听说了,如今我正在筹谋朝中的旧制改革,实不相瞒,此次的改革中,水利、工程建设可是整个改革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环,所以,本皇子此次拜访,除了向大人讨教外,还希望能得到大人的支持。”】
【林大人沉思片刻:“殿下若真能将水利改革做好,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老夫可以支持殿下,但在实施过程中,一定要注重质量。”】
【楚世昭连忙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把关。日后还望大人多多指导。”】
【得到林大人的支持后,楚世昭又举办了一场水利改革的研讨会。】
【林大人在会上详细阐述了水利改革的重要性和楚世昭方案的可行性,吸引了更多官员对改革的关注和支持。】
【楚世仁与楚世虞得知后,派人在民间散布谣言,说楚世昭的水利改革是劳民伤财,根本不会有效果。】
【楚世昭早有准备,安排人手在民间辟谣,同时让林大人出面,展示水利改革的预期成果和好处。】
【百姓们逐渐相信了改革的意义,谣言不攻自破。】
这次推演让楚世昭明白,针对不同官员的关注点和兴趣点进行拉拢很关键。
而且,在面对楚世仁与楚世虞的破坏时,提前准备好应对措施能有效化解危机。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继续扩大拉拢范围,尽可能让更多的人支持自己。
【楚世昭注意到了御史台的王御史。王御史以刚正不阿、敢于直言著称,在朝中威望颇高。】
【楚世昭了解到王御史一直对官员贪污腐败深恶痛绝,便整理了一份关于改革中如何加强廉政建设的方案,前往拜访王御史。】
【见到王御史后,楚世昭说道:“王御史,久闻您对廉政建设极为关注,世昭此次带来一份关于改革中廉政建设的方案,请您审阅。”】
(本章完)
第203章 丞相阻挠,推演又遇新挫折
第203章 丞相阻挠,推演又遇新挫折
【王御史接过方案,认真阅读,不时皱眉思考。】
【看完后,王御史说道:“殿下,此方案思路清晰,对惩治贪污腐败有诸多良策。”】
【“只是,在执行过程中,如何确保这些措施能真正落实?”】
【楚世昭回答:“王御史,我计划成立专门的监察小组,由公正廉洁的官员组成,对改革中的各项事务进行监督。”】
【“同时,鼓励百姓举报,一旦查实贪污腐败行为,严惩不贷。”】
【王御史很是认同的点头:“如此甚好。殿下若真能做到这些,老夫定当全力支持改革。”】
【楚世昭趁热打铁:“王御史,我想请您在朝堂上帮忙监督改革的执行情况,若发现有任何违规行为,及时弹劾。”】
【王御史爽快答应:“没问题,殿下放心,老夫定会尽职尽责。”】
【有了王御史的支持,楚世昭在朝堂上的改革言论更加底气十足。】
【王御史也确实履行承诺,对一些试图在改革中谋取私利的官员进行弹劾,使得改革环境更加清正。】
【楚世仁与楚世虞见状,试图拉拢王御史,却被王御史严词拒绝。】
【眼见拉拢不成,楚世仁与楚世虞便又心生一计,打算派人伪造证据,诬陷王御史其实是一个贪污受贿的贪官。】
【楚世昭得知后,立刻安排人手调查真相,很快便找出幕后黑手。】
【在朝堂上,楚世昭虽然没有直接揭穿这一切都是楚世仁与楚世虞的阴谋,但字里行间却直指二人,这让楚世仁与楚世虞瞬间成为了瘟神一般的存在。】
【等到散朝后,那些平日里巴不得跟两位皇子多走动走动的朝中大臣们,一个个像是躲瘟神一般,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成了这两个家伙针对的目标。】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这一次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拉拢王御史这样的御史台官员对改革的监督和推进起到了关键作用。
不过,这一次的推演也让他意识到,随着朝中支持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楚世仁与楚世虞这两个家伙已经隐隐有了狗急跳墙的趋势。
否则他们也不会冒着得罪满朝文武的风险,恶意诬陷王御史了。
好在,他及时从中斡旋,这才没让两人的奸计得逞。
不仅如此,这一次的推演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之后,他在筹建完善的调查机构时,一定要专门设立一个部门,来专门处理、核实诸如被人构陷这样类似事件的发生。
现如今,掌管礼部、吏部、御史台的几位大人都都已经有了针对性的拉拢方案。
那么,他接下来的目标就该是负责大周财政大权的户部了。
只要搞定了户部,掌握了大周的财政命脉,那他这次的改革计划,就算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起码也有了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经过深入研究后,楚世昭将目标锁定在了担任户部侍郎的孙子仲身上。
根据他的了解,这个孙子仲在担任户部侍郎期间,不仅在财政管理方面展现了丰富的经验,而且对大周的财政收入和支出的调配每一次都能确保收支均衡。
这一点,在他之前的几个户部侍郎中,可是从来没有谁能做到像他这种程度的。
由此可见,这个孙子仲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世昭带着自己的制定财政方面的改革计划来到孙子仲府上。】
【见面后,楚世昭说道:“孙大人,您应该知道改革离不开财政的支持,这是本皇子熬了几个通宵,研究出来的关于大周财政方面的改革策略,还望您能帮忙看看,提提意见什么的。”】
【碍于楚世昭的身份,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孙子仲只能接过方案研读起来。】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四皇子口中所谓的什么改革,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争夺那空缺出来的太子之位的一种手段罢了。】
【还什么财政改革策略,他孙子仲担任户部侍郎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在财政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也不曾说要对大周的财政制度改革,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会不会算账都是个问题,现在居然跟自己这个内行提什么改革意见,真是可笑!】
【只是,随着孙子仲的继续阅读,渐渐的他脸上竟不自觉的的变得精彩起来。】
【“殿下,这财政疏真是出自您的手笔?”】
【孙子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楚世昭。】
【“当然了,难道是有什么问题么?”】
【看着对方脸上前后的不同变化,楚世昭明知故问的“惶恐”开口。】
【闻言,孙子仲却是连连摇头:“殿下,实不相瞒,您这份财政疏是我有生以来看过的最完善的一份财政计划,这里面对户部财政方面收支规划的极为精细,看得出殿下下了不少功夫。”】
【闻言,楚世昭却是佯装尴尬的挠了挠头:“孙侍郎过奖了,我深知财政改革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
【“孙侍郎在财政方面经验丰富,还望您能多多指点。”】
【孙侍郎赶忙拱手赔笑:“指点谈不上,殿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楚世昭提出了一些关于税收调整、资金分配等方面的问题,孙侍郎一一耐心解答。】
【楚世昭接着说:“孙侍郎,我希望在改革中能得到您的支持,共同推动财政改革,让资金更好地服务于改革和百姓。”】
【孙侍郎思考片刻:“殿下,财政改革关系重大,我需要看到更具体的实施计划和保障措施,才能决定是否支持。”】
【楚世昭早有准备,拿出一份详细的实施细则和风险保障计划:“孙侍郎,这是实施细则和风险保障计划,您看看。”】
【孙侍郎认真看完后,点头说道:“殿下考虑得如此周全,老夫愿意支持您的财政改革。”】
【得到孙侍郎的支持后,楚世昭在财政改革方面的推进更加顺利。】
【楚世仁与楚世虞试图在财政预算上做手脚,却因为孙侍郎的严格把控而未能得逞。】
【然而,他们又散布谣言说财政改革会导致百姓赋税增加,引起了一些百姓的恐慌。】
【楚世昭安排孙侍郎出面解释,孙侍郎详细说明了财政改革的目的是优化税收结构,减轻百姓负担,并列举了具体的数据和案例。】
【百姓们逐渐放下心来,谣言再次被平息。】
这一次顺利将孙子仲拉到自己的阵营后,楚世昭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按照系统的推演,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应该要不了多久,这大周朝堂上,几位占据着重要地位的官员,应该都会渐渐的被拉到自己阵营中来。
对于财政方面的官员,需要有详细且严谨的方案和计划才能获得支持。
同时,要及时应对楚世仁与楚世虞在舆论方面的破坏。
【随着楚世昭成功拉拢了朝中多位立场坚定的官员。】
【这些官员在不同领域为改革提供支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朝堂上,楚世昭的改革主张得到越来越多的响应。】
【每次关于改革的讨论,支持他的官员们都会据理力争,让楚世仁与楚世虞的反对显得愈发无力。】
【楚世昭也没有忘记继续关注楚世仁与楚世虞的动向。】
【他安排的心腹时刻监视着二人,一旦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向他汇报。】
【楚世仁与楚世虞看到楚世昭在朝中的支持力量不断壮大,心中愈发焦急。】
【他们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遏制楚世昭,改革一旦成功,他们将再无翻身之地。】
【于是,二人又打算联合一些对改革不满的地方世家大族,制造混乱,给楚世昭的改革制造更大的麻烦。】
【楚世昭的心腹很快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他。】
【楚世昭得知后,冷笑一声:“这二人还真是不死心。”】
【楚世昭先安排人手收集这些地方势力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的实力、分布、与朝廷官员的关系等。】
【很快,楚世昭发现这些地方势力中,有一股以赵姓家族为首的势力最为强大,且与楚世仁、楚世虞来往密切。】
【楚世昭决定先从赵姓家族入手。】
【他秘密派遣一位能言善辩的心腹前往赵姓家族领地,与赵家主进行谈判。】
【心腹见到赵家主后,说道:“赵家主,如今朝廷改革乃是大势所趋,若您能顺应潮流,支持改革,日后必定能在朝廷中获得更多利益。”】
【赵家主冷哼一声:“哼,改革与我何干?我只关心我赵家的利益。”】
【心腹笑着说:“赵家主,您有所不知。改革成功后,商业环境将更加宽松,贸易往来更加频繁,这对赵家的生意可是大有好处。而且,四殿下承诺,会给予支持改革的地方势力一定的政策优惠。”】
【赵家主心动了,但仍有疑虑:“你说的可当真?若只是空口无凭,我可不会轻易相信。”】
【心腹拿出楚世昭准备的一份合作协议:“赵家主,这是四殿下亲自拟定的合作协议,上面明确了各项优惠政策和保障措施。”】
【赵家主仔细阅读协议,心中渐渐动摇:“容我考虑考虑。”】
【与此同时,楚世昭在朝堂上故意透露一些消息,暗示朝廷已经掌握了某些地方势力与皇子勾结企图破坏改革的证据。】
【一些原本与楚世仁、楚世虞勾结的地方势力开始心生恐惧,担心被朝廷秋后算账。】
【赵家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决定不再与楚世仁、楚世虞合作,转而支持楚世昭的改革。】
【失去了赵姓家族这一强大助力,楚世仁与楚世虞联合地方势力制造混乱的计划破产。】
【楚世昭趁热打铁,在朝堂上再次强调改革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并且展示了改革已经取得的一些初步成果。】
【在众多官员的支持下,改革的各项政策得以顺利通过,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逐步推行。】
对于这次的推演结果,楚世昭很是满意。
不过,想到之前的几次推演中,楚世仁和楚世虞时不时的就会给他暗中使绊子,他心里就莫名的有些烦躁。
为了确保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楚世昭决定给这兄弟二人找点事干。
在楚世昭看来,自己之前的几次推演中。
楚世仁和楚世虞兄弟俩之所以能狼狈为奸,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出发点,担心自己搞这么多事情,一切都是为了空出来的太子之位。
所以,一旦这个利益点没了或者出现了什么问题。
那他们二人之间所谓的合作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身为皇家子嗣,特别是像楚世仁和楚世虞这样的草包,钱财、女人什么的他们都不缺,唯一能让他们上心的就是这高高在上的皇位了
想到这里,楚世昭决定利用这一点,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推演中散播谣言,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好能让这兄弟两个互相猜忌,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
【楚世昭安排心腹在京城散布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
【“听说了吗?三皇子在私下里抱怨二皇子,说二皇子在与太子残余势力勾结,想独吞好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还听说,二皇子觉得三皇子太蠢,做事不牢靠,还打算找机会把他踢出局呢。”】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入了楚世仁和楚世虞的耳中。】
【楚世仁听闻这些谣言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在府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楚世虞这混蛋,难道真有二心?竟敢背着我与太子残余势力勾结,想独吞好处?”】
【而另一边,楚世虞得知这些传言后,也是怒不可遏。】
【他拍着桌子大骂:“楚世仁这个蠢货,竟然敢在背后说我坏话,还想把我踢出局?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
(本章完)
第204章 战火重燃,竟是吃不起饭
第204章 战火重燃,竟是吃不起饭
【没过多久,楚世仁便决定试探楚世虞。】
【楚世仁邀请楚世虞到府中一聚,表面上是叙旧,实则暗藏玄机。】
【楚世虞接到邀请后,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决定前往。】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在厅中见面。】
【寒暄几句后,楚世仁突然话锋一转。】
【“三弟,近日我听说你与太子残余势力来往密切,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闻言,楚世虞不由得心中一惊。】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楚世仁是在试探自己。】
【不过想到二人之间的合作,他还是强压怒火,冷冷地说道:“二哥,你竟然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怎么可能与太子残余势力勾结?”】
【“倒是有人传言你对我不满,想把我踢出局,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楚世仁顿时脸色一变:“三弟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这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我不得不问个清楚。”】
【楚世虞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听信了谣言,对我起了疑心。”】
【“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楚世虞起身便要离开。】
【楚世仁见状,连忙挽留,但楚世虞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这次推演中,很明显楚世仁和楚世虞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
如今的他们彼此心怀怨恨,估计就算是还会继续合作,估计彼此之间也会相互提防着对方,应该不会还像之前那般同仇敌忾了。
搞定了楚世仁和楚世虞这两个家伙的动向后。
楚世昭原本以为没了这二人的搅和,自己接下来的改革计划应该能顺利推进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接下来的推演中,却又暴露出了新的问题。
一些原本支持楚世昭改革的大臣,也不知为何,突然态度转变,开始在朝堂上反对改革。
楚世昭经过调查后发现,原来是朝中位高权重的丞相在暗中干涉。
之前的时候,楚世昭一直都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解决楚世仁和楚世虞身上。
并没有注意到,身为大周朝堂中流砥柱的丞相大人,一直以来其实都对他提出的改革计划保留态度。
原本,他只是担心改革会影响到自己在永晋帝心目中的形象,而且在这期间,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直都在暗中搅合。
他还以为有这两个皇子掺和,楚世昭的改革计划一定会进行的很困难。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堂堂的两个大周皇子,竟然会这么废物。
只是随便几句谣言,就让他们兄弟二人闹得分崩离析。
可若是任由楚世昭折腾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将改革的矛头转向自己这个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最让他没法忍受的是,在楚世昭的改革计划中,这家伙竟然提出了“相权威胁皇权”这样的谬论。
这要是让本就生性多疑的永晋帝知道了,以这位大周天子的秉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给自己穿小鞋了!
经过一番分析后,楚世昭在调整一番后,方才再度展开推演。
【朝堂上,身为众臣之首的丞相率先发难。】
【“陛下,四殿下推行的改革,看似为了国家好,但实则隐患重重。”】
【“如今改革已经推行了一段时间,可百姓并未得到真正的实惠,反而怨声载道。”】
【“臣认为,改革应该暂停,重新审视。”】
【其他早就被丞相说服的保守派大臣也纷纷附和:“丞相所言极是,陛下,改革之事需谨慎啊。”】
【永晋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争论,脸色有些凝重。】
【他看向楚世昭:“世昭,你对此有何看法?”】
【见永晋帝将这个难题抛给自己,楚世昭稍微沉思片刻,然后才沉声开口。】
【“父皇,改革乃是大势所趋,如今虽遇到一些问题,但这都是改革过程中不可避免的。”】
【“百姓的怨言,大多是因为改革初期,一些政策尚未完全落实到位。”】
【“儿臣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些问题,相信不久之后,百姓就能看到改革的成效。”】
【“至于暂停改革,儿臣认为万万不可。一旦暂停,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且还会让那些企图破坏改革的人得逞。”】
【见楚世昭这般自信,永晋帝微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如今大臣们对此争议颇大,朕也需慎重考虑。”】
看着这次的推演结果,楚世昭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看来,若是想让自己的改革能够顺利推进下去,直接跟丞相硬刚明显不现实。
身为大周丞相,无论人脉还是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对方的影响都要比自己这个已经就藩的皇子大。
如果想要瓦解对方的暗中破坏,或许还是得从朝堂上那些突然转变态度的大臣入手。
【在朝堂议政钱,楚世昭率先找到了几位朝中比较有微信的大臣谈话,借此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
【张大人府上。】
【楚世昭诚恳地看向对方:“张大人,我深知您对改革有所担忧。”】
【“只是,如今我大周面临诸多问题,若不改革,如何能长治久安?”】
【“改革虽然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对国家和百姓都是有益的。”】
【“您在朝中德高望重,若能继续支持改革,必能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大人听楚世昭这么说,沉思片刻后才沉声开口:“四殿下,您的话有道理,只是改革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让我不得不谨慎。”】
【楚世昭连忙说道:“大人放心,我已经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来解决这些问题。”】
【“比如加强对改革执行情况的监督,确保政策能准确无误地落实到百姓身上。还会加大对百姓的宣传力度,让他们了解改革的好处。”】
【……】
【经过楚世昭的一番努力,一些大臣的态度有所缓和,但仍有部分大臣坚持反对。】
【与此同时,楚世仁与楚世虞得知保守派大臣反对改革后,也想趁机浑水摸鱼。】
【楚世虞暗中与保守派大臣勾结,企图共同打压楚世昭。】
【楚世仁则在一旁观望,他想看看自己这个三弟的计划能否成功,再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楚世昭从推演中回过神来。
这次的推演,虽然成功解决了丞相带给自己的麻烦,但这时候冒出头来的楚世虞和楚世仁却有成为了新的变数。
虽然这两个家伙现在什么都没做。
可楚世昭总觉得,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是自己接下来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进行的变数。
心里想着,楚世昭当即决定调整策略。
新的推演继续展开。
【楚世昭继续与那些态度摇摆的大臣沟通,争取他们的支持。】
【另一方面,楚世昭叫来哦恒奕商议如何应对楚世仁和楚世虞这两个烦人的家伙。】
【恒奕秀眉微蹙,沉着脸分析“殿下如今局势复杂,敌暗我明,二皇子和三皇子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发难。”】
【“以我对咱们这位陛下的了解,他如今虽然下令将太子囚禁起来,但放眼全天下,恐怕每个当父亲的都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相互争斗。”】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暗中派人监视对方,看看能否在不影响改革进度的前提下,暗中解决这两个家伙制造出来的麻烦。”】
【闻言,楚世昭很是认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另外,加大对支持改革大臣的拉拢力度,让他们在朝堂上更加坚定地支持我们。”】
正当楚世昭准备继续推演时。
这时,一道慌乱的身影却突然闯了进来。
“殿下!陛下派人来了,召你速速进宫事议!”
闻言,楚世昭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只能暂时作罢,当即起身出了书房。
……
当他随着传旨的太监来到皇宫时。
此刻,宫殿内已经聚集了十几道身影。
这些人当中,除了几道生面孔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熟人。
恒奕、窦戾、皇甫坚、马溯安、丞相、兵部尚书卢恩……
基本上如今大周朝堂上,手握重兵的实权性人物全都到场了。
看着这阵仗,楚世昭哪里还能不明白,肯定是出事了。
正当他心中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这时,端坐龙椅的永晋帝,眼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这才将一封奏报递给众人。
当楚世昭看完了奏报中的内容方才明白。
原来是北方的一个小国突然起兵侵犯大周边境,边关战事吃紧。
永晋帝这才大半夜的紧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大殿里。
永晋帝忧心忡忡的看着下方群臣。
“如今边关战事紧急,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应立刻派遣大军前往边关,击退敌军。”
另一位大臣则说:“陛下,派兵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粮草辎重的供应,确保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楚世昭也站出来:“父皇,儿臣认为,除了派兵和保障粮草辎重外,还可以派人去了解敌军的情况。”
“看看能否通过外交手段解决此次争端。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自然是最好的。”
永晋帝听后,微微点头。
“世昭的建议不错。只是如今朝中谁能担此重任?”
楚世昭心中一动,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边关,了解敌军情况,尝试通过外交手段解决问题。”
永晋帝有些犹豫:“世昭,你如今刚刚解决完水患的事情,若是此刻前往边关,会不会有点太辛苦了?”
闻言,楚世昭却是微微摆了摆手。
“父皇,身为大周的皇子,本就应当为父皇排忧解难。”
“况且,如今的大周刚刚经历了内乱,京城这边还需要诸位大人和父皇主持大局,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只有我最合适了!”
“若是儿臣此去边关,能解决战事,也算是为咱们大周的安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见楚世昭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永晋帝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好吧,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那这次边关平乱的事情,朕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从朝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府邸后,楚世昭紧接着便开始准备前往边关的相关事宜。
只是,在临行之前,他或许是有些不放心京城这边。
为了确保自己离开期间,自己的计划能够稳定进行。
他先是将自己先前推演出来了相关事宜跟恒奕交代了一番,这才率领大军出了京城。
……
随着楚世昭率兵离去。
原本还担心自己有些搞不定这个弟弟的楚世仁,在得知楚世昭已经前往边关平乱了之后,心中却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
在他看来,趁着楚世昭不在京城,这简直就是一个扳倒楚世昭的天赐良机。
“哼,四弟,这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当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谁都知道,边关局势复杂,你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
“万一在路上遇到个刺客、杀手、敌军探什么的,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吧”
书房内,楚世仁自言自语的同时,心中已经萌生了一条“妙计”。
与此同时,三皇子楚世虞这边。
当他得知楚世昭出征北方平叛后,却是另外一幅嘴脸。
“我这个四弟,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出风头,真不知道,这边关有什么好的,风吹日晒的就不说了,稍有不慎,估计小命都没了!”
“不过,他走了也好,这样一来,我就没必要每天像防贼似的放着他了!”
……
楚世昭这边。
他率领大军离开京城后,一路北上,很快就抵达了边关。
到达边关后,楚世昭立刻与守关将领会面,打算先跟对方了解一下如今局势的详细情况。
(本章完)
第205章 粮草辎重巧做局,化敌为友定边关
第205章 粮草辎重巧做局,化敌为友定边关
守关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四殿下,敌军来势汹汹,我们虽奋力抵抗,但目前局势不容乐观。”
“而且,敌军似乎有备而来,我们对他们的兵力部署和作战计划了解甚少。”
楚世昭点点头:“将军辛苦了。”
“我此次前来,就是要想办法解决这场战事。”
“你先安排人手,收集敌军的情报,我要尽快掌握他们的动向。”
在楚世昭的安排下,士兵们开始四处收集情报。
没过多久,楚世昭便得知,此次敌军侵犯,是因为他们国内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粮食短缺,想通过掠夺大周边境的物资来缓解国内危机。
原本,楚世昭还担心,这次的边关之行,会耽搁很长时间呢。
没曾想,居然只是这么一个小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简单了。
心里想着,楚世昭当即屏退左右。
这次的敌军,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粮食短缺的话,或许他这次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就能解决这次危机了。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推演一番,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楚世昭修书一封,派人送往敌军营地,邀请敌军将领肻达瓦前来会面议和。】
【肻达瓦收到书信后,有些犹豫。】
【他素来听闻大周人狡猾,担心这是一个陷阱,但又想听听楚世昭会说些什么。】
【最终,他决定带领一队亲兵,前往楚世昭指定的会面地点。】
【双方会面后,楚世昭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军,我知道贵国此次侵犯我大周边境,是因为国内遭遇旱灾,粮食短缺。”】
【“只是战争只会让两国百姓都受苦,对贵国也没有任何好处。”】
【肻达瓦冷哼一声:“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若不掠夺物资,国内百姓都得饿死。”】
【楚世昭微笑着说道:“将军,我有一个提议。”】
【“我们大周可以借出一定数量的粮食和物资给贵国,帮助贵国度过难关。”】
【“不过贵国需退兵,并且与我大周签订和平协议,保证以后不再侵犯我大周边境。”】
【肻达瓦听后,心中一动。】
【这确实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他又担心这其中有诈。】
【“你如何能保证你们大周会信守承诺,真的提供物资给我们?”肻达瓦问道。】
【楚世昭说道:“将军放心,我以大周皇子的身份担保。”】
【“而且,我们可以签订详细的协议,双方共同遵守,若我们大周违背协议,贵国随时可以兴兵问罪。”】
【肻达瓦沉思良久,最终决定接受楚世昭的提议。】
【双方经过一番商讨,签订了和平协议。】
【楚世昭也按照约定,安排人手将粮食和物资送往敌军营地。】
【边关战事就此平息。】
【楚世昭成功解决了边关危机,在军中威望大增。】
【消息传回京城,永晋帝大喜,心中对楚世昭的能力更加认可了。】
【“世昭此次在边关表现出色,不仅兵不血刃的解决了边关战事,还为我大周赢得了和平。”】
【“真是朕的好儿子!”永晋帝在朝堂上当众夸赞楚世昭。】
经过几次推演之后。
如今的楚世昭,对于这个肻达瓦也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肻达瓦这个人,表面上虽然看似是个凶悍勇猛的武将,实际上,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注重礼仪的家伙。
根据楚世昭的分析,这样的人,只要能给他足够的好处,想要拿捏他,其实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有了这份底气。
接下来他只要牢牢抓住对方重利的这一点,最终的结果肯定会按照自己推演的那般发展。
经过一番分析后,楚世昭旋即走出营帐,找到这边关负责镇守的将领。
楚世昭大致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对方讲述了一番。
出于客随主便的传统,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征求起了对方的意见。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有着大周四皇子的身份,但这却不是他“以势压人”的资本。
要知道,自己虽然身份尊贵,但这边关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若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虽然对方表面上碍于身份差距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却难保这家伙私底下会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诟病。
他以后可是要成为太子乃至大周天子的存在。
他可不想只是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坏名声。
只是,当这将领得知了楚世昭的想法后,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殿下,您这计划恐怕……”
兴许是顾及楚世昭的身份,也有可能是因为跟楚世昭接触的时间短,不知道眼前这位四皇子平日里的秉性。
此刻的守将说话时明显有些犹豫。
眼见对方有些迟疑。
此刻,端坐大帐中央的楚世昭却满脸堆笑的起身来到守将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张将军,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这营帐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了,此次叫你前来,只不过是咱们两个私下里讨论罢了。”
“别紧张,你别把我当成四皇子,我也不把你当成将军。”
“咱们就当是唠家常,扯闲篇,有啥说啥就行。”
楚世昭此话一出,对面的守将张甘不由得下意识抬眼瞥了一眼眼前这位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四皇子。
他张甘十六岁从军,大大小小的钦差、王孙贵胄自认为也见过不少了。
可是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的。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的大周四皇子,别看他常年都在边关驻守,可是京城那边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自从当今太子因为犯上作乱被永晋帝囚禁起来之后,如今的京城,很多人都传言,若非如今的四皇子已经就藩,未来的太子之位非眼前这位四皇子莫属。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对待自己区区一个守将,竟然如此客气。
这要是换了别的钦差或者皇子、王爷什么的,别说是征求自己的意见了。
哪怕自己只是稍微质疑一下。
估计,少说也得挨上几十军棍,长长教训。
可眼前这个四殿下,不仅一点没有恼怒,反而一脸的真诚。
这么一来倒是给张甘整不会了。
不过,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后,张甘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要知道,自己身为边关守将,镇守边疆本就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四皇子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又不能。
到时候,要是永晋帝怪罪下来,说不得自己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比起人头落地来,就算眼前这家伙只是在跟自己演戏,大不了就是被责罚一顿。
这其中,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殿下,您刚刚来到边关,可能对敌军并不是特别了解。”
“不得不说,殿下您体恤我们这些将士的初衷,末将很是佩服。”
“只是,若是您想以和谈的方式结束平复这次战乱,末将觉得多少还是有些欠妥。”
“您可能不知道,肻达瓦这家伙贪婪成性,若是咱们这一次退缩了,以那家伙的秉性,到时候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一旦对方的要求太过分,我们……”
“末将觉得,跟这样的家伙合作,简直无异于养虎为患啊!”
“老虎一旦被养肥了,到时候……”
听对方说完心中的顾虑,楚世昭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对于张甘心中的顾虑,他又怎么能没想到呢。
肻达瓦的贪婪他早就一清二楚,只是,若是比起贪心来,恐怕他十个肻达瓦都比不上自己。
此刻的张甘并不知道,其实,楚世昭在之前的推演中已经将跟肻达瓦和谈可能带来的各种结果都预测过了。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提出跟对方和谈的。
现在,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证明这次和谈,他绝对不会吃亏。
只不过,看张甘的样子,若是不将其中利害跟对方讲清楚,恐怕以这家伙耿直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自己和谈的计划的。
想到这里,楚世昭便也不再保留,直接给对方分析起了其中的利害。
“张将军,你先别急着否定。”
“其实,你心中的顾虑,我早就想到了。”
“之所以我还会坚决跟对方和谈,那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有件事不知道张将军想到了没有?”
“什么事情?”
张甘一脸疑惑地看向楚世昭。
“将军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可曾想过,明明我们大周的将士在人数和铠甲、武器、防御工事上都要远远超过对方,可为何你还是屡屡受挫呢?”
“这个……”
楚世昭此话一出,对面的张甘不由得老脸一红。
“这个都怪末将无能,有负陛下圣恩,殿下放心,等这次边关叛乱平定后,末将就……”
嘴上说着,张甘当即就准备下跪请罪。
只是,还不等对方跪下,楚世昭却率先一把将对方搀扶起来。
“张将军,你别误会!”
“我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之前就说了,咱们今天只是闲谈而已,你不是守城的将军,我也不是大周的四皇子。”
“咱们就是纯粹的闲聊。”
“将军可曾想过,咱们和敌军之间,究竟差在了什么地方?”
见对方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此刻的张甘原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殿下,这事情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可是末将也是刚刚被调任边关,所以一时半会儿的暂时还没有想出头绪来。”
“否则,也不会放任这些家伙肆无忌惮的侵扰我大周边境了。”
听对方这么说,楚世昭却是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张将军,实不相瞒,其实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对你们之前发生的几场战斗做了复盘。”
“根据我这些年的作战经验来看,我觉得,你之所以在以往的几次战斗中频频失败,主要的原因还是没能掌握敌军作战的经验策略。”
“跟这些家伙作战,不同于将军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手。”
“要知道,这些家伙整天吃喝拉撒基本上都在马背上,这一点,正是咱们大周将士欠缺的。”
“除了这些之外,再有一点就是机动性。”
“肯瓦达这些家伙每次基本上都是以骑兵为主,在整体调度的机动性上,肯定要比将军你更有经验。”
“我大概总结了一下,他们的战斗策略基本上可以用十六个字代替。”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殿下,您的分析也太有道理了,我听着感觉就好像这每场战斗您都参加了一般。”
“在您来之前,我也一直在困扰这个问题!”
看着对面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神一般存在的张甘,此刻的楚世昭却是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刚才不过是将记忆中游击战那一套给借用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轻易被自己拿捏了。
“既然殿下对敌军这么了解,不知殿下可有办法破解呢?”
“破解之法我自然是有的。”
“首先,我们可以采取分割包围的形势,先将这些家伙的活动区域分割成小块,然后再逐步包围、消灭。”
“再一个就是进行严格的军事管制和物资封锁,从而切断对方的补给线,限制对方的行动能力和生存空间。”
听着楚世昭给出的应对方案,一旁的张甘频频点头。
“殿下,真是妙啊!”
“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
只是,还不等张甘把话说完,楚世昭却再度开口打断了对方。
“张将军,先别急着肯定!”
“实不相瞒,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很有效,但想要真正实行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试想一下,若是真的按照这个办法执行,难不成我们还要派人将整个北方草原包围起来不成?”
“就算我们真的有足够的兵力做到这一点,将军可曾想过,这期间我们得消耗多少粮草辎重?”
“这个……”
楚世昭的一番连珠炮,再度让张甘哑口无言。
(本章完)
第206章 楚世昭谈判展谋略,肻达瓦权衡待答
第206章 楚世昭谈判展谋略,肻达瓦权衡待答复
“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那我们该怎么办好呢?”
“难不成我们就只能放任这些家伙肆无忌惮的侵扰我大周边境?”
闻言,楚世昭微笑着摇头。
“这当然不行了!”
“这也是本殿下为何要提出和谈的根本所在。”
“将军试想一下,既然我们无法彻底消灭这些家伙,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我可是听说,这肯瓦达部落里的牛羊可是肥美的很,而且,这些家伙饲养的马匹,可是整日吃撑在草原上的良种,这方面,他们比起我们大周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的确!”
“肻达瓦这家伙虽然讨厌的紧,但是他们部落饲养的牛羊、马匹什么的却是要比咱们大周的强。”
对于楚世昭的这套言论,张甘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眼见对方逐步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楚世昭觉得也是时候该步入正题了。
“将军,如果,我跟你说,要是这次和谈之后,我有把握将肻达瓦和他的部落变成我大周的给养和马匹供应基地,你还会反对我跟对方和谈么?”
“什么?”
眼见楚世昭又重新把话题引到了和谈上,张甘脸上顿时愁云密布。
搞了半天,自己刚才都白说了。
不过,想到楚世昭刚才的一通分析,这一次张甘却并没有急着否定对方。
他稍微思索片刻后,这才沉声开口。
“殿下,既然你一心想着跟肻达瓦和谈,那您方不方便跟我透露一下。”
“万一对方真的狮子大开口,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要知道,肻达瓦这次之所以侵扰我大周边关,就是因为粮草的问题。”
“给他!”
“要多少都给他!”
楚世昭很是豪气的大手一挥。
“什么?”
张甘像是没听清似的,一脸吃惊的看向楚世昭。
只是,对于对方这幅表情,楚世昭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张将军,稍安勿躁!”
“这做人啊,目光得放的长远一点,不要一天到晚的老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有些时候,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殿下,此话怎样?”
感觉楚世昭话中有话的张甘下意识提出心中疑惑。
只是,此刻的楚世昭却并未直接回答,转而换了个话题。
“我且问将军,以他肻达瓦和他如今的实力,他最多能带走多少粮草辎重?”
“撑死了二十万石,再多的话就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军速度。”
张甘有些疑惑地分析道。
“那我再问将军,咱们边关的将士,一天的消耗又是多少呢?”
“差不多五六万石吧!”
“殿下突然问这个干吗?”
“张将军,你觉得,以肻达瓦贪婪的性格,好不容易有了跟咱们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他会只要区区二十万石的粮草么?”
“这个……”
话说到一半,张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高!”
“实在是高啊!”
“殿下此计实在是太高了!”
听着张甘的称赞,楚世昭则趁机继续开口道
“这一次,我不仅要长久的解决这边关的外患,还要将他们永久的变成我大周的给养辎重供应基地!”
跟张甘将军商定好接下来的详细计划后。
之后,他们便派遣使者前往肻达瓦营地送信去了。
没过多久,被派去的使者就带回了肻达瓦的回信。
不出意外,对方答应了楚世昭见面的要求。
翌日清晨,楚世昭早早的带领着几个心腹手下来朝着双方约定的地点去了。
原本张甘还想派遣一支队伍随同一起前往的。
只是,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却被楚世昭直接给否定了。
“张将军,本殿下这次是去和谈,又不是打仗,带那么多人干嘛?”
见楚世昭这么坚持,再一想,和谈的确不适合带太多人去。
带的人多了,反而可能引起对方的误会,从而破坏殿下的计划。
既然楚世昭这么有信心,那他也只能由着对方了。
殊不知,正是因为张甘没有坚持,之后却是直接让楚世昭陷入了险地。
……
楚世昭和手下的心腹,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儿,才看见肻达瓦带着一队亲兵来到约定的地点。
放眼望去,这肻达瓦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草原汉子独有的凶悍气息。
他策马来到两军阵前,先是扫视一圈,然后才将目光落在楚世昭身上。
“你就是大周派来负责此次和谈的四皇子楚世昭?”
肻达瓦带着浓重的口音,瓮声瓮气的沉声开口。
楚世昭站起身来,微笑着回应:“正是。”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楚世昭之所以一上来就这么客气,完全就是为了示敌以弱,从而放松对方心里的戒备,建立初步的对话氛围。
这一点,在他看来,对于接下来的谈判能否成功至关重要。
闻言,肻达瓦却是冷哼一声。
“少废话,直接开始吧,既然是你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将军,实不相瞒,此次请您前来,其实我是想与阁下探讨一下如何结束这场战争。”
闻言,肻达瓦不由得微微皱眉。
“结束战争?”
“怎么,你们大周这是怕了?”
“想求和?只要你们大周肯割地赔款,这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说着,对面的肻达瓦当即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
对于对方的这个诉求,心中早有准备的楚世昭却是微微一笑。
要是他所料不差,接下来对方就应该狮子大开口了。
只是,既然获知了对方的内心想法,楚世昭自然不会给肻达瓦这个开口的机会。
“肻达瓦将军,在本皇子看来,这割地赔款却并非良策。”
“我这次之所以主动邀请您前来面谈,其实是不忍咱们两国的百姓淫威战争而生灵涂炭,受苦受难。”
“对于贵部落的遭遇,我是深表同情的。”
“若是将军愿意就此退兵,我们大周愿意伸出援手,帮助贵部度过难关,您看如何?”
楚世昭之所以一上来就给出这样的条件,完全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
肻达瓦所在的部落如今面临旱灾,粮食短缺。
这一点,也是他们发动战争的重要原因。
只要提出这一点,就算肻达瓦无心和谈,但最起码也能引起他继续谈下去的兴趣。
果然,听了楚世昭的提议,肻达瓦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心动了!
只是,很快对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沉着脸看向楚世昭。
“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怎么帮?”
“我可不信,你们大周会有这么好心?”
“再说了,我们部落的勇士有手有脚,就算不用你们帮忙,这些东西我们也有能力得到!”
“四皇子若只是开出这样的条件,恐怕还不足以让我们退兵吧!”
楚世昭早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
“将军,稍安勿躁!”
“除此之外,我们大周这边还可以与贵部落开展贸易往来。”
“实不相瞒,无论是我个人还是我们大周的百姓,都对贵国的牛羊马匹十分感兴趣。”
“若是咱们这次的争斗能得以和平解决,等到日后我们之间建立贸易通道后,贵部落就算不打仗,照样可以获得丰厚的财富、粮食辎重。”
楚世昭之所以提出互通贸易,主要是双方的贸易往来对两者都有好处。
以他对肻达瓦的了解,对方应该能看到其中的利益。
自己的条件已经给出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看这家伙如何权衡了。
果然,听了楚世昭给出的条件,肻达瓦顿时陷入沉思。
不多时,他才有些认同的微微点头。
“互通贸易往来?”
“听起来貌似还不错。”
“只是,空口白牙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万一我这边刚退兵,你们就反悔了怎么办?”
见对方态度貌似已经松动了。
楚世昭当即允诺道:“这一点将军可以放心!”
“在这里,我愿意以大周四皇子的身份跟你们签订和谈文书,将军应该知道,我大周人一向看重承诺,有了这份和谈书,我们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另外,若是你们还不放心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和谈的协议中,明确写明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一旦我们大周违背协议,贵部落随时可以凭借手中的文书兴兵问罪。”
“这样,你可还满意?”
听了楚世昭的说辞,肻达瓦却并未立即表态,而是死死地盯着楚世昭。
看起来,似乎是在心中暗暗评估眼前这家伙的诚意。
眼见自家将军迟迟没有表态,这时,肻达瓦一旁,一个将军模样的家伙却是突然凑到肻达瓦耳边。
“将军,我听闻大周人天性狡猾,万一他们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时候,我们可就……”
尽管双方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以楚世昭的耳力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话。
眼见对方仍旧心存顾虑,他当即开口打断。
“将军,您放心吧,这次和谈,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您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我楚世昭向来言出必行。”
“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调兵遣将的迹象,您在边关也能看到。”
闻言,肻达瓦这才态度有些松动的微微点了点头。
“敢问四皇子,你先前说的贸易往来,具体的如何操作?”
眼见话题重新步入正轨。
楚世昭不由得心中一喜。
“将军,我们可以在两国边境设立贸易市场,双方商人可以自由交易。”
“大周会提供安全保障,确保贸易的顺利进行。”
“贵国的牛羊。马匹、皮毛、矿石等特产,在大周都有很大的市场。”
“而大周的丝绸、茶叶、瓷器等,也是贵国百姓所需要的,通过贸易,双方都能获利。”
楚世昭嘴上说着,可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这肻达瓦既然对贸易操作如此关注,想必他心里已经对双方的贸易往来产生了兴趣。
接下来只要自己详细说明一下其中的好处,达成合作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肻达瓦皱着眉头思考:“听起来是不错,但这贸易市场的利益如何分配?”
这一点,楚世昭早有准备。
“将军,税收方面,我们可以按照公平合理的原则进行分配。一半税收归贵部落,一半归我大周。”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贵部落的利益,也不至于让我大周白忙活一场。”
“要知道,这建立贸易市场、维护治安什么的都是需要成本的!”
“您觉得呢?”
闻言,肻达瓦却是冷哼一声。
“你这家伙倒是真会算计!”
“对了,这粮食和物资什么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送过来啊?”
“只要我们达成协议,我立刻安排人手,将第一批粮食和物资送往贵部落。”
“后续也会按照约定,定期提供。”
楚世昭之所以没有一次性的将所有粮草辎重给对方送去,其实也是有他的小心思的。
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万一这些家伙出尔反尔,拿到粮草辎重后,反过来又攻打他们了,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点,他不得不防。
他可不是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可不干。
只是,尽管楚世昭这边虽然已经将自己的诚意展现出来了,可生性贪婪的肻达瓦明显感觉光是这些还不够。
既然是对方主动和谈,那他便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可以争取更多。
下一秒,对面的肻达瓦再度开口。
“你说了这么多,可这战争已经打起来了,我手下的兄弟们都死伤不少,这笔账怎么算?”
楚世昭心中明白,这是对方在索要赔偿。
不过,在他看来,比起日后双方建立贸易后带来的收益,眼下的这点付出,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满足了这些家伙,对方又会觉得自己好说话,到时候,天知道肻达瓦还会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本章完)
第207章 迷药智取关键证据,巧施平衡之策解
第207章 迷药智取关键证据,巧施平衡之策解争端
所以,接下来就该给对方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了。
“将军,战争中双方都有损失,鉴于你们部落的情况,我们大周这边可以拿出一些钱财,作为对贵部落伤亡将士的抚恤。”
“只不过,我也希望将军能够明白,这可不是什么赔款,这只是我天朝上国看你们可怜,表达我们诚意的方式而已。”
“如果你们要是还想提出别的过分要求,到时候换成别人前来,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毕竟,我大周有着百万雄兵,拿下区区一个草原部落,并非什么难事!”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不得不说,楚世昭这一招怀柔策略用的实在是恰到好处。
果然,他这话一出。对面得肻达瓦态度立马转变。
“四殿下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要是再有什么过分要求,倒是显得我肻达瓦不懂事了。”
“不过,这抚恤的钱财,可不能太少,要不然我也不好给我手下的将士交代啊。”
眼见对方这么识趣,楚世昭这才微微点头。
“这一点将军放心,对于朋友,我们大周还是很大方的,抚恤金方面,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目。”
“只是,我希望将军能尽快做出决定,退兵罢战。”
“要是拖延的时间太长了,以我父皇的性子,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楚世昭不动声色的借用永晋帝的威名催促肻达瓦做决定。
不得不说,整个谈判过程中,楚世昭对话术、心理状态、节奏上把控的都恰到好处。
从始至终,都牢牢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果然,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没过一会儿,肻达瓦就给出了答复。
“四皇子,你说的这些条件,我需要回去与我的兄弟们商量一下。”
“你也得体谅我一下,这罢兵休战可不是小事情!”
闻言,楚世昭很是同情的微微点头。
“这是自然,不过,我希望将军能尽快给我答复,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两国百姓都没有好处。”
“好,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但你最好别耍什么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肻达瓦带着亲兵转身离开了。
楚世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
压回头看向自己带来的心腹。
“你们觉得,肻达瓦会答应我的条件吗?”
“殿下,从肻达瓦的态度来看,他对我们的条件有一定的兴趣。”
“不过,这毕竟这关系到他们整个部落的利益,万一他改变了主意,到时候我们可就被动了!”
一旁的谋士眉头微皱的提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楚世昭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好两手准备。”
“一方面等待他的答复,另一方面,加强边关的防守,以防他们突然反悔。”
楚世昭领兵多年,自然明白不能将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虽然他打心眼里希望肻达瓦他们能答应自己的条件,可出于谨慎,他这边也必须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在回去的路上,闲来无事的他,下意识便开始在心里复盘这一次谈判的成果。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直接达成目的,可是根据他的观察,自己提出的条件,对方明显已经有些心动了。
肻达瓦虽未当场答应,但眼神中透露出的犹豫和对利益的考量,说明他内心在权衡。
估计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主动派人来跟自己进行第二次约谈了。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
周围却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杀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有些失神的楚世昭不由得脸色一变。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他当即抽出佩剑。
“有刺客!保护殿下!”
随着一声高呼,紧随其后的几个心腹,当即呼啦一下将楚世昭挡在身后。
下一秒,道路两旁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便与自己的心腹侍卫展开交战。
这些刺客身手敏捷,招招致命,显然训练有素。
好在楚世昭本身具备相当不错的武力素养。
他自幼经历诸多磨炼,在骑射、格斗等方面都有一定的功底。
楚世昭身形闪动,手中佩剑挥舞,一时间寒光闪烁。
尽管这些刺客身手不凡,一时半会儿的仍旧无法拿下楚世昭。
楚世昭心里清楚,这些家伙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
“他们目标明确,行动果断,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楚世昭一边抵挡着刺客的攻击,一边冷静分析。
虽然他自己有能力脱身,可这样一来那这次跟随自己的心腹恐怕都得死在这里。
“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必须想个办法。”
楚世昭心中念头急转。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留在这里牵制住这些家伙。
想到这里,他当即武力全开,剑法愈发凌厉。
楚世昭身形如电,剑飞舞,一时间竟将周围的刺客逼退几分。
“你们快走,回营报信!”
楚世昭大声喊道,同时为跟随自己的心腹打开一条通道。
心腹们见状,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纷纷朝着营帐方向奔去。
刺客们见楚世昭的心腹要逃走,试图分兵阻拦,却被楚世昭死死缠住。
“想走?没那么容易!”
楚世昭怒吼一声,剑招越发狠辣。
……
没过多久,得知楚世昭遇刺的张甘便率领援军赶到。
“杀!”
随着张甘一声令下,援军如猛虎般冲向刺客。
这些刺客虽然各个身手不凡,但是跟张甘手下这些久经战阵的军士比起来,多少还差点意思。
再加上双方人数之间的差距。
不一会儿的功夫,参与这次刺杀的刺客,除了少数几个身手敏捷的家伙逃离外,剩下的全都被楚世昭的援军尽数擒获。
待到楚世昭顺利返回行营后,当即便对这些刺客展开审讯。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楚世昭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刺客。
“再不说的话……”
然而,楚世昭的话都没说完,眼前这些家伙便直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这些死去的刺客,楚世昭眉头紧皱。
这些人训练有素,又都是死士,一旦任务失败,连服毒自尽,显然背后势力早有准备。
看来这是有人不想他活着啊。
可若是放任这些家伙藏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给自己来一下子。
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可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想到这里,楚世昭当即双拳紧握。
为了接下来的和谈能顺利进行,看来他有必要在这些家伙展开下一次行动前解决掉这些潜在的威胁。
乡里想着,楚世昭当即屏退左右,模拟推演起来。
【楚世昭安排心腹暗中调查楚世仁的动向,重点关注与刺客有关的线索。同时,加强自己行营的守卫,布置了重重机关和暗哨。】
【没过多久,张甘传来消息,在楚世昭所在营地附近一家客栈里发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员聚集。】
【担心人去的太多了可能会惊扰目标,楚世昭最终决定趁着夜色亲自前往查探。】
【他在客栈中一番搜寻,最终在可疑人员居住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信件,信件内容明确显示此次刺杀是楚世仁指使。】
【楚世昭拿到证据后,心中大喜,正准备离开时,却被去而复返的可疑人员发现。】
【双方展开一场激战,楚世昭虽成功突围,但信件在混乱中丢失。】
这次推演,都怪自己过于激进,直接潜入孤身潜入对方聚集地虽然找到了证据,但却没有考虑到撤离的问题,导致证据丢失。
而且此次行动过于仓促,没有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
下一次,一定要注重行动的保密性和计划性,必须确保能安全地获取并保留证据。
【楚世昭先放出一些假消息,佯装对刺杀事件毫不在意,让楚世仁放松警惕。同时,安排心腹与楚世仁府邸中的一名下人接触,试图从他口中获取更多信息。】
【经过一番努力,心腹从下人那里得知,楚世仁将刺杀的相关证据藏在了城郊的一处废弃仓库中。】
【楚世昭得知消息后,带领一队身手敏捷的手下,乔装成普通百姓,悄悄前往城郊仓库。】
【到达仓库后,他们顺利找到了证据。然而,在返回途中,却遭遇了楚世仁安排的伏兵。】
【楚世昭等人奋力抵抗,但伏兵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
【关键时刻,楚世昭的一名手下为了保护证据,不幸牺牲。】
【楚世昭虽成功突围并带回了证据,但却损失了一位心腹。】
楚世昭眉头紧锁。此次虽然成功获取了证据,但过程太过惊险,还牺牲了一名手下。
问题出在对这些刺客的防备不足,没有料到他会在返回途中设伏。
下次要提前预判对方可能的反击手段,加强途中的护卫力量。
【楚世昭一方面继续放出假消息迷惑楚世仁,另一方面暗中派人接洽客栈老板,收买对方让其在那些家伙的茶水中下药。】
【客栈老板没抵住金钱的诱惑,答应配合楚世昭行动。】
【不知自己行动暴露的刺客,喝下了客栈老板送来的茶水,陷入昏迷。】
【楚世昭率领手下,连人带证据尽数带回行营。】
【由于此次行动十分隐秘,远在京城的楚世仁并未察觉是楚世昭所为。】
对于这次的推演结果,楚世昭自然很是满意。
他不过是拿出一点钱财就顺利收买了客栈老板,成功获得证据的同时,还没有暴露自己。
不过,楚世昭也意识到,自己如今虽然拿到了证据,但要是公开,说不定会引发什么其他变故。
要知道,他如今身在边关,谁知道楚世仁那家伙得知自己掌握了他谋害胞弟的证据后,会不会狗急跳墙,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反正现在对方有不知道是自己所谓。
与其自爆马甲,倒不如将这些信件先留下,等关键时候再拿出来,说不定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世昭一边等待肻达瓦的消息,一边加强自身的防范和对楚世仁的监视。
几日后,肻达瓦派人传来消息,约楚世昭再次见面。
楚世昭带着谋士和护卫,再次来到约定的营帐。
肻达瓦早已在营帐内等候,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楚世昭,我与我的兄弟们商量过了,你的条件我们大部分可以接受。”
“但有一个条件,你们大周必须答应。”
肻达瓦说道。
楚世昭眉头微微一皱:“将军请讲。”
肻达瓦看着楚世昭脸色凝重的沉声开口。
“之后,等到贸易市场建成之后,我们要在贸易市场中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所有的交易都要经过我们的手,税收也由我们来分配。”
对方话音刚落。
楚世昭顿时眉头紧锁。
肻达瓦的小心思,他又怎么看不穿呢。
自己若是答应了对方这个条件,那他好不容易建造起来贸易市场就完全被对方掌控了。
这一点,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大周,都将毫无利益可言。
“所以,这条件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答应!
想到这里,楚世昭当即装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将军,这个条件恐怕有些为难。”
“贸易市场本就是为了促进两国的交流与合作,若由贵部落完全掌控,这恐怕不符合公平原则。”
“再有一个,我回去了也不好跟父皇他们交差啊”
闻言,肻达瓦却是脸色一沉。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得谈了?”
“四皇子怕不是忘了,我们部落的大军,如今可还在边境,若是你不答应,我们部落随时可以对你们周边的村落、城镇发动进攻。”
对方此话一出,楚世昭不由得双拳紧握。
这家伙,软的不行,这是打算来硬的了!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好脸给的太多了,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呢!
这要是按照楚世昭之前的性子,估计早就当场掀桌子、翻脸了。
(本章完)
第208章 草原和谈初定,京城风波再起
第208章 草原和谈初定,京城风波再起
不过,一想到双方一旦开战,最后受罪的还是当地的老百姓。
这样一来,岂不是就违反了他想树立“贤王”美名的初衷了。
最终,楚世昭还是没有直接翻脸,转而向一旁的张甘递了个眼色。
张甘立马心领神会。
这是让他唱黑脸啊!
“肻达瓦将军,战争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我觉得您提出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但贸易市场的控制权,我们不能放弃。”
“看来你们是一点和谈的诚意都没有啊!”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等我们回去后,便立刻上书陛下,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迎接我大周的百万铁蹄吧!”
此话一出,肻达瓦脸色瞬间阴沉无比。
若是大周真的派来百万大军,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可尽管如此,打心底认为楚世昭好说话的肻达瓦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四皇子,别以为你们大周人多势众,我们就怕了你们。”
“打仗,我们草原上的汉子可从来没怕过!”
“若是你们真的想鱼死网破,那尽管来便是了!”
眼见双方马上就要谈崩了。
这时候,先前闭口不言的楚世昭方才走上前来。
“二位将军,先别着急动火,这事情,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我觉得,既然咱们双方都不放心对方,为什么不在贸易市场的管理上,共同派人,互相监督呢?”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公平,也能让双方都放心。”
“你们说呢?”
“共同派人?这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但具体如何操作?”
听楚世昭这么一说,肻达瓦瞬间来了兴致。
“将军,我们可以在贸易市场设立一个管理委员会,由双方各派同等数量的人组成。”
“委员会负责制定市场规则、管理交易秩序以及税收分配等事宜。”
“重大决策需要双方共同商议决定。”
“你们二位觉得意下如何呢?”、
在楚世昭看来,他的这个方案既能保证一定的公平性,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肻达瓦对管理的需求。
对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肻达瓦沉思片刻后,紧接着便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只是这税收的分配,能不能再调整一下?”
“我们希望能多拿一些。”
“毕竟你们大周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而我们部落,除了牛羊、马匹和一些矿产外,实在是没有更多的资源了。”
“这一点还望四皇子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四皇子宽厚仁德,想必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经过之前的接触,肻达瓦自认为自己对楚世昭已经足够了解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四皇子明显比一旁的张甘好说话。
所以,肻达瓦没有理会一旁依旧脸色阴沉的张甘,转而向楚世昭打起了感情牌。
对于肻达瓦这博同情的消息。
聪明如楚世昭心中又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算计。
既然对方想靠着博同情试探自己的底线那他索性便将计就计。
要说别的他可能没把握,可要是拼演技,他绝对有把握狂甩肻达瓦几百条街。
下一秒,楚世昭当即一脸为难的看向对方。
“将军,凭心而论,如今我们给出的利益分配分配,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若再调整,恐怕别说是我了,就连那些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贸易的大周商人也不会答应。”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而来,让他们大老远的跑来赔本赚吆喝,这种事情,恐怕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愿意吧。”
说话的同时,趁着肻达瓦没注意,楚世昭当即暗暗想一旁的张甘递了个眼色。
下一秒,张甘立马心领神会。
“肻达瓦将军,我们大周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更何况,四殿下能够提出的如今的条件已是仁至义尽。”
“若贵部落依旧这般贪得无厌的话,那这和谈,我觉得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张甘阴沉着脸,目光冰冷的直视肻达瓦。
闻言,肻达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要知道,这次的贸易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部落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虽然看似利益分配大周这边占据了大头。
可仔细一想,他们部落其实也并不吃亏。
要知道一旦双方达成贸易合作,到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在附近安顿下来,从此再也不用过那种整日经受风吹日晒,四处游荡的生活了。
所以,这次的合作绝对不能搞砸了。
只是,肻达瓦心里虽然已经做好了妥协的准备。
可心思缜密的他,眼下却并不打算直接表露出来。
跟大周交战这么多年,身为将军的他,深知这大周人的狡猾。
别看这些家伙表面上说的多么不容易,可实际上说不定在心底如何暗自得意呢。
所以,为了确定这合作方案是否真的已经达到对方的底线,肻达瓦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最终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张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部落此次损失惨重,若得不到合理的补偿,我如何向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族人们交代?”
肻达瓦一如既往的装可怜博同情。
见这家伙还在试图争取。
此刻的楚世昭微再度充当起老好人来。
“将军,说实在的,我真的很能理解您的难处,只是,身为大周的子民,我们也得为自己国家考量不是。”
“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一句,我们这次跟贵部落的合作,绝对是带着诚意的。”
“而且觉得我们提出的条件,对贵我双方都是有利的。”
“所以……希望你也能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
不就是装可怜么,就跟谁不会似的。
眼见对方陷入迟疑,为了能尽快达成合作。
这时候,楚世昭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提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平衡策略。
“将军,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为难!”
“虽然在利益分配上我无法代表大周做出让步,可是在别的方面,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些优惠!”
“真的假的?”
楚世昭此话一出,肻达瓦不由得眉头一挑。
“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其实也很简单,之后,等到贸易市场建立起来,在往来时,在与贵部落交易时,我们这边可以给予你们部落一些优惠。”
“你可别小看这些优惠,要是仔细算起来,这可远比那一点点税收利益可观的多啊!”
楚世昭嘴上一本正经的忽悠着。
可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只是说给对方一些优惠,可到底优惠多少,优惠到何等程度,他可没给出承诺。
价格这东西,本就是商人们自己定的。
只要跟这些前来交易的商人统一口径,到时候有没有优惠,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而现在,自己只需要给肻达瓦画一个大饼就行了。
以他对肻达瓦的了解,对方那贪婪的性子,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
果然,听了楚世昭的提议后,对面的肻达瓦当即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心里已经在权衡这当中是否真的如同楚世昭说的那般有利可图了。
俗话说的好,演戏要演全套。
眼见肻达瓦已经开始斟酌。
一旁的张甘在楚世昭的暗中授意下,当即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不给肻达瓦太多的时间思考,直接出声劝谏起来。
“殿下,您可千万不能糊涂啊。”
“这事情可是关乎我大周利益和尊严的大事,怎么能轻易妥协呢!”
“万一这事情要是陛下知道了,怪罪下来,到时候我们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甘这边卖力表演着。
楚世昭也没闲着,当即很是配合的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到时候父皇若是真的怪罪,本殿下一力承担便是!”
楚世昭此话一出。
对面的肻达瓦顿时心头一紧。
此刻的他,也顾不得多想,当即连忙表态。
“四殿下,你这诚意我看到了,我这就回去跟族人们商议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那咱们的合作就算达成了!”
“好好好!”
楚世昭一脸真诚的笑着鼓掌。
“那我可就等着将军的好消息了!”
“四皇子放心吧,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
这时候,肻达瓦身后却突然有一道身影惊慌失措的狂奔而来。
“将……将军,大事不好了!”
“将军,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草原附近的其他几个部落得知我们要与大周互通贸易,如今已经纷纷派人赶来了!”
听了来人的汇报。
楚世昭与张甘却只是相互对视一眼。
看样子,这事情似乎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一般。
反倒是对面的肻达瓦。
得知这一消息后,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无比。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
若是这些家伙也进来掺和一脚,那他们心中盘算的独家贸易计划,岂不是就此泡汤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多嘴的家伙。
只是,恐怕肻达瓦做梦都不会想到。
那个透露风声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眼前的楚世昭和张甘。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楚世昭这次既然来了边关,那他要做的便不是简单地解决肻达瓦部落。
以他的行事作风,既然来都来了,那自然就要做到一劳永逸。
要不然,他今天解决了一个肻达瓦,明天解决一个哈达瓦,说不定后天又会冒出来一个什么达瓦。
他可不想跟捅了达瓦窝似的。
天天跟这些草原汉子浪费时间。
京城那边可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呢。
所以,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楚世昭这才暗中命人乔装打扮后,将自己即将跟肻达瓦部落达成合作的事情四处散播。
为的就是将这些势力全都集结到一起。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平定边关的叛乱,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对方生计的同时,确保他们这边关贸易场所的商品质量。
要知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跟肻达瓦部落合作的话。
那他们就算再怎么算计,也会陷入被动。
毕竟,牛羊、马匹、矿产什么的都掌握在对方手里,所以不论对方的产品质量如何,他们大周这边估计都得照单全收。
可是,如果将这些草原上更多的部落聚集过来,那局面便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了。
原本,他大周是被动的一方。
可是,随着更多的部落加入,那大周这边便有了可供大周这边自行选择的合作伙伴。
反观这些草原部落,他们则只有一条路可走,尽可能的将自己手上的好货拿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肻达瓦这边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其他几个部落首领时。
这时候,那些得到消息的部落首领已经带着人马近在咫尺了。
不得不说,这草原汉子的性格,真是粗犷。
还隔着老远呢,这些人当中,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自的的大汉便直接兴师问罪起来。
“该死的肻达瓦,你这家伙竟然独自与大周和谈,难不成是想独占贸易的好处?”
说话间,这些家伙便已经策马来到近前。
紧跟着,另一个首领也跟着声讨起来。
“没错,此事关乎我们草原各部的利益,怎能由你一人做主!”
眼见时机已经成熟。
这时候,楚世昭方才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当起了和事老。
“各位首领,稍安勿躁!”
“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谈,慢慢谈!”
“此次和谈不仅对肻达瓦将军的部落有益,对整个草原部落都有好处。”
“贸易开通后,大家都能从中获利,何必在此争执呢?”
众首领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楚世昭。
“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何保证我们都能获利?”
一个首领质疑道。
(本章完)
第209章 百官刁难,亲兄弟阋墙难休
第209章 百官刁难,亲兄弟阋墙难休
楚世昭微笑着解释:“我们可以共同商议贸易规则,在边境设立多个贸易点,让各个部落都能参与。”
“而且,大周会保证贸易的公平公正。”
众首领交头接耳,似乎在权衡利弊。
肻达瓦见状,心中有些着急,他担心这和谈会被其他部落搅黄。
“各位兄弟,四殿下提出的条件确实不错,我们若能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肻达瓦试图说服其他部落。
……
与此同时。
京城这边,当百官得知楚世昭居然要跟区区的草原蛮夷和谈后纷纷表示反对。
朝堂上,一片哗然。
“四殿下此举太过草率,怎能与草原蛮夷轻易和谈!”
一位老臣率先站出来反对。
“是啊,此举有失我大周威严!”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二皇子楚世仁和三皇子楚世虞更是落井下石,暗中命人捏造了一些楚世昭心思不纯,跟草原满意合作是假,实际上是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等等。
这些谣言迅速在朝堂上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四皇子与草原部落和谈,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壮大自己,有不臣之心啊!”
“可不是嘛,说不定他还暗中与草原人勾结,意图谋反!”
楚世仁在朝堂上假装忧虑地说道:“父皇,此事关乎重大,还望您能彻查,以免四弟误入歧途。”
楚世虞也跟着说道:“是啊,父皇,四弟此举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还望您能慎重考虑。”
永晋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看着朝堂上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心中思索着。
“传朕旨意,让楚世昭速速回京,朕要当面问个清楚。”永晋帝终于开口道。
……
而在边关和谈处,楚世昭还在努力说服众部落首领。
经过一番商议,众首领终于勉强同意了楚世昭提出的方案。
“四殿下,看在你的诚意上,我们暂且同意这个和谈方案。但你若敢食言,我们草原各部定不会放过你。”一个首领严肃地说道。
楚世昭心中大喜:“各位放心,我楚世昭以人格担保,定会遵守约定。”
就在这时,楚世昭收到了永晋帝让他回京的旨意。
他心中一沉,知道京城那边肯定出了问题。
“张将军,京城传来旨意,让我回去。”
“这边和谈虽已初步达成协议,但后续事宜还需你多多费心。”
“不过,你也无需担心,具体的方案策略,我这边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你按照我制定的计划执行就行了!”
临行前,楚世昭有些不放心的对张甘叮嘱道。
张甘点头:“殿下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只是您回京后,还望小心应对。”
楚世昭带着几个心腹,当即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官道。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路途风光上。
他深知此次回京,必然会面临诸多刁难,所以,若是想全身而退,看来还是得提前布置一番才行!
【楚世昭刚踏入京城,便被一群大臣围堵在城门口。】
【为首的是御史中丞王大人。】
【他面色阴沉,言辞犀利地质问:“四殿下,听闻您在边关与草原部落和谈,私自应允诸多条件,可有此事?如此行径,置我大周威严于何地?”】
【楚世昭心中早有准备,镇定回应:“王大人,和谈乃为大周长远计,边关战事吃紧,百姓苦不堪言。此举措旨在止战息兵,为我大周谋得和平发展之机,怎会是置威严于不顾?”】
【然而,王大人却不依不饶:“殿下所说虽冠冕堂皇,但未经朝廷商议,擅自决定,这于理不合。”】
【这时,又有几位大臣附和:“正是,殿下此举太过草率,应给朝廷一个交代。”】
【楚世昭试图解释,可大臣们根本不听,场面陷入僵局。】
第一次推演结束,楚世昭眉头紧皱。他总结此次推演的疏漏在于,对大臣们发难的激烈程度预估不足,应对方式过于常规,未能有效掌控局面。看来下次需提前准备更具说服力的论据,并且要巧妙引导舆论,争取部分大臣的支持。
【城门口,面对王大人的质问,楚世昭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高声说道:“王大人,各位大臣,这是和谈的详细协议。此次和谈并非我一人擅自做主,早在商议初期,我便飞鸽传书向朝中多位大人请教,诸多条款也是参考了各位大人的建议。”】
【说着,他将文书递给身旁大臣传阅:“这里详细记录了贸易往来的规划,以及对我大周长远利益的考量。和谈不仅能让边关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还能通过贸易互通有无,增强我大周国力。”】
【部分大臣看了文书后,微微点头,态度有所缓和。】
【但王大人依旧强硬:“即便如此,殿下在和谈中给予草原部落诸多优惠,是否太过优厚?”】
【楚世昭早有准备:“王大人,如今草原部落因旱灾困苦,若我们此时不施以援手,待其恢复元气,恐又生战事。”】
【“给予优惠,是为了安抚他们,同时也能彰显我大周的仁德。”】
【“而且,从长远看,贸易带来的收益将远超这些优惠。”】
【可仍有大臣提出异议:“这只是殿下的一面之词,谁能保证未来的收益?”】
这一次推演,楚世昭虽然提前准备了文书作为论据,争取到了部分大臣的支持,但对于大臣们对未来收益的质疑,未能有效回应。
看来,下一步,还得准备一些更加充分具体的经济数据和案例分析,才能真正的说服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啊。
【在城门口,楚世昭面对大臣们的刁难,先是呈上和谈协议文书,详细解释和谈的背景与意义。】
【接着,他拿出一本账册:“各位大人,这是我请户部官员详细核算的贸易收益预估账册。”】
【“以过往与其他周边地区的贸易数据为参考,此次与草原部落的贸易,预计在短期内就能使边关地区的税收增长两成,长期来看,对国内经济的带动更是不可估量。”】
【大臣们传阅账册,不少人露出惊讶之色。】
【王大人依旧试图反驳:“账册虽有,但世事难料,万一出现变故,这些收益都将化为泡影。”】
【楚世昭从容应对:“王大人所言有理,因此我已制定了完善的应对预案。”】
【“在贸易市场的管理上,会设立专门机构,严格监管交易流程;在应对突发情况方面,也储备了足够的物资和兵力,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有大臣站出来支持楚世昭:“四殿下考虑周全,此次和谈或许真能为我大周带来新的机遇。”】
【然而,就在局面稍有缓和时,二皇子楚世仁突然出现:“四弟,你说得倒是轻巧。”】
【“可这和谈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莫不是你想借此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一次,自己虽然利用数据和预案应对了大臣们对收益的质疑,但楚世仁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节奏,且对于这种恶意揣测,之前的应对策略不足。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这个好哥哥找点事干了。
【城门口,楚世昭在应对完大臣们关于和谈的质疑后,楚世仁突然现身发难。】
【楚世昭神色庄重,大声回应:“二哥,您此言何意?”】
【“我一心只为大周江山社稷,为百姓谋福祉。”】
【“此次和谈,历经艰难险阻,我日夜操劳,只为给我大周换来和平发展的契机。”】
【“倒是二哥,在我为边关事务奔波时,您却在京城散布这些无端猜疑,不知是何居心?”】
【楚世仁脸色一变:“四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关心朝廷大事。”】
【楚世昭冷笑一声:“关心朝廷大事?”】
【“那二哥为何在我与草原部落和谈期间,不给予任何支持,反而在背后散布谣言,企图破坏和谈?”】
【“这难道就是您关心朝廷的方式?”】
【大臣们听闻,纷纷将目光投向楚世仁,眼神中充满质疑。】
【楚世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三皇子楚世虞也赶来:“二位,二位,莫要伤了和气。”】
【楚世昭知道楚世虞这个时候冒出来,绝对不是在充当什么和事老,不用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不过,为了解决眼下的困局,楚世昭还是顺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三哥说得是,不过此次和谈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若此时从长计议,恐怕会让草原部落觉得我们缺乏诚意,影响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
【“三哥,您不会希望看到边关再次燃起战火吧?”】
这一次,楚世昭直接将整个事件的矛头转向了楚世仁和楚世虞兄弟二人。
这真可谓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不仅成功化解了大臣们的刁难,有力回击了楚世仁的恶意揣测,还巧妙地将楚世虞的话挡了回去。
但他也清楚,朝堂局势复杂多变,仍需保持警惕。
在这之后,反正一路上也闲着没事干。
楚世昭趁着这个空档,又进行了几次推演,不断细化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策略。
针对楚世仁和楚世虞是否会联合起来,朝中的这些大臣们有没有可能提出其他刁钻问题的情况,都一一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方案。
经过多次推演和改进,楚世昭终于推演出一套比较满意的应对策略。
当他再度探头,透过马车车窗,看向外面的时候。
此刻的马车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京城的城门口附近。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
经历了一路风尘的楚世昭当即整理衣装,然后一脸淡定的从车上下来,朝着城门口等候许久的众人迈步走去。
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应对接下来风波的准备。
……
这边,楚世昭刚刚站稳脚跟。
众官员中,为首的御史中丞王大人便上前一步,开始兴师问罪。
“四殿下,听闻您在边关与草原部落和谈,私自应允诸多条件,可有此事?”
“如此行径,置我大周威严于何地?”
“你是不是应该给百官和陛下一个交代啊?”
眼见这一切,几乎跟自己推演的结果相差无几。
楚世昭当即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朝对方微微拱了拱手。
“王大人,此事容我详细说明。”
“此次和谈并非私自决断,早在行动之初,我便将和谈意向及初步方案飞鸽传书至朝中,呈于父皇审阅。”
“期间,也收到了许多大人的宝贵建议,和谈协议正是在此基础上反复商讨而成。”
说罢,楚世昭示意随从呈上一本厚厚的文书:“这是和谈全程的记录,包括我与父皇的往来信件,以及最终确定的协议条款。还望王大人及各位大人过目。”
大臣们纷纷传阅文书,不少人微微点头。
王大人却并未就此罢休:“即便如此,殿下在和谈中给予草原部落诸多优惠,是否太过优厚?”
“这恐有失我大周的尊严。”
“我堂堂天朝上国,那些蛮夷难道不应该给我大周称臣上供么?”
楚世昭微笑着回应:“王大人,当下草原部落因旱灾陷入困境,若我们此时不伸出援手,待其恢复实力,边关必将再燃战火。”
“给予优惠,一则是为了安抚他们,避免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二则,这也是彰显我大周仁德的机会。”
他目光坚定地环顾四周:“更重要的是,从长远经济利益考量,这是极为划算的举措。”
说着,楚世昭又拿出一本账册。
“各位大人请看,这是户部官员根据过往贸易数据及此次和谈规划,详细核算出的收益预估。”
“预计在短期内,边关地区的税收就能增长两成,长期来看,对国内经济的带动将不可限量。”
“贸易互通,能让我大周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有更广阔的市场,同时引进草原的优质牛羊、皮毛等资源,促进国内各行各业的发展。”
(本章完)
第210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贸易行试点波澜
第210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贸易行试点波澜将起
大臣们仔细查看账册,低声议论,一些人对楚世昭的说法开始表示认同。
然而,二皇子楚世仁却突然冷笑一声:“四弟,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可这和谈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莫不是你想借此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
楚世昭神色庄重,直视楚世仁:“二哥,您此言实在令人心寒。”
“我楚世昭一心只为大周,自受命前往边关,日夜操劳,只为早日结束战争,让百姓安居乐业。”
“此次和谈历经千难万险,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为自己谋私利的想法。”
他目光扫视众人:“倒是二哥,在我为边关事务竭尽全力之时,京城却传出诸多不利于和谈的谣言,不知与二哥是否有关?”
“二哥如此行径,究竟是何居心?”
楚世仁脸色涨红:“四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关心朝廷大事,担心你此举会给大周带来隐患。”
“隐患?”
楚世昭冷笑:“二哥若真关心朝廷大事,为何在我与草原部落和谈期间,不给予任何实质性的支持,反而在背后散布谣言,企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契机?”
“这就是您关心朝廷的方式?”
大臣们听闻,纷纷交头接耳。
此时,三皇子楚世虞姗姗来迟:“二位,大家都是亲兄弟,莫要伤了和气。”
“只是这和谈之事,关系朝廷颜面,具体的,我觉得还是应该放在朝堂上讨论。”
“这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当朝皇子,在大街上吵得面红耳赤,成何体统。”
此刻的楚世虞,俨然一副上位者教育下属的语气。
看着对方这幅尊荣,楚世昭却是心中不由得暗自冷笑。
这草包,都这么长时间了,太子梦还没醒呢。
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也不怕别人笑话。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惯着这草包了。
“三哥说得看似有理,但此事从长计议,恐怕会给草原部落传递出我们缺乏诚意的信号。”
“和谈刚刚达成,各项事务才刚开始筹备,若此时动摇,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边关也可能再次陷入战火。”
“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在场的诸位,又有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此话一出,楚世虞先前的嚣张气焰,瞬间荡然无存。
稍微沉思片刻后,他这才开口道“四弟,我这刚才也不过是说一下自己的建议罢了。”
“毕竟这和谈涉及诸多方面,需确保万无一失。”
见对方怂了。
楚世昭这才语气冰冷的轻声开口:“三哥的谨慎我理解,不过我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贸易市场的管理上,会设立专门的监管机构,由朝中得力大臣负责,确保交易公平公正;在应对突发情况方面,也已与边关将领制定了详细预案,储备了足够的物资和兵力,足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
大臣们听了楚世昭的话,不少人露出赞赏之色。
就在这时。
从始至终一直未出声的丞相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四殿下,老臣虽认同和谈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不过,这和谈协议中,关于贸易税收的划分,似乎有些过于偏向草原部落。”
丞相缓缓开口,目光扫视众人。
“在我看来,草原部落如今虽有困境,但我大周在这其中投入颇多,如此划分税收,恐日后会影响朝廷收入,这是其一。”
“其二,协议中对于草原部落的物资供应条款,虽约定了数量和时间,但对于质量方面却没有明确的严格标准。”
“倘若日后他们以次充好,我们大周又当如何应对?”
“还有,在贸易市场的安全保障上,虽说由双方共同负责,可这具体的职责划分并不清晰。”
“一旦出现问题,很可能互相推诿责任,这对贸易的稳定开展极为不利啊。”
丞相一连串的质疑,让原本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眼看周围的众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此刻,早有准备的楚世昭却是一脸从容的冲丞相摆了摆手。
“实不相瞒,丞相大人所提问题,我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首先,关于税收划分方面,在我看来,那些草原部落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冒着交恶我大周的风险兴兵作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本身正处旱灾当中。”
“试想一下,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在税收上还斤斤计较,估计不仅无法说服他们退兵,甚至还有可能引发更加激烈的矛盾,说不定,最后还得落个仗势欺人的恶名!”
“反观,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身伸出援助之手,解决兵祸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能够跟他们建立长久的贸易往来。”
“只要有了这共同利益的牵绊,想必他们日后就算有心入侵我大周边境,看在这利益的份上估计也不会轻易妄动。”
“跟这比起来,区区的一点税收,如何抉择,想必丞相大人,就算我不说您也知道该如何抉择吧?!”
“再一个,随着咱们跟草原部落之间的贸易往来的进行,日后,这贸易规模定会不断扩张。”
“即便我定下的税率比一般情况要低上许多,可仔细盘算一下,这最终带来的整体税收收入,也绝对相当可观的。”
说到这里,楚世昭当即抬头看向先前还理直气壮的丞相和周围的官员们。
见众人此刻一个个都闭口不言,他这才继续开口道。
“诸位大人,这次的和谈,表面上看似我大周通过让利来解决兵祸,有些丢人。”
“实际上,此举却是让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草原部落切实感受到我大周的宽广胸襟和诚意。”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这些家伙更加积极地参与贸易,更是对未来咱们大周进一步扩张领地有着重要意义。”
“至于先前丞相大人担心的质量问题,我这边也早就有了相应的对策。”
“先前,我在与对方和谈时,就已经跟草原的肻达瓦将军达成约定。
“若是在日后的贸易中,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他们将承担双倍赔偿责任。”
“为了杜绝这一现象,之后等贸易合作达成后,我这边还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质量检验机构,严格把控物资质量。”
说到这里。
楚世昭先是饶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早已躲在人群中的二皇子楚世仁和三皇子楚世虞,然后才重新看向丞相。
“丞相,本皇子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一心为大周的繁荣稳定着想。”
“如今,有人抓住一些看似是问题的点不放,难道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协议的完善?亦或是鸡蛋里挑骨头另有目的呢?”
“要我看,丞相和诸位大人与其在这刁难我,倒不如好好查查这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当即小声讨论起来。
“四殿下所言似乎也有道理……”
“难道真有人在背后搞鬼?”
在场的诸位朝臣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不多时,原本一致反对楚世昭的部分大臣便转而开始支持楚世昭。
“经殿下这一番解释后,我觉得还是四殿下考虑周全。
“如此一来,倒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错,要是事情真能按照四殿下所说的那般进行,这和谈确实值得一试。”
人群中,很快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支持声。
尽管对楚世昭和谈的这个决定,有不少人支持。
可是,这些人当中,还是有一些沉默不言。
虽然他们也觉得楚世昭这个和谈计划很有搞头,但是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他们心里却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别看楚世昭在这说的天乱坠,可在这大周,真正能决定此事的,却只有一个人。
永晋帝!
如果皇帝不点头,别管这方案多好,那最终也只能是一纸空谈。
所以,一番斟酌后,这些保守的家伙还是决定先观望一下。
“四皇子此事事关重大,老臣觉得还需再斟酌斟酌,一切还是等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吧。”
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沉声开口。
眼见自己好不容易才找来兴师问罪的一众朝臣,此刻竟然态度都有所松动了。
这时候,躲在人群中,还想着趁机发难的楚世仁和楚世虞顿感压力山大。
楚世仁脸色阴沉,心中暗自恼怒,却又无处发泄。
楚世虞则紧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不甘。
这一刻,他们虽然想要反驳,但缺乏实质性的证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正当这二人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这时,一个宫人打扮的传旨太监却是匆匆赶来。
就在这时,得知楚世昭已经返京的永晋帝派人前来传楚世昭入宫单独会面。
“晋王殿下,陛下得知您已经返京,特让老奴前来,请你到御书房一见。”
闻言,楚世昭感觉自己要说的已经差不多都说完了,所以便也不再跟这些家伙纠缠,当即转身跟着传旨太监朝着皇宫方向去了。
……
御书房内。
楚世昭看着端坐龙椅上的永晋帝,当即躬身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永晋帝面带微笑的轻轻摆手。
“朕今日叫你前来,并非是要问罪于你,而是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心,今日这御书房内没有什么大周四皇子,也没有什么皇帝,只有父亲和儿子!”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闻言,楚世昭这才站起身来,恭敬地拱手道:“父皇,儿臣此次与草原部落和谈,确是真心为了大周的长远发展。”
“如今边关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若能通过和谈换来和平,对我大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通过贸易往来,能促进我大周经济发展,增强国力。”
“儿臣深知这其中可能会有风险,但儿臣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龙椅上,永晋帝微微点头。
“朕知道你一心为了大周,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
“你此次和谈,虽有成果,但也引起了不少争议。”
“朕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这些争议,确保和谈能顺利进行?”
楚世昭沉思片刻后说道:“父皇,儿臣会继续与大臣们沟通,向他们详细解释和谈的好处以及应对风险的措施。同时,儿臣会加快贸易试点的推进,用实际成果来证明和谈的正确性。”
“而且,儿臣会加强对朝堂局势的关注,对于那些企图破坏和谈的人,儿臣会收集证据,让他们无所遁形。”
永晋帝看着楚世昭,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你能如此考虑,朕便放心了一些。”
“不过,你也要记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要稳扎稳打。”
“儿臣谨记教诲!”
楚世昭再度拱手。
“对了,朕听闻你在和谈过程中,与肻达瓦将军达成了不少共识。这肻达瓦,你觉得他此人如何?”永晋帝突然问道。
楚世昭思索片刻后回答:“父皇,肻达瓦将军是一位有勇有谋的人。他在草原部落中威望颇高,对部落的发展十分重视。”
“此次和谈,儿臣能感受到他也有诚意与我大周合作,只是在利益方面有些考量。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儿臣通过合理的协商,与他达成了共识。”
“嗯,如此甚好!”
“与草原部落的和谈关系重大,你务必要谨慎对待。若能处理好此事,对我大周的稳定和发展将是一大助力。”
永晋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儿臣明白,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楚世昭说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筹备贸易试点的事情,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朕汇报。”
永晋帝挥了挥手。
楚世昭再次行礼后,退出了宫殿。
……
回到府中,楚世昭当即找来恒奕商讨贸易试点的具体事宜。
“殿下,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暂时稳住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本章完)
第211章 充当和事老,贸易行试点正式启动
第211章 充当和事老,贸易行试点正式启动
“我觉得,只有贸易试点成功了,才能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
对于恒奕的分析,楚世昭很是认同的微微点头。“
“你说的没错,只是,除了这些外,我们还要加强与草原部落的沟通,让他们提前了解贸易市场的规则和流程,确保双方能顺利开展贸易。”
“还有,对于那些可能会在贸易中捣乱的势力,我们要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殿下,你就放心吧,京城这边有我呢,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有了恒奕坐镇,楚世昭这才安心的离开京城,返回边关筹备草原那边的贸易行兴建工作去了。
……
与此同时。
先前吃瘪了的楚世仁和楚世虞却并未打算就此放弃。
上次分别后,他们就一直在暗中监视楚世昭这边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二人得知楚世昭已经返回边关筹建贸易行了后。
这兄弟当即便又凑到了一块儿。
当即便打算在贸易行试点正式启动的时候,再给楚世昭找点麻烦。
“哼,楚世昭这家伙如今是越来越受父皇器重了!”
“不过,他也别太得意,别以为本皇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二哥,要我说,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他找点事干才行!”
一想到楚世昭先前那副得意的嘴脸,楚世虞就气得牙根痒痒。
如今得知楚世昭已经返回,楚世虞感觉他们的机会来了。
闻言,本就看楚世昭不爽的楚世仁当即冷笑着点点头。
“这家伙既然想通过和谈证明自己,那咱们索性就将计就计……”
话说到一半,楚世仁当即凑到楚世虞耳边小声低语起来。
“三弟,哥哥听说,你最近好像搞了个皮货行,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待会儿,你回去后安排一下,让他们以大周商人的身份在贸易市场上故意抬高价格,扰乱市场秩序。”
“除了这一点外,你还可以暗中派人假扮草原劫匪对那些完成交易的大周商人下手。”
“这样一来,你不仅可以趁机大赚一笔,还能向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伙们证明,跟草原人进行贸易并不安全。”
对于楚世仁提出的这个计划,楚世虞听后,不仅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危险,甚至还天真的认为终于能给自己这个向来看不起自己的四弟一个教训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
表面上楚世仁是在替楚世虞出头,实际上,他可不仅仅是在算计楚世昭,甚至连这个死心塌地跟随自己的三弟也给一起算计了。
要知道,如今楚世昭既然光明正大的离开京城筹备贸易行的事情,想必这事情永晋帝已经应允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如何说服对方的,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因为这事情涉及到永晋帝和大周,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楚世虞把事情搞砸了,到时候永晋帝怪罪下来,楚世虞刚好可以让自己推出来挡刀。
……
楚世昭回到边关行营后,当即便开始协调和解决自己离开前遗留下来的问题。
楚世昭刚在营帐中坐下,张甘将军便匆匆赶来。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这几日,因为您与草原部落和谈的事儿,这里可是热闹得很。”张甘将军一脸严肃地说道。
楚世昭微微皱眉:“张将军,具体是何事,详细说来。”
“肻达瓦部落和其他几个草原部落首领之间因为肻达瓦要与大周合作,他们也想分一杯羹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其他部落觉得肻达瓦独自与我们和谈,把好处都占了,纷纷表示不满,甚至有几个部落已经在边界处集结了一些兵力,局势有些紧张。”
张甘将军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世昭心中暗忖,这问题果然棘手。
他深知草原部落之间利益纷争复杂,若处理不好,不仅和谈成果可能毁于一旦,还可能引发新的战乱。
“张将军,你先安排人密切关注各部落的动向,切勿轻举妄动。”
“我这就去会会这些部落首领。”
楚世昭说道。
张甘将军有些担忧的看向楚世昭。
“殿下,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这些部落首领心思难测,万一……”
楚世昭摆摆手:“无妨,我心里有数。”
“如今贸易行兴建计划在即,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楚世昭带着几个亲信,离开了行营,前往几个部落首领聚集的地方。
……
刚到地方,便看到几个部落首领正围坐在一起,面色阴沉,气氛剑拔弩张。
肻达瓦也在其中,一脸无奈。
“各位首领,许久不见。今日这是为何事,如此剑拔弩张?”
楚世昭笑着走上前。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部落首领站起身来。
“四殿下,我们也不绕弯子。”
“他肻达瓦与你们大周和谈,这好处不能他一个人独吞。”
“我们几个部落也想参与其中。”
其他几个首领纷纷附和:“没错,我们也要分一杯羹。”
楚世昭心中早有准备,他微笑着说道:“各位首领的想法我理解。”
“此次和谈,本就是为了让草原各部与我大周共同受益。”
“大家都有机会参与。”
“只是,贸易合作需要有一定的规划和秩序。”
“若大家一窝蜂地参与,没有合理的安排,恐怕最后谁都得不到好处。”
那个胡须首领哼了一声:“那四殿下说该怎么办?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楚世昭扫视众人:“我有个提议。”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草原部落联盟商会,由各个部落共同推选代表参与管理。”
“商会负责协调与我大周的贸易往来,制定统一的规则,确保公平公正。”
“通过商会,大家可以整合资源,提高在贸易中的议价能力,获得更多的利益。”
“而且,贸易市场的收益,也可以按照一定的比例在各个部落之间进行分配。”
这时,另一个首领提出疑问:“四殿下,这商会如何保证公平公正?我们怎么知道不会被人操纵?”
楚世昭早料到会有此问。
“这个简单。”
“商会的管理规则由大家共同商讨制定,每个部落都有发言权。”
“而且,我大周也会派出公正的官员参与监督,确保一切都在规则内进行。”
“另外,贸易市场的账目会定期公开,让每个部落都能清楚了解收益情况。”
“这样,大家总可以放心了吧?”
肻达瓦也在一旁说道:“各位兄弟,四殿下的提议我觉得可行。”
“我们若各自为战,在贸易中肯定会吃亏。联合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然而,仍有部分首领心存疑虑。
“话是这么说,但这贸易市场的利益分配,具体怎么算?我们可不能吃亏。”
楚世昭耐心解释:“利益分配方面,我们可以根据每个部落提供的物资数量、参与贸易的人力等因素来综合考量。”
“具体的方案,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确保公平合理。”
“而且,贸易初期,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参与,我大周会在税收等方面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
就在众首领还在犹豫时,突然有士兵来报。
“首领,我们部落的一些牛羊莫名失踪了,怀疑是被其他部落偷了!”
这消息一出,众首领顿时炸了锅。
“肯定是你们干的!”
一个首领指着另一个部落的首领怒喝道。
“胡说!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反驳。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几个首领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楚世昭见状,大声喊道:“各位首领稍安勿躁,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我们不是应该先查明真相么?”
在楚世昭的劝说下,众首领暂时冷静下来。
见局面稳定下来后,楚世昭紧接着才转身看向张甘。
“张将军,你立刻安排人手,调查牛羊失踪一事,务必查明真相。”
张甘将军领命而去。
借着这个问题,楚世昭也顺势游说起来几位首领。
“各位首领,大家都是草原上的英雄豪杰,应该以大局为重。”
“如今有机会与我大周开展贸易,这是难得的机遇。”
“若因为一些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不仅贸易合作无法进行,还可能让我们的百姓陷入战乱。”
“大家难道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众首领听了楚世昭的话,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张甘将军回来报告:“殿下,经过调查,牛羊失踪是一些不法之徒所为,并非其他部落。”
“这些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楚世昭对众首领说道:“各位首领,事情已经查明,并非大家所想。”
“这也说明,我们之间需要加强信任和合作。”
“成立商会,共同开展贸易,不仅能让我们获得利益,还能增强我们之间的团结,共同抵御外敌。”
经过楚世昭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众首领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
“四殿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再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那个胡须首领说道。
楚世昭知道,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进展。
“好,各位首领慢慢考虑。”
“我随时欢迎大家提出意见和建议。”楚世昭说道。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楚世昭与众首领频繁沟通,不断完善商会的方案。
他详细地向众首领介绍商会的运作模式、利益分配机制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
同时,他还安排众首领参观了大周的一些贸易集市,让他们亲眼看到贸易带来的繁荣景象。
“各位首领,你们看,这热闹的集市,都是贸易带来的好处。”
“若我们能合作,草原上也能有这样的繁荣。”楚世昭说道。
众首领看着热闹的集市,眼中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神色。
经过多次商讨,众首领终于达成了共识。
“四殿下,我们同意成立商会,与你们大周开展合作。”
胡须首领代表众首领说道。
楚世昭很是满意的微微点头:“太好了!”
“各位首领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商会的发展,让大家都能从中受益。”
之后,楚世昭紧跟着便趁热打铁,与众首领一起商讨商会的具体组建事宜。
他们确定了商会的组织结构,推选了各个部落的代表,制定了详细的章程和规则。
“这商会的会长,我觉得肻达瓦将军德高望重,应该由他担任。”
楚世昭提议道。
众首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四殿下所言极是,肻达瓦将军担任会长最合适不过。”
肻达瓦有些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如此信任我,我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商会的组建工作顺利进行,楚世昭又开始考虑贸易试点的建设问题。
“如今商会成立了,贸易试点的建设也刻不容缓。”
“我们要尽快确定试点的选址和规划。”
楚世昭对张甘将军和众首领说道。
张甘将军说道:“殿下,我觉得边关附近的那块开阔地就很不错,地势平坦,交通便利,便于货物的运输和集散。”
楚世昭点点头:“张将军所言有理。”
“不过,我们还要考虑到草原部落的需求,要方便他们前来交易。”
众首领也纷纷发表意见:“四殿下,那块地确实不错。”
“而且,离我们几个部落的牧场也不算远,方便我们运送物资。”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确定了贸易试点的选址。
楚世昭立刻安排人手,开始进行贸易试点的规划和设计。
“我们要在贸易试点建设交易大厅、仓库、住宿区等设施,确保满足贸易的需求。”楚世昭说道。
工匠们开始忙碌起来,搬运木材、石料,搭建房屋。
与此同时,楚世昭还安排了人员对草原部落和大周的商人进行培训。
“要让他们了解贸易的规则和流程,学会如何公平交易。”
楚世昭对手下说道。
(本章完)
第212章 追踪千里擒匪徒,疤面中间人露马脚
第212章 追踪千里擒匪徒,疤面中间人露马脚
在培训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殿下,这些草原部落的家伙,之前都是以物易物,对我们大周的金银交易不太熟悉,这问题要是不解决,恐怕很难进行下去啊。”
一个培训人员向楚世昭报告。
闻言,楚世昭稍微思索片刻,然后百年有了对策:“这样,我们在贸易试点设立货币兑换点,安排专人负责,帮助他们兑换货币。”
“同时,加强对货币知识的培训,让他们尽快熟悉。”
在楚世昭和张甘二人的协调调整下,贸易试点的建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交易大厅逐渐建成,仓库也开始储备物资。
住宿区也搭建好了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可供商人和牧民休息。
“殿下,贸易试点的主体工程已经基本完成,就等物资和人员到位了。”
张甘将军兴奋地向楚世昭报告。
“好,通知下去,准备物资和人员,争取早日将贸易行运作起来。”
楚世昭笑着下令。
消息传开后,草原部落的牧民们纷纷准备牛羊、皮毛等物资。
大周的商人们也筹备了丝绸、茶叶、瓷器等商品。
“终于可以和大周人做生意了,听说他们的东西可好了。”
一个草原牧民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们的牛羊也能卖个好价钱了。”另一个牧民附和道。
在大周这边,商人们也充满期待。
“这次贸易试点要是成功了,我们的生意肯定能做大。”一个商人说道。
“没错,草原上的皮毛和牛羊,在我们大周可受欢迎了。”另一个商人说道。
楚世昭看着大家积极准备的样子,心中暗自高兴。
“这贸易试点是和谈成果的重要体现,一定要成功。”楚世昭对自己说道。
在正式启动贸易试点之前,楚世昭再次召集众首领和相关人员,进行最后的检查和准备。
“各位,贸易试点即将启动,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大家一定要确保一切顺利进行。”楚世昭说道。
“张将军,你负责贸易试点的安全保卫工作,务必保证交易环境的安全。”
“各位首领,也请你们约束好自己的族人,遵守贸易规则。”
众人纷纷表示会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终于,到了贸易行正式运营的日子。
清晨,楚世昭、张甘将军以及众首领站在贸易行中央的高台上。
周围,闻讯而来的大周商人和牧民们此刻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交易行。
“老板,你这丝绸真漂亮,我用这些牛羊换你的丝绸,怎么样?”
一个草原牧民对一个大周商人说道。
“行啊,不过我得看看你的牛羊品质如何。”商人笑着说道。
交易在友好的氛围中进行着。
楚世昭在交易大厅中巡视,看到大家交易顺利,心中十分欣慰。
“看来,这第一步走得很顺利。”
“接下来,我们还得继续扩大规模,让更多的人知道贸易行才行。”
“要是发展顺利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这边关草原将再无战事!”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一心想着平息战事,可有人却打算借着这贸易行的事情,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
……
楚世虞暗中派遣的爪牙,乔装成皮货商人,混迹于熙熙攘攘的边关贸易行中。
他们穿着普通的商旅服饰,脸上带着看似憨厚的笑容,走进了热闹非凡的贸易行。
这里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大周的商人们摆着琳琅满目的货物,丝绸的光泽、瓷器的精致,吸引着草原部落的人们驻足观望。
而草原部落带来的牛羊、皮毛等特产,也同样引得大周商人纷纷询价。
这些爪牙们在人群中穿梭,眼睛却始终留意着那些交易成功,腰包鼓起来的人。
他们装作不经意地与周围人交谈,打听着哪些人是出手阔绰的富商。
“这位大哥,您看您这皮毛的成色可真好,想必赚了不少吧?”一个爪牙笑着对一位刚完成交易的草原牧民说道。
牧民乐呵呵地回应:“哈哈,托这贸易的福,这次确实没少赚。”
爪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依旧笑着:“那可真是恭喜您啦,您这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
牧民并未多想,随口说道:“今天就准备返程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爪牙点点头,心中暗自记下。
他们继续在贸易行中徘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目标。
表面上,他们与其他商人一样,认真挑选货物,询问价格,还时不时地与同行交流生意经。
“老板,您这瓷器怎么卖呀?看着倒是精美,就是不知道质量如何。”一个爪牙拿起一件瓷器,假装仔细端详。
老板热情地介绍:“客官放心,我这瓷器都是官窑出品,质量绝对有保证。您要是诚心要,价格好商量。”
爪牙讨价还价了几句,最终放下瓷器,摇摇头离开了。
但在离开的瞬间,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一位正数着银子的大周商人身上。
时间在忙碌的交易中悄然流逝,太阳渐渐西斜。
那些完成交易的人们,有的开始收拾货物准备返程,有的则在附近找地方休息,打算明日再走。
而那些爪牙们,也开始暗中聚集,准备行动。
“差不多了,咱们按计划行事。”一个看似领头的爪牙低声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
他们悄悄地跟在几个富商模样的人身后,等到了一个偏僻的路段,突然出手。
“把钱和货物都交出来!”领头的爪牙手持利刃,大声喝道。
几个富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劫!”一位大周商人愤怒地喊道。
“少废话,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另一个爪牙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富商们无奈,只能交出自己的财物。
“求求你们,给我们留条活路吧。”一位草原牧民哀求道。
“哼,算你们识相。”爪牙们抢走财物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贸易行不断有人被劫,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贸易行。
“听说了吗?昨天有好几个富商被抢劫了,财物都被抢光了!”一个商人惊恐地说道。
“啊?这可怎么办?咱们在这里做生意岂不是很危险?”另一个商人担忧地回应。
“我看这贸易行怕是要没法开下去了,这抢劫的事情要是不解决,谁还敢来呀?”
草原部落的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大周的地方怎么如此不安全,我们以后还怎么来做生意?”
“就是,之前还觉得这贸易不错,现在看来,还是得小心点。”
在肻达瓦的带领下几个草原部落的首领,更是直接找上楚世昭,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到楚世昭的营帐。
“四皇子,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这贸易行如此不安全,我们的人在这里屡屡被劫,这生意还怎么做?”肻达瓦一脸愤怒地说道。
其他首领也纷纷附和:“没错,若不解决此事,我们绝不再参与这贸易。”
楚世昭深知这其中的利害,若是再任由这事情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别说贸易行得关门大吉,就连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边关战乱说不定都得战火重燃。
自己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闹出现在这局面,就算肻达瓦不找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楚世昭连忙起身,安抚道:“各位首领先息怒,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肻达瓦冷哼一声:“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们可没那么多耐心。”
楚世昭点点头:“我明白各位的担忧,这贸易行的安全问题我一直都很重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加强巡逻,增派人手,务必将劫匪一网打尽。”
一位首领质疑道:“就凭你这几句话?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之前也是说的好好的,结果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楚世昭诚恳地说道:“各位首领,我楚世昭一向言出必行。此次事件我定会全力以赴,还贸易行一个安全的环境。”
“我会亲自带领人手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找出幕后主谋。”
肻达瓦看着楚世昭坚定的眼神,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我们就再相信你一次。但你最好尽快解决,别让我们等太久。”
楚世昭说道:“感谢各位首领的信任,我一定会加快进度。”
“不知各位首领对加强贸易行安全有什么建议,也请不吝赐教。”
一位首领说道:“我觉得应该在贸易行周围多设几个岗哨,派人日夜巡逻,这样能及时发现劫匪。”
另一位首领补充道:“对,而且要加强对进出人员的检查,不能让可疑人员随意进出。”
楚世昭认真听取着各位首领的建议:“各位首领的建议十分宝贵,我会立刻安排下去。”
“另外,我也希望各位首领能让自己的族人提高警惕,遇到可疑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肻达瓦点点头:“这个自然,我们也会告诫族人小心防范。”
楚世昭与几位首领又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力求将贸易行的安全保障做到最好。
最终,楚世昭和几个草原首领经过一番协商后,肻达瓦他们要求楚世昭务必在三天内解决此事。
“四皇子,我们就给你三天时间,若三天后还不能解决,那这贸易就到此为止。”
肻达瓦严肃地说道。
楚世昭坚定地回应:“好,我一定在三天内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之后,肻达瓦才气呼呼的带人离去。
送走肻达瓦等几位部落首领后,重新回到行营的楚世昭当即屏退左右,打开了系统界面。
【楚世昭迅速召集手下所有可用的探子,将贸易行抢劫事件的详细情况告知他们,命令他们分散到各个角落,重点排查近期有异常举动的人员。】
【探子们领命而去,楚世昭则在营帐内焦急等待。】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探子们陆续回报,却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随着第一次推演结束,楚世昭觉得,这一次之所有没能一举抓获那些劫匪,主要原因都是自己疏漏调查方向的判断失误。
这一次,他貌似有些病急乱投医,显得有些过于依赖探子了,匆忙间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从受害者处获取关键信息。
意识到这一点后,楚世昭当即做出调整,决定优先从那些受害者入手。
【楚世昭带着几个亲信,第一时间赶到被劫者所在之处。】
【楚世昭先安抚了受害者的情绪,随后详细询问抢劫发生的时间、地点、劫匪的人数、外貌特征、口音等细节。】
【一位被劫的草原牧民回忆道:“当时天色渐暗,我们刚准备离开贸易行,突然从旁边小巷冲出来七八个人,都蒙着脸,身材都比较壮实,口音……好像有点不像本地人,带着点奇怪的腔调。”】
【一位大周商人补充:“对,他们动作很利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士,并且,他们貌似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抢完东西后,很快就消失了。”】
【楚世昭根据这些信息,推测劫匪可能事先踩点,并且有固定的藏身之处。】
【想明白这一点,楚世昭立刻安排手下,以案发地点为中心,对周边的废弃房屋、偏僻角落进行重点搜索。】
【然而,当搜索队伍仔细排查完所有可疑地点后,依旧没有发现劫匪的踪迹。】
随着第二次推演的结束,楚世昭这一次虽然从受害者处获取了重要信息,明确了调查的重点区域,但还是未能找到劫匪。
一番思索后,他才意识到,这一次之所以没能成功,很有可能是匪在作案后便迅速转移了对周边地形的排查不够细致。
看来,接下来要扩大搜索范围才行啊!
(本章完)
第213章 深入虎穴,漏算一招险遭毒手
第213章 深入虎穴,漏算一招险遭毒手
【楚世昭安排大量人手,以贸易行为圆心,向周边数里范围展开拉网式搜索。】
【他亲自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将每一处房屋、树林、山洞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标记出来。】
【搜索队伍分成多个小组,按照地图上的标记,一处一处仔细排查。】
【在搜索到离贸易行两里地的一片树林时,一个士兵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足迹和马车车辙印记。】
【楚世昭立刻赶到现场,通过观察现场留下的印记,通过对鞋底纹和马车轴距的测量,楚世昭初步判断,这些印记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劫匪留下。】
【楚世昭带领搜索队伍沿着马车车辙的方向继续追踪,最终来到了一个荒废许久的破败院子。】
【楚世昭带领手下悄悄包围院子,然后一声令下,众人冲进院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但从一些残留的痕迹可以看出,这里曾有人居住,并且很可能就是劫匪的藏身之处。】
这一次,楚世昭虽然找到了劫匪的藏身之处并获取了一些线索,但很明显,这些劫匪已经转移了。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要是自己的速度能再快一点,估计就能人赃并获了。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才行。
【楚世昭这边在分析了线索之后,当即从张甘将军那里调来一队受过专业的搜索追踪的斥候组建成追踪小队,沿着劫匪可能逃跑的方向继续追查。】
【没过多久,追踪小队那边传来消息,在离院子数里地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十几个操着京城口音的陌生面孔出没。】
【得知情况后,楚世昭带领精锐部队迅速赶到小镇,最终,在小镇的客栈里顺利将这些“劫匪”尽数擒获。】
【经过一番审讯,这些人终于交代,他们确实是劫匪,受雇于京城的人,但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只知道每次接头都是通过一个脸上有疤的中间人。】
【楚世昭继续追问中间人的下落,劫匪们表示,他们最后一次接头是在小镇外的一座破庙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中间人。】
这一次,楚世昭虽然从劫匪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但终究还是没能揪出幕后黑手。
在他看来,这次的疏忽在于,这些个劫匪级别太低了。
就算抓到这些家伙,也没法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看来,想要揪出幕后黑手,还得继续深挖才行。
【楚世昭挑选出几个看似意志不坚定的劫匪,将他们单独关押审讯。】
【楚世昭对其中一个劫匪许以重利:“我知道你也是被人利用,只要你如实说出关于那个中间人的一切信息,我不仅饶你性命,还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劫匪心动了,开始主动交代:“那个中间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中等,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疤痕。每次接头他都带着几个手下,很是凶狠。我曾听他和其他人交谈,提到过一个什么‘清风楼’。”】
【楚世昭立刻安排人手,一方面根据劫匪提供的信息,在小镇及周边寻找“清风楼”的线索;另一方面,派人前往之前提到的破庙进行仔细搜查。】
【前往破庙的小组在破庙的一处墙壁缝隙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一个地址。】
【与此同时,寻找“清风楼”的小组传来消息,在小镇的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一家名为“清风楼”的酒馆。】
【楚世昭带领手下赶到“清风楼”,经过一番秘密调查,发现这家酒馆是一个情报中转站,而那个脸上有疤的中间人经常在这里出现。】
这一次推演结束,楚世昭总算是有了比较明显的突破。
他这一次通过改变审讯策略获取了关键信息,并且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地点。
可是,他同时也很清楚,要想真正揪出幕后主谋,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清风楼”,而且还不能打草惊蛇。
为了确保这次计划的万无一失,楚世昭决定亲自出马,他乔装打扮一番,以有“黑活”发布的江湖人身份进入清风楼,试图接近清风楼老板,套取情报。
楚世昭踏入清风楼,里面灯光昏暗,酒气与嘈杂的人声交织。他刚一进来,便引起一些人侧目,但他神色镇定,径直走向吧台坐下,要了壶酒和一碟小菜,边佯装喝酒,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清风楼老板本就生性多疑,楚世昭一进门,他便多留了心眼。
老板表面上假装招呼客人,实际上却时不时的抬眼打量起了楚世昭。
只见楚世昭头戴斗笠,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身着黑色劲装,虽看似随意坐在吧台前,却隐隐透着不凡气质。
过了一会儿,清风楼老板慢悠悠地走到楚世昭身旁。
“这位客官,看您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清风楼吧?”
楚世昭微微抬头,瞥了老板一眼。
“嗯,听闻此处有些门道,过来瞧瞧。”
老板眼睛一转,试探道:“客官既然是来瞧门道的,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不知客官在江湖上是做哪路买卖的?说不定咱们还有些渊源。”
楚世昭心中冷笑,知道这老板在试探自己。
下一秒,他故作神秘地轻声开口。
“不过是些刀口舔血的营生,不足为外人道。”
“听闻这清风楼人脉广,消息灵通,我有些‘黑活’想找人帮忙,不知老板能否牵线搭桥?”
老板听闻“黑活”二字,眼中都是闪过一抹警惕。
好在,他见多识广,只是一瞬间就掩盖了下去。
“哈哈,客官您算是来对地方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了解了解您这‘黑活’的底细,不然万一找错了人,坏了客官的大事,我这小店可担待不起。”
“您不妨说说,这活计要做到什么程度,目标是谁?”
楚世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目标是个棘手的人物,在这边关有些势力。”
“我要的是不留痕迹,干净利落。”
“至于具体是谁,在没确定可靠的人手之前,我可不便透露,老板要是觉得能办,咱们再细谈。”
老板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人说话滴水不漏,若真是江湖中人,倒也符合行事风格。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却仍未就此打消疑虑。
“客官如此谨慎,想必也是老江湖了。”
“只是这‘黑活’风险大,报酬自然也得丰厚。”
“不知客官这边能出多少银子?”
楚世昭冷笑一声,然后十分豪气的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
“银子的事你就放心吧,只要事情办得漂亮,银子不是问题。”
“我向来出手阔绰,就怕找不到能担此重任的人。老板若是能帮我找到合适的人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老板见楚世昭对报酬之事如此干脆,心中又多信了几分,但仍不敢完全确定。
他眼珠一转,突然话锋一转:“客官,您这口音听起来有些特别,不像是本地人啊,是从哪来的?”
楚世昭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镇定自若,随口编道:“我常年在外漂泊,四处闯荡,口音早就杂了,不足为奇。”
“怎么,老板连这也要过问?”
老板连忙摆手赔笑道:“不敢不敢,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毕竟在这开店,多了解些客人的情况,也好照应不是。”
说着,老板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客官,我看您气度不凡,想必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知您可认识‘血刀门’的人?”
“我听说他们下手狠辣,做这种‘黑活’最是拿手。”
楚世昭心中明白,这老板是在进一步试探自己对江湖势力的了解程度。
他故作不屑地说:“狗屁的血刀门!”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手段虽狠,但行事鲁莽,我可看不上。”
“我要的是心思缜密、身手过硬真正的高手。”
老板听了楚世昭的回答,心中暗自点头,觉得此人对江湖势力的评价颇为中肯,不像是不懂装懂。
但他仍未完全消除疑虑,又说道:“客官说得是。那依您看,这附近能担此重任的,还有哪些人?”
楚世昭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对老板说:“我听说有个叫‘暗影十三’的组织,行事隐秘,个个都是高手。老板可与他们有交情?”
老板心中一惊,没想到楚世昭竟会提到这个神秘的组织。这“暗影十三”确实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极为隐秘,很少有人能与他们搭上关系。
老板心想,若眼前这人能知晓这个组织,想必身份不简单。
他定了定神,说道:“客官消息倒是灵通。”
“不过这‘暗影十三’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无交情。”
“客官若是真想找他们,怕是有些困难。”
楚世昭微微皱眉,装作有些失望地说:“看来这事儿还得再想想办法。”
“老板要是有什么其他靠谱的人选,还望不吝赐教。”
老板看着楚世昭的表情,心中琢磨着,若他真是来寻求合作做“黑活”的,这反应倒也正常。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再试探一次。
老板拍了拍楚世昭的肩膀,笑着说:“客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日有几个自称是‘天狼帮’的人来店里闹事,被我给打发走了。”
“这‘天狼帮’在这一带也有些势力,他们要是知道您要做这‘黑活’,说不定会来掺和,客官可得小心点。”
楚世昭心中冷笑,知道这老板是在故意吓唬自己,想看自己的反应。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什么天狼帮,敢惹我,迟早让他们变死狗!”
老板见楚世昭张嘴闭嘴就打打杀杀的,心中下意识感觉,眼前这家伙估计是个狠人,应该不会是官府那边派来的探子。
随着他心中疑虑减轻,清风楼老板当即换了一副嘴脸。
“客官莫急,我不过是提醒您一声。”
“既然客官如此有底气,想必这事儿定能成。”
“这样吧,客官您先在这住下,我帮您留意着合适的人手,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楚世昭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暂时算是过了这老板的试探关。
他很是满意的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这是赏你的,你先拿着,若是事情能办成,日后必有重谢。”
“客官放心吧,你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小二,快给这位客官安排一间上房!”
……
在房间里,楚世昭坐在桌前,回想着刚才与老板的对话,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应对得当。
烛火摇曳,光影在他脸上晃动,映出他沉思的模样。
他知道,接下来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才能顺利从清风楼获取更多关于幕后黑手的情报。
楚世昭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热闹的街道。
清风楼的人来人往看似平常,可他清楚,这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开始谋划下一步行动。
楚世昭发现自从这酒馆老板安顿完自己后。
往常时候,闲着没事干的清风楼老板突然间就变得行踪诡秘起来,看是跟一些之前楚世昭之前从未见过的家伙频繁接触起来。
这些人身份各异,有穿着华丽的富商,也有打扮朴素的路人,甚至还有一些浑身破破烂烂的街头乞丐。
每次见面,他们都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神色紧张。
之所以他对这老板的行踪如此清楚。
其实是因为楚世昭在进入清风楼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可靠的手下,躲在暗中留意清风楼内所有人的动向。
当天夜晚,眼看就到了饭口。
往常的这个时候,即便是身为老板,对方也应该帮着一起忙活才对。
可也不知为何,这清风楼老板竟然独自离开了清风楼。
这家伙,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俨然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本章完)
第21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皇子的反击
第21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皇子的反击
甚至都不用问,躲在暗处的楚世昭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中肯定有鬼。
于是,楚世昭当即便紧随其后,悄悄的跟踪上去,想要查个究竟。
夜幕下。
清风楼老板一路七拐八绕,穿过几条蜿蜒的小巷。
最终停在了一处普通的民宅前。
他左右张望后,轻轻敲了敲门,门打开后便闪身进去。
楚世昭等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发现宅子侧面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入口,周围被杂物遮挡。
顺着入口下去,是一条阴暗潮湿的通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光。
楚世昭顺着通道前行,发现了一道石门。
穿过石门,楚世昭一路长驱直入。
最终来到了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的书架上摆满了几封信件和清风楼的账本。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本楚世昭还在发愁,要如何才能挖出清风楼的幕后黑手呢。
这下可好,所有证据都主动送上门来了。
心里想着,楚世昭当即便拿起账本查看起来。
账本上则详细记录着资金的流向,大量的钱财通过清风楼流向了一些神秘的势力。
或许是眼前的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一时不察的楚世昭却并未意识到。
这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
仿佛所有东西就摆在那里,就是等着他发现的一样。
要是以前,楚世昭或许早就察觉到异常了。
奈何,楚世昭如今一心只想着尽快解决手头上的麻烦,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随着他不断地翻看手中的账本。
楚世昭越看越惊心。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一个貌不惊人的酒馆小老板,竟然还跟京城有联系。
正当楚世昭准备带着账本和信件离开的时候。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子么?”
“不好好的当你的皇子,怎么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
一个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中年人缓缓迈步从密室的阴影中疤脸中缓缓走出。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
见状,楚世昭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千算万算,自己还是算漏了一环!
作为大周的四皇子,或许他不认识对方,但是在整个大周,认识他的人却不在少数。
或许,从他一进入清风楼的时候,清风楼的老板就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至于先前的试探,估计,也不过是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惑罢了。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密室里,恐怕这也是对方有针对性的专门设下的圈套。
眼见身份被戳穿。
楚世昭便也懒得继续装下去了。
他先是将账本揣进怀里,然后便与疤脸中年人身后的黑衣人战到了一处。
黑衣人如鬼魅般扑来,楚世昭抽出佩剑,奋力抵抗。
剑影闪烁,鲜血飞溅,但敌人越来越多,楚世昭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四皇子,别挣扎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疤脸中间人狞笑着,挥舞着长刀攻来。
楚世昭左支右绌,奈何,这密室内空间实在有限。
饶是楚世昭身手不凡,却无法施展出来。
正当楚世昭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栽了的时候。
这时,密道外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快!”
“冲进去,保护殿下!”
得知楚世昭离开清风楼后迟迟未归的张甘,当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了,直接就带着军士赶来救援了。
随着张甘一声令下。
身后的士兵们迅速投入战斗。
在一众军士和楚世昭的前后夹击下,黑衣人渐渐抵挡不住。
疤脸中间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张甘将军一剑拦住去路。
“你逃不掉了!”
张甘将军大喝一声,一剑刺向疤脸中间人。
疤脸中间人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摔倒在地。
清风楼老板试图趁乱溜走,也被士兵们抓住。
楚世昭看着被擒获的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将军,辛苦你了。”楚世昭说道。
张甘将军连忙行礼:“殿下没事就好,这些人如何处置?”
楚世昭目光冰冷:“全部带回营帐,严加审讯。”
……
重新回到清风楼后。
楚世昭立即开始审讯疤脸中年人和清风楼老板。
在严刑拷打之下,清风楼老板很快就招供了。
根据清风楼老板交代,他们本是二皇子楚世仁安插在边关的密探,原本是专门负责在边境暗中监视楚世昭的。
至于密室里的账本和信件,则是他们为楚世仁敛财账目以及暗中售卖朝中官员的证据。
至于那个疤脸中年人,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血刀”,此次是受雇于三皇子楚世虞,专门来破坏楚世昭贸易行试点计划的。
行营里,楚世昭仔细翻阅着从密室里搜寻到的账本和信件。
只是,他越看脸色就越发阴沉。
这些信件不仅中不仅有自己二哥三哥相互勾结陷害自己的证据,更揭露了一个惊人的阴谋。
原来自从自己大哥被永晋帝立为太子之后,自己这个二哥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一开始的时候,楚世仁设的暗桩还仅限于京城周边地区。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如今太子楚世煦被永晋帝囚禁起来,楚世仁便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因此,行事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如今的他,在这段时间里,除了京城周边地区外,真是连大周各个州府、城镇都安插了类似清风楼这样的暗桩。
至于楚世仁为何会这么做,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这些家伙不仅负责给楚世仁收集、提供情报,还在暗中跟边境的各个部落都暗中勾连,一旦京城那边出现什么变故,到时候他只需要振臂一呼,整个大周便会战乱四起。
而那个时候,他便可以借着平叛的功劳,顺理成章的登上皇帝宝座。
不得不说,这二皇子楚世仁比起他大哥楚世煦来,真是一点也不差。
甚至,在楚世昭看来,这楚世仁要远比楚世煦更加难对付。
此人不光心机深沉,就连眼光和隐忍都不由得让人脊背生寒。
若此此次阴差阳错的撞破了这家伙的阴谋。
恐怕等到他日东窗事发的时候,自己定会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一旦边境局势失控,大皇子就可以借机发难,指责父皇无能,从而夺取皇位。
“我这个好二哥,当真是好算计啊。”
楚世昭看着面前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信件,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幸亏父皇派我来边境这边平叛了,要不然,恐怕直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
这时候,作为边关守将的张甘将军当即愤然的冲楚世昭拱拱手。
“这二皇子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此举在我看来简直无异于谋反啊!”
“殿下,末将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您看,我们要不要立即派人回京城禀报陛下?”
闻言,楚世昭却是若有所思的微微摇了摇头。
“不急。”
“要是之前的话,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二哥这一手当真算是一招好棋。”
“只可惜,任他千算万算,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到,他一招失误,最终却造就了他满盘皆输的下场。”
“此刻的他或许还在为破坏了咱们贸易行试点的事情沾沾自喜呢!”
“殊不知,正是他的这一举动,竟无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现如今,咱们既然已经撞破了我这二哥的计划,那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我这个二哥为了争夺皇位,之后还会耍什么手段。”
楚世昭此话一出,一旁的张甘,心里却不由得打起鼓来。
这事情可大可小,万一日后东窗事发了,以永晋帝的性子,说不定会治他一个知情不报治罪呢。
“殿下,我觉此事,要不我们还是……”
只是,还不等他将心里的顾虑说完,一旁的楚世昭却是率先摆手打断了对方。
“将军放心,这事情我自有打算。”
“就算日后父皇真的知道了,到时候本皇子也会帮你开脱的!”
有了楚世昭的承诺,张甘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对了!”
楚世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张甘。
“张将军,传令下去,今夜发生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此事。”
“另外,让人严加看守这些犯人,同时加强营地警戒工作。”
“是!”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深夜了。
楚世昭独自坐在二楼的客房内,借着烛光重新审视那些账本和信件。
这些文件记录详实,足以证明自己这个二哥,跟前太子楚世煦真不愧是亲兄弟。
一个个的都是天生脑后长反骨的家伙。
这事情,要是落在别人头上,对方估计都恨不得立马把这事情捅到永晋帝那里。
可是,落到楚世昭头上的时候,他心里却很清楚,若是仅凭这些就想扳倒一个皇子,恐怕还远远不够。
再一个,永晋帝刚刚才经历了自己大儿子犯上作乱的事情。
如今若是再把这事情捅给他,告诉对方他的二儿子为了登上皇位,也想弄死他。
到时候,就算不把永晋帝气死,估计也得气疯了。
一个陷入疯狂的人,天知道在失去理智后悔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来。
退一步讲,就算永晋帝没有发疯,以二皇子楚世仁这些年在京城的经营,到时候,朝堂上肯定会有支持他的人帮其说情。
为了能够脱罪,说不得这些家伙还会反咬自己一口,说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楚世昭凭空捏造出来构陷二皇子的。
以永晋帝多疑的性子,就算他没有全信,估计心里也会产生疑惑。
这样一来,恐怕楚世仁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要付诸一炬了。
俗话说的好,好饭不怕晚。
楚世昭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冒进,导致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布置全都白费了。
所以,要想彻底扳倒自己这个二哥,还要掌握更多的证据才行。
而且,就算他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个检举揭发兄弟的人也绝对不能是他。
他不仅不能检举,而且还必须想办法将自己跟这事情尽可能的摘干净。
最重要的是。
楚世昭看着眼前的这些信件和账目,隐隐觉得,楚世仁的计划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只不过,一时间,他还没理出头绪来罢了。
正当楚世昭准备召唤系统,想推演一番,看看自己这个好二哥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
行营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
一名士兵冲进来报告。
“那个血刀自尽了!”
“什么?”
楚世昭豁然起身。
等他赶到牢房时,血刀已经断气。
这个江湖杀手竟然咬舌自尽,看来是早有准备。
“清风楼老板呢?”
“回殿下,那老板还活着,不过……”
士兵欲言又止。
楚世昭快步走到隔壁房间,只见清风楼老板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
“属下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楚世昭仔细观察,发现清风楼老板已经神智不清,说出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这状态,看起来更像是被人下毒了。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已经成了个疯子。
“快,去找大夫来看看。”
很快,军医赶来诊治,却束手无策:“殿下,这毒十分奇特,老夫从未见过。恐怕就算是京城的名医,也未必能解。”
楚世昭眉头紧锁。
显然,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那血刀和清风楼老板都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旦暴露就会自尽或发疯,以免供出更多秘密。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所有人不得擅离职守。”
楚世昭吩咐道。
回到营帐后,他立即派人连夜清点缴获的文件。
这时,张甘将军又带来一个发现。
“殿下,我们在清风楼的密室里发现了这个。”
张甘将军递上一枚铜钱大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图案。
(本章完)
第215章 推演未成,暗中布局未雨绸缪
第215章 推演未成,暗中布局未雨绸缪
楚世昭接过仔细端详,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青龙会的标记!”
青龙会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替权贵们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自己这个二哥不仅想把控朝堂,甚至就连江湖也不打算放过啊!
“有点意思,如今看来,这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楚世昭若有所思的低头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骚动。
“报!”
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殿下,北面三十里处发现大批人马活动!”
“多少人?”
“约莫有三千余骑,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楚世昭和张甘对视一眼。
要知道,这一次,张甘原本只是带兵前来支援楚世昭的,再加上事出紧急,他这次不过带了七八百的亲兵。
而如今,对方来势汹汹,凭借自己手上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看的。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楚世昭当机立断。
“张将军,你立即派人去最近的州府求援。”
“是!”
但张甘刚要转身,又一名斥候跑来报信:“殿下!南面也发现敌军,约有两千人!”
楚世昭脸色一变。
这分明是要包围他们!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楚世昭冷笑,“我这个二哥到底想干什么呢?”
形势危急,楚世昭却异常冷静。
他迅速在地图上标注敌军位置,分析地形,很快就有了主意。
“张将军,立即让士兵们准备,我们连夜转移。”
“转移?可是殿下,我们往哪里走?”
