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娱乐家从被网暴开始》


 第1章 大娱乐家

    #天后巨星方若兮空难离世#
    #百万歌迷自发相送#
    ……
    【大娱乐家系统已绑定】
    【大娱乐家激活任务已发布】
    【宿主方若兮，帐户剩余生命时间：00:00:00】
    【48小时内完成激活任务，获得奖励生命时间。】
    【任务失败则宿主绑定系统失败。】
    莫名其妙的系统信息与飞机坠落的最后画面，在方若兮心头交替，让她的大脑混乱一片。
    她，天后，方若兮因为飞机事故……死了？然后，在一个……系统的帮助下，重生到了平行世界？
    ‘砰’地一声轻响，病房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方若兮回神，看了过去。
    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这人用gi家的皮带跟皮鞋，穿l家的西服，全是那种满身logo，夸张到隔着三米远都能让人认出牌子的款式。虽然都是正品，但……是那种只会在outlets打折出售的过时尾货。
    男人几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审视着刚刚经历过洗胃，捡回一条小命的方若兮。
    “实名举报？”
    “假自杀闹新闻？”
    “呵，我警告过你什么？好好的明星不当，想当过街老鼠是吧？”
    男人拿出手机扔到方若兮面前。
    方若兮看去，只见博客‘方若兮’的个人主页下全是网友铺天盖地的辱骂。
    【（呕吐.jpg）（呕吐.jpg）（呕吐.jpg）】
    【真的服了，同团的姐姐都那么努力，就你一颗老鼠屎上蹦下跳。】
    【什么极品碧池？队友练功你往老板办公室钻，队友晚上加训，你特么去陪大老板吃饭？？队友因为加训摔伤，你**因为跟金主价钱没谈拢，闹着举报！？？】
    不是的，方若兮痛苦的捂住额头。
    零星的记忆冒上来。
    老板总是在她练习的时候叫她过去，原身不想的，但只要推脱不去，第二天就会被指导老师冷言轰出去……
    那个吃饭……经纪人威胁她，她不去就雪藏她。
    原身去了，哪里知道饭局上就被个老板看中……后面面对潜规则，她才吓傻了，开始自救。
    【回复：上面的好骂！】
    【回复：真把网友当枪使？呵，白瞎了那张脸。】
    【回复：我家孩子就是因为你这种无德艺人才学坏的！呼吁官方封杀这种艺人！】
    再往后全是清一色的‘方若兮滚出娱乐圈’。
    还有@官方金v账号，请官方肃清娱乐圈风纪的。
    再往后……不知道谁带的头，网友用一排排‘蛇’的表情符号冲爆了方若兮的博客。
    无数人的辱骂，几百万条私信，污言秽语的谩骂，诅咒，从攻击人品到攻击人身……方若兮两辈子加一起，从没直面过这么大的恶意。
    从被万人含泪相送的天后巨星，到被全网网暴的巨大落差，让方若兮微微发愣。
    上辈子万人倾慕，这辈子万人辱骂。
    正说着，有个快递小哥敲了敲敞开的大门，“额，请问方若兮在这个病房么？”
    方若兮看过去。
    快递小哥见是这里没错，便扛着两个巨大的快递进来，扔在墙边就跑。
    经纪人微微眯眼看了看，那快递又扁又圆，被黑塑料袋包裹。
    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慢条斯理走过去，一手拎起一个走到方若兮的病床前。
    “哟，你还有粉丝呢？来，看看粉丝给你送了什么。”说着就用车钥匙划开了黑色的塑料袋，露出了里面的——花圈。
    花圈上左右两幅挽联分别是：【祝方若兮早登极乐】，【还娱乐圈朗朗乾坤】。
    人还活着，却被人恶意送了花圈，方若兮第一次直面这么大的恶意。
    经纪人眯眼打量她，估摸着这小丫头的精气神被磨的差不多了，便双指夹着房卡，想用房卡拍打方若兮漂亮的脸蛋儿。
    谁知，被回过神的方若兮抿着薄唇抬手挡住了。
    经纪人韩飞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最后改拍为丢，那张房卡砸在方若兮的身上，无声滑落，最后落在病床雪白的被单上，格外刺眼。
    “今晚10点，去星光酒店3218房，准时去，不要让邢总等你。不然，呵呵，你就想着怎么赔500万的天价违约金吧。”
    “出院手续办好了，医生说你死不了，别给我找借口拖时间。”
    “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后，记得戴好口罩墨镜再下车，你也不想以后红了，被扒出这种黑料吧。”
    经纪人像是说过无数遍台词一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看着那张房卡，方若兮沉默了。
    原身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
    原身也叫方若兮，原本是一家网红酒吧的驻唱歌手，很有人气，博客粉丝小一百万。
    被光年娱乐的经纪人发现，怀揣着明星梦的小姑娘，几句话就被签到了光年传媒旗下。
    但，毫无心机的原身，怀着对娱乐圈的憧憬，签下的却是一份长达10年的‘卖身契’。
    光年传媒是圈里臭名昭著的‘血汗工厂’。
    网上戏称，光年传媒拥有史上最强法务部。
    只要签约艺人敢提解约，就要赔付天价解约费。
    至今为止，还没有谁能签约后，逃脱光年传媒的控制。
    合同压榨只是光华娱乐最基本的操作。
    终于，不久前公司高管向原身暗示：接受 x贿赂，才可以出道。
    好一个光华娱乐！
    却不了，原主性烈至此，最后闹了个玉石俱焚。
    经纪人以为这回十拿九稳，终于驯服方若兮这匹‘野马’了，拿回手机拨了通电话。
    “陈总，我是小韩，是是是，已经给她了……”
    韩飞余光看见方若兮缓缓拾起被单上的房卡。
    “哦！您要跟她说话啊？好好好，我现在把电话给她。”说完，男人把手机按了免提，威胁地看了一眼方若兮。
    方若兮两指夹着黑色的房卡，屈指一甩，那张房卡‘啪’地一声落进床头的废纸篓。
    经纪人：“……”愣了。
    “我不去。”同时，方若兮冷冷道。
    电话另一边，总经理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并未被触怒。
    “带她过来。”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面色铁青的经纪人非但不能发火，还要把人毫发无伤地送到公司。
    光华娱乐在b市最著名的cbd区有一栋地标高楼作为公司总部，外面看，光鲜亮丽，往来皆名流上层。
    经纪人一路噙着冷笑，把人带到光华总部 28层楼。
    两人走出电梯就被微笑着的秘书拦住。
    “请交一下手机。”
    韩飞利索地交了手机，显然早就习惯了这边的规矩。
    方若兮垂眸，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挡住了微动的眸光。原身习惯将生活还有工作隔开，便买了两部手机。
    她摸出工作用的那部手机，交给秘书。
    秘书是老人，做这些工作有些敷衍，也没查两人的包就放行了。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前，经纪人整理了一番着装，简直像大内总管觐见皇帝一般，一脸奴才相地敲了三下门。
    叩叩叩。
    “进。”里面传来总经理冷漠的声音。
    韩飞推开门。
    办公室极尽奢华，意国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沉香木的办公桌，黄花梨的中式沙发椅，博古架上随便一个摆件儿，都是三大拍卖行上轻松叫上千万的古董。
    落地窗前摆放了一张气派的红木大办公桌，总经理正坐在老板椅上，不知跟谁打着电话。
    没看进门的两人一眼，只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打发韩飞。
    韩飞讨好地笑笑，倒退着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总经理陈成刚挂了电话，却也不看方若兮一眼，只道：“你先去旁边的会议室等着。”
    办公室是套间，隔壁是一间茶室。
    方若兮的合同还扣在对方手上，如果她还想吃娱乐圈这碗饭，那这个吸血合同就是个不得不解决的大麻烦。思量片刻，她便也没说话，去了隔间。
    坐下后，她立即从包包里拿出生活用的手机，顺手开了录音。
    没多久，外间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女人的木讷地开口道：“陈总，我想通了，我想赚钱，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女人一进来，就急切地恳求道。
    总经理不急不缓地问：“上次，你走出我的办公室，我说过什么来的？”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麻木地说道：“您说，再进这个门，就要跪着回来。”
    “你跪了？”
    ‘扑通’一声闷响，女人麻木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李总，我给您跪下了，我需要钱，我妈住院了，需要手术费救命，求您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现在打三份工，每天睡3个小时，但手术费还是凑不够。”
    “您发发善心，我愿意、愿意做……那些事！”
    陈成轻嗤了一声，“10年前，你要是这个态度，我能把你捧成公司一姐。五年前，你要是能想通，我能让你成光华的一线花旦。”
    “但今天，呵，林颖，你自己照照镜子，就你现在的鬼样子，倒贴钱都没人要。”
    “不！我求求您！我妈等着钱救命！陈总！”
    一串按键的脆响，“让保安进来，把人给我扔出去。”
    很快，大门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不要！别赶我走，我求你们了！我妈等着钱治病！”
    很快，哀求改成了谩骂。
    “陈成！！！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
    办公室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女人凄厉的咒骂声便被隔绝在了门外。
    “方若兮，出来。”
    方若兮将持续录音的手机放进包包，平静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陈成坐在办公桌上，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对着方若兮缓缓吐出烟雾，隔着烟雾看她。
    “想清楚了么，你选哪条路？”
    那张房卡还放在黑色的办公桌桌面上。
    方若缓缓拿起房卡。
    陈总很满意这次的‘调教’结果，“这就对……”
    话没说完，就看见转眼间女生眼神一转，如开刃利兵，手反手将那张房卡扔进垃圾桶。
    陈成：“……”
    方若兮冷眼看他，像是看一摊人形垃圾，“解约。”
    陈成睨了眼方若兮，“500万解约费，你有吗？”
    方若兮对大型不可再生垃圾只有两个字，“解约！”
    陈成看了她半晌，笑容一点点消失，但，目光盯着那美艳的脸，到底舍不得，最后警告道：“记住，林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解约。”
    “呵！”
    “好，我等着看你跪着回来的那天。”
    说完，他拨通了秘书的内线，“进来，带方若兮走解约手续。”
    “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追要违约金。”
    “能多快执行就多快执行。”
    很快秘书进来，“请”方若兮离开。
    10分钟后，方若兮拿着被光华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手机，站在光华娱乐的总部大门口。
    但她只是平静的收起这部工作手机，抬手叫了一辆出租离开。
    直到坐上车，方若兮才拿出一直录音的手机，按了结束录音，再将音频文件上传到云端保存。
    正在这时，口袋里生活用的手机响了。
    是张晓萌，她的发小打来的。
    几乎是同时，方若兮脑子里刷出一条消息：
    【大娱乐家新手宿主福利：演出机会x1】
    “喂。”方若兮神色微妙地接通电话。
    “若兮！你快来时代广场！我不是在那个大爆的综艺《极限奔跑》里工作么！？”
    “他们今天就在这里录制！还开着直播！！！啊啊啊！他们要找素人跟飞行嘉宾同台直播表演！你快来！快！！”
    “你那个签约的那个公司不是一直让你坐‘冷板凳’？哼！”
    挂了电话，方若兮知道，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翻身机会来了。

 第2章 登台

    方若兮下了出租车，就看见时代广场上站满了人，得有上万人了。
    足以见得《极限奔跑》在国内热度之高。
    方若兮盯着露天舞台，这就是她的转机。
    电话响了，是发小。
    “若兮，你到了么？快点，刚才总监要名单！”
    “我偷偷把你名字加上去了，舞台旁边有我同事，通行证我给他了。”
    “舞台后台入口是我的同事，好朋友，你进来的时候，找他让他放你进来！
    快呀！要登台了！！”
    方若兮，“我到了，马上过去。”
    她们保持着通话。
    方若兮奋力挤开人群，朝着舞台奔去。
    她盯着舞台，拥挤的人群，追星少女兴奋的尖叫，这些都如梦幻泡影，不值得注意。
    奔跑的方若兮回忆起第一次走上舞台的初心——一切都是为了表演，她爱舞台，她爱这个职业。
    越来越近了，15米！
    “诶呀！总监又来了！怎么还拿着我刚交上去的演出名单？！”
    13米！
    10米！
    “这个方若兮在哪？”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节目的总监。
    “啊？她去卫生间了。”发小装傻，“总监怎么了嘛？”
    5米！
    话筒那边传来手机铃声，总监接起电话。
    “是光年娱乐的陈总吗？哦，我找到你们公司的那个艺人了，哈哈，真的在这儿呢。”话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变故突生。
    方若兮心一紧，没料到光年的动作这么快。
    但就剩2米了！
    “还真巧了，就在我们这，等着……”电话另一边。
    “啊啊啊啊啊！！！！！”粉丝狂热的欢呼如海啸，盖过一切。
    “哥哥！哥哥来了！！哥哥看我！！”
    “黎天王我爱你！”
    现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极限奔跑》的嘉宾黎天王登台了。
    1米！
    0米！
    后台入口拉起隔离带，守住入口的小哥东张西望。
    方若兮冲到小哥的跟前喘着气，“我是晓萌的发小。”
    小哥惊艳地看着她，“哦、哦哦，进来吧，你是第三个，还有时间，应该。”
    现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台上的天王巨星。
    黎鸣一身浅灰西服，高大帅气，“好了，感谢大家，哎，我终于到任务指定地点了，希望是第一名，这期怎么也得拿个冠军了，是不是？”
    同时，方若兮拿着的电话传来总监不甚在意的声音，“好了，我把名字划掉了。”
    “你放心，你要塞人进来，我的确做不到，但划掉一个素人，小意思。”
    方若兮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住了。
    怎么办？
    舞台就在一步之遥，如果任务失败，自己会不会失去这奇迹一般的二次人生？
    方若兮盯着舞台，双目坚决，透着孤注一掷的决心。都到了这里，她绝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台上，黎天王故作紧迫道：“好了，抓紧时间，那就按照任务要求，请第一位合作伙伴上台。”
    方若兮就像是豹子，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先是一把抢过张晓萌同事的工作牌，挂在自己脖子上。
    几步奔跑超过准备上台的第一名素人。
    那名素人：“？”
    “诶？！”反应慢半拍的工作人员。
    黎天王铺垫的话还没说完，“拜托了，求节目组做个人，要求不高，唱歌不跑调就行，不然真带不……”动。
    ‘动’字留在嘴边，就看见艳丽如晨曦玫瑰的女孩跑上了台。
    饶是在娱乐圈见惯了美人儿的黎鸣都呆愣了一瞬。
    很快，黎鸣耳麦中传来工作人员的慌乱的声音：“啊！王小姐您现在不能上去了！这、这，这样您顺位变更一下，换成第二……”
    黎鸣微微眯起眼，打量起‘抢跑上台’的小姑娘。
    这个圈子，人人追逐名利，不择手段的他见得多了，当下眼中便有了几分不耐。
    天王黎铭诙谐道：“粉丝太热情了，任务卡还没有抽，人就上来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方若兮按断手机上的通话，深吸一口气，站直身，面对台下万千观众，丝毫不怯。
    她，生来就是为了站在舞台之上。
    看清那张脸，霎那间台下的笑声消失了。
    黎天王故意打趣道：“太坏了，第一关安排这么个大美女，难道是美人计？故意让我任务失败？”
    无数人高举手机对着第一位素人。
    直播间弹幕都停滞了一瞬，然后密密麻麻的弹幕喷薄而出。
    【我噻，这个颜值是素人？？那我是什么人？？？】
    【啊啊！这就是我未来的老婆！老婆看我。】
    【呵，还说节目绝对没有台本，都是纯素人，这就演都不演了！】
    【什么素人，这是光华的练习生，不算纯素人吧？前几天还被网暴呢。】
    【网暴？为什么？】
    【自己去博客搜‘蛇蝎美人’，这个梗现在还有。】
    【谢邀，长得再漂亮，毒蛇一条，跑了跑了。】
    导演组的人时刻盯着直播间。
    总监那边吵闹的声音太大，温导皱了皱眉。
    温苒操刀大爆综艺，他一皱眉，所有人都跟着屏息。
    “那谁又闹什么？”
    “诶，就是这个素人上台的顺序不对，总监吵着把人换下来。”
    导演微微眯了眯眼。
    “换什么换？想给我整直播事故？去，告诉他，想在这里待着就给我少整幺蛾子。”
    “再闹腾，我不管他姨夫是台长，还是他爹是天王老子，都给我滚蛋。”
    节目是直播，综艺是大爆综艺，这年头红眼病多的可怕，一点点问题都会被人拿着放大镜炒。
    方若兮对着镜头，她知道，只要站在舞台上，就再没人能把她赶下去，她已经抓住机会了。
    台上，黎鸣等着耳麦里导演组的指示。
    谁知，方若兮不按套路出牌。
    “我有两首新歌，想要请黎天王指教。”
    台下，紧张看着台上的发小张晓萌表情裂开了。
    啊啊啊！！！
    这可是那个大魔王温导的节目啊！！！
    若兮你不要作死啊！
    这个世界，音乐创作人可比明星矜贵，如黎天王这样，也是等着音乐创作人‘垂青’。
    试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哪来的好曲子？
    黎鸣笑意淡了。
    但却听耳麦里传来了温导的声音……
    黎鸣重新挂上笑容，“哦？新歌？原创？”
    黎鸣问完绅士地将麦克风凑到方若兮唇边。
    “是。”
    黎鸣立即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啊，大家期不期待？”
    台下议论纷纷，有迎合黎天王的，但更多的是质疑。
    黎鸣故意避开的那点，有敏锐的人立即注意到了。
    “她说她有两首新歌，难不成是她自己写的？”
    “不是吧？”
    一些人直接喝倒彩，声音不小，格外刺耳。
    这话没错，来的路上，方若兮对这个综艺稍作了解，并从发小那里得知了这个环节的表演方式。
    她有了计划，同时，寄宿在她这里的【大娱乐家系统】给了一次免费的曲库选歌。
    方若兮看到一首歌，非常适合作为她的‘首秀’。
    黎鸣故意露出夸张的神情，“哇，这么厉害？”
    “来，你看下面，这里站着上万人。”黎鸣虚揽着方若兮的肩，将她带到c位，遥遥一指，指向广场上汇聚的万千观众。
    他又指了指直播镜头，“这边在全网直播，我们节目收视率还是不错的。”
    黎天王这句话谦虚了，《极限奔跑》全国综艺档收视率第一。
    即便是一线明星，都眼馋《极限奔跑》那庞大的流量。
    黎天王劝道：“唱不好，是要挨骂的哦。想好了，你真要唱你的原创？诶，我的歌你会吗？你也可以唱我的歌。”
    方若兮目光坚定，“我今天遇到了一些事，见到了一些人，她们无法发声。”
    “我想通过这首歌，为她们呐喊。”
    嚯。
    黎鸣眉头微抬。
    直播间弹幕瞬间密密麻麻起来一大片，屏幕上都看不见人了，全是弹幕。
    【有瓜啊！我似乎闻到了‘反转打脸’的味道。】
    【这位小姐姐快说出你的故事。】
    【吐了，方若兮能不能别洗了？】
    【到现在了，你们有没有人扒出这说自己能作曲能唱歌的人是谁？】
    黎天王问道：“那你怎么称呼？”
    “方若兮。”
    【我不关心八卦，我只关心这两首歌真能是她原创？？】
    【吹牛*呢，她原创我表演倒立吃shit。】
    方若兮抬手要麦克风。黎鸣眼皮跳了跳，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了下。
    “你有伴奏母带么？”
    方若兮微微摇头。
    黎天王：“……”
    “清唱原创？这难度可不小，诶，好，你唱前半首，副歌后，我给你伴奏。”
    说完，黎鸣叫上助理，拿了一把吉他。
    方若兮接过工作人员麦克风，微微闭眼稍作调整——
    “可惜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句号。”
    原本还有纷乱的广场，因为这第一句清唱，安静了。
    弹幕：
    【嘶！这嗓子tmd绝了啊！我起鸡皮疙瘩了！】
    【听了这个开头，我觉得等着看打脸的赢了，就这唱功她不火没天理。】
    【开口跪！这是什么嗓子！天后也就这水平了！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开直播。】
    【前面方若兮的粉洗洗你那一身味儿，熏到我了。】
    【？？？什么玩意就方若兮的粉了？】
    “我当时天真寡见鲜闻，
    不像成年人有能力辨认，
    不是为了赚了有钱分，
    我为我的前程，
    希望我写的歌里面，
    有更好的和弦声。”
    太好听了，不要说台下的观众，就是台上的黎鸣都目露震惊。
    这歌，这旋律，这歌词，这——！
    这是金曲作曲人的水准啊！
    现场，她每唱一句，就有一大片打开闪光灯的手机举起来。
    黎天王闭上眼，听着清唱，手指飞快虚拨琴弦。
    台下，一眼望下去，方若兮看见一片五颜六色的应援棒，随着她的节奏摇摆。
    无数手机对着她，这一刻，她尽情投入到这首歌。
    将下午在茶室中听到那些对话的情绪，全部通过歌发泄出来！
    同时，直播间：
    【啧，这歌词一股pua味啊。】
    【啊！？联想起美女先前说的事……嘶，大瓜啊。】
    【这是我朋友，她是光年的签约艺人，她被欺骗签了吸血合同，又因为拒绝潜规则，被无限期雪藏！】
    【等等，前面弹幕好像有人在爆猛料】
    【嘶！快！转战博客！网上有人爆料了！卧槽！他妈是一段内容炸裂的录音！啊啊啊！是社某杜姓大制片！！！快去围观！完了音频就没了！！】
    “你看着一朵花慢慢萌芽，欲望聚沙成塔。
    价值慢慢分岔，太多失望，
    ……
    窗外不愿飞的蜂鸟，也在哀悼。”
    【双开直播间跟博客录音，全他*对上了！歌词跟录音都对上了！花发芽养明星，明星出名了，欲望成塔，送去潜规则了呗！】
    【这歌好听，但每句歌词我都头皮发麻！】
    【战地记者从微博回来了！现在又有两个光年的艺人站出来自爆了！说在电视上看见直播了，她们说的内幕看的头皮发麻！】
    【去年跳楼的张菁菁难道也是因为潜规则？？】
    【嘶，方若兮前几天被网暴的过程，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林颖当年也是这么……】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方若兮不会也是……】
    “你说我是个商品，
    没有你我就不可以！
    这些扭曲的真理，
    差点毁掉我的自信！
    如今的我已觉醒！
    如今我不再哭泣！
    再不怕坚持自己！”
    音乐人的情绪，非常容易被歌曲渲染。
    那一句句歌词，全是控诉，点燃了人心底的怒火。
    骤然，黎天王的吉他加入，他竟然半首歌就记住了旋律。只是，他拨弄吉他琴弦的力气越来越大。
    乐曲暴汗喷薄的怒意，却也是极致的艺术。愤怒通过音乐，传递到了每个听到这首歌的人心里。
    【啊啊啊我气死了！！听首歌听出烂瓜把自己气死！！】
    【我老板天天pua我，就为了让我卖命工作！他妈的，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过分，这都逼死人了啊喂！有没有人管！！】
    【啧，坐等明天光华股票暴跌。】
    【卧槽！这歌太能让人共鸣了！博客炸了啊！现在已经有11个小艺人站出来自爆了！】
    【啊啊啊！这他妈是正经公司？？@警司@警司赶紧把光华扫了，你们一整年业绩都有了！】
    看到这场直播的还有光年娱乐的陈总。
    他直接抄起办公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办公室的电视上。
    “哐”地一声巨响，电视上，方若兮美丽的脸碎成无数块。
    “把她给我现在拽下来！这件事爆出来，你也一起完蛋！！”陈成青筋直跳，举着手机对那边的人喊。
    这边，总监黑着脸，叫了几个准备拽人。
    就在这个时候，温导，阴沉着脸，一把把人按住，并夺过电话。
    “诶，我说那个谁啊，爪子伸太长容易被剁。”说完也不等电话那边人回话，直接挂断电话。
    总监对着温苒面无表情的脸，冷汗下来了，“她、她不在名单上。”
    “不是！是总监把名字划了！”一直沉默的张晓萌鼓足了勇气，揭发道。
    总监红着眼瞪向她，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歌声还在继续。
    “但空白的娃娃，
    总会慢慢长大！
    抱歉我没法，
    永远当你听话的傻瓜！
    可惜我们终于来到，
    一个句号！”
    温导就拿总监的电话，慢条斯理给备注‘姨夫’的号码拨了电话。
    “喂，那个谁啊，是我，温苒，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极限奔跑》下一季的独播权，还是要你个傻*关系继续在我组里碍眼？”
    说完就挂了电话。
    光年娱乐里，陈总找到了电视台的电话。
    不是他弄死方若兮他就不叫陈成！
    呵！温苒？不过是个总导演，他妈的不也得听台里的？
    他看着破碎的电视剧狞笑，“跟我斗！弄不死你！”
    电话接通，陈成：“让温苒把那个唱歌的素人给我拽下来！”
    电话那边台长直接破口大骂。
    陈成还来不及搞明白怎么回事，办公室大门被猛地推开。
    林颖拿着一把刀，红着眼珠子，披散着枯槁的头发，直直向着他冲了过来！

