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场在沙漠》 第一章 热情的沙漠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朵,爱情里小朵属于你和我 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 甘肃古.浪的沙漠公路上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只是一片无垠沙海。 漫漫沙海,看上去十分荒凉,却让人心胸开阔,溢满大漠豪情。蔡鸿鸣开着改装的四轮摩托在路上高歌,往位于祁连山下的家赶去。每次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放开喉咙,把自己优美的声音唱出来。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唱鬼哭狼嚎,惨不忍闻,但直觉告诉他,那些家伙都是在妒忌,赤果果的妒忌,他这惊天地泣鬼神举世无一绝世无双的美妙歌声又岂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懂的。 古浪历史悠久,早在4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有人文初化的原始部落在这里渔猎游牧,休养生息。 在夏商时期古浪属古雍州,西周时期由西戎牧驻,东周及秦时属月氏,汉初为匈奴所居。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攻取河西,置设河西四郡,在武.威郡下置苍松、次、朴3县,此3县管辖区域约为今古浪全境及天.祝藏族自治县、凉.州区的部分地方。 东汉曾改苍松为仓松,即古浪地。三国时,古浪为魏地,县名仓松。 十六国时期,前秦和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史称“五凉”更替统治,先后置昌松郡、东张掖郡、魏安郡,分别辖昌松、次、朴等县。南北朝时期,北魏、西魏、北周先后置昌松郡、魏安郡,分别辖昌松、次、莫口、温泉、白山等县。 隋置昌松县。 唐长安元年(公元701年),凉州都督郭元振重视民族团结,在古浪峡口筑和戎城,之后称和戎县,后又改为昌松县。 唐广德二年(公元764年),为吐蕃占领,唐咸通二年(公元861年),张议潮率归义军收复凉州,昌松故地,复归于唐。北宋明道元年(公元1032年),为西夏国所属,属西凉府。南宋宝庆二年(公元1226年),为蒙古族成吉思汗占据,归元所属,在和戎城设巡检司,属永昌路。明初为屯守所,属庄浪卫。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凉州千户江亨因水名改为古浪,筑城于今治所。明正统三年(公元1438年),设古浪守御千户所,属凉州卫。 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设古.浪县,属凉州府。 中华民国成立,沿袭清制,置古.浪县,为甘凉道所辖。1927年废道,属甘肃省。1935年属甘肃省第六行政督察区。1936年属武威专员公署,今归武.威市管辖。 虽然古浪历史悠久,但其实和蔡鸿鸣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理论上他根本不属于这旮旯里的人,而是闽南人。 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年轻时他老爸竟然喜欢上了来自大西北的老妈,并与之结婚,后来因为老妈想家,还跟着一起过来。他就奇怪了,这片鸟不拉屎的荒漠地有什么好的。但他老子显然不这么想,在这一呆就呆了几十年,还在这边生根发芽。 他出生后,他爸妈怕他不适应这边气候,就把他留在闽南让爷爷奶奶带,直到读初中时才转过来。一晃经年,小鸟熬成了老鸟,他也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只是他还是喜欢闽南那方山水,那地方多好,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妹子水灵水灵,好像一捏就能出水般。 哪像这边人儿,一闻上去满身风沙味,人还特别彪悍。 也不知他爸当时是怎么看上他妈的,他感觉老妈也没妖俏出一朵来嘛,估计当时两人是王八绿豆看对眼了。也不知老爸到老的时候会不会悲催的大喊说“我的生涯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四轮摩托飞快往前驶去,风声猎猎。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见其他色彩。 远处沙丘刮起一股股小旋风,把黄沙卷得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儿在沙漠上飞跑。 蔡鸿鸣一边开车,一边唱着,这片天地仿佛在认真的听它歌唱,不时附和着发出呼呼风响。 忽然,他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站在车旁焦急的比着需要帮忙的手势,看来是车子抛锚了。他要回家,不顺路,所以不想管,就没理她。谁知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脑袋秀逗,竟然不要命的往他四轮摩托车扑了过来,吓得他紧急刹车。因为停得太快,额头都撞到了前面的玻璃。 幸好他刹车刚刚修过,要不然非撞死人不可。 蔡鸿鸣恼怒的打开车门,指着女孩骂道:“你想死啊!想死也不要死在我车前,那边沙子一大堆,随便找个坑埋不就得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谋杀,刺果果的谋杀,要不是我技术好,早就把你撞死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女孩也知道自己行为不妥,不好意思的在旁边弱弱说道。 “你不是有意,是成心,要不然也不会傻头傻脑跑来撞我车子...” 蔡鸿鸣快被这傻女人气昏了,大声教训起来,口水都喷到女孩脸上,女孩被他训得泪眼模糊,委屈得都快哭了。旁边几个和她一起的女孩看不下去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更是大声嚷道:“不是请你帮个忙吗?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走人,谁稀罕你了。” “哈,跑上来找死还有理了?” “没理又怎样,你这烂人,就算你求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帮忙。”女孩叉腰彪悍的说道。 “有骨气,那麻烦让开一点,好狗不挡路。” 蔡鸿鸣乜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眼,高傲的坐回进车里,直接开车走人,气得彪悍女孩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往车子扔去。 “嘭”的一声,石头砸在车上。蔡鸿鸣回头看了一下,也不跟这群在狂躁期的侏罗纪恐龙计较,开着摩托飞速往前驶去。开了一会儿,又有点不放心那些女孩。这条路处于沙漠地带,一向少有人烟,要是遇到坏人就完蛋了。想着,他连忙拿起电话叫人过来修车。 “师师,你怎么让他走了。”拦车的女孩看着离去的摩托车对彪悍的女孩说道。 “不让他走又怎样,难道还要听他在这里唧唧歪歪,一听他话我就火大,什么烂人嘛。”彪悍女孩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跟我爸打过电话,他很快就会过来。早跟你说不用出来求人帮忙,你偏偏不听,平白被人骂个半死,还帮不到忙。” “都是我的错好了。”女孩生气的嘟嘴说道。 “你哪有什么错,谁不知道我们伊伊美若天仙,风情万种,一个飞眼就能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恨不得跪下来舔你的脚趾头,只是可惜刚才那臭男人太不识货了。” “你还说。” “不说不说。”彪悍女孩嘴里不说,却对旁边几个女孩挤眉弄眼起来,大家看得哈哈大笑起来,伊伊羞恼的往她胳肢窝挠去。一时,闹成一片。 此时,秋风乍起,正是出外旅行的好时机。几人本想开车来个自由行,没想车子到半路抛锚。师师是本地人,已经打电话叫家人过来,只是伊伊是车主,面子上过不去,就下车求助,没想遇到蔡鸿鸣这不懂风情的夯货,被狠狠的骂了一顿,真是让人无奈。 第二章 祁连村 祁连村,位于祁连山脉边缘。 据说以前这里草木葱郁,河沟纵横,人们在这里放牧牛羊,种植耕作,快乐无忧。只是如今也不知怎么回事,山上树木全无,只稀稀拉拉的长了一些半死不活的野草,而村子前面,更是变成一片无垠荒漠。 因为缺水,土地沙漠化严重,无法耕作,祁连村人都跑到外面去讨生活。 前些年,政府在十几公里外引入黄河支流,动员村里人过去,很多人就从村里搬了出去。 如今村中只剩下几户留恋故土的人家,其中就有蔡鸿鸣一家。不过他们家也在镇上买了房子,平时都住在那边,几天才过来一次。他们家一走,村里就只剩下几个孤寡老人。每到风季,漫天黄沙一吹,衬着孤零零的村庄和里面几个老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觉。 蔡鸿鸣回到村中,就看到给人看风水的八公在水井边杀一只肥大的兔子。 土地沙漠化严重后,村里水井就不再出水,就算是有,也是难以下咽的黄浊咸碱水。这口水井中的水其实是祁连山中流出的泉水,只有春夏雨水充沛时才有,到了秋冬干旱就会干涸。前几年,他特地挖了一条水渠,将泉水引到村里干涸的水井中,水井才又有了水。 他小时候在闽南长大,初中时才转到这边读书。 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不佳,又不喜欢读书,就跑到外面工作,后来厌倦给人打工的生活,才跑回来在镇里支了个摊子卖烧烤,几年下来,感觉倒也能养活自己。 记得当初他来古浪看到这里的环境时,第一感觉就是荒凉。后来到了祁连村,心里就想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也有人住。 在闽南,再荒瘠的土地,经过雨水滋润也会长出无数野草,但祁连村那时不要说草,连树也不见一棵。后来他确实看不下去,就买了树苗回来种,经过几年时间,村子周围都被他种上了树。如今树苗已经长成大树,郁郁葱葱,勉强能挡住一些外面吹来的风沙,这让蔡鸿鸣很有成就感。 “八公,今天伙食不错嘛!”蔡鸿鸣把车停好,对杀着兔子的八公调侃道。 “这还用说,等会儿到家里来吃,咱爷俩喝两杯。”八公乐呵呵的笑道。老人就像小孩,你夸他几句,就乐得屁颠屁颠。 “好嘞。” 如今村里就只剩下一个给人看风水的八公,一个种地的五爷,一个放羊的三爷,一个傻子福叔。这些人中,要数八公最潇洒,一有时间就买好吃的回来改善伙食,不像放羊的三爷,一有钱就收起来,藏得紧紧的,抠门得要命。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从旁边屋里走出一个大汉,看到蔡鸿鸣又转身回了屋内。一会儿从屋里拿出一个大红苹果出来直往他怀里塞。 “你福叔对你最好了,上次我出去带回来的苹果愣是留着要给你吃,怎么说也不听。” “谢谢福叔。”蔡鸿鸣接过苹果大口咬了起来,甜丝丝的。 福叔脑子有问题,傻傻的,不过还好,生活能够自理,而且对他很好,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 吃完苹果,蔡鸿鸣就去车上把带回来的东西搬到各家去。从镇里到这边开车要半天,买东西不方便,所以老人们有什么要买的东西通常都是让他带过来。送完东西,看没什么事,蔡鸿鸣换了一身旧衣服,就往外走去,却被八公叫住了。 “要吃饭了,你去哪里?” “我去山上看看。” “什么时候不能看?快吃饭了还到处乱跑,吃完饭再去。” 听他这么说,蔡鸿鸣只好作罢。 午饭是傻子福叔做的,说起来福叔人不错,会干活,会做饭,只是傻的要命,智力在小孩子平均水平以下,什么东西都要人手把手教,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愿意嫁给他。哪个女人会愿意嫁给傻子,何况是在这种地方。 吃完饭,蔡鸿鸣休息一下,就往村外走去。 他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看到今年种的树苗全部成活,才满意的点点头往村子后面的山上走去。 这几年他买树苗种在村子边上,就是想让树苗长大后变成一圈一圈的防护林把村子保护在中间抵挡外面日益剧烈的风沙侵袭,只是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因为只要刮风,风沙就漫天飞舞,遮天蔽日,他这小小的防风圈根本不够看。不过总算给这一片荒凉的地方带来了一点绿意,不像以前那样,放眼望去,除了一片萧条的黄,还是黄。 防风林最里面靠近村子的树是他几年前种的,如今已然成才。 这是沙漠中号称“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一亿年的历史”的胡杨。也不知是不是种上树的原因,村里那口存储泉水的水井最近两年即使到了干旱时节,也没有再干过。 有水浇树,树大挡风,形成一个循环,生生不息,就如这天地的传承。 蔡鸿鸣每一年都会种树,现在已经在村子周围种出了两道由树木构成的防护林。第一道防护林有二十米,五排树,第二道防风圈三十米,十排树,两道防护林中间又空出一大片地来种东西。村里的地其实很肥,只是上面被吹过来的风沙覆盖上了一层沙子,又因为缺水,所以变得无法耕种。如今风沙被挡住,只有稍微铲去上面的细沙,就可以种东西。 今年开春,他又血本种上第三道四十米宽的防护林,来年若是长大,村里应该不用再担心风沙侵袭才是。 祁连村位于祁连山余脉边上,村子后面就是蜿蜒起伏的山脉。以前上面树木郁郁葱葱,草木旺盛,只是后来林木被砍伐一空,加上干旱缺水,沙漠化严重,如今山上只剩下东一簇西一簇稍带点绿的枯黄野草在苟延残喘。 蔡鸿鸣爬到村子后面的山,站在上面,极目远眺。 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都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里才是尽头! 看了一会儿,他就往后面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原本只长着枯黄野草的黄色山坡逐渐出现绿意,再往前行,就看到一片灌木丛,向远处看去,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出现在眼中,那里是祁连山主脉所在,那里树木葱葱郁郁,草木旺盛,散发出勃勃生机,和那死寂的沙漠形成强烈对比。 第三章 玉鼎 ]]祁连村后山上有一处早已荒废的道观。 据村里老人讲,以前这边还是草木旺盛的时候,道观香火鼎盛,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跑到这边来上香。后来随着土地沙漠化,周围村子的人不断搬走,道观也走向衰落,最后连里面的道士也走了,道观随即荒废。再后来村里有人盖房子看道观的梁木砖石不错就搬去用了,渐渐的,道观就只剩下一个长满杂草的地基和一堆残砖烂瓦。 站在道观所在的山上,可以眺望远处风景,可以欣赏沙漠落日黄的壮观景象,所以以前蔡鸿鸣经常跑到这边来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发现道观长满杂草的地基前竟然埋着一口水井。水井盖着石板,上面覆满泥土,若不是他吃饱了撑着挖土玩也不会发现。 水井里面有水,水质甘甜,终年不息。后来村里缺水,他就用水管将水接到村里,要用的时候就用抽水机抽,省去了每到枯水时节他就要从镇上向村里运水的来回奔波之苦。 发现水井后,他就在道观前面开了一块地种东西,主要是种番薯。 刚来祁连村的时候他发现这地方竟然没有番薯,只有土豆。 以前外地人常常调侃本地人一句话“农家待客有三宝,土豆烤、土豆炒、土豆汤喝得饱。” 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到当地人对土豆的喜爱,可惜他不喜欢,就特地让人从闽南那边邮来最喜欢的番薯种在这,经过几年时间辛苦耕作,种出来的番薯让他吃一年都有剩。 来到番薯地,看着一畦畦整齐的番薯,蔡鸿鸣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感。 如今已然入秋,天气转冷,番薯叶逐渐枯黄,可以看见枯黄的叶子下面一个个肥大的番薯撑破泥土,挺出地面。 蔡鸿鸣走到一块露出地面的番薯前,蹲下身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块巴掌大的番薯就露出土面。挖出来一看,有两斤左右。为了这些番薯,从开春他就开始浇水施肥,到如今总算有所收获。 看一下,他就放下番薯,跑去搭在番薯地边上的一间小木屋里找来锄头挖番薯来,没挖几下,就已经收获了一大堆。 前年为了方便,他在道观原有的地基上盖了一间木屋放工具,偶尔会在这边睡。在这里,晚上看着漫天星辰,吹着习习清风,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快意。 挖了差不多一袋番薯,蔡鸿鸣就去屋里找来袋子把大番薯装起来,留下一些小的准备贡番薯。 贡番薯首先要搭一个小土窑,接着用柴火将土窑烧得通红,然后把上面的土块取下来把番薯扔进去,再把烧红的土窑推倒盖在番薯上面敲碎,最后再在外面盖上一层土让热气不散出来就行了。贡番薯主要是用烧红的土和里面的柴火灰烬将里面的番薯焖熟,这样贡出来的番薯特别甜特别好吃,充满童真童趣,是带小伙伴一起玩最好的游戏,蔡鸿鸣在闽南老家没少干过这事。 要搭土窑,首先要在下面挖一个烧柴的坑,然后再在坑上用土块垒土窑。 所以,蔡鸿鸣就拿起锄头往地下挖去,挖没两下,忽然听到一声暗沉声响。 唔!好像有东西。 心中好奇,他就拿起锄头往下挖去,不一会儿,就从下面挖起一个四方形的木盒来。 木盒三十公分左右,全身漆黑,四角覆着青铜,盒前有个发绿铜扣,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一股暗香萦绕。 难道是挖到宝贝了? 蔡鸿鸣眉头一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下也不再管什么贡番薯,屁颠屁颠的抱着盒子往木屋跑去。 回到屋里,他郑重的洗了洗手,擦干净,才打开铜扣。一道华光倏然从里面冲出,不过瞬间隐没。仔细一看,里面放着个玉鼎,玉鼎四周塞满了金丝黄绸,看来是为了避免玉鼎受到伤害。玉鼎正方形,色如翠羽,通体圆润光滑,四周刻着莫名图案,透出一股古朴厚重的磅礴大气,有点像商周时代的物品,他以前看过刻着类似图案的商周时期铜鼎。 发了,大发了。 一时,蔡鸿鸣乐得眉毛飞舞,这东西不管是不是商周时期的物品,只玉鼎本身的材质就非同凡响。 咦! 忽然,他发现玉鼎内竟然有一洼如月色般浩洁莹亮的水。 奇怪,玉鼎装在盒子里面,怎么会有水呢?难道是地气沁入盒中化成的水迹。蔡鸿鸣想着,凑鼻过去闻了闻,感觉玉鼎中的水也没地气那种腐朽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自然清香,很是好闻。 想了下,无解,就将里面的水往外面番薯地泼去,然后拿纸巾将玉鼎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放回盒中,打算找个地方埋起来。这东西决不能暴露在人面前,要不然就是个惹祸根源。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没有道理的。 刚刚把玉鼎放回木盒,蓦然,他发现玉鼎竟然在暗黑中发出一道亮光,这下可惊呆了他的钛金狗眼。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现的一切,连忙拿着玉鼎到阴暗角落去。 黑暗中,玉鼎散发出微微光亮,如萤火一般。怪不得在打开盒子的时候看到一道光亮冲出来,原来是玉鼎在黑暗中散发出来的光。 如果刚才玉鼎在他心中只是值钱宝贝级别的话,那现在玉鼎在他心中就是个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有见过玉会发光的吗? 看着玉鼎,他心虚的往四处看了看,还是有点不放心,连忙跑出屋外巡视了一下,发现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这东西太过重要,以后若非情非得已,他绝对不会再拿出来,要不然被人看到肯定出事。 想着,他把装着玉鼎的盒子重新盖上,然后在木屋旁挖了个坑把盒子埋了,免得有人到这里来把东西偷走。 至于把玉鼎带回家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 不管是村里还是镇上,都有人在,只要有人,玉鼎就有被泄露的风险,他不敢大意。不是他把人心想得太过复杂,委实是现在人为了钱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埋好玉鼎,他又去扯了一些尚未完全枯黄的蕃薯藤,才背着一大袋番薯往山下走去。 第四章 老天心意 夕阳西下,彩霞横空。 沙海在霞光映照下,散发出五彩光亮。恍惚间,蔡鸿鸣只觉沙海上的黄沙如波浪般翻涌起来,一浪盖过一浪。 回到村里,他就看到八公手持玉片拨动他最爱的龙首忽雷唱着沧桑的凉州老调。 忽雷声,声声紧、声声慢、声声急,韵味无穷,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蔡鸿鸣最喜欢听这种老调,他感觉这种声音听起来很有味道。听着它,仿佛就是在听历史,在听老人诉说一段段古老沧桑的故事。他脚步不由放轻了些,弹忽雷的八公最不喜欢人在这时候吵到他,若是吵到被骂几声还是好的。若让他心里不舒服,他会拿东西直接砸人,所以还是小心些的好。 走进厨房,看到傻福叔在里面做饭,他就把背着的番薯放了下来。 这些番薯要放在这边吃,蕃薯藤是用来凉拌的。蕃薯藤是新品种,不怎么长番薯,静长叶子,不过炒起来味道和空心菜差不多,尤其是凉拌,不用放盐和味精,放酱油吃起来味道就特别好。 “鸿鸣,你回来啦。”阿福傻傻的同他打着招呼。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问道:“福叔,在煮什么?” “煮...煮饭。” “晚上有什么下饭的。” “萝...卜。” “还有呢?” “萝卜。” 蔡鸿鸣听得直翻白眼,感觉没法跟他交流,就自己在厨房翻了一下,发现晚上除了萝卜外就只有中午吃剩下的一些菜。于是,他就自己动手捻了一些蕃薯藤用滚水烫熟,放入酱油、炸过的干葱拌了起来,然后又去冰箱取一些自己带过来的卤味切。弄好后,走出厨房,看到八公不再弹琴,放羊的三爷和下地的五爷也回来了,就端着饭菜到大厅去。 村里只有几个人,所以平时大家都凑在一起吃饭,比较热闹。 “鸿鸣,来,喝一杯。” 八公给蔡鸿鸣倒了一杯酒,和他喝了起来。这些人中要数八公的岁数最大,辈分最高,身体最好。有时他被人请去看风水,连爬两座山都脸不红气不喘,比年轻人还厉害。 “鸿鸣,你这次要带几头羊回去。”放羊的三爷问道。 “带五只吧!省得常常来。对了,三爷,现在咱们有没有下奶的母羊,我想带一只回去。” “现在没了,上个月还有,奶都给阿福喝了,看看,都胖了一圈。” “呵呵呵...”看到三爷说他,傻阿福傻傻的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吃完饭,和几个老人家唠了一会,蔡鸿鸣就回家去看电视。 现在电视播放的电视节目着实让人很难有爱,看了一会儿,他就把遥控器给扔了,回房上网。得益于以前村村通政策,村里通了电和网络,可惜只有电信,在这地方,移动和联通的有线网络是想也不要去想。 上网蔡鸿鸣一向是看书。 他口味很怪,电影除了功夫片,其它的很少看,歌也很少有喜欢的,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 看了会书,觉得眼酸,就走到窗旁看外面已然漆黑一片的夜空。这时,他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下午挖到的玉鼎,忽然担心起来。玉鼎要是被人偷了怎么办?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连书也看不下去。最后他干脆把电脑关了,转身出了屋,和老人说一声,往山上走去。 他回来这边的时候偶尔会在山上过夜,老人们早已习惯,听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说要小心一点。 来到山上,蔡鸿鸣就迫不及待的从木屋旁挖出装着玉鼎的盒子,掀开后看到里面玉鼎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也是他太紧张的缘故,要不然这里哪有人会来。 山上没有电,只有蜡烛。 屋中,蜡烛的微光照在凝脂白雪般的玉鼎上,竟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娇媚动人。推开窗户,夜空上一轮明月如镜。月光洒在窗前落在玉鼎上,蔡鸿鸣惊奇的发现,玉鼎中竟然缭绕起了一层迷蒙薄雾。 他心中怪异不已,连忙把玉鼎放在桌上,仔细观察起来,发现玉鼎内的薄雾越往下越浓,渐渐凝聚成一滴微小的水珠。 这也太神奇了,这东西竟然能吸收月光转化为水珠?古怪。 他试着把玉鼎拿到其它地方去,发现在没有月光的地方,玉鼎内很难形成雾气水珠。他算了一下,玉鼎吸收月光一小时也不过才凝结出两滴黄豆大小的水珠而已。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记得以前在书中看过,古人采百之露饮用,据说可以美容养颜,长生不老,也不知道这月光凝聚成的水珠行不行。 蔡鸿鸣如是想着,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木盒中垫在玉鼎底下的金丝黄绸上好像绣着什么东西,连忙拿起来看,发现上面竟然绣着一幅幅人影图像。这些人影图像盘膝而坐,打着各种玄奥手势。旁边还绣着蝇头大小的字,可惜是古篆,他有看没有懂。 看了一下,确实看不懂,只好放弃。想等明天下山后再上网查一下。 本来他想马上回去的,可出来的时候已经说晚上不回去,再回去就让人感觉奇怪了。 将金丝黄绸贴身藏好,蔡鸿鸣继续往桌上玉鼎看去,玉鼎中的水珠已经凝就四滴,还在不停的凝聚。看了下,感觉也没什么稀奇,就拿起玉鼎,用纸巾将里面的水迹擦干放进盒子,然后细心的把盒子藏在床下的杂物堆中,才安心的上床睡觉。 清晨,朝阳透过木屋隙缝射进一缕微光照在蔡鸿鸣的眼睛上。 不知过了多久,蔡鸿鸣感觉眼睛热热的,醒了过来。等看到阳光照在眼睛上后,就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觉。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他连忙起身,透过木屋的缝隙往外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头大公鹿,正站在番薯地里慢慢的很文雅的吃着番薯叶。 哇靠,他到这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这里的鹿,没想到今天居然自己跑来了。这鹿很大,头上长着两只大大的角,要是割下来泡酒一定很好喝。鹿茸,宝贝,好东西啊!还有那鹿肉、鹿鞭,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蔡鸿鸣往屋里看了看,从角落里找来一把柴刀,打算把这头公鹿留下,晚上和八公他们一起来个鹿肉火锅,要不然都对不起老天给的这份心意。 第五章 又来一群 蔡鸿鸣悄悄打开门,正想往公鹿扑去,就在这时,从林子后面跑来一群野猪,他连忙又把门关上。 说是一群其实是一大家子,两只公母大野猪带着四五只小野猪“哼哧、哼哧”的从远处跑来,吓了在吃番薯叶的公鹿一大跳,差点跑掉。不过看到野猪一家子好像没有恶意,它就又在旁边继续吃着番薯叶。 野猪一来就不客气的埋头拱着番薯吃,拱了一会儿,好像被番薯叶吸引,转而吃起了番薯叶。 蔡鸿鸣看得笑了起来,真是一群蠢猪,番薯叶有什么好吃的,要吃也吃番薯才是。 公鹿离他越发近了,就在门前不远。蔡鸿鸣迅速打开门,脚下发力,猛然往公鹿扑去。公鹿倒也警觉,听到声音,转身就跑。蔡鸿鸣没扑到公鹿,整个人趴在番薯地上,满脸泥土,看起来好不狼狈。 不过他并不气馁,爬起来继续往公鹿追去。 或许是跑得太急,公鹿没看眼前,竟然不小心的撞在一棵树上。蔡鸿鸣趁此机会追上去扑在公鹿身上,死死抱住它的脖子不放。 公鹿死命挣扎,站起来拔腿就跑,跑没几步,就又被蔡鸿鸣狠狠的压倒在地上, “呦、呦...” 蔡鸿鸣压住公鹿,拿起柴刀就要往公鹿脖子砍去,忽然听到一声悲鸣。鹿之将死,其鸣也悲。蔡鸿鸣看到公鹿眼中布满浓浓哀色,心中难免不忍,一时冲动,就将它放了。 公鹿得以脱身,迅速往远处跑去,瞬间隐没在树林中。 蔡鸿鸣看得嘴角一扯,好大一块鹿肉不见了。这时,他忽然想起番薯地还有一群野猪,顿时兴奋的跑了回去,哪知回到番薯地,不要说野猪,连根野猪毛都没了。这时,他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了。要是不把那头大公鹿放走就好了,看看,到嘴的一块鹿肉就这么没了。唉,怪只怪自己太善良了。 早上还没吃,刚刚追公鹿费了不少力气,搞得肚子都饿了。他连忙跑进木屋从米缸里面拿些米洗一下,又切了几块番薯一起下去煮。 番薯和米一起煮粥,吃起来十分清甜,最是开胃。吃完早餐,他就从屋里拿出锄头来挖番薯。 挖了一会,他忽然发现屋前的番薯地有点不对。 时已入秋,天气转冷,番薯叶早已经变得暗绿枯黄,而屋前的番薯叶竟然还是青翠可人。怎么回事?记得昨天好像不是这样的。蔡鸿鸣好奇的走过去扯起蕃薯藤,倏然看到蕃薯藤下面竟然长着一个巨大的番薯。他连忙放下锄头,去里面拿了一把小铲子小心的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番薯被挖出来,竟然有大南瓜大,直径在六十厘米左右。 这一刻,蔡鸿鸣惊呆了。 他时常往地里施沃熟的牲畜肥,有时还会去山里挖来肥沃的泥土肥地,所以这地里长出两手大,三四斤乃至四五斤重的番薯他一点也不感觉到稀奇,但长出一个大南瓜大小的番薯来,那就奇怪了,而且番薯叶还是这么青翠。 怎么回事? 蔡鸿鸣想了一下,发现怪事好像是今天才开始,昨天番薯叶子好像还是枯黄的。那么,难道是昨天自己往地里泼了那些玉鼎里的水的原因? 那些水有这么大作用?他不敢相信。但想着心中就火热起来。要是玉鼎中的水有这种作用,那可就太神奇了。这时,他想起用来垫玉鼎的金丝黄绸上的古篆,也不知里面有没有玉鼎水的信息。有鉴于此,他匆匆忙忙挖了一大袋番薯背了下山,回家上网查询金丝黄绸上那些古篆的涵义。至于起先挖到的那个大南瓜大的番薯,则先放在木屋里面,免得吓到人。 古篆翻译成现代文字还是文言文,还好蔡鸿鸣有点古文功底,加上连蒙带猜,总算把金丝黄绸上古篆的意思了解得七七八八。 据金丝黄绸上的古篆描述,玉鼎有个神奇功效,那就是吸收皓月菁华转化成玉蟾液,玉鼎上那些玄奥的纹路其实就是接引皓月菁华的阴符。金丝黄绸上除了对玉鼎的描述外,还记着一个上古练气士的导引术,名叫“胎息经”。 据说人在母胎之中原是先天之体,呼吸的是先天之气,只是从母体出来后被俗世的浑浊之气污染褪化,先天之气荡然无存,人也变得难以修行。 而这胎息经就是让人通过胎息导引,改善体质,让人重返先天之境,有利于修行的法门。 看了金丝黄绸上的信息,蔡鸿鸣几乎痴了。 他小时候喜欢练武,时常五六点钟就起来锻炼,后来痴迷上气功,在市面上买了七八本练气的书来练,什么上古金丹心法、采气决、房中术都试过,可惜到头来没一个成功的。没想到今天得了一个上古导引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练练应该没事。最主要的是上面说,每日饮用玉鼎吸收皓月菁华化成的玉蟾液有助于修行。从这一点看,他感觉这胎息经挺靠谱的。 金丝黄绸上记载的文字还说,玉蟾液不仅可以用来修行,还能化腐朽为神奇,将原本年份不够的草药变成年份高的药草,只可惜这种玉蟾液并不是很多,一晚上最多也不过才凝结九滴而已。 九滴够干什么? 蔡鸿鸣很怀疑。不过上面说了,玉蟾液必须要兑水才能喝,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了药力的冲击粉身碎骨。想到里面的描述,他就不寒而栗。这修炼胎息经倒没什么,不过喝玉蟾液就要想一想了,这不明不白的东西喝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所以他想找些东西先试看看有没有用。 于是,他从家里拿了一把锄头和一个塑料桶就出去找活的东西。 走出护卫着村子的防护林,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黄沙,除了黄,还是黄。 原本地里有人耕种时,还有一点绿意,自从人走了后,土地被风沙侵袭,剩下的就只有漫漫黄沙了。 祁连村所在是个山坳,背靠着山,两边也是小山,前面则是一片平地。据说以前这边是一个湖泊,只是后来没了,被开垦成农田,后来风沙袭来,土地褪化,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蔡鸿鸣要找的是蝎子,在这边有很多蝎子窝,以前他就时常拿锄头挖蝎子炸着吃。蝎子炸起来味道不错,有点像知了猴,又有点像蝗虫,蚕蛹之类,反正这类昆虫炸起来味道都差不多。 看了一下地方,他就拿着锄头往左面一处山坡走去。 第六章 白蝎子 中国的蝎子很多,不管是在南方北方东方西方,都可以看到蝎子的足迹。 它们大多生活在片叶岩杂着泥土的山坡以及不干不湿、植被稀疏,有些草和灌木的地方。而在树木成林、杂草丛生、过于潮湿、无石土山或无土石山、以及蚂蚁多的地方,则很难看到它们的身影。 以前祁连村周围有很多蝎子窝,不过近几年被蔡鸿鸣捉了个精光。如今要抓蝎子,他就只能跑到村外面去。 他捉蝎子其实也不只是用来吃,还用来入药。 蝎子性平,味甘辛,有毒,具有祛风,定痉,止痛,通络,解毒等功效。 他家是祖传看骨伤科的,他爸是骨科医师,在古浪乃至凉.州地区都很有名,有些骨伤科专用的膏药需要用到蝎子,所以就得他亲自出手抓了。 不一会儿,蔡鸿鸣就来到山坡脚下。 蝎子是喜潮怕湿,喜暗惧怕强光刺激的东西。所以一般会选择不大被阳光直接照射又不太背阴的地方。蔡鸿鸣找了一下,就在一片碎石底下发现蝎子出入的痕迹,连忙拿起锄头挖了起来。很快,就挖了一个洞。洞中的蝎子受到惊吓,纷纷从里面爬出来。 蔡鸿鸣看了,快速的抓起要跑的蝎子放进带来的塑料桶中。 抓蝎子要很注意,要抓尾针,千万不要被蜇到,要不然就会和被虎头蜂蜇到一样红肿起来。蝎子的毒虽然不致命,但会很痒,很难受,要几小时乃至两三天才会没事。 抓完往外跑的蝎子,蔡鸿鸣拿起锄头继续往蝎子洞挖,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果然有一只。 一锄头下去,连带着沙土挖了一只蝎子出来。这只蝎子要比先前那几只大,在八厘米左右,被挖出来一动不动。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得了白化病,整个身子布满皱褶,黯淡无光,死白死白,就好像失去水分,干枯的树皮一样。蔡鸿鸣从旁边捡了根树枝刺了一下,蝎子动了动,显然还活着,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一副快死的样。 这也好,若是这样喝了玉蟾液还能活过来,那不就更能说明玉蟾液的神奇了。 接着,他又找了个蝎子洞,挖了一窝蝎子,看看桶里大约有十几只左右才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他找了个大玻璃瓶把那只看起来快死的白蝎子装了起来,然后带着桶里的十几只蝎子往厨房走去。晚上他打算用这些蝎子做个油炸沙漠蝎子,那味道就和吃薯片一样,咔喳脆。 吃完饭回到屋里,蔡鸿鸣把玉鼎拿出来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夕阳正当西下,天色未暗,月儿还在休息,所以玉鼎暂时还无法吸收皓月菁华。 看着看着,蔡鸿鸣忽然觉得玉鼎太显眼了,若是让人看到怎么办?这东西随便什么人都知道是个宝贝,要是不小心被人家看到偷了那还得了。先前他是打算埋在山上,现在知道玉鼎功用,怎么可能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想了下,他决定伪装一下玉鼎,所以就去山上找了几根韧性好的树藤回来编成一个笼子把玉鼎包在里面,只在最上面留下一个口子让它吸收皓月精华。 看着在笼子中发出微微光亮的玉鼎,蔡鸿鸣很满意,要不是凑近看,绝对看不到里面东西。 这样人家看了也不会感到怪异,顶多以为里面放了灯泡或者蜡烛的工艺品而已。不过还是要注意一点,小心被人拿走。 夜幕降临,月光洒落窗台,玉鼎不停的吸收皓月菁华转化成玉蟾液。 玉鼎一个晚上才能转化九滴玉蟾液,按七点有月亮开始算到隔天五点,一天也就是十个小时,那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能凝聚一滴玉蟾液。蔡鸿鸣等得是那个心力憔悴,才终于等到了一滴。 这时,他忽然想到,笼子把玉鼎包住,他怎么弄出玉蟾液?不得已,他只好把笼子给拆了,才把玉蟾液取出来放进准备好的水中。 水是一比一百的比例,弄好后,搅了搅,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没用的小茶杯,把水倒在里面喂给白天抓到的那只半死不活的白蝎子。 白蝎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被放出来就挣扎着往茶杯爬去,然后趴在上面喝了起来,喝过后就又趴着一动不动,宛如死了一般。 蔡鸿鸣以为死了,就拿着瓶子蹭了它一下,发现还是活的,就把它收进瓶子。想了想,感觉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去后院抓来一只小公鸡。这些鸡散养在他家后院里,平时都由傻阿福帮着喂。 抓来小公鸡后,他就拿着茶杯强行的灌了它一杯兑水的玉蟾液。这家伙喝完之后竟然意犹未尽,咯咯叫着,往杯子里啄。他就又喂了它一杯,然后把它关在一间没用的房间里,免得和其它鸡混淆了。 忙完后,蔡鸿鸣就不再管它们,上网去了。 “喔...喔...喔...”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蔡鸿鸣抱着被子在屋里睡觉,听到鸡叫,懒懒的伸出手拿手机看了一下,才五点,这么早他还不想起来,翻了个身子,继续睡着。 “喔...喔...喔...” 没想到,刚刚睡下,他就又听到昨天关在屋里的那只小公鸡的叫声。这下他火大了,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他一把从床上跳起,往他昨天关鸡的房间跑去。一打开门,就看到那只瘟鸡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看起来好不得意。 蔡鸿鸣恼怒的教训道:“喔喔喔,喔你妈妈,不用睡觉啊,再叫就把你阉了。” 说完,就恼怒把门关上,跑回房了。要不是还要看试验情况,他早就把这只破鸡给扔出去了。 回屋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太阳起得老高才起来。这次小公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到,竟然没再叫。 刷牙洗脸出来,蔡鸿鸣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白蝎子。他发现白蝎子竟然蜕壳了,蜕壳后原本失去水分干枯皱褶得犹如树皮的身子竟然变得光润起来,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只是身子变小了,原来八厘米左右,蜕壳后只剩下六厘米而已。看来玉蟾液有点用处,起码把这只半死不活的白蝎子给救活了。看过白蝎子,他就又跑去看那只早早把它吵醒的小公鸡。 小公鸡在屋里走来走去,拉了一地的屎,臭的要命,幸好这房间没人住,要不然非被熏死不可。 蔡鸿鸣仔细观察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小公鸡和昨天比有了那么一点变化。精神气十足,羽毛似乎变得更加靓丽了。看来玉蟾液确实有作用。不过他还是不敢马上服用,打算再继续观察几天再说。于是,他就取出昨天兑水的玉蟾液,继续喂食。 当他拿出兑水的玉蟾液时,发现杯子里面竟然飘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馊了一样。 难道坏了? 蔡鸿鸣不信邪的把水倒在杯子里放到小公鸡面前让它喝,谁知小公鸡竟然嫌弃的躲开了,拿去喂白蝎子也是一样。不得已,他只得从玉鼎中取了一滴玉蟾液兑水喂它们。这下两个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看来隔夜的兑水玉蟾液没用。蔡鸿鸣摸着下巴想道。 第七章 龙头 喂完公鸡、蝎子,蔡鸿鸣就去吃饭。 毫无意外,几个老人已经吃完。三爷已经去放羊,五爷下地去了,八公最近无事,逍遥的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听收音机,而福叔则拿着扫把认真的扫地。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村子几户人家门口的卫生,包括养鸡喂鸭,煮饭做菜的事全部都是他在做。就是人傻了点,不然倒是很勤快的一个人。 吃完饭,蔡鸿鸣在村里转了转,不一会儿,来到五爷耕作的农田。 其实村里几个老人现在根本不用做事。他们每个月都能从政府那边领几百块的养老钱,逢年过节还有慰问金,下面更有小辈给的零,生活可谓无忧无愁。只是老人家忙惯了,一闲下来就觉得整个身子骨不对劲。再者老人也有脾气,感觉拿别人的钱好像是在等别人施舍,心里很受伤,自尊很受挑战。所以就自己动手。 自己的钱腰杆起码硬点,说话也铿锵有力,可以给别人脸色看,而不用给人家自己的钱还被训的跟孙子一样不好的感觉。 八公给人看风水,在周围名气很大,每次都是人家开车过来请,红包成千上百,身家惊人。 五爷放羊,每年收入不菲;三爷种田收入比较少,不过也存了些老本,就连傻福叔也不是简单人,每年养的家禽最少也能卖个上万块钱。最主要的是他们挣钱都是收着的,不像他胡乱,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剩不了几毛钱,说起来他就是穷人一个,悲哀啊! 田里的小麦长得油绿,长势喜人,看来又是个好收成。 走过麦田,来到第二道防**中,就见五爷在地里挖坑。 这老人家就有个毛病,一看到好地就恨不得全部种上东西。最近他老人家打算把这片地收拾一下,来年种上他从闽南带来的番薯。至于种出来后卖不卖钱,他老人家压根就没考虑过,反正卖得了就卖,卖不了自己吃,要不然给傻福叔喂鸡也行,反正不会没用。 蔡鸿鸣叫人从闽南寄过来的番薯是特殊品种,味道特别甜,市面上根本没有。 吃那种番薯简直跟吃差不多,甜,很甜,非常甜,特别甜。若是用水煮久一点,最后锅里一定会有一层粘稠的浆。不过那种甜又不是白的死甜,而是植物的清甜,好吃得不得了。 “五爷,干嘛呢?”蔡鸿鸣走到五爷旁边问道。 “挖个坑存水。”五爷头也不回的应道。 “我不是给你买了抽水机吗?” “那不费电嘛?我这边挖个坑,那边挖个坑,挖几个坑存雪水,明年就够用了,用得着抽水机吗?”五爷说道。 蔡鸿鸣咂了咂嘴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老人穷惯了,所以一切都是以省钱为前提。种水稻的时候若不是他买来割稻机帮忙割,估计他能一个人把那十几亩水稻割完。耕地也是,都是用自己锄头慢慢弄。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就买了台手扶耕地机帮忙耕。 有了现代机械帮忙干活确实轻松多了,老人观念也在慢慢转变,现在也学会了使用,只是偶尔还会犯傻,让人苦笑不已,就比如现在这样,有抽水机不用,他偏偏要挖水坑,让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五爷,不用这么麻烦,你要浇水的时候直接用抽水机就是。明年我再给你买个自动喷水带,只要把那水带放在田里,就能自动喷水,你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在旁边看着就行。” “那不费钱嘛!不用,不用。”五爷说着,埋头继续挖坑。 没奈何,蔡鸿鸣只得回家拿铁锹过来帮忙挖,要不然他老人家能从早上挖到晚上,直到把所有水坑挖好为止。到时候他这把老骨头非废掉不可。 这片地以前是农田,上面虽然有沙,但下面却是肥沃的田土,很好挖,一个坑快一点一个小时就能搞定。挖了一会儿,阿福也拿着铁锹过来帮忙,几人很快就挖了三个坑。最后他干脆让大家一人挖一个,速度快点。 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下,三人继续挖坑。 蔡鸿鸣慢慢挖着,倒也不是很累,挖了两米,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吭”的一声,好像挖到东西了。 难道是古董?一想及此,他心眼顿时活了,眼中精光四闪。 江湖传闻陕西那边地下全是古墓,随便往下一挖就有宝贝,只是这地方遍地都是黄沙,下面哪有什么好东西,难道是死人骨头? 蔡鸿鸣拿起铁锹小心的往下挖去,挖了几下,下面露出两块骨头,看了下,忽然感觉不对。 这明显不是人的骨头,而像鹿角,但又不是鹿角,哪有鹿角有小腿粗的。再往下挖去,露出一个非常大的头骨,约有三米大,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鹿头,倒有点像传说中龙的头骨。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龙? 一时,蔡鸿鸣眉飞色舞,连忙拿起手机拍照片,然后就想继续往旁边挖看看有没有身子,若是有身子的话那就真的是传说中的龙了,那可是大新闻。 忽然,他看到貌似龙头的嘴中好像含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块土疙瘩。 他把土疙瘩从龙嘴里拿出来,用铁锹敲了敲,上面土块纷纷脱落,露出里面一个生锈的铁疙瘩。铁疙瘩上面锈迹斑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他就把铁疙瘩先放在一边,打算继续挖看看有没有龙身。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一个踉跄,他差点摔倒。 地震了。蔡鸿鸣不敢再呆在坑里,连忙爬出坑去。到了外面,却发现天清气朗,万里无云,五爷和傻福叔还在那边挖坑,哪有什么地震。 蔡鸿鸣感到古怪,就跑去问五爷:“五爷,刚才地震没有。” “没感觉。”五爷摇了摇头。 他又跑去问阿福:“福叔,刚才地震没有。” “没...没有。”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自己错觉,蔡鸿鸣奇怪的想道,就又跑回自己挖的坑中。忽然看到坑里的龙头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白.粉。怎么回事?蔡鸿鸣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挖完坑回到家,蔡鸿鸣拿出那块从地里挖来的铁疙瘩在井边洗。洗了半天看铁疙瘩还是一副锈迹斑斑的样子,就拿着往厨房走去。 第八章 白金龙玺 来到厨房,打开煤气炉,蔡鸿鸣把那块铁疙瘩放在上面烧,然后就出去提了一桶水进来。 等铁疙瘩烧到全身通红后,他就拿着铁钳把东西夹起来放进水中,只听“嗤”的一声,水中立即冒出一片白烟,桶中的水瞬间见底,他连忙又去提了一桶,才算把铁疙瘩上面的热气浇熄。 铁疙瘩冷却后,他去找了把小铁锤在铁疙瘩上轻轻的敲着,上面的铁锈随着铁锤的击打慢慢落下。 这一招是他小时候在家看打石人炼铁打铁锥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候看到他们把一块生锈的铁放进火炉,等烧至通红后锤打几下放进水中,那块铁身上的锈马上没了,很是奇怪。今天试了一下,效果不错。 铁锈脱去,里面露出一块拇指粗宛如白金般的方形物品,仔细看,好像是块印玺。 印玺上一条龙昂首向天咆哮,龙爪紧紧抓着方印四角,利齿森森,虬须飞扬,威严肃穆。蔡鸿鸣拿着印玺翻看了一下,发现底下刻着字,又是篆文,他是有看没有懂,只好跑去屋里用墨水在纸上印出字体在网上查。 虽然不明不白的篆文不好查,但中国文字自有一套古老传承。 如今的简体字是从繁体字简化,而繁体字又是由历代汉字演化而来,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文字演化的痕迹。比如山泽之泽,在繁体字是“?伞保?凰灯渌???匀?闼?且谎?模??值钠?栽诠攀笔侨缤?礁龃ㄗ逐ぴ谝黄鸬南笮巫郑?雷耪飧龉媛扇パ罢也恢??淖?模?荒巡槌觥?p>  当然,这是个笨方法,但有时却很有用。 蔡鸿鸣左查右查,差不多把所有篆文看遍,才知道白金龙玺上的字叫“敕封冥泽龙王”。 敕封是皇帝颁诏书封赐臣僚爵号、官位、财物、奴婢、妃妾等其它头衔的专属词汇。明、清时期对文武官员及其先代妻室赠予爵位名号时,皇帝诏命有诰命与敕命之分,五品以上授诰命,称诰封;六品以下授敕命,称敕封。 而泽则是古代水聚集的地方,释名曰:水深的湖或者水草杂生的湖下而有水的曰泽,又有人说大湖曰泽,像如今的鄱阳湖就是以前彭蠡泽的部分、洞庭湖是云梦泽部分、太湖是震泽的部分,仅仅是部分而已。为什么是部分,因为以前的水泽很大,只是沧海桑田,日新月异,水位逐渐下降,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湖泊。 白金龙玺上写着“敕封冥泽龙王”,想来是哪个朝代君王敕封龙王的印玺,只是冥泽这地方他从来没听过,也不知是在哪里。 外事不决问百.度,内事不决问老婆,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蔡鸿鸣就上网查了下,搜寻一翻后,果然被他发现了关于冥泽的信息。 《汉书·地理志》敦煌郡冥安.县记载:“冥安,南籍端水出南羌中,西北入其泽,溉民田。”唐代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冥水,自吐谷浑界流入大泽,东西二百六十里,南北六十里。丰水草,宜畜牧。” 据专家学者考证,所谓的籍端水就是冥水,所流入的大泽就是冥泽。 二百六十里也就是一百三十公里,虽然古时候的里和现在不大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厦门岛内的总面积不过才132.5平方公里,而冥泽却有一百三十公里,可见其有多大。 只是据专家考证,冥泽应该是在如今敦煌边上的哈拉湖一带才是,怎么这白金龙玺却跑这边来了。 还有刚才看到的真是龙吗? 是不是像传说那样,渡劫不成被雷劈了?蔡鸿鸣脑中满满的都是问号,却无人能够解答。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家中的膏药方有几个用到龙骨的地方,只是龙骨难找,大多用其它骨头代替了。刚才那个龙头变成粉末,姑且不管它怎么变成粉末的,但那些粉末却是真正的龙骨粉。一想及此,他连忙从家里拿出水桶和袋子往龙骨粉所在的水坑跑去。 一直忙到天黑,他终于把坑里的龙骨粉给收起来。 这时,他却又开始怀疑这些龙骨的药效了。毕竟这东西在地里埋藏多年,药效流失也是正常,况且还自己化成粉末,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看来得回去试验一下才行。 隔天早上吃完饭,他就去山上把剩下的番薯给挖了出来,没想到又挖了一个比大南瓜略小的大番薯。拿到山下后,几个老人都感到稀奇,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番薯。 和几个老人聊了会,他就跑回屋里拿出玉鼎让它吸收转化皓月菁华,他自己则拿着那颗从坑里得到的白金龙玺看了起来。 龙玺通体有如白金,但却少了白金那种光亮,看起来黯淡无光。 ?然,他看到龙嘴里竟然含着一颗圆溜溜的小珠子,就伸出手指,打算把那珠子挖出来看看,谁知不小心被锐利的龙牙给刺了一个口子,疼得他一下把白金龙玺给扔了出去。 血水顺着龙牙流入龙嘴,瞬间把里面的龙珠染红,一缕微不可及的亮光从龙珠闪过,迅即隐没不见。 晦气。 蔡鸿鸣暗骂了一声,将血挤了一点出来,去屋里拿出祖传的止血生肌膏敷上。 白金龙玺被他一扔,刚好落在玉鼎中。这时,怪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印玺徐徐从玉鼎中升起,漂浮在玉鼎上方。夜空之上,月亮似乎闪了一下,一道比先前更加强烈的皓月菁华倏然从天而降投射在白金龙玺上空,迅速被龙玺吸收。 玉鼎因为在白金龙玺下方,也得了些好处,吸收了很多皓月菁华。 这些皓月菁华瞬间在鼎中化成玉蟾液,一滴、两滴、三滴...,玉蟾液竟然以肉眼般的速度凝结。几个小时后,玉鼎中的玉蟾液就满了起来,溢出鼎外。就在这时,玉鼎中猛然放出一道华光,里面的玉蟾液倏然不见。 蔡鸿鸣把一切看在眼中,好奇的走过去拿起白金龙玺,却发现白金龙玺一离开玉鼎就又变回原来模样,不能再吸收皓月菁华。只是他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原本黯淡无光的白金龙玺竟然多了一丝润泽。 把白金玉玺放在一边,蔡鸿鸣拿起玉鼎来看,发现里面的玉蟾液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真是奇怪。 那些玉蟾液到底跑哪去了,他好奇的用手摸了摸玉鼎,也没察觉里面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接着,他就把玉鼎凑到眼前,想仔细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纽。忽然眼前突然一黑,没了知觉。 第九章 残缺的洞天福地 再醒来,蔡鸿鸣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方圆十米左右,四周迷蒙,中间立着一块五六米高的大石,大石如柱,外表斑驳,一片干枯之色,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苍劲大字“洞天福地”。 这破地方还是洞天福地?蔡鸿鸣撇了撇嘴,不屑的想道。 走过去,摸了下石头,凉凉的,就在这时,大石上猛的爆出一道光亮,然后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遁入他眉心之中。恍惚间,蔡鸿鸣脑中多了一股他不曾有过的记忆,是关于洞天福地的一切。 原来这里以前真的是一处洞天福地。 据记载,以前里面灵芝仙草遍地,飞鹤走鹿行走其中,可谓仙境。只是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洞天福地无法再从外面吸收灵气,导致里面的一切随着灵气的流失湮灭,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若是他晚一点发现,说不定连这片玉鼎洞天也没了,最后他得到的只能是用来观赏的玉鼎,而不是这片洞天福地。 根据大石传来的消息,若是要恢复洞天福地原貌,得有充足的灵气才行。而玉鼎吸收皓月菁华转化成的灵液就是灵气的一种。当玉鼎中溢满灵液后就会被自动收入这片洞天福地中,让那些灵液慢慢滋润已然破落的洞天福地。 蔡鸿鸣知道一切后,脸皮微微抽搐,对这片洞天福地的恢复一点信心也没有。 在白金龙玺的帮助下,玉鼎虽然可以吸收皓月菁华转化成更多的玉蟾液,但一晚上最多也不过是能转化几鼎而已,用这点玉蟾液就想恢复这洞天福地,他估计够呛。虽然无法恢复所谓的洞天福地,但里面这空间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用来放东西。 唔... 忽然他想道,他要怎么出去,不会一辈子呆在里面吧? 念动之间,眼前再次一暗,瞬间出了外面。这倒是好可以随时出入。蔡鸿鸣欣喜的想着。 嗯。 这时,他发现玉鼎竟然不见了,刚才还在手里的,怎么一进去就不见了,左找右找还是找不到。他进来就把门锁上,决计不会有人进来,那去那了? 一次不经意的低头,他看到胸前好像有东西,连忙跑去镜子前面,这才发现那玉鼎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一道图案印在他的左胸。那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玉鼎贴在胸口一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纹身还是真物。 对了,这玉鼎还能不能拿出来? 蔡鸿鸣在心中想着。 只是一个念头,玉鼎就又出现在他手中,再一个念头,玉鼎就消失不见。他看着好玩,指使着玉鼎出现消失,消失出现,又进进出出玉鼎中的洞天福地几回,到最后弄得头喑嗡作响,才停了下来。结果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还是晕得要命,看来这东西也不能多用,用多了会有后遗症。 今天他本来要回镇上,可是头这么晕,干脆下午再回去。去吃了饭,他就又趴回床上睡觉,直到中午醒来那种头晕欲裂的感觉才消散掉。 昨天拿出来把玩的白金龙玺还在桌上,他就找了根绳子穿着挂在脖子上。 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感觉绳子不好看,就去里面找来以前他老妈给他打的银链,上面本来有个圆形银牌,他扯下来放在一边,挂上白金龙玺戴在脖子上。在镜子里看了一下,有点小帅的样子。 因为玉鼎内破落的洞天福地可以放东西,所以蔡鸿鸣就把挖出来的番薯都放了进去,省得来来回回运麻烦。 昨天他原本打算早上就回去,没想到因为玉鼎的事耽误了时间,只得下午回去。 中午吃完饭,他就去三爷家后院抓了五只他特地留下来的羊,然后带上昨天挖的番薯,开着改装的四轮摩托往他镇上的家而去。 因为玉鼎内破落的洞天福地可以放东西,所以他就把挖出来的番薯都放了进去,省得来来回运麻烦。不过回去前必须拿出来,免得被人发现。 他把用来做试验的白蝎子和小公鸡也带了回去,打算再喂几天玉蟾液看看情况,另外还带了龙骨粉,想拿回去炼成膏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若有效那可就发了,这可是真正的龙骨。 他家中做的狗骨膏药一贴才卖几块十几块,这龙骨怎么也要卖个几十上百,要不然太亏了。 古浪镇其实就是古.浪县政府的所在。 蔡鸿鸣一家因为搬来早,所以占了一大片土地建了个院子,前面是给人推伤看病的店,后面则住家,再后面是一片将近两亩的园子,他老妈在那养鸡种菜。 从祁连村到镇里,差不多要半天时间,所以他回到古浪,天色已经黑了。不过也好,省得他把番薯拿出来,直接放到家里,也没人看到。 他家后院开了一道小门,所以他就直接开车往后院而去。 进了后院,把车停好,将羊赶进羊圈,他才把小公鸡抱下来找了个鸡笼关好,免得和家里的其它鸡混在一起,然后拿着装白蝎子的玻璃瓶悄悄的往家里的杂物房走去。不悄悄不行,要是被他妈发现,就不好放玉鼎中那破落的洞天福地里的番薯了。 刚刚放好番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就露出他老妈的身影来。 “怎么回来也不出声,我还以为进小偷了呢?”马鸾凤对儿子怪道。 “哪有小偷敢进咱们家,还不被我爸打死。” “你爸哪敢打人,胆子像只老鼠似的。你怎么带这么多番薯回来,车子不被压坏了?” “没事,妈,你看这个番薯大不大。”蔡鸿鸣抱着那个大南瓜大的番薯炫耀道。 “哎呀,这是番薯吗?不是南瓜,哪有番薯长这么大的,你不要骗我?” “我哪敢骗你,这边还有一个。”说着,蔡鸿鸣将怀中的超大番薯放在地上,回头抱起那个略小一点的番薯,等再回过头来,却发现老妈不见了。 “奇怪,去哪了?”蔡鸿鸣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等来到前面,却看到老妈在那边口沫横飞的对老爸和一个来治伤的病人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种番薯,如何如何浇水施肥,一切仿佛亲历一般,看得他咂舌不已。 他老妈就是这性格,儿子有什么事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一样,若不是已经天黑,她能抱着大番薯在镇里来回走一圈。 看她正说得兴奋激动,他也不去触这霉头,免得转回头来训他,就出了家门,往烧烤摊走去。 第十章 变帅了(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蔡鸿鸣卖烧烤的地方离家不远,就在对面右边百米左右的一间老房子前。 那老房子一百平方左右,两间卧室一间大厅,前面是个院子,有水井,左边有厨房,原本是个老人住的地方。 但老人去世后,他那些儿女嫌老房子破死过人没住这边,蔡鸿鸣就租下来卖烧烤,后来生意好,他老妈偷偷的瞒着他把房子给买了下来。那时老房子前面路还没修,坎坷不平,人流不是很多,房子也破破烂烂,值不了几个钱。 谁知一转眼风云变幻,隔年政府就把路修了,还搞了绿化,统一店面招牌,接着又把这条街列为旅游老街。 这下子不仅路平整干净,人流也多了很多,每到节假日更是人潮汹涌。那家卖房子的人得到这个消息,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老妈常常把这事挂在嘴上,说什么眼光独到,一转眼自己买的房子就升值百倍,比他爸给人家敲敲打打捏捏辛辛苦苦挣一年的钱还多。其实那时她也不过是心疼那几个租房子的钱,想着长期租房还不如买下来,以后儿子娶老婆他们两个老人也好搬到那边去住,省得和儿媳妇挤在一起住久了发生口角,哪有想过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蔡鸿鸣回到家差不多已到七点,夜市早就开始。 等他来到烧烤摊的时候已经客人满座,他请来帮忙的小胖苏灿成和松娜央宗正忙着烤羊肉送东西。他还没吃饭,肚子饿得要命,也没去帮忙,自己下了碗面先吃着。 他这烧烤摊除了卖烤羊肉串、烤羊排外,还兼卖羊杂面和用沙漠土鸡做的叫化鸡,其它烤莲藕韭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没有。 因为他卖的羊肉串都是新鲜羊肉,而且烧烤的手艺不错,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生意好的不得了。 “鸟哥回来啦。”小胖看到他打着招呼。 一旁的女孩松娜央宗则是甜甜的叫着鸿鸣哥。 小胖是镇里人,就住在他家隔壁不远,小时候常常跑到他家蹭吃噌喝。这家伙从小不喜欢读书,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又不想去工厂工作,就跑到他这边来帮忙。这家伙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干活却很卖力。一两年下来,烧烤的手艺也学得七七八八,现在烧烤摊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他也只是看看手尾。当然,忙的时候还是要帮忙。 而松娜央宗则是祁连山下一个偏僻藏族山村里的人家,因为家里穷,所以初中还没读完就跑出来打工。也不知道跟他家有什么牵扯,竟然跟他妈搭上了线,转来转去就转到他烧烤摊帮忙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跟他们家有什么亲戚关系。 蔡鸿鸣听到小胖的招呼点了点头,问道:“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不过今天好一点,叫化鸡就卖了十五只。”小胖一边烤着羊肉串,一边兴奋的说道。 “这么多?”蔡鸿鸣讶异道。 他这里的叫化鸡每只卖六十,虽然说不多,但也不少。这里只是小县城,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愿意几十块钱买只鸡吃。所以他除了出工资那几日做二十只叫化鸡外,其它时间只做十只。没想到今天竟然卖十五只,算是很不错了。 “今天风哥定了三只,其他人订了两只,所以比较多。”小胖解释道。 “咦,鸟哥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抢劫了,这么多天没消息,我们差点想组个团去参观一下。”旁边一桌喝酒的熟人郝小斌看到蔡鸿鸣,出声调侃道。 听到这个称呼,蔡鸿鸣无语的咂了咂嘴。 刚刚来这边的时候人小,大人都叫他小蔡;大了以后,一些轻佻的小子就叫他老蔡,也有恭敬叫菜哥的。后来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鸿”字,鸿是飞雁,是鸟,所以又开始有人叫他鸟哥,最近有个家伙被叫做小鸟哥,所以他就跟着升级,被人称做“大鸟哥”。每次听到这些称呼他就有一股跳海的冲动,不过有时候在心里想着这不过是称呼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者说了,大鸟也不是什么贬义词,相信很多男人都喜欢别人这么说他才是。 “谁那么不开眼敢抢我,不知道我家祖传永春白鹤拳吗?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蔡鸿鸣傲娇的拿着筷子呼呼比划着。郝小斌人看了,顿时息声。蔡鸿鸣这话可不是随便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有不开眼的小子找他麻烦,每一个都被他打了回去,而且个个受伤,严重一点的,十天半个月全身筋骨酸痛,怎么治都治不好。 “大鸟哥,几天不见,看起来帅多了。” 他旁边一个挂着硕大金牌的年轻人戏谑的说道。这就是小胖子嘴中的风哥。 蔡鸿鸣听了,故意整了一下衣服,抬头说道:“那是当然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看出我英明神武、威武不凡、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流潇洒、温文儒雅、举世无双的非凡气质,这证明你的眼光不错的嘛。” “大鸟哥,我说的是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说完,他就嘎嘎的奸笑起来。 旁边人听了,轰然大笑。小胖也在那边没心没肺的笑着,连松娜央宗脸上都是笑嘻嘻的。 蔡鸿鸣无语,这什么人,懂不懂得说话艺术,还要不要人愉快的说话了,不由恼羞成怒的喝道:“滚。” 两人熟的要命,风哥也不以为意,就继续喝起酒来。这家伙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都在吃喝上面了。 “鸿鸣,给我来几个羊肉串。”这时,他家后几排的邻居李大树走过来买羊肉串。 “好的,李叔,你旁边坐会儿,马上就好。” “不用,我站着就行。我说你也教教我怎么种番薯,怎么种出那么大一个家伙来,我都差点抱不起来。” “没什么技术,就是勤施肥勤浇水,我也没想到会长那么大。”蔡鸿鸣瞎掰道,真相他是不可能跟人说的。 旁边喝酒的郝小斌听了,好奇的插嘴问道:“那番薯有头大吗?上次我去市里,看到有个老头卖番薯,好家伙,一个个有头这么大,都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都是镇里人,李大树也认识郝小斌,可以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听到他的话,瞄了他一眼,教训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头大就很大了,要知道鸿鸣种的那个番薯有一抱大,直径将近一米。刚才称了一下,好家伙,足足有两百五十公斤,就是旁边一个小的也有两百三十五公斤。”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 郝小斌一听,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也不喝酒了,站起来就往蔡鸿鸣家跑去,想去看看那个番薯到底有多大。旁边吃东西的风哥和他几个朋友听了也跑过去看稀奇。 ps:国庆期间早上发,国庆过后下午发,每天两章不断更,从下个星期起星期天加更一章,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 </a>; 第十一章 喂饲料大的 小胖最喜欢凑热闹,一听说番薯那么大,心也痒痒的,想去看,只是手上在烤东西,不敢过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蔡鸿鸣。 蔡鸿鸣刚好吃完面,看到他这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要看就去看,我又没拦你?” 小胖得令,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 不一会儿,蔡鸿鸣就看到他们一群人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抬着他那个大南瓜大的大番薯。 风哥走到烧烤摊,一把将大番薯放在旁边一张空桌上,擦了下额头冒出的汗水,才气喘咻咻的说道:“这玩意儿我看不只两百五十公斤,最少四百公斤,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重,累死我了。” “你小子,怎么把番薯抱过来了,我妈同意吗?”蔡鸿鸣问道。要是不经过他老妈乱拿东西,这些家伙等会儿就有难了。 “风哥跟阿姨说这里有很多人想看大番薯,所以阿姨就让他抱过来了。”小胖在旁边悄声说道。 这些家伙,为了个大番薯连谎话都编,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鸟哥,你这番薯是喂什么饲料的,怎么长这么大?这都和南瓜没什么区别了。”风哥嚷嚷道。 “我看是喷了激素。”旁边一人说道。 “我看未必,喷激素也不可能这么大。”有人老道的说。 “应该是种番薯的地好,要不然他家番薯怎么每个都那么大。”又有人说道。 “我感觉种番薯这地应该不是普通的地,而是钟灵毓秀得天独厚的灵韵之地,这番薯就是吸收了那里的气息才会长这么大。” 众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小说看多了吧! 他们不知道他这说法虽然不中,但也不远了。 蔡鸿鸣会说其实是他不小心把玉蟾液倒下去被番薯吸收的原因吗?显然不会。听到他们的话,他只是说道:“没喷激素,就是肥料足,那块地我用了无数的粪肥,又去山里挖黑土埋上,所以才会长这么大,估计也有一点运气成份。” “你们说这大番薯味道是什么样的?”风哥舔了舔嘴说道。 “还能是什么味道,还不是番薯味。” “你们说吃了这番薯后,我们是不是也会跟着变大。”众人转头看又是刚才说灵气的家伙,看来这小子被小说毒害得不清。 “要是能将小鸡鸡变成大鸡鸡就好了。”风哥贼兮兮的说道。 旁边几个男人心有同感,奸笑起来。凑过来看热闹的松娜脸红的呸了一声,转身去忙,顺便把还兴致勃勃的听着的小胖给拉走了。 “好了好了,看完就拿回去,要不然我妈估计会来找你算账。” 蔡鸿鸣还没说完,就看到他老妈从家里走了过来,风哥一群人顿作鸟兽散。都是镇上的人,谁不知道他老妈平时没事像个贤惠女人,但训起人都没眨眼的,没一个小时停不下来。以前蔡鸿鸣刚来的时候镇上小孩总喜欢欺负他,但蔡鸿鸣是什么人,从小练功夫,哪会这么轻易被打,反而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 事情还没结束,他老妈知道后就带着他挨家挨户去告状。那些打人小孩的人家就倒霉了,孩子被打不说,还要被他老妈训得跟孙子一样,真是窝囊的要命。 “黑面风,你们看完没有,看完我拿走了。”马鸾凤一来就对风哥问道。 听到她对风哥的称呼,他那群猪朋狗友顿时大笑起来。 风哥苦笑道:“看完了,阿姨,等会儿我自己拿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你老人家!” “还是我自己来吧!”马鸾凤斩金截铁的说道。 她可不放心这些年轻人,要是把番薯摔了怎么办。马鸾凤抱起大番薯就走,走没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儿子说道:“鸿鸣,晚上早点回家,明天一早有事。” “知道了。”蔡鸿鸣点头应道。 马鸾凤属于西北地那种块头大的强壮女人,力气非常大。以前家里养猪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能把三四百斤的猪直接抱起来,可惜现在没养猪,没法再见识她的大力气了。 等她走远,风哥才无奈的对蔡鸿鸣说道:“大鸟哥,你能不能叫你妈不要再叫我黑面风,很难听的好不好。” 蔡鸿鸣听了,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家伙真名叫郗伟风,小时候喜欢到处跑,尤其是在中午大太阳的时候,结果把整个人的脸晒得跟黑炭似的,所以镇上的人就给他取了个黑面风的外号。现在长大了,很多大人都改了称呼,只有一些人在叫。他老妈不记得他的名字,但这个外号却记得非常清楚,所以每次都叫他黑面风。 有时候一个人的外号确实比真名好记得多,因为外号是按照形象取的,人家一听这个外号,一下子就想起这个人是谁谁谁,真名还不一定有人知道。 “有时间我跟她说说。”蔡鸿鸣说道。 不过看他这态度估计敷衍的多,郗伟风也不报什么希望。算了,被人家叫了这么多年,也不怕再被叫下去,有时候听起来还蛮亲切。 生活就是这样,既然无法改变,就要学着承受,人神经是很大的。 夜市若不是遇到星期天或节日,一般到十点就散了。 到了快十点,看到没什么人,蔡鸿鸣就让小胖和松娜开始收拾,自己则拿着钱清点起来。 他这烧烤摊生意不错,一天差不多能卖一头羊。一天最多的时候能卖到一万,一万多。虽然这么多,但这几年来他还是身无分文。主要是他喜欢乱钱,不说在祁连村种树买耕地机抽水机什么的,就说他改装的那辆四轮摩托就了十几万快二十万,都顶得上一辆汽车钱了。不过这事他没敢跟家里人说,说了估计会被打死。 他那辆四轮摩托也真的是牛,厚厚的钢铁外壳包着,v12缸动力,轮子是加大的,里面有空调、有音乐,还有安全气囊,舒服的不得了。若不仔细看,人家还以为是辆汽车,不过速度比普通汽车不知快了多少倍。 收拾好东西,小胖子就回家去了,而松娜则跟他回家住。 其实放东西的老宅子也可以住人,不过里面死过人,感觉阴森森的,住起来怪怪,没人敢住里面,况且小胖家就在附近,也不差几步路,而松娜,他老妈怕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坚持让她住在家里。 回到家,蔡鸿鸣用玉蟾液兑了点水喂小公鸡和白蝎子,接着就把玉鼎和白金龙玺放在窗前让它们吸收皓月菁华。窗户窗帘是拉上的,窗帘上有个洞,可以让月光落下来。他怕外面的人看到玉鼎和白金龙玺的怪异。 弄好后,他就去书房书架上取来一本家传医书,打算将脑中记的和书中写的对一下,找出一个适合用龙骨粉的膏方来。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治疮的简易膏方。 翻完书,又上了会网,就上床睡觉。 隔天起来看白蝎子,发现蝎子又蜕壳了,蜕壳后的白蝎子变得亮晶晶的,身子又小了一些,大概在五厘米左右。 正看着蝎子,蔡鸿鸣就听到老妈在外面叫,他连忙把桌上的玉鼎和白金龙玺收了起来。他老妈是个大嘴巴,家里什么事都往外传,保不齐把他玉鼎和白金龙玺的事情说出去,所以要小心为妙。 </a>; 第十二章 相亲被打 (修改一下大番薯的设定,大的二百五十公斤,小的二百三十五公斤,一百多斤太平常了。)打开门,蔡鸿鸣就看到老妈拿着一套衣服站在门口。 “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马鸾凤不满的对儿子说道。 “妈,现在还早着呢。你一大早的叫我干嘛?”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马鸾凤瞪了儿子一眼,说道:“要是以前种地,人家都已经干一茬活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吃饱了再睡,什么都不干,还怨东怨西,怨你怨我,洗澡怕热,喝水怕冷,娶老婆还东挑西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歪瓜裂枣,以为自己是帅哥小白脸呀!” 这还是他亲妈吗?有这么说儿子的吗? 再说了,刚才不是还在说太阳晒屁股的事吗?怎么一眨眼就说娶老婆了,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聊天了。 蔡鸿鸣对老妈真的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马鸾凤却不管儿子怎么想,一把将儿子拉到镜子前,将手中的衣服塞到他身上,用无法抗拒的语气命令道:“去把衣服换上。” 蔡鸿鸣接手一看,嗬,还是名牌,这一套最少也要八百,什么时候她老人家这么慷慨了。 “妈,你买这么贵的衣服干嘛......” 蔡鸿鸣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着,忽然想道,老妈不会又叫他去相亲吧!他都说还不想娶老婆,她还这么积极干什么。唉,这些老人家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他没老婆就过不下去一样,他一个人不知多自在,何必多一个女人在身边牵肠挂肚。 孰不知他老妈就是因为他太自由了,所以想找个女人把他绑住,免得他整天像只发情的公鸡一样,跑出去就忘记回窝了。 穿好衣服,马鸾凤左右上下前后看了看,感觉很满意,就跟他说了相亲的地址,让他自己过去。 “妈,那人叫什么名字,有电话号码吗?q.q也行。”蔡鸿鸣问道,他都不知道相亲对象的名字,也不知道号码,就给个地址,到时候找不到人,他和谁相亲去? “你不用知道的那么多,她认识你,去了后她会跟你打招呼的。” 说了后,马鸾凤似乎还有点不放心,就又吩咐道:“我跟你说,这次去可要好好表现,跟女孩说话要温柔一点,要懂得关心人家,脸要带笑,吃饭的时候要给人家夹菜,要给人家倒水。这女孩子人不错,我是看中意了的,你可不要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这老人家还传授泡妞秘决了,他是不想娶,要不然有的是女孩子嫁。还自己中意,中意有什么用,又不是她娶老婆,是他好不好。 在老妈的催促下,蔡鸿鸣匆匆吃过早饭,搭车往市里而去。 这次相亲的地方是间咖啡厅,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带他去人家家里。这样才像话嘛!两个人自己交流,合就相处看看,不合就各自分散,不用去人家家里你看我我看你那么尴尬。 凉州位于甘.肃中部,河西走廊东端,东临省会兰州,西通金昌,南依祁连山,北接腾格里沙漠,处于亚欧大陆桥咽喉地位。历史悠久,曾经是著名的“丝绸之路”要冲,汉立河西四郡之一。东晋时曾是五凉的都城,隋时更有人在这里建立大凉国。 或许有人不知道凉州,但只要说出凉州最出名的东西,那一定有很多人知道。 第一是马踏飞燕,马踏飞燕就是在凉州出土的;第二是有名的两首诗,一首是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首是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两首凉州词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从古浪到凉州,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眯一眼就到了。 来到凉州,蔡鸿鸣看了下路,往约定的咖啡厅走去。 此时不是下班时间,咖啡厅中客人很少,厅中放着舒缓的法语歌曲,让人听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在这种地方喝咖啡,度过漫漫下午时光,是件很美妙的事情。蔡鸿鸣往前看去,就见靠路落地窗边的位置上单独的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材高挑,美丽端庄,举手投足间露出一股优雅从容的气质,好像感觉到蔡鸿鸣在看她,就对他点头笑了笑。 蔡鸿鸣眉毛一挑,心道老妈说的相亲对象难道是她? 什么时候她老人家眼光这么高了,以前她带他去相亲的时候看的可是一堆歪瓜裂枣、惨不忍睹的对象。 记得最惨的一次是去一个杀猪的家里,那杀猪的女儿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杀猪的父亲当猪养着,整个人肥的就像一头猪,胖手胖脚胖脑袋,反正没有一个地方不胖的。他一看到她对他妩媚笑,只觉胃海翻腾、肚浪滔天,都快吐了。虽然他不喜欢,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得咽泪装欢的跟人家女孩笑着说一声“走了”,就差再说一声“后会无期了”。 也不知道老妈是不是以己度人,难道她喜欢的别人就喜欢吗? 也就他老爸那奇葩口味重喜欢老妈那身材,他固然是喜欢丰满一点的女孩,但希望丰满可不是腰、屁股、手和大腿,是上面好不好。 蔡鸿鸣对他老妈的口味和人生观,彻底无话可说了,哀莫大于心死,所以她老人家喜欢怎么折腾就让她折腾,他反正该怎样还是怎样。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会找到这么一个有气质优雅从容的女人来。这让他怎么办?他可还不想娶老婆的。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得见见,总不能溜走。所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忽然看到坐在优雅女子旁边桌子的一个女人对她挑眉竖眼,也不知想干什么。 仔细一看,这不是沙漠公路上遇到的那个彪悍女人吗?还向他扔石头呢?这种女人谁理她,蔡鸿鸣直接无视,往落地窗边的优雅女子走去。 那个彪悍女孩气的,都快疯了。 “让你久等了。”蔡鸿鸣轻声的对优雅女子说道。 “不要紧,我也刚来。”女子温温柔柔的说道。 这声音柔柔的,听得人心都软了,不觉让蔡鸿鸣眼前一亮。他就喜欢说话温柔,身材苗条的女人,眼前优雅女子无疑符合这两点。可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娶老婆,难道要破戒?一时,蔡鸿鸣为难起来。 时间已经差不多是中午,早上吃的粥已经消化掉,肚子有点饿。他也就先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转而对优雅女子说道:“我们先点个吃的吧!” “好。”女子点了点头。 于是,蔡鸿鸣就点了菜。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有说有笑。 一边桌上的彪悍女孩却是看得火大,手中搅着咖啡的勺子从慢到快,从轻拿到竖抓,仿佛把勺子当成匕首,一下一下的捅进咖啡里。不过,这些蔡鸿鸣并没有看到,只是和优雅女子说着话。他来西北多年,对这边的历史、风俗了解颇深,时不时的引经据典,幽默的说着笑话,逗得优雅女子开心不已。 最后,彪悍女孩实在忍不下去,拿起咖啡一饮而尽,走到蔡鸿鸣身边大叫道:“蔡鸿鸣。” “呃...,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蔡鸿鸣听到彪悍女孩叫他,愕然问道。什么时候他这么出名了? “不记得我了?我就是初中时候坐在你前面常常被你欺负的那个女孩。”彪悍女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蔡鸿鸣听了她的话,仔细想了想,猛然抬头惊叫道:“你是肥婆。” “我肥你妈妈。”忍了好久的彪悍女孩听到他的话终于没法在忍,在这刻全部爆发出来,一拳往蔡鸿鸣脸上打去。 蔡鸿鸣毫无防备,一下就被她一拳打在右眼上,瞬间,整只眼睛都黑了。 打完人,彪悍女孩再也不看蔡鸿鸣一眼,转身潇洒的走了。 第十三章 熬制膏药(上) “onlyyou,为什么我会被打 onlyyou,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onlyyou,为什么没人来保护我.......” 大话西游的经典歌曲《onlyyou》在蔡鸿鸣的脑中响起,凄凉的曲调反应出他内心的悲惨和无奈。他揉着被打疼的眼睛,都不知道那女的发什么神经,不过是说了句肥婆而已,至于打人吗? ?剑?孟癫欢浴?p>  她认识自己?难道她才是自己的相亲对象,那眼前这女人又是谁? 蔡鸿鸣抬头往优雅女子看去,糊涂了,正要问清楚。这时从外面走来一名中年男子,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拿出手机拨了起来,接着优雅女子的手机就响了。 男子听了,连忙走过去,陪着不是道:“不好意思,早上我家里有点事情耽搁,让你久等了。” 不消说,是自己认错人了。 优雅女子看着蔡鸿鸣,脸色古怪起来。 蔡鸿鸣知道她在笑。一时,惭愧得无以复加,难以自已,恨不得底下有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顿时狼狈的逃了出去。没想到跑到门口时还被服务员叫住买单,真够悲催的。 默默的走在街头,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如冬季的寒冷,如雪季的冰霜。 虽然已经远离咖啡厅,但蔡鸿鸣一想起刚才的经历,还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真的想大喊一声,为什么,为什么?约个会还被打,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性有没有王法了。 走了一阵,他颓废的坐在路边等候公交车的木制椅上,想着回去怎么跟老妈交代。难道说相亲被打了,多没面子。要是问相处得怎么样怎么办?还能怎么样,十分热烈呗。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热烈,怎样才算热烈? 坐了一会儿,感觉今天的时间真是漫长,公交车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不由转头四处看了起来,才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带小孩的女人。 小女孩在母亲怀中十分不安分,像只小狗一样,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看到他看过来,就抱着妈妈的脖子看了过去。 小家伙还挺可爱的。 所以蔡鸿鸣就对她挤眉弄眼的挑逗起来。 小女孩也学着他的样子挤眉弄眼,最后跟不上他的速度生气了,嘟着嘴转过身去。一会儿又好奇的转过身来,蔡鸿鸣立马张开牙齿,做老虎要咬她。没想到小女孩不仅不怕,反而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他受伤的右眼上。 蔡鸿鸣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这不是眼中的泪,是心酸的泪。 咖啡厅被打,站台被打,这世界还有没有和平的地方容纳他们这些弱者了。最让他感到心痛的是,被打了还要给人家付咖啡牛排钱,早知道就在外面喝奶茶,也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通过这件事他发现相亲其实就是个坑。 他决定了,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相亲就喝奶茶,奶茶或许也不合适,有点亏。你想啊,若是两人有意思还好,若是无意,那不是白白浪费奶茶钱了?最好是买瓶矿泉水,然后在路上走走,这样即使是相亲不成功,也不会伤心伤钱。有时候想想,蔡鸿鸣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你打我干什么?”蔡鸿鸣幽怨的对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的母亲在看公交车来了没有,没注意到女儿,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蔡鸿鸣乌黑的右眼,吓了一跳,连忙对女儿教训道:“丫丫,女孩子怎么可以打人呢?还不向叔叔道歉。” “我...不...要。”小萝莉嘟着小坚决的脸摇头道,“妈咪,他刚才想咬我。” “我咬你做什么?”蔡鸿鸣揉着眼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要是不逗这小家伙就好了,哪来这么多事。 “你就是想咬我,妈妈,他刚才都露出牙齿了,小白也是这样。”丫丫对母亲说道。 “小白是谁?”蔡鸿鸣奇怪的问道。 她母亲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她养的一条小狗,前几天把她咬了,所以...有点后遗症,真是不好意思。” 同病相怜啊!蔡鸿鸣感慨道。 当年初中毕业出去打工,有次身上没钱,去银行领卡里仅剩下的一百块,没想到领到一张**。拿去买东西的时候人家认出是假的不要,但他不知道是假的,坚持要买,到最后人家不卖给他东西了。后来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假的。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那次的经历已经在他心中留下创伤,每当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块的时候,他就会担心那钱是不是假的。悲哀啊! 算了,也不跟这小屁孩计较。 这时车来了,蔡鸿鸣就上了车,丫丫还瞪着圆滚滚的眼睛送他离去。 回到家,他不敢从正门走,而是从后院进去,然后躲在自己屋里用药酒死命的揉着发黑的眼睛,揉了很久才把淤青揉散。在镜子前面看了下,发现只剩下一道红圈,没淤青那么显眼才松了口气,要不然晚上去卖东西非被人笑死不可。 早上因为老妈催,所以没时间喂蝎子和公鸡,他就用玉蟾液兑了一滴水喂了下,然后又喂了些吃的。 他发现,喝了玉蟾液兑的水后,小公鸡的食量明显增加了很多,身体也跟着飞长起来。 原本小公鸡只有一斤多,如今都快有两斤了,而且羽毛看起来更加鲜艳,头上的鸡冠也变大了。而白蝎子又蜕了一次壳后身子虽然变小,但看起来反而更加威猛,有种量变转为质变的感觉。 蜕了壳的白蝎子身体有种水晶的质感,颜色从白色慢慢转为透明的水晶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蔡鸿鸣感到很是古怪。 或许是被喂久了,把他当成了主人,白蝎子和小公鸡变得十分乖顺,就比如现在,他把蝎子抓起来,它一点也不反抗,反而用那眼睛好奇的看着它,就像小狗一样。是的,蔡鸿鸣从它的眼睛中看出了小狗摇尾乞求怜爱的感觉。 和蝎子玩了一会儿,他就往放着药材的库房走去,打算取几味药熬制龙骨治疮膏试看看捡来的龙骨粉有没有效果。 很多人都说现在天然药材少了。 其实天然药材变少有几个方面,一是人口多用药量大,药材的生长速度跟不上使用的速度;二是土地不断被开发利用,生长药材的地方被破坏殆尽,再加上天气的原因,所以才会有天然药材越来越少的情况。 虽然天然药材变少,价格不断上涨,但蔡鸿鸣家却还是坚持用天然的野生药材,比较这样才能保证熬制的膏药的药效。 配制龙骨治疮膏需要龙骨、海螵蛸、五倍子、赤石脂、血竭和麝香,但现在天然麝香难求,所以很多时候配药的人都是用人工麝香和其它兽香代替。他家倒是还有那么一点天然麝香,不过这个龙骨治疮膏并不需要那么高级的东西,人工麝香就可以了。 拿好药材,磨成粉,拿了一些麻油,蔡鸿鸣就带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和瓦罐到后院熬制龙骨治疮膏。 第十四章 熬制膏药(下) 龙骨治疮膏并不是什么高级的膏药,所以炼制起来并不复杂,只要把所有药材磨成粉加入麻油一起慢慢熬制就行,不像有些膏药,药材要经过炮制、浸泡等诸多道繁杂的手续。 下午没什么病人,所以蔡天福坐在茶桌旁泡茶看电视。 他是闽南人,对讲普通话的电视节目一般无爱,看的都是台湾那边讲闽南语的电视剧。 正看着,却闻到后面传来一股熟悉的膏药味。