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娘亲闯天下》 第1章 美男,人家想泡你 南商国边境,一辆马车徐徐驶入城门,木质车轮转动的声响传入女孩的耳膜,她咻地转过头去,这马车似乎没在城里见过啊,墨色的车帘绣着银白纹,实木红漆的车厢,攥刻着百兽图腾。 女孩双眼蹭蹭发亮,这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坐的! “娘亲说过,帅哥出场排场都很大,说不定人家今天就要遇到人生中的真命天子了耶!” 马车在城中最高档的客栈外缓缓停下,女孩贼眉鼠眼的趴在暗巷的墙壁上,瞪着一双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窄小缝隙内景象。 “帅哥!帅哥!” 在她千呼万唤中,一只白玉般葱嫩白皙的手臂撩开了车帘,三千墨发如瀑般从肩头垂下,银冠高束,熠熠桃眼勾人魂魄,火红的长衫,似展翅欲飞的凤凰,将男人的气质衬托得邪魅非常。 气质满分! 长相满分! “极品呐!”女孩吱溜一声将嘴角掉落下来的哈喇子吸了回去。 “主子。”肌肤黝黑的车夫,恭敬的跪在地上,恭迎男子下车。 墨发微扬,衣诀翻飞,风瑾墨邪笑着纵身跃下甲板,安然落地,进入客栈时,他邪肆的眼眸极快的扫过旁侧的暗巷,似有一丝玩味儿的笑意。 “主子……”车夫欲言又止。 风瑾墨轻轻摇了摇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简单至极的举动,却愣是被他做出了蛊惑人心的味道。 女孩咕噜一下,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双眼彻底变作了红桃心:“哎呦,绝世美男啊,又帅,又多金,这不就是娘亲经常说的高富帅么?” 她贼兮兮的朝四周张望了一眼,很好,冷面神不在,这是她出马的绝好时机,哟西。 小小的身影瞬间窜入客栈,扭着小蛮腰,蹑手蹑脚的跑上了木梯,耳朵刚贴到门上,一声让她浑身酥软的低笑,传入耳膜:“外边的客人,既然来了,进来坐坐?” “呀,被发现啦。”上官铃微微一惊,但随即,立马镇定下来,这才落落大方的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风瑾墨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桃眼微微上挑,些许邪肆的弧线:“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体贴的弯下腰,轻轻敞开的红色衣襟内,春光乍现。 上官铃俩眼顿时放亮,“哎呦,人家想泡你啦!”极尽猥琐的一句话,让风瑾墨眼角一抽,对上她星辰般闪闪发亮的眼睛,浑身的寒毛一根根竖起,他这是,被一个小奶娃给调戏了吗? …… “娘亲,我一早就说过,小色女只要一出门,定会败坏门风,您刚才都听见了吧?”忽然,房间外传来一道糯糯的,却又极其冰冷的童音。 风瑾墨掩去眼里的玩味,挑眉看去,狭长的桃眼在看见门外一席黑衣,清秀雅致的佳人时,闪过一丝惊艳。 三千青丝随意的盘成马尾,摇曳在如松柏般笔挺的背脊后,眉若远山,隽秀却又有着女子少见的利落与干练,只随意往这儿一站,整个房间,似都为她增色了几分。 “这位姑娘,初次见面,不知你是?” 第2章 奇葩的母子三人 我擦,土豪! 上官若愚悄悄在心头点了个赞,一双美眸荡漾着与上官铃如出一辙的狼性光芒。 “我是上官铃的娘亲,听说我女儿被你拐骗到这里,所以特意过来讨要说法!”她一张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指责。 初见时清雅、锐利的气息,在她开口的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 “娘亲说得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再度响起的冷漠声线,把风瑾墨的思绪拉回到了正常频道,他抬眸一看,这才注意,上官若愚身旁,站着的白衣男孩。 还未长开的五官已可以窥视到将来的俊朗,曲线锋利,凌厉非常,淡棕色的眸子,好似千年难化的冰雪,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却愣是释放着生人勿进的冷气与老成。 风瑾墨抽动的嘴角不自觉加快了频率,刚要说话,上官若愚却抢先一步开口:“看你穿得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说,你掳走我的女儿,是不是为了敲诈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在衙门看得多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县城里,谁敢从我这儿讨到便宜?识相的,爽快点把我女儿交出来。” “我……”风瑾墨再次打算开口说话。 “娘亲,你太善良了。”上官白立即打断他的话,凉飕飕的眼刀一个劲的往风瑾墨身上扔:“这种人一定要抓去见官。” “不,宝贝,你要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要大度的原谅小人情急之下犯下的小错。”上官若愚一脸‘我很善良,我很宽容’的表情。 “是,儿子受教。”上官白顿时恍然,“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少说也得赔一份厚礼,补偿我和娘亲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弱小心脏吧,你觉得呢?”说着指向风瑾墨。 弱小?补偿? 风瑾墨笑意不达眼底。饶有兴致。 “娘亲,哥哥,其实,不是漂亮哥哥的错。”上官铃弱弱的声音,忽然从风瑾墨身后传来,数落声戛然而止 两双夹杂着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讯息的眼睛,笔直的刺向上官铃,齐声道:“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上官铃委屈的撅着嘴,“人家说的是事实嘛,是人家自己看漂亮哥哥长得帅,所以跟上来的,你们真的误会他了。” 她怎么会生出这么白痴的女儿? 他怎么会有这么傻蛋的妹妹? “她……”她说的都是事实,风瑾墨刚想为自己辩解,谁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截住话头。 “妹妹,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人心的可怕,有些人看着是好人,实际上满肚子坏水。”上官白沉声教训道,“娘亲,你说是吧?” 上官若愚抿唇点头,神情分外严肃:“没错,坏人永远不会把这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诱拐就是诱拐,上官铃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我很无辜啊,风瑾墨摊手。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已经在深刻的反悔自己的过错。”上官若愚立即接嘴:“不过,小白的话也很有道理,就这么原谅你,难保你不会再做第二次,必须要让你有深刻的觉悟才行。” “你!”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吗? “娘亲,他心虚了,绝对是心虚了!”上官白错把风瑾墨哑然的样子当作默认,在一旁连连点头。 第3章 艳遇来了挡都挡不住 风瑾墨听完嘴巴都变成“0”型了,无语扶额,他这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这对母子要不要这么奇葩?都快给他盖棺论罪了,话虽如此,但他眼底的兴味却愈发浓烈了几分。 “小白,既然他知道错了,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上官若愚眼眸一闪,脸色的严厉似有软化的迹象。 “对,夫子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因为他无意犯下的小错,让他背上罪名。”上官白一脸赞同。 风瑾墨欲哭无泪,忙道:“既然如此,今儿我做东,请你们母子一起用午膳,就当是赔礼道歉,如何?” 被亲人的话说得满头雾水的上官铃,双眸蹭地一亮:“免费?” “真的?”就连冷脸的上官白眼底也有一抹暗光闪烁。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上官若愚立即扭头,与儿女一样放着光的眼睛,直勾勾盯住风瑾墨:“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 …… 餐桌上,上官若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所有昂贵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些素菜,才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感慨:“上等的雨前龙井,好茶!” “十两银子半两的龙井?”听娘亲这么说,上官铃瞬间将调戏帅哥的事抛在脑后,天大地大,银子最大,帅哥没了可以再找,银子没了,那可就亏大了,“漂亮哥哥,人家从木有尝过雨前龙井,能不能……”小手不安分的在胸前对指戳了戳,微卷的睫毛轻轻闪动,模样可爱极了。 风瑾墨只觉得自己的心窝似是被一支箭笔直的戳中,柔软得有些不像话,含着淡淡宠溺的话语脱口而出:“啊,要是你喜欢,可以多拿一些回去。” “不要钱吗?”上官铃扬起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垂上去了。 “上官铃,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贪他人之财?人不能为五斗米折腰!”上官白郑重其事的劝说道,神色严肃。 上官若愚连连点头,“没错,昂贵的礼物,咱们不能收。” “没关系,难得有缘,就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闻言,上官白顿时改了口风:“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小二,把你们这儿的好茶叶全都拿来,我们全买下了。”上官若愚大手一挥,朝屋外朗声吩咐道。 上官铃更是双手握住风瑾墨的手腕,感激得不得了,“漂亮哥哥,你真是好人呐,是人家见到过的,最好最好的人嘞。” “是,是吗?”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他们刚才不是说得义正严词吗?不是宁死不肯妥协吗? 不过,当他瞥见上官铃美滋滋的甜美模样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上官白将打包好的龙井紧紧抱在怀里,上官铃抢了好几次无果,幽怨的撅着嘴,坐在一旁,满肚子怨气。 又是这样!明明每次出人又出力的都是自己,为毛最后的甜头,全都落到这冷面神手里去了? 酒足饭饱,上官若愚慢悠悠放下了茶杯,挑眉看向风瑾墨:“这位公子。” “在下姓风。”风瑾墨含笑说道,眉宇间有淡淡的风情荡漾开来,看似邪魅不羁的眼眸里,暗藏着深沉的危险光芒。 “吱溜……”上官铃狠狠咽了咽口水,手掌悄悄摸了摸自己平坦得好似一马平川的胸口,肿么回事?她的心跳肿么会跳得这么快?难道,这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爱情吗? 风? 上官若愚笑意不达眼底,这姓氏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是与南商国紧邻大海,位于北面的北海国皇室,才会拥有的姓氏吧,深邃的黑眸里一抹精芒迅速闪过,“哦,原来是风公子啊。” 第4章 帅哥,我们私奔吧 风瑾墨一直在留心观察她的表情,可除了平静,他什么也没能看得出来。 呵,她是孤陋寡闻呢,还是故作不知?一抹好奇闪过他的眼底。 “今日多谢公子款待,小白,小铃,还不快谢过这位大方的公子?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回去洗洗睡了。”上官若愚抿唇一笑,拂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上官白优雅的冲风瑾墨点点头,反倒是上官铃一脸的不愿意,小手挽住风瑾墨的胳膊:“不嘛不嘛,人家才刚吃过饭。” “跟我回家,恩?”上官若愚嘴角一弯。 “人家就不!”上官铃愣是打定了主意不走,就算要走,好歹也让她多攀攀交情,饱饱眼福哈。 上官白不悦的蹙起眉头,人影一闪,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出现在了上官铃的背后,手臂忽地抬起,利落的劈下。 “额……”上官铃两眼一翻,彻底晕厥过去,柔软的身体软绵绵朝后倒去,被上官白一把接住,扛在肩上。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谢谢你的见面礼,再见。”她可一点也不想同麻烦扯上关系,手臂一伸,将装着战利品的包袱背在身后,落落大方带着儿子离开了包厢。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说不出的洒脱与干脆,让风瑾墨看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屋外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指腹无力的抚了抚额头:“这算不算过河拆桥?”也罢,左右不过是件小事。他不差这点钱儿。 …… 返回宅院,上官若愚嘱咐好上官白,挥挥手转身走了,为了衙门里微薄的薪水准备再度回去开工, 妈蛋!那里还有一具没检验的尸体在等着她好么?虽说月钱只有三两银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将上官玲拖回房间,上官白转身进了隔壁屋,仔细检查过门窗后,这才将包袱里的上等茶叶取了出来,用黄皮纸一包一包整齐的弄好,看着桌上井然有序的物品,冷峻的小脸有淡淡的笑意划开。 …… 夜色渐凉,为了一起失足落水案件忙活了一整天的上官若愚迎着满城的灯火回到了家中,刚进门,脸上轻松的笑顿时一沉,一双凤目凌厉如刀,迅速扫过四周。 “小白?小玲?”轻轻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四周的屋子黑漆漆的,上官若愚拔脚就往兄妹二人的起居室走去,还未进屋,一眼就看见了上官铃闺房外,昏迷不醒的上官白,还有那一根掉落在不远处的木棍子。 地上没有成年人的脚印,院子的大门也不像是被人从外强行撞开,蹲下身,在上官白略显的黑发中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肿大的山包。 她先把儿子抱回了房间,然后原路折返,脸色阴沉得好似这头顶上无垠的夜幕,分外可怕。 双手用力将房门推开,抬脚进屋,整间屋子里没有第二人的气息存在。 锐利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后,最后停在桌上,用茶杯压住的一张白色纸条上,上官若愚抽出纸条,定眼一看,顿时,一张脸由黑转青,由青转紫。 “卧槽!上官铃,你特么居然敢搞私奔?” 第5章 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瞧瞧这上面的狗爬字都写着什么? 剔除歪歪扭扭的圈叉,去除那些错别字,密密麻麻的纸条上所书写的内容总合起来就一句话:“娘亲,请原谅人家的不告而别,人家要追求真爱,和漂亮哥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一起去看外面的大好世界。” 捏着纸条的手指因用力过猛,隐隐透着一股青白,一条条骇人的青筋爬上了她的脑门,“呵呵呵呵……” 好似从地狱深渊漂浮出的阴鸷笑声,在这静谧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上官铃,胆子够肥啊,小小年纪居然给老娘玩私奔的把戏?有种你丫的就别被我抓住!不然……” …… 正行驶在城镇外千米处官道上的一辆马车车厢内,忽然有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 闭目小憩的风瑾墨警觉的睁开了双眼,弯下腰,将软垫下方的布料轻轻掀开,直直撞入一双星辰般灵动璀璨的大眼睛里。 “嗨,漂亮哥哥,人家又和你见面了。”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几分讨好。 风瑾墨嘴角一抖,朝外吩咐道:“停车!” 她怎么会在这里? 车夫迅速勒紧马缰。 四目相对,风瑾墨有满肚子的疑问想问,而上官铃呢?她则是咕噜噜转动着眼睛,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样说服漂亮哥哥,同她私奔呢? “小奶包……”风瑾墨定了定神,低声唤道。“你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是在和谁躲猫猫么?”他柔声问道,邪肆妖娆的面容此刻带着耐心且宠溺的淡笑。 上官铃一脸骄傲:“人家才不会玩躲猫猫这么幼稚的游戏呢。” “……”风瑾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看她的样貌顶多五六岁大,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成熟到,能够认为躲猫猫是幼稚的游戏了吗? 语调含着淡淡的宠溺:“好吧,那你能告诉我,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吗?” “哎呦,这种事你难道要人家亲口说出来吗?”上官铃学着小时候偶然尾随娘亲前往青楼见到的那些漂亮姐姐的姿势,一脸羞涩的罢罢手,那叫一个欲语还休,那叫一个妩媚动人。 亲,请牢记你只是个小孩子的事实行么,敢不敢别做出这种超越年龄的动作…… 风瑾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跑出来,会让家里人担心的。” “才不会呢,人家有留信给娘亲。”上官铃说得理直气壮,风瑾墨这下子是全听懂了,貌似这个小姑娘事先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 “你和家人闹矛盾了?被娘亲教训了?” “不准你说娘亲的坏话!”刚刚还和颜悦色笑得可爱柔弱的上官铃,龇牙咧嘴的瞪着他, 他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好,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他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他忍!风瑾墨扬起了最完美的微笑,低沉着嗓音。 上官铃双眼已变作了红心状,害羞的红了面颊,“哎呦,人家知道你一定懂的。” 风瑾墨一头雾水,茫然的摇摇头,不懂!他真心不懂!求解释啊,亲。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上官铃这才挥挥手,撅着嘴,一脸她豁出去了的表情,说道:“好啦好啦,是你非要人家说的哦,告诉你吧,人家觉得你是人家的真命天子,戏文里说过,为了追求真爱,应该不顾一切,所以,人家决定为了不让将来后悔,就跟着你咯。” 真爱,真命天子,呵呵呵,谁来告诉他,这绝对是他的耳朵出毛病了,他怎么可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告白呢?这根本不科学! 第6章 学而知用 “车夫,马上调头回城里。”他要把这个偷跑出来的孩子给送回去,不然这诱拐的罪名,他得真的坐实了! “不,人家不要!”上官铃如同树袋熊般,猛扑到他的怀中,水汪汪的大眼睛晕染泪,“漂亮哥哥,人家要是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娘亲教训的,你真的忍心看到人家因为你,受苦吗?” 次奥,这关他什么事?风瑾墨脑门上黑线连连,他真的不想它日被她彪悍的娘和强大的老哥登门寻仇,千里追杀啊。 “漂亮哥哥,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人家是为了进京找爹爹的…”上官铃见他不愿答应,眼睛微微一转,计上心头,捏造了一个千里寻爹的故事。她偷偷的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把,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小脸红扑扑的,看得风瑾墨顿时心软。 “你爹爹在京城?” “是啊是啊,娘亲说过的,爹爹上京赶考去了,等到人家长大,爹爹就会回来,可是,人家都快五岁了,却还是没见着爹爹,人家一问娘亲有关爹爹的事,娘亲就偷偷掉眼泪!人家就不敢问了,漂亮哥哥,你这么大方一定很有钱,跟着你去京城,人家一定能见到爹爹,人家想问问爹爹,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人家和哥哥,还有娘亲,这么久还不回家。”弱弱的话语,带着几分哽咽,如同一支羽箭笔直的刺入风瑾墨的心灵深处。 原来,他们一家子还有这样的故事吗? 他想了想,一咬牙:“好!我带你去京城,若你那爹爹不肯认你,我替你讨回一个说法。” 这么可爱的女孩,他倒要看看哪个混账男人会置之不理。 上官铃偷偷在心底比了个耶的手势,低垂下的小脸,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她就知道,这个方法一定会管用的! “别哭了。”风瑾墨错把她憋笑憋得涨红的面色当作是悲从心来,语调愈发柔软,将上官铃抱在腿上,她顺势埋头钻进他的怀中,小小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到底是个孩子啊。 风瑾墨幽幽叹息一声,手掌轻拍她颤抖的背脊,“不哭不哭,哥哥向你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给你委屈受的。” 他一心沉浸在动容之中,选择性的忽略掉了那只顺着他松垮的衣襟,窜到他胸膛上,正缓慢抚摸的小手。 上官铃一个劲的偷偷揩油,她未曾看见这个怀抱着她的男人,宠溺的目光中,深藏着的那抹危险暗潮,她跟随自己上京的理由,真的仅仅是寻找亲生父亲吗?风瑾墨对此只有七分相信,剩下的三分,是皇族人的疑心作祟,不管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一路上,总归会露出些许马脚来的。 与此同时,城镇中大宅内,上官白冷着一张脸,举着油灯站在院子里,脸色黑得可怕,脑勺上的小包还在隐隐作痛。 “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通通埋进去。”上官若愚一边用铲子在树下的泥土中铲着泥巴,一边指挥道。 “娘亲,这些宝贝直接拿去当铺典当换成银票不是更方便吗?”上官白蹙眉问道,“我们需要尽快启程去找妹妹,把她给带回来。”然后,好好的教训她一番,这个上官铃居然敢趁着自己不留神,敲晕他,哼,不给她点深刻的教训,她不知道什么叫长兄为父! “你懂什么?”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现在银子在贬值,商品在增值懂不懂?把它们埋在土里,等我们回来说不定会大赚一笔,再说了,咱们母子俩步行去追,你以为能快得过马车吗?回来后,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第7章 美女救英雄 距离京城外千里处的官道,缓慢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下,两侧突然涌出一帮手举长刀的黑衣人,将整辆马车包围得水泄不通。 “主子,有人拦道。”车夫沉声向里边禀报道,却没有露出半分怯意。 “什么?”一声夹杂着狂喜的惊呼后,车帘咻地被上官铃拽开,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哎呦,真的是打劫?这么狗血的一幕,总算是被她瞧见了,“漂亮哥哥,你不要怕,人家会好好保护你的!” “诶,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色?”上官铃拍拍手,笑盈盈的问道。 “哟,这奶娃娃倒是有几分姿色,卖去怡红院说不定还能讨到个好价钱。”山贼搓着手,面露淫光,那宛如审视货物般的眼神,让上官铃有些害怕,眼眸一转,蹭地扑到风瑾墨的怀中,“漂亮哥哥救命啊!他们要卖了人家!人家不想离开你!” 风瑾墨邪魅的容颜微微一沉,眸中隐过一丝冷光,刚想出声安慰,谁料,上官铃竟将他大力推开,带着英勇就义的表情,冲出车厢,空气里,传来了她气势汹汹的话语:“为了漂亮哥哥的贞洁,人家不怕!哥哥你快走。” 她这是想要保护自己吗?妖孽的桃眼有淡淡的涟漪闪烁。 “你们不准靠近马车,不然!不然人家就和你们拼了!”上官铃张开双手护在马车左侧。 后方百米处,被这一声铿锵有力的话语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木板车上摔下去的上官若愚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笑了:“呵呵……好啊,真好啊,我居然教出了这么个英勇无畏的女儿。” “娘亲,我会好好教育妹妹的。”上官白觉得自己作为大哥的责任更大,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这个见色忘亲的家伙。 “没事哟,娘亲可一点也不生气,女生外向嘛,理解,我能理解。”理解个屁啊!她千辛万苦才把一双儿女抚养长大,到头来,这女儿居然为了个男人,连命也不要了? 鞭子咻地落下,大力抽打着马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驶去。 “哈哈哈,就让老子来见识见识你这奶娃娃到底有什么本事。”山贼挥舞着长刀冲向上官铃,气势虎虎生威。 上官铃吓傻了,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那把长刀迎头劈下,妈妈咪啊!她这是要死了吗? “砰!”一道红色人影快如闪电跃出车厢,下一秒,山贼连人带刀,被踹飞数丈,哇的一声砸在泥土地上,吐血不止。 衣诀翻飞,墨发如云,邪魅狂狷的气势,此刻再不掩饰。 上官铃目瞪口呆的望着如同天神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首娘亲曾轻哼过的歌词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明白。 “宝宝,有没有受伤,恩?”风瑾墨看也没看那边倒地不起的山贼,眯着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好帅!”上官铃双眼变作了红心,“漂亮哥哥,你救了我。” 对上她感激涕零的目光,风瑾墨眼角一抽,“这是我分内事。” “人家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不,不用报答。”他的回答被上官铃选择性忽略,整个人熟练的钻入他的怀抱。 “不如,人家以身相许好不好?”含着万千期待的目光,真诚、炙热。 风瑾墨眼角一抖,刚想拒绝,哪想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徐徐传来。 “哦?既然是谈婚论嫁,我这个做娘亲的不在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第8章 从美男到未婚夫的飞速转变 完了! 这宛如魔音般可怕的嗓音,让上官铃身体一僵,追兵来了! 风瑾墨微蹙的眉头当即松开,眼底一抹危险的暗光悄然闪过,终于来了吗? 眼前一抹凌厉的劲风迅速刺过,下一秒,怀中的上官铃就被揪着耳朵提了出去。 好快的速度,好敏捷的身手!风瑾墨不禁赞叹。这样的身手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边陲小镇上的年轻女子身上? 一丝危险自他的眉宇间闪过。 “哎呦,娘亲,你肿么来了?”上官铃撅着嘴轻声问道,暗地里不停的朝风瑾墨投去求救的眼神。 未婚夫救命啊! 风瑾墨接收到她的求救讯号,略一迟疑:“姑娘,你还是先放开宝宝吧,她快……”窒息了! 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上官若愚冷冽的眼刀就已刺了过来:“宝宝?谁给你权利这么叫我的女儿的?虽然我不排斥忘年恋,但是!对于一个拐走了我女儿的绑架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把女儿交托到这种人手里的。” 眼看着这帮人有商有量,居然视自己如无物,山贼们嗷嗷叫着,开始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吵死了!”上官若愚掏掏耳朵,一把将上官铃推到儿子的怀里,脚下旋身一转,精准无误的接下山贼劈来的大刀,手腕一翻,只听一声咔嚓的碎响后,山贼就被她迅速撩翻在地上。 “娘亲好凶残,嘤嘤嘤,漂亮哥哥救救人家。”上官铃脚底抹油,想要跑到风瑾墨身边,她刚跑出两三步,后领就被上官白一把拽住。 “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请注意你的矜持,” “老哥,你分明是嫉妒人家行情好,找到了未婚夫。”上官铃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骄傲的挺着胸口。 上官白刀削般锋利的眉梢微微跳动着,“未婚夫?你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未婚夫的?” 这种事,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知道? 一定是这男人言巧语私定了他妹纸的下半辈子,可恶!上官白冷漠的小脸黑如锅底,风瑾墨静静站在一旁,暗藏羡慕的目光淡淡的从这对兄妹身上滑过。 “你看什么?不准打我妹妹的主意。”上官白如同护犊的母鸡,将上官铃死死护在身后。 “漂亮哥哥,救我。”上官铃泪眼婆娑的唤道。 “砰。”最后一名山贼报销在上官若愚的手里,她拍拍手,看也不看地上满地打滚的渣渣,带着凌厉的气势,走向风瑾墨。 “好了,敌人都解决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好谈谈有关于我女儿被你拐走的严重问题?” “呵呵……”风瑾墨干笑两声,一滴冷汗无声无息的从他的额上窜下。 “你笑什么?知道呵呵这种笑代表什么意思吗?别以为长着一张沾惹草的脸就能够把诱拐的事给糊弄过去,告诉你,没这么简单。”上官若愚双手叉腰,看也不看不停呜呜叫的女儿,一张火炮嘴对准风瑾墨开炮。 “那姑娘你想怎么样?”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风瑾墨没在辩解,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有多强。 够有趣,够特别。 第10章 镶了金钻的太子爷 太子? 瞳眸猛地一缩,上官若愚霍地扭头看向一旁风姿卓越的男人,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是身份是北海国皇室中人,但她怎样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太子! 但随即,她便乐呵呵的笑了,哎呦,她这女儿有眼光啊,居然相中了一座金山。 风瑾墨无语的看着双眼已变作星星眼的某女,嘴角忍不住抖了抖,为什么他有种自己正在被算计的错觉? “太子殿下?”都统奇怪的瞥着沉默的车厢,这太子难道还要拿乔,不肯露面吗? “咳,太子殿下?”他提高了分贝,主动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车夫跳下甲板,轻轻将车帘挑开,车厢内的画面清晰无比的映入众人的眼帘。 不是说太子是孤身前来的吗?这拖家带口是在闹哪样啊? “微臣参见殿下。”李奎抱拳行礼,余光却好奇的打量着围绕在他身旁的一家三口,这些是太子的家眷吗? 风瑾墨气场全开,浑身散发着一股高不可攀的贵气,“大人不必多礼,请起。” 好帅!好有型! 上官铃看得口水直流, 哎呦,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这气势,这姿态,绝了! “陛下已为太子殿下备好下榻的地方,请殿下移步驿站,您的从属已先一步抵达。”李奎不卑不亢的说道,随后,两列士兵以合围之势将马车护在中央,威风凛凛的朝驿站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上官若愚堪比雷达的目光从上到下将风瑾墨扫视了一番,看得他小腹一紧,背脊挺直如松柏,心里琢磨着,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姑娘。”风瑾墨紧抱住怀中不安分想要往车窗外看的小奶包,嘴角扬起一抹惊心动魄的笑。 “哼,招蜂引蝶。”上官白对他勾引娘亲的行为十分不满,有了妹妹还不够,他难道还把主意打到娘亲的头上了吗? 脸上绚烂的笑顿时一僵,对上上官白深幽的眸子,风瑾墨不断的在心底给自己做着自我催眠:要忍耐,他是大人不和小孩子计较。 “娘亲,你看见了吧?像他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可靠,不能把妹妹交到他的手里。”上官白信誓旦旦的说道,打定主意,要解救妹妹于水火之中。 “恩,我也有同感,男人有钱就要变坏,咱们眼前这位不仅有钱,还有权有势,这宝贝要是嫁过去,不得被他后院的女人欺负到连渣也不剩么?”上官若愚忧心忡忡的叹息一声,将为女儿着想的慈母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真的很无辜有木有?这门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再说,他真心没有恋童癖啊,风瑾墨无力为自己辩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过,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他们竟还能保持平常心,呵,该说不愧是能让他感兴趣的人吗? 一抹零碎的笑意自他邪肆的桃眼中闪过,妖孽的五官仿佛有淡淡的光华显露,美得风华绝代。 抵达驿站后,风瑾墨要同李奎议事,差了一名侍卫护送他们母子三人前去房间休息,上官铃要死要活的不肯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差没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了。 上官白实在看不过去,揪住她的衣领,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拔脚就走。 “放开人家啦!可恶的老哥,你知不知道打扰人谈恋爱会被雷劈的?” “人家命令你马上松手,不然!不然人家咬死你。” …… 上官铃大呼小叫的声音不间断的从长廊深处传来,李奎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作没听见,余光却偷偷瞄着风瑾墨这位太子的神色,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这位金灿灿的太子不仅没露出任何的不耐,反而满脸的兴味。 卧槽!难道这北海国的太子喜欢的是这种调调?重口味啊亲。 “不好意思,孩子太顽劣了。”上官若愚难为情的笑笑,气质温婉,神色柔弱,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深知她撒泼打诨本性的风瑾墨眼底兴味更浓,“无碍,你快去看看吧。” “恩。”她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直到不见了她的踪影后,风瑾墨才带着李奎进入正厅,准备商讨有关二皇子犯下的重案一事。 第11章 被误伤的酱油党 回到房间,上官若愚立即就把教育女儿的事抛在了脑后,趴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摸着这隐隐鎏金的白玉地板,哎呦,怎么办,还想把它们通通撬起来揣进裤兜里。 不行,不行!她得矜持,得给儿子女儿做好表率,反正只要傍上这大款,还怕没银子进账么? 赶了好几天的路程,上官白和上官铃早就累趴了,刚吃过晚膳,就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上官若愚温柔的替他们掖了掖被角,刚准备脱下衣物,忽然,眸光一冷,她敏锐的听见了从房门外传来的短兵相接声。 脱衣的动作微微一顿,下一秒,她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准备上榻,好奇心害死猫,她才不要多管闲事,没听说过出了事死的都是打酱油的么? 不过,刚把外褂脱下,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好不容易才搭上个金主,万一真有什么不测,他们母子在京城的开销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还是去看看情况吧。”这么想着,她重新套上衣服,做贼似的冒着步伐,走到房门前,刚准备将门打开,一声砰地巨响,巨大的力量将将木门笔直的撞开了,眼角有森冷的白光闪过,上官若愚脚下一个错位,迅速闪身,避开了被木门压扁的悲催下场。 “搞毛啊?”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只见倒塌的木门上,竟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人。 打家劫舍必用的夜行衣,蒙头盖面的形象,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夜灵身负内伤,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竟站着一个发髻凌乱的女子,心头一凝,是她? 一丝戾气从她冰冷的眸子里闪过,她刚提气想要动手劫人,谁想,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撞上后方的墙壁。 上官若愚优雅的放下腿,故作吃惊状:“哎呀,条件反射纯粹是条件反射,你没受伤吧?” 她摆出一脸关心的模样跑到这陌生的女人身边,弯腰蹲下,伸手戳了戳她手臂上的伤口:“喂,你是醒了还是睡着了?死的还是活的?” 刚才如果她没有感觉出错,这女人是想杀了她,操蛋的,就知道跟在这位太子身边会过得水深火热,看吧,打个酱油差点出事。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高举着火把的侍卫将驿站后的园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似海,拥挤成一团。 风瑾墨着一身妖冶的红衣,缓缓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担忧的目光先扫过床位,确定两个宝宝平安无事后,才落定在上官若愚的身上,“你可有受伤?” “哎哟,我腰疼,腿疼。”上官若愚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将整场戏看得一清二楚的侍卫们只觉得头顶上飞过一排乌鸦,她刚才不是生龙活虎的将女刺客一脚踹翻么?受伤?真正受伤的分明是地上这女人吧? 风瑾墨嘴角一抖,挥挥手:“把这无故闯入本殿后院的刺客带走,严刑拷打,本殿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哪路人马派来的。” “是!”侍卫们立即上前准备抓人。 上官若愚赶紧跳到一边,她可不想被误伤,一双闪烁着精芒的眸子,冲风瑾墨眨了眨,刚想开口向他讨要点伤残补贴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住手!” 音如秋风,温润凉薄。 刹那间,所有人齐齐扭头,朝后方的月门看去。 第12章 美若惊鸿的男人 清冷的月光下,来人一席白衣似雪,迎光而立,零零碎碎的光晕将他包围,透着一股似梦似幻的飘渺美感,三千白发云集,一身清冷光华,似空谷幽兰,绝世而孤立,偶有几缕晚风拂过,撩起他的白袍翻飞,华发飘舞,似要乘云而去一般。 他的五官算不上精美,但那出尘的气质,却是让人过目难忘。 君子兰。 上官若愚脑子里蓦地闪过这个念头,一抹惊艳很快就消失在她精明的眼眸中,下一秒,她堪比南山的老脸微微一热,妈蛋,不就是个男人吗?她又不是上官铃,痴什么? “二皇子南宫无忧?”风瑾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在南商国这位皇子的名声世人皆知,尤是那一头白发,早已成为了他的标志,嘴角上扬起一抹邪魅如妖的笑,“今儿吹的是什么风,本殿落脚的地方居然来了位贵客。” 上官若愚饶有兴味的坐在地板上,哟呵,太子爷这可是话里藏针啊,也对,他的亲弟弟惨死在南商国皇宫,而嫌疑人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太子殿下。”南宫无忧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即使是在风瑾墨面前,他的气势也不弱分毫。 目光在空中交锋,一个暗藏冷怒,一个波澜不惊,上官若愚好像瞧见了他们之间无声的硝烟与战火。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相爱相杀,说的可不就是他们吗? “……”现场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此刻通通聚焦在了她的身上,陷入猥琐状态的女人刚回过神,眼睛茫然的眨了几下。 卧槽!看她做什么? 她赶紧垂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装束,貌似没什么异常吧? 风瑾墨面部的肌肉忍不住抖了抖,亲,你刚才已经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相爱相杀?”寡淡的唇瓣轻轻呢喃着这四个字,南宫无忧隽秀清冷的脸庞很难看出任何的表情,眸光微转,自从现身后,第一次落在了这姿势略显古怪的女人身上,“这位是……” “咳!我是小人物,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上官若愚讪笑了两声,扶墙站起,打算明哲保身,卧槽!一看就知道这趟浑水沾不得好么? 南宫无忧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淡漠的收回目光,“太子殿下,本王的奴仆贸然前来,还请殿下看在本王的份上,放了她,本王定铭感于心。” 唔,上官若愚轻轻睨了眼角落里貌似被自己踹到昏厥的女刺客,我去,这女人居然是二皇子的人?那她大半夜来驿站做什么?暗杀土豪?还是劫财劫色? 风瑾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无忧:“放人?二皇子,本殿且不与你计较同胞兄弟惨死你手中的事,便是这女刺客竟深夜前来,王爷不觉得该给本殿一个合理的交代吗?还是说,南商国欺我北海无人了!” 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股强悍的气势霍地散开,院子里的侍卫砰砰跪地,吓得脸色惨白,连大气也不敢喘。 这才是一国太子该有的气场啊。 上官若愚心头了然,并不奇怪风瑾墨这副强势、凌厉的一面,让她惊讶的是另一个当事人,如果她没有记错,听说这位二皇子深居简出,不理朝政,但他却偏偏在风瑾墨的压迫感下,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究竟是他的定力好呢,还是这皇宫的基因太完美呢? “抱歉,此事本王容后会亲自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南宫无忧冷清的开口,眸光淡泊,似天上悬月,孤冷、漠然。 风瑾墨眉梢微动,似在考虑,就在他想着是把这事抓住不放,还是息事宁人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忽然间响了起来,只见某个一直作壁上观的女人,突然举起了手臂,“我能不能问一个小小的问题?”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问。”风瑾墨笑得愈发绚烂,语调中夹杂着淡淡的纵容。 “那什么,二皇子是吧?”上官若愚笑盈盈的搓着手,神色带着六分惶恐,三分不安,一分讨好。 南宫无忧深如大海的黑眸中有疑惑的微光掠过,“姑娘请说。” “你说这女刺客是你的人?”她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黑衣女子,轻声问道。 “是。”他不屑说谎,也没有必要再在这个时候隐瞒。 “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驿站?还这副要去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打扮?” “……”好毒的一张嘴,南宫无忧明显愣了,只见那艳艳红唇一张一合,不间断的吐出带着羞辱意味的词语,却又偏偏一个脏字也不带,叫人无法反驳。 “好,这个问题暂时不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为毛她会直接跑到我的房间里?而且,打斗就发生在我屋外的院子中?”她提高了分贝,输人不输阵!再说了,有土豪给她撑着,她得把这些事给问清楚。 偌大的驿站,她哪儿也不跑,就这么巧,跑到她的房间里来?而且还一路从院子厮杀到门口,再撞进来?这里的方位不论是通往偏门,还是通往正门,都不是最可取的路线。 “这!”南宫无忧似是被她给问住了,神色略显挣扎。 “二皇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是吧?”上官若愚笑得极其危险,“她绝不是冲着我们母子三人来的,对吧?” 南宫无忧眸光微闪,不易察觉的躲闪过她太过锐利的目光。 “你这是心虚了,还是心虚了?”验证了心头的猜测后,上官若愚含笑的脸庞骤然一冷,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现场鸦雀无声,围观的侍卫见鬼似的看着突然大发雷霆的女人,他们还记得白日这人不是还一副温婉贤惠的模样吗?怎么到了夜里就这么的强悍了呢? 南宫无忧淡淡的抬起眼皮,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如这天上夜空,没有半分情绪。 “夜灵夜闯驿站的确不对,不知姑娘想要如何处置她?”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处置?唔,这是个问题! 第13章 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夜月纠结的站在南宫无忧身边,冷冷的瞪着上官若愚,这女人该不会是想趁火打劫,欺负主子吧?早就说了,让夜灵别这么冲动,就算主子被牵扯到案子里,甚至被冤枉为杀人凶手,可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呢?她在见到北海太子殿下对这两个小孩子不同寻常的态度后,居然深更半夜跑来爬墙,妄想把人给掳走,逼迫北海太子还主子清白,却把事情给搞砸,还连累主子大半夜跑来替她求情。 要不是多年来的同伴之情,他真恨不得宰了夜灵泄愤!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当然是要把她抓去见官,国法处置咯。”上官若愚抬起下巴,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女刺客摆明了是他的人,又是冲着她们一家三口来的,就这么放过可能吗? 凤目里,一抹精芒迅速隐过,“堂堂二皇子该不会想要包庇歹徒吧?” 包庇? 男人淡漠的脸庞浮现了淡淡的暗色,“姑娘,此事本王代她向你赔罪,能否请姑娘大度,原谅她今日莽撞的行为?” “切,你说原谅就原谅啊?知不知道她这大半夜冲到我的房间里,给我的心灵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知不知道因为她,我差点被门给压死,不仅腰疼,还脚疼肉疼,我因为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一句道歉,就想把事情给糊弄过去吗?”上官若愚双手叉腰,越说越觉得这事不能轻易算了,不然人家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姑娘言之有理。”风瑾墨在一旁替她撑腰,看着南宫无忧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他心头说不出的畅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的快乐就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主子已经尽早赶来,甚至登门赔礼,你们还想怎么样?”作为隐卫的夜月再也看不过去,扯着嗓子替南宫无忧打抱不平,这些人,和京城中那些只知道欺负主子的人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仗着主子势单力孤吗? 接收到他不不善的目光,某女趾高气昂的表情顿时僵住,“你又是哪位?我和你主子说话,你叫个什么劲儿?以为我是弱女子好欺负啊?”她立即扭头,手指在大腿上一掐,泪眼婆娑的望着风瑾墨:“土豪,你看看,你的丈母娘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丈母娘?侍卫们满脸的惊诧,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啊。 这位难道不是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吗?如果他们没有记错,这女人的女儿,貌似才四五六岁吧? 风瑾墨眉心一跳,喂!她不是在和南宫无忧做对吗?不是在和他计较吗?突然把自己拉进去算什么? “你忍心看着我被他们欺负吗?忍心吗?”上官若愚赶紧抱大腿,妈蛋!这种时候她一个小人物的力量比得上这一国太子的分量重吗? 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对自己名誉有损的话,风瑾墨赶紧投降:“本殿自是不忍心,若有人胆敢欺负你,本殿会替你讨回公道。” “好,够爷们。”要的就是这句话,上官若愚这下也不哭了,眼底的泪光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挺直了腰杆,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瞪着夜月:“这位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的公子,你都听见了?别以为就你有靠山,我也有,告诉你,这事要是你们不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我让你们知道锅是铁造的,懂吗?” 夜月气得脸红脖子粗,哇擦,这女人根本是胡搅蛮缠! “这是威胁?”南宫无忧淡泊的声音再次响起,隽秀的脸庞淡漠得如死水般不起波澜,却偏生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上官若愚愣是像没感觉到似的,双手一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不停的蹬踏着,扯着嗓子干嚎:“哎呦,我不活啦,皇子了不起啊?皇子就能让人夜闯我的闺房吗?我只是个孤苦伶仃的平头百姓,这下名誉严重受损,将来还有男人敢娶我吗?” 不少人被这魔音荼毒得满脸凄苦,知道女人不好惹,可这女人未免也太给力了一点,嚎得不嫌难受么?再说咯,要哭,能不能搞点眼泪出来?干嚎个什么劲儿? “别哭了,”南宫无忧嫌恶的拧起眉头,“你究竟想如何?” 他不愿同一个女子诸多计较,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他理亏。 哭声戛然而止,上官若愚霍地抬起头,“我想咋样就咋样?” “是。”只要能够平息风波,他不介意退步,更何况,退让这种事,他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干净的眉宇间划过淡淡的凄苦,“只要你能放了夜灵,无论你有何要求,本王都会答应。” “别说得好像我才是过错方似的,你自己说的不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哦。”上官若愚挑起眉梢,眼底精芒暴涨。 风瑾墨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一路的相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女人看似无害的面具下,掩藏了多么凶残,多么强悍的本性,索性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正儿八经的开始看戏。 “恩,其实呢,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上官若愚拍拍衣摆,缓慢的站起身。 亲,刚才是谁哭天喊地说活不下去的?众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这样吧,你就赔偿我点精神损失费,心灵受伤费,还有脚残脚疼的费用,今晚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如何?”看,她多么善良,只要点银子就愿意掀过这件事。 夜月猛地握紧拳头,双目喷火:“你这分明是……” “你想要多少?”南宫无忧打断了他的话,清冷孤傲,如这零星月光。 “就随随便便给个一千两吧。”她挥挥手,特大度的吐出了一串数字。 南宫无忧面上一僵,“没有。” “那八百?” “没有。” “五百?” “没有。” 声音一个愈发高亢,一个则不起波澜,到最后,上官若愚活生生气笑了,“卧槽!那你到底拿得出多少?” 相对于化身为喷火龙的女人,南宫无忧则异常镇定,纤细得几乎能看见血管的手掌,探入衣襟,从华衣中拿出了一块碎银子,“这是本王随身携带的所有银两。” “呵呵呵呵呵,”僵硬的笑声从她的牙齿缝里挤出,看向南宫无忧的目光充满了恶意:“你这是打发要饭的么?以为我没见过银子?要是我踹你一脚,再打发你一点碎银子,你愿意吗?” “嘶!”抽气声此起彼伏,任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冲着当朝皇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算这二皇子再不得宠,好歹也是皇室的正统血脉,她不怕掉脑袋吗? 夜月神色狰狞,周身散发一抹浓烈的杀意,只想将她处之而后快。 寡淡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如此你便答应放人?” 上官若愚愣了,他这话的意思,该不会…… “没错!”就不信一国皇子真敢答应。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南宫无忧竟真的应下,双目紧闭,一副只等她动手的平静样子。 风,轻拂过院子,三千白发迎风飘扬,白衣出尘,似与这世间隔绝开来一般。 第14章 粉墨登场的大人物 “你确定?”上官若愚啪啪的拧着手指,哎呦,他这是笃定了自己不敢动手呢,还是咋滴了?送上门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南宫无忧连眼也未睁,如松柏般笔挺的站在原地,反倒是一旁的夜月,在看见一步步走近的女人时,想要冲上前去制止的欲、望愈发强烈。 “真的不躲?”妈蛋!她还真不信他会傻到纹丝不动,想到方才女刺客的杀意,上官若愚心底那丝丝动摇立即变得坚定起来。 拳头虎虎生风,霍地亲吻上南宫无忧的脸蛋。 “草特么,让你没教育好手下。” “让你拿碎银子来忽悠老娘!” …… 拳打脚踢声伴随着痛骂,听得风瑾墨有些肉疼,虽然那些狂风暴雨的攻击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 “呼。”揍够了,上官若愚擦擦脸上的汗水,心情格外爽朗。 “够了吗?”南宫无忧淡薄的问道,即使身上灰尘仆仆,脸上红肿一片,但他却全然不在乎,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他动容。 这男人居然不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上官若愚百年也难触动的心窝,竟升起了一丝异样,似愧疚,又似恼怒。 妈蛋! “哼,勉强够了。”刻意忽略掉心尖的动容,“算你说话算话。” “请姑娘按照约定释放夜灵。”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这种憋屈的即视感是在闹哪样?上官若愚脸上一黑,憋屈极了。 “蹬蹬蹬。”就在这时,院子外又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我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重要人物一个接一个的来啊。 以李奎为首的士兵簇拥着一个华衣男人缓缓从院子外走来,如众星捧月。 紫金的羽冠竖起三千青丝,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森寒,犹如刀削,笔挺的鼻梁下,凉薄的唇瓣微微抿紧,弧度淡漠。 这人便是南商国眼下名望最高,最得宠的三皇子南宫归玉。 风瑾墨邪肆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拽住上官若愚的手臂,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她没有挣扎,来人强悍的气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该不会是来替这二皇子撑腰的吧?这么一想,她急忙将自己缩在风瑾墨健硕的身体后边,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南宫无忧眉头一蹙,淡淡的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这女人还是头一个见到三皇子没有露出痴迷目光的人。 但转瞬,他便将这抹思绪抛开,自身难保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关心这种小事? “嘿,你站好了,别动,注意替我挡着啊。”上官若愚戳戳风瑾墨的后背,低声嘟嚷道。 她这是害怕了?风瑾墨有些意外,“放心,有本殿在,谁也伤不了你。”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要是有人替这二皇子出头,你可得记得这句话,我可是你未来的丈母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上官若愚毫无愧疚感的打算把女儿给卖出去。 风瑾墨嘴角抽了抽,脸上邪魅狂狷的笑容差点没撑住,她就不能别提这档子事儿吗? 南宫归玉迈着缓慢的步伐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本殿也想知道,这就是南商国的待客之道吗?”风瑾墨强势的反问一句,侧开身,让屋内晕厥的此刻显露出来。 南宫归玉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沉,冰凉刺骨的目光蹭地刺向南宫无忧,“二哥!” “本王已将此事解决。”南宫无忧淡淡的启口,视线落在正极力躲藏的某女身上,“这位姑娘,你说是吗?”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聚焦。 丫的,她一点也不想要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啊,上官若愚默默的流下了两行宽带泪,讪笑着从风瑾墨身后蹭出了一个脑袋,“那啥,这件事不归我管,你们找太子爷,可别找我,我就是一打酱油的。” “你!”夜月没料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竭力撇清关系,手指怒指向这无耻的女人。 “干嘛?想动手啊?”上官若愚挺直腰杆,横眉怒目的反问道。 “够了。”南宫归玉嫌恶的拧起眉头,“二哥,还请你约束好属下,莫要让贵客误以为我南商国的皇子不会教人。” 宽袖下,手掌暗暗一紧,男人淡泊的面容浮现了丝丝隐忍,“三弟说得极是。” 不是早就该知道吗?这世上多的是人辱他,欺他,哪怕是亲兄弟,也无法避免。 他看上去好可怜。 上官若愚轻轻咬住唇瓣,心底那丝不忍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就是个男人吗?她干嘛要对他动恻隐之心? “本王若没有记错,父皇早有交代,二哥涉嫌杀人案件,在未洗清罪名前,不得私离府邸,二哥,你现在违抗皇命出现在此,可知罪?”南宫归玉冷声问道,眸光犀利如刀,不像是来替亲人求情,倒像是来落井下石的。 啧啧啧,这是要大义灭亲的节奏啊,上官若愚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帮,突然间对南宫无忧产生了巨大的同情,她猜测着,这男人是杀了亲兄弟的父母呢,还是猥\亵了他的妻妾,不然,为毛这位三皇子在看着他时,会满世界的恶意? “来人啊,将二皇兄抓起来,带回皇子府!”南宫归玉冷冽的脸庞浮现了一丝讥讽。 他不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吗?如今,自己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下! 深幽的黑眸微微一颤,南宫无忧低垂着眼睑,睫毛静止,他淡淡的站在原地,不染尘世。 “哼,”装腔作势!南宫归玉看见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就暗暗恼火,“将这个胆敢擅闯驿站,惊扰北海太子殿下的刺客就地诛杀,以儆效尤。” 平坦的眉头轻轻紧皱,“三弟!” “二哥,你可别怨做弟弟的不讲情面,如今你已是自身难保,有这份关心奴才的心情,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向父皇解释吧。”南宫归玉冷笑道,终于不再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孤傲了吗?“动手!” 他一声令下,随行而来的士兵立即朝南宫无忧和夜月二人围拢,手中刀戬已然出鞘,在这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骇然的光芒。 气氛一触即发。 第15章 她替他撑腰 “放肆!谁敢动主子?”夜月再也忍不住胸腔里澎湃的怒火,一脚将妄想上前绑人的士兵踢翻,“想动主子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卧槽! 上官若愚急忙挪动身体,她可不想被打斗殃及。 风瑾墨饶有兴味的站在原地,笑得枝招展,哟,这出戏可真精彩啊,狗咬狗一嘴毛。 “大胆。”南宫归玉顿时怒了,内力外散,墨色的锦袍在这股强悍的气浪中飞扬,旋身一转,手掌迎头落下,眼看就要劈上夜月的天灵盖。 谁料,一抹惊鸿白影腾空而起,竟在半空中截住了他雷霆般的攻击,双掌对碰,一声砰然巨响后,脚下的大地似也跟着颤抖起来。 “妈妈咪啊。”上官若愚吓得紧拽住风瑾墨腰间的玉带,手掌不停拍着胸口,妈蛋,这可比现代的电视剧精彩多了。 目光缓慢垂下,扫过她紧拽住自己腰间的藕臂,这女人也知道害怕?风瑾墨眼底兴味更浓,刚想发扬发扬自己的绅士风度,上官若愚却抢先一步松开了手,眸光灼灼,盯着园。 一黑一白的二人已从半空中落下,一个冷峻冰寒,一个淡漠清冷。 “主子!”夜月惊得脸色骤然大变,那似担忧又似惊恐的神色,看得上官若愚心头泛起困惑,这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关系呢。 “唔,好吵啊,娘亲。”屋内,孩童脆脆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打断了这满园充满硝烟的氛围。 上官若愚急忙转身,一把抱住被吵醒的上官白,手掌挡住他的眼睛,“乖啊,儿子,外边在唱大戏呢,咱们睡觉去。” 天大地大宝宝最大!什么二皇子三皇子,给她死一边去。 “哦。”上官白朦朦胧胧的就被她忽悠着重新爬上了床,被子一掀,踹开摆着大字型的妹妹,睡了过去。 直到他陷入沉睡状态,上官若愚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憋着一腔的怒火,凶神恶煞的跑到房门口,“几位大半夜精神百倍的王孙公子们,你们要想打架,麻烦换个地方行吗?你们不休息,可我和宝宝需要休息,能不能体谅体谅被你们几次三番吵醒的人,有多可怜?” 这话,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风瑾墨无辜躺枪,心头很是无奈。 “你又是何人?三皇子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仗着南宫归玉的身份,一名士兵趾高气昂的教训道。 “滚犊子。”上官若愚抡起一旁的木椅,利落的砸了过去。 士兵躲闪不及,被砸得满脸血,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主子还没说什么,你乱吠个什么劲?以为女人好欺负了是吧?”上官若愚瞪圆了一双眼,满眼煞气,扫过在场的众人。 “你,你,你,”青葱的手指挨个点住在场身份最高的三人,“带着你们的人,给我速度滚蛋!” 南宫归玉脸庞一黑,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挑战他的威信,“女人,你!” “你什么你?”上官若愚抬脚走到他面前,踮着脚,怒视他。 就算身高不够,展现不出她的气场,但输人不输阵,他在敢唧唧歪歪,她就和他拼了!反正有土豪当靠山,她不怕。 南宫归玉手掌微动,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极淡的杀意。 “三弟,本王随你走。”南宫无忧不含人气的寡淡声音传入众人耳畔,“你无需为难这位姑娘。” 他要的,不就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吗?呵,依了他又有何妨? “二哥即使自身难保,也不忘怜香惜玉啊。”南宫归玉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这话上官若愚听得很不顺耳,玛德!装什么逼?不怕被雷劈么? “我说他让你跟着走,你就跟着走,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鞭子抽了?”她一把扯住南宫无忧的衣领,将人提到自己面前,“你不是他哥吗?这种时候忍让他做毛?拿出做哥哥的底气来!我给你撑腰!” 比起这个无喜无悲的二皇子,她更讨厌南宫归玉,丫的,得宠了不起啊?哼,狗仗人势,耀武扬威。 “松开。”南宫无忧寡情的面庞终于出现了属于人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睨着,上官若愚竟有些不安,赶紧松手,还体贴的替他拍拍衣领,把上面的褶皱给弄整齐了,“手误手误,兄弟,我刚才那是看不过去,所以太情急了,别放在心上啊。” 这话一出,别说是众人,就连她自己也愣了,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狗腿?她干嘛要向他解释? 第16章 春心荡漾的节奏 南宫归玉狐疑的看看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再看看一旁的南宫无忧,略带暧昧的轻笑一声。 “你笑毛笑?长得帅了不起啊?”上官若愚立即炸毛。 “牙尖嘴利的女人,哼,本皇子不与你诸多计较,”南宫归玉收回目光,“皇兄,你是自己走,还是想让做弟弟的送你一程?” 翻了个白眼,上官若愚十分不满他这副要挟的口气,刚想打抱不平,南宫无忧却以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的决定,脚步缓缓迈开,一股极淡的清香传入鼻息。 人群自然的从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谢谢。”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声低不可闻的感谢,落入她的耳膜,如风般飘渺。 上官若愚愕然扭头,那抹孤寂的人影正渐行渐远,白发飘扬,白衣翻飞,他似要踏碎这一地月光,乘风归去。 “喂,这只你不要啦?”她指着地上昏迷的夜灵,大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只想打破他此刻满身的孤寂。 离去的步伐微微一顿,他未回头,但清淡的嗓音却已响起:“夜月。” 得令的暗卫飞身跃入房中,扛起昏迷不醒的女人,追着他的步伐迅速远去。 心有些涩,可这种异样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太子殿下今夜的事本皇子会一五一十告知父皇,给你一个交代。”南宫归玉公式化的表达了歉意后,率领着士兵扬长而去,离开时,那冰冷的目光还不忘在暗中狠狠瞪上官若愚一眼。 “干嘛?咬我啊?我好怕怕哟。”她故作害怕的搓了搓手臂,身体躲到风瑾墨背后,一副有种来咬她的样子。 “哼。”他不同她见识,衣袖凌空挥落,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驿站,在出门后,向身边的亲信士兵吩咐道:“给本王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若是她有什么不得了的目的,这京城,就是她的葬身之所! “是。”士兵暗暗为方才的女人默哀,得罪了三皇子,她今后的路怕是艰难咯。 送走了不请自来的两尊大神,上官若愚的神色淡淡的,满脑子还在不停回放着那人离去前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思来想去,她终于抓住了突破点。 “那谁,我问你一件事啊,你可得乖乖回答我。”勾勾手指,她特殷勤的笑道,想要从风瑾墨嘴里掏出点东西来。 “你问。”狭长的桃眼中有兴味的光芒闪过。 “这二皇子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例如什么先天不良的疾病?或者是什么后天生出的不治之症?”她如是猜测道,如果她没看错,那人离开时,分明下盘虚弱,而且,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绝对是久病在身的情况。 “哦?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风瑾墨含笑问道,眉宇间透着丝丝邪气,似正在蛊惑无知少女的恶魔,贴近她的耳畔。 暧昧的呼吸让上官若愚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手肘往后一撞,给了他一拐子,“未来女婿,不要勾引你将来的丈母娘,你这款的,我可没兴趣,你的贞洁可得好好保护着,将来是要留给我女儿的。” “……呵,呵。”风瑾墨干笑两声,你说他这好端端的,干嘛去诱惑她?挖坑给自己跳了吧? “你说还是不说啊?吊人胃口!”上官若愚不耐的瞪了他几眼。 “我说,我说。”风瑾墨连忙收敛好心头的恶趣味,正色道:“三国内确有传言,据说这南商国二皇子天生体弱多病,自打出生便是一头白发,不得帝王喜爱。” 果然吗? 上官若愚只感觉胸口有些闷,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刚才捉弄他,教训他的事。 “姑娘,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他是不是他提醒提醒她,以她的身份即使是最不得宠的皇子,也不是她该觊觎的呢? “拜托,你思想龌蹉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行么?像我这么纯洁的人,会有这种念头吗?知道大爱吧?我天生有一颗菩萨的心,博爱世人,懂不懂啊你。”某女满脸的鄙夷,越过他,一边往房间里走,嘴里还一边喋喋不休的嚷嚷着。 风瑾墨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无耻,更自恋的人吗?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他刚想吩咐众人散去,上官若愚却忽然扭头,“亲爱的太子爷啊。” 这种肉麻兮兮的口气是在闹哪样? 风瑾墨浑身一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你看看这门,看看这地,还能住人吗?为了我和宝宝的身体着想,你难道不认为该给咱们换一个地方吗?”她指了指地上滴落的血迹以及那被砸得粉碎的房门,提议道。 “是,你说得是,来人啊,替姑娘整理行囊,搬去别院。”风瑾墨立即满足了她的心愿。 上官若愚笑盈盈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哟,女婿,够上道哦。” 亲,能别再这么称呼他了么?女婿神马的,他真心不是啊。 第17章 上了心的在乎 第二天天蒙蒙亮,正在熟睡中的上官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娘亲呢?” “起来了?过来漱口洗脸。”上官若愚刚巧端着水盆从屋外走入,一屁股在床沿坐下,力道十足的将他的小脸给擦了一通。 “娘亲,早上好,妹妹呢?”往常这种时候他应该会被上官铃的声音给吵醒才对。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她?哼,正和她未来的相公一起谈情说爱呢。” “什么?”上官白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娘亲你怎么可以让白痴妹妹和那人单独相处?” “我能阻止吗?”上官若愚一脸委屈的表情,眼圈蓦地红了。 上官白懊恼的咬住嘴唇,“娘亲,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 “哼,娘亲才没那么小气。”戳戳儿子的额头,亲手替他换好衣物后,上官若愚才握着他的手,准备往前厅用膳。 “娘亲,咱们住的地方是不是变了?昨天分明不是这个样子。”上官白冷漠的小脸浮现了丝丝困惑。 “恩,昨晚刮大风,窗户被吹翻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娘亲大半夜抱着你们换了个房间。”她撒谎连神色也没变,糊弄儿子神马的,上官若愚表示毫无压力。 闻言,上官白一脸正色,特诚恳的开口:“娘亲,你真好。” 身旁,一个目睹了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意外事故的侍卫脚下一滑,差点吓得栽了跟头。 上官若愚冷冷的瞪了一眼,目光暗藏警告,惊得那侍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出声,埋着头,从他们母子俩的身边走了过去,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好奇怪! 上官白轻轻拧起眉头,总觉得这里的人和昨天不太一样,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上官若愚身边,心里偷偷戒备。 一只脚刚跨入前厅的门槛,上官若愚就撞见了正对着风瑾墨上下其手的小奶娃,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官铃!你在做什么?” 她咻地松开手掌,大步上前提着上官铃的衣领把人给拎了起来,“光天化日,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白白被人占了便宜你知道吗?” “……”他真的没想过要占一个小女孩的主意啊,风瑾墨无奈的揉了揉抽动的额角,有些风中凌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屋外,小厮急匆匆的呼唤打破了这满室诡异的气氛。 风瑾墨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聆听某个未来丈母娘的悉心教诲,嘴角轻抖开一抹邪肆的弧线:“何事?” “秉殿下,大喜啊,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得知昨夜二皇子纵容属下私闯驿站的事,现在正命三皇子押解二皇子去天牢呢。”小厮难掩心头的幸灾乐祸,他虽然拿的是朝廷俸禄,但对这天生白发,又屡次为南商带来危机的二皇子没什么好感,抬高踩低早就是刻入下人们骨子里的习惯,这下抓住机会,还不得好好贬低南宫无忧一番,来讨好这位镶了金的太子爷吗? 上官若愚面色微冷,不悦的哼哼两声:“你是南商国的人吧?看见当朝皇子落难,还笑得出来?” 该死,她干嘛要不爽这些人对他的贬低与嘲弄? 被拎在半空中不停挣扎的上官铃这下突然安分了,她古灵精怪的看着面色异常的女人,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哎呦,娘亲啥时候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啊?二皇子,听这称呼铁定是男人,唔!难道娘亲的春天来了吗? 她偷偷转动着眼睛,想要向后方的老哥求证,奈何衣领却被上官若愚死死拽着,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委屈的瘪瘪嘴:“娘亲,人家脖子好痛啊,你快点松手,人家受不了了。” 上官若愚随意的松开手,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听话。 上官白旋身一转,一把抱住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妹子,让她不能肆意妄为。 “哦?他们现在何处?”风瑾墨意味深长的笑了,传言这位皇帝不喜先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啊,为了讨好自己,竟舍得将他打入天牢吗?那地方一旦进去,只怕这辈子就得毁了。 小厮被上官若愚吓得脸色惨白,又听到他的询问,浑身一抖,结结巴巴的开口:“在……在二皇子府……” 风瑾墨拂袖起身,火红的衣诀轻轻扑闪,“姑娘,有兴趣陪本殿走上一趟吗?” 上官若愚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脑海中却不期然浮现了那人闭着眼,任自己拳打脚踢的画面,以及他昨夜离开时,落寞、孤寂的背影,心尖一疼,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冲动的答应了。 “好。” 哎呦,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上官铃双眼蹭蹭发亮,像只正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狐狸。 上官白从后边抱着她,没看见她脸上兴致勃勃的神情,不然,他绝对会扼杀掉她试图跟着一起去看热闹的念头的。 第18章 误会就是这样出现滴 二皇子府门前,一大早就被层层御林军包围得水泄不通,不少百姓站在远处围观,现场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一片。 上官若愚左手牵着儿子,右手牵着女儿,跟在风瑾墨身旁从人群中跻身出来。 “什么嘛,这就是皇子府啊?还没人家的家漂亮呢。”上官铃不满的撅起嘴巴,对这破败的门庭各种不满,难道娘亲看上的是个穷光蛋?那他们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啪。”一个重重的爆栗在她的头顶上炸开了。 “好疼,娘亲,你干嘛打人家?”上官铃抱着脑袋,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解释道:“别露出那么猥、琐的表情,注意影响。” “没错,妹妹,你不能给娘亲丢脸。”上官白急忙附议,高度拥护上官若愚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母控的属性发扬得淋漓尽致。 “切,人家才没有呢,帅哥哥,你说,人家丢脸吗?丢脸吗?”她霍地转头,将战火扩散到看戏看得正愉快的风瑾墨身上,一副他要是敢点头,就哭给他看的样子。 风瑾墨眸光一闪,心头既好笑又无奈,“怎么会呢?宝贝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宝。” “哼,老哥,你听见没有?这就是娘亲说过的,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上官铃得到了赞同心里别提有多骄傲,如果她背后有条尾巴,现在大概会直接给跳到天上去了。 上官若愚拦住了打算当街教训妹妹的上官白,朝他摇摇头,“和你妹妹计较什么?做大的,得让着小的,大不了将来你娶个女皇、公主回来,充人头,顶人数,早晚能把赢过她。” “宝宝们还小,教导他们这些真的好吗?”风瑾墨默默的吐槽道,对上官若愚育儿的方式各种质疑。 “哟,这娘子还没过门,你参合我们的家事做什么?”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看似在同他斗嘴,但余光却始终黏在包围圈中,那扇敞开的落漆大门上。 “哥哥,哥哥。”上官铃趁她走神,偷偷摸摸蹭到上官白身边,踮着脚,想要和他说悄悄话。 风瑾墨似笑非笑的将俩个小家伙的动作看在眼底,再看看心绪不定的上官若愚,眸中的兴味更是浓郁了几分。 “做什么?”上官白压着声音,冷冰冰的问道。 “你干嘛凶人家?人家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里面住了什么人嘛,你没看出来娘亲好像很在乎这里面的人吗?”还说什么最了解娘亲,哼,现在老哥居然没发现娘亲的不对劲,弱爆了。 上官白仔仔细细的审视着上官若愚心不在焉的神情,凌厉的眉头不自觉皱紧。 “是吧,你也和人家有一样的感觉对不对?人家敢打赌,娘亲绝对是有心上人了,戏文里常说,漂亮姑娘遇到心仪的相公,就会什么茶不思饭不想,你看娘亲这样子是不是很像?咱们是不是就快有一个爹爹啦?”上官铃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 上官白有些不忍直视她这傻愣愣的样子,这种话是一个小女孩该说的吗?她究竟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 就在上官若愚走神时,在这对龙凤宝宝纠结时,破败的大门内,有一列士兵缓缓走了出来,在他们之间,被簇拥着的男人,不是南宫归玉还能有谁? 剑眉星目,气势冷冽,一席墨色锦袍更是衬得他寒气逼人,那割人的目光缓慢的从四周的人群里扫过,当他看见伫立在百姓前列的熟悉人影时,嘴角轻扯开一抹冰冷的浅笑,抬脚走上前来:“太子殿下。” 明明上官若愚就站在风瑾墨身边,却愣是被他忽略得彻底,别说是打招呼,就是连一个正眼也没有往她身上看过一次。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战吗?上官铃激动的握紧了拳头,水灵灵的眼睛瞅瞅脸色不善的娘亲,再瞅瞅故作冷漠的男人,双眼瞬间变作红心状。 糟糕!上官白一见她这副色心荡漾的表情,就有种眼黑的冲动,刚想把妹妹看管好,谁料,上官铃抢先一步一脚踩上他的脚趾,趁他吃痛的瞬间,挣脱他的束缚,撒开小腿就从上官若愚和风瑾墨之间挤了出去。 脆脆的童音从南宫归玉下方传来,“帅哥哥,你是娘亲给人家找的后爹爹吗?” 第19章 帅不是万能的 “嘶!”二皇子府外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还议论纷纷的百姓,此刻安静得如同一座座雕塑,双眼瞪大,像是活见了鬼似的盯着那正死死抱住三皇子小腿的女孩,一滴冷汗无声且同时的从他们的脑门上滑落下来。 “完蛋了。”上官白不忍直视的用手遮掩住自己的面部,他好想说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胡闹到大街上,他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哈哈,三皇子,看来本殿的宝贝格外喜欢你啊。”风瑾墨诡异的沉默了两秒,才轻笑出声,想要缓和气氛。 他真的很担心南宫归玉会在愤怒之下,一脚将上官铃给踹开。 “哼,荒谬。”南宫归玉无情的挥动衣袖,一股庞大的内力顷刻间便把上官铃给掀开,她嗷嗷叫着,身体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笔直的落入风瑾墨的怀中,被他牢牢接住。 “喂,你做什么欺负我的妹妹?”上官白吓得小脸大变,身为哥哥的责任感,让他顾不得害怕,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妹妹说话。 冷如寒霜的黑眸微微一转,落在他愤慨的脸蛋上,“本皇子做事何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 “哟,好大的官威啊。”上官若愚再也看不下去,凉凉的讽刺道,“知道您老是皇子,特了不起,可你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以为咱们孤儿寡母的好对付是不是?还是说,因为咱们是一介平民,这命不值钱,所以你想怎么对待就能怎么对待了?” “是啊,三皇子刚才未免太狠了一点。”有为人母的妇女鼓足勇气开始窃窃私语,但当南宫归玉那双无情的眸子扫过来时,她们一个个又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本皇子正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不得介入,否则,依法处置。”这话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上官若愚等人,如果他们再胡搅蛮缠,那么就是有风瑾墨给他们撑腰,他也不惧。 上官铃瞅瞅一脸冷色的南宫归玉,再看看隐忍怒火的娘亲,嘴角一瘪,哇的一声当街干嚎:“不要啊!人家不是故意的!不许欺负人家的宝贝娘亲。”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无数百姓整颗心揪在了一起。 上官白默默的在心头为妹纸的表演点了个赞,随后,神色黯然的走上前来,踮着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妹妹,不要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人这么欺负。” 他选择性的遗忘掉貌似这事是上官铃自己惹出来的,在某些时候,即使是小孩子,也懂得帮亲不帮理的道理。 自家的妹纸自己可以欺负,但换成是别的人就不行! 上官白继承了上官若愚护短的个性,并且将其发扬光大。 “老哥……”上官铃索性从风瑾墨的怀中吧唧一声蹦达下来,兄妹二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莫不是让人看之伤心,闻者伤神。 南宫归玉的面色由冷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定格为酱紫色,宽袖下,他大且有力的双手愤怒的握紧,四周投来的无声指责的视线,让他额角的青筋不自觉欢快的跳动几下。 该死的,他们一家子是专程来自己面前,让他出丑,丢脸的吗? “作为堂堂皇子,欺负一个柔弱可怜的小孩,难道三皇子不觉得惭愧吗?”上官若愚趁机发难,她是真的看这男人不爽,从昨天他带走南宫无忧那时起,她就对这人没有丝毫好感,而今天,他欺负上官铃的事,更是让她忍无可忍。 “太子殿下,这就是北海国的涵养吗?”南宫归玉直接忽视掉上官若愚的质问,将炮火转向一旁看戏的风瑾墨,他私心认为,如果没有此人在背后策划,这一家三口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断无可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谁告诉你我们是北海国的人?就算你贵为三皇子,也不能莫名其妙改了我们一家子的国籍吧?”上官若愚不依不饶的嚷嚷道,“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给一个爱护女儿的母亲带来了多大的心灵创伤吗?知道你方才的所做所言,让一个对朝廷信任有加的女人,有多失望吗?” 她斩钉截铁的质问,南宫归玉无言以对,定眼看着眼前这气焰嚣张的女人,一丝杀意迅速掠过他的眼底。 上官若愚吓得咻地一下躲在了风瑾墨身后,“你想干嘛?告诉你,本姑娘不怕你!” 真的不怕,为什么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风瑾墨默默的在心头腹诽道,却没能忍心把她交出去。 人,是他带到京城的,他自然肩负了一份看顾好他们的责任。 “三皇子,这件事本殿下会亲自向贵国皇帝禀报,让他做决断,希望皇子莫要再为难本殿的贵客。”风瑾墨一字一字缓声说道,邪魅肆意的眸子迎上南宫归玉仿佛结了冰的目光。 他们俩都是这天下间少有见的出色少年,位高权重,如今站在一起,论气势,堪堪打了个平手。 上官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忽然不哭了,而是拽着上官白的衣角,双眼放光的瞧着眼前的两个帅哥,红唇微启,只差没从里面掉下一截哈喇子出来。 “砰。”一个爆栗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上官白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你给我矜持一点啊!” 嘤嘤嘤,老哥好口怕。 上官铃吓得身体一抖,眼眶里又染上了淡淡的水汽,似是即将水漫金山。 对持间,二皇子府内有密集的脚步声传出,一大批身材魁梧的士兵举着刀戬,从门内鱼贯走出来,他们一个个皮肤黝黑,目光炯炯,如同杀神现世,气场极其强大。 上官若愚心脏忍不住一抖,哎哟我去,这是找人扎场子的节奏吗? 第20章 互拼演技 南宫归玉眼神一斜,竟忘了和上官若愚等人的对持,冷笑道:“皇兄,你可别怪罪弟弟,弟弟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为了以防皇兄的人反抗,才出此下策。” 讥讽的语调,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上官铃对这个冷面神的印象刷刷降低,切,就算他长得帅,也掩盖不了这人是坏蛋的事实。 “快点走啦。”上官白趁机拉着她的手,打算撤退,不想她继续丢人现眼。 “唔。”上官铃勉为其难的点头,乖乖的回到风瑾墨身边,朝他伸出手,软软的说道:“漂亮哥哥,抱。” 矜持!矜持啊! 上官白身上的怨气不要命的向外释放着,凉飕飕的眼刀狠狠刮着风瑾墨,都是他的错!长得帅了不起么?就知道迷惑良家妇女! 某太子殿下的额角不自觉抖动了几下,他是抱呢,还是不抱呢? 上官铃哪儿管他心里的挣扎,手脚并用,跟只树袋熊似的,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胳膊拽紧他的衣领,眼睛直勾勾望着被侍卫前后左右包围着,缓缓从府内走出的白衣男子。 琉璃般白皙剔透的面颊带着些许青色,飘渺出尘的气质如白月光,乍一看,并不惊艳,却有着一种安静、祥和的致命诱惑。 上官若愚眉心一跳,然后默默的将身体愈发用力的往风瑾墨身后藏,那啥,要是被人知道二皇子脸上的伤是自己揍出来的,她会不会被砍头啊? 做贼心虚的女人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哪里还有刚才和南宫归玉争论的气势? 不过这种路人甲,这会儿已经不值得人关注。 百姓们面露嫌恶的朝后退开,尤其是距离南宫无忧较近的人群,更是激进的冲地上啐着口水,仿佛看见了病毒,看见了瘟疫。 “皇兄,请吧。”南宫归玉利落的翻身上马,却独独没给兄长准备,他居高临下的坐在马背上,倨傲的开口:“皇兄,父皇说了,为了让你知道自己犯下的大错,为了给你悔过的机会,今儿,你就靠这双腿,跟着本王徒步前往天牢吧。” “嘶!”抽气声从人群中传出。 徒步?从京城赶赴大理寺天牢,哪怕是快马加鞭,也得爬半日的山路,这位体弱多病的皇子,能扛得住么? 被下了死命令留在王府内的夜月,愤恨的握紧拳头,主子…… “无妨。”谪仙般出尘的气质丝毫不减,他淡漠回应,神色全无任何的波澜,仿佛这样的刁难,这样的羞辱,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南宫归玉被他不软不硬的回答梗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可到底还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大手一挥,吩咐启程。 风瑾墨轻搂着怀里的树袋熊,朝旁边退开,身后的百姓自然的让出一条道。 “太子殿下,本王还有政务执行,恕不奉陪了。”南宫归玉抱拳告辞。 “好。”风瑾墨笑得妖娆,一双眼却是半秒也未曾往南宫无忧的身上撇,更别说替他求情了。 一个拥有杀害他亲弟弟嫌疑的犯人,一个其他国家的皇子,他和自己有关系么? 风瑾墨甚至觉得,自己没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足够证明他的大量和宽容。 “唔,他是谁啊?”上官铃可爱的歪着头,好奇的端详着被队伍包围,尾随马队从自己面前经过的白衣男人。 “陌生人,有心思关心别人,你还不快点从他身上下来?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话?”上官白面瘫的功力有些支撑不住,天底下,除了这个妹妹,还有谁能让他破功? “不要。”上官铃可爱的冲他吐吐舌头,小脑袋瓜子用力蹭着风瑾墨的颈窝,一副亲昵的样子。 风瑾墨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让刚巧走到他们面前的南宫无忧凝眉看来,古谭般深幽的目光,似不见底的黑洞,下一秒,他就移开了眼,继续前行。 直到队伍消失在人海尽头,上官铃还一脸惊滞的保持着昂头的姿势,嘴巴微微张开,活脱脱一副色女的表情。 “回去了?”风瑾墨睨着身后的女人,含笑说道。 “好啊。”上官若愚不经意将目光收回,嗯哼,她刚才才没有因为那什么二皇子看到走神呢。 回程的路上,上官白浑身释放着冷气,瞪着还抱着自己妹妹不放的男人,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小铃,下来,自己走,别累坏了太子殿下。”这位可是他们未来的长期饭票,得好好巴结着,上官若愚心思一转,可脸上却是一副严母的表情。 上官铃有些不情愿,“人家不嘛,漂亮哥哥的怀抱好暖和的。” “下来!”次奥,她的女儿为嘛会越长越歪?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距离产生美么? “那,好吧。”察觉到再继续坚持,娘亲就要真的生气,上官铃这才慢吞吞松开手,由抱改为牵着风瑾墨的大手走。 尼玛,这和刚才有区别么? 不过,上官若愚扫过某个似乎心情愉快的太子,算了,貌似这位还挺喜欢这种被小孩子缠的感觉。 小铃啊,为了长期饭票不要大意的上吧! 返回驿站,上官铃一反常态的没缠着风瑾墨揩油,反而是拽着上官白,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若愚对他们一直采取放养策略,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也不急着找人,准备回房补眠。 还没走两步,她就听见从身后响起的一道声音:“姑娘,宝贝说过她此次上京,是为了寻找亲生父亲,不知姑娘什么时候打算行动?” “……”我去,他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上官若愚讪笑着转身,“哎哟,未来女婿啊,你是不知道,小铃她的爹其实早就因病去世了,之所以没告诉她,我也是不想她伤心难过,所以才随口撒了个谎,说她爹上京来了。” 她说得活灵活现,语调哀愁,神色无奈。 要不是这一路上早就看出她本性,吃过好多次暗亏,风瑾墨或许还真会被她给忽悠过去。 狭长的桃眼里,一抹幽光暗暗闪过,“是这样么?” “是的,是的。”上官若愚重重点头,一脸纯良的表情,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很诚实’四个大字。 原本只是想用这件事逗弄她的风瑾墨,顿时,被她的无耻,刺激得有些风中凌乱。 这女人,还能编出更苦情悲催的故事来吗? “哎,原来事情竟是这样,也难为你了。”风瑾墨跟着她互拼演技,幽然叹息道。 可他的潜台词却是,姑娘哟,差不多得了吧?把他当傻子耍,很好玩么? 奈何上官若愚愣是装作没看见他戏谑的目光,“哎,虽然为难,可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丫丫的,见过不要脸的,可像这么绝品的,风瑾墨还是头一回遇到。 他明明是想要趁机报复她,捉弄她,怎么局面却完全反过来了呢? 高高在上的某太子很是后悔,自己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第21章 揭穿老底 驿站后院的一座山石林角落里,上官铃和上官白正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低声交谈。 “老哥,刚才见到的人,真的是娘亲为咱们找的后爹吗?人家不喜欢他。”小手用力扯着地上的草丛,像是在发泄。 “哼,你不是见到帅哥就会扑上去吗?”这回怎么转性了?上官白不悦的轻哼道,充分发挥自己毒舌的功力。 “什么嘛,别把人家说得和痴一样好不好?”她那是欣赏,欣赏懂么?和普通的痴是不一样的。 “痴的世界,身为正常人的我,不懂很正常。”上官白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光看这傻妹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心里腹诽自己什么。 “人家不是痴!人家哪有做过痴的事?你说啊!说不出来,你得跟人家道歉。”上官铃深深的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叫嚣着要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哦?”上官白冷峻的眉梢微微挑起,“去年,是哪个笨蛋看见林叔家的侄子,结果寸步不离的缠着别人?最后,吓得对方连夜逃离小镇的?五个月前,又是谁在街上见到被调戏的样美男子,结果莽撞的冲上去,想英雄救美,差点被人揍成猪头的?三个月前……” 如数家珍般的把最近一年某个白痴妹妹做出的丰功伟绩用平静到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吐出,上官铃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紫。 “次奥!老哥,你为毛记得这些事?”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做过就不怕人说,你这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上官铃浑身一震,恼怒的瞪圆了一双眼睛:“人家木有!人家又不是贼,干嘛心虚?” “妹妹,你的知识学到哪里去了?哼,看来,我该建议娘亲,替你找一个专程的教课夫子,省得你将来成为草包,还是个痴,出去丢我的脸。”上官白无情的戳着妹妹柔软的脸蛋。 犀利的话语,可把上官铃打击到彻底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嘤嘤嘤,不要啊,她不想上学,不想有夫子。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刚才你见到人家,为什么要扑上去?你认识他吗?和他很熟吗?你就不怕他是拐卖儿童的猥、琐大叔吗?”接连不断的逼问,再加上上官白身上散发出的如虹气势,还有他在上官铃心里的威信。 上官铃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厚着脸皮保持沉默,反正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这种时候还不如不要说话呢,等老哥的怒气过去,她再哄一下,保证能雨过天晴。 早已经摸透了自家亲哥品性脾气的上官铃,在脑子里制定了一连番的灭火计划。 “说得对。”上官若愚原本是来找女儿秋后算账的,没想到,却听见上官白这番充满正气的问话,心里免不了一阵自豪,嗯哼,看吧,这就是她一手培养出的学霸儿子! “娘亲!”上官铃幽怨的撅起嘴巴:“明明是老哥污蔑人家啦。” “我倒是觉得他说得没错,说吧,你今天做什么表现得那么激动?”上官若愚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这女儿再继续放任下去,下回见到长得帅的,就不是直接扑上去抱人家的大腿,或许会发展到,直接把对方给扑倒,吃干净! 她有很激动吗?上官铃俏皮的歪了歪头,无声的释放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卖萌也没用,”一个爆栗无情的在她的脑袋上炸开,疼得上官铃立马蹲下,捂住伤口,默默在心底流泪。 娘亲下手好狠,好凶残! “娘亲,人家只是想替你看看,你给人家和老哥找的后爹究竟靠不靠普嘛。”为了不再继续被严刑逼供,上官铃毫无压力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嘴角猛地一抽:“后爹?”那是什么玩意?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该死!她又在胡乱脑补些什么? 上官白已经被自己的亲妹妹彻底打败,后爹?这种东西,究竟要多么强大的头脑才能想象出来? “是啊,要是娘亲找了给人家找了后爹,人家当然得考察考察,万一他长得丑,又没钱,一定不行!”上官铃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她得替娘亲好好把关。 所以,她对自己未来老公的要求已经低到只剩下这两条了么? 上官若愚很是头痛,她有些累觉不爱,“你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替你们找后爹,绝对不会。” 为了确保能够准确无误的传达自己的坚定,她特意咬重了后面四个字。 唔,娘亲以前说过,人在心虚的时候,特别容易表现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反应,所以,娘亲现在是害羞了么? 上官铃继续脑补,还好她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总之,今后见到那人给我离远一点!”皇室,那地方麻烦得不能再麻烦,她绝不要和那里扯上关系。 至于让她心生不忍的二皇子,上官若愚表示,那是浮云啊浮云。 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可上官若愚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官铃那家伙居然死缠烂打缠着风瑾墨,要跟他去天牢,当上官白勉强维持着风度,迈着最急促的步伐冲进房间,把上官若愚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扯出来,告诉她这件事后,她的脸色好看极了。 随手套上一件裙子,一边系着马尾,一边往前厅赶,步伐生风,面色阴沉,身影所到之处,伺候的下人和巡逻的侍卫只感到一股极快的凉风从面前飘过。 “上官铃”上官若愚一脚踹开前厅的大门,暗藏风暴的危险面容,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时,愈发冷了。 “你妹妹人呢?”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有些气喘的跟着她跑来的上官白也愣了:“明明刚才还在的。” 哼哼哼,她这是提前一步逃难去了吗? 该死!为嘛一心怕麻烦的她,会有一个喜欢往麻烦的旋窝里主动闯进去的女儿啊。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还好,她没被怒火燃烧掉理智,沉着脸走进大厅,在木椅上坐下。 “娘亲,咱们不去找妹妹吗?”让她去外面胡来,真的可以么? “去做什么?”身为普通的老百姓,别说能不能单独进入天牢,就算进去,万一被以擅自闯入的罪名扣押,她有地方哭么?再说,小铃身边跟着风瑾墨,安全不是问题。 别看上官若愚刚才愤怒不已,可她的脑子却在瞬间将所有的好坏分析得一清二楚。 但她忘记了一件事,麻烦这种东西,你不去找它,有时候它却会主动来找你。 此时,天牢。 阴森的牢房到处布满干涸、凝固的斑斑血渍,看上去格外可怕的刑架靠墙而立,油灯悬挂在灰色的墙壁上,更是为这地方,增添了些许幽冷和鬼魅。 风瑾墨低垂下漂亮的眼睑,看着怀里的奶娃娃,他以为,一般的女孩子见到这种地方,就算没吓到尖叫、昏迷,好歹也会露出害怕、不安的神色吧?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上官铃却是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 呵,有趣!一个小镇上的女孩,却能在面对这种场面宠辱不惊…… 一抹兴味自他的眼底掠过,似发现了猎物的猎人。 “请太子殿下安。”看守天牢的狱头恭敬的跪了一地。 哇哦,漂亮哥哥好酷! 上官铃崇拜的用爪子捧着脸蛋,朝他投着星星眼,这就是娘亲说的,邪魅狂狷叼炸天啊,嘿嘿,她的眼光果然是绝品的好。 风瑾墨默默的将投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收回,装作没看见她那副猥、琐、痴的表情。 “起,二皇子人在何处?本殿要探视他。”他邪肆的笑着,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早就得到指令的狱头没有多做阻挠,恭敬的带领他往天牢最深处的牢笼走去。 钝钝的脚步声在幽静的窄小通道内回荡,两侧,不断有被关押的犯人将手从铁栏里伸出来,呜呜叫着,似在祈祷有谁能够救他们出去。 “宝宝害怕吗?”风瑾墨柔声问道。 后方随性的侍卫一个个看得双眼脱窗,喂!这还是他们妖孽的太子殿下吗?这宠溺的口气是在闹哪样? 上官铃骄傲的拍着胸口:“人家才不怕呢,漂亮哥哥,要是你害怕,人家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哦。” 青楼里的漂亮姐姐说过的,遇到喜欢的男人,就得主动出击,随时把握拉近关系、促进感情的机会! 上官铃很聪明的将学而致用的本领发挥到极致。 这话听着充满了安全感,可前提是,请忽略掉她幼小的年龄! 领路的狱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吓到摔倒,他克制着想要扭头去看这位太子殿下的冲动。 北海国的太子,竟沦落到需要一个女娃保护的地步了吗?这个世界果然好混乱,不是他等凡人能看得懂的。 “呵,”一丝暖意在他平静、淡漠的胸口涌现,风瑾墨笑得愈发邪肆,绚烂的弧线,熠熠生辉的灼灼目光,这一刻的他,仿佛张开了黑色羽翼的撒旦,既危险,却又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极致美丽。 “对,就是这样!”上官铃看得目不转睛,嘴里的哈喇子咻地从唇角滑落下来,哇!好漂亮,好帅。 风瑾墨眉心一跳,脑门上当即滑下数道黑线。 “漂亮哥哥,将来你一直对人家这么笑好不好?”上官铃用力扯着他柔滑的衣襟,糯糯的恳求道。 嘤嘤嘤,她好想每天都能看到漂亮哥哥的美丽笑容,这样子,她绝对会多活好多年的。 风瑾墨有些哭笑不得,他深深的觉得,自己似乎引来了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正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拆成一块块吃点。 第23章 见色忘亲 “白发哥哥拜拜。”上官铃一个劲的往后伸长脑袋,冲南宫无忧挥手道别,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你就这么喜欢他?”刚离开天牢,风瑾墨就很不爽的问道,她不是喜欢自己吗?怎么一转眼,就移情她人? “唔,人家很喜欢他啊,他的头发好漂亮,声音好好听。”上官铃坦然的说道,完全暴露了痴的本质。 黑线从风瑾墨的脑门上滑落下来,她的喜欢,还真廉价。 “你的娘亲很会破案?”风瑾墨巧妙的将话题转开,他拒绝承认自己在吃醋,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碰过,和情爱无关。 “是啊,娘亲是天底下最会破案的!你知不知道沉湖杀人案?那就是娘亲破的,还有还有……”上官铃开始替他科普上官若愚破获的好几桩大案,小脸满是自豪与骄傲。 少女哟,就这么把自己的娘亲给卖了,真心可以么? 打死上官若愚她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在外边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天色渐沉,她还待在驿站的前厅,午饭没吃,晚饭刚做好送上来,可她也没动筷子。 上官白坐在她的下首,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无形间透出一丝严谨的味道。 “哈哈哈,漂亮哥哥这个好好玩。”欢天喜地的笑声,随风传到房间里。 上官若愚悠悠放下手里的茶杯,哟,她的宝贝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听这声音,貌似玩得还很愉快? “呵呵。”阴鸷的笑声,从高首飘来,上官白轻轻握紧拳头。 活该!这回妹妹一定死定了,叫她让娘亲担心,叫她成天胡作非为!就该好好教训她一顿! 上官铃举着一个小风车,笑盈盈的从院子里跑到房间,当她一只脚刚垮过门槛,立马就被屋内如寒流般可怕的气氛吓住,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的眨了眨,哎呦,娘亲的表情好可怕有木有?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是瞒着娘亲出门的,眼前顿时一黑,完蛋了!这次她会死定的。 身体不着痕迹的想要退出房间,往风瑾墨的身边靠去,寻求他的保护。 上官白摆出一张面瘫脸,飞奔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 “妹妹,你知道我和娘亲为你担心了多久吗?” “额……”上官铃努力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摆脱老哥的桎梏,她讨好的笑着转过身来,“嗨!娘亲,人家回来了。” 风瑾墨饶有兴味的斜靠在屋外的圆柱旁,看着屋内的一家三口,很好奇,这个一次次带给他意外和惊讶的女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玩得还愉快吗?”上官若愚笑得柔如春风。 上官铃害怕到身体不自觉哆嗦了几下,我去!娘亲笑得好恐怖! “挺胸抬头收腹,站得有站相!”上官白很不满她这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身为自己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弱?在娘亲面前,必须拿出最好的一面! 为了自己的小命,上官铃只能悻悻的瘪瘪嘴,用最完美的军姿的姿势原地站好。 “娘亲,人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啦,人家是舍不得打扰娘亲做美梦。”看,她多有孝心,娘亲不该生气,应该夸奖自己才对。 上官铃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强词夺理,让上官若愚身侧的气压咻咻直降,“这么说来,我还得表扬你咯?上官铃!” 语调瞬间加重,澎湃的怒火再也不能压制,通通发泄出来。 “有!”某做贼心虚的奶娃娃硬着头皮应答道。 “擅自玩失踪,你想过我会担心吗?一出门就一整天不回家,你有想过,家里人会为你担忧吗?你这看见帅哥就贴上去的做法,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暗藏怒火的质问,震耳欲聋。 上官铃叭叭的垂下脑袋,眼睛里漫上无数水光,看上去好不可怜。 “姑娘,宝宝她也是一时好奇,有事慢慢说,你又何需这般动怒呢?更者,有本殿在,本殿怎会让她出事?”风瑾墨心有不忍,这个让他上了心的小丫头,他怎舍得她挨骂? 闻言,上官铃连连点头,哎哟,就知道漂亮哥哥会站在自己这边。 “说起来,今日听宝宝说起,姑娘你是为衙门办事的官差?”风瑾墨巧妙的将话题岔开。 上官若愚立马开始装糊涂,“啊?官差?不不不,我可不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得了官差的活?” 手无缚鸡之力? 风瑾墨脑海中闪过她前几日夜晚,将潜入驿站的刺客孤身打败的画面,一滴冷汗无声落下,呵呵呵,要是她也能算作是柔弱女子,那这天底下,还有高手么? “啊,未来女婿,你忙了一天也很累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小白小铃,咱们走。”上官若愚拍拍屁股,打算撤退。 嗯哼,她又不是傻瓜,风瑾墨这番话问出来绝对不仅仅是好奇这么简单,女人的第六感正在警告她,快点撤走。 上官若愚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双腿生风,从风瑾墨身旁走过。 看着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风瑾墨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好奇一个女子竟能在衙门里办事,而且据传还破了几件大案,随口问问,她却把自己当作了洪水猛兽,呵,有趣。 心思一转,他含笑的面容忽然冷了下来,或许他的确该差人好好调查一番,这次的惨案是否真如皇室所说的这般简单。 “呼。”确定后边没人在追,上官若愚才放慢了步伐,手掌轻轻拍着胸口,长长舒出一口气,“上官铃,你丫的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 “人家没说什么啊。”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的上官铃心里各种委屈。 “你没说他会知道我以前是做哪行的?”上官若愚阴恻恻的哼哼道,手指轻轻捏住她柔软的耳朵,“你行啊你,为了泡男人,把亲娘的底细都给说出去,你这样做,知道我会生气吗?我含辛茹苦把你带到大,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你妹!这就是典型的见色忘亲! 想到自己这几年,辛苦工作,辛苦养一双儿女,却换来这么苦逼的对待,上官若愚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满了恶意。 “妹妹,你怎么可以让娘亲难过?”上官白坚定的与母亲站在同一阵营,一致对外,教训上官铃。 “娘亲也没说不能说出去啊,”上官铃神色幽怨,“而且,人家也不是故意说的,只是,人家担心漂亮哥哥会和白发哥哥打起来嘛,人家这是在做好事!” 白发哥哥? 标志性的特征,让上官若愚立即猜出此人是谁,她的脸色瞬间黑了:“你跑去天牢做什么?那地方是你能去的?” “人家……人家……”上官铃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理由,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逃过眼前的难关。 她到底是说实话好呢,还是想个善意的谎言,把娘亲忽悠过去呢? “说实话。”哼,她的女儿她太清楚不过,这表情摆明了是打算糊弄自己。 “好嘛好嘛。”她不能再惹娘亲升起了,上官铃低下头,糯糯的把理由说了出来:“人家是觉得娘亲好像很在乎白发哥哥,唔,以前娘亲那么讨厌麻烦,这次怎么会主动的跑去看白发哥哥被抓走呢?而且还因为白发哥哥和坏蛋对上。” 上官若愚被她强大的逻辑能力彻底打败,卧槽!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忘了,她到底是因为谁才和三皇子南宫归玉杠上的,啊? “这么说,我不仅不能怪你,还要感激你这么为我着想咯?”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句话,僵硬如石。 上官白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卖蠢的妹妹倍感无力,她还能再傻点么? 不过,照她这么说,似乎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娘亲最讨厌麻烦了,为什么这回会主动的和那个试图拐走妹妹的家伙一起前去看热闹呢?这不科学! 清澈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狐疑,些许深思。 “当然啦,而且娘亲,人家真的觉得白发哥哥是无辜的!有那么漂亮的头发的人,一定不会是杀人凶手的。”对一切美丽的事物,她总抱着最大的喜欢和欣赏,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上官若愚莫名的有种不详的预感,联想到刚才风瑾墨冷不丁的那句话,这种预感也变得愈发强烈。 该不会……不不不,她的女儿绝不会那么蠢!绝不会坑自己。 心底升起淡淡的期盼,可惜,上官铃却无情的将她的希望打破,咧开嘴笑得灿如朝阳:“所以人家就向漂亮哥哥推荐娘亲,如果娘亲出手,一定可以还白发哥哥清白的。” 看,她多聪明! “……”手掌无力的遮盖住双眼,她的女儿这是脑子被门夹了么? “娘亲?”预想中的夸奖没有到来,上官铃困惑的眨着眼睛,娘亲为嘛是这种表情啊? “呵呵呵呵,小铃啊,你知道傻瓜是怎么死的吗?”阴鸷的笑声,让一旁的上官白默默的在心里为妹妹画了一个十字架。 “怎么死的?”上官铃好奇的问道。 “蠢死的。”说罢,她一爪将女儿的衣领提起,火速返回房间,房门砰地一声打开,又砰地一声合上,被拒之门外的上官白优雅的摇摇头。 “妹妹,一路好走。”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出了上官铃鬼哭狼嚎般的惊呼声,还有啪啪的细碎声响断断续续传出来。 上官白捂住耳朵,转身准备去找人要点伤药,希望待会儿用得上。 至于求情,他表示,这个妹妹真心欠教训,让她被娘亲好好治一治,也是不错的,省得她成天惹是生非。 第24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呜……”哭得脸蛋通红的女孩,正趴在床上,可怜的揉着眼泪,“疼死人家了,娘亲好凶残!人家不要喜欢她了。” 正在替她上药的上官白闻言,下手的力气忍不住加重了一点,“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娘亲没错。” “老哥,你偏袒娘亲。”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是事实。”哼,瞧瞧她做的这些事!娘亲只是打了她的屁股,已经很仁慈,很宽容了有木有? 上官铃咬住唇瓣,偏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他,她不要和这个白痴老哥说话了!“反正在老哥你心里,娘亲永远是对的。” “不然呢?”上官白冷哼一声:“下次做事前动动你的猪脑子,要是你聪明一点,会被娘亲教训吗?” 他绝不承认自己有在幸灾乐祸。 “呜呜呜,人家才不笨!你才是猪,你全家是猪。” “……”他的全家里,不也有她么?上官白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妹妹,你一天不卖蠢,就活不下去了么? 深夜,驿站书房内,灯火通明,上官若愚揉着吃得胀鼓鼓的肚子,在侍卫的指引下,来到房间外。 恩,这么晚这位金主召见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讨好的笑容,“这位小哥,我忽然有些不舒服……” 可惜,侍卫没搭理她,恭敬的朝房门弯腰行礼,朗声禀报道:“殿下,姑娘到了。” “进。”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落入上官若愚的耳膜。 好吧,看样子她是没办法逃掉了。 幽怨的瞪了眼这位一点不给面子的侍卫,随后,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这才大刀阔斧,推门入内。 昏暗的烛光将房间照得格外明亮,一张暗色的书桌后,背对大门的男人,静默站定,黑发如云,红衣如妖,如一尊上古雕塑,美得窒息。 上官若愚抬头往往天板,这种危险的气氛让她很想拔腿就逃啊。 擦!该不会真的被她猜中了吧? “本殿千里迢迢前来南商,只为替本殿的亲弟弟讨回公道。”随风传来的话语,让上官若愚立马打起精神。 “未来女婿啊,这种国家大事,我这个柔弱的丈母娘真的听不懂。”所以,能劳烦别告诉她么?知道越多的人,越容易倒霉!更何况,她不认为风瑾墨只是因为三更半夜太寂寞,所以需要人陪他谈心。 “听宝宝说,你是镇上衙门里,最出色的破案高手。”风瑾墨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面具化的邪肆微笑,可他盯着上官若愚的眼神,却十分犀利。 “额……戏言,那只是戏言啦,哎呦,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亲,不要随便相信小孩子的话啊,童言无忌这个词,他没听说过吗? 上官若愚急忙撇清关系,“女婿,你看看,我这像是会破案的人吗?我真的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三年前,南商边陲小镇里,发生多起残杀婴儿案,凶手在半年后落网,开堂之际,一名女子以仵作身份,寻找出铁证,让凶手伏法。”他用着平静的口吻,一五一十叙述出刚刚才到手的新鲜消息,“姑娘,若本殿没有做调查,此刻,也不会与你单独见面。” 完蛋了!为嘛她当初不知道女扮男装?为嘛? 该死的,说到底还是小铃的错!要不是她泄漏了自己的底细,她用得着可怜巴巴的站在这里么? 上官若愚仿佛看见天大的麻烦正在朝自己逼近,嘴角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哎呀,那是误打误撞,是大家给面子,你也知道吧,传言这种东西,越传越夸张,事实哪儿有这么传奇?” 她摊摊手,一脸都是其他人给面子的谦虚表情。 可惜,风瑾墨早就派人将她过去在镇上的丰功伟绩调查得一清二楚,“姑娘不用自谦,本殿今日实乃有一事相求。” oh,no! 上官若愚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女婿啊,你刚才说什么?我这耳朵突然好疼,有些听不清了,哎呀!我是不是要变成聋子了?” 女人的惊呼声,让风瑾墨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这点小伎俩,怎能隐瞒过他的双眼? “姑娘,若你愿意帮本殿这个忙,本殿必定厚礼答谢。” 厚礼? “有多厚?”刚刚还一脸痛苦的女人,立马双眼放光的盯着他,仿佛饿狼看见了肉骨头,仿佛色女看见了老帅哥。 “……”她的态度转变得会不会太快?果然,她是唯利是图么?风瑾墨为自己的猜想感到满意,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坑了一次的他,已看出,这一家三口的真实属性。 而上官若愚的反应,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黄金一千两。”这个价格足够让普通百姓安稳过半辈子。 “女婿,你要知道,丈母娘我从来不会为五斗米折腰,我解释过了,我真心不是什么破案高手,也帮不上你什么忙的。”以为她没见过钱啊?一千两就想打发她?切,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这么抠门! 上官若愚默默的在心底竖起中指。 “两千两。”他继续加大筹码,如果不是手中无人可用,南商国内又没有他足以信赖的人,他何需向她提出要求? “不行不行,我是有节操有原则的人,不会为银子所动。”她说得义正严词,只差没在自己身上贴下‘正义’‘正直’两个字。 “一万两!”擦!这是他能给出的最高价格。 “哎哟,真心一万两?黄金?”刚才还叫嚣着自己很有原则的女人,立马把原则抛在了脑袋后边,嗯哼!原则那东西,是啥玩意儿?能吃么? 风瑾墨额角一抽,“是,一万两黄金。” “真的是一万两?你不后悔?”哎呦,一万两黄金啊,够她几十年的俸禄,这交易,值! “本殿一诺千金,只要姑娘你愿意帮忙,且能为本殿的亲弟弟找到真凶,本殿定双手将银子奉上。”与找到凶手相比,银子并不重要。 “一言为定。”为了银子,上官若愚果断选择接下这桩麻烦事,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怎么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呢? 说定后,上官若愚大咧咧在木椅上坐下,“不是说,凶手是二皇子南宫无忧么?听闻他是被当场抓获的。” “本殿原也以为事情本该如此,可惜,除却这则线索,再无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杀害本殿同胞亲弟的凶手。”更者,他始终无法理解,南宫无忧出现在案发现场一事。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的确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行,为了不让无辜人背负冤情,我会尽力将凶手找到,这事包在我身上。”上官若愚一脸正气的拍着胸口,将事情承担下来。 瞅着她这副义正严词的模样,风瑾墨颇感好笑,“明明是因为银子,才将你打动。” “你说什么?”美眸微微瞪圆,摔!她是见财起意的人吗? “不,本殿什么也没说,这件事还望姑娘尽力而为。”风瑾墨还没傻到再重复一遍心里话,怎么说他现在也得倚仗上官若愚。 “哼,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她的身后似乎有熊熊烈火正在燃烧。 见她说得严肃,风瑾墨不禁信了三分。 “不过,你干嘛找我帮忙?天底下比我出名的破案高手多的事,什么名捕啊,提刑官啊,都是破解无数案件的人,找他们不是更方便么?”她还真挺好奇的,他就这么相信她?一个和他并不知根知底,顶多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本殿需要的是一个不会隐瞒真相,为朝廷所用之人。”那些名震天下的捕快,全是替南商国皇室做事,他不放心。 “哦。”心里顿时明了,“好吧,不过先说好,我办案,不能有人指手画脚,得听我的吩咐办事,否则,一切免谈,”她还特地加了一句:“就算有钱也不行。” “这一点本殿自然了解,本殿许诺你,办案期间,不论任何人,都不会骚扰姑娘,打乱姑娘的行动,若出事,本殿替你撑腰。”哪怕是在南商,他依旧是一国太子,这点事还是能承诺的。 上官若愚这才放下心,为了银子,她豁出去了! 第二天,上官白奇怪的看着早早就起床没睡懒觉的娘亲,“娘亲,你今天起得好早。” “看完书了?”将毛巾随手扔到盆子里,她挑眉问道。 “恩,妹妹还没起吗?”每天的晨课是上官白必要的日常习惯,他才不要将来变成和妹妹一样的痴草包呢。 “让她多睡会儿,今天我有事出门,你和小铃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看紧她。”照顾妹妹的工作被她交托给上官白这个靠谱的儿子。 “娘亲要去哪儿?”上官白询问道,他们在京城没熟人啊。 “做本行工作,侦破重案,为死者鸣冤。”她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说道。 上官白双眼一亮,娘亲要重操旧业了!看着‘意气风发’正准备出门的母亲,他心里的崇拜如同黄河之水正在沸腾,正在翻涌。 看,这就是他最最崇拜的娘亲!天底下最聪明,最棒的女人! 如果上官白知道,她貌似正义感十足的话语下,掩藏的,却是为钱财出手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幻灭。 “乖。”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儿子的崇拜,上官若愚特风骚的甩着身后那条整齐的马尾,出了门。 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做呢。 今天,她该先去一趟案发现场,有时间或许还可以去看看尸体,为了早点得到报酬,她得抓紧脚步。 风瑾墨原本想留她吃早膳的,可惜,上官若愚却以事不宜迟的理由,拒绝了他的提议。 看着她斗志汹汹,全力以赴的背影,风瑾墨竟有些懊恼自己昨夜的猜想,这样的女人,怎会是自己眼中为财起意的人呢? 这是一个极其美妙的误会。 