 第3章 金曲？！

    一首歌罢了。
    全场死一样安静。
    片刻后，爆发雷动一般的欢呼。
    有人在下面喊：“方若兮！方若兮！”
    很快，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人在高呼她的名字。
    呐喊声似乎冲破云霄。
    现场很多人也关注到了直播间还有博客上的‘巨浪’。
    “方若兮！说出你的故事！我们给你做主！”有靠近舞台的人大声吼道。
    方若兮微微喘气，扫视台下无数为她歌声疯狂的观众，一切梦回上世，她站在舞台上，亦如君主，掌控一切。
    方若兮拿起话筒，“刚才那首歌，叫《句号》，是‘叙事’，希望为一些不好的事画下‘句号’。下一首歌，‘抒情’。”
    黎鸣愣愣看着身边的女孩。
    他原本还在惊叹于她的才华，结果这一句话，把他逗笑了，他凑过去，甘心做配道：
    “真有第二首啊？诶，你这么一说，我都期待起来了，那下面一首歌有名字么？”
    “有，叫《孤勇者》。送给那些勇于站出来，或即将站出来的人。”
    这首歌，也是她在车上选曲时，最想唱给林颖听的一首歌。
    说完，方若兮调整状态，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唱歌。
    猝不及防·黎天王：“……”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两首歌，完全迥异的唱法，却都是金曲的水准。黎鸣虚拨琴弦记忆曲调的手都在兴奋的发抖。
    他妈的！撞到宝了！
    “都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黎鸣越听呼吸越是急促，之前那首歌，他只是惊艳。
    但这首歌！
    他见猎心喜！
    他想要这首歌！
    这将为他平静如死水的事业瓶颈带来突破！
    黎天王实在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哼唱起来。
    现场，放眼望去，一片应援棒还有闪光灯！
    直播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站在她正面摄像。
    直播间，弹幕直接爆炸，密密麻麻的弹幕甚至遮盖了画面，影响观看效果。
    温导的助手化身尖叫鸡，“啊啊啊！直播间在线人数1000万，1100，1300！卧槽！这特么每秒跳进来上百万！！”
    “温导！我们、这！”
    温苒故作镇定，“怎么？还怨我怼台长不？”
    节目组的人都乐开了花，“有这成绩，您随便怼！”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唱到“不跪”的模样时，她看着镜头，杀气四射。
    用眼神回应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我！
    不跪！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啊啊啊！她真的！我哭死！】
    【网暴过方若兮滚出来挨骂！】
    【这歌好燃，哪个金曲大佬出手了？】
    【嘶，博客又炸了！一堆人在方若兮博客下面，逐条骂之前网暴她的人！又有料爆出来了！快去吃瓜！】
    此时，博客上一个专门曝光娱乐圈黑幕的大v发出了一段录音。
    那段截取的录音涉及到10年前选秀出道红极一时的天才歌手林颖。
    谈话内容令人心惊胆战。
    【刚从微博回来，以前那个选秀节目第一的林颖！被爆遭遇潜规则拒绝后被雪藏！】
    【淦！真气人！她妈妈绝症等着用钱！她每天工作16小时！今天去光年求一条活路，结果被逼着下跪！！！】
    【卧槽！人干事！？】
    【这不是重点！！刚刚！她拿把刀进去跟人渣拼命了！】
    【！！！别拿自己一辈子跟垃圾同归于尽啊！！】
    【没事！没捅！】
    【警察接到她自首的电话，好像是她听到这个歌了，她自己把刀扔了！】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歌声嘹亮，回荡在时代广场！
    今天，这里注定，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方若兮整个人沉浸在歌曲中。
    她把心中激荡的感情，通过歌声传递给台下的观众。
    观众被她点燃的热情，如海潮般回馈给她。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去吗？去啊！以最卑微的梦！
    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啊啊啊！！！这歌太好听了吧！】
    【从微博热搜爬过来的，只听了一半，好听死了！跪求一个录音资源！】
    【啊啊啊！谁在现场？我都要哭了！快告诉她！告诉方若兮！她的歌救了林颖一辈子！我当年真的粉过那个姐姐好久！】
    【呜呜呜！我也是！林颖真的可惜了……】
    唱完最后一个字，方若兮站在玻璃巨大舞台上，张开双臂深呼吸。
    她沉浸在歌中。
    她站在这里，将重造她的城！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重生。
    这次舞台下依旧静悄悄，持续了整整两分钟。
    两分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每个人都放轻呼吸。
    这可是上万人在场的音乐会。
    温苒摇着头赞叹，“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舞台统治力。”
    “天时，地利，人和，全然她碰上了。”温苒也从助手那里了解光华的事。
    他敢说，要不是今天，这台上的女孩儿，这辈子就完了。
    作为圈内人，温苒知道的只会更多……
    但同时，他也忧心起来。
    为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些事，为什么知道的人很多，却从没有人说过……因为那就是行业潜移默化的规则。
    这些‘规则’见不得人，但不是没有执炬之人驱散黑暗，只是那些人在‘风浪过后’，也只会落得一个‘引火烧身’的下场。
    风声过后，谁还会记得当初那个在黑暗中高举火炬，为众人驱散黑暗的人？
    思及此，想吸收这个女孩作常驻嘉宾的温苒，心思也冷了下去。
    一时间，心头有了悲秋之感。
    “导演！你快看看网上！！热搜全是咱们节目啊！！”
    副导演一脸急色跑来。
    温苒没什么心思，只侧目一看。
    微博前10条热搜，他们这个节目包揽6个。
    热搜第一：#方若兮是谁？#
    热搜第二：#如何两首歌送你老板‘出道’#
    热搜第三：#《孤勇者》#
    热搜第四：#《句号》#
    热搜第七：#光年娱乐多名艺人自爆潜规则#
    热搜第九：#林颖袭击光年娱乐总经理未遂#
    温苒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枸杞水，“或许，她会是不一样的。”
    乐傻了的副导演，“啥？”
    温苒微微摇头，走去一边播电话了……
    前面舞台，观众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那掌声持续了半分钟，久久不消。
    台上，方若兮不停致谢，“谢谢。”
    但音响的声音直接被掌声吞没。
    黎天王就趁着这个功夫，凑到方以兮的耳边，迫切道：“你这首歌的版权卖吗？”
    方若兮就打着这个主意。
    她等着钱赔光年娱乐的违约金，显然卖歌是最快的。
    但，一、两首歌想赚够五百万是在开玩笑。
    就算是天王，也不可能傻到五百买一首歌。
    卖这一首歌只是第一步。
    于是，方若兮道：“可以谈。”
    黎天王还在节目上，“你在后台别走！”
    两人简单两句，飞快谈妥。
    方若兮立即下台。
    原本应该第一个上场的粉丝，这才晕乎乎地被工作人员领上台。
    之后，黎天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像要着急赶场一样。
    《极限奔跑》的任务那是一个接一个失败。
    跟先前的志在必得截然相反。
    方若兮下台后，直接找到张晓萌。
    对方为了她得罪了节目总监，很可能工作不保。
    有刚刚黎天王的那句话。
    别的不好说，用人情给张晓萌换个更好的工作，那是绰绰有余。
    然而，她注定是白操这个心了。
    下了台，综艺的总导演温苒就带着人围了过来。
    要不是这位大导笑的见眉不见眼，她都以为自己要被‘事后追责’。
    “方以兮是吧？”
    温导年过四十，法令纹很深，头发灰白，没有漂染。
    此时，他端着保温杯，像极了事业单位的老领导，笑眯眯地对方若兮招了招手。
    “来，我们这边谈。”
    方若兮宠辱不惊，微微点头，跟了过去。
    到了舞台后没人的地方。
    温苒看着方若兮叹了口气，“哎，你啊，真是……轰轰烈烈的出了个道。”
    方若兮本以为会迎来这位大导的斥责。
    却不料，是这样一句话。
    温苒从那双美丽的凤眼看出她的诧异，“这个圈子好人少，但我温苒自诩不是个恶棍。”
    “本来，我是动了想请你作我这个节目常驻嘉宾的心思。”
    “但我实话实说，我可以顶得住陈成，但他上面的人，我顶不住。”
    温苒一直审视着方若兮的神色。
    方若兮从始至终，神色都是平静的。
    似乎，她以见过海上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无论再什么样的波折，都不能再令她丝毫动摇。
    “只是，小方，你这才能若真是因为……太糟蹋了，我有个老朋友，正在弄个歌唱综艺，她那里牛鬼蛇神多，镇得住光华，你有没有兴趣去？”
    方若兮微诧异。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原身，自知今天这一步走的多惊险。
    外人看她如今一炮而红，但内行人才知道，她便是那《桃花扇》岌岌可危的高楼。
    待网上热度一去，便是光华图穷匕见之时。
    这个时候，温苒递来的这个机会，不能说是雪中送炭，只能说是舍己救人了……
    “导演……您不必。”
    温导拦住她未说出的话，“诶，娱乐圈混了半辈子，家里人也在关键部门工作。摇动我，他们不会那么缺心眼。”
    “你个小丫头别想那么多，可别是嫌弃我推给你的节目是个选秀节目。”
    “怎么会，谢谢您，我不会辜负您的这份人情的。”方若兮将这份善意深深记在心里。

 第4章 绑定与奖励

    【任务完成，大娱乐家系统已绑定】
    【奖励结算：成功演唱《句号》，奖励生命时间3天。】
    【奖励结算：成功演唱《孤勇者》，奖励生命时间3天。】
    【奖励结算：成功出道，解锁版权功能。】
    【奖励结算：解锁lv.1曲库全部曲目。】
    方若兮顺手查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唱的两首歌算是系统给的福利了。
    《句号》来自lv.3曲库，而那首《孤勇者》来自lv.6级曲库，未解锁的曲库一共十个，也就说最高等级达到lv.11。
    作为一个称霸歌坛十年的天后，那lv.11的曲库可太吸引方若兮了。
    对十一级曲库的渴望一度胜过系统为她续命的用途。
    可惜，她现在只能眼馋。
    黎鸣下来肯定要谈《孤勇者》的版权，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方若兮立即点开新开放的“版权功能”。
    这一项页面上赫然只有两首歌：
    【曲目《句号》，该世界时间线不会出现此曲目，符合系统版权注册原则，曲目版权已注册。】
    【曲目《孤勇者》，该世界时间线不会出现此曲目，符合系统版权注册原则，曲目版权已注册。】
    方若兮意识回笼，她犹豫了一下，拿出工作手机上网搜了搜。
    《孤勇者》跟《句号》已经冲上热搜，不少人都在扒词曲人。
    方若兮看的时候两首歌的版权已然就在她名下了。
    《句号》，作词：方若兮，作曲：方若兮。
    《孤勇者》，作词：方若兮，作曲人：方若兮。
    刚看到这儿，方若兮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不等方若兮出声，对面就传来了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
    “喂，是方若兮吧？”中年男人说话的姿态高高在上，口吻像极了单位领导给实习生讲话。
    方若兮微微皱眉，“您是哪位？”
    “我这边是‘天音’，你那两首歌我们想收，一首给你十万，你同意的话，咱们现在就把合同在线上签一签。”
    方若兮：“……”
    方若兮：“抱歉，这个价格……”
    不等方若兮说完，那边的中年男人声音就拔高了，“你个年轻人，要知道见好就收！我们这边可是天音，你问问哪个刚冒头的词曲人不想跟我们合……”
    方若兮明白了，对面的人根本不会听别人说话的。
    “抱歉，不卖，再见。”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天音’从来不跟你这种……”
    不等对面的人说完，她直接利索挂了电话。
    方若兮稍一思量，还是在网上搜了一下‘天音’。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娱乐圈三大巨头之一，天音唱片公司，国内市场占有率高达62%，却是家族企业，控制天音唱片的‘皇族’姓章，天音章家。
    国内金曲top前一百的词曲人，几乎百分之八十都签了他家。
    难怪对方一副‘买你歌是给你脸’的态度。
    只是，方若兮出道起，没跪着吃过饭。
    谁知，电话又响了。
    方若兮低头一看，还是陌生号码，只是换了个号。
    她接通电话。
    “喂，你好。”
    “方小姐，这边是‘天音’流行歌曲部，鄙姓章，立早章。”这次天音换了个年轻的男人。
    章，方若兮微微皱眉。
    “方小姐两首新歌水平还不错，版权的价钱我们可以谈。”但，男人对先前同事的冒犯丝毫不提。
    方若兮更偏向黎鸣，便也没把话说死，道：“可以以后合作。”
    只听电话似是打火机发出的一声‘咔哒’声响。
    天音流行歌曲的章先生道：“方小姐，你这两首歌下个月要打榜吗？”
    不等方若兮回答，他便自言自语道：“一般，新注册的歌曲只有两个月的打榜期限。”
    “这个月已经月末了，你白浪费了一个月，那就只能下个月开始。”
    “国内认证的‘金曲’标准，其中一条便是在热曲月度榜上拿过前三。”
    男人不疾不徐道：“来，让我们再说明白点。”
    “下个月天音出多少个金曲作曲人打榜，全看方小姐下面的回答。”
    章先生又恢复了先前温和的态度，问：“那两首歌，20w一首，方小姐卖不卖？”
    方若兮：“不卖，不合作，不见。”
    说完挂了电话。
    “方小姐。”天王黎鸣的声音传来。
    方若兮抬起头，就看见黎鸣大步朝她走来，身边还跟着个穿着灰色西装，一副精明模样的男人，一看就是标准的金牌经纪人打扮。
    黎鸣率先伸出手跟方若兮握手，远远看到这一幕的节目组工作员暗暗吃了一惊。
    方若兮轻轻回握了下手，黎鸣的经纪人直接切主题。
    “您好，方小姐，我是黎鸣的经纪人，王立平。”
    两人稍稍握了下手。
    “方小姐，这是我公司购买歌曲版权的合同，请您过目，《孤勇者》我们愿意出500万拿下版权。如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现在就签一下！”
    王立平丝毫不介意表露对这首歌的渴望。
    开玩笑，同行现在都疯了，都在疯狂打听方若兮的手机号。
    他只要晚一步，这歌就不一定是他家天王的了，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王立平可太明白什么时候该砸钱了。
    一首歌，再送黎鸣一场事业巅峰，500万虽然贵，但太值了。
    有了‘天音’的对比，这份刚打出来的合同有多少诚意，便一目了之了。
    方若兮大致浏览了一下合同。
    她本就是圈内老人，合同习惯在什么地方挖坑，她心里明镜似的。
    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黎鸣这个人的确跟他的人设一致，是个很正派的人。
    方若兮大大方方落下签字。
    王立平一个电话，直接打款。
    黎鸣买下合心意的新歌，心情澎湃，张嘴就是邀约：“方小姐，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王立平笑着拍了下黎鸣后背，“黎哥，你真是糊涂了，后面咱们还约了人的，改天吧，改天一定。”
    黎鸣一愣，然后含糊地点了下头。
    方若兮把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没有多说，只微微笑了笑，“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完，她点了点头，款款离开，不卑不抗，这气质，这举止，说是新人大抵是没人信的，可查遍资料，这人偏偏就是个被光华吸血的小练习生。
    等人走远了，黎鸣微微皱眉：“这么有才的人，你拦着我做什么？万一她以后还有这个质量的金曲呢？”
    王立平将合同小心收进公文包。
    “黎哥，我刚才打印合同的时候听说，本来温导打算请人来当常驻嘉宾的。”
    “后来改了主意，你猜是为什么。”
    黎鸣沉默。
    王立平叹了口气，劝道：“黎哥，咱们这500万已经算是帮她了，不能再跟她扯上了。”
    黎鸣看着方若兮离开的方向，“可惜了，那才华。”

 第5章 扫地出门

    “若兮！”发小张晓萌瞧见她立即跑了过来。
    张晓萌抱住方若兮胳膊，“啊啊啊！若兮！你火了！你全是热搜，额，不是，我说热搜全是你……”
    “走走走！我们必须找个地儿庆祝一下！”说着，张晓萌熟练地点开手机软件，开始找附近口碑不错的饭馆。
    “先等等，你工作怎么了？”方若兮是圈内人，一眼看出问题。
    台上还有《极限奔跑》的常驻嘉宾登台演出，这个环节的活动远没到结束的时间。
    作为现场工作人员，断没有现在离开的理由，除非……
    张晓萌眼神左右乱飘，顾左右而言他，“哦，那个呀，今天没事了，就……”
    “你被炒了？”方若兮微微皱眉。
    张晓萌：“不是，那什么，我其实早就不想干了啦，你也知道，那个关系户平时要么无缘无故骂人，要么就咸猪手，恶心得要死……”
    方若兮点了点头。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不会说什么以后报答你。
    她直接道：“我需要一个助理，你愿意来干么？”
    张晓萌瞪大眼睛，“啊？”
    “啊！愿意！那我可太愿意！”
    转过头，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张晓萌道：“嗐，这年头工作可好找了，你别担心我，有钱就给自己攒着，知道不？”
    方若兮听出来，真是担心她没钱。
    她也不解释，直接调出银行的转账记录给发小看。
    “嗷啊！！！！”张晓萌一声怪叫，然后又立即捂住嘴。
    方若兮忍不住笑了，“还推辞吗？”
    张晓萌立即抱着方若兮的胳膊，就像是抱住金大腿一样坚定，“不了不了！我生是方姐的人，死是方姐的鬼！我方姐不然不能亏待我~
    诶！我刚才可看见了，黎天王单独找你说话了，诶快说有没有帮我要个签名？”
    她们俩从软件上约了个车，等车时候张晓萌小嘴叭叭个不停。
    方若兮就挺喜欢这姑娘的。就说今天她为原身争取的这个机会，就算是有血缘的亲人也不过如此。
    车来了，张晓萌主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看这架势，她已经提前开始适应助理的身份了，“师傅去天澜苑。”
    方若兮记起天澜苑是光华分给她的宿舍。
    光华想让她以女团的身份出道，那个宿舍一共住了6个女生。
    闹了这么一出，方若兮不信光华还能好心给她地方住。但也好，先去那收拾东西。
    一路上，方若兮的工作手机震个不停。
    她拿着生活手机找酒店，想先对付过这阵子。
    “我说的你听没听见啊，若兮，你这是看什么呢？”张晓萌今天可兴奋了，一点都不想玩手机，就想拉着两首歌爆红出道的闺蜜说话。
    方若兮还在看酒店消息，“晓萌，我在找酒店。以后就不住天澜苑了，今天回去收拾个东西。”刚说完方若兮的工作电话又响了。
    张晓萌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啊！早说啊！嗐！你浪费那个钱呢！住我家啊！”
    方若兮最先想的就是明星的安全问题，但又一想，不过两首歌，她现在远没到上辈子大红大紫的程度。
    就算被人认出来，也不会有多大骚动，暂时在张晓萌家里对付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网约车开到天澜苑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
    这里是专门给小明星的公寓住宅，安保做的很好，索性，方若兮跟张晓萌就在这里下了车。
    方若兮是记得原身的住处的，只是，当她拉着张晓萌走到位于7层的宿舍门口时……那满地的狼藉着实是让她一愣。
    她的东西全被人扔出来了。
    打开的行李箱，被团成团的床单被褥，最过分是一些晾晒的内衣都被恶意的扬在地上……还在上面泼了脏水，鞋印子踩的到处都是。
    衣物被糟蹋的不行，看着就让人心寒，人怎么能这么坏心眼。
    张晓萌还稀里糊涂的，“诶，你们这宿舍霸凌谁呢？太过分了吧？连人内衣都往大街上扬……”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方若兮沉默地蹲下身，开始一件件往行李箱里捡衣服。
    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张晓萌瞬间就炸了。
    她抬手就去‘砰砰砰’地砸门。
    方若兮没来得及拉住她。
    听见砸门声，门里的女生也炸了。
    大门被‘砰’一声踹开。
    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生走出来冷笑道：“你还有脸砸门？”
    张晓萌就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
    “你们凭什么扔若兮东西！”
    其余几个女团成员拉着脸走出来，一个个妒恨地盯着方若兮。
    “呵，有些人天天跟公司领导玩欲拒还迎，然后价钱谈不拢了就掀桌子，我呸，什么玩意儿，还有脸砸门。”染着金发的女声道。
    方若兮站起身，直视着金发女孩，“谁跟领导欲拒还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是怎么看见的，还是听谁说的，麻烦说清楚一点。”
    金发女孩看着方若兮一脸平静，再对上她黑黝黝的眸子，就有点发憷。
    她男朋友是公司高层，刚才偷偷告诉她，陈总经理都被警司‘请’走了。
    跟其他团员趁方若兮不在扔衣服可以，但现在单独跟方若兮对线，她可就不敢了。
    方若兮看向其他几个女孩，“诽谤罪是什么，我相信圈里人都明白。”
    她指着地上的衣服，“谁干的。”
    没人吭声。
    方若兮点点头，“行。”她记住了。
    最先冲出来的酒红色头发女孩嗤笑一声，“真是又当又立，就你拿出那两首歌，没跟人睡，谁给你？”
    “说是自己写的，骗骗圈外人就算了，别他妈恶心我们了，好吗？”她嫉恨道。
    “就是，就是！你装什么装！”几个女生附和。
    “之前你自己炒半夜入院的新闻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绿茶婊！”
    几个女生以最大的恶意向方若兮喷毒汁。
    方若兮心底太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样了。
    说到底无非就是嫉妒，还有就是急迫做些什么，好拿她当‘投名状’，去跟光华的人买好。
    “我问最后一次，谁干的。”
    几人讽刺的看着她，嘲弄地笑。
    方若兮点了点头，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警司么，我报警。”
    听见‘报警’俩字，女团几个女孩子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之前跟斗胜的公鸡一样耀武扬威，现在一个个全都慌了。
    他们都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女生。
    “方若兮！”那红头发的女生尖叫道，“你敢报警！？”
    方若兮慢条斯理反问：“我今天还有什么不敢的？”
    红发女生一噎：“……”
    张晓萌脸色有点发白，轻轻拉了拉方若兮，给她指了指左右。
    就见702跟704都开了门，704那边离得远些，住的是公司还没出道的男团。
    现在，几个人嬉皮笑脸拿着手机，摄像头对着这边录。
    张晓萌直接去挡那几个人的摄像头。
    方若兮冷嗖嗖扫过去。
    原本还嬉笑的男生被这一眼一扫，就像被冷刀子戳了眼珠子一样。
    几个人下意识放下手机。等他们放下手机又回过神，尴尬地相互看看，就是不敢看方若兮。
    张晓萌就要去给方若兮捡衣服。
    但被方若兮拦住。
    “好的，警官，我会维持住现场的。”
    她盯着越来越慌张的红发女生，挂了电话，“你不是想上热搜？我这就送你上一条。”
    一听这话，红发女生再也冷静不了了。
    她飞快地弯下腰，慌乱抓起方若兮的衣服，狠狠摔进那敞开的行李箱。
    “算你狠！”
    哪里知道，方若兮根本不饶她。
    “我东西原来是这么放的？”
    红发女生：“？？？”
    她一条大长腿狠狠踹在墙上，擦着红发女生的脸颊过去。
    红发女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恢复成原样。不然今晚咱们就去警司，我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咱们就坐在审问室一点点掰扯明白，然后明天还能让你赶上个‘热搜’，懂？”

 第6章 又被网暴

    张晓萌：“……噗。”她眼圈还红着，但实在憋不住，想笑。
    什么时候她家若兮这么给力了！好解气！那个红毛女脸都气成紫茄子了。
    方若兮不是不气。
    一开始反应那么平淡，着实是没反应过来。
    上辈子站在高处太久了，后辈见了她毕恭毕敬，卖弄可爱讨好还来不及，哪有敢把她行李扔大街上的。
    今天这一出，可真是方若兮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经历过的。
    她是看见在原身记忆里的粉红色老旧行李箱，才反应过来，这貌似……都是她的？
    然后，蹲下去捡了几件被故意踩脏的衣服，终于确认一件事，这的确是她的衣服。
    一看这边报警了，702的18线小明星，还有704的男团都不敢再看热闹了，悻悻地钻回屋，再不敢凑这个热闹。
    红发女生蹲在地上憋屈地叠衣服。
    “你们几个！光看着干嘛！**的过来一起叠！”
    几个女团女生不敢得罪她，一个个垮着脸，手忙脚乱收拾东西。
    收拾好地上‘凄惨’的衣物，她们就像被人追赶一样，忙钻回屋，‘砰’一声甩上门。
    张晓萌拉着方若兮钻进电梯，等电梯门合上才小心翼翼问：“若兮，你真报警了？”
    方若兮平静地转过手机，给张晓萌看屏幕。
    屏幕虽然写了报警号码，但并未拨通。
    张晓萌想起那几个女生的嘴脸，先是解气地笑了，但然后，她攥紧了方若兮的手。
    “若兮，你一定要红！”张晓萌对方若兮道。
    方若兮轻声‘嗯’了一声。
    娱乐圈从来都是实力说话，日后，她们还会‘江湖再见’。到时，自会让她们诚心诚意道歉。
    两人出了天澜苑，刚想找个地填肚子，哪知这时方若兮的手机响了。
    “喂。”
    “您好，这边是东十警署。”电话那边一道女声道。
    “是这样的，你认识林颖么？”
    方若兮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了？”
    张晓萌看着方若兮的神情吗，就觉得发小今天好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感觉上过台后，原来被破公司磋磨的忧郁感全没。
    额，也不对，打小方若兮就是个安安静静玩音乐的女孩子。
    但现在的方若兮……唔！好帅！
    张晓萌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方若兮挂了电话，“师傅，改一下目的地，先去一趟东十警署。”
    司机打方向盘调头。
    黑色的网约车停在警署前。
    方若兮打开门大长腿一迈，径自走进警署。她容颜太盛，一路男女纷纷侧目。
    车上有个司机张晓萌不好多问，等到了警署，一路压制的被害妄想症喷涌而出。
    “若兮，是不是光华搞你？”
    “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去博客曝光！再送光华原地出道一次！”
    方若兮抬手按住战斗模式的张晓萌，“是林颖，她说想见我。”
    正说着，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职场女性就朝她们大步走来。
    “是方若兮小姐吧？我是毕昇事务所的律师，白沫。”精明干练的女律师递出名片。
    方若兮怀疑地看向白律师。
    一般人刚进警署，律师就能跟着杀到都是权贵，可林颖一个普通人……
    “我的一个客户刚巧是林女士的粉丝，是他拜托我为白女士辩护。”白律师嘴皮子很是利索地说道。
    方若兮了然。
    “现在，林女士想见你。”
    显然，这是不合规矩的，但请白律师的那位‘粉丝’，却让警署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后门。
    方若兮听完后点了点头，“好，我去见见她。”
    白律师微笑道：“好的，请您跟我来。”
    一间不大的审讯室，林颖就安静地坐在里面。
    单独谈话是不可能的，警署的警官还有林颖的律师全在。
    直到方若兮走进来，林颖死寂一片的眼睛才有了些许波动。
    她嘴唇很干，桌上放着水，她也不喝。
    只是看来的眼神，像极了沙漠里迷路渴水的旅人。
    只可惜，方若兮这一池甘泉来得太晚，她注定无法重生。
    “你……要是早点站出来就好了，就好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是天生的好嗓子，本应在舞台上绽放光彩，成为群星中耀眼璀璨的一颗。
    杀人未遂，够她把余下不多的韶华都折进监狱。
    方若兮看着她的那双眼，“也许，一切都不晚。”
    林颖惨笑，微微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我现在的状况，我想见你就是想谢谢你。”
    “那时候，我都要捅下去了，我还准备了农药，想……之后就自己喝了，最后用我这条命，再向全世界喊一次……
    让他们知道，我是多无助，多无奈离开的这个世界。
    我当时……没有想过我的母亲。
    只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直到听见你的歌。
    那歌叫什么？好像把我要嘶吼的心里话都唱出来了，你唱的真好。”
    林颖怔怔地看着方若兮，自顾自念叨：“我当时就想，是了，我这十年都没跪过。”
    “到最后，我不能因为一个人渣，被一个丧良心的公司逼着给这个世道‘跪下’。”
    林颖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林颖摸了摸眼泪，对看守的警官道。
    方若兮缓缓站起身，却在出门前轻声道：“你的嗓子保持的很好。”
    “听状态，我知道，这十年你没有荒废自己的天赋，它随时都在为舞台准备着。”
    “所以，请不要放弃。不管多少年，不管经历过什么，只要你的灵魂依旧不屈，你的嗓子依旧是这般，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会站在舞台上。”
    “你看，医院已经为你母亲安排好了手术。你当年的粉丝并没有抛弃你，他们看到你的经历，都在声援你，在想法帮助你。
    他们都在等你。”
    “林颖，你欠他们一场约，你必须赴这场约。”
    门扉关上时，林颖嚎啕大哭。
    离开警署，方若兮挑着可以说的，跟张晓萌说了。
    张晓萌这姑娘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一起流。她们最后叫了个外卖，在警署门口吃的汉堡包。
    张晓萌拿着鸡腿堡一边嚼着一边刷手机。
    方若兮则是把油纸包摊开在腿上，拿起一根薯条，挤出一点番茄酱，然后小口小口地吃。
    “我靠！”张晓萌突然炸了，嘴里的炸鸡差点喷到手机上。
    方若兮被她吓了一跳，手上一个大力，小半袋番茄酱‘阵亡’。
    方若兮：“……”
    “啊啊啊！这个角度！是住702的那个女的把你跟红毛女吵架的视频发网上了！！！”张晓萌差点气背过去。
    方若兮一看，果然，博客上‘方若兮欺负前队友’的视频正在热搜榜上缓缓上爬。
    先前，因为两首歌被骂的不敢吭声的‘黑粉’，又能行了。