楚世昭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这里。”
张甘仔细看了看,惊讶道:“殿下要去虎头谷?那里地形险峻,而且……”
“正是因为险峻,才适合我们。”
楚世昭解释道,“敌军人多势众,如果在平地对战,我们必败无疑。”
“但如果进入山谷,地形就成了我们最大的优势。”
张甘恍然大悟:“殿下是要以逸待劳,伏击敌军?”
“不错。”
楚世昭微微点头。
“虎头谷地形如其名,谷口狭窄,内里开阔,正好可以让敌军分批进入。只要我们占据有利地形,就能以少胜多。”
张甘佩服地拱手:“殿下神机妙算!”
“别说这些了,赶紧准备吧。要在天亮前赶到虎头谷,时间紧迫。”
很快,楚世昭的军队悄然拔营,趁着夜色向虎头谷进发。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故意留下了一些营帐,还在原地点着篝火,让敌军误以为他们还在原地。
等到天蒙蒙亮时,楚世昭的军队已经进入虎头谷,并在有利地形布置好了埋伏。
果然,当太阳升起时,大批叛军蜂拥而至。
看到营地里的篝火还在燃烧,这些人的首领认定楚世昭他们还在清风楼休息,便下令分兵包围。
等这些家伙发现中计时,楚世昭的人马已经占据了谷口的制高点。
“放箭!”
随着楚世昭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倾泻而下。叛军阵型大乱,死伤惨重。
“杀!”
张甘带领骑兵从侧翼杀出,直取叛军后阵。
叛军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
经过一番激战,叛军损失过半,剩下的人马仓皇逃窜。
楚世昭乘胜追击,一直追出数十里,将叛军彻底击溃。
“殿下,这次我们可是立了大功啊!”
张甘一脸兴奋地看向楚世昭。
楚世昭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这恐怕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呢。”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楚世昭沉吟道,“我怀疑青龙会在边境还有其他据点。”
“尽快返回行营,我们要抓紧时间,争取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看着张甘离去,楚世昭却是不由得眉头紧皱。
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原本他只想趁着边关平叛这事情,在永晋帝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万万没想到,饶是他自认为已经足够谨慎了,到头来却还是难逃楚世仁那家伙的算计。
不过,他楚世昭也并非是什么软柿子。
他楚世昭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怂包。
既然敌人已经率先出招了,那他也只好接着了。
楚世昭返回行营后,坐在营帐内。
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此次抢劫事件搜集到的各类线索。
他深知此事复杂,牵扯重大,尤其是是否要将这一情况禀报给永晋帝,必须慎重考虑。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系统推演。
【楚世昭修书一封,详细阐述了贸易行抢劫事件以及背后与楚世仁、楚世虞相关的证据,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数日后,永晋帝收到奏折,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
【朝廷派出钦差大臣,带着圣旨赶赴边关。楚世仁、楚世虞得知消息后,开始在京城中四处活动,拉拢朝中部分大臣为他们求情。】
【钦差大臣抵达边关,在贸易行公开审讯相关人员。楚世昭将证据一一呈上,然而,楚世仁、楚世虞提前买通了一些关键证人,让他们在公堂之上翻供。】
【局势瞬间变得混乱,钦差大臣难以决断,只能将相关人员全部带回京城候审。楚世昭虽心中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回到京城后,楚世仁、楚世虞凭借着拉拢的势力,与楚世昭在朝堂上展开激烈交锋。】
【部分大臣被楚世仁、楚世虞蒙蔽,对楚世昭提出质疑,指责他证据不足,蓄意陷害皇子。永晋帝也开始对楚世昭产生怀疑,最终此事不了了之,楚世昭不仅没有扳倒楚世仁、楚世虞,反而在朝堂上陷入被动。】
第一次推演结束,楚世昭面色凝重。
他总结此次推演的问题在于,低估了楚世仁、楚世虞在京城的势力和应对手段,以及朝堂局势的复杂性。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仍被他们钻了空子。
看来,自己在禀报这件事之前,很有必要先稳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争取更多大臣的支持。
同时,进一步收集确凿证据,务必让楚世仁、楚世虞无法狡辩才行。
【楚世昭在派人向永晋帝禀报之前,先与几位平日里与自己交好且正直的大臣秘密会面。他详细说明了贸易行抢劫事件的来龙去脉,并展示了部分证据。】
【这些大臣听后,纷纷表示愿意支持楚世昭。楚世昭接着又拜访了几位在朝堂上颇具威望的元老,向他们阐述了此事对边关稳定和大周发展的重要性。】
【元老们被楚世昭的诚意和对局势的清晰分析所打动,答应在朝堂上为他说话。楚世昭这才将奏折送往京城。永晋帝收到奏折后,同样大怒,下令彻查。】
【钦差大臣来到边关,楚世昭不仅呈上之前的证据,还拿出了新收集到的一些关键线索,包括楚世仁与劫匪之间的通信记录。】
【楚世仁、楚世虞得知后,依旧试图买通证人翻供。然而,此次楚世昭早有防备,安排人手暗中保护证人,并揭露了楚世仁、楚世虞的收买行为。】
【钦差大臣将所有证据和人员带回京城。朝堂上,楚世昭在支持他的大臣们的帮助下,与楚世仁、楚世虞展开辩论。但楚世仁、楚世虞勾结一些势力,在朝堂上恶意诋毁楚世昭,称他是为了争夺储位才故意抹黑。】
【永晋帝虽然对楚世仁、楚世虞的行为有所怀疑,但在各方势力的纠缠下,最终只是对楚世仁、楚世虞进行了轻微的警告,并未给予实质性的惩罚。楚世昭虽争取到了一些支持,但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自己也在这场争斗中耗费了大量精力。】
第二次推演结束,楚世昭这一次虽然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争取到了部分大臣的支持,但楚世仁、楚世虞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难以轻易撼动。
最大的疏漏在于,楚世昭并没有考虑到楚世仁、楚世虞会利用储位之争来转移视线,从而影响永晋帝的决策。
这一次,楚世昭觉得自己在禀报时,提前想好应对储位之争相关言论的策略,并且进一步扩大自己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争取更多中立大臣的支持。
【楚世昭在准备禀报永晋帝之前,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与朝堂上众多中立大臣进行沟通。他通过各种方式,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治国理念和对大周的忠诚,赢得了不少中立大臣的好感。】
【同时,楚世昭针对储位之争的可能言论,准备了详细的应对说辞。他撰写了一篇奏章,阐述自己对储位的看法,强调自己一心为大周社稷,无意争夺储位,只是希望朝廷能够公正处理此次事件,维护边关稳定。】
【一切准备就绪后,楚世昭将奏折送往京城。永晋帝看到奏折后,下令彻查。钦差大臣来到边关,楚世昭呈上了更加全面且确凿的证据,包括人证、物证、通信记录等。】
【楚世仁、楚世虞试图故技重施,买通证人翻供,但被楚世昭当场识破并揭露。他们又企图以储位之争来混淆视听,称楚世昭是为了储位才诬陷他们。】
【楚世昭立刻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义正言辞地反驳,表明自己的立场。朝堂上,支持楚世昭的大臣们纷纷发言,指责楚世仁、楚世虞的恶行。】
【然而,楚世仁、楚世虞的党羽在朝堂上极力维护他们,双方陷入激烈争吵。永晋帝被朝堂上的混乱局面弄得心烦意乱,虽然心中对楚世仁、楚世虞的行为十分不满,但又担心严惩他们会引发朝堂动荡。】
【最终,永晋帝只是下令让楚世仁、楚世虞闭门思过,并未对他们进行实质性的惩处。楚世昭虽然在朝堂上赢得了一些声誉,但并没有达到彻底扳倒楚世仁、楚世虞的目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与楚世仁、楚世虞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这一次推演,楚世昭尽管做了更充分的准备,在朝堂上也有了更多支持,但由于永晋帝对朝堂平衡的顾虑,以及楚世仁、楚世虞势力的顽强抵抗,还是未能取得理想的结果。
这一次,他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楚世仁和楚世虞身上,却忽略了永晋帝对朝堂平衡的把握尺度,以及楚世仁、楚世虞势力的底线。
看来自己得设法了解永晋帝对朝堂各方势力平衡的具体想法,同时寻找能够彻底击垮楚世仁、楚世虞势力的关键证据才能更有把握。
【楚世昭通过自己的心腹,秘密与永晋帝身边的亲信取得联系,试图从他们口中了解永晋帝对朝堂势力平衡的看法和底线。经过一番努力,楚世昭得知永晋帝最担心的是皇子之间的争斗引发内乱,影响大周的稳定。】
【楚世昭据此调整策略,在准备禀报的奏折中,着重强调此次事件若不公正处理,将会引发边关动荡,进而影响整个大周的稳定,同时表明自己只是希望维护朝廷的公正和边关的和平,并非为了个人私利。】
【他还继续深入调查楚世仁、楚世虞与抢劫事件的关联,终于找到了一份关键证据——楚世仁亲笔写下的关于策划抢劫贸易行的手令。】
【楚世昭再次将奏折和证据送往京城。永晋帝看到后,大为震惊。钦差大臣来到边关,楚世昭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包括那份至关重要的手令。】
【楚世仁、楚世虞得知此事后,惊恐万分。他们试图销毁其他相关证据,但楚世昭早已安排人手监视,将他们的行为全部记录下来。】
【朝堂上,楚世昭在众多大臣面前,详细阐述了楚世仁、楚世虞的罪行,并且强调了此事对大周稳定的严重威胁。】
【楚世仁、楚世虞的党羽试图反驳,但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永晋帝权衡利弊后,终于下定决心,严惩楚世仁、楚世虞。】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楚世昭虽然成功扳倒了楚世仁、楚世虞,但也引起了其他一些朝中大臣的警惕和不满。他们开始暗中联合起来,将楚世昭视为潜在的威胁,楚世昭在朝堂上陷入了新的孤立局面。】
(本章完)
第216章 游说草原部落首领,边关贸易再起波
第216章 游说草原部落首领,边关贸易再起波澜
随着第四次推演结束。
楚世昭这一次虽然成功扳倒了楚世仁、楚世虞,但却引发了其他皇子的联合抵制,这对自己未来在朝堂上的发展极为不利。
这一次,他虽然达成了目的,但是却没有考虑到扳倒楚世仁、楚世虞后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以及朝中大臣的态度变化。解决方案是,在扳倒楚世仁、楚世虞的同时,要提前布局,缓和与朝中其他大臣的关系,避免引起他们的过度警惕。
楚世昭再次集中精力,开启第五次推演。
【楚世昭在准备向永晋帝禀报之前,一方面继续收集楚世仁、楚世虞的罪行证据,另一方面,开始主动与其他皇子进行沟通。】
【他通过各种方式,向其他皇子表明自己无意争夺储位,只是希望为大周的稳定和发展做出贡献。同时,他还适时地向其他皇子透露一些楚世仁、楚世虞的恶行,但又不显得过于刻意。】
【在准备好一切后,楚世昭将详细的奏折和确凿的证据送往京城。永晋帝看到后,雷霆震怒,立刻下令钦差大臣彻查。】
【钦差大臣来到边关,楚世昭将所有证据呈上,楚世仁、楚世虞在铁证面前无法抵赖。朝堂上,楚世昭在陈述楚世仁、楚世虞的罪行时,巧妙地将重点放在他们对大周稳定的破坏上,而不是针对个人的恩怨。】
【其他皇子在了解情况后,并没有对楚世昭产生过多的反感,因为他们也意识到楚世仁、楚世虞的行为对朝廷的危害。】
【永晋帝最终下令严惩楚世仁、楚世虞,将他们削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楚世昭成功地解决了此次危机,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并且在与楚世仁、楚世虞的争斗中,自己也受到了一些损伤。】
眼看着五次推演结束。
可最终的结果却仍旧未能让楚世昭满意。
一番思索后,楚世昭觉得,或许现在还不是将这事情禀报给永晋帝的时候。
虽然经过前面几次的推演,最后的确扳倒了楚世仁和楚世虞,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即便扳倒了这两个家伙,他最终也未能成功登上太子之位,甚至还因此引起了朝中众大臣和永晋帝的不满。
无奈,他最终只能决暂时先把这事情给压下来,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时再做定夺。
同时,为了防止事态发展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局面,楚世昭开始暗中布置后手,以应对接下来楚世仁接下来可能使出的后手。
心中打定主意后,楚世昭紧跟着便找来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心腹和张甘等几名值得信任的边关守将。
“如今楚世仁、楚世虞虽暂时未察觉我们已掌握他们的罪行,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到他们知道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接下来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楚世昭神色凝重地看向营帐中的几人。
谋士李风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
“二皇子和三皇子在京城势力庞大,他们很可能会继续在背后搞小动作,破坏我们的计划。”
“没错,所以,我打算接下来必须要加强这边关贸易行的安全防护。”
“不仅要增加巡逻的士兵数量,还要在周围设置更多的暗哨和陷阱。”
“王将军,此事就交给你负责,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楚世昭看向不远处那个叫王旭的将军。
王旭当即抱拳领命。
“殿下放心,末将一定安排妥当。”
“另外,我们要加强情报收集工作。”
“李风,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回去后,立马联系京城那边,让恒奕安排可靠的人手,在暗中密切关注楚世仁、楚世虞及其党羽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殿下。我会加派人手,确保情报的及时准确。”
“对了,还有与草原部落那边的合作也不能松懈。”
楚世昭回头看向张甘。
“我们要让肻达瓦将军等首领知道,我们大周是有诚意与他们合作的,此次抢劫事件只是个别小人的阴谋。”
“张将军,稍后你准备一些礼物,代表我去拜访肻达瓦将军等首领,向他们表达我们的诚意,同时告知他们我们正在采取措施确保贸易行的安全。”
张甘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楚世昭继续说道:“在朝堂上,我们也要提前布局。”
“与那些正直且有影响力的大臣保持密切联系,争取他们的支持。”
“之后,我会找机会回京一趟,亲自与大臣们沟通,向他们展示我们在边关的成果,以及贸易行对大周发展的重要性。”
“……”
辞别了楚世昭之后。
张甘当即百年精心挑选了一一批上等的丝绸、瓷器等大周特有的稀罕物,前往肻达瓦等草原首领的部落去了。
经过一番斟酌后,张甘首先来到可肻达瓦所在的部落。
“肻达瓦首领,此次前来,是我家四殿下特意让我给各位送来些薄礼,略表心意。”
张甘面带微笑的笑着开口。
肻达瓦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礼物,却是一脸不解的微微皱眉。
“张将军,你家殿下这是何意?”
张甘连忙说道:“首领,四殿下一直对草原部落的诸位英雄心怀敬意。”
“此次贸易行出了些问题,四殿下深感愧疚,希望这些礼物能表达我们的歉意,也希望能继续得到各位首领对贸易行的支持。”
只是,得知了张甘的来意后,肻达瓦却是瞬间脸色一沉。
“张将军,回去告诉你们殿下,我肻达瓦虽然重利,但却也不是一个为了一己私利,便不顾族人利益的小人,我要的是贸易行的安全。”
张甘赶忙应道:“大人放心,先前的事情,我家殿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到时候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而且四殿下承诺,以后会加强贸易行的安全防护,确保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
肻达瓦思索片刻:“好吧,四殿下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一次也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张甘见有转机,连忙说道:“各位首领请放心,四殿下一向言出必行。”
“此次和谈贸易,对双方都有益处,四殿下希望能与各位首领携手,让草原和大周都能互惠互利。”
经过一番交谈,肻达瓦的态度逐渐缓和,最终表示愿意再给楚世昭一次机会,继续支持贸易行的发展。
只是,在交涉过程中,张甘也在肻达瓦部落的族人交谈中得知,最近草原部落内部对贸易行貌似因为先前的事情,产生了一些不同声音。
“张将军,倒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你,只是最近部落里有些年轻人,觉得与大周贸易虽然能带来财富,但也让一些传统的东西受到了冲击。”
对于这一现象,楚世昭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安排过了。
闻言,张甘当即按照楚世昭交代的说辞解释道:“老哥,不得不承认,贸易行的开展确实会带来一些变化,但这也能让我们互相学习,变得更强大。”
“俗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如果我们老是一味的固守祖先规矩,那我们还怎么进步啊?”
“我家殿下说了,要想变得强大,那就要敢于尝试,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听了张甘的说辞,那个族人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同时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顾虑。
“张将军,话虽然这么说,可族中还是有些长老担心,他们怕在这贸易行的影响下,我们草原部落的文化会渐渐的被大周同化。”
得知对方心中的顾虑,张甘却是不由得扬起嘴角。
自家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连这都想到了。
心里想着,张甘当即开口解释道:“诸位,众所周知,这文化本就是在交流中不断进步,不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过程。”
“要知道,随着咱们之间的相互交流,看似是你们草原部落在模仿学习我们大周的文化,可与此同时,我们大周也从草原部落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骑射之术,你们曹草原部落独有的饮食文化什么的。”
“在我来之前那,殿下还跟我一直强调,要尊重你们各个部落的文化传统,绝对不能因为我是代表大周,就强行要求你们改变什么。”
……
就在楚世昭他们这边尽可能的调停大周个边关草原部落之间的关系时。
同一时刻的京城这边。
自从恒奕收到楚世昭的飞鸽传书后,她第一时间便派出心腹手下去打探消息。
很快便开始混迹于京城大大小小的酒馆、茶楼、赌场之类的人员聚集的地方。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获取情报的地方。
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里,密探们听到了几个食客的小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
“二皇子和三皇子最近在秘密招人,好像要搞什么大事情。”
楚世仁府上,一个家丁模样的中年人神秘兮兮地低声说着。
“还能是什么事,估计和边关贸易行有关吧,我可是听说……”
说到这里,那人的声音再度压低几分。
尽管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行动,可仅仅是二人的只言片语,却立马引起潜伏在附近的密探的注意。
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秘密,这密探当即便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禀报给了恒奕。
经过进一步的打听和跟踪,恒奕发现楚世仁、楚世虞确实在暗中调动人手。
他们不仅招募了一些江湖打手,还拉拢了一些军中的小将领。
同时,密探们还发现,楚世仁、楚世虞已经贿赂了几个重要官员,准备在朝堂上发难。
这些官员平日里在朝堂上也算有些威望,他们收了好处后,便开始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在合适的时机联名上书,弹劾楚世昭在边关的所作所为。
恒奕得知这些消息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边关,告知楚世昭。
王旭加强边关防务时,意外发现有可疑人员在暗中勘察地形。
王旭带着一队士兵,在边关沿线仔细巡查。
这里地势复杂,山峦起伏,是边关的重要防线。
“大家都仔细点,最近局势不太安稳,不能放过任何可疑迹象。”
王旭一边走一边叮嘱士兵。
突然,一个士兵小声说道:“将军,您看那边!”
王旭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几个身影在远处的山林中鬼鬼祟祟地移动。
“走,过去看看。”
王旭低声下令。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当他们快要接近那些人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想要逃跑。
“别让他们跑了!”
王旭大喊一声,士兵们迅速追了上去。
经过一番追逐,终于将那几个可疑人员抓住。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王旭严厉地问道。
其中一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另一个人则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看看风景。”
王旭冷笑一声:“在这边关之地看风景?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经过一番审讯,这些人终于交代,他们是受楚世仁指使,来勘察地形的。
“二皇子让我们来看看边关的地形,说是有用。”
一个人无奈地说道。
王旭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将这些人押回营帐,同时派人将此事告知楚世昭。
楚世昭收到京城来信,永晋帝身体略有不适,太子之位的争夺愈发激烈。
楚世昭坐在营帐内,拆开恒奕派人送来的信件。
看着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逐渐凝重。
“永晋帝身体不适,这消息怕是会让朝堂上的局势更加混乱。”
楚世昭喃喃自语道。
信中详细说明了永晋帝的病情,以及太子之位争夺的最新情况。
朝中大臣分成几派,有的支持大皇子,有的拥护二皇子楚世仁,还有的则看好三皇子楚世虞。
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局势复杂得如同乱麻。
(本章完)
第217章 暗流涌动,楚世昭以计破敌军
第217章 暗流涌动,楚世昭以计破敌军
“如今朝堂局势如此,我必须得有所行动了。”
楚世昭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楚世昭决定启程回京,在此之前,他安排好边关防务,并制定了详细的应对预案。
楚世昭将张甘叫到行营来。
“张甘,如今我要回京一趟,与草原部落的往来就全权交给你了。”
张甘躬身领命:“殿下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楚世昭继续说道:“你要与肻达瓦等首领保持密切联系,及时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想法。”
“贸易行的事情也要盯紧,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张甘点头:“殿下,我记住了。我会按照您的吩咐,维护好与草原部落的关系。”
紧接着,楚世昭又招来王旭。
“王将军,我走之后,边境的防务就靠你了。”
“你要加强巡逻,布置暗哨,绝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王旭抱拳说道:“殿下放心,末将定当恪尽职守。”
“我会增加巡逻的频次,在各个关键位置布置暗哨,确保边境安全。”
“尤其要注意那些可疑人员,一旦发现,立刻拿下。”
“还有,特别是那些跟京城有关联的人,一定要重点关注。”
王旭应道:“是,殿下。”
“我已经加强了对可疑人员的排查,绝不会让他们在边境捣乱。”
之后,他又叮嘱李风。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尽快建立一个快速情报传递网络。”
“以后边关和京城之间的消息,务必要确保双方之间能及时传递消息。”
李风思索片刻,然后才面色凝重的开口。
“殿下,我打算在沿途设置多个驿站,安排专人负责传递信件,确保消息能快速准确地送达。”
楚世昭点头:“很好,这个事情要尽快落实。有了快速的情报传递,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情况。”
“殿下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好情报网络。”
……
然而,就在楚世昭这边一切安排妥当,就在他即将启程回京的时候。
意外却再度发生了。
“殿下,刚收到消息,一支大周派往边关进行贸易的商队被袭击了!”
“据说这支商队的东家与二皇子关系匪浅。”
手下匆忙来报。
楚世昭心中一紧:“详细说说,商队情况如何?”
手下说道:“商队货物被劫,人员伤亡惨重。”
“目前幸存者已经被附近的村民救下,正在安置。”
得知这一消息后,楚世昭却是不由得眉头紧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事情中一定另有内情。
“这商队早不被袭击,晚不被袭击,偏偏在我准备回京的时候出事,难道真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楚世昭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是暂时无法回京了。”
这事情既然牵扯到皇室,那自是可大可小。
要是没人追究的话,完全可以当做一个普通的案子来处理。
可要是一旦上面有人非要追究,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心里经过一番权衡之后。
楚世昭当即安排人手前往商队遇袭地点,调查情况。
“一定要仔细勘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找出袭击者的身份。”
楚世昭对手下吩咐道。
同时他派人秘密传信给京城的恒奕。
“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刘大人,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信件内容。”
楚世昭对送信的人严肃叮嘱道。
送信人点头:“殿下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随着调查人员的深入调查,商队遇袭现场逐渐有了一些发现。
“殿下,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不像是普通劫匪留下的。”
调查人员回来汇报。
楚世昭问道:“有什么奇怪之处?”
调查人员说道:“这些脚印大小不一,而且步伐间距也很奇怪,似乎是故意伪装的。”
楚世昭沉思片刻:“看来这袭击者是有备而来,他们故意制造这样的痕迹,就是不想让我们轻易查到他们的身份。”
又过了几天,另一个调查小组传来消息。
“殿下,我们在附近的村子里打听到,袭击发生的时候,有一群骑马的人经过,速度很快,而且他们身上似乎带着某种标志。”
楚世昭立刻问道:“什么标志?”
调查人员说道:“村民们说,他们看到那些人身上的衣服上有一个类似鹰爪的图案。”
楚世昭心中一动:“鹰爪图案?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组织。”
“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这个标志的线索。”
与此同时,楚世昭也在思考这起袭击事件与楚世仁的关系。
“楚世仁为何要安排这样一支与他有关联的商队被袭击?”
“这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楚世昭喃喃自语道。
他觉得这很可能是楚世仁的一个阴谋,想要借此机会打乱他的回京计划,或者是在朝堂上制造不利于他的舆论。
“不管怎样,都必须先查清真相,绝对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
第二日清晨,楚世昭正在查看最新的调查报告,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殿下,有重要发现!”
楚世昭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说。”
“我们在商队遇袭地点西北方向约十里处的一个废弃山洞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什么痕迹?”
“有马匹留下的粪便,还有一些残留的食物和篝火痕迹,看起来像是有人在那里驻扎过。”
“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洞口附近发现了这个。”
手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上面赫然绣着一个黑色的鹰爪图案。
楚世昭接过布料仔细端详,这鹰爪绣工精致,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出来的。
“继续搜查那个山洞,看看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另外,派人去查一查京城周边,有没有专门绣制这种图案的绣坊。”
“是!”
就在这时,又一名手下匆忙赶来:“殿下,刚才从京城来了一个商人,说是有要事求见。”
“商人?”
楚世昭眉头微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商人敢来见我?”
“他说他知道些关于商队遇袭的事。”
楚世昭眼神一凛:“带他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褐色布衣的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
此人相貌平平,但眼神颇为机敏。
“小人见过殿下。”
那商人恭敬地行礼。
“你说你知道些关于商队遇袭的事?”
“是的。”
商人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小人就是那支商队的幸存者之一。”
楚世昭立即示意左右退下,只留下几个心腹。
“详细说说。”
商人深吸一口气:“那天我们商队刚过了青石岭,突然冒出一群蒙面人。他们骑着马,身手非常厉害,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
“他们专门抢了些什么东西?”
“这就奇怪了。”
商人皱眉道,“他们似乎对货物并不感兴趣,只是翻找了一番,然后就放火烧了大部分货物。”
楚世昭若有所思:“你可看清他们的衣着打扮?”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衣服上绣着鹰爪的图案。不过最让小人在意的是.”
商人犹豫了一下。
“但说无妨。”
“他们虽然蒙着面,但说话的口音,听起来像是京城人。”
楚世昭眼神一厉:“你确定?”
“小人在京城经商多年,对京城口音再熟悉不过。而且”
商人又压低了声音,“他们中有人提到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听起来像是世仁。”
楚世昭心中一震。
果然和楚世仁有关!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商人苦笑道:“小人这些年在京城经商,也算有些积蓄。这次商队里有小人大半的家当,就这么被烧了,小人不甘心啊。”
楚世昭沉吟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王,名唤王德。”
“好,王德。你的损失,本王会补偿你。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得替本王做事。”
“小人愿意效劳!”
安排好王德后,楚世昭立即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看来楚世仁是想用这件事来阻止我回京。”
楚世昭冷笑道,“不过他未免太小看我了。”
这时,之前派去京城送信的人也回来了。
“殿下,刘大人收到信后让小人带话回来,说他会在京城帮您周旋,请您不必担心。”
“还有别的消息吗?”
“是的。刘大人说,最近京城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势力,自称‘苍鹰堂’,行事很是神秘。据说和几位重臣都有些关系。”
“苍鹰堂?”
楚世昭眼神一凝,“难道就是他们袭击了商队?”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急报。
“殿下!我们在那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
“是一个年轻人,身上有剑伤,应该是在打斗中受伤逃到那里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衣服上也有鹰爪图案!”
楚世昭立即带人赶往山洞。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然能看出死者生前的相貌。
楚世昭仔细检查了尸体上的伤口。
“这是江湖中的‘摧心剑法’,能使用这种剑法的人并不多。”
楚世昭若有所思,“看来这些人中有江湖高手。”
“殿下,我们在死者身上还发现了这个。”
手下递上一块玉佩。
楚世昭接过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这玉佩他认得,是京城顾家的信物。
顾家是楚世仁的岳家!
“原来如此……”
楚世昭心中冷笑。
“楚世仁,你想借顾家的力量来对付我吗?”
回到驻地后,楚世昭立即召集心腹,开始部署计划。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京。”
“殿下,现在回京不太安全吧?”
“正是因为不安全,所以更要回去。”
楚世昭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既然楚世仁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王德!”
“小人在。”
“你立即动用你在京城的关系网,帮我打探苍鹰堂的消息。特别是他们和顾家的关系。”
“是!”
“刘统领。”
“属下在。”
“你带一队人马,明日护送我回京。但要特别注意,一路上可能会有埋伏。”
“明白!”
安排完这些后,楚世昭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京城方向。
“楚世仁,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回京吗?”
他冷笑道,“你错了,这反而坚定了我必须尽快回去的决心。”
“既然你想用这件事来打击我,那我就让这件事成为你的催命符!”
夜色渐深,楚世昭开始写信。
这些信分别要送往京城不同的重臣府邸。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干脆闹大一些。”
楚世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玩火自焚!”
第二天一早,楚世昭的队伍就整装待发。
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安排了几支暗哨在前方探路。
同时,他还让王德带着一些商人扮作普通商队,在他们前面先行。
“如果有人要设伏,一定会先对付看起来最像目标的队伍。”
楚世昭对王德说,“到时候你们要全力配合,让他们相信你们就是护送我回京的队伍。”
“殿下放心,小人明白。”
队伍刚出发不久,前方就传来消息。
“发现可疑人马,约莫三十余骑,都带着兵器。”
楚世昭冷笑:“果然等不及了吗?”
“要不要绕路?”
“不必,就按原计划行事。”
楚世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我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果然,当王德带领的商队经过一处山谷时,突然遭到袭击。
数十名黑衣人从两侧山坡冲下,直取商队中军。
然而等他们发现商队中并没有楚世昭的身影时,已经太迟了。
楚世昭早已带人绕到他们身后,将退路截断。
“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别走了。”
楚世昭提剑而立,“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苍鹰堂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第二章螳螂捕蝉山谷中剑光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那些黑衣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即便发现上当,也迅速调整阵型,背靠背结成圆阵,准备死战。
(本章完)
第218章 重返京城,密信背后的端倪
第218章 重返京城,密信背后的端倪
“杀!”
楚世昭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士兵顿时箭如雨下。
黑衣人中顿时有人中箭倒地,但他们并未慌乱,而是迅速举起盾牌,形成防御圈。
“果然不是普通杀手。”
楚世昭眯起眼睛。
“这种军阵配合,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殿下小心,他们要突围!”
话音未落,黑衣人中突然冲出一人,手持双刀,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向楚世昭扑来。
楚世昭冷笑一声,长剑横扫。
“铛!”
火星四溅中,那人双刀与楚世昭的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好身手!”
楚世昭赞了一句,随即变招,剑锋如毒蛇吐信,直取对方咽喉。
那黑衣人身形一晃,险险避过,但胸前衣襟已被划破一道口子。
“阁下既然有这等身手,为何要做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楚世昭一边与对方缠斗,一边说道。
“废话少说!”
黑衣人声音沙哑,显然经过特殊处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
楚世昭忽然诡异一笑,“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说话间,他的剑势突然一变,由刚转柔,宛如春风拂柳,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楚世昭还有这一手,仓促间只得后退,但已经晚了。
“噗!”
鲜血飞溅,那人右臂中剑,双刀脱手而出。
楚世昭并未停手,欺身向前,剑光一闪,已经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来历了吧?”
然而那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殿下果然厉害,不过……”
话未说完,他突然张口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身子一软,倒地身亡。
“找死!”
楚世昭皱眉,随即转头看向战场。
此时其他黑衣人也已经被围困,有的战死,有的被擒,但全都如同刚才那人一样,宁死不降,要么战死,要么服毒自尽。
“殿下,全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王德走过来禀报。
楚世昭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尸体。
这些人装备精良,武器也都是上等货色,显然不是一般的江湖帮派能够负担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斗方式,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有意思……”
楚世昭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些人的身手不错,配合默契,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能够为了保守秘密而甘愿赴死,必定是经过了特殊的思想控制。”
“会不会是西域的杀手组织?”
王德猜测道。
楚世昭摇头:“不像!”
“西域杀手虽然也很专业,但他们更注重个人武技,不会有这种军阵配合。”
“这些人……”
他目光一凝:“倒像是经过军队训练的精锐。”
“军队?”
王德吃了一惊,“难道说……”
“不错。”
楚世昭冷笑,“这些人很可能是军中的死士。”
“可是军中的死士,应该是”
“应该是掌握在禁军统领手中。”
楚世昭接过话头,“而禁军统领是谁?”
”是
”王德倒吸一口冷气,“是楚世仁的心腹,徐统领!”
“看来这次是打草惊蛇了。”
楚世昭若有所思,“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证实了我的猜测。”
“殿下的意思是”
“顾家虽然势大,但还不至于有这种死士组织。”
楚世昭解释道,“他们虽然和苍鹰堂有关系,但苍鹰堂充其量不过是江湖势力,不可能有这种军事化训练。”
“所以这些人,一定是楚世仁借用禁军死士,假扮苍鹰堂的人来对付我。”
“这样一来,就算事情暴露,也只会牵扯到苍鹰堂和顾家,而他可以置身事外。”
王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些人的身手这么厉害。”
“不过……”
楚世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既然敢动用禁军死士,就说明他已经等不及了。”
“看来京城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赶来:“殿下,前方发现大队人马!”
“多少人?”
“至少千人以上,打着清剿山贼的旗号。”
楚世昭冷笑:“呵,清剿山贼?好一个借口。”
“看来楚世仁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德有些着急,“我们人手太少,根本不是对手。”
“不要慌。”
楚世昭胸有成竹的看向王德。
“既然他们打着清剿山贼的旗号,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传令下去,所有人换上刚才这些死士的装扮。”
“另外,把他们的尸体收拾一下,伪装成山贼的样子。”
“等官兵来了,我们就说是奉命追击山贼,恰好在这里遭遇。”
王德眼前一亮:“妙计!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想对我们动手,也要顾忌名声。”
“不仅如此。”
楚世昭嘴角微微上扬:“这些死士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到时候让他们解释,为什么会有训练有素的死士假扮山贼?
“而且……”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将军这么积极,带着这么多人来'清剿山贼'……”
官道上。
楚世昭一带着手下正缓缓向京城行进。
在他身后,是赵铭率领的数百精锐骑兵,将整个车队护卫得水泄不通。
马车内,苏婉婷靠在软垫上假寐,清晨的颠簸让她有些疲惫。
“殿下,前方就是望京岭了。”
赵铭策马上前,低声禀报。
楚世昭微微颔首:“这望京岭地势险要,是进京必经之路。让大家都提高警惕。“
赵铭领命而去,立刻加强了队伍两翼的防守。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报!前方发现可疑人马!”
楚世昭眉头一皱:“有多少人?”
“约莫三百余骑,打着镇军统领府的旗号。”
“呵。”
楚世昭冷笑一声:“看来徐统领是坐不住了。”
他转头看向赵铭:“赵将军,你说这徐统领为何如此着急?”
赵铭面露难色:“殿下,徐统领向来与三皇子交好。昨日属下率军护送殿下,想必消息已经传到他耳中。”
“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楚世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真是好大的威风。”
就在这时,前方道路上扬起一阵尘土。
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锦衣,正是镇军统领徐远。
“四皇子殿下。”
徐远勒马停在队伍前方,拱手行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楚世昭神色淡然:“徐统领怎么有空来此?”
“下官听闻殿下遭遇山贼袭击,特来查看情况。”
徐远说着,目光扫向赵铭:“只是不知赵将军为何会在此?”
赵铭抱拳道:“回禀统领,属下奉命剿匪,恰巧遇到殿下,这才护送殿下回京。”
“哦?是吗?”
徐远冷笑一声:“那昨日派去剿匪的那队人马,赵将军可知去向?”
赵铭面不改色:“属下不知。”
“你……”
徐远大怒,正要发作,却被楚世昭打断。
“徐统领。“
楚世昭淡淡道:“你说那些是去剿匪的人马?”
“那不知他们为何会对本王出手?难道说,这就是镇军统领府治军的方式?”
徐远脸色一变:“殿下此言差矣,那些人若真对殿下不利,定是有人假冒镇军统领府的名义……”
“是吗?”
楚世昭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不知这个,徐统领可认得?”
徐远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那赫然是镇军统领府的专用令牌!
“这……”
“徐统领不必跟我解释!”
楚世昭收起令牌,一脸无所谓的看向对方:“实不相瞒,在这之前我已经派人将此事报知了父皇。“
“等我回到京城,相信父皇很快就会给我一个说法。”
闻言,徐远当即尴尬的上前一步:“四殿下,我觉得,这事情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要不……”
“没什么误会。”
还不等对方说完,楚世昭表情忽然变得严肃。
“徐统领,你觉得父皇会相信谁的话?”
徐远沉默片刻,忽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殿下明察,此事确实是下官考虑不周。还请殿下开恩!”
楚世昭看着他,忽然笑了:“徐统领果然识时务。”
“起来吧。我这人向来不记仇,只要徐统领以后能安分守己,此事就此揭过。”
徐远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不过……”
楚世昭稍微停顿一下,才继续道:“镇军统领府这些年来,怕是积累了不少问题。”
“我觉得徐统领是时候该好好清理一下你们内部了,免得日后东窗事发,悔之晚矣。”
徐远心中一凛,立刻会意:“是!下官这就回去彻查!”
看着徐远带人离去的背影,赵铭却不禁感叹:“殿下您可真厉害!就这么三两句话就让徐统领服软了。”
闻言,却是楚世昭淡然一笑。
“你可别小看这家伙是,他可是个聪明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
话说到一半,楚世昭突然抬头看了眼京城方向。
“他很快就会知道,选择跟对人是多么重要。”
……
队伍继续前行,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京城。
就在城门外,楚世昭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四弟,别来无恨啊。”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站在城门下,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正是三皇子楚世仁。
“二哥。”
楚世昭翻身下马打招呼:“不知二哥为何在此?”
“听说四弟遇到山贼袭击,我这个当哥哥的关心一下弟弟,没毛病吧?”
楚世仁笑道:“如今看来,四弟还真是福泽深厚啊,遭遇了山贼竟然都没有受伤。”
“真是难得啊!”
“运气都是运气!”
楚世昭意味深长的沉声开口:“那些山贼武艺高强,装备精良,若非遇到赵将军相助,恐怕我这次还真是在劫难逃啊!”
闻言,楚世仁不由得看向楚世昭身后的赵铭。
“原来如此。”
“对了,听说四弟这次带回来一位美人?”
楚世仁忽然话锋一转,探头探脑的看向楚世昭身后的马车。
楚世昭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个落难的商家女子,二哥何必在意。”
“是吗?”
楚世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四弟可要好好保护她才是。”
“京城水深,有些人怕是会对她起歹心啊。”
楚世昭微微皱眉:“多谢二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寒暄几句,楚世仁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楚世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楚世仁,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很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入城后,楚世昭先安排苏婉婷住进自己的别院,又派人严加保护。
处理完这些事,他立刻进宫面见皇帝。
大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章。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永晋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很是关心的上前几步:“听说你在回京途中遇到刺客?”
“是。“
楚世昭将事情经过详细禀报,最后拿出那枚令牌:“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的物证。”
皇帝接过令牌查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好个镇军统领府!居然敢对你动手,看来他们真是活腻歪了!”
“父皇息怒。”
见永晋帝动怒,楚世昭当即出声劝阻到。
“依我看来,此事未必是徐远一个人所为。”
“哦?”
永晋帝有些疑惑的看向楚世昭:“那你的意思是?”
“儿臣以为,这背后应该另有主使者。”
“只是,目前我手头上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罢了。”
皇帝沉吟片刻:“那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儿臣已经警告过徐远了,相信有了这一次的警告,他背后的人应该会收敛一些。”
“至于幕后主使,儿臣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楚世昭若有所指的沉声道。
“好。“
永晋帝微微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
“多谢父皇。”
从宫中出来,楚世昭直接回到王府。
(本章完)
第219章 苏府的秘密,找大哥求助
第219章 苏府的秘密,找大哥求助
刚进府门,就见管家匆匆迎上来:“殿下,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
楚世昭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眉头顿时皱起。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今夜子时,望京楼见。”
“若不来,那位姑娘怕是要遭殃了。”
“传我命令。”
楚世昭冷声道:“立刻调集暗卫,严密保护别院。”
“今晚我倒要去看看,我这个三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望京楼高耸入云,是京城最高的建筑。
楚世昭独自一人来到楼顶,四周一片寂静。
“我就知道你会来。”
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世仁缓步走出,月光下,他的笑容显得格外阴冷。
“二哥果然好雅兴。”
楚世昭冷笑:“深更半夜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四弟何必明知故问。”
楚世仁道:“那个女人呢,交出来吧。”
“什么女人?”
“别装傻!”
楚世仁声音陡然提高:“苏家的那个丫头!”
“原来二哥说的是她。”
楚世昭似笑非笑:“不知二哥为何对她如此在意?”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楚世仁冷声道:“你只要知道,她对我很重要。”
“交出她,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世昭忽然大笑:“二哥,你未免太天真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楚世仁脸色一沉:“那你是执意要与我为敌了?”
“不。”
楚世昭正色道:“是你先与我为敌的!”
“那些刺客是你派去的吧?真是好手段。”
楚世仁脸色阴沉的看向他这个“好弟弟”。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的实力。”
“识相的,就乖乖听话。”
“否则……”
“否则如何?”
楚世昭打断他:“难不成你还想派人来杀我吗?“
“你以为徐远会继续帮你?还是以为父皇会坐视不理?”
楚世仁脸色变了变:“你……”
“二哥,你我本是兄弟,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楚世昭忽然叹了口气。
“住口,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楚世仁厉声嘶吼道。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将楚世昭团团围住。
“果然,二哥你还是这么喜欢玩阴的”
楚世昭不屑的扯扯嘴角。
“动手!”
楚世仁一声令下。
然而就在这时,更多的人影从黑暗中闪出。
赵铭带着一队士兵,将楼顶团团包围。
“你……你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楚世仁顿时脸色大变。
“二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世昭摇摇头:“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来送死吗?”
楚世仁环顾四周,知道大势已去。
“好!好得很!”
他狞笑道:“今天是我栽了,不过……这事情还不算完!”
放下一句狠话后,楚世仁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追不追?!”
赵铭转身看向楚世昭。
“不必了。”
楚世昭摆摆手:“让他走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要的就是让他知道,他斗不过我。”
……
第二日清晨,苏婉儿在院中练剑。
晨光中的剑影如流水般婉转,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气。
每一招一式都显示出她深厚的武学功底。
“练得不错。”
楚世昭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苏婉儿收剑,转身行礼:“王爷。”
“昨晚睡得可好?”
楚世昭走近她。
“多谢王爷关心,睡得还不错。”
苏婉儿淡淡道。
楚世昭看着她清冷的侧脸,忽然道:“昨晚我见过二哥了。”
苏婉儿手中的剑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王爷与我家殿下见面,与我何干?”
“他要我交出你。”
这句话让苏婉儿彻底僵住了。
她缓缓转身,直视楚世昭的眼睛:“所以呢?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我?”
楚世昭轻笑:“你觉得呢?”
“若王爷要交出我,昨晚就该这么做了。”
苏婉儿冷静分析,“既然没有,就说明王爷另有打算。”
“聪明。”
楚世昭赞许地点点头,“我确实另有打算。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二哥为什么对你如此执着?”
苏婉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五年前,我父亲是被我家殿下害死的。”
“什么?”
楚世昭眉头一皱。
“表面上看,父亲是因为贪污受贿伏法,实则是我家殿下设计陷害。”
苏婉儿握紧了剑柄,“父亲曾经发现了我家殿下的一个秘密,所以他不得不除掉父亲。”
“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
苏婉儿摇头,“父亲临死前只来得及告诉我,证据藏在苏府的密室里。这些年,我家殿下一直在寻找那个密室。”
楚世昭若有所思:“所以他一直没有放过你,是因为觉得你知道密室的位置?”
“不错。”
苏婉儿冷笑,“可惜我确实不知道。父亲从未告诉过我。”
就在这时,赵铭匆匆走来:“王爷,不好了!苏府起火了!”
“什么?”
苏婉儿脸色大变。
楚世昭立刻下令:“备马!”
当他们赶到苏府时,大火已经烧得正旺。
府中下人四散奔逃,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让开!”
赵铭带人疏散人群。
苏婉儿看着熊熊燃烧的府邸,脸色惨白:“他这是要毁尸灭迹。”
“未必。”
楚世昭眯起眼睛,“他或许是想逼你现身。”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家丁便屁颠屁颠地朝他们两个跑来。
“苏小姐!我家殿下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婉儿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更加难看。
楚世昭凑过来,只见信上写着:“今晚子时,独自来城郊破庙,否则你那些可怜的下人,就要给你陪葬了。”
“他抓了府上的下人?”
楚世昭皱眉。
苏婉儿攥紧信纸:“是的。这些都是跟了我们家几十年的老人了。”
“你准备去?”
“我必须去。”
苏婉儿坚定地说。
楚世昭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
苏婉儿苦笑,“可我别无选择。”
“有。”
楚世昭拉住她的手,“你有我。”
苏婉儿一怔,抬头看他。
“相信我。”
楚世昭目光坚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当晚,城郊破庙。
楚世仁站在庙门前,身后跪着十几个被绑住的苏府下人。
“她应该快来了吧。”
他冷笑着问身边的手下。
“是的,属下已经看到她往这边来了。”
“很好。”
楚世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看她往哪里逃。”
没过多久,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放了他们。”
苏婉儿冷声道。
“当然可以。”
楚世仁笑道,“只要你告诉我密室在哪里。”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知道!”
“是吗?”
楚世仁一挥手,一个手下立刻拔刀架在一个老仆人脖子上。
“你!”
苏婉儿脸色大变。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是不说,他就死。”
楚世仁一脸戏谑的看向苏婉儿。
“一。”
“二。”
“住手!”
苏婉儿终于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楚世仁露出胜利的笑容:“这就对了。说吧。”
“密室……”
苏婉儿咬着牙,“在后园的假山下。”
“后园假山?”
楚世仁眯起眼睛,“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
苏婉儿低下头,“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
“很好。”
楚世仁大笑,“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等验证完她说的话,再处置她!”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无数火把亮起,照亮了整个破庙。
楚世昭带着大队人马,将破庙团团包围。
“又是你!”
楚世仁脸色阴沉。
“二哥,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楚世昭冷笑。
“你!”
楚世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是故意设局!”
“不错。”
楚世昭走上前,“我早就料到你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所以这些下人.”
“都是我的人假扮的。”
楚世昭道,“二哥,该结束了。”
楚世仁狞笑:“结束?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掏出一把短刀,抵在苏婉儿脖子上:“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楚世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缓缓举起手,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二哥,你真以为这样就能逃脱?”
“呵呵,”
楚世仁冷笑一声。
“只要我手里有她,你就不敢轻举妄动。”
苏婉儿被他钳制着,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刀锋,却出奇地平静。
她看着楚世昭,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吹过,吹灭了几支火把。
楚世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趁着他分神的空档。
苏婉儿猛地往下一蹲,同时抓住他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
楚世仁吃痛,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
早就准备多时的楚世昭瞬间欺身而上,一掌击在楚世仁胸口。
楚世仁踉跄后退,还没站稳,又是一记重拳砸在他面门。
“砰!”
楚世仁重重摔在地上,鼻血直流。
“拿下!”
楚世昭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冲上前,将楚世仁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
“你敢!”
楚世仁挣扎着大喊,“我可是你二哥!你敢这么对我?”
楚世昭冷冷地看着他:“你早就不配做我兄长了。来人,把他押回府衙,严加看管!”
“是!”
看着楚世仁被押走,苏婉儿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楚世昭连忙扶住她。
“没事吧?”
苏婉儿摇摇头:“我没事。”
楚世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惊了。”
“不,”
苏婉儿展颜一笑,“多亏有你在。”
楚世昭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苏婉儿拉到身后。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擦着两人身边飞过。
“保护殿下!”
侍卫们立刻围拢过来。
“在那里!”
有人指着破庙后的树林。
楚世昭眯起眼睛:“追!别让他跑了!”
一队士兵立刻追了上去。
很快,树林中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片刻后,士兵们押着一个黑衣人回来。
“殿下,抓到了!”
楚世昭走上前,扯下那人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笑一声,突然张口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不好!”
楚世昭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人抽搐几下,断了气。
“搜他身上!”
士兵们立刻搜查起来,很快在那人衣襟内发现了一枚玉佩。
楚世昭接过一看,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这是.”
苏婉儿凑过来。
“太子府的信物。”
楚世昭冷声道。
苏婉儿心头一跳:“太子?他为什么要”
“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楚世昭若有所思,“二哥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回到城中,楚世昭派人将苏婉儿送回府,自己则赶往府衙审问楚世仁。
然而等他到达时,却发现牢房大门敞开,守卫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楚世仁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楚世昭厉声问道。
一个守卫艰难地爬起来:“回……回殿下,刚才有人突然闯入,放倒了我们”
“可有看清是谁?”
“那人武功很高,动作太快,我们没看清”
楚世昭眉头紧锁。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苏府那边”
楚世昭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有人趁夜闯入苏府后院,在假山下挖掘”
不等他说完,楚世昭已经翻身上马,朝苏府疾驰而去。
苏府后院一片狼藉,假山周围的地面被翻得乱七八糟。
几个府中下人被打晕在地,苏婉儿正在照料他们。
“怎么样?”
楚世昭快步走过来。
“没什么大碍。”
苏婉儿道,“只是被打晕了。”
“密室可曾被找到?”
苏婉儿摇头:“那些人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就走了。”
楚世昭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
(本章完)
第220章 丞相千金或为突破关键
第220章 丞相千金或为突破关键
“他们这么快就找来,说明楚世仁被救走和这件事有关。”
“我要是没猜错,现在他们知道密室的位置,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
苏婉儿咬着嘴唇,“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密室。”
“刚才那些话,都是骗楚世仁的。”
“什么?”
楚世昭一愣。
“父亲临终前确实留下了一些话,但从未提过什么密室。”
苏婉儿解释道,“我只是想拖延时间。”
楚世昭若有所思的轻声呢喃:“要是这样的话,难不成这密室其实并不在苏府,而是在别的地方?”
“这个,我也不知道。”
苏婉儿摇头,“父亲只说,关键就在这府中,要我好好保管。”
“这府中……”
楚世昭环顾四周,“看来得好好搜查一番了。”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小姐!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苏婉儿脸色大变:“祖母?”
两人赶紧随丫鬟去了老夫人房间。
只见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呼吸微弱。
“大夫呢?”
“已经去请了。”
没多久,大夫来了,把过脉后,脸色凝重。
“老夫人这是中毒了。”
“中毒?”
苏婉儿惊道,“怎么会……”
“是鹤顶红。”
大夫道,“若非老夫人平日里养得好,恐怕早就不行了。”
“有解药吗?”
大夫摇头:“这毒性猛烈,寻常解药难以压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千年雪莲。”
大夫无奈的叹声道:“可这东西极其罕见,据说只生长在极北雪山之巅。”
苏婉儿脸色煞白。
楚世昭安慰道:“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找。”
“来不及了。”
大夫无奈的摊了摊手。
“以老夫人现在的情况,最多撑三天。”
三天,从京城到极北雪山,来回根本不可能。
苏婉儿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祖母,泪水无声滑落。
楚世昭握住她的手:“别放弃,我一定会想办法。”
就在这时,老夫人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道:“婉儿.”
“祖母!”
苏婉儿连忙俯身。
“去……去你父亲的书房……”
老夫人艰难地说,“书架后面……”
话未说完,又昏了过去。
苏婉儿和楚世昭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一切如旧,书架上积了薄薄的灰尘。
两人仔细检查每一个书架,却没发现异常。
“会不会是……”
楚世昭突然想到什么,走到正中那个书架前,用力一推。
“咔嚓”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门。
苏婉儿倒吸一口冷气:“真的有密室!”
两人走进去,里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正中摆着一个朱漆木盒。
苏婉儿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朵晶莹剔透的雪白朵,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这是.”
“千年雪莲!”
楚世昭惊道。
原来,真正的秘密一直藏在这里。
难怪楚世仁他们在假山下找不到。
两人赶紧把雪莲交给大夫。
大夫制成药汤,给老夫人服下。
没过多久,老夫人的气色就好转了许多。
“祖母果然早就知道密室的位置。”
苏婉儿感叹。
“是啊。”
楚世昭点头,“看来令尊留下这雪莲,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可是……”
苏婉儿突然想到什么。
“他们是怎么知道府上有密室的?”
“而且,为什么非要找到它?”
闻言,楚世昭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我是时候该去看看我那位许久未曾见面的好大哥了!”
……
楚世昭心知事态的严重,告别苏婉儿后,紧跟着便直接去了东宫,找到了已经被永晋帝囚禁起来的前太子楚世煦。
楚世煦之前就是因为楚世昭的搅局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现在,见楚世昭到来,以为楚世昭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所以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呦,这不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堂堂的大周四皇子,晋王殿下么?”
楚世煦阴阳怪气的瞥了楚世昭一眼。
“怎么,这是觉得害的我还不够惨,特意来看看你大哥我现在的倒霉样?”
即便此刻的楚世昭心里清楚楚世煦并不待见自己。
可急于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她,此刻也只能忍着。
“大哥,你这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初的事情,我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你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大哥!”
“如此说来,倒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小气了?”
楚世煦依旧阴阳怪气。
楚世昭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恐怕跟对方说再多也是白扯。
索性他也就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了。
“实不相瞒,今日,我之所以找到大哥,其实是有要事想跟大哥请教。”
“不知大哥可否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
不等楚世昭说完,楚世煦却是直接冷哼一声。
“我就知道!”
“如今的我已经是落水狗了,要是没事,你们怎么会想起我来呢!”
“可是我就奇怪了,以四弟你的聪明才智,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找到我呢?”
“如今,你大哥我不过是个阶下囚,恐怕我就算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啊!”
“大哥,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要我看,大哥也不过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当初要不是被手下的人蛊惑,大哥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话说有屁放,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大哥,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不是纠结个人恩怨的时候。”
“苏家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苏府最近遭遇的一系列事件。
“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最近苏府遭遇了一连串的麻烦。”
“先是楚世仁那个混账东西,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三番五次地骚扰苏婉儿。”
楚世煦冷笑一声。
“呵,那小子一向心思歹毒,不学无术,如今,我倒了,这家伙倒是抖起来了!”
楚世昭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前几日苏府还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袭击。”
“他们行动迅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若不是我恰好在场,后果不堪设想。”
“哦?”
楚世煦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你对苏家倒是上心得很啊。”
楚世昭没有理会楚世煦话中的讽刺,继续道。
“最令人不安的是,就在昨日,苏老夫人突然中毒,情况危急。幸好我们及时找到了解药,才让老夫人脱离危险。”
听到这里,楚世煦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楚世煦冷冷地问道。
楚世昭深深看了楚世煦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
这枚玉佩通体莹白,上面雕刻着一个精巧的“太”字。
“这是我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到的。”
楚世昭将玉佩递到楚世煦面前,“大哥,你认得这个吗?”
楚世煦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玉佩。
“这……是太子府的信物。”
楚世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楚世昭。
楚世昭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楚世煦。
“所以,我怀疑这些袭击苏府的人,可能与大哥您手下的幕僚有关,所以才想来找大哥求证一番!”
闻言,楚世煦瞬间沉默。
良久,他长叹一声,示意楚世昭坐下。
“四弟,你可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我不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楚世昭坚定地说,“不仅为了苏家,也为了我自己。”
楚世煦看着楚世昭,突然笑了。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固执啊。”
他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楚世煦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墙,开始缓缓讲述:“其实,太子府与苏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纠葛。”
“这要追溯到十年前……”
就在楚世煦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四……殿下,陛下召见!”
太监气喘吁吁地说道。
楚世昭眉头微皱,眼见楚世煦就要说到关键线索了,这节骨眼上永晋帝召见自己干什么?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对面楚世煦。
说实在的,他这个时候是真不想走。
不过,如今永晋帝亲自派人来请,他又不得不去。
无奈,他只能起身冲楚世煦告辞。
“大哥,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关于苏家的事情,等有机会了,还望大哥能不吝赐教!”
楚世煦摆了摆手,“去吧,皇命不可违。”
“再说了,苏家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你我有的是时间。”
他顿了顿,才继续补充道:“四弟,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有些秘密,一旦揭开,或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
楚世昭心中一凛,楚世煦的话让他更加确定,苏家隐藏的秘密非同小可。
他向楚世煦拱了拱手,便跟着太监匆匆离开了东宫。
离开东宫后,楚世昭立刻赶往御书房。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楚世煦刚才的话。
太子府与苏家的纠葛,究竟是什么?
苏家先辈掌握的把柄,又是什么?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
到了御书房,永晋帝正襟危坐,脸色阴沉。
“昭儿,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永晋帝冷声开口。
楚世昭心中一紧,连忙跪下,“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你可知,你今日去了东宫?”
永晋帝面色阴沉的不悦道。
楚世昭心中一惊,永晋帝竟然这么快就得知他去了东宫!
他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楚世昭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启禀父皇,儿臣确实去了东宫,探望大哥。”
闻言,永晋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冷哼一声,然后才阴阳怪气道:“探望?”
“要我看,你怕不是去串通那逆子,企图犯上作乱吧!”
此话一出,心知对方误会的楚世昭连忙开口解释。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担心大哥,所以才去探望他。”
“担心他?哼!”
永晋帝怒斥道,“他意图谋反,罪不容诛!你竟然还为他求情!”
楚世昭正要开口解释,永晋帝却直接打断了他。
“够了!朕不想听你的解释!”
“从今日起,你禁足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楚世昭顿时如遭雷击。
禁足!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无法继续调查苏家的事情了?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违抗皇命,只能叩头领旨。
回到自己的府邸后,楚世昭心急如焚。
他被禁足,无法继续调查,苏家又处在危险之中,他该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苏家被那些神秘势力摧毁吗?
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书房里。
楚世昭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
楚世昭警惕地问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佩剑。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取下脸上的面巾。
楚世昭顿时愣住了。
“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深更半夜的,太危险了!”
苏婉儿一脸抱歉的看向楚世昭:“我知道你被禁足了,所以特意来看你。“你没事吧?”
楚世昭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你。”
“本来想帮你的,谁曾想不仅没帮到,反而还……”
苏婉儿轻轻握住楚世昭的手,“这没什么,我现在其实更担心我祖母。”
“今天我偷偷潜入祖母的房间,发现她留下了一封信。”
说着,苏婉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楚世昭。
楚世昭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本章完)
第221章 前往宗人府档案室
第221章 前往宗人府档案室
信中,苏老夫人详细讲述了苏家与前朝太子一党之间的恩怨,以及苏家先辈掌握的秘密。
原来,苏家先辈曾是前朝太子太傅,掌握着楚家当年一些不可告人的秘辛。
为了保护苏家,苏家先辈便将这些证据藏在了苏府的密室里。
读完信后,楚世昭心中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了,那些黑衣人袭击苏府,以及老夫人中毒,都是为了寻找这个秘密。
“婉儿,谢谢你。”
楚世昭感激地看着苏婉儿,“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告诉我这些,我……”
苏婉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楚世昭:“别这么说,殿下之所以被禁足,全是受我牵连,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咳咳!”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咳嗽。
楚世昭和苏婉儿同时转头。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门口,正是苏府的老管家福伯。
“小姐,老夫人醒了,她要见你。”
福伯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苏婉儿脸色一变,“祖母醒了?我这就去!”
她看了一眼楚世昭,“世昭,你等我回来。”
说完,苏婉儿便跟着福伯匆匆离开了。
楚世昭看着苏婉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愈加烦躁。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一天搞不清楚苏家的秘密,苏婉儿一家就一天不得安生。
所以,要想破局,他就必须尽快找到那个秘密才行。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先前,跟自己那个太子大哥交谈时,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都透露这一个消息。
想解决苏家的问题,关键就在于当年朝堂的尘封卷宗里。
他必须想办法进入宗人府,查阅当年的相关记录。
然而,宗人府的卷宗管理极其严格,没有皇帝特许,外人根本无法查阅。
他该如何才能进入宗人府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既然正门进不去,那就只能走“偏门”了。
他想起之前在宫中结识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小德子。
这小子为人机灵,而且如今恰好在宗人府里当差。
或许,可以从小德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想到这里,楚世昭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事情的重要性,并附上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作为酬谢。
他将信和玉佩交给了王府的暗卫,吩咐他务必将信送到小德子手中。
他知道,这步棋走得极其冒险,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为了查清真相,他别无选择。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
就在楚世昭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暗卫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小小的信笺。
楚世昭迫不及待地接过信,展开一看,小德子答应帮他,但条件是事成之后,要帮他离开皇宫,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楚世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个小太监的自由,与苏家,与婉儿的性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按照小德子的指示,楚世昭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潜入了宗人府。
在小德子的带领下,他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顺利地来到了存放卷宗的库房。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楚世昭按照苏老夫人信中提供的线索,开始翻找相关的卷宗。
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他要的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楚世昭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但他仍然没有放弃。
终于,在一堆快要腐烂的卷宗底下,他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也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心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
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木盒里。
他试着用力打开木盒,却发现木盒的锁异常坚固。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工具。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根生锈的铁棍上。
他连忙走过去,拿起铁棍,用力撬开了木盒的锁。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楚世昭捂住鼻子。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放着一迭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楚世昭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文字记录的,竟然是前朝太子谋反的详细计划,以及参与谋反的大臣名单!
而其中,赫然出现了当朝丞相的名字!
楚世昭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万万没想到,当朝丞相竟然也参与了前朝太子的谋反!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整个朝堂都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张重新包好,放回木盒里。
然后,他将木盒藏在怀中,跟着小德子悄悄离开了宗人府。
回到王府后,楚世昭立刻将小德子送出了宫。
……
安顿好小德子后。
重新回到府邸的楚世昭却是再度陷入沉思。
接下来,他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处置手上的这个烫手山芋。
直接交给永晋帝?
这个绝对不行!
经过上次秘密会见前太子楚世煦的事情之后。
生性多疑的楚世煦对他的信任已经岌岌可危。
如果他贸然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很可能会被当作是诬陷忠良,甚至会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苏婉儿回来了。
她一脸焦急地走到楚世昭面前。
“世昭,祖母的情况不太好,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楚世昭心中一痛,他紧紧握住苏婉儿的手,“婉儿,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祖母的。”
他将从宗人府带回来的木盒交给苏婉儿。
苏婉儿接过木盒,一脸狐疑的看想楚世昭。
“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苏家先辈留下的秘密。”
之后,楚世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苏婉儿。
苏婉儿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当朝丞相!”
苏婉儿惊呼道,“世昭,我们该怎么办?”
楚世昭沉思片刻,“现在还不是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时候。我们必须先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扳倒丞相。”
“可是,我们该怎么找证据呢?”
苏婉儿问道。
楚世昭眉头一挑:“或许,我们可以从丞相的身边人入手。”
嘴上说着,楚世昭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说起这位丞相的身边人。
楚世昭还真认识一个。
之前在宫宴上见过的,丞相大人家里那个骄纵跋扈的宝贝女儿。
或许,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楚世昭将木盒放回怀中,踱步到窗前。
月光如水,洒落在院中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影。
他的目光穿过庭院,望向远处的皇宫。
“殿下,你在想什么?”
苏婉儿轻声问道,走到他身边。
楚世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我在想,这个秘密或许还有更多的线索。”
苏婉儿眨了眨眼,“你是说……”
“没错!”
楚世昭点头:“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在当年的朝堂卷宗里。我们必须前往宗人府,查阅当年的相关记录。”
苏婉儿脸色一变:“可是,宗人府的卷宗管理极其严格,没有皇帝特许,外人根本无法查阅啊!”
“那我就去面见父皇,请求他的批准。”
“可是……”
苏婉儿欲言又止。
楚世昭明白她的担忧。
自从上次在朝堂上与楚世仁发生争执后,永晋帝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冷淡了许多。
这次贸然去请求查阅机密卷宗,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但他别无选择。
“婉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皇的。”
……
第二天一早,楚世昭便整装前往皇宫。
永晋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看到楚世昭进来,他微微皱眉,“世昭,你来做什么?”
楚世昭躬身行礼,“儿臣有要事禀报。”
永晋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说吧。”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将苏府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测详细说明。
最后,他恳切地说道:“为了查清此事,儿臣恳请父皇批准儿臣查阅宗人府的卷宗。”
永晋帝的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开口道:“世昭,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再去翻腾?况且,若真如你所说,牵扯到当朝重臣,一旦泄露,必定会引发新的朝堂动荡。”
楚世昭心中一沉,但他并未放弃,“父皇,儿臣明白您的顾虑。”
“但若不查清此事,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况且,若真有大臣参与谋反,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听了楚世昭的话,永晋帝顿时陷入沉默。
楚世昭见状,继续道:“父皇,儿臣保证,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儿臣只是想查清真相,为苏家讨个公道。”
永晋帝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准了吧。不过,你要记住,此事绝不可外传。”
楚世昭大喜过望,连忙叩谢,“谢父皇恩准!”
拿到圣旨后,楚世昭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赶往宗人府。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宗人府的大门巍峨森严,守卫森严。
楚世昭亮出圣旨,守卫不敢阻拦,却也丝毫没有恭敬之意,只是冷冰冰地将他引入府内。
负责掌管卷宗的是一位姓刘的官员,身材肥胖,满脸油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接过圣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殿下,这卷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皇上虽然准了,但规矩还是要守的。”
“殿下想看哪些卷宗,得先报上来,下官也好安排。”
楚世昭自然明白这刘官员是在故意刁难。
他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刘大人,本王想查阅前朝太子谋反一案的相关卷宗,以及二十年前苏家贪污案的记录。”
刘官员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珠转得更快了。
“殿下,这前朝的谋反案可是机密中的机密,皇上只准您查阅,可没说让您随意翻看啊。”
“至于苏家贪污案,年代久远,卷宗怕是早就损毁了。”
“刘大人,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允许本王查阅相关卷宗。”
“难道刘大人是想抗旨不遵?”
楚世昭语气骤然变冷。
刘官员额头渗出冷汗,他干笑了两声。
“殿下说笑了,下官岂敢抗旨?”
“只是这卷宗数量庞大,整理起来需要时间,殿下还请耐心等待。”
楚世昭知道这不过是拖延之计,但他也不点破,只是冷哼一声。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刘大人尽管慢慢整理。”
刘官员见楚世昭不肯离开,只得吩咐手下人去库房取卷宗。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却只搬来几卷无关紧要的文书。
楚世昭的耐心逐渐耗尽。
“刘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相关卷宗?”
刘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
“殿下,这……这些都是下官能找到的卷宗了。”
其他的……其他的可能真的损毁了。“”
“损毁了?”
楚世昭冷笑一声:“刘大人,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本王早就听说,宗人府的卷宗保存完好,怎么可能轻易损毁?”
“莫非是刘大人故意藏匿?”
此话一出,刘官员不由得脸色大变。
“殿下,您……您可不能冤枉下官啊!”
“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这等事情!”
只是,对于刘大人这蹩脚的表忠心,楚世昭却压根懒得理会,当即迈步走向宗人府的档案室。
刘官员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档案室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见这家伙还是不死心,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耐心的楚世昭,对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回荡。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我?”
“本王今日倒要看看,这档案室里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嘴上说着,楚世昭抬腿一脚踹开档案室的大门。
档案室内光线昏暗,卷宗堆积如山,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本章完)
第222章 苏家祖坟的秘密
第222章 苏家祖坟的秘密
楚世昭的目光扫过一卷卷卷宗……
这库房的混乱程度远超楚世昭的想象。
房间内底板上积压的灰尘厚得像一层毛毯,哪怕是大白天,仍旧有老鼠窜来窜去。
“殿下,您看,这……这卷宗实在太多了,而且很多都年久失修,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刘官员跟在楚世昭身后,一脸为难的开口解释。
只是,对于这些楚世昭却压根懒得理会没有理会
他随手拿起一卷卷宗,轻轻一抖,卷宗便碎成了几片,纸张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辨认。
他再拿起几卷,情况都如出一辙。
“好一个年久失修!”
楚世昭猛地转身,眼神冰冷地盯着刘官员,“刘大人,你敢说这些卷宗不是被人故意损坏的?”
刘官员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殿下,冤枉啊!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不知情?”
楚世昭冷笑一声,“那刘大人可知,私自损毁朝廷卷宗,可是死罪!”
刘官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
“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世昭心中已然明了,这刘官员分明是在撒谎。
他突然回头看向对方
“刘大人,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带我去存放前朝太子谋反案和苏家贪污案卷宗的地方。”
刘官员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楚世昭目光瞬间转冷:“怎么,刘大人这是不愿意配合?”
“要不……我把这事情告知父皇?”
“到时候,看他老人家怎么发落你?”楚世昭威胁道。
“不……不要,下官愿意,下官愿意配合!”
心中有鬼的刘官员眼见楚世昭要通知永晋帝,当即便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殿下请随下官来。”
他颤巍巍地起身,带着楚世昭走向库房深处。
穿过几排高大的书架,来到一个相对干净整洁的小房间。
这里显然是特意整理过的,卷宗摆放整齐,空气中也没有刺鼻的霉味。
“殿下,前朝太子谋反案和苏家贪污案的卷宗都在这里了。”
刘官员不敢怠慢,指着房间里的卷宗说道。
楚世昭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书架前,仔细查看起来。
卷宗的数量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而且很多卷宗的封条都已经被撕开过,显然是有人曾经查阅过。
楚世昭心中一沉,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随手拿起一卷关于苏家贪污案的卷宗,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卷宗里的内容,与他之前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卷宗记载,苏家先祖并非是被冤枉的,而是确有贪污之实!
不仅如此,卷宗中还详细记录了苏家先祖贪污的数额、手段,以及与之勾结的官员名单。
这份名单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如今朝中权势显赫的人物,甚至包括……
当朝丞相!
楚世昭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手中的卷宗,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洞来。
这怎么可能?
苏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难道苏婉儿一直在骗他?
不,不可能!
他相信苏婉儿,也相信苏家的清白。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意识到,这份卷宗很可能被人篡改过。
他继续翻阅其他的卷宗。
然而,接下来的发现,却让他更加震惊。
他发现,关于前朝太子谋反案的卷宗,也被人动过手脚。
原本记录太子谋反计划和同党名单的关键部分,竟然被人撕掉了!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隐瞒真相!
是谁?
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楚世昭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在卷宗的角落里,有一小块被撕掉的纸片,似乎是从其他卷宗上掉落下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纸片,将它拼凑到残缺的卷宗上。
奇迹般地,纸片上的内容与残缺的部分完美契合!
“苏家先祖奉命调查朝中贪污案,掌握了一份涉及众多官员的名单。”
“为保护名单安全,将其藏于……”
后面的字迹被撕掉了,但楚世昭已经明白了。
苏家先祖并非贪污,而是被人陷害!
他们掌握了一份重要的名单,而这份名单,很可能就是楚世仁等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而篡改卷宗,撕掉关键信息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些名单上的人!
想到这里,楚世昭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关键的线索。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份名单,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刘官员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殿下,您……”
刘官员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世昭手中的纸片,脸色顿时大变。
“你……你竟然……”
楚世昭冷冷地看着他,“刘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官员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变得煞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来刘大人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世昭将手中的纸片收好,语气冰冷,“来人,将刘大人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他们虽然是刘官员的手下,但也知道楚世昭的身份尊贵,不敢轻易得罪。
“怎么,你们也想抗旨不遵?”
楚世昭的目光扫过侍卫们。
侍卫们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上前将刘官员捆绑起来。
刘官员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完了。
私自损毁朝廷卷宗,罪不容诛,更何况他还牵扯到前朝太子谋反案和苏家冤案,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楚世昭没有理会刘官员的哀求,转身离开了库房。
……
回到王府后,楚世昭立刻召集了心腹,将自己在宗人府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殿下,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小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楚世昭。
“没想到,苏家竟然是被冤枉的,而那些陷害苏家的人,竟然还在朝中担任要职!”
“是啊,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另一个心腹也感叹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世昭沉思片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份名单。只有找到名单,才能将那些奸臣绳之以法,还苏家一个公道。”
“可是,殿下,那份名单藏在哪里呢?”
小德子问道。
楚世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根据纸片上的线索,那份名单很可能藏在苏家祖坟里。”
“苏家祖坟?”
众人一愣。
“没错。”
楚世昭点点头,“苏家先祖为了保护名单的安全,很可能将它藏在了祖坟里。”
“这是一个最安全,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殿下英明!”
众人纷纷赞叹。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前往苏家祖坟。”
楚世昭果断地说道。
夜幕降临,楚世昭带着几个心腹,悄悄离开了王府,朝着城外的苏家祖坟而去……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苏家祖坟。
“殿下,我们真的要挖人家祖坟吗?”
手握铲子的家丁有些不情愿的看向楚世昭。
要知道,挖人祖坟在大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更何况他们现在动的还是苏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家的祖坟。
虽然苏家如今已经没落,可即便日次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苏家蒙冤多年,如今只有找到那份名单,才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给我挖!”
楚世昭面色凝重,语气坚定,说罢,他便带头走到苏家先祖的墓碑前,命人开始挖掘。
眼见楚世昭率先动手了,这些家丁们心里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苏家他们虽然惹不起,可他们也更不敢违抗楚世昭的命令。
若是让他们自己取舍,他们这些人宁肯得罪苏家,也绝对不愿意悖逆楚世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哐当”一声,铁锹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殿下,好像有东西!”
一个侍卫欣喜地叫道。
楚世昭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墓穴中,除了森森白骨,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难道这就是苏家先祖藏匿名单的地方?
楚世昭心中一喜,连忙命人将铁盒取出。
铁盒入手沉甸甸的,入手冰凉,也不知在墓穴中埋藏了多少年。
楚世昭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折迭整齐的布帛,布帛上隐约可见墨迹。
“快拿火折子来!”
楚世昭激动地说道。
跟在身后的李风连忙点燃火折子,凑到布帛前。
借着微弱的火光,李风终于看清了布帛上的内容。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赫然便是当年参与贪污案的官员名单!
而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
“啊!”
李风惊呼一声,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瞬间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了?”
楚世昭眉头紧皱。
“殿下,您……您自己看吧……”
李风重新点燃火折子,楚世昭定睛一看,只觉得浑身一震,手中的布帛差点掉落在地。
名单第一个位置赫然写着:大理寺卿,张世贤。
“这这怎么可能?”
楚世昭喃喃自语。
张世贤是当朝重臣,位居九卿之一,一向以清正廉明著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份贪污案的名单上?
楚世昭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
礼部侍郎李明远、户部郎中王承泽、兵部主事赵德明……
这些名字一个接一个映入眼帘,无一不是朝中重要官员。
楚世昭仔细将布帛收好,随即命人将墓穴恢复原状。
他心中已有计较,这份名单绝不能轻易示人。
回府的路上,楚世昭沉默不语。
李风偷偷观察着主子的神色,也不敢多言。
“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盯着张世贤和李明远他们的动向。”
“是,殿下。”
李风领命而去。
回到府中,楚世昭立即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
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让他心惊。
这些朝中重臣,表面上清正廉明,背地里却参与了那场贪污大案。
“若这份名单公之于众”
楚世昭眉头紧锁。
朝堂必定大乱,百官震动。
张世贤身为大理寺卿,位居九卿,若他倒台,必然会牵连出更多人。
而这些牵连出来的人,又会指认更多的官员。
到时候,天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遭殃。
“看来苏家的冤案,只是这张大网中的一个小结。”
楚世昭喃喃自语。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
李风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刚刚得到消息,张世贤今晚秘密会见了礼部侍郎李明远,两人在城南的醉仙楼密谈了足足两个时辰。”
楚世昭眼神一凝:“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属下派人跟踪,只听到些只言片语。似乎……似乎在说什么'苏家的事'。”
“果然。”
楚世昭冷笑一声,“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殿下,楚世仁刚才派人去了苏府!”
楚世昭猛地站起身:“可知道送了什么东西?”
“是一封信,但内容不知。”
“有意思。”
楚世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些人,倒是动作很快。”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传令下去,”
楚世昭沉声道,“从明日起,加派人手监视苏府,尤其是要注意进出的信件。同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密切关注楚世仁的动向,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李风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楚世昭则挥手召唤出系统界面。
【一番深思熟路后,楚世昭决定第二天就在朝堂上公布这份名单。】
【第二日清晨,他早早进宫,当着永晋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将布帛展开,大声宣读上面的人名。】
(本章完)
第223章 苏府再陷危机,还是被算计了
第223章 苏府再陷危机,还是被算计了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一片哗然。】
【张世贤、李明远等被点名的官员脸色煞白,纷纷跪地高呼冤枉。】
【他们声称这是楚世昭伪造的名单,意图陷害忠良。】
【其他大臣们也分成几派,有的震惊疑惑,有的则对楚世昭怒目而视,指责他此举太过鲁莽,破坏朝堂稳定。】
【永晋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他命人将名单呈上,仔细查看后,虽心中有所怀疑,但又难以立刻决断。】
【张世贤见机行事,哭诉自己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绝无贪污之事,定是楚世昭因某些私怨蓄意报复。】
【楚世昭试图辩解,拿出苏家相关的一些旁证,可这些证据在没有确凿物证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单薄。】
【最终,永晋帝下令成立专门的调查组,对这些官员进行调查,此事暂且搁置。】
【楚世昭却因此得罪了众多被点名的官员,他们暗中联合起来一同对抗对楚世昭。】
楚世昭面色凝重。
他分析此次推演的问题在于,过于急切地公布名单,没有足够的准备和全面的计划。
在没有绝对确凿的证据下,仅凭一份布帛难以让众人信服。
而且没有考虑到永晋帝的态度和处理方式,让局面陷入了未知的调查中,自己还树立了大量敌人。
看来,公布名单前一定要准备好充分的物证,同时要提前了解永晋帝的心意,争取他的支持,并且在公布名单前,一定要想好应对被点名官员反击的策略,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楚世昭没有急于在朝堂公布名单,而是先私下与永晋帝见面。】
【楚世昭详细地向永晋帝讲述了苏家的冤案以及这份名单的来历,并呈上了一些自己暗中收集的,与名单上官员贪污相关的物证,如部分账册、书信等。】
【永晋帝看完后陷入沉默】【楚世昭趁机表示,这些官员势力庞大,若不及时处理,恐对朝廷造成严重危害。】
【永晋帝认同他的看法,但也担心此举会引发朝堂动荡。】
【楚世昭早有准备,他提出先秘密调查,掌握更多证据后,再逐一击破,避免引起大规模反弹。】
【得到永晋帝的默许后,楚世昭开始行动。】
【然而,在调查过程中,被点名的官员们有所察觉,开始暗中对这些负责调查的人下手。】
【为了不让家人陷入危机,一些参与调查的大臣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向被调查官员通风报信。】
调查陷入僵局,楚世昭虽努力推动,但进展缓慢,朝堂上也隐隐有一些不利于他的流言传出。
】第二次推演结束,楚世昭却依旧不满意。
此次疏漏在于,虽然争取到了永晋帝的支持,但低估了被调查官员的反制能力。
秘密调查小组不够可靠,容易被渗透,而且没有应对流言的有效措施。
接下来,楚世昭觉得要组建一支绝对忠诚可靠的调查队伍,并且提前准备好应对流言的策略,在舆论上占据主动才行。
【楚世昭从自己的亲信中挑选出一批忠心耿耿且能力出众的人,组成新的调查队伍。】
【他对这些人进行严格培训,强调此事的重要性和保密性,同时,他提前准备了一些应对流言的应对之策,让自己的心腹大臣在朝堂和民间适时传播,以正视听。】
【调查小组开始行动后,极为谨慎,他们避开被调查官员的耳目,从一些不起眼的线索入手,逐渐掌握了更多有力证据。】
【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罪证浮出水面,楚世昭觉得时机成熟,便再次进宫面见永晋帝,呈上所有证据。】
【永晋帝看到详实的证据后,龙颜大怒,当即决定在朝堂上公开此事。】
【朝堂上,被点名的官员们依旧想要辩解,但在铁证面前,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其他大臣们看到证据确凿,也纷纷指责这些官员的罪行。】
【最终,永晋帝下令将这些官员革职查办。【然而,楚世昭虽然成功扳倒了这些官员,但却引起了其他一些未被调查官员的恐慌,他们对楚世昭产生了警惕,担心自己也会被牵连,选择保持中立。】
这一次,楚世昭虽然成功扳倒了目标官员,但却忽视了其他官员的感受,甚至还引发了满朝文武的集体恐慌。
要是这么搞,这绝对不利于对自己未来在朝堂上的发展,更别说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了。
俗话说的好,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
这要是真让那些满脑子仁义道德的读书人惦记上了,那以后自己恐怕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了。
看起来,下一次推演的时候,还得在解决那些蛀虫之前,还得提前做好安抚其他官员才行啊!
【楚世昭在准备公布名单和证据之前,先在朝堂上发表了一番讲话。】
【他表明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整顿朝纲,只针对那些确凿犯罪的官员,不会无端牵连其他大臣,希望各位大臣能够安心。】
【他还强调,这是为了大周的长治久安,希望大家共同支持。】
【这番讲话后,一些大臣的恐慌情绪有所缓解。】
【随后,楚世昭按照之前的计划,向永晋帝呈上证据,并在朝堂上公开此事。】
【被点名的官员依旧试图抵赖,但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不得不认罪伏法。】
【永晋帝下令严惩这些官员,朝堂上的贪污风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整治。】
【然而,楚世昭虽然得到了一些大臣的认可,但也有部分大臣认为他此举过于激进,手段强硬,对他产生了不满。】
【这些大臣在暗中联合,给楚世昭使绊子。】
第四次推演结束,楚世昭有些无奈。
此次虽然避免了朝堂的混乱,但还是因为手段问题引起了部分大臣的不满。
看来在处理事情时,不仅要达到目的,还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更加委婉柔和一些,不能过于强硬激进。
【楚世昭在公布名单和证据前,先是与朝堂上有影响力的大臣们私下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并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意图。】
【这一次,他态度诚恳,言辞谦逊,让这些大臣感受到他的诚意。】
【之后,他又在朝堂上以温和的方式提出,近期收到一些关于官员贪污的线索,希望能在不影响朝堂稳定的前提下,进行秘密调查,以还朝廷一个清明。】
【永晋帝同意了他的提议。】
【在调查过程中,楚世昭依旧让亲信小心谨慎,收集到足够证据后,才再次向永晋帝汇报。】
【永晋帝下令公开调查结果,被点名的官员依法受到惩处。】
【这一次,大部分大臣对楚世昭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可,朝堂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动荡和抵制。】
【楚世昭也发现,一些与被惩处官员有交情的大臣,虽然表面上没有反对,但心中却是对他滋生了些许反感。】
随着第五次推演结束,楚世昭却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一次虽然相对顺利地解决了当前问题,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认可,但还是没能完全消除潜在的隐患,新的矛盾也让局面有些难以把控。
楚世昭觉得目前的结果并不是特别满意,他打算暂时先静观其变,看看朝堂后续的发展,再寻找更好的应对之策。
深夜的苏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几声虫鸣偶尔响起。
突然,一道黑影从围墙外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
这些黑衣人动作敏捷,显然都是身手不凡之辈。
“分头搜,务必找到那份名单!”
为首的黑衣人压低声音下令。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分散行动时,院中的树影突然晃动,数道身影从暗处闪出。
“想不到吧,我们早就在这等着你们了。”
一名暗卫冷笑道。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遇到埋伏,但他们反应极快,立刻与暗卫缠斗在一起。
“砰!”
一声巨响,一名黑衣人被击飞撞在廊柱上。
就在这时,一道尖叫声突然从后院传来:“救命!”
是苏婉儿的声音!
原来还有两名黑衣人趁乱绕到了后院。
此时他们一左一右制住了苏婉儿,其中一人用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否则这位小姐的性命难保!”
暗卫们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黑衣人挟持着苏婉儿快速后退,其他人也趁机脱身,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消息很快传到了楚世昭耳中。
他脸色瞬间阴沉,一把掀翻了桌案:“该死!”
“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苏小姐。”
领头的暗卫跪地请罪。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回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
暗卫递上一块撕下的布料,“是其中一人在打斗中被扯下的。”
“这布料质地特殊,是京郊那家最有名的天意坊独有的工艺。”
楚世昭眯起眼睛:“天意坊?”
“给我追!”
……
顺着线索,楚世昭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一处废弃的庄园外。
庄园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
但楚世昭注意到,杂草中隐约有踩踏的痕迹。
“小心戒备。”
楚世昭低声道:“苏婉儿很可能被关在里面。”
就在他们准备潜入时,庄园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楚世昭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带人冲了进去。
楚世昭带着暗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庄园。
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庄园内破败的建筑轮廓。
“小心脚下。”
楚世昭低声提醒。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几支暗箭破空而来!
“有埋伏!”
暗卫们迅速结阵,挡在楚世昭身前。
但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塌陷,几名暗卫失足跌入陷阱。
“砰!”
陷阱底部传来闷响,显然下面布满了尖刺。
“大人小心,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领头暗卫神色凝重。
“看来,他们似乎早有准备。”
面色凝重的开口道。
只是,他这边话音刚落,一队黑衣人从暗处冲出,挥舞着兵刃杀来。
双方瞬间战在一处。
楚世昭更像是开了挂一般,三两下就放倒了几名敌人。
只是,还不等他喘口气,周围便有更多的黑衣人源源不断涌来。
看样子这些家伙似乎是想把他们耗死在这里。
想到对方意图的楚世昭,当即果断下令。
“不要恋战,大家分散突围!”
随着他一声令下。
暗卫们立即分成几路,朝不同方向突进。
这样一来,敌人也不得不分散兵力。
楚世昭带着两名亲信直奔庄园深处。
路上又遇到几处机关陷阱,但都被他们及时发现化解。
终于,他们来到一间地下密室前。
“救命.有人吗?”
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婉儿!”
楚世昭脸色一变。
正要破门而入,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四皇子,别来无恙啊。”
楚世昭转身,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文官站在那里,正是朝中六品小官杨成义。
“是你?”
楚世昭眯起眼睛,“没想到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杨成义冷笑:“四皇子真是好本事,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不过.”
他突然暴起发难,一掌劈向楚世昭面门!
这看似文弱的小官,竟是一身深厚内功!
楚世昭不慌不忙,侧身避过,同时反手一记重拳。
“砰!”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杨成义功夫诡异阴毒,招招致命。
但楚世昭武艺高强,始终占据上风。
“啊!”
一声惨叫,杨成义胸口中了一掌,踉跄后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四皇子,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你猜这是什么?”
楚世昭瞳孔一缩。
那竹筒上刻着一个血色的“蛊”字!
楚世昭心中一凛,他知道蛊毒的厉害,若是中了蛊,轻则生不如死,重则当场毙命。
(本章完)
第224章 边关军情告急
第224章 边关军情告急
他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盯着杨成义,提防他突然出手。
“楚大人,你不是很关心苏小姐吗?”
“她现在可是中了我的情蛊,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三日就会香消玉殒。”
杨成义阴恻恻地笑着,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给她解药。”
楚世昭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苏婉儿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必须冷静应对。
“杨成义,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威胁我吗?”
楚世昭冷哼一声,“你绑架朝廷命官,意图谋反,罪不容诛!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逃不脱王法的制裁!”
“哈哈,王法?在这个地方,我就是王法!”
杨成义狂笑起来,他猛地将竹筒打开,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楚大人,受死吧!”
他将手中的竹筒对着楚世昭掷去,无数细小的蛊虫从竹筒中飞出,如同一片黑色的乌云,朝着楚世昭席卷而来。
楚世昭屏住呼吸,不敢吸入这些蛊虫。
他身形急退,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剑,挥舞出一道道剑气,将靠近的蛊虫斩落。
然而,这些蛊虫数量实在太多,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楚世昭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无法完全抵挡。
几只蛊虫趁机钻入了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狠狠叮了一口。
楚世昭感到一阵剧痛,手臂瞬间麻木,他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
“哈哈,楚大人,你也有今天!”
杨成义得意地大笑起来,“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楚世昭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再次挥剑攻向杨成义。
“不自量力!”
杨成义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躲过了楚世昭的攻击。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婉儿从里面冲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杨成义的背部。
“啊!”
杨成义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原来,苏婉儿趁着两人打斗之际,找到了密室里的机关,打开了密室的门。
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为了救楚世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手。
“婉儿!”
楚世昭连忙扶住苏婉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苏婉儿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楚世昭看着苏婉儿苍白的脸庞,内心很不是滋味。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已经倒地的杨成义,不知为何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
就连他的皮肤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双眼更是变得一片血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杨成义却突然站起身来,嘶吼着扑向楚世昭。
见状,楚世昭没有丝毫迟疑,一把将苏婉儿护在身后。
下一刻,他腰间长剑瞬间出鞘。
剑锋直指已经完全失去人形的杨成义。
此时的杨成义浑身散发着诡异的绿光,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蠕动的黑色纹路,犹如活物一般蜿蜒游走。
“婉儿,你先退后!”
楚世昭沉声说道。
杨成义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朝着楚世昭扑来。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利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楚世昭侧身闪避,同时挥剑斩向杨成义的手臂。
然而剑刃砍在对方皮肤上,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根本无法破防。
“哈哈哈楚大人,这就是我的秘密!”
杨成义狞笑着,“经过多年培养的蛊虫已经和我融为一体,现在的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楚世昭眉头紧皱,他能感觉到手臂上的麻痹感在不断加重,如果不尽快解决战斗,情况将会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苏婉儿突然喊道:“楚大人小心!他胸口的位置有个凸起,那里应该是他养蛊的核心!”
楚世昭目光一凝,果然看到杨成义胸口处有一块突起的肉瘤,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找死!”
杨成义暴怒,转身就要扑向苏婉儿。
楚世昭瞬间欺身而上,一脚踹在杨成义膝盖处。
虽然对方皮肤坚硬,但关节处依然是弱点。
这一脚直接让杨成义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抓住这个机会,楚世昭手中长剑精准刺入那块肉瘤。
“不!”
杨成义发出凄厉的惨叫。
随着长剑刺入,大量黑色液体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杨成义身上的异变开始消退,很快就恢复了人形,瘫软在地上。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楚世昭将剑架在杨成义脖子上。
杨成义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黑血,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礼部尚书.王大人.”
“王大人?”
楚世昭眼神一凛。
“没错.他暗中收集朝中大臣的把柄苏家手中有他结党营私的证据.他怕事情败露,所以.”
杨成义话未说完,突然全身剧烈抽搐,七窍流血,转眼就断了气。
楚世昭神色凝重,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然牵扯到了礼部尚书王德明。
“殿下!”
苏婉儿虚弱地靠在墙边,“那个解药……”
“别担心。”
楚世昭快步走到杨成义尸体旁,在他怀中搜出一个玉瓶,“这应该就是解药了。”
就在这时,密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靠近。
听到动静的楚世昭不由得神色一凛。
他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将解药递给苏婉儿:“快服下!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苏婉儿接过玉瓶,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药丸吞了下去。
几乎就在同时,密室的大门被轰然撞开,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涌入密室。
为首的那人见到楚世昭和苏婉儿居然还活着,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四皇子还真是命大,这都没能要了你的命!”
“不过,你放心,今日过后,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四皇子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动手!”
楚世昭厉声喝道。
“成强弩之末,居然还如此嚣张!”
“懒得跟你废话!”
“动手!”
为首的那人,冷笑一声然后果断下令。
下一秒,周围的黑衣人当即一拥而上,将楚世昭和苏婉儿等人团团围住。
楚世昭将苏婉儿护在身后。
虽然身中蛊毒,但此刻的他不知为何,却反而爆发出比没中毒前更强大的力量。
即便对面黑衣人数量众多,可在此刻的楚世昭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他每一次挥剑,都会有几名黑衣人倒下。
楚世仁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楚世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勇猛。
“废物!一群废物!”
楚世仁怒骂道,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苏婉儿扑了过去。
“婉儿小心!”
楚世昭大喊一声,想要回身救援,却被几个黑衣人死死缠住。
眼看对方的匕首就要刺中苏婉儿,千钧一发之际,苏婉儿突然抓起地上的一个火折子,朝着为首之人的脸扔了过去。
“啊!”
为首之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匕首也掉落在一旁。
原来苏婉儿服下解药后,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头脑已经清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武功不济,无法与为首的那人正面交锋,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险招。
楚世昭抓住机会,一剑结果了楚世仁的性命。
剩下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逃窜。
楚世昭扶起苏婉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苏婉儿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
“我们先离开这里。”
楚世昭搀扶着苏婉儿,走出了密室。
然而,当他们走出密室后,却发现外面早已被官兵包围。
领头的正是禁卫军统领,他看到楚世昭,立刻上前行礼:“楚大人,末将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逆贼杨成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您。”
楚世昭心中一沉。
闹了半天,还是被人算计了!
“楚大人,你涉嫌谋杀朝廷命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禁卫军统领冷声说道。
楚世昭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婉儿,他知道自己不能连累她。
“婉儿,你先走,我来应付他们。”
“婉儿,你先走!”
楚世昭再次低声催促道。
苏婉儿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
“不!”
“我不走!”
“都是因为我你才……生死关头你都没放弃我,那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自己逃命呢!”
“大不了就是个死,我陪你!”
“婉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你祖母,还有苏家!”
“你要是死了,我……”
只是,还不等楚世昭把话说完,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边关告急,鞑靼大军集结边境,随时可能进犯我大周边境!”
远处,一道身穿宫人服饰的身影,神色慌张的大声嘶吼道。
闻言,这禁卫军统领不由得脸色一变。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对面已经是瓮中之鳖的楚世昭,恨不得立马动手干掉对方。
只是,此刻的他心里却很清楚,在这种紧要关头,朝廷最需要的就是楚世昭这样的将才,若是在这个时候,楚世昭死在自己手上。
到时候,就算是自己背后那人出面,估计永晋帝都不会放过自己。
“统领大人,边关事态紧急,不如暂时……”
一旁的副将小声提醒道。
统领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四皇子,这里的事情暂时不提,还请您即刻随我入宫面圣。”
“每耽误一刻,边关就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血洒疆场。”
眼见对方如此心急,此刻的楚世昭反而一点不着急了。
“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苏姑娘是我的好友,留她一个人在此,我着实不放心!”
“这样,我就算见了父皇估计也无法专心做事。”
“统领大人,你看……”
说到这里,楚世昭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禁卫军统领。
“四皇子,这苏婉儿可是……”
眼见对方一脸为难,一点放人的意思都没有。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楚世昭便直接打断道:“既然统领大人这么为难,那就算了!”
“这位公公,还请您回去告诉父皇,世昭有事暂时无法脱身,这鞑靼叛乱的事情,还请他老人家另请高明吧!”
“四皇子,这……”
此话一出,前来传旨的公公顿时就慌了。
“统领大人,边关军情紧急,若是耽搁了,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你我谁都担当不起。”
“要不,您还是先退一步?”
“公公,我……”
听对方似乎还不肯妥协,这下子,那传旨的公公瞬间就急眼了。
“统领大人,你想死可别连累咱家!”
“我是看在咱们都是为皇上办差的份上,才跟你好生商量,你要是这般不识抬举,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咱家一条贱命换你一家老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那公公便不再看向对方。
眼见局面搞成这样。
心知今天是不可能将苏婉儿带走的禁卫军统领也只能作罢。
“行吧!”
“公公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本统领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今日我就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这就对了嘛!”
“大家都是为皇上办差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眼见对方妥协,传旨的公公这才一改先前的态度,重新和颜悦色起来。
“殿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您就赶快随老奴进宫吧!”
“陛下和诸位大人们可都还等着您呢!”
……
朝堂上,文武百官齐聚。
楚世昭听永晋帝将边关的军情大致叙述了一遍后,很快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集精锐,驰援边关,同时在大军尚未抵达边关之前,可以先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敌军动向。”
“身为大周的一份子,儿臣愿意亲率大军前往!”
楚世昭此话一出,立马就得到了兵部尚书的支持。
之前,边关草原部落的叛乱,眼前这个四皇子就能兵不血刃的平定了。
如今鞑靼来袭,想必以对方的聪明才智,肯定也能顺利化解。
(本章完)
第225章 重甲出击,力挽狂澜
第225章 重甲出击,力挽狂澜
更何况,出兵打仗这事情,说白了肯定是要死人的。
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若是朝中真的无人派遣,到时候这苦差事,估计早晚得落到他们兵部头上。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出来顶缸了,身为兵部尚书自然再乐意不过了。
“必选,四殿下所言极是!”
“臣素问四殿下用兵如神,如今边关战事将起,下官认为,这三军统帅的职位,非四殿下莫属啊!”
兵部尚书此话一出,周围的一众大臣当即纷纷点头复议。
表面看,这些家伙貌似都很支持自己率兵出征。
可楚世昭心里却很明白,这些家伙明显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所以才把这苦差事丢给自己的。
而且,兵部尚书在推荐自己的时候,楚世昭很敏锐的察觉,这家伙分明在跟一旁的吏部侍郎李正德来回使眼色。
同时,工部尚书张明远也是频频点头示意。
这些家伙,这么推崇自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对于这些,楚世昭现在却压根无暇顾及。
相比这些人的阴谋,楚世昭更关心的是天下百姓苍生,还有永晋帝的态度。
果然,听了众人的推荐后,永晋帝顿时眉头紧皱。
原本,在他心里也觉得楚世昭是这次挂帅出征的不二人选。
要是没有先前朝堂上众人的极力推荐,或许他此刻已然同意了。
只是,今天属实有些怪异。
原本朝堂上那些向来跟楚世昭唱反调的家伙,今日竟然不知为何,同时向自己推荐起了自己这个小儿子。
这让本就生性多疑的永晋帝,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边关战事却还是要解决的。
最终在众人的极力推荐下,哪怕永晋帝心里再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将这挂帅出征的重任交给了楚世昭。
“好吧,世昭,既然众位大人都这么推崇你,那这次出征鞑靼的众人就交给你了!”
……
散朝后,楚世昭并没有直接回去准备,反而特意走在先前那些推荐自己的朝臣身后。
果然,一出了大殿,先前推荐自己的几位大臣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李大人,楚世昭此子权势日盛,若此次出征鞑靼,再立新功,以咱们陛下多疑的性子,恐怕……”
“是啊,陛下如今虽然表面上对他青睐有加,很是看重,可实际上咱们都清楚,功高盖主,恃宠而骄的人,大多都……”
“哈哈哈!”
正当几人说的热闹时。
此刻身后却是传来一声轻笑。
“哎哟,几位大人,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闭嘴。
可一个个的心里却是小声咒骂起来。
这四皇子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堂堂皇子居然躲在背后偷听!
然而,对于这些人一脸嫌弃的目光,楚世昭却并未理会。
见众人似乎并不打算跟他分享,他当即便转身朝着人群中的户部侍郎王承泽走去。
“王大人,听闻令郎近日身体欠安,不知可好些了?”
楚世昭笑着拱手见礼。
闻言,王承泽不由得一愣。
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想到,楚世昭身为大周四皇子,竟然连自己儿子身体抱恙这等小事都一清二楚。
自己这怕不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吧!
心里虽然老大不情愿,可他却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多谢四皇子挂念,小儿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如今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楚世昭依旧面带微笑。
“王大人若不嫌弃,等本皇子得胜归来,有机会可带令郎一同到我府上小聚一番。”
王承泽脸色一僵,连忙拱手道:“四殿下太客气了,小儿不敢劳烦殿下!”
“无妨,本皇子最喜欢跟年轻人相处。”
楚世昭笑意更深。
“令郎前些日子去城南杨家茶楼时遇见的那位姑娘,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
王承泽闻言顿时冷汗直冒。
他儿子私下与杨家小姐幽会一事,连他都是昨日才得知,没想到楚世昭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殿下说笑了……”
王承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楚世昭告退。
看着王承泽仓皇离去的背影,楚世昭冷笑一声。
这些朝臣,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这些家伙个个都清正廉洁,他还真没这么容易就抓到这些家伙的把柄呢。……
回到府邸后,楚世昭立即叫来恒奕等人商议出兵的事情。
“殿下,这些大臣突然一致推举您出征,显然是别有用心。”
听楚世昭讲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恒奕当即眉头紧皱。
“要我看,这些家伙估计是想趁着你远征边关,无暇顾及京城这边的事情,暗中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这一点你可不得不防啊!”
“我觉得,恐怕还不止如此。”
这时暂时寄居楚世昭府上的苏婉儿紧跟着补充道。
“要知道,这边关将领中,可不乏与这些朝中大臣们勾结之人。”
“我担心,四皇子这次奉命出征,对方说不定会在路上设计陷害,到时候,平定鞑靼叛乱的同时,殿下您还要小心提防那些家伙的暗中算计。”
闻言,楚世昭眼中不由得寒芒一闪。
“苏姑娘所言极是!”
“我也觉得这些家伙来者不善!”
“不过,这些人想借鞑靼人之手除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务之急不是这些家伙,我现在关心的是边关的战事!”
“不得不说,对于这鞑靼人,我还真没什么了解。”
“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对敌之策?”
“殿下说得对,对付鞑靼人确实需要多做准备。”
恒奕思索片刻后,心里突然想到一个或许能帮到楚世昭的人。
“殿下,我记得城南有位退役的老将军,当年也曾在边关跟鞑靼人多次交战,我觉得殿下不如先去拜访一下。”
……
次日一早,楚世昭便带着恒奕来到了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
“老将军,晚辈楚世昭,特来拜访。”
楚世昭站在门外拱手高声道。
许久,才听见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便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推门而出。
“四皇子?”
老者略显惊讶。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听闻老将军当年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晚辈此番奉命出征,特来请教。”
老将军闻言,目光在楚世昭身上打量了片刻,这才侧身让开门口。
“殿下请进。”
楚世昭随老将军进到院中,只见院内种满了各色草,倒是与他想象中的将军府邸大不相同。
“老朽早已归隐,不问朝政。”
老将军给楚世昭倒了杯茶。
“不过既然殿下来访,那便说说吧。”
“鞑靼人擅长骑射,最喜欢打游击战。”
“……”
楚世昭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当年我们就吃过亏,他们经常三五成群地骚扰我军,等我们派兵追击时,就会把我们引入早已设好的埋伏圈中。”
老将军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那老将军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要对付这些游牧民族,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轻易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老将军沉思片刻后,才沉声开口道:“根据老夫当年跟他们对阵的经验,这些家伙最怕的就是重装骑兵的冲锋。”
……
回到府中,楚世昭立即召集众人商议。
“看来我们得在军备上多下些功夫。”
“殿下的意思是?”
恒奕有些不解的看向楚世昭。
“重装骑兵!”
“我打算趁着这次出征的机会,组建一支咱们自己的重装骑兵!”
“殿下的主意的确没问题,就是……”
恒奕略带迟疑的开口。
“我担心一旦这消息放出去了,倒时候朝中肯定会有人暗中阻挠,说不定会在军饷上……”
“放心吧,此事我早有计较。”
“这些人想刁难我,可没那么容易!”
“毕竟我现在手里可抓着他们不少把柄呢!”
嘴上说着,楚世昭当即回头看向一旁的苏婉儿。
“婉儿,去把王承泽的那份名单拿来。”
……
苏婉儿很快取来了名单,楚世昭仔细查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趣,这些人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他转头对恒奕说道:“你立刻派人去各地秘密采购马匹和铠甲,务必要快。”
“是,殿下。”
恒奕领命而去。
楚世昭又叫来了几个心腹将领,开始挑选适合的士兵进行训练。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不出三日,朝中就传出了风声。
兵部尚书李崇明带头在朝堂上发难:“陛下,臣有本奏!”
“讲。”
“臣听闻四皇子欲组建重装骑兵,此事关系重大。目前国库空虚,军费吃紧,实在无力承担如此庞大开支。”
楚世昭冷眼看着这一幕。
果然,紧接着又有几位大臣纷纷附和。
“臣附议!重装骑兵所需甲胄、战马皆是重金,若贸然组建,恐怕会加重百姓负担。”
“而且四皇子年纪尚轻,恐怕难以驾驭这等精锐之师.”
眼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楚世昭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诸位大人说得对,重装骑兵确实需要不少军费。”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账册:“不过我已经做了详细计划。这是所需物资的清单和开支预算,请诸位过目。”
李崇明接过账册,脸色微变。
“另外,”
楚世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某几位大臣,“我这里还有一些有趣的文书,不知诸位是否有兴趣一观?”
那几位大臣顿时面如土色。
朝堂之上的争执暂时平息,但暗地里的阻挠却更加猖獗。
负责采购的官员百般刁难,动辄以货源紧缺为由推诿。
“殿下,”
恒奕愁眉苦脸地汇报,“兵器局那边说打造铠甲需要至少三个月”
“三个月?”
楚世昭冷笑,“去告诉杨大人,如果他再敢拖延,我就把他儿子在青楼的那些事抖出来。”
第二天,杨大人就派人来报,说铠甲可以在半个月内完工。
与此同时,楚世昭也没闲着。
他派人暗中联络了几位中立派大臣,以利害相告。
这些人虽然不愿得罪其他皇子,但也不想看着边关失守。
终于,在各方周旋之下,重装骑兵的组建工作逐渐步入正轨。
“列队!”
训练场上,一队身着重甲的骑兵整齐列阵。
马蹄声如雷,铁甲森森。
“准备!”
随着号令声响起,骑兵们齐刷刷地举起长矛。
“冲锋!”
战马奔腾,尘土飞扬。
楚世昭看着这支初具规模的队伍,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不过,仅仅只是做到这样还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将这支队伍训练成真正的精锐之师,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世昭亲自制定了严苛的训练计划。
他要求士兵们不仅要精通骑术、箭术和近身格斗,还要学会团队协作,以及在各种复杂地形下的作战技巧。
训练场上,士兵们挥汗如雨,喊杀声震天。
楚世昭经常亲自上阵指导,甚至与士兵们一起摸爬滚打。
“殿下,”
一名士兵凑上前来,“您这身板也太弱了,要不要俺帮您扛几天?”
楚世昭笑着捶了那士兵一拳:“少废话,赶紧练!”
“是!”
随着训练的进行,重装骑兵的战斗力日益提升。
“殿下!”
恒奕兴致勃勃的向楚世昭汇报:“咱们的重装骑兵已经可以进行实战演练了!”
“好!”
楚世昭大手一挥,“传令下去,明日举行演习!”
第二天,演习场上旌旗猎猎。
楚世昭亲自担任指挥,将重装骑兵分成两队,模拟实战对抗。
“杀!”
随着一声令下,两队骑兵如同两股洪流般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这一次的演习中,楚世昭组建的重装骑兵的优势得到了充分展现。
演习结束,楚世昭对结果非常满意。
“好!”
他大声称赞,“不愧是本皇子的精锐之师!”
“殿下!”
(本章完)
第226章 有些人坐不住了
第226章 有些人坐不住了
正当众人欢呼庆祝之时,先前离去的恒奕却匆匆返了回来。
她面色凝重的凑到楚世昭耳边。
“殿下,宫里来人了。”
楚世昭眉头微皱:“谁?”
“是萧贵妃身边的宫女。”
闻言,楚世昭不由得眉头一皱。
萧贵妃突然派人来找他,不知所谓何事。
他立刻吩咐人将宫女带了进来。
“奴婢参见四皇子。”
宫女行礼道。
“免礼!”
楚世昭淡淡地说道:“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回殿下!”
宫女恭敬地答道,“笑贵妃娘娘听闻殿下近日操劳过度,特地命奴婢送来一些补品。”
说着,宫女将一个精致的食盒递了上来。
楚世昭接过食盒,心中疑惑更甚。
笑贵妃一向与他不和,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他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摆放着几样造型精致的糕点。
“殿下,”
宫女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糕点都是笑贵妃娘娘亲手做的,还特意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殿下吃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在鼻端嗅了嗅。
“殿下,请用。”
宫女殷切的目光落在楚世昭手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
楚世昭心中冷笑,萧贵妃的伎俩,他岂会看不穿?
他佯装不知,将糕点放入口中。
“殿下对这糕点的味道可还满意?”
宫女紧张地问道。
“还不错。”
楚世昭淡淡地评价,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娘娘知道殿下喜欢,特意多做了些,都在食盒里呢。”
宫女似乎松了口气,脸上堆起笑容。
“替我谢过母后。”
楚世昭将剩下的糕点推到一旁,“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复命吧。”
宫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楚世昭神色坚决,只得行礼告退。
待宫女离开后,楚世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唤来恒奕,将糕点交给他:“拿去检验,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恒奕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脸色凝重:“殿下,糕点里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楚世昭闻言,微微点头。
笑贵妃果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狠毒。
“此事先不要声张。”
楚世昭冷静地吩咐,“继续暗中调查,务必查清萧贵妃是如何下毒的。”
“是!”
虽然躲过一劫,但楚世昭心中却更加警惕。
他明白,萧贵妃这次只是试探,如果他没能识破,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宫中的斗争,远比战场上的厮杀更加残酷。
与此同时,重装骑兵的训练仍在紧张地进行着。
这天夜里,楚世昭正在书房批阅公文,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异响。
他警觉地起身,走到窗边查看,
他心中一惊,立刻追了出去。
黑影在府中穿梭,身手矫健,速度极快。
楚世昭紧追不舍,却始终无法将其抓住。
最后,黑影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楚世昭回到书房,脸色阴沉。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甚至想要他的性命。
他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否则后患无穷。
第二天一早,楚世昭便召集众人商议此事。
“殿下,”
恒奕担忧地说道,“会不会是笑贵妃派人来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楚世昭沉吟道,“但也不一定是她。或许,还有其他人在暗中针对我们。”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楚世昭眉头挑动:“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恒奕,你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此事,务必找出幕后黑手。”
“是!”
就在楚世昭全力应对来自各方的威胁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彻底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边关告急!
鞑靼大军突然南下,势如破竹,连破数城。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楚世昭措手不及。
他原本计划先将重装骑兵训练成熟,再出征迎敌。
如今看来,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等下去了。
“殿下,”
恒奕焦急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出兵,否则边关危矣!”
“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准备出征!”
楚世昭冷声开口。
“可是殿下……”
恒奕一脸担忧地看向楚世昭。
“重装骑兵的训练还未完成,现在出征,恐怕……”
“顾不了那么多了!”
楚世昭斩钉截铁地说道,“鞑靼人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
“就算重装骑兵还未完全成型,也比没有强!”
“是!”
……
军营中,号角声响彻云霄。
士兵们迅速集结,准备奔赴战场。
一身戎装打扮的楚世昭俯视下方众人。
“将士们!”
他高声喊道,“鞑靼人入侵我国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再次进犯,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不能!”
士兵们齐声怒吼。
“今日,我将率领你们出征,与鞑靼人决一死战!”
“我们要用鲜血和生命,捍卫我们的家园!”
“誓死保卫家园!”
见众将士的士气都被调动起来了,楚世昭当即翻身上马,拔出佩剑,指向北方。
“出发!”
……
与此同时的后宫别苑里。
萧贵妃得知楚世昭出征的消息,阴沉了许久的脸颊上总算露出得意的笑容。
“终于走了……”
她喃喃自语,“没了你,这太子之位,就是我儿的了……”
她身边的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要不要……”
笑贵妃摆了摆手:“不必了。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他此去凶多吉少,不必我们再动手。”
“可是……”
嬷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萧贵妃打断。
“不必多言,”
萧贵妃冷笑一声,“既然毒不死他,那就让他死在战场上吧!”
……
楚世昭率领大军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边关。
眼前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
城墙残破不堪,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该死的鞑靼人!”
楚世昭气的咬牙切齿。
他立刻组织士兵,加固城防,准备迎战鞑靼大军。
然而,鞑靼人的攻势比他想象中还要猛烈。
很快就将边关城池团团包围。
漫天的黄沙中,鞑靼骑兵喊杀声震天。
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
一身戎装的楚世昭拔剑出鞘。
“擂鼓!”
他一声令下,沉闷的鼓声旋即响彻天地。
与此同时,下方的鞑靼骑兵已经率先发动了进攻,他们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向城墙。
守军士兵纷纷举盾格挡。
“放箭!”
楚世昭一声令下,躲在盾牌后的守军弓箭手得令后立刻展开反击。
一时间,城墙内外,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
鞑靼骑兵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守军士兵浴血奋战,拼死抵抗。
然而,鞑靼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守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殿下,”
恒奕焦急地喊道,“鞑靼人太多了,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楚世昭果断下令:“让重装骑兵出击!”
“可是殿下,”
恒奕担忧地说道,“重装骑兵还未完全训练好……”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楚世昭一脸凝重的沉声开口。
“是!”
城门缓缓打开,一支身着重甲的骑兵队伍如同钢铁洪流般冲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楚世昭!
重装骑兵的出现,顿时扭转了战局。
他们如同尖刀般插入敌阵,所向披靡。
厚重的铠甲让他们无惧敌人的箭矢,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敌人的身体。
鞑靼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型大乱。
楚世昭身先士卒,始终冲在最前沿。
“杀!”
他高声怒吼。
重装骑兵在他的带领下。
鞑靼骑兵节节败退,最终溃不成军。
楚世昭率领重装骑兵一路追击,斩杀无数敌军。
眼看着胜利在望,突然,一支冷箭从侧面射来,正中楚世昭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殿下!”
恒奕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护住楚世昭。
“我没事……”
楚世昭咬紧牙关,“继续追击!”
或许楚世昭先前的动作太大了。
他刚说完,鲜血便顺着箭杆流淌出来。
恒奕见状急得直跺脚。
“殿下,您的伤……”
“闭嘴!”
楚世昭厉声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死死盯着前方溃逃的鞑靼骑兵,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士兵们看到主帅如此英勇,士气大振,挥舞着长矛奋力冲杀。
重装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插入敌军阵中。
鞑靼人的轻骑在这支钢铁洪流面前不堪一击,纷纷抱头鼠窜。
直到将敌军彻底赶出边境,楚世昭才勒住战马。
只是,此刻的他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
“快,请军医!”
回到军营后,恒奕第一时间便扶着楚世昭回到行营。
军医赶来检查伤势,脸色顿时大变:“殿下,箭头上有毒!”
“什么?”
恒奕惊呼。
楚世昭却只是皱了皱眉:“毒性如何?”
“虽然不致命,但需要长期调养。”
军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楚世昭点点头,吩咐道:“先处理伤口。”
说完便闭目养神,任由军医施为。
恒奕在一旁急得直转圈:“这箭来得蹊跷,一定有人暗中使坏!”
楚世昭睁开眼,目光深邃:“先不要声张。”
“如今边关刚定,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中毒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
……
回到城中,他立刻开始安排善后事宜。
一面派人修缮城墙,一面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
尽管伤势未愈,他依然坚持亲自巡视,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京城深宫中的萧贵妃却正在暗自庆幸。
“什么。楚世昭受伤了?”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的,听说是在追击敌军时中了冷箭。”
太监低声回答。
萧贵妃掩唇轻笑:“这倒是个好机会。”
她招手示意太监靠近,“你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想办法潜入边关……”
太监会意地点头:“娘娘放心,老奴明白该怎么做。”
就在萧贵妃密谋之际,楚世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几日他发现身边有些人行迹可疑,似乎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恒奕。”
他低声唤道。
“殿下。”
“你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混入军中。”
恒奕领命而去。
几天后,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殿下,发现几个士兵与京城有密切往来,他们经常半夜偷偷写信……”
楚世昭眯起眼睛:“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要不要立刻抓人?”
“不急。”
楚世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让他们蹦跶几天。”
几天后,楚世昭不动声色地将那几个可疑的士兵召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揭露了他们的阴谋。
“你们几个,可知罪?”
楚世昭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冬的北风。
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小的们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
楚世昭冷笑,“通敌卖国,也是糊涂?”
其中一个士兵哭丧着脸说道:“殿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被逼无奈啊!”
“京城里有人许诺,只要我们……”
“只要你们什么?”
楚世昭步步紧逼。
士兵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楚世昭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这些人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京城。
“念在你们初犯,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楚世昭语气缓和了一些,“将功赎罪,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士兵们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叩谢:“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楚世昭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随后,他召集全军将士,将此事公之于众,并严厉警告:“任何人胆敢通敌叛国,决不轻饶!”
这一举动,不仅稳定了军心,也让士兵们更加敬畏和忠诚于楚世昭。
处理完内部隐患后,楚世昭开始着手边关的重建工作。
他带领士兵和百姓一起修复城墙,开垦农田,恢复商业。
(本章完)
第227章 药箱暗藏救命方
第227章 药箱暗藏救命方
他甚至亲自参与到农田的耕作中,挽起裤腿,赤脚走在泥泞的田埂上,与百姓们一起播种希望。
“殿下,您何必如此……”
恒奕在一旁劝道。
楚世昭抹了把汗,笑着说道:“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真正了解百姓的需求。”
在楚世昭的努力下,边关逐渐恢复了生机。
城墙更加坚固,农田一片欣欣向荣,商铺也重新开张,百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就在边关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时。
京城的茶楼酒肆间,突然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楚世昭的不实传言。
“听说了吗?边关那位楚世昭殿下,已经在暗中招兵买马了。”有人压低声音道。
“是啊,我那做生意的表兄说,边关的军队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另一人接话。
“楚世昭这是要造反啊!”有人惊呼。
茶楼里的食客们纷纷议论:“他不会是想效仿当年的燕王吧?”
而在另一处酒楼,又有人神神秘秘地说:“我听闻楚世昭殿下上次受的伤极重,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真的?那边关岂不是危险了?”
“可不是嘛,他连军务都无法处理,全靠手下人打理。”
这样的流言越传越烈,从街头巷尾蔓延到达官贵人之间。
有朝臣甚至在朝堂上含沙射影地提及此事:“边关事关重大,不可轻忽啊。”
这些谣言如同春日里的柳絮,飘飘荡荡,最终落入了永晋帝的耳中。
“陛下,微臣以为,边关之事确实需要查证。”兵部尚书进言道。
永晋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
他与楚世昭君臣一场,本该是最信任的人。
可这些日子以来,朝野上下的议论声实在太大,连他也不得不生出几分疑虑。
“此事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永晋帝沉吟片刻,抬起头来。
“传旨,命礼部尚书王蔺即刻启程,前往边关察看实情。”
“是!”太监领旨而去。
……
随着永晋帝一道圣旨发下。
礼部尚书王蔺当即百年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了。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可实际上这个礼部侍郎早就看楚世昭不顺眼了。
要知道,自从这个四皇子回到京城后,前前后后的三番两次找自己麻烦。
特别是楚世昭之前搞政策改革的时候,那简直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现在,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次永晋帝派他去边关,这老家伙肯定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的。
除了这些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朝臣外,就连久居深宫的萧贵妃这边也收到了眼线的传信。
……
边关城楼上。
此刻的楚世昭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渐渐靠近的队伍,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而此时,他的伤势也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按住肩膀上的伤口,眉头紧锁。
王蔺的队伍缓缓驶入城门,一路畅通无阻。
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着华丽的官服,神情倨傲,仿佛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到达府衙后,王蔺并未立即召见楚世昭,而是先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收集“证据”。
他暗中与几个心怀不满的将领密谈,旁敲侧击地询问楚世昭的“不轨”行为。
这些将领大多是太子一党的,对楚世昭的功绩心生妒忌,便添油加醋地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成是楚世昭图谋不轨的“铁证”。
“殿下他,最近一直在扩充军队,操练新兵……”
一个将领吞吞吐吐地说道。
“哦?他扩充军队做什么?”
王蔺故作惊讶地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或许是为了加强边防吧……”
将领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王蔺。
“加强边防?哼!”
王蔺冷笑一声,“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另一个将领连忙附和道:“是啊,鞑靼人已经被打退了,哪还需要加强边防?我看他分明是想……”
“想什么?”
王蔺追问道。
“想……想……”
那将领支支吾吾半天,才壮着胆子说道,“想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王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喜。
有了这些“证词”,再加上京城里散播的谣言,足够扳倒楚世昭了。
与此同时,楚世昭的伤势却日渐加重。
原本只是隐隐作痛,如今却开始剧烈地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殿下,您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先休息吧。”
恒奕担忧地说道。
楚世昭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说道:“不行,王蔺此来不善,我必须打起精神应对。”
他心中明白,王蔺此行是来者不善。
如果不能妥善应对,恐怕会落入萧贵妃的圈套。
当天晚上,楚世昭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桌边,想要喝口水。
“殿下!”
恒奕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楚世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灼热,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心头。
“噗!”
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茶杯。
“殿下!”
恒奕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楚世昭摇摇欲坠的身体。
楚世昭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恒奕慌乱地检查楚世昭的情况,发现他的脉搏微弱,呼吸急促。
“来人!快来人!请军医!”
恒奕大声喊道。……
片刻之后,军医匆匆赶来,为楚世昭诊治。
他检查了楚世昭的伤口,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越来越凝重。
“殿下中的毒似乎加重了……”
军医眉头紧锁,“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
恒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荒郊野岭的,哪里去找解药?”
他突然想起之前抓到的那几个与京城通信的士兵,心中一动:“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恒奕立刻下令将那几个士兵带上来审问。
“说!是谁指使你们下毒害殿下的?”
恒奕厉声喝道。
士兵们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哭着说道:“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奉命在殿下的药里加了一些……一些慢性毒药,并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慢性毒药?”
恒奕心中一惊,“是什么毒药?”
“是……是……”
那士兵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
“快说!”
恒奕怒吼道。
“是……是‘蚀骨散’!”
士兵终于说出了毒药的名字。
“蚀骨散?”
军医脸色大变:“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长期服用会让人骨骼酥软,最终瘫痪而死!”
“而且,这种毒药一旦与其他药物混合,就会产生剧毒,后果不堪设想!”
恒奕听后,心中更加焦急。
她连忙追问:“解药呢?解药在哪里?”
士兵们纷纷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解药在哪里!”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恒奕心里急的要命,可她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药,救楚世昭。
只是,一说救人,恒奕突然想到了什么。
“快!去把殿下母妃留下的药箱拿来!”
恒奕连忙吩咐道。
士兵们领命而去,很快便将一个精致的木箱抬了进来。
恒奕打开药箱,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他仔细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
药箱里摆放着各种珍稀药材,有些甚至连见多识广的军医都叫不出名字。
恒奕心急如焚,一样样地查看,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与解毒相关的记载。
“难道……就没有希望了吗?”
恒奕颓然地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他无意中触碰到了药箱底部的一个暗格。
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恒奕拿起册子,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药方,其中一个赫然便是“蚀骨散”的解药配方!
他欣喜若狂,连忙将药方递给军医:“快看!这是解药!”
军医接过药方打量了一眼:“太好了!这正是蚀骨散的解药!而且,所需的药材这里都有!”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按照药方上的记载,开始配制解药。
与此同时,王蔺在府衙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些对楚世昭不利的“证据”。
“哼,楚世昭,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蔺冷笑一声,立刻派人去请楚世昭过来“问话”。
然而,士兵却带回来一个消息:楚世昭病重,无法起身。
王蔺心中暗喜,当即便亲自带着几个随从前往楚世昭的住处“探望”。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王蔺假惺惺地问道。
恒奕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王蔺,一言不发。
王蔺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臣奉皇上之命前来边关巡视,顺便探望殿下。没想到殿下竟然病重如此,真是令人担忧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
他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空茶杯,茶杯底部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
王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仔细端详。
“这是什么?”