不用说,一定又是儿子在炼膏药了。他这儿子对熬制膏药非常痴迷,没事就喜欢炼着玩。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也因此炼成了一手熬膏药的好功夫。现在他熬膏药的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是比不上他喽。 虽然如此,他却一点也不落寞,一点也不恼,脸上只是挂上一副后继有人的满足微笑。 熬制膏药一定要有耐心。 火,不能大也不能小,手要拿着东西时时刻刻不停的搅动锅里的膏药和油,让药粉融合均匀,不至于沉底熬焦。 蔡鸿鸣对其它或许没耐心,但对熬制膏药却有一副难得的好心情。小时候他看阿公和二叔在房里熬制膏药,就好奇的在旁边看,后来更是自己做了一个小泥炉,捡了一个人家吃罐头剩下的空罐子,捡了些树林里的树皮、草屑、土放在罐子里熬制膏药。当然,药效如何就不必说了。长大后,他对自家医书膏药愈发痴迷起来,渐渐的就学会熬制膏药,正骨推拿。 随着蔡鸿鸣拿着筷子的手不停搅动,瓦罐里的膏药越发粘稠起来。 一会儿,蔡鸿鸣拿起筷子,一滴药膏如水珠般从筷上滑落。看到已经熬得差不多,他就将瓦罐从炉子上拿开放凉,然后按份量一点一点的放在膏药布上。 这次他是想试一下龙骨粉的功效,所以熬的膏药很少,也不过二十贴而已。 一切弄好,他就带着新鲜出炉的龙骨治疮膏来到前面给人正骨推拿的大堂。他妈不在,他爸在看电视,药柜边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番薯,不消说,一定是他妈摆来跟大家炫耀的。他种出这么大一个番薯,够她跟人家吹牛很久了。 “爸,我妈呢?” “不知道,带着一堆番薯出去了。” 不用说,一定是以送番薯的名义去炫耀他种出的大番薯,这事要不说到她认识不认识的人全都知道,她会憋出病来。 蔡鸿鸣走到药柜前坐下,打算看看有没人过来买膏药,好推销一下他新熬制的龙骨治疮膏。 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探头往外看去,外面刮着萧瑟的北风。 这天气越发冷了。冷了他烧烤买卖就没法再做下去,要收摊了。每年到天气冷的时候他就会把烧烤摊停下来,等来年开春天气变暖的时候才继续卖,而他则会回闽南老家呆一阵。一来是躲避这冬天的寒冷,二来是躲避明年春季的沙尘暴。 这个地方一到春季干旱少雨就会刮起沙尘暴,那时漫天风沙如雾,有如京都的雾霾,朦胧得让人看不到身影。 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的是这种天气的沙尘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躲回老家,人称之为“候鸟”。 蔡鸿鸣坐在柜台无聊的想着事情,外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肚子发福的青年,是旁边不远一个开店的老板,属于那种坐着数钱的人。 “信哥,怎么,又长痔疮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多运动,你不运动,治好了还是会长出来的。”看到来人,蔡鸿鸣顿时热情起来,因为这就是个试验龙骨治疮膏的好对象。 “谁不运动了,每天晚上我都有运动。”信哥傲气的说道。 “在下面运动吧!胖哥。”蔡鸿鸣乜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看他那体型也没法坚持太久,估计是几秒钟的事。 “呃哼、呃哼、呃哼......” 旁边的蔡天福听不下两人的对话,出声警告。 信哥连忙转移话题,“给我拿个治痔疮的膏药,我说你能给我拿个贴了不再长痔疮的膏药吗?多少钱无所谓。” “没用,胖哥,就你整天坐在家里不运动,早晚得再长。” 蔡鸿鸣说着,转身就去拿药。他家祖传膏药真的没话说,一贴见效。正想拿治痔疮的膏药,忽然想起自己想给他推销新炼制的龙骨治疮膏来着,就把自己新熬的膏药拿过来,转身对信哥说道:“信哥,我给你推荐一款新炼的膏药,龙骨治疮膏,效果非常好。” “龙骨,狗骨吧!” 信哥不屑的说道:“咱们这边要是有龙骨早就被那些当官的挖出来建博物馆收门票了,哪还轮到被你拿去炼膏药。” “胖哥,真是龙骨,我不骗你。”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还看过龙,然后它突然不见了。” “咦,你怎么知道?” “小说上都这么写,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在一本山海经的故事书上就看过,那故事说一个农民看到一条龙受伤从天上掉下来,他怕龙晒到就用干草给它盖住,却突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那龙迅即冲天而起,不见了。这故事和你说的像不像。”信哥揶揄道。 “是有点像,不过胖哥,我这可是真的龙骨。”蔡鸿鸣正色说道 “好了好了,拿来,我管你是龙骨还是狗骨,有效果就好。”信哥从蔡鸿鸣手中拿过膏药,又不放心的问道:“你这膏药真的有用。” 蔡鸿鸣拍着胸膛道:“保证有用,三天见效,若是没效果加倍赔偿。” “得了吧!多少钱。” “这帖免费让你试用,有效再付钱。” “那好,我走了。” “慢走。” 信哥转身出了药店,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蔡鸿鸣说道:“你种了这么大一个番薯怎么不打电话给报纸或者网站一下,说不定可以宣传一下你们诊所,而且还能得到一笔报料费。我看你还可以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记录什么的,你这番薯我估计就是在世界上也是最大。” 信哥说完就走了,蔡鸿鸣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神采,这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等信哥一走,他连忙跑到报亭去把当天所有报纸买了一份,然后把各大网站的电话号码抄了下来,接着就一个一个拨了出去,并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打完所有电话,他就坐在椅子上傻笑起来。 这下可发了,那些记者过来,一个采访费不要100,只要500就行,十个就是五千,一百个就是五万,虽然不可能有一百个,但有二三十个也是好的。 坐着发财的感觉就是爽啊! 蔡鸿鸣很有感慨的做着他的白日梦。 第十五章 采访是要钱的 “铃铃铃” 北方都市报凉州驻点办公室电话响了,李霞有气无力的拿起电话。这一阵没有新闻,她闲的都快长毛,再这样下去她年终奖就要泡汤了。 “喂,北方都市报,哪位...噢,世界第一大番薯...知道了...你们地址是哪...好,谢谢,等会儿你把帐号说一下,若消息准确我们会把钱打到你卡上...那就这样。” 哎! 现在新闻管制得厉害,对社会造成重大影响的不能发,刑事案件要看情况,娱乐新闻又没有,要不然若是能拍到“锋菲恋”那就发了,只可惜这里只是沙漠地带的一个小城市,哪有什么大明星拍,所以只能报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才打过话过来报料的人说他们镇上有人种出了已经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她感觉又是在吹牛,她已经接过几次这样电话,去了一看,全然和电话里说的不一样,害得她白跑了一趟不说,还搭上来回的油钱,做记者真是命苦啊!早知道就不学这个专业了。不过还是得去看看,万一要是真的呢? 所以隔天一大早,李霞就匆匆的开着车往古浪赶去。 到了地方,依着爆料人给的地址来到一家正骨推拿诊所,里面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椅上泡茶,看到她来,就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来采访的?” “是。”李霞讶异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采访的,不过也没深究就点头应着。 中年人听了,就起来走到门口,指着旁边说道:“要采访就从那条巷子进去,那边有指示的牌子,走到尽头有个门就是你要采访的地方了。” 李霞谢了一声,连忙往巷子走去。 中年人就是蔡天福,看到又一个记者过去,不由摇了摇头,这世道人心,猜不透啊!一个番薯有什么好采访的,真是吃饱了撑着。他不知道,这世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最多,最喜欢看这种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狗屁事,而且还会激情四射的点击评论,好像自己就是专家一样。 按照小巷上指示牌上写着“世界第一大番薯采访处”的箭头标记,李霞来到蔡天福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心想应该是这里了,就想走进去。蓦然,一个强壮的女人飘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大...大...大娘,你想干嘛?”李霞被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姑娘,你是来采访的吧!”马鸾凤眉开眼笑的说道。 “呃,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采访的就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马鸾凤骄傲的说道。 “那...那个世界上最大的番薯是你儿子种出的喽?”李霞听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问道。 “当然了,不是他还有谁。” “那...大娘,你能不能带我去采访一下你儿子。”李霞露出一个觉得迷死人的甜甜笑容说道。 “当然可以。”马鸾凤点了点头。 李霞听了,兴奋的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忽然,听到后面叫道:“等一下,小姑娘。” “怎么了大娘。”李霞回头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姑娘,就是采访要交钱。”说着,马鸾凤伸出手来,一副收钱的表情。 “交钱?” 李霞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采访这种新闻居然还要交钱,太可笑了。登时,就想转身走人,可想到她这个月都没有采访到什么,如果这么走了,又有点不甘心。而且,那番薯若是真的如报料人说的那样,是一个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话,无疑是条可以上版面的新闻。靠着这条新闻,说不定她年终奖的奖金就有着落了。 想了想,李霞问道:“大娘,要交多少钱?” 马鸾凤举起了五个手指。 五十,也不是很贵,所以李霞很豪爽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递给马鸾凤。 没想马鸾凤没接,只是说道:“五百。” 李霞觉得眼前这个强壮的有点像牛又像猪的乡下女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她采访是给他们做宣传,她没向她们收钱已经无量那个天尊了,怎么反而要给她五百,这什么人嘛!登时,她就想转身走人。可想到她这个月都没采访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如果那真的是一个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话,无疑是条可以上版面的新闻,靠着这条新闻,她说不定年终奖就有了。 编辑已经放出话来,若是再交不出什么有用的新闻,不要说年终奖,连下个月的奖金和福利都通通泡汤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啊! 马鸾凤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说道:“小姑娘,其实五百也不贵。你想想,我们农民从春头到现在辛辛苦苦差不多干了一年的活才种出了这么大一个番薯来,现在番薯又不值钱,若不借你们来采访的机会收点钱那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姑娘,这五百真的是物有所值,你采访的不只是一个大番薯,是两个,它们公母一对,采访结束后我们还会拿一些番薯送给你们尝尝,一个最少三斤,你绝对亏不了,小姑娘......” 李霞一听她这话,怎么感觉有种超市里面买一桶油送一瓶酱油的感觉。 不过想到农民种田辛苦,借机收点钱补助一下土地上的收益也说得过去,又听了马鸾凤一通口沫横飞的解说后,她甚至感觉五百块进去采访是物超所值了。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把钱掏了,跟她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她就看到好几个记者围在一个抱着大番薯的男人身边拍照,那番薯真的很大。 采访的人很多,有的还在排队,马鸾凤给李霞拿了一个凳子坐着,就带着钱跑到角落里喜滋滋的数去了。 越数马鸾凤越是高兴,眼睛都快笑没了,她感觉儿子那脑袋真是顶呱呱的有用,她想着自己家中那些鸡是不是也留着不杀,等长大后去申请个气你死世界纪录后再叫人过来采访收钱。 不说到时候她能不能靠着她养的鸡挣采访的钱,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蔡鸿鸣和他老爸两人是不用想吃到家里养的鸡了。 第十六章 老妈真是顶顶有才 李霞坐在凳子上等着采访,想着被拿走的五百块,心中在滴着血。 那都可以买好几件衣服和化妆品了。 越想心里越是不甘,不由恶向胆边生,想着采访回去是不是弄个标题把采访的照片发上去,就说“黑心番薯哥,利用世界第一大番薯噱头敛财。” 不过不用想都知道这标题一放上去肯定会被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网友狠狠吐槽,吐槽的内容她都想好了,如下: “人家农民兄弟辛辛苦苦种专家有什么不对,不就是五百块钱吗?怎么像死了你爹妈一样。” “小编你脑袋是不是装粑粑了,人家有要你去采访吗?自己要采访还怪人家收钱,那是不是去叫妹妹伺候也不用给钱了。” “楼上说得对,不过我感觉她不是脑袋装粑粑,是吃粑粑长大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稀奇的以为人家是借番薯敛财呢?有种你也去种个世界第一啊!” “同上。” “同上。” “真相帝。” ...... 一想到网上那些人的犀利言语,李霞就不寒而栗,连忙把这想法给删除了。看了一下,她发现来的记者大多只是在拍照片,很少有人采访说话。这些人有的她也认识,毕竟都负责同一个区域,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难免采访到同一个新闻。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新闻。 不过是一个可以上版面的稀奇事,只要拍拍照就行,至于采访种出番薯的人就不用了,反正照片贴上去,然后说一下某某某某地方农民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就是,连名字都不用说出来。大家也就是看看热闹,很少有人关心这些。 唔,忽然,她发现坐在旁边的四眼田鸡好像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见过,也是无聊,就问道:“你也来了。” “嗯,这也算是个新闻,所以特地跑了一趟。”黎颐云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就应道。 “你不觉得五百块钱采访贵吗?” 原来是心疼钱,怪不得找自己说话,估计是想发泄一下,要不然据他所知,这可是只清冷的猫。 想出她找自己说话的由来,黎颐云推了推眼镜说道:“这要看你怎么想,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采访他不就不用钱了。这就像我们买菜付钱一个道理。而且是我们求着采访他,付钱也算合情合理,他又不求我们采访,只是把价钱开出来,让我们自己想是不是要采访而已。若那人是主动找我们采访,要我们为他们宣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仅不要钱,说不定人家还会给你包一个红包,别说你没遇到过。” 李霞听了顿时无话可说,怎么可能没遇到过,应该是大部分人都会包个红包,请吃个饭什么的,要不然你以为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当记者啊! 不过她心里还是不平衡,想着等会儿轮到她采访拍照时甚至都不给那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家伙拍脸,只拍番薯好了,免得给他做免费宣传。一想起采访了五百块,她就恨得牙咬咬的。这五百可是不能报销的,五百很多钱了好不好。 马鸾凤数完钱,又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站在拍照的记者后面看了一会儿他们拍的照片后,感觉挺容易的,竟然开始在旁边指点他们在哪个地方拍,应该哪个角度比较好。蔡鸿鸣看了,实在是哭笑不得,他感觉他老妈真是太有才了,不是普通的有才,是顶顶的有才。 第二天,各大网站和报纸就出现了世界第一大番薯惊现沙漠戈壁的消息。 这也是噱头,有人看到大番薯或许感觉没什么,但要是联系到一片黄沙的茫茫荒漠,那可就不同了。所以这名称一出现,立即引来大量网友的点击,没到半天就已经破万,让那些付了五百块钱采访的记者乐得眉开眼笑。 这可是关系到一大笔奖金的事,由不得她们不高兴。 蔡鸿鸣也因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报道,被网友追捧为“番薯哥。” 这下他出名了,和当年那个犀利哥有得一比。还有人为他专门开了贴吧。镇上一些闲得发毛的人知道后还嫌不够热闹的拍了他一些照片发上去。幸好只是一些烧烤和日常生活的照片,要不然他能把那些小子给活劈了。 他本来有打市电视台的电话让他们过来采访,可惜人家瞧不上,没来。 县电视台他没打,因为以前县电视台已经采访过他,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制作叫化鸡的特辑。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市电视台没来,省台倒是来了。主要是世界第一大番薯在网上的点击率太过骇人,他们收到消息后也来凑个热闹。现在毕竟是市场经济,有人气就代表着有钱可挣,这世界没一个是傻子。 省电视台的采访是不可能收钱的,不过在他的要求下特地给他们家的诊所来了几个镜头,算是免费宣传。 结果省台一播出,市电视台和.县电视台也跑了过来,弄得他烦不胜烦。因为没法收钱,要是能收钱他就高兴了。 婷婷是省电视台派到古浪采访世界第一大番薯新闻的记者,回来的时候禁不住主人殷勤,就带了两个番薯回来。番薯真的不错,比市面上大,煮起来特别的甜,却又不腻。 她用番薯煮了一点番薯粥,用小碗盛着,一点一点的品尝。她能感觉到番薯中传来的浓浓的自然气息,这是市场上那些番薯所没有的。 好东西当然要跟好友分享,让她们嘴馋,让她们羡慕嫉妒恨,所以她就拍了几张吃番薯粥的照片,连同世界第一大番薯的照片和采访的视频放到了自己的**上。 岑秋盈是婷婷的同学,也是记者,不过是在央视工作。 婷婷一直很羡慕她,虽然同为记者,但一个省台一个央视,待遇截然不同。可惜她家也就是在省台有点关系,央视根本不行。在那地方,靠的可不是什么美丽与智慧并重,而是脑袋和后台同硬。 岑秋盈作为一个央视记者,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新闻敏感度。 看一件事她们绝不会仅仅只是去看表面,而是透过表面看它们内在的价值,挖掘出可供报道的亮点。 比如说现在网上疯转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和那个种出番薯的番薯哥,在她看来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人就图个新鲜,估计过了今天就没人记得他了。但看了同学传的视频后,她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她发现了其中可发掘的信息。 于是,她就给同学发了短信,问道:“婷婷,你**上那个视频的那个种番薯的男人口音好像不是西北的。” “确实不是西北的,听说他们家在闽南,他妈是西北的,后来因为他妈想家就全家搬过去了。” 一个年轻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或许没什么,但一个南方人到西北种出大番薯就不同了。现在社会对年轻人一直诟病不已,这样一个扎根西北,甘作农家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年轻人的形象无疑十分的励志。 这不就是现在新闻需要的主题,现在社会需要的正能量吗?现在人太过浮躁,太需要这样的新闻了。 于是,她查了一下蔡鸿鸣所在的地址,跟相关人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行人往古浪赶去。 第十七章 央视采访 古浪.县长接到央视要过来采访的电话,心里是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古浪又要上电视了,这无疑会给他的政绩记上一笔。 虽然采访的世界上第一大番薯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毕竟是长在古浪,那就离不开.县领导的关怀鼓励和农科所技术人员的帮忙。 让他忐忑的是名声有时候就意味着麻烦,像以前那个戴名表的官员,那可是真正的一把手,就因为手腕上戴着的名贵手表被人发现人肉搜索,最后身陷囹圄,再出来估计是要很久以后了。 那时候出来除了等死,还有什么用? 县长想得头都快裂了,揉了揉眉头,不接受采访又不行,人家只是通报一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帮忙。 想了想,就让下面安排个人接待,一切按规矩类,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岑秋盈一行人不久后就来到古浪。他们浑不知因为他们的到来古浪.县长头疼了好几天。 他们在县招待所休息了一下,就在政府派来的接待人员的引路下往蔡鸿鸣家走去。 蔡鸿鸣已经提前接到央视要来采访的消息,所以今天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其实他并不怎样愿意让这些官方媒体来采访,又没钱挣,还要??锇舌碌乃狄淮蠖鸦埃?慰嗬丛铡2还?苌瞎?业缡犹ㄒ膊淮恚?鹇肽茉谏厦媛堵读掣?蠹铱纯矗?绞焙虼蠹铱戳丝隙ɑ帷斑祝?遣皇呛杳?穑俊?p>  不过他很怀疑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个看央视新闻的。 在店里呆了一会儿,央视的人就来了,还带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马。 蔡鸿鸣一看这样不行,连忙把他们带到后院去,要不然这些人非把他家诊所挤破不可。 后院里,两个超大的番薯已经摆了起来,旁边还摆了一些小番薯,说是小番薯,每个都在三四五六斤左右。镇上跟过来看热闹的人有些还没看过大番薯,看了不由惊呼出来。 岑秋盈先前虽然已经看过照片,但看到实物还是感到很吃惊。不由得伸手过去摸了摸,敲了敲,想看看眼前这东西是不是和南瓜一样里面是空心的。 “这番薯就是这里种的吗?”岑秋盈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在祁连山那边的村里。” “哦,”岑秋盈深思了一下,既然这里不是种番薯的地方,那就没有呆的必要,当机立断道:“你能带我们去种番薯的地方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那地方有点远,去的话晚上未必能回来。” “不要紧,我们开车去,回不来就在车上睡。”岑秋盈说道。 有些人觉得做记者很好,可以走遍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可以吃遍当地所有的美食,但很少有人知道做记者的背后艰辛。 有时候为了一条新闻,记者要蹲守几天,餐风露宿睡车子很正常。遇到刮风、下雨、下大雪、落冰雹的报道,被风吹雨打,冰雹砸到住院也是有的。 岑秋盈现在还记得入行前听一个前辈说,他朋友以前去采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极端天气,忽然就下起冰雹。他看到冰雹不是很大,就在冰雹中报道起来,没想到有一团夹杂着无数小冰雹的冰团从天而降,一下砸在他的头上,砸得他头破血流,直接进了医院。到现在那人想想,都还感到后怕。因为据说他被同事送走后,天上下的冰雹就变大了,从黄豆大变成乒乓球大。要是被那么大的冰雹从上面砸下来,估计脑袋就要开,可以不用送医院,直接送火葬场了。 每一份职业都有它的好处和坏处,不可能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去,而将坏处撇去。 蔡鸿鸣看岑秋盈坚持,也没说什么。反正卖烧烤的羊快没了,他也要去一趟祁连村。 只是现在去中午肯定要在那边吃,晚上也是,那边米饭和蔬菜倒是有,肉和鱼就没了,所以他就去市场采购了一下,免得到地方没东西招呼客人。买完东西,他就开着四轮摩托带着岑秋盈他们往祁连村而去。走的时候他还应岑秋盈的要求带上那两个大番薯,本来她还要带上一些小番薯,不过蔡鸿鸣说村里有,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柏油沙漠公路,如同一条长蛇,高低起伏,往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公路两旁是漫漫黄沙,没有人烟,没有生机,一片死寂。 蔡鸿鸣开车在前面带路,开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喇叭声,转头一看,发现旁边有辆摩托车。仔细一看,是县里的熟人,就按喇叭打着招呼。那人摆摆手就开车走了。 没一会儿,后面又来了辆修车的,也是熟人。 那人示意他把车窗拉下。 当他拉下,那修车的家伙就说道:“鸟哥,咱们要不要比赛一下看看谁的车开得快。” 他的四轮摩托就是在他那里改的,他会傻到跟他比赛吗?于是,他就给他比了个中指。那人看了,也用力的回了一个,然后把车开到他前面,放了一屁股黑烟,扬长而去。 蔡鸿鸣看了,很文雅的问候了他妈妈,要不是在给央视记者带路,他非开上去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顿不可。 开车赶了半天路,到了一点多他们才到祁连村。此时八公他们已经吃过饭,蔡鸿鸣肚子饿得要命,也懒得用心做菜,就随便和福叔一起动手做了几道菜招待他们。 吃饱后休息一下,一行人就继续往种番薯的地方赶去。 蔡鸿鸣知道这些人是想晚上赶回去,毕竟在县里怎么说也要比在这漫漫黄沙中的村子好。 可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已经一点多,采访一下,最少也要到三四点,吃完饭天都快黑了,开车回去还要半天。他们是不知道沙漠上晚上的路有多吓人。一路黄沙,静得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偶尔风声沙沙,冷不丁跳出一两只发出绿光的野兽来能把人吓死。若是运气不好,在路上遇到车匪什么的,人死了被埋在沙漠里根本没人知道。他可不会傻着跟他们一起回去。 来到山上,岑秋盈看着种番薯的肥沃土地,对蔡鸿鸣问道:“这就是种出大番薯的地方吗?”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 岑秋盈左右看了一下,感觉这个地方不错,就说道;“蔡先生,我想在这里对你做个专访,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 岑秋盈见他同意,就问他家里有没有椅子桌子,拿出来摆一下,坐着采访比较好。 蔡鸿鸣手摆了摆说不用,然后就带着她来到木屋右手边的一处地方。那里有石桌石椅,本来还有个木亭,可惜因为木头柱子不错,被人拆去做房梁。只有这些石桌石椅太过笨重没人搬走。 岑秋盈来到地方,看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戈壁,后面不远是青青绿林,旁边又是种出番薯的地和一个小木屋,景色不错。就点了点头,让工作人员开始准备。 就在这时,正准备摄像的摄像师忽然瞪着眼睛指着蔡鸿鸣后面叫道:“鹿...有鹿。” 第十八章 仙鹿献芝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长着高大鹿角的梅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从后面树林中悄悄探出头来,看到他们都看向它,吓得立马钻进了林子。 一会儿,却又自己跑了出来,走到蔡鸿鸣身边讨好的蹭着。 蔡鸿鸣看着梅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发现这只梅鹿就是上次他放手不杀的大公鹿。自己是好不容易良心大发放了它一码,没想到这家伙又跑过来送死。真当他是吃素的好人吗? “蔡先生,这只鹿是你养的吗?”岑秋盈睁着美丽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哪有这本事,这是野生的。不过我们以前见过,算是有点交情。”蔡鸿鸣心里又补了一句,杀出来的交情。 “喔...” 大公鹿蹭了下蔡鸿鸣,呦呦叫了两声,又转身跑回树林,接着,就见它嘴里衔着一棵根茎两指粗的青色灵芝从树林中跑了出来。 灵芝青如碧水,盖如云纹,有头大。 蔡鸿鸣老家也产灵芝,但都是赤色,像这种青色灵芝他从来没见过,心想着是不是长苔藓了,但看起来又不像。 大公鹿衔着青色灵芝直往他怀里送,不得已,他只好伸手接了过来。等他接过青色灵芝,大公鹿转身呦呦叫了起来。接着,就见树林中钻出一只母鹿。母鹿有点怕生,胆怯的站在那边,直到大公鹿又叫几声,它才从树林跑过来躲在大公鹿的身边,然后偷偷的用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蔡鸿鸣他们。 蔡鸿鸣也不知大公鹿想干什么,正想说两句,就又见树林中钻出一只小鹿。 小鹿受了伤,后腿掉了一块肉,已经腐烂发炎,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呦呦” 大公鹿对蔡鸿鸣叫了叫,然后咬着他的衣服往小鹿走去。 这下,蔡鸿鸣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想让他给小鹿治伤,而青色灵芝就是给他的医疗费。这家伙,都快成精了。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能治疗小鹿身上的伤呢?或许它也不是知道,只是动物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当生命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会找一些能够帮助它的人。像以前人们传说的黄鼠狼、狐狸、老虎、狗熊之类的跑到人类身边让人医治的,大抵都是如此吧。 既然收下人家送来的药费,就要尽心去治。蔡鸿鸣看了下小鹿的伤口,就走回木屋,从里面拿出消**水和膏药,准备医治小鹿。 在这山上有时候难免受伤,跑回村里清理也是麻烦,所以他就备了一点伤药在木屋里。 小鹿怕生,看到蔡鸿鸣过来不停的往父母身边躲。大公鹿看了,推着它到蔡鸿鸣身边去。 蔡鸿鸣走到小鹿身边,轻轻的摸着它,安抚它的不安。 等小鹿情绪稳定一点,他才拿刀慢慢的将小鹿伤口上的腐肉割去,然后用消**水清理一下伤口,才用火烤了烤家传的膏药,贴在小鹿伤口上。似乎感觉到伤口上传来的热意,小鹿受伤的腿不安的动了起来。 蔡鸿鸣连忙轻柔的把它按住,免得它把膏药给弄掉。等小鹿适应后,他才把手放开。 他家的膏药有去腐生肌止血的功效,其实不用把腐肉去除也可以,但这样伤口愈合的速度就比较慢,清除后伤口恢复的速度会快一半。 将小鹿伤口处理好后,蔡鸿鸣就把小鹿抱进屋里,然后找来一些没用的袋子和破布垫在地上,让小鹿趴着,免得它乱跑触动伤口。接着,又从屋里放番薯的地方拿了块番薯切碎,放在小鹿旁边让它吃。 弄好后,蔡鸿鸣想着玉蟾液似乎很有效果,就顺手用玉蟾液兑了点水给小鹿喝,打算看看兑水的玉蟾液对伤口恢复是不是也同样有作用。 岑秋盈等他弄完后,悄悄的对摄影师问道:“刚才梅鹿出现的时候你拍了没有。” “都拍了。”摄影师激动的说道。他没想到会拍到这么朴实纯真的一幕。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仙鹿献芝吗?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是真的,还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岑秋盈也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她相信这一期的节目一定十分精彩,播出后收视率一定很高。 大公鹿和母鹿见他抱着小鹿进屋也跟着进来。看到他倒水给小鹿喝,大公鹿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伸出脖子在倒水的盆子里舔了起来,却被蔡鸿鸣一巴掌给拍到旁边去了。 等他忙完,岑秋盈他们的工作人员也准备好了一切。 于是,蔡鸿鸣有生以来第一次专访就开始了。对着镜头,他忽然有点小紧张,虽然前面已经有很多人采访过他,但那些人不过只是拍拍照,问两句话而已,根本没这么正式过,现在这样,搞得他都无所适从了。 岑秋盈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了笑,她还以为他无所不能呢,看起来也是普通人,也会紧张嘛? 不过却也没打趣他,只是随意的聊着,等他不紧张后,才问道:“蔡先生,听说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闽南人,是真的吗?” “你不要叫我蔡先生,这让我感觉很怪,还是叫我鸿鸣好了。当然,你不想叫名字的话,也可以叫我老蔡、菜哥、鸿哥。”蔡鸿鸣并没有把他传得最广的“鸟哥”和“大鸟哥”两个称呼说出来。那称呼毕竟古怪,上国家电视台有很多忌讳,到时候肯定会被删掉。 “没想到你称呼倒是挺多的,那我就叫你鸿鸣好了。” 岑秋盈直接把后面老蔡、鸿哥之类的无视掉,继续说道:“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听说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闽南人,是真的吗?” “嗯,我们家原来住在闽南,后来我妈想家,我爸就和她一起搬来,我是到初中的时候才过来的。” “那你来的时候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肯定不适应了,看看闽南,到处是青山绿水,连刮的风都带着一丝闽南山水的温腻绵柔气息,但这边到处都是沙,一年下的雨都没闽南一天下的多,怎么可能适应。不过,呆久了也就习惯了。” “听说你来了后,就开始在村里种树,你为什么要种树呢?别人都不种。会不会有人觉得你很傻。” “我以前在电视上看一些地方连棵树甚至草也没有就感觉奇怪,心想着他们为什么不种树?种树不是很简单吗?在闽南,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种上一些树呀呀草的,但这边很少有人这么做。刚刚来村里的时候我甚至看不到一点绿色的东西。 我就奇怪,为什么不种点东西,就是一棵仙人掌也是好的。 后来才发现这里缺水,极度缺水,村里除了一条春夏时节从祁连山余脉流过来的季节性泉水外,根本无水可用,其它时间都只能从外面运水进来。试想人连生活用水都不能保证,怎么可能去种树养。 后来因缘凑巧,我发现了一口前人留下的水井,就把井水引到村里。 有了水我就开始种树,看看我现在种的树,多旺啊!明年我还会种,等过几年树长大后,村里应该不用再遭受到风沙侵袭了。” “沙漠确实缺水,有些地方不种树也情有可原,但有些地方明明可以种却没种,很多人总以为自己在这不过当两三年官而已,过后走人,根本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又不能在政绩上添一笔让他升官发财。他不种,他也不种,等沙漠扩大,受害的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岑秋盈貌似感慨的说道。 蔡鸿鸣听到她的话眉毛微挑,没想到这女人语锋这么犀利,也不怕得罪人,这话一说出去得罪人可海了去。 不过人家是央视记者,就是吃这口饭的,谁怕谁还不一定。 第十九章 捣乱的大公鹿 大公鹿等蔡鸿鸣出去,就把小鹿喝剩下的兑水玉蟾液喝光了。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感觉闷,大公鹿就走出屋外,看到蔡鸿鸣在那边接受采访,就慢慢走了过去。 岑秋盈又问道:“既然你想种树,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片地承包了。” “看到村前漫漫黄沙,我还真想过把眼前这一大片沙漠承包下来改造成一个沙漠绿洲,到时候种上水稻,养些鱼,再养些鸵鸟什么的。”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现实,毕竟这里缺水,根本不可能让你养鱼种水稻。” “年轻人就要有梦想。” 蔡鸿鸣老气横生的挥手道:“主席都有一个‘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何况我们。一个伟大的梦想是由无数小梦想去成就的。我觉得主席所提出的梦想其实是一棵树的主干,而我们的梦想就是一棵树的枝叶。若我真能把这片沙漠变成绿洲,就能成为这些枝叶的一部分。以后我会很自豪的跟别人说,我也曾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过。” “我很荣幸成为它的见证者。” 岑秋盈有点激动了。 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口号“一个伟大的梦想是由无数小梦想去成就的。”有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在平凡的岗位上也能为主席的中国梦发挥作用,而不是感觉那么遥不可及。 单单这一句话,岑秋盈就知道,这趟来得值了,专访播出去后肯定会让无数人追捧,引起距主席所说的梦想之后的又一个风暴。 不要去怀疑现在那些官员,他们作秀远比他们当官来得高明。以后他们的梦想肯定会非常多,争先去当树上的枝叶。 岑秋盈看着蔡鸿鸣,感觉有点可惜。若是他是公务员的话,有了这次的专访,未必不能升上一级。可惜他不是。 ······ 采访继续,蔡鸿鸣口沫横飞的说着。若让熟悉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知道他又在忽悠人了。 大公鹿慢慢走了过来,看前面那么多人拿着东西往这边看,有点怕,连忙躲到蔡鸿鸣背后去,但巨大的鹿角却依然挺得高高的。那样子就好像蔡鸿鸣脑袋忽然长出了两只角似的,看得在场工作人员的脸色古怪起来。 过了一会儿,大公鹿忍不住从蔡鸿鸣头上探出脑袋往外看。蔡鸿鸣和大公鹿的脸一上一下,怎么看怎么搞笑。 蔡鸿鸣忽然感觉头上怪怪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公鹿。 这家伙,现在是在采访好不好,竟然跑来捣乱,连忙一把将它的头按了回去,把它赶走。 岑秋盈看到大公鹿,心头一动,走到摄像师那里悄悄的说了几句,就又坐回去继续采访起来。 大公鹿被蔡鸿鸣赶走,片刻后就又悄悄的走了回来,躲在蔡鸿鸣身后偷偷看着。似乎看不过瘾,猛然伸出头来靠在蔡鸿鸣的耳旁看摄像头,还故意露了露牙齿。蔡鸿鸣感觉到,转过头去,瞪眼就想叫它走人,却没想到这家伙忽然伸出大舌头往他脸上舔来,直接给他来了个洗脸。 蔡鸿鸣被它弄得狼狈不已,顿时恼了,就想把它拖下去痛扁一顿。可惜央视工作人员在这里,不好动用武力。 于是,他就去跑屋里拿了块番薯切成碎块,放在木屋让它吃。一看到吃的,大公鹿一下跑了过去,还招呼母鹿一起同食。 这下终于安静了,蔡鸿鸣安心的接受采访起来。 “鸿鸣,那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种番薯的,又是怎么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呢?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能告诉我们吗?” “我生在农家,长在农家,自小耳濡目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种番薯。其实种番薯很简单,随便找块地把番薯埋了,隔几个月就能挖到番薯,但要想收获好点,就得费心力照顾。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我种出大番薯这块地起先十分贫瘠,是我从县里载来一袋袋沃熟的牛羊鸡鸭粪肥,还费大把时间千辛万苦从山里挖来一袋袋枯枝落叶腐烂化成的肥沃黑土来掺在一起。 即使这样,第一年的收获也是寥寥,第二年好点,到第三年番薯开始大丰收,每个最少在三斤以上。这两个属于意外收获,我也是同样施肥,同样浇水,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长得特别大,我估计它们不是基因变异就是吸收的肥料比较多,要不然无法解释。” 蔡鸿鸣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难不成要他把玉蟾液的事情说出去,他可没那么傻。 大公鹿吃完番薯后,又跑了过来,在两人后面偷偷摸摸好奇的看着,左走走右看看,好像路上巡查的大爷。 蔡鸿鸣瞪了它一眼,就想赶它走,不过看岑秋盈和摄像师都没说什么也就不再管它。 大公鹿走了一圈,也不那么怕央视工作人员了,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往摄像师那边走去。在那边好奇的伸着脑袋转了一圈,忽然对摄像师手中拿着的摄像机来了兴趣,就伸头往镜头前面看去。 摄像师猛然看到摄像镜头中大公鹿的脸,吓了一跳,不过迅疾恢复过来,也没管它,继续拍着。 大公鹿看一下,就没了兴趣,感觉无聊,就走到蔡鸿鸣身边静静趴着。 采访结束后,蔡鸿鸣怕受伤的小鹿呆在山上出事,就把它抱到山下的院子里就近照顾。 大公鹿已经和他很熟,知道他不会伤害它们,就带着母鹿也跟了下来。 八公看到梅鹿的时候眼睛都快冒光了,尤其是看到那对鹿角,那个哈喇子就快流了出来。但看到央视人员在,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好歹收敛了一些,但蔡鸿鸣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一瓶瓶鹿茸酒。 晚上的伙食要好一点,蔡鸿鸣宰了一头羊,弄了一大锅羊肉火锅和烤羊排招待央视一行人。 桌上,岑秋盈毫无淑女样子的跟着猛吃了起来,倒不是她不想矜持,而是由不得她矜持,在这么一群虎狼般的吃货中间,你要是矜持的话就没得吃了。 吃完饭,蔡鸿鸣从厨房里拿出最后一道点心,油炸沙漠蝎子。 这个...!!!岑秋盈就不敢恭维了,毕竟是女生,心里有点怕怕。但那些工作人员什么没见过,根本是生冷不惧,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吃得那个欢快。 岑秋盈看他们吃得那么美,就畏畏缩缩的从盘子里捻起一只,放在嘴里轻轻咬了起来。脆脆的,带着椒盐的味道,感觉还真的不错。 第二十章 鹤唳云天 吃完饭,大家拿着椅子坐在屋子前面看星星。沙漠中的星星似乎离天空比较近,看起来远比都市中的要来到明亮。 四周悄无声息,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夜空中,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只有银河静静地挂在头顶。 漫天繁星闪烁不定,深邃,玄奥,将每个人的灵魂拉伸进浩瀚的宇宙中,远离尘埃。冥冥渺渺,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悄然抚平你心中的躁动,让你变得十分平和、宁静。 突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拉出一道灿烂的尾焰,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顿时引得众人的惊呼和好一阵感慨。 深秋清冷的空气,并没有给人带来太多的寒意,反而让人心头清明。 岑秋盈看着漫天璀璨星辰,眼中一片迷醉,喃喃地说道:“太美了,真想在这儿住上一个月。”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在这种天然的烂漫之前,根本无法抵抗。 夜渐渐深了,再美丽的星空也无法阻挡众人的睡意,就纷纷跑去睡。 村里几户人家有钱后,纷纷盖了钢筋水泥结构的结实楼房。八公有钱,盖了两层;三爷虽然有钱,但很抠,所以只盖了一层;五爷和福叔也盖了一层。而蔡鸿鸣家则是圈了好大一块地,盖了前面一层后面两层两进的四合院式房子。他家院子后面还挖了一个小水塘,种了一些树,养了一些鸡。可惜池塘里面总没有水,不然看起来倒是有点江南园林的样子。 因为房子多,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倒是好安排,也不用到八公他们那里去住,蔡鸿鸣家收拾几间就够了。 ····························· 东方欲晓,曙光渐现,微晖稍露,天际恰似一片白蒙蒙的鱼肚色。 片刻后,空中泛出霞光,刹那间,天宇变成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絮似的云霞闪烁着金红光彩,恍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大鲤鱼横卧在天际。紧接着,金光喷射,但见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将沉寂的沙漠唤醒。 阳光,将沙漠的美丽线条以极其耀眼的方式,铺天盖地涌入你的眼帘,那些本没生命的沙子仿佛被神灵勾上色彩,注入生命,活了。 在这阳光下,原本只是麦黄的沙子被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金色沙丘的皱褶如凝固的波浪,一直延伸向远方。微风一吹,它便有如大海的波涛,形状又有了些改变。 在陌生的地方,岑秋盈总是难以成眠,昨夜只是睡了一会儿今天就又早早醒来。看到实在睡不着,她就裹着厚厚的被子起床,伴着清秋的森冷看日出。日出后,她发现蔡鸿鸣从屋里走了出去,在屋前空地上练起拳来。 那姿势飘逸,如飞鸟展翅挥舞;声音呼喝,有若猛禽破空厉啸。 看了会,她顿时来了兴趣,美目闪烁几下,就穿好衣服,取出摄像机,跑到楼下拍了起来。 蔡鸿鸣看她到来,也不去管,继续练拳。几天没练拳他就感觉全身发痒,全身力气淤积在一处仿佛要爆炸一样。 那几头呆在后院的梅鹿听到他的声音,纷纷从院中跑了出来。看到他手舞足蹈的在空地上练拳,也在旁边欢快的蹦着跳着,都不知在干什么。蔡鸿鸣也不理这些家伙,继续练着。那大公鹿却越跑越近,等凑到他身前后,忽然探头往他噌来。 蔡鸿鸣一看,脚下动,身子微转,右手做鹤嘴猛然往前击出。 大公鹿傻傻的,将脑袋顶了过去。蔡鸿鸣看得无语,这傻鹿,真是不想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稍微用力就能让它变成一只死鹿吗?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用力,而是用鹤嘴轻轻的在它头上点了一下,然后一个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练拳。 大公鹿以为他是在和它玩游戏,兴奋的追了上去。 一追一走,大公鹿衬着身姿飘逸的蔡鸿鸣,岑秋盈好像看到了一只大公鹿在追一只翩翩起舞的飞鹤。 被它烦不胜烦,练到最后,蔡鸿鸣手作鹤翼,身子猛然往上一纵,跳到大公鹿背上,然后口中发出一声鹤鸣,脚下一点,往前飞去,飞了几米远才落下来。 据家传古籍记载,以前有人练了这招鹤唳云天后,可以振翅飞行一千尺。 这事他是万万不信的,一尺差不多三点三三厘米,一千尺就是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厘米,也就是三百三十三米。一个人跳三百三十三米,那无疑是在说神话故事,他怎么可能会信。 沙漠的天早上都很冷,何况现在中秋已过,天气就更冷了,一般早上也就是八九度。这对他长在闽南的人而言,已经很冷了。不过练了拳后,倒感觉热了起来。稍微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蔡鸿鸣就对拍摄好在旁边休息的岑秋盈打招呼道:“记者大人,这么早?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怎么好像有黑眼圈了。” “是...是吗?” 岑秋盈听到他的话,微微色变,摸了摸脸,才想到早上起来还没洗脸化妆,连忙往屋里跑去。 看到她忽然跑进去,蔡鸿鸣也不以为意。她是记者,他是被采访人,两人以后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他也不想多去探究或者交流感情。 摸了摸又跑过来的大公鹿,看了下小鹿伤口的恢复情况,蔡鸿鸣就跑去厨房做饭。吃完饭,就载着从三爷那抓来的羊带着央视记者往古浪而去。等他们离去,八公回转身子,看到在旁边活蹦乱跳的大公鹿头上的高大鹿角后眼睛都快冒光了。事实果然如蔡鸿鸣所想,他对大公鹿头上的那对鹿角看上眼了,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它给锯下来泡酒。 大公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看到他就远远的跑开了。 第二十一章 赛车(求点击、推荐、收藏)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蔡鸿鸣一边摇晃着身子拽拽的开着四轮摩托,一边大声的唱歌。幸好他车子是封闭的,要不然被人听到他那跑调得惨不忍睹的鬼哭狼嚎,估计会被吓死。 正唱得嗨,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接着,他就看到昨天要和他比赛的那个修车小子开着车过来了。 这小子真名叫拓拔牛,自己开了个修车店,说起来真的很牛,从自行车电动车到汽车,什么破烂车子他都能搞定。就是说话叼了一点,好几次他都想教训他,只是看在他给他改装车子的份上放过他一码。 到现在他还感觉他帮他改装车的时候被这家伙狠宰了。 十几万哪,虽然不是一次性的,但很多钱了,想想他都觉得心疼。要是让他找到这小子宰他的证据,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拓拔牛把车开到蔡鸿鸣的四轮摩托身边,拍了拍车子道:“鸟哥,敢不敢比一下?” “比个鸟,老子是四轮摩托,你是汽车,怎么比?”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 “鸟哥,你那个可是速度超快的v12动力,怎么都不敢跟我这破车比了。放心,不赌钱,我知道你逢赌必输,咱们就赌晚上的烧烤。要是输了,你请客,放心,消费不过一百,超过一百我付钱。”拓拔牛慢条斯理的蔡鸿鸣说道。 蔡鸿鸣有个毛病,那就是逢赌必输,只要涉及赌钱,不管是扑克还是麻将等等,都会输个精光,很是奇怪。 听到这小子这么叼的话,蔡鸿鸣都想把他掐死。不过听到最后,感觉条件还可以,一百块钱的烧烤,小事。 忽然,他感觉这个心态不对,怎么还没开始比赛就想着输了,这怎么行。还有,这小子输了怎么说?就问道:“那你输了怎么办?” “你不是老嫌你这四轮摩托太小吗?我正好知道最近有一批报废的汽车下来,质量还不错,到时我给你免费装上,怎么样?” “这么大方?” 蔡鸿鸣看着拓拔牛,摸了摸下巴刚刚长出来的硬茬胡子,感觉这家伙有点不安好心,好像在引他入瓮。不过输了只不过是一百块钱的烧烤而已,赢了那可就赚大发了。想想,他决定赌了。 既然决定要和拓拔牛比赛,就不适合再和央视记者他们一起走,所以他跟央视记者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就上车,准备比赛。 拓拔牛摩拳擦掌,催着油门,蠢蠢欲动。 蔡鸿鸣坐在车上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四轮摩托虽然装了汽车v12缸的超级动力,速度很快,但这家伙是修车的,改装车一向是他强项。虽然他这辆集拖车和吊车于一体的小卡外表看起来很蠢很笨重很难看,但保不齐里面已经被他安装了强劲的动力,所以得小心点。 想了想,他就下车往后面岑秋盈坐的车走去。 来到车旁,蔡鸿鸣对岑秋盈笑着叫道:“岑小姐。” 岑秋盈一看他嬉皮笑脸的,就知道准没好事。因为她早看出他对他们这些采访人员应付居多,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热情,就好像萍水相逢两个人,淡淡的。但现在居然笑着叫起岑小姐来,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称呼他记者大人,岑记者的。要说没事求她,老天都不相信。 不过他们怎么也相处了两天,看在他为人不错,昨天还卖力弄了顿好吃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应道:“有事吗?” “是有点小事请岑小姐帮个忙。”蔡鸿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说说,我可不一定能帮上忙。”岑秋盈抬着下巴傲娇的说道。 “只是点小事,你一定能帮得上忙?”蔡鸿鸣说着,就凑到岑秋盈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你竟然让我做这种事?”岑秋盈听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声音好听的女人,所以拜托了。若是我赢了,今天你们不回去的话晚上我请你们吃当地最有特色的小吃,怎么样?”看这女人有点犹豫,蔡鸿鸣又加重了一点砝码。 岑秋盈想了想,点头应下,反正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我说鸟哥,你还要不要比,再不比天就黑了。”拓拔牛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 “叫魂啊,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蔡鸿鸣恼怒的回头叫道。看到岑秋盈同意,就走了过去。 拓拔牛看他过来,猛然催动油门,车子顿时传出一阵轰轰巨响,一听就知道动力强劲。蔡鸿鸣看了,也上车开动猛抓油门,车子轰鸣,如远古巨兽咆哮,后面的轮子在原地狂转起来。 “鸟哥,记得输了请烧烤啊!”拓拔牛不忘刺激蔡鸿鸣一下。 “放心,一两百块的烧烤我还没看在眼里,倒是你,输了记得把车准备好。”蔡鸿鸣不上当。 “我拓拔牛说出的话就是钉子,没有吞回去的道理,不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要到最后才知道。” 两人针锋相对,企图用语言刺激对方,可惜都不是吃素的。说多了都是废话,比赛进入倒计时,“1...2...3...”开始。 随着车中最后倒计时的声音传来,蔡鸿鸣松开紧紧抓住的离合器,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往前冲去。拓拔牛也不是弱者,开着他那辆破烂的修理车瞬间追了上去,而且还有要超越的样子。 两人并排而行,拓拔牛看着蔡鸿鸣,感觉这鸟哥就是只傻鸟,以为自己这修理车破烂就好欺负,不知道它肮破破烂烂的外表下有颗强壮的心吗? 沙漠公路车辆稀少,少有人行,所以可以让他们尽情的驰骋。 两人开车速度飞快,卷起一路烟尘,瞬间化作两道黑影,疾速远去。 第二十二章 你耍诈 岑秋盈看着飞速离去的车子,忍不住担心道:“他们开这么快,不会有事吧?” 县里派来接待的工作人员是土生土长的古浪人,对镇子熟悉,对修车的拓拔牛和卖烧烤的蔡鸿鸣更是熟悉。看到她担心,就笑着说道:“没事。你们别看蔡鸿鸣那车不怎么样,其实全身都是加厚钢板,用的是超强动力,里面还有安全气囊,就是车翻了人也没事。另外那个是镇里修车店的老板,对自己的车很熟悉,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你就放心吧!” 听到接待人员的话,岑秋盈才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后面央视工作人员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就问道:“摩托车还能安装安全气囊?这要多少钱?” “只要有钱有什么不能的。你们不要看蔡鸿鸣不怎么样,其实是个有钱人。他在镇上有个烧烤摊,生意不错,一天最少能卖一万,多的两万也有可能。”接待人员常常去吃烧烤,对这些很清楚。 “那一个月最少也有三十万,可以算是地主老财了,比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不知好了多少。”央视人员惊讶的说道。 “不能这么算,人家还要本钱呢?”岑秋盈在旁边说了句公道话。 “你们说他们两个赛车谁会赢。”一个年轻瘦弱的央视工作人员问道。 “肯定是那修车的喽,没听说蔡鸿鸣的车也是他改装的吗?”旁边一人插嘴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蔡鸿鸣为了改装那车可是了大钱的。”政府接待人员说。 “要不我们来赌一赌看谁的车赢。” “我堵一百。” “我也赌一百。” “我也一百。”央视工作人员纷纷起哄,反正一两百块,也不是什么钱,就当寂寞旅途的消遣。 “秋盈,你要不要也来玩一下。”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摄影师对岑秋盈问道。 “我来坐庄,赔率一比一,不过不要超过两百喔,要不然输了我把自己当了都陪不了。”有时候要和大家玩在一起,大家才能把你当成自己人,要不然你只能永远是一只孤零零的小鸟。岑秋盈做了这么久的记者,是深有体会。 央视工作人员听了笑笑,没人把她后面的话当真,不过也没有赌太大。小赌怡情,大赌可就伤身了。 蔡鸿鸣和拓拔牛的车子疾速在黑色柏油路面的沙漠公路上飞驰,因为开得太快,车子仿佛是贴在路面漂浮一般。 他们两人的技术和车子都不错,暂时不分上下,并排疾驰。再往前一点,就差不多到古浪.县前的一个“欢迎来到古浪”的巨大招牌,那是他们约定的终点。 时间已经差不多,拓拔牛乜了蔡鸿鸣一眼,心道真是只傻鸟,难道天真的以为他会赢?嘴角一撇不屑的笑笑,手中食指往车上的一个按键按去。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就顺手接了起来。 “喂,我是阿牛,哪位...” “亲爱的,你在哪里,人家好想你喔...” 电话中,传来一阵让人心头涌动亲昵绵柔的娇声细语,拓拔牛听了,顿时热血沸腾,丹田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满面通红,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方向盘一时不稳,车子竟往一旁的沙丘窜去。 借此机会,蔡鸿鸣猛催油门,车子瞬间离地飞出,往前疾驰。片刻后,就到了终点。k.o,完胜。等恢复正常,拓拔牛把车开到约定终点,就看到蔡鸿鸣站在横跨于公路两旁的巨大招牌下,抱着胳膊一副非常臭屁的样子看着他。 看他那傻鸟样,拓拔牛只觉热血翻涌,一把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激动的大叫道:“你真阴险,你耍诈。” 蔡鸿鸣好笑的看着这头蠢牛。他知道这家伙是个初哥,未经人事的处男,很纯很纯的那种。到现在,他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牵过,看到女孩子看他都会脸红。所以有个毛病,一听到女人发嗲撒娇的声音就受不了,手脚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所以他就请岑秋盈帮忙,果然,发嗲女人的声音是纯情处男永远无法抵挡的**。 “小牛弟,不要这么说嘛。这叫兵不厌诈,叫合理的战术应用。你不要跟我说你没留什么后手,要不然你也不会傻了一再要求跟我赛车。” 拓拔牛一听,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那车外表虽然是集吊车、拖车于一体的修理车,但里面却被他大大的改造了一番,不仅动力强劲,还安装上了一套氮气加速系统,要不然他也不会四处找人赛车,原本他就是打算用来坑人的。没想到今天不仅没坑到人,反而被人给坑了。 “你不会不承认你输了吧?”蔡鸿鸣一副惊讶的表情。 “谁不承认输了,我阿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这次算我倒霉,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过几天你去我那里,我给你看车。”说完,拓拔牛就愤愤不平的打开车门,开车走了。 蔡鸿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奸笑起来。能坑他一次,总算对得起自己这些年来在他身上的修车钱。 回到家中,打开车门,他倏然发现车里的羊,竟然因为车开得太快,被吓得拉稀了。车里到处是点点稀粪,臭得要命。他连忙把羊赶下来,喂了点吃的,顺便喂了点玉蟾液兑的水,抚慰一下它们受伤的弱小心灵。 经过一段时间试验,他发现玉蟾液不仅能促进生物生长,有助于恢复伤口,还能恢复体力生机,总之非常奇妙。观察了一阵子,他并没有发现喝玉蟾液有什么后遗症。若说有的话就是喂了兑水的玉蟾液后,蝎子和公鸡的饭量变大了。但这只是小事情,所以他打算晚上试试效果,只喝一点,即使有事也能反应过来。 羊拉稀把车子喷得到处都是,臭的要命,害得他清理了半天,用了五六瓶露水也没能掩盖臭味,估计要几天后才能散掉。 岑秋盈一行回来后又采访了一下他爸妈,然后就回了招待所。本来他们想今天就回去,可是从政府接待人员口中得知明天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工作人员要过来颁证后,就留了下来,打算拍个照片再走,所以晚上当然是蔡鸿鸣请客了。 本来他是想省掉这顿的。 第二十三章 面鱼鱼 “来,试一下世界第一大番薯同品种番薯做出来的番薯粥味道怎么样?” 蔡鸿鸣热情的端着番薯粥放在央视记者一行人面前。 他说请岑秋盈他们吃古浪特色小吃其实就是他家的烧烤。他是这样想的,以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谁又敢说自己的烧烤不是古浪的特色小吃呢? 请客当然不能只吃番薯粥和烧烤。 蔡鸿鸣还去买了条鱼来烤,又取了些做羊杂面的羊杂用酱油和卤汁煮过,本来无味的羊杂经过一翻炖煮顿时变得喷香美味,吃起来十分可口。 接着,他还去买了本地的特色食物酿皮子、韭菜盒子和杂锦拔疙瘩。 拔疙瘩又叫面鱼鱼,其实就是用筷子或者小铲子把揉好的面团切成中间胖、两头尖放在汤水里煮的面食,一般有鸡肉、兔肉、鸡珍、红烧肉、排骨、猪手、牛肉、羊肉等多个品种,吃起来滑顺爽口,风味独特。不过蔡鸿鸣的杂锦拔疙瘩是与众不同的,他让老板把所有的肉料都放进面鱼鱼里,这样吃起来才过瘾,这属于他的独创,所以给取了个名字叫“杂锦拔疙瘩”,又叫肉多多面鱼鱼。这道面食在他的带头下,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当然,价钱也就不一样了。 除了这些,他还弄了点菜,还有一个用来烫东西的小火锅。现在天气冷,吃点热的暖身子。 “哟,过节呢?这么丰盛。” 拓拔牛带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了央视记者那桌一眼,心里很是不满的说道:“我说鸟哥,你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这又是鱼又是菜又是火锅的,我来你这边吃这么久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怎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出钱的爷,你怎么也得给爷弄点好吃的,我天天吃羊肉都吃腻了。” “照你说,我去你那修车是不是也是爷了,到时是不是可以请你修车的时候顺便帮我敲敲背、捏捏脚,按摩按摩。” “那怎么能一样呢?” 拓拔牛看说不过他,连忙转移话题道:“算了,懒得跟你说,来二十个羊肉串,一只叫化鸡,再来几瓶啤酒。” 点完菜,看到岑秋盈他们那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实在是眼红得不得了,就又说道:“我说鸟哥,你看这天冷的,你怎么也要去弄个小炉子让人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蔡鸿鸣想了下,感觉有道理,就去买了个巴掌大的红泥小火炉和砂锅回来,然后放上木炭点燃,给他们送了过去。 不过他这烧烤摊里也没有东西烫,只能煮些做羊杂面的羊杂汤,但这种天气能喝口热汤也舒服,何况还有炭炉子烤。 火炉上羊杂汤沸,拓拔牛舀了一碗热汤,慢慢喝着。那心情如同六九伏天吃着冰凉的四果汤,一个字“畅快”。 喝完汤,吃着叫化鸡和羊肉串,不经意间看到隔壁央视记者他们在烫蔬菜。他心里顿时不舒服了,就又对蔡鸿鸣嚷嚷道:“鸟哥,有没有菜,弄点菜来烫,整天吃肉都吃腻了。” 他今天赛车输了心里非常不舒服,所以特意过来折腾蔡鸿鸣。 蔡鸿鸣看了他一下,道:“好,我马上叫我妈拔一些过来。” “呃...” 拓拔牛一听,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拿个菜你叫阿姨干什么,不会自己去拿呀?” “这么晚了去哪里拿,当然是从我家里了,不叫我妈我现在哪有时间。” 现在正是上市时候,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帮忙一下。 “那就算了。”拓拔牛连忙说道。 要是他妈过来知道是他要吃菜,肯定会用她那肥厚的熊掌拍着他瘦弱的肩膀说:“年轻人吃什么菜,要吃肉,才能长膘。”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可承受不住她老人家的重量,还是不要麻烦的好。 央视记者一行吃完东西,为免耽误蔡鸿鸣做生意就很有眼色的走了,而此时真是上市时间,来吃东西的人才开始过来。 到蔡鸿鸣这边吃烧烤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看到拓拔牛他们的小炭炉就纷纷要了一个。没奈何,蔡鸿鸣只得又去买了些红泥小火炉和砂锅。 有火炉当然要烫东西,但他这里又没有菜,只能煮羊杂。以至于到了最后,羊杂面的面条没卖多少,羊杂倒是全卖了出去。蔡鸿鸣看了想着,明天是不是弄点牛肉和蔬菜过来让人烫,这样也可以多进账一些,抵消掉火炭的钱。现在这些炭炉他可是免费给人使用,感觉有点亏本。 拓拔牛和朋友吃完羊肉串又要了一些在那边慢慢吃着。 等蔡鸿鸣不怎么忙了,拓拔牛就对他叫道:“鸟哥,过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介绍谁?不要说你要介绍你表妹表姐阿姨姑姑的要给我认识,我可还不想这么早娶老婆。”蔡鸿鸣走过去调侃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怎么样,还想我介绍女人给你,回家洗洗睡吧!” 拓拔牛鄙视了他一下,说道:“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黑客传说,技术超牛,是传说中的黑客,黑客中的黑客,以后要是电脑出现什么问题,或者要弄与网络有关的东西就来找他,包准帮你搞定。像你车上那个卫星导航定位系统就是我叫他帮忙弄的,怎么样,好用吧?” “还可以。” 蔡鸿鸣点了点头。凭良心讲,他那个四轮摩托的导航系统确实做的不错,而且便宜。 “你朋友在哪开店吗?” “他没开店,再说他也不是专职做这个,他是作家,写网络小说的,电脑这块属于兼职。” “写小说还能兼职搞电脑?”蔡鸿鸣怎么感觉有点天方夜谭,这玩意儿也能兼吗? “你朋友的电脑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专职做这个,也好挣一点。” “这和他的梦想不符,他感觉写小说比较爽,毕竟在小说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嘿咻pk,谈情说爱,想怎样就怎样,而且可以天天呆在家里哪里也不用去,哪用搞电脑那么麻烦,有人叫就要过去,刮风下雨也没法休息,多累。” 真是个伟大的梦想。 看着眼前这人,蔡鸿鸣无言与对,看了一下,忽然感觉拓拔牛的朋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不知是在哪里,不由对他问道:“我们认识吗?” “不...不认识。”那人闪烁其词的说道。 蔡鸿鸣却是越看越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好今天郗伟风也过来吃东西,他认识的人可比他多了。于是,他就往郗伟风吃东西的那桌叫道:“黑面风,过来一下。” “干什么?你再跟你妈一样叫我外号信不信我跟你翻脸。”郗伟风黑着脸走了过来。 “知道了,下次不叫就是。你看看他,是不是认识。” 郗伟风自小在镇上跑,人面熟。在学校的时候又是大哥大,带着一群小弟专门欺负人,所以镇上的小孩他没有不认识的。郗伟风看了看拓拔牛的朋友,想了想,还真想起了这个人。 “记起来了,他不就是以前初一时候那个流着鼻涕瘦瘦小小的小子吗?我还记得一次他流鼻涕的时候把鼻涕甩在初二三班的黑熊身上,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你忘记了,当时你也在场,最后看不过眼,还上去揣了黑熊一脚。” 听他这么说,蔡鸿鸣记了起来,以前这家伙瘦的像麻杆,只有一台立式风扇高,没想到如今长这么大了。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不一样。 第二十四章 只是兼职 “是他呀!我就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还真的认识。” 听郗伟风这么说,蔡鸿鸣终于想起眼前这人是谁。算起来大家还是校友,就问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鸟哥,我叫漆雕吉劭。”年轻人恭敬的说道。 他没法不恭敬,委实是初中时候那一幕太惊人了。他从来没忘记过在学校被人欺负时蔡鸿鸣往那人踢去的一脚。那一脚直接把那人踢趴下,整整三天没起床,可以想象有多么严重。从那时起他心中就对他有了畏惧,而感激,似乎只有那么一点点。 “你电脑玩的真那么厉害。”蔡鸿鸣问道。 “也不是很厉害,就是那么一点点。”涉及到自己精通的东西,漆雕吉劭顿时气壮起来。 “若真这样的话,我倒是有点事请你帮忙。你说我能不能通过手机和我家液晶电视联网,然后通过手机遥控电视和家人进行视频交流,就像用电脑视频一样。” “当然可以,不过首先是你家的液晶电视能上网,到时再安装个摄像头,设置个程序,下载个手机控制软件就可以控制液晶电视。其实就像我们闭路电视一样,一台主机就可以控制好几个摄像头,很简单的事情。” 蔡鸿鸣早就想把家里的液晶电视和祁连村的液晶电视跟自己的手机联在一起,到时候若是回闽南老家,也可以打开看看这里的情况,顺便联系一下家里人,说说话。可惜自己没那技术,就耽搁了。这时听漆雕吉劭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 “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等过两天我忙完了找你。” “鸟哥,你不会叫人白帮忙吧!老雕可是靠这吃饭的。”拓拔牛生怕自己朋友吃亏,在旁帮腔道。 “不要紧,这又不是什么技术,很容易的。”漆雕吉劭连忙说道。 蔡鸿鸣记了一下漆雕吉劭发过来的号码,回头对拓拔牛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作家吗?写书不是很好,怎么又变成靠这吃饭了。” “写书是很好,但也看有没有签约,签约后有没有人订阅。老雕写的那些书就只有一本签约,而且只有几个人订阅,挣的钱还不够我修一辆车,若是靠那吃饭,早就饿死了。” “明白,我不会亏待他的。”蔡鸿鸣说完,就走了,去看看小胖需不需要帮忙。 其实他还真没想过给漆雕吉劭钱,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若不是他不会,早就自己动手,哪轮得到他。 烤架边的小胖不停烤着肉串,森冷的天竟然被炭火炙烤得冒出滴滴热汗。松娜在旁边等着拿烤好的肉串给客人,时不时还要给客人拿些东西。蔡鸿鸣走到旁边,随手拿了几串烤好的羊肉串吃着,看得小胖好不幽怨。这些烤好的羊肉串可是要送去给客人的,这下被他拿去,少了几串,客人又要催魂了。不过谁叫人家是老板呢?只得命苦的又拿几串羊肉串烤了起来。 “松娜,来,吃一串。”蔡鸿鸣拿着一串烤肉串往旁边松娜递去。 “我不要,吃多了会上火的。”松娜摇了摇头。 “是不能多吃,吃了长痘痘就完了。” 郗伟风没有回去继续和他那些猪朋狗友喝酒吃肉,而是跟着蔡鸿鸣过来,听到他的话就说道:“上次我看到一个女生因为火气大长了一脸的痘痘,害怕被人看到,就用化妆品把痘子给遮住,最后因为脸上敷满了化妆品,皮肤没法透气,痘子不仅没消,反而加重,差点毁容,所以女孩子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 松娜虽然不是那种爱美的女孩,但听后也大为紧张,心想着以后可不能再吃烧烤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 蔡鸿鸣瞪了他一样,怪他吓唬松娜,“你什么时候这么内行了?我说你小子天天请客吃东西,挺潇洒的嘛?” “谁说我请客?别人请。”郗伟风很臭屁的说道,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 “这就对了,要不然估计你那点工资早就被你祸害光了。” “那点破工资咱早就看不在眼里,若不是怕我妈说东说西,我早辞职不干了。” “不干你想做什么?” “药材生意,我发现咱们这边药材不仅多,而且很地道,最重要的是便宜,只要运到外面,肯定能挣大把大把钱。”郗伟风小声的对蔡鸿鸣说道。 古浪地处河西走廊东端,乌鞘岭北麓,腾格里沙漠南缘,既有沙漠又有森林草原,有着天然独特的地理环境,所以盛产锁阳、肉苁蓉、当归、甘草、王不留行、枸杞等等草药,隔壁的县市又都是出产药材的地方,在高山地带,更有冬虫夏草、雪莲等等名贵药材,可谓得天独厚。 蔡鸿鸣听了,点点头,道:“这生意确实可以,不过得要有门路。若没门路,就算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当然有门路了,没门路我说个毛啊!” “你整天呆在县里,有什么门路?”蔡鸿鸣稀奇的看着他。 郗伟风不无得意的说道:“现在是网络社会,有网络有什么办不到的。我有个网友,他知道我是这边人后就让我给他寄些锁阳过去。那次我心情好,去沙漠里挖了几棵给他寄去。那人的表哥是开饭店的,看了后觉得我挖的锁阳好,就订了一些打算在他店里做个药膳。我看那么多懒得挖,就在市场上买了一些给他寄过去。谁知有个药材商在他那吃药膳时发现他那里的药材新鲜地道,就通过他联系了我,说也想买一些,而且像那样的药材有多少他要多少。” “你不会被骗吧?” 蔡鸿鸣觉得这个故事的曲折离奇程度都可以和电视台八点档专门骗女人眼泪的言情泡沫剧相媲美了。 “我有那么傻吗?人家就是看在我药材好而且便宜的份上才买的。你不知道,咱们这边的药材虽然便宜,但到了南方只要稍微包装,就贵的要命。我估计那人也是个二手贩子,打算买了药材卖给人家大酒店做药膳。” “若是真的话,那这生意可以做。” “当然可以,不过就是缺点资金.....。”说着,郗伟风往蔡鸿鸣看去。 瞄了郗伟风一眼,蔡鸿鸣终于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原来是想找他借钱做生意,估计是看以前那些朋友都自己做生意心里不甘,所以想出来自己单干。 也是,看到以前在一起玩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事业,而自己却朝九晚五,有时候甚至连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才挣了那么两三千块,估计谁看了都会心里不平衡。何况他还是个被人叫做哥的大哥级人物,这样被下面兄弟比下去,以后他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挺胸做人? 第二十五章 白牦牛皮 蔡鸿鸣看了郗伟风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钱借给他。 算起来两人也是一块长大。 他家就在他家附近,初中读书的时候比他低一年级,看过自己教训过人,所以心里有点崇拜自己。虽然性格比较跳脱,但讲信用,有哥们义气,在凉州这块地方做药材生意还真的可以。 想了想,怎么也是同学加朋友,而且还经常过来捧场,不能看他困死在金钱上面。 于是,蔡鸿鸣就对他说道:“钱我倒是能借你一点,不过只有几万,不是很多。” “几万就够了,再加上我这几年存的钱,可以先拿来试看看。若是挣钱了,到时候也好找别人借,若不挣钱,也不至于亏太多。”郗伟风高兴的说道。 “你存了多少钱?”蔡鸿鸣问道。 “呃...”郗伟风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大概...有...几千吧。” 蔡鸿鸣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这家伙一有钱就请客喝酒,哪有什么余财。 郗伟风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好像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似的,对蔡鸿鸣说道:“大鸟哥,要不你这几万就当作投资吧!我给你两成股份。” 蔡鸿鸣斜乜了他一眼,这是想把他钱a了的前奏啊!这手空手套白狼用的不错,够狠。这样搞以后都不用还他钱了,真是好主意。但也保不齐他真的是想让他入股,到时挣钱一起挣,亏了一起亏。不过,他有自己的生意,并不想和他掺合在一起。再说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可能因金钱反目,两人还是不要有金钱来往,免得到时生了龌龊。 “不用,你还是算借吧!” 郗伟风听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蔡鸿鸣想了下,感觉现在物价飞涨,几万块根本做不了什么生意,只是自己最近又没钱,要不然就可以多借一点给他。想了想,他就揽着郗伟风的肩膀往拓拔牛吃东西那桌走去,打算给他引荐一下,看能不能从拓拔牛身上借点钱。 “走,我给你引荐一个大财主,看他能不能借你点钱。” 拓拔牛和漆雕吉劭一边吃肉喝酒,一边聊天打屁,好不逍遥。 蔡鸿鸣带着郗伟风走过来坐下,介绍道:“这是镇上超牛修车店的老板拓拔牛,大家都叫他阿牛;那是漆雕吉劭,阿牛叫他老雕。” “鸟哥,叫我阿吉好了。”漆雕吉劭连忙说道。这老雕难听的名号一两个人叫叫还可以,要是传出去,他这保存了二十几年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这是我朋友郗伟风,大家都叫他风哥,你们就叫阿风好了。” 介绍完毕,蔡鸿鸣对拓拔牛说道:“小牛,给你介绍个发财门路怎么样?” “什么发财门路?”拓拔牛瓮声瓮气的说道。自从赛车输了后,他看蔡鸿鸣越发不爽了。 “你知道咱们这边药材多,做药材生意肯定挣钱。阿风想做这块生意,正好缺点资金,你要不要投资一下。” 拓拔牛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狠狠的拽着咬在嘴中的羊肉串,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别人他不知道,蔡鸿鸣这个人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和他妈一样,是个抠门得不能再抠门的主。他那老妈可是能把一只肥大兔子说成得了高血压、尿病、肥胖症;一只养了八九斤的大阉鸡说成是喂了激素膨大的主。在市场,她还能把五毛钱的菜砍成三毛钱最后还让人家搭上一个番茄。而他这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说他骑的那辆四轮摩托,本来空拉拉的,除了摩托架子什么也没有。到他那里改装成全身钢铁罩住,还换了v12缸动力,装了安全气囊、音响cd、空调暖气,只要他十几万,竟然还说贵,主要是这十几万还不是一次性付完,是分期的。 我了个去,他什么时候修车还让人分期付款了。 所以说这种抠门到极点的人,你说有挣钱的生意他还能不往前冲?还会给你机会?说给鬼听鬼都不信,何况他还是个人。 于是,他就善意的回绝道:“鸟哥,我最近进了一批车,没钱,所以不好意思哈。” 郗伟风看他这样就知道人家不愿意,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也没脸再呆下去,直接走人。 看到没戏,蔡鸿鸣也懒得再说,就要走。 拓拔牛一看,连忙把他叫住:“鸟哥,你能不能弄点牛肉来刷一刷,整天吃羊肉都吃腻了,而且有炉子只吃这个羊杂也不是个事?” 蔡鸿鸣原本就想去弄点牛肉蔬菜来烫,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下,发现在吃烧烤的差不多都是熟人,就去摊上拿来一个笔记本,然后对在吃烧烤的人喊道:“大家注意了,有个好事,过两天我要去山里拉点牦牛回来宰,你们要不要肉,要肉的话说一声,我好弄多点。” “鸟哥,我要个带角的牛头,要有点弯圆形的那种。我拿回去挂在车上。肉也来点,十几斤,再来点牛杂,我带回去给我爸吃。”拓拔牛立马说道。 “鸟哥,是白牦牛吗?”旁边漆雕吉劭也问道。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 “那我要张白牦牛的皮,最好是那种毛长长的,还要带着牛头,到时候我让人把皮子弄好铺在椅子上,坐起来绝对舒服。” “那我也要一张。”拓拔牛听他这么说,心里也痒痒的。 “给我来二十斤,不过我不要生肉,你帮我煮好,到时我过来拿。”郗伟风说道。他可是知道蔡鸿鸣有一手煮牦牛肉的绝活,煮好后味道不仅好,还能滋养身子,傻子才会要生肉。 “给我也来二十斤。” “我要十五斤。” “我要十斤。” 大家在这边吃熟了,都知道蔡鸿鸣时不时会去天.祝那边山区带回那种农家散养的原生态牦牛回来宰。那种牦牛的肉要比一般饲料养的牦牛好吃得多。所以听他要去拉牦牛回来就都想要一些。最后蔡鸿鸣算了一下,差不多要杀三头牦牛才够大家分。别看牦牛大,以为肉多,其实是骨架大,再有内脏占着,一只牦牛最多也只能取一半肉而已。 蔡鸿鸣仔细算了算,三头牦牛刨除运输费应该还能挣一点,算是自己专门跑一趟的辛苦费。 第二十六章 记者两片嘴 记好客人要的牛肉后,蔡鸿鸣转头对站在烧烤架旁,等着给客人送烧烤的松娜问道:“松娜,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买牦牛的地方就在松娜家所在的村子,所以要问一下,可能等会儿他还要跟他家里打个电话,看那边需要什么好帮忙带过去。 松娜家位于毗邻青海省的天.祝藏族自.治区一个3000多米高海拔的小村子,深山里面,路途难走,平时出来买个东西都要跑很长一段路,所以每次他过去的时候就会问一下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顺便帮忙买一下。当然,这买东西的钱会记载买牛的账上。 因为离家路途遥远,所以松娜很少回去。差不多只有到了年底或者蔡鸿鸣要过去买牦牛的时候才会回去一趟。 松娜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高兴不已,她已经好久没回去了。她好想念家中的阿乙、阿爸、阿妈和弟弟拉巴。 小胖苏灿成在旁边听了,连忙说道:“鸟哥,也带我也一起吧,我都还没去过松娜家里呢。” “你去干什么?” “玩呗。” 蔡鸿鸣瞄了他那肥胖的身子一眼,训道:“看看你这身子,这么胖还想去玩?你不知道松娜家是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山平原吗?就你这样,去那里跑没两步估计就气喘咻咻了,还想玩?再说你走了咱们这摊子怎么办。” 看到没法去玩,小胖顿时没了精神,连烤羊肉串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漆雕吉劭走了过来,向蔡鸿鸣问道:“鸟哥,你去买牛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带上?” “你要去干什么?” “最近写小说缺灵感,想出去走走看一下,看看有没有灵感,而且我想去挑一下我要的白牦牛皮,免得皮不好做出来的垫子不好看。” 蔡鸿鸣撇了撇嘴,心道就他那小说水平,还要灵感干什么?照他看来这小子有点不务正业了,既然写小说不行,还不如去搞他的电脑。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无需他来操心,反正最后饿死的又不是他。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蔡鸿鸣摇了摇头道:“你不行,太瘦了,那边海拔高,你这身子受不了。” 旁边小胖鄙视的看了漆雕吉劭一眼,心道自己这厚重的身板都不行,就他那竹竿一样的身材还想去爬山,不要给风刮倒喽。 “没事鸟哥,马牙雪山我都爬过,何况那边的小山。” 马牙雪山也在天.祝,主峰白尕达,藏语称伦布什则,意为最高的须弥山,海拔4447米,因形似马牙,终年积雪而得名。 “真的假的。”看着他瘦削的身材,蔡鸿鸣很怀疑他这话的可信度。 “真的。”漆雕吉劭认真的说道。 看他这么坚持,蔡鸿鸣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还是慎重的叮嘱了一下,到那边若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停下来,免得出事。最近新闻可是报道了,有驴友穿越藏区的时候感觉身体不对还继续走下去,没想到最后却死了。他可不想带过去的人出事。 “知道,我比你还珍爱生命。”漆雕吉劭一脸郑重。 “鸟哥,我也要去。”拓拔牛也凑了过来。 “你又去干什么。”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 “玩玩呗。”拓拔牛轻佻的说道。 蔡鸿鸣无所谓,一只牛是赶,两只牛也是赶,再说拓拔牛那身子可是不错,修车的没几个身体不好的。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不过也不是没有条件,就是让他开一辆卡车过去载牛。反正过去也要开车,拓拔牛就应了下来。 这下蔡鸿鸣连去载牛的车都有了,省得到时候去请人,又节省了一笔车费。 晚上收完摊和松娜一起回到家,蔡鸿鸣就看到他老爸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而他老妈则在一边织着毛衣,偶尔会看一下电视。 他老妈对老爸喜欢看的台湾电视剧完全无爱,不是她不喜欢看电视,而是这台湾电视剧整个镇子只有他老爸在看。她看了后没法跟人交流,这让她很没成就感,所以懒得看。 “你们回来了,过来吃柚子,我刚刚剥好的。”马鸾凤看到儿子和松娜回来,就叫道。 松娜很乖巧,应了一声走过去偎依在她身边吃着柚子。 马鸾凤一直想生个女儿,可惜当年因为计划生育时候出了问题,导致无法再生,心中一直引以为憾。松娜来了后好像把这遗憾给补上了,她待她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有时连蔡鸿鸣看了都眼红,他老妈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蔡鸿鸣也拿了一块柚子在旁边吃着,等电视节目告一段落,就凑到他爸身边问道:“爸,你见过青色的灵芝没有?” 大公鹿给他的灵芝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放进了玉鼎的残破洞天福地中,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里面生根了。本来他还想拿出去给八公他们几个老人看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种灵芝的,这下不行了,只好回来请教老爸。 “没见过。”蔡天福想了下,摇了摇头。 “哦...”蔡鸿鸣有点失望。 不认识那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功用,不知道功用那和长在地上的草有什么区别。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东西,千万不要当真,除非做过试验知道这东西无害,要不然吃了可会死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蔡天福知道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事,就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 于是,蔡鸿鸣就把大公鹿衔着灵芝过来请他治疗小鹿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在说西游还是聊斋?”马鸾凤摆明了不信。 “什么西游聊斋,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央视记者都看到了。”蔡鸿鸣信誓旦旦的说道。 “记者,那些记者就是上下两张嘴皮子,整天胡说八道。” 马鸾凤一听到记者两字,顿时来劲,一把将手中织的毛衣扔在身边,说道:“你们记不记得上次海市蜃楼的事,有记者报道说在沙漠中发现海市蜃楼,里面什么高楼大厦,什么飞船战舰机器人应有尽有,都堪比美利坚的星际大片了。害得我专门搭车跑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堆沙子还是沙子,那不是坑人吗?” “妈,那海市蜃楼是有时间的,而且人家记者也没说里面有飞机战舰机器人,只是说有高楼大厦。”蔡鸿鸣好心提醒道。 “那还不都是一样,再说海市蜃楼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怎么还有时间?难道政府连这也要收费?” “妈,没人要收你钱。只是那海市蜃楼其实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就像天空中有一面大镜子把下面的东西照下来放到其它地方一样,有时间限制,不能长久。”