 第7章 三巨头

    【呦呦呦~这是觉得火了，所以暴露真面目了吧？】
    视频截的非常有心机，镜头视角只有对峙的两方人上半身，小心避开了地上被扬的到处都是的衣物。
    视频总共短短12秒，里面的方若兮眉眼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被她‘责难’的黄发女生唯唯诺诺，好不可怜。
    声音被模糊处理了，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一群人在视频下疯狂带节奏。
    【还nm说没有霸凌队友？？这叫什么？？】
    【啧，看看某些人嘴脸，呵呵，之前伸张正义的护花使者呢？脸肿没肿？一朵毒花当娇花，我呸！】
    【这就十秒视频，断头断尾，别太早下结论。】
    有理智的路人看铺天盖地的恶语攻击，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回复：你别是某人的小号。】
    【回复：不是小号也是脑残粉了。】
    瞬间这条就被了骂了几百条。
    客观说了句话，结果被键盘侠追杀3000里，那人果断切断网线，把网络喷子隔离出自己的生活。
    “可恶！我怎么没全程录像呢！现在咱们澄清都没证据！”张晓萌又气又急，恨不得顺着手机信号爬过去，痛殴对面网络喷子。
    方若兮拿过张晓萌的手机，关了博客。
    “走吧，先回家，太晚了。”
    看看时间，现在都十点半了。
    两人叫车回到张晓萌租在四环外的老破小。
    虽然是老破小，但热爱生活的姑娘把她装扮的很温馨，粉红色的毛绒地毯，毛绒玩具宛如套娃从小到大摆在床头，吊灯上的捕梦网冰箱上的可爱磁铁。
    方若兮放好行李拿出笔记本开始办正事。
    她要打榜。
    方若兮便开始上网检索音乐热度月榜打榜的相关信息。
    张晓萌洗了个战斗澡，热气腾腾走出来，就看着方若兮抱着笔记本电脑。
    “噫？若兮你在看什么？”张晓萌凑过去一看，“音乐月度热榜？你要打榜！啊对对对！那两首新歌得打榜！”
    意识到现在身为好姐妹助理兼职经纪人的张晓萌立马激动起来。
    “我听圈内人说，打榜要去音乐榜亚洲分榜申请，对对，就是这个网站。”
    张晓萌喜欢听歌，自诩‘音乐圈百晓生’，侃侃而谈道：“若兮，这个月不行了，就剩5天，咱们一定要拿名次的，下个月初报名，绝对能杀个前二十，额，不，前十！”
    至于前三，张晓萌可不敢想。
    那是三大巨头旗下天王天后的‘专席’。
    人家三家私下里协商好了，和平地瓜分了12个月份。
    “让我康康，这个月是‘一家独大’还是‘二虎相争’。”
    张晓萌说着打开了这个月的月度热歌榜单，“嘶，居然是‘三分天下’吗？不过第一果然还是天音啊。”
    张晓萌说的都是网友调侃编排的‘圈内黑话’。
    【一家独大】就是前三天音‘包场’，剩下两家只能在第四到第十之间找，至于掉出前十，对于三大巨头来说是绝无可能的。
    【二虎相争】就要说天音稳拿第一，剩下第二、第三让给其余两家瓜分。
    【三分天下】就是天音有名的金牌大佬不出手，让新人练手，所以前三各凭本事。
    “第二是韦氏娱乐，不奇怪，他们上个月上的那个电影票房大爆，主题曲也火了，快看这个下载量，嘶，跟天音咬的好紧啊。”
    “诶，是二虎相争哦，第三刚巧是星皇传媒。”
    方若兮问：“剩下两家就不想咬下音乐榜单这块吗？”
    上辈子文娱圈百家齐放的方若兮不是很能理解。
    “哎，那是没试过啊，那是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的厮杀后，最后无奈的妥协啊。”张晓萌说‘血雨腥风’的时候甚至比划了两下手刀。
    “不过，他们三家都一样，大哥别说二哥。”张晓萌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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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氏是电影巨头，金牌导演，金牌编剧圈在人家那儿。其他两家不也照样只能喝口汤。”
    “至于最后的星皇，这边主打培养爱豆，什么男团女团啊，全是一水儿的流量明星，号称扛起整个娱乐圈的颜值。”
    张晓萌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你别觉得星皇就弱了，这年代流量跟颜值就是‘正义’，只要脸好看，又自带大批流量，就能时不时去蹭一下天音的金曲，或者韦氏的电影配角。”
    听到这里，方若兮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说三家分三个方向错位竞争垄断了市场……那星皇跟光华的关系就绝对不简单。
    思及此，方若兮立即上网搜了星皇跟光华的股东资料。
    星皇也是家族企业，星皇的‘皇族’姓潘。
    星皇传媒的各大重要部门几乎全是姓潘的，好巧不巧，光华背后有位持股40%的大佬，也姓潘。
    张晓萌瞧见方若兮皱眉，就好奇凑过去看，“啊，这……光华也有个姓潘的啊！”
    “诶，也没准不是呢，你等等，我帮你问问，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经纪人的，他消息可灵通了。”
    但这边，方若兮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如果光华里也有潘家人，那她现在的处境就很糟糕了。
    天音，星皇，三大巨头得罪了俩。
    一般的小艺人，要是这会儿估计就吓得退圈了，但方若兮一点不像是同时被两大巨头‘记挂’上的样子。
    她随手拿过猫猫头靠枕垫在后背，慵懒地向后一靠，单手支着侧首。
    灯火阑珊。美人半倚。
    地摊20块一个，已经被‘蹂躏’的有点变形的猫猫头靠枕。愣是让方若兮靠出了宫廷剧里丝绸锦绣靠枕的样儿。
    “啊！问出来了！”张晓萌一看朋友的回复，小脸儿‘唰’地一下白了。
    “这、这个潘宇是潘家的私生子……怎么办啊晓萌？”张晓萌慌了。
    星皇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庞然大物，别说一个刚冒头的新人，就是顶流都要仰仗他们的鼻息生存。
    闻言，方若兮脸上的倦怠褪去，睁开的凤眸如炬，伸出手点击了一下笔电的‘回车’——
    【《句号》已参加本月音乐热度榜单。】
    张晓萌：“？？？”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张晓萌鬼叫：“啊啊啊！不要啊！这个月就剩五天了啊！！！”
    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方若兮一脸淡定，起身准备洗漱睡觉，只道：“没事，先试试水。”

 第8章 热度月榜

    盛京11:45pm，国家舞蹈学院。
    一道车灯打来，车喇叭不耐烦‘滴’了一声。国舞南门保安室几个打牌的保安看了过去。
    “嘶，这么晚了，谁啊？”
    资历最浅的保安被打发去看监控器。年轻的保安跑去一看，立即认出学校大门口的那辆车。
    柴京琼，国舞前几天因为她刚在博客‘火’了一阵。
    因为，柴京琼教授在国际上赢过无数西方舞者，连斩三座最具权威性的金舞奖，为东国，不，甚至可以说为亚洲，拿下了史无前例的荣耀。
    车窗内，柴京琼戴着墨镜，夸张的时尚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即便，她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半夜这副打扮也很是怪异。
    柴京琼落下车窗只是为了让迟迟不解开门禁的保安看清。
    “哦！柴教授，这就为您开门！”小保安看过柴京琼的报道，很尊重这位为国争光的教授。
    门禁缓缓抬起。
    小保安还想寒暄几句，哪知还没开口，银色的豪车一脚油门‘呼啸而过’。
    有些尴尬的小保安坐回牌桌。
    “柴京琼？”扔下一对儿‘2’的同事问道。
    “嗯，哎，这不愧是国字头的舞蹈学院，这教授真敬业，这半夜三更还回来搞创作。”小保安拿起自己的牌感慨道。
    “嗤。”资历老的大哥嗤笑一声，“俩王，一个三。等你多干几年就知道了，柴京琼只要超过11点回学校，就是被她老公打了。”
    小保安：“？！”
    此时，柴京琼停下车，从价值五百万的豪车上走下。
    尽管是深夜，但她好似害怕被发现什么一样，下意识紧了紧羊绒围巾，遮住自己下半张脸。
    她走到自己的舞蹈室，用钥匙打开门。
    晚上的国舞是静谧的。
    宽敞的舞蹈室静悄悄，柴京琼随手反锁上门。
    她像是一缕幽魂，走到巨大的镜墙前，然后麻木地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部拍下一张张照片。
    摘掉墨镜，摘掉围巾，那张美丽的脸，被国际媒体称为‘古典东方美人’的脸上有一大片青紫。
    那大片的乌青，看之心碎。没有人明白，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下这么重的狠手。
    为什么会有人用暴力，这般对她？
    拍完照，柴京琼笔直的背脊一点点佝偻下去。身子缓缓地、缓缓地滑下，最后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
    柴京琼蜷缩在被镜墙围起的房间中，正如她此时的婚姻，被困在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里，被囚在一座高耸的‘围墙’中。
    她摸索着手机触屏，胡乱打开了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曲目。
    伪装，自己在编舞，伪装，她没有很狼狈。
    第一首歌是本月热度榜第一，是一首情歌，由天音的‘小天王’周树聪所唱。
    通篇歌词一字不提爱，却是句句渗透着爱意。
    纵然词曲再好，可在此时的柴京琼耳中都是那么刺耳。
    一连切掉十几首恋爱歌曲，终于，大数据打捞到了柴京琼，为她推荐了一首新歌——《句号》。
    “可是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句号。”
    开口第一句便渲染出一股极深的情绪。
    如释然，如放手，又如洒脱随风而去。情感充沛的女声回荡在安静的舞蹈室。
    艺术是相通的。
    作为一个在国际上取得了辉煌成绩的柴京琼，她的艺术敏感度只会更高。
    于是，这首歌第一句歌词就打断了她麻木切歌的动作。
    “城市再也不会听到，我们争吵。”
    如果说第一句歌词留住了她，那么，这句歌词就触动了她。
    只有经历过一段失败感情的人才会明白。
    还会争吵就是还在乎，就是还在爱。
    如果真的不爱了，心死了，那也就没有争吵了。
    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她的丈夫不会再争吵……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默默接受，接受丈夫的责骂，然后愈演愈烈，变成默默忍受挥来的拳头。
    “不过第一次的见面，你说，你有先见。”
    于文海，她的丈夫，同时也是发掘她的人。
    是他从一个落后的山村带出她，也是他告诉那时的她，她是一个天生的舞者，而他就是她的伯乐。
    当年，她不顾一切，为爱背负世人指责，毅然决然跟授业老师于文海成婚。
    这首歌，简直唱尽了她的心里。就好像，写这首歌的陌生人，把她的人生写谱写成了这首歌。
    “我为我的前程。”
    “希望我写的歌里有更好的和弦声。”
    是啊，她为什么忍耐越来越过分的家暴？
    当爱情灰飞烟灭后，能让一个女人顾及的就只有孩子以及事业了。
    于文海是二婚，与前妻有一子，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于文海说过，不想让他小孩有阴影，所以，他们一直没要孩子……
    所幸，没要孩子。
    她是为了她的事业。
    因为，她如今的一切荣耀，都是那个人教导的，他在业内影响重大。
    柴京琼不是受虐狂，她当然动过离婚的念头。
    只是，刚露出一点这方面的念头，她周围的人就都来反对她。
    农村的父母说，村里离过婚的女人要被人说闲话，他们老柴家丢不起这个人。
    学校的领导说，京琼啊，当年你跟老于都是学校有头有脸的人，都这么多年过来了，哎，我们也说说老于，你还是别再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了吧。
    她的朋友对她说，当年你非要嫁给他，闹得那么难看，你现在要离，可想明白了，到时候别财、名两空。
    想到这里，柴京琼痛苦地缩了缩，耳边的歌还在继续。
    她犹如即将溺亡之人，拼命抓起最后一根稻草。
    她想知道，歌里那个女孩，她是怎么做的？
    她们境况是如此相似。
    “太多失望让我对你的信任慢慢崩塌。”
    “可惜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句号。”
    那女声如此坚决，如此果断，也如此……洒脱。
    可是，她行吗？
    她真的可以吗？
    “这些扭曲的真理，差点毁掉我的自信。”
    “如今的我已经觉醒，如今我不再哭泣！”
    不知不觉，柴京琼坐起身，她再次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不否认，于文海发现了，教导了她。
    但走到今天的，成就‘柴京琼’这个名字的，从来不单单是于文海！
    于文海有上百名学生，但最后，斩获三大金舞奖的，是她！
    日日苦练，从清晨五点到深夜十二点的，付出无数汗水，血水与泪水的，是她！！
    一股冲动随着昂扬的曲调，随着那女歌手情感充沛的演唱，如爆发的休眠火山。
    来势汹汹。
    柴京琼打开博客先分享了一首歌《句号》，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相册。
    最开始，她的手指在颤抖，但从她把第一张被家暴后的照片发到网上后。
    她的心平静了。
    一张，十张，三十张……
    博客炸了。
    于文海，出名了。
    同时，名叫《句号》的新歌，从热歌榜97名开始缓缓地攀登。

 第9章 天音作曲部炸了

    到了月末，三大娱乐巨头的打榜激烈化。
    作曲部的员工天天靠咖啡续命，24小时无休盯榜，为的就是在对家即将爆自己菊花的时候，动用一切资源宣发歌曲，为打榜续命。
    此时，天音作曲部。
    小赵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灵魂半是出窍地摇晃着走向‘加班地狱’，手上还提着半打进口红牛。
    照理说，他们天音的作曲部很少这么累。
    “这个月结束，咱们部门团建要不改成去城郊的寺庙参拜吧。”小赵刚一进门，就听见同事老黄道。
    没人接话。
    全部门的人分成两班倒着熬夜，跟熬鹰似的熬了25天，搁谁到这会儿都不想说话。
    老黄缓缓道：“就拜一拜，求求菩萨今年再也别让咱们遇上‘田忌赛马局’。”
    天音多年来一直在音乐领域吊打其他两家，音乐行业的精英全都汇聚于此。
    这样为老板‘当牛做马’，爆肝挣加班费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
    但偏偏，这个月天音要给旗下正捧的‘小天王’周树聪刷资历。
    周树聪就差一个月的月度热榜第一，便可跻身‘天王’行列。
    故而，这个月天音的老牌天王不会出手。只要他战胜其余两家的天王、天后，那便能摘得‘天王’桂冠。
    正把键盘敲得噼啪响，一会儿要用公司乐评人马甲发小作文，抨击对家两位歌手新歌的王磊，满眼红血丝怒骂道：
    “丢雷老m咩，星皇临时换将嘞，居然换kb48！雷怎咩不弄个kb84嘞！”
    王磊气的普通话掺着海港话骂。
    进门分发红牛的小赵叹了口气，“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咱们以往在同学群凡的尔赛，拉的仇恨，造就了今日两家恬不知耻的报复。”
    是的，得知这个月天音只放出周小歌王后，其余两家玩的一个比一个‘脏’。
    首先，韦氏‘战前换帅’，将原定下个月推出的电影《寒星》主题曲《杀破狼》，临时改为本月打榜。
    熬夜六人组唯一的妹子田晶晶，怨念极深道：“磊哥，好骂，知道原定的lina打不过咱们周小天王，就掀桌子！我咒他们作曲部全员上大号没手纸！”
    星皇换下原定的天后lina（林娜），推出了kb48，一个由48位流量女星组成的超级偶像天团。
    “md，一个流量干不过，就上48个是吧？好好好，老子非让这帮仙人板板知道，本宫一日为后！尔等终身为妃！！”
    就在如此美丽的精神状态下，平时上班喜欢摸鱼吃瓜的田晶晶手机的特别提示响了。
    这位吃瓜猹，不，这位妹子不为暗恋男神加特别消息提醒，却为10几个吃瓜群加了特别提醒。
    于是，此时她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同时控制37个小号，在对家评论区疯狂带节奏，分分钟化身八爪鱼的田晶晶瞥了一眼手机。
    只见，瓜群消息：
    瓜群：【疯了！疯了！柴老师杀疯了！！！】
    瓜瓜群：【我去！舞蹈界‘教父’塌房了！！家暴男真**恶心！姐妹们！快跟我杀到博客！去网暴这个***！】
    瓜瓜瓜群：【柴京琼报案了，这是奔着不死不休去的吧？】
    ……
    10秒钟不到，十几个群刷了999+消息。
    田晶晶跟kb48的男粉撕上头了，最爱的瓜都不吃了，怒而关机。
    此时，她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夜里12点。
    歌曲的下载量上升趋势减缓，先前奋战在评论区保卫自家女神的社畜男粉纷纷睡觉。
    天音作曲部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叫个外卖吧，我觉得再不吃点啥喝点啥，我就要死了。”
    “必须吃顿好的。”
    组长董保国道：“叫海鲜楼的海鲜，一人一份海参小米粥，补一补，公司买单。”
    “头儿万岁！”
    “天音万岁！”
    “行了，都歇一歇，下半夜咱们主要防对家拉海外的粉丝下场刷下载量。”
    田晶晶终于有空开机，去吃一口瓜，换换脑子。
    群消息已经刷了好几千条，等外卖的时间不够爬楼，索性，田晶晶摸去了博客。
    这一上去，她直接一句“好家伙！”。
    热搜第一，#舞蹈三金奖斩获者柴京琼自爆被家暴#
    热搜第二，#舞蹈界泰山北斗人设崩塌#
    热搜第三，#警方已立案调查#
    热搜第四，#国舞大校方表示，如属实，必严肃处理。#
    ……
    热搜第八——#柴京琼：感谢《句号》的创作者，这首歌给了我结束一切的勇气#
    田晶晶看到第8条顿住。
    “咦？”这个《句号》怎么这么眼熟？
    她依稀觉得《句号》有些熟悉，但熬夜使人失忆，她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于是，她点开了第八条，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句号》。
    页面转到柴京琼最新的一条博客发言下。
    一段发自肺腑的感谢，一首歌的链接。
    出于职业病，田晶晶立即就警惕起来了。于是，她立马点了进去，戴上耳机试听。
    首先，前奏。
    旋律不错。
    然后是第一句歌词。
    咦？这个声音好听。
    歌词，这种叙事风啊，老外那边可能流行吧。
    国内这种‘口水歌’多得是。
    田晶晶立即从天音作曲部职员的专业角度分析：
    这个月，除去前三外。
    第四到第二十，天音可放了不少天才作曲人的歌。
    这歌儿想厮杀出来难。
    再有，从市场分析，这类歌并不迎合主流市场。
    尤其这个月，星皇祭出了‘48流氓拳’，这歌很难杀到第三啊。
    依照星皇的德行，肯定让48女团去博客营业，让那些男粉去帮星皇榜单上其他‘师妹’打榜。
    综上所述，以她田晶晶在天音作曲部六组1年的工作经验分析，这歌儿20名保底，15名到头了。
    “外卖来喽~~~~”去部门门口接了外卖的小赵高喊一声，打断了田晶晶的思路。
    打工人干饭魂，田晶晶一个‘百米冲刺’，立即跑去抢夜宵。
    不多时，她心满意足拿着一份海参小米粥，一只蒜蓉青龙，一份粉丝扇贝走回工位。
    然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开始拍照，发朋友圈，然后发同学群，尤其@另外两家作曲部，‘礼貌询问’对方夜宵，并不经意提出，这份豪华豪华海鲜大餐是公司买单。
    成功气得其余两家作曲部老同学疯狂挠墙后，田晶晶慢慢喝着小米海参粥，一边道：
    “哦，对了头儿，刚才微博报了个热搜，可能会带起一首叫《句号》的歌，你留意一下。”
    说着，她也调出后台的月度热歌榜。
    “《句号》？？你没搞错吧？这歌儿不是刚注册的新歌吗？什么玩意？还五天打榜？？”
    “是那个唱作人疯了，还是那个唱作人疯了？”
    六组组长调出热度榜，刷新，在86没有看到那首歌，然后飞快浏览了一遍榜单，眉头拧起。
    “晶晶，你是不是看错了，那首歌不是在56吗？”
    “啊？不会吧，您看错了吧，哈哈哈，怎么可能一下跳30名。”
    王磊拍了拍隔壁工位的小赵，“累跳 30名，哇，那累不系打榜，系闹鬼得啦，哈哈哈……”
    喝了口红牛的小赵微微侧头听他磊哥说话，同时，刷新了一把榜单，“噗——”
    王磊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红牛。
    “头、头头头！讲个鬼故事！《句号》33了！！！”
    全部门：“？？？”大晚上的，讲什么鬼故事。
    所有人立即调出热度榜，刷新榜单。
    刷新一下，24。
    不信，再刷一下，11。
    全组破大防，最后刷新，《句号》名次定格第 5。

 第10章 五日厮杀

    柴京琼的流量直接送《句号》荣登第五。
    一夜间，从九十八的‘吊车尾’，蹦到第五，吓得第四的歌手半夜被薅起来，连夜在博客营业。
    别说第四，就是前三都吓得爬起来连夜开会了。
    而这一切，睡梦中的方若兮并不知晓。
    直到第二天。
    “嗷——！”一声怪叫，吓得方若兮猛地坐起身。
    陌生的房间，有一瞬，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若、若兮，《句号》第五了？！”
    《句号》像是个关键词，记忆复苏，然后就是惊讶。
    方若兮不认为《句号》成绩会差，但她再如何，也想不到这首歌这么能打，一夜第五。
    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经验老道的天后，方若兮拿出手机，第一摸去博客找答案。
    随着于文海一早被警署请去‘喝茶’，方若兮立即找到了柴京琼转发《句号》的那条博文。
    132张照片，张张泣血。
    最新的消息是一条视频不断重复播放。
    视频里于文海被警署的警官左右钳制，他站在警署门口，满脸涨红，金框眼镜再也遮挡不住凶光，额头青筋绷起。
    “我有什么想说的？那个贱人忘恩负义！”
    “网络暴民不分是非！”
    他激动地抓住话筒，不是两位警官拽着，二十岁的男记者差点没被于文海拽个跟头。
    “是我！是我从穷山沟里发掘她！”
    “是我！教会这么一个村姑什么叫艺术！”
    “没有我，她能是三金获得者？她只能是个在地里刨食的蠢妇！”
    他脸红脖子粗地对记者咆哮。
    终于，有女性记者再也忍不住了，“你一点没有反省吗？打女人，打自己的妻子，你没有一点悔意吗？”
    于文海眼神狠厉地看向她，“对！你再废话，我还抽你呢！”
    警署的警察脸都黑了，直接按住于文海的肩膀，把人扭送进警署。
    方若兮关掉博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张晓萌全程抱着手机，盯着月度音乐热榜的排名变化。大有废寝忘食的意思。
    “家里有食材么？”方若兮看她这样，便主动承担做饭的工作。
    “……嗯？哦，有有有，在冰箱里，你看看。”虽然回话了，但全程盯着手机。
    反倒是方若兮，上辈子是天后巨星，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淡定地从冰箱里拿出鸡蛋，香菜，西红柿。
    吃个西红柿鸡蛋面吧。
    不多时，水冲洗的声音，‘笃笃笃’的切菜声，然后‘嘶拉’一声炝锅，满屋葱油香味。
    然后全程的背景音都由张晓萌‘友情提供’。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出锅。
    张晓萌被没收了手机，按头吃饭。
    “若兮，你怎么这么淡定？”张晓萌眨巴眼睛，只觉得闺蜜淡定到了诡异的状态。
    方若兮吃面的动作一顿，“这类歌，数量很少，但要是遇到精品必然大爆。”
    她缓缓为张晓萌分析起来。
    与此同时，天音会议室。
    首位，是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太太，她双手搭在做工精美的拐杖上，安静倾听台上市场部的部长滔滔不绝。
    市场部部长急的一晚上嘴上起了四个燎泡。
    “……这种歌，一直是国外比较火的题材。”
    “这次能火，纯是因为赶上柴京琼的事，这、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嚯”地一声，作曲人那边一位带着头戴式耳机的年轻男子站起身。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作曲部的老大，“小苗，怎么了？”
    这是作曲部的‘新星’，以24岁年华，斩获‘金牌作曲人’，多次获得金曲奖的‘台柱子’。
    苗存正只淡淡道：“外行人放屁，浪费时间。”
    他说完，甩手就走了。
    “哈，作曲部，好大的微风呢。”章二小姐笑着对银发老人道。
    “说起来，周小天王这首歌，不就是苗存正写的么？当初立下军令状，说什么来着？”
    章二小姐笑盈盈的。
    三公子目光沉沉，“盈盈，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吧？”
    章盈盈故作惊讶地捂了捂嘴，那造作的样子气得章三牙疼。
    “诶呀，怎么会呢？奶奶，你是知道的，我就是担心嘛，这个月要是阴沟里翻船，那咱们天音可丢大人了。”
    “呵。”最末席的章五公子笑了，“说起来，咱们这也可能是打水冲了龙王庙呢。”
    他看向身边的堂哥，“勋哥，你当初不是在找人签这姑……”
    “笃”地一声响。
    拐杖重重戳在地上，会议室一静。
    老太太脸上没了笑容，笑眯眯的眼睛睁开，盯着还尴尬在台上站着的市场部部长。
    “我就问一个问题。”
    “这个月，小周能不能成天王？”
    海龟名校毕业的市场部部长一咬牙，“能！不管这歌儿再怎么被业内人看好，5天打榜，成绩只能止步于此了！”
    “柴京琼的热度已经过去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在秘书的搀扶下，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啊？这样啊……那这么说，这首歌后继无力，也就这样了么？”听完方若兮的分析，张晓萌有些失望。
    天音全员大魔王，她不敢想第一，还不敢想第二么。
    方若兮看着电脑，微微眯起好看的凤眼儿，“不，谁说，我就要接受现在的成绩了。”
    第五这个名词，对一般人来说足以，但对她……远远不够。
    “啊？那我们怎么做？”张晓萌拿出手机，“营业？开个直播？拉粉丝下载？”
    方若兮笑了笑，“是要营业，但不是直播。”
    张晓萌：“？？”啥米？
    方若兮略一思忖，谋定而后动。
    她先是拿出手机，给黎鸣的私用号码发了消息。
    【黎天王，您好，我是方若兮，请问，您能帮我打听一下柴京琼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我会记下这个人情的。】
    不多时，手机‘滴滴’震了一下，她收到了一串号码。
    方若兮立即拨打了电话。
    不多时电话接通。
    “喂？”女声倦意难藏。
    “柴老师，您好，我是方若兮，《句号》的唱作人。”
    “是你啊，谢谢你的歌，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柴京琼声音高扬了一些。
    方若兮：“关于《句号》的第二层意义，您有兴趣为它编个舞蹈么？”
    “什么？第二层意义？”柴京琼也是一愣。
    张晓萌抓耳挠腮地等在一边，好奇的要死，不知道方若兮还能怎么做，在三天的时间内再进一步……可能吗？
    方若兮：“新生。”
    “‘句号’是过往不幸的结束，亦是崭新的开始，不是吗，柴老师。”
    作为一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柴京琼的大脑瞬间电光火石闪过几个编舞的灵感。
    她几乎没有犹豫，“好，这样，你来我们学校，我在……不，我让我学生在校门口接你。”
    挂了电话，方若兮立即站起身，拍了一下傻了的张晓萌。
    “愣着做什么，走，去国舞大，你找找圈里的摄影师，再租个录音室，我们去拍视频。”