第26章 做太监都得先选美么? 绕过繁锦簇的御园,途径蜿蜒迂回的长廊,上官若愚常年没怎么进行高强度运动,她一直坚信自己干的是技术活,不是体力活,以至于,在穿梭过大半个皇宫,从正南走到正北的方位,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出现酸疼。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一屁股在长廊的歇脚处坐下,她累得直喘气。 真搞不懂,皇宫建这么大做什么,显摆有钱么? 她好怀念以前侦办案件时,有专车接送的良好待遇,你妹!哪像现在,还得自己徒步走这么远。 越想,她的心情愈发幽怨,甚至觉得,只剥削了一万两的酬劳,明显太低了! “唔。”正在驿站中,安抚哇哇大哭的上官铃平静下来的妖娆男人,忽然若有所感的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他怎么感觉有谁在算计自己? “姑娘,行宫就在前边,已经不远了。”小太监指着前方最高的那处殿宇,希望上官若愚能再坚持,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好吧。”反正她已经做好明天腿酸下不了床的准备,一咬牙,上官若愚再度站起来,迈开了步伐。 那里是特地用来招待别国使臣的专属行宫,北海国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风瑾凉在前来南商贺喜时,竟意外死在行宫的卧房里,这个案子名震天下,哪怕是身在旮旯的上官若愚也有所耳闻,不过,她那时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没怎么关心,也只了解一个大概。 昔日辉煌的建筑,此刻却已被尘封,大批的侍卫守卫在周围,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估计也难飞进去。 “姑娘,到了。”小太监有些害怕,这地方可是死过人的,总让他有种阴风阵阵的不安感。 “谢谢你替我带路,拜拜拉。”上官若愚好脾气的冲他挥手,刚想进去行宫,又一次被侍卫给阻拦下来。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此地,姑娘,请回。” 上官若愚冲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这种时候轮到他上场了。 侍卫们虽然不认得这个陌生的女人,但他们却认得这位太监,他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奴才。 “张公公。”侍卫们恭敬的行礼问安。 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抖,这年头,连太监也比自己有威望,上官若愚看向小太监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她干嘛这么看着自己?难道对自己见色起义? 小太监浑身僵硬,脑子里不停翻过如何保护自己贞洁的方法。 要是上官若愚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会吐血。 在和侍卫们进行交涉后,她才被获准进入行宫,小太监的脸色有些苍白,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地方,他心里总是毛毛的,寸步不离紧跟在上官若愚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 “据说,死过人的地方阴气特别重。”阴恻恻的声音,带着丝丝恶趣味,在他的耳畔响起。 “啊!”小太监吓得双腿哆嗦。 “哈哈哈,逗你玩的。”他还真有趣。 上官若愚的恶趣味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挂着一脸明媚的笑,踏上通往殿宇的台阶,这里四处布满灰尘,看得出,至少有好几天无人打扫。 “自……自从使臣逝世后,皇上就下令封锁行宫,派重兵把守。”小太监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向她说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唔。”难怪,不过,皇帝的这个举动倒是很好的将案发现场保存下来,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推开灰尘皑皑的大门,吱嘎的声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哪怕现在还是白天,但那股阴寒的感觉,却还是在各处飘荡。 昏暗却又格外宽敞的大殿,出奇干净,上官若愚仔细的扫过四周,这里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只程亮的玉质地板,还残留着一串长长的血渍。 擦!这么高档的玉地板,居然被污染了。 要是那些考古学家和文物保护专家看见,绝对会心痛扼腕。 上官若愚在心里啧啧几声,顺着那串血迹,走过大殿,进入内室。 静止的珠帘,被她轻轻拨开,一股浓浓的,还未散去的血腥味,立即扑鼻而来。 内室是一间卧房,名贵的八仙架子床摆在一扇屏风后边,靠墙而立的桌椅染满了殷红色的干涸鲜血,地上、椅子上,到处是斑斑血迹。 “当时皇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息。”小太监指着地上那滩最为明显的血泊说道。 “听说当时死者被发现的时候,二皇子也在现场?”上官若愚踱步到木椅旁,从血迹飞溅的情况来看,这个椅子上应该坐着人,不然,飞溅的血珠不会染满两边的扶手,却独独只有坐的地方是干净的。 她闭上眼睛,脑补着案发时的画面,根据最有可能的角度,坐下。 当时,这里绝对坐着一个人,而且是面对屏风正坐,木椅的正中间和椅背,完全没有被血珠溅到,那他是怎么杀的人? 眉头微微拢紧,不对!如果死者是倒在地上这血泊中身亡,以这把椅子的高度,正常男人坐在这里,是绝不可能挺直背脊杀害死者,除非他弯下腰,将死者杀死,但如果是这样,血液的飞溅应该从他的身体两边飞溅到墙壁上。 小太监傻傻的看着像是中了邪,一动不动保持坐姿的女人,她在做什么? 诡异的气氛,诡异的女人,诡异的场所,这一切,都让小太监有些hold不住,唇齿隐隐发颤。 这种情况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鬼上身吧? “姑娘?”他哆嗦着唤道。 哪怕在这宫里见过了无数的风浪,但面对这种诡异的局面,他依旧忍不住害怕起来。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抹幽光在她的眼底转瞬即逝,上官若愚不着急回答小太监,反而从木椅上跳下,蹲在血泊边,手指轻抚着下巴,思考着要如何做,才能造成眼下她所看到的这个案发现场。 “……”她真的中邪了吗?小太监琢磨着要不要唤人进来,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让他坐立难安。 坐在椅子上杀人? 上官若愚一脸沉思,绕着内室来回走了好几圈,除了地上那滩血渍,屏风后边,一尘不染,床上更是干净且整齐,连被褥也还叠放在一起。 果然不对劲! “咕噜噜。”打破沉默气氛的,是她肚子里传出的叫声。 安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房间,突然传出这奇怪的声响,原本就绷紧了神经的小太监吓得当场发出一声惊呼。 行宫外,一直留心注意里面动静的侍卫,砰的闯门而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帮人齐聚在门口,黑压压一片。 上官若愚茫然的眨眨眼睛,“你们是没见过有人饿肚子吗?” 尼玛!她只是饿得肚子打鼓,需不需要搞出这么大的排场? 饿肚子?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原因,让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刚才明明听到了尖叫声,怎么会是这么一场乌龙? “好啦,我饿了,先找地方吃饭。”天大地大身体最大,上官若愚揉着瘪下去的小肚皮,乐呵呵的笑着,从人群中跻身出去。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她刚步下台阶,就伸了个懒腰。 “哎呀,动脑筋果然容易耗费力气。”她得去给自己补充一点营养,步伐微微顿住,转过身,看着尾随自己出来的小太监:“张公公啊。” 她的呼唤亲昵到让人直冒鸡皮疙瘩。 “……”他们有这么熟吗?小太监被她唤得浑身一抖,自从见到过她刚才异常的一面后,他就觉得这女人不正常!“姑娘有何吩咐?” “我是替太子殿下办差,这宫里应该会承担我的那份食物吧?”为公家办事,管吃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上官若愚拒绝承认,自己是因为舍不得掏钱填饱肚子,才故意摆出这副殷勤、讨好的面孔来的。 “额……”小太监被她嘴里吐出的奇葩问题惊住,额角微微抽动几下:“姑娘这是饿了吗?奴才这就去命御膳房准备午膳。” 总之,他必须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免得再被她那些神神叨叨的举动给吓破胆子。 “行行行,拜托你啦,我在御园等你。”上官若愚笑得只见眉不见眼,哟西,又赚到一笔白吃的午膳,宫廷膳食啊。 想想电视里那些精美可口的膳食,她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作祟,开始蠢蠢欲动。 和小太监分道后,上官若愚猛咽着口水,往御园走,一边等着午膳送来,一边欣赏着宫里的风景。 “真该让小白和小铃来宫里看看,这地方,他们一定会喜欢。”走累了,她随意的在一个清池湖畔坐下,双腿悬空在下方,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来回晃动。 垂落的绿色枝条将她娇弱的身影遮挡住,不仔细看,倒是很难发现。 “唔,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一天的分离,上官若愚倒真有些挂念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上官铃,在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见了,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折腾。 不过,有土豪在,这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 “呵,见到帅哥就忘记亲人的小混蛋。”她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虽然嘴里骂着,但她的脸上却是浓浓的宠溺和纵容。 “咔嚓。”一道细微的碎响,突然从身后传来。 上官若愚背脊一寒,头顶上有一道阴影笼罩住,她茫然的昂起头,随后,眉头一皱。 我去,南宫归玉?他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一个略带不满,一个则冷若寒冰。 眉心狠狠跳动两下,她挂着甜美的笑,解释道:“我是替太子殿下办差,得到皇上的恩准,才会出现在这儿,绝不是擅闯禁宫哦。” 只要有耳朵的人,都不难听出她话语里暗藏的挑衅。 上官若愚虽然怕麻烦,但她还小心眼,这男人上回在皇子府,居然把她的宝贝女儿给扔了出去,这笔帐,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第27章 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南宫归玉眸光森冷,像是利刺,落在上官若愚身上,“在本皇子面前,你竟敢自称我?” 这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么?还是说,她仗着有风瑾墨撑腰,就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额……”貌似她刚才真的说错话了,上官若愚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时候还是别惹事,“三皇子,民女初来乍到,不太懂规矩,相信王爷你这么宽宏大量,这么高贵优雅,一定不会和民女见识的,对不对?” 若他同她计较,岂不是成了她嘴里,小肚鸡肠的卑鄙小人么? 南宫归玉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陷阱?愈发看这女人不爽,“你进宫办什么差事?” 一介柔弱女流,竟能让父皇恩准她办差?开什么玩笑! “这是高度机密,民女不能随便说出去,请三皇子见谅。”她一板一眼的说道,姿态不卑不亢,这事南宫归玉挑不出她的错,她也没必要怕他。 没把抓住小辫子的上官若愚底气足得很。 “哼,”南宫归玉被她这番话给堵了回来,脸色愈发阴暗,他拂袖转身,步伐刚迈开,又停住,“这里是深宫,本皇子奉劝你一句,最好别肆意妄为,否则,就算是风瑾墨,也保不住你。” “切,威胁女人的男人都特么是人渣。”直到他离开后,上官若愚才愤愤的怒骂道。 压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小太监带着人将午膳送来,用餐的地点在御园内的凉亭中,帝王早已得知此事,却没阻止她,这点风度作为皇帝他还是有的。 “哇哦,燕窝!鱼翅!龙虾!”上官若愚双眼放光的看着满桌子的名贵菜肴,恨不得立马将东西通通灌到自己的肚子里去。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拿起筷子,开始一阵狼吞虎咽,满满一桌子菜,在她的狂轰乱炸下,很快就被消灭。 在凉亭内伺候的宫人,看得双眼脱窗,这女人是饿死鬼投胎吗? “呼……”吃饱喝足以后,上官若愚斜靠着后方的石柱,手掌轻轻拍着自己的肚皮,哎哟,免费的午餐就是好吃。 “张公公啊,不知道御膳房还有没有多的饭菜?我想打包回去,给太子殿下尝尝,让他试试南商的地道菜肴。”她笑盈盈的睨着身旁的小太监,心里却想着,把好吃的打包回去,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起品尝。 一家人,有难得同当,有福当然也得同享。 这要求是小太监听说过最奇葩的,绝对没有之一,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行,“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为太子殿下准备膳食,送去驿站。” “不不不,”尼玛,直接送去驿站,她还打包做什么?真以为要给风瑾墨吃么?上官若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太子殿下是客,怎能让大家为这点小事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仗着身份,肆意奴隶大家呢,这对太子殿下的名声会造成影响。” 她一脸严肃状,说得也十分郑重,以至于,小太监被她给忽悠住了,还真信了她的话。 “那姑娘的意思是?” “就拿器皿盛好,我出宫时,一并带回去交给太子殿下,这样既能展现朝廷的友好,也能保住太子殿下的名誉。”上官若愚提议道,言辞凿凿。 “这……”小太监想了想,一咬牙,终是被她说服:“那就依姑娘所言,劳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哎呦,她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上官若愚被自己的机智折服,瞧瞧,这一趟进宫,她的收货有多丰富,拐到一顿饭不说,还弄到手了昂贵的食物,哈哈,她太佩服自己了。 心里的小人正在嚣张的大笑,眉宇间闪过一丝得意。 小太监完全没有被人坑了的憋屈感,反而还特感激上官若愚的体贴和细心,为自己先前误以为她不正常的想法感到惭愧。 在等待打包的过程中,上官若愚品着宫里的上等茶水,吃着宫人们准备的瓜果、糕点,模样看上去好不舒坦。 “对了,死者的尸体在何处?”她一边拒绝着嘴里的葡萄,一边问道。 “尸体已被移交大理寺,在大理寺的冰窖中封存,皇上担心尸身会出现腐化,影响到棺椁回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小太监一五一十的说道,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平易近人的女人,居然瞬间变了脸色。 “卧槽!用冰块封存?”擦,这皇帝脑子有包么?知不知道低温对尸体的影响有多大?知不知道在这个验尸条件落后的朝代,被冰冻过的尸体检验起来,有多困难?尼玛!这是在给自己刷新通关的难度么? 上官若愚眼前一黑,只觉得这事愈发麻烦,就像是一个游戏的关卡,突然出现了棘手的boss,必须要将其打败才能顺利通过。 “姑娘?”小太监眨眨眼睛,不知道她怎么会情绪起伏这么大。 她刚正常,难道又中邪了? “我真的很佩服皇上,他真的好英明!”英明到让她不忍直视! 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可偏偏小太监却没听出她话里的无语和郁闷,一脸崇拜的开口:“姑娘说得不错,皇上他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英明君主。” “……”亲,你是被洗脑了么?英明?狗屁!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不能让尸体受到温度的损坏,而这位英明的帝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实在是有过让人无力的。 手指用用力揉着眉心,上官若愚真心和不想再继续,不过,这件案子勾起了她的好奇,且一具被低温封存过的尸体,检验起来,不是很有挑战难度么? 再说了,这事办成,还有一万两黄金到手,她没理由放弃。 “好了好了,快点把饭菜打包,我去大理寺看看尸体。”上官若愚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给小太监科普什么才是保护尸体的正确办法。 很快,宫人们就将装好的饭菜放在枣红色的饭盒里,恭敬的交给她。 “姑娘慢走。”小太监尽责的将她送出宫门,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头后,这才转身,准备把今天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圣上。 嘴里哼着最炫民族风,手里提着今天的战利品,上官若愚先回去了一趟驿站,刚进门,她就看见在园里陪着上官铃临摹字帖的风瑾墨。 一席红衣艳丽如妖,墨发如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大手包裹着小铃的小手,正一笔一笔认真的教她习字。 “妹妹,你写错了,这里应该是一撇,不是一横。”上官白在旁边充当临时指导老师,严厉的纠正着上官铃犯下的错误。 他绝不会让妹妹变成不学无术只知道犯痴的草包! “小白,你太严厉了,宝宝还小,这些事慢慢教就好。”风瑾墨摇头叹息着,余光却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熠熠生辉的桃眼里,闪过一道光亮,还没来得及叫人,上官铃就跳着朝娘亲招手:“娘亲娘亲,你回来啦。” “恩。”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怔忡,“诺,给你们准备的饭菜。” “在外面买的吗?”上官铃的小脸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娘亲明明就是一只铁公鸡,怎么会舍得给他们买好吃的?这不科学! “不,是人家送的。”这么名贵的食物,她怎么可能自己掏银子? “切,人家就知道是这样。”小嘴微微撅起,“哼哼,娘亲太小气了,从来都不愿意自己掏钱给人家买好吃的。” “能够不一文钱弄到食物,这才是本事,妹妹,你不懂。”上官白坚定的捍卫着凌若夕的威严,替她解释。 “唔,好像老哥说得也有道理。”上官铃仔细一想,似乎这话也没错。 喂喂喂,你们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谦逊有礼吗? 风瑾墨对这俩小孩子受过的教育感到无奈,趁着孩子围在一起享用食物时,他和上官若愚则走到远处的大树下,“事情查得怎么样?”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含笑问道,这话暗藏着第二层意思,他是想知道真凶,还是想找个替罪羔羊? 风瑾墨微微拧眉:“若本殿不想查出真相,又何需大费周章请你出手?” “我就是问问,您老别激动。”妈蛋,她一点也不想得罪金主,银子还没到手,她得悠着点。 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讨好,“哎呦,我办事你放心,这事的确另有玄机,在场必然有第三人。” “恩?”她这么肯定?风瑾墨狐疑地凝视着她,只去过一趟皇宫,她就能查出这么重要的线索?靠谱么?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别的事我不敢说,但论现场勘察,我敢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上官若愚说得斩钉截铁,漆黑的眼眸,闪烁着让人心惊的绚烂光芒。 这一刻,在她的身上,仿佛有无数的光晕正在凝聚,正在闪闪发亮。 风瑾墨看得失了神,自信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却独独没有任何一次,如现在这般,心乱如麻。 平静的心潮,仿佛被人丢下了一颗细小的石子,荡开一层一层细碎,奇异的涟漪,不再平静。 “喂,喂,喂!”上官若愚等着他赞美自己,可没想到,自己豪气如云的话说完以后,他居然一副走神的样子,手掌轻轻在他的眼前晃动几下,“回神啦!” 风瑾墨眸光微闪,胸腔里,那抹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 “看来,一万两黄金请你出手,是本殿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他偷偷给上官若愚戴了一顶高帽。 以为会看见她谦逊、害羞样子的男人,又一次意外,上官若愚竟一脸得意的哼哼两声:“那当然。” 这女人,完全不懂得什么叫谦虚么? 若是上官若愚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一句话过分的低调,是装逼! 第28章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对了,方才有人送了东西给本殿。”风瑾墨口锋一转,没再继续和上官若愚互相恭维,她嘴里那些话,哪怕是身为旁听者,也替她害臊。 她这是自信过头的节奏么? “哦,是铁匠铺的刀具?这么快就做好了?”上官若愚有些意外,手掌一摊:“给我吧,待会儿还有地方要用到它们。” 那可是她吃饭的工具。 “给你可以,不过你能不能为本殿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他很快会为本殿办事?本殿自个儿怎么不记得有说过这样的话呢?”嘴角轻扯出一抹戏谑的弧线,这女人还真能掰,竟没提前给自己打一声招呼,就以他的名义到处忽悠。 “额……”妈蛋!不就是用了他的身份做掩护么?要不要这么小气?虽然心里不断腹诽,但上官若愚却没说出来,反而是摆出一脸殷勤、讨好的笑容,用胳膊撞了撞风瑾墨的肩膀:“哎呦,我俩谁跟谁啊,这现有的关系不拿来利用,搁着岂不是浪费了吗?再说了,你那么低调,我这也是为你打造声势,为你捕获追随者和崇拜者啊。” 这么说来,他不是得感谢她?风瑾墨嘴角一抽,他自认自己的口才已是拔尖,却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一个比他更好的。 “姑娘,本殿以前听说过一句话,送给你最合适不过。”恶趣味的光芒在他的眼底浮现,“树不要皮不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唔,这是夸奖吗?哎呦,我哪儿担当得起啊。”上官若愚捧着自己的脸蛋,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来。 “……”一滴冷汗无声的从额头上落下,嘴角开始欢快的抽动,他真的没有在夸她好么?这么明显的讽刺,她听不懂? “好啦,不和你逗了,东西先给我,我待会儿还要去一趟大理寺。”脸上的玩笑之色瞬间散去,多了几分正经。 风瑾墨有些怔忡,这女人,似乎有无数种样子,每一种都能让他感到新奇,“去大理寺?” 也许是他眼中的困惑太过明显,上官若愚解释道:“去验尸啊,不验尸体怎能查出真相?你不是想要找出真凶么?” 验尸…… 风瑾墨从头到脚将她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女人还会验尸?她不是搞破案的么? “干嘛,我会验尸很奇怪?”擦!那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向他这样的凡人,肿么可能懂?上官若愚朝天翻了个白眼。 “确实奇怪,这行,可不是女孩子应该做的。”虽然南商对女子已是格外宽容,也有许多女子从军,但仵作的工作,不论如何,风瑾墨也无法想象会由一个女人担任。 这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你不是早查过我的底细吗?”她还以为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吃哪行饭的。 “本殿只查出你在衙门里,屡破奇案,以为你是一名捕快。”他解释道,看向上官若愚的目光多了几分惊奇和欣赏。 “拜托,我是仵作!是为死者申冤的第一人!捕快只是兼职,这才是我的老本行。”说道自己的工作时,她的眼睛璀璨如日,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那是只有在真的喜爱自己所做的这份工作时,才会流露出的神情。 “本尊陪你同去。”他着实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还是算了吧,”上官若愚果断拒绝。 “为何?如果你是担心本殿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大可不必,本殿不会出手干涉,这是你我之间早有的协定。” 不,她完全没考虑这种小事。 “我是怕你待会儿会受不了验尸的场面,我一点也不想照顾一个病人!”她见过了太多进入验尸房前,自信满满的男人,但只要参观过验尸的过程后,他们没有一个还能保持之前的风度,心理素质强的,一脸苍白神色恍惚,心理素质较弱的,几乎是扶墙出门。 他这是被一个女人小看了么?风瑾墨噗哧一笑,那笑似娇艳的苞瞬间绽放,美丽得不可方物:“你放心,本殿不至于柔弱到这种地步。”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说。”她可是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是他一意孤行要跟着去的,如果真受不了,那可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守着俩宝宝进入午睡时间,看着孩子恬静、安好的睡眼,上官若愚的心说不出的柔软、幸福。 俯下身,在孩子的脸上落下一个亲吻后,她这才偷偷和风瑾墨一起,徒步走出驿站,出发前往大理寺。 下午的烈阳,高挂枝头,天气热得让人烦躁,密集的人群,扇着扇子的男男女女不断在身旁穿梭,更是为这温度又增添了几分火热。 上官若愚是最怕热的,尼玛,在古代,天气热到不行,又没空调没风扇,这日子,她快过不下去了。 手指不停扯着衣领,嘴里呵出的气流,燥热非常,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面颊上滑落下来,好不容易抵达大理寺所在的山脚,这里位于京城外半米处,山下是笔直宽敞的官道,黄沙漫天,还有一个凉茶铺供过往的百姓歇脚。 “我去,这天怎么这么热?”随手将脸上的汗渍抹掉,她双手插在腰间,仰望着眼前这座高耸的大山,“这是哪个白痴居然把大理寺建在这种地方,不是存心让人累成狗么?”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尝试在烈阳下徒步爬山的滋味,光是想想,就心累。 “不介意的话,本殿可以抱你上去。”风瑾墨双手背在身后,斜睨着似乎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提议道。 他原意只是想捉弄她,毕竟,被她连番戏耍,那种憋屈感,他也想让上官若愚品尝一次。 奈何,他到底低估了上官若愚的接受能力,只见她爽快的张开手,一副等他抱的架势,反倒让风瑾墨惊住。 “……”亲,他真的只是说笑而已。 戏弄人却反把自己给弄到这么尴尬的境界,大概也只有风瑾墨有本事品尝到,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北海国太子,招招手就有无数女子拜倒在他衣摆下的尊贵男人,此刻竟无措到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不知会不会惊到双眼脱窗。 举得手都酸了,上官若愚才挑高了眉毛问道:“你傻啦?” 这个朝代的人不少是拥有内力的高手,飞檐走壁的轻功自然也不在话下,so,放着这么好的移动工具不坐,还要徒步爬山的她,除非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至于矜持,对一个常年生活在哪怕是419也变得习以为常的时代中的女人来说,这点动作,绝对不会让她感到害羞。 多年的法医经历,早就让上官若愚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 “这,姑娘,男女授受不亲。”风瑾墨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妹!这种被人调戏的即视感,是在闹哪样? 南商国的女子,都如她这般大胆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好吧,”被她的目光激起斗志的风瑾墨,反倒是把心里那点点别扭给抛开了,既然她都不在乎,他又何需扭扭捏捏? 强劲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瘦弱的腰肢,把人往怀里一带,顷刻间,人已跃上苍穹,凉风呼啸,上官若愚兴奋的闭上双眼,感受着这脱离地心引力的滋味。 两道人影迅速出现在山顶的半空中,风瑾墨旋身落下,刚站稳,就立马松开手,“到了。” 他仍旧是那副邪气肆意的模样,可若仔细看,却不难发现,他变得粉扑扑的耳朵。 “喂喂喂,你不是向来邪魅狂狷叼炸天么?干嘛摆出一副纯情少男的模样?”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 真该让小铃来看看他这个样子,保证会让她春心荡漾,痴成魔。 “咳!”风瑾墨差点吓得被口水呛住,见鬼似的盯着她:“你哪里像个女子?” “我不像啊,”上官若愚嘿嘿一笑,眼眸中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我本来就是女人。” “姑娘的口才,本殿甘拜下风。”亲,他投降了还不成么?放过他吧。 风瑾墨选择了休战,其实仔细想想,自从遇到这女人以后,他就没从她手里得到过任何的好处,还总是被她气到吐血。 上官若愚特风骚的将肩头垂落的几缕秀发拨开,“嗯哼,你才知道和我比口才是什么下场吗?虽然论身手我不行,但论口才,绝对是天下第一。” 吹牛皮还能吹得再大发点不? 风瑾墨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在这女人面前是愈发没有威信了。 不过,他完全没有要改变这种相处方式的想法,受够了旁人卑躬屈膝的讨好和谦卑,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对他不假颜色的女子,却是让他产生了不少兴趣。 “做正事吧。”闹够了,上官若愚昂首挺胸,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正前方那座威严的殿堂走去。 威风凛凛的侍卫把守在大理寺外,成两侧站定,一条灰白的石路,刻着复杂的图纹,一路从山路口延伸到大门前。 历经风霜的牌匾,高挂在横梁下方,深底暗红,用鎏金镶嵌‘大理寺’三个字。 “他们就不怕有谁大半夜跑来把上边的金粉给偷走么?”上官若愚瞧着那金灿灿的牌匾,小声嘀咕道,眼神闪闪发亮,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以风瑾墨的内力,足以听清她的喃喃,眉心顿时一跳:“你可别做糊涂事,这里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擅自闯入。”更别说把金子弄走。 “我说说而已,放心吧,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来?”上官若愚说得理直气壮,可风瑾墨却听得各种无语。 正直? 她究竟是用着怎样的心情,才能说的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啊! 第29章 弱毙了! “站住!”侍卫戒备的将二人拦下,虽然没有拔刀,但他们身上散发的蠢蠢欲动的杀气,却表明了不友好的态度。 上官若愚猛地拧起眉头,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你来。” 与其让她浪费口水做解释,不如让拥有尊贵身份的太子爷来,他说的话,可别自己管用多了。 风瑾墨幽幽睨了她一眼,心里略感好笑,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枪在使么?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大理寺?”侍卫尽忠职守的质问道,要不是看他们穿着华贵,非普通人家出身,迎接他们的绝不是盘问这么温柔的过程。 “本殿是北海国太子,今日前来,只为检验北海使臣的尸体,此事贵国国君已然知晓,各位,还请放行。”不卑不亢的语调,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强悍霸气,让人不自觉想要去信服。 侍卫们不敢怠慢,让他们原地等待,立马跑进大理寺,向上级汇报。 “不错啊,未来女婿,你这一句话可别任何东西都要管用,只要你人往这儿一战,天王老子都得给你让道。”上官若愚乐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夸奖道,哟呵,她女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这男人不论是身份、气势,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被她以一种类似审查货物的目光盯着,风瑾墨有些压力山大。 虽然不晓得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但决不会是好事。 “呵,呵,”他干干的笑了两声,一身王八之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理寺内的一品文官刑部侍郎匆促的亲自迎了出来,圆嘟嘟的身体,跑起路来,跟一个球似的,煞是可爱。 上官若愚看得偷笑,总觉得,这个大臣浑身上下充满了喜感。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侍郎张耀文早在多年前,就有见过风瑾墨,那时他还不是朝廷重臣,在两国结成盟友的宴会上,也只是远远的,看到过风瑾墨的身影。 虽然时隔数年,但这般出类拔萃又独一无二的男子,怎能不被人铭记?以至于,他只一眼就把风瑾墨给认了出来。 上官若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敢情他这张脸还是辨识度啊,和明星一样,走哪儿都有人认识。 “带路。”风瑾墨没有多余的寒暄,薄唇轻抿,端足了尊贵的架势。 可偏偏他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反而生出一种,此人本就该如此的错觉。 侍郎亲自领路,进入大理寺内堂,前往位于底下的冰窖。 一条漆黑的通道建立在大理寺后方关押重刑犯的地牢深处,刚进入这里,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就让上官若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不敢想象要让我在这地方待上一天,我绝对会疯。”她一直是最怕冷的,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这个习惯从未改变过。 “需要添件衣裳吗?”风瑾墨完美的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体贴的问道。 “不用了,先办正事要紧。”想到正事,上官若愚脸上的抱怨立马消失不见,在地面上就能感觉到这么强烈的冷气,那被放在冰窖里的尸体…… 完蛋了,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难题,上官若愚的脸色怎么可能好看得了? 风瑾墨却误以为她是被冻的,在进入冰窖前,他朝侍郎附耳吩咐一声,然后,侍郎就将命令传递给了自己的下属,让他们去办。 顺着漆黑的通道一路下行,寒气愈发浓郁,嘴里吐出的热气,也已经达到肉眼可以看到的程度。 “为了不让尸身腐坏,皇上特地下令,将使臣大人的尸体搬运到这里,太子殿下无需担心,尸体是完好无损的。”侍郎解释道,希望能够让风瑾墨看见,在这件事上,南商国的诚意。 “完好无损?哼,只怕一离开这冰窖,就会立马出现更坏的结果!”上官若愚抢先一步出生,面部紧绷,仿佛暗藏着滔天的怒火。 尼玛!她先前在宫里还在偷偷希望事情别太糟糕,好了,现在人家直接把最坏的结果摆在她面前,还一脸这方法很聪明的表情,这让身为法医的她怎能不怒?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贪生怕死,又怕麻烦,但作为法医该有的职业操守,她一样不少。 平生,她最恨的,就是有人不懂装懂,用无知来表示自己的博学。 通常这样做到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把事情变得更糟。 “这……”侍郎被她这么一呛,心里也有些火,但碍于她是和风瑾墨一起来的,也就只能忍耐。 别说他吃惊,就连风瑾墨,也未曾见到过这样的上官若愚。 “开门。”她没多做解释,而是阴沉着一张脸,指着面前的铁门命令道,此刻,在她的身上,早已不见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剩下的,是绝对的冷静和严肃。 在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侍郎哆嗦着拿出钥匙,将冰窖的铁门打开,一股寒气立马从门内飘出,喷溅在三人的脸上,刺骨的凉,瞬间入侵毛孔。 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在这一秒被冰冻,出现停滞。 上官若愚迈着沉沉的步伐走入冰窖,四周被放着堆积如山的透明冰块,白烟充斥在房间里,仿佛一个冰天雪地的空间,在冰块中央,一个黑色的棺椁静静停放着。 “把它打开。”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些白痴没直接把尸体放到冰块里冻着?而是聪明的给它加了一副棺材? 风瑾墨脸上惯有的微笑,已然持平,俊朗的眉宇,似有悲痛正在凝聚,他轻挥衣袖,红色的长袖凌空挥落,一股强风划破空气,袭向棺材,将上面的木板掀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还好上官若愚眼疾手快的往旁边闪了几步,不然,铁定会被碎片给割伤。 “卧槽!你好歹温柔点,知道什么叫伤及无辜吗?”她吓得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 这样的意外事故,她绝不愿意出现在自己身上。 她的惊呼,让情绪有些起伏不定的风瑾墨勉强恢复了冷静,只那双眼,深得好似望不到底。 “额……”那啥,能当她刚才的话没说过么?她真心只是忘了,这棺材里的人,是他的亲弟弟!上官若愚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懊恼自己这张嘴太麻利。 风瑾墨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旁,没人知道,此刻,在他宽大的衣袖下,那双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指骨用力到开始发白,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正在他的手背上欢快的蹦达着。 “我早说过,让你别跟着来。”上官若愚弱弱的嘀咕道,“你现在要出去缓会儿么?”要是连这样的事他都无法接受,那待会儿,万一自己要动刀子,他不得宰了自己么? 为了人身安全,上官若愚觉得她是得想个法子,把风瑾墨给支走,他留在这里,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必。”他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深吸口气,冰寒的冷气窜入他的身体,胸腔冷得似乎被彻底冻住,连带着,那些悲伤和痛苦,也化作了无形。 他微微垂下头,棺材里,是一具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脸色苍白如纸,相对平凡的面容,不含任何表情,身上穿着一件华贵且复杂的服饰,仿佛他只是睡着了,而非离开了人世。 棺材中的人,正是风瑾墨从小看到大的弟弟风瑾凉。 他峻拔的身躯僵硬得如同一块化石,瞳孔猛缩,上官若愚好像听到了一种骨头发出的咯咯碎响。 定眼一看,只见他的衣袖竟在微微颤抖,她摇摇头,重重拍了拍风瑾墨的肩膀,以一种格外平静却又异常沉重的口气说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唯一能够做的,是为他找到真正的凶手,让他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眼无力的闭上,那些翻腾不息的情绪,在她冷静的安慰中,逐渐平息,“你想怎么做?” “把尸体挪出去是肯定不行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幽怨的瞪一眼旁边冷得直抖的刑部侍郎,你妹!要不是他们莫名其妙把尸体冰封,她至于这么为难吗?这里的温度绝对有零下摄氏度,擦!在这种极寒的地方验尸,对她来说不仅是考验,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侍郎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她的敌意和不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一路上,貌似他没得罪这位姑娘吧? “所以?”风瑾墨似乎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却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只能在这里办事。”摊摊手,她说得十分无奈,“我需要一个人替我做记录,把我待会儿说的话全部记下来,方便查阅,另外,之前验尸的仵作,是怎么说的?得出了什么结论?” “仵作声称,使臣大人是被匕首刺中,失血过多身亡,凶器已经找到,凶徒也已经被关押。”侍郎恭敬的回话,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上官若愚点点头,然后继续等。 侍郎茫然的眨眨眼睛,她也跟着眨了眨,两人好像是在眉目传情。 “继续啊。”上官若愚催促道,擦!他眼睛抽筋了吗? “已经完了啊。”侍郎说得极其无辜。 “就这样?”卧槽!这是验尸报告?骗鬼吧?要是这么简洁的报告都能成立,当年,她的毕业论文需要改二十三遍,熬整整七天的通宵吗? 手掌无力的遮住自己的脸蛋,啊啊啊,为毛她现在忽然觉得,当初为了拿到毕业证通宵达旦的自己,蠢毙了呢? 早知道,她不如早点穿越,在这儿还能混口饭吃。 她身上似乎有浓浓的黑气正在散发出来,可在场的两人,却没有谁知道,她这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太子殿下?”侍郎只能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风瑾墨,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咳,她偶尔会这样。”总不能说他也不知道真实的原因吧? “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间接性抽风?侍郎隐隐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突然有些恍然大悟。 第30章 惊愕的提议 凌乱后,上官若愚很快镇定下来,她不是早就对这个时代的验尸技术绝望了么? “先去给我找一个负责记录的人过来。”她开始分配任务,严肃的神情,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这样的她,与刚才抽风的样子判若两人。 侍郎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派自己的下属,大理寺一名侍卫伍长承担了这份工作。 冰窖里的温度冷得渗人,下属过来时,手里还抱着一件黑色的大氅,风瑾墨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披在上官若愚柔弱的身体上。 “哎呦,太子殿下果然好温柔啊。”承了他的人情,某个女人也不吝啬的说出了赞美的话。 风瑾墨脸色微烫,他这是被她又一次调戏了么? 侍郎抬头望着天板,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披着大氅,上官若愚从袖中掏出一张白色手绢,用来临时代替手套,沉静的眸光分外漆黑,她弯下腰,俯身靠近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双手摸遍尸体的骨头,肋骨、盆骨,每一块,都没被她放过。 带着暧昧的动作,却让人无法联想到别的地方去,或许只是因为她脸上太过肃穆的神情,让人不自觉也跟着正经起来。 “死者为男性,年龄在十七到十九岁,”波澜不惊的语调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侍卫被冻得不停哆嗦,却不忘记录的工作。 手指移动着尸体的脖子,拨开头发,仔细检查过四肢,哪怕是指甲缝,也没被上官若愚放过,“死者身上没有多余的外伤,尸体保存十分完整。” 风瑾墨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进入工作状态的女人,她仅仅凭借着一具尸骸,就能查出这么多? 这个女人,还能带给他多大的惊喜?他越来越期待了。 手腕一翻,藏在衣袖里的工具滑入掌心,三把样式奇怪的小刀,被她小心的用布包裹着,摊开放在棺材的木头上。 从里面挑出最小的一把,撕拉一声,将尸体的衣服剥开。 “嘶!”侍郎倒抽了一口凉气,卧槽!她这是打算亵渎尸体吗? 上官若愚一记凉飕飕的眼刀飞射过去:“闭嘴!别制造噪音。” 对上侍郎惊愕的视线,她似乎猜到他的心理活动,讽刺道:“思维敢纯洁点么?什么样的人看事情,就会以为是什么样。” 她这是在讽刺侍郎脑子里精虫太多。 已过而立之年的官员,被她挤兑得面颊爆红,各种羞愧,双手气得蓦然握紧,刚想反驳,耳畔,却响起了某位太子不悦的冷哼。 侍郎浑身一抖,悻悻的闭上了刚张开的嘴巴,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以免得罪这位太子殿下。 将复杂繁琐的衣服一次性割开,连最里面那层亵衣也没有放过,出现尸斑的裸露胸膛,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上官若愚的眼前,但她的神情却和刚才一样,仿佛眼前这具尸体不是和自己性别不同的男人,而是一个刀具。 在泛着青色的肌肤上,正中心脏的地方,有一个腐烂的伤口,伤口边缘有些许冰渣,看上去格外恶心。 “这是死者的致命伤,凶手下手很准,一刀正中要害。”上官若愚微微拧起了眉头。 风瑾墨一个健步,走到棺材旁,当那道伤疤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身侧平稳的气息,出现了絮乱的波动。 “镇定!”轻飘飘的两个字,如一盆凉水,从他的头顶上浇洒下来。 心里升起的愤怒,瞬间被遏制,只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我最不喜欢让家属观看验尸的过程,如果你受不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上官若愚俯身凑近伤口,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她见过太多因为目睹亲属被解剖而情绪失控的家属,风瑾墨还算是相对冷静的,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越是冷静的人,在失控时,越是可怕。 “本殿无碍。”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缓声说道,但那起伏不定的胸腔,却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现在出去没人会笑话你,我怕待会儿的事,你会接受不了。”她终于舍得抬头,只是话依旧犀利。 风瑾墨却固执的不肯离开,作为哥哥,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亲弟弟,已经是罪无可赦,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是亲自守着她找出线索,找到证据,揪出真凶! “好吧,反正我提前提醒过你了。”待会儿要是他受不了,那可就和自己没关系,上官若愚耸耸肩膀,由风瑾墨去了。 眸光微闪,她的注意力再度落到了棺材里的这具尸骸上。 “伤口长大约四厘米,宽度二到三厘米,是斜向刺入,一刀刺中心脏。” “额……”侍卫忽然停笔,弱弱的举起手:“敢问姑娘,厘米是什么?” “……”卧槽!她下意识就用了现代的量词,完全忘记这些人会听不懂,上官若愚瞬间了,却又不肯承认这是她的失误,于是解释道:“是我个人的习惯,你只管记!作为记录者,不要随便打断我的工作,懂吗?” 逼人的气势,冷冽的目光,这些很好的掩盖住了她内心的心虚与尴尬。 侍卫莫名其妙被骂得狗血淋头,瘪瘪嘴,继续埋头做记录。 当他没问还不行么? “死者是失血过多死亡,死前没有过任何挣扎的痕迹。”不对!上官若愚猛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她忽然间的沉默,让一旁的三人纷纷绷紧神经。 “有何不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风瑾墨急促的问道,深邃的桃眼里,暗藏着一丝期盼。 上官若愚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再度将尸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的猜测。 奇怪,真的很奇怪! 案发现场的血泊是在接近门口的地方,距离床榻有一段距离,死者又是死在椅子底下,根据刀口来看,显然是从正面被刺中,倾斜的角度并不太多,很轻微,有些接近九十度直角。 两种可能,要么死者是躺在地上,被一刀刺杀。 要么是站着被人从正前方刺中,如果是后者,死者不可能在临终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但如果是有人敲门,他刚好走去开,随后就被刺中呢? 这个猜测刚升起,就被上官若愚否定,如果是这样,血液的飞溅不可能会造成现场那样的效果,而且,在房间门口被刺杀,他的尸体是还需要被挪动到木椅下方,不论是死者自己爬过去,还是被人拖过去,都会留下痕迹。 而现场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印记留下,所以这个猜测可以直接pass。 那么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你说,一个人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莫名其妙倒在地上,无声无息被人杀死?”她忽然转头去看风瑾墨,眸光通透,似能看穿这世间所有的虚假。 唇瓣微微抿紧:“他是在昏迷时被杀害的?” “这种可能性是百分百,至于昏迷的原因嘛,”尾音微微拖长,“要么是被人点中穴道,要么是被人下了药。” “那究竟是哪一种?”侍郎插了句话进来。 上官若愚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拜托,我只是仵作,不是亲眼目睹案发的目击证人。”问出这种问题,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南商国的大臣都这水平? 侍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老脸微红,如果地上有条缝,相信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我现在有两个猜测,要听么?”上官若愚直接将目光转向风瑾墨,“第一种,南宫无忧点了死者的穴道,又傻兮兮的将他搬到案发现场血泊存在的地方,蹲在地上,将人杀害。” “这不可能!”要杀人,何需多此一举! “第二种,现场有第三人,死者是其一,南宫无忧是其二,而真正的凶手则是其三!不论是点了穴道还是下了药,他费尽心机的将死者拖到案发的血泊处,而南宫无忧则坐在木椅上,或许清醒或许没有神志,总之,他当着南宫无忧的面,把人杀死。”她比较偏向第二种,因为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南宫无忧没理由,会做出这么麻烦的事。 有那个美国时间,他不知道趁机逃走么? 风瑾墨身侧的气压低得可怕,“要怎么确定是哪一种?” 这两种可能代表着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你去天牢里见过犯罪嫌疑人?”她并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过他声称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回答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假的? “我们需要确定死者昏迷的真正原因。”作为法医,有疑问必须要解开,只有确定了死者昏迷的原因以后,他们才能进行案情推断。 “本殿答应过,你办案的过程,本殿不会插手。”这是他的保证,也是承诺。 说得这么果断?一抹戏谑的暗光在她的眼底闪过:“哪怕我要解剖尸体?” “哈?”发出惊呼的是旁观的侍郎,负责记录的侍卫吓得连手里的毛笔也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解剖尸体?她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 这尸体可是北海国的皇子!她是什么身份,有这个资格吗? “不可能!”风瑾墨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刚才谁说的,我在办案中所做的一切,他都不会插手?”瞧,打脸了吧?上官若愚的脸上写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行大字。 “你未曾告诉本殿,会有这样的要求。”解剖?他怎么可能让同胞弟弟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这要求很过分吗?要想确定他是被人点了穴道还是中毒,只要解剖后,有中毒的迹象,我们就能确定他昏迷的真正原因,”上官若愚镇定的进行反驳,“比起拘泥于那些所谓的教条、封建思想,作为我,作为亲属的你,最应该的,不是为死者讨回公道,公开真相吗?你难道不想了解,他到底是为什么死,又在死前经历过什么事?” 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在风瑾墨的心窝上。 第34章 兄台,你要劫财还是劫色? “真的吗?”挂着几滴泪珠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她的样子很像是正在不安。 上官白用力踩了上官铃一脚,都是这个蠢妹妹惹的祸! “是的,娘亲,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危。”他特别正经的看着上官若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自己的话是真的。 他绝不知道,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有多可爱,可爱到上官若愚一把将儿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用力的蹂躏着他的小脸。 “哎呦,娘亲就知道你们是最挂念娘亲的,娘亲好幸福。”语调带着明显的欢快,她身上似乎有粉色的泡泡正在浮现。 上官白想要挣扎,却又担心会让她多想,于是乎,只能忍耐,然后用眼神示意妹妹救命。 上官铃哪儿会愿意解救他,捂着嘴,乐呵呵的站在旁边,围观老哥难得的窘态。 活该!让老哥平时就知道欺负自己,嘿嘿嘿,现在报应来了吧。 风瑾墨在回来时,见到的,就是一家三口愉快玩耍的画面,心里紧绷的情绪,仿佛瞬间放松许多,他没有出声打扰,反而是站在厅外,有一种近乎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样的氛围,是他年幼时,一直期盼的,可惜,到现在仍旧没能实现。 “漂亮哥哥。”上官铃敏锐的嗅觉,嗅到帅哥出没的气息,抬头一看,眼睛立马刷刷亮了,她抛下娘亲和老哥,飞奔向风瑾墨。 “这差别也太大了。”上官若愚有些吃味,她这个做娘的,在女儿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男人?瞅瞅她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哼! 上官白头一回庆幸自己的妹妹是个痴,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会被娘亲蹂躏到什么时候,趁机挣脱出她的怀抱,故作优雅的整理着身上褶皱的衣裳,他坚决不要破坏自己严谨的形象。 可惜,他粉扑扑的脸蛋,显然让他冷面神的气质破坏了不少。 “漂亮哥哥,人家好想你哟。”上官铃扑入风瑾墨的怀中,小脸用力蹭着他的胸膛,肉嘟嘟的胳膊,圈住他健壮的腰肢,开始揩油。 她的热情,让风瑾墨有些受宠若惊,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有多想?” “请不要诱拐我的女儿说出这种不矜持的话。”上官若愚赶忙叫停,谁让他们的对话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呢。 风瑾墨无奈的笑笑,“本殿只是想逗逗宝宝。” “娘亲,不许凶漂亮哥哥。”上官铃果断的选择和他统一战线,撅着嘴,向上官若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胆儿肥了啊。”略带讽刺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上官铃被吓得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就想往风瑾墨的身后藏。 风瑾墨真心很想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为什么宝宝会这么怕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姑娘,你不是回来歇息吗?”为了上官铃的人身安全,风瑾墨巧妙的转移话题。 “恩,本来是的,可现在嘛,我精神很好。”见到一双儿女,她脑子里的疲倦,仿佛也消失不见了。 “那不如去书房谈谈?本殿想问你些事。”既然她不困,正好,他也有些问题想单独问她。 上官若愚猜到他大概想问什么,肯定和案子有关,刚想点头答应,却被上官铃阻止:“不行!漂亮哥哥不准和娘亲单独在一起!大姐姐说过的,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很容易摩擦生热。”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风瑾墨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了几下,“宝宝,谁告诉你这些的?” 是谁竟给一个无知幼儿灌输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祸害小朋友是会被雷劈吗? “是大姐姐啊,青楼里最漂亮的姐姐。”上官铃有问必答,“姐姐是人家见过的,除了娘亲以外,最温柔,最漂亮的人。” 她的叙述,足够让风瑾墨猜出这位大姐姐的身份,能够和青楼沾上关系,对方怎会是良人?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用一副熟稔的口气,说着青楼那种不纯洁的地方,狐疑的目光投向上官若愚。 “唔,看我做什么?”你妹!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本殿只是很怀疑,作为母亲,你是否合格。”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惊讶宝宝有去过青楼这件事,她是知情的,风瑾墨心里难免升起了一丝埋怨,在他看来,上官若愚的这种不阻挠的行为,太不负责! “不许说娘亲。”上官变冷着一张脸,护在上官若愚面前,坚决拥护她的权威,“就算你是妹妹将来的夫君,也不许对娘亲不敬!” 任何对娘亲不好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就是就是,漂亮哥哥,人家也不许你这么对娘亲说话。”上官铃忽然松开手,站到了上官白身旁,和他一起,拥护自己的亲人。 面对着他们二人明显带着敌意的目光,风瑾墨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好心,为他们好,可最后,却落得左右不是人的下场,这也太冤枉了吧。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他总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上官白和上官铃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漂亮哥哥,你不能和娘亲吵架,人家不想看到你们这样子。”上官铃弱弱的说道,唔,这就是大姐姐以前说过的,岳母和女婿之间的战争吗? “好,我不和你娘斗嘴,宝宝乖,去外边玩,我和你娘有事商量。”风瑾墨似乎对她格外有耐心,温柔的语调,让上官铃难得的听话。 她重重点了点头,这才拉着上官白的手,一走一回头的离开了大厅,她会做一个乖宝宝,只要娘亲和漂亮哥哥不吵架。 “真是小孩子。”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风瑾墨若有所感的感慨道。 “你要和我谈案子的事?如果是问我真凶,我只能告诉你,现在还没有头绪。”上官若愚直接忽略掉刚才某个男人质疑自己教育方法的事,她可是大度的女人,才不会记仇。 当然,如果她的脸色能再好看些,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你认为二皇子南宫无忧可有说谎?”说到正事,风瑾墨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凉薄的嘴唇缓缓上扬,弧线邪肆。 想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上官若愚在考虑后才开口:“如果你问我的直观感受,我可以告诉你,我相信他没有说谎。” 那样干净的人,不像是会撒谎的,若他真的在说谎,那么,他的伪装简直是登峰造极。 “不过嘛,作为仵作,我只相信证据。” “哦?”风瑾墨倒是对她的话感到意外,毕竟,听起来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在宫中昏迷,没有证据证明,案发时,他处于昏迷状态。”人或许可以说谎,但证据却永远不会。 她的话,理智到让风瑾墨惊讶,女人不是向来感性吗? “所以你打算如何调查?”他想知道她下一步的计划。 “去宫里打探打探情况,看有没有见到二皇子昏迷的一幕。”虽然对此她不抱希望。 “恩。” “太子殿下啊,你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现在案子没有突破口,或许解剖尸体,会是找到真凶的唯一办法。”如果能证明死者在临死前,有被下毒,他们可以追查毒药的来源,或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闻言,风瑾墨的脸色又一次沉了,“只有这个方法吗?” 解剖!他怎能轻易答应让惨死的弟弟再一次遭受到旁人的亵渎和惊扰! “是的,我不认为在宫里能打探出有用的情报,死者唯一遗留下的,就是他的遗体,这是他给我们留下的最有利的东西!死人也会说话,这是让他说出真相的方法。”上官若愚开始替他洗脑,在她看来,解剖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只是这些古人,脑补得太多,太过封建迷信了而已。 “本殿需要好好考虑。”风瑾墨一时间做不出决定,他需要足够的时间。 上官若愚摊摊手,也没强求。 入夜,微凉的寒风吹着院子里枝桠晃动,驿站中,来回巡逻的侍卫还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厢房里,上官若愚早就抱着孩子,进入了梦乡。 她恬静的睡颜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忽然,狂风大作,紧锁的窗户毫无征兆的被风吹开,凉飕飕的冷气,把她从梦中惊醒。 “我去!”刚睁开眼,她就看见了打开的窗户,还好她胆子够大,不然,这幅画面保证能把她给吓死。 为宝宝盖好被子后,她才打着哈欠下床,想要将窗户关上。 披散的青丝被风吹得群魔乱舞,好不容易关上窗子,忽然,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从她的背后传来。 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横在她的颈部,昏暗的房间里,这泛着银光的刀刃,寒冽、危险。 瞳孔蓦地一紧,擦,这是打劫吗? 上官若愚已经察觉到了身后有属于人的呼吸声,心跳有些加快,就算她胆子再大,好歹也是个女人,没吓到尖叫,已经很不错了。 “这位大哥还是大姐,你是劫财还是想劫色?我这儿没钱,要是劫财,你出门左拐,那儿有一个金主,你去打劫他,更靠谱。”努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官若愚开始自救。 这种时候,紧张解决不了任何事,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呼救,对方绝对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割破自己的咽喉。 冷汗刷刷的在额头上渗出来,她努力想要争取时间,绝不能让他/她伤到自己的宝贝。 “如果你想劫色,那什么,你看我又没身材,又没相貌,实在是没什么料,要是兄台很急,我可以提供钱,让你去青楼里找漂亮姑娘,不然,去窑子里找年轻少年也行。”尼玛,到底要怎么样倒是给句话啊!这种沉默是金的节奏,是在搞什么!考验她的心脏吗? 第35章 亲,没本事别混这条路 “闭嘴!”严厉的呵斥后,上官若愚明显感觉到,对方手里的匕首愈发用力的贴紧了她的脖子。 那啥,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她仔细回想着,终于在记忆里寻找到了蛛丝马迹,貌似这人她有见过。 “兄台,你是二皇子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位就是那夜陪伴南宫无忧前来驿站赎回女刺客的男人,叫啥来着?上官若愚对不太重要的人,实在是记不住。 要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还算特别,她保证认不出对方的身份,不过这黑灯瞎火的,他无声无息潜入自己的卧房干嘛?这种理由,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 也许是猜出对方的来意,这回,上官若愚反倒是不慌了,她相信,这人对自己没有生命威胁。 心头那丝害怕,立马烟消云散。 “哼,女人,你还算聪明。”夜月冷冷的说道,但横在她颈部的匕首却没有收回去,“你是不是被太子委托调查主子杀人一案?” “是啊。”她坦然点头,这事又不是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 “替主子洗刷冤屈,把他救出来。”他不能让主子在那种地方长久待下去!主子的身体会……夜月的眼里浮现了一丝痛楚,一丝担忧。 这种命令的口气,适合用来求人吗? 上官若愚悻悻的瘪瘪嘴:“大哥,大爷,现在证据摆明了对你家主子不利,我想救人,也得有理由啊。” “这种事,我不管。”他只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出主子的,就只有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想到初次见面时,她无情攻击主子的画面,夜月杀了上官若愚的心都有。 “嘿!哥们,悠着点,刀子可没张眼睛。”卧槽!他的手能别抖吗?她细皮嫩肉的肌肤,可受不了这份罪,上官若愚吓破了胆,她还年轻,一点也不想提早去见阎罗王。 “救出主子。”夜月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哼,这女人果然贪生怕死。 “我说,你这是求我,还是在命令我?”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上官若愚的胆子也肥了,她挑高了眉毛,怒声问道:“求人给我摆出求人的样子啊。” 特么的!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单手用力握住匕首,任由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掌,顺势擒住对方的手腕,一记华丽的过肩摔后,夜月砰地一声,背部着地,被砸得双眼泛起星星。 好疼! 但这点疼痛,对习惯了杀戮的暗卫来说,微不足道,他刚想反抗,谁料,上官若愚却用膝盖抵住他的背脊骨,双手死死筛住他的肩膀,目露凶光:“动啊,你再动给我看看啊!妈蛋!老娘不发威真以为我是病猫啊!” 她占据上风,嘴里也不饶人,这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闯来一个人,还挟持自己,这口气,谁能忍下去? 夜月试图挣扎,但她的膝盖却直接抵住他的要害,让他无法动弹。 “继续动,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摆脱。”哼,以为她的空手道是学假的? 女人的身体虽然柔弱,但却有巧劲,只要知道人体的要害在什么地方,擒住敌人,那是轻而易举,不过上官若愚必须得承认,是这人自己轻敌,否则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控制住局面。 手掌滴答滴答冒着鲜血,但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你说我是抓你去见官好呢,还是直接叫人进来,把你当刺客给处理了?”她笑吟吟的问道。 夜月的脸色分外难看,该死!他轻敌了。 “说话。”膝盖用力往下一顶,刚巧触碰到他的背脊骨,夜月疼得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哟,还知道哼声啊,我以为你没痛觉呢。”她继续讽刺,继续刺激他。 “你想怎么对付我,我不在乎!”夜月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开口:“我只求你救出主子。” 喂,这种主仆情缘,真心适合在她面前表现吗?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忠犬! 上官若愚倍感无力,“我刚才都说了,要救他,必须有证据,没证据,他还是杀人的嫌疑人。” “主子没有杀人!”夜月嘶吼道。 “给老娘闭嘴。”上官若愚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拍打在他的脸部,眼睛紧张的看了看床榻的位置,还好宝宝没被吵醒:“丫的,你嗓门大了不起啊。” 靠,要是她的宝宝被吵醒,她保证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 夜月愤然闭嘴,但那双眼却满是不甘和怨恨。 “你有胆子来要挟我,干嘛不直接冲进皇宫,把皇帝给控制住,让他下令放人?”尼玛,说到底还不是看自己好欺负!有种他去闯皇宫试试看啊,他要真这么做了,她还会敬佩他,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夜月面色狰狞,闯皇宫?他何尝不想,但他能那么做吗?万一被抓住,主子会被自己连累! “没话说了?哼,欺软怕硬的家伙。”上官若愚讽刺道。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救出主子?要钱还是要别的?”夜月不相信她会没有办法。 “我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没有查出证据,抱歉,我什么也办不到。”嗯哼,别以为用钱就能收买她,她绝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你!”夜月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果断。 “别激动,老实说,你家主子暂时还是安全的,虽然没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但也没证据直接表明他是凶手。”上官若愚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但夜月想要听的根本不是这话:“你知道什么?” 她什么也不知道,那种地方!那种地方主子怎么可以待! “行了,懒得和你多说,”她今晚的废话已经够多了,要不是看在他还算忠心的份儿上,她连最后这点消息也不会透漏给他:“与其有心情来针对我,不如替我找出线索,还二皇子清白,还有啊,你最好别再玩今天晚上这种把戏,我是小女人,很记仇,今晚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保证让你家主子死得不能再死。” 夜月的目光仿佛在喷火,如果眼神能杀人,上官若愚大概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瞪吧,瞪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她拍着手从地上站起来,紧绷的神经放松后,伤口才传来一阵阵抽痛,她龇牙咧嘴的哼哼两声,“喂,我这伤你看怎么办?” 她将染血的手掌摊开在夜月的面前,“你得负责。” 明明是她自己的鲁莽才会造成这个伤口,凭什么是自己负责?夜月一个鱼跃站起身,用眼神控诉着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问你,要不是因为你闯进来,我会被挟持吗?要不是为了保护我的自身安全,我会反抗吗?要不是因为反抗,我特么会受伤吗?”擦!说到底都是他的错!上官若愚的理由充分到让夜月无从反驳。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内心的愤怒,一张脸黑得可怕:“你究竟想怎么样?” “好说,拿钱来我自己去治。”上官若愚摊开手,打算问他要伤药费。 夜月在怀里摸索了一阵,这才拿出十两银子。 “你妹!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十两?她流了这么多血,又是担心,又是受怕,就值这十两银子?上官若愚气歪了鼻子,“再给十倍。” “一百两?你抢钱吗?”夜月被她漫天要价的做法吓了一跳,“药铺里的金创药不过五十铜板,一百两银子,你坑谁呢?” 吭的不就是你呗。 上官若愚的眼神赤裸裸流露出了这个意思,夜月心头堵到不行,他很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不给啊?行,我现在就叫人,不知道大家看见二皇子的贴身暗卫出现在我这儿,会不会误以为,他想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例如收买我啊,例如胁迫我啊。”上官若愚作势就要往门口走,但她的步伐却极其缓慢,摆明是在等夜月开口制止。 “等等!”一如她所料,二皇子就是夜月的死穴,他宁肯自己死,也绝不会愿意让他的主子背负这不白的冤屈。 “我给你。”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他给! “不不不,那是刚才的价格,哎,为了说服你,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你说要不要弥补我?”上官若愚挑高了眉梢,打算趁火打劫,这种时候不问他要钱,得等到什么时候? 敢害她流血,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她早说过了,自己是个很小气的女人。 “你!”无耻! “我怎样?”上官若愚一脸小人得志的问道,“你给句爽快话,给还是不给。” 他能不给吗?夜月狠狠的瞪着她,气势逼人,奈何上官若愚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完全没在怕。 手指漫不经心的掏着耳朵,坐等他自己往坑里跳。 “你想要多少。”他忍! “就随便给个五百两吧,看你也不像是有钱人。”明明她得了便宜,却偏偏还得理不饶人。 五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夜月气到差点吐血,但他还得把恶气往自己的肚皮里咽,“我身上没带那么多。” “没关系啊,写张欠条先欠着。”看,她多大方,还愿意让他写白条。 “……”带着满身的恶气,夜月咬着牙写下了一张欠条,然后,飞奔般的逃离了这间屋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今晚来究竟是做什么!没能要挟她救出主子,反而把自己给坑了,这种滋味,实在是太让人憋屈,太让人膈应。 “啧啧啧,白痴,没这本事好意思来要挟我。”晃动着新鲜出炉的白条,上官若愚不屑的哼哼两声,“不让你掉层皮,真以为老娘是吃素长大的。” 想要祸害她,这点本事怎么能行? 在怨气发泄后,为了不引起麻烦,她趁着夜色,偷偷跑出驿站,挨家挨户的寻找着药铺,想要包扎这流血的伤口。 第36章 你的鼻子是属狗的? 天蒙蒙亮,笼罩在京城里的雾霾逐渐散去,化作晨露,滴落在泥土中。 上官若愚还在被窝里睡着懒觉,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声细微的鼾声,而上官白则早就苏醒了,这个时辰,他正在院子里,用功的钻研着课本,时刻不忘记吸收知识,至于上官铃,则是被他硬生生从被窝里给揪出来的,现在正怨声载道的在大厅,和风瑾墨玩耍。 “漂亮哥哥,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脸色好难看。”上官铃坐在他的膝盖上,小手轻轻戳着他的面颊,有些心疼,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变得如此憔悴,她能不心疼吗? 风瑾墨错把她的担忧当作是对自己身体的关心,心里有些柔软,眉宇间凝聚的那团抑郁,似乎也散去了不少:“我没事,昨晚虫鸣声太大,稍微吵到了一点。” 而实际上,他不过是纠结着是否要答应上官若愚的建议,而无法入睡。 “唔,那今晚人家去陪漂亮哥哥好不好?有人家在,漂亮哥哥一定可以睡得很好的。”哎呦,和帅哥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她好害羞有木有?脸蛋瞬间爆红,她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声猥、琐的笑声。 上官白一只脚踏进大厅,就看见自家妹妹这副犯痴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一抖,他又做了什么,害得妹妹痴病发作?暗藏责备的目光落在风瑾墨的身上。 护短似乎是上官家的家规,碰到这种事,上官白第一个怪罪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反倒是无辜躺枪的风瑾墨。 “忙完功课了吗?”风瑾墨全然没在意他的冷眼,小孩子的敌意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哼,”上官白冷哼一声,朝坐在他膝盖上的软妹纸挥手:“妹妹,过来。” “人家才不要离开漂亮哥哥。”嘤嘤嘤,她不想靠近冷面老哥!绝对会被冻坏的。 妹妹的拒绝让上官白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要任性,快点过来。” 冷漠的口气微微加重,而上官铃则是一脸的不愿意。 兄妹二人大清早就开始对持,而身为旁观者的风瑾墨有心相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好在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上官若愚疲倦的身影在屋外出现,他眸光一亮,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姑娘,你起身了?” “恩?”他搞毛这么激动?上官若愚狠狠打了个寒颤,诡异的将风瑾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对我这么热情干什么?” 事反无常必有妖,嗯哼,她得提防着点。 被她防狼似的目光盯着,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她以为自己能对她做什么? “本殿差人准备早膳。”为了摆脱这为难的局面,风瑾墨果断的选择撤退,他抱着上官铃放到地上,轻拍衣袖,从上官若愚面前擦身而过,鼻尖微微动了动,这股味道…… 脚下的步伐冷不丁停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被衣袖藏住的双手,似乎发现了什么。 上官若愚有些心虚的将受伤的右手藏在了身后,“看什么看?你该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吧?” “……”她还能再可笑一点么?风瑾墨嘴角一抽,只当没听见,他意味深长的睨着上官若愚,像只狡诈的狐狸,那双含笑的眼睛,仿佛在说着‘我知道你藏的秘密了’。 fuck! 上官若愚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尼玛,该聪明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这么聪明?“不是说去叫早饭吗?我都快饿死了!” 她打着哈哈,试图敷衍过去。 风瑾墨猜到了她的心思,顺从的没有揭穿她,只是眸光愈发戏谑。 “娘亲,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上官白指着上官铃,向娘亲告状:“她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大清早就和那男人待在一起。” “唔。”上官若愚本就因为风瑾墨的发现心情很不愉快,这下,再听到这番话,脸色也变得格外严厉,“小铃,对付男人,太热情将来会吃亏的,娘没有教过你吗?越是太容易得到,人越是不会去珍惜。” “娘亲!!!”上官白气得直跺脚,脸上的冷然瞬间破功,“你怎么可以给妹妹灌输这些东西。” 这不是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本来就够痴了,要是再学会这些玩意儿,她不得超神? 上官白隐隐已经预感到了将来自己苦逼的处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跟在这个蠢妹妹身后,替她善后的悲催画面。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幽怨的目光转向上官若愚,似在控诉她的过分。 “咳,”某个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神情略显尴尬,“我只是不想她太吃亏。” 那你也不能教导妹妹这些啊,上官白在心里反驳道。 “好啦,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先吃饭。”还好送来早膳的下人来得够及时,这才化解了上官若愚尴尬的处境,被儿子教训什么的,真心很别扭有木有? 风瑾墨随后返回,四人围坐在圆桌旁,享用着早膳。 上官白奇怪的发现,娘亲今天竟在用左手吃饭,“娘亲,你为什么用左手拿勺子?” 他完美的将不懂就问的美好习惯发扬光大。 勺子还没送进嘴里,上官若愚的动作就因为他的话微微顿住,“唔,我最近在联系如何成为一个左撇子。” “为什么?”上官白继续不耻下问。 “这个……”上官若愚转动着眼睛,思考着能够把儿子糊弄过去的理由,忽然,她灵光一闪,“现在有不少凶徒是左撇子,为了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作为仵作,我必须要去学习,去研究,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左撇子,小白,这样说你懂吗?” “……噗!”刚喝进嘴里的鸡汤突然喷溅出来,风瑾墨似笑非笑的用手遮住嘴唇,开始干咳。 这女人,说谎连草稿也不用打的吗?她分明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却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风瑾墨只能在心里为她的机智点赞。 上官白嫌恶的瞪着他:“你不爱干净,太恶心了。” “抱歉。”话说这都是谁害的?风瑾墨幽幽看了眼上官若愚,奈何罪魁祸首现在却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反倒让他各种无力。 “娘亲,我理解了,这就是娘亲以前说的身先士卒,对吗?”上官白崇拜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无数的小星星正在跳动。 “没错。”她毫无压力,毫无负罪感的点头。 风瑾墨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话说用谎话欺骗自己的儿子,她真的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吗? 用过早膳,上官白拖着上官铃去书房学习,任凭上官铃如何反抗,都被他暴力镇压。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上官若愚慵懒的靠着木椅的椅背,揉着自己的肚子,最近的伙食貌似开得太好,她好像长出小肚子了。 “哎。”她惆怅的叹息一声,“真想减肥啊。” 好怀念以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材,那时候,她哪里需要为减肥这种事情烦恼? “你受伤了?”风瑾墨坐在高首的软塌上,邪笑道,虽然话是在询问,但他的目光却是笃定的。 上官若愚也不隐瞒:“是啊,未来女婿,我真心觉得这里不太安全,原本以为你的人可以很好的为我们母子三人提供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大半夜这里竟还有人不请自来,可把我吓得不轻啊。” 不阴不阳的话却让风瑾墨吓了一跳,嘴角那抹笑似乎也收敛了几分:“昨晚有刺客闯入?” “唔,也不算是刺客,人家是特地给我送好处来的。”想到兜里藏着的白条,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线上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可大可小,风瑾墨怎能掉以轻心呢? “不过是妄想买通我为二皇子翻案的小贼,哼,以为用金钱就能收买我?做梦!我是那么轻易被金钱打动的人吗?”上官若愚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直视的正义光辉。 但熟知她本性的风瑾墨却一个字也不相信,“哦?他给了你多少?” “我没给他收买我的机会,不管他给多少,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底线。”再说了,二皇子的暗卫能给出的银子,会很多吗?绝不可能比一国太子给的多。 上官若愚没把后面这句话说出口,虽然这才是她拒绝和夜月合作的真实理由,谁让真相往往是被隐藏在完美的谎言下的呢? 她太过理直气壮的口气让风瑾墨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很想知道,她是从哪户人家长大的,怎么会培养出这么无耻的个性。 “别纠结这种小事,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上官若愚将话题转开,她高尚的人格,相信很快土豪就能看到,不需要多说。 “呵,下次想要隐藏,记得把血腥味一并藏起来。”他对这类的气味十分敏感,在经过她身边时,就嗅到了。 “你的鼻子是属狗的吗?”这样都行?上官若愚彻底受了惊吓,他完全可以去做一只警犬了有木有?而且还是不用参加特别训练的那种。 “或许。”风瑾墨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昨天的建议,本殿想了一整晚。” “哦,难怪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上官若愚瘪瘪嘴,随后,放松了身体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形象全无,“所以呢,你的决定有了吗?” 风瑾墨只当没看见她这没脸没皮的姿态,幽幽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若这是唯一的方法,本殿没有理由反对,相比这种事,本殿更在乎能不能抓到害死皇弟的真正凶徒,相信皇弟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赞成本殿的决定。” 哟,接受能力不错嘛。 上官若愚真心意外,说实话,她没想到风瑾墨能这么快想通,“行,只要你不后悔,我保证,这件案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真凶揪出来,让死者瞑目。” 以她法医之名起誓!让无辜人还以清白,让罪犯,无所遁形。 第37章 气走三皇子 承诺虽然给出去了,不过,案情的调查却和上官若愚猜想的一样,没有进展,吃过早饭,她就孤身一人前往皇宫,四处打探有没有人证能证明,南宫无忧所言非虚。 可惜的是,宫里的所有人对此莫不是摇头,似乎没人听说过他在宫中晕厥这件事。 打听了一上午,上官若愚差点把皇宫逛上一圈,还是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唔,”坐在一颗大石上,她古怪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对劲!这件事真的很不对劲,宫里所有人统一口径,要么,是真的,要么,是被人下了封口令。 前者呢,能证明南宫无忧的嫌疑更大,后者,则能证实,背后有人在引导整件案子。 “麻烦啊。”她略显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纠结的叹息一声,这种时候要是有测谎仪就好了。 但这念头也只是随便想想,没能从宫里打听到有用的线索,上官若愚果断决定出宫,从遗体中寻找。 她来过皇宫一次,这次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现在谁不知道,她在为北海国太子办事,谁敢随便阻挠?悠哉悠哉的出了宫,她抬脚走向大理寺,为了节约体力,在京城里,找了辆轿子,如法炮制的用风瑾墨的名义忽悠对方没收自己的银子,随后,她满意的坐在轿子中,出发前往目的地。 “有权有势真好。”只要搬出名头就能省下好多的开支,好羡慕有木有? 上官若愚愈发坚定,抱紧土豪大腿的行为是对的! 软轿在正午时分终于抵达大理寺外的空地,她笑容满面的向轿夫道谢,态度极为真诚,废话!享受了免费的劳动力,再不道声谢,那能说得过去吗? 轿夫们如蒙大赦般,各种欢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得到风声的刑部侍郎着一身朝服亲自出门迎接,“姑娘,有什么地方需要下官帮忙?你只管说,下官保证为你办到。” “去把尸体移出冰窖,放到房间里,记住,要轻拿轻放。”上官若愚没和他客气,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 “啊?”侍郎显然被她的要求惊住,“这……这遗体可不能随便移动啊。” 万一哪儿磕坏了,碰到了,他们拿什么向北海国交差? “我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同意,你只管照做,天塌了,也压不到你的头顶上。”或许是她说得太果决,侍郎不疑有他,急忙吩咐侍卫,去冰窖搬出尸骸。 而他自己,则恭敬的把上官若愚引到厅里,又是奉茶,又是殷勤的陪同。 很快,尸体就被安放在了后院的厢房中,上官若愚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杯,拂袖起身:“那个谁。” 手指在侍卫群中点了点,点中的是昨天替她记录的侍卫。 “你跟我来。”助手一个就够了。 侍卫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接收着同伴们投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侍郎赶紧推了他一把:“快去啊。” 尼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愣着做什么? “噢噢。”侍卫这才回神,赶紧追着上官若愚的步伐上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幅可怕画面,还在心里沾沾自喜的,自己即将混出头,做着美梦。 将房门推开,一股冷气从里面飞窜出来,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此刻犹如一块释放着寒气的冰,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那股冷气。 “把门关上。”上官若愚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然后,解开白布,尸体和她昨天看见的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她没有多余的动作,站在木板旁,静静等待,她不吭声,侍卫当然也没敢说话,只能屏住呼吸,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太慢了。”这自然融化的速度真心能等死人,上官若愚无力的揉了揉眉心,没有升温设备,又不能直接用火炉烘烤,哎,烦啊。 为了不让自己在等待中太过无聊,她干脆转过身来,向侍卫提醒道:“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待会儿的画面,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侍卫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听她说得严肃,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心理准备,当我说开始的时候,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得给我保持最基本的冷静,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虽然,她不认为他能达到自己的要求。 “是!”侍卫信誓旦旦的应下。 两个时辰后,冰化得差不多,那股被冰封的尸臭味道也逐渐弥漫开来,侍卫哪里受得了这熏鼻子的味道,胃液开始翻腾,脸色迅速白了。 他以为,就只是这样。 但当他看见上官若愚用蜡烛烘烤过手里样式奇特的小刀,再度剥开死者的衣物,并且,用刀尖对准遗体的胸膛时,他见鬼似的瞪大了双眼。 侍郎双手背负在身后,一个劲的在屋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抬起头,朝房间望去,但除了紧锁的房门,他啥也没看到,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蹬蹬蹬。”钝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侍郎立即抬头,只见一抹尊贵的身影正朝这方走来,“怎么是三皇子?” 这位贵人怎么会来这儿? 侍郎立马整理身上的衣衫,拿出最完美的一面,迎接南宫归玉的到来。 “微臣参见三皇子。” “那女人呢?”南宫归玉完全没理会张文的请安,冷峻的眼眸迅速扫过四周。 “姑娘她正在房间里。”张文指了指前面那扇紧闭的房门,解释道。 “她在里面做什么?”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南宫归玉得到线报,她派人将尸体移出冰窖,为了看看她到底有何打算,他才会亲自走这一遭。 张文也是一头雾水:“回皇子的话,下官也不清楚姑娘究竟在做什么,不过,姑娘她声称得到了北海太子殿下的首肯。” 这样么? 南宫归玉冷哼了一声,她倒是胆子不小啊,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既然如此,本皇子就在这儿候着。”说罢,他直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优雅落座,墨色的衣诀缓缓垂地,大有要等上官若愚出现的架势。 侍郎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吩咐人上茶,贴身伺候这位浑身镶金的皇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要知道,虽然圣上有八位皇子,但圣宠经久不衰的,却独独只有三皇子一人,这位说不定就是下一任的君主,作为大臣,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他?那不是白白送上自己的仕途吗? 从下午一直等到日落,直到天际最后一抹晚霞的余晖被黑暗吞噬,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传出来,南宫归玉等得耐心彻底宣告结束,他甚至好几次有冲动想要破门进去,但他的理智却阻止了他。 “三皇子,您需要用膳吗?”侍郎战战兢兢的问道,谁让这皇子的气势太过可怕,让他想有底气都做不到。 “不必。”南宫归玉连一个正眼也没投到他的身上,这女人,是打算在里面过夜吗?她就不害怕?还是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南宫归玉踌躇着是否要进去看看时,那扇紧锁的房门总算是吱嘎一声打开了。 率先冲出来的,是负责记录的侍卫,他一脸惨白的跑到院子的大树旁,单手撑住树干,弯腰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这是看呆了的刑部侍郎。 “……”这是一脸嫌恶的南宫归玉。 他在玩什么? 安静的院落中,只有侍卫不停呕吐的声音不断徘徊,很快,上官若愚揉着太阳穴,从里面走出来的身影,将南宫归玉二人的注意力彻底吸引住。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大步上前,阴恻恻的质问道。 “哟,三皇子,咱们还真有缘啊,这两天走哪儿都能碰上。”上官若愚冲他挥了挥爪子,明明笑得那般灿烂,但嘴里吐出的话,却暗藏锋芒,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南宫归玉跟踪自己么? 侍郎偷偷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为她的大胆感到心惊。 南宫归玉用力握紧了拳头,他忍! “为何他会变成这副德行?”他直接将炮口转向那名还在呕吐的侍卫,猜测着,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他变成这样。 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三皇子,明明是他自己心理素质太差,这事也能怪罪到我的身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对他怎么样吗?” 他的问题,问得还真有水平。 “……”憋屈!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南宫归玉忍得很痛苦,心里的怒火澎湃的翻涌着,只差要迸发出来。 “对了,三皇子,你这么晚等候在这里,是为了等民女一起用膳吗?哎呦,民女还真是祖上积德,才有这样的服气啊。”上官若愚故作娇羞的抬起手臂,用手掌捂住嘴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够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行事诡异的女人,为了不再给自己添堵,南宫归玉拂袖离去,至于询问她的调查结果这件事,则被他彻底的抛在了脑后。 “诶?三皇子,你不留下来用膳吗?民女还等着和你同席呢。”上官若愚踮着脚,继续恶心南宫归玉,不出她所料,某位心比天高的皇子,离开的速度愈发加快,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赶似的。 哈哈,他也有今天! 上官若愚心里别提有多得意,能让南宫归玉吃瘪,她爽得很。 侍郎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既恐惧又敬畏,能把三皇子气成这样,还活得好端端的,这女人绝对不能得罪! “姑娘,你饿了吗?属下们已经备好了酒菜,是特地从京城最出名的悦来酒楼买回来的,味道极好,姑娘要不试试?”侍郎赶紧出声巴结她,大献殷勤。 这招正好戳中上官若愚的死穴,哎哟,又有白吃的膳食,她最近是走了狗屎运么?怎么运气这么好呢?上官若愚毫不矜持的留在大理寺用晚膳,在她看来,有白吃的东西不吃,绝对是二逼! 第38章 解剖引起的效应 南宫归玉带着一身煞气返回自己的府宅,进入书房后,他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约莫一刻钟以后,房间内才逐渐安静下来,下人们绷紧了神经,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开小差,深怕得罪了这位尊贵的皇子,成为被迁怒的无辜池鱼。 “来人啊。”屋内,传出他略显喑哑的声音。 管家李德忙不迭跪在屋外,等候他的差遣。 “去大理寺把今天陪同那该死的女人的侍卫给本皇子秘密带过来。”他必须要知道,那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又查到了什么。 “是。”管家立即动身,这会儿,上官若愚早已经吃到酒足饭饱,为了消化和吸收,她还闲情逸致的选择徒步下山。 朦胧的月光斑驳的洒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如天空中倒过来的星辰,极为美丽。 走在这田间的小道上,她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嘴里还哼唱着轻柔的歌曲,歌声美妙,随风而逝。 回到驿站时,上官铃和上官白还没歇息,强撑着都快打架的眼皮,等她回家。 “这么晚还不歇息,明天想变成熊猫眼吗?”上官若愚屈指弹了弹他们俩的脑门。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见她平安归来,上官白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他的小脸又绷在了一起:“娘亲,你到底这两天在忙什么,能告诉儿子吗?” 他不喜欢娘亲有事情瞒着自己,虽然不能帮娘亲解决,但是,他希望能够知道她在做什么,至少,不用为她提心吊胆。 “恩恩恩。”上官铃在旁边一脸认同的点着脑袋瓜子,兄妹二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拧成一股绳,变成这条绳索上的蚂蚱,一致对外。 “忙什么?哼哼哼,小铃,要不是你泄漏了我的底细,我至于忙到昏天暗地吗?”说起这件事上官若愚就来气,她完全忘记了,这麻烦是她为了一万两黄金亲自揽下来的,上官铃顶多是帮凶。 “啊?”莫名其妙挨骂的女孩一脸的无辜,“娘亲,你在说什么啊,这事怎么和人家有关了?” 她这两天那么乖,连门都没出。 “好意思说?是谁为了美色,卖了我的底细?又是谁热情的把我引荐出去?害得我现在被案子烦到抽不开身?”手掌用力揉搓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直到揉成了鸡窝状,上官若愚心里的闷气才稍微减少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 找到了罪魁祸首,上官白立马咬牙,眼神冷得像是冰渣子。 “人家……人家不是有意的。”上官铃这会儿再没敢反驳,嘤嘤嘤,老哥好可怕! “妹妹,我们单独聊聊。”上官白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不顾上官铃剧烈的反抗,直接把人往卧房里拖去。 他必须要给妹妹上上思想课,让她知道,为娘亲惹麻烦是不对的行为。 “娘亲,救人家!”上官铃不停的冲上官若愚挥舞着爪子呼救,奈何,她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上官若愚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小铃,一路走好啊。” 娘亲,好过分! 上官铃彻底绝望,为毛每次她都是被教训的那一个?为毛啊! 目送这对活宝离开以后,上官若愚逮住一个下人,询问了风瑾墨的下落,却被告知,貌似金主进宫赴宴去了,是皇帝亲自差人来请的,又只请了他一人,这才把兄弟二人留在了驿站里。 “唔。”看样子,她得等他回来,才能把验尸结果告诉他了,上官若愚想了想,决定先回去睡会儿,等他回来再说。 和衣上床后,脑袋刚碰到枕头,她就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另一边,三皇子府,巍峨、威严的府宅,此刻灯火通明,换下朝服,换上墨色锦缎的南宫归玉正端坐在书房的木椅上,墨发如云,剑眉星目,俊美的五官透着些许冷冽,如一块千年难化的寒冰,让人不易接近。 昏暗的烛光不停的闪烁着,摇曳着,在书桌前,一名侍卫正胆颤心惊的跪着,脸色略显苍白。 冷汗滴答滴答不停的落到地上,没有人说话的房间,侍卫只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愈发加快的心跳。 三皇子啊,您老能不能开开口?是死是活,总要有句话吧。 南宫归玉似乎很喜欢这种沉默是金的游戏,他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里的折子,全然不在乎侍卫的心情。 等到半个时辰过去,侍卫甚至以为这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他才终于舍得开口:“今天在房间里,你都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事,让你害怕至此。” 侍卫猛地松了口气,这位大神终于愿意开口,但他的问题,却让侍卫不可遏止的回想起了那一幕幕可怕至极的画面,早已经吐到没东西可以吐的胃又开始抽搐。 他的脸色在不停变换,南宫归玉不悦的皱起眉头,眼底寒芒乍现:“本皇子相信你是聪明人,忤逆本皇子的后果,相信你很清楚。” 这是威胁呢,还是威胁呢? 侍卫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开口:“皇子,那女人是魔鬼!” 恩? 眉梢微微一挑,这话怎么说?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以后,侍卫才再度开口:“她……她居然当着奴才的面,把使臣大人的尸体开膛破肚。” “嘶。”饶是南宫归玉接受能力再强,也不禁为这个消息感到吃惊。 开膛破肚?光是想象,他都有些接受无能。 “据她所说,这是解剖,她太残忍了,甚至当着奴才的面,把使臣大人的肚子剖开,然后……”说到这里,侍卫明显有些坚持不住,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胃里冒出的酸泡不断的涌上喉咙,他控制不了的弯下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来人啊。”南宫归玉嫌恶的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这肮脏的一幕。 管家李德急忙进屋,当他看见地上那滩可疑的东西时,脸色豁然大变。 “把人弄走。”他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侍卫被府里的下人架着出去,当做是一团垃圾,扔在府外的空地上。 很快,就有人进屋打扫卫生,南宫归玉阴沉着一张脸出门透气,想到从侍卫嘴里听到的消息,他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风瑾墨居然会答应她这种要求,难道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吗?不过是个女子,呵,未必还真能查出什么东西? 在他的世界观里,女人只有两种作用,一种是巩固和发展手里的势力,一种是传宗接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宫归玉从未把上官若愚放在眼里,更不曾把她当作一个有用的人看待,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观念依旧不曾改变过。 他反倒是认为风瑾墨疯了,竟会轻信一个女人的话,还重用她。 再说另一头,上官若愚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上官铃给摇醒,她正坐在自己的旁边,脆生生说道:“娘亲,你可醒啦,漂亮哥哥刚刚回来,让人家来叫你呢。” “恩。”终于回来了吗?上官若愚没什么表示,应了一声以后,拉着被子打算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哎?”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娘亲怎么又睡了?上官铃不死心的继续扯着被褥,“娘亲,你快起来啦,别让漂亮哥哥久等。” 我去,难怪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将来还得了? 上官若愚被她烦到不行,哪里还睡得下去?被子一掀,从床上坐起来,只是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上官铃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牙齿轻轻咬住唇瓣,她是不是惹娘亲不开心了?可是,让漂亮哥哥一直等,也不太好啊。 “走吧。”阴沉着一张脸,上官若愚把蓬松的头发扎好后,才去见风瑾墨。 没有人在被打扰了美梦之后,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她也不例外。 尤其是,当她看见风瑾墨还在悠然的吃着宵夜时,这种不爽直接上升到了顶点,“哟,太子爷还真有心情,良辰美景美酒作陪,需要我替你找几位美丽的姑娘来一同陪酒吗?” “……”她吃火药了?火气这么旺盛!风瑾墨无辜中枪,神色有些怔然。 “娘亲。”上官铃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嘴轻轻撅起。 好吧,她忍! 深吸口气,上官若愚这才压下了内心的不满,一屁.股坐在风瑾墨对面的椅子上,“太子爷,您老有何吩咐?” “有进展吗?”风瑾墨哑声问道,脸上惯有的微笑,此刻早已消失不见。 “当然有,好不容易说服你做出决定,如果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你不得生撕了我么?”上官若愚没好气的嘀咕道。 “呵,有何进展?”风瑾墨不在意她充满敌意的态度,端起酒杯,将烈酒喝入腹中。 “你确定要让我这时候说?”她看了看满桌子的酒菜,担心自己万一说出来,恐怕他就没胃口继续享用了。 上官铃吧唧一声,跳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无妨,你只管说。”再没有什么比得上线索来得重要。 “好吧,”他这么执意,她也不好再多说,“死者在临死前,被人下毒,对了,这是从他的胃里和喉咙里取出来的残渣,你可以找大夫对它们进行检查,看看能不能分析出这是什么药。” 上官若愚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绢,里面包裹着的,是黑色的细小污渍。 “噗”上官铃只看了一眼,嘴里刚塞进去的食物立马喷溅出来,“娘亲!人家还在吃饭!能不能别这样啊。” 哪有人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的? 风瑾墨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但他关心的重点却和上官铃不一样,“你说这是从哪里取出来的?” 上官若愚很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死者的胃和喉咙。” 第39章 被舍弃 “……”风瑾墨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仿佛刚吃下了一只苍蝇,又好似听到了什么让他怒火中烧的话语,面部的线条不间断的抽动着。 上官若愚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有问题么?” 她早就提醒过他,是他坚持要在这时候说,看吧,不听她的话,就是这样的悲哀结果。 “你其实无需说得这么详细。”他真的不是那么想要知道得太清楚,为了不愿亲眼目睹解剖尸体的过程,风瑾墨白天特地留在驿站,没有随她一起去,但她送给他的这份大礼,让他自动脑补出了一些十分不愿意去想的事。 “为家属解答疑惑是我的本职工作。”上官若愚拒绝承认自己有看戏的念头,说得光明正大。 上官铃一脸憧憬的凝视着她,这样的娘亲帅呆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南宫无忧乃无辜的?”风瑾墨艰难的转移话题,不愿把注意力继续集中在这件事上,他迫切的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思绪。 “我可没这么说。”她一脸无赖,“虽然证实死者临死前的确中毒,但具体是什么药,药的成分又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需要进行分析和检验,就算检验出了,二皇子的嫌疑能不能解除,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他不是没有可能,先对死者下毒,再谋害他,然后伪装成凶手。” “有可能吗?”按照她这么说,南宫无忧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一切皆有可能。”说着这句话的她,像极了神棍。 作为法医,她不能排除任何有可能的怀疑,必须摆正立场。 “除非他找死。”风瑾墨阴恻恻的说道。 “同感,所以,真凶很有可能是其他人。”但她手里的证据太过薄弱,只能证明南宫无忧或许是清白的,“未来女婿啊,这些药渣就交给你了,也许它们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恩。”风瑾墨没有迟疑,很快,就着手差人重金请来京城里出名的大夫,将药渣交给他。 大夫在检查之后,认出,这种药是能令人陷入昏迷的迷.药,因为药效太强,且服用过多,极容易造成猝死,早已被朝廷明文禁止外售。 一种禁药居然会出现在深宫中,而且还被使臣服食,导致惨死,这事不是很奇怪么? 根据这唯一的线索,风瑾墨连夜入宫,上官若愚原本不想去,奈何他口口声声说,她是这起案件的调查者,理所应当该一同前往,又拿出一万两黄金作为诱饵,上官若愚只能点头答应。 “哎,这潭水越来越浑浊了。”麻烦啊,天大的麻烦,她一点也不想被牵涉进去好么?手指用力揉搓着眉心,站在宫门前,上官若愚幽幽叹息一声。 天知道,她真心最怕这种麻烦事情了,明明她是法医,破案是捕快的工作,可为毛,她连这份事也一起做了? “走吧。”风瑾墨只当没有听见她的抱怨,两人步伐急速,进宫拜见皇帝。 还未就寝的帝王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当听到太监的通报后,他立即接见了来自别国的使臣。 威严的容颜挂着一抹友好的微笑,“太子殿下,深夜入宫不知道所为何事?” 红衣飘飘,风瑾墨直接奔入主题,“皇上,据本殿的调查,爱弟被害一事,却有隐情。” “恩?”皇帝面露一丝惊讶,隐情?犯人分明是被当场捕获,还能有何隐情? 上官若愚站在风瑾墨的身后,用余光偷偷瞄着皇帝的神色,怎么说呢,他似乎浑然不在意南宫无忧的生死,只是惊讶,没有任何的喜色。 啧,作为老子却对儿子的性命置若罔闻,这样的家庭,凉薄得让她害怕。 “这位是本殿重金聘请的破案高手,具体的缘由,请皇上听她仔细讲述。”风瑾墨侧开身体,把上官若愚的存在暴露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 卧槽! 突然成为主角的女人,完全没有做足准备,被他吓了一跳,靠!她不是配角吗?别这么关注她啊,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你有何发现?杀害使臣大人的,难道不是朕那逆子吗?”帝王不悦的问道,这件事早已有了定论,可她却偏偏又掀起风浪,这怎能不让皇帝心生恼怒。 上官若愚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垂下脑袋,把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她的怀疑以及推测。 ”这么说,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人不是二皇子所杀?也没有证据表明,另有真凶。”帝王似乎松了口气。 “皇上,有怀疑就证明事情或许另有玄机。”上官若愚提醒道,尼玛,他能不能别曲解自己的意思? “二皇子被捕时,手里的确握有杀人凶器,这是铁证!太子殿下,仅凭一个女子所言,难道你就想让朕重审此案吗?”重新审理过程太过繁琐,且还会让两国的关系变得紧张,这是作为帝王的南宫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皇上的意思是?”风瑾墨眉头一皱,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真凶的确是朕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然杀了人,就要受到处罚!朕绝不会姑息养奸,太子殿下大可将二皇子带回北海,如何处置他,由北海做主。”这是他的诚意,交出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却能换回两国的安宁,值! 风瑾墨面露深思,南宫煌的提议,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方法,作为兄长,他想要为弟弟申冤,找出真凶,但作为一国太子,他需要的仅仅是南商的表态,来维持两国的和平。 上官若愚看看似乎有所动摇的风瑾墨,急忙开口:“这可不行!” “为何?”南宫煌眸光微冷,看向她的视线里,参杂了些许杀气。 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若非她被北海太子保护着,他定不会放过她。 帝王的怒火上官若愚自然感觉得到,她心里有些打鼓,说实话,这事究竟是继续往下查,还是就此了结,和她的关系不大,但是,作为一个法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有可能是无辜的人被冤伏法。 深吸口气,眼里的挣扎被坚定所取代:“皇上,太子殿下,不论有任何的因素,都不能改变死者已死的结果,作为生者,我们应当做的,不是找代罪羔羊,而是为他找出真相!让死者能够安息。” 风瑾墨心尖一跳,原本动摇的信念,又一次变得坚定。 “不错,”他扬起一抹决然的笑,迎上帝王惊愕的视线:“本殿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爱弟的死,为了手刃仇人,皇上,若是为了两国邦交,而致本殿爱弟的死于不理,敷衍了事,本殿害怕,他日到了九泉之下,没有颜面面见自己的同胞兄弟。” 他的话已然宣告了他做出的决定。 帝王硬挤出一抹笑,“呵呵呵,这是自然。” 可恶!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轻而易举的说服北海太子。 上官若愚抬头望着天板,装作没看见帝王的怒火,她表示自己就是个小虾米,表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她好么? “那依太子所言,你认为朕该如何做?” “重审此案!为了以示公证,当众审理。”风瑾墨斩钉截铁的说道,上位者的强悍威压,这一刻再无任何收敛,悉数展现出来。 南宫煌瞳孔猛地一缩,放在龙案上的双手黯然握紧:“重审?” “不错,本殿会出席审案,绝不会让真凶逃脱。”这是他作为哥哥能够为弟弟做的最后一件事。 看出风瑾墨的固执,南宫煌面部微微抽动了两三下,才咬牙点头。 这件事南商有过错,没能保护好风瑾凉,导致他于宫中被人杀害,于情于理,南商都处于弱势地位,若不答应,或许会因此两国兵戎相见,纵然南宫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别无他法。 “好,七天,七天后,朕会早朝堂上,公开审理此案,太子殿下,七天的时间,相信足够你和你的人寻找真凶!但若是七天后,未有足够的证据,那么,希望你能接受,朕方才的提议。”接受被南商舍弃的替罪羔羊。 风瑾墨知道这是他的让步,也没再苦苦相逼,“就七天。” 约定后,他才告辞离开。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余的言语。 她能理解风瑾墨的做法,这七天是他争取来的时间,但若是七天后,还不能找出凶手,作为一国太子,他必须要以两国的邦交为首要任务。 哪怕再不甘,再不愿,也只能接受替罪羔羊。 这是身为太子的悲哀,在继承了旁人无法比拟的尊贵身份后,享受了旁人终其一生也无法享受的奢华待遇,他要付出的,他将背负的,也同样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沉重。 “姑娘,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替本殿找出凶手,为本殿的弟弟讨回公道。”风瑾墨忽然在御园里驻足,他没有回头,但那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却清晰无比的传入上官若愚的耳膜。 “我尽力。”她自当竭尽全力,和时间赛跑吗?这种事,她最喜欢了。 第二天早朝,南宫煌就当众宣布,七日后重审风瑾凉被害一案,这则消息引起朝堂震动,文武百官纷纷奔走打听,这件已有结论的案子,为何会出现波澜。 “三皇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皇上为何会突然提出重新审理?”和南宫归玉交好的兵部尚书,拦下了正打算出宫的男人,凑到他的耳畔,轻声问道。 “哼,父皇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猜测的?”南宫归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对这主动撞上他炮口前的尚书,自然不假颜色。 说罢,他抛下怔然的大臣,拂袖转身,背影冷漠,似有种风雨欲袭来的危险气息正在他的身侧萦绕。 第40章 他不去做和尚,简直是浪费 烛光闪烁的房间,上官若愚侧坐在床沿,俯身看着正在梦乡里的一双儿女,手掌温柔的为他们梳理好凌乱的头发,眸子里的爱意浓郁得几乎快要化出来。 看到他们,她不禁又回想到昨天夜里,南宫煌的言行举止。 一样是为人父母的,可惜,他们的心却截然不同,若是让她为了什么东西,放弃她的子女,她一定会果断拒绝,哪怕是死,有些人也是不能伤害的。 “南宫无忧吗?”她低声喃喃道,“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怎么办呢,他的处境让她居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为他洗刷冤屈,找出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了。 “恩?”昏暗的天牢,盘膝坐在石壁前方的男人,若有所感的抬起浅薄的眼皮,刚才,他似乎感觉到有谁在呼唤他。 日出,绚烂的金灿光芒从海平线上绽放,驱散了浓浓的漆黑,照耀着整座京城。 上官若愚一脸疲惫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妈蛋!这种起个大早的日子,她真心受不了,好想回去睡回笼觉。 “这么早?”风瑾墨正在院子里舞剑,如行云流水般的身影,火红如日,剑翻腾,青丝如群魔乱舞,听到后方的脚步声,他旋身落下,有些意外的看着大清早就起身的女人。 她的作息时间,在这个时辰,应该还在睡梦中才对。 “今天有事要办,谁让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七天啊,一点时间也不能浪费。”上官若愚无奈的摊摊手,表示她也不想这么早起来,可现实没办法。 “呵,听你这么说,倒是本殿的错了。”风瑾墨似笑非笑的说道。 “废话。”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女人竟斩钉截铁的承认了!“要不是为了不让无辜的人背负冤屈,我至于把自己整得这么可怜吗?” 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睡美容觉的滋味有多煎熬么? 一滴冷汗悄然从他的额头上滑下,为了不再刺激他,风瑾墨选择了住嘴。 “没办法啊,我这个人是最看不得有谁被冤枉的,哎,太善良真不行。”上官若愚唏嘘长叹,不停的赞美着自己高尚且伟大的节操。 风瑾墨听得嘴角直抖,善良?她是不是忘记了,最初她答应调查这件案子,是自己用金钱诱惑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认为我说得不对吗?”她气鼓鼓的问道,大有他要是敢点头,就要和他理论的架势。 好男不和恶女斗,风瑾墨急忙摇头,“本殿可没有这么说。” “哼,那就好。”和他斗嘴以后,上官若愚出门前,特地回房去看了看宝宝,上官白正在洗漱,上官铃还在被窝里。 “娘亲,你这么早起身,是要出门吗?”上官白擦着脸,依旧是那副面瘫的样子。 “是啊,为了给你和小铃幸福的生活,娘亲必须要工作才行,不然,拿什么养活你们?”上官若愚幽幽叹息一声,“不过,娘亲很喜欢照顾你们的日子。” 她越是这么说,上官白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好想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就能照顾娘亲,不让她这么操劳了。 