蔡鸿鸣比了个镜子照在下面的手势给马鸾凤看,马鸾凤好像明白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那些记者又没说,害得我白白了一百块,还什么都没看到。下次要是让我看到那记者,非扇他一巴掌不可。” “妈,是二十块,你们是五个人去的。”蔡鸿鸣再次好心提醒道。他在心中为那位报道的记者默哀,被老妈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两人不会见面。 “二十块怎么了,二十块就不是钱了,二十块都可以买好多菜好多肉好多米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整天像个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我就是伺候你们爷俩的命苦老妈子,早上起来不仅要喂鸡喂鸭喂羊,还要给你们炒菜做饭洗衣服,末了还要去菜市场卖菜,回来还要打扫卫生,一整天都没个清闲.....” 电视剧开始了,蔡天福看老婆还要唠叨下去,连忙说道:“节目开始了,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是不是看里面小姐胸白奶大屁股翘脸儿俊看了眼,看得你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好你个蔡天福,是不是嫌我老了,想当年我也是村里的一朵,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不是遇到了你,我会变成这样?没想到现在你倒是开始喜新厌旧了,老娘今天不给你点厉害......” 旁边吃东西的蔡鸿鸣看战火凶猛,怕绵延到旁边区域,连忙向松娜使了个颜色。她也是心有灵犀,一看就明白。 于是,两人就悄悄的溜回房间去洗澡了。 第二十七章 初试胎息 洗完澡,蔡鸿鸣走到楼梯口听了一下,发现下面已然没了声音。 对他老爸老妈两个老人家来说吵架可谓是家常便饭,主要是她老妈一个人在吵,仿佛晚上不嚷嚷一下吃的饭就没法消化,晚上也睡得不香了。也就他老爸那性格受得了,换成别人,估计早找根韭菜结环上吊死喽。 不死干嘛?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何必活着受罪。 她老妈姓马,在以前西北马姓可是名声赫赫。 据他们村族谱记载,他们这一支原本是汉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属于名门贵胄那一种。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后来马援后人马腾的儿子蜀汉名将马超在这里传下了一手马家拳。她老妈自幼随村中孩子练习拳法,身强体壮,是村里同辈中的佼佼者。有一次,他老妈随父母到县上玩,被县里一个无赖二流子纠缠,她心头恼怒,一脚踹过去,没想到把人家卵蛋给踹碎了,从此不能人道。 那无赖家中在古浪很有势力,她父母看了连夜带她逃到亲戚家避难。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然吹起,她老妈是很有性格的人,不愿在亲戚家躲躲藏藏,也怕拖累父母,就收拾了一下包裹,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南方。 一个心思纯正的乡下女孩哪懂得都市的险恶。 那时改革开放不久,市面上充斥着三教九流坑蒙拐骗偷等等人员,还好她有武功在身,要不然就要失财**。但最后钱还是被偷了,她只能流落街头。落魄之时,正好遇到他那从犄角旮旯小山村中出来见识外面繁华世界的老爸。 或许是月老姻缘线牵,或许是三生石上早注定,亦或许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他老爸老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认识了,后来他老爸更是把他老妈带回了家。 据说把老妈带回家的时候村里瞬间沸腾了,一夜之间,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蔡家村正骨推拿添丁家的傻儿子带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回来,都跑过来看。是的,那时大家都证实老妈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至于后来为何演化成强壮的彪悍妇人就不得而知了。他老爸曾经深思过这个问题,以为可能是西北山水的原因。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嘛,这样的女人南方的山水哪养得出来。 当然,这些话都是他们父子俩在私底下说说,没敢让他老妈知道。若是被她知道,后果如何蔡鸿鸣没敢想象。 客厅中,马鸾凤嚷嚷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就是有点口干,就倒了一杯水喝着。无意间看到蔡天福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没理由心里就来气,眉头一皱,就又要说教起来。 蔡天福很有眼色,看到她又要唠叨,不清不慢的问道:“最近镇上有什么稀奇事?” 马鸾凤一听,也忘记要唠叨的事,鬼鬼祟祟的坐到蔡天福身边,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说,最近镇上东边那个阿丽又找了个男人,谁知道那个男人也不是个好货,竟然把她女儿给祸害了,还生了个小女孩......” 蔡鸿鸣抓着楼梯扶手侧耳倾听了下,不由暗暗摇头。 他老妈就是那性格,说风就是雨,大大咧咧,脾气火爆,但人没恶意,就是性格比较直率而已。有时候她和老爸吵过都不知道自己在吵什么,典型的没心没肺。也就他老爸顶得主,换了个人未必。别看家里事情都是他老妈做主,吵起来也是最大声,但要是他老爸正色起来,他老妈马上就乖得像只猫一样,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回到房间,蔡鸿鸣就把门锁上,进入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中。 残破的洞天福地中还是和以前一样,方圆十米左右,四周雾霭蒙蒙,没什么变化。中间矗立的那一颗大石还是和以前那般斑驳不堪,不过在玉蟾液的滋润下,慢慢有了起色,多了一丝丝润泽。 玉蟾液被吸入残破的洞天福地后,就悬浮在大石上空,一滴一滴的落在大石上,被大石炼化吸收。 等以后大石吸收玉蟾液恢复以前的灵性后,剩下的玉蟾液就会转为滋养这个残破的洞天福地,让它恢复以前灵气充足时的光景。只是等它恢复后不知已经何年何月,所以蔡鸿鸣从来没去想过。 大公鹿衔来的青色灵芝被他随手放进来后,无意间落在写着洞天福地的大石旁边。 大石本身灵气氤氲其中,灵芝靠在大石旁受灵气滋养,竟然活了过来,在大石边上生了根。 蔡鸿鸣看着青色灵芝,发现只一天功夫,原本干枯的青色灵芝就变得光润,灵性十足,而且青色变得更加纯粹了。这东西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既然是大公鹿衔来的,肯定是宝贝,就暂时这样放着。 在直觉这方面,人永远比不上山里的动物。 看了一下,蔡鸿鸣就出了残破的洞天福地,取出玉鼎和白金龙玺出来吸收皓月菁华。今晚,他要试一下这皓月菁华化成的玉蟾液到底功效如何?在白金龙玺和玉鼎吸收皓月菁华的时候,他从枕头底下取出自金丝黄绸上翻译出的文字和金丝黄绸仔细看了起来。 这几日,他已经把上面的文字和绘制的图像背得滚瓜烂熟,不过他还是担心记错了,打算重新对照一遍。等一会儿就要修炼这上古导引术,他不敢马虎。 在白金龙玺的帮助下,玉鼎中迅速凝聚出一滴玉蟾液。 蔡鸿鸣取出来用水兑上。其实被收入空间中的玉蟾液也可以取,不过他不想拿。 兑好玉蟾液后他就喝了一口,然后盘腿坐在床上,依着金丝黄绸上记载的胎息经口诀修炼起来。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身来谓之生,神去离形谓之死。知神气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注。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一字字经文在脑中掠过,蔡鸿鸣一咽一吐,使气从鼻窍中出入。 接着,他就按照金丝黄绸上的图像比划手印,将口中含着的兑水玉蟾液分做三十六次咽下,然后舒伸四肢,鼻引清气,却没咽入喉中,而是昂头将气引向体内遍布全身,然后手足再依着图像伸缩导引。 兑水玉蟾液进入身体,蔡鸿鸣只觉全身细胞仿佛在欢呼一般,竟然无处不舒服。 那感觉,就如同离岸晒着太阳的鱼儿回到水中,如干枯的草木得到雨水滋润,乍然间在躯体中注入一道生机,他感觉心发芽了。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他连忙沉入心间,仔细感悟起来。 精根根而运转,气默默而徘徊,神混混而往来,心澄澄而不动。 杳杳冥冥之中,蔡鸿鸣似有所悟,心神沉醉天外,不复所以。 第二十九章 拉斯梅朵 从天.祝县城过来,车子就穿行在乡镇公路上。 乡镇公路是水泥路,很好走,但走一阵,进入山区,水泥路就变成了土路。 山间土路坎坷不平,十分难走。幸好沙漠卡车性能不错,要不然早报废了。 山区之中,两旁是茫茫高山,下面是条山间小溪。这里的天格外的蓝,空气格外的清新。车子又往前开了一阵,蔡鸿鸣就叫拓拔牛停了下来,再过去山路逐渐变小,更加崎岖难行,所以车子还是停在这边的好。以前他过来的时候也是停在这边,等回去的时候再开走。山区中人烟稀少,有时运气不好,一个月都未必能碰到一个人,所以不用担心车子会被人偷走。 下了车,一众人继续前行。 深秋的景色是那么迷人,山道旁边的树林中金黄、斑白、赭红、暗紫、墨绿各色树叶落了一地,厚厚的叶子硬是把树林织成一条五彩斑斓的美丽地毯,让人顿足,让人留恋,让人忘返。但松娜归家心切,根本没注意道路边的景色,飞步往前而去。 走过一条“s”形的弯曲山道,再翻过一道山坡,就看到松娜家所在的村子“拉斯梅朵”。 拉斯梅朵,在藏语的意思是鲜盛开或仙女下凡的地方。 若是在春天到来,就会看到这里的山坡河谷间野缤纷,那紫堇草紫气氤氲,革叶蒿白如雪浪......。只可惜如今已是深秋,地上的青草变得苍黄,野早已褪去了瓣变成种子,或埋于地下,或随风**,而林边葱翠的树林也已一片萧瑟,缤纷落叶铺满了一地。 拉斯梅朵村子前面有个不大的清澈湖泊,一条发源自大雪山的溪流蜿蜒从高山之中流淌而下,终年不息。 这是村子生命的源泉,村里人以对待母亲的方式对待它,每到藏历除夕的时候都会在湖边举行盛大的庆典,以报大伟大母亲的养育之恩。 走近村子,路边出现一排白塔,白塔通体以石垒建,底部四周镶嵌着雕刻了有关佛教故事的精美版画。往前走去,就是拉斯梅朵村人居住的房子。这些村舍依山而建,以石板叠垒而成,看起来古朴别致,透出一股深沉、厚重、稳健的气息。 到家了,松娜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往前飞奔而去,却看到阿爸早已带着弟弟拉巴在村口等候。 蔡鸿鸣连忙走上前去,叫道:“巴桑大叔,你怎么出来了?” “客人来了,哪有主人在家中坐的道理。”巴桑爽朗的笑着,把蔡鸿鸣等人迎入家中客厅。 客厅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了食物,烤羊、糌粑、奶酪、各色油炸食品和热乎乎的奶茶。 巴桑家中是典型的藏族文化装饰,等蔡鸿鸣等人坐下,松娜母亲就拿着铜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热乎乎的奶茶得他们倒上。来到这边已是中午,走了一会儿路,体能消耗大,坐下来能喝一口热乎乎的奶茶,吃点东西,无疑是件很享受的事。 松娜家在村里原本也算是中等人家。 可是有次他阿爸巴桑去山上放养的时候不小心跌到山沟,造成几根肋骨和小腿断折,因此费了一大笔钱,让这个原本不算富裕的人家蒙上了阴影。最后倾尽家财又东凑西凑才把医疗费给凑齐。 虽然后来巴桑的伤治好了,但家中的生活也变得困难起来。 松娜和弟弟读书的地方是镇上学校,虽然不用交学费,但因为离家太远要在镇上寄宿,因此就有了寄宿费、课本费、伙食费等等其它费用。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对这个已经一穷二白的家庭来说,却是笔不大不小的负担。所以,松娜就辍学打工,让弟弟去读书。后来便到了蔡鸿鸣的烧烤摊帮忙,有了她挣的钱,家中才慢慢有了起色。 蔡鸿鸣在一次和松娜的谈话中得知她们那里的羊卖得很便宜就动了心思,当然也存着帮助她们一下的想法,就专门开车到她们这里买羊。 后来熟悉了,他就建议巴桑养白牦牛。 养羊虽然比较快能卖,但山区气候多变,有时候忽然下雪就能把羊给冻死,而过冬死的更多,况且羊多了管理麻烦。现在本地政府正在把白牦牛打造成一套产业推广,不愁没有销路,价格反而会慢慢高起来。重要的是牦牛粗放粗养,耐寒,即使在五十度的恶劣天气下,也不会轻易死掉。 听了蔡鸿鸣的话,再加上他再三表示包收购和资金的帮助下,巴桑就专门养起了白牦牛。 后来蔡鸿鸣更是从家里带来了番薯和玉米的种子给他种,在他们这里没人种这些东西,大部分都种青稞和土豆。 这是让他最无语的事,又是土豆,就不能种点别的东西吗? 虽然以这边的气候番薯和玉米只能种一季,不过也很好。玉米和番薯产量高,都是很好的饲料。玉米收成后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喂牛,玉米秆也可以搅碎喂牛;番薯更不用说了,几乎全身上下都可以吃。到了冬天没有草喂牛,就可以用玉米和番薯。若是掌握好,一年到头都不用买饲料,省了一大笔钱。这样养下来的牛基本不用费多少。 所以几年下来,村里人看到有利可图,都纷纷改为养牦牛。 说起来,这边不管是羊或者牛,都有贩子过来收购,可是因为是偏远山区的原因,价格往往被压得很低,村民真正到手的钱很少,所以一直过得很清贫。直到蔡鸿鸣到来,把买羊的价格提高,拉斯梅朵村里的人才慢慢富裕起来。 喝过热茶,吃过东西,原本空空的肚子饱了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时,蔡鸿鸣才对巴桑问道:“巴桑大叔,我要的牦牛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走的时候去拿。” 蔡鸿鸣点了点头,在这边做这么久生意,知道这里人淳朴,不会有什么猫腻,他很放心。想了下,又说道:“巴桑大叔,明年若有小白牦牛,请你给我留一头,我想带回去养。” 说起来很好笑,第一次看到景区中洁白纯净可爱的白牦牛后,他感觉这东西就是神山上的使者,不能亵渎,更不用说吃了。但是当他看到农家养的白牦牛后,顿时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农家养的白牦牛和景区里的完全不一样,邋遢的要命,脏的稀奇,东一块西一块的土疙瘩不说,原本白色的毛竟然变得发黑。和平常的牛根本没什么两样,所以他吃起来就安心了。 他就是想起了景区的牛,那牛毛发被梳理得柔顺,洗得白白的,看起来纯洁无瑕,所以才想自己养一头来玩。 巴桑一听,立马拍着胸膛说:“没问题,我一定给你准备一头最壮实的小牛。” 第三十章 仓觉上师 (求点击推荐收藏) 吃饱后休息一下,蔡鸿鸣在巴桑的带领下去看了要买的白牦牛。 一般每年的八到十月,是白牦牛最为肥壮的时候,再往下天气变冷,就会慢慢掉膘。一般牧人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牛卖出去,再不卖出去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蔡鸿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买牛回去,所以在这边安了个小地磅过重。 以前过来他们这边买牛的人从来没有过称,都是用喊的,就是估量一下重量。这样让人很不放心,蔡鸿鸣用地磅称让他们看在眼里,无疑放心了许多。 来天.祝的时候,离他家不远一个卖拉面的回回老头知道他要来买牛的消息,硬是让他帮忙带五头牦牛回去。 人家说了,不管多少,运回去都按市面上的价格算,而且还给出车费和辛苦费。人家都这么说了,而且都是熟悉的乡里乡亲,也不好拒绝,他就答应下来,以至于这次他要多买几头牛回去才行。 称过牛,记下记号,把牛赶到专门关牛的地方,蔡鸿鸣就把带来的钱发给卖牛的人家。 他一向是很爽快的现金交易,不像有的牛贩子要等卖了牛后再给钱。虽然那些人一向很讲信用,但卖牛的人家难免提心吊胆。他不喜欢这样,而且他家离这边这么远,为了一点钱还要跑一趟,他感觉不值。 处理完事情,已是午后。 古浪距离这边很远,一天时间来回根本不可能,所以晚上他们会在这边住一宿。蔡鸿鸣过来的时候已经跟拓拔牛他们说了,他们也知道。不过现在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所以蔡鸿鸣就建议去爬山。拓拔牛对这无爱,连连摇头,漆雕吉劭也就随他。 蔡鸿鸣也就不管他们,跟巴桑说了一下,就往山上走去。 这是秋天最美的时节,景色之妖艳秀丽,让人匪夷所思,所以他想趁这个机会,去山上走走,顺便拍几张照片,而且山后面不远,有座喇嘛庙,他想去看看。 喇嘛庙里面住着一个老喇嘛和小喇嘛,神奇的是那个老喇嘛竟然会说汉语。 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听到他突然用汉语问候,还差点被吓了一跳。那一次他去爬山,本来想爬到山上最高处去欣赏高原风景,可惜没找到上去的路,只好下来了。颓丧的时候他发现山崖峭壁间竟然有间庙,就跑过去看。后来才从巴桑口中得知,那是一位上师的修行之所,已经存在很久了。 蔡鸿鸣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拍照,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美丽景色都装进手机里。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接着就看到松娜气喘咻咻的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陪你弟弟。” “不用,拉巴有我阿妈带着,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而且我要去看看其珠。” 其珠是喇嘛庙里的小喇嘛,和松娜弟弟差不多岁数,松娜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回来后都会去看他。 看到她背着一个背包,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也不去劝,就一起往前走去。两个人走比较好,起码有一人帮忙拍照,而不用自拍。 天空一碧如洗,两人踏着五颜六色落叶交织而成的斑斓地毯,往前而去,伴着山间小溪哗哗,徜徉在这宁静的世界里,无疑是件很美的事情。 高原之中,也不是只有树林,还有草地,这是牧民放牧的地方。 这几年当地政府提倡牧民下山,封山育林,但几百年留下来的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很多人都不想下去。土地是农民的根,草地是牧民的血脉,这些血液早已融合在身躯里无法剥离,让他们怎么放弃。 看着草地,蔡鸿鸣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松娜她们这边有没有冬虫夏草,就问道:“松娜,你们这边有没有虫草?” “有的,但很少。”松娜不知怎么脸红红的。 说起这事,她就气恼不已。他阿爸受伤后,为贴补家用,她就和阿妈带着弟弟拉巴和人上山去挖虫草,结果翻了四座山,走过好几片草地才挖到四棵,其中还有两棵是断的,气得她差点把东西给扔了。最让她气愤的是她那个傻头傻脑的傻弟弟没怎么找竟然还挖到了八棵,她那么辛苦,看得眼睛都快了才找到四棵,真正是气死她。 蔡鸿鸣摸了摸下巴,想着明年是不是也过来挖虫草。 虫草他见过吃过,家里也有,就是从来没有挖过。想了下,就说道:“那你明年挖虫草的时候跟我说一下,我也过来挖看看。” “嗯,不过我们这虫草很少的。”松娜点了点头,又说道:“上次我和阿妈去挖,挖了一天才挖了四棵。” 这本来是件糗事,松娜打算埋在心里的,但怕蔡鸿鸣到时没挖到虫草生气,只好说了。 “没关系。”挖多少虫草蔡鸿鸣无所谓,他主要是享受这个过程。 踏过草地,再翻过一座山,蔡鸿鸣就看到此行的目的地,喇嘛庙。 喇嘛庙是从石头里面开凿出来的石窟,所以里面没有光线,有点暗,只有早上太阳照射的时候,才能把里面照亮,其它时间则是一盏香油灯照在黯淡的洞穴里。 走过山崖间的陡峭石梯,蔡鸿鸣和松娜来到喇嘛寺。 里面小喇嘛其珠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早早的站在庙前的一个平台等候。松娜看了,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玩具给旁边的小喇嘛其珠。其珠看了,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时,仓觉上师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位上师是个很博学的人,据说年轻时曾只身踏遍中华大地,还去过海外,不仅会汉语、英语,连粤语、闽南语都会嘀咕两句,对汉家的文化,诸子百家都有涉猎,知识非常丰富。 松娜看到仓觉上师,连忙上前跪拜行礼。他们村里人的名字都是仓觉上师取的,每年都会过来接受上师的摩顶赐福。 “起来吧!孩子。”接受完松娜的跪拜,仓觉上师以手摩顶赐福,温和的说道。 松娜这才站了起来,继续看着其珠玩玩具。 “外面冷,来里面坐吧!”仓觉上师对蔡鸿鸣说着,当先往里面走去。 蔡鸿鸣双手合什,恭敬的跟了进去。 差不多每次到拉斯梅朵的时候,他都会到庙里走走,一来二去,他和仓觉上师也混熟了。脱去他身上那神秘的宗教色彩,他感觉这老喇嘛也不过是个慈祥的长者而已,所以心里把他当成平常人,不过对老人很是尊敬。 一个如此博学的人,却能几十年如一日屈居于此高山石窟中修行,由不得人不尊敬。 第三十一章 一名龙芝 石窟之中,一灯如许,发出微微光亮,正中石刻佛像在微光中悲悯的看着世人。 难得有人来,仓觉上师特意冲了酥油茶款待蔡鸿鸣和松娜。 酥油茶其实不是很好喝,因为它是咸的,上面还飘着一层牦牛黄油,不过若是配上甜甜的点心,那就美味了。比如生糕、桂糕、千层糕、闽南白香饼和家乡独有的酥皮月饼,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当然,在这寒冷高原的石窟之中,那些是不要去想了,免得浪费感情。 蔡鸿鸣拿起酥油茶喝着,要不然冷了上面那层油凝结在一起,就不好喝了。 松娜在一旁一边喝着酥油茶,一边和其珠小喇嘛吃着她带来的垃圾食品,薯片、薯条、虾片、虾条,还有火腿、猪肘子、辣鸡爪等等,看得人口水直流,特别是那吃着虾片“咔咔”的声音不时在洞中响起,很是让人讨厌。 蔡鸿鸣瞄了她一眼,感觉这妞太没眼色,没看见仓觉上师在这边吗?也不懂得问候一下,就自己和小喇嘛吃了起来。就是不问候一下他老人家也要问候一下自己嘛?自己又没说不吃。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孩子。 为了让松娜知道礼貌,蔡鸿鸣向她朝仓觉上师使了个眼色,然后嘴里砸吧着。 她倒也乖巧,立马拿了两袋薯片过来。蔡鸿鸣接过,报以安慰的笑容,孺子可教也。 “上师,请。”蔡鸿鸣拆开一袋薯片,恭敬的放在仓觉上师面前。 仓觉上师也不客气,拿着吃了起来,不过吃了几片就停了。 古人曾云“肥浓甘脆虽美,且留三分回味。”意思是说,美味的东西虽好吃,但不要吃饱,要留着一点回味。这就好像你喜欢吃广州“深井烧鹅”一样,吃几片你或许会对它的美味念念不忘,但若是给你两三只烧鹅死啃活啃,估计你也就厌了。 仓觉上师也是这个意思。 看他不吃,蔡鸿鸣也就不好意思再吃,又吃了几口,把酥油茶一饮而尽,就把剩下的薯片给了松娜他们。 两人就这么坐着,蔡鸿鸣跟他说了说最近的见闻,偶尔不知羞耻的以初中学历跟人家学问渊博的仓觉上师探讨人生哲学和对世间万事万物的感悟。仓觉上师倒是很有耐心的听着,偶尔会给点意见,一点也没有厌烦。 其实,仓觉上师倒也喜欢有人过来陪他说说话。 毕竟修行不是闭门造车,也不能隔绝世俗,这样对修行不利。尤其是小喇嘛,没人和他在一起,无疑丧失了孩童的天真。他曾想过让他去上学,可惜孩子不去,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寂寞。 说了一会儿话,蔡鸿鸣忽然想起青色灵芝的事,心想仓觉上师阅历丰富,学问广博,说不定能知道,就问道:“上师,不知您见过青色灵芝没有?” “青色灵芝?” “嗯。” 仓觉上师想了下,点头道:“确实见过,那是我游历时在一个富贵人家中看到的,那棵灵芝色泽有如早春树叶,青翠异常,莹莹动人,想来就是你所说的青色灵芝了。” “噢,那上师知道青灵芝有什么用吗?”蔡鸿鸣又问道。 “《神农本草》记载:青芝一名龙芝,味酸平。主明目,补肝气,安精魂,仁恕,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道籍中也曾记载宋道士陈冲素入道之初,‘尝与樵者饮,忽仆地,梦入一洞,食青灵芝,随之辟谷’。 宇内灵物志中也有记载:‘崂珠山诸岩多青灵,其生必于青石。当大雪后,石滋润,微见日色,则生铁灵,大者成片,如苔藓,碧色,望之如烟,亦微有蒂,大小朵朵如。烹之面青紫,如芙蓉,底黑而皱。每当昧爽撷取则肥厚,见日渐薄亦微化为水。凡香蕈感阴湿之气而成,善发冷气,多和益母草食乃良,利于经,善补女血,惟铁灵味甘腴,性平无毒,多食饫人,能润肌童颜。 不过典籍记载之事大多以讹传讹,未必可信。我藏地亦有灵芝,与国内赤芝差相仿佛,但气味芬芳,却是内地赤芝远所不能比,但也没多大功效,不过能益气、安神、壮筋骨而已。灵芝类同,功效大抵如此。不过中医以五色五行合于五脏,青者归肝,肝主魂,在外为目,神农本草上说的应该可信。” 蔡鸿鸣听到仓觉上师的话,只剩下两个字佩服了,自己不过是问句话,人家就引经据典说了一大堆,不说他通读典籍、学问渊博都没人相信。 虽然从他口中知道青灵芝的功效,但他也不敢马上服用。他是个相当怕死的人,回去后估计要用家中动物试验一下效果再说。 这下他养的公鸡和蝎子又有难了,做他家宠物,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叨扰一阵,看到天色不早,蔡鸿鸣就和松娜向仓觉上师辞行。仓觉上师和小喇嘛其珠就站在石窟前的平台上,送着他们远去。 回去的时候,蔡鸿鸣并没有循规蹈矩顺着蜿蜒曲折小路回去,而是从树林中找了条近路直走。没想到运气好,路上竟然让他遇到一只肥大的兔子。这兔子也是只傻兔子,看到人来竟然也不跑,蔡鸿鸣一个虎扑上去,差点把它压死。 松娜接过蔡鸿鸣用树藤绑好的兔子放进背包里,笑得合不拢嘴,高兴得眼睛都快没了。 穿过重重树林,走下山坡,来到村中,拉斯梅朵村淳朴的气息触手可闻。 村道两旁,?辛19偶缚么挚捎?y睦鲜鳎?鲜魇髌ぐ卟担?爸︶酷桑?a16谏??缰校?孟裨谙蛉怂咚稻迷兜墓适隆j飨驴盏厣希??父霾刈謇先讼?囟???忠?郑???芯?r宦萍唇?撩坏南p舸釉洞i结鄞┕?髦Σ?谛??木?稚希??鑫奘?踅鹣?..... 到了村里,蔡鸿鸣就看到拉斯梅朵村的母亲湖边围了一堆人。 走过去,就看到拓拔牛和漆雕吉劭各拿着一根自制的钓鱼竿在湖边钓鱼,几个村里的大人和小孩在旁边好奇的看着。 第三十二章 湟鱼 一般来说,藏人是不吃鱼的,因为他们有水葬的习俗。 那为什么不吃鱼就不言而明了。 不过拉斯梅朵村并没有这种习俗,他们很注重对养育他们的母亲湖的保护,平时洗漱的水都用另一条水沟排到外面去,也不会有人往湖里乱扔东西,所以湖泊才一直那么清澈明亮。毕竟这是他们的生活用水,吃的喝的都在这里,不保护不行。 虽然他们没有水葬的习俗,但也没人去钓鱼吃,不过倒不忌讳别人钓鱼。 以前蔡鸿鸣就在这边钓过鱼,只是湖里的鱼因为没人钓过,显得特别傻,基本上一钓就上来,弄得钓鱼的人很没有激.情,所以他钓一条上来吃后,就懒得再去钓了。 蔡鸿鸣走到拓拔牛和漆雕吉劭身边,看了放在两人旁边的水桶一眼。 一条鱼也没有。 他不由鄙视的看了两人一眼,自己就是扔一条绑着钓钩的绳子下去也能钓来几条。两人拿着钓竿竟然一条鱼也没钓到,就这技术也出来钓,也不感觉惭愧?真是替他们感到丢脸。似乎看到他眼中的鄙视神情,拓拔牛猛的拉起钓竿。嗬,只见钓绳上绑着一个硕大的鱼钩。 “看到没有,哥不钓小鱼,只钓大鱼。”拓拔牛傲气的拿着钓钩给蔡鸿鸣看了一眼,就扔下去,继续钓了起来。 倏然,旁边漆雕吉劭鱼线上的浮标动了,再动一下,浮标就猛的往湖中沉去。 他连忙用力往上拉,谁知湖中鱼也咬着鱼线往下扯,害得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鱼竿差点扔出去。 蔡鸿鸣连忙上前帮忙抓住鱼竿。鱼竿上猛然传来一股拉力,蔡鸿鸣死死抓住,鱼线瞬间绷得笔直。漆雕吉劭看了,就想带着鱼竿往旁边走走,溜溜鱼,等把湖中鱼溜累了再捞上来。就在这时,只见湖中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尾巴忽地在水面上一拍,借力将咬着鱼钩的头猛然往旁边扯去。 巨大的拉扯力让刚刚从蔡鸿鸣手中接过鱼竿的漆雕吉劭的手一个不稳,鱼竿一下滑了出去。 “哇,好大的鱼。” 漆雕吉劭没为手中鱼竿不见沮丧,反而大声惊叹起来。旁边拓拔牛也是。即使蔡鸿鸣也没见过湖中的大鱼。 旁边大人看到漆雕吉劭鱼竿被鱼拖走,善意的笑了起来。小孩子拍着手欢呼叫着,也不知是为大鱼逃脱喝彩还是为漆雕吉劭失去钓竿叫嚷。 “鸟哥,这湖里怎么有这么大的鱼?”漆雕吉劭惊讶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你问我我问谁去。”蔡鸿鸣翻了个白眼,他来这边这么多次,见到的钓到的都是几斤几斤的小鱼,哪见过眼前这条足有两三米长的大鱼。 拓拔牛看到湖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高兴得摩手擦掌,拿着鱼钩往湖里扔去,打算把大鱼钓起来。 蔡鸿鸣一看,连忙把鱼钩拿了起来。 “好了,给人家留一条生路。你没看到那条是十年才长一斤肉的湟鱼吗?人家好不容易才长那么大,您老人家就发发善心放过人家。再说这东西可是二级保护动物,你要是钓上来,小心有关部门把你抓起来关进牛笼子里去。” “我又不吃,抓我干什么?”拓拔牛强辩道。 “那你就太傻了,不吃你钓它干什么?” “我钓着玩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过照我看,你既然不吃鱼,在这边钓着玩还不如回家安个钓鱼软件自己在家里乐,家里有空调,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说不定还能钓条美人鱼,你何苦在这冷飕飕的地方白受罪。” “我乐意。” “我看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蔡鸿鸣说道。 “鸟哥,现在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多了,若是珠穆玛拉峰上有鱼,他们肯定会屁颠屁颠的跑上去钓。”漆雕吉劭在旁边笑着说道。 “钓什么,钓了半天连条小鱼也没有还钓到,还钓?走,去看看我抓到的兔子,那才是真本事。我抓到的那只兔子老肥了,估计有三斤,不,是四、五、六,最少六斤重。”蔡鸿鸣大吹牛皮道。 “真的假的?”漆雕吉劭明显不是很信。 “我骗你们干嘛。” “阿牛,鱼还钓吗?”听到蔡鸿鸣抓到兔子,漆雕吉劭也不想钓鱼了,想回去看看。 “不钓了。”拓拔牛恼怒的抄起鱼竿,拿着水桶往巴桑家走去。 如蔡鸿鸣所说,钓鱼就是吃,不吃钓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起先他是想钓大鱼,没想却遇到了湟鱼。湟鱼长起来不容易,一年才长一点,十年一斤。刚才湖中那条鱼那么大不知长了多久,吃了有点造孽。他也不是怕造孽,是怕钓起来带回去被人知道就不好了,会被抓的。 回到巴桑家,漆雕吉劭和拓拔牛就看到松娜手里拿着肥大的兔子在大厅中炫耀,虽然是蔡鸿鸣抓的,但她也有份参与,感觉与有荣焉。 “为庆祝鸿鸣抓到兔子,今晚我要请几个客人来庆祝一下。”巴桑大叔笑着大声宣布道。他们这里人就是这样,待人豪爽,一有时间就找名目请客。 拓拔牛听了撇撇嘴,表示很不屑,一只兔子有什么好庆祝的,要是抓到一只黑熊或者老虎之类的再庆祝还差不多。 晚上,巴桑家挤满了人,大家欢快的喝着青稞酒,吃着烤羊肉、奶酪等各色食物,当然,还有蔡鸿鸣抓的烤炙得金黄喷香的野兔。虽然一人只能吃一点,但大家都感到非常高兴。也不是为了蔡鸿鸣的兔子,而是为了这个庆祝活动。 ........................................ 清晨,鸟儿刚刚跳到枝头歌唱,朝露还挂在林中的树叶尖上,蔡鸿鸣就开车载着白牦牛和漆雕吉劭等人往古浪而去。而原本是司机的拓拔牛,则还在宿醉之中。 昨晚到了高.潮时,村里的藏族女人在大厅中大声的唱歌跳起来舞,一边跳着还一边笑着给客人敬酒。 拓拔牛自恃酒量,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来者不拒,最后给灌趴下了。漆雕吉劭很有眼色,感觉快醉了,连忙拒绝,而蔡鸿鸣知道自己酒量深浅,该喝到哪里就到哪里,所以并没有喝过头。 回一趟家,松娜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看她脸上飞跃的表情就知道。 车子往前开去,渐渐出了山区,上了平坦的水泥路。 到十点多的时候,蔡鸿鸣接到了来自京都岑秋盈的电话,说给他专访的节目已经制作好,就定在晚上播出。蔡鸿鸣听了有点小激动,回到家后,就四处打电话,臭屁的通知亲戚好友看电视。 而她老妈则直接在街上嚷开了,说我家鸿鸣要上电视,晚上大家要记得收看。 这事让她整整兴奋了一天,走起路来都感觉在飘,而不像以前那样,有如大象跺地,很厚重。 第三十三章 家乡贡糖 晚上吃完饭,蔡鸿鸣去烧烤摊呆了一会,到快七点的时候就屁颠屁颠的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新闻过后焦点访谈播放自己的专访。 他旁边还坐着松娜。 松娜在烧烤摊帮了会忙,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和他一样,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专访。现在烧烤摊就只剩下小胖在那悲催的看着,幸好今天有牛肉烫,吃羊肉串的人不是很多,要不然非把他累死不可。 除了松娜,大厅里还挤了一堆人,都是被他老妈拉过来看电视的邻居。他老妈说这样看电视才热闹。 “鸾凤儿,慢点,我这老骨头都快被你拽断了。” “哪里会,你要是穿上年轻人的衣服。人家从后面看,还以为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呢?” “得了吧!还小年轻,再年轻二十年也不只那岁数。”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嚷嚷声。 蔡鸿鸣往外看去,原来是老妈把附近杂货店的于老头拉来了。唉,就看个电视,至于拉这么多人吗?看看坐在地上那几个小屁孩,那是会看焦点访谈的样子吗?动画片还差不多。不过,他老妈显然没考虑过这些,纯粹就是想拉些人过来凑凑热闹。 “到地方了,鸾凤儿,快松手。你劲儿这么大,抓得我手都酸了。你说电视在哪里看还不是一个样,至于非得到你家来看吗?”于老头唠唠叨叨道。 不过他显然唠叨错了对象。 马鸾凤一听,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于老头,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看你孤零零一个人在家,怕你闷出毛病,所以带你过来透透气。你看,你以前多肥一个人,就是闷坏了才瘦成现在这竹竿样。你看看我,整天四处走,身强体壮,吃嘛嘛香,没病没愁的,多好。” “你这可真是够壮的,都赶得上以前李老头家的牛了。” 于老头偷瞄了马鸾凤一眼,悄声嘀咕道。不过,他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她听到了。 “于伯,这里坐。”看到于老头过来,蔡天福连忙挪了一下位置。 于老头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看了看门口的马鸾凤,他低声对蔡天福说道:“我说你是怎么养的婆娘,越来越肥,都快赶得上陀螺了。” 蔡天福听了,脸上古怪起来,半天才说道:“您老人家这话要是能去跟她说就好了。” 于老头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又不是嫌老命太长,跟她说这事,她还不得跟我拼命。” 蔡天福眉毛一挑,心道你也知道。 不过听到老人的话后,他也深思了起来,老婆这阵子确实又肥了许多,也不知怎么弄的?家里伙食还是老样子,也不怎么好呀?估计还是西北这片山水的原因。哪像闽南那边女子,个个身材苗条,要找出长得这么粗壮的女人还真不容易。不过长得壮实有个好处,就是干起活来有劲,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都是她的功劳。 拉了于老头过来,马鸾凤似乎还想出去找人,蔡鸿鸣连忙说道:“妈,电视快开始了。” 要是让她再出去拉人来,晚上都不用看电视,直接人挤人就是。 马鸾凤回头看一下,人确实挺多的。最后想了想,终于放弃再出去拉人回来看电视的想法,转而走进屋里,拿了一堆果给屋子里的大大小小发了起来。 于老头接过果,眼前登时一亮,“嗬,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鸾凤儿你竟然舍得将藏着的贡拿出来吃?” “有得吃就吃,哪来这么多怪话。”马鸾凤没好气的说道。 于老头连忙住口不语,这女人可不好惹。 蔡鸿鸣也拿一袋贡吃了起来,这家乡的贡吃起来就是有滋味。贡分为两种,一种硬的,家乡人叫做硬;一种软的,家乡人叫做软。 记得小时候有人家娶老婆时,就会请一大堆师傅过来做贡。 因为做贡是力气活,所以那些师傅都长得特别壮。做贡的时候,首先要把去衣的生炒熟,那炒熟生的味道随风四处飘,让人闻了忍不住流口水。这时候就会有一大堆闻到香味的小孩围过去,不过有大人挡着,因为那边还有个大铁锅在熬浆。 那时候还没有煤气,没有电炒炉,只能烧柴。所以要特别注意火候,火大了就会把生炒焦,那做出来的贡就不好吃了。 生炒熟后,还要熬浆。浆中有麦芽和白。麦芽有粘性,白比较硬容易凝结,两者掺在一起有如夫妻般天作之合。 浆熬好后,就把炒熟的生倒下去,用巨大的铲子将炒熟的生和大锅里的浆铲至均匀。 等炒到差不多每粒生上都裹着浆时,那拿着大铲子的师傅就会飞速的把铲匀的贡从锅里铲出来放在旁边撒了面粉的案板上。这时,就会有另外一个师傅迅速在上面撒上一层面粉,拿起一根用龙眼木做成的巨大棍子死命的、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在贡上敲打起来,直到把它敲到方方正正为止。 敲好后,旁边两个拿着锋利大刀的师傅就会接过手,迅速拿刀往贡斩去。 这时,就会传出一阵悦耳的“崆、崆”的声音。 只是瞬间,一片巨大的贡就被两人斩成合乎尺寸的小块贡。这时候旁边的小孩就有福利了,家里有喜事的主人家就会拿出斩贡时切下来的边边角角分给他们吃。那滋味,真是甜入心肝。 蔡鸿鸣那时候也吃过,真是好吃。不过现在不敢多吃了,因为贡是用生和麦芽、白做成,非常甜,吃多了上火。 那些做贡的师傅手艺娴熟,配合的非常好。 斩贡师傅的手法尤其独特,两人为了防止贡变硬后难切,要在短时间内把热贡切成小块贡,下手飞快,犹如高手过招,眼到手到,稍差分毫,就有失自然;又犹如飞乱舞,粉蝶蹁跹,让人看得眼缭乱。 那时候还小的蔡鸿鸣在旁边看得呆呆傻傻的。 若那时有人拿着一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笈跟他说:“小朋友,看你骨骼精奇,分明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靠你了。我这里有本秘籍,我看和你有缘,就十块钱卖给你了。” 那时候别说是十块,就是一百块他估计也买了。 只是那时...他有钱吗? 第三十四章 焦点谈谈 有时候,等待真的会让人觉得时间十分漫长。 蔡鸿鸣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等到新闻快结束,却听到里面女主持人说道:“到了新闻最后,让我们来欣赏一段短片。” 接着,电视画面一转,就放起了一段采访蔡鸿鸣的短片。 短片从央视记者出机场到古浪访问群众,再到祁连山遇见梅鹿。这么长一段时间被浓缩在几分钟的短片中播出来,真是不容易。不过剪辑的不错,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特别是大公鹿衔着灵芝慢慢从林中走出来的画面,更是让人惊奇不已。 短片播完。 男主持人说道:“短片中的主人就是最近网络上非常火的番薯哥,据说番薯哥本是南方人,那他为什么会跑到大西北呢?为什么梅鹿会献灵芝给他呢?他又为什么能够在戈壁滩上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请看电视台接下来的焦点访谈‘吉尼斯世界记录——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主人,不简单的番薯哥’。 蔡鸿鸣不得不说,主持人说话有点煽情,加上刚才那段视频,听得人忍不住想马上看接下来的焦点访谈。 休息一会儿,焦点访谈终于开始,起先就是岑秋盈在古浪采访镇上居民的画面,他都不知道她在镇上采访过。 只见岑秋盈慢慢走向前面一个年轻人,拿着话筒问道:“请问,你知道镇上有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吗?” “知道,当然知道。鸟...”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年轻人认识蔡鸿鸣,刚刚要叫鸟哥,忽然意识到要上电视,连忙咽了回去,说道:“蔡大哥那可是顶呱呱的,羊肉串烤得好,烧烤卖的好,还会正骨推拿,现在又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我感觉地球已经不适合他了,他应该到外太空发展。” 蔡鸿鸣看到这里,差点骂娘。这家伙是谁,乱说一片,不会说些好话吗?诸如他长得帅,平时乐善好施,友爱助人之类的。 “呃...,这位小哥应该是电影看多了,我们再来采访下一位。” 岑秋盈连忙转移话题,摄影师也很有眼色,立马转移镜头,找另一个人采访。这一次采访到的竟然是拓拔牛和漆雕吉劭。 “请问两位知道镇上有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吗?” “知道,说起来种出番薯的那个人还是我们同学呢?”漆雕吉劭笑着说道。 “哦,那他读书时候成绩怎么样?”岑秋盈好奇的问道。 “这个...,其实我们只是同校同学,也就是校友。他是初三年级的,我是一年级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些。” “我知道,他成绩...英语只考8...” 旁边拓拔牛忽然伸过头来插话,还未说出来,就被漆雕吉劭捂住口,支支吾吾的,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漆雕吉劭连忙把拓拔牛拉走,免得他乱说话。 “你拉我干什么,不要以为他种出大番薯就很了不起,我是不种而已,要是我种,种出一千斤的巨大番薯都有可能。”拓拔牛恼怒的对漆雕吉劭说道。 “那要上电视的,你不要乱说话,小心鸟哥听了找你算账。” “算什么帐,他那破烂成绩谁不知道,还用我来说......” 两人转身就走,看得岑秋盈无语。不过她也是非常人,迅速恢复过来,转而采访其他人。这次她走到一个店面前,那里刚好有个老人,就问道:“老人家,您好,请问您知道镇上有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吗?” 那老人正好是店里呆闷了跑出来透透气的于老头,听到岑秋盈这么问,就回道:“当然知道,那种出番薯的小家伙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喔,那您老人家对他很熟喽。” “当然熟了,我对他们家所有人都熟。喏,他家就住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他们家其实不种菜,而是给人正骨推拿,他们家祖传的膏药和正骨手艺不错,我身上的多年的风湿就是他爸给治好的。那什么世界第一大番薯其实是那小家伙自己随便种着玩,能种出那么大的番薯纯粹是走狗屎运。” 马鸾凤听到于老头那么说,顿时凤眼直瞪,转过头对于老头说道:“于老头你会不会讲话了,什么狗屎运,你家狗屎运能种出那么大番薯吗?” “我那时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它就给放出来了,我不是也有说你家好话吗?”于老头尴尬的说道,刚才不想来其实也有这个原因。 看到老妈还要说于老头,蔡鸿鸣连忙说道:“妈,正放电视呢?” 马鸾凤听了,连忙坐好,继续看。于老头幸免于难,向蔡鸿鸣报以感激的眼神。 电视中的岑秋盈随于老头来到蔡鸿鸣家,随手给他家招牌来了个特写,点出他家真的不是种地的农民,而是祖传正骨推拿的中医世家。进去后就是采访马鸾凤,只听马鸾凤大声嚷嚷道:“我儿子自小学习好,门门一百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听到这里,感觉口渴喝茶的蔡鸿鸣不由得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这也太能吹了,就他那成绩,还门门一百分,讲给鬼听,鬼都不相信,何况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他发展什么?小时候偷摘水果、偷挖番薯、偷钓鱼,还跟人打架,怎么一眨眼成好学生啦? 但坐在电视机前的马鸾凤却看得津津有味,好像说的都是事实一样。 采访过马鸾凤,摄像师在后院里拍了几个画面,就往祁连村而去。到祁连村采访了几个老人,一行人来到了种番薯的山上。 正在看电视的人都知道梅鹿献灵芝的画面就要出现了,连忙正襟危坐,瞪大眼睛。 电视并没有直接播出大公鹿衔着青色灵芝过来的画面,而是先放出采访蔡鸿鸣种地的话,林林总总说了一堆,才看到镜头一转,大公鹿衔着青色灵芝悄悄从后面出现,然后就是蔡鸿鸣治小鹿的画面。 治完小鹿接下来就是专访。 专访很普通,电视机前的人看得很无奈,可接下来大公鹿的表现却让人眼前一亮,爆笑不已。 当大公鹿站在蔡鸿鸣后面的时候,看到他头上忽然长出两只角来,电视机前的人不由都笑了起来。接下来,再看到大公鹿把头凑到蔡鸿鸣头上的时候,大家都往他看来,感觉怪怪的。再接下来就是大公鹿在蔡鸿鸣的专访中到处走,然后乖乖趴在地上的画面。 观看焦点访谈的人忽然觉得梅鹿好萌好萌,若是也能拥有一只就好了,可惜有点不现实,因为那是国家保护动物。 电视的最后是蔡鸿鸣早上打拳的情景。 朝阳之中,蔡鸿鸣有如一只仙鹤在阳光下翩翩起舞,飘然若仙;而旁边大公鹿一家子的搅局,则让人好笑不已。 焦点访谈在这里结束,大家都感觉今天的焦点访谈有点短,意犹未尽。 这时主持人说道:“通过这次采访,我们了解到了一个真正的番薯哥。他是一个随着父母从闽南温润之地到西北苦寒之所,却无有怨悔,扎根在这边荒漠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年轻人。他说他有一个梦想,想把村子前面的荒漠变成一片绿洲,成为主席说的‘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上的一片叶子,一个枝桠,我们祝福他的梦想能够早日实现。若我们都有成为叶子、枝桠的心,那主席的中国梦一定很快就会实现。谢谢大家收看今天的焦点访谈,明天再会。” 第三十五章 轰动 焦点访谈的播出无疑将已经黯淡了的番薯哥新闻重新炒热起来,各大网站第一时间将这段视频置顶,网友纷纷热议起来。 访谈节目视频中,主要有三处亮点,一个是大公鹿衔着青色灵芝而来之时,一个是大公鹿在蔡鸿鸣访谈中的种种搞笑表现,最后一个是蔡鸿鸣的练拳视频。其它的,没人有心思去理会。 “大家说,梅鹿宝宝咬着的灵芝是什么东东来着,偶怎么没有见过。”网友好奇妞妞问道。 “我也没见过。”网友飘过回道。 “估计是长苔藓了。”网友真相帝猜测道。 “可能是刷了油漆。”网友寂寞的蔫鸡不无恶意的说道。 ······ “伦家感觉鹿宝宝好可爱喔,要是伦家也有一只就好了。” “偶也是,偶也是。” “唉,一群天真的人,那是国家保护动物,还想要一只,一腿也不可能。” “上楼是瞎子,鉴定完毕。” “不是瞎子,是残疾人,我们要保持应有的尊重,楼上同学。” “难道楼上不知道鹿肉有得买吗?怪不得人家说你是瞎子,果然如此。动物保护协会飘过。” “有没有人感觉那梅鹿的脸长得和番薯哥很象。” “我也有感觉。” “我也是。” “确实停像的。” “难道......” “莫非......” “楼上两只傻鸟,难道莫非什么个玩意儿,说话半吞不吐的,看得人憋尿。不就是想说番薯哥他爸和梅鹿有猫腻吗?直说就是,阿三国和鬼子的人又没少做过这种事,有什么稀奇的。” “楼上太恶心,思想太龌龊了,简直是看脏了我纯情处男的眼睛。” “楼上的话看得我超级想吐,还纯情处男???我真不想说我因为苦练童子功,已经足足保持了八十年的童子之身,可谓是强者中的强者,男人中的男人,处男中的处男,要是有人不信,可以过来试试。联系电话xxxxxxxxxxx。” ······ “没想到番薯哥还是个高手,当真如访谈中那位青春痘兄弟所说的,地球已经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了,他应该到外太空去发展。” “感觉也没什么,没电影拍出来的好看。”网友不二闲人酸溜溜的说道。 “楼上的傻子,现在电影拍出来的那些还是真功夫吗?也不想想,在如今高科技下,即使是条狗都有人能够让它打得生龙活虎,何况其它。” “我发现我被番薯哥电到了,我爱上他了。哦,麦噶。”萧条如初的纯纯少女。 “楼上是变性人吗?”青校友真诚的问道。 “楼上很没有人性,人家好不容易发下春,你也管,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中国有你这样的人怪不得要经济衰退,房地产出现泡沫。” 蔡鸿鸣在电脑前看到有人说他脸长得像鹿脸时,不由怒骂道,你妈妈才呢?再看到有人暗示他是他爸和梅鹿的产物时,气得他暴躁的大骂道,你全家才是鹿生狗养的。但旋即脸色古怪起来,难道这些人不知道梅鹿是公的吗??? 网上的评论有好有坏,有时看得人心情爽快,有时能看得人想跳楼,若是心脏不好,还真的消耗不起。 蔡鸿鸣看了一下,懒得再看,就上床喝了点兑水玉蟾液,坐在床上按着上古导引术胎息经的经文法决修炼起来。 他虽然没看,但焦点访谈造成的风波还在延续,有好事者更是将其中三个亮点视频剪辑下来,掺入一些秋日美景,配着一段抒情歌曲上传到网上。这段视频一出,立马被网站置顶,瞬间点击超过百万。 事情还没结束。 翌日,人民日报还写了一篇文章出来凑热闹。 “关于焦点访谈‘世界吉尼斯纪录——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番薯哥’联想到的二三事” 文章中主要描述了一个求学上进、孝心可嘉、多才多艺的年轻人蔡鸿鸣,末了还说:“这世界第一大番薯无疑有着很大的科研价值和经济价值,若有人能研究出这番薯为何能长这么大,肯定获利丰厚。番薯的用途非常广泛,就我们所知道的,它可直接食用,可以治病,可作为生物发电的原料,可以酿酒,可以作为禽畜的饲料,还可以加工成各种食品。 不说多少,若有人能研究种出两百斤的番薯,那前景非常可观。 试想一下,一亩本来只可以收获一千斤番薯的番薯地多了两百倍的收入,那就是十万斤。若以一头猪一天吃十斤番薯计,一月就是三百斤,四个月就是一千两百斤,基本上十万斤的番薯能喂八十三头猪,而这些猪除了小猪钱外,其它差不多都是全赚的......” 人民日报文章出来后,各大报纸纷纷转载。 不只如此,据小道消息透露,住在中南.海那位看了焦点访谈中蔡鸿鸣“一个伟大的梦想是由无数小梦想去成就的。我觉得主席所提出的梦想其实是一棵树的主干,而我们的梦想就是一棵树的枝叶。若我真能把这片沙漠变成绿洲,就能成为这些枝叶的一部分。”的话后,曾经感慨的说了一句“要是人人都这么想就好了。” 这句话不知怎的流传了出来,登时引起漫天风波。 一些有眼色的官员隔天登时在开会上提出了“我们要做一枚叶子一根枝桠”之类的讲话。 各大官方媒体得到消息,纷纷跑到古浪来采访蔡鸿鸣,有的另辟蹊跷,跑到他老家闽南采访,硬生生的把一个从小偷挖番薯、偷摘水果、偷钓鱼,跟人打架的调皮小子描绘成了自小团结朋友、友爱同学、尊敬长辈、孝顺父母的好好学生。 蔡鸿鸣看了大家的描述后感觉非常的不真实,那还是自己吗? 不过就如同她老妈所说的,媒体记者就是两张嘴皮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也管不着,反正他还是他自己。 除了媒体采访,国内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的各大科研机构看了人民日报上的文章后,如同见到血的鲨鱼,纷纷向古浪扑来。 一时,小小边城古浪,热闹非凡。 第三十六章 拍卖 “你好,我们是江浙农业科技研究所的,请问蔡鸿鸣先生在家吗?” 蔡鸿鸣家的正骨推拿诊所中,几个自称来自江浙的科研人员拿出名片递给马鸾凤。 马鸾凤接过名片,看也没看,直接放进旁边一个盒子里。那几人往盒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放了厚厚一叠名片。 “你们有什么事吗?”马鸾凤问了下,说道:“我是蔡鸿鸣他妈,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等他回家我再转告他。” “那请您转告一下蔡先生,我们科研所想和他一起合作研究开发他种出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请他回来后务必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再商讨合作事宜,我们研究所是抱着非常大的诚意来的。”江浙科研所人员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回来我一定转告他。你们要不会喝口茶再走。” 江浙科研所的人员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不像是请人喝茶,倒像是在赶人的样子。不过他们也没什么事,连忙谢绝她的挽留,离开了。 马鸾凤确实不喜欢这些人。 因为今天她已经接待了很多这种人,又没钱赚,还要浪费茶叶,她才没空理他们呢?不过要是媒体记者过来采访就不一样了,她一定是眉开眼笑的泡茶接待。因为采访是要钱的,没钱她才不让她们采访,没来由浪费口水泡沫,多累人。 对此蔡鸿鸣和蔡天福是深深深深的感到很无奈,这人呀是钻到钱眼里拔不出来了。 不只如此,马鸾凤还因为采访收钱想出了一条财路,那就是卖番薯。 你想,一大堆记者跑过来采访,他不想尝尝世界第一大番薯是什么味道?虽然世界第一大番薯不能吃,但和它同品种的兄弟姐妹却可以。所以她就把蔡鸿鸣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番薯给卖了出去。她不是一斤一斤的卖,那样子卖不出多少钱。她专门挑大的卖,三斤种的一个十块,四斤重的二十块,五斤重的三十块,越重越贵,最后还真的有人买。 几十块钱对那些用嘴皮子、笔杆子吃饭的媒体记者来说根本就是沙沙水,自然有意思品尝一下世界第一大番薯同胞兄弟姐妹的味道。 不过蔡鸿鸣种出来的番薯也不是很多,就快卖完了,所以马鸾凤苦恼起来。怎么办呢?这后面一定还有人买,不卖给人家不道义呀!想了下,她忽然想起去年自家兄弟过来吃到番薯后感觉味道特别甜,就带了一些回去种,她也没问过他种的怎么样了。现在正是收番薯的时候,打电话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有的话,让他马上送一点过来救救急。 想着,她就行动起来,跑去屋里打电话。这是商业机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在诊所泡茶的蔡天福看到老婆如一道龙卷风狂卷进去,不由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 .....................................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朵,爱情里小朵属于你和我 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 沙漠公路上,蔡鸿鸣飞快的开着他那辆改装过的四轮摩托大声唱歌,吼了一阵后感觉终于把这两天来的郁闷吼去,心情才算舒服了许多。自从焦点访谈播出后,他又出名了,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出名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大堆烦恼事。焦点访谈播出后隔天倒没什么,再过一天,也就是从昨天开始就有一大堆媒体记者和科研机构的人找到他,不是想采访就是找合作或者想买他那世界第一大番薯回去研究的,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只好狼狈的跑出来了。而后面一大堆烂摊子则交给了他爸妈收拾处理。 没想到这些对他而言是烦恼事,对他老妈却是一件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听他老爸说老妈不仅要人家媒体采访的时候给钱,还把家里那些番薯给卖了出去。卖完后,还黑心的从亲戚那边买来番薯接着卖,最主要的是那些买了番薯去吃的人还一致叫好,说和世界第一大番薯同品种的番薯果然好吃。 真是一群傻鸟,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人了。 从电话里了解到老妈在家里和这些记者科研人员打交道如鱼得水,蔡鸿鸣就放心了,开着车继续往祁连村而去,打算避避风头,顺便去三爷载些羊回来卖。 车窗开着,萧瑟冷风从外面往里面钻,让蔡鸿鸣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把窗子关上。 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既然那些科研机构都想和他洽谈合作买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宜,那自己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家里的世界第一大番薯给拍卖出去,反正这些东西对自己而言根本没什么,只不过是浪费一些玉蟾液的事。 想了下,蔡鸿鸣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连忙拿起电话联系县里的最大酒店,打算过两天租用一下他们酒店的大厅。也不用一天,一早上就够了,而且还不是就餐时间。 酒店经理听到蔡鸿鸣的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纯粹是在给他们酒店送钱嘛,有这种好事他怎么可能拒绝,而且这可是绝佳的出名机会。一直以来他们酒店窝在这个偏僻小县城一直没人知道,现在有大把的机构和媒体在这里,他们酒店说不定能够趁此机会一举成名。于是,酒店经理动用权利给了蔡鸿鸣最大的优惠,还吩咐下去,让下面人员尽量把事情安排好。 他都想好了,在拍卖会开始那天,一定找来一批漂亮女孩站在门口迎客,好让来酒店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酒店以顾客至上的无上至尊服务,让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安排好酒店,蔡鸿鸣又打电话给她老妈,让她放出风声说他两天后会在县里的大酒店开拍卖会,拍卖家里世界第一大的番薯和另外一个大番薯。 之所以是两天后,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要拍卖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消息,顺便让他们去凑钱,免得事到临头没钱可用。而这两天他还要在祁连村躲一躲,省得那些人又过来纠缠。 打完电话,蔡鸿鸣就猛摧油门,开着四轮摩托往祁连村而去。 第三十七章 锯鹿角 车子在沙漠公路行驶了一阵,蔡鸿鸣就把车转向路边一条沙土压出来的硬实土路。 四轮摩托在土路上开一阵,就到了祁连村。 回到村里,蔡鸿鸣才算松了口气,呆在镇上接受媒体采访和科研机构的纠缠,对他而言无疑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他是个简单的人,实在是不耐烦面对那些烦人的事,特别是明明很讨厌那些人,却偏偏要面带笑容接待,搞得他脸皮发酸,这不是他想过的日子。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在屋子里面的八公和三爷、五爷、福叔他们都从屋里钻了出来。 这阵子天冷下来,八公已经不出去给人看风水,而三爷可以卖的羊差不多让他给卖光,剩下那些要留着做种,不能卖,所以他也清闲了。除了偶尔赶羊出去喂点草,其它时间他大部分都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和八公等人聊天,要不然就自个炒点小菜,弄点小酒喝。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让人好不羡慕。 ?种田的五爷更是没什么事,因为庄稼都收了。 而他今年试种的所谓耐高寒的那些已经长了一截的冬小麦又因为天冷全部死翘翘,所以他只需要去照看一下他后院大棚里种的一些菜就好,很是清闲。 “福叔,几天不见又胖了。” 把车开到屋前停好,蔡鸿鸣下车对走过来的福叔调侃道。福叔傻傻的,只是傻傻的笑着,然后就去帮他把带过来的东西抱下车。 听到他的声音,后院的梅鹿都跑了出来,对他“呦呦”叫着,好像是在打招呼。 这几个家伙贼精贼精的。如今天气冷,山上一片萧条,没有青嫩叶子,没有鲜美青草,来到下面后被八公等人精心伺候,有吃有喝,所以就赖着都不走了。八公不只一次打电话跟他说,让他过来把鹿角锯了,就当是这些家伙的伙食费。 蔡鸿鸣对此很是不屑,想用鹿茸泡酒喝就说嘛,还说什么伙食费,那也太贵了。 如今网上五十克鹿茸最少也在八十以上,二杆鹿角收购价在三千左右,大公鹿头上那好几个叉叉的大角,一只上万绝对会有人买。他这价格还是自己随便想的,指不定还更高。 吃几顿饭就要人家头上两个鹿角,八公这心肠真黑,比他老妈黑多了。 他老妈也不过只是想趁机多卖几个番薯而已,他直接想把人家的角割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把东西搬完,八公把梅鹿赶回后院,就鬼鬼祟祟的把蔡鸿鸣给拉进屋里。 “你麻醉药拿来了没有。”一进屋,八公就对蔡鸿鸣问道。 “八公,你这又何必呢?人家角长得好好的,你却要去把人家锯下来,这样太不道德了。”蔡鸿鸣一脸正气的对八公批评道。 “道德,道德是什么东西?”八公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臭小子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以为那梅鹿就是善良的角色,没看到它那叉子磨得那么锋利,若是不小心被刺到,非肠穿肚烂不可。我锯了鹿角,是为了你们好。反正那鹿角还会再长,无所谓,大不了锯了以后给它弄点好吃的补补。” 八公说到这份上,蔡鸿鸣又能如何。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公鹿为了争夺母鹿的交配权,往往会进行残酷的斗争。为了让自己获胜,它们会把自己头上的角磨得尖尖的。当然,也不只是为了交配权,也为了抵御敌人。磨久了,公鹿头上的鹿角就会被它们被磨得非常尖锐,以现在人单薄的身体,若被发狂的公鹿刺到,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蔡鸿鸣就取出带来的麻醉针,随八公往后院走去。幸好他家是开诊所的,要不然这麻醉药还真不好买。 来到后院,八公拿了些吃的把贪吃的大公鹿给引到一间屋子里,和母鹿小鹿隔离开来,然后又拿了一块布把大公鹿眼睛蒙上。看他熟手熟脚的样子,以前肯定做过这事。 被蒙上眼睛的公鹿很是不安,不时打着喷嚏,摇头摆脑,似乎想把蒙在眼睛上的布给摇下来。 八公连忙拿起东西喂它,蔡鸿鸣也帮忙伸手轻轻的安抚,过了会,大公鹿才平静下来。 “可以动手了。”八公对蔡鸿鸣说道。 蔡鸿鸣连忙取出麻醉针往鹿角要割的部位注射,过了会儿,等麻醉药生效,八公就取来一把锯子来锯。蔡鸿鸣一看连忙接过手。这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要是锯的时候被大公鹿撞到,那还得了。 于是,蔡鸿鸣就拿着锯子在鹿角上锯了起来。 大公鹿感觉有异,抬起头来,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才继续埋头吃起东西。 等它继续吃东西,蔡鸿鸣才继续往鹿角锯去,不一会儿,就把一只鹿角锯了下来。鹿角中有血,旁边的八公早已准备好,拿着一个碗接了起来。这是鹿角血,大补之物。 蔡鸿鸣连忙拿出准备好的止血生肌膏敷在锯起来的鹿角断面上。 虽然大公鹿注射了麻醉药,锯起来没什么感觉,但角被锯了后明显感觉脑袋不平衡,立马摇头起来。 蔡鸿鸣用手轻轻的安抚着,趁八公弄鹿血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悄悄放了一滴玉蟾液在喂食的盘子里。 玉蟾液自有一种天然的清香,大公鹿早已经品尝过,闻到后也不顾头上异样,埋头继续吃了起来。这也是头傻鹿,为了吃连角都不要了。 看到大公鹿安静下来,蔡鸿鸣才继续锯鹿角。 锯完鹿角,又涂上膏药,然后在外面包了一层布,免得它到处乱蹭把上面的膏药给蹭没了。 一般而言,锯过角的鹿要吃些钙和有营养的食物来补回锯去鹿角对身体的损失才行。不过村里没钙片钙粉之类的东西。想到龙骨中也含有钙,所以蔡鸿鸣就从残破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点早前从地里收来的龙骨粉掺在兑水的玉蟾液里和番薯给大公鹿吃。 这傻蛋倒是吃得挺愉快,浑不知头上的角已经没了。 有人把鹿角比作人的指甲,剪了还会再生。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剪去的指甲不会有血,应该把鹿角比作人的牙齿才对。只是鹿角还会自然再生,但人的牙齿不会。所以锯去鹿角多多少少会损害鹿的身体,不过只要喂好一点,就能弥补过来,毕竟动物的生命十分顽强。 过一会儿,麻醉药性过去。 大公鹿终于感觉不对了,毕竟有一对角和没一对角是有区别的。这家伙顿时在后院里跑了起来,还不时用头去蹭东西,愣是把涂在上面的膏药给蹭得一丝不剩,不过现在已经止血,蔡鸿鸣也就没再给它涂上。 好好安慰了它一下,半天才把它安抚下来。 不过大公鹿还是摇晃着脑袋,显然不是很习惯没有鹿角的日子。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蔡鸿鸣只能希望它尽早适应过来。 第三十八章 鹿角胶 蔡鸿鸣安抚完大公鹿回到屋里,就见大厅里几个老人忙着处理鹿角。 八公坐在一把矮凳上,拿着一把中药铡刀飞快的切着鹿角。大鹿角在他娴熟的动作下瞬间变成片片薄片,旁边的三爷五爷等他把鹿角切片后,就拿起来分别用袋子装好。福叔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东西他们可不敢让他碰。 片刻后,八公就处理好了一只鹿角,休息一下,就想再接再厉铡另外一只。 蔡鸿鸣连忙说道:“八公,这只留着,改天等我拿去熬成鹿角胶后再用,那样效果比较好。” 说起来大公鹿头上的大鹿角在中药里已经不能称为鹿茸,而是鹿角。两者虽然都是鹿头上长的,但药效截然不同。 鹿茸是公鹿额部生长出来的已经形成软骨却又尚未骨化的嫩角,角外部覆盖一层柔软的茸毛,茸皮长有天鹅绒色的茸毛是真皮衍生物,分杈多枝。茸的内部是致密的结缔组织软骨组织与骨组织,布满血管,有血液流通,可以输送营养,代谢旺盛,生长速度很快。而当嫩角逐渐骨化,脱皮,表面形成纵沟与骨豆突起,分枝变长,顶端变得尖锐,全部是骨质结构,质地变得坚硬沉重时为鹿角。 鹿角无角质外壳,是分杈而无鞘的实心骨质角。 实心骨质角其实并没有中空嫩角鹿茸那种鹿茸血,但鹿角刚刚伸出头部的地方带有神经,有细小血管分布,所以就出血了,但没有鹿茸多,只是一点点而已。 鹿角的功效也不能和鹿茸比,鹿茸的功效比较大,而鹿角的功效则很小,如同大人和小孩一样。鹿角的药效和鹿茸比就是小孩。不过若是把鹿角熬制成鹿角胶,那功效又不一样了。因为鹿角胶是从鹿角从提取的凝结物,所以药效非常大。 只是八公等几个老人已经上了年纪,并不是很适合鹿茸那种药效大的补药,只需要鹿角这种药效小比较温和的东西慢慢滋养身体就行。 八公听了蔡鸿鸣的话,感觉他说的有道理。鹿角这样用确实有点浪费,就把另一只大鹿角给留了下来。 处理完后,已是中午,福叔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吃完饭,八公把混了酒的鹿血拿过来。蔡鸿鸣有幸品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只是这玩意儿大补,他可不敢多喝。他是久旷处男之身,早上起来一向是一柱擎天,火气威猛强大,要是喝多了上火怎么办?他可不屑于找女人以外的东西发泄,到时候要是撑不住,估计就要靠浇冷水熄火了。但这种天浇冷水,那可是会死人的! 吃完饭,和几个老人坐在一起聊了下最近的趣闻,蔡鸿鸣就回自己屋里,然后把门一锁,进了玉鼎中残破的洞天福地。 来祁连村的时候,他把家里试药的蝎子和公鸡给带了过来,好时时刻刻观察它们的变化。 一进入残破的洞天福地,他就看到两个家伙高高的站在残破洞天福地中十米方圆中的大石上,舒服的享受着玉蟾液滋养大石散发出来的灵气。看他进来,蝎子立马站起来摇着尾巴打招呼,公鸡则是咯咯叫了两声,然后继续享受着玉蟾液散发出来的灵气。 被他从窝里挖出来的蝎子自从有了玉蟾液的滋养后,慢慢的从半死不活的状态变得活蹦乱跳。 蜕了几次壳后,这家伙原本惨白的外壳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慢慢变成透明水晶的色泽,如今看起来就像一只水晶化的水晶蝎子,里面五脏六腑血管隐隐可见。而小公鸡被喂了兑水玉蟾液后,饭量增大,差不多一天变一个样,如今已经从原来一斤多的小公鸡长成三斤多重的大公鸡。这家伙现在个头和重量虽然不是家里最大,但论凶猛程度,无疑是这只喝了玉蟾液有点异变的家伙。 在残破的洞天福地里转了一圈,蔡鸿鸣惊异的发现,大石旁那棵大公鹿衔来的青灵芝旁边地上竟然长出了一棵棵小灵芝来。 那些灵芝不是很大,只是刚刚从土里冒出了个头,犹如雨后青荷,苍翠欲滴。 上次他从仓觉上师那边听到青灵芝的功效后,就想着找东西试试这东西的药效,可是因为手中就只有一棵青灵芝,迟迟没有下手。没想到几天没见,竟然长出了一堆。这下好了,刚好可以用来试药效。 不只是地上长出了小灵芝,大公鹿衔来的大灵芝也是变化很大。 几天不见,大青灵芝的个头似乎又长大了一点,佇立在大石旁,如同一柄大伞遮盖在小灵芝上空,保护着它们。而原本青色的芝身,越发的显得青翠。 忽然,蔡鸿鸣想到灵芝是靠孢子繁殖的,那地面上的小灵芝应该就是大灵芝散播的孢子长出来的,那是不是说以后这边会长出一大片灵芝来呢?看来要好好试一下青灵芝的药效才行,要不然以后青灵芝多了都不知道拿来干什么,难道像炒蘑菇一样炒着吃,那也太浪费了。 看了一下,蔡鸿鸣就出了残破的洞天福地,顺便把如今已经长成大公鸡的小公鸡和水晶蝎子放了出来,免得两个家伙趁他不在的时候祸害大石旁边刚刚长出来的小青灵芝。 在家里呆了一会儿,蔡鸿鸣就把大公鸡放到后院,然后带着水晶蝎子往村子后面的山上走去。 他这次回来可不只是为了避开那些烦人的媒体记者和科研机构,还有其它事情。 兑水玉蟾液不容易储存,往往隔夜就坏掉。他试了很多容器,玻璃、塑料、木头、石头、竹子、铁、铜、锡、金、银、陶瓷等等做出来的罐子瓶子他都试过了,可是没有一种有用。 后来他就想到了玉。 古人说玉是天地精气所化,生而有灵,配之可以养人。 玉蟾液其实是天地灵气的一种,而玉本身又有灵性,那是不是说可以用玉瓶来装玉蟾液?蔡鸿鸣也不知道,所以想弄个玉瓶试试。只是如今玉的价格很贵,一个水滴大小的玩意儿就要上百成千,他要做一个瓶子储存东西,那要多少钱? 若是买了玉做成瓶子最后不能装玉蟾液,那他不是白白浪费了这笔钱,所以他就想另找门路。 祁连山其实也有玉,人称祁连玉。其实也就是些有色泽光润的石头,名气有点,但远没有和田玉那么贵。他以前在山中也遇见过,不过对那破石头不屑一顾。如今要用,他就想去捡来让人雕个葫芦装玉蟾液看看是不是有用,若有用的话再钱买个贵点的玉也不迟。 第三十九章 紫色葫芦(上) 木凋零的秋季,没有春时的活力,夏日的兴奋,冬日的沉默,有的只是一片萧瑟。 萧瑟的天,萧瑟的地,萧瑟的山。 地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一脚踩上去,就能听到一阵阵沙沙嘎啦的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山林,这种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到了山上,蔡鸿鸣从木屋中拿了一把柴刀,背着一个褪色的白色帆布背包踏着落叶往树林里面走去,外壳已经蜕变成水晶色泽的蝎子被他放在肩膀上。这家伙竖着尾巴稳稳的趴在那里,眼睛四处看着,让人感觉就像一个正在搜寻信号的卫星锅一样,很搞笑。 以前他看到的祁连玉还在番薯地后面,也就是这条祁连山余脉的深处,所以还要往里面走。 天,一天比一天冷,昨日天气预报说了,有冷空气过来,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下今年第一场雪。下了雪的天会更冷,他那烧烤摊也要收摊了,而他也要回家。在这地方,若非家里有暖气,他还真的受不了。 冬天冷还没什么,等到冬季过后,冰雪消融,有一段时间天气干燥,那时候沙尘暴就来了,那才真正要命。 那漫天飞舞的黄沙,五十米内不见人影,沙尘随着你的呼吸钻入口中、肺中,让你几欲窒息。那种感觉没人会想过要去体会。 有一年他就是在这边过的冬天,冬天冷点没什么,到了春季的景象他不敢相象。那几个月他差不多天天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坐得屁股都快长毛了。从此后,冬天他就再也没在这边呆过。 天气变冷,林中的生物逐渐蛰伏起来,一路走来,蔡鸿鸣连只苍蝇都没看到。 越往里走,树林越密,这边离有人的地方远,罕有人至。所以即使不在保护区范围内,生态也很好。 忽然,眼尖的蔡鸿鸣看到远处一片山坡上稀稀拉拉长着几棵山梨,树上还挂了一些熟透的梨子。他连忙跑了过去。这可是野生品种,味道甜且多汁,虽然个子有点小,但比市面上卖的好吃多了。 蔡鸿鸣兴致勃勃的爬上树去摘梨子,等到树上后,才发现在远处看起来黄橙橙一片的梨子不是已经被鸟啄过就是被虫子吃了,没几个品相好的。 不过聊胜于无,他就摘了一些好点的吃着。都说鸟儿吃过的东西最甜,果然如此。这梨甜入心肺,吃起来全身清爽。 说起来这山上野果也挺多,有小小的坚果毛榛,有苦涩酸的野苹果。这野苹果根本就难以下口,最好的方法就是制成果脯或者果酱再或者拿来做苹果醋。不过做苹果醋很费功夫,他懒得做;而做果酱、果脯又浪费,还不如在市面上买来吃划算。 又往里走了一阵,来到一座高山脚下。 高山巍峨耸立,脚下是一条山洪冲击而出的季节性河道,河道中有一堆圆圆扁扁的石头,他那时候就是在这里发现祁连玉的。 于是,他就在河道中找了起来。 找了一阵,却没发现他要找的祁连玉,他不由奇怪,记得明明是这个位置才对。只是这里到了雨季时候,山上雨水流下来汇成山洪冲击而下,保不齐会被水流冲走,所以他重新估量了一下位置,寻找起来。 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累得要命,他就找到了处地方休息一下。 这时候的树林无疑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河道两旁树林中五彩缤纷的树叶把一片山谷打扮得艳彩夺目,让人神迷。 美景不容错过,蔡鸿鸣抬头四望。忽然,他看到对面高山苍崖下,竟然长着一撮苍翠。如今气温下降,草木憔悴枯槁,变得苍黄死白,没想到还有东西能长得这么绿。蔡鸿鸣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就站起来往那边走去,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这森冷天气里保持颜色。 说是对面,其实有一段距离,因为两座山之间还隔着一条u形河道。 走了一阵,来到地方,蔡鸿鸣发现,那撮苍翠竟然是棵野葫芦上的叶子,野葫芦上面还挂了几个紫色葫芦。 青葫芦、白葫芦、黄葫芦他倒是见过,但从来没见过紫色的葫芦,感觉有趣,他就伸手往葫芦摸去。 这时,异变突起,野葫芦藤蔓中倏然射出一道黑影,蔡鸿鸣下意识往旁一闪。黑影落在地上,蔡鸿鸣定睛一看,原来是条高原蝮蛇。次奥,这么冷的天这玩意儿不冬眠跑出来干什么? 这种蛇本地又叫七步蛇,意思是被咬了七步就倒,是一种很毒的高原蛇。 七步蛇落在地上,趴在地上的身子微微翘起,嘴角吐着性子,冷漠的眼眸紧紧盯着蔡鸿鸣。 蔡鸿鸣暗暗吞了口口水,手上只有一把柴刀,太短恐怕砍不中这蛇。对这种毒蛇他可不敢用手抓,要是被咬到就完蛋了。左右看了看,想着是不是去前面的树林砍一根棍子过来结果了这家伙。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趴在他肩膀上的水晶蝎子动了, 水晶蝎子飞速从他身上爬下,往七步蛇爬去。 七步蛇看到如今身子已经长到十厘米的水晶蝎子过来,顿时警惕起来,不停的吐着信子警告它离开。 水晶蝎子却不顾七步蛇的警告,继续往前爬。七步蛇紧紧盯着,蓦然,身子一动,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往水晶蝎子咬去。水晶蝎子也不甘示弱,忽而往旁爬了几步,原本一直翘起的尾针一动,脩然往前刺去,正好刺在七步蛇咬过来的脑袋上。那坚固的脑袋瞬间被刺了个窟窿,死得不能再死。 刺死七步蛇,水晶蝎子拖着它的尸体来到蔡鸿鸣面前,摇晃着尾针邀功。 蔡鸿鸣没想到水晶蝎子竟然这么犀利,简直惊瞎了他的眼。看来以后进林子都要带着它,简直是防虫防蛇的绝顶利器。好在这家伙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把他当成主人,要不然他都得小心睡觉的时候这家伙会不会给自己来一针了。 摸了摸水晶蝎子的头,安慰了它一下,蔡鸿鸣就去砍了根树枝对野葫芦检查起来,看叶子里还有没有蛇猫在里面。 水晶蝎子看了他一下,就拖着七步蛇在旁边海吃了起来。 蔡鸿鸣一直喂它从宠物市场买来的虫子,没想到它还吃蛇,口味还真重。 第四十章 紫色葫芦(下) 仔细找了一下,蔡鸿鸣并没有在野葫芦藤蔓上发现有别的七步蛇的痕迹,不过倒是在野葫芦旁边发现了一个蛇洞。 为防止意外,他把蛇洞堵来,免得等会儿又跑出一条来。 做完这些后,他就伸手往长在野葫芦上的紫色葫芦摸去,挺光滑的,而且很硬,指甲在上面掐了一下都没有留下半点印记,看来已经熟了。 于是,他就想摘一个下来看看。 当他要摘下葫芦的时候,却发现葫芦并不是实心的,里面好像有液体在流动。心中愈发好奇起来,用力的掐着葫芦口的藤蔓,打算把它掐断摘下来看看。却发现葫芦藤非常有韧性,根本掐不断。他就拿起柴刀割了起来,还是割不断。 他这柴刀用久了,刀口有点钝,看来要用人家园艺工人专门修剪木的剪刀才行。 蔡鸿鸣看了一下,发现这种紫葫芦也不是那种淡紫色的,而是黑得发紫的那种紫色,看起来贵气十足。 这东西能在这个时节长得这么亮眼,显然不是普通品种,所以他就想带回去种。 想着,他就动手起来,把柴刀当作铁锹,在野葫芦周围挖了起来。连带着土挖了一米左右,他就抱着野葫芦进入残破的洞天福地中,先找了个地方挖了坑种上去,免得回去死了。种完后又浇了点兑水玉蟾液,他才出了残破的洞天福地。 到了外面,他忽然看到原本长着野葫芦的坑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好奇,就走了过去。 等拨开上面的泥土一看,发现下面竟然有块大石头,而亮光就是从石头上发出来的。 他看了,连忙把石头上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然后轻轻拿柴刀敲去石头上面的外皮,顿时露出一道黑光。石头的真面目露了出来,这是一块墨玉。墨玉外皮被他用柴刀敲破,露出里面晶莹剔透,水润光泽的玉容。 一般而言,祁连山出产的墨玉若没有经过抛光打蜡,会显得很干,没有水分。 而这块墨玉,看起来精光内蕴,摸起来坚洁细腻,厚重温润,一点也没有他见过的祁连玉的样子。 或许有埋藏在地下的原因,不过这个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就是想找块玉雕个瓶子试试看能不能装玉蟾液而已。 看到这是他要找的祁连玉后,他就使劲把墨玉挖了出来。刚刚看的时候感觉也不怎么大,等全部挖出来,才发现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整个墨玉是椭圆形,上面有水盆大小,下面还大一些。他用了下力,发现根本抱不起来,只能稍微挪动。 这么重怎么带回去? 也不知能不能收进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中,蔡鸿鸣想着,就抱着墨玉试了一下,发现还真的进去了。只是不知怎么的,出来后头晕乎乎的,疼得难受。 于是,他就找个地方喝点水休息一下。 过会儿,那种疼痛的感觉才算是缓和了些,不过还是很晕,有点像感冒了的感觉,手脚无力,身体漂浮。 又休息了片刻,蔡鸿鸣发现还是如此,就撑着身体往回走去,连水晶蝎子都忘记带了。还是水晶蝎子有眼色,看他要走,连忙爬到他肩膀上,跟着回去,而那条七步蛇,已经被它给吃了个精光。 很难想象,一只十厘米左右的蝎子竟然能吃掉一条将近一米的七步蛇。 蔡鸿鸣强撑着身子回到木屋,终于撑不下去,一头倒在床上睡了。幸好他上来的时候已经跟八公他们说过,晚上会在上面睡,要不然几个老人家该担心了。 看到主人躺在床上睡,水晶蝎子滴溜溜的在房中转了一圈后,也找了个角落趴着。 第二天,蔡鸿鸣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直叫,饿得要命,看看手机,已经九点多。想起昨天晚上没吃饭就睡,怪不得这么饿。他也懒得煮,到外面挖了一些长出世界第一大番薯地方的泥土后,就带着已经自己爬过来的水晶蝎子下山而去。 ................................. “嗬,饭量见长啊!都赶得上阿福了。” 八公坐在一旁,看到犹如饿死鬼投胎的蔡鸿鸣不停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调侃道。 早上每个人都吃了,剩下的这些是福叔给他预备的。他来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吃,福叔都会煮他的份。不吃的话大不了喂鸡鸭,对农家人根本没有剩饭剩菜一说。 “那是,我估计过一阵还会长,到时候可能比福叔还吃得多。”蔡鸿鸣大言不惭的说道。 福叔人虽然傻,但饭量一点也不傻,每顿饭至少吃三大海碗,差不多一斤米。最近蔡鸿鸣喝兑水玉蟾液休息胎息经饭量也慢慢增大,但并不是明显,只是比以前多吃了一两碗而已,不过对这些看着蔡鸿鸣长大的老人来说,已经很稀奇了。 “你就吹吧!”八公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有了东西填肚子,蔡鸿鸣顿时觉得全身精力充沛、精神饱满,昨天那种空虚无力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对此感到很奇怪,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像是感冒。想了想,他估计是把墨玉收进残破洞天福地中的原因,看来以后不能收太大的东西进去,免得和昨天一样,那种滋味他真的不想再享受一次。 在祁连村呆了一早上,吃过午饭,蔡鸿鸣就带着三爷养的最后几只能卖的羊回去了。这些羊卖完,他那烧烤摊也该收摊了。 回到镇上,已是天黑。 蔡鸿鸣是掐着时间回来的,免得被那些媒体记者和科研机构的人员纠缠。据他老妈说,这几天镇里又来了一批媒体和科研机构人员,都是冲着他拍卖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而来,最主要的是她从亲戚家拿来的番薯又卖了不少。这几天他老妈每天晚上数着卖番薯的钱都能数到发笑。 下午县大酒店的经理也打来电话,说酒店拍卖会场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明天启用。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拍卖开场了。 “也不知那两个番薯能卖多少钱?”晚上,蔡鸿鸣躺在床上想着。 第四十一章 拍卖会 翌日,蔡鸿鸣早早起床刷牙洗脸吃饭,然后去叫来一辆叉车把两个大番薯给叉到酒店拍卖现场。 她老妈虽然能抱得动,但这时候自己抱过去未免掉价,还是弄辆车比较高档一点。 说起来她老妈以前也是个苗条淑女,可自从生了孩子来西北后,不知怎的变得粗壮彪悍起来。她个子原来就比老爸高差不多一个头,如今长得这么粗壮,和他爸站在一起,就有如一只老母鸡和一只小公鸡,格外引人注目。 叉车把大番薯运到酒店门口,就有侍应生推着小叉车过来叉着大番薯放到拍卖台上。 时间已然不早,酒店内人影幢幢,媒体记者和科研机构济济一堂。记者看到蔡鸿鸣过来,纷纷拿起相机拍照。炫目的闪关灯照得他眼缭乱。 等大番薯摆好,蔡鸿鸣走上拍卖台,看到台下坐的不仅有国内科研机构的人员,连国外的也来了不少。不过这些人若是想从番薯中研究出什么东东估计要失望了,因为这东西是他用玉蟾液无意间摧大的,里面根本没什么。 玉蟾液是皓月菁华,说起来是天地灵气的一种。 在远离俗世的深山之中我们会感觉空气特别清新,呼吸起来倍感精神舒爽。其实这种空气就含着所谓灵气,只是非常稀薄而已。若是在这种地方找块肥沃的地种番薯,那长出来的一定也非常大。 大番薯也不是没有人种出来,六七十斤重的比比皆是,一百多斤的也有。 只是没有一个像蔡鸿鸣种的这两个番薯逆天罢了。所以科研机构的人才会有兴趣,想研究出这番薯是如何长出来的,若是能研究出番薯中的成长基因,那价值简直是无法估量。 酒店经理为了博出个好名声,可谓下了功夫,拍卖会场弄得有模有样,连拍卖槌都搞来了。 这玩意儿蔡鸿鸣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还从来没真正接触过,一时手痒,他拿起来敲了几下。本来有点吵闹的会场登时安静下来。 呃... 没想到会这样,蔡鸿鸣不由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停顿,顺势说道:“欢迎各位来到获得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拍卖现场,大家都知道,番薯用途广泛,医药、工业、食品、农业等都有涉及,若是有人能研究出本人这世界第一大番薯是怎么长出来的,那无疑会获利丰厚。我们也不废话,现在就开始拍卖本人种出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起拍价十万,每次叫价不得少于五万,现在拍卖开始。” 下面科研机构人员听到他的报价连连摇头,心道一个番薯起拍价十万,真是想钱想疯了。 不过就如同人民日报上所说的,若是能破解这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成长秘密,到时候不用说自己种,就是把这个研究成果卖给各个科研机构或者各国的农场主那也是受益匪浅,试想一下,本来只是普通产量的番薯一下子增加上百倍,那巨大的利润想想都让人眼红。 所以虽然很不屑他的报价,他话音一落,还是马上有人举牌。 “好,八号先生十万,九号先生十五万,那位二十万,二十五万,三十万......” 只是片刻,已经申请了世界吉尼斯记录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就飙到一百万,幸好她老妈不在,要不然若是知道一个番薯拍卖到一百万万,还不高兴得疯了。 “一百万,十五号先生一百万,二十三号一百零五万,二十六号先生一百一十万...” 上了一百万,激烈的竞争逐渐趋于缓和,价格也没有最初那样飞快上涨,而是慢慢提升着。 “一百二十万,三十五号一百二十万,一百二十万,好,那位朋友举牌了,一百二十五万,一百三十万,一百三十五万,四十六号的朋友一百三十五万,还有没有,一百四十万,一百四十万,一百四十万,还有没有,还有没有。”蔡鸿鸣大声的叫着挑动拍卖场内气氛,看价格到了一百四十万停下来,就说道:“刚才忘记说了,番薯卖出去后,我还会奉送给拍到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先生一大瓶从根部取来的土壤。可以说是买一送一,便宜的不得了,不知还有没有人加价的?一百四十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拍卖会场中的科研机构人员暗暗骂了一声狡猾。 若只是大番薯也没什么,但再加上土壤就不一样了,那样不仅能研究大番薯的成长基因,还能分析土壤中的种种变化。世界第一番薯不可能无缘无故长那么大,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番薯自身变异,一个肯定是土壤富含的营养。听到他祭出这个利器,下面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接着,本来停顿的价格又涨了起来,只是瞬间,就涨到了两百万,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没人是傻子,一个番薯拍卖出两百万已经很多。国内官方的科研机构大多是政府下拨的科研基金,可没那么多钱挥霍,能拍卖到这么高,已经是国内民间科研机构和国外机构的竞争结果,不过也就这么多了,再高也没人要。 毕竟这只是第一笔,接下来投入研究的钱才是大头。 “两百万,三号先生两百万还有没有人加价,两百万第一次,两百万第二次,两百万第三次。好,成交。谢谢这位先生。接下来我们继续拍卖和世界第一大番薯一起生长的大番薯,也就是世界第二大番薯。同样,拍买到的朋友也会获得一份世界第一大番薯根部的土壤,现在我们开始拍卖......” 拍卖继续,拍卖完后,扣除税款,蔡鸿鸣总共收入三百二十五万。 这么丰厚的利润让他忍不住想着明年是不是也弄出一两个大番薯出来。这一下子比他辛辛苦苦卖了一年的烧烤还多,比抢银行还来得快。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 拍卖完后,又有一大堆记者凑过来采访。蔡鸿鸣很无奈,只得接受,要不然等会儿出去还是会有人追到家里,到时候更烦。接受完采访,已是中午,酒店经理热情的过来请他一起吃饭,蔡鸿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酒店他来吃过,菜炒得比他老妈还难吃,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离家不过几步远,跟酒店结算了一下租用场地的费用,蔡鸿鸣就往家里走去。 第四十二章 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女孩 蔡鸿鸣走在街上,转头四处看着。 自从政府把他家门前这条街修了一下,挂上历史老街的名称后,每到节假日,这里就有很多人过来逛街,跟着就有一堆生意人跑来开店,街道就逐渐兴旺起来。 不过这和他家没什么关系,他家是正骨推拿诊所,人家来玩总不可能跑来正骨吧,所以他家的生意依然是老样子。 往家里走去,忽然,蔡鸿鸣看到路边新开了一家名叫“霏淋琪娜”的面包坊,里面装修得挺高档的。想着已经很久没吃过面包,他就走了进去。 一打开门,就听到电子音传来软腻绵柔“欢迎您光临霏淋琪娜面包坊”的声音。进到里面,只见一个美丽的背影不停的在烤炉前忙着,一股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不说面包的味道如何,单单这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回味了。 