 第11章 锁榜

    锁榜倒计时：2天13小时。
    这两天博客上热闹的像过年，三大巨头旗下的明星艺人像是突发网瘾，营业的频率高到可怕。
    就方若兮带着张晓萌去国舞大这点时间，张晓萌的手机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张晓萌一边刷手机一边骂，“什么鬼？？正在拍九龙山拍摄的白曼玉影后宣传天后汪清的新歌？？？”
    “白影后跟汪清在博客上互怼，最后双双删文的事还是一个月前发生的！难不成全世界只有我记得？？”
    果然，白影后这条博文下，全是粉丝的“？”刷屏。
    “这个更扯！！流量女星程嘉音为kb48宣传新歌？？”
    “啊啊啊！疯了吧？程的富二代前男友就是被kb48里的那个谁给撬了！”
    张晓萌不愧是战斗在吃瓜第一线的猹，就没有她说不上来的明星八卦。
    方若兮听着，等张晓萌被气的气喘如牛，才劝道：
    “公司要求，同公司的艺人拎得清的都会配合。不过，从这个力度看，三大对旗下艺人的控制程度还是挺深的。”
    张晓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若兮。
    “若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成熟啊，就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方若兮：“……”
    方若兮岔开话题，“排名第几了？”
    张晓萌立即摆弄手机，然后一声惊叫：“啊啊啊！第四了！第四了！”
    方若兮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这一上午，明星都忙着在博客上营业。
    三大这是菊花一紧，开始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
    方若兮凑过去看了一眼张晓萌的手机，就看见前三的下载量跟坐火箭似的，每次刷新都会蹿上去不少。
    “不能输给你，是三大最后的倔强吗？”张晓萌忍不住吐槽。
    方若兮倒是不怕，《句号》是试水，但她也不会躺平放任。
    就让三大先抢跑半天。
    急眼好啊。
    《句号》就急眼了，那之后的《孤勇者》可怎么办？
    感谢，在这个世界里，处处被垄断的文娱行业还有这么个相对公平的榜单。
    车子稳稳停在国舞大校门口，方若兮戴上口罩棒球帽跟张晓萌一起下了车。
    校门口人来人往，有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女生，白天鹅似的，往校门口一戳，正在‘东张西望’，一看便是在等人。
    “你就是柴老师的高徒吧？”张晓萌主动跑过去。
    郑晴忙点头，“对对对，是我，您就是方若兮老师？”
    “不不不，若兮，额，方老师是她。”张晓萌一直就露出一双黑亮凤眼儿的方若兮。
    牛仔裤，黑色文化衫，年轻的过分。
    郑晴一时间感慨良多。
    “欸，咱们边走边说，可别让老师等急了，她可盼望见您一面了。”
    “诶，这样，你先带若兮过去，我还要在这儿等摄像。到时候若兮给我发个位置共享就好啦。”张晓萌道。
    于是，郑晴便先带着方若兮去了柴京琼的舞蹈室。那是一座偏僻老旧的教学楼，楼外爬满爬山虎。
    叩叩叩，郑晴敲了门，然后压低声音，“老师，是我，我把人接回来了。”
    说完，她忍不住对方若兮苦笑了一声，“从昨晚起，那个人的家人就一直纠缠老师，没办法，我们才躲过来。”
    “老师办公室门口都是于家的人……”
    这时大门被打开，郑晴忙拉着方若兮闪身进门。
    方若兮第一次见到柴京琼。
    首先，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位舞者。
    她的气质就像是湖中的天鹅，优美的体态，行为举止都透着典雅。
    只是，她左半边脸都是可怕的黑紫色淤青。
    柴京琼笑了笑，“我脸还要好久才能好，你还坚持让我跳吗？我徒弟也可以的。”
    郑晴乖乖站在旁边，一副只要老师一声令下，她随时可以冲锋陷阵的样子。
    方若兮放下包，摘了口罩棒球帽，只问：“您，想跳么？”
    “您想跳这支舞吗？想不想为过往经历画上句号，向全世界宣告，您要展开新的人生了。”
    她的话是如此直白。
    并没有虚假客套的寒暄，也没有自以为是的照顾。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问另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你要不要用自己的‘语言’对这个世界‘呐喊’。
    郑晴惊讶地看到自己的老师瞬间红了眼。
    经历了一夜，把132张被家暴后拍下的照片发到网上，她没哭。
    面对于文海气急败坏的恶毒咒骂，她没哭。
    面对网上的质问与攻击，她也没有哭。
    但现在，这个姑娘轻轻一句话，却让她哭了。不是软弱的眼泪，而是风雨后，被人关心，被人在乎，被人真正理解。
    “跳，我想跳。舞蹈已经编好了，我这就跳给你看看！”
    柴京琼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练功服。
    露出的皮肤青青紫紫，但凡是个有同理心的人，都恨不得对于文海的脸吐一口吐沫。
    方若兮打开手机，播放的是《句号》的伴奏版。
    她开口直接现场，为柴京琼的舞蹈伴唱。
    只是，这次，她的情感更加充沛，宛如喷发的火山，想要点燃所有人，让所有人见证——与过去画上句号，即将浴火重生的凤凰。
    摄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进来后，他便被这舞与歌感染了，拿出摄像机，眼神专注而火热的录着。
    一遍舞蹈，又一遍舞蹈，柴京琼跳起舞，有一种燃烧一切的热情。
    方若兮便这样陪着，一遍又一遍的唱。
    摄影师狂喜，录下素材无数。
    窗外的天色从白到黑。
    直到，大汗淋淋的柴京琼再也跳不动了，她酣畅淋漓地坐在地板上，如同天真烂漫的少女“大”字仰躺在地。
    方若兮拿着一瓶水，小口小口润着嗓子。
    摄影师已经迫不及待跑去机房剪辑视频了。
    晚风吹过，22点整，柴京琼在个人账号发了个‘热腾腾’的mv。
    原本，这件事本应随着于文海被带进警署配合调查，而热度逐渐褪去。
    但偏偏，于文海进警署前，还好死不死来了一段‘宣言’。
    网友们专治不服，这口气不出，他们都没法好好看明星小哥哥、小姐姐营业！
    于是，急吼吼奔赴来，准备大骂特骂于文海的网友，就看到了这么一个视频——《句号》mv，演唱者：方若兮，作词：方若兮，作曲：方若兮，舞蹈：柴京琼。
    网友们：？？？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在舞蹈室大汗淋淋的跳舞。
    背景音乐的前半段唱碎了大家的心。
    好多女生在柴老师博客下狂刷泪目表情。
    中间间奏一转，后半段，唱歌的女声情绪驾驭的非常高深，立马，听众的心疼化作了对新生的期待。
    对！就是这样！柴老师站起来！重新来！
    您还年轻，您还能跳！
    那个老王八不是说你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吗？！那就离开他！然后飞的更远！
    ……
    距离锁榜还有1天03个小时。
    《句号》的mv转载量惊人，随之，《句号》热度榜下载量像是坐了火箭。
    于是……三大的作曲部全都破防了。
    最先被爆菊的是星皇kb48。男粉们都被榨干了，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都要吃土了，再挤不出一点了。
    星皇的作曲部从兵荒马乱，到不死心的垂死挣扎，再到生无可恋的躺平摆烂，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然后，哀悼完自己这下半年奖金的作曲部部长，看着《句号》还在飞涨的下载量，恶毒地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谁也别想好。”
    距离锁榜还剩1小时。
    第二名易主。
    韦氏作曲部炸了。
    辛辛苦苦熬了4天的一众韦氏员工，眼看追回第二名无望，于是集体破大防。
    “嘿嘿，嘿嘿嘿，都死，都他妈一起死，来来来，打开热度榜，全都给我下载《句号》，周小天王是吧？我他妈掐指一算，今年不适合您晋级天王，你也下来吧你！！”
    但可惜。
    直至锁榜，周小天王以极细微的差距，保住了第一，成功晋级天王。

 第12章 围杀

    锁榜，成绩确定。
    张晓萌都乐傻了：“第二！我们第二诶！我靠我们居然真的干到第二，踩下了两个三大你敢信？？”
    说着，她一个熊抱，抱住了方若兮。
    “啊啊啊！你这月末五天打榜，干掉两个三大！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锁榜的同时，方若兮也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句号》获得音乐月度热榜第二名，检测目前该歌曲传唱度中……】
    【《句号》在该世界歌曲传唱度：三星半。】
    【《句号》制作精品度：一星半。】
    【奖励结算：奖励生命时长15天。】
    【奖励结算：大娱乐家-歌曲专栏经验+300。】
    【歌曲专栏等级：lv.1（300/2000）】
    【未达到升级条件，曲库等级保持不变，曲库解锁歌曲总数保持不变。】
    系统的一连串消息刷新。
    方若兮先是一愣。
    打榜后，歌曲取得成绩，系统会奖励她生命时间，这点，她是预料到了的。
    但15天是什么鬼？
    这可是月度热榜第二！15天的生命时间……
    这什么意思？一首歌打榜一个月，合着还亏15天是吧？
    她立即查看了一下目前她总共拥有的生命时间。
    这一看，她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生命时长（总）：15天22时23分。
    “若兮，你想啥呢？啊！这都第二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
    方若兮叹了口气，“我在想，下个月要怎么活下去。”
    张晓萌瞪大眼睛，“啥？不是，你不是卖歌卖了五百万？？这不会就花光了吧！？”
    方若兮没有多说，只道：“不是，先洗洗睡觉，明天再说。”
    ……
    只是，今夜三大的作曲部，却注定难免。
    8月音乐月度热度榜第二的《句号》，就像一个巨大的巴掌，平等地抽在了三大所有作曲部员工的脸上。
    “老大，这、这……”韦氏作曲部，脑子一片空白的员工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副部长摘了眼镜，他多少年都没这么熬过夜了，结果，连轴盯了五天，最后这个结果。
    副部长把眼镜往桌上随手一摔，侧头看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的部长，问：“老许，怎么办？”
    部长许威反应倒是平静。
    “今天先散了吧，有什么等明天开完月度例会再说。”
    闻言，下面的员工面面相觑，但部门老大都这么说了，天塌了个高的顶着，打工的吗喽赶紧回家睡觉。
    等部门的员工离开。
    副部长往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坐，仰靠着道：“熬了5天，8个组通宵合作，最后就这？”
    部长许威打开烟盒，摸出一根烟。
    “小韦总新上任，这位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老许，说实话，你有对策没？”
    韦氏原定的继承人可不是现在‘登基’的这位。
    这位旁支出身，差一辈出五服。
    两年前，韦氏原定的接班人车祸意外身亡。
    韦氏的老爷子最满意的外孙没了，干脆就开始玩‘养蛊’，这位远支少爷就是最后养出来的‘蛊王’。
    围观了去年韦氏内斗的公司老人，再看韦文哲这个人，很难心里不怵他。
    “三大的蛋糕，哪儿是那么好动的。”许威吐出一口烟，透过飘着的青烟眯着眼看‘方若兮’这个名字。
    三家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可以输给彼此，但绝不能输给三大外的人。
    “办法？办法不就摆在这呢。”
    这句话刚落，许威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星皇的傻x。
    许威笑了一声，“看来，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我。”
    ……
    方若兮做噩梦了。
    梦里，她不停往前跑，后面是一条不断崩塌的窄路。
    她这‘跑’了整整一夜，睡了跟没睡一样，起床后身心俱疲。
    早餐，张晓萌买了豆浆油条。
    方若兮满脑子都是15天的存活时间，坐在桌上，盯着油条发呆。
    已经把油条撕碎了泡在豆浆里的张晓萌一愣，“啊，这个，艺人是不是要身材管理？额，要不我给你泡个黑咖啡？”
    “诶，你听说，这节食刷脂不靠谱，就跟挣钱一样，不能光节流，还是开源更重要！你听我的，回头我买俩哑铃，咱们撸铁，想吃啥吃啥。”
    方若兮如醍醐灌顶，“刚你说什么？”
    “额……想吃啥吃啥？”
    “不，前面！”
    “撸铁？哑铃？还是开源节流？”
    对！
    就是这个！
    方若兮立马查看系统的曲库。真是的，昨天差点被系统带沟里去！
    只是，看到1级曲库的歌曲数量，方若兮笑不出来了，一级曲库一共5首歌。
    也就说，她必须保证，发完这5首歌，歌曲板块的音乐库全部解锁。
    不然，她这来之不易的小命保不住了。
    张晓萌喜滋滋跟她说，“这个月十五号，就能拿到上个月热曲榜下载量的分成了。”
    “诶，第二啊！这得多少钱？”
    “不对，重点是，咱们得好好谋划谋划。”
    “光华的赔款，然后还有，你是明星，得置办行头。”
    “诶！这么一算，我又觉得咱们好穷……”
    她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方若兮直接撕了半根油条塞她嘴里，“跟光华打官司，找律师。”
    “其余的不急，今天先去录音棚录歌。”
    张晓萌懵圈，“啊？什么歌儿？《孤勇者》不是卖给黎天王了？”
    方若兮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晓萌通过一个哥们，租了一个录音棚。她那哥们富二代，
    两人正好九点整，迈进录音棚。张晓萌都惊叹方若兮卡点的能力。
    说九点到就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张晓萌进门就看见，平时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哥们，此时像个小鸡仔，乖乖坐在‘长腿叔叔’黎天王对面。
    张晓萌：“……”呆滞.jpg。
    早上起猛了，不然，怎么看见800就能租一天的录音棚里，坐这个黎天王。
    黎天王站起身，“若兮，恭喜啊，上个月五天第二，可真是惊到我了。”
    他的经纪人王立平挂上笑脸，笑嘻嘻半开玩笑道：“美女，你上个月打了‘三大’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月我家老黎可就惨咯。”
    方若兮将外套挂在架子上，不卑不亢道：“月度热榜很公平，我相信酒深不怕巷子深，好歌儿绝对大爆。”
    “好！”黎鸣一拍大腿，“好歌绝对大爆！”
    “呢月我哋都攞亚军玩吓！（这月我也拿第二玩玩）”他一激动，老海港话都冒出来了。
    方若兮今天穿了一件灯笼袖的黑色衬衣。她一点点挽起袖子，把头发扎成高马尾。
    “不，这个月我们要当冠军。”

 第13章 女声版《孤勇者》

    方若兮率先走进录音室。
    结果发现，其余人还都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懂她钻录音室里去做什么。
    “开始录歌啊。”她莫名奇妙地看着一群人，不懂都愣着做什么。
    想跟天王合影套近乎的富二代邹荣：“……”
    觉得应该客套一下再开始工作的黎鸣：“……”
    王立平也愣了，又把这录音棚环视了一遍，也没看见哪个有名的音乐制作团队出来。
    不是，等等！
    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王立平抱着最后的幻想问：“不等等音乐制作团队吗？”
    邹荣立即举起手自荐，“那个，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强大的team!”
    team，老子想踢你老母，王立平心累地想。
    这边，他家黎天王已经进了录音室。黎鸣检查了下设备，满意地点点头，“设备不错。”
    邹荣一听这个就来劲了，刚想说说自己砸了多少钱，又费了多大劲，把这些最先进的设备从外国弄回来。
    王立平实在忍不住了。
    黎鸣是天王啊！
    这什么草台班子？这录制出来能打榜？这不纯浪费时间吗？
    “方小姐，要不等等吧。”王立平是有点火气的。
    他同意黎鸣来这一趟，也是觉得，这些基本的硬件条件对方准备好。
    你请天王来录歌，结果就光秃秃一个音乐棚子？
    王立平忍不住教训道：“每一首歌争抢月度热榜的排名，都有无数音乐制作人的默默付出。”
    “小姑娘，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天真！我承认你作曲人的才能，但你必须明白，上个月，那是你打了‘三大’一个措手不及。”
    录音棚里的气氛已经有点尴尬了。
    王立平越说越上头，黎鸣给他使眼色，他也故意装作看不见。
    “这个月，我分析，王对王，将对将，你音乐制作团队输一筹，那你就彻底失败！”
    “你还没有名气，可以经得起失败，但我家黎哥可输不起！”王立平说到这儿是真有点火了。
    邹荣几次想插话，打个岔把气氛缓解一下，但碍于王立平气场太强大，让他想起家里那个，动不动就寻找顺手‘工具’抽他的老子。
    王立平一顿输出。
    黎鸣很尴尬，但说实话，王立平说的也是他担心的。
    张晓萌被说得很生气、很委屈，眼圈都红了。她想说，‘那你这么不忿儿，你走啊！不合作了！’。
    可不行，这不是她当‘打工皇帝’的时候，想辞职就辞职，就算被傻x穿小鞋开了，心里也觉得无所谓。
    这份工作不要我？ok，那下份更好！
    可，现在她经营的方若兮未来的艺人事业。
    这个圈子，谁咖位大，谁有话语权。
    张晓萌站出来想说话，但刚张嘴，就被王立平一个眼神镇住了。
    方若兮原本已经戴上头戴式耳机了。
    王立平一顿‘输出’，她摘了耳机。
    “不想录，你可以走。”
    王立平被这句话气得深吸了一口气。
    “好！这话是你说的是吧！鸣哥！我们走！”王立平脸气得涨红。
    黎鸣抬手按住方若兮的肩膀，“都消消气，好不好？”
    “我去跟王哥说几句。”说着，黎鸣忙揽着王立平往外走。
    邹荣大气都不敢喘，偷偷走去张晓萌跟前，小声问：“你这朋友……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吗？敢这么跟黎天王说话？”
    张晓萌狠狠剁了他一脚，然后还特地碾了碾。
    邹荣疼的躬下身，拳头都快塞嘴巴里了。
    “你到底帮谁？”
    邹荣不敢说话了。
    方若兮没有生气。
    娱乐圈大大小小的事，乌烟瘴气的事，她见多了，王立平的话，她听得进去，也能理解。
    但是。
    她更有把握，更有自信！
    “邹荣是吧？你来帮我录音，我们不等他们，先录一遍女生版的《孤勇者》。”
    邹荣比划了‘ok’的手势，倒是也想看看方若兮的实力。
    前奏响起，方若兮闭了闭眼。
    一秒。
    两秒。
    三秒！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都——是勇敢的。”
    邹荣猛地抬起头，这歌，这音色，嘶！再听听！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邹荣胳膊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黎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拿起一个头戴式耳机戴上听歌。
    王立平冷着脸走进来。
    看见录音室里的方若兮，冷嗤一声，“呵，她要录女声版？这就是她的底气？”
    张晓萌翻了个白眼，“不行？”
    王立平刚被按下去的气，又上来了。
    “呵！你家‘方老师’自己写的曲子，她自己不知道这首歌适合男人唱，还是女人唱？”
    “这首歌最重要的就是那股‘气’，知道吗？懂吗？只有男人才能唱出这首歌的精髓！”
    “嗨！我跟你个外行……”
    他还没说完，就被黎鸣还有邹荣同时“嘘”了，让他安静噤声。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黎鸣攥紧拳头挥了一下，脸有些红。
    王立平一看他这状态，立马跑过去，也抢了个耳机。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黎鸣放下耳机，双目中像被点燃了团火，他定定看着录音棚里的方若兮，一字一顿道：“王立平，把后面的行程推了，我要录这首歌，我信她，我要拿这个月的冠军。”
    ……
    韦氏的总部大楼建立在经济命脉，s市。
    s市十大地标之一，共有81层，是旅游打卡胜地。
    此时，顶楼81层的总裁办公室内，作曲部的部长许威还有副部长张盛站在门口。
    办公室内，高个儿年轻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比划。
    金属球杆被大力挥动，‘嗖’地一声，白色的高尔夫球大力飞出，然后乒里哐啷，玻璃展柜碎裂，里面的奖杯倒了一片。
    这间办公室，是之前车祸死亡的第一继承人‘韦伯雍’的。
    许威跟张盛齐齐抖了一下。
    漂亮的秘书微笑着再为新上任的老板摆上一颗高尔夫球。
    韦文哲漫不经心地转过身。
    他领带被撩到肩膀上，袖子挽到小臂，露出满臂刺青。
    “说完了？”
    两个大男人，加起来三百多斤肉，齐齐点头，瑟缩的像两只鹌鹑。
    韦文哲拎着球杆大步走过去，一左一右拦住两人，“那该我说了。”
    “你们看，我上来之前，咱们成绩一直挺稳定，大多数第二，偶尔第三。”
    “我上任后，你们第三都没拿，给我弄了个第……”
    他扭头看秘书，“第几来着？”
    秘书微笑地伸出三根手指。
    “哦，还是第三啊。”
    许威刚松口气，结果就被金属球杆勒住了脖子。
    “但是那也不行啊？第二是谁？是星皇吗？不是，是个野人啊。”
    “你他妈让个野人爬老子头上，老子很难忍住脾气不搞你啊。”
    “韦、韦总！咳咳咳！”许威拼命拉着金属球杆，脸都快憋紫了。
    “这个月！这个月我们跟星皇一起围杀她！保准让您满意！”
    韦文哲满意点头，“好！这才是老板的好员工！”
    他大笑着放开两人。
    许威捂着脖子大声咳嗽。
    韦文哲用球杆拍打他的脸，“下个月，你要是没做到，我就把你的脑袋当球打。”

 第14章 九月热歌榜

    邹荣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兼职的富二代。
    但见识到方若兮因为一句歌词情绪处理，重录132遍后，他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专业音乐人了。
    【原来我觉得歌不火，是我怀才不遇，现在我觉得是我不配。】这样一条朋友圈悄然出现。
    董事会摸鱼中的老邹总立即在下面秒点赞。
    邹荣回复：【？？？】
    不少音乐圈的好友在下面盖楼打趣。
    【回复：邹少？遇到什么瓶颈了？说出来，让哥们乐呵乐呵。】
    【回复：没事，混不好音乐圈，你还能回家继承家业。】
    【回复：回复：瞎胡说什么？明明邹少还能靠租借录音棚活！】
    邹荣：“……”
    如果不是怕把这群孙子招来，影响了录歌的进度，他就立马偷拍一张黎天王的怼脸照！
    让这群损友明白，如今他钮钴禄·邹荣再也不是原来的邹荣了！
    “停，这里重录。”身边的姑奶奶发话。
    还在脑子里yy的邹荣下意识按了暂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手已经‘啪啪啪’一顿操作，开始重录刚刚被喊停的地方了。
    他麻木地想：妈的，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啊——！”录音棚外，张晓萌一声鬼叫。
    然后，她拿着手机冲进录音棚，但见黎天王跟方若兮还在专注地录歌。
    急的直跺脚的她，最后只能跟录音棚里最闲的王立平说。
    “你看看这个月的热歌榜什么鬼！”她压低声音。
    王立平老神在在掏出手机，嘴上说：“还是小丫头啊，这没见识的模样，你家姐姐上个月挤掉两个三大，人家这个月肯定要找回……卧槽！”
    他也一声杀猪叫，吓得邹荣手一抖。
    邹荣立马回头怒视，“能不能行了？专业经纪人？？不能行就出去！”
    “你们尊重一下我这价值478万的顶级录音棚行不行！？”
    黎鸣皱着眉走出来，气压有点低，“怎么回事？”
    王立平呆滞地看向跟着一起出来的方若兮。
    “妹子，你跟王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刨过‘三大’的祖坟？”
    几人打开9月热歌榜，只见——
    9月热歌榜:
    no.1《问天》作曲：苗存正，作词：欧潇，主唱：金海【天音唱片出品】
    当前下载量：41，411，539
    no.2《姻缘海》作曲：童光，作词：史政，主唱：毛敏【韦氏娱乐出品】
    当前下载量：37， 009，129
    no.3《盛唐》作曲：朱宏光，作词：贺知章，主唱：曹洪【韦氏娱乐出品】
    当前下载量：36，313，489
    no.4《可爱的我》作曲：阿雅，作词：阿雅，主唱：h.o.t【星皇传媒出品】
    no.5《bang》作曲：hen，作词：syn，主唱：superboys【星皇传媒出品】
    这是前五。
    王立平干涩道：“两个天王，一个天后，词曲人这块更是神仙打架，我从业这么多年，头次见到‘三大’自己打自己。”
    不然韦氏跟星皇抽什么风？
    韦氏这边拍出一个天王一个天后。
    星皇那边是男团顶流加女团顶流！
    淦！这是要干什么？至于吗？？
    要知道，王见王，还是同一个公司的天王天后同月下场，那是谁输谁丢人！
    毛敏跟曹洪怎么能同意？？？
    方若兮听了一耳朵，心平气和喝了口水，然后叫了一声拧着眉头的黎鸣，“休息好了吗？好了就继续录歌。”
    黎鸣眉头一展，笑着应道：“好！”
    热曲榜上‘神仙大乱斗’，下载量每秒都能往前蹿一大截，博客上歌迷、粉丝像是过了年。
    天王、天后，男团、女团一改以往的‘矜持’，开始大力宣传自己的新歌。
    真就王立平担心的那样，‘王见王，谁输谁丢人’。
    录音室外面，王立平担心的晚饭都没吃下去几口。
    录音室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赶在凌晨新的一天到来前，新歌录制完成。
    王立平几乎化身八爪鱼，一顿操作猛如虎，新歌上榜与博客宣传几乎同时完成。
    至此，《孤勇者》开始了九月打榜。
    同时，黎鸣的博客账号开始宣传。
    【新歌《孤勇者》，希望大家喜欢！（感谢.jpg）(感谢.jpg)】
    王立平操作完，总算松了口气。
    这次合作完成，黎鸣跟方若兮握了握手，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方若兮，加油，闯过这一关，你就是新生代最棒的歌手！”
    至于，是哪‘一关’，他们都心知肚明。
    离开录音棚，方若兮跟张晓萌都饿的肚子咕咕叫。
    张晓萌是因为王立平在那散发‘职场焦虑’，担心的吃不下饭。
    方若兮纯是因为工作上头，太过投入进音乐里，没心思吃东西。
    如今新歌一发开始打榜，她立刻就感到了饥饿。
    “走，去吃夜宵，我请客，你选地。”方若兮拉着张晓萌上了出租车。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家潮广海鲜粥餐馆里。
    “海鲜粥，你吃着没负担，嘿嘿，我可以来半份烧鹅，再吃点罪恶的小点心。”
    张晓萌点餐都叽叽喳喳的，像只欢快的话痨小鸟儿。
    方若兮用开水，细细烫了一遍餐具。
    这时，她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
    “喂，您好？”
    “请问，是唱《句号》的方小姐么？”电话传来一道非常和气的女声。
    “是的，您是？”
    “你好，你还记得老温么？就是温苒，《极限奔跑》的那个小老头。他给我推荐你，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的选秀综艺《我要当歌手》？”
    方若兮眼睛一亮。
    之前温导的确说过，但没想到，这么快那边就来消息了。
    这可太好了！她正愁这个月剩下的十五天怎么续命呢。
    “我很想参加。”方若兮道。
    “好，明天早上9点，你来水果台的3号录影棚，我姓周，单名一个文。”
    挂了电话，方若兮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一半，这样一来胃口都好了。
    “萌萌，明天我们9点要到水果电视台，温导介绍的那个综艺有信儿了。”
    张晓萌立即工作脑上头，“就是那个选秀的？名字叫什么？我先帮你打听一下。”
    “应该是歌手选秀节目，叫《我要当歌手》。”
    张晓萌立即打开她无所不能的朋友圈。
    “哦哦！问出来了！”
    “‘周导的节目，虽然收视率成绩不是很出色，但是周导不喜欢歪的邪的，还算公正。’这是我朋友发给我的！”
    收到这个消息，接到新工作，张晓萌特别开心，之前被王立平带出来的焦虑都退散了。
    “嗷！服务员再加两份虾饺！”