面对着儿子关心、敬仰、担忧的目光,上官若愚很是受用,哎呦,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她将来的养老还需要担心么? “好好照顾小铃,我先出门,别让她到处惹是生非。”手掌用力揉搓了一下他的头发,上官若愚嘱咐道。 “是!”他不会让蠢妹妹有机会给娘亲制造麻烦的。 上官白在心里坚定了信念。 离开驿站,趁着天气还不错,上官若愚第三次前往大理寺,这回,迎接她的,是一双双参杂了恐惧的眼神,大理寺内的人都听说了她昨天在房间里对遗体做的那些事,明明看上去是温婉、优雅的女子,却偏偏干着连男人也不敢想象的惊世骇俗的事情,这能不让他们害怕吗? “……”喂喂喂,她这是成了什么罪恶的歹徒吗?拜托,别这么看着她行不行? 头一回体会到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上官若愚压力山大。 “你们大人呢?”她随手拦住一名侍卫,低声问道。 也不知是她脸上的笑太温柔,还是他可怕,年轻力壮的侍卫竟哆哆嗦嗦的,差点腿软跪倒在地上。 “有这么夸张吗?”她又吃人,他们还能再可笑一点不? “大人……大人早朝还未回来……”侍卫结结巴巴的回复道,但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女人。 “我真这么可怕?”上官若愚故意凑近他,压低的声线如恶魔的低吟,让侍卫立马哇的一声发出惨叫,两眼一翻,当着她的面直接吓晕过去。 眼角忍不住微微抖了抖,好夸张。 “哎,这心理素质。”上官若愚啧啧的摇摇头,不就是解剖尸体吗?他们的表现真心弱爆了,“嘿,兄台。” 脚尖轻轻踹了踹地上昏迷不醒的侍卫,“兄台,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再晕啊。” 可早已陷入昏迷的侍卫哪里听得见她的话? “那个谁,”上官若愚眸光往四周一扫,又发现了一个侍卫,急忙招手,唤他过来,“案发现场找到的凶器,现在在什么地方。” 侍卫强忍住心里的害怕,领着她来到大理寺内的藏宝阁,这里,是放过去数十年,每一起大型案件卷宗的地方,这次命案的凶器,也被临时存放在这里。 上官若愚被勒令不得入内,好在她也没啥兴趣进去欣赏参观,站在屋外,等着侍卫把东西带出来交给自己。 那是一把还残留着凝固鲜血的普通匕首,刀刃锋利,上面的血珠已经开始犯黑。 上官若愚将匕首拿在手里,来回翻看了好几次,没有刮痕,没有特殊的标志,就像任何一个铁匠铺中,都能买到的。 “等等。”不对!她比照过匕首的尺寸,又回想了一下伤口的大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又一次前去查看尸体。 当她风风火火的背影闯进停放尸体的房间,围观的侍卫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她又想做什么可怕的事? 在他们的眼里,上官若愚已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约莫半个时辰,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疲惫消失得一干二净,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呵,线索找到了。” 不过嘛,她还得去一趟天牢,确定一下内心的猜测是否正确。 上官若愚没做多余的停留,马不停蹄赶去天牢,抵达时,她累得气喘吁吁,但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那双眼,好像凝聚着无数的光华,璀璨且夺目。 “快快快,我要见二皇子。”她平复了呼吸以后,立马提出见南宫无忧的要求。 只要证明这件事,至少,可以说明他是清白的,还是有嫌疑的。 狱头在前面带路,两侧漆黑的牢笼里,不停叫嚣的犯人们,犹如困兽,他们披头散发的坐在门口,从那铁栏栅中,不断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像是在向谁祈求着生路。 上官若愚目不斜视,这里的人都是重刑犯,别指望她会对这些人动什么恻隐之心。 狱头将牢门哐当一声推开,然后,与负责守卫的御林军把守在外边,谨防有人劫狱。 上官若愚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看见的画面惊住。 这男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提笔练字? “你心情很好?”她咬着牙问道,目露凶光,她这跑前跑后的,寻找线索,想要找出真相,可正主呢?竟不慌不忙的在天牢里练字,妈蛋!她怎么越想越觉得憋屈? 握着毛笔的瘦弱手指微微一顿,南宫无忧缓缓抬起头来,清润的脸庞干净出尘,神色淡泊,好似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打破平静的面具。 “恩。”或许是有过几面之缘,南宫无忧还是施舍了她一个字,回答了她。 “……”拜托,他是冰山么?要不要这么省?多说几个字会死吗?上官若愚倍感无力,她最讨厌应付这种貌似自闭又仙的男人了。 “你不担心最后会被处置?要是我不能查出真相,你的命可就悬了。”来吧,愚蠢的凡人,快点来感激她,膜拜她! 上官若愚摆出骄傲的姿态,坐等南宫无忧向自己表示感激。 “该来的总会来,担心也无用。”平静到如一泓死水的话语,轻轻传入她的耳膜。 眉毛顿时皱紧,“呵呵呵,施主,民女认为您老很有慧根,或许应该去寺庙出家做和尚,您老都能看破红尘了,不去陪伴佛祖,简直太浪费。” 听听他说的这些话,搞了半天,她这忙到脚不沾地,连懒觉也睡不成,结果人家完全没在在乎啊。 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略显讽刺,南宫无忧微微愣了一下,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隐藏在那听似犀利、嘲讽的话语中的,何尝不是对他的怒其不争,对他的关心? “好了,不和你胡扯,”再继续说下去,她担心自己会咬死这男人。 上官若愚绝不承认,她有心态失衡,拒绝承认,一个被自己同情,想要替他申冤的男人,到头来,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悲催感,让她恼羞成怒。 这是他见过的,表情最为丰富的女子。 南宫无忧平静的黑眸里,似有淡淡的笑意晕染开来。 “那个谁,”上官若愚转过身,叫住了刚才为自己引路的狱头。 “姑娘有何吩咐?”狱头恭敬的问道,把她当作不能得罪的贵人,没办法,谁让她是北海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呢。 “去,给我找块大点的排骨过来,记住,肉要厚。”她的吩咐,让所有人充满了疑惑。 狱头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弱弱的问了一句:“姑娘要熟的还是生的?” “我要熟的干嘛?吃啊?”这人脑子被门夹了吗?怎么问得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上官若愚深深的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 被教训了一顿,狱头只能抱着满心的委屈,出发去给她寻找生肉。 第41章 有后悔药么?快给她来一颗 在等待的过程中,上官若愚闲得没事干,索性走到南宫无忧身旁,看他刚才写的字。 薄薄的宣纸上,写着字正方圆的‘静’字,字大气且严谨,一笔一划似乎完美到让人挑不出错。 “你的字写得真好。”嗯哼,看到他的字,再想想自己的狗爬字,上官若愚深深的感到惭愧,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尚可。”南宫无忧随手将纸张合上,不愿让她窥视。 “看看会少块肉吗?”她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心里那点火,立马烟消云散,你妹!这人还真够无趣的。 她的指责,没有引来任何的回应。 “在这里住得怎么样?”上官若愚没话找话说,谁让她现在没事可以干呢。 “还好。”他的回答让人倍感意外,这种地方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竟算得上还好? 他们俩的价值观果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枯燥的一问一答让上官若愚十分无力,到最后,她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干脆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保留精力。 安静的牢房里,两人一坐一站,彼此沉默着。 “我去!喂,二皇子,你真不觉得这种模式很无聊吗?”上官若愚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天哪,她简直快被逼疯了,这男人还能再无趣一点么? 南宫无忧微微抬起眼皮,虽然没说话,但他纯良、无辜的表情,却足够反应他的内心。 好吧,人家真心没觉得。 嘴角狠狠抖动几下,为毛她总觉得,在这男人面前,就算是佛,也会大动肝火?这人,绝对有把人给逼到抓狂的本事。 “蹬蹬蹬。”打破这诡异气氛的,是牢房外响起的急促脚步声,狱头抱着一块新鲜的排骨,气喘吁吁的回来,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将热汗擦掉:“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啦。”上官若愚随手接过,然后,扔到他练字的桌子上。 整洁的宣纸被排骨砸住,油腻的污渍,将白色的宣纸浸染,瞬间变得肮脏不堪。 南宫无忧轻轻皱眉,神色似乎带着几分不悦。 “别看了,再看它也不是用来吃的。”上官若愚全当没看见他的冷怒,手腕一翻,那把作为凶器的匕首,从她的衣袖滑落到掌心:“来,你蹲在地上,用力刺下去。” 将匕首递给他,她吩咐道。 刺下去? 虽然不清楚她打算做什么,但南宫无忧仍旧打算照做,平静的接过她手里锋利的匕首,拂袖起身,白衣飘飘。 啧啧啧,连站起来都能做得这么优雅,这男人简直是绝品。 上官若愚在心里默默的夸赞道,可惜,是个面瘫。 当她还沉浸在沉醉状态时,谁料,眼角一抹白光忽然闪过,下一秒,匕首已然刺入了排骨之中,贯穿整块排骨,深深的陷入桌面。 “……”双眼愕然瞪大,我去,好猛! 翻飞的衣袖逐渐平息,“这样可行?” “行行行,”看不出来啊,这男人力气还真大,上官若愚诡异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那仿佛能贯穿人灵魂的通透目光,让南宫无忧微微挪开了视线。 “我来看看。”她挤开身旁的男人,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排骨上的伤口,“唔,果然不符合吗?” 为了确定,她伸出手想要拔刀,可惜,哪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把匕首也纹丝不动。 喂,他刚才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 在挫败后,上官若愚笑吟吟的转过头去,“哎呦,二皇子,能不能劳烦你再把它给拔出来?” 南宫无忧沉默的伸出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轻描淡写把匕首拔出,动作说不出的轻巧。 擦!这就是差距。 上官若愚揉了揉眉心,她觉得,不能再专注在这件事情上,否则,她绝对会憋屈到死的。 反正自己是女人,力气不如男人也能想得通。 在心里做了自我安慰后,她才凑近了排骨上的那道伤口,仔细观察。 青丝垂落在桌上,她的姿势十分滑稽,像是看到肉骨头的饿狼,双眼放着光。 但南宫无忧却看得专注,总觉得她好像在寻找什么。 “咳咳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上官若愚迅速扭头,只见他竟捂着嘴开始咳嗽,原本就白皙的面容,现在,似乎又多了几分苍白。 “你没事吧?”她担忧的问道。 “咳,无碍。”吞下漫上喉咙的难受,南宫无忧漠然说道,仿佛浑然不在意这件事。 “那就好。”上官若愚不是大夫,也不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只是,他的身体似乎比她听说的还要差,那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通通咳出来的感觉,真心让人受不了。 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子里存在了短短几秒,就被她拍飞。 “你是清白的,杀害他的人,不是你。”她冷不丁的一句话,不止让南宫无忧愣了,同时,也让牢笼外的人一并愣住。 一双双惊愕、呆滞的眼睛,聚焦在她的身上。 “唔,你再多待几天,应该就能被无罪释放了。”上官若愚也没多做解释,拍着衣诀从地上站起来,嘴角含笑,眉宇间是极其强烈的自信。 “是吗?”他的情绪一如平常,似乎出去与否,未被他放在心上。 “二皇子,咱们能商量一件事么?”上官若愚深深凝视了他几眼后,才弱弱的问道。 “你说。” “要是我能证明你的清白,让你重见天日,你能给我笑一个么?”这话刚说出口,上官若愚自己也愣了,尼玛!怎么这么像富二代调戏良家妇女的桥段?她这是为上官铃的痴病给传染了吗? 侍卫们在风中凌乱,他们听到了什么?一个女子竟在调戏当朝皇子?而且还是长相最平凡,且声名狼藉的那一个。 这世界太玄幻,他们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相比于旁人的惊诧,身为当事人的南宫无忧却表现得极为镇定,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就如同一张面具,任凭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也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那啥,当我没说。”上官若愚急忙开口,表示自己的清白,她真心没有想过要调戏他啊,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纵然她自诩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老脸发烫。 “好。”言简意赅的一个字,缓缓从他的薄唇里吐出。 “哈?”惊疑声,此起彼伏。 他们出现幻听了么?二皇子答应什么的,完全没办法想象啊! 上官若愚一脸我听错了的表情,伸手掏了掏耳朵:“最近我好像年纪太大,出现提前衰老的趋势了,呵呵呵,居然会产生幻觉。” “好。”既然她没有听清,他不介意再重新复述一遍,“你为我洗清冤屈,你的要求,我不会拒绝。” 明明是旖旎的气氛,却因为他这冷漠的话语,空气里的粉色泡沫,瞬间消失无踪。 “这是交换条件?”上官若愚狠狠捶胸,妈蛋!她好亏! 她滑稽的表情,让南宫无忧头一次有了想笑的冲动,为什么她总能做出让他感到意外,感到好奇的事情呢? “那个,我能换一个要求吗?”手臂弱弱的举起来,要是作为交换条件,她摆明了是吃亏啊,替他翻案,却只换来他一个笑脸,这特么是什么模式?比起看他笑,她更想换例如说黄金啊,白银啊,这种俗物。 别说她庸俗,这世上,除了亲人,就只有钱是最宝贝的。 没钱寸步难行,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南宫无忧深深的凝视着她,在上官若愚满是期盼的目光下,再度启口:“不行。” “卧槽!为毛?”后悔啊,要是面前现在有一粒后悔药,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要求就是要求,怎能反悔?”他的回答让她无从反驳。 尼玛,某个后悔不已的女人,不停的拿头撞墙。 她未曾注意到,在她身后,那淡泊如仙的羸弱男子,缓缓扬起的,那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似春风轻,似百齐放,美丽得不可方物。 离开天牢时,上官若愚身上的怨气还在不停外放,嘤嘤嘤,为嘛她会傻到提出那么简单的条件?时间可以倒带重来吗? “娘亲怎么了?”上官铃奇怪的看着从面前飘过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去看看。”上官白不太放心,刚想抬脚追上去,房门却在他的面前大力被合上,差点夹住他的鼻子。 “老哥,你没事吧?”哈哈,活该!老哥也有这么丢脸的一面,上官铃在心里笑得乐不可支,哼哼哼,让他平时有事没事的,总欺负自己,看,报应来了吧? “你在笑什么?”冰冷刺骨的语调,带着浓浓的怒气,上官白狠狠瞪着正在幸灾乐祸的妹妹,心里的那团火蹭蹭的焚烧着。 “哎呦,人家哪有笑,人家是在担心老哥你好不好。”上官铃跺跺脚,满脸无辜。 关心?说这种话的时候,她能先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吗?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啊! “哼,愚蠢的妹妹。” “你说是恶蠢呢?你才蠢!”上官铃立马炸毛,嗷嗷叫着,不肯示弱,她是最聪明的宝宝,才不是蠢蛋。 “谁认说谁。”上官白双手环抱在胸前,理直气壮的说道。 上官铃气到不行,可论口才,她比不过他,论武力值,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老哥健壮的身材,她默默的在心里留下了两行宽带泪。 完全不是对手啊。 “没话好说了吧?告诉过你,没事别总犯痴,有这份闲工夫,不如多看点书,装点墨水。”上官白拿出做大哥的架势,开始教训自己的妹妹。 他一点也不想让妹妹将来成长为一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切,人家才不要,老哥,你分明是嫉妒人家找到了喜欢的人。”上官铃昂起头,一脸骄傲的说道。 喜欢?她真心懂什么叫做喜欢么? 第42章 秘密调查 经过一夜的发泄,上官若愚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平静,不就是被自己坑了一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换上干净的衣裳,将蓬松的长发重新扎好,出门时,她又是那个自信满满的女人。 案件有所进展,但这还不够,手里现有的证据,只能够证实,南宫无忧不是凶手,但真正的凶手现在人在何方,依旧毫无进展。 “处心积虑想要栽赃二皇子,还能做得这么隐蔽,怎么看对方的势力都不浅啊。”一边往前厅走,她一边嘀咕道,“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而且还打晕二皇子以后,还能潜入行宫,无声无息杀害风瑾凉,嗯哼,这人必定身手高强,是个高手。” 能符合这些因素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上官若愚思考着,要不要从与南宫无忧结怨的人这个方向开始寻找,因为整件案子,她查到现在,所有的苗头似乎都指明,对方设下这惊天的大局,为的,只是让南宫无忧伏法,仅此而已。 可惜,在她见到风瑾墨,并且向他转达自己的想法后,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姑娘,你再继续往下查,可知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皇宫这地方的水有多深,风瑾墨太清楚,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这件案子,只能够到此为止。 “毛意思?”上官若愚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七天的时间还没到,你这是打算说服我放弃?告诉你啊,就算放弃了,我也不会把银子还给你的。” “……”她想到哪儿去了?区区一万两黄金,他至于向她要回来吗?风瑾墨有些无力,为什么,每每在谈到正经事的时候,她总能把问题引到别的方向? “你放心,本殿答应你的东西,不会拖欠于你。”他郑重的给出承诺。 “那就好。”上官若愚明显松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嫌疑人有哪些?”不然,干嘛阻止她调查? 风瑾墨莞尔轻笑,似有无穷魅惑展现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呵,左右不过是为了权势斗争,听闻南宫无忧未曾踏入朝堂,百官可以忽略不计,处心积虑想让他死的,除了他的亲兄弟,不可能还有旁人。” 为了权势,为了将来,为了仕途,兄弟相残的事发生得还少吗? 综合她给出的条件,符合的人选,只剩下在宫中得势的皇子。 “所以,你不想继续调查了?就这么想要放弃?”上官若愚狠狠拧起了眉头,“你不想为风瑾凉报仇吗?” “想,本殿怎会不想。”风瑾墨斩钉截铁的说道,但细看,却能发现,他眼眸深处藏着的,浓浓的苦涩,“这件事到此为止,北海需要的,是一个代罪羔羊,是早日平息这桩案件。” 瞳孔猛地一缩,喂喂喂,他这态度转变得也未免太大了,还没到七天呢,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上官若愚一动脑筋,立马猜到多半是北海国有消息传来,才会让他在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黄金正在运送前来的路途中,属于你的酬劳,本殿会一分不少的交给你。”好歹她也为自己尽心办差,该给的,风瑾墨也不吝啬。 “拜托,那是我该拿的一份,不过这种小事先不谈,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真的打算把二皇子带回北海?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却装作不知情?”上官若愚心里有些恼怒,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被冤枉,被陷害,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她办不到! “本殿别无他法。”风瑾墨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无奈,“七日后早朝,本殿会带走二皇子,这件事你不用再往下查了。” 说罢,他幽然叹息一声,从上官若愚的身旁走了过去,背影略显落寞。 他也有属于他的情非得已。 “可恶!”上官若愚气得狠狠跺脚,脚掌传来一阵阵酥麻抽痛的感觉,她龇牙咧嘴的在原地跳了几下,可心里那些烦闷的心情,依旧没有减弱一丁点。 妈蛋!她就要这么妥协吗?拿了银子,什么也不管了? 她很想自己能自私点,可是,她接受过的教育,经历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对冤案置之不理! 她是法律工作者,她的职责是让死者说话,是为活着的人找到真相,让死者瞑目。 可现在算什么?衣袖下的双拳黯然握紧,她的眸光也在不停的变换,似挣扎,似犹豫。 半响后,所有的抑郁和矛盾通通被一束仿若刺穿乌云的璀璨阳光驱散,那双眼里,只剩下满满的坚定与固执。 “哼,既然麻烦我都接下了,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她心里已有了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风瑾墨很少见到她的踪影,她总是早出晚归,两个宝宝更是被她丢在了驿站中,成天怨声载道的在自己耳畔抱怨,想要打听她的去向。 “哎,娘亲最近好忙啊。”上官白托着腮帮,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坐在前院的石凳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大门口,希望下一秒就能见到思念的人儿回来。 “老哥,漂亮哥哥说他也不知道娘亲到底在忙什么,你说娘亲不会把咱们给抛弃了吧?”上官铃蹬蹬的从厅里跑了出来,蹲在他身旁,弱弱的问道。 “不可能!”上官白连犹豫也不曾有,“你不要诋毁娘亲,娘亲她不会这么做的。”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那你说娘亲最近为什么总不见人?人家每天睡得好晚,还是没等到娘亲回来,醒来以后,娘亲又不见了。”上官铃越说越委屈,娘亲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呢? 眼圈蓦地红了,有水汽正在晕染。 上官白抬起手,狠狠掐了掐她的脸蛋:“娘亲一定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我们不能给娘亲添乱,知道了吗?” “疼疼疼。”上官铃被他掐得泪眼婆娑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蛋解救出来,她赶紧捂住伤口,往后退,避开老哥的魔爪。 嘤嘤嘤,她这么一个可爱乖巧懂事的好宝宝,每天却要遭受老哥可恶过分任性的摧残,这样子自己还能健康的长大吗?气愤怒摔! 上官铃龇牙咧嘴的瞪着上官白,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看什么看?作为哥哥,妹妹说错话教育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上官白绝不承认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妹妹本来就欠教训! “人家哪有说错话,人家是关心娘亲,你这个面瘫老哥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再也不喜欢你了。”上官铃急吼吼大叫道。 刺耳的声音,震得上官白耳朵有些发麻,“别这么大声,知道你的魔音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小声点,效果都一样,还有,我是你的哥哥,你得尊敬我。” 不许说不喜欢他的话! “……”混蛋!上官铃说不过他,只能掩面做欲哭状,满心的委屈可没地方让她发泄啊。 上官若愚满脸疲惫的回到驿站,看见的,就是他们俩在院子里对持的画面,如同两只小兽,气氛充满了无声的硝烟。 “你们又在闹什么?”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她才离开多久,稍不留神,又斗上了? “娘亲。”上官铃双眼发亮,咻地朝她飞奔过去。 上官白则站起身来,优雅的整理身上的衣裳,坚决要保证自己在娘亲面前的个人形象,他才不会和蠢妹妹一样这么傻呢。 “诶。”上官若愚稳稳的把女儿接住,脸上笑开了:“小铃今天乖不乖,恩?” “人家每天都很乖的。”上官铃说得理直气壮。 奈何总有人喜欢拆她的台:“乖?娘亲,你可别被她给骗了,哼,你没在的这几天,她每天都和坏蛋待在一起,寸步不离,再这样下去,妹妹会提早嫁人的。” 可是她才多大?就算要提早出嫁,也不能是现在。 “唔,辛苦你了。”照看时不时抽风的上官铃,真心委屈了她的儿子。 “我不累,这是我的分内事。”上官白心头暖暖的,却固执的不肯流露出来,他才不会和妹妹一样,得到夸奖就翘尾巴呢。 他得淡定,得镇定。 “切,老哥就会装模作样。”上官铃用脑袋不停的蹭着上官若愚的胸口,尽显亲昵。 老哥是笨蛋,什么风度,在娘亲面前根本不需要,看吧,像她这样多好,能抱住娘亲。 上官铃在暗中朝上官白投去了挑衅的眼神,气得某个面瘫宝宝脸庞顿时黑沉下去。 他忍! “娘亲,你最近怎么不见人啊?”打击了老哥后,上官铃才抬起头来问道。 “当然是为了忙正事咯。”嗯哼,像她这样为了工作尽心尽力,和恶势力做斗争的人,这天底下还能有多少?上官若愚愈发觉得,自己的节操和职业操守实在是太高尚太伟大了。 尼玛,这件事要是能被自己彻底翻案,她必须要让二皇子给她送一面锦旗,歌颂自己的美德。 上官铃和上官白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上官若愚在他们兄妹心里完美、神化的印象,绝对会破碎的。 这一夜,她待在房间里记录着自己掌握的线索,进行归纳、整理、分析。 被烛光拖长的剪影,在地上闪烁。 第二天,七日之期抵达,风瑾墨依旧是一席妖冶的红袍,亲自来到卧房外,等候上官若愚一起进宫面圣。 “娘亲,穿这件啦。”上官铃指着床榻上放满的一件件衣物,为她做挑选。 “笨蛋,娘亲又不是要出嫁,穿这么鲜艳做什么?”上官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是想让娘亲被狂蜂浪蝶围住吗?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最后,上官白亲自出马,为上官若愚选了一件墨色底,绣深色青竹图纹的长袍,宽袖窄腰,干练中不失优雅,朴素中不缺精致。 第43章 花痴病会传染吗? 一辆由侍卫簇拥着的精美马车停靠在驿站外,风瑾墨和上官若愚一前一后走出门,他伸出手,想要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谁料,上官白却防狼似的,将他挤开,小人站在他和上官若愚中间,正戒备的盯着他。 “……”这防狼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风瑾墨累觉不爱,现在的小家伙,都这么早熟吗? “不许靠近娘亲。”他就知道,娘亲天生丽质,一定会引来很多贼子的觊觎,哼,眼前不就有一只吗? “本殿只是想扶她上车。”仅此而已,他真的没其他多余的想法。 但这话,对极度母控的上官白来说,和废话没什么区别,“坏人永远不会把心里想的写在脸上,妹妹,管好他。” 他直接把上官铃推了出来,为了捍卫娘亲的清白,推妹妹出去,是上官白的选择。 “漂亮哥哥,和人家一起骑马啦,人家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上官铃乐呵呵的拽住风瑾墨的衣袖,脆生生的提议道,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眸,浮现着的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风瑾墨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抱住宝宝,翻身跃上马背,火红的衣诀在风中翻飞,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分外耀眼。 “哼。”上官白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吗? “行了,先上车。”上官若愚握住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和风瑾墨之间暗潮涌动的气氛,母子俩踩着凳子爬上马车,动作虽然没风瑾墨那么潇洒,但也还算是干脆利落。 “启程。”随着他一声令下,队伍缓缓朝皇宫挺进,今天,是重审使臣被害一案的时间,作为死者的家属,他们必须要出席。 而上官若愚则是负责重新调查的第一人,当然少不了她,而上官白和上官铃,则是想要去看热闹,不肯错过她破案的画面。 “娘亲,皇宫是什么样的?”上官白正襟危坐在软垫上,好奇的问道,虽然他从小就很懂事,但在碰到从未接触过,从未去过的未知地方时,依旧还保留着属于孩子的好奇。 “那里啊,是天底下最奢华,最无情的地方。”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开口,“进到皇宫,你能看见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任何一件,都能让咱们享受一辈子的荣华。” “哇。”上官白听得目瞪口呆,皇宫原来是一座金山吗? “你亲眼看过就知道了。”上官若愚揉揉他的脑袋,对他这副垂涎三尺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的镇定呢?他的淡然呢? 上官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破功,急忙重新整理好脸上的情绪,但他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漏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马车在宫门前被侍卫拦下,风瑾墨翻身下马,在表明身份后,他们改为徒步前进。 “娘亲,你快看,那是什么?”上官铃刚进宫门,就被这满园的美景吸引住了,到处是绚烂的朵,到处是宏伟的建筑,这里,对她而言,就好似一个人间天堂。 “别大吼大叫的,小心丢了娘亲的面子。”上官白虽然同样激动,但他却比上官铃多了几分自制,努力维持着平日里的优雅风范。 “切,什么嘛,人家又没来过这儿,看看又怎么滴啦?”上官铃冲他做了个鬼脸,很不爽总被老哥管教的事。 这个蠢妹妹!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对牛弹琴,都说了几百遍,要矜持,要镇定,她都听到哪儿去了? 屡教不改的上官铃让上官白累觉不爱。 “随她去吧。”上官若愚宠溺的看着蹲在石路旁,扯着泥土里那株奇的女儿。 走走停停,穿梭过正午门,终于抵达了朝堂最外围的百丈浮云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宽敞空地,插着南商国的旗帜,场景壮观、宏伟,只是站在这里,似乎就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十足的底蕴。 “好壮观。”上官白眼里浮现了无数的星光,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嗯哼,将来等你们有钱,可以建造比它更壮观的建筑。”上官若愚在旁边提醒道,全然没有看见风瑾墨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参观间,后方忽然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四人迅速转头,只见一支披盔戴甲的侍卫队,正押解着被上了枷锁双腿被刑具拷上的白衣男人缓缓走来。 阳光从头顶上倾泻直下,那柔顺的白发,仿佛沐浴在光晕中,释放着梦幻般的绚烂光彩。 身形虽然落魄,但一身清冷傲骨,却不减分毫。 这个男人,哪怕是在最绝望,最无力的境界中,也能如莲般,出淤泥而不染。 这是谁? 上官白瞅瞅满脸惊艳做痴状的妹妹,再看看同样失神的娘亲,心里冒起了酸气。 妹妹就算了,为什么连娘亲也被传染到犯痴?这不科学! 他左看右看,怎么看,似乎都没能看出这男人有什么地方出彩。 哪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九重天上的神祗,落在这母控兼妹控的孩子眼里,同样是一无是处。 “来了吗?”风瑾墨脸上露出的真实微笑,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只剩下如同面具化般的客套。 “太子殿下。”侍卫们整齐跪地,向他行礼,唯有那站在人堆里的白衣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起来吧,正好,本殿随你们一起上朝。”风瑾墨缓慢踱步到南宫无忧身侧,眸光复杂的从他身上滑过。 可惜了,或许今日后,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如他这般干净、冷清的男子。 “白发哥哥。”上官铃嗷嗷叫着,就想往南宫无忧身上扑过去。 好在上官白眼疾手快的把她拽住,这才避免了在人前出丑的下场,“你别乱叫!注意素质!” 天哪,万佛啊,为嘛他的妹妹见到谁都要扑? “老哥,你快放开人家啦,人家要和白发哥哥打招呼。”上官铃舍不得将眼神从南宫无忧的身上移开,她好几天没见到白发哥哥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就不能抒发抒发内心的思念吗? “闭嘴。”上官白眸光一冷,在心里琢磨着,是否要把妹妹打晕带走,免得她再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这大庭广众的,她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 上官若愚正想收回视线,谁料,却正好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隔空碰撞。 人微微一愣,心里升起了一丝难以言状的感觉,就好象这男人似乎知道,接下来他即将面临着什么,可他却不在乎。 因为无惧,所以无畏。 “娘亲?”人已经上了台阶,上官白奇怪的盯着似乎还在走神的娘亲,头顶上浮现了一个问号。 “我们也跟上去。”她迅速回神,深深的望了眼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抬脚跟上。 上官铃不停的挣扎着,试图挣脱开上官白的桎梏,为了不让她在朝堂上捣蛋,刚上台阶,风瑾墨便停下步伐,扬起最完美,最惊心动魄的笑靥,对她说道:“宝宝,乖乖在外面等我和你娘,好不好?” “为什么人家不能进去啊?”她不想和两位哥哥分开,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因为我们要办大事,小孩子是不能进去的,听话。”风瑾墨极有耐心的劝说着她,或许是被他的笑靥蛊惑,上官铃不太甘愿的点头答应下来。 她和上官白手拉着手站在朝殿外的圆柱旁,垫着脚丫子,目送他们进去。 “真是的,人家好想快点长大啊。”这样就可以和漂亮哥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上官铃幽怨的看了眼自己短手短脚的身板,悻悻的瘪瘪嘴。 “哼,傻瓜。”难道她以为说出这种话就可以一夜之间长大吗?蠢毙了!上官白用后脑勺对着她,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宏伟的朝殿,宽敞且奢华,白玉地板倒影着文武百官的身影,一条红毯,从门口延伸到高台下方,三步台阶之上,是九五至尊的宝座,金灿灿的龙椅象征着世上最尊贵,最显赫的地位与身份,那是所有人渴望的位置。 南宫归玉站在百官最前方,身旁,还有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四名少年。 他们容貌大多俊俏,相对阴柔的,是四皇子,如今任职礼部侍郎的南宫归殇,而一脸刚正豪迈,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武将,则是五皇子,现京城中掌管九门的南宫归霸,剩下的两位皇子,刚十一岁出头,还在上书房学习,今天,只是因为要重审二皇子一案,才破例上朝,出现在此。 当南宫无忧的身影出现在朝殿外,上官若愚明显看见,那五名本该是他最亲近的兄弟的男人,朝他投来的,仿若鄙视、不屑的目光。 就像是在看脚边的一只臭虫,全无任何的兄弟情份。 她偷偷转动着眼睛,看了看身旁低垂下眼睑的男人,他看上去很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请太子入殿。”因为皇帝南宫煌还未入朝,南宫归玉顶替了他,请风瑾墨进殿议事。 他风姿卓越的擒笑迈入朝殿,上官若愚亦步亦趋尾随在后方。 “那女人是谁?好像有些眼熟。” “下官也这么觉得,似乎在哪儿见到过她。” “喂!你们不觉得她有点像是那位吗?” …… 文官队伍里,忽然有窃窃私语声传出来,好在他们压低了声音,以至于上官若愚本人没有听见,反倒是几位深具内力的皇子和风瑾墨,听得一清二楚。 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正努力缩小着自己存在感的女人,莫名的又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究竟是何人? 南宫归玉危险的眯起眼,为何百官会对她感到熟悉? 四周投来的复杂目光让上官若愚很是意外,她偷偷的往风瑾墨身后藏着,“未来女婿,他们盯着我做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摔!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尝试受人瞩目的滋味,能不能麻烦别再这么看着她了?她压力山大啊。 第45章 别人骂你不知道还嘴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上官若愚不仅没有因为他的声势,而产生任何的惧怕,反而一脸自信的看着这满朝的文武官员。 “我刚才说过了,案发现场的画面足够证明,死者是倒在地上死亡的,根据三皇子的口述,在他进屋时,三皇子是握着匕首坐在木椅上,而血液的飞溅方向,也证实了三皇子的话,皇上,我恳请将案发时的椅子取来,为您做详细陈述。”上官若愚向高首的帝王弯腰请求。 她会一点一点的让南宫无忧背负的冤屈得到清洗,这样的男人,不该背负无辜的罪责。 南宫煌脸色微沉,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答应她的请求。 “皇上,民女相信您是爱国爱民的仁君,难道您有爱万民之心,却不愿爱自己的儿子吗?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他,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走上死路吗?”上官若愚说得慷慨激昂,要是再不答应,南宫煌难免会遭人非议。 但就这么答应,岂不是证明,他被这女人要挟了? 紧绷的脸部微微抽动,南宫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作为帝王,他何时被人这般威胁过?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许是看出他态度的松动,上官若愚继续进言:“皇上,二皇子他确确实实是无辜的,请您给民女一个机会,证明这一点,若最后民女无法证实二皇子的清白,民女必当向皇上请罪。” 擦,死皇帝,她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还不答应吗? 不知道她的老腰受不了折腾,这会儿正在隐隐作痛么? 南宫煌深深的盯着下方的女人,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一并刺穿。 上官若愚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对上他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拜托,能爽快点么?答应不答应,给句话啊。 “好,若你无法证明二皇子的清白,朕必将依法处置。”他最后终是松口,为了一个女子,拿自己的名誉做赌,这种事,南宫煌怎会去做? 上官若愚明显松了口气,手掌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妈蛋,可把她给吓死了。 “这么做值得吗?”风瑾墨喑哑的声音,忽然从旁边飘来。 她微微一愣,“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是不想看见一个无辜的人被人冤枉而已。” 恩,或许还因为,这个男人总能让她动恻隐之心,明明那么干净,却偏偏有人总想把他拖入泥沼中,把他染黑。 风瑾墨细细的眯起了那双邪气肆意的桃眼,原来她骨子里竟是这般正直的人么?呵,从边城一路相随,他竟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 要是上官若愚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必定会高兴到合不拢嘴。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误会啊。 “皇兄,你的命可真好,哪怕到了这一步,也还有人为你出头。”南宫归玉不知何时,挪步到了始终保持沉默的南宫无忧身旁,轻声讽刺道。 “明明生来异于常人,明明就该是早被处决的恶魔,哼,却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皇兄,本皇子真不信,这次你还能平安无事!靠一个女人为你出头,你以为这可能吗?”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位仿佛游离世外的兄长。 在这个肮脏的皇宫里,本该是最低贱,最污秽的人,凭什么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凭什么? “说够了没啊?”上官若愚耳尖的听见了某人喋喋不休的羞辱,大步上前,将南宫无忧护在身后,带着恼怒的目光,狠狠瞪着南宫归玉:“这还真是奇了怪了,身为弟弟,看着兄长受难,皇子您不仅没担心,反倒是屡屡挑衅,屡屡欺负自己的兄长,难道说,这就是皇家风范吗?” 掷地有声的话,震得满朝文武心神狠狠一荡,我去,这女人真敢说! 他们没胆子抬头去看三皇子的脸色,仔细一想,貌似在三皇子出生成长至今,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人当着他的面这般教训他,哪怕是圣上也不曾这样做过。 他们在心里为上官若愚捏了一把冷汗,有几名官职卑微的文官,暗暗替她叫好。 但大多数人,却是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在他们眼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本就该受人奚落。 这里是皇宫,是掩埋了无数白骨的阴森宫廷,善良、单纯,这些属于阳光的东西不该在这里出现。 “你!”南宫归玉气得一双眼瞪如铜铃。 “我怎么样?我只是一个看不顺眼的无名小卒,三皇子,您这是打算杀了民女来泄愤吗?”她故意提高了分贝,就不信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 为什么…… 清冷的眼眸有淡淡的涟漪闪烁,为什么她要替他说话? 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 平静的心潮第一次掀起波澜,南宫无忧略显惊愕的视线,落在眼前这看似柔弱的身影上。 “哼,无知妇孺。”和她争论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份,衣袖猛地挥下,南宫归玉怀揣着满腹的怒火,走回皇子的队伍。 “呼。”上官若愚长长松了口气,妈蛋!可吓死她了,“二皇子,您老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纯良?明明您才是他的兄长,干嘛傻愣愣的站在这儿让他教训你啊。” 这人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被人骂了还一声不吭的。 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心头的困惑愈发加重,南宫无忧想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做到这个地步的。 “够了!”底下的闹剧让南宫煌的脸皮有些挂不住,他责备的看了眼南宫归玉,随后,又嫌恶的扫过被上官若愚牢牢护在身后的另一个儿子,老脸黑得彻底,“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谁若再胆敢妄言,休怪朕不留情面。” 上官若愚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立马摆出谦卑的姿态,表示顺从。 她可没忘记这里是朝堂,虽然刚才被怒火控制,说出了那些挑衅的话,但冷静下来以后,上官若愚隐隐后怕,魂谈!她干嘛要为这傻子出头?被羞辱的人又不是自己,惹麻烦做毛! 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而当南宫归玉阴鸷的目光如影随形的投来时,上官若愚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保证,自己绝对会管好嘴巴,不会胡乱释放同情心。 嘤嘤嘤,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么? 为了一个没啥关系的男人,得罪当今最得宠的皇子,这笔买卖不划算啊。 “皇上,证物已到。”一名太监急匆匆从朝殿外跑进来,在门外,由两名侍卫小心翼翼抬着的,赫然是刚从行宫取来的证物,一把满是斑斑血迹的梨木椅。 风瑾墨含笑的脸庞在看见椅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后,变得冷漠渗人。 “东西到了,你到底查到了什么,继续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打算如何为这异类脱罪,南宫煌深吸口气,保持着帝王的威严坐在龙椅上,静等上官若愚替他解惑。 “嗯哼,”某个女人得瑟的清了清喉咙,“诸位请看,木椅上的血迹分部,是以飞溅的弧线沾上去的,”纤细的手指指着椅子两侧的扶手。 凑上前的官员纷纷点头:“的确是这样,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是很奇怪吗?按照三皇子的证言,在闯进死者的房间时,二皇子是坐在椅子上,手握匕首,那么,民女就要问了,到底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坐在这把椅子上,将倒在地上的死者杀害,并且造成这样的血液飞溅效果?”精明的眼睛挨个扫过周围的大臣:“各位大人可能想出方法来?” “这……”仔细想了想,他们实在想不出,坐在这木椅上杀人的过程,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可笑!难道不是凶手杀人以后,以为事情顺利,所以才坐到木椅上的吗?”南宫归玉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果然,不该对她抱有任何的期望。 “呀,听三皇子这意思,你能做到咯?”上官若愚咧开嘴,笑得明媚动人。 但站在她身后的南宫无忧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像是一只正在算计人的狐狸,脚边还有一条尾巴正在不停摇晃。 她太过耀眼的视线,让南宫归玉背脊一寒,立即戒备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民女只是想做个实验,既然三皇子刚才口口声声说,有别的办法造成这些血迹,民女想,不如让您来试试。”她大度的侧开身体,很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若是三皇子能够做到,民女甘愿认罚。” 她会这么轻易认输?南宫归玉隐隐觉得她的提议像是陷阱,面露丝丝踌躇。 “哎哟,三皇子,您这是犹豫了呢,还是害怕了呢?”银铃般的笑声却带着满满的恶趣味,上官若愚摆明了要和他对干到底。 “呵,本皇子为何要满足你的请求?”她以为她是什么人,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去做什么?笑话! “不是三皇子您自己说的,可以先杀人,再坐上去吗?”上官若愚惊讶的捂住嘴,“难道三皇子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手指用力握紧,“是又怎么样?” “皇上”上官若愚干脆利落的往地上跪下,膝盖与地面发出砰地脆响,光是听着,就让百官感到肉疼。 南宫煌被她尖利的呼唤吓得浑身一颤,面部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跟着上下抽动,“什么事。” 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冷硬话语,让整个朝殿内的温度,刷刷直降。 可某人似是没察觉到帝王的冷怒般,干嚎着:“皇上啊,请你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奉太子爷的命令劳心劳力调查凶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可是,三皇子他却以玩闹的心态质疑民女的调查结果,而且还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干涉民女的推理过程,皇上,您一定要为民女说句公道话啊,民女……民女……”她掩面啜泣,好似小兽般楚楚可怜的低泣,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第46章 维护,替她撑腰 论演戏,上官若愚这个常年浸泡在狗血电视剧中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不会,被宽袖遮掩住的小手,此刻正用力拧着自己的大腿,妈蛋!要不是为了给南宫归玉添堵,她至于自虐么。 风瑾墨眼角微抽,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地上跪着的女人身上挪开,咳,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嘤嘤嘤。”哭声还在继续,南宫煌的脸色也在这催命符般的哭泣声中逐渐转为酱紫色,隐忍的怒火正在胸腔里凝聚,他看向上官若愚的视线已有了杀意。 公然捣乱朝堂,指责他最疼爱的儿子,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瞬间拉响警报,我去,死皇帝想杀了她?艾玛,不行,她得找靠山!挂着眼泪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泪眼婆娑的双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风瑾墨。 “太子爷……” 擦! 风瑾墨这下不仅脸抖,连牙齿也开始泛酸,认识这女人这么多天,她通常这么深情的呼唤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 “太子爷,您当真要让民女受着这不该承受的委屈吗?”未来女婿啊,土豪啊,快点帮她解围啊。 风瑾墨秒懂了上官若愚的意思,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后,才道:“陛下,调查凶案是本殿的主意,本殿曾许诺,在真相大白前,不会对调查过程提出任何意义,做出任何干涉。” 他这分明是在为上官若愚撑腰,和她联手状告南宫归玉干涉破案的行为。 南宫煌险些爆发的怒火,随着他的开口,又一次沉寂下去,“归玉,不得对这位姑娘不敬,你有任何疑问,待到她说完,再提出来不迟。” 你妹!说来说去最后的结果还是包庇么?上官若愚在心里竖起中指,鄙视南宫煌。 “是,儿臣领旨。”南宫归玉略一拱手,得意的目光在暗地里投向了她。 告状?她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自己吗?可笑至极。 “这位姑娘,你可以继续了。” “是,”上官若愚委屈的擦掉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起来,“案发现场的血泊,以及这把染血的椅子,都证实了,坐在椅子上的二皇子是不可能做到杀害死者,当调查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很奇怪,照理说,一个正常人怎会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由凶徒杀害自己?死者身上的致命伤,是被人一刀刺下,但他被害的地点,却是房间门口,如果死者是在梦中被害,尚且能说得过去,但所有的现场证据,都表明,死者是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丢掉了性命,诸位难道不觉得整个过程十分诡异吗?” 随着她的陈述,百官们脑子里仿佛浮现了案发时的经过。 “是啊,使臣大人为何会没有挣扎?”有官员喃喃自语道。 上官若愚得意的笑了,“于是,我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在得到太子爷的默许后,为死者做了遗体解剖。” “啊?”头一回听说这件事的大臣,吓得容失色,她还是女人吗?女人不都该在家里绣种草,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惊愕、恐惧、敬畏……他们看向上官若愚的眼神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轻蔑。 “不出民女所料,解剖后,我发现死者的喉咙、内脏,都有中毒的痕迹,我剖开死者的胃,从里面找到了残留的药渣,经过大夫诊断,证实药渣乃是一种早已被列为禁药的强悍迷药!”她的双眸仿佛凝聚着无数光华,耀眼、璀璨,让人不敢直视,“皇上,这种禁药,敢问一个手中没有实权,不曾涉入朝堂,更无背景,无所依靠的人,要如何弄到手中?还瞒天过海,为死者服下?” 犀利的质问,让南宫煌无从反驳,也无法正面回答。 “且不论这个疑点,就算二皇子他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做到了这些事,民女又想问,他为何要傻到亲自动手,而且在动手后,还不肯离去,反而留在案发现场,等待被人发现?”红艳的嘴唇缓缓上扬,些许嘲弄的弧线:“若是二皇子觉得自己活得够本,对这人世间毫无留恋,又与死者有深仇大恨,民女倒是可以理解几分。” 但所有人都知道,南宫无忧与风瑾凉未曾结怨,他也不可能会傻到这么去做。 整个朝殿的氛围凝重到让人窒息,文武百官屏住呼吸,低垂着脑袋,好像地上有蚂蚁似的,正在数数。 “娘亲真棒!就是这样子的!”在外边偷听的上官铃激动到小脸红彤彤的,恨不得为她喝彩。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是你一厢情愿的推断。”眼见事情似乎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南宫归玉冲身旁的四皇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开口。 上官若愚没放过他们的小动作,讥讽的看了南宫归玉一眼,怎么滴,被禁言以后,就开始怂恿兄弟替他出面?怂!真心怂! “四皇子的意思是,民女的推断是错误的?二皇子他真的会傻到明知前方是一条死路,还要往前走?”她挑高眉毛,嘲笑道。 一句话,堵得四皇子立即哑然,面上讪讪的,反驳不了,最后,他只能小声嘀咕:“二哥的心思除了他自己,旁人又怎么会猜到?” “二皇子,你是这样的傻瓜吗?”上官若愚将皮球踢给一直不曾吭声的主角,这时候,也该他出面说话了,不然,总让自己唱独角戏那怎么行? 隽秀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一种人,哪怕只是皱眉,也会让人生出心疼的感觉。 “我不是。”他漠然启口,嗓音依旧平静。 “四皇子,你听见了吧?”哼哼哼,看他这会儿还有什么话好说。 “现在二哥当然不会承认,没有足够的证据,你的推断也只是凭空想象,不能当作最后的结论。”四皇子还在做抵死挣扎。 “没错。”五皇子眼见他似乎撑不住,急忙出声救场,“你这女人莫要扯开话题,如果你不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证明二哥的清白,今天,你定无法安然离开这个地方!” “啊!好可怕!”上官若愚浑身一抖,一脸惊恐状的往风瑾墨身后躲去,她怯生生的眨着眼睛:“民女只是根据现有的线索做合理的推论,民女真的不是故意要和几位皇子做对的。” 她可怜的样子,以及这番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仿佛都在暗示,皇子们在以权压人。 明知道她是装的,但风瑾墨依旧不忍心看她陷入被人炮轰的地步,步伐往前一跨,将她牢牢护住,“两位皇子,你们这是威胁本殿的人吗?” 这话可重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顿时闭上嘴,不敢和风瑾墨正面对上。 他代表的是国力不逊于南商的北海国,他们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主动去得罪他。 该死的女人!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得到北海太子的全力保护? 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众人只是羡慕着上官若愚的好运气。 “太子爷,我害怕。”上官若愚瑟瑟发抖的拽住风瑾墨的衣袖,“再说下去,他们会不会要了我的性命啊?” 她得寸进尺的继续挑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风瑾墨面色一僵,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谁还敢妄自伤害她? 虽然心里腹诽颇多,但风瑾墨仍旧温和的拍着她的手背:“有本殿在,无人敢伤你。” 南宫煌瞳孔猛地缩紧,他若是要对付这女人,看来得重新计划一番了。 “那就好那就好。”手掌不停拍着胸口,她挂着心有余悸的表情,重新从风瑾墨的身后走了出来,弱弱的向上方的帝王轻声问道:“皇上,民女可以继续了吗?” 他说不可以,她就会闭嘴吗? “继续!”话似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是,不过,民女刚才说到哪儿了?”她困惑的眨眨眼睛。 南宫煌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记得说到了哪里?放屁!她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到二皇子不是傻瓜,不会犯下凶案后,坐等旁人现身抓捕。”风瑾墨强忍住心头的笑意,故作淡定的提醒。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能由着她继续往下说。 私心来讲,风瑾墨更愿意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为弟弟报仇!但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这么做。 想到前几日飞鸽传书送来的圣旨,他心头泛起丝丝苦涩。 父皇他为了保证两国的邦交,竟下令让他尽快解决这件事,无需做无用的纠缠,呵,这就是帝王啊,不论是亲情,还是子嗣,永远抵不过手里握有的万里江山。 “哦,对!”上官若愚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嘿嘿,诸位大人不好意思啊,民女胆子小,被人吓唬吓唬,就会暂时性失忆。” 胆子小? 早已亲眼目睹过她胆量的朝臣,顿时在风中凌乱。 如果她的胆量还能被称之为小,这天底下还有胆子大的人吗? 一个身份不明,背景不明的女人,竟敢当众与皇子叫板,为一颗废棋撑腰,这是胆小鬼做得出来的事? 南宫无忧幽幽盯着某个正摸着后脑勺傻笑的女人,她真的很特别,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与众不同。 笑过后,上官若愚脸色骤变,一改方才柔弱可怜的姿态,沉声道:“如果这种种疑点还无法表明二皇子的清白,接下来的这份证据,相信,会让大家心服口服!”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她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这是死者身上致命伤的轮廓图,民女将它临摹下来,请诸位瞪大眼睛看清楚这道伤口。”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牛皮,上面用黑炭描绘出了一道伤疤的图像。 “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一道伤口吗?”朝臣们满头雾水,弄不懂她此举的含义。 上官若愚勾唇轻笑,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帝王:“皇上,民女请求找来一块新鲜的脆排骨做一个实验,相信实验后,二皇子究竟是否是清白的,皇上定会有所决断!” 第47章 做母亲的有多不容易 脆排骨? 不论是见多识广的武将,还是翻阅过无数书卷的文官,对上官若愚提出的要求,都是一头雾水,我擦勒,一块排骨就能证明二皇子是否是清白的?这怎么可能? “呵,这该不会是你的缓兵之计吧?以为用一些大家未曾听说过的方法,就能蒙骗过去?为真凶掩藏事实?”南宫归玉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以至于,他也顾不得帝王先前的警告,再度出声,杠上上官若愚。 “三皇子,您这是把皇上的旨意当作耳旁风吗?皇上刚才说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干涉我破案的过程,您怎么听过又给忘了呢?”眼神微微一瞥,朝南宫归玉投去一抹讽刺的目光,“我既然能向皇上提出请求,就一定有我的理由,您要是不信,待会儿就请三皇子您好好看清楚,我究竟是为了查出真相,还是为了掩藏事实,不过呢,三皇子,您屡次质疑身为仵作的我高尚的职业操守,以及我的人格,我希望,若实验后,证明我的方式是有理可循的,那么三皇子,请您为现在说的话,向我道歉!” 妈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她是软腿猫吗? 命可以不要,但质疑她的法医水平就是不行。 南宫归玉的立场瞬间变得进退两难,答应么?万一她真能靠什么办法查出线索,找到真相,那他岂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赔礼道歉? “怎么,难道作为坦荡荡的大男人,全天下身份最金贵的皇子,您竟不敢和我这无知妇孺打一个小小的赌吗?”她继续挑衅,特意咬重了无知妇孺这四个字。 激将法,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拙劣的激将,但偏偏却是最有用的。 “好,本皇子便答应你,若是你最后无法证明皇兄的清白……” “到那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上官若愚没等他把威胁的话说完,特轻描淡写的许下了承诺。 风瑾墨瞳孔一缩,她太冲动了! 不止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女人疯了!她真的以为有北海国太子撑腰,就无人敢对她出手吗? 只有一声不吭的南宫无忧相信,她能做到! 她的自信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她心里定有主意! 那是一种毫无缘由的相信,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莫名的,他就是认定,这个女人一定会让这些对她质疑,对她不信任的人刮目相看。 也许是察觉到那与其他的目光截然不同的视线,上官若愚忽然转头,正好撞上那双平静的黑眸里,嘴角一咧,露出两排茭白的牙齿,笑得特傻,哎呦,瞧瞧他这信任的眼神,不错不错,这世上有眼力的人还是有的嘛。 “唔,娘亲为嘛这么看着白发哥哥?”上官铃站累了,索性蹲在门外,偷偷张望着里面,“老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吗?” 如果娘亲看上白发哥哥,那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虽然白发哥哥的声音好好听,可是,她也不能和娘亲抢人啊,再说,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哥哥,不能见异思迁。 若上官若愚有读心术能够知道女儿此时此刻的想法的话,一定会气到吐血。 亲,你真心想得太多了。 什么眉目传情,那都是浮云啊浮云。 “你的思想可不可以稍微正常一点?”上官白面瘫的脸庞一瞬间黑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殿中那抹遗世孤立的身影,只想化身做一头狼,扑上去,咬死他! 让他勾引娘亲! “人家这是实话实说嘛。”上官铃幽怨的嘟起嘴巴,“老哥一点浪漫细胞也没有,太古板了。” “呵呵呵呵,”男孩皮笑肉不笑,“我这么古板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啊。” 次奥!老哥好可怕! 被他阴鸷的笑声吓到浑身发抖的上官铃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充满硝烟的朝殿立即沸腾,所有人纷纷转移目光朝门外看去,当他们看见跌坐在大门口的小女孩时,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上官铃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傻傻的眨着眼睛,哎哟喂,他们的表情好口怕!嘤嘤嘤,表这么看着她啦,她会害羞的。 上官白一脸不忍直视的抬起手掌遮住自己的脸蛋,完蛋了!他们被发现了! “……”上官若愚眼前一黑,差点踉跄倒地,妈蛋!她果然不该带女儿进宫的,这下子要怎么收场?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掌精准的扶住她的手臂,隔着单薄衣物的触碰,让上官若愚愣愣的垂下头,愣愣的顺着那只不属于她的胳膊一路朝上。 卧槽! 南宫无忧隽秀清冷的面容忽然刺入她的瞳孔,吓得上官若愚一阵受宠若惊。 “二皇子?”她战战兢兢的唤道,这向来生人勿进,游离世外的男人,突然间对她做出这种事,真心让她的小心肝有些不能保持镇定啊。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多事,南宫无忧抿住唇瓣,松开了手,微颤的睫毛下,遮挡住的,是谁也不曾注意到的懊恼。 “谢谢啊。”知道他是好心,上官若愚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惊诧,腆着脸向他表示感激。 “不用。”他的回应分外清冷,仿佛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殿外突然出现的小女娃身上定格住了。 “为何朝堂上会有小孩子出现!”南宫煌隐忍许久的怒火,此刻就如那火山,瞬间爆发。 帝王的怒火席卷整个大殿,一脸呆滞的上官铃,被他那副大吼大叫的样子吓得心跳加速,小脸惨白。 上官白虽然平时总教训她,但在他的心里,妹妹是只能自己欺负的! 他立即主动从旁边站了出来,小小的身体挡在妹妹面前,像是要为她抵挡住来自外界的一切危险。 “我的天。”风瑾墨无力扶额,不是说好让他们小心的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出现啊! 侍卫们听到那声怒吼,立马从台阶下方奔跑上来,腰间佩戴的武器无情出鞘,在阳光下,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仿佛带着凌厉的,让人恐惧的杀气。 “哎哟喂,误会啊,都是误会!”上官若愚脚底生风,一溜烟从殿中跑了出来,推开最外围的侍卫,仗着自己身体娇小,跻身到中央,把儿子抱住。 上官铃一见到她,心里的害怕顿时化作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哇!娘亲!”她猛地扑到地上,用力抱住上官若愚的左腿,眼泪和鼻涕不停的往她的腿上擦着,“人家好害怕。” 上官若愚原本还有些生气她忽然冲出来的事,可看见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这么可怜,哪里还舍得怪罪。 “没事了,没人会伤害你,娘亲在这儿。”她松开怀里的儿子,蹲下身,把女儿抱起来,还贴心的替她将身上的灰尘拍掉。 “娘亲。”上官铃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尽是后怕和委屈。 她刚才真的被吓坏了吧。 上官若愚有些哭笑不得,平时这鬼灵精总四处去胡闹,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一天。 上官白听着妹妹的哭声,双手用力握紧,他冷冷的瞪着最前方坐在龙椅上,身份尊贵的帝王,就是他!吓到了白痴妹妹。 怒火,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占满。 朝臣们似乎也意识到气氛的凝重,看看上官白,再看看脸色发青的帝王,继续垂头,做哑巴。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竟有直视帝王的勇气? 不少武将倒是对上官白无畏无惧的胆量赞赏,要是南商国能多一些像他这样的孩子,将来还怕敌国的挑衅吗?分分钟秒杀对方有木有。 “这是你的孩子?”南宫煌收回目光,狠狠瞪着上官若愚,她这一家子,难道天生就脑子差根筋吗?做大人的,不害怕自己也就罢了,这做小孩的,也继承了她的衣钵,还将其发扬光大!看看这小子的眼神,那是一个普通小孩该有的吗? 上官若愚背脊一僵,一滴冷汗无声的从她的额上落了下来,我擦,忘了这一茬了。 她挤出笑,:“皇上,这个真的是一场误会。” “哦?”南宫煌阴恻恻的笑了,“难道说这两只擅闯皇宫,扰乱朝堂的孩子,与你毫无关系?” 只?尼玛!什么叫只! 上官若愚不悦的蹙起眉头,为南宫煌不太合适的形容感到不满。 “这个,他们的确是民女家的孩子。”为了不让南宫煌再说出什么话,上官若愚急忙又道:“不过,皇上您也知道吧,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最依赖父母的,哎,民女的夫君早已不在这世上,民女辛辛苦苦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如今为了替太子爷办差,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到冤枉,民女只能委屈孩子,但是,孩子是做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看着他们,民女哪儿舍得和他们分开?民女只能祈求太子爷,求他让孩子进宫,就远远的待着,皇上,要怪就怪民女吧,别为难民女的孩子。” 她情深意重的话,瞬间感染了不少文官,这些大臣大多已为人父,谁家里没一两个子嗣? 但他们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各种各样的理由,与亲生骨肉的感情并不亲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孩子,仿佛成为了他们踏上权利道路上的附属品,利用品,一件用来攀比,用来炫耀的东西。 看着上官若愚维护一双儿女的模样,众人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真正的母亲,应该如她一样吧,为子女遮风挡雨,为孩子日夜牵挂,为了自己的骨肉,可以付出一切! 这一刻,她的形象在所有人心目中仿佛变得高大、伟岸起来。 至少,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人!一个值得尊敬的母亲。 而上官若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49章 终于保住了他 南宫无忧不是没有看见众人打量的目光,这是第一次,他们看向他时,不再有往日的鄙夷与轻蔑,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猜疑。 “敢问圣上,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怎么可能在死者的身上留下这样的致命伤口?”上官若愚趁热打铁,想要先将南宫无忧的冤屈洗刷掉。 证据就在眼前,但总有些人还不肯死心,南宫归玉阴沉着一张脸,咬牙道:“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就不能是他用左手杀人的吗?” “三皇子,冒昧问一句,您是惯用左手还是右手?”就猜到他不肯这么放弃,上官若愚似乎并不意外。 南宫归玉仔细研究着她这话里是否暗藏陷阱,迟迟没有回答。 “尊贵的三皇子殿下,您这是在考虑吗?该不会您连自己的习惯也记不清了吧?”喂,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绝对没有挖坑等他跳进来哦。 她俨然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无忧却仿佛见到,她身后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不停摇摆。 “不过,”南宫煌口风一转,“即便这些证据也只能证明二皇子是清白的,但真正的凶手,至今还未有眉目。”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的请求,让南宫归玉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她不要白发哥哥死嘛!这么好的哥哥要是死了,那多可惜! 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瞒不过这人的眼睛。 上官若愚直接无视掉他的挑衅,下颚一抬:“那请三皇子把匕首拔出来,核对一下,让大家看看结果。” 区区一个不得宠的怪物,竟敢挑衅他的威严? “……”众人立马转移目光到他的身上,他们也很好奇,他是否能够做到。 “三皇子,请啊。”速度让她见识见识他是怎么做到的,她真心好想大开眼界。 一抹清浅的笑意自眼底闪过。 “皇上息怒。”百官立即叩首,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本事不如一个女子。 风瑾墨原本含笑的脸庞忽然冷了,她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但表面上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许多事。 “既然已经证明二皇子是清白的,太子殿下,不知你看这事如何处理?”南宫煌将皮球踢给风瑾墨,他是风瑾凉的兄长,要如何处置南宫无忧,也该由他来做决定。 南宫归玉气得够呛,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枪在使? “皇弟,不过是几句戏言,你何苦为难他们?”南宫无忧淡漠如仙的声音,忽然响起,惊住了众人。 上官若愚悻悻的瘪瘪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对啊,这和真正的伤口明显是不一样的。”有武将一眼就看出两道伤口的细微不同之处,喃喃低语道。 这样干净的男人,不该陷入这孤立无援的处境。 “别怕,有我在。”风瑾墨护住她,不悦的迎上南宫归玉的目光,“三皇子,你是堂堂一国皇子,难道还要和孩子过不去吗?” “哼,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能查出真凶?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铿锵有力的话语,让百官吓得仓促跪地,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喘。 “好,你不愧是太子殿下亲自认命的破案人选,”南宫煌硬生生从牙缝里把这句话挤出来,听着是夸奖,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对上官若愚的不愉。 南宫无忧霍地抬头,颤动的眼眸紧紧盯住眼前这抹并不伟岸的身影,心潮有些异样的起伏着。 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可是他让自己说的,“皇上,凶手必定是对皇宫极其熟悉之人,而且,在宫里极有威信,身手高强,才能瞒天过海对死者下毒,民女查过,死者从出生至今未曾来过南商,也就证明,死者在本国并无任何敌人,那么,民女推断,凶手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栽赃嫁祸给二皇子,一个有权有势,又恨不得将二皇子处置而后快之人,皇上认为,会是谁呢?” 她是没办法找到证据证明凶手的身份,对方既然能布下这场局,又怎么会亲自动手?哪怕查出来,也顶多是个代罪羔羊。 上官铃古灵精怪的冲他吐着舌头,活该!长得帅了不起啊! 朝臣们顿时凌乱了,他们对这位二皇子的印象还停留在羸弱、沉默的地步,从来没见到过他为谁强出头。 好吧,她就知道这老皇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按照她的推断,凶手是皇室中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且和南宫无忧有仇,范围就这么一丁点,就怕这老皇帝不肯再继续往下查啊。 风瑾墨若有所思的目光从皇子的队伍中扫过,最后定格在南宫归玉的身上,若按照她的推断,嫌疑最大之人,必定是这位三皇子无疑! “三皇子,您慢慢看,时间还很长。”上官若愚一脸悠闲的在旁边开口,摆明了等着看他出丑。 南宫归玉蓦地转移注意力,冷笑着对上南宫无忧平静的容颜:“皇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皇子了?” “所以,民女只能为皇上提供捉拿凶手的证据,皇上大可按照这些线索,派各位大人仔细探查,相信,以大人们的能力,查出凶手指日可待。”拜托,她是法医,不是警察!再说了,凶手的计划天衣无缝,单凭现在手里握有的线索,能够洗清二皇子的清白已是不易。 一句话,却引来了轩然大波。“本皇子惯用右手,这又能证明什么?”就让他看看,这女人还能耍出什么样。 “哼。”南宫归玉即便再不爽,也只能隐忍。 “不必了!”南宫煌果断回绝了她的请求,“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这件事,朕会交由刑部彻查,无需你一介女流继续插手!真当南商无人吗?” “娘亲永远是最棒的。”就连上官白也忍不住自豪起来,看,这就是他们的娘亲。 上官铃吓得身体不住发抖。 纵然清楚这是她的诡计,但他也只能照做,匕首拔出后,那道刚形成的伤口清晰的映入众人的眼帘。 局面的转变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他们顿时傻了眼,呆呆的望着上官若愚,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归玉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脸色由黑转紫。 紧握着匕首的手掌猛地一紧,他努力想要忽视掉旁边某个一直在不停催促的女人制造出的噪音,一刻钟后,手起刀落,匕首刺入排骨中间。 南宫煌陷入深思,他的脸色在不停的变换。 “所以呢?”南宫煌危险的眯起眼睛,她这是打算推脱吗? “嘿嘿嘿,过奖过奖,是太子爷眼光独到而已。”上官若愚装傻的憨笑着。 南宫归玉被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只能拿起那把凶器,他仔细的对比着伤口,想着要如何才能做到一模一样。 孩子气的声音,让南宫归玉有些下不来台,阴鸷的目光蓦地刺向这两个让他不爽的小家伙。 喂喂喂,二皇子这是在替这对儿女说情? 上官若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皇上,民女只是区区一名仵作,并非是追查凶手的捕快。” “若皇上愿意再给民女一段时间,民女用项上人头担保,定能将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可他敢答应她的要求吗? “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呢,劳烦三皇子,用您不常用的左手,在脆排骨上刺一刀,好让我心服口服,请吧。”他要是能做到,她把脑袋弄下来给他当球踢! 上官铃紧张的拽住他胸前的衣裳,“漂亮哥哥。” “三皇子,这下您心服口服了吗?”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拜托,她可能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 他孤身站在这宽敞的大殿内,仿佛一页扁舟,任由暴风雨冲击着,撞击着,孤单前进。 如果不能,就表明二皇子真的是清白的,如果可以,那就说明,这女人满嘴胡言。 兄弟二人间满是硝烟的暗涌,让大殿内的氛围变得极其诡异。 这种事怎么可能! 瞳孔微微一缩,南宫无忧沉默的低垂下眼睑,淡淡的阴影笼罩着他如仙般飘渺、隽秀的脸庞。 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擦,都是一个父亲生的,怎么待遇就差这么多? 南宫煌狠狠拧起眉头:“行了,你们是亲兄弟,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上,这些证据敢问是否足够证明二皇子的清白?”没人替他说话,她偏要做第一个! 话虽如此,但指责的目光依旧不自觉落在南宫无忧的身上,这个孩子,到底想让皇室丢脸到什么地步?这样的场合与弟弟争论,他心里还有自己这个父皇吗? “娘亲好棒。”上官铃腻歪在风瑾墨的怀中,双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替她加油打气,满脸的激动。 南宫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这是在讽刺自己没有识人的能力吗? 不止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上官若愚的言外之意,可他们敢说吗? 他的脸色正在不停的变换,一丝煞气在眉宇间涌动着,似蠢蠢欲动的野兽,正在挣扎着要挣脱牢笼。 “我是你的兄长。”他平静到不起波澜的视线,竟盯得南宫归玉心里发慌。 “这样可以了吗?”他经过精密的判断才下的手,就不信真的不能造成一样的伤口出来。 风瑾墨沉默了良久,真相虽然还未大白,但南宫无忧确实是清白的,他若再追究,岂不是明晃晃的陷害吗? “二皇子是无辜的,本殿也断不会刁难他。”他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保住了这个让她心有不忍的男人。 一场闹剧最后以南宫无忧被无罪释放结束,至于真凶的调查,南宫煌交给刑部,在下令退朝后,他亲自请风瑾墨前往御书房议事,显然是要和他单独谈谈。 百官们跪地迎送二人离去,随后,才三五成群的退出朝殿。 上官若愚随手抹去额上的凉汗,妈蛋!总算是结束了。 第50章 美人一笑倾国 “娘亲,白发哥哥安全了吗?”上官铃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虽然话是冲着她问的,那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几步外的白衣男子,舍不得挪开。 上官白一脸无语,他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蠢妹妹说不定会化身成一头狼,扑上去把这个不认识的家伙吃掉。 “恩,他安全了。”上官若愚含笑点头,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但也有些许遗憾,哎,没能把真凶给揪出来,她还是有点介意的。 “白发哥哥,娘亲说你不会再有事了,看吧,人家就说过,娘亲一定可以救出你的。”上官铃蹬蹬的跑到南宫无忧面前,咧开嘴,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身后好像有一条左右摇摆的尾巴,正在不停的晃动,像是在邀功的大犬。 南宫无忧微微一怔,或许是她的笑容太过明亮,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唇瓣抿紧:“恩,”清冷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小家伙,投向上官若愚,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向她表达感激。 或许是从未对谁做过这种事,他看上去有些笨拙,却又出奇的可爱。 上官若愚的g点明显被触动,哎哟喂,能不能别对她露出这么纯良的表情?她真心hold不住啊。 上官白瞅瞅犯痴的妹妹,再看看貌似神情猥琐的娘亲,嘴角忍不住一抖,为什么家里的两个女人,现在都变得这么不正常? “就是有!娘亲这不叫痴,这叫懂的欣赏。”在上官白的心里,自个儿的娘亲做什么事那都是对的,哪怕错了,也一定不是她的错。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咳,”握拳干咳一声,“三皇子您在说什么?民女怎么敢对您的母妃有意见呢?” 还是说,这是因为两人母亲的基因差别? “……”他在这里还真是抱歉啊!俊朗的面容微微抽动几下,他不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果断迁怒到了南宫无忧的身上,认为是因为他,娘亲和妹妹才会变得这么奇怪。 “这是主子要的答案。”暗卫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信笺,交给南宫归玉。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她的神情会这般别扭?像极了口是心非。 妄自议论后宫妃子,这罪名,保证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去,把夜火解决掉,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此时的南宫归玉脸上,哪里还看得出任何的怒火?冷漠、残忍,这才是他的本性。 虽然话语简短,言语苍白,但他的真挚,却是显而易见的。 怎么说呢,看一尊佛变脸,不是很有趣吗?虽然她拒绝承认这是自己的恶趣味。 “谢谢你。”最终,他能够说出的,也仅仅是一声平淡无奇的感谢。 “……”上官铃嘴角一抽,哥,你是她的亲哥啊!偏心眼也偏得未免太厉害了吧。 随着他阴恻恻的话语,整条暗巷,仿佛被阴云笼罩,寒气肆虐。 “娘亲,这里的人都是坏蛋,咱们今后再也不要来了。”上官白默默的踮着脚,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珠,好不心疼。 白皙的耳垂粉扑扑的,满脸羞涩。 “嘿,我这是让你发自内心的笑一下,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是在搞啥玩意儿?”妈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逼良为娼了有木有? “哪有?”明明都是一样的好不好!老哥真偏心。 “讨厌的家伙。”上官白也摆出一副标准的面瘫脸,来表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不爽。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算了,我看你是笑不出来了,也不勉强你。” 她那类似饿狼看到肉骨头的绿油油的眼神,顿时让南宫无忧有些无措。 此时,尚且还留在宫里的上官若愚哪里会晓得,她的老底都被人给查出来了,她正牵着一双儿女,和南宫无忧说笑,逗弄着这座无悲无喜的大佛。 “你对本皇子的母妃很有意见吗?”似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分外尖利,带着浓浓的煞气。 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擦了几下,但等到上官若愚从晃神中清醒过来,却撞上南宫归玉喷火的视线,她微微一愣,搞毛?她惹到他了? 隽秀的五官似含苞的朵徐徐展开,清浅却绝美的笑靥,带着愉悦的弧线,那双古谭般深幽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如星光般璀璨的耀眼光芒。 说到底,都是这家伙的错! “快快快,给我乐一个。”反正话已经说出口,她也顾不得害羞,怎么着也得拿点报酬回来。 “就是啊娘亲,你看看,他就会欺负咱们,简直坏死了。”上官铃不甘寂寞的开口,脆脆的童声,清晰的从殿内传入殿外,留守的侍卫们,虽然不敢说什么,但脸上一闪而过的同情,还是被南宫归玉看在了眼里。 一个能够在后宫中安然无恙长大,且得到帝王疼爱的皇子,怎么会真的如他在朝殿上表现出的那般草包?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是。”暗卫恭敬的应下。 “老哥,原谅娘亲也是痴啊。”上官铃好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似的,激动的蹭到老哥身旁,这种挖掘到同类的兴奋感,让她止不住笑。“哼!一丘之貉,二皇兄,你千万要小心了,和某些人待在一起久了,当心连你也被他们带坏,到时候,原本就不得父皇宠爱的你,说不定会成为皇室的笑柄。”他抛下这么句冷嘲热讽的话,便拂袖离去,再继续留下来,他怕自己会被气死! 上官白翻了个白眼,“娘亲和你不一样。” 黑线不断的顺着她的脑门滑落下来,好端端一个清冷如月的男人,硬是被自己逼成了傻子,这种负罪感,咋就让她怎么难受呢? “主子。” 他接过后,迅速浏览了上面的内容,凉薄的嘴角缓缓上扬,那笑,似恶魔,充满戾气:“原来是她!呵,好,果真是好!” “你们!”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南宫归玉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无耻,这帮人无耻至极! 上官若愚开始深深检讨自己流氓的行为,但转念一想,妈蛋!她为毛要检讨?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有木有? “让你们调查的事,查得怎么样?这女人,到底是何来路?”他神情阴鸷的问道,这个和他屡屡做对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余光轻轻瞥过身旁遗世孤立的白衣男子,分明是一个爹身的,咋就这么不同呢?一个让人怜惜,一个让人痛恨,擦!差别也太远了吧。 尼玛,她当时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提出这么吃亏的要求,不过提都提了,要是这点好处都没得到,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吗? “好。”这是他们的约定,南宫无忧僵硬的扬起唇角,可面部的肌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木有。”上官铃和上官白异口同声的回答。 南宫无忧有些愕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份恩情,他记下了,哪怕现在他还无法给她任何的回报,但有朝一日,她需要帮助,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上官若愚浑身一抖,一股股寒流正在拼命的从她的背脊上冒出来。 “咦,他怎么还在这儿啊?”上官铃困惑的眨巴几下眼睛,为什么他还没走? 那啥,能当没听见她刚才的吐槽吗?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她错了还不行吗? 哼哼哼,看老哥平时有事没事总教训自己,她这是继承了娘亲的衣钵! “就是这样!”上官若愚厚着脸皮重重点头,“你千万别想太多,就算今天被冤枉的人不是你,只要有冤案在我面前发生,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上官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娘亲也真是的,说人坏话在心里说不就好了,干嘛偏偏要说出来? “哎,对了,不是说好的,只要我能证明你的清白,你就给我乐一个吗?”上官若愚一只脚刚跨出大殿的门槛,冷不防就想起了这件事。 “民女刚才有说话吗?”她愈发困惑。 就连南宫无忧,也默默的摇头,以此来表示她的清白。 她就是这么善良,这么富有正义感的五好公民! “三皇子,我知道你对我很不爽,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啊。”上官若愚得寸进尺,手指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泪眼婆娑的哽咽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路疾行出宫,刚跨出宫门,抵达一条暗巷,一抹黑色的人影忽然从半空降落,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噗哧。”话音刚落,一阵猝不及防的笑声,忽然传入她的耳膜。 喂,别摆出这副好像被自己给调戏了的纯情模样好么? “皇兄,你果真艳福不浅啊。”看戏看了大半天,南宫归玉冷不丁出声,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是在后方偷听的南宫归玉,他无语的睨着正在大放厥词的某个女人,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上官若愚昂着头,挥挥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又不是为了帮你才做这些事,我是为了查出事情的真凶,让死者能够瞑目。” 她纯良的表情,让南宫无忧有一瞬竟真的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这微弱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被他自我否决掉:“这么说,是本皇子耳朵有问题,刚才的话不是你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他气场不合,总之,对这三皇子,她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哟,三皇子,您老这一声不吭的躲在旁边偷听,是什么意思?”亲,这么大的人,还玩偷听这种幼稚的把戏,至于吗?上官若愚挑高了眉梢,讽刺道。 这一秒,所有的风景仿佛都沦为了他的陪衬。 上官若愚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句话美人一笑,倾国又倾城。 似昙一现的笑容,转瞬即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一秒,他便恢复了淡漠,“这样可以了吗?” “……你不说话会死么?”擦!他一开口,完全打破了刚才的惊艳美景,上官若愚感到深深的惋惜。 哎,笑得这么漂亮,干嘛平时不肯展现出来呢? 第51章 卧槽!他是恶魔? “抱歉。”虽然不清楚她在生气什么,但总归和自己有关,南宫无忧漠然启口。 你妹!他好端端的和自己道歉做什么? 上官若愚感到颇为头痛,这男人简直是一朵大奇葩啊,“好了好了,报酬我收到了,咱们互不相欠,小铃、小白,走起。” 拿到了自己应有的酬劳后,上官若愚正打算带着儿女闪人。 上官铃依依不舍的冲后方的白衣男子挥动着手臂:“白发哥哥再见,人家会想念你的。” “白痴。”又没见过几次面,她怎么能说的出口这种话?上官白无法直视妹妹贪恋美色的德性。 上官若愚不着痕迹的转动着眼睛,余光轻轻朝后方撇去,那抹静静矗立的人影,孤单影只,在这绚烂的阳光下,仿佛要化作一阵风归去。 心尖微微一疼,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怜惜和同情的感觉了。 “奴才这就去禀明圣上。”侍卫们不敢听从她的命令,没有皇上的谁敢随便做决定?这位虽然是皇子,但圣上向来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况且,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保不定圣上还想要他就这么死去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啊~啊~啊~”身旁,某个吓得容失色的小女孩,嘴里发出宛如魔音般一阵高过一阵的刺耳哀嚎。 里面毫无任何回应。 “闭嘴!”再也无法忍受她荼毒的上官白冷声呵斥了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 这些御林军都是宫里干了好些年的老人,谁没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揣摩圣意早已是他们的本能。 “卧槽,”上官若愚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在宫里的处境和待遇原来是这样的?“等你们禀报完,说不定人就死透了!” 短短一瞬间,上官若愚就做出了决定。 “鬼知道啊。”上官若愚心里也是乱了,慌忙转身,跑到上方,她先是探了探南宫无忧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后,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落了下去。 上官若愚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有些愣愣的,“为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靠!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妈蛋,能不能来个活人?上官若愚又急又怒,她琢磨着,实在不行,不如自己先垫钱找个大夫给他治治?但一想到这钱有可能血本无归,她又犹豫了。 最后,上官若愚找到了曾经有过一次交情的回春堂大夫,正是他为自己鉴定了死者胃里的毒药来源。 “人家害怕嘛。”上官铃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老哥真是的,不知道她是女孩子,需要温柔对待吗?这么暴力,活该到现在还没人要。 “娘亲,白发哥哥好像不行了,你快来看看。”上官铃惊慌失措的声音冷不丁从车厢里传出,还在犹豫挣扎的上官若愚这下子也顾不了别的,立马爬上甲板,钻进了车厢。 谁敢为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得罪皇帝,赔上自己的仕途? “这……什么东西?谁敢在宫里公然乘坐马车?”有侍卫目瞪口呆的喃喃着,他更想问,对方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娘亲说了,不会。”她刚才有在听娘亲说话吗? 搞毛? 马车里,一直颠簸的车厢,让上官白和上官铃坐得很不安稳,他紧绷着小脸,用力握紧身下的垫子,哪怕是在晃动的过程中,也不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 “大夫,麻烦你看看这人是什么情况。”因为不清楚病情,上官若愚也不敢再搬动南宫无忧,索性抓着大夫,把他带上马车。 一路招摇过市,不知道惊扰了多少百姓,最后才终于安全抵达了门庭清冷的二皇子府。 “白发哥哥!?”上官铃吓了一跳,“娘亲,白发哥哥怎么了?” “照顾好他。”上官白开始转移话题,他这妹妹这会儿怎么变聪明了? 银子没了还能再找,这命要没了,可就玩完了。 “靠!这下怎么整?”是把人带走,还是找人把他扶去太医院?上官若愚迅速转动目光,朝大殿门口的侍卫勾勾手指头,“你们还不快点过来?没看见人晕倒了吗?叫大夫啊!” “我勒个去!”毫无心理准备的上官若愚差点被抽风的马从甲板上给颠到地上,屁.股咯得生疼。 还好人还活着。 或许是因为他的冷清,或许是因为他的倔强。 “切,娘亲才不会听你的呢。”他以为自己是傻瓜吗?这种威胁,完全没有可信度! 或许是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上官白的小脸瞬间犹如冰封,眼刀咻咻的刺出:“不准在心里编排我,不准制造噪音,不让,我让娘亲把你扔出去。” 妈蛋!她不求这帮人了。 原本昏厥的男人,此刻嘴里正往外吐着血泡,殷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滑落下来,浸红了衣领,染红了白发。 “快去快回。”大不了,她把人带到宫外去医治,他不是有府邸吗?把人交给这些对他不上心的家伙,还不如带回府宅,由他的暗卫们照料。很快,上官白就忽悠着宫里的太监,找到了一辆马车,上官若愚吃力的将地上晕厥的男人架起来,一瘸一拐艰难走下台阶,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给弄进车厢里。 “娘亲,我去找马车。”上官白是最了解她心思的人,小家伙此刻展现出了最懂事,最冷静的一面。 “也对哦,娘亲都这么说了,那白发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自己的亲娘,上官铃是绝对信任的。 马儿嘶鸣一声,瞬间绝尘而去。 万一这人要是死在自己面前,看她不爽的南宫归玉和南宫煌还不得趁机发难?在小命和银子中,上官若愚果断选择了保住前者。 上官白立马行动,上官若愚则半跪在地上,靠近南宫无忧的心脏,并不算强劲的心跳,让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心跳声。 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和南宫归玉交手后,就连离开,也会双腿颤抖,步伐踉跄。 亲,在你心里这个妹妹究竟是有多傻啊。 早已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在看见车厢里吐血昏迷的白发男人时,脸色霍地大变,他连连摇头:“不治!这人老夫不治!” “给再多的诊金,老夫也不会出手,姑娘,老夫知道你是个好心人,可是,这种恶魔,你可不能接近啊。”老大夫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希望能让上官若愚迷途知返,别被恶魔诱惑。 侍卫们一合计,决定如实把事情禀报南宫煌,至于他会怎么做,就和他们这些奴才没关系了。 一咬牙,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叫对方一起离开的冲动。 “哦,对了,差点把白发哥哥给忘记了,”上官铃立马转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身上,“老哥,白发哥哥他会死吗?” 威武的雄狮静静的矗立着,风雨无阻,紧闭的红漆大门外,丝毫不见任何人影,长满青苔的高墙内,没有半点人声传出,这里仿佛是一座人去楼空的大宅。 尼玛,好歹他也是皇子好不好,他们就这么看着?有没有搞错! “天知道,先把这件事禀报圣上,由圣上定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官白表示,他很嫉妒这个男人。 “坐好了,咱们去药堂。”她再度行驶马车,打算前往药铺,找大夫替他治病。 她乖乖的没再大小声,而是体贴的蹲在软垫旁边,双手不安的抓住垫子,稳定住自己的身体,然后,目不转睛观察着南宫无忧的脸庞,美其名曰为照顾。 “诶。”可怜的男人,上官若愚这下是真心心疼起眼前这位皇子。 马车一路横冲直撞闯出宫门,路过的侍卫,纷纷让道,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能站在原地,仰望着前方那辆正在拼命行驶的马车迅速远去,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 刚迈下百步浮云梯,还没走完全程,身后,竟传来了一声‘噗通’的碎响,三人愕然转头,只见那抹人影此刻正静静倒在地上,如云的长发飘渺的散落着,白得刺眼。 上官白安静的坐在垫子上,完全没有妹妹那般惊慌,那般紧张。 这种会牵动她情绪的家伙,还是远离为好。 “你们去把人看着,我来驾车。”她挥手赶走了临时充当车夫的太监,接过马鞭,利落的挥下。 “有人在家吗?” 她恍惚的回想起金主曾告诉过她,这位的身体打从娘胎生下来,就一直抱恙,体弱多病,看样子,病情比她认为的还要严重啊。 上官若愚用力勒紧缰绳,利落的跳下来,然后,走到门口,用力拍门。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 “娘亲,白发哥哥不会有事的,对吧?”上官铃眼眶微红,她被南宫无忧忽然倒下的事,给吓坏了,只能向上官若愚寻求安慰。 “放心吧,好人遗千年。” “哈?”他在说啥玩意儿?这些字分开来,她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 他反倒是在想别的。 娘亲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人呢?不仅为了他惹上麻烦,现在还为了他,到处找人医治。 就连上官白和上官铃也是一脑子的雾水。 “你还不知道吧,这人啊,是出了名的魔鬼!谁接近他,谁就会不得好死的!”老大夫神神叨叨的说着,看着南宫无忧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只臭虫,不愿接近。 “放屁。”去你妹的恶魔!这分明是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变成魔鬼了? “你!你冥顽不灵!总之,这人说什么老夫也不会医治。”老大夫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怒气冲冲的走下马车,下车后,他还不忘朝地上啐一口唾沫,“晦气!” “我靠!”上官若愚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气得浑身冒烟。 但现在显然不是和对方计较的时候,她就不信,偌大的京城,就没一个人愿意为他诊脉。 第52章 她成了罪魁祸首?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任凭上官若愚把整个京城街道上的药堂转了个遍,愣是没人肯替他把脉,一看见病人,这一个个的就像是看到了瘟疫的病源,疯狂摇头连连说着不肯救治他。 “怎么能这样,他们好过分。”上官铃不满的撅起嘴巴,这些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干嘛把白发哥哥当作是洪水猛兽啊? “哼,愚蠢的凡人。”上官白不屑的望着又一个落荒而逃的大夫,突然间,对这个印象不太好的家伙,似乎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他还是挺可怜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给他接近娘亲的机会的! 眼看着某人吐血吐到快要断气,上官若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更是渗出了一滴滴冷汗。 当她别无他法,再度打算到王府去碰碰运气时,刚巧,和夜月撞了个正着,对方似乎刚办事回来,步伐匆忙。 “哟,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抛弃你家主子携款私逃了呢。”忙活了大半天,上官若愚肚子里憋了满满的怒火,这下,通通发泄到了夜月的身上,讽刺的话语,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姑娘,我家主子呢?”要不是为了主子,他绝不会给这个女人任何的好脸色。 “呀,这儿怎么比咱们家还要破啊。”上官铃瞪大了一双眼睛,各种吃惊,“白发哥哥就是住在这种地方吗?”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一边参观,一边还发表几句感慨,一直尾随在她身后,负责监视她的夜灵,听着她嘴里源源不断吐出的话,只觉得分外刺耳。 几乎快要化作实质的喷火目光,如影随形的紧跟着上官若愚,哪怕没回头,她大概也能想象出夜灵不满的样子。 卧槽! 上官铃偷偷从车厢里冒出了一个脑袋,“你是谁啊你?” “畏罪潜逃?我说啊,我这刚才替你家主子洗刷了冤屈,你不感激我,还污蔑我,这是什么道理?”擦,这女人还要不要点脸了?她这劳心劳力的,没得到一句感谢,还反而招惹了莫须有的罪名,至于吗? “才没有,老哥你冤枉人家。”上官铃拒绝承认自己的想法,“人家是好心好意关心白发哥哥的身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如果我赢了呢?”她绝不相信这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那女人想要对娘亲不利,干嘛不许自己帮忙啊。 “吵什么?”上官若愚被他们弄得头疼,“人已经送到,接下来的事,有他的人处理,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 哎哟喂,说好的奢华大气呢?这尼玛是皇子住的地方?骗鬼呢! 她秉着礼貌,冲夜灵挥了挥爪子,打算启程离开。 说着,她大手一挥:“小铃、小白,走了,跟娘亲去参观参观这皇子府。”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上官若愚为自己的人品默默点赞,儿女的维护,叫她心里那点小火苗,瞬间烟消云散,嗯哼,像她这么宽容,这么大度的女人,就不和这人一般计较了。 “在车上,他好像病发了。”话音刚落,夜月的身影就猛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速度之快,让她毫无反应的机会。 虽然上回碰面对方脸上蒙着黑巾,但从她的眼神以及身材,上官若愚还是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她决定讨厌这个陌生的女人。 “就凭你?”夜灵并不知晓在朝殿上发生的事,以为上官若愚在胡说八道,在她的眼里,这个毫无内力,普通平凡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具备为主子请命的能力。 “娘亲,咱们回家吧。”反正人也送到了,上官白一点也不想让娘亲继续留下来。 哟,还是熟人啊。 “没有可是,有你在,只会越帮越忙。”上官白说出了真相,可这真相却把上官铃打击到不行。 “如果你还不肯相信,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赌输了,到时候,劳烦你向我赔礼道歉。”虽然她很善良,可是,她还很小心眼,记仇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例外。 “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不等到主子醒来?哼,说不定就是你,害得主子毒发!”夜灵越想越觉得这种事很有可能。 她以为她是谁,竟敢挑剔主子的家! “哼,你害得主子毒发,昏迷不醒,现在难道打算畏罪潜逃吗?”夜灵冷声质问道,大有若是她敢点头,就会要了她的命的架势。 差点命丧黄泉的女人吓得够呛,一张脸彻底黑了,妈蛋,谁在背后偷袭她? “听见没?”上官白如同打了胜仗般,朝妹妹洋洋得意的抬起脑袋。 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舍不得白发哥哥,那么好的大哥哥,为什么这么可怜呢?“你赢了,我向你端茶赔罪,如何?”哼哼哼,和她打赌?亲,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上官若愚很期待,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向自己低头的那一幕,这会儿,她也不急着走了,“既然你好心好意要留我下来,行,我满足你,等你家主子醒了以后,希望你还能够像现在这么有自信。” “要不你去打听打听?”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干嘛拿这种事来骗你?人我送到了,也没我啥事,咱们就此别过,拜拜。” “还有啥事?”按捺着心里的不耐,她含笑问道。 凶神恶煞的朝刀刃飞来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是二皇子府的大门口,一抹黑色的倩影,正静静的站立着,神情冰冷,五官俏丽,倒是个长相不俗的美人,只可惜,她眉宇间流露出的杀气,破坏了她美丽的脸庞,倒是多了几分凶残。 不过,不是说这女人被以擅闯驿站,行凶未遂的罪名抓捕到天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原本期待中,精致美丽的大宅,在上官若愚踏入的那一秒,瞬间幻灭,她傻眼的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昂起头,仰望那唯一一株枯黄的大树,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不许走!”夜灵似乎和她杠上,她没有忘记,当初正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才会被抓,才会牵连主子,才会让主子被她出手教训! 为嘛对娘亲这么凶? 只要一想到眼前这可恶的女人竟敢伤害她最尊敬的主子,她就恨不得把上官若愚给千刀万剐。 杀意在空气里弥漫着,上官若愚微微冷下脸,“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犹如实质的凌厉目光,让上官若愚不自觉掉下了几滴冷汗,喂喂喂,能不能别这么热情的看着她?她对女人毫无兴趣好么? 就在上官若愚刚打算挥鞭离去时,忽然,耳畔有一道凌厉的风声传来,她警觉的朝后仰开身体,一把柳叶刀,竟擦着她的鼻尖飞了过去。 “啊,真是有够落魄的。”啧啧啧,老皇帝看来对这个儿子是真心不在乎啊,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过这样贫困潦倒的日子。 “切,小人得志。”上官铃哼哼两声,但碍于上官若愚的威严,她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充满了不舍。 一心扑在南宫无忧身上的她,完全遗忘掉了,还在宫里的风瑾墨的存在。 “诶?”上官铃傻眼了,为嘛白发哥哥被带走,都没人告诉她的?好过分! 上官铃听了半天,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一把挣脱上官白的桎梏,挑开车帘跑到甲板上,双手插在腰间,龇牙咧嘴瞪着夜灵:“你才是贼,你全家是贼!娘亲明明是好人!还替白发哥哥到处找大夫,不许你冤枉她。” 说实话,这女人一看就知道特别麻烦,对于麻烦的事,她向来不想接触,帮南宫无忧翻案已经是意外,她不想再有另外一次意外出现。 她幽怨的瞪着老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愤愤不平。 “乖,自己玩去。”为了女儿的安全,上官若愚打算让她远离夜灵的视野。 哪有这么说人家的? “没错,娘亲是你们的恩人,你们这是恩将仇报。”上官白也走了出来,维护上官若愚,在他的心里,谁对她不敬,这人就是敌人。 上官铃刚想反驳,便被上官白扯着后领拽回了车厢,“你老实点,别给娘亲添乱。” 夜月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南宫无忧带出车厢,一脚踹开大门,急匆匆奔赴宅子里。 一家三口浩浩荡荡的从夜灵的面前经过,谁也没拿正眼看过她一下,直接把她当作是隐形的。 “老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同情心?夫子说过的,好人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咱们应该留下来,等白发哥哥醒了,再走。”上官铃振振有词,她才不要这么快就离开白发哥哥呢。 “我看你是想留下来继续犯痴吧。”上官白无情的戳穿了她的小心思,“哼。” 夜灵愕然听着他们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完全插不上话,俏丽的脸庞憋到通红,要不是碍于这俩小家伙年纪轻轻,恐怕她早就直接动刀子了。 敷衍的笑容,让夜灵一阵火大,“在主子没有平安醒来以前,你不能走!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尼玛,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了几下,会轻功有内力了不起啊! “娘亲,她好讨厌啊,就像跟屁虫一样。”上官铃幽怨的说道。 “什么跟屁虫,妹妹,你是淑女,不许说这种粗鲁的话。”她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词汇?这是一个大家闺秀可以说的吗? “切,傻瓜才做淑女呢。”上官铃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可把上官白气得够呛。 “娘亲,妹妹真的需要多受一些教育。”这样下去,将来指不定会闯出更大的祸。 上官若愚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没参与到他们俩的战斗中,有句古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相爱。 兄妹嘛,吵吵闹闹这感情才能更好。 第53章 脑子还能转弯吗? “你家主子在哪儿?”逛了一圈,上官若愚总算是想起了这位昏迷中的病人,停下步伐向夜灵询问道。 “哼,跟我来。”夜灵虽然心里各种不爽,但她还是带了路。 在她看来,把主子害得毒发的上官若愚,为主子担心是理所当然的。 穿梭过一条红漆长廊,抵达厢房,并排而立的矮楼映入眼帘,说来也奇怪,上官若愚这一路走来,竟没在府里看到下人,这不符合常理啊。 “主子的情况怎么样?”夜灵迈入房间,担忧的神情毫不掩饰。 刚替南宫无忧用内力勉强压下.体内毒素的夜月脸色有些苍白,他站在床沿,一席黑衣凛冽,微微摇了摇头:“主子的病我只能替他暂时遏制恶化,必须要找大夫为他医治。” “那还不快找。”上官若愚拧眉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此时的他,远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虚弱,呼吸缓慢到让人产生他随时会断气的错觉。 那一头原本光泽鲜丽的白发,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恹恹的朴散着。 “夜灵,你够了!”夜月黑着一张脸,再次出手,迅速点住夜灵的穴道,“主子需要安静休息,不要添乱。”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一边挑衅,一边还吆喝着向夜月寻求保护。 尼玛,她的脑回路到底是咋长的?都说了,南宫无忧的昏迷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是完全听不进去了是吧? “姑娘,你说的对,是属下太愚昧,太无知,属下这就去办。”夜月如醍醐灌顶,刹那间醒悟,他迅速离开房间,翻墙出去,打算强行把大夫带来。 上官若愚立马脑补了一出年度最勾心斗角的宫廷大戏。 “啧啧啧啧,”她讥诮的连连摇头:“一帮脑子被门夹了的白痴。” 造成少年白头的理由不要太多哦,可这些和魔鬼扯得上关系吗?要怪那也得怪那些,在他还没出生前,就给他下毒的歹人好不好?说起来,这一切中,最无辜的人,是他才对。 夜月离开后,一家三口就待在卧房里,安静陪伴着南宫无忧,上官若愚椅座在椅子上,悠然品茶,并不算上等的茶叶,勉强还能入口,反正不要钱,管他好喝不好喝,将就着用。 “哦。”既然娘亲这么说了,那他就当做没看见吧。 好吧,她承认她稍微激动了那么一丁点,不过,她真心是看不过去这人的愚钝,不知道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 “妹妹,你别哭了,哭得好丑。”上官白虽然也很同情他,却也没有上官铃这么激动。 上官铃正坐在床沿,泪眼婆娑的瞅着床榻上迟迟不曾醒来的男人,哭得好不可怜。 上官若愚懒得再解释,她不和脑残争论,那样做,只会浪费自己的精力。 “冷静。”夜月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低声提醒。 不就是在出府后,又因为一头异于常人的白发,不受百姓代价,被他们视作洪水猛兽么? “白发哥哥。”上官铃喃喃的唤道,心里各种担忧。 “你以为主子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夜灵霍地瞪圆了一双喷火的眼睛,手掌悄然握上腰间的那把佩刀,随时都会将它拔出来刺向上官若愚。 怎么会这样? “主子从小就命苦,刚出生,就因为体内带毒,害得先皇后在生产后中毒身亡,因而被圣上所厌恶,在宫里,受尽旁人的冷眼,受尽旁人的辱骂,”想到那些不堪入眼的过往,夜月这大老爷们的眼圈迅速红了,“原本以为,主子到达年纪,建府出宫就能够摆脱这样难堪的处境,可是……” 夜灵刷地一下挣脱开夜月的桎梏,弯刀出鞘,银白色的光芒滑过上官若愚的眼角,她迅速将一双儿女护在身后,“我去,讲不通道理就玩暴力手段?这就是你们二皇子府的教养?” 夜月皱眉出手,一记利落的手刀,劈晕了夜灵,将人抱住后,他才朝上官若愚道歉:“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夜灵她只是太在乎主子的安危,并非有意针对姑娘你。” “你还说!”锋利的刀尖直对上官若愚,在巨大的怒火下,她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若有似无的杀气,更是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逐渐凝固。 “白发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人家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上官铃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低声和南宫无忧说着话。 上官若愚也是一脸不解,“你家主子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欲言又止,上官若愚也不是笨蛋,今天一整天的所见所闻,足够她猜到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得,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记仇的。”嗯哼,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上官若愚在心里默默的添上一句。 夜月额角一抖,善良?那是谁第一次见面就一脚踹飞了夜灵?又是谁,大半夜擒住自己后,对自己大打出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将夜灵安置在隔壁的厢房后,夜月重新返回卧室。“虽然我也认为你说得没错,不过,亲,咱们稍微淡定点,成么?”别这么激动行不行啊!上官若愚重重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这么热血,“话说,你不是该去给他找个大夫吗?” 卧槽!这声音光是听听,就知道铁定很疼。 还笑得那么漂亮给他们看,为什么会忽然病了呢? 夜月面上一怔,苦笑着扫过床上的男子,哑声道:“主子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无耻!夜灵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娘亲,不许说这么粗鲁的话。”上官白狠狠皱起眉头,都是他们的错,才会让娘亲也变得这么不淑女。 “软的不行来硬的呗。”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喂喂喂,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他的脑子就不能稍微转弯一下吗?“有些时候,咱们不能太有礼貌,懂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么?该暴力的时候,就得暴力。” “不会有大夫愿意前来的。”夜月满脸苦涩,“只要得知是为主子医治,他们不会出诊。” “娘亲,咱们走吧,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久了,说不定连我们也会变成傻瓜。”上官白平静的开口,看向夜灵的目光里,总带着几分鄙夷。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上官若愚继续刺激她,有些人,给脸不要脸,不能纵容!“喂,那个谁,你就这么看着身为你家主子恩人的我,被人用刀指着?” “额……”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太过,她讪笑两声:“哎哟,我就是随便说说。” “可是,人家心里难过嘛。”上官铃嘀咕道,“白发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早上还好好的。” 哟,还是有讲理的人嘛。 我去。 “切,这种事还要我来教。”