他指着茶杯底部的白色粉末问道。
恒奕心中一紧,知道王蔺已经发现了端倪。
她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军医大人求见!”
王蔺转过头,看向门口。
军医快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恒将军,解药配好了!”
恒奕大喜过望,连忙接过药碗,走到床边:“殿下,解药来了!”
王蔺见状,心中暗叫不好。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陷害楚世昭,没想到解药竟然这么快就配好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慢着!”
王蔺大声喝道,“这药来路不明,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恒奕怒视着王蔺:“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蔺冷笑一声:“本官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这药必须先经过检验,才能给殿下服用。”
“检验?怎么检验?”
恒奕质问道。
王蔺指着药碗,说道:“很简单,找个人试药就行了。”
恒奕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王蔺,你安的什么心?殿下现在危在旦夕,你竟然还要耽误时间!”
王蔺丝毫不理会恒奕的愤怒,继续说道:“本官也是按规矩办事。如果这药没问题,自然可以给殿下服用。如果这药有问题……”
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恒将军可就是谋害殿下的罪人了!”
恒奕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王蔺这是在故意刁难他。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王蔺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这药是他们私下配制的,没有经过任何官方的检验,万一真的出了问题,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恒奕左右为难之际,一直昏迷不醒的楚世昭突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醒了!”
恒奕惊喜地喊道。
楚世昭虚弱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恒奕手中的药碗,问道:“这是什么?”
恒奕连忙解释道:“殿下,这是解药,是军医大人根据您母妃留下的药方配制的。”
楚世昭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恒奕连忙扶着他坐好。
“殿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恒奕关切地问道。
楚世昭皱了皱眉,说道:“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他说着,突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殿下!”
恒奕和军医都焦急地喊道。
楚世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王大人,你刚才说要检验解药?”
王蔺被楚世昭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臣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
楚世昭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
他接过恒奕手中的药碗,毫不犹豫地将药汁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蔺。
他们没想到楚世昭竟然如此果断,连犹豫都没有就喝下了药。
“殿下!”
(本章完)
第228章 奸佞弄权
第228章 奸佞弄权
楚世昭将空碗递给恒奕,淡淡地说道:“本王相信自己的母妃,也相信自己的将士。”
他说完,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这期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楚世昭。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恒奕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世昭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好多了。”
“王大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王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殿下已经没事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楚世昭叫住。
“王大人,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本王还有话要问你。”
王蔺心中一沉,他知道楚世昭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他转过身,强作镇定地说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楚世昭盯着王蔺,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大人,你千里迢迢来到边关,说是奉皇上之命巡视,可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吧?”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不明白。”
楚世昭冷笑一声:“不明白?那本王就让你明白明白。”
他看向恒奕,吩咐道:“把他们带上来。”
片刻之后,几个士兵被带了进来。
他们正是之前被恒奕抓到的,与京城通信的那些人。
“王大人,你认识这些人吗?”
楚世昭指着那几个士兵问道。
王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楚世昭竟然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
他强作镇定地说道:“臣不认识他们。”
楚世昭冷笑一声:“不认识?那本王就让你好好认识认识。”
他转向那几个士兵,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士兵们不敢隐瞒,纷纷供出了王蔺的名字。
“王蔺,你还有什么话说?”
楚世昭厉声问道。
王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无话可说。
楚世昭站起身,走到王蔺面前。
“王蔺,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勾结外敌,陷害忠良,罪不容恕!”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来人,将王蔺拿下!”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王蔺五大绑。
王蔺挣扎着喊道:“楚世昭,你这是栽赃陷害!你不得好死!”
楚世昭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蔺被押了下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知为何,楚世昭原本已经差不多快要愈合的伤口,这个时候又开始隐隐作痛。
兴许是察觉到了楚世昭的异常。
此刻,恒奕当即迈步走上前来:“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
楚世昭在边关养伤期间,朝中局势却暗流涌动。
每日都有密报传来,朝堂上的大臣们分成了几派,相互争斗不休。
王蔺被押回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开。
萧贵妃坐在华丽的宫殿中,接到这个消息时顿时乱了阵脚。
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计谋竟会失败得如此彻底。
王蔺不仅没能杀死楚世昭,反而被活捉了。
她立即召来心腹太监,急匆匆地派出多路人马去打探消息。
然而传回来的每一个消息都让她更加心惊。
楚世昭不仅安然无恙,反而借此机会清除了边关的叛徒,整顿了军队。
皇上震怒之下,还加封了他的官职,赐予了重兵。
这让萧贵妃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非但没有扳倒楚世昭,反而让他的地位变得更加稳固了。
“该死!这个楚世昭,命怎么这么硬!”
萧贵妃气得浑身发抖。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她最信任的贴身宫女青竹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贵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青竹。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除掉楚世昭!”
“你去联系暗影阁,让他们派出最厉害的杀手去边关,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杀了楚世昭!”
“本宫就不信了,他能逃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
要知道,暗影阁可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
他们行事诡秘,从不失手。
萧贵妃早年曾经与他们有过几次合作,对他们的实力再清楚不过。
她知道,只要给足够的报酬,暗影阁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青竹领命退下。
萧贵妃知道,如果这次行动再次失败,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随着时间推移,楚世昭胸前的剑伤逐渐愈合,脸色也日渐红润。
太医每日为他换药时都不禁称奇,这位王爷的体魄当真过人。
他开始着手整顿边关的军队,每日在校场巡视。
“殿下,您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不可过度劳累。”
恒奕在一旁劝道。
“无妨。”
楚世昭淡淡一笑,“边关重地,不容有失。”
他加派人手巡逻,增设暗哨,重新布防城墙,又令工匠加固城门。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鞑靼人卷土重来。
然而比起外敌,楚世昭更担心内忧。
他深知萧贵妃此人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不测。
深夜。
楚世昭正在灯下批阅公文,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皱着眉头问道,手中的毛笔顿在半空。
就在这时,恒奕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殿下,大事不好!”
“根据京城眼线传信,有人重金雇佣暗影阁的杀手……”
听完恒奕的汇报,楚世昭却是眉头一挑。
“消息可有说他们来了多少人?”
“根据暗哨回报,至少有二十多名高手,个个身手不凡,已经突破了外围防线!”
“来得好。”
“看来京城里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我斩草除根了!”
楚世昭缓缓起身,沉声下令。
“传我军令,全军戒备,不得放走一个刺客!”
他太了解这些江湖中人了,倚仗着身手了得就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
如今,他们竟敢然连皇室成员都敢下手。
他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顶尖杀手究竟有几斤几两。
是否真有传言中那般厉害。
他伸手按在腰间隐匿的精钢软剑,缓缓抽出。
“既然这样自投罗网,那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
只是,他这边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便顺着从窗口,径直朝他杀来。
不得不说,暗影阁的这些家伙真不愧是顶尖高手。
他们身手灵活速度极快,迅速向楚世昭合围而来。
好在有了恒奕先前的提醒,此刻的楚世昭早有防备。
只见他身形一闪,很轻易的便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腰间的精钢软件瞬间出鞘。
一瞬间,楚世昭手中的长剑刺出,招招直逼刺客咽喉。
刺客反应也极快,侧身避开。
同时反手一刀劈向楚世昭。
楚世昭不敢硬接,再次闪身躲避。
刀锋贴着他的衣衫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口子。
楚世昭武功虽高,但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久战之下,即便他再能打却也终究敌不过对方的连翻进攻。
要知道。
他肩上的旧伤本就尚未未愈。
刚才经过一番剧烈的打斗。
原本刚刚愈合的伤口,此刻竟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再次崩裂。
“殿下!”
门外传来恒奕焦急的呼喊,紧接着,一队士兵破门而入,加入了战斗。
有了援军的加入,楚世昭压力骤减。
他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一个杀手的胸膛。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杀!”
他怒吼一声,再次冲入敌阵。
暗影阁的杀手们虽然武功高强。
但在楚世昭和士兵们的围攻下,逐渐落入下风。
不过片刻功夫。
此次前来的暗影阁杀手们便开始接连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杀手见状,心生胆怯,开始萌生退意。
然而,为时已晚。
楚世昭的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战斗很快便进入尾声,剩余的刺客在楚世昭和士兵们的围剿下纷纷倒下。
最终,只有三名刺客被活捉,其余人皆命丧当场。
“把这几个人分开关押,严加看管!”
楚世昭冷声下令,随即转向恒奕,“传令下去,今晚我要亲自审问。”
恒奕躬身应下,立刻安排人手将俘虏押解到不同的牢房。
深夜。
阴冷的地牢内,楚世昭坐在审讯室中,面前跪着一名刺客。
这人虽然身负重伤,但依旧一副不服的模样。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刺杀本王的?”
楚世昭淡淡开口。
“呸!要杀要剐随你便,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
刺客啐了一口。
楚世昭轻笑一声,“本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他挥了挥手,示意狱卒将这名刺客带下去,又唤来另一人。
然而接连审问了三名刺客,竟无一人开口。
这些暗影阁的杀手,果然都是些难缠的角色。
“带其中一人去隔壁。”
楚世昭眯起眼睛,吩咐道。
很快,隔壁房间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其实那边只是在打板子,但通过特殊手法,让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审讯室内的两名刺客闻声,脸色明显变了。
楚世昭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冷笑一声。
“你们的同伴已经招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萧贵妃派你们来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两名刺客顿时面如土色。
“不可能!”
其中一人失声喊道,“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楚世昭冷冷一笑,“你们暗影阁收了萧贵妃的重金,还答应她事成之后在朝中为你们谋求更大的权势。这些,你们的同伴都已经交代了。”
两名刺客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隔壁的惨叫声愈发凄厉,他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是…是萧贵妃找上我们的。”
一名刺客颤声开口,“她说殿下您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必须除掉。”
“她确实给了我们大量金银,还提供了殿下您的行踪……”
另一人也开始招供。
楚世昭静静听着。
萧贵妃,你够狠毒。
不过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等他回京后,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恒奕。”
他唤来心腹,“把这些人暂时关押起来,等回京后再处置。”
“是!”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长乐宫内。
“砰!”
一只精致的青瓷茶盏被摔得粉碎。
“废物!全是废物!”
萧贵妃面色铁青。
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连个人都杀不了,暗影阁的名声都让你们给败光了!”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萧贵妃在殿内来回踱步。
忽然停下,冷冷一笑:“楚世昭,你以为抓住几个杀手就能扳倒本宫吗?”
她厉声大喝,“来人!”
“奴婢在。”
一名老嬷嬷躬身上前。
“去把刘公公叫来。”
不多时,一名老太监便匆匆赶到。
这刘公公是萧贵妃的心腹,专门负责在宫中散布消息。
“刘全,本宫交给你一件事。”
萧贵妃轻声说道,“从明天开始,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楚世昭为了争夺皇位,不惜栽赃陷害本宫,甚至买通刺客伪造证词。”
“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刘全领命而去。
萧贵妃又唤来另一名心腹:“去请吏部尚书李大人来见本宫,就说……有要事相商。”
深夜。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秘密潜入了萧贵妃的寝宫。
“微臣李袁芳,参见贵妃娘娘。”
“李大人免礼。”
萧贵妃亲自上前扶起对方,“实不相瞒,这大半夜的请你跑一趟,其实是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娘娘,瞧您这话说的,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叫人吩咐一声就行了,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您这也太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当着明人也就不说暗话了。”
“本宫其实心里很清楚,李大人一直对楚世昭那个小畜生心有不满。”
“所以……”
萧贵妃稍微迟疑片刻,然后便直奔主题。
“若是李大人愿意在朝堂上为本宫说话,这些东西,就权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您看如何?”
一边说着,萧贵妃已经挥手示意宫女,一个装满了珠宝玉器的锦盒递上来。
(本章完)
第229章 龙脊峡
第229章 龙脊峡
李尚书这人向来喜欢这些东西,顿时就两眼放光。
萧贵妃这一招,也算是投其所好。
“娘娘放心,臣定当鼎力相助。”
接下来几日,萧贵妃又陆续召见了几位重臣,以利诱之。
有些胆小的,就以势压之。
总之,朝中局势渐渐对楚世昭不利。
“娘娘,信已送到萧家。”
一名侍女轻声禀报。
“好。”
萧贵妃满意地点头,“让他们务必按计划行事。”
“楚世昭,这次看你如何应对,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朝堂上讨到半点好处!”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娘娘!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楚世昭派人秘密审问那些刺客,好像…好像问出了什么重要的事!”
萧贵妃脸色骤变:“什么?!”
“快说!他们问出了什么?”
萧贵妃厉声喝问。
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
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才听说,那些刺客…招供说是…说是受…受娘娘指使……”
“不可能!”
萧贵妃猛地站起身,“他们不可能招供!本宫给了他们那么多好处,他们怎敢……”
“娘娘,千真万确啊!”
小太监哭丧着脸,“听说…听说楚世昭用了…用了些非常手段……”
他不敢再说下去。
只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萧贵妃脸色惨白。
她扶住桌角,勉强稳住身形。
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一定是屈打成招,故意陷害本宫!”
暗影阁的杀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般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开口。
楚世昭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他们招供?
“娘娘,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问道。
萧贵妃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慌是没有用的。
“传令下去,就说楚世昭为了争夺皇位,不惜屈打成招,陷害忠良!让那些大臣们都站出来为本宫说话!”
“是!”
小太监连忙领命而去。
萧贵妃知道,楚世昭这次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但她还有最后的底牌——她的娘家,权倾朝野的萧家!
“来人!”
她再次高声喊道。
一名侍女匆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立刻修书一封,送往萧家!告诉父亲,就说…就说事态紧急,让他速速带兵进京!”
“是!”
侍女领命而去。
“楚世昭,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
萧家府邸灯火通明,却气氛紧张。
侍卫们来回巡逻。
大堂内,萧丞相手持一封信笺,脸色铁青。
“竖子安敢如此!”
萧丞相将手中的信笺狠狠地摔在案几上。
“他竟敢……竟敢如此欺我萧家!”
他猛地站起身。
“传我军令!”
“即刻点兵十万!以清君侧之名,直取京城!”
“丞相大人,”
管家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十万大军,兹事体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萧丞相怒目圆睁。
“楚世昭那小儿狼子野心,迟早要对我们萧家下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是!”
管家不敢再劝,连忙磕头领命而去。
“楚世昭,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也敢与我萧家为敌!”
他冷笑一声,“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三日后。
城外平原上,十万大军集结。
萧丞相身披铠甲,在军阵中缓缓巡视。
“将士们!”
“楚世昭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今日我等便要替天行道,清君侧,诛奸佞!”
“清君侧!诛奸佞!”
士兵们齐声高呼。
“传令下去,”
萧丞相剑锋直指京城的方向,“日夜兼程,务必在七日之内抵达京城!”
“诺!”
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动。
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闭门不出。
京城四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皇宫内,萧贵妃正依偎在永晋帝身旁,低声细语。
“陛下,臣妾的父亲此举,实属无奈啊!”
她眼角含泪,“楚世昭在边关拥兵自重,威望日盛,臣妾担心他会……”
“会如何?”
永晋帝眉头紧锁。
“会效仿当年的赵匡胤,黄袍加身,篡夺皇位啊!”
萧贵妃哭诉道,“父亲大人深明大义,这才不得不领兵勤王,保卫陛下,保卫江山社稷!”
永晋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陛下!”
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事不好!各地藩王纷纷响应萧丞相,声称要讨伐楚世昭!”
“什么?!”
永晋帝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远在边关的楚世昭也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
“萧家起兵?”
他眼神一凛,“看来这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了!”
“殿下!”
一名亲兵担忧地说道:“萧家可是有十万大军啊!”
“十万又如何?”
楚世昭冷笑一声,“我麾下的三千铁骑,皆是百战精锐,以一当百都不在话下!”
他翻身上马,目光坚定,“传令下去,全军星夜兼程,日行三百里!”
“另外……”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让京城的人做好准备,这一次,我要将这老狐狸连窝端了!”
正当楚世昭准备直接挥军北上时,恒奕突然开口。
“殿下,这样恐怕不妥啊!”
“如今您手握重兵,若是未能奉诏便轻易回朝,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要我说,与其授人以柄,倒不如静观其变,若是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您在出兵勤王也不迟啊!”
……
京城,皇宫。
永晋帝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各地藩王响应萧丞相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陛下,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一名老臣颤声问道。
永晋帝脸色苍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贵妃见状,走到永晋帝身旁,柔声说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如就下旨,让楚世昭回京,听候发落。”
“如此一来,既可安抚萧丞相和各地藩王,又能保全楚世昭的性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永晋帝闻言,点点头。
“爱妃所言极是!”
他连忙说道:“来人,拟旨!”
夜里,皇家寺院藏经阁内。
萧贵妃咬牙切齿,“父亲,那个野种,居然敢用声东击西这破计,诈出口供来!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
萧丞相哼地冷笑一声,“暗影阁那帮废物,早他妈该灭口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说着,他眼睛一瞪,“这次,我非得让那小子死在归途不可!敢跟我作对,哼!”
萧贵妃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父亲要动用那支私兵?”
萧丞相展开一张羊皮地形图。
手指头在龙脊峡。
“这一段官道啊,三面都是绝壁,驻军换防的时候,有半刻钟的空档呢。”
他冷笑,“就算那小畜生有三头六臂又咋样,也绝对逃不出我布的这个死局!”
萧贵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忍不住嘀咕:“乔明远那边……这事儿能成吗?”
“放心吧,早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出不了岔子。”
萧丞相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火漆印,晃了晃,“这玩意儿,可是我了老多钱才搞到手的!”
萧贵妃接过火漆印,翻来覆去仔细瞧,“这不是……”
“没错,就是御前侍卫乔明远的私印,这下有好戏看了。”
萧丞相缓缓道,“真正的传旨队伍,早被我的人给调包啦。”
“那些死士,打小就在我府上长大,全是哑巴,就算被抓了,也别想说出半个字来,哈哈!”
“父亲,您这算计可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是服了。”
萧贵妃担忧,“不过那小畜生向来小心得很,要是他起了疑心……这事儿可就有点悬了。”
“呵,就他那点小心思,能翻出什么浪来。”
萧丞相在怀里又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
“这可是用你的私章盖的假圣旨。等那小子看到这圣旨,就算心里有怀疑,也只能乖乖按计划行事!”
萧贵妃接过绢帛,眉头一皱:“父亲,我听说那小畜生身边有个叫恒奕的亲信,这小子可机灵着呢……”
“无妨,我自有安排。”
“龙脊峡那边,我安排了三百名死士呢。峡谷两边的落石机关,毒瘴陷阱,还有那些淬了剧毒的弩箭,哼,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活着走出来!”
正说着,外面“当”地传来一声梵钟轰鸣。
萧贵妃浑身猛地一颤。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宫了,不然该出事了。”
“去吧,别露了马脚。”
萧丞相挥了挥手,“记住喽,这几天你得多在陛下面前提提那小畜生的坏话。这样的话,就算他死在回京路上,我到时候肯定有办法让陛下相信这是上天示警,嘿嘿。”
萧贵妃点点头,转身离开。
萧丞相哈哈笑道:“楚世昭,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逃出我布的死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与此同时。
萧家秘密基地里,火光“呼呼”地直往上冒。
三百个赤裸上身的哑奴,正进行着可残酷的训练呢。
他们打小就被割了舌头,只能用手语交流,可怜巴巴的。
这会儿啊,他们正排着整齐的队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弩箭射击。
萧丞相的心腹拿着鞭子来回巡视。
用手比划着,“记住喽,射中马就行,得让他慢慢毒发!”
有个哑奴,把弓弦拉得满满的,一支淬了毒的弩箭“嗖”地飞出去,正好射中百米开外的草靶。
军师捧着一个挺精致的玉盒,走到萧丞相跟前,恭恭敬敬地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装着一种黑色的粉末。
隐隐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儿。
“相爷特制的牵机引,中毒的人三天内跟正常人没啥两样,等进了京再暴毙,正好能嫁祸给皇帝,嘿嘿。”
军师笑着说道。
萧丞相满意地点点头。
“干得不错!记住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宫里,萧贵妃正跟钦天监的监正偷偷摸摸地密谈。
“半月后肯定有暴雨,占星文书上得写着‘白虎犯驾,凶星东移’,就这么定了。”
萧贵妃塞给监正一锭金子,“明白了没?”
监正赶紧点头哈腰。
“娘娘您放心,下官肯定照办,绝不含糊。”
萧党的那些官员们,在醉仙楼里偷偷摸摸地密会呢。
大家正喝得热闹。
兵部侍郎偷偷把一张边防图塞给龟公。
“告诉相爷,镇北军三天后换防青州。”
贵妃的侍女假传圣旨,跑到御马监。
“陛下要给四殿下备的千里马,记得多喂点巴豆啊。”
萧丞相在书房里烧了一封密信。
是关于“漕帮已疏通河道”的。
管家跪着禀告:“相爷,三十船桐油已经运到断龙崖啦。”
在龙脊峡脚下的茶棚里。
一个胖姑娘,普通的农妇打扮。
其实,是萧家安插的暗桩。
另一个打扮成樵夫的探子走进茶棚。
压低声音跟她交换情报。
“楚世昭的亲卫队里有咱们三个兄弟,到时候里应外合,肯定万无一失。”
峡谷上边,哑奴们正在崖壁上安装机关呢,忙得不亦乐乎。
军师冷笑一声:“落石机关得连着猎户陷阱,我要让他们被野蜂群困在毒瘴里,哼!”
在峡谷出口。
几个蒙着脸的工匠正在布置绊马索。
这上面沾着腐尸毒,见血就封喉,毒的很。
京城,御前侍卫乔明远带着十二轻骑“呼呼”地冲出玄武门。
突然,城郊的密林里,三支淬了毒的弩箭“嗖”地飞过来。
直接朝着队伍中间的乔明远射去……
御前侍卫乔明远反应极快,身子猛地往后一仰。
三支弩箭“唰”地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去。
“噗”地钉进身后的树干里。
“有刺客啊!”
乔明远大吼一声,同时迅速的拔出腰间的长剑。
十二轻骑一下子就结成防御阵型。
把乔明远护在中间。
紧接着,又一轮箭雨“噼里啪啦”地射过来了。
乔明远的剑光把迎面射来的弩箭,全部斩断。
(本章完)
第230章 萧贵妃父女的阴谋
第230章 萧贵妃父女的阴谋
“突围!”
乔明远大声下令。
队伍往西跑得正急呢,就瞧见前面山坡上又冒出一队黑衣人,全都举着弓弩。
“调头!”
乔明远猛地一拽缰绳。
可是身后的密林里也出现人影子了,到处都是杀机啊。
这时候,一支箭“嗖”地一下正好射中乔明远的左臂。
他闷哼一声。
“保护大人啊!”
亲卫们“唰”地拔出刀就冲上去了。
乔明远右手撕开被箭射破的衣袖。
露出胳膊上的蛇形刺青!
“你们……”
亲卫们一下子就明白咋回事了,脸色变得老难看了。
“死!”
乔明远大声一吼,长剑“呼呼”地横扫过去。
离他最近的两名亲卫“扑通”一下就倒在地上了。
密林中的黑衣人全都冒出来了,原来是早就埋伏在这儿的萧家死士。
好家伙,这些家伙配合得还挺默契,眨眼的功夫,就把剩下的亲卫全给杀了个精光。
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为这些亲卫头领的御前侍卫乔明远,对着死士们默默行了个礼。
乔明远一翻身就上了马,喊道:“走,按计划办!”
这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密林深处了。
地上就剩下那残破的圣旨。
……
乔明远带着一队死士,在边境山林穿行了三天。
总算来到了边关军营附近。
乔明远看着远处的大周军旗。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身后众人,直接带着几个同他一道前来的侍卫径直朝边关军营走去。
过了一刻钟,北燕关城楼上又传来号角声。
城门缓缓推开。
乔明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昂首挺胸地就进了城,两边的士兵都单膝跪地行礼。
乔明远大声喊道:“御前侍卫乔明远,奉旨来见晋王殿下!”
在军营大帐里,楚世昭面无表情坐着。
直勾勾地盯着乔明远。
楚世昭淡淡地问:“不知陛下有何圣命?”
乔明远往前走了一步,便开始宣读圣旨。
圣旨的大致意思也很简单。
基本上就是楚世昭这小子忠心为国,立了不少战功,朕心里可高兴了。
如今边疆暂时安稳,朕挺想你的,所以便命人特地叫你回京城一趟。
听完对方宣读的圣旨,楚世昭却是冷笑一声。
“乔统领,我正忙着筹备迎战呢,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乔明远早就想好了说辞,赶紧说道:“殿下放心,这一点陛下早就想到了,实不相瞒,早在属下离京前,陛下就已经安排新的将领来接替您的防务了,三天后就到。殿下,您就放心回京城面圣吧。”
“新的将领?”
楚世昭眉头微微一皱。
“永晋帝突然派人来接替自己,这里面肯定有啥猫腻。”
乔明远见楚世昭在那儿沉思,赶紧说:“陛下身体不舒服,着急召殿下您回京呢,将军您可别磨蹭了。”
楚世昭伸手把圣旨接过来,仔仔细细检查了火漆和印章,好像没啥问题。
他抬头看着乔明远:“行吧,本殿下收拾一下,三天后出发,你先回京城复命去吧。”
乔明远心里暗暗高兴,“陛下特意交代了,要属下亲自护送将军您安全回京城,绝对不能出错。”
楚世昭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乔统领你就在军营里稍微休息一下,三天后咱们一起走。”
乔明远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三天后,楚世昭肯定会走进龙脊峡那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萧丞相这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啦……
在边关帅帐里,楚世昭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突然断掉,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猛地站起来,“恒奕,让赤羽营提前出发!”
他打开从京城送来的密报,眼睛落在“漕帮最近运油量增加了好多”这句话上,“老狐狸这是想烧山啊?传令下去,准备火浣布。”
他走到案前的沙盘旁边,把代表亲卫的黑旗分成了三股。
其中有两股朝着标着“龙脊峡”的模型转了过去。
恒奕一听,着急地说:“殿下,这太冒险啦!”
“龙脊峡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要是萧丞相真在那儿设了埋伏,咱们这不就等于自己往陷阱里跳吗?”
楚世昭一脸坚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萧家父女既然想害我,那我就偏要打得他措手不及!”
“龙脊峡虽说易守难攻,但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只要咱们提前准备好,完全能反客为主,把萧丞相的阴谋彻底粉碎!”
恒奕见他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领命下去准备了。
等恒奕走了之后,楚世昭直接在脑海里召唤出【大帝成长计划】模拟器,就开始推演起来。
【楚世昭带着亲卫走进了龙脊峡。山谷里风声“呼呼”地刮着,气氛特别压抑。】
【刚进峡谷没一会儿,前面突然有巨石“轰隆隆”地滚落下来,把路给堵住了。】
【就在这时候,峡谷两边的崖壁上一下子冒出好多黑衣人,手里拿着强弩,箭像下雨似的射过来。】
【亲卫们赶紧都举起盾牌抵挡,可还是有人被箭射中,倒在了地上。】
【楚世昭拔出剑拿在手里,指挥着亲卫们反击。】
【可这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轰”地塌陷了,露出一个全是尖刺的陷阱,好多马匹和士兵都掉进去了。】
【后面的退路也被落下来的巨石给封住了,大家都被困住了。】
【这时候,毒瘴从谷底慢慢地弥漫上来,好多人开始咳嗽,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楚世昭感觉到情况很危急,想杀出一条血路,可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最后,他们在毒瘴和敌人的围攻下,慢慢地没了力气……】
推演结束后,楚世昭闭上眼,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刚才推演的每一个画面。
不得不说,这次在龙脊峡埋伏的敌人准备得那叫一个周密。
要不是楚世昭有系统帮忙,他还真不一定能过得去。
从刚开始那些突然掉下来的巨石,到后面地下藏着的陷阱,还有弥漫在整个峡谷的毒瘴,每一步都全是危险啊。
就从这阵仗就能看出来,这些在背后搞鬼的家伙,是真的一心想让他死在这儿啊。
并且通过这次推演,楚世昭还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敌人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了,就连兵力部署这些都清楚得很。
要是想平平安安地通过这龙脊峡,光靠平常的办法肯定是不行了。
为了能少受点损失,看来得提前派斥候去探探路,先弄清楚峡谷里敌人布置的机关都在哪儿,然后再针对性地做出调整才行!
【楚世昭提前派出赤羽营的探子,让他们偷偷摸摸潜入龙脊峡去探路。】
【在要进龙脊峡之前呐,楚世昭可是反复叮嘱这些人,千万得小心峡谷里的机关。】
【为了能少折损点人手,他还特意给去探路的斥候们,都配上了用火浣布做的“防毒面具”,还有加厚的盾牌呢。】
【斥候小队顺着一条挺隐蔽的小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当这些人绕过一处巨石后,就走进了一片看着挺普通的草丛。】
【下一刻,草丛里突然飞出来无数带倒刺的绳索,眨眼间就朝着这些斥候缠过去了。】
【这些绳索上涂着腐尸毒,那可是见血就封喉的剧毒,被缠住的人没一会儿就毒发身亡,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这当口,上方崖壁上的哑奴把落石机关一启动,巨石就“轰隆隆”地往下滚。】
【楚世昭瞧见这情况,赶紧指挥亲卫往一侧突围,不曾想却又掉进了对方提前布置的另一处陷阱。】
【四面八方突然出现野蜂群径直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亲卫们虽说拼了命地抵抗,可伤亡实在太惨重了,根本无法突出重围……】
楚世昭明显感觉到,这些躲在暗处的家伙,比他原先预想的还要难对付。
看来这次来的敌人,跟以前在边关碰到的那些江湖草莽,明显不是一个路数。
这些家伙布置的每一处机关陷阱,启动的时机都拿捏得死死的,就这默契程度,可不是短时间能训练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这次来的这些家伙都是受过专业训练。
不管是行动部署,还是随机应变的本事,一般人可比不上。
“看样子这萧贵妃父女俩为了不让自己回京城,可没少费心思啊。”
【楚世昭特意叮嘱去探路的斥候,让他们多留意排查路径。】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给这些斥候准备了火浣布、驱虫粉这些能派上用场的道具。】
【探路小队进了龙脊峡之后,大伙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当他们走到疑似有陷阱的地方,这些人按照楚世昭交代的,先用长杆试探了一番,还真就成功避开了藏在龙脊峡草丛里的绳索陷阱和野蜂陷阱。】
【探路小队接着往前走。】
【没走多一会儿,他们前面出现一条河,河水看着挺平静,实际上里头藏着猫腻。】
【带头的斥候小队长刚打算下令绕道走,没想到这时候,他们身后“呼”地传来喊杀声。】
【之前被萧丞相偷偷派人掉包的宣旨队伍成员,在御前侍卫统领的带领下,突然就反水了。】
【这些人猛地发难,把跟在探路小队后面的楚世昭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些家伙突然动手的时候,前面负责探路的斥候小队,也碰到一群从河里“唰”地冒出来的黑衣人。】
【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个拿着长刀,直接和周围埋伏的同伙一起,朝着楚世昭他们杀过去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世昭他们压根没料到,一下子就陷入了苦战。】
【楚世昭虽然拼了命地厮杀,可来增援的敌人越来越多,局势渐渐有点控制不住了……】
楚世昭的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了。
明明自己都按照系统的推演结果做了调整,可这最后的结局还是没改变。
不过,这一次的推演也不算白搞了。
虽说还是没逃出这杀局,不过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
跟着自己一起回京城的御前侍卫统领,居然是个内鬼!
之前,自己光把注意力都放在龙脊峡的机关暗算上了。
压根就没注意到,真正的危险,其实一直就藏在他身边呢。
有了这个提醒,楚世昭马上就开始重新打量整个军营。
要知道,这军营里啥人都有,萧丞相在朝廷里经营了好些年,鬼才知道这老狐狸有没有把手伸到这边关军营里来。
万一这老家伙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眼线啥的,保不准啥时候就会冷不丁地给自己一下子。
看样子,自己也该重新审视一下那些常在自己身边行走的家伙了。
而且,除了乔明远的问题,楚世昭在这次推演里,还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就是负责探路的斥候们碰到的那些从河里突然冒出来的黑衣杀手。
要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算能防住乔明远他们的暗算,可要是找不到安全过河的办法,就凭这些人的布置,自己就算最后能顺利通过龙脊峡,估计也得折损不少人手。
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若是想顺顺当当闯过这龙脊峡,还得想个周全的渡河方案才行!
【知道身边可能藏着萧丞相安插的暗桩后,楚世昭立马就对身边的人偷偷展开调查。】
【在偷偷调查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御前侍卫统领乔明远手腕上有一道蛇形纹身。】
【顺着这条线索接着查,他最后发现,不光乔明远有这标记,就连跟着自己一起回京城的亲卫里,也有几个人手腕上有同样的蛇形纹身。】
【楚世昭心里断定,这些人很可能都是萧丞相在自己身边安插的暗桩。】
【第二天早上,他借着检查兵器的由头,把其中一个有蛇形纹身的亲卫单独叫过来问话。】
【经过一番试探和旁敲侧击,没一会儿对方就露馅了。】
【确认对方身份后,楚世昭一点没犹豫,直接暗中让人提前把身边这些隐患给处理了。】
(本章完)
第231章 推演出成效
第231章 推演出成效
【与此同时,楚世昭暗中吩咐恒奕带人到附近山林砍伐树木,赶紧做木筏。】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呢,楚世昭就又带着队伍进龙脊峡了。】
【这一回,每个人腰上都系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红绳,首尾连着,保证队伍不会走散。】
【还是斥候小队在前面开路,按照楚世昭事先交代的,他们顺顺利利地避开了峡谷里事先布置的好些致命陷阱。】
【到傍晚的时候,楚世昭终于带着队伍来到河边了。】
【楚世昭一边命令全军先休息会儿,另一边让人把事先做好的木筏拿来,准备过河。】
【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
【可是,就在他们队伍走到河面中间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河对岸,突然冒出几十道黑影。】
【随着一阵“嗖嗖”的破空声,密密麻麻的箭矢“唰”地朝着众人射过来了。】
【“敌袭!”楚世昭赶忙出声提醒众人。】
【就在这时候,原本平静的河面“轰”地变得波涛汹涌,水下有好多手开始捣鼓着破坏众人靠着的木筏,很快就有卫士掉进水里了。】
【面对这突然变化的局势,楚世昭立马果断下令:“稳住阵型!别慌乱!”】
【“盾牌手到前排!弓箭手掩护!”】
【楚世昭一声令下,事先有准备的众将士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边稳住阵型,一边都高举手里的盾牌,筑起防线。】
【阵型稳住后,楚世昭紧接着就开始观察敌情,琢磨反击的策略。】
【楚世昭观察了一阵,发现大军右边防御比较薄弱,立马就命令众人往右边突围。】
【有了楚世昭的指挥,众人马上就调整方向,拼了命地往右边突围。】
【眼看着大军就要到对岸了,就在这时候,一支特意打磨得没声的黑羽冷箭,“嗖”地朝楚世昭射过去了。】
【在夜色的掩盖下,黑羽冷箭射中了楚世昭的胸口,楚世昭身子一晃,“噗通”一声掉进河里,生死难料……】
【推演结束后,楚世昭的思绪慢慢回到现实。】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襟都被吓出的冷汗给湿透了。】
“该死的,还是太大意了!”
照理说,这一次的推演都快完美了,没想到最后一步因为他一时疏忽,结果功亏一篑。
虽说只是在推演,可当他瞅见那黑羽冷箭穿透自己胸膛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不过场面虽然有些惊险,楚世昭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稍微调整一下后,他当即百年开始分析这次推演的问题所在。
既然对方都能想到在河里安排杀手,那肯定也能猜到自己会做木筏渡河。
这么一想,对方在对岸布置弓箭手,就说得通了。
看来啊,下次推演的时候,不能光把心思都放在对付河里的杀手这事儿上。
或许自己可以先派一小队精锐提前去摸摸河对岸的情况。
要是能不动声色的把对面埋伏的那些弓箭手先解决掉,应该就轻松多了。
【在渡河之前,楚世昭特意挑了几个亲卫里水性好的,偷偷摸到河对岸,把那些弓箭手都给收拾了。】
【解决了对方布置的杀局后,楚世昭这才率领队伍着手渡河。】
【最终,没了杀手的埋伏,他们顺利过河,继续朝着京城方向前进。】
【第二天早上,楚世昭他们正走着,前方的路被大雾给笼罩了,雾里头还时不时传来阵阵怪声。】
【楚世昭担心还有埋伏,,赶紧下令让大伙原地休息,等大雾散了再接着走。】
【就在大伙放松警惕休息的时候,大雾里“唰”地冲出来一群黑衣人,这些家伙出手狠辣,一现身就直接动用了杀招。】
【楚世昭带着亲卫们虽说拼了命抵抗,可在这大雾里头,根本看不清敌人在哪儿,一下子就陷入被动了……】
这次的敌人可太狡猾啦,好家伙!
不得不说,这场突然冒出来的大雾,还真给他们创造了特别好的刺杀机会。
但就凭这点事儿,按楚世昭和他手下亲卫的本事,原本不该这么被动的。
楚世昭眉头紧皱,心里反思着原因所在。
琢磨半天,觉得应该是出在指挥上。
由于之前情况出现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自己在慌乱中,一时失了分寸,这才导致推演没能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进行下去。
要知道,在这种能见度超低的环境里。
他作为统帅,不仅没第一时间想想怎么驱散大雾,反倒让大伙原地休息,这就是这次推演失败的关键。
楚世昭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
“可怎么才能把这突然出现的大雾给驱散呢?”
楚世昭心里正琢磨着呢,突然一抬头,瞧见营帐外用来照明的火把!
“对啊!”
“火!”
要知道,这火把可不只是能照明,火把燃烧的时候散发出的热气,还能驱散大雾呢。
只要自己的大军在赶路的时候,提前让人把火把点起来,这样一来,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嘛。
只要能把周围的雾气弄散,他们的视野就能恢复,敌人想借着大雾藏起来搞事儿的计划,自然就泡汤了。
只要他们在原地守好,不让对方靠近,等大雾完全散了。
到那时候,再收拾这些人,那绝对手拿把掐!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疏忽的地方。
虽说他们能靠火把把视野变宽,可这么做也等于把自己的目标给暴露了。
要是对方不跟自己近身打,改用弓箭来攻击,估计最后的结果还是得失败,还是得死翘翘。
所以,在恢复自己视野的同时,还得想个办法防止敌人的远程攻击才行。
另外,在这大雾中一旦打起来,他们这边免不了会陷入混战。
到时候,雾这么大,敌我都分不清的情况还是会出现。
要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还得想个能一下子分清敌我身份的办法才行。
楚世昭让亲卫们提前把火把都准备好了。
一进入浓雾区域,就赶紧让人把火把点着。
火把一点亮,原本把周围裹得严严实实的浓雾,很快就散了不少。
黑衣人又杀过来了,亲卫们按照之前训练的方法,互相配合,跟敌人干起来了。
楚世昭大喊一声,冲在最前头,那剑法,快得像闪电,呼呼几下,就砍翻好几个家伙。
经过一场苦战,终于把黑衣人给打跑了。
队伍接着往前走,顺顺利利地通过了龙脊峡。……
就这样,楚世昭这一夜都没合眼。
一直在不停的推演、修改调整、再推演。
直到第二天天亮,他这才总算是获得了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结果。
既然后面的事情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那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解决隐患了。
心里想着,楚世昭当即迈步走出了营帐,四下查探起来。
夜间的推演历历在目。
那些黑衣人的偷袭、浓雾中的混战,无一不警示着他前方的危机重重。
恒奕上前禀报,“四殿下,兵械已按您要求清点完毕。”
楚世昭轻轻点了点头,“去,把亲卫们都给我叫来!”
不多时,三十六名亲卫鱼贯而入,整齐列队。
这些都是楚世昭的心腹,跟随多年,本不该有内奸才是。
然而【大帝成长计划】的推演却提醒他——队伍中已有萧家的眼线。
“诸位,此次路途凶险,本殿特地从京城带来一批精铁打造的箭头。”
楚世昭伸手从箱子里掏出一枚玄铁箭头,“每人上前触摸一下,确认质量。”
亲卫们神色不变,依次上前。
楚世昭眼角余光却紧盯一旁的特制试毒石——昨夜推演中,他便发现了这奇妙的一幕。
当第二十三名亲卫李铭触碰箭头后,试毒石上竟隐隐浮现出一道蛇形红斑。
楚世昭心头一凛,“李铭,你立下不少战功,本殿今日特赐你美酒一杯!”
李铭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多谢殿下恩典!”
楚世昭亲自斟满酒盏,递到对方手中,突然指向窗外:“咦,那是什么?”
李铭本能回头,楚世昭手指一弹,酒盏忽然炸裂!
锋利的碎片划过李铭衣襟,刹那间衣襟崩开,露出脖颈处一条红绳,红绳上串着一枚古旧铜钱。
“萧家死士的标记!”
楚世昭厉声喝道。
李铭面色骤变,“殿下好眼力!只可惜,今日你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他袖中已射出数枚毒刺,直奔楚世昭面门而来!
眼看楚世昭避无可避,一道银光忽然闪过。
恒奕不知何时已掣出腰间银针,飞速掷出,精准击落半空中的毒刺!
银针擦着楚世昭耳畔而过,钉入身后的立柱,深入三分!
“保护殿下!”
亲卫们齐声大喊,瞬间将李铭团团围住。
李铭知道大势已去,狞笑道:“殿下以为找出我一人,就能平安过关?萧相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龙脊峡中步步杀机,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也难逃一死!”
说罢,他竟猛地咬碎口中藏的毒丸,倒地抽搐,眨眼毙命。
楚世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萧家竟敢对皇子下杀手,这背后必有更大的图谋。
“恒奕,你先前为何不言明有所发现?”
楚世昭沉声问道。
恒奕有些犹豫:“原本我是打算等调查清楚了再跟殿下禀报的,只是没想到……”
不等对方说完,楚世昭便直接打断了对方。
“先不说这些了,给我传令下去,取出火浣布,制作鱼皮水靠。另备二十具木筏,明日渡过黑水河。”
“殿下,黑水河水急滩险,前方又有重兵把守,如何渡过?”
一名副将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楚世昭。
楚世昭嘴角微微勾起:“兵法有云,示之以彼,攻之以此。”
“木筏乃是疑兵,我等精锐,自会从他处突破。”
副将仍不解其意,但见殿下胸有成竹,也不敢多问。
萧丞相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就能置他于死地。
却不知他早已在【大帝成长计划】的推演中看破了这一切。
这次北上督军,表面上是奉旨抗敌,实则是一场针对他的死局。
二皇子楚世仁,萧贵妃之子,野心勃勃,联合其外祖父萧丞相设下此局,目的就是要他死在这龙脊峡中。
“传令各部,明日天亮即出发,目标黑水河。”
楚世昭沉声道,“还有,给我备上足够的火把。”
……
第二日清晨,龙脊峡的黑水河边。
二十个空木筏顺着水流,晃晃悠悠朝着对岸的漂去。
随着空木筏的出现。
河对岸那些埋伏在草丛里,负责提供情报的哑奴,当即敲响手中铜锣。
铛铛铛!
顷刻间,周围埋伏着的弓箭手们当即拉弓搭箭。……
与此同时,楚世昭这边。
此刻他正站在下游一个挺隐蔽的河湾里,静静的看着对岸发生的一切。
“殿下,都准备好了哈。”
恒奕凑到楚世昭身边低声禀报道。
此刻的她早已换上了特制的鱼皮水靠。
“准备行动。”
楚世昭点点头,然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恒奕。
“这是解毒丸,给参战的兄弟们都发下去,关键时候或许能保住命。”
虽然不知为何,可恒奕还是按照楚世昭的命令,将这解毒丸给参加行动的将士们分发了下去。
“记住,待会儿下了水马上含住,可别咽下去哈。这黑水河里,对方可是藏了剧毒呢。”
说完,楚世昭也不多说,直接“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其他亲卫也不迟疑,紧跟着便学着楚世昭那般纷纷跳入水中,悄无声息的朝着对岸游了过去。……
河水冷得刺骨,可楚世昭却好像没啥感觉。
他清楚的记得。
在先前的推演中,这黑水河里对方可是藏了“鬼面浮屠”的杀招。
说是杀招,其实也就是一种绑着腐尸的渔网阵。
那尸体只要闻到活人的味儿,就会喷出毒雾。
他这边正想着,前面的河水中便飘来一些黑乎乎的玩意儿。
没错,这就是那些藏着剧毒的腐尸。
“雄黄粉!”
(本章完)
第232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232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楚世昭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对跟在身后的恒奕等人下令。
听到动静,恒奕当即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随着楚世昭将雄黄粉洒出,那些腐尸就像触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四散而逃。
解决掉这些家伙之后,楚世昭他们这才继续朝着河对岸游去。
很快,他们便悄无声息的通过了这黑水河。
等他们安全抵达对岸的时候。
那些原本埋伏在草丛中的哑奴们,却还在对河里漂浮的木筏攻击着。
见自己这边还没暴露,楚世昭当即果断下令。
“动手!”
嘴上说着,楚世昭抬手便从身上的水囊中掏出雷火弹,直接丢了出去。
身后,跟随他一同前来的恒奕等人,也是学着楚世昭纷纷将随身携带的雷火弹,一股脑的全都丢了出去。
“嗖嗖嗖!”
伴随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
落进远处草丛的雷火弹轰然爆炸。
要知道,那些藏在草丛中的哑奴,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
因此,当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们瞬间就就乱了套。
待到爆炸声停歇后。
楚世昭当即拔剑出鞘。
“给我杀!”
一声令下。
紧接着他便带着恒奕和一众亲卫们朝着对面冲杀过去。
然而,就在他们正收拾这帮哑奴的时候。
这时,一旁的的崖壁上却冷不丁地垂下好几百盏人皮灯笼。
“小心,是毒蜂!”
“准备驱虫粉!”
楚世昭在推演中见识过这些毒蜂厉害。
当即出声提醒道。
只不过,饶是他在发现异常后,第一时间就出言提醒了。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人皮灯笼在落地的瞬间,直接破碎。
下一秒,无数的毒蜂四散而出。
顷刻间便形成一片“毒蜂箭雨”,朝着楚世昭他们冲过来。
“撒驱虫粉!用盾牌护住脑袋!”
楚世昭将准备的驱虫粉洒出去,同时护住自己的脑袋。
密密麻麻的毒蜂“噼里啪啦”地撞过来。
只不过,他们虽然凭借盾牌和驱虫粉挡住了大部分的毒蜂。
可还是难免有漏网之鱼钻进来,直接蛰在亲卫们身上。
听着身后接连响起的一声声惨叫。
楚世昭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这萧丞相可真是啥阴招都使出来了。
正骂着呢,他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痛。
他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支毒箭!
紧接着楚世昭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直接栽倒。
“殿下!”
恒奕一看这情况,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楚世昭身前。
“嗖!”
就在这时,又一支毒箭朝二人射来。
还不等楚世昭用盾牌抵挡。
毒箭便直接贯穿了恒奕的肩膀。
“恒奕!”
“殿下……快……走……”
恒奕吃痛的咬牙将毒箭拔出来,催促道。
然而,还不等他们离开,先前坠落人皮灯笼的崖壁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钟声。
四周突然出现浓雾。
浓雾尽头的崖壁上。
七具青铜编钟,发出嗡嗡声。
每伴随一声钟声响起。
周围便会有数枚毒镖从不同方位射出。
面对这一变故,楚世昭等人也只能凭借手中盾牌进行格挡。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这绝非长久之计。
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他们最后都只能死在这里。
心里正想着,先前中箭的后背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在剧痛的刺激下,楚世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钟声,毒镖,浓雾……
“声波!是声波定位!”
想到这里,楚世昭当即咬破指尖,开始用鲜血在盾牌上画出推演所得的声波纹路。
“按我画的纹路,敲击盾牌!”
楚世昭对着身边的亲卫们大吼道。
亲卫们虽然不明白楚世昭的用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他们按照特定的节奏敲击盾牌。
顷刻间,盾牌上的敲击声与编钟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
浓雾尽头的崖壁上,悬挂着一具编钟突然炸裂。
“果然有效!”
“不要停,继续!”
眼见自己的推论没错,楚世昭当即便继续指挥亲卫们敲击盾牌。
随着一具接一具的编钟被震碎。
毒镖也逐渐减少。
就在这时,崖壁上方的山石突然松动。
“不好!是山崩!”
一名亲卫惊恐地喊道。
只见一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朝着楚世昭等人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恒奕猛地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将一根精钢绞丝缠绕在落石上。
她顾不得肩头上的伤口。
冲楚世昭大喊,“殿下!快走!”
“恒奕!”
楚世昭明白,恒奕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争取逃生的时间。
“所有人,抓紧绳索,跟我走!”
“不要掉队!”
楚世昭大吼一声,率先冲入浓雾之中。
浓雾散去,楚世昭一行人也终于逃出了龙脊峡。
来到峡谷出口处的一座简陋茶棚。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
“殿下,您没事吧?”
恒奕也追了上来。
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楚世昭。
先前的落石虽然被自己挡住了,但难免还是被一些巨石砸中。
要知道,楚世昭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呢。
她可不想楚世昭旧伤还没愈合,再添新伤。
见对方关心自己,楚世昭当即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几名亲卫幸存下来,其余的都葬身在了龙脊峡中。
“唉……”
楚世昭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
即便自己事先已经推演过了,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还是让他折损了不少的人手。
从这一点来看,这萧贵妃和萧丞相为了要自己的命,还真是下血本了。
他这边正想着。
这时,远处官道旁的茶棚里。
一个老板娘打扮的中年妇人朝着他们走来。
“几位客官,一路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道。
楚世昭等人早已口干舌燥。
便走进茶棚,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娘很快端来几碗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众人面前。
“几位慢用。”
老板娘笑着说道,眼神却在楚世昭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边,楚世昭端起茶碗正要喝水。
只是,当茶碗凑到嘴边的时候,他却隐隐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不好,水里有毒!”
察觉到异常的楚世昭,说话的同时,顺手直接将茶水泼向老板娘。
老板娘猝不及防,被茶水泼了一身,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你干什么!”
老板娘怒视着楚世昭。
楚世昭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老板娘的衣襟,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老板娘顿时慌乱起来。
兴许是太过突然。
她竟下意识说出了一口流利的北狄语。
“你们……”
对方话没说完,便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
没有任何迟疑,老板娘当机立断,直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
顷刻间,她便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断气。
老板娘的面容已经开始发青,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
“殿下,这女人的死状有些蹊跷。”
楚世昭望着老板娘的尸体,直接开启了【大帝成长计划】。
【楚世昭坐在茶棚里,眉头紧锁地思考着。他回想起刚才那个老板娘说的北狄语,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黑蛇’组织是北狄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的杀手都会在死前吐出黑血。刚才那个老板娘的死状,和‘黑蛇’组织的特征完全吻合。】
【他想起前几个月,萧丞相曾经作为大周的使者出使北狄,表面上是为了和谈,但不知为何前去北狄的使团却在北狄停留了一个多月个月。】
【楚世昭派遣密探前往北狄探查,发现萧丞相在和谈期间曾经秘密会见过几个打扮成商人的北狄人】
【得知消息后,楚世昭联系之前在龙脊峡遭遇的伏击以及那些杀手的出手方式和用毒手法,似乎都是北狄人才掌握的特有手段。】
【最终楚世昭得出结论,萧氏父女为了对付他,很有可能已经和北狄的‘黑蛇’组织勾结在一起了】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当即陷入沉思。
他将这前前后后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事情真像他猜测的这般,那这件事恐怕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北狄身为一方大国,既然能配合萧氏父女这背后的图谋肯定不小。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想借萧氏父女之手要除掉自己,然后趁着大周内部混乱,好趁机而入。
只是,现在仅仅是北狄的‘黑蛇’组织参与了进来。
如果仅凭这点就像扳倒这对父女明显有些不现实。
毕竟无论是萧贵妃还是萧丞相,在大周的地位都举足轻重,若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仅凭自己的推测,顶多也就是让永晋帝产生一些疑虑。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楚世昭很清楚。
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绝对不能轻易暴露底牌。
不过事情倒也不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根据楚世昭对北狄的了解,既然他们已经派遣了‘黑蛇’出手,那他们接下来绝对不会消停。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暗杀行动。
所以,为了提前获知对方的行动意图,看来有必要派遣几个可靠的心腹深入北狄,探查一番才行。
【楚世昭想到萧贵妃父女很有可能已经与北狄那边达成协议后,当即便派出心腹前往北狄探听消息。】
【不久,楚世昭收到密探的飞鸽传书,北狄近期在边境频繁调动军队,且“黑蛇”组织的一些重要成员也出现在边境地区。】
【楚世昭继续前行,途中果然又遭遇一波暗杀。杀手们个个身手不凡,且使用的暗器都淬有剧毒。】
【亲卫们奋力抵抗,但由于敌人准备充分,局势逐渐对楚世昭一方不利。】
【关键时刻,楚世昭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楚世昭率领恒奕和一众亲卫躲入山洞,暂时摆脱了追杀】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再度陷入沉思。
这次推演中遭遇的暗杀足以证明,他之前的猜测并非是空穴来风。
事实证明,那黑蛇组织应该已经跟萧贵妃父女俩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一点从自己先前遭遇的那些杀手的招式套路,还有用毒手法等方面都能够得到验证。
只不过,最让他震惊的却并非如此,最让他震惊的是,根据这次推演中密探传回的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大周边境的北狄大军调动频繁。
看样子很像是在为一场精心策划的大行动做准备。
从这方面来看,楚世昭心里更加断定,这萧氏父女为了对付自己,肯定已经和北狄王室的某位实权性的大人物勾结在了一起。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楚世昭和萧贵妃父女之间的个人恩怨这么简单了。
时间紧迫,为了尽快探听这萧贵妃他们究竟和北狄那边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他在下次的推演中做出了以下的调整。
首先要加快返回京城的速度,同时派人将北狄的异动密报边关各处,让将领们提高警惕。
其次,得在队伍中安排几个擅长解毒的人手,以防再次遭遇毒袭。
最重要的是,要在返京途中寻找可靠的盟友,只有扩充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接下来的较量中占据主动。
这萧氏父女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胆敢勾结外敌,觊觎属于自己的江山,他楚世昭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两个家伙。
【楚世昭得知萧贵妃父女已经和北狄那边达成协议后,立即下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队伍中的斥候不断在前方探路,生怕再遭遇埋伏。】
【他们在返京途中路过一座名为青石镇的小镇时,发现整个镇子静悄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根据楚世昭来时的记忆,往日应该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如今竟然只有几面残破的幡旗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诡异。】
【当楚世昭等人刚踏入镇中心时,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大批黑衣人。】
【这些人手持利刃,动作整齐划一地将楚世昭一行团团围住。街道的出口也被迅速封死。】
(本章完)
第233章 萧氏父女勾结北狄
第233章 萧氏父女勾结北狄
【黑衣人显然经过严格训练,配合默契。楚世昭带领亲卫奋力厮杀,但敌人却源源不断。】
【更糟糕的是,小镇里似乎布满了机关陷阱。有的房顶会突然射出暗箭,有的地面会忽然塌陷,处处都充满危机。】
【在激烈的战斗中,楚世昭注意到,有一部分黑衣人身上的服饰带有北狄特有的纹路,他们使用的兵器也是北狄特制的弯刀,这更加印证了北狄参与其中的事实。】
【眼看形势越发不利,楚世昭的亲卫已经伤亡过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楚世昭此前暗中联系的盟友及时赶到。】
【在盟军的协助下,楚世昭等人最终才得以突破重围,安全逃离了这座小镇。】
随着推演结束,楚世昭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这一次的推演中,他们在青石镇一战虽然惊险脱险,但这场伏击却给了他极大的警示。
这次战斗中,楚世昭敏锐的发现,这些北狄派来的杀手貌似对自己的行踪了解的很透彻。
他们原本已经加快了行军速度。
可即便如此,对方却还能提前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如此精密的部署,显然这些家伙是早有准备。
而且,从对方的部署上不难推测出,这些家伙不仅知道自己一定会经过青石镇。
甚至连他们抵达青石镇的具体时间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根据楚世昭多年行军的经验判断,这绝非偶然。
想到这里,楚世昭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周围跟随自己一同返京的这些亲卫和心腹们。
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自己身边必定有内应在为萧氏父女通风报信!
那些黑衣人中不少都带有北狄特征,这更加证实了萧氏父女与北狄勾结的事实。
他们是铁了心要在自己返京途中将自己除掉。
不过这次有惊无险,多亏提前联络的盟友及时赶到。
看来,接下来的路程绝不能再这么莽撞行事。
必须彻查队伍中的可疑人员,同时与更多可靠的盟友建立联系。
至于返京路线,也得重新规划,避开那些容易设伏的地方。
【楚世昭暗中调查后,终于在一个深夜里抓住了那名内应。原来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亲卫统领竟然暗中投靠了萧氏。】
【将内应处理后,楚世昭带领剩下的心腹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间小道前进。】
【有了先前在青石镇遭遇袭击的经验,这一次楚世昭他们放慢了行军速度,每到一处地形复杂之处,都要先派斥候仔细探查。】
【当队伍来到一条宽阔的河流边时,楚世昭发现河水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立即命令士兵取水查验,果然发现河水中被人投入了剧毒。】
【就在楚世昭准备改道时,身后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
【只见一支身着重甲的北狄骑兵正从后方包抄而来,他们手持长矛,煞气逼人。】
【这支骑兵明显是北狄最精锐的铁骑,每个士兵都配备了最先进的武器。】
【楚世昭的队伍此刻进退两难,前有毒水阻路,后有强敌追击,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楚世昭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已经开始快速思索着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这一次的推演中,他虽然提前处理了混迹在自己队伍中的内应。
但对方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接下来自己的必经之路上,不仅在陆地上设下重重埋伏。
如今竟然连这条必经的河流都被他们下了剧毒。
而那支突然出现的北狄铁骑,更是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
一旦对方得知自己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到时候双方便相当于彻底撕破了脸皮。
以萧贵妃父女的行事手段,估计这二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置于死地。
在推演中,局势虽然万分危急,但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对方看似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可同时也创造了不少可以利用的天然屏障。
只要自己能妥善谋划一番,提前布置防御工事。
到时候,即便遭遇了也未必不能与对方好好周旋一番。
更何况,即便是对手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河道上下了剧毒。
可对于河流这种流动的屏障,楚世昭才不相信,这些家伙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整条河道全部掌控。
到时候,只要自己提前派出几个身手敏捷的亲卫,沿着河道仔细搜寻,总会找到一处能够安全渡过的浅滩。
楚世昭心里也清楚,光是这样被动的寻找生路还远远不够。
还要提前派出几名心腹,尽可能联系这一路上能够争取的各方友军。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这边能够拖住这些家伙,一旦自己联络的援军成功抵达。
到时候,这原本被动的形势就会瞬间翻转过来。
【楚世昭的亲卫们迅速利用河边的树木和石头搭建防御工事,与北狄骑兵展开对峙。】
【另一边,楚世昭暗中派出几名擅长水性的亲卫,沿着河流上游搜寻,最终发现了一处水流较缓且没有毒的河段。】
【楚世昭得知这一情况后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指挥继续抵抗骑兵的进攻,另一路则有恒奕率领开始分批渡河。】
【在盟友的支援下,他们成功击退了北狄骑兵,顺利渡过河流。】
【有了盟军的加入,大军这才继续前行。】
【几日后,楚世昭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此刻楚世昭脸上越发的阴沉。
接连几次的推演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回京之路注定艰难重重。
萧贵妃父女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完全不顾北燕的国家利益。
而北狄显然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妄图通过控制萧氏父女来获取更多的好处。
若任由这对父女肆意妄为,这大周的万里河山迟早会沦为北狄的附庸。
不过,这次渡河之战也给了楚世昭一些启示。
萧氏父女再是权势滔天,在朝中总还是有不少忠义之士的。
这些人或许因为形势所迫暂时蛰伏,但只要自己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触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派出可靠的心腹,与京城中的这些忠臣暗中取得联系。
同时,自己进城后也要格外小心谨慎,避免打草惊蛇。
萧氏父女既然敢勾结外敌,就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若是被他们察觉到自己的行踪,恐怕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楚世昭暗中派遣心腹开始与京城中颇具影响力但又绝对忠诚于大周的势力取得联系。】
【在这些人的掩护下悄悄进入京城。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避开了萧氏父女布置的多道暗哨。】
【然而,当楚世昭来到皇宫前时,却发现皇宫周围气氛异常。】
【宫门紧闭,守卫森严,且有不少行踪诡异的人在附近徘徊。】
【楚世昭深知这些人很可能是被萧贵妃父女安插进来的“黑蛇”组织的杀手。】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打算与萧氏父女里应外合,企图在他进宫面见永晋帝之前将他斩杀……】
按照系统推演的进程推测。
一旦自己顺利抵达京城,这萧贵妃父女二人与北狄“黑蛇”组织,定会将皇宫作为双方最后的决战之地。
只要他们能在皇宫外顺利解决自己,以这对父女的野心,恐怕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逼迫永晋帝退位,从而让他们的好儿子楚世仁趁机上位。
这样一来,他们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大周。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顾及名声,没有直接逼迫永晋帝退位,到时候永晋帝恐怕也会沦为任由他们操控的傀儡。
这样的局面,楚世昭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
【楚世昭得到探子的密报,皇宫周围黑蛇组织的杀手正呈扇形分布着,他们重点把守着几条可能的突进路线。】
【不过皇宫后方的守卫力量相对薄弱,只是布置了一些神秘的机关。】
【深夜时分,楚世昭带着亲卫和联络好的忠诚势力悄然行动。】
【他们避开了正面的杀手,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皇宫后方。】
【虽然这里设有机关,但在事先准备的破解工具和精通机关术的手下配合下,他们推进得还算顺利。】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四周瞬间涌出大批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些黑衣人的招式诡异难测,似乎专门针对楚世昭等人的武功路数。】
【楚世昭率领的亲卫们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伤亡不断增加。】
【好在关键时刻,恒奕看出了黑衣人首领的破绽,与楚世昭默契配合,一起将其斩杀。】
【见到自家首领身死,周围的黑衣人顿时方寸大乱,楚世昭等人抓住机会,跃出陷阱,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冲进了皇宫。】
楚世昭眉头微皱,仔细回想着这这次推演的细节。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阴谋的中心,楚世昭也渐渐发现,敌人的部署貌似比之前更加严密了。
有些时候,即便是他也无法方方面面全都顾及到。
这一次,这些家伙不仅在皇宫周边设下重重埋伏,更是对自己一行人的武功路数了如指掌。
这些黑衣人的招式明显经过专门训练,看来就是为了专门针对他的。
看来,萧氏父女不仅动用了北狄的“黑蛇”组织。
还派人暗中观察过自己和亲卫们的武功特点。
只不过,相对这些,楚世昭还不是最担心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北狄的“黑蛇”组织已经在萧贵妃父女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了皇宫。
虽然这次推演他们最终得以顺利杀入皇宫,可楚世昭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现在敌暗我明,若不及时调整策略,想一个完全的应对方案。
之后恐怕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那个直到此刻还蒙在鼓里的父皇都会很危险。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当务之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队伍紧密团结。
方才一战已经证明,任何人单独行动都极其危险。
其次,必须尽快在宫中找到可靠的内应。
这大周皇宫错综复杂,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至于遇到的可疑人员,也不能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这些人极可能是“黑蛇”安插的内应,必须当机立断将其铲除,以绝后患。
时间紧迫,永晋帝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楚世昭一行人在宫中内应的带领下,快步朝乾元殿的方向前进。夜色中,宫道上的灯笼忽明忽暗,投下诡异的影子。】
【刚转过一处宫墙,前方突然涌出一队巡逻侍卫。这些人虽然穿着皇宫护卫的衣服,眼神却透着杀气。】
【双方瞬间交手。楚世昭的亲卫们保持着紧密阵型,内应也不断提供着地形情报,让他们能够步步为营地推进。】
【好不容易击退了几波阻拦,他们终于来到乾元殿外。殿门紧闭,四周站满了手持奇门兵器的黑衣杀手,杀气森森。】
【就在楚世昭准备下令强攻时,殿内传来了争吵声。他仔细一听,竟是父皇和萧丞相的声音。】
【机不可失,楚世昭让恒奕带人在外牵制,自己则带着几名精锐悄悄潜入殿内。】
【殿内灯火通明,萧丞相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逼迫永晋帝在一份诏书上盖印。】
【楚世昭大怒,一声厉喝,拔剑就朝萧丞相冲去。】
【萧丞相冷笑一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殿内的帷幕后、柱子后跃出数十名死士,与楚世昭等人厮杀起来。】
【混战中,楚世昭无意间发现萧丞相正在与一个装扮怪异的北狄使者密谋着什么。】
看着萧丞相与那名北狄使者在殿角密谋,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夺权,分明是一场通敌叛国的阴谋!
萧氏父女勾结北狄,意图控制父皇,为北狄入侵我大周打开方便之门。
(本章完)
第234章 黑蛇
第234章 黑蛇
难怪他们要动用“黑蛇”组织,这支北狄最精锐的杀手组织不但武功高强,更擅长渗透和策反。
想必早已在萧贵妃的安排下,悄悄潜入皇宫各处要害。
那些突然出现的巡逻侍卫,恐怕就是被策反或者替换的结果。
局势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萧氏父女的势力、“黑蛇”组织的杀手、北狄的密探,三股势力盘根错节,已经将皇宫渗透得千疮百孔。
若不能尽快制服萧丞相,夺回那份诏书,父皇的安危且不说,整个大周都将陷入灭顶之灾。
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父皇,同时设法拿到萧丞相与北狄勾结的证据。
只要能掌握这个把柄,就能以父皇的名义调动忠诚将士,彻底铲除这些叛逆。
恒奕他们在外面牵制住那些死士,这边得抓紧时机,在这混战中找到突破口。
人在浑水中,反倒更容易得手。
这萧丞相,必须拿下!
【深夜,楚世昭率人潜入皇宫想要面见永晋帝,不曾想却被萧丞相安插在殿内的死士发现了,双方展开激战。】
【楚世昭凭借着高超的武艺逐渐占据上风。】
【与此同时,恒奕则在外围跟闻讯赶来的“黑蛇”组织杀手战到了一处。】
【就在楚世昭即将制服萧丞相时,一名“黑蛇”组织的杀手趁乱潜入殿内,准备趁着混乱向永晋帝痛下杀手。】
【楚世昭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皇帝身前,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楚世昭顾不上伤痛,继续与对方缠斗。】
【正当楚世昭这边渐落下风的时候,关键时候,先前曾受过楚世昭恩惠的马溯安和皇甫坚、窦戾带领援军赶到。】
【随着他们三方人马加入战斗,局势瞬间逆转。】
【在他们的几方人马的配合下,萧丞相安插的这些死士和北狄潜伏在皇宫内的“黑蛇”杀手们,很快便被尽数或擒拿、或就地诛杀。】
【解决掉这些麻烦后,楚世昭得以面见永晋帝。】
【永晋帝的寝宫内,楚世昭直接拿出了自己这段时间收集的关于萧贵妃父女与北狄勾结的证据,向永晋帝揭露了他们的阴谋。】
【皇帝得知真相后大怒,立刻下令逮捕萧氏父女,并调集皇宫禁卫军开始全成搜捕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一众官员和势力。】
【同时为了防止北狄趁着这个机会进犯大周边境,楚世昭当即主动请缨前往边关守城,希望能替永晋帝分忧。】
随着推演的结束,楚世昭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已经开始快速思索着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这一次的推演中,他虽然提前处理了混迹在自己队伍中的内应。
但对方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接下来自己的必经之路上不仅在陆地上设下重重埋伏。
如今竟然连这条必经的河流都被他们下了剧毒。
而那支突然出现的北狄铁骑,更是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
一旦对方得知自己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到时候双方便相当于彻底撕破了脸皮。
以萧贵妃父女的行事手段,估计这二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置于死地。
不过,即便已经提前得知前方危机四伏,可此刻的楚世昭却并未展露丝毫慌乱。
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此地虽然危险,但未必没有生机。
在推演中,局势虽然万分危急,但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对方看似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可同时也给他创造了不少可以利用的天然屏障。
只要自己能妥善谋划一番,提前布置防御工事,倒时候,即便遭遇了也未必不能与对方好好周旋一番。
更何况,即便是对手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河道上下了剧毒,可对于河流这种流动的屏障,楚世昭才不相信,这些家伙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整条河道全部掌控。
到时候,只要自己提前派出几个身手敏捷的亲卫,沿着河道仔细搜寻,总会找到一处能够安全渡过的浅滩。
同时,楚世昭心里也清楚,光是这样被动的寻找生路还远远不够。
为了能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他觉得还要提前派出几名心腹,尽可能联系这一路上能够争取的各方友军。
这样一来,只要楚世昭这边能够拖住这些家伙,一旦自己联络的援军成功抵达。
到时候,这原本被动的形势就会瞬间翻转过来。
【楚世昭的亲卫们迅速利用河边的树木和石头搭建防御工事,与北狄骑兵展开对峙。】
【另一边,楚世昭暗中派出几名擅长水性的亲卫,沿着河流上游搜寻,最终发现了一处水流较缓且没有毒的河段。】
【楚世昭得知这一情况后当即决定并非两路,一路由他亲自指挥继续抵抗骑兵的进攻,另一路则有恒奕率领开始分批渡河。】
【在盟友的支援下,他们成功击退了北狄骑兵,顺利渡过河流。】
【有了盟军的加入,大军这才继续前行。】
【几日后,楚世昭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萧贵妃父女不但在朝中经营多年,如今竟然连北狄这样的外敌都勾结上了。
这对父女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完全不顾北燕的国家利益。
而北狄显然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妄图通过控制萧氏父女来攫取更多的好处。
若任由这对父女肆意妄为,这大周的万里河山迟早会沦为北狄的附庸。
不过,这次渡河之战也给了楚世昭一些启示。
萧氏父女再是权势滔天,在朝中总还是有不少忠义之士的。
这些人或许因为形势所迫暂时蛰伏,但只要自己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触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派出可靠的心腹,与京城中的这些忠臣暗中取得联系。
同时,自己进城后也要格外小心谨慎,避免打草惊蛇。
萧氏父女既然敢勾结外敌,就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若是被他们察觉到自己的行踪,恐怕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楚世昭暗中派遣心腹开始与京城中颇具影响力但又绝对忠诚于大周的势力取得联系。】
【在这些人的掩护下悄悄进入京城。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避开了萧氏父女布置的多道暗哨。】
【然而,当楚世昭来到皇宫前时,却发现皇宫周围气氛异常。】
【宫门紧闭,守卫森严,且有不少行踪诡异的人在附近徘徊。】
【楚世昭深知这些人很可能是被萧贵妃父女安插进来的“黑蛇”组织的杀手。】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打算与萧氏父女里应外合,企图在他进宫面见永晋帝之前将他斩杀……】
按照系统推演的进程推测。
一旦自己顺利抵达京城,这萧贵妃父女二人与北狄“黑蛇”组织肯定会将皇宫作为双方最后的决战之地。
只要他们能在皇宫外顺利解决自己,以这对父女的野心,恐怕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逼迫永晋帝退位,从而让他们的好儿子楚世仁趁机上位。
这样一来,他们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大周。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顾及名声,没有直接逼迫永晋帝退位,到时候永晋帝恐怕也会沦为任由他们操控的傀儡。
这样的局面,楚世昭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
【楚世昭得到探子的密报,皇宫周围黑蛇组织的杀手正呈扇形分布着,他们重点把守着几条可能的突进路线。】
【不过皇宫后方的守卫力量相对薄弱,只是布置了一些神秘的机关。】
【深夜时分,楚世昭带着亲卫和联络好的忠诚势力悄然行动。】
【他们避开了正面的杀手,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皇宫后方。】
【虽然这里设有机关,但在事先准备的破解工具和精通机关术的手下配合下,他们推进得还算顺利。】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四周瞬间涌出大批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些黑衣人的招式诡异难测,似乎专门针对楚世昭等人的武功路数。】
【楚世昭率领的亲卫们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伤亡不断增加。】
【好在关键时刻,恒奕看出了黑衣人首领的破绽,与楚世昭默契配合,一起将其斩杀。】
【见到自家首领身死,周围的黑衣人顿时方寸大乱,楚世昭等人抓住机会,跃出陷阱,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冲进了皇宫。】
楚世昭眉头微皱,仔细回想着这这次推演的细节。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阴谋的重心,楚世昭也渐渐发现,敌人的部署貌似比之前更加严密了。
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萧贵妃父女想谋划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仅动用了北狄的“黑蛇”组织,还派人暗中观察过自己和亲卫们的武功特点。
只不过,相对这些,楚世昭还不是最担心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北狄的“黑蛇”组织已经在萧贵妃父女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了皇宫。
虽然这次推演他们最终得以顺利杀入皇宫,可楚世昭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现在敌暗我明,若不及时调整策略,想一个完全的应对方案。
之后恐怕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那个直到此刻还蒙在鼓里的父皇都会很危险。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当务之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队伍紧密团结。
方才一战已经证明,任何人单独行动都极其危险。
其次,必须尽快在宫中找到可靠的内应。
这大周皇宫错综复杂,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至于遇到的可疑人员,也不能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这些人极可能是“黑蛇”安插的内应,必须当机立断将其铲除,以绝后患。
时间紧迫,永晋帝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必须尽快找到父皇,将他从萧氏父女的魔掌中解救出来。
【楚世昭一行人在宫中内应的带领下,快步朝乾元殿的方向前进。】
【刚转过一处宫墙,前方突然涌出一队巡逻侍卫。这些人虽然穿着皇宫护卫的衣服,眼神却透着杀气。】
【双方瞬间交手。楚世昭的亲卫们保持着紧密阵型,内应也不断提供着地形情报,让他们能够步步为营地推进。】
【好不容易击退了几波阻拦,他们终于来到乾元殿外。殿门紧闭,四周站满了手持奇门兵器的黑衣杀手,杀气森森。】
【就在楚世昭准备下令强攻时,殿内传来了争吵声。他仔细一听,竟是父皇和萧丞相的声音。】
【机不可失,楚世昭让恒奕带人在外牵制,自己则带着几名精锐悄悄潜入殿内。】
【殿内灯火通明,萧丞相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逼迫永晋帝在一份诏书上盖印。】
【楚世昭顿时大怒,一声厉喝,拔剑就朝萧丞相冲去。】
【萧丞相冷笑一声,当即打了个手势。顿时从殿内的帷幕后、柱子后跃出数十名死士,与楚世昭等人厮杀起来。】
【混战中,楚世昭无意间发现,萧丞相正在与一个装扮怪异的北狄使者密谋着什么。】
看着萧丞相与那名北狄使者在殿角密谋,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夺权,分明是一场通敌叛国的阴谋!
萧氏父女勾结北狄,意图控制父皇,为北狄入侵我大周打开方便之门。
难怪他们要动用“黑蛇”组织,这支北狄最精锐的杀手组织不但武功高强,更擅长渗透和策反。
想必早已在萧贵妃的安排下,悄悄潜入皇宫各处要害。
那些突然出现的巡逻侍卫,恐怕就是被策反或者替换的结果。
局势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萧氏父女的势力、“黑蛇”组织的杀手、北狄的密探,三股势力盘根错节,已经将皇宫渗透得千疮百孔。
若不能尽快制服萧丞相,夺回那份诏书,父皇的安危且不说,整个大周都将陷入灭顶之灾。
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父皇,同时设法拿到萧丞相与北狄勾结的证据。
(本章完)
第235章 北狄死士
第235章 北狄死士
只要能掌握这个把柄,就能以父皇的名义调动忠诚将士,彻底铲除这些叛逆。
恒奕他们在外面牵制住那些死士,我得抓紧时机,在这混战中找到突破口。
人在浑水中,反倒更容易得手。
这萧丞相,必须拿下!
【深夜,楚世昭率人潜入皇宫想要面见永晋帝,不曾想却被萧丞相安插在殿内的死士发现了,双方展开激战。】
【楚世昭凭借着高超的武艺逐渐占据上风。】
【与此同时,恒奕则在外围跟闻讯赶来的“黑蛇”组织杀手战到了一处。】
【就在楚世昭即将制服萧丞相时,一名“黑蛇”组织的杀手趁乱潜入殿内,准备趁着混乱向永晋帝痛下杀手。】
【楚世昭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皇帝身前,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楚世昭顾不上伤痛,继续与对方缠斗。】
【正当楚世昭这边渐落下风的时候,关键时候,先前曾受过楚世昭恩惠的马溯安和皇甫坚、窦戾带领援军赶到。】
【随着他们三方人马加入战斗,局势瞬间逆转。】
【在他们的几方人马的配合下,萧丞相安插的这些死士和北狄潜伏在皇宫内的“黑蛇”杀手们,很快便被尽数或擒拿、或就地诛杀。】
【解决掉这些麻烦后,楚世昭得以面见永晋帝。】
【永晋帝的寝宫内,楚世昭直接拿出了自己这段时间收集的关于萧贵妃父女与北狄勾结的证据,向永晋帝揭露了他们的阴谋。】
【皇帝得知真相后大怒,立刻下令逮捕萧氏父女,并调集皇宫禁卫军开始全城搜捕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一众官员和势力。】
【同时为了防止北狄趁着这个机会进犯大周边境,楚世昭当即主动请缨前往边关守城,希望能替永晋帝分忧。】
楚世昭连着推演了好些回,可算得了个称意的结果。
等从那【大帝成长计划】里回过神,他当即看向一旁的恒奕。
沉着脸一甩袖子:“搜她身!”
恒奕听令,赶忙招呼随行的心腹动手。
没多会儿,这些侍卫就在茶摊老板娘的发髻里摸出个古怪玩意儿——一枚断了的青铜狼符,上面刻着北狄独有的图腾纹路,透着股神秘劲儿。
“这是……”
当看到对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时,恒奕脸色瞬间煞白。
“这是北狄军符?”
楚世昭接过狼符,仔细端详,“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茶棚估摸就是北狄安插在咱大周的暗哨。”
他这边正分析着,此刻的恒奕却是从死去的茶摊老板娘身上有了新的发现。
她伸手解开老板娘腰间的革囊,好家伙,一股黑黢黢、黏糊糊的液体“哗”地渗出来,看着就恶心。
“小心!”
楚世昭急忙拉住恒奕,“这是噬心蛊的虫卵!”
恒奕脸都白了,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北狄的蛊毒?这老板娘难不成真是北狄的密探?”
“不止如此。”
楚世昭又在老板娘衣襟里头翻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截杀楚者,赏金帐王庭”
。
“这是?”
“北狄王室下的悬赏令。”
楚世昭冷哼一声,“哼,看来不光萧家想我死,北狄王室也掺和进来了。”
恒奕一脸担忧:“殿下,咱得赶紧回京啊,这一路上估摸还有不少暗杀等着咱们呢。”
“无妨。”
楚世昭嘴角一勾,“哼,正好借着这线索,把萧家和北狄的勾结事儿全给挖出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块火浣布,小心地把狼符和悬赏令包起来。
“备马,咱们连夜赶路。”
楚世昭吩咐,“等回京之后,我倒要瞧瞧萧家和北狄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准备走,“呜——”一声尖锐的哨响从远处传来。
“不好!”
恒奕脸色骤变,“是北狄的狼哨!”
楚世昭眼睛一眯,这一幕他早就在推演里见过。
“所有人,按计划来!”
话还没落,四面八方“呼啦啦”地突然亮起好多火把。
北狄铁骑“轰隆隆”地从山坡上冲下来,马蹄声跟打雷似的,震得地面“嗡嗡”直颤。
恒奕立马抽出长剑,楚世昭却伸手按住他的手。
“等着。”
这时,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那人动作麻溜,一下子就跃上了最近的一匹战马。
借着月光瞅见,那是张有点沧桑的脸——嘿,正是李霸天。
“吼!”
李霸天怒吼一声,猛地一把撕开自己左臂。
鲜血“噗”地喷出来,怪就怪在,那些血在空中居然凝成了亮晶晶的红色碎片。
“去!”
李霸天一声大喝,无数血色晶刃“嗖”地飞了出去。
北狄铁骑惨叫连连,那些看着脆弱的晶刃,竟轻轻松松就穿透了他们的重甲。
“就现在,点火!”
楚世昭大声下令。
早已埋伏好的士兵立刻点燃地上的桐油,火焰顺着提前布置好的铁索快速蔓延。
没一会儿就形成了一道火墙,把北狄铁骑给分成好几段。
混乱中,李霸天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他察觉到不对,猛地扭头看向一棵大树。
楚世昭也感觉不太对劲。
紧接着,他朝着李霸天扑过去,大喊:“小心!”
“嗖嗖嗖!”
三支黑黢黢的箭矢飞过来,擦着两人头皮地钉进地里。
那箭矢泛着紫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树上!”
李霸天低声喝道。
远处树冠里,三个身影若隐若现。
月光下,他们脖子上那黑色刺青特别显眼。
“北狄的‘黑蛇’死士。”
楚世昭眯着眼,“看来今晚来的可不止铁骑这么简单。”
李霸天啥也没说,抬手便是一道血刃“嗖”地飞了出去。
然而,那些死士也绝非泛泛之辈,饶是李霸天出手刁钻,对方却像是提前洞悉了他的攻击轨迹一般,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了李霸天的致命一击。
正当李霸天准备再度出手的时候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怪声。
楚世昭脸色一变,这情况他在推演里见过,大喊:“不好,是北狄战象来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十头披着甲的战象“轰隆隆”地踏破夜幕,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这些大家伙皮糙肉厚的,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分毫。
“撤!”
楚世昭果断下令。
他们边打边退,到了一处窄巴巴的峡谷。
“殿下,咱被包围了!”
恒奕一脸凝重。
楚世昭却冷笑一声:“不,是他们被包围了。”
嘴上说着,他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枚模样奇怪的霹雳弹,朝着峡谷两边山壁扔了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
楚世昭事先在周围布置的山石顿时倾泻而下。
很快便将峡谷两头全都封死了。
与此同时,埋在地脉节点的霹雳弹也炸了。
地底深处“呼呼”地喷出大火,形成一道火墙,把战象和北狄铁骑都困在里头了。
受惊的战象到处乱冲,把北狄士兵撞得人仰马翻,场面乱成一锅粥。
李霸天瞅准机会,猛地跳起来,顺手捡起一根长枪,朝着为首的一头战象扔过去。
伴随着长枪穿透战象身上的甲胄,这皮糙肉厚的大家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便轰然倒地。
而楚世昭这边,他则趁着局势混乱,独自一人朝着北狄左贤王的营帐冲过去。
自己这边废了这么大劲儿,怎么着也得找到能证明萧家跟北狄勾结的证据。
……
营帐里。
此刻的左贤王慌里慌张地在收拾东西。
看到楚世昭,左贤王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抽出弯刀就砍过去。
然而,楚世昭对此早有防备。
他先是一侧身躲开对方的攻击,紧接着,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反手一巴掌就把左贤王拍翻在地。
搞定了左贤王之后。
楚世昭紧跟着便开始在营帐里翻找起来。
最终,他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一份羊皮卷轴。
这卷轴上赫然盖着萧丞相的私印,条款写着割让大周边境十二镇换北狄出兵。
“果然是这样。”
楚世昭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候,恒奕冲进来:“殿下,找到你要的东西没?”
“找到了。”
楚世昭把羊皮卷轴递给恒奕。
恒奕点点头。
刚要动手,脸色突然一变:“等等,这味道……”
蛇蝎草!
“不好,军粮被下毒了!”
恒奕大喊。
与此同时,峡谷里的战斗也快结束了。
除了被杀死的,剩下的北狄士兵都纷纷跪地投降。
楚世昭回到营地,当即下令所有人集合。
紧接着他再度开口。
“所有人,卸甲!”
对于楚世昭这一奇怪的命令,众人虽然心生疑惑,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始脱下盔甲。
然而,当众人将身上的甲胄尽数卸去的时候。
一个亲卫队长后背的刺青吸引了楚世昭的目光。
那是条盘着的黑蛇,跟之前树上死士的刺青一模一样。
“拿下他!”
楚世昭果断下令。
那亲卫队长脸色骤变,拔出刀就朝楚世昭砍过去。
“殿下小心!”
恒奕眼疾手快,手里长剑一挥,直接把那亲卫队长的琵琶骨给刺穿了。
“啊!”
亲卫队长惨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楚世昭让人把那亲卫队长身上带刺青的人皮剥下来,人皮下面,竟然藏着一封用北狄文字写的密信。
信里详细写了萧家跟北狄勾结的计划,还有下一步行动——在龙鳞关刺杀楚世昭!
看完信,楚世昭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家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连弑君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
第二天一早,大军到了龙鳞关。
关城门关得紧紧的,城楼上旌旗“呼呼”地响。
楚世昭骑着马来到关前。
“本王奉旨回京,赶紧打开城门!”
话刚说完,一支带着皇族徽记的破甲箭便径直朝着楚世昭面门激射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楚世昭猛地一夹马肚子,壮实的战马突然人立起来,险险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殿下!”
李霸天下意识抽刀出鞘,当即便要杀上城去。
然而,还不等他出手,楚世昭却在这个时候抬手拦住了他。
“我没事。”
“你……”
楚世昭对着李霸天一阵耳语后,李霸天便悄无声息的隐入了人群。
安顿好一切后,楚世昭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起头看向城楼。
城楼上,有个穿着银甲的年轻男子正张狂地大笑,这人就是萧丞相的大儿子,萧玉麟。
他手里那把刻着金色蟠龙的宝弓还在微微抖着,很明显刚才那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楚世昭,你个逆贼,还敢回京!”
萧玉麟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瞅着楚世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萧玉麟,你竟敢假传圣旨,想谋反啊!”
恒奕愤怒地大声喝道。
“谋反?”
萧玉麟就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现在龙鳞关在我手里,我就是这天下的老大!你问问这些将士,他们是认你当主子,还是认我萧家当主子?”
他话刚说完,城楼上的守军就齐声大喊:“我们愿意跟着少将军,誓死效忠!”
楚世昭四周看了看,发现原本该保卫京师的龙鳞关守军,这会儿全成了萧家的私人军队。
“殿下,看样子萧家早有算计,我们……”
楚世昭却镇定得很。
他慢慢抬起头,盯着萧玉麟。
“萧玉麟,你觉得就凭你,能拦住本王的路?”
“狂妄!”
萧玉麟怒吼一声,然后便抬手准备下令:“放……”
然而,他才刚刚说了一个字。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血色刀锋便突然抵住了他的咽喉。
萧玉麟浑身不住的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你想干什么?”
眼见对方已经被拿下,这时候,城楼下方的楚世昭,满意的冲萧玉麟身后的李霸天竖起了大拇指。
“萧玉麟,你觉得就凭你,还能逆天?”
楚世昭看向已经被挟持为人质的萧玉麟。
眼见自家主子已经别人擒住了。
此刻,城楼上的守军瞬间就没了主心骨。
一个个纷纷丢下手里的弓箭、武器,直接跪倒在地上。
(本章完)
第236章 父子重逢
第236章 父子重逢
楚世昭凭借这一手擒贼先擒王,顺利拿下萧玉麟后,紧跟着便命人把萧玉麟的私人军队都绑了起来。
萧玉麟本人最终更是被李霸天直接从城楼上给推了下去。
“砰!”
萧玉麟“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楚世昭。
“楚世昭,你……你不得好死!”
楚世昭一脸不屑。
“萧家勾结外敌,想谋反,罪不可赦!今天,就是你萧家完蛋的时候!”
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就一哄而上,把萧玉麟给拖走了。
随着龙鳞关的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楚世昭他们一行人这才得以顺利进城。
只不过,楚世昭虽然凭借着系统的辅助,得以拿下一城。
不过,萧玉麟虽然被自己拿下了,可距离扳倒萧家,还有这很长一段路要走。
要知道,如今萧家暗中勾结北狄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在回京的路上,天知道还有多少埋伏和杀手等着自己呢!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还被蒙在鼓里的永晋帝。
即便是拥有系统,此刻的他也不能百分百确认,当萧贵妃父女得知自己阴谋败露后,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
解决掉萧玉麟的麻烦后,楚世昭带领众人继续朝着京城进发。
有了先前萧玉麟的教训。
“殿下,您说萧贵妃那边会不会已经收到消息了?”
李霸天骑马跟在楚世昭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楚世昭眉头微皱,沉声道:“萧贵妃父女向来与北狄暗中勾结,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楚世昭立即召来几名心腹死士。
“你们即刻分头前往北狄边境,务必要打探清楚那边的动向。”
几名死士领命而去,楚世昭一边赶路,一边焦急等待消息。
三日后的傍晚。
一只信鸽飞入营地,楚世昭连忙取下竹筒,展开密信仔细查看。
“果然不出所料。”
楚世昭看完密信,脸色阴沉。
“北狄已在边境集结重兵,意图不轨。”
李霸天凑近一看,惊呼道:“主上,这密信上说'黑蛇'组织的杀手也都出现在边境,这可如何是好?”
“李恪通知下去,命令边关守将全军戒备,加强巡逻!”
“另外,我们必须抓紧行动了,争取早日解决了京城那边的麻烦!”
“只要京城那边没了麻烦,边关的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安顿好一切后,楚世昭当即便带着众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官道。
这天傍晚,楚世昭一行人正在山路间疾驰。
突然,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伏地贴耳细听。
“不对劲。”
楚世昭眯起眼睛,目光扫向东南方向的乱石堆。
“七骑轻甲,配的是西凉马镫。”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乱石堆中闪出,直取楚世昭咽喉。
李霸天眼疾手快,甩出三尖刀绞断了那道若隐若现的绊马索。
七匹战马惊慌失措,带着骑手一同坠入悬崖。
恒奕手中袖弩连发,“噗噗”两声,藏在石缝中的两名哨兵应声倒地。
“殿下小心!”
李霸天一把拉住楚世昭,避开了从天而降的铁笼。
三人迅速退入山洞,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机关转动声。
恒奕一脚踢到了凸起的青砖上,洞顶突然落下铁笼,将追兵困在外面。
石壁上的暗格弹出一卷图纸,楚世昭展开一看,竟是一份《黑水城防图》。
他蘸着地上的血迹,在图上标注了三处异常之处,冷笑道:“萧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把边境布防图都卖给北狄!”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狼犬的嘶吼声。
三十头如牛犊般大小的漠北獒犬冲破了他们的防线。
李霸天一刀劈开洞内的陶罐,浓稠的火油顺着地势流淌而下。
楚世昭甩出火折子,将火油引燃。
烈焰瞬间形成一道火墙,逼退了獒犬群。
恒奕抓住机会,连发三箭射杀了獒王。
他走上前查看,在獒王的颈牌上发现了萧府的印记。
就在这时,洞外的北狄军号突然变调,重甲步兵开始结成龟甲阵,缓缓向洞口推进。
“看来萧家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楚世昭冷笑一声,“不过,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
当龟甲阵推进到洞口,弩箭如雨点般射来时,李霸天暴喝一声。
旋即挥舞手中玄铁重剑,将激射而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只不过,只是被动防御却并非他的性格。
待到外面箭雨有所减缓的时候。
李霸天瞅准近乎,反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箭矢,直接丢了出去。
“嗖嗖嗖!”
数十根箭矢带着凛冽的杀气瞬间穿透洞口的盾阵。
紧接着,洞外便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
趁着这个空档,楚世昭则是带人布下钢丝网,绊倒了前排的重甲兵。
恒奕则弹出峨眉刺,专攻敌军膝窝,招招致命。
三百精兵瞬间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洞内深处。
楚世昭用钢丝仔细刮去岩壁上的青苔,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阴刻文字。
他仔细辨认,发现竟是一组调兵虎符。
李霸天对照着要塞图惊呼:“这是北狄左贤王部驻军方位!”
突然,岩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恒奕脸色一变,急忙后退:“不好,是北狄秘制的流火弹原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世昭发现山腹中有一条暗河。
他当机立断,拆解了李霸天的三尖两刃刀,将其拼成简易的舟楫。
李霸天驯养的猎鹰在前方引路,巧妙地避开了三处危险的伏流漩涡。
恒奕则用机关弩发射钩锁,众人顺着湍急的激流冲出了包围圈。
刚一登岸,他们便撞见一名北狄传令兵,腰牌上赫然刻着“七月十五,玄武门”
几个字。
楚世昭心中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站在山巅,李霸天放飞了墨羽猎鹰,用铜镜反射着密讯。
百里外的烽火台次第亮起,边军开始清扫萧家暗中标记的粮仓。
楚世昭摊开缴获的布防图,用朱笔圈出五处要塞,冷笑道:“萧家送出去的城防图,正好做北狄人的葬身地!”
正当他们以为暂时安全,准备稍作休整之时,一支黑蛇精锐部队突然出现,将他们团团包围。
楚世昭假装中箭坠崖,钢丝网兜住了追兵,李霸天则从峭壁横生的松枝上飞跃而下,三尖两刃刀贯穿了鬼面统领的胸膛。
从鬼面统领身上搜出一封密信,信上赫然写着:“皇城司赵焕成已受蛇纹”。
楚世昭脸色铁青。
连天子近卫都被渗透了,看来萧家的阴谋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远。
恒奕拆解了鬼面统领的蛇纹箭,发现箭簇上的煅痕与三年前军器监失窃案的记录完全一致。
楚世昭冷笑:“萧家老贼监修武库时,竟敢偷藏杀器!”
突然,李霸天指向皇城方向,只见滚滚狼烟正示警着玄武门方向的异动。
七月十五,玄武门……
难道萧家要……
楚世昭心头一震。
萧家这是要发动宫变了!
他立刻意识到,永晋帝危在旦夕!
“霸天,恒奕,立刻赶回京城!”
楚世昭翻身上马,“务必赶在七月十五之前!”
三人策马狂奔,一路风驰电掣。
沿途不断有黑蛇组织的杀手出现,但都被他们一一解决。
楚世昭心中焦急如焚,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一步,将会发生什么。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远远望去,城门紧闭,气氛异常紧张。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恒奕面色凝重,“城门已闭,恐怕萧家已经控制了皇宫。”
“不,我们还有机会。”
楚世昭目光坚定,“玄武门是拱卫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我们能攻破玄武门,就能阻止萧家的阴谋!”
他们乔装打扮,潜入城中。
城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萧家私兵的身影。
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士兵,向着玄武门的方向前进。
夜幕降临,玄武门前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楚世昭躲在暗处观察着敌情,心中盘算着如何攻破这道铜墙铁壁。
突然,他注意到城墙上有一处守卫相对薄弱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排水渠,直通城外。
或许,可以从那里潜入进去……
正当楚世昭准备行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潜入到这里,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
楚世昭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男子,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而且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
“你是谁?”
楚世昭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
鬼面男子冷笑道,“重要的是,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现在,你们插翅难飞!”
话音刚落,数十名黑衣杀手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楚世昭三人背对着背。
迅速出手,与对面的黑衣杀手厮杀起来。
李霸天巨斧挥舞,将靠近的杀手纷纷劈倒在地。
恒奕穿梭于人群之中,峨眉刺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战斗异常激烈,黑衣杀手前仆后继。
楚世昭三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鬼面男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厮杀。
突然,他注意到楚世昭的目光落在了排水渠的方向。
他心中一惊,难道楚世昭是想……
“拦住他!”
鬼面男子大喝一声,率先冲向楚世昭。
楚世昭早有准备。
他身形一闪,躲过了鬼面男子的攻击,然后飞身跃向排水渠。
“休想逃!”
鬼面男子紧追不舍。
楚世昭纵身一跃,跳进了排水渠。
鬼面男子见状,随即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进去。
排水渠内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恶臭。
楚世昭顺着水流快速前进,鬼面男子则紧追不放。
两人在狭窄的排水渠内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这里的水势很急。
时不时的还会有石头划过。
一些锋利的则直接划破身体。
但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终于,楚世昭看到了排水渠的出口。
然而,就在楚世昭即将到达出口之时,鬼面男子突然从身后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给我下去!”
鬼面男子用力将楚世昭往下拉。
楚世昭只能拼尽力气挣扎。
但这鬼面的男子,力气出奇的大。
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突然射来,正中鬼面男子的手腕。
鬼面男子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楚世昭抓住机会,奋力向前游去,终于冲出了排水渠。
他回头望去,只见恒奕站在排水渠出口处,手中拿着弓箭,面色凝重。
“殿下,你没事吧?”
恒奕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楚世昭摇了摇头,“霸天呢?”
“李将军正在阻挡追兵,让我们先走。”
恒奕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玄武门!”
楚世昭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
他跟着恒奕,向着玄武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玄武门巍峨耸立,城楼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萧家的叛军已经对玄武门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守军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形势岌岌可危。
楚世昭和恒奕赶到时,玄武门已经摇摇欲坠。
守军伤亡惨重。
“快!打开城门!”
楚世昭对着城楼上的守军大喊。
守军认出了楚世昭,顿时士气大振。
他们拼尽全力,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楚世昭率领恒奕和赶来支援的李霸天。
以及他们带来的少量精锐,冲入玄武门。
李霸天手持玄铁巨剑,一路冲杀,叛军纷纷倒下。
双方都杀红了眼。
就在这时,一支军队突然从城外杀入,为首的正是禁军统领秦风。
“殿下,末将救驾来迟!”
秦风单膝跪地,向楚世昭请罪。
“秦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
楚世昭大喜过望,“随我一起杀进去,救出皇上!”
有了禁军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
叛军节节败退,最终被彻底击溃。
(本章完)
第237章 朝堂论战
第237章 朝堂论战
楚世昭等人一路杀入皇宫,终于找到了被困的永晋帝。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楚世昭跪倒在永晋帝面前,声音哽咽。
永晋帝看着浑身浴血的楚世昭,一脸的心疼。
永晋帝上前几步,颤抖着双手将跪在面前的楚世昭扶了起来。
正当他打算跟自己的好大儿叙叙旧,问一问路上的经历时。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是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纷纷回头。
“该死的小畜生,你这家伙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弄死你!”
“不过,你该不会见到这老家伙,你就能赢吧!”
楚世昭猛地一扭头,就瞅见萧丞相一脸怨毒地站在不远处,后头还跟着一群萧家的死士。
“萧丞相,你胆儿也忒大了,竟敢谋反!”
楚世昭瞪着眼睛,火冒三丈地吼道。
“谋反?”
萧丞相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哼,成王败寇罢了,过了今儿个,这天下可就是我萧家的啦!”
永晋帝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们萧家可真够张狂的!”
“哼,老东西,你也该退位让贤喽!”
萧丞相满脸不屑地嘟囔着。
楚世昭一下子挡在永晋帝跟前,“萧丞相,你休想得逞!今儿个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
萧丞相把手一挥,身后那些死士就跟恶狼似的扑了上来。
李霸天扯开嗓子怒吼一声,挥舞着玄铁巨剑就冲过去了,“狗贼,拿命来!”
恒奕也不示弱,峨眉刺闪着寒光,直往敌人要害招呼。
楚世昭,就紧紧护着永晋帝,手里的长剑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
就这么会儿工夫,皇宫里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乱晃悠。
萧丞相瞅着陷入混战的这帮人,偷偷从怀里摸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到了空中。
没多大会儿,又一帮黑衣人涌进皇宫,这帮人个个身手厉害着,明摆着是萧家精心调教出来的杀手。
“不好,是‘黑蛇’组织的杀手!”
恒奕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楚世昭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局势可越来越危急喽。
“殿下,您带着陛下先走,我们在这儿拖住他们!”
李霸天扯着大嗓门喊道。
楚世昭点了点头,带着永晋帝就往皇宫深处撒丫子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萧丞相亲自追了上去。
楚世昭一边跑一边琢磨着对策,冷不丁,他想起一个地儿——御书房。
御书房里头有一条密道,能通到宫外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跑到御书房了。
楚世昭刚要找密道入口,萧丞相就追进来了。
“哈哈,你们跑不掉啦!”
萧丞相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萧丞相,你作恶多端,肯定没好下场!”
永晋帝气得大骂。
“老东西,等死吧!”
萧丞相说着,挥着剑就朝永晋帝刺过去了。
楚世昭赶紧挡在永晋帝身前,跟萧丞相就交上手了。
两人的剑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在这当口,恒奕和李霸天也杀进来了。
“狗贼,看刀!”
李霸天大吼一声,玄铁巨剑朝着萧丞相就砍过去了。
萧丞相急忙招架,却被恒奕瞅准机会用峨眉刺给划伤了胳膊。
“你们……”
萧丞相又惊又怒。
“找密道入口!”
楚世昭喊了一嗓子。
三人就开始在御书房里找密道入口。
萧丞相瞅见这情形,也顾不上胳膊上的伤了,又扑了上来。
楚世昭转身迎上去,一时间,书房里剑影晃得人眼缭乱。
“找到了!”
恒奕突然喊了一声。
只见他挪开一幅字画,露出个暗格,暗格上还有个机关。
恒奕按下机关,地面慢悠悠地升起一块石板,密道入口就露出来了。
“陛下,快走!”
楚世昭急忙说道。
永晋帝刚要进密道,萧丞相趁机冲了过来,一剑就朝永晋帝后背刺过去了。
“小心!”
楚世昭想都没想,飞身就朝永晋帝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这一剑。
“殿下!”
李霸天和恒奕惊呼声响起。
楚世昭闷哼了一声,鲜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楚世昭!”
永晋帝心疼地大喊。
“父皇,您快走……”
楚世昭有气无力地说道。
永晋帝咬咬牙,带着几个侍卫就进了密道。
萧丞相还想追进去,却被李霸天和恒奕给拦住了。
“狗贼,拿命来偿!”
李霸天疯了似的攻击萧丞相。
恒奕也配合着李霸天,两人跟萧丞相就展开了殊死搏斗。
楚世昭靠着墙,瞅着正激烈战斗的三人,心里暗暗祈祷着。
这时候,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了,看样子禁军好像已经控制住局势了。
“萧丞相,你大势已去,投降吧!”
恒奕扯着嗓子喊道。
“做梦!”
萧丞相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突然,萧丞相使出一招特狠辣的剑招,把李霸天和恒奕给逼退了,然后转身就朝密道入口冲过去了。
“拦住他!”
楚世昭喊了一嗓子。
李霸天和恒奕赶忙追上去,又和萧丞相纠缠到一块儿了。
就在这时候,秦风带着禁军冲进来了。
“把萧丞相拿下!”
秦风大喝一声。
禁军一拥而上,把萧丞相围了个严严实实。
萧丞相见势不妙,想突围逃跑,却被李霸天一剑砍伤了腿。
“啊!”
萧丞相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狗贼,看你还往哪儿跑!”
李霸天走上前,一脚就踩在萧丞相身上。
“你们……你们别得意,我萧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萧丞相恶狠狠地说。
“哼,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嘴硬!”
恒奕不屑地哼了一声。
秦风走上前,对楚世昭说:“殿下,叛军已经全部剿灭了,‘黑蛇’组织的杀手也大多被擒获了。”
楚世昭点了点头,“辛苦秦将军了。”
这时候,永晋帝从密道里走出来了。
“父皇……”
楚世昭想站起来行礼,可伤势太重,差点摔倒。
永晋帝赶忙上前扶住楚世昭,“昭儿,你受苦了。”
“父皇没事就好……”
楚世昭勉强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永晋帝瞅着被擒的萧丞相,眼里全是愤怒,“萧丞相,你们萧家犯下的罪行滔天,朕定要把你们满门抄斩!”
“不!陛下饶命啊……”
萧丞相吓得脸色煞白,一个劲儿地求饶。
“哼,晚了!”
永晋帝冷冷地说道。
经过这场变故,皇宫里头一片狼藉。
永晋帝下令清理皇宫,安抚百姓。
楚世昭则被太医们紧赶着救治。
过了几天,楚世昭的伤势有点好转了。
永晋帝在朝堂上论功行赏。
“楚世昭护驾有功,朕封你为摄政王,辅佐朕处理朝政!”
永晋帝说道。
“谢陛下隆恩!”
楚世昭赶忙跪地谢恩。
“李霸天、恒奕,你们二人也立下大功,朕分别封你们为镇国将军和御前侍卫统领!”
永晋帝又说道。
李霸天和恒奕也纷纷跪地谢恩。
朝堂下的大臣们对楚世昭等人的功绩那是钦佩得很。
可楚世昭心里明白,这才只是个开头。
虽说萧家的叛乱给平定了,可朝廷里头还有不少隐患。
而且,北狄那边也还是个不小的威胁。
“看来,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啊……”
楚世昭暗暗下了决心。
这天,楚世昭正在书房处理政务,一个侍卫跑过来禀报。
“殿下,有个神秘人求见,他说有重要事儿要告诉您。”
侍卫说道。
“神秘人?”
楚世昭眉头一皱,“让他进来吧。”
没多大会儿,一个黑衣人走进书房。
黑衣人摘下斗笠,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你是?”
楚世昭满脸疑惑地问道。
“殿下,我叫苏瑶,是‘黑蛇’组织的人。”
女子说道。
“‘黑蛇’组织?”
楚世昭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来找我啥事?”
“殿下,我知道好多关于‘黑蛇’组织和萧家的秘密,我愿意把这些秘密告诉您,只求您能放过我。”
苏瑶说道。
楚世昭瞅着苏瑶,心里琢磨着她这话是真还是假。
“你先说说看。”
楚世昭说道。
苏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起来了。
“‘黑蛇’组织背后,还有一股更为庞大神秘的势力在操控。”
苏瑶缓缓说道,“萧家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罢了。”
“什么?”
楚世昭目光一凛,“还有神秘势力?你可知道这势力究竟是什么来头?”
“具体是什么势力,我也不太清楚。”
苏瑶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一直隐藏在暗处,谋划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萧家与北狄勾结,也是他们在背后推动。”
楚世昭眉头紧皱,没想到这背后竟还有如此复杂的局势。
“那你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楚世昭盯着苏瑶问道。
“我本是被‘黑蛇’组织收养培养,一直为他们卖命。”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发现他们所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之事。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所以想寻求殿下的庇护。”
楚世昭看着苏瑶,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判断真假。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楚世昭问道。
苏瑶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楚世昭,“这是‘黑蛇’组织内部的令牌,持有此令牌可以调动部分人手。另外,我还知晓一些他们的联络地点和暗号。”
楚世昭接过令牌,仔细查看。
“好,你暂且留在我身边。若是你所说属实,我自会保你。”
楚世昭说道。
“多谢殿下!”
苏瑶连忙跪地谢恩。
就在这时,李霸天走了进来。
“殿下,刚刚收到边关急报。”
李霸天说道。
楚世昭心中一紧,“快说,边关如何?”
“北狄得知萧家叛乱失败,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他们在边境增兵,情况不容乐观。”
李霸天面色凝重。
“哼,这群狼子野心的家伙!”
楚世昭冷哼一声,“看来,我们要早做准备了。”
“殿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霸天问道。
楚世昭沉思片刻,“立刻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对策。另外,通知边关守将,加强防御,密切关注北狄动向。”
“是!”
李霸天领命而去。
楚世昭转头对苏瑶说道:“你也随我一同去朝堂,或许能从你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苏瑶点点头,跟着楚世昭前往朝堂。
朝堂上,大臣们齐聚一堂。
“今日召集大家,是因为北狄在边境增兵,意图不明。大家有何良策?”
永晋帝问道。
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
“陛下,臣以为应当派遣使者前往北狄,与其谈判,争取和平解决此事。”
一位大臣说道。
“哼,北狄向来贪婪无度,岂是谈判就能解决的?依臣之见,应当立刻出兵,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另一位大臣则持反对意见。
楚世昭听着大臣们的争论,没有说话。
“楚爱卿,你有何看法?”
永晋帝看向楚世昭。
楚世昭上前一步,“陛下,臣认为谈判与出兵都不可急于一时。我们现在对北狄的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应当先派遣探子深入北狄内部,摸清他们的底细。”
“楚爱卿所言极是。”
永晋帝点点头,“那此事就交给楚爱卿去办吧。”
“臣领命!”
楚世昭说道。
这时,苏瑶站了出来,“陛下,殿下,我或许能帮上忙。”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瑶。
“你是何人?”
一位大臣问道。
“回大人,我叫苏瑶,曾是‘黑蛇’组织的人。”
苏瑶说道。
“‘黑蛇’组织?”
大臣们一片哗然。
“你为何会在此处?又为何说能帮上忙?”
永晋帝问道。
苏瑶便将自己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我在‘黑蛇’组织时,曾与北狄的一些势力有过接触,或许能利用这些关系,帮殿下打探到一些消息。”
楚世昭看向永晋帝,“陛下,臣觉得可以让她一试。”
永晋帝思索片刻,“好吧,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敢有任何不轨之心,休怪朕不客气。”
“谢陛下!”
苏瑶说道。
散朝后,楚世昭带着苏瑶回到王府。
“你当真有把握?”楚世昭问道。
“殿下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本章完)
第238章 边关告急
第238章 边关告急
“好,我给你一批人手和一些物资。你即刻出发,务必小心行事。”
楚世昭说道。
“是!”
苏瑶领命而去。
楚世昭则开始安排其他事宜,加强京城的防御,整顿军队。
几日后,边关又传来消息,北狄有一小股部队开始在边境挑衅。
“哼,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楚世昭冷笑一声。
“殿下,要不要出兵教训他们一下?”
李霸天问道。
“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楚世昭说道。
就在这时,恒奕匆匆赶来。
“殿下,苏瑶那边有消息传来。”
“快说,什么消息?”
楚世昭急忙问道。
恒奕呈上一封密信,“这是苏瑶派人加急送来的。”
楚世昭连忙打开密信,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北狄此次增兵,背后果然有那神秘势力在怂恿。他们企图趁我朝内乱刚平,国力未复之际,一举攻下边境几座重镇。”
楚世昭沉声道。
“可恶!这群家伙还真是贪心不足!”
李霸天握紧了拳头。
“而且,苏瑶在信中说,她发现了北狄与那神秘势力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楚世昭接着说道。
“秘密联络点?”
恒奕眼睛一亮,“殿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去端了它?”
楚世昭摇摇头,“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还不清楚那里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有多少防备。若是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
“那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李霸天问道。
“先派人暗中监视那个联络点,看看都有哪些人进出,摸清楚他们的规律。”
楚世昭思索片刻后说道。
“是!”
恒奕领命而去。
“霸天,你去通知边关守将,让他们在边境做出防御姿态,但不要主动出击。另外,加强巡逻,防止北狄的小股部队突袭。”
楚世昭对李霸天吩咐道。
“明白!”
李霸天转身离开。
楚世昭独自坐在书房,心中谋划着应对之策。
这神秘势力隐藏极深,又与北狄勾结,实在是一个大麻烦。
几日后,监视秘密联络点的人传来消息。
“殿下,这几日发现有一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频繁进出联络点,而且北狄的一名高级将领也去过一次。”
手下人汇报说。
“黑衣人?看来这神秘势力不简单。”
楚世昭喃喃自语道。
“殿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手下人请示道。
“再等等,等摸清楚他们的行动计划再说。”
楚世昭说道。
又过了几日,苏瑶回来了。
“殿下,我回来了。”
苏瑶走进书房。
“情况如何?”
楚世昭急切地问道。
“殿下,我利用以前的关系,结识了北狄军中的一名小头目。从他口中得知,北狄准备在半个月后发动大规模进攻。”
苏瑶说道。
“半个月后?”
楚世昭眉头紧皱,“时间紧迫啊。”
“而且,我还得知那神秘势力给北狄提供了一批精良的武器。”
苏瑶接着说道。
“难怪他们如此有恃无恐。”
楚世昭冷哼一声。
下一秒,楚世昭转身开向苏瑶。
“你此次立功不小。我会安排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苏瑶退下后,楚世昭立刻召集李霸天和恒奕。
“北狄准备在半个月后发动进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世昭严肃地说道。
“殿下,那我们赶紧调兵遣将,加强边境防御吧。”
李霸天说道。
“防御是一方面,但我们不能只被动挨打。”
楚世昭神色严肃,“这一次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殿下您是打算……”
恒奕试探性的开口。
楚世昭看向恒奕,“不错,我们要派人去毁掉那批神秘势力提供给北狄的武器。”
李霸天心生疑惑,“可我们不知道这批武器藏在哪里啊。”
“这就要靠我们之前监视的那个秘密联络点了。”
楚世昭说道,“我想,从那里或许能找到线索。”
“殿下英明!”恒奕赞道。
“恒奕,你带领一队精锐,暗中潜入秘密联络点,看看能不能找到武器藏匿地点的线索。”
楚世昭吩咐道。
“是!”
恒奕领命而去。
“霸天,你继续加强京城防御,同时准备好随时支援边关。”
楚世昭又对李霸天说道。
“明白!”
李霸天应道。
恒奕带着一队精锐,趁着夜色悄悄靠近秘密联络点。
“大家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
恒奕低声说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摸进联络点,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人都去哪里了?”
恒奕疑惑道。
突然,一名手下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地图。
“恒统领,你看这张地图。”
手下将地图递给恒奕。
恒奕展开地图,仔细查看,发现上面标记着一个地点,似乎就是武器藏匿的地方。
“走,我们去这个地方看看。”
恒奕说道。
众人按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山谷。
“就是这里了。”
恒奕看着山谷,低声说道。
只见山谷中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北狄的士兵在巡逻。
“这么多守卫,我们怎么进去?”
一名手下问道。
恒奕思索片刻,“大家先找地方隐蔽起来,等我想个办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有人来了。”
恒奕小声说道。
只见一群黑衣人押着几个俘虏朝着山谷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
恒奕心中疑惑。
黑衣人来到山谷前,与守卫交谈了几句,便带着俘虏进去了。
“难道这是个机会?”
恒奕心中一动,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她转头对身边的精锐们低声吩咐:“咱们悄悄跟上那些黑衣人,找机会混进山谷。”
“等进去之后,见机行事,务必要找到武器的存放位置。”
……
不多时,黑衣人带着俘虏来到一处营帐前。
恒奕等人瞅准时机,趁着守卫的注意力被吸引,迅速靠近营帐。
“你们几个,守在这儿,注意观察动静。其他人跟我进去。”
恒奕低声说道。
随后,她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手下,悄然潜入营帐。
营帐内,黑衣人正与一名北狄军官交谈。
“这批俘虏是从附近村子抓来的,说是发现了可疑迹象,说不定跟南朝的探子有关。”
一名黑衣人说道。
北狄军官皱了皱眉,“仔细审问,要是真有南朝探子,绝不能放过。”
恒奕躲在一旁,心中暗喜,看来这是个能套取情报的好机会。
心中想着,她当即冲身后的侍卫小声低语几句。
紧接着,那手下便蹑手蹑脚的悄悄绕到后方。
趁着对方没有防备,他果断出手,一记手刀直接打晕了那名落单的黑衣人。
恒奕迅速换上黑衣人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大人,我刚在外面巡视,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
恒奕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北狄军官看了他一眼,“没你的事,去周围好好巡逻。”
“是!大人,不过我听说咱们这次的武器都藏在这山谷里,如此重要的东西,可要小心看守啊。”
恒奕试探着说道。
北狄军官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武器藏在山谷深处的山洞里,周围布满了机关和陷阱,南朝那些人要是敢来,绝对有来无回。”
恒奕心中一喜,终于打听到武器的位置了。
他连忙应道:“大人考虑周全,我这就去巡逻。”
离开营帐后,恒奕找到其他手下,“武器在山谷深处的山洞里,周围有机关陷阱,咱们得小心行事。”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深处摸去。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不少巡逻的士兵。
“小心,前面可能有机关。”
恒奕提醒道。
只是,她这边刚叮嘱完。
下一秒,一名手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
顷刻间,地面突然射出一排尖刺。
也就是那手下身手敏捷,再加上反应够快,这才得以及时躲开。
“大家都小心点,跟着我走。”
恒奕再度叮嘱一番,然后才继续率人朝着山洞附近潜行。……
等他们好不容潜伏到山洞附近的时候。
却发现这洞外竟然有数十名北狄士兵来回巡逻。
“这么多守卫,硬闯肯定不行。”
一名手下说道。
恒奕思索片刻,这才沉声开口:“等会儿我找机会引开这些守卫,然后你们便趁机摸进去。”
“切记,动作一定要……”
只是,她这边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听到动静后,先前那些巡逻的北狄士兵,当即便朝着发出响动的集结过去。
至于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也简单。
就是先前恒奕安排在外面的手下,眼见恒奕他们这边迟迟未能行动,担心恒奕这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才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想帮着分担一部分压力。
要知道,恒奕可是他们晋王殿下的女人,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就算是活着回去了,估计也没脸再见楚世昭了。
殊不知,正是他们一时的善举,却让迟迟没有找到机会的恒奕,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就是现在,上!”
趁着大部分的北狄士兵都被引走了,恒奕当即果断下令。
于是,还不等剩余的几个守卫反应过来,他们便被恒奕等人迅速解决掉了。
“找到了!”
恒奕兴奋地说道。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一名手下问道。
“毁掉这些武器。”
恒奕说道,“大家分头行动,把所有武器都集中到一块,然后放把火,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这些人有所行动,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可能是敌人发现我们了。”
恒奕说道,“先别管武器了,赶紧撤!”
众人朝着山洞外冲去,却发现洞口已经被北狄士兵堵住了。
“杀出去!”
恒奕大喊一声,带头冲向敌人。
恒奕等人虽然英勇,但北狄士兵人数众多,渐渐将他们包围起来。
“恒统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名手下焦急地说道。
恒奕咬咬牙,“大家坚持住,等我想办法。”
就在这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援军!”
恒奕惊喜地喊道。
原来是楚世昭放心不下,派李霸天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支援。
李霸天本身就天生神力,再加上手中的玄铁巨剑更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带走三四个北狄守卫的性命。
眼见此人如此凶悍,此刻剩余的北狄士兵顿时方寸大乱。
“杀!”
奈何李霸天可不管这些。
他得到的命令是把恒奕他们平安带回去
如今眼见恒奕他们被围,此刻的他,早已杀红了眼。
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恒奕趁机带着手下杀出重围。
“恒奕,你没事吧?”
李霸天问道。
“我没事,武器也被我们破坏得差不多了。”
恒奕说道。
“好,咱们先回去向殿下复命。”
李霸天说道。
楚世昭在王府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看到恒奕和李霸天平安归来,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恒奕冲着楚世昭点点头,“殿下,武器已被我们破坏得差不多了,不过在撤离的时候被敌人发现,多亏李将军及时赶到支援。”
楚世昭闻言,当即大喜,“你们做得很好。这次破坏了他们的武器,想必能打乱北狄的进攻计划。”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楚世昭沉思片刻,“虽然破坏了他们的武器,但北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继续加强边关防御,同时派人密切关注北狄的动向。”
“是!”
李霸天和恒奕应道。
楚世昭顿了顿,继续道,“另外,苏瑶那边还得继续打探那神秘势力的消息。这股势力不除,始终是个隐患。”
几日后,边关传来消息,北狄因为武器受损,进攻计划被迫推迟。
楚世昭沉思片刻后,幽幽道,“看来我们的行动起到了效果。”
然而,就在这时,苏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我发现那神秘势力似乎有新的动作。”
苏瑶焦急地说道。
楚世昭急忙问,“什么新动作?快说!”
(本章完)
第239章 血战将军庙
第239章 血战将军庙
苏瑶定了定神,赶忙说道:“殿下,我之前安插在北狄内部的眼线传来消息,神秘势力打算绕过咱们边境防线,从一处极为隐蔽的山间小道偷袭京城。”
“什么?”
楚世昭眉头猛地一皱,“竟然有这种事,这条小道具体位置你可清楚?”
苏瑶回道,“眼线只说在西北边境的群山之中,具体位置还需进一步探查。”
李霸天一脸愤慨,“这群阴险的家伙,竟然想抄咱们后路!殿下,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啊。”
楚世昭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恒奕,你即刻挑选一批轻功高强、身手敏捷的精锐,让他们随苏瑶一同前往西北边境,务必要找到那条小道的确切位置。”
“是!”
恒奕领命后迅速去安排人手。
楚世昭沉声吩咐,“霸天,你去通知京城守军,加强城内警戒,同时秘密安排一些暗哨在京城周边,密切留意任何可疑动静。”
“明白!”李霸天转身快步离去。
另一边,苏瑶和恒奕二人则带着一队精锐快马加鞭赶往西北边境。
一路上,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到达边境后,苏瑶带着众人与她安插的眼线会合。
“情况如何?那条小道找到了吗?”
眼见楚世昭这般着急,苏瑶倒也没有墨迹,赶忙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全都交代了一遍。
“殿下,我之前安插在北狄内部的眼线传来消息,那些家伙好像找到了一条可以绕过咱们边境防线的小路。”
“那领头的说了,只要他们能绕过咱们的边境线,便可以一路长驱直入,直达京城了!”
“什么?”
听了苏瑶的汇报,楚世昭瞬间眉头紧皱。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
“对了,他们提到的那条小路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你可查清楚了?”
“这个……”
苏瑶稍微迟疑片刻,然后才继续道:“我那眼线只说是在西北边境的群山之中,具体位置他也不是很清楚。”
“这个恐怕还得咱们自己寻找。”
李霸天双拳紧握。
“这群阴险的家伙真是该死,竟然想抄咱们后路!”
“您得赶紧想想办法啊!”
这个问题,就算李霸天不说,楚世昭心里也清楚。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家伙顺利绕过边防线!
想到这里,萧景当即回头看向恒奕。
“你即刻挑选一批轻功高强、身手敏捷的精锐,让他们随苏瑶一同前往西北边境,务必要尽快找到先前提到的那条小道的确切位置。”
“是!”
“另外,霸天,你去通知京城守军,加强城内警戒,同时秘密安排一些暗哨在京城周边,密切留意任何可疑动静。”
“明白!”
……
领了任务之后,苏瑶和恒奕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便带着一队精锐快马加鞭赶往西北边境。
一路上无话。
等他们一行人顺利抵达边境后,苏瑶第一时间就再度找到了先前那个给她提供情报的眼线。
“情况如何?之前你说的那条小道找到了吗?”
苏瑶有些焦急的看向对方。
眼线一脸无奈:“还没有确切消息,只知道大概方位在绵山附近,只是,这绵山方圆数千里,想要在这大山中找到那条小道,还真不容易。”
恒奕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皱着眉头提议:“这一带山高林密,想要找到一条隐蔽小道确实困难。咱们得分头行动,扩大搜索范围。”
众人依言分散开来,在山林中仔细寻找。
经过几日的艰苦探寻,一名手下终于有了发现。
“恒统领,苏姑娘,这边好像有异常。”
手下喊。
苏瑶和恒奕赶忙赶过去,只见一处茂密的草丛下,隐隐有一条被掩盖的小路痕迹。
“看来就是这里了。”
恒奕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这小路有被人修整过的迹象,应该就是神秘势力打算用来偷袭京城的通道。”
“我们顺着这条路看看通向哪里。”
眼见恒奕已经确认了,苏瑶当即提议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顺着小路前行,发现这条路蜿蜒曲折,通向一处山谷。
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那宛如一个倒扣的打呼噜的山谷:“大家小心点,这山谷里说不定有埋伏。”
刚进入山谷,就听到一阵喊杀声响起,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果然有埋伏!”