 第15章 1级曲库的水准

    一级曲库一共五首歌。
    回家的路上，方若兮就准备选一首，今晚回去练练，明天登台演唱。
    本以为，要选出合适的歌，一级曲库里的歌最起码要听几遍。结果，第一首就让她吃了一惊。
    歌曲前半段是婉转的古风女声，但到了后半段高潮——
    方若兮只觉得那声音从耳朵灌进脑子，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
    完全被震撼住了。
    一直淡定的方若兮难得没绷住表情，在身边的张晓萌眼中，就闺蜜坐个车，画风突变，突然变成‘呆萌款’了。
    “咔嚓”，张晓萌手比脑子快，成功偷拍。等以后方若兮大红大紫，她的网云就是网友最宝贵的‘物料库’。
    方若兮回过神，嘴角压抑不住地微微翘起。
    她决定了，明天就用这首歌迎战选秀综艺的首秀！
    又忙碌了一天，两人回到家里都夜里1点了，那是倒头沾枕头就睡。
    第二天五点半，方若兮的手机闹铃响了，她立即按掉闹铃，挣扎着爬起床。
    套上个帽衫，兜帽一扣就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去买早点的路上，她开始轻声练唱，就练曲那首歌让她眼前一亮的部分。
    “啦——啦啦，啦啦啦……”
    清晨大街上人少，但不是没有。
    就这几声清唱，过往的老大爷老大妈全都‘豁然回头’，像是看什么绝世大宝贝一样，炯炯有神地盯着方若兮看。
    “嘿！小姑娘这嗓子真绝了。”
    “这啥唱法啊？咱还真没听过。”
    最夸张的是，有个提着鸟笼的老大爷，笼子里傲娇的小黄鹂一路嘴巴紧闭，大爷怎么哄都不肯开嘴儿。
    直到听了方若兮这两嗓子。
    “啾啾~啾啾啾~~！”
    老大爷笑骂笼子里的小黄鹂，“呵！你这小东西，还得来个带着你开嗓的？”
    方若兮专心打磨这一小段。
    等到她提着买好的早餐爬上楼时，这一段她已经唱得收放自如了。
    然而，一推开门，好大一只‘萌萌’虎扑过来。
    方若兮急忙举高手里提着的豆腐脑，免得张晓萌扑翻了。
    张晓萌：“呜呜呜！若兮！我这个狗脑子该死！你今天登台，我忘记给你买新衣服了!呜呜呜！”
    方若兮：“……”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立平的职业焦虑症传播的非常成功，至少，张晓萌已经被‘重度感染’了。
    方若兮熟练地腾出手，拍了拍张晓萌后背，“咱们俩体型差不多，你赶紧‘将功补过’，把你衣柜里最好看的裙子都拿出来，我挑一件。”
    “对了，时间不多，还要把歌儿考好，到时带去上节目。”
    这任务一布置下来，张晓萌立即忙成小陀螺。
    她掏心掏肺的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倒腾出来了，铺展到床铺上。
    这会功夫，方若兮忍痛花费100经验值，通过‘大娱乐家系统’生成了新歌的伴奏曲。
    经验值现在就是她的命，但这首歌能帮她翻倍赚回来。
    “新歌就在这支u盘里，你收好。”
    张晓萌将u盘揣进兜里，拍拍口袋，“放心！就是我包包被人抢了，这歌都丢不了。”
    “你快去吃早餐，我挑衣服。”
    不管是什么收入水平，女孩子都会有满满一衣柜的衣服。
    张晓萌的衣柜也夸张的要命。
    就这么一会儿，床上到处都是她倒腾出来的衣服，有的甚至还没拆标签。
    在‘五颜六色’的衣服堆里，方若兮一眼就看见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
    这裙子要是平时穿可能有点夸张，但登台演出，配上她要唱的这首歌，那就刚刚好！
    方若兮火速换好衣服。
    张晓萌迅速灭掉早饭，过来一看，直接愣住。
    “哇——仙子姐姐！”张晓萌拿着手机就‘咔咔咔’好几张照片。
    裙子穿在方若兮的身上，‘初恋女神’就有了脸。
    张晓萌真是百爪挠心，“你这到底要唱什么歌啊？诶呀，我这裙子，当初看买家秀老好看了，但买回来后发现，穿去上班不合适，逛街穿又太夸张，你说要退，我又不舍得。”
    方若兮难得卖了个关子，“歌曲的话暂时保密，等到时候，你现场听比较震撼。”
    说完，两人就出门了。
    方若兮吃了一片面包，一块巧克力，为了唱歌稳定发挥，习惯性少吃。
    张晓萌这一路就像被猴子附了身，一会儿抱着方若兮胳膊摇，一会儿撒娇卖萌，甚至说出‘承担未来3个月所有家务’的话，就为了问出歌名。
    直把出租车司机逗得肩膀微微抖动。
    到了水果电视台，两人下车，仰望水果台高耸的电视台大楼。
    张晓萌因为上一份工作的原因，来过这里。但这次再来，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她抓紧方若兮的手，“若兮啊，这就是我们事业腾飞的开始！”
    方若兮拉着她朝着电视台大门走，“等到了录影棚你再感慨。”
    水果台的大门就像是一道‘分界线’，把门里跟门外划分成两个世界。
    很多人挤破头，想进电视台工作。说起自己在xx电视台工作，父母逢年过节见到亲朋好友都要说上一遍。
    而对于今天的方若兮跟张晓萌而言，这里是娱乐圈的一道缩影。
    “诶，咱们得先办临时出入证，去前台问一下。”张晓萌凭借上份工作的经验道。
    她们直奔一楼大厅前台。
    前台两名美女第一眼看的不是她们的人，而是她们的衣服。
    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从方若兮价值899的‘演出服’，到张晓萌有些掉皮的包包，最后是两人的鞋子。
    最后收回视线，没有一丁点儿职业微笑。
    张晓萌的脸‘腾’一下就烧起来了，为她们的‘窘迫’。
    如果、如果她昨天记得去帮若兮买衣服，今天也许就不会遭遇这种‘白眼’。
    “我们要参加三号录影棚的节目，请问临时出入证是不是在这里办理？”方若兮淡淡开口问道。
    站在左边的前台拿出一张表格，“你去那边填，填好表格给我，8:30会有人下来接你们。”
    正说着，有个烫着大波浪卷，戴着大墨镜的女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前台，直接挤开张晓萌。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前台桌面，“去三号录影棚的，拿个通行证。”
    女人的墨镜是cj的，身上的黑白格连衣裙‘双c’的，踩着h家的新款粉红色恨天高，食指上带着三克拉的d家钻戒。
    两个前台立即笑脸相迎，双手奉上临时通行证。
    张晓萌瞬间气炸，“她怎么不用填表？？”
    大波浪女用带着钻戒的手勾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眼张晓萌，看到她那用的都掉皮了的18线品牌包包，烈焰红唇一勾，轻蔑地“嗤”了一声，然后踩着恨天高‘哒哒哒’地走了。

 第16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方若兮淡定一手拿表，一手揪住‘张牙舞爪’的张晓萌，走到一边去填表。
    “气死了！”张晓萌气成河豚，越想那大波浪女越生气。
    而方若兮呢，她完全就像没看到刚才那个大波浪女一样，已经开始一脸平静地填表了。
    再看那表格上的字迹，一勾一画尽显风骨。
    张晓萌：“……”
    张晓萌是真的佩服自己这个发小了。
    方若兮能把自己写的歌卖给天王巨星，爆火综艺的名导对她青睐有加，8月热歌榜她5天摘得亚军桂冠。
    要是一般人有这成绩，尾巴早翘天上去了。
    但今天，面对前台捧高踩低也好，被那一身名牌的女人故意嘲讽也罢，方若兮就像是一片深邃的海。
    在深海面前，这些渺小的‘事物’都不值得她侧目。
    潜移默化，这份情绪也感染到了张晓萌。
    两人填好表格，交去前台拿到了临时出入证。
    那两位前台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头也不抬随手一指，“去那边等着。”
    方若兮还是还是那样，不摆脸色，不跟她们计较，该道谢的就道谢，却也不故意逢迎讨好。
    电视台的前台可见的太多这样的人了。
    那些天后巨星，他们便是如此，言行举止自有巨星的气场，处事待人亲疏有度，任谁都挑不出一点问题。
    如此一想，两位前台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偷瞄了好几眼方若兮。
    参加《我要当歌手》的选手差不多都到齐了。加上方若兮这里一共有21位，全是俊男美女。
    瞧见方若兮两人走来，这些人都暗含警惕地看了过去。
    他们的目光略过脸庞略有些圆润的张晓萌，待看到方若兮时，那敌意瞬间放大许多。
    方若兮视若无睹，找了个离这些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安安静静等待节目组的人来接。
    方若兮的到来，无形让这一小块区域的气氛多了些‘火药味’，等到八点二十的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来了。
    那是一个小伙子，一边接电话，一边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跑。
    几个一直留意大厅电梯区的人立即站起身。
    “啊？！我这20多个人，一共就3化妆师，现在‘5号’占了一个，九点就**开播了，你让我这二十多个人分2化妆师？！玩呢！”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小伙子脸都气扭曲了，恨恨挂了电话。
    他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有几个就等着节目组出妆造的立即就急了。
    “什么？！我接到的通知是不用化妆，节目组有化妆师啊！你们这怎么搞的？我们不到8点就到了！为什么不早下来接我们？”
    “就是就是！”
    不用等人群附和，节目组的小伙子暴躁道：“成！你们就搁着吵，我给你们看着表，你们耽误的功夫越多，化妆的时间就越少。”
    说完，他撩起袖子，故意瞅着手上的手表，让这些选手‘闹’。
    人群立马没声了，那小伙子不耐道：“不吵了，是吧？那行，跟我走，没来的就算弃权。”
    说完，就带着一行人往电梯走。
    水果台供员工乘坐的电梯一共四部，两部是供b1-30f，两部是31f-50f的。
    节目组的员工按了按钮，所有人盯着缓缓变动层数的电子屏，恨不能让电梯飞下来。
    可那电梯就像偏和他们作对，每层都挺，慢的人想尖叫。
    眼看，电梯到了1楼，满满一电梯的往外走，不等人走干净，好几个机灵的参赛者已经逆着人群挤进电梯，生怕晚一步就坐不上。
    电梯能容纳20人，怕电梯超载，张晓萌主动留在电梯外，等下一趟电梯。
    这些俊男美女身材都好，电梯挤一挤22个人也能装下。工作人员直接按下9层，还不等他按下关门的按钮。
    只听一声大喝：“等一下！”
    所有人朝电梯外看去，就见一行人护着一个女明星朝电梯狂奔。
    有个参赛人偷偷按了关门键，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那节目组的小伙子一伸手，把电梯门拦住了。
    “韩老师~”他朝女明星殷勤地打招呼。
    先跑来的是韩老师的经纪人，“诶，你是节目组的那个谁，那什么，你让我们先上去！”
    节目组的小伙子立即点头，率先走下电梯，直把其他人气的要破口大骂了。
    瞧见其他人站着不动，那小伙子急了，“干嘛呢？这是咱们节目的评委！”
    只这一句话，就让电梯里的人脸色由红转白。
    所有人灰溜溜走下电梯，韩菲菲抬手托了托墨镜，迈着趾高气昂的猫步，走上电梯。
    不光她上去了，连带她那些助理、提包的，拿乱七八糟东西的，十几个人一窝蜂地跟着上了电梯。
    韩菲菲的经纪人按下关门键，笑着对节目组的小年轻一扬下巴，“谢了啊，小高是吧。”
    脖子上的工作证写着‘龚为栋’的小伙子笑容都僵住了，只尴尬地对电梯里的人摆了摆手。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白皙的芊芊素手从后面伸出来，‘啪’地一下挡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
    所有人齐刷刷的，先是看向这只手，然后顺着看向了手的主人——方若兮。
    “韩小姐，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都挺着急的，我们这边好多人还没化妆。”
    “这样，您跟没化妆的参赛者先上去，然后咱们不着急的等下一趟电梯，行吗？”
    韩菲菲脾气冲，上来就一句质问：“你谁啊！”
    “我凭什么给你们让？娱乐圈论资排辈，你们没化妆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你给我放手！”
    电梯门感觉到夹到障碍物，立即缩了回去，方若兮反手堵住门弹出来的地方，直接把电梯卡在原地。
    她也不说话，但态度摆在这儿了。
    要么谁都别上去，要么，换一部分参赛人上去。
    韩菲菲是星皇的‘小花旦’，实打实的二线明星，红了后就没受过这个气。
    “你撒手！信不信我给你……”后面的话，被她经纪人及时堵住。
    “诶，咱们都是一个节目组的，嗨，都相互行个方便呗。”
    说着，他给几个拎包的使了个眼色。
    韩菲菲的‘大部队’下去一多半，刚好能让几个着急化妆的先上去。
    大家感谢方若兮，有意让她先上。
    然后，却不料韩菲菲的经纪人皮笑肉不笑道：“诶，我看这位小姐妆化的不错，应该是不着急上去的吧？”
    那节目组的立即帮腔，“是啊，我看你形象没问题，不急着跟别人抢吧？”
    张晓萌气的想骂人，却被方若兮一把拦住。
    方若兮淡淡道：“我确实不急。”
    其他人看她像是在看个傻子。
    却见方若兮转身进了一边的安全通道。
    她爬楼梯上去了。
    等电梯合上，韩菲菲怒瞪身边的经纪人。
    经纪人也不避讳电梯里的其他人，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是评委，她是参赛人，咱有什么好气的？”
    韩菲菲立即被点通，嘴角高高翘起，其余人噤若寒蝉。

 第17章 神秘评委老师

    出了电梯后，韩菲菲就踩着恨天高撞歪几个学员，冲出电梯。
    韩菲菲站在电梯口儿，猛地回过身，杀气腾腾地隔空点了点方若兮，那微长的美甲片就像锋利的尖刀，恨不能在方若兮的脸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做完这个动作，她扭头就走。
    从电梯上走下来的人都看到这一幕，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吭声。
    方若兮手机震了震，她拿出来瞧了一眼。
    【若兮！那个韩菲菲的经纪人坏透了！韩菲菲肯定要故意淘汰你！！】
    “靠！你们怎么还在这！龚文豪呢？他干嘛去了？算了，不管他，你们赶紧跟我走！”化妆组的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过来。
    “快快快！都跟我去化妆！”这人边说边跑，带着所有人都跟他跑。
    到了化妆间，有人给学员们分发了号码牌。
    然后，一名节目组的员工拿出了名单，道：“10号，李可欣，你是星皇的？好，你先画。”
    “等等！可她化过妆了啊！”一个没化过妆的学员怒道。
    工作人员根本不理他，继续念：“18号，孙新宇，韦氏的是吧？来，你坐这。”
    第二位化妆师立即开始飞快动手。
    现在，剩下的人明白了。
    化妆间里一片死寂。
    那人收了名单，对化妆师道：“要是还有时间，就给1号捯饬两下。”
    “我手哪那么快？”化妆师。
    那点名的工作人员已经匆匆离开了。
    两个化妆师手上一边忙活，一边开始聊八卦，“今天搞这么一出，是不是周导被人整了啊？”
    “可不是么。”
    “听说，昨晚有个评委去p被抓了。”
    “啊？？难怪呢……这一早上兵荒马乱的。”
    “嘘，消息还没爆出来，周导应该是临时换了嘉宾。”
    两个化妆师聊八卦的功夫，方若兮随手找了一根儿眉笔，对着镜子简单描画了两下，立即显出不同来。
    “就是把小王借过去的那个女的，听说就是临时加进来的。”
    “估计是周导请新评委老师，弄进来的吧？”
    “也说不准呢，谁还不能塞个人进来？那上面一个条子，周导怎么了？周导也得认了。”
    两人‘你懂我懂’地对视一眼，继续手下的动作。
    坐着在那化妆的两位不发一言。
    因为，他们就是这种规则下的受益者。
    而站着等待的人……
    就化妆师三言两语的功夫，已经让这些人的心凉了一大截。
    什么《我要当歌手》，他们根本当不成歌手，他们就是‘内定学员’的陪衬！
    这个舞台属于那些大公司的签约练习生，属于各种关系户，唯独不属于他们！
    甘心吗？
    那必然是不甘心的。
    但愤然离去，跳出这一摊污泥，就此回归平凡，那好像更加不甘心！
    他们都怀揣着一个明星梦而来。
    “若兮！”张晓萌站在门口，压低嗓子叫了声。
    方若兮拿的号码牌是6号，走出化妆间。
    “怎么了？”
    张晓萌看了一眼她，“哇，你今天画的眉好……柔美啊，配上这身衣服，更仙了。”
    张晓萌自觉走题了，立马捂住嘴压低嗓子说悄悄话，“你看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
    方若兮点了点头。
    张晓萌着急道：“怎么办啊？我刚刚特地去评委的休息室看了一下。哇靠！那个韩菲菲！评委那边3个男的，都围着她团团转呢！”
    “我听说评委组一共5位老师呀！”
    “这要是她搞小团伙，给你发淘汰票怎么办？”
    方若兮道：“那他们也就‘出名’了，我觉得挺好。”
    张晓萌：“？？？”
    方若兮笑了笑，没什么情绪，“没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等我唱出那首歌的时候，如果他们抱团淘汰我，那乐子才大。”
    方若兮想起什么，又嘱咐了一句，“到时候你记得录像，把整首歌录下来，再把脑子不好真要淘汰我的评委录下来，然后发到网上。”
    张晓萌：“？？？”啊啊啊！她越来越好奇了啊！
    很快，到了9点。
    节目如约开始。
    主持人一唱一和，就把临时换评委的事转变成了节目组的惊喜。
    “那么，欢迎我的新评委！”
    “诶？她/他会是谁呢？”
    背景音乐敲起密集的鼓点，舞台上所有光线调暗，地面上悄然布满白色的烟雾。
    然后一道人影从舞台布景大门走出来。
    这时，灯光陡然打亮，现场观众发出惊呼。
    “哇！！”
    “陈老师！居然是陈老师诶！！”
    “哦！陈红老师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参加综艺节目了？”
    陈红是一位天后歌手，但她背景比较特殊，出自军人家庭，而且她这个军人家庭可不是普通的军人……
    因为这个出身，陈红说话非常直。
    说‘非常直’那是委婉了，这位脾气爆炸的天后，看见不顺眼的人或事，那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评委席上，四个评委老师脸都齐齐一僵，然后勉励挤出笑容。
    韩菲菲甚至小步跑下评委席，去搀陈红的胳膊。
    哪想到，陈红直接避开了，然后这位微胖的天后道：“别，我是胖，但还不至于胖到非得让人扶。”
    韩菲菲：“……”
    她能说什么，她只能陪笑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么！陈老师您可是我的偶像呢！”
    陈红纳闷儿地看了她一眼，“你等会儿，你一个偶像明星，跟我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
    陈·实力派天后·红，她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种脸蛋好看的那个什么爱豆还是巴豆的，真的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啊。
    韩菲菲笑的更夸张了，但隔着电视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尴尬。
    “哈哈哈哈~陈老师果然名不虚传，您真是太幽默了。”
    陈红：“……”我说啥了啊，我？
    陈红干脆一屁股坐在评委席。
    左右两个男歌手都立马双手合十，样子恨不得给陈红当场磕一个，“陈老师，陈老师多指教！”
    陈红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啊，你们这儿真逗。”
    “评委老师一个个让我指教，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要给我登台唱一个。”
    两个男评委：“……”尼玛！就是你这张嘴，我们才怕成这样啊！
    周导这个节目的明星配置，一个天王/天后，然后三个一线歌手，再加一个流量歌手。
    先前被抓的某天王，撇开个人问题不说，那为人处世是相当圆滑，泥鳅似的，评委老师相互捧臭脚，呸，评委老师专业互吹，那是相处的一片融洽。
    如今临时换上来陈红，那简直是在小渔坑里扔下只大鲨鱼。
    怕不是要‘鲨’疯了。

 第18章 天籁

    节目如期开始录制。
    在陈红登场带起一个小高潮后，一号学员也紧张地登上了舞台。
    一号选手这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上身穿了件牛仔风的外套，下面穿了一条黑色百褶裙。
    穿搭不是很配套，脸上一点妆都没有。
    呈现在监视器里，那几颗痘痘被放大呈现，只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周文深深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妆造组怎么回事？他们是学了一种新的装束？‘皇帝的新妆’？”被糟心的事折腾，熬了一宿，周文的理智‘岌岌可危’。
    副导演眸子闪了闪，道：“咱们节目今天化妆师有点紧张，那个隔壁借走了几个化妆师……”
    周文拿着手上卷成筒的台本一砸监控器，“他们说接你就让接？？这事你借人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
    副导演赶紧赔不是，“李导亲自来借的人，说咱们这节目是吃才能的，不吃颜值，3个化妆师肯定够……您那会儿正补觉，他说的在理，我就……”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口风微改，“说起来，时间也应该是够的。”
    “但是，您昨天加进来的那个女学员吧，有点不懂事。”
    周文：“她怎么了？”
    副导演道：“就是今天，韩老师那边也迟到了，本来很简单的事，就让韩老师先上来不就完了，这小姑娘估计刚拿了月度音乐热榜第二，有点狂上了，在那不依不饶的，不让韩老师上电梯，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工夫了。”
    周文一股无名火蹿上来，对方若兮，对迟到的韩菲菲，甚至对给自己推荐了人的老友温苒。
    “呵！你这么说，学员都是这幅样子，全都没化妆？”
    “诶呦！哪能呢，周导！这还不是因为咱们这儿有‘三大’旗下的学员么，那不能不先紧着他们吧？所以，这前面的学员，可能就没来得及化妆。”
    周文熬了一夜，只感觉此刻自己的脑血管都要气爆炸了。
    副导演瞧着周文的脸色，又道：“诶，这孩子也是傻，韩老师是评委，她一个学员，这到时候不给她通过，那这不是丢人么。”
    周文冷眼看着监控器，一语不发。
    副导演看这风吹得差不多了，就麻利地走了，不去惹姓周的这‘炸弹’。
    副导演借故，跑到摄影棚外，偷偷拨了个电话，“喂，潘总吗？”
    “您说的事办成了。”
    “那剩下的钱……”
    “哈哈哈，潘总好！爽快人！以后咱们再合作啊！”说完，他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一号学员发挥失常，歌的高音部分直接唱破了音。
    在场的几个评委，都没给亮灯，韩菲菲在这个节目给自己打造的人设是直言直语，对艺术非常认真的评委老师。
    等一号女学员唱完，她第一个开麦，“你基本功不扎实啊！”
    “这都破音了，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的。”
    “你对待艺术认真吗？你对待艺术的态度不对！”
    旁边的陈红正喝水呢，她这么一说，陈红差点喷了。
    她侧头看向左右俩评委，俩男评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再看看台上的小女孩，都被骂蒙了，眼睛迅速积蓄出泪水。
    陈红：“你等会儿，这小姑娘也就太紧张，发挥失常。”
    “可以听得出基本功还行。”
    陈红一码归一码，“姑娘，但这我也不能给你票，让你通过，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在舞台上，心态也挺重要的，希望你这次之后好好锻炼一下，然后下次再来，好吧？这个舞台一直欢迎你。”
    韩菲菲脸上的粉底都快盖不住羞臊的红了。
    她气得想要尖叫，想要怼陈红，想要给陈红看看自己博客上疯狂示爱的粉丝，想要问问她，都天后了，有几个人这样粉她？
    男评委看出韩菲菲不高兴了，立马哄道：“菲菲说的也没错啦，是陈老师比较温柔，菲菲是严师，严师出高徒嘛，也是为了一号学员好。”
    陈红瞅着他，眼神似乎在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放什么屁？
    男评委：“……”他闭嘴了。
    下一个学员出场，不过。
    三号一看前两个都没过，心理压力更大了，最后一首歌唱完，还是没过。
    直到五号登台。
    精心设计过的舞台服装，漂亮的妆造，一头顺滑的大波浪，漂亮的脸蛋，就是……长得跟大部分网红有点像。
    “几位评委老师~请多关照，陈老师，我是您的粉丝~能让您指点，我好开心~”她对陈红比了心。
    韩菲菲嘟起嘴，“陈老师，我都嫉妒了，我来这个节目还没被学员这么‘表白’过。”
    陈红双手合十，对台上的五号学员‘拜了拜’，“我谢谢了，您把歌儿唱好，让咱们今天来个‘0’的突破，那比什么都强。”
    五号立马笑着打包票道：“那必须的！您看我的！”
    她很取巧，唱了一首天后毛敏的歌儿。
    “哇！这个学员，音色很不错啊！”第一位男评委感慨道，然后‘啪’一下按灯给了通过票。
    陈红：“？？？”什么玩意儿？
    她还懵着，身边第二个男评委道：“音域很广，很不错。”
    然后‘啪’也给亮了灯。
    陈红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什么鬼，难道听不懂好坏的竟是我自己？
    韩菲菲一边眉头微皱，一边点评道：“要是不看人，我还以为是毛老师在现场。”
    然后也‘啪’地按了灯。
    这个时候节目组请的观众开始制造气氛，不断发出“哇！”、“好厉害！”……这样的背景音。
    陈红：“？？？”
    陈红从头听到尾，越听越迷糊，但从始至终，她都没给这学员亮灯。
    到了点评环节，好像怕陈红说话，四个评委铆足劲夸5号，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陈红那盏不亮的灯，赶紧把人送下舞台。
    偏偏，这个五号，她谦虚的笑了笑，“陈红老师，我希望听陈红老师给我点评一下。我想知道，我还有哪里需要改进，我想变得更好，请陈老师为我点评两句。”
    说完，她还深深一鞠躬。
    如此谦卑，又拿了四位评委的通过票，任谁看了都觉得，陈红要是再难为这个小姑娘，可就真的没有大前辈的艺德了。
    几个嘉宾评委也跟着垫话，“是啊！陈老师，您看，人家小姑娘这么崇拜您，您可千万别给人家伤了啊。”
    “诶呀，陈老师不会啊，一号都唱破音了，陈老师还鼓励人家呢，总不能针对唱歌唱的这么好的孩子吧？”
    陈红立马歪头看了过去，说这话的是个二线的男歌手。代表作就一首，走哪来回反复的唱。
    陈红倒也不至于是个傻的，看不出这里面什么事儿。
    呵。
    “你让我说？那我可真说了啊。”
    闻言，五号眼皮一跳。
    “不是，你这水平，在ktv里练上几年，都能达到吧？”
    所有人：“…………”
    这话‘咔嚓’一下就碎地上了，谁都接不住。
    五号笑的勉强，此时她也恨不得打死几分钟前作死立人设的自己。
    “不愧是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得出，她也想堵住陈红的嘴，但请神容易送神难，陈红既然开麦了，那可就自由发挥了。
    “诶，那个谁，你还说她像毛敏？”
    “你信不信毛敏在这儿能抽你？”
    “不是，毛敏要唱成这样，我第一个抽她。”
    陈红这北方人的口音，说这话就跟小品相声似的，现场请的观众都不是专业的，被逗得哈哈哈地笑成一片。
    “啊！咱们赶紧有请下一位学员吧！”主持人慌张上台，可算是救了场了，再让陈红说下去……
    要么节目组内幕操作上热搜，要么五号痛失晋级票。
    就在稀稀拉拉的笑声还有掌声中，一身白衣的方若兮就像古画中走出的仙子，上台了。