有这样的下属,难怪他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谈话间,房门外忽然有一抹黑影从高空降落,随后,夜月步伐匆忙的迈入房中,将手里提着的老头往地上一扔,噗通一声巨响,听得上官若愚一阵肉痛。 “由她去,她精力太旺盛,找点事做也不是坏事。”上官若愚头也不抬的说道。 夜月深有同感,“主子不该有这样的待遇,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不用不用,谁让我天生心肠善良呢。”她故作无奈的摊摊手。 “没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把夜灵挤兑得哑口无言,她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傻乎乎的听着他们俩羞辱自己。 “夜灵,你冷静一点,今天若不是这位姑娘,主子或许早就被问罪,移交给北海国了。”夜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字说得十分缓慢。 “我说过了,这事和我没关系。”她不悦的沉了脸色,“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上官若愚很是意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健康走向衰败?他的病情几乎是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恶化。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为主子出气。”夜灵恶狠狠的叫嚣着。 “夜月,连你也信她?就凭她,怎么可能……”夜灵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你做不到不代表娘亲也做不到。”上官白忍了很久,这下再也忍不住,出生替上官若愚说话,“最讨厌你这种自己不行,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不行的笨蛋了,娘亲,我就说吧,做好事是不可以的。” “多谢。”当听到她不会计较后,夜月明显松了口气,他不愿意让对主子有恩的恩人,和自己的同伴直面杠上。 为了主子的安危,采取见不得光的手段是必要的。 “恩,”上官若愚一脸认同:“早知道你们会忘恩负义,我还真就不该出手帮忙啊。” 上官若愚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冲夜灵得意的扬起眉毛,看见没?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娘亲,就这么放着妹妹不管吗?”上官白各种看不下去,为嘛他的妹妹总见异思迁?那只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她掉眼泪做什么? “这人是谁?”她吞下嘴里险些喷出来的茶水,好奇的问道,定眼一看,哟呵,这不是回春堂里拒绝医治二皇子的老大夫吗? 啧啧啧,看着对方狼狈的形象,上官若愚尊老爱幼的美德开始作祟,“大夫,您快起来吧,地上凉,坐久了可不太好。” 老大夫吓得脸色苍白,他哇的一声开始呕吐,一路上的高空飞行,哪里是他这上了年纪的老人能够扛得住的? “我去。”上官若愚赶忙收腿,改为蹲在椅子上,避免被这些污秽的东西沾上。 “好恶心。”上官白一脸嫌恶,这人也太不讲卫生了! 反倒是夜月,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他一直等到老人吐完,近乎虚脱的从地上站起来,才开口:“去,为主子诊脉。” 第54章 是他们家的家规 “不不不,”当老大夫被夜月拽着到了床榻边,一看见里面躺着的男人,他就立马摇头,怎么说也不敢为南宫无忧进行诊断,“我不要……不要靠近这个恶魔。” 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悦,恶魔恶魔,这些人就不能换一个称呼吗? “你想死?”夜月直接拔刀,锋利的刀刃贴在大夫的颈部,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断他的咽喉。 死亡的恐惧让大夫吓得双腿发软,他急得都快哭了,一边是自己的命,一边是心里的恐惧,无论选哪一种,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快!”夜月没那么多的耐心,这些愚昧的百姓,他真恨不得通通杀了。 杀气仿佛要化作实质,老大夫哆嗦着坐在了床沿,颤抖的握上南宫无忧的脉搏。 在他诊脉的过程中,房间里安静无声,上官铃紧张的捏住拳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稍微出息点行吗?”上官白瞪了她一眼,不就是诊脉吗?她弄得这么紧张做什么? “陪你妹!”上官若愚被她气得够呛,这时候留下来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这话是警告。 一心崇拜着她的上官白只能说是图样图森破。 注意到他的情绪冷静下来以后,上官若愚才松了口气,“民间的大夫医术不行,不如你去皇宫请御医过府,或许有用。” 上官若愚很无奈,不过想想,就算强行把女儿带走,她也不会开心,更何况,这男人也让她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在劝说无果后,她终是点头,同意了上官铃的请求。 仔细一想,娘亲说的话不无道理,“娘亲,对不起。” 额头砰砰的砸向地面,声音清脆。 “啊!”老头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这么说。”手指用力戳了戳女儿的眉心,“记住,等他醒来以后,马上回来,知道吗?” 小脑袋懊恼的垂下,身为娘亲的儿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爱心呢?就算不希望妹妹留下来,但也该善良的看待这件事。 是这样吗? “他本来就是无辜的。”上官若愚卸下了脸上讨好的笑容,郑重其事的开口,“你我都知道,真凶并非是他,却要为了所谓的局势,所谓的和平,让一个无辜的人含冤入狱,这么做,值得吗?对得起天地良心吗?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事,谁来负责,这才是天经地义。” “未来女婿啊,你回来得真早,这皇帝没留你用膳?啧啧啧,没想到做皇帝的还这么抠门,连顿饭也不给吃。”上官若愚慢吞吞进入大厅,嘴里还不忘抹黑南宫煌。 这帮人一看不是什么好人,他上还有八十老母,下还有儿孙满堂,他不想死。 “我不会陪妹妹的。”上官白误解了她话里的意思,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是当真同情心发作,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有吗?”某人只当没听懂,特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废话,”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身为法医,哦不,是仵作,我的职责本来就是替死者说话,查明真相。” “恩,孺子可教也。”嗯哼,看吧,她的儿子果然很乖。 堂堂一国君主,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一文不拔的铁公鸡,呵,南宫煌知道了,或许会哭吧?风瑾墨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听说你今天在京城里四处求医?为了救这位二皇子?” 上官若愚顿时无语,她是这意思吗? “娘亲拜拜。”上官铃挥舞着手臂,目送她离开,隔得好远她还能感觉到老哥愤怒的眼神,不过,有娘亲的答应,她才不怕老哥呢! 上官若愚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里对南宫无忧的处境又多了几分怜惜,啧,做皇子做到他这样的地步,大概从古至今也算是头一个了。 就连上官若愚也感到意外,“什么叫束手无策?” 她可知,她今日在朝堂上的举动,给自己惹来了多大的麻烦?明明这件事只要推出一个代罪羔羊,就能平息,保证两国的友好邦交,却因为她,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 风瑾墨面露一丝惊愕,这个女人骨子里竟还残留着这样的正义?呵,真是让人羡慕啊。 喂,明明上午这人还好端端的,这会儿就医治不了了? “不可能。”夜月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 她就是看那老皇帝不爽怎么滴了? “小白啊,咱们要富有爱心,对待可怜人,得善良,知道吗?”上官若愚开始给他洗脑,“你想想,这二皇子爹不疼,又没娘爱,日子过可怜?现在还病入膏肓,说不定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这种时候,咱们稍微有点爱心,也是一种积福。” 出了府,上官白还是那副和谁有深仇大恨的表情。 “既然没有办法,那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夜月高举长刀,在极度愤怒的情绪控制下,眼看着就要把人给杀了。 同样是皇子,主子却从出生就被遗弃,哪怕自小体内含毒,但皇上却从不曾有过一次,为他请御医诊治。 她拂袖起身,出门前,不经意回过头,淡淡的看了眼床榻的方向,神色带着三分惋惜,七分不忍。“……可后来本殿也说过,让你无需再调查。”她是把自己的吩咐当作耳旁风了? “草民无能,二皇子的毒以草民的医术无法诊断,他早已病入膏肓,草民实在是没办法啊。”老大夫哭得泪流满面,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把命交代在这儿。 上官白心里的火气,随着上官若愚的安抚消散了不少。 若非主子命大,他怎能活到今天? “有。”似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格外郑重,“不惜对上皇室,也要替他翻案,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这是第一次,他们俩之间出现剑拔弩张的氛围。 上官若愚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没有说的是,万一这二皇子醒来,将来成为什么人上人,今天留下小铃的这份情,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换点好处,这个想法,怎么可能是她这样善良伟大的人会有的呢? “姑娘慢走。” “为毛?”她困惑的眨眨眼睛。 “喂!他是无辜的。”上官若愚急忙出声,作为法医,她无法若无其事的看着一个无辜人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她这是生出了一个圣母吗?还是特别好色的那种? 一刻钟后,老大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人,草民真的对二皇子的病束手无策,求大人开恩,饶了草民吧。” “娘亲,人家不要走。”上官铃死死抱住房门的门框,任凭上官白怎么拽,她也不肯松手,“人家要留下来陪白发哥哥。” “呀,女婿,你这么关心未来丈母娘我的行踪啊,哎呦,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上官若愚挥挥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上官白警惕的站在娘亲身旁,像是一个小小的守护者。 夜月心烦着南宫无忧的病情,也没多做挽留。 “可人家担心嘛。”上官铃撅着嘴说道。 “耶!人家就知道娘亲是最好的。”上官铃直接无视掉亲哥哥冷怒的眼神,扑到上官若愚的怀中,吧唧一下,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个湿润的亲吻。 说着这句话的她身上好像放着光,一种神圣的,直逼人心灵的耀眼光芒。 “恩恩恩。”上官铃用力点头,“人家会给娘亲带礼物的。” 某个得意的女人面颊一僵,哎哟喂,金主这么快就出宫了? 白发哥哥这么可怜,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走呢? 上官若愚顿时眉开眼笑,“行,那我就等着你的礼物。” 夜月的脸色刷地一下黑得彻底,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主子没救了? “回来了?”喑哑邪肆的嗓音,从前厅飘出。 哟,懂事了嘛。 “……”这也太没用了,上官若愚无语扶额,这种心理素质还做医生?医术白学了吧。 “可这不是女婿你让我查明真相吗?我只是照做而已啊。”她故作吃惊的惊呼道。 “唔,那你慢慢想办法,我先回驿站,他如果醒了,劳烦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同情归同情,但上官若愚很清楚自己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于是打算告辞。 风瑾墨不认为她是这么有爱心的女人,一个能不眨眼打败山贼,下手毫不留情的家伙,还会有善心这玩意儿? “皇上他恨不得主子自生自灭,怎会命御医前来替主子诊治?如果他有这份心,主子又怎会中毒至此?”夜月黯然握紧拳头,作为奴才,他没资格议论圣上的所作所为,但作为忠心的属下,他又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或许你是对的。”他敛去眸中的颤动,哑声道。 “……”未来丈母娘什么的,她还真敢想!风瑾墨有种自己正在对牛弹琴的错觉,手指无力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姑娘,你对这位二皇子是否太上心了?” “娘亲,不然你和老哥先回去,人家在这里陪白发哥哥,等他醒来了,人家就去找你们。”上官铃说什么也不肯走,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南宫无忧有一种很诡异的好感,想要亲近他,想要陪着他,而这种好感,在知道了他可怜的处境后,上升到了顶点。 回到驿站,上官若愚心情愉快的哼着最炫民族风,完全没有注意到,驿站里在听过她美妙歌声后的下人们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夜月恶狠狠瞪着地上昏迷的大夫,心里的杀意逐渐平息,他不能让这种人的血污染了主子的房间。 给她三分颜色,她还开起染坊来了?风瑾墨很想收回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真的很后悔说得太快了有木有? 为了不再面对某人的无耻,他僵硬的转移话题:“宝宝呢?为何没在你身边?” “哦,为了传扬我们家的善良风范,她留在了二皇子府,照顾病重的病人。” 善良风范?那是什么玩意儿? 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呵呵呵,你们的家教真好。” “那当然。”在上官若愚的字典里完全没有谦虚这两个字,她自豪的昂起头,只差没在脑门上刻上‘得意’这两个大字。 第55章 夜闯皇宫为哪般?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风瑾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往嘴里塞一颗。 “你今日很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快滚快滚,别再这儿刺激他敏感纤细的神经。 “啊?就这样?”喂喂喂,他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事?打算这么轻易就摆脱自己?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刺眼,风瑾墨头顶上浮现了一个豆大的问号,“不然呢?” “太子爷,您肯定是说话算话的人对吧?”她这一声太子爷刚说出口,风瑾墨心里立马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通常,这女人总没正经的唤自己未来女婿,每当她正儿八经叫他太子爷的时候,绝对是有所图谋!吃亏吃了那么多次,风瑾墨也摸到了重点,学会了戒备。 “嗯。”他不动声色的提高戒心。 “我呢,先前答应替你调查凶案,现在有关真凶的线索已经查出来了,太子爷,你是不是也该……”操蛋!她都说得这么直白,他不至于还听不明白吧?上官若愚食指并拇指,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搞毛啊?”上官若愚各种没弄明白。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风瑾墨脸色骤变,邪魅的容颜浮现了一丝惊愕,一丝惊诧,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漫不经心掠过身前的武官,“候着。” “哇哦!”一声夸张的惊叹,在上官若愚的耳畔响起。 风瑾墨刚想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这手还没伸出去,上官若愚就抱着儿子自动跳下马车,动作之利落,速度之迅猛。 入夜,驿站内灯火通明,凉亭阁楼静静的矗立在无垠的月光中,琉璃瓦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好。”风瑾墨立即带着她乘马车赶赴皇宫,报信的李奎荣幸的充当临时车夫。 眼睛一转,就注意到某个双眼放光的男孩,正极力强装镇定。 上官白古怪的打量着走在前边的小太监,宫里的人都这么俊美吗?难道这就是妹妹半夜三更闯进这里的原因? “你确定?”她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当看见风瑾墨严肃、认真的表情后,才勉强信了三分,“好吧,我相信未来女婿你是说到做到的人,绝对不会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罔顾自己的名誉。” 风瑾墨往后仰着身体,避免被她挥舞的爪子误伤,说实话,他还真没想激怒上官若愚,不管怎么样,她为自己尽心办差是事实,他很感激她,先前那番话,不过是故意捉弄她一下,哪想到,她这么容易炸毛。 “哼,”上官若愚冷哼了一声,“给钱。” 谈完这件事后,上官若愚才牵着儿子的小手,打算回房休息,她大清早就起床进宫,现在急需回去睡个回笼觉,养足精神。 “别说话,先找地方躲起来。”当上官若愚刚抱着儿子躲到桌下,房门就被人给踹开了。 “哈?”惊呼声漫出她的喉咙,上官若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的女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从守卫森严的宫门口闯进去?不至于吧? “皇上在御书房等候二位。”唇红齿白的正太小太监屈膝行礼后,便为他们引路。 夜晚的京城寂静无声,上官若愚沉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惬意,反倒是多了几分凝重。 “姑娘,我们的约定是你替本殿查出真凶,”他故意咬重了真凶这两个字,“本殿支付你一万两黄金的酬劳。” “砰砰砰。”催命符般的拍门声,把上官若愚吓醒。 “姑娘的孩子在半个时辰前擅闯深宫,扰乱宫廷,皇上请二位前去商讨此事如何解决。”李奎说得底气十足,想到那在半个时辰前把皇宫差点给掀翻的小女孩,他气得牙痒痒。 哪怕是事态紧急,上官若愚更衣的动作也不见丝毫的慌乱,既迅速又有条不紊,将腰带用力缠紧以后,扎好头发,她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整个人几乎被夹在她的胳肢窝里,四肢悬空。 不是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就美女环绕,妻妾成群吗?啧啧啧,没想到还会有一个另类。 抵达皇宫,九重宫门此刻已大开着,宫灯将整座皇宫点缀得分外璀璨。 忽然,负责京城治安的李奎急匆匆率领一队御林军来到驿站,请求面见风瑾墨。 “我靠,地震了?”她糊里糊涂的嘀咕道,在浑浑噩噩中,迅速下床,把儿子从地上捞起来,就想往桌下钻。 “娘亲,你的衣服……”上官白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是君子,非礼勿视! “娘亲,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妹妹。”他早说过不能放任妹妹任性,现在遭殃了吧? “是这么说的吗?不对,你丫的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吧?”尼玛,难道他打算赖账?上官若愚凶狠的卷着衣袖,摆出一副要和风瑾墨干架的姿态,大有他如果敢反悔,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姑娘,你这是在玩什么?”风瑾墨嘴角抽搐的看着桌子底下那一大一小的二人。 不,他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全无兴趣。难怪能把小铃给迷住,这样的男人,哪怕是一个背影,都能让女人疯狂。 上官若愚在心里感慨几句,随后,出声道:“我弄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这,本殿说过,未曾随身携带这么大一笔银两。”风瑾墨尴尬的咳嗽一声,“不过你放心,待本殿回国前,定会将银子交付给你,绝不会赖账。” “总之,任何事进宫后就能弄清楚,你先更衣,一刻钟后,随本殿出发。”风瑾墨飞快的扫了眼,她胸前微微敞开的衣领,面颊有些发烫,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何事劳烦大人深夜造访?”披着一件墨色大氅,黑与红交织的衣裳,在风中如群魔乱舞,他孤身站定在院落的长廊处,询问道。 这种一听就i知道并非真话的谎言,风瑾墨也未曾揭穿,“出事了,刚才宫里传来消息,宝宝夜闯深宫。” “恩?”这大半夜的,南宫煌抽什么疯?“为何?”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上官若愚用力握紧拳头,“该死,她跑去哪儿胡闹不好,非得跑去皇宫,她以为自己是猫吗?有九条命可以胡来?” 他无奈的收回手臂,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 “额……咳咳咳!”意识到自己貌似反应过度,上官若愚尴尬的咳嗽几下,才拖着儿子,慢吞吞钻了出来,手掌用力揉着蓬松的发髻,“我刚才在和小白玩躲猫猫,未来女婿啊,你大半夜跑来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加入吗?” 一滴冷汗悄然从他的额上滑落下来,风瑾墨第一次生出,或许宝宝在宫里比回来更安全的错觉。 目光缓缓下滑,当看见自己敞开的衣襟后,她才终于明白风瑾墨临走时的异常反应是因为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弧线,“哟呵,这位太子爷真是意外的纯情啊。” 刚才不还是太子爷吗?这会儿又变成未来女婿了?风瑾墨略感好笑。 嘱咐一句后,他就如落荒而逃般,飞快离开了房间。 红色的衣诀滑过眼角,斑驳的星光,照耀在门口那抹风华绝代的身影上。 李奎用最快的速度向他行礼问安,“秉太子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有请殿下及您麾下的那位姑娘进宫。” 背对着房门的男子正静静站在院子里,背影伟岸、妖娆。 上官白早就被她一脚从床上踢到床下,身体成大字型,睡得香甜。 “恭迎太子殿下。”负责警戒的侍卫跪地行礼。 “额……冷静!冷静!”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未来女婿,你是在做梦呢,还是清醒的?”上官若愚强笑道,她很想说,亲,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 不,一抹身影猝不及防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或许他并非是唯一的一个。 “娘亲?”上官白茫然的眨眨眼睛,冷酷的小脸,此刻带着几分可爱的迷茫。 风瑾墨正在书房里提笔疾书,打算连夜送信回北海,上奏父皇今日的连番变故。 傻愣愣的眨眨眼睛,这什么节奏? 惊愕的目光与上官白错愕的视线隔空撞上,作为最了解上官铃那三脚猫功夫的亲人,他们实在很难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额……”事情的发展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们难道不是该担心宝宝的安危吗?怎么开始商量如何教训宝宝? 这动作,风瑾墨懂,但他却很想装作不懂。 至于善后这种事,还轮不到她去管,天塌了,不还有金主这个高个儿顶着吗?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他是绝不会同意,让那位姑娘再次涉险。 “你也无需太过于担心,有本殿在,任何人想要伤害宝宝,都得掂量掂量。”风瑾墨柔声安慰道,哪怕她平日表现得再没心没肺,这会儿恐怕也是忧心忡忡吧。 上官若愚双耳不闻窗外事,正把自己裹成一团,用锦被缠成茧,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呼呼大睡。 要是上官铃知道,她在亲大哥的心目中是这种形象,一定会大呼冤枉。 刚穿过御园,上官若愚就眼尖的发现四周的警戒似乎加强了许多,好几队人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 啧啧啧,做皇帝的,果然惜命。 “不许你伤害他!你是坏蛋!”抵达御书房外,里面就传出了上官铃脆脆的声音。 她眉梢一翘,貌似她的女儿还不是单枪匹马来的啊。 “是妹妹。”上官白嘴里说着不紧张,但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他从小就比同龄人冷静,怕现在,早就飞奔进去了。 第56章 这是被当枪使了? “淡定。”上官若愚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有太子爷在,小铃她不会有事的,对吧?未来女婿。” 风瑾墨笑笑,“当然。” 嗯哼,有他这句话,那她也就放心了,就算老皇帝想做点什么,也得考虑考虑得罪北海太子的后果。 心里最后一丝担忧化作无形,她昂首挺胸,迈上台阶,小太监恭敬的将御书房的大门推开,里边的场景蓦地映入三人的眼帘。 上官铃正背对着房门,张开手,如护着小鸡般,将身后重伤的夜月护住,在她的对面,正经围坐一脸怒容的,赫然是南宫煌。 他未穿龙袍,只着了一件深金色的锦缎,长发蓬松,有一名宫女正在替他挽发,身旁,还站着一位容失色的漂亮女人,似乎是他的妃子,上官若愚眼珠一转,该不会她的女儿很没眼色的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吧? 想想一个男人在刚品尝到愉快的滋味时,被人打断…… 上官若愚忽然间有些同情这位苦命的帝王,希望他别因为这事从此不举,那她就真犯下大错了。 说着,一行清泪夺眶而出,那模样,看得人心生不忍。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这位刺客,劳烦你抬头让我看一看好么?”上官若愚揉了揉通红的鼻尖,装作没认出夜月的身份。 “是,”夜月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是因为主子他病入膏肓,奴才被阻拦在宫外,无法进宫请求皇上调令御医为主子医治,在情急下,这才深夜入宫,想要求见皇上一面。” 穿着一席夜行衣的男人,慢吞吞抬起脑袋,体内的严重伤势,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惨白得近乎透明,嘴角还挂着一串血渍。 “不许骂娘亲。”上官白挺身而出,为她说话。 女人面上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惹来了风瑾墨的质问,有些下不来台。 “夫人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娘亲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上官白将帮亲不帮理的美学发扬光大,瞪圆了一双眼睛,虽然他年纪尚轻,但一身凌厉的气势,却绝非一般人能够抗住的。 “宝宝,你有没有受伤?快,让娘亲看看。”上官若愚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忧心忡忡卡在她冲向风瑾墨的道路中间,一把将女儿抱住,“有没有被人伤到?要是哪里疼快点告诉娘亲,娘亲替你找大夫。” “老爷爷,拜托你,救救白发哥哥。”上官铃糯糯的出声,用一种期盼、希翼的目光盯着他。 “无稽之谈!”南宫煌这下也弄懂了上官若愚这循序渐进的询问是在打什么算盘,她分明是想为这二人推脱,转移重心。 感人肺腑的话语,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心灵。 “呀!你不是二皇子的人吗?这!你怎么会在宫里?”上官若愚见鬼似的瞪大了双眼,“不对不对,既然你是二皇子的人,又怎么会被当作刺客?” “大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上官铃冷不丁开口,“白发哥哥他快要死了,要是再找不到大夫,他真的会没命的,老爷爷,白发哥哥不是你的宝宝吗?为什么你不肯找人为他治病?” “这位娘娘,你似乎对本殿的人很有意见?”风瑾墨也不甘落后,即使知道,她是在演戏,博取同情,但于公于私,他也不会揭穿她。 “妹妹不是刺客,她连踩死一只蟑螂也不敢。”上官白老实的开口,却换来了上官铃两颗卫生球。 或许是她的心声被夜月察觉,他瞬间秒懂,神色颓败的低下头,“奴才正是二皇子的贴身暗卫。” 南宫煌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他没有料到,本该是处置刺客,但随着上官若愚的出现,整件事的发展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反倒是自己,被架到了道德的顶端,进退维谷。 上官白对妹妹的愚蠢感到无力,她还能再笨一点吗? 屋外的侍卫们对视一眼,在同伴的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不忍与动容。 “奴才不敢说。”夜月满脸凄苦,仿佛有天大的隐情。 上官白的小脸立马黑了,哼!见色忘亲的蠢妹妹! 夜月完全不懂上官若愚的思维,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不哭不哭。”上官若愚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心里为女儿难得的机智默默点赞。 “放肆!”他身旁的女人突然厉声呵斥一句,“在皇上面前,岂容你这般大吵大闹?” “哼,或许你应该问一问这位和令千金一并夜闯皇宫的刺客!”南宫煌特意咬重了刺客这两个字,显然,若上官若愚无法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把上官铃当作是刺客的同党,一起处理掉。 “……”她是在唱大戏吗?南宫煌按捺住心里的火气,冷眼看着上官若愚一个人的表演。 抱歉啊,为了她的女儿,只能委屈这位不知名的陌生妃嫔了。 她的表演绝对活灵活现,若非早就知道这女人的本性,或许连他也会被蒙混过去。 风瑾墨忍俊不禁的笑了,却又碍于这是在别国的帝王面前,所以没笑出声。 “太子爷,算了吧,她是高高在上的妃嫔,而民女,不过是一介草民。”上官若愚唯唯诺诺的开口,但这话,却显然把这女人给架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单纯的疑问,却是最直白的。 “你!”女人气得火烧眉毛,她日盼夜盼才盼到皇上翻了自己的牌子,却在侍寝时被无故惊扰,难道她连抱怨也不可以吗?“娘亲,不是啦。”上官铃在她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刚想解释,却被上官若愚在暗中狠狠瞪了一眼。 摆明了是在暗示对方以权压人。 “那你干嘛冒充刺客啊?你是二皇子的人,只要表明身份,难道还不能进宫不成?”上官若愚再度问道。 为了不让娘亲太生气,她还是别开口的好。 “白发哥哥他好可怜的,都没人愿意救他。”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上官铃心疼得落下泪来。 南宫煌细细的眯起了一双精明的眼睛,这小孩,将来绝非池中物! 金口一开,哪怕这女人心里有再多的不忿,也只能悻悻离去。 我去,这人也太傻了。 “陛下,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相信陛下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而遭到旁人的非议。”风瑾墨老神在在的开口,他的一句话,远比上官若愚说一千句一万句来得奏效。 他还能说不吗? 白痴,他这是在救她! “咳。”风瑾墨余光瞥见她诡异的神情,大概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于是轻咳一声,示意她别再胡思乱想。 上官若愚冲他挤眉弄眼,拜托,上道点啊。 “为毛?” 上官若愚双肩一抖,好像受到了惊吓,缓慢的转过头来,“民女……民女只是一时太担心……民女不是故意无视皇上的……” 哼,老哥又开始拆她的台,讨厌! “皇上是仁君,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病榻吗?”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民女也是为人父母,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奴才夜闯深宫,自知犯下死罪,奴才甘愿受罚,但恳请皇上,救主子一命。”夜月噗通一声跪下,凄凄的哀求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煌总觉得他们这一问一答,好像暗藏着什么陷阱。 上官若愚低垂着头默默抹泪,只当没看见对方跑来的嫉恨眼刀。 “啊?刺客?”她捂嘴惊呼,“这怎么可能?” “漂亮哥哥!”上官铃一转头,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立马飞奔过来,至于站在风瑾墨身侧的母子二人,则被她华丽丽的忽略掉,被当作了空气。 他忠心耿耿的话语,清晰的从御书房内传出,屋外的侍卫,一个个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话说回来,一个女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盯着皇帝的要害部位猛看,真的可以吗? 这下子,她哪儿还敢随便说话?吐吐舌头,把自己当哑巴,难得乖巧的靠在她的怀中。 上官若愚在暗中朝他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好了,淑妃,你暂且退下。”他挥挥手,让妃子离开。 “有皇上在此,你有任何话可放心大胆的直言。”风瑾墨也插了一脚,虽然他猜不到上官若愚的心思,但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南宫煌心头一堵,但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又不能发火,只能阴沉着一张脸,保持沉默。 她在心里特真诚的道歉后,便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注视着龙椅上的帝王:“皇上,请恕民女冒昧,敢问为何民女的女儿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深宫里?民女的女儿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她为什么会孤身前来?”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自己问的吗?被她抢夺先机后,南宫煌只能沉默,他还没质问她,她倒好,反而先质问自己。 可恶! 都是做奴才的,他们能够理解夜月的心情,哪怕他们对南宫无忧再厌恶,再害怕,但此刻,也不禁为他这份赤胆忠心,动了几分不忍。 “皇上,看在他一心为主的份儿上,您就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吗?就算他夜闯皇宫是死罪,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就算要论过,不如先把二皇子的病治好,再治他的罪不迟啊。”上官若愚趁热打铁,替夜月求情,这回,没人再去想,和夜月一起闯入皇宫的上官铃,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分散了。 一天的时间,他品尝到了自从登上皇位后,再未有过的无力与愤怒。 “朕何时说过要让二皇子自生自灭?来人啊,传朕口谕,命御医即刻前往二皇子府,为二皇子治病。”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恨,咬牙命令道。 立即有侍卫赶往太医院,宣读他的口谕。 夜月长松了一口气:“奴才谢皇上。” “皇上果然是仁君。”上官若愚偷偷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仁君?现在才来拍他的马屁,晚了! 第57章 求给她拒绝的机会! 半夜三更太医被人急匆匆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迅速出宫前往二皇子府,而御书房里的骚动虽然终止,但南宫煌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擅自闯入的二人。 “即便你们夜闯皇宫情有可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目光阴鸷,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你可服?” 夜月面色一僵,却不曾流露出丝毫的惧意,只要主子能够逃过此劫,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有二话。 笔挺的身躯缓缓匍匐在地上,“奴才甘愿受罚。” 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呢,她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再开口替夜月求情,她巴不得老皇帝能遗忘掉和他一起来的女儿,不是她自私,而是,人在有些时候必须要懂得取舍。 一个是没什么交情的暗卫,一个是自己十月怀胎,一手拉扯到大的孩子,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考虑。 身体不着痕迹的将女儿遮挡住,努力想要忽略她的存在感。 奈何,偏偏某人记忆力极好,那双暗藏杀意的眼睛忽然看了过来:“这女孩年纪尚轻,看在她还不懂事的份儿上,朕也不会刁难她。” 她才不要娘亲为了自己向人下跪。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次奥,娘亲发飙了! “别和我玩心眼,你会的,都是老娘我以前用剩下的。”上官若愚一瞅她这模样,就猜到她的想法,沉声警告了一句。 上官铃心里急到不行,她拼命的朝老哥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帮自己求情。 “没错,娘亲,有什么事,我和妹妹一起承担。”上官白用力抿紧唇瓣,他决定讨厌这个老头,谁让他欺负娘亲的? “是这样吗?”南宫煌意味深长的睨着夜月。 “哼,即是如此,小女孩的罪责由你承担,把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不许留情。”帝王大手一挥,无情的命令道。 膝盖利落的跪下,她情深意切的请求道。 上官铃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词语,愕然抬头,目光惊滞的望着眼前的老哥,哥,你还是她的亲哥吗?有这么咒自己的妹妹倒霉的吗? 上官铃哪儿还敢说谎?她撅着嘴,轻轻开口:“人家是听说皇宫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所以,才求大哥哥带人家来,找大夫去给白发哥哥看病的。” 说着这句话的她,脸上全然没有任何说笑的痕迹,严肃且认真。 上官白只当作没看见她求救的讯号,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不语。 哟,敢情还是她怂恿夜月擅闯禁宫? “陛下,刚才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好,法理不外乎人情,更何况,宝宝还这么小,哪里明白什么大道理?兴许是被人利用当了枪使,还请陛下看在她年纪尚轻的份儿上,从轻发落。”风瑾墨出声说情。 “得了吧,你刚才也不见得比你好得到哪里去。”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刚才也很紧张,这会儿倒是懂放马后炮,两颗卫生球抛向他。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女孩,呐呐的不敢吭声,更别说反驳。 次奥,轻? 正在身后慢吞吞跟上的某做贼心虚的女孩浑身一抖,被这一声严厉的呼唤吓得脚下微微踉跄,差点直接给跪了下去。 上官铃唯唯诺诺的点头,小手用力揉着疼痛的耳朵,嘤嘤嘤,娘亲好凶残!好暴力! “娘亲,人家知道错了。”上官铃用最真挚的言语说道。 “一个时辰?”我勒个去,小铃还不得跪到双腿废掉?“皇上,请三思啊,民女的女儿今年才这么大一丁点,又素来身娇体弱,您这不是用刀子割民女的心吗?” 求救无门,上官铃几乎快要绝望了。 上官若愚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但手里的力道还是放轻了几分,“哭!你还有脸哭!要不是我和太子爷及时赶来,你现在连哭的机会也不会有。” 上官若愚又急又怒,小铃再错,也该是由自己来惩罚,啥时候轮到外人? 刚才她真的以为这回很难脱身了有木有? 该死!就说了让小铃有事没事别胡闹,别任性,现在好了,还得自己来给她善后,操蛋! 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作摆设。 嘤嘤嘤…… 活该!让她就知道胡闹,让她不长脑子,成天给娘亲招惹麻烦。 他低垂着头,神色肃穆:“是!” 上官若愚怒极反笑,伸手用力拧出女儿的耳朵。 在夜月的看来,这份恩情,值得他用命去还!“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南宫煌下了逐客令,今晚的一切已让他身心疲惫,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群人。 如果能够免去小孩子的责罚,就算是把罪名一力承担,又有何妨?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有勇气夜闯深宫,如果不是她的家人,皇上更不会被说服,派遣太医为主子医治。 “我让你留在二皇子府,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上官若愚越想越气,这女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三天两头闯祸惹事,而且一次比一次惹得大! 夜晚的皇宫总有虫鸣不断从灌丛中传出,天空上,月朗星稀,直到远离了御书房以后,上官若愚才后怕的拍着胸口:“操蛋,吓死我了。” “疼疼疼,娘亲轻一点,拜托轻一点。”她的耳朵快要被扯掉啦,上官铃疼得在原地不停跺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落下。 一百大板…… 于是乎,她在心里默默的为夜月画了个十字架,替他祈祷。 “娘亲,”她迈着小碎步,用最慢的速度挪动到上官若愚面前,小脑袋几乎快要垂到胸口。 “活该,真希望你能记住教训。”上官白低声抱怨道,“娘亲下手太轻了。” 出宫后,上官若愚却拒绝上马车随风瑾墨一起回驿站。 “上官铃!”上官若愚眼神一冷,重重唤了一声。 这话的意思…… “娘亲你妹!你能耐啊,不错啊,有本事啊,别人一辈子连敢都不敢想的事,你全干完了,”她讥讽的扬起嘴角,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双眸冷得刺骨:“还夜闯皇宫?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胆子有这么大?恩?你是有几条命能拿来胡闹?” “错?你怎么可能有错,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错了,你也是对的。”上官若愚讥笑一声,“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大半夜跑来皇宫?” “娘亲,你快起来。”上官铃用力拽着她的衣袖,“不就是罚跪嘛,人家跪就是了,你别跪他。” 被无情揭穿后,风瑾墨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只此一次。”上官若愚其实也不舍得下重手,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疼,难道自己就不疼吗?拧着她耳朵的手掌缓缓松开,“小铃,你也别怨我,若是下一次,你还这般鲁莽行事,与其让你在别人手里遭殃,还不如由我这个做娘的亲手惩罚你,懂吗?” “娘亲,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上官铃急忙认错,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和娘亲唱反调。 天知道,今天如果没有金主坐镇,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谢皇上不杀之恩。”夜月神色不变,哪怕是在听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时,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缓缓站起身来,在侍卫的包围中,朝屋外走去。 “本殿说过,只要本殿在,谁也不能伤害宝宝。”风瑾墨傲然微笑,仿佛今夜的种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罚她在御园里跪一个时辰,以儆效尤。”他自问这样的惩罚已是最轻的,这还是看在北海太子的面上,否则,以他们俩犯下的重罪,哪怕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风瑾墨不忍的看着她疼痛不已的样子,虽然他也认为,这事宝宝做错了,但稍微惩罚一下就好,又何必这样呢? 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总觉得老皇帝话里有话。 “陛下请好好休息,本殿告辞。”风瑾墨极有眼色的拱手退下,而上官若愚,则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两个宝宝走在她的身边,一行四人,终于离开了这个恐怖可怕的房间。 上官铃眨眨眼睛,她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上官若愚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替夜月求情,好不容易才让宝宝免去责罚,这会儿她要是再开口,保不定又会惹祸上身。 她最好有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嗷”撕心裂肺的哀嚎,彻底惊醒了四周栖息的群鸟,刹那间,它们展翅翱翔,只随风盘旋着落下几片羽毛。 耳边,忽然有参杂了内力传来的一道声音:“姑娘,请你照顾主子。” “……”喂!她愕然扭头,只来得及看见夜月被带走的背影,擦,她还没答应呢。 “你还有事?”他驻足停在马车旁,侧转身体问道。 “姑娘,宝宝看样子是真的知错,不如就算了吧?”他犹犹豫豫的开口,替上官铃求情,立马换来了她感激涕零的眼神。 还是漂亮哥哥好啊,哪儿像老哥,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恩,我想去一趟二皇子府。”想到夜月在被带走时,拜托自己的事,上官若愚就头疼,尼玛,她当作没听见行不行? “这时候去,太晚了。”风瑾墨微微蹙眉,她究竟知不知道,一个女子半夜三更前往男子的住所,传出去,会引来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尤其,这男子还是整个南商被视作恶魔、另类的存在。 “哎呀,你以为我想去吗?”可夜月已经拜托她,而且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是为了小铃免去责罚,一力承担了所有的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没理由说不啊。 说到底,还是小铃的错。 凌厉的眼刀刷地刺向后方的上官铃,后者莫名其妙的眨着眼睛,她又做错了什么?娘亲干嘛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一个巨大的问号从她的头顶上缓缓升起。 第58章 这是在等死的节奏? 风瑾墨原本想送他们一程,毕竟这天色太晚,他们又是孤儿寡母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上官若愚一听,哪里有不同意的?立即点头,笑得格外殷勤:“那就麻烦未来女婿啦,小铃、小白上车。” “漂亮哥哥,你真好。”上官铃在爬上车以后,还不忘向风瑾墨夸奖一句,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是最好的。 看吧,漂亮哥哥多善良。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后,风瑾墨整个人有些斯巴达,他无奈的笑笑,亲自护送他们前往二皇子府。 此时的府宅,多了几分人气,从宫中赶来的侍卫,把守在门外,里面灯火通明,明亮的烛光,穿过高墙,照耀着门外那条幽静的青石路。 刚到门口,上官铃就一溜烟跳下马车,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上官若愚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的衣领,“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他真的很可怜,难怪娘亲和蠢妹妹会对他这么好。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没有可是,走了。”凌厉的眼刀,让上官铃心里最后一丝不甘烟消云散,她一步一回头,望着夜灵身后的那扇房门。 脚下一个旋身,上官若愚迅速移动到她的身后,迅猛的手刀,用力劈在夜灵的后颈上,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着噗通一声倒地。 “可是……”上官铃还有些不太情愿,她想留下来守着白发哥哥,等他苏醒嘛。 擦!她怎么总玩这种过河拆桥的把戏?上官若愚感受到从夜灵身上释放出的恶意,眉头狠狠皱成了一团,“我说啊,这太医大半夜到府,怎么着也是我们的功劳,对待恩人,你就是这样的?” 在上官白的眼里,上官若愚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缺点,完美到挑不出错。 大手一挥:“小铃、小白,回去了。” 上官白小心翼翼捧着瓷碗,走到床边,将帐幔拨开,他同情的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心里对他的不满,此刻倒是减少了许多。 夜灵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俯下身,想要聆听。 她的指责让太医们老脸顿时涨红一片,嘴唇蠕动了几下,愣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替二皇子开药?在没拿到冰山雪莲之前,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上官若愚拿出了强势的姿态,沉声吩咐道。 屋外的异常动静,并未打扰屋内的治疗,上官若愚在推门进去以后,便瞧见,三名发丝白的太医,围聚在圆桌边,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而床榻上,垂落的海蓝色帐幔内,依稀能够看见,那抹静静躺着的人影。 忙了一整晚,一碗黝黑的药汤终于出炉,上官若愚闻着那股刺鼻的中药味,差点没吐出来。 “你们替二皇子服下。”她拒绝帮忙,掩住口鼻退得老远。 “你们回宫后马上把这件事禀报皇上,以皇上仁义之名,知道有方法可以治好二皇子,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上官若愚将仁义的高帽为南宫煌戴上,就不信,他会为了一株药材,而放任儿子不管!导致名声大降。 上官若愚也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这件事,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尼玛,这药的名字咋就这么恶俗呢? “啧,别怪我啊,谁让你总和我对着干呢?这年头,不作死就不会死,是你自找的。”她拍拍手,用脚尖将地上昏迷的女人踢开,随后,优雅的开额上垂落的一缕秀发,“进去吧,这下可没拦路狗了。” “姑娘,还是您来吧。”他们真心不愿意太靠近这位皇子啊。 卧槽!她以为自己很想来吗? “对啊,哎,说到底还是咱们心太善,好心好意的替人家请来御医,没得到一句感谢也就算了,还被当成是仇人,这年头,好人难做啊。”她幽幽叹息道。 “啊,”上官若愚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又重新折返走到夜灵面前,“有件事劳烦你在二皇子醒来后告诉他。” 夜灵用力握紧拳头,她知道,太医的到访,是因为他们的帮忙,但她却依旧看上官若愚不爽。 “哦,姑娘有理。”太医们立马摆出恭敬的姿态,以为她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早知道是这样,咱们就不该帮他们说话的。”好人果然没好报!也只有像娘亲这么善良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吃亏,依旧保持着一颗菩萨心肠。 哼!让她总和他们做对。 历朝历代,多少人因各种缘由惨死宫廷?这种事,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挥别风瑾墨以后,上官若愚才昂首跨步进入二皇子府。 她认定了正是因为这个女人,主子才会毒发,才会命悬一线。 “行啊,等夜月回来,劳烦你告诉她,不是我不肯答应他的请求,而是你不肯让我进去。”上官若愚没有强求,话说,她又不是脑残,怎么可能总干这种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种事? 但他们对这方法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冰山雪莲,那可是宫里收藏多年的珍贵药材,以皇上对这位二皇子的态度,怎舍得拿出来给他治病? “大姐姐,人家想要进去看望白发哥哥,你能不能让一让啊?”上官铃礼貌的问道。 太医们面上有些臊,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忍受着俩小孩的冷嘲热讽。优雅的在床沿落座,随后,他轻轻搅拌着药汤,想要扶起人灌药。 “我是奉皇上之命照顾二皇子的人。”上官若愚直接搬出南宫煌,这种时候,再没有谁比他的名头更管用。 就是现在! “老哥,快走啦。”上官铃率先回神,嘿嘿笑着跑向上官若愚,在经过夜灵面前时,还故意在她的裙摆上,落下了两个脚印。 一个帝王最在乎什么?脸面!一株珍贵的药材,和他的名声相比,上官若愚相信,他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她若是不怕,干嘛不亲自动手? 哪怕是见惯了各种尊贵之人的太医,也被她虚张声势的气场给唬住,一个个唯唯诺诺的开始着手准备续命的药方。 要不是因为夜月的拜托,她这会儿早就回驿站里睡美容觉了有木有?还需要跑这里来看她的冷脸?上官若愚各种无语,“你确定不让?” “不行。”哪怕是被他们挤兑,夜灵依旧不肯放行,“主子还未苏醒,要探望,请改日再来。” “站住。”夜灵拦下了他们,“主子正在接受治疗,任何人不得入内。” 在后宫,可怜的人太多,他们能同情得过来吗? “啊切。”上官铃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手揉着鼻尖,“好冷啊。” “你是?”太医们没见过她,更没认出她是谁。 “这,只能用宫中的冰山雪莲暂时压制毒素蔓延,然后再静心调理,或许能熬过这一次。”太医们面面相觑后,才把唯一的医治方法说出了口。 太医们各种为难,这话他们敢对皇上说吗? 温热的手掌轻揉着她的脑袋,狭长的凤眼里,似有宠溺的光芒闪烁。 “姑娘,实在是微臣等不敢啊。”虽然承认自己的胆小挺怂的,但比起性命,他们也只能实话实说。 “哼。”上官白看不下去,果断的接过那碗药汤,鄙夷的目光挨个扫过这帮年过半百的御医:“连这种小事你们也不敢吗?我来!” “……”她这么一说,自己若是不想她,好像还真说不过去,风瑾墨摇摇头,“我会想你的,记得听你娘亲的话。” “切,连小孩子都不如。”上官铃撅着嘴,讽刺道。 “二皇子体内的毒已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他妄自动用内力,导致毒素侵蚀五脏六腑,又因心中积郁,才会吐血陷入昏迷。”太医一五一十的把南宫无忧的病情告诉她,语调平静,全然听不出任何的不忍与同情。 瞅着这帮人害怕惶恐的样子,上官若愚脸色一黑:“怕毛怕?他和你们一样是有体温有心跳的正常人,作为大夫,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在病人病入膏肓时,还信这些封建迷信?这就是你们的医德?” 有皇命在身,太医们硬着头皮替南宫无忧诊脉已是一种挑战,还要他们亲手喂药?这完全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范围!谁不知道,这人可是有着恶魔之名的异类!接近他,说不定会为自己带来灾难的。 “怎么治?”上官若愚冷静的问着,虽然知道南宫无忧的身体不好,又中毒,但这种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药石无灵吗?他才多大?放到现代,也不过是大好年华刚刚开始的年纪。 “额。”上官铃尴尬的摸着后脑勺,扭过头来冲风瑾墨咧嘴微笑:“漂亮哥哥谢谢你,你回去早点歇息,不要太想人家哦。” “愣着做什么?”上官若愚奇怪的转过身,冲他们俩勾勾手指。 上官白和上官铃看得目瞪口呆。 上官白轻轻叹了口气,娘亲真给力!干得漂亮! “不。”夜灵的立场十分坚定,不愿让他们进入身后的这个房间。 卧房外,苏醒的夜灵冷若冰霜的充当门神,还没靠近她,就能感受到从她身上释放出的那股寒气。 “娘亲,这就是你曾经说的狼心狗肺吗?”上官白瞪了夜灵一眼,出声问道。 他们还是大人呢,胆子还没老哥大,羞羞。 “二皇子的情况如何?”上官若愚低声问道。 “妹妹,快点过来帮忙。”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上官铃蹬蹬的跑过去,主动承担搀扶南宫无忧的工作,小手趁机在他身上揩油,哎呦,手感真柔。 双眼惬意的眯成一条缝,她一边感受着这柔软的手感,一边犯痴,微微张开的小嘴,差点掉下一串哈喇子。 上官白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了几下,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连病人也不放过? “你们都回宫去,把这件事尽快禀报皇上,记住,不得隐瞒二皇子的病情,要如实禀报。”反正他们留下来也没啥用,不如进宫去讨要药材,上官若愚下了逐客令。 这帮太医一拥而散,那背影,和落荒而逃没啥两样,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赶似的。 第59章 自残是种病 “啧,我长得难得很可怕吗?”上官若愚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自问这张脸还算温柔,这些太医要不要搞得这般害怕? “妹妹,你动作小一点,你这样子,我不好喂。”上官白还在和喂药做斗争,他瞅了瞅那只已经快要伸入南宫无忧衣裳里的小手,嘴角一抽,冷着脸警告道。 寄望能改变她痴的行为,上官白已然放弃,他只希望她稍微矜持一点,动作能别这么大。 “哦。”上官铃乖巧的答应了,很惋惜的将小手抽了出来,她决定这个月不洗手。 好不容易才将这碗药汤给他灌下,两人累得不行,仿佛打了一场大仗。 “原来照顾人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吗?”上官白疲惫的靠着床尾的木板,喃喃自语道。 “才知道?现在晓得我把你们俩拉扯到大有多辛苦了吧?”上官若愚一脸自豪的开口。 “恩,娘亲你辛苦了。”上官白很懂事的向她表达感激。 夜灵不是会玩忽职守的人。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该死!这女人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吗? 目送暗卫跃出窗户,他危险的眯起了一双星目,“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早朝时分,南宫归玉从宫里的眼线口中得知,昨夜太医造访二皇子府一事,且促成这件事的人,又是上官若愚,他心里的怒火蹭蹭上涨。 “好耶,娘亲万岁!”上官铃兴奋的扑到她的怀里,眉开眼笑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 弯下腰,握住夜灵的脚踝,有些吃力的把人拖走,带进了隔壁的空荡房间,把她给挪动到一把椅子上,他又想了想,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到一条麻绳,把人和木椅五大绑在一起。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清晨的朝阳从窗户外投射进来一抹金灿的光辉,一室祥和。 以她的身手,这会儿早应该苏醒,可为何,他未曾在府里见到她? 回府后,他秘密唤暗卫进书房,交代了几件事给他们去办。 夜月吃力的扶着墙艰难前进,完全不知道,这个被他当作恩人的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一时半会儿不见他死不了人的。”摔!她能有一刻别这么痴吗? 上官若愚深深感到了无力,说实话,你说你趴就趴吧,能不能别流口水?亲,节操呢? “恩。”在厢房中,陪着女儿进入梦乡,上官若愚这才打着哈欠,打算去厨房做点吃的。 府里没有下人,啥事都得亲力亲为,一边切菜,她一边想着,自己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娘亲,怎么了?”上官铃傻傻的眨着眼睛,不明白娘亲干嘛这么急匆匆的样子? 什么自虐,什么被绑,她表示自己没看见啊没看见。 千万千万不要怪他心狠,任何胆敢和他作对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一大锅香喷喷的素面出炉,她嗅了嗅,“不错啊,手艺还和以前一样。” 夜色正浓,上官若愚早就睡意朦胧,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将罪责推到那未曾蒙面,更不知道是生是死的男人身上,上官若愚全无任何的负罪感。 她和那怪物到底有何关系? “死开。”手指抵住她的额心,将人推开,“离我远点。”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额头,上官若愚立马收腿,打算先撤。 上官白趁着她们俩在玩闹时,偷偷摸摸离开房间,出门后,扫过地上还在昏迷的女人,冷峭的眉梢狠狠皱紧,她两三次针对娘亲,是个坏蛋! 只是,当她挑开帐幔,看见里面的画面时,刚醒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黑线。 也许是她的叫声太吵,睡得还算安稳的上官铃不自觉揉着眼睛,缓缓苏醒:“娘亲?” 要是白发哥哥醒来以后,见到自己,会不会被自己感动呢?不过,她已经有了漂亮哥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小脸忽然纠结成了一团,脸色正在不停变换。 “娘亲,你不爱人家了吗?”上官铃故作委屈的问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不可爱。 “好困。”小手揉揉眼睛,看看窗外已依稀可见些许鱼肚白的天空,他打算在桌上趴会,补眠。 “快走。”她抱住女儿拐道离开。 “完工!”小手轻轻拍了拍,看着眼前的杰作,上官白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不是我恶作剧,是你总欺负娘亲,所以,你就自己在这儿慢慢忏悔吧。” “是。”听到主子无碍后,夜月长长松了口气,慢吞吞转身,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姑娘,你可有见到夜灵?”“额……”上官若愚面色一僵,随手指了指那间门窗紧闭的厢房:“她好像在里边兴致勃勃的玩自虐的游戏。” 抬起的左腿突兀的停顿在半空,那啥,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被五大绑的女人是在玩什么?s\m?自虐? 谁让他不爽,他就让谁不爽。 “恩?”谁给她盖上的?眉头微微一皱,捡起毛毯,走到桌边,看着儿子呼呼大睡的睡颜,她顿时了然,将毛毯盖在儿子身上后,她又踱步走向旁边的大床。 “没事,困吗?我带你去房间休息。”她含笑问道。 “姑娘。”苍白的容颜满是冷汗,他刚刚靠近,上官若愚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血腥味道,目光轻扫过他的臀部,貌似受伤不轻啊。 “可是……”上官铃不太乐意,但当她对上上官若愚不悦的眼神时,只能将怨气吞下,“好吧,人家就睡一小会儿哦。” 上官铃精神格外亢奋,一整晚没睡,却一点没影响到她,她半跪在床上,时不时捂嘴发笑,时不时用小手去摸摸南宫无忧白色的发丝,有些爱不释手。 离开时,他还不忘脱下靴子,把白色的袜子从脚上扒下来,揉成一团,塞到夜灵的嘴里,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房间。 “好人做到底,在他的人回来以前,咱们就留在这儿照料他,哎,谁让我们是好人呢?”上官若愚为自己伟大且高尚的情操默默点赞,这年头,像她这样善良的人还多吗? “!!!”夜灵见鬼似的瞪大了一双眼睛,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上官白也是满脸的迷茫,他从来没有弄懂过妹妹的心思,脑频率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哪儿猜得到妹妹的想法? 稳住心头的凌乱,她弯下腰,将女儿从南宫无忧的胸膛上抱起来,准备送到隔壁屋去,刚跨入隔壁的房间,冷不丁的,就和一双充满仇恨、敌意、杀气的目光撞上。 上官若愚立马捂住她的小嘴,咻地一下将房门重新合上,至于里面的女人,则被她忽略掉。 “唔,白发哥哥呢?人家想陪着他。”刚醒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南宫无忧。 “娘亲,咱们今晚要留在这里吗?”上官铃怀揣着满满的期待出声问道,哎呦,她很想留下来陪白发哥哥。 “咳,”收回视线,她提醒道:“既然受伤,就回去歇着,你这是怕伤好得太快是吧?” 她的责备让夜月心里暖暖的,只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姑娘。 这么想着,他愈发坚定将来要好好爱护娘亲的信念。 “多谢姑娘关心,不知主子他的情况……”他的心思依旧扑在南宫无忧的身上,因为惦记着他的病情,在宫里醒来后,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即赶回来,只为了亲眼见到主子安全。 “额,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的闲情逸致,你继续,继续,我啥也没看见。”上官若愚讪笑道,不就是爱好异于常人嘛,她表示自己能够理解,绝对不会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待她的。 “咦?”是他?上官若愚很是意外,话说,这一百大板打完了,他这么快就能下地?皮是有多厚啊? 将面条盛好,正打算前往卧房叫宝宝起来吃,在途径前院通往后院的那条长廊时,一道踉跄的人影,忽然走来。 带着几分迷茫的声音,意外的可爱。 自己仅仅是照顾一个人就这么累,那娘亲从小要照顾他们兄妹俩,不是加倍疲惫吗? 身体缓缓从椅子上坐直,身上盖着的毛毯一溜烟滑落到地上。 “啊切。”莫名其妙被一个喷嚏惊醒的上官若愚迷茫的揉揉眼睛,刚醒来,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目光迷离的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半响后,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人在何处。 喂喂喂,她的女儿怎么么能如八角章鱼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上官白则悄悄找到了一张薄薄的毯子,无声无息的为上官若愚盖好。 上官若愚疑惑的向儿子寻求解释,小铃她这是抽的什么疯?她是要笑呢,还是要哭呢? “别给我卖萌,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猜不到?小痴。”上官若愚用力戳了戳她的脑门,这么完美的自己,怎么会培养出一个痴属性的女儿呢?这不科学!绝对是提供x体的男人基因有问题,没错,就是这样! “暂时还没事。”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不过,他没事或许你会有事,速度回房,麻利的。” “呜呜呜!”夜灵不甘心的发出呜呜的叫声,她难道不打算放开自己吗?可恶! “?”夜月各种没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总之,有疑问你自己去看了就明白了,虽然我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看,她多善良,还知道替她隐瞒特别的癖好,替她清场。 夜月满头雾水,在和上官若愚道别后,他才慢吞吞往厢房的方向挪动过去,推开门,夜灵狼狈的身影让他大吃了一惊。 “唔唔唔唔!”夜灵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在木椅上扭动着身体。 夜月嘴角一抽,她的造型还真奇特。 大概猜到是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他心里不仅不怒,反倒有些无奈,以他与那位姑娘的接触来看,她绝非是不讲道理的人,多半是夜灵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才会被这么对待。 第60章 流言四起 在被人从捆绑中解救出来以后,夜灵面色狰狞,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怒吼:“我要杀了她” 话音刚落,她已将轻功发挥到极致,消失在了夜月的面前。 要遭! 他心头一紧,夜灵的个性冲动,说不定真的会对姑娘不利!不顾火辣辣疼痛的臀部,夜月咬着牙关追着夜灵出门,只希望能再快一点,阻止这场极有可能发生的惨案。 上官若愚正愉快的哼着忐忑的调子,步伐生风,抵达厢房,手掌刚放到房门上,脑勺后立马有一股飓风传来。 卧槽! 她迅速弯腰,手中的托盘往后一扔,滚烫的面条立马浇了某人满头。 “啊!”声嘶力竭的痛苦哀嚎,刺人耳膜,夜灵疼得在原地跳脚,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上官若愚将银子往怀里一塞,高兴的带着儿子出了门,府外的侍卫早就撤走,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清。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我做的?”喂!她很无辜好不好,什么叫躺着也中枪,上官若愚总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次,“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娘亲的意思是,下次应该做得再隐秘一些?”上官白双眼一亮,将她的教导记在了心里。 南宫无忧依旧在沉睡,对她的话全无任何反应。 “走吧,今天咱们出去吃饭。”上官若愚大手一挥,打算奢侈一回,带儿子去吃大餐,顺便给女儿打包带回来。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早饭。 替他请大夫,被说成是一对狗男女。 替他翻案,被说成是有私情。 正在卖力做着早餐的小二哥殷勤的应了一声,面条刷拉拉被放入沸腾的水里,很快,就有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不过啊,听说昨天早朝,有一个女人为这恶魔翻案,而且还在他家待了整整一夜。” “小二,来两碗素面。”上官若愚朗声吆喝道。 隔壁桌还坐着一些百姓,他们衣着大多朴素。 上官若愚乐呵呵的想着。 “没错,对付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而自己动手,是最傻的,你得学会借刀杀人。”上官若愚完全没有给儿子灌输不良教育的负罪感,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圣父。 而某个羞涩的男孩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如果地上有条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想吃什么?今天娘亲做东。”上官若愚拍着胸口,说得豪气万丈。 “哇哦!”真优美的鱼跃啊,啧啧啧,这人要是去参加国家跳水队,绝对每年都能拿金牌。 看看地上被打翻的面条,上官若愚幽怨的咬住唇瓣,靠!这可是她的心血,多浪费啊。 善良那种玩意儿,得建立在不伤害自身利益的前提条件下。 他神色严肃,故作老成的开口:“我不喜欢她,她总是欺负娘亲,娘亲你善良不和她计较,可是,对待坏人,就得像寒冬一样无情。” 丫的,她果然和这二皇子府命中犯克,不然,怎么一进来,就总没好事发生? 不过呢,在出发前,她还特地进了趟屋子,对昏迷的南宫无忧上下其手,总算是从他身上摸出了一点碎银子,“我这劳心劳力的照看你,这点钱就当是酬劳,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夜灵疼得哇哇直叫,最后再也忍受不了,飞奔到后院的水池边,一头跳了进去。 “……”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来得及吗?上官若愚怔怔的看着眼前被误伤的女人,心里有一丝负罪感,但转念一想,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出现,自己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那点内疚,就化作了天边的浮云,消失不见了。 “多吃点,待会儿再打包一碗带回去给小铃。”上官若愚仿佛未曾听见这些话,她比谁都要了解,舆论是没办法被控制的。 这里是落后的古代,封建迷信早已经深入许多人的灵魂,岂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去改变的? 看着儿子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上官若愚心里美滋滋的,她原本就没打算责怪他,“我只是想说,这件事你干得漂亮。” “夜灵!”他噗通一声跳下水,将不会泅水的女人艰难的救到岸上,两人浑身湿答答的,模样看上去好不狼狈。 “哟,醒了?”上官若愚微笑转身,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危险,“你昨天干了什么坏事?说说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的。” “我记住了。”他绝对会牢记娘亲的教诲,再接再厉,争取下次做得更老练,更熟络。 “知道知道,这事早就传遍了,真好,这恶魔总算要死了!”男人幸灾乐祸的说道,“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留着他一条命,这种异类,早就该处死,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棺材。”原本以为会被责备的上官白有些愣愣的。 “夜灵她以为姑娘你是故意将她绑在房间里,所以……”夜月尴尬的解释道,在他看来,上官若愚一家人是他们的恩人,哪怕是被刁难,也不能对他们出手。 手掌用力揉着他的头发:“知道为娘亲报仇,你这份心,娘亲很开心,不过呢,下次别这么傻,这里就咱们几个人,做这种事,很容易被人发现。” 正事谈完,一阵咕噜噜的碎响从上官白的肚子里传出,小脸忍不住微微一红,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脑袋,好丢脸!他怎么可以在娘亲面前这么丢脸? “……”夜月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只能沉默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这个话题转移开:“姑娘,属下带夜灵回房。” 她不着痕迹的竖起耳朵,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偷听。 “行,这五谷杂粮是最有营养的,儿子你有眼光。”嗯哼,说不定这顿早餐吃完,她还能剩点银子。 虽然他不太喜欢南宫无忧,可是,听到旁人这么说他,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吃饭早饭后,上官若愚打包好给女儿的食物,打算回去,一路上,耳边几乎全是有关于她和南宫无忧的传言,有人说,她不自爱,有人说,她伤风败俗,更有人直接问候了她祖上十八代人,说词一个比一个难听,好像她和南宫无忧有啥见不得光的关系似的。 “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我的儿子可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拙劣的激将法可对于上官白却很管用。 “诶?不是吧?哪家的女子这么不要脸?” “额!”上官白顿时一愣,娘亲怎么会知道? 母子二人来到京城繁华的正街,在街边的露天店铺里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 “淡定。”上官若愚危险的笑了,拍拍他的手,把碗里的青菜夹给他。 “等等等等,”上官若愚听得愈发不明白了,道歉?为毛? “娘亲?”睡眼朦胧的上官白被屋外的骚乱吵醒,这会儿,正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吃饭。”上官若愚倒是不怎么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只要没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就当做没听见。 所以这事,从头到尾他就没责怪过上官若愚一秒。 “我说啊,你们大清早这是在表演什么呢?”上官若愚看得一愣一愣的,谁能给她解释解释,这出戏是什么意思? 整条青石路,幽森、寂静,唯有从街头时不时刮来的凉风轻抚,发出簌簌的声响。 “唔,我想吃面条。”虽然娘亲难得大方一次,但上官白还是不舍得让她费太多的银子。 上官若愚呆呆的看着他把人横抱在怀,看着他一走一个血脚印,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亲,青天白日的,能先把屁.股后边那滩血迹给擦干净吗? “娘亲……”上官白很是心疼她,明明娘亲做的是对的,为什么大家却要误会她呢? 她无力扶额,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场意外是怎么一回事。 奈何,有些事不是你当作没发生,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噗哧。”难得见到面瘫儿子露出这么害羞的表情,上官若愚忍俊不禁的笑了。 木筷应声断裂,上官白气得差点站起来和这些人争论,娘亲才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她是善良的,不愿意让无辜人承受不白之冤! “嘿,你们听说了吗?那恶魔好像就要死了。”在面条刚刚送上来,正准备动筷时,上官若愚耳尖的听见隔壁桌正在谈论某位皇子。 “姑娘,你没受伤吧?”夜月紧随其后从空中落下,紧张的将上官若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人没事以后,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不过,夜灵人呢?目光在周围一扫,最后定格在那掀起无数水的池塘中,某个形象全无的女人,此刻正在不停挣扎。 ‘卡擦’ 上官白猛地咬断了嘴里的面条,小脸冷冷的。 夜月咳嗽几声,又探了探夜灵的鼻息,确定人只是被呛到昏迷后,才有心情回答她:“是夜灵一时冲动,姑娘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属下代她向你道歉。” 照顾他一夜,被误会发生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卧槽!是可忍恕不能忍! “我说啊,一个个大老爷们却成天跟娘们似的在背地里说人是非,你们不害臊吗?”她把饭盒往上官白怀里一塞,果断停下步伐,转身看向正有说有笑坐在露天茶铺里的几个男人。 凌厉的目光,强悍的气势,一瞬间震住全场。 “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嘴巴放干净点!”有男人自觉不愿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扯着嗓子对她干吼道。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有背后议论人的功夫,你怎么不去多挣点银子?啧啧啧,京城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种人,才会变得乌烟瘴气!知道在背地里议论皇族是非,是什么罪吗?要不要跟我去大理寺走一遭?让刑部的官员来评评理?”上官若愚丝毫没被他的叫嚷吓住,尼玛,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吗? 第61章 老哥,你有浪漫细胞吗? “哈哈。”有围观的妇女忍俊不禁的笑了,虽然她们对这些传言同样不耻,但看热闹谁不喜欢? 男人脸上愈发挂不住,手指指着上官若愚的鼻尖,“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哎呦喂,青天白日,你一个男人好意思叫嚣要揍女人?来啊,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动手试试!”操蛋,真以为她怕啊!输人不输阵,上官若愚昂首挺胸怒瞪着这不停叫嚣的男子,挑衅的目光,让对方气得浑身发抖,手臂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你敢!”上官白冷不丁大喝一声,直接护在上官若愚身前,横眉怒目瞪着男人:“不许你欺负娘亲!” “哼,叫你娘亲管好那张嘴,这里是京城,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我们说什么,和她有关系吗?”男人好像找到了台阶,放下手臂,没好气的嘟嚷道。 “去你妹的,老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滴?最看不惯像你们这种自己没本事,却总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家伙,是女人也就算了,还偏偏是男人,你们就不怕败坏了祖辈们的名声?把他们气到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你们吗?”上官若愚得寸进尺的继续挑衅,擦!听听他们嘴里说得那些话,不干不净的,难道还不许她反驳了?“人家一介女子,打抱不平为二皇子翻案,怎么着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变成有私情了?自己心肠恶毒,却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们一个样,简直是可笑。” “我……”男人刚要反驳。 “你什么你?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你真这么不爽,有种去宫里嚷嚷啊,跑皇上面前去说说看啊,谁不知道,翻案的事是北海国太子一力支持的,有种,你去和他说去,没胆子做,却在背后污蔑一个正义善良的女人,你不害臊,老娘替你害臊!”论口才,她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咱们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么?”上官若愚平复了一下心跳,循循善诱的给儿子洗脑,“这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喜欢说,让他们说去,不过,下次再被我听到,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哦。”她摇摇晃晃的梭下床榻,在浑浑噩噩间将绣鞋穿好,然后跑到桌边坐下,等着开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看就知,这个画面出现过无数次。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被人围观的窘迫,让这几名男人很不是滋味。 这些流言继续下去,她的名誉,南宫无忧的名誉势必会遭受到巨大的影响,嗯哼,别告诉她这是意外,是巧合。 “娘亲,你在想什么?”上官白困惑的问道,“还在为那些人生气吗?” 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不喜欢听溜须拍马的话,嗯哼,她果然是天才。 “奴才会一五一十转告圣上,就此告辞。”他双腿生风的朝府门走去,步伐匆忙,像是身后有猛鬼在追赶似的。 男人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黑乎乎的,仿佛头顶上还有几缕青烟正在冒出。 “哦。”上官白悻悻的垂下脑袋,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咋滴,就只允许你们污蔑人家的清誉,不许我打抱不平吗?”一双美眸猛地瞪大,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叫这帮人有些难堪。 上官白砰地一下大力将饭盒搁到她面前,“你成天除了吃和睡,还能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吗?”再这样下去,她都快变成小猪了。 小太监听得浑身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这话他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他可还记得,昨天在朝堂上,她同皇上直面杠上的画面,怎么一眨眼,就开始拍圣上的马屁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么? “快点。”太阳都快晒屁.股,她怎么还没睡醒? “真没睡相。”上官白嫌恶的嘟嚷一句,走上前,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很是温柔的拍着妹妹软趴趴的脸蛋,“蠢妹妹,起床啦,快点醒来吃早饭。” “……”小太监用力将手掌从她的掌心里抽脱出来,戒备的后退数步,手指护住衣襟,像是在捍卫自己的清白。 “我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细细的眯起一双眼睛,喃喃自语道。 “唔。”被晃得头晕眼的上官铃,总算舍得睁开眼睛,“早饭?” 上官白一脸戒备的跟在她身边,仿佛在看色狼似的,看着这名长相不俗的正太太监。 “他们还不值得我动怒。”上官若愚云淡风轻的开口,显然忘记了,刚才是谁在人群密集的集市上,大发神威,教训得那帮男人哑口无言。 “要是娘亲你不开心,我帮你去教训他们。”拳头用力挥舞两下,只要是为了娘亲,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就知道圣上他是仁义双全的明君,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二皇子丢掉性命的。”上官若愚摆出一副感动垂泪的表情,开始为南宫煌歌功颂德,“南商能有这般宽容、仁爱的君主,实在是百姓之福啊。” 不过,会是谁呢? 再说了,反正这些流言又不会让她少块肉,他们愿意议论就议论呗,等到风头过去,一切就都会平静下来的。 感受到小孩充满敌意的目光,小太监有些欲哭无泪,他又不是狼,别这么防备行么?就算他有这份心,也要有这硬件条件才行啊。 “是他们自己太胆小,”绝不是娘亲的错,上官白安抚道。 上官若愚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和自己以及南宫无忧有仇的三皇子南宫归玉,他是最有嫌疑的人选,但也不排除作为帝王的南宫煌。小太监真心很想说,他和她貌似不熟,能别说得这么熟络么? 顶着来自四周或惊愕,或崇拜,或鄙夷的目光,上官若愚迈着沉稳的步伐,逐渐远去,直到远离了繁华的集市,她才猛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我去,刚才吓死我了。” 小太监被她抑扬顿挫的销魂声音吓得够呛,身体微微一哆嗦,活见鬼似的转过身来:“姑娘。”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上官若愚调笑道。 “难道我真有这么恐怖?”上官若愚奇怪的嘀咕道,怎么这一个两个看见自己都是这副退避三舍的样子? 昨天发生的事,今天就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流言还一面倒,把她和南宫无忧绑在一起,怎么看,都透着些诡异。 在厢房中,上官铃还在呼呼大睡,一张一合的小嘴时不时往外吐着泡泡,双腿将锦被蹬到地上,什么也没盖。 世上没这么巧的事,这么轰动的舆论效应,背后要说没人推一把,她不信。 “这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在想了,他们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这帮人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上官若愚干脆把这事给抛在脑后,没在细想,不论是南宫归玉还是南宫煌,都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去对付的。 摔!她是色女吗?需要他如此如临大敌? “奴才今儿个来,是奉皇上的口谕,为二皇子送冰山雪莲来的。”小太监一板一眼的开口,回想到圣上下旨意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忍不住一阵害怕。 虽然言论是自由的,但他们说的那些话完全够得上诽谤! 皇帝现在对她各种不爽,她还不快点想办法挽回局面吗? “娘亲,就这么放过他们吗?”他们说的那些话,只是用言语教训,未免也太轻松了。 心里默默的流下了两行宽带泪。 上官若愚眼角一抽,深深的为自己的清誉哀悼。 她并不着急前去探望南宫无忧,天大地大,儿女最大。 “我刚才才说了,不能采取暴力手段,他们没素质,咱们可不能跟着学。”她可是有素质有品德的五好公民,怎么会用暴力的手段去对付人呢?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还是让她心里各种膈应,她就说吧,好心是要不得的,现在好了,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刚跨进府门,上官若愚就瞧见了某位熟人,嘴角一咧,冲那名小太监招招手:“嘿,公公。” “没错,绝对是这样。”上官若愚也开始自我肯定,“走吧,去叫小铃起床。” 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够让皇上违背初心,做出不甘愿的决定。 他们不过是随便说说,怎么就落到这个境地里了? “姑娘,你也说够了,可以了吧?”他的同伴有些看不过去,出声帮忙。 “哼,没话好说了是吗?记住了,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再被我听到这种话,我就去大理寺击鼓,状告你们妄自非议皇室是非,这罪名,你们最好掂量掂量有没有资格承担。”说完,她气势汹汹的带着儿子离开,人群自然的朝两侧分开,为她让出一条道。 周围聚拢的百姓愈发多了,他们正冲着这边指指点点。 一边往二皇子府走,上官若愚一边琢磨着,这事似乎不太对劲。 “公公,请你务必要替我传达对皇上的爱戴,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圣上。”上官若愚激动的握住小太监的手腕,言辞恳切。 “人家有时刻陪着白发哥哥好不好。”上官铃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反驳道,她做的事怎么就没意义了? “哼,你那是犯痴。” “老哥,你不懂,这样下去,你将来会找不到漂亮媳妇的。”他就是青楼里大姐姐们嘴里说的,没有浪漫细胞的家伙。 上官白面色一黑,“你以为我是你吗?成天想这些不着调的事。” “这很正常好不好?老哥你太严肃了,小老头。”上官铃古灵精怪的冲他做了个鬼脸,气得上官白差点拿面糊她一脸。 听着他们斗嘴,上官若愚无语扶额,喂喂喂,这种话题由两个六岁大的孩子说出来,真的可以吗?这种微妙的不和谐感是在闹哪样? 第63章 俩女人孰轻孰重? 南宫无忧苏醒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宫中,南宫煌的脸色十分难看,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遗憾,总之格外扭曲就是了。 “父皇,我想去探望皇兄。”南宫归玉刚和帝王商讨完政务,就听到太医传回来的消息,眸光一闪,提议道。 “归玉,不要做多余的事。”他是他一手培养的皇子,他怎会猜不到,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是多事之秋,你那些小动作该停止的,就停止吧。” 父皇是在警告自己吗? 南宫归玉低垂下眼眸,睫毛遮挡住了他那双如毒蛇般阴狠的双眼。 “你做的那些事朕不愿计较,也不想追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那逆子的死活,而是与北海的邦交,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南宫煌沉声问道,威严的容颜丝毫不见作为父亲该有的慈爱。 在皇家,怎么可能有亲情? “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就奇了怪了,我是对你做了什么事吗?让你这么痛恨我?”屡次被针对,哪怕是佛也难忍,更何况,还是她这种小心眼的女人。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不过,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感,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夜灵要不是妄想对付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是她自找的。 “喂,你没听太医说,让你最好静养吗?”上官若愚蹙眉出声,绕过夜灵,跨入屋中,“身体不好就别硬抗,你不适合走硬汉的路线。” 只要主子点头,她立马就让这女人身首异处。 上官若愚一脸认同的点头:“是啊,都说好人不易做,且行且珍惜,可某些人却不知道珍惜这两个字怎么写的,老是玩过河拆桥的把戏,看来下次我再大发善心,得瞪大眼睛看清楚,哪些人该救,哪些人不能救,免得费力还不讨好。” 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退到床边,这个位置大概是最安全的。 “主子,您醒了。”纱布后的一双眼睛溢满了泪,夜灵激动的望着此刻平安无事的男人,仿佛那是她的天,是她的世界。 她是认出了这女人的身份,也大概猜到,她这奇装异服的打扮是因为什么。 “主子。”一声虚弱沙哑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争锋相斗。 暗藏讽刺的话语刺得夜灵面容不断扭曲,好在有纱布裹着,否则,绝对会吓到这俩宝宝整夜做噩梦。 上官白吞下刚想替娘亲打抱不平的话,哼哼哼,这个坏蛋绝对死定了!居然把娘亲给惹毛。 “出去。”但南宫无忧却已不愿再听,他疲惫的闭上眼,下了逐客令。 “你是谁啊?”上官铃实在没认出这人的身份,小脸上布满了困惑。 “主子,恳请主子允许属下处置这包藏祸心的女子。”自知口才和她无法相提并论,夜灵直接向南宫无忧请求。 上官铃这才恍然大悟:“对哦,她有影子。” 这么一想,上官白顿时恶寒,打定主意,宁死也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绝对不能让妹妹走上这条不归路。 刚想说什么,却有人抢先一步开口:“不准你对主子不敬!” 二皇子府,上官铃正趴在床沿,双手托住腮帮,目不转睛盯着在床上用膳的白发男子,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好精致,好漂亮,和她以前见过的帅哥完全不一样,不是同一款。 “够了。”带着不悦的呵斥,清晰的传入夜灵的耳膜。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南宫无忧有些气喘的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喉咙微痒,他轻轻咳嗽两声,却牵扯得肝脏一阵抽痛。 膝盖与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听得上官若愚有些肉疼。 父皇到底还是心软了,竟舍得把冰山雪莲交给那怪物! 主子在责怪她? “她是我的恩人,夜灵,休要无礼。”南宫无忧从没有对谁动过怒,他向来无悲无喜,而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夜灵面前流露出不满。 不,他绝不会让那怪物有翻身的可能,绝不! “老实点,别给娘亲丢脸。”上官白记不得同样的话自己说过多少次,可有哪一次管用的? 上官若愚甚至觉得,如果对方不是没带武器出门,说不定她这会儿就拔剑冲向自己了。 “你!”嚣张!这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夜灵气到不行,但当着主子的面,她又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丢了自己的风度,只能用眼神试图杀死她。 我去,她难道不知道女人膝下有黄金吗?还有,她嘴里的奸人,应该、或许说的是自己? 只是一句清浅、淡泊的话语,可落在她的耳中,却比这世间任何的利器都要锋利,割得她心脏抽痛。 主子竟会斥责她? 上官若愚刚洗漱完,打算过来探望探望病人,还没靠近,就见到那抹奇怪的人影在门口站着,眉头微微一皱,这特么是埃及哪位法老穿越了? 她难得做一件好事,容易么她?到头来,居然还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看清楚,哪有鬼会有影子的?”上官白被她蠢到无语,指着地上的黑色剪影,提醒道。 “你你你我我我,你是结巴吗?说话能先把舌头捋直么?”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 上官白和上官铃同时转头,就撞见正扶着墙,脸上包裹着纱布,如同一个移动木乃伊的女人。她愕然抬头,却撞入了那双蕴藏冷怒的双眼里,身体仿佛被抛入冰窖,那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冷意,叫她唇齿隐隐发颤。 “这与你无关。”他的神色依旧淡漠,“起来。” 某个舍不得离开的女孩哇哇叫着远离床榻。 上官白则是一脸了然,原来他的口味这么重?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南宫无忧有些无措,没人告诉过他,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妹妹,你好歹矜持点。”上官白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拽住她的衣领往后一拉。 上官铃不满的嘟起嘴巴,什么嘛,她干嘛要哭? 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无忧却依旧不为所动,他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清淡米粥,就连吞咽,似乎也带着别样的优雅。 “哼,笨蛋。”说不过他就找人帮忙,妹妹果然弱爆了!上官白朝她投去两颗卫生球,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妹妹会不会为了迎合某人重口味的喜好,把自己给整成这副样子? “是。”夜灵满心感激,她就知道主子舍不得责怪自己。 “主子……”夜灵无措的想要为自己辩解。 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浅笑容,爬上某人的嘴角,那笑,似冰山消融,似百齐放,却也如同昙一现,很快,便消失无踪。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夜灵双目猩红,似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上官若愚的咽喉。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是笨蛋。”上官铃张牙舞爪的冲他叫嚣着,最讨厌谁说自己笨了。 “卧槽!我和你好好说,你却想要我的命?”操蛋的女人,她的心是黑的吗? “出去吧。”帝王略带疲惫的下了逐客令,南宫归玉恭敬的行礼撤退,出门后,他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哥,你干嘛啊?”他不知道打扰自己看帅哥是很过分的一件事吗?双手凌空挥舞着,努力想要摆脱。 “那啥,麻烦你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她掏掏耳朵,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明明是责怪的话,却暗藏着关心与担忧。 小手轻轻握住他消瘦白皙的手腕。 她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头,整个人傻傻的跪在地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上官若愚好笑的停在屋外不远处,打算看戏。 “白发哥哥,你看,老哥欺负人家。”上官铃一扭头,赶紧给自己找外援,这种时候,她才不要傻傻的一个人孤军奋战呢。 上官铃双眼放着绿光,像是盯上肥肉的饿狼,只恨不得扑上去。 “哇啊,鬼啊!”上官铃吓得直接跳上大床,躲到南宫无忧身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害怕的看着那穿着诡异的女人。 他松开捂住嘴唇的手掌,那双清冷的黑眸,似有淡淡的华光流转。 好冷啊。 双眼危险的眯成一条缝,丫丫呸的,这女人到现在还认为南宫无忧的昏迷和自己有关?她有长脑子吗?还是说那玩意儿就是一个摆设? “娘亲,好人不易做,早知道,咱们就不该出手帮忙。”上官白开始后悔没能及时阻止娘亲出手救这男人的事,不然,也不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你又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的?愚蠢的妹妹。 孩子气的争执,不禁吸引了南宫无忧的注意,平静的眸光微微转动,落在这对可爱的宝宝身上。 “你……”南宫无忧有些愣神,她为何会是这样的打扮? 刺耳的呵斥让屋内的四人同时皱眉。 “切,人家这是在关心人,娘亲才不会责怪人家呢。”上官铃信誓旦旦的说道。 “主子,夜灵愧对主子,夜灵无能没能保护主子的安危,导致主子被奸人所害,险些丧命,请主子责罚。”夜灵哽咽的说道,膝盖一软,直挺挺跪了下去。 哪怕是彼此针对,哪怕是怒目相视,可他们之间那种平凡的,却又是自己永不可能得到的亲情,让南宫无忧有些动容。 这样的主子,好生冷漠。 夜灵不甘心的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一走一回头,仿佛在等着某人挽留。 上官若愚连连摇头,这女人多半是八点档偶像剧看太多,以为这是在演狗血剧吗? 直到她颤抖的躯体缓缓消失在屋外,房间里那股诡异的氛围依旧没有消失。 “抱歉,是我管教无方。”凉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他一力承担了属下的过错。 “我说啊,惹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干嘛替她道歉?”这人的心是豆腐做的吗?这么软? 第64章 恶作剧 南宫无忧有些无奈,“她是我的属下。” “切,你愿意做包子,我也没办法。”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皇宫里长大的,居然还能保留一颗纯洁无瑕的心,实在是有够让人意外的。 “我会让她向你道歉。”不论如何,错在夜灵,哪怕是自己人,他也不会姑息。 “得了,被她说两句我也不会少块肉,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这人啥不行,就心宽。”她摊摊手,愈发觉得自己的情操很高尚有木有?以德报怨这种人,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不过,最好别有下一次,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 “恩,不会了。” 正午,上官白拉着妹妹偷偷走到院落的墙角,和她咬耳朵密谋着什么事。 “老哥,你干嘛啊?人家还想陪陪白发哥哥呢。”上官铃现在是一步也不想远离南宫无忧,总觉得待在他的身边,很开心。 “你除了想他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我有事和你商量。”上官白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 上官若愚勾唇一笑,“安啦,这可是你的地盘,又有夜月在,能出什么事?”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这男人,要是调.教好,说不定会是一个二十四孝丈夫。 上官铃的小脸时而出现激动,时而出现亢奋,战意汹涌,“恩恩恩,好主意,老哥你真聪明。” 哼,敢威胁他的娘亲,就得付出代价,他才不要做包子。 “我们只是给她下了一点巴豆。”上官白老老实实的开口。 “我去看看。”她迅速起身,打算出门,这脚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人轻轻握住。 “你们在搞毛?”上官若愚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把这俩小鬼吓了一跳。 上官若愚蓦地转头,这声音咋这么熟悉? 上官白:“……” 听听屋里的惨叫,是玩游戏能做到的效果? 他的表情有问题么? “哼。”上官白傲娇的冷哼了一声,但眼底却有满足的笑意闪烁。 “虽然你身体不好,但在外人面前,怎么着也得表现出点气场,气场你懂吗?别人辱你骂你,你就骂回去,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人活一张脸,争的就是一口气!懂吗?”上官若愚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他灌输什么叫做强势,作为皇子,他这么弱怎么行? 她全然没有细想,向来讨厌麻烦的自己,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去开导他。 而她,则待在屋子里,陪着南宫无忧说话。 上官若愚的脑洞开得有些大,她压根就没留意到,某个在听到她嘀咕的男人,此刻纠结的神情。 “说吧,又做了什么事。”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等待他们坦白从宽。 上官若愚很难想象,一个人要经历了多少伤痛,多少折磨,才能练就这样一颗无悲无喜的心。 兄弟间的虐恋情深,妈蛋!好一出狗血剧。 他和皇弟并非是那样的关系,她误会了。 “唔,你从小就是这副样子吗?什么都不在乎?” “我去。”上官若愚急忙遮挡住自己的双眼,“丫丫的,你别笑了,笑得这么妖孽纯心刺激人啊?” 不过,能够得到他的关心,还是挺不错的。 额心冷不丁抽动几下,“去把人给放出来,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别胡闹。” “……”她真的误会了。 “咱们就……”上官白凑到她的耳边,低声交代着。 哎哟,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上官若愚:“……” “哎,原来是这样,这么想来,他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上官若愚摇头叹息。 “谢谢你。”这是他第n次向她道谢,持平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喂,我说了那么多你能给点反应么?”说得口干舌燥,可主角却好像在走神,上官若愚气得不行,狠狠端起一旁的凉茶,往嘴里灌了一口。 她这是不打自招吗? 穿梭过那条迂回的长廊,痛苦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不知道他的笑容很容易引人犯罪吗? “待会儿。”必须要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吸取了教训,他们才能收手。 或许,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容易让人动人,也太干净,干净到让她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好啊。”一听这话,上官铃激动得不行,“怎么做怎么做?你快说说。” 她他的女儿(妹妹)怎么会这么傻? 他深深的凝视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明明是陌生人不是吗?她为何要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看吧,他的存在对妹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没有他,妹妹将来可怎么活哟。 “啊啊啊。”惨叫声还在继续。 “你这是什么回答?啥叫还好?”拜托,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是在忽悠谁啊?上官若愚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随口问问。”“额。”上官白顿时哑然,秉着知错就改的性格,他急忙道歉:“娘亲对不起,我不该说谎的,我只是觉得,娘亲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愿意我和妹妹这么做。” “小心。”他笨拙的开口。 “你们把她怎么了?”上官若愚板着脸问道,却不着急打开门进去看。 “嗯嗯,就只是下了点巴豆,又放了几只老鼠进去,把门给锁上,别的我们啥也没干。”上官铃咧开嘴冲上官若愚讨好的笑笑。 “娘亲,你以前说过的,对待心怀恶意的人,不能有妇人之仁。”上官白把她说过的有哲理的话,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她说这番话时的时间、地点,都记得。 眉梢朝上高高扬起:“小白,你跟着小铃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撒谎学到了啊。” 这一刻,他的身后仿佛有万千光华正在凝聚。 刚刚听到动静赶来的夜月:“……” “诶,你这病很容易复发吗?”把椅子搬到床边,她冷不丁问道。 上官铃不安的朝自己的老哥投去求救的视线,完蛋,被娘亲发现了,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南宫无忧彻底语结,怎么会有人如此喜欢自说自话呢? “嘿嘿嘿,活该!”上官铃趴在一间卧房的门外,乐呵呵的透过缝隙,往里边看。 “啥事?”真奇怪,老哥也会有拜托自己的一天? “老哥,咱们什么时候把她给放出来啊?”上官铃眨巴着眼睛脆生生的问道。 步伐迅速迈出房间,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疾步前行。 夜月瞅着这开始围绕学问这个话题争吵开的一家三口,默默的滴下了一滴冷汗,他们可以先把人放出来,再继续讨论吗?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他神色不变,却也不愿提及有关于幼年的事。 “咱们偷偷瞒着娘亲,去给那坏蛋一个教训。”早上的事,上官白看在眼里,又记了夜灵一笔。 “是妇人之仁!妹妹,你的学问都学到哪儿去了?”这么简单的词她都能说错? “啊!”忽然,屋外有一声惊呼传至。 某个如谪仙般的男人,这下是真的愣了。 这个念头猝不及防的从她的脑海里闪过,立马被上官若愚拍飞,妈蛋,她这是饱暖思淫`欲,进入发情期了么? 或许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旁人的关心,又或许是从不曾主动关心过任何人,以至于,说出这句话后,他白皙的耳垂竟不自觉变得粉粉的。 余光幽幽瞥了眼不远处的夜月,当着人家同伴的面,怎么着,她也得表示表示大度。 南宫无忧张口想要解释。 “其实吧,我觉得,只要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完全没留意他神情的某人,还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不可自拔。 “人家不是记不住嘛。”她憨笑了两声,“反正有老哥在,人家就算没有学问也没关系啦。” 再闹下去,多半要出事,不过她也很奇怪,这夜灵既然如此害怕,干嘛不冲出来?以她的身手,不至于连一扇门也闯不开吧。 “不要。”上官铃却撅着嘴不肯答应:“她刚才还欺负娘亲,威胁娘亲,不能就这么放了她。” 难道说,这三皇子针对他,除了单纯的欺负以外,还有对他的某种不得不说的感情?比如说相爱相杀?比如说,因为得不到,所以扭曲了心灵神马的? 两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上官若愚的视线,打算做坏事。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南宫无忧微微一怔:“还好。”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这是她头一回面对一个人有种无法继续交谈的感觉,手指无力的揉搓着眉心,“我说啊,你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当然会引来别人的针对,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最好欺负的吗?” 上官铃更是心虚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表情愣愣的。 “有些事习惯了就好。”他漠然启口。 相比她的无措,上官白在愣神后,立即冷静下来:“娘亲,我们在和大姐姐玩游戏。” “看,就是这种表情,让人想要蹂躏。”好吧,也许她能明白南宫归玉为毛要针对他,这男人可以把佛给惹火。 “……”好欺负?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愕然。 疑惑的转过头,便对上那双参杂了极淡担忧的眼眸。 “没错没错,咱们不能有妇什么什么之仁。”上官铃连连点头。 “那还用说?”她以为自己和她一样傻吗? 他当自己是傻子在忽悠么? 在她的身边是同样面露一丝得意笑容的上官白。 “行了行了,”上官若愚也没打算把人给整死,挥挥手,阻止了兄妹二人的争论,主动走向房间,看着房门上挂着的锁,冲上官白摊摊手:“钥匙呢?” 上官白很不甘愿的将钥匙拿出来,身后,上官铃还拼命扯着他的衣袖。 老哥干嘛这么听娘亲的话啊,明明说好的,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坏蛋姐姐。 “都给我乖一点。”教训点到为止就好,没必要闹出人命。 上官若愚的将房门打开,一股恶臭,立马涌入她的鼻息。 “呀,好臭的味道!”上官铃惊呼一声,急忙捏住自己的鼻子。 第65章 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上官若愚白了她一眼,这都是谁害的? 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夜灵的状况,屋子里,就飞奔出一抹黑色的人影,速度快如闪电,从她的眼前飘过,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远方。 她茫然的眨眨眼睛,这是在搞毛? “噗哧噗哧。”茅房的方向,有惊天的巨响随风传来。 上官若愚瞬间秒懂,她努力忍耐住想要狂笑的冲动,甚至还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这种时候幸灾乐祸,和她树立的正义、善良的形象可不符合,她要忍耐! “哈哈。”上官铃则没那么多顾忌,她孩子气的拍着手掌,“活该,让她欺负娘亲,哼,这就是报应。” “妹妹,咱们得淡定。”上官白虽然也心情极好,但他知道,在娘亲面前落井下石是不对的行为,于是乎,故意装出一副严肃、面瘫的表情,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在幸灾乐祸。 “哦。”上官铃立马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学着他,摆出一张面瘫脸。 “不用数了,本殿不会坑你一两银子。”他的诚信不至于低到这种地步。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危险的语调让上官铃有些害怕,她缩了缩脑袋,最后只能呐呐的点头,不敢再吭声。 上官白默默抬头望天,又不是生离死别,妹妹干嘛搞得这么伤感啊? “凶手在被查出后,已悬梁自尽,并且留下遗书,承认了所有的事。”风瑾墨愈发觉得讽刺,这分明是死无对证!但为了两国的邦交,为了不破坏两国的和平,除了接受,他别无他法。 南宫无忧强撑着还未痊愈的身体下床,在夜月的伺候下,更换了一件府里最值钱的臧绿色长袍,三千白发用一条银白色的宽带绑着,腰间的腰带洗得几乎泛白,但这却丝毫无法掩盖他那与神俱来的优雅与清冷的气质。 “宝宝乖,哥哥不能带你一起回国,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来哥哥的国家玩,哥哥会好好招待你的。”风瑾墨柔声说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无碍。”南宫无忧淡漠的说道,神情淡淡的,似雁过无痕。 真的不好意思,她为何还收得这么快? 一边是白发哥哥,一边是漂亮哥哥,这让她怎么选嘛。 “有多想?”风瑾墨护住她,避免她掉下去,只是心里,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要真的想,也不至于一两天不肯离开这儿了。 “人家好想你哟。”她糯糯的说道。 虽然心里感动到不行,但她还得替他们善后。 其实,她真心想太多。 “恩。”上官若愚点点头,然后,冷着脸,冲宝宝们呵斥一声:“跟来我。” 呵,就当她说的是真话吧。 “太子殿下,你今日前来,可有事?”作为主人,有客到访于情于理他都该亲自迎接。 “漂亮哥哥。”正在院子里和哥哥玩闹的上官铃,一见着风瑾墨就跟见到食物的吃货,双眼放光的扑了过去。 上官铃有些心虚,呵呵的笑着,“当然啦,人家真的很想你的。” 衣诀翻飞,白发飘摇,南宫无忧拒绝夜月的搀扶,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走来。 至于那条无辜逝去的人命,谁会在乎? 如一株空谷幽兰,遗世而孤立。 “这是本殿答应你的东西。”风瑾墨将怀里的宝宝放下,从袖中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总共是一万两黄金。” “诶?”上官铃被这个消息震住,双眼立马瞪大,“漂亮哥哥你要去哪儿?你要抛弃人家吗?” 区区一个伍长,怎么可能布下这样的局?他又是如何弄到禁药的? 带着些许歉意走向夜月,她幽幽叹息道:“抱歉,孩子不懂事,做得似乎太过火了。” 夜月甚至为她伟大的母爱感到动容,“好,姑娘你也别太责怪他们。” 目光并不犀利,却仿佛能把人洞穿。 远离了他的视野范围以后,上官若愚脸上的怒色瞬间消失,“你们啊,说过多少次了,要整人,好歹做得干净一点,刚才要不是我随机应变,你们这会儿不得倒大霉吗?” 风瑾墨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我离家已久,也该启程回去了。” 风瑾墨略感无力,似乎每一次碰到这个女人,总能让他的冷静与镇定破功。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呢?我只是担心你会给太多,不属于我的那份,我可不会要。”上官若愚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用来搪塞他。 上官若愚幽幽叹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是作为太子的悲哀,同样也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不必了,皇弟的遗体需要尽快搬运回京,而凶手,也已在下午落网。”他熠熠生辉的凤眼里,有一抹讥诮的冷光闪过。 夜月不禁在心中为这俩可爱的宝宝感到担心,虽然他们做错事,但他们年纪还小,希望姑娘不会太过苛责才是。 夜月原本还有些埋怨他们的恶作剧太过分,但上官若愚先行道歉,他也只能接受:“是夜灵对姑娘你不敬,这是她该得的教训。” 但作为亲大哥,他没忍心无情揭穿妹妹的谎话。风瑾墨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拍她的后背。 挨了骂,兄妹二人立马原地站好,乖乖的聆听她的教育,还时不时跟着点头,主动承认错误,并且保证下次一定会做到滴水不漏。 上官若愚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感动,她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维护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真好。 夜月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呵呵。” “漂亮哥哥,人家要和你一起走。”上官铃冷不丁出声,可这话,却把上官若愚和风瑾墨吓了一跳。 “二皇子,听说你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恭喜。”叙旧完后,风瑾墨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向一旁沉默的男人。 风瑾墨刚想和她寒暄,余光却瞥见左侧长廊上,正缓慢走来的熟人,脸上的笑多了几分公式化的客套,仿佛在瞬间为自己戴上了一张面具。 “这么快?”妈蛋!金主走了,那她在京城里的开销谁来给啊?上官若愚各种舍不得,好不容易抱上了土豪的大腿,这么快就要松手,她哪里愿意。 “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啊。”她忽略掉心里的难受,强挤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有些难看。 “明日启程。” 两只手的食指用力戳着兄妹俩的眉心。 “你不多留几天吗?案件还没有真相大白。”上官若愚急忙转移话题,神色略显严肃。 “哟,未来女婿,你来啦。”上官若愚从大厅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朝他挥手,像只招财猫。 风瑾墨装作没有看出他的虚弱,笑道:“本殿今日来,是为了向姑娘和宝宝道别。” 她没有再多做询问,看他的样子,是不愿再继续追查,已有一个代罪羔羊伏法,这件事到了这里,也该画上句号,作为上位者,他们不需要真相,需要的,是利用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 下午,风瑾墨忽然孤身一人造访二皇子府,一席名贵红袍,羽冠高束黑发,这个耀眼、金贵的男人,仿佛与这个落败的大宅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眼巴巴的望着风瑾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小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诀,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眸光充满恳求与不舍。 “呀,白发哥哥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说他不能下床的吗?上官铃担心的想要过去,可看看风瑾墨,她又有些犹豫。 抛弃?这个词用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吧。 不,她真心认为,孩子们干得漂亮。 随便带一个孩子回国,将会引来无数的猜测和麻烦。 “呀,大哥哥,你果然是好人。”上官铃立即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唔,吃饭想,睡觉也想。”她掰着手指头开始列举自己思念他的次数。 这些银票全国通用,只要拿着它们,可在任何一间当铺兑换同等金额的黄金。 这么帅的大哥哥,要是错过了,说不定就再也碰不到了。 “……”会相信这种话的人,多半是傻瓜。 上官若愚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情有些寡淡,呵,又是在政治操控下的一只代罪羔羊吗? 她一脸怒容的带着一双子女离开,像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他们秋后算账。 “不管怎么样,这事都是孩子们惹出来的,如果夜灵她的身体有任何异常,我会承担起责任。”上官若愚将为儿女善后的善良母亲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 “是啊,凶手是宫中的一名御林军伍长,据说,他因为办事不力,而得罪皇弟,遭到皇弟的苛责,从而怀恨在心,才会杀害他,并且陷害二皇子。”但这种说词,风瑾墨却连一个字也不相信。 上官白一脸不忍直视,将目光转移开,这个蠢妹妹,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吗?明明她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那白头发的男人,还说什么想念!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还让你亲自送过来。”上官若愚捂住嘴,咯咯的笑了,一把将银票夺过来,仔细的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张。 “好了好了,将来有机会,娘亲带你去他家玩。”上官若愚一把将她抱起来,“别任性,恩?” 他是北海的太子,不可能长期待在别国。 “凶手查到了?”不会吧,怎么她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可是……”她舍不得嘛。 如同一只树袋熊,吊在他的身上,死活不肯下来。 “真的吗?”风瑾墨微微垂下头,流转光华的凤眼,直勾勾望着她。 “多谢。”他神情疏离的开口。 “……”擦,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风瑾墨被他这不软不硬的话一说,顿时有些接不下去。 上官若愚忍俊不禁的笑了,哟,终于有人能够体会到自己先前的感受了。 说实话,和南宫无忧愉快的交谈,真的是一件很考验人口才和心理素质的事。 “祝你一路顺风。”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言语的苍白,南宫无忧又添了一句。 风瑾墨讪讪笑了笑,心里各种别扭。 第66章 告别 南宫无忧本想留风瑾墨用膳,却被他拒绝。 “本殿还有许多后事需要处理,不劳烦二皇子费心,你慢慢调养,就此拜别。”风瑾墨很快便打算告辞,他亲自到访,为的,不过是和这一家子给他带来过欢乐与轻松的人当面惜别。 “慢走。”南宫无忧未做过多的阻挠。 反倒是上官铃像条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着风瑾墨出了门,眼眶里包满了泪,鼻子也是红彤彤的。 离别的伤感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没想过,要这么快和漂亮哥哥分别。 上官若愚很是无奈的追了出来,这要是不追,说不定女儿就跟他私奔了!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她必须要严厉杜绝才行。 “宝宝,别送了,有缘将来我们还能再见。”风瑾墨抿唇轻笑,那妖娆的笑靥,美丽得不可方物。 上官铃哽咽的点头,不肯哭出声音来。 上官若愚昂首跨步走入大堂,“没办法啊,未来女婿都说话了,我也只好听命行事,离开二皇子府咯。”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好啊好啊。”上官铃抢先回答,巴不得立马留下来。 “嗯嗯。”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事,她是绝对不会不好意思的。 上官若愚摸着怀里那叠厚厚的银票,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垂上去了,“死了都有钱,有钱的日子好快活,钱是香的,钱是美的,我有好多钱……” 她大声吆喝道,眉宇间尽是喜色。 “我从家乡带来的东西还留着吗?”他应该没有把自己的行李给扔掉吧? “你家主子呢?”刚进到院子,就只看见夜月孤身一人等候在这儿。 她是主子的恩人,这份恩情大过天,如果他们没有去处,住到府里,相信主子也会很乐意。 “……”会记得才不正常吧?但这话有些太伤人,上官若愚没忍心说出口,“不会的,宝宝这么可爱,他一定会记得你。” “嗯哼,”上官若愚把一叠银票往他面前一扔,动作要多豪气有多豪气,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呵,他就知道,她是聪明人。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好像有人正在跟踪自己。 “四海为家?”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离开京城后,该去什么地方,也许是回小镇,继续做她的仵作,顺便养家糊口? 一犹豫,上官若愚的身影就彻底不见了,这下子,他也不用在矛盾,果断的选择待在这儿,看顾妹妹。 上官若愚也颇感无力,怎么她就教育出了这么个心思不纯的痴女儿呢? 夜月也是一愣,“姑娘打算去哪儿?” 他正坐在驿站的大堂,悠然品茶,而下人们,则在收拾着衣物,做离开的准备。 难道是打算勾走自己的女儿? 她现在可是有钱人! 夜月不自觉又对上官若愚高看了几分,“既然是这样,那属下也不多劝阻,还望姑娘一路好走,若有事,姑娘可派人通知属下,属下定全力相助。” “娘亲还没说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就是欠教训!没看见娘亲不肯留下吗?谁让她自作主张的? 恩? 脸上的笑愈发殷勤,眼前的女人在他的心里,就跟座移动的金矿似的,变得可爱极了。 上官若愚很快就办理完了开户存钱的手续,这悦来钱庄,可是全大陆最出名的连锁银行,有朝廷做靠山,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银子会被坑掉。 这动作,怎么那么像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的招牌姿势?上官若愚微微一愣,还是走上前去,“太子爷,您老有啥吩咐啊?” 上官若愚收敛了脸上的玩笑,露出了些许认真:“我知道。” “你们……”风瑾墨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在离开前,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谢啦,你和小铃慢慢抒发抒发离别的情怀,我去房间里看看。”上官若愚直接把女儿交给他,自己则打算出门一趟,先去把银票存起来,然后再来挪动行李。 “……”她就是不想这么早走嘛,上官铃特委屈的撅起嘴巴,却又碍于老哥的威严,不敢吱声,只能够在心里腹诽。 拿着刚到手的存钱凭据,上官若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姑娘,请里面坐。”掌柜立即把人引到内室,又是端茶又是送糕点,伺候得不亦乐乎。 等到上官铃的情绪恢复,三人才重返皇子府。 “来了来了。”掌柜急急忙忙从内室跑出来,“姑娘,您要存多少银子?” 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么小就想着嫁人,将来还得了吗? 上官白瞅瞅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死抱着风瑾墨不肯松手的妹妹,一时纠结了,他是在这儿看着妹妹好呢,还是跟着娘亲比较好? “说得也对哦,漂亮哥哥将来还要等人家长大,娶人家过门呢。”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掌柜仔细的数了数,艾玛,整整一万两啊,还是黄金啊! “算了吧,你家主子身体不好,我们若是留下来会给他添麻烦的。” 他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话本殿已经说到,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哦,”上官若愚应了一声,然后又道:“我们也打扰了许久,是时候告辞了。” “老哥,你坏!都不知道安慰人家。”上官铃咳嗽几声,控诉着他的无情。 这女人,就不能有一秒正经吗? “主子身体不适回屋歇息了。”原本夜月就不赞成主子抱病下床的事,这会儿,恨不得他立马回房休息。 “本殿知道你是难得的聪明人,有些人不该靠得太近,不要给自己平增麻烦。”他低声提醒道。 她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吗?上官白翻了个白眼,以此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屑。 “诶?”上官铃惊呼道,为什么娘亲都没告诉她,他们要离开啊。 姑娘她真的是一个为人着想,善良单纯的好人啊。 但当她漫步走过几条街道后,愉快的心情却荡然无存,眉头微微皱紧,她不着痕迹的扫过身后的人群。 “真的吗?人家还能见到漂亮哥哥吗?会不会过不了多久他就把人家给忘掉了?”上官铃抽了抽鼻子,泪眼婆娑的问道。 风瑾墨顿时了然。 “乖啦,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来日的重新聚首。”上官若愚蹲下身,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抚着女儿的情绪。 一首改良版的死了都要爱,被她唱出了滑稽的效果,可偏偏,某个女人还毫无自觉。 他透着些许无奈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后方的上官若愚身上,朝她勾勾手指头。 不过是萍水相逢,但看在他们一家三口给他带来难得愉快、轻松的记忆,他不介意稍微提点提点她。 “都留着,下人们已经整理好,放在你们之前居住的房间里。”风瑾墨含笑说道,她的东西,他怎会让人随意乱动? “代我向你家主子道别,我就不当面同他告辞了。”礼貌的道别后,上官若愚拖着不愿离去的上官铃,带着乖巧的儿子,离开了皇子府,她先去了一趟驿站,准备收拾收拾自己带来的行李,虽然那些东西不值钱,但也是她现在仅有的家当,丢了多可惜,还得钱再买。 “妹妹,你好吵。”上官白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她的心情,也弄不明白,不过是分别,她有必要这么伤感吗? 这年头,能一口气豪迈的拿出这么多银子的,那可都是土豪! 这种不确定的回答真的可以吗?夜月有些风中凌乱,“若是姑娘没有计划,不若就在府里住下来,让属下代替主子进进地主之谊。” 嘤嘤嘤,漂亮哥哥就这么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哎呦,未来女婿啊,没想到你这么关心自己的丈母娘,丈母娘我好感动哦。”上官若愚双手捧住脸蛋,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看得风瑾墨眼角直抽。 上官白用力拽了拽娘亲的衣袖:“不要理妹妹啦,她根本就不需要娘亲安慰。” 风瑾墨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也跟着离开了二皇子府。 但每当她转头去看时,却又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虽然留下来可以包吃包住,可是,上官若愚还记得风瑾墨临走时善意的警告,和南宫无忧牵扯太深,的确是一件太麻烦的事,在犹豫后,她依旧决定离开。 在街头七转八拐的跑进了一间钱庄,手掌用力拍了拍柜台:“掌柜的,存钱!” 风瑾墨利落的翻身上马,火红的衣诀,迎风飘扬,他再未多说什么,挥下马鞭,绝尘而去。 徒留下漫天的尘埃挥洒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啪。”上官白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疼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委屈。 “漂亮哥哥。”上官铃一见到他,立马遗忘掉和南宫无忧分别的事,脸上绽放着最甜美的笑,扑到了他的怀中。 “知道就好。”有些人不该是她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去深交的,皇室、皇宫,这样的地方,远不是普通的平凡人能够插足之地,希望她真的能够把自己的善意提醒放在心上。 “老哥,你干嘛啊?”无缘无故干嘛打她? “哇”上官铃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故意挑选了少有人行走的暗巷,然后利落的爬上墙头,蹲在上边等待着那些像老鼠似的一个劲跟踪自己的人出现。 “蹬蹬蹬。”安静的巷子里,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少女,站在巷口,神情慌乱的向四周环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唔,是个陌生人啊。 上官若愚奇怪的拧起眉头,她没在记忆里发现有任何与这少女有关的记忆。 “嘿,美女,你这一路尾随我,是为了劫财呢,还是为了劫色?”身影跃下墙头,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部,她笑吟吟的问道。 第67章 亲人寻来 少女猛地一愣,见鬼似的转过头来,那双大眼睛吓得仿佛随时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格外骇人。 上官若愚又开始琢磨,难道她的长相真的有这么可怕? “喂,美女?”手指在少女的眼前来回晃动,像是要把她的魂儿给收回来。 “啊!真的是大小姐!”少女这才回神,惊呼一声后,就要向她跪地行礼。 搞毛啊? 上官若愚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谁能给她解释解释,为嘛这个跟屁虫在见到自己以后,就跪在地上向她磕头了?还有,她这一口一个大小姐,是在闹什么? 双眼细细的眯起,她也不急着叫起,而是认真的打量着这名陌生少女的神情,确定她不是在演戏后,才开始沉思。 难不成这具身体的身份,还是某家豪门的千金? “行了,今天先说到这里,头疼死了,你结账,我先闪。”上官若愚径直起身,把买单的重任交给红莲,自己则揉着太阳穴打算离开。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那个谁,”她干咳了一声,“你先别急着磕头,说清楚,你认识我吗?” 有趣,果然有趣! 上官若愚眸光微闪,一个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又护她平安长大,且在孩子失踪后,不放弃寻找的女人…… “抱歉,完全没印象。”她说得毫无负罪感,“总之,不管你说的大小姐是谁,都和我没关系,别再跟着我了啊。” “诶?大小姐!”红莲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和她说,见她出门,慌忙追了出去,但是,又被酒楼的小二拦住。 “是吗?”南宫归玉凉凉的勾起嘴角,手掌中,把玩着一个白玉茶盏,眸光锐利,似透着几分讥讽:“好戏就要开始了,呵,没想到她竟真的会是当初的那个女人。” 上官若愚倍感无语,手指用力揉搓着眉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安静的场所慢慢说。” 她总觉得,自己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大小姐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了,现在的大小姐,真的让她感到不安。 “我大概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不过呢,对于我这种全无过去记忆的人,突然间冒出亲人来,我实在很难相信,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静一静。”操蛋!为毛这具身体还有这样的过去?她现在要求退货行不行? “……”所以说,她这个便宜老爹,完全没认出在朝堂上的自己,是他的女儿?黑线无声的从她的额头上滑落。 红莲愣愣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小姐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奴婢不知道,是夫人昨日嘱咐奴婢,留意大小姐的行踪,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您。”红莲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现在后悔接手这具身体于事无补,既然她接受了,并且占据了这个身体,理所当然的,也该连带着这些麻烦一并承担。 这一声大小姐,代表的,那可是十足的麻烦!小说里不常有吗?什么宅斗啊,争宠啊,攀比啊,光是想想,她就不寒而栗。 “行,你先把关于我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最好从小时候穿开裆裤说起,一件也不要遗漏。”她必须得弄清楚这具身体到底有多麻烦。 喂,这么偶然的事情,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这不是一出宅斗的大戏么?擦,有够恶俗的剧本。 “谁告诉你,我在京城?”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她干脆也懒得再想。 她深深吸了口气,心头的犹豫与矛盾,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坚定起来。 “姑娘,您还没有结账呢。”难道她是打算来这儿吃霸王餐?小二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暗自戒备。 家人都找上门来了,她总不可能永远不承认,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摸清楚具体的情况,她可不想当一只无头苍蝇。 “我找你们就行了,放心吧,我不会偷偷逃跑。”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落脚的地方。 “那大小姐要等多久?”红莲低声问道,态度有些小心翼翼。 “那个谁,红莲是吧?”上官若愚悠然放下茶杯,“你给我说说,我是哪家的大小姐。” “……”她这半路出家的人,能记得她才怪!上官若愚颇感无力,原本以为这具身体是个没爹没娘没亲人的,可现在看来,完全和她认知里的不一样。 我去,丞相府? “大小姐不肯回府吗?”红莲愣了,“夫人她真的很想念大小姐,要是她知道大小姐恢复正常,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小姐,您不记得奴婢了?”少女惶恐的抬起头来,但随即,她又恍然大悟:“大小姐这是又犯病了吗?奴婢是红莲啊,从小伺候您的贴身婢女,您仔细想想。”大小姐真的变了,变得好陌生,完全和以前是两种模样。 “好吧,你因为听说我出现在京城,所以四处打听,然后呢,就很幸运的在今天见到了我?”上官若愚推测道。 “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人,本皇子很想看看,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尤其是当那位,得知自己的女儿竟帮助皇兄脱身后,表情不知该有多好看。 “那,奴婢要怎么找大小姐?”红莲再度问道。 上官若愚刚在一间酒楼二楼的房间里坐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上官若愚无力吐槽,手指轻轻抵住眉角:“继续说。” 上官若愚心里憋着一团火,却又没办法发泄出来,只能选择忍耐。 “哦。”红莲有些失望,却又碍于上官若愚表现出的强势,不敢违抗。 “不记得。”上官若愚用力摇头,却在心里默默记下她提到过的这几个人。 “总之,等我想好了,我会去丞相府的。”上官若愚没给出具体的时间,你妹!她现在脑子还一团乱,好歹给她缓冲的时间啊。 红莲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房间里只她们两人,她不敢抬头,不敢吭声。 “你回去告诉她,等我想好以后,会登门拜访。”虽然道理她懂,但这么快就回去,而且还是去见本尊的母亲,她表示自己还有些没办法做到。 时间一长,也就当作是个无名户,完全没想到,会在今天,碰到貌似认得自己的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过,小姐并没有如约抵达别庄,夫人派了很多人四处寻找,只找到送走小姐时的那辆马车,之后,小姐就失去了消息,奴婢就知道这么多。”红莲说完以后,就开始保持沉默,用余光偷偷瞄着上官若愚的神情,可惜,她完全没办法从她的脸上,观察到任何外露的情绪。 母亲吗? 上官若愚仔细回想着在朝堂上时文武百官的样貌,却实在对这位丞相没啥深刻的记忆。 “大小姐,您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老爷呢?夫人呢?二小姐呢?这些您通通没有记忆了吗?”红莲吓得浑身哆嗦,天哪,大小姐她忘记了过去的事,这可怎么办? 但她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却有始终和上官若愚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像条小尾巴。 她微微拧眉,将心里的疑惑压下,翘起二郎腿,提壶为自己满了一杯热茶。 “主子,人见面了。”繁华集市右侧清风酒楼的三楼包厢,着一席黑袍的暗卫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向倚靠着窗户的冷峻男人禀报。 她这自说自话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红莲却用力点头:“是的。” 五指猛地一紧,雄浑的内力竟硬生生将茶杯碾成碎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说完,她利落的转身,打算找个酒楼包个包间,仔细问问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 “大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出千金。”红莲老老实实的开口。 就算她的心理素质再好,对一个陌生人叫娘,也不可能一时半刻接受的好么? 上官若愚是在七年前接手的这具身体,当时,她人已在边镇,并且三个月后查出怀有身孕,她曾仔细的寻找过这具身体的身份、来历、背景,却一无所获。 “夫人她这些年一直很思念大小姐,要不是听说有和大小姐相似的人出现在京城,奴婢也不会出来碰碰运气寻找大小姐,没想到,真的被奴婢给找到了。”红莲用力磕头,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似乎在向老天爷道谢。 “是,”红莲深吸口气,缓缓道出了有关这具身体的过去,“小姐是府里第一位千金,在出生后,一直由夫人亲自挑选的奶娘照顾,后来,二小姐出生,却因为夫人与二夫人的不合,导致二小姐从小就针对小姐,小姐天性痴傻,每次被二小姐刁难,也不懂得告状,久而久之,二小姐就成为了府里最得宠的,而小姐则被老爷遗忘,七年前,二小姐意外落水,而小姐就站在池塘边,所有人都说是小姐你犯了痴病,把二小姐推下去的,老爷很生气,当天就把小姐赶出府,让小姐到别庄居住。” 红莲急到不行,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二,便头也不回的冲出酒楼。 茫茫人海中,来回走动的百姓络绎不绝,而上官若愚的身影,却早已被人潮淹没,再难发现。 红莲站在酒楼外,踮着脚左顾右盼,直到确定大小姐消失以后,她才不甘心的跺跺脚,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找到了大小姐,却没能把她带回去,自己要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她的困扰上官若愚是没办法解决了,原本愉快的心情,在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后,变得格外糟糕。 回到驿站时,她旁若无人的穿过大堂,打算回屋去独自静一静。 唤了她好几声的上官铃奇怪的拧起眉头:“娘亲这是怎么了?干嘛无视人家的存在啊。” 第68章 人生在世,责任为重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上官若愚把自己给扔到椅子哈桑,双腿弯曲着抵住胸口,下巴搁在膝盖上,摆出一副沉思者的表情,开始梳理刚刚听说的故事。 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是南商国现任丞相的千金,而且还是大小姐,不过,却和亲妹妹不合,似乎脑子也有问题,这从红莲看到自己的反应,以及她的只言片语中能够分析出来。 一个拥有尊贵身份,却脑子不清醒的女人,可想而知在家里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上官若愚默默的脑补着前身多灾多难的童年,对她不禁多了一分同情。 原本呢,前身虽然傻,却活得好好的,却又因为推妹妹下水,遭到敌视和白眼,最后被赶出家门,乘坐马车被送到别庄。 她没能安全抵达目的地,至于失踪的经过,红莲没说,但她大概能猜到,要么是遭遇意外,要么是遭到埋伏,从而导致前身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边镇,而且,还被自己的灵魂占据了躯壳。 “这可真是天大的麻烦啊。”上官若愚喃喃低语道,这具身体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先不说大宅里那些豺狼虎豹,就这位夫人,已经够她烦的了。 她上辈子可是在福利院里长大,没体会过亲情,在读完高中,考上医科大学后,安安分分毕业上岗。 难道说真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娘亲,穿这件衣服怎么样?”上官白从行李里翻出一件白色的长裙,去拜访娘亲的家人,似乎应该穿得稍微正式一点。 “那娘亲到底想怎么做呢?” “没事的。”上官白乖巧的站着没动。 那是什么玩意儿? “哎,”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她又何需烦恼?“有些事,不是仅凭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去做的。”随心所欲说得简单,却是最难达到的境界。 毕竟她接手了这具身体,就有责任替前身完成她没能尽完的义务与责任,包括赡养父母,包括替她查出在路途中发生的事情真相。 他在听到妹妹的嘀咕后,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就是我的亲人,父母、姐妹。”上官若愚耐心的为他解释。 “为什么?”上官白不明白。 上官若愚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四个大字,她要是想去见所谓的亲人,还用得着这么纠结? “将来有时间,本殿在北海恭候大驾。” 上官白心里虽然十分不情愿,但面对上官若愚的执意,他也只能妥协。 “娘亲,我能进来吗?”上官白在屋外绅士的询问道。 “娘亲?”上官白有些不悦,他和娘亲在说正事,娘亲怎么可以走神? 只要有儿子和女儿在,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有勇气闯一闯。 “恩。”她一边洗脸,一边瓮声瓮气的点头,完全没去看那衣服长什么样。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真舍不得,不如你就跟着他一起走,咋样?”上官若愚没好气的蹂躏着女儿的头发。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牵绊,就有弱点,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除了自身的想法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是凌驾在这之上的,例如责任,例如义务。”上官若愚说得十分严肃。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头勾住:“好,我向你保证。” “好吧,你想要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她心思一动,有些事,或许告诉他,也不是坏事,他们是一家人,任何事都应该坦诚。 “大概是为了让我认祖归宗?”好吧,其实她也没弄懂红莲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被丞相府放弃的大小姐,时隔多年,却又被找回去,他们脑抽么? “娘亲,你有心事吗?”作为儿子,替娘亲分担,是他的分内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前身原本就是痴傻的人,现在清醒恢复正常,和以前截然不同,似乎也能够说得通。 “哟,未来女婿。”走出驿站,她乐呵呵的朝坐在骏马上风姿卓越的某妖孽打着招呼。 风瑾墨轻笑一声,再不和她过多寒暄,下令启程。 “叩叩叩。”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上官若愚的沉思。 “下次可不许这样,现在天凉,不注意很容易感染风寒,我可不想看到你生病的样子,家里就你这么一个顶梁柱,你要是倒了,我和小铃靠谁去?”她捏了捏儿子的鼻尖,调侃道。 “那娘亲,你必须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他翘起尾指,神情郑重的说道。 完全不想! “那娘亲想回去吗?”上官白一针见血的问道。 “进来吧。”整理了一下脸上外露的情绪,上官若愚重新坐好。 说他行,他还真就上纲上线了。 “……”他啥时候把自己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上官若愚有些愕然,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起得这么早?”风瑾墨有些意外,他记得,不到日上三竿,这女人通常是不会起来的。 眼皮微微一抬,“哪位?” “既然娘亲不想,那咱们就不要理他们。”在他的心目中,但凡是娘亲不愿意做的事,就可以不去做,反正,他也没有听说过这些人的存在,在他看来,那是一帮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但她眉宇间还未完全散去的烦躁,却被上官白看在了眼里。 在洗漱完毕后,刚踏出房门,就撞见正整装待发打算离开的北海国队伍,她这才恍惚的想起,今天似乎是某位金主启程回国的日子。 “是啊,今天可是你回国的日子,怎么着我也得来送送行。”上官若愚说得十分淡定,就连撒谎,也毫不脸红。 上官白却似懂非懂,对他来说,这些道理太过于深奥,他只能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却没能理解到精髓。 “你骗人。”明明她就有心事嘛,“娘亲说过的,家人之间不可以有隐瞒。” 捉弄这个故作老成的儿子,是上官若愚的乐趣之一。 “娘亲,刚才听妹妹说,你从外边回来,而且心情不是很好。”上官白推开门,走进屋,就忍不住担忧的询问起来。 “今天呢,娘亲见到了传说中的娘家人。” 手掌无力的遮盖住脸蛋,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收拾包袱逃?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要逃,上官若愚能瞒天过海,可是,她的原则却让她无法做出这种事。 “所以娘亲,如果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告诉我,我能替娘亲分担。”上官白一字一字说得十分缓慢,他现在长大了,可以替娘亲做到很多事。 上官铃则腻在风瑾墨身边,想要和他共度这最后一夜,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在书房看书,一个在欣赏美男。 风瑾墨心尖微动,她有这份心,已经足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以来,屡屡出手帮衬。 “娘亲哪有什么心事?”她没有说实话。 这下倒好,不仅弄出了父母,还有一大帮姐妹兄弟。 上官白有些迷茫,在他的认知里,娘家人这种东西,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 “好啊,你可别忘了这番话,等到我什么时候有空绝对会去登门拜访。”有这么一位大金主在,指不定哪天,她还真的会去蹭吃蹭喝。 “娘亲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哪怕上官白再冷静,这下也被吓得不轻。 “暂时不用,我只是去探探路,先把情况给弄清楚。”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家,究竟隐藏了多少危险,多少隐患,又怎会让自己最在乎的孩子涉险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上官若愚却从不曾严苛教育一双子女,她自个儿也不晓得,这小白怎么偏偏就长了一副严谨、沉着、老成的个性,和小铃完全是两个极端。 “也对哦。”娘亲有父母不是很正常吗?上官白在心里暗自鄙视自己的大惊小怪,“那他们来找娘亲做什么?” “亲,你这一走倒是走得一干二净,可给我留下了巨大的麻烦啊。”上官若愚忍不住埋怨起早已经烟消云散的本尊,尼玛的,好歹走之前,给她留点记忆啊!就剩个空壳子给自己,要她怎么继续演下去?万一露馅…… “我和娘亲一起去。”上官白不愿意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我们是一家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她又不是孙悟空,天生天养。 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一层密汗,上官若愚心头一软,什么故事,什么麻烦,都被她在这一刻抛诸脑后。 上官铃正在马前哭哭啼啼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那双沉着、干净的黑眸,此刻倒影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入夜,上官若愚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她的美梦。 上官白听到这话,立马觉得自己仿佛整颗心充满了动力,他捏紧拳头,双眼放光的开口:“娘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声势浩大的队伍朝着城门缓慢挺进,上官铃哭丧着一张脸,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块手绢,正用力挥动着,和他道别。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若愚难得没有睡懒觉,享受着儿子的伺候,开始洗脸漱口。 “恩,我听着呢,娘亲你说。”上官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娘亲这么苦恼。 “明天我先去看看情况。”拖不是解决的办法,人家既然找上门,她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毕竟,那是前身的血缘亲人。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她温柔的把儿子拽到身前,用衣袖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渍。 “真的吗?”上官铃双眼一亮,似乎打算接受她的提议。 上官若愚脸色一沉,她立马改了口风,用力摇头:“还是不要了,人家舍不得娘亲,漂亮哥哥随时都能见,但人家才不要和娘亲分开。” 嗯哼,算她有孝心。 她阴沉的面容由阴转晴,心情开始逐渐回升。 “你和小白在驿站里待着,我出门办点事。”她拍拍女儿的脑袋,打算去做正事。 上官铃刚想问她要去哪儿,却被上官白一把捂住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第69章 喂,她真的是来找人的! 眼睁睁看着娘亲的身影渐行渐远,上官铃急得不行,可偏偏她没办法挣脱开上官白的桎梏,只能用力挥舞着双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直到她彻底走远,上官白刚想松手,谁料,上官铃气得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嘶!”她属狗的吗?吃疼的将手腕抽回,上官白恶狠狠瞪着她:“你做什么?” “谁让你阻止人家的?活该!”上官铃毫无内疚感的说道,“你干嘛不许人家和娘亲说话?说!你是不是满了人家什么事?” “哼,不阻止你,你打算去给娘亲添乱吗?”上官白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这家伙,添乱在行,帮忙绝对不行。 “人家哪有。”上官铃愤愤的跺跺脚,她在老哥的心目中,就是这种印象吗? 没有?骗鬼去吧。 “总之,娘亲说了,让咱们乖乖待在这里,你哪儿也不许去。”他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妹妹,省得她又去外边胡闹。 上官若愚各种无语,奈何她现在口不能言,就算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也做不到,只能保持缄默。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乖巧的跟上,想要看看这位二小姐到底意欲何为,别人不认得自己,难道她也不认得? “二小姐。”正在打扫房间的婢女见她回来,急忙行礼问安。 上官若愚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二小姐在丞相府里的人气有多旺。 面上得意的神情猛地一僵,她慌忙抬起手,“那什么,误会,纯属误会。” 话说回来,这张脸他们就没一个人认识吗?明明那个叫红莲的丫头,在街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为何府里的这些人,却仿佛把她当作是陌生人? 嗓音美妙,似靡靡之音。 “回二小姐的话,这人擅闯丞相府,公然打伤侍卫,奴才这要把她押去见夫人。”侍卫不敢有所隐瞒。 想她驰骋职场这么多年,啥时候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过?被反绑的双手隐隐作痛,可偏偏她连呼痛也做不到,像是一具提线木偶。 上官若愚不停的转动着眼睛,寻找办法逃脱这危险的局面。 侍卫们各种不相信,戒备的盯着她,仿佛只要她稍有异动,立马就会让她横尸在此。 在街边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往丞相府走,上官若愚一边享用早餐,百姓们几乎都去了城门口,欢送风瑾墨,街道上倒是冷清,她询问了街边的摊贩,准确无误的确定丞相府的方位,然后慢悠悠往那边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途经精致的园时,一道如黄鹂般清脆、柔和的声音忽然飘来。 “真的不让?”上官若愚又咬了一口包子,狠狠咀嚼了几下。 喂喂喂,把刀拿远点成吗? 上官若愚迅速转动眼睛,往右侧看去,想要见识见识,拥有着美妙嗓音的人,长相如何。 眼睛瞥了眼直对她的几把长刀,她腆着脸,讨好的笑了:“我真的是来找人的。” 她只勉强撑了一会儿,就被人给制服,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子上还横着一把刀,处境各种悲催。 只是,这种被五大绑的待遇,依旧让她很是无力。 “你是吗?”上官雨墨接着问道,脸上噙着一抹柔如春风的笑。 卧槽!把刀拿远点行不行? 但她再仔细一看,便把这猜想给压下去了,不对,如果是大姐,她断然不会用这样类似嫌恶与讨厌的目光看着自己。 “二小姐。”侍卫们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 一个善良、柔弱又有着菩萨心肠的二小姐,怎能不让侍卫们尊敬? 丞相府坐落在京城以北的幽静路段,隔得不远,是重臣们的府宅,那里也是有名的官宦府邸,是百姓们不敢随便踏足的地方。 “没这个人。”侍卫想也不想的说道,只当她是哪种来寻求帮助的人。 上官若愚的身手在普通人中还算不赖,但和内功高手相比,完全不够看。 “啊”侍卫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她撂倒,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狐疑的视线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怎么说呢,这种貌似娇弱的女子,是上官若愚上辈子、这辈子最讨厌的,但这种厌恶,却更像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 啧,什么叫擅闯?她分明有表明过来意好么? “啊?不会吧!”上官雨墨好似听到了什么惊讶的消息,白皙的小手轻轻捂住嘴唇,“她看上去这么柔弱,这其中时不时有何误会?” “……”她是脑残么?怎么可能问得出这种问题?上官若愚抬起头,直视上官雨墨的眼睛。 “你是坏人吗?”上官雨墨缓缓走上前来,步伐停顿在她的身前,白色的衣诀微微摇曳,透着一股轻灵的美感。 “这,奴才不知。”侍卫们面面相觑。 好吧,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肯放行了,上官若愚摇摇头,慢条斯理的把半个包子吃掉,然后拍拍手,旋身一转,冲到两名侍卫面前,一记扫堂腿,一个侧踢,利落的把人掀翻。 “啧啧啧,大臣住的地方比皇子住的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简直没天理了! 仗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她避开了从后边伸来的手臂,一边在包围圈中进行躲闪,一边用言语表明自己的清白,奈何,她嘴里说的这些话,却没一个人相信。她嘴角抽搐的想要说话,却被侍卫点住哑穴。 她没好气的哼哼两声,看也不看地上满脸痛苦的侍卫,转身打算进府。 上官铃心中各种委屈,总觉得,娘亲和老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我去,他怎么不干脆在这儿挂个牌子,写上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侍卫们在犹豫后,终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你们去找点药,这位姑娘受了些皮外伤。”她体贴的吩咐道。 上官若愚很无奈的被推搡着前进,不过,她也没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害怕,毕竟,要见的这位,可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总不可能伤害她吧? “你……”上官雨墨愕然望着被侍卫押解的女子,总觉得对方的容颜十分熟悉,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女人。 “你们看,她说她不是坏人,我相信她的话,把她交给我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上官雨墨柔柔开口,替她说情。 上官若愚用力摇头,虽然她没办法开口,但做动作还是可以的。 “叫毛叫?”上官若愚掏掏耳朵,“都说了我来找人,早点替我通传一声哪儿还用得着我出手?真是欠教训。” 亲,别看她身体娇小,但她可是外干中强的女汉子! “带走。”那名侍卫大手一挥,打算押着她去见丞相府的大夫人。 一席白衣,飘渺如仙,清纯、淡雅的容颜,带着少女独有的羸弱,那是一个一眼就会让男人浑身的骨头酥麻的女子。 一个真正善良、干净的女人,绝不会满眼算计!这人绝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刷刷刷。”五六道人影忽然从院子里飞来,速度快如闪电,当上官若愚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深陷包围圈中。 在穿梭过后院的小园,上官雨墨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房。 “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坏心眼,伤了二小姐,小心你的狗命!”在释放了上官若愚之后,他们还不忘低声警告一句。 早知道,她就不该贸然前来的。 上官若愚微微一愣,她就是丞相府二小姐?据说和前身从小不对盘的妹妹? 上官若愚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穿梭过一条风景优美的青石路,几片落叶随风落下,她停在一栋巍峨的大宅外,昂着头,看着挂在横梁上的牌匾。 要么,红莲在说谎,要么,前身在失踪的七年后,已经彻底被府里的人遗忘。 “站住!”负责警备的侍卫,在大门口拦住她的去路,当他们见到上官若愚手里刚咬了几口的包子时,面上闪过几分嫌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把她绑起来,带去见大夫人。”一名侍卫冷声命令道,显然是把她当作了来者不善的歹人。 只是长得相似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 柔弱? “这人身手诡异,万一伤到了二小姐,奴才等无法向相爷交代,请二小姐三思。”侍卫们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态度极其谦卑。 “快滚。”侍卫的耐心显然濒临消失,态度极其嚣张。 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我找红莲。” 看看这些侍卫崇拜、憧憬的目光就知道,她这番话有多管用。 上官若愚高举着双手,“喂,我真的是来找红莲的,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她怎么啦?”稳住心头的絮乱,她娇滴滴的问道。 “走吧。”上官雨墨温柔的笑着,带领上官若愚朝后院走去。 一瞬间爆发出来,连她自己也感到意外。 “不如把她交给我,由我来处理这件事好不好?万一真的是误会,把人交给大娘,或许她的后半辈子就要废了,那多可惜啊。”上官若愚幽幽叹息道,仿佛博爱世人的菩萨。 如果是前者,事情就大条了,可如果是后者,前身未免也太悲哀了。 有找人会直接动手的吗? 他们出手的动作愈发凶猛,愈发凌厉,甚至带上了杀气。 上官若愚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有必要为一个有危险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请坐。”打发走了下人后,上官雨墨指着圆桌边的矮凳,向她说道。 上官若愚也没寒暄,一屁.股坐下,动作利落得让上官雨墨微微一愣,她刚才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这女人竟真的敢坐下。 手掌托住腮帮,上官若愚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等待她开门见山。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和我的一位亲人长得颇为相似。”上官雨墨悠然落座后,缓缓开口。 要不是听红莲提起过,她和前身不对盘,上官若愚甚至会误以为,她们俩是姐妹情深的亲人。 第70章 麻烦的一家子 手指微微一抖,嗯哼,她突然说这种话做什么?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擅闯大宅吗?”上官雨墨笑得温和,就像是一个知心姐姐。 上官若愚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再耸耸肩,表示自己想说话,但做不到。 “啊!你被他们点了哑穴。”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懊恼,“都怪我,刚才没有想到这一点,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人来替你解开穴道。” 说完,她提着裙摆,迈着莲小步优雅的离开房间,曼妙的背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可惜啊,上官若愚是雌性生物,对同性,没兴趣,也产生不了爱情的荷尔蒙,她悻悻的瘪瘪嘴,根据红莲的说法,还有对这位二小姐的直观第一印象,她表示,这位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友善。 “夫人,人就在里面。”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上官若愚悄然起身,躲到门后,隐匿住自己的身影,她可不想再品尝一回被人当犯人拿下的滋味。 之后,就是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奴婢刚才听侍卫们说,二小姐把人带到屋子里来了,奴婢不敢隐瞒夫人。”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天知道,她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了。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尼玛,这女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表示自己皮薄肉细,承受不起这种粗鲁凶残的对待。 “夫人,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着一身旗袍的奴婢指着上官若愚激动万分的开口。 她无奈的耸耸肩膀,慢悠悠从房门后边走了出来。 和她同样打扮的还有三名婢女,而被她们包围着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精美的淡妆下,是属于女人的妩媚与性.感,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些许凌厉,神情威严、贵气,一看就知,定是长期发号施令的人上人。 “本夫人的女儿时隔七年重新回家,本夫人不该前来看一看究竟吗?”沙织神情倨傲的问道,红艳的嘴唇,扬起一抹凉薄、冷酷的弧线。 跟在上官雨墨身后的侍卫立即跪地,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大娘?”就在气氛开始朝着诡异发展时,前去寻找帮手的上官雨墨突然折回,她惊讶的望着屋内不请自来的沙织,“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 但她那一瞬的情绪波动,不论是沙织还是上官若愚都看在了眼里。 上官雨墨委屈的红了眼眶,却又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 都说这位大小姐从小痴傻,可刚才打过罩面后,他完全不觉得,她和正常人有任何的区别。 审视的目光在空中相碰,上官若愚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能够被称为夫人,她的婢女在看到自己以后又如此激动,这人是谁,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喂喂喂,这人又不是豺狼虎豹,她们有必要这么害怕么? “这种认不得主子的奴才,留着无用!来人啊,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沙织无情的命令道,丝毫没有因为某人的求情心软,她甚至还故意加上一句:“谁若敢说情,以同党论处,带走。” 她没有回头,却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道阴鸷的、怨毒的目光如影随形的扎根在她的身上。 说实话,她还真不喜欢大夫人趾高气昂的语气,但对方好歹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她得卖她几分面子。 对方在打量她,而她同时也在打量对方。 上官若愚就像在看一出大戏,看得津津有味。 “你的意思是,本夫人会连自己的女儿也能认错?”沙织双目瞪圆,一身凌厉、冷冽的气场瞬间爆发。 “大姐。”上官雨墨柔柔的唤了一声,“七年不见,妹妹差点没把大姐认出来,还请大姐莫要怪罪。” “你的意思是,被人点了穴道?”沙织看了好一阵,才勉强弄懂她传达的意思,眸光微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本夫人的女儿动手?” “呵,可笑!本夫人的女儿长的究竟是什么模样,还有人比本夫人更清楚吗?你仔细看清楚,她到底是谁。”沙织一把扯过上官若愚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旁,正面对着上官雨墨。 于是乎,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跟随在沙织身后,离开了小院。 一句话,却让侍卫身体一抖,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上官若愚面前,迅速替在她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上官若愚很庆幸自己被点了哑穴,不然,她还真得和这位妹妹唱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 上官若愚被她吓了一跳,貌似自己被发现了? 上官若愚只觉得脑门上黑线一道一道的,话说这整个认亲的过程,与她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不论是开头,还是结果。 啧,这种大灰狼欺负小白兔的即视感,是在闹哪样? 狐疑的视线迅速扫过一旁的上官若愚,大娘是为了她来的吗? 双眼猛地一缩,她极好的藏住了眼里的惊骇与错愕,迅速垂下头。 “哼,失踪了整整七年,竟连嗓子也玩哑了?”很显然,她和这位母亲的脑频率不在同一条直线上,对方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 前身,你丫的还真是给她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随本夫人回房,几年不见,本夫人倒是很想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沙织看也不看一脸委屈的少年,对上官若愚下达命令。 “人呢?”带着几分冷冽的女声在安静的卧房里响起。她要求退货,退货!! 她也想说话,可她也要说的出来啊。 上官雨墨缓缓抬头,格外认真的端详着上官若愚,努力将她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做对比。 “……”她不怪罪,只是能别用这种情深意重的口气和她说话么?她浑身冒鸡皮疙瘩! “大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们吧,他们也是尽忠职守,为了府里的安全着想。”上官雨墨在一旁求情。 一股酥麻的感觉后,上官若愚才揉着脖子,咳嗽一声。 “哼,怎么,你没认出大小姐?还不快叫人?”沙织傲慢的命令道。 凌厉的丹凤眼猛地一闪,“还不出来!” 上官雨墨面颊一红,懊恼的垂下脑袋:“大娘教训得对。” “上官若愚?”沙织继续试探。 从她站定的方向依稀只能看见飘舞的裙摆。 嘴角微微一抽,她只能用动作比划,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你是若愚?”沙织紧抿着唇瓣,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狐疑,似试探,却独独没有作为一个母亲见到女儿后,该有的激动与狂喜。 七年不见的母女,不是该先来一个激动的拥抱吗?可她完全没从这位夫人身上,察觉到任何与激动、开心有关的情绪波动,似乎她的回归与否,对方并不是特别在意。 是她!真的是她! 上官若愚特无奈的点了点自己的喉咙。 她再度点头,因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只能用儿子惯有的面瘫脸来应付。 “还不快替大小姐解开穴道?”沙织高傲的向地上的侍卫命令道。 当她的身影彻底出现在这帮人的眼前,几道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为什么不说话?”似乎是意识到她诡异的沉默,沙织轻轻拧起眉头,口气多了几分责备。 “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大小姐,请大小姐恕罪。”不过,她真的是失踪七年的大小姐吗?侍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她,只能在独自在心里猜测。 “大娘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姐失踪了整整七年,怎么会现在才回来?而且,听侍卫们说,她刚才还和府里人动了手。”上官雨墨倔强的轻咬住唇瓣,在大夫人的气场下,柔柔弱弱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小脸煞白煞白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我去,这模式不太对啊。 嘶! “我没想过怪罪,不就是被五大绑吗?呵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官若愚假笑两声。 严厉的语调,吓得四名奴婢瞬间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哆嗦着,不敢吭声。 侍卫面如死灰的被婢女拖走,院子里,只剩下上官若愚、上官雨墨以及沙织三人相顾无言。 “她真的是大姐吗?”上官雨墨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沙织面色一冷:“大小姐说话,岂容你来插嘴?” 别以为她看不出,这位二小姐貌似谦卑、恭敬的态度下,隐藏的不甘与怨恨,要是真的心服口服,她那手干嘛握得那么紧?这不是摆明了心不甘情不愿吗? 很快,有脚步声传入耳膜,几道人影一前一后的步入房中。 “哼,量你也不敢!”夫人傲慢的冷哼了一声,刚要离开,余光却瞥见房门下方那块空出来的缝隙里,隐隐可见的一双腿。 上官若愚默默的抬头望天,她这位亲娘貌似是个不苟言笑,手段狠辣的人啊。 上官若愚按捺住内心的不安,点点头。 唔,前身的名字和她竟一模一样?这种巧合,概率小到和中六合彩没啥区别了吧? 上官若愚保持缄默,这种时候,她还是当隐形人比较好。 可这话,却愣是把侍卫吓破了胆,差点没给她磕头求饶。 丫丫的,能别这么看着她吗?她又不是人名币! 努力忽略掉身后的视线,她埋头直走,在府里逛了大半圈以后,才进入了大夫人居住的院落。 整个丞相府的布局十分壮观,比起二皇子府,大了一倍不止,处处是高低错落的宅院,随处可见裁剪整齐的圃,百齐放,群鸟争鸣,倒是为这府邸增添了几分雅致。 大夫人在进屋前,交代下人在屋外等候,随后,便推开门,和上官若愚一并进了屋。 房门缓缓合上,那略显阴森的关门声,让上官若愚产生了身处鬼片里的错觉。 背脊有些发寒,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数着地上的蚂蚁。 第71章 专制VS强势 沙织并不着急向她问话,反倒是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穿戴的首饰取下,然后慢悠悠坐到大堂上方的软塌上,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上官若愚被她盯得心里发虚,那什么,能不能别玩沉默是金的游戏?她表示自己真的很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她主动开口:“你好,我是上官若愚。” 话刚说出口,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妈蛋!有人和母亲见面,第一句话就这么客气吗? 好吧,她得承认,自己是被这位大夫人强悍的气场影响到了发挥,导致脑子打结,不太清醒,才会犯这种错误。 “听红莲说,你的痴病康复了?”沙织似乎不太在意她的话,反倒是问起了其他的事。 “是啊,很久以前就康复了。”什么痴病,她表示自己完全没印象,反正她是打定主意,来一个打死不认,准备用失忆的借口蒙混过关。 “呵,不错,失踪一回,却能把你变得正常,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唇瓣讥诮的扬起,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母亲该说的。 “本夫人不管你在外面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今天起,搬回丞相府,做好一个大小姐该做的一切。”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对儿子弱成渣的战斗力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就连自己都在大夫人的气场下各种无力,他去了,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上官若愚听得牙酸,她能说不吗?这种东西一听就好麻烦! “琴棋书画、女诫、礼仪课程。” “她这是打算变成猪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去把她叫起来。” “你该叫本夫人一声娘亲。”沙织提醒道,“这是规矩。” 赡养嘛,又不一定非要承欢膝下。 上官白立马跑去卧房,打算叫妹妹起来,可他刚推开门,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面色微微一怔,妹妹人呢?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却还是没找到上官铃的身影,只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用狗爬字写满的信笺。 上官白急得不行,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最后只能拿着信笺,一五一十把上官铃偷偷溜走的事,告诉上官若愚,让她拿主意。 “以前你痴傻成性,本夫人倒也没有勉强你学习,如今你恢复正常,这些丢掉的东西,得尽快补上。”沙织完全以一副上司对下属的口气,向她发布命令。 “可恶!”这个蠢妹妹居然又玩失踪!又玩逃跑!这下,他要怎么向娘亲交代啊? 这会儿站住那绝对是脑残! “这几年你人在何方?”沙织再度问道。 如果说在见到沙织以前,上官若愚还想着,接替这具身体承担的责任与义务,赡养父母,那么现在,这想法虽然没变,但她却宁死也不愿意再接近丞相府里的任何一个人了。 “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件事,不好意思,容我先撤退,等我平复了心情以后,再与夫人谈论以后的事情。”她拿出最大的耐心,强挤出一抹笑,彬彬有礼的开口。 “你想弄清楚什么?过去的事,无需计较,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本夫人的女儿,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就已足够。”沙织沉声警告道,对上官若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分外不满。 上官若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溜烟,晃出大宅,她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继续聆听大夫人的教训。 “你给本夫人站住!”身后,某人气急败坏的怒喝清晰传来。 上官白用力摇头,表示这件事他也不清楚,明明自己一直在屋外看书,为什么没有发现妹妹的离开呢? 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夫人,我敬你是做母亲的,所以一直好言好语,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我也不想记起来,你们说我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我全无印象,今天前来,也不过是为了做一个验证。”她深吸口气,字正腔圆的开口。 你妹,她未免太专制了。 “抱歉,夫人,我的口气不太好,请你见谅,就此告辞。”妈蛋,再继续和她单独相处,她怕自己会破功有木有?这女人,绝对有把人给逼疯的本事! “我不……” “真是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身体发虚的靠住木椅,回想到大夫人的一言一行,她恨不得离对方更远一点。 “夫人啊,”上官若愚是怎么也叫不出那一声娘的,她干笑两声:“我这还没弄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脑子糊涂得紧,这些事能容后再说吗?” 数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她无法相信。 就他? 靠之!她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剧烈? 她利落的转身,趁着某人还在愣神中时,迅速撤离,双腿生风,走出这个宅院,往大门的方向小跑过去。 论强势,上官若愚骨子里隐藏的强势本性,与沙织不相上下,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表露出来而已。 “我……”她不是那意思。 沙织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女儿,什么时候,那个只会懦弱到被人欺负后,傻笑的女儿,竟有勇气直视自己?反驳自己? 沙织早已经从红莲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并不意外:“既然回来了,你就还是府里的大小姐,该学的东西,尽快跟上,别丢了本夫人的脸。” “走。”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是说好,让他看管好妹妹吗?这样还能逃掉? 啥时候,她沦落到被人指手画脚干涉人生还不能说不的地步了?“在边城,我清醒以后,就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所以,要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也不奇怪,上官若愚开始给自己留后路。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和大夫人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画面,绝对会鸡飞狗跳!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上官若愚还是头一回品尝到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的滋味,妈蛋,什么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她今天可算是体会到了。 上官白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和她一道前往二皇子府堵人。 “你没有说不的资格,只要你一日还是本夫人的孩子,你就必须要听从本夫人的安排。”沙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要她想开口,就会果断打断。 随手擦掉额头上掉下的冷汗,她的身影飞快消失在了青石路的尽头。 “怎么了吗?”上官白困惑的眨眨眼睛,“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我替娘亲教训他们。” 上官若愚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沙织的专制下,开始摇摇欲坠。 心里却暗藏着一把火,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至于这么憋屈吗? 或许,他们应该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上官若愚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干脆闭上嘴,只当没听见她的讽刺。 手指无力的揉搓着太阳穴,“夫人……” 抖了抖信笺,上官若愚定眼一看。 我去! 上官白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的蠢妹妹默哀。 “……”啥玩意儿?上官若愚各种凌乱,她迷茫的眨眨眼睛:“我应该学什么?” 【娘亲,老哥,人家去找白发哥哥谈心去啦,不要担心人家,拜拜】 “行了行了,别提这件事,小铃呢?”她烦躁的挥挥手,明显不愿多谈。 上官若愚面露一丝不悦,有些后悔贸然前来丞相府。 说实话,这位大夫人和她以为的慈母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她原本以为,前身的母亲,应当是一个柔弱、善良,女控的母亲,但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专制、强横的女人,是在闹什么? 丫的,她就不该走这一趟。 上官白也只能把疑惑压在心里,“妹妹在房间里睡觉。” 只要在他们有难时,做到一个女儿该做的,那就足够了。 直到回了驿站,她心里还有些心有余悸。 用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浏览过以后,他的小脸刷地一声黑了下来。 “别和我提这件事。”她现在完全不想去回想刚才的遭遇。 “娘亲?”捧着书册的上官白见她回来,赶紧跑过来,“你见到亲人了吗?” “你说什么?”这是沙织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被人反抗,她妩媚的容颜浮现了一丝惊愕,一丝恼怒,“你这逆女!” “你想走?难道是被外面的世界蒙蔽了双眼吗?”沙织一巴掌重重拍在软塌的扶手上,清脆的碎响,却让上官若愚的神经为之一震。 眼睑缓缓垂下,“夫人,我的人生,还不需要旁人来插手。” 凌厉、肃穆的目光,与沙织喷火的视线隔空撞上。 “这家伙,又搞这种事。”存心不让她安生了是吧?将信笺狠狠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上官若愚阴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打算前往二皇子府抓人! 原来那些被自己挤兑的人,心里是这种滋味吗? 最后,还印有某个女娃的口水印记。 好歹给她点缓冲的时间阿摔! 她最讨厌应付的就是这种人。 他的小脸上带着丝丝好奇,自从懂事后,他一次也没见过娘亲的亲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怀揣着满心的怒火,上官若愚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那座府宅外,深吸口气,扯着嗓子开始干嚎:“上官铃你丫的速度给老娘死出来” 声音洪亮,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正在喝药的白发男人手臂微微一抖,手里的汤勺叮当一声落到了瓷碗里。 而某个正傻傻盯着他看的女孩,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嗷!完蛋了!娘亲怎么这么快就来啦?不行,人家得找个地方藏好。” 绝对不能被娘亲发现! 上官铃环顾四周,最后把目标选定为卧房的那张衣柜,打开柜子的门,把自己给塞进去,顺便,她还没忘记,向南宫无忧使眼色,拜托他别出卖自己。 第72章 好人难做 南宫无忧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铃把门给关上,这时,上官若愚领着儿子气势汹汹前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屋外,他脸上的惊愕瞬间消失,化作了一尘不变的平静、漠然。 “人呢?她人呢?”哦!该死!这丫头居然又偷偷跑掉?这回,她必须得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不听自己的话是会有报应的。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某人不起波澜的视线从她紧握的拳头上掠过。 “你找谁?” 靠!装傻?上官若愚见鬼的盯着南宫无忧,他居然敢装傻? “你少来这一套,识相的快点把小铃交出来,不然,哼哼哼。”阴阳怪气的轻哼,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南宫无忧忽然回想到初次见面时的遭遇,脸部似乎有些肉疼。 “快点说!我家宝贝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靠之,他在忽视自己?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好玩吗?”持平的嘴角忽然朝上翘起,笑容有些狰狞。 她还有理? 对上官若愚的武力值,上官白各种信任。 “恩,去吧,这里交给我。”她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二皇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癖好?私藏我的女儿,你想过作为母亲我会有多着急吗?”上官若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气难平。 就在上官若愚双眼开始喷火的时候,为了不连累无辜人的上官铃再也忍不住,啪地一下将衣柜的木门推开,主动现身。 “上官铃!”上官若愚没心情搭理他,虎着脸,严厉的吼了一声。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啧,刚才是谁说的,我对他有恩情?”她咄咄逼人的问道,敢情他说话就和放屁一样?她这是找回自己的女儿,别弄得像找仇人报仇好么?这种赴死顽抗,宁死不屈的姿态,怎么就让她这么无语呢? “人家知道错了,可是娘亲,人家真的在房间里待得好无聊,老哥又不陪人家,人家又放心不下白发哥哥,所以才会偷偷跑出来的嘛。”她越说越自责,小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噗通…… “无碍,成年旧疾罢了。”他缓和了一下胸口的窒闷,漠然启口。 “……”回应她的,依旧是让人抓狂的安静。 “所以我的要求你不会拒绝?”双眼微微一亮,犹如一只正在算计什么的小狐狸,“那你告诉我小铃她到底藏在哪儿?别说她不在你这里,这种鬼话拿去骗骗小孩子或许可行,对我,没用!” “对了,你的暗卫呢?他们不是对你寸步不离吗?”她尴尬的转移话题,看毛看?没见过美女啊? 在看到南宫无忧无碍后,她猛地转过身,冲上官若愚怒目相视:“你又来府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她拒绝承认自己在吃醋,可是这心吧,总有些不是滋味。 擦!见到这人不悲不喜的样子她就来气。 “哟,不是说不知道她在哪儿吗?”上官若愚十分意外女儿会从衣柜里爬出来,怒极反笑,阴恻恻的笑容让正冲向她的上官铃刷地原地站直,不敢再往前一步。 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可这会儿,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哼,我待会儿再和你算账。”上官若愚白了她一眼,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暂时决定放过她,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府邸,教训孩子不急在这种时候。 能不能别拿这种表情面对她啊?不知道她天生对天然呆这种生物无力抵抗吗? “恩?”危险的尾音微微上扬。 “主子。”说曹操曹操就到,夜灵顶着木乃伊的造型,如同一阵风般闯进房间。 “咳咳,”南宫无忧虚弱的咳嗽了几声,白得仿若透明的隽秀面庞似乎愈发没有血色。 哪怕她心里憋着一团火,但她还是没当着外人的面把女儿怎么滴,只是狠狠掐了恰她水灵灵的脸蛋。 “娘亲,我去找妹妹。”上官白环顾四周以后,确定妹妹不在这里,便打算到其他地方去找。 他不能说。 南宫无忧秒懂了她的心思,却依旧动也不动的靠在床头,他怎会让一个小女孩孤身为自己说情?更者,帮她隐瞒行踪,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哪怕姑娘要怪罪他,他也不会逃避。 房间内满室寂静,一个虎视眈眈,一个淡泊漠然。 她倒是把见风使舵的本事学得不错。 他,他是天然呆? “……”这是被吓到瑟瑟发抖的女孩。 没出息的家伙!上官若愚猛瞪了女儿一眼,她这见到长得好看的人就痴病发作的习惯啥时候能改?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埋怨的看着自己? 奈何,南宫无忧打定主意不会说,索性闭上眼,以沉默来应对某人的逼问。“……”这是完全无法插话的可怜皇子。 “你……”嘴角不断抽搐。 上官若愚冷哼了一下,“怎么,我还得夸奖你有能耐从你老哥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在她看来,家事当然得关上门来自家人解决。 这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恐怕还是在意的吧?这个念头忽然在她的心里浮现,“就算现在没起作用,只要坚持吃药,肯定会有所好转。” 上官若愚在心里狠狠凝眉,忍不住问道:“太医不是开了调理的药方吗?” 或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可怜,又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南宫无忧咳嗽几下后,才启口:“她是为了照顾我,才会……” 紧绷的手臂微微发抖,上官若愚好想一拳砸烂他脸上那副平静到让她憋屈的神情。 “娘亲,你别怪白发哥哥。”她咻地一下跳出衣柜,想要靠近上官若愚,余光还不停的朝床上的男人使着眼色,哎呀,白发哥哥快点趁机走啊。 美妙的误会就此诞生,她心里那团火正在咻咻的壮大。 “你妹!当着老娘的面说谎你好意思吗?我知道她在这儿,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把她交出来,要么,我挨个房间慢慢搜。”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小铃绝对在这儿。 被他这副懵懂、单纯的模样给萌住的某女人,心跳有些加速,她狼狈的将视线转到一旁,“咳,二皇子,你完全不用这么听我的话。” 别说是反驳,他就连眉头也不曾皱过一下,全然把她当作了空气。 南宫无忧默默的垂下头,在理智和不忍中选择了后者,但心里的愧疚,让他没办法面对上官若愚。 “当然,”说到这里,上官铃是满心的骄傲,能够让老哥吃瘪,这可不是自己的本事吗?但当她看见某人几乎扭曲的面容时,立马转了口风,腆着脸嘿嘿的笑了:“不是,当然不是啦,人家怎么会这么想呢?” 南宫无忧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无辜的对上她满是讶异的目光,仿佛在无声的反问着:“不是你让我吱的吗?” “吱。”某人特实诚的开了金口,但那一声滑稽的吱声,却让上官若愚险些吓到从椅子上跌下来。 “二皇子,人我找到了,也就不打扰了,您慢慢养病,告辞。”她果断的起身打算拜别。 上官白立马展开行动,挨个房间寻找起自己的蠢妹妹来,他完全没有在担心单独相处的一男一女,反正娘亲不会吃亏,再说了,那人身体那么差,就算想对娘亲不利,也打不过娘亲啊。 我去,他抽了? 他的身体怎么还这么差?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两双眼睛直直看着大发雷霆的女人,一个满目惊恐,一个略显担忧。 南宫无忧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是担心,会心虚的泄漏了宝宝的藏身之所,所以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顽抗。 上官铃的小心肝狠狠的抖动了几下,她这次会倒大霉的!感觉到前路的黯淡,她急得都快哭了,一双大眼睛眨巴着蓄满眼泪,“娘亲,人家不是故意偷跑出来的。” “太医的药一点用也没有?”我去,连最顶尖的大夫都不能让他的病情好转,那这人的身体岂不是无药可医了?虽然早已听太医说起过他的病情,但亲眼见到他毫无起色的身体情况,依旧给上官若愚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飘渺的嗓音好似从九重天际飘落下来似的,带着些许冷清,些许严肃。 上官铃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娘亲干嘛对白发哥哥这么凶啊?对待病人难道不该温柔一点吗?她还没有看见过娘亲对谁用这种凶巴巴的口气说话呢。 “你闭嘴!这是我的家事。”上官若愚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是皇子,就能让我不计较你私藏我女儿的罪过。” 她是在安慰自己? 嘤嘤嘤,娘亲的表情好可怕!白发哥哥救命啊。 “我不知。”就这么把宝宝出卖,她必定会挨揍,南宫无忧心有不忍,那个孩子是为了前来探望他,才会擅自赶来,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 怎么办,她的手好痒。 某女娃菊一紧,站成一根电线杆,“有!” 而他的反应落在上官若愚的眼睛里,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 “我说二皇子,你是哑巴了还是哑巴了?敢给我吱一声吗?”沉默这种游戏有这么好玩么? 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他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神情颇为别扭的女子,目光平静,却又好似蕴含着万千话语,看得上官若愚心里发慌。 南宫无忧眸光微微一暗。 要不是她,自己不会在主子面前出丑, 要不是她,自己更不会顶着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出现在主子面前! 夜灵是彻底把上官若愚恨到了骨子里,如果说起初,她仅仅是看这女人不顺眼,现在就已上升到了仇恨的地步。 “……”她拉仇恨值的本事什么时候这么高?还是说,这是同性相斥?上官若愚默默的朝旁边转开脑袋,完全没认为自己对夜灵做了啥过分的事,以至于她这么仇视自己。 她这么善良的人,怎会主动得罪人?每次不都是对方主动缠上来求虐,而她好心的满足了她么? 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第73章 他们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夜灵。”南宫无忧略带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夜灵只能悻悻的闭上嘴。 他刚要开口为属下道歉,却被上官若愚抢先一步:“好吧,你们主仆俩有话,请慢慢的,我就不奉陪了,小铃,起驾!” “渣!”上官铃忍着笑,弯腰伸手。 上官若愚摆出太后的气场,扶住她的手臂,慢悠悠往门口挪动步伐。 “主子!你看看她!她还有把您放在眼里吗?”夜灵面容残虐,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嚣张的女人给千刀万剐。 “闭嘴。”南宫无忧低垂眼睑,神色愈发淡泊,一丝冰寒的气息,让夜灵再不敢多说半句。 满腹的不甘和怨恨,主子太纵容这女子了! 刚出门,就瞅见儿子急匆匆从后院往这边赶,上官若愚哼哼两声:“这回,你好好想想怎么向你哥道歉吧。” “娘亲,咱们是不是无家可归了?”上官铃双眼亮晶晶的,秒懂了她的想法,扑到她身边,红着眼眶眼泪婆娑的问道。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说得信誓旦旦,仿佛自己只是在认真的执行家庭教育,而非痴某位皇子。 不是挨骂以后,就把这事给掀过去吗?为毛还要秋后算账? 上官铃害怕的缩着头,数着地上的蚂蚁,骂吧,骂吧,反正等老哥骂完了,这事就过去了。 救你妹! “通常认错认得太快,就代表着,你完全没有认真的反省。”上官若愚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知道什么叫心虚,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你这连个反省的时间都没有,就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你以为谁会相信?” 上官铃抖得愈发有节奏,而上官白前进的步伐也很有节拍。 “不过,娘亲啊,为嘛你总对白发哥哥那么凶呢?”上官铃蹬蹬的往前跑了几步,正好与上官若愚的步伐持平。 “……”这是被真相打击到无语的上官白。 不要啊!上官铃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只希望自己能够隐形。 上官铃幽怨的瘪了瘪嘴,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逃过这次的惩罚,她只恨不得通往驿站的路能够再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有尽头。 她是那种会对女儿宠到没边的人吗?手掌重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特幸灾乐祸的开口:“犯错就要认,懂伐?谁让你有事没事玩失踪?记得认错态度要端正,娘亲会替你祈祷的。” 上官白紧握着拳头,神情悲伤:“妹妹,我们被人赶出门了。” “娘亲说的对,这次必须要让妹妹真的反省到自己的错误。”哼,让她偷跑!让她害自己在娘亲面前丢脸。 “先礼后兵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你的书都读到哪儿去了?”上官白不忍直视自家妹妹的愚蠢,在一旁吐槽,“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别想转移话题。” 驿站中忽然有侍卫走出来,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将大门带上。 “大概是因为咱们是普通人吧。”上官白苦笑道,“娘亲,别哭了,要怪只能怪咱们太傻,太贫穷,才会被人赶走。” 真残忍,真过分。 上官若愚抬头望天,没打算介入他们二人的争吵中。 “这……我也不知道啊。”上官白懊恼的垂下脑袋。 “怎么回事?我勒个去,谁把我的行李给扔到大街上?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我的全部家当吗?”上官若愚急吼吼的扑到包袱旁,手脚麻利的将包袱打开,打算清点清点自己的东西有没有损失。 上官白开始在一旁补刀。 “哼。”上官白很给面子的冷哼一声,“你再看他也不会出来送行的。” “恩,你言之有理。”看样子,她的儿子还不笨,上官若愚忽略掉身旁投来的求救目光,大手一挥,准备动身离开。 鬼哭狼嚎般的哭声,让不少百姓纷纷红了眼睛,多可怜的一家人啊。 “……”她完全遗忘了这件事有木有?上官铃脑袋一缩,忍不住想要往她背后躲,“娘亲,你会救人家的是不是?” “可是,我们不是替大家做了好事吗?为什么他们还要赶咱们走?”脆脆的童声清晰无比的传入所有围观人的耳中。 哼,她以为这种雕虫小技能够蒙混过关,让自己忘掉她做的坏事吗?做梦! “……”这是默默脑补了整个过程,有些忍俊不禁的上官若愚。 “你啥时候能把这些心思用到该用的地方上啊。”如果她和小白斗法的心思能有三分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成天被小白教育。 “啥?啥玩意儿?”上官若愚一脸惊愕:“他要把我们赶走?嘤嘤嘤,不活了,我不活了!”“额……”被发现啦?上官铃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所以说嘛,有一个比自己聪明的老哥,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悲戚的哽咽声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百姓在旁围观,一个如似玉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下哭成泪人,多少人动了恻隐之心?一双双含着指责与控诉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这帮正在执行命令的侍卫。 “但是哥哥,我们被赶出来,又能去哪儿啊?”上官铃无助的问道。 上官铃低下头轻轻踢着地上的石子,“人家就是趁着老哥去茅房的时候,偷偷翻墙出来了嘛。” “诶?”是这样吗?上官铃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唔,大概是因为怒其不争?你想想看啊,温柔一点的话,能够让二皇子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么?有时候温柔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事实就是这样子滴!上官若愚忽略掉每次见到这位二皇子时,心里那丝丝不太寻常的感觉,故作镇定的说道。 “奉三皇子之令,北海国使臣已离开京都,驿站今日将对外封锁,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侍卫一板一眼的口述着南宫归玉的命令。 “哎呦,娘亲,人家知道错啦,真的真的!”上官铃趁机认错,特希望这件事能够到此为止,她一点也不想被秋后算账好么? 双眼愕然瞪大,嘤嘤嘤,这和以前的流程不一样啊! 白痴,能不眼熟吗?这是他们的行李!上官白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和妹妹进行交流,只朝她投去鄙视的眼神后,便摆出一张面瘫脸,开始大放冷气。 是啊,他们是为皇家办事的,现在却被扫地出门,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上官铃重重点头,“有!” 上官白被她这么爽快的认错给堵得不爽极了,“你哪次任性以后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有多着急吗?” 他这是在讽刺某女孩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有木有? “你还敢说!”嗓音火速提高,上官白此刻仿佛从一座冰山变成了火山。 “人家没那么想啊,”上官铃糯糯的开口:“只要白发哥哥的身体能够好转,人家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呢,娘亲教育过人家,要懂得友爱善良,要为那些身兼自残的人多一份关心。” 屁.股噗通一声与地面亲密接触,她跌坐在地上掩面垂泪,“我千辛万苦陪着北海国太子来到京城,想方设法为二皇子洗清冤屈,现在呢?皇家就是这么对待我这样的功臣的?居然狠心到把我撵走!日子咋个过啊。” 上官若愚脚下一转,旋身转到旁边,把场地空出来,交给这对需要沟通的兄妹,打算围观看戏。 出府后,上官铃是半点脾气也没有,安安静静的跟在后边,时不时回头去看那座荒凉、落寞的大宅,似乎还对南宫无忧放心不下。 刚到驿站门口,堆满门外街道的几个大包袱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上官铃傻傻的指着面前比她还要高的巨型包袱,问道:“娘亲,人家看它好眼熟。” “我对他很凶吗?”有么?真的有么? 反正她看见的几次,都是这个样子。 “上官铃,你居然给我偷跑!”上官白咬牙开口,一张脸黑得就像是厨房里的大锅锅底。 “这就是娘亲以前说过的,先礼后兵?”上官铃疑惑的歪着脑袋,模样煞是可爱。 “我也很好奇啊,小铃,你是怎么溜走的?”以她的智商居然能够从小白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逃走,这事还挺叫上官若愚吃惊的。 一滴滴豆大的泪珠瞬间从上官铃的眼眶里喷溅出来,“哇!我们没有家了!” “搞毛?”上官若愚机械的转过头去,喂喂喂,这是在搞什么? “人家明明有留下纸条来着。”她才没有无缘无故的失踪。 “人家错了。”秉着知错就认的美德,上官铃立马忏悔,身体站得笔直,一副认打任骂的表情。 可惜,上官白早就眼见的发现了她,面瘫脸愈发冰冷,脚下的步子微微放缓,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可这话嘛,上官白是怎么着也不信的,她会有这么高尚的节操?骗鬼去吧! “娘亲,”上官白深吸口气,不打算再继续教育她,“既然妹妹找到了,那咱们还是快点回去,我觉得,骂妹妹已经没办法让她改好,我们需要用别的方法,让妹妹改过自新。” 不得不说,她连挨骂也挨出了心得。 “不然咱们把家里收拾收拾,收留他们几天吧?”有人在人群里偷偷提议。 “你疯啦?这可是三皇子赶走的人!谁敢收留?”有人立马摇头拒绝接受。 “那个,”一个小女孩撇开父母,小心翼翼的从人堆里走出来,她怯生生的蹲在上官白的面前,小手缓缓摊开,手掌中有几枚铜板:“这个给你们,不哭了好不好?” “对啊,我们出资替他们解决难题!让他们找间客栈先住一阵。”也许是有第一个出头的,百姓们立马群情激奋,开始在身上捣鼓摸索。 很快,上官若愚的脚边就被扔满了密密麻麻的铜板、碎银子。 她努力在心里做着自我催眠,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第74章 银子长着翅膀飞走了 “谢谢诸位,谢谢,真的谢谢。”上官若愚抹着泪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人群不停道谢,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让出资的百姓纷纷觉得这钱得十分值得! 一个个笑靥如的开口:“姑娘没必要这样,这是咱们的分内事,你还是快点把东西收拾收拾,趁天色未晚,找间客栈歇脚吧。” “也好,多谢各位提点。”上官若愚立马弯腰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塞到怀里,然后呢,她吃力的想要把包袱背起来带走,那如山般巨大的包袱和她瘦弱的身板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哥哥,你能帮帮娘亲吗?”上官铃咻地一下窜到侍卫身边,小手扯着他的盔甲,糯糯的问道。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染满了请求与期盼,任何人在看见她的这种眼神时,都做不到心狠。 侍卫犹豫了几秒,决定出手帮忙,接过上官若愚背上的包袱,尔后,又一路尾随他们前往客栈。 上官若愚还不停的朝后方的百姓挥手道别,脸上喜滋滋的,哪里还有被人撵走的悲伤? 话说反正这驿站她也住不了几天,虽然被赶走挺丢脸的,可能够白捞一笔,也不错啊,手掌轻轻拍了拍胸口,感受着怀里满满的银子,她高兴得只想狂呼几声。 秉着有错就要认的良好美德,她第一时间向侍卫道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身陷悲伤中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逐渐向她逼近。 “我……”还是算了吧。 “才不会呢,漂亮哥哥答应过人家,等人家长大就会迎娶人家过门。”小手用力捧着脸蛋,那双满是害羞的眼睛此刻愉快的眯成了一条缝,在她的身侧,似乎有粉色的泡沫正在荡漾,正在飘舞。 “我还年轻没耳聋,你声音小点,这里是公众场合。”上官若愚掏了掏耳朵,对女儿制造出的噪音各种不爽。 “姑娘,这是主子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推辞。”夜月固执的不肯把银子收下,“虽然主子囊中羞涩,但欠下的恩情,主子是不会不还的。” 夜月出于无奈,只能将银子收回,但在他的心里,上官若愚的形象早已是高大且伟岸的。 在一间普通简陋的客栈定下房间以后,侍卫充当了临时的家仆,为他们把一包包行李挪到房间里,等到他满头大汗完成所有工作,刚下楼,就傻眼似的望着已经坐在大堂的窗户边,正等着小二送上饭菜的一家三口。 用膳时,上官铃还老挑剔着饭菜的不合胃口,不是这道菜咸了,就是那道菜太辣。 他很想擦擦自己的眼睛,好看清楚眼前这一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深夜,丞相府,红莲战战兢兢的跪在大夫人的脚边,娇小的身躯因为恐惧与害怕正在瑟瑟发抖。 “这钱呢,我是不会要的。”强忍着心里的肉痛,上官若愚慢吞吞把钱囊重新交出来,逼迫自己不去看它,“你们主子的窘境,咱们心知肚明,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用别人的血汗钱,来提高自己生活水平的事?拿走拿走。” 他发誓,自己再也不要见这一家三口了!他们绝对是正常人不能忍受的存在。 曾经有一包银子放在她的面前,可她却没有珍惜,直到现在,她才来后悔莫及。 或许是和银子擦肩而过,上官若愚这一天的心情似乎都处于低迷黯淡之中,把自己反锁在客房里,默默的后悔着,一时心软造成的苦逼后果。 “擦,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我不缺钱!速度拿走。”尼玛,不知道她忍得有多痛苦吗?不知道一堆钱放在一个财迷的眼前,却逼着自己不愿意拿走的心情,有多憋屈吗? “哼,等你长大,说不定人家早就已经成家。”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人家是一国太子,怎么可能真的等她长大? 她就知道,圣母是做不得的! 夜月心里有些难受,连带着面色也愈发黯淡。 “……”嗷!娘亲嫌弃她!上官铃化悲痛为食欲,扒着碗开始猛往嘴里塞,力求不浪费一粒粮食。 上官白则在一旁吃得优雅,哪怕是用膳,他也要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ok!真相上官若愚已经明了了。 她扒了几口白米饭后,才慢吞吞抬起脑袋:“我们要能够理解,痴总能够脑补出正常人想不出的幻想。” 夜月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面瘫脸,走到桌边,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钱囊往桌上一扔:“主子知道三皇子下令封锁驿站的消息,派属下前来将银子转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有安身之所。” 上官若愚忽然间觉得这钱很是烫手,她犹豫了半天,在拿和不拿中做斗争。 “恩恩恩,快走吧快走吧。”别打扰她吃饭,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来缅怀五十两银子长着翅膀飞走的悲催感。 “娘亲!!”她无情的揭穿让上官铃各种不爽,哪有人会这么说话的嘛,小嘴厥得都快挂壶。旁人总以为皇室中人家产万贯,可谁又知道,打小主子过的是怎样贫苦的日子?成年后,未能入朝为官,只靠着每个月十几两银子的俸禄,过日子,还要忍受宫中的克扣,这些钱,是主子存了好几年才省下来的,如今,却全部拿出来送给她。 “娘亲说的对,妹妹真是太傻了。”上官白一脸怒其不争的摇头。 “……”就这么点?上官若愚的热情迅速被凉水浇灭,悻悻的瘪了瘪嘴,把银子收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主子目前手中无钱,这已是主子能够拿出的极限。”他不愿意让上官若愚误会,出言解释。 “属下会如实将事情告诉主子。” “人家有漂亮哥哥没在怕的啦。”上官铃说得自信满满,似乎完全没有在担心将来会没人要这种问题。 上官若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现在的心情用一句歌词可以形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的悲伤成海。 “他有这么说过吗?”上官白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有想起来,风瑾墨何时说过类似的话,求解释的眼神投向上官若愚。 上官若愚奇怪的扭头,忽然,眼睛闪闪发亮,“哟,熟人啊。” 上官若愚的口气十分不善,光是控制这手不去触摸银子,就耗尽了她的力气。 “这是他亲口说的?”怎么想,那位清冷优雅的二皇子都不像是说的出这么煽情的话的人啊,狐疑的目光不停的在夜月的身上转来转去。 而那位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侍卫只能讪笑两声,在同他们道别后,双腿生风逃出了客栈。 夜月面上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伟大,心里的钦佩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样的姑娘,不枉费主子为她着想! 母子二人可把上官铃给挤兑得插不上话,她懊恼的摇了摇唇瓣:“人家知错了,大哥哥,对不起。” “希望这些银子能够帮助姑娘度过难关,若是姑娘没有地方可住,主子说了,二皇子府会永远为姑娘敞开大门。”夜月没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多做闲谈,转述着南宫无忧的话。 上官白用惋惜的眼神偷偷注视着桌上的钱囊,娘亲真的好伟大! “娘亲,你真棒。”上官白误以为她是在感慨南宫无忧落魄的处境,默默的替她点赞。 “蹬蹬蹬。”客栈外,有极其浅弱的脚步声传来。 “哇啊,二皇子果然是好人。”有银子到手,上官若愚立马发出一张好人卡,迅速将钱囊打开,数着里面的银两,可数了半天,也就只有五十两白银,睫毛轻轻扑闪着,她抬起头,用着期盼的眼神注视夜月,仿佛在无声的等待着什么。 夜月尴尬的将头转开,避开她太过热情的目光,“这已是全部。” 夜月在礼貌的向他们告辞后,才离开客栈,前脚刚走,后脚,上官若愚就哀嚎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桌上,牙齿用力咬住手臂,“嘤嘤嘤。”好痛苦!真心好痛苦! 他讪讪的动了动嘴角。 “妹妹,你是傻瓜吗?人家可是为皇子办事的,你以为他会缺我们这顿饭吃?”上官白冲这个蠢妹妹丢去了两个卫生球。 亲,说好的悲伤呢?说好的难过呢?说好的穷到揭不开锅呢? “是啊,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铃,你这不是在害他吗?”上官若愚一边饮茶,一边老神在在的开口,“人家吃的是公家饭,随便吃百姓的食物,是会造成不良影响的。” “大哥哥,你要一起吃吗?”上官铃眼尖的第一个发现了站在木楼梯上愣神的侍卫,特热情的问道。 “有得吃就不错了。”上官若愚为她的挑剔感到不悦,“小小年纪就挑食,将来谁还养的活你?” 她闭上眼,身体略显紧绷的靠在椅子上,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果真看到大小姐被人赶出驿站?”精美的妆容难掩沙织脸上的冷冽与阴鸷,她的女儿竟会在大庭广众被人赶出门!这是何等的丢人现眼?更何况,驿站,那地方住着的是什么人? 联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某个女人与北海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呵,好啊,真真是好啊,她的好女儿,竟在短短数年间,有了这样大的本事,不仅与北海太子纠缠不清,还当众替二皇子翻案! 原来,她就是这连日来名声大噪的仵作,百姓们口中,与两个男人关系暧昧的女人! 冰冷的暗光从沙织的眼眸中滑过,她幽幽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沉声道:“立刻把大小姐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阻止她再在外边兴风作浪!” “是!”红莲浑身冰寒,顶着来自上方的沉重压迫感,唯唯诺诺的应下。 第75章 注意,人贩子出没! 上官若愚在客栈睡得舒服极了,直到日上三竿,她也没有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在外边,如同春卷似的,嘴唇还上下咂吧着,似乎在说着梦话。 早就起床的上官白猫着步子偷偷跑到床边,把妹妹从梦乡里拽醒。 “唔,干嘛啊,老哥。”上官铃迷迷蒙蒙的揉着眼睛,“人家才刚梦到漂亮哥哥呢。” 连做梦她也不忘痴吗?上官白嘴角一抽,手痒到想要给她一巴掌,但看看妹妹粉扑扑的小脸,他又默默的把这冲动给忍下了。 不能拍,绝对不能拍,妹妹原本就傻,要是再拍,说不定会更傻的。 “快点起来跟我念书。”他严厉的说道,打算从今天开始为妹妹提高自身修养,省得她继续做草包。 “人家不要啊。”念书什么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许有反对意见。”哼,这件事由不得她任性!“你难道想将来变成傻瓜吗?” 深受上官若愚教导的他,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人贩子!尤其是领头的那名笑得殷勤、讨好的婢女,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冲自己笑得这么开心?她一定是想先降低自己的戒心,然后再把自己和妹妹拐卖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们是谁?干嘛要盘问我们?”上官白戒备的问道,就在刚才,这些人忽然进门,然后就向他询问自己家里的情况。 红莲十分无奈,她只是想要确定这两位小孩到底是不是大小姐的骨肉,仅此而已。 丞相府啊,那地方,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个笼子。 这是什么答案?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算认识是啥意思? 尾随在红莲身后的家丁们面面相觑,这位就是府里失踪七年的大小姐吗?怎么和传言里的不太一样?说话的节奏,还有与正常人相差无几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傻子啊。 “大小姐,夫人命奴婢来请您回家。”红莲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泪收放自如,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若愚站得高,自然也看得远,红莲的小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好吧,貌似今天她是不想去也得走一遭了,手指无力的揉搓着眉心,“至少等我吃完午饭。” 罢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不如早死早超生。 虽然知道,赡养父母,尽到做子女的责任,是她逃脱不了的义务,可是呢,上官若愚还是抱着鸵鸟的心态,能过一天自由日子就过一天。 红莲双眼立马亮了,不知道怎么的,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上官若愚的脑子里就响起了一首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哟,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呢?”上官若愚看了老大半天,觉得自己看够了,终于舍得开口,表明自己的存在。 “老哥,他们是谁啊?干嘛要和咱们打招呼?”上官铃偷偷在后边拽着上官白的衣裳,脆生生问道。 正在柜台后边拨弄着算盘的掌柜,感慨的望着趴在桌上用心教导妹妹读书的男孩,容貌可爱的小孩子,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中,脆脆的童声在整个大堂里绕梁不绝,这画面太美,美好到让人不忍打破。 上官若愚心里特无力,“别说得好像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一样好么?”她发誓,她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上官铃被吓得浑身抖动几下,迫于哥哥的威严,虽然心里挺不甘愿,但她也只能慢吞吞起身,穿好鞋子,换好衣裳,洗漱完毕以后,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 “你还能再慢点吗?”上官白在屋外的走廊上催促道,“不许故意拖延时间。” “人家这么聪明就算不念书,也不会是傻瓜。”老哥太小瞧她了,“娘亲说过,世上有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人家念书不行,总能在别的地方干得出色,老哥你不懂。” 红莲有些委屈,“大小姐,您不打算认奴婢了吗?” 正在扎着头发的女人眉头一皱,搞什么鬼?迅速拉开房门,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边一看,自家的儿子如同护犊子的老鹰,把妹妹牢牢护在身后,正警戒的瞪着桌子对面的一群人。 “哼,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放心,有老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在这种时候,他得挺身而出保护好妹妹! 那是一帮穿着名贵衣裳的家仆,四名家丁,两名婢女,客栈外,还有一圈侍卫将大门牢牢封堵住。 “好。”红莲在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她真的以为要用粗暴的方式才能让大小姐妥协。 红莲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那个痴傻、愚笨的大小姐身上,以至于,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上官若愚,明显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维,只能傻乎乎的眨着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的表情。 双眼迅速充满泪,看上去就像是被无情的丈夫给抛弃的下堂妻。 这样想着,上官白愈发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很沉。 唇瓣紧抿着,不肯吭声,打算把沉默进行到底。 “你们是谁?”忽然,屋外传来了儿子戒备的声音。 这年头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红莲说得口干舌燥,可偏偏上官白是一点搭理她的想法也没有,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笨蛋。天知道,她最讨厌接触的,就是这种自说自话,掌控欲特别强的家伙。 妈蛋!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化悲痛为食欲!大吃特吃。 她笑得个不正经,也特抽风。 “娘亲,你认识他们吗?”小手指着眼前的众人,上官白昂着头,大声问道。 上官白觉得自己绝对是好哥哥的榜样! 上官白没有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要怎么为妹妹解释? “老哥,娘亲是他们口中的大小姐吗?”哇!那是不是说明娘亲很有钱?在上官铃的心目中,大小姐这种称呼都是土豪才能用的。 “夫人?大小姐?”在一旁偷听两人对话的兄妹俩,喃喃低语着,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上官若愚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才恍惚的醒来,擦掉嘴边的水渍,她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脑子还有些混沌。 “恩?”这是什么节奏?上官若愚趴在木栏杆上,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仿佛有寒流正在她的身侧围绕。 “咳,我还想单独领略领略京城的大好风光,你回去告诉夫人,那啥,等我欣赏完,再去看望她。”总之,先把人给打发走,她现在暂时还不想和那位大夫人亲密接触。 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她甩甩头,把这种诡异的想法给晃出脑海,“亲,你们这浩浩荡荡的一大帮人,是来吃饭呢,还是来砸场子的呢?” 上官白才不承认自己有被妹妹的样子萌到,他冷哼一声:“快点!” “唔,算认识吧?” 说什么,他们今天也得把大小姐给弄回去。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她干脆坐在木桌旁,豪气冲天的挥手叫来掌柜:“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给我弄上来,我只要贵的不要对的。” 她默默的从这帮家丁身上扫过,又看了看客栈大门外威风凛凛的侍卫,打消了准备偷偷溜走的想法。 来得这么快?上官若愚猛地回想起与沙织见面后的遭遇,各种不乐意,这么强势、彪悍的娘亲,她表示自己接受不能啊。 可她的表现,却让上官白更加肯定她不是好人。 “走了。”上官白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大堂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两个小奶包干脆霸占了靠窗边光线最好的桌椅,把它征用,当作临时的课堂。 “人家是女孩子起床本来就得时间。”上官铃磨磨蹭蹭半天,都快到中午,才终于走出了房间,一件粉色的小板型唐装,一双可爱的老虎头绣鞋,再加上她唇红齿白的小脸,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精致,让人恨不得捏上几把。 哎,有这样一个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真够辛苦的。 “速度起来。”他才不要和妹妹废话,冷冽的眼眸愈发冰凉,虽然年纪尚轻,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压迫感,却一点不弱。 上官白的脑洞开得很大,看向这帮人的目光愈发充满敌意。 “去楼下,今天念三字经。”他昨天就想好了,要先从容易的着手,为妹妹打好基础。 娘亲以前说过,基层决定上层建筑。 “两位,奴婢只是想知道,你们和大小姐上官若愚究竟有没有关系,你们认识她吗?”红莲觉得或许是自己贸然带人出现才导致他们这么紧张,于是乎,态度愈发友善。 “大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若是奴婢不能带您回去,夫人她定不会放过奴婢的。”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红莲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同时,她还不忘吵身后的家丁使眼色,示意他们随时做准备,一旦用语言没办法说服,就采取强硬手段。 “三字经啊。”上官铃特郁闷,她最讨厌这门课了有木有?那些之乎者也,总能让她的瞌睡虫跑出来。 “咱们要去哪儿念书啊?”上官铃丝毫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笑得春光明媚。 慢吞吞步下台阶,上官若愚的心情由晴转阴,差到了极点。 掌柜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吆喝着小厨房迅速下厨,一盘盘精致可口的菜肴,被送上桌子,总共用膳的就三个人,可这桌子却摆满了菜,看得红莲等人口水直流。 “哇,人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东西了。”上官铃激动的惊呼一声,不过,她又偷偷挪到上官白的身旁,和老哥咬着耳朵:“老哥啊,你说娘亲是怎么啦?今天怎么会这么大方?” 平时,请他们出去吃一顿好的,都和要了娘亲的命似的,现在这发展,不太正常啊。 上官白仔细一想,瞬间秒懂了上官若愚的想法,闪闪发亮的眼睛迅速从红莲的身上掠过,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光灿灿的金山。 “吃你的饭,别胡思乱想。”他决定不告诉蠢妹妹自己的发现,谁让她自己笨,看不出娘亲的心思呢? 上官白突然浑身充满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优越感。 第76章 听见花开的声音 一大桌子菜吃到最后也没能吃完,上官若愚擦干净嘴边的污渍,大手一挥:“老板,打包!” 这么丰盛的午饭,可不能浪费。 “大小姐,你想吃什么府里都有。”红莲在一旁提醒道,说实话,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在外边吃饭还要打包,这种举动绝对会辱没门风的。 上官若愚还没出声反驳,上官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不行,夫子教育过我们,要懂得节约粮食,这些粮食粒粒皆辛苦。” “没错没错。”上官铃一脸认同的在旁边点头,“不能浪费伯伯们辛苦的耕耘。” “你们是有钱人,可我不是啊。”上官若愚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只是丝,吃饭不完打包什么的,她不认为有什么好丢脸的。 红莲被他们挤兑得哑口无言,再加上旁边掌柜和小二鄙视的眼神,她恨不得把刚才说出的话收回来。 在上官若愚的吆喝声中,小二很快就把饭菜装进了饭盒,然后殷勤的送到她的手里,同时,还不忘朝她投去理解的眼神。 上官若愚很不想提醒他,就算自己真的需要帮助,以他的能力,他的实力,也完全帮不上忙啊,可惜,她向来善良,这么伤人的话又怎么会说出口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掌柜啪啪的波动着算珠,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桌子菜的菜钱算了出来,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总共是一百五十二两银子。” 红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一会儿瞅瞅正在逐渐逼近的男人,一会儿又扭头看看身旁的大小姐,心里很是着急,难道说大小姐真的和这位二皇子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关系?天哪!如果真的是那样,大小姐的名声可就会毁了啊。 “原来是这样么?”她竟会是那位大小姐,南宫无忧心头微惊,可面上依旧不露分毫,默默的让开身位,“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上官若愚可不晓得她心里的想法,吃过一顿免费的午餐后,她抑郁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几分,“走吧。” “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去,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吗?”她凶狠的瞪了南宫无忧一眼,靠!他是想再在自己面前昏倒一回是吧? 上官若愚狠狠拧起眉头,靠!这种嫌弃的目光是在闹哪样? 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精妙绝伦的五官,但那一身出尘的气质,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他知道,她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 目光从上到下将上官若愚打量了一番,他在心里连连摇头,要是她都能算是痴傻,这世上所有的女子大概都可以被划入愚蠢的那一类中了。 素白的衣袍轻轻挥动,“不必多礼。” “别说话。”她难道没发现周围的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吗? 不管外界对于这位二皇子如何恐惧,但他依旧是皇室中人,红莲不敢怠慢。 上官若愚心头一紧,那啥,为毛她忽然间居然开始心疼他?别对她露出这种黯然的表情啊喂! 默默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囊,也不知道这钱,夫人给不给报销,这可是她好几年的工资啊。 习惯了旁人的冷漠与鄙夷,忽然间面对她的热情,他实在有些无措。 上官若愚一脸感慨,总觉得,他特别像是生活在奢华古堡中的王子,这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有深入骨髓的雅致,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听说你们遇到了麻烦。”暗藏凌厉的目光轻飘飘再度落到红莲的身上,显然,他是在暗指他们是麻烦的人物。 红莲被他身上释放出的杀气吓了一跳,小脸惨白惨白的,像只小白兔,“奴婢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吉祥。” 平静到淡泊的语调,却好似暗藏着几分苦涩,几分自嘲。 察觉出她凶恶表情下暗藏的关心,平静的心潮荡漾开淡淡的涟漪。 “老哥,你快点松手啦。”上官铃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的桎梏,这种时候,就别打扰她和白发哥哥交流感情了嘛! “二皇子,如果没别的事,您看……”红莲在一旁催促,她真的不想和这位过多交流啊。 “好。”反倒是南宫无忧,一扫刚才的落寞,没有多余询问,选择了相信。 都说这位是怪物,是魔鬼,可谁也没告诉过她,他的气场会这么强悍啊!只是被他瞧上一眼,她就开始双腿发软了有木有? 一滴冷汗默默的从她的脑门上落下,她也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这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主子问你话,为何不回答?”尾随在他身后的夜月虎着一张脸,厉声问道。 一个能够找出证据,推翻之前所有的结论,为无辜人翻案的人,竟会是传言中痴傻成性的女人? 顿时,一家三口的眼睛立马转向红莲,仿佛电灯泡般闪闪发亮的黑眸,让红莲压力山大。“丞相府的人,为何出现在此?”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那深邃如银河的目光,让红莲一时有些心里发慌。 这男人,哪怕只是做出一个细微的动作,依旧尽显尊贵、优雅。 这是旧病在身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味道。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亲,别用这么纯真的表情看着她,不知道这会让人很想犯罪吗?他不是皇室中人吗?这么容易轻易相信一个人,他的父皇会哭哦,真的会哭的。 “你有麻烦。”并非是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 红莲被他看得一阵心慌,急忙开口解释:“回二皇子,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前来请大小姐回府。” 一个能够独自验尸,且面对满朝文武,面对当今圣上展现大将之风的女人,竟是旁人眼里的傻子? 南宫无忧很清楚,他的存在对百姓而言是怎样的忌讳,轻轻点点头,“如果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上官若愚特风骚的领着一双儿女,提着饭盒,从人群中走出来,刚出客栈的大门,余光就瞥见在右侧街道的尽头,在不少百姓的指指点点中,如闲庭信步般,缓缓走来的冷清人影。 既然她这么说,定然是真的。 她选择性的遗忘掉初次见面时,南宫无忧和南宫归玉势均力敌的打斗,把他归为了身残志坚,需要保护的种类中。 “咳,”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这事有机会我慢慢向你解释,总之,貌似我真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虽然这消息,我最近才知道。” “结账。”上官若愚坐在椅子上,豪气如云的吩咐一句。 白痴!她真的不知道矜持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大小姐?”夜月倒抽了一口凉气,狐疑的瞅着上官若愚,她竟会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是丞相府里的嫡出血脉?不过啊,他明明记得这位大小姐传说自幼痴傻…… 夜月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谣言不可信。 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在主子面前走神? “大小姐请。”红莲强忍着内心吐血的冲动,低垂脑袋,恭敬的让道。 也许是上官铃的那一声亲昵的呼唤太过热情,以至于周遭的百姓,丞相府的下人,此刻纷纷面露几分不善。 “是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话说回来,难不成他是听说自己遇到麻烦,所以特地赶来救场的?上官若愚狐疑的看了看他消瘦的身板,再扭头看看后边的一大帮人,实力的悬殊,让她完全对此不抱希望。 在他们看来,所有和这异类牵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整条街似乎在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他走过的地方,似有无数美丽的莲正在绽放,正在盛开。 “白发哥哥,你肿么来了?”没能摆脱束缚,上官铃也不计较,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凝神望着南宫无忧,热切的目光,让南宫无忧有些尴尬。 行云流水般的身影停在上官若愚的眼前,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顺着空气,涌入她的鼻息。 “呀,白发哥哥!”上官铃宛如打了鸡血,咻地一下就要往南宫无忧那边扑过去,好在上官白眼疾手快的把她的胳膊扯住,这才避免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调戏一幕的下场。 红莲很是佩服能够在这位二皇子面前坦然自若的大小姐,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夜月听得愈发迷茫,难道说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 这年头,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高的觉悟,懂得珍惜粮食。 