瞄了一眼,蔡鸿鸣就走到放满面包、糕点的架上看了起来,架上各色面包蛋糕饼干琳琅满目,看起来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挑了两袋里面包着葡萄干的枕头面包和一些紫薯蛋挞、榴莲酥,就走过去付钱。 榴莲酥若是生的吃起来感觉味道感觉很不好,但若是做成榴莲酥配着茶水、果汁吃,那味道就不一样,非常好吃。 “老板,算账。”蔡鸿鸣走到柜台对正在烤炉前忙着的女老板叫道。 女老板一听,转过身来。 嗯... 蔡鸿鸣看到她的脸后不由瞪大了眼睛,这女人分明是他在市里咖啡店遇到的那个,记得自己为了她还被读初中时候班里那个肥婆打了。怎么这么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天凉好个你xxoo的秋。 一时,蔡鸿鸣尴尬无比。 莘瑾柔看到他,就想起咖啡店他被打那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犹如海棠初放,有倾城倾国之姿,看得蔡鸿鸣傻傻的。 莘瑾柔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恼的瞪了他一眼。这时,门被推开,一声“欢迎您光临霏淋琪娜面包坊”的声音响起,蔡鸿鸣清醒过来,不由在心中暗暗怪道,自己定力怎么这么差了? 推门的是个小女孩,手里举着个吹气金箍棒,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蔡鸿鸣一看,这女孩他认识,就是那天在公交站台打他眼睛的那个小屁孩。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大堆人都凑一起了,难道那天的悲剧又要重演?? 小女孩进来看到他,顿时把他给认了出来,怕他报复她打他的眼睛的事,立马小心戒备的拿起金箍棒指着他道:“坏叔叔,别过来喔,不然偶我用金箍棒打你喔。” 这小屁孩还会威胁人了。 蔡鸿鸣看了她一眼,吓唬道:“小屁孩,信不信我把你的金箍棒给抓抓抓抓成一堆烂泥。” “我不怕,我还会咏春,哈哈。”说着,小女孩就在原地打了几个咏春的经典拳法。 蔡鸿鸣看得咂舌不已,这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让她学功夫,这要是去幼儿园欺负了小朋友怎么办,以后还要不要交男朋友了? “丫丫过来,姐姐做了小熊饼干给你吃。”莘瑾柔不满他吓小孩,瞪了他一眼,对丫丫招手道。 听到莘瑾柔竟然自称姐姐,蔡鸿鸣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瞄了她一眼,心道现在女孩子都怎么了,虽然长得漂亮,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人家小孩子叫你姐姐,这...老脸不红吗? 莘瑾柔却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拿出准备好的饼干给丫丫吃。 丫丫接过手,就猛的啃了起来,半天才歪着脑袋说道:“妈妈说不要让我老是在姐姐这边吃东西,她说姐姐的东西是要卖钱钱的,不能随便吃。” 小屁孩,早这么想就好了,现在东西都塞嘴里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蔡鸿鸣在一旁腹诽道。 莘瑾柔听了,怜爱的摸着丫丫的头说道:“不要紧,丫丫要是喜欢吃尽管来,姐姐这边有的是饼干,大不了丫丫长大以后再请姐姐吃好了。” “嗯。”丫丫重重的点了点头。 偷偷看了蔡鸿鸣一眼,丫丫悄悄的对莘瑾柔招手道:“姐姐过来,我跟你说。”说着,她就趴在莘瑾柔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听完后,莘瑾柔看了蔡鸿鸣一眼,掩嘴笑了起来。 蔡鸿鸣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屁孩在说自己的坏话,不由呲牙咧嘴恐吓道:“小屁孩,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小屁屁。” “我才不怕呢?”丫丫叉着腰大声说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我姨姨打你,她可是会咏春的。” 蔡鸿鸣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就是你姨姨来了我也不怕。我一个小指头就能把她像捻苍蝇一样捻死。” 话音刚落,面包坊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靓丽女子。丫丫一看,叫着“姨姨”欢快的跑了过去。 “你怎么到处乱跑,要是被坏蛋抓去了怎么办?”丫丫姨姨把丫丫抱在怀中训道。 “我到姐姐这边来玩,不会有坏人的。”丫丫说完,眼睛一转,又指着蔡鸿鸣说道:“姨姨,这个坏叔叔说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像捻苍蝇一样捻死。” “是吗?” 丫丫姨姨一听,英眉直竖,往蔡鸿鸣看去。 她进来的时候蔡鸿鸣心头就不由一蹬,暗暗叫苦,心道:怎么又是这个肥婆,以前坐在他前面肥嘟嘟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怎么长大后变苗条了脾气却这么火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不一样,看来古人说的心宽体胖未必没有道理。 这时看她听到丫丫的谗言向他望来,蔡鸿鸣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这事。我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有,就是有,姐姐也听到了。”丫丫叫道。 蔡鸿鸣直翻白眼,心道这小屁孩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看到他这样子,莘瑾柔不由得又想起那天蔡鸿鸣被师婉儿打的情景,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蔡鸿鸣看得暗暗撇嘴,这都什么人,这时候还幸灾乐祸的。他看苗头有点不对,就想走人,连忙对莘瑾柔说道:“老板,算账,多少钱。” 莘瑾柔忍住笑,道:“上次咖啡店你请我吃牛排,这次就算我回请你好了。” 能不提那天的事吗? 蔡鸿鸣无语了,再说这面包的价格能和牛排比吗,这便宜也占得太大了吧。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连忙拿起她装好的面包、点心走人。 看他走了,丫丫挣扎着从师婉儿身上下来,打开门,也偷偷的跟了出去。 </a> 第四十三章 老县长来了 蔡鸿鸣走了几步,就发现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的丫丫,不过懒得理她,径自往前走去。 丫丫以为他没看到,踮着脚尖悄悄跟着,不时在旁边角落里躲来躲去,活脱脱一个小间谍。 跟了一会儿,看到蔡鸿鸣走进一家店里,她连忙跑过去趴在门口偷偷的往里面张望。 小胖墩家就住隔壁,高兴的拿着妈妈新买给他的水枪四处射着玩,忽然看到趴在诊所门口的丫丫,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就好奇的跑过去,站在她身后往里面看。 丫丫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蔡鸿鸣,不由嘟着嘴转过身来,却不知道后面还有个小胖墩,一头撞了上去。 “哎呀!” 丫丫摸着撞痛的头,往撞到她的东西看去,原来是个小胖墩,不由恼怒的叉腰叫道:“你这小胖墩,在这边鬼鬼祟祟做什么?” “你才鬼鬼祟祟呢?”小胖墩说着,又好奇的问道:“你在这边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你才想偷东西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哲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丫丫,你几岁了。” “四岁。” “我五岁,大你一岁,你要叫我丫丫姐。” 比岁数中丫丫获胜,小胖墩不得不叫丫丫姐姐。丫丫看他对这么这里熟,就问起了蔡鸿鸣的事,小胖墩就傻傻的说了出来。 蔡鸿鸣回家吃完饭休息一下,出门买把园艺剪刀,打算剪开种在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中的紫色葫芦里面到底是什么。回来的路过经过上次买龙骨治疮膏的信哥店门口,被他看到叫住了。 “鸿鸣,等会儿你给我拿十帖上次给我的治疮膏来。” 蔡鸿鸣听了,愕然问道:“信哥,你买那么多干嘛,不会一下子长那么多痔疮吧?” “狗屁,什么一下子长那么多,我那是留着以后送人的。你那新膏药真神了,我贴的隔天就感觉消了很多,第二天直接好了,我说你这里面不会真的有放龙骨吧?”信哥稀奇道。 “当然,我骗你干嘛。”蔡鸿鸣说道。 “那你这膏药不是很贵?” “不会,不过比其它的膏药的贵,毕竟放了龙骨,一帖要比以前贵几十块,要一百。” “一百,还行。你给我弄十帖过来,钱我等会儿给你。” “那你等会儿。”说完,蔡鸿鸣就速度跑回家拿膏药过来给他。从信哥手里接过钱数着,他心中都乐开了,心想着真是财神爷来了挡都挡不住。 回到家中,他正想上楼进入残破的洞天福地中剪紫葫芦,却看到本地父母官老县长来了。 这老县长说来也是传奇人物,从村长、镇长升到县长,后来要把他调到市里他却不去了,只说想呆在古浪,为县里好好做实事。老县长他也认识,老人家嘛,难免会有个腰酸背痛的,就过来找他爸治疗,一来二去大家都挺熟的。 随同老县长来的还有一个秘书,不过这次他显然不是来找蔡天福的,一进来就对蔡鸿鸣说道:“鸿鸣有没有空,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蔡鸿鸣就把他带到后院,后院有副石桌椅,是他们家夏天用来纳凉的。 虽然不知道今天老县长过来干什么,但都是熟人,所以蔡天福夫妇就过来陪着泡茶。 茶过三盏,老县长说道:“今天我来主要有一件事,上次鸿鸣不是在电视上说要承包沙漠吗?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还想承包的话县里会尽量便宜包给你,缺钱的话,县里还会给你提供免息贷款。如果承包的沙漠改造得好,到时候县里还会有补贴。” 蔡鸿鸣没想到老县长过来是为了这事。 虽然他也有想过承包沙漠,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更多的是想买下。毕竟承包后权利还在政府手中,只有买下才是自己的东西。 在国内,很多官员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做下。若是承包沙漠改造得好,难免有人眼红要过来抢夺?到时候胳膊拎不过大腿,能怎么办?但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把一片沙漠改造成绿洲,却要被人从手中夺走如何甘心? 虽然这事不一定会发生,但却不是没有,去年不是有个全国治沙劳模告政府强征收她辛辛苦苦的治沙成果吗?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所以承包沙漠并不是很保险,人家还是有收回权利的,到时候赔你一点钱了事,哭都没地方哭去。但买下来就不一样了,买下了就是自己的地。虽然土地名义上还是国家所以,但其实是私人拥有,别人若是想征收就会有顾忌,到时候起码赔偿会高一点。 “承包沙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我们不承包。”马鸾凤听了,立马嚷嚷道。 承包沙漠其实根本不用多少钱,像祁连村那么缺水的地方,一亩几十块就够了。主要还是承包沙漠后种植树木等的投入,那才是笔让人头疼的数目。 “瞎嚷什么,听儿子怎么说。”蔡天福在旁说道,家里大事一向是他做主。马鸾凤一听,就静了下来。 “县长,我是想要我们村那边的沙漠地,不过不是承包,是想买。”蔡鸿鸣说道。 “你买那边的地干什么,遍地是沙子,又种不出东西,你傻了是不是。”马鸾凤瞪眼道。 “让儿子说。”蔡天福开口道。 “喔...” “妈,其实咱们村那边也不全是沙地。我看过了,只要往下挖深一点就是肥沃的泥土,若是用来种番薯什么的,一定能长得很好,就是缺水。” “对呀,缺水你要来干什么?” 老县长在旁听了也苦恼起来。是呀,那地方不就是缺水才让人迁出来吗?若是承包了的话,从有水的地方拉一条水管过去显然有点不现实,因为祁连村距离水源的地方最近的都有十公里,若是修条水管,那投入就大了。 “所以我才想买下来,自己的地可以慢慢弄,如果承包的话就不合算了。”蔡鸿鸣说道。 “若是你真想买的话,县里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一亩5000,再少就不行了。不过若是承包地话一亩只要五十,我看你还是承包合算。县里会给你签70年的合同,合同到期还会顺延下去。” “这价格贵了,土门那边征地一亩才给八千。祁连村那边的地全是沙子,又没水没电还要五千,贵了。听说西疆那边一亩地才要两千,我们还不如去那边买。”马鸾凤插嘴说道。 对她,老县长也是头疼不已,只得解释道:“鸾凤,不能这么算,西疆那边不是不安宁吗?离我们这边又远,去那边买不合适?” “那也不能卖这么贵,我感觉三千就差不多,贵了有点不划算,还不如我们自己种。还不用钱,到时候政府还有补贴,根本就不用去承包去买。” 马鸾凤说的也是事实,关于防沙治沙省政府曾经**过规定,就是个人在沙漠治沙中所有的地面植被属个人所有,弄得好政府还有补贴,还提供贷款。以后这些东西还可以传承下去。 “这个...我们要开会讨论一下。” 老县长说不过马鸾凤,只好说要回去开会讨论看看,然后就走了。 蔡鸿鸣本来以为五千已经很便宜,没想到老妈这么厉害,一下子给降到三千,这跟白给都没什么区别了。他第一次发现老妈真是太牛了。 第四十四章 酒乎 县政府离蔡鸿鸣家诊所并不是很远,所以老县长出来的时候并未坐车。 他和秘书两人在路上走了一阵,忽然转头对旁边秘书问道:“五千块一亩地很贵吗?” 秘书也跟了他很久,知道他想问什么,就笑着说道:“这要看是在什么地方,若是在县城这边别说是五千,五万都买不到。不过要是在祁连村那边,就难说了。那边离县城远,交通不便,又缺水,就算白送给人都未必有人要,要不然当年他们村的人也不会搬出来。再说省里早有规定,他自己只要到土地管理处备个案,想圈多少地都没人管,到时候若是治沙效果好,国家还得给他补助。咱们工业区现在不是也说只要人家企业进驻就行,不用缴纳土地费用吗?我感觉钱可以给他算少点,不过要给他加些限制,免得年轻人不懂事乱来。” 老县长听了,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 若不是上头莫名其妙的来了通电话,他也不想掺合这事。 昨天早上,他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没想到电话响了,是市里来的电话,指名道姓的说:“你们县的番薯哥最近可出名了,对于这种有想法的年轻人,政府要大力扶持持,不能让年轻人的梦想夭折,让人寒心哪!” 电话来得莫名其妙,说到这就挂了。 但老县长心里却不平静起来,他也算是缴了几十年党费,做了几十年官的人,还算有点思想觉悟,想起人民日报上的话,心头一时明光瞠亮。 市里这是要立典型啊! 防沙治沙在国内一直是个老大难的难题,但现在年轻人对这些根本无爱,最喜欢的就是上网聊天泡妞挣钱拼事业,谁愿意安安心心的扎在一片黄沙里面。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怎么也要好好把握住,以后若是他把自己承包的沙漠治理好,还可以拿来当成典型宣传,好吸引更多的人埋头为国家的防沙治沙大业做贡献。最主要的是弄好了,说不定还能在自己的政绩添上浓厚的一笔,起码大力扶持年轻人创业这一条是跑不掉的。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上了国家电视报纸的,到时电视一报道,自己脸上也有光。 也正是有这想法,老县长才会找上门来,没想到蔡鸿鸣却给他出了个难题,想买地,而且价格又那么低。 若政府是他家的,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毕竟那一片黄沙放在那又不能吃不能喝,能卖点钱倒也是好事。 可惜不是他家的,他必须和大家商量一下,要不然就成一言堂,到时让人捅出去,他这县官的帽子还要不要了。 ............................................ 不提老县长心中的弯弯曲曲。等老县长走后,蔡天福和马鸾凤就坐到蔡鸿鸣面前,看样子似乎要来个三堂会审。 “我说儿子,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了,要是这样就拿来让妈我给你存着当老婆本,省得你乱来。”马鸾凤脾气比较暴躁,有事根本憋不住,立马开口说道。 说起来蔡鸿鸣爸妈还是很好的,因为老人家自己有钱,所以从来没跟儿子要过,他也没给,都是自己存着。 “妈,我是真心想买点地种东西,你说三千块一亩地和白给有什么区别。到时咱们在上面种些梭梭草、沙棘果、沙枣、仙人掌,里面再种番薯,过几年收成好,咱们就能把买地的钱收回来。不仅这些,我们还可以养鸡、养羊,有大把挣钱的机会。” 马鸾凤一听有钱挣,心头耸动,但想到买地那么多钱,有不愿意了,“那也不好,那边不是没水吗?” “也不是没水,是水少。以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咱们村后面山上那个破道观里有口水井,水很甜,而且水量挺多的,可以用来浇灌。”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们也不拦你,不过你还是要仔细想想,买地是不要什么钱,但后期投入大,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蔡天福说道。 “爸,我知道。”蔡鸿鸣连忙应着。 “不行。”马鸾凤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妈,怎么不行了。”蔡鸿鸣问道。 “三千块买地太贵了,我要去跟老县长说说,让他再便宜点。”说完,马鸾凤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 蔡鸿鸣愕然,他还以为老妈不同意呢,原来是嫌买地的价钱太高,不过三千块贵吗?蔡鸿鸣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由对他爸问道;“爸,西疆那边一亩地真的只要两千?” “嗯,有的更便宜,那边毕竟地方大,不过都是一些没开垦过的荒地,只是人家那边比这边沙漠好,起码有水有土,不像这边遍地是沙子还没水。” 蔡天福说完,又苦口婆心道:“既然你要买地,就要认真对待,不要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到最后一无所成,那就不好了。” “知道了,爸。” 说完话,蔡天福就去大堂看店,而蔡鸿鸣则上了楼。至于马鸾凤,蔡鸿鸣和他爸都管不了。不过若是能再把价钱说低一点点,那也很好,不行也无所谓。 回到房间,蔡鸿鸣把房门反锁上,进入玉鼎内的残破洞天福地中,拿出新买来的园艺剪刀剪下一个紫葫芦。 紫葫芦藤韧性很强,他拿着剪刀剪了半天才剪下来。剪下后他又从家里找来一把小钢锯对着葫芦嘴锯了起来。锯开后,一股香味顿时扑鼻而来,似乎带着点酒香,但又似乎不是。 蔡鸿鸣拿着葫芦看了看,就想喝看看里面的水是不是酒。 忽然想到葫芦藤被蛇爬过,这葫芦里面的水是不是也有毒,想着有点不放心,就想找东西试一试,左右瞄了瞄,正好看到趴在箱子里的水晶蝎子。 水晶蝎子真是倒霉,都被他当成试药员了,真是悲哀。若是它会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抗议自己没有半点动物权。 看到它,蔡鸿鸣心头一动,就拿了个小杯,斟了点葫芦中的水出来,放在它面前让它喝。小家伙傻傻的,也不管这东西有没有毒,就喝了起来。过了一阵,看到喝了葫芦水的水晶蝎子没事,蔡鸿鸣才放下心来。凑嘴对葫芦喝了一下,感觉葫芦中的水怪怪的,既像酒又不是酒。 想了一下,自己也分别不出来,他就带着葫芦往楼下走去,打算去让他老爸尝尝,他可是个喝酒的行家。 第四十五章 不是酒 走下楼,蔡鸿鸣还是不大放心葫芦中似水如酒的液体。 于是,他就取了一点喂家里的鸡,又喂了院子的蚂蚁,还在青草、苔藓上浇了下,最后还拿了一件银器试了试。 过了良久,看到一切都没问题后,才拿着葫芦往大堂走去。 正骨推拿诊所白天的时候生意不怎么样,到了晚上会好一点,因为白天人家都去干活了哪有什么时间,只有晚上有空。但也难说,有时候白天也很好。 来到大堂,他爸正坐在实木沙发上泡茶看电视,而他妈则不见踪影,看来是去找老县长还没回来。 蔡鸿鸣走到他爸旁边,拿了一个茶杯倒了点紫色葫芦中的水递了过去,道:“爸,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酒。” 蔡天福看了他手中的紫葫芦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没什么,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道:“好像是酒,不过应该不是酒,没酒味,只是有酒香而已。” “什么酒?”这时,马鸾凤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蔡天福的话,问道。 “你儿子不知从哪拿的东西,有点像酒但又不是酒。” “哦,倒一杯让我尝尝。”马鸾凤拿了个茶杯放在蔡鸿鸣面前说道。 蔡鸿鸣就给她倒了一杯,他老妈也很会喝酒,虽然不是酒国英雄类型,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 马鸾凤品尝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不是酒。你这东西哪来的,不会被人拿酒兑水给骗了吧?” “妈,我有那么傻吗?”蔡鸿鸣说道:“这是我从山上一棵葫芦上摘下来的,我看那葫芦里面好像有东西,就倒出来看看,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葫芦估计破了,这是里面的瓢化成的臭水。”马鸾凤很有经验的说道。 “乱说,你见过瓢化成的臭水是这种味道吗?照我看,是这葫芦里面的东西被太阳晒得太长,自然发酵了的酒。” “你见过酒是这味道的吗?” “那就是还没完全发酵,属于半发酵状态。”蔡天福扯着脖子辩道。 “你还懂得发酵和半发酵,以前做豆瓣酱的时候你就说发酵好了,还天才的放了辣椒拿到阳台去晒,结果都长出虫子了,你忘记啦!” “那和这是一码事。”蔡天福老脸通红的说道。 那一次做豆瓣酱事件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记得那是个秋天的早上,他看到人家电视里做豆瓣酱做的不错,也去买了些黄豆来做豆瓣酱,谁知道运气不好,那一次足足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天气又热,等他记起来的时候去拿下来看已经长虫子了。这些年来马鸾凤没少拿这事出来做典型教育。这婆娘,说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嫌累呢? 看到两个老人家有要吵起来的趋势,蔡鸿鸣连忙在旁说道:“妈,你去老县长那边问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给咱们少收点钱。” “那老头就是个歪瓜,叫他办个事咿咿噢噢,说要开会讨论后才行。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怪不得当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县长。”马鸾凤听了,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老妈,对自己好的时候就老县长老县长的叫着,只是有一点不好就变老头了。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 这么大的事人家自然不能落下把柄,要不然被人说出去,他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虽然没能听到降价的消息,蔡鸿鸣也不以为意,若是能保持在三千的价格,那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价格哪里去找?在闽南那边,租一亩水田都差不多这个价了。当然,这边的沙地和闽南那边是没法比的。在那边就是沙子放个一年半年的也能自己长草,这边,呵呵,长毛都不可能。 “咦,这东西的味道不错,给我再倒一杯试试。” 马鸾凤把茶杯里所有的葫芦水喝光,感觉口有余甘,味道比泉水要来得甘甜,还伴着阵阵酒香,让人回味无穷,就又要了一杯。 “是不错,不过不要直接喝,说不定里面有细菌什么的,拿去烧开了再喝,安全点。”蔡天福在旁边说道。 蔡鸿鸣感觉有道理,就把紫葫芦递给老妈,让她倒在电热炉里烧,却没料到葫芦中的水经过加热后忽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香。蔡鸿鸣见了,也倒了一杯来喝。喝了后,他发现经过加热的酒中有了一丝酒味,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不是很多。 现在他终于确定葫芦中的水是酒了,只是度数非常底,几乎没有。 马鸾凤感觉这葫芦中的水实在太好喝了,她出去走了一阵又有点口渴,就和蔡天福两人把一葫芦水给瓜分了。 蔡鸿鸣对此无所谓,反正玉鼎残破的洞天福地内还有好几个葫芦。 晚上吃完饭,他才施施然的往烧烤摊走去。 天气渐冷,他这烧烤摊也差不多该收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收了烧烤摊后,在这边玩一阵,看看老县长那边怎样,若是合适就把地买下来。不过这种天气即使买下来也没用,得等明年开春天气变暖后才能有所动作。趁这时间,他也好回闽南老家玩一阵。 这几天有羊肉、牛肉还有蔬菜烫,烧烤摊的生意好了许多,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蔡鸿鸣来的时候烧烤摊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 “呦,大鸟哥来了。今天可发大财了。” 郗伟风今天又过来吃东西,看到蔡鸿鸣,立即出声叫道。现在镇上的人没人不知道他把番薯卖了三百多万,感觉这都快赶得上抢银行了。 “发什么财,又没多少钱。”蔡鸿鸣对此表示很平淡。 “都几百万了还没多少钱,那要多少才算钱。” “起码要几亿才行,这么一点,买辆好点的车都难。” “你这买飞机都可以了还买车,和你一比我们就是穷光蛋。” “其实你们想成为百万富翁也不难。”蔡鸿鸣神秘兮兮的说着,顿时引来了郗伟风的兴趣。 “怎么说?” “米厂那刘老头不是一直想嫁女儿吗?他可是说了,谁要是娶了他女儿,陪嫁百万。” “嚓,他那女儿就是倒贴百万人家也不敢要。”郗伟风不屑的说道。 说起来,米厂刘老头那女儿还是蔡鸿鸣同学,眼睛一只黑一只白,长得难看不说,讲话全然不经过大脑。有点傻但不全傻,智力很有问题。属于那种内急了可以直接脱裤子在街上大小的人,非常让人无语。 “你也不要这么说,人家刘老头那女儿还是不错的,起码还是个女人嘛。”蔡鸿鸣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不是女人那又怎么样?”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咆哮。 蔡鸿鸣转过头去,愕然发现,他嘴中的刘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我你个xx,怎么这老头来了也没人跟他说,不由转头向郗伟风看去。谁知道这小子看风头不对,已经坐回自己位置上装模作样的吃着东西。靠,有这种朋友他真是太幸福了! 第四十六章 师婉儿 “刘叔,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蔡鸿鸣转过头,满脸堆笑的对老刘问道。 “不用叫得这么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子人前嘴甜叫着刘叔,人后却不屑的叫我刘老头啊!一群人满镇子说我女儿坏话,我家大锤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害的。”老刘气愤的说着。都是这些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子,整天到处说她女儿怎样怎样,虽然她确实不怎么好,但也不能到处讲。好了,现在嫁不出去了吧!砸手里了,怎么办? 刘老头这话有点严重,蔡鸿鸣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这老头最后不会逼着说他家大锤坏话的人娶他女儿吧!! 想到他那个极品女儿,蔡鸿鸣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这些家伙说话口无遮拦的,以后我看到了一定帮刘叔你好好教训他们。” “你以为你自己是好人啊!你家里除了你爸天福好点外,就没一个好的。特别是你妈,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家里吃的米长虫子了却跑来跟我说我家的米有问题。我的米都是每天现碾的,有个鬼虫子。难道我还特意养那虫子给你家放进去不成?我刘老实还没那么缺德。” “刘叔,这话你要跟我妈说?”蔡鸿鸣好心提醒道。 老刘一听,差点没被气死,他要是敢说能在这边嚷嚷吗? 他不由悄悄的往正骨推拿诊所看了一下,生怕马鸾凤突然过来看到他教训她儿子暴走,发现没有才放心下来。不过也懒得再跟蔡鸿鸣说什么,摆摆手道:“给我来两只叫化鸡,四十串羊肉,上一个火锅,牛肉、蔬菜什么的好东西也弄些,速度快一点。” “知道了,刘叔。您那边做,马上好。” 把刘老头应付走,蔡鸿鸣摸了摸额上冒出的冷汗。这老头今天是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烧烤摊的生意本来就好,加上刘老头的四十串,小胖子有点忙不过来,蔡鸿鸣就自己动手烤了起来。 “鸿鸣。”蔡鸿鸣正埋头烤肉串,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叫,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对他笑着。 中年人旁边还偎依着一个女孩,赫然是上次在咖啡店打黑他眼睛的那个肥婆。肥婆其实本名叫师婉儿,是中年人师明的独生女儿。上次就是他妈和他妈两人密谋让两人相亲的。在这里,蔡鸿鸣不由怨怪了老妈一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让他有个心里准备,谁看到以前读书时候陀螺般的肥婆变成现在这样身材婀娜的苗头女孩都会认错,何况是他。弄得他白白被人打了一拳,还没地方说理去。 “师长好。”蔡鸿鸣啪的一声,向师明敬了个不三不四的礼。 师明以前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后来变成.县公安局局长,现在已经调到市里。他在派出所的时候,没少受理过蔡鸿鸣跟人打架的事,所以两人很熟。 “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现在还有没有经常跟人打架。”师明对蔡鸿鸣调侃道。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大部分都是人家打我,我只是出手自卫。”蔡鸿鸣辩解道。 “你那是防卫过当,若不是我爸帮你,你早被关到笼子里面教育了。”师婉儿插嘴说道。 “是是是,都是师长的鼎立帮助,方才有小子的今天。为了报答师长恩情,今天我请客。”在师明面前,蔡鸿鸣不想跟她个女孩子一般见识,就随意应和道。 “假惺惺的,才不用你请客呢?早有人请了。”师婉儿撇嘴道。 “谁?”蔡鸿鸣转头望去,就发现刘老头在那边招手。原来是他请客,他还以为一向抠门的刘老头转性了,竟然这么大方,原来是请客,难怪。 “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过去跟老刘说说话。”师明玩味的拍了拍蔡鸿鸣的肩膀,走了过去。 这老头,分明是想撮合他们两人。怎么现在老人家都流行这套?他这么年轻,还没好好玩玩,可不想这么早娶老婆。不过这美女当前,有堪折不折,错过了后悔怎么办?蔡鸿鸣苦恼起来。 师婉儿在咖啡店虽然生气打了他,但其实她对蔡鸿鸣还蛮有好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被虐待的喜好,她初中时候明明时常被他欺负,却恨不起来,反而有点欣喜,这种感觉很怪。 蔡鸿鸣没和女孩怎么接触过,何况是相亲对象,一时间倒有点尴尬。 看到师婉儿慢慢走到身边,就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递了过去,“来,尝尝我烤的羊肉串。” 师婉儿也不客气,接过手就吃了起来,感觉味道不错。 烤着羊肉串,也不知道是被羊肉的骚味熏的,还是旁边美女身上飘来的阵阵体香扰动,蔡鸿鸣感觉有点心猿意马,一时缭乱得无法自已。 两人一个烤着羊肉串,一个吃着羊肉,旁边传来炭火燃烧时迸发出的噼啦声和羊肉串被炙烤的嗤嗤声,气氛似乎有些凝重。蔡鸿鸣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就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师婉儿惊讶道。 蔡鸿鸣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要知道,对于不相干的东西他一向懒得去了解。 “这样啊!”师婉儿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在上都读硕士。” “上次那些是你同学吗?”蔡鸿鸣说的是在沙漠中遇到车子抛锚的事。 “说起那事我就生气,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骂了我朋友一通,害得她差点哭了。”师婉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什么没帮忙,最后还是我帮你们叫的修车好不好,要不然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回去?” “那修车原来是你叫的呀!我还以为是我爸。” “等你爸过去天都黑了,你们一群女孩子在那边估计已经被狼给吃了。” “乱说,沙漠哪里有狼?” “你没听过?最近沙漠边上林家沟那边草场的羊群就被野狼给咬了。现在环境保护得好,狼又来了,你以后出去得小心点,不要被吃掉。”蔡鸿鸣对师婉儿吓唬道。 “我看要防的是你们这种狼吧!”师婉儿才不上当。 “那也要受得住你一拳才行。”蔡鸿鸣看到被识破也不恼,戏谑的说道。 “哼...” 师婉儿听到他提这事,想起那天的事情,不满的撇过头去。谁看到自己相亲的对象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谁也受不了,不过旋又转过头来,咬着下唇在蔡鸿鸣耳边轻声说道:“上次那事我谁也没说,你不要到处乱说喔。” 蔡鸿鸣瞄了她一眼,这事谁会说,一个男人被女人打成那样很光彩吗? “婉儿,过来见见你刘伯伯。”师明在那边叫道。 “来啦。”师婉儿应了一声,对蔡鸿鸣道:“那我过去了。” “嗯。” 等师婉儿走后,小胖眼冒金光的挪了过来,低声对蔡鸿鸣问道:“鸟哥,那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跟仙女儿似的。” “那是,以后可能就是你嫂子了。”蔡鸿鸣大吹牛皮道。也不怕被师婉儿回头知道在他左眼再来一拳。 第四十七章 龌龊的郗伟风 师婉儿乖巧的坐在父亲身边,给老刘和他爸斟酒,眼睛却不时的向蔡鸿鸣瞄去。 或许,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已经亲手将一缕情愫埋下。只是那时她是一只肥胖的丑小鸭,而他却是万人瞩目的翩翩年少,所以一直将这份情愫埋在心间,不敢表露。现在想来,那时他野蛮的拿走她橡皮擦、笔和捉弄她的时候,自己虽然表情愤怒,但心中其实是欢喜的。因为他关注她,并不以她的肥丑而嫌弃。虽然叫她肥婆,却是戏谑,从未有过恶意。 或许正是如此,她才会在那时暗暗钟情。 以至于母亲让她去相亲后,会犹豫再三的答应了。 要不然以她这脸蛋、这腰段,哪需要屈就这落魄的烧烤小子。是的,是屈就。师婉儿傲娇的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想着。 蔡鸿鸣烤完老刘要的羊肉串,看到小胖子自己忙得过来,就拿了两串羊肉串在旁边惬意的吃着。 “嘘、嘘...” 正吃着,在边上桌子吃东西的郗伟风对他嘘着,示意他过去说话。蔡鸿鸣没好气的回道:“嘘什么,半夜叫人起来尿尿啊!” 看他不过去,郗伟风就把椅子挪到蔡鸿鸣身边,看了那边陪着父亲的师婉儿一眼,好奇心满满的问道:“那美女是你女朋友吗?咱们镇上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认识?”蔡鸿鸣戏谑道。 郗伟风连连摇头,开玩笑,镇上哪家漂亮女孩子他没见过,这种极品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还记得以前坐我前面那肥婆吗?” “当然记得,那女的肥得不像样,上下冒尖中间胖,就像个陀螺,好像她们宿舍的女生还缺德的给她取了个昵称叫螺螺,是不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蔡鸿鸣顾左右而言道。 “坐你前面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当年你可没少欺负人家。忘记了,有一次你把人家惹哭了,他爸还过来找你算账呢。”郗伟风鄙视道。 那时候蔡鸿鸣还不知道师婉儿他爸是派出所所长,所以无所畏惧,经常欺负她玩,后来把她欺负哭了还惹出了他爸。这时还没什么,因为他刚刚才过来读初中不久。后来镇上一些不开眼的家伙欺负他南方过来的竟然跑过来找他麻烦,他就很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顿,因为出手太重被带到了派出所,就被他爸给盯上了。幸好他老爸跟他有点交情,要不然就完蛋了,所以后来他找师婉儿麻烦就收敛了点,毕竟她身后有个派出所的爸,不敢太乱来。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如今想想,真是幼稚,可谓“恰同学年少,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对了,你说这陈年旧事干嘛?”郗伟风疑惑道。 “她就是那肥婆喽。”蔡鸿鸣好整以暇的说道。 “不能吧!”郗伟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朝师婉儿看去,仔细看了几眼,低声偷偷的问道:“她没有去整容吧?” “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蔡鸿鸣玩味的说道。 “不用,不用。”郗伟风想起那肥婆的老爸好像是当警察的,如今已经升到市里,要是听到自己的话不爽找自己麻烦就完蛋了。 “你们在说什么?” 师婉儿在那边看到两人鬼鬼祟祟嘀哩咕噜的说话,还不时往她那边看去,估计没好话,所以就走了过来。 “我说你是以前坐在我前面的肥婆,他不相信,所以跟我...” “你好,我是郗伟风,是鸿鸣的好朋友。” 郗伟风看到蔡鸿鸣要继续说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要是让他把他说整容的事说出去,还不让人给恨死。女孩子最不喜人家说她这些,即使是真整了的。 看到他这样,蔡鸿鸣也不为己甚,就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以前我们学校那个脸乌漆吗黑,整天欺负小女生的那个黑面风,算起来也是老同学了。” “大鸟哥,你不要黑我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欺负我女生了。”郗伟风叫嚷道。 “还说没有,记得那次你带了擦炮到处扔,最恶劣的是竟然跑到女生...”看他不承认,蔡鸿鸣就说了起来。 听到他要把以前的糗事倒出来,郗伟风连忙拉住他,道:“大鸟哥,你就嘴下留点情好不好。” 那件事真的不能提,要不然以后若是开同学会就是学生公敌。因为那事确实干得有点缺德。那时候学校的厕所很老旧,是很多人蹲可以看见下面肥料的那种。他拿着擦炮往女生蹲坑下面扔,那时候擦炮爆炸,后果可想而知。年少轻狂,不懂事,如今想想他都觉得害臊,也不知那时候自己怎么就会做出那么脑残的事情来。 “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师婉眨着美丽的大眼问着,又笑着对郗伟风说道:“我认识你,就是二年级欺负小女孩那个黑面风,人家都叫你风哥的。” “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说她也知道。”蔡鸿鸣对郗伟风挑了挑眉,坏人是无法遁形的。 “我真的没有欺负女生。”郗伟风坚决不承认,这种事也不能承认。就像美国打伊拉克、打阿富汗能说是为了石油吗?不能,只能说是为正义而战。 “还说没有,那次在走廊上,我可是看到你伸手进窗户摸人家女孩的脸。”师婉儿不客气的揭露出他坐下的坏事。 郗伟风这下糗了,他没想到那事还有人看到。那次真的是认错人,他以为坐在窗户里面的那人是他朋友,所以就从窗户走廊外面伸手进去摸他的脸开个玩笑,没想到摸错人了。他还为此尴尬了好久。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阿风你连这种龌龊事都做得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朋友了。”蔡鸿鸣一脸痛惜的说道。 “得了吧,你自己也没做多少好事。”郗伟风鄙夷道。 “至少我没像你一样摸女孩子脸蛋吧?” “这...我没法跟你说。”郗伟风懒得和他继续说下去,转而对师婉儿道:“师同学,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在那边吃。”说完,师婉儿把蔡鸿鸣拉到一边去,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又跟人家说我是以前班上的肥婆了?” “要不然你让我怎么说?” “反正你不能说我肥婆。”女孩子对以前不好的形象总不想提起。 “那怎么说,人家问起来难道要我说你是师长他女儿,那人家一想不也是知道你是坐在我前面的肥婆。其实你也不用在意,那只是外号而已,谁能想到现在美丽妖艳如的你是以前那个陀螺一样的女孩?”蔡鸿鸣撇嘴道。他怎么都没法将以前那一坨翔般的女孩和眼前这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那是。”师婉儿得意的翘起了尾巴,可又感觉他这话有点古怪,“我怎么感觉你这不像是在夸奖啊!” “绝对是夸奖。”蔡鸿鸣连忙说道。 “反正你以后不能再叫我肥婆,知道没有。”师婉儿狠狠的看着蔡鸿鸣说道。 “yes,madam!”蔡鸿鸣一脸正经的昂首挺胸敬礼道。 “装模作样的。”师婉儿瞪了他一眼,脸上不屑,心中却满心欢喜,高兴的转身回了他爸那边。 第四十八章 土窝子 “大鸟哥,看不出来你泡妞还挺有一套的嘛,什么时候把绝招露一下,让咱见识见识。” 师婉儿离去,郗伟风又跑了过来,看蔡鸿鸣望着师婉儿离去的婀娜身影,眼睛都快凸出来的样子,不由出声揶揄道。 “既然是绝招,你觉得我会传出去吗?”蔡鸿鸣牛气哄哄的说道。 “得了吧!说你能你就真牛起来啦,咱隔壁天.祝的白牦牛都快被你吹上天了。就你那两下,骗骗幼儿园小女孩还可以,想泡妞,还得跟哥学,你不知道咱是古浪情圣吗?”郗伟风自觉潇洒帅气的甩了一下额前长发,风骚的说。 蔡鸿鸣乜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情圣,我看禽.兽还差不多。你忘记读书时泡妞被人泼水的事情了?” “都说那是误会了好不好。”郗伟风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一次真的是运气不好,出门没看日子。 那一天他出门去找朋友,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好死不死正好同路,那女孩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巧的是那女孩刚好是学校的女生,而且还认识他,知道他是学校专门欺负人的坏蛋,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坏事,一路紧张。 走过一条街,三家店面,五个弯,再转入一处小巷。 女孩看到他还跟着,顿时心慌意乱的小跑起来,不一会儿,就跑到前面的一间屋子里面去。 他正好要找住在这里的朋友,就去敲门,没想到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紧接着一桶冷水往头上浇来。这还没完,接着就又见起先那女孩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朝他狠狠打来,一边打还一边还大叫着“打死你个混蛋、打死你这混蛋...” 幸好他家里人听到声音跑出来及时制止准备施暴的女孩,要不然他估计得被那女孩打死。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挨了几下,身上都淤青了。不过他和他哥很熟,也不好追究,只得自认倒霉。后来这事也不知怎的传到了学校,传成他为了泡妞死皮赖脸跟到人家家里被打的版本,气得他肺都快炸了。他若是做了这事倒也认了,可惜没有。他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感觉都快六月飞雪了。 熟悉他的人遇到泡妞的事总喜欢拿这事出来说一下,都快成言传身教的经典典型了。 郗伟风对这些人的话已经免疫,也不管蔡鸿鸣的揶揄,又说道:“大鸟哥,过几天我们要去野炊弄土窝子,你去不去。” “不去。”蔡鸿鸣斩金截铁的说道。 郗伟风说的土窝子和闽南的贡番薯一样,都是在下面挖个坑,然后在上面用晒干的土块垒成一个土窑或者一个窝。不过他们最后要贡的土窝子里面装的是土豆,闽南那边是番薯。说起这个,他就不得不吐槽一下。每次去野炊这些鸟人除了弄土窝子贡土豆,就是去林边不远的小溪钓那种只有小指粗细、十公分左右长的沙鳅回来煮汤,吃得他都想吐。 他就不明白,土豆那玩意儿没滋没味的有什么好吃的,这些人竟然每次都去贡土豆。 所以他去过一次就不去了,嚓,吃了土豆后回来整天放屁,而且还是土豆味的,他奶奶个熊。 “真不去,这次我们可是弄了条狗,打算在那边煮。”郗伟风明白他的心思,就引诱道。 “真的,什么颜色?”蔡鸿鸣有点心动,这种天吃狗肉无疑是件很享受的事。 “黑的。” “不会是哈巴狗吧?” “放心,是土狗。” “那好吧,到时叫我。”蔡鸿鸣终于忍不住诱.惑,点了点头。 “嗯,不过说好了,那狗你来处理。” 蔡鸿鸣家传膏药方中有几个和肉煮的方子,吃了可以强身健体,滋阴补阳,所以他才来找他,上次的牛肉也是一样。 “可以,不过要杀好了切块,不然到时候不好处理,你还要准备一口大锅来煮。” “知道。” 两人约好,郗伟风就继续回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吃东西。 蔡鸿鸣闲来无事,看到有客人加菜,就过去帮手。一边忙,一边往师婉儿那边看去,刚好她也看过来,四目相对,竟似有一缕情丝暗暗在心中慢慢萦绕交缠。 现在正是上市时候,人多忙碌了些,看到小胖子忙不过来。蔡鸿鸣忙完后,就过去帮忙烤羊肉串。 烤完后,抬起头去,就看到上次打他眼睛的那个小屁孩丫丫被她妈妈抱在怀中,旁边还跟着个男的,好像她父亲,几个人一起慢慢往这边走来。 “爸爸,这个坏叔叔经常欺负我。”走到近前,就听到丫丫指着他对她爸爸控诉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记得上次好像还是你打我的。”蔡鸿鸣说道。 “那是你扮小狗想咬我我才打你的,你上次在姐姐店里还要把我的金箍棒给抓抓抓成烂泥,还要打我小屁屁。爸爸,他是个坏人。” “好了,丫丫,他是爸爸朋友,以后要叫叔叔,知不知道,不能没有礼貌。”丫丫爸爸开口说道。 “好像是伯伯吧?”蔡鸿鸣纠正道,他可比他大一岁。眼前这人叫古立贤,是镇上的人,也是他初中同学,后来娶了老婆搬到市里卖茶叶,已经有一阵没见了。 “算起来,好像是比我大一岁。”古立贤笑着,看了看烧烤摊,说道:“看起来生意不错。” “还可以,你不是在市里卖茶叶吗?怎么有空回来。” “那边店租贵,生意又不好。我想咱们这边店租比较便宜,而且环境也不比那边差,所以就搬了回来,就算卖不出去,不是还有你爸。我记得你爸每个月都要喝不少茶的。” “那得是好茶,而且便宜,要不然你不要想卖给他。” “姨姨,姨姨。”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丫丫朝前面招手叫道。蔡鸿鸣转头过去,只见师婉儿娉娉婷婷而来。这时,他才想起,在面包坊中好像听到丫丫叫师婉儿姨姨的。果然是“有其姨必有其外甥”,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姨姨抱,姨姨抱。” 丫丫在她妈妈怀中挣扎着让师婉儿抱,她妈妈师晓英没法子,只得让师婉儿接手。 丫丫对她姨姨显然比对她妈妈亲,一被师婉儿抱过去,就趴在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一边说一边还警惕的往蔡鸿鸣这边看过来。不用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然逗得师婉儿咯咯直笑。 看到蔡鸿鸣好奇的看过去,师婉儿不由瞪了他一眼,说道:“这种人就该打。” 得,不用说,肯定又在说那次在公交站台打他眼睛的事。 这小屁孩,真是欠收拾,改天非打烂她屁股不可。这小家伙何止是不可爱,简直是非常的不可爱。 </a> 第四十九章 姨姨,你们要生小孩吗?上 (丫丫应该喊师婉儿姨姨,搞错了,现在全部改过来。) 古立贤是和师婉儿他们一起的,所以坐到一桌。 过了一会儿,蔡鸿鸣爸妈不知怎么的也来了,也坐到他们那桌上,一桌人挤挤嚷嚷,你说我说,好不热闹。 而蔡鸿鸣,则苦命的被他老妈不停的支使着烤羊肉串,上菜,还要去买饮料过来给丫丫、师婉儿、师晓英等几个女的喝,忙的不得了。不过还好,看到蔡鸿鸣买来的沙棘果汁,丫丫对这个坏叔叔的印象有点改变。感觉这个坏叔叔还是可以交朋友的,要是他能天天给她买沙棘果汁就好了。 沙棘果有个小名叫酸溜溜,是沙棘树的果实。沙棘树有很高的营养价值、生态价值和经济价值,尤其是在“三北”防护林建设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现在还处于沙棘果收获的末尾季节,所以镇上还有鲜榨沙棘果汁卖。沙棘果的原始味道酸涩,不过榨汁后掺上其它果汁,那种酸涩味就会被其它果汁中和掉,里面原始的味道会被提炼出来,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很受女孩子尤其是小孩喜欢。 “鸿鸣过来。” 吃完东西,一桌人在一起聊天,马鸾凤就把儿子叫了过去,然后拉着师婉儿的手对他说道:“这是婉儿,你也见过,以前你们还是同学,你可没少欺负过人家,要不是你爸面子,他爸早就收拾你了。” 说完,她又对师婉儿说道:“鸿鸣你也见过,他这人没什么缺点,为人老实憨厚,是个有责任心、上进心的孩子。以后要是他敢欺负你,告诉阿姨,看我怎么收拾他。” 师婉儿虽然性格爽朗,但如今听到马鸾凤这么正式的介绍,也忍不住羞赧的低下头去。 蔡鸿鸣呆呆的站在旁边,听着说话,顶着旁边一些人不停扫视过来的眼光,感觉怪怪的。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如同摆在市场上卖的东西,而老妈就是那海天海地的夸着自己货物的人。 马鸾凤给他们两个介绍一下,就说道:“我们在这边说话,婉儿在这边一定很无聊,鸿鸣你带她去走走,你不是养了只怪蝎子吗?带她去看看。婉儿,鸿鸣那边养了一只蝎子,像玻璃儿似的,你让他带你去看看新奇。” 说着,马鸾凤向儿子使了个眼神,让他带师婉儿去走走。 这是要撮合的节奏,没法子,蔡鸿鸣只得邀请师婉儿,要不然等会儿回家估计得被他老妈骂死。 师婉儿不好拒绝,跟他爸说了一声,就大方的站了起来。 没想到丫丫听到马鸾凤说有玻璃儿般的蝎子也来了兴趣,嚷嚷着要去看。 “丫丫,你和爸爸妈妈在这边就好。”师晓英说道。 “不要,不要,我要跟姨姨一起去看蝎子。”丫丫不依的扭动着身子。 师婉儿和蔡鸿鸣虽然以前是同学,但已经好久没联系。之前虽然见过两三次,但还不是很熟。如今单独在一起,女儿家的羞涩闹得她心如鹿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想着带个小孩,也能避免尴尬。于是,就说道:“让丫丫和我在一起吧,等会儿我带她回家。” 看她这么说,丫丫又吵着要去,师晓英没法子,只得让丫丫跟着她。 蔡鸿鸣就和师婉儿两人带着丫丫往家里走去,小胖子羡慕得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一路无言,师婉儿紧紧抱着丫丫,好像想从她弱小的身子上得到力气一般。 蔡鸿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以前在烧烤摊的时候挺能唠的,有时遇到朋友感情的事,还能乱出一把主意,如今轮到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丫丫被师婉儿抱在怀里,也没说话,只是一对黑溜溜的眼睛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诊所关着,蔡鸿鸣打开门开灯让两人进去,然后把门关上,避免有人进来。接着,就带着师婉儿和丫丫她们上了楼。楼上有个大厅,厅中摆着一套柔软的绒布沙发和一台大屏幕液晶电视。蔡鸿鸣打开电视让她们看,问道:“你们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刚才吃了很多,肚子已经很饱。” 来到陌生人的家,师婉儿有点矜持,不过丫丫却一点也不客气,说道:“我要沙棘果汁。”刚才她可还没喝够。 “刚才你不是喝了吗?”师婉儿问道。 “我只喝了一点点。”丫丫比了比小指头。 师婉儿翻了个白眼,分明是一大杯好不好,什么一点点。 “不麻烦吧?”师婉儿不好意思的对蔡鸿鸣说道。 “不麻烦,家里有。” 沙棘果富含维生素c,可清热,可开胃,所以蔡鸿鸣每到新鲜沙棘果上市的时节,都会买一些鲜榨的沙棘果汁和其它鲜榨的果汁放在家里,好让自己想喝的时候随便调。 蔡鸿鸣去调了三杯果汁出来,丫丫就坐在一边乖乖的喝着果汁看动画片,而师婉儿靠在她身边,低头喝着果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很难想象在咖啡厅里大打出手的她也有如此淑女的一面。 蔡鸿鸣看得暗暗发笑,不过没笑出来,要不然她恼羞成怒就糟了。 喝了下果汁,他就走进屋里,拿出水晶蝎子。 这东西被他喂了玉蟾液后越来越有灵性,隐隐听得懂人话,并不会轻易攻击人,所以蔡鸿鸣才放心的拿出来给她们看。 “啊...” 一看到蔡鸿鸣带出来的水晶蝎子,丫丫顿时兴奋得尖叫起来,也不看动画片喝果汁了,立马扑了过来。 “好可爱的蝎子喔,叔叔,它是活的吗?”丫丫眨巴着眼睛看着蔡鸿鸣。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把蝎子放在绒毛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让她看。 丫丫好奇的趴在水晶蝎子前面看着,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摸去。 “不要。”师婉儿看了连忙叫道,伸手抓向她伸过去的手,蔡鸿鸣也伸了出去,正好抓在师婉儿的手上。 师婉儿还从来没有和他爸以外的男人这么近的接触过,顿时一股蜇人的体温,从手背直达手心传向胳膊,一时竟然有些酥软无力。 入手的是如玉般温润的绵柔,蔡鸿鸣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捏着,一时痴了,呆了,傻了。 “姨姨,你们抓手手干什么,是在玩游戏吗?” 忽然,旁边丫丫的声音传来。 她飞快的在蝎子身上摸一下就把手伸了回来,没想到姨姨和坏叔叔的手伸出去抓在一起很久了却还没动静,心里奇怪才问道。 两人察觉到异样,连忙把手伸了回来。师婉儿不知怎的耳根竟然红了。蔡鸿鸣收回手,还在感受着那股异样的温柔,手心中似乎传来一股如兰似馨般的香味,不由凑在鼻前闻了闻,那样子有点淫.荡,有点销.魂。 师婉儿一看大羞,咬着下唇嗔怒的踢了他一下。 蔡鸿鸣这才醒悟过来,讪讪的把手缩了回来,但那味道却始终萦绕在鼻前,让人如此的迷恋。 第五十章 姨姨,你们要生小孩吗?下 丫丫一边看水晶蝎子,一边看姨姨和蔡鸿鸣,感觉两人样子好古怪,就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坏叔叔,你是不是想和我姨姨交朋友?” “丫丫,不能没礼貌,要叫叔叔。”师婉儿在旁边教育道。 “喔。” 本来蔡鸿鸣想提醒她要叫伯伯,但算起来两家也没亲戚关系,没必要那么认真,况且叫叔叔也显得年轻一点。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姨姨?”丫丫又问道。 蔡鸿鸣不知道这小屁孩怎么这么多破问题,又是交朋友又是喜欢的,就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当然知道了,我们班里有很多男生喜欢我,想和我交朋友,我才不喜欢他们呢?小屁孩一个,特别是那个胖子,有好吃的也不给我,我才不和他做朋友呢。”丫丫抱手扭头生气的说道。 蔡鸿鸣听得哑口无言,现在小孩都怎么了,到底是他太老跟不上时代脚步,还是如今的小孩子太成熟了? “叔叔,你有没有和我姨姨亲亲啊?”丫丫又神神秘秘的问道。 “丫丫,不要乱说话。”师婉儿羞恼道。 “姨姨,我没有乱说话。”丫丫很认真的说道:“妈妈说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和男孩子亲亲的,要不然会大肚子生小孩。不过长大后像姨姨这样大就可以了,我妈妈就是和我爸爸亲亲才生了我。妈妈说了,我长得像她,所以才这么漂亮,要是长得像爸爸就变成丑八怪了。妈妈还说了,男孩子可以长得像爸爸,丑点没关系,免得到处沾惹草。” 蔡鸿鸣不由笑了起来,古立贤老婆真是什么都敢说。师婉儿也是脸色古怪。 “姨姨,什么是沾惹草呀!”丫丫不解的向师婉儿问道。 “就是喜欢了,还喜欢草。”师婉儿解释道。 “不能都喜欢吗?我好喜欢和草草的。” “不能,只能喜欢一种,你想呀,你如果喜欢了,那小草肯定不高兴;喜欢了小草,那又不高兴了。所以你只能喜欢一个。” 蔡鸿鸣第一次听到沾惹草还可以这样解释的,不得不说学识高就是不一样,很多东西都不是我们凡人可以想得到的。 “这样喔,那姨姨你和叔叔有亲亲吗?”丫丫天真的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妈妈就常和我爸爸亲亲,白天亲晚上也亲,他们想给我生个小弟弟。姨姨,你们也要生小弟弟吗?” “你乱说什么。”师婉儿暗暗呸了一声,心道表姐和表姐夫两人怎么也不顾及一下孩子,竟然什么都让她看,不知道这样会把小孩带坏吗? “姨姨,我没乱说。”丫丫小脸一本正经的对师婉儿教导道:“姨姨,以后生小孩千万不能生弟弟,长得和叔叔一样,好丑的,要生个小妹妹,这样就能和姨姨一样漂亮。我就是长得像妈妈,才会这么漂亮的。” 丫丫捧着小脸,臭美的比了个姿势。看得蔡鸿鸣直翻白眼。 师婉儿听得噗嗤一笑,瞄了蔡鸿鸣一眼,心道确实长得好丑,想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蔡鸿鸣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丫丫的天真话语,让师婉儿和蔡鸿鸣两人从刚才的尴尬气氛中缓和过来,开始说话。 “你不是在读研吗?怎么还在古浪。”蔡鸿鸣问道。 “我现在主要是写论文,所以时间很充足。听阿姨说你要买一大片沙漠种地是不是?” “嗯,不过还在和.县政府商量,如果便宜的话会买下来...” 两人慢慢聊,丫丫则在一旁看水晶蝎子,不知不觉夜深了,师婉儿就告辞离去。这次见面,总体来说两人感觉不错,有进一步的发展机会。 ...................................... “啊...” 一大早,还在睡梦之中的蔡鸿鸣就被老妈的尖叫声吵醒,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连忙从床上跳起,跑了出去。 来到老爸老妈睡觉的房间,蔡鸿鸣就看到老妈对着镜子嚷嚷道:“天福,你看看,我这小蛮腰是不是瘦了,脸上的皱纹是不是没了,手是不是变嫩了,皮肤是不是变白了,屁股是不是没那么翘了。” 蔡鸿鸣听得差点摔倒,心道老妈你是不是还在做梦,一大早就为这事大叫,若不是在家里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呢? 蔡天福也被老婆的叫声吓得不轻,等听到她的话,撞墙的心都有了,顿时好心劝道:“鸾凤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去洗米做饭,要不然等会儿去菜市场买菜,人家卖菜的都走光了。” “走什么走,我没去买他们走不了。” 马鸾凤回头没好气的白了蔡天福一眼,忽然好像发现新大陆般,惊讶道:“咦,老头子,你好像也变年轻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梦游?” “你才在梦游,我说的是真的。”马鸾凤认真道,忽然看到门外转身要离去的儿子,连忙叫道:“鸿鸣,你过来看看,你爸是不是变年轻了。” “妈,你是不是还没洗脸,要是没有就赶紧去洗一洗清醒一下,不要在这里白日做梦了。”蔡鸿鸣无力的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屁股痒了,竟敢这么说你妈?我说的是真的,快过来看看。” 在老妈的催促下,无奈,蔡鸿鸣只得走过去。看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老爸老妈真的好像年轻了许多,外表没怎么办,但是精神气质和昨日完全不同,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好像变年轻了许多。 怎么回事? 忽然,蔡鸿鸣想起昨天老妈和老爸喝掉的葫芦酒,难道是因为喝了那个。如果这样,那葫芦里的酒简直是灵丹妙药了。 “你说你爸是不是变年轻了。”马鸾凤在旁边问道。 蔡鸿鸣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点了点头道:“嗯,少说也年轻了十几岁,老妈你也一样,若不仔细看,人家还以为你是十七八岁的黄大闺女呢。” 蔡天福正拿水喝着,听到后猛然喷了出去。 马鸾凤如果还听不到儿子的调侃她就是傻子,顿时恼羞成怒,“混帐东西,连你妈也敢调侃,真是皮痒了是不是?” 看到老妈发怒,蔡鸿鸣一溜烟跑了。要是再呆下去,估计要吃竹枝炒虾米了。 马鸾凤被他一打岔,倒也没再追究自己小蛮腰变粗还是变细变年轻的事,随便梳了个头,就下楼去做饭了。 第五十一章 野炊(一) 蔡鸿鸣回到房间站在镜子前看了半天,发现喝了葫芦中的酒后自己也没变年轻,倒是感觉变帅了一些,有点浪里白条小白龙的味道。 想了下,应该是自己喝得比较少的缘故,昨天紫葫芦里的酒都被老妈和老爸两人喝了。 他没想到葫芦中竟然有这种宝贝,看来剩下的几个葫芦要留着好好用才是,免得浪费了。 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新闻火热几天,在蔡鸿鸣把番薯拍卖后就落下帷幕。毕竟番薯已经卖了,他又不是明星,这条新闻已经没了再挖掘的价值,所以因为世界第一大番薯而起的新闻逐渐消失,淡出人们的视野,蔡鸿鸣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早上吃完饭,蔡鸿鸣就往拓拔牛的超牛修车店走去。 这阵子比较忙,他都把跟拓拔牛赛车时的约定给忘了,今天该是那家伙实现诺言的时候。 超牛修车店在古浪.县城东北角,离他家有一段距离。蔡鸿鸣来到地方,就看到修车店中几个工人各自在那边忙着。他时常过来,一个年龄略小的工人看到他就招呼道:“鸟哥来了。” “嗯,你怎么又在这边,没去读书吗?” 这个修车工小学毕业后就不想读书,自己跑来超牛修车厂当学徒。他爸妈知道后把他拉回去读初中,谁知道又跑来了。 “读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一样在工厂里打工,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两三千块,我还不如就呆在这边修车。”小修车工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说的未必不是现在社会的悲哀,一个家庭辛辛苦苦培养孩子,希望将来有出息。谁知道大学毕业后出来还是给人打工,有的甚至连给人打工都不行,直接回家种田养猪。虽然这些都是生存的一种方式,但说起来却很搞笑,早知如此,当年何必读书,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和费用。这也是现代教育给人的困惑所在。 “不能这么说,读书总是有好处的,就像你修车,要是不读书不懂英语,你看得懂零件上的英文字母吗?”蔡鸿鸣劝说着,试图拉回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 “得了!有的人就是读书了还是看不懂英文。”拓拔牛从里面走出来不屑说道。 “你说的是你自己!”蔡鸿鸣说道。 “我说的是你,读了三年书,到最后中考英语竟然只考了9分,也好意思在这里说人。阿强,没事,继续在这边学修车,等过几月手艺好了,我给你涨工资。”拓拔牛牛气哄哄的说道。 说道考英语九分这事,蔡鸿鸣就感到晦气。 他其实也很认真在读书,只是一看到英语就头疼,最后只学了几句“我爱你、早上好...”之类的话,其他的一点也不懂。中考的时候,他看上面一大堆英语的选择题根本是看得眼缭乱。所以就都选择了“a”。好死不死,那一次试卷竟然只有几个答案选“a”的,最后只得了九分。也不知道是谁看到分数传了出去,搞得尽人皆知,弄得他很没面子。 看到拓拔牛这么不给面子,蔡鸿鸣怒道:“你这是雇佣童工,小心被人举报。” “我可没雇佣他,是他自己来的。”拓拔牛连忙撇清。 “是我自己要学的,跟牛哥没关系。”阿强也在旁边说道。 这家伙,估计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蔡鸿鸣摇摇头,也不管他,就让拓拔牛履行赛车时给他改装车的诺言。拓拔牛也不含糊,直接开车出门带他到另外一处放车的仓库。 仓库是在县城边上的村庄,这里远离村庄,有时候放点东西做些黑活比较方便。到了地方,拓拔牛带着蔡鸿鸣来到仓库。 “喏,就是这辆。”拓拔牛掀开盖着帆布的车对蔡鸿鸣说道。 蔡鸿鸣仔细看去,车型不错,外表有褪色迷彩,和国内防暴警察用的车子差不多,比悍马高大威武,看起来彪悍无比,只是外表斑驳,车窗玻璃破碎,有点老旧,最主要的是车子顶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有点扁。 “这是什么玩意儿。”蔡鸿鸣问道。 “俄罗斯那边过来的报废装甲,怎么样,大!不要看它破破烂烂,其实里面东西都没问题,改装一下就能用,你要是用来载牛羊,最少也能装一二十只羊和十几头牛。” 蔡鸿鸣看了看这辆和卡车差不多的报废装甲,感觉还可以,就问道:“多少钱?” “也不用多少,你那辆四轮摩托给我再贴个十几万就好了。” “我靠,你抢钱啊!就这辆破车还要那么多钱,我还不如继续开我那辆四轮摩托去。” “不能这么说,鸟哥。你看看这车,这气势,才是男人开的东西,你那四轮摩托在它面前就是渣。再说了,我改装这车性能肯定不会太差,里面的东西要重新装过,什么卫星导航、空调、cd音响、安全气囊这些肯定要全部安装,算算十几万根本就不贵。” 说起来,蔡鸿鸣早就想要一辆这种车了,这种彪悍车型,才是男人的梦想。 但他喜欢的是suv骑士十五世,不是眼前这破车,不过那种车一辆要几百万,即使他拍卖了番薯现在有了三百多万身家想买那种车还是不够,相对来说眼前十几万的车子才适合。 想了下,感觉可以,蔡鸿鸣就问道:“能分期付款吗?” “不是!鸟哥。十几万也要分期,你现在可是有百万身家的人,说出来不脸红吗?”拓拔牛暴跳如雷。 “别唧唧歪歪的,分期付款就要,不要就算了。”虽然有几百万,不过他还要买地,最后都不知道还能剩多少钱,他可不想把钱在这里。 拓拔牛想了想,反正这车是从俄罗斯那边以废铁价格买过来的,根本值不了多少钱,能够转手挣些钱也不错,就点头应了下来。 看到他答应,蔡鸿鸣就开始重新打量这车,然后提出要求改装车子。拓拔牛在旁一一几下。弄好后,他就离开了。 几天后,他和郗伟风约定野炊的日子到来。 蔡鸿鸣无来由的想起师婉儿,也不知道她去了学校没有,就尝试的打了下电话,没想到真的还在古浪,就约她出来野炊。师婉儿这几天闷在家里,除了和丫丫玩,也没地方去,很无聊,所以听到他打来的电话就同意了。 这天,风和日丽,郗伟风带着一行人来到古浪郊外的二迷子河。 二迷子河是从山脉中流出的一条小河流,水流不大,但很清澈,水中还有些小鱼。 ?一行人来到地方安营扎寨,就开始忙碌起来,捡柴的捡柴,挖坑搭土窝的搭土窝,钓鱼的钓鱼,而蔡鸿鸣也从河边找了些大石头搭了个石灶,把铁锅放上去,然后拿出带来的药材,处理起狗肉来。 同师婉儿一起来的还有丫丫,丫丫难得出来一回,高兴的四处跑着看着,还拿出风筝来放。同行的还有几个女的,看着她放风筝,童心未泯的在旁边喊着加油,兴奋得丫丫满脸通红。 第五十二章 老柴家的鸡 清风习习。 石灶中柴火旺盛,炖煮狗肉的大铁锅中慢慢溢出阵阵糅杂着药材和狗肉的香气,旁边半人多高的土窝子中火焰猎猎,不停的炙烤着垒在上面的土块。土块随着火焰的炙烤,由黄转红,再由红转黑,慢慢变得灰白。 丫丫放够了风筝,和姨姨坐在蔡鸿鸣身边看着他煮狗肉,小脸被灶中的火焰映得通红。 阵阵香味飘来,馋得小家伙口水直流,不由问道:“叔叔,什么时候可以吃啊,我肚子饿了。” “再等会儿就好了,你要是肚子饿,叔叔给你拿点面包吃。”蔡鸿鸣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点面包和水,免得路上肚子饿,没得吃。 “不要,我要吃肉肉。”丫丫摇了摇头。 蔡鸿鸣瞄了她那肥嘟嘟的身子一眼,心道怪不得这么胖。 师婉儿抱着丫丫,看蔡鸿鸣烧火,感觉这画面很温馨,像小时候蹲在家里柴火间看奶奶烧火的样子,有种家的感觉。想着,她的脸不由红了,心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婉儿,你敢吃狗肉吗?”蔡鸿鸣对边上的师婉儿问道。 肥婆这个称呼他不敢再叫了,怕她生气。他很奇怪,明明小时候可以叫的名字为什么长大就不能叫呢?难道就因为变漂亮了。他变帅了别人叫他黑面仔他都没说什么。 “有什么不敢的。”师婉儿白了他一眼道。 敢吃就好,他就怕她等会儿不敢吃狗肉,看人家吃流口水。 柴火继续燃烧着。 不一会儿,土窝子上的土块已经烧得差不多。郗伟风把里面的火炭扒拉了一些到灶口,然后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放了进去,用火炭盖上,再堵上灶口,又用树枝把土窝子上面的一些土块拨开,留出一个洞口,准备放东西。 蔡鸿鸣看了,就拿着带来的番薯走了过去,道:“等会儿,带土豆的吃土豆啊!” 话语不言而名,让他不要吃自己带来的番薯。 “谁喜欢你这东西,今天我可带来了好吃的?”郗伟风不稀罕。 “什么好东西?”蔡鸿鸣问道。 “老柴家的鸡。” “哦...” 镇上的老柴家是养鸡专业户,他家的鸡与众不同,喂的饲料里有不老药之称的锁眼,所以鸡肉中隐隐有着锁眼药材的味道和药性,不只好吃,而且补身子。在镇上,他家的鸡销量最好,可谓供不应求。没想到今天郗伟风竟然弄来了一只,不过一只顶什么用,今天来的人有七八个,一人都吃不到一块肉。 过了会儿,带来的土豆和番薯都放进了土窝子中。 蔡鸿鸣和郗伟风连忙拿起旁边的棍子把土窝子上烧得快碎了的土块往里面推去,然后一一敲碎覆盖在里面的土豆和番薯上,敲碎了后又铲了些沙子盖在上面,免得热气散发出来。弄好后,就等着吃了。 这次和他们出来野炊的还有上次郗伟风说的药材商,一个从江南远道而来的胖子阮天煋。 阮天煋看郗伟风有意合作药材生意,就过来考察一下,有些东西不亲自看看总是不放心。所以就有了今天的野炊,吃完后,郗伟风还打算带他去挖锁眼,见识一下沙漠特产和风光。 估量了一下时间,感觉土豆和番薯差不多熟了,蔡鸿鸣和郗伟风就拿起旁边的树枝挖了起来。 里面的土豆番薯已经被土窝子烧得粉碎的土和里面的灰烬闷熟,所以挖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免得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阮天煋看着也来了兴趣,就从旁边拿了根树枝跟着挖了起来,谁知道太用力,一下就把里面的土豆给戳破了。 “胖哥,小心一点。挖这东西就要像对待女人一样温柔,不能太粗鲁,要不然最后别想挖出个好的土豆来。”郗伟风在旁看了说道。 阮天煋受教的点了点头,动作轻柔许多。 旁边蔡鸿鸣听了却奚落道:“你这思想真肮脏,连这也能扯上女人。” “怎么不能了,天下道理是一样的。” 蔡鸿鸣懒得和他鬼扯,继续挖了起来,很快就挖到一个番薯,捏了一下,很软,看起来已经熟透,就给了旁边已经等得望眼欲穿迫不及待想吃的丫丫。刚刚出窝的番薯还很热,师婉儿接过手剥去皮喂她,吃得小家伙眉开眼笑。 郗伟风也挖出了几个,随手分给了旁边等候的人,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剥皮吃了起来。 蔡鸿鸣看了,道:“你吃什么玩意儿,挖完再吃。” “你先挖,我吃一个解解馋。” 没滋没味的土豆有什么好吃的,蔡鸿鸣懒得理这货,继续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里面的东西全部挖出来放在带来的折叠桌上。大家一人打了一碗狗肉,一边吃着土豆番薯,撕着鸡肉,配着从镇上回回老头那里买来的烤馕,吃得不亦乐乎。鸡肉最先被吃光,大家有点意犹未尽。 “鸡太少了,你应该多买几只。”蔡鸿鸣说道。 “柴老头家的鸡已经卖光了,现在这批还没到出窝的时候,我去买他根本不卖,还是他儿子抓了一只,要不然你想吃鸡肉,鸡毛都没有。” “你一个活人还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他家没了去别家,老林家的沙漠土鸡味道也可以。” “差远了,胖哥你说是不是。” “没吃过不知道,不过这鸡的味道确实不错,回去的时候帮我买几只。” “到时候再说,柴老头脾气古怪,不到出窝的时间,他不会卖鸡的。” 吃完东西,一行人休息一下,就开车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这次带师婉儿出来,蔡鸿鸣特地租了一辆越野车,一天五百,油费自理,贵得要命,不过这是好车的价格,差的两三百就有,不过那种车不坐也罢。 车开了约一个小时,就到了沙滩子河附近。这里离县城不远,经过防沙治理后,黄沙上丛生着一丛丛植物,白刺、芨芨草、骆驼刺等应有尽有,在这里找到锁阳的机率会比其它地方高很多。 第五十三章 不老药 这时节,天气变幻莫测。 早上出来还风和日丽,到了下午,天上飘落几丝雨后竟然转冷,天也变得白蒙蒙一片,看不到半点太阳。 来到地方,蔡鸿鸣等人就下车,在沙漠戈壁丛生的植物中寻找锁阳。 锁阳,是一种多年生肉质寄生植物,又名不老药、地毛球、锈铁棒、锁严子,野生于沙漠戈壁,生长之处不积雪、地不冻。 关于锁阳,先秦就有文字记载,汉**始入药,为历代名医名案所珍重。《本草纲目》说其“甘、温、无毒。大补阴气,益精血,利大便。润燥养筋,治痿弱。”现代医学研究认为,锁阳对治疗白血病、尿病、哮喘、早泄都有不错的效果。 在酒泉的瓜州有个锁阳城,目前遗址尚存。 相传,唐朝薛平贵征西时被困瓜州附近,兵困马乏,断粮缺水,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偶然间,士兵在荒漠中发现一种植物,并以此充饥。没想到,士兵食用这种植物后精神抖擞打了胜仗。这种植物就是锁阳。从那以后,士兵发现锁阳的地方,就被命名为“锁阳城”。 锁阳的繁衍过程很奇特,不同于一般植物,与人和动物极为相似。 每年五六月份,锁阳开始露出地面,至七八月份开始成熟。同株的雄性和雌性部分相互授粉、结籽。 由于锁阳头部布满鳞甲,因而种籽被包裹的十分严实,无法脱落。这时,从锁**部会生出一种白色的小虫,专家将其命名为锁阳虫。锁阳虫开始从底部沿锁阳内部逐渐向上,一点一点吃空锁阳,直至顶部。这时锁阳内部就形成空洞,锁阳籽沿洞掉入锁阳底部。随着倒流的锁阳内部水份,通过锁阳和白刺连结的约2毫米左右粗细的通道进入白刺根部。在白刺根部沿着水分的流动进入到适合其寄存的部位。这时冬季来临,白刺停止了生长。锁阳籽开始吸收白刺的养份,迅速成长、壮大。寄生部分鼓出一个拳头大的包。经过一个冬天孕育,来年三月份开始发芽,一举破土而出,数十天就可长大、授粉、结籽,又开始新一轮的生长周期。 凉州有句老话,叫“三九三的锁阳赛人参”。 人们把从冬至这一天算起九天称为一九,往后每隔九天为一阶段,称二九、三九...九九共八十一天。这一段时间无疑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锁眼有兴阳固精,强阴益髓的功效,在寒冬之中吃一下滋补身子,抵挡冰冷冬季,确实比人参还好。 因为锁阳在三九天挖药效最好,所以又有“非九寒天不采锁阳的说法。” 在旧时,每到夏天锁阳开的时候,采药人就会冒着酷热高温,在沙漠上的黑色砾石、芒芒白刺中,一寸一寸的搜索。 任何一次发现,都会令他们兴奋不已。找到后,他们并不急着采挖,而是先留下标记,证明它“有主儿”,然后开始了漫长而有耐心的等待。一夏又一秋。到了黑风夜号的深冬,采药人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循着记忆挖出留下标记的锁阳。 没有大漠生活的经历,很难想象在漫漫黄沙上行走的采药人的艰辛。 在以前,锁阳并不值钱,沙漠中遍地都是。 那时候的锁阳还不被市场认同,产地装车价只有几块钱。也说不上是从哪天开始,锁阳忽然成了“滋阴壮阳”的神物,真正三九三的锁阳更是被炒到有价无货!在利益的驱动下,沙漠中的锁阳引来了掠夺性采挖的狂潮。沙漠众多锁阳也在这狂潮中慢慢减少。以至于有些地方政府不得不下达禁止采挖锁阳的法令。 现在,古浪.县城周边沙漠的锁阳基本已经被采挖殆尽,只有一些人力无法到达的地带还留存了一些。 郗伟风带他们来的地方其实并不保险,这地方开车过来很容易,肯定有人来挖,但保不齐还有人没注意挖剩下的。锁眼这东西有一个就有两个三个,运气好的话看到一棵能挖出一大堆来。 在漫漫黄沙的绿色丛中找了一阵,也没找到他们想挖的锁阳。于是,郗伟风就上车,要带他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找。 临上车的时候,丫丫忽然叫道:“叔叔,那边有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蔡鸿鸣猛然看到一簇草丛下冒出了个粉红色的草菇头,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锁阳。 正打算开车的郗伟风看了,连忙从车内拿出铁锹挖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露出下面一丛大小不一的锁阳。乐得他高兴的对丫丫叫道:“丫丫真棒,晚上叔叔请你吃烤羊肉。” 丫丫听得高兴的笑了起来,她最喜欢吃肉了。 蔡鸿鸣连连摇头,没想到这家伙连小孩都骗,晚上本来就安排好烤全羊的。 这次的收获不错,一共挖了十二棵锁阳。懂行的人挖锁阳的时候会只挖根部以上,保留宿主和它连接的根部,这样今后它还能长出新的锁阳。不懂行的,满不在乎,就连锅端。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句话套在采挖野生锁阳身上也很合适,若是给它留下一线生机,以后还能再挖,要是全部挖掉,以后就没了。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导致现在锁阳的野生资源越来越少,不得不开始人工种植了。 锁阳除了晒干药用外,还可以生吃,味道还可以,不过有些锁阳的味道苦涩,有些甘甜,所以吃起来口感好坏全拼运气。 在郗伟风和蔡鸿鸣的示范下,从小生长在江南水乡都市中的阮天煋拿了一棵锁阳削去皮吃了起来,感觉味道还可以,似乎比煮熟了的药膳多了一丝原野的风味。只是不知这么吃,晚上会不会拉肚子。阮天煋心中很忧虑。 挖了锁阳,郗伟风又带阮天煋去看了一下大漠景象,本来还想带他去挖肉苁蓉,可惜有点晚,就没去,直接开车回了县城。 同样是寄生植物,但相比锁阳,肉苁蓉的价格不知高了多少。 在金钱的**下,野生肉苁蓉现在被挖得几乎看不到,难找得要命,所以想用一下午的时间去挖根本不可能,只能留待以后了。 第五十四章 你到底吃什么肥料了? 或许是冷空气南下的原因,天气一变再变。 早上风和日丽,下午白蒙蒙,到了晚上,天空却一片湛蓝,繁星似锦。 蔡鸿鸣在卖完最后一批羊后就把烧烤摊给收了,今天郗伟风为了接待阮天煋,特地买了只肥羊让他烤,就安排在烧烤摊后面的院子里。蔡鸿鸣很懒,不怎么想动手,就叫来小胖子苏灿成,让他刷料,自己在一旁指导。 这么大一只肥羊,再加上羊杂和一些菜,几个人根本吃不完,蔡鸿鸣就叫来松娜和丫丫的父母,人多也热闹一些。 晒得死干的油松木块在火盆中熊熊燃烧,炙烤着横陈在上面的肥羊。 油松燃烧释放出的松香和炙烤得渐成金黄的肥羊飘散出来的香味掺杂混合在一起,变成另一种诱人的香气,让人闻了口水直流。 喜欢吃肉的丫丫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看着架上肥羊不停的猛吞口水,那样子看得旁边师婉儿直笑。 郗伟风和阮天煋坐在一起,给他介绍着古浪和附近县市野生与人工种植的药材,并打算明天过去看看。蔡鸿鸣明天有事就不奉陪了,不过郗伟风叫上了古立贤作陪。古立贤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香气越来越是浓烈,让人无法忽视,连说话的阮天煋和郗伟风都停了下来,看着烤架上的肥羊。 肥羊逐渐烤熟,一滴滴金黄的肉油从炙烤得熟透的羊身上往下滴去,发出“嗤嗤”的响声。 丫丫更加猛烈的咽着口水,眼睛看得都快凸了出来。 烤架上的肥羊终于熟了,蔡鸿鸣拿起片刀飞快的从烤得金黄的羊肉上片下一片片羊肉。旁边人拿起来就用薄饼卷着蘸配好的酱料吃,然后喝着熬得浓浓的羊杂汤,那滋味,真是赛过神仙。早已忍不住的丫丫,拿着姨姨递过来的羊肉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谁知吃得太急,差点噎住。师婉儿连忙舀了碗羊杂汤让她喝,这才好点。 飞速片好羊肉的蔡鸿鸣刚好看到这一幕,调侃道:“少吃一点,小心变成肥婆了。” 师婉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管得着嘛你,就算吃成肥婆,长大后丫丫还是会长得和我这个姨姨一样漂亮。” 蔡鸿鸣撇了撇嘴,心道真臭美。 正猛吃羊肉卷的丫丫听了,百忙之中抬头说道:“姨姨说的不对,丫丫以后是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叔叔和姨姨生的小妹妹才会长得姨姨一样漂亮。” 师婉儿听了,脸瞬间红成一片,恼羞成怒的抓着她的小脸说道:“真是白疼你了。” 蔡鸿鸣在旁边看得呵呵笑了起来,被看不过去的师婉儿狠狠踢了一脚。 “鸿鸣,你这手艺真是绝了。”阮天煋吃着羊肉卷喝着羊杂汤,比着拇指对蔡鸿鸣说道。 “哪里,也就马马虎虎罢了。”蔡鸿鸣谦虚的说道。 “可惜你晚来了几天,要不然你就能看到他烧烤摊的生意有多好。”旁边郗伟风说道。 “那现在怎么不做了。” “天冷了,他要回家了呗。” “他不是你们这边的吗?” “不是,他老家在闽南,每年这时候都会回去。再不回去,他这南方的鸟可顶不住咱这西北的寒冷天。”郗伟风对蔡鸿鸣调侃道。 蔡鸿鸣懒得理他,埋头继续和羊肉卷奋斗着。 “哦,那经过江南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蔡鸿鸣点头应着,不过这种口头之约他从来没放在心上。 吃完羊肉卷,郗伟风又拿出自家用野生沙棘果酿制的已经存放多年的沙棘酒。沙棘果虽然酸涩,但酿酒的时候放了进去,酿出来的沙棘酒带着微微甜味,软糯绵柔,很好喝。配着羊肉,让人喝得心头畅快。 师婉儿也喝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俏脸变得粉红,看起来煞是可爱,让人狠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蔡鸿鸣看得有点醉了。 天上星辰灿烂,蔡鸿鸣心头一动,趴在她耳边说道:“我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师婉儿咬着下唇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丫丫吃饱喝足后,有点累了,趴在妈妈怀中,头一磕一磕想睡觉,也就没嚷着要跟去。 没了小拖油瓶的牵绊,两个成年男女自由多了。于是,蔡鸿鸣就开着车带师婉儿往县外沙漠而去。 星辰似海。 师婉儿站在沙丘之上仰望,感觉此刻天空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伸手一握,似乎只手可摘星辰。 “怎么样,这个地方看星星不错!”蔡鸿鸣颇为得意的说道。 “嗯,”师婉儿点点头,感慨道:“这里的星星真亮。” “这里没有城市的空气污染,看起来当然亮了,不过...没有你眼睛亮。” “是吗?”师婉儿看着蔡鸿鸣,“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 “呃...” 蔡鸿鸣想了想,发现读书时候自己确实没有夸过她,不是说她肥就是说她笨要不然就是说她呆傻,根本就没一句好话,不过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就说道:“不可能,我肯定夸过你,只是你没印象而已。” “是吗?” 师婉儿瞄了他一眼,道:“我至今还记得初中第二学期时候你看到我的第一句话。” “什么话?”蔡鸿鸣眼神闪烁的问道。 “肥婆,你到底是吃什么肥料了,怎么又胖了?”师婉儿看着蔡鸿鸣,学着他的语气,一字一字夸张的说道。 蔡鸿鸣被看得有点心虚,硬着头皮说道:“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说呢?这也太...太伤人了。” “你也知道伤人。”师婉儿乜了他一眼,悠悠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说得最多的是什么话?” 这话,蔡鸿鸣没接,也不敢接。 她也不需要他接,继续说道:“记得你说的最多的是‘肥婆,你怎么这么胖?’‘肥婆,你怎么这么傻?’‘肥婆,你知不知道你再肥一点就成猪啦?’‘肥婆,拜托你也瘦一点,你这么一大坨东西堵在前面,我都快看不到东西了。’‘肥婆,你感觉你像不像个陀螺。’......” 蔡鸿鸣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他都快忘了。 年少轻狂,以前不懂事随口胡诌,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怪不得有人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因为女人最记仇,到时候你会死得很难看。现在他还没死,但已经很难看了。 蔡鸿鸣咽了口口水,说道:“那时候的话哪做的准,再说你也不要把这些当成坏话,可以把它当成励志格言。或许就是因为我这些话的激励,你才会疯狂减肥,变成现在苗条模样。” “放屁,我天生丽质,哪用什么减肥。这么说,我不仅不应该怪你,还应该感谢你喽。” “这个...就不用了。” 师婉儿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也可以抵挡导弹的。” “这也是生物进化的本能嘛。”蔡鸿鸣恬不知耻的说道。 师婉儿看他一点也不让,恼怒的一拳打了过去,却被蔡鸿鸣一手抓住。 “放手。” “不放。” 师婉儿大恼,举起另外一个拳头打了过去,还是被他抓住。蔡鸿鸣抓着她的手,看她还要挣扎,干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当然,也不排除他有其它想法。一阵处子幽香传入鼻中,沁入心扉,扰人心田,让人意马心猿。看着柔嫩双唇,蔡鸿鸣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师婉儿一看,奋力挣脱开来,转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蔡鸿鸣不小心,一个踉跄,趴在沙丘上,满嘴满脸都是沙子。看到他狼狈样子,师婉儿开心笑了起来。 蔡鸿鸣恼怒的翻身坐了起来,师婉儿看到不妙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 “来抓我啊!” 漫天星辰之下,沙丘上映出一男一女竞相追逐的倒影,和风中飘来的阵阵银铃声。 此正是:翩翩少女痴年少,竟**。 第五十五章 佛手 昨夜老县长打来电话,所以隔日蔡鸿鸣就没和郗伟风他们出去,而是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 老县长看到他来,就把开会讨论的结果告诉了他。 “经过县里开会决议,一致同意将祁连村前的沙地以每亩两千五百块的价格卖给你,不过有几个条件:一,所购土地不得再另行出租、转让、买卖,只能是你个人所有;二,五年内要看到防沙治沙效果,若没有半点成效,县政府有权利收回;三,所购土地允许五分之一面积用于建筑,但建筑物不得作为房地产买卖、出租。四,所购土地只能用于林业、农业和旅游等方面,不得从事于工业生产或者房地产买卖。否则县政府有权利收回。五,所购土地不得少于一千亩。 差不多就这几条了,若是感觉可以,你可以到县里签约,以后那块地就是你的。 其实说了这么多主要是怕你把那块地转手卖出去,这么便宜的价格卖给你不加上些条条框框对上对下我们都无法交代。”老县长对蔡鸿鸣解释道。 蔡鸿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想了下,感觉条款虽然有些苛刻,不过自己是买来种地,根本没考虑其它,所以这些对自己根本无效。 于是,隔天他就找来律师和.县里签约,以后祁连村前面那片沙漠地就是他的了。 说起来,那片地不止一千亩,不过那边的地根本不值钱,即使有多出来也没人说什么,反正合同上写了,只是一千亩,以后若是有征地什么的,也还是以一千亩计算。 买了地,蔡鸿鸣并没有马上在上面种树种菜什么的,而是先让人用两米长的水泥柱把自己买的地圈起来,然后等来年开春后再开始开发。 签约的当天,他就联系了镇上的挖机和工人,到祁连村立水泥柱圈地。本来冷冷清清的祁连村因为这些人的降临,顿时热闹起来。 站在屋前,蔡鸿鸣远远的眺望着远处山巅上忙碌的人群。 山巅上,铲车先铲出一条路,后面载着水泥柱的车子跟上,接着,再后面的工人不停的卸下水泥柱立起来。只是一会儿,两米一根的水泥柱就立了一排。看着上面忙忙碌碌的人。这一刻,他才感悟到钱如流水这句话的真谛。 现在人工一个上百,铲车一小时也上百,算起来一天要上千块钱费,幸好他买地后还剩下几十万,要不然别想围水泥柱。 看了一下,蔡鸿鸣就转身回了屋里,反正那些活已经包给了别人,自己只要等着验收就是。 来到屋中,八公和三爷、五爷、福叔几人正坐在一起打牌。别看福熟平时傻傻的,但打牌却很机灵。 对这些蔡鸿鸣没什么兴趣,就在一旁看着电视。 打了一会儿,中途休息,三爷起身跑去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对蔡鸿鸣说道:“鸿鸣,过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宝贝?” 