 第19章 震惊全场的海豚音

    才看了五个学员，陈红就心累了，寻思着自己录完这一期就跟周导请辞吧。
    这活儿不累人，但气人，她这脾气伤不起。
    此时，方若兮已经登上舞台。
    灯光万丈，无数瞩目，舞台我为王。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拿起话筒就如随意在路边攀折一支野草。
    “大家好，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六号学员方若兮。”
    一席话落落大方，挑不出一丝错。
    评委席，几个男评委看着她漂亮的脸，有些发愣忘词。
    陈红一看这脸蛋，心凉了一半，心想：完蛋，又一个ktv王者。
    韩菲菲瞧见身边男评委看直眼的样儿就更气了。
    “咳咳！”她重重清了清喉咙，提醒他们就是她提前打了招呼，要淘汰的贱人。
    方若兮把评委席上的‘风云波动’看在眼里。
    想起刚刚注册的那首新歌，她嘴角微微上挑，据她所知，这个娱乐圈还没有一个歌手唱过这种技巧。
    “今天我准备演唱的是一首自己写的新歌。”
    韩菲菲极力控制着表情，但话语却忍不住带刺儿，“哇，这还是第一个自己写歌的学员哦，就是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自创歌曲也不会有加分哦，唱的不行就是不行，不能晋级。”
    陈红听到这话，倒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倾身询问：“自创？是自己作词，还是自己作曲？”
    “词曲都是自己写的。”方若兮笑了笑答道。
    两人一来一回，就把准备搞事的韩菲菲给跳过去了。
    韩菲菲：“……”
    韩菲菲故作惊讶，“诶呀，那你不应该来我们这个节目，你应该去找一找有没有词曲人创作的综艺。”
    监视器后面的周文，刚才还因为方若兮在节目上发表自创而高兴。
    “额，这，后期要不要稍微剪一下？”副导演小心询问。
    韩菲菲这多少都有点崩人设了。
    人还没唱呢，她这一顿阴阳怪气，说是‘严师’怕是傻子才会信了。
    周文拿起纸杯，啜了一口热咖啡，“剪什么剪？这综艺感不是拉满了吗。”
    副导演不吱声了。
    别看周文这个老太太平时和和气气，但沾上工作，谁敢跟她叫板，她就能跟‘草原平头哥’一样，往死里干你。
    周文道：“都说综艺是照妖镜，今儿我倒要看看，谁才是那个‘妖’。”
    副导演听见这话，心下一慌，干笑：“哈，哈，那咱们就看看，看看……”
    台上，主持人手上的小卡片是有学员信息的。
    他立马就在合适的关口抛出信息：“欧呦，陈红老师不知道了吧？咱们这位学员可是大有来头的！”
    “知道上个月音乐热度榜第二的《句号》吧？”
    陈红可太知道了。
    没签‘三大’的天王、天后有个小群，这事可让他们群里乐翻了。
    主持人继续拉气氛，“这个月，黎天王正在打榜的那首《孤勇者》知道吧？”
    陈红知道，但还没来得及听，反倒是这个月除了天音外，另外两家‘左右手互博’，让他们群里乐呵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月韦氏跟星皇吃了什么炮仗。
    莫不是当老二、老三当够了，打算把天音拉下马？
    他们群里分析了半天，万万没想到这两家折腾成这样，是为了狙击一个新出道的词曲人。
    “知道，但还没来及听。”陈红实话实说。
    “诶，那我可要说了，大家别吃惊，这位——”主持人虚虚地拍了下方若兮的后背，“就是这两首歌儿的词曲人，而今天，她又要来我们节目唱第三首她自己写的歌儿了！”
    “那么！话不多说！请6号学员方若兮开始演唱。”
    舞台灯光倏然暗下，只留下一道朦胧的冷光，如月光般自方若兮头顶洒落。
    舞台的干冰缓缓蔓延开来，一身白衣的方若兮瞬间成了舞台焦点，如云上仙子般美丽。
    “咦？怎么没有伴奏乐啊。”韩菲菲故意大声质疑。
    她话音有些破坏了舞台的美感。
    但方若兮丝毫不受影响，她轻轻闭眼。
    1
    2
    3！
    完全浸入《画心》中的情绪——
    陈红非常敏锐，这一刻，她感觉到舞台上的人，气质变了。
    陈红心中暗自惊疑不定。
    可能吗？
    在这样一个‘草台班子’上，遇到一个真正的——璀璨的钻石？！
    方若兮张口，轻轻唱出前奏——“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然后准时，前奏响起。
    陈红挑眉，开始闭眼倾听。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现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发出“哇”的惊叹声。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接到任何节目组的提醒，他们是被歌声感染了，好唯美的歌儿，歌儿里似乎有个好悲伤的故事。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举起手上的应援棒。
    然后就像是传染，接二连三的，现场成了一片淡蓝色的海洋。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第一段歌词结束，陈红皱着眉，手悬在通过票的灯上，想按，却没按下去。
    “坏了。”监视器后，看到这一幕的周文暗叫不好。
    陈红的职业病犯了。
    “还差点什么，这歌儿还差点什么！”
    方若兮的水平，陈红早该给她按下灯，放出通过票了，但陈红音乐人的职业病上头，纠结上创作问题，忘了自己评委的身份了。
    就在这时，方若兮放下手上话筒，深深换了一口气。
    韩菲菲趁机拉踩，“就这？一般般吧，我觉得就像是陈红老师说的那样，ktv练个几年都能成。”
    陈红正专心琢磨这歌儿差在哪，没工夫搭理她。
    这让韩菲菲一理解，就成了陈红的默许。
    这她可就来劲了，“我绝对不会让这种歌通过！我们这个节目是《我要当歌手》欸，可不是《我要当词曲人》，大家说对不对？”
    几个男评委，有的犹豫，有的点头附和。
    “啪”，韩菲菲第一个按下禁止晋级的按钮，她面前的灯变成了代表淘汰的红灯。
    几个想要附和她的男评委手也移到了红灯上。
    也恰恰就在这时，歌曲到了高潮——海豚音出现了。
    “啊~啊~啊~啊~”
    现场一片死寂。
    不能再高了吧？
    然后，更高的一波海豚音来袭——
    “啊——啊——啊~~~”
    所有人瞳孔放大，他们的天灵盖好像都被这歌声掀翻了，卧槽他们听到了什么？？
    刚刚，方若兮是不是发出了人类发不出的声音？
    这是什么唱法？
    不知道观众席上谁先说了句，“好像海豚啊……”
    这tm是人类的嗓子？？？
    陈红如醍醐灌顶，差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
    好歌！
    好嗓子！
    然后，她胖乎乎的小手一巴掌猛拍下去，这位天后加入节目后，面前的晋级灯第一次亮了。
    海豚音余音还在绕梁，现场已经爆炸。
    观众都在鼓掌，疯狂的鼓掌，掌声就像一个个巴掌拍打在韩菲菲的脸上。

 第20章 惊险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台上，方若兮放开歌喉，尽情地歌唱。
    唯美的歌，配上一副好嗓子，专业的演唱技巧，每一个音符都被充沛的情感浸染。
    现场有的观众，真就听着听着就哭了。
    一点也不夸张。
    谁没有大爱过一场呢？
    然而，爱情就像三月盛开的桃花，它绚烂绽放时不顾一切，但结束时却又任你如何尽力去挽留，也不停止枯败。
    并非每朵绚烂绽放过的桃花都会结果；也并非每段付出一切的刻骨爱情都要有完美的结局。
    那些没有结果的爱，终究会成为压在记忆深处的一道疤，平时想不起来，但想起来就会疼。
    也许时间会治愈。
    但这首歌，就像是个锋利的钩子。而演唱它的方若兮，就是最老道的‘钓手’，用那天籁一般的嗓音，还有充沛在每个音符里的情感，将在场大部分人的这道‘疤’勾了出来。
    周文立即让摄影师切观众席。
    就看见，好多女孩儿在用纸巾抹泪。
    “呜……我想起我大学时候的初恋了，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描画未来……但我的现在却没有他。”
    “啊，老娘来看个现场节目，怎么还能听首歌哭成狗，唔！”
    其中不乏男生，偷偷擦拭红了的眼圈儿。
    人非草木，感情毫无保留的付出过，最后惨淡分手，就算是有泪不轻弹的男人，此时也是泪眼汪汪。
    周文激动的攥紧了空纸杯，“小唐，去买个热搜，就写……”
    她稍一寻思，“标题就写‘《我要当歌手》惊现海豚音’！”
    “然后，剪切一下节目片段弄得有悬念点，然后放出去。”
    此时，周文只想大笑。
    她有直觉，她的节目要大爆了！
    这种时候，就是周文也不能免俗，想要抓人炫耀一把，于是，顺手就抓了身边的副导演。
    “哈哈哈！就这才华，她就是再狂点，又有什么？”
    “那个天音的苗存正，我可听了他不少事，不比我们方若兮还狂？但我看那小子的才华比不上咱们这位方若兮啊。”
    “听听这嗓子，听听这歌儿，他苗存正能唱吗？”
    副导演的脸色难看极了，偏偏还要挤出一个笑脸。
    周文正高兴着，台上却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韩菲菲暗暗瞪向身边两个男评委。
    她左手边坐着的，就是那位让天后陈红记不住名字的二线歌手，张羽。
    合作了几期综艺，张羽已经成为韩菲菲坚定不移的舔狗。
    此时，他接到韩菲菲的暗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二话不说一巴掌拍亮了淘汰灯。
    对着镜头他还认真道：“我认为菲菲的判断很正确，这首歌……”
    想到海豚音，他打了个磕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道：“我觉得真就一般，就后面有一点取巧的技巧。”
    闻言，陈红‘唰’地一下看过来，眼里的怒火如果能化成实质，那张羽跟韩菲菲当场就能化成灰。
    还得再被陈红一把扬了。
    周文看见这一幕差点气得冲上台。
    这首歌！
    这‘海豚音’！
    这种才华的歌手！
    md这帮孙子是想毁了她的节目啊！！
    周文眼白上红血丝都要气爆炸了，只狠狠抓起无线麦克，对最后一位评委道：“岑阳，我节目要是传出‘黑箱丑闻’，我第一个弄死你。”
    此时，所有人都在看评委席上唯一一位没有按灯的评委，一线歌手岑阳。
    岑阳的耳膜差点被周文‘定点爆破’。
    韩菲菲几乎跟陈红同时看过去。
    陈红目光森然，那架势大有他敢‘黑幕’，就当场就手撕了他。
    韩菲菲含情脉脉，楚楚可怜。
    岑阳将两边的视线收入眼底，心里笑了笑，韩菲菲这是平时被他们几个逗一逗，真的飘了。
    他又不是张羽那个sb舔狗。
    韩菲菲摆明了就是那谁的人，也就张羽看不清楚，以为韩菲菲真对他有意思，搁那一个劲儿的舔。
    今天，这小姑娘的歌儿只要一放出去，绝对震惊国内歌坛，不，也许是震惊亚洲歌坛。
    岑阳不动声色扫了一圈现场。
    现场观众全都举着手机，对准舞台。
    这捂肯定捂不住，没准现在现场都传到网上去了。
    这会儿无脑站韩菲菲，不一定能拍到潘家人的马屁，但铁定会被网友骂到死。
    而且，周文的人脉也不简单，选秀节目最怕黑幕丑闻，要是，他敢给淘汰票，《我要当歌手》铁定臭名声。
    回头，周文第一个整死他。
    短短几秒，岑阳想明白利弊，微笑着按下了‘通过’的按钮。
    按完后，还对着镜头来了一段话：“这个，艺术就是这样，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不能说韩老师跟张老师不对，可能就是没跟咱们对上‘频道’。”
    闻言，陈红冷笑了一声，也完美被镜头捕捉。
    评委投票结果出来了【3:2】，方若兮成功晋级。
    韩菲菲用力扣着座椅，美甲片掀翻了一个也浑然不觉。
    陈红黑着脸继续听歌儿。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天后浑身都冒着杀气，没有当场开骂，完全是尊重台上的参赛选手。
    韩菲菲越看台上的方若兮越生气。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主持人开始介绍方若兮的那段话。
    方若兮！
    这不是把潘公子得罪的死死的那个贱人吗！
    她立马心中有了计较，借着桌子遮挡，迅速拿出手机，‘哒哒哒’地敲出一条短信。
    坐在韩菲菲身边的张羽心里有点打鼓。
    刚才起，他手机就震个不停，他偷偷看了一眼，是他经纪人发来的短信轰炸。
    拍摄节目呢，他不敢大张旗鼓地看，就飞快扫了一眼，结果，上前都是在骂他。
    张羽恼火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打鼓，于是就想跟韩菲菲商量一下，结果就看见‘国民甜心’神经质地咬着大拇指的美甲片。
    张羽：“……”
    台上，这首歌步入尾声，最后一个清唱音消散，伴奏结束，像极了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
    观众们还在回忆中怅惘。
    方若兮再次展现可怕的舞台统治力。
    “我的表演结束了，谢谢。”说完深深一躬，是艺术家对观众的敬意。
    陈红第一个鼓掌，那两只小肉手拍的‘啪啪’响，恨不得一个人包揽全场掌声。
    观众们跟着从过往回忆中回神，场上，再次掌声如雷。
    然后，也有观众注意到了评委的票数。
    【3:2】？？？
    什么玩意？
    这歌儿居然不是五票通过？？
    立马有观众发了博客，附赠现场录制的海豚音片段：
    【这年头来音乐选秀综艺当评委，还能有不带耳朵的吗？！】

 第21章 颠倒黑白

    这位观众发的博客并没有在网络上溅起水花。
    但同一个节目，另外一条博客却瞬间冲上热搜第八，且热度还在不断上升。
    发博人是星皇当红小花韩菲菲。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再见，《我要当歌手》。一起走过的这段时间，有欢声有笑语，想不到今天迎来了含泪的分别。】
    当场，韩菲菲的粉丝就超话就爆炸了。
    #姐姐怎么了？#
    #韩菲菲疑似遭遇《我要当歌手》不公待遇#
    一度冲上热搜。
    现场，周文立即收到消息，短短扫了一眼，周文脸上就罩上了一层阴霾。
    “周导，要压热搜吗？”副导演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文透过监视器冷眼盯着评委席上正‘黯然神伤’的韩菲菲。
    这位铁腕的女导演嘴角只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拿出手机干净利索地起身往外走。
    出门前，她只留下三个字，“让她作。”
    副导演目送她离开，捉摸不定，最后也拿着电话，出门后匆匆走向另一个方向。
    台上，到了评委点评的重头戏。
    可算到这个环节了，陈红觉得再不到，她得憋死。
    “在开始点评这首歌前，我想先聊聊‘歌手’这个职业。”
    陈红居然没有直接‘开炮’，但几个评委心里却是更发慌了。
    “咱们就从最基本的常识开始聊，什么样的歌手才能被称作‘天后’？”
    现场不少观众喊出答案。
    “没错，连续12个月热曲榜榜一，中断连冠就要重新来过。说句大白话，要这一年里人气最高，唱歌最好听的歌手，才能摘到这顶桂冠。”
    “光这么听，所有人都觉得简单，不就是人气吗。”
    “但歌曲是艺术，对艺术的欣赏是人类共通的。”
    说到这儿，陈红一针见血道：“在歌曲的诠释上，就是天王/天后演唱一首歌的时候，不光能理解投入到歌曲的意境里。”
    “她（他）还能将歌曲表达的感情释放出来，感染每一个听众。”
    “做到这一步的，就是顶尖的歌手。”
    陈红猛地一捶桌子，“但是，今天，在这个节目！一个叫《我要当歌手》的节目，一名能做到这一步的歌手，被不能做到这一步的——”
    陈红缓了一口气，才能克制着不咆哮出来，“所谓的‘前辈’给了两张淘汰票！”
    “说什么这是歌手选秀综艺，不是作曲类综艺，哈！你们连最基本的音乐鉴赏能力都没了？”
    “那你们看看身后的观众席！”
    “看看多少观众被她唱红了眼圈！”
    “你们觉得这没什么？那行啊！同样的歌，你们敢不敢现场来一遍，看看你们唱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韩菲菲直接被骂哭了，这次是真哭，眼泪珠子连成串往下掉。
    张羽再如何拎不清，也明白陈红今天这一番话放出去，他歌手的路就彻底断了。
    一个被天后指着鼻子骂‘不专业’的歌手，还有什么未来？
    他以后走到哪，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陈老师，陈老师！我……”
    现在改口吗？
    现在改口，那不等于间接承认他恶意淘汰选手？这样的黑料，他也接不住啊！
    就在这时，韩菲菲红着眼圈豁然起身，然后，她先是对观众深深一鞠躬。
    起身时，她眸中泛着泪光，抬手捂着半张脸，说：“我很想做好这个导师，只是想要大家更好，通过这个节目不管晋不晋级，最后都有所得。”
    她适时哽咽了一下，“就当真的是我的错好了。”
    说完，她一边倔强地擦眼泪，一边跑出了离开演播厅。
    陈红头次遇到这种，人已经惊呆了，“不是，她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戏？搁这儿拍偶像剧呢？？”
    主持人心累地登台，绞尽脑汁想词儿，艰难地完成了转场。
    方若兮成功晋级，对评委老师落落大方地道谢后，从容下台。
    刚一下台，她就看见了站在那里双目火热的周文。
    方若兮：“……”这位周导似乎像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而她，就是那个被垂涎欲滴的唐僧。
    “周导，是有什么指教么？”方若兮礼貌道，但脚却忍不住往后撤了一小步。
    周导现在看方若兮，就像是看个活财神。
    “诶，是有事，方老师后面还有事么？”周导拉着方若兮往没人的地儿走。
    避开现场的节目组人员，周导也不绕弯子，“一周一期的节目，后面的晋级，还能拿出自创歌曲吗？”
    方若兮道：“至少四首，我可以拿出来。”
    方若兮说话喜欢说保底，现在一级曲库就剩四首歌。她不去预估解锁2级曲库的事，只说她当下拿得出来的。
    “四首啊。”周导点了点头。
    这位突然慈爱下来的名导，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其余的你不用想，你就好好写歌，好好唱歌。”
    原本眯眯的周文突然脸色一变，绷着脸道：“然后带着咱们这节目收视率一路高歌。”
    “打肿那群牛鬼蛇神的脸！”
    方若兮：“……”变脸好快一老太太。
    周导还要盯着后面的节目录制。
    方若兮认真看完后面每一位选手登台。
    除了‘三大’出身的选手外，其余选手都是翻唱天王、天后名曲。
    而‘三大’出身的选手，拿出来的歌儿，水平虽然不一定很高，但都非常有特点。
    的的确确是为这些歌手量身定做的。足见，‘三大’作曲部底气之厚。
    那两位‘三大’培养出的歌手全部晋级。
    他们水平没话说，陈红铁面无私地都给了灯。
    还有一个翻唱的比原唱还好听的，好巧不巧，翻唱的正是张羽来来回回唱的那首歌。
    到最后，除了张羽跟离席的韩菲菲没给亮晋级灯外，其余评委都给了通过票。
    一场节目，22位选手，晋级4个。
    “若兮，节目录完了，我们走吧！”
    “不跟他们挤电梯，我们晚点再往外走。”
    结果，就是这一等，让方若兮瞧见了节目组被水果台高层刁难。
    节目一录完，电视台的高官就杀过来‘兴师问罪’了。
    来人水果台的副台长，中老年秃顶大肚的男人，冲进来就把一部手机拍在周文跟前了。
    “砰”地一声响，跟惊堂木似的，直接让喧闹的节目组静了下来。
    周文沉着脸。
    “周文！你不要仗着你爱人的关系，在这里作威作福！你看看！你们这期节目录的什么玩意？！”
    “节目还没上，都被骂上热搜了！”
    周文看都不看，还坐在那。
    副导演直在旁边‘打圆场’，“多大点事啊，不值当伤和气，咱们给韩老师道个歉，不！我代表节目组给韩老师道个歉！”
    “然后把人接回来！网上宣传一下，把那个什么方若兮踢了，回头把她的歌儿剪了，辟个谣，这个风波就过去了。”

 第22章 另辟蹊径

    副导演高旭在周导冒火的心头浇了一桶‘热油’。
    越听越来气的副台长用食指指着周文的鼻子，斥道：“你有脾气就在家里耍，别拿到台里来！”
    副导演假模假样在那儿劝，“诶！副台长，您消消气，消消气，咱导演是个女的，情绪肯定没男同志稳定嘛！”
    周文的脸，肉眼可见的绿了。
    副台长继续教训道：“这里比你牌大的导演多了，你这节目收视率不是第一，惹事的倒是回回有你！不是看在你爱人的份上，早给你撤了！”
    周文‘腾’地一下站起身。
    那气势，吓得副台长愣是往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自觉丢人的副台长立即横眉竖目，怒瞪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老太太，“怎么？你还不服气？你这破节目还想不想在台里播了？”
    周文也不管这演播厅还有没离开的观众，用比副台长还高还大声，大吼道：“你在这小人得知什么？一个靠娶老台长千金上位的倒插门！”
    “怎么？老丈人走了，现在开始作威作福了？不是你当年给你媳妇端洗脚水拍马屁的时候了？说我女人脾气大？好啊！你倒是别往我节目里塞你的小三、小四啊！”
    周文骂人，那是真的不留半分体面，把人面皮撕下来扔地上踩。
    早就有人在副台长对周文指鼻子跳脚时，掏出手机对着这里拍摄了。
    这时候，猝不及防吃了一口水果台副台长的瓜，都忍不住‘嚯’了一声。
    场面堪比综艺节目效果。
    副台长身形都晃了晃。周导却没有作罢。
    “让我回去跟我爱人耍脾气？呵！我爱人不背着我在单位养小的，我犯得着跟我爱人耍脾气吗？倒是你，这么大岁数不要个脸，成天用倒插门换来的权利，往节目组里塞你那些小三。
    怎么着？塞我节目组的小三找你告状，你就迫不及待跟我撒泼来了？”
    副台长气得脸都紫了，围观的人都怕他扛不住撅过去。副台长手指颤抖地指着周文，“你你你”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领导、领导你消消气。”高旭赶紧把副台长往外带。
    缓过一口气的副台长却不领这个情，狠狠甩开高旭，像一只死要面子的斗败公鸡冲回来，指着周文咆哮道：
    “下了她节目！给我下了她节目！让她滚蛋！封杀！以后你姓周的拍垃圾玩意别想在我水果台播一分钟！！”
    周文把睨着脑满肠肥的副台长，“还封杀？就你？你们台长站在这儿，都不见得能封杀的了我，你个整天给人提鞋的也配？”
    副台长血冲脑门，两眼一黑，眼看着就要晕。
    这时，动静引来保安。
    在副导演高旭的指挥下，手忙脚乱把副台长搀走了。
    围观了全过程的张晓萌：“……”她叹为观止。
    方若兮微微皱眉，悄悄走到周导身边。
    节目组的人都对周文退避三舍，被她刚才发脾气的样子镇住是一方面原因，但更多的，还是选择站队副台长。
    周文可以撂挑子，说走就走。
    但他们这些人背着房贷车贷的，还指着电视台的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于是，这个时候走上去扶住周文的方若兮，就成了众人眼里的那个‘傻子’。
    周导看见方若兮走过来，面色一下子和缓很多。
    “气大伤身。”方若兮低声劝了句，然后搀着老太太往没人的地儿走。
    “这样撕破脸，您的节目怕是难办。”
    周文说起这个就来气，“早预料到了，没有撑腰的，那韩菲菲怎么敢煽动舆论攻击节目？”
    “料定台里站她。”
    “那倒插门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卡人节目。呵，他老丈人死了，这是要现原形。”
    方若兮：“……”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还是在骂那个副台长。
    她略一思索，觉得周文这是有了后手了，所以才豁出去骂个痛快。
    “您是找好接手的电视台了？”
    周文赞许地看了一眼这小辈，“不错，你真不错。”
    “你要是这时候跟那些小丫头一样，跑我这抹眼泪，说什么‘都是因为我给您添麻烦’的话，我倒是瞧不上你了。”
    这位说话是真的‘直率’，饶是方若兮也只能笑笑做回应。
    周文大抵刚发了一通火，遇到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后辈，就多说了几句。
    “你觉得音悦台怎么样？”周老太太打着算盘，“原来我这节目的水平，我是不敢去打这个主意的。”
    音悦台，基本就是天音唱片的‘自留地’。
    “但小方你这几首歌厉害啊，可不比苗存正的水平差，我老太太也就敢厚着脸皮去音悦台掺和一脚了。”
    方若兮问道：“为什么不选官方台？”
    这个世界，水果台这种是要单独收费订阅的。
    所以，选择在订阅基数大的电视台播节目，收益就越大。
    这个模式有利有弊。
    利就是，为了争抢观众，各大电视台摩拳擦掌，电视节目卷的飞起，质量直线上升。
    弊端就是，地方台越来越依赖‘三大’。
    毕竟，好的娱乐项目全都被‘三大’垄断，观众追寻好节目，谁家节目好，他们就订阅哪家电视台的节目。
    慢慢的，就形成观众跟着‘三大’走，‘三大’拿捏电视台的现象。
    而官方的台，却是免费的。
    也就是说，家家户户都有官方电视台。
    只要家里安装电视机的，20个官方频道是基础配置，全年免费。
    但，要说娱乐节目的收视率，官方台的排名……只能说，那个排名直接劝退。
    而官方台的门槛儿也高，直接拦下粗制滥造的节目，人家宁可天天循环播放曾经爆火的电视剧，也不愿凑合将就。
    周文下意识就想否定。
    这年头，谁还去官方台看综艺啊。
    方若兮瞧出她的犹豫，又道：“我是后生晚辈，说话也许天真，周导您且听一听，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再指教。”
    “换台就意味着，节目注定流失一大部分观众。”
    “大部分只订阅了水果台的观众，自然不会跟着节目走。就算走，也会等到水果台的订阅期满了再说。”
    “我也知道，周导是想用音悦台的基本盘补充这部分损失。”
    “但音悦台也是竞争激烈，黄金段早就有天音操盘的音乐类节目，与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带走水果台的基本盘呢？”
    “而官方台就不同了，我有关注过，官方台的音乐频道黄金段都是回放。相信以周导节目的品质，过去后拿下黄金段的播放位不难。”
    “最关键的一点，在水果台的观众，我们可以全部打包带走。毕竟官方台不收费，对于观众来说，就是换个电视台的事儿。”
    周文：“……”
    周文：“！！！”