白色的衣诀在风中缓缓飘舞,三千华发用白玉簪子束起,身影飘渺,似一株雪莲,遗世孤立。 如果不是一直注意他,上官若愚或许不会发现他的笨拙与无措,捂着嘴开始偷笑,哎哟喂,没想到他也有这一面嘛,怎么会这么可爱? 寡淡的嘴唇微微上扬,一抹算不上笑的微笑,却惊艳了众人。 见过开吗?这一刻,他们的耳畔,仿佛出现了开的声音。 “好。”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却温暖至极。 上官若愚目光躲闪,没敢看他,你妹!笑得这么动人,真心不怕招惹来痴么? 某个身负痴属性的小家伙,此刻早已是眼冒红心,要不是有上官白一个劲的拉扯着,大概她早就化身为狼,扑上去吞掉这块美味的肥肉。 顶着他凝视的目光,上官若愚率领众人离开街头,只是,身后那束如影随形的视线,总让她有种想要回头的冲动。 第77章 借花献佛,被膈应的妹妹 目送大部队消失在街道的前方,南宫无忧笔挺的身影微微踉跄几下。 “主子!”夜月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他。 “无碍。”虚咳几声后,他放下手掌,云淡风轻的擦拭掉掌心的红色血渍。 主子啊,只为了上官姑娘就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跑来,这样做,值得吗?夜月在心头忍不住叹息一声,只希望这份用心,上官姑娘能够知道,莫要让主子的苦心白费。 “回吧。”他漠然启口,顶着周遭投来的鄙夷视线,朝着府宅走去。 另一边,上官铃则愤愤的瞪着自己的亲大哥,如果眼神可以伤人,大概上官白此刻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老哥,你太过分了!”居然阻止自己和白发哥哥亲近,他造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上官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听见,说吧说吧,反正她说再多,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这位是大小姐。”红莲显然没有飘飘然,还记得把上官若愚引荐给他们认识。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四周投来的狐疑目光让她进退两难,心头一狠,为了自己的名声,她只能选择妥协,慢吞吞将簪子从发髻上抽出,牢牢握在手心里,半天也没递给她。 “大姐姐,你不愿意吗?那人家不要了。”上官铃一副不强人所难的表情,可这话一说出口,上官雨墨要真的满足她,反倒会落人口舌。 “好啊,你想要什么?”知心大姐姐再次问道,完全表现出了对小孩子的喜欢与友善。 上官白刚想阻止妹妹愚蠢的行为,却被上官若愚摇头制止,嗯哼,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真的那么缺心眼。 “你什么时候和小黑的关系这么好?”上官白不悦的蹙起眉头,他怎么不知道,妹妹有和在小镇上的隔壁邻居关系密切这回事? 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上官白终于开口:“不阻止你,你是想丢光娘亲的脸吗?” 唇边的笑立马收敛几分,光凭声音,她就知道这人是谁,除了那位宛如白莲般的妹妹还能有谁? “诶?”为毛没人告诉她,娘亲还有亲人?不对!是除了她和老哥以外的亲人。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一改刚才的怀疑与猜忌,愈发敬佩她的高尚品德。 “……”完全没料到上官铃会借献佛的一众下人。 上官雨墨微微一怔,这簪子可是娘亲了好大的功夫,特地请京城中最知名的绣房为她量身订造的,前前后后费了近五百两银子,就这么送出去? 想想很丰满,奈何现实太骨干。 “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人家也是有隐私权的。”上官铃得意的昂着头,哼哼哼,叫老哥总欺负她,她才不要把自己的事告诉给他听呢。 上官白看了半天,终于弄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于是呢,也不打算出声提醒,继续和娘亲站在旁边围观看戏。 她的一句话比什么都要管用,上官铃和上官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后,就不再继续斗嘴,天大地大娘亲最大。 “大姐。”门内,忽然有温柔的嗓音传出来。 “嗯哼,小铃真乖。”上官若愚顶着来自四周的目光,将簪子接了过来,啧啧啧,这玩意儿一看就挺值钱,她还真是舍得啊,“妹妹,你破费了,小孩子不懂事,这东西还是还给你。” “笨蛋,去见娘亲的亲人。”上官白抓住机会就开始教训妹妹。 “嗯嗯,初次见面,这是人家给大姐姐的礼物。”上官铃在衣袖里捣鼓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前不久买的小泥娃娃,不怎么值钱,但配合着她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误以为这是她心爱的玩具,从而误以为,她对上官雨墨的浓浓好感。 上官铃‘o’的长大嘴巴,目光完全无法从她发髻上高档的步摇上挪开,那些东西一定很值钱! “……”被这神发展惊住的上官雨墨。 “你好你好,大姐姐长得真好看。”脆脆的童音带着孩子独有的直白与诚实。 迈着步步生莲的步伐,上官雨墨悠然跨出府门,飘渺的白色纱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包裹得紧紧的,墨发如云,精致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晃动,发出叮当叮当清脆的碎响。 切,上官白在心里不屑的轻哼一声,他又不是妹妹,才不会被这个女人的演技欺骗呢。 “唔,可以吗?”上官铃双眼一亮,却故作矜持,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但上官若愚这一手,却是让众人有种她未曾夺人所爱的错觉,连带着,对她的印象似乎也有所回升。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妹妹在大街上上演痴见到帅哥的画面。 “什么嘛,人家又没见过,难道还不许人家好奇吗?”上官铃愤愤不平的问道。 “哇!这里好漂亮。”上官铃扑到府外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小手不停的摸着,“娘亲,它就像真的一样。” 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夫人,完全不像是会溺爱子女的人。 娘亲说过的,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他得远离这种生物。 “娘亲啊,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完全不清楚整件事的上官铃,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你好啊,小妹妹。”上官雨墨原本还以为自己不受小孩子欢迎,上官铃的亲近,却让她立马恢复了自信,笑得愈发灿烂。 有了她的纵容,上官铃立马得意的冲上官白做了个鬼脸,看吧,就连娘亲也站在她这边! “行了,吵什么?”靠,没看见身后的家丁都在关注他们吗?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够说谎,上官铃那副真诚的表情,更是让上官雨墨有些心怒放,哪个女人会不喜欢旁人的夸奖? “谢谢你,可是姐姐没有准备礼物,你想要什么?姐姐送给你。”接过她手里的泥娃娃,上官雨墨客气的说道。 “漂亮大姐姐。”上官铃明显就没他这么忌讳,乐呵呵的蹭到上官雨墨跟前。 这些侍卫有些是府里的老人,但大多是最近几年间才被聘请进府的,对于这位府里人鲜少提及的大小姐,可以说是十分陌生。 “当然可以啊。”上官雨墨不疑有他,谁会想到一个小孩子会有心机? “给你,这可是大姐姐最喜欢的一件饰品,你要好好保管哦。”看吧,她连自己最爱的饰品都已经送了出去,这还不够说明她的友善和大度吗? 好吧,她到现在还不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多出一个亲娘的事实,以至于这话说得格外没有底气。 上官铃眨巴着眼睛,安静等待。 在府外把守的侍卫面露些许鄙夷,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打扰人谈恋爱是会遭天谴的。”气极了,上官铃有些口不择言,每次自己见到帅哥,总要被老哥制止,这都多少回了? 上官铃乐呵呵的一把将簪子夺过来,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之后,她笑吟吟的转过身,“娘亲,送给你。” “嗯哼,好奇是好事,没见过就多摸摸。”有啥大不了的?上官若愚完全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至于旁人的鄙夷,那种东西能当饭吃吗?不好意思,她这辈子最不在意的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 说实话,她心里真有些不太情愿。 上官白又开始有些手痒,真想一巴掌虎到她的脸上去。 “人家有外婆吗?是不是像隔壁的小黑家那样,每年过年,外婆都会给压岁钱?人家想要什么,外婆都会给人家买啊?”上官铃明显把事情想得太好,上官若愚不忍心泼她的冷水。 面对兄妹二人的斗争,上官若愚格外无奈,说说笑笑的抵达丞相府,巍峨精美的大宅,立马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那,人家想要大姐姐身上的一件东西,这是礼物交换。”她的眼睛几乎黏在了发髻上闪闪发亮的白玉簪子上头,显然那是她的目标。 “你也很可爱。”她礼尚往来的夸赞了一句。 冰寒的小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嫌弃,这让上官雨墨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一抹阴鸷的暗光飞快掠过她的秋眸,下一秒,又是那副笑靥如的样子。 光是想想,就有够丢人的。 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上官若愚又体会了一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存在的滋味,她咧开嘴,露齿一笑,释放着自己的善意。 “红莲姑娘。”侍卫们恭敬的朝红莲唤了一声,她可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是值得尊敬的人物。 上官白无奈叹息,娘亲真的太宠妹妹了。 她讨打吗? 上官白机警的发现了他们外露的情绪,眉头一皱,一把将妹妹给拽了回来,“别给娘亲丢脸。” “就要这个吧,这是大姐姐的贴身物品,人家一定会好好保存的。”上官铃踮着脚,轻轻碰了碰她头上的簪子,笑容满面的说道。 一旁的下人们又一次看见了这位二小姐的善良天性,这才是丞相府的千金该有的风范啊,与之相比,一见面就笑得傻兮兮的上官若愚明显档次降低不少。 也许是她脸上的惊诧太过明显,上官若愚嘴角一抽,“恩,我们要去见外婆?” 上官铃撅着嘴,“人家哪有?” “这两位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上官雨墨想不发现都难,她挂着友好、纯良的笑,弯下腰,想要摸摸上官白的脑袋,可惜,上官白天生没有欣赏美丽事物的那根神经,侧身一躲,轻巧的避开了她的触碰。 上官白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妹妹会用这种方法来贿赂娘亲。 上官雨墨强忍着想要接过簪子的冲动,艰难的挤出一抹笑,“这是我送给小孩子的,既然她送给了姐姐,我也很愿意,姐姐就收下吧。” 天知道,在说这番话时,她心里呕得差点吐血。 拿自己最值钱的饰品送给她,这还不够让她郁闷的吗? 上官若愚一听,面露些许勉强,“既然妹妹这么热情,我也不好再推辞,多谢了。”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官若愚把这种品德发扬得淋漓尽致。 一口老血卡在上官雨墨的喉咙口,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柔弱的脸蛋出现了瞬间的狰狞。 第78章 她容易么她? 很快将心头的郁闷压下,上官雨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被自己忽略掉的重要讯息,一双美眸微微瞪圆:“姐姐,这孩子刚才叫你什么?” 消失数年,她一回来就给府里添了两个孩子? 上官若愚很想提醒她,演戏得演到位,一副关心的口气,再加上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她真心需要磨练磨练演技啊。 “是我听错了吗?一定是的。”上官雨墨开始自说自话,只是这分贝嘛,却刚好能够让大家都听见。 上官白狠狠皱起眉头:“我们是娘亲的孩子,亲生的。” 这一点,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上官雨墨真想抱着他亲上几口,自己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还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吗? “什么?”她吃惊的捂住嘴唇:“姐姐,你有孩子了?” 上官若愚面露愕然,啥玩意儿?让她跪下?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娘亲,我不喜欢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上官白突然出声。 上官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娘亲的意思,不过呢,这完全阻止不了他继续讨厌上官雨墨的事实。 上官雨墨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她,气都快被气饱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和上官若愚分道,打算回房去喘口气。 这是现实版的坚强母亲!一个值得他们敬佩,值得他们尊重的女性! “娘亲就只剩下你们了。”上官若愚说得动情,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 “好。”上官若愚没再继续展现演技,嗯哼,看看周围这一双双敬佩的眼神,就知道效果达到了。 我勒个去。 虽然这位姐姐笑得很好看,可是,她看着他们的眼神总让上官白不太舒服。 上官白用力抿住唇瓣,往前一跨步,挡在了亲人的面前。 傻子才会继续留在这里风吹日晒呢。 可惜,这故事却没能打动桂嬷嬷,布满皱纹的脸庞尽显倨傲与冷漠,她点点头,“夫人正在屋内焚香,大小姐请稍后。” 气场彪悍,面容冷傲。 只一眼,就让上官铃狠狠打了个哆嗦。 “啊,我这几年早出晚归,早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站太久,会病发的。”说着,她伸出手搀扶住自己的老腰。 “大小姐,您就暂且忍耐忍耐吧。”红莲在一旁低声安慰道。 进府后,下人们自发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只留下红莲一人陪同他们前去见大夫人。 “站住。”冷冽的指责从后方飘来,上官若愚特无奈的瘪瘪嘴,老实的停下步伐。 “抱歉,让你见笑了。”上官若愚平复了一下心情,略带歉意的望着上官雨墨。 “嗯嗯。”上官铃用力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她怎么以前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的故事呢?而且三岁那年的事,她都记得啊,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父亲的存在。 小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一个人对他好,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他总能够感觉到。 上官雨墨听得目瞪口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站了一会儿以后,上官铃先抗不住,她撅着嘴糯糯的开口:“娘亲,人家好累哦,脚都站酸了。” 不过,哪怕心里的困惑再多,她也很聪明的没在这时候流露出来。 “你好。”上官若愚礼貌的冲对方笑笑,可惜,对方却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高姿态模样,略含深意的目光从两个孩子身上掠过,“这两位是?” 上官若愚微微拧眉,“我先去园里逛逛。” 姐夫这种东西是啥玩意儿?她表示自己不知道啊。 她只是想让大家误以为她作风不纯,根本没想到,上官若愚还来这么一出。 “大小姐,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咱们还是快些进府吧。”红莲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沙哑着声音提醒道。 “……”靠,好憋屈有木有?上官若愚的脸色有些难看,尼玛,能别搞得像是要觐见皇后好么?这么大的排场搞毛啊?她严重怀疑,这是沙织给她的下马威,为了惩罚她昨天偷偷溜走的事。 红莲默默的扭过头去,偷偷抹泪,没想到大小姐这几年的日子会过得这么苦。 三人慢吞吞步上台阶,跨入门槛,还没来得及往里面走,就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冰冷呵斥:“跪下!”“你……”上官白刚想和对方好好理论理论,却被上官若愚一把拽住,笑话!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他们得低调。 桂嬷嬷丝毫没有要放行的想法,如同一尊门神,守候在台阶下方,眼观鼻鼻观心。 “你要是喜欢她我才会为难。”不喜欢就对了! “桂嬷嬷。”抵达那栋大楼外,红莲恭敬的朝早已等候许久的嬷嬷屈膝行礼,顺便为上官若愚做引荐:“大小姐,这位是夫人的奶娘。” 见此,上官白聪明的挪动到她身边,担忧的问道:“娘亲,你的病又发作了吗?我带你去找大夫。” “好啦,别害怕,她是娘亲的母亲。”上官若愚轻轻拍了拍儿女的脑袋,解释道。 桂嬷嬷不悦的盯着前方缓缓移动的人影,刚想出声呵斥,身后,那扇紧锁的红漆大门,毫无征兆的开启,穿着一席深红色绣清莲图纹衣裳的沙织,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从屋内踱步出来。 “呵呵,是妹妹的不对,没想到会让姐姐想起伤心事。”她强笑两声,面上柔弱的面具有些支撑不住。 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不能分一点幸福给大小姐吗? 一双双饱含同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们脑补着,一对相爱的恋人,却因为一场意外,天人永隔,只留下一个女子,将一双子女含辛茹苦的拉扯长大,于是乎,对这位大小姐的印象,蹭蹭上涨。 仪态?那是啥?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而下,老套的故事,可加上她活灵活现的表演,完全被在场的众人当作了事实。 “……”能先让她进屋吗?不知道夏天的下午是最烧人的?她默默的抬起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只觉得浑身热到不行。 “请大小姐原地不动,等待夫人焚香结束召见。”桂嬷嬷拒绝了她的提议。 “对对对,得给娘亲找大夫看看。”上官铃立马扶住她的手臂,一家三口缓慢的往府门的方向移动。 “不不不,我只是太惊讶了。”上官雨墨急忙解释:“没想到几年不见,姐姐竟已经成亲,不知道姐夫可有跟着一起上京?” “为嘛这位外婆看上去一点也不友善?”和娘亲不一样,上官铃困惑的眨眨眼睛,偷偷用余光瞄着忽然出现的沙织,越看越不安,越害怕。 “进来。”沙织冰冷的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掠过,先一步转身,似乎不担心她们会不跟上这种事。 “娘亲为什么不可以有孩子?你这人好奇怪。”上官白的母控属性开始发作。 上官若愚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有过第一次的接触,对对方强势、专制的作风,她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小小姐,请注意你的仪态。”沉默了良久的桂嬷嬷终于开了金口,只是这句严厉的话语,却让上官铃吓得不行。 “娘亲。”上官铃不安的拽了拽她的衣袖,总觉得这个陌生的大婶好可怕。 她现在想走也得走得了啊。 她不和这位老人一般计较。 “……”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上官若愚决定保持缄默,她有孩子是件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吗? 上官白只觉得丢脸,可是,看着妹妹兴高采烈的表情,他又没好上前去阻止。 一路上,上官铃的尖叫就没断过,看啥都特别好奇,特别有兴趣。 “他们是大小姐的孩子。”红莲急忙将刚听到的故事转述一番,说得特别动人。 分明是想要抹黑她的,却适得其反,这位大姐,似乎不如以前那样好对付啊。 “我没有成亲。”既然她想演戏,她也只有奉陪,反正这事满是肯定瞒不住的,“哎,我在这数年间一直受到一个男人的保护,因为他,我才能够平安的把孩子们拉扯到达,可惜,”说到这里,她竟语带哽咽,无力的捂脸啜泣:“可惜啊,这老天爷就是看不得我幸福,他在孩子三岁那年,想要上京赶考,却在半路遭受到山贼的袭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上官白也跟着黯淡了脸色,他缓缓走到上官若愚身旁,哑声道:“娘亲不哭,你还有我和妹妹,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除了上官铃还有些惶恐不安,另外的母子二人反倒是显得格外镇定,一个呢,是早有准备,另一个,则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弯腰用小手锤着发酸的小腿,上官铃只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夫人啊,你好歹给我个理由啊。”她嬉皮笑脸的开口,抬起头,直视大厅前方正襟危坐的沙织,全然没有在怕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悍压迫感。 “擅自生下子嗣,你错是没错?”沙织恶狠狠的问道,有能耐啊,几年不见,她连孩子都给搞出来了? “额。”这事,貌似她还真的错了,不过,孩子又不是她弄出来的,她也很冤枉有木有?上官若愚特无奈,她能怎么说?告诉她,自己是半路出家的,穿越过来以后,肚子里就多了两块肉?然后秉着对生命的热衷,就把孩子给留下来了?这种话说出来,她大概会被当作疯子,直接被送走吧? 手掌尴尬的挠着脑勺,“夫人,那什么,孩子这种事不都那啥,水到渠成嘛,感情到位了,孩子的到来,也无可厚非。” “……”她还有理了?沙织眸光微冷,凌厉的眼刀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她的身上射来。 上官若愚只觉得压力山大,妈妈咪啊,本尊啊本尊,前身啊前身,你丫的到底是怎么在这位彪悍的母亲面前安全活到长大的? 第79章 悲催的三人组 沙织的脸色难看至极,显然被上官若愚的话激怒,却又因为多年来的涵养,硬生生强忍着,以她为轴心似乎有一股寒流,正在向外释放。 屋外的红莲早已经是吓得三魂没了俩,默默的在心里替大小姐祈祷。 “孩子的爹是谁?”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好不容易忍住怒火,她才冷冰冰的问道。 不管是谁,这个拐走她的女儿,还留下孽种的男人,都不能留! 在沙织看来,这个不曾谋面的男人,是耻辱的象征。 上官若愚察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心头咯噔一下,那啥,她是想宰了传说中的女婿?为毛?说实话,她还真没办法感同身受沙织的心情,通常情况来说,面对数年不见的女儿,难道不该喜极而泣么?哪怕是女儿私自生下孩子,有做母亲的,会第一时间想着如何将女婿除掉吗?这不科学! 一个巨大的问号出现在她的心里,怎么看她都对沙织和本尊的关系感到疑惑。 这样畸形的母爱,她表示身为正常人的自己接受不来啊。 她从不认为只因为长相和外观与正常人有差别,就应该遭受到区别对待是一件正确的事。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沙织只是微微一愣,心里的杀意减淡几分,“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夫人不想再追究,孩子既然已经有了,那么,让他们回归家族是当务之急。” 上官若愚默默脑补着各种宅斗手段,对这位娘亲,佩服到了极点,她自问,要是让自己来掌管这么大的家,她绝对会甩手不干。 镜头转回屋内,送走了两个孩子之后,沙织就陷入了缄默状态,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字分开来,她都能听明白,可偏偏连在一起,就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范围。 …… 上官若愚很想拒绝,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大夫人的话于情于理都让她找不到理由反对,“这,不着急吧?”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血脉,自然也该是丞相府的后代,把名字载入族谱,是理所应当的。 “孩子他爹已经遇袭,先一步去了黄泉。”说着这句话的她,神色颇为黯淡,仿佛心里有无数的惆怅与苦涩。 哎,所以说,她才讨厌这具身体带来的麻烦啊,有这么庞大的家族背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得出,自己将迎来多大的麻烦。 “好,真真是好!几年不见,你翅膀长硬了,竟懂得和本夫人顶嘴?” 沙织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又恢复了那副冷傲的表情,一瞬间的变脸看得上官若愚目瞪口呆,我去!她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有木有?大宅里的女人都是能人啊。 再美丽的园景,此刻也没办法吸引她的注意。 沙织为她那一声外婆感到意外,冰冷的神情出现了一丝龟裂,“外婆?谁教的称呼?你该叫本夫人一声夫人!” “夫人是为了两位小主的未来。”桂嬷嬷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摇摇头,将戒备拉到最高,她乖乖的尾随在沙织身后,朝前厅走去。 “……”上官若愚嘴角不断抽搐,她真的很想问问大夫人,这得多讨厌自己的女儿,才会连一声外婆也不愿意接受。 哎哟,表扬什么的,她才不会接受呢。 卧槽,还没完? 神色黯然的将这两个字从嗓子眼挤出。 喷火的目光狠狠定格在上官若愚的身上,“呵,有能耐啊,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公然接近名震天下的怪物?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朝堂上,对圣上不敬?” 看着她害羞、谦虚的表情,沙织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了几下,夸?夸个屁! 她是长辈,是应该尊敬的长辈! 在心里对自己做着自我催眠,就在母女俩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屋外的红莲忽然弱弱的出声:“夫人,大小姐,前厅来话,老爷回府了。” 出门后,上官铃的小嘴厥得老高,不停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什么嘛,哪有人刚见面就要人家学功课的?” “夫人是为了二位好。” 那样的男人,不该遭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 “走吧,随本夫人去见你爹。”衣袖轻挥,她起身迈过神情僵滞的女儿,率先往屋外走去。 路上,她略带颤音的问道:“夫人啊,我爹,哦不,丞相他是什么人?” 掷地有声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满与冰冷,怎么听,都像是上司对下属在发号施令,完全找不到母亲对女儿的柔情。 “请小小姐体夫人的一片苦心。” 沙织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是她那听话的女儿吗? “人家才不要她对人家好呢。”上官白和上官铃也乖乖的没在这时候出声,立马也摆出了黯然神伤的样子,来配合上官若愚。 一双美眸微微瞪大,她只能无奈的看着一双儿女被桂嬷嬷领走,在心里替他们默哀。 “哼,见过你就知道,何需多问?”沙织似乎不愿过多谈及自己的夫君,而上官若愚也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爱意,仿佛这位丞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不是亲密的枕边人。 “啊?”上官铃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变得幽怨,不是吧,为嘛第一次见面就会听到这么坏的消息? 只是这副表情落到沙织的眼里,却是格外刺目:“你闭嘴!你的事,容后再谈。” “……”娘亲的娘亲难道不是外婆么?这是被称呼弄懵的上官铃。 “……”貌似她这话好像真的说得太过,上官若愚心里有些许懊恼,她只是不太喜欢沙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做法,以及她表现出的强势而已,“抱歉。” “桂嬷嬷。”沙织显然不愿多谈,向外唤道。 上官若愚真心佩服本尊,话说,如果换做是她,在这样的教育下,大概会疯吧?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可心里却在默默垂泪,这一回来,又见娘又见爹,能给她点缓冲的时间么? “夫人,你想听我说什么?不然你直接告诉我,我说给你听。”上官若愚抱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想法,干脆把厚脸皮发扬到底,摊摊手,一副无赖状。 怪物、魔鬼、另类,他们除了这些词,还能换点新的样吗?尼玛的,不就是长了一头天生白发,有没有这么夸张?这让那些m国人天生金毛该怎么活? “你是想落人口舌吗?”沙织傲慢的冷哼一声,“本夫人的子嗣怎能流落在外?他们的存在已是一种错误,现在还不改正,难道你想错上加错吗?” “夫人,这事不着急。”上官若愚赶忙打圆场,笑得没心没肺的。 “哼,娘亲都没这么做过。”娘亲都没有强行要求过这种事。 “说话。”她的沉默让沙织尤为不满,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爹? “死了?”哼!死得倒是挺快。 “大夫人。”路过的下人们莫不是毕恭毕敬的向沙织行礼,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害怕。 桂嬷嬷拖着老迈的身体缓缓步入房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规矩,步子的大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与北海国太子交好,又替二皇子翻案,在朝堂上,与圣上对持,与三皇子争锋相对,这些事,你敢说同你毫无关系?”沙织一字一字狠声逼问,什么时候,她的女儿竟有了这样的胆子?她知不知道,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给府里惹来灭门之祸。 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名人?卧槽!她是名人? 上官若愚双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看看地板,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板,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沉默是金的游戏,有啥话,能速度点说吗?别再组织语言了。 她就不怕把椅子给拍烂了?靠!这可是古董啊,能稍微小心点吗? 哦,原来她说的是这事。 “应该不是吧。”她不太确定,自己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突然间成为什么名人? 上官若愚到这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事,貌似还真是我干的,夫人要是想夸我,那就算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善良老百姓应该做的。” “你还想装傻?”奈何她的不确定落在沙织的眼里,就是一种做贼心虚,手掌砰地一下拍上软塌的扶手,光是听这声音,就让上官若愚替她肉疼。 “带他们去厢房歇息,明天请夫子入府教导二人学业功课。”虽然不喜这两个凭空出事的孙子辈,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沙织可以做的,就只剩下好好培养他们,让他们成为人中龙凤,不会辱没了身份。 上官若愚在心底不断腹诽,为南宫无忧感到不平。 稍微给点提示吧,万一又是一个专制的家伙,她好歹也有心理准备。 “这几日京城里沸沸扬扬的名人,是你吗?”沙织冷不丁开口,极其平缓的一句话,却让上官若愚傻了眼。 听着妹妹和这位老婆婆的对话,上官白有种自戳双耳的冲动,脑子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的两人,为什么还可以交流? “外婆,你和娘亲在说什么?”上官铃傻傻的眨巴着眼睛,表示她们俩的对话,她完全听不懂。 “夫人。”两人刚抵达厅外,还未换下朝服的丞相,便笑吟吟的迎出门。 一席深紫色朝服,象征着绝对权利,黑色的乌纱被他抱在身侧,一张正正方方的国字脸,皮肤黝黑,虽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难掩那股不怒而威的威慑感。 这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上官若愚偷偷打量着这位完全漠视自己存在的丞相,脑海中也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记忆。 话说回来,她先前在朝堂上威武霸气,这位丞相就没认出自己吗?还是说数年的时间,她的改变太大,以至于对方没认出这具身体是他的女儿? 这么想着,她倒是为前身感到不值,被亲爹忽略,啧啧啧,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么? 第80章 流传千古的宅斗大戏 “老爷。”沙织淡漠的面容浮现了一丝机械化的微笑,宛如一张面具套在了她的脸蛋上。 丞相上官清风似乎没看出她的客套,依旧笑得温和,他伸手轻轻拉住沙织的手腕,动作亲昵,却又说不出的违合。 怎么看都不像是鹣鲽情深的原配夫妻啊。 上官若愚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词貌合神离。 “她是若愚?”上官清风终于发现了站在沙织身后,存在感极弱的女人,内敛精芒的双眼因惊愕微微瞪大,从上到下将人给打量了一番。 上官若愚这几天早已经体会过了同样的眼神,所以也没露出任何的不适应,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真的是你?七年了啊,你终于回来了。”上官清风幽幽叹息道,脸上尽是慈父般的爱意,还有对女儿浓浓的愧疚。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某女人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说起来,这一家子还真奇怪,父母呢,貌合神离,姐妹呢,暗藏针芒,啧啧啧,果然,越是豪门,越不可能存在亲情这种玩意儿。 上官若愚抬头望着天板,表示她什么也没看见,也完全不想参与到这场宅斗大戏里。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或许是有上官清风的安抚,沙织身侧的气压倒是有所回升,“学习礼仪一事暂且搁置,不过,若愚,今日本夫人提及的为孩子找夫子的事,不能怠慢。” 她一点也没有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念头,只要孩子能够快乐长大,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足够了。 “娘,大姐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哭什么啊?”上官雨墨红着眼圈,柔声安慰道。 “行了,若愚刚回来,你哭哭啼啼是在给她哭丧吗?”沙织不悦的拧起眉头。 “姐姐快过来坐啊,别老站着。”上官雨墨笑吟吟的站起身,迈着莲小步走到她身侧,伸手想要搀扶住她的臂膀。 宽敞的前厅透着一种古典美,红色檀木的桌椅整齐的摆放着,四周挂满了出自名师的字画,檀香袅袅,在最上方的软塌下,摆着几把椅子,换上一件水墨色长裙的上官雨墨,这会儿正静静坐在下首,姿态优雅,柔弱,似岸边的一支垂柳,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本夫人是她的娘亲,如何教育女儿,难道还需要旁人来教吗?”充满威严的一句话,愣是堵得雪舞衣说不上话。 上官若愚双眼一亮,什么叫正室风范?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而在她的身旁,则坐着一位同样柔弱可依的妇女,白色纱裙包裹着她羸弱的身段,楚楚动人的五官,与上官雨墨有几分相似,此刻,她正泪眼婆娑的望着刚迈过门槛的上官若愚。 雪舞衣眼圈瞬间红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滴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眶里掉落出来,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上官雨墨神色黯然的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却偏生给人一种,她受到了委屈的错觉。 上官雨墨微微垂下脑袋,广袖下的双手用力握紧,用这样的方式压制着心里澎湃的愤怒与羞辱。 “孩子们说得没错,姐姐,若愚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对这个家,她现在一定满心惶恐,咱们得给她适应的时间啊。”雪舞衣柔柔弱弱的出声,仿佛一心为上官若愚着想的长辈。 在现代看过无数宅斗电视剧的上官若愚表示,这一点她很能够理解。 尼玛,一个能够培养出上官雨墨这般表里不一的人物的女人,有可能单纯吗?再者,一个能够在丞相府后院平安将女儿拉扯到大,并且让其享尽宠爱的女人,会一点手段也没有? “姐姐,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我自己走。”笑话,她又不是残废,还需要人搀扶?上官若愚一点也不想和这人上演姐妹情深的大戏,落落大方的走到她们母子二人对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动作算不得优雅,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与随性。 沙织冰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激赏,似乎为上官若愚不愿亲近父亲的举动感到满意,“老爷,这件事容后我向你详禀。” 这么恶心的演技,她不忍直视啊。 雪舞衣唯唯诺诺的垂下脑袋,当然,同时她还没有忘记朝上方的丞相投去委屈、无助的目光,似乎在向他寻求保护。 冷眼看着下方不断进言的三人,沙织什么话也没说,凉飕飕的目光挨个扫过去,所到之处,每个人心里皆是一愣,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 上官若愚总觉得,这位丞相貌似在大夫人面前没啥脾气,明明心里憋着火,却愣还要摆出一张笑脸,他就不难受么? “不错,那两个孩子我也见过,倒是机灵可爱。”与这对兄妹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官清风乐呵呵的开口,“从小精心培养,将来他们必成大器。” 她从不信这世上有如白莲般纯洁无瑕的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白,尤其是在这种地方生存的女人,更不可能。 “是是是,这可是好事,我怎么能哭?”雪舞衣似是被她点醒,强忍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娘亲。 “……”脚缓缓放下,被对方那副热情的样子吓得不轻的某人,顿时尴尬了。 “若愚,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雪舞衣用手绢擦拭掉眼角的泪,哽咽着从木椅上站起身来,仿佛殷勤期盼她多年的长辈。羸弱的面容阵青阵红,似一个调色盘,煞是好看。 沙织有些不满,却终究没在外人面前说什么,自己的女儿自己想怎么教训都行,但她却没有把家事闹给旁人看的癖好。 不过,她也就是在心里腹诽,没说出口,毕竟,这位妹妹现在可是府里善良的代表,她这个半路回家的大小姐,和对方的威信毫无可比性。 啧啧啧,看看这热泪盈眶的模样,看看这殷勤炽热的目光,上官若愚表示自己想吐!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上官若愚是完全不相信的。 手掌轻轻拍着沙织的手背,柔声劝道。 上官若愚默默的聆听着有关于前身的过去,没有表态,说实话,这故事虽然动听,可是呢,结合上官雨墨的本性,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雪舞衣身体一颤,像是受到了惊吓,她怯怯的抬起头,眼角垂泪,那柔弱无助的样子,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前身是傻子,一个傻子会懂得自己跑树上去捣鼓鸟窝?她哪儿来的勇气?哪儿来的胆量? 上官清风面上一僵,一丝不悦极快的在眉宇间掠过,“夫人说得极是,倒是我说太多了,哎,只是许久没有见到若愚,又听闻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 还偏偏那么巧,狗血的从树上掉下来,怎么想这里头似乎都有猫腻。 沙织眼角一抽,只当作没有看见,优雅的在上方落座。 明哲保身才是王道啊。 喂!这种母女见面的即视感是在搞什么? 夫妻二人举止亲昵的率先步入前厅,至于上官若愚,则被他们扔在后边,完全给遗忘掉了。 所以,请大方的原谅她不愿意接近陌生人的做法吧。 “这次若愚回来,本夫人想为她找几位德高望重的教养嬷嬷,让她重新学习礼仪。”沙织旧话重提,完全漠视掉本人的意愿。 “若愚,她是你妹妹,打小你和她就最亲密,现在你忘了,但这份姐妹情,你可不能忘记。”上官清风忽然出声,“爹到现在还记得,你五岁那年拖着妹妹爬树,说是要到树上找鸟窝,结果你爬上去了,可雨墨她却只能在树下干着急,后来你从树上摔下来,把脑袋磕破,还是她抱着你求我找大夫呢。” “……”默默围观了一场宅斗大戏的上官若愚,看得聚精会神,电视上的,哪儿比得上真人版来得更精彩? 沙织像是吃了只苍蝇,脸色煞是精彩,紧绷的面部微微抽动几下,“本夫人会为这种小事生气?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沙织只当没看见,这么多年,敌人的手段都有什么,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上官若愚急忙开口:“夫……娘啊,”好险好险!差点把人叫成夫人了,“这事会不会太早了?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不如先给我一点时间稍微熟悉熟悉家里,再来说礼仪的事吧。” 我去,好威武,好霸气! 手指尴尬的碰了碰鼻尖:“我不记得你了,七年来,我对以前的事没有一点记忆。” 上官清风眼见事情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急忙开口缓和气氛:“夫人,舞衣她也是替若愚着想,你就消消气,别和她一般计较。” “好。”敛去面上的怔然,上官清风勾唇微笑,貌似全然不在意女儿的生疏与戒备,“先进屋。” 她特无奈的耸耸肩膀,悠哉悠哉跟了进去。 “大娘,姐姐说的无不道理。”上官雨墨很诡异的和上官若愚站在同一阵营,替她说话。 “过去的事总提它做什么用?”沙织冷不丁出声,语调略显严厉。 “这几年你都到哪儿去了?为何一直不肯回家?”上官清风关切的问道,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腕,却被上官若愚惊险避开。 上官若愚很清楚自己的念想,和他们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那是三观的差别,so,她忍着没有做解释。 “对了,听说你与二皇子私交甚好?”解决完家事,就在上官若愚认为自己可以解脱的时候,上官清风冷不丁的一句话,又把她推到了刑架上。 “二皇子?”上官雨墨故作吃惊的捂住红唇。 雪舞衣也微微一愣。 “其实,我和他真的不熟。”上官若愚憨憨的摸着后脑勺,极力撇清关系。 她也就只是帮他翻案,顺便呢,替他找了大夫,摆平了帝王,说到私交,她和他之间有这种东西存在么? 第81章 好妹妹,求扶贫! 可惜,这话搁到一个曾亲眼目睹她在朝堂上为南宫无忧撑腰的人耳里,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上官清风细细的眯起双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句:“二皇子是皇室子弟,而我们是为人臣子的,该有的本份必须要有,若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分明是在提醒她,要记得和南宫无忧保持安全距离。 上官若愚老老实实的点头:“是,我记下了。” 妈蛋!来到这里就没一件顺心的事,又在前厅围观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深情戏码后,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扶墙离开。 无法理解啊,明明都是心怀鬼胎的家伙,却能够维持表面上的祥和,共处一室,他们就不觉得膈应吗?摇摇头,她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去看看宝宝呢。 随手拦下一名下人,询问了厢房的方位后,她便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一家三口算是在丞相府安了家,按照她的说法,这里包吃包住,还有下人伺候,可不是人间天堂么?不过,要是能够少一些心怀鬼胎的家伙,这小日子或许会过得更加舒适。 三天,上官若愚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收集有关本尊的事情,大多的过去,是从红莲嘴里打听到的。 随便从衣柜里挑了件不太鲜艳的长裙,腰间缠着一条白色缎带,将长发扎成马尾,姿态利落且随性,带着女儿家少见的洒脱,上官若愚就素面朝天的打算出门。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在她忙碌的时间里,外界有关她和南宫无忧不得不说的故事版本,已经演变了无数种,什么丑女看上恶魔,什么藕断丝连,什么爱到难分难离,样百出。 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以后,上官若愚才揉着眉心点头:“行,你等我更衣。” 虽然南宫无忧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但流言却依旧未能停歇,暗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用力掀起波澜。 “我无碍。”平复了体内翻腾不息的难受后,南宫无忧轻抚衣袖,“尽量平息流言,莫要让这些流言中伤了她。” 她脚下一个错位,躲闪开了上官雨墨的触碰,眉梢高挑:“到底啥事?” “大姐,你不稍微添些首饰吗?”也许是注意到她身上的朴素,上官雨墨询问道。 可后者却一脸无奈,干脆掀开被子,蒙住脑袋,来了个视而不见。 “老哥。”上官铃僵硬的转过头去,笑容略显讨好。 “这些都是给我的?”她指着首饰盒,乐呵呵的问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吩咐下人将梳妆台前的首饰盒取来,打开后,玲琅满目的首饰,差点亮瞎了上官若愚的双眼,她看得几乎双眼发直,完全没办法将目光从这些首饰上挪开,张开的嘴唇似乎还有透明的液体吱溜吱溜往外流淌。 上官铃吓得身体一抖,泪汪汪的瞅着她:“娘亲,人家不要念书嘛。” “不要啊,人家不要啊!娘亲,救命”声嘶力竭的哀嚎刺人耳膜,上官若愚在胸口为女儿画了个十字架,哀悼她悲催的下场,然后双眼一闭,直接就睡了过去,继续会周公。 不,正是因为有你在,她才会特别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低气压,俗称起床气。 “咳咳咳。”手掌轻轻捂住唇瓣,虚弱的咳嗽声,让夜灵听得胆战心惊。 上官雨墨微微一愣,目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她扫视了一番,“大姐,你怎么没换衣服啊?” 对上她饱含期待的目光,上官雨墨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妹妹那儿还有几件不值钱的首饰,不如……” “你说什么?”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话,格外冰冷。 这事因他而起,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力量,保她周全。 “人家想去探望白发哥哥。”她美滋滋的咧开嘴,露出两排茭白的牙齿。 “我知道你没这么想,在你眼里,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可是,姐姐依旧感激你。”上官若愚用力拍着她僵硬的肩头,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我原本没打算要的,可是,既然你这么诚心相送,若是再推脱,反倒是辱没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把它们收下。” 根据她的了解,本尊俨然是一个二愣子,天生智商低下,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娘亲。”上官铃大清早就哭丧着一张脸,推开门,猛扑到床边,眼眸含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你……”无耻!她好无耻!上官雨墨气得险些吐血,什么话都被她给说光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没等上官雨墨说出实情,某人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哎哟,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哎,咱们可是亲姐妹,因为我的贫困,而让你破费,姐姐我着实不好意思。” “好。”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上官雨墨立即出门,在屋外静候。擦,声音能稍微小点吗? 她就不是读书的料,为嘛要学那些深奥的东西? 这一觉睡醒就深陷姐妹情深的戏码,被人挖坑让自己跳,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线下降。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上官若愚就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要过去拿首饰,哎哟喂,不要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而且还是被上官雨墨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裹上外套打开房门,神色略显慵懒,斜靠着房门,睨着一席盛装打扮的妹妹,“啥事?” 擦,知道打扰人睡美容觉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听你妹的戏!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上官若愚可不觉得对方会这么友善,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有木有? “不……”她没想过要全部赠送出去。 上官雨墨摇摇头:“大姐,你既然已经回京,就得努力融入大环境里,没关系的,你不要怕,凡事有妹妹我在,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啊,在外边流浪的这些年,光是把孩子拉扯到大,就耗尽了我的心血,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来添购饰品?”她无奈的叹息道,可这话听着,更像是在提醒某位姐妹情深的妹妹出资扶贫。 也许是意识到她的不欢迎,上官雨墨有些委屈,“大姐,今儿个早上,尚书府的千金送来帖子,她听说大姐你回家了,想要请你赏园听戏。” “哼,跟我走,到念书的时间了。”上官白直接无视掉她可怜的表情,拽着妹妹的冲天辫,把人往门口拖。 “外面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么?”这样下去,她的名声只怕会…… “可以不去吗?”她特真诚的问道。 一声叹息从他寡淡的唇缝间滑出,就算知道最后的结果,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没……”她真的没打算全部送出去啊。 “主子,属下去教训这般只会乱嚼舌根的家伙。”夜灵杀气腾腾的说道,她只不过是外出采购生活必需用品,却听到了京城里四处传开的流言,心里的火气蹭蹭的上涨,恨不得立即拔刀,宰了这些混蛋。 “快进去啊大姐,你这样子让下人看见,可是会招惹到流言蜚语的。”上官雨墨赶紧伸手,将她推到房中,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因为她的惊呼,已经有不少的下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此刻正伸长脖子,偷偷朝这边张望。 小手无助的扯住身前的被子,她拼命的冲上官若愚眨着眼睛,试图寻求保护。 背后,那股熟悉的冷流让上官铃脸上瞬间渗出无数冷汗,嘤嘤嘤,老哥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啦? “主子,你快别动怒,太医说了,你需要静心调养。”该死!她怎么可以让主子烦心外界的传言?心里充斥着深深的懊恼与愧疚。 南宫无忧云淡风轻的倚靠着园的石桌,身前搁着一副围棋,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夹着一颗黑子,黑与白的色泽,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妹!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夜灵神色愤愤的,很不情愿,在她看来,那女人根本不值得主子替她着想。 还在睡梦中的上官若愚被她吵醒,手指轻揉着眉心,慢悠悠睁开眼睛:“你丫的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小心你的皮!” “不念书你想做什么?”上官若愚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问道,这是住进丞相府后,她第几次说同样的话了?能不能来点新颖的? “……”她难道不该为了尊严果断拒绝吗?完全不在预料中的神发展,让上官雨墨有些接受不能,看着兴高采烈的某人,她忽然间有些后悔,她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吗? 正打算给皮痒的女儿一个深刻教训的女人,余光瞥见屋外追过来的儿子,默默的忍下了这股冲动,轻靠在枕头上,打算围观看戏。 上官若愚还以为自己睡到迷糊,光着身体裸奔,低头一看,尼玛,她不是穿着裙子吗? “我知道你很感动,哎,姐姐我也很感动啊,咱们姐妹一定要和睦相处,共创美好未来。”手掌迅速将首饰盒抱在怀里,占为己用,她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心里的得意溢于言表。 反观上官雨墨,此刻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那沉重且急促的喘息声,真让上官若愚担心,她会不会下一秒直接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抱着满怀的战利品,她随意挑了个镯子套弄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还拉着上官雨墨询问好不好看。 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官雨墨柔弱的小脸出现了阴鸷的狰狞与扭曲,但她很快就把想要掐死对方的这种冲动压下来。 且让她暂时得意得意,哼,之后有她的苦头吃!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改那一瞬间的愤怒,笑得愈发纯良、柔弱。 第82章 脆弱的友谊 通常呢,事反无常必有妖,尤其是当一个蛇蝎美人笑得明艳动人的时候,上官若愚仿佛在这位二小姐的脸上看见了‘阴谋’这两个豆大的字,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府宅,红莲作为上官若愚现任的贴身丫鬟,也跟着一起赴宴。 精致的马车停靠在府外幽静的石板路上,车帘在微风中徐徐飘舞。 千金出府游玩,讲究的是什么?排场! 只见马车四周,十二名精神抖擞的侍卫严阵以待,六人为一组,从左右将马车牢牢护在中央,有家丁匍匐在地上,当人肉板凳,上官雨墨先行上车,上官若愚则双手往甲板上一撑,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利落的跳了上去。 “……”这是被她的举动惊呆的家仆。 “……”这是以为她在卖弄身手的上官雨墨。 顶着四周惊疑不定的目光,身为当事人的主角,反倒是落落大方,挑帘钻进车厢,啧啧啧,金碧辉煌的车厢差点亮瞎她的铝合金眼。 不愧是丞相府二小姐的座驾,看看这丝绸,看看这些瓜果,每一样都是世间少有的绝品。 上官若愚摸了摸鼻尖,憨憨的笑着:“是啊,妹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哎,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自配不如啊。”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挑拨了这些女人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关系,上官若愚在心里嘿嘿笑了两声,但面上却是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样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上官雨墨分不清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隐忍着怒火,咬牙道:“无碍,姐姐性格直爽,说的话大家别放在心上。” 她不火上浇油,自己就感激涕零了,还缓解?省省吧。 “怎么了?”上官雨墨挑开车帘,朝外望去。 上官若愚特无语,很想提醒身旁的妹妹,稍微收敛一下脸上的得意,这和她不染烟火超凡脱俗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啊。 要不是为了看戏,要不是为了给她机会表现表现,她也不至于特地出府。 上官雨墨的面上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却依旧笑容满面的为大家引荐:“这位是我的姐姐,丞相府嫡出大小姐,上官若愚,”说着,她又扭头冲上官若愚开口:“姐姐,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起过的罗亚,这位是刑部侍郎府的李庆燕,这位是……” 上官雨墨幽幽叹息一声,“您先起来吧,不碍事的。” 反正自从自己决定回归丞相府,麻烦早晚都会出现,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上官若愚继续保持缄默,对于某人往脸上贴金的举动只当作未曾看见。 “哟,敢情这位就是失踪了七年,又突然出现的大小姐啊?雨墨,你姐姐和你似乎不太一样。”罗亚讽刺道,挑剔的目光从头到脚把上官若愚给扫视了一遍。 “咦?这位是?”罗亚身边的同伴似乎刚刚才发现默不作声的上官若愚。 “启程。”车夫利落的挥下马鞭,骏马双蹄凌空蹬踏,嘶鸣一声后,便蹬蹬的拉着马车缓缓前进。 高大的骏马眼看着就要撞上老妪的身体,周围的百姓不忍的捂住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血四溅的一幕。 “这就是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千金小姐吗?果真是倾国倾城。”有书生满脸惊艳的低声呢喃。 “姐姐,让你见笑了。”上官雨墨笑得有些抱歉,“我对这样的事总是不太习惯,哎,世上若是能少些可怜人,那该有多好。” 上官若愚对她的优越感各种不解,话说,这是天子脚下,和她有毛线关系?她这一脸的骄傲自豪从何而来? “前方之人速速让开。”车夫厉声警告。 也许是意识到她的真诚与友善,老妪将信将疑的从地上爬起来,本就破烂的衣物,再次染满尘埃,如风尘仆仆的乞丐,看上去分外可怜。 骤然间,本想继续隐形的女人,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 上官若愚抬眸一看,然后迅速往上官雨墨身后躲去,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盗用了女儿纯良无辜的表情。 老妪吓得容失色,噗通一声浑身瘫软的匍匐在地上,佝偻的身躯瑟瑟发抖。 上官若愚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将沉默进行到底。 “尚书府的罗亚小姐是妹妹我的好姐妹,相信姐姐也会喜欢她的。”上官雨墨柔柔的说着,把这位罗亚女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同时还不忘提醒上官若愚,对方尊贵的身份。 上官若愚瘪瘪嘴,“我可高攀不起金贵的皇子,什么误会?纯属无稽之谈。”层出不穷的人名听得上官若愚头疼,她点点头,“你们好。” 她完全可以去做圣母玛丽苏,真的! 说好的姐妹情深,说好的谦让客套呢? 马车徐徐离开京城,途径街道,百姓纷纷绕道而行,在离开城门时,一名衣着落魄的老妪正跌坐在路中间,脚边还放着一个破碎的黑色瓷碗。 “吁!”车夫在最后关头勒住缰绳,汗血宝马高高抬起双蹄,咚地落下,溅起无数尘埃。 “龙生龙凤生凤嘛,我和姐姐不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上官雨墨善解人意的说道,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刺耳。 “二小姐,大小姐,颐和园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率先跳下甲板,恭敬的请两个女人下车。 “呀,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有百姓认出了她的身份。 “姐姐,你先请。”上官雨墨谦让道。 “哟,看看这谁啊?”一道娇纵的甜美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 原本以为某人会和她客气客气,哪儿想到,上官若愚连考虑也没有,特利落的挑帘跳下,动作之快,速度之猛,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是吗?”一抹精芒飞快的从她的眼底闪过,她故作惊喜的叫嚷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还愁着怎么缓解姐姐与三皇子的恩怨呢。” 话音刚落,这些少女的脸色或多或少出现了不愉,没有谁喜欢听到旁人夸赞的不是自己,她们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深闺淑女,自认容貌不俗,可偏偏这第一美人的名头,却没落到她们的身上,如今被揭了伤疤,心里那滋味,怎是一个难受能概述得了的? “她的大姨是宫中最得圣宠的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是表兄妹,姐姐与三皇子也曾见过,听说你们似乎还有些误会?”话锋一转,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南宫归玉的身上。 “前往京城外的颐和园,那儿的火树银现下开得正艳,是踏青的好地方。”上官雨墨开始向她科普,这个季度是什么的期,言语间,她的自得毫不掩饰。 “今儿个大姐可要瞪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京城的风貌。”她难掩心头的骄傲,仿佛这座城池是她的领土一般。 迎面走来的六七名少女,如枝招展的蝴蝶,年轻、冒昧,在她们的身后,跟随着几名婢女,排场不可谓不大,领头的粉色旗装女子,便是今天这场赏会的发起人尚书府千金罗亚。 一场小闹剧后,马车继续前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上了山,山巅,雄伟的建筑清晰可见,渐次相连的建筑群在朗空下坐落着,茂盛的树林将整座山布满,林荫成海,团锦簇,宛如人间仙境。 听着那些议论声,上官雨墨心里满是得意,看吧,这些愚蠢的百姓,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东西,只要稍微给些小恩小惠,他们就会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开始对自己歌功颂德。 上官雨墨面上闪过一丝得意,转瞬即逝,她故作担忧的望着地上颤抖的老妪,柔声问道:“老婆婆你还好吗?” “去,拿些银两给老婆婆。”上官雨墨开始释放善心,向车夫交代一句后,便回到了车厢,车外的百姓对她是赞不绝口,脑子里所能想到的赞美词语,此刻通通用到了她的身上。 “你们都到啦?”上官雨墨摆出最完美的笑,同她们寒暄,也不提醒她们上官若愚的存在,一帮女人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笑风生,至于把自己当隐形的上官若愚,则被她们有意无意忽视得彻底。 “老妇知罪,请大人饶了老妇,老妇不是故意挡道的。”老妪胆颤心惊的说道,唯恐会因为这件事丢掉性命。 “不曾。”问出这种问题,她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岂不是浪费她的表情么?上官若愚特上道的摇头。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反倒像坊间那些平凡的老百姓,毫无尊贵可言。 “我们要去哪儿?”转瞬将疑惑压下,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上官若愚听得昏昏欲睡,她很想说,自己对赏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完全不感兴趣,更是对期这类的问题,全然没有任何的了解。 她也不在乎,双手环抱在胸前,放空大脑,开始张望四周盛开的百,至于眼前的女人们嘛,也同样没被她当作一回事。 被上官若愚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搞得特无语,她慢吞吞钻出车厢,优雅的借着婢女的搀扶,小心下车。 “大姐,你到京多日,可有仔细看过这京城的风景?”上官雨墨柔声问道。 她这不是讽刺自己没脑子吗?上官若愚悻悻的瘪瘪嘴,也不吱声。 原本和谐的气氛,现在倒好,似乎多了几分诡异与硝烟。 “不是说请了戏班子吗?人呢?”上官雨墨艰难的转移话题,走上前,与罗亚并排站在一起,用这样的方式试图挽救她们的友谊。 罗亚也不是傻子,虽然心里不舒坦,但还不至于为这种小事和她闹掰,指了指园深处的空地:“在那边候着呢,既然人到齐了,就走吧。” 两人一马当先走在大部队前方,而上官若愚则像个小媳妇,傻乎乎跟随在后边,亦步亦趋。 她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模样,让人没往有心眼那方面去想,只以为她是个稀里糊涂缺心眼的家伙。 第84章 撞见人沐浴后,该怎么做? “大小姐。”尾随而来的红莲因为要和众人行礼道别于是晚了半步,原本以为大小姐早就走得没影了,怎想到,竟会在山路口见到她的身影,心头一喜,赶忙迎上前去。 “红莲啊,”正愁着怎么下山的女人双眼瞬间发亮,“快快快帮个忙,去找顶轿子来,咱们乘轿下山。” “啊?”红莲听得瞠目结舌,这荒山野岭的颐和园,要去哪儿弄轿子? 上官若愚脸色微微一沉:“搞不到?” 小姐啊,咱们能客气点吗?说话别这么直白成不成? 红莲深深的觉得,在外面晃荡了数年的大小姐,已经脱胎换骨了,以前她怎么敢想象,大小姐会说出这种话? “大小姐,要不奴婢去找二小姐一起乘坐马车回去?”红莲提议道。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上官若愚挥挥手,这时候她可没有逞一时意气,谁会为了一口气和自己过不去啊,徒步走下山,绝对会把她给活活累死!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她立马就同意了红莲的建议。 妈蛋!好疼!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眉头暗自皱紧,联系南宫归玉的话,上官若愚隐隐觉得这传言似乎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发展了。 “小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在经过上官若愚的洗脑后,红莲心里的那点负罪感顷刻间消失无踪。 “什么叫扔下?你说,要是没有马车,罗亚她们会不会载她一程?”这丫头怎么脑子转不过弯?上官若愚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替她洗脑。 也不知道小铃和小白这会儿在干什么。 相安无事抵达府外,上官若愚亲自走到门口,伸手拍门。 “好吧,这可是她先不讲情分的。”短暂的失落后,她迅速打起精神大手一挥:“走,咱们去找车夫。” “启程去一趟二皇子府。”她临时改变了目的地,打算去和另一位当事人好好谈谈,想想办法,把这流言给制止。 “大小姐,您快别吓唬奴婢了。”她的心跳砰砰砰砰的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禁不起一丝惊吓。 你妹! “上官姑娘?”她怎么来了? 约莫一刻钟后,红莲灰头土脸的回来,神情略显懊恼:“小姐,二小姐说她还要和罗亚小姐她们多呆一阵,所以……” 她在原地痛苦的跺跺脚,捂住受伤的部位,飞快冲出房间。 “卧槽!这像是皇子住的地方吗?”她糊里糊涂拍着脸上的尘埃,嘴里还愤愤的嘀咕几句。 见此,红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她们的行踪够隐蔽,够秘密,千万别被人发现。 上官若愚迈着轻快的步伐,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往卧房走,这个府宅和她来过的时候一样,没发生任何的改变,府里安静且落魄,难以看到一个下人。 上官若愚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心里腹诽自己,她蹲在屋外的院子里,默默的画着圈圈,“我擦,不活了,不活了,老娘要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噢噢噢噢。”上官若愚立马回神,迅速转身往屋外冲,跑得太匆忙,脑门砰的一下直挺挺撞到了房门上:“嗷” 坐在车厢里,红莲有些欲言又止,她偷偷看了上官若愚好几眼,犹豫许久,才终于开口:“大小姐,咱们就这么把二小姐扔下了?” 不过,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某人羸弱却又性.感的身影,“他的皮肤真心好啊,看上去特白嫩,可恶,一个男人把皮肤保养得这么好,难道是打算搞基吗?” 夜月心头咯噔一下,完蛋了! “吱嘎……”掉了漆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席黑衣的夜月惊讶的看着不请自来的某女人。 “哎,真不知道这么善良的二小姐,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姐姐。”忽然,车外传来一声感叹。 马车徐徐驶入皇城,周遭的百姓误以为里面坐的是上官雨墨,欢呼声不间断的响起。 “男人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这让女人怎么活?” 趁着她离开后,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悠哉悠哉开始欣赏周围美丽的风景。 南宫无忧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经过,直到她的哀嚎消失在房间外,他才敛去面上外露的惊诧,淡泊清冷的面容,浮现了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 荒凉的府宅逐渐映入眼帘,为了避嫌,上官若愚特地在距离府宅最近的街道上下令停车,然后呢,声称自己要去街上逛逛,把车夫和侍卫打发走,直到她们的身影看不见后,才轻抚衣袖,抬脚往二皇子府走去。 “没事儿,胆子这种东西,经常练练就有了。”上官若愚拍着她僵硬的肩膀安慰道,不然,下次再遇到需要解剖的尸体,把红莲带上一起?给她锻炼锻炼胆量? 她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恶趣味,而是美其名曰为替身边人着想。 “……”上官若愚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缓慢的下移,扫过他披在桶外的白发,扫过他裸露在水面上的消瘦肩膀,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干涩。红莲急出了一头的冷汗,眼睛不停打量着四周,就怕这时候冲出来一个人,发现他们。 “你,”南宫无忧漠然出声,他很庆幸这雾气太大,没有被对方发现他通红的双耳:“你能转身吗?我要更衣。” 好丢脸有木有?这种戏剧性的事情,为毛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尼玛!有人洗澡会不锁门吗? 拜托,她在怕毛? 啪啪直响的拍门声后,头顶上还有灰尘簌簌落下来,喷了她一脸。 “大小姐啊,咱们还是稍微离这位二皇子远一点吧,要是夫人和老爷知道,会不高兴的。”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袅袅的白色雾气弥漫在空气里,一个巨大的木桶笔挺的放在房间中央,木桶里,顶着一头湿润白发的男人,吃惊的转过头来,被水蒸气模糊的隽秀脸庞,如梦,如仙。 红莲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那不太对劲的目光,总让她有些心惊肉跳,仿佛大小姐正在琢磨着一件对她不利的事。 在她这目光下,红莲压力山大,她能反驳吗?显然不行。 “主子正在后院的卧房里……”沐浴!余下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人影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屋,一溜烟,消失在了长廊深处。 原来,她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麻利的,快点。”她也不做解释,不停的催促。 “咱们不等二小姐吗?”侍卫们有些惊讶。 上官若愚耳廓微微一动,那啥,有自己这样的姐姐,还真是对不起她啊。 问那么多做什么?也许是上官若愚表现出的镇定与自信,轻易的就把这帮侍卫给糊弄住了,不疑有他,立马启程,往山下赶。 “就是啊,她那姐姐听说就是最近和北海国太子纠缠不清的女人,而且啊,还和那魔鬼有一腿。”八卦的女人立马附和,这些百姓听到风就是雨,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小道消息。 她艰难的舔了舔嘴唇,擦,好热! 妈蛋!就不信车夫会拒绝载自己回家。 “啧啧啧,好威风啊。”看样子,她不仅是在府里有极高的声望,在整个京城也有不少的簇拥者,上官若愚感慨一句,不羡慕更不嫉妒。 “哟,好久不见啊。”上官若愚冲他挥了挥爪子,伸长脑袋往门内望:“你家主子呢?我找他说事。” “大小姐,这……”红莲不太情愿,毕竟,现下外界对于她和二皇子的猜测已经够多了,要是再登门造访,不是给百姓再添笑料吗? 出于无奈,红莲只能吩咐车夫调头,拐过无人的小街,朝着二皇子府的方向缓慢行去。 马车停在颐和园外的空地上,侍卫们盘膝坐在地上谈天说地,上官若愚刚出现,这帮人就迅速站起身,向她问安。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上官若愚说得信誓旦旦。 “我说啊,你这贼头贼脑的,不怕被捕快抓吗?小心把你当作是犯人绑走,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也没有。”上官若愚对她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的样子各种无力。 迅速赶来救场的夜月,嘴角抽搐的望着院子里正在自言自语释放怨气的女人,抬起的左腿默默放下,这种时候,他还是别上去打扰上官姑娘了吧,总觉得,这会儿出场,很容易惹火烧身。 绕过长廊,穿过院子,终于抵达了卧房,她咳嗽一声以后,伸手想要敲门,谁料,这门居然没有从里面锁住,直接就被她给推开了。 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待会儿会和罗亚一起回去,速度启程。” “二小姐要留在这里赏园,我们先行回府。”她说得镇定自若。 说好的姐妹情深呢?上官若愚只觉得五雷轰顶,嘤嘤嘤,为毛对她这么凶残? 靠! “那就对了,她又不缺人送,也无所谓马车有没有等她,再说了,你忍心看着你家小姐我徒步走回去吗?”说着,她故意流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定眼凝视红莲。 “会。”罗亚小姐和二小姐的关系一向交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这小忙的。 “可恶!他是故意的吗?” …… 一声接一声的抱怨,不断从上官若愚的嘴里吐出来,她身上的那股怨气,似乎有化为实质的迹象。 夜月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他还是继续做隐形人吧。 就在上官若愚细数了某人好几十宗罪后,那扇房门再度开启,披着湿润长发的男人,已换好衣物,从屋内踱步而出。 淡淡的雾色围绕在她的身侧,白发披散在薄弱的背部,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落着水珠,他的神色淡淡的,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对白皙的耳朵,隐隐透着些许粉色。 第86章 被玩坏了的节奏 “这事吧,暂时先搁着,总不能挨个人去向她们解释,由他们说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上官若愚泄气的说道,不过,她在心里却没把这口气给吞下,而是琢磨着,有什么方法,能够洗清自己的恶劣名声。 通常舆论的效应必须要用更为轰动的舆论遮盖,或许,她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嘿,二皇子,咱们俩商量个事咋样?”她冲南宫无忧勾了勾手指,笑得特猥琐。 他仿佛看见在她身后一摇一摆的狐狸尾巴,“好。”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事吗?”擦!这么好说话? “你对我有恩。”只要知道这一点,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若能办到,都会答应。 “向你借夜月用一下,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嘿嘿嘿,夜月的武功这么高,绝对是这次计划最完美的人选。 南宫无忧很轻易就把属下卖掉,完全没有问过他个人的意愿。 坐在包厢里,她用着男性的声音哑声说道。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乐呵呵的笑着,放轻步伐走进暗巷,凌乱的巷子,堆满了竹竿,一股扑鼻的恶臭,让她嫌恶的皱起眉头,而在冰凉的墙壁上,一抹墨色的人影正无力的虚靠着,三千青丝从羽冠中垂落下来,遮挡住他的容颜,只能依稀看见,他垂落在身侧,不停颤抖的双手,还有那紧咬着的嘴唇。 “这,不好吧?”夜月觉得这招太狠,太残忍。 “请叫我公子。”上官若愚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别暴露了身份。 在她的威严下,夜月只能选择与她同流合污,当然,他心里也有一丝丝想要看南宫归玉倒霉的想法。 夜月为难的看了看身后躺椅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呼吸依旧急促,在那下摆处,凸起的帐篷,宣告着药效正在持续发作的事实。 “抱歉。”夜月故意压低了声线,脸上戴着杀人放火必备的黑色纱巾,遮盖住自己的容颜,然后,便再度飞行,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城口外。 哈,找到了! “来了。”上官若愚一眼就看到威风凛凛坐在骏马上的俊美男子,嘴角一咧,“快,把这药洒到他身上去,动作小心点,别被他发现。” 上官若愚从头到脚将对方打量了一番,面色略显惋惜,“就没有粗狂一点的吗?我这兄弟,稍微有点重口味,喜欢做下面那个,你懂的。” 老鸨也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敢情这位醉酒的公子是有特殊癖好啊。 谈话间,屋子里忽然有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传出,上官若愚浑身一抖,立马拉着夜月闪人跑路,靠!再留下来,保不定会被发现。 顺着往三皇子府的路线,沿途留意某人的行踪。 “姑娘……” 黑色的影子迅速在空中飞行,尔后,装作不经意撞到南宫归玉的身上。 “ok,初步计划成功。”上官若愚勾唇一笑,根据掌柜提供的讯息,这药发作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而从这里到三皇子府的距离,就算是轻功高手,少说也得十分钟才行,她优雅的将茶杯搁到桌上,拍着衣袖,离开包厢。 “走。”大手一挥,乔装打扮了一番的两人,搀扶着人慢吞吞往青楼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有春.药吗?”在进行简单的换装后,身着一席男装,压低声线,拍了拍柜台的台面。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 “来,把人抬走,咱们去青楼逛逛。”带皇子上窑子,哈哈,上官若愚在心里特风骚,特得意的笑了几声。 “给我……” “姑娘,到底是什么事?”他一头的雾水。 她连连拍手:“好好好,就是他了!” 上官若愚没有留下来围观现场的想法,这种重口味的画面,不太适合她这种纯洁的人。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出府后,她把红莲打发走,不顾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果断下了逐客令,然后,笑吟吟的带着夜月,前往临街的药铺。 夜月却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这种话是一个姑娘家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吗?他一个大老爷们听得都嫌丢人。 她急忙摇头,对老鸨说道:“换换换,我这兄弟喜欢的可不是这一口。” 夜月面颊一红,犹如煮熟的螃蟹,慌忙摇头:“不不不。” 上官若愚脚下一转,敏捷的躲闪开他的狼扑,手臂利落的从空中斩落,某个因为药效发作,丧失战斗力的皇子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掉落在了地上,刚巧,就落在地上那滩黑色的臭水沟中。 “你真的不找一个?男的女的都行,速度麻利点,账记在他的头上。” 从椅子上起身后,她用力拍了拍壮汉的肩膀:“记得把我这兄弟伺候得服服帖帖的,钱,他有的是。” “什么人?”他戒备的纵身跃起,悬空降落。 很快,老鸨就领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从屋外走了进来。 被她这么一激,夜月心里的犹豫化作坚定,抱着赴死的悲壮心情将药接过,飞身跃出窗户。 他一点也不想体会这种滋味。 “……”夜月犹豫着没敢去接,拜托,那位可是当今的三皇子!她居然想要把春.药洒到三皇子的身上?疯了吗?老鸨微微一笑,还有啥不明白的,这富家公子总有些说不得的癖好,做这一行,她清楚得很,立马把少年换做了一个身高五粗的壮汉,黝黑的肌肤,泛黄的牙齿,上官若愚看得满意极了。 “哟,你回来得正好。”她笑吟吟的开口。 “有药效较弱的,也有强劲的,还有加强持久力和让人神志不清的,客官,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这药是京城里卖得最好的一家。”掌柜开始自卖自夸。 不悦的看了眼被撞得褶皱的衣裳,“本皇子先行一步。”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来来来,说给我听听。”上官若愚勾勾手指,和掌柜密谈。 南宫归玉凝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是江湖中人吗?哼!果然是莽夫。 掌柜双眼蹭地一亮:“有啊,不知道客官需要哪一种?” “看目标人物呗。”上官若愚手执茶盏,悠哉悠哉侧坐在窗柩上,单脚支撑着地面,另一只脚悬空晃动,姿态略显潇洒。 听到动静的各家女眷纷纷从马车里仰出脑袋,还没来得及道别,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别提心里有多懊悔了。 狡诈的笑容让夜月心头一紧,背脊上蹭地窜起一股寒流,她还有什么把戏? 夜月用力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这份心。 可惜,她也没向他多做解释,从下午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几辆精致的马车忽然在城门外出现。 “好勒,我这就去给贵客找人来,稍等,稍等啊。”老鸨扭着小蛮腰,笑靥如的离开包厢。 目标人物?夜月满脸困惑。 夜月善解人意的唤了一个称呼:“公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没过多久,上官若愚就带着夜月离开二皇子府。 “嗯哼,我要药效强的,最好能够洒在人身上过会就能发作,另外呢,还能让人神志不清。”上官若愚觉得自己的要求特简单。 “别看了,他有的你也有,你要是好奇药效,不如再去买点?尝尝鲜。”上官若愚笑得意味深长。 “人家对付你家主子的时候,可没觉得对兄长下手不好,做大事者,不该有妇人之仁。”上官若愚脸色微变,神情略显严肃。 “姑娘,你在这儿看什么?”夜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除了人来人往的城门,啥也没看见。 “好勒。”壮汉咧嘴一笑,搓着手,朝躺椅靠近。 终于,在距离三皇子府只隔着两条街道的暗巷里,听到了那如同野兽般急促、沉重的喘息。 这里是偷窥、打望的绝佳位置。 卧槽!还有很多种? “快点快点,想不想替你家主子报仇?人家针对你们这么久,好歹也扳回一局啊。”上官若愚各种无语,这种时候还讲什么情面?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夜月一想,也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硬着头皮将浑身瘫软的南宫归玉搀扶起来,架在自己的肩上。 两个做贼心虚的家伙一溜烟逃出青楼,至于被抛弃的三皇子嘛,也只能对他说一句自求多福了。 “啧啧啧,别怪我啊,我只是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要怪就怪他在暗地里耍了太多的小把戏吧,上官若愚正琢磨着怎么把人弄走,巷子外,圆满完成任务,一路追来的夜月,及时出现。 “擦,都到这份儿上你居然还想变卦?放心吧,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反正他也爽到了。”上官若愚翘着二郎腿,话说得特没下限。 “放心,我都懂,钱不是问题。”虽然她吝啬,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却难得的大方,了重金买到药,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这才离开药铺。 “姑娘,你……”夜月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就在上官若愚打算实施第二步计划时,南宫归玉忽然扭头,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谁料,对方竟双目充血,如同一只野兽,迅速朝她扑来。 这会儿,青楼刚刚营业,上官若愚原本呢,是想替南宫归玉找位姑娘,可进去一看,这些姑娘个个貌美如,要是被他上了,可不是浪费吗? “哈哈哈,有有有,不过这价格……” “给我……” “嘘,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上官若愚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带着他,到最靠近城门的一间酒楼包下雅间休息,从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城门口的动静,只要有人经过,绝对不会看漏一个。 “哈哈哈,爽!”离开街,上官若愚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活该!让他有事没事找自己的茬,让他没事和自己做对!这下,体会到了什么叫菊残满地伤了吧? 不作死不会死啊! 夜月默默的向旁边挪动着脚步,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人类。 现在,上官若愚在他心里的印象,早已不负前几日的善良、纯洁,上升到了危险的境界。 绝对、绝对要让主子远离她!不能被她带坏! 第87章 兄妹联手 上官若愚在拐道口和夜月分道扬镳,对方近乎扭曲的神情,她只当没有看见,哎,今晚让他参与这种事,该不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人生观和择偶观吧?那她的罪可就大发了。 在心头默默的为夜月祈祷后,她便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回到丞相府,可惜,脸上甜美的笑容,却在刚跨入大门时,微微顿住。 鼻尖轻轻动了动,她好像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别小看法医的第六感,干她们这行的,有时候直觉准得可怕,心里的警戒提升到最高,一双眼睛咕噜噜将四周扫过一圈,很好!府门口把守的家仆全都撤光了,心里那丝不安,再次加重。 “娘亲。”上官白忽然出现在前厅,隔着一个宽敞的院子,和她遥遥相望,他不停的朝上官若愚使着眼色。 奈何这距离太过遥远,上官若愚愣是没从他挤眉弄眼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实质性的讯息,索性站在原地,茫然的眨着眼睛,与儿子对视。 你眨眨,我眨眨。 “……”原本正准备呵斥她的上官清风,此刻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他们母子俩在干什么?同时面部抽筋? “……”要是没躲过去,自己不是得破相了?一滴冷汗悄然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局势瞬间逆转,上官清风这下怒也不是,气也不是,面部的神经微微抖动几下,上官若愚有些担心他会中风。 上官白有些内疚,但这种小情绪根本不重要,他用力按住妹妹的肩膀,定眼望着她:“妹妹。” “啊,一定是妹妹忘记了这回事,对不起啦。”她特大度的笑着,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好险好险! “你还敢躲?”上官清风再难维持慈父的表情,温和的面容,此刻溢满了浓浓的怒火,正虎视眈眈瞪着她。 大概现场唯一心情不错的,就只有坐在二姨娘雪舞衣身边的上官雨墨了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娘亲的安全,还有我们安定幸福的日子,得由我们亲手创造。” “……”身体猛地一哆嗦,上官铃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呐呐的开口:“老哥,你……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啊!人家好不习惯的,就算你喜欢人家,可是,人家也不能接受你!” 上官铃得意的咧开嘴角,身后似乎有一条狗尾巴,正在摇晃。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忍不住猜想,上官雨墨的污蔑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预谋的。 故事里不是常说吗?黑灯瞎火日,奸情发展时,上官铃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不可自拔。 手掌轻轻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 沙织面色微寒,“雨墨,是这样吗?” 虽然心里各种不甘,但上官白没敢反抗,直到离开前厅以后,他才挣脱上官若愚的桎梏,面瘫的小脸上浮现了些许气恼:“娘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们?你太善良了!” “没错!” “哼,看来真的如若愚所说,老爷,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你还要问若愚的罪吗?”沙织趁热打铁,直接把这事实给坐实。 哎哟,能够得到老哥的称赞,绝对是很难的有木有? 上官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娘亲太善良,太好欺负了!不行!他必须得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娘亲!所有欺负娘亲的人,都得由他来惩罚。 好在他从小就习惯了维持一张面瘫脸,哪怕心里出现再大的波动,但神情依旧不变。 上官清风尴尬的咳嗽一声:“罢了,既然是误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上官铃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随口说说嘛。” 卧槽! 她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唇,犹如受到冤枉的可怜人,泪眼婆娑的看向正在旁边作壁上观的另一位当事者:“妹妹,我真的有问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呢?” 上官若愚腆着脸,慢悠悠穿梭过院子,一只脚刚抬起,还没迈过门槛,正前方,一道破空之声迅速传来。 “老爷,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一家人何需置气?”沙织轻轻低了杯茶水过去,试图安抚上官清风的火气,同时,她还不忘朝上官若愚使眼色,示意她赶紧顺着台阶下。 低垂的睫毛遮挡住了她那双满是阴鸷与怨毒的美眸。 “大夫人,大小姐,是妾侍的不对,没有把事情查清楚,就惊扰了老爷,妾侍向二位赔不是。”雪舞衣柔弱的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这对母子盈盈拜下。 “不躲,难道我要站在这里当靶子吗?”拜托,虽然她不怎么在意容貌,但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被破相的好不好! “蠢死了!”上官白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个无情的爆栗狠狠在妹妹的脑袋上炸开了。 震耳欲聋的怒吼,不仅让上官若愚愣了,也让他身旁的沙织不悦的眯起眼睛。“我问你,为何将雨墨抛弃在颐和园?为何私自驾走马车?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也许是看出她的敷衍,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不满,上官清风心里那团火,瞬间燃烧到了极致:“逆女!你给我跪下!” 被儿子夸奖,上官若愚脸不红气不喘,坦然接受。 一抹冷色迅速闪过她的眼底,“啊!我明明有让红莲去问妹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府的。” “你别想歪了!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他不气,现在妹妹还是很有作用的,不能把她打残!上官白拼命的在心里做着自我催眠,终于将那抹怒火给压了下去。 她幽幽在心底笑道:活该! “你,”从未试过被人反抗的丞相,一时间气到呼吸不顺,“好啊,好啊,这就是你养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敢向长辈叫嚣,将来还得了?” 上官白不甘心的还想替娘亲打抱不平,什么嘛,娘亲被人污蔑,他们居然就想这么算了?事情哪有这样子的? “如果有人欺负娘亲,咱们得替娘亲欺负回去。” “是的!就是这样!” “我……”怎么会这样?矛头怎么会对准自己?上官雨墨第一次感到无措,她神情慌张的坐在木椅上,欲言又止。 “若愚,进来!”沙织冷漠高傲的声线从厅里传出。 “那我就先回房歇息,大家晚安。”上官若愚眼疾手快的拍了拍儿子的脑勺,架着他往门口走。 这一刻,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名为母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她警觉的侧过身体,惊险避开了迎面砸来的茶杯,杯子哐当一下直接扔出门外,摔得粉碎。 危险的语调略显暗沉,似乎透着一股风雨欲袭来的危机感。 “很好,”完美的达成了初步共识,上官白略感满意,看着妹妹的眼神头一次出现了赞赏。 “你听我说,这里到处都是坏人,娘亲那么单纯,一定会被他们欺负的。” “哎,谁让他们是我的亲人呢。”双手无奈的摊了摊。 “……”某人默默的抬头望着天板,儿子,干得漂亮! “娘亲,儿子相信你。”上官白毫不迟疑的开口,他的娘亲才不会说谎! 哎呀,娘亲怎么还不快跑啊!上官白急得不行,余光偷偷瞥了眼身后的上首,满脸怒容的中年夫妻,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恩恩恩。”上官铃犹如正聆听着长官教育的士兵,一本正经的点头。 上官若愚再傻也知道,大概自己要倒霉了,她仔细想了想,排除掉南宫归玉这事,那么,能够让这位大夫人这么动怒,而且大半夜不睡觉,还等在前厅的,要么,是为了自己去找南宫无忧的事,要么,是为了自己把上官雨墨扔在颐和园的事,到底是哪一件呢? 所以说,她就应该为了所谓的妹妹,任由旁人奚落、讽刺,还得若无其事的等待她一起回家? “老哥,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干嘛?”被无缘无故打扰了美梦的软妹纸,浑身带着一股怨气,肉嘟嘟的小手不停揉着眼睛,哈欠连天。 “不许你对娘亲无理。”上官白不干了,立马护在上官若愚身前,恶狠狠瞪着上官清风。 当天夜里,趁着上官若愚呼呼大睡,装着睡着的上官白用力揪住妹妹的辫子,把她从梦乡里弄醒,然后,带着妹妹离开房间,偷偷跑到院子的园林处。 “嘤嘤嘤,好疼!”上官铃抱着头顶,咬唇低泣。 “丞相大人,你到底在气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无辜到极点的话,让上官清风刚消灭的怒火,再一次疯狂滋长。 哈?她还好意思装懵懂?装无知? “恩,孺子可教也。”为妹妹完美的洗脑后,上官白既自豪又骄傲,“咱们这次的第一个目标,就是……” “就算被欺负,以娘亲的个性,也不会反击,所以,保护娘亲的重任,就得由我和你来完成,你明白吗?”上官白的表情特严肃。 上官铃再度点头:“人家明白!” 他悄悄凑近上官铃的耳畔,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只见某个可爱的小女娃,捂着嘴,发出了咯咯的猥琐笑声,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屋内,上官若愚忽然翻了个身,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她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一颗心暖暖的,甜甜的。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得到亲人全心的爱护更让人幸福的呢? 第二天清晨,浓雾将整座京师笼罩,朦胧的白雾中,清冷的街道渐渐有了人影,一声惊呼突然从丞相府的高墙里传了出来,惊起无数鸟儿展翅欲飞。 “不好了!老爷的朝服不见了!” 第88章 小小惩罚 这一声惨叫,彻底将丞相府的安静打破,住在后厢的上官若愚,把被子往头上一套,继续睡,天塌了,她也不管。 在她的一左一右,是同样睡得香甜的儿女,至于外面的骚动,他们表示,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早朝时分,南宫煌威严的坐在龙椅上,蹙眉望着文官前列空缺的位置,“丞相何在?为何今日缺席早朝?” 难道是位高权重,以至于连他这个帝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多疑,向来是为君者的通病。 “回圣上,丞相正在殿外请罪。”小太监低声解释,他怀里可还藏着刚收到的一百两银票呢,怎么滴也得为丞相说说好话。 “请罪?”南宫煌一脸莫名,“他这无缘无故请什么罪?把人叫进来。” “宣丞相入殿!” 上官若愚是被屋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给吵醒的,她烦躁的揉着眼睛,“卧槽!大清早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睡觉了?”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主子!”夜月担心的惊呼一声。 夜月只能悻悻领命。 “……”百官目瞪口呆,喂喂喂,这情况是什么节奏? 府里的侍卫已经赶到青楼,正在执行他的命令,将这里砸毁! 距离青楼不远处的暗巷中,一道黑影迅速掠过。 待到他离开以后,南宫无忧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轻柔眼角,“怎么会这么冲动啊。” 夜月捏紧拳头忙不迭说道:“主子,三皇子这次完蛋了!您是没瞧见,他这会儿正在青楼里发疯,好多百姓在旁观。” 上官雨墨打消了心里的怀疑,原本以为昨天局势的逆转是她故意为之,看样子,的确是自己想太多!就算她变得正常,但愚笨的本性,还是和以前一样。 希望上官姑娘别怪罪他啊。 夜月惭愧的垂下头颅,都是他的错,才会让主子这般烦心。 “照我的吩咐去做。”强势的命令,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难怪三皇子对任何女子不假颜色。 离开时,他忍不住在门口回过头去,看着木椅上,背着光坐定的男人,这一刻,他仿佛一尊不悲不喜的佛,让人心疼,让人怯步。 “咋地了?我脸上有灰?”上官若愚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没有啊。” 知道满是瞒不过去,夜月只能很无奈的把同伙供出来,不是他不给力,而是敌人太强大,他表示自己完全没办法隐瞒和反抗。 “你乃朝堂重臣,怎能当众哭哭啼啼?不过是弄丢一件朝服,着人再做便是,何罪之有?”南宫煌按捺着内心的无语,装作仁爱的开口。 紧锁的房门被她从里边打开,一束耀眼的阳光,从头顶上倾泻下来,抬起胳膊遮挡住光辉,她笑道:“哎哟,今天看样子是个好天气啊。” 上官若愚早已习以为常,将身上的物体挪开,翻身下床,静悄悄的洗漱完,又把衣裳换好,出门时,她还温柔的为儿女掖了掖被角,没吵醒他们。 想到某人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手段,刚把昨夜的事说完的夜月,忍不住背脊一寒,菊瞬间紧缩。 不论怎么想,南宫煌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僵硬,“主……主子?” “你做的?”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如同一盆凉水,咻地从夜月的头顶上洒落下来。 上官若愚莫名其妙的望着她,话说这充满优越感的表情,是啥意思? 上官若愚迅速停步,乐呵呵转过身:“哟,妹妹,早上好啊。” “你确定只弄掉了一件朝服?”擦,要不要这么挑战他的三观?这是哪里来的白痴小贼? “大姐!”在刚抵达厨房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上官雨墨的柔弱声音。 退朝后,南宫煌含笑的面容刷地一下沉了,刚回到御书房,他就吩咐道:“去三皇子府看看,为何今日三皇子未能上朝!” “噗通。”上官清风在台阶下方干净利落的跪倒,“皇上,老臣有罪!” 原来,这才是真相! 他迅速立正站好,低头做羞愧状。 这事若是被皇弟查出,等待她的绝对是最可怕的报复手段! 他的无措与慌乱,正巧证实南宫无忧的猜测,“怎么回事。” 嘴里哼着愉快的歌谣,慢悠悠往厨房的方向走,肚子饿得开始咕噜噜直叫,她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是……”他若走了,主子的安全怎么办?夜月有些不太情愿。 这要是换做是一个如似玉的姑娘,兴许南宫煌还有几分兴致,可下面正在悲切哭泣的,却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他只觉得恶寒。 南宫煌微微一愣,这遭贼他是听说过,可贼不偷别的,只偷官员的朝服,这种事,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属下知罪。”夜月在冷静后,也意识到这事做得似乎有些太过,迅速跪地,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辩解。哎,这年头,忠臣少啊。 “宣丞相入殿!” “这几日,你前往丞相府,在暗中秘密保护她的安危。”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 “老臣确定。”上官清风深深匍匐叩首:“老臣无能,未能将皇上钦赐的朝服保管好,老臣……” 他语带哽咽,低声啜泣着,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不断砸在地板上。 “……”上官雨墨被她灿烂的笑脸惊住,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 妇女顿时面露了然,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同情。 老鸨吓得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姑娘们如无头苍蝇,躲在房间里,用尽一切方法,抵住房门,阻挡外面的人进来。 上官清风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双手被藤条反绑在身后,一步一步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 但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青楼? …… 现场一片骚乱,而青楼外的人也越来越多,有关于南宫归玉与某位壮汉的一夜风流,早已被延伸为了无数版本。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在这个女子看似嬉皮笑脸的假象下,隐藏着的,是一颗精明、通透,且无畏的心。 这个儿子向来是最严谨自律的,无故缺席早朝的事,还是头一回发生,南宫煌怎能不惊?怎能不紧张? “听说啊,这三皇子在青楼里失了身!这会儿正在发火呢。”男人神秘兮兮的说出真相。 “主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他难掩面上的狂喜。 “怎么了怎么了?”八卦的妇女来晚了一步,向旁边的人询问道。 抑扬顿挫的呼唤,吓得南宫煌浑身冒出无数鸡皮疙瘩,他看向上官清风的目光充满了恶意:“丞相,你这是耍的哪门子把戏?给朕说清楚。” “唔,娘亲。”上官铃身体一翻,一只腿直接搁到了她的身上,而另一边的上官白则在睡梦中,一脚将上官铃的腿踢开。 南宫无忧轻轻闭上眼,“事到如今,请罪已不能解决任何事。” 可惜,他们却扑了空,被寻找的主角,此刻正在青楼中,大砸特砸。 “胡闹。”白皙的手掌用力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男人清冷的面容因怒火染上淡淡的粉色,“咳咳咳。” 夜月激动的返回府宅,生平第一次无理的撞开了卧房的门,不经同意,冲了进去。 “。”小太监连蹦带跳的跑出御书房,亲自带了一队御林军,出宫赶赴三皇子府。 她能不能更傻一点? 南宫归玉早已气到没有了理智,某个隐私的地方,这会儿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安静的卧房里,正倚靠着木椅的白发男子,似是受到惊吓,捂嘴轻咳,咳嗽后,浅薄的眼皮微微抬起,波澜不惊的目光,却让夜月被喜悦冲昏的大脑,瞬间恢复冷静。 太监尖细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骤然间,文武百官纷纷朝后转去目光,在场没一个人知道,这位位极人臣的丞相抽的是什么疯,他们完全没得到任何的消息啊。 原本困扰百姓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难怪三皇子已到成亲的年纪,却没有成亲。 “老臣无言面见皇上,老臣府里遭贼,贼子竟将老臣的朝服偷走,老臣自知罪孽深重,求皇上降罪。”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动情的话语,不知让多少朝臣动容。 无数百姓纷纷聚集到街,青楼门口,人潮涌动,敞开的大门里,时不时有姑娘们的惊呼与哭泣声传出来。 “究竟何事?”一抹无奈划过他清冷的眉宇。 完蛋了!他怎么会忘记主子有多聪明?这件事要是被主子知道,自己可不得挨罚吗? 南宫无忧有些惊讶,他这位弟弟向来洁身自好,那样污秽肮脏的场所,他怎会愿意踏入? 清明的眸子定格在情绪异常激动的夜月身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好多人可都看见了,被南宫归玉盛怒下从二楼的窗户丢下来的,衣冠不整的壮汉,还有他出现在窗口,浑身不着寸屡的模样,至于发生了什么,呵呵呵,佛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就连睡着,他们俩也不忘斗个不停。 南宫无忧咳嗽几声后,才总算平息了内心的波澜,笔挺的背脊微微弯曲,松开捂住嘴唇的手掌,“无碍,”他的语调不太平稳,“她不懂京里的规矩,你也不懂吗?为何由着她胡来?” 上官清风也不是傻子,立马顺着台阶就下,抹着脸上的泪,在太监们为他松绑后,他这才走回队伍。 “大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去?府里今天出了大事,你还是别到处乱走,省得招惹爹生气。”上官雨墨状似好心的提醒道。 在她身后紧随的三名丫鬟,立马用敬佩的目光凝视她。 小姐好善良,竟会特地提点大小姐,她难道忘记了,昨天大小姐把她扔在颐和园的事情吗? 以德报怨,上官雨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她的善良再次深入人心。 “府里出事了吗?没人告诉我啊,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肚子饿了过来找吃的,这样子,也会惹爹生气吗?”演戏嘛,她会,她也会。 上官若愚瞪圆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惊讶的神情演得活灵活现。 第89章 菊花是否还能完美绽放? 上官雨墨嘴角一抽,“呵呵呵,是吗?那倒是妹妹多嘴了,不过啊,姐姐这几日还请小心些,府里遭了贼,万一姐姐遇到什么意外,那可不好,不如,就由妹妹向爹进言,找些侍卫,为姐姐日夜把守房门吧?” 她热情的态度,让上官若愚浑身冒出无数鸡皮疙瘩。 卧槽,这演技要搁在现代,绝对能拿小金人有木有? “不用了不用了,我那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谢谢你的关心啊。”话说她有完没完?咋滴还不滚蛋?不知道自己肚子饿到快唱空城计了么? “小姐,您待会儿还得去绣房呢,马车已经备好,您看要不先启程出发?”上官雨墨身后的贴身丫鬟清荷忽然开口,立马换来了某人感激的眼神。 她满脸茫然,大小姐干嘛这么盯着她? 上官雨墨顿时惊呼一声,略带歉意的与上官若愚道别后,便领着丫鬟,浩浩荡荡离开了小院。 在拐过长廊后,她不着痕迹的睨了眼身后的清荷,这丫头难道和大姐有什么交情?刚才她们俩眉目传情,暗中对视的画面,绝对不正常! 他可没忘记上次在上官若愚手里吃亏的事,这会儿正触景怀念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哈哈哈,张三,你就得了吧,我看啊,你分明是舍不得这楼里面如似玉的姑娘。” 百姓们虽然害怕,但仗着人多势众,怎么也不肯离去。 “我刚去了趟厨房。”上官若愚特老实的开口,没觉得这事有哪里不对。 在她强硬的要求下,夜月很无奈的带着她又做了一回空中飞人,无声无息的跃出丞相府的高墙,步入繁华的市集。 两人偷偷摸摸的尾随在御林军后方,沿途还有不少百姓和他们一样。 此刻,她正笑吟吟挥着手,欢送妹妹的离开,然后,一溜烟窜入厨房。 上官若愚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厨房,想到免费的燕窝,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妈蛋!这奢华的小日子,真是太腐败了! 夜月急忙摇头,“姑娘,这时候去,万一被三皇子发现,那……” 前进的方向有些眼熟,上官若愚眼里邪恶的光芒愈发暴涨,哈哈,她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什么?”夜月茫然的问道。 听听,这话是一个女人能说的吗? …… 双眼一闪一闪的,厨娘们顿时语结,说好的不好意思呢? “那什么,你也知道嘛,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说也得有一定的戒心。”为了自己的名誉,上官若愚惆怅的叹息道,为自己刚才的彪悍寻找着理由。 “什么?三皇子他居然好这一口?”当听说无辜的壮汉被南宫归玉衣衫不整的扔出青楼后,她满脸惊骇的大叫一声。 男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呀,出来了,出来了!”百姓们瞬间如同被注射了鸡血,激动不已。 当那座熟悉的青楼映入眼帘,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上官若愚躲在人群里,踮着脚,拼命张望着青楼的方向,同时,还不忘向身边的百姓询问,自己没来前,发生了什么精彩的事。 奈何这话对于似乎看清了她本性的夜月来说,毫无任何的说服力。 “咦,这不是宫里的小正太吗?”上官若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望着被御林军簇拥着,从街头走来的小太监。 推开门,俩宝贝睡得正香,细微的呼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渐次响起,她刚准备走过去逗逗宝宝,谁料,紧闭的窗户,忽然被一粒小石子砸中。 “你们忙你们的,我来借用一下厨房。”她善解人意的开口,示意大家别在意她的存在。 她完全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谁让他在暗地里找自己的茬?活该! 说话间,青楼内忽然有人出来。 “大小姐,您想做什么?奴婢们为您做。”怎么可以让主子进入这肮脏的地方呢? “哼,有这种闲情逸致,多学学雨墨,把心思放在女儿家该有的礼仪上。”上官清风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就像一个炮竹,抓着谁就开始炮轰。 面对群情激奋的老百姓,这帮年轻的侍卫一个个顿时黑了脸,有些手脚无措,为了不激起民愤,他们只能排起人墙,将百姓隔开在两边,用手里的武器阻挡他们。 “哦~”某人顿时了然,“嘿嘿嘿,说不定我知道他出宫来是因为什么了。” “禁宫太监未得帝王手谕,不得私自离宫。”夜月用力挣脱开她的手掌,一本正经的说道,用面瘫脸掩盖着内心的害羞。 “会的,请大小姐稍后,奴婢待会儿就送到您的房间。” 某人没做任何停留,立马闪人,笑话!她才不要傻兮兮继续留下来聆听教诲。 一看是熟人,上官若愚优雅的将抬起的左腿放下,裙摆微微摇曳。后者狠狠打了个机灵,难怪老话常说,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女人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生物。 “真的?哎哟,那多不好意思。”某人难得矫情起来,“我想吃燕窝粥,你们会做吧?”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呗。”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似乎在鄙视他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在返回了自己的小院以后,上官若愚决定,今天还是别出门比较好,貌似这日子和自己犯冲。 上官若愚没插嘴,她心里正在暗暗得意,嗯哼,相信今天过后,有关她和南宫归玉不得不说的故事,将会被某位皇子特殊的癖好掩盖。 “你那什么眼神?”上官若愚鼓着腮帮,没好气的问道:“我这可是好心!要知道,这菊裂了,可大可小,万一因为这样,导致他后半生得什么不该得的疾病,哎,我的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让开让开!”御林军无情的开始驱散现场围观的百姓,而小太监则垂着头,迅速从人群的夹缝中,偷偷溜进青楼。 “……”这是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到圆桌旁的夜月。 莫名其妙被当作出气筒的上官若愚特无奈的听着他一遍又一遍拿自己和上官雨墨做着对比,偷偷打了个哈欠。 “谢了啊。”不错不错,看来她回到丞相府的决定真的很明智。 天大地大,宝宝睡觉最大。 若是上官若愚知道,只因为她的一个小动作,就引来某人脑补过多的猜忌,绝对会大呼冤枉。 “呀,是你啊。”她殷勤的同夜月打着招呼。 上官若愚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但发亮的双眸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夜月顿时凌乱了,他真恨不得跪地恳求某人闭嘴,别再挑战他的三观底线。 缓慢挪动到窗户旁,将那两扇红漆窗户打开,一道黑色的人影迅速窜入屋中,吓得她差点一脚飞踹过去。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把这丫头支走了。 “哎,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如咱们去青楼看看?”上官若愚双眼蹭地一亮,激动的提议道。 “可怜的小雏菊,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完美的盛放。”上官若愚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幽然叹息,全无始作俑者的样子。 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这事是他们干的么? “我们又没有犯法,凭什么赶我们走?” “上官姑娘的见面方式还真独特。”夜月哭笑不得的说道,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身体有些隐隐作痛。 谈话间,她忽然瞥见街头一列身穿盔甲的侍卫正急促走来,手掌迅速拽住夜月的手臂,把人往巷子里一拽,全然没有发现,某个纯情的暗卫,此刻粉红粉红的耳朵。 厨娘们诧异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女人,面面相觑。 “就是啊!我们站在这里碍着谁了?” “你傻啊,咱们就不能躲在旁边偷偷看?”笨死了!上官若愚对他的智商表示怀疑。 “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她刚打算回房间,却刚巧和下朝回来的上官清风撞了个正着。 “你说,我要不要想个办法为三皇子送点活血化瘀,治疗撕裂伤口的药去啊?”她眨巴着眼睛,貌似纯良的问着身旁的夜月。 眉头警觉的皱紧,搞毛? “嘘,你不要命啦!这种事嚷嚷什么?这可是皇家的丑闻。”正在同她交流的男人,压低了声线,似乎害怕被御林军听到。 劈头痛骂一阵后,上官清风才仁慈的放过她。 一席黑袍的南宫归玉带着小太监,黑着一张脸,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缓缓步出大门。 “可怜了这青楼的一干人,这下,恐怕要被三皇子处死咯。”男人唏嘘长叹。 “你怎么来了?放着大门不走,居然做梁上君子?”上官若愚立即将话题转开,扭头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宝宝,冲夜月勾勾手指,打算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这路谁都能走,你们凭什么驱赶我们?还有没有人权了?”雌雄难辨的挑衅突然从人堆里传出来,立即引来无数百姓的响应。 欢快的步伐猛地顿住,迷茫的眨眨眼睛,我勒个去,她惹他了?大清早摆什么黑脸? “看样子战况貌似很激烈?”上官若愚强忍着内心的笑意,目光如同雷达,不停扫射着对方黑袍下挺翘的臀部,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夜月彻底无言,这种时候他还能说什么?神情扭曲的望着身旁的女人,各种吐槽无力。 南宫归玉正处于盛怒状态,看着这些激动万分的百姓,他心里那把火蹭蹭上涨,却又偏偏奈何不得,只能释放着低气压,在御林军的保护下,仓皇逃走。 主角离开后,围聚的百姓渐渐散开,这场好戏他们可算是看得入迷,皇室的丑闻啊,有多少人能够亲眼瞧见一回? “姑娘,咱们也走吧。”夜月恨不得将这女人打晕拖走,有见过做了坏事的人还滞留在案发现场不肯离开的吗?她是深怕没被人查出来是不是? “好吧好吧。”热闹看完,上官若愚终于点头,跟随着人流离去。 第90章 上门讨债 夜月一路上似乎都有些欲言又止,他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的闹剧中,没来由的,对三皇子多了几分同情。 身为男人遭遇到这种事,绝对是天大的羞辱!以三皇子极强的自尊心,恐怕是不会善了了。 “喂!喂喂!喂喂喂!”正在走神的夜月,被上官若愚催命般的呼唤给唤了回来。 他茫然的眨眨眼睛,此时,他们正在京城的一间茶楼包厢里。 “你想什么呢?叫你大半天连个声也不吱。”上官若愚一边品茶,一边抱怨,“说吧,你干嘛突然跑来见我,别告诉你是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这种事绝不可能!夜月眼角一抽,为了他的心脏,他果断的说出了实情,省得上官姑娘越想越歪,“姑娘,是主子担心你的安危,特地吩咐属下,这段时间寸步不离的在暗中保护你。” 这可是主子平生第一回关心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上官若愚微微一愣,眼底一抹精芒闪过,“你把我们俩的秘密告诉他了?” “额……”夜月面露一丝尴尬。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姑娘你也是这些年以来,头一个关心主子,在主子落难时,向主子伸出援手的人,主子他很看重你,所以属下才会贸然请求姑娘,多去见见主子,主子他……太苦了。”他的声线很低,似乎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与苦涩。 上官若愚瞅了眼面前紧闭的大门,在离开和进去中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主子并未这么说,姑娘你多虑了。”夜月急忙解释,“主子他会理解姑娘的所作所为,属下被派来保护姑娘,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主子的心思吗?” “他知道以后怎么说的?是不是觉得我特无情,特无理取闹?”上官若愚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但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好像也有点道理。 夜月隐隐有种自己被当作肥羊的错觉,但因为她的恩情,选择性的将这种感觉忽视掉。 “主子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朋友,除了属下和夜灵,他的身边再没有别的人,可属下们只是奴才,虽然忠于主子,但却无法替主子分担些什么,属下看得出来,姑娘你是好人,”他轻轻抬起眼眸,深沉的黑眸,似乎含着期盼的微光。 “恩,虽然银子不多,不过呢,谁让我心地善良,知道你生活拮据,也不勉强你多拿。”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官若愚将这句话表现得活灵活现。 “……”能别用这种类似小鹿斑比的眼神望着她么?嘴角狠狠抽搐几下,上官若愚还是败给了他,“去去去,你自个儿进去慢慢看。” “……”这是什么情况? “快滚,否则,我要你的命!”夜灵含着杀意的声音,从高墙内传出来。 呵呵,让她被迫接受自己的存在,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着,她竟目光凄凄,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哎哟!打人啦!二皇子打人啦!”男人微胖的身体蜷缩成一个球状,口中不断吐出痛苦的呻吟。 “夜灵。”夜月追赶出来,握住她持刀的手腕,不赞同的摇摇头:“莫要对百姓这般无理。” 男人呼天唤地的声音突然一顿,紧接着,又再度提高了分贝。 听到他这么一说,上官若愚的心立马落到了实处,“好吧,既然他这么替我着想,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上官若愚大概也能猜到,从娘胎里染上的毒素,很难根治,随着人的成长,每一次毒发,都会吞噬肝脏的健康,久而久之,身体也就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喂喂喂,他是还嫌外面的流言不够多,不够广,打算继续让流言发酵? “那姑娘你?” 他怎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夜月迟疑了几秒,在上官若愚催促的目光下,犹犹豫豫的点头:“是。” 步伐猛地顿住,她无语的瞥了眼身后两米开外如影随形般尾随着自己的夜月,你妹!都不提醒她么? 上官若愚掏了掏耳朵,往后方退了几步,那什么,她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耳聋。 夜月也没有强求,纵身一跃,翻身跳过高墙,身影犹如飞燕,分外轻盈、迅速。 虽然上官若愚对南宫无忧的印象很好,不过,她怕麻烦的性格,却让她不想主动去参合。 夜月很想吐槽,既然她知道这事有多挑战人的三观,为何还能若无其事的去做? 夜月只觉压力山大,他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可这些话,就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夜月面露一丝黯然,“主子的身体虽然已经好转,不过……” 她迅速将银子收入怀里,脸上的笑也变得热情起来。 “姑娘!”夜月有些着急,却又碍于南宫无忧的命令,不敢贸然进府,只能恳求的望着她。 “是。” 上官若愚敛去了面上的嬉皮笑脸,这种时候,她的不认真是对这个忠心属下的亵渎!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手中发出嗡嗡的鸣叫。 印象中清冷、孤傲、沉默寡言的男人,忽然做出关心人的举动,这足够让上官若愚感到惊讶。目光炯炯,“我尽量。” “是。”夜月坦然点头,完全没意识到某人正在挖坑让他跳。 就在她心里的天枰左右倒塌之际,掉了漆的大门里,忽然有争持声传出来。 “我?嗯,我就在这儿等你。”摆明了府里正在发生什么事,她才不要淌入这滩浑水里呢。 虽然她挺好奇的,但为了不再招惹上麻烦,上官若愚依旧决定原地静等。 “哇哦。”虽然不是第一次欣赏到传说中的轻功,不过上官若愚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 “主子会没事的!姑娘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去探望主子。”夜月头一次贸然进言。 原来她也知道么? “对了,你家主子的病怎么样?有好转吗?”上官若愚终于想起了关心一下某位替她送来财主的主角。 姑娘她想要做什么?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却涌现了一股异样的暖流,没想到这男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 “好,那丞相府也就是我的家,我的地盘对不对?” 夜月在心头腹诽连连。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也着实不好同一个女子斤斤计较,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支付她十两银子。 “搞毛?有人讨债啊?”她奇怪的嘀咕一句,秉着麻烦少惹为妙的原则,将心底那丝好奇给压下,利落的转身,准备离开。 “我再问你,我是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她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夜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姑娘,属下不会赖上你,吃住问题,属下可以自己解决。” 这年头,好奇心害死猫啊。 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南宫无忧对她的看法。 “切,说得好听,我问你,你要保护我,是不是得时刻留在丞相府?在暗中行动?” 啧啧啧,和这货真价实的轻功相比,电视剧里那些靠着特效和威压弄出来的动作,完全弱爆了有木有? 或许是夜月的话让她再次动了恻隐之心,离开茶楼后,上官若愚缓慢步行在集市中,恍惚的闲逛着,压根没有留意到,在不知不觉间,她居然来到了二皇子府。 “不过,”忽然,她口风一转,一抹诡异的暗光自眼底悄然掠过,她看向夜月的目光,仿佛绿油油的,就像是看见了一块新鲜肥肉的饿狼。 夜月默默的抬头望天,他恨不得上官若愚能够多来,又怎会出言阻止? 上官若愚眼眸一转,哟呵,她这是要和人干架了? “很好,你在我的家里逗留,我向你索要住宿费,难道不对吗?”上官若愚定眼睨着他,“不管你是住在丞相府的床上,还是院子里,又或者是屋顶上,只要在丞相府的范围内,都得向我这个主人,支付银子,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打算占我这柔弱女子的小便宜吧?” 夜月一身煞气,提刀从府内走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全无一丝同情:“你若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滚!” 上官若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就在这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道人影化作华丽的抛物线,从里面飞了出来,无情的摔落在地上,还原地打了几个滚。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口中漫出一声叹息:“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否则,南宫无忧怎么会做这么多余的事? 好吧,他无需回答,答案她就已经知道了,无语的冲他抛去两颗卫生球:“你还能藏得住秘密吗?怎么什么事都告诉给他知道?你不晓得你家主子有多纯洁,这种事情,会毁了他的三观的。” 上官若愚老脸微微一烫,咳,虽然她的脸皮够厚,但是,面对着这种真挚的目光,她依旧有些没办法坦然应对。 一股寒气顺着夜月的脊梁骨咻地窜上他的头顶。 “我从来不养闲人,你看看你这么大一个人成天跟着我,我得管你吃,管你住,你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好歹掏点伙食费啊。”食指并拇指轻轻搓动几下,这动作,谁都明白。 眼睛机械的眨了眨,看着在地上哀嚎连天的男人,上官若愚满脑子雾水。 她要不要去围观呢? 这样做,只会让主子的处境变得更加难堪。 夜灵不甘心的冷哼一声,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手里的武器。 夜月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走下台阶,弯腰将地上的男人拽了起来:“拖欠你的粮票,我会尽快偿还,至于你所说的利息,抱歉,我们不会支付。” 男人原本以为这人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们想赖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二皇子府在我的粮铺里买走了五十斤大米,现在居然不肯给银子结算?这是什么道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用力甩了甩。 纸张发出哗哗的碎响,好几次差点打在夜月的面庞上。 第92章 谁泄漏了她的行踪? “要留下来用膳么?”天色渐沉,绚烂的烈阳高挂在苍穹之上,炽热的光线,肆意的烘烤大地,南宫无忧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轻声问道,语调淡泊飘渺,不起波澜。 坐在他对面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的女人正打着哈欠,甩甩有些混沌的脑子:“不了,我先回去。” 他穷得已经开始在变卖家当,她好意思留下来蹭饭吃么?虽然她是有便宜绝对会占的人,不过,她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好,路上小心。”南宫无忧拂袖起身,素白的衣袖在石桌上拂过,不染丝毫尘埃。 上官若愚惊艳的看着他,这男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属于他独有的风华。 “别送我啊,拜拜。”她挥挥手,大刀阔斧往府外走去,身后,白衣男人静静伫立在石桌边,无声注视。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上官若愚就瞥见正从幽静小道的尽头小跑过来的红莲,心头咯噔一下,我去!她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找自己的? “大小姐”红莲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 “为了感谢大自然赐予我光明。”富有哲理的废话脱口而出。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她干脆放过了自己的脑子,节约脑细胞,准备回府去问问当事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大小姐是想拖延时间! “娘亲干嘛坐在这里啊?”被嫌弃的女孩委屈的撅着嘴唇,糯糯的问道。 红莲很想告诉她,要不是为了来找她,自己至于一路狂奔么?这都是谁给害的? 搞毛!就算要惩罚她,好歹给个理由啊,难道就因为私自出府,所以就要让她罚跪?靠之!这年头可不流行家暴! 她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渍,“大小姐,咱们快点回府吧,夫人要见您。” 红莲刚想回话,谁料,上官白兄妹就往这边赶来,他俩有说有笑的,上官铃手里还握着几株刚采摘下来的夏。 “……”不擅长说谎,也不屑说谎的上官白对这个问题选择沉默。 不太好么? 不,其实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吱嘎”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你才是痴!你全家是痴!” 在院落外,她又一次见到了充当门神的桂嬷嬷,对方满是皱纹的菊脸一如初次见面时一样,冷若冰霜。 “走吧走吧走吧。”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上官若愚抱着慷慨负义的心情,尾随在红莲身后,满心的孤勇。 “好吧,”某人无力扶额,“当我没问。” 能拖一阵是一阵! 上官若愚细细的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着今天出门前后经历过的事,怎么回想,都没能想出有任何地方存在异常。 “你说得要是没这么心虚,大概我真的会相信。”她说谎的时候眼神能别这么躲闪么?上官若愚深吸口气,抬脚走上府外的台阶,背影带着一股风萧萧兮的落寞与凄凉。 原本以为上官若愚正老老实实站在院子里自省的桂嬷嬷,瞠目结舌的看着大树下,悠然自若的女人,眼角直抽。 “奴婢也是听大夫人的吩咐过来二皇子府请大小姐回去。”红莲老实说道,“至于大夫人为何会知道,奴婢不清楚。” 某个被晒到头晕目眩的女人果断决定,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只有傻逼才会在这里继续罚站。 “明明是你听到有人说,这种可以用来泡茶,能够养颜,所以才过来采摘的。”上官白无情的开始拆台,顺便和蠢妹妹抬杠。 “诶,给我弄点水来吧。”她真心快要渴死了。 “红莲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二皇子府的?”上官若愚一边赶路,一边幽幽问道。 夜月躲在暗中,贴身保护她,他的身手极高,以至于,身为普通人的红莲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想到过去在府里常年被下人排挤、羞辱、嘲笑的小姐,红莲突然间觉得,现在的大小姐真的很好。 府内,上官雨墨还没回来,侍卫们正恪尽职守的把守着自己的岗位,早上刚出了盗窃的事,以至于府里的警戒比前几天更加森严。 上官铃听得满脑子雾水,她老实的摇头:“人家听不懂呐。” 上官若愚狠狠打了个寒颤,“你说,我要是去向大夫人负荆请罪,能安全吗?” 见到上官若愚的身影,她的双眼瞬间大亮,猛扑过来:“娘亲!”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老哥!”被戳穿后,上官铃有些恼羞成怒。 面对儿子崇拜的表情,上官若愚吞下了解释,嗯哼,作为娘亲,怎么可以让儿子失望呢? “看吧,你还不是不知道,说人家笨,你不是和人家一样吗?”似乎抓住了他的痛脚,上官铃得意的笑了。 难道是大夫人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探子?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一巴掌从脑海中拍飞,有夜月在,这种事不可能瞒得过他。 “娘亲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上官白苍白的做出解释。 上官若愚目不斜视,慢吞吞往大夫人的院落走去,她只希望这条路能够永远别看到尽头。 “这个……”红莲不忍心打击她脆弱的小心脏。 “你也是我全家里的一个。” 红莲瞅瞅她,再扭头瞅瞅毫无动静的房间,有些犹豫。“大小姐,快啊。”红莲催促道。 …… 她到底有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红莲只觉额头上冷汗连连,“大小姐,小小姐和小少爷随时都能看,还是先去见大夫人要紧。” 上官若愚一改方才的嬉笑,面容一肃,目光锐利的直盯桂嬷嬷:“你在威胁我?” “其实大夫人也是关心小姐你,顶多就是责备小姐几句,不会真的严厉惩罚的。”红莲安慰道。 “咳,”某人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一声:“你们怎么过来了?” “什么嘛,难道老哥你听明白了娘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上官铃果断转移目标,她才不信老哥有这么聪明呢。 当穿梭过前院,她忽然驻足,手掌一拍脑门:“啊!我得先去看我的孩子。” 飞扑,抱住。 “老奴也是转达夫人的命令。”桂嬷嬷定了定神,佯装镇定。 “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掏了掏耳朵,“淑女是不可以大声嚷嚷的。” “笨蛋。”上官白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育她的机会。 想到作风强悍,手段专制的沙织,她就倍感头疼。 “人家看院子的开得好漂亮,所以就带着老哥过来赏。”上官铃争着回答。 “……”哈?上官若愚脑子里嗡地一声,讪笑道:“我最近膝盖老是疼,哎,恐怕夫人交代的事,我是没办法做到了。” 两人又开始日常的斗嘴,上官若愚早已对这幅画面见怪不怪,她靠着树干,一边休息,一边体会着这美好的时光,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等待大夫人召见这回事。 “来,慢点跑,擦擦汗。”她特殷勤的迎上前去,把袖中的手绢递给红莲,“这大热的天,你瞎跑什么?” 红莲一脸挣扎的待在旁边,好几次想要提醒某个太过放松的女人,别忘了正事,可每当见到她轻松惬意的表情,又不忍心开口了。 他才不要让外人看到自己那么幼稚的一面呢。 她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上官白的脸上写着崇拜、憧憬。 列阳高照,她站在太阳下被晒得小脸通红,手掌不停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人家又不是淑女。”上官铃低声细气的反驳。 “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因为口渴昏倒吗?”上官若愚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 上官若愚嫌恶的将她推开:“闪开,热死了。” 桂嬷嬷明显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自从回府后就一直表现得毫无脾气,成天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上官若愚,竟有这么严肃,这么威严的一面。 这下子,上官若愚已经明了,对方的确是来找她的。 以前的小姐从来没有过这么快乐的样子。 “哼,你是痴。” “请大小姐稍后。”桂嬷嬷扭着水桶腰,优雅转身,准备去询问沙织的想法,是否要见上官若愚。 被她那双眼睛盯着,甚至让她有种心底发慌的错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面对沙织的时候,才会拥有。 绝对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红莲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好吧。”见这招不奏效,上官若愚只能妥协,继续保持着慢吞吞的步调,往前走。 “……”她就知道事情要遭,上官若愚不太情愿,想到沙织冷漠、倨傲的表情,她真心有种扭头逃跑的冲动。 争吵声戛然而止,上官若愚奇怪的睁开了眼睛,顺便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睡意上头。 编!继续编! “大小姐,您千万要小心啊,奴婢出发时,看见大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在隐隐能够看到丞相府的轮廓时,红莲慢吞吞提醒了她一句。 上官若愚瘪瘪嘴,“我要见夫人。” “大小姐,夫人吩咐,请你去佛堂跪着自省。”桂嬷嬷不紧不慢的说道,神情不变。 这貌似踏青赏园的悠闲即视感是在闹哪样? 桂嬷嬷不悦的皱起眉头:“夫人说,若是大小姐不肯听话,就由小小姐和小少爷代为执行。” “大小姐……”红莲为难的看着她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席地而坐。 上官白第一个发现她,立即住嘴,不再和妹妹斗嘴,优雅的站到上官若愚的左手边。 “……”桂嬷嬷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模样吗?若是夫人见到,不知该有多失望! 她的注视太过炽热,上官若愚想忽视都难,她茫然的抬起头,“桂嬷嬷?夫人肯见我了吗?” 见你妹! 饶是极有风度的桂嬷嬷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不是她的承受力太低,而是对方太嚣张,太无礼!超过她平生所见。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主子!是主子! 在心里做好自我催眠后,桂嬷嬷才重新睁开眼睛。 第93章 妈蛋!想揍她? “娘亲,她的表情好可怕,人家害怕啦。”上官铃不安的一个劲往上官若愚的身后躲,小手用力拽住她的衣袖。 “妹妹不怕,我会保护你和娘亲的。”上官白立即开口,表示作为家里唯一的雄性生物,他会为柔弱的母女二人撑起一片天。 “真的吗?可是,老哥你打不过她,你看,她多凶,就和画本里的罗刹一样。”肉嘟嘟的小手指着桂嬷嬷的身影,脆生生的童音,带着孩子独有的单纯与可爱。 可这些话落在桂嬷嬷的耳中,却成为了可恶! 她闭上眼,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这才勉强将火气给压下去。 “大小姐,夫人吩咐让你去佛堂领罚,在你没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前,她是不会见你的。”桂嬷嬷直接无视掉挤兑她的兄妹二人,直接将炮口转向上官若愚。 “额,我犯了什么错?”是偷溜出府呢,还是去见了二皇子?到底是哪件啊?上官若愚表示自己完全弄不清,需要来个人给她解释解释。 “这还得大小姐自己去想!请吧。”桂嬷嬷只当她是在装腔作势,冷着脸,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的愤怒桂嬷嬷只当没看见,还礼数十足的屈膝恭送他离开。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怒极反笑:“不是故意?那你偷偷出府是为了什么?” 她忽略掉在听见那一声怪物时,心里升起的不愉。 桂嬷嬷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这样下去,府里势必会流言四起。 “诶?”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别的主意? 屋子里的奴婢被沙织下令撤走,只留下她们母女二人。 “母亲惩罚孩子,是不需要理由的。”上官若愚柔声叹息道,宽容、大度的一句话,道尽了她的孝心。 “不许你带走娘亲。”上官铃绕到前边,双手平举,护在上官若愚面前。 “什么嘛,人家不喜欢他,他昨天还欺负娘亲呢。”原来这就是老哥的主意,说了和不说根本没差别,上官铃感到失望。 沙漏发出的细碎声音,时间也正在一点一点的缓慢流逝。 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是金的状态。 手臂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挥下。 她的言语中,透漏出的痛恨,绝非是对一个异于常人的人该有的情绪,而是比那更深沉,更扭曲。 桂嬷嬷被眼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幕惊呆了,这种生离死别,母慈子孝的画面是在搞什么?为毛她观看完后,会生出夫人是坏人的错觉? “老哥,咱们就把娘亲一个人丢在这儿?”上官铃拼命挣扎,她不要离开娘亲啦。 “你给我说话。”她加重了语气,震耳欲聋的巨大分贝,让上官若愚的耳膜有些发麻。 难道要她说自己是为了去青楼看看菊残的三皇子么?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 沙织还在愕然中没有回神,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容颜,下意识再度抬手。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接近那个怪物!”沙织气到连平时本夫人的自称都给忘记了,她忽然转身,被愤怒扭曲的容颜略显狰狞,一双凌厉的眼睛正在喷火,“你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上官若愚还是不肯吱声,只是愈发奇怪,沙织对南宫无忧的痛恨到底是因为什么。 “闭嘴!”上官白对她大呼小叫的行为十分不满,凌厉的眼神,让上官铃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 “哦!”上官铃崇拜的看着他,嘿嘿一笑:“老哥你真聪明。”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跪!不觉得疼吗? “娘亲,没有犯错不该受罚。”上官白倔强的拽住她的胳膊,不肯让她跟着桂嬷嬷走。 “住嘴!”听着她将话题扯开,沙织气到差点吐血,“事到如今,你还敢和我打马虎眼?说!你是不是如外界所言,真的看上了那个怪物?” 上官若愚立马往前一个跨步,将她的腰部扶住,然后把人强势的按在前方的木椅上,还顺便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袖,“夫人,淡定。” 上官若愚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面容:“哎,可在夫人眼里,我就是错了啊。” 上官若愚感动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宝宝,在心头暗暗窃喜,哟西!她的宝贝果然是最聪明,最棒的! “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那种人值得你为了他偷偷摸摸跑出去吗?”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略显急促。 两个小家伙正商量着怎么找上官清风帮忙,另一边,沙织的房内,此刻的气氛安静得让人窒息。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吗?”某个小男孩傲娇的昂起头,拒绝承认在听到妹妹的表扬以后,他有在高兴。 眉头狠狠皱紧,“大小姐,请!” “奴婢不敢。”桂嬷嬷噗通一声跪倒,诚惶诚恐的向她道歉。 “乖,回去等我。”上官若愚拍了拍他的脑袋,优雅的整理着衣领,然后笑吟吟往房间里走。上官若愚见鬼似的瞪着她,她看上了南宫无忧?开什么玩笑! “可娘亲没错!”上官白固执己见。 而沙织则背对着她,站在屋子中央的青铜鼎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低气压,足够让上官若愚知道,她此刻不愉快的心情。 上官若愚听着她跪地的声音,有些肉疼。 “我是为了去茶楼喝茶,夫人,你不知道,那间茶楼的碧螺春真的很好喝,清爽又舒坦,还有回香。” 平静的心潮顿时大乱,有无数的复杂情绪正在她的心窝里疯狂涌现,她向来冷静、理智的大脑,这会儿也出现停工的迹象,完全没办法运转。 “……”上官若愚低头做惭愧状,这种时候,少说少错。 “娘亲。”上官白担心的望着她,这人一看就很坏,娘亲要是被她害了那可怎么办? 就不信这种时候,桂嬷嬷还好意思带走自己。 她再度出声,示意他们适可而止。 “你是笨蛋吗?刚才那坏人就在那里,咱们怎么可以继续留下来?” 上官白微微拧起了眉头:“娘亲,她为什么要罚你?” 看着她进入房间的身影,上官铃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瓣:“老哥,咱们要回去吗?” “我没故意跑出去见他。”见南宫无忧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里,那是一次意外。 而她的诧异,在沙织看来,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随本夫人进来。”沙织果断忽视掉他们俩,向上官若愚命令道,全然没有去想,她是否会听从自己的指令。 哪怕心怀愤怒,但她的礼数依旧周全。 “咱们去找这个家的主人求救。”上官白神神秘秘的说道。 上官若愚警觉的回神,身体往后一退,退出她这一巴掌的攻击范围,使出了浑身力气的沙织突然挥空,整个人因惯性朝前倾倒,似乎就要摔到地上。 上官白没忍住,一个爆栗狠狠敲打在了她的脑门上:“现在只有他可以救娘亲,你懂不懂啊?” 不过,她似乎有了新的发现,这位夫人貌似对二皇子不是一般的讨厌,甚至可以说是痛恨! “哼。”上官白不满的瞪了桂嬷嬷一眼,握住妹妹的手腕,拖着她转身就往回走。 “娘亲说过的,要合理利用身边的一切来达成目的!虽然我们都不喜欢他,可是呢,他是丞相,那可是很大的官,一定比刚才的坏人强,可以救出娘亲。”对这一点上官白深信不疑。 上官白瞬间秒懂,只不过,作为娘亲的儿子,他对这位传说中的外婆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就算是母亲,也不应该无缘无故惩罚自己的孩子,这是不对的! 上官若愚微微皱起了眉头,依旧没有出声。 “好疼。”无缘无故挨打的女孩顿时热泪盈眶。 “没错,犯法定罪也要将就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该受罚。”上官白严肃的说道,想要带走娘亲,就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毛? 上官白和上官铃紧张、戒备的望着出现的沙织。 她刚想抬手掏掏耳朵,不过在看见沙织盛怒难平的样子以后,又把这股冲动给压了下去。 “够了。”一直避而不见的沙织,终于事情即将上升到两个孩子与桂嬷嬷正面的战斗时现身,冷冽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你们想要让人看笑话吗?” 擦!她绝对不是故意的!相信她! 可她的解释,落在沙织的耳中却是一种狡辩! 她欲哭无泪的垂下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居然私自离开府宅,偷偷跑去和他密会!上官若愚,你身为女儿家的矜持呢?你这几年在外面就只学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吗?”沙织有些口不择言,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想方设法瞒住所有人,离开大宅,是为了去见那个怪物一面,她心里就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不少听到动静的下人,正扬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巴掌是因为女儿的不听话,还是因为她刚才的躲避。 不是吧,还来?上官若愚迅速收手,脚下一个错位,身体原地旋转半圈,轻巧的躲开了她的第二次攻击,而这次,沙织又扑了空,手臂咻地一下,拍破空气,笔直的砸在了她自己的肩骨。 “啪!” “嘶!”尖锐的钝痛,让沙织倒抽了一口凉气。 上官若愚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表示这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也没想到,沙织会发起第二次进攻,而且还那么倒霉伤到了她自个儿。 看着她因为疼痛拧在一起的脸庞,上官若愚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同情,虽然如此,但她却没觉得自己的躲闪有任何的不对,傻子才会站在这里挨打呢。 第94章 不成功的援救工作 虽然说沙织的受伤和她没什么直接关系,但还是有那么点间接关系的,上官若愚特善良的凑上前去,“夫人,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替你请大夫来看看?” “……”沙织疼得根本没力气开口说话,她咬着牙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儿,当见着她的笑脸时,气不大一处来。 上官若愚莫名其妙被她瞪着,嘴角无语的瘪了瘪嘴,好吧,这年头好心果然是要不得的! 她耸耸肩膀,慢吞吞又给退开了 就在母女二人气氛愈发诡异之际,屋外,忽然有敲门声传来。 红莲怯怯的声音轻轻飘入里面:“夫人,大小姐,老爷来了。” 沙织脸色微变,收回目光,脸上的痛楚刹那间,被高傲优雅的面具取代,她拂袖起身,踱步到上首的软塌上,姿态雍容,这才是丞相府大夫人应该有的气度。 先前失态的那个人,仿佛只是上官若愚的幻觉,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以她的脑力,根本没办法弄清楚这二人唇枪舌剑之间夹杂着的暗潮。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不再理会地上呆愣的软妹纸,上官白优雅的迈开步伐,往上官若愚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比起妹妹,还是娘亲更加重要。 说她是笨蛋,她还不相信!娘亲什么时候有站在她那边过?哼!明明在娘亲心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们慢慢斗,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斗出胜负以后,记得告诉我啊。”她漫不经心的挥挥手,打算撤退闪人。 “哼,不就是被磕了一下吗?你太弱了。”上官白冷声说道。 奇怪,真是奇怪。 上官若愚暗暗佩服,她觉得大夫人完全可以去表演京剧,展现展现她的本事。 上官若愚心里特无奈,所以说,她真的很讨厌专制、强横性格的人,相处不来啊。 “呵,怎么,本夫人连和自己的亲生女儿谈心的权利也没有吗?”沙织面色微冷,似乎对他的到来很是不满。 老太医瞅了瞅地上的残渣,一脸后怕的擦掉额上的密汗,好险!还好他动作够快,不然,受伤的就不是这地,而是他的脑袋了。 “哎,容三皇子先冷静冷静。”小太监也看得很明白,吩咐太医在府内滞留,给南宫归玉冷静的时间。 为什么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上官若愚咕噜噜转动着眼睛,瞅着眼前这对充满违合感的原配夫妻。 不过嘛,她一转眼就把困惑给抛开,反正豪门家庭里,绝不缺少暗潮,也不缺秘密,这些事和她没关系。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哎,有一对太过活泼的儿女,某些时候还真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啊。 “老爷,你这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吗?”沙织故作不解的问道。 “你回府已有多日,该熟悉的地方也熟悉了,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完美的礼仪是必不可少的。”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沙织直接将她的后路给封死,摆明了不接受任何的反对意见。 在宫里,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但受害者大多是一些长相不俗的太监,可今儿这位,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啊! 上官清风温和的笑笑:“本相听说你有话同若愚谈,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好夸张的表演! 上官白和上官铃跟着她一起走出房间,在离开这座院子后,上官铃高兴的欢呼一声:“万岁!人家救出娘亲了!” 他是在一个时辰前奉帝王口谕,来到三皇子府为南宫归玉治病的,但对方却根本不肯让他接近,别说是诊脉,他就是往屋内一走,就会被南宫归玉给轰出来。 哪有人开心的时候没皱着眉毛的? 顶着一张苦瓜脸,她点头同意了沙织的命令,然后,就打算告辞。 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痛苦日子里的上官若愚,全然没有他们俩这样的愉快心情,光是想到,自己要面对礼仪嬷嬷的培训,她就压力山大。 “什么?”明明是他故意踩自己的好不好!现在居然撇清关系,上官铃气得双眼迅速瞪圆,水汪汪的眼眸,转向上官若愚,向她寻求安慰:“娘亲,你看看老哥嘛,他就知道欺负人家。” 想到南宫归玉别扭的走路姿势,小太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束凉飕飕的目光从正前方投来,某人迅速立正站好,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没再和大夫人唱反调。 她冷冽的眉峰微微皱紧,“不过是一些女人家的悄悄划,老爷日理万机,何需操心这后院里的事?” 她平举着双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安全。 从第一次见到他们共处,她就发现了,这两位的关系,绝不如表面上表现的这般和谐,尤其是大夫人,她的倨傲,她的冷漠,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这位久居高位的丞相呢?却努力装出二十四孝丈夫的样子,在展现着自己的风度,容忍大夫人的脾气。 “娘亲,你都不开心的吗?”大呼小叫半天,可上官铃却瞅见她面露苦笑的样子,急忙问道。 在看见上官铃和上官白以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女人嘛,有时候该傻必须得傻。上官铃悻悻的哼了一声:“才怪呢,娘亲你说谎!人家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不开心。” 上官若愚一左一右拥着一双儿女,围观看戏。 他不着痕迹的往身后紧跟过来的两个小家伙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被他们给忽悠了。 上官白在暗地里狠狠踩了妹妹一脚,她是笨蛋吗?难道看不出娘亲是在为那坏蛋最后的吩咐忧心? 上官若愚和上官白同时怔住,嘴角抽动的欣赏着妹妹浮夸的演技,内心吐槽无力。 “开心,我开心得很。”话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 在旁听了一阵以后,沙织似乎才忽然想起女儿的存在,眸光微微暗了暗,吩咐道:“你先回房,明日,本夫人会替你找礼仪嬷嬷,重新指导你的礼仪。” “都几岁了,还要向娘亲告状。”鄙视她!上官白在旁边继续刺激自己的蠢妹妹。 “滚”一声怒吼从卧房内传出,紧接着,宫中的一名老太医连滚带爬的从房内狂奔出来,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被抛出来的茶杯,上等的白玉茶具,无情的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就像是宽容大度的丈夫一般,柔声道:“哪里哪里,夫人你也别动怒,我也就来瞧瞧,没别的意思。” 夕阳西下,三皇子府里,此刻却被一团风雨交加的乌云笼罩,整个府宅到处充斥着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就连府里来回走动的下人,也一个个放轻了脚步,绷紧神经。 上官白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就好,刚才差点担心死他了。 我勒个去,这演技杠杠滴。 “公公,你看这……”太医苦笑着,看向屋外的小太监,“三皇子根本不让微臣近身,微臣也没办法替他诊脉啊。” “本相也是关心你和女儿。”上官清风解释道,似乎完全没把沙织的冷脸放在心上,态度依旧热情。 她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上官白一眼就看穿了这蠢妹妹的心思,冷漠的唇角偷偷往上一翘,弧线愉悦。 儿子,咱能别问得这么直白么? 沙织打从心里就没相信他这番话,神情略含讥讽。 上官若愚尴尬的瞥了眼上方气息愈发冰冷的女人,“没有没有,你看我一根头发也没少。” “哇!你欺负人家,你成天欺负人家。”上官铃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双腿还不断的在地面蹬踏,手舞足蹈的嚎啕着,细数上官白的过分。 “嗷”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上官铃忍不住鬼叫起来,她抱着受伤的左腿,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在原地跳脚,“好疼!好疼啊!” “嘿嘿嘿。”挨了骂,上官铃也没和他唱反调,只是讨好的笑着,哎哟,她不就是忘记了说这里面也有老哥的功劳嘛,他干嘛生气?小气巴拉的。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着一身华贵锦缎的上官清风迅速迈过门槛,脸上的急切与担忧恰到好处,可他却在看见屋内相安无事的两个女人时,脸色明显怔了一秒。 “额……”她能拒绝么? 上官铃傻乎乎的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人,明明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呢?明明这个坏人要惩罚娘亲,为什么她现在却说,没什么事? 这时候,她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隐形人。 “娘亲。”上官白蹬蹬的跑过来,担忧的将她从里到外给扫了一圈,“她有欺负你吗?” “夫人,你和若愚到底在谈些什么?介意和本相说一说吗?”上官清风含笑问道,走到软塌旁,挨着沙织落座。 “诶?”上官铃被这诡异的发展惊呆,也不哭不嚎了,她愣愣的看着说走就走的娘亲,为嘛会这样?娘亲难道不是该安慰自己,然后帮着自己教训老哥吗? 这么大的太阳,也亏得他们还能保持良好的精神,她就不行咯,身体和心灵都累得要命,迫切的需要在床上好好休养生息。 按理说这时候,通常有脾气的男人都会动怒,而上官若愚也明显瞧见了在他的眉宇间一闪而过的薄怒,但她却没等到上官清风的发火。 说好的被关小黑屋,说好的甩针舞呢? “笨蛋,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上官白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自己的主意,能这么顺利解救娘亲吗? 其实,在抵达青楼后,听到百姓们的风言风语,他就大概弄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南宫归玉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的躺在八仙架子床上,某个地方不停传来的抽痛,让他冷峻的面庞愈发狰狞。 该死该死该死!究竟是谁?是谁居然胆大包天到给他下药! “来人啊!”越想心里的怒火愈发难以压制,他强忍心里想要杀人的欲、望,唤了一声。 立即有一个黑影出现在床边,恭敬的单膝跪地,等候他的吩咐。 “去!给本皇子查,一定要查清楚,本皇子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阴鸷如魔的话语,仿佛地狱里的招魂幡,格外危险。 暗卫背脊微寒,不敢怠慢,立即消失在房中,出发寻找蛛丝马迹。 第95章 坏蛋找上门 一如上官若愚所料,第二天,满京城全都是有关南宫归玉在青楼夜会情郎,并且与其春风一度的流言,南宫煌在早朝时颁布旨意,任何人不得妄自议论皇室,否则,按谋反论处。 但是呢,人通常都有一种叛逆的心情,越不准他们做的事,他们就越想做。 南宫煌的举动,反倒是让百姓们坐实了对南宫归玉性向的猜测,如果不是事实,朝廷干嘛会这么紧张? 上官清风大清早就进宫上朝,到中午也没回来,似乎是被留下来吃饭了。 上官若愚睡得正香,她的生物钟还没到起床的时候。 上官白在屋外的台阶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册,看得津津有味,而上官铃,却是在丞相府的园里,和漂亮的丫鬟搭讪,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们,用甜美的言语,逗她们开心。 那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什么风流的富家公子哥,正在调戏良家妇女。 “蹬蹬蹬。”院落外,忽然,有一队盛装打扮的丫鬟徐徐走来,在她们中间,是被簇拥着的三名头发白,发髻美丽优雅的老迈嬷嬷。 “你最近是不是又长肥了?”上官若愚推了她一把,如雷达般的目光将女儿瞄了一遍,又捏了捏她莲藕状的胳膊:“好像真的胖了不少。”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骂你又怎么样?”谁让她那么傻的?上官白打定主意,绝不再纵容妹妹。 “别说人家听不懂的话,你们到底是谁啊?干嘛跑来我们家?不知道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闯入,是不好的行为吗?” “娘亲,你说会吗?”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嫌弃,被抛弃,上官铃的眼泪落得愈发欢快,跟不要钱似的。 上官白很抵触这件事,似乎还沉浸在妹妹的不解风情中。 绝不能给她们伤害到娘亲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交给老奴们,你可以退下了。”被委以重任的嬷嬷高高在上的下达着命令,虽然同样做着伺候人的工作,但也讲究尊卑。 把被子往上一拽,蒙住自己的脑袋,她决定再睡一会儿,至于外边的那些人,等她睡醒了再说。 看来大夫人是铁了心要贯彻她的决定了。 “你满脑子除了帅哥,还能有点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吗?”上官白实在没忍住,果断出声,鄙视妹妹痴的行为。 桂嬷嬷的严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居然出现三位和她走同一种风格的老人,能不把上官白吓到吗?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上官铃虽然没听明白她的话,但她却看得出这个人不喜欢自己,用力的哼了一声,她还不喜欢她们呢! 作为哥哥,他应该让着妹妹。 上官铃幽幽的盯着他,那目光,即便是上官白,也颇觉压力山大。 跟催命符似的巨大噪音,从屋外一路飘进屋内,上官若愚哪里还睡得下去?她烦躁的掀开被子,瞬间坐直身体,啊啊啊,这些人简直能把人给逼疯! 红莲唯唯诺诺的点头,没敢反抗她们。 他才不要和蠢妹妹相亲相爱呢。 “噗哧。”被他们的童言童语逗笑的上官若愚,无奈摇头,“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你们是兄妹,要相亲相爱,明白吗?” “娘亲,他骂人家。”上官铃也觉得心里委屈,急忙向上官若愚寻求安慰。 “你别哭了,哭得好丑,”上官白心里有些自责,“将来如果他不肯要你,我替你教训他。” 帮亲不帮理的原则,早已潜移默化的被植入他的骨髓。 脚步声愈来越大,最后停在门外。 上官白看着她烦闷的样子,对屋外这些人的印象,刷刷降低。 小嘴微微动了动,她不安的走到上官白身边,拽了拽他的手臂:“老哥,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想要气你的!你别伤心,只要你不欺负漂亮哥哥,人家还是会和你相亲相爱的。” “动手。”李嬷嬷冷笑一声。 上官白悄悄吞了一下口水,浑身的神经高度紧绷,凝神戒备的望着被自己锁上的房门,他想着,如果她们敢擅闯进来,他就出手反抗! 不要!她不要变成小肥猪! “不许你将来欺负漂亮哥哥。”上官铃果断的改变立场,背叛自家老哥,选择维护风瑾墨。 上官铃抽了抽鼻子:“可是,人家要是长胖了,漂亮哥哥将来会不会不要人家啊?” 不是说小孩子通常都很善忘的么? 她慢慢的开始对号入座,半响后,才终于弄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官白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受她的荼毒。 所有对娘亲不好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上官铃可怜巴巴的掉着眼泪。 他扑到床边,着急的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娘亲,想要伸手去拽她,又不忍心,因为娘亲看上去好累! 李嬷嬷眼角一抖,似乎没想到,她竟还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上官白警觉的抬起头,却在看到这帮女人时,吓得把手里的书册一扔,果断回房间,准备叫醒娘亲。上官若愚顿感无语,她确定这话不是在火上浇油么? 她揉着酸疼的太阳穴,嘀咕道:“这么早她们还真是急啊。” “毛?”她的嘴里傻乎乎蹦出了一个字。 上官铃无助的看着他冷漠的小脸,心里有些懊恼,虽然她说的是时候,不过老哥还是伤心了。 “铛” 被她嘴里冒出的一大串称呼给弄晕的上官铃,满脑子问号。 然后,她带来的丫鬟们就从身后拿出了一面铜锣,用力一敲。 发髻不合格; “小小姐,请注意你的仪态。”李嬷嬷严厉的说道,挑剔的目光将上官铃从上到下扫描了一圈。 衣服不合格; “铛铛铛” 上官白贴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有娘亲在,他就什么也不怕。 “娘亲,屋外有好多坏蛋。”见她醒来,上官白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只要有她在,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赖。 “什么嘛!人家哪有很肥?”上官铃立马将屋外的人抛诸脑后,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水桶腰,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哇!这些是什么?为什么会长在人家的身上?” “呀,你们在干嘛?”上官铃刚回来,就瞅见这帮貌似上门找茬的家伙,立即跺跺脚,飞奔过来,她仗着自己小小的身体,灵巧的从人群中挤过,然后整个人站在门口,把自己当作一堵肉墙,不许她们在靠近半步。 “大小姐。”红莲低声细语的在门外唤了一声,可回应她的,却是满屋子的寂静。 “铛铛” “放轻松。”上官若愚刚睁开眼睛,就被儿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吸引,她伸手拍了拍儿子僵硬的后背,笑得没心没肺。 “……”原来她还记得这件事?上官若愚以为她早就该忘了才对,毕竟,这些天,她可从来没有提起过风瑾墨。 在离开时,她担忧的看了眼房间,嬷嬷的在心里为上官若愚哀悼。 “娘亲,外边有坏人。”上官铃直接无视掉坐在床沿的亲哥哥,直扑向床榻,肉嘟嘟的身体重重的压在上官若愚的身上,让她有些胸闷。 拳头用力在空中挥舞几下。 上官若愚大概知道,外边的来人是谁。 她就没在上官铃身上看到哪怕一处的闪光点。 这么聪明的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蠢妹妹? “……”她居然瞪自己?上官白气得不行,他明明是好心有木有?她就这么叛变了? 难道是丞相府里的伙食开得太好的原因? 好不容易决定对妹妹关爱一回,但换回的,却是她的不领情,上官白幼小的心灵受到重创,深受打击。 果不其然,上官白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一把甩开妹妹的手掌,冷哼道:“笨蛋!白痴!傻瓜!” “行了行了,你成天吃那么多,不肥才怪,最近流行肥为美,你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在意这种小问题啦。”明明话题是她主动挑起来的,现在她又主动开始灭火。 “老奴们是奉大夫人的命令,特地前来,教导大小姐的礼仪。”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真英明,居然早就猜到大小姐会无声反抗。 上官铃放声大哭,哭声听上去好不可怜。 言语更是不合格! 他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妹妹的样子看上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可怜。 “你等等啊。”她轻轻推开房门,然后一溜烟窜了进去,进屋后,她也没忘记再把门给关上,拒绝屋外的人跟进来。 “小小姐,请你随时牢记,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丞相府的颜面!作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你有义务也有责任,一同爱护它,守护它。”李嬷嬷一板一眼的教育道。 “你是丞相府里的小小姐,不可以大呼小叫,不可以无理,更不可以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行为。”一大堆的不许听得上官铃一愣一愣的。 真不明白大小姐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她怎么可以如民间粗鄙的孩子一样? “好了,都别吵,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别为了这种小事和亲人怄气,值得吗?”还是小孩子啊,上官若愚云淡风轻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有她在,两人虽然心里都憋着火,但也没再继续斗嘴。 “铛铛”屋外敲锣打鼓的声音还在继续,大有不把上官若愚敲醒不算完的迹象。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靠!简直不让人活了!” 慢吞吞下床,慢吞吞洗漱,再慢吞吞换上女儿为她挑选的水墨色长裙,等到上官若愚打开门时,距离这帮人抵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高挂的烈阳,把这些人晒得头重脚轻,热汗一滴接着一滴,不断的从她们的面颊上滑落下来,形象格外狼狈。 第96章 苦逼的上官雨墨 “大小姐。”三位嬷嬷率先行礼,脸上的热汗是擦也没擦,就这么顶着。 上官若愚秉着善良的原则,替她们递去了一张手帕:“擦擦汗吧,这么热的天,小心中暑。” 哎,虽然明知道她们来这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可谁让她天性纯良,尊老爱幼呢? 李嬷嬷没有去接,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开口:“大小姐,如今已到午时,按照规矩,您应该在四个时辰前起床,并且陪同大夫人一起用膳。” “额,昨天晚上我失眠。”上官若愚弱弱的解释,草!让她早上起床?知道对于一个以前没日没夜工作的女人来说,现在能够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有多宝贵吗? 李嬷嬷直接无视掉她的借口:“礼不可废,希望大小姐从今日起,改掉所有不合规矩的言行举止,时时刻刻以丞相府的颜面为己任。” “……”她简直有去洗脑的本领。 “现在请大小姐随老奴来,咱们今天应当学习如何走路。” “小小姐,吃饭得适量,一味的大吃特吃,会让人误以为你没见过世面,影响你的形象。”李嬷嬷再度开口,总之,这一家三口除了上官白的礼仪她还算满意以外,剩下的两个,她是怎么看,怎么不悦。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呀,今天可真怪,大姐居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她娇笑一声,可这话听着,总有种在暗示上官若愚不懂规矩,斥责她睡懒觉的意味。 “说的对。”上官白心里的天平默默的倒向一旁,什么礼仪,和娘亲相比,完全可以忽视。 很快,府里的下人就为她送来了精美可口的菜肴,一盘盘丰盛的菜肴被搁到圆桌上,上官白和上官铃立马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上官白没吭声,他一方面同情娘亲的遭遇,而另一方面呢,又觉得这样的培养,对娘亲是很有用的。 上官白持平的嘴角微微一抖:“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 “不是吧?这么狠?”靠!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居然要她饿肚子?“嬷嬷啊,难道你希望看见我从此面黄肌瘦,三餐不饱么?哎,要是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半路回归的大小姐,在府里不受人待见呢,你说,这对丞相府的声誉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啊。” 李嬷嬷在犹豫后,选择了妥协。 夜月躲藏在暗中,特同情的看着正在按部就班学习着礼仪的女人。 哼!连她都有人要,他还需要担心吗?妹妹真是蠢爆了。 “注意形象。”别以为嬷嬷走了,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展现出凶残的本性。 哎哟喂,白送上门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要?“妹妹,你果然是我的贴心妹妹,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入夜,丞相府里分外安静,上官清风又一次歇在了雪舞衣的房内,而作为原配的沙织,却没有任何反应。 见这招奏效,上官若愚趁热打铁继续游说:“嬷嬷你想想看,虽然夫人让你来教导我礼仪,不过,她也没说不许我吃饭对不对?这才第一天,我稍微有些破坏规矩的行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嬷嬷见多识广,不如就通融一次?” 真不明白,大小姐怎么会有一个礼数十足的儿子! 大清早,刚被李嬷嬷从被窝里拽出来,洗漱完毕后,上官雨墨优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 李嬷嬷也是见多了宅斗的老人,上官雨墨不着痕迹的挑衅他如何感觉不到? 李嬷嬷站在屋外,听着里面的谈话,眉头再度皱紧,自从见到这位大小姐后,她皱眉的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但此刻二小姐还在,她只能忍耐心里想要教训的冲动,打算等二小姐离开以后,再好好的和大小姐说说,礼物不能随便收这回事。 上官若愚是完全没精力参合到他们的斗嘴中,等到两个小家伙停战,才发现娘亲已经累到趴在桌上睡着了。 可偏偏,她不去理会,却有人主动往她面前蹭。 饱餐一顿后,魔鬼训练也逐渐展开,从走路的姿势、步伐的大小,李嬷嬷都十分严厉,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出现。 “那人家呢?难道人家不好吗?娘亲好偏心。”上官铃不甘落后的出声,“人家也陪了娘亲一天好不好?” “哦。”她乖巧的忍下了心里的不爽,学着老哥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 学规矩,她虽然抗拒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接受这具身体就该承担的事情,但没人告诉她,这学规矩里还有空腹这一说啊。 他平淡的话语让上官雨墨心头的得意猛地僵住,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喜欢大夫人身边的人。 “……”她难道不觉得接受自己的赠礼,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吗?堂堂丞相府嫡出大小姐,却落魄到要靠庶出的妹妹救济,她的心真的有大到毫不在意? 人是铁饭是钢,这特么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小小姐,请注意你的仪态,吃饭是不能发出声音的。” 上官雨墨身边的贴身丫鬟清荷在这一晚,因盗窃她的首饰,而在第二天被调走,赶出府宅,上官若愚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想法,左右这事和她无关。 气得上官铃张牙舞爪就想往他身上扑。 “哼,你明明是在旁边幸灾乐祸。”上官白又一次无情揭穿了真相。 为了能够吃饭,她主动示弱,以退为进。 “……”她还能不能让自己安心吃饭了?上官铃不满的鼓起腮帮,扭头去看上官若愚,希望娘亲能够帮她说话。 李嬷嬷顿时皱紧眉头,神色略显不赞同。“有事么?”靠!吃饭的时候看到不喜欢的人,真心倒胃口。 李嬷嬷微微一愣,她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切,老哥太古板了,一点都不好玩。小心将来找不到老婆。”上官铃冲他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恩,嬷嬷说得很有道理,小铃,你是得改改这狼吞虎咽的习惯,不然,将来哪个男人会看上你?”一句话正中红心,上官铃怕什么?就怕漂亮哥哥不肯要她。 “大小姐多年在外,和平民百姓一起生活,自然也免不了学会了他们的言行举止,一时间无法适应府里的日子,在所难免。” “我昨儿个去绣房做了几件衣裳,回来后想到大姐这儿似乎没有新衣裳,所以就想来问问大姐是否需要添置。”上官雨墨将姐妹情深表演到了极致。 “娘亲看上去真的好累。”上官铃略感心疼,“为什么娘亲就一定得学习那些礼仪呢?娘亲本来就很够好了。” “嗝。”吃得饱饱的,上官铃舒坦的靠在木椅上,揉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还特爽的打了个饱嗝。 上官铃:“……” 面子?那玩意儿值多少钱?为了面子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像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做对呢? “哎,娘亲好可怜。”她幽幽开口。 李嬷嬷对她可怜巴巴的表情视而不见:“礼不可废,大小姐既然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间,就要忍耐,等到晚膳时,才行用膳。” “妹妹,别发生这种丢人的声音。”上官白不满的朝她抛去两颗卫生球。 上官若愚柔柔一笑:“三位请起,大姐她可起了?” 上官若愚双眼一亮:“你要送我衣服?” 说到学礼仪,他是最赞同的,连带着,对这几位老嬷嬷的印象,也开始有所回升。 “我还没吃午饭呢。”尼玛的,能给她吃饭的时间么?上官若愚幽怨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这会儿,它正可怜的唱起了空城计。 心情格外的矛盾。 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改方才敷衍的态度,用力握住了上官雨墨的手腕。 一天的操练结束后,上官若愚累得就像刚完成马拉松长袍,气若游丝的趴在桌上,就连动一动手指也没有力气。 上官铃失望的垂下头,真不明白娘亲干嘛要学这些东西,像她就特别讨厌这么枯燥的事。 “什么嘛,人家只是吃得太饱了而已。”她又不是故意的,老哥干嘛嫌弃她? “还是儿子好。”她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用力揉搓了几下,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上官若愚拼死力争,想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她不会答应的,而且,娘亲自己也愿意学习。”后边的理由才是重点。 “娘亲喝茶。”上官白体贴的送去了一杯温茶,想要让她休息休息。 “好,老奴就给大小姐半个时辰的时间,请大小姐尽快。” “嗯,我也就只是随口说说,”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去,然后,绕过三人,抬脚进入房中,特热情的和正准备用膳的姐姐打着招呼:“大姐,早上好啊。” 上官白略感满意,这才像他的妹妹嘛。 “参见二小姐。”三位老嬷嬷恭敬行礼。 “小小姐,喝汤必须要保证汤水不掉在桌上,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上官雨墨哪里知道,对于这女人来说,有便宜占,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至于她所思考的那些问题,都不是事儿! “是。” 上官铃和上官白坐在台阶上,同情的看着正被操练的娘亲。 “咱们去向坏蛋求情吧,让她放过娘亲。”灵动的大眼睛猛地一亮。 “行。” “衣服做好了吗?在哪里?给我试试合不合身。”上官若愚选择性忽略掉上官雨墨抽搐的表情,热情的开口。 手掌不停在胸前搓动着,活脱脱一副小市民的模样。 上官雨墨干笑几声:“还没做好,既然大姐你愿意,等做好后,我亲自给你送来。” “好呀好呀。”完全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的某人忙不迭点头,看上去高兴极了。 上官雨墨愈发觉得,自己今天特地前来炫耀有绣娘专程替她量身定做衣服这件事,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仅没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反倒把自己给郁闷到了,她强忍内心的抑郁,带着丫鬟落荒而逃。 第97章 那天我们一起看太阳看白云 “妹妹,慢走啊。”上官若愚得了便宜,乐不可支的欢送她离开。 离去的步伐微微踉跄几下,上官雨墨差点郁闷到吐血。 这个女人是真的缺心眼吗? “小姐!”丫鬟忧心忡忡的凝视着她。 “走。”仿佛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个字,格外生硬,她已经没办法完美的支撑起柔弱、善良的面具,险些在人前破功。 待到她离开以后,李嬷嬷才踱步进入房间,优雅的行礼后,开始教育上官若愚:“大小姐,您不该收下二小姐的礼物,身为嫡出一脉,竟要庶出的小姐为你添置衣物,传出去,只会让夫人蒙羞!” “有这么夸张?”喂喂喂,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这种道理,她不懂么?身为小市民的她,完全无法理解宅斗的精髓。 为了面子放弃送上门的礼物,值得么? 上官若愚彻底无语,“你们的智商还能再低一点吗?小白就算了,夜月,你也和他一样是小孩子?”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面对着上官若愚纯良、无辜的表情,她的心竟隐隐有些不忍,这么单纯的大小姐,是多么难得,这个肮脏、污秽,充满秘密的大宅,已经很少再出现,如她这般心思通透、干净的人了。 夜灵讽刺的冷哼了一声:“不错?呵,我看你是被那女人给迷住了,才会替她说话!” 上官白得意的抬起下巴,朝夜月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夕阳的余晖斑驳的照耀着整座院子,在院外,来回走动的下人们正在窃窃私语。 上官若愚一脸认同的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件事以她的退让告终。 李嬷嬷无奈的叹息一声,或许人老了,很多事也就看淡了,什么争斗,远不如平静的生活来得重要,她甚至想着,就让大小姐一直保持这单纯的个性也没什么不好,有夫人在,旁人也不可能欺负得了她。 朝天翻了个白眼:“嬷嬷,她是我的妹妹,妹妹送姐姐礼物,姐姐不收下,不是很失礼吗?” “主子呢?”夜月没和她斗嘴,也不在乎她古怪的态度。 “不过,这事要不要向主子透透信?”到最后如果需要验证,也不会穿帮。 目送他离开以后,上官白才出声:“娘亲,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主子刚喝完药,这会儿正在房里练字,怎么,你总算是想起自己效忠的人是谁了?”夜灵带着火气开口。 在结束了一天的功课后,上官若愚懒洋洋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儿子的按摩,神色极其舒适。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想也知道,她必定是为了自己被主子调到上官姑娘身边这件事心中不爽。 上官白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加重。 他心里升起一丝怨气,为上官若愚的隐瞒。 所以呢?上官若愚迷茫的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南宫归玉能查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清楚,虽然他们当时进行了乔装,但难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是真的被他查出什么,到时候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你们都一起看过太阳,看过白云了,怎么会没有?”以为他是小孩子就好糊弄吗?上官白幽幽的盯着她,一副求解释的模样。 “不,完全没有。”她矢口否认。 so,为了自保,上官若愚只能先下手为强,开始给自己留一条逃生的后路。 夜月暗暗佩服她的先见之明,在知道了她的计划以后,他马不停蹄离开丞相府,准备回去把这事告诉给自己的主子。 上官白奇怪的瞅瞅两个貌似在眉目传情的人,小脸一冷,从上官若愚的身后绕了出来,挡在她身前,替她隔绝开夜月的注视:“你干嘛一直盯着娘亲?说!你是不是对娘亲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哼,嘴上说着不的人,心里通常都是另一种想法。”他睿智的开口,一副你别骗我,我都知道的表情。 靠!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虚假?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谎话? 什么这晚那晚的,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还小,将来就会知道。”上官若愚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没告诉他这么毁三观的事。 面对李嬷嬷隐晦的赞赏眼神,上官若愚心里各种得意,嗯哼,技多不压身,她又不是傻子,既然顶替了前身,接手了这具身体,当然也得随大流,学习她该学的东西,这叫防范于未然。 “娘亲,你得离他远一点,这种人穿得这么诡异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上官白嫌弃的看了眼夜月身上杀人越货必备的夜行衣,仿佛抓住证明他有不良居心的证据一般。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夜月倍感无力,他是真心没这种想法啊。可二小姐根本就不是诚心的! 而夜月也困惑的眨了几下眼睛,他这不是说完了吗? “哟,你终于舍得回家了?”夜灵刚捧着被主子喝光的药碗从房间里出来,就和回归的夜月撞了个正面,她阴阳怪气的讥笑一声。 “好了好了,看在你诚心诚意认错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她大度的挥挥手,“说吧,你不躲在你的黑暗世界里,跑出来见阳光做什么?” “姑娘,属下刚打听到,三皇子正差人秘密调查那晚的事。” “姑娘。”夜月忽然从窗户外翻身跃入。 “当然要,你就帮我转达一下吧。”上官若愚挥挥手,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夜月。 “嘶。”上官若愚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满的睁开眼睛,瞪着他:“你出现就不能先打声招呼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一声不吭擅闯女人的房间?” 毕竟,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她或许将来会面临很多的麻烦,做到完美让人找不到差错,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那是什么?上官白听得愈发迷茫。 夜月这才恍然大悟,面对着上官若愚鄙视的目光,他的老脸忍不住微微一红:“是属下愚昧,未能猜到姑娘的心思。” 就连夜月,也在一旁竖起耳朵,想要寻求解释。 在她的设想中,说服大小姐用心学习,一定要费很大的精力,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竟出奇的配合,不过短短两天,就把优雅的姿态学得入木三分。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有种冷嘲热讽的意味?夜月嘴角一抽,迎上上官若愚看似纯良的目光,便将心里这种异样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应该是他的错觉。 夜月在心里大呼冤枉,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种心思,脑袋用力晃动,“属下不敢。” 真是够了! “恩,”上官若愚微微一愣,“我们在说一朵菊和一根黄瓜的故事。” 李嬷嬷顿时语结,她要怎么向大小姐科普,在这座后宅里暗藏的锋芒? “你对上官姑娘的误解太深,她的人其实很不错。”夜月不禁开始替上官若愚说话,在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他也算是大概了解她的秉性,这人虽然报复的手段有些骇人听闻,但心肠不坏,而且是个难得的善良姑娘,又对主子有恩情,自然而然的,夜月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她刚开口,就是一通抱怨,说得夜月面红耳赤,各种抱歉。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那天有发生过这么多事吗?为毛他不知道? 上官若愚用心学习着豪门千金应该会的礼仪,进步很快,远远超乎了李嬷嬷的预料。 夜月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开口说一声谢谢。 而后者则面部狠狠抽动几下,拼命的在心里说着:他是大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上官若愚对他的智商再度抱着怀疑态度:“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有做什么吗?那天,我在二皇子府和你家主子谈天说地,看太阳看白云,从诗词歌赋说到四书五经,这事和我有关么?” 上官白也愣了,傻乎乎眨巴着眼睛:“娘亲,你和那人难道有私情?” “三皇子开始调查那晚的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如果不查,那才叫奇怪。”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南宫归玉会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在暗中进行彻查,在她的预料之中。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身为儿子的自己却全然不知啊! “姑娘,你不担心他查出真相?”夜月顿时惊讶了,她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是在搞什么?为什么毫无罪魁祸首的紧张感? “请姑娘恕罪。” 他记得那天主子和上官姑娘没做什么事啊,如果有发生过这么暧昧的故事,身为暗卫的他怎会不知? 另一头,夜月一路疾行,回到二皇子府。 “好了,不逗你了,一点娱乐细胞也没有。”看着他备受打击的模样,上官若愚很大气的决定放过他。 是吧是吧? 上官若愚对自己这条小命是格外的看重,学得自然也就认真,毫不敷衍。 “你别胡说八道。”夜月冷下脸,呵斥了一句。 “主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那女人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她能有什么居心?她接近主子,一定别有目的!”夜灵从一开始,就对上官若愚抱有敌意,而随着她的身份曝光,这种敌意也愈发加深。 也许是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这个忽然出现在主子生命里的女人,太特别,太危险!若是让她继续接近主子,或许会引来不好的结果。 主子对她的另眼相待,侧面证实了夜灵的猜测,连带着,她是怎么看都对上官若愚不爽。 “你根本是钻了牛角尖。”夜月和她没办法愉快的交谈,摇摇头,也不再和她争辩,绕过夜灵,打算进屋。 夜灵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等着吧!那女人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今天的话是多么正确。 第98章 上门算账 按照上官若愚的计划,只要和南宫无忧串通口供,这事就万无一失了,奈何,夜月回来后,转达的消息,却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她心里得意的火焰。 “卧槽!你刚才说啥?”是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么?不然她为毛会听到他说,南宫无忧不同意自己的完美计划?搞毛! 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你家主子啥意思?这点小忙都不肯帮?老娘千辛万苦替他洗去冤屈,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还有没有点感恩的心?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主子他……”夜月张口就想解释。 “你不用再替他说好话,哼,我当面去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上官若愚气得不行,她是真心觉得南宫无忧太不讲义气,不就是让他帮忙圆谎吗?居然推三阻四,不肯答应。 抓起床榻上的墨色披风,她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完全没有在意现在正是傍晚。 偷偷摸摸溜出院子,一路躲着府里来回巡逻的侍卫,然后,驻足在高墙旁,正门肯定是走不了的,她也只能翻墙出去。 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脑袋的高墙,上官若愚颇有些望而叹息。 “然后?”上官若愚显然没这么简单被他的话打动,既然没忘记,为毛不肯帮她这么一个小忙?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哼。”胆小鼠辈,夜灵愈发瞧不起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和主子见面。 她没好气的哼了两声:“为啥来?你说呢?丫的!南宫无忧,你特么过河拆桥!不讲义气!” 大晚上提着一把刀登场,怎么看都来者不善! 在空无一人的街头缓慢步行,慢悠悠抵达二皇子府。 她是这样,夜月也是。 许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太过明显,上官若愚眉头猛地皱紧,迅速后退,和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告诉你,你可别胡来!站在那儿别动。” 隽秀的眉宇轻轻皱了一下:“我并未忘记过你的恩情。” “主子。”夜灵恭敬的向他行礼,全然没有在上官若愚面前的嚣张气焰。 她大气不喘的将心里的怨怪一口气说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她看自己不爽的原因?雌性生物通常在同性的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时,会有敌意,并且将其当作敌人看待。 这是南宫无忧第一次见到她骂人,而且还不带一个脏字。 “你说我要不要下次干脆在身上挂一块牌子,写上我对二皇子绝无爱意?”上官若愚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思考着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南宫无忧寡淡的唇瓣微微抽了抽,她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嘿,哥们,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这姐妹喜欢你啊。”她乐呵呵的笑着。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南宫无忧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淡泊如仙的模样。 一通责备的话,听得南宫无忧一愣一愣的,他怔忡的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思绪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你今夜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故意来和夜灵斗嘴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主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夜灵不屑的睨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你够了没有?”夜灵黑着一张脸,忽然,从墙内翻身跳出来,手中紧握住一把锋利的长刀,呼吸略显急促,似乎在硬生生压着怒火。 “吱嘎”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的被人从内打开,一席白袍的南宫无忧出现在门口,朦胧的月光下,他白皙的容颜仿佛被度上了一层淡淡的清浅光辉,如梦似幻。 安静的府宅没有半点声响,如同一座无人的宅院,阴森森的,好在上官若愚胆子挺大,倒也不害怕,她深吸口气,带着满心的怒火,走到门口,砰砰的大力敲门,嘴里还念叨着:“南宫无忧你开门啦,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开门开门啦!” “我怎样?论武功我不如你,可论口才,十个你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上者动口,下者动武,干嘛!说不过我就想采取暴力手段?你也就这点能耐。”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上官若愚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去。”上官若愚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小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有正门不走,你们咋都喜欢翻墙?难道这种方式是二皇子府独有的?” 她镇定的抬起下巴,朝夜灵投去挑衅的眼神:“放四?我还放五呢!我和你家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吗?我平时没和你一般计较,你别以为我就怕了你!老娘是怕降低了自己的格调,懂么?” 主子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这个无理的女子斥责自己? 侍卫们目不斜视的从大树前经过,并没有发现她。 极有旋律的呼唤,惊得小道两旁栖息的群鸟,受惊展翅,咻地一下飞向天空。 这个嚣张的女人,真想一刀宰了她! “啧啧啧,一朵美丽娇艳的鲜,就这么被你给摧毁了。”上官若愚幸灾乐祸的说道,对于不喜欢的人,她向来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刚巧,夜灵就是其中之一。 夜灵对她的调侃置若罔闻,依旧冷着一张脸,一身煞气:“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废话!丫的!你别装无辜,也别和我扯谈,说!为什么不肯答应帮忙?”双手用力插在腰间,她宛如河东狮吼般的叫嚷,刺得南宫无忧耳膜微疼。看着她固执讨要答案的样子,南宫无忧幽然叹息道:“流言刚有所平息,若是按照你的计划,对你的名誉会造成影响。” “你!”夜灵说不过她,心里的怒火没地方使出来,只能用眼神和她厮杀。 “夜晚霜重,姑娘为何而来?”南宫无忧静静的凝视着上官若愚,神色寡淡,无悲无喜。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或许上官若愚此刻早就变得千疮百孔了。 “你想太多。”喜欢?不,夜灵仅仅只是他的属下,并无儿女私情。 胸口上下起伏着,小脸也因为憋气,胀得通红。 上官若愚隐隐猜到夜灵的心思,不过呢,她完全不在乎,这脑洞得开得多大,才能把自己当作假想敌? “……”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老娘管他是谁,他欠了我天大的人情,我还没理由找他了?” “你家主子呢?”靠!她要找的人是他! 哼!这回要是那假仙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就和他拼了!她果断将怒火迁怒到南宫无忧身上,一双黑眸此刻溢满了恼怒的光芒。 “夜灵,闭嘴。”南宫无忧蕴含威严的呵斥,传入夜灵的耳中,于她而言,这四个字,不亚于一道惊雷,炸得她头晕目眩。 妈蛋!可累死她了。 似乎总在他以为,足够了解这个女子时,她却总为他带来新奇感。 迎上那双暗藏凌厉的黑眸,她的眼圈竟诡异的红了,捂着嘴,立即扭头,双腿生风般的逃离开他们二人的视线,空中隐隐能够看见,从她的眼眶里落出来的水滴。 “拜托,就算我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正常人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哭成泪人么?”夜灵的心思可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她对南宫无忧绝对是单相思。 她赶紧往大树后边一躲,藏匿住自己的身体。 南宫无忧神色微僵,“友谊?” “……”他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喂!他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她话里的含义吗? “哼,这点小问题也想难住我?”她得意的哼哼两声,刚巧,这时候,有一对巡逻的侍卫,从小道尽头走来,手里提着的灯笼散发着微亮的光线。 上官若愚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郁闷,手指揉了揉眉心:“总之,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别给我扯开话题。”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蛮不讲理的家伙? 她脸上的笑容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的不忿:“丫的,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同意我的计划?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帮你多少次?要是没有我,你这条命现在还有吗?好吧,我不奢求你备厚礼感激我,毕竟你的窘境我也知道,但是!我就这么一丁点要求,你居然还狠心拒绝!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失望吗?知道这么做,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友谊吗?你有多残忍多无理取闹,你造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被上官若愚遗忘掉的理由,再一次出现。 她的脸蛋因不可置信变得惨白,嘴唇微微哆嗦着,仿佛被雷劈过。 她左顾右盼了一阵,吃力的搬起一块大石头准备垫脚,踩在石头上,用力往上一跳,身体轻巧且利落的越过墙壁,以样体操的经典结束动作,完美落地。 “放肆!”夜灵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辱骂主子。 她究竟在说什么? 好毒! 夜灵被她的话呛了一下,握着刀柄的手隐隐发抖。 上官若愚拍了拍加速的心跳,撒开步伐,就往前方狂冲,好不容易离开丞相府的范围,她累得在大街上撑住膝盖,直喘气。 “南宫无忧你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开门啦!”手掌拍得大门框框作响。 “解释?”他面露困惑。 夜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可恶!她根本是强词夺理! 她是女子,一个女子名誉受损,那该是多大的再难? 南宫无忧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配合她的计划行动。 因为他太清楚,一旦她口中看太阳看白云的话被南宫归玉知道,他势必会大肆宣扬,到那时,哪怕她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了,将来还如何找一个好人家托付终生? 上官若愚顿时傻了眼:“就因为这样?” 卧槽!她自己都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干嘛替她在意? 话虽如此,但她堪比千年老树树皮的老脸,却蓦地红了,眉宇间有属于少女的羞涩浮现。 第99章 这一晚属于她和他 “咳,你是傻子吗?这种小事,我自己都不在意。”为了掩饰内心的害羞,上官若愚忙不迭开口,用恶狠狠的语气,掩盖着她的真实情绪。 南宫无忧微微抿紧嘴唇:“你不在意,可我却不能不在意,姑娘,你是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因为我,而……那我此生便是罪孽深重了。” 他的眸光很是认真,那发自内心的关怀与担忧,让上官若愚心跳加快。 噗通…… 噗通…… 她暗暗唾弃着自己的不争气,靠!他这话又没别的意思,她在这儿脸红心跳个什么劲? “将来的事谁知道?难道你想看着我被南宫归玉查出来?到时候弄丢自己的小命?”她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可我们能管住自己的耳朵,流言嘛,要是不夸张,还叫流言么?” 别这么残忍剥夺掉老百姓的八卦爱好啊。 “我说啊,你下次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真的很受不了,他不知道这种单纯的眼神,很容易引人犯罪吗?从最初她就发现,在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能够引起人施暴的特别气质。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不舒服啊?”上官若愚一边寻找着吃东西的地方,一边还用余光去瞥他。 清冷的月光幽幽从头顶上洒落下来,将他们二人的身影笼罩在同一个圆圈中,气氛暧昧。 略显苦涩的目光幽幽扫过肩头垂落下的几缕白发。 “废话,和小命相比,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随意的罢罢手,并非是伪装出的不在意,而是真的没有在想这种小事。 上官若愚暗暗松了口气,立即抬脚,走到南宫无忧的身边,“你愣着干嘛?过去坐啊!在大街上摆什么造型?” 靠!她说了这么多,他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给句话啊,玩什么沉默啊。 “你啊,要是不舒服就得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上官若愚对他的善良已经吐槽无力,靠!明明就是哪里不舒服,干嘛还硬撑?他不知道有些事是需要亲口说的吗? 她这么一喊,老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见到那刺眼的白发时,他脸上热情友善的微笑,明显僵了一下,恐惧、害怕、不安……这种种负面情绪,在瞬间漫过他浑浊的眼眸。 这是南宫无忧头一回听说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世人,尤其是有名望,有声望的人,是最最在乎自己的羽毛的,可她呢?却不似那些俗人,洒脱、不羁,完全不像女子。 南宫无忧最终没能拗得过她,缓慢迈开步伐,在露天的铺子里落座,朴素的桌椅,朴素的面摊,周遭质朴的一切,却丝毫无法影响到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只要保住命,名声什么的,不值一提。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南宫无忧幽幽解释,“谢谢你。” 他虽然没说,但上官若愚大概能够猜到他想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拜托,你别以为每一个人都是愚昧无知的,老板他是个好人,没把你当作另类,再说了,不就是天生拥有一头白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两鬓的头发早已白,但他脸上却挂着热情的微笑,向过路的每一个百姓投以善意。 “恩。”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隐瞒。 “别这么客气,咱们俩谁跟谁啊?”上官若愚特接受不了他太过礼貌的行为,虽然他看上去平易近人,又羸弱可怜,不过,这些东西就像是竖在他和其他人之间的一道屏障。 南宫无忧微微一怔,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怔然注视着她。 “如果你不嫌弃,不如在府里吃。”出去吃宵夜,呵,他怕自己的出现,会为她带来麻烦。 “两位面好咯。”老板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热腾腾的面条放在他们的面前,袅袅的雾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浓浓的水汽。 “你是不是头一回这么晚出来吃宵夜?”她发现,这一路上,他的好奇,他的拘谨,他的无措,综合这种种情况,不难推断出,这个男人对这种场面的不适应甚至可以说是陌生。 对于见多识广的她来说,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去街。”上官若愚眼眸一转,打算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吃的。 南宫无忧怔怔的看着被她握在掌心的手腕,寡淡的嘴唇动了好几次,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南宫无忧说也说了劝也劝过,但他看得出,上官若愚的立场依旧坚定。 哪怕明知道这话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可这并不妨碍南宫无忧感激她。 “老板,替我下两碗面。”上官若愚跑到摊贩前,然后转头朝南宫无忧招手。 可最终,他低下头,再度抬起头来时,又恢复了最初的热情样子。 “两碗面条吗?要不要放辣椒?”老板笑着问道。 “虽然这句话挺装逼的,不过,我还真想告诉你,人有时候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其实你没你想象中的拥有那么强大的杀伤力,这年头,聪明人不多,但也是有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因为那些滑稽的理由,排斥你。”上官若愚开始兼职心理辅导师。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若一座活化石。 而现在嘛,她似乎也有了用武之地。 过分的礼貌何尝是生疏和客气的提现? 上官若愚有些心疼,她拧起眉头双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喂!你快过来啊。” 南宫无忧欲言又止。 “啊,看到了!”上官若愚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指着前方的巷子口,正在兜售面条的露天铺子,蹬蹬的跑了过去。 “呵,我的出现会破坏大家的心情。”南宫无忧平静的说道,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受伤,感到伤感。 他并没有因为南宫无忧的存在,而拒绝做这笔买卖。 他的步伐略显踉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两人的手臂紧握着,始终不曾分开。 上官若愚拉开凳子,坐在他的对面,她用热茶将筷子冲洗干净以后,才递给南宫无忧。 一个并没有太多交情的女子,却在这一晚,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感动。 “行行行,”彻底被他的沉默打败,上官若愚干脆不再搭理他,松开手,朝四周张望。 南宫无忧笨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躲开她亲密的触碰,静止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定。 夜晚的街是不夜城,在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这会儿玩得正嗨皮,有些乐不思蜀,靠街而立的青楼内,不断有谈笑风生的声音传出来,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爽朗的笑声糅杂在一起,成为了这条街独有的特色。 当然,这邀请里不乏想要找个买单结账的金主的原因。 南宫无忧看似淡泊的面容,略显僵硬,当他嗅到空气里无处不在的脂粉味时,平坦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虽然她学的是法医专业,不过,心理学是每一个即将踏入法医行业的人,都得学习的一门必修课。 南宫无忧在心头苦笑,她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抵达正街,街头几乎是一片荒凉,没有任何的人气,这个时辰,大多的百姓都已经熄灯入睡,谁还会在大街上随便乱逛? 仿佛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这间面摊,也变得蓬荜生辉起来。 “……”无言。 突然被松开的手腕,让南宫无忧心里掠过一丝极浅的失望,他微微抿紧了唇瓣,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去,素白的宽袖遮挡住了他的手掌,衣诀在风中翻飞,白发摇曳,此时的他,与这条繁华热闹的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白蒙蒙的水蒸气从锅里冒了出来,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遭的热闹,似乎难以进入他的世界,越是热闹,就愈发显得他的身影是那样的寂寥、冷清。 上官若愚用力吸了吸鼻子,“哇哦,味道好香。” “为毛?晚上的京城也热闹啊。” “对了,你饿不饿?咱们去吃点宵夜怎么样?”正事说完,也许是刚做过剧烈运动,上官若愚感觉到了饥饿,她揉着自己的肚子,客气的发出邀请。 “恩恩恩,好样的,孺子可教也。”上官若愚乐呵乐呵的拍着他的肩膀,完全没留意到,他略显僵硬的身躯,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褐色。 “喂喂喂,我说的话你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好歹吱一声啊。”上官若愚等了半天,可这人倒好,居然开始走神,她不满的撅起嘴唇,神情很是不忿。 “不,我没事。”他不过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但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只会让她扫兴,他又为何要说? 说着,她没给南宫无忧拒绝的机会,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人生拉硬拽的往正街走。 他脸上的黯然,被上官若愚看在眼中,心尖微微一疼,“哎呀,你这府里又没个下人,难道还要自己亲自动手下厨?开什么玩笑!走走走,出去找店吃。” 再没有什么是比食客的夸奖,更让老板高兴的,他一边用系在胸前的麻衣擦拭着双手,一边露出了属于老人的可爱笑容。 “快尝尝。”上官若愚开始搅拌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这几天,她几乎一直在李嬷嬷的教导中循序进步,好久都没尝试过放开胃大吃特吃了!这回终于不用再管它什么礼仪,吃了再说。 面条咻咻的被她吸到嘴里,两个腮帮圆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南宫无忧刚夹起一根面条,就瞥见她这副可爱到爆棚的样子,心潮微微一动。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眼前的她,远比跟前的美食更加诱人。 第100章 替他出头,为她动手 “吃啊,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上官若愚忽然抬头,刚巧撞入他那双如夜空般无垠的黑眸里,差点被面条呛住,有些狼狈的捂住嘴巴,咳嗽几声,小脸也因此变得通红。 南宫无忧迅速起身,衣诀飞扬绕过木桌,走到她身后,歉意的替她拍背顺气。 “没事啦。”上官若愚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真的?”看着她眼角流下的生理盐水,南宫无忧自长大以后,头回感到了心脏微疼。 那是与毒发时截然相反的感觉,像是有一根锋利的银针,忽然刺了进来。 “真的,比黄金还真。”她的可信度有这么低么?上官若愚悻悻的瘪了瘪嘴,“快回去坐下,别浪费粮食。” 靠!这可都是银子。 南宫无忧这才放下心,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面。 想明白这点以后,这些百姓愈发坚信,他们俩之间的有着不得不说的暧昧关系。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这个女人不该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走吧,别因为他们破坏了咱们的好心情。”上官若愚打算撤退,她担心事情闹大,会对他造成影响和麻烦。 “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上官若愚停下步伐,神色肃穆的盯着他:“我早就说过了,你的个性得改,拿出刚才动手时的气魄!对付看不顺眼的家伙,忍让是没用的,就得靠拳头来解决。” “有。”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不该和我走得太近。”他的存在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像我这样的人,该孤独终老,任何和我走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的话,换来了不少人的认同和赞赏。 “向她道歉。”他可以容忍旁人对他的羞辱,却不能容忍有人诋毁她。 “说毛说?他怎么就不能出门了?他和你们的差别大吗?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再说了,你们谁家没有老人?不就是长了白头发,至于吗?少见多怪!” 南宫无忧哑然失笑,如悬月般梦幻、绚烂的笑容,刹那间,惊艳了时光,也迷住了上官若愚的眼。 清冷的晚风迎面吹来,漫步在这被月光笼罩的京城街头,上官若愚的心情还算不错,反倒是身旁的男人,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释放着一股低气压。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的孩子般的委屈,上官若愚顿时自责,靠!她怎么偏偏就忘了,这男人有一颗玻璃心! 怎么会! 她的话,让南宫无忧有些哭笑不得。 上官若愚的身份被识破,刹那间,她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收回你的话。”南宫无忧略带薄怒的开口,那双素来平静的眼眸,此刻染上了怒火,喷溅出的锐利光芒,让男人心惊肉跳。 直到他们离开以后,众人依旧没能回神。 什么怪物,什么另类,他只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根本就没传言所说的那么夸大其词。 真美。 “也对。”仔细想想,她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南宫无忧微微颔首,没再继续和这帮百姓纠缠。 好狠! 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南宫无忧讶异的抬眸,似乎没有料到,会有普通的百姓和他主动对话。 似雨后初晴的彩虹。 嘴角再次机械的朝上扬起,却不论如何也展现不出方才的绝美。 上官若愚欣慰的笑了,她就说嘛,这世上不乏聪明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对他避如蛇蝎。 “那头白发……他是二皇子?” 轰! 她是个好姑娘,断不该因为他,而陷入百姓的围攻之中。 她的话杀人不见血,气得地上那男人脸庞发青,却又碍于南宫无忧,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上官若愚无语扶额:“你还是别再做这种动作,真的!皮笑肉不笑什么的,好丑。” “你该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他不去卖笑真的是一种损失,哎,要是他去卖笑,她就拿一个篮子,跟着他,替他收钱,每天的利润绝对可观。 “我就说嘛,一般人对这种怪物躲都来不及,原来是你啊!他的红颜知己,哼!靠一个女人出头,算什么本事?真给男人丢脸。”有喝得微醺的男人嚣张的嚷嚷着。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而且就算我说过,那我一定没有告诉你,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文明礼貌,那是对好人用的,像这种成天乱吠的家伙,必须要打到他们心服口服。”反正她怎么说都有她的道理。 “啊!我认得她!上回在客栈,就是她被接回了丞相府!她是丞相府里的大小姐,那个替二皇子翻案的女人。” “……你特么脑子被门给夹了么?”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实在没忍住,一巴掌重重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眸光喷火:“我和谁走得近,是我的事!再说了,这些百姓愚昧无知,他们说的话,你还往心里去?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对待这种人,你就得活得比他们更好,更圆满,更幸福,活活气死他们。” 她为南宫无忧强出头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现场的百姓。他笑起来的样子,美好到仿佛能让人遗忘掉所有的烦恼和郁闷。 “……”所以他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出手伤人?呵,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喂!你们快看啊。”青楼二楼的阁楼上,忽然有人声传来,正和楼里的姑娘寻欢作乐的男人,眼尖的发现了坐在露天的铺子里吃着面条的白发男人。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百姓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白衣男人。 …… 这位二皇子,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不可接近,似乎挺和善的。 上官若愚刚想发火,谁料,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眼前一抹白影蓦地闪过,下一秒,那名仰天长笑的男人,就被一脚踹翻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嚎连连。 老板被他盯得心慌,面露一丝尴尬。 并不算低的声音,清楚的从二楼飘了下来,有不少得到风声的百姓,纷纷从青楼里跑出来,站在不远处,对他们俩指指点点。 他的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冷漠、清傲,气势逼人。 上官若愚噗哧一笑,“无所谓啦,狗咬了我一口,难道我还能咬回来吗?” “……”无言。 上官若愚啪地一声直接将筷子扔到桌上,愤然起身,充满怒容的眼睛正恶狠狠瞪着这帮像围观什么惊奇生物的老百姓。 “我说啊,你不会还想着那些话吧?”双手环抱在胸前,她特无奈的问道。 老板为难的退开,这种时候,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只能做到不被殃及,毕竟他还想在这里继续做生意,哪怕对南宫无忧有所改观,但为了自己的生活,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暴力手段么?”这话犹言在耳,他记得很清楚。 “这位……感觉味道如何?”老板主动询问起他的感受,也许心里还残留着对他那些恶名的畏惧,以至于,嗓音略带颤抖。 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般激动。 他早就已经过了奢望着阳光的年纪,他早已经明白,异于常人的自己,此生都将无法摆脱旁人的白眼和羞辱。 在经过铺子时,南宫无忧主动从怀里拿出了几两银子,搁到桌上,对于老板避讳的目光,他依旧有些失望。 “皇上就不该留下他。” “笑么?”南宫无忧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原来他刚才竟笑了? 他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不知廉耻。” “很好吃。”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叫老板有些喜出望外,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南宫无忧会回答他。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在百姓们愕然的注视下,两人并肩朝街道的尽头走去,一黑一白的背影,逐渐被漆黑的夜色遮盖住。 “那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在意,千万别在意,你笑得特美,特惊艳,特风华绝代。”她腆着脸,挖空了心思开始赞美他。 “他不该骂你。”南宫无忧淡漠的启口。 “额!”上官若愚顿时尴尬了,“我有这么说过吗?” 上官若愚的好心情彻底被他们毁了,眉头猛地皱紧,她担忧的看着神色突然黯淡下去的男人,心里蹭地升起一团火。 草!唧唧歪歪说什么呢? 看着他发火,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上官若愚先是一惊,尔后,心里便升起了满满的感动。 他们刚才看见了什么?二皇子居然当众伤人?而且还是为了替一个女人出头? “天哪。”女人们捂嘴惊呼,似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她乐呵呵的笑着走到南宫无忧身旁,伸手握住了他捏成一团的拳头,“可别啊,这种人的道歉,我可不接受!你说你,身为皇子,有必要亲自动手教训人么?不怕脏了自己的脚?” “真不敢想象,他怎么有脸走在大街上?” 可这话说得太溜,以至于,怎么听似乎都缺乏说服力。 “时辰不早了,你不会去吗?”为了防止她再继续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南宫无忧立即转移话题。 “额,好像真的挺晚的。”看了看天色,貌似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上官若愚一拍脑门:“那我先回去,不过,要我先送你一程吗?” 他这么个如似玉的大美男,深夜走在这漆黑幽冷的街道上,万一遇到什么事,那自己不就罪孽深重了? “……”他看上去真的柔弱到需要女子的保护吗?南宫无忧在心头叹息一声,“不必,我送你。” “好伐。”知道男人都有自尊心,上官若愚点头同意了他绅士的提议。 第101章 神秘人的通风报信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丞相府的大宅就清晰可见,上官若愚在那条幽静的小路上停下,“就送到这儿吧。” 南宫无忧也没有强求,他知道,万一被人看见他们二人深夜独处,对她的名声将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好。”他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远。 目光沉静,不起波澜,却又透着一股专注。 上官若愚只觉背后有针在扎,哇靠!他能不能别这么‘深情’的凝视她?不知道她压力山大么?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脑门,用手擦了擦,她来到出发时翻出来的高墙外,头疼的看着这面熟悉的墙壁,四周压根就没有石头能给她垫脚。 唯一可以当作工具用的,就只有这棵大树。 上官若愚开始庆幸,自己小时候是个野孩子,爬树什么的,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不过没有证据的支持,她也只能放弃。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人越是想要掩藏什么,就越是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浩浩荡荡的侍卫,被她带走,只留下一个红莲。 细长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他清冷的面庞上,投射下淡淡的暗色。 上官若愚摆出一张标准的面瘫脸,直接绕过他们,推门进入房间。 背脊上渗出了冷汗,她强笑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诬陷大小姐,破坏大小姐和夫人之间的感情。”红莲愤愤不平的嘟嚷着。 上官若愚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虚,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冷静,一脸就是这样的点头,“我确定。” “我失忆了。”这时候,她最初找的理由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一个失忆的人,不清楚这些事,当然也就情有可原。 什么?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我真的没有。” 说完,她拂袖起身,看也不看上官若愚,抬脚就往屋外走去。 她突然扬起的温和笑容,吓得上官若愚差点魂飞魄散,卧槽!要死了。 上官若愚轻轻吐出一口气,妈蛋,危机终于解除了。 “等等等等。”上官若愚赶紧叫停:“你是说,夫人在出嫁前,是宫里的人呢?” “你自己看看,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监视,人家都已经把你的举动秘密的告诉我了!” “叫毛!叫魂啊,我还没死呢。”大大大,大你妹!上官若愚没好气的咒骂一句,随之,她急忙勾住红莲的颈部,哥俩好似的和她开始咬耳朵:“这是怎么回事?府里又遭贼了?” 红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错愕,仔细想了想,“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和二皇子应该毫无渊源才对啊,毕竟,这些年,奴婢从没见过夫人有和二皇子有所往来,更别说结仇了。” 只不过是去见了他一面,竟能惹来她的雷霆震怒,这不科学!其中必有隐情。 上官若愚顿时惊讶了,弯下腰将纸条捡起来,仔细一看,在这张皱巴巴的信笺上,写着一行狗爬字,比划略显生疏,一看就知道是写字之人故意为之,多半是用了不常用的一只手,写下的,为了不被人认出她的笔迹。 “大小姐。”她大声呼唤道。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诡异,仿佛有无声的硝烟正在弥漫。 啧啧啧,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土豪!要换做是她,绝对会肉疼到死的。 不过,听红莲的口气,貌似这位便宜娘亲的身份,还挺不简单的。 “啥意思?”她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明白呢?上官若愚面露一丝困惑。 正在院子外焦急踱步的红莲,时不时朝四周张望,当她看见在大树旁,驻足不前的熟悉人影时,立马扑了过来。 “啊,对了!”就在她准备放弃询问时,红莲忽然惊呼出声:“真要说起来,夫人和二皇子似乎有一点恩怨,不过,也不是和二皇子本人。” 卧槽! 上官若愚从墙头利落跳下,双脚刚着地,立马往自己的院子里狂奔,她可不想被人发现。 她这一笑,直接让上官若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奈何这话,沙织却一个字也不信:“呵,你确定?” 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发现记在心里,然后,才道:“夫人,这也许只是谁的恶作剧,你认为这种居心不良的人送来的消息,有可信度吗?” 她从肘边的桌子上抓起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往上官若愚扔来。 连她也不知道么?上官若愚的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但她也没再继续深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心里的火气也不觉降了下去:“本夫人就信你这一次,记住,今后不得和那怪物私下见面!更不得和他有任何的往来。” “大小姐?”她惴惴不安的又换了一声。 奈何,她这个伪信徒的祈祷,老天爷表示自己聋了耳朵,完全没听见。 “你还敢强词夺理?说!你是不是又去了二皇子府,见那个怪物!”沙织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艳丽的脸庞,略显狰狞。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窝里涌现,妈蛋!她的行踪该不会又被察觉到了吧?老天爷,拜托你,别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可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她搓了搓手,手脚并用,如一只树袋熊般,迅速爬上树枝,动作之熟练,之迅猛,看呆了不远处的南宫无忧。 她无辜到极点的表情,倒是让沙织信了一分。 上官若愚眼前一黑,卧槽!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是深怕自己的存在没被人给发现吗? 她狰狞的表情把红莲吓了一跳。 “奴婢有听说,在夫人嫁给老爷之前,曾经在宫里,与先皇后起过争执,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不好,直到先皇后逝世,她们俩的关系也一直没有缓和。”红莲神秘兮兮的说道。 上官若愚在心底为自己默哀了一阵,然后,鼓足勇气,打算进屋,反正早死玩死都得死,不如爽快点。 明亮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照耀得灯火通明,沙织披着一件火红的轻裘,端坐在屋子中央,而本该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一双儿女,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这种感觉,他既喜欢,又排斥。 “……”不,这并不是污蔑,而是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顺带将她的行踪泄漏给大夫人,试图让她倒霉。 “砰!”茶杯笔直的朝她扔来。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妙龄女子,能把爬树爬得这般利落,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上官若愚微微凝眉,她的宝贝呢? 上官若愚危险的眯起眼睛,她总觉得,这个神秘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而且和她有仇。 不祥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上官若愚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催感觉,夜月呢?尼玛的,家里出了变故,他都不会提前通知自己一声吗?好歹也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啊。 “夫人在一个时辰前,就带人来了。” “额!”她如果说自己是去见南宫无忧,绝对会死得很惨,眼珠机灵的转动几下:“其实,我是肚子饿,想吃街边的面条,所以特地过去吃了一碗。” “说吧,我承受得了。”上官若愚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当她还没进入小院,就瞥见了院外握着武器成排站立的侍卫,他们英姿飒爽,威武霸气。 “对了,你知道夫人为什么这么讨厌二皇子吗?”她在椅子上坐下,打算从红莲的嘴里打听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烛光闪烁间投来的暗色阴影,落在她的面部,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夜叉般可怕、骇人。 一分钟?十分钟? 虽然是这样,但上官若愚还是发现了这张纸条上的一些小秘密。 “怎么,只许你半夜出府,不许本夫人深夜前来探望自己的女儿?”沙织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从头到脚将上官若愚的造型打量一番:“说吧,你又去了哪儿。” 阴郁的乌云瞬间在她的头顶上飘了出来,“她来了多久?” “额!大小姐难道对夫人的身份一无所知吗?”红莲很是诧异。 “见过大小姐。”侍卫们见她出现,立即行礼。 她的话半真半假,但模样却格外的无辜,格外的诚实。 似乎自从认识她以后,他的生命中就多了无数个第一次,无数个头一回。 “不用看了,本夫人已命人将他们带去别的房间。”沙织冷笑道,“比起关心这两个孩子,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若愚。” “额!”这是什么节奏? “这……”红莲不知道自己该说实话还是该说谎安慰一下她。 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沙织重重吸了几口气,勉强忍住心里的火:“好,很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用谎言来糊弄我吗?” 红莲站在后方,紧张的看着她,险些惊呼出声。 上官若愚迅速避开,任由茶杯砸在她的脚边,话说,大夫人似乎特别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怒火? “……”果然!她悲剧了。 沙织对南宫无忧的痛恨,已经达到让她无法忽视的地步。 对方写字时的习惯,哪怕特意换了一只手依旧没有改变。 红莲有些不太适应她亲密的举动,微微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她的桎梏,于是乎,只能维持这种奇葩的姿势,低声道:“大小姐,您大半夜又去哪儿了?夫人她带人过来,这会儿正在房间里等你呢。” “哦,也对啊,奴婢竟忘记了这档子事。”红莲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夫人在出嫁前,原是沙兴国的公主,是沙兴国先帝的同胞亲妹,为了和亲才出师南商,嫁给了老爷。” “……”哈?上官若愚听得目瞪口呆,搞了半天,这位大夫人的来头这么大?三国之一的沙兴国公主?妈蛋!又是一个土豪啊。 在她的眼里,沙织的形象,立马变得金光灿灿,仿佛一尊被贴了金片的佛像,各种耀眼,各种高大上。 “不过,奴婢并不清楚夫人和先皇后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结怨,只是听大家说的。”红莲解释道。 所以,这就是大夫人痛恨南宫无忧的原因? 恨屋及乌? 第102章 大选到来 第二天,就在上官若愚还在蒙头睡着自己的大头觉时,房门竟被人粗鲁的从外边一脚踹开。 桂嬷嬷顶着一张冰冷的菊脸,优雅收腿,在她身后,沙织迈着莲小步,仪态万千的步入房中,她无情的将上官若愚身上的被子给掀开。 却在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时,嘴角猛地一抽。 为什么她的女儿,会只穿着一件肚兜睡觉? “……全都给本夫人出去。”她迅速用被子将女儿包裹住,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虽然她的反应很快,但身后的下人,还是看见了某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例如,那白的胳膊,以及白嫩白嫩的双腿。 等到旁人都离开以后,沙织才狠狠掐了上官若愚一把。 “嗷”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上官若愚直接被疼醒,“卧槽!谁敢暗算老娘?” “哈?这事和我有啥关系?”她一个做娘的人,难不成还能去参加大选?哪个倒霉的孩子,娶到她,不是喜当爹么?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傻乎乎的盯着她,卧槽!大清早,她来干嘛?总觉得这位大夫人,每次来,都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这是身为这个朝代的女人们的悲哀,也是她们的不幸。 “对了,夫人,今天你怎么会心情这么好,替我和宝宝们添置衣裳啊?”难道是因为昨天误会了自己,所以特地用这样的方式,来向她道歉? 上官若愚顿时心生怨气,可是吧,看着气场比她强,名望比她高的沙织,她也只能硬生生把心里的怨言忍住。 “额!”她还真没怎么见到过这么多值钱的宝贝,上官若愚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勺,嘿嘿笑了笑,权当没听见她的讽刺,反正她就是个小市民,顶多也就是在温饱的水平线上,和土豪,当然是没得比咯、 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也顿时变作了严肃:“夫人,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不过,她也就只是激动了一下,反正这事和她关系不大。 