蔡鸿鸣往他拿出来的东西一看,豁然发现那竟然是个玉雕的佛手,外面镶着金箔,光滑瞠亮。佛手掐着手印,掌心刻着一枚印玺,印中文字古怪,他根本看不懂。 “三爷,这可是好东西,你哪里来的?”蔡鸿鸣问道。 “放羊时候捡的。”三爷听到是好东西,脸上立马笑了起来。 “离咱们这远吗?” “远喽。” “我摩托车开得到吗?” “开不到,不过可以开到那边的山脚下,然后走过去。”问了下,蔡鸿鸣心头意动。 这断手,分明是从千手观音上其中一个拿手印的手掰下来的。也就是说,应该还有一尊千手观音才对,有佛像的地方通常都有庙,要不然就是石窟。或许在附近就有个从未有人发现过的洞窟石室。若能找到,从里面弄到一两件古董,那岂不是发了,以后开发沙漠的资金不就有着落了。想着,蔡鸿鸣心头火热起来,打算让三爷带他去找到断手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国人对找宝贝总是很热衷,老人也不例外。 三爷听到他要去找东西,立马点头同意了,八公听了也要跟过去。 于是,村里就留着五爷和傻叔看家,蔡鸿鸣收拾一下,背了一个装满吃的背包,和一些手电筒、铁锹、绳子之类用得到的工具,就开车带个八公和三爷往发现断手的地方而去。 三爷放羊有时候会走很远的地方,赶着羊翻过一座又一座山,然后往回走,一般走这么一趟,羊就吃饱了。 蔡鸿鸣开车行驶在山脚下,山脚下的土地逐渐沙化,已经不长树了,只稀拉拉的长着一些草。 开了约两个小时,到了一处山脚,三爷就让他把车停下,然后三个人下车,徒步往前面的沙地走去。从山脚的沙化土地走上沙丘,又走了约一个小时,三人来到一片如波浪般的沙丘所在。 三爷指着两个沙丘之间凹陷的地方说道:“那东西就是在那边发现的。” 他得到这东西纯属意外,那一次他放羊到这里,在山上发现这边有亮光闪过,以为是什么宝贝,跑过来一看,发现是支断手,感觉晦气就想扔了,但又舍不得,才带了回去。 蔡鸿鸣看了一下地方,就拿起带来的铁锹和一根尖头的铁棍走了下去,然后把铁棍插入沙中,用铁锹木柄用力的往下敲去。 敲了一阵,铁棍好像刺到什么东西,插不进去了。他就拿起铁锹往插着铁棍的地方挖了起来。不一会儿,竟然挖到一具骸骨,骸骨表面已经腐蚀不堪,看来已经有一段岁月。 蔡鸿鸣不为己甚,怎么说自己也打扰了人家的安宁,就把他挖出来,重新找了个地方埋了。 没想到随便一挖,就能挖到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古董宝贝,却让他来了兴趣。于是,他就继续往下挖去,过了一会儿,竟然挖到了瓦片。 不只一个,而是一堆。 蔡鸿鸣将挖到瓦片的地方清理一下,发现瓦片排列的十分整齐,好像是一间房子的屋顶,不由奇怪。于是,他就把瓦片拿了起来,下面顿时露出一个黑洞,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看房子里面的壁饰,分明是一间藏地佛寺。 “鸿鸣,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三爷在上面问道。 “下面好像有一座庙。” 蔡鸿鸣也没继续看下去,爬上山丘,对两个老人说道:“八公,你和三爷先到车子那边等着,我下去看看。下面应该是间喇嘛庙,里面是空的,你们在这边我怕那庙塌了你们陷进去就不好了。” “没事,我在这边看看。”八公摆摆手不介意的说道。 “还是不要了,你们去那边等着,我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马上出来。” 说着,蔡鸿鸣就拉着两个老人回了摩托车,然后把绳子绑在庙里的梁木上,拉着绳子往庙里滑去。 第五十六章 千手佛 顺着绳子滑到庙内地面,蔡鸿鸣才发现下面并不是寺庙正殿,而是正殿外一个供人休息的方形廊庭。 或许是太久不见日光,庙内阴森森的,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诡异气息。 忽然,他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 他忘记带蜡烛了,要是里面缺氧怎么办?书上电视上可都说了,下到地窖或者墓穴一类的地方,要先透透气,让里面空气流通,秽气散尽,然后拿根蜡烛试看看能不能燃烧,不能燃烧就不能下去。 自己怎么下来了,这不找死吗? 蔡鸿鸣拉着绳子就要往上面爬去,却又感觉庙里面好像没有那种老屋子的腐朽气息,没有缺氧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谈不上新鲜,但绝对没有缺氧。这才放心下来,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往里面走去。 庙中装饰,是藏地佛庙的风格,他曾经见过,所以应该是间喇嘛庙无疑。 来到里面,蔡鸿鸣发现庙内竟然空无一物。 准确的说,除了正中站立的佛像和巍峨高耸的佛殿外,再无其它东西。 佛像非常高大,约有十几米,顶着屋顶,头微低下,似乎在俯视着眼前卑微的蝼蚁。佛像不是中土之物,也不是千手观音,因为观音是慈眉善目,面带悲悯,而眼前这尊佛像却是闭着眼睛,面目狰狞。这种佛像他只有在唐卡上看过。 不过应该是尊千手佛。 千手佛手中拿着各式法器,最前面的那对手中拿着一柄降魔金刚杵,额头横着一只镶嵌着彩色宝石的巨眼。佛手中有只是断的,看来三爷捡到的应该是这一只。只不过不知是被什么人给掰断了带出去,让运气好的三爷给捡到了。 ?殿中的柱子很大,粗可盈抱,埋在地下竟然没有半点腐朽的感觉。 蔡鸿鸣敲了敲,很硬实。看到殿内没有其它东西,他就拿着手电筒往站立的佛像手上的法器照去,虽然这佛像搬不走,但若是能带一些法器出去卖也能挣不少钱。 想着,他就走到佛像前,打算爬上去拿下法器。 手电筒不经意间照在千手佛像额头的巨眼之中,倏然,一道带着魅惑色彩的彩光从佛像额头巨眼迸射而去。蔡鸿鸣瞬间迷失在这道彩光之中。 挂在他脖子上的白金龙玺被这彩光一照,脩然生出变化,一尊龙影突然从白金龙玺中窜出往巨眼钻去,接着就见千手佛身上冒出一道璀璨光亮,身上金箔在亮光的照耀下片片剥落,露出里面无暇白玉法身。 一道洪亮佛音响起。 “吰呐哞叭啦唵喑......” 佛音声声,传入人心,惑人心神,让人顿生倦世离生之意。就在此刻,一声龙吟猛然在殿内响起,将这佛音无情的撕得粉碎。 千手佛光耀的无暇法身在龙吟声中慢慢黯淡下去,在即将黯淡之时,巨眼之中,猛然再迸发出一道光彩,佛音再现,刹那间一道比先前更亮的璀璨华光照在大殿之上,将那龙吟声压了下去。 在龙吟声即将隐没之际,挂在蔡鸿鸣脖子上的白金龙玺忽然飞了出去,遁入千手佛顶,刹那间,一声比方才更加响亮的龙吟传了出来,压下佛音。 佛音龙吟此起彼伏,最后龙吟占据上风,压住佛音。 再一次被龙吟声压住后,本来明亮的千手佛无暇白玉法身复归平静,变得灰白。此时,一道衔着白金龙玺的龙影从巨眼中钻出,可以看出龙影比刚才大了一截。龙影钻出巨眼并未迅速回归白金龙玺,而是缠绕在千手佛身上飞了起来。 随着它的飞转,一丝丝亮光从千手佛身飘入龙影之中。 直到再没有光亮出现,龙影衔着白金龙玺挂在蔡鸿鸣脖子上,才隐没不见。隐隐间,白金龙玺好像多了一股灵性。 在龙影回归白金龙玺后,高高在上的千手佛轰然倒塌,化成一堆粉末,最前面的金刚降魔杵和巨眼中才彩色宝石滚了几滚,落在被宝石彩光魅惑的蔡鸿鸣面前。 千手佛像倒塌后,从它站立之处,猛然喷出一道乳白泉水。 附在蔡鸿鸣胸口的玉鼎这时动了,忽然从他胸口飞出,罩在泉眼之上,呼吸之间,那泉水全部被它收入残破的洞天福地中。 大殿柱子被千手佛倒塌的力量震动,摇晃起来,上面紧密的屋瓦被震动得裂开了一丝丝裂缝,一缕缕黄沙从裂缝中倾泻而下。 吸收完乳白泉水,玉鼎又飞回蔡鸿鸣身上。而刚才喷出乳白泉水的位置,一缕清泉开始缓缓冒出。 直到此刻,蔡鸿鸣才从宝石彩光的魅惑中醒转过来,当他看到眼前化为粉末的千手佛像后,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看到前面竟然躺着千手佛握着的金刚降魔杵和额上巨眼镶嵌着的宝石,连忙走过去捡了起来。 看了下,心道这下发了。 把两件东西收入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中,他又拿着手电筒往殿内照去,打算再找找其它法器。就在这时,他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流了下来,抬头看去,只见正殿屋顶上不停的有细沙从隙缝中流下来。而殿内粗大的柱子似乎因为年月太久,无法承受力道,竟然开始摇晃起来,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蔡鸿鸣感觉不妙,哪还顾得及再捡宝贝,转身拔腿就跑。来到进来的地方抓起绳子飞速往上爬。到了外面,更是死命的往前跑去。 “嘭”的一声,摇晃着的大殿柱子终于倒下,无数黄沙狂涌而入,本来巍峨耸立的庙宇瞬间隐没在黄沙之中,而原本耸立在佛殿之上的沙丘也在刹那间化为平地。 没经历过,很难想象这里存在过一间广大庙宇。 蔡鸿鸣跑远后回头看到已然变成平底的沙丘,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就被埋了。看了一下,从残破的洞天福地中拿出金刚降魔杵,就去和八公、三爷汇合。 “鸿鸣,你没事?刚才好像地震了。”八公关心的问道。 “没感觉到。”蔡鸿鸣摇了摇头。 “你没事就好,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三爷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金刚降魔杵问道。 八公倒是见多识广,看着金刚降魔杵,说道:“看来被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这东西是大殿内站立的高大的千手佛像手中之物,所以很大,有一米长,颇有重量。 “值钱吗?”三爷问道。 “当然值钱,这东西不用说这么大,就是十公分左右都能卖个上百,何况这么大的,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卖,因为来历说不清楚。而且那是佛寺,说不定人家有记载,被追查到就糟了。” 蔡鸿鸣点了点头。 道观寺庙中的东西不比其它,有的寺庙,一针一线都有记载,说不定在同类佛寺中就出现过。到时若被发现,那就糟了,所以虽然得了宝贝,也只能在家里欣赏。想着,蔡鸿鸣心里不觉恹恹,本来还想挣一笔,看来是不用奢望了。 第五十七章 变长的金刚降魔杵 回到祁连村,蔡鸿鸣巡视了一下立水泥柱的工地,就钻回屋研究找来的金刚降魔杵。 金刚降魔杵,藏语音译普巴杵,又名羯磨杵,以持金刚降魔杵本尊普巴金刚而得名。 原本也是古印.度兵器的一种,后来被佛教吸收成为法器,其形状才有了变化。 金刚降魔杵一端为金刚杵模样,另一端为三棱带尖之状,如三棱尖锥;段有三个佛像头为柄,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通常为佛教密宗修降伏法所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 在藏传佛教,这种杵代表可消除自身一切罪障,使三昧耶过悉皆清净,使胜共悉地皆得成就,一切违缘障碍悉消除无余,一切顺缘所愿善根悉皆增长,一切男女怨敌债主皆令满足欢喜,怨敌消除。也代表三摩地无动摇,挥如来之金刚智用,破除愚痴妄想之内魔,以展现自性清净之智光。 金刚杵又有独股、三股、五股、股、四面十二股之分,一般以五股为多见。 在图案和曼陀罗上,还常可以看到两个金刚杵垂直交叉,呈十字形,称为金刚交杵。 《大藏密要说》:金刚杵是菩提心义,断坏二边契于道,有十大菩萨位,亦表十空为道,两边各有五股,五佛五智义,亦表十波罗蜜能摧十种烦恼。 《陀罗尼集经》卷四《十一面观音神咒经》纪要:若要使修法有成就,修法时的坛场外院四角要安立金刚杵交叉如十字形。 据藏地密宗典籍记载,金刚杵的每一股都有其不同的含义:一钴(股)为“独一法界——一真法界”。三钴表为“身、口、意”三密平等。五钴为“五智五佛”。——五钴的间一钴,为佛之“实智”;外围四钴,是佛之“权智”。而外围四钴向内弯曲,则为“权智”必归“实智”之义。 金刚杵的上下两端,钴状相同,表示佛界、众生界同具五智之义。 另有一说法:金刚杵的股代表“法界体性智”,乃大日如来所自证,真直本地,不假方便。外围四股内曲,为四智四佛受大日如来本地自证之智方便加持,而起教化。上下两端同状,为生、佛同具五智。段“柄把”铸出四层八:代表四波罗蜜及十大菩萨、八供四摄之三十七尊。四角四珠代表四方四佛,隐一珠代表大日如来。八腰部,束以二绳;表以“定、慧”二法。又:四股外端各各有爪,象徵狮头状;其数为八,表示“转八识成四智之心品”。掌握此杵,则等于是安住於佛之金刚智德了。 蔡鸿鸣拿着金刚降魔杵,感觉颇有份量。 金刚杵的材料大部分是以“金、银、赤铜、镔铁、锡”等五色金属合和而成。但由于所修法门不同,所用的材料也有金、银、熟铜、砂石,以金银铜混合、铁、失利般尼木、毗噜婆木、佉他啰木、摩度迦木、阿设多木、害人木、人骨、水晶、苦练木、龙木、毗梨勒木、天木、泥、迦谈木、遏迦木、无尤木、阿没罗木、遏顺那木、柳木、白檀木、柴檀木等等的差别。 蔡鸿鸣试了一下,感觉手的金刚降魔杵应该是古代金银铜铁等等合金铸成才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重。 杵尾三棱尖锥,一点也没因隐没在地下而收敛锋芒,看起来锐利无比,在光线照耀下,反射出冷冷寒芒。他试着拿金刚降魔杵在木桌上刺了一下,木桌上顿时被刺出了窟窿。 据藏地密宗典籍记载:金刚杵有长八指、长十指、长十二指、长十、二十指等等。 自己这个也不知道是属于多少指。佛家就是这样,神神叨叨,它不会告诉你准确数字,让你怎么想都可以。 金刚降魔杵上镶嵌着红、蓝、黄、绿等各色宝石,看起来华贵无比。蔡鸿鸣爱不释手,可惜没法卖,要不然估计很值钱。那个喇嘛庙有那么一尊巨大的千手佛,想来在同类寺庙或者典籍应该不会没有记载才对。这个东西拿出去卖若是被人追查到,肯定会被拿回去。或许还会因此引出那个寺庙所在,若是被知道自己破坏了那个寺庙,那就完蛋了,所以他也只能自己欣赏一下。 不过这东西拿来练手也不错。 蔡鸿鸣拿起一米长的金刚降魔杵挥舞起来。 忽然,金刚降魔杵两头伸出,瞬间变成两米来长的样。 蔡鸿鸣看得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仔细观察起来。过了会儿,他发现在金刚降魔杵间位置,有颗镶嵌着的绿色宝石是机关按钮,只要一按金刚降魔杵就会自动伸出,变成两米左右的样,再一按就会缩回来。 这东西都可以当长枪用了。 他拿着伸长的金刚降魔杵到楼上玩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错,就算不能卖,以后用来当兵器使用也可以。玩了一会儿,他就把金刚降魔杵收到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拿出在喇嘛庙找到的那块彩色宝石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在殿的时候,他就是看到彩色宝石射出的彩色光芒才会心神恍惚,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不会发光了?真是奇怪。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屋内,蔡鸿鸣拿彩色宝石看着,不经意间将宝石一面对在阳光上。刹那间,宝石爆出一道璀璨华光,五颜色、五彩缤纷,幻化出种种景象,让人目眩神迷。一时,蔡鸿鸣竟被迷惑住了。整个脑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就在这时,挂在他胸前的白金龙玺猛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白光,一声龙吟在他脑响起。 龙吟声,蔡鸿鸣打了个激灵,猛然醒来,看了宝石一眼,吓得一把扔到床上。 这东西太邪门了,怎么一看就晕乎乎的,什么也不记得。 他不敢再看彩色宝石,连忙找了块布包起来,放进以前装着玉鼎的盒里,收进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 处理好后,他忽然想起刚才在脑想起的那道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结果来,干脆不再去想。 这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间喇嘛庙高大的千手佛身上有那么多法器,为什么进去的人单单只掰下了那只手心有印的手带出来呢?要知道不管是他拿的金刚降魔杵,还是千手佛手抓着的各色精美法器,无一不比那手有印的佛手价值高。想了下,感觉那佛手一定有问题,就往楼下走去,打算找三爷拿那佛手研究一下。 第五十八章 手中印 三爷屋,祁连村的人济济一堂。 蔡鸿鸣、八公、三爷、五爷、福叔都好奇的打量着桌上三爷捡回来的佛手。 佛手很大,长约半米,宽约三十公分,而佛手的印玺至少也有十五公分,占了手心一大半,衬出手心印玺的巨大。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应该有古怪才是。”八公听到蔡鸿鸣对佛手的分析点了点头。 三爷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左右看了看,却看不出半个所以然来。至于五爷和傻叔,全属于打酱油的那一种,明不明白都无所谓。 佛手被三爷捡回来后擦过,看起来很光滑,不过还是有灰尘,蔡鸿鸣就去拿一卷纸出来仔细擦着。擦着,擦着,他忽然发现,佛手掌心的印玺竟然不是和佛手相连,间有隙缝,显然是放进去的。 蔡鸿鸣抓着印玺拽了一下,纹丝不动,想到刚才金刚降魔杵上的机关按钮,心想着上面是不是也有,就找了起来。 可惜让他失望了。 他仔细的找了一下,手指按遍整个手掌,甚至用力摇了摇掐着手印的指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不觉有点丧气。 傻叔看到他在佛手上按来按去,也来了兴趣,伸出手在佛手心的印玺按了一下。倏然间,一声“哒”响,佛手心的印玺从手心浮了上来。 蔡鸿鸣呆呆的看着傻叔,半天没有说话。都说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真的没错。 拿起浮上手心的印玺,他才发现,印玺上竟然还盖着一层白玉罩。这该有多奢侈才会用白玉做盖罩住印玺。看了一下,把上面的白玉罩拿起,豁然发现印玺上竟然雕刻着一尊迷你千手佛。这千手佛面目如他在沙漠佛殿内的一样,千手上拿着各式法器,闭目横眼俯视,栩栩如生。这得要多精湛的手艺才能雕出这么一尊千手佛来。此刻,蔡鸿鸣被古人的精湛手艺惊呆了。 “好东西。”八公看了也忍不住喝道。 蔡鸿鸣哭笑不得,好东西又怎样,又不能当饭吃。 这手印被人辛辛苦苦从喇嘛庙内带出来,肯定有问题。在宗教,这种印又叫法印。使用法印最早的应该是道教。因为这是道教历代高道祖师们因为宗教法事活动的需要,遵照道教信仰三清诸神的名号、鬼神司府的称谓及重要道经的内容,模仿人间帝王玉玺和官府公印而刻造的印章,象征着天界、地界、冥界神仙真灵的权力和威严。 据考证,早在道教形成之前,秦汉方士和巫师已经在治病、解厄、辟邪、通神、达灵等活动使用了如同官府印玺一般的法印。 后世称这一类印为“方士印”,亦名“道家印”。 据《古印笺》记载,秦汉时期方士使用印玺之风极为盛行,其腰间多佩“黄神越章”、“天帝使者”等印;并引用《史记·孝武本纪》、《封禅书》为证,统称为“方士印”。如《孝武本纪》载栾大进见武帝,武帝拜其为五利将军,“得四金印,佩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印。”这就表明武帝授予栾大权印,承认其沟通天地鬼神的权力和地位。 在道教看来,法印代表着三界神灵职司的威权,故行法用印犹如人间行政施行必用宫印。 南宋宁全真《上清灵宝**》卷二七曰:“印者,信也;用者,封物相什。亦执政者所持信也。 《汉官仪》云:王侯曰玺,列侯至二干石曰章,其余皆曰印,此世印也。隆古盛时,人鬼各安其所,阴阳不杂其伦,故道之用,惟见于修真练本,以至轻举飞升。古以降,慢真日益,正道雕晦,邪伪交驰,上下反复,于是出法以救其敝,表章以达其忱,付降印篆以为信志。故用印之义,近同世格,亦道运因时损益者也。” 《灵宝玉鉴》卷一亦曰:“法之为言正也,正其邪也。亦犹德礼之有政刑,以道之齐也。故章表奏申关牒符檄,又必假天府之印,以示信也。印则各有师传者,欲天地神祗人鬼知所行之法,有所受之也。” 所以法印不仅代表着神仙真灵的无上威严与神圣,亦是各个道派传承有序的信物。 也就是说,蔡鸿鸣手这枚法印极有可能是藏地佛教一派宗门的传承信物。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佛殿内那么多好东西,唯独有人掰了这只手心有印的佛手。 既然是传承之物,相关典籍就有记载,那这枚雕刻着千手佛像的精美印玺也就不能出手了,要不然到时候被人找上门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和宗教门派扯上关系的东西,拿去卖可是会惹上一大堆麻烦事,没绝对的权利,没人敢去惹,何况蔡鸿鸣这种平民百姓。 所以,这种好东西也只能收起来慢慢欣赏了。 蓦然间,蔡鸿鸣有点意兴阑珊,费这么多精力,竟然半毛钱都没挣到,真是没意义。 于是,他就把法印放了回去,叮嘱三爷好好藏起来。谁知三爷不要了,他虽然不信佛,但家里放这么一只手也感觉膈应得慌,所以就送给了他。无奈,他只能收了起来。 几天后,工人就用水泥柱和铁丝网把蔡鸿鸣买的一千亩地给围了起来。 看到天气还可以,蔡鸿鸣就让忙完的铲车在靠近祁连村的地方挖个大湖蓄水。虽然现在没水,不过等来年积雪融化,水就会从山上流下来,那时候湖里就有水了。到时他再把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接一股到这边,相信即使到了天热的时候,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干涸才对。 有了这一湖水用来灌溉浇水,短时间内这边应该不用再怕缺水。 在他的指示下,几台挖机马不停蹄的在沙地上挖了起来。 天一天天变冷,现在已经断断续续下起了小雪,他们打算在大雪来临前把湖泊挖出来,免得到时天寒地冻没法做事。 第五十九章 石化神龟 站在沙地上,看着挖机不停挖土,湖泊逐渐成形,蔡鸿鸣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孩长大一般。 或许这就是拥有自己事业的成就感。 最后挖好的湖泊至少也有几十亩,在他买的沙漠占据了一定数目。不过没有这么大的湖泊蓄水,绝对无法浇灌这么大一片土地。即使有这么一湖水,他依然很担心到了干旱时节,这些水是否够用。 湖边沙地被铲车铲去了上面一层厚厚沙,露出下面肥沃土壤。 这块地原本并不是沙漠,只是因为这里干旱少雨缺水,没人耕作,所以渐渐荒芜,后来被沙尘暴卷来的黄沙覆盖,才变成了沙漠地。现在铲去上面沙,把挖出来的湖泥放在上面,明年稍微平整一下,这就是一块可以耕作的好地。 据村里的老人讲,以前这里原本有一个巨大湖泊,所以祁连村先人才会在这里扎根落户。 只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湖水逐年减少,终至于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蔡鸿鸣挖湖的时候就是按照传说湖泊位置间挖的,事实证明,这里以前真的有个湖,因为越往下挖,泥土越是肥沃,还出现了鱼骨、贝壳、枯枝等东西。 挖机一日一日往下挖,越挖越深,挖出来的湖泥越来越肥。 蔡鸿鸣去看了一下挖出来的湖泥,感觉用这些湖泥来种东西不管种什么一定都能大丰收。 挖着,挖着,一台挖机忽然挖到了东西,开挖机的以为是石头,就用挖机把石头给推到湖边。没想到的是,把那石头推开后,下面竟然冒出了水。蔡鸿鸣看了,激动得跑下去拿起铁锹往冒水的地方挖了起来,没挖几下,水流就变大了许多。只是一会儿,泉眼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蔡鸿鸣乐得裂开了嘴。 沙漠,水无疑就是金,就是生命。有了这眼泉水,他再也不用担心这块地没水可用了。看来以前湖泊也不是没水,只是泉眼被石头挡住,不再流出,所以才慢慢干涸。 走上岸,他对压住泉眼的罪魁祸首看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好像不是石头。 于是,他就跑去水井拎来一桶水洗了一下,豁然发现,这所谓的石头竟然有点像乌龟壳。 这让他感到非常好奇,就让挖机把看起来是乌龟壳的石头给勾到水井旁,然后清洗起来。 洗了半天,所谓的石头终于露出全部面容,俨然是只乌龟。这乌龟外表如同岩石,坚硬异常,拿着东西怎么刺也刺不进去,看来是只已经死去石化的老龟。这乌龟有两米来长,若是活着的话,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乌龟才对,可惜死了,真是让人惋惜。 蔡鸿鸣就先把它放在水井旁,等以后人工湖泊挖好就砌个高台摆在湖边让人观赏,当个地标,以后人工湖可以叫做神龟湖。 挖机挖到乌龟的地方已经很深,蔡鸿鸣看差不多,就让他们停下,结算工资走人。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法,比如说让铲车从外面推出一条直路通往祁连村。现在他过来基本上要从山脚下绕一段路才到这边,推出一条路无疑节省了很多时间。然后再在用水泥柱围起来的山坡上挖出一道道梯田用来种草喂牲畜。只是这些都要钱,他现在剩下的钱已经不多,明年还要种树种草,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就只能等有钱时候再弄。 脚步要一步一步来,免得太大步扯到了蛋蛋,先人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神龟湖挖好,蔡鸿鸣呆在祁连村也无事可做,所以打算明天回镇上,再休息一阵,就回闽南老家去。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晚上已经冷到零下七八度,若不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边气候有羽绒服防身,说不定早就冻死了。 因为明天要走,所以他晚上就和几个老人家、傻叔一起吃了顿好的。八公建议他把那次忘记带回去的大公鸡宰了吃,被他给严肃的拒绝了。开玩笑,这只大公鸡他可是留着做试验用的,怎么能吃? 八公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看到人家有好东西就眼馋。 上次鹿角是这样,现在看到大公鸡还是这样,看来这次回去一定要把大公鸡带上,要不然早晚被他老人家给祸害了。 吃完饭,和老人家唠叨几句,蔡鸿鸣就回了自家屋里,想着已经好久没进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就把门锁上,遁了进去。 嗯... 一进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蔡鸿鸣就发现不对劲,感觉地方好像变大了。以前里面的空间大约十米左右,如今却变成了将近二十米。怎么回事?蔡鸿鸣迷惑不解。尤其是间那块巨石,以前斑驳干枯的表面竟然变得温润光滑,如同玉质一般,真是古怪。 他无法相信眼前一切,就伸手在巨石上摸了起来。入手处,如水一般温柔,如女人肌肤一般细腻。这还是以前那块沧桑不堪的石头吗? 疑问间,巨石猛然迸发出一道光芒,遁入他眉心之间。 瞬间,一个个画面映入脑,是那日玉鼎在佛殿吸收乳白泉水的情景。随着图片传入的还有一道讯息,那奶白泉水其实是地髓,也就是佛殿周围土地精华所系,相当于百倍玉蟾液。虽然只是吸收了一会儿,但已经足够巨石恢复,还能溢出一点点给残破的洞天福地吸收。 巨石恢复,以后玉鼎凝聚皓月菁华所形成的玉蟾液就不用再分给巨石,可以直接用于恢复洞天福地。 虽然洞天福地不能恢复全貌,但随着灵气增多,也会跟着变化。只要灵气充足,空间就可以变大或者变化出山石树木草来。 得到巨石传来的讯息,蔡鸿鸣方才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变化这么大。只是没想到,那天被彩色宝石照得恍惚的瞬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才是。 看完巨石,他转而往旁边青灵芝看去。 青灵芝因为巨石恢复灵性,也跟着蹭了一点福利。得益于巨石吸收地髓的帮助,如今竟然长到他的膝盖上,芝柄粗大,芝盖可堪一抱,大约有半米左右,上面布满云纹,色泽由青转为碧玉之色。如今的青灵芝,应该叫碧玉灵芝才是。 碧玉灵芝芝盖伸展,恰似一柄画伞盖在下面的小青灵芝上。 小青灵芝长得很快,从以前刚刚冒头到现在小指长短,可以说长得十分凶猛。若再给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够成药使用。 看过灵芝,蔡鸿鸣来到种在一边的紫葫芦旁,原本他想把紫葫芦种在自家后院,可发现这紫葫芦里面葫芦酒的功效后,他就不敢了。这么神奇的东西若是种在外面被人摘去,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倏然,他惊奇的发现紫葫芦藤上竟然开出了几朵紫色小,貌似要长葫芦的样。蔡鸿鸣看得乐了起来,发现葫芦酒的功效后,他巴不得它长多一些。 在里面转一圈,发现再没什么可看的,他就出了玉鼎内的洞天福地。 第六十章 番僧(求点击、推荐、收藏) 深秋的月光,清冷异常,淡淡,柔柔,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倾泻在房间里。 最近下小雪,天上一片迷蒙,已经好几天不见月亮。 事实证明,没有月亮的日,玉鼎很难甚至无法吸收到皓月菁华,所以蔡鸿鸣就想早点找个雕刻师把自己从山里带出来墨玉雕成葫芦,看能不能装玉蟾液。要不然以后天上若是十天半个月没月亮,那他岂不是要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玉蟾液可用。 看了下天上月亮,蔡鸿鸣取出玉鼎,让它吸收皓月菁华,又把挂在脖上的白金龙玺取下来,打算放在玉鼎上,让它增强玉鼎吸收皓月菁华。 就在触碰到白金龙玺的时候,他忽然感觉龙玺好像有了变化,多了一点灵性。仔细看一下,发现那抓着印玺昂首向天的龙首的眼睛似乎变得灵动起来,没了以前那种死物呆板的感觉。心好奇,伸手摸去,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龙嘴上的牙齿,一下被刺得流血,血水直流,洒在龙身之上。 真是倒霉。 记得上次也是被龙牙刺的流血,这次也是,看来以后要小心一点。他连忙去抽屉拿膏药来敷。 他没发现,洒在龙身上的血全部被白金龙玺吸收,龙玺内部一道血光蕴育,隐隐多了一丝生机。 蔡鸿鸣家治疗跌打损伤的专用膏药对止血生肌有非常好的疗效,所以受伤的时候他从来没用过市面上那种创口贴,都是用自家膏药。虽然膏药黑黑的难看了点,但效果比那些好多了。 敷好膏药用布包了一下,他就小心翼翼的拿起白金龙玺,放在玉鼎上让它增强玉鼎凝聚皓月菁华。 谁知手刚刚碰到白金龙玺,一股清冷气息就从上面传到手臂直达脑际。 恍惚间,脑出现一道道画面:一条河流边,一群古装打扮的番僧指挥着一群百姓从河里捞起木料抬着往河边一块盖着寺庙的平地走去。番僧像貌长得古怪,耳戴双环,身被黄布,长着卷曲的头发和胡须,不似国人,倒像是电影古印.度来国传法的僧人。 画面如同无声电影一般飞速掠过。 只是瞬间,蔡鸿鸣就看到画面一转,寺庙盖成,变成他在沙漠看到的佛殿模样。接着,一个盛大的落成庆典开始,百来名番僧背对着千手佛不停念经。画面一转,来到外面,只见外面晴天悲风,河成血色,水浪飞卷,汹涌异常。但这无碍于庆典的开始,相反庙里面那些番僧念经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良久后,水浪平息,悲风血色退去,寺庙落成典礼结束,佛寺永远的耸立在了河边。只是不知何故,这么大一间寺庙竟然罕有人至。 画面飞转,瞬间又出现一幕难明景象。 不知怎的,河水断流。四周土地没了河水灌溉,干旱无比,渐渐周围草木枯死,土壤沙化,风沙一泼一泼的席卷而来,把上面的黄土盖住,再也没了以往的色彩,变成一片荒漠。河水断流后,寺庙也不知什么原因逐年下沉,最后被黄沙掩盖,渺无踪迹。 这时,画面再一转。 一个番僧来到了寺庙下沉的地面,挖了一个洞钻进去,掰下那只被三爷捡到的佛手跑了出来。可惜不知何故,出来的时候扑在沙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接下来,就是他到佛殿内的模样。 画面至此结束,蔡鸿鸣醒来,方才场景一一映在脑。 ?他感到很奇怪,那些画面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些情景就是自己所去佛寺的前世今生,但为什么会传入他脑?蔡鸿鸣百思不得其解,拿起白金龙玺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闲来无事,他就拿起短信发了起来。 自那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后,他和师婉儿的感情就疾速升温,如同坠入情海的男女,一天不打电话,不发信息就难受得要命。 发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下时间,他发现竟然已经一点多了。这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发几条信息而已,就这么晚了。蔡鸿鸣摇了摇头,很不理解,给师婉儿发了条晚安的信息,就洗洗睡了。 翌日一早,他收拾一下准备回老家的东西,就抱着大公鸡开车回了镇上。 回到家后院,把大公鸡放下。马鸾凤正好在后院干活,看到大公鸡不由两眼放光,问道:“鸿鸣,你带大公鸡回来是不是要宰了吃?” 蔡鸿鸣听得牙疼,心道这些人都怎么了,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就不能和平一点吗? 怕老妈真的把鸡宰了,他连忙说道:“妈,这是我特地养来打鸣的公鸡,不能吃。” “哦...” 看到不是带回来吃的,马鸾凤就没了再问的心情,摇摇头说道:“这么大一只公鸡,不吃可惜了。” 蔡鸿鸣无语,他还能说什么。 现在大公鸡比以前大了很多,那五彩羽翼鲜艳,红冠似血,看起来威风凛凛,站在鸡窝前,和里面的鸡对比,颇有一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也怪不得八公和老妈看到想宰了吃。若不是他想留着做实验,他也杀了。 家的后院很大,所以蔡鸿鸣老妈使劲的折腾。 养鸡养鸭种菜,无所不为。以前还养过猪,不过太臭,养了几次就没再养,还养过兔、养过海狸鼠之类,后来不是因为拉的屎尿太臭,就是喂养不得法夭折,到如今就只养鸡鸭种菜。 说起来还是养鸡鸭合适,不管怎么养都不会突然死掉,而且味道也不是很臭,起码夏天时候那股屎味不会飘到前面去。 他和他老爸也希望老妈养鸭和鸡,因为这些可以养长久,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不像其它东西。 记得有一年老妈养兔,一养就养好大一窝,结果又生了好多。这东西不能长养,因为它越养越多,老妈也没想过卖钱。于是,那阵家里天天吃兔肉,喝兔汤。最后连拉出来的粑粑都带着股兔味。搞得蔡鸿鸣和他爸都腻烦了兔,一闻到那味就想吐。 跟老妈说了几句话,蔡鸿鸣就带着从祁连村带来的东西上楼去。 放好东西下楼来到大堂,就见松娜在药柜玩电脑。 烧烤摊已经不做生意,松娜就改在诊所帮忙,平时帮忙扫扫地打扫一下卫生卖点药,等到来年烧烤摊营业后再去帮忙。而小胖苏灿成则回家去了,不过每个月蔡鸿鸣还是给他工资。也没让他闲着。等他走后,每隔五天他会开着四轮摩托去祁连村看望一下八公他们。 虽然那边有电话,有事可以往这边打。但毕竟那里只有几个老人和一个傻,怎么想都让人不放心。所以每次回家的时候,他都会安排小胖过去看看。 第六十一章 唱国歌 “鸿鸣哥回来啦!” “嗯。” 松娜看到他回来亲切的叫着,蔡鸿鸣笑着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往药柜后面的橱窗看去。 他家是医正骨推拿诊所,所以卖的都是和骨科有关的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消炎止血、接骨续筋、去腐生肌之类的膏药,也有一些比较常见的治疗头晕目眩、蚊虫叮咬、骨刺增生、风湿关节炎、咽喉疼痛咳嗽和痔疮之类的膏药等,大多是一些外用药,内服的很少。 除了卖自家熬炼的膏药,店里还卖一些诸如枸杞、人参、冬虫夏草、肉苁蓉之类滋补养生的名贵药材。 蔡鸿鸣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前阵用龙骨粉熬制的龙骨治疮膏竟然卖完了,他记得还有一些的,就对旁边的松娜问道:“松娜,最近有没有人来买龙骨治疮膏!” “有啊!前几天信哥过来把剩下的治疮膏都买了。”松娜抬着姣好的下巴说道。 “这家伙,买那么多干嘛,又不可能一下长那么多。” “他说买来送人的。” “有钱人都是傻。” 蔡鸿鸣都不知道这信哥什么爱好,有听人说送车房送钞票,就没听人说过送膏药。难不成他那些朋友个个都长痔疮了?感到无法理解,摇摇头。看来这治疮膏效果确实很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全部买回去。既然有这么好的效果,那龙骨粉用来做治疮膏倒是可惜了,过几天翻翻书,再搞个接筋续骨的膏药方出来看看功效。 看了一下,他又想起自己买的那块地,想起明年那片地要种的树木还没着落,就上网搜了一下,看看凉州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苗圃,好过去看看。 找了几家,感觉不错,不过网上的东西终究做不得准,还是要本人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看下时间,还早,他就打电话跟苗圃老板约了一下,然后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开着四轮摩托往凉州而去。 古浪到凉州坐车要一个多小时,不过蔡鸿鸣开车速度飞猛,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到达地方,打个电话,那个苗圃老板就过来带他过去看树苗。 不一会儿,来到苗圃。 苗圃之,各色苗木琳琅满目,都是适合西北地区种植的木,有常见的枸杞、樟松、青海云杉、垂柳、红柳、槐树等等。不过蔡鸿鸣不是来买这些东西的。他早已经计划好,要在他买的一千亩地前的大片沙漠地种上芨芨草。芨芨草后面种梭梭树,再后面是一丛如林的巨柱仙人掌,最后面是一片胡杨林。而胡杨林后面就是用来耕耘的土地了。 芨芨草是用来巩固沙地,让地面的沙不再流动。 梭梭树也有这种作用,长大后可以用来阻挡风沙侵袭,但最主要的是梭梭根部可以寄生肉苁蓉。现在肉苁蓉很贵,以后梭梭长大后用来寄生肉苁蓉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梭梭后面种巨柱仙人掌则纯属于欣赏。 想想看,开车行驶在无垠荒漠上,忽然看到远处挺立着一丛高大的巨型仙人掌,那种感觉该有多震撼。但古浪地区的气候不大适合种仙人掌,夏天还可以,但冬天曾经到零下三十几度,这远远超出了在炎热地带生长的仙人掌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不过好在有玉蟾液,蔡鸿鸣想用它试试看能不能增强巨柱仙人掌的抗寒能力。 想来玉蟾液能使将死不死的水晶蝎活过来,能使小公鸡变成活跳跳威猛的大公鸡,应该有这种能力才对,只是一切要等试验后才清楚,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仙人掌过后种的胡杨林是用来抵御风沙的,免得后面的地种上东西又被风吹过来的沙盖住。这个他其实已经有了注意,就是把现在围在祁连村周围的胡杨给挖出来种到外面,然后再买一些树苗就够了。 村前面的沙地以后会变成田地,用来种菜、种水稻,喂养牲畜,不用再怕风沙过来,所以不需要再用胡杨作防风林了。 知道蔡鸿鸣要买梭梭和胡杨的树苗,苗圃老板就带他到培育梭梭和胡杨的地方。只是片刻,眼前就出现一片梭梭和胡杨林,大大小小都有。 梭梭树苗小的不是很贵,几毛钱就有;胡杨要贵一点,两年生的就要几块钱,而且每多一年价格就会上涨。蔡鸿鸣想买那些比较大的梭梭和胡杨,价格就更贵了。不过他并不是现在就要种,而是开春才要,和老板说了一下。苗圃老板看他要买那么多树苗,就优惠了一点。 感觉价格还可以,蔡鸿鸣就下了点定金,让他准备好,别等明年要种却没有苗木了。 付完钱,蔡鸿鸣又试着问道:“你这边有巨柱仙人掌吗?” “巨柱仙人掌?没听过。”苗圃老板摇了摇头,“咱们这边天气冷,仙人掌在外面根本种不活,只能种在室内。” 蔡鸿鸣也只是问问而已,仙人掌所能承受的温度是零下15度,过了就会被冻死,所以这边外面根本没人种仙人掌。当然那种小的室内还是有人种的,看来想买巨柱仙人掌还得到南方去才行。他记得老家那边一个木市场就有。 定下明年要用的苗木,蔡鸿鸣就开车回去。如此跑了一趟,回到家才四五点左右,不过天已将黑,一片蒙蒙。 “你这蔫鸡,再敢跑到前面去,信不信我把你剁了。” 刚刚回到家,蔡鸿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暴喝,接着就见大公鸡咯咯叫着扇着翅膀从屋里飞了出来,后面追着拿棍的老妈。 “妈,怎么了?” “这破鸡跑到前面去了。我说鸿鸣,把它宰了吃算了,留着整天到处拉屎有什么用?” “妈,我好不容易把它养这么大,杀了可惜,还是留着吧!” 蔡鸿鸣好言好语才打消了老妈杀鸡的想法。 等老妈离去,转头看向大公鸡,却发现那家伙已经跑进鸡圈里,威风凛凛的踩在一只大母鸡上面,高声唱着国歌。我了个去,蔡鸿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家伙就不能表现得矜持点吗? 第六十二章 初吻 晚上,蔡鸿鸣和往常一样喝了点兑水玉蟾液盘腿坐在床上,修炼胎息经。 胎息经其实分为三层:第一层最简单,只要鼻引清气,直送脐下丹田元海之中。这时要使所吸之气暂存丹田,然后以意带气,过会阴,入尾闾,由夹脊双光肾门,一路提上,直至后顶玉枕关,透入泥丸顶内。这就是导引的第一层,金丝黄绸上说久久行之,可却病延年,百疾不作,体健安康。 第二层比较难,要以鼻引气,然后从毛孔中呼出。 第三层是胎息经的最高层次,要伏气于脐下,守神于身内,不呼不吸,如婴孩就于母胎之中,使神气相合,化生玄胎,这就是真正的胎息。 以蔡鸿鸣现在的境界想做到不呼不吸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所以他还在第一层徘徊。随着呼吸,蔡鸿鸣心头一片平静,仿若身无其身,心无其心,进入浑浑蒙蒙,杳杳冥冥,人我两忘之间。 蓦然,真灵一动,丹田中生出一丝气体来。 感觉到此,蔡鸿鸣心神微动,那气体迅疾散去。 他连忙清心宁神不敢乱来。过了一会儿,那丝气体又再出现,蔡鸿鸣知道这是什么,想起金丝黄绸上的记载,手中法决一变,意念微动,以鼻吸气入体,温阳丹田中的些微气体。过了一会儿,感觉气体稍稍壮大了些,他连忙伸手把旁边剩下的兑水玉蟾液一口喝掉,继续盘腿坐在床上修炼起来。 一夜功夫,那比牛毛还小的气体,在他慢慢滋养下,已经变大了许多。 “喝...” 睁开眼,蔡鸿鸣喷出口中废气,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羡慕里面劈手断石的功夫,就想着练气功,谁知道找了几本关于气功的书来练,除了放几个臭屁以外,连个气功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害得他把那些书都给扔了。 他没想到以前百练无所得,却在昨天晚上感觉到了气的存在。这是真正的内气,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聊胜于无了。 起床刷牙,站在镜子前面,他发现脸上竟然有一层油垢,脖子上也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发现全身都有这样的污垢,连忙打开热水洗澡。这一阵子喝兑水玉蟾液修炼胎息经也时有污垢排出体外,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个样子,看来是昨天凝聚那丝气体的原因,也不知这样算不算修炼有成。 洗了个澡,重新站在镜子前面,他发现自己好像又变帅了。 脸上原本挤青春痘留下的坑坑洼洼瘢痕竟然消除了很多,几将于无。脸也白嫩了一些,真的有点向小白脸发展的可能。他意.淫的想着,自己要是变帅了,让其他男人还怎么混呢。 “鸿鸣,你在里面干什么,都半天了还不出来,是不是被厕所吞了。” 正意.淫着,忽然听到外面老妈的叫声。这老妈,一大早的就不能让人清静点,尤其是在早上照镜子的关键时候。 没奈何,只得应道:“妈,一大早叫我干什么?” “婉儿今天要回去上课,你不去送送人家?” 原来是为这事,蔡鸿鸣连忙说道:“不用,昨天婉儿已经说过了,她直接坐车去机场,不用我去送。” “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连人家不好意思都看不出,快点出来穿衣服去送人家,我在下面等你。”说完,马鸾凤就“嘭嘭嘭嘭”的跑下去了。 对老妈,蔡鸿鸣真的不知说什么好。昨天晚上两人已经通过电话,反正直接坐车去机场有什么好送的,又不能陪坐飞机,真是搞不懂这老人家的想法。但没奈何,老妈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要是不听话,等会儿有他好受的,连忙穿衣下去。 马鸾凤早已在下面等着,看到他下来,两眼一瞪,道:“穿个衣服都慢慢吞吞,外面有金子都被人捡走了。这衣服皱成这样还穿,还不去换件衣服。我跟你说,人家婉儿可是在家里等着你。” 蔡鸿鸣看了看衣服,感觉不错嘛,换什么,送个人还要换衣服,有没搞错。 不过在老妈两只巨眼的逼视下,他只好去换了一身。 师婉儿家也在镇上,不过他爸升到市里后,那边分了房子,这边就少回来了,但这边的房子也没卖,留着回来的时候住。 蔡鸿鸣来到她家,就看到她把行李放在大厅中,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玩着游戏。 “来啦!”看到蔡鸿鸣来,她连忙收起手机。 “要走了吗?” “嗯。”师婉儿轻点螓首,下面车子已经等着,若不是等蔡鸿鸣她早就走了。 蔡鸿鸣就拿起行李,拎了下去,师婉儿拿着个小包包跟在后面。 早上下起了雪,到处一片白蒙蒙。车子在路上行驶,师婉儿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日子过得真快,以前咱们还在读书,现在却都已经长大了。” “是呀!以前你肥肥胖胖如同南瓜,现在变得这么苗条漂亮,若不是你跟我说你是谁,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原来你就是坐在我前面的那个肥婆。”蔡鸿鸣半调侃,半感慨的说道。 “你还说。” 听到蔡鸿鸣又提起自己读书时候的样子,师婉儿羞恼的举起拳头打他。 蔡鸿鸣伸手抓住她打来的拳头,她使劲抽,抽了半天也没抽回来,只得任他抓着,慢慢的变成两手十指交叉紧紧抓住。前面开车的司机看了,一脸玩味。 从古浪到武威的路看起来很长,但其实很短。在师婉儿的感觉,一会儿就到了。 路其实并没有距离,只有相思有长短。 有人说,只有经历了相识、相知,再到相爱,才是真正的爱情,但蔡鸿鸣算了算,除了相识相知,两人相爱却谈不上。也不知道晚上不和她说说话,就彻夜难眠,辗转反复,是不是爱情。但不管是不是爱情,他已经认定她了。 即使他不想,他妈估计也不会放过,据小道消息透露,他妈已经在和她妈商量订婚的事情。 到了机场,通过检验,蔡鸿鸣已经不能再送了,只能默默的看她走进去。 师婉儿回头看了看她,贝齿轻咬下唇,忽然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动作。跑到蔡鸿鸣面前,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飞速的跑了进去。 蔡鸿鸣没料她会这样,一时傻傻的。半响,他才回味过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的初吻没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夺去了初吻。这...这让他一个男人还怎么活啊! 飞机起飞,师婉儿坐在座位上,想起方才的冲动,不由拍了下已然羞红一片的脸颊,心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做出这么羞人的事情来?他不会觉得自己太轻佻吧!转头往窗外看去,她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在漫天飘飞的雪地中仰望。 第六十三章 臭死人的香味 过几天就要回闽南老家,所以送完师婉儿回来后,蔡鸿鸣就开始收拾行李。 马鸾凤看了,也过来帮忙收拾,顺便添加点料,把自己买来要带回去孝敬长辈,分给亲戚小辈的东西一一打包装好。 最后竟然打了三个半人多高的大包,还不包括蔡鸿鸣自己的行李箱,看得他直傻眼。 “妈,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什么都往里面塞,你叫我怎么带回去嘛!”蔡鸿鸣无语。 “不要说这么好听,最后你还不是叫物流带回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年纪轻轻的,拿点东西就叫天叫地,想当年我和你爸到西北来,后面背着一个包,前面抱着一个包,左手拎着一个,右手提着一个,都没你这样嚷嚷的。这些可都是要带回去给你阿公、二叔姑姑他们的东西,你这小没良心的,枉费小时候他们那么照顾你,都不懂得感激......” 马鸾凤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以前她和蔡天福来到西北艰苦奋斗的革命历史,并对蔡鸿鸣的好吃懒做报以痛恨的批评。 没想到只说了一句话,就惹来老妈一通教训,早知道就不说了。 蔡鸿鸣悲催的往坐在旁边泡茶的老爸看去,蔡天福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喝茶,一点也没往这里瞧的意思,生怕惹祸上门。 这老爸,这一生也就是被老妈压得死死的命,没看儿子在这边受罪吗?都不懂得伸出援手。 蔡鸿鸣腹诽了老爸一下,等老妈说累了,连忙诚恳的承认错误,并拍着胸脯一定把东西带回去,才让老妈的脸色好了很多。 事实也如他老妈所料,等把一切收拾好,他就把东西运到凉州市托了物流,他懒得带这么大一堆东西在身边。本来他可以把这些东西收进玉鼎内的洞天福地带回去,只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东西就没法解释。 最后回去的时候,他只背着一个宽宽松松的背包。 这让他老妈很看不过眼,又对他数说起了以前来西北时候的艰苦历史,又是一通狂轰乱炸。幸好蔡鸿鸣心理素质比较高,要不然非被训晕不可。 临走时,他特别叮嘱小胖子苏灿成记得去祁连村看八公他们,然后才上车去凉州机场。 飞机之上,透过机窗,外面是一片湛蓝天空,朵朵白云从窗外掠过,如调皮的小孩围绕着飞机玩闹。 坐在蔡鸿鸣旁边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孩,脸上化着淡妆,带着一副大墨镜,看着杂志。蔡鸿鸣呼吸一下,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中,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有美女相伴,算是一个不错的美妙旅程。 这趟回家,他并没有直飞老家,而是先前往扬州找人把从山上带下来的墨玉雕成葫芦,然后再去看一下师婉儿,才会回家。 扬州玉雕素来闻名天下,尤其擅长雕葫芦,老家闽省玉石雕刻虽然也在国内玉雕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但雕刻葫芦却远没有扬州师傅来得精深。 正想着事情,忽然一阵浓香飘来,接着就见有人在旁边说:“先生,我们能换个位置吗?” 蔡鸿鸣转头一看,是个女人。瞄了一眼,发现这女人脸上敷着城墙一般厚的白.粉,擦了猴子屁股一样腮红,喷着一股也不知道是尿臊味还是掺杂了什么的浓烈香水,臭的人都快无法呼吸。不由把头挪了一下,离这女人远点。又看了下坐在旁边化着淡妆的女孩,感觉和这女人一比,犹如天上地下,不由翻着白眼说道:“你觉得我会吗?” 什么眼神? 那女的瞬间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恼怒的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说道:“我...觉...得...你...会。” 蔡鸿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像缺那五百块的人吗?” 那女的闻言表情微微一窒,也是,坐得起飞机的人会把这五百看在眼里吗?不觉有点丧气。 “不过...”蔡鸿鸣又说道。 “不过什么?”那女的暗恨道。 “什么东西都有个价格,区别是高低贵贱而已,要换座位也不是不可以,一万块,只要一万块我就和你换。只不过...”蔡鸿鸣抬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说道:“只不过我看你也不像能拿出一万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蔡鸿鸣摆摆手,像赶苍蝇一般让女人赶紧走开。 那女的都快气暴了,眼睛瞪得贼大,鼻孔微动,似乎要喷出火来。 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鄙视了,而是比鄙视更严重的无视。她发誓,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她愤怒的打开钱包,一把抓起里面一叠还未打开的钱,啪的一下放在蔡鸿鸣的手心,咆哮道:“给我滚...走。” 女人本来是说滚的,最后生生的咽了回去。 蔡鸿鸣不过是找个理由让这女人走开,没想到她还真的傻得拿一万块出来换座位。有一万块挣,他有什么理由拒绝?若是每次都有这种好事,他巴不得天天坐飞机,这都比卖烧烤好挣多了。 “@#¥%x@#¥¥%……¥¥*&……%~&&” 坐下座位,女人看着和他换位置的蔡鸿鸣,嘴中嘀哩咕噜,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你怎么真给他钱了。”化着淡妆的女孩等他走后,对女人问道。 “不给怎么行,一看这家伙就是个贼眉鼠眼猥琐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是那些无良的小报记者,要是被他偷拍到一些不雅画面,你可就完了。” “哦。” “都怪我,要是早早订机票也不会这样。最好不要让我在扬州看到这家伙,要不然非得找人教训他一下不可。”女人回头看了蔡鸿鸣一眼,恨恨的说道。 “人家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化着淡妆的女孩说了句公道话。 “拿了我一万块还没恶意,你读书读傻了。”女人白了她一眼道。 看到她正在气头上,化着淡妆的女孩也没再说这事,转向了其它话题。 蔡鸿鸣自从修炼上古导引术胎息经后变得耳聪目明,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不过并不在意,拿着一万块数了下,假模假样的放进口袋其实是收入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才靠在座位上假寐了起来。 此时,飞机冲入云霄,往前方飞去,那是有一个征程的开始。 第一章 扬州瘦马 说起扬州,很多人脑中就会想起李白那一句“烟三月下扬州”和另外一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接着,就会想起扬州瘦马,或许对有的人来说,想起扬州瘦马要比想起古人诗句要来得容易。 扬州瘦马其实非马,而是指人。 瘦马不难理解,即瘦小病弱之马,而所谓的扬州瘦马,即是窈窈弱态的女子,或者说是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妖娇女郎。 旧时女子轻贱,在很多人眼中是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不说以前,就是在五六十年代,也有父母将自家小孩随意送人的,而且还不要钱,免费。那时的人穷,是不得已才把孩子送人,但扬州瘦马却不是这种情形。 扬州在古代是两淮(淮南淮北)盐商的聚居地,盐商在那时可谓富甲一方,生活奢侈程度可与皇家媲美,他们的富足由此养活了一大批傍其生存的行业,“养瘦马”就是其中之一。 在旧时,挑选瘦马有着一套极为严格的鉴定程序,而其中最为客商看重的就是对于瘦马小脚的评判。鉴定这“三寸金莲”的小脚也有一套极详细的办法,甚至有人为此制定出了“瘦、小、尖、弯、香、软、正”七个标准。 其挑选之严格,犹如今日之选美大赛。 如今空姐选拔什么的和那时相比,简直就是渣渣。 瘦马大多是被人从贫苦人家买来的面容姣好的孩子,这些人买回来后,会被分为三六九等:一等资质的女孩,会有人教她琴棋书画,百般淫巧。这种女孩,一颦一笑,都必须严格符合买主的审美趣味。譬如走路,要轻,不可发出响声;譬如眼神,看人要含情脉脉,不可左右斜视;譬如说话,要细声轻柔,如珠落玉盘,不能粗言粗语。 二等资质的女孩,会让她识字弹曲,懂得记账管事;三等资质的女孩则不会让她识字,只会让她学些女红、裁剪、油炸蒸酥、炉食等一些手艺。 这样分类养出来的瘦马,卖得快,价钱也好。 在古时的扬州城里,有数百人如同牲口贩子一样,做着瘦马买卖。这些人中,有牙婆,甚至驵侩(驵侩,是专门说合牲口贸易的中间商,他们做牲口赚不了钱,就来做瘦马生意,而且这种瘦马买卖,行情看好,利润颇丰,商人逐利,自然蜂拥而来。),如果哪位商贾要买瘦马的消息一经传出,这些牙婆,驵侩便会盯上买主,如同苍蝇附膻,撩扑不去。 在当时,和扬州瘦马媲美的,还有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杭州船娘,时称秦淮四绝。 那时的“瘦马”,可以说是今时的美女,甚至是绝佳美女的称谓。 要知道不是随便人都能叫做瘦马的,要是胖子怎么办,难不成要叫肥驹吗?? 蔡鸿鸣下飞机并没有直接去找已经联系过的玉雕师傅,而是先去租了辆越野车。他从山上挖下来的墨玉很大,必须要有地方放,不然不好拿出来,越野车是最佳的选择。租完车后,已是中午,他就先去吃了顿饱饭。 扬州美食很多,但蔡鸿鸣最喜欢的还是蟹黄灌汤包。在这充满古老味道的城市里,找条小巷,吃着灌汤包,听着扬州评话,无疑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吃完饭,他就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取出墨玉放在越野车上,然后开着车子往那玉雕师傅家而去。 玉雕师傅姓虞名飞鸿,和他一样有个鸟字,四十几岁年纪。这位师傅是他从网上搜到的,也不知手艺如何,这次去要看看才清楚。虞飞鸿的家在运河边上,是一栋三层的仿古建筑,这些蔡鸿鸣早已经用卫星地图看得一清二楚。来到地方,打了电话,虞飞鸿就出来接。 两人qq聊过,倒是认得对方。 虞飞鸿做玉雕生意,接待过形形色色的人,看他开越野车来,就让他把车开到后面车库去。 “虞师傅,你看看,这就是我想让你雕葫芦的玉。”停好车,蔡鸿鸣打开车后门露出里面的墨玉说道。 光线有点暗,虞飞鸿拿来一个强光手电筒对墨玉看了起来,看后不由吸了口气。这玉质润泽纯厚,内蕴精光,可是极品好玉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找来叉车把蔡鸿鸣带过来的墨玉叉到有阳光的地方,仔细看着,发现和刚才看的一样。 忽然想起蔡鸿鸣要雕刻的东西,不觉牙疼起来,这么大的墨玉,最适合雕刻大件,用来雕刻葫芦可惜了。 思量再三,他对蔡鸿鸣问道:“你真的要雕葫芦?” 蔡鸿鸣点了点头,“不知虞师傅什么时候能够雕刻出来。” “你急着要?” “不是,我是想请你先雕一个葫芦出来看看怎么样,然后再决定剩下的墨玉是不是要雕成葫芦。” “可以,不过我跟你说,这玉雕成葫芦可惜了,最好雕成大件,那样才值钱。” “不用了。虞师傅,我先前已经说过,要把葫芦雕成空心的,里面可以装东西,不知道虞师傅能不能办到。” 蔡鸿鸣拿墨玉雕刻葫芦主要是想试看看能不能装玉蟾液,哪会听他的话。 虞飞鸿看到他不听劝,也无可奈何,点头道:“可以。不过你这墨玉还没有全部起出来,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你随我来,咱们先把这块玉起出来,看看里面怎么样再说。” 蔡鸿鸣就跟他来到库房,看他把墨玉放在一台机器前慢慢擦去外皮,过了会儿,虞飞鸿用水泼了下擦完皮沾满石粉的墨玉。 玉料被水一泼,越发显得水润光泽,莹莹动人。 虞飞鸿看到整块石头起出来的都是极品墨玉后,再次对蔡鸿鸣问道:“你真的要用这块墨玉雕葫芦?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墨玉,市场上是以克计算的。” “是的,还请虞师傅帮忙。” 虞飞鸿看他这么坚决,也没办法,看了下墨玉,大约能做出十几个葫芦的样子。依着蔡鸿鸣的话,就先起出一个葫芦的料,然后用机器切割出葫芦的大概雏形,接着就是深加工了。葫芦不用太精细的雕刻,所以也不用很久,只要以后打磨内壁的时候注意一下厚薄就是。 稍微弄了一下,虞飞鸿就停下来请蔡鸿鸣到里面泡茶。 来到屋内,只见里面四周摆着各色玉石,有成品,也有一些玉料,琳琅满目,品种众多。 第二章 茶韵悠悠 到了屋里,虞飞鸿又嫌家里太杂,就把茶具搬到外面。 他家后面临河处盖有一小亭,他在亭摆上茶具,烧上水,冲好茶,请蔡鸿鸣饮用。 茶汤橙黄明亮,茶香典雅、恬静,淡淡、柔柔,带着一股弥久不散的兰桂馨香,饮入口,齿颊留香。 只一喝,蔡鸿鸣就知道是老家闽省的武夷岩茶,除了武夷岩茶,任何茶都不会有这种味道。 亭外,有游船载着男男女女在运河上玩,嬉戏打闹声不时传来。品着这氤氲香气的大红袍,欣赏这河上美景,若是再有个美人儿拿着古琴在旁边弹上一曲春江月夜,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怎么样,茶不错吧!”虞飞鸿问道。 “确实很好,不知是那些名枞下来的?”蔡鸿鸣点点头道。 “我可不知道,这是别人送的,我不过是借献佛而已。”虞飞鸿笑着,又给蔡鸿鸣满上一盏。 武夷岩茶历史久,据史料记载,早在唐时武夷山地区就已栽制茶。在宋代被列为皇家贡品,元时还在武夷山设立了“焙局”“御茶园”,专门采制贡茶。 ?不过在明末清初才有人用武夷山栽种的茶树创制出了乌龙茶。 从此后,武夷岩茶的品种就多了起来,有大红袍、铁罗汉、白鸡冠、水金龟“四大名枞”。此外还有以茶树生长环境命名的,如不见天、金锁匙等;以茶树形状命名的,如醉海棠、醉洞宾、钓金龟、凤尾草、玉麒麟、一枝香等;以茶树形命名的,如瓜金、金钱、竹丝、金柳条、倒柳等;以茶树发芽早迟命名的,如迎春柳、不知春等;以成茶香型命名的,如肉桂、石**、白麝香等。 清康熙年间,武夷产的茶开始远销西欧、北美和南洋诸国。当时,欧洲人曾把它叫作武夷茶,作为国茶的总称。 买卖茶的商贩往往把所有的武夷岩茶都叫做大红袍,按照规定,只要是原产地的岩茶,都可以叫做大红袍。不过它就像火锅一样,是个大杂烩,只要合乎规格的都可以叫这个名字。但其实还是有区分的。在产茶人家那里买茶,若是跟人说要大红袍,人家会随便给你一种。但若是你问有哪些名枞、小品种,他们就会很清楚地告诉你:这是奇丹,多少钱;那个是北斗多少钱,那个是奇种多少钱。 所谓的奇丹、北斗、奇种是由武夷山龙窠那几棵老茶树繁育出来后代的茶拼接而出的品种,就像酒吧调酒,把几种不同味道的酒掺合在一起调出一杯令人难忘的鸡尾酒一样。 拼接出来的茶味道好,价格当然也高;拼接的差,价格也就跟着低。不过大红袍有品级规定,不符合那个规定是不能称之为大红袍的。 喝过茶,虞飞鸿叮嘱蔡鸿鸣后天过来看样品,就去忙了。 蔡鸿鸣也告辞离去,看看天色还早,就想去瘦西湖边的民间收藏市场看一下,晚上再去瘦西湖逛逛,感受一下杜牧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美妙情景。 收藏市场一向是人所青睐的地方,何况这个收藏市场又在瘦西湖边上的美食街旁,更是人来人往。 蔡鸿鸣来到地方,左看看,右看看,一点也没有要买的意思。 以前他倒是买过秦汉时期的刀币和拇指大小的铜镜,也就十块左右,再高他就不会买了。他感觉这些东西即不能吃又不能喝,买来有什么用?况且他又不懂这东西,价格太高亏了怎么办?买到假的怎么办?所以他买这些东西一般是以实用为主,感觉好,不太贵才会买。以前他想买一个兽首铜炉,八十块左右,后来感觉铜炉壁太薄了,所以跟老板出价五十,人家不卖,他也就没买。 现在想想,幸好没买,要不然都不知道是不是仿铜的。 一路走一路看,来到后面一处墙角下,他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坐在一个摆了很多看起来像古玩小摊前卖着东西,后面靠墙坐着一个戴着口罩,不时咳嗽,脸色苍白的女人。 “叔叔,要买东西吗?”看到蔡鸿鸣过来,小女孩甜甜的问道。 “我看一下。”蔡鸿鸣蹲下来,随意的拿起一个里面包着蝎,看起来像琥珀的东西看着。 “叔叔,那个要二十块,那个不是琥珀,是塑料,不过里面的蝎是真的。妈妈说那是工艺品。这个也是工艺品,那些也是,那个只要五块,这个十块...这个很贵,要一百块,这个一百五,那个两百,这些都是古董来着。”小女孩看到蔡鸿鸣好像对她摊位上的东西感兴趣,就卖力的对他介绍起来。 “你也懂什么叫古董?”蔡鸿鸣看她小大人的样,笑着问道。 “妈妈说了,古人用的东西就是古董,我们现在用的东西叫做工艺品。”小女孩一脸正经的说道。 听到这个解释,蔡鸿鸣不觉莞尔,感觉还挺有道理的。看了下,他就放下仿制琥珀,又拿了件东西看起来。 小女孩看他不买,就去做自己的事。她拿起旁边一个装钱的盒,拿起里面的钱分类放好,一百的归一百、十块的归十块,五块的归五块。放好后,拿起最多的十块钱数了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一张十块,那五张就是五十块。”小女孩掐着小指头仔细的算了下,又拿起唯一一张一百的,“加上一百,一共一百五十,加上两张五块,一百五十加十块,就是一百十。” 小女孩数完,顿时高兴的往坐在墙角的女人叫道:“妈妈,我们今天卖了一百十块。” “扇扇真棒。”女人从口罩后面露出一个笑容来鼓励着女儿。 小女孩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年人从人群走出来,看到小女孩手拿着的钱,精光一闪,伸手欲抢。蔡鸿鸣在旁边看到,上前一把抓住他抓过去的手,喝道:“你干什么,连小孩的钱都抢,还要不要脸了?” 第三章 孽缘 收藏市场的古玩街上人来人往,听到蔡鸿鸣的喝声,顿时都围过来看热闹。 这条街有人认识中年人,就指指点点的说起他的事来。 中年人看人越来越多,心中发虚,不由挺直了脖子,色厉内荏的叫道:“我是孩子他爸。” 蔡鸿鸣闻之愕然,还有抢孩子钱的爸。念动间,手微微松了松,中年人用力一挣,把手缩了回来。 和妈妈说话的小女孩扇扇听到声音转过来,看到中年人,顿时用手插着小蛮腰,大声说道:“你不是我爸爸,你天天来抢我和妈妈的钱,我们都快没钱吃饭了,我不要你这个坏爸爸,我只要妈妈。” 听到小女孩的话,围在旁边的人都鄙夷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还算有点脸皮,被看得惭愧不已,连忙遁入人群中跑了。 看着离去的中年人,靠在墙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小女孩连忙跑过去帮妈妈擦去泪水,小脸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以后扇扇保护你,不让你被爸爸那个大坏蛋欺负。” 女人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蔡鸿鸣耳力好,在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个中年人真的是女孩子的爸爸。 或许是前生孽缘注定。 女孩的母亲叫寇芸香,是家中独女、为了传继香火,就招赘了刚才那个中年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谁知生了孩子后,那人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开始好吃懒做,还偷偷的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等她知道后,才发现不只家里的东西被卖了,连她父亲给她留下来的房子也被他抵押出去。寇芸香发现后,就把他告上法庭,但东西已经卖出去,文件上还有她亲自签名和按下的手印,怎么可能拿回来。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生孩子的时候他好像拿了一堆东西来给她签。当时她也糊涂,就随手签了,没想到竟然是卖房子。 想到同床共处的男人竟然处心积虑至此,寇芸香不觉心中发冷,就和他离了婚,搬出去,在外面租了个地方,独立养育孩子。 后来为了生活,她就来到收藏市场摆摊。他父亲生前也是在这边摆摊的,在他那些朋友的帮助下,终于把摊位立起来。不过她为人老实,不想作假,只卖些工艺品和不怎么值钱的古董,所以收入甚微。所挣的钱,也不过只是能勉强养活她和女儿而已。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和她离了婚的那个男人竟然无耻的追到古玩街,还当着人的面抢孩子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来起结婚种种,宛如做梦。昔时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到如今不过是一场笑话,怪只怪自己当时看错了眼,信错了人,才导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前的一切就当作是给狗吃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话说得好听,但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就这么被糟蹋了,谁都会不甘心。现在她就只剩下扇扇,要是没有扇扇,她早就一头撞死在自家墙上了。 哭了一阵,寇芸香才想起自己还在古玩街,连忙扯下口罩擦去泪水,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围观的人听到旁人说了寇芸香的事后,觉得她们母女实在可怜,就纷纷掏钱买一点东西帮助支持。 寇芸香哭笑不得,她是做生意的,不需要人家同情,但人家好意若此,也不好拒绝。 一会儿,东西就全部卖完了,收拾一下,抬起头来,寇芸香看到蔡鸿鸣依旧两手空空站在那里,才想起刚才人家帮忙还没谢过,连忙道:“刚才谢谢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蔡鸿鸣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是想买古玩吗?” “我随便看看,你不用介意。” 寇芸香却不这么认为,怎么说人家刚才也帮了自己忙,让人空手而回有点说不过去。想了下,说道:“我家里倒是有点祖传的东西,不过价格...价格...有点贵。” 说出这几个字后,寇芸香羞得无地自容了。 本来人家帮忙就是送个小件古董给他也没关系,只是自己卖的东西大多是当天进货,只有卖完才会去补。现在卖完,她得下午去进才有货。现在有的只是家里祖传的那点东西。她本来是想把那些东西卖了,给女儿换个好的居住环境,再者女儿也该去上学了,这点钱就是给她存的学费,若是送人绝对是不可能的。 蔡鸿鸣听到她的话,联想起刚才那中年人,感觉怎么那么像小说里卖古玩的给人下套的狗屎情节? 不过看这女人模样,应该不是那种人才对,再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买她的东西,看看无妨。所以,他就在寇芸香的带领下跟她到了住的地方。 寇芸香租住的是一处低矮的平房,典型的老房子。 这片老房子里住的大多是苦力等一些下层人士,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都有,到了晚上吵吵闹闹鸡飞狗跳,很不安静。 走进房间,里面倒是干净,不过放满了东西,尤其是小孩子的东西居多。给蔡鸿鸣倒了杯水,寇芸香就去把东西拿出来。打开一看,蔡鸿鸣瞬间眼眸微敛,一道精光闪过。 寇芸香拿出来的是一套镶嵌着红、蓝、绿、紫、黄等各色宝石的黄金首饰,有两个耳环、两个戒指、一条抹额和一条项链,因为保存得太久,黄金和宝石已经失去原有的光泽,黯淡无比。 “先生,你看看这套首饰喜不喜欢。” 蔡鸿鸣拿起首饰,一件一件仔细看着,最后以他微薄的知识鉴定这些黄金确实是真的,至于宝石就不知道了。 看过后,蔡鸿鸣问道:“你这首饰怎么卖?” “这个...要十五万。”寇芸香忐忑的看着蔡鸿鸣。她虽然不懂行情,但也知道自己这首饰绝对物有所值。若非为了扇扇,她绝不会把首饰拿出来卖,这可是她家祖传的东西。 没想到蔡鸿鸣听了,却没有半点也没有犹豫,说道:“可以,你是想转账还是要现金?” “转账吧!” 于是,寇芸香就带着扇扇和他一起去银行转帐,转完帐蔡鸿鸣谢绝她请他去吃饭的邀请,开车去找了家酒店休息。 ps:今天出去,更新晚了,抱歉。 第四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 酒店之中,蔡鸿鸣拿出从寇芸香那买来的首饰,再次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最新最全小说 从他表情可以看出他很在乎这套首饰,因为他家里也有一副和这些首饰一样款式的龙凤手镯。那是他家的传家宝,他奶奶传给他老妈以后就一直被她珍藏,别人不要说看,只要稍稍有这个念头就会被她狠狠的掐灭。在她的想法里,那对手镯,代表了她在家中长房长媳老大的无上权威,所以每到过年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晒一晒,臭美一下。 每次二婶看了都眼红不已,心里酸溜溜的。虽然她过门的时候奶奶也送了她一套黄金首饰,但在她心里,那些东西绝对无法和那对龙凤手镯相比。 以前看到那对手镯的时候,他也曾听老妈说过手镯的来历。 据说在民国的时候,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反正是他祖上就是了。在无意间救了一个骨折的将领,那人就以这对手镯相送,后来手镯就被当作长房长媳的见证传了下来。 蔡鸿鸣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看到和家传手镯一样款式的项链,不知道寇芸香她家和他祖上救过的将领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等过年老妈回家的时候把这套首饰给她,应该会让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看了一下,蔡鸿鸣就把首饰收起来。此时外面天色已黑,他就在酒店中吃了点饭,往瘦西湖景区走去。 白天的瘦西湖和晚上是决然不同的,白天在日照下瘦西湖有种现实的即视感,但到了晚上,安装在各个位置的景观灯一亮,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在青树绿水之中,会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若是运气好,看到美女从桥上经过,那就有如仙境中的那一瞥,恍然若梦。 行走在瘦西湖桥上,看着各色彩灯交织映就的五彩水面,蔡鸿鸣想起了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中的那一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想想,不由醉了。 这首诗是杜牧被任为监察御史,由淮南节度使幕府回长安供职后写给远在扬州当判官的朋友韩绰的。 唐代的扬州,是长江中下游繁荣的都会,店肆林立,商贾如云,酒楼舞榭,比比皆是。据说每重城向夕,倡楼之上,常有绛纱灯数万,辉罗耀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那时在扬州任职性情疏野放.荡的杜牧刚好遇到了同道中人韩绰,两人时常结伴流连于**倡家,留下了不少**韵事。所以他回到长安后想起那段日子,才会写诗给他,顺便调侃一下朋友,处在东南形胜的扬州,值此深秋之际,在何处教玉人吹箫取乐呢? 依现在人的想法,两人就是对好机油。要不然后来韩绰过身后,杜牧也不会写诗祭吊。 蔡鸿鸣边走边看,不去想任何东西,用心感受着这一番江南水韵。 瘦西湖晚上的人虽然没有白天的多,但也有不少。这时,两个女孩从他后面慢慢走来。两人穿着厚衣裙,婷婷袅袅,在朦胧的灯光中,宛如瑶台仙女。 辛弃疾有句让人想怎么忘也忘不了的诗,每每想起,就有如在六月天吃了加冷的冰,让人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那就是“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句诗说的是诗人在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的时候,看到一个身上飘着香气,戴着蛾儿雪柳黄金缕等亮丽饰物的美人儿笑语盈盈地随人群走过。那时他也醉了,回过神来连忙在人群中寻找,可惜即使在人群中找了千百回,也没有找到。蓦然间,一回头,不经意间却看到她亭亭玉立在灯火零落之处。 诗人的情怀总算烂漫的,他看到的只是晚上的美女,在白天估计他就要叫夭寿了。 晚上看到的女人和白天绝对不同,就好比这瘦西湖一样。 暗夜朦胧**的灯光,加上化妆,掩盖了女人身上所有不光彩的地方,你看不到她高矮肥胖,看不到她是歪鼻龅牙还是猴儿脸,不过到了白天后妖精就现形了。上次不是有个新闻说一个男的晚上带一个女的去开房,结果第二天发现那女的竟然比他妈还老,就报警了。 据说那男的还哭了,因为那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就摊上这么一个女人......让我们为他的第一次...默哀...一秒钟。 若是蔡鸿鸣回头,一定会发觉这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有点眼熟,这两人就是他在飞机上遇到那两个女的。 其中一个本来敷着厚厚白.粉女人如今卸下浓妆,露出可爱娇俏的脸庞,一点也不像飞机上那成熟的样子。 两人走着,忽然女孩指着前面的蔡鸿鸣低声对旁边女孩问道:“梦梦,你看,那是不是在飞机上讹了我一万块的那个臭男人?” 被叫做梦梦的女孩看了下,道:“好像是,不过人家也不算讹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他的,人家又没逼着你给。” “他那样说话和逼着我给有什么两样。”女孩气愤的说着,眼睛一转,看向被叫做梦梦的女孩说道:“好你个梦梦,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臭男人了?我跟你说,不能喜欢喔,要不然我和你绝交。” “你瞎说什么。”被叫做梦梦的女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哼,反正你不能喜欢他。”女孩气鼓鼓的说道:“我要找人教训一下他,要不然我吞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就拿起手机打了起来,“胖子,我被人欺负了,你赶快带人过来教训他一下。”说完,就得意的放下手机。 被叫做梦梦的女孩苦笑道:“不就是一点钱,你至于闹这么大吗?” “什么一点钱,是一万块嘢。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若是省下一万块我能买好多零食,好多衣服,好多鞋子,好多化妆品,一下子那么多东西飞了,你叫我怎么甘心。” 原来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少买了那么多东西。 被叫做梦梦的女孩真是无语对苍天了。 第五章 不知道我是高手吗? 蔡鸿鸣入住的酒店就在瘦西湖边上,所以过来这边玩的时候是走路过来。 回去的时候,走在西湖边上无人的林间小路,黯淡的灯光衬着旁边咖啡屋的霓虹,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风呼呼的吹,下面落满了树,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暗夜里,格外渗人。扬州的天气要比西北暖和,那边已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而这边却只要穿两件衣服再加个外套就行。 他随意走着,一点也不怕这无人小路的寂静,反而有点喜欢。他是**座的男人,静默恬淡,是这个星座男人的内涵。 “轰...”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接着,几盏车灯照来,炽烈的白光刺激得他眼睛都看不清前面的路。适应过来后,他发现车有五辆,都是越野类型。车来到他身边停下,成弧形把他包在里面,情形看起来不大对头,蔡鸿鸣小心戒备。 车门打开,从一辆悍马上下来一个高大肥壮的胖,旁边几辆车也下来几个壮实的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有几块腹肌的那一种。 大胖来到他前面站住,脸色冷酷的看着他,两手十指交叉,轻轻一抖,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又把头扭了扭,才拽拽的来到蔡鸿鸣面前说道:“小,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然后给爷爷乖乖的唱首征服,唱的让爷爷舒服,爷爷就让你走,要不然后果——你懂的。” 打劫吗? 蔡鸿鸣看着前面那几辆车,感觉不大像,有坐悍马、路虎出来抢劫的,那也太穷了。估计是一群出来寻开心的家伙,不过貌似找错了对象。他看了胖一眼,道:“征服怎么唱,我都不会,要不然你先唱下给我听听。” 胖倒也耿直,听到他的话就说道:“那我给你带个头。” 说完,他还转身从车里拿了个话筒出来,然后对着话筒大声吼道:“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唱完后,胖将话筒扔给他,说道:“就这样,快点唱,唱的不好小心爷爷k你。” 蔡鸿鸣把话筒扔了回去,戏谑的说道:“你这不是唱得很好吗?干嘛要我唱。” “**耍我。”胖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一拳打了过去。 蔡鸿鸣不退反进,伸手抓住他打来的拳头,借力一拉一推,顿时把他的肩膀卸下。 “啊!我的手断了,断了,我的手不能动了,救命啊!”胖哭天喊地的大叫道。 蔡鸿鸣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脆弱,只是被卸下骨头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胖哥!你没事吧。”几个年轻人连忙上前扶住。 “我都这样了,还能没事吗?去,给我打,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其它的我负责。”胖大叫道。 几个年轻人一听,纷纷往蔡鸿鸣扑去。蔡鸿鸣身如飞鹤,在几人从容行走,倏然间,猛然出手击打在他们的手脚关节之上,只是片刻,这些人的手脚就被他卸下,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啊,我的脚!” “我的手啊!” 蔡鸿鸣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没骨气叫着的几人,整了整衣服,暗道:不知道我是高手吗? 他家祖传正骨推拿,他更是从小呆在阿公坐堂的屋里看着。到了十岁,自觉学有所成,就开始找东西练手。他先找的是他家的鸡。自此后,他家就不时传来公鸡母鸡的悲鸣,有一阵马鸾凤感到很奇怪,怎么家里的鸡好好的就翅膀折了、腿断了。她以为是哪家调皮孩弄的,就叫儿小心注意,可惜到最后也没发现是谁弄的。 一年后,自觉已将公鸡母鸡身上的骨头摸透,他就转战隔壁家的鸭。 当然,也有他老妈发现家里母鸡不下蛋、公鸡不打鸣后,天天盯着让他无法下手的原因。马鸾凤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儿。要是知道,估计他要倒霉了。 再一年,隔壁鸭被祸害殆尽,他就将黑手转向时常在他家门前拉屎的一群肥鹅。 过后,他自觉已经在村家禽界打下名声,就转战村长脚的动物。从此后,村就时常出现断腿老鼠、没脚蛤蟆等等奇怪的事。有人还发现自家的狗不知怎么回事,尾巴时常断掉,腿也是常常一瘸一瘸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人发现一个奇怪的现在,就是蔡鸿鸣走过的地方,鸡鸭狗等等动物不是跑得飞快,就是在原地颤颤的发抖。本来在叫的动物,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吭声了。 人家是扬汤止沸,他是人声止吠,由此可以看到他祸害动物的程度。 刚才叫人教训蔡鸿鸣,坐在车里面准备看好戏的女孩看到胖和一众年轻人倒在地上哀嚎,吓得连忙从车上下来。 “胖,你怎么了。”女孩来到哀嚎的胖旁边焦急的问道。 “没事,就是手不能动了。”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打人,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关。”女孩转头对蔡鸿鸣说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抓的是他们这些敲诈勒索的人,还是我这个受害者。”蔡鸿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说。 女孩一想也是,可想到在飞机上被勒索的事,心里就不乐意了,“要抓也是抓你,谁让你在飞机上讹我一万块的,我要叫警察把你抓去关了。”说着,她真的要拿电话报警。 “好啦!芷莹,还是先打120叫救护车过来接胖哥他们去医院吧!” 那个先前被叫做没,梦梦的女孩也从车上下来,看到女孩还要闹就劝住了,然后转身对蔡鸿鸣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朋友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看到她,再联想到刚才女孩说的话,蔡鸿鸣才发现她们是在飞机上见过的那两个人。看起来是这女孩不爽在飞机上给了自己一万块,所以找人过来报复,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自己这个帅得掉渣的高手的高手,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古人诚不欺我。 看她没什么恶意,自己也没事,蔡鸿鸣也不为己甚,就往胖走去,打算把他胳膊接上。 女孩看到他过来,跳脚的大呼小叫道:“你干什么,想再打人是不是,这还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蔡鸿鸣懒得理她,一手抓住胖的胳膊,然后在他肩膀拍了一下。 “啊...”胖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再敢乱来姑奶奶马上跟你拼命。” “咦,我的手怎么能动了,我没事了,莹莹,我没事了。”胖挥舞着重新变得完好的手对女孩高兴的说道。 女孩瞄了这外强干的家伙一眼,不想再跟他说话。叫他来教训个人,没想把自己赔了进去不说,还丢脸的在这边叫,真是让她太没面了。 蔡鸿鸣接完胖的手,又对几个躺在地上的几个年轻人接骨。他刚才不过是以他对人体关节的了解,借力使骨头错位而已,接起来很简单,秒秒钟就好了。搞定后,懒得在这边呆下去,转身走了。不过走的时候不忘跟女孩说一声:“以后要找人教训我最好找些身手好的,你这样弄,让我感觉自己水平很低。” “我低你妈妈。”女孩恨恨的在心里喊道。她本来想说出口的,但为了维护她的淑女形象,只得作罢。不过却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蔡鸿鸣,打算把他给看死。 “莹莹,这是哪来的高手,这么拽。”胖看着蔡鸿鸣离去的背影,对女孩问道。 “拽什么,我的脸今天都被你丢尽了。”女孩气呼呼的拉着被叫做梦梦的女孩转身就走。 “莹莹。”胖连忙追了上去。 第六章 脾气暴躁的老爷子 第三天,蔡鸿鸣应约来到虞飞鸿家。 在门口按了一下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名年妇人,像是虞飞鸿的老婆。 “阿姨你好,我是来找虞师傅的,前天已经和他约好了。” 妇人看了他一下,道:“你就是拿墨玉来给老虞雕葫芦的小伙吧!” “是的,阿姨。” “进来吧!我昨天听老虞说过你。”听到是他后,虞飞鸿老婆就让他进来,把他带到客厅,“你先在这边坐下,我去叫老虞出来。” “麻烦你了,阿姨。” “不会。”说完,她就走进去叫她老公。 客厅摆满着各种没有雕琢过的玉石原石和雕刻出来的摆件,蔡鸿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玉石,就走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一会儿,虞飞鸿拿着雕刻好的葫芦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施施然的跟着一个老人。 “鸿鸣来了,坐。这是雕好的葫芦,你看看。”虞飞鸿把葫芦递给蔡鸿鸣,就坐到桌旁泡茶,又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爸,是老玉师了。爸,鸿鸣就是那块墨玉的主人。” “大爷你好。”蔡鸿鸣对老人家客气的叫道。 “好,好。”老人点头应着,说道:“小伙,你用这么好的玉雕葫芦可惜了。” “呃...”蔡鸿鸣不知所已。 他这块玉是从山上挖下来的,不费什么钱,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但老人不一样,在玉这个行当里从事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的价格是了如指掌。好品质的墨玉在市面上一向极少,尤其是这种黑如纯漆,细若凝脂的极品墨玉,更是难得一见。价格也是高的惊人,市面上像这种墨玉做成的吊坠,价格贵的惊人。他那块墨玉要是都做成饰品,那价格简直是高的可怕。 “其实,我感觉虞师傅雕的这个葫芦不错。”蔡鸿鸣看了虞飞鸿一眼说道。 雕好的葫芦看起来晶莹通透,如经露葡萄,饱满欲滴,摸起来光润圆滑,如肌肤一般细腻,所以他很满意。 “好什么好,一点创意也没有。” 老人吹胡瞪眼的说了下,又对正在泡茶的虞飞鸿说道:“我一眼看这葫芦就一塌糊涂,早就跟你说了,做我们这行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眼光,不要人家什么样你就雕什么样。你看看你这个葫芦,就是个葫芦样,一点也没有艺术细胞想象力。幸好是小伙不计较,要是别人,估计早就扔了。” 虞飞鸿脸皮扯了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反正这老头说什么都对。这葫芦要是他雕的就是返璞归真,到他这里就是抄袭别人的普通货色。以前要是跟他谈艺术,他会呸你一脸说,狗屁的艺术,他们做这行的就是混口饭吃,还艺术。现在倒是开始有格调的跟人家说艺术了。 蔡鸿鸣看了下葫芦,感觉不错,也没老人家说的这么严重,打开葫芦一看,里面被挖空了,有足够的空间放玉蟾液,很合乎他的心意。 听到老人把虞飞鸿说得一无是处,他连忙在旁边帮腔道:“大爷,我感觉这个葫芦雕的还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挥手打断,“可以什么,简直是乱七八糟。