 第23章 综艺流量来了

    在方若兮演唱完《画心》的时候，系统就给出了奖励。
    直到离开水果台，方若兮才投注心思查看降临。
    【奖励结算：完美演唱《画心》，奖励生命时长6天。】
    咦？跟上次有变化。
    这次‘完美演唱’，拿到了6天生命时间。
    上次只给了3天，难道是因为第一次公开演唱新歌时，系统只给出了‘成功演唱’的评价？
    方若兮若有所思。
    看来以后有条件的话，第一次唱新歌一定要拿到‘完美演唱’的评价。
    不然，这三天浪费的她心疼。
    这条系统消息后，就再没别的奖励了。
    至于升级曲库等级需要的经验值，方若兮猜测，那需要等《画心》正式播出后，系统才会结算经验奖励。
    张晓萌越来越有经纪人的范儿了，拿着个小本本边走边说着工作。
    “你说录完节目就去邹荣的录音棚录歌，我跟邹荣说好了，不过有个问题，租棚子的钱我本来想用这次上综艺的酬劳结。”
    “你跟光华还有官司，到时候卖歌儿的大头是要赔违约金的。”
    “但现在……”想起被周导骂的狗血淋头的副台长，张晓萌就怕这综艺要完。
    “放心，这综艺他们封不住，至于收视率……”
    方若兮拿出手机上博客逛了一圈。
    果不出她所料。
    《我要当歌手》彻底红了，却是被黑红的。
    又一段现场偷拍视频，被‘做好事不留名’的博客小号发了出来。
    视频中，韩菲菲双目含泪，对观众席深深一躬。
    拍摄人拉近镜头，只见，青丝垂落，几滴晶莹的眼泪滴落。
    至此这一小段视频结束，也就八秒。
    方若兮：“……”韩菲菲身边跟着那一大串人，怕不是就有专门帮她拍这种视频的。
    这种镜头手法，不拍个10年校园狗血偶像剧，怕是练不出来。
    然后，又有一段短视频被上传。
    视频里，韩菲菲犹如偶像剧的小白花女主俯身，拼命向看视频的网友传递一种精神：
    她，永不向‘恶势力低头’；她，‘纯白的灵魂永不染色’。
    视频的高潮，满脸泪痕的韩菲菲狼狈跑出演播厅。
    方若兮瞧着这两段掐头去尾的视频，再看韩菲菲那似是而非的‘退场宣言’……
    陈老师估计还没看到，不然，已经在博客开喷了。
    方若兮搜了一下陈红的博客账号，点了关注。
    果然，陈红本人岁月静好，但韩菲菲的粉丝已经开始疯狂带节奏了。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狗综艺狗导演你们做了什么把我们菲菲欺负成这样！！（滴血菜刀.jpg）（滴血菜刀.jpg）】
    【？？？不是！我就问为什么突然换主评委？你们是嫌之前赵天王当主评的时候，事儿太少？@陈红出来给个解释，怎么你一来就整这么多幺蛾子？】
    【陈红别是仗着自己是天后，在节目组作威作福欺负韩菲菲。】
    【陈红是不是嫉妒韩菲菲长得好看？（龇牙笑.jpg）不然干嘛不整其他几个男评委？】
    【好好的节目，让个搅屎棍搅合了，一人血书换主评委！】
    【对！换回原来的主评委！】
    粉圈的战斗力全网皆知，纵然正能量的陈红路人缘好，但遇到这群替蒸煮撕架的，也都退避三舍了。
    方若兮只扫一眼，便退出陈老师的博客主页。
    陈老师这边不用她担心，周导那边估计会打招呼。
    刷新一下页面，韩菲菲闹出的事已经登上热搜榜了——#韩菲菲疑遭《我要当歌手》节目霸凌#
    张晓萌也瞧见了，看完后人都懵了。
    “我！我他喵的！这群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是！那证据都录在节目里了，他们还敢这么颠倒黑白？
    就不怕节目播出，韩菲菲直接人设崩塌？？”
    “还有陈老师！她粉丝疯了吗？这往死里得罪一位天后？”
    一辆黑色的大奔缓缓停在方若兮跟前，车窗放下露出邹荣的酷哥脸，“两位美女，邹师傅专车，竭诚为你们服务~”
    方若兮看向张晓萌，用眼神询问：你难道是为了省打车费，把邹荣‘薅’来当专车司机了？
    张晓萌小脸涨红，飞速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蹿了上去。
    一上车，张晓萌立马怒骂韩菲菲，企图丝滑地转移方若兮注意力。
    “太贱了！太贱了！”
    “真粉随蒸煮！你看这新冲上来的热搜！气死我！”
    #维护姐姐！全网抵制《我要当歌手》#
    方若兮也看到了。
    她倒是不意外，先前的操作，全是为了铺垫这个结局。
    这幕后折腾的人，要是没这两下子，她才要吃惊。
    不惜得罪一个天后也要搞死她，不砸了周导的节目口碑，怎么来‘立威’呢？
    方若兮都能猜到这背后的人怎么想的。
    【你看，我要封杀这个人，你偏不听我的，还敢让她上你的节目。】
    【你觉得能罩得住她是吧？】
    【那好！咱们就走着瞧。】
    方若兮一手拿着手机慢慢操作，时不时，指甲敲击在触屏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她眼帘微垂，看不清此时的眼神。
    张晓萌叽叽喳喳地给邹荣讲述演播厅里的事，“……现在你知道这个韩菲菲有多恶心了吧！”
    听完整个过程的邹荣微微皱眉，“你们还是小心点吧，都混到二线小花了，她又不是脑残，敢这么闹肯定有底气。”
    “就算韩菲菲脑残，她经纪人呢？背后的星皇呢？他们闹这么大……别是已经封死你们后路了。”
    张晓萌一听吓坏了，赶紧扭头瞧后面的方若兮。
    只见，此时的方若兮正单手敲着手机。双腿交叠在一起，坐在百万豪车的后座上，不像是刚初出茅庐的萌新歌手，倒是像成名已久的顶流巨星。
    这时的她，比陈红还像老牌天后。
    察觉到张晓萌的视线，方若兮抬起头，凤眸微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怎么了，晓萌？”
    张晓萌暗自平复那一眼带来的心惊肉跳。
    “啊，就是，邹荣刚说的，若兮你觉得有可能么？”
    方若兮没答，只问了个让她摸不得头脑的问题。
    “你能弄到博客小号吗？要那种粉韩菲菲的小号。”
    “啊？”张晓萌cpu要烧了，完全转不过弯。
    倒是邹荣饶有兴趣道：“我有个哥们儿喜欢追女爱豆，他小号一堆，都快一个号对应一个星皇女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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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用，我可以帮你搞到他的那个号。”
    “那就帮我借一下，你可以跟他说，我不会用他的号作败人品的事，也不会攻击谁。”
    邹荣一条语音消息过去，对面立即发来账号密码。
    方若兮切换账号登录。
    上来一瞧，微微扬眉。邹荣这朋友，没少给韩菲菲砸钱啊。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他这哥们都快砸成韩菲菲的‘榜一大哥’了。
    这样好，这样话语权重。
    于是，方若兮编辑了一条博客，轻轻一按，发送了。
    【听说，菲菲跟陈老师起冲突的原因，是因为《孤勇者》这首歌。】
    发完，她就退出了邹荣好友的账号。
    对手既然都这么砸钱炒热度了，那她趁火打劫吃一口综艺流量，不过分吧？

 第24章 《孤勇者》到底好不好听？？

    网上，热搜词条还高高挂着，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我要当歌手》。
    然后就看见了韩菲菲那群战斗粉。
    网上路过一条狗，都要被他们踹一脚，中立的人说句公道话，谁也没偏向，就被这些人追着骂出几千条。
    要是遇上牙尖嘴利骂不过的，那就集体去点举报，几轮下来保准对面号没了。
    陈红为人低调，经常做慈善，但她从来不宣传自己做过的慈善。这人正能量多，路人缘是真的好。
    很多人不相信陈红是韩菲菲粉丝说的那样。
    【跟陈红合作过的女明星何其多？那么多长得比你们家韩菲菲好看，怎么没看红姐针对人家？】
    然后，很快，这条帖子下面就被骂出五千条，紧接着，账号就被封了。
    热搜词条高居不下，看韩菲菲粉丝愤怒的样子，路人开始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韩菲菲的粉丝这么追着陈红咬？
    然后就有一个微博账号爆料，那样子像是个内幕消息，说是因为一首歌，一首叫《孤勇者》的歌。
    粉圈撕逼，先查成分。
    所有人点进去一看——嚯！自家蒸煮的土豪大哥，钱砸了都得有七位数了。
    那这大哥说的准没错！
    韩菲菲的粉丝立马去搜《孤勇者》。
    搜出来是一首歌，还是天王黎鸣唱的。
    韩菲菲的粉丝从没见他们家蒸煮宣传过这首歌。
    反倒是星皇同期打榜的另外两首歌，韩菲菲发了个很多动态，发动自己粉丝去帮公司前辈冲榜。
    那韩菲菲的立场就明白了。
    于是，替蒸煮打抱不平的粉丝找到了宣泄口，开始冲这首歌。
    但打榜制度发展至今，粉圈那套刷榜的方法有用，星皇早就制霸音乐热榜了。
    韩菲菲的粉丝要黑这首歌，按照规矩，要先花钱下载，然后听完整首歌才有发言权。
    韩菲菲的粉丝们：……
    这就很难评，想帮蒸煮撕架，却要先下对家的歌儿。
    当然，同时对这首歌好奇的，还有网上吃瓜的路人。
    韩菲菲是二线小花不错，但愿意为她在网上‘腥风血雨’的战斗粉终究是少数。
    最后，这些人在群里一合计，还是咬牙花钱下载了歌儿。
    听完后好去屠《孤勇者》的歌评区。
    很快，《孤勇者》的评论区涌现大量差评。
    跟不经营粉丝群的陈红不一样。
    王立平精明的跟成精的黄鼠狼一样，怎么可能不去管理粉丝群？于是，新曲被黑的事，立马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王立平听完消息，面露复杂，“还真让她算准了。”
    黎鸣的粉头在电话里问：“什么？”
    王立平搓了把脸，“没事，就是看走眼了，把老虎当哈喽kitty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立马买水军，下场参与战斗。
    本来，陈红家的粉丝都被杀得丢盔弃甲了，结果天降‘援兵’。
    黎鸣的粉丝瞬间跟韩菲菲的战斗粉打的有来有回。
    【有病吧？你撕节目综艺，跟黎天王有什么关系？人家安安静静打榜，还能被疯狗咬，我真是服了！】
    【自己歌唱的不行就早点退圈，多少年了没好作品，还用我黑你家黎天王？】
    【你凭什么说歌不好听？就凭你5分钟前刚付费下载了《孤勇者》，但歌曲只听了0.2%?兄弟，你开喷前，听完前奏了吗？】
    【我这个号是100%听曲吧？我现在就要说，这什么垃圾歌！什么垃圾歌词！我呸！】
    陈红也有歌迷去付费下载了《孤勇者》。
    黎鸣这首歌可以说是重回巅峰了。
    于是，这些粉丝说了几句公道话，但无一不被韩菲菲的粉丝喷了。
    这一来二去，双方的冲突中心，已经从《我要当歌手》这个综艺偏到了《孤勇者》身上。
    #《孤勇者》难听#
    #《孤勇者》好听！#
    这两条先后冲上热搜榜。
    在博客这个‘大瓜田’里，还有无数吃瓜的路人猹。
    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
    点进去一看，双方骂的那叫一个精彩，直接丰富路人猹的汉语言词典。
    然后，大家的好奇心就这么被勾起来了，所以，《孤勇者》到底好不好听？
    此时韩菲菲这边发现风向不对劲，已经晚了。
    星皇又是花钱降《孤勇者》相关热搜，又是去韩菲菲粉丝群，组织粉丝，让他们把矛盾对准《我要当歌手》节目组，对准陈红。
    但在网上激情对骂一下午的粉丝已经失控了。
    这时候，已经不是他们说转移重点，就能转移的了了。
    再加上，还有个贼精、贼精的王立平在旁边蹲着。
    瞧着热度下降，王立平冷笑一声，“骂完就想走？哪那么容易？”
    他立马打电话雇了水军，要求奇葩得很——你们分成两队，就给我吵《孤勇者》到底好不好听。
    水军老板：“……”
    《孤勇者》路人看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想当一回乐评人，《孤勇者》到底好不好听，就让他们来当最后的裁判吧！
    于是，《孤勇者》从当天的月度热曲榜第十一名，坐火箭一般蹿上了第九名。
    然后是第八名。
    第六名。
    剑指排在第五名，由星皇出品的《bang》。
    此时，方若兮从邹荣的录音棚里走出来。
    邹荣给她播放刚录制的《画心》。
    张晓萌帮她保管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面一个名字，正是王立平。
    “若兮，王立平找你。”张晓萌把电话递来。
    邹荣按了暂停键。
    方若兮接起电话，声音不冷不热，“喂。”
    王立平招呼都不打，就说了一个字，“牛！”
    方若兮笑了笑，“成绩怎么样？”
    王立平一提这个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相当不错！一口气冲到第六了，一个小时都没到啊！”
    说话的功夫，他刷新了一下网页，已经超过第五的《bang》了。
    下载量增长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直逼第四。
    王立平乐坏了。
    方若兮点点头，“行，办法管用就好，陈老师那边你也联系一下，时间差不多就让她下场。”
    王立平激动之余，心里也有点害怕，便半开玩笑问道：“诶，方老师，快帮我想想，我之前有没有得罪你，哈哈哈。”
    方若兮回道：“没有。我还在忙，有事再联系。”
    “好！拜拜，期待下次合作啊，方老师。”
    “嗯，再见。”
    方若兮挂了电话，无缝切回工作状态，对邹荣道：“继续。”
    她听歌的时候，邹荣抽空看了眼手机。
    手机最新的博客推送——【知名乐评人评《孤勇者》，青春疼痛音乐，最没品味的歌词，毫无营养！】

 第25章 围困

    博客上一位知名乐评大v老王评音乐，洋洋洒洒写下几千字，如同学术论文一般，从各个角度批判《孤勇者》。
    【《孤勇者》究其本质，就是一首毫无营养的‘青春疼痛音乐’！
    论格调，它不如同期的《盛唐》；
    论歌词造诣，它不如同榜《姻缘海》；
    论谱曲，它完败《问天》！
    这样一首歌，何德何能有此成绩？
    音乐月度热榜已经尽可能杜绝‘旁门左道’了，倒不曾想，这月竟是‘魔’高一丈……】
    方若兮心平气和，一字一句读完3289字的长评。
    张晓萌只看了个开头就气炸了，差点撸袖子大号上阵，去跟这个乐评大v骂战。
    “吁！你快住手，这个号背后是王聪睿，那是《音乐之声》的主编！你跟他对喷？”
    “那他就能造谣！？《孤勇者》那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认同！”
    “他！他胡说八道！”小姑娘眼圈都气红了。
    邹荣飞速翻看这篇博文下的评论区，“还好，下面好多人驳斥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在挺《孤勇者》。”
    “你看这条高赞的评论，”邹荣挑出赞最多的一条念，“‘你说《孤勇者》不如这个，不如哪个，你倒是说清楚具体哪不如？月度榜结果还没出，就一口一个‘青春疼痛音乐，多大脸？’。”
    再往下看，舆论情势一片大好，都在喷这个‘老王评音乐’。
    “喜欢《孤勇者》的都在撕这个乐评人，看来真是‘歌好可破一切’。”邹荣道。
    嗡嗡嗡，刚巧方若兮的手机这时响了。
    【王立平】的大名‘横’在她手机屏幕正中。
    卡在这个关口来电话，方若兮直觉跟这个负面乐评博文有关。
    方若兮接通电话，“喂，是我，方若兮。”
    电话那边，王立平没有心思客套，声音透着暴躁，“‘三大’铁了心搞我们，这个月没准要完，方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黎哥输不起！”
    “妈的！有人给我递话，‘三大’联系了半个音乐圈的乐评人‘围杀’《孤勇者》！他们这是想弄死黎哥！”
    “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我们现在去找你！”
    方若兮一听，心下了然，那个乐评只是一个‘开始’，‘三大’出手了。
    又或者说，自月初以来，一直按兵不动的“天音唱片”出手了。
    “我在邹荣的录音棚，你们过来吧。”
    说完那边就响起‘嘟嘟’的忙音。
    方若兮放下手机的时候，网上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邹荣怪叫，“我靠！又有两个乐评人下场了！mdzz，他们也在撕《孤勇者》！”
    张晓萌头次被这么针对，“为什么？！咱们得罪他们了吗？为什么这么针对咱们？”
    邹荣正在飞速翻看新鲜出炉的‘小作文’，习惯性回嘴道：“姑奶奶，你家小姐姐在打榜啊，这搁商场上就是‘商战’。你说为什么针对你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大小姐！”
    现在是首都时间晚上八点十分。
    方若兮心里明白，这才只是个开始。
    张晓萌六神无主地向她，希望方若兮如之前般，信手拈来地破了眼前的困局。
    但，方若兮只是重新戴上耳机，然后对邹荣道：“继续。”
    还在博客上关注博客上乐评人动态的邹荣:“继续什么？什么继续？”
    方若兮轻轻敲了敲未完成的工作，“继续放《画心》。”
    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脑袋仿佛卡壳。
    “不是，大姐，老大，大佬？现在网上四、五个知名乐评人站出来怒喷《孤勇者》了，你确定现在继续折腾你这《画心》？？”邹荣已经给她跪了。
    “看网上这架势，这帮乐评人不把《孤勇者》弄出前二十，是不肯罢休的，你无所谓，那黎天王呢？”邹荣忍不住替不在场的黎鸣打抱不平。
    方若兮摘下头戴式耳机，非常平静地询说道：“黎鸣一会儿就到。我想有什么办法也是那个时候一起商量。”
    邹荣对上那双平静的黑眸，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一分，“那、那现在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抢救一下什么的，公关不是讲究什么‘黄金时间’吗？”
    ‘臭皮匠’一号·张晓萌在旁边出主意，“啊！要不我们请水军带节奏？”
    方若兮笑了笑，“你跟‘三大’比财力？”
    你敢请水军，对面的‘三大’就敢把全国的水军包圆，让你彻底不认识‘水军’俩字。
    ‘臭皮匠’邹荣嘴硬道：“之前你借我哥们账号，玩的那招四两拨千斤不是挺好？我认识人多，你说要啥号，我都给你借来！”
    方若兮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有音乐圈的人吗？”
    “那当然！”
    “那，说话分量有那些乐评人重吗？”
    邹荣：“当然……没有。”
    方若兮点点头重新戴上耳机，“那，这段时间做什么都是无效的，既然如此，不如抓紧时间完成可以完成的工作。
    至于打榜的事，等黎鸣他们来了再说。”
    邹荣摊摊手，“ok。”
    方若兮继续投身在《画心》的录制上。有一丁点不满意，她就立即返回录音室，死抠细节。
    到了首都时间晚9点的时候，博客上十几位乐评人下场，发文怒批《孤勇者》。
    至此，《孤勇者》的口碑已经逆转。
    你说你理解不了这首歌，那恭喜，你是有品位的文化人！
    你说你喜欢这首歌？
    那不好意思！你就是低俗，就是没品味，是没文化！
    是丢人丢到出门都该找块布蒙住脸的程度！
    张晓萌一会儿切博客，一会儿切音乐热度榜，就看见《孤勇者》的下载量开始下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很多人删除了《孤勇者》。
    她小脸一白，不敢相信，风向真的就这么容易被带走了。
    这时，大门被拍的‘砰砰’响，不用问，王立平跟黎天王到了。
    邹荣立马跑去开门。
    一进门，黎鸣跟王立平脸色都不好。
    黎鸣更是刚赶完场就过来了，脸上的妆都没来得及卸。
    他们进来的时候，方若兮戴着耳机，握着笔‘唰唰’写着什么。
    王立平想喊人，也被黎鸣一只手按下。
    终于，画下最后一个句号，方若兮摘掉耳机回身。
    她这一回头，就看见王立平如那动物园里关着的胡狼——急的满屋子乱窜。
    方若兮对黎鸣微微点头，算是问好。
    她看了看表，不等王立平开口发难，直接问道：“明天黎哥要赶通告吗？”
    不问还好，一提这个王立平就要气炸了，“本来是约好了，明天去广播台的音乐节目宣传《孤勇者》。结果，今晚这么一搅合，已经不用去了！”
    方若兮点头，“那也好，来录歌吧，一晚上可能录不完。”
    “对了，黎哥，你外语水平怎么样？能达到母语级发音吗？”
    黎鸣：“……？”
    王立平：“？？？”
    邹荣心思活，揣测道：“难道你想写一首‘高大上’的外语歌，然后空降这个月的月度热榜？还是说，你要唱外语版的孤勇者，然后diss那些说你这歌没文化的乐评人？”
    王立平：“什么外文版？外文版有个鸡毛用！你不是真觉得用外语唱一遍，乐评人就他妈改口说这歌儿‘高大上’了吧？！”
    “你就是用外星人的语言唱！他们也不会买你的账！”
    “方若兮！这是封杀！你到底懂不懂娱乐圈！？”王立平气上头，大声吼道。
    而方若兮呢，她情绪稳定，不见半分火气上头，用手机打开‘音乐热榜’的欧美区，一转屏幕将之对着王立平，道：“不，我只是换个换一条路，去‘罗马’。”
    王立平：“……？”

 第26章 英文版《孤勇者》

    黎鸣出身港岛，英文水平几乎跟国语水平持平。
    正因如此，他并不看好方若兮的这个主意。
    歌曲的外文版创作，可不是逐字逐句翻译这么简单。
    用外语创作同一首歌，相当于重新填词了。
    黎鸣相信方若兮的国文词曲能力，但外文词曲能力，她行吗？
    别说她了，‘三大’里的天音，多少词曲人玩命进修外语，就是为了削尖脑袋去欧美热曲榜捞金，但最后还不是纷纷折戟沉沙。
    “你学得会外语，跟用外语写歌是两件事。”黎鸣没有别的意思，就事论事道。
    音符跟语言的契合，是多少词曲人穷其一生钻研的东西。
    他不认为方若兮能打破这个‘定律’。
    王立平道：“天音，多少词曲大佬天天啃洋文，但你看欧美音乐榜有几首亚裔词曲人的歌‘杀’上去了？”
    方若兮没有辩解，她只是回手拿了桌上的a4纸，将它递给了黎鸣。
    “看看再说，黎哥。”
    黎鸣是有些恼火的，工作的时候，最忌遇上那种夜郎自大的人。
    尤其还是你好言相劝，她完全听不进去一意孤行，最后拿出一坨……shit！！
    这歌词？！
    这歌词tmd是哪位欧美词曲大佬出手了？？？
    平整的a4纸上，华丽的花体英文组成一首绝赞的外文歌。
    【w：you know， the bravest souls.】
    【w: are wearing all their bruises， scars and wounds， they&#039;re all on show】
    嘶！
    这味道对！
    光是看这两句歌词，黎鸣的看法就改变了三分。
    再往后看。
    【w&amp;amp;m:not every hero wears a golden crown】
    【w&amp;amp;m：or hears the sound of glory from the crowd】
    【w&amp;amp;m: who said heroes can&#039;t be found here on the ground】
    看到这，黎鸣一拍腿，“好！这词改的好！”
    但是，一首爆火的跨语言翻唱歌曲，五分看词，五分看唱。
    这首歌词说动了黎鸣，但，唱行吗？
    有的人说英语贼溜，但唱外文歌，在人家外国人耳朵里就有点怪。
    别小瞧这个‘有点怪’，到了音乐榜上，那人家可不会为你这个‘有点’买单。
    方若兮站起身，“《lonely warrior》跟国语版不一样，需要女声在前面‘打个底’，这样，我先唱一遍，然后那个感觉你就懂了。”
    说着，她直接走进录音室，扔下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
    “啥‘打底’？王哥，你懂吗？《孤勇者》这歌咱们不是都反反复复录烂了吗？”
    “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邹荣跟个傻狍子似的，茫然地问道。
    王立平正凑过去瞅那首英文歌词。
    瞧见不认识的单词，还要拿出手机查一下。
    他黎哥是港城人，他可不是啊，英语水平只能勉勉强强看懂歌词，理解跟感同身受是做不到的。
    这边，《孤勇者》的间奏响起，方若兮轻轻闭眼。
    1。
    2。
    3！
    沉浸入这首歌。
    流利地道的英文一出口，外面的几个人全都跪了。
    真正的‘开口跪’。
    邹荣震惊地扭头看向张晓萌，“咱姐有这本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张晓萌比他更懵，她家若兮英文高中就没及格过啊！
    可这录音室里的是谁？
    闭上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站着个老外！
    这俩‘外行’在这研究英语水准问题。而，黎鸣心惊的却是另外一方面。
    方若兮的英文演唱，几乎把《孤勇者》真正翻译成了另外一首歌。
    开头演唱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录音室里，歌曲到达高潮部分，但这里的处理部分又贴合回原作，女声立即由主转辅。
    黎鸣一拍桌子，“好！”
    王立平一瞧他黎哥这样，就知道，他要唱这首歌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王立平认命地拿着手机往外走。
    “王哥，干嘛去啊？”
    王立平心累道：“去研究一下欧美的热歌榜，打听一下，什么门路能帮这歌儿在那边宣传一下。”
    闻言，张晓萌立马跟出去，明目张胆的‘偷师’。
    这边，黎鸣已经飞快熟悉歌词，心潮澎湃地走进录音室，准备开工了。
    ……
    每天早上八点，天音的‘太后’章石文君必会到天音唱片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
    助理会在8：00整，在办公室桌上翻上一壶养生花茶，周一是百合五味子，周二是玫瑰红枣……
    今日周三是白芍茶。
    “张助，董事长临时有事，现在在小待客室待客。”秘书室的同事看见张助理端着茶往董事长办公室走，赶紧过去提醒了一句。
    张助理刚提上来，也是没有经验。
    “啊，那这茶，我放在加热器上好了。”
    秘书不赞成道：“那怎么行？”
    “倒了吧，等董事长回来，你再重沏一壶好了。”
    同时，天音22层的待客室内。
    音乐圈半数知名乐评人都坐在这里了。这些人，有个共性，那就是昨晚都炮轰过《孤勇者》。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门一开，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跟一个英俊出挑的男子，搀扶着慈眉善目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走进小待客厅。
    老太太一身鸦青色高定旗袍，暗绣富贵牡丹纹，脖子上坠着一条满色帝王绿玻璃种翡翠项链。
    去年，世界顶级拍卖会波斯丹拍卖会上，这条项链以六千万元的成交价，被神秘买家拍走。
    见天音的‘老佛爷’驾到，这些往日鼻孔朝天指点东西的乐评人齐齐起身，动作之整齐，堪比礼仪仪仗队。
    章石文君慈眉善目，一笑起来，就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亲近几分。
    “章董事长。”大家都是这么称呼的。
    张老太太在孙女的搀扶下，坐在主位，其他人才敢重新落座。
    “这是我孙女章涵钰。”老太太笑眯眯地看了看孙女，为众人介绍道。
    “这是我孙儿，章君玉。”老太太又指向了指那玉树临风的男子道。
    “这一看，章小姐与章先生都是人中龙凤啊。”一位头发花白的乐评人道。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章公子器宇轩昂，还是您会起名啊！”
    天音的‘老佛爷’笑着，一一应答：“哪里，何先生谬赞，后生晚辈，不成器的，还得你们提携。”
    “哪里哪里，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挂齿。”一人道。
    “说句公道话的事，不至于您如此兴师动众。”
    “哪里，只是介绍两个准备接手家里生意的小辈，与诸君认识一下，来，涵钰，君玉。”老太太笑呵呵道。
    章涵钰与章君玉态度摆放端正，跟外面那些自持身份的公子哥儿大小姐不同。
    不管心里怎么想，两人面上不显分毫，毕恭毕敬给在座的人一一问好。
    客套过一轮，两人叫来各自的助理。
    助理手上都提着礼盒，暗红色，看着很是高端。
    “后生晚辈，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章君玉这么说着，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助理为在座的乐评人奉上贺礼。
    章家的‘老佛爷’拨弄着手上的帝王绿翡翠镯子，看着小辈做事，但笑不语。
    而章家小姐，却是亲自走到这些知名的乐评人身前，笑着将礼盒奉上。
    礼盒上写着‘滇南普洱’，大概是章家小姐太美，笑容太好看，一人接过来礼盒，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就当场打开了礼盒。
    往里一瞅——哪有什么普洱茶饼，丝绸锦缎上摆放的，分明是一只巴掌大的足金金蟾。
    这样一只，按照如今的金价，少说30万。
    “哎，记得有人跟我说过，《音乐之声》如今的主编，是一位留美的归子，如今看来，当真是，瞧瞧这外国人的习惯。”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颇看不上这人。
    大家之前谈话‘高来高去’，这人一掀盒子，弄得满屋铜臭。
    王聪睿在这些乐评人里最年轻，资历最浅，被如此说，只能涨红脸。
    倒是‘老佛爷’笑着为他解围，“《音乐之声》我有在订阅，最近杂志的风格焕然一新，想来是王先生年轻有为。”
    王聪睿诚惶诚恐，正要趁机多跟天音的老佛爷攀谈几句，却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
    “请进。”章涵钰替自家奶奶开口。
    一位天音的员工匆忙走进来，无视屋子内其余人，直奔坐在主位的老佛爷，俯身耳语几句。
    章石文君面色不变，抬手幅度不大的微微一摆手，那人便快步离开了。
    章老太太面上重新挂上亲善的笑，看向腰板笔直坐在那里的王聪睿，问：“王先生，你对欧美热曲榜的影响力如何？”