恒奕当即拔剑出鞘。
“弟兄们,准备战斗!”
“杀了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为首的黑衣人眼见有陌生人闯入,当即大喝一声。
这时候,苏瑶也不甘示弱,当即抽出匕首,与身边的敌人厮杀起来。
双方很快陷入苦战。
正当他们打的难解难分时。
这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听到动静,恒奕下意识回头。
原来是李霸天顺着她一路留下的记号带着援军前来支援了。
眼见恒奕已经与对方战到一处。
此刻的李霸天当即扛着玄铁巨剑便冲了上去。
“兄弟们,给我杀!”
“一个都别放过!”
随着李霸天他们的加入,原本还占据些许优势的黑衣人这边,瞬间就落了下风。
黑衣人见势不妙,当即四散逃窜。
眼见这些家伙逃离,深知穷寇莫追道理的恒奕并没有带人继续追赶。
她心里很清楚,比起围剿这些黑衣人,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楚世昭才是最重要的。……
与此同时,楚世昭这边。
当他收到恒奕他们传回来的飞鸽传书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永晋帝。
深知这其中利害关系的永晋帝则是当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各位爱卿,如今世昭已经查明有一股神秘势力打算从西北边境小道偷袭京城,不知大家有何良策?”
“陛下,既然我们已经提前获知了对方的行动路线,微臣觉得,我们可以在这条小道上埋伏重兵。”
“这样一来,等他们一到,定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此计虽好,但万一他们提前察觉到陷阱,改变路线怎么办?”
这人才刚刚提出自己的建议,一旁的楚世昭便直接指出了对方计划中的漏洞。
“要我看来,我们不仅要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埋伏重兵,另外,京城周边的防御也绝对不容忽视。”
“天知道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还有没有别的后手。”
“殿下英明!”
楚世昭此话一出,在场的群臣当即纷纷附和。
“行了,既然如此,那世昭这事情你就看着安排吧!”
……
几日后,神秘势力的人果然顺着小道前来。
“小心点,咱们的行动计划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前面可能有陷阱,大家一定要小心!”
为首的黑衣人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前方一片寂静的山路。
只可惜,也不知这家伙的嘴是不是开了光。
他这边才刚刚提醒完。
下一刻,负责前去探路的一个家伙就不小心触发了恒奕他们提前设下的陷阱。
“嗖嗖嗖!”
伴随着一连串的破空声响起。
顷刻间就有七八名黑衣人中箭倒地。
“不好,有埋伏!”
“快撤!”
为首的黑衣人当即下令。
然而,他这边话音刚落。
下一刻,提前埋伏在山路两旁丛林里的李霸天便带人直接冲了出来。
“杀!一个都别放过!”
李霸天愤怒嘶吼。
然而,尽管这些黑衣人拼死抵抗,但他们又岂会是李霸天这等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士的对手。
不消片刻功夫,这群黑衣人便被杀的七零八落。
“撤!撤撤!”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
然而,对于这近在咫尺的军功,李霸天和他收下的那些将士,又哪里肯错过。
这些家伙看着四处逃窜的黑衣人们,冲上去手起刀落就是一颗人头。
李霸天带着士兵一路穷追不舍,神秘势力的黑衣人被打得七零八落。
为首的黑衣人边打边退,瞅准一个时机,竟舍弃同伴,独自钻进了一旁的密林中。
“别让他跑了!”
李霸天一声令下,带着几个身手最为矫健的手下追了进去。
密林中光线昏暗,黑衣人很快没了踪影。
李霸天和手下分散开来寻找,却始终不见其踪迹。
“奇怪,这小子能跑到哪儿去?”
一名军士很是恼怒的嘟囔一句。
就在这时,李霸天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从上方传来,下意识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树枝间掠过。
“在那儿!”
李霸天没有多想,当即便提剑追去。
然而,若是论武力李霸天绝对没得说,可若是提到速度,那他还真有点不够看。
更何况,那黑衣人一看就是职业杀手出身,一身跑路功夫更是了得。
对方只是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了李霸天的视野尽头。
可即便没了对方的踪迹,李霸天一行人却仍旧不打算放弃。
虽然速度上比不过对方,可比起速度,李霸天却有着一个德天独厚的优势——嗅觉!
早在对方刚刚逃跑的时候,李霸天就已经锁定了对方的气味。
只要他们不放弃,追上这家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顺着对方残留的气味。
李霸天等人一路疾驰。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将军庙附近。
李霸天竟丝毫不担心对方是否会在将军庙内设下埋伏。
就这么扛着玄铁巨剑,大马金刀的直接抬腿走进了将军庙。
“哼,狗崽子,你不是能跑么?老子到要看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李霸天握紧手中的玄铁巨剑,搜索着。
他刚走到大殿中。
下一刻,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他和几个前来追赶的军士团团围住。
“原来是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眼见对方早有准备,李霸天脸上却毫无惧色。
“来吧,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我李爷爷的厉害!”
嘴上说着,不等对方动手,李霸天当即挥舞巨剑,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招呼上去。
呼呼呼!
一时间,周围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一个敢冲上来送死的。
然而,正当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
这时,周围的黑衣人当中却是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家别愣着,一起上!”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抛弃同伴,独自逃跑的那个黑衣人。
看来,这小子明显是打算仗着人数的优势,跟李霸天他们玩车轮战。
在这个黑衣人看来,如今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先天的优势。
他们甚至都不用上去拼杀,只要将李霸天他们围住。
并且时不时的上去骚扰一下,不给李霸天他们休息的缓冲时间。
迟早都能将眼前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拿下。
只是,这家伙明显是小看了李霸天。
李霸天虽然看起来憨憨傻傻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却一点也不傻。
其实,在进入将军庙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面临的局面。
至于他为何明知可能有陷阱,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就眼下这种局面,李霸天自从追随楚世昭以后,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别看现在的李霸天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不占据半点优势。
可是,只有真正见识过过李霸天上战场的人,才真正明白。
什么叫做万夫莫敌,百战无伤。
恰巧,在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竟然真的信了先前那个黑衣人的鬼话。
趁着李霸天愣神的功夫,打算趁机偷袭。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李霸天这家伙故意表现出来的。
就在对方手中快刀砍想李霸天的瞬间。
下一刻,不等这人反应过来。
李霸天反手就是一记跳劈。
“铛!”
“咔嚓!”
随着二人手中兵器碰撞在一起。
顷刻间,那黑衣人手中的快刀便应声断裂。
然而,这还不算完。
李霸天手中的玄铁巨剑,在斩断对方快刀的瞬间,巨大的力道依旧去势不减,狠狠地朝着对方脑袋顶砸去。
“给我开!”
(本章完)
第240章 神秘令牌
第240章 神秘令牌
随着李霸天再度怒吼。
下一刻,那个黑衣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脑海便轰然爆开。
“噗!”
这一瞬间,周围几个原本还想趁机出手的几个黑衣人当即被这血腥场面吓得连连后退。
饶是他们自诩见惯了血腥场面。
可是像今天这般的血腥场景,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还有谁?!”
李霸天怒吼。
“一帮子怂货!”
“就你们这群战五渣,也想跟我李霸天拼!”
“跟我拼,你们有这个资格么?”
李霸天叫嚣着。
下一刻,他当即舞动手中玄铁巨剑。
沉重的巨剑,再加上他那本就远超常人的恐怖力道,硬生生杀出了一条生路来。
然而,正当李霸天摆脱了这些黑衣人的纠缠,好不容易才甩掉这些家伙的时候。
谁知,他刚跑出庙宇,还没走多远,便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
自己身后竟然又追上来了一群人。
不过这次不是黑衣人,而是一些身着奇装异服、打扮诡异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李霸天警惕发问。
“哼,李霸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个领头的怪人冷笑着说。
“就凭你们?”
李霸天不屑回怼。
李霸天这性子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对方既然敢这么硬刚,那么接下来面临的注定又是一场恶战。
与此同时,楚世昭这边。
此刻的他,正在京城自己府邸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怎么这么久过去了,李霸天他们还没有消息传来?”
楚世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恒奕提议:“殿下,要不我再带些人去看看情况?”
楚世昭点点头,“也好,你即刻出发,务必打探到准确消息。要是李霸天他们遇到危险,立刻援手。”
“是!”
恒奕领命后,迅速集结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朝着西北边境赶去。
恒奕等人赶到边境时,李霸天那边的战斗已经陷入胶着。
恒奕远远看到李霸天被围攻,立刻喊道:“兄弟们,上!救李将军!”
众人冲入战团,与那些怪人展开了搏斗。
有了恒奕他们的加入,战局很快便被逆转过来。
“李将军,你没事吧?”
恒奕边打边靠近李霸天。
“我没事,这些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很是棘手。”
李霸天回应。
恒奕观察了一下局势,发现这些怪人虽然招式怪异,但配合并不默契。
“大家注意配合,各个击破!”
恒奕大喊。
众人听令,相互配合,逐渐扭转了局势。
“想跑?没那么容易!”
恒奕紧追不舍。
就在这时,一个怪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扔在地上。
顿时,烟雾弥漫,怪人们趁着烟雾四散而逃。
“可恶,让他们跑了。”
李霸天懊恼道。
“李将军,先别管他们了,咱们得把这里的情况赶紧汇报给殿下。”
恒奕说道。
两人带着手下回到京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世昭。
“看来这神秘势力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在撑腰。”
楚世昭沉思。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霸天询问。
楚世昭目光坚定:“继续调查,一定要把这背后的势力彻底揪出来。另外,加强京城的防御,以防他们再次来袭。”
“是!”
李霸天和恒奕应道。
苏瑶这时开口:“殿下,我觉得可以从之前抓到的那些黑衣人身上入手,说不定能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楚世昭点点头:“你去审讯那些黑衣人,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苏瑶领命而去。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一名黑衣人终于松了口。
“我说,我说!我们都是听从一个叫‘暗夜教’的组织命令,具体幕后主使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
黑衣人惊恐说道。
“暗夜教?”
楚世昭眉头紧皱,“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苏瑶,你可知道?”
苏瑶摇摇头:“殿下,我也从未听闻过,看来这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
“不管它有多神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世昭说道,“恒奕,你和苏瑶一起,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
“是!”
恒奕和苏瑶领命后,立刻展开了调查……
恒奕找来了京城中有名的包打听刘三。
“刘三,你在这京城混了这么久,可曾听过一个叫‘暗夜教’的组织?”
刘三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暗夜教?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京城这么大,藏龙卧虎的,有些神秘组织不为人知也正常。我这就发动兄弟们帮您打听打听。”
“行,要是有消息,立刻来报,少不了你的好处。”
恒奕拍拍刘三的肩膀。
苏瑶这边则把目标对准了一些江湖人士。
她在一家酒馆中,找到了几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侠客。
“几位大侠,小女子想向你们打听个事儿。你们可知道‘暗夜教’是个什么组织?”
苏瑶客气地问道。
其中一位侠客皱了皱眉头:“暗夜教?没听说过。不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姑娘为何打听这个?”
苏瑶便将黑衣人受暗夜教指使,意图偷袭京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竟有这等事!看来这暗夜教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几个平日里也走南闯北,要是遇到相关线索,一定告知姑娘。”
另一位侠客说道。
几日后,刘三匆匆赶来找恒奕。
“恒统领,有消息了!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在城西的一家赌坊听到几个混混闲聊,说他们老大好像和一个神秘组织有来往,那组织行事诡异,专在夜间活动,说不定就是暗夜教。”
“走,带我去见你那兄弟。”
恒奕立刻说道。
见到刘三的兄弟后,恒奕详细询问了情况。
那小弟说道:“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他们说老大经常在半夜出门,和一些穿着黑袍的人见面,具体谈什么不清楚。他们老大在东郊有一处宅子,我觉得可以去那里看看。”
恒奕和苏瑶带着一队人马,趁着夜色来到了东郊的宅子外。
他们悄悄翻墙进入。
恒奕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屋子,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只见屋内有几个黑衣人正围坐在一起交谈。
“这次行动失败了,上头很是恼火,责令我们尽快查出消息泄露的原因。”
一个黑衣人说道。
“哼,肯定是内部出了叛徒,得好好查一查。”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加快进度,不能让暗夜教的计划受阻。”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恒奕正听得入神,突然脚下踩断了一根树枝。
“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屋内的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谁?”
恒奕知道行踪暴露,当机立断,一脚踹开房门,大喊:“兄弟们,上!”
黑衣人虽然身手不凡,但恒奕等人早有准备,而且人数上占据优势。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纷纷被制服。
恒奕抓住为首的黑衣人,问道:“说,你们暗夜教的总部在哪里?幕后主使是谁?”
黑衣人咬牙切齿:“想让我开口,没门!”
苏瑶走上前,冷冷地说:“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些奇怪的药剂。
黑衣人见状,脸色恐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蒙面人便冲进了宅子。
“速战速决,救人!”
为首的蒙面人大喊。
“先撤!”
见对方来势汹汹,恒奕心知道,可能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
为了保存实力,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众人边打边退。
“可恶,又让他们跑了。”
苏瑶气愤地说道。
“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些线索。这暗夜教肯定还会有行动,我们继续盯着。”
恒奕说道。
回到京城后,恒奕和苏瑶将情况汇报给了楚世昭。
“看来这暗夜教背后势力不小,竟然能这么快派人来营救。”
楚世昭沉思道。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楚世昭在房间里踱步:“一方面,继续加强京城的防御,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加大对暗夜教的调查力度,一定要找出他们的总部和幕后主使。”
“是!”恒奕和苏瑶应道。
几日后,楚世昭接到消息,说在京城的黑市上出现了一些与暗夜教有关的物品。
“苏瑶,恒奕,你们即刻前往黑市,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是!”
两人领命后,乔装打扮一番,混入了黑市之中。
黑市中鱼龙混杂,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
恒奕和苏瑶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卖神秘物品的摊位。
“老板,你这摊位上有没有和暗夜教有关的东西?”
恒奕压低声音问道。
老板看了看四周,低声说:“有倒是有,不过这东西可不便宜。”
“多少钱,你开个价。”
苏瑶说道。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你这也太贵了!”
恒奕说道。
“嫌贵别买,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老板哼了一声。
苏瑶思索片刻,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满意地接过银子,从摊位下拿出一个黑色的令牌。
“这就是暗夜教的令牌,拿着它,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人。”老板说道。
恒奕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发现令牌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老板,这令牌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老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暗夜教的标志。”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围上来一群人。
“把令牌交出来!”
为首的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恒奕将令牌往怀里一揣,“凭什么?这可是我们银子买来的。”
“哼,在这黑市上,拳头大就是道理,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苏瑶直接拔出了腰间短剑。
“想抢东西,问过我手中的剑没有?”
“哟,还是个小辣妹。不过今天这令牌我们要定了。”
一个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恒奕和苏瑶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周围这群不速之客。
恒奕低声对苏瑶说:“小心点,这群人看着不好对付。”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苏瑶回应道。
对方一拥而上,恒奕当即拔剑迎了上去。
苏瑶这个辣妹子也是毫不逊色。
此刻的她,凭借其灵活多变的伸手,时不时给敌人来上一下,让他们防不胜防。
“这两人有点本事啊,大家一起上,别留手!”
为首的人,大喊道。
敌人攻势更猛了,恒奕和苏瑶虽然武艺高强,但对方人数众多,渐渐有些吃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计策。”
恒奕边打边思考。
突然,恒奕心生一计。
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敌人靠近。
一个喽啰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猛地扑了过来。
恒奕看准时机,一脚将他踹飞,然后借着这股力量,冲向对方为首的人。
“你敢!”
为首的人没想到恒奕竟敢主动出击,慌乱中举刀抵挡。
恒奕瞅准他的手腕,一剑砍去,对方吃痛,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都给我住手!”
恒奕用剑指着对方首领的脖子,大声喝道。
那些喽啰们见状,都停了下来,不敢再贸然行动。
恒奕冷冷地问道,“现在,你们是想继续打,还是就此罢手?”
“哼,小子,你别得意,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们走!”
对方首领咬咬牙,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呼,总算是解决了这麻烦。”
苏瑶收起软剑,长舒一口气。
“不过这令牌到底有什么用,还得好好研究研究。”
恒奕拿出令牌,再次仔细端详起来。
两人离开黑市后,回到楚世昭处,将令牌呈上,并讲述了在黑市上的遭遇。
楚世昭接过令牌,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这符号从未见过,看来得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这时,一位谋士走上前。
“殿下,或许可以找京城的那位老学究张夫子问问,他博古通今,说不定能认出这符号的含义。”
楚世昭点点头:“好,你即刻去请张夫子过来。”
(本章完)
第241章 暗夜教
第241章 暗夜教
侍卫领命后,匆匆离去。
恒奕有些担忧的看向楚世昭:“殿下,这暗夜教如此神秘,又处处与我们作对,实在可恶。不知这令牌能否成为我们揭开他们面纱的关键。”
闻言,楚世昭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但愿这位夫子能看出这令牌上符号的门道吧。”
苏瑶也凑过来,看着令牌,若有所思。
“殿下,我总觉得这令牌背后隐藏着重大秘密,说不定能借此找到暗夜教的总部。”
众人正说着,突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殿下,京城守备军统领求见。”
楚世昭微微皱眉:“这个时候他来何事?让他进来。”
守备军统领快步走进屋内,抱拳行礼:“殿下,刚刚接到手下报告,在京城四门发现有一些形迹可疑之人,鬼鬼祟祟,似在观察城门防御。”
楚世昭脸色一变:“看来这暗夜教贼心不死,竟还妄图对京城不利。恒奕,你即刻带领一队人马,暗中留意这些可疑之人,一旦有异动,立刻动手。”
“是!”
恒奕领命后,迅速离去。
苏瑶说道:“殿下,我也一同前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楚世昭点点头:“也好,你和恒奕相互照应,千万小心。”
……
过了许久,谋士终于将张夫子请了过来。
“张夫子,劳您跑这一趟。”
楚世昭客气地说道。
“殿下客气了,不知找老夫所为何事?”
张夫子问道。
楚世昭将令牌递给张夫子:“夫子,您见多识广,看看这令牌上的符号,可有什么头绪?”
张夫子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好一会儿才一脸凝重的看向楚世昭。
“殿下,这符号颇为奇特,老夫一时也难以断定其确切含义。”
“不过从这符号来看,似乎与古代的一个神秘教派有些关联。”
听对方这么一说,楚世昭瞬间来了兴致:“神秘教派?夫子您仔细说说。”
“据老夫所知,在百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个名为‘暗影教’的组织,行事诡异,专以暗杀、颠覆为手段,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了。这令牌上的符号,与传说中暗影教的标志有几分相似。”
楚世昭呢喃道,“暗影教?难道这暗夜教与百年前的暗影教有什么渊源?”
“殿下,这也只是老夫的猜测,毕竟时隔百年,许多事情都已无从考证。”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类似这样的教派,大多行事狠辣,稍有不慎……”
送走张夫子以后,楚世昭也只能暂时作罢。
既然这令牌上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他便只能将最后希望寄托在恒奕他们那边了。
另一边,恒奕和苏瑶带领人马来到京城四门附近。
恒奕吩咐手下人分散开来,暗中监视那些形迹可疑之人。
“恒奕,你看那边那个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城门附近徘徊,眼神还时不时往城墙上瞟,很是可疑。”
苏瑶指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说道。
恒奕顺着苏瑶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那个人行为举止怪异。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悄悄靠近黑袍人,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朝着一条小巷子走去。
“别让他跑了!”
恒奕喊道,带着苏瑶追了进去。
小巷子里昏暗狭窄,黑袍人在前面跑得飞快。
恒奕和苏瑶紧追不舍,追了一阵,发现黑袍人不见了踪影。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
苏瑶疑惑道。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一个院子里传出一阵打斗声。
恒奕和苏瑶对视一眼,立刻冲进院子。
只见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打斗,一方是恒奕的手下,另一方则是几个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
恒奕大声问道。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哼,你们管不着!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恒奕冷哼一声:“我看你们才是不知死活,在京城还敢如此嚣张!”
说着,恒奕拔剑冲了上去,与黑衣人展开搏斗。
苏瑶也不甘示弱,加入战团。
黑衣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恒奕和苏瑶武艺高强,再加上恒奕的手下也纷纷围上来,很快黑衣人便落入下风。
“撤!”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喊了一声,众人便想翻墙逃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
苏瑶飞身一跃,挡住了黑衣人逃跑的去路。
黑衣人见状,狗急跳墙,使出浑身解数向苏瑶攻去。
恒奕则趁机从后面包抄,一剑刺中一名黑衣人。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京城四门徘徊?”
黑衣人咬牙切齿:“哼,你们别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顶上飞下一个人,手中抛出一枚烟雾弹。
顿时,烟雾弥漫,黑衣人趁着烟雾再次逃窜。
“可恶,又让他们跑了!”
恒奕懊恼地说道。
“不过至少我们知道,这些人与暗夜教脱不了干系。”
恒奕和苏瑶立马回去向楚世昭禀报。
楚世昭听后,脸色阴沉:“看来这暗夜教已经开始在京城有所行动了,我们必须加快调查进度,同时加强京城的戒备。”
“殿下,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恒奕问道。
楚世昭思索片刻:“一方面,继续寻找与暗夜教有关的线索;另一方面,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抓捕。”
“是!”
恒奕和苏瑶应道。
几日后,楚世昭接到密报,说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废弃道观中,经常有一些黑衣人出没。
“恒奕,苏瑶,你们带一队精锐人马,趁夜前往那座废弃道观,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世昭吩咐道。
“是!”
两人领命后,挑选了一队身手矫健的士兵,趁着夜色出发了。
恒奕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废弃道观靠近。
“大家小心点,这地方看起来有些诡异。”
恒奕低声说道。
众人悄悄潜入道观,发现道观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恒奕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从一间偏殿传来。
他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带着几个人朝着偏殿摸去。
偏殿里,几个神色鬼祟的黑衣人正在密谋着什么。
“你们听好了,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头儿,可是如今的京城戒备森严,我们要想完成任务,谈何容易?”
“哼,这个我不管,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必须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你们别忘了,完不成任务的下场是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说话的语调突然转冷。
恒奕正听得入神,突然脚下的一块石板发出“嘎吱”一声响。
屋内的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谁?”
恒奕知道行踪暴露,当机立断,一脚踹开房门,大喊:“兄弟们,上!”
黑衣人没想到会突然遭到袭击,一时间有些慌乱。
“杀了他们!”
经过一番激战,大部分黑衣人都被制服,只有为首的黑衣人趁乱逃出了偏殿。
“别让他跑了!”
恒奕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在道观外的一片树林里,恒奕终于追上了为首的黑衣人。
“看你还往哪儿跑!”
恒奕说着,举剑便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们作对?”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资格知道,你们只要知道,在京城兴风作浪,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就是了!”
话音刚落,苏瑶正好带着几名士兵赶了过来。
“恒奕,我来帮你!”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恒奕和苏瑶前后夹击,将他牢牢困住。
“你们别得意,就算你们抓住了我,也阻止不了暗夜教的计划!”
黑衣人狂笑道。
恒奕怒喝道,“什么计划?快说!”
黑衣人冷笑,不再说话。
恒奕知道从他口中难以问出什么,最后只好先将这家伙绑起来,带回去再说。
然而,任凭恒奕他们手段尽出。
却还是没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恒将军,看来这些人都是死硬分子,一时半会儿很难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苏瑶有些为难的搓了搓双手。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他们押回京城,交给殿下处置吧。”
“咱们没有办法,不代表殿下也没办法。”
“好吧,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
一切商量妥当后。
很快恒奕便将这伙黑衣人全都压了回去。
楚世昭看着被押上来的黑衣人,直奔主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你们暗夜教到底有什么阴谋?”
“说出来,本殿下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很明显,对于楚世昭这一套,黑衣人似乎兵不领情。
从始至终,他都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见对方这般态度,楚世昭当即下令。
“真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他们待下去严加审讯!”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当即便有几名侍卫上前,将这些黑衣人全都带走了。
连楚世昭都拿这些人束手无策。
恒奕无奈的叹了口气。
“殿下,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暗夜教的计划?”
“既然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就先静观其变吧!”
“事到如今,只能暂时加强京城的防御,同时继续调查暗夜教的线索。”
“另外,派人密切监视京城内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
“是!”
……
接下里的几天里。
楚世昭每天都在关注着调查进展,可始终没有新的突破。
这一日,楚世昭正在书房中思考对策。
突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殿下,李霸天将军求见。”
“快请进来。”
楚世昭说道。
李霸天走进书房,抱拳行礼:“殿下,末将有要事禀报。”
“李将军请讲。”
“末将近日在边境巡查时,发现有一些可疑的队伍在边境活动,似乎在运送什么重要的物资。这些队伍行踪隐秘,刻意避开了我们的巡逻。”
“哦?可有查到这些队伍的来历?”
“末将派人暗中调查,但这些队伍极为谨慎,很难接近。不过从一些蛛丝马迹来看,他们似乎与暗夜教有关。”
楚世昭脸色一变:“看来这暗夜教不仅在京城有所动作,在边境也有谋划。李将军,你有什么想法?”
李霸天沉思片刻:“殿下,末将认为我们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在边境设伏,看看能否截获这些物资,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于暗夜教的线索。”
楚世昭点点头:“此计可行。李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是!”
李霸天领命后,立刻着手准备。
李霸天挑选了一队身手不凡的士兵,悄悄潜伏到边境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
经过几天蹲守,总算是等来了一支长长的队伍。
队伍中都是一些马车,上面覆盖着黑色的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兄弟们,等他们进入埋伏圈,听我命令,一起动手!”
眼见车队越来越近,李霸天当即小声叮嘱一句。
当队伍进入埋伏圈后,李霸天大喊一声:“动手!”
随着李霸天一声令下。
周围埋伏的军士当即便一窝蜂的冲了下去。
这些运送物资的人压根没想到会遭到袭击。
当李霸天他们现身的瞬间,顿时乱了阵脚。
“杀了他们,抢夺物资!”
李霸天喊道。
经过一番激战,李霸天等人成功击退了运送物资的队伍,截获了所有的马车。
“快看看马车上装的是什么。”
李霸天说道。
士兵们将马车上的黑布揭开,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武器和粮草。
“这些武器和粮草数量如此之多,看来这个暗夜教规模着实不小啊。”
李霸天沉思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在一辆马车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包裹。
“将军,这里有个包裹。”
(本章完)
第242章 夜帝现身
第242章 夜帝现身
李霸天快步走过去,接过士兵手中的包裹。
这是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方形物件,捏上去有些硬邦邦的触感。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份密函和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地图。
“有意思。”
李霸天展开密函,仔细查看起来。
密函上的字迹工整,显然是出自一个有文化的人之手。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立刻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去给殿下。”
李霸天将密函和地图重新包好,交给身边最信任的亲兵。
“路上一定要小心,这可能是破解暗夜教阴谋的关键。”
……
楚世昭收到密函时正在处理朝中事务。
他展开密函,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便赫然发现,这密函中详细记载了暗夜教在边境的部署。
他们不仅在各处建立了秘密据点,还在暗中笼络边境各部落的武士。
“这帮狡猾的家伙……”
正说着,一名侍卫却在这个时候匆匆闯了进来。
“启禀殿下,京城那边传来紧急密报!”
楚世昭接过密报。
密报中提到,有人发现暗夜教的探子在皇宫周围活动,似乎在打探什么。
“看来这些老鼠打算两头下手。”
楚世昭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提笔写下两封信。
一封给李霸天,命令他继续监视边境的动向。
另一封则是给京城守备,要求加强巡逻,尤其是皇宫周边的防卫。
然而,事情远比楚世昭想象的更加复杂。
在调查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些蹊跷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暗夜教在朝中似乎有一个身份显赫的内应。
“大人,属下查到一些消息。”
一名暗探跪在楚世昭面前,压低声音道,“最近几次暗夜教的行动,都恰好避开了京城的巡防重点。这绝不是巧合。”
楚世昭眼神一凝:“继续说。”
“而且,每次他们的人进出京城,都带着特殊的通行令牌,这种令牌……”
暗探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只有朝中重臣才有资格发放。”
“是谁?”
楚世昭冷声询问。
“据属下观察,很可能是…”
暗探刚要开口,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抽搐着倒在地上。
楚世昭快步上前查看,却发现暗探已经没了气息。
他伸手摸了摸暗探的脖子,触手一片冰凉,还有一个细小的针孔。
“好狠的手段。”
暗探死在自己眼前,很显然,自己身边绝对有对方的眼线。
并且,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话,就连朝中恐怕也有这暗夜教的细作。
而且这个内鬼的地位还不低,行事狠辣,不留痕迹。
楚世昭大声喝道,“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传李霸天即刻回京,秘密行事,不得走漏风声。”
楚世昭吩咐道,“另外,派人严密监视所有出入京城的官员,尤其是那些与边境事务相关的。”
“遵命!”
侍卫领命而去。
楚世昭再次展开那张羊皮纸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暗夜教据点,大多位于边境险要之地,易守难攻。
如果暗夜教真的与朝中官员勾结,那么他们的目的很可能不仅仅是边境骚扰,而是……
“难道他们想里应外合,直接攻打京城?”
楚世昭心中一凛。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楚世昭几乎没有合眼。
他一面秘密调查朝中官员,一面等待李霸天的消息。
很快,李霸天就从从边关赶回了京城。
“殿下,边境的情况不容乐观。”
李霸天面色凝重,“暗夜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而且他们招募的部落武士数量也远超我们的预估。”
“朝中之事,你也应该有所耳闻。”
楚世昭将暗探的死讯告诉了李霸天,“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揪出内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霸天拱手,“殿下,末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楚世昭点点头,“接下来,你暗中调查朝中官员,我负责排查皇宫内部,务必将这个内鬼挖出来。”
两人商议过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这天晚上,楚世昭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翻阅着卷宗。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谁?”
楚世昭警觉起来。
下一刻,一道清瘦的身影推门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是楚世昭的贴身侍女如烟。
“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如烟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楚世昭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桌子上。
“如烟,你跟了我多久了?”
如烟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回殿下,奴婢从小就服侍您,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
楚世昭重复着这个数字。
十年,足够一个人隐藏很多秘密,也足够一个人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殿下,您怎么了?”
如烟见楚世昭神色异样,关切地问道。
楚世昭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异香传入他的鼻腔,这香味……
楚世昭放下茶杯,“如烟,这茶里,你放了什么?”
如烟微微有些慌乱。
“殿下,这只是普通的安神茶,奴婢特意为您泡的。”
楚世昭冷笑一声:“安神茶?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此话一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楚世昭的胸口。
“果然如此!”
好在楚世昭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匕首,同时一脚踢在如烟的小腹上。
如烟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匕首也掉落在一旁。
楚世昭一步步逼近如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如烟吃痛的捂着肚子。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世昭伸手抓住如烟的头发,将她拖到书桌前。
“来人!”
楚世昭对着门外喊道。
几名侍卫立刻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她背后究竟是谁!”
楚世昭怒吼道。
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如烟五大绑,拖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楚世昭一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侍女竟然会是暗夜教的奸细。
就在这时,李霸天匆匆赶来。
“殿下,属下有重要发现!”
李霸天语气激动地说道,“我们抓到了一个暗夜教的活口,他供出了内奸的名字!”
“是谁?”
楚世昭猛地站起身。
“是……户部尚书,王大人!”
楚世昭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
这个王大人可是永晋帝的老臣,一向忠心耿耿,深受永晋帝器重。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老臣,竟然会是暗夜教的内奸!
“不可能……”
楚世昭喃喃自语。
“殿下,千真万确!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李霸天说道,“王大人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暗中将朝廷的军饷和粮草输送给暗夜教,并且还向他们提供各种情报。”
楚世昭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传令下去,立刻逮捕王大人,任何人不得阻拦!”
李霸天领命而去。
王大人的落网,在朝野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谁也想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竟然会是暗夜教的内奸。
一时间,人心惶惶。
楚世昭亲自审问王大人。
然而,王大人却拒不认罪,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王大人,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殿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背叛朝廷的事情!”
王大人只是一个劲的喊冤。
“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
楚世昭怒喝道,“你以为你装得像,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殿下,老臣真的……”
“够了!”
楚世昭打断王大人的话,“来人,将王大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接下来,楚世昭加紧了对暗夜教的调查。
然而暗夜教的势力远比想象的还要庞大。
他们不仅在朝中安插了奸细,还在民间发展了许多信徒。
为了彻底铲除暗夜教,楚世昭下令,全国范围内搜捕暗夜教成员,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一时间,腥风血雨席卷了整个大周。
暗夜教的成员纷纷落网,他们的据点也被一一摧毁。
然而,暗夜教的首领却始终没有露面,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楚世昭知道,暗夜教的首领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只要他还逍遥法外,暗夜教就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李霸天!”
楚世昭召集众将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暗夜教的首领,彻底铲除这个毒瘤!”
“殿下,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李霸天和其他将领齐声说道。
楚世昭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此战,关乎国家安危,不容有失!所以,我们这一次必须将暗夜教彻底消灭!”
众人齐声应道:“是!”
……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暗夜教首领,才能彻底瓦解这个组织。
根据抓获的暗夜教成员供述,他们的首领被称为“夜帝”。
此人行事诡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为了引蛇出洞,楚世昭决定放出一个诱饵——公开处决王大人。
他知道,王大人是夜帝安插在朝廷中的重要棋子,夜帝绝不会坐视不理。
处决当天,刑场周围戒备森严,气氛凝重。
楚世昭端坐在高台上,俯视着跪在下面的王大人。
王大人脸色苍白,却依然不肯吐露任何关于夜帝的任何消息。
“行刑!”
楚世昭一声令下,刽子手高举屠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中了刽子手的手腕。
屠刀落地,王大人侥幸逃过一劫。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人群中冲出,直奔刑场而来。
他们身手矫健,武功高强,显然是暗夜教的精锐。
“保护殿下!”
李霸天怒吼一声,拔剑出鞘,率领着数十名精锐侍卫迅速将楚世昭护住。
“杀!”
李霸天大喝一声!
侍卫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涨。
黑衣人脚步轻盈却杀机暗藏,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狠辣。
刀剑相交,刑场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喊杀声震天动地。
楚世昭站在高台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激战的场面。
“殿下小心!”
一名侍卫高喊,挥刀挡住了一柄刺向楚世昭的暗箭。
李霸天身先士卒,一剑劈开一名黑衣人的肩甲,鲜血喷溅,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些家伙,真是不要命了!”
李霸天咬牙切齿,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敌人一一逼退。
黑衣人虽人数众多,但面对训练有素的侍卫军,显然难以突破这道铁血防线。
楚世昭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来得正好,夜帝,你终于藏不住了。”
就在此刻,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一阵低沉的骚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逼近。
侍卫们手中的兵器微微一颤。
黑衣人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突然齐齐后退。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混乱中缓缓走出,步伐沉稳,气势非凡。
楚世昭盯着那道身影,低声呢喃,“夜帝……”
等了这么久,终于现身了。
公开处决王大人的目的,就是要引出夜帝这家伙。
现在看来,目的达到了。
就在这时候,那身影却是缓缓停下脚步。
周围的黑衣人更是下意识的纷纷低头。
那些人无一不是对这道黑影表现出畏惧。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们主上的一种冒犯。
“殿下,他就是夜帝?”
李霸天低声问道。
手中的剑依旧紧握,紧张的都流下汗来。
楚世昭微微点头,沉声道:“没错,就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夜帝终于动了。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露出妖异的脸。
“楚世昭,你果然很聪明,知道用这种办法将我引出来。”
夜帝冷笑着轻声开口。
楚世昭闻言,勾唇一笑。
“不然呢?对付你这种狡猾的贼,我不动脑筋怎么能行。”
(本章完)
第243章 暗夜教余孽
第243章 暗夜教余孽
对于楚世昭这般态度,似乎早就在夜帝的意料之中一般。
他先是轻笑一声,然后才微微摇头叹息起来。
“只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嫩不嫩,打过才知道。”
楚世昭语气平静。
夜帝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对楚世昭的镇定有些意外。
“哦?是吗?”
楚世昭反问一句,看着对方,却笑意更深了。
“殿下小心,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李霸天早听闻夜帝这人不简单,如今第一次见,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场。
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他要保证楚世昭的安全。
不过,楚世昭当然知道夜帝的强悍,不用李霸天说,他也不会轻视对方。
“楚世昭,你以为这场局是你布下的?”
对面的夜帝,一脸戏谑的看向楚世昭。
“是不是我布的局,你很快就会知道。”
眼见对方这般态度,此刻的楚世昭自然也没打算给对方好脸。
“有趣,有趣!”
“正好,今天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大周四皇子究竟有多少斤两。”
楚世昭冷哼一声,“你会后悔出现在这里的。”
夜帝没有再多言,他斗篷下的双手微微一动。
“殿下退后!”
李霸天大喝一声,带着侍卫们上前一步。
只是一个动作,就让李霸天如此紧张。
见到对方下意识的举动,夜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压根没有把李霸天的动作放在眼里。
楚世昭不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就试试看吧!”
夜帝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下一刻便直接化作一道残影。
楚世昭瞳孔微缩,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夜帝身形闪烁,周围的侍卫甚至来不及反应。
“殿下!”
李霸天下意识挥剑斩去,却只劈中了一片虚影。
“殿下,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
李霸天有些懊恼。
楚世昭冷冷地看着黑影,“放心吧,他逃不掉的。”
夜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楚世昭,你就这点本事?”
对于夜帝的挑衅,楚世昭始终不为所动。
“夜帝,你的戏演够了吗?”
楚世昭冷笑一声。
夜帝的身形终于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似乎被楚世昭的话激怒。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
夜帝低喝一声,气势陡然攀升。
下一刻,他的身影眨眼间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就在夜帝消失的瞬间。
头顶的天空却是陡然升起几朵烟。
楚世昭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瞬间了然。
这烟正是夜帝通知暗夜教教众行动的信号。
果然,随着烟的出现。
不多时,这刑场上周围便出现了大量身着暗夜教服饰的黑衣人。
眼见这些家伙现身。
李霸天先是怒吼一声,然后一马当先的直接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李霸天天生神力的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李霸天勇武过人,奈何黑衣人那边却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
楚世昭站在高台上,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夜帝。
夜帝并未真正离开,而是借着人群的掩护,绕到了刑场后方的一处废弃马厩。
楚世昭冷笑。
“李霸天,带人守住刑场,别让这些杂碎靠近半步!”
李霸天一愣,随即咧嘴一笑,“殿下放心,这些狗崽子一个也别想过去!”
……
与此同时,刑场后方的马厩里。
楚世昭刚踏入一步,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他猛地侧身,一柄弯刀擦着他的肩头划过。
下一刻,夜帝冲出。
夜帝冷笑道,“世子殿下,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急躁,这么急着送死,可不像是永晋帝教出来的种。”
楚世昭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指夜帝的咽喉。
“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提我父皇?”
一言不合,两人当即战到一处。
别看夜帝的刀法诡异刁钻,但楚世昭这些年战场上的厮杀也不是白给的。
二人刀剑相交的刹那,他猛地一剑刺向夜帝左肩,逼得对方不得不后退一步。
楚世昭冷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趁势追击,手中长剑直刺对方胸口。
瞬间,夜帝竟化作一团黑雾,直接消失不见。
这一下,楚世昭不由得心头一凛。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下一刻,一道寒光却自他头顶迎面劈下。
没有任何迟疑,楚世昭下意识抬剑格挡。
“铛!”
楚世昭手中的长剑都差点脱手。
眼见一招占据优势,夜帝这才显现身形。
不给楚世昭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猛地用力,将手中弯刀狠狠压下。
这一刻,楚世昭头顶的刀锋,距离他的额头只剩不过半寸距离。
“小子,你的眼睛倒是挺好使,只可惜,江湖经验少了点!”
“老子这忍术可不是白练的!”
夜帝咧嘴一笑。
“你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来救人?”
话音未落,马厩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该不会是这家伙的援兵到了吧。
楚世昭咬紧牙关,猛地一脚踹向夜帝腹部的同时,借力后退数步。
夜帝被这一脚踹得闷哼一声,却并未追击,而是迅速退向马厩深处。
“楚世昭,咱们后会有期。”
“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慢慢玩!”
……
楚世昭刚想追上去,马厩外却传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声,数十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射他的位置。
他只得翻身躲到一根木柱后。
箭矢钉在木头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等他再探头看去,夜帝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
楚世昭一拳砸在木柱上。
这一次夜帝不仅救走了王大人,还狠狠地摆了自己一道。
与此同时,刑场上的战斗仍在继续。
李霸天一矛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鲜血喷了他一脸,“弟兄们,给我顶住!”
“殿下还没回来,谁敢后退,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护卫们咬牙应战。
可敌军的人数太多,他们无力抵挡。
这时,一道紫烟升起。
楚世昭心头猛地一沉。
瞬间认出,那是暗夜教行动的信号!
直到此刻,他才猛地意识到。
这暗夜教的夜帝突然现身,或许他的目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救人,而是要借此机会对他展开致命一击。
马厩外,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蒙面骑兵手持弯刀,杀气腾腾地冲向刑场。
领头之人掀开面罩,露出一张与楚世昭七分相似的脸。
正是那“战死”多年的叔父楚昭南!
他手中弯刀猛地一挥。
“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
就在楚昭南的骑兵即将冲入刑场的同一时刻。
楚世昭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
一支冷箭从他侧面直奔后心射来。
这支冷箭速度快得惊人,楚世昭都未能反应过来。
眼看就要被射中,李霸天硬生生挡在了楚世昭身后。
那利箭便插在他的左肩。
“殿下,末将……没事……”
“李霸天!”
楚世昭赶忙冲上去一把扶住他。
“殿下,末将还能战!”
李霸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楚世昭一把按住。
“别逞强了,你伤的不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楚世昭看了眼冲杀而来的楚昭南等人。
“殿下,小心……”
一旁的李霸天原本还想再争取一下。
然而,这一次,楚世昭并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
楚世昭将李霸天交给护卫,然后缓缓站起身,手中长剑指向楚昭南。
“皇叔,你以为凭这些乌合之众,就能杀了我吗?”
楚昭南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的好侄儿,你太天真了。”
“今天,这刑场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骑兵冲出。
下一刻,只见他身形一闪,紧接着直接闪身出现在了混战的双方人马当中。
随着他手中长剑寒芒闪烁。
很快,楚世昭周围便倒下了七八个暗夜教的黑衣人。
楚世昭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他身上渐渐多了几处伤口,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世侄,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楚昭南冷笑着逼近,手中弯刀直取楚世昭的咽喉。
眼见楚世昭就要命丧当场。
这时候,一道身影却在这关键时候,硬生生的帮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楚世昭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青鸾!
此刻的她一身夜行衣,手中一柄短剑。
她嘴角渗出鲜血。
“青鸾?你……”
楚世昭心中一震。
青鸾惨然一笑。
“殿下,对不起……奴婢……骗了你……”
“为什么?”
楚世昭一脸的不可置信。
青鸾没有回答,转身面向楚昭南。
“楚昭南,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做事,你就放了我全家!”
“哈哈哈……”
楚昭南放声大笑,“你以为我会信守承诺吗?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你……”
“去死吧!”
楚昭南手中弯刀狠狠挥下,青鸾躲闪不及,被一刀劈中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青鸾!”
尽管这女人背叛了自己。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楚世昭内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
青鸾已经说不出话,“殿下原谅我,奴婢……只是想、保护家人……”
青鸾双手垂下,没了气息。
“楚昭南,我杀了你!”
“就凭你?”
楚昭南冷笑,“你以为你还有胜算吗?”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是玄甲军!”
李霸天挣扎着站起来,指着远处的军队,兴奋地喊道,“殿下,我们的援军到了!”
楚世昭猛地转过头,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
远处,一队人马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为首的正是身披重甲的恒奕。
她手中长枪高举,身后玄甲军列阵如铁。
“恒奕来得正是时候!”
楚世昭咬紧牙关,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不得不承认,恒奕在战场上的指挥天赋无人能及。
她的声音清亮如钟,号令之间,玄甲军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刃,直刺敌阵。
“左翼包抄,右翼突进!”
恒奕冷喝一声,战马嘶鸣中,玄甲军的阵型瞬间变换,杀气腾腾。
楚昭南带来的乌合之众在她精准的调度下毫无还手之力,喊杀声中,敌军阵脚大乱,纷纷被冲得七零八落。
“殿下,坚持住!”
恒奕远远望向楚世昭,目光坚定,手中长枪一挥,又带兵碾压过去,战局在她掌控下彻底扭转。
“殿下,我来迟了!”
见楚世昭浑身是血,恒奕还以为是自家夫君受伤了。
当即便要跪下请罪。
楚世昭一把扶起。
“不碍事的,你来得正是时候!”
“现在,咱们也是时候该跟我那个好皇叔算算总账了!”
楚世昭看向楚昭南。
楚昭南眼见局势逆转,哪里还会在那等着楚世昭跟他算账。
就在恒奕率领大军出现的那一刻。
他便抢知道大势已去,转身想要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看着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的楚昭南,楚世昭直接从一旁的恒奕手中接过长枪。
朝着楚昭南丢了出去。
“噗嗤!”
一声闷响,长枪瞬间刺穿了楚昭南的胸膛。
楚昭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世昭。
然后缓缓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楚世昭看着楚昭南的尸体,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跟暗夜教那些逆贼搅和在一起。
楚世昭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李霸天:“你的伤势如何?”
“谢殿下关心,末将并无大碍。”
楚世昭拍了拍李霸天的肩膀,“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另外,将所有俘虏全部押回京城,严加审问。”
“末将遵命!”
……
这一战虽然击杀了楚昭南,但暗夜教的威胁依然存在。
“殿下,根据俘虏交代,暗夜教在京城还有不少眼线。”
恒奕轻声禀报。
楚世昭点点头,“是啊,这次的叛乱恐怕只是个开始。”
“恒奕,你把这里安顿好之后就先回去吧。”
“眼下这形势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
“现在我必须进宫,这里的事情我必须跟父皇交代一下,让他那边也相应的做出一些准备。”
“至于暗夜教那些家伙,就让他们给我等着吧!”
“今日的血债,来日我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本章完)
第244章 身世
第244章 身世
正当楚世昭他们这边忙着平定京城暗夜教残党叛乱的同时。
西北边关那里却是出了意外。
身为边关守将的林元庆,此刻站在瞭望台上,手中羊皮地图抖得厉害。
黑水城失守,对他的打击很大。
之前,楚世昭承诺过他,只要京城那边的问题解决了,边关的战事便会迎刃而解。
谁曾想,京城那边的事情迟迟未能解决。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楚世昭没能及时回来就不说了。
连黑水城都被北狄的大军给攻陷了。
林元庆发愁的紧。
根据探马回报。
北狄大军下一步的进攻路线将直指孤雁关。
要是连这孤雁关都失守了,到时候就算楚世昭带人回来了,估计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些,林元庆顿时感觉头大。
这时,身后的偏将开口提醒道。
“将军,急召议事吧!”
“这次北狄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咱们得尽快拿个主意才行!”
林元庆大步走下城墙。
城内议事厅。
林元庆一脚踹开大门,几个幕僚和将领齐刷刷站了起来。
他把地图往桌上一摔。
“黑水城半日就破,北狄下一步就是咱们孤雁关。”
“说说吧,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这时,幕僚周先生慢悠悠站了起来。
“将军,依我看,这孤雁关守不住。”
“如今,北狄势大,咱们何不退守二线,保存实力,以待朝廷增援呢?”
“保存实力?”
林元庆冷笑一声,看向周先生。
“你是说让我放弃抵抗,弃城跑路?”
周先生嘴角微微一抽,不动声色地往袖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尽管小动作很隐蔽。
但眼尖的林元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虽然没看到那东西的全貌,却捕捉到对方袖子外露出的一角羊皮纸。
只是这一眼,他便瞬间断定。
这羊皮卷的材质跟前些日子军中截获的北狄密信一模一样。
林元庆心头一震。
为了不打草惊蛇,面上却仍旧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谈论起了先前的话题。
“周先生说得轻巧,可这关要是丢了,北狄长驱直入,西北百姓怎么办?”
还没等周先生答话,议事厅的门“砰”地被撞开。
林元庆皱眉抬头。
只见夫人苏氏披头散发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人。
她一把扑到林元庆脚边。
“老爷,救救承业吧!”
话音未落,十五岁的林承业被人抬了进来。
少年脸色惨白,脖颈上赫然一条蛇形黑纹。
林元庆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儿子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林元庆咬着牙看向苏氏。
苏氏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若不离城,此毒三日蚀骨。”
林元庆一把抢过纸,扫了一眼,脸色铁青。
他猛地抬头看向周先生。
那家伙正低着头。
林元庆眯起眼,“周先生,这事儿你知道多少?”
周先生这才抬起头。
“将军,属下只是个文人,哪懂这些阴毒手段?”
“不过夫人说得对,少爷中毒,城里怕是也不安全了。”
林元庆死死盯着他,眼底杀意渐浓。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亲卫李四跌跌撞撞跑进来。
“将军,北狄先锋已经到三十里外了!”
此话一出,先前还在讨论军情的众人瞬间乱成一团。
林元庆立刻下令。
“传令下去,子时三刻,全城撤离。”
“带上典籍,转移文脉。”
这话一出。
原本哭哭啼啼的苏氏顿时松了口气。
周先生心中暗喜。
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
子夜,雪下得更大。
三百亲卫护着十辆马车匆匆出城。
林元庆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孤雁关的城墙。
他知道这一走,北狄铁蹄踏进来,关内百姓怕是要遭殃。
可他不能不管儿子。
队伍行至鹰愁涧,风声骤停,前方却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
林元庆猛地勒住缰绳,眯眼一看。
月光下,一队玄甲军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李霸天一身重甲,手提陨铁盾牌。
他冷哼一声。
“林将军,这么晚了,带着车队去哪儿啊?”
林元庆心头一沉,强压住慌乱,沉声道:“奉命转移文脉,避开北狄锋芒。”
“转移文脉?”
李霸天嗤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上前。
几个人掀开一辆马车的书箱,底下露出几根粗大的床弩零件。
林元庆瞳孔猛缩,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他猛地回头看向周先生,那家伙却已经退到队伍后头,嘴角挂着冷笑。
李霸天一脚踹翻书箱。
“转移文脉?”
“林元庆,你当老子是瞎的?”
“这玩意儿能攻城破墙,你告诉我这是文脉?”
就在这时,周先生突然暴起,袖子里射出一支淬毒袖箭,直奔林元庆面门。
林元庆反应不及,眼看就要中招,一道剑光却从侧面闪过。
“叮!”
袖箭被格开。
楚世昭不知何时出现在队伍旁。
他冷冷扫了周先生一眼,剑尖一挑,直指对方胸口。
“暗夜教的傀儡,藏得够深啊。”
周先生狂笑一声,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片血红色符纹。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根引信,点燃。
“全城水井已下腐心散,你们谁也跑不了!”
话音未落,楚世昭剑光一闪,右臂齐肩而断,符纹血液喷涌而出。
林元庆脑子里闪过刑场上的傀儡丝。
这味道,这光泽,分明是一路货!
混乱中,林承业突然踉跄着爬起来,抓起地上亲卫掉落的剑,冲向楚世昭。
他动作生涩,可剑招却带着杀气,像极了西凉王室的“苍狼十九式”。
楚世昭抬剑格挡。
林承业惊呼:“你怎会有我西凉镇国之宝?”
楚世昭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西凉镇国之宝?
这块玉佩是父皇临终前交给他的,说是母后的遗物,让他好好保管,怎么就成了西凉的?
他刚想开口询问,林承业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挥剑再次攻来,口中嘶吼着:“把东西还给我!”
少年剑招凌厉,招招狠辣,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狠劲。
楚世昭一边格挡,一边试图解释:“你冷静点,这块玉佩……”
话还没说完,林承业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手中的剑也脱手而出,直直插进了雪地里。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捂着胸口。
“承业!”
林元庆见状,也顾不上其他,飞身扑过去,一把抱住儿子,焦急地喊道,“你怎么了?”
林承业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指着楚世昭,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他身上有……有……”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承业!承业!”
林元庆摇晃着儿子的身体,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楚世昭,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
楚世昭眉头紧锁,他可以肯定,林承业的昏迷跟自己无关。
那块玉佩虽然来历不明,但绝对不是什么害人的邪物。
他刚想解释,李霸天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
沉声道:“林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周先生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元庆这才想起周先生,他猛地回头,却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周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这老家伙肯定还有后手!
“李将军,你带人去追!一定要抓住他!”
林元庆一边吩咐,一边抱起儿子,转身就要上马。
“你要去哪?”
楚世昭拦住他,沉声问道。
“我要带我儿子回城!这里太危险了!”
林元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行!”
楚世昭断然拒绝。
“你儿子现在情况不明,不能乱动!而且城里已经被暗夜教的人下了毒,回去只会更危险!”
“你胡说!”
林元庆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儿子明明是被你……”
“够了!”
楚世昭厉声打断道。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你若真的关心你儿子,就应该相信我!”
林元庆看着楚世昭坚定的眼神,心中犹豫了。
他虽然痛恨楚世昭,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这种情况,留在这里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好!我暂且相信你一次!”
林元庆深吸一口气,抱着儿子走到一旁,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他解开儿子的衣襟,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楚世昭也走过来,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林承业。
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情况不容乐观。
“他中的毒很奇怪。”
楚世昭眉头紧锁,“我从未见过这种毒。”
林元庆突然抬头,盯着楚世昭。
“你为什么会西凉的镇国之宝?”
楚世昭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块玉佩,是我母后留给我的。”
“你母后?”
林元庆愣了一下,“你母后是谁?”
楚世昭抬起头,目光深邃,语气低沉:“我的母后,是西凉的……公主。”
林元庆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西凉公主?
楚世昭的母后竟然是西凉公主?!
他一直以为,当年西凉王室被灭门,只有年幼的公主被送往塞外和亲才逃过一劫。
却从未想过,那位公主竟然会是当今圣上的妃子!
更没有想过,自己苦苦寻找的西凉遗孤,竟然会是当今太子!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楚世昭,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个他一直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之子,竟然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脉,是他的……
外甥?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元庆的声音颤抖着。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世昭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折迭的丝帕,递给林元庆。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拿着另一半丝帕的人,一定要好好对待他,就像对待亲人一样。”
林元庆颤抖着手接过丝帕,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苍狼,正是西凉王室的图腾!
而这块丝帕的材质、纹,都和自己妻子当年从西凉带出来的嫁妆一模一样!
他顿时泪如雨下,抱着丝帕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国,思念着那些逝去的亲人。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亲人的线索,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错怪了恩人之后!
“承业……”
林元庆突然想起昏迷不醒的儿子,连忙将丝帕收好,转头看向楚世昭,“你快看看,承业他到底怎么了?”
楚世昭点了点头,伸手探向林承业的脉搏。
少年的脉搏微弱,时断时续,体内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乱窜,冲击着他的心脉。
“不好!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蛊毒!”
楚世昭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如果不及时解毒,他性命堪忧!”
“蛊毒?”
林元庆大惊失色,“这荒郊野岭的,哪里去找解药?”
“我试试!”
楚世昭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这是他母后留给他的,据说可以解百毒。
他屏息凝神,将一根银针刺入林承业的穴道,试图用内力逼出他体内的毒素。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林承业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他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将楚世昭震退了好几步。
“承业!”
林元庆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出于本能的他,想要抱住儿子。
“别过来!”
楚世昭脸色凝重,厉声喝止道,“他现在很危险!”
只见林承业缓缓站起身,双眼赤红,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
看起来,可怕的很,根本不像个正常的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楚世昭身上。
“你,是我的了……”
楚世昭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林承业眼中赤芒大盛,像是要着火一样。
楚世昭心头一凛,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气。
这小子被操控了,要弄死我。
别说是楚世昭,就连林承业的父母也感受到儿子额变化。
这癫狂的少年,根本不是他们儿子。
(本章完)
第245章 林元庆的真实目的
第245章 林元庆的真实目的
“承业,你醒醒!”
林元庆不顾楚世昭的阻拦,踉跄着扑上前,试图抓住儿子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林承业,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弹开,整个人摔倒在地。
“父亲……”
林承业低声呢喃一句,好像恢复了一点。
但下一刻,他眼中眸光一闪,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元庆。
目光恢复冷色。
“林元庆,就你,也配当我父亲?”
“你说什么?!”
林元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儿子说的话。
他挣扎着爬起来,声音颤抖,“承业,我是你爹啊!你到底怎么了?”
楚世昭眯起眼睛,手中银针微微一颤。
他猛然想起母后曾提过的西凉秘闻。
九头蛇蛊,一种能吞噬人心的邪术,中蛊者若意志不坚,便会被蛊虫操控,沦为行尸走肉。
而林承业此刻的状态,分明是蛊毒爆发的征兆!
就在这时,他胸前的玄冰玉佩“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无数细小的冰晶飞溅而出。
冰晶悬浮在半空,瞬间将林承业周身笼罩。
“嘶——”
林承业身体猛地一僵。
蛊虫的活性似乎被暂时压制,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殿下,快!”
“趁现在!”
李霸天不知何时冲了过来。
他手中玄铁剑高高举起,直直劈向林承业的天灵盖。
“住手!”
楚世昭大喝一声,却已来不及阻拦。
剑锋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斩下。
正当众人以为林承业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
下一刻,原本神志不清的这家伙,竟突然侧身一闪,及时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虽然躲过了致命位置,但他的肩头仍被残余的剑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随着黑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林承业七窍中同时窜出黑血。
李霸天手腕一翻,剑锋再次横扫而出,直取林承业的咽喉。
“够了!”
楚世昭身形一闪,挡在两人之间,手中银针化作一道寒光刺向李霸天的剑身。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
李霸天手中的玄铁剑被震得偏离方向,深深插入一旁的石壁中。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李霸天瞪着楚世昭,满脸的不解。
“这小子已经不是人了,你还护着他?”
“他是林叔的儿子!”
楚世昭咬紧牙关,“就算中了蛊毒,也还有救!”
就在这时,林元庆突然踉跄着站起身,手腕一翻,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洒落在地,地面瞬间浮现出一片复杂的转生阵图。
林承业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倒下,喃喃道,“二十年了……终于等到王室血脉!”
楚世昭心头一震。
只见玄冰玉佩的残片自动飞起,嵌入阵图的阵眼之中。
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密室深处。
那里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上百具冰封的西凉遗骸,每一具遗骸的胸口都刻着苍狼图腾。
“这是……”
李霸天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玄铁剑几乎握不稳。
“西凉的狼兵……”
楚世昭低声呢喃,目光落在林元庆身上,“林叔,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元庆缓缓站直身体,一脸凝重的看向楚世昭。
“世昭,你可知暗夜教为何追杀西凉遗脉?”
“因为只有王室血脉,才能唤醒真正的狼兵!”
“而你……就是那把钥匙!”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一声巨响从地底传来,众人脚下一空,竟齐齐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
寒气扑面而来,刺骨的冷意几乎要将人冻僵。
楚世昭稳住身形,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冰窖四周,竟钉着三百具北狄战俘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胸腔都被剖开,里面爬满了带着符文的尸蛊!
“哈哈哈哈!”
林元庆仰天狂笑,声音在冰窖中回荡。
“果然,用楚家血脉浇灌,就能唤醒真正的西凉狼兵!”
“世昭,你的血,将是最好的祭品!”
楚世昭猛地转头,只见林元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刀锋直指他的胸口。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感到脚下冰面传来一阵异动。
一滴鲜血从他指尖滑落,滴在冰面上,瞬间晕开一片猩红。
“轰!”
冰窖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冰封的遗骸齐齐睁开双眼。
为首的一具银甲女将缓缓起身,单膝跪地。
“末将霍青凰,恭迎少主归位!”
她手中长枪一抖,枪尖挑飞一只扑来的尸蛊,冰晶残光与玉佩碎片遥相呼应。
“霍青凰……”
楚世昭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女将的脸上。
那张脸,竟与他有七分相似!
他心头一颤,猛地看向一旁悬浮的冰棺,只见棺中玉牒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永晋三年,长公主霍云歌携冰狼骑殉国。”
“长公主……”
楚世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玉牒上与自己名字同音的记载。
就在这时,玉牒背面缓缓浮现出一幅画像——那张脸,竟与他记忆中的生母一模一样!
“殿下,小心!”
李霸天突然大吼一声。
只见林元庆笑着挥下弯刀,刀锋直逼楚世昭的后心。
刀锋直扑楚世昭的后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霍青凰长枪一横,林元庆被震退数步。
他踉跄着稳住身形。
“好个霍青凰,死了二十年还能护主,看来王室血脉果然名不虚传!”
楚世昭转过身,看向林元庆。
“林叔,你费尽心思引我入局,就为了这所谓的狼兵?”
他手指轻抚玄冰玉佩,目光却扫向冰窖顶端。
那里,一道木鸢残影悄然掠过,机关齿轮的轻鸣隐约可闻。
林元庆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弯刀翻飞间带起一阵腥风。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暗夜教要的从来不是你,而是你体内的血!”
“这冰窖不过是第一步,真正的杀局在三十里外的烽燧堡!”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跺脚,冰面轰然碎裂,数十只尸蛊嘶吼着扑向众人。
霍青凰身形一闪,链枪如灵蛇出洞,枪尖连挑数下,瞬间将扑来的尸蛊撕成碎片。
她冷冷扫了林元庆一眼。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冰狼骑面前放肆?”
“少主,那木鸢是暗夜教的眼线,烽燧堡怕是已有埋伏。”
楚世昭眯起眼睛,抬手一挥,袖中飞出一枚银光闪烁的袖箭。
箭尾拖着细若游丝的银线,直追木鸢而去。
银线缠住木鸢残肢,猛地一拉,机关鸟应声坠落,砸在冰面上摔得粉碎。
他低头一看,木鸢腹中齿轮仍在微微转动,隐约反射出三十里外烽燧堡的轮廓。
“机关术……”
李霸天啐了一口,猛地扯下背后陨铁匣,手掌一拍,掌风如雷。
铁匣轰然变形,眨眼间化作一柄九尺陌刀。
他大步上前,刀锋狠狠劈向一具北狄残甲,刀身嵌入甲胄瞬间,铭文骤然亮起蓝光。
残甲竟自行拼凑,组成一道临时盾阵,挡住了冰窖上方骤然射下的数枚火流星。
“轰!轰!轰!”
火流星撞在盾阵上炸开,热浪席卷冰窖,逼得众人连退数步。
李霸天咧嘴一笑,扛起斩马刀。
“老子这匣子可不是白背的,暗夜教想玩火,老子就陪他们玩到底!”
他转头看向楚世昭。
“世昭,这地方不妙,咱得赶紧杀出去!”
楚世昭点头,目光却落在霍青凰身上。
“烽燧堡有三重千斤闸,如何破阵?”
霍青凰冰枪点地,寒霜顺着枪尖蔓延,瞬间冻住脚下冰面,墙内齿轮组的轮廓隐约浮现。
她冷声道:“机关虽精,终有破绽。”
话音刚落,霍青凰突然上前,手腕一翻,掷出一枚巫血罗盘。
罗盘悬空,指针飞旋,血光映照下,霍青凰眯眼低喝:“戌时三刻,巽位缺口!”
楚世昭会意,袖中机关弩骤然齐发,七十二支铜矢如流星划过,精准卡死墙内传动轴。
三重千斤闸轰然松动,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霍青凰长枪一挥,率先踏入。
“随我来!”
通道尽头,一座巨大的青铜浑天仪映入眼帘。
百名工匠被铁链穿骨,鲜血如溪流般汇入仪器底部。
仪器每转一圈,地面便微微震颤,仿佛远处烽燧堡又拔地而起。
霍青凰枪尖一挑,血槽应声崩裂,仪器中滚出一道身影。
那人披着黑袍,面容枯槁,竟是假死二十年的西凉大祭司!
“桀桀桀……”
大祭司缓缓爬起,眼中闪着诡光。
“霍青凰,楚世昭,你们来得正好!”
“这血饲机枢已成,北狄疆域尽在暗夜教掌中!”
他猛地一拍浑天仪,堡垒轰然震动,顶部石块纷纷坠落。
楚世昭瞳孔一缩,猛地割开手掌,鲜血滴在浑天仪上。
狼瞳骤亮,古机关似被唤醒,塌陷的石块竟自行拼凑,化作一头巨狼形态。
霍青凰跃上狼首,链枪高举。
“西凉儿郎,随我裂天!”
石狼咆哮,撞开堡垒残壁,众人冲入夜色。
战后,硝烟散尽,楚世昭站在浑天仪前,目光落在核心处一块冰晶镜上。
镜中,他生母的身影与暗夜教主诡异重合。
霍青凰伸手触碰镜面,记忆如潮水涌入。
二十年前,冰狼骑护送的不是公主,而是双生子!
镜中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与楚世昭怀中玉佩共鸣。
玉佩光芒大盛,化作钥匙形状,指向雪渊深处。
就在此时,堡垒废墟中传来一声低笑。
大祭司竟未死透,他拖着残躯爬起,手指遥指楚世昭。
“双生子……好一个双生子……真正的秘密,还在雪渊等着你!”
他话音未落,身躯轰然炸开,血雾弥漫中,一道黑影急速掠向远方。
楚世昭心头一震,顾不得这边的大祭司,连忙转头看向霍青凰。
只见她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在方才的爆炸中受了内伤。
他连忙上前扶住她,急声问道:“将军,你怎么样?”
霍青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目光却紧紧盯着大祭司消失的方向。
“少主,那老贼诡计多端,只怕还有后手。”
“雪渊凶险万分,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楚世昭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头看向李霸天,沉声道:“李叔,你带兄弟们护送受伤的将士们回营,务必小心戒备,提防暗夜教反扑。”
李霸天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重重点头允诺。
“殿下放心,老李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死了!”
说罢,他招呼着残余的将士们,护送着伤员,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楚世昭看着他们离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转头看向霍青凰,却见他正盯着那块冰晶镜,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韩先生,怎么了?”
楚世昭问道。
霍青凰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少主,这面镜子并非凡物,它似乎连接着另一处空间,而且……”
“而且,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与您的母亲有关。”
楚世昭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温柔的笑容,以及那枚从小佩戴在身上的玄冰玉佩。
他握紧玉佩,沉声道:“韩先生,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
霍青凰沉吟片刻,有些犹豫的看向楚世昭。
“少主,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身世,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雪渊之行,或许能解开你心中所有的谜团,但同时也充满了危险,你……做好准备了吗?”
霍青凰紧握窥镜,仔细观察这下方涌动的流民。
忽然,镜中一抹异样的影子闪过。
流民中,一只机关木鸢悄然振翅,木羽间隐约透出符石的幽光。
她心头一紧,手指果断扣下警铃,鸣声响起。
下一刻,玄铁城墙轰然震动。
三重齿轮闸门层层升起。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机关,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暗夜教的狗崽子,又来送死!”
霍青凰忍不住咬牙低骂。
一说起暗夜教,她就恨得牙痒痒。
(本章完)
第246章 雪渊关
第246章 雪渊关
她转头看向楚世昭,“少主,符石微光,尸蛊傀儡的能量核心,八成是那群邪教徒搞的鬼。”
楚世昭冷冷的点点头,他如何不知道是暗夜教所为。
那些涌动的流民当中,早已渗入了暗夜教的人,
楚世昭眯起眼,低声道:“机关术与符石结合,暗夜教的手笔越来越大了。”
他手指轻抚玉佩,感受到掌心传来一丝刺痛,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无形中牵引着他。
就在这时,流民群中骤然炸开一阵骚乱。
数十具尸蛊傀儡猛地撕开伪装的人皮,腐臭的血肉下露出齿轮与骨骼交错的机械身躯。
它们嘶吼着扑向城墙,利爪划过玄铁,火四溅。
李霸天大吼一声,抡起腰间的机括箱狠狠砸向地面。
“崩山!”
“老子砸死你们这群臭虫!”
李霸天额上青筋暴起,满脸的寒门武将的悍气。
他瞥了眼楚世昭。
“殿下,看见没?”
“这玩意儿可是老子用陨铁改的,够劲吧?”
楚世昭微微点头,目光却未离开城墙。
他伸出手,掌心贴上墙面符文,浮现地底血饲机枢的虚影。
随即猛地剑指西南角,沉声道:“戌时三刻,震位有能量缺口!”
话音刚落,霍青凰已然出手。
链弩甩出,冰矢精准射中缺口处,一名暗夜教细作刚要启动自毁机关,瞬间被冻成冰雕,咔嚓碎裂。
“少主好眼力!”
霍青凰低笑一声。
她甩了甩链弩上的冰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楚世昭的玉佩上。
那股熟悉的气息,又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然而,危机并未结束。
被解救的流民中,一名老妇突然踉跄上前,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猩红的血饲符纹。
她怀中的“婴儿”猛地睁眼,胸腔弹开,百枚淬毒齿轮如暴雨般射出。
这些暗夜教的狗东西,招数最是多,甚至很多招数,都让人猝不及防。
好在霍青凰反应极快,一个翻滚避开致命一击,袖中飞爪嗖地射出,勾住老妇脖颈狠狠一扯。
咔嚓一声,老妇头颅歪斜,脊椎里竟扯出一束傀儡丝,猩红的血浆喷溅满地。
“操,连个老娘们儿都敢拿来当兵器!”
最让人头大的,就是那帮暗夜教的畜生,会拿无辜的人,操控为他们的傀儡,为他们做事。
成为他们杀人的利器。
这些流民就可怜了。
但是楚世昭等人却没有一点办法。
暗夜教的蛊毒一旦渗入,他们也无法摆脱,更何况这些流民那么多,被操控的人无数。
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留他们一命,也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一旦留她们一命,那么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而且想要清除那些蛊毒,是很难的。
必须要有暗夜教的解毒药丸。
或者是解毒方法。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拿什么解毒,根本是不现实的。
再说,解毒需要一个过程,眼下这么乱,根本没机会。
霍青凰啐了一口,飞爪收回时带起一阵腥风。
她站起身,脸色铁青,目光扫向楚世昭:“少主,这帮畜生是真不把人当人!”
楚世昭沉默不语。
他蹲下身,捡起一枚掉落的毒齿轮,指尖轻轻一碾,齿轮化为齑粉。
他低声道:“暗夜教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清理战场时,李霸天一拳砸向残破的城墙。
谁知这一拳余震竟激活了墙内暗格,一面冰晶镜缓缓升起。
到处都是各种机关。
几人已经心力交瘁了。
镜中,霍青凰与楚世昭并肩而立的身影清晰可见。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镜中传来:“雪渊之下,双子归一。”
霍青凰手指触碰镜面。
刹那间,记忆如刀锋般刺入脑海——二十年前,她亲手将双生子之一送入机关陵,鲜血染红了她的铠甲。
她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喃喃道:“怎么可能……我竟然……”
楚世昭见状,连忙扶住她,急声道:“怎么了?”
可霍青凰只是摇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李霸天瞪大了眼,一脸疑惑的看向楚世昭。
“殿下,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霸天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
“娘的,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跟少主长得这么像,莫不是少主的……双胞胎兄弟?”
他话音未落,就见那黑影身形一闪,竟从光柱中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了浑天仪顶端。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缓缓开口,“楚世昭,好久不见。”
楚世昭心脏猛地一沉。
“你是……谁?”
黑影仰天大笑。
“我是谁?你不记得我了?”
“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啊,你的……兄弟!”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再度看向楚世昭。
“或者,你更愿意称呼我为……主人?”
见对方如此无礼,一旁的霍青凰当即便要出手教训这家伙。
楚世昭拦下她,随后看着那家伙。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影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的命,是我的。”
“让你称呼我一声主人,不应该么?”
他话音一落,身形再次一闪,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楚世昭的咽喉疾驰而来。
见对方突然出手,楚世昭连忙侧身躲闪。
两人身影交错。
楚世昭虽有墨瞳加持,能预判黑影的攻击轨迹,但黑影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常人,招招致命,让他疲于应对。
“少主小心!”
一旁的霍青凰惊呼一声,当即便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
楚世昭直接厉声喝止了对方。
尽管霍青凰实力不弱,但对方如今毕竟有伤在身。
以眼前这家伙的实力,受伤的霍青凰根本就不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
自己孤身在外闯荡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自己母亲有一些关系的“亲人”,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
这边楚世昭和那黑影的战斗仍在继续。
表面上看楚世昭似乎略占下风,可实际上,从始至终楚世昭却一直都是在拖延时间,好趁机寻找对方的破绽。
然而,对面的黑影也不是傻子。
随着二人战斗的持续,对方此刻似乎也意识到了楚世昭的意图。
然而,即便是看穿了楚世昭的心思,对方却仍旧是一脸的不屑。
“怎么?还在苦苦挣扎?”
“放弃吧,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你注定要成为我的傀儡!”
“何必呢!”
随着黑影的话音落下。
下一刻,他手中的血色长剑突然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楚世昭牢牢锁定。
楚世昭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黑影飞去,手中的玉佩也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
霍青凰脸色大变,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因为刚才受了伤,竟然又吐出一口鲜血。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众人都感到一阵后怕。
眼前这个家伙实在是难缠。
而且他们敢断定,这东西就是这机关里面的一重。
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就在这时,李霸天身穿重甲,手持斩马刀冲杀了过来。
李霸天先是扫了一眼那黑影,然后才冷哼一声。
“暗夜教的鼠辈,也敢在此放肆!”
嘴上说着。
下一刻,李霸天手中斩马刀一抖,直接一招“力劈华山”照着黑影面门斩落。
见对方来势汹汹,黑影当即将手中血色长剑横在身前抵挡。
“该死的!”
“你这家伙的狗鼻子倒是灵得很,可惜来得晚了点。”
“这雪渊关,今夜注定要血流成河。”
楚世昭则趁机退到霍青凰身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没事吧?”
霍青凰强忍着伤势微微摇头。
“我没事,不过,那黑影,他……他不是普通刺客,小心他手中的血剑!”
李霸天闻言,眉头一皱,手中斩马刀猛地一扫,直逼黑影胸口。
黑影身形一闪,轻松避开,脚尖点地时却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他舔了舔嘴唇,戏谑道:“啧啧,天生神力李霸天,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啊,你那点蛮力,对付我可不够看。”
双方交战一番,李霸天也渐渐有些难以抵挡。
这家伙不光是战力强悍,关键是,善于用机关,他身上打出来的东西,甚至还能腐蚀一些东西。
这就让李霸天有些无语了。
李霸天是以战力雄厚为主,他哪里知道如何应对这些机关和暗算啊。
不过,李霸天好歹也跟了殿下那么久,这段时间也见过不少的机关暗算,应对这个黑影虽然有些吃力
好歹还是能够应付一阵子的。
这也给了楚世昭等人喘气的机会。
“雕虫小技。”
李霸天不屑地吐出一句,手腕一抖,斩马刀直接化作一道漆黑盾牌,狠狠的拍向那黑影。
黑影却不慌不忙,身子诡异地一扭,竟如烟雾般散开又重组,出现在李霸天身后。
这一幕,让楚世昭越发确定,这家伙肯定不是寻常东西。
这黑影低笑一声,血剑直刺李霸天后心:“寒门武将,也不过如此。”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的瞬间,李霸天猛地转身,枪杆横扫。
这一下,倒是也给李霸天打烦了,他猛的出力,将黑影震退数丈。
黑影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还在狂妄的笑。
“有点意思,你这大周的狗腿子还真有两下子。”
……
楚世昭趁着两人交手的空隙,目光扫向关外。
城楼下,三千流民的哭声凄厉。
只是一眼,他就瞬间锁定了人群中混迹的十七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此刻,这些人正混迹在灾民群众缓缓靠近闸门。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楚世昭,当即对身旁的霍青凰轻声低语到:“城下的那些流民里有埋伏,不能再拖了。”
霍青凰咬牙点头,强撑着站起,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玄冰令牌。
她低喝一声。
“狼骑听令!锁定目标,格杀勿论!”
随着她隔空下令。
下一刻,霍青凰直接对着虚空甩出一枚响箭。
箭矢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啸声落在关内。
紧接着,千斤重的玄铁闸门轰然落下,将流民与关内隔绝。
尽管他们不愿意这么做,但已经别逼的没办法了。
可就在闸门落下的瞬间。
三道刺耳的爆鸣声响起。
三个“孕妇”腹部炸开,淬毒齿轮如狂风般飞出,狠狠撞在草棚上。
草棚瞬间被切成碎片,毒雾弥漫开来,几个来不及撤离的流民惨叫着倒地。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家伙的皮肤便开始迅速溃烂。
“混账!”
看着城下的一幕。
原本正在跟黑影交战的李霸天瞬间暴怒,进攻黑影的招式也更加凌厉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城楼下。
被霍青凰暗中调遣的狼骑已经凭借着自身的特殊属性,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到了那些还未献身的“孕妇”身边。
手起刀落!
只是片刻功夫,三颗暗夜教刺客的头颅便应声落地。
这时,黑影也注意到了城楼下的异常。
“该死的,楚世昭,看来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这事情还不算完,只要我杀了你,一切都还来得及!”
黑影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在人群里找出他们暗夜教的人。
与此同时,楚世昭快步奔向闸门,手指触碰能量纹路。
咬破指尖,血滴落在墨玉虎符上,随后猛地弹指射出。
虎符嵌入井沿的瞬间,地面剧震。
十二尊石雕机关狼破土而出,咆哮着扑向正在投毒的暗夜教徒。
那些教徒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撕成了碎片。
霍青凰喘着粗气,冰镜再次亮起,“云霆,雪渊秘陵有双子祭坛……”
话音未落,镜面中,二十年前冰狼骑护送双生子的画面一闪而过。
“双子……替换的公主?”
就在这时,关内传来一阵骚动。
雪渊关守将祝明远带着几个亲信冲向军械库,却被一队楚世昭的亲卫堵住去路。
“你们这些娃娃兵懂个屁!北狄十万大军已经到三十里外,雪渊守不住了!”
李霸天一步上前,斩马刀架在他颈上。
“正好拿你人头祭旗!”
(本章完)
第247章 有些敌人需要自己面对
第247章 有些敌人需要自己面对
雪渊关守将祝明远,完全没把脖子上的斩马刀当回事。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楚世昭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区区寒门武将,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耀……”
现在军情紧急,李霸天懒得听他继续废话。
手起刀落。
祝明远的头颅高高飞上半空,狂喷着鲜血的无头尸体缓缓倒地。
如此凶残的一幕,把周围的军士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从这些人的表现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北狄的铁骑吓破了胆。
李霸天这家伙,故意没去躲祝明远身上喷出来的鲜血。
举起斩马刀杀气腾腾地怒吼出声:“雪渊关守将祝明远临阵逃脱,已经被我斩杀当场,再有临阵逃脱怯敌畏战之人,形同此人杀无赦。”
李霸天本就身形高大,斩马刀上不停有鲜血滴落,全身的铠甲也被鲜血染红,活脱脱就是地狱里的魔鬼。
北狄虽然可怕,可跟这位如同恶魔的将军一比……
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见军心已定,李霸天赶紧让人分发兵器去城墙布防。
楚世昭对李霸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行事虽然粗犷,可统兵方面意外的还挺有手段。
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
此时,雪渊关的守将们,已经彻底被城外的骚乱,以及即将抵达的北狄军队吓破了胆。
只有用更大的恐惧来震慑他们,才能让军队恢复一些战斗力。
“让一半狼骑兵去城墙,协助雪渊关的士兵守城。”
楚世昭清楚,别看这些雪渊关的士兵,被李霸天用恐怖手段震慑勉强恢复了一些士气。
可这些都是虚的。
真打起来,他们撑不了多久。
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防守住北狄的第一波进攻,他们才有可能真正发挥出一些战斗力。
“可是少主,您的安全?”
霍青凰迟疑道。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楚世昭的生命安全。除了他之外,别人的生死并不是她最关心的。
现在的局势如此诡异,却要把一半狼骑兵派去守城。
“立刻执行命令,如果雪渊关失守,整个大周都要……”
黑影显然并不想给楚世昭留下从容布置的时间,还不等他的话说完,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杀到。
“你的命迟早都是我的,事到如今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越是挣扎,越会让自己痛苦。”
“真正的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放弃。”
血色长剑迅疾如风。
这家伙的速度,比刚刚出现的时候又有明显地增加。
楚世昭只觉得黑瞳之前一片血色,几乎都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攻击轨迹。
只能下意识地防守,抵挡得十分狼狈。
“少主!”霍青凰咬着牙,无论自己的伤势如何,他也要保护少主的安全。
就算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准过来,这边没你的事。去替李霸天守城。”
楚世昭勉强挡住黑影的攻击,艰难地对霍青凰下令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雪渊关。”
楚世昭可是清楚得很,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代价。
一旦被北狄铁骑拿下雪渊关,从这里到京城之间必然无险可守。
大周没有任何一座城市,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挡得住这支军队的攻击。
原本的北狄铁骑就已经强横无比。
现在有了暗夜教从中作梗,北狄铁骑进化成什么样,就连楚世昭都不敢想象。
相比起那支来势汹汹的野蛮军队。
眼前这个黑影除了实力强大一些之外,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属下,遵命!”
见楚世昭态度如此坚决,霍青凰心中虽然不愿,也只能咬咬牙转身去城墙上帮助李霸天。
黑影肆意猖狂地狂笑起来。
“怎么,你这是终于接受自己的命运,准备承认我为主了吗?”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之前所做的一切。”
“毕竟在你眼中,你也的确是真正的大周皇子,过着人上人的日子。”
“虽然你所享受的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我的。”
“不过你毕竟是我的兄弟血亲,而且愿意把属于我的一切都还给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
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一般。
黑影的攻击伴随着他的话语,也变得越发的凶猛狠辣,楚世昭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进行防守。
即便如此,他的处境也是越发的艰难。
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身上就已经多出了几十道伤口。
虽然都是皮肉伤,模样却显得十分凄惨。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我的所有一切都给你了?”
尽管处境不妙,楚世昭的表情,冷漠得就好像被寒冰冻住的雕塑,没有半点的变化。
“让我的人离开,只不过是不希望,等一下他们被波及了而已。”
“就凭你也想要杀我楚世昭?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就敢自称我的兄弟。如果我真这么好骗,整个大周,恐怕遍地都是我的兄弟了。”
要说之前,楚世昭还真有点顾念兄弟之情的。
毕竟,这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正的血亲了。
可随着暗夜教的教徒,在这个家伙的指使之下随意凌虐杀害百姓,把百姓当成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以及杀死对手的武器。
原本的那点情谊,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的确想知道,在此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比起这个眼前的雪渊关,以及千千万万的大周百姓,显然更加重要。
黑影的攻击猛地一颤,随即越发疯狂了起来。
“夺走了我的人生,却没有丝毫的愧疚,现如今竟然连我这个主人都胆敢反抗,不愧是那个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家伙的血脉。”
“比不过你跟那个家伙一样,太过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的主宰。”
“殊不知,在我们的眼里,你们不过是一群站在戏台上的猴子罢了。”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仅此而已。”
“我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在黑影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楚世昭的双手几乎都要失去知觉,不得不连连后退,很快就后背就撞上了一面墙壁。
“连自己周围的环境都注意不到,你这种长在深宫大院的废物,也妄想逐鹿天下?真是可笑至极。”
黑影嘲讽着,同时举起血色长剑对准楚世昭的胸口。
就在血色长剑即将刺入的瞬间。
楚世昭突然抬手打出十几枚银针,如同流星眨眼刺入黑影的面门。
这些银针虽然没有给黑影造成致命伤害,却也让他这一剑直接刺偏,半个剑身贴着他的肋下,深深地扎进城墙之中。
随即楚世昭身形如同鬼魅欺身而上,整个人撞进黑影的胸膛之中。
黑影察觉到自己脖颈处传来的阵阵寒意,来不及多想立刻松开抓着剑的手,眨眼之间退出几十步远。
尽管早有准备,也不免有些惊骇这个家伙的速度。
索性他的目的也不是杀人。
在黑影后撤的同时,楚世昭也早就退到了墙边,双手抓住血色长剑的剑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血色长剑从墙壁之中抽了出来。
等黑影发现情况不对,想要冲上来夺回长剑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世昭的手指轻轻拂过剑刃。
“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好奇,你说这把剑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立刻放下这把剑。”黑影那张跟楚世昭有九成相似的脸上,虽然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神色之中的紧张,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楚世昭轻巧地挽了个剑:“看来这把剑好像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真是太可怕了。”
嘴上说着可怕,脸上却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可他的话音刚落,剑身之上就传来一阵强大的吸量,一股股红色的能量从自己的身上疯狂涌出被血色长剑吸收。
楚世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有心想要将血色长剑丢在地上,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握紧长剑无法松开。
当啷一声。
握着长剑的楚世昭,连同血色长剑一起跌落在地。
黑影缓步走到楚世昭的面前,戏谑地蹲在他的面前。
“早说过,你不过就是一个从小被养在深宫大院的废物,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
“我知道你肯定不服气,你觉得你在京城的日子不好过。”
“你只觉得,京城那个地方对你的束缚太大,让你施展不开。所以,一直想要离开京城,觉得这样就可以大展拳脚谋略天下了。”
“我得承认,你还是有点能力的。否则的话,那些废物也不至于了那么多时间跟心血,也没有除掉你。”
“可是,你这种人总是太过自以为是。”
“身为皇子,你再怎么辛苦也是锦衣玉食,从来不用为生存担忧。完全不知道那些真正的小人物,为了生存能够做到怎样的地步?”
“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武器,你竟然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地就会丢掉武器。”
黑影斜了血色长剑一眼,见楚世昭身上的能量,还在不停地被血色长剑吸收,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多想,继续嘲讽楚世昭?
“而且,你既然知道这把剑的作用,还该如此轻易地触摸他。”
“我是该说你是太过自信呢,还是太过愚蠢呢?”
楚世昭艰难地昂起头,眼中充满了不解,似乎有无数问题要问。
黑影却没有满足他的要求。
“作为我的兄弟,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不是吗?”
楚世昭闻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手中那把血色长剑突然之间动了。
婉若游龙,动如雷霆。
黑影甚至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血色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剑身,这才发现自己的确中招了。
“这……怎么可能?”
黑影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楚世昭的力量已经被血色长剑吸收了大半,这家伙还有力气对自己出手的。
而且动作之狠辣,比之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还不等他仔细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被那把血色长剑所吸收。
黑影的那张脸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苍老,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如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般。
直到此时,他突然想起那人把血色长剑交给他的同时也曾叮嘱过他。
这把剑对付楚世昭固然是无往不利,可同样也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双刃剑。
只可惜,当时的他根本没把楚世昭放在眼里,因此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在这关键时刻,黑影双目陡然凌厉起来。
抓住血色长剑剑锋的手,鲜血眨眼间凝聚成了血饲符文的图案。
“不好!”
楚世昭脸色大变,他可不想跟这家伙同归于尽。
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血色长剑,彻底收掉这家伙的性命,同时躲开爆炸的范围。
可惜血色长剑被黑影抓得死死的,楚世昭只能放弃这个诱人的打算。
轰!
剧烈的爆炸过后。
楚世昭躲避得很及时,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所波及,显得有些狼狈。
黑影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家伙全身上下都被炸的一片焦黑,胸口被血色长剑刺穿的地方,更是能看到好几根清晰的肋骨。
即便是这种情况,这家伙已经猖狂地大笑。
当然,他的笑声之中要不是夹杂着各种漏气以及让人头皮发麻的咳嗽声,有可能更加有气势一些。
“本应是为我贡献一切的炉鼎,却能把我伤到这个程度吗?”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世昭嘿嘿笑着伸出手,轻轻从上面揭下来一个半透明的,紧贴皮肤的薄膜:“正如你所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能如此轻易地抢走你的武器呢?当然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就在时刻准备着呢?”
黑影顿时激动起来:“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知道!”
(本章完)
第248章 楚世昭说死敌人
第248章 楚世昭说死敌人
上当了!
楚世昭心中狂喜。
知道?
他知道个屁。
自从来到西北边关,就没有一件事是按照自己预计发展的。
先是边关守将的儿子被暗夜教控制,差点刺杀他。
以为这只是暗夜教的手段,却没想到林元庆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一直在暗中谋划他的血脉。
虽然因为运气好,冰狼骑最后被收为己用。
霍青凰本身实力强大,对她也忠心耿耿。
而且,冰狼骑对于他的命令,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可霍青凰刚才的那番表现,却不得不让楚世昭对这个女人警惕一些了。
不是他生性多疑。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假,可问题是,这位西凉狼骑的主将,心中真正效忠的人显然并不是他,而是他的便宜母亲,西凉公主霍云歌。
自己,只不过是霍青凰口中的少主罢了。
霍云歌已经死了,他既然是霍云歌唯一的儿子,正主少主的原本也没什么差别。
可问题就出在,自己现在又偏偏多了这么一个血亲兄弟。
并且从对方的话里话外也能够听得出来,有关于自己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幕后之人苦心为眼前之人布的局。
换句话说。
霍青凰原本要效忠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最糟糕的是,眼前这个人还特么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暗夜教的人。
可以说,一旦霍青凰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他楚世昭立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霍青凰似乎还不知道全部的计划,所以也没有听从对方的命令。
也许是幕后之人太过自信,又或者时间紧迫来不及做出更详细的布置。
总之不管如何,他现在还有破局的机会。
之所以在生死交锋之中,还说这么多没有意义的废话,就是在想尽办法从对方的口中套话。
现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能够多套出一个有用的字,都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要不是刚刚进入雪渊关就陷入战斗之中。
楚世昭才没兴趣跟眼前这货玩命呢,直接用【大帝成长计划】作弊,什么情报套不出来?
见黑影如此轻易上当,楚世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故作猖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这可是穿越之前,在小说上学来的技巧。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开始大笑吧。
无论什么情况,敌人都会疑惑你这个时候为什么发笑,而且情况越是极端,效果就越好。
第二个原因,就是可以趁着发笑的机会,来整理自己的思路。
黑影果然上当,捂着伤口咬牙瞪着楚世昭。
“你在笑什么?”
这家伙眼神之可怕,似乎比真正的刀子都不遑多让。
他可是从小就穿越大周,再加上推演系统所消耗的时间。
阅历,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要丰富数倍。
战场杀戮什么的,更是早就司空见惯。
即便如此,在被对方那阴鸷的目光叮嘱之后,楚世昭依旧感觉自己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似乎是有另外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诡异家伙,同样在通过这个眼神,盯着自己。
“我当然是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楚世昭的前半句话,听起来似乎只是普通的放狠话。
结果他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向上扯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阴恻恻地道:“你不会真以为,被放弃的是我,而不是你吧?楚!世!雄!”
楚世雄甚至连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猛地站了起来。
脸上的五官,都因为太过震惊而扭曲在一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二叔他明明跟我说过,这一切都是爷爷早就安排好了,我才是西凉真正的继承人,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就是他们放出去的烟雾。”
其实楚世熊并不相信楚世昭的话,完全可以确定他在胡说八道。
之所以听下去,只是想要趁此机会疗伤。
他的身体早已经被暗夜教的毒蛊之术淬炼得异于常人,寻常刀剑早已经难伤分毫。就算是血色长剑,如果只是刺穿身体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血色长剑能够吸人精血神魂。
刚才那次攻击,不仅让他受伤,还吸收了大部分力量。
要不是他及时控制住了血色长剑,现在恐怕早已经被这把剑给吸成了干尸。
楚世熊原本打算恢复一些力量之后,就不再跟楚世昭废话,直接杀了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楚世昭竟然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两人是血亲不假。
但是今天之前,他们两人可从来没有见过面。
为了避免被永晋帝发现,他们隐藏起了一切的行迹。
尽管这么多年来,永晋帝都表现得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可那些挣扎存活下来的西凉余脉,谁也不敢小瞧这位看似无道的永晋帝。
这种情况下,楚世昭竟然清楚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楚世熊怎么可能不惊,怎么可能不怕?
背叛,这是所有还活着的西凉余脉,最为恐惧,最为惧怕的东西。
“二叔……”
楚世昭绞尽脑汁的,回想西凉皇室的情报。=奈何,西凉皇室灭族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
别说楚世昭根本就没可能接触到,表面上看去已经灭族的西凉皇室。就算真的接触到了,以这个时代皇族开枝散叶的本事,他都未必见过那个所谓的二叔。
不过嘛,这也不妨碍楚世昭胡说八道。
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耀武扬威:“拜托,你就不能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二叔凭什么不能骗你?”
“我们都是西凉血脉,他放着明面上的皇子不选,非要选一个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的傀儡?”
楚世熊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世昭无情地打断。
“行了,你也不用拿那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反驳我了。”
“你就想想,从古至今,有哪一个真正的上位者,会修炼这种邪门功法的?不走堂堂正正之路,如何威服天下,单纯靠你练的这种邪功?”
楚世熊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仿佛有一把小刀,正在他的身上一块一块地往下挖肉。
那种痛楚,甚至比被血色长剑贯穿胸膛,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他所坚信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地碎裂崩塌。
原本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无论是暗夜教,还是那个现在活蹦乱跳的幌子楚世昭,都是自己可以随意玩弄的棋子。
“可笑啊可笑,枉我楚世熊觉得,这天下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我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楚世熊声声泣血,一句话刚说完,就猛地吐出了一大摊黑血。
这些黑血落地之后,竟然发出一阵哧哧的响声,还伴随着大量烟雾。
楚世昭距离对方还有很远的距离。
只是闻到了从楚世熊方向传来的腥臭味,就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好毒!幸亏刚才这家伙没用这一招,否则的话现在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暗夜教用毒使蛊的手段,实在让人心惊。
楚世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碰到暗夜教的人千万不要轻敌大意。
生怕楚世熊意识到,自己在忽悠他。
楚世昭又赶紧假装不屑地补充道:“这有什么难想的吗?”
“霍青凰冰狼骑的主将,以及整个冰狼骑,如此重要的力量,怎么会是听我的指挥呢?”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世熊浑身颤抖,仇恨与怨毒在脸上凝聚不散,咬着牙仿佛要把两人硬生生嚼碎了似的:“楚世昭!霍万阁!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想要用我的力量来滋养你?”
“白日做梦!你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说着楚世熊猛地抓住血色长剑,硬生生地将这把剑给掰成了两截。
长剑断裂的瞬间,楚世熊的脖颈也同时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看得出来,这家伙显然是想要跟楚世昭同归于尽的。
却因为血色长剑的断裂,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回想着他哼哼出现的时候,睥睨一切的模样,现在的他凄惨的有些可怜。
“看来,那些人也没真的想要奉你为主。真要是到了双子归一那天,你的死期恐怕也就不远了。”
楚世昭之前还在奇怪呢。
这个家伙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就算没有那么聪明,也不至于蠢到自己随便忽悠几句,就嗷嗷叫着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吧?
自己的话有多少破绽,只要随便想想就能够想通。
就比如,除了霍青凰之外,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而且也从来没有说过具体事件,全都是模棱两可的谎言。
现在看来,楚世熊应该早就感觉到了,暗夜教的那些人的做法有多不对劲。
刻印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隐藏得了?
就比如他修炼的这部诡异的功法,表面上看起来诡异强横为威力无穷。
可是,正经人哪里有练这种东西的?
想来,正是因为自己撕碎了楚世熊最后一点骄傲的面具,才让他彻底崩溃,放弃希望吧。
“可怜的孩子!”楚世昭莫名有点感同身受。
毕竟,要是没有【大帝成长计划】一遍一遍地试错。
他也早就成为未来乱世之中,被某一方掌控,随意控制的傀儡了吧?
不!
在那之前。
他根本就活不到成为傀儡的那一天。
“霍万阁吗?想来,真正站在幕后掌控这一切的,应该就是你了。”楚世昭咀嚼着这个名字,将他深深刻印在脑海中。
正想去城墙方向,查看一下布防情况。
就听到一阵,如同巨浪咆哮的声音传来。
轰隆隆!
轰隆隆!
随着时间的推移,脚下大地的震动,越来越激烈。
城墙上的石头,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这是骑兵能够发出的动静?”楚世昭都来不及,为干掉一个棘手的敌人而高兴,就看到了远处草原上滚滚而来的沙尘。
以及,沙尘下方,那些动作整齐划一,人马具是全身铁甲北狄重骑。
幸亏楚世熊蠢,被自己随便忽悠两句就自杀了。
但凡这家伙能再拖延一炷香的时间,等北狄骑兵冲到雪渊关,这场战斗根本就不会再有任何悬念。
眼见城墙上的大部分守将,都已经被北狄重骑的气势吓破了胆。
许多人根本顾不上,北狄重骑距离城墙还有千米远的距离,哆哆嗦嗦地拉弓射箭。理所当然,那些弓箭歪歪斜斜的只飞出了几十米就缓缓落地。
除了浪费箭矢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不少手持长矛的雪渊关守军,更是下意识地丢掉长矛就跑。
城墙上,只有仿佛中流砥柱一般纹丝不动的冰狼骑,能让楚云昭略微满意。
霍青凰更是手持长枪,高踞城墙之上。
虽是女子,气势却是胜过绝大多数须眉男儿。
李霸天脸色铁青,斩马刀手起刀落,将一个跑向城墙楼梯的雪渊关守军,自上而下砍成了两片。
“奶奶的,不就是北狄蛮夷的骑兵么,看你们吓成这副德行。我们大周男儿的脸,都被你们这些软蛋丢光了!”
“雪渊关城高壕深,就算那些北狄铁骑再厉害又如何,他们难道还能骑马攻城么?”
“只要上不了城墙,那些骑兵也不过就是我们的活靶子。”
为了提振士气,李霸天抬手一招:“把我的弓拿来!”
他身边的亲兵侍卫尴尬地小声提醒道:“将军大人,您平时也不用弓箭啊?”
李霸天保持着伸手接弓的姿势,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连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恨铁不成钢的道:“白痴,先随便给我一副弓过来。”
别说,还真有一个亲兵带了弓箭,连忙解下来交给李霸天。
李霸天的确不会用弓,只是装模作样地拉开弓弦朝着敌人最密集的方向。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距离多远,不管敌人有多厉害,他们的将领是谁。
我先干掉你一个人,我看你还怎么装。
至于有没有可能打不中,反正前面那么多敌人呢?
就算自己真的一个敌人都没打死,也可以一口咬定干掉敌军一人。
总能提振点士气……吧?
(本章完)
第249章 不一样的北狄骑兵
第249章 不一样的北狄骑兵
李霸天是个粗人,就是觉得这些雪渊关的守将被吓破了胆,想要赶紧提振一下士气。
不过他显然忽略了一点,天生神力的他,力量比普通士兵大的简直不要太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有使用过弓箭,力量太大了不好控制。
而这次,情急之下拿了自己亲兵的弓箭来用。
就算他的亲兵也都是优中选优的好手,终究也只是跟普通人相比。
所使用的弓箭,也是按照自己的习惯选配。
这种弓箭,哪里能够承受他的力气?
就见李霸天拈弓搭箭,将弓弦拉得嘎吱嘎吱作响。
下一刻……
咔嚓一声!
这张弓竟然被他硬生生拉断。
最重要的是,他拉断弓身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扯断一个小孩子的弹弓一般轻松。
一时之间,城墙上能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有点尬住了。
这种尴尬,甚至让他们忽略了汹涌而来的北狄骑兵。
“他娘的这什么破玩意,这么不结实?”李霸天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将断成两截的弓身丢出城墙。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声音就似乎能够传染一般,从城墙上扩散开去。
有不明所以地互相询问,很快城墙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李霸天的壮举。
“这位将军大人还真是不一般呐。”
“大敌当前,他却把自己的弓拉断了,也幸亏北狄骑兵还远,否则的话,他岂不是要拿着半截弓箭去打仗了?”
“刚才听说这位将军杀人如麻,我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厉害角色呢,怎么感觉彪呼呼的?”
就连一直纹丝未动,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城墙上的冰狼骑,那如同冰霜一般的表情,似乎也缓和了一些。
霍青凰先是微微皱眉有些不喜。
大敌当前,少主与那人之间的战斗,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这种情况之下,李霸天竟然又做出如此荒谬的事。
不过很快,霍青凰就惊讶地发现。
虽然闹出了笑话,但是城墙上的那种,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恐怖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士兵们几乎都在笑,心中的恐惧,就被楚霸天的一个行为,给驱散到了九霄云外。
“这家伙,难道是故意的?”霍青凰对楚霸天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家伙虽然表面上,好像不是很精明的样子,却能有如此手段。
李霸天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不过见这群家伙至少没那么害怕了,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大敌当前,最怕的并不是打不过,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的意志。
打都不敢打,那就是彻底输了。
尽管他也觉得北狄铁骑的气势非常恐怖,绝对是他生平所见,最为恐怖的一支军队。可表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单担忧。
“这才像我大周男儿,那些北狄蛮夷不服教化,看着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而已。”
“我楚霸天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也不想跟你们说什么废话。这里是雪渊关,一旦这里失手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我要告诉你们的只有一句,如果北狄蛮夷想要跨过这里,就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踩过!”
他的话,也终于引起了一些大周将士的血腥。
“誓死守护雪渊关!”
刚开始只有三五个人这么说,随后人数越来越多。
最后整整三千雪渊关守军的声音全都汇聚在了一起,声势一时之间竟然不弱于正在向雪渊关发动突袭的北狄铁骑。
“誓死守护雪渊关!”
楚世昭没看到城墙上发生了什么,听到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呼喊,不由得赞叹道:“李霸天这家伙,果然有将才。”
只来得及感叹这么一句,楚世昭就赶紧打开了【大帝成长计划】。
【暗夜教作乱,雪渊关人心惶惶,北狄大军兵临城下。】
【楚世昭带领雪渊关守军,血战三日三夜,损失九成兵力,终于成功在北狄铁骑之下,守住雪渊关。】
【北狄却没有给楚世昭休养生息的机会,仰仗草原多马,第二批北狄骑兵在三个时辰后抵达雪渊关。】
【楚世昭等人兵力稀少无力抵挡,李霸天霍青凰以自己的性命为楚世昭断后,助其逃离雪渊关。】
【只带了十二位冰狼骑败走的楚世昭,继续组织防线,依托城池节节防守,利用大周的国力消耗北狄铁骑。】
【大周官军接连战败退入林顷城之时,楚世昭遭到暗夜教暗杀当场身死。】
【军队群龙无首,轻易被北狄骑兵击溃消灭。至此大周再无人能抵挡北狄铁骑,中原大地生灵涂炭。】
退出推演,楚世昭恶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一拳。
“该死的,我还就不信了,北狄铁骑还真能无敌不成?”
这是他进行第二次推演。
真正的雪渊关与北狄还没有交上手,可在【大帝养成计划】之中,楚世昭已经与北狄进行了好几次血战。
可惜,连续两次的结果都不算太好。
第一次他完全没有守住,北狄铁骑轻而易举地摧毁了雪渊关。
刚才那次情况好了一点点。
雪渊关勉强守住,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北狄竟然还有第二支军队。
想想似乎也不奇怪。
北狄觊觎富庶的中原大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更加上,还有暗夜教那些家伙从中作梗。
【楚世昭吸取教训,对暗夜教严防死守,让暗夜教没有动手的机会。】
【大周虽然国力衰退,却也不是草原蛮夷能够相比。楚世昭用四座城池的代价,成功让北狄铁骑损失惨重,大军无法再前进一步。】
【北狄突然改变战术,不再寻求与楚世昭的朝廷大军决战。而是将军队化整为零,除了保留牵制楚世昭主力的军队之外,在中原大地四处烧杀抢掠。】
【楚世昭有心救援,奈何少量大周部队根本不是北狄重骑的对手,可一旦大周救援的军队人数比较多,他们就会避其锋芒,不跟大周部队交战。】
【并且,利用自身机动优势,分割包围大周军队。】
【楚世昭绞尽脑汁机谋用尽,虽然成功消灭了数支在大周境内烧杀抢掠的北狄骑兵,自己的损失却更为惨重。】
【北狄骑兵将大周百姓绑至大周军队前,当着楚世昭的面凌虐致死。】
【楚世昭愤怒自责之下当场吐血昏厥,第二天就已经油尽灯枯,胎衣用尽了天下奇珍,也只为楚世昭续命七天。】
很快,楚世昭又推演了七八次。
可惜结果都不怎么乐观。
不是战死,就是积劳成疾而死。
这些当然不是楚世昭想要的结果。
处境虽然艰难,楚世昭也没怎么灰心。
现在的处境再怎么艰难,也比他在京城的时候要强上百倍。
毕竟现在他重开一遍,是可以立刻做出改变的。
可是在京城的时候,他除了看着那一个个冰冷的结果,什么都做不到。
楚世昭相信,一定有破局的办法,只是他没有找到而已。
正在疯狂用【大帝养成系统】寻找怎么解决北狄铁骑的楚世昭,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其他。
因此,他当然也没有发现,大地的震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原本,北狄铁骑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不停。
主将慕容泽是想要一口气,直接冲破雪渊关的。
有暗夜教支持,慕容泽根本就没把城防坚固雪渊关放在眼里。
后来距离近了一些,慕容泽看到雪渊关的城门早已关闭,甚至连断龙石都放了下去。
“哼,那些暗夜教的废物,果然就只能耍耍嘴皮子,真正的战斗之中根本就帮不上忙。”
暗暗抱怨了一句,慕容泽也依旧没有选择停下。
他虽然不太看得上暗夜教的那些家伙,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还真的是,极大地加强了北狄骑兵的战斗力。
毕竟,从城门前的满地狼藉就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多么血腥的战斗。
此时的雪渊关守军,恐怕早就人心惶惶无心恋战了。
就算城墙是个大麻烦,慕容泽也能解决。
可就在北狄铁骑距离城墙不到三百米的时候,城墙上突然,突然传来一连串笑声。
这些笑声把慕容泽吓了一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计。
可还不等他想明白,雪渊关的城墙上,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誓死守护雪渊关!”
这种气势,丝毫不比北狄铁骑差多少。
哪怕慕容泽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在敌人气势如此高昂的时候发动进攻。
于是,连忙下令让军队停止冲锋,观望局势。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明明双方都是奔着打出脑浆子的目的来的,可现在双方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
也正是这片刻的宁静,让李霸天跟霍青凰两个人,终于看清了北狄军队的虚实。
这下,两个人的脸色都黑得跟锅底一样,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心思的想法了。
“这仗怎么打?”李霸天苦恼地嘟囔道。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霍青凰
霍青凰幽幽叹了一口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眼前的这支北狄军队,跟他印象之中的北狄军队完全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之前距离远的时候,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只是当时没有细想。
现在再看?
好家伙,北狄铁骑的所有骑兵,目测看上去都要有两米多高。
这样的人,偶尔出现一个两个不稀奇。
可一支奇兵全都这样……
霍青凰敢打赌,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他就把这座城墙一口一口吃了。
而且这对北狄骑兵来说,还不算什么。
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全都雄壮得不可思议,每一个似乎都比普通的成年人要高。
看那些战马的体型,应该是一种重型挽马。
这种马匹本来是不适合当战马的,虽然力气大耐力不行,而且因为体型太大不适合骑乘。
显然,这些问题显然都已经解决了。
那些全身披假的铁骑,只是单人独骑的站在那里,就已经如同小山一般。
上千铁骑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城堡。
如果正面对冲,霍青凰甚至觉得自己的冰狼骑,有可能不是北狄铁骑的对手。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身后看去。
他们的主心骨楚世昭,至今还没有现身。
【楚世昭依托长江天险,成功阻止北狄铁骑继续南下。】
【北狄铁骑无法攻克长江,转而掉头专心攻略江北的达州疆土。】
【楚世昭虽然数次支援江北,奈何元气大伤,无法给北狄造成足够的威胁。】
【京城陷落永晋帝驾崩,京城一片生灵涂炭。】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百官建议下,楚世昭在应天府登基称帝,国号晟武!】
【晟武元年五月,诸平陷落,北狄屠城三日。】
【晟武元年七月,宏阳陷落,县城自刎殉国,县令因为坚持守城,暴尸悬于城门,屠城五日。】
【晟武元年八月,长锦陷落,因攻城损失惨重,北狄屠城七日。】
【楚世昭化悲愤为力量,励精图治十五年,利用前世知识,将大周打造成远超当前时代的国家。】
【国力恢复的大周,于晟武十一年五月发动反攻,三个月横扫北狄半壁江山,将北狄赶回草原。】
【北狄齐乞降,楚世昭明人斩杀北狄使者,将其头颅供奉在洪阳城南门,县令聂兴仪被暴尸之处,表达与北狄不共戴天之决心。】
【最终将北狄彻底抹除。】
结束推演,楚世昭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次的结果,绝对是他数十次推演过来,最好的一个结果。
可是。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就算灭了北狄又如何?
长江以北的大周百姓在北狄的肆虐之下,死伤超过百万人,这些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次推演之中。
霍青凰与李霸天,虽然没死在雪渊关,却也在他不停向南撤退之时先后战死,没撑到亲手报仇的那一天。
“咦?等等好像没打起来?”楚世昭没有一道任何的喊杀声,那种骑兵冲锋时所产生的恐怖震动,也早已经停止。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楚世昭也懒得神就。
对他来说,这是好机会。
【大帝养成计划】
启动!
(本章完)
第250章 我想要投降
第250章 我想要投降
楚世昭这一次的推演速度,比之前几次都要快得多。
“我可真蠢,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注意到。”楚世昭暗骂了一句,飞速向城墙的方向冲了过去。
人还没上城墙,就听到了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饶命啊!”
“求求你们放我们进去吧,我们也是大周子民啊!”
“我还不想死啊!”
这些求饶声不是来自雪渊关的城墙之上,而是外面。
那些闸门彻底关死,被挡在外面的普通百姓。
楚世昭的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痛。
宁做盛世狗,不当乱世人!
他也想救下所有人,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关闭闸门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挡住北狄骑兵的冲锋。
雪渊关一破,死的可就不是这些,而是几十万几百万大周百姓。
刚刚跃上城头,楚世昭就感觉天空突然一暗。
一片乌云,自北狄骑兵的方向飞掠而来。
楚世昭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乌云,而是北狄骑兵释放的箭矢。
从城墙上顶着的那些箭羽来看,这应该不是他们的第一波齐射。
“注意躲避!”李霸天怒吼着下令,同时将一面巨大的盾牌举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刚刚跳上城墙的楚世昭。
李霸天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楚世昭有什么三长两短,把他千刀万剐了都补偿不了自己的失误。
“殿下小心!”
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受伤,李霸天重重地一踩城墙,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楚世昭冲了过去。
巨大的力量,将李霸天周围的人震的七扭八歪,在他踩踏的地方,垒城墙所用的青石,都被他硬生生震裂了。
看这家伙那气势汹汹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李霸天对自己忠心耿耿,楚世昭都忍不住要怀疑,这家伙是冲过来干掉自己的了。
只是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李霸天就已经冲到楚世昭的面前,巨大的盾牌将两个人牢牢地保护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楚世昭就听到盾牌上,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以及,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箭雨结束之时,城墙下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只有城墙上,有不少中箭的士兵,抱着伤口发出一阵阵痛呼。
这些北狄骑兵的长剑非常恐怖,足有一米多长两根手指粗细。
而且距离两三百步远,这些箭矢竟然能深深地钉进城墙中,威力之强也是让人咋舌。
霍青凰急匆匆飞奔而来:“末将救驾来迟,还请少主责罚。”
狼骑兵的使命,就是守护少数。
可她的反应,竟然比李霸天这个家伙还要慢,简直不可饶恕。
“战况紧急,霍将军不用如此,现在的情况如何?”
楚世昭没有过多追究。
现在他那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亲兄弟已经死了,霍青凰自然也不会继续摇摆了吧?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楚世昭也不清楚。
以后会不会再来个什么楚世鹰,楚世狼的。
但是至少在推演之中,霍青凰不止一次为了救自己而牺牲。
不管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样的人楚世昭难道还会不相信吗。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
楚霸天丢掉盾牌,这面盾牌被几十支箭射穿,已经不能再用了。
“报告殿下,北狄应该是发现,暗夜教配合他们偷袭雪渊关的计划已经暴露,所以没敢贸然攻城。”
霍青凰也补充道:“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北狄必然不甘心撤兵,他们射杀城墙下的百姓,就是为了打击我军的士气,现在那些百姓几乎已经被杀光,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攻城了。”
几人来到城墙边缘,楚世昭看到了那些百姓凄惨的死状。
恐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好不容易从其他地方逃出来,结果却死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其中,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被暗夜教施展了毒蛊之术,用来对付大周的人。
原本楚世昭以为,他们在进攻之前还会先用弓箭试探一番。
结果,北狄骑兵之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穿盔甲的人。
此人的盔甲上,到处都是复杂凶狠的纹饰,看起来格外的张扬狠厉。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北狄征南将军慕容泽。现在北狄天兵已至,你们这些南蛮子速速投降。”
“本将军可以大发慈悲,保证不伤害城中的百姓。”
“可如果尔等蛮子,胆敢抵抗我北狄天兵。我等破城之日,必然屠尽尔等一个不留!”
李霸天哪里能忍受得了这种侮辱,顿时勃然大怒:“区区一介胡虏竟然也敢如此猖狂,殿下我去把这个家伙的脑袋砍下来祭旗!”
“别冲动。”楚世昭连忙拦住李天霸。
北狄骑兵看起来固然威猛雄壮,却未必是李霸天的对手。
关键是,杀了北狄主将没什么用,现在的北狄轻轻松松打下了大周数个城池,早已经狂妄的没了边。
杀死主将,只会让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
“可是少主……”李霸天还想再争取一下。
霍青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身份,少主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质疑了。”
战场上杀人如麻,从来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李霸天,突然察觉到了一阵冷意。
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自己喉咙被长枪刺穿的画。
虽然只是区区杀意。
但是,李霸天本能地能感觉出,霍青凰是认真的。
如果自己继续坚持,这个女人绝对会毫不留情,出手斩杀他。
“霍青凰不要冲动,李霸天只是性格直爽,我想她并没有别的意思。”楚世昭太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了,于是赶紧出面调停。
毕竟,在推演的时候,这两个人因为理念性格原因打起来的事,可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两个人都很有分寸,并没有真正地耽搁什么大事。
却对军队产生了很深的影响。
尤其是在两人寿命都比较长的时候,他们统帅的军队,几乎是水火不容。
“是属下孟浪了,还请少主恕罪。”霍青凰对楚世昭的话,从来不会有半分质疑,立刻道歉。
只不过,他道歉的对象是楚世昭,却不是李霸天。
“殿下,末将是个粗人。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殿下您尽管打骂就行。”
楚世昭那叫一个无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就是互相之间看不顺眼。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楚世昭用眼神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从女墙之后伸出头去,故作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怂包无比似乎又有几分欣喜的模样:“将军大人,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慕容泽不屑冷哼:“本将军可没兴趣,欺骗你们这些南蛮子。”
城墙上的楚世昭惊恐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又引来慕容泽一阵不屑。
南朝的官员,果然没什么本事。
这种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小白脸,竟然也能当上官员,真是可笑。
“将军大人您见笑了,这毕竟关系到雪渊关数万百姓的生死,下官也不能不谨慎一点,不是吗?”
对方的话,楚世昭半个字都不相信。
这个慕容泽估计还以为,自己有多高明呢,只是说不屑于骗人,可没说不会骗。
一个确定的条件都没有,就想骗他开城门。
毕竟,对方已经不是第一次忽悠他了。
“你什么意思?”慕容泽的脸色沉了下来,越看他就越觉得城墙上那个小白脸讨厌。
明明第一次见面,他却恨不得把对方一刀刀活活切成肉酱。
就连慕容泽都想不通,自己对这个家伙的刻骨仇恨,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也许,对方是自己上辈子的仇人吧。
“嘿嘿……”楚世昭干笑两声:“将军大人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商量一下?”
“不……”慕容泽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在进攻雪渊关之前,早就已经谋划好了。
暗夜教的人会利用他们的蛊毒之术,对付雪渊关的将领跟守军。
就算不能杀光他们,也可以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让他们没有办法安心防守。
并且暗夜教的人会控制城门,让北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一举拿下雪渊关。
之前的几次他们都是这么做的,结果自然是出乎预料的好。
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那些城池。
雪渊关的城门虽然已经关闭,断龙石也已经放了下来。
可看城墙上那些士兵的状态就知道,他们应该的确是受到了暗夜教的熟悉。
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损失也肯定不少。
可雪渊关的城墙实在太过高大,哪怕他对现在的北狄骑兵有信心。
但是,能兵不血刃拿下雪渊关的话,总比死人要好吧?
各种繁杂的念头,在慕容泽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是什么人,能做得了这个主?”
楚世昭慌忙讨好地抱拳道:“将军大人,下官是雪渊关主将祝明远,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这雪渊关,下官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看到楚世昭在说起自己权力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变得自信了不少,慕容泽冷笑着撇了一下嘴。
怪不得大周一年不如一年,就这种只知道窝里横的家伙,不只能当上官而且还是武将,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统领一城守备的武将。
这家伙,光是看到他们北狄军队抵达,就要吓尿裤子了。
北狄的皇帝,竟然还想要让这种废物来守护城池,这是可笑至极。
“将军大人,您放心,明天日落之前,我肯定会让您得到满意的答复。”
慕容泽差点被气得笑出了声。
“一个时辰,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们不能打开城门投降,我的骑兵会立刻发动攻击。到时候,依旧是片甲不留。”
城楼上的“祝明远”顿时急了:“将军大人,这件事没有您想得那么容易我……”
不等他说完,慕容泽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一个时辰多一刻钟都不行,从现在开始。”
说话间,又有几名北狄骑兵策马来到慕容泽身后,其中一人翻身下马,提出了一根小臂粗的巨大香烛插在地上。
另一个人则是早就点燃火把,用火把将这根香烛点燃。
慕容泽神色冰冷:“香灭,城灭!”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楚世昭慌忙转头就跑:“将军大人,您等我的消息,不到时间可千万别攻城……哎哟!”
匆忙之下,似乎还摔了一跤。
原本如同雕塑一般,散发着冰冷杀意的北狄骑兵们,都有不少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城墙之上。
霍青凰跟李霸天两个人都懵了。
楚世昭可是当今永晋帝的四皇子,不仅从小锦衣玉食,而且雄才大略。
可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位四皇子殿下,活脱脱就是一个大敌当前,不想怎么守土卫国,反而处心积虑钻研着怎么投降的阴险小人啊。
如果楚世昭不是皇子,霍青凰李霸天几人,说不定已经直接动手,把他这个投降派给砍了,免得动摇军心。
“殿下,您这是?”
“少主?”
楚世昭继续假装跑步,控制自己的脚步声渐渐变轻,做出一副跑远了的模样。
这才低声告诉他们:“忽悠一下这些傻子而已。”
随即脸色一变郑重道:“李霸天,你现在立刻出城去找恒奕,让她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雪渊关,帮助疏散雪渊关的百姓。”
“霍青凰,你带领五十……不!一百冰狼骑,用最快的速度肃清雪渊关内所有暗夜教的余孽,别留下一个活口。”
原本楚世昭也不敢把冰狼骑调走太多,不过考虑到雪渊关守军现在的士气比较不错,应该问题不算大。
霍青凰离开之前,楚世昭有在她耳边,笑声交代了几句话。
等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楚世昭又叫来了军队之中的一些将领。
看到来的这仨瓜俩枣,楚世昭发现自己也不能埋怨将军们士气低迷。
除了祝明远这个主将之外,所有有带兵经验的将领,几乎被暗夜教一网打尽。
管制最高的,竟然只是一个先锋官,剩下的就是六个都头。
手下有一百个人的都头,甚至都算不上军官。
显然,这雪渊关上下,在暗夜教眼里,跟筛子没什么区别,全都是漏洞。
(本章完)
第251章 再给一次机会
第251章 再给一次机会
“赵文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雪渊关的主将。所有人,都必须听从赵文光的指挥,如果有战场抗命者,杀无赦!”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赵文光啊,区区一个先锋官,眨眼之间就变成雪渊关的主将了?
这都不是连升三级,而是直接一飞冲天了啊。
赵文光先是狂喜,随即又有些不自信地道:“末将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楚世昭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事急从权,现在整个雪渊关上下,恐怕也就只有你的带兵经验最为丰富。”
“况且,以你的战功,本来也不应该待在区区先锋官的位置上埋没人才。”
赵文光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世昭。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皇子殿下竟然真的知道他。
楚世昭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赵文光你猜得没错,本殿下的确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毕竟,这位也是在他推演的过程之中,数次为了掩护大军撤退,亲自留下断后战死的重臣。
赵文光的能力,与霍青凰这种可以统御冰狼骑,又或者天生神力李霸天这种超级能打的将领比起来,各方面都不能算是出色。
但是,这家伙除了忠心耿耿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都会一点,勉强算是一半的全才。
最后一次推演的时候,楚世昭就把雪渊关的军权交给了赵文光。
结果,这家伙做得竟然出乎预料的好。
“接下来……”楚世昭的目光,在剩下的几个都头脸上一一扫过。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兴奋之色。
能不兴奋吗?
赵文光一飞冲天,他们这些人肯定也少不了好处啊。
下一刻。
楚世昭猛地抬起手,两枚银针脱手而出,眨眼之间刺穿了其中两个都头的眉心。
那两人的脸上,还保持着由兴奋向惊讶的表情。
显然不明白,楚世昭为什么向他们两个出手。
其他人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惊恐于楚世昭的喜怒无常。
尤其是剩下的四个都头,手都已经抓住了武器,做出出击的动作。
要不是周围几十把长枪短刀,架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几个人说不定已经动手了。
楚世昭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几位不用紧张,我之所以杀了这两个人,只是因为他们是暗夜教的奸细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都头不客气地反驳道:“这不可能,我跟老张一同参军十五年,老张为了大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要说他是奸细,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另一个人也咬着牙:“殿下,段彭救过我的命,我也不相信他是暗夜教的奸细。如果……”
意识到楚世昭的身份,这人硬生生把军队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脏话咽了回去。
只是不服气地道:“您要是觉得段彭是奸细,与段彭亲如兄弟的我,怕不是也是暗夜教的奸细,还请殿下把我也一起处死了吧。”
雪渊关守将祝明远虽然是个草包,可这支军队却总是能出乎楚世昭的预料。
正常情况下,指挥系统被彻底摧毁,却还能正常战斗的古代军队简直是凤毛麟角。
可在之前的推演当中,不管哪一次,尽管士气已经低迷到了极致,他们至少还能拿着武器,站在雪渊关的城墙上守城。
虽然有很多时候,都直接溃败了。
可指挥他们的将领,只是不怎么熟悉的霍青凰又或者李霸天。
能做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楚世昭的预期。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最基层的军官,所以楚世昭是上一次推演之后,才知道段彭与另外一个都头是奸细。
虽然,这两个人的存在,无法影响大局。不过,楚世昭还是提前清理了隐患。
却没想到,能引起这些都头如此激烈的反对。
“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不过他们的确是暗夜教的奸细。来人啊,去搜一搜他们的身上。”
很快,一些蛊虫之类的东西,就被找了出来。
普通的军人,身上自然不可能带这玩意,他们的身份,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竟然真的是暗夜教的奸细?该死的,枉我还一直把他当成是兄弟。”
“呵呵呵,怪不得会乱成这个样子,原来咱们雪渊关到处都是暗夜教的间隙。”
铁证如山,几个都头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暗夜教的人就在他们身边,他们非但不知道还把对方当成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光是想到这个场景,他们都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殿下,是我等无知,竟然质疑殿下的决定,还请殿下责罚。”
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请殿下责罚。”
楚世昭笑着扶起他们几个。
“诸位不必自责,暗夜教贼子处心积虑,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层层布局,你们被蒙骗也实属平常,何罪之有?”