也不是我说他雕的不好,若是要雕一个葫芦还凑合,但他要雕的是一堆葫芦,若都是这样就太没水平了,怎么说他也是个获得大师资格的人,怎么能眼光这么浅呢?雕葫芦,一个可以这样,但多了就不一样,两个就要雕成龙凤或者阴阳葫芦,成双成对才好;三个就是天地人三才,要在上面雕上三种不同图案;四个就要雕出个梅兰竹菊四君或是四美人、四神兽之类;五个就要雕个福禄寿喜财五福,如此类推,雕出来的东西才会好看,不会让人感到突兀,而且成套的东西也比较值钱。” 老人说着,又对虞飞鸿训道:“你看看你雕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不是以为得了那大师证书就以为自己是大师了?你以为你那大师证书真的是你凭本事得来的,不是,那是是人家卖我老头面给你的。你看看你这几年雕出来的玩意儿,没一个像样的作品,以后若还是这样,你还是不要在这行混的好,免得丢了我的人。” 老人气呼呼的说了一大堆,难免口干舌燥。虞飞鸿连忙殷勤的递过去一杯茶。 自家老的脾气他知道,反正一天不骂他,他就会觉得全身不舒服,他习惯了。 喝了茶后,老人又对蔡鸿鸣说道:“小伙,你这墨玉就不该找他雕,要找我,我这手艺可比他好多了,平白糟蹋了你这宝贝。” 虞飞鸿咧了咧嘴,心道早说这话就是,干嘛拼命拉低自己来抬高自己,恁打击人。他老在蔡鸿鸣来的时候已经教训过他,无非是看到极品墨玉这种好材料见猎心喜想自己动手。这都是老人家的毛病,看不得好东西,眼馋。 “不会啊!我看虞师傅的手艺就很好。”蔡鸿鸣没能领会老人家的意思,懵懵懂懂的说道。 “差远了。”老人一脸不屑,又问道:“对了,小伙你雕这么多葫芦干什么。那么一大块玉都雕成葫芦太可惜了,最好是能雕成大型摆件,这样也能卖出个好价钱。” 虞飞鸿听了,也向蔡鸿鸣看去,他也好奇蔡鸿鸣为什么要把那块墨玉全部雕成葫芦。 要知道,那么大一块极品墨玉,不管是让人分割雕成饰品,还是做成摆件,都是非常值钱的。 蔡鸿鸣又没法跟他们说雕成葫芦是想看看能不能用来装玉蟾液,只能撒谎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发现用玉装酒,味道会特别香醇,要比我们用普通瓶装的好,所以才想拿来雕成葫芦。” “就为这?”老人家听得直瞪眼。 “嗯。”蔡鸿鸣被他看得有点发虚。 “那也不用那么多,小伙,听我的劝,那块玉全部雕成葫芦可惜了。”老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鸿鸣,其实你要装酒也不需要那么多葫芦,你要的话我这里还有些玉,你看要多少就用那些玉雕,剩下的就让我爸给你雕个摆件,你看怎么样。”说完,又怕蔡鸿鸣不放心,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爸是国宝级雕刻师,手艺比我好多了。” “哼...” 他爸显然对他这画蛇添足的解释很不满意,他的手艺还需要他来说吗? 两父在这边轮流轰炸,蔡鸿鸣不想点头都不行。其实他用来装玉蟾液的葫芦也不需要那么多,不过还要看看这个葫芦能不能装玉蟾液。若是可以,就继续雕葫芦,若是不行就没继续雕下去的意义了。 蔡鸿鸣想了下,说道,“让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复。” “好好好,你慢慢想,来喝茶喝茶。” 老人听到蔡鸿鸣愿意考虑,心情很高兴。只要他不向那块墨玉下手就好,再割下去就不好雕成大型摆件了。要知道,像这种质地细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可比和田羊脂白玉的极品墨玉非常难得,尤其是这么大的,更是少见。若是任他雕成葫芦,那他可真的是老糊涂了。 喝了会茶,蔡鸿鸣就从虞飞鸿家里出来。晚上从凝聚玉蟾液的玉鼎取了些出来放进葫芦,看看墨玉葫芦是否能够保存玉蟾液。 隔天起来,他发现墨玉葫芦的玉蟾液依然完好,一点也没有以前放在瓶里隔夜就发臭的现象,他连忙打电话给虞师傅,让他继续雕刻葫芦。不过没有让他雕起先那么多,只雕五个而已。他想了一下,感觉虞飞鸿他老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何况还有一大笔收入,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虽然事情已经在电话说好,不过虞飞鸿还是让他去家里一下。于是,他就出门开车过去。 第七章 空投定位 来到玉雕师傅虞飞鸿家,只见他家老爷子也在。 “小伙子来了,快这边坐。”老人热情的招呼道。 蔡鸿鸣坐下,问道:“不知虞师傅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小伙子,是这样,你把那玉石给我雕刻,要签个合同,所以我才让飞鸿叫你过来。”说着,老人就示意虞飞鸿拿出合同。 蔡鸿鸣接过虞飞鸿递过来的合同看了下,是个委托加工合同,里面明细了一下双方责任。蔡鸿鸣看后把合同放在桌上,道:“虞老师傅,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把墨玉给你雕刻,就是相信您老人家的人品,不需要这些累赘的东西。” 这个墨玉来得容易,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要是别人可能不只是签合同,估计还要再买上一份保险。 虞飞鸿父亲听了老怀大悦,哈哈笑着说道:“小伙子眼光不错,扬州城里谁不知道我老虞一言九鼎的,坑人的事绝对不会做。不过小伙子,我还是要批评教训你一下。这么好一块玉拿过来也不跟人家签个合同。幸好我儿子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要是人家看到好东西拿了跑掉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老人家教训的是。” 听他这么一说,蔡鸿鸣也感觉到不妥,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做事毛毛躁躁。这么一大块极品墨玉,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生龌龊,也幸好是遇到了虞师傅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要不然后果堪忧。 喝了会儿茶,虞老师傅就带蔡鸿鸣到工作间去。工作间平台上,磨去表皮的极品墨玉在灯光下,散发出一股极致的暗夜魅惑。 “小伙子,过来,你看一下。你说想雕五个葫芦,那我就从这里切一块,这边切一块,剩下的刚好可以用来雕一个大摆件。” “这个我不熟,一切都看您的。” “放心,这东西在我手里绝对废不了。”虞飞鸿父亲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有件事还要请你帮个忙。” “您说?” “申城在年底的时候有个同道举办的玉石品鉴会,我想把你这块墨玉雕出来署上我的名号拿去参加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你放心,玉雕绝对不会出事,反而可能在品鉴会上身价倍增,你若是想卖,在那里会卖出一个好价格。” 虞飞鸿在旁边解释道:“申城玉石品鉴会一向是国内外玉石商人和大款富豪年尾的聚会,大家都想买件好东西回去过年,你若是要卖,去那里要比去拍卖行合算,而且还不需要佣金。” 还有这种好事,蔡鸿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看到蔡鸿鸣答应,虞飞鸿父亲高兴得直搓手,眼睛盯着那块极品墨玉眨也不眨。虞飞鸿知道父亲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他,就带着蔡鸿鸣到外面泡茶。 喝了几口茶,蔡鸿鸣好奇的对虞飞鸿问道:“不知道你爸想用那块墨玉雕什么吗?” “我爸最擅长的就是雕帝君。”虞飞鸿傲气的说道。 蔡鸿鸣听得眉毛一扬,雕这好。沿海一带,尤其是闽粤,还有香.港、澳.门、台.湾、东南亚地区信奉关圣帝君的非常多。若是雕得好,再加上这块墨玉的极品质地,不难卖出一个好价钱。若是能卖个好价,说不定他明年就可以大干一场,不用再担心开发那一千亩沙漠地的钱了。 剩下雕刻的五个葫芦和大摆件都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弄好的,所以蔡鸿鸣也没打算在扬州等,从虞飞鸿那出来后就开车到镇江把车还了,然后坐动车去申城,那里还有个美女在等他。 申城,简称“沪”,有“东方巴黎”的美誉。 说到申城,人们最先想到的或许不是东方明珠塔,不是迷人的外滩景致,也不是让人流连忘返的衡山路和新天地的夜场,而是那部老电视剧上海滩和那首熟悉的歌曲,那是一代人的回忆,怎么忘也让人忘不了。 蔡鸿鸣以前读书的时候外表有点小帅,还会功夫,所以风头很劲,一向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但唯一糟糕的是他的读书能力。 除了化学可以到八十分以外,其它的大多不及格,尤其是英语,更是惨不忍睹。而师婉儿刚刚相反,肥胖的外表里面却有一颗蹊跷玲珑心,考试读书是门门第一。所以蔡鸿鸣初中毕业后就出来社会上晃荡,而她则一路直上,如今已经在富旦大学读研究生,再过一学期毕业就是硕士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初中生在面对她这个高大的硕士的时候情何以堪。 蔡鸿鸣到申城的时候已经很晚,所以没去找师婉儿,而是打算明天再去,给她来个惊喜。 富旦,初名富旦公学,创始人为近代知名教育家马相伯,首任校董孙中山。“富旦”二字选自《尚书大传·虞夏传》中“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名句,意在自强不息,寄托当时国人自主办学、教育强国的希望, 富旦邯郸校区,是一个古老而又大气的校园,处处都有历史的痕迹。走在里面,你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文化底蕴。 蔡鸿鸣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耳边传来阵阵鸟鸣,气氛幽静异常。放眼望去,到处是活力四射的少女(男的被他忽视掉了),看得他自己那将近苍老的心都活了。 逛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找师婉儿的,也不知道她在哪,就拿起电话给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在干嘛?” “和朋友在校园踩草坪喽。” “哦,哪个地方有那么多草让你踩。” “逸夫楼这边喽,你问这些干嘛。” “我打算坐直升飞机空投下去见你,所以问你下位置好定位。” “切,谁信谁傻。” “不信吗?等我,秒秒钟就到。”说完,蔡鸿鸣调出地图看了一下,飞速往逸夫楼走去。 第八章 西瓜掉了 师婉儿看完短信,抬头看了看天上。 天空一片湛蓝,连朵云也没有,更不用说是飞机了。 她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是不是傻了,连这种话也信。这家伙以前就是这样骗自己的,像什么橡皮擦坏了借用一下,然后她刚刚买的橡皮擦就失踪了;还有什么圆珠笔坏了,借用一下,然后圆珠笔也消失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自己带了妈妈新买给她的狗狗公仔去学校玩被他抢走了,他不仅不心虚还理直气壮的说,像她这种女孩子就应该玩老鼠、兔子、小猫咪之类的东西,狗狗根本不适合她,气得她半死。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喜欢上他,难道是前身孽缘?师婉儿深思着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喂”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叫,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啦!”师婉儿奇怪的问道。 “还怎么啦?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有空过来找你玩,结果你却魂不守舍的,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晏灵怒气冲冲的看着师婉儿,旁边伊伊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们两个是她的同学好友死党加闺蜜加合伙人,知道她脾气大,心比天高,很少有看得上眼的男生,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这匹胭脂烈马给驯服了。 “没有啦!”师婉儿害羞的转身说道。 晏灵和伊伊看得直翻白眼,就那眉角含春的样,还说没有,鬼才信。 “肥婆。”蔡鸿鸣来到逸夫楼前的草场看到师婉儿的背影,立马大声叫了起来,却又忽然想到师婉儿不让这么叫,连忙改口叫道:“婉儿...” 师婉儿不用回头听声音也知道那衰人来了,没想到说来就来,倒挺快的。可忽然想到他又叫自己肥婆,心头不觉大恼,就不理他,往前走去。旁边晏灵一看好像有新闻,连忙站到一旁看好戏。伊伊看着远处的蔡鸿鸣,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 看到师婉儿不回头,还往前走,蔡鸿鸣连忙又叫道:“婉儿,婉儿妹妹,婉儿妹妹...” “哎呦,连妹妹都叫出来了,楚楚,你这情妹妹还不去见见你那情哥哥。”晏灵揶揄道。 师婉儿被他叫肥婆心情本来就不好,这时听到晏灵调侃,顿时转过身,气呼呼的往蔡鸿鸣跑去。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鼓鼓的,鼻孔喷出两道气来,如同一只生气的母牛。 蔡鸿鸣是这么想的。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叫肥婆把她惹恼了,心里暗道不妙,等她过来,灵机一动,连忙叫道:“你西瓜掉了。” 师婉儿一听,顿时停下来往左右看,“哪里有西瓜?” “你那里一跳一跳的,不是装着西瓜吗?”蔡鸿鸣两手在胸前抓了抓,示意了一下她胸前那两座伟岸的山峰。 师婉儿这下真的气爆了,破口大声叫道:“我西瓜你个妈妈。”然后一拳往蔡鸿鸣打去。 蔡鸿鸣自然不可能让她打到,如猫戏老鼠一般,转身来到她身后,伸出手,连同她的手,将她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放开。”师婉儿挣扎着。 “不放。”蔡鸿鸣笑着,鼻子凑在她发间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处子幽香闯入心肺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迷恋上了这种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毒。 “不放开我踢你了喔。”师婉儿警告道。 “那你踢看看。”蔡鸿鸣戏谑的说道。 “哼...”看他不放开,师婉儿心头大恼,右脚猛然往后踢去。这一踢若是踢实,估计蔡鸿鸣蛋蛋就危险了。还好蔡鸿鸣感觉她脚动,瞬间用两腿夹住,才幸免于难。 “你可真够狠的,要是踢坏了,以后宝宝怎么办?” “什么宝宝?”师婉儿不解的问道,却忽然醒悟过来,“呸,谁要嫁给你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尖叫道:“哎呀,要死了,要死了,长针眼了,长针眼了,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晏灵和依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晏灵一手捂着眼睛,装模作样的叫着,而伊伊则是看直了眼。她什么时候看过师婉儿小脸羞红的模样,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还不放开。” 师婉儿看蔡鸿鸣还抱得紧紧的,气恼的说道,心道里暗暗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抱上瘾了。 蔡鸿鸣连忙放开手,没想到师婉儿脱离他怀抱后却狠狠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疼得他哇哇大叫,看得旁边晏灵和伊伊吃吃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伊伊看着蔡鸿鸣对师婉儿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没有没有,没有见过。”蔡鸿鸣矢口否认道。他一来就认出这女孩是自己在沙漠公路上遇到的那个,自己还训了人家一通,这么尴尬的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他是这么想,但师婉儿却不想如他的意。 “还能哪里,在沙漠呗,那一次开车去玩的时候,你不是被他训得狗血淋头吗?”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这个家伙。不过脸变白了许多,也没那么多坑了,怪不得我一时没认出来。”晏灵那次也有去,不过现在喝兑水玉蟾液修炼胎息经的蔡鸿鸣和上次相遇时候的面貌显然变了很多,也难怪她认不出来。 听她这么说,伊伊又仔细看了一下,终于把他认出来了。 “我也记起来了,上次在沙漠公路上,就是他见死不救,还训了我一顿。”伊伊气鼓鼓的看了蔡鸿鸣一眼,对师婉儿说道:“楚楚,你怎么能喜欢上这么没水准的人呢?你脑袋是不是被豆腐撞啦!” 师婉儿听到他的话,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蔡鸿鸣,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人是挺没水准的。”说完,自己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 蔡鸿鸣咂了咂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看看自己这脸蛋,这身材,这穿着,哪一种没水准了。这些女人,眼睛都不知长哪里去了,都不懂得欣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怪不得现在有那么多人被骗财骗色的,就是因为都太无脑了。中国就是因为有这种人,足球才迟迟无法进步,无法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无法冲出地球,称霸宇宙。真是悲哀啊! 第九章 旖旎 “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掳获我们楚楚芳心的?”晏灵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连伊伊也侧耳听了起来。 “呃...”这让蔡鸿鸣怎么说才好。 “别闹了。”师婉儿在旁边羞赧的说。 “什么闹,我这是帮你分析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结果,免得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晏灵理直气壮的说道。 蔡鸿鸣只觉天上一大阵乌鸦飞过,两人的感情还需要她来分析吗?真是狗拿耗多管闲事。不过好歹是师婉儿的好姐妹,就自我介绍道:“我是蔡鸿鸣,以前是她初同学,大概算是日久生情吧?”说着,他又对师婉儿挑了挑眉,道:“我们这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哼嗯。” 看他那没脸没皮的样,师婉儿转过脸去,懒得理他。 “什么青梅竹马,青梅竹马说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男男女女,你们这个充其量也只是好朋友而已。” 晏灵翻了个白眼,又说道:“帅哥,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我们楚楚玩吗?我们楚楚可不能随便和人出去,要不然遇到坏人怎么办?不过,你要是请我们吃饭,我们可以让她带我们陪你出去走走。” 蔡鸿鸣听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他第一次看有人当电灯泡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看了一下师婉儿,见她没反对,就应了下来,“那午我请客,不过可不能吃太贵的东西,我可不是土豪。” “看你也不像。”晏灵瞄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和伊伊、师婉儿商量要去的地方。最后三人决定,午就在校园里吃牛排,然后去逛街。 逛完街,她就和伊伊带着血拼回来的东西呼啸而去,留给蔡鸿鸣和师婉儿独处的空间,看来,两人也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 校园之,静寂非常,除了风声、水声、虫鸣声,就只有怦怦的心跳声。 蔡鸿鸣和师婉儿并肩走在校园里,走着走着,两人的手不知不觉的十指交叉,紧紧抓在一起。 “我们到那边坐坐吧!”蔡鸿鸣指着前面树下的木椅说道,师婉儿点了点头。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所以今天有点冷,但这点冷似乎无法阻挡陷入情海的热情男女。坐了一会儿,蔡鸿鸣不甘于抓着手,将她抱在怀,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感受着她的温柔,心不由醉了。 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谁也没有出声,感觉着彼此心跳,倾听着彼此心声,此时无言胜似有言。 半响,蔡鸿鸣开口问道:“对了,她们怎么都叫你楚楚,你什么时候有这外号了?” “我的外号你取的还少吗?”师婉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随便一想都能想出他给她取的一大筐外号,以后嫁给他一定要好好和他算总账。嗯,现在就应该想想,到时候是要让他跪遥控器好呢,还是跪搓衣板,或者是鼠标。想到他跪鼠标的可怜样,师婉儿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 “没有。”师婉儿否认道。 “还说没有,我明明看到你笑了,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没有...唔...” 无来由,香唇被一道厚重盖住,一股男性气息喷薄而来,让人直欲窒息。 蔡鸿鸣吻着,吮吸着甜蜜的温柔,恨不得将怀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当。 夜魅,孤灯、残影,虫不叫了,风声、水声也没了,只剩下一对陷入情网的痴情男女的喘息声。 第二天,师婉儿很没义气的抛下两个好姐妹,跟蔡鸿鸣私奔了。 这让跑来找师婉儿想再狠狠宰蔡鸿鸣一顿的晏灵和伊伊失望不已,直呼她见色忘友。 这天早上,蔡鸿鸣和师婉儿跑去欢乐谷尽情的玩耍;下午漫步在植物园开满鲜的小道上,徜徉在的海洋里;晚上,两人找了家豪华酒店,很自然而然的在了一起。 清晨,当阳光照进纱窗,师婉儿睁眼醒来,看着身边人儿,想起昨夜的疯狂,两腮羞红。 仔细的看着蔡鸿鸣,那如剑双眉,那挺翘鼻梁,那厚重嘴唇,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迷人,手情不自禁摸了上前。 “怎么样,我帅吧!”这时,蔡鸿鸣突然睁眼问道。 这家伙刚才肯定在装睡,想起刚刚那痴的模样都被他看在眼,师婉儿恼羞成怒道:“帅你个大头鬼。”说完,还不解气,气愤的拿起枕头向蔡鸿鸣打了过去。这家伙,总是这么臭屁。初的时候也是这样,人家拿梳好好在梳头发,他一把抢过去在头上梳了几下,然后甩甩头,臭屁的问道:“怎么样,我帅吧?” 她承认,他那时候确实有点小帅。自己那时胖胖的,傻傻的,又坐他前面面,日久生情,所以才会暗暗的喜欢上他。 可是现在她这么大人了,还会那么痴吗?虽然心还是怦怦跳得很厉害,但那些已经无关紧要。 让她打了两下解恨,蔡鸿鸣就夺过枕头扔在一边,把她抓过来压在床下,狠狠的吻了起来。 初尝**的男女,食髓知味,有如天雷勾地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连几天,两人都呆在酒店里,恣意缠绵,除了吃,差不多都腻在一起,你侬我侬,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一夜无情鸳鸯。直到第四天虞飞鸿打电话过来说葫芦雕好了,看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看看,他才清醒过来。想了一下,他就决定带师婉儿过去。 于是,起床随便收拾一下,两人就坐车往扬州而去。 清冷的街头,晏灵和伊伊形单影只孤独的走在街上。 “伊伊,你说楚楚那没义气的家伙到底去哪了,怎么几天了都不见人影。” “还能去哪,肯定是和那没水准的家伙双宿双飞了呗。” “这家伙真没义气,等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脱离组织是件多么可耻的事。”晏灵气呼呼的挥着拳头说道。 伊伊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十章 六十万 虞飞鸿家大厅之,蔡鸿鸣看着雕琢得光润圆滑的葫芦,感觉这次他的手艺比上次好多了。 这次除了形体变得纤细小巧外,正面还雕刻了他父亲说的福禄寿喜财等五福图像,使葫芦看起来更加别致精彩,不像上次那样,就一个光秃秃的葫芦。 “虞师傅的手艺真是不错,这次雕的葫芦比上次那个好看多了。”蔡鸿鸣夸奖道。 虞飞鸿听到他的话,却罕有的脸红了。半天,他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鼻“哼哼”出声的父亲一眼,才弱的说道:“这是我爸和我一起完成的。” “喔...” 蔡鸿鸣恍然若悟,怪不得这葫芦的样式和上次那个有点不同。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虞飞鸿的手艺和他爸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怪不得老是被他爸骂?估计老人家也是恨木不成材。 这次雕葫芦虞老师傅也是为了让他能够好好的观摩接下来要雕的帝君,好让他知道自己哪方面不足,完善自己的手艺,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手帮忙雕这葫芦。 “小伙,那些剩下的边角料你想怎么处理?”虞老师傅在旁边问道。 “什么边角料?”蔡鸿鸣不解的问道。 “就是雕刻葫芦剩下的那些墨玉。”虞飞鸿解释道。 “那些还有用吗?”蔡鸿鸣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没用?”虞飞鸿说道:“那些剩下的墨玉虽然小,但却都是极品墨玉质地,只要稍微雕琢一下,做成挂坠、戒面、耳环等,不难卖出个好价钱,很多玉石商看了都抢着要的。”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虞师傅你就帮我处理了吧!”蔡鸿鸣搔了搔脑袋说道。 “那好,我就做主了。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做这买卖的,我就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当面谈,若是价格合适,我们就卖给他。”虞飞鸿就拿起手机打了起来,“喂,开枝吗?我这边有些极品墨玉边角料你要不要...要就赶快过来...嗯,那就这样。” 打完电话,他就把放在桌上的葫芦包起来给蔡鸿鸣收好。 电话挂断不到十几分钟,就听一阵门铃响,接着就见一个富态十足的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呀,我说怎么大清早就有喜鹊在家门口叫,原来是有好事在等我啊!老虞,东西在哪,快拿出来看看。”还没进屋,虞飞鸿老友翁开枝就在外面大声叫了起来。等来到大厅,看到虞老师傅在神情不由一窒,讪讪的说道:“老爷您也在啊!”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里?”虞老师傅瓮声瓮气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要是知道您老在这我就把家里那新买的好茶拿过来请您品尝了。”翁开枝连忙说道。 “哼,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茶吗?好了,我也不管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是在价格上不要亏待别人。” “不会不会,我做生意一向讲信用,价格也公道,咱扬州谁不知道。” 虞飞鸿也没跟他啰嗦,从边上拖出一个塑料箱,打开盖,里面未经琢磨的墨玉在光线照射下顿时一道暗芒。 翁开枝看了,立马跑过去,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起来,看了后说道:“不错,都是些好东西,不知要怎么卖?” “这是人家小伙的东西,他也不懂行情,你就看着给,只是不亏待人家就行。”虞老师傅再次发话道。 翁开枝这才知道那堆边角料的主人是蔡鸿鸣,连忙从口袋掏出名片递了过去,“鄙人翁开枝,是富贵金玉家的老板专门从事黄金和玉石的买卖。以后小兄弟若是有什么好玉尽管打电话给我,我出的价钱绝对公道。” 蔡鸿鸣客气的接过名片。 “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些边角料虽然也能做些玉牌、饰品什么的,但东西太散,也不是很多,我出五十五万把这些买下来,你看怎么样?”他虽然是向蔡鸿鸣说的,但眼睛却看向虞老爷。他知道,这大厅也就老爷能做主。 “多个零头算什么,弄个整数不好吗?”虞老师傅不客气的说道。 “那行,就十万。小兄弟,你是要转账还是要现金。”翁开枝对蔡鸿鸣问道。 “转账吧!不过你只要转五十五万就可以,另外那五万我想请翁先生帮我用墨玉镶在黄金上给我老婆做套首饰。” 这次虞老师傅没开口说话,翁开枝倒是豪气的说道:“不用,还是十万,那套首饰就算我送你了。” 蔡鸿鸣瞄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到底是生意人,算盘打得精细,用几万块就能让人对他产生好感,以后若有好东西肯定会第一想到他,这生意根本不亏。况且他自己做首饰,也用不了五万块。 转完帐,翁开枝就打电话叫店员带首饰图样过来让师婉儿挑选,顺便帮她量一下戴的首饰的尺寸。 打完电话,他也没走,而是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喝茶。他和虞飞鸿一起长大,是总角之交,交情是没得说。 坐下喝了几口茶,翁开枝对虞飞鸿问道:“这么多边角料一定是块很大的玉,不知道要雕成什么?” “帝君。”虞飞鸿淡淡的说道。 “老爷雕的。”翁开枝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我能雕得出来吗?”在儿时伙伴面前,虞飞鸿很坦然的承认自己手艺比老爷差。 “那到时候可要叫我过来见识一下,老爷雕的东西那可是不同凡响。” 虞老师傅自小追随父亲学习雕刻,技艺精湛,很多作品都得过国内大奖,有一件甚至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国内外玉雕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他雕刻的东西,最拿手的要属关圣帝君。在以前,他雕出来的帝君一经面世,立马会得到海内外人士的追捧。只是近几年因为精力所限,已经不怎么雕刻了。这尊用极品墨玉雕成的帝君到时候面世肯定会引来东南亚信奉帝君的人士追逐,到时候恐怕又是一翻价格上的较量。 虞老师傅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好像在说这也要你说。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块墨玉,也是因为蔡鸿鸣过来才会从工作室出来,看到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也不再呆在这里,就起身往工作室走去。 等他走后,翁开枝才小声的对虞飞鸿说道:“你家老头还是这么有性格。” “这话可不要让他听到,要不然有你好受。”虞飞鸿没好气的说道。 “我怕什么,我又没说他坏话。”虽然这么说,但翁开枝还是很自觉的小声说着话。 不一会儿,翁开枝叫来的店员就到了,等店员帮师婉儿量了一下要戴的首饰的尺寸后,他就随店员一起离去。事情办完,蔡鸿鸣也和师婉儿起身告辞离去。 第十一章 玉兰香 从虞飞鸿家出来,蔡鸿鸣和师婉儿并没有赶时间回申城,而是借这个机会在扬州游玩,领略这座被隋炀帝所衷情的城市。顶点小说 因为意外得了一大笔钱,所以晚上他就犒赏自己一下,入住扬州最好酒店的总统套房休息。 吃完饭,他和师婉儿坐在套房大厅中看电视,但两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电视上,抱在一起热烈的吻着,恨不得把彼此交揉在一起。 良久,唇分。蔡鸿鸣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走进房间,趁师婉儿没看到,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把上次在扬州买的宝石项链拿了出来。 “美女,过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蔡鸿鸣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项链摆在餐桌上,对师婉儿叫道。 师婉儿看到桌上的首饰,好奇的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首饰?” “上次逛街买的。” “有这个首饰,你怎么还去订做,白白浪费钱。” “怎么会浪费?这是以前的款式比较老,那些墨玉做出来的比较好看,咱们新人当然要用新东西了。”蔡鸿鸣接着说道:“我妈那里也有这种款式的手镯,是我们家传家宝,和这套首饰刚好一套,以后过了门,我妈也会传给你。” “给我干嘛,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说我是你老婆啊,小心我揍你。”师婉儿很凶狠的比了比拳头,道:“再说...你还没向我求婚呢?” 蔡鸿鸣心道,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他瞄了下桌上那对戒指,求婚还不简单。于是,他就拿起那枚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女式戒指,单膝跪地道:“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呢?”师婉儿乜了他一眼,抬头挺胸傲娇的说道。人都已经是他的了,现在才求婚,真虚伪。 “不愿意现在也晚了,把手伸出来。”看她不配合,蔡鸿鸣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才不呢?” 师婉儿娇笑着跑回卧室,转身要把门关住,不让蔡鸿鸣进来,孰料他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门抱住她扔在床上,强行戴上戒指。 “真是反了,竟然敢不听你老公的话,看我怎么教训你。” “来呀,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师婉儿不客气的回应道。 看她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蔡鸿鸣毫不客气的脱下她衣服,狠狠惩罚起来。最后,师婉儿被他教训得四肢无力瘫软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只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被教训的样子,反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房间中,师婉儿拿着一块软布清理着蔡鸿鸣给她的戒指,戒指上的宝石在她清理下,慢慢变得晶莹通透,散发出温润的光亮,而黄金也变得金光闪闪的,一点也没有蔡鸿鸣刚买来时那种老旧的模样。 “楚楚怎么啦?怎么我感觉她自从和那没水准的家伙出去玩回来后,人就变得傻傻的,有时候还会很突然的笑起来,吓得人毛呼呼的,直起鸡皮疙瘩。”伊伊吃着薯片对晏灵问道。 “谁知道。” 晏灵吹了吹刚刚做好的五颜六色的指甲,说道:“刚刚我观察一下,发现她十分钟内最少莫名其妙笑一百次,每一次都不同表情,不是咬着嘴唇,就是轻皱眉毛,要不就傻傻的唱歌,而且唱的都是那一句没营养的啦啦啦啦,就没换过歌词。” “看来楚楚是中了那家伙的招,没救了。”伊伊叹道。 “唉,你说像我们这种貌美如,有闭月羞、沉鱼落雁姿色的美女都没有男朋友,这傻乎乎的家伙怎么就有了?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晏灵摸着小脸哀怨道。 “嗯嗯。”伊伊拼命的点着头。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就这么一分钟,她至少看了手中戒指五十七下。” “额...这个倒没发现。”伊伊看着晏灵的眼神怪怪的,心道你也算得太清楚了! “你说那会不会是定情戒指?” 晏灵和伊伊对视了一眼,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少有百分之两百。 想到这种可能,两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悄悄往师婉儿走去。陷入情网的师婉儿虽然在清理戒指,但心中却还沉醉在这几日和蔡鸿鸣的缠绵之中,根本没发现她们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手中清理的戒指一下被两人抢去。 “你们干什么,快把戒指还我。”师婉儿恼道。 “不还你,就是不还你,有种你来追啊!”晏灵抢走戒指得意洋洋的说道。 师婉儿追过去,她却一下子跑回房间,伊伊也笑着跟了过去,三人一下子在房间大闹起来。一时,**满屋。 和师婉儿依依惜别后,蔡鸿鸣就坐飞机回闽南老家南州。南州没有机场,所以他在鹭岛机场下机后就直接坐机场直达南州的大巴往南州市区而去。 到了南州,大巴停在南州大酒店,蔡鸿鸣走出去,一阵玉兰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两旁的白玉兰开满枝头,一阵阵香气随风飘来,让人心醉。南州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城市,所以没有工业城市的空气污染,没有吵杂都市的浮躁,多了一丝家居的逍遥安逸。 他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城市的惬意,喜欢这个城市的悠闲,尤其喜欢这街道两旁的玉兰。 这玉兰是民国时期,一个驻扎在南州的将领所栽,历经百年,斯人已去,街道两旁的建筑换了又换,而这白玉兰却依然傲然挺立,不见岁月沧桑,反而更加健壮挺拔。 每到玉兰开时节,他总喜欢在这边静静的走着,感受这里的一切,这一翻岁月风情。 深深吸了一口玉兰香,他就往前面的长途车站走去。这里不是终点,是一个新旅程的开始。 第十二章 镇尾角(上) 辗转几次,蔡鸿鸣坐车来到港尾镇,从这里搭车可以直接到家。 将近一年未回,镇上人物依旧,只是以前的老街被铲去重新修建,种上了一排绿化树,看起来清新整洁,要比以前的老街好许多。只是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竟然选择用美人树做绿化,也不怕惹是非。美人树这东西开美则美矣,只是长大后树上的刺会变得很硬很尖锐,若不小心一头撞上,肯定会皮破血流,到时候又是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是非官司。 在申城停留了几天,从古浪通过物流托运到这边的包裹已经到了,蔡鸿鸣就找了一辆货车,到物流去取东西,然后往村里而去。 蔡家村,位于频海山。村前是亿万年前火山喷发凝结而成的柱形玄武岩,后面是莽莽群山。村里只有玄武岩和群山间一处可耕种的肥沃的土地,多少年,蔡家村人就是靠这点微薄收入活了过来。 因为地处偏僻,快递物流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所以每次有什么东西只能寄到镇上,然后再跑过来取。 一阵未回,村里还是老模样,都没什么变化。 如今立冬已过,田里的稻已经收割完毕,路边的稻田全部空空的,只有剩下的一茬稻头。不过也有人把地犁一遍,施了点肥种小麦。闽南这边气候温润,若是掌握得好,一年可以种两季水稻一季小麦,只是小麦的产量很少,基本上是属于可有可无的状态。 记得以前每到这时节,自己就会叫上几个猪朋狗友,带着锄头、袋去挖田鼠。 为这事,那时没少被大人骂,因为田鼠洞大多在走路的田梗上,挖坏了不好走,明年又要重新休整,很麻烦。 蔡鸿鸣家因为早年去了西北,没有在村里盖房,所以分家的时候,他阿公怕他们回来没地方住,就把一套两进的老房分给了他爸,而他二叔则住在新盖的楼房里。 老房历经上百年风风雨雨,早已经朽坏不堪,所以去年他爸妈钱重新修整了一下。 如今的老房已经不见半点老态,反而透出一股古朴、厚重的历史韵味,有着渊深的内涵。 货车开到老房前停下,蔡鸿鸣看房门开着,里面没人,不由大声叫道:“阿公...”声音在清越的山间传得很远,只是奇怪,半天也没见人出来。 唔,什么情况? 蔡鸿鸣摸不着头脑。他阿公现在已经把正骨推拿的事情全部交给二叔,自己则栽种菜颐养天年。人大多时候都在家里面,怎么今天不见人了,奇怪? 想了下,估计是出去了,他就和货车司机一起把寄过来的东西抬到屋里。她老妈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重得要命,一个人人根本抱不过来。即使两个人抬也很重。抬完东西来到外面,就见好友蔡正贤从远处走来。 蔡鸿鸣看了,笑道:“你小怎么在这里,不是听说去省里当教练了吗?” “最近省运会结束,没什么事情,就回来休息一阵。你阿公前几天就说你要回来,怎么现在才到。” “在申城玩了几天。对了,你知不知道我阿公去哪了,怎么家里没半个人影都没有?” “罔市在山上放牛不小心摔断了腿,你阿公和二叔都跑过去看了。” “那你怎么没去?” “我正想去,听到你在叫就过来。你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现在估计全村人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不是估计,而是肯定,村不怎么大,两面又都是山,回响很厉害,有时候牛放个响屁全村人都能听到,何况他这破锣一样的声音。 有好朋友在,接下来也不用货车司机帮忙了,给了钱客气的问要不要进去喝茶。司机说不用开车走了。他就和蔡正贤把剩下的东西搬进屋里,然后从行李里拿出一包用沙拐枣制作的蜜饯做茶点。两人就在屋里一边喝茶,一边吃东西。 说起来,西北沙漠里的果没一种是能吃的。 苦豆,苦寒,有毒;沙枣,酸涩,微甜,吃多了还便秘;沙棘果,酸涩,难以入口;沙拐枣,更是苦涩;只有白刺果实好点,基本上是甜的。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西北地区治理沙漠常用的防沙护沙植物,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一向被政府大力推崇。 不说其它,苦豆是味药,药用价值自不必说;沙枣,现在也被推广得差不多人尽皆知了;沙棘果做成的饮料、酒更是在西北地区打下不错的口杯,相对来说沙拐枣就有点矮矬穷了,只能沦落为骆驼的食物。所以,沙拐枣一向没人稀罕。 也正是如此,每到成熟季节,一大片一大片红彤彤的沙拐枣只能沦落为让人观赏的植物。 后来有人感觉这么多沙拐枣浪费了可惜,就把沙拐枣摘回家,经过去苦涩腌制等诸般工序,做成甜甜的蜜饯,别说味道还真好吃。可惜这东西的加工成本远远高于它的价值,所以一直推广不开,只有在古浪周围地区有得买。 泡了会茶,蔡鸿鸣阿公蔡阆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他二叔。 蔡阆虽然年近七旬,但身体健硕,两眼炯炯有神,走路蹬蹬作响。 “阿公、二叔。”蔡鸿鸣看到两人,站起来亲热的叫着。 “怎么走这么久,前几天你妈不是说就要回来了吗?”看到蔡鸿鸣,蔡阆瞪眼问道。 “我在申城那边玩了几天。” “还是这么贪玩。”蔡阆不满的说道。 “阿公、二叔,你们来尝尝,这是我特地从西北带回来的特产沙拐枣。”蔡鸿鸣连忙把沙拐枣递给他阿公和二叔,并把泡茶的位置让了出来,免得老人家又开始说道理。 蔡阆拿几个尝了下,发现味道真的不错,不甜不腻刚刚好。 蔡鸿鸣等他们尝过,就把东西放下,打开他老妈打包的半人多高包裹,里面老妈分类别装,写着要给谁谁的名字。他从其拿出一个大包来,豁,好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给他二叔的。本来想让他带回,可是这么重还是等会儿自己拿过去好了。 其它还有几个大包,都是给亲戚的,看来这两天要做快递员给亲戚们一一派送过去。 “以后吃饭的时候就去家里吃,现在你阿公也没煮饭,都在我那边吃了。”他二叔蔡天寿泡着茶说道。 “哦。” 蔡鸿鸣应了一声,就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扔给蔡正贤,“拿去,这是我专门从西北带过来的好东西。” “是什么?”蔡正贤看着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纸箱问道。 “一些肉苁蓉和冬虫夏草,还有几棵雪莲。” ?“冬虫夏草那东西可是很贵,你给我干嘛,你自己留在家里卖就好,给我白浪费了。” “这是我在那边收的,价格没药店那么贵,而且给你的也不是很多,就几棵,你自己留着嚼嚼。”蔡鸿鸣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把自己当牲口了,还嚼嚼。看到是好友心意,蔡正贤就收了起来。 蔡鸿鸣又说道:“这东西在那边也贵,明年我自己过去挖不用钱的,看看能不能挖到,有就多送你几棵。” “这东西还能自己挖?”蔡正贤好奇的问道。 “我在那边的烧烤摊有个帮手小妹是藏区的,他们村在山上有个草场,听说也产冬虫夏草,只是量不是很多。不过我是谁呀,火眼金睛,不管多少,肯定能被我找到。”蔡鸿鸣用手臭屁的比了个火眼金睛的手势,得意的说着,“还有,过几天我让我妈用快递寄些新鲜牛肉过来,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让你也品尝一下西北来的新鲜牦牛肉。你手里那包有些牦牛干,虽然有点硬,但味道不错,你先拿去尝尝......” 蔡阆看着滔滔不绝说着的孙儿,老怀大慰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这屋,还是要人多才热闹。 第十三章 镇尾角(中) 晚上,蔡鸿鸣到他二叔蔡天寿家吃饭。 蔡天寿有一女一,女儿已经嫁人,儿在城里打工,家里平时就只有他和老婆两人和自己老。今天蔡鸿鸣回来,两夫妇特别高兴。吃完饭,就取出自酿的杨梅酒喝了起来。 杨梅酒在闽南一地很盛行,大多数人家都会酿制一些存放在家里,蔡鸿鸣二叔家就有一缸放了渐近二十年的杨梅酒。 这种酒年份越久越好,平时若是有个肚疼头晕什么的,喝两杯就没事,效果很奇妙。 喝了两杯杨梅酒,蔡鸿鸣想起玉鼎内洞天福地的葫芦酒,就拿出来给他阿公和二叔、二婶倒上。 “阿公、二叔、二婶,来,试看看我这酒怎么样?” “你这什么酒,怎么味道这么淡,都没什么酒味?” 蔡阆拿起倒了葫芦酒的酒杯尝了尝,感觉没什么酒味。他二叔和二婶喝了后也感觉和水差不多。 “阿公,这可不是酿制的酒,是天然的。” 蔡鸿鸣就把葫芦酒的来历说了一下,他阿公和二叔、二婶差点以为他是在说聊斋故事了。 “阿公,你们多喝点。我妈喝了这酒后,隔天早上醒来说她腰瘦了,脸变白了,皱纹也没有了,起码年轻了十岁。” 他阿公和二叔、二婶听了,只当他说是笑话。 差不多一年未回,蔡鸿鸣发现阿公和二叔、二婶明显老了许多,特别是阿公,老态尽露。所以就拿出葫芦酒来,看看它神奇功效能不能让几个老人家年轻一点。改日他再把玉蟾液兑水弄出一点给老人家喝。他喝了玉蟾液后感觉人不仅变得精神好,身体各方面都好了很多,想来应该能改善老人家身体才对。 吃完饭,蔡正贤找了过来。 蔡鸿鸣跟家人说一声,就带着手电筒和好友一起出门。 两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说着这一年来的经历,说着说着,说到彼此岁数不小,不觉感叹岁月飞逝。 天上明月如镜,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好长身影。 慢慢的两人走出村,来到前面火山喷发形成的玄武岩山脚下。两人在如柱般石头的玄武岩上照了下,就顺着玄武岩高低错落的条形石柱往上爬去。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半山腰处,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就一起用力其的一块石头往旁边挪去。顿时,露出一个半米多高的洞口来。 蔡鸿鸣和蔡正贤从小一起长大,抓田鼠、掏鸟蛋等调皮捣蛋的事不知做了多少。有时候好奇,两人还会结伴到山探险。 这里就是两人无意发现的,洞里面有个天然的地热温泉。自从发现后,他们就时常过来这边洗澡,因为位置隐秘,所以这个温泉的秘密一直没人发现。 来到里面,蔡鸿鸣就脱下衣服泡在温热水,旅途奔波的劳累在泡了一会儿温泉后,瞬间一扫而空。 “真舒服。”蔡鸿鸣坐在温泉池火山泥里,几近**的说道。 “泡一泡精神确实好多了,你说我们把这边开发成温泉渡假山庄,怎么样?” “你不想在省里干了?”蔡鸿鸣往好友看去,奇怪他怎么有这种想法。 “在人家手下干活,累死累活也没个奖励,出差错还要被骂个狗血淋头,咱又不是无事可做,何必一定要做人奴才。”蔡正贤抓起一把泥沙搓着身说道。 “你不是做教练吗?还有人骂你?” “那是国家机关,里面人情复杂,鸡毛倒灶的事情一大堆,又不是咱们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也是。不过,若是要把这边开发成一个温泉渡假山庄,那的钱可就多了,你有钱吗?” “这几年我也存了一些老婆本,但估计不够,所以才想找你一起开发,你觉得怎么样?” “钱倒是没问题,不过咱们这儿地处偏僻,很少会有人过来,估计生意不会很好。” “现在鹭岛到南州港的海底隧道通了,离咱们这边这么近,只要广告做得好,还怕没人过来。” 蔡鸿鸣听了,点点头。鹭岛特区人口多,消费能力强劲,若是能够把温泉山庄的知名度打出去,确实不用怕没有生意。再加上这边临海,宣传的时候还可以捎带上这边的山水风光,相信以这边美丽的风景,应该会吸引很多有车一族过来玩才对。 “这个想法不错,弄的好以后咱们村也会受益。这样吧!你先找人设计个图纸,再看看需要多少资金,除了你的,不够的钱我补上,算是投资。咱们要弄就弄大一点,不只是温泉,再弄个农家自采果园,到时候人家摘果累了就会去泡温泉,还要搞个有特色的农家风味餐厅让人吃饭。不过,现在最先要办的是把这块地买下。这地是咱们村的吧?” “是咱们村的。” “那就好办了,你明天就去找你三叔,把地买下来,越大片越好,然后再叫人过来设计咱们要盖的温泉山庄,我先给你四十万,剩下的看你需要多少,等过年后我再给你。” 之所以要等过年,是他现在也没什么钱了,要等过年时候那尊墨玉关公卖了才有钱。 泡完澡,两人把洞口堵上就回家了。 隔天一早起来,蔡鸿鸣吃完饭就骑着以前买来寄放在二叔家的摩托,带着老妈要送给亲戚的礼物到各家去派送。直到午,才差不多把东西送完,只剩下小姑那份。午吃完饭,他就带着东西,往他小姑家而去。 海风猎猎,传来阵阵腥湿气息。 蔡鸿鸣的小姑嫁在离村不远的镇尾角。镇尾角只是个笼统的地名,意思是说他们那一片是镇最后面的意思。他们村也就叫镇尾村。 镇尾村是个临海的山村,不过他们村罕有人在海里讨生活的。海风浪无定,瞬息风暴,瞬息晴天,此命生死由天,完全不由己身,并不像小说描写的那么美好。隔壁有一个讨海的村,每年都死人,村里有很多**,有人称他们为“**村”。 第十四章 镇尾角(下) 在农村,白天人大多去干活。所以蔡鸿鸣来到他小姑村里,四处静悄悄,连只狗影都看不到。 “小姑...”蔡鸿鸣来到他小姑家门口,大声叫道。 他小姑蔡玉凰家是栋三层楼房,前面有个石头砌成的小院,现在铁门紧锁。这让蔡鸿鸣有点懊恼的想,来的时候应该先打个电话才是,也不知小姑在不在家。他姑丈是收海鲜的,下午时候大部分都开车在附近临海村子收海鲜,然后贩卖到市里各个酒楼。他小姑有时会跟去帮忙,也不知今天有没有去。 叫了半天,看到里面没人出来,蔡鸿鸣就想走人。谁知这时二楼窗户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头。他看了一下,是表妹巧红。 “哥,你回来啦!”陆巧红看到蔡鸿鸣叫道。 “嗯,快下来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等下。” 陆巧红下来开门,蔡鸿鸣把摩托车开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休息。” “小姑呢?” “去买东西了。” 蔡鸿鸣一边把车开进去,一边问着,然后把摩托车上的东西搬到屋里,取了一包用沙拐枣做成的蜜饯给表妹吃。和表妹聊了几句,看小姑还没回来,他就从家里拿了个水桶,去厨房找了根小棍子和刀往海边走去。 在家里,除了他妈,他就和小姑感情最好,因为他可以说是小姑抱大的。 小姑嫁人后,他更是经常跑来这边蹭吃蹭喝。这里可以说是他除了蔡家村的第二个家。 镇尾村的人不靠海吃饭,其实也有原因,因为村子临海的地方是一片乱石滩,无法停船。 平时涨潮的时候那些石头被海水淹没看不到,但退潮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个巨石如柱般佇立在海中。在这种地方行船最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水下的礁石碰到,船毁人亡。现在正是退潮时候,蔡鸿鸣来到海边,就看到露出海面的巨石耸立在海中,一波波的海浪拍打在上面,飞溅起无数浪。 沙滩上,一只只细小的寄居蟹肆无忌惮的爬来爬去,看到人来,连忙缩回壳里。 这种东西没肉,味道又不怎样,蔡鸿鸣懒得下手。 他来到海水淹到的沙滩上站住,一股股波浪涌上海滩后退去,沙面上就会冒出一个个小洞不停的冒泡。他看了,就拿起小棍子往有孔的地方挖去,一个小沙蛤就出现在眼前。这种东西也没什么肉,不过煮汤很好喝,他很久没喝过这种汤,所以打算挖些回去煮。只是,回去后估计会被小姑说,因为他们海边的人最不屑这些东西,又小又没肉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在海边廉价的东西,到了市场却有了一定价值。若是大到拇指粗的沙蛤,一斤能卖到五块,小的两三块,再大一点可以卖到十块左右。 挖了一点沙蛤,看足够煮一顿汤,蔡鸿鸣就不再挖,脱下鞋,往佇立在海中的石头爬去。 海中的石头隙缝间长着一排排狗爪螺,是他这次寻找的东西。 狗爪螺又叫海鸡爪,西方国家叫鬼爪螺,被他们称为“来自地狱的海鲜”。这种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肉,但味道奇鲜,吃了一次鲜少有人会忘了的。 蔡鸿鸣挖了一下,看看足够炒一盘,就不挖了。这些东西都是新鲜的好吃,放隔夜,味道就不那么好了。石头上除了长狗爪螺,还有海苔和生蚝,海苔没什么味道,他懒得采,就转而在石头上找起生蚝来。 这一片石头是生蚝最好的聚居地。 镇尾村的人虽然不讨海,但村里妇人每天早上都会在来这里挖生蚝到市场上卖。石头上的生蚝经常被挖,所以个子很小,但即使是个子很小,稍微包装一下,到了市场,一斤还是能卖到十五块左右。 越临近海边的生蚝越小,因为那边经常有人去挖,所以蔡鸿鸣尽量往远处的石头跳去,看看能不能挖到个头大一点的生蚝。 生蚝的美味人尽皆知,不想做饭的懒人只要把它稍微过滚水一下,沾点酱醋吃起来就是难得的美味;若是细心一点,用蒜蓉烤炙,那个味道,真是美得能让你把舌头吞掉。特别是这种现挖的野生生蚝,那个味道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蔡鸿鸣拿着带来的刀,从附着在岩石上的生蚝中敲下一个生蚝肉放进嘴里,那鲜美的味道直沁心田,让人回味。 生蚝不仅是美味的食物,还是道中药,《本草纲目》记载:多食之,能细活皮肤,补肾壮阳,并能治虚,解丹毒。现代医学认为生蚝也就是牡蛎有七大功效:1、强肝解毒;2、提高性功能;3、淤血净化;4、恢复疲劳;5、滋容养颜;6、提高免疫;7、促进新陈代谢。 镇尾村到这边挖生蚝的大多是一些妇女,她们都是在能够立足的海水中挖,很少有到远处挖的。 蔡鸿鸣到的地方离沙滩颇远,人无法立足,所以这边的生蚝要多一些,也大一点。他挖了一会儿,看差不多够吃,就跳回岸边,打算回去。刚刚跳到柔软的沙子上,脚下忽然一空,陷了进去,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怪怪的。 难道是贝壳? 他来海边这么多次,小的贝壳见过无数,大的却一个也没看过,莫非今天生意上门了。蔡鸿鸣想着,提起脚,把水桶放下,拿着带来的木棍往沙子挖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下面的东西。 蔡鸿鸣挖起来一看,是块足球大像石头一般的东西,表面微微带着白色,重量很轻,闻起来有点香。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种东西,脸上顿时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十五章 龙涎香 2012年8月29日。 英国《每日邮报》报道:8岁男孩查理·奈史密斯在海滩玩耍时发现沙滩上有一块米黄色的大石头,石头表面好像涂了一层蜡,还有淡淡的香味。查理觉得这块石头很有意思,便将它带回家。不过查理的父母却认出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便拿去给专家检验,才发现这是一块“龙涎香”。查理捡到的这块龙涎香重600克,消息一传出,立即有人出价6.3万美元收购。 据悉,现在查理一家还在继续寻找龙涎香,不过查理已经想好要如何利用这个捡来的宝贝,他打算用卖龙涎香的钱建造动物收容所。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发现龙涎香。2006年,一对澳大利亚夫妇在海滩上看到一块奇怪的东西,夫妇俩基于好奇心将其带回家,向海洋生物学家求教后,确定它是珍贵的龙涎香。 龙涎香是抹香鲸肠内分泌物的干燥品,有的抹香鲸会将凝结物呕吐出来,有的会从肠道排出体外,仅有小部分抹香鲸将龙涎香留在体内。 龙涎香是种名贵香料,是备受香水制造商追捧的珍贵原材,每磅(约454克)价值高达6300英镑。由于价格高昂,十分罕见,龙涎香也被誉为“漂浮的金子”。2008年,也有人找到过一块110磅重的龙涎香,总价高达50万英镑。 龙涎主要用来当作香水的定香剂,有助于香水味道的持久,但由于实在难找再加上环保因素,现在大多使用化学合成香料。 但化学的东西终究无法和天然的媲美,也正是如此,导致天然龙涎香的价格越来越贵。 蔡鸿鸣想起以前看到过的有关于龙涎香的报纸,想到手中乒乓球大,形同石头一般的东西有可能是龙涎香后,就激动起来。现在这东西在他眼中已经不是块石头,而是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手中石头越发香了。想证明手中东西是否是龙涎香也很简单,取一点烧烧看就知道,不过他身上没有打火机,就把石头收进玉鼎内的洞天福地,打算回家再试。 收好东西,他有点贪心不足,想着下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于是,他就继续往下挖去。没想到下面果然还有,最后让他挖到一块差不多有一抱大,一块足球大,一块巴掌大,一共三块龙涎香。 他已经想过了,大的留着,乒乓球大的和巴掌大的龙涎香拿去卖。这种东西只会越来越值钱,这么早卖掉有点傻。他也没想到过来挖些东西回去吃会有这样的惊喜,高兴得合不拢嘴。 “又偷吃东西,洗手没有?”厨房中,蔡玉凰看到偷偷伸手往盘子里抓东西的女儿,没好气的训斥道。 “早洗了。” 陆巧红拿着煮好的红蟳吃着,说道:“妈,我在家的时候你都没做这么多好吃的,哥一回来,你就做这么多,真偏心。” “嗬,我平时虐待你了,没给你煮好吃的?那好,从明天开始咱们家早上就用番薯煮粥,中午白饭咸菜配卤蛋,晚上白粥配豆乳,你看怎么样?” 这么弄不是要人命吗?看到老妈来真的,陆巧红连忙抱着老妈的肩膀撒娇道:“妈,其实我想说,你对我最好了。” 蔡玉凰“哼”了一声,说道:“最好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出去。唉,这感觉就像咱家养的猪,养得白白胖胖的自己都没吃一口就要送给别人,真是可惜了。” “妈,有这样比喻的吗?” “你属猪,我这样说有错?”蔡玉凰怪异的说道。 “妈...”陆巧红大发娇嗔。 蔡鸿鸣刚刚进门,就听到厨房中传来的小姑和表妹的对话,不由笑了起来。还有人把自己女儿比成猪的?走进厨房,他就看到表妹抓着一只大红蟳(青蟹)在小姑身边吃着,看得他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蔡玉凰看到他,顿时说道:“鸿鸣回来了,你妈几天前就说你要回来,没想到你又跑到别的地方玩,小心你妈回来找你算账。” “不怕,有小姑你在嘛。”蔡鸿鸣嬉皮笑脸的对小姑说道。 “我可帮不了你。” 蔡玉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拎着水桶,探头看了一下,发现又是那老几样,不由说道:“又跑去挖这些东西了,这些有什么好吃的,每次回来都去挖。去洗洗,等会儿我煮给你吃。” 蔡鸿鸣得令,连忙拿去洗了。 晚一点,陆启田卖海鲜归来,就开伙吃饭。 蔡玉凰知道蔡鸿鸣回来,特地留下今天最肥的红蟳蒸粉丝、沁啤酒,那味道真是逆天了。这一顿海鲜大餐,吃得蔡鸿鸣肚子鼓鼓的,嘴角直流蟹油。吃完后,陆启田特地从里面拿出一瓶珍藏好久的葡萄酒,可惜蔡鸿鸣根本不喜欢喝这玩意儿。 “姑丈,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我妈不是给你寄了沙棘酒过来吗?去拿那个来喝,那个可是人家自酿,存了将近十个年头了。” “那是我特地让你爸给我买的,就等着以后招待客人,你在那边又不是没喝过,喝那东西做什么,喝这个,一瓶好几百呢?” 看他这么说,蔡鸿鸣只得硬着头皮喝葡萄酒。这种葡萄酒他真的是无爱,好酸。他喜欢甜一点的。 喝了几口酒,陆启田问道:“你明天有没有事?” “没有。” “那你明天早点过来,我带你去钓鱼。” 蔡鸿鸣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姑丈,我钓鱼还要你带,村里谁不知道我钓鱼本事好,一下钩就有鱼,一下钩就有鱼。”说着,他还臭屁比了个钓鱼上钩的姿势。 蔡玉凰看不过眼,在旁边漏气道:“是呀!特别是在人家鱼塘里,鱼儿上钩更快,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追到家里去了。” “噗哧” 陆巧红听得大笑起来,她没少听老妈说表哥小时候做的糗事,据说有一次和朋友跑去人家鱼塘钓鱼,被人家追得躲到家里不敢出来,最后还是外公出来摆平。 蔡鸿鸣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脑袋说道:“那也是本事嘛。” 蔡玉凰翻了个白眼,正想再奚落几句,这边陆启田开口了,“我可不是带你去池塘钓,而是海里,海里的鱼大,钓起来才有意思。” “你有船吗?”蔡鸿鸣记得姑丈好像没船。 “当然有了。”陆启田得意的说道。 “一条二手破船有什么好得意的,早叫你买新的,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天天修,的钱都赶得上买条新的了。”蔡玉凰在旁边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不是觉得没必要买新的吗,谁知道那船那么差?”陆启田看到老婆生气,连忙辩解道。 原来今年他把离村子不远的小岛给买了下来,打算供人钓鱼收点费用。往来小岛自然要船,不过他舍不得大钱买新的,就买了条二手船。谁知道那船买回来后三天两头出毛病,光修理就了一大笔钱,由不得蔡玉凰不生气。 第十六章 海岛抓蟹 从小姑家归来,蔡鸿鸣就火急火燎的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取出从沙滩上挖来的三块他以为是龙涎香的石头,然后拿刀分别从上面刮下一点碎末,用打火机点燃。 顿时,一股澎湃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闻到香味,蔡鸿鸣的眼睛瞬间发出金一般的光亮。此时,他的心只有两个字“发了”。 .......................................... 淼淼碧波,烈烈海风。 蔡鸿鸣站在他姑丈停留于隔壁村港口上的八米长二手船,仔细的看着。 起先听到姑丈说,他还以为他买的是那种打渔的机帆船,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艘游艇来着。游艇全身白色,分上下两层,里面装修看起来很老,是十年代至2000年那时的风格,不过看起来还很新。 “姑丈,你这船不错啊!我小姑怎么不满意了?”蔡鸿鸣奇怪道。 “外形看起来是不错,就是动机老出毛病,线路也有点问题。也是我当时贪便宜,没请人帮忙检查一下,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事。”陆启田唉声叹气的道。 “那就都换了,省得老修。”蔡鸿鸣财大气粗的说道。 “你以为换这些东西很便宜啊!我买这二手船回来就没少被你小姑念叨,要是再找她拿钱换这些东西,还不得被她骂死。” “钱不够找我爸要,他现在有钱。” “已经借过了,我跟你姑说买这艘船只有十几万,其实是二十四万,我怕她说,所以就向你爸要了十万,谁知出了差错。你不要跟你姑说,要不然她非跟我拼命不可。”陆启田正色道。 “知道。不过若是不行还是早点换的好,省得到时坏了停在海里跑不动。没钱跟我爸要,他现在是有钱人。” 蔡鸿鸣对这姑丈是没话说了,怕老婆怕成这样,还是男人吗?和他爸一样,都是怕老婆的软蛋。将来他娶了老婆,要是不顺心,立马教训得她乖乖的,让她知道什么是夫唱妇随。 他现在还没娶老婆,属于说风凉话不塞牙的货色,等他娶了老婆就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 “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陆启田说完,就开动游艇,往他买的海岛而去。 陆启田买的海岛在镇尾村差不多两海里外的海上,上面布满礁石,野长着一些杂草和灌木,也有一些大树,不过不多。他把岛买来后,就在岛用水泥浇筑了一间房,以供平时休息,顺便还修了一条停船的栈道。快到海岛,蔡鸿鸣站在船上往前看,发现海岛的沙滩很干净,水很蓝。海鸥在周边飞舞,可以看到几只白鹭栖息在岛上的杂草丛,时不时扇起翅膀腾空翱翔。 来到地方,陆启田把船停好,就带着蔡鸿鸣往岛上走去。 蔡鸿鸣在岛上转了转,感觉不错,起码岛上贝壳很多,他稍微一转,就看到七八个大的。 在他到处看的时候,陆启田从岛上房里拿出钓鱼竿、鱼饵和折叠椅、网兜等东西,然后找了处钓鱼的好所在,耐心的坐在海边钓起鱼来。这边属于入海口位置,鱼类资源丰富,大鱼特别多。 蔡鸿鸣转了一圈后,也拿了把鱼竿钓鱼。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钓了一阵,他竟然一条鱼也没钓到,而他姑丈已经钓了好几条,其有一条更是将近五斤的大海鲈。 这让他心情很不爽,干脆把鱼竿往岸边一插,脱下衣服,钻进海里玩了。 他也算是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在这最多只有十米深的水域,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事。 刚刚钻入水,挂在他身上的白金龙玺猛然爆发出一道光芒,接着,就见一道道肉眼看不到的清流不停的涌入白金龙玺。清流越来越多,逐渐在他身前形成一个个漩涡。漩涡带动海水,水浪翻涌,不停涤荡在蔡鸿鸣身上。 蔡鸿鸣感觉不对劲,就往岸边游去。当他把头露出水面,踩在柔软的沙上时,却发现海面上十分平静。 他不由低头往胸前看去,刚刚他好像看到白金龙玺发光了。 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只是感觉白金龙玺好像变得水润多了,如蜜桃一般,鲜嫩欲滴。也不知怎么回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又往水里钻去。这次他感觉到了,他感觉水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往白金龙玺涌来,不停的被白金龙玺吸收。 白金龙玺吸收这些气流后,感觉不一样了,但具体怎么不一样,他又不清楚。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过再入水,翻涌的水浪已然不见,他就继续在水里游着。忽然,他看到远处游来一只大海龟,连忙游过去,想抓它来玩。 谁知海龟很狡猾,它轻快的拨动水波,倏然往他身下钻去,到了他身下又突然伸出头来咬他。 我嚓。 海龟咬的正是他小丁丁的位置。 蔡鸿鸣差点吓死,身形一动,连忙往旁边躲去。幸好躲得快,逃过一劫,要不然他下辈的幸福生活就全没了。看着海龟,十分不爽,就往海龟游去。这家伙也笨笨的,都不游快点,一下被蔡鸿鸣抓在手里。 “姑丈,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蔡鸿鸣钻出水面,将海龟顶在头上,显摆着对钓鱼的陆启田叫道。却忽然感觉头上热热的,抬头一看,就看到海龟尾巴处喷出一股水流,浇在他头上、脸上。 一股尿骚味瞬间传入鼻。 蔡鸿鸣都快气死了,本来他只是想抓它来玩,这下肯定要吃了这家伙,奶奶的,都在爷爷头上撒尿了,不吃它还是人吗? 陆启田看到他抓了只海龟,说道:“那东西没什么用,扔了吧!” “这家伙尿了我一身,怎么能把它扔了,抓回去晚上炖汤喝。”蔡鸿鸣气呼呼的说道。 “这东西味道可不怎么样。算了,由你,不过不要让人看到,这东西可是国家保护动物。” “知道。” 蔡鸿鸣叫陆启田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就抓着海龟到房里找了根绳绑住,然后又钻进海里。被海龟尿了一身,不洗洗怎么行。海水很蓝,海游鱼穿梭,绿绿,十分好看。忽然,蔡鸿鸣看到水有好几只大红蟳在水草间爬动,连忙游过去抓了起来。 “姑丈,你看我抓到什么了。”蔡鸿鸣举着抓在手的大红蟳,得意洋洋的大声叫道。 “好家伙,竟然被你抓到这么大的红蟳,来,都放到网里,晚上带回去给你阿公和二叔尝尝。下面还有没有,有的话那边有网兜,你拿去抓,省得跑来跑去。” “嗯。” 蔡鸿鸣把大红蟳放好,就带着网兜往水里钻去。他发现这里的鱼虾蟹非常多,比他姑丈村那边的海里不知多了多少。海里红蟳不少,他仔细看着,专门挑个头大的抓。不一会儿就被他抓了五只,都是贼大贼大的那种。 探出海面透了口气,又钻入海。忽然,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大家伙,连忙游了过去。 第十七章 一大波鱼来袭 淡蓝海水,各色游鱼在水草石缝间穿梭,红的、绿的、黄的、黑的、白的,五颜色,五彩缤纷,炫目异常。 蔡鸿鸣往看到的大家伙游去,片刻后,就来到一处珊瑚礁旁,上面趴着一只蓝色大龙虾。那家伙看到有动静,就想跑,却被蔡鸿鸣伸手抓住。 龙虾很大,起码有几斤重。这下,晚上有得吃了。他又在周边找了一下,抓了几只大红蟳,捞了一些扇贝,然后就往岸边游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远处游来一大波鱼,连忙飞速上岸。 “姑丈,有一大波鱼来了,好像是鲈鱼。” “真的。” 陆启田一听,不由分说,拉起鱼钩扯下鱼饵换上活虾。刚刚放下去,就见鱼钩动,继而沉下水面。他连忙提起来,就见一条两斤左右的鲈鱼挂在鱼钩上晃荡。他一看,心都开了,连忙跑去屋里,抓来几把鱼竿,顺便从养鱼的水池捞起一些活虾。 这些都是他专门养来钓鱼的。这边处于咸淡水交流对冲位置,鲈鱼特别多,所以他时刻准备着这些东西。 蔡鸿鸣也拿起插在岸边的钓竿换上活虾钓鱼。这次上鱼速度比先前吊了半天都没钓到的时候凶猛多了,可以说一放下鱼钩就上鱼,一放下就上鱼。等鱼群过去,他和陆启田竟然钓了一大堆鲈鱼,条条在一斤以上,起码有三四十条。 陆启田有点热血澎湃了,他买海岛这么久,还从来没在这边钓过这么多的鱼。 蔡鸿鸣看着沙滩上的鱼,发愁道:“姑丈,这么多鱼怎么办?” “活的拿去卖,死的带回去吃,现在这种野生活鲈价钱高,死的不值钱。”说完,他就打电话联系买家,主要是鹭岛那边的大酒店。 南州这边属于农业城市,消费水平有限。鹭岛那边是特区,人傻钱多,有的是人买这玩意儿。打完电话,陆启田就去屋里拿出一个大箱,把活鲈鱼全部放进去,然后和蔡鸿鸣抬到船上去装海水,又拿了一台打氧机放在里面打氧。 他买船和海岛就是打算给人钓鱼挣点闲钱,所以这些设备都有准备。 有了这样的收获,他们也不钓鱼了,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开着游艇回去。 蔡鸿鸣把抓来的红蟳和大龙虾另外放在一个箱里,打算留着晚上吃。回去的时候他想起了绑在屋里的海龟,连忙跑去拿,却发现绑着海龟的绳上空空如也,仔细一看,是被咬断的。 看来那家伙趁没人时候咬断绳跑了,真是比贼还精。 早知道应该把门关上才是。蔡鸿鸣懊悔不已,不过海龟已经跑了他也没办法。 晚上,他亲自出手用抓来的红蟳龙虾等东西做了一桌海鲜大餐,把他好友蔡正贤和小姑一家都叫过来吃。 这次,红蟳不是粉丝蒸、不是啤酒沁,而是切开伴着鸡蛋面粉炸过后做成香辣蟹,那味道怎一个好字了得。而五斤重的大龙虾,他弄了个一虾三吃,虾壳煮粥,虾肉一半刺身、一半做成虾丸油炒,每一样都有不同味道,吃得人口水直流。鲈鱼清蒸的好吃,蒸好后只要在上面放上红辣椒丝、青白葱丝,淋上加热的美极酱油和生油,就是绝顶美味。 桌上,各色海鲜琳琅满目,味各不同,吃得人胃口大开。 他二叔的儿蔡鸿昇也不知是走上什么狗屎运,今天回来竟然赶上了这趟海鲜大餐,吃得满嘴都是鱼油。 “哥,你什么时候去钓鱼也叫下我。”看到蔡鸿鸣钓这么多鱼,蔡鸿昇羡慕得眼都红了。 “没问题,不过得看姑丈有没有时间。” “钓鱼还不简单,过几天我有几个朋友要去岛上,你们就一起过去。不过,鸿昇你不是在上班吗?”陆启田疑问道。 “开发区这么近,可以请假。”蔡鸿昇一边吃一边回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陆启田说着,又从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蔡鸿鸣,“这是今天卖鲈鱼的钱,你拿着。” “你给我钱干嘛?”蔡鸿鸣不解的问道。看那叠钱,少说也有三四千块。 “亲兄弟还得明算帐,那些鲈鱼是我们一起钓的,卖的钱当然要分你一半。” “你和谁兄弟了?”蔡玉凰在旁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这不是比喻嘛。”陆启田讪讪道。 “不要,不要,我要钱干什么。”蔡鸿鸣摇头说道。 “你拿着,他有钱都没地方了,要不然也不会买条破船回来折腾。”蔡玉凰挖了陆启田一眼,一把钱将钱塞在蔡鸿鸣手。陆启田连忙埋头吃起东西来。 没奈何,蔡鸿鸣只得把钱收起来。 蔡鸿昇看得眼冒金光,那都赶得上他一个月工资了。这去钓鱼又有得玩又有得拿还有钱分,他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好事了?他眼睛滴溜溜转着,想着下次怎么说也要和哥一起去钓鱼才行。 吃完饭,蔡鸿鸣带上毛巾**裤,打算和蔡正贤一起去泡温泉。走在路上,正好被眼尖的蔡鸿昇看到,顿时追了过来。 “哥,你们去哪?” “随便走走。”蔡鸿鸣随意的说道。 蔡鸿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便走走还带手电东西的,骗他是傻吗? 对这大哥,他算是明白了,听话只能听成,不能全信。记得小时候跟他一起去山上摘柿,爬过一座山后问他到地方没有,他说快到了,结果再翻过两座山也没看到半个柿的影。还有一次,小学时候看电视剧神雕侠侣里面吃蜈蚣的画面,他们心好奇,就学着电视里演的,去偷了只大公鸡放在山里,结果真的抓到了几只肥大蜈蚣。 他哥就依着电视里演的,再结合书本上写的东西,将抓到的蜈蚣过水除毒,去壳,油炒,弄好后味道真的很香,看起来也很好吃。 不过,想起蜈蚣那样,感觉心里毛毛的,没人敢吃。 最后还是他哥骗来了村里的傻,说请他吃东西,就把炒好的蜈蚣塞给他吃。 傻虽然叫傻,但也不是傻的很彻底,有时候挺聪明的,看到他哥把东西给他,感觉有问题不吃。于是,他哥就示范着吃了一条,那傻看了才吃下去。其实他哥根本没吃,只是含在嘴,看到傻吃了没事后才吃起来。 所以说,对这大哥,听他说话还是用点心的好。 第十八章 鹤劲、传书(上) 看蔡鸿昇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赶也赶不走。 没奈何,蔡鸿鸣只得让他跟来。 爬上玄武岩石柱,搬开洞口,露出里面温泉,蔡鸿昇不由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在这乱石丛,竟然还有这么一道天然温泉存在。他心里不由得更加鄙视蔡鸿鸣和蔡正贤两人,有这好东西竟然也瞒着。若不是今天跟来,估计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 脱下衣物,泡在温热的汤泉,全身毛孔舒展,让人感觉飘飘欲仙。 “哥,有这地方你不早说,要不然就可以天天过来泡澡了。”蔡鸿昇抱怨道。 “就你这大嘴巴,我要跟你说,还不嚷嚷得全村都知道。记得不要说出去,知道吗?”蔡鸿鸣警告道。 “放心,我嘴最严了。” 蔡鸿昇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表示绝对保密。 蔡鸿鸣可不敢信这话,这家伙天生就是个打小报告的货,什么事转身就跟家里交代得一清二楚,还保密个球。趁着泡澡闲暇时间,他拿起手机,将在海岛上抓着海龟的图片发到**。他那**本来只是小猫两三只,但因为世界大番薯一事粉丝数量疾速飙升,从原来的几个人一下飙到三万五千百七十八个。虽然粉丝涨了,但他也没怎么管理,只是偶尔发个照片,说句话什么的,算是回报一下那些粉他的人。 或许人家也不需要他回报,人家关注他只是凑个热闹,看有什么新闻,解解闷而已。如今这个让人眼缭乱的世界,没有谁会因为没有了谁就不能活。 发完照片,蔡鸿鸣对蔡正贤问道:“阿贤,买地的事怎么样了?” “我三叔已经在办了,得再等几天时间。”蔡正贤把火山泥涂了一身,趴在旁边吸收可能有的微生物有益菌,看起来像只僵尸。 “你现在可以先找人设计下图纸,做个3d效果图出来,省得到时候又要等。” “我已经请朋友帮忙找设计师了,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蔡鸿鸣点了点头,有计划就好,要不然等要开工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一片凌乱,就糟了。 蔡鸿昇听他们说话是一句也听不懂,什么买地设计,乱七八糟的,不过这些和他无关。想了下,他对蔡鸿鸣说道:“哥,过年后,我跟你到那边去玩好不好?” “当然可以了,你要是过去的话,我带你去骑骆驼、牦牛,到沙漠里飚车,挖冬虫夏草。” 蔡鸿鸣随口给他描绘出一个美丽大漠景象,听得蔡鸿昇高兴极了。 “真的,那太好了。” “不过...你不是上班吗?”蔡鸿鸣又说道。 “上什么班,天天干活吃饭睡觉,就像傻一样,累都累死了,我打算给自己放假休息一阵。” “鸿昇,我看你根本不用去上班,回家跟你爸好好学正骨推拿,学会就什么都不用愁了。”蔡正贤在旁说道。 “那个我学不来啊!”蔡鸿昇苦恼道。他从小注意力不集,看什么忘什么,超没耐心,怎么学那个? “你还是用心学一下吧!毕竟二叔那份家业最后还是要传到你手上。”蔡鸿鸣也在旁边劝道。 “不是还有哥你吗?” “我估计很难回这边来了,我今年在那边买了一片地,打算好好在那经营,所以这边的家就要靠你了。” 蔡鸿昇听了沉默起来,感觉肩上的担很重。 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蔡鸿鸣和蔡正贤说了几句,就没再劝,这些东西旁人给的意见只能是参考引导,拿注意的最终还是自己。不过,蔡鸿鸣说的是心里话,他买了一千亩沙漠,肯定会在那边好好经营,以后很难回来,那这边祖宗传下来的“济阳堂”这块招牌就要有人继承才行。现在这边家里除了他这个男丁,还能有谁来继承。 济阳堂是他们这一支蔡姓人家的郡望堂号。 当时,他们祖宗给人正骨推拿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立个招牌,就只是在屋里给人医治。不过老屋的匾额上挂着“济阳堂”三个大字,人家看了,就把它当成名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们的招牌。这个招牌名号很大,蔡鸿鸣他爸不敢用也没法用,因为还不够老不够资格,所以在古浪那边开的诊所只是叫“蔡氏正骨推拿诊所”,而这边因为有他阿公坐镇,所以当他二叔把诊所搬到新房的时候,用的还是这个名字。 洗完澡回到家,蔡鸿鸣就进入玉鼎内的洞天福地。 水晶蝎被他放在里面带了回来,看到他进来顿时高兴得谄媚的摇尾巴打着招呼。这里面静猫猫,连只活的东西都没有,可把它闷坏了。 蔡鸿鸣把它放在肩膀上,四处看了起来。 巨石旁边的那些小青灵芝又长大了一点,差不多在十厘米左右。而那罩在小青灵芝上的碧玉灵芝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碧光莹莹,水润通透,不过芝盖上不知为何竟然长了个拇指大小的肉球。也不知是要长出什么东西来。 看了一下,他就往葫芦藤走去,葫芦藤上的已经凋零。他发现那些竟然没有一个结果,都掉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 蔡鸿鸣想着是不是因为没授粉的原因,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可能要人工授粉了。 转了一圈,他就走出玉鼎内的洞天福地,盘腿坐在床上,喝了一口兑水玉蟾液,修炼胎息经。 丹田炼出气后,他就依着金丝黄绸上的记载,将兑水玉蟾液的比例换为十比一。以后随着修炼精进,就不用再将玉蟾液兑水,可以直接喝了。 修炼无日,一转眼即已天亮。蔡鸿鸣起床刷牙洗脸,然后来到后院练拳。修炼以后,他每日早上都要练拳发泄一下,要不然体内充沛的精力让他感觉好像随时要爆炸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是处男的原因。而且,早上起来丁丁硬得难受?那种感觉,说实话,很糟糕。 第十九章 鹤劲、传书(下) 白鹤扑翅、白鹤伸颈、白鹤截腰、虾蛄弹、鸳鸯腿、点金膝...... 蔡鸿鸣在后院练拳,身如飞鹤,扑翅伸颈,随身出手,疾如离弦之箭,缓若悠悠流云,灵活巧妙。 练着练着,他浑然忘我,只有手脚依着本能练习拳法。蓦然间,他想起了家中飞鹤拳谱上开头那篇《白鹤赋》。 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易云:“鹤鸣在阴,其子和之。” 盖鹤之为物,含贞容而闲放,激清声而逸响。翻然乎池沼之中,矫然乎云表之上。绦顶而玄尾,危胫而曲项。其羽之白,皓皓若云梦之春雪;其翼之张,团团似洞庭之秋月。虽嵇叔夜之龙章凤姿,未足以况其仪;王夷甫之瑶林玉树,未足以比其洁。冲霄汉之彤霞,栖蓬壶之翠崿。托形澒冥,寄心寥廓。非尘网之能缨,岂虚弦之可落。 若夫啄苍苔而履白石,濯渌水而溅清流。 驰鳣鲔之罩罩,纷藻荇之浮浮。惊采莲之越女,遏捐佩之兰舟。 复翱翔以翻洒,聊容与而盘桓。渡寒塘之瘦影,乘卫懿之高轩。止令威于华表,访和靖于孤山。耻羊公而不舞,恚秦寇以长喧。既凌霄之姿具,非耳目之近玩。至若抟扶风于沧海,奋逸翰于太清。攫丹丘之灵篆,衔瑶圃之紫茎。湌玄根以久寿,吸元气而遐龄。非凤凰之彩质,乏鸿鹄之锦章。无天鸡之警晓,哀爰居之荐觞。体自然之妙有,唯造化之行藏。 倏然,他心有所悟,手中刚硬的拳法逐渐变得翩然飘逸,再也没了以前那种拘泥古板的味道。 练拳之人,最重要的永远不是勤快,也不是有个好师傅,而在于悟性。悟性决定进阶之基,也有了一丝成为宗师的可能,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有这种机会。而蔡鸿鸣却有缘悟出飞鹤飘逸之道,拳法进阶指日可待。 蔡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后院,看了孙儿练的拳法,摸着胡子欣慰的笑了起来。 忽然之间,只见蔡鸿鸣口中发出一声鹤鸣,手作鹤嘴疾速啄出,空气似被撕裂,带起呼呼风声。 “咦...”蔡阆惊异出声,心神微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公,你也起来啦!” 蔡鸿鸣练完拳看到他在旁边,便走了过去。 “嗯,你是不是练出鹤劲了。”蔡阆看着蔡鸿鸣,不知怎的神情竟然有些紧张。 “鹤劲...好像是吧!”蔡鸿鸣搔了搔脑袋,他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气是不是鹤劲? “糊涂。” 蔡阆怒喝,哪有人连自己练出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的。当初他就不应该让他去西北,看看现在都成什么了,整一个糊涂蛋。蔡阆气恼着将手放在他丹田之上感受了下,就带着他走进里屋,然后从自己屋里拿出一块铁板,让他用鹤嘴在上面啄。蔡鸿鸣依言照做。 “嘙” 铁板上凹进了些些。 蔡阆看了,点点头,这孙子看来真是练出鹤劲了,不过也只是初入鹤劲而已,不是很高深。 他又把铁板收起来,然后把蔡鸿鸣叫进屋里,从床边隐秘角落处取出几本老旧的古书递给蔡鸿鸣。 “本来这些我是准备带进棺材,没想到你会练出鹤劲,看来也是天意,以后这些就交给你了。记住,非入鹤劲者不准传。” “知道了,阿公。” 蔡鸿鸣翻了一下阿公给他的书,只见上面记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膏方和拳法,还有一些毒辣的拆骨、卸骨、点筋、截脉之术,若说以前他阿公教他的点筋截脉属于纯纯温良君子的话,那现在交给他的这本书记载的一切就属于心如蛇蝎的毒辣女人一类。 “阿公,这些是...” 蔡鸿鸣只翻了几篇,就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上面所描述的拳法膏方,他听都没听大人说过,更遑论上面那些让人悚目惊心的拆骨、卸骨、点筋、截脉之术,那可都是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招数。 “这些都是咱们祖先亲身经历,一点一滴记载流传下来的,招式是有些毒辣,不过我们用来防身并不要紧。你要记住,切不可用这些东西害人。当然,若是别人想害我们,我们也不是软蛋。”蔡阆严肃说道。 “知道了,阿公,只是这些你给了我,那二叔怎么办?” “你以为这些东西是可以随便给的?”蔡阆吹胡子瞪眼的对孙儿说道:“不可能,没练成鹤劲,谁也别想看。你二叔这辈子是不会有希望了。” “哦...” 蔡阆看着孙儿,又说道:“你现在虽然练出鹤劲,但拳法却还不行,只得飞鹤拳形,未得其骨,我看你还要用心去练。想当年我练武那会儿,你阿祖是拿棍子打着练的,不练好不准吃饭。练鹤掌的时候直接拿石子插,直到把石子全部插成石粉,手掌布满老茧形同铁手,才算是练成鹤掌。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吃不了那个苦了。不过,也不需要吃那个苦。看看现在,我也老啦,骨头都酥了,以前练的东西都还给了祖宗,愧对先人啊!” 蔡阆比着已经布满褶皱的双掌,感慨的说道。不过心中还是有点不服老,于是就带着蔡鸿鸣走到后院空地,当着他的面打起鹤拳。 拳法喝喝,若风雨雷霆,哪看得出半点老态。 蔡鸿鸣羞愧得想遁地,和阿公打的拳一比,自己练的拳根本无法见人,看来以后要用心的练飞鹤拳了。 吃完早饭,蔡鸿鸣从家里拿出锄头和水桶,又去村里小卖部买了个打火机,就往村后走去。蔡鸿昇看了,连忙追了上去,跟着哥走,有好东西吃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蔡家村后面虽然是莽莽群山,但也有村里人在这边开荒种田。蔡鸿鸣看中的是这些庄稼里的田鼠,至于村子前面那些田地里的田鼠,他已经厌弃了。因为他感觉那些田鼠应该会跑到村里吃垃圾才是,那就很恶心了,不像山里的老鼠,吃果子、稻谷等东西,很干净。 第二十章 田鼠 鼠,种类繁多。 在天上的叫天鼠,会飞的叫飞鼠,能游泳的叫水鼠,在海里的叫海鼠(海狸,闽南这边叫海鼠),念家的叫家鼠,管仓库的叫仓鼠,钻地的叫地鼠,看田的叫田鼠,爬树的叫树鼠,在山里的叫山鼠,喜欢钱的叫钱鼠,吃米的叫米老鼠。 而在蔡家村最多的莫过于家鼠、山鼠、田鼠。 其中,山鼠最大,田鼠最肥,家鼠最脏。 早前蔡家村曾有人在山里抓过一只山鼠,竟然有半米长,五六斤重,肉精的要命。那人和蔡鸿鸣阿公交好,就切了点肉送给他,蔡鸿鸣有幸蹭到一些来吃,到现在都没法忘记那个味道,真是太鲜美了。那时候做菜都不放味精的。 葱翠青山,分外妖娆。 山麓间,一条小溪从远处缓缓而来,经过山间几块不大的水田,复往外流去。 蔡鸿鸣带着鸿昇来到村里人开出来的水田里,就仔细的在水田的田埂上找老鼠洞。这两天餐餐吃海鲜吃腻了,他打算换换口味。不一会儿,他就在田埂上找到一个田鼠洞。看了看洞口,察觉到最近有田鼠经过的痕迹,就动起手来。 兔有三窟,狡猾的田鼠也会在自己的窝里挖好几个洞。 蔡鸿鸣就把所有洞口全部找出来堵上,只留下前后两个,然后叫鸿昇守在后面那一头,自己则找了些干枯稻草放在洞口,点起火。忽然,他发现他竟然忘记带扇子过来了,现在手上又没有把烟雾扇进田鼠洞的工具,没奈何,他只得拿着水桶当扇子,将干枯稻草燃烧起来的浓烟送入洞中。 抓田鼠主要有四个办法: 第一,用水灌。这个非常简单,就是找出田鼠挖出来的所有洞口,只留一个,然后把剩下的洞全部堵上,再用水狠狠灌。若是里面有田鼠,它受不了就会自己跑出来。不过有个缺点,就是有时候灌了半天田鼠也没跑出来,因为水都流到其它地方去了,白费半天功夫。 第二,是用烟熏。找出田鼠挖的洞后,留下前后两个,然后点燃干枯的稻草,将浓烟往洞里面扇,田鼠受不了,就会从另外一头跑出来,效果很好。 第三,也是找出田鼠挖出的所有洞口,留出两个,然后抓一条无毒蛇放进去,洞里的田鼠看到蛇就会吓得全部跑出来。只是这方法有时候也未必见效,因为有些懒蛇它根本不听使唤,你让它往洞里钻它偏偏不进去,死命往外面爬;有时候进去了田鼠也不怕,反倒和它哥俩好了,让你看了会气得冒烟。 第四种方法属于找骂型,那就是直接用锄头在田埂上挖,这被田主人看到骂还是小事,有些鸡婆的人还会跑到家里找大人告状,到时候少不了一顿竹枝炒虾米(虾米粉嫩,也指小孩,竹枝炒虾米就不言而喻了,和竹片炒肉意思差不多)。 当然,回家时候蔡鸿鸣看到情形不对往往拔腿就跑,所以从没被炒过,别人,那就不知道喽。 稻草烧起的浓烟被蔡鸿鸣不停的用水桶扇进洞中,浓烟随着洞穴进去,从其它地方冒出来,里面的田鼠受不了烟雾熏蒸,终于从里面跑了出来,却不是跑向鸿昇那边,而是从蔡鸿鸣这边洞口窜了出来。 蔡鸿鸣一看,拿起水桶追杀过去。 啊打啊打啊打... 最后,那跑出来的田鼠在他的水桶追杀下,死于非命。 幸好那水桶是用原塑料米制作,有着较高柔软性,要是换以前那种硬梆梆的塑料水桶,估计早就躺尸了。守在后面洞口的蔡鸿昇那里也跑出了一只田鼠,他连忙用脚去踩。可那田鼠左窜右跳,跑得飞快,他哪踩得到,想用手去抓,却又怕被田鼠咬,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田鼠飞速往远处逃去。 