 第27章 欧美‘狙杀’战

    欧美热曲榜这里，其余乐评人的确没有王聪睿有发言权。
    王聪睿最引以为傲的资历，就是曾在欧美大热音乐杂志《rolling star》上，担任过正式编辑。
    聊到此，他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倾，对‘老佛爷’侃侃而谈起来。
    “以我的看法，国内完全没必要这么看重欧美区的榜单。
    这么多年，我们既然适应不了人家的‘规则’，那为什么不开辟一条新赛道？
    大家现在觉得欧美榜单香，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欧美弄得那个‘歌美奖’嘛！”
    “诶，那我们为什么不搞一个呢？”王聪睿觑了一眼笑眯眯的‘老佛爷’，“就天音牵头，在座的各位乐评人当评委，让几个席位给r国跟k国，分蛋糕嘛，意思意思给他们一些甜头。”
    “嗤。”一位乐评人端起茶杯，嗤了一声。
    见所有人都看他，他只道：“哦，我喝茶，吹吹茶叶。”
    王聪睿：“……”
    老佛爷面上不露半分，还是笑脸相迎，“这个可以研究一下，只是，现在我想知道的……王先生在《滚星》上，是否还有影响力？”
    “这个，”王聪睿感觉屋子里人都在看着他，“自然是有的。”
    天音的老佛爷得到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那好，今天就到这吧。”
    “我这两位小辈，还劳烦诸君提携。”说着，章石文君在孙子、孙女的搀扶下站起身。
    孙子章君玉道：“奶奶，让四妹妹送您回去，这样，我替您送一送乐坛前辈。”
    章石文君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点了点头。
    章涵钰笑眯眯地，“那就辛苦大哥啦。”说着，亲昵地抱紧奶奶的胳膊。
    走出大门，老佛爷脸上的笑，就像摘掉的面具，消失的无影无踪。
    章涵钰亲昵似撒娇般道：“奶奶，您看那个王聪睿像不像瞎眼的耗子？”
    章石文君瞧了她一眼，“怎讲？”
    章涵钰道：“都卖弄到‘猫’跟前了，哈~倒是画的一手好饼，真是的，那个谁‘嗤’他的时候，拜托哦，我真的好想笑出声~”
    章石文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让你来学东西，你学到什么？不是竟在那看笑话。”
    “怎么会呢，我有认真学啦！”
    “那说说，你学到些什么？”
    章涵钰收了嬉笑的表情，“这一屋子人，年轻的时候都仰仗过咱们家鼻息而活，但如今，熬资历熬上来，有了些话语权，倒是反而拿捏起咱们了。”
    “我不是不善待人才的，奶奶，但也要有真本事，让我服气啊！你看他们装模作样行，哪个能真带出一个拿下‘歌美奖’的？”
    她越说越气，声音都忍不住拔高。
    “依我看，这些人如今的作用也就是当把趁手的刀，咱们拿去捅那些想要‘造反’的。”
    老佛爷听出她话里的不服输，侧头看向这个最讨喜的孙女，“哦？你这么想？我看你今日对他们很是卖乖，还以为你真心服气他们。”
    章涵钰道：“我吃过的米没有奶奶吃过的盐多，奶奶都对他们笑脸相迎，那我就算想不透这里面的道理，学着做，总不会出错嘛~”
    章石文君满意地点了点头。
    章涵钰知道，自己这一‘考’算是过关了。
    作为奖励，老佛爷随口点拨几句，“天音为什么能在国内的音乐圈说一不二？那姓王的为什么跑来天音大放厥词？而不是去另外两家？”
    “我们就是国内音乐圈的无冕之王。”
    “一个‘王’，自然要有臣子，方才那屋子里的，就是我们的‘臣子’。我们要靠他们治理，我们的‘王国’。”
    “考考你，那，天音的‘创作人’又是我们这个‘王国’里的什么角色？”
    章涵钰毫不犹豫道：“那必然是皇亲国戚呀~你看，咱们章家不外嫁的女人，招赘的都是知名词曲人。那咱们章家但凡在集团说得上话的男人，哪个不是娶了知名词曲人的？”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
    “词曲人是我们这个‘王国’里的‘百姓’，是我们要治理、要去驾驭的。”
    “他们的‘骨’，他们的‘血’供养天音。
    那他们是什么？是皇宫的基石，不值钱，却也是奠定一座皇宫的。
    至于你说的婚姻嫁娶。
    皇宫里，总有几根柱子是顶梁的。
    竖立他们，也是给其他‘基石’一个盼头。
    你看，做得好，你们也可以当顶梁柱。
    但说到底，‘柱子’终究只是‘柱子’罢了，不是戴皇冠的那个人。
    坐我这个位子，说来也简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你能驾驭好国内的词曲人，那你就可以是天音的‘王’。”
    章涵钰笑眯眯道：“那奶奶，那个方若兮就是我们的‘试金石’吗？”
    章石文君笑意很淡地摇了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等你再长大些，阅历再多些，就明白，这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拦路石。”
    “它躺在路上，硌脚了，踢开便是。”
    ……
    熬了一个通宵，方若兮跟黎鸣终于把英文版《孤勇者》录好了。
    “快！快发！这个月都耽误多少天了！”王立平火急火燎，在电脑上一番操作，争分夺秒上传了《lonely warrior》
    方若兮还在回味唱这首歌的感觉。
    多少年了，她没有过这样畅快、专心投入到一首作品里的感觉了。
    娱乐圈是浮华的，人，浸泡在这个名利场久了，上辈子，她不得不为了一些事分神，便丢掉很多珍贵的东西。
    比如，今日重新拾起的这份对音乐的热爱。
    “嘶！好久没这么熬过了，哎，不行，真上了岁数了……不行，撑不住了，小邹，我借你这沙发补个觉。”黎天王叫苦。
    王立平眼珠子里都是红血丝，此时状似疯魔，“这就知道熬不住了？呵呵呵，你熬不住的还在后面！”
    黎鸣：“？”
    王立平笑的‘狰狞’，把手机转给黎鸣看，“欧美区打榜哪儿那么轻松？我联系好人了，机票刚刚买好，走吧您呐！补什么觉？飞机上补去吧！”
    竟是两个小时后直飞a国的机票。
    张晓萌半是紧张，半是期待问道：“那我跟若兮要不要去？”
    王立平摆了摆手，“小孩子，别捣乱。”
    说完，他拉着黎鸣就往外冲，却被方若兮叫住。
    方若兮不认为在背后搞事的人会收手。
    她跳出了这个‘天衣无缝的死局’，又何尝不是跳入另外一个‘危机重重的杀局’。
    只是，天音的手，终究是没那么‘长’。
    “如果，那边宣传遇到麻烦，立即告诉我。”
    王立平想说，‘你凭什么能搞定我搞不定的事？’。
    但，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孤勇者》打榜还没过月初，就被轻而易举打破了大好优势，遭遇如此‘滑铁卢’。
    他都不抱希望了。
    黎哥也觉得这个月要丢人了。
    危机公关团队都找好了。
    但，这个新人，这个似乎除了创作的才华外，一无所有的新人，哦，说错了，她还有脸，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是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被看好的新人，带他们杀出一条条‘活路’。
    于是，王立平把她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
    《音乐之声》杂志社主编办公室。
    王聪睿坐在老板椅上，挂掉了《滚星》老同事的电话，美滋滋地转账5000美刀。
    看着老同事发来‘ok’的表情包，顿时心下无忧。
    想起章家太子私下吩咐的事，他心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国内被封杀，就跑去欧美榜混？
    这怕不是傻子。
    欧美榜那么好混，还轮得到她？
    章家也是的，太大惊小怪。

 第28章 周导喜讯

    熬了一宿，邹荣累得不行，往沙发上一倒，“我不行了，睡会儿，你们俩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就成。”
    邹荣面朝沙发靠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熬了一个大通宵，张晓萌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枕头跟床。
    拿出手机叫车的这会儿功夫，张晓萌眼皮子打架，闭上3回了。
    方若兮对自己比较狠，直接去卫生间用凉水洗脸，洗没了‘瞌睡虫’才出来。
    出来时，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在‘嗡嗡’震个不停。
    “喂。”方若兮直接接通电话。
    “小方，是我，周文。”那边，老太太的声音高亢，就像刚打完一场胜仗似的。
    “周导，是电视台谈下来了吗？”
    “不错，我就是来通知你这个，小方啊，下次你要跟我去官方电视塔录节目。”
    “你到时候可别走去水果台了。官方台要办手续，这样回头你把身份信息发给新来的副导演。”
    新来的副导演？
    看来之前那个被周导撸了。
    “噢，对了，《画心》这期就在后天官方音乐台播出。”
    “这周六？这么赶么。”方若兮微微皱眉。
    节目换台，在接盘的电视台谈下来前，消息是不能走漏的。
    现在，电视台刚谈下来，节目紧跟着无缝衔接就要播出……这是不是太赶了？
    周文道：“哈，这不是有人上赶着免费给咱们节目送热度吗？哈，倒是你啊，小方，新歌儿有着落了没？”
    “我可是跟人家官方台的领导立了‘军令状’了啊。”
    方若兮道：“没问题，一会儿就去录新歌的伴奏。”
    闻言，周导心情大好，只觉得离开了水果台，自己这事业那是一帆风顺。
    “好！你可是咱们节目的‘大宝贝’，这次，咱们节目这么被看重，还是多亏了你。
    这次在官方台亮相，你这新歌可不能掉链子。”
    “我？”方若兮有些迷糊。
    老太太喜滋滋道：“可不是。人家吃官饭的嘛，做事那套规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引进咱们节目，他们是欢迎的，但谈到档期这里，都八百个心眼子，怕最后效果不好担责，不给个准话。”
    “我就把你唱的《画心》给他们看了。”
    “到底还是识货的人多，领导当场就定下两个黄金档，让咱们挑。”
    方若兮多聪明一人，这就听出话里的问题了。
    “两个档期？”
    周导也不瞒着，直接道：“是，给了两个，一个就在这周六，另外一个从下个月周日开始。”
    方若兮沉默了几秒，“那您为什么不选下个月呢？”
    叫的车来接了，方若兮侧头用肩膀夹着电话，一只手拽起犯迷糊的张晓萌往外。
    周导佯装生气反问：“老温能起一把爱才之心，怎么到了我身上，你就问东问西？”
    一出门，便碰上扫落树叶的秋风，但方若兮却觉得一点也不冷，心头暖融融的，像是揣了一只小火炉。
    周文忙的很，打电话说这么久已经是破例了，“好了，就这些事，你好好准备新歌，录节目的时候好好露一手！”
    挂了电话，方若兮把张晓萌拖回家。
    俩人倒头昏天黑地的补了一觉。
    睁眼后，两个女孩子把自己收拾干净，方若兮开火做了顿健康的简餐。
    两个溏心蛋，几片烤全麦吐司，一碗碧绿碧绿的‘草料’，再加一个精准称量过的小果盘。
    就连喝的饮料，都是香蕉加希腊酸奶打出来的。
    看着这一桌子‘减肥餐’，张晓萌仰天长叹，“我不当艺人啊，放我去吃垃圾食品，我要汉堡，我要炸鸡，我要肥宅快乐水！”
    方若兮随手拿起一片烤面包，塞她嘴里，“不光是控制形体，这么吃也健康，活得长，老的慢。”
    张晓萌瘪瘪嘴，把烤面包‘咔嚓咔嚓’啃完，“今天我们休息？”
    方若兮夹起几片菜叶子，吃的仔细，细嚼慢咽后才道：“想得美，工作，去录歌。”
    “还录？？？”张晓萌都快对录音棚产生心理阴影了。
    方若兮简直对录音棚‘有瘾’。
    她钟爱录音棚的样子，让张晓萌想起自己那个逃学也要泡网吧的小侄子。
    “嗯，新歌儿，给周导的综艺节目。”
    张晓萌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方若兮，“您怎么又有新歌了？”
    “你这……”张晓萌憋了半天，“比生产队的猪都高产啊！”
    方若兮笑得好看，“你要不要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正说着，两人手机先后震了一下，是手机的推送消息。
    【《我要当歌手》导演兼制片高调回应韩菲菲...】
    两人对视一眼，张晓萌手快，先打开了推送消息，一目三行看完，她眼睛瞪得溜圆，像极了吓呆的猫。
    “周导这……啊，这是……哇，我要是韩菲菲粉丝，我为了骂死这个节目组，都要冲去看这个节目。”
    方若兮打开细细看完，只道：“姜还是老的辣。”
    周文是会炒话题的，尤其是，你不在意一个歌手或演员的死活，为了吸睛，为了娱乐，那是真的可以把人剪的面目全非的。
    娱乐至死，绝非玩笑。
    尤其是，当韩菲菲还有‘幕后的人’把周文得罪死了后，这小老太太下起黑手来，就更没了顾忌。
    《我要当歌手》放出几段先行预告，条条炸裂眼球。
    第一条，韩菲菲跟原来的主评委赵某暧昧互动。
    第二条，韩菲菲在节目后台与其他嘉宾调笑，对话中透露她希望几个评委帮她淘汰一位选手，只因那人没让她先乘坐电梯。
    第三条，也是最讽刺的一条，韩菲菲说‘是自己对艺术的高要求，才与节目组格格不入’，然后，泪奔退场。
    张晓萌大脑成功‘重启’，“牛x啊，周导不发威则已，这一发威，是奔着‘送走韩菲菲’来的啊。”
    真就把人送出娱乐圈的“送走”。
    这消息，半遮半掩，条条戳爆人眼球。
    最贱的是，也不知道哪个员工经营的官方账号，给视频配的标题如下：
    【二线小花竟与天王巨星是这种关系？！】
    【节目黑幕竟是自编自演！】
    【流量小花在线狂飙演技，天后巨星甘拜下风。】
    方若兮：“……”
    张晓萌：“……”
    张晓萌呆呆地问：“周导的节目组，这是被盗号了吗？这么写，不怕吃官司吗？”
    方若兮正犹豫要不要给周导打个电话问问。
    网上风浪再起，韩菲菲团队秒发律师函。
    周导淡定撤回那三条夸张的‘标题’，然后登陆节目组的官方账号，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诚意地‘道歉’：
    【不好意思，家里的8岁小孙子胡写的标题，@韩菲菲，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韩菲菲：【？？？】

 第29章 江郎才尽

    在娱乐圈里，粉圈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资方导演爱粉圈粉丝的‘钞能力’。
    而，粉圈招人恨的地方，大概就是粉丝的‘战斗能力’了。
    粉圈里，又数星皇旗下的艺人最惹不起。
    这些粉丝‘战斗能力’彪悍，火力全开的巅峰战绩是，博客都被他们干成404了。
    “啊，周导这会不会捅了马蜂窝啊！”张晓萌都替周导捏了把汗。
    事实也证明，她的担心没有错。
    很快，相关词条被送上热搜——
    #周文造谣喜提律师函警告#
    #《我要当歌手》官方账号被举报#
    “周导招惹他们干什么啊……这不是给自己招事吗？这节目开播的时候，不得一大群黑粉？”
    方若兮神情微妙，没有在当下给出答案。而是先拉着张晓萌去了录音棚。
    到了录音棚，顶着个鸡窝头的邹荣一拉开大门，第一句话问得就是：“我靠，你们上的那个节目《我要当歌手》的导演，她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干嘛往茅坑里扔炸弹？”
    邹荣手机一直震，“我哥们知道我认识你们，这一个劲儿的问我，网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周文是不是68了还在外国代孕产子。”
    张晓萌都懵了，“什么玩意儿？”
    邹荣面无表情拿起手机瞅了一眼，“你还不知道吗？韩菲菲粉丝造的谣吧，但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到处找图p的证据吧，你看这个在外国医院抱小孩的老太太，像不像你们导演？”
    “说68岁老太，飞往a国给黑人代孕产子。”
    方若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韩菲菲的粉丝过分了。
    但周导这边，完全不生气似的，还在给那个造她黄谣的人随手转发了一个链接。
    张晓萌点进去，当场就绷不住了。
    顺着周导发的链接爬过去一看，商品名称赫然三个大字——脑残片。
    商家甚至贴心地写了一行广告词：脑残你就多吃点。
    “……这精神状态，委实是美丽了些。”凑过来窥屏的邹荣点评道。
    看周导这边的行事，方若兮觉得自己是不用担心了。
    她把东西一放，脱下外套钻进录音室，开始录制新歌儿。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一个个音乐符号留在线谱上。很快，线谱又变成悦耳的音乐。
    工作到一半，张晓萌卡准时间‘破门而入’。
    她把沉迷于音乐不可自拔的方若兮拖出来，又反手锁了录音室。
    “走走走，都几个小时了，你该歇歇，活动一下咱们就去吃饭。”
    方若兮被拽着离开录音室，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的歌曲旋律。
    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外间屋子依稀有说话声，方若兮便问：“外面有人？”
    “嗯，是邹荣的几个朋友，看着也是混音乐圈的。
    刚刚邹荣接电话，这帮人说到了录音棚门口了。”
    “他不好意思赶人，就让人进来说会儿话。”
    方若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走出录音棚一看，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男女。他们穿着皮衣，背着吉他、贝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挂了叮叮当当一堆装饰。
    见到方若兮，里面一个女孩子立立马道：“你就是写《句号》的方若兮吧？”
    “哇~你那首歌好听诶。”
    “就是可惜了，《孤勇者》创作的是不是太匆忙了？感觉你要是不着急这个月打榜的话，应该能拿出更有内涵的作品。”
    “我喜欢苗存正的作品，你喜欢谁的？”
    这女孩子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方若兮对她微微笑了下，“我喜欢我自己的。”
    女孩儿：“……”她扭头看同行的人，耸肩做了个鬼脸，就不跟方若兮说话了。
    张晓萌瞧着不舒服，故意带走话题，“邹荣说在‘礼记’做东，请咱们吃顿大餐，若兮，你去不？”
    方若兮摇了摇头，“我歌儿还没弄完，你们去吧，我叫个外卖垫垫肚子就行。”
    张晓萌一听就不干了，道：“那我也不去了。”
    听见她们对话，一个染了暗蓝色头发的男生饶有兴趣问道：“歌儿？又是新歌儿？诶，姐们儿，我们能听听吗？”
    闻言，不等方若兮回绝，邹荣第一个变脸，“艹，人家那是还没发的新歌，能现在给你听吗？回头你发个跟人家一模一样的歌儿，到时候这事儿扯得清？”
    那人讪讪一笑，“邹哥，我是那种人么？”
    邹少翻了个白眼，“你也是混这行的，避嫌，懂不懂？”
    大概是被说的尴尬的，那人站起身道：“诶，我去抽根烟。华哥，你不是说来拿东西？你赶紧拿了东西，咱们去吃饭。”
    邹荣纳闷地看向其中一人，“什么东西？”
    背着吉他的那个年轻人道：“上次我不是在你这用了一下录音棚，我的拨片不见了。”
    邹荣微微皱眉，“那玩意不值钱，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之前跟方若兮搭话的女孩子道：“大少爷，那是人家的‘幸运拨片’，钱买不到的，ok？”
    邹荣起身，“那走吧，我带你找找去。”
    俩人走进录音室，背着吉他的男生到：“邹哥，你帮我留意一下地上。”
    邹荣正低着头寻摸呢，闻言不耐烦到：“知道啦！”
    男生转过身，趁着邹荣不备，“啪嗒”一声清脆响动，一个小巧的黑色“纽扣”就被扣在了桌子底部。
    邹荣找了一圈，也不见什么拨片儿，顿时没了好气，抱怨道：“我请了保洁了，要是捡到这种东西，她会跟我讲的。”
    那人叹了口气，“没办法，那个对我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方若兮点的外卖来了。
    她跟邹荣的朋友不认识，坐在那儿委实有些尴尬，干脆拿了外卖回录音室去吃。
    但保险起见，她稳了一手，通过系统给新歌注册了版权。
    邹荣拉着他那些音乐圈的朋友吃饭去了。
    方若兮用外卖对付了一口，然后继续埋首工作。
    直到新歌的伴奏音乐完成制作，她才肯回家休息。
    ……
    夜黑风高，一个微醺的人从‘礼记’走出来，他点了一根烟儿，站在餐厅门口。
    但没抽两口，就被餐厅的迎宾礼貌地劝走了，“抱歉先生，您不能站在这里吸烟。”
    那人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们给我的东西，我放好了，什么时候给我发专辑？”
    “好！我明天就过去！”
    这通不为人知的电话结束没多久，几个知名乐评人便都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只有一首歌，还是伴奏音乐。
    《音乐之声》的主编王聪睿也收到了这样一封邮件。
    他沏上一杯蓝山咖啡，闭着眼，眉头微蹙听完这首伴奏，然后拿出手机，认真敲下四个字——
    【江郎才尽】。

 第 30 章 海豚音播出了

    周六晚8点整，官方音乐台，《我要当歌手》如期播出。
    6点的时候，方若兮就被张晓萌生拉硬拽到电视机前。
    “你知道节目是8点才开始的吧？”方若兮看着电视上金龙食用油的广告，很是头痛地问道。
    “这可是你第一次上电视啊！还是官方台！我的意思是，节目开播前的赞助广告我们都不能错过！”拿着摄像机对准电视屏幕的张晓萌信誓旦旦道。
    再看电视，在屏幕犄角旮旯处写着一行小字：【请不要离开，60秒后继续为您播放经典音乐片——《哆来咪》】
    方若兮低头百度《哆来咪》，然后身边的张晓萌发出一声尖叫，“啊啊啊！若兮！你快看！快看！”
    方若兮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见犄角的那行小字变成了——【节目预告：今晚八点整，播出音乐综艺节目——《我要当歌手》】
    “我就说了吧！如果不是这么早坐在这，你能看到这个预告吗！”
    方若兮：“……”不是很理解，但尊重。
    “我要去做饭，录像的重担就交给你了。”方若兮拍了拍张晓萌的肩膀，然后溜之大吉了。
    今天晚餐的食谱是罗勒意面。
    方若兮打开手机，列表循环播放这个月月度热歌榜上的歌曲。
    然后，点火烧水煮意面。伴随着音乐，她做事井井有条，拆开今早到的快递，从里面拿出新鲜的罗勒叶。
    罗勒叶洗干净下锅焯一下。
    手机里，目前排名第一的《天问》播放完了。
    张晓萌悄咪咪地溜过来，耸动着鼻子，馋猫似的，“诶呀，今晚吃什么呀？”
    方若兮细心地将焯好的罗勒叶夹出来沥水，“罗勒意酱面，配个小番茄沙拉。”
    张晓萌眨巴眨巴眼睛，“哇，没吃过诶，好吃吗？”
    方若兮脑子里还在想着《问天》，于是，重新播放了一次。
    “若兮，你怎么看《问天》？”张晓萌也不想回去看 30年前的经典音乐片，在厨房门口磨磨唧唧不肯走。
    方若兮道：“苗存正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作曲人，欧潇填的词单看也是惊艳之作，金海作为老牌天王，发挥很稳。”
    张晓萌砸吧着这话，“怎么感觉，你说了三句夸他们的话，但组合到一起，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
    方若兮看了一眼呆萌的张晓萌，无奈叹了口气，“对，这就是这首歌给我的感觉，他们在‘各干各的’。”
    “最好的作曲人负责写曲子，最好的作词人负责写词，最好的天王负责唱歌。”
    张晓萌懵了，“啊？那不是应该很好嘛？”
    方若兮手上动作不停，道：“这么解释也许你更能理解一些，这一首歌的制作，跟做一道美食的道理是相通的。”
    什么时候加入什么材料，多大的火，食材烹饪多久，诸多环节环环相扣，才能做出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并不是选用最好的锅，最好的食材，最贵的厨师，就能做出一道美食。”
    张晓萌若有所悟。
    她音乐鉴赏能力一般，听《天问》只觉得乍一听挺热闹，似乎还行，听几遍就觉得不想再听了。
    但，方若兮那天唱的《画心》就不是，现场好多人泪光闪闪的，那歌儿似乎有魔力，能勾起人过往的记忆。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意面煮好了，方若兮把面条盛出来，平底锅加热，倒入橄榄油，然后倒入罗勒青酱，最后是面条。
    那香味瞬间就飘满整个厨房，张晓萌馋的直咽口水。
    “天音的制作人本应该是那个‘厨师’，但他（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个不热爱料理，没有厨艺的厨师。”
    方若兮最后将一片罗勒叶点缀在罗勒意面上，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管是苗存正还是欧潇，亦或是金海，那个音乐制作人，把他们的才能全都浪费了。”
    健康简单的晚餐做好，方若兮跟张晓萌端着盘子坐到沙发上。
    等到8点整，《我要当歌手》开始了。
    方若兮关注的倒不是这个节目，而是此刻的收视率如何。
    经过3天的舆论发酵，周导一招‘以毒攻毒’，成功拉稳韩菲菲粉丝的‘仇恨’。
    现在，无数‘妃妃粉’蹲在电视机前，拿着已经登录博客的手机，随时准备战斗。
    当然，还有三天骂战里，被吸引的无数路人，与吃瓜的乐子人。
    大家都挺想看看的，网传因为拍个节目被人网暴了的周文，究竟拍出了个啥，让人在网上骂成那样。
    随着第一个参赛者登台，博客上立马充斥着韩菲菲的战斗粉。
    【@周文，你开个水滴筹吧周大妈，众筹一个妆造师，瞧瞧你这节目组的妆造！我真的yue了！】
    【说句公道话，这好歹是官方台，就这？呵呵。】
    无数评论攻占了周文的个人页面。
    不久前，周文拉了个小群，里面就三人，除了她俩再加一个天后陈红。
    方若兮打开这个小群，打字道：【实在不行，您就把博客的评论区关了。】
    周文：【那不行，那我怎么知道他们看没看我节目？】
    陈红：【……(大拇指.jpg)】
    方若兮继续看节目，果然，到了五号了。
    五号下台前，陈红一句‘ktv练三年’，终于让博客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我之前还以为是自己没b数，我寻思，这水平，我也可以啊，没好意思说，哈哈，我k龄5年，唱的比这女的好！】
    【+100086，我也是，我还觉得是自己狂妄了，没想到陈红也这么想，哈哈。】
    【嘶，只有我觉得，这个韩菲菲……像是收钱了吗？】
    然后，这条瞬间被骂出99+。
    五号之后就是方若兮。
    方若兮一身飘逸白裙走上台，就算摄影师收了钱，从死亡角度拍摄，那也是一道倩影入境。
    【卧槽！这不是我初恋吗？】
    【回复：要点脸，这分明是我老婆！】
    【回复：回复：大胆曹贼！你敢绿我？！】
    这颜值立马吸了一波粉，然后主持人介绍更是引发了博客上的热议。
    【跪了，明明能靠脸吃饭的人，为什么非要去靠才华混。】
    【啊，我之前还说呢，《孤勇者》那么中二，啧，要是词曲人长成这样，我愿意为她的中二买单。（狗头.jpg）】
    到了演唱环节。
    没有音乐，只有方若兮的清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刚开始不觉得什么，但最后一句，直接把观众的情绪拉低。
    像是那些在生命中离开你的人，又像是手中留不住的沙，一切挣扎皆徒劳。
    博客上，蓄势待发的水军得到指令，立马重拳出击。
    【不是吧不是吧！这什么玩意？就‘啦啦啦’多大脸？这也敢上节目？】
    【长这样，别是什么py交易。】
    【回复：这还用怀疑？这不明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