“在你们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看到本殿下滥杀无辜,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选择质疑自己战友的身份盲目地相信我,我对此非常欣慰。”
“这说明,你们都是优秀的大周军人,而不是那种只会随波逐流的小人。”
堂堂皇子殿下,非但不追究他们冲撞皇子的责任,反而还如此对待他们。
这几个都头激动得眼睛都要红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情况紧急本殿下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
赵文光跟几个都头同时跪地:“我等谨遵殿下吩咐!”
“赵文光,城墙的防守就交给你了,在敌军的攻城结束之前,所有与防守有关的事宜,所有人全权听从你的命令,不得有半点违逆。”
顿了顿,楚世昭又补充道:“就连本殿下也不例外。”
这条命令是给其他人看的。
毕竟,赵文光是火线提拔上来的,肯定会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
现在就连他这个皇子,都要听赵文光的,其他人还胆敢违抗命令吗?
怎么,你的身份比皇子还高?
“方堂,何云栋,魏冰,沈刀,你们四个人一会带着本部人马……”楚世昭凑到几个人身边,小声地吩咐起来。
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坏笑。
“殿下高明。”
“那些北狄胡虏,肯定要被殿下玩得团团转。”
雪渊关城下。
数万北狄铁骑,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只是人,就连是战马,竟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如此规模的军队,竟然连甲胄碰撞的声音都没有,情况可以说诡异至极。
慕容泽对此却是无比满意。
那些暗夜教的家伙,虽然行事鬼鬼祟祟的,看了就让人讨厌。
可按照他们的方法锻炼出来的军队,却简直是所有将军心目之中最为完美的军队。
绝对的令行禁止,只要他说停。哪怕脚下就是火海,现在的北狄重骑也绝对不会再向前一步。
至于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
目前为止,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能够抵挡得住北狄骑兵一次冲锋的敌人。
眼见两个时辰即将过去,就在慕容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雪渊关的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砍杀之声,伴随着的还有刀剑碰撞以及各种惨嚎的声音。
“什么情况?”磨绒则只觉一阵莫名其妙。
眼见着“祝明远”答应自己投降的时间越来越近,雪渊关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了乱子?
索性策马来到雪渊关城门前,抬头向上方看去。
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守城的士兵频频转头,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守城。
正想开口,祝明远突然出现在了城头上方,扒着女墙向下面的慕容泽说道:“将军阁下请稍安,下官正在解决那些不知死活,妄想与北狄天兵对抗的蠢货,您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他们全部杀光,就立刻献城投降。”
慕容泽冷哼一声:“祝明远,本将军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能够在本将军的耐心耗尽之前把问题解决。”
看似说得严肃,实际上却已经松了口。
祝明远现在的形象,可以说十分狼狈,身上的铠甲乱七八糟的,头盔也歪到了一边。
哪怕对方距离自己还有老远,他都能清楚地看到头盔上的刀痕。
看那刀口的方位力道,如果不是祝明远躲得及时,现在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了。
很显然,现在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不会太大。
否则的话,一方偷袭的情况下,战斗不太可能打得这么艰难。
但是无论如何,这对慕容泽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这两方打得越是难解难分,他们的死伤越多。
最后无论哪一方胜利,都是惨胜。
对他们北狄来说,进攻雪渊关自然也就越发容易。
“大敌当前竟然还会内讧,这些南蛮子果然都是一群愚蠢的虫子。”慕容泽不屑地冷笑着。
眼见着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慕容泽却没有选择让北狄骑兵进攻。
而是耐心地,等待着雪渊关的内讧结束。
雪渊关城墙之上,赵文光脸上带着惊喜之色:“殿下高明,那些北狄人果然没有进攻。”
楚世昭微微一笑:“废话,如果换成我的话,也同样不会轻易进攻。”
“你那边不要松懈,尽可能地准备守城物资。但是千万要注意,动作不要太大,可别让这些胡虏看出问题来,那我的布置可就功亏一篑了。”
赵文光一脸凝重地点头道:“末将定不辱命。”
与此同时。
万堂何云栋带着两百人,魏冰沈刀也带着自己手下的两百人。
在城墙各处装模作样地厮杀着。
用刀背跟刀背互相碰撞,模仿兵器交锋的声音,嘴里喊得一个比一个凄惨。
“死叛徒,老子今天活剐了你!”
“你这个混蛋才是叛徒呢,今天我要你死!”
“啊!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呢。”
“与北狄的大军对抗,就是这种下场。”
“杀杀杀杀!”
区区两百人,愣是搞出了两千人的阵仗。
引得防守城墙的士兵们频频侧目。
要不是有人提前通知,他们都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内讧打起来了。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楚世昭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是忽悠慕容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隐藏霍青凰带兵,剿灭雪渊关内残余暗夜教余孽的动静。
强横的冰狼骑,有自己的手段锁定暗夜教的成员。
那些人一旦被他们发现,就会立刻面对数个甚至数十个冰狼骑的围攻。
这些暗夜教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冰狼骑当场斩杀。
偶尔有一些实力强大的暗夜教成员,也都死在了霍青凰的手上。
帮狼骑就如同真正的狼群一般,简单而又高效。
没有任何暗夜教的成员,能逃过他们的追杀。
雪渊关另一侧,一支军队也正在飞速赶来。
李霸天一马当先:“前面还有二十里就是雪渊关了。”
恒奕带着军队紧随其后,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加快速度,我们不能让殿下孤军奋战。”
最开始的时候,慕容泽还饶有兴致地,等着雪渊关的内乱。
可是渐渐地,他就发现有些不对了。
他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可是十几岁就已经开始征战了。
对于真正的战场,再熟悉不过。
城墙上的喊杀声虽然激烈,可也未免太过激烈了一点。
这都过了快一个时辰,按理来说战斗的声音早就应该已经开始减弱了。
可为什么,城墙上那些人,还一个个叫得跟杀猪一样?
兵器碰撞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减弱了一些,可也不是两支战斗了一个时辰的军队,应该有的。
“祝明远!”慕容泽向着城墙上怒吼道。
一个声音由远至近,很快祝明远的又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这个家伙的形象,比刚才又狼狈了几分。
头盔也没有了,脸上到处都是泥污,与已经凝固的漆黑血液。
“将军大人,还请您稍等,那些家伙已经……呼哧呼哧……坚持不住了,最多再有一刻钟,我就能解决战斗了。”
原本,慕容泽是不想给对方机会了。
可当他听到只需要再等一刻钟,又觉得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本章完)
第253章 我进去你出来
第253章 我进去你出来
面对强悍的北狄骑兵,守城物资多少都嫌不够。
只不过城墙上的空间有限,更多的物资只能放在城下随时补充。
在北狄骑兵突然奇兵偷袭的情况下,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让楚世昭满意了。
雪渊关内部,对于普通百姓以及伤兵的疏散还在继续。
不只是因为百姓人数众多,主要还是甄别暗夜教的贼人,以及劝说那些不肯离开故土的百姓,费了太多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楚世昭估计最起码还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将所有百姓以及伤兵疏散完毕。
同时,楚世昭还做了其他的布置,又抽调了一些守军。
“祝明远!你还在拖延什么?”慕容泽忍不住再次催促起来。
楚世昭赶紧道:“将军大人,铁链已经冷却完毕,我们现在就开始打开玄铁闸门了。”
城墙上的号子再次响起,那个一看起来就能感觉到有几万斤甚至几十万斤重的玄铁大门,被缓缓拉了起来。
慕容泽强忍着心中的暴躁耐心等待。
让他颇为意外的是,这次竟然十分顺利,虽然足足用了两炷香的时间,玄铁大门才被抬起,最后使用机关牢牢锁住。
但是这个过程之中,竟然真的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这让慕容泽对祝明远的信任,不免多了几分。
玄铁闸门彻底打开之后,祝明远马上再赔笑着道:“将军阁下,我们现在去挪开断龙石,就能打开大门迎接大军进城了。”
看他那模样,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才是攻城那一方呢。
这家伙,似乎是有种的在为北狄攻克雪渊关而高兴。
“很好!”慕容泽不禁夸赞了一句:“你做得不错。不用担心,对于有功之人,我北狄一向不吝啬赏赐。”
吃到一颗定心丸的楚世昭,劲头越发足了。
挥舞着鞭子就是一顿乱抽:“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去把那个该死的断龙石挪开!”
哪怕楚世昭都已经下了城墙,慕容泽也能清楚地听到,对方那颐指气使的鞭声,以及高高在上的催促声。
可惜,慕容泽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没多一会的功夫,祝明远就风尘仆仆地跑了回来,脸上的汗珠擦掉一层马上又渗出一层。
“将军大人。”祝明远就仿佛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那个,又出现一点点故障。”
“之前因为……”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慕容泽身后,无边无际的大军道:“之前因为天兵来得太快,那帮贪生怕死的废物,在落下断龙石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断龙石直接卡死了。”
“您放心,我现在直接让人把断龙石砸碎,好尽快迎接您入城。”
“不相信的话您听,我已经让军中的力士开始砸了。”
慕容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怒火就差点压制不住。
现在他已经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绝对是被祝明远这个可恶的贼子忽悠了。
一次两次出现意外还有可能。
三番五次连续出现问题,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可是随即,他就听到城门之后,传来的砸墙声。
咚!咚!咚!
似乎,真的有人在努力地砸墙。
这让慕容泽不免又有些动摇。
也许,真的就是这么巧也说不定呢?
毕竟他们大军压境。
这些南蛮子本就胆小如鼠,仓皇之下出现许多纰漏也实属正常。
慕容泽现在就跟所有被骗的人一样,开始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最后一次!”慕容泽神色冰冷地道。
城墙上的祝明远赶紧保证:“将军大人请您放心,我对天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毕竟打碎断龙石之后,就只剩下城门了,城门总不可能出现故障。”
“如果,之后再发生任何意外,不用将军您动手。我祝明远,也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就让我身受刀兵,被人乱刃分尸而死。”
反正发誓的是祝明远,楚世昭那是半点也不带心虚的。
又一次被楚世昭忽悠瘸了的慕容泽,选择继续等待。
理所当然的,城门之中的力士们,根本就没有对断龙石做什么。
他们,只是在假装很用力的,捶打一些巨大的时候。
虽然看似很用力,不过大部分人都在用巧劲儿,看似很用力砸的也非常重,更是能发出很响的声音。
然而实际上,除了声音响之根本就没伤到石头分毫。
“少主,雪渊关的百姓,已经疏散了三分之二。我们又从这些人中,找到了十一个暗夜教的贼子。”
“根据他们的口供来看,暗夜教应该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在雪渊关布局了。光是血饲机枢他们就整整建了五年。”
楚世昭啧啧道:“怪不得边关城镇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以有心算无心,换作任何人,恐怕都挡不住北狄骑兵的进攻。”
“血饲机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霍青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少主,目前还算运转平稳,毕竟在我们赶来之前,暗夜教的人已经向里面注入了足够的……力量。”
最后两个字霍青凰有些犹豫,显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这些维持血饲机枢运转的能量。
毕竟,这东西其实是用鲜血来维持运转的。而其中,大部分都是雪渊关百姓的鲜血。
楚世昭如此爱护百姓。
大敌当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插科打诨拖延时间,也要让雪渊关的百姓撤离。
霍青凰怕那一句激怒了楚世昭,让他在愤怒之下,失去正确的判断。
“很好,只要继续维持下去就行。”
楚世昭可没有霍青凰想象之中的那么敏感。
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别的骑兵身上,真的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城下,慕容泽又开始不耐烦地呼唤祝明远。
楚世昭用力地拍了拍脸,让自己挤出刻意表演出来的讨好笑容。
探出身子,向城墙外看去。
“将军大人您找我?”
“祝明远!”慕容泽咬着牙道:“不要给我装糊涂,区区断龙石,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有解决么?”
楚世昭马上苦着脸道:“我的将军大人啊,那可是断龙石。本就是用来阻挡敌军攻城器械冲撞城门的?”
“您想想,连攻城器械都无法随便破坏,用人去砸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嘛?”
“小人可是什么办法都在试呢?除了因为城门洞太过窄小,威力合适的器具送不进去,什么水泼火烧我都在做呢。”
“只是……”楚世昭嘿嘿笑着道:“这断龙石实在太过坚固,一时半会还真无法打破。”
“如果您实在着急的话,您看这样如何?您可以带一些身边的精锐,我用篮子将您吊上城池。等您进来之后,自然就能看到一切,也就会明白,我对北狄只有忠心于一片啊。”
莫名地,慕容泽从祝明远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嘲讽之色。
可当他仔细去分辨的时候,却又发现,此人的脸上只有恭敬跟恐惧。
至于只身进雪渊关?
他慕容泽又不是真傻,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荒谬的提议?
不要说他现在已经有七八分确信,这个慕容泽很有可能是在忽悠他。
就算这家伙真的是投降,他也不至于以身犯险,把大军丢在一边,自己一个人进城。
犹豫再三,慕容泽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望。
“祝明远,你还有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不管断龙石打开与否,北狄大军都要进城。”
“无非就是从城门进去,又或者从你们的身上跨过去的区别而已。”
城墙上的祝明远连连保证:“将军大人请放心,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离开城墙上,慕容泽能够看到的范围之后。
楚世昭脸上那讨好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不见。
对赵文光霍青凰,以及李霸天三人吩咐道:“准备战斗吧,这次估计是真的瞒不下去了。”
李霸天扛起斩马刀,兴奋地吼道:“终于可以好好干一架啦,我早就……”
不等他说完,霍青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住口,少主好不容易才争取这么多时间,你难道又要坏少主的好事吗?”
李霸天也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做错了事,赶紧小声解释:“对不起殿下,我也不是故意的。”
楚世昭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就算他们现在发现了也不要紧。”
“这些家伙在雪渊关城下,足足等了六七个时辰,现在天都要黑了。原本锋锐的士气,早已经被磨平,就算现在攻城,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一次,慕容泽甚至没有等到,他与楚世昭约定的时间。
就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或者说,是呼唤已经被李霸天一刀砍了的,原本雪渊关守将的名字。
“祝明远!”
楚世昭听到对方的声音,顿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估计这个家伙应该是想通了。
果然,楚世昭刚刚伸出头去,就听慕容泽道:“祝明远,雪渊关的断龙石既然一时半晌打不开,本将军也不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不过,你既然已经向我北狄投降,也应该表现出你的诚意。现在立刻过来,向本将军请降!”
楚世昭咂咂嘴:“还行啊,这家伙总算是长点脑子了。”
“可惜,脑子依旧不怎么使。”
“既然都确定我是在忽悠你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攻城不就完了?”
“看来……这个家伙还没死心啊。”
原本现在应该是撕破脸的时候,可慕容泽明显还是有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祝明远这个雪渊关的守将,真的是个没用的废物,看到大军压境就害怕了,真的想要投降。
慕容泽让祝明远去城外向他请降,就是在试探祝明远的态度。
“没问题!”让慕容泽意外的是,祝明远竟然无比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将军大人您少安毋躁,我以及跟我一样,向往北狄,准备向北狄投诚的官员,现在立刻就出城向您投降。”
“您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他们过来。”
说着,祝明远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等……”慕容泽想拦人,硬是没有来得及。
他本已经打定主意,但凡祝明远说半个不字,他绝对不会再跟对方多说一句废话。
可偏偏,祝明远一副我都等不及要投降的模样。甚至不止他自己,他还要带着其他人一起。
慕容泽顿时又犹豫了。
他的确不相信祝明远的话。
可万一呢?
如果祝明远真的能够投降北狄,他傻乎乎地带人,在雪渊关下等了整整一天的事,就会变成传扬整个北狄勇武的佳话。
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以,明明已经处在爆发边缘,慕容泽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李霸天郁闷地丢下斩马刀,瓮声瓮气地道:“以往总听说北狄能征善战,今天这么一看也就这么回事,殿下你三两句话,竟然就能让他们打消攻城的念头。”
赵文光佩服得双眼放光:“殿下谋略过人,轻易就能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北狄骑兵,耍得团团转。”
“在今天之前,还没有任何一座城池,能在北狄的进攻之下,坚持三个时辰。”
“我们却不费一兵一卒,硬是抵挡了北狄骑兵一整天的时间。”
远在北狄铁骑后方,真正的北狄主力。南征主将慕容达宇,正气急败坏地怒吼着:“慕容泽那个废物,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面对区区一个雪渊关,整整一天按兵不动,难不成这家伙通敌卖国吗?”
气话归气话,慕容达宇也知道,对方肯定不可能叛国。
毕竟,他们都是皇族之人,北狄江山都是他们慕容家的天下。
叛国去大周,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在慕容泽的大军停下之后,慕容达宇所率领的主力也不得不停下来。
毕竟,雪渊关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总部可能十万大军全都压上去。
那样的话,除了少部分攻城的部队之外,剩下的根本就发挥不出任何战斗力。
这也是慕容达宇如此暴躁的原因。
大军出行。
一举一动,都关乎生死。
军队就驻扎在四面平坦,无险可守的草原之上,简直不要太危险。
(本章完)
第254章 拼死血战
第254章 拼死血战
“传令兵,给我警告慕容泽,如果这个家伙还敢裹足不前,就等着军法从事吧。”
尽管恨不得直接活剐了慕容泽,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却不可能临阵换帅,只能催促对方尽快攻城。
至于其他的,全都要放在打完仗之后再说。
其实也不需要慕容达宇催促,此时的慕容泽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祝明远带着其他人出城投降。
原本的那点侥幸心理,也算是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祝!明!远!我一定要把你这个该死的阴险小人,碎尸万段。”
慕容泽的怒吼之声响彻天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也能感受到,他内心之中那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无尽愤怒。
莫名地,有不少人都开始同情慕容泽了。
就比如霍青凰跟李霸天两人。
这两个不对付的家伙,难得在一件事情上有了相同的看法。
“殿下,那家伙都快被你给气疯了。”
“少主,我觉得那家伙就算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世昭一脸无辜地摊开手道:“你们两个这是说的什么话?”
“忽悠他的是祝明远,跟我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身为我的属下,竟然敢诽谤主公,你们两个就等着我给你们穿小鞋吧。”
眼见城墙下的慕容泽拨转马头,显然是准备回去布置攻城。
楚世昭又跑到城墙之上:“将军大人,听到您叫我的名字,下官实在是荣幸之至。那群家伙畏惧将军大人您的威严,一直不敢轻易出城,我可是劝了老半天,才让他们相信,将军大人不会跟他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您稍等啊,我现在就让人准备篮子,把我们送到城墙下面。”
尽管楚世昭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真事一样。
不过,他在慕容泽这里的信誉,显然已经彻底破产了。
根本就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是冷冷地一夹马腹:“驾!”
胯下战马扬起四蹄,向北狄大军的方向飞奔而去。
楚世昭还在城墙上卖力地招呼呢:“将军,慕容将军您别走啊,我是真的诚心诚意地想要向您投降的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回应他的,只有慕容泽决绝的背影。
赵文光啧啧道:“殿下,别费力气了。事到如今,那慕容泽就算真的是个蠢货,也绝对不会再相信您说的半个字。”
楚世昭没好气地反驳道:“总要试试嘛,万一这个家伙脑子进水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拖延一会呢。”
说罢,楚世昭一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年头像他这么傻的人不多了。”
“行了,都别在我旁边凑着,接下来肯定是一场恶战,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丢了咱们大周军人的脸。”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轻敌,北狄骑兵使用了暗夜教的秘法,实力远远超过普通的士兵。”
“总之就是不要把他们当成人,就当他们全都是怪物就行了。”
呜……!
苍劲之中带着无边杀气的号角声响起。
常年驻守在边境的大周将士,一颗心都不由得悬了起来。
因为,这是北狄骑兵进攻的号角。
原本如同雕塑一般站立不动的北狄骑兵开始提速,如同浪潮一般向着雪渊关冲锋而来。
看着那黑压压,如同怒涛一般的北狄骑兵,就连在推演之中亲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生死战斗的楚世昭,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来了!”
满速骑行的北狄骑兵,摘下弓弩取出箭矢张弓搭箭。
“放!”
随着军阵之中的军官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陡然飞上天空。
楚世昭等人只觉得,快要落山的太阳,都仿佛被一团乌云遮蔽一般。
“注意隐蔽,不要从城墙后面出来!”
雪渊关这边也很快有了反应,赵文光第一时间下达躲避的命令。
北狄重骑的弓箭,他们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说是弓箭,简直跟他们用的重弩差不多。
除了城墙之外,只有精铁盾牌才能挡得住这些箭矢。
楚世昭蜷缩着身子,毫无形象地把自己卷成一团躲在城墙后面。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在意楚世昭的形象。
因为每一个人的样子都差不了多少。
敌人箭矢威力强大,就算射中手脚也会落得一个残废的下场。
在战场上,一旦残疾几乎就等于死亡。
可没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跟之前不同,这一次北狄的攻击目标就是城墙之上。
两轮箭雨过后,城墙就如同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箭尾。
有一些力量格外强大的攻击,箭矢甚至直接扎进城墙三寸有余。
这种攻击要是落在人身上,哪怕是穿了重甲,恐怕也会被直接扎个对穿吧?
“敌人要上来了注意防守。”
“马上熬金汁!”
“弓箭手,压制,压制!”
赵文光挥舞着宝剑,在城墙之上来回游走,不停地下达命令。
金汁这东西,名字虽然好听,实际上就是大粪水。
将这东西烧开之后,直接顺着城墙倒下去,只要碰到的必然会被烫得浑身脓包。
这东西虽然不能直接杀死敌人,却也能让敌人立刻失去战斗力。
如果没死的话,伤兵被人拉回去这人也是绝对救不活的。
甚至说不定会形成瘟疫,让更多的敌人失去战斗力。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攻城的时候直接使用。
不过,楚世昭为了不让慕容泽看出破绽,所以没有提前准备。
临时烧的话,需要准备的时间有些长。
这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随着赵文光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也纷纷将箭雨向城墙之下抛洒。
这种时候也不追求什么准头,有个大差不差的范围就行。
目的是用箭雨打乱敌军的阵型,迟滞他们的进攻,杀伤敌人反而是次要的。
换作以往的战斗之中,这种箭矢能给对方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现如今,北狄重骑无论人马都是浑身铁甲。
雪渊关弓箭手洒出去的箭雨,落在那些铁甲之上,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只有少数碰巧落在盔甲缝隙处,以及眼睛等脆弱地方的箭矢,给对方造成了些许的伤害,效果差得令人咋舌。
北狄重骑顶着箭雨直接冲到城下,开始架云梯攻城。
“滚木礌石!”
随着赵文光一声令下,七八个人推着一块打磨得稍微有些圆润的巨石,顺着城墙就丢了下去。
巨石顺着城墙滚落下去,轰的砸在地面之上。
几个北狄骑兵来不及躲避,连人带马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而巨石落地之后也没有停下,很快朝着北狄骑兵所在的方向滚了过去。
雪渊关门前的地势,是经过专门压实处理的,自城墙向外,是一个小小的斜坡,正好让巨石有一定的角度加速。
虽然滚出去的巨石头,并没有再给北狄骑兵造成什么伤害。
北狄骑兵又不傻,眼看着这么大一块石头朝自己滚过来,不可能不躲。
但是,这些石头也成功地,将北狄铁骑的阵形,彻底摧毁。
赵文光的指挥非常流畅。
北狄重骑都还没有碰到城墙,就被他折腾得不轻。
只可惜,双方的实力差距终究太大了。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有些骚乱,不过这些穿着盔甲的家伙,还是硬顶着箭矢,架好了云梯。
那些云梯上的钩子卡住城墙的瞬间,下面的北狄骑兵就死死地拉住这些钩子上的绳子,防止城墙上的人把云梯推开。
与此同时,那些北狄骑兵也不要命地,顺着云梯向城墙上爬。
正在攀爬的北狄骑兵,完全没有躲避的地方,对于城墙上的人来说,他们跟活靶子没有什么区别。
两侧的弓箭手,能很轻易地瞄准他们脆弱的地方。
不停有北狄骑兵中箭,无声地从云梯之上滚落,摔进下方等待上云梯的人群之中。
“这些家伙还真是够狠的!”李霸天守着一架云梯口,等待着北狄骑兵爬上城墙的时候发现。
从开战到现在,这些家伙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明明双方杀的血流成河,整个战场却安静的让他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终于,一名北狄骑兵突破重重凶险,第一个爬上了雪渊关的城墙。
李霸天也终于第一次,近距离清楚地看到了北狄骑兵的模样。
这些北狄骑兵的盔甲上,都带着奇奇怪怪的纹。
头盔看去,仿佛是一只正在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猎物的饿狼。
这种恐怖的形象,再配合上那漆黑一片,在太阳下都不怎么反光的盔甲,以及那双冷漠的没有丝毫波动的冰冷眼神。
让他们就仿佛是刚刚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
李霸天甚至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在看到北狄骑兵的瞬间,城墙上的雪渊关守军们,进攻的动作都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僵硬了。
“区区胡虏,也敢在你李爷爷面前嚣张,看刀!”
李霸天手中的斩马刀,毫无哨地对准北狄骑兵脑袋砍下。
北狄骑兵举起武器想要反击。
结果连刀带脑袋,被李霸天直接劈成了两半。
尸体顺着云梯跌落,还把后面的一个人给砸了下去。
“看到没有,这些北狄胡虏只是看着凶狠一点,个子大一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霸天昂着头,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握刀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将军大人威武!”
“那些北狄人果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样子货,连将军大人一刀都接不下来。”
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
不过,李霸天周围的雪渊关守军们,士气还真是被他给激发了出来。
相比起李霸天的威猛拔刀,霍青凰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她手中的长枪,就仿佛是在天空之中游弋的飞鸟,灵动而又迅捷。
在面对北狄骑兵的时候,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甚至都看不清楚她是怎么出枪的。
只知道霍青凰每一枪刺出,必然会有一个北狄骑兵捂着脖子掉落城墙。
霍青凰一个人,就守住了三处云梯,没有任何北狄胡虏能够越过霍青凰的防线。
最让雪渊关守军们振奋的是。
楚世昭,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竟然没有跟以往他们见过的贵人一样,只是拼命催促着他们去拼命,自己却躲在安全的地方。
这位殿下同样身先士卒,冲杀在对抗北狄的第一线。
尊贵的皇子殿下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拼命?
“娘的,皇子都敢拼命,我这条烂命又算得了什么。北狄畜生,有种就来啊。”
“杀光这帮北狄畜生!”
尽管士气高昂,可普通士兵与北狄铁骑的战斗却无比艰难。
在没有楚世昭李霸天等人的城墙处,北狄铁骑在付出了巨大牺牲之后,终于爬上了城墙。
这个身穿铁甲的家伙,比周围的人高出了一个头。
眼见七八把长枪扎过来,这家伙完全没有躲避的想法,挥刀砍向一名守军。
刺过来的长枪,大部分被盔甲挡住,就算有刺穿铠甲的,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致命伤害,反而是阻止他的守军,被砍掉了脑袋。
“老张!该死的,这家伙的乌龟壳好硬,扎盔甲的缝隙!”
守军们手忙脚乱的想要调整,北狄骑兵却已经仗着铁甲坚固,撞进人群之中,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生命。
长枪固然无往不利,可一旦被人近身却发挥不出原本的威力。
第一个北狄骑兵解决不掉,后面的北狄骑兵已经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城墙。
眼见这段城墙就要失守,一名皮肤黝黑的老兵,趁着北狄骑兵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突然出手偷袭,直接将长枪扎进了北狄骑兵没有防护的面门。
“守住城墙,千万不要让他们上来,否则咱们都活不了。”
你死我活的关头,雪渊关的守军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互相配合着,将爬上城墙的几个北狄骑兵,硬生生地给推了回去。
随后,将提前准备好的滚木,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云梯上一连串十几个北狄骑兵,下饺子似的摔了下去,生死不知。
(本章完)
第255章 大帝成长计划
第255章 大帝成长计划
除了楚世昭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一仗打得竟然如此辛苦。
从北狄铁骑进攻到现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城墙之上竟然就有好几处告急。
如果不是雪渊关的守军拼死血战,用命将冲上城头的北狄铁骑打退,雪渊关现在恐怕都要失守了。
其实没有进行推演之前,楚世昭都没觉得,雪渊关能够守到这种程度。
他很是怀疑,那个得知北狄铁骑突袭雪渊关之后,立刻就准备带着一批武器装备跑路的祝明远,究竟是怎么带出这么勇武的士兵的。
赵文光的喊声再次传遍城墙:“倒金汁!”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十锅已经熬煮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滚烫沸腾的金汁,被从城头上倾倒了下去。
北狄铁骑的盔甲,能够抵挡住刀剑弓弩,但是对于这些液体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办法。
为了提高金汁的威力,金汁里面可是还放了油的。
这些热油与滚水渗入盔甲的缝隙之中,哪怕是被箭矢射中要害,也一声不吭的北狄铁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纷纷发出惨叫之声。
那些集中倾倒金汁的城墙下方,很快就空了一大片。
粪便的臭味,皮肤被烫熟的焦糊味,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干呕。
不过这还没完。
数个火把被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落入那些被金汁汤的嗷嗷乱叫的北狄骑兵之中。
腾的一声,火焰烧起一丈多高,渐渐停歇的惨叫之声,再次响亮了起来。
许多原本受伤没有那么重的北狄骑兵,在地上品名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金汁之中的是特制的火油,想要扑灭没有那么容易。
有一些翻滚几下不动了,也有的惨嚎着向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似乎是希望,自己人能够帮自己扑灭火焰。
慕容泽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
之前几次进攻大周城池,都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
这让他不免有了情势大周的想法。
直到今天,亲自见识到了雪渊关的防守,慕容泽才第一次知道,攻下一座有准备的城池,究竟有多么难。
雪渊关的守军厉害吗?
至少在慕容泽眼里,比他的北狄铁骑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依仗着高大的城墙,以及各种守城武器,竟然能给他们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
“后退半步者死!”
眼见着一个浑身着火的北狄骑兵,不停惨嚎叫着向他所在的方向跑来。
慕容泽突然拿出弓箭,一箭将此人射死在了阵前。
“给本将军全力进攻,要让那些卑鄙的南蛮子知道,在我们北狄勇士的勇武面前,这些卑劣的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北狄万胜!”
原本因为进攻受创,士气有些低落的北狄铁骑,异口同声地怒吼道:“北狄万胜!”
城墙上的赵文光,眼见压力越来越小。
根据他的经验,正常情况下攻城一方的主帅在这种时候,都会暂时退兵重整旗鼓。
却不料,对面的主将头竟然这么铁。
不仅不退兵,反而更加凶狠地开始进攻。
“注意防守,小心敌人的弓箭。”
果然,慕容泽才刚刚宣布继续进攻,一波箭雨就将城墙彻底笼罩。
雪渊关的守军躲避不及,顿时就出现了不少的死伤。
城下的北狄骑兵马上抓住这个机会,拼命地顺着云梯往城墙上冲。
李霸天急吼吼地指挥守军抵挡。
“快拦住他们!”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让北狄铁骑大量冲上城墙,他们绝不是别地骑兵的对手。
只有牢牢守住城墙,利用好城墙的优势,他们才有可能守住雪渊关。
“魏冰!投石车还没有准备好吗?”赵文光急切地向城墙下方吼道。
城墙下满头大汗的魏冰,正在跟手下的将士一起往城墙这边推投石车。
原本这些投石车,都是安排在城墙附近的,而且有专门的士兵负责操作他们。
但是,不久之前祝明远突然以维护的名义,将这些投石车全都调离。
负责操作投石车的士兵,在之前暗夜教的偷袭之中也是死伤惨重。
魏冰可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投石车给运了过来。
不过因为操作投石车的士卒死伤惨重,怎么操控他们也是一个难题。
幸亏他们都是老兵了,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亲自上手使用过,却也见过是怎么用的。
一阵手忙脚乱之下,也总算是将投石车给操作了起来。
十几颗人头大小的圆石,被装入弹勺之中。
魏冰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拉开释放杆,抛射臂瞬间扬起,将石头高高抛上半空。
这些石头越过城墙,径直砸入北狄铁骑的军阵之中。
直接被石头命中的北狄铁骑,哪怕有铁甲的保护也几乎都被砸成了肉泥。
圆形的石块在落地之后,还会继续向前滚动弹起。
虽然没法打中人,可也有不少战马嘶鸣着倒下,连带着上面的骑兵,也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场面看起来似乎很威猛,实际上投石车的攻击,并没有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
一轮打完,也不过是几十个人的伤亡。
相比起北狄大军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但是在战场上,这种毫不讲道理,可以肆无忌惮进攻的手段,却能很有效地打击敌军的士气。
投石机的威力很强,但是缺点也相当明显,这东西想要发射一次,需要的时间相当漫长。
但是没有关系。
与北狄相比,大周可以说简直土豪到可怕。
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战争器械。
魏冰去搞投石机的同时,赵文光也让何云栋将车仓库中的弩车全都搬了出来。
此时,那些弩车经过一路艰辛,也终于全都被搬到了专门放置弩车的城垛之上。
“发射!”随着何云栋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弩车纷纷开始发射。
守军的弓箭,无法给北狄骑兵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弩车可不同。
不管多厚的铠甲,在弩车面前,就跟一张纸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对自己的防护太过自信。
北狄骑兵在攻城的时候,阵型十分密集。
在金汁那里吃过亏之后,北狄铁骑在攻到城墙下的时候,都会站得分散一些,并且离开城墙一段距离。
因为他们发现,金汁这个东西威力虽然巨大,但是显然不可能泼出去太远。
只要离开城墙几步,金汁基本就淋不到他们身上。
除了在泼完金汁过后,守军丢下火把引火,还真没办法再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在距离城墙比较远的地方,很多人乌泱乌泱的挤作一团。
弓箭对他们没有效果,可在弩车面前,这些人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的靶子。
很多弩箭,甚至直接穿透了两个甚至是三个北狄骑兵。
尽管弩箭的装填速度,也不比投石车好多少。
但是杀戮北狄骑兵的效率,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两轮射击,城墙下的北狄铁骑,就肉眼可见的少了一茬。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已经气疯了的慕容泽,也不可能头铁地选择继续进攻。
再强逼着自己的士兵冲上去,只能给那些可怕的弩车当靶子。
“鸣金收兵!”慕容泽黑着一张脸,下令撤退的时候把牙都要咬碎了。
看到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北狄铁骑,赵文光都有点不可置信。
“退兵了,他们竟然真的撤退了。”
还没有啥带兵经验的赵文光,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全军主将,如同一个普通小兵一样举着剑狂喜地大叫起来。
李霸天蒲扇一般的大手,拍在赵文光的身上,巨大的力量让赵文光觉得,自己肩膀的骨头都仿佛要裂开了。
“你小子有点东西啊,我来指挥都不一定比你干得好!没给我们寒门武将丢人!”
霍青凰神色清冷:“干得不错。”
城墙之上,被一片欢呼之声笼罩。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北狄铁骑完全撤退之后,天空之中最后一抹亮光,也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之中,大地彻底被黑夜笼罩。
赵文光压抑不住脸上的狂喜:“天黑之后,就更加不适合北狄骑兵的进攻了。殿下,北狄人这完全就是被您牵着鼻子走啊。”
李霸天不可置信地道:“殿下,这难道也在您的计算之中吗?”
楚世昭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计算到如此精准,原本只是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以便能够将雪渊关的百姓以及伤兵转移走。
北狄退兵的时候正好太阳能落山,这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吧。
“赵文光你做得很好,如果没有你的指挥,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挡住敌人的进攻。”
这次守城所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推演之中的任何一次还要小。
当然,这也跟他拖了足够的时间有关。
与北狄铁骑斗智斗勇折腾了一天,楚世昭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可惜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恒奕那边,疏散群众的行动还在持续。
楚世昭也不觉得,北狄铁骑会老老实实地等到天亮才会继续进攻。
“赵文光,雪渊关李霸天,雪渊关我就交给你们了。”
赵文光重重点头,李霸天哈哈笑着道:“殿下挺放心,只要我李霸天还活着,北狄胡虏就别想踏上城头。”
将雪渊关托付给两人,楚世昭与霍青凰二人,借着黑暗的掩护,带着一百冰狼骑悄悄地离开了雪渊关。
他们的目标,赫然就是城下的北狄大营。
这一招可以说十分冒险。
一旦被北狄发现,哪怕是实力强悍的冰狼骑,在这种人数差距面前,恐怕也会被踏成齑粉。
离开雪渊关大门之前,楚世昭目光灼灼地看向霍青凰。
“这一去凶险重重,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本殿下也不会强迫你。”
霍青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我等是少主的利剑,会永远贯彻少主的意志。无论少主让我等去往何方,我等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楚世昭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真正的少主其实并不是我,而是……”犹豫了一下,楚世昭还是决定摊牌。
虽然在推演之中,霍青凰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但是有些事,楚世昭觉得霍青凰有知道的权利。
“我的那个所谓的兄弟,我说得没错吧?”
霍青凰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难得浮现出动容之色。
这可是在楚世昭推演的时候,霍青凰数次从容赴死都没有出现过的模样。
看来,那位的身份对于霍青凰来说,还真的是相当重要啊。
“将我等唤醒的是少主,我等的忠诚也永远属于少主您。”
“即便我杀了那个家伙,你们也不在意?”楚世昭笑着问道。
霍青凰犹豫许久,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最终,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的忠诚,只属于少主!”
这个回答太过含糊,甚至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哪怕在黑暗之中,楚世昭似乎都能看到霍青凰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不过,对楚世昭来说,这个回答已经足够了。
“哈哈哈!走,就让我们去称量一下,这北狄铁骑究竟有多少橙色!”
黑暗之中,冰狼骑缓缓接近北狄大营。
想要找到他们并不怎么困难,这些家伙正在点火做饭。
让楚世昭觉得意外的是,他们都已经潜伏到北狄大营不足一里的距离了,竟然连一个斥候都没有碰到。
这个情况太过诡异,不免让楚世昭心里有些没底。
“难不成,这是北狄人的诱敌之计?就是想让我觉得他们方位松懈,是偷袭他们的大好机会?”楚世昭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霍青凰同样迷茫地摇着头,现在这种情况,就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换作别人,这个时候也就只能赌一把。
毕竟来都来了,现在这个时候撤退的话,他们的计划可就彻底前功尽弃了。
不过楚世昭却没有这个担心。
让冰狼骑隐藏好,免得被敌人发现之后。
楚世昭直接打开了【大帝成长计划】,带领冰狼骑向看似毫无防备的北狄大营发动了冲锋
(本章完)
第256章 真正的目的
第256章 真正的目的
【楚世昭与霍青凰带领冰狼骑,趁夜突袭北狄大营除了
【北狄大军局部产生骚乱,其他北狄铁骑迅速合围,将楚世昭与冰狼骑团团包围。】
【大军之中冰狼骑与霍青凰奋力拼杀,以包括霍青凰在内的所有狼骑都尽数战死为代价突出重围。】
【北狄铁骑顺势攻城,雪渊关失守,刚刚逃出生天的楚世昭,在雪渊关战死。】
这次推演的结果,还真是哪里都出乎了楚世昭的预料。
原本他还以为,这有可能是北狄铁骑的阴谋。
故意没有放出哨探侦骑,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麻痹他们。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主将是真的蠢。
可惜即便如此,也并没有改变战局。
尽管因为攻城不顺,北狄铁骑的士气比较低落。
但是有暗夜教那些家伙的手段,这些北狄骑兵的强大,也完全出乎了楚世昭的预料。
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之下突然受到偷袭,只是略微骚乱了一阵,竟然就能组织起比较有效的防御了。
更可怕的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北狄铁骑竟然还能迅速地对他们进行反包围。
又使用【大帝成长计划】试了几次,楚世昭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最关键的,还是北狄铁骑所使用的战马。
他们使用的这种挽马,原本并不适合骑兵使用。
首先就是身形太过高大后背太过宽阔,骑兵不仅活动受到影响,也无法有效地进行攻击。
而且挽马虽然力气非常大,却并不适合冲锋以及长时间奔行。
但是对这些北狄铁骑来说,这些缺点几乎全都不存在了。
暗夜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让这些北狄骑兵的体形变得如此高大,哪怕是挽马的体形,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既然能够用药物控制人类,那么控制马匹自然也不成问题。
这些挽马虽然巨大,但是耐力也极其惊人,即便拖着高大的北狄铁骑,以及他们身上那恐怖的重甲,这些挽马也依旧跑得飞快。
在推演之中,这些挽马在一定时间之内,速度甚至不比冰狼骑要慢多少。
往往只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北狄铁骑的包围之中。
只要被包围,北狄铁骑那巨大的人数优势,就会彻底显现。
哪怕冰狼骑每一个都能以一敌十,没有人能在霍青凰的长枪之下撑过两个回合,他们也会被敌人硬生生拖死。
又推演了数次,虽然因为北狄大国的防御特别松懈,楚世昭总能找到机会取得一些战果。
但是,每一次出手也都极其凶险,需要他小心再小心,才不至于被北狄铁骑包饺子。
终于,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试错,楚世昭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相对比较满意的结果。
“霍青凰!”楚世昭双目灼灼,声音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请少主吩咐。”
“吩咐所有冰狼骑,我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杀敌多少。所有人紧跟在我的身后,绝对不能恋战。”
命令下达之后,楚世昭翻身上马……
跟在霍青凰的身后,让她指挥冰狼骑的冲锋。
没办法,楚世昭也不是贪生怕死,不敢带头冲锋。
主要还是因为,霍青凰才是冰狼骑的统帅。
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发挥出冰狼骑最强的战斗力了。
反正在推演中,楚世昭率领冰狼骑冲锋的时候,霍青凰不仅要指挥冰狼骑,还要分心保护他,导致冰狼骑的战斗力,直接降低了一个档次。
这是打仗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所以楚世昭干脆飞了霍青凰的身后,也避免霍青凰分心。
“冰狼骑,随我裂天!”随着霍青凰一声怒吼,整个冰狼骑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此时的他们,就仿佛是一群正在捕猎的狼群,凶狠而又高效。
正在埋锅做饭的北狄铁骑,才刚刚听到冰狼骑的怒吼之声。
他们就已经冲进了北狄铁骑的大营之中。
也许是因为太过轻视大周军队,又或者是慕容泽对于自己的北狄铁骑实在太过自信。
他不仅没有放出哨探侦骑,营寨甚至连简易的木栅栏都没有。
冰狼骑就如同一群真正的饿狼,毫无阻碍地冲进了羊群之中。
因为正在准备吃饭,所有北狄铁骑,全都一圈一圈地围在篝火旁边。
这些人在冰狼骑的眼中,简直就跟活靶子没有什么区别。
顺势一个冲锋下去,就有一大群北狄骑兵,被冰狼骑踩成了肉泥。
“敌袭!不要惊慌准备反……”
一个北狄军官正想整军反击,楚世昭已经连人带马冲了过来。
借助马势,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多大的厉害,只需要能过马刀,将刀锋对准敌人脖子的位置。
在战马从对方身边冲过去的时候,战马的冲击力加上锋利的刀锋,轻而易举地就将此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虽然成功阻止了一人,可惜北狄大军之中军军官数量可不少。
眼见越来越多的军官站了出来,楚世昭急忙大声对前面冲杀的霍青凰吼道:“敌军快要缓过来了,赶紧撤退。”
霍青凰高举长枪:“冰狼骑随我冲杀。”
她就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长枪接连刺穿几十个北狄铁骑,硬生生在敌人的军阵之中划过一道弧线,带领冰狼骑从军阵另外一侧杀了出去。
刚刚离开军阵,楚世昭就急吼吼地警告道:“不要停,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其他地方的别地铁骑肯定已经在包围我们了,千万不能陷入他们的包围。”
“明白!”霍青凰拼命催动马匹向前狂奔。
其他冰狼骑紧随其后。
才跑出去一百多步,楚世昭就听到了身后,接连不断的弓弦震颤之声。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北狄铁骑的弓箭。
这玩意虽然威力很大,楚世昭并没太过担心。
冰狼骑的速度同样不慢,能那些箭矢抵达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果然,正如楚世昭所料。
那些箭雨速度虽然非常快,可全都被他们给甩在了身后。
虽然如此,却也有不少冰狼骑中箭倒地。
这种情况之下,一旦摔下马匹,也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死人了。
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停下脚步,身后已经整军追上来的北狄铁骑,也不会为了他们这点人停下脚步。
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踩成肉饼的下场。
此时,楚世昭已经借着月色,勉强看到两边围上来的北狄骑兵了。
他们的速度飞快,荡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也幸亏自己等人见机得快,取得一些战果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逃走。
北狄骑兵虽然及时进行包抄,可速度并不比他们快多少。
终于,在两侧北狄铁骑的追兵即将合拢之前,冰狼骑勉强冲出了包围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混蛋,只有一百多个人,你们竟然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慕容泽在知道自己答应被人偷袭之后,立刻下令包抄。
自己下令如此迅速,竟然还被那些只会搞偷袭的南蛮子给跑了。
肯定是现在这些家伙太蠢了,以前的北狄勇士,根本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可恶的南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不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们北狄大军得不到休息,明天没有办法顺利攻城吗?”
“这种卑鄙的手段,真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应对吗?”
“传我将令……”
虽然慕容泽很自信,不过他也明白,在这种无险可守的地方,军士是无法安心休息的。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先派遣数支千人的部队来回游走,防备冰狼骑神出鬼没的偷袭。
然后命令军士老老实实地去砍树制造栅栏,将营地围了起来。
这些栅栏虽然不是特别坚固,却也可以临时阻拦一下偷袭的军队,让他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冲进营地。
在这个过程之中,楚世昭一直在按兵不动,就那么隐藏在黑暗里,看着北狄铁骑瞎折腾。
“少主,如果敌军只有一千人的话,并不是我们冰狼骑的对手。”
“我们可以在他们落单的时候发起进攻,在敌人发现之前,就能轻易将他们击溃。”
霍青凰盯着一支刚刚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的北狄骑兵,压低声音对楚世昭说道。
楚世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杀死多少敌军。”
“北狄铁骑的前锋,最少也有三万多人。就算让冰狼骑敞开来杀,这一晚上我们又能杀多少?”
“两千人?三千人,还是五千人?”
“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杀死这么多敌军,就算真的做到了,对于侵入大周的十万北狄铁骑来说,也根本就不算什么。”
见霍青凰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楚世昭继续耐心地解释道:“雪渊关的百姓以及伤兵还没有撤离完毕,再加上北狄如果趁着夜色攻城,我们想要守城的难度也会加倍增加。”
“所以,咱们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防止北狄今天晚上攻城。”
“现在他们把精力费在了建造营寨,以及防备咱们的偷袭上,这对咱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既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费多余的力气,去跟北狄人战斗呢?”
“先等等吧,等他们把营寨建好了再说。”
霍青凰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少主您不是说,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为什么还要进攻呢?”
“当然是为了告诉北狄人我们还在啊,他们依旧需要分心,来防备我们的存在。”左右也没事,楚世昭也是有问必答。
“否则的话,咱们一直没动静,北狄说不定就会又起了攻城的心思。”
“总之,咱们就一个思路。既不能真的把北狄人打疼了,让他们暴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同时,也不能真的让他们闲下来,也要让他们感觉到疼,他们才不会不把我们当回事。”
说着,楚世昭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先盯一下,我眯一会。如果北狄答应造好了就告诉我。”
楚世昭看似在打盹,实际上是抓紧一切时间,利用【大帝养成计划】进行局势推演。
楚世昭也尝试着,在北狄建造营地的时候进行偷袭。
可惜刚才吃过亏之后,慕容泽对他们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不仅有巡逻的军队,哨探侦骑也放了出来四下游走查探。
后好几次,他们还没靠近北狄答应,就被哨探又或者巡逻的军队发现。
一百多冰狼骑,眨眼之间就被北狄铁骑的惊涛骇浪所淹没,连一点浪都没有掀起来。
楚世昭也曾经按照霍青凰的提议,直接对那些巡逻的北狄铁骑出手。
正如霍青凰所说,哪怕北狄铁骑如此强悍,在冰狼骑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只一两个冲锋,一支千人队的北狄铁骑就损失惨重,直接溃散。
随后,帮狼骑在敌军包围之前撤到了安全的地方。
但是他们也就占了这一次便宜而已。
吃了这次亏之后,慕容泽直接派两个千人队为一组,同时扩大哨探规模,减少军队巡逻的次数,让其他北狄铁骑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人多,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虽然战略目的达到了,可楚世昭还是不甘心。
他跟冰狼骑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就为了杀死一千敌军不成?
所以,楚世昭一次次地试。
看看到底进攻哪里,才能在完成战略目标的情况下,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一直试了一百多次,还真让楚世昭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在他结束推演后,北狄那边还在热火朝天地建造营地。
看得出来,北狄铁骑并不擅长这些东西。
只是一个木栅栏而已,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竟然只弄了大概一半不到。
“霍青凰,你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一下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霍青凰也没有过多矫情,倚着长枪,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其他冰狼骑除了放哨的人之外,也纷纷趁此机会开始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霍青凰突然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霍青凰……霍青凰。”
睁开眼睛就发现是楚世昭在叫他。
“少主!”
楚世昭微微颔首:“马上准备一下,我们出发。”
(本章完)
第257章 谁是真正的蠢货
第257章 谁是真正的蠢货
从楚世昭下令到全体结束休息集结,一共只用了不到二十息的时间。
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冰狼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训练有素可见一斑。
这还是他们刚刚恢复,没有真正地恢复以前战斗力的情况下。
楚世昭都不敢想象,全盛时期的冰狼骑,究竟有多么强悍。
从这一点上看,他那位便宜父皇年轻的时候,手腕的确是相当厉害。
拥有如此强悍力量的西凉,也还是要乖乖臣服于大周。
经历过无数次推演,楚世昭对于北狄大军的行动简直是了如指掌。
哪怕是那些漫无目的,四散而出的侦骑,楚世昭也能带着他们悄无声息地躲过,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北狄大营。
最开始霍青凰还不觉得有什么,他的冰狼骑也不是不能做到,让敌人无法发现的情况下,潜伏到他们的附近。
可问题是,他们做到这一点,必须消灭那些偶然碰到他们的哨探侦骑,防止他们回去报信。
一支军队的行动,哪怕是只有一百多人的军队,也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行迹。
敌人之所以无法发现,只是因为充当他们眼睛的哨探侦骑被干掉,人为制造了一个视野盲区罢了。
只不过,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盲区,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
敌人并不是傻子,哨探侦骑如果长时间没有回报,他们自然可以通过这些失踪哨探侦骑负责的方位,大概判断出偷袭者的方位。
可是如同楚世昭这般,可以完全不惊动哨探的情况下靠近敌人。
对于敌人来说,他们这支军队跟隐身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几次,霍青凰都忍不住想要问问,楚世昭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仿佛天上有一只眼睛,在帮助他盯着所有敌人一样。
“不要动,所有人注意隐蔽。”楚世昭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之中响了起来。
包括霍青凰在内的所有冰狼骑,立刻各自隐蔽了起来。
他们才刚刚藏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行北狄的哨探侦骑,举着火从冰狼骑旁边,不急不缓地奔驰而过。
北狄的侦骑,竟然也同样是全身重甲。他们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想要搜寻敌人的踪迹。
可现在毕竟是大晚上,火把的光亮有限,他们根本就无法在黑夜之中,发现冰狼骑的踪迹。
这一幕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每一次他们都提前得到了楚世昭的警示。
尽管他们躲藏得算不上有多么高明,黑夜却成了他们最强的保护色。只要不迎面跟这些哨探侦骑撞上,这些人想要发现他们比登天还难。
侦骑刚刚离开,楚世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继续前进。”
“殿下……”霍青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您究竟是怎么发现那些家伙的?”
作为武将,霍青凰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霍青凰的这种能力,对于带兵之人来说,简直比神兵利器还要厉害。
但凡是带兵打仗的人,绝不可能对这种能力不好奇。
楚世昭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这就好像……是一种神明赐给我的能力吧。让我可以在一定时间内,知道对方的一些行动。”
霍青凰的身份不同,楚世昭不想欺骗她。
但是有些东西,哪怕是自己最最亲密的人,也是绝对不可能告诉的。
所以,楚世昭回答得半真半假吧。
每一句都是实话,但是霍青凰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原来是神赐之力,少主您的母亲曾经也有这样的能力。”
楚世昭有些意外,本来只是随便胡诌的玩意,全没想到竟然还有新发现。
“我母亲也有这种能力吗?她的能力是什么样的?”楚世昭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难不成,他的那位便宜母亲,其实跟自己一样,也是带着金手指的穿越者?
霍青凰却苦笑着摇头道:“对不起少主,我对于长公主殿下的能力并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知道,他有天神赐予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你在这跟我玩顺口溜呢。
楚世昭那叫一个无语,不过也并不太过意外。
这种特殊的力量,肯定是当作最深的秘密,绝对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
就如同他,也不会把【大帝养成计划】告诉任何人一样。
而且仔细想来,那位长公主殿下,应该也并不是什么穿越者。
毕竟,自从穿越而来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任何,超越时代的东西。
前面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北狄骑兵建造起来的栅栏。
这些栅栏大部分也就两米多高,组成栅栏的树木也是有粗有细歪歪扭扭的。
毕竟是临时搭建的,而且这附近也不是生盛产树木的地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如果还要催毛球次的话,反而会平白费大量的时间,从而影响军队休息,得不偿失。
栅栏后面,还能听到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很显然应该是工匠们正在制作什么东西。
楚世昭指着栅栏的方向说道:“这里是北狄工匠聚集的位置,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制造攻城器械。”
“我们这次进攻的任务只有一个,尽可能地烧毁那些作为原材料的木头,烧毁正在制造的攻城器械。”
“等一会冲杀的时候,尽可能不要杀死工匠,烧完了东西,我们立刻就走。”
为了让霍青凰跟冰狼骑们,能够尽可能地了解军营里面的情况。
楚世昭甚至还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
“这里是堆放木料的地方。”
“西南方那里制作的是云梯,这里对我们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如果你们完成了目标,又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就顺便把云梯也破坏了。”
楚世昭又在地图西北方画了两个圆圈:“这里正在制造投石机以及冲车,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摧毁这些东西。”
“另外,这些帐篷之中有火油之类的物资,我们先可以突袭那里,拿到火油方便我们放火。”
光是作战计划,楚世昭就足足讲了一盏茶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之中,还碰到了一次侦查的北狄哨探侦骑。
只不过楚世昭早有准备,提前让冰狼骑隐蔽,北狄哨探一无所获。
任务布置完毕,楚世昭认真地对所有冰狼骑道:“兄弟们都注意,对于我来说,你们的性命比战果还要重要得多。”
“所以,如果情况不妙的话,最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有哪支小队跟大部队走散,你们就立刻回雪渊关休整。”
“只要有你们在,雪渊关就会永远坚如磐石,让那些狼子野心的北狄人,无法跨越雷池一步。”
血战之前,楚世昭其实也不想老强调这种事,太打击士气了。
可是没办法,冰狼骑的战斗方式十分凶残,几乎都是奔着跟敌人同归于尽去的。
要是不强调这一点,这些家伙真的会血战到底的。
之前冰狼骑刚刚苏醒的时候,还有一百五十多人。
这几仗打下来,就只剩下一百出头了。
他们可都是实力强大的百战精兵,可不能随随便便牺牲在这种地方。
三令五申,让他们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保证自身安全之后。
楚世昭终于带着冰狼骑,再一次向北狄大营发动了攻击。
所有冰狼骑都在尽力控制马匹的步伐,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所以,哪怕是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冰狼骑依旧冲到了距离北狄大约三百步的时候,才被那些守卫发现。
“敌袭!”
守卫拼命大吼着,提醒北狄大营中的士兵。
叮叮当当的钟声,与哨箭的尖啸,让北狄大营就仿佛是滚烫的热油锅之中滴进了一滴水,彻底地沸腾了起来。
楚世昭见状,自然也不再选择隐蔽:“跟我冲!”
霍青凰一马当先,将楚世昭护在自己的身后,将马速提到了极致。
在冲到栅栏前,霍青凰的长枪对准了栅栏的交汇处刺了过去。
人借马力,产生的冲击力无比巨大。
手臂处的栅栏直接碎裂,霍青凰策马冲入北狄军营之中。
楚世昭紧随其后,跟着霍青凰打出来的缺口空了进去。
一百多冰狼骑,当然不可能只走这一个缺口。
其他冰狼骑没有霍青凰那么强悍的身手,无法仅凭武器就摧毁栅栏。
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数个帮狼骑掏出抓钩丢向栅栏,在抓钩勾住栅栏之后,他们将抓钩的绳索缠在马鞍之上。
几匹马一起用力。
哗啦一声,那些临时搭建的栅栏,硬生生被拽开。
给后续的冰狼骑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通路。
冲进大营之后,楚世昭立刻对霍青凰说道:“往左,第三个营帐里面有火油!”
楚世昭对于北狄营地,比雪渊关还要熟悉呢。
他自己都记不清,在【大帝成长计划】中,他究竟来这里多少次了。
霍青凰点头应是依言而行,用长枪挑开一顶帐篷之后。
就见帐篷下面,七八个满脸惊恐的人蜷缩在一起。
他们的身上,穿着皮质的围裙,身边有不少人头大小的罐子。
很显然,他们正在配置攻城用的梦火油。
看这些人的模样,大部分应该都是大周的工匠,估计是被北狄人抓来的。
霍青凰听从楚世昭的命令,没有为难这些工匠。
清冷地道:“哪些是火油。”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工匠,哆哆嗦嗦地指向角落里几个用绳子捆在一起的陶罐。
“那……那些就是!”
霍青凰用长枪将那些陶罐挑起。
紧随其后的楚世昭指着霍青凰左侧的方向:“前面两百步左转,就能看到他们堆放木材的地方了。”
“驾!”霍青凰一扯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甩开四蹄就冲了出去。
北狄铁骑之中,有人立刻就明白了霍青凰的目的,顿时厉声下令道:“他们想烧木头,让我们明天没有器械攻城,快点拦住他们。”
许多北狄士兵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霍青凰却仿若无人之境。
人枪合一,战马过处就只剩下一片死尸体。
她在战场上纵横飞驰的模样,让楚世昭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个人。
李凤宁。
她也如同眼前的霍青凰一般,一旦到了战场之上,就仿佛是一轮燃烧起来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尽管有无数人冲出来,想要阻止霍青凰。
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她几乎是不受阻碍的,冲到了堆放木材的地方。
将那些灌满了火油的陶罐丢向那些木头。
哗啦啦的碎裂声中,火油也溅得到处都是。
随后,霍青凰用长枪扫飞火盆,里面的燃烧着的炭火,仿佛一个个小火球落在木头上,点燃那些火油。
轰的一声,烈焰直冲半空。
为了彻底烧毁这些木头,霍青凰又在楚世昭的指挥之下,找到了其他火油,足足点燃了三处火头。
其他冰狼骑也同样没闲着,有人跟霍青凰一样烧木头,也有人去焚烧那些正在制作的,投石机又或者冲车一类的攻城器械。
至于云梯,他们现在还真顾不上。
楚世昭一直在心里计算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恋战。
马上带着冰狼骑撤退。
等北狄铁骑赶到的时候,冰狼骑早就已经趁着黑夜跑没了影子。
慕容泽差点被气吐血。
利用机动优势,不停地骚扰敌人,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这原本是他们北狄人最为擅长的手段啊。
现在竟然被敌人用在自己的身上,这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立刻派人救火,能救回来多少就救回来多少。”
“对了,工匠的伤亡怎么样?如果损失太多的话,就立刻让人去抓。”
慕容泽原本以为,自己手上的工匠肯定损失惨重。
毕竟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先杀工匠啊。
木头什么的烧了虽然也很麻烦,可重新再弄也不了多少时间。
工匠要是死了,却是会实打实地拖慢制造攻城器械的难度。
“你说什么?工匠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慕容泽不可置信地道。
随即,慕容泽不屑地冷笑道:“连干掉工匠釜底抽薪都不懂,真是愚蠢。”
(本章完)
第258章 本将军算无遗策
第258章 本将军算无遗策
正如楚世昭所预料的那样,因为制造攻城器械的工匠都还在。
所以,慕容泽只是把工匠们换了个地方。
随后就让北狄军队继续砍伐树木,重新制造攻城器械。
他们的人数众多,只需要让军士轮流砍伐,其他人依旧可以休息。
夜间砍伐树木效率低下之类的问题,也完全可以用人数来弥补。
慕容泽解决的方式也简单粗暴,直接派遣三倍的人手去砍伐树木运送原料。
吃过一次亏之后,慕容泽也干脆将工匠所在的位置,直接安置在军营正中间。
之前之所以没有这么安排,是不想工匠工作的声音影响士卒的休息。
现在却顾不上这么多了,士卒休息不好总比无法制造足够的攻城武器更加糟糕。
“估计他们是觉得,这些工匠都是他们的百姓,所以不舍得下手吧。”慕容泽暗暗冷笑:“战争中竟然还有着这些多余的怜悯,你们这些南蛮子的官员,还真是幼稚的可笑。”
得意扬扬的慕容泽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今天可是被这些他看不起的南蛮子,给耍得团团转呢。
只是慕容泽还没有得意太久,来自后方的命令就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主将慕容达宇责令慕容泽在天亮之后两个时辰之内,攻克雪渊关。
否则的话,军法从事。
“末将谨遵大帅吩咐,定不辱命。”
慕容泽还能怎么办,除了答应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对于攻城,慕容泽还是挺有信心的。
今天之所以没有攻克雪渊关,主要原因还是被对方给忽悠了,一直在浪费时间。
后面攻城虽然也有些困难,可实际上也能看得出来,雪渊关守军比他们北狄铁骑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之所以没有成功,一是被那些层出不穷的各种军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攻城没多久,天色就已经黑了,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攻城。
至少在慕容泽看来,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最多不出一个时辰,他必然能彻底攻破雪渊关。
他现在让大军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在准备足够的攻城器械。
拿下雪渊关不说易如反掌,也不会费太多时间。
另一边,逃脱北狄追兵之后。
楚世昭立刻带领冰狼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
他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现在时间还在,如果就这么放任北狄人制造攻城器械,明天雪渊关肯定难以防守。
所以,楚世昭决定还好来这么一次。
简单地喝了口水,吃了几口跟煤渣一样又硬又干的干粮之后,楚世昭马上打开【大帝成长计划】。
【楚世昭率领狼骑兵攻入北狄大营,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北狄铁骑缠住,四方合围力战而死!】
开局不顺,刚刚进行第一次推演,就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制造攻城器械的工匠们,才被他的冰狼骑突击了一次损失惨重。
如果慕容泽还不把这些人保护起来,他也就没有资格成为带领北狄铁骑前锋的主将了。
失败之后,楚世昭马上重新开始推演。
【楚世昭率领狼骑兵,从西南侧冲入北狄大营,一路砍杀,身陷重围被乱刃分尸而死。】
继续重开。
连续开了七八次,每一次的结果都只有死亡一个。
可楚世昭的目的依旧没有达到。
从足有三万人的营地之中,找到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工匠营地,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哪怕是强横无比的冰狼骑,因为数量太过稀少,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在北狄营地之中来去自如。
往往只要稍微深入营地,很快就会被敌人团团围住。
真正能够有效搜寻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太多。
“这样不行,还得想其他办法。”楚世昭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正不知道怎么好的时候,北狄营地方向一些奇怪的火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这些火光很明显在北狄大营之外,其中一部分固定在一个地方,另外一些则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来来回回。
现在可是大半夜,这些火光明显不正常。
“哈哈,有办法了。”
连续推演了数十次,一点进展都没有的楚世昭只觉得精神一振。
【楚世昭带领冰狼骑,在北狄大营外,伏击北狄砍伐木材的士卒,与北狄精锐骑兵遭遇,双方展开血战两败俱伤。】
尽管这一次推演的结果,也并不算太好。
楚世昭的嘴角却已经扬了起来。
因为,他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办法。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楚世昭一次次地想办法躲避北狄精锐,顺着砍伐木材这些人,一点一点地寻找,终于找到了被慕容泽隐藏起来的工匠营地。
找到他们之后,楚世昭并没有立刻让冰狼骑出击。
那一处工匠营地才刚刚建立不久,并没有多少木材以及攻城器械的储备。
现在去进攻那里,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楚世昭就带着冰狼骑,在北狄大道周围,不停地袭扰他们。
如果北狄铁骑的反应比较快,冰狼骑几乎不会跟他们战斗,立刻就会掉头逃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过,如果北狄铁骑的反应稍微慢上那么一点。
楚世昭也不介意破坏栅栏,冲进北狄答应之中烧杀一番。
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仿佛是正在骚扰人类的蚊子。
虽然有的时候也能从人身上吸到一些血,可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只能让人在晚上睡不好罢了。
只是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北狄人也抓不住他们这只蚊子。
“将军阁下,那些该死的南蛮子又跑了。”副将拓跋焱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毕竟,那些哨探侦骑以及负责巡逻的北狄铁骑,都是他负责的。
整整一个晚上,大军被楚世昭折腾得不轻,几乎没有多少人能睡好觉。
可他们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碰到,要是严格说起来,他一个失职的罪名,绝对是跑不了的。
原本拓跋焱以为,慕容泽肯定会勃然大怒。就算没有直接撤他的职,也肯定会打他一顿军棍以儆效尤。
可是让拓跋焱意外的是,此时的慕容泽看起来十分平静,完全没有之前那暴怒的模样。
他不仅不生气,脸上竟然还隐隐地有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笑容。
“将军大人,您这是?”拓跋焱万分不解,不明白主将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慕容泽脸上的得意越发强烈:“你是不是想问本将军,明明我们现在处处被动,被那些南蛮子骚扰得不轻,我为什么非但不生气,反而好像还很高兴?”
“末将愚钝,还请将军大人指点。”拓跋焱连忙问道。
这件事,他也是真的好奇很久了。
最开始的时候,慕容泽明明跟他一样,也是暴躁得不行。
每一次被偷袭的时候,都恨不得把那些偷袭的家伙碎尸万段。
尤其是知道,工匠营地被那些家伙破坏的时候。
愤怒的慕容泽差点没把他杀了祭旗。
可是从那之后,自家主将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仿佛对方连续骚扰军营,对他们来说非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还是天大的好事一般。
慕容泽清了清嗓子,得意扬扬地道:“拓跋焱,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本将军就提点提点你。”
“你觉得,敌人如此不依不饶地骚扰我们,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拓跋焱沉思道:“应该是为了不让我军好好休息,这样明天我们就没有那么多精力攻城了吧?”
“我觉得他们其实已经成功了,虽然他们的偷袭,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可是,我们的将士也的确无法好好地休息。”
“国师大人不止一次地叮嘱过我们,咱们的将士必须得到足够的休息,才能有强悍的战斗力。如果休息不好的话,实力会大大减弱。”
提起这件事,慕容泽的笑容有些僵,不过随即就冷笑道:“你说对了一半。”
“他们之所以如此玩了命地袭扰我们,除了不让我们好好休息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目的,就是对着我们的攻城器械来的。”
“雪渊关的城墙高大,如果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我们想要攻城也是千难万难。”
“你仔细想想,之前那些家伙的偷袭并没有那么频繁,但是现在他们袭扰我们的间隔是否越来越小了?”
被慕容泽这么一说,拓跋焱猛地一拍手:“将军大人您说得没错,最近一个时辰,他们已经偷袭了我们四次。您的意思是,他们别有目的?”
慕容泽脸上的得意压都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没错,我可以肯定这些家伙之所以如此频繁偷袭,目的就是想要试探我们的工匠营地在什么地方。”
“这些南蛮子,也只不过是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还美其名曰兵法。”
“他们恐怕根本就想不到,我早就已经将工匠营地布置在大军中间,任凭他们如何试探,也绝对不可能找到工匠营地的位置。”
拓跋焱恍然大悟:“将军大人高明,这样一来那些南蛮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随即又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将军大人,咱们的将士无法安心休息,不也会影响明天的攻城吗?”
慕容泽先是一怔,随即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休息不好又如何?”
“那些南蛮子,也只不过敢在晚上猖狂罢了,一旦太阳升起,他们这些胆小鬼,敢与我们北狄铁骑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战斗吗?”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肮脏的手段,自然再也用不出来了。”
“而我们,则可以让将士尽情地休息。好好地睡上一个时辰养足精神再开始攻城。”
“到时候不仅我们的将士在最佳状态,还有大批的攻城器械。”
“区区一个雪渊关,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拓跋焱眼中满是崇拜之色:“将军大人英明,南蛮子吹嘘的那些什么兵法大家,在将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那是当然。”慕容泽得意冷笑:“什么狗屁兵法,在我们无敌的北狄铁骑面前,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对了,那些南蛮子虽然只会耍小聪明。但是,我们却不能轻敌大意。”
“反正将士们也无法好好休息,巡逻的军队给我增加三倍,哨探侦骑能放出去的也都放出去。”
“能找到那些家伙的踪迹最好,就算是找不到,也不能让他们继续跟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偷袭打赢。”
“只要坚持到天亮,我们北狄必胜!”
拓跋焱神情激荡:“北狄必胜!”
得意扬扬的慕容泽可不知道,见他将外围境界的人数增加了三倍,楚世昭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配合啊。”
之前在推演的时候,慕容泽也只是加派了一倍的人手。
这一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增加了三倍。
一时之间北狄大营外围,足足有好几个千人队在来回游走,随即支援各个地方,以防备冰狼骑的偷袭。
哨探侦骑的数量,更是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就连冰狼骑,也不得不撤到一里之外的地方隐蔽,免得被这些哨探侦骑发现。
而这,恰恰是楚世昭最希望发生的。
要不是他跟慕容泽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在推演之中还是在现实之中,都是实打实的敌人。
楚世昭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慕容泽该不会是自己派过去的卧底吧?
否则的话,为什么就这么配合自己的计划?
之前随便忽悠两句,就在雪渊关下白白等了一天,浪费了最重要的进攻时机。
现在,又这么配合自己的计划。
这么多军队在营地外围境界,那岂不就说明大营内部的兵力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二。
对于他,简直不要太有利。
“等等,也不能这么乐观,还是要先给对方一点甜头才行。”
有了决断之后,楚世昭带领冰狼骑,故意撞上了一处外围的巡逻队伍。
略一试探,紧接着迅速撤退。
第二次出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竟然又被哨探侦骑发现。
无奈之下也只能再次撤走。
他们连续两次无功而返,越发让慕容泽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哼!果然跟我预想之中的一样,你们在找那些工匠。可惜,你们注定要失望了。”
(本章完)
第260章 这家伙是我的克星啊
第260章 这家伙是我的克星啊
“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跑。”慕容泽连续在营地边缘布置了三道防线,自认为是万无一失。
敌人毕竟在他们的营地之中,耽误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是危险。
易地而处,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绝对会选择最短的路线突出重围。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被对方给耍得团团转。
毕竟无论是谁也想不到,一支只有一百多人的骑兵,在他们大军周围骚扰就不说了。
竟然还敢直接突入军营之中,意图直接打穿军阵从另一个方向突出重围。
光是能做到这一点,这就已经能称得上是一支无敌的军队了。
可对方不止如此,在打穿他们营地的同时,竟然还没有忘记,摧毁了他的工匠营。
将他好不容易搜集来,准备制作攻城器械的木材,第二次焚烧一空。
说实话,最初的愤怒过后。
慕容泽甚至都有点敬佩这支军队了。
不仅仅单兵素质强悍,他们的指挥官更是一个厉害无比的家伙。
他甚至都生出过,招揽对方的想法。
为了能够方便指挥,慕容泽甚至亲自来到了布防的地方,这样他才能够根据对方的动作,随机应变。
慕容泽才刚刚抵达阵地,就已经听到了双方交战所产生的金铁交鸣之声。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我们绝对不允许,这些一次次折辱我北狄将士的人离开这里。”
负责防御的北狄铁骑们,异口同声。
“誓死不退!”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匹骏马冲破营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这匹马后面,跟着一连串浑身是血的冰狼骑。
他们可是全程杀过来的,每个人的手上都不知道带着多少人命。
这些冰狼骑兵们,就如同是刚刚从地狱之中杀出来一般。
身上的杀气,甚至让那些北狄铁骑,都出现了一些骚乱。
许多马匹不安地打着喷嚏,蹄子来回刨着地面。
要不是这些北狄铁骑骑术精湛,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立刻就安抚自己的坐骑。
说不定,这些战马已经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
“大周的将领,我是北狄先锋慕容泽。你的勇武让我刮目相看。”
“但是现在,你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你这样的英雄,不应该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不如向……卧槽!是你?”
楚世昭嘿嘿笑着,向慕容泽打招呼:“原来是将军大人,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真巧啊。”
慕容泽打了半天的腹稿,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招揽这一支折腾了他们整晚的骑兵。
虽然希望不大,可总要试试不是吗。
万一要成功了呢?
如果能成功招揽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之前犯的那点错误根本就不算什么。
甚至非但不会有什么处罚,反而还会升官发财呢。
结果话说到一半。
当看清楚楚世昭模样,慕容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大骂出声。
“竟然是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当慕容泽看到面前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三番五次骗他,导致他错过了最佳攻城时间的“祝明远”之后。
什么招揽,什么功劳。
全都已经被慕容泽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把祝明远这个死骗子碎尸万段。
“给我杀!一个不留!”
“谁能宰了祝明远,把他的脑袋送给本将军,我赏赐他黄金千两,连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黄金千两,还有大好的前程。
哪怕是这些如同木头一般僵硬的北狄铁骑,也一个个地红了眼。
纷纷嗷嗷叫着,朝楚世昭与冰狼骑杀了过去。
原本,慕容泽在这里布置了三层防御。
结果他一个重赏,已经没有一个人再关心他之前的军令了。
祝明远就只有一个,万一被前面的人杀了,可就轮不到自己了。
因此,发现前面的人放弃防守直接杀上去之后,后面的北狄铁骑也顾不上原本的命令了。
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上的北狄铁骑,也一窝蜂地杀向“祝明远”所在的地方。
直到此时,慕容泽突然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又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原本他已经布置好了包围圈。
他只要带兵守在这里,对方根本就无路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冲锋。
毕竟,这些人现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后方的大军只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所以才被他们肆无忌惮地冲杀。
现在,那些人已经准备好。
如果这些人往回走的话,面对的可就是一个全副武装警惕起来的大营。
这些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以这点人数,迎战准备好的大军。
向他们冲锋,也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三层铜墙铁壁反而防守,完全能遏制住骑兵的冲锋。
没有了速度的骑兵,在战场上跟活靶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结果,他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昏了头。
重伤之下,北狄铁骑早已经红了眼睛,三层防守如同虚设。
这些人,一窝蜂地杀向楚世昭。
“多谢将军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楚世昭是气死人不偿命,还故意摆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向慕容泽感激的一抱拳。
慕容泽布置的这道防御,楚世昭在大帝成长计划里,至少冲了七次。
结果自然不用说,每一次都被那铁桶一般的防御给拦了下来,随后就死在了乱军之中。
之所以如此,原因其实只有一个,冰狼骑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他们能够打十,一打百也没有用。
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帮狼骑也只能无情饮恨。
楚世昭在确信正面冲锋没有任何机会之后,就开始寻找其他办法。
否则的话,两军交战的战场上。
楚世昭怎么可能正正好好的,出现在慕容泽的面前,还让他如此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样貌?
之所以如此巧合。
还不是因为这个地点,以及出现的时机,都是楚世昭精心挑选出来的。
务必让慕容泽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而且还能十分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不至于弄错。
之后就是恰到好处的挑衅,让慕容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甚至为了杀他不惜重金悬赏。
负责阻拦帮狼骑的北狄铁骑,已经彻底地乱了掌法,所有人全都挤在一起。
他们的眼中,甚至已经看不到锋利的刀子冰冷的长枪。
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就是楚世昭这颗价,价值千金的脑袋。
这种情况之下,哪怕人数有着绝对的优势,北狄铁骑这些散兵游勇也阻止不了冰狼骑的冲锋。
楚世昭与冰狼骑,在人群中不停冲杀。
只觉得,自己仿佛就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只能艰难地随着巨浪臣服。
就连楚世昭都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似乎很漫长,可似乎又很短暂。
楚世昭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竟然已经杀穿了北狄大营,以及他们所布置的埋伏。
不敢过多停留,楚世昭二话不说带着冰狼骑扬长而去。
“你们这些废物!区区一百人,竟然也能让他们给跑了。”
“都愣着干什么?”慕容泽抡起马鞭,对着旁边的副将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抽。
那副将虽然穿着盔甲,却也被抽得嗷嗷直叫。
“马上带人去给本将军追。”
副将连忙策马追了出去,他的本部人马也是紧随其后。
对于能不能追上,慕容泽其实一点也不抱希望。
之前的那些战斗已经证明了,祝明远带的这支部队极其擅长夜间行动。
想要在晚上咬住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只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副将就垂头丧气的,带着人回到了军营。
“末将无能,没有追上追兵,还请大帅责罚。”
慕容泽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副将如蒙大赦,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作,悄悄地离开了慕容泽的营帐。
慕容泽靠在椅子上,一脸木然地看着帐篷的顶棚。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祝明远是不是天生克他啊?
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会一直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吃亏?
无论是之前攻城的时候。
还是刚才阻拦他的时候。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按照原定计划,就能把对方彻底干掉。
可是他,偏偏每一次都浪费了最宝贵的机会。
“明天!明天我绝对不会再相信这个混蛋一句话,直接用全力攻城。”
“本将军就不相信了,你这个死骗子还能凭借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守城吗?”
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虽然还有一个多时辰才会天亮。
楚世昭却不打算,继续让冰狼骑骚扰北狄铁骑了。
他们现在的位置可不怎么安全。
正处在北狄十万铁骑的先锋跟主力中间。
现在天黑还好说,一旦天亮,他们这支部队立刻就会无所遁形。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楚世昭赶紧带着冰狼骑绕远路,回到雪渊关下方。
“什么人?”
冰狼骑才刚刚抵达,城墙上就响起了警惕的声音。
同时好几个火把,向楚世昭所在的方向汇聚。
很快,就将城墙下方点亮。
“是我,楚世昭!让你们将军来见我。”楚世昭没有直接命令士兵开门。
之前他就三番五次地强调,雪渊关的所有守卫事宜,全部交给赵文光来处理。
虽然他的身份尊贵,可也不应该直接越级指挥这些士兵。
万一这些士兵真的打开了城门,立刻就会把赵文光架在火上烤了,对他的威信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虽然楚世昭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休息一下。
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影响到主将。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赵文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借着火把看清楚世昭的模样,赵文光大喜:“果然是殿下回来了,快点打开城门。”
等一行人进了雪渊关,赵光义看到他们的模样,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雪渊关的守军们,看向冰狼骑的眼神也是极其复杂。
有崇拜敬佩,也有恐惧害怕。
没办法,现在的冰狼骑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每一个人,都仿佛刚刚从血池子里面捞上来的一般,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
脸上到处都是血痂,一块一块的十分渗人。
身上很多地方的鲜血干了之后,全都变成了黑褐色,大晚上看去就好像这些地方消失了似的。
“殿下请稍作休息,末将已经让人烧水准备食物,等一下殿下与冰狼骑的将士们,可以好好的细格子吃点东西再休息。”
在这个时代,烧水洗澡可是一件奢侈的事。
不过楚世昭并没有阻止。
冰狼骑所做的一切,完全配得上更好的待遇。
也许他们不介意,毕竟是自己的血让他们复活,他们对自己的忠诚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可楚世昭,却不想亏待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士。
楚世昭在刚刚把自己的身体,沉入热水之中,巨大的疲劳感就一波一波地袭来。
使用【大帝成长计划】一遍一遍读档重来,对他的精神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刚刚闭上眼睛,楚世昭就听到有人在急切地呼唤自己。
“殿下!殿下!”
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床上。
这是一顶巨大的帐篷,透过掀起的帘子,能清楚地看到天色竟然已经大亮。
显然,自己至少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
“不好!”楚世昭顿时一惊,急忙开始穿衣服。
“赵文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北狄已经开始攻城多久了?”
赵文光不敢怠慢,一边给楚世昭递衣服一边说道:“回殿下,北狄铁骑现在正在外面列阵呢,应该马上就要开始攻城了,所以末将才来通知您?”
楚世昭急切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不相信地道:“他们现在才开始攻城?”
这还真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北狄铁骑攻城的时间,比他预想之中的要晚得多。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楚世昭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越发凝重起来。
他不怕北狄铁骑疯狂攻城。
北狄疯狂进攻,就代表着他们的主将慕容泽已经失去了理智。
一军主将被愤怒支配,这对他们来说才是个好消息。
反之……
(本章完)
第263章 斩杀敌军主将
第263章 斩杀敌军主将
正在人群之中疯狂砍杀的慕容泽,刚刚听到炸雷一般的怒吼之声,就觉得眼前一黑。
抬头看去,一个身高不比他矮的大汉直接跳过人群,举着巨大的斩马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压了下来。
此时的慕容泽,刚刚为后方的部下争取了一些,可以爬上云梯的空间,自然不想后退半步。
咬牙双手举起弯刀:“来得好,没想到南蛮子之中,还有你这样的汉子。可惜这里是在战场上,否则的话我一定与兄弟你把酒言欢。”
当的一声闷响,两把武器重重地撞在一起。
在这两个家伙周围的人,直接被武器撞击爆发开来的力量,冲得七零八落。
可惜,他们交锋的位置是,是雪渊关的城墙上。
除了慕容泽之外,几乎没有多少北狄铁骑。
也正因为如此,城墙上直接就空出了一大块。
正在爬云梯的黑色铁骑见状,立刻开始加紧冲锋,很快就有七八个人冲上了城墙。
他们还没站稳脚跟,就见慕容泽正在飞速向他们逼来。
要不是他们反应速度快,及时收回了武器,说不定慕容泽会伤在自己人的手里。
另一边的李霸天也同样不好过,巨大的力量让他完全无法稳住身形,一直退到城墙的边缘。
眼见就要掉下城墙,李霸天怒吼一声,一脚重重地踩在城墙边缘。
将垒城墙用的青砖直接踩成两截,这才堪堪停下。
“没想到,你这胡虏力气还不小。不过,老子可没兴趣跟你这种蛮夷喝酒。”
“识相的就赶紧退兵,回你们的草原耀武扬威去。我大周,可不是你们能够放肆的地方。”
慕容泽隐藏在头盔下面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他敬佩对方是个英雄,换来的却只有辱骂。
这些南蛮子,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找死!”
当下挥舞着弯刀,就朝李霸天杀了过去。
李霸天毫不退缩地迎向慕容泽的攻势,两个小巨人一般的家伙,在城墙上战成一团。
他们两个人势均力敌,战斗顷刻之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两把刀上都带着千钧的重的力量,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失误,顷刻间就是尸首分家的下场。
只是他们这一打不要紧,城墙上几乎就没有多少人,能靠近这两个家伙数米之内。
这种情况之下,雪渊关的将士们无法去支援。
可北狄铁骑,却能从慕容泽打开的这段缺口冲上城墙。
李霸天好几次想要越过慕容泽,斩杀那些北狄铁骑。
却都被慕容泽给轻易地拦了下来,他甚至还因此受了一些伤。
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个强敌,李霸天再也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慕容泽的身上。
虽然,此时的情况比较危险,不过李霸天相信,自家殿下肯定有办法。
自从慕容泽亲自带兵冲锋,楚世昭的注意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先锋主将的慕容泽,竟然如此心浮气躁。
才第二天上午,竟然做出亲自参与进攻这种愚蠢的决定。
但是,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能把慕容泽留下来,北狄铁骑的先锋部队,顷刻间就会失去战斗力。
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后续北狄大军的士气。
楚世昭一把按住抓着剑柄,就准备冲过去支援的赵文光。
“你的任务是指挥雪渊关的将士们,挡住北狄铁骑的进攻。”说着楚世昭还指了指慕容泽。
“可别跟那个傻子一样,身为主将竟然放弃自己最重要的职责,亲自带兵作战。”
赵文光赶紧点头:“我明白的殿下,请您放心吧。”
安抚下赵文光,楚世昭迅速钻入人群。
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城墙上游走,迅速向李霸天跟慕容泽两个人交战的位置赶去。
这一路上,楚世昭绝不恋战。
除非有什么地方情况特别危急,才会帮一把手。
解决冲上城墙的敌人之后,没有片刻的停留,继续赶路。
慕容泽亲自领兵冲锋的做法虽然愚蠢。
但是对于士气的提升,却也是肉眼可见的。
雪渊关的城墙之上,但凡有云梯架设的地方,攻势都要比之前猛烈得多。
毕竟,主将亲自先登城头,普通士兵哪里还有不拼命的理由。
一时之间,城墙上许多地方的战况,都变得无比焦灼。
如果不是有冰狼骑守城,能够勉强抵挡北狄铁骑的攻势,单凭雪渊关的守军,顷刻之间怕是就要城破了。
霍青凰的身影,几乎遍布车城墙上的每一个角落。
她带着少数最精锐的冰狼骑,到处救火。
死在她枪下的敌人。
不计其数。
最开始的时候,霍青凰也有心前来支援,只是被敌人绊住了脚步。
当看到楚世昭出手之后,霍青凰果断放弃了支援李霸天的打算,专心对付那些冲上城墙的敌军。
楚世昭在距离李霸天还有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减缓了自己的速度。
他十分小心地,借助雪渊关的将士,甚至是北狄铁骑隐藏起自己的身形,悄无声息地接近。
在慕容泽身后,越来越多的黑色铁骑爬上了城墙。
刚开始,这些人还无法对李霸天造成什么困扰。
可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李霸天应付起来也变的格外吃力。
毕竟,除了这些人之外。
他还要对付一个,实力完全不在他之下的慕容泽。
最开始的时候,李霸天还能将慕容泽压制在城墙附近。
但是随着黑甲铁骑越来越多,李霸天不得不慢慢后退,免得陷入被数人夹击的状态。
尽管如此,他的身上也已经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是那些黑色铁骑以命换伤,拼上自己一条命,也要阻挡李霸天的攻势。
等他解决黑甲铁骑,慕容泽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
李霸天除了尽可能的,让自己受的伤轻一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城墙两端的雪渊关守将,虽然也在拼命厮杀想要堵住缺口。
可这些黑甲铁骑,比普通的北狄铁骑还要强不少。
雪渊关的将士,往往需要付出三人以上的代价,才能击杀一人。
因此,虽然这段城墙上暂时还是守军的人数更多。
优势却已经开始向北狄方向倾斜了。
李霸天心中万分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的视线,不停在城墙上搜寻。
明明刚才已经看到,殿下过来支援。为什么现在,却完全找不到殿下的影子。
该不会是殿下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霸天顿时就感觉到心头一片冰凉。
如果殿下为了救自己而遇险,他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啊。
惊慌失措之下,招式不免有些失了章法。
慕容泽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
手上弯刀用了个巧劲,直接挡开李霸天的斩马刀,整个人撞进李霸天的怀中。
弯刀划过一道弯月,径直抹向李霸天的脖子。
“完了!”李霸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对不起了殿下,我以后恐怕不能为你征战了。”
眼见下一刻,李霸天就要命丧当场。
楚世昭的身形却悄无声息地,从一名黑色铁骑的身后钻了出来。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应该就能够发现,那黑色铁骑动作僵硬地保持一个姿势许久,显然应该是已经死了有好一会儿了。
楚世昭出现的位置也是精心挑选的,正好处在慕容泽的视线死角。
他的眼中只有李霸天,完全没察觉到死亡的降临。
“殿下!”本来已经陷入绝望的李霸天,双眼重新放出光芒。
他也不顾身后就是城墙边缘,硬生生地向后弯腰。
慕容泽的弯刀几乎是紧贴着李霸天的下巴扫过,差一点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哼,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
此时的李霸天,将脚就踩在城墙边缘,上半个身子都向后仰到城墙外面。
这种姿势别说是反击了,光是保持平衡都无比困难。
在慕容泽看来,这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手腕一翻,弯刀直接变换了一个方向,横扫变成斜砍,劈向李霸天的小腹。
可就在他变招的同时,李霸天竟然也出手了。
他手中的斩马刀,自身体另一侧的肋下与手臂之间刺出,目标赫然是慕容泽双腿中间的要害。
李霸天这个壮汉,身体几乎在边控制中拧成了麻。
只是,他的攻击虽然看起来狠辣凌厉又十分诡异。
可凭他现在这个姿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威力。
不仅如此,反而因为出手进攻,导致他更加难以维持平衡,整个人已经开始向城墙下面摔去。
慕容泽很轻易地,挡住了李霸天的攻击。
甚至不需要他用力,李霸天摔下城墙的速度,就肉眼可见地加快了许多。
“别以为能这么轻易地逃走。”慕容泽心念电闪
弯道突然向着李霸天的脚面扎了过去。
在他看来,李霸天这次出手根本就不是为了伤到他,只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更快地摔下城墙。
虽然雪渊关的城墙很高,哪怕是李霸天这样的高手摔下去,也绝对要身受重伤。
可不管怎么样,也比直接被他杀了强。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可能放弃城墙上的优势,去追杀一个败军之将。
但是,慕容泽可不希望放过这个才刚刚侮辱过自己的家伙。
他要用弯刀,将对方的脚钉在城墙之上。
除非这家伙壮士断腕,折断自己的脚,否则就挂在这里吧。
只是就在慕容泽即将得手的时候,忽然心生警兆。
一股无比恐怖的杀意,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慕容泽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鲜血仿佛都要凝固住了。
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可是,还不等他做完这个动作,就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微微刺痛的感觉。
慕容泽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从脖子上的伤口处,迅速地流逝着。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看清了偷袭者的真面目。
慕容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是你,祝明远!”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甘。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这个卑鄙小人的手上。
“抱歉了,我可不叫祝明远!”楚世昭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只不过,倒地的慕容泽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
李霸天用两条小腿钩住城墙:“殿下,救命啊!”
楚世昭赶紧将李霸天拽了上来。
他刚才偷袭慕容泽之所以这么顺利,也多亏了李霸天。
要不是这个家伙拼命反击,吸引了慕容泽的全部注意力。
想要偷袭这个家伙,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从李霸天被逼入绝境,到楚世昭突然出现击杀慕容泽。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那些黑色铁骑神之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的主将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楚世昭踩着慕容泽的头盔,仰天长啸:“慕容泽已死,你们还不束手投降?”
说着,直接捡起慕容泽的弯刀,一把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高高举起。
“杀了他,给将军报仇。”城墙上的黑色铁骑终于回过了神,一个个红着眼杀向楚世昭跟李霸天。
可是没有了慕容泽这个高手,他们这些人哪里回事李霸天的对手?
斩马刀一个横扫,直接将两个黑色铁骑连人带甲砍成两截,顺势转身举起斩马刀,又将一名黑色铁骑竖着劈成两片。
城墙上的这些北狄人,没有一个是李霸天的一合之敌。
三下五除二地被李霸天尽数斩杀。
只留下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在知道了慕容泽已死的消息之后,城墙上那些北狄铁骑基本是两个选择。
或者跟雪渊关的守将们展开血战,最后战死沙场。
又或者直接转身就逃。
有些人,甚至不惜穿着铠甲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
还别说真有不少人成功了。
毕竟打了这么久,城墙下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尸体。
那些尸体成为他们的缓冲,让这些人成功地活了下来。
他们落地之后,立刻爬起来就跑。
远处的北狄大军,也如同潮水一般,乱糟糟地退了下去。
赵文光还想要让人追击扩大战果。
却被楚世昭拦住了:“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现在就算杀出去,又能杀死多少人?”
“就算斩杀过万,对于整个北狄大军来说,也不过是轻伤罢了。”
“与其白白浪费体力,还不如让将士们好好休息。”
“你不会以为,这一丈打道到现在就结束了吧?”
(本章完)
第266章 冲突再次升级
第266章 冲突再次升级
被斩杀的守军同伴,双目赤红着解释起来,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手指死死攥着染血的衣襟。
“我们刚才只不过是抱怨几句,这家伙上来就杀人。”他指着地上冯老三的尸体,鲜血还在从脖颈处汩汩流出。
“冯老三说的话的确不对,可也罪不至死吧?”另一个士兵帮腔道,他的眼神闪烁,刻意避开具体内容。
“这些人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们的袍泽没死在敌人的手上,反而被自己人给杀了。”第三个士兵阴阳怪气地说道,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听见。
这些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根本就不给斩杀冯老三的冰狼骑解释的机会。
那名冰狼骑战士沉默地站在原地,染血的长刀垂在身侧,眼睛冰冷如霜。
这些人在指责冰狼骑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隐去了自己的错误。
只强调同伴被杀的事实,却绝口不提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诸如“皇子逃命”“当官的都不可信”之类的言论,没有人提及半句。
只是说被杀的冯老三有多委屈,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兵,如同无辜的羔羊。
周围的人被他们一煽动,原本就紧绷的神经顿时被点燃。
越来越多的守军士兵聚集过来,脸上写满了愤怒。
“杀人偿命,严惩杀人凶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高声喊道,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年轻的新兵跟着起哄,眼中闪烁着盲目的怒火。
比起雪渊关将士们的义愤填膺,冰狼骑们反而十分安静。
他们沉默地从各处汇聚而来,动作整齐划一,静静地汇聚到一起。
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注视着骚动的人群。
淡漠的神情中,带着随时准备战斗的决绝。
精锐战士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他们效忠的并不是大周朝廷,而是他们的少主,四皇子楚世昭。
赵文光的额头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感到口干舌燥,眼前的局势随时可能失控。
殿下啊殿下,您究竟在哪啊?他在心中呐喊,目光不断扫向城门方向,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这件事,我真的处理不了啊。赵文光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既不能得冰狼骑,更不能寒了雪渊关将士们的心。
他多希望楚世昭马上就能出现在这里,只要殿下能够出现,立刻就能阻止骚乱。
可惜这也只是他的奢望罢了。赵文光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除了他没有人能平息骚乱。
“咳咳!”赵文光清了清嗓子,声音刻意提高八度。他大步走到两拨人中间。
故作愤怒地环顾四周:“都干什么?我……本将军有说过,不会处理这件事吗?”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过每一个激动的面孔。
“不过,什么事都要讲个是非黑白。”赵文光放缓语气,试图让众人冷静下来:“本将军不会让守卫雪渊关的将士寒心。”
“我知道你们很愤怒,但是你们也别忘了,冰狼骑也一样为守护雪渊关而拼死厮杀。”他指向城墙上的血迹,那里还留着激战留下的痕迹。
“昨天晚上,这些冰狼骑的将士,趁着黑夜出城。”赵文光的声音渐渐有了力量,回荡在城墙上空。
“在四皇子殿下的带领下,独自面对三万北狄先锋铁骑,奋战了一整夜。”他刻意强调这个数字,让守军回忆起当时的绝望。
“本将军不相信,这样一群勇士会无缘无故滥杀无辜。”赵文光直视那些带头闹事的士兵,眼神锐利如刀。
“现在,我要给冰狼骑勇士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有没有人反对?”他故意停顿,让这句话的重量沉入每个人心中。
赵文光也在这里耍了个小心眼,故意提起楚世昭的身份。
他深知在这些普通士兵心中,皇子的威严断然不可侵犯。
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杀人的冰狼骑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冰狼骑,毕竟是楚世昭亲自带来的精锐之师。
这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雪渊关将士们,虽然群情激愤,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
但听到四皇子时,眼中的怒火也不由得暗淡了许多。
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可能无视楚世昭的存在。
那个与他们并肩作战的皇子身影,在这些普通士兵心中依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分量。
赵文光不敢放过这个机会,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冰狼骑与守军之间。他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
急忙问那位杀人的冰狼骑道:“这位冰狼骑的勇士,请你认真地回答本将的问题。”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试图将对方看穿。
“为何突然杀害我们雪渊关的将士?”赵文光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所有士兵都屏息等待着答案。
“即便他在言语上有所冒犯,你也不应该痛下杀手。”这句话既是对冰狼骑说的,也是对周围愤怒的守军说的,试图平息他们的怒火。
杀人的冰狼骑,缓缓抬起染血的长刀,刀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城砖上。
他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感情,就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此人,是暗夜教成员。”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太子殿下有令,暗夜教成员,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听到他的话,城墙上的雪渊关将士们,先是一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有人根本不相信冰狼骑的话,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推开人群,指着冰狼骑的鼻子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冯老三什么时候成为暗夜教的人了?”
他的唾沫星子飞溅:“我跟他在一个锅里吃了三年饭,从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栽赃诬陷。”另一个瘦高个的士兵帮腔道,“是不是看我们雪渊关的人好欺负?”
“说冯老三是暗夜教的人,我第一个就不相信。”一个年长的老兵摇着头,白的胡子气得直抖。
“从这小子入伍我就见过他,如果这小子真跟暗夜教有关系,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
不过也有不熟悉冯老三的雪渊关将士,互相交换着眼神。
他们站在人群外围,声音虽然不大,但格外清晰。
“他应该没说假话吧,毕竟冰狼骑跟咱们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诬陷他啊。”
“别忘了,之前被北狄铁骑驱赶过来的百姓中,就混入了不少暗夜教的家伙,都是被他们解决的。”
“我也想起来了,冰狼骑似乎有辨认暗夜教贼人的办法。”
也有人马上反驳道,声音比之前更加激动。
“就算他们能辨认暗夜教的贼人,也不能说冯老三一定就是暗夜教的吧?”
“对啊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总不能他说是就是吧?”
“既然他们能分辨,为什么之前没有动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杀人?”一个精瘦的士兵尖锐地指出这个问题。
“要我说,他们根本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杀人!”有人躲在人群里喊道,声音里充满挑衅。
赵文光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沉声问道:“本将军也想请教一下这个问题。”
“阁下既然知道他是暗夜教的贼人,为什么之前没有动手?”赵文光直视着冰狼骑的眼睛,不敢放过任何细微的反应。
杀人的冰狼骑,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周围愤怒的人群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波动:“之前没有发现,刚才巡逻至此,发现此人身上有暗夜教贼人的气息。并且煽动这些人当逃兵……”
话还没说完,几个与冯老三熟悉的士兵立刻炸开了锅。
他们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脸红脖子粗地争辩着。有人甚至激动地拔出了佩刀,被同伴死死拉住。
“你胡说八道,冯老三什么时候让我们当逃兵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士兵怒吼道。
“冯老三那只是抱怨一下,又不是真的要逃跑。”另一个士兵帮腔道:“谁还没抱怨过几句?”
“再说了,如果想当逃兵的话,打仗的时候情况混乱不是更容易逃跑么,为什么要现在跑?”
“并不是借口,此人身上的确有暗夜教贼人的气息。”冰狼骑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神毫无波动。
与这几个守军的能言善辩相比,冰狼骑将士显得木讷许多,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这种固执的态度反而让雪渊关将士们更加愤怒,城墙上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原本团结一致的守军,此刻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
有人握紧兵器站到冰狼骑身边,也有人退后几步与同伴靠得更近。
其中一派更相信自己的袍泽。这些士兵大多是与冯老三认识,或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这些冰狼骑怪异得很,你们没发现么,他们比那些北狄的怪物还厉害。”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眼睛警惕地盯着冰狼骑。
“谁知道是不是练了什么邪门的功法?”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说得对,恐怕就是压制不住邪功,所以突然暴起杀人吧?”有人躲在人群里添油加醋,声音里充满恶意。
“我一直就觉得他们不对劲,现在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
至于另一派,他们则是站在城墙,更相信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冰狼骑。
其中不少人还记得昨夜冰狼骑出城夜袭,为他们争取喘息之机的恩情。
当然,也可以说他们是相信楚世昭。
那个与他们同生共死的皇子殿下,在这些士兵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威信。
“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邪功?刚才冰狼骑在战场上的时候,可没有滥杀无辜。”一个年轻士兵激动地反驳,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疤。
“你们这些混蛋还有没有点良心?这两天打仗的时候,如果不是有冰狼骑在前面顶着,你们这些人要死多少,心里没点数吗?”满脸血污的老兵怒喝道:“他的声音哽咽,想起了那些倒在身边的战友。”
“反正我相信,这些冰狼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了冯老三。”
他们的话,自然立刻招来反对派的反驳。
“一起打仗又怎么了,我承认他们很能打。可是能打,就能随便杀人吗?”
“是不是暗夜教,难道就凭他们一句话?”另一个士兵尖锐地质问:“如果他们怀疑我是暗夜教的贼人,是不是现在也能立刻把我杀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得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其中有极端的,更是直接推开人群站了出来。他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老子就是暗夜教的,有本事你们也来杀老子……”他故意拉长声调,双手叉腰站在两派人马中间。
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冰狼骑突然张弓搭箭,瞄准他的咽喉。
弓弦绷紧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有人倒吸冷气,有人下意识地后退。
这些冰狼骑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他们就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紧张吗?
赵文光的脑袋都要炸了。
那个挑衅的壮汉此刻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喉结上下滚动,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弓弦震颤,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掠而出。
“完了!”赵文光绝望地闭上眼睛。
双方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冰狼骑绝没有失手的可能性。
一旦那名雪渊关的将士,被冰狼骑射死。
双方之间,将再也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不死不休。
现在大敌当前。
他们自家人却先打了个血流成河。
赵文光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267章 殿下来了
第267章 殿下来了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城墙上回荡,箭矢被斩落的声响格外刺耳。
声音传入赵文光的耳朵,让他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振。
预想之中的惨叫声没有出现,城墙上依然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预想之中的咆哮,战斗爆发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反常的让人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心跳如擂鼓的赵文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正好看到一个堪比棕熊一般高大的人,矗立在两派人马之间,那宽阔的身形让人莫名安心。
此人手持斩马刀挡在雪渊关将士面前。
冰狼骑放出的箭矢,此刻已经被劈成两截。箭杆还在空中旋转着,无力地落向城墙下方。
来人赫然是李霸天,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莽汉,挡住了会让雪渊关万劫不复的箭矢。
赵文光长舒一口气,可是一颗心很快又悬了起来。
眼前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更严重的后果正在发酵。
没有出人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冰狼骑的做法,却像猛火油在了燃烧的火堆上。
毫不犹豫地出手,彻底激怒了雪渊关的将士们。
原本还保持克制的人,此刻全都红了眼睛。
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自发地围成一个个圈,将城墙各处的冰狼骑困在中间。
就连那些原本支持冰狼骑的将士们,此刻也动摇了。他们站在原地,手中的兵器不知道该指向何方。
毕竟亲眼目睹冰狼骑的冷酷手段,任谁都会心生寒意。
“卧槽,这些家伙果然是疯子,一言不合就杀人。”一个年轻士兵颤抖着说道,握刀的手都在发抖。
“刚才我就说了,他们根本就是无缘无故地杀害冯老三的。”先前那个络腮胡士兵大声嚷嚷,趁机煽动情绪。
“竟然真的就只因为一句气话,就杀人?”一个老兵难以置信地摇头,眼中满是失望。
“枉我刚才还在维护冰狼骑,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曾经为冰狼骑辩护的士兵此刻满脸通红,既是愤怒也是羞愧。
面对他们的威胁,冰狼骑依然保持着可怕的冷静。他们背靠背站成一个防御圈,动作整齐划一。
并没有过多解释,仿佛不屑于辩解。这种沉默更加激怒了守军,围拢的圈子越来越小。
赵文光已经彻底放弃了,他颓然地靠在城垛上。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局势已经完全失控。
刚才安抚局面,他就已经竭尽全力。甚至不惜放下脸面,硬着头皮自称“本将军”。
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能让人觉得,他有资格来处理这件事。
尽管没什么人把他当回事,可他还是拼了命地在双方之间周旋,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可冰狼骑毫不犹豫地出手,让一切都没有了转圜余地。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言语能够解决的了。
兵刃相见似乎已成定局。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内讧一触即发之际,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赵文光注意到,对面的北狄铁骑似乎正在调兵遣将。
一支支骑兵部队正在集结,攻城器械也被推到了阵前。
很显然,城墙上发生的骚乱,没有逃过北狄人的眼睛。
他们伤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文光的心沉到了谷底。内忧外患同时爆发,雪渊关的命运,恐怕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了
可是偏偏,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刚才那个差点被冰狼骑射死的雪渊关守军,这个时候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顿时愤怒地大吼起来,声音因为后怕而变得尖厉刺耳:“兄弟们都看到了吧?他们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如果不想死,就……”他挥舞着手臂,想要煽动周围的同伴。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李霸天不耐烦的一刀背,重重拍在他的身上。
这一击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致命,又足以让人昏迷。
“舌燥,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李霸天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城墙上回荡。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
“还有你们!”李霸天转向其他蠢蠢欲动的守军,斩马刀在地上重重一顿,震起一片尘土。
“冰狼骑可是殿下的亲卫,敢向殿下的亲卫动手,你们是想造反不成?”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躁动的守军头上。
他的视线从雪渊关的将士们身上扫过,锐利如刀。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士兵,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畏惧地低下了头,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原本怒气冲冲,马上就要爆发的冲突,就这样被硬生生压制住,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滞。
马上就准备跟冰狼骑拼命的雪渊关守军们,顿时哑了火,手中的兵器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李霸天的威慑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跟赵文光不同,李霸天给人的压迫感是实实在在的。他那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是寒门武将,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更别说,他还是四皇子楚世昭的真正嫡系。
如果不是楚世昭有令,守城事宜全都交给赵文光指挥。
李霸天作为这里官职最高的人,雪渊关上下全都要听他的。
如果仅仅是官职也还罢了,经历过数次生死大战的雪渊关将士们,也未必会把李霸天放在心上。
可关键是,李霸天是真的能打。这一点,昨天守城战时所有人都亲眼看见。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把弓硬生生拉断弓弦崩断的声音,至今还在守军耳边回响。
在城墙上纵横厮杀时,李霸天如入无人之境。强悍的北狄铁骑在他面前如同孩童,几乎没有敌军能够挡住他一刀。
将士们对李霸天,又敬佩又畏惧。既仰慕李霸天的勇武,又害怕他那不讲道理的蛮力。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壮着胆子提出了质疑。
满脸伤疤的老兵站了出来,声音虽然恭敬,但态度坚决:“李将军,我们从来没想过造反。只是冰狼骑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
就在此时,一个戏谑的声音自赵文光身后响起,那熟悉的语调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脊背。
“哦?本殿下的亲卫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你们这些为国厮杀的将士们心寒?”
“既然受了委屈,尽可以说出来,本殿下今天一定会为你们做主。”楚世昭缓步走上城墙,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摇动。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精神都不由为之一振。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士兵们立刻收敛了怒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殿下,您终于来了。”赵文光猛地回过头,拧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光芒。
看到楚世昭的那一刻,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城墙上的其他将士,如同风吹麦浪般跪倒。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低下头。
“见过殿下。”整齐的问候在城墙上回荡,连那些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将士,此刻也恭敬行礼。
“行了!都赶紧起来吧。特殊时期,这种没有必要的繁文缛节就免了。”楚世昭随意地挥了挥手,目光扫过众人。
“谁来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依然平和,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
明明大敌当前,为何自己人先起了内讧?
是觉得对面的十万北狄铁骑,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雪渊关?
还是他们觉得,自己实力超群,各个都能以一敌百,所以才敢如此折腾?
楚世昭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寻找着答案。
城墙上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
“赵文光,你来说吧。”楚世昭直接点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殿下,是这样的……”赵文光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一步。小心斟酌着每一个字,把自己知道的部分,尽量不带任何情绪的,说给楚世昭听。
“这样吗?”楚世昭恍然点头,眼中的锐利渐渐化为了思索。
摩挲着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站在他的角度,当然知道冰狼骑是没错的。这些人在复苏之后,还从来没有执行错误过任何命令。
他们甚至比那些战争机器,还要可靠。
被杀的冯老三,绝对是隐藏在军中的暗夜教没错。
但是,他却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地下结论。治军之道,重在收服人心,而非单纯的命令。
他相信冰狼骑,雪渊关的将士们却不这么想。这种信任的差距需要时间来弥补。
如果就这么粗暴地告诉他们,冯老三就是暗夜教的贼寇,冰狼骑做得没错。
那只会适得其反,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兵需要的是理解,而非冰冷的命令。
就雪渊关现在这个处境,一旦人心乱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北狄人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破城也只在顷刻之间。楚世昭深知,内讧比外敌更加致命。
略一思索,楚世昭将跟冯老三一起抱怨的几个将士叫了过来。这些人是事件的亲历者,也是平息风波的关键。
“我想知道,在冰狼骑杀死冯老三之前,你们都说了什么?”楚世昭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那几个士兵。
听到这个问题,几个人顿时脸色微变。
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楚世昭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
这种反应他再熟悉不过,明显是心中有鬼的表现。
毕竟在穿越之前,他跟这些普通的士兵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有着相似的烦恼和抱怨。
苦逼的打工人凑在一起,除了抱怨那些蠢货上司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共同话题。
“无妨,本殿下承诺,不管你们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赦你们无罪。”楚世昭的声音放缓了几分,以缓解他们的紧张。
见他们还是犹犹豫豫的,楚世昭沉下脸道:“但是,如果让本殿下知道你们刻意隐瞒,影响到了本殿下的判断,后果可就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几个士兵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战情如火,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考虑。”楚世昭背起双手,目光转向远处的北狄军营,给他们留出思考的空间。
楚世昭身边的霍青凰立刻开始计数,清脆之中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像催命的鼓点般令人心惊。
“十,九,八”
还不等霍青凰数完,李霸天不耐烦地催促道:“婆婆妈妈的,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爷们!”
“殿下都承诺不追究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李霸天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几个士兵耳膜生疼:“难不成,你们是不相信殿下?”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接戳中了问题的核心。
几个人哪里还敢犹豫?
互相看了看,终于下定了决心。慌忙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声音杂乱无章,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我们,我们其实就是觉得,殿下一直都没有出现……”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有可能是……”他再次偷瞄了楚世昭一眼,见这位皇子依然面无表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丢下我们,自己逃跑了。”
另一人低着头补充道,声音更是小得几乎听不见:“然后冯老三就说……殿下都走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拼命,不如干脆也逃了算了。”
旁边的人赶紧补充:“殿下,我们真的没有当逃兵的意思,只不过是心中惶恐胡说八道而已。”
“冯老三也跟我们一样,就是抱怨几句。要是真相当逃兵的话,偷偷摸摸走就是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而且,这种话也不止我们说了,其他人也同样在说啊。”
其他雪渊关的将士们,恨不得掐死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你说你自己的事就完了,攀扯我们干什么?
(本章完)
第268章 公道自在人心
第268章 公道自在人心
“殿下您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我们可从来没有埋怨过殿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兵突然站出来,激动的声音仿佛能把城墙震塌。
“对啊,我自始至终都相信,殿下绝对不会抛弃我们逃走。”另一个雪渊关将士急忙附和,生怕被误会似的。
“谁要是想逃走,谁就生儿子没屁眼!”身形粗壮的士兵拍着胸脯赌咒发誓,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奶奶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连殿下都敢编排吗?”
看这些人正气凛然的模样,就好像之前真的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一般。他们挺直腰板,下巴抬得老高,极力表现自己的忠诚。
楚世昭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这些人。
“你们的忠心本殿下明白,如果没有你们拼死血战,雪渊关恐怕早就失守了。”楚世昭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无奈。
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满身血污?疲惫不堪却依然坚守岗位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将士们!”楚世昭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他几步跨上一个运输箭矢用的木头箱子,箱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高声对城墙上的所有人说道:“我想,你们很多人,其实还不太明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自己究竟做了多么伟大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们……”楚世昭铿锵有力地道:“你们今天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拯救了整个大周,拯救天下。”
“是应该被写进历史书中的英雄壮举。”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每个士兵的眼睛。
“一旦雪渊关失守……”楚世昭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沉重。
“我们的后方乃至大半个大周,几乎没有哪一座城市,能够抵挡得住北狄人的铁骑。”
“成千上万的大周百姓,会死在胡虏的铁蹄之下。”楚世昭的声音渐渐哽咽。
“无数村庄城市,被他们烧成一片焦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这些侵略者凌虐致死。”
说到最后,楚世昭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悲痛。
原本嘈杂的城墙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只有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响。
失败的后果,他们当然也不是没想过。但此刻被楚世昭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所有人感到一阵窒息。
只是,大部分人的天性,都不愿意去仔细想那个最坏的结局而已。
他们宁愿埋头苦战,也不愿面对可能的惨状。
当楚世昭将所有的一切撕开,展现在他们面前。那些血淋淋的可能,突然变得无比真实。
雪渊关的将士们,全都感觉到彻骨的冰寒。有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有人死死咬住嘴唇。
楚世昭的话还在继续。他的声音不再激昂,却更加深入人心。
“在这些人中,也许就有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亲朋。”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刺入每个人的心脏。
“你们每在这里多守一个时辰,就能让他们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士兵们原本迷茫的眼神,
渐渐变得坚定,握兵器的手也不再颤抖。他们互相看了看,无声地传递着决心。
见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被自己调动起来。
楚世昭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一张面孔,那些原本迷茫的眼神重新燃起了斗志。
也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远处,北狄大营方向,他们的军队似乎也已经快要集结完毕。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骑兵方阵正在列队,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出。
楚世昭马上趁热打铁继续慷慨激昂地道:“为了免除你们的后顾之忧,我楚世昭对天发誓,与雪渊关的所有将士共存亡,绝对不会抛下你们独自离开!”
“如果违反誓言,就让我今生与皇帝宝座无缘!”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效果,自然也相当好。
谁也没有想到,四王子殿下竟然能发如此毒誓。
为了雪渊关,竟然连皇帝宝座都不要了。
“我们将在这里,与敌人血战到底绝不退缩!”楚世昭指向北狄大营,目光前所未有地坚定。
原本陷入绝望的将士们,见四皇子都有如此血性,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
纷纷热血上头,齐声大喝:“誓与雪渊关共存亡!”
这吼声震天动地,连远处的北狄军营都为之一静。
同样怒吼着,与雪渊关共存亡的赵文光,虽然表面上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心中却暗暗感叹。
不愧是殿下啊,这份掌控人心的本事当真了得。三言两语就把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了。
正在赵文光暗自庆幸,可以专心对付外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重新布置防线,应对即将到来的进攻。
却听到楚世昭,要还位将士一个说法。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赵文光头上。
“殿……”赵文光下意识地想要阻止楚世昭。
手已经伸了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
话都到嘴边了,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意识到现在阻止已经太迟了。
这个时候阻止,那就是在跟雪渊关所有的将士作对。刚刚被鼓舞起来的士气,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他要真敢开这个口,他也就别想再指挥这些将士们战斗了。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只能找了一个大部分人看不见自己的角度,借着整理铠甲的姿势,拼命地给楚世昭使眼色。
我的殿下啊,这件事好不容易过去,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赵文光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可惜,他的媚眼注定是要抛给瞎子看了。楚世昭的目光始终没有转向他这边。
楚世昭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朝杀人的冰狼骑招招手:“你过来。”
冰狼骑默不作声地上前,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少主!”
“实话实说,”楚世昭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暴起杀人?”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直视着冰狼骑的面庞。
“真的是因为此人是暗夜教的贼寇,还是因为此人说要当逃兵。”这句话问得掷地有声,让所有士兵都竖起了耳朵。
说着说着,楚世昭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突然厉声呵斥道:“还是说,你跟此人有什么仇怨?所以在泄私愤?”
这声喝斥如同晴天霹雳,在城墙上炸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愤怒地呵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四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那些冰狼骑们,依然保持着令人心惊的沉默,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回禀少主,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此人,与他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冰狼骑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没有半点为自己辩解的急切。
“至于他所说的话,虽然对少主过于不敬……”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一顿:“但是,您并没有给予我们,因为言语不敬而斩杀此地军士的权利。”
楚世昭闻言,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这些冰狼骑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即使在千夫所指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和冷静。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绝对不会偏离自己的命令与想法。
只是,他的话很明显并不能取信雪渊关的将士们。
那些士兵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有人甚至不屑地撇了撇嘴。
“胡说八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狡辩。”
“凭什么你们说冯老三是暗夜教的贼人,他就是暗夜教的贼人?”
“这些人还真是狂妄,当着殿下的面竟然还敢胡说八道。”
“殿下,他们根本就是明知故犯,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啊。”有人甚至直接向楚世昭进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无论冰狼骑有多少正当的理由,在他们看来都是无耻的狡辩。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城墙上再次陷入嘈杂,各种指责和质疑此起彼伏。
原本支持冰狼骑的那些人,此刻也因为冰狼骑之前突然动手的行为,而心生芥蒂。
没有几个人站出来,为冰狼骑说话。
只有少数几个曾经被冰狼骑救过性命的士兵,嘴唇嚅动着想要开口,却又被周围的声浪压了下去。
就在冰狼骑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一支长枪陡然激射而至,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扑哧一声闷响,锋利的枪头深深刺入城墙的青石中,入石三分。
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砖石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剩下的枪柄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恐地望着那杆仍在颤动的长枪。
“我的冰狼骑,从来不会说一句假话。如有违背者,我亲自取他的人头!”霍青凰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砸在钢砧上,震得城墙上的士兵们耳膜生疼。
她那双凤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于这些人竟然敢质疑冰狼骑对少主的忠诚,无比愤怒。
楚世昭拦住要站出来的霍青凰,轻轻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缓缓摇头,眼神中带着安抚的意味。
“殿下……”霍青凰不甘心地低声道。
手指紧紧攥着剑柄,指节都泛白了。
楚世昭凑近她耳边,小声安抚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跟你一样相信冰狼骑。”
“只是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候。雪渊关的将士们,需要的是切实的证据,而不是承诺。”
“放心,我会还冰狼骑一个清白的。”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却让霍青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安抚下愤怒的霍青凰,楚世昭转向众人,沉声问道:“被杀的冯老三在什么地方?从事发开始到现在,有没有人接触过冯老三的尸体?”
“殿下,尸体就在这。”赵文光急忙上前一步,挥手示意他左手边的几个人让开,露出了躺在地上的冯老三的尸体。
那具尸体还保持着死亡时的姿势,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人动过。
赵文光做事确实周到,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安排信得过的人,去保护尸体。
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真正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方堂?何云栋?魏冰?沈刀这四个刚刚被提拔上来的家伙。
这几个人跟他一样,现在虽然有了实权,可终究还是楚世昭的口头任命。
他们的前途命运,全都系于这位皇子殿下一身。
至于能不能转正,自然是看这位皇子殿下,能不能安稳地守住雪渊关了。
这场战役的胜负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未来。
万一楚世昭死在这里,不管他们立下多少功劳也没用。
朝中那些大人物,绝不会承认一个死去的皇子做出的任命。
所以,除了死心塌地地跟着楚世昭,他们没什么别的路可走。
因此赵文光很信任他们,专门让他们几个守着尸体。
楚世昭缓步来到冯老三的尸体旁。
霍青凰不敢有丝毫怠慢,身形一闪就挡在了楚世昭与冯老三的尸体之间。
动作快如闪电,连周围的士兵都没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
“少主小心!”霍青凰的声音里充满警惕。
“暗夜教的人手段凶狠毒辣,这尸体说不定会有问题。”
她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尸体,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
楚世昭没有在这个时候逞能。
之前暗夜教在雪渊关布置了那么大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都没有把他怎么样。
要是在这里阴沟翻了船,被一个暗夜教的小兵给坑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先不要动尸体,检查一下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楚世昭对霍青凰说道。
(本章完)
第270章 究竟谁是奸细
第270章 究竟谁是奸细
雪渊关的城墙之上,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却无法掩盖楚世昭铿锵有力的声音。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般刺破凝重的空气,清晰入耳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首先,这很明显不是躲避的反应。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楚世昭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冯老三能跟得上冰狼骑的动作。”
见到大多数人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甚至有人困惑地挠着头。
楚世昭不得不叹了口气,放缓语速,尽量用最简单明了的话,仔细解释了起来。
“你们应该都见过冰狼骑的身手,可以自己想一想,如果冰狼骑突然偷袭你们……”
他突然提高音量,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你们能否反应得过来?”
这个问题让城墙上的士兵们陷入了思考。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那些沉默的冰狼骑,回想起他们在战场上的恐怖身手,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冯老三肯定没想到,冰狼骑会突然攻击他。”楚世昭继续分析道:“可在冰狼骑先出手的情况下冯老三竟然会条件……”
说到这里,楚世昭突然改口。毕竟,这些人可听不懂什么叫作条件反射。
“冯老三竟然反应得过来,并且准备反击。”
他刻意强调了“反应”二字,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反常的细节。
一个普通士兵,怎么可能跟得上冰狼骑的速度?