蔡鸿鸣打死田鼠转过头来看到,顿时瞪眼喝道:“鸿昇,你是来打酱油的是不是?” “不是呀,哥,它跑得太块,我踩不到啊!”蔡鸿昇一脸无辜的说道。 “踩不到不会用手抓呀?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来了也不带东西,回去拿棍子和袋子过来。” 蔡鸿昇听了,拔腿就跑,免得在这边遭受老哥的毒舌。 这时,蔡正贤走了过来。蔡鸿鸣看了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你家,阿公说你拿锄头出来了,再看到这边冒烟,我估计你又跑来抓田鼠了,就过来看看。成果怎么样?” “抓了一只小的,大的被鸿昇那小子放跑了。” 蔡鸿昇去得快回来也快,瞬间就从家里带了一个袋子和棍子回来。 蔡鸿鸣一看,咂咂嘴都不知怎么说了。嚓,抓田鼠竟然拿棒球,是想把田鼠当球打吗?和蔡正贤对视一眼,一时无言。他也习惯了,这小子一向就是跟在屁股后面混吃混喝的货。至于让他干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小心他把房子或者山里的树给烧了。 蔡鸿鸣抓到的田鼠很小,也就几两重,不过聊胜于无。 于是,他就把打死的田鼠放进水桶,然后重新找起田鼠窝来。 以前灾年没得吃的时候,人们都会到田里抓田鼠。因为田鼠洞往往藏着大把大把粮食,最少的都在一斤以上。现在生活好了,庄稼人也不管这些田鼠要粮食,田鼠的生活水平提高,繁衍子孙后代的速度就快了起来,所以现在田里田鼠很多。蔡鸿鸣即使每年都抓,也还是年年有。 找到田鼠洞,堵住洞口。蔡鸿鸣就让蔡鸿昇把带来的袋子扎在后面留出来的洞口,这下也不用抓了,只等着田鼠受不了烟熏自己跑出来钻进袋子里。 准备好后,蔡鸿鸣就去找来稻草点燃,将烟雾送入洞中。 蔡鸿昇站在袋子旁边,举着棒球对准,跃跃欲试。若是看到田鼠,他势必会给它来个致命一击。本来站在他旁边的蔡正贤看了,连忙走到蔡鸿鸣这边。他怕他等会儿棒球拿不稳或者不小心砸到自己头上,那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第二十一章 老母鸡炖蛇 稻草燃烧的浓烟被蔡鸿鸣不停扇入田鼠洞中,不一会儿,田埂上裂开的干硬泥土中就冒出丝丝浓烟。 一边的蔡正贤看了,连忙从田里挖了点土,把漏烟的地方糊上。 他和蔡鸿鸣是抓田鼠行家,对付这些意外很熟练。 当田埂上不再冒烟后,田鼠洞里的浓烟就被蔡鸿鸣扇进去的风扇得往后面洞口涌去,只是片刻,后面洞口就冒出点点浓烟。随着时间变长,烟雾愈加浓烈。里面田鼠顶不住,从洞里钻出来,恰好钻入罩在洞口的袋子里。 蔡鸿昇看到有动静,拿起棒球棍就打。打了几下,看到袋子没动静,就把袋子拿起来,打开。 “啊...” 袋子里面有条蛇,似乎被烟熏晕了,不过在他的粗鲁动作下又醒了过来。看到他打开袋子,正友好的伸着舌头对他打招呼。 蔡鸿昇吓得大叫,一把将袋子扔了出去。那蛇得以脱身,迅疾往旁边游去。 蛇是无毒草蛇,肥大无比,至少扦担(比扁担长,两米左右,一样是挑东西的)长,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田鼠洞中去。 蔡鸿鸣一看到从袋子跑出来的肥大草蛇,顿时拿起旁边的锄头追了过去。蔡正贤手上没有东西,看到蔡鸿昇扔在旁边的棒球棍,就捡起来,飞速往草蛇跑去。草蛇速度虽快,却快不过看到肥大草蛇就眼冒精光的蔡鸿鸣和蔡正贤。 蔡鸿鸣首先追上,拿起锄头就往蛇头打去,一下没中,又打了下去。 后面蔡正贤追上来,举起棒球棍就往蛇身上招呼。草蛇一下被打中,疼得在那边翻着身子。蔡鸿鸣再拿锄头往蛇头砸去,顿时砸得扁扁的,一下子就死翘翘了。他是刻意不砸身子的,因为砸了身子后等会儿剥下皮来蛇肉上就有瘀伤,吃起来味道很差。不过好友已经打了,也不好说什么。 蔡鸿鸣抓起死去的草蛇,掂量一下,少说也有五六斤。 “很久没吃蛇肉,晚上正好改善一下伙食。”蔡正贤看着肥大的草蛇说道。 “我也很久没吃了,回去抓只老母鸡来炖汤。”蔡鸿鸣笑道。 “哥,家里就有母鸡,整天咯咯叫也不下蛋,我妈早就想杀了,今天日子刚好。”蔡鸿昇也凑过来说道。 蔡鸿鸣看了,一巴掌拍了过去,“吃你倒是很在行,看到蛇却溜得比谁还快。” “我不是怕它咬我吗?”蔡鸿昇矬矬的说道。 “又没毒,怕什么。” 对这个弟弟,蔡鸿鸣是没话说了。吃东西的时候谁也比不过他,让他做事没一件靠得住的。当他在他妈肚子里怀胎十月憋到村里过完节才出来的时候,他妈就已经预言了,这一定是个贪吃鬼,要不然也不会吃完才出来。现在想想,他妈简直就是预言帝。 教训了蔡鸿昇一顿,蔡鸿鸣就让他回家拿刀和装东西的盆子,自己则和蔡正贤继续在田里找田鼠。 到了快中午时候,他们一共收获了十几只田鼠。 这么多田鼠足够吃一顿,蔡鸿鸣就不再去找,和蔡正贤在水沟边把抓来的田鼠和蛇给杀了,剥皮取肉。 有些人喜欢吃蛇皮和田鼠皮,感觉有嚼劲,这种习惯并不可取。因为这些东西毕竟生长在山野之间,出入各处险恶阴森诡异之地,难免沾到脏东西,长出虫子,所以还是剥去为妙。 最后两人剥出了一盆白的肉,转回家里,又祸害了蔡鸿昇他妈辛辛苦苦养了将近三年的老母鸡来炖草蛇。 老母鸡炖蛇有一个名字叫龙凤配,这道菜有两种做法,做出来的味道和样子也不一样。 第一种很简单,只是把蛇、老母鸡、姜丝放进瓦罐里清炖,炖好以后调下味就行,不需要添加任何东西,因为老母鸡和蛇本身就很补。 第二种就繁琐一点,首先要把蛇肉切段用黄酒和姜片腌过,然后热锅放油下姜,把姜爆出姜油,再下老母鸡和蛇肉煸炒至干就放水下去,最后再放一些参片下去盖上盖子炖煮。这样煮出来的老母鸡蛇汤,黄中带白,白中又带着黄,既有鸡汤之浓郁,又有蛇汤之鲜美,可谓“熊于鱼掌两者皆得”。哦,错了,是“鱼与熊掌两者兼得”才对。 蔡鸿鸣用的是第二种方法,因为用这种方法才能把老母鸡和蛇身上所有的营养提炼出来。 处理完蛇和老母鸡,蔡鸿鸣又对着盆子中的田鼠肉下手。 他将一半老鼠肉切片,然后放上葱段、香菇片、红枣、姜片、盐、酱油等捞匀后上湿粉勾芡放在蒸笼里蒸。这道清蒸田鼠是最原滋原味的,味香肉嫩,十分好吃。接下来,他又热锅下油放,熬出浆后把老鼠肉放下去炒,再加入酱油和其它香料一起炖煮,煮到一半时候,将煮熟的锥栗肉放进去接着煮。煮到最后只有一点浓汤的时候,这道红烧田鼠肉就成功了。 红烧田鼠肉色泽鲜亮,味道鲜美,有闽省本地锥栗的甜腻,又有田鼠本身山野精灵的浓缩精华,十分难得。 中午时候,老母鸡炖蛇汤和两道田鼠肉顿时成了众人追逐的焦点。本来只有一碗饭量的蔡阆,中午硬是多吃了一碗饭。很久没吃到这种美味的蔡鸿昇,更是吃得肚满肠肥,吃完后意犹未尽,又拾掇着蔡鸿鸣去抓田鼠。 蔡鸿鸣哪会听他的话,直接呵呵了。 又过两天,他姑丈传唤,让他过去钓鱼。他就带着鸿昇叫上好友正贤,直接往停着游艇的港口而去。 来到游艇上,只见上面已经有七八个人,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年轻女孩,正在旁边和他表妹巧红说话。陆启田看到他们到来,给船上的人介绍一下,就去开船了。 “巧红,你怎么来了。”蔡鸿昇凑到几个女孩身边,没话找话的对陆巧红问道。 “我家的游艇怎么不能来了?”陆巧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在众多表哥当中,她最不喜欢眼前这个了。上学时候成绩差不错,还时常捉弄自己,有一次竟然把她妈妈给她新买的一条貂毛围脖给烧了,气得她半死。不过她有打电话去向二舅告状,据说二舅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 这事没人知道,她也只是藏在心里,所以蔡鸿昇到现在对当初的告密者是谁,还是糊里糊涂的。 第二十二章 粉红蝠鲼 蔡鸿昇凑到陆巧红等几个女孩身边,想跟她们说话,可惜没人理他。 他见了,就说起了小时候抓鸟掏蛋和蔡鸿鸣钓鱼、抓田鼠的趣事给她们听。他读书虽差,口才却不错,普普通通的东西愣是被他说得天乱坠,听得几个女孩心生向往。 陆巧红听了后,更是跑过来对蔡鸿鸣问道:“哥,你昨天去抓田鼠怎么没叫我?” “你敢抓吗?” “当然敢了。”陆巧红挺着微翘的胸口说道。 “那我以后抓田鼠的时候叫你。” “要一定喔。”得到蔡鸿鸣再三保证后,陆巧红才又转回去和两个女孩说话。也不知她说些什么,两个女孩屡屡往蔡鸿鸣看去。 到了海岛,几个中年钓客很有经验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撒鱼料,装鱼饵,下钩钓鱼。他们过来钓鱼都有向陆启田交钱,一人最少一百。若是要买东西,钱还需另外算。生意好的话,陆启田载人过来这边钓鱼比他做海鲜生意还好。 可惜这边地处入海口三角地带,稍微有风,海面就波涛汹涌,所以只能在冬季到初春这段时间钓鱼,至于夏秋台风多发季节,根本就不用去想。 陆启田给几个钓客送了一点活虾过去后,自己也拿了一根钓竿钓鱼。 陆巧红她们几个女孩子则在岛上四处逛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话,一边捡贝壳。蔡鸿昇想凑过去,可惜人家不理他。自己在岛上走了一圈后,感觉无聊的,就拿了一根钓竿,凑在陆启田旁边钓着。 蔡鸿鸣带好友在岛上看了下后,也拿了一根钓竿钓起鱼来。 刚才转的时候,他发现到海岛一边有一小片红树林,红树林滩涂上栖息着一些红狼牙鰕虎鱼和红蟳,他有在想等会儿是不是要去抓一些回去煮。 红狼牙鰕虎鱼,俗名红亮鱼、麻皮头、赤乃、瘦条、赤九、红鼻条、乃鱼,全身红色,没什么肉,看起来颇具骨感。但若是用酱油和蒜芹下去煮,那味道真的是鲜美得没话说。有点像鳝鱼煮酱油水的味道,但没那么多肉,很好吃。这东西可在淡水和海水中生活,内陆地带很少见,以至于内陆地带有人看了直呼怪物,报纸上还报道过几回。 其实这东西在沿海地带很寻常,只是那些人少见多怪罢了。 蔡鸿鸣举着鱼竿,坐在折叠椅上准备钓鱼,忽然看到旁边都是人,心想着人这么多鱼怎么可能钓得到。于是,他就举起钓竿,搬着折叠椅往远处走去。 他算的倒是挺好,可惜水下的鱼全部被几个钓客撒下去的诱饵给吸引过去,他钓了半天愣是没钓到一条鱼来,而几个钓客和陆启田他们却多多少少有了收获。尤其是他一直以为好吃懒做没用的弟弟蔡鸿昇,竟然也钓到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黄鲷。他姑丈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叫姑鱼窝了,竟然钓了一堆叫姑鱼,条条都在半斤以上。蔡正贤也同样有不小收获,只有他还空空如也。 蔡鸿鸣看了,心想是不是鱼饵不行? 于是,他就跑到其它几个钓客那边蹭了一点鱼饵回来。可是换了几种,依然还是没能钓到鱼。 这下他有想法了,想挪挪窝,可是刚刚已经挪过来了,再挪过去不是让人给看扁了?这样可不行。想了下,他感觉应该还是鱼饵问题,这些在那边本来是诱人的鱼饵,估计到自己这边就水土不服了,得换一下品种。 忽然,他想起了种在玉鼎内洞天福地中的青灵芝来,灵芝素来被人称为长生不老仙药,受人追捧。 人都可以吃,鱼应该也喜欢才对。所以,他就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棵小青灵芝勾在鱼钩上钓鱼。 换了鱼饵,效果果然不同。只一会儿,蔡鸿鸣就发现水面上的浮标有了动静,而且是大动静。倏然,浮标猛的往下沉去,他连忙拉起鱼竿。没想到鱼竿被拉得弯弯的也没把上钩的鱼给钓起,他反而被鱼拖得往前扑去,落在水中。 他一看不好,连忙从水里爬起。不过他不敢用力拉鱼竿,生怕扯断鱼线让上钩的大鱼跑了。他赶紧放松鱼线,然后左走走右走走,慢慢溜起鱼来。看到他钓到大鱼,旁边的人纷纷跑过来看,蔡鸿昇更是拿着捞网准备捞鱼。 蔡鸿鸣看得直翻白眼,能把他拉下水的鱼,用那屁股大的捞网能捞到吗? 溜着溜着,水中的鱼被溜得没力,逐渐不再挣扎。 蔡鸿鸣就让蔡正贤拿着鱼竿,自己则跳下水去,想把已经溜晕了的大鱼抱起来。到了下面,他却发现自己钓到的压根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条两米多长的蝠鲼。看到蝠鲼,蔡鸿鸣就有点不爱了,不过还是把它抓了上去。 这条蝠鲼和平常见到的有点不一样,整体粉红色,可爱的眼睛一眨一眨,如同邻家女孩,让人不忍下手。 粉红蝠鲼被蔡鸿鸣抱上岸,看到围在旁边的人群,惊慌得“呼呜、呼呜”的叫着,怎么看怎么可怜。看到它,蔡鸿鸣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蝠鲼又被称为毯魟和魔鬼鱼,属于卵胎生。小蝠鲼一生下来就有二十千克重,长约一米,不了解这种鱼的人,初见之下还以为是大鱼。其实,它还只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而眼前这只两米左右的蝠鲼,充其量也不过才是小孩而已。据说最大的蝠鲼能长到九米,而现在最常见到的也不过才六、七米而已。 这种鱼蔡鸿鸣吃过,味道不怎么样,而且处理不好,还有股尿臊味,让人难以下咽。 “咦,这是什么东西?”陆巧红等三个女孩子转了一圈回来后看到蝠鲼,奇怪的问道,她们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是蝠鲼,又叫魔鬼鱼。”蔡鸿鸣说道。 陆巧红听了点点头,继续看着蝠鲼。 ?粉红蝠鲼看到有人看它,在那边可怜的“呼呜、呼呜”叫着。陆巧红等几个女孩看着粉红蝠鲼,感觉真是超可爱。这时候,粉红蝠鲼嘴里还咬着鱼钩,鱼钩钩在它的嘴巴,刺裂的疼痛让它扭来扭去,带动伤口,顿时又流出血来,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怜。 几个女孩看了,同情心泛滥,要求蔡鸿鸣放了它。 蔡鸿鸣要这东西也没用,就把它放了。 在送它下水的时候,看到它这么可怜,就偷偷的从玉鼎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点兑水玉蟾液给它喝。喝完后,才把它推下海去。 粉红蝠鲼一入水,顿时高兴得四处游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大鲍鱼 把粉红蝠鲼送下水后,蔡鸿鸣就又拿起钓竿钓鱼。 谁知道情况和先前一样,钓了半天连个鱼影都没有,即使是他拿了青灵芝出来也是一样。 老年人钓鱼是为了消磨时光,年轻人钓鱼是为了那份收获的喜悦,若是连根毛都钓不到,谁还愿意钓鱼?钓了一阵,看到连条小鱼也没钓到,蔡鸿鸣气得把鱼竿一扔,脱下衣服拿着网兜钻海里了。 费那么大劲也钓不到鱼,还不如去海里捞。上次他在下面看到一些紫海胆,打算抓一些回去吃。 下海往远处游去,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一处珊瑚礁群。 珊瑚礁边上长满了海藻,很多以海藻为生的紫海胆趴在这里。蔡鸿鸣看了,伸手就抓了过去。紫海胆察觉到水流波动,顿时缩了起来,想跑。可惜哪跑得了,被蔡鸿鸣一一收拾了。不过他也没多拿,只挑了一些个头比较大的回去吃而已。 粉红蝠鲼被蔡鸿鸣送下水后并没游远,就在附近,看到他继续拿青灵芝钓鱼,知道会被鱼钩勾到,所以忍着没去咬。 不过它也没走,就趴在鱼钩附近,每当有鱼想过来吃青灵芝的时候就把它们赶走。这就是为什么蔡鸿鸣没办法钓到鱼的原因。当蔡鸿鸣下水后,它连忙游得远远的。等他去捡海胆的时候,就又游回来偷偷的跟在后面,只见它一会儿趴在海泥中,一会儿趴在海草间,一会儿贴在礁石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引人发笑。 它以为蔡鸿鸣没发现它,其实早在它靠近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没办法,谁让它一身的粉红那么亮眼呢? 只是蔡鸿鸣看它没有恶意,也就没去管它,继续他的海捞大业。 捡完海胆,蔡鸿鸣就又在海中继续寻找其它东西。 这里地处江海交汇,鱼类繁多,大黄、大黑、大鲈、红甘、鲨鱼、鳐鱼、金丝猛等等在其它地方看不到的鱼在这边也很常见,贝类也不少。事实证明确实很多,他找了一会儿,就捞到了一些扇贝、海月和锥螺。 扇贝和海月都是寻常大小,只有锥螺个头比较大。 市面上卖的锥螺大多在八厘米长左右,而蔡鸿鸣在海里捞到的却足足有二十厘米长。相信这么大的东西吃起来一定很有味道才是。 捞了一堆,把网兜装得满满的。蔡鸿鸣看了一下,感觉网兜里的东西足够吃一顿,就想上岸。 忽然,他看到旁边一处珊瑚礁下的石头怪怪的。石头上寄生着几个小型壳类生物,爬了些海藻,让人看起来感觉很像生了锈一般。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石头和以前见过的一种东西很像,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又记不起来。所以,他就游过去,试着翻动一下。 呓... 他竟然没能把石头翻起来,就用了点力,还颇为费劲,等抓起来一看,哪里是石头,分明是一只大鲍鱼。 南州地处东南沿海,物产丰富,特别是在被海水包围的东山.县那边海鲜更多。在那边各色海鲜已经形成养殖规模,养鲍鱼的也很多,据说全国百分之六的鲍鱼种都来自于东山那边。因为如此,南州的鲍鱼价格很便宜,小的一斤二十块钱左右,大的也只在六十之间。内地一说山珍海味就提龙虾鲍鱼鱼翅,在这边,这些东西真的是便宜得要命。 在南州乡村人家,只要有点钱的,摆喜宴的时候差不多都有鲍鱼、龙虾。有时候接连几家娶亲,那龙虾鲍鱼吃得你想吐都有。 蔡鸿鸣见过吃过的鲍鱼也有不少,但这么大的好像还没见过。 以前在市场上倒是看过比这个小一点的,手上这个有巴掌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么大的鲍鱼他还从来没吃过。想着,他就把鲍鱼往网兜里装,然后往岸边游去,今天晚上的大餐已经够了。 粉红蝠鲼看到蔡鸿鸣手中抓的鲍鱼,眼睛可爱的眨呀眨,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转头往远处游去。 蔡鸿鸣从海里钻出来,走上岸。 就在这时,粉红蝠鲼从远处迅疾游来,猛然冲出水面,扑在他身前的沙滩上,然后它将头上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推到蔡鸿鸣面前,又把他放在旁边挂着青灵芝的鱼竿拉了过来,又推了推,似乎想用石头换青灵芝。 这家伙,当自己是傻子吗?用石头换灵芝,有没搞错? 蔡鸿鸣心中腹诽着,倏然,他发现那石头根本不是石头,分明是一只比他手中鲍鱼还大的大鲍鱼。嚓,都差不多有排球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见闻浅薄,阅历太少。他从来没听说过有鲍鱼这么大的,见更是从来没见过。 “呼呜、呼呜。” 看到他没有动静,粉红蝠鲼又将大鲍鱼往蔡鸿鸣身边推了推,并用两个像翅膀的肉鳍拨拉着鱼钩上的青灵芝。看来是真的想用大鲍鱼换青灵芝了。 好吧!在它盛意拳拳之下,蔡鸿鸣就勉为其难的把青灵芝换给它。不过也没太苛刻,还附赠了点兑水玉蟾液给它喝,把小家伙兴奋得一头扑进海里,又飞快从海中冲出,扇着那对肉鳍翅膀在空中自由的翱翔。 这一切就发生在刹那之间,等蔡鸿昇他们发现跑过来看已经完成。 蔡鸿鸣看他们过来,连忙把粉红蝠鲼带来的排球大鲍鱼收起来。这么大的鲍鱼举世罕见,可以偷偷的吃,但最好不要见光,免得被人知道又惹出是非。 “哥,刚才那家伙又跑来干嘛?”蔡鸿昇跑过来问道。 “我怎么知道?”蔡鸿鸣没好气的应着。 “哥,红红怎么又上来了?”陆巧红和另外两个女孩看到粉红蝠鲼上来,也跑过来问道。 “额,谁是红红?”蔡鸿鸣摸不着头脑了。 “就是刚刚被你钓上来的那只蝠鲼啊!我们给她取名叫红红,怎么样,好听吧?”陆巧红得意的说道。 蔡鸿鸣撇了撇嘴,感觉愣没水平,不过没把这话说出来。一看就是几个女生商量好的,没来由说出来得罪人,只是点头说“取得不错。” “哇喔,哥,你哪里抓到这么大鲍鱼的?”蔡鸿昇看到蔡鸿鸣网兜中装着的大鲍鱼,顿时嚷嚷起来,转头对陆启田叫道:“姑丈,你过来看看我哥抓到什么了,一只巴掌大的大鲍鱼,保管你从来没见过。” 陆启田正钓鱼,听到他叫,就走了过去。还有几个钓客也被他说的话吸引,走过来看。 “哇,好大的螺,真漂亮。”陆巧红看到蔡鸿鸣网兜里长大的锥螺,也叫了起来。 旁边两个女孩听了,跟着直点头。 几个女孩,看着壳上布满点点的锥螺,眼中满满的都是爱啊!但蔡鸿鸣却分明感觉到,这些爱有离他而去的趋势。 第二十四章 看我踏浪冲云霄 陆启田过来看到蔡鸿鸣网兜中的大鲍鱼,倒是不以为怪。 他做海鲜生意这么久,大鲍鱼什么的又不是没见过。这个虽然有点大,也不过是大他见过的鲍鱼那么一点而已,没什么稀奇。只是那些锥螺就怪了,怎么会这么长,这么大呢?心中好奇,他就蹲下看了起来。 “这九层螺很大嘛,哪来的?”一个中年钓客看到网兜中的锥螺问道。 锥螺,又叫猪公螺、九层螺、螺丝螺、钻仔螺。 在我国东南沿海地带和菲佣、印尼、马来西亚那边均有分布。台.湾则分布在西南沿海、而以台中及台南之沿海为主要产地。 “我哥刚刚从海里捞出来的。”蔡鸿昇在旁炫耀道。 两个女孩看到几个钓客过来,就上前抱着其中两个钓客的胳膊轻声说话,看样子好像是让他们买下锥螺。这么大的锥螺她们从来没见过,打算带回去送人。果不其然,等两个女孩说完后,两个钓客中的其中一人就问道:“小伙子,你这九层螺怎么卖?” “不好意思,这个我打算带回去自己吃。”蔡鸿鸣说道。 他把这些东西捞上来根本就没想过卖。现在市面上九层螺一斤不过十几块钱,他从海里捞上来的这些虽然大,但撑死了把价格再涨一两倍也不过才几十块钱。几十块能做什么,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么多你哪吃得完,卖一半给我们算了?”另外一个钓客又说道。 “这么一点争什么,既然下面有让他捞上来一点就是。”一个钓客在旁边说道。 “那...小伙子,你去帮我们捞一点上来,我们出双倍的价钱买。” 蔡鸿鸣咂了咂嘴,心道自己像缺那三瓜两枣的人吗?不过看到他们是自家姑丈的金主,为了打好关系,他就点点头,往水中钻去。 一入水,还在附近玩的粉红蝠鲼就游了过来,在他旁边转悠。蔡鸿鸣也不管它,径自往发现锥螺的地方游去。过了会儿,他就来到地方,却忽然想起忘记带兜装东西了,连忙又上岸拿网兜,然后就在锥螺群中挑大的装了起来。粉红蝠鲼在旁边看了一阵,就往远处游去,不一会儿,它竟然带着一个比蔡鸿鸣发现的锥螺还大的螺游了回来。 看到它嘴中咬着的螺,蔡鸿鸣眼皮跳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他发现的锥螺已经很大了,哪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粉红蝠鲼咬着螺来到蔡鸿鸣面前放下,推给他,好像要送他似的。 蔡鸿鸣拿起来一看,发现这螺并不是锥螺,而是如宝塔般的旋转塔螺。塔螺约有半米高,身上布满海苔和一些寄生贝类。这东西这么大,稍微加工一下,就是完美的工艺品,用来吃浪费了。他看了下,立马把这东西收进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打算带到古浪那边摆在家里让人欣赏。那边的人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看了肯定又是一阵大惊小怪。 为了奖励粉红蝠鲼带来的巨大塔螺,他特地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棵小灵芝给它吃,并友好的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家伙吃完小青灵芝后,就高兴的在他身边旋转穿梭起来。 巨大的肉鳍拨动海水带起的波浪让蔡鸿鸣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退。忽然,他想道,这海中不就是天然的练武场吗? 飞鹤拳法在于轻灵飘逸,海水的密度和重力无疑会迟缓人在水中的行动。若是在海中练拳能练到身手灵活自如的地步,那到了陆地上速度势必更快。想着,蔡鸿鸣心动起来,就把手中网兜放下,试着打起了飞鹤拳。 拳法受海水拘泥,速度不快,犹如按了慢键的电影,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的动着。 打了几下,蔡鸿鸣发现用这个方法练飞鹤拳可行,就打算从晚上开始奋发图强,在海中练武,看能不能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以前荒废掉的飞鹤拳重新练回来。 粉红蝠鲼在他身边游动,看他手舞足蹈,也不知在干什么,就好奇的游过来,在他身边看着, 蔡鸿鸣停下来看到它,就伸手在它头上摸了下,看到它没抗拒慌张游走,心中一动,就翻身上了它的背。小家伙竟然没有抵抗,反而兴奋的扇着肉鳍飞速往远处游去。蔡鸿鸣看得差点魂飞魄散,这家伙是往哪里游?要是游到深海地带自己可就完蛋了。 幸好粉红蝠鲼没有游到深海的打算,在周围游了一阵后猛地往上冲,窜出水面,在海空间自由飞翔。 “呼呜、呼呜...”粉红蝠鲼扇着肉鳍欢快的叫着。 飞了一阵,粉红蝠鲼就掉下来,在海面上滑行。这时,蔡鸿鸣猛的从它背上站起,人顿时如踏着滑板在海面滑行。风声猎猎,卓尔不凡。他想着应该拍个照片才是,就大声对岸上蔡鸿昇叫道:“鸿昇,拍照,快拍照。” 岸上的人看到他站在蝠鲼背上,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听到他的声音,蔡鸿昇才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拍照,可惜此时粉红蝠鲼却又重新遁入海中。 到了海里,蔡鸿鸣赏了粉红蝠鲼一棵青灵芝,让它继续飞。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懂了他的意思,竟然又窜上海面飞了起来,然后又落在海面上滑翔。蔡鸿鸣就在这时,从它背上站起,以他为滑板劈波斩浪而行。岸上蔡鸿昇等人这次有了准备,纷纷拿起手机照了起来。 这稀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玩了一阵,蔡鸿鸣就游回捡锥螺的地方,拿装满东西的网兜上岸。粉红蝠鲼也不知是不是玩上了瘾,竟然对他依依不舍,趴在海滩上“呼呜呼呜”的叫着,看起来很可怜,直到蔡鸿鸣又贡献出一棵青灵芝后,它才欢快离去。 上了岸,把捡来的锥螺卖给两个钓客后,蔡鸿鸣就没有再下水或者钓鱼,而是往岛后面那片小红树林滩涂地走去,打算去抓一些毛蟹和红狼牙鰕虎鱼回去吃。 第二十五章 龙虎锻玉膏 红树林滩涂上的生物很多,并不只限于鱼蟹,还有一些其它生物。 蔡鸿鸣来到其,就看到一只只大大小小的毛蟹趴在红树林下的滩涂吐着泡泡。这些东西看到人来,撒腿就往自己洞里跑,一时鸡飞狗跳。 海岛远离人烟,所以没人过来这边抓毛蟹。这让海岛上的毛蟹有了繁衍生息的空间,一代代下来,这里的毛蟹数量很是可观,个头也很大,只只肥滋滋的。蔡鸿鸣挑了一些个头比较大的回去。之后又在他姑父放东西的地方拿了个塑料桶,在红树林找红狼牙鰕虎鱼。找的时候看到滩涂上一条条大弹涂鱼在那边跳来跳去,他就顺手捞了一些。 大弹涂鱼虽然比较小,没什么肉,但胜在味美。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野生的东西往往比家养的好吃。就比如鸡,散养的和饲料养的味道就不一样。散养的鸡肉质比较坚韧,骨头也比喂饲料的来得硬。鱼也一样,池塘里养的鱼大多带着一股土腥味,甚至还有些喂养的东西的味道。刚刚煮熟那会儿吃或许没感觉,但是冷了,那味道根本就不能吃。 抓了一堆零散东西,蔡鸿鸣即使没钓鱼也已经是大丰收了。不过来海岛的那些老钓客也是收获颇丰。 这里本来就是片鱼类资源丰富的海域,再加上他们老钓客的手段,难有钓不到鱼的。有时候运气好遇到鱼群过来,那更是收获满满。 带着这些收获,在红霞满天的时候,一群人坐着游轮,踏着夕阳离去。在下面玩的粉红蝠鲼还特地飘到上面飞了一阵,依依送别。 晚上,蔡鸿鸣又做了一顿美味大餐,剩下的一些海鲜让好友蔡正贤带回去吃。吃过饭,休息一阵,他并没有和蔡正贤一起去泡温泉,而是从镇尾村绕过去,来到村后面那处乱石林立的海滩。 此时潮涨,原本立在海的巨石全被海水淹没,只余几个比较高大的石柱冒出水面。 蔡鸿鸣看了一下,就脱下衣服,往海走去。 慢慢走入水,直至淹没头顶。他才发现自己在海练功的想法似乎太过单纯,他忘记了海水的浮力。一入水,他感觉身情不自禁的往上浮起。这样还怎么练武?忽然,他灵机一动,跑上岸,找了两块大石头绑在脚上,这样才能勉强在海站立。 他慢慢走着,来到被海水淹没的乱石前。 就在这时,涌来的潮水在乱石间几番缠绕后,直直往他冲来。猝不及防,他身一个不稳,竟然被冲得连连往后退去。他不得不把身往后挪了一些,免得被乱石间缠绕的暗涛波及。 看来海底确实是个练飞鹤拳的好地方,尤其是在这处乱石滩。 乱石滩被起伏的潮水冲击,下面波涛暗涌带起的巨大水力刚好可以用来练体。 这几年太过懒散,练功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身皮肉都松弛下来。这一次用海水锻炼,应该能够重新练回来才是,毕竟自己底还在。想着,蔡鸿鸣就开始在海练起飞鹤拳。 拳出拳收,拳起拳落,带起一阵阵波涛,很是考验人。 起初蔡鸿鸣还不适应,不过一会儿,慢慢习惯了,拳法也从原来的拘泥呆板,慢慢变得熟练。 一晚上下来,他是练的胳膊无力腰酸背痛,回去洗了个澡,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就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取出墨玉葫芦喝了点兑水玉蟾液,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上古导引术胎息经来。 一夜无话,再醒来时,蔡鸿鸣只觉得精神奕奕,昨晚因练功引起的疲累一扫而去,不过身骨头还是酸痛。 看来,想练出一门好本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蔡鸿鸣感慨着从床上下来,穿衣洗漱,正想去吃饭,却忽然想起他阿公给他的书了。那几本书他拿回来后就没再怎么看,不过他记得在阿公房看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书上记着一个治疗练武造成的肌肉骨头酸痛的膏方。 想着,他连忙取出他阿公给他的那几本书记载着膏方的书看了起来。 书上果然记载着一个名叫“龙虎锻玉膏”的膏方。这膏方是以龙、虎骨为主,其它药材为辅的膏药。据书记载,这膏药还可以变成沐浴汤剂洗练身,不过用的药量有点多,蔡鸿鸣就不考虑了。 要是照书上汤剂的用法,即使他家有收藏这些药,也未必能用几次。 看了下膏方,蔡鸿鸣就把所有药材份量记载心里,然后出门吃饭。 吃完饭,他从药房里拿了一小份龙虎锻玉膏的药材粉碎,掺上自有的龙骨粉,又找了一个红泥小火炉和砂锅,准备在后院熬炼膏药。 他也不知道书上记载的膏药药效怎样,所以先取一小份试试效果。 龙虎锻玉膏属于软膏药,熬制的手法要比上次炼制龙骨治疮膏来得繁琐。首先要把已经粉碎好的药材放在猪油浸渍半天。等药材都沁入猪油后,才能将药材放在炉火上用微火熬煎,等熬到一定程度后要把药材捞起晾凉一下,然后再放下去熬煎。如此反复三下,等药材的药性全部被煎炸熬炼出来后,就把药渣过滤,等膏药冷却后,膏药就制成了。 龙虎锻玉膏涂起来十分清凉,但若是和肌肤热气结合,就会变得火热。这种火热沁入骨头当,就会感觉一阵阵发痒。 蔡鸿鸣涂了一点在手上,就感觉痒痒的,这种痒,痒入骨头**,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也是奇怪,等痒过后,他竟然感觉身体的酸痛减少了。这时,蔡鸿鸣不得不感叹老祖宗留下来的膏药的神奇。 看到膏药这么神效,他就再去拿一大份药材出来粉碎,然后加入龙骨粉,在家专门熬炼膏药的房,继续熬制起膏药来。 第二十六章 入山 房间中,药气蒸腾,一股股浓烈的药香随气喷涌而出。 熬炼的膏药火候已经差不多,蔡鸿鸣拿着一根棍子不停的搅动大砂锅里的龙虎锻玉膏,免得下面膏药粘底,熬焦了。 现在很多人熬膏药都用生铁或不锈钢锅,这两种东西用起来虽然方便,但有时却和一些中药不合,药性会融掉锅里的铁渍,使熬炼出来的膏药中带着铁元素。若是外敷倒不要紧,但长期内服就不行了。所以蔡鸿鸣他们家熬制膏药都是用砂锅,虽然用起来麻烦,但这么多年还是坚持了下来。 “鸿鸣,在练什么膏药?” 蔡阆闻到膏药香味从外面走进来,这个孙子他还是很满意的,不仅继承了家里传下来的正骨推拿,更是将一手祖传膏药熬炼得炉火纯青,委实难得。 “龙虎锻玉膏。” 蔡鸿鸣边说边搅动砂锅里的膏药,看到火候已经差不多,连忙滤去药渣,放在旁边冷却,等冷却后就一一装到准备好的药瓶中。 蔡阆在一边看着,等他把药装好,就从一个瓶子里挖了一点膏药涂在手上。膏药入手清凉,但这股凉意很快就在体温的熏烘下变得火热,紧接着热意加剧,沁入骸骨,一股痒痒的感觉随之传来。 蔡阆感觉到,惊讶不已,他记得上次自己炼制的龙虎锻玉膏药效好像没这么强?不由狐疑的问道:“鸿鸣,你熬膏药用的是咱们家药材吗?” “嗯,不过龙骨不是。我在西北那边挖了点龙骨,感觉药效不错,就用那个了。”说着,蔡鸿鸣就拿出一些龙骨粉给他阿公看。 蔡阆从他拿出的龙骨粉中点了一些粉末放在口中尝了尝。 龙骨是味中药,别名:陆虎遗生、那伽骨、生龙骨、煅龙骨、五龙骨、青化龙骨、龙骨、白龙骨。为古代哺乳动物如象类、犀牛类、三趾马等骨胳的化石。 早在以前很早以前,中医就有用龙骨入药的记录。 《本草纲目》记载:龙骨益肾镇惊,止阴疟,收湿气,脱肛,生肌敛疮,涩可去脱。故成氏云其能收敛浮越之正气,固大肠而镇惊。又主带脉为病。 《本草经疏》也有记载:龙骨味涩而主收敛,凡泄痢肠辟及女子漏下崩中,溺血等症,皆血热积滞为患,法当通利疏泄,不可使用止涩之剂,恐积滞瘀血在内反能为害也。惟久病虚脱者,不在所忌。 不愧是行家,只尝了一下,蔡阆就感觉蔡鸿鸣带回来的龙骨药力比家中收藏的龙骨强。于是,他就对蔡鸿鸣说道:“你这龙骨粉还有没有,有就给我一些。” “阿公你要多少,这龙骨粉我有很多。” “有的话给我留一斤吧!”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把龙骨锻玉膏装好后,就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取了一斤龙骨粉给他阿公。 熬好膏药,已是差不多下午,他也就没出门,把熬炼好的膏药带回房间后,就脱下身上衣服拿起膏药擦便全身,然后盘坐在床上,等待药效发散。一会儿,等龙虎锻玉膏的药力全部被体温加热激发,他才发现不对劲,感觉全身抹了膏药的痒和涂在手上的痒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种痒从皮毛投入肉体直达骸骨,痒入骨髓,就算是挠也没办法制止。 最后,痒得无法承受,迫不得已,他只得去冲了个冷水澡,想看能不能把这种痒意降下来。却无奈的发现,这种痒并不是痒在表皮而是痒入血肉骨骸之中,根本无解。 一时,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乖乖坐在床上,强自忍耐。 痒意入骨,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蚂蚁在里面爬呀爬似的,实在是让人无法忍耐。不过他也只能憋着,只希望这股痒意赶紧过去。可惜事与愿违。痒意不仅没过去,反而逐渐加剧,让他痒得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实在是受不了,他就起床,打起了飞鹤拳。 片刻后,他发现打拳竟然能缓解这种深入骨髓的痒意,顿时喜上心头,连忙继续打拳。也不知打了多少遍,那种痒意才逐渐褪去。 这时,他惊喜的发现,打了这么多趟拳后,身子不仅没有半点疲累,反而充满精力充沛、精神奕奕。看来擦龙虎锻玉膏应该是要配合打拳才是,也不知怎的那膏药中竟然没有提及。 蔡鸿鸣连忙拿出阿公给他的那几本书仔细看了起来,打算从上面找到有关的东西。 最后,终于让他在老祖宗的笔记中找到了只言片语,上面写着“炼体之初,以锻玉膏擦全身,不无裨益。” 蔡鸿鸣看得无语,早知道就打拳了,也不用忍受那么久的瘙痒之苦。 这下他不敢怠慢,连忙认真看起书来,免得又遗忘什么。看完后,他眼中尽是惊骇之色。书上记载的东西真是太惊人了,不仅有飞鹤拳不传之谜,还有点筋截脉等中者必死的杀招,还有一些看起来非常厉害的膏药,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他阿公不敢把这东西随便传。这东西若是在实力不济的人手中,不仅不是件好事,反而可能是个祸害。 可惜他现在拳法还不熟练,根本练不来书上的绝招,要不然他真想试试书上所记载的招式,不过现在他也只能想想了。 翌日,无事可做的蔡鸿鸣从家里拿出一把**,背着小背包带着水和一点吃的东西,就往山上而去,打算进山走走。 谁想被早已经盯着他的蔡鸿昇看到,跟了过来。 “哥,你要去山里吗?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不去上班了?”蔡鸿鸣问道。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休息一阵,不想干了。”蔡鸿昇说着,又问道:“哥,我们要带风枪过去吗?” “带那东西干什么,要是打到人怎么办?”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 风枪,也就是**,威力不是很大,有时连树皮都未必打得进去,不过打一般的鸟绰绰有余,要是遇到威猛一点的猛禽未必打得死。年轻人很喜欢玩这东西,在乡村里很多人玩。只是这东西速度快,近距离威力也大。若是不小心射到眼睛或者耳朵等柔软的位置,也可能造成严重伤害,所以蔡鸿鸣一向不怎么喜欢玩,最主要的是有一次玩的时候他不小心被射到脚了,虽然只是破皮,但心情让他很不爽。 况且现在政府对枪支这些东西管得很严,不出事或许没人管你,但要是出事,后面就严重了,所以能不动那些东西还是不动的好。 第二十七章 马蜂窝 野柿林 天空散发出柔和的光线,澄清又缈远,使人想听见高飞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看到一片白帆。 蔡家村后面是一片荒山,以前村里在这边种了几亩茶,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荒废了,到如今已经有三四十年,树有四五米高了。 茶树虽然没人管,但却长得很好。以前蔡鸿鸣曾上山摘过茶叶泡茶,味道比买来的还好喝。 看着荒山上的高大茶树,蔡鸿鸣想着是不是移植几棵到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去,以后长了嫩芽自己采了炒来喝,省得老是买市场上那种垃圾一样的茶叶。不过这想法还得趁无人时候办,被人看到不好。 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 树林间覆盖着厚厚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阵阵,此声拍打心扉,让人舒畅开怀。蔡鸿鸣尽情吸吮着风中飘荡着的清新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醇浓美酒,使人心醉。此时,他总算领略到了古诗中“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远处,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这来自大自然的乐音,轻轻叩击着人的温柔心扉。 山上常绿阔叶林居多,虽然闽南这边一年四季如春,但有些树木还是掉了叶子。阳光透过树枝的隙缝扑泻而下,映着古木虬枝和苍老树皮,看起来像是一幅幅如诗如画的山水画卷。 近处的山林与远处不同,显得明朗清晰,轮廓鲜明。 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大大小小、品种不一的树木。有的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稀疏光秃的树枝毅然伸展,**的树干傲然挺立;有的树上还残留着少数几张颓败苍黄的树叶;有的树则照样枝繁叶茂,绿得苍翠,只是这种绿不像其他季节那样生机盎然,多了些季节的厚重浓郁;有的树木叶子红艳艳地缀满枝头,似一团开得正旺的玫瑰;若一丛翩跹飞舞的红蝴蝶;如一抹灿烂明媚的云霞。在这个原本枯黄萧索的冬季,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蔡鸿鸣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山间的茅草,看哪边多,仔细的记下。 茅草根就是白茅根,是味中药,味甘,性寒。凉血,止血,清热利尿。用来炖肉什么的特别好吃。他打算挖一些带到自己买的地里种。茅草的根可以炖汤,草可以喂牲畜,一举多得。更重要的是茅草生命力强,只要有根在,只要稍微有点雨水滋润,就能成活。这也是蔡鸿鸣想把茅草带到西北去种的原因之一。 “哥,你看,那是什么?”忽然,旁边蔡鸿昇大叫道。 蔡鸿鸣转头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吊着个一人多高的马蜂窝,密密麻麻的马蜂不时从里面飞进飞出,看得人头皮发麻。不用他说,他都知道他打算干什么,肯定是想抓马蜂了。在很多人观念中,马蜂有毒,被蜇太多的话,就会死人。就是蜇几下,也会肿的像个馒头。但说真的,马蜂也是个好东西。用马蜂泡酒,可以治疗治急、慢风湿痛,风湿性关节炎。在市面上,一只成年马蜂最高价格可达五块钱,平常也是一块左右。 不只马蜂,蜂蛹也是好东西。 蜂蛹富含高蛋白却低脂肪,属于极高档的天然营养食品,而且味道奇好,只有稍微炸一下,洒上椒盐,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蔡鸿鸣想想,自己都流口水了,可惜他们没有带家伙。 抓马蜂是个技术活,不是傻不伶仃冲上去摘了就行,那不被马蜂蜇死都算是运气。抓马蜂首先要全套武装,就是去买个厚实的雨衣穿上,再穿上雨鞋、手套,头上再戴个安全帽,务必要把自己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要被马蜂蜇到,要是被蜇到,那就是你祖先保佑了。穿好这些东西后,抓马蜂就简单了,只要拿着塑料袋将马蜂窝套上就行,到时候回家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没带东西,看有什么用?”旁边蔡正贤说道。 “我回去拿。”蔡鸿昇兴奋的说道。 “拿什么?不上山了,想抓的话回来再抓,它又不会跑。”蔡鸿鸣喝道。 蔡鸿昇感觉有理,就没再吭声,继续往前走去。 走没几步,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声音,紧接着,就见两只山鸡从里面飞出来,扑棱着翅膀往远处飞去。 蔡鸿昇看了嘟囔道:“早知道就带枪出来了,看看,现在什么都抓不到,看着山鸡从前面飞走,像个傻子一样。” “现在政府管得严,还是不要用枪的好,要不然出事没法交代。”蔡正贤说道。 “你若不想让二叔去笼子里面看你,最好不要玩枪,尤其是家里有枪的事最好不要跟人说,小心出事。”蔡鸿鸣警告道。 蔡鸿昇连忙点头应着,他也不是三岁小孩,这些东西都懂,只是有时候难免心痒痒的。这个男人都懂,谁不喜欢枪这东西。 再走过一片山坡,前面是一片野柿林。野柿子树上的树叶早已经全部掉光,但树上还犹然挂着一些通红通红的野柿子。这种野柿子味道吃起来虽然甜,但甜过后却是一片苦涩。蔡鸿鸣以前看到那么红就摘下来吃过,吃过后整天嘴巴都涩涩的,吃什么都没味道。后来才知道这东西摘下来后要脱涩,要不然没法吃。但即使知道原因,从那以后,他也没再摘过这边的柿子。 这边是以前他们常常来的地方,尤其是在秋天。 秋天的柿林,一片金黄,枝头上挂满了柿子,格外好看。他们一群小屁孩就在这边贡番薯、烤野味,逍遥得不得了。想想当年童蒙,真是快乐无边。如今长大,虽然拥有很多东西,但却又失去了太多。 有人说,女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但其实,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是人,都很善变。小的时候,总是憧憬长大,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大的时候,又向往儿时的生活,总感觉那时虽然穷,但却是快乐的。如今有钱了,反而觉得空虚、寂寞、忧愁。 人,其实是一种很复杂而又矛盾的动物。 ps:临时有事,出门两天,刚回家。我发现我开新书的时候,事情特别多。 第二十八章 麂子 走了一段山路,蔡鸿鸣等三人也累了,就坐在柿林边上休息。 柿林旁边以前有个水塘,塘边盖着一间尼姑庵,只是如今尼姑庵已毁,只剩下几根石柱孤零零的立在其,看起来无比凄凉。 尼姑庵毁掉后,水塘因无人打理,逐渐被山上冲刷下来的泥沙填埋,长满了芒仔。 如今正是芒仔盛开时节,如狗尾般的芒随风摇曳,飞絮飘浮,如萤火星辰飞舞在蓝天白云之间,仿佛一幅隽永诗篇,美轮美奂。 休息一下,蔡鸿鸣去砍了几根笔直树枝,做成木矛,然后在旁边空地练习投掷。过了会儿,感觉准头不错,就想用来猎杀山野物。蔡正贤看到,就去树林里找来一些野藤,做了几个简易的陷阱牢笼放在路边不远处的树林里。若是运气好,回来的时候应该可以抓到一些兔和山鸡等小东西。 蔡鸿昇看到两人动作,也跑进树林里去找东西。 运气好,竟然让他找到一棵干枯的山藤。他就拿刀砍了一截两米左右的山藤下来,顺便从山藤上取了一些皮,然后转身去找了棵大树,从树皮底下找了些坚韧的树筋出来,就回到几人休息的地方,用刀把山藤加工一下,做成一把临时用的藤弓。最后又去找了一些笔直树枝,做成箭,准备用来打猎。 山老藤看起来柔软,但干了后却很硬,而且有很强的弹性,除了可以做家具外,还可以用来做弓箭。 只不过射程不是很远,但蔡鸿昇也不需要它射多远。只要能射到山鸡、野兔就行。刚才被那两只山鸡从眼前飞走,他现在还很不甘心。 以前蔡家村很穷,村里人除了打理自家几亩薄田外,就靠打猎维持生计。蔡鸿鸣等人经常随大人上山,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些山打猎的手艺。现在村里人有钱了,就很少有人进山祸害山里畜生。山林就成了他们这些人的游乐园,经常跑来玩,顺便弄几只野味打打牙祭。 蔡正贤上山没有带东西,所以编完陷阱后,就从蔡鸿昇那里拿了刀去树林里砍了一根粗大树枝做棍防身。 ?现在山里老虎、熊等大型猛兽虽然已经没了,但山狗、野猪、豪猪之类的野生动物还是很多,所以还是要小心点。不只是要注意这些大家伙,还要小心蛇。闽南天气没北方那么冷,所以有时候蛇都不冬眠。若是不小心被咬到,那就老天保佑了。 准备好东西,几人继续往前走去。这一趟进山蔡鸿鸣没有目的,只是随兴,走到哪是哪。 天空一片湛蓝,山风些些,吹得树枝摇曳,片抖擞。 地上枯黄的树落满一堆,踩起来咯吱咯吱作响,在寂静的山林和萧瑟的冷风,听起来有点吓人。 忽然间,头上传来一阵老鹰叫声。 蔡鸿鸣抬头看去,只见几只老鹰在上空盘旋,好像在寻找猎物。可惜距离太远,蔡鸿昇那新作的藤弓根本射不到,只能看着眼馋。在这边老鹰很寻常见,以前还会飞到村里吃小鸡,现在不敢了,大多在山里活动。 看了一下,感觉没什么看头,三人就继续往前走去。路上运气好,他们抓到了一对**的山鸡,这下午饭有着落了。 翻过一处山坡,来到一处大石林立的溪涧。如今是枯水期,溪涧上只有些些溪水流淌。已近午,蔡鸿鸣他们就停下来准备吃午饭。 山涧的溪水野生着一些溪鱼和山蟹,个头虽然不大,但味道十分甜美。三人停下来后,抓鱼的抓鱼,抓山蟹的抓山蟹,处理野鸡的处理野鸡,都忙了起来。上山的时候蔡鸿鸣就有打算在山里面吃午饭,所以和蔡鸿昇分别带了一些轻便的不锈钢铁锅和米油盐。 等抓来溪鱼和山蟹,蔡鸿鸣处理一下。在溪涧上的大石头上随意搭了个石灶,把不锈钢锅架上,点上柴火,弄了点油煎了一下鱼蟹,就放水下去煮。 一个不锈钢锅被他煎得乌漆吗黑,幸好他妈不在,要不然估计又是一顿数落。 鱼弄好后,他又把洗好的米放在石灶上煮,然后架上一个火堆,把杀好的两只山鸡串起来放在上面烤。不一会儿,炙热的柴火就把山鸡烤得飘香。蔡鸿鸣连忙拿刀在上面开了几个口,分别撒上烧烤粉,然后继续烤着。 又一会儿,更加浓烈的香味飘出,馋得蔡鸿昇口水直流。 “哥,好了没有?”蔡鸿昇咽着口水问道。 “快了。”蔡鸿鸣看到他那样,笑了起来。 再过一会儿,肥大的山鸡被炙烤得滴下金黄肉油。蔡鸿鸣看烤的差不多,就拿了下来。 山鸡烤好了,饭也熟了,鱼汤也滚得雪白雪白,三人就开吃起来。上山的时候蔡鸿鸣不知道蔡正贤要过来,只带了两个碗,两双筷。不过不要紧,他和蔡鸿昇各自盛了一碗饭,让蔡正贤直接抱着锅吃。筷就简单了,他直接把手的筷掰断,一分为二,虽然短了点,但勉强可吃。 喷香的烤鸡,雪白凝浓的鱼汤,满满的野趣,吃得人胃口大开。最后三人都吃撑了,抱着肚靠在石头上消食。 “这野鸡味道就是好,不像外面店里的鸡,都没半点嚼劲...” 蔡鸿昇弄了一根鸡骨头做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着。 忽然,林传来一阵声响,蔡鸿鸣连忙打断他的话,让他不要做声。自己拿起放在旁边的木矛,小心戒备。蔡鸿昇和蔡正贤看了,也各自拿起自己的东西警戒。 这边是水源地,肯定经常有动物过来喝水。 山里虽然没有大型动物,但野猪、豹、山狗之类的很多,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林响了一会儿后,就没了声息。过了一下,在三人以为里面东西跑了后,林再次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一道身影从林走了出来。 獐...不对,是麂 蔡鸿鸣看到来到溪边的动物以为是獐,可忽然发现不对,因为獐不长角,而眼前这家伙头上分明长着一对内弯的尖锐短角,应该是麂才是。这可是好东西。蔡鸿鸣想着,悄悄举起手木矛,对准溪边麂。 麂走出树林,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危险,才安心低头喝起水来。 就在这时,蔡鸿鸣猛然掷出手木矛。 在他掷出木矛的时候,麂听到声响,转头就跑。可哪来得及,木矛疾速而来,一下刺它左腿。麂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不过迅即爬起,飞速往林钻去。 蔡鸿鸣迅速从石头后面跳出,追了上去。 一人一麂在林飞快穿梭,最终受伤的麂失血过多跑不过蔡鸿鸣,瘫倒在地,被蔡鸿鸣抓住。后面蔡鸿昇和蔡正贤追上来,看到已经被蔡鸿鸣绑得结结实实的麂,高兴得笑开了嘴。尤其是蔡鸿昇,乐得屁颠屁颠的,走路都有风了,好像麂就是他抓的一样。 有了这么大收获,再加上已经进入深山老林范围,三人没带什么东西,不宜再往里面去,就收拾一下吃饭的家伙,往山外走去。 第二十九章 傻子 在回去路上,蔡正贤查看了下早上放下的陷阱牢笼,却发现没有半只猎物入瓮,不觉有点悻悻,就拿刀把那些陷阱给破坏掉。免得自己走后有猎物落入陷阱,自己又没来拿饿死,那就作孽了。 快要接近上山看到一人多高马蜂窝的地方时,蔡鸿昇一溜烟跑回家去拿雨衣、雨鞋等东西穿好,带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跑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蔡鸿鸣和蔡正贤对视一眼,问道:“这傻怎么来了?” “路上看到我拿东西,就死命跟过来,怎么说也不听。我懒得管他。” 蔡鸿昇说完,就拿着塑料袋往那棵长着马蜂窝的树走去。马蜂窝长得太大,以至于把树枝压得低低的,连马蜂窝也被带得离地不远。蔡鸿昇从旁边找了块石头放在马蜂窝旁边,站在上面,直接拿大塑料袋从马蜂窝底下套了上去。 蔡鸿鸣和蔡正贤看到他的动作,连忙跑得远远的,免得被他套马蜂窝闹出动静飞出来的马蜂看到蜇了。 他们跑出去后,看到同蔡鸿昇上来的傻还傻傻的站在那边看,连忙喊他过来。可傻却不听,只是站在那好奇的看着。等蔡鸿昇套马蜂窝闹出动静,里面马蜂飞出来看到他向他飞来后,他才吓得赶紧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蔡鸿鸣和蔡正贤看了,连忙脱下外面的衣服跑过去帮忙赶走蜇他的马蜂。 等把马蜂赶走,傻头上、脸上已经被蜇了好几下,不过片刻,就肿了起来。 看他眼皮肿得眼睛都快看不到,头上被蜇的几下肿起来宛如佛头搞笑的样,蔡鸿鸣和蔡正贤两人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傻是村里人,本名叫阿溪,是蔡鸿鸣他们家不出五服的亲戚,从小跟他玩到大。身体性格倒是没什么,就是人特别傻,傻到什么程度?人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有时候性格拧起来,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听话。 他风光事很多,曾经在课堂上拉粑粑,那时候蔡鸿鸣和他同桌,气得他想一脚把他踹死;曾经掀过女孩裙,说那样不透气里面会流汗;曾经在升国旗的时候,在台边上尿尿;曾经对代课的女老师说,老师,我肚饿,你能不能把身上的馒头给我吃(女老师胸部很大,他以为藏着馒馒)。 反正他彪悍的事情无数,不胜枚举。 有时候蔡鸿鸣都能被他气死,所以家里时常备着一根木棍,看他不爽就打。他以为,傻现在之所以长得这么正常,和被他打不无关系。 一会儿,蔡鸿昇从树林里带着马蜂窝出来,只见塑料袋里面一只只马蜂没头没脑的飞着,看得人头皮发麻。这时傻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拔腿就往山下跑去,看得人摸不着头脑。 “这傻又怎么啦?”蔡鸿昇奇怪道。 蔡鸿鸣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抓完马蜂,三人就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马蜂因为被关在塑料袋不透气,已经半死不活。蔡鸿鸣就去买了几大瓶酒精度高的酒,和蔡鸿昇、蔡正贤一起把塑料袋里面的马蜂夹出来放到里面去浸泡,期间傻又跑过来看了一下,看到三人在忙,迅即又跑了,也不知在干什么。 三人把塑料袋里面所有马蜂都夹到瓶里泡酒后,天色已经快黑了,蔡鸿鸣等人就迅速处理起剩下的蜂蛹来。 一米多高的马蜂窝有蜂蛹无数,一天也吃不完,他们就先取了上面一层蜂蛹出来,剩下的留着明天吃。 晚上,蔡鸿鸣将蜂蛹炸过撒上椒盐,麂或白水煮或火锅或红烧或用蒜汁盐腌制拌上鸡蛋蕃薯粉炸,整治了一桌佳肴美味。当然也不全是荤菜,还有几样青菜。也不知是不是闻到香味,傻竟然踩着饭点带着老婆过来了。 这傻也算运气好,虽然娶的老婆丑了点,却持家有道,把一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村里人人称道。 “你来干什么?”蔡鸿昇看到傻问道。 “我带我老婆来吃我和你一起抓的蜂蛹。”傻抬着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抓的?”蔡鸿昇听得眉头一挑。 “当然了,你看看我脸上,不是和你一起抓,我能被马蜂蜇吗?”傻指着脸说道。 这时候要是谁说他傻,那谁真的傻了。 蔡鸿昇听了,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对着傻说道:“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不怕。”傻硬气道:“你只会鹤拳,我会虎鹤双形拳,比你多一拳,所以我不怕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虎鹤双形拳的?”蔡鸿昇诧异道。 “我老婆属虎,我打出来的当然就是虎鹤双形拳了。”说完,傻还比了个白鹤晾翅,看得厅的蔡鸿鸣和蔡正贤大笑起来。蔡鸿昇是无语对苍天了,跟这傻说话,感觉自己智商都低了许多。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一起吃饭。小坐,来这边不用客气,我们和阿溪闹惯了。”蔡鸿鸣对傻老婆黄小说道。 “嗯。”黄小被傻带过来蹭了好几顿饭,倒也习惯了,看了看,发现蔡天寿他们不在,不由问道:“叔公他们呢?” “在里面。”蔡鸿鸣对着还气呼呼的蔡鸿昇说道:“去叫二叔、二婶、阿公他们出来吃饭。” 蔡鸿昇连忙跑去叫。一会儿,几个老人家出来,大厅顿时挤挤嚷嚷。 傻在山上看到麂和马蜂,知道今天有好东西,已经跑过来探查过好几次,就等着开饭了,所以一等开饭,立马夹着大块大块的麂肉往嘴里塞,连他老婆都不顾了。看得蔡鸿昇真想k他一顿。 吃完饭,蔡鸿鸣去家里取来一包西北特产送给傻,没想到他接过去后,翻了翻,瓮声瓮气的说道:“这包没正贤的大。” 这下连他老婆黄小都看不过去了,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傻摸着被黄小掐疼的腰傻里傻气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送正贤东西了。”蔡鸿鸣好奇的问道,他记得那天傻不在的。 “那天晚上我看到他拿东西回家了,我还看到你骑车带着东西送人,每一包都比我的大。” 没想到这家伙眼睛倒是挺尖的,没奈何,蔡鸿鸣只得说道:“等会儿我再拿一包沙拐枣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嗯。”傻这次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蔡鸿鸣乜了他一眼,揶揄道:“以前看你傻傻的,没想到现在娶老婆变聪明了嘛!” “当然了。”傻得瑟道:“以后我还要和我老婆生一堆比我家猪还多的聪明孩。” 话刚说完,他头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转头看去,是他老婆黄小,不由无辜的问道:“老婆,你打我干嘛?” 厅里人听了,一时大笑起来。 黄小又羞又恼,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傻了呢? 第三十章 冥泽龙王 幽暗水,一道人影飘忽。 吃完饭不久,蔡鸿鸣就来到镇尾村边上的海练飞鹤拳,经过一阵锻炼,他已经能稳稳站在水打出整套拳法,并向前走了一些,离被海水淹没的巨石更近了,能够承受得起海水的冲刷。 他发现,在海练拳,身体经受海水的冲击后,再用龙虎锻玉膏滋养治疗,身体骨骼似乎变得更加紧实、坚硬,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这让他在海水练拳,越发的如鱼得水。 那次蔡鸿鸣在他姑丈海岛看到的粉红蝠鲼,不知怎么发现他在这边练拳,竟然也凑了过来,这几天天天都趴在被海水淹没的石头上好奇的看他练拳。当然,也不无被他兑水玉蟾液吸引过来的缘故。 粉红蝠鲼趴在水石头上,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嘴不时冒出泡泡,好像在“呼呜呼呜”叫着,也不知在叫些什么。 练完拳,蔡鸿鸣从玉鼎取出一点兑水玉蟾液给粉红蝠鲼喝,然后就走回家去。粉红蝠鲼目送他离去后,也转身游向身后大海。 回到家,蔡鸿鸣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拖着在海练拳练得全身酸痛的疲累身体涂抹上龙虎锻玉膏,然后跑去院打拳让龙虎锻玉膏的药效发挥出来。打完拳后,他将玉鼎和白金龙玺拿出来吸收皓月菁华,就盘腿坐在床上修炼胎息经。经过一阵修炼,他发现,每次涂抹完龙虎锻玉膏练拳后修炼胎息经效果最好。他体内的气体已经逐渐壮大,盘旋在丹田之温养,虽然无法御使,但他相信应该不远了。 白金龙玺漂浮在玉鼎上空吸收皓月菁华。 一股股月华垂落,玉鼎跟着蹭了点好处,不停的将皓月菁华转化为玉蟾液吸入玉鼎内的洞天福地,滋养已然恢复了点灵性的洞天福地。 不知过了多久,白金龙玺倏然放出一道璀璨光华,不再吸收月华,玺身疾转,脩然往蔡鸿鸣印堂射去。只是瞬间,蔡鸿鸣就感觉一箩筐的信息涌入脑,整个脑好像要爆炸一样。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蔡鸿鸣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脑袋,整理起脑袋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信息。 了解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信息原来是有关白金龙玺来历的东西。 信息记载,白金龙玺原是汉时帝王敕封冥泽龙王的印玺。被敕封后,冥泽龙王兴云布雨,调和四时,有益一方。到了唐朝,情况发生了变化。唐时吐蕃作乱,祸害边疆,后被唐军重创,逐渐走向衰败。但吐蕃有些激进僧侣不甘于此,就行非德之事,意图截断水脉,将西北、西疆之地化为茫茫沙漠戈壁,阻击唐军进攻。 可惜最后虽然成功,但吐蕃还是被大唐打败,最后不得不议和,后来又因内部纷争,慢慢走向衰落。 不过影响已经造成,因为水脉被截,在之后的数十百年间,西北、西疆之地树木草地不断枯萎退化,形成漫漫黄沙之地。 冥泽龙王是水神,水脉被截,无力泽润一方,以至西北沦为荒漠。 它曾抗争过,无奈被激进僧侣察觉,布下大阵,将其击杀。不过那些僧侣也因逆天而为,遭受反噬,通通死于非命。 龙王虽死,但被敕封的白金龙玺却保存了下来,意外被蔡鸿鸣所得。那一次蔡鸿鸣看到的无声影片,其实就是吐蕃僧人截断水脉的影像,而那座广大的千手佛寺,则是用来镇压水脉。龙王被杀,都是因为吐蕃僧人,所以那次看到佛寺白金龙玺才会将佛像压为粉末,并将千手佛保存的灵气收为己用。 说起来好像神话,但一饮一啄皆有天意,蔡鸿鸣得知前后经过,心了然。 看了信息后,让他意外的是,白金龙玺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龙是神物,能行云布雨、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太空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冥泽龙王是条水龙,专司行云布雨,润泽万物之事。白金龙玺是冥泽龙王受封之印,也带有冥泽龙王的能力,可行云布雨。只是现在白金龙玺的能力未能全部恢复,只能在一定范围布雨,而且布雨还要水气。 那次蔡鸿鸣在海岛上察觉白金龙玺好像从水吸收东西,那其实就是水气。有了水气,白金龙玺才能行云布雨。 不过那就是个大窟窿。现在蔡鸿鸣在水练拳的时候,白金龙玺也会跟着吸收海水的水气,吸收了这么久也占不到白金龙玺内部储存水气的十分之一,用来布雨根本用不了多久。 蔡鸿鸣若真的想用来下雨,还要让白金龙玺多多吸收水气才行。 转眼一夜过去,早上醒来,蔡鸿鸣洗漱一下,就到后院练拳。 练完后,他也没急着走,而是走到院角落处。那里摆着个大石臼,臼放满了乒乓球大小的鹅卵石。他在石臼前站定,举起双手运气用力往鹅卵石插去。若想练成真正飞鹤拳,这一关必须得过。 飞鹤拳源自白鹤拳,很多厉害的白鹤拳师都是从小插石头、沙长大,不过有的因为太小就练,把手都练畸形了。 插鹅卵石到一定时候,手上会结出厚厚老茧,硬如钢铁。到那个时候,鹤拳就算真正练成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蔡鸿鸣插了一阵鹅卵石手上不仅没长茧,反而越来越白皙,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也不知是不是他练完后用龙虎锻玉膏疗伤的缘故。 他发现,自己晚上涂抹龙虎锻玉膏后,连身也变白了。 以前若说他只是有点向小白脸方向发展的话,现在直接就是小白脸了。他想着改天是不是找个地方晒晒太阳,要不然这脸长得这么白这么俊,还让不让那些整容的女人活了。 插了两三个小时鹅卵石后,蔡鸿鸣就拿出龙虎锻玉膏疗伤,然后去吃饭。 现在他晚上在海底打飞鹤拳炼体,白天插鹅卵石练手,一阵下来,拳法进境神速,已臻至明劲巅峰,再过一阵,若是机缘适合,不难进入暗劲。 第三十一章 大姑 寂静山道,摩托飞驰。 昨天猎来的那只麂差不多有五十斤重,昨晚虽然做了很多菜,但肉还剩下很多。而那一人多高的马蜂窝,一层一层,差不多有二三十层,里面蜂蛹无数,根本吃不完。所以蔡鸿鸣决定拿一点去给他大姑和小姑尝尝。 他大姑本来是小学幼儿园教师,后来从学校出来,自己开办了一间幼儿园。 因为声誉好,幼儿园越做越大,如今单单幼儿园操场面积就有几亩地,他们村周围村里的小孩都在她那边上学,热闹的不得了。而他姑丈则是个学语老师。在蔡鸿鸣的眼,他这位姑丈的教学水平委实不怎么样,纯粹属于混饭吃一类。不过写的字和画的画勉强可以入眼,所以除了教书一份工资外,他姑丈还能从写字画画得到一些钱财。 前一阵,他姑丈还打电话跟他吹牛说,他的画卖大价钱了,一幅一千。 只是一千很多吗?蔡鸿鸣表示很蛋疼。 今天是星期天,他大姑、姑丈两人都放假,要不然平时还真不好找人。来到他大姑家,一进门就看到他表弟江宇涵坐在大厅看电视。 江宇涵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去,看是蔡鸿鸣,就叫道:“哥。” “你不是在京城上班吗?怎么回来了。”蔡鸿鸣奇怪的问道。 “现在那地方常常起大雾,根本没法呆。我打算回来在鹭岛这边找工作。”江宇涵应道。 “喔,那也不错,起码离家近。你爸呢?” “在屋里画画。” “你妈呢?” “去买菜了。” “你打电话叫她不要买太多,我带了好多东西过来。” “什么好东西?”江宇涵好奇的走过去接过蔡鸿鸣手拿着的袋,打开一看,猛然看到马蜂窝那一堆露出头蠕蠕欲动的蜂蛹,顿时吓得浑身发毛,“哥,这是什么?好恐怖。” 蔡鸿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好恐怖的。这是蜂蛹,原生态天然不加激素农药的高蛋白食品,真是没见识。拿去厨房,里面有一腿麂肉,我和鸿昇他们昨天上山打的,还很新鲜。那个袋里的大红蟳和黑鳟是小姑给的。” “午有好吃的了。” 江宇涵高兴的接过袋,走去厨房放好,出来对蔡鸿鸣问道:“哥,你上山也不叫一下,要不然我也能去玩玩。这几天呆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 “我又不知道你回来,不过你要想去玩可以打电话给鸿昇,那家伙现在也不上班,天天闲得要命,你要是找他上山,他肯定答应。” 江宇涵听了,就决定明天去找蔡鸿昇一起上山打猎。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到山上去玩了。 和表弟说了两句话,蔡鸿鸣就往姑丈书房走去。 书房,他姑丈江平正聚精会神的画一副牡丹开富贵图。他也不打扰,自在房看了起来。本来摆得整整齐齐的书房,被他姑丈挂满了字画。蔡鸿鸣瞄了几眼,也没看见几个喜欢的。 他阿公、他爸和二叔是祖传的医骨科,自小用毛笔写字,那字真是绝了,可谓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不过最好的还是他阿公,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他这个姑丈的字在他们三人面前,就是个小儿辈。不过他的画不错,只是他姑丈的画除了鸟兽外,其它的根本难以入他的眼。 江平早就知道蔡鸿鸣过来,不过在画画,也没理他,画好后才叫道:“鸿鸣,过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要说他姑丈这画画手艺,要从好多年前说起。那时候他家装修,想买幅画挂在墙上附庸风雅,问了下价格,发现普普通通的一幅画最少也在四百以上,就没一幅便宜的。那时四百块钱很大,他姑丈得有点心疼。回来后看着画感觉也没什么,就自己动手画了起来。期间,还去跟人拜师学了一阵,加上他脑可以,画着画着,倒也慢慢可以入眼,属于半路出家类型。 蔡鸿鸣看着桌上的大幅开富贵,是很妖艳,只是他不喜欢,但画上的孔雀画的很有灵性。 他姑丈画鸟画兽画虫画鱼等等都可以,但要是画复杂的树之类,那就是团锦簇,败絮其了。他估计上次买他那一幅开富贵的人也是傻,要不然断然不会出一千块的价格。 看了下,他就老实说道:“孔雀画的不错。” “那呢?”江平追问道。 “不怎么样。”蔡鸿鸣摇了摇头。 “什么不怎么样,上次那幅画人家可是了一千块钱买去的。”江平不满的瞪眼说道。 卖了那一千块的开富贵后,每逢人家说他的画不好,他就拿那一千块钱的画出来说事,让人无语到了极点。蔡鸿鸣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姑丈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转移话题道:“姑丈,你天天呆在家里也不行,得时常出去走走采风,找找灵感。我小姑丈买了艘游艇,有空一起去钓鱼。上次我和他去,可是钓了四十多条两斤以上的大鲈鱼,卖了差不多两万块。” “吹牛吧!”江平明显不信。 “我骗你干嘛,前几天我们又去了,捞了这么大一个鲍鱼,这么长的锥螺,现在那些螺壳还放在家里。早前我还抓了一只五斤重的大龙虾,那味道,真是太好吃了。”蔡鸿鸣比划着鲍鱼、锥螺、大龙虾的样说道。 “有这种好事怎么不叫上我,改天要去也叫下,我也去钓看看。”江平听到蔡鸿鸣的话,心动道。 “哥,我也要去,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江宇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书房,听到蔡鸿鸣的话,连忙说道。 “你不是要去鹭岛找工作吗?” “还早呢?我打算过年后再去找,你去钓鱼的时候一定要叫我。” “知道,知道。” “宇涵,是不是鸿鸣来了。” 三人正说着,蔡鸿鸣大姑蔡玉凤买菜从外面进来看到他的摩托出声问道。 “是,他带了一腿麂肉和蜂蛹过来,还有小姑给的大红蟳和黑鳟。”江宇涵回头应道 “哦...” 蔡玉凤走到厨房,打开放在案板上装着麂肉、蜂蛹的大袋。刚刚打开,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蜂蛹露出头来蠕蠕动着,那感觉要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吓得她大叫起来。 “啊...” 猛然听到厨房传来的尖叫声,蔡鸿鸣等人连忙从书房冲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吓死人了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蔡鸿鸣从房间冲出来,就看到他大姑坐在沙发上,死命拍着胸口喘大气,不觉奇怪,就问道:“大姑,你怎么啦?” “还怎么啦,你从哪里带了那么恶心的东西过来,都快吓死我了。”蔡玉凤恼怒的对蔡鸿鸣说道。 看大姑那大惊小怪的样子,蔡鸿鸣无奈的说道:“大姑,那是蜂蛹,炸起来很好吃的。” “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可不敢炸,要炸你去炸。吓死我了。”蔡玉凤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喘气,看来她真的是吓坏了。 没办法,蔡鸿鸣只得自己动手把一大块蜂蛹拿出来慢慢掰开,取出里面的蜂蛹。密密麻麻的蜂蛹落在盘中,蠕蠕而动,胆小的人看了真的会害怕。江宇涵看到没他什么事,就继续去看电视。蔡鸿鸣看了心里有点不爽,想着自己在干活,他看电视,成何体统。所以,就上前把他揪过来帮忙掰蜂蛹。 “哥,这东西看起来毛毛的,我怕。”江宇涵叫道。 “就因为你看起来毛毛的,所以才拉你过来帮忙。我们要勇于面对所有苦难,要不然以后你在职场上遇上困难就退后怎么行。还怎么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颠峰了。”蔡鸿鸣一边说,一边把将手上蜂窝掰成两半,将一半递到他手上:“其实,你也不要害怕,看看这东西,白白嫩嫩,摸起来滑滑的,你就把她想象成女孩那如水般温柔细腻的肌肤,就不会害怕了。” 江宇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玩意儿也能和女孩联想上,真是天才。 中午蔡鸿鸣在他大姑家吃了一顿饭,就回村了。 回到村里,经过他二叔家给人正骨疗伤的店面时,看到里面人多,把车放进去后,就走到店里看看要不要帮忙。他二叔的店就是他家一楼的一个大房间,因为毗邻大路,所以被他辟出来做店面。 一进店里,蔡鸿鸣就看到他二叔正熟练的在里面给人推拿,外面还等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左右的老人家更是他们家同宗阿伯。 于是,他就上前问道:“阿伯,你怎么了?” “腰有点酸,过来让你二叔推一下。”老人认识鸿鸣,就回道。 “哦,小事情。阿伯你到那边,我帮你推就好,免得你等太久了。”蔡鸿鸣好心说道。 “不用,不用,还是等下天寿吧!”老人连忙拒绝。开玩笑,他还要老命呢?以前这小子就是这么热情帮人推伤的,不仅没把人的伤推好,反而更加肿了。他这么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他这么折腾。 看到这位同宗阿伯不领情,他也懒得管,就想回屋,忽然看到傻子阿溪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不知怎么红红的。 “怎么回事?”蔡鸿鸣问道。 “不...不小心砸到了。” “砸到而已,自己买瓶酒回去推一下就好,不用在这边等。” “不要,我要叔公帮忙推。”傻子倔强的说道。 “他这么忙没空,过来,我帮你看看。” 蔡鸿鸣上前拉过傻子的手,想看一下他的伤怎么样,顺便帮他治疗。谁知傻子死活不愿意,蔡鸿鸣就把他硬拉了过去。没想到傻子竟然像死了爹妈一样,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小,鸿鸣要打人啦!小,救命啊!” 傻子家就在附近,在家里的黄小听到他的叫声,连忙跑了过来。一进里面,就看到傻子在那边大吼大叫。傻子一看到她,如同找到救星一般,飞快的跑到她身后躲了起来。他高大的个子藏在矮小的黄小后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傻子小心翼翼的躲好,才对小说道:“老婆,鸿鸣要打我。” 蔡鸿鸣气得都笑了,“我看你真是欠揍,我好心要帮你推伤,竟然说我打你,看来是太久没打,你皮痒是不是。” “我才不让你推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我家大黑就是被你拉去推伤,推得腿瘸的;还有婶婆家的猫,也是被你弄断尾巴的;三伯公家的鹅、港水家的鸡也是被你给弄断翅膀、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诊所里面有几个村里人,听到傻子的话,恍然大悟。 怪不得以前有一阵老是看到村里牲畜瘸腿断翅膀,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一时,大家看蔡鸿鸣的眼神怪怪的。 没想到自己保存多年的秘密被傻子一口说出来,蔡鸿鸣恼羞成怒,喝道:“好你个傻子,竟然敢乱造谣言,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就握拳朝傻子打去。傻子大叫一声跑了,蔡鸿鸣趁机追出去跑回家了,要不然被揭破童年糗事呆在诊所太尴尬了。 回到家中,没事做。他阿公又不知跑哪去了,也没人说话。 无聊,他就泡了杯茶,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过一会儿,蔡正贤带了两个女孩、一个男的走了进来。那两个女孩个子特别高,起码在一米九以上,让人有点高山仰止。即使蔡鸿鸣一米八的身高,也只能仰视了。 蔡正贤进屋看到只有蔡鸿鸣一个人,就问道:“鸿鸣,阿公呢?” “出去了,有事吗?” 蔡鸿鸣一边问着,一边泡茶待客。 蔡正贤喝了口茶,说道:“我朋友手脚有旧伤,刚刚去你二叔那边看人很多,所以想到这边来让他老人家看看。”其实,他是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而且他朋友属于比较难治的旧伤,不知看了多少医生也没好,所以想来找蔡阆看看。 “哪一个?”蔡鸿鸣看着他带来的两个女孩和一个男的问道。 “是她。她叫魏秋月,女排的,因为手脚有伤,所以退役了。”蔡正贤拉着其中一个高个女孩的手说道。 蔡鸿鸣玩味的看着两人,看两人样子就不是普通男女关系,也不知蔡这好友怎么会喜欢这么高的女孩。这么高,接吻的时候怎么办?他那一米八的个子不是要垫着脚尖亲?那多费劲!! 蔡鸿鸣为朋友着想,忘记收回盯着女孩的眼睛。看得女孩脸都红了,直到蔡正贤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清醒过来。 将来这家伙也是醋桶。 蔡鸿鸣看了老友一眼,对魏秋月说道:“把受伤的手给我看一下。” 魏秋月听了,往蔡正贤探去闻询的目光,看到他点头,才把手伸出。蔡鸿鸣抓住她的手,仔细检查起来。 ps:一再断更,搞得我都有点脸红,不敢说理由了。但没办法,出门回来吃坏东西,一连拉了三天,今天下午才稍微好一点。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是两个月一百二十章的,现在才九十多章,少了二十几章,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第三十三章 治伤 “是这里吗?”蔡鸿鸣捏着魏秋月的手问道。 “嗯。”魏秋月点了点头。 她的手很厚很粗糙,一点也没普通女孩那种柔若无枝的感觉。 说起来,女排运动员并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好。若是得了奥运金牌还好说,有一大笔福利,一年获利百万都不是问题;若没有,平时工资也不过几千而已,就比普通人强点,退役后运气好能当教练、体育老师,有关系还能去当警察等等。若是不行,就只能回家混日子,终老此生。 魏秋月是南州人,以前被收入女排的时候还曾被南州报纸报道过,因伤退役后通过关系在省里当教练,由此遇到了同样当教练的蔡正贤。 因缘生爱,两人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魏秋月的掌骨在打排球的时候跌倒手背在地,险些断折,后来虽然好了,却落下毛病,若是打球或者拿东西太久,就会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伤痛。这种伤对她们运动员来说可以算是寻常事。有些因为打球落得半身不遂的也不是没有,属于职业病。 蔡鸿鸣看过她的手,又察看起她的脚伤来。 魏秋月的脚也是在打球的时候歪倒受伤,不过比手严重,小腿腓骨断裂,留下严重伤害,这是她不得不退役的原因之一。 在他给魏秋月检查骨伤的时候,傻子傻头傻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估计是看蔡天寿那边人多,想过来找蔡阆推伤。进来的时候看蔡鸿鸣给魏秋月检查,就走过来,小声的对蔡正贤说道:“鸿鸣不会推伤,以前你家黑鼻的腿就是他弄断的。” 他说话虽然小声,却在老屋中回响,厅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被蔡鸿鸣检查的魏秋月和她一起来的两人,都往蔡正贤看去,似乎在问真的吗? 蔡鸿鸣气得头顶冒烟,这傻子,到处坏他名声。虽然这些事他以前做过,但也不能到处说啊!多没面子。他一把放下检查魏秋月小腿的手,站起来在屋里转了转,找到一根手臂长鸡蛋初的棍子,就往傻子走去。 傻子一看他手里的棍子,吓得就想跑,却被蔡鸿鸣冲过去抓住了。 “把手伸出来。”蔡鸿鸣瞪眼喝道。 “不要。”傻子连忙把手往身后藏,他可不傻。 “信不信我一棍子打扁你。”蔡鸿鸣威胁道。 “我不怕,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我老婆。我老婆说了,谁要是敢欺负我,她就跟谁拼命。”傻子拽拽的抬着下巴说道。 蔡鸿鸣小时候就是这样拿棍子吓唬教育傻子,没想到这家伙娶老婆后竟然好像开窍,不怕了。蔡鸿鸣一看,拿起棍子作势打去。 傻子吓得大叫道:“老婆,小老婆,快来呀!鸿鸣又要打我了,老婆,快来啊!” 黄小被傻子叫到蔡鸿鸣二叔家后,就被他二婶拉住说话。这时听到傻子又在那边叫,就走了过去,同行的还有蔡鸿鸣二婶。一进门,她就看到蔡鸿鸣拿着棍子要打她那傻子老公,不由连连摇头。这两人也是,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般幼稚。 傻子虽然看到他老婆救星来了,却不敢动,生怕蔡鸿鸣拿棍子打他屁股。以前他不是没这么做过,他被打怕了。 “把手伸出来,要不然以后有好吃的也不给你。过几天你叔婆就会寄牦牛肉过来,本来有你份的,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给你吃。”蔡鸿鸣又对傻子威胁道。 傻子还真怕这个,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畏畏缩缩的把手伸出去,头却转过去看他老婆,看起来非常可怜。 蔡鸿鸣用力的在他手上打了几下,说道:“以后不准在外面说我坏话,知不知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傻子快要哭了。 蔡鸿鸣也怕把他打哭,这家伙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就放过他了。 “鸿鸣,你怎么又欺负傻子了?”蔡鸿鸣二婶林淑英走过来打抱不平道。 “他乱说话,所以我教训他一下。” “我没乱说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傻子辩解道。 “还敢说,行不行我打扁你。”蔡鸿鸣拿棍子对傻子瞪眼道。 傻子吓得一溜烟跑到老婆身后,不敢出来了。蔡鸿鸣把棍子给黄小,说道:“这是以前用来教训他的棍子,送你了。以后若是这家伙不听话,就用这棍子打他。” “我老婆才不会打我呢!” 傻子说着,从黄小手中拿过棍子紧紧抱在怀中,心想要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行,免得被老婆找到用来打他,所以就一溜烟跑了出去。黄小也跟着走了。她二婶则往后院走去。老房子后院的草蔬菜虽然都是蔡阆在打理,但平时她也过来帮忙看一下,毕竟蔡阆已经老了。 看到人都走了,蔡鸿鸣就让蔡正贤他们在屋里等一会儿。自己带着魏秋月去他二叔那边拍片看她手脚的骨伤到底怎么了。 他们家是祖传中医正骨世家,这些必要的医疗设备都有。毕竟有时根据经验判断未必准确,需要一些科技手段辅助才行。 拍片回来看了下,蔡鸿鸣发现魏秋月的骨伤已经基本愈合,之所以出现伤痛,是因为骨折间的骨头愈合的不是很完美,而且关节处韧带筋络也有问题。这种状态要好起来就比较慢了,有时候还会带有后遗症。不过还好,他熬炼了龙虎锻玉膏,这东西专门治疗这些后遗症,很好用。他就拿出来帮忙涂在魏秋月手上,让她先使用一下,让她知道擦了龙虎锻玉膏后的情形,剩下的回家自己擦,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一会儿,你手会很痒,但不要紧,这是药效的正常反应。你就按照以前打球的样子运动手部关节,直到不痒就可以了。” 蔡鸿鸣擦完药对魏秋月嘱咐道。 “嗯。” 魏秋月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药效发挥,她真的感觉抹了膏药的地方痒痒的,连忙按照蔡鸿鸣的吩咐运动起来。 蔡鸿鸣看了下,就不再管她。 蔡正贤看魏秋月没事,就给他介绍另外两人,“这是秋月以前的队友杨珊,这是他老公欧绪,是省里有名的设计师。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咱们温泉山庄那块地怎么样,好回去设计图纸。” 蔡鸿鸣跟两人握了下手,然后就同欧绪说起了对温泉山庄的一些设想。 聊了一会,魏秋月手上膏药的药效也差不多过了。蔡鸿鸣和蔡正贤商量一下,就带着他们往要建温泉山庄的地方走去,以让设计师察看地形,画出图纸。 第三十四章 石头鱼 九节虾(上) 蔡鸿鸣和蔡正贤带着欧绪等几人到他们买来用作温泉山庄的地上转了转,还到藏着温泉的山洞里参观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欧绪心中基本有了底稿,回来路上都低头拿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写画画,也不知在干什么。而两个高个子的退役女排姑娘则手挽着手,低声说着悄悄话。 “鸿鸣,你姑丈明天有没有空,能不能让他开游艇带我们去岛上钓鱼。”蔡正贤对蔡鸿鸣问道。 “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 蔡鸿鸣说完,就打电话给他姑丈,“姑丈,你明天要不要去岛上钓鱼?”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明天要去,你早点过来,我买了一些东西你过来帮我拿一下。” “好。我大姑丈、宇涵他们和我四个朋友也想过去,行不行?” “当然可以了。人多才好,热闹。你记得早点过来帮忙拿东西啊!” “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去。” “那挂了。” “哦。” 打完电话,蔡鸿鸣对蔡正贤说道:“你们运气好,我姑丈明天刚好要过去。” “真的?那正好。”蔡正贤高兴的说道。也不是他想去钓鱼,主要是带欧绪他们去玩,来这边总不能就在家中泡茶聊天,总要出去走走。附近山上又没什么好玩的,刚好蔡鸿鸣姑丈有游艇可以出海钓鱼,就带他们去玩个新鲜。 “我们不如去买个烤箱,再带点蔬菜水果,明天中午就在岛上烤东西吃算了,省得回来。”蔡鸿鸣建议道。 “你说得对,我马上去镇上买。顺便带秋月他们去逛逛,那我先走了。” “嗯。” 两人就在老屋前分开。 回到家中,蔡鸿鸣又给他大姑丈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天要去海岛钓鱼的事。可惜他没空,倒是江宇涵知道后高兴的不得了。 打完电话,看天色尚早,他就去后院拿出锄头,往山上走去。他打算去山上荒废的茶树林中挖两棵茶树种在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以后长出新茶后可以自己摘来泡茶喝,省得老是喝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茶叶。 他现在还记得零几年那会一斤好的茶叶才二、三十块,如今没到三四百那茶叶根本没法喝,而且喝起来还不如以前的口感。 他是越喝越不想喝了,所以才想自己种几棵茶树,想喝的话就自己摘来炒。生茶现摘现炒现泡,那味道才好。 山风呼呼声响,地面的树叶被吹得漫天飞舞。 不一会儿,蔡鸿鸣来到茶树林,找了两棵最大的茶树挖了出来,并收到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种下。挖了两棵后,又有点贪心,感觉不够,就又挖了几棵,凑够九棵。也是贪心不足,弄到最后满头大汗,直欲虚脱,他连忙拿出兑水玉蟾液喝下,休息一阵,才算缓解过来。 接着,他又去挖了一些带土的茅草,收到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打算带到西北去种。 其实,他还想多挖一点家乡的树到西北那边去种,尤其是龙眼、荔枝等果树,可惜那边和这边的气候不符,种了也没法活,所以只能算了。 翌日,蔡鸿鸣早早起来,让蔡正贤先带朋友到海边。他自己则骑着摩托往姑丈家而去。来到他姑丈陆启田家,就见他已经起来,把他那辆载海鲜的车子停在家门口,搬着东西往上面放。陆启田看他过来,连忙叫他帮忙。 “姑丈,你带这么多东西上岛干嘛啊?”蔡鸿鸣卖力搬着东西,看到一大堆家伙里,有锅碗瓢盆,还有烤架鱼竿,还有潜水服,不由问道。 “现在去海岛钓鱼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中午都不回家。我想准备些餐具烤架放在那边,让他们自己弄。现在人不都喜欢这玩意儿吗?那潜水服是用来出租的。上一次看到你从海里捞到那么多东西,那些人眼红了,也打算下去找,那可比钓鱼刺激多了。我就准备一些好租给他们,也能挣几个钱。若不是身体不行,我都想下水去捞看看有没有鲍鱼龙虾。” “得了吧,就你这身子,还下水,小心飘走了。”蔡鸿鸣瞄了眼他姑丈肥胖的身子说道。 “还是你了解我。”陆启田哈哈笑着拍了拍蔡鸿鸣的肩膀。 搬完东西,蔡鸿鸣就把车子放在他姑丈家里,打算搭他的顺风车过去,没想到他小姑也上来了,不觉惊奇道:“小姑,你也去钓鱼吗?” “怎么,我不能去呀?”蔡玉凰眉毛一挑。 “不是不是,我不是没见过你去嘛。”蔡鸿鸣连忙摆手道,这小姑脾气可不大好,不能惹。 “你小姑还没去过岛上,今天一起去看看,中午咱们就不回来了,在岛上吃。”陆启田说着,开车往游艇所在而去。 没想到姑丈也有这想法,怪不得带这么多东西,倒是和他们想到一块了。 “小姑,巧红呢?”蔡鸿鸣对他小姑问道。 “已经上游艇去了。” 原来一大早,要去海钓的人就来了,其中有上次来的那两个女孩,巧红就和她们一起过去。陆启田因为要搬东西所以晚点。 来到海边,蔡鸿鸣就见游艇上站满了人,他那老弟蔡鸿昇竟然也在里面。真是奇了怪了,蔡鸿鸣记得他这几天好像回厂里去办离职手续,怎么回来了?上船问了下才知道,昨天他听到姑丈要带人去海岛钓鱼,所以就连夜赶回来了。 有这么多人帮手,陆启田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片刻就都搬上了船,然后解开缆绳,开着游艇出航。 今天天气不错,云空万里,无有风浪,鸥鸟展翅在海边飞舞盘旋。女孩们迎风呼吸着海的气息,青丝飞扬,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海豚。” 忽然,一个女孩指着海面尖叫道。 仔细看去,只见海面几只白海豚在海中游动,不时跃出海面嘻戏玩闹。它们好像听到女孩欢呼,在游艇边上玩了一阵后,才往远处游去。女孩看了,遗憾的拿着手机拍照。就在这时,一道粉红身影猛然从海中窜出。是粉红蝠鲼。这家伙扇着肉翼在空中飞了一阵后又落回水中,然后在游艇旁边游着,不时浮起沉下,在海面上玩着各种姿势,看起来心情很高兴的样子。 第三十五章 拳打东海大鲨鱼(中) 今天钓鱼这一行人来了很多年轻男女,除了蔡鸿鸣他们这一批外,上次来的两个女孩还带了几个女的。 一群女孩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如同无数只小母鸡一样,呱噪的不得了。 游艇靠岸,一群女孩一呼啦往停靠游艇的栈道上跑去,一路笑个不停,也不知在笑些什么。后面跟着的几个中年海钓老手,看得直摇头。 到了海岛,一行人钓鱼的钓鱼,玩的玩,分工明确。有人上次看到蔡鸿鸣从海中捞出一大堆东西心动,这次就租了潜水服,打算下去捞点宝贝,寻找另外的刺激。今天天气有点冷,蔡鸿鸣倒不想下去了,也拿根鱼竿,找了个可能有鱼上钩的地方钓起鱼来。 说起这钓鱼,确实需要一点技巧和运气,但有时候运气又远远大于技巧。 记得有一次出去玩,蔡鸿鸣在码头上看到有人钓鱼,就过去看。那时正是退潮时分,水流湍急,理论上应该没鱼吃饵才对。孰料钓鱼那人,一甩鱼钩下去,立马有鱼上钩,可以说一甩下去就钓鱼上来,一甩下去就钓鱼上来,牛的要命。因为印象深刻,蔡鸿鸣至今难忘。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那人牛气哄哄,也不知是怎么弄的,他估计是找到鱼窝了。 可是退潮水流那么急,有个鬼鱼窝,这让他很是想不通。那次的事情,对他来说,至今犹然是个谜。 蔡鸿鸣鱼钩上的饵料是他姑丈提供的,说是什么鱼都可以钓,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今天似乎运气很好,只是坐了一下,就有鱼上钩。等浮标下潜的时候,他猛的提起鱼竿。嗬,上面竟然挂着一条三十公分左右的金丝猛。 金丝猛就是泥猛鱼,又叫篮子鱼、臭肚、象鱼...等,是一种扁平鱼,肉不是很多,身上的背脊刺十分尖锐,杀鱼的时候若是不小心就会被扎到。不过好在鱼身上没有细刺,吃起来味道不错。 蔡鸿鸣小心翼翼的把鱼从钩上取下来放进网兜里,上饵继续钓。 趁着空闲转头看去,那两个个子高得吓人的女排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和她表妹巧红等女孩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在沙滩上捡着贝壳,看到一只傻呼呼的寄生蟹也尖叫个不停,真是让人无语。 或许,这就是飞扬的青春吧!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在社会上溜达了一圈,见过了太多人情世故,心也变得苍老了,看到比自己小的,总当成孩子对待,也不知这种心态对不对? 看了一下,转头往其它地方看去,就见蔡正贤和鸿昇、欧绪三人拿着钓鱼竿在不远处钓鱼。鸿昇倒是有点想去和那些女玩闹,但人家不同意,只好乖乖在这边钓鱼。 咦! 正看着,水面浮标又动了,他连忙抓紧鱼竿,专心钓鱼。浮标在水面如蔫鸡般点了几下,就猛然往水下遁去,蔡鸿鸣连忙用力将鱼竿拉起。哈,是一条大黄。 大黄鱼的肉比较厚,没金丝猛那么薄,不过味道就比金丝猛差一点了。 蔡鸿鸣取下鱼放进网兜,正要上饵,忽然看到蔡正贤他们几个和那些海钓老手也钓到黄鱼了,不由奇怪,难道是鱼群过来了?脩然间,他看到海面上跃起一条条黄鱼,飞速往旁边游去。