“这至少说明……”楚世昭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的实力至少不会比冰狼骑更强。”
这个结论如同一道惊雷,在城墙上炸响。士兵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具看似普通的尸体。
楚世昭环顾四周:“可是在这之前,谁知道这冯老三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确实,平日里冯老三表现得再普通不过,从未展露过什么过人之处。
“最关键的是此人拿武器的动作。”楚世昭突然话锋一转,指向尸体手臂的姿势。
楚世昭转头,视线落在被霍青凰偷袭的那名雪渊关将士身上,那名士兵此刻还紧紧握着长枪。
很显然,霍青凰突然出手,对他造成的刺激不小。
“你们看这位兄弟……”楚世昭示意众人注意,“他被偷袭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是去拿自己的枪。”他模仿着那名士兵的动作,右手迅速伸向腰间,动作干净利落。
“为何如此?”楚世昭抛出了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让士兵们自己去思考。
“因为你们无论是平时操练还是战场搏杀,最常使用的武器就是长枪。”他边说边做出持枪突刺的标准动作。
“长期的训练战斗,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长枪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之中的一部分。”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少士兵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所以一旦发生意外情况,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
“我相信你们之中的大多数人,第一个选择就会是自己的长枪。”
城墙上雪渊关的将士们纷纷点头,这个说法完全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殿下说得有道理。”满脸胡茬的老兵摸着下巴:“反正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是第一时间去拿枪。”
“除了我这个老伙计,我也不会用别的家伙了。”另一个士兵爱惜地,抚摸着手中的长枪,
“原来殿下他们突然偷袭这几个人,就是为了给我们做示范啊。”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士兵们看向楚世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和理解。
为了能够给他们公道,这位殿下如此耐心地向他们解释。
可在这之前,他们竟然怀疑殿下会弃城逃跑,太不应该了。
楚世昭见众人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便继续深入分析:“现在你们再看冯老三,他的第一反应是向后伸手。”
“能放在这个位置的武器,必然是相对比较短小的匕首或者短刀之类的。”
“他被偷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身后。”楚世昭模仿着这个动作,右手向后腰处探去,姿势显得十分别扭。
“生死之间,他显然没有余力思考那么多,第一个反应既然不是躲避,那么必然是拿武器。”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点头赞同。在战场上,这确实是本能反应。
“可这样一说就很奇怪了……”楚世昭突然话锋一转,眉头紧锁。
“作为老兵的冯老三,不是去拿枪,反而往自己的身后掏。”他再次做出那个奇怪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军营之中,哪里会有这种武器?”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质问的语气,
“冯老三又是什么时候,有了使用这种短兵器的习惯?”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确实,在正规军营里,短兵器并不常见,更不会成为主要武器。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城墙上格外清晰。
“说不定冯老三是去拿腰刀呢?”这个疑问确实有道理。
毕竟很多士兵都有佩刀。
楚世昭微微颔首点头道,并没有因为这个质疑而恼怒:“这位兄弟说得不错,也有可能是那刀。”
“但是这也不对。”
说着,楚世昭站直身体,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抽刀动作。他的右手自然地向左腰侧伸去,动作干净利落。
“一般的配刀都是挂在腰间的……”他边演示边解释,“想要拿刀的话就一般是右手往左边抓刀柄……”
“左手的话自然是往右边抓刀柄。”他又用左手示范了一次,动作同样流畅自然。
“至少据我所知……”楚世昭环顾四周,确保每个人都能看清他的演示?“应该是没有人,会把刀横挂在后腰的位置。”
他比画了一个极其别扭的抽刀姿势:“这样的话根本就抽不出来。”
这个生动的演示让不少士兵都恍然大悟。确实,后腰挂刀不仅不方便,在紧急情况下还可能耽误性命。
如果楚世昭只是空口白牙的解释,没有实际的演示和证据。
这些直来直去的士兵们很可能半信半疑,恐怕很难让他们彻底信服。
毕竟冯老三是他们的同袍,而冰狼骑终究是外人。
但是,因为之前楚世昭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简单却极具说服力的试验。这个做法实在高明。
用偷袭的方式,展示了正常士兵应有的反应。
那几个人的反应,自然流畅,与冯老三的诡异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个眼见为实的证据,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跟楚世昭的分析几乎一模一样。这种严丝合缝的论证,让最固执的士兵也不得不服。
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了。事实胜于雄辩,再多的质疑也抵不过铁一般的证据。
楚世昭并没有停下来,他要趁热打铁,彻底解决这次事件,抹平隔阂。
毕竟,虽然已经能够确定,冯老三很可能就是暗夜教的细作。
但是,只因为握刀姿势就妄下评论,还是有些太过牵强了。
这些士兵们现在是被秦旭引导,所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如果没有如山铁证,这迟早都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李霸天,把你刚才打晕的那个家伙,给本殿下带过来。”
李霸天瓮声瓮气地答应了一声,巨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移动。
他粗壮的手臂一伸,五指如铁钳般张开,单手抓住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将人提起。
那人的身体软绵绵地悬在半空,脑袋在李霸天的大手中显得格外渺小。
李霸天将人放到楚世昭的面前,动作看似粗暴,实则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伤到此人分毫。
看到这个人,人群之中再次嘈杂起来。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在城墙上蔓延。
“什么情况,殿下怎么把这个人拎出来了?”一个士兵眼中满是困惑。
“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暗夜教的奸细?”另一个士兵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有道理啊,现在想想这个家伙刚才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故意找事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楚世昭对身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人提来一桶冰冷的井水,哗啦一声泼在那人脸上。
刺骨的冷水让昏迷中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皮剧烈颤抖着,缓缓睁开。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楚世昭冷冷地问道,声音如同寒冬的冰凌:“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看似不经意,实际上楚世昭的目光如刀,将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毕竟,虽然这个家伙很大概率上,也是暗夜教的奸细。
但是,楚世昭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万一冤枉了忠良,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这个疑似暗夜教奸细的家伙,在听到楚世昭的问题之后,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虽然转瞬即逝,却逃不过楚世昭的眼睛。
他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这是人在紧张时最本能的反应。手指不自觉地抽动,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不过下一刻,他很快就恢复平静。脸上的迷茫表情更加逼真,甚至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痛苦。
继续装出一副还在迷惑的模样,虚弱地道:“我叫张义……”
说完之后,这才仿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唇颤抖着,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不可置信地问道:“殿下,是您么殿下?”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敬畏。
说着,这家伙猛地爬了起来,动作之敏捷与他刚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既惶恐又激动。
声泪俱下地道:“殿下,请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声音哽咽,滚烫的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滚落,带着无尽的委屈。
“那些冰狼骑的人欺人太甚,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气话,他们就要杀人。”
“我刚才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他的语气突然转为自责。
“可那也是因为,他们杀害了我的袍泽,所以怒火攻心,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义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为了殿下,为了大周我这条命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算什么。”他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带着几分壮烈。
随后,又突然转为委屈:“我却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西凉人的刀下。”
说着说着,一时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那声音之中满是悲痛不甘,仿佛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血泪。
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我跟冯老三不熟可他好歹也曾拼死血战,守护雪渊关……”张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哽咽。
“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这难道也有错吗?”
其实,张义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霍青凰的眉头就已经紧紧皱起,想要制止这个家伙胡说八道了。
她最看不惯这种虚伪做作的表演,恨不得一剑斩了这个奸细。
却被眼疾手快的楚世昭暗暗阻止。皇子殿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手指在背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能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暗夜教的细作,那么现在楚世昭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家伙的身份。
张义那夸张的表演,过于刻意的情绪变化,以及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的算计,都逃不过楚世昭锐利的目光。
本来,他的表演应该会引起许多人的共鸣。毕竟冯老三是他们的同袍,这种悲情戏码最容易打动人心。
张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边哭诉,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士兵的反应,期待着群情激愤的场面。
可哭着哭着,张义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城墙上的气氛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变得激愤。
(本章完)
第271章 还说你不是奸细
第271章 还说你不是奸细
张义预想之中,所有人都会与他同仇敌忾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不说,反而有不少士兵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是同情,而是审视和警惕。
这种奇怪的状况,让张义摸不着头脑,差点就装不下去,哭声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停顿。
他当然不明白,就在他醒来之前,楚世昭已经向所有人揭示了冯老三的真实身份。
士兵们虽然朴实,但并不愚蠢。
他们或许不擅长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但对于生死攸关的判断却相当敏锐。
在亲眼看见了楚世昭抽丝剥茧般的推理和生动形象的演示后,他们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
曾经与冯老三朝夕相处的同袍们,已经对这位“袍泽”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种情况下,张义声泪俱下的表演越是夸张,就越显得可疑。
他那刻意颤抖的声线?过分夸张的哭泣,在众人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
张义十分惶恐:“这情况不对劲,很大的不对劲。”
原本流畅自然的表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就像一出蹩脚戏子演出的劣质戏码。
楚世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将张义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这场精心设计的戏码,是时候该收场了。
“住口!”楚世昭的声音突然炸响,如同刺骨寒冰般冻结了城墙上的空气。
“本殿下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他的每个字都像利剑般锋利:“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定斩不饶。”
说着,他给身旁的李霸天使了个眼色,沉重的斩马刀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稳稳地架在了张义的脖子上。
并不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皮肤,随时都有可能取走他的生命。
只要楚世昭一声令下,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当场就会让张义人头落地。
张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脖颈处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浑身僵硬。他暗自腹诽:“奇怪,难道我的身份真的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就连冯老三都不知道我是暗夜教的人,楚世昭这个皇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自认潜伏得天衣无缝,从未露出过任何破绽。
忽然张义心中一动,他想明白了,楚世昭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这个念头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估计是刚才自己站出来质疑冰狼骑的举动,表现得有些太过激进,引起了这位皇子的警觉。
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合情合理。
楚世昭不可能掌握确凿证据,否则早就直接动手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原本有些慌乱的情绪,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的变化,自然瞒不过一直紧盯着他的楚世昭。
虽然不明白,这个家伙的前后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不过,对楚世昭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恰恰需要张义的情绪平缓,对自己太过防备。
张义保持这种自己还没暴露的错觉,就再好不过了。
“年岁几何?”楚世昭声音沉稳,似乎是在向张义施压,却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看起来似乎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只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种表现,让周围的士兵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张义心中冷笑,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
心下暗暗讥讽,虽然是皇子殿下,毕竟还是个雏啊。
以为凭这种问题,就能让我主动暴露?
张义暗自摇头,觉得楚世昭也不过如此。
“回殿下,草民今年二十五了。”
他的头低垂着,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入伍几年了?”楚世昭继续问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
这个问题稍微有些敏感,涉及到军籍记录等可能被查证的信息。
张义下意识地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回殿下,小民十九岁参军,至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是军籍之中明确记载的,不怕人查。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张义其实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楚世昭的动作。
可是看他的模样,似乎真的就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张义暗自得意,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位皇子殿下固然厉害,但是并不擅长审讯。”
这个认知让他彻底放松下来,紧绷的肩膀也不自觉地松懈了几分。
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张义表面上当然还是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的眼神谦卑,姿态恭顺,完美演绎着一个受委屈的普通士兵。
“你家住哪里?”楚世昭继续问道,语气依然平淡。
“回殿下,我住梁川县张家村。”张义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地方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楚世昭的问题越来越像拉家常。
“父母尚在,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前几年已经出嫁了。”张义对答如流。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也越来越快。
楚世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张义的回答也越发流畅自然。
可周围的雪渊关将士们,却听得越来越迷茫。许多人交换着困惑的眼神,不明白这场审讯的意义何在。
很多人甚至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有人开始小声嘀咕。
“殿下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就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啊,这个家伙不是奸细吗?光问这些有什么用?”另一个士兵附和道,语气中满是不解。
“嘘,别乱说话。殿下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看着就完了。你们这些丘八,还以为自己比殿下更聪明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身尘土的传令兵飞奔而来,脸色煞白。
“报!殿下,北狄铁骑已经整军完毕,正在向雪渊关发动进攻!”
传令兵的声音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雪渊关的将士们听到军情,顿时骚动起来。铠甲碰撞声?兵器出鞘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赵文光急忙上前一步,焦急地道:“殿下,军情紧急不如将张义暂且收押。等打完了仗再审?”
他的目光不断扫向城外,那里已经能看到正在移动的北狄大军了。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毕竟眼下北狄大军的威胁迫在眉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世昭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楚世昭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却好像又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仿佛真的束手无策。
张义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心中冷笑连连,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还以为你真有多厉害,结果就只会虚张声势么。”
楚世昭拿自己无可奈何,张义彻底地放松下来。
毕竟敌军马上就要进攻了,其他的事都只能延后再说。
“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张义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传递情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制造混乱。
楚世昭突然挺直腰板,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宣布:“将士们!”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一个人,“本殿下本想找出真相,让大家可以毫无顾忌地守护雪渊关。”
“可现在军情紧急,对敌要紧,其他的只能先打完仗再说。”楚世昭的目光转向城外烟尘滚滚的方向,痛惜地说道。
城墙上的将士们虽然齐声应诺,但声音明显不如之前响亮。
他们的眼神飘忽,表情复杂。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同仇敌忾?无所畏惧的气势。
站得松散,兵器也拿得有气无力。
尤其是,雪渊关的守军与冰狼骑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更加明显。
双方士兵都刻意保持着距离,眼神中充满戒备。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战争开始。在这种互不信任的氛围下,他们之间的配合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赵文光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楚世昭解释完为什么冯老三有可能是暗夜教奸细之后,立刻停止……
事情肯定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候士兵们虽然震惊,但至少还保持着对殿下的信任和敬畏。
结果,他偏偏要再去审问张义。
这个决定在赵文光看来简直莫名其妙,完全葬送了原本大好的局面。
非但没审出什么结果,楚世昭反而被张义牵着鼻子走。
没有揭露真相不说,反而让张义显得更加无辜。
原本建立起的威信,直接就丧失了一大半。
赵文光能清楚地感觉到,士兵们看向楚世昭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崇敬。
李霸天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将沉重的斩马刀从张义的脖子上拿开。
粗壮的手臂一挥,示意两名士兵上前接管犯人。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生!楚世昭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总算是露出破绽了,张义!还敢说你不是暗夜教的奸细?”楚世昭的眼中精光迸射,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犹豫不决。
“李霸天给我拿下!”这声令下得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张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求生的本能瞬间做出了反应。
下意识地掏出一包毒蛊,黑色的粉末向四周撒去。
这包毒蛊见风就化,瞬间在周围形成一团黑色的毒雾,将所有人逼退。
随即整个人腾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鸟般掠上半空。
他的身法诡异迅捷,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士兵应有的身手。
可还不等张义有其他动作,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清丽飒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提前一步冲到了他的头顶。
霍青凰的披风猎猎作响,眼中杀意凛然。
手中长枪陡然炸开,枪尖化作漫天残影,如同暴雨倾泻而下。
每一道枪影都带着凌厉的杀气,封锁了张义所有退路。
张义仓储之间,根本就无力反击。只是勉强抵挡了两招,就被霍青凰一枪刺穿肩膀。
锋利的枪尖穿透血肉,带出一片鲜血。
连人带枪掉落地面,霍青凰的枪势不减,直接将张义钉在了城墙之上。
楚世昭缓步来到被钉在城墙上的张义面前,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奸细,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现在还说你不是奸细?”楚世昭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这会儿,张义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担任细作多年,潜伏在军中如鱼得水,从来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从未引起过怀疑。
奈何架不住楚世昭的套路实在太多。
这位皇子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几倍,环环相扣,让他防不胜防。
先是假装不擅长审讯,故意问出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看起来就是个不擅长审问的人,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以此迷惑他,让他放弃戒心。
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甚至开始在心里嘲笑这位皇子的无能。
然后,在北狄铁骑开始攻城的时候,假装放弃审讯。楚世昭表现得像是被军情所迫,不得不中断调查。
完全没把楚世昭放在眼里的张义,此时完全松懈下来,甚至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制造混乱。
可紧接着,楚世昭的突然发难如同一记重锤,打得他措手不及。
张义根本就没有细想,多年的训练,让他条件反射般地采取了最熟悉的逃生手段。
直接使用毒雾遮蔽视线,想要第一时间逃走。
事实上,刚刚把毒雾丢出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
自己的举动无疑是在自证身份,但为时已晚。
只能继续逃跑,先离开这个危地再说。
却没料到,楚世昭早有准备。这位皇子殿下从一开始就在引他入瓮,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
(本章完)
第272章 四皇子的威名
第272章 四皇子的威名
之前把霍青凰叫到一边的时候,楚世昭就吩咐过这件事。
霍青凰这位女将军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张义,就等着他露出马脚的这一刻。
张义毕竟只是个细作,潜伏刺探是他的强项。
但正面交锋,在霍青凰这样的高手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轻而易举地被拿下。霍青凰的长枪如同毒蛇般精准,一击就将他钉在了城墙上。
楚世昭第一时间安抚军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消除士兵们的疑虑,重振士气。
“将士们,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此人跟冯老三一样,都是暗夜教的细作。”楚世昭的声音洪亮有力,在城墙上回荡,
他的手指向被钉在墙上的张义,又指了指冯老三的尸体。
“冰狼骑之所以对他们出手,并不是因为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慎重:“只是因为,冰狼骑有能力分辨暗夜教之人所修炼的邪功而已。”
“他们是我忠诚的战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们出手。”
“现在,细作已经被揪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看着士兵们渐渐明朗的表情。
“我们可以放心的,跟北狄人打一场了。”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最开始这么说,哪怕是楚世昭开口,将士们也不会完全相信。
可现在,楚世昭已经证明了冯老三以及张义的身份。
冰狼骑杀暗夜教的细作,又有什么不对的?
这些暗夜教的家伙丧心病狂,为了拿下雪渊关,甚至不惜利用孕妇平民。
这些所作所为,将士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将士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渐渐明白了楚世昭的良苦用心。
“殿下威武,那些暗夜教的奸细,根本就不是殿下的对手。”
“张义这个家伙竟然是暗夜教的奸细。”另一个士兵难以置信地摇头:“要不是殿下,打死我都不相信啊。”
所有人的感叹汇聚在一起,起初只是零星几个声音,很快就像浪潮般席卷整个城墙。
“殿下万岁!”这声呼喊发自肺腑,带着由衷的敬佩和忠诚。
“殿下万岁!”
“殿下万岁!”
越来越响亮的声音,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在微微颤动。
听到城墙上那震耳欲聋的吼声,远处北狄大营中的慕容达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马鞭。
“哼竟然这么快,就把乱子解决了。”慕容达宇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
“等等……他们在说什么?”他突然勒住战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大周的皇子来雪渊关了……”这个发现让慕容达宇脸色大变,“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达宇猛地转头,怒视着身旁的暗夜教使者。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刺骨的杀意:“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使者的面孔隐藏在斗篷之中,完全看不到表情。只有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区区一个皇子罢了。”
“将军大人难道还会惧怕一个皇子吗?”使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因为一个皇子的到来,就驻足不前,不再进攻?这好像不是将军阁下的风格吧?”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戳慕容达宇的自尊心。
清脆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在肃杀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慕容达宇的弯刀猛然出鞘,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刀身上精美的纹路如同毒蛇的鳞片,美丽而又危险。
“别想在本帅面前,玩什么样。”慕容达宇的声音低沉如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暗夜教使者。
“一个皇子的确不算什么,南朝的皇子跟一群兔爷没什么区别。”
“可是一个皇子的到来,却能极大地增强雪渊关的士气。”
“这种在预料之外的变化,很有可能打乱我们的整体布局。”
“别以为只要激怒我,我就会忘了这件事。”
“说,究竟为什么没有告诉本帅,大周皇子会来雪渊关。”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无尽的杀意。
“还有,来的皇子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咬牙切齿,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本帅不相信,你们暗夜教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会忽略。”
“如果,你不能给本帅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弯刀向前递了半寸,几乎抵住了使者的喉咙:“本帅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你们暗夜教。”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不寒而栗。
“看看你们暗夜教,会不会为了一个使者,就跟本帅撕破脸。”慕容达宇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虽然看不到暗夜教使者的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下意识防备,却又硬生生停下的动作,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向来神秘的使者也不是一点不害怕。
他的斗篷下摆微微抖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考虑良久,暗夜教使者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将军阁下的愤怒我能理解。”使者缓缓说道,语速很慢,似乎每个字都在斟酌。
“但是有些事,不是不告诉您,而是这些消息我并没有资格知道。”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慕容达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使者声音压得更低:“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这位皇子,其实应该死在雪渊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使者无奈叹息。
“不过根据现在的战况来看,应该是我们在雪渊关的计划失败了。”
慕容达宇的眉头紧锁,暗夜教的使者虽然说了不少,但仔细想来……
可真正有用的信息却并没有多少。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根本无法让他满意。
“你们要对付的那位皇子是谁?”慕容达宇直截了当地问道,弯刀已然抵在使者的咽喉处。
“楚世昭!”这次,使者回答得非常痛快。
“什么?”慕容达宇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名字出乎了他的意料。
哪怕是北狄蛮夷,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慕容达宇对南朝的重要人物都有所了解,
而楚世昭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这位以智谋著称的皇子屡建奇功,是北狄人最忌惮的对手之一。
慕容达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如果早知道是楚世昭在雪渊关,
他绝不会如此轻敌冒进。现在想来,先锋军的慕容泽惨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慕容达宇之所以如此惊讶,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为之一滞,不是因为他惧怕楚世昭。
作为北狄名将,他从不畏惧任何对手。
而是他深深知道,这位四皇子的厉害。
他在大周所做的一切,虽然没有窥见全貌,可北狄也获得过许多情报。
如果早知道他在城里,慕容达宇绝不会如此轻敌大意。
他一定会调集更多兵力,制定更周密的作战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仓促进攻。
因为过于愤怒,慕容达宇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锋利的弯刀在阳光下剧烈颤抖,刀刃反射的寒光在使者脖颈上跳动。
差一点,他就真把暗夜教的使者给抹了脖子。
“你们这些混蛋,知不知道耽误了本将军多大的事?”慕容达宇的怒吼声,震得周围的亲卫都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什么狗屁祝明远,本帅可以肯定,把慕容泽耍得团团转,让先锋军溃败损失惨重的人,绝对就是四皇子楚世昭。”他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
之前,慕容达宇根本就不相信。败军带回的那份夸张的战报。
雪渊关的守将祝明远,带着骑兵整整袭扰了北狄铁骑一夜。
不仅给北狄铁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还从正面战场直接突入北狄营地。摧毁工匠营,烧毁他们制造的攻城器械。
并且,可以在北狄大营之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怎么想这个战报都太过夸张了一点。
慕容达宇当时就认定,这一定是败军为了推卸责任而编造的谎言。
三万铁骑被击溃,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把对手形容得越强大,自己的失败就越情有可原。
因为只有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的溃败才合情合理。这样至少能保住性命,不至于被军法处置。
这是败军常用的伎俩,慕容达宇见得太多了。
但是,当他知道雪渊关里主事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废物祝明远,而是大周四皇子楚世昭时,这一切似乎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那些看似夸张的战绩,放在楚世昭身上反而显得顺理成章。
慕容达宇咬牙愤愤地收回弯刀,刀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给本帅等着,他日回京本帅一定会狠狠参你们一本。”
“鸣金收兵!”慕容达宇的吼声,响彻整个北狄大营。
叮叮叮!
急促的金属敲击声立刻在军中响起。
刺耳的金属声,制止了北狄大军前进的脚步。已经列阵完毕的骑兵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突然撤军。
漫山遍野的北狄铁骑,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后退。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原本杀气腾腾的攻势就这样戛然而止。
雪渊关城墙上,刚刚布防完毕的守军们,长枪如林,气势如虹眼中燃烧着战意,就等着北狄人攻上来决一死战。
结果北大军直接退兵了。
李霸天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城垛上,震得碎石飞溅。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横肉都在抖动:“这帮北狄胡虏怎么这么没用。”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粗壮的手臂挥舞着斩马刀,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厮杀:“还没开始打就退兵。”
赵文光跟霍青凰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赵文光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霍青凰则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毕竟之前试探过之后,北狄铁骑对于雪渊关里面的情况,应该已经了如指掌了才对。
之前城墙骚乱,他们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北狄人不可能没看到守军内讧的场景,这本该是他们进攻的最佳时机。
这一战不管成败,都应该是一场血战。所有人都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连伤兵都挣扎着爬上了城墙。
结果还没开打,北狄铁骑竟然就这么乖乖地退兵了。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这些家伙又在搞什么阴谋吧?
赵文光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处正在撤退的敌军,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殿下,您说北狄人究竟在搞什么样呢?”赵文光转向楚世昭,希望这位睿智的皇子能给出答案。
霍青凰也看过来,清冷的眸子中带着询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杆,等待殿下的分析。
楚世昭那叫一个无语啊,心中暗自腹诽。
他又不是北狄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那些蛮子突然抽什么风?
不过这些话,他是绝对不能说的。作为主帅,任何时候都必须表现得成竹在胸。
哪怕心里没底,面上也要稳如泰山。
“无非就是被将士们的士气吓住了而已。”楚世昭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咱们现在刚刚解决了,隐藏在军队之中的奸细。”他指了指被钉在墙上的张义,“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
“北狄铁骑的将领,也是个知兵懂兵的人,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进攻是最不明智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不少士兵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楚世昭引用兵法,声音抑扬顿挫。
“他们兵力雄厚,只要先退兵,等将士们的血勇退去再进攻,损失自然会小得多。”
“不过这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世昭话锋一转,语气轻松起来。
“趁此机会,我们也可以抓紧休息补充物资,多多休息补充体力。”
“对了,还有那个张义。”楚世昭的声音突然压低,只有身边几人能听见:“找个地方好好审一审。”
楚世昭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问出其他细作的身份。”
(本章完)
第273章 暗夜偷袭
第273章 暗夜偷袭
霍青凰立刻向身后的冰狼骑使了个眼色。
两名冰狼骑,将奄奄一息的张义从城墙上拖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当然有那种可以咬牙承受酷刑,什么消息都不会吐露半句的好汉。他们的脊梁,如同千年不折的古松,即便皮开肉绽也绝不松口。
这样的人,往往被写进传奇,被后人传颂。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意志。
当鞭子第一次抽在背上的时候,当烙铁逼近眼睛的瞬间,恐惧就会像潮水般淹没理智。
张义原本以为自己会是例外,毕竟他在暗夜教受过训练,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但真正面对刑具时,那些所谓的训练都是扯淡。张义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惜已经太迟了。
只不过是一轮鞭子,就让他忘掉了所有誓言与保证。刑房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煳味,墙壁上的火把将行刑者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第一鞭下去时他还能咬牙忍住,到第五鞭时,他的意志已经崩溃。
训练的时候,张义清楚那是训练,就算痛苦也能承受。
可真正面临生死,知道没有人回来救自己的绝望感,一下子就击溃了他的坚持。
“你们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浑身是血的张义,急切地大叫道。
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头滚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汇成暗红色的小洼。
似乎生怕回答得慢了一点,再挨上一顿刑罚。
他的眼睛不断瞟向火盆里烧红的烙铁,喉咙发紧,声音都变了调。
负责审讯的校尉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铁钳,故意让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尽管张义知道的其实也不是特别多。
但此刻为了少受些苦,他恨不得把小时候偷邻居家梨的事都交代出来。
只要能透露出一两个名字,就足够顺藤摸瓜,抓到所有隐藏在军队之中的细作。
校尉眯起眼睛,在转移眼前挥舞着鞭子:“很好,希望你不要错失这个机会,我并不介意把刚才的过程再重复一遍。”
在审问开始之前,楚世昭也没想到事情能够这么顺利。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把军队中的暗夜教细作一网打尽。
数量比预计之中的要少,算上死掉的冯老三,以及被抓住的张义之外,只有三个人。
这个结果让楚世昭既欣慰又警惕,他转头对身边的谋士说:“去查查名册,看这几个人都是什么时候入伍的。”
其他的大部分,都在暗夜教意图血洗雪渊关,以及暗杀军队军官,还有打仗的时候死了。
楚世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传令全军,所有暗夜教的好细作,已经全部被我们揪了出来,全军加餐。”
传令兵飞奔而去,脚步声在石砌的走廊上回荡。
雪渊关的城墙上,很快传来欢呼之声。士兵们互相拍打着肩膀,有人甚至激动得流下眼泪。
“这下可以安心杀敌了……”
“太好了,殿下万岁!”年轻的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声音在群山间回荡。
炊烟从各个营房升起,给冰冷的城墙增添了几分生气。伙夫老李掀开锅盖,咧嘴笑道:“殿下有令今天给弟兄们加餐!”
“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的,对付那些北狄胡虏了。”魏冰站在箭楼上,远眺北方连绵的群山。
“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暗夜教的,之前他还救过我。”一个瘦小的士兵坐在角落里,神情恍惚。
他想起之前北狄攻城之时,是张义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瘦小士兵就满脸苦涩。
无论如何,除掉了最后的暗夜教奸细,让雪渊关的将士们,彻底地没有了后顾之忧。
再加上楚世昭在关键时刻杀到,雷厉风行地解决了这次冲突。
之前的那些抱怨与不满,彻底地消失不见。
士兵们准备物资的动作,都比以前快了很多。一队士兵推着装满箭矢的板车小跑着前进,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辘辘的声响。
城墙下,工匠们正在加固城门,铁锤敲打铁钉的声音清脆悦耳。
整个雪渊关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
为了维持士气,楚世昭一直站在城墙上。
他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城楼最高处,衣袍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倒下的战旗。守
城的将士们每次抬头,都能看见那个如青松般傲立的身影,心中便莫名安定几分。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主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军的心。
他刻意保持着沉稳的姿态,修长的手指不时轻叩城墙青砖,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远方北狄营地。
北狄铁骑在撤退之后,就一直没有发动攻击。
但远处的营地里,隐约可见骑兵来回奔驰扬起的尘土,像一条条黄龙在天地间游走。
偶尔传来的号角声穿透凛冽的寒风,带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楚世昭并不敢有半分的松懈。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营地里如蚂蚁般忙碌的身影。
那、些北狄士兵正在搬运攻城器械,云梯和冲车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一阵北风吹来,带着草原特有的腥膻味,还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很显然,他们只是在调整战术积极地积蓄力量,并不是真正地放弃了攻城。
楚世昭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城墙砖石上划动,良久之后,他转头对身旁的传令兵低声道:“让弓箭手每人多备两壶箭,滚木礌石也要加紧准备。”
一天时间悄然过去,最后一抹余晖消散,整个天地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楚世昭有想过,要不要跟昨天晚上一样,带领冰狼骑出城,给北狄铁骑制造点麻烦。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现在他所面对的,可是真正的北狄主力,整整十万铁骑。
与之前的敌人,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概念。这些可怕的家伙,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将村庄彻底摧毁。
太过自大,只会让自己跟冰狼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远处一支火把亮起。那点光亮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刺目,像一只突然睁开的恶魔之眼。
随后是第二支第三支,没多一会的功夫,火把的光亮就已经蔓延到了大地的尽头。那些跳动的火光连成一片,宛如一条条火龙在黑暗中游动。
楚世昭抬头望天,今夜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如练横贯天际。但此刻,北狄营地之中的火把比星辰更加密集,更让人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充满肺部。
楚世昭皱着眉头对赵文光霍青凰吩咐:“敌人今天晚上肯定会发动进攻,小心戒备,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风中格外清晰。赵文光闻言立即挺直了腰背,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末将一定不会让北狄人的阴谋得逞。”
“冰狼骑已经休息好了吧,今天晚上也要多多仰仗他们了。”楚世昭转头望向城墙阴影处,那里静静伫立着数十名身着银甲的冰狼骑战士。
他们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显示他们是活人。
霍青凰郑重点头道:“每一位冰狼骑,都会彻底贯彻少主的旨意。”她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身后的冰狼骑战士微微颔首,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
为了保证冰狼骑的战斗力,楚世昭在发现北狄铁骑没有进攻意向的时候,就安排他们下去轮换休息。
现在他们养精蓄锐一整天,足可以应付任何情况。楚世昭的目光扫过城墙每个角落,冰狼骑的战士们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他们的呼吸轻不可闻,只有偶尔反射月光的兵器显示着他们的存在。
因为冰狼骑的存在,楚世昭没有在城墙上布置太多火把。稀疏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将守城士兵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减少北狄通过岗哨分析城墙上的兵力部署。
防备敌人,完全依靠冰狼骑。楚世昭看着一名冰
这些精锐的夜视能力远超常人,能在最微弱的光线下发现敌人的踪迹。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就算有敌人偷袭,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弄清楚城墙上的状况。
为雪渊关的将士们,争取到从容反应的时间。他听见身后传来弓弦轻颤的声音,那是弓箭手正在调试弓弦。
北狄铁骑比楚世昭想象之中的更有耐心。
远处的火把依然在跳动,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从天黑开始,一直到三更天,北狄大营的方向,都无比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寂静,随后又归于沉寂。
月亮被云层遮住,除了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正因为如此,值守的雪渊关将士,也不免放松了警惕。几个士兵靠在城垛上打盹,手中的长矛微微倾斜。更有人解开了铠甲系带,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放松。
西边城墙的角落处,一个雪渊关的将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连续两日的激战让他浑身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换岗,他的眼睛却已经快睁不开了。
血战两次不说,还经历了暗夜教内鬼的事件。
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避免的。他靠在冰冷的城砖上,感受着寒意透过铠甲传来。远处传来夜枭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他旁边的同伴小声提醒:“精神点,小心不要被敌人钻了空子。”同伴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倦意,但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腰背。
“都这个时间了,我看他们也不一定会来吧。”说着停顿了一下,悄悄往站得笔直的冰狼骑方向看了一眼。
那名冰狼骑战士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银甲在泛着冷光。
“不是有他们在呢么,北狄人的动作,肯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低。眼皮再次变得沉重,意识开始模糊。夜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浓浓的睡意。
三支箭矢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之中出现,箭羽被特殊处理过,划破夜空时连一丝风声都没带起。
哪怕是安静的夜晚,这箭矢飞行起来,也完全没有半点声息。
城墙上的火把微微晃动,投下的阴影恰好掩盖了箭矢的轨迹。一名冰狼骑士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震颤。
扑哧,扑哧。
箭矢入肉的声音先后响起,沉闷得像是钝刀刺进皮革。
刚才还在说话的两名雪渊关僵尸,脖颈直接被贯穿,箭头从后背透出时带出一蓬血。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说开口,眼中的神采就迅速黯淡下去。
但是,射向冰狼骑的那支箭矢,却被他给挡了下来。
那名战士在千钧一发之际抬起臂甲,精钢打造的护腕与箭镞相撞,迸出一串火星。
“敌袭!”冰狼骑的怒吼响彻整个城墙,这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原本安静的雪渊关,顿时就喧闹了起来。
沉睡的士兵纷纷苏醒迎敌,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
“这些该死的家伙,真是麻烦。”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中的弓弦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颤抖。
“直接抢攻!”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黑影立即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
霎时之间,数百个人影从各处的黑暗中钻了出来,飞速冲向雪渊关。
他们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穿梭,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完美融合。只有偶尔闪过的兵刃寒光,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高大的城墙,完全无法挡住他们的脚步。这些身影如同猿猴般敏捷,手指抠进城墙砖石的缝隙中,身形矫健地向上攀爬。
只是几个起落之间,这些人之中的大部分,就已经爬上了城墙。
最先登顶的黑衣人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城垛,手中钢刀泛着冷光。
他的眼神阴鸷如鹰,扫视着匆忙列阵的守军。
(本章完)
第27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27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面对来袭的敌人,雪渊关的将士们,想要如同白天一样,将他们赶下城墙。
长枪组成钢铁丛林在火光中闪烁着寒芒,枪尖微微颤抖着指向敌人,金属枪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沉重的脚步声在城砖上回荡。
与北狄两天的血战,这些将士们早已经熟悉了战场。
他们的铠甲上还留着白天的刀痕,有些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此刻没人退缩,每个人都绷紧肌肉,保持着最标准的战斗姿态。
完美的阵型,如同密不透风的屏障。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的战法失灵了。
黑衣人们的身形如同游鱼般灵活,在枪阵中穿梭自如。
他们发出轻蔑的冷笑,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枪阵中穿梭。
脚步轻盈得像是踩在上,每一次移动都带起轻微的破空声,如同群魔乱舞。
来偷袭的人并不是军中的士兵,而是个体实力强悍的武林高手。
他们的招式诡异多变,身形飘忽不定。一个黑衣人的身形在空中连续变换三个方位,从容躲闪,轻易地躲避刺来的长枪。
有的黑衣人甚至踩着枪杆腾空而起,轻易越过数杆长枪的攻击,月光照在他狰狞的面具上,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他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跟头,落地时已经切入枪阵中央,短刀划出致命的弧线。
没有了距离的优势,长枪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士兵们被迫挤在一起,枪杆互相碰撞发出杂乱的响声。
士兵们被迫后退,阵型开始松动。
有人试图拔出腰刀近战,却被对方轻易打倒在地,惨叫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
偷袭者们,肆意屠杀着雪渊关将士们的生命。
锋利的刀刃切开铠甲,带出一蓬蓬温热的鲜血。
他们的刀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眼见城墙士兵的阵形即将被破坏,冰狼骑杀到,挡住了这些武林高手。
冰狼骑战士们如同机器一般切入战场,战刀挥舞之间,仿佛能看到无尽的腥风血雨。
只是,哪怕精锐冰狼骑,也只是擅长战场厮杀,拿这些偷袭者没有什么太好办法。
他们的招式大开大合,更适合千军万马中的厮杀,而非这种江湖式的缠斗。
最初的慌乱过后,黑衣人们很快适应了冰狼骑的战法,开始利用轻功周旋。
他们如同灵猫般在城墙上腾挪跳跃,脚尖轻点垛口就能改变方向。
有人甚至故意引诱冰狼骑追击,想要把他们带入自己擅长的近身搏杀之中。
只可惜,这些人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冰狼骑战士们对挑衅视若无睹,只要偷袭者不主动攻击,他们也不会紧追不舍。
而是转为防守,以便雪渊关的将士们,可以重整旗鼓,组织列阵。
楚世昭给冰狼骑的任务,是配合雪渊关的将士们防守城墙,并不是杀敌。
眼见好不容易制造的慌乱,有了要平息下去的趋势。
黑衣人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他打了个尖锐的呼哨,声音刺破夜空。
其余黑衣人闻声立即改变战术,不再与冰狼骑纠缠,转而向重新集结的守军扑去。
他们纷纷使出自己压箱底的手段。
有人从怀中掏出淬毒的暗器,有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更有人突然身形暴涨,肌肉将夜行衣撑得咯咯作响。
各种奇门武功在城墙上绽放,如同绽放的死亡之。
一个头戴青色魔鬼面具的家伙,双手浮现出两团绿光。那光芒幽暗诡异,照在他狰狞的面具上,将城砖都染成了病态的绿色。
他的手指诡异地扭曲着,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
随即四五个刚刚被杀死的雪渊关将士,动作僵硬诡异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生锈的机关被强行启动。
其中有一个人脖子被砍断了一大半,脑袋只靠着一截皮肤跟脖子连接,摇摇晃晃的垂在胸口。
他的眼睛浑浊无神,却诡异地盯着曾经的战友,张开的嘴里滴落黑红色的黏液。断裂的喉管随着动作一鼓一缩,发出“嗬嗬”的怪响。
“我的天啊,闹鬼了。”一个年轻士兵惊恐地后退,手中的长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身旁的老兵一把拽住他的领子,防止他跌下城墙。
“不不不……不要怕,这应该是幻觉。”说这话的伍长自己也不确定,紧张得汗水直流。
“阿弥陀佛,三清在上,妈祖保佑!”有被吓傻了的士兵开始胡乱祈祷,把知道的神明都念了一遍。
哪怕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的他们,看到这一幕也是浑身发软下意识地后退。最前排的士兵不自觉地挤在一起,盔甲互相碰撞发出杂乱的响声。
在他们愣神的时候,那些刚刚爬起来的家伙们,可没有片刻的犹豫。
它们发出非人的嘶吼,动作突然变得迅捷无比,如同野兽般扑向人群。
正在拜满天神佛的雪渊关将士,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扑倒在地。
那个南方水兵还没念完祷词,就被曾经的战友压在身下。
他惊恐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越来越近,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血盆大口嘶吼着咬下,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让士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城墙砖缝,指甲都翻了起来,却无力挣脱这恐怖的钳制。
冰狼骑战士面无表情地冲过来,战靴在城砖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沉重的战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在那怪物肋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冰狼骑将要咬人的家伙踢开,那具行尸如同破麻袋般撞在城垛上,脊椎诡异地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
怪物嘶吼着还想爬起,却被紧随而至的刀光笼罩。
冰狼骑紧随而至,一刀将他从中间一分为二。
黑紫色的内脏哗啦一声洒落满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刚刚得救的将士,惊魂未定,傻傻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即便被砍成两半,只剩下一手一脚的半边身子,还在努力挣扎着,似乎想要爬起来。
断裂的骨茬在砖石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独眼仍死死盯着最近的活人。手指在城墙上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执拗地向人群爬去。
只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再造成任何威胁。
冰狼骑战士上前一步,战靴重重踏在那颗还在转动的头颅上。
颅骨碎裂的闷响让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靴底在砖石上碾了碾,确保这邪物再不能作祟。
城头上的一名伍长,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
“都愣着干什么,这里是战场,没有给你们发傻的时间。那些人已经死了,现在控制他们的是敌人,不要手下留情!”
伍长的吼声如同炸雷,惊醒了呆滞的士兵们。他们马上开始集结,一同对付那些“复活”的家伙。
另外一处城墙上,戴着血红面具的人突然弯下腰,从城墙上抓起一具尸体。
他的手指诡异地伸长,如同枯枝般刺入尸体之中,尸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蠕动。
随即,他将尸体向雪渊关的将士们砸了过去。
那具膨胀的尸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像个装满毒液的皮囊般飞向人群。有眼尖的士兵发现尸体表面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惊恐地大喊起来。
但为时已晚,尸体落到他们面前。
将士们刚想躲避,尸体已经爆炸。
一声闷响过后,无数血肉碎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炸开的血肉如同钢钉一般,向四面八方飞散。那些碎骨片边缘锋利如刀,轻松穿透盔甲。
最前方的两个人,直接被这些血肉打成了筛子,无力地倒了下去。他们的铠甲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洞里都渗出黑血。其中一人保持着持枪进攻的姿势,眼中的光芒却已经熄灭。
其他人,也有不少受伤的,只不过因为距离稍远,那些爆炸的血肉没有打穿盔甲。
精钢打造的胸甲上布满了凹痕,像是被冰雹砸过的铁皮。
但是,没有盔甲保护的地方,却挡不住爆炸的威力。有个士兵的脖颈被碎片划开,鲜血喷溅在身旁同伴的脸上。
生命随着血液流逝。瞳孔渐渐扩散还倒映着城头惨烈的战况。
爆炸结束,伍长嘶哑的吼声再次响起:“列阵!”
幸存的士兵们拖着受伤的身体向中心靠拢。他们的脚步有些踉跄,但握枪的手依然坚定。
突然,几个受伤比较重的将士,全身上下开始泛青。那诡异的青色从伤口开始蔓延,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迅速扩散。
有个士兵惊恐地看着青紫的手掌,血管在皮肤下凸起,仿佛扭曲的蚯蚓。
士兵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眼球可怕地凸出,指甲深深抠进皮肉,却止不住体内的异变。
很快他就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他的身体在最后时刻剧烈抽搐,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的木偶。
当一切静止时,那具尸体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嘴角还挂着凝固的白沫。
早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杀了那个家伙,给这位兄弟报仇!”伍长双目赤红,第一个持枪冲了上去。
其他人也不顾自己的伤势,纷纷咬牙跟上。
这些偷袭者的手段五八门,不过无一例外的,全都无比阴毒。
“小心他们的蛊毒,这些家伙都是暗夜教的高手!”霍青凰的厉喝在城头回荡。
霍青凰手中的长枪,仿佛蛟龙入海上下翻飞。枪尖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轨迹,璀璨如同流星。
每一次突刺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那些偷袭的暗夜教成员,没有人能够撑住他一招。
有个暗夜教的偷袭者用双刀格挡,却被长枪直接贯穿胸口,枪尖从后背透出时带出一蓬血。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楚世昭果断出手。
他与霍青凰两人分别沿着城墙,向两边冲杀。
二人如同两把尖刀,所过之处暗夜教的高手死伤惨重。
楚世昭甩银针的手,快得只剩下残影,银针密集如雨,简直跟机关枪差不多。
他的袖口不断有银光闪现,每一根针都精准地找到目标。
有个用尸体挡住几枚银针的暗夜教徒,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十几根银针贯穿眼球。
让这些人多活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雪渊关的将士们,死在他们的手上,楚世昭当然急。
暗夜教的手段,固然狠辣凌厉。他们中有的人能操纵毒虫,有的人会使蛊毒,更有人精通各种阴毒的暗器。
不过无论是蛊毒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对冰狼骑没有太好的效果。
暗夜教徒拿冰狼骑没办法,冰狼骑想要干掉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冰狼骑面对这些身形诡异的武林高手,往往追之不及。
又不敢离雪渊关的将士们太远,以免被暗夜教的人杀个回马枪。
最终,竟然是楚世昭跟霍青凰两个人,凭借他们本身的力量,硬生生扭转了战局。
眼看他们就能彻清理掉,偷袭雪渊关的暗夜教贼人。
一阵急促的擂鼓声,自城墙下响起。
咚!咚!咚!
那鼓声来得突然,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鼓声的速度越来越快,震得人心头发颤。
随后城墙下方,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燃。那些火光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一片,如同苏醒的火龙。
火把的光芒映照出无数铁甲,金属的冷光与火焰的暖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楚世昭这才看清楚,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北狄铁骑,已经在雪渊关不足两百步的地方,列阵整齐。那些骑兵静默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
阵型整齐,如同一堵钢铁墙壁。
最前排,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排成了一排。
那些庞然大物在火光中投下狰狞的阴影,冲车上的铁锥泛着寒光。有士兵正在调整投石机的角度,绞盘转动的吱呀声隐约可闻。
更远处,还有数十座高大的箭楼正在缓缓推进,如同移动的堡垒。
北狄铁骑长枪如林,直指城墙。
(本章完)
第275章 无差别打击
第275章 无差别打击
在这些暗夜教的刺客发起进攻的时候,楚世昭就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他
接下来,北狄大军肯定会发起进攻。
只是,他也没预料到,北狄铁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潜伏到距离城墙如此近的位置。
楚世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冰狼骑提前示警,在这些刺客登上城墙之前,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北狄铁骑自然会在最混乱的时候,趁机攻城。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不过现在,他们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战斗虽然惨烈,但局势已经开始扭转。
城墙上的战斗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大部分暗夜教的刺客,已经被解决得七七八八了。
幸存的一些人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但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楚世昭的目光扫过战场,估算着己方的损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发现得及时。
“迎敌!”赵文光焦急地吼声,传遍整个城墙。这个年轻的将领站在最前线,铠甲上沾满了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嘶喊而变得沙哑,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汇成细流。
刚刚结束与暗夜教刺客们血战的雪渊关将士们,甚至来不及休息,就急忙冲到城墙边抵挡北狄铁骑的进攻。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有的甚至带着伤,却没有人退缩。
有人胳膊还在流血,却已经咬着牙重新拿起了长弓。手指因用力而颤抖,却依然坚定地搭箭上弦。
也有的人,甚至需要用长枪杵着地面,才勉强能站起来,却依旧目光建议。
只是,他们的表现看似跟之前无异,楚世昭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将士们的心中多了一丝莫名的焦急。这种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蔓延
有人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有人则不断地调整站姿,显得坐立不安。
随着城墙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
之所以如此,其实全都是受赵文光的影响。
楚世昭看着赵文光在城墙上焦躁地来回走动,不时大声下达命令,心中暗自叹息。
他虽然擅长统兵,可毕竟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
关键时刻,犯错是难免的。
将士们之所以有如此反应,正是被他下令时,语气之中的焦急所影响。一个统帅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全军士气,这个道理楚世昭再清楚不过。
不过,既然让赵文光统领全军,哪怕他有做错的地方,楚世昭也不会轻易点出来。
这是对一位将领最基本的尊重,也是维护军心稳定的必要之举。
如果这个时候打断赵文光,除了削弱他在军中的威信,没有任何好处。
“李霸天,等一会敌人攻城的时候,打得凶猛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吧?”楚世昭低声对刚刚抵达的李霸天吩咐道。
李霸天拍着胸口,将甲胄拍得如同闷鼓一般:“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彪形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他转身离去时,铠甲发出铿锵的声响,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沉重的脚步声在城墙上回荡。
呜呜呜!
北狄的号角声突然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城墙上,有经验的老兵们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年轻的士兵们则面面相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箭矢破空的声音紧随其后,但是在黑夜的掩护下,雪渊关的将士们,根本看不清弓箭的轨迹。他们只能凭借经验判断箭矢的大致方向,然后尽量躲避。
一个老兵突然大喊:“低头!”
所有人立刻蜷缩起来。箭矢撞击在城墙以及盾牌上的声音,如同冰雹般密集。
此刻,雪渊关的将士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蜷缩在掩体后,抵挡箭雨的侵袭。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猛烈的箭矢,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这次的箭雨密度前所未有,仿佛整个天空都在向城墙上倾泻死亡。
也幸亏现在是黑天,无法看到那些乌云一般扑面而来的箭矢,压力反而没有那么大。
尽管大部分将都躲得好好的。他们蜷缩在城垛后面,厚重的盾牌组成了结实的屏障。
可城墙上,还有不少暗夜教的刺客,在负隅顽抗。
这些黑衣人如同附骨之疽,不依不饶。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暗夜教刺客,正将匕首抵在一名伤兵的咽喉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结果一阵箭雨袭来,将两人同时吞没。
不少暗夜教刺客,都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北狄铁骑竟然不顾他们死活,进行无差别的打击。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不分敌我地收割着生命。楚世昭眼睁睁看着一支箭矢穿透暗夜教刺客的肩膀,余势不减地钉入后面雪渊关士兵的胸口。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槽,这些疯子!”才刚刚解决一个暗夜教刺客的楚世昭,根本就来不及多想。他刚用银针结果了一个偷袭者的性命,转头就看到漫天箭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箭矢在空中旋转时带起的细微气流。
随手抓过最近的一名雪渊关战士,冲向墙垛。
那个满脸稚气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拽得踉跄后退。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一支箭擦着自己的鼻尖飞过,钉入身后的木柱,箭尾还在剧烈颤动。
其他人太远,楚世昭就是想救也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箭雨落下。
远处,一个老兵正努力拖着受伤的同伴向掩体移动,却终究慢了一步。
几声惨叫先后响起。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更像是野兽垂死的哀号。一个暗夜教刺客被三支箭同时命中,他挣扎着想要拔出胸口的箭矢,却只是让伤口涌出更多鲜血。
面具脱落,露出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城墙各处暗夜教刺客,跟他们战斗的雪渊关的将士,全都被射成了刺猬。
尸体僵在原地,身上密密麻麻的箭矢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只刺猬。
鲜血顺着箭杆流淌,在城砖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倒下的暗夜教刺客,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可置信。其中一个死死盯着北狄大营的方向,染血的手指在地上抓出五道深深的痕迹。他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质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对他们,却只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城墙另一端,霍青凰一枪,就把暗夜教的刺客挑下城墙。那刺客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坠入黑暗之中。霍青凰的银甲上溅满了血迹,面甲下的双眼却冷静如冰。
面向落下的箭雨,霍青凰对几个雪渊关的战士说道:“躲在我身后。”
那几个惊魂未定的士兵连忙聚拢过来,像受惊的雏鸟般挤成一团。
长枪上下翻飞,几乎舞成了一面盾牌。霍青凰的手臂化作一道残影,银枪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箭矢撞击在旋转的枪杆上,迸发出点点火星。
她的每一次格挡都精准无比,没有一支箭能突破这道钢铁防线。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所有箭矢全被打飞了出去,地上很快积了一片折断的箭杆,霍青凰的脚下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半圆。她的呼吸略微急促,但握枪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趁着第二轮箭雨的间隙,霍青凰急忙让几人去墙垛那边躲避:“快走!”
城墙之下,慕容达宇见雪渊关上的大周军人,被得抬不起头来,顿时满意地点点头:“传我命令,全军进攻。”
他抚摸着坐骑的鬃毛,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身边的传令兵立刻吹响号角,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喷出的白气在寒夜中凝结成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人影飞掠而至。那身影如同鬼魅般穿过重重护卫,连衣角都没被碰到。
北狄士兵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黑影已经站在了慕容达宇马前。月光下,那人的斗篷无风自动,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隐藏在斗篷下面的眼睛,此时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像是狼的眼睛。
“慕容达宇,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暗夜使者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怒火,斗篷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面对暗夜使者的质问,慕容达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就仿佛是在赶苍蝇一般,不耐烦地道:“当然是在为北狄攻城略地。”
他的语气轻佻得近乎挑衅,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身边的亲卫们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手都不自觉地摸向了武器。
使者后面的话,差点被慕容达宇硬生生地噎了回去。他的斗篷剧烈抖动,像是里面藏着一只发怒的野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火把的火焰都停止了跳动
快速起伏的胸口,显然已经说明了他的使者的愤怒:“他们都是暗夜教最精锐的高手,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他们,教主绝不会放过你的。”
使者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袖中隐约有寒光闪烁,似乎随时可能出手。
从开始进攻雪渊关到现在,这位暗夜教使者说的话,简直比以往几个月还要多。
“正因为他们是精锐,所以我才希望他们能够借着夜色掩护,扰乱敌军打开城门。”慕容达宇的声音如同寒铁般冷硬,手指轻轻敲击着马鞍,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城墙上的火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夜风吹动他头盔上的红缨,在月光下如同流淌的鲜血。
“结果呢,还没登上城墙竟然就被敌军发现。”他猛地一甩马鞭,鞭梢在空中炸开一声脆响,惊得附近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
慕容达宇的眉头紧锁,脸上的刀疤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百余人的精锐高手,刚刚开战就损失大半,这就是你们暗夜教精锐高手的本事?”
暗夜使者藏在斗篷下的手攥得发白,他能感受到周围北狄将领投来的讥讽目光,那些眼神如同刀子般刺在他身上。
城墙方向传来的惨叫声隐约可闻,更让他心如刀绞。
“况且,刚才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就算我不出手,他们迟早也会被守军全灭。”慕容达宇抬手指向城墙,那里依稀可见几具被射成刺猬的尸体悬挂在城垛上。
“死在敌人的手上,跟死在我们的手上,又有什么分别?现在死,还能为大军创造机会,杀伤更多的敌人。”慕容达宇眼神凶狠如狼:“战争就是要死人,区别只在于死得值不值!”
此时的他,展现出了北狄将领的獠牙。
所有生命,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在慕容达宇的眼里,都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棋子罢了。
“可他们不一样……”暗夜教使者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慕容达宇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在进攻雪渊关的过程中,我们北狄的将士牺牲了多少?”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他们死得,你们暗夜教的人死不得?难道还是说,你们暗夜教的人命,比我们北狄勇士的更金贵?”
使者明知道这是慕容达宇在诡辩,可他根本就无力反驳。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周围的北狄铁骑,全都在看着他。那些眼神中有嘲讽,有轻蔑,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敌意。
他哪里敢说,我们暗夜教高手就是比你们这些普通的大头兵更高贵,更有价值的话?
使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死死攥着拳头。
“慕容达宇,你最好能够为自己的话负责。”使者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
猛地转身,斗篷扬起一片阴影,如同展开的蝙蝠翅膀
慕容达宇不屑冷哼:“一群只会使阴招,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东西。”
他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轻蔑之色渐渐褪去,重新变回那个冷酷无情的将军;“天亮前我要看到北狄的旗帜插在雪渊关城头。”
远处的雪渊关城墙上,楚世昭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北狄大营的方向。两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黑暗,在虚空中交锋。夜风呜咽,如同无数亡魂的哭泣。
(本章完)
第276章 又是卖队友
第276章 又是卖队友
此时,北狄铁骑的先头部队已经靠近了城墙,开始搭云梯蚁附攻城。
沉重的云梯被数十名北狄士兵扛着,在夜色中如同一条条巨蟒向城墙蠕动。
月光下,铁甲反射着冷光,战靴踏地的声音如同闷雷。最前排的士兵举着厚重的盾牌,城墙上的箭矢撞击在上面发出密集的咚咚声。
他们虽然也准备了一些攻城器械,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使用的熟练程度,都远远不如雪渊关的守军们。
北狄的投石机操作生疏,石弹落点散乱,有几发甚至差点砸在了自家队伍里,引起一片混乱。
相比之下,雪渊关的守军们配合默契,每个动作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干净利落。
北狄可以用箭雨压制城墙上的守军,却拿城墙后方操控投石机的魏冰等人没有办法。魏冰站在投石机旁,脸上沾满了灰尘,却掩不住眼中的精光。他不断调整着角度,嘴里快速计算着距离和力度,声音沉稳有力:“向左偏转三寸,好就是这样放!”
有提前标定好的锚点,魏冰直接让所有投石机,全部集中攻击一个目标。
十几架投石机同时发出怒吼,巨大的石弹划破夜空,在月光下投下恐怖的阴影。
北狄士兵惊恐地看着天空,有人甚至忘记了躲避,呆呆地站在原地。
只需要一轮一轮,就能够打掉北狄一架投石机。石弹虽然不够精准,但是数量却能够弥补精准度的不足。
几十颗石弹,总有能命中目标的。
木屑和铁片四散飞溅。一个北狄操作手被飞溅的木刺贯穿胸膛,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鲜血顺着木柱缓缓流下。
没用多久,北狄的投石机就已经坏了一大半,只剩下四五架还能勉强工作。这些幸存的投石机操作手战战兢兢,每次发射都像是赌命。
其实,慕容达宇本也没指望,他们的投石机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站在后方的高地上,冷眼看着一台台投石机被摧毁,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身边的副将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这东西只要在战斗最开始的时候,能够吸引雪渊关的火力,让北狄铁骑在抵近城墙之前,少遭受一些损失就足够了。
他转头看向城墙,那里已经架起了数十架云梯,如同蚂蚁般的北狄士兵正在向上攀爬。慕容达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名北狄铁骑,刚刚顶着攻击爬上城墙。
他的头盔上插着两支箭,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狂热。
他刚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挥舞着弯刀,想要为后续的同伴开辟立足之地。
突然之间,就看到一个在火把映衬下,如同巨熊一般的高大身影。
那身影足有常人两倍宽,投下的阴影将这名北狄士兵完全笼罩。
火把的光线在他狰狞的面容上跳动,火把不停明暗变换的光线,让此人看起来就仿佛是嗜血的恶魔。
李霸天的眼睛在火光中泛着红光,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奶奶个球的,老子已经瞪了你们这群杂碎半天了,受死吧!”李霸天舔着舌头狞笑道。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北狄士兵耳膜生疼。说话间,李霸天故意让斩马刀在城砖上拖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
硕大的斩马刀一个横扫。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北狄士兵本能地举起弯刀格挡,却如同螳臂当车。斩马刀轻易斩断弯刀,余势不减地继续前进。
顷刻之间,刚刚爬上来的北狄铁骑,被李霸天砍成两半。刀锋从右腰切入,从左肋穿出,干净利落地将人体一分为二。
内脏和鲜血喷涌而出,在城墙上画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扇形。上半身滑落时,那北狄士兵的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一刀,看似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李霸天故意放慢一点动作,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是如何斩杀敌军的。
李霸天严格按照楚世昭所说,动手的时候特意用了一股巧劲。他手腕轻轻一抖,斩马刀在命中目标的瞬间产生高速震动。
这倒霉的北狄铁骑,整个身体都仿佛爆炸一样,碎裂的四散开来。血肉如同烟般绽放,碎骨和内脏飞溅到数丈之外。
一块碎肉甚至砸在了正在攀爬的北狄士兵脸上,他匆忙的抹了一把,甚至不顾的多看一把,就继续向城墙上攀爬。
鲜血跟碎肉,顺着斩马刀甩动的方向,直接被甩的满城墙都是。李霸天故意转了个圈,让血雨均匀地洒在四周。
连续在一个地方,斩杀了三四个北狄铁骑之后,李霸天又换了一处云梯架设的地方。
他故意迈着沉重的步伐,让铁靴在城砖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每走一步,铠甲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按照楚世昭的吩咐,每一次李霸天都故意弄的又可怕又血腥。他特意选择最残忍的杀人方式,将尸体破坏得面目全非。
有时会将人拦腰斩断,看着上半身在地上爬行,有时会削去四肢,让敌人变成人棍,可怕的一次,他用刀背将敌人的头颅整个拍碎,脑浆溅了一地。
这么做的效果,显而易见。城墙上原本有些慌乱的守军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握紧武器的手不再颤抖,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尽管北狄铁骑还是那个北狄铁骑,他们的强大并没有发生变化。
身经百战的战士依旧悍不畏死地攀爬着云梯,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但守军们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目睹了李霸天轻易虐杀北狄铁骑的画面之后,雪渊关的将士们,因为赵文光的焦躁态度,而有些浮动的军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北狄人他们又不是没有杀过,大家都是血肉之躯而已。
就算敌人的人数多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文光很快察觉到了,这其中微妙的差别。
他站在城楼高处,看着士兵们重新挺直的腰背和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夜风吹动他的披风,也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如此,我差点犯下滔天大错。”赵文光无比自责懊恼。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身为统兵大将,自己竟然只因为敌人的行动,出乎自己的预料,就如此焦急。
这绝对是为将的大忌。
现在明白也不晚,他还能做到一件事,拼死守城回报殿下的知遇之恩。
慕容达宇知道,进攻雪渊关会非常困难。
他站在后方的高地上,冷眼看着城墙上的厮杀。月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勾勒出刀刻般的轮廓。
身边的传令兵不断跑来报告战况,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慕容达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缰绳,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毕竟,现在的守将,可是大周四皇子楚世昭。
即便如此,看到北狄铁骑进攻的如此艰难,依旧让慕容达宇非常不满意。
略一思索,慕容达宇很快有了主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这个表情让身边的副将不寒而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慕容达宇招了招手,副将连忙凑上前去,听到命令后脸色大变。
“让黑甲骑上阵,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唯一洗刷耻辱的机会。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们所有人将会被以逃兵的罪名,被直接处死!”慕容达宇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北风。
副将咽了口唾沫,不敢多言,匆匆跑去传令。很快,沉默的黑甲骑们开始集结。
黑甲骑就是慕容泽的那支卫队。
他们全身披挂黑色重甲,连战马都覆盖着黑色鳞甲。这些精锐中的精锐此刻得格外沉默,只有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次战斗不仅关乎荣誉,更关乎生死。
他们也很冤枉,毕竟当时是慕容泽自己带头冲锋,杀上城墙,结果死在了楚世昭的手里。
不是他们不想保护主帅,而是根本就来不及啊。
他们需要保护的主帅,阵前被敌人斩杀,这个记忆如同梦魇般纠缠着每个黑甲骑士,让他们夜不能寐。
现在总算有了复仇的机会。黑甲骑们重新戴好头盔,面甲下的眼睛燃起仇恨的火焰。
这股黑色洪流,刚刚加入攻城的北狄大军之中,楚世昭立刻就感觉到了那股滔天战意。
黑甲骑比普通的北狄铁骑更加凶狠,更加拼命。
他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像疯了一样冲向城墙。有人甚至直接从马背上跃起,抓住云梯就往上爬。箭矢射在他们厚重的铠甲上,只能留下浅浅的凹痕,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前进。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已经有人攀上了城墙。
第一个黑甲骑士翻过城垛时,守军的长枪刺在他胸前,却只擦出一串火星。他狂笑着抓住枪杆,用力一拽,将那名守军拉过来,手起刀落就收割了一条生命。
“为将军大人报仇!”一个黑甲骑大吼着,挥舞弯刀跳上城墙拼命砍杀。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如同受伤的野兽。
黑甲骑的爆发很突然,并且在城墙各处都有人冲上了城墙。
他们如同黑色的幽灵般从云梯上跃起,沉重的铁靴踏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光下,那些黑甲反射着冷冽的光芒,面甲缝隙中透出的眼神充满杀意。一个黑甲骑士刚落地就挥舞着双刀旋转起来,刀刃划出致命的弧光,逼退了周围的守军。
只不过,早在他们刚刚加入战场的时候,赵文光就已经让人提前做好了戒备。
所以,黑甲骑的突然袭击,战果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好。
慕容达宇原以为,拼死一战的黑甲骑,能像尖刀般撕开裂口,结果却被早有准备的守军,牢牢挡住。
一个黑甲骑士刚砍倒一名守军,就被三杆长枪同时刺中,虽然铠甲挡住了致命伤,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连连后退,惨叫着摔下城墙。
雪渊关的将士们集结阵型从容应对,与黑甲骑杀的难解难分。
那些刚刚提拔上来,伍长之类的小军规,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从容指挥:“三人一组,盾牌在前,长枪在后,不想死的,就保持好阵形!”
金属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鲜血浸透了城砖,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尽管,黑甲骑钉子般牢牢钉在几处城墙上,任凭守军如何冲击都不后退半步。
可雪渊关的将士们,也死死的将他们围住,让他们无法扩大战果。
在战场上,这种局面往往是最为残酷的。没有哨的战术,没有取巧的余地,只有最原始的生死相搏。
伤者的哀号被喊杀声淹没,倒下的尸体很快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令人作呕却又让人更加疯狂。
双方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用人命往里填。
黑甲骑士,因为背负着洗刷耻辱的使命,而格外顽强。
守军们为了保卫家园而寸土不让。
每一寸城墙都浸透了鲜血,每一块砖石都见证了无数生命的消逝。这场惨烈的拉锯战,最终考验的是双方意志的极限。
到最后,就看谁能坚持住这一口气。
战斗太过惨烈,导致就连楚世昭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敌人,似乎只剩下了黑甲骑,普通的北狄铁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撤到了战线后方。
慕容达宇这个家伙,竟然又一次故技重施。
派别人的部队去送死,消耗守军的力量,而自己的嫡系部队,则是躲藏起来,减少损失等待时机。
黑甲骑固然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可守卫雪渊关的将士们,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黑甲骑数量本就不多,只有千余人。
又加上是攻城方,他们的损失极其巨大。
半个时辰过去,进攻的黑甲骑就已经死伤大半。
“哼,也一样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观战的慕容达宇,不满的冷哼一声,下令道:“放箭,无差别打击。”
(本章完)
第277章 身在江湖不得已
第277章 身在江湖不得已
“又来这一套。”楚世昭缩回拳头,不屑地撇着嘴道。厮杀声震耳欲聋,却掩不住他语气中的轻蔑。
这个北狄的将领除了无差别打击这种人换人的战术,难道就不会别的了?
楚世昭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北狄军阵中那面绣着狼头的帅旗。旗杆下,隐约可见北狄主帅端坐马上的身影,从容得仿佛在看一场戏。
与暗夜教的刺客们不同。那些刺客至少还会讲究个进退有度,知道保全性命。
爬上城墙的黑甲骑,可完全不惧死亡,丝毫不顾后方的箭雨,拼命地发动进攻。
不少准备躲避箭雨的雪渊关将士,根本就没想到黑甲骑竟然会这么拼命,不小心吃了大亏。
一个年轻的守军刚转身要躲,就被黑甲骑从背后扑倒,两人一起滚下城墙。惨叫声很快淹没在喊杀声中。
幸亏,冰狼骑比这些黑甲骑也不遑多让,及时出手,救下了不少雪渊关的将士。
不过被这么一耽搁,冰狼骑也没有时间再躲避箭雨的攻击。
只能一边用兵器拨打射过来的箭矢,一边寻找掩体。实在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冰狼骑就把长枪舞得密不透风。箭矢撞击在枪杆上,迸出点点火星。
百密一疏,守久必失。但还是有漏网之鱼。
有冰狼骑肩头中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有其他部位中箭的。
冰狼骑们的战场经验无比丰富,就算实在挡不开,他们也能勉强避开要害。
黑甲骑再怎么悍不畏死,终究也只是人类而已。
雪渊关将士们发射的箭镞,他们的盔甲可以抵挡。除非命中关节等地方,很难给黑甲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北狄铁骑放出的箭矢就不行了。那破空的声响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呼啸。
他们特制的箭矢,足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长,再加上特制的箭头,就连用来修筑城墙的青石,都能扎出一个小窟窿来。
刺穿薄薄一层的铁甲,自然也不在话下。一个黑甲骑被当胸射中,箭矢透背而出,带着一蓬血雨钉在地上。
许多黑甲骑,直接就在雪渊关的城墙上被箭镞刺穿,失去了生命。
第一波箭雨过后,不论是城上还是城墙下的黑甲骑,全都死伤惨重。城墙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黑甲骑的,也有来不及躲避的守军。
而慕容达宇的嫡系部队,却早就收到了消息,及时撤出了无差别打击的范围。
即便如此,那些黑甲骑依旧没有退缩。
一个手臂中箭的黑甲骑,用嘴咬着刀,单臂攀上了云梯。他的血滴在冰冷的城砖上,根本顾不得处理伤口。
除非因为重伤完全无法行动的,剩下的依旧在发动攻击。
楚世昭看到一个双腿被射穿的黑甲骑,靠坐在城墙下,还在用弓弩向城头射击。直到被守军的石块砸中,才终于不动了。
“也算是一群好汉了。”面对如此勇士,就连赵文光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他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眼神复杂
不过紧接着就听赵文光厉声下令道:“用最快速度清除残敌,大部队马上就要上来了。”
赵文光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城头回荡,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可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杀敌,多余的感慨,大可以留到打完仗再说。
如果……还活着的话,自然有大把的时间。
楚世昭瞥见赵文光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转瞬即逝,很快又被坚毅取代。
黑甲骑固然顽强,可也正因为如此,刚才的那一阵无差别箭雨之中,他们的损失可以说是十分惨重。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有些地方已经摞起两三层。
雪渊关的将士们,手持长枪从藏身处冲出来,几十个对付一个,很快就将城墙上那些黑甲骑杀了个干干净净。
长枪刺入铠甲缝隙的闷响此起彼伏,濒死的惨叫不绝于耳。
有个黑甲骑被五杆长枪同时刺中,像只标本般被钉在了城墙上。
城下的黑甲骑,虽然还在努力爬云梯。
但他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有几个甚至在中途就因失血过多而坠落。
但是,同门的攻击尽显颓色,无法给雪渊关的守军们,造成之前的压力。
楚世昭注意到,现在爬上城头的黑甲骑大多带伤,有些连武器都拿不稳。
这些人几乎是刚踏上城头,就被雪渊关的将士们以及冰狼骑杀死。
继续强行攻城,几乎就成了添油战术,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楚世昭看着又一个黑甲骑从云梯上栽落,重重砸在城墙下面的尸体堆上。
按理说,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北狄铁骑怎么也应该撤兵才对。
可是,北狄铁骑的主将慕容达宇,似乎完全不在乎黑甲骑的死伤,就任由他们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在雪渊关前。
“没有价值?”慕容达宇冷笑着,回应副将的问题。
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雪渊关的守军,现在最多也就三千人罢了。”
慕容达宇眯起眼睛望向城头,目光在那些疲惫的守军身上扫过。
他的话,让周围的将领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先锋军攻城虽然失败了,可也给守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再加上那些暗夜教的刺客,这些废物虽然没有能够夺取城墙或者雪渊关的大门,可他们的实力都不弱,至少也能给南蛮子造成一些损失。”
说到这里时,慕容达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最后就是这些黑甲骑,本帅从来就没指望,他们能够攻下雪渊关。”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黑甲骑们虽然还跟其他的北狄铁骑将士一样,遵从我的命令。”
慕容达宇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直视副将的眼睛。那凌厉眼神,让久经沙场的副将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可在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他们早已经失去了,北狄铁骑那一往无前的锐气。”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身旁的旗杆上,发出清脆的炸响。周围的战马都被惊得嘶鸣起来。
“长此以往,其他将士,说不定也会被这些人所影响。”
“与其让他们影响大军的士气,还不如让他们死得有价值一点。”慕容达宇语气轻松得像是谈论如何处理一批老马。
“最后,我们这两轮箭雨至少也能消灭五百守军。现在的雪渊关,能不能剩下两千人,都是个问题。”
慕容达宇眼中寒光闪烁:“我十万大军,就算是拖,也能硬生生拖死这些南蛮子。”
他的声音如同寒铁般冷硬,看似自信无比。
实际上,慕容达宇心中却早已经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忐忑不安。
隐藏在盔甲下的左手,不停地颤抖着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蛮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
他在心中咆哮着,眼前不断闪回白日里看到的景象。
雪渊关的守军,明明看起来没有多么强大,却能悍不畏死的,挡住北狄铁骑的进攻。
“不只是那些强大的暗夜教刺客。整整一千黑甲骑,竟然连一块城墙都没有拿下来。”
帐外传来伤兵的哀号,每一声都像鞭子般抽在他心上。
费重金培养的精锐,就这么白白葬送在冰冷的城墙下。
别人都以为,慕容达宇是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拿士兵的命当命。
副将们敬畏的眼神,士兵们躲闪的目光,他都看在眼里。
但他不能解释,也不敢解释。
因为,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他率领的,可是整整十万,经过暗夜教精心培养的大军啊。
在今天之前,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脆弱的大周军队,哪怕依靠坚固的城池,也挡不住他们一次冲锋。
白天的时候进攻失败,还可以用试探攻击搪塞过去。
可这次进攻,他们可是筹谋许久,让暗夜教的刺客突袭城墙。
第一目标是打开城门,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在城墙上制造慌乱。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给了慕容达宇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些暗夜教的刺客,甚至还没有爬上城墙,就被雪渊关的将士们发现了。
那些刺客,固然实力强大。
但面对严阵以待的军阵,个人的勇武效果有限。·
更何况,雪渊关城墙上,还有好几个实力强大的高手……
原本慕容达宇,准备趁乱立刻进攻。
可他的部队才刚刚集结完毕,那些暗夜教的刺客,就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想来,那些刺客的惨叫声,简直就像是对他精心策划的突袭最大的嘲讽。
如果继续按照原计划攻城,他面临的又将会是严阵以待的守军。
所以慕容达宇果断命令,弓箭手进行无差别打击。
三千弓箭手同时拉满长弓,箭矢破空的尖啸声顿时盖过了战场上的喊杀。
至于效果嘛……
杀死的自己人,比杀死的敌人还要多。
不过,正如同慕容达宇所说,反正那些家伙迟早都会死。
与其让他们毫无价值的死在城墙上,还不如让他们牵制守军,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
后来的黑甲骑,情况也同样是如此。
慕容达宇原本是希望,他们能够取得战果。
黑甲骑的进攻不可谓不凶狠,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完全不顾生死。
结果,依旧让慕容达宇失望。
为了不损害大军的士气,他不得不再次做出狠辣的决断。
继续无差别打击。
咚咚咚!
战鼓轰鸣,北狄铁骑再一次压向雪渊关。
就在他们抵达城墙下的时候,雪渊关的士兵们,也正好解决了剩下的黑甲骑,严阵以待。
赵文光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嘶哑着嗓子喊道:“准备滚石!”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但是眼中却带着决然的战意。
现在的雪渊关将士们,状态并不太好。
赵文光环顾四周,看到不少士兵拄着长枪才能站稳。有个年轻的小兵正用颤抖的手往箭袋里摸箭,却怎么也抓不住箭尾。
连续两次血战,消耗了他们大部分体力。
城墙上横七竖八躺着伤员,军医根本忙不过来。
断了手臂的士兵咬着布条,自己用烧红的刀烙着伤口,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煳的味道。
中了箭的战士,咬着牙自己动手挖开伤口取出箭矢。
很多人,虽然能勉强站着,可长枪得手抖得如同筛糠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一个老兵试图举起长枪,却发现手臂已经脱力。自嘲着对同伴说:“老子年轻时能连战三天三夜,现在真是不中用了。”
有人甚至连弓箭都拉不开,才勉强开弓不到一半,手指就捏不住弓弦,箭矢脱手而出。
也是错有错着,这支连瞄准都没有,飘忽没有丝毫威力可言的箭矢,竟然正好射中一名北狄铁骑的眼睛,当场将对方射杀。
那个倒霉的骑兵仰面栽下马,连带着后面几个北狄铁骑,也因为躲避不及踩到他的身上而摔倒。
整体的北狄铁骑阵型,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骚乱。
虽然相比起攻城大军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却引得不少雪渊关的将士们欢呼。
疲惫的守军们突然来了精神,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敲打着盾牌。
就连重伤员都挣扎着抬起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干得漂亮!”
赵文光难得地露出笑容,拍了拍那个还在发愣的弓手的肩膀。
弓手这才回过神来,傻笑着挠了挠头。
“这都能射中,谁这么厉害啊?”周围的士兵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弓箭手知道自己只是蒙的,红着脸挠挠头,没好意思说话。
“将士们,你们看到了吗?老天都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一战大周必胜!北狄胡虏必败!”
楚世昭趁机高声喊道。这句话像火星般点燃了守军的斗志,城头上再次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
慕容达宇人都杀了。
这些南蛮军队难道是铁人不成,连续两次大战,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高昂的士气。
“这一仗,该不会真的会失败吧?”
莫名地,慕容达宇的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
(本章完)
第278章 真的要被耗死么
第278章 真的要被耗死么
“杀啊,砍死这些只会缩在乌龟壳里的南蛮子!”
北狄骑兵的咆哮声混杂着战马的嘶鸣,如同惊雷般在城墙下炸响。
他们挥舞着弯刀,刀身在火把下反射出并不怎么明亮,却满含杀意的寒光。
“该死的胡虏,给我去死吧!”
雪渊关守军的怒吼从城头向下攻击,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一个满脸血污的老兵将滚烫的金汁倾泻而下,城下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嚎,震天的喊杀声在城墙上下各处回荡着。
就连呼啸的北风都仿佛被这杀气所慑,变得微弱了许多。
现在,双方都已经彻底杀红了眼,没有任何人迟疑或者退缩。
北狄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守军则用长矛将爬上来的敌人杀死。
鲜血顺着城墙砖缝流淌,几乎汇聚成河。
他们的目的只剩下一个,取走对方的生命,或者死在对方的手上。
一个年轻的守军被长矛贯穿胸膛,却在咽气前死死抱住敌人的腿,带着对方一起坠下城墙。
双方的士兵,打得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眼中都只剩下刀光剑影,耳中只有兵刃相交的铿锵。
就连仿佛有用不完力气的李霸天,都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拄着弯刀,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滑落,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他的那把斩马刀,早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之中折断,此时使用的是从北狄铁骑手里抢来的弯刀道。
刀身上还刻着北狄文字,刀柄上缠着的皮革已经被鲜血浸透,握在手里滑腻腻的很不舒服。
这东西,李霸天用着感觉非常不顺手,劈砍的时候经常估算错距离,又因为弯刀的弧度,导致发力错误,导致经常打不到人。
他懊恼地啐了一口,看着又一个北狄兵躲过自己的攻击。
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斩马刀要是还在,这些杂碎早就被劈成两半了。
即便如此,李霸天也没有更换武器。
手中的弯刀在杀敌的时候,一不小心砍在了城墙上,直接断成了两截。
断裂的刀尖旋转着飞出去,险些伤到旁边的战友。
“晦气!”李霸天骂了句粗口,将剩下的半截刀狠狠掷向一个刚露头的敌人。
李霸天抓住对方握刀的手,一脚将他从城墙上踢了下去,同时夺过弯刀,劈翻了一个刚刚爬上城墙的敌军。
新抢来的弯刀比之前那把更重,刀背上还带着倒钩。李霸天试了试手感,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所以不换武器,就是因为北狄铁骑的身材高大,武器自然也比普通的武器大上一号。
大周制式的腰刀在他手里就像玩具,根本发挥不出他的蛮力。北狄弯刀虽然不顺手,至少分量足够。
城墙另一边,整整厮杀了一个晚上的霍青凰,动作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她那杆银枪不再如游龙般灵动,枪尖的红缨也被血污黏成了一团。每一次出枪都要耗费比平时多一倍的力气。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挡住她一枪。霍青凰就仿佛是女武神,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银枪所向,必有北狄骑兵坠城而亡。
不过现在,霍青凰的动作,已经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她的手臂像是灌了铅,每次抬起都要咬紧牙关。有几次出枪慢了半拍,险些被敌人的弯刀砍中。
现在,更是每出一枪,就要杵着长枪休息一会。美丽的面孔,早已经被汗水尘土,以及敌人的血液掩盖。
就在霍青凰休息的时候,一个北狄铁骑偷偷地从她身后靠近。
这个狡猾的敌人脱掉了显眼的铁甲,只穿着单薄的布衣。
“将军小心!”有雪渊关的将士看到这一幕,连忙焦急地提醒。
那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刺耳。喊话的士兵满脸血污,右臂还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北狄铁骑发现自己暴露之后,干脆也不装了。
他狞笑着,突然暴起,挥舞着弯刀向霍青凰杀了过去。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这一刀若是砍实了,怕是神仙也难救。
这家伙不仅是生力军,并且实力也相当可怕。
他冲锋时脚步轻盈得如同猎豹,完全不像其他北狄骑兵那样笨重。
周围的将士们,只觉得偷袭者化作一道残影,呼吸间就已经到了霍青凰的后背。
有人想要阻拦,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几个反应快的守军刚举起武器,对方已经冲过去三丈多远。
“去死吧!”弯刀高高举起,霍青凰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免让偷袭者,得意了起来。
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黄牙。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提着这个女人头颅领赏的场景。
他在城下看得很清楚,死在霍青凰身上的北狄勇士不计其数。
那些往日里骁勇善战的同袍,在这个女人枪下就像麦秆般脆弱。每次银光闪过,必有一人坠城而亡。
如果能拿下霍青凰的人头,功劳绝对不小。
想到大帅许诺的黄金和牧场,他的眼睛都红了。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所学,快准狠三字要诀发挥到极致。
双手抓住刀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霍青凰砍了下去。
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要被撕裂。
许多看到这一幕的雪渊关将士,都不忍的偏过头,不敢再看。
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之中,他们都不知道被霍青凰救了多少次。如果没有她的话,这里最少有一大半人,都活不到现在。
最近能救援的人,离霍青凰也有十几步远,中间还隔着三个北狄骑兵,就算插上翅膀也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敌人。
一个守军刚想冲过去,就被面前的北狄兵缠住。他发疯似的劈砍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
除了大声提醒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绝望的情绪在守军中蔓延。有人已经跪倒在地,祈求上天出现奇迹。
眼见下一刻,霍青凰就要身首异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却见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长枪向后一歪。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妙到毫巅。枪尖划出的弧线精准得令人窒息,就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枪尖正正好好对准了,偷袭她的北狄铁骑。
那北狄铁骑惊恐地发现,自己冲锋的轨迹竟然分毫不差地对准了枪尖。
他的表情从得意变成惊恐,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上。这个变化让所有目睹的守军都感到无比解气。
他这一刀用尽了全力,根本就躲无可躲。
身体因为惯性继续前冲,眼睁睁看着那点寒星般的枪尖在自己瞳孔中不断放大。
“不……”惨叫只发出半个音节就戛然而止。
这家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撞上长枪,枪尖轻易穿透他的喉咙,从另一侧刺了出来。
鲜血顺着枪杆流淌,滴在霍青凰的战靴上。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
霍青凰松开手,任由此人跟自己的长枪,一起摔在城墙的青石上,之后才过去捡起自己的长枪。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枪震撼了。
“将军大人威武!”看到这一幕,雪渊关的将士们,全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欢呼声如同浪潮般在城头蔓延。
不愧是霍将军,杀起胡虏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身手,简直神乎其技。
跟欢呼雀跃的守军不同,楚世昭虽然离得老远,却立刻就明白了霍青凰现在的状况。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作为在场少数几个高手,他看得比旁人更透彻。
从霍青凰让北狄铁骑摔倒的动作,就能够推断得出来,她现在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那一枪看似轻松,实则已经用上了巧劲。若是全盛时期,霍青凰对付一个最多百夫长级别的敌军,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取巧的方式。
不过,这也并不是霍青凰特例,所有雪渊关的所有将士都一样。
楚世昭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疲惫到极点的面孔。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这本该象征着希望,此刻却只让人感到更加疲惫。
每一个雪渊关的将士,都战斗了一整夜。
他们的铠甲上满是刀痕箭孔,战袍被血水和汗水浸透。
现在的他们,拿枪的手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
弓箭手早就已经停止了射击,他们根本拉不动弓弦了,干脆拿起长枪一起对敌。
要不是郑毅三番五次的鼓舞士气,赵文光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安排有限的人手进行轮换,他们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一个爬上来的北狄铁骑,咬着弯刀爬上城垛时,看到三个守军举着长矛对准自己,本来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捅成筛子。
结果他只是随便挥了一刀,竟然很轻易地把面前的三把长枪打偏。
北狄士兵自己都愣住了,刀锋传来的反震力轻得不可思议,这些守军的手臂软得像面条。
尽管左右两边的雪渊关将士也趁机出手,可长枪刺在他的铠甲上,只是叮当两声闷响,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完全没有造成伤害。
北狄铁骑狂喜,看来这些守军们,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他的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的笑容,仗着自己全身铁甲猛冲猛撞肆意挥砍,手中弯刀舞得虎虎生风。
守军们的长枪被他轻易荡开,有个年轻士兵躲闪不及,肩甲被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雪渊关将士们拼命抵挡,奈何他们真的已经战斗太久,体力早已经透支,连最基本的格挡动作都变得迟缓。
有人咬牙刺出一枪,被对方轻松避开,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踉跄了几步。
之前一直撑着一口气勉强坚持,现在气势被北狄铁骑压制。
这一口气顿时破了,雪渊关将士们只觉得全身的力气眨眼之间被抽走。
手中的武器仿佛有千钧重,光是拿住长枪,都要费尽全身力气,更不要说对敌。
就在这些雪渊关的将士绝望万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冲出,抬手甩出数十道银光,直扑北狄铁骑面门。
楚世昭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他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数十枚银针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几十根银针撞在铁甲上弹飞了出去,但也有几根漏网之鱼正好穿过回家缝隙。
浑身铁甲的北狄铁骑浑身一震,痛恶的捂着眼睛摔倒在地,不停的哀号起来。
他的惨叫撕心裂肺,双手死死按着面甲。
楚世昭看准一个机会,一把抓住北狄铁骑的肩甲,拖着他冲到云梯所在的位置,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眼缭乱。
那个重伤的北狄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后面的人才刚爬上来,迎面就看到被丢过来的北狄铁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住。
结果就是,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两个人全部打翻,从云梯上滚了下去。
两人像保龄球般撞翻了后面五六个人,云梯上顿时乱成一团。
梯子上的绝大多数北狄铁骑,都被这两个人给撞了下去,在城墙下滚成一片。
有个倒霉蛋,甚至直接摔在了战友的刀尖上,当场气绝身亡。
楚世昭趁机一脚踹翻了云梯,沉重的梯子轰然倒下,又砸倒了几个正在攀爬的北狄兵。
那个最先被银针所伤的北狄骑兵,已经停止了惨叫,面甲下不断涌出鲜血,显然已经因为连番重创而死。
在他的身下,不知道多少尸体,堆成一座小山。
太阳升起,朝霞正好落在这尸体形成的小山之上。
原本温暖的朝阳,此时传递来的只有冰冷的寒意。
尽管战斗了整整一夜,杀敌无数。
可在北狄答应方向,依旧是人头攒动无边无际。
对于北狄人来说,这些琐事,根本就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可是他们,却已经彻底筋疲力尽,无法再战了。
虽然,郑毅还有一些底牌,五百将士与少数冰狼骑,在战斗没有那么吃紧的时候,被赵文光安排去休息。
关键时刻,可以作为生力军。
可是,他们也只是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
(本章完)
第279章 楚世昭的空城计
第279章 楚世昭的空城计
楚世昭死死地盯着北狄铁骑的方向。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清晨薄雾,将敌军阵型尽收眼底。
尽管,现在的北狄铁骑依旧军容整齐,阵型丝毫不乱。
阳光下,铁甲反射着冷冽寒光,战马不时打着响鼻。
毕竟北狄的真正大部队,其实并没有动。
雪渊关的将士们,是真的结结实实的拼杀了一整晚,北狄铁骑却可以不停地轮换。
城墙上血迹斑斑,守城的将士们已经完全到了极限。
但是整整一个晚上,北狄铁骑的进攻没有丝毫进展,军心也难免出现问题。
楚世昭现在正在通过他们的表现,判断他们现在的状况……
他的视线扫过敌军阵中每一个细节。
传令兵往返的频率,前线将领们下达命令的状态,甚至战马不安的躁动。
这些细微迹象,都是判断敌军士气的关键。
足足观察了好一会,楚世昭也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很多北狄铁骑,看似站立如松,实际上却已经悄悄地挪动了地方,脚下的马蹄印依稀可见。
虽然最远处能看得到,后面的阵型变得有些稀疏了。
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哪怕是楚世昭,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可这些证据,并不能让楚世昭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之中充满了厮杀鲜血的味道。
他很想继续观察下去,可城墙上的将士们,显然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不远处,一名士兵砍倒敌骑后直接瘫坐在地,另一段城垛旁,三个守军背靠背站着,长枪都拿不稳了。再拖下去,防线随时可能崩溃。
“只能赌一把了。”楚世昭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后退几步,用城墙挡住北狄铁骑的视线,向后方比画了几个手势。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右手横划,左拳捶胸,最后食指指向北方。这套暗号只有之前安排好的人才懂。
雪渊关后方的城池内,有人一直在盯着楚世昭的方向。
此人眼睛熬得通红,却不敢眨眼。看到楚世昭的手势后,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这人爬上房顶,向着城墙的另外一端,做出了同样的手势。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没多久雪渊关面朝大周的方向,就出现了一片飞扬起来的尘土
并且,这些飞扬的尘土正在快速地向雪渊关靠拢。
楚世昭一直耐心地,等到北狄铁骑已经能够观察到这些飞扬的尘土之后。
随手拿起一把破损严重的铁剑,高高举过头顶大吼道:“将士们,朝廷的援军已经到了!”
染血的长剑映着朝阳,迸发出夺目光芒。楚世昭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坚持住,胜利必然属于大周!”
城墙上的雪渊关将士们,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
看到那漫天的尘土绵延数里,他们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
“援军,真的有援军!”
“太好了,援军终于到了,这下再也不怕这些铁罐子了。”
“殿下万岁!”
原本没有半点力气的手脚,似乎凭空生出了许多力气。
差点被北狄铁骑突破的几段城墙,在李霸天跟霍青凰的带领下,只用了一个冲锋就将敌人赶了下去……
李霸天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霍青凰银枪点出七朵枪,瞬间挑落三名敌军。
与此同时,之前被赵文光安排轮换下去休息,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冰狼骑与守军将士们,也在这个关键时刻杀了回来。
这支生力军如尖刀般冲上城墙,所过之处北狄铁骑就如同下饺子一般,被赶下城墙。
“兄弟们,这些胡虏中了殿下的计策,现在正是杀敌立功的机会,升官发财就在眼前,跟我杀啊!”
城墙上的将士们,一个个如狼似虎,把攻城的北狄铁骑打得找不着北。
看到好不容易爬上城墙,却被那些生力军,杀得人仰马翻的北狄铁骑。
慕容达宇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尤其是因为守军气势高昂,刚刚派上去攻城的北狄铁骑,一时之间被打懵了,竟然开始缓缓后撤。
那些身披铁甲的勇士,在守军反扑下节节败退。有人甚至丢掉了兵器,手脚并用地从云梯上滑下来。
虽然没有直接掉头就跑,却也让慕容达宇的愤怒达到了巅峰。
因为他们这么一退缩,这一整晚的猛攻,都彻底成了笑话。
慕容达宇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受伤的野兽。数千精锐葬身雪渊关城下,却连一块城砖都没能真正占领。
之前不惜两次射杀自己人,也要营造没有失败的假象,也已经彻底瞒不下去了。
“不许退,本帅还没有下令撤兵,谁让你们回来的,给本帅继续进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周围亲兵耳膜生疼。
“这支军队的千夫长是谁,军法从事!”
慕容达宇的弯刀狠狠劈在身旁的木桩上,碗口粗的硬木应声而断。
飞溅的木屑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如注,慕容达宇却完全顾不上包扎。
慕容达宇的亲兵,很快就架过来了一个五大绑,将领打扮的中年男人。
那千夫长满脸血污,头盔不知丢在何处,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被拖到慕容达宇面前时,他踉跄着跪倒在地,铁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到慕容达宇后,这位千夫长赶忙解释道:“大帅,我真没有下令撤退啊。”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眼睛不停瞟向慕容达宇手中的弯刀。喉结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慕容达宇的目光无比阴鸷,看向这名千夫长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鹰隼般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冰冷的杀意。战马感受到这股杀气,不安地刨着蹄子。
“这么说,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跟你这个千夫长,没有半点关系喽?”慕容达宇的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了,无比狰狞。
千夫长脸色大变,慌忙乞求道:“大帅,这真不能怪我啊,是……是那些南蛮子太厉害了。”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抬起头时,前额已经血肉模糊,混合着泥土的鲜血糊满了整张脸。
“大帅,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亲自带兵冲锋,要是不攻陷雪渊关,您就是砍我十次脑袋,我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千夫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被绑,他只能拼命用头撞地以示忠诚。铁甲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慕容达斜了他一眼:“没有这个必要了,来人……”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中军大帐外,刽子手已经举起鬼头刀,雪亮的刀锋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在被拖出营帐的时候,千夫长拼命挣扎着道:“大帅,请你饶了末将这一次吧。”
绳索深深勒进皮肉,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眼见软得不行,那千夫长干脆咬着牙怒吼道:“慕容达宇,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
死亡面前,他撕下了卑微的面具,露出狰狞的本相。
有知道此人身份的,就悄悄告诉了慕容达宇。
慕容达宇先是愣了一下,此人的父亲,竟然是北狄兵部的一位高官。
不过随即,他就冷笑道:“那又如何?这里是战场。你畏敌怯战,本帅直接砍了你,谁也挑不出理由。”
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既是说给千夫长听,更是说给周围将士听。
抵上住夫长的咽喉,划出一道血痕。
等了一会,见没人有动作,慕容达宇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难道还要让本帅亲自动手不成?”
千夫长被拉出去没多一会,凄厉的惨叫就戛然而止。
脚步声由远至近,传令兵带着千夫长的人头回来复命令。
那头颅面容因恐惧而扭曲,眼睛还大睁着。
鲜血顺着断裂的脖颈滴落,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
“传首三军!本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于违抗军令的人,是什么下场。”
杀了一个当逃兵的千夫长,还得罪了他身后的高官父亲。
慕容达宇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极其复杂。
虽然表面强硬,但想到日后可能要面对的报复,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
城墙之上,雪渊关的守将们,已经彻底地收复了城墙。
李霸天拄着抢夺北狄的弯刀,气喘吁吁。
霍青凰的银枪插在垛口上,枪缨已被鲜血浸透。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与庆幸。
北狄士气低落。
现在就算再派军队攻城,士气也会低迷得可怕,除了送人头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再加上,雪渊关的援军已经抵达。
尽管慕容达宇并不觉得,新来的援军,能给雪渊关带来多大的助力。
普通的大周军队什么样,慕容达宇又不是没有见过。
他想起往日交战,大周军队往往一触即溃。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兵,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如何能与北狄铁骑抗衡?
可以说,没有丝毫战斗力可言。
他这边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根本就没有继续作战的意愿。
强行继续攻城,除了有可能造成营啸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最后,慕容达宇只能长叹一口气:“鸣金收兵……”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慕容达宇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叮叮叮!
刺耳的金属声响起。
铜钲的声响穿透战场,正在攻城的北狄士兵如蒙大赦,丢下云梯就往回跑。有人太过急切,直接从城墙上跳下来摔断了腿。
城墙下本来就没多少的北狄铁骑,顿时撤了个干干净净。
转眼间,城下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折断的兵器。几面残破的北狄旗帜插在尸堆中,在晨风中无力地飘动。
眼见敌人撤军,城头上的将士们再也支持不住。
李霸天直接瘫坐在地,弯刀丢在脚边。霍青凰靠着城墙缓缓滑下,连拔出银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根本不管自己身边是什么情况。
城墙也好,尸体也罢。
甚至就算是血水,他们也毫不在意地躺上去。
实在是太累了,他们现在多一步也不想动。
眨眼之间,雪渊关的城墙上,就仿佛割麦子一样倒了一大片人。
楚世昭也想什么都不想,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这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可还没等他的屁股碰到椅子,一个远古的知识突然自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那是前世在军事论坛上看过的科普,剧烈运动后不能立即休息。这个记忆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瞬间清醒。
过度运动之后,直接躺下休息,很有可能会危及到生命。
楚世昭也顾不得疲累,赶忙催促周围的人:“现在还不能躺下,都快点站起来。”
一边说一边硬生生地,将一个躺下的雪渊关将士,给拉了起来。
那士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楚世昭后吓了一跳:“殿下……我实在……站不动了……”
“殿下啊,我们就是想休息一会而已。”
“殿下您不用担心,如果敌军真的冲上来,我们马上就可以拿起武器战斗。”
态度虽然坚决,但颤抖的手连刀都握不住。他的话引来一片赞同声,所有人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楚世昭。
“我想……要睡一觉。”
年轻的传令兵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楚世昭的举动莫名其妙,可他毕竟是皇子殿下。
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满,表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有人扶着城墙,有人靠着同伴。虽然满脸不情愿,但没人敢公然违抗命令。
霍青凰看到这一幕,不免也疑惑地道:“殿下这是何意,发明了一种新的刑罚吗?”
她歪着头打量那些摇摇欲坠的士兵,银枪插在地上支撑身体。虽然自己也累得要命,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疲惫。
(本章完)
第280章 这是什么新刑罚
第280章 这是什么新刑罚
楚世昭听得哭笑不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都是对我大周有功的将士,我折磨他们干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心疼。看着这些浑身浴血的将士,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解释:
“之所以不让他们躺下,是因为他们拼尽全力战斗了一整个晚上,体力透支太过严重。如果这个时候,直接躺下……”
话说到一半,楚世昭突然之,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那些现代医学知识,如何说给他们听?
直接告诉他们剧烈运动之后,立刻躺下休息。很有可能因此造成心肌梗死,脑卒中,肺水肿,也容易形成静脉血栓,从而影响到生命。
当然,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
而且就算跟他们说了,恐怕也没有人能听得懂啊。
楚世昭的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脸庞,暗自叹了口气。这些将士们连心脏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心肌梗死了。
想了想,应该有一个理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咱们的将士们,就没有哪个是没受伤的。体力消耗巨大,再加上失血过多。如果他们现在就躺下,一旦睡过去,很多人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解释虽然简化了很多,但至少能让将士们明白危险性。
尽管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想到这是楚世昭所说的话,霍青凰还是选择无条件地相信。
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第一个站起身,还顺手拉起了身边的李霸天:“殿下说得肯定有道理,咱们照做就是。”
其他将士,也全都如此。
出于对楚世昭的信任,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有人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楚世昭赶紧吩咐道:“大家都坚持一下,先站起来慢慢走两步,等身体没有那么疲累了,少吃一点东西补充一点营养,之后就可以放心休息了。”
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扶起一个士兵,帮他稳住摇晃的身形。
雪渊关的城墙上,出现了很神奇的一幕。
大部分将士,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在城墙之上一步一步挪动。
他们走得歪歪扭扭,像一群醉汉。有人扶着垛口,有人搭着同伴的肩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却没人再躺下休息。
“对,不用走得那么快,一点一点挪动就行,关键是尽量不要停下来。”
楚世昭走在队伍中间,不时出言指导。看到有人实在走不动了,就让其他人帮忙搀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却还在坚持着。
“伙头兵呢,赶紧把吃的端上来。不要吃太多,先吃一点点垫垫肚子,让自己的身体适应。”
几个还算精神的伙头兵连忙抬着大锅上来,锅里是熬得稀烂的米粥,上面飘着几片菜叶。
楚世昭亲自给士兵们盛粥,耐心叮嘱他们慢慢喝。
“受伤重的赶紧先去治!啊,别跟这凑热闹。”
看到几个重伤员也要坚持爬起来,楚世昭又急又气。
连忙让人用担架,将他们抬走。
城墙上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看着楚世昭亲自照顾每个人的样子,心里都暖烘烘的。
“殿下说得对,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对同伴说。他原本头晕目眩,走了几步后确实清醒了不少。
“就是,殿下什么时候骗过咱们?”老兵王铁柱喘着粗气附和,虽然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但他坚持不肯停下。
霍青凰走到楚世昭身边,递上一碗清水:“殿下,您也该休息了。”
她的眼中满是敬佩,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楚世昭摇摇头,接过水碗却没急着喝:“再等等,等大家都安顿好了再说。”他的目光扫过城墙,确保没有一个人被落下。
足足折腾了半炷香的时间,大部分人总算是勉强恢复。
将士们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青白之色也消退了不少。
有人开始活动手脚,惊讶地发现自己确实比直接躺下要舒服许多。
在这之前,楚世昭也没忘记,让人收拾出几个干净的地方,给这些战士们休息。
清水冲洗了城墙上的血迹,铺上干燥的草席。重伤员被优先安置,轻伤者则互相帮忙包扎伤口。
之前一直有事做,所以还没有人多想。
现在开始休息了,将士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等等,殿下不是说有援军来么,为什么那些家伙,现在好像还没进城呢?”
几个士兵趴在垛口上张望,远处的烟尘渐渐消散,却没有军队进城的迹象。
“我看他们是怕了吧,那些老爷兵,可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北狄铁骑,哈哈哈!”
一个满脸刀疤的老兵嗤笑道,他曾在京城当过差,最清楚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军是什么德行。
周围人也有不少,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前天第一次见到北狄铁骑的时候,你这家伙不也差点尿了裤子?”
旁边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揭短,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老兵涨红了脸,作势要打,却被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害怕过?”
老兵嘴硬地反驳,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众人笑得更欢了,连日来的紧张气氛为之一松。
赵文光霍青凰两人,都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楚世昭。
“殿下,该不会没有什么援军吧?”赵文光终于回过神来。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既是因为疲惫,也是被这个大胆的计谋震撼。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殿下的胆识也太惊人了。
仔细想想,没有援军才是正常。
从北狄铁骑突袭雪渊关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天的时间。
这会儿,北狄大举进攻的消息,说不定才刚刚传到京城。
就算是飞鸽传书,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京城集结大军。赶往边关。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最快也要四五天。
怎么可能会有大规模的援军,在这个时候就抵达雪渊关城下?
李霸天挠挠头,一脸憨厚的模样:“原来,没有援军吗?”
疑兵之计,说出来并不稀奇。
但是怎么用,在什么时候用出来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大了。
楚世昭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的是或恍然大悟,或仍感困惑的表情。
因为一个用不好,说不定不仅没有效果,自身反而会受到反噬。
而这位四皇子殿下,一个疑兵之计就让北狄铁骑退兵,挽救了摇摇欲坠的雪渊关。
赵文光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想起北狄铁骑退兵时,那些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对楚世昭更加钦佩。
原本,赵文光心中对楚世昭只有感激,如果不是这位殿下,他依旧还是雪渊关一个小小的无名先锋官。
但是现在,他的心中不知不觉间,已经生出了对楚世昭的崇拜。
这位四皇子殿下,似乎永远都能够创造奇迹。
从识破北狄奸细,到现在的疑兵之计,每一次都精准地抓住了敌人的弱点。
如果他能当上皇帝,大周想必会有不一样的局面吧?
这个大胆的念头在赵文光脑海中一闪而过,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偷偷看了眼楚世昭,发现对方正望着远方出神,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毅。
北狄大营,中军大帐。
愤怒的慕容达宇,挥舞着弯刀见什么砍什么。
他的刀法毫无章法,却带着惊人的破坏力。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木屑飞溅或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一张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握着刀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那双充血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唇因紧咬而渗出血丝。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野兽般的低吼。
咔嚓!
放置地图的桌案,被砍成了两段。
精心绘制的羊皮地图从中裂开,象征着北狄疆域的红色标记被一分为二。
破碎的砚台滚落在地,墨汁泼洒在残破的地图上,污浊一片。
哗啦啦!
放置各种器皿的柜子被打翻。
琉璃酒盏碎成晶莹的残片,银质酒杯在地上叮当作响。珍藏多年的葡萄美酒浸透了地毯,散发出浓郁的果香。
撕拉!
就连帐篷,也被慕容达宇劈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锋利的刀刃划过厚重的牛皮帐篷,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外面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缺口处,有几个路过的士兵疑惑地看过来,正好迎上慕容达宇那仿佛饿狼一般的凶狠眼神。
那眼神中的暴戾吓得士兵们魂飞魄散,连忙低下头跑开。
大帐正门,一名斥候骑着马飞奔而来。
战马的铁蹄踏碎地面的石子,在营帐间疾驰而过。斥候的脸上满是焦急,嘴唇因长时间奔驰而干裂出血。
跑到大帐门口一勒马缰,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差点将斥候掀翻,他紧紧抓住缰绳,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
幸亏斥候骑术了得,及时控制住了马匹,这才勉强停了下来。
之后骑士翻身下马,急切地对门口的亲兵说道:“这位兄弟,麻烦请您禀报大帅,我有重要军情汇报。”
他的声音沙哑急促,双手不停颤抖。腰间的水囊已经结冰,显然是一路未停赶回来的。
门口的两名亲军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着道:“兄弟,不是我等不想让你进去,而是大帅现在正在发脾气,我们也不敢给你通报。”
“要不您等一会?等大帅消气了再说?”
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怕了啊。
就在不久之前,军中其他将领过来找慕容达宇商议军务。
这种事,亲兵当然不可能阻拦,立刻进入大帐禀报。
结果那人才刚刚进去,就听慕容达宇怒吼道:“该死的骗子,去死吧!”
直接被砍成重伤,送去治疗了。
幸亏那亲兵穿着铠甲,慕容达宇也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大部分力道。
即便如此,那位亲兵的铠甲也被砍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但凡慕容达宇收手晚了那么一点点,这位亲兵直接就要去见阎王了。
发生了这种事,哪里还有人敢在慕容达宇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进去通报?
听着大帐之内的咆哮,斥候心里也满是苦涩。
他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愿意等慕容达宇消气再说。
“两位兄弟,军情紧急不敢耽搁啊,拜托两位了。”:斥候急得直跺脚
亲兵眼珠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事急从权,要不你直接进去吧,自己在门口通报一声就行。”
亲军边说边往后退,显然打定主意不沾这个麻烦。另一个亲兵更是直接转过身去,假装没听见。
……
斥候真相抽这两个混蛋一顿。
为了不去见慕容达宇,这两个家伙竟然连这种荒唐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不合规矩吧?”斥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既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恐惧。大帐内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仿佛下一刻慕容达宇就会冲出来。
亲兵无所谓地撇着嘴:“反正办法已经跟你说了,去不去是你的事。”
说完就拉着同伴躲到一旁,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斥候站在帐前,进退两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两个亲兵耍无赖,斥候却没办法跟他们耗着。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前这两个油滑的家伙明显是在推卸责任,可他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毕竟人家才是慕容达宇的亲兵,而他不过是一个斥候而已,只能忍气吞声。
斥候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耽搁了军情,这两个人也许不会怎么样,自己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的。
北狄军法森严,延误军情,轻则鞭刑,重则斩首示众。
无奈之下,只能咬咬牙越过两人,走向中军大帐门前。
他的步伐沉重如铅,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背后传来亲兵们压低的笑声,更让他怒火中烧。
隔着帘子,小心翼翼地向大帐里面禀报道:“启禀大帅,小人有重要军情报告。”
(本章完)
第281章 有人要夺权
第281章 有人要夺权
斥候声音颤抖得厉害,连续清了好几次嗓子,才勉强控制住。
中军大帐里,如同狮子咆哮一般的声音骤然停止。
突然的寂静比先前的怒吼更令人不安。斥候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紧接着,一个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仿佛带着无穷怒火的声音响起:“看来是终于有消息了,进来。”
那声音低沉压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斥候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脖子也是凉飕飕的,仿佛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要不是军令如山,他现在真的很想转头就走。
背后,那两道幸灾乐祸的视线,如同实质。
不用回头,斥候都能想象那两个亲兵脸上得意的表情,肯定在等着看自己倒霉。
深呼吸一口气,斥候艰难地拨开帘子,进入了中军大帐之中。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酒气?汗臭和血腥味的浑浊空气。
大帐里面的模样,仿佛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
原本整齐宽敞的中军大帐,此时看起来就跟垃圾场没什么区别。
遍地狼藉,到处都是破损的瓷器碎片,变形的银壶。
碎瓷片在脚下咯吱作响,一镶金边的白玉酒杯滚到脚边,杯身上还残留着鲜红的酒渍。
珍珠项链泡在肉汤里,金镯子沾满了酱汁。这些从大周抢夺而来的战利品,此刻像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
一根断成两截的旗杆斜插在地毯上,北狄的狼头旗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四周。
甚至不用看到慕容达宇的脸色,光是看到这一片乱糟糟的狼藉,就能清楚他此时的心情。
斥候的喉咙发紧,他们从未见过主帅如此失控的一面。
“有什么军情,速速禀报。”慕容达宇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耐烦的神色。
那声音近在咫尺,斥候这才发现慕容达宇就坐在三步外的虎皮椅上,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咕噜!
斥候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慕容达宇的脸色。
那张往日威严的面孔,黑的就好像是在脸上糊了几十层锅底灰。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这要是把那个情报说出来,自己会不会被大帅分尸成几百块啊。
斥候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手中的军报仿佛有千斤重。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斥候的答复。
本就心情不好的慕容达宇勃然大怒道:“本帅在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震得虎皮椅都摇晃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斥候,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斥候的心脏,差点都停了。
他感觉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浸透了内衫。
也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一咬牙,一五一十的,将他们刺探的情报说了出来。
“回……回禀大帅……”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属下奉命查探雪渊关援军虚实。”
“我们派遣攀山高手,越过了雪渊关,去亲自验证那边的情况。”
“我们可以肯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军来支援雪渊关。”
“在我们看到沙尘的方向,道路上并不是大军行走留下的痕迹。反而……”
斥候下意识地又看了慕容达宇一眼,果然脸色更难看了呢。
慕容达宇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不过很快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斥候可不敢犹豫,急忙说道:“反而像是有人,将树枝困在马匹之上来回奔跑,而扬起的尘土。”
硬着头皮说完,斥候也算死心了。
他垂下头,肩膀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闭着眼睛等待发落。
结果让他意外,大帐中无比安静,落针可闻。
原本以为慕容达宇听到这个消息,会无比愤怒,牵连到他的身上,让人将他拖出去砍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斥候现在能听到的,只有慕容达宇那粗壮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沉重而缓慢,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
等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斥候反而更加惶恐了。
他的膝盖开始发软,若不是军纪约束,早就跪倒在地。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惩罚更折磨人。
有句话说得好,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来临的时间。
壮着胆子,又偷偷瞄了一眼慕容达宇。
结果让人意外,原本仿佛受伤雄狮一般疯狂的慕容达宇,此刻竟然出奇的平静。
那张狰狞的脸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只是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察觉到斥候的目光,慕容达宇平静地道:“下去吧。”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斥候如蒙大赦。
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敢有半点拖延,斥候用最小心的动作,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中军大帐。
这个过程之中,他甚至连一片瓷器碎片都没有碰到。
直到离开中军大帐,才有一种仿佛重活一世的感觉。
这个时候,斥候突然惊觉,在慕容达宇开口让他离开之后,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加可怕。
那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杀意,比先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斥候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的主帅才是最危险的。
慕容达宇疲累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之中充满了没落。
他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往日挺拔的背脊微微佝偻,像是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好一个楚世昭……”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这一仗,他输得彻彻底底。
援军是假的,这一点在撤兵之后,慕容达宇立刻就明白了。
一个能统领十万铁骑的将领,怎么可能连敌军的支援大概有多久能够抵达,都不知道?
只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在当时,他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遮天蔽日的烟尘,守军突然爆发的士气,还有楚世昭站在城头的身影……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自己终究还是老了啊,竟然被楚世昭的名头给唬住,一时之间乱了分寸。
呆愣了半个时辰,慕容达宇终于整理好心情,再次振作起来。
这世上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作为一个统兵者,可以为失败而愤怒,但是也不能因为失败而一直颓废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将酒壶重重砸在地上。破碎的陶片四溅,酒液渗入泥土,仿佛在宣告着颓废时刻的结束。
“来人!将这里收拾一下,顺便通知所有万夫长来见我。”
很快,军中万夫长到齐。
八名身材魁梧的将领鱼贯而入,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脸上还带着昨夜激战的疲惫,却都挺直腰板,等待主帅的命令。
“全军今天休整一天,你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尽可能地安抚士卒,恢复士气。”
慕容达宇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只是眼底深处仍藏着一丝疲惫。他环视众将,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
一个万夫满不在乎地道:“大帅,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军中的“仙丹”还有不少呢,直接用这个就行。”
这个满脸横肉的将领拍了拍腰间的皮囊,里面发出药丸碰撞的声响。
提起仙丹的时候,他的脸上散发出狂热的光芒。
慕容达宇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服用“仙丹”之后,将士们会过于兴奋,非但不能激励士气,反而有可能出现不可控制的骚乱。”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万夫长口中的“仙丹”,是暗夜教,用来培养北狄铁骑所使用的丹药。
士兵服用这种丹药之后,无论力量速度都会大大增加。
徒手掀翻战马,连续作战三天三夜不知疲倦,都是家常便饭。
那种狂暴的力量,简直不似凡人。
不过相应地,也会精神亢奋,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等缺点。
最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几乎每个月,都要服用一次。
否则的话,就会出现力量迅速衰退,整个人没精打采,什么都不想做的状态。
如果一直不服用,最多半年。
这些身材高大宛若巨人,可以穿着几十斤的铁甲行动如常的强大战士,就会变成一个皮包骨的骨头架子。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就仿佛发疯一般,会用一切办法,乞求威胁旁人给他们仙丹。
这也是为什么,慕容达宇对暗夜教没有任何好感的原因之一。
虽然现在的北狄铁骑无比强大,可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每当看到士兵们服药后疯狂的眼神,慕容达宇都会不寒而栗。
这哪是什么无敌铁骑,分明是一群被妖物控制的傀儡。
如果哪一天,暗夜教跟北狄彻底撕破脸。
没有了这种“仙丹”的北狄铁骑,恐怕连一群农民都不如。
慕容达宇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去年冬天补给延误时,就有数百士兵因断药而发狂,最后不得不全部处决。
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对暗夜教的人无比信任。
即便亲眼目睹丹药的危害,北狄王仍对暗夜教言听计从。
“虽然不能给全军服用……”慕容达宇话锋一转:“不过,从明天开始,可以给负责攻城的军队提供。”
“大帅,反正都是要用仙丹的,还管什么士气不士气的,现在开始攻城不就完了?”一名北狄的万夫长,突然咄咄逼人地道。
这个满脸横肉的将领意有所指地道:“之前攻城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那些南蛮子根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唾沫星子飞溅。
“只要我们继续猛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崩溃。其实,刚才就算进攻不利,敌人来了援军,也没什么关系,没有必要退兵,更没有必要等到明天进攻。”
说完,这万夫长还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的目光带着威胁的意味,有的人完全没回应他。
也有人眼睛四处乱转,心虚地道:“拓跋将军说得也有道理。”
慕容达宇的眼神骤然转冷。
“拓跋烈!你是在质疑本帅的军令?”
拓跋烈呵呵一笑:“末将不敢。只是末将觉得,我北狄大军原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次却是连连碰壁,总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拓跋烈这是明摆着要夺权啊。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将领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几个与拓跋烈交好的万夫长不自觉地向他靠拢,而忠于慕容达宇的将领,警惕地盯着对面。
一名年长的万夫长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拓跋将军,军情紧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拓跋烈冷笑着打断:“本将只是为将士们讨个公道!”
“十万对三千啊!”拓跋烈愤愤不平地大吼道。
声音里满是痛心:“就算是用人命堆,也该把雪渊关堆平了!可结果呢?”
他故意没说完,留给大家想象的空间。帐内响起低声的议论,有人开始点头附和。
他们虽然都是统兵大将,可毕竟不是主帅,对于战场形势的判断,跟慕容达宇毕竟不一样。
“有点道理。”一个满脸横肉的万夫长若有所思道:“我亲眼看见南蛮子都站不稳了,只要再加把劲……”
拓跋烈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光芒。
他已经跟暗夜教的使者联系过,让他们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王城。
这些家伙的特殊联系方式,可要比飞鸽传书还要快。
最暗夜教的使者,对于慕容达宇也多有不满。
双方之间一拍即合。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后方的人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会怎么想。
十万对三千,打了两天也打不下一座城池?
要么,是你慕容达宇无能。
要么,就是养寇自重。
反正,无论哪种结果,对慕容达宇来说,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本章完)
第282章 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啊
第282章 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啊
拓跋烈慷慨激昂的道:“诸位,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的声音洪亮如雷,在军帐内回荡。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咱们北狄的战士勇猛无双,那些胆小懦弱的南蛮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北狄勇士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这一仗竟然打成这幅鬼样子,这难道不奇怪么?”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一个将领脸上扫过。有几个年轻的万夫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中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慕容泽那个蠢货,被南蛮子随便几句话,就骗的一整天都不敢攻城?”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飞溅。他用力挥舞着手臂,铁甲护腕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三万大军,被一百多人骚扰了整整一个晚上,竟然连像样的反击都没有。”
他的声音带出几分阴狠:“这种事别人也许相信,我拓跋烈却是绝对不信的。”
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几个老成持重的将领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却没有人敢出声打断。
“虽然慕容泽那个家伙废物了一点,可好歹也是我们北狄的军人,断不至于如此废物。”
拓跋烈每说一句,慕容达宇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慕容达宇的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即将暴起的猛兽。
原本他就在气头,尚还没有消气,才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在拓跋烈的挑衅之中,越烧越旺。
帐篷之中的气压,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映照在众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几个跟拓跋烈走的比较近的万夫长,这个时候都有点不太敢附和他的话了。
有人擦擦汗,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半步。另一个原本准备附和的人,在看到慕容达宇阴沉如水的脸色后,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管怎么说,现在名义上的三军统帅,还是慕容达宇。
但是,拓跋烈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慕容达宇的脸色一般。
他依旧挺直腰板,下巴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愤怒的拍着桌子咆哮:“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严查。”
慕容达宇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拓跋烈将军的意思是,我的族人用自己的命,去通敌卖国么?”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拓跋烈的要害。慕容达宇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所有万夫长同时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军帐。几个将领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却又不敢真的拔出来。
不管慕容泽之前的决策有多么愚蠢,他都是战死在了雪渊关的城头上。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跟通敌卖国有什么关系。
别看慕容达宇现在,好像依旧在掌控局面的样子。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局面究竟有多么凶险。
是作为主将,被人如此质疑的情况之下,不是直接把拓跋烈拖出去砍了,而是耐心的向他解释,这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几个老成的万夫长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跟随慕容达宇多年,深知这位主帅向来杀伐果断。如今这般克制,反倒显得反常。
慕容达宇的目光扫过帐内众将,许多跟随他的老部下,目光都变得有些迷茫,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可慕容达宇也没办法,这次进攻大周,他的失误实在是太多了。
从轻信假援军到仓促撤兵,一连串的失误像沉重的锁链,将他牢牢束缚。
慕容达宇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多年积累的威信正在一点点崩塌。
就这两天他所下达的命令,只要有心人在王上面前一挑拨,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最轻也是失去职务,从此被冷落。
重则……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所以,就算恨不得把拓跋烈碎尸万段,慕容达宇现在也只能先解释清楚,至少不能让所有的万夫长,都站在拓跋烈那一边。
强压下翻腾的杀意,慕容达宇声音刻意放缓:“拓跋将军,战事失利本帅自会向王上请罪。但是,你因此就敢怀疑我慕容氏对北狄的忠诚……”
原本慕容达宇以为,自己族人的牺牲,能够让拓跋烈闭嘴。或者可以让对方,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胡搅蛮缠。
但是,他显然忽略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他话未说完,就被拓跋烈冷笑着打断。
拓跋烈冷冷一笑声音里充满讥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牺牲一两个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好大的胆!”面对如此指控,慕容达宇再也忍不住,一把抽出弯刀对准拓跋烈:“敢在本帅面前如此放肆,你是觉得自己是拓跋一族的人,本帅就不敢杀你么?”
刀锋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映照出拓跋烈骤然变色的脸庞。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时之间杀气滔天。
能够统领十万北狄铁骑,慕容达宇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战场厮杀。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如同实质,让几个年轻将领不自觉地后退。
一旦动了真怒,可不是这些年轻的万夫长能够承受得了的。
就连一直挑衅慕容达宇的拓跋烈,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很快,拓跋烈就稳住了心神,毫不畏惧的与慕容达宇对视着。
“怎么,大帅这是想要杀人灭口么?”拓跋烈戏谑的道。
帐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全场。
同时,拓跋烈暗暗的,向支持他的几个人比手势,让他们站出来支持自己。
那几个人虽然不情愿,可想到拓跋烈许诺的种种好处,最终还是被利益所诱惑。
纷纷站出来,帮拓跋烈撑腰。
“大帅,拓跋将军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也觉得这件事应该好好查一查。”说话的万夫长声音发虚,眼睛不敢直视慕容达宇。手指不停的在臂甲上来回摩挲,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不过想到拓跋烈许诺的官职,是又很快坚定起来。
“我倒不是怀疑慕容泽将军,他为我们北狄而死,是北狄的英雄。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阴险小人,说不定这些人就隐藏在慕容泽的身边。”
另一个万夫长边说边擦汗,话语前后矛盾。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偷瞄拓跋烈。
“大帅,咱们猛攻了一个晚上,今天贸然退兵,的确不太应该。”
最后一个开口的将领声音最大,似乎想用音量掩饰心虚。但是,目标却直指慕容达宇。
他们一站出来,原本一直跟随慕容达宇的几个万夫长,顿时不干了。
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老将猛地拍案而起,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胡须都气得翘了起来。
他们都是慕容达宇提拔的,对慕容达宇忠心耿耿。
之所以拓跋烈提出质疑的时候,他们没有过多开口维护。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拓跋烈的身份。
拓跋烈的亲姐姐,正是当今北狄皇帝独孤雄的皇后。
王上的小舅子。
这个身份像一座大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们一身战功,虽然不惧怕得罪皇族外戚,却害怕因为自己的鲁莽给慕容达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畏惧拓跋烈,却不怕那几个,跟在拓跋烈身边摇旗呐喊的家伙。
“大敌当前,现在调查这种事,你们是嫌将士们的士气还不够低迷,想要逼他们营啸?”
一个老将厉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炸响。
“你们才带了几天兵,就为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能够教大帅怎么用兵了?我们北狄的战士当时已经打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个时候敌人出现援军,对我们非常不利。”
说这话的将领一拳砸在桌上,震得地图都跳了起来。他的铠甲上还沾着昨夜战斗的血迹,每一道伤痕都是忠诚的证明。
“说的没错,如果不撤兵的话,不知道多少人会白白牺牲在城墙上。”
帐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两派人马怒目而视。
几个支持拓跋烈的万夫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涨红了脸,愤然反驳。
“年轻又怎么了,我们是不如大帅经验丰富,但是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觉得不合理难道就不能说了么?”
年轻的万夫长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他的声音嘶哑,唾沫星子飞溅,显然已经气急败坏。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撤回来再次组织攻城,我们的将士们再次攻上城头,不还是要有许多凭白的牺牲?”
“我们也是为了大军着想,如果真的混进了南蛮子的细作,早点揪出来不是更好么?”
说这话的将领眼神闪烁,不时偷瞄拓跋烈的反应。见慕容达宇没有任何表示,不由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暗暗给拓跋烈使了个眼色,向对方邀功。
大帐之内,十个万夫长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三个群体。
其中,拓跋烈与三个万夫一群,慕容达宇与另外四个万夫长一群。
还有三个人则是中立,哪一边也不掺和。
“一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有大帅的提拔你们能有今天?现在竟然敢质疑大帅的决定?”:脸上带伤的老将猛地站起身,愤怒咆哮,指着帮拓跋烈说那的几人鼻子骂。
“呸,最看不起你们这种白眼狼。”另一人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眼中满是对叛徒的鄙夷。
拓跋烈身边的人,马上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
“什么叫忘恩负义?大帅的恩情我们从来没忘。但是,我们同样也是北狄的军人,更加应该忠心于王上。”
“说的没错,大帅的知遇之恩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可这次的事,已经影响到我们北狄南征大计了。总不能视若无睹吧?”
“这次南征关系到我北狄国运,任何一件小事都不应该轻易疏忽,更何况是连续两次败仗。哪怕是大帅,也应该给三军将士一个交代吧?”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还勉强算是讲事实,摆道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很快就演变成,对于对方族谱上下十八代的问候。
越吵火药味就越浓,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脾气上来了什么都顾不上。
双方已经抽出刀子,准备直接干架了。
“都给本帅住手!”慕容达宇的怒吼声,几乎能将中军大帐掀翻。
等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慕容达宇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危险:“谁再敢妄动,以叛乱论处!”
他的目光如刀,在每个人脸上刮过。
那些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将领,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慕容达宇冷声道:“看看你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你们都是我北狄的将军,应该为我北狄开疆拓土,征伐天下。”
“现在呢?却跟菜市场的商贩一样,就知道吵。”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就连拓跋烈也不得不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但眼中的不服之色依然明显。
“传令下去,”慕容达宇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全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严防一切可以之人可疑行为。”
顿了顿,有些复杂的眼神,落在拓跋烈的身上,深呼吸一口气道:“至于今天的事,本帅会亲自书写奏折,向王上请罪。”
“至于如何定夺,不管王上要打要杀,我慕容达宇都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现在,本帅还是南征大军的三军统帅,军令如山,如果有人再敢质疑本帅的命令,那就不要怪本帅心狠手辣了!”
拓跋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到也没在说什么。
只是心中冷笑:“慕容达宇啊慕容达宇,就让你再嚣张好一会,等暗夜教的人把我姐夫的圣旨带回来,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慕容达宇自然是不知道拓跋烈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很累,应付拓跋烈这种别有用心的人,让他觉得比那位皇子打仗,还要疲累十倍。
“现在,都给本帅滚出去!”
(本章完)
第283章 帅位易主
第283章 帅位易主
见慕容达宇动了真怒。
他的脸色阴沉如铁,眼中寒光闪烁,握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股久经沙场的杀气瞬间弥漫整个军帐,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无论是支持拓跋烈的人,还是支持慕容达宇的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拓跋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也只是冷哼一声,率先转身离去。其他人见状,也都低着头鱼贯而出,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老实实地退出了中军大帐。
帐帘落下的一刻,慕容达宇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
慕容达宇闭着眼睛,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扶手,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铠甲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显然,正在试图平息自己的愤怒。
“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一个亲兵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大帅有何吩咐?”
“给本帅准备笔墨。”慕容达宇揉了揉太阳穴
打仗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你一直在打胜仗的时候,无论有什么缺点,都没有关系。
胜利,可以掩盖一切。
但是当你开始失败,甚至遭受损失之后。
即便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也会成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指摘的问题。
这种情况,慕容达宇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只不过……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挫败,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皇子,耍得团团转。
“楚世昭……”慕容达宇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免感叹:“此人不简单啊,以后必会成为我北狄的心腹之患。”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慕容达宇自己都觉得,自己当时是不是中了什么巫蛊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滋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既然一切已经发生,现在也没必要后悔。
静下心来之后,慕容达宇开始书写奏章。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墨汁在纸上晕开,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的字并不好看,放在大周的话,最多也就是六七岁孩童的程度罢了。
要不是王上认识自己的字,他真想找别人代笔。
北狄以前可并没有这种习惯,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想要做什么事还要给王上写奏章,也太麻烦了。
之所以有这种改变,都要从暗夜教的人出现在北狄开始。
“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慕容达宇低声咒骂了一句,笔尖在纸上重重一顿,留下一个难看的墨点。
当时的慕容达宇,还只是一个家族弟子,在军中当千夫长熬资历。
只能跟着一起学习大周的文字。
虽然学了这么多年,自己书写奏章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字也一直不怎么样。
而且,书写的内容,也都是直来直去的白话文。
如果让大周的官员看到,说不定能气的三五天都吃不下去饭。
足足费了一个时辰,修修改改了七八遍之后,慕容达宇自认为,自己总算是将事情的经过说明白了。
他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案几上散落着几张被揉皱的草稿,每一张都记录着他反复斟酌的痕迹。
如果王上看到这篇奏折,就算是心中依旧对他不满,甚至是责罚训斥。
却也不至于,剥夺他三军主帅的职务
“来人,将暗夜教的使者请过来。”
亲兵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慕容达宇盯着烛火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
虽然对暗夜教没什么好感,可他的奏章依旧需要暗夜教的传讯系统,才能送到王上的面前。
“还真是哪里都离不开这些家伙……”他低声咒骂着,却又无可奈何。
盏茶时间过后,暗夜教的使者直接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那使者身披黑袍,步伐轻盈得诡异,仿佛脚不沾地。
慕容达宇正要说话,瞳孔突然猛地一缩。
因为来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在暗夜教的使者身后,军中的十个万夫长,竟然全都跟来了。
他们的表情各异。
拓跋烈一党面带冷笑,中立派神色复杂,而那几位忠心的将领则脸色铁青。
并且,对他最忠心耿耿的四个万夫长,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一名老将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拓跋烈一个眼神制止。
老将痛苦地闭上眼睛,颓然退后,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慕容达宇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心里虽然慌乱,不过常年为帅的他,自然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慌张。
当下故作沉稳地道:“本帅好像只叫了使者过来议事,其他人不去处理军务,跟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拓跋烈脸上的得意再也压抑不住,哈哈狂笑着道:“慕容达宇,你嚣张的日子到头了。”
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嚣张狂妄,让人恨不得直接砍了他来个清净。
但是这家伙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他所说的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慕容达宇缓缓起身,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将领的脸,心头一片苦涩。
当然,慕容达宇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对方的话。
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落在暗夜教的使者身上,想要看他怎么说。
“使者大人,王上当真有圣旨下达?”慕容达宇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暗夜教的使者冷笑一声,左手伸入怀中,直接掏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卷轴,高举头顶。
那卷轴在烛光下泛着刺目的金光,上面缠绕的红色丝带随风轻摆。刻意将卷轴底部的玉玺印记展示给众人看。
“王上圣旨到,慕容达宇还不赶紧接旨?”
使者的声音阴冷刺耳,如同金属摩擦,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慕容达宇盯着圣旨看了好一会,几乎可以肯定那的确是王上的圣旨。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变得急促。那熟悉的玉玺印记和特殊的纸张质地,都做不得假。
这东西,虽然也同样是暗夜教的人来到北狄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但是经过王上的改良,在印记上有着特殊的标识。这个标识只有王上自己,与特定的人知道如何辩驳。
就连暗夜教的人,也不知道。
这也让慕容达宇彻底地死了心。
他面无表情的,大踏步走到暗夜教使者面前,单膝跪地:“慕容达宇见过王上。”
铁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此刻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见圣旨如同见到王上亲临,不只是慕容达宇,其他人甚至包括拓跋烈,全部都跪了下去。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铠甲碰撞声。拓跋烈虽然跪着,却仍昂着头,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在场的每个人,神色各异。
忠心于慕容达宇的万夫长们,脸色铁青,甚至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王上为什么要……”脸上带着疤痕的万夫长,不甘心地低声抱怨。
“闭嘴!王上的旨意,岂是你能质疑的?”慕容达宇厉声呵斥。
看似愤怒,却是在救对方。
现在的局势波云诡异,如果让他把抱怨的话都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中立的几个人,脸上没有什么特殊变化,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的目光低垂,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至于跟着拓跋烈那些家伙,自然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早该如此了。”一个万夫长小声嘀咕,兴奋得嘴角都要扯到耳根子了。
等所有人都跪下,暗夜教使者打开卷轴念圣旨:“长生天在上,圣王在下……”
他的声音刻意拉长,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一段乱七八糟的场面话过后,圣旨也终于进入了正题:“罪将慕容达宇,治军无方,导致我军接连失败,军威大损。本应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朕念在慕容达宇为北狄征战多年,于国有功。即刻起,褫夺慕容达宇一切职务,即刻返回王城……”
慕容达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抬起头,声音嘶哑:“臣……领旨。”
后面,又是一些没有用的废话,只是慕容达宇已经无心再听下去。
他的目光穿过帐篷的缝隙,望向远处的雪渊关。那里,楚世昭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正对着他冷笑。
念完最后一句,暗夜教使者将圣旨合上,戏谑地道:“慕容将军,接旨吧?”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慕容达宇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佝偻了下去。
他的背脊不再挺直,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黯淡无光。
默不作声的接过圣旨,双手有些颤抖的摘下头盔。
铁制的头盔在他手中显得格外沉重,上面还残留着昨夜战斗的血迹。
回到桌案旁,拿出了象征主帅军权的虎符。
那枚青铜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芒,虎眼处镶嵌的红宝石仿佛在滴血。
交给了拓跋烈。
将军权交给他的命令,自然也在圣旨当中。
拓跋烈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的指尖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对此,慕容达宇并不觉得奇怪,他的奏章才刚刚写完,还没让暗夜教的人送到王成。
解除自己军职的圣旨,就已经到了。
要说这件事跟拓跋烈没有关系,慕容达宇第一个就不信。
将装着虎符的盒子向前一送,慕容达宇目光灼灼地盯着拓跋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最后的咆哮。
面对慕容达宇那凶戾的目光,拓跋烈突然有点心虚。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生怕慕容达宇一个想不开,突然在这个时候发狂,直接将他给砍了。
那几个投靠拓跋烈的万夫长,手悄悄地靠近刀柄,警惕地盯着慕容达宇的一举一动。
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眼见自己的目的即将达到,征讨南蛮的主帅职位,即将落在自己的身上。
拓跋烈也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当下虚伪地笑着道:“老将军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王上的旨意,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拓跋烈算什么东西,总不可能,左右王上的想法吧,您说对不对?”
他的笑容僵硬,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哼!”慕容达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懒得跟这敢作不敢当的家伙浪费唇舌。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临走之前,我有几件事情想要交代,希望你能够记在心里。”
“这是为了我北狄的大业,并不是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
慕容达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拓跋烈。
这一刻,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北狄名将。
“敌军的那位四皇子,此人的心思深不可测。与他交战,绝对不要轻敌大意。否则的话,就算我们有十万铁骑,说不定也会折戟沉沙。”
“我们的死活无所谓,可如果因此影响了王上的大计,我们就是北狄的千古罪人,希望你能够切记。”
拓跋烈撇撇嘴,心说你个老糊涂,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千古名将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恢复了恭敬的表情。
在他看来那南蛮子的皇子,不过就是一个只会撒谎的阴险小人罢了。
她可不会像慕容达宇那么蠢,轻易地被对方欺骗。
不过表面上,拓跋烈还是连连点头道:“老将军说得有理,我一定牢牢记住。”
他的语气敷衍,眼睛却一直盯着慕容达宇手中的虎符。那贪婪的模样,活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饿狼。
将军虎符近在眼前,此时拓跋烈完全顾不上别的,只想能安稳地拿到军权。
看这家伙答应得如此痛快,慕容达宇就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是白说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位曾经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将,此刻显得如此落寞。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已经不是三军主帅,只是一个普通人。
拓跋烈听不听,他又能怎么样?
只能无奈地交出虎符,随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军营。
当慕容达宇掀开帐帘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拓跋烈得意地大笑:“来人!传令全军,准备出击。”
慕容达宇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向远方。
(本章完)
第284章 怎么就不能攻城呢
第284章 怎么就不能攻城呢
慕容达宇只能无奈地交出虎符,随后收拾东西,离开了军营。
他缓缓将陪伴多年的弯刀挂在腰间,手指在刀鞘上摩挲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铠甲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一人一骑,离开了北狄军营。
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低落,步伐也变得沉重缓慢。慕容达宇没有催促,只是任由它缓步前行。
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军营,这次离开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这里了吧?
他的目光扫过熟悉的营帐?校场,还有那些远远观望的士兵们。有人偷偷向他行礼,有人则避开了视线。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向远方。
与此同时,北狄大营中军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九个万夫长齐声恭贺
北狄大营,中军大帐。
拓跋烈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崭新的铠甲,得意扬扬地坐在最上首。
这套鎏金铠甲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胸前的狼头徽记格外醒目。他故意将虎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时不时地瞄上一眼。
九位万夫长分列两边,单膝跪地向拓跋烈行礼。
其中几个原本忠于慕容达宇的将领脸色阴沉,却不得不低头行礼。
拓跋烈脸上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消下去过。
他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手指不停地抚摸着椅子扶手,显示出内心的亢奋。
过了一会,才故作沉稳地抬起手:“各位将军免礼。”
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得意。他享受着这一刻的荣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荣誉加身,留名千古的场景。
等他们起身坐下,拓跋烈先是把自己的副将,提拔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哈赤,从今日起,你接任我之前的位置。可别辜负本帅的期望。”
之后环顾一周,沉声道:“各位将军,我跟慕容达宇那个瞻前顾后的老家伙不同,可不会因为你们以往的功绩,就无视你们的错误。”
他的目光如刀,在几个老将脸上扫过,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如果有人胆敢不服从军令,本帅定斩不饶。”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帐内温度仿佛骤降。
几个投靠他的年轻的万夫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慕容达宇已经被解除职务,哪怕是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军,此时也不得不恭敬地抱拳应诺。
“末将遵命!”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拓跋烈还是非常满意的。
当下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道:“很好,本帅不是小气之人,之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只要各位将军忠心于我……咳咳。”
说到关键处,他突然意识到失言,急忙假咳掩饰。几个心腹会意地交换眼神,而老将们则面露讥讽。
拓跋烈的脸色微变,这话若是这话传回王庭去……
当下生硬地改口道:“只要各位将军忠诚于北狄,我必然会带领你们击溃雪渊关,挥军南下征服周南蛮全境,为我北狄开创一番不朽伟业。”
语气虽然慷慨激昂,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心虚。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却强自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模样。
“到了那个时候,各位将军就算想不流传千古都难。”
最后这句话说得干巴巴的,帐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帐内响起一片铠甲碰撞声,在场的万夫长纷纷起身,表示感谢。
或真心或假意地低头行礼,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晦暗不明。
这其中,当然是最开始就投靠拓跋烈的那几个万夫长,最为积极。
“大帅说的是,我等一定谨遵大帅的教诲。”
“末将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生天在上,我的弯刀,将永远为大帅所挥舞!”
其他人,无论是忠心于慕容达宇的,还是中立的,都只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愿意听从大帅的指示。”
刀疤脸将军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独眼始终看向其他方向,不肯与拓跋烈对视。
“大帅有命令,尽管吩咐我们去做就是。”
中立的万夫长语气平淡,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抗拒。
正在兴头上的拓跋烈,自然没听出这些人的敷衍。
他志得意满地环视众人,左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虎符身上,不停摩挲着。
他那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上,写满了志得意满。
只觉得自己现在大权在握,所有人都必须听自己的,越发得意起来。
“很好!”拓跋烈重重地一拍扶手。
实木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案几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酒水洒在羊皮地图上,晕开一片暗红的痕迹。
“既然各位将军都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马上召集将士准备进攻。”
他的声音因亢奋而微微发颤,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雪渊关城头的景象。
“不能让那些废物南蛮子继续休息,我们要用最短时间拿下雪渊关!打开通往南朝的道路。”
拓跋烈猛地站起身,铠甲哗啦作响。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飞溅,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声令下,必然是所有人齐声应诺,然后就是集结部队大举攻城。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十位万夫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动地方。
帐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将领们的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肯与拓跋烈对视。
那些原本忠诚于慕容达宇的,以及中立的人也就算了。
可就连投靠他的人,竟然也全都一副为难的模样。
一个效忠拓跋烈的万夫长,支支吾吾道:“大帅,将士们刚经历苦战,是不是……先休整一日?”
更让拓跋烈脸色难看的是,就连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嫡系,竟然也没有支持他。
新上任的哈赤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末将以为……仓促进攻恐怕……”
拓跋烈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虎符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声音也不知不觉之间,阴冷了下来。
“怎么?诸位将军,对本帅的军令可有什么质疑?”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拓跋烈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哈赤身上。
哈赤浑身一颤,急忙跪倒在地:“末将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拓跋烈猛地拔出佩刀,刀尖直指哈赤咽喉:“说!”
哈赤没有开口,中军大帐之中一片安静,只有远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偶尔传入帐篷之中。
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回答自己,拓跋烈勃然大怒道:“怎么了,都成哑巴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别跟娘儿们一样婆婆妈妈的。”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了起来。酒水洒在羊皮地图上,晕开一片暗红的痕迹。
见一直没有人开口,慕容达宇手下那位刀疤脸的万夫长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的,铁甲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那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伤疤在烛光下格外狰狞,仿佛一条蜈蚣爬在脸上。
向拓跋烈一抱拳,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回大帅,现在的确不是进攻的好时候。”
刀疤脸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发出的声响。他的独眼直视拓跋烈,没有丝毫畏惧。
“虽然,雪渊关上的敌军已经不堪一战,可我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说着,指了指帐外。隐约可以听到伤兵的呻吟声,还有战马不安的嘶鸣。
“之前的失败,已经让我军的士气,遭受了打击。而且刚刚……”刀疤脸将军略一迟疑,依旧继续解释了下去。
他的内心,也不是没有挣扎。但最终,军人的职责还是战胜了顾虑。
“大军主帅换人,将士们必然是人心惶惶。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强行进攻的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刀疤脸将军每说一句,拓跋烈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的面容扭曲得可怕,额头上青筋暴起。
咬着牙,眼神如刀,死死地盯着刀疤脸将军:“怎么,你这是在质疑王上的圣旨吗?”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刀疤脸的要害。拓跋烈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旁边一个跟刀疤脸比较熟悉的万夫长,拼命地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少说两句。
刀疤脸就好像没看到,毫不示弱地抬起头看向拓跋烈。
“末将不敢。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必须考虑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字字句句都像重锤,敲在拓跋烈的心头。
“无论慕容达宇犯了什么错,他终究是军队的主将。他的离开,必然也会对军队造成很大的影响。”
帐内几位老将不约而同地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同的神色。就连中立派的将领也微微颔首,显然认同这个观点。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适合攻城。”
刀疤脸说完最后一句话,帐内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拓跋烈的反应。
拓跋烈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刀疤脸将军分析得合情合理,让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在虎符上轻轻摩挲,似乎在权衡利弊。
“既然如此,将军觉得,什么时候攻城更加合适呢?”
拓跋烈问这个问题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但眼中的寒光依然未减。拓跋烈死死盯着刀疤脸,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刀疤脸将军迟疑了一下:“最起码也要明天清晨,让我们利用这个时间重整军队恢复一下将士们的士气,再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说着,指了指帐外疲惫不堪的士兵们。
“这样就算没有办法恢复到全盛时期,将士们也有足够一战的力量了。”
好几个万夫长,都微微点头。
“末将附议。”
中立派的将领也纷纷表示:“确实应该休整一夜。”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投靠拓跋烈的万夫长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大帅我觉得不用那么麻烦,您之前也说过,让那些负责攻城的将士,直接服用仙丹嘛?咱们现在也能这么做。”
他的声音尖细刺耳,带着谄媚的味道。手指不停地搓动着,活像一只嗅到腐肉的秃鹫。
“只要我们控制好数量,拿下雪渊关指日可待。”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摇晃着。
里面传出药丸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军帐中格外刺耳。
这人原本以为,自己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肯定能让拓跋烈高兴。
他的嘴角已经扬起得意的弧度,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一只偷到腥的猫,手指还保持着摇晃瓷瓶的姿势。
毕竟,这本就是拓跋烈提出的计划嘛。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拓跋烈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用仙丹提升战力。
这万夫长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拓跋烈说得信誓旦旦,一副非用不可的模样。
结果他得意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被拓跋烈冰冷的声音打断:“这是什么白痴主意?如果你能想到的只是这个,这个万夫长的位置,我想应该换人来坐了。”
拓跋烈的眼神如刀,声音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
那万夫长晃动瓶子的动作,直接就僵住了。
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瓷瓶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药丸撒了一地。
怎么个情况?
这万夫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希望有人能给他个解释。
这跟说好不太一样啊!
明明是你的主意,为什么被骂的会是我?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却不敢真的说出口。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这万夫长很明显没搞懂一件事
之前的拓跋烈,跟他一样是军队之中的万夫长,那时候的拓跋烈可以口无遮拦,可以肆无忌惮地鼓吹仙丹的好处。
因为无论成败,责任都落不到他头上。
但是现在,拓跋烈已经是三军主帅了。
考虑一些问题的角度,自然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拓跋烈的目光扫过洒落一地的药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本章完)
第285章 我那边有人
第285章 我那边有人
“真是个没用的蠢货。”拓跋烈在心中暗骂着。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个提出使用“仙丹”的家伙,是最早投靠他的万夫长之一。可忠诚并不能弥补智商的缺陷,这个认知让拓跋烈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个不折不扣的蠢货,眼巴巴地望着拓跋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
怪不得在慕容达宇手下的时候,并没有得到重用。慕容达宇那个老狐狸,怕是早就看穿了这个莽夫的愚蠢本质。想到这里,拓跋烈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拓跋烈的脑袋更痛了。
暗夜教提供的“仙丹”不能够随便使用,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明白?
现在,他拓跋烈,可是北狄的三军统帅,贸然使用这个东西,如果起到了好的效果当然没问题。
可是,如果那些人在攻城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甚至因为过度兴奋导致自相残杀的话……
这可都是他的责任。
作为主帅,拓跋并没有那么分心士兵的死活,但是却要考虑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
现在他才刚刚赶走了慕容达宇,坐上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现在是最需要做出功绩的时候,可也恰恰是最不能犯错误的时候。
拓跋烈需要一场漂亮的胜利来巩固地位,但绝不能是惨胜。
他望向帐外,远处雪渊关的轮廓若隐若现,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拓跋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决定再给这个蠢货一次机会。
毕竟,忠诚的狗虽然蠢,但总比聪明的狼要好驾驭。
提议使用解仙丹的万夫长,感受到拓跋烈不善的眼神。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肥厚的脸颊滑落。他不安地挪动着那双粗壮的腿,铁靴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却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于是赶紧改口道:“大帅恕罪,末将也只是一时心急,立功心切,还请大帅责罚。”
说着急忙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低下头,表现自己的忠诚。
这家伙脑子虽然不怎么好用,拍马屁的水平却是相当不俗。
拓跋烈冰冷的眼神稍稍缓和,愚蠢的忠臣总比聪明的叛徒强。
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不要紧,总之看到自己的直属领导的心情不好,大包大揽地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绝对错不了。
犯了错的万夫长此刻更是把姿态放到最低。
果然,拓跋烈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缓缓起身,沉重的战靴踏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来到万夫长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感受到铠甲下紧绷的肌肉:“起来吧。”
声音依然冷硬,但语气已经缓和许多。
毕竟是自己的人,拓跋烈也不至于真的为了这点小事,就打打杀杀的。
他需要树立威信,但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帐内其他将领交换着眼色,显然都看出了主帅的态度变化。几个原本准备看热闹的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如果再敢胡说八道,本帅定然不会轻饶。”拓跋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尽管拓跋烈想立刻就攻城,用最短的时间拿下雪渊关,向王上证明,自己比慕容达宇更加优秀。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远处的关城。仿佛要用眼神将那坚固的城墙洞穿。
可这些万夫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拓跋烈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环视帐内众将,那一张张疲惫的面容和染血的铠甲,说明了很多东西。
好歹也是带过兵的人,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攻城。之前的惨败让北狄铁骑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
犹豫再三,拓跋烈也只能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各位将军说得也有道理,此时军心涣散不堪一战。”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无比艰难,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
“既然如此……就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战。”拓跋烈重重地拍了下案几,震得上面的地图微微颤动。
“至于如何恢复将士们的士气,还需要各位将军,鼎力相助……”说到这里,拓跋烈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将领的脸,暗含警告。
这些跟随慕容达宇多年的老将,必须证明自己的忠诚。
“本帅也不会亏待你们,日后必然向王上给各位将军请功劳。”
将领们回去处理军务之后,一直站在拓跋烈身边,却没有多少存在感的暗夜教使者道:“拓跋将军,希望你不要像他一样,让我失望。”
使者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不适的嘶嘶声。整个人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
说完之后,暗夜教使者,还做了一个摘帽子的动作。那枯瘦如柴的手指从黑袍中伸出,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帐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拓跋烈的下意识地摸向刀柄,又强迫自己松开。
很显然,这是在警告拓跋烈,不要步慕容达宇的后尘。
否则的话,他们暗夜教,也同样能够让拓跋烈一无所有。
就算看不见对方的面容,拓跋烈也仿佛看到使者黑袍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使者阁下请放心。本帅跟慕容达宇那个老顽固不一样。很清楚地知道,暗夜教对于我北狄来说意味着什么。”
拓跋烈微微欠身,姿态放得很低。
“可以说,如果没有暗夜教,也就没有现在的北狄,只要本帅还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会让对我们北狄有功的人失望。”拓跋烈的语气诚恳而坚定,仿佛字字发自肺腑。
暗夜教的使者满意地点头道:“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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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中军大帐之中,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残留的腐朽气息证明,刚才确实有人在这里。
拓跋烈始终保持着恭送的姿态,直到黑雾完全消散。
足足过了好一会,确认暗夜教的使者真的离开了,拓跋烈脸上的恭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变化,眼中的谦卑被凌厉所取代。方才还微微弯曲的腰背此刻挺得笔直。
脸上浮现出化不开的不屑与愤怒:“哼,区区一个使者,竟然也敢在本帅面前如此嚣张,要不是还用得着你们,本帅早就……”
拓跋烈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眼中的杀意如有实质。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彻底听不见。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暗夜教这颗毒瘤,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拔除。
雪渊关中,赵文光震惊的声音,几乎能把屋顶直接掀飞。
他的双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上面的茶杯翻倒,茶水洒满了案几,卷着茶叶沿着边缘流到地面。
“不用派遣岗哨,让所有人休息?!殿下,这绝对不行,实在太冒险了。”赵文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耳根涨得发烫,活像只被激怒的公鸡,他从未听过如此违背常理的军令。
在北狄铁骑退去之后,赵文光赶紧安排各种善后事宜,忙得脚不沾地,铠甲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拭。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狄人就会继续攻城,他现在可不敢浪费半点时间。
将士们不只要休息,还有无数的工作要做,许多装备需要更换修复,消耗的战备物资要重新准备。
被投石车砸坏的城墙,也需要尽快修补……
这些工作,哪怕对于全盛时期的雪渊关来说,也都是一件件费巨大的事。
箭矢只剩三成,滚木礌石不足半数,火油更是所剩无几。
就更不要说现在,损失无比巨大的情况下,这些任务就更显繁重。
现在赵文光真是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三个使。即便如此,都觉得时间完全不够。
结果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楚世昭竟然跟他说,城墙上不用派遣哨兵防守,可以让所有没事做的士兵,全部都去休息。
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赵文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就算再怎么困难,也不可能连防御都不做了啊!
这跟面对一个意图不轨的歹徒,毫不反抗地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财产,全部都交给对方有什么区别?
作为守将,他深知松懈的代价是什么。雪渊关身后可是大周,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也难怪无比崇敬楚世昭的赵文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这位年轻将领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但这次的建议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赵文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连日苦战让殿下也累糊涂了?
楚世昭脸上带着诡异微笑:“不止如此,破损的那些城墙也不用修补,就那么放着就行。”
楚世昭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嘴角的弧度让人捉摸不定。
这个表情既不像开玩笑,也不像神志不清,反而带着某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殿下!”赵文光再也忍不住了:“我知道您算无遗策,可对城墙丝毫不防守,万一北狄突然偷袭怎么办?!到那时候,我们的将士根本就来不及上城墙防守啊。”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试图让楚世昭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说到激动的地方,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楚世昭脸上了,完全没有了对这位殿下的尊崇。
“城墙不修补,必然会成为敌军主攻的破绽。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文光的声音低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城破人亡的惨状。他仿佛已经看到北狄铁骑从破损处涌入,肆意屠杀雪渊关僵尸们的场面。
“殿下三思,渊关关系重大,万万不可如此轻敌冒险啊!”赵文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楚世昭终于收起了那神秘莫测的笑容。他缓步走到赵文光面前,伸手扶起这位忠心耿耿的将领。当两人四目相对时,赵文光能清楚地看到,殿下的眼中竟是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糊涂的样子。
楚世昭轻叹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你可知为何北狄今日退兵如此突然?又可知为何他们的攻势,在关键时刻总是差那么一口气?”
赵文光愣住了,他确实注意到敌军的攻势有些蹊跷,但一直没来得及细想。此刻被楚世昭点破,种种疑虑顿时浮上心头。
北狄明明占尽优势,为何会在关键时刻鸣金收兵?那些精锐的黑甲骑,为什么如此轻易地葬送在城头之上?
“敌人绝对不会攻城的,这一点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你不用担心。”楚世昭说得非常模糊,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她真的有所布置。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实际上,他只是通过【大帝成长计划】,重新开了七八十次,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测试过。
北狄那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他们的士气空前低落,战斗力也大大降低。
别说没办法攻城了,就算勉强集结起队伍,对雪渊关也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防守问题。
只不过,有关自己的金手指,楚世昭自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他连最亲近的恒奕李凤宁都没有透露过。
有时候他也会想,那些人知道他所谓的“神机妙算”其实是无数次失败换来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所以,楚世昭话里话外地暗示赵文光,自己在北狄那边有人,而且在北狄的职位还不低,总是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他们帮助。
“这……”赵文光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嘴巴微微张开,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铠甲边缘。这个年轻将领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吸收着这个惊人的信息。
(本章完)
第286章 算无遗策的四皇子
第286章 算无遗策的四皇子
以往北狄虽然也经常骚扰边疆,可还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地侵略大周领土。
赵文光回忆起这些年与北狄的交锋,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进攻。那些蛮子向来小打小闹,抢完就跑,这次突然倾巢而出。
让边关的守军们,猝不及防。
在这种情况下,四皇子殿下竟然提前有所布局……
赵文光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上下打量着楚世昭,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殿下。
这种手段,堪称鬼神也不为过吧?
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赵文光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但任谁听到这种消息,恐怕都难以保持镇定。
换作以前,赵文光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联想到北狄大军压境之后,楚世昭的所作所为。
从容率领百余冰狼骑袭扰敌军大营来去自如,到巧妙布置防御工事,再到今日这反常的军令……一切都有了解释。
除了那边有卧底,而且还是职位非常高的卧底之外,实在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赵文光的眉头渐渐舒展,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既然殿下早有安排,那他这个做属下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种盲目的信任,是在一次次胜利中建立起来的。
接受这一点之后,赵文光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决:“可是殿下,北狄不会攻城,不是更方便我们尽快修补城墙吗?”
他眼中又浮现出忧虑。作为守将,看到城墙破损不修,简直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楚世昭的脸上,带着算尽一切的笑容。跟诸葛孔明之间,似乎就差一把折扇。他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这个动作优雅从容,跟外面紧张的战备氛围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连时间都要为他放慢脚步。
“之所以不让你修补城墙,自然是因为我有大用。你附耳过来……”楚世昭招了招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赵文光疑惑地看了看霍青凰以及李霸天。霍青凰明显应该知道殿下的计划,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的反应。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红唇微微上扬,显然很享受看赵文光困惑的样子。
至于李霸天,他根本就不关心这种事。这个彪形大汉正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他的斩马刀,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
对他来说,殿下的命令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执行。
赵文光狐疑地凑过去,楚世昭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
只一句话,就让赵文光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脸上出现一片狂喜之色。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那张年轻的脸上先是震惊,继而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狂喜上,激动得直冒冷汗。
“殿下……原来……原来是这样,末将……”因为太过激动,赵文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变得又尖又细。
握着佩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怪不得啊,这样就说得通了,那些看似荒谬的安排此刻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城墙破损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不愧是殿下,简直把那十万无敌的北狄铁骑,当成是傻子在耍。赵文光想起北狄人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冷笑。那些蛮子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精心设计的死局。这
一旦北狄铁骑上当,就算不全军覆没,也绝对会损失惨重。
光是想象到他们溃败的画面,就让赵文光热血沸腾。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真的丢了雪渊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殿下……威武!”
赵文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此刻的赵文光,只觉得无论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这位四皇子殿下的老谋深……不!应该叫作深谋远虑。
楚世昭没好气的,在赵文光的裙甲上轻轻踢了一脚:“拍马屁也没有用,赶紧滚去干活。”
这一脚力道很轻,楚世昭的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眼中却带着几分欣慰。
“对了,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我扒了你的皮。”楚世昭的语气突然转冷,眼神锐利如刀。
被骂了一顿,赵文光非但没有半点埋怨,心里反而就跟吃了蜜似的。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个得到果的孩子。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比任何奖赏都更让他珍惜。
四皇子殿下,连如此重要的秘密都跟他说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殿下已经真正地,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赵文光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手指紧紧攥住佩剑的剑柄,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却压不住内心的激动。
并且殿下对他还无比信任,连这种惊天秘密都告诉了他……
要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只言片语,就有可能影响一场战争的胜负。
赵文光深知这个秘密的分量,若是被北狄细作得知,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让万千将士白白送命。
如果不是绝对信任,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赵文光的目光扫过众人,霍青凰嘴角含笑,李霸天专心擦刀。显然,这个秘密连李霸天都不完全知晓。
这份特殊的信任,让他既惶恐又自豪,背脊不自觉地挺得更直。
“殿下请放心,就算是末将死,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一句,如果有违此誓,就让我被乱刃分尸而死。”赵文光无比郑重地发誓道,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无比郑重。
殿下对他如此重视,他又怎么能让殿下失望呢?
他绝对不会背叛这份信任。
谁料,楚世昭又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这次用的力气比较大,踢的赵文光甲也哗哗作响。
“你那脑袋里面,装的全都是水吗?”楚世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消息虽然重要,但是在本殿下的心中,还没有你的命重要。”楚世昭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眼神中的锐利被柔和取代。
“如果他日出现什么万一,本殿下说是如果,虽然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但是战场局势变幻莫测,就连本殿下也不知道,以后的战局会演变成什么样。
“但是,如果有一天,需要你用类似这种情报去换自己的一条命,那就不要犹豫地去做。”
“你记住,这是本殿下的命令。”楚世昭的语气转为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赵文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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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光,给本殿下认清楚你自己的价值。”楚世昭突然提高音量,一巴掌拍在赵文光肩膀上。
“别说区区一个雪渊关了,本殿下愿意用十座城池,去换你的一条命。”楚世昭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铿锵。
这句话不是夸张,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抉择。他的目光越过赵文光,看向远处的地图,那里标记着大周的万里河山。
他这么说可不是在收买人心,而是真这么想的。
楚世昭的眼神坦荡如清泉,没有半分作伪。
都在系统里重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模拟,都让楚世昭更清楚地认识到每个将领的价值。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有赵文光这个人,之后只要重用这个小子,他就几乎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回忆起那些模拟场景,赵文光临危受命时的沉着,绝境反击时的果决,还有那一次次化险为夷的精彩指挥。
都让楚世昭印象深刻。
单论武力,赵文光别说跟霍青凰李霸天这种,可以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相比,就连一些二流的将领他都打不过。
可要说起统兵,五个李霸天加一起,都不够一个赵文光打的。
这家伙在统兵方面,绝对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无论给他多少士兵,他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才是赵文光最厉害的地方。
所以,如果需要让楚世昭用几座城池去换赵文光,他是真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无数次模拟验证的最优解。
也许这种交换,会牵连到许多人。
但是有赵文光这样一个合格的统兵将领在,却可以让更多的人活命。
这不是做选择,只是从两个糟糕的选项之中,找出一个不是那么糟糕的而已。
楚世昭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为君者的孤独,就在于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许多时候不得不做出冷血的抉择。
赵文光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个面对十万铁骑,都能从容应对的年轻将军,此刻却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重重地点头。铠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让楚世昭看清楚自己的忠心。
尽管有殿下的保证,赵文光也相信楚世昭的判断。
不过作为将领的习惯,他还是会经常担忧,北狄铁骑会不会突然进攻。
这种担忧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让他坐立难安。每过半个时辰,赵文光就要到城墙上巡视一番。否则的话,他不论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才刚从城墙下来没多久,他就烦躁地放下文书,起身又往城墙方向走去。
身后的亲兵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默默跟上。
事实证明,赵文光的确是多余担心了。
随着日头渐高,北狄大营依然一片死寂。连往常操练的号子声都听不见,只有几缕炊烟懒洋洋地飘向天空。
整整一个大白天过去,北狄铁骑别说攻城,就连部队都几乎没有任何调动。
“难道说,北狄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想到这种可能性,赵文光也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不愧是殿下,北狄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赵文光望向中军大帐的方向,眼中满是敬佩。
想起楚世昭那胸有成竹的模样,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正是有了这一天的缓冲,雪渊关的将士们,也终于得到了难得的喘息机会。
所有人,几乎是只要躺下,不超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会响起一阵鼾声。
城墙上下,到处都是熟睡的雪渊关将士们。
他们的确是太累了。
就连冰狼骑,也因为连番血战,需要长时间休息恢复体力。
从日出一直到日落时分,才有人因为肚子饿而纷纷苏醒过来。
一个年轻士兵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缝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恍惚间以为自己睡过了整个昼夜。
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有一股无比诱人的香气,钻进了鼻子。
睡眼蒙眬的将士,一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他们使劲吸着鼻子,像一群嗅到鱼腥的猫。有人甚至闭着眼睛就往外走,结果撞在了门框上,引来一阵哄笑。
但这笑声很快就被肚子的抗议声盖过。
“卧槽,怎么这么香,该不会是有肉吃吧?”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光是想象就口水直流。
想到这个可能性,将士们也顾不上其他,纷纷爬起来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有人连靴子都穿反了,边跑边系裤带。
远处已经能够看到,有人正在排队打饭。炊事班的伙夫们满头大汗地搅动着大锅,浓郁的蒸汽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排队的人伸长脖子往前张望,不停地咽着口水。队伍移动得很慢,因为每个人打到饭后都舍不得离开,站在旁边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今天的饭菜,醒来的将士们,肚子里就跟擂鼓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大块的炖肉在锅里翻滚,肥瘦相间的五肉泛着诱人的油光。旁边的大木桶里是雪白的米饭,还有一筐筐刚出锅的热馒头。
这哪是军粮,简直是过年才有的盛宴!
“都别挤!每人都有份!要是敢不排队,就等着军法伺候。”胖伙夫挥舞着大铁勺喊道。
(本章完)
第287章 军中出了个大胃王
第287章 军中出了个大胃王
尽管每个人都已经饿得手脚发软,头晕眼,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
不过作为军人,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乖乖地去排队。
郑岩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队伍后面慢慢挪动。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费尽全力。但没有人插队,更没有人抱怨。
胖伙夫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干活的动作十分麻利。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挥舞着铁勺,在热气腾腾的大锅和排队的士兵之间来回穿梭。
汗水顺着他的圆脸往下淌,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郑岩是个新兵,才刚刚参军一年多的时间。今年不过十八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此刻他正眼巴巴地望着前方的沸腾大锅,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
之所以当兵,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只是因为觉得当兵能吃饱罢了。
结果当了兵之后才发现,虽然吃得比家里好,可想要吃饱,也没有那么容易。
军队里虽然不限制每个人吃多少,可开火一次做的饭是有重量的,他想要吃饱,总要打好几次饭。
经常排到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平时也很难吃到肉。偶尔有肉食,也都是优先分给老兵和军官。
像郑岩这样的新兵,能分到一两片肥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多时候,他们只能闻着肉香下饭,把咸菜想象成肉来解馋。
最关键的是,郑岩还是个出了名的大肚汉,两三个人吃的食物,给他最多也就垫垫肚子。
这一次开饭,几乎就没有菜全都是肉,郑岩早就已经馋得不行了。
那浓郁的肉香像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他的鼻子往前凑。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不过也没人嘲笑他,排队的将士们,肚子打鼓的声音此起彼伏,谁都一样。
因为一直死死地盯着锅里的肉,郑岩都没有意识到已经排到了自己。
“哎哟,竟然是你小子?”胖伙夫看到郑岩,少有地带出了点笑容。那张常年板着的圆脸舒展开来,他擦了擦油腻的手,朝郑岩招了招。
厨师嘛,对于这种能吃的小伙子,总是有着天然的好感。
胖伙夫当了二十年火头军,最稀罕能吃的兵。郑岩每次来打饭都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都要舔一遍的架势,早就在他心里挂了号。
郑岩摸着头笑了笑。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腼腆的少年,而非经历血战的士兵。
还不等他开口,胖厨师就道:“你小子,今天就敞开了放心吃。殿下已经说了,将士们厮杀辛苦,今天不论多少都不限量。”
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说完,拿了一个最大的木碗,盛了一大碗饭,之后又装了好几大块肉,再把那些飘着油的肉汤浇透。老李的动作又快又准,肉块在碗里堆得冒尖,金黄的肉汤,正好在快要升到碗边的时候停下。
郑岩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心翼翼地接过碗,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宝贝摔了。
就盛饭这会工夫,郑岩都不知道擦了几次口水。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肚子叫得更欢了。
“行了,那边上吃去吧。如果没吃饱就再回来打,不用担心没有。对了,再来打记得排队。”
胖厨师用勺子轻轻敲着锅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扫过后面长长的队伍,又恢复了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下一个!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谢谢叔!”郑岩赶紧道了一句谢,端着碗跑到一边。他的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上,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手中的碗。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里踏实极了,仿佛捧着的不是一碗肉,而是整个世界。
用餐的人越来越多,椅子桌子什么的早就不够用了。校场上横七竖八坐满了人,有的靠着兵器,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与白天的肃杀气氛截然不同。
郑岩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往地上一蹲,顾不得烫夹起一块肉就塞进嘴巴里。滚烫的肉块在嘴里翻滚,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但他舍不得吐,只能张着嘴不停地哈气,活像条离水的鱼。
那浓郁的肉香在口腔里炸开,让郑岩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美味。肉汁还没从嘴角流下来,就被他灵巧的舌头舔干净,没有丝毫浪费。
香,实在是太香了。郑岩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每一口都让他幸福得想哭。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肉,他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把肉咽进肚子里,再吃一大口米饭,吸满了肉汁的米饭,直接在嘴巴里炸开,脂肪的香气让郑岩感觉自己好像都要升天了似的。他的舌尖被烫得发麻,却舍不得放慢咀嚼的速度,每一粒米都在齿间迸发出浓郁的肉香。
美味的食物,让本来就已经饿得不行的郑岩胃口大开,三两口吃光碗里的肉,连汤带水把米饭往自己的嘴里扒拉。
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筷子在碗里刮出刺耳的声响。那副饿虎扑食的架势,仿佛不是在吃饭,而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周围不少吃饭的人只看到,郑岩抬起了碗,紧接着那比他们足足多了一倍的食物,就跟变魔术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几个老兵看得目瞪口呆,连嘴里的肉都忘了嚼。
他们这些丘八,每一个吃饭的时候,都跟饿死鬼投胎没什么区别。军营里虽然不会让人饿着,可想真正吃饱,那就要靠自己抢了。
吃完之后,郑岩还是觉得自己的肚子里空落落的,于是就再去排队。
明明队伍前进的速度并不慢,可郑岩却觉得,这个过程比上次漫长得多。他的目光越过前面人的肩膀,眼巴巴地盯着,正在给人打饭的胖伙夫。
尤其是尝过肉的味道之后,等待变得越发漫长。那浓郁的肉香还在唇齿间徘徊,引得口水不停分泌。
好不容易排到自己,胖伙夫朝郑岩笑了笑,二话不说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丝毫不担心这小子吃不完。
等郑岩端着碗,回到刚才的位置,这里已经换了一批人。新来的几个士兵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完全顾不上其他。
能听到的,只有不停咀嚼的声音。
郑岩找地方蹲下,端起碗筷子扒拉的几乎都要形成残影。
米饭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就像被无形的黑洞吞噬。郑岩的喉咙不停地滚动,连咀嚼的过程都省去了大。
不少人刚吃了一口肉,还没来得及感叹味道,就看到了郑岩吃饭的这一幕。举着筷子僵在半空,有人张着嘴忘了合上。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郑岩扒饭的声响。
一个络腮胡老兵揉了揉眼睛,喃喃道:“老子打了二十年仗,还是头回见这么能吃的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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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也太特么能吃了。”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说这话的是个瘦高个老兵,他端着才吃了一半的碗,看看郑岩的空碗,又看看自己的,一脸不可思议。
等郑岩第三次排队打饭的时候,甚至专门有人过来凑热闹。几个闲着的士兵跟在他后面,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有人小声议论:“这都第三碗了,该不是要把殿下吃穷吧?”
引得周围一阵低笑。郑岩耳根发烫,但食物的诱惑战胜了羞耻心。
胖伙夫迟疑了一下:“小娃子,我不是不给你吃。只是,你真没有问题?不要觉得好吃,就玩了命地吃,最后再给自己撑死。”
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他当了这么多年火头军,可是真见过,有因为吃得太多被撑死的。
换作以往,听胖伙夫这么说,以郑岩的脾气肯定也就停下了。年轻人,脸总是比较嫩。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能真正吃饱,而且吃的还是肉!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郑岩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这么放开来吃了。
郑岩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讪笑着道:“叔叔,我心里有数其实,我才吃了三成饱。”
生怕胖伙夫不相信,还撩起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平坦的腹部确实没有鼓起的迹象,反而因为饥饿微微凹陷。郑岩的肋骨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证明他说得不假。
胖伙夫端详了好一会,发现这小子的肚子,好像还真是很平坦,不像有些人撑得圆滚滚的。
既然这样,也就不再多说,又给郑岩打了一份。这次老李特意多盛了些肉汤,还从大锅翻出了一个鸡蛋:“我要是你爹啊,肯定要被你吃穷了。”
“快看竟然真的又打了一碗!真不怕被撑死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瞪圆了眼睛,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衣领。
“老陈,你这饭桶的名号好像要换人了吧?这么多你吃得下吗?”人群中的瘦高个士兵,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壮汉,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你放屁,我只不过是吃得多了点而已,怎么就成饭桶了?”老陈恼羞成怒地反驳。
在军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大肚汉。这些常年征战的士兵们,个个都有着一副好胃口。
平日里训练耗费体力不说,最关键的是吃得快了还能再去打一次饭,吃得慢了那肯定就剩不下什么了。
可即便是他们,也真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几个老兵围坐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郑岩。有人开始掰着手指计算:“一碗至少两斤米饭加半斤肉,三碗就……”
这个数字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吗,普通士兵一顿能吃下一斤半就已经算是很能吃的了。
可郑岩不仅轻松干掉两碗,现在居然又去排队了!校场上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瘦削的身影。
连远处巡逻的卫兵都忍不住驻足观望,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吃多少。
而郑岩,第三碗同样是一仰头,那小山一样的米饭跟肉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因为被人围观,而有些不太好意思之外,吃饭的速度跟之前一样,快得都让人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感觉自己还是没吃饱,郑岩就又过去排队。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不是因为撑得走不动,而是饿得太久突然进食导致的血波动。但胃里传来的满足感驱使着他继续前进。
校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郑岩的世界里只剩下手中这碗冒着热气的饭菜。
第四碗饭下肚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也只是相比起他自己而言。
与其他人比起来,依旧堪称飞速。
旁边几个老兵已经开始打赌郑岩能吃几碗,赌注从擦靴子到替站岗,越加越大。
夜幕完全降临,火把的光亮在校场上跳动。郑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他扒饭的动作不断变换形状。围观的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有人甚至专门从伤兵营跑来看热闹,拄着拐杖也要一睹这位“饭桶”的风采。
第五碗……第六碗……
郑岩的进食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不是因为吃不下了,只是终于感受到了报复感之后,郑岩终于有空闲,仔细品味难得的美味。
不只是普通的士兵们,就连楚世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跑来看热闹。
毕竟穿越之前,他也见识过不少所谓的大胃王。
只可惜后来许多都被证实,根本就是假的,或者直接吃几口吐掉,或者之后再催吐。
雪渊关打得如此辛苦,楚世昭当然不能亏待那些将士们。
其他的许诺,都太过虚无缥缈。
在他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这帮将士们吃饱吃好,那才是最实在的。
因此也没弄什么别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直接炖肉,让将士们吃肉吃到饱。
“切,我看这根本就是以讹传讹。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吃这么多东西?”李霸天对于这个消息十分不屑。
他这个体型一看就知道,绝对是那种特别能吃的类型。
可就算是李霸天,也就只吃了三大碗而已。
听说有人能比他还多吃一倍,根本就不相信。
(本章完)
第288章 殿下太不务正业了
第288章 殿下太不务正业了
“你们说的就是这个蔫黄瓜一样的小子,吃了整整七大碗饭?”
来到现场,看着正在埋头吃饭的郑彦,李霸天更加怀疑传言的真假了。
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军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闻言,马上有人笑着道:“李将军,这还真不是吹牛,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说话的是个络腮胡老兵。
“对啊将军,总不可能我们都在骗你吧?”另一个士兵插嘴道,他的眼睛还黏在郑岩身上,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这小子从晌午吃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
“我敢对天发誓,这绝对是真的。”
李霸天本也是寒门出身,又是个直脾气的军人,作战勇猛不说,平时也没什么架子。
所以,那些将士们也没拿他当外人。
如果不是统兵能力有限,原本其实可以升得更高的。李霸天盯着郑彦凹陷的脸颊,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死人堆里找食物的自己。
“这小子,还真是个饭桶啊。”有这么多人保证,李霸天也不得不信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又夹杂着隐约的欣赏。
军营里能吃的兵他见过不少,但能吃成这样还瘦成麻秆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看了看瘦瘦小小,还没有完全长开的郑彦,李霸天是多少有点震惊的。少年的军服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领口处还歪歪扭扭地缝着块补丁。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像是两簇不肯熄灭的火苗。
能吃这么多,原本以为这小子就算不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至少也是一个大胖子。
可看他的模样,除了肚子比普通人鼓一些之外,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嘛。
说话间,郑岩又消灭了一碗饭,摸着肚子咂咂嘴,竟然又拿着碗去排队打饭了。他的动作熟练,显然已经做过许多次了。
排队的时候,还不忘把碗底最后几粒米舔干净。
哪怕已经被他的食量震撼到的人,看到他又去打饭,也纷纷惊呼出声。
“不是吧?这小子还没吃饱?”一个雪渊关将士瞪圆了眼睛。
他的同伴捅了捅他的腰,小声说:“两晚,洗一个月的袜子,赌不赌?”
“我真担心,他会不会被撑死。”
“年轻人不知饥饱,要不还是别让他吃了。为了一顿饭搭上命,不值得。”
“是不是觉得这么多人都在看,所以觉得现在停下拉不下面子?”有人小声嘀咕。
旁边的老兵摇摇头:“不太像!那种饿怕了的眼神,不像作假的。”
众人猜测什么的都有,郑岩听见了也不解释,只是友善地朝他们笑了笑。
他的嘴角还粘着饭粒,笑容却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郑岩现在打饭,其实已经不怎么需要排队了。
因为所有排队的人,都会主动给郑岩让个位置。
有人甚至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就为了近距离看看这个“饭桶兵”到底是怎么把那么多食物塞进那副小身板里的。
更多的人,都想看看他究竟能吃多少。
不少巡逻的卫兵都假装经过了好几次,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叔……”郑岩刚把自己的碗递过去,却发现给自己打饭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
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暮色中格外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殿……殿下。”郑岩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他的手指突然不听使唤,木碗咣当一声掉在灶台上,又骨碌碌滚到地上。
少年慌忙去捡,却因为动作太急,一头撞在了灶台边缘,顿时眼冒金星。
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兵,平时也就能远远看到郑毅的身影。
之前战斗的时候,虽然也曾经跟楚世昭并肩作战。不过那个时候在打仗,当然什么都顾不上。
真正如此近距离地见到皇子殿下,这还是第一次,顿时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郑彦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咕哝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把那块补丁都快扯下来了。
楚世昭没有先给郑岩盛饭,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调侃笑着道:“你叫郑岩对不对,我听说了你的事,这是第八碗饭了吧?”
郑岩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对……对不起殿下,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把那块补丁都快扯下来了。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你不用害怕。”楚世昭微笑道:“你再能吃,也不至于把咱们大周给吃穷了。”
他的目光扫过郑岩单薄的身板:“要是连你一个人的伙食都供应不起,本殿下就是千古罪人了。”
他的话,引起周围人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像波浪般扩散开来,几个老兵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甚至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等笑声平息了一些,楚世昭才正色地道:“我就是担心你吃得太多,再吃出问题来。所以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吃饱,还想继续吃?”
楚世昭来了之后没有露面,但是一直在暗中打量着郑岩。
他注意到少年吃饭时的每个细节,刮得干干净净的碗底,还有眼中始终未褪的饥饿感。
这些无疑不说明,这少年是真的没吃饱。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这小子吃得虽然多,但是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楚世昭的目光扫过郑岩平坦鼓起的肚子,那里虽然鼓胀,看起来并不特别夸张。
少年吃饭时的眼神越来越亮,像是久旱的禾苗终于等到了甘霖。
不过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楚世昭还是现了身,并且代替了原本胖伙夫的位置。
胖伙夫早就识趣地退到一旁,用围裙擦着手,眼中满是欣慰。殿下亲自给士兵打饭,这消息传出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这个,我……我好像是吃饱了。”郑岩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他的手指在腹部轻轻按压,像是在确认什么。
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楚世昭对视。
虽然今天是他出生到现在,吃得最饱的一天。腹中的充实感让他既陌生又眷恋,
像是第一次触摸到阳光的盲人。但要说真的吃饱了,他总感觉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只是听到皇子殿下这么问,他根本就不敢说自己还没吃饱。
楚世昭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那闪烁的眼神,紧绷的肩膀,还有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的小动作,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真相。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哈哈一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楚世昭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像是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如果你真觉得没事,并且还想继续吃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怕郑岩不相信,楚世昭还专门补充了一句:“其实,就连本殿下也很好奇,你小子究竟能吃多少。”
说着,他故意眨了眨眼,皇子殿下亲自打趣一个小兵,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郑岩眼前一亮,随后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我真的能继续吃?”他
的声音因为期待而微微发颤,像是怕眼前的美梦突然醒来,不知不觉地举起了空碗。
楚世昭哈哈大笑着点头道:“当然,你再能吃,一个人还能吃一百个人的粮食吗?”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笑声中,楚世昭已经舀起满满一勺肉,示意郑彦把自己的碗拿过来。
这下郑岩是彻底放心了:“那殿下,我还想再来一碗。”
他的声音突然响亮起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次,他没有躲闪楚世昭的目光。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郑岩真的想感受一下,吃饱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肚子鼓胀,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的感觉,是他十八年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奢侈。
光是想象,就让他的指尖微微发抖。
看来这小子真的只是单纯能吃,楚世昭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又给郑岩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饭。
米饭压得实实的,肉堆得像小山,金黄的肉汤浇下去,在米饭间形成细小的漩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郑岩离开,楚世昭也没走,继续给剩下来吃饭的将士们打饭。他的动作虽然不如赵老三熟练,却格外认真。每盛一碗,都会问一句够不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会递给对方。
这个简单的举动,让在场的士兵们眼眶发热。
之前楚世昭就专门吩咐过,敌人不会攻城,让战士们随便休息,直到睡足了再说。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暮色笼罩着雪渊关,城墙上点起的火把在晚风中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军营里弥漫着一种难得的松弛感?
从开饭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过来吃饭。这些都是睡得太沉,才醒来的士兵。
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吃饭,却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猛地清醒过来。
许多人用力揉着眼睛,他们没看村霸?四皇子殿下,竟然站在灶台前,亲自给士兵们打饭!
他们见过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哪个不是把他们当牲口使唤?
而现在,一位皇子正亲手把热腾腾的饭菜盛进他的碗里。
这可是皇子殿下啊,许多将士拘谨的动作僵硬,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们这些大头兵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
气氛渐渐变得不同,许多士兵们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眼中的疲惫被一种奇异的光彩取代。他
们小声交谈着,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与自豪。这种情绪像野火般蔓延,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
这位皇子殿下,不仅仅会亲临前线跟他们并肩作战,甚至还能不顾身份给他们打饭。
李霸天靠在一根柱子上,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想起自己当年在边关时,那些连营帐都不愿踏进一步的监军大人。两相对比,让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最重要的是,之前殿下还亲自下令,疏散雪渊关之中的百姓。
妇女和孩童中,有不少是这些士兵的至亲。想到家人不用经历战火,士兵们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打定了主意,要为太子殿下效死。
正在处理军务的赵文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的靴子上还沾着泥浆,显然是刚从城墙巡视归来。
见太子殿下正在给将士们打饭,顿时就急匆匆地上前想要帮忙。
结果还没靠近呢,就被霍青凰给拦住。银甲女将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力道大得惊人。那双冰冷的眸子,让赵文光不寒而栗。
赵文光急道:“我说霍将军,殿下这……你也不管管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焦灼。
“殿下跟咱们一样,都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让殿下多休息啊,跑来这里算什么事?”
霍青凰俏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少主做什么,自然有少主的用意。”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按在赵文光手腕上的手指纹丝不动,像铁钳般牢牢禁锢着他。
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赵文光后面的话顿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虽然他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可他依旧琢磨不明白霍青凰的心思。
这个女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冰冷,只为楚世昭一人所用。赵文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在对方眼里,说不定是对殿下的一种冒犯。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在这里等着。
晚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炊烟的香气。赵文光这才注意到,军营里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士兵们眼中有了光彩,交谈时带着笑意,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无比轻快。
这样有活力的军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等待的过程中,赵文光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只是因为,军队里出现了一个特别能吃的士卒,楚世昭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不是胡闹吗?”赵文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本章完)
第289章 这叫收买人心
第289章 这叫收买人心
在军旅生涯中,赵文光见过许多因为将领不务正业而导致惨败的例子。纪律和规矩,才是军队的根本。
大敌当前,楚世昭作为军队的主心骨,竟然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过来凑热闹。
赵文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难道这位殿下之前的英明神武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强敌退去,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等等……最初的惊讶过后,赵文光又觉得不对。
军队的变化虽然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实打实存在的。士兵们眼中的崇敬,挺直的腰杆,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精气神……这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什么。
很显然,楚世昭如此反常的行为,不是简单的胡闹。赵
楚世昭的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给每个士兵盛饭时都会说一两句话,有时是询问伤势,有时是聊聊家常。那些简单的对话,却让接受者激动得满脸通红。
在这个过程之中,赵文光也看到了那个叫作郑岩的小兵,又来打了两次饭。少年的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走路都有点困难了。
但是,他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满足感似乎会传染,让每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微笑。
“嘶……整整十大碗!军中最能吃的饭桶,也没这小子能吃吧?”震惊之下,赵文光甚至都忘记思索,楚世昭的目的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郑岩摆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向角落。
笨拙的动作,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笑声中,赵文光突然明白了楚世昭的用意。
这不是在胡闹,而是在铸造一件比刀剑更锋利的武器,军心。
当士兵们愿意为一个人赴汤蹈火时,再强大的敌人也不足为惧。
远处,李霸天粗犷的笑声如惊雷炸响,瞬间吸引了整个军营的目光。火把摇曳的光影中,他那魁梧的身躯像座铁塔般矗立。
“哈哈哈!你小子不错,饭量跟本将军有的一拼了,有前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将军的徒弟了。”
李霸天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郑岩单薄的肩膀上,发出一连串闷响。
郑岩只觉得巨力袭来,膝盖不受控制地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刚刚填饱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喉头涌上一股酸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片刻前,这个瘦弱的少年,还沉浸在人生第一次吃饱的幸福中。
他小心翼翼地揉着鼓胀的肚子,感受着饱腹感带来的温暖,军营里飘散的炊烟混合着草木灰的气味,竟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原来吃饱的感觉,让人如此幸福沉醉。
可转眼间,一个巨大的阴影就笼罩了他。
郑岩抬头望去,只见李霸天逆光而立,火把在他身后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他衬得如同庙里的金刚罗汉。
那身沾满沙尘的铠甲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刀痕,散发着铁锈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将?将军……”郑岩刚想开口,第二下重击就接踵而至。
他眼前金星乱冒,耳边嗡嗡作响,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弟子,前途之类的字眼。
周围的老兵们见状,纷纷起哄。一个缺了颗门牙的老兵咧嘴笑道:“将军,你该不会是嫉妒这个小子比你能吃,所以要杀人灭口吧?”
“现在灭口是不是晚了点,我们可都看着呢。”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兵接话……
“将军别再拍了,再拍下去,你就只能收一个死徒弟了。”
李霸天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收手,浓密的眉毛拧成一团,铜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
郑岩被他拍得脸色煞白,嘴唇不住颤抖,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经拍?”李霸天讪讪地嘟囔着。
郑岩的视线终于重新聚焦。他看见李霸天那张被风霜雕刻的脸上,此刻正因为笑容而扭曲着。
“小?小人郑岩,拜见将军……”郑岩结结巴巴地行礼,声音细如蚊呐。他的膝盖还在发抖,不知是惊吓还是激动。
李霸天大手一挥,带起一阵风:“别整这些虚的,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霸天的徒弟了!”他的声音洪亮得让附近的火把都为之一颤。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把郑岩砸得七荤八素。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李霸天在战场上如猛虎般冲锋陷阵,长刀所向之处敌军如麦浪般倒下。
高大魁梧,全身铠甲,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北狄铁骑,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一招。
郑岩不自觉地啃着指甲,幻想着自己也能像李霸天那样威风凛凛,那样是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见他半天没反应,李霸天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浓眉几乎要竖起来:“怎么?你小子看不起本将军,不愿意当本将军的徒弟?”
郑岩这才如梦初醒,慌乱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是。”
“我就是想,当了将军的徒弟……能吃饱饭吗?”
短暂的寂静后,军营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一个正在磨刀的老兵笑得直拍大腿:“听见没?这小子怕将军养不起他!”
“我看悬!”络腮胡士兵故意大声嚷嚷:“就这小子的饭量,家中就算有座金山恐怕也养不起吧?”
郑岩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咕咚一声跪在冰冷的青石上:“师父,徒弟给您磕头了。”
额头抵在青石上,却感不到任何冷意。
李霸天仰天大笑,笑声震得附近帐篷的帆布簌簌作响:“当机立断,这才像我李霸天的徒弟!”
他一把将郑岩拎起来,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小心避开了少年的伤处。
不远处的赵文光无奈摇头,哭笑不得地腹诽道:“知道的这是收徒弟,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为,这家伙是在抢徒弟。”
“师傅,为什么收我做徒弟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能吃?”郑岩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李霸天的回答,完全出乎郑岩的预料,让他觉得无比荒谬。
饭桶,什么时候也是一件好事了?
见他这副模样,李霸天笑着安慰道:“你小子别以为师父我这是在胡闹。能吃的人,至少力气绝对不会太差,而在战场上,力气就是一切,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徒弟明白了。”郑岩似懂非懂地点头道。
夜色渐深,军营中的篝火已化作点点余烬。
楚世昭将最后一勺肉汤分完,将勺子递给胖伙夫。后面,是他的工作。
“等半天了吧?”楚世昭转向赵文光,顺手掸去袖口沾染的炭灰。月光下,他玄色锦袍上代表皇室的暗纹,若隐若现。
“想明白了?”
赵文光捏紧了剑柄,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殿下在收买人心。”
他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
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一般。
楚世昭忽然朗声大笑,在黑夜之中传出去老远:“说得没错!”
他毫不在意地挥袖,袖口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似乎完全不担心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本殿下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收买人心。”
赵文光偷眼看向霍青凰。这位女将军正持枪而立,不急不缓地跟在他们身后,月光在她冷峻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银边。对楚世昭的直言不讳,她毫无反应。
“可是……”赵文光犹豫地搓着手指:“殿下,这么做是否太过刻意了?”
他想起自己当先锋官时,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惺惺作态的上官。
楚世昭突然驻足。夜风吹动他束发的玉冠,垂下的丝绦轻轻拍打在肩头。
“在军队之中,”楚世昭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有力:“为将者论行不论心。”
他抬手截住一片飘落的枯叶,在指尖轻轻捻碎:“你给将士们一口热饭,他们就会记住你的好。你为他们挡一次箭,他们就会为你赴汤蹈火。”
远处传来守夜士兵换岗的口令声,夹杂着几声犬吠。
赵文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在胸腔里炸开。
“原来如此……”赵文光喃喃自语。
怪不得他以前特别讨厌那些,惺惺作态的将领。
因为他们除了空口白牙的许诺之外,根本就不会给别人任何好处。
嘴上说着,只要你这次拼死杀敌,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结果打完了仗一看,军功全都是他们自己,又或者跟他们关系最好之人的。
自己这些真正在前线,拿着脑袋拼命厮杀的人,最多就能分到一口汤。
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一副,我这么关照你,你要感恩戴德的臭德行。
克扣军饷或者克扣军粮这种事,简直再平常不过。
但是楚世昭不同,他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敌人退兵之后,说给将士们吃肉,就不惜费大量的力气,让每个人吃肉吃到饱。
“末将愿为殿下效死!”赵文光突然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地面发出铿锵之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无论他日殿下欲行何事,末将必为殿下手中利刃!”
之前他也曾经发誓过向楚世昭效忠,不过那个时候更多的还是效忠于大周。
但是这一次,就是明白着告诉楚世昭。就算将来你有一天造反,我也绝对会坚定地支持您。
楚世昭低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将领,伸手拍了拍赵文光的肩膀。
“学得倒快。”楚世昭轻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不过……”楚世昭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霍青凰:“若是食言……”
远处突然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
恍惚之间,霍青凰手中长枪寒光一闪而逝。
一枚被晚风吹起来的树叶,缓缓飘落在赵文光面前。
枯叶上,三个细微的小孔呈品字形排列。
那些孔洞无比细小,哪怕是最擅长女红的妇人,用银针来扎,恐怕也就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这并不是危险,因为不是冲着赵文光来的。
但是,这却是警告。
如果他三心二意的话,殿下也不会顾念如今的情谊,对他手下留情。
至于是不是赵文光多想,楚世昭也并没有解释。
黎明前的雪渊关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北狄进攻的号角声就已撕裂了晨雾。
那低沉浑厚的牛角号声仿佛带着塞外草原的寒意,与震天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带着无边杀气裹挟而来。
赵文光站在城垛后,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冰冷的墙砖。
只过了一夜的工夫,原本因为细作以及大量阵亡,而导致有些低落的士气完全恢复不说,竟然还更胜从前。
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所有人就都已经准备好了防守。比以前操练的时候,整整快了一倍好多。
“这帮兔崽子……”赵文光低声喃喃,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
北狄大营中,拓跋烈用镶嵌宝石的马鞭指着雪渊关。晨光在他黄金打造的护心镜上跳跃,映出他志得意满的笑容。
“儿郎们!拿下雪渊关,本帅赏黄金百两,美人十名!”
志得意满的北狄统帅没有注意到,今日雪渊关城头的旌旗比往日更加整齐。
沉重的鼓点之中。
第一波北狄铁骑,在投石车等攻城器械的掩护之下,扛着云梯向城墙进发。
在他们距离城墙还有很远的时候,北狄铁骑的军队之中,突然升腾起一片乌云。
经过之前两天的战斗,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北狄铁骑的监狱。
甚至不需要将领们的指挥,有了经验的雪渊关将士跟冰狼骑们,就已经开始寻找掩体躲避。
除了隐藏在城墙后方的投石机,同样丢出了石头以作反击,雪渊关就连箭矢都没有放出一支。
一百步开外的距离,就算命中了北狄铁骑,他们的箭矢也无法破开敌人的盔甲。
所以,还不如节省点力气,等着一会的大战呢。
嗖嗖!
接连不断的箭雨,眨眼之间又把雪渊关的城墙,变成了一只大刺猬。
守城的将士们突然感觉眼前一亮,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敌人要上来了,快准备好!”
一直隐藏的弓箭手纷纷拉开弓弦,把箭矢向城墙下抛洒而去。
(本章完)
第290章 换人也要退兵
第290章 换人也要退兵
相比起北狄那恐怖的箭雨,雪渊关将士们的箭矢威力要小得多。
尽管他们全力以赴,箭镞却只能勉强扎穿北狄骑兵的铁甲,偶尔有几支箭幸运地穿过盔甲缝隙,才能听到敌人痛苦的闷哼。
即便如此,对于这种情况,雪渊观上下早已经习惯。
“放箭!继续放箭!”校尉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不管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弓箭手们都在努力地倾泻着箭雨。
毕竟,哪怕只是稍微影响到敌人的行动,都能够给守卫城墙的袍泽们,减轻一些压力。
北狄铁骑的进攻,依旧恐怖。他们如潮水般涌来,
轰!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将三名骑兵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无论投石车还是城墙上的床弩,对北狄人的杀伤,都比预想中的要小得多。
他们狡猾地分散阵型,避免被投石车丢出的石头一锅端。
刚刚开战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上就已经挂满了云梯。
第一个北狄铁骑,顶着箭雨爬上城头。
“杀!”
冰狼骑的银甲在阳光下闪耀,雪渊关的将士们怒吼着迎上去。刀光剑影中,那名北狄勇士很快就被乱刀砍死。
但更多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墙,如毒蛇般缠绕着这座边关要塞。
“金汁,快倒金汁!”见城墙下面的敌人越聚越多,赵文光马上开始下达命令。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呐喊而嘶哑,却依然铿锵有力。
城墙后方,伙夫们正挥汗如雨地搅拌着大锅。恶臭的浓烟熏得他们眼泪直流,却没人敢停下动作。
“快!再烧旺些!”一个满脸炭灰的小兵拼命往灶膛里添柴。
“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往下倒!”
一锅锅烧热的金汁,被从城墙上倾倒下去,顿时引起一片惨叫之声。
有个年轻的伙头兵忍不住探头张望,立即被老兵拽了回来:“不要命了!”
然而,这些金汁同样没有造成预料之中的杀伤。
城墙下的那些北狄铁骑显然早有准备,他们迅速展开厚厚的羊毛毡,避免了直接被金汁淋在身上的命运。
浸透金汁的毡布冒着热气,成功阻挡了大部分伤害。
只有一部分特别倒霉的,因为种种原因受了伤。
赵文光咬着牙,懊恼地一拳砸在城垛上:“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也学精明了。”
楚世昭快步走来,压低声音提醒:“别愣着,赶紧让人丢火把。”
赵文光一愣,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关键时刻,他竟然被情绪影响了判断。
殿下顾及他的脸面没有当众斥责,反而低声提醒他。
“末将糊涂!”赵文光抱拳行礼,随即挺直腰板吼道:“丢火把!”
他的声音在城墙上炸响,几个亲兵立即行动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守城需要的物资,城墙上就有。
火盆里的炭火被吹得忽明忽暗,士兵们将浸了火油的火把伸进去。
嗤的一声,烈焰腾空而起。
“扔!”
数十支火把划出弧线,坠向城墙下方。被金汁浸透的羊毛毡瞬间变成最好的燃料,火苗轰地蹿起丈余高。
北狄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着火的身影疯狂地在地上打滚,很快就被浓烟吞噬。
轰轰轰!
烈焰眨眼之间在城下绵延开来,形成了一道烈焰的屏障。
许多云梯上的士兵,后路瞬间被阻隔,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赵文光望着城下的火海,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拓跋烈骑在通体漆黑的战马上,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望着远处城墙上蚂蚁般攀附的北狄勇士,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狞笑。
眼见自己这一方的优势越来越大,许多人甚至都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拓跋烈脸上的笑容,那是压都压不住。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马鞭上的宝石,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哼,慕容达宇根本就是老了,瞻前顾后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的,区区一个雪渊关,三番两次都攻不下来。”他转头对身旁的一名万夫长说道,声音里满是轻蔑。
万夫长谄媚地点头附和,笑容同样非常灿烂。
拓跋烈成功,这不就说明他们当初选择追随拓跋烈,是正确的,不是吗?
拓跋烈手中马鞭挥舞着,口沫横飞地道:“结果如何?根本就是他想多了。”
“这些雪渊关的南蛮子,的确有点东西不假。但是,他们给我们北狄勇士提鞋都不配。”他说着啐了一口浓痰。
城墙上的喊杀声,像是为他这番话做着注脚。
“看看,这才开战多久?敌人的城墙就已经快要守不住了。最多半个时辰,雪渊关就会在我们的掌……”拓跋烈做出一个握拳的动作,仿佛要将整座雄关捏碎在掌心。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雪渊关上的守军,就好像是专门打他的脸一样,不停地有金汁从城墙上被泼下来。
那黏稠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光,如同一条条恶龙从城头俯冲而下。
哪怕距离特别远,拓跋烈似乎都能闻到,金汁那让人作呕的臭味。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仿佛那股混合着粪便和腐肉的恶臭已经钻进了他的鼻腔。
万幸的是,攻城的士兵提前准备好了羊毛毡,把那些金汁全都给挡住了。
拓跋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再次恢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干得漂亮,这支千人队的千夫长是谁?我要给他升职。”他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雪渊关城楼上接受众人朝拜的场景。
可他这句话刚说完,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消干净呢。就看到,一个个火把被从城墙上丢了下来。
那些火把在空中划出数十道橘红色的轨迹,宛如流星坠落。
眨眼之间,城墙下面就是一片火海。火焰蹿起数丈高,热浪扭曲了空气。
并且因为那些羊毛毡的存在,这一次的火焰烧得格外猛烈,长久不息的火舌,几乎成了城墙的天然屏障。
哪怕是他们,都感受到了城墙方向,传来的一阵阵灼热空气。
拓跋烈的脸颊被烤得发烫,不得不抬手遮挡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的战马惊恐地嘶鸣着,不安地后退了几步。
几乎足有四分之三的城墙,全都处在火焰的笼罩当中。
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许多云梯上的北狄铁骑,直接就被截断了后路,只能顺着云梯向上爬。
结果就是,因为没有后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城墙上立足。城头的守军守株待兔,长矛如林般刺向攀上城头的北狄勇士。
很快就被那些成群结队的雪渊关士兵杀死,尸体也被从城墙上丢下,淹没在烈焰之中。
尽管还有一小部分城墙可以进攻。可因为防守范围小,雪渊关的将士们,可以轻易增派人手。
就算北狄铁骑实力强大,面对数量远超于自己的守军,现在继续强行攻城,也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拓跋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马鞭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死死盯着城墙上的战况,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拓跋烈抓着马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上的火海,仿佛要将那跳跃的火焰生吞活剥。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因为太过用力,马鞭的手柄竟然直接被他掰成了两半。断裂的皮革纤维裸露在外,像极了拓跋烈此刻支离破碎的尊严。
上面镶嵌的宝石,也掉在了地上,在枯黄的草丛中划出一道微弱的闪光,随即滚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一个亲卫下意识地想要去捡,却被拓跋烈凶狠的眼神吓得僵在原地。
继续进攻明显是不可能的。城墙下的火势越来越猛,连站在百步外的北狄骑兵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
现在的局面,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暂且退兵,等火焰熄灭了继续攻城。
拓跋烈身边的万夫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将的脸色,欲言又止。
他知道,此刻任何建议都可能成为发泄怒火的导火索。
远处传来木材爆裂的噼啪声,几架云梯在烈焰中轰然倒塌,溅起无数火星。
拓跋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
毛毡跟火油再怎么耐烧,也终究有烧完的时候,总比顶着火焰强攻要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拓跋烈目光扫过不远处松软的土地。
他可以让士兵们,直接铲土灭火。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如果这么做的话,北狄铁骑就只能顶着城头上的箭雨去灭火。拓跋烈仿佛已经看到雪渊关守军,拉满弓弦肆意射杀北狄将士的模样。
灭火过程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北狄铁骑会白白牺牲。
拓跋烈的脑海中浮现出尸横遍野的场景,这一切的罪责都将算在他头上。
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拓跋烈终究也没敢这么做。他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尽管在暗夜教的控制之下,北狄铁骑的服从度比以往高了许多。
那些暗夜教成员的诡异手段,确实能让士兵们变得悍不畏死。
可那也是有极限的。暗夜教能控制人的一部分精神,却控制不了人心。
拓跋烈很清楚,以自己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太低。
如果下达这种几乎跟送死没什么区别的命令,肯定会引起这些人的逆反心理。
如果因此导致哗变……拓跋烈的喉咙发紧,仿佛已经看到愤怒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冲向他的营帐。
到了那个时候,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就是他的那位姐夫王上。
那位以铁血手段著称的君主,从来不会在乎什么亲情。
为了平息军队的愤怒,对方绝对不会吝啬自己这颗脑袋,以及九族。
拓跋烈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钢刀的寒意。
“退兵!”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拓跋烈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传令兵如蒙大赦,立刻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天知道拓跋烈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抓狂。
他感觉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前一刻还在嘲笑慕容达宇的无能,结果马上就惨遭打脸。这简直比直接扇他耳光还要令人难堪。
“楚世昭,你给我等着。我拓跋烈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拓跋烈的表情,扭曲到几乎不成样子。他的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眼中燃烧着比城墙下更炽烈的怒火。
手中的半截马鞭被他狠狠掷向地面,溅起一蓬肮脏泥土。
远处的雪渊关城墙上,似乎还能听见守军的欢呼。那胜利的呐喊声,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拓跋烈的心口。
“阿嚏!”楚世昭猛地打了个喷嚏。
赵文光关切道:“殿下,您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这里我先撑着,您先找地方休息一会。”
“您可是咱们雪渊关的主心骨,要是有什么万一的话,咱们这里恐怕就要人心大乱了。”
听到赵文光的话,霍青凰也连连点头:“少主您的确应该休息了。”
楚世昭抽了一下鼻子,笑着摆摆手道:“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我自然会去休息的。”
“应该,只是有人在想我罢了。”
见几个人都没反应,楚世昭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北狄那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赵文光疑惑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霍青凰眼前一亮,微微颔首道:“的确,我也感觉到了,北狄那些人给我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李霸天挠挠头:“哪里不一样了?我感觉没什么变化。”
在他身边,身材瘦小的李岩低着头,老实的就仿佛是一个小透明。
赵文光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被郑毅这么一提醒,他顿时也觉得,好像是有点不对。
只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霸天满不在乎地道:“应该是,换主将了吧。”
(本章完)
第291章 越打越完蛋
第291章 越打越完蛋
李霸天刚说完,就发现所有人都如同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
粗糙的手指挠了挠头盔下露出的乱发,几片枯叶从他肩甲上飘落。
他满脸疑惑地挠挠头,钢制护腕与头盔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都看着我干什么?”
他的声音在秋日的城墙上显得格外洪亮,惊飞了栖息在城垛上的几只麻雀。
赵文光声音因为惊讶而略微发紧,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换主将了?难不成,你们抓到了俘虏。”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个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还不等李天霸回答,霍青凰却突然开口。
她摇头时,束起的长发扫过肩甲上的红缨,在风中轻轻摇曳:“不可能有俘虏,那些北狄铁骑非常可怕,一旦发现有可能被抓,他们宁可翻身从城墙上跳下去,或者直接自杀,也绝对不当俘虏。”
她的声音冷得像深秋的溪水,眼中闪过一丝对敌人的忌惮。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声,霍青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枪杆,又补充道:“况且,如果真的抓到了俘虏,以这家伙的脾气,不可能不告诉我们。”
她瞥了李霸天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嫌弃,却又隐含着一丝微妙的了解。
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浅痕:“就算不告诉我们,他也绝不可能瞒着殿下。”
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怀疑。
李霸天闻言,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几颗略显发黄的牙齿,粗糙的大手拍打着胸甲:“你这娘儿们,就这句话说得最对我的胃口。”
他的笑声在城墙上回荡,惊起一群正在啄食谷粒的麻雀。
霍青凰的手抓紧了长枪,有一种想要把这家伙扎个对穿的冲动。
她的眼角微微抽搐,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赵文光皱着眉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雪渊关的城墙虽然高大,但是并不是特别长,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真有抓住了俘虏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看不到。
就算看不到,也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如果不是抓住了俘虏,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对方的主帅已经换人了呢?”
李霸天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不肯定啊?我就只是觉得,对面的主帅换人了而已。”
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晚饭:“虽然咱们的敌人,还是原来的那些北狄铁骑,但是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嘛。”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枯叶,手指搓了两下碾成碎渣。
“感觉?”赵文光满头黑线,额角的青筋隐约可见。
在这个家伙说出北狄换了主帅之后,赵文光心里都已经转过十七八个理由。
结果,这个家伙只是感觉而已?赵文光深吸一口气,秋风中夹杂着远处炊烟的气息。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和期待简直像个笑话。
李霸天所说的感觉,其实赵文光也有。
虽然是第一次担任主帅,可他的带兵经验绝对不少。
只是他性格严谨,不想因为一些感觉,就妄下结论。
楚世昭这个时候哈哈一笑,笑声惊飞了城墙箭垛上歇脚的麻雀:“霸天说得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的北狄铁骑,进攻虽然也是井然有序,但是跟昨天比起来,明显心浮气躁了很多。”
他说着,用脚尖挑起地上一片染血的落叶,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最关键的是,刚才敌人退兵的时候,明显有些犹豫不决,显然是不甘心就此退兵。”楚世昭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有几个北狄骑兵正在拖拽同伴的尸体,动作粗暴得不像训练有素的精锐。
同样的话,从楚世昭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比李天霸要有说服力得多。
赵文光跟霍青凰同时点头,霍青凰的长枪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乎在赞同楚世昭的话。
楚世昭笑了笑继续道:“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昨天与我们交战的将领,是一个极其老辣的家伙。”
“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他甚至根本就不管自己人的死活,直接对我们进行无差别打击,为的就是跟我们抢夺战场的主动权。”楚世昭的声音低沉下来。
“而且,当他发现情况不对,继续进攻有可能会遭受更大损失之后,撤退也是极其果断,完全不会恋战。”
听着楚世昭的分析,赵文光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之前战场上发生的一幕幕。
正如殿下所说,对方的将领简直冷酷到让人头皮发麻。赵文光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那里的汗毛至今想起都会竖起。
一旦发现他们在战斗之中处于下风,完全不管自己人还在跟他们厮杀,直接就下令用箭雨无差别覆盖。
他现在还能想起,那些黑甲铁骑被自己人的箭雨钉在城墙上之时,那绝望而又不甘的眼神。
可到了今天,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除了开始进攻以及撤退的时候,用箭雨进行了压制。
那种无差别的打击,一直都没有出现。今日北狄人撤退时,甚至还有专门负责掩护伤病的人员。
所有的一切无不说明,敌军的主将明显跟昨天不是一个人。
“临阵换将乃是大忌,那些北狄的家伙,连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不懂。”赵文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今日攻城的北狄铁骑,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看似跟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军心早就已经彻底地乱了。
今日敌军冲锋时,北狄铁骑的配合明显出现了多处失误。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防守起来,才感觉没有那么艰难。
虽然开战一个多时辰,城头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可这也是因为,在前两天的战斗之中,雪渊关的将士们损失太大。
而且,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弩车,弹药都已经捉襟见肘,攻击的频率大大降低。
专门打磨好供给投石车使用的圆石,早就已经打光了,现在用的都是破损的城墙,又或者倒塌的房屋墙壁。
总之,有什么用什么。
楚世昭却没有赵文光那么乐观,他反而叹了一口气道,声音显得格外沉重:“也许在北狄的高层看来,主将是谁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拥有如此可怕的强军,只要主帅不是个傻子,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可以凭借军队本身的强大,硬碾过去。”
赵文光的笑意,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他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怨地说道:“殿下,这种时候就不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像是个被师长训斥的学生。
楚世昭却是淡淡地道:“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普通士兵可以不明白,我们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但是作为主将,头脑一定要清醒。”
“要切实地明白,敌我之间的实力,究竟有多大的差距。”楚世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不仅赵文光,就连霍青凰跟李霸天,都情不自禁地郑重起来,仔细聆听。
“只有这样,在做出决策的时候,才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明白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做出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就比如现在,敌军的确是犯了大忌。”
“临阵换将,对任何军队来说,都绝对是一场灾难,对北狄铁骑来说,当然也同样是如此。”秋风送来远处战马的嘶鸣,夹杂着北狄军官的呵斥声。
“但是北狄铁骑与其他士兵不同,他们可是被暗夜教专门调教过的。”
“即便因为突然更换主帅而人心浮动,因此战斗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因为个体实力强悍,这种影响很显然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今天的战斗,就是最好的例子。”楚世昭看向城墙下方。熊熊燃烧的烈焰,已经开始有减弱的迹象。
远处的北狄铁骑已经开始重整旗鼓,随时准备进攻。
战马不安地踏着梯子,马上的骑士耐心安抚。各种破损的攻城器械,也都经过简单的修缮之后,被推上了前线。
“这样的敌人,绝对不能有半点小觑,你明白了吗?”楚世昭转头看向赵文光,目光如炬。
赵文光一脸惭愧:他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殿下,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深深地自责。殿下如此信任自己,可他却只会一次次地让殿下失望。
楚世昭没有过多责备赵文光:“谁也不是生而知之,经验这东西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再重复这次的错误。”楚世昭说指尖轻轻敲击着城墙垛口,扎在城墙上的箭矢,都被火烧干净了,只留下一个个嵌着箭头的坑洞。
他之所以如此悉心教导赵文光,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希望这小子能够快一点成长起来,早日独当一面。
雪渊关的城墙之下,烈火终于烧尽了一切,开始渐渐熄灭。
焦黑的土地上升腾着缕缕青烟,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几只胆大的老鼠,畏惧着烈焰的灼热不敢上前,又贪婪得不肯离开,似乎在等着火焰熄灭之后,能够饱餐一顿。
咚咚咚!
仿佛敲打在人心的战鼓响起,声浪震得城墙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北狄铁骑也在战鼓的催促之下,开始向雪渊关进发。他们的铁蹄踏过焦土,扬起漫天黑灰。
别地铁骑的速度并不快,明显是在等待火焰彻底熄灭。
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铁蹄在灼热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与此同时,一排排北狄弓箭手张弓搭箭,开始进行他们所特有的箭雨压制。弓弦震动的嗡嗡声连成一片,如同死神的低语。
楚世昭拍了拍城墙,带起了许多黑灰。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顿时被呛了一下,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黑灰沾在他的脸上,与汗水混合成一道道污痕:“咳咳,敌人开始进攻了,马上准备防守吧。”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依然坚定有力。
“请殿下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让北狄人,轻易靠近城墙。”赵文光心中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正在去其他地方主持防守的霍青凰,与赵文光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的。“少主如此器重你,可不要让少主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赵文光心上。
赵文光刚想说话,霍青凰却已经走出去老远,只能看到她的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她的影子与城墙上的血迹融为一体。
躲避北狄那如同乌云一样的箭雨,对雪渊关的将士们来说,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们紧贴城墙,尽力蜷缩起来缩小自己的面积。
每个人都十分熟练地寻找掩体,同时时刻准备着反击。
其中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雪渊关的将士们,牺牲已经接近一半。空出来的位置,让幸存者有了更多辗转腾挪的余地。原本提供给两三个人躲避的空间,现在只有一个人。
在箭雨的掩护之下,北狄铁骑迅速靠近城墙。他们的云梯在暮色中闪着寒光,像一条条毒蛇向城墙蔓延。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城墙后方的投石车,率先发动了攻击。
那些投石车先后启动,直接甩出了一大片砖块。而这些砖块,是楚世昭示意魏冰,把原来的大将军府的围墙拆掉,运过来的。
雪渊关原本的大将军祝明远可是世家子弟,这宅子是他上任之后才建起来的。建造宅子围墙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石砖。
砖块上精美的雕纹路,此刻成了最讽刺的装饰。
而现在,这些精心准备的石砖,全部都变成了守城的利器。
几十块石砖直接劈成两半,再用投石机打出去,飞上半空之后,很快散开老大一片。
这些石砖如雨点般落下,在北狄军中激起一片惨叫。
(本章完)
第292章 炮灰要有觉悟
第292章 炮灰要有觉悟
一块雕刻着祥云纹样的石砖正中一个北狄骑兵的头盔,顿时血四溅。那精致的纹路沾满脑浆和碎骨,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骑兵的尸体从马背上栽落,铁靴还卡在马镫里,被受惊的战马拖出十几丈远。
哪怕只有巴掌大小,经过投石车的加速之后,这些砖头的威力也极其惊人。
呼啸而过的破空声中,又一块青砖击中北狄军阵,将一名百夫长的胸甲砸得凹陷下去。那人跪倒在地,口中喷出的血沫染红了面甲下的胡须。
就算是用盾牌去抵挡,这些石头也能直接把北狄人的胳膊砸断。更何况,北狄人仗着铁甲坚固,几乎没有人装备盾牌。
他们的轻敌此刻成了最大的弱点,铁甲在飞砖面前如同纸糊。
这种情况下,除了仗着铁甲坚固硬顶,没有别的办法。
可这些石砖落下时所产生的威力何其巨大,就算是铁甲也根本挡不住。
砖块与盔甲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像是死神在敲打丧钟。
无论是头盔还是胸口,只要被打,直接就会被砸得深深凹陷进去。
有个骑兵的护心镜被砸得嵌入胸腔,他徒劳地抓着凹陷的甲片,每一下呼吸都带着血泡破裂的声响。
一些脑袋被砸中的,运气还算好一点,因为当场就会脑浆迸裂而死。
这些别的地方被青砖砸中的,就惨了。
虽然基本救不回来,可一时半会又死不了,凹陷进去的盔甲,又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自救,只能绝望地躺在地上等死。
他们的哀号声在战场上回荡,比箭矢破空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情况下,受伤士兵的惨叫,往往会极大地削弱同伴的士气。
几名冲锋中的北狄骑兵明显放缓了速度,不安地望向惨叫传来的方向。
也就只有北狄铁骑这样的军队,还能坚持着继续进攻了。
投石机使用其他形状弹药的弊端,也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砖块什么的,如果没有打中敌人就直接落地,基本上就不会再翻滚,不会产生什么后续的杀伤。
但是圆形的弹药,哪怕是石头。落地之后也会因为形状的原因翻滚弹跳,增加后续打中敌人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这种砌墙的石砖遍地都是,没有了就直接去拆房子就行,还真没有石弹好用。
“干得好,魏冰,不用管石头的储备,我已经派人去给你拆墙了,给我拼命打。”赵文光在城墙上,朝城下的魏冰喊道。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却透着前所未有的狠劲。
城墙下,一队士兵正在拆毁附近的住宅,各种石头木料拼命地往投石车附近运。
赵文光最早提拔的几个副手,除了魏冰之外,其他三个都已经战死了。
如果魏冰不是负责管理投石车,估计也活不到今天。
“明白,将军请放心!”魏冰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转身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在赵文光的督促之下,魏冰也是发了狠,直接脱掉自己的盔甲,撕开里面的麻布衣服,赤膊上阵亲自上阵操控投石车。
他精瘦的上身布满伤痕,新伤迭着旧伤,在夕阳下泛着油光。汗水顺着脊背的沟壑流下,在裤腰处积成深色的一片。
这些操控投石车的守军将士,除了原本就是负责操控攻城器械的之外,全都是生瓜蛋子,经过几天的熟悉,现在却已经是门清了。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熟练地调整着配重,他的动作比许多老兵还要精准。
从装填到激发,他们速度比之前快了整整三成。
绞盘转动的吱呀声连成一片,投石机的摇臂,扬起的黑影此起彼伏。
有提前就已经设定好的攻击范围,他们几乎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就闷头发射。
传递砖块与操作投石机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一时之间,还真将攻城的北狄铁骑,打了一个人仰马翻。
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格外凄厉。
远处北狄军阵出现了明显的混乱,不少北狄铁骑晕头转向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向哪里进攻。
北狄铁骑硬抗着投石车的石弹雨攻城。
碎石与砖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
还没摸到城墙,他们就要损失将近一成的兵力。伤者的哀号在旷野上回荡,与战马的嘶鸣交织成凄厉的悲歌。
这对他们的士气打击不小,导致攻城的军队攻势萎靡。
如果是原本的北狄铁骑,这点影响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曾顶着箭雨攻破过更坚固的城池,在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经历过一次先锋战败,两次攻城前功尽弃,最后更是因此导致主帅换人,这些挫折像钝刀般一点点消磨着他们的锐气。
连续打击之下,这种影响就变得无法忽视了。
传令兵的声音不再洪亮,战鼓的节奏也变得杂乱无章。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北狄铁骑这一次的进攻变得软绵绵的。
云梯搭上城墙的速度慢了,攀爬的士兵也不复往日的敏捷。
虽然还在继续努力的进攻,悍不畏死地爬上城墙。但他们的眼中少了那种狂热的光芒,动作更像是机械地执行命令。
此消彼长,城墙上雪渊关的将士们,却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赵文光甚至有余裕,安排守军轮换休息,伤员被有条不紊地抬下城墙。
北狄铁骑给他们的压力,甚至连早上的第一波进攻都不如。
北狄铁骑营地,看到这一幕的拓跋烈,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冷冷地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勇敢的将士,变得如同羔羊一样软弱?”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无尽的沉默。
将领们低着头,有人假装整理铠甲,有人假装研究马鞍上的装饰,就是没人敢与他对视。
谁敢说啊?
难道他们还敢当着拓跋烈的面说,士气之所以如此低迷,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不顾大局,非要因为慕容达宇犯了一些小错,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强行抢夺帅位。
真敢这么说,那就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如果现在还是慕容达宇在指挥,士气绝不会如此低迷。
有他坐镇,就算进攻不顺,也不至于把仗打成这个样子。
见没有一个人说话,拓跋烈真恨不得把这些家伙,全都给拖出去砍了。
他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打不打得下来另说,真继续这么打下去的话。仅剩的那点士气,恐怕也要被他给打没了。
拓跋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的都是次要的,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维持住士气。
略一思索,拓跋烈直接开始点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巴乌图,你带着自己的亲兵,上去接替他们。”
巴乌图,就是最早投靠拓跋烈的万夫长之一。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肥胖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
雪渊关防守严密,无论谁去攻城,恐怕都要损失惨重。
这种情况下,拓跋烈当然不会用自己真正的嫡系。
而让慕容达宇原本的部下去进攻,又有可能落人口实。让人觉得他这是在排除异己。
所以想来想去,只好让“自己人”先出点血了。
巴乌图都要哭了,如果拓跋烈只是让他去攻城,他还真没有什么负担。大不了躲在后面,让普通士兵去送死。
反正前面进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拿下来,他就算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拓跋烈点名让他带着自己的亲兵上啊。
那些亲兵都是跟随他多年的精锐,是他立足军中的根本。
想到黑甲骑的惨状,巴乌图的心都在滴血。
但是,他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巴乌图的身躯在马上不安地扭动,铁甲下的衬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先不说这是拓跋烈在全军面前,下达的军令,敢违抗军令者死。
就算不是军令,拓跋烈让他去做,他也不敢反对啊。
不久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效忠,结果现在让他攻个城都推三阻四的。
拓跋烈岂不是会怀疑,他有什么别样的小心思?
“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当不负大帅所托。”巴乌图答应得痛快,声音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抽搐着,肥厚的手掌死死攥着缰绳……
他都快把心思写脸上了,拓跋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拓跋烈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巴乌图颤抖的胡须和闪烁的眼神。
要是连这点水平都没有,他又怎么可能从慕容达宇的手中,把主将的位置给夺过来?
当下拓跋烈朝巴乌图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周围的将领们纷纷后退一段距离,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巴乌图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策马凑上前。“大帅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末将一定全力去做。”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像是绷紧的弓弦。
拓跋烈冷哼一声,声音像是冰刀刮过铁甲:“我知道你很不满,觉得本帅是想要牺牲你。”
闻言,巴乌图赶紧摆手:“大帅您误会了,巴乌图相信大帅绝对不是这种人,您之所以有这种布置,肯定有自己的深意。只是末将愚钝,弄不清楚大帅您的用意罢了。”
他的语速飞快,像是生怕被打断似的。
虽然知道这个家伙言不由衷,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让拓跋烈比较满意。
他微微颔首,目光看向雪渊关下,乱糟糟一团的攻城部队。
拓跋烈压低了一些银两,声音沙哑如同沙漠中的热风:“雪渊关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所以本帅也没指望你一定能够拿得下来。”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军队的士气,几乎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程度。”
“所以,本帅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是使用亲卫,还是用别的部队,给本帅把士气打出来。”
“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本帅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拓跋烈的许诺非常美好,却也压不下巴乌图心中的不安。
“本帅的意思,你明白?”拓跋烈挑着眉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巴乌图这才恍然大悟,眼中的恐惧逐渐被精明的算计取代。
肥胖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连声道:“原来如此,大帅您就瞧好吧,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得虽然信誓旦旦,但是具体怎么做,巴乌图心里也没底。
毕竟,打出士气来这个要求实在是有点笼统。
巴乌图策马返回本部营地,马蹄踏过枯黄的草地发出沙沙声响。
怎么打出士气,巴乌图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也就不想了。
直接点齐两百亲军,又抽调了一千八百普通北狄铁骑,凑够两千人。他的亲军其实也有整整一千人,这些精锐培养一个要耗费数年时间。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全填上去。
可拓跋烈下了命令,他又不能完全无视。所以只是带着两百人装装样子
集结列阵时,巴乌图能明显感觉到,队伍中弥漫着低迷的士气。
战鼓声响起,沉闷如雷。
之前一直在后方观察,巴乌图其实并不觉得,雪渊关的守军究竟有多强。
当时他还暗中嘲笑过慕容达宇的无能,认为换做自己早就攻下这座破城了。
直到亲自率军进攻,直面雪渊关,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座雄关究竟有多么可怕。
城墙上的守军井然有序,滚木礌石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落下。
经历过几次战斗,那些守军一个个都油滑得很,十分注意保护自己。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他就直接损失了三百多人。
幸亏这些都是普通的北狄铁骑,如果是他的亲军的话,巴乌图你心疼死。
正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从他出现之后,城墙上就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
楚世昭摸索着下巴:“这个家伙,很不对劲。”
(本章完)
第293章 没错我在演你
第293章 没错我在演你
赵文光站在城垛边,眉头紧锁。他也有同样的想法:“殿下,我也觉得这些家伙肯定有什么阴谋,现在的进攻强度,一次比一次差,这很不对劲。”
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目光扫过城下散乱的北狄军阵。
烈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墙,带来远处战马的嘶鸣。哪怕是北狄铁骑这种素质的士兵,也终究要受到主帅的影响。
巴乌图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态度,可不想进攻的太拼命,导致自己损失惨重的想法,自然而然地会反映在进攻之上。
城下的北狄军官呵斥声不断,却收效甚微。一个百夫长举着弯刀威胁士兵,自己却始终躲在盾牌后面。
“这还真有点意思。”楚世昭眯起眼睛。
他完全猜不出,正在进攻的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从这个家伙身上的服饰就能够看得出来,肯定是北狄军中比较重要的将领。
那人身上的金线狼头纹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身份,恐怕比被他们干掉的慕容泽还要高。
楚世昭想起那个被他干掉的北狄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对方身边的亲卫看起来,也都十分彪悍,哪怕他们还没有参与进攻,也能让人感觉到不小的压力。那些人的眼神像狼一样凶狠,却始终按兵不动。
一切都说明了,北狄人应该很重视这次进攻。
但是,他们的表现,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云梯搭上城墙的速度明显缓慢许多,攀爬的士兵也少了往日的狠劲。
那些攻城的北狄铁骑,就好像是只会按部就班完成命令的机械。
如此巨大的反差,楚世昭真的看不懂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这场攻城战处处透着诡异。
赵文光甚至已经让弩车停了下来,投石车发射的频率也大大降低,以节省弹药。
几个操作投石车的士兵趁机靠在墙根休息,满脸都是黑灰和汗水。
“这里就先交给你了,如果战局发生了改变,就让人通知我。”楚世昭吩咐了赵文光一句,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的将领立刻挺直腰板,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楚世昭果断转身下了城墙,黑色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现在的战斗,还真不需要他操心太多。
这种应付差事一般的进攻,根本就不可能攻破众志成城的雪渊关。
城墙附近,有一间早就收拾出来给楚世昭休息用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屋子里干净整洁,跟外面一片狼藉的战场,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窗边的矮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床榻上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帮我看好门,不要让人随便进来,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亲自来通知我。”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是一张绷得太久的弓弦。
霍青凰抱拳领命,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让人心寒的冷光。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确保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吩咐过霍青凰之后,楚世昭走进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战场的喧嚣隔绝在外。
屋内熏香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吧。”楚世昭喃喃自语道。
在床上盘膝而坐,启动【大帝成长计划】。
【北狄铁骑进攻无力,楚世昭判断北狄铁骑,正在酝酿着对付雪渊关的阴谋。】
【楚世昭给予守将赵文光充分信任,在他的带领下,雪渊关上下齐心协力,抵挡北狄万夫长巴乌图十四次进攻,成功将巴乌图击溃。】
【万夫长巴乌图兵败,被北狄主帅拓跋烈斩首,首级传遍军中,以此威慑全军。北狄大军全军出击……】
结束这次推演,楚世昭更觉得一头雾水:“看来不是在搞什么阴谋的样子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
推演结果与预期相差甚远,这是楚世昭最为不理解的地方。
北狄人搞了这么大个阵仗,甚至连万夫长都派出来攻城了。
楚世昭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纸,勉强能看到城墙上忙碌的守军身影。
结果打得这么无力不说,竟然真的就只是攻城,没有耍半点心眼,这反常的举动就像是在精心布置的棋局中,对方突然开始胡乱落子。
不过,这次推演楚世昭也不算一无所获,好歹知道了北狄主帅的名字,以及负责攻城的万夫长的名字。
当然,单是这点情报,对于现在的战局肯定是没有帮助的。
于是楚世昭马上开始继续推演,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最后一次推演完毕,楚世昭懊恼地直拍脑袋。
“原来是这样,我真是够蠢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明白。”
他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之前考虑了方方面面,就是没有想过,这个接替攻城的万夫长巴乌图,根本就不想打。
楚世昭苦笑着摇头,想起城下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北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哪有半点战意?分明是在应付差事。
如果他们简单粗暴的,将巴乌图打败,只会彻底地激怒北狄铁骑的主将拓跋烈。
这家伙会把巴乌图砍了震慑全军,之后命令其他万夫长攻城。本就兵力不足的雪渊关,当然守不住。
尽管他有所布置,可起到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火候还不到啊,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好了。”楚世昭低声自语,满脸都是唏嘘。
绞尽脑汁地思索了许久,楚世昭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回到城墙的时候,平静之中又带着残忍的拉锯战,还在继续。箭楼上的士兵机械地重复着搭箭?拉弓的动作,眼神已经麻木。
几个北狄士兵刚爬上城垛,就被守军用长矛捅了下去,惨叫着坠入城下的尸堆。
北狄铁骑因为人数众多,有的时候还是能在城墙上,占据一小段距离。
不过很快,赵文光就会组织人手,将这些北狄铁骑消灭或者赶下去。以免他们以这些地方为支点,扩大战果。
楚世昭注意到赵文光的铠甲上又多了几道新的刀痕,这是刚才驱赶北狄铁骑之时留下的。
哪怕是这种没有什么威力的进攻,在巨大的人数差距之下,依旧能起到一些战果。
也多亏赵文光的指挥,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总能很快地化解北狄铁骑的进攻。
经过这么多次战斗的磨炼,赵文光的成长速度,让楚世昭十分欣慰。
“情况怎么样?”楚世昭直到一波战斗结束,才开口询问。
赵文光转身行礼,脸上的血污都掩不住眼中的光彩。他自信笑道:“请殿下放心,如果北狄人只有这种程度的hw,就算是朝廷不给咱们派一兵一卒,我也有信心能够守住雪渊关。”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那北狄也就不足为惧了。”楚世昭苦笑一声,目光投向远处正在集结的北狄军阵。
看着正在发起新一轮进攻的北狄铁骑,他压低声音对赵文光低声嘱咐起来。
听完他的话,赵文光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殿下,这真的能行?”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佩剑。
不是不相信楚世昭,只是楚世昭所说的东西,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城下的战鼓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废话,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本殿下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传令兵的马匹喷着白沫,一路疾驰而来,枯黄的草叶在铁蹄下发出脆响:“报!将军主帅命令您全力进攻,如果再胆敢畏战不前,军法从事。”
他单膝跪地时,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脸上还带着奔波的疲惫。
巴乌图眯起眼睛,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说得轻松,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上?”他低声咒骂,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知道这些南蛮子难打,不敢用自己的嫡系部队,就特么知道拿我的人上去拼。”
不过,当巴乌图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恭敬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堆出了讨好的弧度:“请回去告诉大帅,我刚才只是在试探敌军的深浅而已,这一次我必然会全力进攻。”
传令兵翻身上马时,巴乌图盯着他背上的狼头旗,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进攻的号角声有气无力地响起,士兵们拖着脚步向前移动,与其说是军队,更像一群被驱赶的羊。
巴乌图啐了一口,唾沫在尘土中砸出一个小坑。他召来亲卫队长,那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
他压低声音吩咐道:“记得告诉他们……装装样子就好,别真往上冲。”
亲卫队长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很开。
这次进攻如同之前一样,敷衍得几乎让人不忍直视。
只是就在此时,城头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巴乌图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缰绳,战马吃痛地甩了甩头。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巴乌图不知所措,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北狄中军大帐前,拓跋烈锐利的目光穿过战场烟尘,看见城墙上激烈的厮杀景象,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巴乌图,如果想要做的话还是能做得很好的嘛。”
尽管巴乌图的军队,攻势看起来并不如何出色。
可守军的表现,却告诉了他一切。现在的进攻,给守军的压力要比之前大上许多。
此刻的城墙上,赵文光正冷笑着擦拭剑刃。他特意撤走了几处显眼位置的守军,留下的空缺处埋伏着最精锐的冰狼骑。
霍青凰亲手调教的冰狼骑们,正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诱敌之计。
这些精锐战士刻意控制着挥刀的力度,让刀锋刚好擦过北狄士兵的铠甲,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色,仿佛抵挡不住北狄铁骑的进攻,而缓缓后退着。
巴乌图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了箭矢射程的边缘。
不过这家伙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轻易地进入箭矢的射程。
他兴奋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粗糙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左侧三百米,那边防御最为薄弱,主攻这个方向。”
他扯着沙哑的嗓子指挥战斗,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城墙下的人都给本帅散开点,你们想当投石车的靶子吗?”巴乌图继续发号施令,完全没注意到几个亲信将领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楚世昭站在箭楼阴影处,冷眼看着巴乌图逐渐靠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果然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赵文光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虽然还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神中的担忧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殿下,咱们还要坚持多久?”
“现在此消彼长,敌人的士气越来越盛,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我怕……”
战场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无论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战斗力。
一旦某一个地方被敌人压过去,很有可能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事后根本就无法重新补救。
因为这次战斗积攒了一些优势,北狄铁骑原本低迷的士气暴涨,战斗力也是越来越强。
赵文光担心的是,如果城墙上有一一处地方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住,雪渊关很有可能被以点带面,最后导致全面崩溃也说不定。
巴乌图完全陶醉在虚假的胜利中,甚至开始盘算战后要如何向大汗请功。
原本只是想应付差事,谁也没有想到局势变化竟然如此神奇。
只是一次进攻,他就将雪渊关打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
就在巴乌图兴奋得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时候,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由远至近。
还不等巴乌图有所动作,一支箭哆的一声,扎在了他的马鞍上。
射箭的人实力很高,半个箭头扎进马鞍之中。
看着箭镞的方向,应该是雪渊关里的人出手。
狠狠地拔下箭矢刚想丢掉,却发现箭矢上有一个小纸条。
(本章完)
第294章 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对手
第294章 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对手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巴乌图还是第一时间,迅速将纸条藏了起来。
他的手指在铠甲缝隙间灵活地翻动,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子轻轻摩挲着那张粗糙的纸片。
随后故作不经意地将箭矢丢到一边,那支箭斜插在泥土里,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在夕阳下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
“大人您没事吧?”一个亲卫担忧地问道。
另一个亲卫愤怒地大骂:“这些该死的南蛮子,就知道搞偷袭。”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方向。
“将军要不您往后一点,站在南蛮子的弓箭够不到的地方指挥,这样还安全一点。”
巴乌图的目光扫过周围亲兵的面容,故作英勇地道:“本将军受大帅所托,要攻克这座坚城,怎么能随随便便后退?”
他的声音在说到“大帅”时微微提高,确保周围的士兵都能听见。
“谁再敢劝本将军后退,军法从事。”
亲兵们顿时就全都没了声息。几个老兵交换着眼色,默默后退了半步。他们知道自家将军心情不好,生怕不小心触怒了巴乌图,真的把自己给砍了。
等亲兵都退开之后,巴乌图借着整理护腕的动作,确认周围没人注意。
悄无声息打开纸条放在手心里,假装擦汗的时候,观看上面的内容。
汗水立刻浸湿了纸面,让本就模糊的字迹更加难以辨认。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在眉心挤出几道深深的纹路。
也许是因为匆忙,字迹看起来相当潦草,墨迹晕染得像是一团黑色的血迹,而且还是用大周文字书写而成的。
纸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本账簿上匆匆撕下的。
就算巴乌图认识大周的文字,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搞清楚这俩究竟是什么字。
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反复拼读着这两个陌生的音节:“金汁,这是什么意思?”
巴乌图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能在这个时候,将情报绑在箭镞上,并且还瞄准他这位万夫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城墙上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到,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仿佛看到某个模糊的身影在箭垛间闪动,然后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也许,对方之所以把情报写得如此简略,也正是出自这个考量。
纸片上的字迹歪斜颤抖,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什么字。
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多少也有个辩解的理由。
只是,这个情报实在太过简略,导致他根本就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远处的战鼓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他尽快做出决断。
金汁这个东西,巴乌图倒是知道。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那些煮沸的粪水混合着火油,在滚烫的铁锅中翻腾着,冒着令人胆寒的黄色泡沫。
他们在跟大周的交战之中,没少吃过这个东西的亏。
每次想起那些被金汁浇中的士兵,巴乌图的后背都会泛起一阵寒意。
那些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的身影,皮肤上迅速溃烂的伤口,还有久久不散的腐臭味,都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尤其是不久之前。
北狄铁骑在攻城的时候,携带了许多毛毡用于抵挡金汁泼洒的伤害。
这些浸过桐油的毛毡虽然说不上刀枪不入,却也是为了对付金汁精心准备的。
那些毛毡被金汁浇透了之后,把里面的火油也吸了进去。浸满火油的毛毡变得沉重无比,士兵们还未来得及丢弃,城墙上的火把就已经丢了下来。
结果就是,城墙下面直接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被火焰吞噬的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逼得他们不得不赶紧撤兵。
他之所以不得不领攻城这个苦差事,也是因为那把火呢。
猜不出送情报之人的意思,巴乌图急的是抓耳挠腮。
雪渊关城墙上,隐藏在城垛后面的楚世昭,把巴乌图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
这个北狄将领的愚蠢程度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真想一箭射穿那个榆木脑袋。
这家伙做作的把纸条藏在手心,假装查看纸条的动作,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把楚世昭气得直翻白眼。
演技之拙劣,像个初次登台的戏子。任何一个稍有经验的探子都能看出他在搞什么名堂。
这些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看这个家伙那迷茫的表情就知道,他好像根本就没搞懂,自己给他传递的情报是什么意思。楚世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冒着生命危险传递的情报,居然被这个蠢货当成了谜语。
楚世昭急得,真恨不得跳下去冲到巴乌图的面前,直接把纸条拍在他的脸上,告诉这个家伙自己的用意。
又耐心地等了一会,见这个家伙似乎还没有想通的样子,楚世昭都放弃了等对方自己想通的打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拖下去,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为了引巴乌图上钩,他们可是在城墙上人为制造出了许多空挡。这些看似疏忽的防守漏洞,都是用鲜血换来的诱饵。
现在,从那些空挡爬上城墙的北狄铁骑数量越来越多,沉重的战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本就身材高大,如果数量比较少的话,雪渊关的将士们,还能勉强应付。
可一旦数量多起来的话,战斗的天秤必然会产生倾斜。
“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想办法给这个家伙一个提示。”楚世昭焦急地巡视着城墙,苦思解决的办法。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北狄铁骑的将领,竟然连这种暗示都看不懂。
楚世昭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早知如此,他就该在纸条上多写几个字,哪怕冒更大的风险。
毕竟,如果早知道这家伙看不懂,他肯定先用系统推演一下再说。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再想办法。
在看到城墙之上,那些已经烧得滚烫的金汁之后,楚世昭很快有了主意。
楚世昭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霍青凰身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能不能办到?”
霍青凰随手将一个北狄铁骑挑落城墙,银枪在夕阳下划出一道眩目的弧线。那名壮汉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重重摔在城下的乱石堆中,扬起一片尘土。
“少主的吩咐,末将必尽全力。”她的声音清冷如霜,面甲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寒芒。
霍青凰前面的缺口,正是之前巴乌图下令进攻的地方,这里爬上来的北狄铁骑数量最多。
青石砖上布满刀斧砍凿的痕迹,暗红色的血迹在砖缝间凝结成诡异的纹路。
尽管负责守卫这里的冰狼骑发现不对之后,立刻就跟雪渊关的将士们反攻过去,想要遏制敌军。
可面对士气渐渐高涨的北狄铁骑,他们的进攻效果并不好。那些北狄战士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一步步向前推进。
这些家伙的铁甲,在攻城的时候固然是累赘,笨重的铠甲极大地拖延了他们的速度。
但是,爬上城墙之后,这些精铁打造的甲胄却成了最坚固的屏障。
雪渊关将士们捅出去的长矛,常常被厚重的胸甲弹开。
就算是冰狼骑,想要杀死他们,也要费一番手脚。
而且,随着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控制的城墙范围也越来越大。
新登城的北狄士兵迅速结成战阵,像瘟疫般在城墙上蔓延。
他们甚至会用尸体,来阻挡雪渊关将士们的攻击。
连续三架云梯被挂上城墙,让他们补充兵源的速度大大加快。每架云梯上都爬满了悍不畏死的战士,这些人嘴里咬着弯刀,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守军投下的滚石只能暂时延缓他们的攻势,却无法彻底阻止。
要不是冰狼骑强悍,牵制了绝大多数北狄铁骑。
北狄人不得不分出大半精力,应对这些神出鬼没的精锐,进攻的势头才没有完全失控。
否则的话,光靠雪渊关的守将们,恐怕还真防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霍青凰杀到了。她的银甲在阳光下泛着血色的光芒,披风猎猎作响,如同一面不倒的旗帜。
这位银甲女将如同战场上的女杀神,所过之处长枪仿如银蛇乱舞。
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找到敌人铠甲的薄弱处。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杀戮,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舞蹈。
错身而过的功夫,那些北狄铁骑就仿佛中了定身法,动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愕的瞬间,瞳孔中还倒映着那道银色的残影。
直到霍青凰的身影已经掠过数丈,他们才无力地摔倒在地。沉重的铠甲砸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从颈间的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面上汇成一片小小的血泊。
这个时候过去看那些尸体就会发现,原来在他们喉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血洞。伤口整齐得如同精心测量过,刚好避开坚硬的护颈甲片,精准地刺穿了气管和动脉。鲜血喷溅的轨迹都出奇地一致,显示出持枪者惊人的控制力。
几个北狄勇士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铁铠甲,在这个女人面前竟如纸糊般脆弱。
爬上来城墙的北狄铁骑虽然多,但是如果霍青凰想的话,完全可以配合守军,将所有敌军尽数歼灭。
那些彪悍的北狄勇士,在她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
但是现在,她需要配合楚世昭的计划。
霍青凰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楚世昭所在的位置。
握枪的手稍稍松了几分力道,故意让枪尖的寒芒黯淡了些许。
所以,霍青凰那威风凛凛仿佛女战神的模样,也就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她银甲上的血珠还未干涸,面甲下的呼吸却已经开始刻意变得急促起来,肩膀也配合着微微起伏。
之后,仿佛脱力的模样,开始“被迫”边战边退。
她的步伐看似凌乱,实则都是精心计算过的。
霍青凰不只是自己后退,还会带着冰狼骑跟雪渊关的将士们一起。她故意用枪杆格挡时发出吃力的闷哼,让周围的士兵都感受到压力。
冰狼骑也跟着放缓了攻势,战阵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
在她的有意引导之下,战场很快就靠近了城墙上,正在烧金汁用的大锅。那口巨大的铁锅下柴火正旺,滚烫的液体表面不断鼓起恶心的气泡,刺鼻的臭味让靠近的北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皱起鼻子。
霍青凰率人全力抵挡却依旧节节败退,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故意让一个北狄士兵的弯刀擦过臂甲,留下一道显眼的划痕。周
围的守军见状,士气明显低落了几分。
很快,用来烧金汁的大锅,就暴露在了北狄铁骑的视线之下。几个北狄勇士眼前一亮,他们认得这是守城利器,立刻嚎叫着冲了过去,想要夺取这个战利品。
霍青凰见状,顿时焦急地大喊道:“不能让金汁落在敌人的手里,快点泼下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连握枪的手都紧张地颤抖起来。
几个不明就里的冰狼骑,甚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疑惑地看着自家将军反常的表现,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
雪渊关的守军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在霍青凰的掩护之下,将那一大锅刚刚烧好的金汁,顺着城墙泼了下去。
滚烫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金黄色的弧线,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条恶龙吐出的毒液。
突如其来的金汁,还真是伤到了不少人。滚烫的液体浇在铠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穿透护甲的缝隙烫熟皮肉。
几个倒霉鬼直接被当头浇中,顿时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城墙下,被金汁淋中的北狄士兵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铠甲,仿佛这样就能摆脱蚀骨的灼痛。有些人倒在地上打滚,却让伤口沾满了尘土,更加剧了痛苦。
(本章完)
第295章 退兵的理由
第295章 退兵的理由
看到这一幕的巴乌图,顿时气急败坏地咒骂道:“该死的南蛮子,他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堂堂正……”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巴乌图猛地愣住了。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唇微微发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远处城墙上的金制大锅还在冒着热气,这一幕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完美重合。
脑海之中,仿佛有一道光组成的词语,金汁。
那个神秘的纸条,那潦草的字迹,还有此刻城墙上的惨状,一切线索突然连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他终于明白了,隐藏在雪渊关的那个人,给他发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了。
巴乌图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触感让他不寒而栗。
很显然,雪渊关的那些家伙打算如法炮制,再来一次金汁点火烧他们。
他下意识地想要下令退兵。右手已经举到半空,嘴唇颤抖着准备喊出撤退的号令。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他真的要现在退兵么?
撤退当然不难,难的是撤退之后,要怎么向拓跋烈解释。
巴乌图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已经尝到了军法处置时铁鞭抽在背上的血腥味。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这位刚刚上任的主帅大人会如何暴跳如雷了。
而且,现在的进攻势头不错,如果继续进攻的话,未必就不能有所斩获。
巴乌图的目光扫过城墙,那里的北狄勇士已经占据了几处垛口,守军在他们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
云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战士正在攀爬,喊杀声震耳欲聋。
说不定能在这些南蛮子泼洒金汁之前,把雪渊关拿下来?
这个念头让巴乌图的心跳加速,握缰绳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巴乌图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随即,他自己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注意到城墙上的守军虽然看似慌乱,但撤退的路线却出奇地有序。
如果雪渊关真的这么好打,慕容达宇也不会因此丢掉的位置。
纷纷杂杂的念头,在巴乌图的脑海之中转瞬而过,很快他就有了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这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危机。
“鸣金收兵!”尽管有所犹豫,他还是决定不能冒险。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身旁的传令官明显愣了一下,但在接触到巴乌图凌厉的眼神后,立刻策马去传达军令。
刺耳急促的金属声响起,很快就传入了所有进攻的北狄铁骑的耳朵。
那些正在攀爬云梯的战士动作一滞,有人不甘心地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城墙垛口,但军令如山,没人敢违抗。
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撤退,弓箭手开始向城墙上泼洒箭雨,掩护大部队撤离。
城墙上那些正在扩大战果的北狄铁骑,也果断放弃了刚刚建立起的优势,纷纷开始收缩阵线,顺着云梯滑下来。
赵文光不甘心的吼声,在这个时候响起:“这些家伙要跑,将士们杀啊,别放跑这些家伙。”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佩剑狠狠劈在城墙垛口上,溅起一串火星。
城墙上的守军跟冰狼骑同时发起猛攻,将因为撤退导致人数越来越少的北狄铁骑,杀得人仰马翻。
霍青凰的银枪化作一道闪电,瞬间洞穿三位正在后撤的北狄勇士的咽喉。冰狼骑们像嗅到血腥的狼群,凶狠地扑向那些掉队的敌人。
“混蛋!”北狄大营之中,看到巴乌图撤兵的拓跋烈,就仿佛受伤的雄狮一般咆哮起来。
他猛地将手中的青铜酒樽砸在地上,酒液溅在周围将领的铠甲上,散发出浓烈的马奶酒气味。
“谁让他撤退了?没有本帅的将领,他竟然敢畏敌怯战,本帅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拓跋烈,腰间镶着宝石的金刀,
随着他剧烈的呼吸不断晃动。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周围的万夫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几个资历较老的将领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生怕被主帅的怒火波及。帐内的空气,一时之间都仿佛凝固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巴乌图是个狠人啊。
脸上带着伤疤的万夫长偷偷咽了口唾沫。
主帅没让你撤,你就敢直接撤退?
就算他们,也不敢做这种事好不好?几个将领交换着眼色,有人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和巴乌图划清界限。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雪渊关的城墙之上突然发生了变化。瞭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发出惊呼,所有人都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关隘。
一锅一锅的金汁被从城墙之上倾倒下来,黏稠的液体在空中拉出金黄色的丝线,在暮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刺鼻的恶臭,一下子就传出去老远。
倒完金汁之后,就是一个个火把被丢出。那些燃烧着的火把,划过一道道弧线,最终落在了金汁之上。
霎时之间,又是烈焰滔天。
橘红色的火舌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城墙下的空地。几个来不及撤退的北狄士兵变成了人形火把,惨叫着在火海中奔跑。
热浪扑面而来,连远在中军大帐的将领们都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看到这一幕,所有将领全都变了脸色,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咽喉,仿佛那滚烫的金汁已经浇在了自己身上。
几位年轻的万夫长脸色煞白,双腿微微发抖。
“这……刚才巴乌图将军但凡撤退得慢一点,恐怕又要有几千北狄勇士白白牺牲吧?”