我嚓,真的是鱼群过来了。这下他顾不得钓鱼,飞速脱下裤子,拿起一个大捞网往水中跳去,疯狂的在水中捞了起来。 钓鱼哪有捞鱼快,不过有鱼会傻傻的在那边让他捞吗? 没想到还真的有。 捞了一会,他就感觉捞网装满东西,提起来一看,里面好多条大黄活蹦乱跳的。他连忙放到岸上去,然后继续下海捞鱼。捞了几下,鱼群就走了,蔡鸿鸣不觉恹恹,就想上岸。倏然,他看到水中游来一条小鲨鱼。 小鲨鱼个头还挺大,他看了下,瞅准时机迅速提起捞网捞去。 那鲨鱼也傻傻的,一下子就被他捞在网中,还挺肥的,至少在七八斤以上,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他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得意没多久,就见远处一道黑影往这边掠来。逐渐靠近,他才发现那黑影好像是道鱼鳍。猛然间,他想起那好像是鲨鱼背鳍来着。靠,自己可是穿着**捞鱼,别被那家伙游过来给咬了,想着,他连忙往岸上跑去。 旁边钓鱼的人看到鲨鱼过来,赶紧收起鱼竿。这大玩意儿他们可钓不了,说不定上钩后反而会把鱼竿拖下去。 游艇那边潜水捞东西的人好像也发现情况,纷纷从水里钻出来,爬到游艇上休息。 来的似乎是个鲨鱼群,应该是跟着大黄鱼过来的,在这边游了一阵,就继续跟着黄鱼群而去。 看到鲨鱼走了,蔡鸿鸣就想继续钓鱼,却发现海面上还浮着一道三角鱼鳍,还有一条鲨鱼没走。 那家伙似乎不想走了,竟然在海中转圈圈游着。这怎么行,还让不让人钓鱼了。蔡鸿鸣就找了块石头,瞅准露出海面的鲨鱼背鳍扔了过去,正中目标。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痛了,遁入海中消失不见。 看到那家伙识相跑了,蔡鸿鸣就坐回钓鱼位置,想继续钓鱼,却猛然发现远处一道水纹疾速往这边冲来,心道不妙,转身就跑。 一条鲨鱼猛然从水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从他后面咬来。 蔡鸿鸣一边跑,一边看身后情况,看到鲨鱼咬来,连忙就地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鲨鱼袭击。 鲨鱼看没咬到人,就扭着身子转回水中。差点被吓死的蔡鸿鸣哪肯放过他。跑过去,一拳就往鲨鱼打去。鲨鱼受疼,张嘴咬来。蔡鸿鸣躲过攻击,脚下一点,跳到鲨鱼背部,紧紧的夹住鲨鱼身子,拿起拳头狠狠往鲨鱼脑袋砸去。 鲨鱼疼得摇头摆尾挣扎起来,蔡鸿鸣却稳稳坐在上面,紧紧的夹着死也不下来。 他这阵子日夜练功,力气长进,劲道惊人。一拳拳打下去,打得鲨鱼血肉纷飞。 一下、两下、三下...,鲨鱼脑袋的硬骨顶不住他拳头的重击,逐渐裂开。蔡鸿鸣再次用力打下去,那颅骨瞬间爆裂开来,拳头直入鲨鱼脑袋之中,打得脑浆一团模糊,四溅纷飞,连自己也被喷了一脸。 第三十六章 石头鱼 九节虾(下) 蔡鸿鸣跳下鲨鱼背,看着死去的鲨鱼还不解恨,又上去狠狠踹了几脚,刚才他可是被吓得小心肝“怦怦怦怦”直跳。方才没细看,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鲨鱼很大,最少也有三米长。这么大的家伙怎么办?吃吗,鲨鱼肉又不好吃? 他正苦恼的时候,旁边的人围了上来。 刚才他打鲨鱼惊心动魄,但时间却很短,等大家反应过来,鲨鱼已经被他打死。 “哥,你好棒哦。” 陆巧红崇拜得眼睛都快冒星星了,旁边几个女的也一样。蔡鸿鸣听得有点脸红。不过没等他回话,陆巧红就又转身和她那群女伴叽叽喳喳的说着鲨鱼的事情,好像鲨鱼是她杀的一样,感到非常光荣。 “哥,你也太凶残了吧!在人家头上打了那么大一个洞。”蔡鸿?n看着鲨鱼脑袋上那个大窟窿,怪叫道。 蔡鸿鸣听得蛋疼,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岛上的人都不钓鱼了,纷纷跑过来看鲨鱼拍照,等看到鲨鱼头上那个大窟窿,都被他的力气吓到了。这还是人吗?这时,陆启田走了过来,拿了条毛巾给他擦。 “姑丈,你说这鲨鱼怎么办?”蔡鸿鸣擦着脸上乳白的鲨鱼脑浆对陆启田问道。 “看你是想自己留着吃还是拿去卖了。” “这鲨鱼值钱吗?” “像这种新鲜的还可以,若是冰冻过的就不值钱了。毕竟活鱼的口感和死鱼是有区别的。你要卖吗?要卖我就帮你联系人。” 蔡鸿鸣想了一下,就让他姑丈去帮忙联系买家。 说起来,这鲨鱼身上除了鱼鳍外,其它的部位根本没什么人喜欢吃。 鱼鳍就是鱼翅,新鲜的鱼鳍煮起来比晒干的鱼翅好吃很多。不管是熬汤,还是香煎、清蒸,味道都非常美妙。因为新鲜鱼鳍煮好后宛如果冻般带着胶质,入口即化,滑嫩可口,美味异常。除了鱼鳍,鲨鱼腹部柔软地方也很好吃,其它的就不怎么样了。不过有人喜欢用鲨鱼肉来做刺身,新鲜的鱼肉做刺身和火锅味道都可以,但是死鱼的味道就落了下乘,根本不好吃。 蔡鸿鸣之所以想卖鲨鱼,并不是为了那点钱,主要是这么大根本吃不完。况且他刚才还捞了一条小鲨鱼,那条有七八斤重,带回家吃已经够了。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捞上来的那一堆鱼,连忙跑过去,却发现有些鱼已经被刚才鲨鱼那一阵挣扎扫得不见了,只剩下寥寥几条,不过小鲨鱼还在。他连忙去屋里拿了个大桶,舀了些海水,把鱼放进去。 蔡鸿鸣今天本来不想下水的,可是脸上身上被鲨鱼脑浆喷了一堆,不洗洗根本不行。 于是,他就脱下衣服,往海中游去。 一下水,他就看到粉红蝠鲼赶着一群鱼游了过来。蔡鸿鸣看得眉毛一挑,心道刚才那些鱼群不会是这家伙赶过来的吧?要是这样,这家伙可就逆天了。 粉红蝠鲼看到他,立马屁颠屁颠的游了过来,在他身边打转。 这一阵它被蔡鸿鸣用兑水玉蟾液喂出了感情,待他好像亲人一般,越发像他养的宠物了。喝了兑水玉蟾液后,粉红蝠鲼长大了一些,连智力也提高了不少,都能理解蔡鸿鸣的一些动作、语言了。 蔡鸿鸣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就坐到它的背上去。 粉红蝠鲼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高兴的带着他四处游了起来。蔡鸿鸣在背上指示它往旁边游去。这边有几个人在潜水,海胆、贝壳什么的被捞去了一大堆,自己根本不用想在这边捡东西,还是往另外一边去的好。 片刻后,粉红蝠鲼就带他来到一处礁石林立,海草丛生的所在,这种地方是鱼虾贝类最喜欢的所在,应该能捞到不少东西。 看地方不错,蔡鸿鸣就从粉红蝠鲼背上下来。 刚刚踩在海中沙泥地上,就见几尾九节虾从沙泥中窜出,往远处游去。有一尾被吓得不知所从,竟然擦过他大腿点着他的小弟往前游去。嚓,这还得了。他伸手往前一抓,把眼前这尾猥琐的九节虾抓在手里。他发现,这九节虾还蛮大的,差不多有二十公分长。 九节虾肉质清爽而富有弹性,味道比龙虾还好,是蔡鸿鸣最喜欢的海鲜之一。 不过这东西并不好抓,因为白天的时候九节虾一般会潜伏在三厘米下的沙泥中,晚上才出来觅食,一般很难看到它游动,更别说抓了。 蔡鸿鸣没想到这边竟然有野生九节虾,当然不会放过,不过怎么抓呢?想了下,他就游回岸边,拿了一把网眼细小的捞网,然后在海底沙泥中一小块地方一小块地方慢慢捞着。别说,他这种笨方法还真的有效。潜藏在沙泥中的九节虾受到惊吓,纷纷从沙泥中窜出来,有的落在捞网里,有的被他抓住。不过,还是有些跑了,毕竟他只有一只手。 这一处地方海草很多,估计是九节虾主要觅食地,藏着很多九节虾。 不一会儿,蔡鸿鸣就抓了三十几条。其中有些是三十几厘米长的大九节虾,他在手中抓了一下,最少也在半斤以上。以前吃的都在二十厘米左右,这么大的九节虾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晚上回去得好好尝尝这么大的虾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抓了一些九节虾,感觉已经够吃几顿,他就不抓了,顺手去采了些海带回去煮汤。这种野生的海带比市面上那种养殖的要好吃不少。 感觉今天收获不错,蔡鸿鸣就想回去,转身之间,忽然看见旁边一处礁石亮了一下,吓了他一大跳。 不是他胆小,着实是太过诡异,那石头刚才还动了一下。嚓,刚刚被那鲨鱼吓了一下,不会落下后遗症什么的吧?蔡鸿鸣想着,就拿起捞网往那会动的石头戳了一下。豁然,那石头动了起来,还张开了眼睛。这时,蔡鸿鸣才看清,这玩意儿哪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条怪模怪样的石头鱼。幸好刚才没乱动,要不然就完蛋了。 石头鱼学名玫瑰毒?,因其身上像玫瑰一样长有刺,且有毒,故而得名。 它的背部有几条毒鳍,鳍下生有毒腺,每条毒腺直通毒囊,囊内藏有剧毒毒液。当人被毒鳍刺中,毒囊受挤压,便会射出毒液,沿毒腺及鳍射入人体。被刺者马上苦不堪言,初则痛不欲生,伤口肿胀,继而晕眩,抽筋而至休克,不省人事,失救者更会死亡。非常可怕! 其实,石头鱼的毒鳍主要是用来御敌,并非伤人。 你若不去动它就没事,这东西不会主动攻击人,是一种很温顺的鱼类。虽然丑了点,但“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是它的真实写照。 第三十七章 沙滩烧烤 蔡鸿鸣见过石头鱼,知道石头鱼,就是没吃过。 于是,就捞了一条回去,想尝尝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味道。 石头鱼傻傻的喜欢躲在海底或岩礁下,一动不动,将自己伪装成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让人发现不了。 它的捕食方法也很有趣,经常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食物到来。但若是有人踩到它,它的硬棘就会射出致命毒液。 石头鱼虽然有毒,但肉质鲜嫩,没有细刺,营养价值很高,医书记载其有温补虚,生津、润肺的功效。 在以前,沿海地带,特别是广.东那边的酒店才有卖石头鱼,现在逐渐向内陆发展,越来越多的地方卖石头鱼。吃的人多了,但养殖石头鱼的很少,以至于石头鱼价格高涨,在沿海,一条石头鱼一斤一百多,但内陆地带却在两百左右,而且越大越贵。 有些人在杀石头鱼的时候总会不小心被毒刺刺,他们以为杀石头鱼和普通鱼一样刮去鱼鳞。 其实不是这样,石头鱼外面那么丑,除了它本身原因外,还因为它身体外面寄生着一些细菌杂物,这样刮去鱼鳞清蒸、水煮就很恶心了。杀石头鱼很简单,用刀拍死,取内脏去头剥皮,只留嫩滑的鱼肉就行,因为石头鱼也就剩下那身肉好一点,其它的根本不是好东西。这样也就不用怕被毒刺刺到了。 先前只顾抓节虾,蔡鸿鸣没好好看周围情况,现在仔细看去,才发现这片所在竟然有很多鱼类,不过大部分藏在沙泥里、礁石和海草间,很难发现。 他今天抓的鱼也够吃了,不想赶尽杀绝,就游回了岸边。 现在人为了钱,抓鱼不像老一辈一样,抓大放小,而是用细网把海的鱼大小都捞起来。他们以为自己不抓别人也抓,他们以为海的鱼类资源好像不会枯竭一样,肆意妄为。若到了有一天,出海下网,连只虾米都捞不到,看他们怎么办? 人是趋利的动物。 在以前,这种事还可以用道德约束,但如今这个社会,道德**败坏,还想用所谓的道德来约束这群人显然不可能。这就要官府**法令,禁止用小网打渔、禁止炸鱼等等。相信禁了后,给海生灵留下繁衍生息的空间,有所循环,鱼类资源才不会干涸。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官府还要加强在自家海域的巡逻,严禁外国渔船在自家海里打渔,要不然自己禁渔,别人却在你海里大捞特捞,那就搞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靠官府监管部门办事,估计我们还得修炼一下,让这条命活长一点。 回到岸上,已近午。 一群女孩知道午饭要在岛上解决,都带了东西过来。蔡鸿鸣上岸的时候,就看见她们在那边摆弄烤架,放火炭,有的去洗菜。鸿昇看了也上前帮忙,却被女孩派去杀鱼。他嫌一个人杀鱼太孤单寂寞,就拉上正贤和欧绪。他们三个在那边杀鱼,女排两个高个姑娘看了,也拿着竹签等东西过去帮忙串烧好的鱼。手脚还挺熟练,看来没少烧烤过。 蔡鸿鸣上来,也贡献了十几条节虾出来和大家分享。不过都是二十公分左右,大的都被他藏在玉鼎内的洞天福地。 即使如此,也是让人艳羡不已。 那些潜水的人连连问他是在哪里捞的,蔡鸿鸣就随意指了一个地方。他可不想让这些人过去,他还没捞过瘾呢?再说了,以这些人蝗虫过境一般,什么都捞的性格,去了还有他的份吗?他可没那么傻。看来晚上得跟姑丈说一声,让那些潜水的人自重一点,不要捞太多东西,要不然捞绝种了以后还捞个什么玩意儿? 值得一提的是,他姑丈买下海岛的时候,发现岛上竟然有一小眼清泉,泉水虽然不是很多,但却够用。要不然单单每次从家里运水过来,就要耗费大把精力。 一堆人忙着准备烧烤。蔡鸿鸣也没闲着,把那条七八斤重的鲨鱼杀了,切了一半烤肉吃。 正忙着,忽然听到海面传来一阵快艇声,转头一看,就看到他姑丈跑到栈道那边迎接,才知道是他姑丈联系的鲨鱼买家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酒店的,本钱竟然这么大,竟然开着快艇过来买鱼,真是个大土豪。 来的酒店采买人员还真的是土豪。他让人把鲨鱼带上游艇后,自己又在岛上转了一圈,看到他桶里的黄鱼和那些海钓人员钓上来的活鲜鱼类后,就好言好语的劝说人家让鱼卖给他。 没奈何,大家只能拨一点给他。出来一趟收获满满,那酒店采买人员很满意的走了。 那人出手也是大方,就那条大鲨鱼和一些大黄鱼,就给了蔡鸿鸣一万多块,而那些海钓人员顺便捞了几百、上千,看得鸿昇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捉摸着是不是也下海捞些东西。就算不多,也总比去工厂累死累活打工的好。他全然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蔡鸿鸣那个本事。 要烧烤的东西准备好,炭火点燃,顿时,几个烤架上,烟火冲天。 蔡鸿鸣早早把自己最想吃的节虾切成两半放在烤架上,然后把用盐和蒜泥调好的酱料放在切开的节虾上,让蒜泥的味道随着炭火的炙烤慢慢沁入虾肉。 虾熟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烤得通红,一股带着虾肉和蒜泥的味道扑鼻而来。 蔡鸿鸣拿着竹签戳了一下,感觉差不多熟了,就拿起来放在旁边的盘里,然后拿竹签夹起来,准备试试看是什么味道,却猛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咕噜”声。转头一看,发现鸿昇站在旁边,眼睛直盯着他烤的虾。 “哥,味道怎么样?”鸿昇咽了口口水问道。 “还没吃怎么知道?”蔡鸿鸣瞪了他一眼,“要吃自己烤去。” “我烤的哪能跟哥你比啊!”鸿昇谄媚的说着,眼睛直直盯着他手上夹的节虾。 这眼神,让蔡鸿鸣怎么吃得下去。干脆放下竹签,把烤好的节虾推给他,“你先拿去吃吧!” 蔡鸿昇一听,顿时欢天喜地的拿过盛着烤好的节虾的盘,往女孩那边跑去,炫耀着。蔡鸿鸣看得直摇头,也不管,又拿起一条大虾烤了起来。 ps:推荐一下南州十一郎的完本作品《随身带着如意扇》。 第三十八章 虾好大 “哥,我也要吃烤虾。”陆巧红从臭屁炫耀烤虾的鸿?n那里抢了一半烤虾吃着,感觉不过瘾,就过来对蔡鸿鸣说道。 蔡鸿鸣能说什么,把手上烤好的九节虾往盘子一放,很有眼色的递了过去。 陆巧红接过烤虾,就跑过去跟那群女孩叽叽喳喳的炫耀起来。看得那些女孩眼热,也想吃烤虾,就撺掇着她去跟蔡鸿鸣说。蔡鸿鸣能说什么,就把这边所有的虾烤上,不够那些女孩还从她们那边拿来了九节虾。 于是,蔡鸿鸣就成了专门烤九节虾的烤虾工。 有女孩拿着烤好的九节虾去跟她父亲炫耀,她父亲吃了后赞不绝口,就拿着九节虾过来请蔡鸿鸣帮忙烤。蔡鸿鸣能说什么,继续烤呗。 烤虾很快就好,当一个烤虾好的时候,一大堆围着等候的人就过来抢。到最后,一个来海钓的人让蔡鸿鸣烤好的虾竟然不见了,就在那边大声的叫道“我的虾呢?谁拿了。” 这个谁会应他,吃到嘴里就是自己的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给大家烤好虾,蔡鸿鸣才发像九节虾已经没了,可自己还没吃呢?怎么办。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旁边人不是忙着自己烤东西,就是吃东西。他就偷偷的从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尾九节虾,迅速切开在烤架上烤着。 炙热的炭火不一会儿就把硕大的九节虾烤得通红,片开虾肉上的蒜泥慢慢沁入虾肉内,慢慢随着虾油点点滴滴,滴落在烧红的火炭上,发出嗤嗤声响。 还没吃,闻起来就让人迷醉。 蔡鸿鸣嘴中溢满了口水,一把叉起烤好的九节虾放在盘子里,用小刀切成一块块,用竹签插着吃了起来。 有弹性的鲜美虾肉带着蒜泥的味道,有着一种超脱于自然的清新甜美,真是绝了。蔡鸿鸣不由闭起眼睛,感受着嘴中虾肉给味蕾带来的绝妙感受。 “哇呜,好大的虾啊!” 猛然听到叫声,蔡鸿鸣睁开眼来,就见蔡鸿?n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旁边,直咽口水眼冒精光的盯着他盘中的大九节虾。 “哥,我也想吃。” 还没说完,他就自己拿着竹签往烤得喜红喷香的大九节虾上插去。 蔡鸿鸣连忙拿起盘子走人,也不管他在后面大叫。走到沙滩边上一块石头上坐着,蔡鸿鸣继续品尝着九节虾的美味,可惜没有酒,若是再有点酒来配虾肉,那就更美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吃独食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回头蔡鸿鸣都知道是蔡正贤,不由回头瞪道:“什么吃独食,你没看我刚才烤得多辛苦吗?” “没看到,我只知道从小到大好吃的东西你都是留在自己手里。”蔡正贤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谁说的,我是那种人吗?”蔡鸿鸣说得有点心虚,他明显就是那种人。 蔡正贤“嗬”了一声,没说话,拿起手中的竹签插着盘里的一大块虾肉吃了起来。蔡鸿鸣看得有点心痛,因为那虾肉是盘里最大块的,感觉这样的速度下去,自己肯定拼不过他,也顾不得品尝回味,连忙将嘴中虾肉吞下,飞快的插着盘中的九节虾肉吃着,免得被蔡正贤给吃光了。 不一会儿,一盘九节虾肉就被两人吃得精光。 但这点食物显然不够蔡鸿鸣填饱肚子,他就继续去烤鱼。吃了烤虾的善良妹妹给他送来了自己精心烧烤的鱼肉,姑不论鱼肉怎么样,但那份心确实是真诚的。还有的送来了水果拼盘。那些钓鱼老手为人不错,给他送来了一瓶葡萄酒,是自酿的。自酿的好,味道甜甜的,要是卖的那种酸涩葡萄酒,他就敬谢不敏了。 一顿午餐吃得众人肚满肠肥。 吃饱了东西的女孩们,疯了一般在沙滩上跳着乱七八糟的舞蹈,舞姿如何姑且不说,但那份青春的美丽却让人艳羡。 又玩了一下午,大家才踏着夕阳,带着满满的收获归去。 晚上家里吃粥,蔡鸿鸣也没将带回来的石头鱼煮汤,而是剥皮取肉去除鱼刺,然后整成“心”形,拌上蛋浆生粉下油锅炸,等炸得酥脆金黄时捞起,再将本地特产的八卦桔取汁,放入锅中加入醋勾芡,调成酸甜的芡汁淋在炸好的石头鱼上。 这道菜形状就是一颗“心”,吃起来酥脆中带着酸甜的口感,非常好吃。 可惜是自己吃,如是做给有爱的妹子,这么一道心意满满的菜肴,应该足以掳获美眉那颗感性的心。 做好石头鱼,蔡鸿鸣又取出几条九节虾。这些九节虾都在三十厘米左右,个头非常大。他把大九节虾切成四边,铺在用蕃薯粉做成的粉丝上面,然后淋上用炸成金色的蒜泥和没炸过的蒜泥调成的金银蒜泥,就放到锅里蒸,蒸好后九节虾红通通的,尾巴都翘了起来,很是好看。 “哥,在岛上你不是说没有九节虾了吗?”蔡鸿?n看到他端出九节虾蒸粉丝,不由奇怪的问道。 “你傻呀!岛上人那么多,再多的虾都能吃完,我们得留一点回家来吃。” “噢...哥,你那虾是哪里抓的,跟我说一下,下次我也去抓。” “你也想去?”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狗爬式,下海不要说抓虾,估计被虾抓了都有可能。” 说起这个,蔡鸿?n就有点丧气,从小到大,他怎么学都学不会游泳,永远是那个狗爬式。而他哥就不一样,什么都学得快,以前就时常闭气下水抓鱼挖塘虱,而自己只能在上面看着,好在每次有好吃的都有他的份。 想了下,蔡鸿?n又说道:“哥,我可以穿潜水服下去抓。” “那边水流其实挺急的,并不是很适合下水,这事你别想了。不要看我挣钱就眼红,过年后和我一起去西北,若是做得好,一个月挣几万块没有问题。” “鸿?n,这你要听你哥的。下海可不是好玩的,上林村的人会游泳吧,下海还不照样给飘没了。”林淑英在旁边听到他们两兄弟的话,担心的对蔡鸿?n说道。 “知道了,妈。”看到老妈也这么说,蔡鸿?n只能点头答应。 “吃饭吃饭。” 蔡阆在旁边说着,当先夹起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石头鱼肉吃了起来,感觉味道确实不错。 这一阵,在蔡鸿鸣用兑水玉蟾液的偷偷滋养下,他的身体状况改善了很多。说话走路铿锵作响,本来有些白的头发逐渐转黑,掉落的牙齿竟然也长了出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看起来不像八十开外,倒像五十左右。 同样,他二叔和二婶最近看起来也年轻了许多,这都是他煮汤做菜时偷偷放了兑水玉蟾液下去的缘故。 第三十九章 老友 木人桩 吃完饭,回到屋里,蔡鸿鸣就进入玉鼎内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日日被玉鼎吸收的皓月菁华滋养,灵性恢复,失去的灵气也在慢慢复原,空气已经漂浮着淡淡的灵气气息,呼吸一口,顿时神清气爽。 来到里面,蔡鸿鸣发现,上次在海里抓的大鲍鱼和超大塔螺竟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两种东西可是只能生活在海水,离了就会死,没想到还活者。莫非是海水喝腻了想换换胃口? 他打算把这两个东西带到西北去,那边人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鲍鱼和塔螺,估计看了会感到新鲜。 水晶蝎看见他进来,立马爬过来对他使劲甩着尾巴,然后抓着他的裤脚爬到他头顶草窝上。那里一向是它的位置。洞天福地连个会动会叫的东西都没有,它都快寂寞死了。 蔡鸿鸣安慰了它一下,喂它喝了些兑水玉蟾液,就在里面转了起来。 那棵巨大的碧玉灵芝似乎又大了一点,芝盖上的凸起物慢慢变大,竟然长出了一棵如同莲般的灵芝。 莲灵芝如碧玉灵芝般,全身青碧,光滑异常,十分古怪。 经过给水晶蝎和粉红蝠鲼喂养了一段时间证明,洞天福地的青灵芝不仅无害,反而有益,因为两个东西都喜欢吃青灵芝。动物的直觉远比人类敏锐,它们喜欢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坏处才对。这几天,他也拿了一点青灵芝泡茶,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但喝了几天,人明显精神了许多,看来不错。 看过灵芝,他走到栽种的茶树旁。 棵茶树只是在洞天福地载种了差不多一月时间,就变得青翠,不复以前荒山上那一派郁暗之色,还长出了一些新。 像这种新就可以摘下来炒制泡茶,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它继续长着。原本被他随意丢在一边的茅草有的竟然落地生根,长得郁郁葱葱。估计到时候他想拿出去外面种,又要费一阵手脚。 紫葫芦藤上又开了几朵小,记得上次的教训,蔡鸿鸣连忙去外面拿了一支毛笔进来,在几个蕊上刷了刷,算是人工授粉。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就走了出去。 .................................................. 冷空气南下,冷热交汇,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 蔡鸿鸣看着阴暗的天,原本以为这雨会下一阵,孰料晚间北风来袭,翌日清晨竟然阳光普照,那被细雨洗了一遍的天空变得格外的清,格外的蓝。 早上起来练了会飞鹤拳,他就跑到院角,对着一石臼的鹅卵石插了起来。 手掌一下下插在鹅卵石,带起些些石粉。 经过这阵努力,他隐隐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但就是差那么一丝。这让人十分苦恼。就如同一个青春曼妙的少女,对你欲语还休,欲迎还拒,让人心痒痒的,但又徒叹奈何一般。 蔡阆在一旁看着,他也没想到这个从小调皮捣蛋,行事浮躁的孙竟然会沉下心来练拳,看来自己真的是后继有人了。 等蔡鸿鸣练鹤掌告一段落,蔡阆就让他停下来,跟他走。 蔡阆带着他左走右走,来到院边上原本放着杂物的一个厢房。这里以前曾是蔡鸿鸣最喜欢的淘.宝所在,因为在这里总能发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不知名玩意儿。可惜小学毕业后他就去了西北,这里就再也没进来过。 推开房门,蔡鸿鸣看到厢房不再是以前杂物一堆,灰尘满地,蛛丝纠结的样。墙壁已然粉刷得白净透亮,里面的东西也摆得整整齐齐,正间放着一个古朴的木人桩,旁边还整齐的放着一些古兵器,这些以前家里并没有。 蔡鸿鸣好奇的对蔡阆问道:“阿公,这木人桩和兵器哪来的?” 蔡阆没有回答,走上前去,摸着木人桩,似乎在缅怀一些事情,良久才说道:“这是一个老友临走前送我的。” 看来阿公那老友应该是上天去找神仙泡茶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伤感。还好自己拿兑水玉蟾液给阿公喝,起码还能活几十岁,要不然估计也快和他那老友一样,去天上找神仙泡茶了。 “你练的拳,因为没人喂招,失于灵活变化,所以只是死板的招式套路。阿公老了,没办法给你当下手,以后你就拿这木人桩当假想敌对练。虽然也是件死物,但总比你自己一个人练拳的好。” 说着,蔡阆就给蔡鸿鸣演示打木人桩,他连忙一一记下。 记下后,他又在蔡阆指导下打了起来。 打了一会儿,蔡阆看已经差不多,就对孙儿问道:“你今天有没有事?” “没。”蔡鸿鸣摇了摇头。 “那你早上陪我出去一趟。我那老友以前开了个武馆,后来没落,武馆荒废,他那不争气的儿就要把武馆卖了。我那老友本来身体就不好,听后心里郁闷纠结,不久就过身了。等下我们去那武馆里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有就买回来,省得被他那不争气的儿给糟蹋了。” “哦。” 蔡鸿鸣听得眉毛一挑,这不是和卖古董掏老宅差不多吗?这个他喜欢。他连忙跑去洗了个澡,穿了身出门的衣服。来到外面,就看到蔡正贤开车停在外面。 “你开车?”蔡鸿鸣看到蔡正贤,不觉诧异。 “阿公说要用车,我没什么事就自告奋勇了。怎么,不喜欢坐我的车?” “怎么可能,我还以为你兼职开私家车了呢?”蔡鸿鸣打了个哈哈,他以为就自己和阿公两个人秘密行动,没想到还叫上蔡正贤了,才有这么一问,怕他误会,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个设计师图纸设计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过几天他会把图纸发到我电脑上,到时我会叫你过来看。”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蔡鸿鸣阿公就穿戴一新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蔡正贤连忙结束谈话出去开车,载着蔡鸿鸣和阿公两人,往南州市而去。 第四十章 大狮武馆 蔡家村频临海边,到南州市去须绕一大圈。不过也不是很远,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蔡鸿鸣阿公老友的儿子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在巷口等候。 “师伯来了,要不要先到家里泡茶。” “不用,我们还是到武馆去吧!”蔡阆不冷不热的说道,对于这不孝子卖武馆而使老友过世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在他的带领下,蔡鸿鸣等人走进两米左右的巷子。 说是巷子在旧时其实是条街道,只不过相对于如今宽广的道路,这里也只能是一条巷子了。巷中立着几个进士、宰相、探牌坊,估计以前这边曾经出过达官显贵,只是如今已然成了过眼云烟。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一处“燕尾式”的古旧民居前。 民居门上有个匾额,写着“大狮武馆”四个苍劲大字。蔡阆看着匾额,叹起气来。当年武馆在南州也算有些名气,没想到一朝破落,竟然连地皮也给卖了。 大狮武馆旁边的街道在以前是整个南州最繁华的所在,只是如今城市变化日新月异,这里早已败落。旧街的屋瓦已然老旧,处处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武馆前面站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有别于南州当地风俗。南州这边用得更多的是石鼓,石狮子很少,甚至没人会摆。 蔡鸿鸣看了下,感觉这对狮子不错。 他阿公老友儿子推开武馆大门,将他们迎了进去。走进里面,就看见中间写着一个大大“武”字。看来这里是以前学武之人练武的所在。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阿公老友的儿子带着他们离开大厅,走到旁边待客的房子,里面正中挂着一幅持刀关公像,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凛然生畏。 除了画像,左右两边还各摆着一个舞狮用的青狮,是本地舞狮风格。旁边还放了一些短兵器,有黑铁简、刀、剑等等。 蔡鸿鸣看了,心道怪不得家中只有长兵器,原来短兵器都在这边。他很喜欢兵器,感觉带回去收藏也不错,反正这房子也要卖了,看阿公老友的这个儿子也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留在这里也是糟蹋。 于是,他就跟他阿公说了声,让他把那些兵器买下,还有中间那幅关公画像和外面那对狮子。 在待客室中待了一会儿,他阿公老友的儿子又带他们转到另一间屋中。 这一间是书房。房中架上放满了书籍,大部分都是和武术有关,旁边书桌上还有笔墨砚台镇纸,只是好像很久没人打理,都落满了灰尘。 “阿叔,这屋里的东西你都不要吗?”蔡鸿鸣看着屋里的东西,诧异的问道。 “我又不练武,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的话就送你了。”他说着,又对蔡阆说道:“师伯,我真的不知道卖房子会害我爸过世,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卖了。” 说完,他眼睛通红,竟然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算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蔡阆厌烦的摆了摆手说道:“鸿鸣既然看中了屋里的东西,你就帮忙叫辆车过来,看看多少钱,让他给你。” “都说了要送给他了,还提钱干什么。”他老友的儿子推辞道。 蔡鸿鸣连忙说道:“阿叔,这怎么行,这么多东西怎么能全部送我,看看多少钱,多少算一点,免得我拿了都不好意思。”能用钱解决的东西还是用钱解决的好,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东西欠下一份人情。 他阿公老友的儿子再三推辞,最后看拗不过蔡鸿鸣,就随口要了几万。 蔡鸿鸣听得无言以对,敢情刚才那番推辞全是假的,在这里等着呢?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他也没反悔,立马给了钱,然后和蔡正贤把东西搬到他叫来的货车上,而门口两只狮子只能等改天他叫吊车过来,再运过去了。走的时候,也不知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怎的,他竟然坚持要把武馆那两只舞狮用的青狮子和几张实木桌椅送给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蔡鸿鸣也就没有拒绝。 一切弄好,蔡正贤就开车在前面带路,领着货车往村里而去,连那人说去家里泡茶都没搭理。 “阿公,那个人真抠。”回家路上,蔡鸿鸣对阿公抱怨道。 “也不能怪他。”蔡阆叹气道:“武馆没落后,我那老友家就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他儿子又不长进,以至于到最后我那老友病倒治病都没钱,所以他才会想把武馆卖掉。毕竟他不习武,留着也没用。” 阿公是老好人一个,不喜欢说人坏话。蔡鸿鸣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中,把东西搬到屋中放好,他就跑回房间,把这几日在海岛上拍到的照片发到空间微薄上。那些关注他的粉丝看了后都艳羡不已。特别是他西北那群朋友,更是看得红眼了,直嚷嚷着要过来玩。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听听,这些人懒得要命,让他们出门,估计比登天还难。 夜晚,月如钩。 清亮的月光洒在水面,映就粼粼波光。 蔡鸿鸣趁着月色,潜入水中练拳。经过一阵子锻炼,他已经习惯了水中浮力,可以不用再借助石头,只凭自己的脚力就能稳稳的站在海中,不怕浮上水面。 上次白金龙玺巨变,将其来历信息传入脑中后,再入水中,他发现,自己到水里竟然如鱼一般,可以在里面自由呼吸,不用怕窒息之苦。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白金龙玺造成的。 可是他还要在水里练拳,没了水流的重力还怎么练飞鹤拳。 经过研究后,他发现白金龙玺竟然能依着他的意志,让他不仅能像鱼儿一样在水中呼吸,还能让他像寻常人一样,在水里承受重力和浮力。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他在水中练拳越来越熟练,已经逐渐深入到礁石群中,让暗涛摩挲拍打冲击身体。 每一阵水流的冲击,都是对他身体的锻打,让他的身体更加结实、健壮。 又是一阵暗涛袭来,蔡鸿鸣练着飞鹤拳不退反进,任那从大海中涌入礁石间的暗涛冲击在身上。那暗涛如波纹般连绵而来,蔡鸿鸣若有所悟,手中飞鹤拳猛然一震。一道暗涛刚好袭来,在他的飞鹤拳下,竟然猛的炸开,化成无数水流向周边涌去。 就是这种感觉,一直呆在明劲巅峰的他好像看到了进入暗劲的方向。 蔡鸿鸣心中欣喜,连忙再次试着将鹤拳打出,震动中带着阵阵暗力撞击着冲击而来的汹涌暗涛。两道力量冲撞,猛然迸发,扭曲起来,向旁边回旋。就是这样,蔡鸿鸣大笑起来。他终于进入暗劲了,老天不负有心人,不负他这阵子以来的辛苦修炼。 可惜乐极生悲,他忘记现在是在海中。海水灌入他张开的口中,呛得他直瞪眼,脚下也因为一时大意没用力轻浮,被一阵暗涛拍打着往岸上而去。 不一会儿,他爬上岸来,虽然身形狼狈,却还是高兴得大笑起来。不简单啊!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晋入暗劲了。 第四十一章 鉴宝大会 岁月流转,时间总是匆匆易逝,转眼又近年关。这一天,扬州的玉雕师傅虞飞鸿打来电话,说申城年尾的鉴宝大会快开始了,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蔡鸿鸣跟他说了时间后,准备了两身衣服,然后跟家人说了一下,就坐上飞机,往申城而去。 一下飞机,就见漫天飞雪飘舞,一阵阵冷冽的气息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闽南那边天气还不是很冷,来的时候蔡鸿鸣身上只穿了一件**,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没想到这边竟然这么冷。还好最近晋入暗劲,气血充盈,不像以前那般畏寒,要不然他早就缩了。 走出站口,他心有所感,往前看去,就见师婉儿站在大厅中眉头紧蹙的盯着这边。一时,心中满是感动。 “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蔡鸿鸣走上前去说道。 “我就要来。”师婉儿瞪了他一样,气呼呼上前挽住蔡鸿鸣的手。心里却想着:难道我要跟你说我想你了吗?不可能。 两人手挽手走了出去,师婉儿的闺蜜伊伊开车在外面等候。 蔡鸿鸣上车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人早已熟悉,伊伊点了点头没说话,就开车离开机场。 知道他要来,师婉儿已经在酒店订下房间。伊伊把两人送到酒店后就很有眼色的闪人,只是走的时候,看师婉儿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揶揄。师婉儿却不管她怎么看怎么想,反正晚上她就是要和蔡鸿鸣在一起。 上个月,她妈已经和他妈一起给两人合了八字,并定下成亲的日子,若无意外就是明年年底了。 可以说两人已是夫妻,只是还没有请客办手续而已。在酒店安顿好,吃了饭,两人就没羞没臊的猫在房间里说起了缠绵情话。 “有没有想我。”蔡鸿鸣抱着师婉儿问道。 “谁想你了,哼。”师婉儿抬着下巴傲娇的说道。 “哦,那你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谁快了,你手抓哪里了。啊...” 云雨几度,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 “你过年回家吗?”蔡鸿鸣闻着伊人发间的香气问道。 “嗯,”师婉儿闭着眼舒服的躺在他怀中,轻声应着。 “那春节打算去哪玩?” “天气这么冷,当然是在家里看电视喽,还能去哪里?” “不如去我们那吧,我带你去钓鱼,去爬山。你顺便把家里的户口本拿来,我们去民政局登记一下,把结婚证领了,省得到时候还要跑回来一趟。” “嗯...我再想想。”师婉儿犹豫道。 “还想什么,就这样了。”蔡鸿鸣霸道的说道。 “嗯。”已经到了这地步,她还能说什么。 鉴宝大会还没有开始,蔡鸿鸣提前到了几天,就是想和师婉儿在一起说说话,互诉下这一阵未见的情思。到了临近鉴宝大会的时候,虞飞鸿一家才匆匆赶过来。晚上一行人在酒店吃了一顿。虞老爷子告诉了他一些鉴宝大会的注意事项,免得到时出差错。 这鉴宝大会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除了宝物持有人外,得要有丰厚的身家地位,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再三核实身份,免得到时出了意外。 因为到时候,鉴宝大会的每一件宝贝,都是价值连成,不得不小心。 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外滩一栋英式建筑之中,蔡鸿鸣带着师婉儿和虞老爷子一行人来到这里,只见周围锦旗飘扬,停着无数豪车和古董车,还有一些政府的车辆。周围站满了持枪安保人员,看起来十分严密。 进去时候要刷身份证,要不然就要拍下头像去数据库审查,若是没有在被邀请的名单上,将被拒绝进入。 还好早前他们一行人的资料已经提交上去,要不然想进去又是一件麻烦事。 一进里面,蔡鸿鸣就被摆在大厅中的无数古玩奇珍给惊呆了。一件件古玩宝物,在灯光下绽放光彩,各种颜色,或璀璨夺目、或内蕴精华、或古朴大气,让人看得眼缭乱。 忽然,蔡鸿鸣看到脚下竟然铺着一块块金砖做成的地板,顿时傻眼了,这得要多少金子啊! “不要看了,不是金子。”虞飞鸿看他这样,哪还不知他在想什么,就在旁边说道。 “不...不是金子,不可能吧!”蔡鸿鸣不信,怎么看都像金子。 “我骗你干嘛?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金子,只是含金量很少,大部分是铜和其它一些金属。” “喔。不过就算不是金子,这东西也很值钱了。”毕竟是这么大一片。 “那是。” 一行人边走边看,不一会儿就来到虞老师傅雕刻的墨玉关圣帝君前。虽然早前蔡鸿鸣已经看过墨玉关圣帝君的照片,但照片和事实肯定还有差距,如今一看,不由呆了。那关圣帝君手持关刀,手抚长须,面容带笑却露出一股威严,眼中神采奕奕,让人望而生畏。 蔡鸿鸣见过不少关圣帝君雕像,但从来没有一尊像眼前这尊一样,栩栩如生,好像活了一般。这虞老师傅的手艺真是神了。 关圣帝君在民间很受尊崇,看的人很多,他们一行人呆了一会儿,就转往别处去了。 这里摆的每一件古玩珍宝都被罩在玻璃当中,若有人想要拿出来看,只能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会刷卡撤去玻璃罩,让人上手赏玩。 鉴宝大会一共有三天,头两天主要是让人品鉴里面的东西,第三天则是拍卖里面那些有意出手的古玩奇珍。 在鉴宝大会开始下午,蔡鸿鸣和师婉儿就跟虞飞鸿他们分开,自己去看里面的东西。两天时间里,他和师婉儿看遍了里面所有东西,还遇到了虞飞鸿的朋友,就是上次遇到的玉石商人翁开枝。这次他带来了一个鉴定古玩的老人,看来也是想买些东西。蔡鸿鸣和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就继续往其它地方走去。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去西北收购药材的胖子,阮天煋。 第四十二章 出手龙涎香 禅心茶室位于申城外滩边的高楼之上,从上面可以俯视滔滔江水,瞻仰明珠风光。 蔡鸿鸣在鉴宝大会上偶遇阮天??后,就被拉到这边泡茶,说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看到他,蔡鸿鸣忽然想起一事。这次来申城,他可不只是来参加鉴宝大会,还想去申城知名的香水店看有没有人买他在海边挖到的龙涎香。阮天??是个药材商,药材中也有香料,他应该是认识有关方面的人才对。 于是,他就开口问道:“胖哥,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香水行业的人,我有点龙涎香想卖。” “龙涎香,那可是好东西,真的假的?”阮天??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蔡鸿鸣郑重的点了点头。阮天??听了,小眼睛一转,就要求去看看龙涎香。 ?蔡鸿鸣过来的时候带了行李,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方便取出藏在玉鼎内洞天福地的龙涎香。到了酒店,他就装模作样的从行李箱中取出最小的龙涎香和另外一个球大的龙涎香,而最大的则自己留着。这可是稀罕的东西,说不清什么时候自己用得着。 阮天??看到他拿来的龙涎香,立马从小口袋中拿出把小刀轻轻的刮了一点放在口中嚼了嚼,然后用点火机点了一下,一股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室内。 “是真的龙涎香。” 阮天??点了点头,道:“你想卖多少钱?” “我也不懂,你看这些能卖多少。”蔡鸿鸣问道。 “咱们认识,我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现在天然龙涎香极少,市场上价格飞涨,每克在300到一千左右。你这龙涎香的品质不错,最少百年以上,我可以给你每克一千两百,你看怎么样?” 蔡鸿鸣算了一下,这两块龙涎香在三公斤左右,每克一千两百那就差不多两、三百万了,看起来不错,想了下,就点了点头。 阮天??看他答应,就打电话叫来手下,称了重量,即可转账。看到卡上一下几百万入账,蔡鸿鸣感觉这钱来得真块。要是能再挖几块龙涎香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再担心开发西北那一块沙漠地没钱。 交接完龙涎香,阮天??就带着蔡鸿鸣和师婉儿去吃饭。 吃饭的地点也是上海外滩,吃的是上海最地道的本帮菜。坐在豪华酒店的落地窗前,吃着最地道的菜肴,欣赏着上海滩的美丽夜景,无疑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翌日,就是鉴宝大会最后一天,开始拍卖鉴宝大会上愿意出手的古玩珍宝。 蔡鸿鸣什么也不关心,唯独注意那尊墨玉关圣帝君像。 他想过这尊帝君像可能卖出两三百万的价格,却没想到在一众有钱人的哄抬下,墨玉关圣帝君雕像竟然飙升到一千三百万。他感觉自己的心肝儿都快顶不住了。 “一千三百万,一千三百万还有没有...一千三百五十万...一千三百六十万...” 墨玉关圣帝君雕像的价格还在上涨,但蔡鸿鸣已经不关心了,因为他已经傻了。最后关圣帝君像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被一位来自东南亚的客商夺走。出门的时候蔡鸿鸣都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只感觉身子在飘,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就成千万富翁了。 这一千多万,自己省点用,估计可以吃两三辈子都够了。 但这就是人生吗? 显然不是,一个没有追求,蝇营狗苟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再说一千多万很多吗?人家一部电影就上亿了。想了下,他还是决定去开发他那片沙漠。人活着,若是没有憧憬,无事可做,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无疑是件非常可哀的事。 参加完鉴宝大会,交接一下墨玉雕像拍卖的钱,给了虞老师傅一些辛苦费,蔡鸿鸣就和虞飞鸿他们分开。在阮天??的带领下在申城逛了起来,玩了两天后,他就离开申城,而师婉儿也回家过年了。 回到南州,蔡鸿鸣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搭了辆车,往南州卉市场而去。 前一阵回来的时候因为口袋没有什么钱,所以他不敢去市场上问巨柱仙人掌的事情,现在财大气粗,就不同了。 卉市场上,店面林立,各色卉琳琅满目,人来人往。 蔡鸿鸣来到地方,左看看右瞧瞧,发现一家专门卖仙人掌的,就走了进去。卖东西的是个朴实妹子,看到他进来,就招呼道:“先生,请问您要买些什么?” “你们这边有没有那种高大的仙人掌,像市场中间那么大的。” 卉市场入门处,立着几个十米左右假的巨柱仙人掌。 “这个...我们这边没有,”朴实妹子摇了摇头,道:“不过附近倒是有个仙人掌园区,那边的仙人掌很多,大的也有,你可以过去看看。” 蔡鸿鸣跟朴实妹子问了下地址,就往她说的仙人掌园区走去。到了地方才知道,所谓的园区其实只是一片十米左右模仿沙漠环境种植的仙人掌,不过园区里面有的仙人掌确实很高。蔡鸿鸣跟园区中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就见工作人员打电话,然后一个中年人开车过来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看仙人掌。 中年人也是本地人,蔡鸿鸣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和他上了车。 路上说了话,蔡鸿鸣知道老板叫黄舒城,黄舒城也知道了他要的东西。 “放心,你要的东西我那边有,不过你确定要运到西北那边去种。那边夏天可以,冬天天气冷仙人掌可不好活。那边以前也有政府从我这边买过去种,可没一个种活的,不过你要是种在室内就可以。” “我也不知道,就想买些回去种看看,种不活就当买个教训。” 黄舒城已经说了很多,看他这样说也没再劝。 车子在国道上开了一会儿,就转入一条乡间水泥路。行驶了一会儿,蔡鸿鸣就见一片山间平地上挺立着一棵棵大大小小的仙人掌,什么样的仙人掌都有,看起来非常壮观。 “老板,你这片园子不错嘛,生意应该很好吧!” “现在还可以,要是以前,那就是赔本的买卖。” 黄舒城说完,下车带着蔡鸿鸣往他要的巨柱仙人掌走去。这里的巨柱仙人掌很多,有小有大,三四米很平常,五六米的也有,七八米的很少,几乎没有,就四五棵而已。 “老板,那几棵怎么卖?”蔡鸿鸣指着园区中最高的那几棵七米左右的巨柱仙人掌说道。 “那可是我的镇园之宝,价钱很贵。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可以便宜一点给你。但是你可要想清楚,这么这么长的东西一路可不好运输。” “我有分寸。” “你想好就好,这几棵仙人掌我也养了好久,本来不想卖的,既然你想买,我就忍痛割爱了,一口价,一棵十五万,不包运输,你看怎样?” “可以。” 第四十三章 伊人到来 了一百万左右,买了大大小小二百多棵仙人掌。最后,蔡鸿鸣让老板把仙人掌载到郊区一处无人所在,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把所以仙人掌都收进了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 他从来就没想过用车把仙人掌运到西北,因为那不只是一大笔费用,而且还很麻烦。况且,仙人掌收进玉鼎内的洞天福地后,还可以吸收里面的灵气增强抵抗西北寒冷环境的能力。 收了仙人掌,蔡鸿鸣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搭车往县城而去。要过年了,总要备点年货,招待春节期间走亲访友的亲戚朋友。 到了年尾,蔡鸿鸣他爸妈并没有回来,而是在西北那边和祁连村的几个老人一起过年,接着,他们就会去从祁连村搬出去的新祁连村里拜访一些亲朋故旧,到了初五左右才会坐飞机回来,年年如此,蔡鸿鸣也习惯了。 过年了,贴对联,穿新衣,路上的小孩闹着玩着,好不开心。 晚上,蔡鸿鸣来到他二叔蔡天寿家围炉,一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喜气洋洋。 吃完年夜饭,回到家里,蔡鸿鸣打开手机和祁连村的八公他们视频。他的手机在漆雕吉劭帮忙下,和八公家大厅的液晶电脑连接在一起,可以直接视频。那边正在吃年夜饭,忽然看到他出现的头像,不由一愣。 “鸿鸣,你从哪冒出来的?” 马鸾凤看到液晶屏幕中忽然出现儿子的脑袋,不由奇怪问道。蔡鸿鸣听了,却是一头黑线直下。 “我这是通过电脑跟你们视频通话,还在吃饭呢?有什么好吃的?” “你三爷杀了只肥羊,做了个羊肉火锅。你还有没有事,没事就把电脑关了,我们要看晚会。”马鸾凤对儿子说道。 蔡鸿鸣好心问候没想到这么对待,心里感觉拔凉拔凉的,就把手机关了,去上网跟师婉儿视频寻求安慰了。到了凌晨零点,山间烟齐放,璀璨的烟火映就整个天空,艳彩夺目,五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 春节时候,一般没什么事,蔡正贤就和蔡鸿昇呆在蔡鸿鸣家泡茶,看电视。 “鸿鸣,班长在召集小学同学开同学会,你去不去。”蔡正贤说道。 “不去。”小学生有什么好开同学会的,蔡鸿鸣鄙夷的想着,有这时间,还不如呆在家里做两道好吃的菜喝酒。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温泉渡假山庄的图纸已经画好,并且已经开了个模型,总体看起来不错,就等着开工。若是早一点修建,还可以打个地基什么的,要不然过几个月到了雨季,那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又要拖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开工。 “怎么也要等到初九过后,要不然没法叫到人。” 温泉度假山庄的修建,他们并没有打算叫市里面的工程队,而是让自己乡里的土水师傅动手。这样自己看在眼里,放心一些,不怕有工程问题。 春节时间无事,蔡鸿鸣就和一群过来串门的表弟表妹等等人一起吃吃喝喝。到了初五,他就叫蔡正贤开车去机场接老爸老妈。等到班机降下,他发现不只他老爸老妈回来,同行的竟然还有师婉儿。 他一下就把接老爸老妈的事情放在一边,跑上前抱住伊人,欣喜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不喜欢吗?不喜欢我走了。”师婉儿装作生气的样子,转头要离去。 蔡鸿鸣连忙拉住,“哪有,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好了,要腻歪回家腻歪,不要站在这里堵人家的路。”两人正说着话,马鸾凤也不知道是看到他们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吃醋,还是怎的,不满的在旁边嚷嚷道。 这老妈,就会破坏气氛。蔡鸿鸣还能说什么,只好拉着羞红一脸的师婉儿往外走去。 马鸾凤看了,“哼”的一声,叫道:“给我回来,不知道帮忙拿行李啊!都不知道当年怎么生你的,傻得像块木头,没一点眼色,也不知道婉儿看上了你哪点,竟然这么死心塌地,要是我早就把你甩了。” 要是像您这样的体格,我也不敢要! 蔡鸿鸣在心里想着,只得回头帮老妈拿东西。那无奈的表情看得师婉儿噗哧大笑,蔡鸿鸣不由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回到家,把行李一扔,也不理他老妈指挥他干活,就拉着师婉儿往自己房间跑去。 “你怎么跟我妈一起来了?”蔡鸿鸣好奇的问道。 “阿姨要回来,我刚好是同一班飞机,就一起回来喽,有什么奇怪的。”师婉儿白了他一眼,看起了房间的摆设。 “那你把户口本拿来了没有,明天我们去把结婚证给办了。” “带了。对了,阿姨说,要顺便把咱们的婚礼办了,免得到时候还要跑回来麻烦。” “这我无所谓,不过你们家那边怎么办?” “现在国家反腐,对这些禁得很严,我爸也不敢大操大办,订婚的时候就请自家人吃个喜,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请大家吃个便饭,不用太麻烦,免得到时落人话柄。” 蔡鸿鸣不得不感慨,如今当官真不是好当的,尤其是好官。不过还是有人在贪腐,无所作为的更是不计其数,看看网络新闻就知道多么的触目惊心。 春节期间,本来是农村人最闲的时候,但蔡鸿鸣姑丈陆启田却忙的要命,因为每一天都有人找他开游艇出海钓鱼。虽然忙了一点,却也挣了不少钱。蔡鸿鸣在师婉儿到来后,也找了个时间,和她一起去海岛钓鱼。同行的还有蔡鸿昇、江宇涵、陆巧红等人。 今天是正月十一,上班的已经上班,开学的也已经开学,但很奇怪,过来钓鱼的人仍然很多,加上蔡鸿鸣他们差不多有二十个,把整个游艇挤得满满的。 等到了岛上,粉红蝠鲼好像知道他的到来,飞跃出水面,跳上沙滩欢快的在那边拍打着沙子,让一些没见过的人看得啧啧称奇。 现在这小家伙就如同蔡鸿鸣放养在海里的宠物一般,乖巧得不像话。 师婉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粉红的乖巧小东西,在蔡鸿鸣的指导下,也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把小家伙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在沙滩上转圈圈。和粉红蝠鲼玩了一下,蔡鸿鸣就带着师婉儿在海岛逛了起来,而粉红蝠鲼则钻回海中,在海面快乐的飞翔。 第四十四章 龙趸 海风猎猎,带着一丝冷意。师婉儿牵着蔡鸿鸣的手走在绵柔的海滩上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的气息,反而感觉挺暖和的。 “这里的空气真好。”师婉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腥湿的海的气息说道。 有伊的地方,即使是地狱苦海,也是人间仙境;有伊的地方,即使三餐粗茶淡饭,也如同海味山珍;有伊的地方,即使是悲凉忧愁地,也是快乐欢喜的世外桃源。师婉儿此时的心情就是这般。 蔡鸿鸣看着她,微微笑着,着实是喜欢得紧,就找了个清静所在,狠狠的吮吸着柔软香唇,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良久,唇分。 看到他还想来,师婉儿连忙把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要闹了,我们去钓鱼吧!” 她实在是怕了他那如火的热情,怕他欲火上升脑子一糊涂就在这边胡来,那可就羞死人了。 两人走回钓鱼的地方,取了鱼竿,也在海边钓起鱼来。不过看两人偎依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模样,看起来倒不像是钓鱼,有点像是借钓鱼之事行**之实,看得旁边的蔡鸿?n和江宇涵艳羡不已,心道自己若是也能找到个像嫂子一样的女人就好了。 可惜好景不长,一会儿陆巧红就过来拉着师婉儿,跑去旁边玩了。看得蔡鸿鸣直瞪眼。温香软玉不再,他只好老实的钓起鱼来。 天气冷,一些怕冷的鱼类都游到深海或者潜藏在泥沙中,只有一些不怕冷的鱼还在水里游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蔡鸿鸣坐了半天也没钓到一条鱼。他也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看钓不到鱼,就打算去找师婉儿。谁知就在是这时,鱼竿动了。 唔... 动的还挺猛的。飘在海面的浮标剧烈的动了几下,就被水里的鱼拖了下去,连带着鱼竿也被扯得弯了起来,好像是条大鱼。蔡鸿鸣眉毛一挑,连忙站起来,放松鱼线,在旁边遛起鱼来。 这时候,周围钓鱼的人也都有所收获。蔡鸿鸣抽空看了一眼,都是些金枪鱼,不过是小的,大的一般都呆在100到400米深的水域,这里根本钓不到。 难道自己钓到的也是金枪鱼,这可是好东西,晚上可以吃生鱼片了。 蔡鸿鸣想着,心头火热,愈发认真起来。 海里被他鱼钩钩住的鱼似乎不甘就此认输,四处游动,挣扎起来。蔡鸿鸣紧紧的握住鱼竿,当它用力挣扎的时候,就把鱼线放松;当它松懈的时候,就把鱼线拉紧。如此纠缠了一会儿,海里的鱼渐渐无力,他就慢慢收紧鱼线,到了可以看到海里的鱼时,他连忙把鱼竿交给在旁边看的蔡鸿?n,脱下鞋子裤子衣服,举着捞网往水中扑去。 到了海里,他才发现自己钓到的是一条大金枪鱼,起码在一米五左右。 这么大的家伙一般都在深海里,没想到竟然跑到这边来了,真是运气。蔡鸿鸣连忙举起捞网往鱼尾捞去,谁知挣扎了半天的金枪鱼竟然还有余力,看到他来,猛然甩动尾巴往远处游去。岸上抓着鱼竿的蔡鸿?n猝不及防,差点被拉到海里。 蔡鸿鸣哪会甘心让它就此离去,连忙游过去,紧紧的抱住这大家伙。 大金枪鱼使劲挣扎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会儿,就渐渐没了力气,被蔡鸿鸣抱上岸去。 在旁边钓鱼的人看到他钓到这么大一条金枪鱼,纷纷跑过来看。 “我都从来没见过咱们这边有人钓过这么大金枪鱼的,小伙子运气不错。” “确实是运气,像这么大的鱼一般不会游到这边浅海,估计是被路过的轮船吓到才跑过来的。” “小伙子,这鱼卖不卖,我出高价。” “老吴,不能吃独食啊!我们一人一半。” “我也要。” 蔡鸿鸣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都还没说要不要卖,他们就吵起来了。他只得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说自己不卖,打算带回去吃,这才浇灭了他们争吵的火焰。师婉儿怕他感冒,赶紧拿衣服过来给他穿。 蔡鸿鸣却没穿,反正衣服都脱了,还不如下去捞些鱼虾蟹贝类回去吃。 所以跟师婉儿说了一下,他就钻入海中。 到了海里,他就看到粉红蝠鲼从远处游来,邀功似的在他旁边游着,看来刚才那群金枪鱼是它赶过来的,怪不得呢?要知道这金枪鱼在这边可是很罕见的东西,寻常根本看不到。摸了摸小家伙,喂了一棵小青灵芝,蔡鸿鸣就坐到它背上,让它带自己到上次的礁石群去。 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理解错了,竟然把他带到另外一片礁石群上。 被它这么一带,蔡鸿鸣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只愿等会儿这家伙记得把自己带回去。 眼前这片礁石群很大,上面长着很多珊瑚和水草,鱼虾蟹类也有很多。蔡鸿鸣带了网兜过来,看到好东西就抓。不一会儿,就抓了一大堆紫海胆、扇贝、海螺之类。他运气好,还抓到了一些大九节虾和三只大龙虾,都被他收进了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免得回去被那些海钓的人看到,又想买去。 看抓得差不多,他就想去海草那边弄点海带回去煮汤。 等到了地方,豁然发现海草间竟然趴着一只只硕大的螃蟹,不只螃蟹,他还看到一些个头很大的鱼,其中竟然有一条龙趸,看得他不由叫了起来。 龙趸,又名巨石斑鱼,别名猪羔斑,以底栖甲壳类及小鱼小虾为食。 在天然海域,这龙趸成鱼一般在六七十厘米左右,最大体长可达两米以上。在1999年7月,香.港渔民在东沙群岛曾活捉一头母龙趸,体重180千克,曾被视为龙趸王。而最新报道称,2014年1月5日夜,马.来西亚渔民以拖网方式捕获一条重达200公斤的野生龙趸,并以1.1万令吉的高价卖给一家食肆华人东主。 而在蔡鸿鸣眼前这条龙趸,最少在一米五以上。 龙趸肉质鲜美,味道非常好,蔡鸿鸣看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在海里,鱼可是主人,自己属于外来者,怎么也斗不过它们,要想个办法才是,要不然会让眼前这个大家伙跑了。蔡鸿鸣想着,看到在海草间呆着的龙趸没发现他,就轻手轻脚的拨开水草,慢慢往龙趸走去。 第四十五章 囍 蔡鸿鸣脚步虽轻,但身在水中,怎么动都会扰动水波。只是因为被海草挡住视线,龙趸一时无法察觉他的到来。 等走近龙趸四五米远的时候,水纹的波动终于让呆在海草中的龙趸起了警觉心。不过它并没有迅即游走,而是轻轻划动水波,往前游去。 到了此刻,蔡鸿鸣不能半途而废。他?然快速前进,猛地跳起来死死的抱住将要游走的龙趸。 龙趸受到惊吓,剧烈挣扎起来,飞速窜出海草丛,往远处游去。 越游越远,虽然有白金龙玺在身,不怕海水浮力和重压,但蔡鸿鸣也怕迷失在海底,眼看不妙,心中动念,人和鱼顿时遁入玉鼎内的洞天福地中。到了里面,龙趸犹然不甘的拍打着身子。在玉鼎内的洞天福地里,这些活的东西受灵气滋养,不会立即死亡,可以保持新鲜,蔡鸿鸣也就放心的出了洞天福地。 只是游了那么一会儿,龙趸已经带他离开了原来礁石群所在海域,来到一处陌生所在。 这地方,沉着几艘木船,上面的阳光透过海水照在海底,一片清静湛蓝。 木船上附着着一个个生蚝,有的块头很大。 蔡鸿鸣就挖了一些,不一会儿,粉红蝠鲼游过来,他才松了口气,终于不怕迷失在海里了。 今天收获不错,他正打算离去,忽然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心中好奇,他就弯下腰往泥沙中挖去,片刻,就挖出了一个光润圆滑的螺化玉。 螺化玉是古生代海洋珍珠螺化石后又硅化的产物,是不可再生的自然遗产,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因而极其稀少。 据考证,螺化玉产自地质远古时代,比恐龙在地球上的出现年代还早。 宝玉石学界一般认为,那些天然形成、有一定硬度、具有美丽、耐久、稀少性和工艺价值的矿物集合体就是宝玉石。古生物形成化石的概率极其低,形成玉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俨然具备天然、稀少、坚硬和美丽四大要素的螺化玉实属珍罕。所以学术界把它归为天然有机宝石一类。因而具备了极高的收藏价值和投资价值。 蔡鸿鸣将手中螺化玉清洗了一下,逐渐现出清新轮廓。 这螺化玉只有拇指大小,色如玛瑙,但五彩缤纷,有着古生物神秘色彩伴随着的美丽图形。或许是在海中太久,经年累月被海水冲刷,已经变得光洁莹亮,都不用怎么雕琢,只需要在上面打个孔,穿上绳子,就是一条很好的项链。 蔡鸿鸣很是喜欢,就收起来,打算回去做成项链给师婉儿戴。 师婉儿坐在折叠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海水,担心海里的蔡鸿鸣。直到蔡鸿鸣露出水面,才重新露出欢颜。 “你没事吧!” “没事,你看这是什么?”蔡鸿鸣拿出螺化玉递给她。 “真漂亮。”师婉儿拿着螺化玉,心里甜甜的。 旁边陆巧红看到她手中的螺化玉,顿时不依了,叫道:“哥,你真偏心。” 蔡鸿鸣挠了挠头,这东西只有一个,他当然得先送给老婆了,不然还能怎的,只能好言好语的说道:“我手里就这么一个,等下次找到再送给你。” “我这个给你吧!”师婉儿将手中的螺化玉放在陆巧红手上。 “这怎么行,这是哥送给你的。”陆巧红推辞着,不过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拿去吧!等下次你哥找到再送给我也不迟。”师婉儿笑着说道。 看到蔡鸿鸣也没什么意见,陆巧红才喜滋滋的接过去。女孩子对漂亮的东西总是无法抗拒。蔡鸿鸣叮嘱她不要到处乱放,因为这东西怎么也算是宝石一类,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 回到家中,蔡鸿鸣就把带回来的东西送到厨房,让老妈折腾,自己则跑回房间洗澡。 他本来想找师婉儿一起洗个鸳鸯浴,没想到却被她找了个借口跑了。说是要去帮老妈做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分得清盐和味精,酱油和黑醋。 晚上,有蔡鸿鸣带回来的一堆海鲜,马鸾凤做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 “你吃看看,味道怎么样?”师婉儿献宝似的夹了一根油菜放在蔡鸿鸣碗中,紧张的问道。 蔡鸿鸣放在口中嚼了嚼,夸奖道:“唔,味道不错。” “真的。”师婉儿也欢喜的夹了一根菜吃,眉头却立马皱了起来。忘记放盐了,而且菜也没熟透,还带着一股菜的臭青味,根本不好吃。 看她那皱起来的脸,蔡鸿鸣连忙在旁边安慰道:“第一次炒菜就能炒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以前我炒菜的时候差点连锅都砸坏了,炒出来的菜根本不能吃,你比我强多了。慢慢来,以后会变得好吃的。” “嗯。”师婉儿微点螓首,心里暗道以后一定要做出好吃的东西来。 马鸾凤和蔡天福在旁边看着,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回来后,他们就在自家的老房子里做菜,没去蔡天寿那边吃。毕竟是两家人,吃一两顿还好说,吃久了吵杂在一起难免因为一些细碎的事生出是非。人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感的好。 等政府上班的时候,蔡鸿鸣就和师婉儿去把结婚证给办了。 而他老妈则找人定下日子,宴请全村。在国人心中,领结婚证只是法律上的许可,根本不算结婚,只有宴请全村,接收到亲朋好友的祝福才算是真正的成亲。 到了结婚的日子,蔡鸿鸣他们家直接在老房子前摆开流水席宴请全村。 村里人不是很多,但还有一些外村的亲戚,一共请了三十多桌,挤挤嚷嚷,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等到所有来祝贺的亲朋好友离去,蔡鸿鸣再也不管其它,就拉着师婉儿跑回装饰一新的新房中。 今日婉儿,分外不同。 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那一袭大红丝裙领口露出丰满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十分勾人心弦。那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金饰在灯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第四十六章 惊蛰 师婉儿的母亲是西疆塔吉克族人,据说和古代楼兰国人是同一族群。 也正是如此,师婉儿身上有一股异族美女的味道,,所以被人叫做楚楚,而不是楚楚动人的楚楚。 今日,是新婚之夜。 装扮一新,戴着整套镶嵌了各色宝石金饰,穿着一身传统喜服的师婉儿,在蔡鸿鸣的眼中可谓惊艳绝伦。 看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柔腻香唇有若点朱,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无数诱人风情。今夜的伊人,是如此美丽,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蔡鸿鸣忍不住赞道:“你真美。” “以前不美吗?”师婉儿似喜还嗔的问道。 “不,以前美,不过今天更美。” “甜言蜜语的。”师婉儿白了他一眼,心里似如蜜。 “你看,妈把手镯给我了。”师婉儿欢喜着伸出手,露出白玉一般手腕上那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龙凤玉镯向蔡鸿鸣炫耀。 看到她如小孩般雀跃的神情,蔡鸿鸣不觉莞尔,笑道:“以后你就是咱们这一房的长房长媳了,家里你最大。” “不要乱说,上面还有妈呢?”师婉儿没好气的拍了蔡鸿鸣一下,正色道,看来还没有被手中的东西冲昏头脑,知道上面还有人。 桌上点着两只手臂大红烛,烛泪斑斑,似在诉说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天色已然不早,蔡鸿鸣就对还在镜前臭屁看着满头金饰的师婉儿说道:“我们睡吧!” “还早呢?过来帮我拍照。”说着,她就把大屏高清手机放在蔡鸿鸣手上。 没奈何,蔡鸿鸣只得给她拍起照来。 这一拍就没完没了,师婉儿作着各种姿势,最后还拉蔡鸿鸣一起拍照,一直到了两点。蔡鸿鸣实在忍不住,一把抱起她,也不理她的反抗,把她按在床上正法了。若是再让她折腾下去,这天都亮了,**一刻值千金懂不懂。 清晨,阳光透过窗纱上那大红囍字照在屋内。 师婉儿动了动,睁开眼来,看到已然天亮,就懒懒的伸了个腰,打算起床。等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首饰时,心头不由恼了起来。昨夜叫他不要乱来,他偏偏要乱来,还不管不顾的要人家做各种羞人姿势,现在想想都脸红。看他还在睡觉,师婉儿眨了眨眼,心中一动,就轻手轻脚的下床,找来眉笔,在他脸上画了起来。 在他脸上画了几只小乌龟,还有一片沙滩,师婉儿才收手,得意的想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本姑娘做对。 “好玩吧!”忽然,蔡鸿鸣睁开眼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来,没想到师婉儿竟然在他脸上作画。 师婉儿不知道他早就醒来,以为他刚醒,慌慌张张的将眉笔收在身后,眯眼谄媚的笑道:“你醒了。” “在你画画的时候就醒了,让我看看你在我脸上画了什么杰作?”蔡鸿鸣说完,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看了下。脸上,几只小乌龟探头探脑的在沙滩上爬呀爬,后面还有一片椰子林,风景不错。 “这手艺还可以嘛,改天都可以去当幼儿园教师了。” “马马虎虎啦!”师婉儿心虚的说道。 “我看你怎么马马虎虎。”蔡鸿鸣恼怒的把她拉过来压在身下,“竟然敢在你老公脸上画画,看来不打屁屁你是忘记昨天的教训了。” 想起昨天那些羞人事情,师婉儿就满脸通红,连忙推着他的胸口,“天亮了,该起来啦。” “可以,不过起来之前,要先吃一顿甜点。” 说着,他就挺身直入桃洞,狂野的扰动水波。师婉儿顿时情迷意乱,无法自已。 两人一阵胡天胡地,直到将近中午才起床。出来大厅,一众人看到两人,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笑容。师婉儿羞得都抬不起头来,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婚后,蔡鸿鸣带着师婉儿到处游玩度蜜月,逛遍了闽省有名的山山水水。可谓“朝游九曲溪,暮宿武夷峰,倦卧青松下,闲看海云涛。”好不逍遥。 这一天,两人游完大金湖,就在大金湖的临湖酒店住下。 今天是惊蛰,天上飘着些些细雨。雨丝浸润湖边的绿柳,柳芽慢慢长了出来,看起来一片新绿。蔡鸿鸣从后面抱住师婉儿,看着外面大金湖上飘扬的雨丝,心神沉醉在伊人发间的幽香里。师婉儿依偎在他怀中,只盼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细细丝雨如同女子柔情纤丝,缠绵住你多情的心。 ................................................ 打雷了! 窗外猛然亮起一道白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八公瞬间从床上惊起,走到窗旁,往外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如牦牛毛般的细雨。天际一片混沌,有一道道闪光亮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八公正要察看,谁知就在此时,一道闪光倏然从天际直冲而下,“轰隆”一声,劈在水井边的地面上。 雷声嚇嚇,惊人心魄,骇人神魂。 八公吓了一跳,等雷声过后,仔细看去,发现刚才那雷竟然劈在井边的石龟上。那石龟是鸿鸣挖湖时从湖里挖出来打算放在湖边当标志用的,难道这石龟是铁做的不成,要不然怎么会遭雷劈呢?八公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会,又是一道雷霆从天上直劈而下,吓得他连忙离开窗户,免得被雷劈了。他虽老,但还想吃几年饭。 雷霆霹雳,一个比一个猛烈,不停的劈打在井边石龟上。不一会儿,石龟背上就被雷劈得裂开了一条隙缝,露出里面一块黑黝黝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 龙龟 雷在咆哮,电光在闪动它的牙齿。石龟背部被雷霆霹雳劈打得裂了开来,露出里面一片黝黑事物。 过了一阵,雷霆不再劈下,但却犹然没有退去,停留在天际。上空乌云汇聚,一片混沌,暗光闪现,似乎在酝酿更大动静。 八公看到雷停,这才慢慢走到窗前,探头往井边的石龟看去。 “八公,八公...”忽然外面传来五爷他们的叫声。八公连忙打开门,就见五爷、三爷和傻阿福站在外面,连忙将他们迎进门,再把门关上。 “你们怎么来了?”八公疑问道。 “你这边离雷近,我们担心你出事。”五爷说道。 “哪有什么事,不过刚才雷确实很大。你们就不要走了,我看等会儿还要打雷,免得出事。” 三人以八公为首,很听话的留在屋内,透过窗户,好奇的往井边看去。 蓦然,他们惊呆了眼。原本鸿鸣以为死去石化的石龟竟然慢慢动了起来,龟背上那些裂开的壳也在它的运动下慢慢从龟背分离。过了一会儿,便露出一只庞大的乌龟来。只是龟首上还是一片斑驳的石化模样。 经过一阵酝酿,徘徊在上空的雷霆又有了动静。 一阵沉闷的雷声在乌云间响起,越来越是大声,最后一声雷霆猛然轰响。宇宙好像炸裂一般,天地为之昏暗,如山崩,如地裂,如大厦倾颓,如巨树摧折。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电光从云空射下,直劈在石龟.头上,迸溅出丝丝火。 石龟被劈的趴在地上,它不甘,抬头长吼,吼声如牛,响彻在祁连村周边的沙漠上空。 它不甘又如何,雷声闪电穿透天际,像猛烈的山崩似的隆隆滚动而来劈在它高傲的头颅上,将它再次劈趴在水井边的泥土地上。它头部厚重的石壳也在雷霆之中,慢慢裂了开来。 石龟一甩头,贴在它头上的石壳猛然裂开,掉落在旁边。 一道电光闪过,只歇了半晌,一阵闷雷咕噜着滚动过去。猛然间又一个劈雷,像炸裂的炮弹,狠狠的劈在石龟去了石壳外衣的头顶。 屋中的八公等人分明看到,石龟.头上那两颗凸起的瘤状物在雷霆的劈打下慢慢变大,只是片刻,就长成如梅鹿般的小角。八公等人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闪烁着耀眼的蓝光急骤驰过,雷声随之轰鸣,震得人心收紧,大地摇动。 一次次的雷霆劈打在石龟.头部,那小角慢慢长大,直到巴掌长才停了下来。雷霆也慢慢散去。 云散雨收,月亮竟然再次跑了出来。皎洁的月光照在沙漠戈壁之上,将一片细沙变成了美丽女子披着的温柔轻纱。 石龟看到雷霆散去,猛然大吼起来,一声牛哞再次响彻在夜空。它甩了甩身子,将身上剩下的石壳抖落,慢慢的往蔡鸿鸣挖出来的湖泊走去。看它步履阑珊,看来被雷劈的不轻。 走了几步,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首望去。 屋里面的八公等人猝不及防,一下被逮了个正着,一时都无法呼吸了。幸好那石龟没什么恶意,继续往前走去,就这么的步入了蔡鸿鸣挖出的湖泊,再也没有出来。 八公等人齐齐咽了口口水,不是他们胆子小,着实刚才看到的东西太过惊人。 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一头龙首龟身的东西,那不是乌龟,是一头龙龟,是龙生九子之一的??粒?廊顺浦??韵隆?p>故老相传,霸下出生之时,背负河图洛书,揭显天地之数,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世。是为纯阳之神兽,能辟邪、制煞、化冲、解厄、镇宅、招财、聚财,是权力和长寿的象征。 只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从来没人见过。没想到今天让他们看了个正着,怪不得傻眼了。 愣了一会儿,八公清醒过来,看到雨停雷住,龙龟也不见了,就往外跑去,捡起龙龟蜕下的外壳往屋里搬。 三爷、五爷看得奇怪,就问他搬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八公说了,龙是神物,龙龟作为龙的儿子,自然也带着神性,它蜕下的壳自然也有一丝神仙的气息。若是能磨成粉或者泡酒,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益寿延年肯定可以。三爷和五爷直翻白眼,心道还有这种事,那蛇是小龙,吃蛇不就是吃龙,那更能长生不老了。他们听八公扯淡,全然不放在心上。不过在八公的劝说下,还是带了一块龙龟壳回去磨粉吃。 八公和傻阿福也拿了一块,剩下的就全部锁进箱子里,等鸿鸣回来再给他。 怎么说龙龟也是他挖出来的,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拿了几块已经不厚道,怎么也不能独得。况且吃龙龟壳也只是八公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有效还不知道,若是无效,那这东西还不是和石头没两样。不得不说,八公考虑的很周全。 龙龟在湖里不知活了多少年,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智慧,用老人的话就是成精了。 这一类精怪自古不容于世,以前呆在湖底还好,一出世,自然就要遭劫,所以才有八公等人看到的雷霆闪电。 不过这龙龟也是运气,它身上原本长满了厚厚茧壳,这茧壳经年累月的生长,把它紧紧的束缚在壳中,让它动弹不得。这次有了雷电帮助,它终于可以将老壳蜕去,也因此度过雷劫。不过还是受了伤,但祸兮福之所倚,若能把伤养好,再修炼个百千年岁月,说不定能蜕壳化龙,成就非凡。 蔡鸿鸣和师婉儿甜甜蜜蜜的度了整整一个月蜜月,到了四月上旬,就各自分开了。 师婉儿在六月份还有一个论文答辩,需要回去准备,若是能通过就正式毕业了;而蔡鸿鸣则因为天气转暖,可以种东西,所以打算回转西北,开始耕耘他那片沙漠地。 他老爸老妈在他结婚后不久,就回转西北,所以等师婉儿走后,老房子里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回来这么久,蔡鸿鸣也不想在老家呆了,收拾一下,买了一堆土特产,就带着蔡鸿?n,往西北而去。 第一章 归来会友 四月的天气,还是有点清冷。但好在已经入春,路边已能见到些许绿意。 蔡鸿鸣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感受着西北与闽南不同的气候。那里依然是绿树长青,鲜盛开,而此地却是一片萧瑟春。 到了自家诊所门口下车,他和蔡鸿?n拖着行李正要进去,忽然看到去当兵的初中同学计东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觉欣喜道:“阿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计东看到他也很高兴,看了看他后面道:“回来一阵了,听你妈说你结婚了,没带老婆回来吗?” “她还在读书,要过几个月才毕业。我们不要在这边说话,到里面坐!”说着,他就和蔡鸿?n把行李拉进屋里。他老爸正忙着给人推拿,跟鸿?n打了个招呼,就没理他们,而他老妈不知跑哪去了,都看不到半个人影。 蔡鸿鸣就带计东和鸿?n上楼,让鸿?n自己去他老妈已经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自己把行李放到屋里后,就在大厅和计东泡起茶来。 “上次遇到你爸,听说你已经在部队当连长,恭喜了。” “谢谢。”计东点了点头。 “来,喝茶。” 蔡鸿鸣将泡好的茶放到计东面前,忽然看到他用左手拿茶杯,右手无力垂下,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右手怎么啦?” “没事,一点小伤。”计东不以为然的说道。 蔡鸿鸣不信,拉起他的手,从手指骨骼筋路一直往上捏,到了他手臂和肩膀位置,似乎太过用力,计东受不住,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在部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其实没什么,只是运气不好。去年有幸被选入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不小心被穿甲弹穿透骨骼经脉,又挨了一刀,所以就成这样了。没事,休息一阵应该就会好了。”计东淡然的笑道。 蔡鸿鸣却不相信他的鬼话,若是能好,估计他也不会来找他爸了。 “我爸怎么说。” “他说想恢复正常很困难,不过可以让手恢复点力气,只是不能提重的东西。” 这样的手跟残废有什么区别。蔡鸿鸣皱了下眉头,道:“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看他坚持,计东只得把衣服脱了,又被他带去外面拍了个片。看着拍好的片子,并仔细查看了下计东肩膀受伤的位置,蔡鸿鸣感觉他的手要想恢复还是可以的。这次回去,他从他阿公给他的书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专门治疗这种经脉受伤的膏药。不过药材很贵,他家也没有熬好的,得准备一下。 蔡鸿鸣跟他说了下,计东倒是不以为意,在部队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治好,这次回来找蔡天福看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若是不行也没什么。 看完伤后,两人继续泡茶。 过了一会儿,蔡鸿鸣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退役了?” “嗯。”计东点了点头。 “那回来你打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说我都残废了,还能干什么。”计东摸着手臂,苦笑着。说他不以为意那是假的,只是已经这样,就是愁眉苦脸也没用,所以才会这么豁达。 “这样啊!”蔡鸿鸣想了下说道:“过阵子我就要开发我买的那片沙漠,现在正缺人手,你就过来帮我忙吧。” “这事我听你妈说了,不过我一个残废去那边能干什么。” “管工人啊!事情一大堆,你若是有战友也可以叫过来帮忙。不过我那边只是些种菜养畜生的活,他们若是来的话不要嫌弃才好。” “我尽量帮你联系一下,有没有人过来我也不知道。” 蔡鸿鸣也不是同情他,真是需要人手,一千亩地,就是全用机械也需要人开。说完事,他就从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里面取出南州有名的特产桂圆、风肠、石码五香,还有他过来时特地去市里买来的一个十五块钱包着干贝、鲍鱼、栗子、三层肉等等好东西的大粽子。这东西他最喜欢吃了,这次带回来很多。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你拿回去给阿姨叔叔吃。” “这...太多了。” “多什么多,想要也没了,我就带回了一些。” 正说着,小胖苏灿成“蹬蹬蹬”的从下面跑了上来。 “哥,你回来啦!”还没上楼,就听到他在下面嚷嚷,等上楼看到计东,连忙招呼道:“阿东哥也在啊!” “嗯。” 看到他来,蔡鸿鸣又去里面拿了一堆东西出来给他,让他带回去吃。 “你有没有去八公他们那边看看。” “有,我隔几天就去一趟,春节时候还在那边呆了半个月呢?”小胖子连忙说道。 蔡鸿鸣听了,却是说道:“估计是那边有好东西吃的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在那边呆这么久。” 苏灿成挠了挠脑袋,还真的是这样。过年时候,八公他们羊呀、鸡呀等东西可劲的杀,吃得他都肥了四五斤,下雪的时候傻福叔还带他去林子里捡野鸡、野兔,那野东西煮起来味道可比家养的好吃多了。 看到他这傻样,蔡鸿鸣哪还不知道什么,他也是过来人。就让他把东西带回去,帮忙叫上那些常常在一起的朋友,晚上在烧烤摊那边开吃。 苏灿成一听,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计东也告辞离去。 晚上,烧烤摊所在的老屋灯火通明,桌子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火锅,摆着各色菜肴和蔡鸿鸣特地从家里带过来的风肠、石码五香、粽子等等东西。 漆雕吉劭、拓拔牛、古立贤等等都被叫了过来,一群人挤在一起,尽情吃喝,好不热闹。蔡鸿?n和苏灿成似乎有点臭味相投,没多久就混得厮熟,肩搭着肩一起说话。 天气转暖,蔡鸿鸣回来后,这烧烤摊他也打算开摊了。 他打算让蔡鸿?n先跟苏灿成学烧烤,等熟悉后就把烧烤摊交给他,而小胖苏灿成则让他去市里另开个门面。手里有钱了,他打算把自己的烧烤摊发扬光大,做成连锁店,专门经营西北特色烤牦牛肉、羊肉,以后还有鸵鸟肉,再配上以后自己种的稻米煮番薯粥和叫化鸡,生意应该会不错才对。 第二章 偷吃蚕的大公鸡 要开发一千亩沙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蔡鸿鸣想用来种地。 首先,要找推土机把那片沙漠地上面的沙子铲去,然后深耕、施肥、播种等等,这些都要用到农业机械,这是长久要用的,还要买。 所以回来这几天,蔡鸿鸣除了和好友聚会外,就到处去探听要买的农业机械的价格和品质,还有规划怎么开发那片沙漠地,总不能左建一个房子右建一片地,乱七八糟。他想规划整齐一点,弄个有戈壁沙漠风格的建筑,以后若是条件成熟,说不定还可以开发成旅游度假村。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蔡鸿鸣趴在大厅药柜上仔细想着怎么规划那片沙漠,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稚嫩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丫丫穿着一身粉红军装,带着几个小屁孩走了进来。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丫丫小脸严肃的的指挥着后面几个小孩停下,也不知她在他不在的短短几个月中怎么发展成了这么多小伙伴,看来小家伙还挺有魅力的。 停下后,她就跑到后面大叫道:“,,出来洗澡了。” 接着,蔡鸿鸣就见自己养的那只大公鸡跟着丫丫走了出来。 这大公鸡长的真是很快,普通公鸡养两年差不多才五六斤,而大公鸡被他喂了玉蟾液后,到年底就有那么大,等回来一看更大了,起码在七八斤以上。那高高挺立的血色红冠衬着它那身五彩羽毛,看起来威风凛凛。 “向后转,齐步走。” 来到几个小孩面前,丫丫喝令一声。几个小孩顿时听话的转身往外走去。而大公鸡则很听话的跟在他们后面。 回来几天,蔡鸿鸣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不觉奇怪的对在旁边上网的松娜问道:“丫丫带公鸡去干嘛?” “去洗澡。”松娜兴致勃勃的说道:“哥,你不知道,那大公鸡可懂事了,阿姨让它去哪它就去哪。起先也不听丫丫的话,后来丫丫经常带东西过来给它吃,还给它洗澡,现在跟她可好了。” “哦...” 蔡鸿鸣听了好奇,就走出去看。 来到门口,转头就见丫丫坐在一把粉红塑料椅上,小大人般的帮大公鸡洗身子,其他几个小男孩只能蹲在旁边羡慕的看着她。 “,记得三天就要洗一次澡,不能太脏,要不然就没女生喜欢你了。你要乖乖听话,我就去抓虫虫给你吃,胖叔叔那边养了好多又大又胖的虫虫可好吃了。” 看她一边洗一边跟大公鸡说话,蔡鸿鸣就想笑。 给大公鸡洗完澡后,丫丫又从家里拿出吹风机把大公鸡身上湿淋淋的羽毛吹干。 别说,大公鸡被她这么一洗,果然漂亮很多。等把大公鸡身上的羽毛吹干,丫丫就带着大公鸡往他们家店面不远的信哥家走去。蔡鸿鸣感觉好玩,就走过去看热闹。 “丫丫,又带出来玩呀!”在店里上网的信哥看到丫丫进来,亲切的问道。 “嗯,胖叔叔,我看你养的胖虫虫来啦!” “那不是虫,是蚕,会吐漂亮五彩丝的。”信哥一边说,一边从旁边一个柜子里拿一个约有半米左右的筛子出来,里面一只只肥大的蚕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桑叶,发出“沙沙”声响。 “胖叔叔,这些虫虫好像又长大了。”丫丫蹲在地上看着肥大的蚕说道。她后面的大公鸡看到筛子里面那么多肥大的蚕,眼睛瞪得老大。 “嗯。”信哥咂了咂嘴,对改掉丫丫的称呼算是死心了,反正这东西确实也是虫子。 他正在玩游戏,跟丫丫看了一会儿,就不管她,继续去玩他的游戏。丫丫鬼鬼祟祟的看了他一眼,飞速从筛子里抓了几只最肥胖的蚕放进口袋,然后跟信哥说了声“胖叔叔我走了”就跑了出去。 信哥玩游戏玩得火热,应了一声,先把蚕放在那里。 等玩一段路,停下来要把筛子里的蚕收起时,却发现好像少了,可又感觉没有。毕竟筛子里的蚕很多,少几条根本看不出来。不由摇了摇头,摸不着头脑,就收了起来。 蔡鸿鸣在外面看得笑了起来,这信哥还养蚕,真逗,不过照丫丫的拿法,估计他也养不长久了。 丫丫带着大公鸡跑到一个角落,就把口袋里的蚕掏出来放在地上。 “,这是胖叔叔家最肥的虫虫,你要是听话,我天天带虫虫过来给你吃。” 大公鸡咯咯的叫了一声算是回应,就埋头吃起了起来。肥嫩的蚕宝宝美味可口,大公鸡眨眼睛就吃得干干净净。不过丫丫显然低估了大公鸡的野心,这家伙吃了几条蚕后,有点意犹未尽,转头往信哥家的方向看去。 之后几天,大公鸡一直在信哥家前面徘徊。信哥看了,还特地拿东西出来给它吃,可惜大公鸡根本没动。 到了下午,信哥有事出去忘记关门,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大公鸡看到机会,飞奔进去,一嘴顶开柜门,欢喜的吃起了里面又肥又大的蚕宝宝来。 信哥出去不久,就想起自己没关门,连忙回来。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咯咯咯咯的叫声。走过去一看,就见大公鸡埋头在柜子里吃他养的蚕,一边吃还一边发出满意的叫声。 “啊...” 信哥快气疯了,一手抄起旁边扫帚就往大公鸡打去。 正在吃美味可口蚕宝宝的大公鸡猛然被打断进食,勃然大怒,大叫着扇着翅膀向信哥扑来。 ?嚓,信哥没想到大公鸡这么猛,拿起扫帚往它一扔,直接跑人。大公鸡发现自己偷食被抓,也没追击,连忙跑走了。信哥等它走了才回来,怒气冲冲的拿着剩下的蚕去蔡鸿鸣家告状。 “鸿鸣,你看看你都养了什么鸡,把我养的蚕都吃光了。”信哥来到诊所,一把将筛子放在蔡鸿鸣面前。 蔡鸿鸣一头雾水,都不知什么情况,就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养的那只大公鸡跑去我家,把我养的蚕都偷吃光啦。” 马鸾凤在里面听到声音出来刚好听到他的话,就问道:“你养这些虫子干什么?” “婶,这不是虫子,是蚕,能吐彩色的丝,以后吐成扇子很好看的。” “这都是女孩子家养的东西,你一个大男人养这个干什么?” 信哥听得差点吐血。养这东西还分男女吗? 蔡鸿鸣看他脸色不对,连忙说道:“信哥,没事,这不还剩下几条吗?可以留着做种养夏蚕啊!” “我还养什么,给你家大公鸡做点心吗?”说完,信哥转身走了。蔡鸿鸣似乎感觉到了他心碎的声音,估计是回去抱被子哭了,真是可怜。 “这大男人,养什么蚕嘛!”马鸾凤嘟囔着,拿起桌上的筛子,转身就走。 “妈,你拿那个干什么?”蔡鸿鸣问道。 “喂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