“巴乌图将军厉害,竟然提前预判了南蛮子的计策。”另一个万夫长忍不住赞叹,他盔甲上的狼头装饰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大帅,巴乌图将军这兵退得好啊。不仅保存了我们的实力,还大大地挫败了敌人的锐气。”
就连拓跋烈,也是被震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金刀上的宝石反射着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那双鹰目中的怒火渐渐被困惑取代,最后化作一丝复杂的情绪。
巴乌图这退兵的时机,掌握得实在是太过精妙。就像提前预知了守军的每一步行动,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整支大军。
他刚刚退下来,雪渊关那边就把浇下来的金汁给点燃了。火势之迅猛,时机之准确,仿佛就是算准了北狄军队的撤退路线。
双方配合之默契,简直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要不是知道巴乌图的底细,拓跋烈甚至都忍不住要怀疑,他们跟守军勾结了。
很快,退兵的巴乌图回到了中军大帐。他的铠甲上沾满了烟灰,右臂的护甲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战靴踏在毡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刚一进来就单膝跪地,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末将擅自退兵,还请大帅责罚。”
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道水线。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精光,只有紧抿的嘴角泄露出一丝紧张。
其实严格来说,巴乌图并没有犯什么错。
虽然拓跋烈的命令是让巴乌图进攻,但是作为三军总帅,他并没有对具体的作战计划指手画脚。
前线的将领,面对的情况跟后方不同,如果什么都要详细规定的话,打起来束手束脚,这仗还怎么可能赢?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仗虽然没有赢,但是好歹也打出了他们北狄铁骑的气势。
这一点,从帐篷外那些卫兵的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跟之前的垂头丧气不同,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战意。
“起来吧。”拓跋烈淡淡地道。他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带着压抑的情绪。案几上的羊皮地图,被他的手指按出几道皱褶,墨迹都有些模糊了。
巴乌图擅自退兵虽然让他很不喜,不过这家伙好歹也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让自己找回了几分面子。
一直在偷看拓跋烈脸色的巴乌图,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退兵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拓跋烈还不一定要怎么收拾自己。
巴乌图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准备托付给最信任的亲兵。
结果城墙上的士兵才刚刚退下来,雪渊关的那些守军就开始倾倒金汁并且点燃。那一瞬间冲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生路。
敌人的做法,简直就像是在证明,他撤兵这个选择究竟有多么正确一般。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测,拓跋烈究竟会怎么做,巴乌图也吃不准。
现在总算是可以彻底放心了。巴乌图悄悄活动了下发僵的膝盖,感觉到血液重新开始流通。
刚刚站起来,就听到拓跋烈道:“不过本帅有一个疑惑,还请巴乌图将军为本帅解答一下。”
巴乌图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恭恭敬敬地道:“大帅您问,末将当然不会有半点隐瞒。”
“你是如何知道,雪渊关的南蛮子,要再次用火攻的?”拓跋烈的问题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巴乌图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巧合,不问清楚的话,拓跋烈永远都放不下心。
这个问题,巴乌图回来的路上,还真考虑过。
毕竟,别说是拓跋烈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他下意识摸了摸胸甲内侧,那里曾经藏着那张神秘的纸条,现在只剩下一片冰凉。
粗糙的纸质,潦草的笔迹,还有那诡异的传递方式,用箭矢射向一军主将,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按理说,这应该是暗夜教埋伏在雪渊关的细作,向他提供的消息。
可这个解释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暗夜教行事向来隐秘,怎会采用如此冒险的方式?
毕竟,这只是一场攻城战的胜负,还不值得雪渊关内的细作,冒着暴露的风险给他传递消息。巴
如果不是细作传递的消息……
想到这个可能性,巴乌图的后背顿时就浮现出一层冷汗。秋风穿过铠甲的缝隙,让他打了个寒战。
这个念头太过可怕,甚至比直面拓跋烈的怒火更让人胆寒。
因此,他再三纠结过后,决定将纸条的事情给隐瞒下来。
反正只要他不说,就算真的有暗夜教的细作传递情报,他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与之相反的是,如果将情报的事说出来,万一证明这情报跟暗夜教没关系,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回大帅,末将在攻城的时候,他们为了避免金汁落入我们北狄勇士之手,不惜将准备好的金汁提前倾倒下来”巴乌图一脸凝重地解释道。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战场老将特有的沙哑。说话时他的视线始终保持在拓跋烈胸口的位置,既显得恭敬又不至于怯懦。
“正是这一锅金汁,让我发现了那些卑鄙无耻的南蛮子的阴谋。”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雪渊关的守军绝对不弱,虽然比不上我北狄勇士,可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地,就让我们占领城墙。”巴乌图的目光变得锐利,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又闻到了金汁中掺杂的火油味。
“城墙上那些被我们攻陷的地方,也很明显有些奇怪。驻守在那些地方的,很明显是更精锐的战士,而不是雪渊关的普通守军。”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比画着,似乎想要用手势重现战场的局势。
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似乎没有人能看懂他的手势。
“所有的表象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一切都是南蛮子的阴谋。所以,末将当机立断立刻撤退。”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同时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礼。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军帐中格外清晰。
“不过这终究只是末将的猜测。但是为了不让北狄的勇士白白牺牲,末将觉得冒点险也值得。”
(本章完)
第296章 这叫丧事喜办
第296章 这叫丧事喜办
其实,如果一定要较真的话,巴乌图话里的漏洞还是很多的。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也没人在意这些细节。
几名千夫长交换着眼色,他们都明白这家伙话里的水分,却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毕竟结果还是好的。
瞥见拓跋烈眼中闪过的满意神色,巴乌图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因为临阵更换主帅,而导致特别低迷的士气,总算有了一点回升。
营帐外,疲惫的士兵们围着篝火,有人小声哼起了家乡的歌谣。战马的嘶鸣夹杂在风中,为这寒夜平添几分生气。
拓跋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虽然是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到了主帅的位置,却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无能之辈。
为了这次南征,北狄王在武略之上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之下,他能爬到万夫长的位置,虽然有王上暗中照顾的原因,也同样因为他在这方面,的确有一定的能力。
否则的话,就算拓跋烈是王上的小舅子,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接替三军主帅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如此,拓跋烈才如此焦急地想要证明自己。
他盯着地图上雪渊关的位置,仿佛要用目光在那上面灼出一个洞来,那里本应该已经插上了北狄的狼旗。
拓跋烈希望向王上证明自己,同样也想要让其他人明白,他可不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严格来说,巴乌图在没有取得什么有效战果的情况下,就开始撤退,其实也算是败仗。
但是拓跋烈却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这绝对不可能是失败,只能是一场胜利。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好!”拓跋烈激动的声音,几乎能把帐篷掀翻:“巴乌图将军,不愧是我们北狄的中流砥柱,不仅能击溃雪渊关的南蛮军队,还能及时识破他们的诡计,保护我们北狄将士,不被敌人的阴谋所害。”
他说着站起身,厚重的铠甲发出铿锵之声。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帐篷上,宛如一尊战神。
“你的智慧,就仿佛草原最雄壮的苍鹰,可以跨越所有高山与强敌。”
巴乌图单膝跪地,心跳如雷,他总觉得拓跋烈话里有话。
“我会牢记你的功绩,等战争结束,我会将这些功绩上报给王上,让他知道我北狄将领的英勇事迹。”
拓跋烈的手重重拍在巴乌图肩上,力道大得让他身形一晃。帐外突然响起号角声,悠长而苍凉,仿佛在呼应着这番话语。
“多谢大帅,末将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大帅的提携之恩,没有大帅就没有末将的今天。”巴乌图表面慷慨激昂,声音洪亮得能让帐外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单膝跪地的姿势标准得如同雕塑,其实心里已经把拓跋烈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盯着地面铺着的狼皮地毯,数着那些被血渍染黑的毛尖,每一根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处境。
别看拓跋烈话说得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他画大饼。
所有的功劳,都要打完仗之后才能兑现。
如果这一仗打得好,他们直接攻破雪渊关拿下了大周那些肥沃的土地。
他们这些万夫长,每一个都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臣。到了那个时候,眼前这点小功劳,又能够算得了什么?
有跟没有,完全没有区别啊!
拓跋烈的手还搭在他肩上,那力道让他想起小时候被狼咬住肩膀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他们打败了,他连城墙都没有打下来,又有脸能说是功劳吗?
巴乌图突然很想笑,这场面荒谬得就像草原上流传的讽刺寓言。
所以无论怎么样,他这一场几乎就跟白干差不多。
唯一的好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明明撤兵败退,拓跋烈非但没有惩罚,反而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力夸奖他。
拓跋烈终于收回手,转身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当然,不管心中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巴乌图是不会表现出分毫的。
他抬起头时,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了最佳位置,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盔甲的缝隙,捏住一坨肉用尽全身力气捏下去。
剧烈的痛苦顿时就让他红了眼睛,就好像真是对拓跋烈知遇之恩无法报答,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
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声响,逼真得连巴乌图自己都要信了。
当拓跋烈转身时,巴乌图迅速抹去那滴泪水,
拓跋烈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巴乌图的小动作,别人也许看不到却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也是拓跋烈想要的效果。
“巴乌图将军不必如此,这都是本帅应该做的。我们的王上,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王,他不会忽略,每一个为北狄做出贡献的勇士。”:拓跋烈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洪亮,仿佛要穿透整个营地。
“末将愿意为王上以及大帅效死!”亏都吃了,巴乌图当然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就算他恨不得掐死拓跋烈这个混蛋,现在也必须配合他,否则以前装的那些孙子,就都白装了?
其他万夫长会意,纷纷站起来单膝跪地,激动地大喊着:“愿意为王上与大帅效死!”
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有人故意将佩刀砸得叮当作响,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这里可是军队,本就是对权力十分敏感的地方。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及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有多么奇怪。
这个时候,如果不站出来表忠心,岂不是代表自己有别的心思?
万一有人想要坑自己,把这件事散播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见到这些万夫长低眉顺眼的样子,拓跋烈对巴乌图更加满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就算没打胜仗,甚至是没有鼓舞士气这个小功劳。
光是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万夫长们,在他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拓跋烈目光扫过众人低垂的头颅,没人敢动,所有人都保持着跪姿,仿佛一尊尊铁铸的雕像。
注意到有人后颈上暴起的青筋。他满意地看到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脊梁,此刻都弯成了恭敬的弧度。
拓跋烈手指敲击扶手的节奏越来越慢,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鼓点。
当然没奢望,仅凭这一件事,就能让这些人对自己彻底拜服,这些事需要循序渐进。一次两次没什么影响,次数多了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真正地对他恭敬起来。
拓跋烈突然站起身,铠甲哗啦作响,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无论是王上还是本帅,对各位将军的忠诚,从来都没有任何怀疑。”
他声音突然放柔,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一凉。有人膝盖离开地面时发出细微的颤抖声,很快又被刻意压抑的呼吸声掩盖。
“只不过……”拓跋烈的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雪渊关所在的方向。
帐内温度仿佛骤降,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王上对我们信任有加,我们也应该用战功来回应王上的信任才行。现在,区一座关隘,就阻挡了我们北狄勇士的道路,这太不应该了。”
他每说一个字,手指就在地图上敲击一下。那些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在羊皮纸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说完之后,拓跋烈转过身,大踏步走到中军大帐的帅椅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杀气腾腾地道:“有哪位将军,愿意为王上分忧,解决雪渊关这个大麻烦?”
沉重的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不久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将军们,顿时全都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营帐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听见火盆里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
拓跋烈暗暗咬牙,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低垂的头颅,却发现没人敢与他对视。
漂亮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真到用到他们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这声音在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拓跋烈下意识地看向巴乌图,不管真相如何,至少表面上他打得不错。
巴乌图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铠甲内衬的羊毛都被冷汗浸透。
哆嗦了一下,连忙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大帅,不是末将不想为您分忧,只是末将的麾下才刚刚进行过一场大战,勇士们虽然愿意为王上奋战,可他们毕竟也要休息,不是吗?”
他这番话,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如果相信了,那他们早就蠢死了,绝对活不到今天坐不到这个位置。
角落里,一个千夫长忍不住撇了撇嘴,又迅速低下头掩饰过去。帐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巴乌图可是万夫长,手下有整整一万北狄铁骑。
刚才攻城的时候,他所动用的人手,恐怕连两千都不到。
有人偷偷抬眼,瞥见巴乌图铠甲上几乎不存在的战斗痕迹。光亮的甲片在火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而且他们看得非常清楚,这个家伙连自己嫡系的亲兵卫队都没有带,只是点了不到两百人应付应付场面。
最重要的是,攻城的时候,他的那些亲兵卫队根本就只是在后方摇旗呐喊,几乎就没有几个真正攻城的。
如果这种程度的进攻这样也会累,那他这个万夫长干脆别干好了。
巴乌图感觉到数道目光刺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慌忙假装整理护腕,实则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
拓跋烈突然冷笑一声,那声音像是冰刀划过铁板,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没有针对巴乌图:“怎么,没有人愿意为王上分忧吗?”
他毕竟已经打过一场了,现在不想继续进攻,其他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营帐角落的沙漏发出细碎的声响,沙子流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难熬。
巴乌图眼珠转了转,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当下故作叹息地道:“很可惜,末将麾下的战士消耗巨大需要休息,否则的话末将还真想继续进攻。”
他说这话时,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遗憾,眼角余光却偷偷观察着拓跋烈的反应。
这话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了,不少人都对巴乌图生出了不满。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火盆中跳动的火焰映照在众人阴沉的脸上。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刀柄。
你的确有理由不打没错,可在大帅点兵的情况下,你这家伙非但不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当个小透明,反而还敢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们。
几位万夫长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巴乌图感觉到数道带着敌意的目光刺来,却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拓跋烈眯起眼睛,注意到左侧的万夫长额角青筋暴起,右侧的则死死咬着后槽牙。营帐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低。
“哼!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说话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那模样跟看吃人似的。
“如此看来,巴乌图将军的确有攻克雪渊关的办法?反正你部大部队还没有行动,重新调一支部队不就行了?”
一个万夫长阴阳怪气地接话,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巴乌图的咽喉,像是在寻找最佳的攻击角度。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巴乌图将军竟然有如此军略,佩服!”
角落里传来带着讥讽的恭维声,说话之人故意将“佩服”二字咬得极重,他铠甲上的狼头徽记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就连拓跋烈,也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巴乌图。
心说你这个家伙,究竟是长没长脑子?
得了便宜之后不知道收敛,竟然还敢出声嘲讽别人?
(本章完)
第297章 我们都想进步
第297章 我们都想进步
巴乌图在开口之前,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对于其他万夫长的指责,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巴乌图的目光扫过众人愤怒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就当没听到那些嘲讽的话,不急不缓地解释道:“不知道诸位将军有没有发现,在雪渊关的南蛮子点燃金汁之前,我麾下的将士,已经杀上了城墙。”
其他万夫长都在气头上,无论巴乌图说什么,他们都根本听不进去。
有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有人故意用刀鞘撞击地面发出声响。帐外传来巡逻士兵沉重的脚步声,那急促的音调像是在为这场对峙增添紧张气氛。
另外九位万夫长,只觉得巴乌图这是在炫耀。
脸上带着刀疤的万夫长,原本就看巴乌图不顺眼,当下就冷哼道:“巴将军的威风,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能取得如此伟大的战果,我们甘拜下风。”
他说着抱拳行礼,动作夸张得近乎滑稽。那道贯穿左脸的刀疤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随着他说话而扭曲蠕动。
不只是那些原本就看巴乌图不顺眼的,就连跟他一起拍拓跋烈马屁,一起排挤慕容达宇的两个万夫长,此时也同样脸色难看。
营帐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火盆中的炭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众人阴沉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巴乌图,我们承认你厉害还不行吗?”一人不屑冷笑。
“真是太厉害了,巴将军的实力还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另一个万夫长阴阳怪气地接话。
要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拓跋烈都想骂这家伙一顿。
心说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吧?
拓跋烈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刮过巴乌图的脸。帐外突然刮进一阵寒风,吹得悬挂的兵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按照北狄铁骑现在的战斗力,出动两千人的情况下,一个冲锋就应该能拿下一座城池。
你这家伙只不过是攻上了城头,甚至连这点战果都没有守住,就退了下来。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局势需要,所以才会强行说你小子打了个大胜仗,你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胜而归吗?
否则的话,就你这种被人灰溜溜赶回来的家伙,就算不吃军法,也要降职惩罚好不好?
巴乌图依旧不生气,脸上的笑容都没减。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不生气而已。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愤怒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实际上,巴乌图都快恨死这些人了。
之前自己接手攻城这个倒霉差事的时候,没有人给自己说一句话。
现在已经打完了,拓跋烈让其他人去攻城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嘲讽起自己来,这些家伙却是一套一套的。
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不过巴乌图决定,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各位将军少安毋躁……”想到这些人之后有可能倒霉,巴乌图心中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算计别人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巴乌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如同草原上潜伏的狼。火盆中的炭火突然爆出一串火星,在众人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巴乌图满脸谦逊地道:“末将这点低微的本领,当然是比不过各位将军的。各位之中随便选出来一个,不论实力还是资历,都远在我之上。”
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微微躬身时,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腰间弯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如此红果果的马屁,哪怕是对巴乌图再不满的人,现在也不好意思继续攻击他,营帐内的气氛为之一缓。
万夫长们纷纷沉默了下来,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巴乌图见状也不敢怠慢,免得再生出什么变故,于是急忙说道:“各位将军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就算是各位之中最弱的我,都能轻易地攻上城墙,逼的雪渊关的南蛮子,不得不用金汁烧成的办法自保,这说明什么?”
后面的话,巴乌图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他的意思,众人都听懂了。
营帐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听见火盆里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有人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九位万夫长,甚至是拓跋烈心头同时一动。
巴乌图的话说得没错啊。
角落里,一个万夫长突然直起身子,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连巴乌图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家伙,都能把雪渊关逼得如此狼狈,这还能说明什么?
说明经过连番的血战,雪渊关的实力已经大大降低。
几个万夫长交换着眼色,有人已经悄悄挪动位置凑近地图。
他们的北狄勇士,足足有十万之巨。
而且还是经过暗夜教的培养,实力无比强悍的北狄勇士。
从对大周开战到现在,他们进攻的城池,好歹也有十几座了。但是,没有几座城池,能够抵挡得住北狄铁骑的一个冲锋。
偶尔有能守住两个时辰以上的,都可以算得上是精锐之兵了。
雪渊关能守这么长时间,他们也的确厉害。
但是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那些守军也不过就是稍微强一点的普通人罢了,跟他们北狄铁骑根本就没法比。
虽然他们的确打不下雪渊关,可在北狄人看来,这并不是因为雪渊关的士兵有多厉害,他们只不过是擅长那些卑鄙的手段罢了。
火盆中的炭火突然暗淡了一瞬,营帐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昏暗。当火光重新亮起时,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雪渊关兵力折损严重,并且迟迟没有援军。
守城物资,应该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点,从刚才巴乌图攻城的时候,那些投石机以及弩车发射的频率,就能够看得出来。
从先锋部队踏入雪渊关开始,尽管他们一直在压着雪渊关打。
但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万夫长,都被雪渊关的守军们,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他们可是整整十万大军倾巢出动。
雪渊关才多少人?
这里虽然是边境重要的关隘,但是因为并不是处在边界线上,再加上雪渊关城池高大易守难攻,所以这里的驻军并不多……
根据暗夜教提供的情报,雪渊关原本也就只有五千多人。
并且在攻城之前,暗夜教的刺客还对雪渊关进行了大肆破坏。不仅导致雪渊关兵力损失惨重,几乎所有主要的将领,都在开支之前被他们刺杀了。
所以,真正的守军,应该连四千人都不到。
可就是这不到四千人,竟然硬生生地顶住了他们十万人的猛攻。
关于那位大周的四皇子,他们自然也有所了解。
虽然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可他展现出的文韬武略,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谁也没把这份情报放在心上。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份情报根本就不真实,实在太夸张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而现在,他们亲身领略了这位四皇子楚世昭的可怕之处。
带着一百人,就敢向北狄三万人的营地发动进攻。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这家伙最多也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而已。
但是,对方不仅仅在三万北狄铁骑之中来去自如,甚至还能烧毁工匠营地,阻止他们制造攻城器械。
之后,他们每一次进攻,都被这个家伙给轻易化解。
就凭这点人,死死地遏制住了北狄大军前进的脚步。
对了,还有一支大约有百人的可怕部队,这些家伙的实力,甚至比现在的北狄铁骑还要强大。但是,那支部队终究也就只有百人。
在牵扯到十万人的战斗之中,这一百人正常情况下,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然而现实却是,少数精锐,加上那些他们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大周将士。
以及楚世昭那种种神出鬼没的手段。
竟然硬是让他们止步不前,死活也拿不下一个雪渊关。
这些北狄将领嘴上不说,心中其实早已经对楚世昭生出了畏惧的心思。
连纵横疆场多年,用兵老辣的慕容达宇,都连连中计。
哪怕手中有着如此强悍的军队,让他们到战场上跟楚世昭分出个胜负,他们的心里也完全没底。
也正因为如此,拓跋烈想要让他们主动去进攻雪渊关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但是,在听完巴乌图的解释,发现雪渊关现在似乎外强中干之后。
所有人的心态,都发生了改变。
拓跋烈的目光扫过众人,注意到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兴奋。
就算那位传说中的四皇子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是有一个东西,他是没办法改变的。
那就是兵力。
帐外突然刮进一阵寒风,吹得悬挂的地图哗哗作响。几个万夫长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仿佛那风中带着无形的杀气。
雪渊关没有援军,而且看来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援军的到来。
坚守雪渊关的南蛮子再怎么坚强,他们的伤亡也是切实存在的。打了这么久,再怎么保守估计,也应该死伤过半了吧?
哪怕是雪渊关这样城墙坚固高大的城池,四千人守跟两千人守,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除了巴乌图之外,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战火。
只要能攻破雪渊关,富庶的中原大地,就会彻底地暴露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拓跋烈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进军路线。那些蜿蜒的线条仿佛化作黄金铺就的道路,直通大周腹地。
这一路打到南蛮子的京城,全都是一片坦途,几乎没有什么难以攻克的地方。
一个万夫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攻破这里,就是打开了大周的大门,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啊。
“大帅,我愿意率领本部进攻雪渊关。”一个投靠拓跋烈的万夫长最先反应过来,急吼吼地说道。
他说话时铠甲哗啦作响,单膝跪地的动作带起一阵风,似乎生怕慢了一点,就被别人抢先一般。
“大帅要不还是让我带人上吧。”这次开口的,是拓跋烈亲自提拔上来,接替自己原本位置的人,这是拓跋烈真正的亲信嫡系。
他向前迈出一步,盔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说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主帅,显然是希望拓跋烈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原本中立的万夫长们,此时也顾不得再矜持,无比着急地请战。
营帐内顿时嘈杂起来,铠甲碰撞声?靴子踏地声响成一片,火盆中的火焰剧烈摇晃,在帐壁上投下无数晃动的黑影。
“末将愿意为大帅排忧解难,还请大帅给末将这个机会。”说话之人声音洪亮,他拍着胸脯保证时,铠甲上的铜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区雪渊关,我只需要三千人,必定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拿下。”
一个瘦高个万夫长昂首挺胸,因为激动他腰间悬挂的箭囊随着动作晃动,羽箭相互碰撞发出沙沙声响。
“哪里用得着两个时辰那么久?殿下,我保证一个半时辰之内,将雪渊关交给您。”
最后开口的将领声音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他说话时露出的牙齿在火光下泛着森白的光,如同即将扑食的饿狼。
刚才那些默不作声,不敢轻易开口的人,似乎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不只是他们,就连那些原本效忠慕容达宇的将军们,也是急得不行。
他们对慕容达宇忠心耿耿不假。
可是现在,慕容达宇毕竟已经不是元帅了,他们也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开疆拓土的功劳更加靠谱的呢?
“拓跋将军,老夫也愿意帅军攻下雪渊关,为南征出一份力。”
旁边一人附和道:“说得没错,大帅你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将啊。”
投靠拓跋烈的年轻万夫长们,见这些人跑来抢功劳,顿时就不干了。
“老将军,你们都立了那么多功劳,也不差这一个。还是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们吧?”
“说得没错,老将军们都辛苦了半辈子,是时候让我们这些年轻人为王上分忧了。”
(本章完)
第298章 决定不了就抽签
第298章 决定不了就抽签
老将军们自然不肯放弃,马上反唇相讥。
“胡说,老夫我还能打呢,怎么就老了?”
“我们这是为王上为大帅分忧,跟功劳不功劳的根本就没有关系。”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不要老是想着立功。”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顿时就吵得不可开交。
“诸位将军请冷静。”拓跋烈想要制止他们,结果吵到兴头上的万夫长们,没一个搭理他的。
拓跋烈连续叫了好几声,见这些人依旧跟好斗的饿狼一般吵个不停,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猛地抽出弯刀,一把将面前的桌案砍成两半,同时愤怒地咆哮道:“都给本帅闭嘴!”
寒光闪过,羊皮地图被整齐地劈开,飘落的纸片如同受惊的鸟群。刀锋劈入地面的闷响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巨大的声响,顿时压住了所有声音。
营帐内瞬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被劈开的桌案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所有正在争吵的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拓跋烈虽然挤走了慕容达宇,成为南征大军统帅。
不过实际上,没几个人太把当回事。
大家都是南征北战,手上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命的。就算你拓跋烈是王上的小舅子,又能怎么样?
直到此时拓跋烈彻底暴怒,众人才发现他的可怕。
拓跋烈气得满脸血红,颤抖着手指向所有人:“这里是中军大帐,你们把这里当成是菜市场吗?”
他手指扫过之处,将领们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由谁去进攻雪渊关,自有本帅决断。难不成你们以为,你们吵出来一个结果,本帅还要听你们的不成?”。
瞬间,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十八双眼睛,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拓跋烈。
他收回弯刀时,刀身与鞘口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的眼神,额角的青筋仍在跳动。
老将们的胡须微微颤抖,年轻将领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在期盼着,拓跋烈这位主帅,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原本气势汹汹的拓跋烈,突然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当然想选自己的嫡系。
这样的功劳,怎么能轻易让给外人?
可是如果这么做了,护短的态度太过明显,也会让其他将军失望。
这些人代表的可不全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身后的一个个家族,以及他们手下的军队。
拓跋烈抢夺主帅这个职位,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做出一番事业。
那么,如何掌控军队,就是重中之重。
目光扫过悬挂着的北狄王旗,那狰狞的狼首图案在火光中栩栩如生。
拓跋烈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算不能一碗水端平,至少也要达到表面上看起来公正。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做到公正,至少也要做到让各方面都没有什么怨言。
而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无论将攻城的任务交给谁,很显然都会立刻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老将们的胡须微微颤动,年轻将领的手指紧握成拳。营帐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攻城的任务不能在自己的嫡系,巴乌图刚刚打完一次雪渊关,而且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兴趣继续进攻。
而跟巴乌图一起投靠自己的另外两位万夫长,显然也是要排除在外的。
至于那些中立的将领,争取是可以争取一下。
可问题是,名额只有一个,总不可能为了争取一个,而放弃其他几个吧?
至于那几个效忠于慕容达宇的,表面上看起来从他们之中选人最好。
这样做,最能展现自己的大公无私公正严明。
可问题是,因为这种原因就让出这么大一份功劳,究竟值得不值得?
把这个功劳给他们,并不会让这些人更加忠心于自己。但是却会因此,让投靠自己的人与中立的将领,心生芥蒂。
拓跋烈在心中衡量了半天利益得失,也没找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心中不免埋怨起巴乌图来。
目光如刀般刮向那个看似恭敬的身影,却见对方正低头整理护腕,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暗暗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你这个家伙说什么不行,偏偏提起这个。”。
犹豫了许久,拓跋烈突然抬起头,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如刀的光芒:“本帅决定,由本帅亲自带兵……”
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铠甲上的金线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彰显着主帅的威严。
却没料到,他的话还没说完。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陡然凝固,除了巴乌图之外的万夫长们,异口同声地道:“不可!”
老将们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年轻将领们的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万夫长们差点没当场兵变,直接把拓跋烈给砍了。
有人甚至已经将佩刀抽出了半截。
也幸亏他们还记得,拓跋烈是王上的小舅子。
否则的话,今天这件事,还真不一定发展成什么样。
哪怕是这些征战半生杀人无数的将军们,也忌惮他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几位老将的手按在刀柄上,却终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
感受到万夫长们身上传来的,那仿佛形同实质的杀气。
拓跋烈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突然压了十几座高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迫于压力,拓跋烈连忙改口道:“算了,本帅对这一座小小的雪渊关,没有半点兴趣。”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上那无尽的杀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的,这些混蛋竟然敢胁迫我。”拓跋烈在心中暗骂。
拓跋烈在骂人,那些将领们也同样在心里咒骂着。
众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之中,看到了还未散去的愤怒。
“混蛋,竟然想吃独食!”
一位老将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什么功劳都想全占了,你要不是王上的小舅子,老子现在就把你剁成肉泥。”
年轻将领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腰间的崭新弯刀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是这种人,以后可要小心他一点。”
尤其是两个投靠拓跋烈的万夫长,更是郁闷得都快要哭了。
为了让拓跋烈上位,他们不惜跟慕容达宇翻脸,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真的是被拓跋烈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所以铁了心地想要追随他吧?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利益,为了能够捞取更多的功劳吗?
现在这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
他们满心以为,拓跋烈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机会给他们。
结果非但不是如此,这家伙还想自己独占这个功劳?
你拓跋烈现在可是南征主帅,只要南征成功,最大的功劳肯定是你的。
就算如此竟然还不满足,连攻打一个雪渊关的功劳都不放过。
在不知道拓跋烈真正目的的情况下,就连巴乌图都有点后悔投靠拓跋烈了。—那是曾经属于慕容达宇的位置。如今积了一层薄灰,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毕竟,慕容达宇还是南征军主帅的时候,至少还是能做到公平公正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吞掉他们的功劳。
察觉到他们怪异的眼神,拓跋烈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胸口突然一阵发闷。
有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这种事就算是他解释了,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索性,拓跋烈干脆就不解释。
既然无法分配,拓跋烈索性不再纠结,大手一挥冷哼道:“本帅能感受到,诸位将军的拳拳爱国之心,也不想辜负众位将军的心意。”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事到如今,无论本帅让谁攻城,都会寒了其他将军的心。”
拓跋烈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所以本帅决定,你们所有人,可以一起攻城。”
“从现在开始,将雪渊关的城墙分成十段,诸位将军各自率兵攻打,谁最先打穿雪渊关,首功就是谁的。”
“其他人算是协助进攻,同样有功劳。”
众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有人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至于谁能拿到这个首功,全凭自己的本事,诸位将军可有异议?”:拓跋烈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好几位将领张着嘴,还真有点被震住了,一时之间惊讶得合不拢嘴。
谁也没有想到,拓跋烈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巴乌图这个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帅,就不用带我了,我部是真没有余力攻城了。对了,城墙也有地方兵力雄厚,有的地方攻城器械多,也有的地方相对比较薄弱,谁攻哪里要怎么选呢?”
拓跋烈真恨不得撕了巴乌图的嘴巴,你这个家伙少说一句话能死是不是?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些将军们安抚下来。
结果巴乌图这个混蛋一句话,又让帐篷之中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因为刚才的事,拓跋烈的脑子转得空前迅速。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各异的表情,几乎是巴乌图才刚刚说完,拓跋烈就立刻道:“抽签看运气,诸位将军应该没有意见吧?”
这个办法,的确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几位老将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谁也没有说什么,年轻将领们则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选择。
毕竟,如果非要让他们自己选的话,谁都会选择更靠近城墙边缘的位置。
那些地方虽然不好进攻,可面对的守军也更少。
而靠近城门之类的位置,不仅仅要对付更多的攻城器械,有的时候还需要应付左右两边的攻击,肯定谁也不愿意选。
谁也不让谁,到时候又只会演变成毫无意义的争吵。
关键是大部分人同意,个别几个不想抽签的,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拓跋烈先让外面的守卫,重新给自己搬进来一张桌子。
寒光闪过,他手中的弯刀精准地将宣纸分成九等份。纸片飘落的轨迹如同受惊的鸟群,在火光映照下格外醒目。
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选住上写上一到九的几个数字。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九条吐信的毒蛇。每写一个数字,拓跋烈都故意停顿片刻,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再将纸条折迭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弄乱。
他的手掌在桌面上快速移动,纸条翻飞的景象让众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最后,将所有只腾出装在一个陶瓷罐里,还用力地晃了几下。
“本帅把丑话说在前面,只抽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许反悔,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帅军法不留情面了。”拓跋烈阴森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他的眼神如刀般锋利,所过之处众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万夫长们赶紧做出保证。
“大帅您放心,我们绝不反悔。”
“抓住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草原汉子,从来都是一口吐沫一颗钉。”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震得帐壁微微颤动。
“很好。”拓跋烈微微颔首,故作大度地道:“如果有谁觉得,这些纸条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过来检查一下。”
这些纸条,都是拓跋烈当着众人的面弄出来的,自然不会有人质疑。
况且,只要不是傻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啊。那不是明白着告诉拓跋烈,自己不相信他吗?
这是多想让三军主帅,给自己穿小鞋啊。
营帐内突然安静得可怕,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对于抽签的顺序,这些人看得很开,一个个来到拓跋烈面前,把手伸进陶罐之中,摸出了一张纸条。
抽签的过程十分顺利,无论满意或者不满意,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等所有结果出来之后,拓跋烈大手一挥:“诸位将军,这雪渊关已经危若累卵,只要我们再加一口气,必然能够将这座莞城彻底摧毁!”
(本章完)
第299章 系统也左右不了的人
第299章 系统也左右不了的人
“富庶的中原大地就在眼前,只要我们努努力,就能获得无尽的财富。不管金银丝绸布匹还是女人,都会任由我们予取予求。”
火盆中的火焰剧烈摇晃,将众人贪婪的表情照得格外狰狞。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似乎已经想到了金山银山。
“懦弱的南蛮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占有那些最富饶的土地。那些土地,应该是我们北狄勇士的牧场。”
拓跋烈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去吧,为伟大的王上,消灭一切敢于阻挡北狄铁骑的敌人。”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九位万夫长同时躬身行礼:“诺!”铠甲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如同即将出征的战鼓。
万夫长们转身离去的背影,仿佛一群即将扑食的饿狼。
雪渊关上,楚世昭一直在紧张地看着北狄大营的动向。
城墙上未干的血迹在下泛着暗红,与远处杀气腾腾的敌营遥相辉映。
在北狄退兵之后,楚世昭又用系统推演了好几次,以印证自己的猜测。
只可惜,这一次就连他也无法百分之百地,预测敌军的反应。
不久之前的战斗之中,楚世昭给巴乌图挖了一个大坑。
让对方以为,雪渊关的兵力折损太大,很有可能已经抵挡不住北狄铁骑的下一次攻击。
原本楚世昭设想得很好,可他的计划里面,却出现了一个楚世昭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变数。
那就是北狄的万夫长巴乌图。
这家伙,连自己警告他雪渊关要用金汁这么简单的情报,都没能第一时间明白,还需要自己让霍青凰故意踢翻一个熬金汁的大锅提醒,才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此,在回营地之后,巴乌图能不能理解自己想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就连系统都计算不出来。
所以在系统的推演之中,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有的时候巴乌图灵光一现,想通他的暗示,北狄铁骑自然而然的,会按照楚世昭精心布置的假情报来行动。
可有的时候,巴乌图这个家伙,就是死活也想不明白。
这种时候,北狄铁骑就会继续按部就班地攻击。
北狄铁骑的人数,可是雪渊关的整整三十倍。
可以说,北狄人只要不轻敌冒进,稳扎稳打地进攻,雪渊关的陷落就是必然的事。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无论什么能力技术,又或者是神出鬼没的战术。
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军队面前,不过就是浮云。
只要不贪功冒进,每一步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算偶尔吃些小亏也没有关系,胜利的天秤迟早会向更强者倾斜。
大部分所谓的计谋,本质也只是利用了人性的贪婪。
楚世昭在用系统推演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失败的结果,就是因为巴乌图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将楚世昭展现出来的假情报,告诉对方的主帅。
从而导致,敌军的主帅没有咬钩。
楚世昭精心布置的计划,自然而然也就失败了。
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楚世昭做什么事都可以通过系统运筹帷幄,像现在这样没有办法判断结果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出现。
当然,楚世昭也不会因此就完全束手无策。
大不了放弃雪渊关,依靠大周的国土纵深,坚壁清野节节抵抗,一点一点跟北狄铁骑打消耗。
只不过,这个局面是楚世昭最不想看到的。
他知道,一旦放弃雪渊关,身后的百姓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通过北狄出兵时的状态,分析他们究竟有没有上当了。
“殿下,我相信您一定会成功的。”赵文光嘴上这么说着,不过那因为过度紧握剑柄,而导致发白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赵文光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楚世昭也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赵文光。后面的计划,需要军队的配合。别人可以不知道具体内容,他却不能不知道。
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配合行动。
楚世昭拍了拍赵文光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回答赵文光的话,就看到北狄大营仿佛热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彻底地沸腾了起来。
放眼望去,整个北狄大营到处都在集结部队,无数黑影在火光中穿梭,铁甲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银色的海洋。
军队集结的鼓点声音,将领们指挥士兵的声音,武器碰撞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震天的喧嚣声浪,甚至压过了呼啸的北风,守军们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武器,眼中闪烁着紧张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楚世昭,脸上也是难得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太好了,这些家伙真的上当了。”
楚世昭一拳砸在城墙上,震落几块碎石。
看来,巴乌图这次发挥得不错,竟然把自己想要传达的意思,准确地传达了。
敌军阵型中那些攻城器械正在快速组装,投石机的轮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哪怕是身怀系统,楚世昭也无法知道敌军作战的具体细节。
所以楚世昭也并不知道,事情发展的经过,与他设想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北狄人之所以如此大规模进攻,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抢夺功劳。
不过,无论如何北狄人显然是想要全面进攻了。
这正中楚世昭的下怀,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赵文光,看你的了。”正面作战,楚世昭还是将指挥权交到了赵文光的身上:“能阻拦敌人多久,就阻拦敌人多久。直到挡不住,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安排将士们撤退。”
想了想不放心,楚世昭又郑重的叮嘱道:“千万记住,一定要维持住军队,我们是撤退而不是溃败。”
赵文光眼中的坚定如同磐石:“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师傅,这次的敌人好像有点多啊。”雪渊关城墙之上,郑岩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大包子。
他鼓着腮帮子说话时,油渍顺着嘴角流下,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看着远处敌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逼近。
然后伸手到腰间的口袋之中,又拿出了两个。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连眼睛都不用看。
犹豫了一下,还递给了旁边体壮如牛的李霸天一个:“师傅你吃。”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却还是努力地地将包子往前递了递。
饶是李霸天这么粗线条的人,都被自己这个新徒弟给整无语了。
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一团,看着郑岩油汪汪的手指和鼓鼓的腮帮子,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可能是因为饿怕了,现在能敞开了供应他吃食之后,这小子的嘴巴就一刻都没有停过。
郑岩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声音在战前的寂静中格外清晰。眼睛始终盯着远处的敌军,却丝毫不耽误咀嚼的速度。
他腰间的那个布包,是他自己缝制的。
粗糙的针脚歪歪扭扭,布料上还沾着油渍和面粉。此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里面也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吃食。
明明看着不大,可这小子总是能从里面掏出食物来。
除非打仗的时候实在没有时间,否则的话这小子一直都在吃。
即便面对北狄铁骑,那如同潮水一般撞向雪渊关的大军,这小子依旧吃得香甜。
听他说话好像挺担心的样子,可看他吃东西的模样,又好像根本就没把这铺天盖地的敌军当回事。
“你自己吃吧。”李霸天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郑岩就仿佛生怕他反悔似的,将递给李霸天的肉包子拿回去,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李霸天只觉得眼前一,包子就已经消失在郑岩的嘴里。
就说话这么一会的工夫,两个包子就这么神奇地消失了。
郑岩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布包里又神奇地变出一个苹果。他咔嚓咬了一大口,汁水横流。“等一会跟紧我,别跑丢了,到时候师傅可没太多时间专门照顾你。”敌人已经快到城墙下,李霸天随手拿起一块人头大小石头,抡圆了朝北狄铁骑的方向砸了过去。
李霸天的力气何其可怕,被他丢出去的石头,威力不比投石机差多少。
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石块脱手时带起的劲风,差点吹掉郑岩手里的苹果。
石头直接飞跃五十几步远,砸进北狄铁骑之中。
石块的破空声尖锐刺耳,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被直接命中的北狄铁骑,脑袋连带着头盔直接爆开,鲜血四溅。
那石头去势不减,又砸进第二个北狄铁骑的胸口,穿胸而过。
铠甲碎裂的声音清脆可闻,那名骑兵的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最后又将一名北狄铁骑的左腿砸断,这才落到了地上。
断腿的骑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在混乱的军阵中格外刺耳。石块落地时深深陷入泥土,表面已经被鲜血染得暗红。
“好!”
城墙上的守军们挥舞着兵器,声浪震天。
郑岩三两口将苹果吃得干干净净,果核都没有剩下。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之后兴奋地拍手道:“师傅威武。”
巴掌拍得啪啪作响,嘴角还挂着食物残渣。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仿佛刚才看到的不是杀戮,而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李霸天瞥了眼这个吃货徒弟,无奈地摇摇头。他粗糙的大手抓住郑岩的头盔,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虽然成功拜了师,不过一直在打仗,李霸天还没有教郑岩什么,即便如此,郑岩也非常感激。
至少有了这个师傅之后,自己一直有东西可以吃。
在普通士兵眼里,这次进攻的敌人,除了数量多到让人绝望之外,跟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人都紧盯着那黑压压的敌军,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可对赵文光来说,北狄人的这一次进攻,简直奇怪得不行。
他站在城楼高处,眉头紧锁。
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北狄人那奇怪的阵型。
敌军从列阵开始,到向城墙发动冲锋,十分明显地分成了九个纵列,互相之间泾渭分明不说,而且隐约之间好像还在互相戒备。
赵文光甚至看到,相邻两列的士兵在冲锋时,竟然刻意避开了彼此的路线。有人被挤到别的队列前,立刻遭到粗暴地推搡。
“北狄的主将,在搞什么?”如此局面,赵文光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下意识地望向楚世昭所在的方向,希望从这位殿下那里得到答案。
一股狂风卷来鲜血的腥臭,却吹不散赵文光心头的迷雾。
楚世昭苦笑着摇摇头。
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北狄主将肚子里的蛔虫,当然搞不懂对方究竟在干什么。
兵临城下,赵文光顾不上别的了,也只能先应对北狄的攻击再说。
熟悉的箭雨压制,城头的将士们从最初的震撼恐惧,到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应付。
将士们熟练地躲掩体后面,箭矢钉城墙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如同冰雹砸在屋顶。
箭雨很快结束,这也代表着,北狄人已经冲到了城下。
赵文光眯起眼睛,看到敌军前锋已经架起云梯。铁钩扣住城砖的刺耳声响,守军立刻展开反击。
弓箭手最先出手,瞄准敌人进行射击。
弓弦震颤声此起彼伏,箭矢破空而去。每一支箭都经过精心瞄准,专挑敌军铠甲缝隙下手,许多中箭的北狄士兵惨叫着从云梯跌落。
虽然让北狄人误以为雪渊关实力大损,是楚世昭的计策。
实际上,雪渊关现在的情况,还真就不怎么乐观。
城墙拐角处,几个伤兵正互相包扎伤口。
守城的将士死伤惨重,就算是把那些勉强能动的全都算上,也就还剩下两千两百多人。
如果没有城墙的庇护,北狄铁骑一次冲锋就能把他们踏成肉饼。
守城物资,也的确已经开始捉襟见肘。
投石车还好,这玩意什么东西都能当成弹药。
打磨好的石弹没有了,可以用城里建筑物拆下来的砖块,砖块也没有了可以用普通的石头,甚至是木头也可以。
跟投石车比起来,床弩或者弓箭的箭矢如果没有了,想要补充可就难上加难了。
否则的话,赵文光之前也不至于,让弩车减慢攻击频率。
(本章完)
第300章 这次真要拼命了
第300章 这次真要拼命了
床弩手们现在每发射一次都要犹豫许久,像吝啬的商人计算着每一文钱。这种克制反而让每次弩箭破空声都格外震慑人心。
箭矢越来越少,使用起来自然就要精打细算,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泼洒。
瞄准射击,虽然能更有效地杀伤敌军。不过为了瞄准敌人,弓箭手暴露的时间也会更长,敌人也就有了更多出手的机会。
一个雪渊关的弓箭手,瞄准敌人许久,才刚刚松开弓弦。
北狄人的箭矢,破开空气来到他的面前。来不及躲避,这名弓箭手胸口中箭,惨叫着摔下城墙。
那支粗长的箭矢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拉弦的姿势,弓弦犹在微微颤动。
哪怕有护心镜的保护,北狄铁骑那巨大的箭矢,也轻易地穿透雪渊关将士的身体。
人还没落地,就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尸体重重砸在城下的北狄人尸体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赵文光连忙下令,让弓箭手在攻击的时候,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手中的令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传令兵们飞奔在城墙上,将这道命令一个接一个传递下去。
他们人少,可拼不起这种消耗战。
一切如同之前的重演,凶狠的北狄铁骑很快就顺着云梯爬上城墙。
云梯在他们的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还不等他们站稳脚跟,就遭到了雪渊关将士们疯狂的反击。
李霸天抡起斩马刀,刀锋带起的寒光如同新月。刚爬上城头的北狄士兵还没站稳,脑袋就已经飞了出去,鲜血喷溅在城砖上。
不少爬上城墙的北狄铁骑,都被打得狼狈不堪。
郑岩灵活地跟在李霸天身后,手中长枪,专挑那些接了李霸天一招,却并没有死的家伙出手。
一个北狄百夫长堪堪挡住李霸天的斩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撞在城墙之上,一阵头昏脑胀。
还没缓过来呢,郑岩的长枪,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甲,随即整个人被枪尖顶着,推下了城墙。
城头的战斗瞬间白热化,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
赵文光亲自提剑加入战团,他的剑法非常质朴,一看就是熟悉战场之人,精心创造出来的剑法,简单凌厉却都是杀招。
北狄人明显没有预料到,雪渊关的反击如此凌厉,一时之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雪渊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北狄铁骑如同雨点一般从城墙上坠落,沉重的铠甲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雪渊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北狄铁骑如同雨点一般从城墙上坠落,沉重的铠甲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城垛上,守军将士的长枪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每一次出手都带起一蓬血雾
“这他娘的见鬼了!”满脸横肉的万夫长狠狠啐了一口,黄褐色的眼珠里跳动着怒火:“巴乌图那狗崽子不是说雪渊关的守军已经折损过半,战斗力大损了吗?”
另一位万夫长眯起阴鸷的眼睛,盯着城墙上手持斩马刀的李霸天:“你看那个疯子,已经砍翻我们十七个勇士了。这他娘叫战力大减?”
所有万夫长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缩在队伍后方的巴乌图,巴乌图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冰冷的目光正刺在自己背上。
“巴乌图,你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解释。”拓跋烈低沉的声音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巴乌图的喉咙发紧,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他清楚地记得上次攻城时,守军明明已经疲态尽显,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彪悍?难道那些南蛮子一直在演戏?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我……我……”巴乌图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毫不怀疑,若是此刻说出“不知道”三个字,这些暴怒的万夫长会立即将他撕成碎片。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巴乌图浑浊的眼珠突然一亮。
“我明白了!”巴乌图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万夫长们闻言纷纷回头,想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巴乌图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只是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铠甲发出哗啦的声响,他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又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帅,您别忘了,雪渊关里的那个南蛮皇子,可是一个极度阴险狡诈的家伙。”
拓跋烈端坐在战马上,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巴乌图身上:“那又如何?”
巴乌图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颤,但很快又手舞足蹈起来,粗糙的手指在空中比画着:“大帅您想啊!慕容达宇元帅何等人物?连他都在不经意间着了那厮的道!”
说到激动处,巴乌图他猛地一拍大腿:“属下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那楚世昭分明是在虚张声势!”
远处的城墙上,守军的喊杀声隐约传来。巴乌图指着那方向,唾沫星子飞溅:“您看他们现在这副架势,摆明了就是要让我们以为雪渊关战力犹存!好叫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城啊!”
话说到一半,巴乌图突然察觉到气氛不对。拓跋烈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这才惊觉自己表现得,好像太过张扬了点。
“咳咳……”巴乌图连忙弓下身子,声音顿时低了几分:“当然,这都是末将的一些愚见,对不对末将也不知道。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大帅为末将指点迷津。”
拓跋烈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盯着眼前这个时而精明时而愚钝的部下,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个巴乌图,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装的,那这份心机未免太过可怕。
若不是装的,为何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看破敌军意图?
就像现在,连他自己都没能看穿楚世昭的虚张声势,这个看似粗鄙的部下,却一语道破。
战场的喧嚣声中,拓跋烈他望向远处巍峨的雪渊关城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那些看似顽强的守军,难道真的只是在强撑?
拓跋烈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雪渊关,夕阳的余晖为关隘镀上一层血色,城墙上斑驳的刀痕箭孔清晰可见。
他并非无能之人,只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楚世昭实在知之甚少。
暗夜教送来的情报在羊皮卷上堆了厚厚一摞,可每翻一页都让他眉头皱得更紧,那些文字简直像在写神话传说。
全都是什么“用兵如神”,什么“算无遗策”这样夸张的描述。
“呵。”拓跋烈冷笑一声,将羊皮卷重重摔在案几上。这些情报有多少能信?三成?五成?更关键的是,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也无法从这些华丽的辞藻中拼凑出楚世昭的真实面目。
那个男人就像关隘后飘忽的雾气,看得见却摸不着。
战鼓如雷,北狄铁骑前赴后继,云梯架起又倒下,但是在付出了数条人命之后,又被北狄铁骑架起。
他死死盯着城墙上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眼中燃起熊熊战火。
拓跋烈突然暴喝出声:“给本帅继续进攻!今天必须拿下雪渊关!”
最后五个字仿佛带着血腥味:“不惜任何代价!”
时间不等人,拓跋烈望着南方的天空,仿佛能看到北狄的铁骑,在敌国各地燃起的烽火。
雪渊关就像一根卡在咽喉的鱼刺,每多耽搁一天,大周的防御就会坚固一分。到时候就算北狄铁骑再勇猛,面对铜墙铁壁般的防线,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开战前他确实犹豫过。这座该死的关隘已经吞噬了太多勇士的生命,继续强攻是否值得?
但第一波攻势开始后,拓跋烈突然想通了,现在每牺牲一个战士,将来就能少死百人。雪渊关必须尽快拿下!
“大帅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攻破雪渊关!”传令兵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所有万夫长都明白,拓跋烈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当下,他们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开始全力以赴。
原本一直雪藏的亲卫军,也都被派了出来。
哪怕是在如今的北狄铁骑之中,这些亲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他们沉默地抽出武器,刀剑的锋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这些可怕的家伙,混入普通的士兵之中,跟随他们一起杀向城墙。
城头上,李霸天的斩马刀刚刚劈开一个敌人的头颅。
沉重的斩马刀,甚至不需要开封,只靠本身的重量,就能轻易破开那些盔甲。
当斩马刀再次劈下时,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突然架住了它。
“铛!”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李霸天虎口发麻,惊讶地看向对面。
那是个戴着狼首盔的壮汉,对方虽然被震退了三步,却很快稳住身形,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有意思。”北狄武士舔了舔嘴唇,弯刀在掌心转了个哨的刀:“果然是个实力强悍的高手,我早就已经盯着你很久了,受死吧!”
李霸天收起了轻蔑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斩马刀在身前划出半圆:“滚回去吧,该死的北狄胡虏!”两人兵器再次相撞,火星四溅。
另一边,霍青凰同样碰到了一个,能够挡住她一枪的人
那名北狄武士身材虽矮,却异常精悍,浑身肌肉虬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此人将自己的身高缺点,化作了自己的优势,他手中那面巨大的铁盾,这面铁牌不仅防御惊人,而且正好能够护住他的全身。
每一次交锋,他都缩在盾后,像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任凭对手如何劈砍刺击,都难以伤他分毫。而就在敌人久攻不下,心生焦躁之时,他的弯刀便会如毒蛇般从盾牌边缘骤然刺出,角度刁钻,阴狠至极。
霍青凰手中长枪如游龙般刺出,却屡屡被那厚重的盾牌挡下,震得她虎口发麻。
她身形灵巧,步伐迅捷,可对方的防守滴水不漏,竟让她一时难以突破。
北狄武士眼中带着讥讽,狞笑着喊道:“哈哈哈,你们大周是没人了吗?竟让一个娘们儿上阵杀敌?”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视;“小娘子,你这脸蛋儿倒是不错,何必在这儿送死?不如放下武器投降,本将军可以让你在我身边当个使唤源头。”
霍青凰眸中寒芒骤闪,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
她一言不发,只是手中长枪的攻势陡然加快。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一枪快过一枪,到最后,竟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能看清楚她的招式。
“哼!给脸不要脸!”那北狄武士脸色微变,连忙架盾格挡。
可霍青凰的枪势已如狂风骤雨,枪尖如暴雨梨,密集地刺向盾牌边缘的缝隙,逼得他连连后退,别说反击了,就连开口说话的余力都没有。
长枪与铁盾相撞的声音,连成了一道长音。
举着铁盾的北狄武士也是暗暗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不过可惜你今天算是碰到克星了,不管你有多大的本领,也别想破开我的盾牌。”
正得意呢,北狄武士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也控制不好盾牌。
霍青凰找了个机会,一枪刺向北狄武士。
发觉到不对,北狄武士慌忙举起盾牌,挡住霍青凰的长枪。
当的一声脆响,霍青凰这次出手无功而返。
不过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很快,北狄武士就又出现了那种头晕眼恶心的症状。
“不好,这是什么妖法?”北狄武士脸色大变,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臭娘们,别太嚣张,老子跟你拼了。”此人也是凶悍,竟然直接丢掉盾牌,就地一滚就到了霍青凰的面前,手中弯刀挥舞出一片刀光。
他的攻势看似无比凌厉,霍青凰却只是轻哼一声,手中长枪闪电一般出手,径直越过这片刀光,直接穿透此人的脖子,将他钉在了城墙。
致死,那北狄武士还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了那面盾牌,自己竟然连这个女人一招都挡不住。
(本章完)
第301章 连伤病都派上战场了
第301章 连伤病都派上战场了
“这……怎么可能?”戴着狼首盔的北狄武士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喉间挤出嘶哑的吼叫。青筋暴起的手臂徒劳地抓向空中,仿佛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他那双曾经充满杀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绝望。
李霸天冷峻的面容在铁盔下若隐若现,斩马刀上滴落的血珠在风中飘散。
方才的交手不过电光石火间,他已将这北狄武士的刀路摸得透彻。对方那套弯刀技法看似凶狠,实则破绽百出。
“不过如此。”李霸天心中冷笑,手腕一翻,斩马刀化作一道银光横扫而过。
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北狄武士的嘲笑凝固在脸上。
李霸天的斩马刀,将北狄武士一分为二,铁靴重重踏在那半截尸身的胸口。
铠甲碎裂的脆响中,残躯翻滚着坠下城墙,落在尸山之中,而那两条断腿却诡异地立在原地,战靴还深深陷在城墙的砖缝里。
左侧一名敌人,见李霸天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无声息地挥舞着弯刀,砍向李霸天的大腿。
但李霸天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云梯上的巨汉吸引。那人足有九尺高,铁塔般的身躯将整个云梯压得吱呀作响。
青铜面具下,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偷袭者屏住呼吸,弯刀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这是个精瘦的老兵,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霸天的对手,只求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弯刀距离李霸天的大腿仅剩三寸时,一杆长枪如毒蛇吐信般从阴影中刺出。
“什么?!”老兵瞳孔骤缩,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霸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身后还躲着人。
长枪精准地穿透盔甲,刺入他青筋凸起的脖颈。
老兵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咕噜声,艰难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个身材消瘦还未长开的少年。
“居然……”老兵眼中的凶光渐渐涣散,最后化作无尽的不甘。
征战沙场半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染血的弯刀当啷落地,与主人一起瘫倒在血泊中。
李霸天听到声音这才回头,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干得不错。”
他简短地说完,转身迎向那个刚爬上城墙的巨汉。斩马刀在划出冷冽的弧光,刀身上的血珠随风飘散在肃杀的空气中。
不只是他们,就连楚世昭也碰到了一个有些棘手的家伙。
在清一色全身铁甲?身高近两米的北狄铁骑中,此人既显眼又不显眼。那
说他显眼,是因为这人身材矮小得像个未成年的少年,偏偏还穿着一身暗褐色的皮甲。那皮甲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显然已经跟随主人征战多年。
他腰间别着的不是北狄人惯用的弯刀,而是一把细长的短剑,剑鞘上缠绕着褪色的红绳。
说他不显眼,是因为这家伙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在混乱的战场上几个闪身就能消失不见。
楚世昭眯起眼睛,看着那矮小身影时而猫腰躲在攻城车后,时而借着战友高大的身躯做掩护。一个不留神,那抹暗褐色就融入了战场阴影中。
根据经验,楚世昭很快再次捕捉到了那个鬼魅般的身影。
此人在战场迅速移动,动作轻盈得像只野猫。
楚世昭装没发现对方,实则全身肌肉都已绷紧,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等你许久,终于来了!”楚世昭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早就通过系统推演与这个对手交手过无数次。
第一次相遇时,对方那诡异的剑法让他吃了大亏,虽然最终将其斩杀,自己左肋的伤口却永远留下了残疾。
每一次在推演中交手,这个矮子总能以刁钻的角度给他添上新伤。有一次差点被刺穿咽喉,差点就死在这家伙的手上。
所以这一次,楚世昭决定先下手为强。
楚世昭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紧盯着那个矮小的身影在战场阴影中游走。
对方的动作小心谨慎,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蝎。
就在对方右手微微后撤,准备出手的瞬间,楚世昭突然动了。
他左脚猛踏地面,青砖在脚下碎裂,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这一跃快得几乎拉出残影,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散落的箭羽。
偷袭者瞳孔骤缩,很明显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猎物突然变成了猎手。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本能地想要后退。
殊不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正中楚世昭下怀,后退时重心不稳,正是最难发动反击的姿势。
楚世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夹在指间,这些针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寒光。
就在北狄武士后撤步刚落地的一瞬,他手腕猛地一抖。
“嗖!”银针破空之声几乎微不可闻。
北狄武士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危急关头手中细剑化作一片银光。
“叮叮叮……”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中,银针尽数被弹开。
“雕虫小……”北狄武士的狞笑突然凝固在脸上。他感觉喉咙处传来一丝凉意,像是被蚊虫叮咬般轻微。
可转眼间,这股凉意就化作烈火灼烧般的剧痛。他想要抬手摸向喉咙,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
砰!
矮小的身躯重重跪倒在地,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至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挡住了所有银针,为什么还是中了暗算。
楚世昭缓缓收势,看着对手瘫软的尸体淡淡道:“没想到吧,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他的目光移向城墙青石上那枚几乎完全没入石缝的银针,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先前那些银针不过是幌子,真正的致命一击是从刁钻角度射出的第四针。
此时,那枚银针尾端悬挂的血珠缓缓滴落。
楚世昭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确定对方真的死了,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世昭并不怕受伤。
但是,北狄正在大举入侵,而且兵锋无比强大几乎无坚不摧。
有这样的敌人存在,别说需要一两年以上才能恢复的伤势……
就算是,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不能亲自主持大局。
整个大周,都会被北狄铁骑摧残殆尽。
这种局面,是楚世昭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也算是楚世昭穿越过来之后,最费心思对付的一个对手了。
双方的交锋看似非常短暂,从楚世昭出手开始,到北狄武士命丧黄泉,前后也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
转瞬即逝。
但那一瞬间的凶险,只有楚世昭自己清楚。
北狄武士刚才防御之时,也没忘记出手还击,对方的剑风,距离他的喉咙,不过十余寸的距离,冰冷的死亡气息至今萦绕在脖颈间。
楚世昭为了对付此人,所做的一次次积累,费的时间,相当漫长。
“报——!西侧城墙告急!”传令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楚世昭心头一紧,转头望向西侧。那里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
随着那些北狄万夫长的亲军加入战斗,雪渊关将士们的处境越发艰难。
霍青凰的身影在敌群中时隐时现,她的红缨枪如游龙般穿梭,靠着她的力量,才避免敌人冲上城墙。
毕竟不是每一段城墙上,都有李霸天霍青凰这样的高手坐镇。
尽管他们拼尽全力到处救火,却依旧无法阻止,如同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的北狄铁骑。
眼见北侧城墙即将彻底失守,剩下的几名雪渊关将士,已经被北狄大军淹没,生死不知。
楚世昭急忙对着李霸天的方向大叫道:“李霸天,给我守住那段城墙,坚持到我们组织人手进行防御。”
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李霸天闻言,猛地将斩马刀从一个北狄骑兵胸口拔出,带起一蓬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咧嘴一笑。
“明白!”战场之上李霸天也不过多废话,直接挥舞着斩马刀,就朝着被北狄铁骑占领的城墙上杀了过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所过之处北狄士兵纷纷倒下。所有试图阻拦的人,都被他劈成了两半,鲜血溅在城砖上,很快又被新涌上的敌人踩得模糊不清。
雪渊关的城墙之上,顿时就出现了一场向前推进的血雨。
李霸天所过之处,北狄铁骑就没有一个能落下全尸的。
他的斩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刀锋所及之处,血肉横飞。一个北狄骑兵刚举起弯刀格挡,连人带甲就被劈成两半,内脏哗啦一声洒落满地,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残肢断臂铺满了城墙,有些尸体甚至还在抽搐,断裂的脊椎骨白森森地暴露在外。李霸天脚步不停,靴子踩在血泊中,发出黏腻的声响。
一直跟在李霸天身后的郑岩,全身上下都几乎要被鲜血染红了。
他喘着粗气,手中的长矛不断刺向地上挣扎的伤兵,枪尖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眼神已经麻木,只剩下机械般的杀戮本能。
这小子也很不得了,不仅没跟丢,还没忘记给那些没死透的家伙补刀。
他的成长倒也不稀奇,毕竟整个雪渊关从上到下,能够活到现在的,哪一个不是经历过多次苦战的。
远处传来伤兵的哀号,郑岩充耳不闻。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吐得昏天黑地,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收割生命。
战争,早就把他们淬炼成了冷血的兵器。
单纯比起战场上的破坏力,就算是楚世昭霍青凰,也比不上李霸天。
李霸天又是一刀横扫,三名北狄骑兵同时拦腰而断。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种腥风血雨,在李霸天冲到被北狄铁骑占领的城墙处,变得越发可怕。
很多时候,李霸天一刀下去,甚至能直接砍死两三人。
“来啊!该死的胡虏们,受死吧!”李霸天狂笑着,斩马刀划出一道银光。
受限于城墙上的特殊环境,以及北狄铁骑的巨大体型,他们也根本就没办法围攻李霸天。
狭窄的城墙上挤满了北狄铁骑。
有人想要后退,跟李霸天拉开距离重整旗鼓,以图再战。
有人想要拼命向前冲,觉得只要自己出手,必然能够扭转战局。
也正是因为这种混乱的做法,反而导致他们一个目标都没有办法完成。
不管想不想,只有最前面的一排人,能够跟李霸天战斗。
一个北狄千夫长怒吼着冲上来,弯刀刚举到一半,就被李霸天连刀带人劈成两半。鲜血溅在后面的士兵脸上,让他们不知所措。
此时的场景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割麦子,李霸天每挥一刀,北狄铁骑就倒下一排。
接着又是一刀,三颗头颅同时飞起,无头尸体喷着血泉缓缓倒下。
再砍一刀,北狄铁骑又整整齐齐地没了一排。
李霸天的双臂染满鲜血,斩马刀也出现了细小的缺口,但他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反而越战越勇。
这种情况下,北狄铁骑进攻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李霸天杀得快。
城下的北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爬,可城墙上已经堆满了尸体,新爬上来的骑兵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没多一会的功夫,冲上城墙的四五十个北狄铁骑,就被李霸天杀得干干净净。
也许是因为李霸天的动作太快,被北狄铁骑淹没的几个雪渊关战士,竟然还有两个人成功活了下来。
他们浑身是血地靠在墙垛边,其中一个断了条胳膊,却还死死握着长枪。
看到李霸天,他们浑浊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光亮。
“不要恋战,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听明白了没有?”
赵文光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组织了一个小队。
只是这些将士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
这里面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
他也是没办法。
北狄铁骑的兵力本就远远超过他们,现在敌人全力进攻,雪渊关的兵力就更是捉襟见肘,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有余力抽调兵力。
不得已之下,赵文光只能勉强在伤兵营,寻找了一批伤势比较轻的人,才再从其他地方少抽调一些,勉强组织了一个百人队。
(本章完)
第302章 逃跑也要搞出大动静
第302章 逃跑也要搞出大动静
李霸天跟周围的一些守军,勉强守了一盏茶的时间,总算是坚持到援军抵达。
城墙上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李霸天的斩马刀已经卷刃,刀刃上挂着碎肉。
他喘着粗气,看着远处涌来的身影,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凝固,直接就傻了眼
那些步履蹒跚的身影,虽然精气神还不错,可就没有几个身上没挂彩的。
有些人的绷带之中还在向外面渗着血,显然是刚刚包扎完伤口,甚至来不及休息就重新踏上了战场。
“怎么连伤兵都派上来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李霸天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抬头望向城楼,那里飘扬的军旗已经千疮百孔。
是啊,仗打到这个份上,哪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能站起来的,都得上。
雪渊关上的情况,他自然清楚。
三天前还并肩作战的兄弟,现在恐怕一半都不到了吧。这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都是那些英勇士兵们的鲜血,所铸就的。
就算是伤兵,也总比没有强。
况且,赵文光还用各种办法,调集了一些没有受伤的士兵,补充战斗力。
这一块缺口刚刚堵住没多久,其他部分又出现了新的危机。
远处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北狄人的号角再次响起。
李霸天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将防守交给这支伤痕累累的援兵,自己赶去最危险的地方支援。
这个时候,就连投石车跟弩车,也早已经停止攻击。
城楼上的弩车静静地立在那里,箭槽空空如也,所有的弩箭全部用光,一根都没有剩下。
至于投石车,则是因为实在没有人手去拆墙运送弹药,但凡能上城墙的,都已经被派上了城墙。
毕竟,守护城墙才是第一要务,一旦城墙失守,其他的没有任何意义。
滚木雷石用光,箭矢也都放得干干净净,就连金汁也早已经没有。
这东西在今天前两次攻城的时候,为了阻拦敌军的行动,雪渊关可是下了血本的。
否则,城下的火焰怎么可能烧那么长时间?
总而言之,现在的雪渊关已经用尽了一切手段,只剩下最原始最残酷的方法,用人命跟北狄铁骑打消耗。
李霸天握紧卷刃的斩马刀,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吧,杂种们!”
“好!实在是太好了。”拓跋烈激动得满面潮红,他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城墙,眼中闪烁着嗜血兴奋的光芒。
“雪渊关那些卑鄙的南蛮子,已经没有卑鄙的小手段可以用了。”他转头对身旁的亲卫吼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给本帅继续猛攻。只要拿下雪渊关,本帅重重有赏赐!”
扬眉吐气啊。
拓跋烈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浑身战栗。北狄大军终于要踏破这座该死的雄关,他仿佛已经看到雪渊关后面,中原大地堆积如山的财宝和瑟瑟发抖的南蛮百姓。
“大帅英明!”巴乌图谄媚地递上水囊,眼巴巴地看着拓跋烈,那模样就仿佛在说,这个情报都是我之前说过的啊,却被拓跋烈一把推开。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原本只是瞎扯个理由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意外言中了。
早知道雪渊关真的快要油尽灯枯,他自己也要去攻雪渊关啊。
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功劳落在别人的身上。
拓跋烈懒得搭理巴乌图,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城墙之上。
从刚才开始,北狄铁骑的勇士,已经连续地攻上城墙,在城墙上占据一小块地方,为大军提供支点。
拓跋烈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城墙上那面残破的军旗。
旗面已经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却依然倔强地飘扬着。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虽然每一次占据城墙,他们都被几个十分可怕的家伙给打退。
但是拓跋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来越兴奋。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本帅倒要看就看,这些家伙还能勉强支撑到什么时候”
如果雪渊关这些家伙还有什么底牌的话,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不可能不用出来。
所以只能坑是手段已经用尽,没有任何办法了。
拓跋烈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城墙,亲手砍下那几个南蛮将领的头颅。
他们的某些将领,个人实力的确非常强。
就比如那个叫作李霸天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了,简直跟个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再怎么强,他也终究只有一个人,而是人就会累的。
让少数将领这么来回来去的救场,这不就恰恰说明了,雪渊关现在的应对手段,有多么匮乏吗?
远处城墙上的厮杀声隐约传来,拓跋烈仿佛能听到南蛮士兵绝望的呐喊。这种慢慢折磨猎物的感觉,比直接取胜更让他兴奋。
拓跋烈甚至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自己亲自去前线作战了。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作为主帅,他必须保持冷静,
不过,想到那些万夫长们的态度,拓跋烈不得不强行地压下了自己带兵进攻的冲动。
这些家伙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干劲儿,自己可千万不能影响了他们。
至于雪渊关上,最开始的时候,楚世昭霍青凰李霸天三人虽然也是到处救火,可好歹也还能救得过来。
局势再危险,也能勉强维持得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城的将士死伤越来越多,体力也已经完全跟不上消耗。
楚世昭三人,也已经开始救不过来了。
“殿下,是时候撤退了。”赵文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楚世昭没有任何犹豫:“好,那就开始执行计划吧。”
他反手一刀劈翻一个爬上城墙的北狄士兵,鲜血溅在他早已被染红的脸庞上:“记住,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将任何一个将士,丢弃在城墙上。”
虽然楚世昭觉得,城墙其实还能坚持一会。
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眼中眼中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早已经成长为了大周最为强大的勇士。
不过赵文光觉得应该撤退,他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
敌人现在已经上当,继续坚持下去,除了徒增牺牲之外,也没有任何意义。
楚世昭深吸一口气,这场戏已经演得足够逼真,是时候收网了。
“传令下去,按照之前制定的方略全军撤退。记住,撤退之时,不能抛弃任何一位袍泽。”随着赵文光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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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传令兵应诺一声飞奔而去,传达他的命令。
这些传令兵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即便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也能如游鱼般穿梭自如。
他们分散开来,将命令准确送达各处。
撤退这件事,普通士兵不知道,赵文光却在刚刚四处救火的时候,通知了所有提拔上来的将领。
“王校尉,记住撤退路线。”赵文光回忆着自己先前交代时的场景,那个年轻将领眼中的震惊与恍然。
这些人以前毕竟都是普通士兵,有些事肯定不能提前告诉他们,他们勇猛有余却经验不足。
若是提前告知计划,恐怕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可如果突然下达撤退的命令又不行,他们没有相关经验,如果突然面对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直到刚才,城墙看起来几乎要守不住了,才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并且叮嘱他们,一旦下达撤退命令之后,具体该做些什么。
这次撤退,其实不需要这些基层将领考虑什么东西。
撤退时怎么说怎么做,从哪里撤退以及怎么撤退,赵文光都已经提前替这些人安排好了,他们只要照着做就行。
想到这里,赵文光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这些从普通士兵提拔上来的将领,在听到他们要撤退之后,那种以为他们要临阵退缩的“震惊”让赵文光永生难忘。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赵文光还安排了自己的亲兵去协助他们。
这些亲兵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此刻正分散在各处关键位置,确保撤退能够有序进行。
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监视什么的。
主要是叮嘱这些人不要泄密,最关键的是,赵文光的亲兵都认识字,关键时刻这些人可以将赵文光的命令,读给他们听。
免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理解错误而出现一些偏差。
赵文光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一处战场。这场戏演到这里,北狄人应该已经完全上钩了。
最重要的是,赵文光的这些亲兵,不管能力如何好歹都认识字,可以读懂赵文光留下的命令。
最后一个传令兵,将命令下达之后,向赵文光复命。
他单膝跪地,胸口剧烈起伏,铠甲上还插着半截断箭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见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赵文光不再犹豫,果断给楚世昭使了个眼色。
两人目光交会的瞬间,楚世昭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赵文光的手心沁出冷汗,这场豪赌的结果终于要见分晓了。
楚世昭飞跃下城墙,掀开一个用布盖着的,跟一个大木桶一样的东西。
黑布掀开的刹那,露出里面用铜圈扎紧的竹筒。
楚世昭二话不说引燃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火苗顺着引线嗤嗤作响,楚世昭看着那点火星迅速向筒内窜去。
引线被烧没,紧接着轰的一声闷响,一道艳丽的红色光芒,在昏黄的天空直冲天际。
那道红光如利剑般刺破苍穹,将整个战场映照得一片血红。
正在厮杀的双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随即啪的一声,在天空之中,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美丽火,
焰火绽放的瞬间,无数火星如雨点般洒落。
这一幕让正在进攻的北狄主帅拓跋烈,以及万夫长们心中同时一沉。
拓跋烈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天空中还未散尽的烟残影。
他们是真的被楚世昭给耍怕了。
出现这种特殊的情况,他们立刻就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楚世昭的什么阴谋。
“都给我小心戒备,千万不要上了南蛮子的当!”拓跋烈五官扭曲,惊恐的喊叫声音都是撕裂的。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北狄的万夫长们,也都惊恐地扫视着城墙,试图寻找到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下一刻,他们就察觉到不对了。
原本拼死守护雪渊关的那些守军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直接放弃城墙开始撤退。
城墙上,雪渊关的将士们正在飞速退去,动作快得吓人。
虽不明白为什么,可他们本能地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纷纷给属下,下达命令。
传令兵们在战场上疯狂奔驰。
那些命令,也充分显示了统兵将领的性格。
有的人要北狄铁骑原地驻守,准备应付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有的人希望自己的手下马上撤退,避免上当。
也有的人竟然让自己的属下继续进攻,反正不管有什么阴谋,他们的人都已经上了城墙,现在撤退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还不如迎着敌人继续冲锋。
就算真的中了计策,了不起也就死点人。比消耗,现在消耗不起的是雪渊关。
除了那位冲锋的北狄万夫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其他人全都因为种种原因误判了战场的局势。
当他们发现,雪渊关的守军是真的在撤退之后,再想追也已经晚了。
不少人懊恼得捶胸顿足。
他们又被该死的楚世昭给骗了。
谁特么能想到,楚世昭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就是为了撤兵。
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是悄悄撤离,尽可能避免被敌人发现的吗?
结果对方倒好,还放了一个这么巨大的烟,就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要撤退似的。
也就只有刀疤脸将军,趁着雪渊关撤退的时候一阵猛攻,导致这一部的将士们,出现了不小的损失。
楚世昭收到消息,马上由李霸天阻击这支部队,给大军争取撤退的时间。
(本章完)
第303章 火攻什么时候都好用
第303章 火攻什么时候都好用
李霸天拼尽全力,一刀将面前的敌人劈成两半,随即杵着斩马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娘的,这些该死的家伙,现在还真是难对付。”
雪渊关将士们的撤退,让北狄铁骑士气暴涨。
这也让他们原本就十分强大的实力,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那是北狄人的进攻信号。
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李霸天甚至能看清最前排敌人狰狞的面容,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将军小心!”身后传来亲兵的惊呼。
李霸天猛地侧身,一柄弯刀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阵寒意。他反手一刀,将偷袭者拦腰斩断,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腥臭扑鼻。
现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就是李霸天这样的高手,对付几个普通的北狄铁骑也颇有点费事。
他握刀的手微微发抖,虎口都已崩裂。
每一次挥刀,都像在拖动千斤巨石。余光扫过战场,遍地都是残缺的尸体,有敌人的,更多却是雪渊关的弟兄。
尤其是那些隐藏在北狄铁骑之中的高手,最难对付。
这些高手,可都是那些北狄的万夫长们,精心挑选出来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
打逆风仗的时候,那些万夫长不舍地派自己的亲信进人送死。
但在打顺风仗的时候,他们的表现无比疯狂……
有这些家伙暗中偷袭,哪怕强如李霸天,刚才也一不小心吃了亏。
也幸亏李霸天作为将领,身上的铠甲绝对是最好的那一批。
再加上他及时应变,那刀子只是堪堪穿透了盔甲,划破皮肤而已。
虽然流了不少血,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
李霸天啐出一口血沫,用刀尖挑起地上一面残破的军旗,猛地掷向一名冲过来的敌人。趁着对方躲闪的间隙,他暴起发难,斩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
跟随李霸天阻挡敌军的雪渊关战士们,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种实力。
才刚刚交战没多一会,就已经死伤过半了。
残存的士兵们死死守住路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绝不后退半步的坚毅。
远处,北狄铁骑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他们的方向冲杀而来。
黑压压的骑兵像潮水般涌来,疯狂喊杀着。
“杀啊,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不要放过一个南蛮子,让他们血债血还。”
“大帅有令,雪渊关寸草不留!”
李霸天连忙举起斩马刀,准备迎敌。
刀身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无穷无尽的北狄铁骑。
这把不久之前拿到的时候,还觉得十分顺手的斩马刀,此时却显得十分沉重。
刀柄上缠绕的牛皮已经被血浸透,变得湿滑难握。李霸天用力甩了甩头,将模糊视线的血水和汗水甩开。
哪怕敌人还没有来到自己面前,李霸天都有一种,仿佛溺水一般的沉重感。
空气变得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铁砂。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
“叮叮叮,叮叮叮!”
仿佛生怕他们听不到似的,这刺耳的声音,连续响个不停,每一声刺耳的鸣响都像重锤敲在心头。
不过不管是李霸天,还是跟随李霸天一起阻拦敌军的雪渊关将士们,都觉得这声音仿佛仙乐一般悦耳。
有个满脸血污的老兵甚至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他哑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殿下那边终于安全了。”
鸣金则退。
这是殿下在通知他们,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不需要再跟敌人拼命,可以立刻撤退。
“走!”
李霸天这一声怒吼,脖颈上青筋暴起。
哪怕是李霸天这么好战的人,此时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之后,也是果断没有半点留恋的心思,立刻让手下们赶紧撤离。
士兵们互相搀扶着向后撤去,有人临走还不忘捡起同伴的遗物。
至于李霸天自己,却没有第一时间跟手下们一起离开。
他眯起眼睛望向追兵,最前排的北狄铁骑已经不足二十步。领头的将领挥舞着弯刀,用生硬的大周官话喊着:“投降不杀。”
李霸天冷笑一声,转身掀起旁边墙角处,盖着东西的粗布。
粗布掀开,里面是十几个封好的陶罐。
每个陶罐都用麻绳牢牢捆着,罐口密封着厚厚的蜡。李霸天粗糙的手指拂过罐身,能感受到里面液体的晃动,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存货。
为了阻拦敌军,殿下全都交给了他。
李霸天二话不说,拿起一个陶罐就朝身后追兵的方向丢了过去。
陶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向北狄铁骑。敌军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招,发现之后,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陶罐,砸在北狄铁骑的盔甲之上,哗啦啦就碎了一地。
碎片四溅的同时,黏稠的液体如雨点般泼洒开来。
那北狄铁骑也被巨大的力量,砸得摔倒在地。
液体接触空气后迅速变得滑腻,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旁边的那些北狄铁骑,在被液体溅到身上以后,纷纷脚下一滑,直接四仰八叉的倒下了好几个。
有人试图稳住身形,却只是摇晃两下就摔倒在地。
他们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那些陶罐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砸得人仰马翻。
李霸天像投石机般连续把所有陶罐都丢了出去,每一罐都精准地落在追兵最密集处。
有个北狄士兵刚撑起半个身子,就被飞来的陶罐当头砸中,顿时血流满面。
有些人想要从两边绕过,可只要沾到那些液体的,就没有一个能保持平衡的,全部摔倒。
李霸天看到两个机灵的北狄兵试图贴着墙根前进,却不知墙上也溅满了油液。其中一人脚下一滑,脑袋重重磕在墙角,登时昏死过去。
眨眼之间,小小的过道之中,就被摔倒的北狄铁骑挤满了。
人压人,场面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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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导致后面的人,根本就上不来。
北狄的后续部队被堵在巷口,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试图从尸体上爬过来,更有朝他放冷箭的。
李霸天侧身躲过,粗粝的手指捏着火折子,吹了两下,火折子上的火星明灭不定,很快引燃。
直到这个时候,北狄铁骑之中,突然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嚎。
那声音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尖锐刺耳。
李霸天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北狄军官正惊恐地指着地上的油渍,他的胡须因恐惧而颤抖,眼中满是绝望。
“不好!这些是猛火油,快点杀了那个家伙,不要让他点火!”
那军官的声音几乎破音,周围的北狄骑兵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后面涌上来的同袍挤得动弹不得。
别说是那些身上被洒满了猛火油的家伙,就连其他北狄铁骑也全都吓得变了脸色。
李霸天甚至能看到,最前排几个北狄铁骑,脸色如同变色龙一般,连续变了七八个颜色。
今天攻城的时候,北狄铁骑可是连续两次,吃了雪渊关混合了猛火油的金汁的亏啊。
哪怕他们之中,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参与之前的战斗。
可雪渊关城墙之下火焰滔天,就仿佛一道吞噬一切生命的火墙,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过的。
现在更可怕,这些可都是最纯的猛火油,一旦点燃。
发现情况不妙之后,只要是能看到李霸天的北狄铁骑,全都张弓搭箭射击李霸天,想要阻止他点火。
弓弦震动的声音连成一片,箭矢破空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最前排弓箭手因用力而爆出青筋,眼中却是狰狞的杀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霸天现在恐怕都死几百次了。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巷子,几乎都要被箭雨遮蔽。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钉在墙壁地面上。
只可惜,李霸天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提前躲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他料到,而是四皇子殿下在派他过来的时候,专门叮嘱过。
李霸天脑海中浮现出,四皇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以及他说话时轻敲桌面的修长手指:“记住,点火前一定要找好掩体……”
顿了顿四皇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要离墙太近。”
所以在北狄铁骑射箭之前,李霸天就已经提前退出了巷子,躲在墙角箭矢射不到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箭头透墙而过,看得李霸天头皮发麻。
李霸天面前的青石墙壁直接变成了刺猬,墙皮簌簌掉落。
有几支箭甚至穿透了墙壁钉在地面上,箭尾此时还不停地颤抖着。
李霸天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幸亏听了殿下的吩咐。”
如果没有提前躲避,哪怕是他恐怕也会被射成筛子。
他摸了摸胸口,铠甲下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远处,北狄铁骑的大军越来越近,甚至似乎已经听到了马蹄声,竟然连骑兵都已经进城了。
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绕过这里,占领雪渊关其他地方了。
李霸天不敢拖延时间,小心翼翼地朝巷子对面看了一眼,发现北狄铁骑正在试图救援,那些被泼了满身猛火油的家伙。
几个北狄兵用长矛当杠杆,想把摔倒的同袍撬起来,以及让那些人抓着长矛,将他们拖走。
可惜这些人身上满是猛火油,滑腻得不行,不论哪种办法,效果都不怎么好。
还有个百夫长模样的人正指挥士兵脱下披风,想要用这种办法尽可能的吸走猛火油。
不过,因为他们全身都穿着铁甲,救援起来反而十分不便。
“该死的胡虏不用着急,我这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老祖宗,如果你们有的话。”李霸天不再迟疑,冷笑一声就将火折子丢了过去。
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火星在风中拉出一条细长的宏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北狄人抬头望向火折子时,脸上定格的表,是人类面对死亡时最原始的恐惧。
时间仿佛在片刻之间定格,带队的北狄铁骑百夫长,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火折子上的火苗,因为转动而变化。
那簇橘红色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映照在百夫长布满血丝的瞳孔里。
从火折子之中甩出去的火星,四散飘飞,如同天上的繁星。
几粒火星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
有粒火星飘到一名北狄骑兵的皮甲上,烧出个焦黑的小点。
只是一个小小的火折子,却展现出了仿佛宇宙广阔一般的魅力。
百夫长恍惚间甚至想起,长生天用星星点缀夜空时,也是这般随意挥洒。
但此刻这美丽的星火,带来的却是死亡的预兆
美丽转瞬即逝。
火折子划过最后的弧线,百夫长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忘了自己距离火折子还隔着满地的北狄铁骑。
他眼睁睁看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坠落,就像看着自己的命运走向终结。
下一刻,火折子的速度陡然加快,径直落在了地面流淌着的火油之上。
轰的一声闷响,火焰如同苏醒的巨兽般猛然窜起。
最前排的北狄铁骑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人就变成了火球。他们的铁甲在高温下迅速发红,像烧红的烙铁般贴在皮肉上。
眨眼之间,小小的火苗,就变成了冲天烈焰,将堵在巷子门口的北狄铁骑吞噬其中。
热浪翻滚着扑面而来,百夫长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被烤焦了。
有几个去救援的人,甚至都因为躲避不及,差点也被烧到。
连续不绝的惨叫声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地狱中受刑的恶鬼在哀号。有个火人踉跄着冲出火海,双手疯狂拍打着头脸,每拍一下就有烧焦的皮肉簌簌掉落。
那些满身猛火油的北狄铁骑,在地上翻滚,在墙上摩擦,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焰。
许多火人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同伴们扑去,吓得其他人连连后退。
“该死的南蛮子,我要把你们杀光!”带队的百夫长眼睛都红了。
他死死攥着弯刀,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额角的青筋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里泛起血腥味,不知何时把腮帮子都咬破了。
(本章完)
第304章 我们一定会反攻
第304章 我们一定会反攻
可眼看着那些被烧着的北狄铁骑乱跑,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大部队。
有的无意识地冲进队列,引发更大的混乱。
更有人将人抱住,两人一起滚倒在地,很快就变成了两股纠缠在一起的火团。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气味,令人作呕。
百夫长咬着牙道:“射杀他们,给这些兄弟们一个痛快。”
这个命令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喉咙。百夫长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也不知是被烟呛到,还是因为内心的痛苦。
听到命令的北狄铁骑们纷纷开弓,将这些四处乱跑的袍泽们射杀当场。
箭矢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弓弦震动都像在百夫长心上割了一刀。
在那满是烈火的面孔上,他似乎都能看到对方解脱的表情。
人虽然死了,火却一时半会灭不了。
火焰继续吞噬着尸体,发出噼啪的爆响
北狄百夫长愤怒地抬起头,向小巷里面看去,可完成任务的李霸天,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这一支部队,因为咬着撤退的雪渊关守军一路追来,所以是最深入的一支。
原本以为能捞一个大功劳,结果功劳还没见到,自己这边的损失却是大得吓人。
百夫长环顾四周,还站着的骑兵不到来时的一半。
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黑灰,眼神呆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刚刚高昂起来的士气,瞬间被打落谷底。
他们,先是遭到李霸天的阻击,这家伙虽然带来的人数不多,可借助巷子的优势,短时间内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追得最近的北狄铁骑被消灭之后,他们才刚刚赶来,结果又被这把火烧得不轻。
百夫长看着满地焦黑的尸体,心头的愤怒无处发泄。
那些被烧得蜷缩起来的尸体,像极了草原上被雷劈中的枯树,扭曲得不成人形。空气中飘散的焦臭味,让他想起去年冬天饿死的牛羊。
最让百夫长恨的牙根痒痒的是,这场大火正好堵住了道路,让他们没有办法直接追击。
火焰像一堵流动的墙,将整条巷子封得严严实实。热浪扭曲了空气,让对面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百夫长烦躁地扯开领口的皮绳,感觉喉咙干得冒烟。这场追击就像在抓一把流沙,越是用力,流失得越快。
现在再想要追上雪渊关的人,要么灭火,要么翻墙,要么寻找其他道路。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都会耽误相当长的时间。
一个年轻的北狄骑兵怯生生地提议:“要不我们找水来……”
话没说完就被百夫长瞪了回去,城里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去哪里找水?
百夫长焦躁地用刀鞘拍打着马鞍,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猎物逃得更远。
他仿佛已经听到长官愤怒地咆哮,看到同僚们讥讽的眼神。
北狄的百夫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火势越来越猛,再不决断,连绕路的机会都要错过了。
很快北狄百夫长就咬着牙怒道:“绕路,尽快追上去。”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烟熏坏了嗓子。
点燃猛火油烧起来的大火,天知道会烧多长时间。
百夫长最后瞥了一眼火墙,发现连青石板都在高温下爆裂开来,发出噼啪的脆响。这火势,最起码再烧一个时辰。
至于翻墙……
百夫长根本就考虑都没考虑。
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之中,一旦不能维持阵型,他们这几十人一旦被人埋伏,连一点水都翻不出来。
只是北狄百夫长万万没想到,雪渊关之中的许多道路,早就已经被楚世昭让人堵上了。
转过街角,他们迎面撞上一堵新砌的砖墙,墙上用炭笔画着个嘲讽的笑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让人上去看了一眼,墙后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得严严实实,就算是拆了墙壁,大部队也过不去。
百夫长只能选择继续绕路。
他这一绕路,就绕出去整整两条街。
而在他们十分苦逼的绕路之时,李霸天也赶上了提前撤退的雪渊关将士。
他直接背起两个受伤最重的,让他们一行人撤退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三分之一还多。
伤兵伏在他宽阔的背上,能感受到铠甲下结实的肌肉随着步伐起伏。
李霸天的呼吸粗重却平稳,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很快就撤退到了内侧城墙,跟楚世昭他们会合。
登上城墙的那一刻,夕阳正好刺破云层,将所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看到李霸天安全回来,楚世昭略微放心……
这可是一员战场上的猛将,他可不希望李霸天就这么折损在雪渊关。
当李霸天看到,所有雪渊关的将士,都已经退到了城外,不由得心中一酸。
尽管李霸天也有所预料,知道雪渊关肯定是守不下去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等人拼死血战的城池,就这样拱手让人,李霸天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老茧里。
他想起战死的兄弟们临终前的眼神,那些尚未合上的眼睛里,还凝固着誓死守城的决心。
“殿下,就这么将雪渊关让给他们了吗?”李霸天不甘心地道。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颤抖。他粗糙的脸上沾满血污,腰间被敌人偷袭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眉骨缓缓滑落。
伤势虽轻,可因为无法包扎。
再加上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战斗,导致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李霸天也没指望,楚世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扭转乾坤。
目光扫过城下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他们或坐或卧,不少人正用牙齿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
这样的残兵,如何能抵挡北狄的铁骑洪流?
殿下再厉害,也终究是人,不可能凭空变出兵力,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北狄的十万铁骑。
李霸天脑海中浮现出北狄大军黑压压的阵势,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
之所以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他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落在城墙的箭垛上。那暗红的血沫在青砖上缓缓晕开,像一朵凋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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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李霸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殿下似乎没有半点的颓废低落。
楚世昭站在城垛旁,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侧脸在夕阳映照下棱角分明,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莫名让人心安。
“谁跟你说,我们要把雪渊关让给北狄人了?”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周围的亲兵都竖起了耳朵。楚世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城墙,节奏沉稳有力。
“赶紧撤离,先去好好休息,为反攻做准备。”
李霸天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可是殿下……”
他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这个身经百战的悍将,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困惑。
他实在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要怎么反攻?
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雪渊关,能隐约看到乌黑的洪流,正在将雪渊关一点点吞噬。
刚才的撤退虽然足够果断,因此损失并不是太多,可是之前的血战,却是实打实的。
李霸天估计,他们现在的兵力,恐怕都不到一千五百人。
而且就算是这一千五百人里,估计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没有受伤的。
就凭他们这些残兵败将,想要对十万北狄铁骑发动反攻?
李霸天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刀柄,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一时之间,李霸天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疯了,还是殿下疯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楚世昭的影子挺拔如松,而他自己的影子却显得有些佝偻,像是被重担压弯了腰。
“看什么看,你以为本殿下疯了不成?”楚世昭没好气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踢在李霸天腿甲的破损处。他龇了龇牙,却没敢躲开,只是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
就李霸天这种直性子,哪怕他什么都没说,楚世昭也能猜出来他的想法。
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太了解这个直肠子的部下了,那满脸的怀疑都快写在脑门上。
“本殿下自有安排,你们就给我好好养精蓄锐就行。别怪本殿下没提前提醒你,等一会反攻的时候你要是不敢上,别怪本殿下砍了你的脑袋祭旗。”
说这话时,楚世昭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草原上盯着猎物的雪狐。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李霸天虽然尊重楚世昭,却听不了他的激将法。
他黝黑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粗了一圈。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活像只被激怒的公牛。
当下梗着脖子道:“殿下您别小看人,我李霸天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我李霸天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不甘心的辩解声,引得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侧目,有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霸天用力拍了拍胸膛,震得铠甲哗啦作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说的全都是真的一般。
他拍得如此用力,以至于胸前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在铠甲上晕开一片暗红。
就仿佛生怕楚世昭,不相信他的决心。
他现在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楚世昭亲眼看一看。
楚世昭都无语了,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他扶额摇头,露出一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楚世昭能够察觉得出来,这次回来之后,自己这位爱将的情绪,似乎是不太高昂的样子。
李霸天往日挺拔如松的背脊此刻微微佝偻着,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
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却蒙着一层荫翳,像是蒙尘的刀锋。
应该是接连不断地作战,让他心情疲惫,因此也产生了许许多多不应该有的负面情绪。
握刀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长时间作战,导致肌肉痉挛。
这个铁打的汉子,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人不是机器,不能一直紧绷着,否则的话迟早会崩溃。
因此,在这种即将决战的情况下,楚世昭希望李霸天能够放松一些心神。
所以才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跟对方开玩笑。
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刺激到了李霸天。
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汉子,楚世昭暗自叹了口气,对李霸天这样直肠子的人,玩笑话反而会被当真。
楚世昭连忙笑着安抚道:“李将军你别激动,你的勇武本殿下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你的话,雪渊关恐怕早就陷落了。”
声音温和却有力,像一泓清泉浇在李霸天心头。说话时,楚世昭还伸手拍了拍李霸天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
“本殿下就算怀疑谁,也绝对不会怀疑你的勇武跟忠诚。”
这句话说得格外郑重,楚世昭甚至微微前倾身子,直视对方。
夕阳的余晖映在他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听着楚世昭的安抚,李霸天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中,让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握刀的手也不再颤抖。
作为战场宿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因为接连作战,因此被战场上的煞气所影响。
脑海中闪过这几日的厮杀场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那些画面像走马灯般在眼前旋转,难怪会心神不宁。
慌忙向楚世昭道歉:“对不起殿下,末将刚才……”
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几分羞愧。
李霸天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靴尖,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作为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武将,竟然不知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反而还需要殿下来安慰自己,太不应该了。
楚世昭抬起手打断了李霸天:“李将军,你的处境我明白,我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的手掌停在半空,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这个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我郑重地告诉将军。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向北狄发起反击。”
(本章完)
第305章 相信四皇子就对了
第305章 相信四皇子就对了
在楚世昭安抚李霸天的时候,周围的雪渊关将士,全都在竖起耳朵听他的话。
伤兵们停止了呻吟,几个靠在城墙休息的士兵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所以,楚世昭的话其实不只是说给李霸天一个人,同时也是说给所有雪渊关将士的。
楚世昭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将士们心头。
“雪渊关是我们大周的领土,是我大周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坚守不退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那些被鲜血浸透的缝隙里,凝结着无数将士的忠魂。
“更不要说本殿下身为大周皇子,理应坚守国门誓死守护大周,绝对不让任何一寸土地,落入这些夷狄手中!”
说到夷狄二字时,楚世昭的眼中闪过寒芒,仿佛雄狮盯住了猎物,杀气凛然。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如此轻易地将雪渊关交给北狄。”
李霸天注意到楚世昭说这话时,那让人心颤的恐怖气势,就连他都有些心惊肉跳。
“他们现在吃进去多少,本殿下就有信心让他们吐出来多少。”
“所以请尽管放心,将军……”楚世昭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周围还有其他将士,连忙郑重地看向众人:“还有各位将士们。”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每一张疲惫的面孔,在那些或年轻或沧桑的脸上停留。
“本殿下向你们承诺,你们的血绝对不会白流。那些侵略者,胆敢觊觎我们大周的豺狼,必然会付出血的代价。”
“当我们发起反攻号角的时候,没有任何北狄人,敢于挡在我们大周将士面前!”
楚世昭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声音传出去老远,几乎所有雪渊关的将士,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些人肯定会觉得,肯定是在吹牛逼。
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十万如狼似虎的北狄铁骑。
想起北狄人冲锋时地动山摇的阵势,不少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伤疤。那些狰狞的伤口,都是最好的见证。
这些家伙,每一个都全身铁甲,强得如同怪物一样。
哪怕这几天是他们自己亲自在守护城池,能守这么多天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每个人都明白,之所以能够守住,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拼命多么强大。
而是因为楚世昭,这位皇子殿下的运筹帷幄。
尽管指挥战斗的赵文光也很厉害,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清楚这位的能力。
可也正因为清楚,他们也明白,以赵文光的实力,不管他们如何拼命,也绝对守不住雪渊关。
他们现在连战马都没有几匹,就敢向这样的敌人发起进攻?
这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要不是这位四皇子殿下的奇谋妙计,把北狄人耍得团团转,雪渊关抵挡不住北狄铁骑的猛攻。
想起那些神出鬼没的伏击,那些让北狄人吃尽苦头的计策,将士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有人甚至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
所以,如果殿下说他们还有反攻的机会,没有一个人怀疑。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在己方损失惨重,人人带伤的情况下,究竟要如何反击。
但是没有关系。
他们只要相信四皇子殿下就好。
楚世昭双目泛红:“感谢各位将士的信任,本殿下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否则的话,就让本殿下永远也继承不了我老子的位置。”
刚刚听完楚世昭的话,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下意识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个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手一抖,扯痛了伤口却浑然不觉。
不过很快,就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殿下,那您可真是下了大血本了。”
笑声来自一个满脸烟灰的老兵,他缺了颗门牙,笑起来漏风却格外爽朗。
这个笑声像是打开了闸门,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所有撤出来的将士们,齐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在城墙上回荡,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捂着伤口忍俊不禁,连最严肃的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别人拿这个发誓,那是耍他们玩。
可这位可是皇子殿下,继承不了自己老子的位置,那不就是当不了皇帝么?
就算这只是个玩笑,可也说明了楚世昭的决心。
几个老兵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杆,眼中的疲惫被坚定取代。他们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兵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杀回去。
趁热打铁,楚世昭连忙下令继续撤退。
他做了个简洁的手势,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传令兵飞奔下城墙,马蹄声在暮色中格外清脆。撤退的号角声响起,却再没有之前的颓丧。
李霸天挠着头,原本的迷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哈哈大笑着保证道:“殿下你放心,等一会末将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城头。”
从楚世昭讲话开始,赵文光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刚才的确是没有挡住敌人的进攻。
赵文光望向城内,北狄人的火把已经渐渐亮起。那些跳动的火光,提醒着他们失去了城池。
尽管他知道,这是楚世昭下的一步大棋。
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将士,却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这不就是打不过准备逃跑吗?
明明为了雪渊关拼死战斗,结果只是一个命令,他们就要抛弃这个誓死守护的地方。
因此,士气低落得不行。
撤退的队伍原本拖拖拉拉,有人甚至故意放慢脚步。伤兵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叹息,连战马都显得无精打采,马蹄声杂乱无章。
赵文光想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能提振士气。
他试过赏银许诺,试过厉声呵斥,但这些都像拳头打在上,收效甚微。
嗓子都已经喊哑了,却依然无法驱散笼罩全军的阴霾。
可殿下只是三言两语,就让这些人重新振作了起来。
赵文光看着眼前昂首挺胸的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怕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之前所有的将士都是垂头丧气的。
可现在呢,一个个挺胸抬头,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他们撤退的速度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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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北狄在毫无防守的雪渊关中推进的速度,显然更快。
当第一面北狄狼旗,挂上内侧城头的时候。
楚世昭带着雪渊关的将士们,才在官道之上走出去不到一里远。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队伍末尾的斥候回头望去,能清晰看见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火把。
他们的欢呼声,在黑夜中传出去老远,听得人牙根发痒。
理所当然的,北狄铁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远去的火把。
这点距离,对于北狄铁骑来说,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
最激进的北狄万夫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就要点兵追上去。
这个满脸横肉的将领一把扯开皮甲领口,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狼头刺青。挥舞着弯刀,刀尖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起红光,像极了嗜血的野兽露出獠牙。
他们都知道,这股败兵之中,可是有着大周四皇子楚世昭。
万夫长的亲兵们交换着贪婪的眼神,有人已经开始盘算能分到多少赏赐。
抓住一个皇子,那可是能换来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功劳。
想到这里,万夫长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王上亲自受赏的场景,听到同僚们嫉妒的窃窃私语。
只是,还不等这位万夫长有所行动,就被人给挡住了。
另一名万夫长横马拦在路中央,他的坐骑比寻常战马高出半头,
漆黑的皮毛泛着油光。这个动作引得两边的亲兵同时按住了刀柄。
“你什么意思,想要跟我抢功劳不成?”想要追击的万夫长急切地骂道:“给我滚开,否则我不介意从你的身上踏过去。”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
手中的弯刀已经举起,刀光阴寒随时可能劈下。
拦住他的万夫长连连后退几步:“老将军,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位皇子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就连慕容将军,都在他的身上吃了好几次亏。”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想要死守雪渊关,可现在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撤退,而且一下子就把整个雪渊关让给了我们,您觉得这可能吗?”
“我可以保证,这家伙肯定在撤退的路上,布置了许许多多的埋伏,就等着我们上当自己往他的陷阱里钻呢。”
这名想要追击的万夫长,就是之前楚世昭下令撤退的时候,死咬住雪渊关将士们不放的家伙。
原本,这个家伙的判断其实很准确。
以雪渊关将士们现在的状态,其实已经没办法,再布置什么机关陷阱了。
可架不住,这家伙才刚刚被李霸天带人给坑了一把。
想起部下汇报的那场小规模的战斗,满脸横肉的万夫长气的太阳穴都直突突
一个百人队直接打没,另一个百人队被一把火烧了一半。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李霸天只是被派过去,临时支援撤退的守军。
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李霸天就是楚世昭布置的一个陷阱。
一百五十多人,听起来虽然不多,却足够引起这位万夫长的警惕。
那个叫作楚世昭的幌子,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是草原上狼群的领袖。
阴险狡诈,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所以,他竟然真的被劝住,没有继续追击下去了。
当然,让他放弃这个念头的,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被暮色吞噬,官道两旁的树影渐渐融成一片。
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蹲伏的巨兽般令人不安。
夜风卷起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虽然能看到火把,却完全看不清楚路况。
几个北狄斥候勒马停在官道岔口,举着火把左右张望。跳动的火光照亮了路面上杂乱的脚印和车辙,却照不透前方浓稠的黑暗。
雪渊关的另一侧已经是大周境内,哪怕暗夜教的人已经给了他们不少的情报。
可带过兵的人都明白,情报跟现实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可以参考但是绝对不能全信,如果真的只按照情报来打仗,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就先让他们跑一个晚上好了。”满脸横肉的万夫长嘴上不依不饶道:“等到天亮,我北狄铁骑全军出击,将那些逃走的家伙踏成肉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得咬牙切齿,手中的马鞭抽得空气啪啪作响。
但任谁都听得出,这番话更多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几个亲兵识相地附和着,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雪渊关面向北狄方向。
北狄铁骑主帅拓跋烈左等右等,一直到天黑之后小半个时辰,才有传令兵飞速来报,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报告大帅,我军已经完全拿下雪渊关,将南蛮残余部队赶出城池,万夫长们恭请大帅入关。”
“好!”拓跋烈只觉得胸中一口郁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了一遍:“实在是太好了!”
在出征之前,恐怕整个北狄上下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雪渊关,竟然就阻挡了他们北狄铁骑如此之长的时间。
虽然让楚世昭跑了有点可惜,不过没有关系。
拓跋烈眯起眼睛望向南方,那里是广袤的中原腹地。
他仿佛已经看到北狄铁骑在沃野上驰骋的场景,听到大周百姓惊恐地哭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
只要攻破雪渊关,后面就是一片坦途,到时候任凭那个楚世昭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变出一支能够阻挡他们北狄铁骑冲锋的部队。
“来人,备马!”
拓跋烈刚想上马入关,却听到雪渊关方向,突然传出一阵喊杀之声。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万夫长不是说,雪渊关里的敌人都清除干净了么?
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敌人的伏兵么?
一个个问题,不停在拓跋烈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本章完)
第307章 北狄兵败 登基称帝!(大结局)
第307章 北狄兵败 登基称帝!(大结局)
李霸天只是脾气直,又不是真的傻,知道自己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赵文光虽然比自己年纪小,却比自己聪明得多,听他的应该不会有错。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雪渊关中间如同毒蛇扭曲的巨大血柱,开始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血雨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楚世昭直接翻身上马,抽出马鞍上的一把宝剑高高举起:“将士们敌军已乱,随我杀敌!”
说罢,说罢一马当先向雪渊关冲杀而去。
那些普通的雪渊关将士,开始还被雪渊关的爆炸吓了一跳。
不过当想明白,这都是自家殿下布置的陷阱之后,顿时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两眼通红。
现在楚世昭带头冲锋,他们哪里还有不跟上的道理。
顿时,纷纷跟在楚世昭身后,向着雪渊关冲杀而去。
不到两千人,展现出来的气势,简直不亚于千军万马。
负责守城的北狄铁骑,虽然没有受到血雨的波及,可是城中的变故却被他们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虽然勉强守着城墙,却哪里还有半点的士气?
随着李霸天一声怒吼,直接将城墙劈开。负责守卫城墙的北狄铁骑直接溃散。
拓跋烈拼命地想要稳住军队。
可军中的万夫长死伤过半,军官因为爆炸当时大部分都在外面安排军务,也是死伤惨重。
没有了基层军官,他这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三军主帅,完全没有足够的威望。
偏偏这种时候,楚世昭又带人杀到。
哪怕北狄铁骑人数依旧众多,却也没有了半点战意。
他们就如同毫无反抗之力的绵羊,被楚世昭带人轻而易举地赶出了雪渊关。
看似高大威猛的北狄铁骑,被雪渊关的将士们肆意追杀,几乎没人敢转身抵抗。
那些被赶出雪渊关的北狄军队,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他们甚至连基本的集结成阵型都做不到。
整整逃了一晚上,天亮之后拓跋烈清点军队,绝望地发现整整十万北狄铁骑,现在剩下的甚至不如六万。
并且,这六万人没有半点作战意志,已经彻底崩溃。
物资全部损毁,再加上军队士气降到了冰点。
这一仗,他们已经彻底败了。
除了撤退,他根本就无路可走。
想到败兵之后会面临的后果,拓跋烈脸色一白,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从马上栽倒晕了过去。
与他们截然相反,雪渊关上下却是一片欢腾。
只是这种喜悦才刚刚持续没多久。
一名身穿华丽盔甲,举着金牌的传令兵纵马冲入雪渊关,一遍遍重复地大吼。
“陛下圣旨,请四皇子立刻回京!”
“陛下圣旨,请四皇子立刻回京!”
听到传令兵的话,楚世昭的眉头挑了挑,这剧情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最关键的是,他们才刚刚赶走北狄铁骑圣旨就到了。
这是他绞尽脑汁,不知道费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办法将北狄铁骑赶走。
如若不然,他现在恐怕早已经退守到其他城池。
在大周军队节节败退的情况下,他这个可以做主的人竟然要被调走,必然军心大乱。
哪怕他的便宜父皇,真的已经老糊涂到愚蠢了,也绝对不可能下达这种圣旨。
“很好,就让我们去会一会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吧。”
恐怕对方死也想不到,他们这次弄巧成拙了。
现在北狄铁骑已经被打败,楚世昭回不回京城,对战局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在回到京城的一路之上,一直有传令兵手持金牌赶到。
就仿佛生怕楚世昭违抗圣旨一般。
甚至在京城的大门口,楚世昭还跟迎面冲出来的传令兵撞上。
而这,已经是他接到的第十面金牌了。
比之某位千古忠臣差一点,但是也算基本相同待遇。
回京之后,楚世昭甚至来不及喝一口水就直奔皇宫。
在看到永晋帝的那一刻,饶是早有准备,楚世昭也不免有些唏嘘。
明明距离上次见面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永晋帝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
在永晋帝身边,站立着数十位大臣,每一位都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
不过有一个身穿黄色道袍,一副须发皆白老神仙模样的人,显得格外扎眼。
此时,这人正在给永晋帝把脉。
看他那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模样就知道,永晋帝现在的情况,恐怕不乐观。
见楚世昭过来,群臣脸上浮现出喜色。
“是四皇子殿下来了。”
“太好了,四皇子殿下总算是赶上了。”
楚世昭大踏步上前,向这些大臣点头示意,毕竟都是大周的重臣,楚世昭也不会失了礼数。
目光在身穿道袍的男子身上停留片刻,楚世昭满是警惕地道:“不找到这位,又是父皇从什么地方找来的骗子?”
众人勉强笑了笑,知道楚世昭现在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跳出来触霉头。
那身穿黄色道袍的男子也不生气,反而站起身向楚世昭见礼:“殿下勿怪,在下只是区区方士而已,只是因为陛下身染重疾,御医们束手无策,所以才让在下过来,看看能否有什么办法。”
楚世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如此说来,阁下有办法了?”
“太好的办法没有,不过倾尽全力为陛下延长三五年寿数,却没有问题。”
“现在陛下着急见殿下,殿下请。”
黄袍道士走到一边,给楚世昭留出了与永晋帝交流的空间。
楚世昭快步上前,与黄色道袍男子错身而过,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床榻上的永晋帝感知到有人过来,浑浊的瞳孔飞速转动,似乎正在捕捉着来人的方位。
“父皇,二衬来迟了。”楚世昭一把抓住了永晋帝的手,一个久战沙场的皇子,此时哭得就仿佛一个孩子,声音悲戚如同羊羔跪乳一般。
所有听到楚世昭哭声的大臣,心中都忍不住一阵阵泛酸。
四皇子是个好孩子啊,以前被永晋帝那样对待,竟然也没有半点怨恨,依旧如此忠孝。
“老四啊,我快不行了。”永晋帝虚弱的声音拉得老长,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楚世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反驳:“父皇,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还年轻还春秋鼎盛呢。咱们好好治病,肯定是可以治好的。”
送完,还暴躁的咆哮道:“太医呢,太医都死到哪里去了,给本殿下叫他们过来,治不好父皇,我就让他们给父皇陪葬!”
大臣们纷纷无奈叹气。
永晋帝本就是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所以苦撑到现在,也是为了等楚世昭回来。
为什么如此,还不是因为如今放眼朝堂上下,也就只有楚世昭一个人有资格有能力继承大统吗?
永晋帝勉强笑了笑,缓缓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知道,你对我这个父皇颇有微词……”
楚世昭赶紧摇头:“父皇儿臣没有。”
“行了,你我父子一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不过永晋帝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笑着摆摆手道:“不论朕有什么苦衷,终究都已经过去了。这些事,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知道,最后是朕赢了。”
“如今,也是以后,将……”说着说着,永晋帝脸上出现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紧接着噗的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头一歪就彻底没有了声息。
说话说得好好的,人突然没了,大臣们顿时就慌乱起来。
“救驾!太医在哪里?”
“快传太医!”
身穿黄色道袍的男子,快步上前给永晋帝把脉。
随即他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指向楚世昭:“四皇子殿下,您这是何意?陛下本就时日无多,您就算是有什么想法,难道就不能等陛下仙去之后再说?”
“您难道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了吗?”
他这副震惊的模样,着实唬住了不少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永晋帝是楚世昭害死的吗?
虽然所有人都清楚,永晋帝这次叫楚世昭回来的意思。
可帝王心思,谁又能真的搞清楚,永晋帝这位统治了大周这么多年的皇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楚世昭如此年轻,想要提前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也有人想得多一点,虽然在朝臣的眼中,楚世昭的确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但是,永晋帝不一定这么想啊。
而黄袍道士也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的话就仿佛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陛下并没有打算将皇位传给你,所以你情急之下谋害陛下?”
面对黄袍道士的指责,以及大臣们疑惑的眼神,楚世昭却是毫不在意,反而饶有兴味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谋害陛下?”
这时,兵部尚书突然之间站了出来:“陛下曾经跟我说过,他早已经立下密诏,一旦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可以按照密诏拥立陛下传位之人登基。”
“当时我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所以早就防着某些人呢。”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全是永晋帝最为信任的臣子。
而这其中,资历最浅的反而是这位兵部尚书。
但是如此重要的事,他们这些效忠了永晋帝一辈子的臣子都不知道,这个兵部尚书竟然如此清楚?
局势变得越发诡异了。
“陛下的密旨,就放在大殿的牌匾之上,只要我们拿出密旨,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说话间,永晋帝的卧房之外,竟然已经被数百御林军团团围住。
至于是在防止谁,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来人啊,马上请陛下的圣旨过来。”一个御林军当着所有人的面,纵身跳到房梁之上,从牌匾后面拿出一个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永晋帝身边的大太监,赶紧过去接到手里打开。
没有人提出异议,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他来宣读圣旨,算得上是最能够服众的了。
大太监打开黄色的布袋,里面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纸。
打开油纸之后,才露出了圣旨的卷轴。
一看圣旨的模样,大臣们就知道至少这圣旨绝对是真的,造假不了。
圣旨可是相当重要的文件,每一道圣旨皇宫之中都是有留档的,规制样式全都写得清清楚楚,如果对不上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就在圣旨拿出来的瞬间,还不等大太监打开宣读,楚世昭却突然冷笑道:“没有必要读了。”
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却都是咯噔一下。
大太监打开圣旨的动作,也顿时僵在了那里。
黄袍道士狞笑道:“果然是狼子野心,楚世昭陛下的圣旨在此,你现在是不是装不下去了?”
屋子里的大臣们,也都愤怒地看向楚世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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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还挺看好这位皇子殿下的,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暗藏着这种狼子野心。
楚世昭冷冷一笑:“其实我不用看,也知道这圣旨里的内容,这圣旨会立十六皇子楚世蒙为帝。”
“我很奇怪,父皇就算是不传位给我,他也不可能老糊涂了,放着我的那么多兄弟不立,偏偏将皇位传给一个今年只有四岁,还未成年的皇子。”
听到十六皇子的时候,大臣们也都感觉到不对了。
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哪有一个是蠢人?
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古怪。
但是,这圣旨既然是真的,他们明知道有古怪也没有激发。
礼部尚书长叹一口气道:“殿下……”
还不等他开口,楚世昭已经转头看向黄袍道人:“为了这个皇位,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一个年幼的皇子什么都不懂,当然好掌控。”
“到时候,不管是挟天子控制天下。还是制造一点意外,让天子夭折,最后传位给你也都简单得很。”
在场的大臣们,都有点听不懂楚世昭的话了,皇位的争夺再怎么诡异,那也是皇家的事,跟一个方士有什么关系。
这位四皇子殿下,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就在他们疑惑万分的时候,楚世昭的一句话,就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他们的全身。
“我说得没错吧?我的好皇叔?又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厉王?”
听到这个名字,大臣们纷纷惊呼出声。
厉王楚天扬,这可是永晋帝的亲兄弟,同时也是当年最有力的皇位争夺者之一。
只是后来那场夺位之变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死在了乱军之中,也有人说他逃出京城隐姓埋名。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厉王竟然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而且,他们还让这人给永晋帝治病……
光是想到这一点,许多人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们这跟眼睁睁地看着厉王谋害陛下,有什么区别?
不过,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在等着他们。
楚世昭戏谑道:“又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暗夜教的教主?”
嘶!
房间之中,响起一连串倒抽冷气的声音。
普通人不清楚暗夜教的厉害,可他们这些人都清楚啊。
最近几年朝廷之中的很多大事小情,后面可都有暗夜教的影子。
身份被拆穿,厉王索性也不装了。
“不愧是永晋那个卑鄙小人的种,朕已经对你格外关注,没想到却还是小看了你。”
楚天扬长叹一口气,他的面庞一阵蠕动,很快就从仙风道骨的道人方士,变成了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目光阴鸷跟永晋帝至少有十五分相像的阴鸷模样。
许多大臣,只是看到这张脸,就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朕原本还想着和平解决这件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楚天扬狞笑着看向房间里的大臣们。
“你们要怪,就怪楚世昭这个小杂种好了。如果不是他点破了朕的身份,朕本来还打算留着你们的。可是现在……只能送你们去见永晋了。”
大臣们是欲哭无泪啊,皇权争夺固然残酷。
可你们叔侄自己争就行了,干嘛牵扯到我们这些人的身上啊。
楚世昭爽朗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仿佛一瞬间驱散了大部分黑暗。
他一边笑一边擦着眼泪:“哈哈哈……真是小时我了。我说皇叔啊,你当年跟我父皇争夺皇位,没有争过我的父皇,事后你难道就一点没有反思吗?没有想想自己为什么失败,我父皇为什么成功?”
楚天扬表情狰狞,脸上的伤疤都变得血红:“那是因为,我没有他卑鄙,没有他无耻!”
楚世昭缓缓摇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如果你只是这么想,别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算再给你十次甚至是一百次,你也绝对争不过我的父皇。”
“别着急反驳,以前的事我不清楚,就拿刚才的事来说。”
楚世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是真想不通,为什么我才刚刚说明你的身份,你一下子就承认了?”
“拜托,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反贼,是以前被我父皇打败的失败者。这些大臣们,就算是想支持你,他们也不敢啊。那不是在公然支持反贼吗?”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是死活也不会承认的。只会指责对方胡说八道,意图将水搅浑,意图隐瞒自己弑君弑父的事实。”
“只要你不承认,哪怕其他人知道你在说谎。可只要你处在上风,他们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顺水推舟嘛。”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会帮你,可只要能多争取到一两个人,你的力量就会增加,敌人的力量就会减弱。”
“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然想不明白。”
“以你的脑子,如果真让你当了皇帝,我可真不敢想象,大周会变成什么样。”
楚世昭没说一句,楚天扬的脸色就黑上一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看那模样,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气死的感觉。
“伶牙俐齿的小杂种,朕今天就把你大卸八块,我要看看,你的嘴巴是不是永远都这么硬,来人啊!”
楚天扬敢自报身份,自然是因为早有准备。
暗夜教处心积虑布置多年,不说完全掌控了皇宫,可他们在皇宫安插的人手,数量绝对不少。
众臣脸色煞白,眼中满是绝望。
楚世昭却嘿嘿一笑道:“你看,皇叔又上当了不是。自己处在优势的时候就赶紧动手,千万别瞎哔哔,也别听别人哔哔,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刚才你要动手,我还真有点难办。可现在我拖延了这么久,我的人早已经到了。”
一声娇叱,皇宫震颤。
“晋阳·李氏李凤宁,奉旨救驾,挡我者死!”
皇宫另一边,同样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凉州恒奕,奉旨救驾,违抗者视同谋反!”
两人一南一北,迅速攻入皇城之中。
听到李凤宁的名字,楚天扬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这位女武神是真的不好惹。
哪怕暗夜教的人在皇宫之中根深蒂固,可终究挡不住正规军。
更不要说李凤宁带来的部队。
当下,他就想速战速决,在李凤宁到来之前,先把所有人都杀干净。
楚天扬厉声道:“杀光所有人,不留活口。”
同时,他身上的气势迅速攀升。
“就算得不到皇位,朕今天也要宰了你这个小杂种。”
他当年能够趁乱逃走,又能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建立暗夜教这么大一个组织,所倚仗的正是本身高超的武力。
哪怕还没动手,楚世昭都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恐怖压迫感。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不过,幸好楚世昭早有准备。
那个被楚世昭制止的宣旨太监,一直都躲在楚天扬的身后。
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楚天扬的人。
可就在楚天扬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楚世昭身上的时候。
大太监突然抽出一把短刀,猛地捅进了楚天扬的后腰。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就连楚天扬身边的高手,都没反应过来。
趁着他们愣神的工夫,楚世昭突然之间动了。
脚尖点地,瞬息之间冲到他们中间,手速快的都形成了残影。
向四面八方飞射的飞针,将这些人扎成了刺猬。
老太监也配合出手,一刀一个结果了这些人。
他的实力,竟然还在楚世昭之上。
楚天扬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的消散,他艰难地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太监。
“你……”
他怎么也不相信,这老太监竟然是楚世昭的人。
很快,楚天扬仿佛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老太监是楚世昭的人,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要对永晋帝下手。
既然如此……
为何他还能得手?
对上楚世昭冷漠的视线,他似笑非笑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楚天扬突然释然了,他自认狠辣,可是比起这对父子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楚天扬已死,只要不是暗夜教的成员,立刻投降既往不咎。否则如同谋反论处,诛杀九族!”
外面的御林军才冲进屋子,就看到楚世昭拎着楚天扬的头颅。
能当上御林军的,大部分都是家世清白。
真正铁了心加入暗夜教的人并不多。
现在楚天扬都已经死了,他们哪里还会为了暗夜教的人,拼上身家性命?
当下,就乌泱乌泱的跪了一地。
只有那些暗夜教的家伙,知道自己免不了一死,最后誓死抵抗。
不过这些人的抵抗,在李凤宁面前,显得是那么徒劳。
甚至都不需要身后的大军,只是李凤宁单人独马,就将他们杀的人仰马翻。
楚世昭都看愣了,自己老婆的实力,怎么好像比以前更强了?
看来自己的后宫之中,以后应该会挺和平吧?
毕竟,只要脑子正常的女人,应该都不敢跟李凤宁作对。
干掉楚天扬之后。
永晋帝的太监再次拿出了那道圣旨,而这次传位的人,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楚世昭。
至于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
所有大臣,都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
礼部尚书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先帝遭奸人所害。臣请陛下即刻登基,以安民心。”
其他大臣心中暗骂礼部尚书老狐狸,懊恼自己怎么就反应慢了。
当下纷纷跪地请求楚世昭即刻登基。
全都是一副,如果你不听我们的,我们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的模样。
“绝对不可,父皇遭到奸人所害尸骨未寒……”
该走的流程当然还是要走的。
楚世昭严词拒绝,大臣们苦口婆心的乞求楚世昭为了天下苍生,赶紧当皇帝。
如此三请三辞,楚世昭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后宫,李凤宁正在有些笨拙地,为楚世昭整理着登基的龙袍。
手脚虽然生疏,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专门为了楚世昭学习的。
一边整理一边还感慨:“虽然有所预感,可也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做到了。”
楚世昭却突然郑重的清了清嗓子,狡黠地朝李凤宁眨了眨眼:“请娘子称呼我为,陛下!”
全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