尼玛!奢侈,这才是顶级的奢侈。 “快。”沙织催促道。 “站在做什么?”沙织优雅落座,余光却瞥见上官若愚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顿生几分不满:“没见过世面吗?丢人现眼!” “夫人,我还得照顾宝宝呢。”她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可以了,随本夫人出门。”沙织对她的造型还算满意,大手一挥,示意她跟自己走。 习惯了大夫人的专制和蛮横,她忽然间的落寞,反倒让上官若愚各种心软。 她嘴里冒出的粗俗自称,让沙织深深感到不悦,她要的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完美女儿,而不是一个如市井刁民般的粗鄙千金。 上官若愚的脑洞开得有些大,以至于,当真相浮出水面,她被打击到差点魂飞魄散。 哎哟,看不出来,大夫人还挺傲娇的嘛。 “闭嘴!这种话是你可以说出口的吗?多少女子削尖了脑袋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大选的名单上,而你,拥有这样的荣幸,却不愿接受!你是想气死本夫人吗?”沙织怒声问道,不过是七年的时间,为何她的女儿,竟会变得这般陌生? 毕竟,这两个孩子是丞相府嫡出一脉的正统继承人,尤其是上官白,迎娶上官若愚,将会为对方带去很大的好处。 上官若愚则当着她的隐形人,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围观看戏,做一只酱油党。 她的女儿似乎真的长大了,已经不再惧怕她,这倒是一件好事。 大选? 仿佛从骨子里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好的好的。”逼人的气场来得快,去得更快,上官若愚立马又恢复了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沙织嘴角直抽。 上官若愚不敢怠慢,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戴好,然后乖巧的站在沙织跟前。 “夫人啊,你看我都有孩子了,就不用去参合这种事了吧?还是把机会让给那些需要的人。”上官若愚慌忙摇头,笑话!让她去参加大选?这种另类的相亲宴,她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好么?她的愿望,就只是把一对子女带到大,顺便破破案,找点闲钱,将来如果遇到合眼缘的,来一段黄昏恋。 “总而言之,这件事,你接受也好,抗拒也罢,都已成定局。”沙织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儿吃软不吃硬,和她来硬的,她总能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你既然享受了身为大小姐的尊贵生活,就要承担属于这个身份的责任!谁都可以任性,只有你不行。” 上官雨墨柔柔弱弱的解释:“回夫人,是爹吩咐,过几日是一年一度的大选,让我和娘去绣房做几件好衣裳。” 她的话失去了惯有的严厉,似乎多了几分苦涩与无奈。 “哼。”看到这两人就晦气,沙织果断迈开步伐,不再和她们斗嘴,带领着上官若愚,乘上了府外的马车,精致的马车远比上官雨墨的座驾还要奢华,还要铺张。上官若愚刚钻进车厢,就被里面金碧辉煌的摆设给惊呆了,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哈喇子,各种羡慕嫉妒恨。 “把衣服穿好。”她忍住心里的火气,命令道。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碰到她们,先是一惊,然后立即行礼问安。 “好。”她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上官若愚的请求,“现在可以出发了吗?马车已在府外等候。” “去替你制作衣裳。”沙织一板一眼的说道。 上官雨墨温婉的神情出现了瞬间的扭曲,她用力捏紧拳头,“是,谨遵大夫人之令。” 沙织猛地皱起眉头,本想呵斥她,但当她迎上上官若愚固执、坚定,仿佛放着光的眼睛时,斥责的话,消失在了唇齿。 “……”好狠!好毒!上官若愚崇拜的看着身旁大发神威的大夫人,什么叫冷嘲热讽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得对方完全没办法反驳,把对方气到吐血。 “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她单手扣住房门,不肯出去,傻笑着想要向沙织问个明白。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沙织不太友善的问道。 “大夫人。”在前院,她们与雪舞衣母女俩撞了个正面。 而现在,她又私自做主,把自己的一双儿女带出府,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悦。 哎哟喂!她这位便宜娘亲真的是土豪有木有?这些东西随便给她一件,就能保证她一年不愁吃穿了。 “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年纪又是在大选的范围内,为何与你无关?”沙织对她的诧异十分不解:“你若是担心上官白和上官铃,大可不必,他们的存在,或许会是你最大的砝码。” “你刚才没听见那对母女的话吗?自然是为了大选。”沙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害了一颗脆弱的少女心。 “呵,他倒是够体贴。”沙织不阴不阳的讽刺了一句,“不过,马上就是大选的日子,你们最好换掉这一身白衣服,喜庆的日子穿什么白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丞相府死了人,在办丧事。” “人这一辈子不愿意的事那么多,可最后,不都得向现实低头吗?”她目光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若愚的错觉,她好像在这个强势的大夫人身上,看见了一种名为脆弱的东西。 老娘? 在这个朝代,婚姻,更多的是一种利益的联系,而非感情的结合。 血玉珊瑚小盆栽,白玉青茶盏,上等的紫檀矮桌…… 搞了半天,她大清早打扰自己的美梦,就特么是为了这种小事? 两人在婢女的簇拥中,缓缓穿梭过府宅,准备出府。 “他们本夫人已先行差人带去绣房,现在只等你一个了。”沙织早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周全,因为昨天夜里的闹剧,上官林和上官白根本就没回到上官若愚身边,据说是被沙织带到别的房间休息了。 形势比人弱,不得不低头啊。 至于什么选秀,压根就没在她的计划中存在过。 毕竟,这辆马车代表的可是丞相府嫡出一脉的身份和面子! “……”挨了骂,上官若愚心里也很委屈,妈蛋!那些人想要去参加选秀,可不代表她也想啊。 上官若愚满心的抗拒。 “……”上官若愚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这是什么节奏,喂!好歹来个人给她解释解释啊。 果然,长大什么的,绝对是她的错觉!这个女儿需要改进的地方,多如牛毛。 某个只在电视剧中出现过的词语,让上官若愚眼眸蹭地一亮,哎哟喂,大选啊!那不就是各种美女争奇斗艳,比拼心机的活动吗? “好吧好吧,我去,我去参加还不行吗?”靠!别对她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啊!她真心承受不来,她举手做投降状,全然没有留意到,大夫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就对了。”沙织心满意足的笑了,只要拿捏住女儿的软肋,她依旧是以前那个,听自己话的乖巧女儿。 “……”上官若愚瞅着她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的表情,顿时有种自己被坑了的错觉。 脆弱什么的,其实都是她用来糊弄自己的对吧? 我勒个去,傻兮兮上当的自己,真是笨死了! 她无力扶额,整个世界对她来说,此刻仿佛都充满了恶意。 第103章 单纯如纸的少女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忽悠了呢?怎么会呢?直到抵达绣房,上官若愚还沉浸在深深的懊恼和后悔中不可自拔,只要一想到刚才自己因为一时的心软,而答应参加大选这件事,她就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或者转过头去,给当时的自己两巴掌。 妈蛋! 就说了,这年头好人做不得。 心里默默的流下了两行宽带泪。 正在替她量着尺寸的绣房丫鬟,突然打了个机灵,被某人身上释放出的怨气吓到手脚开始不听话,手中的尺子,居然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拍上了上官若愚的面部,清脆的一声啪的脆响。 丫鬟愣了,上官若愚也愣了。 嘴角微微动了动,“嘶!” 真疼! 她危险的语调仿佛在说着,只要上官若愚点头,立马就会让这丫头倒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小绿脸色微变,那是透着厌恶与恐惧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位颇得宠爱的大小姐很是忌惮。 “哎哟,可吓死奴婢了。”小绿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小姐,咱们快回府吧,今天这日子可不吉利。” 对于沙织来说,人命,就犹如地上的蚂蚁,不值一提! 她转身离开里屋,不过在走之前,她也没有忘记,警告这丫头一句:“给本夫人把大小姐伺候好,莫要出现任何岔子,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等到她离开以后,丫鬟感激涕零的向上官若愚磕头道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哈哈,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上官若愚罢罢手,表示自己是个小人物。 上官若愚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古怪,她从上到下将这名少女打量了一番,怎么样也没办法把她和有过一面之缘的罗亚联系在一起。 “我,我就是看这里的衣服好漂亮,所以过来看看嘛。”少女抽泣道。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上官若愚还在思考着这个单纯如小白兔般的少女和罗亚的关系。 沙织僵硬的将脑袋转开,“不可以。” 上官若愚悻悻的瘪瘪嘴,没和沙织争论,她太清楚,这位大夫人对身份的在乎早已经深入骨髓,绝非她的几句话就能够改变的,而她自认为自己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没……没有。”丫头老实的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模样看上去傻傻的,却又透着一股忠厚憨傻。 “我……对不起。”少女傻乎乎的像她道歉,还吸了吸鼻子。 招数没能奏效,上官若愚身侧的气压愈发低迷,回到府里时,她如同一只鬼魂,飘过前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往床上一倒,扯着被子嗷嗷直叫。 “娘亲肿么了?”听到动静跑回来的上官铃茫然的向红莲问道。 大小姐这是被夫人给逼疯了么? “我说啊,”倍感无力的某个女人,深深的蛋疼了:“你能不能别再磕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哼,若愚,该回府了。”沙织冷着一张脸在桂嬷嬷和红莲的簇拥下走上前来,与神俱来的高贵,以及那冷冽刺骨的眼神,让除了上官若愚以外的几人,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工部尚书? 一个干净如纸,一个刺如玫瑰,实在很难想象她们是姐妹啊。 这种情况…… “拜拜啦。”上官若愚一边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冲罗子清挥手道别,她可是有礼貌的青年。 她要不要替大小姐请位大夫来看看? “额!”话说,她也没想和对方有啥发展啊,上官若愚顿时郁闷了。 “啊?”为毛? 她纯良的表情,还算有几分说服力,沙织也就勉强相信了。 上官若愚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丁点的负罪感。 “小姐啊,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粗心,撞到哪儿了?让奴婢瞧瞧。”丫鬟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替少女检查着身体。 丫鬟很是无奈,叹了口气以后,才注意到上官若愚的存在,“您是?” “唔,应该是最近名声大噪的丞相府大小姐吧?总之,小姐,那不是你可以去打听的人。”不是没有看到自家小姐失落的眼神,可小绿也没办法啊,单纯的小姐在府里的日子已经不好过,如果再和丞相府扯上关系,还不知道会因此而陷入怎样的事情里呢。 “啊!”一声惊呼突然打断了上官若愚的思绪,她茫然的眨眨眼睛,理智迅速回笼。 “恩,是。”罗子清糯糯的点头。 一路尾随而来的红莲蓦地在屋外停下步伐,听着里面传出的鬼哭狼嚎声,身上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 “发生了什么事?”沙织听到里屋的动静,挑开帘子踱步进来,当她看到地上匍匐叩首的丫鬟时,眉头暗暗一皱:“可是她伺候得不好?”“原来是尚书府的千金,”沙织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改变态度,“本夫人府里尚有事处理,先走一步。” 相亲这种违反人类自然交往的事情,为毛还要存在?它的意义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她可是早就听说过这位大夫人雷厉风行的名声,这才刚出门就遇到贵人,接下来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呢。 “刚才的女人你莫要再同她接触。”沙织见她面露沉思,出声警告。 “不行。”沙织果断拒绝。 “你最好把本夫人的话放在心上,时刻牢记,你的一言一行是代表丞相府,代表本夫人!” “恩?你是谁?”沙织不认识眼前的二人,微微眯起眼。 “没什么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无关。”上官若愚忍住扶额的冲动,解释道。 “小绿,她是好人,”少女轻轻拽了拽丫鬟的衣袖:“刚才我不小心撞到她,她没怪我。” 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上官若愚释放出最大的善意:“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貌似没说什么吧?冷汗无声无息滑下她的脑门。 此时,她在丫鬟的伺候下,刚准备走出里屋,而她的眼前,是一个捂住鼻子,唇红齿白的小圆脸少女,对方眼泪汪汪的喊着疼,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委屈。 “我不是怪物,也不会吃人,所以,没必要这么怕我。”搞得她都快以为自己长了什么三头六臂才把这丫头吓到魂飞魄散,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尺寸量好了吗?” “小姐!”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的从店铺外跑进来,扶住泪眼婆娑的少女,脸上带着些许责怪:“你怎么趁着奴婢给你买烧鹅的时候又不见了呢?奴婢找了你好几条街啊。”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出府一次的。”罗子清有些不太乐意:“小绿,你认识刚才的人吗?那位姑娘是谁啊?” 没错!所谓的大选,在上官若愚的眼里,就是一种另类的相亲,不过是从一男一女变成了一群男人和一群女人的盛大宴会,就算再如何奢华,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 “……”我去,这么麻烦?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小事你们看着办,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庶女,与她接触,只会辱没了你的身份。”她冷笑道,眉宇间的讥讽如同锋利的刀刃。 在这个以身份为尊的地方,如这个小丫头般身份卑微的人,是无人会在意她的生死的。 只要一想到这盛装打扮是为了被当作道具,任由别人挑选,或许还要任由皇帝替她指婚,她就完全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好吧好吧,她知道了。 说完,她全然不顾罗子清和小绿僵硬的表情,抓住上官若愚的手腕,就往店外走。 拜托,快点让她结束了这蛋疼的工作吧! “拜拜。”罗子清傻傻的学着她的动作,直到那辆奢华的马车徐徐离开后,她似乎还没回神。 “这几日,你在府里好好学习礼仪,在大选之日来临前,本夫人不想再看到你私自出府。”沙织不想再听到她自作主张离开府宅的消息,她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目测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胸口被装出的褶皱,上官若愚瞬间秒懂:“哎呀,你怎么突然撞上来了呢?” “啊啊啊啊!” “奴婢是工部尚书府的丫鬟,这位是我们的二小姐罗子清。”小绿赶紧将身后的少女推到自己身前,示意她快点行礼,这位可是丞相府的大夫人,沙兴国前公主,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真的不可以么?”闪烁着祈求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奴婢拜见大夫人。”那名陌生的丫鬟忽然战战兢兢的向沙织行礼,柔弱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傻小姐护在身后。 “小姐恕罪,求小姐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丫鬟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冲着她不停磕头,脑袋砰砰的砸着地板,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掉落出来。 年纪轻轻的丫鬟无助的抬起头,望着上官若愚,希望她能够放过自己一次,不要计较她的小差错。 “罗亚是你的姐姐?”她冷不丁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丫鬟偷偷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瞅着上官若愚,仿佛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和自己秋后算账。 “这,小姐还得挑选布匹和颜色。” 在这件事上,她绝不会心软,绝不! “……夫人,这事咱们能商量商量么?”妈蛋!她不想做金丝雀啊,想到自己要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上官若愚悲催到差点吐血。 “奴婢也不知道。” “唔。”上官铃瞅瞅眼前紧闭的房门,再听了听里面的声响,默默的挪动步伐,打算撤离,这种时候,她还是别往娘亲面前凑了吧,省得撞上娘亲的炮口! 恩恩恩!她果然聪明! 上官铃果断的抛下了自个儿的娘亲,一溜烟窜出小院,打算将安抚娘亲的重任交给老哥。 红莲愕然看着她连蹦带跳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子,顿时,脑门上滑下了一道道黑线。 大小姐养出来的小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 第104章 她的好心,他的拒绝 “娘亲,你慢点吃,饭还有好多。”上官白担忧的看着大吃特吃,宛如开启大胃王模式的亲娘,有些担心她会吃出胃病来。 真奇怪,娘亲的胃口以前没见这么好啊。 他朝自家的蠢妹妹投去了疑惑的眼神,上官铃叼着一只鸡腿,茫然的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娘亲到底怎么了。 “啊!好爽。”吃到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上官若愚才停止了化郁闷为食欲的行为,靠在木椅上,懒洋洋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皮,心头积满的烦闷之气,现在总算是排泄出来,爽翻了。 “娘亲,喝茶。”上官白偷偷松了口气,娘亲满血复活真是太好了!他体贴的将一杯温茶递到她手里。 “儿子真乖。”上官若愚各种受用,笑眯眯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 已经认为自己长大了的上官白有些不太喜欢她的动作,却又因为对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强忍着逃开的冲动,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任由脑袋上那只手来回蹂躏。 “哈哈,老哥你的表情好傻。”上官铃乐不可支的笑了,哎哟喂,老哥也有这样的一天啊,活该! 他固执的跪在地上,姿势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姑你妹!速度走。”上官若愚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扑到他的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快点。” 在御书房外的园暗处落地,上官若愚利落跳下他的背部,从大石后边冒出一个脑袋,看向前方。 她不是最怕麻烦的吗?为何现在会…… 被迎面扑来的凉风冻得打了个寒颤,她关好门,低声嚷嚷道:“丫的,夜月,你是大晚上失眠吗?所以故意打扰我睡觉?” 如果不是顾忌主子的命令,早在夜灵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就连夜入宫,又怎会向上官若愚禀报? 夜月明显愣了:“姑娘?” 南宫无忧紧抿着唇瓣,保持缄默。 拗不过她的固执,夜月只能背着人,飞身赶赴皇宫。 “父皇之令,只能服从。”他漠然说道,手臂微微用力,轻巧的挣脱开她的手腕,撩开素白的衣诀,再度跪了下去。 不似正常练武的男人那般魁梧、强壮,软软的,仿佛除了一张皮,就只剩下骨头。 “姑娘!”夜月被她大胆的行为惊呆了,伸手想要去抓她,却被上官若愚敏捷的躲开。 带着怒火的话语,却未曾让南宫无忧动怒,他此刻已收敛好了心头的惊讶,淡泊的面庞如仙又如幻,“莫要生气。” 冰冷的手指轻轻抵住她紧皱起来的眉心,似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替她抚平。 “和你说话呢!靠!别和我装哑巴!”上官若愚又急又气,伸手就想把他拽起来:“你跪毛跪?这事你是替我出头,我才是罪魁祸首,要跪也该由我来。” 南宫无忧波澜不惊的瞳眸里闪过一丝自嘲,他竟会听到她的声音。 人去楼空的御书房里已空无一人,门窗紧闭,里头没有半分光亮传出来。 “……”满心的怒火此刻彻底化作了无力,靠啊!这个男人有把人弄疯的本事。 “走,我和你一起进宫。”上官若愚在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夜月的手腕,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闷声不吭跪在地上,她心里就难受。 “出什么事了?”上官若愚凝眉问道,脸上玩世不恭的调笑,化作了严肃。 如果换做是平时,夜月大概会尴尬两人暧昧的动作,不过现在,他和她的心都记挂着更为重要的事,以至于,谁也不曾在意,这太过不伦不类的举动。 弄出这种动静的,除了在暗中保护她的夜月还能有谁? 膝盖接触的地面,并非是平坦的青石路,而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道路。 “姑娘,主子出事了。”夜月咬牙把刚才从夜灵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主子今日早朝被御史参了一本,状告他公然殴打百姓,如今,主子已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天,至今滴水未进!请姑娘允许属下进宫看看主子。” 只一眼,上官若愚的心竟不可遏止的抽疼起来,她用力捏紧拳头,笨蛋!人家让他跪他就跪,他是傻子吗?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跑到他身边,刚靠近,一股难以忽略的冷气窜入她的毛孔。 人如果不能改变环境,就只能随波逐流被环境所改变。 一抹黑影迅速从高墙上跃下,落地无声。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竟在这种时候,出现幻像了么? “卧槽!就这事皇帝居然叫他罚跪?”草特么,不知道家暴是违法的吗?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窜起了一把火,精明的黑眸被怒火溢满,背后似有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烧:“什么皇帝!那么多欺善怕恶的富家公子,他不去处理,居然只对付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不说南宫归玉还特么摔死了青楼里的老百姓呢?靠!偏心偏到人神共愤!” 稍微冷静下来以后,看看某个明明随时有可能晕厥却还在强撑的家伙,她是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上官若愚气恼的冷哼一声:“随便你啦,老娘不管了。” 越是靠近,他所处的环境就越是清晰。 宫门此时已经关闭,御林军正在各处来回巡视,美丽奢华的宫廷,陷入了沉睡,各处宫殿不见半分烛光,只头顶上这轮弯月,朝下投射着斑驳的、清浅的光辉。 哪怕是跪着,他的身形依旧尊贵,他的背脊依旧直挺、傲然。 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明,南宫无忧讶然的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女人,神情略显呆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钝钝声响,听得上官若愚心脏微疼。 “靠!南宫煌他丫的还真不是人,居然这么虐待自己的儿子。”上官若愚愤愤不平的怒骂道,“他不给你饭吃,你不会自己进宫来强要吗?就你这种年纪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将来绝对会死得快!” 他为何出手,她知道! “……”听着她嘴里劈头盖脸的痛骂,夜月完全没办法插上话,满心的焦虑,此刻都化作了无语,默默的抬头望天,辱骂帝王什么的,他没有听见,真的没有听见。 漆黑的小院没有人影,院外,侍卫们来回巡逻,灯笼发出的光晕若隐若现,如这天上繁星。 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多骄傲,才会一声不吭?又该有多强悍的忍耐力,才能忍下这疼痛? 她眉头一皱,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你在这里替我注意情况,有人来马上给我报信。”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然后撒开步子,就往南宫无忧身边跑去。 借着月光,她清楚的看见,这人苍白到仿佛透明的脸庞,静止的睫毛不闪不眨,本就寡淡的唇色,如今更是如纸般惨白。 “你跪傻啦?”上官若愚没好气的骂道,双手拽住他的胳膊,想把人给弄起来,说实话,只有真的和他身体接触,才能够感受到,他的身子骨到底有多羸弱。 下午,负责教导上官若愚礼仪的李嬷嬷准时到来,新一轮的轮回又一次开启,不过这种枯燥的生活,上官若愚表示她已经适应了。 “你特么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他罚你跪你就跪?靠!”上官若愚显然是被气到快没理智了,丫丫的,他不晓得啥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么老实的人,她绝对是第一次见。 南宫无忧心头微暖,一股陌生的悸动,在他多年来平静的心窝里涌动、浮现。 上官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怕老哥呢,在娘亲面前,老哥就是一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你早些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被人发现,她就会陷入危险之中,那样的结果,是南宫无忧不愿意看到的。 可他却忍着,受着!不曾因此而退缩半步。 “……”亲,这种时候,他不是该誓死捍卫他那父皇的名誉么?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现在是担心这种小事的时候?妈蛋!你先别跪了。” “别在辱骂父皇,小心被人听到。”她的话若是传扬出去,那可是重罪。 “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凉?”手掌摸了摸他僵硬如石的肩膀,上官若愚顿时惊呼。 上官白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凉飕飕的眼刀,嗖嗖刺在她的身上。 白色的衣袍包裹着他太过羸弱的身躯,三千白发披在背部,此刻仿佛失去了原本的光泽,略显黯淡。 朦胧的冷色月光下,一抹白色的人影静静的跪着,背脊笔直。 眼眶有些泛酸,她忍住漫上鼻尖的酸气,朝四周看了一眼,就突然跑出了暗处。 他为何反抗,她也知道! 等到夜深人静,吃过宵夜,又为儿女念了睡前故事,哄着他们入眠后,上官若愚才打算就寝,正准备吹掉蜡烛,谁料,窗户外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如果是平时,夜月早就出声解释,可他此刻的神情却略带焦急,与平时不太一样。 “我说啊,你这样的个性,很容易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的知道么?”上官若愚已经没力气再动怒,她在这儿气半天,可人家完全没把她的怒火当回事,她还能咋滴? 该有多疼?该有多痛? 说罢,她怒气冲冲的往暗中走去,愣是没有回头一次,好像真的打算对他置之不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南宫无忧隽秀的脸庞,被一层淡淡的暗色所掩盖。 他不后悔! 如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贪婪的寄望任何的温暖,他的存在,只会为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远离他,离他远远的,莫要再将心思耗费在他的身上。 弯月依旧高挂在无垠的夜空上,清冷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形单、影只。 第105章 她的小馒头被烫平了! “姑娘?”被上官若愚拖着离开暗处的夜月,不住的扭头去看远处的那抹人影。 “看毛看?没听见他说什么吗?人家根本不屑要咱们的好心。”上官若愚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的火气怎样也减不下来,“你妹!我是吃饱了撑的,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关心他,哼哼哼,结果人家完全没领情,老娘不管了,他爱咋滴咋滴,被狗皇帝s到死,老娘也不会替他准备棺材。”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他只想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累么? “姑娘,主子他只是……”只是什么?夜月结结巴巴半天,也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劝上官若愚压下怒火。 “是你妹!别替他说话。”她是吃饱了撑的才跑来释放自己的同情心,上官若愚怒气冲冲的埋头往前走,巨大的宫闱,让她有些找不到方向,仿佛每一个地方都长得差不多,她气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卧槽!哪个混蛋设计的庭院?他懂什么叫简约吗?” 夜月满头大汗的听着某人一路上的低声咒骂,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你知不知道御膳房到底往哪儿走?”靠!彻底在某园里迷了路,上官若愚干脆停下步伐,向夜月询问。 “额!御膳房?”夜月顿时楞了,他们去御膳房做什么?难道不是出宫回府么? “走了。”大手一挥,她带着夜月离开御膳房,直到走出院子,夜月才用石子隔空解开小太监的睡穴。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姑娘。”夜月感动到有些手脚无措,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善良,更美好的女子吗?以前认为上官姑娘性格恶劣的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三千白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凌乱的朴散在鹅卵石的小道上,白色的衣诀孤零零随风滑动,他静静的躺着,似一具毫无人气的冰冷尸体。 “靠!都是同情在犯错。”她低咒一声,把一切归咎为自己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少女心,然后,往苹果往胸前一塞,刚想抬脚出门,却在看到胸口明显凸起来的圆物时,口中发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声。 “快,找点吃的。”上官若愚不想耽误,抹黑前进。 奈何,只要想到他隐忍的神情,想到他形单影只的落寞身影,她就没办法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糟了!有人来了。”夜月脸色微变,身体因紧张略显紧绷。 饱满圆润的包子被踩成烂泥,她长长舒了口气后,才慢慢整理好衣裳。 面对上官若愚的广告,夜月有些风中凌乱。 这一刻,上官若愚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再一次变得高大,伟岸。 “行了,有吃的就不错了。”上官若愚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的倾向,不然,为毛还要关心某人?让他自生自灭去,不是更好么? “我去,你还随身带着这玩意?是不是利用它每天晚上跑去偷窥姑娘家洗澡啊?”上官若愚压低声音调侃道,“哎,你这样可不行,梁上君子什么的,和你忠诚的形象不符合,乖,别破坏了你的形象。”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肯定是各种好感,但是,咱能先找到御膳房再来讨论你对我敬仰之情么?”上官若愚一脸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 他们不能私自把南宫无忧带走,更不能在这会儿自乱阵脚!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夜闯皇宫,又或是被人察觉到,他们带走了南宫无忧,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落入现在这般窘迫、狼狈的境地,上官若愚真的没办法当作视而不见。 “嗯哼!”上官若愚特风骚的一甩脑袋,将落在胸口的视线收回,挺起背脊,胸前的两颗苹果跟着她的动作,上下抖动的几下。 “姑娘?”夜月已经不太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总觉得,这人的神经质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夜月跪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想要触碰昏迷不醒的男人,却又害怕着,惶恐着。 悄无声息回到御书房外的空地,上官若愚打算向南宫无忧宣扬宣扬自己高尚的品德,让他见识见识啥叫以德报怨,可等他们再次见到那抹人影时,却彻底惊讶了。 “尼玛,老娘的小馒头这下全给烫没了!”她眼泪汪汪的摸着被烫红的胸口,嘤嘤嘤,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的身材,这回再被烫得这么惨,将来还有再次发育的可能么? “小德子!小德子!”一个头发白的老太监正提着灯笼蹲在睡着的太监面前,伸手推着他:“你咋就在这儿睡着了?快点醒醒,该给冷宫里的娘娘送东西了。” 夜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天板,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快!弄出动静,引人过来!”正在他六神无主之际,上官若愚异常冷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哎,罢了罢了,就让你歇歇吧。”老太监幽然叹息一声后,这才佝偻着背脊,进入御膳房,提着一个食篮将蒸具里的包子整齐放好,然后才缓缓离开。 就跟那天上的九天玄女似的,高不可攀,又博爱仁慈。 上官若愚愕然站在原地,就连胸口的苹果掉下来,她也没有发现。 卧槽!这种时候能慌吗? 手掌用力揉搓着前胸,动作极其猥琐。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严肃的看着他:“把御林军引过来,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呵呵。”夜月艰难的强笑一声,脚下一个错位,躲开了她的触碰,随后,他无奈的瞅了眼地上不可能再次食用的包子,又默默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蒸具,以及周围干净的厨具,这才幽幽问道:“姑娘,唯一可吃的食物已经被糟蹋成这样,咱们要给主子吃什么?”“苹果?”夜月惊呼道,这种东西能给主子吃么?他可饿了一整天了。 其实冷静下来以后,她倒是没多生气,早就知道,这男人就是个抖m!受气包! “靠靠靠!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回应他的是小太监绵长的呼吸,以及依旧紧闭的双目。 一个小太监正靠着御膳房外的圆柱睡得死气沉沉,上官若愚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绕过太监,轻巧的推开房间。 上官若愚顿时满意了,哥俩好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部:“嗯哼,很好,孺子可教也,兄弟,你这么聪明,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上官若愚急忙将包子抓到手里,往怀中一塞,扯着夜月就往门后躲去。 这种时候除了点头,他还有别的选择吗?脑袋如小鸡啄米,用力点了两下。 “姑娘,得罪了。”他抓起上官若愚的衣裳,把人带向半空,几个起落后,二人便飞行过半个皇宫,在寂静的御膳房外停下。 “……” 上官若愚咬紧牙关,一把从怀里将热腾腾的包子给弄出来,直接摔到地上,然后,在夜月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捂住火辣辣的胸口,蹲下身体。 借着微弱的火光,揭开厨灶上的蒸具,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上官若愚刚想伸手去拿里面热乎乎的肉包子,谁料,屋外竟有脚步声正朝这边而来。 “你懂毛?”朝他抛去两颗卫生球:“水果的营养成分很高,比什么包子有营养得多,吃了它,保证你家主子腰不酸腿不痛,能再现当年的雄风!” “咦?我怎么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的太监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扶墙站起,他怎么总有种胸口疼痛的感觉呢?就像是被谁打了似的。 “……”脑补着某不太健康画面的夜月立即垂头,赶紧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浮云。 “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对吧?”他绝对没有看见自己的失态,是不是?带着警告的危险目光,让夜月颇感压力。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容颜惨白的男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哼,虽然你家主子迂腐古板又傻到没边,不过,谁让老娘天生善良,见不得人造孽呢。”上官若愚摇头晃脑的说道,“他这么对我,可我还是没办法对他撒手不管,哎,我这颗心实在是太软了。” “主子?”夜月神情大变,迅速从空中落地,狂奔向那抹终于倒下的人影。 “……”她在说什么?夜月无力扶额,雄风什么的,是应该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词儿么? 夜月顺手点了太监的昏睡穴,两人偷偷摸摸来到房间里,漆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姑……姑娘?”怎么了?她的表情为何会如此难看? “……”她能别自说自话么?夜月无力反驳,反正不论他说什么,总能被她给堵回来,所以他还是省点力气吧。 夜月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她。 怎么会这样? “额!”上官若愚楞了,妈蛋!她完全忘了这回事有木有?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忽然,在看见角落里那几个苹果时,变得亮晶晶的:“诺,那儿不是还有么?” 夜月神情怔忡的抬头,“什么?” 懊恼、自责、后悔……种种的负面情绪此刻倾巢而出,在她的胸口起伏、涌现。 夜月嘴角一抽,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外边,夜月才猛地松了口气,刚转头,却被身旁这张扭曲、狰狞的面庞给吓了一跳。 “都是你们的错!”待到胸前的疼痛有所缓和以后,她才狠狠踩了几脚地上的包子,发泄着心里的火气。 越是情况紧急,上官若愚越是冷静,那双素来猥琐、不正经的眼睛,此刻却如这天上悬月,透着一股清冷的光辉。 也许是被她的镇定感染,夜月秒懂了她的意思,咬着牙,强迫自己撇开脑袋,飞身冲向御林军正在巡逻的地方。 很快,安静的皇宫内便有吵杂的人声响起。 “有刺客!” “快,保护皇上!” 凌乱、焦急的脚步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聚集而来,上官若愚警觉的躲到暗中,借着高大的山石遮掩住自己的身躯。 第106章 自作聪明的蠢货 南宫煌最近很郁闷,自从风瑾凉被害以来,他的好运气似乎就用光了,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今晚也不例外。 披着鹅黄大氅,帝王威严的面容狰狞且扭曲,小太监在前边替他打着灯笼,背部的冷汗是一道一道的,各种惶恐,各种不安。 都说三十的女人猛如虎,男人也不例外,想到被侍卫的惊呼打断了皇上的好事,小太监就恨不得把那刺客给一口咬死。 “刺客呢?”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侍卫的耳膜。 此刻,御书房外,无数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明亮的灯笼散发的光晕,投射在南宫煌那张青筋直蹦的脸庞上,看上去尤为森冷,似一只危险的狼。 侍卫们面面相觑,噗通噗通挨着跪倒在地上:“回……回皇上,奴才等方才明明看见一道黑影朝这边过来,可是,等到奴才们赶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人了。” “……”他能宰了这帮无能的废物吗?南宫煌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地上晕厥的那道人影,顿时眉头紧皱:“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侍卫们也是一头雾水啊,他们赶来以后,这二皇子就昏迷不醒了,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这帮迂腐的混蛋。”上官若愚一咬牙,冲夜月使了个眼色:“替他们点穴,再磨磨蹭蹭下去,你家主子只会变得更加虚弱!”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有冲天的火光,拔地而起,瞬间将整片天空映红。 “速度点,找到她。”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夜月保持缄默,他何尝不曾劝过?但每当主子出事,夜灵的理智就会失控,他也别无办法。 “夜灵她替主子出气去了。”夜月苦笑道,“作为属下,我等无法改变主子的任何决定,就连保护主子,也无法做到。” 命运有时候对人太过残忍,也太过无情。 “哼!堂堂皇子竟如此无能,简直丢尽了南商的脸!”显然,南宫煌迁怒了自己的儿子,别怀疑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在盛怒的情绪下,会说出什么好话。 上官若愚在确定他们陷入沉睡以后,这才趴在夜月的背上,和他一起跳下房顶,做贼似的推开门溜进屋子,在经过地上横躺的人时,毫不留情的往他们身上狠狠踩了两脚。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当时有太多的旁人,南宫煌绝对是对这个儿子撒手不管。 陷入沉睡的皇城,从甜美的梦乡里醒来。 妈蛋!她的动作未免太快了! 朝天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当然是去阻止她啊!就算要报仇,有那么多办法,何需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做?她是嫌你家主子死得太慢,想促进促进速度是吧?” “这里自从主子离开后,就未曾发生过一分变动,一草一木,和主子在时一样。”夜月苦笑道,“若非亲眼所见,属下也不敢相信,主子他竟会住在这地方。” “你家主子没有在成长的道路上长成歪瓜裂枣,还真是一件特奇葩的事。”上官若愚无力扶额,这地方和她以前住的福利院相比,还要落魄,相较于她,南宫无忧的处境更加可怜。 没被自己的暗卫害死,他的运气好得简直没边了。 这一夜,皇宫内院极不平静,在彻查宫闱后,却未能发现一个可疑人,南宫煌的低气压,仿佛遍布整座宫廷。 “噗哧。”细碎的声响后,两人立即倒地。 “杀人、放火。”回答他的,是上官若愚,此刻,她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笑脸,美丽的脸庞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冷漠至极:“你特么是不是把人给弄死了?” “靠!狗皇帝脑子被门夹了么?这种地方是给病人住的?”上官若愚看着四周荒凉的环境,暗暗抽气。 “对了,夜灵呢?”走在清静的街头,上官若愚忽然想到另一个暗卫,“她就对你家主子置之不理了?” 夜月装作没看见她孩子气的举动,端起药汁,刚想坐下为主子服用,却被上官若愚阻止。 “……”惊讶的看着她身上的斑斑血迹,上官若愚彻底失去了语言功能。 她的眸光略显柔和,带着几多疼惜。 哼哼哼,这就是报应! 睡着的他,褪去了清冷,苍白的面容,透着一股让人疼惜的羸弱,哪怕是在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皱着,不曾松开过分毫。 “……”靠!上官若愚顿时愣了,心头蹭地升起一团火:“她想害死南宫无忧吗?”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夜灵毫无半分悔意,那样的人,胆敢羞辱主子,害得主子落魄至此,她为主子出头,有何不对? 在场的人屏住呼吸,谁也不敢接嘴,这话皇帝能说,可他们却不敢接。 不是说二皇子是被刺客打伤的吗?怎么会这样? 被太监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太医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为南宫无忧悬丝诊脉。 每每回想起来,夜月都会为自家的主子感到不甘,同样是皇子,三皇子住的是奢华的殿宇,而他家主子呢?却与老鼠、蜘蛛为伍。 “哎。”一声叹息滑出上官若愚的唇齿,她真的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 上官若愚和夜月偷偷的趴在一个荒僻小院的屋顶上,冰凉的瓦片,咯得她胸口微疼。那个在福利院中,受尽同龄孩子欺负,却咬着牙,不肯向院长告状,倔强忍耐的自己! “好,你快去。”太监急忙敛去面上的惊愕,现在先得让二皇子苏醒,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加强宫中的戒备,朕倒要看看,刺客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夜闯深宫。” 在替南宫无忧服药后,她温柔的用衣袖为他擦干净嘴角的污渍,在昏迷的两人即将醒来之前,她才和夜月一道离开了守卫森严的宫廷。 不说她对南宫无忧有爱慕的情意么?这种时候,她人在哪儿? 这样的他,让她仿佛看见了昔日的自己。 不就是喂药吗?要不要弄得像是要去刑场服刑? 出气?这种时候,若是那名百姓有事,所有人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二皇子身上!认为是他在伺机寻仇、报复!这得多傻,才会干得出这种事?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上官若愚终于见识到了。 “啊!走水啦!”被浓浓的烟雾惊醒的百姓仓皇惊呼。 “哈?”上官若愚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你说他以前就住在这儿?” 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安。 屋子里,只有他和一名小太监在,静悄悄的。 “或许二皇子是被刺客打伤的?”有人猜测道。 上官若愚催促着夜月试图找到夜灵的踪影,就在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寻找之际,在距离出事地点不远的暗巷里,遇到了一身煞气,浑身浴血的女人。 “微臣这就替二皇子开药,服用些调养身体的药汁,他就会苏醒。” 真不知道这夜灵是在护他,还是在害他。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同样被父母所抛弃,从小承受着旁人的冷眼与非议,哪怕是在踏出社会后,看过她的简历、资料,那些人总会对她投以不屑与鄙视的目光。 悄悄这环境,老树枯黄,门窗摇曳,完全就是一废弃的院子,是住人的地么? 上官若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瓦片扒开,借着缝隙,偷窥着房间里的动静。 她深深的感到无力,“你家主子还真够幸运的,居然能够平安长大。” 回去的路上,两人很是沉默,他们记挂着的是同一个人。 白皙的手指轻轻摇着汤勺,内敛精芒的眼眸定定的凝视着这张简陋木板床上的男子。 “把二皇子带下去,着御医医治。”南宫煌冷声命令道,若非担心自己的名声,他真恨不得让这儿子就在这儿永睡不醒! 夜月轻轻点头,两道强劲的内力从他的指尖迸射出去,精准的击中屋内这二人的穴道。 他们都听说过,有关于南宫无忧的恶名,谁也不敢接近他,害怕会被厄运缠上。 太医手脚麻利的熬好药,端到房间,交给太监,本意是想让他喂南宫无忧服下,但小太监却说什么也不肯接过。 或许,这也是她会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吧? “二皇子只因饥饿、劳累过度,才会晕厥,并不曾有任何的外伤。”太医的话,让小太监顿时愣了。 “姑娘你想做什么?”夜月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知道她在哪儿吗?”上官若愚咬牙问道。 “这里,是主子出宫建府前居住的地方。”夜月幽幽解释道。 “!”侍卫们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南宫无忧搀扶起来。 “我来。”没给夜月反驳的机会,她果断出手,夺走了他手里的药碗,挤开他,坐到床边。 “夜灵,你做了什么?”夜月刷地一声沉下脸来,望了眼大伙连天的方向,再看看夜灵,整颗心沉到谷底。 “姐妹,我亲爱的姐妹,你真是深明大义到让老娘佩服。”上官若愚怒极反笑,冲她高高竖起了大拇指:“行啊,你这是嫌你家主子命太长,想让他提前去见阎罗王?你怎么就没一刀把你家主子宰了呢?那样更方便,更利落。” “你说什么!”夜灵似乎被她的话激怒,充满杀意的眼睛正恶狠狠瞪着她,仿佛要将这女人五马分尸。 “瞪你妹!我现在懒得和你解释,既然敢做,你最好有足够的勇气承担接下来的后果。”她和这种愚蠢的家伙聊不到一起,上官若愚果断选择离开,打算去出事地点看看情况,还能不能挽救。 夜灵怒火中烧的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她这是什么话? “夜灵,你太冲动了!这样做,会让主子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的。”夜月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在听过上官若愚的分析后,他如何不知,接下来主子会面临什么? 这次,夜灵是真的做错了! 第107章 嫌他死得太慢?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在怪罪自己?夜灵的心绪不太稳定,她是在替主子出气,有何错? 夜月不想和她多说,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劲,说了也没用,索性追着上官若愚的步伐,赶过去。 在距离出事地点越来越近时,上官若愚明显注意到,已经有不少的百姓被大火惊醒,此刻衣衫不整的从家里走出来,街头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人流。 冲天的火光焚烧着那间朴素的民居,大火映红了所有人的脸。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忽然走水?”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会不会是二皇子?这二虎子也就和二皇子有过结怨,肯定是二皇子做的!” 听着他们议论纷纷的话语,上官若愚毫不意外,“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夜月微微一惊,刚想去追,却被上官若愚拦住:“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说谁呢?”上官铃不干了,双手插在腰间,护犊子的挡住上官若愚,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恶狠狠盯着小菊,“不许说娘亲的坏话!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们在污蔑娘亲!哼!” “……小姐!”小菊跺跺脚,“您啊,就是把谁都想得这么友善,可有些人,却不见得拿你当姐妹。” “我怎么知道?我是正常人。”上官白瞪了她一眼,示意妹妹别把自己和不正常的人放在一起做比较,会降低他的格调的。 上官若愚眉心一跳,总觉得这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尤其是她那古怪的笑容,更是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没错!我们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杀人必须偿命!” “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已是六神无主,完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应付眼前的情况。 这个儿子,除了替他招惹麻烦,还会做什么? 很快,得到消息的九门士兵赶到现场,大火被水扑灭,一缕缕浓黑的烟雾,朝着天空不断蔓延,呛鼻的味道经久不散,从废墟中,他们抬出了三具烧焦的尸体。 “没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哼哼哼,你就是这么拿娘亲当姐姐的吗?”上官铃将炮口转向上官雨墨,切!虽然她长得漂亮,可她就是不喜欢! 这罪名若是坐实,势必会影响到她的名声,可她若是因此而惩罚自己的丫头,势必会寒了下人们的心。 二小姐就是太善良,才会纵容大小姐这般欺负! 不少妇女偷偷转头抹泪,更有不少人在心里为无辜惨死的三条人命默哀。 百姓们群情激奋,甚至相约天亮后,前往皇宫门口静坐,向朝廷施压。 “没错没错,明明知道自己讨人厌,还要往咱们面前跑,为什么呢?”上官铃满脸的困惑,孩子气的问道。 “夜灵!”夜月警告道,不希望她再做出错误的举动。 第二天,这起在深夜里发生的命案,震惊朝堂,南宫煌气到差点两眼一翻晕厥过去,当他听说百姓们为了请命,正跪坐在宫门口时,他杀了南宫无忧的心都有。 “娘亲,你看,她不说话肯定是默认了。”上官铃撅着嘴,“娘亲,人家不喜欢这儿,这儿的人都是坏人,总想欺负咱们。” 上官若愚可没有做知心大姐的想法,既然敢做,她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上官若愚正和一双儿女坐在园的凉亭中,享用着糕点。 “皇上,现在必须要想方设法平息民怨。”上官清风抱拳说道,这种时候,他不介意落井下石,为了朝廷,哪怕牺牲掉一个皇子,也不足惜:“若是朝廷不做出任何回应,只怕会影响到民心!民心是国之根本,不能乱,请皇上三思。” 上官雨墨明显愣了,似乎没有想到,这对孩子会如此能言善辩!竟把她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什么?”满朝文武顿时大惊!杀人的不是二皇子? 他的存在,是他帝王生涯里挥之不去的污点! “刑部尚书何在?”南宫煌深吸口气,目光阴鸷,这一刻,他显然做出了决定。 “娘亲,人家不喜欢她,让她走啦。”上官铃扑到她的怀里,脆脆的说道。 “谁让咱们一家三口势单力孤呢?”上官白面带凄苦,活脱脱一副小可怜的隐忍模样。 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庙里的菩萨?随便拜拜就能灵光一闪想出好办法?” “我没想到的!”夜灵慌忙摇头:“我只杀了他一个人。” 她可以理解夜灵想要为南宫无忧出气的想法,可这并不能成为她平增杀戮的借口!孩子有什么错?祸不及妻儿!不及家人! “皇上真的不能再纵容二皇子行凶了!这样的人,是南商的耻辱!” “微臣在。”刑部尚书立即撩袍跪地,等待他的指令。 “哼,这帮迂腐的家伙。”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夜灵心里掩不住慌张,万一主子真的因为她而背负这罪名,那她该怎么办?百官纷纷转头,向殿外看去,一名穿着盔甲的侍卫,正着急的从台阶下方跑上来,“皇上,方才有女子在刑部击鼓,声称她才是犯下杀人案件的真凶!”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是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赶过来的夜灵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谈话,一张脸黑得彻底,手掌悄无声息的握住腰间的佩刀,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人一刀宰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为了给情绪激动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南宫煌立即下令,将那名女子带到皇宫,他要亲自接见。 “姐姐,”上官雨墨一席白衣,盈盈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略含深意的微笑。 “皇上!皇上!”忽然朝殿外有侍卫焦急的声音响起。 她虽然不喜夜灵的行为,但她看得出,这个女人是一心一意为南宫无忧着想,因他成魔,因他成痴,若是为了他,她可以做到连命也不要! 刚踏入凉亭的某柔弱女子,面颊微微一僵,她不和小孩子计较!她忍! 这小少爷的眼神怎会如此犀利?好生可怕! “天哪!好凶残!”百姓们吓到魂飞魄散,对二皇子的痛恨又深了几分。 “做丫鬟的,什么时候可以对主子指桑骂槐?”围观了李嬷嬷对上官若愚的礼仪培养经过,上官白对府里的主仆关系有了极其深刻的认识,他冰冷的眼睛直直看向小菊,虽然年纪小,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却让小菊心头一慌。 就连夜月也是一脸的惊愕,“夜灵,你……” 夜月也在这时赶到,耳畔是百姓们窃窃私语的谈论声,他沉默的面容愈发黑了,隐隐透着一股酱紫色。 小孩子的直觉永远是最准的,谁对他们好,谁又是发自内心,他们能够感觉得到。 “这话,你认为皇帝会信吗?”上官若愚冷笑道,看着被烧焦的尸体由侍卫抬出来,她不忍的撇开眼睛,深吸口气:“如果想让你们的主子活命,你只有一个选择去自首!” 上官雨墨状似不悦的看了小菊一眼,“小菊,不可无礼!姐姐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三条命?”上官若愚瞳孔猛缩,扭头向她看去,“好狠的心!那是三条人命!你居然就这么残害了他们?” 这人得多残忍,才做得出灭了人家一家三口的事?就算有什么恩怨,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子能知道些什么? 她万万没有料到,夜灵下手的对象,竟还有一个婴儿!作为法医,这种行为超过了她的底线。 “讨厌的人总是这么多。”上官白喝着茶,看也不看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眼,冷漠的说道。 与此同时,丞相府。 南宫归玉依旧未曾上朝,还在府内休养生息,不过,即便他在此,也只会雪上加霜,绝不会为自己的亲兄弟求情。 亲,要不要这么看得起她? “回府。” 夜灵一咬牙,什么话也没说,飞身消失在了无垠的夜空下。 上官若愚忽然特别同情南宫无忧,有这样愚蠢的属下,真是他的不幸。 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话语,夜灵明显慌了阵脚,“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小姐,您就是这么教导孩子的吗?”站在她身后的贴身丫鬟小菊不甘心自家小姐受辱,急忙出声。 童言童语却把上官雨墨气到不行,她用力捏紧拳头,低垂下目光,颤抖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眸子里如厉鬼般狠虐的暗潮。 那是二虎子的娘子,还有他在襁褓里的女儿! 夜月着急到直想挠头,这会儿若是连姑娘都束手无策,那主子不就真的会被冤枉了吗? “请父皇三思。”皇子们也纷纷匍匐情愿,投了一张赞同处置南宫无忧的赞同票。 上官雨墨心头微沉,她拿不准,上官铃的话究竟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工于心计? 如果再让情况继续恶化,绝对会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上官雨墨等不了了,她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姐姐!” “……”一家三口全都惊呆了,哪怕是出言挑衅的上官白兄妹,也被她这一跪吓住。 搞毛啊? “姐姐,是妹妹教导无方,求姐姐饶恕她这一次!小菊她向来心直口快,误会了姐姐,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若是你心里有气,妹妹替她承下,只求姐姐能网开一面,绕过她的不知之罪。”上官雨墨哭得梨带泪,一旁的小菊也听得感激涕零。 “二小姐!”她噗通一声跟着跪倒,“是奴婢的错,二小姐,您别求她!有什么罪责,奴婢一个人承担!” “……”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某人,彻底无语,她们这是在自己面前上演主仆情深么?有木有这么夸张? 第108章 花痴都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 “我说。”上官若愚扶额开口。 “请姐姐饶恕她。”上官雨墨直接截住她的话头,再度开口。 “大小姐,有什么事你大可冲着奴婢来,奴婢一力承担!”小菊抢着认罪,可神情却含着挑衅。 “小菊!不可!”上官雨墨不忍的看着身旁的贴身丫鬟:“是我的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二小姐,您别再替奴婢求情了,奴婢知道您的心。” “……”她还是继续沉默吧。 上官若愚悠悠捧起桌上的茶杯,冷眼看着眼前这出大戏,心思却跑向了皇宫,也不知道这会儿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傻子可有脱离危险? “二小姐!” 嘴角颤抖的强挤出一抹笑,殊不知,那笑,难看至极。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小菊奇怪的看着相顾而笑的这对姐妹,原来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吗?那她先前顶撞大小姐,岂不是做错了?这么想着,她看向上官若愚的目光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惭愧与歉意。 “姐姐,你当真和二皇子不熟?”上官雨墨诧异的惊呼:“可你先前不是还替他翻案吗?” “快点。”上官白幸灾乐祸的在旁边催促道。 “这事和娘亲有什么关系?娘亲又为什么会着急?”上官白不悦的沉了脸色,本就一副面瘫脸,这下子,愈发冷漠逼人。 小菊一脸鄙视,行为这般粗劣的儿女,也配做丞相府的主子?真是给老爷丢脸!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脑门。 上官雨墨差点吐血,这人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兄妹二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出乎上官雨墨的预料。 “姐姐说得有理,倒是妹妹少见多怪了。”上官雨墨很会给自己找台阶,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方才流露出的诧异。 “这……”上官雨墨看得目瞪口呆,难道他们兄妹间的关系并不和谐?不然,为何会缠在一起? 上官雨墨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影略显狼狈。 她罢罢手,仿佛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等到说得口干舌燥,上官雨墨才停止了言语,幽幽的注视着正在品茶的女人,嘴角一抽,她这说了半天,可主角却毫无半点反应,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上官铃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她抢走,心里别提多不乐意,哼!这个坏蛋! “呵呵,看样子,是妹妹自作多情了。”她面露一丝懊恼,“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多此一举吧?” “既然这事与姐姐无关,妹妹也就白跑了这一趟,姐姐你继续赏园,妹妹还要去趟绣房,就不打扰姐姐的兴致了。”上官雨墨僵硬的找了个理由,打算闪人。 “哼,活该!”进行一通报复后,上官铃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往上官若愚的身后躲去,避免某个小心眼的老哥伺机报复。 “不过,这二皇子出事,和我有啥关系?妹妹,你可得好好的给我解释解释,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有和这位二皇子扯上关系?”迷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官雨墨。 一时间,她还真分不出这话是真还是假,毕竟,某人的演技完全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怎么想到过来了?”上官若愚漫不经心的笑道。 她可不认为上官雨墨会好心的跑来安慰自己的情绪,她来落井下石还差不多。 上官雨墨面庞抽搐的借着她的手站起身,身躯略显踉跄。 “做正常人没办法理解的事。”上官白在惊讶后,迅速镇定下来,哼!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娘亲心软吗?这么喜欢跪,就让她们跪个够,他才不会同情呢。 见鬼!这人真的把她当作了好姐妹? 见到外人离开以后,上官白才松开了对上官铃的束缚,刚得到自由,她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脚指头上。 “喔。”上官铃瞬间秒懂,看着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两个疯子。 “那老哥你干嘛不去?”就会指使她! 上官若愚顿时整个人斯巴达,见鬼似的看着她。 “呜呜呜!”上官铃拼命挣扎,却没办法挣脱他的束缚,只能瞪圆一双眼睛,试图用眼神迫使他松手。 上官铃刚想开口,却被上官白一把捂住嘴巴,娘亲既然装作不知,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他才不会让妹妹打扰娘亲的计划呢。 “哇哦,你们终于说完了?”上官若愚眼眸一亮,一副她等着她们抒发完主仆感情有多累的表情:“我说啊,我啥时候有说过要惩罚你们的话?哎,看着你们这般情深,我也感动到不行,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误会了我,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要和你们过不去的念头啊。” 明明是她们自己莫名其妙跪下,还说哭就哭,怎么搞到现在,好像变成娘亲的过错了? 所以说啊,有时候太在乎旁人的想法,是一种很苦逼,很悲催的行为。“……”她还记得这件事?上官雨墨眼角一抖,“瞧姐姐你说的,这做衣服哪有这么快?只要衣服做好,妹妹定亲手送到姐姐这儿来。” 她是正常人,所以听不懂是理所当然的,嗯嗯,绝对和她的智商没关系。 “小孩子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相爱。”上官若愚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似乎对这样的画面早已经司空见惯。 上官铃简单的脑袋瓜子,显然没办法理解这么深奥的事。 再继续留下来,她怕自己会被恶心死! “好,我就在家里静等咯。”哎哟喂,有白送的礼物拿,也不枉费她费心费力的陪她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后者眼角一抽,这事还用得着解释吗?市井间的传言早就沸沸扬扬,她和二皇子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也不再是秘密! 她不可能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那样做,不论原因是什么,都会给人造成一种以大欺小的错觉! “男女授受不亲。”他给出的理由,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说,一直是她们在自作多情? 眉头微微一皱,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么? 动情的呼唤,吓得她赶紧回神,喂喂喂,这种尔康和紫薇的即视感是在搞什么?她俩难道有啥不可不说的奸情? “坐啊,别光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姐姐的欺负你呢。”上官若愚热情的指了指身旁的石凳,替她倒茶,就好象刚才的争执未曾发生过一般。 上官雨墨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她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这人握得太紧,没给她这个机会。 上官若愚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无耻,在她看来,这礼物根本是对她演技的酬谢。 小菊看得双目喷火,刚想开口和她理论,却被上官雨墨拦住。 “小菊!” “白发哥哥他怎么了吗?”上官铃一听,心里顿时慌了!她对南宫无忧可是很有好感的。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几次三番和上官若愚过招,为何屡屡会在她这儿受挫! 这是怎么回事? “额,是他啊!”上官若愚这才恍然大悟,手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之前的确帮过他一把,可我帮人翻案的事,又不是头一回,不可能每一个我救过的人,都和我关系很好吧?我不过是看他受了冤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只是举手之劳。” 上官雨墨吃了哑巴亏,只能隐忍,谁让她是善良、仁爱的丞相府二小姐呢? 装傻是吧?她也会! “娘亲,她们在做什么?”上官铃满脸的不解,为毛她们要跪在这里请罪啊? 做出这些举动,她如今却试图装无辜掩盖? 至于某位主角,则全然是一副迷茫懵懂的样子:“二皇子……谁啊?” “来来来,小铃,快把人扶起来,她们膝盖不好,别伤着了。”上官若愚善解人意的开口,看,她多善良。 “好好好,不过,上回妹妹说要送姐姐一件新衣服,不知道这衣服可有做好?姐姐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收到妹妹的礼物啊。”上官若愚顺势松手,不着痕迹的在膝盖上擦着手掌,妈蛋!她怕自己沾上病毒。 她刚站好,上官铃就抽走了手掌,还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像上边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不不不,怎么会呢。”上官若愚笑得格外灿烂,主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捧到自己的跟前,“你这么做,是把我当作了最要好的姐妹!我感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于你?” “好像也是哦。”上官铃被他说动,慢吞吞跳下凉亭的石凳,冲着上官雨墨伸出自己肉嘟嘟的手掌:“你快点起来啦,娘亲又没有欺负你,干嘛还跪着?” “唔!”上官白疼得发出一声闷哼,不悦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蠢妹妹。 伪装出的姐妹情深面具险些蹦不出,她尴尬的笑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啊,是这样的,我方才听说,二皇子他涉嫌杀害百姓,想着姐姐你一定会特别着急,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姐姐。”说着,她还装作紧张的打量上官若愚,似乎是在害怕自己的话会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甚至为了他不惜和三皇子为敌,与皇上杠上。 上官铃心不甘情不愿的嘟着嘴巴,不太乐意。 “……”吃了闷亏,上官白默默的在心里在这笔帐给记下,等到将来有机会,绝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哼!现在就暂且让妹妹再得意得意。 生生忍下心里的火气后,他才抬眸看向上官若愚:“娘亲,那个人出事了吗?” 其实他更想问,对方出事,娘亲会不会出手帮忙。 “恩恩恩,对啊,娘亲,白发哥哥究竟怎么了?”上官铃急忙出声,急切的问道,“又有谁欺负他了吗?” 在她的眼里,南宫无忧就是一朵需要人爱护的冰山雪莲,而她这种惜的人,就得承担下这份重任!保证他的安全,让他继续盛放。 每一个痴心里,都有着一颗怜香惜玉的心。 第109章 什么?要她嫁给三皇子? 面对着两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上官若愚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啊,没什么,只是听说似乎昨天进宫办差事去了,没啥大不了的。” “是这样吗?”上官铃有些半信半疑,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亲娘。 在她通透的目光下,某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人倍感压力,按捺住内心的心虚,状似无辜的同她回视。 上官白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狠狠敲打在妹妹的脑袋上:“你是在怀疑娘亲撒谎吗?” 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怀疑?这是对娘亲的不尊敬! 上官铃赶紧抱住头,糯糯的反驳:“人家只是问问而已嘛,又没说一定不相信娘亲,老哥下手真狠。” 什么嘛,难道她连问问也不行?专制、蛮横、过分! “你再说!”小拳头用力握紧。 “夫人,我没想过要替他强出头啊。”就算没有她,二皇子这次也会转危为安,根本用不着她出面好不好!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夫人。”拿出最完美的仪态,她优雅行礼。 “你和她走得很近?”她这女儿是不是太憨厚老实了一点?难道未曾看出,人家母子俩暗藏锋芒吗? 这话是命令,也是警告。 “啊?没有啊。”他们俩之间绝对没有误会,有的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的恩怨! “夫人,我能问问那什么,你为何如此厌恶他吗?”某人试探性的问道,她真的很好奇,难道就如红莲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可是,先皇后不早就因生产香消玉殒了么? 哎,这年头,日子难过啊,尤其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这间屋子,似乎透着一股冷气,远不如屋外那般炽热。 “啥事啊?”上官若愚勉强打起精神,可身体却像没长骨头似的,软趴趴靠着椅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啥?”上官若愚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赐婚三皇子?要她嫁给那个男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好在上官若愚没有傻到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不然,绝对会把沙织气到吐血。 见上官若愚若有所思,沙织误以为她在思考自己的提议,于是缓和口气道:“身为本夫人的女儿,从出生那一日起,你就该做人上人,懂吗?” 夫人不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么? “不该你过问的事,你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那种人,不值得你对他产生任何关注。”沙织厉声警告道,言语间,毫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半点可商量的意味。 “大小姐,夫人说了有要事。”所以,您就认命吧。 红莲仔细想了想,“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啊。”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啊,我没这么小心眼。”上官若愚大度的罢罢手,没同女儿计较,“总之,你的白发哥哥不会有事的,明白吗?” “怎么,你不愿意?”沙织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神色略显不悦。 “嗯嗯。”某人高度认同。 在下方的椅子上落座,沙织这才挥手,驱散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房门吱嘎一声合上,略显阴森、沉重的声响,让上官若愚背脊微凉。 “哼。”这还差不多,放下象征着暴力的拳头,上官白出言安慰上官若愚:“娘亲,你别把妹妹的话放在心上,她一向都这么傻。” 让她嫁给南宫归玉,不如一刀宰了她。 “你是本夫人的女儿,你拥有的是世间最尊贵的身份、血统!皇家媳妇这样的尊贵身份,才能配得上你。”沙织很不满她自贬的行为,“你失忆了,难道连自己的身份背景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谁傻了?”他才傻,他全家都傻!上官铃显然忘记了,这个全家里,也有她的一份。 “嘘,小声点。”她扭头看了看床上的一双儿女,“别把她们吵醒了。” 身为她的子嗣,怎可同他纠缠不清? “额!”莫名其妙承受了她的怒火,上官若愚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好吧,当她没问。 搞毛? “……”她不说,上官若愚还真忘了,貌似这具身体的来历不一般啊。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沙织似乎自有主意。 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上官若愚倍感无力,挥挥手:“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没有就好,这次大选,本夫人希望你拿出毕生所学,最好能够让皇上对你另眼相看,为你赐婚三皇子。” 她每次见大夫人总没好事,能不能不去啊? 不过,她愈发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恩怨,导致问起这件事,就能让大夫人盛怒至此!啧啧啧,她刚才的眼神,让上官若愚误以为,对方会要了她的命。 “大小姐,夫人让你去房间里见她。”红莲冷不丁的一句话,却瞬间把上官若愚惊醒。“不不不,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以三皇子尊贵的身份,能看得上我吗?”上官若愚还没傻到实话实说,以退为进,试图打消沙织这异想天开的念头。 又是这事?上官若愚嘴角一抽,眼观鼻鼻观心:“啊,妹妹早上已经告诉过我了。” 上官若愚睁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的冲他挥手打招呼:“嗨。” 红莲茫然的摇摇头:“奴婢不知。” 这个女人,仿佛身上带着能叫人静下心来的魔力。 “姑娘。”夜月趁着两个小家伙熟睡后,悄无声息溜进屋子里,沉默的脸庞带着几分焦虑,几分紧张。 在红莲的帮衬下将衣裳做了简单的整理,她保持着慢吞吞的步伐节奏,往大夫人的院落走去,路上,还不忘套话:“知道夫人找我做什么吗?”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严肃,又或许是她的演技太过精湛,总之,上官铃被她给忽悠得团团转,完全没看出来,她在撒谎。 “蹬蹬蹬。”屋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夜月立即闪人,从窗户跃出。 “额!”她怎么啥事也不知道?“那她吩咐你的时候,表情怎么样?” “她?”沙织嗤笑一声:“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有一个在南商国做丞相的爹,有一个前沙兴国公主的娘,而现任的沙兴国帝王沙千宸,貌似是她的表哥? “大小姐,您起身了吗?”红莲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得到同意后,才敢推门进屋。 “你心里有数就好。”沙织点到为止。 “逃得真快啊。”上官若愚各种羡慕嫉妒恨,你妹!会轻功了不起么? 上官若愚乖巧的点头,“是!”她绝对不会在明面上替南宫无忧出头,顶多在暗地里帮帮忙。 “人家不说了,不说了。”为了不再受体罚,上官铃赶忙摇头,腆着脸冲他讨好的笑了。 “姑娘!”夜月被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刺激到,语气有些重。 沙织本就冷漠的面容,此刻仿佛积满了寒霜,她冷冷的瞪着上官若愚,“这是你可以关心的吗?” “有么?”喂!走得近这种事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上官若愚慌忙摇头,极力撇清关系。 她的话让夜月放心不少,说来也奇怪,明明她毫无根据,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心里的不安制住。 “夫人啊,说实话,以三皇子的个性,根本不是愿意喜当爹的人,而且吧,我自认自己还没完美到可以做皇家的媳妇。”所以,这件事能不能就此算了?别再提了啊? 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上官若愚索性省点力气,不打算再问,在经过桂嬷嬷的通传后,她才慢条斯理晃入房中。 毕竟,昨天夜里惨案发生时,他还在宫中,并且陷入昏迷,而夜灵,是绝对不会诬陷他是主谋,以此推断,南宫无忧的命应当无碍,这也是上官若愚至今不怎么紧张的最大因素。 正午,烈阳高照,没有空调相伴的炎热天气,让上官若愚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她懒洋洋趴在屋子的圆桌上,吃得饱饱的,正打算午睡。 双目愕然瞪大:“不是吧,又来?” 看出她对上官雨墨的避讳,沙织总算是满意了:“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 不懂!不想懂,也不愿懂! “二皇子出事了,你可知道?”冷冽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态。 “这才乖,对了,听说你同三皇子有误会?”怒气转瞬即逝,她忽然将话头引到了南宫归玉身上。 这种事,他来问自己做什么?她能做决定么? 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安啦,夜灵只要露面承担下所有的事,你家主子就会性命无忧。” 沙织满意的轻笑一声:“学得还算有模有样,坐吧,今儿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谈谈心。” “二皇子的事,本夫人提前告诉你,莫要插手。”沙织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她不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了那个另类再次出头。 “抱歉。”夜月满怀歉意的开口,话虽如此,但他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姑娘,主子他会平安的,对吗?” “……”上官若愚的神经高度紧绷,谈心?她完全不懂自己和这位夫人有啥好谈的。 顶多也就是被狗皇帝迁怒,稍做惩戒,小命是肯定保得住的。 人上人什么的,根本是她一厢情愿吧? 上官若愚在心里不断腹诽,可面对着沙织的强横,她聪明的选择沉默。 不管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打消对方的念头,既然是这样,还不如省点口水和力气呢。 知道沙织心里的想法之后,上官若愚的心情直线下降,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尼玛,她真心不想嫁给南宫归玉啊! 想到那人若是知晓沙织的计划,恐怕会误以为这是她本人的意愿。 一想到这一点,上官若愚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10章 选秀开启 与上官若愚设想的一样,夜灵在面见过帝王后,主动承担下了杀人、放火的罪名,并且声称,这件事是她一人所为,而原因,则是为了替主子出气,此事从头到尾南宫无忧都不清楚。 南宫煌当场下令将夜灵打入天牢,待到大选后发落,至于南宫无忧,他则还在犹豫。 大选在即,就算再如何不喜这位皇子,可他的身份摆在这儿,并且他顶多是治下不严,罪不至死。 在犹豫后,下午,下达圣旨,剥夺南宫无忧两年俸禄,以儆效尤。 “哎。” 入夜,让人无力的惆怅叹息,始终徘徊在上官若愚的耳畔,骚扰得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在床榻上滚了几圈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冲出房门。 “夜月,你特么大半夜的发情啊?叫毛叫!”她压低了声线,朝着空无一人的漆黑院落低吼一声。 有人认为,大小姐是少女英气,有人则认为,她的行为太过粗俗。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可上官若愚抑郁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又在烦什么?宫里不是传来消息,你家主子没有生命危险吗?” 今日是秀女大选,以参选的身份入宫,身边除了红莲这个贴身丫鬟外,是不能再带上别的人的。 桂嬷嬷满是皱纹的老脸掠过几分满意,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这话听着都极其顺耳。 “这话要不你往狗……皇上面前说去,看他愿不愿听?”上官若愚冷笑一声:“行了,我不想在大半夜和你谈论这种事情,你不要再打搅我睡觉,不然,小心你的皮。”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大小姐盛装打扮的样子,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的大小姐哪怕是和二小姐站在一起,也丝毫未曾被她压过锋芒。 仵作再检验过尸体后,向南宫煌禀报,死者的确与夜灵相符,这件案子,最后以她自尽告终,群情激奋的百姓没过两天,就彻底遗忘掉了这件事,对他们而言,这样的事顶多只能掀起一时波澜,不可能会让他们永远牢记。 “诶?”躺着也中枪的上官铃顿时惊讶了,这事关她什么事?小嘴不满的撅起。 “姐姐说得哪里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喜欢听到旁人的赞美,上官雨墨当然也不例外,她有些难为情的罢罢手,小脸微红。 “可是,主子若是知道夜灵被押入天牢,必定会为此担忧,说不定还会替夜灵向皇上求情。”到时候,帝王一怒,主子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水深火热。 “两位小姐今日都美,必定能艳压群芳。”小菊在一旁赞赏道。 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夜月张了张口,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毕竟是他的同伴,一直以来,他们一起接受训练,一起成为主子身边的暗卫,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互相交付生命的兄妹,在夜月的心里,夜灵是除了南宫无忧以外,他最为在乎,最为看重的人。 桂嬷嬷拗不过她,为了不耽误时辰,只能咬牙勉强同意他们一家三口共乘马车赶赴皇宫。 躲藏在暗中的夜月看着某个怒火中烧的女人,在犹豫后,慢吞吞走出来。 拖长的裙摆凌空飞舞,弧线优美。 “大小姐,时辰快到了,请上马车。”在桂嬷嬷的催促下,上官若愚利落的跃上甲板。 “对啊对啊,人家才不要和娘亲分开呢。”上官铃忙不迭出言附和,一溜烟钻进车厢,猛扑到上官若愚的怀里:“娘亲,她要把咱们给分开,让咱们骨肉分离!” 上官白和上官铃手脚并用打算跟上去,却被桂嬷嬷拦下。 “娘亲,你要去做什么?”上官白拧着眉头问道,娘亲这个样子出门,一定会惹来无数的狂蜂浪蝶。 绣房的生意好到每天接不完,绣娘们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是在选秀开始的前一日,完成了所有工作。 “吧唧。”躲闪不及的上官白被她亲了一脸的口水,面瘫的小脸红得似要滴血,耳畔,是红莲和蠢妹妹捂着嘴发出的窃笑,这大大的刺激了他的少年心。 孩子气的话语,让人听着心生不忍。 一席水袖长裙,宽袖窄腰,将她婀娜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海蓝色的裙摆绣着银色\图纹,拖曳在地上,如美人鱼的鱼尾,梦幻且童话。 “这种事你烦也没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上官若愚对夜灵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不说对方三番四次的挑衅,就事论事,她莽撞杀人在先,犯下的重罪怎么洗白也洗不干净! 上官白不愿意和娘亲分开,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桂嬷嬷,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让桂嬷嬷这个见多识广的老人,竟心头发慌,有些不敢直视。 “可是……”带着儿女选秀这种事,从没出现过啊。 儿子防狼的表情,彻底击中了上官若愚的心,她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用脸蛋蹭着他的小脸,“哎哟,儿子,你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看,太精彩了,来,娘亲亲一口。” “我本就是孩子他娘,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若是皇上因此而降罪,我无话可说。”上官若愚钻了规矩的空子,她的年纪既然是在选秀的范围内,必须得参加,那她就得带上一双儿女一起。 “大小姐,请。”桂嬷嬷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两辆奢华的马车停靠在外,通体黝黑的汗血宝马在烈阳下不停的吐着舌头,一列整装待发的侍卫牢牢的护在马车两侧,为两位小姐开路。 “姑娘,属下只是心烦,未曾想要打扰你休息。”他诚恳的道歉。 要不是碍于沙织的命令,她连这身名贵的长裙都不太乐意换上。 “娘亲,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啊。”上官铃绕着一席盛装的上官若愚,小脸上满满的全是惊艳。 不是上官若愚见死不救,而是夜灵做得太过火,她有心也无力帮忙。 上官若愚也松开了怀里满脸通红的宝贝,恢复了最优雅最完美的礼仪。 大选在即,各家官宦女子整装待发,准备进宫。 红莲立马收敛了面部的笑容,恭敬的打开门,向桂嬷嬷行礼问安。 三条人命因她而死,这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 看着铜镜里衣着繁琐、隆重的自己,上官若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免了,你家小姐我可不想太出彩。”真以为她是傻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供人挑选?除非她脑子被门给夹了。 第二天,一则消息震惊朝野,被关押在天牢里正准备接受惩罚的女子,竟自毁容貌,咬舌自尽。 “姐姐。”上官雨墨眼尖的发现了她的身影,甜美的笑着,提着裙摆走上前来:“姐姐今日可真美。” 桂嬷嬷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上官若愚,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抵达皇宫,定要好好和大小姐说说,女儿家怎能做出这般不羁的动作? 侍卫们看得目瞪口呆,瞅瞅她,再看看旁边踩着凳子上车的上官雨墨,心头自有一番计较。 “红莲,大小姐还没收拾好吗?马车已经在外等候多时。”桂嬷嬷在屋外催促道,听着里边的笑声,锋利的眉头顿时皱紧,大小姐胡闹,难道连红莲也忘记了礼数吗?这么大的日子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虽然没有这样的先例发生,可也没人明文规定不可以这么做啊。 靠!不知道她今天已经够心烦了吗? “小少爷,小小姐,今日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你们可不能随行,得待在府里等大小姐归来。”她老神在在的解释道。 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被上官若愚瞅见,她微微一笑:“哪里,你也不差啊,明眸皓齿,仪态万千。” 夜月眸光一暗,“姑娘,属下很清楚你的话是正确的,可夜灵她毕竟是为了主子。” “大小姐,您就听奴婢的,多佩戴几样,哪家小姐今日不是隆重登场?您也不能被她们抢去了风头啊。”红莲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若是连姑娘也不愿帮忙,夜灵她恐怕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凶神恶煞的挥舞了两下拳头,满意的看到某个体会过她身手的男人哆嗦着后退,上官若愚这才转身回房,打算休息。 她暗暗惊讶,小少爷哪里学来的这等气势? 一家三口慢悠悠晃出房间,两个女人紧随在后边,穿梭过庭院,出门。 上官若愚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向车外朗声道:“桂嬷嬷,小铃和小白自幼未曾与我分开过,今日也不例外!” “我为何不能陪伴娘亲?” “但什么?她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上官若愚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当时她动手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有想过,老百姓也是有父母,有妻儿的吗?只因为一时意气,就出手杀人,是,她的出发点或许可以理解,但连尚在襁褓中的人也不放过,不论她是否是故意的,让她偿命,合情合理!” 红莲原本打算替她多戴几样首饰,奈何某个习惯了素面朝天的女人,却拒绝顶着一头圣诞树的造型出门,果断回绝她的好意,将值钱的金银首饰用盒子装起来,贴身保管。 “娘亲!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学妹妹。”上官白恼羞成怒。 “万岁!娘亲真棒。”上官铃乐呵呵的嚷嚷道。 上官若愚赶紧捂住她的小嘴:“这种话可别当着旁人的说。” 尼玛!要是被人听到她冲着自己三呼万岁,那她脖子上这棵脑袋估计就得摇摇欲坠了! 上官铃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虽然不太明白娘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听话照做就一定不会错。 马车穿梭过热闹的街道,不少百姓站在路边,围观着一辆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从眼前经过,这样的盛况,并不多见,他们知道今天是选秀的日子,而马车里,坐着的,则是来自名门望族的贵族千金! 不少女子羡慕的张望着,不少男人则恨不得能把这些千金小姐迎娶回家,光宗耀祖。 第111章 我想和你做朋友 威严的宫门层层大开,披盔戴甲的御林军正挨个检查着前来参加选秀的秀女,任何可疑的危险物品都不能带入宫中。 刚下马车,上官若愚就被眼前的长龙惊呆了,尼玛!就算是现代演唱会入场的盛况,也没这么夸张吧?一望无际的长龙,让她倍感压力,甚至隐隐生出转身打道回府的冲动。 “呀!是你!”忽然,耳畔一道娇弱的惊呼,引起了上官若愚的注意。 她茫然的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罗子清正踮着脚,站在队伍中,冲她咧嘴灿笑,比这天上艳阳还要明媚的笑容,温暖至极,两排茭白的牙齿,差点闪瞎上官若愚的双目。 无意识抬起手遮住眉眼,她回以一记微笑。 “姐姐,你认得她吗?”上官雨墨不动声色走到她身旁,眉头暗皱,转瞬又松开了,“没想到姐姐回京不久,竟与常年足不出户的罗二小姐相识,真让妹妹意外啊。” 罗二小姐!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不少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女眷,纷纷凝眉,面露不屑。 他拒绝变得和妹妹一样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恩,娘亲很好的,又善良,又友爱。”上官铃连连点头,掰着手指细数亲娘的优点。 “记得,记得。”上官若愚急忙点头,对罗子清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桂嬷嬷,劳烦您跑一趟,给咱们弄点水来,我实在是口渴得不行了。”她可怜巴巴的向桂嬷嬷请求道。 “怎么会有小孩子?”有女眷奇怪的嘀咕道,打量着站在上官若愚身边的两个小家伙。 反倒是罗子清,她不安的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女人,似乎在害怕她会因此而远离自己。 “排队吧。”上官若愚坦然自若的领着两个宝宝走到人群后方,至于周遭的眼神,对她来说毫无半点影响,看吧看吧,再看,她也不会少掉一块肉。 虽然她很高兴在女儿心里,自己是如此的完美,不过,允许她还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在这大庭广众的,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两人相顾而笑,笑容同样灿烂,同样美丽,画面美得让人不忍心破坏。 刹那间,朝上官若愚投来的目光,多了鄙夷与不屑,众人迅速后退,她的身侧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人家又没说你,你干嘛着急对号入座啊?”上官铃古灵精怪的冲她扮了个鬼脸,“哼哼,看吧,你自己都认定自己是狗,人家可没这么说。” “听说丞相府这位大小姐回来以后,就带了两个子嗣。”有人故作神秘的向身边的同伴科普。 “什么嘛!和人家一样有什么不好的?”上官铃不干了。 “你说谁呢你!”那名女子尖声质问,“还有没有点家教?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和长辈说话的?” 但上官若愚却有些佩服罗子清,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依旧能保持童真和纯洁,绝非易事。 “你!”女子气得面色狰狞,什么优雅,什么仪态,此刻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 上官白直接朝她抛去两颗卫生球:“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哎,一座宫墙不知掩埋了多少红颜,蹉跎多少女子的美好年华? “这可怎么办啊?”罗子清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好几次想要插嘴缓和兄妹俩的争论,却总插不上话。 不少女子兴致勃勃的旁观看戏,在排队的空闲时间里,有这么一出大戏供她们欣赏,她们又怎会不高兴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孩子指桑骂槐,心高气傲的女子哪里忍得下去? “大姐姐,你认识人家的娘亲吗?”上官铃可爱的昂着脑袋,笑吟吟看着她。 “呀,你真的还记得我?太好了。”仿佛得到什么奖励的少女,笑得愈发开怀,她自来熟的挽住上官若愚的胳膊:“我想和你做朋友。” “没关系,让她们吵去,小孩子精力旺盛,吵累了也就没事了。”上官若愚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上官铃双眼发亮,用力拉扯着上官若愚的衣袖:“娘亲娘亲!她好可爱,人家喜欢她!你快点替人家介绍啦。” “哪里都不好。” “为什么啊?”上官铃不依不饶的问道,“大姐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欢。” “啧,真是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有围观的女子冷笑出声,“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一个青楼出生的女人,呵,果然是一丘之貉。” “哎呀,你快别说了,和她们说话不嫌掉分吗?”同伴急忙拽了拽那名女子的衣袖,示意她别惹麻烦。 闹剧结束后,上官若愚这才松了口气,妈蛋!她完全不想在选秀之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那你喜欢我吗?”罗子清期待的询问道,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上官铃不满的开口:“人家又没有说错,而且,老哥也和人家说了一样的话,娘亲,你偏心!说人家都不说老哥!” 针对不好这个问题,他们俩吵得面红脖子粗,谁也不肯退让,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对这副画面已经是司空见惯,管也不知道该怎么管,到最后,罢罢手,也就随她们去了。 “喜欢啊。”上官铃大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还附赠了一个绚烂的笑脸。 “大姐姐,你别难过,娘亲说过的,会叫的狗不咬人。”上官铃懂事的握住她的手腕,脆生生说道。 “是啊。”灿烂的笑脸忽然暗淡下去,“大家都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再计较下去,岂不是成了自己的不是?虽然心里憋着火,可女人最终也只是哼了几声,没再和她们纠缠。 上官若愚神色不变,流言蜚语她听得多了,这种杀伤力,完全是小儿科,对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不小心撞到你。”她指着自己,满目期待的问道。 “老哥你说得对,人家那么大度,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呢。”上官铃得意的昂起脑袋,在她的身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左右摇晃。 “你倒是说啊,到底有哪儿不好?” “嗯嗯,小朋友你说的对,她真的很好,上次我撞到她,她也没生气。”罗子清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恩。”上官铃乖巧的点头,可心里的幽怨并没有因此减少。 “嗯嗯,我认识她啊,她是好人。”罗子清毫不犹豫的说道,给上官若愚发了长好人卡。 队伍前进得极其缓慢,上官若愚等得口干舌燥,她真心不明白,这皇宫有这么好么?值得这些妙龄少女削尖脑袋想往里面挤。 这话,立即引来了上官白的好感,心里的戒备瞬间减弱,所有喜欢娘亲的人,都是他需要善待的对象。 “你啊你,这张嘴早晚得给我惹出大祸。”弯下腰用力捏了捏女儿的鼻尖,教训道。 “娘亲,人家不喜欢她们。”上官铃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善,不满的说道。 “……”少女,面对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这种话说得会不会太熟络了一点?上官若愚眼角微抽,这还是她头一回遇到如此热情的女人。 “妹妹,别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上官白落井下石,偏偏还一副教育妹妹的模样。 “可人家说的是事实嘛。”娘亲的好就得让大家都知道才行。 “那其他人经常生姐姐的气吗?”上官铃直白的问道。 上官白则在一旁用凉飕飕的眼神,挨个回视,以这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亲人。 上官若愚大概能猜到,她的遭遇是因为什么,沙织曾向她说起过罗子清的身份,她的娘亲是昔日青楼里的头牌女子,虽然被纳为妾侍,但她的来路并不光彩,也未能得到长久的宠爱,母子俩在尚书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以说处处遭受排挤,这也难怪旁人会用有色的眼睛去看待她。 她第一眼见到上官若愚就有好感,想要和她做朋友,现在再见到可爱的上官铃,也爱屋及乌。 他们仿佛形成了另一个世界,谁也没办法插足。 “抱歉抱歉,小孩子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你别见怪。”上官若愚赶忙打圆场,殷勤的向女子示弱:“她啊,从小就这模样!对不喜欢的人不假颜色,哎,我也说过她好几回,却不管用,小姐你貌美如,想必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还望你莫要一般见识。” 她挨个记下这些人的样貌,打算找机会报复回去,反正老哥总说自己小心眼,她就是记仇,怎么滴? “眼睛长在人家身上,咱们管不着,有些人吃饱了撑的,别太在意,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她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吧。” 眼见她陷入窘境,上官雨墨心里的得意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但面上,她却露出了一丝急切:“姐姐。” 上官若愚听得老脸忍不住红了,尴尬的咳嗽一声:“小铃啊,这种事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的。” 就在这会儿,罗子清偷偷从前边跑过来,蹭到上官若愚身边,笑容甜美的望着她。 那能让人浑身酥麻的目光,直戳桂嬷嬷的心脏,她急忙点头,上了马车,准备替她取水。 从两个宝宝懂事以来,这样的画面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她能不习惯么? “可是!”罗子清似乎还有些犹豫。 “都给我闭嘴,少说一句。”上官若愚忽然冷下脸,并不算严厉的语调,却让争锋相斗的二人,同时住嘴,悻悻的瞪了对方一眼后,扭头不再理会彼此。 她顿时乐了,向罗子清得意的眨眨眼睛:“看吧,这就没事了。” “……”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她们明明还在互相斗气! 从未见识过这种相处模式的罗子清,今天大开了眼界,仿佛看见了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开启。 第111章 她是如此深明大义 上官雨墨面露尴尬的站在她们俩身边,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样活泼、热闹的气氛,显得很是无措。 不知道多少女眷在心里同情她有这样一个不懂礼数的姐姐,又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在心里幸灾乐祸着,这位京城第一美女的窘态。 队伍漫长的朝着宫门缓缓推进,桂嬷嬷很快取来水壶,装作没看见不请自来的罗子清,将水壶递给上官家的两姐妹。 刚喝了一口,上官若愚就被眼前这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吓得差点喷水,她急忙擦掉唇边的水渍,嘴角抽搐的问道:“你也口渴了吗?” 不然,干嘛用这么热烈的目光看着她? 将水壶往罗子清跟前推了推:“要么?” 相信她,她真的只是客气的问一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正常人这种时候,都会选择礼貌拒绝,上官若愚以为她也是这样,可等到罗子清真的将水壶接过去,而且毫不嫌弃,对着她喝过的位置咕噜噜往嘴里灌着凉水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间接接吻什么的,呵呵呵。 “诶?可是我的孩子打从生下来就没和我分开过啊。”上官若愚佯装惊讶,“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这位小姐,宫中规定不得带多余人等入宫,请您莫要让奴才难做。”侍卫早已得知上官若愚为人母的身份,在选秀前,皇上就曾下过密令,吩咐他们,不能让任何有损皇室威严的事情出现,他怎敢通融? “那……那我也只能放弃参加今年的大选了,哎,”她惆怅的发出一声叹息,可心里却在暗暗窃喜,嗯哼,能够逃掉大选,绝对是一件幸事有木有? 以她的小脑袋瓜子,根本就弄不明白,上官若愚情绪的转变究竟是因为什么。 上官雨墨愕然看着眼前这一双双崇拜的目光,柔弱的面容出现了片刻的狰狞,该死!怎么会这样? “大小姐,这样子夫人她会生气的。”红莲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小跑到上官若愚身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夫人她很看重今年的大选,为了让大小姐艳压群芳,更是付出了很多精力。” “没办法啊,你也听见了,人家根本不让我进宫,难道我还要爬墙进去么?”上官若愚一脸这不是我的错的表情。 上官铃顿时秒懂,“原来是这样吗?那人家去安慰安慰娘亲好不好?” 上官若愚绝想不到,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会儿正在开着脑洞,脑补着啥玩意儿。 怎么刚才还一脸难过,转头,又这么高兴呢? “可若是错过这次的机会,姑娘您恐怕再想参加选秀,就难了。”侍卫提醒道。 侍卫听得是感动不已,都说丞相府大小姐痴傻、不检点,可传言到底是传言,这般美好、善良的女子,怎会是传言中的那种人呢? “这!”侍卫顿时愣了,在宫中任职多年,他只听说过削尖头想往里钻的人,何时见到过自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的人? 一抹冷色掠过她的眼底,她略带深意的笑道:“姐姐真好心。” 终于用完美的借口不用进宫参加这见鬼的变相相亲盛会,上官若愚领着一双儿女,乐呵呵在街头散步,红莲亦步亦趋跟在后边,而桂嬷嬷,老早就回府,把这消息告诉沙织,希望她能够尽快想办法。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奈何,罗亚对上官若愚的印象早已降到谷底,她傲慢的冷哼一声,转过头,拿后脑勺对准她,以此来表示自己对这女人的不屑。 “……”上官若愚默默的将手臂放下,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她的脸皮已经修炼到比城墙还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嘛,罗亚对她的不喜,又怎么可能影响到她呢? 嘴角欢快的蹦达几下,她不忍直视的将目光挪开,却那么巧,同队伍前列,目光阴鸷的罗亚对上,心头咯噔一下,僵硬的挤出一抹笑,朝她挥手打招呼。 “小绿,你听到了吗?她真的是好人。”罗子清憧憬的望着上官若愚盈盈离去的背影,满心崇拜,要是她也能成为上官姑娘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 上官雨墨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出自己的讽刺,看着周遭投来的目光,果断朝后退了两步,不希望被外人当作自己和这个姐姐是一丘之貉。 刹那间,上官若愚为一双子女放弃前程的行为,在他的眼中变得无尚高尚。 很快,罗子清就拉着小绿过来,笑盈盈的样子似乎全然不在乎又得重新排一次队这个惨痛的事实,这让被热到恨不得甩手不干的上官若愚各种无语。 “你是笨蛋吗?这种时候,咱们什么也不能做。”她难道还想去娘亲的伤口上撒盐?蠢死了! 他将来一定要好好照顾娘亲,弥补娘亲现在对他的付出。 多年以后,已经不再复年少清纯的女子,回想到今日的念头,只能报以苦笑,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图样图森破。 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眼见侍卫就要替自己去说情,上官若愚赶忙伸手拽人,开玩笑,她是傻了才会把这事禀报给狗皇帝,平白给他一个得到好名声的机会么? “娘亲向来都是很好心的。”上官铃赶紧帮声。 “不不不,我的事怎能劳烦日理万机的圣上过问呢?虽然我也很想进宫侍奉,可这毕竟于理不合,若是圣上知晓个中隐情,必定会心软,可规矩就是规矩,我又怎能让圣上因我一人,而打破陈规?这不好。”她善解人意的说道,拐着弯儿开始夸赞自己为帝王着想的美好品德。“好了,你先回家,别老跟着我,哎,不能满足夫人的愿望,我心里也很难受,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她面露些许黯然,倒是把红莲给忽悠住了,真以为她有在反省,有在后悔。 她一手牵着一个宝贝,在街尾拐道,朝着二皇子府的方向,特大气的迈开步伐。 上官白感动的望着浑身仿佛放着万丈光芒的娘亲,用力握紧了拳头。 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侍卫终于打消了想要为她求情的念头,态度恭敬的目送她离开宫门,口中漫出一声长叹:“哎,多好的姑娘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可惜了。” 这话的潜台词,有耳朵的人,大概都能听得出来,可惜,她面对的是心思单纯,听不懂任何暗示的罗子清,注定要失败。 她愉快的哼着歌,抒发着内心的欢喜之情。 目送她离开街道,上官若愚一改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笑得格外灿烂,“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迟疑一阵后,点头同意和她分道。 啥意思?上官若愚莫名其妙被她夸了一句,脑袋顶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各种不明白。 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总算轮到她们,在经过侍卫的盘查后,确定身份,她们才被放行,而当上官铃和上官白打算追着她的脚步进宫,却被拦在了宫门口。 上官铃偷偷挪动到老哥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背:“老哥,你说娘亲是不是被气疯了?” “没关系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为了我的孩子,为了不让圣上为难,我做出一些妥协和牺牲,是很值得的一件事。”看,她的人品多好!快给她点赞! 她能不行么? 不仅是他,不少在旁边偷听、围观的御林军纷纷对上官若愚改观,这么深明大义的女子,绝对是豪门千金的表率! 听那侍卫的说法,娘亲为了他们,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可现在,她还在为了他们故意佯装出开心的样子,只要想到这一点,上官白心里就各种难受。 在街头逛了一圈,她不想这么早回去,可肚子又饿得不行,眼珠微微一转,一抹狐狸般狡诈的精芒划过眼底:“宝贝,娘亲带你们吃免费午餐去,走!”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他们兄妹思考事情的模式简直是神同步。 “……”刚才明明是大小姐自己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侍卫,故意不想进宫参加大选,她看得一清二楚!红莲在心头腹诽道,却没勇气说出口。 希望皇上能够开恩,替她通融一回。 “姐姐……”上官雨墨有些欲言又止,她要不要告诉这个蠢女人,接近尚书府这位二小姐,会给她带去多大的麻烦?不!这种事还是别说好了。 只见少女扬起亲昵、甜美的笑,乐呵呵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可以吗?” “你还不回去刚才的位置吗?就快轮到你了。”看着似乎打定主意要腻在自己身边的罗子清,上官若愚出声提醒道。 “嗨!” 侍卫为难的摇了摇头。 “不可以吗?”眸子里熠熠生辉的光芒逐渐黯淡,她现在的样子,就好似被抛弃的小可怜。 上官若愚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错觉,脑门上黑线道道,“不,可以,完全可以。” 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侍卫一咬牙,“上官姑娘,您请稍等,奴才这就将此事上报皇上。” 上官白倔强的咬住嘴唇,低声道:“娘亲一定是为了不让咱们内疚,故意装作强颜欢笑!” “真的?太好了!”罗子清连蹦带跳的往前边跑去,打算把小绿带过来,和她一起认识新朋友。 被她期盼的目光盯着,上官若愚倍感压力,她是真的拿这种单纯的人没有办法啊,指腹无力揉搓着眉心。 被上官白严厉的眼神吓住,上官铃只能幽怨的嘟着嘴巴,打消心里的想法。 嗯哼!相信懂得感恩的二皇子,一定不会介意,免费为她提供一顿午饭的。 荒凉的府宅外,人迹罕至,几颗枯黄的大树,孤零零矗立在幽静小道的两边,枝桠在微风中摇曳,磨蹭间,发出的碎响。 上官铃吓得急忙抱住上官白的胳膊,试图在老哥身上寻求点安全感。 “哼,胆小鬼。”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却格外受用妹妹的亲近,当然,从他那张面瘫的小脸上,是绝对看不出隐形傲娇这种体质的。 一家三口抵达大门前,静到犹如一座孤宅的宅院,格外阴森。 上官若愚砰砰的拍响大门,“二皇子,你开门呐,人家来探望你了。” 第112章 白发哥哥,你肿么了? “吱嘎” 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着一身白色长袍,飘渺清冷的男人,从府内现身。 “哟,欢迎吗?”上官若愚自来熟的冲他热情挥手打着招呼,双眼放着光,仿佛在看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 上官铃瞬间抛弃了自家的老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南宫无忧的身上,“白发哥哥,你肿么了?脸色好差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人家,人家替你报仇。” 粉嫩的小拳头凌空挥舞几下。 她可爱的举动,让南宫无忧波澜不惊的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清浅笑意。 “妹妹。”上官白一把拦住正准备扑人的蠢妹妹,眉宇间冷气更甚:“不许随便乱扑!你是女孩子,要记得矜持。” “矜持是神马?能吃吗?”上官铃古灵精怪的眨巴着眼睛。 上官白驻足在萧条的院落中,蹙眉望着前方,举止亲昵的一男一女,他总觉得,娘亲对待这位二皇子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太亲切太热情了!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口水该擦擦了。”实在看不下去的上官若愚手臂一抖,一条手绢很诡异的从她的宽袖冲滑落到掌心。 好伐,人家根本就无所谓她的担心,那她还在这儿一个人热情什么? 上官白顺势接过,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还在摆造型的二人,弯腰拽住妹妹的胳膊,把人生拉硬拽的拖了起来,用力将她嘴角可疑的透明物体擦掉,满脸嫌恶。 “老哥,你干嘛啊?快走啊。”上官铃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跟上,忍不住回头催促道。 明明是七月的酷暑,可这间屋子,却仿佛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气息,他微微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房间进化史? 上官若愚心尖微颤,加快脚下的步伐,走到他身边,与他保持在一条直线上。 南宫无忧被她闪闪发亮的双眼盯得面上有些臊,艰难的将视线挪开,只一双耳朵在如云的白发下,变得粉扑扑的,看上去意外的可爱、纯情。 正当上官若愚心里恼怒时,忽然,一阵咕噜噜的碎响,打破了她和南宫无忧之间略带硝烟的气氛。 “娘亲,咱们回家吧。”上官白可没她那么多的想法,果断走到上官若愚身边,“这里不欢迎咱们,我带你回家吃饭。” 他怎么会有这么丢脸的蠢妹妹? 目光顺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下滑,脑门上两条黑线蓦地落下,我去!它还能再争气一点么? “来了。”敛去心头的猜测,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跨入前厅。 果然,这个男人对他的妹妹有非分之想! 上官若愚阴恻恻的笑了:“哎哟喂,二皇子果真善良,小女子好佩服,好敬仰,对您的崇拜,就跟那黄河的水似的,滔滔不绝。” 她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蹭顿饭吃么?有免费的午餐,谁还在乎吃的是什么? 上官铃傻乎乎的睁开眼睛,掠过她的眼的柔顺白发,如梦似幻,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白皙的隽秀容颜,傻愣愣说不出说来。 “若不嫌弃,府里尚有些粗茶淡饭……”南宫无忧幽幽启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听上去仿佛带着严厉的话语,却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与担忧。 本就萧条的院子,如今又失去了唯一一个陪伴他的人,而显得愈发寂寥,他白色的身影孤零零在前方走着,仿佛随时会被这种沉重的寂寞感吞噬掉。 “谢谢你救了我的妹妹。”他是懂礼貌的男孩子,哪怕不喜欢他,也不能失礼! 上官白不忍直视身边正在犯痴的蠢妹妹,只能向某个正在释放荷尔蒙的男人投去凉飕飕的眼刀,谁让他有事没事笑得这么开怀的?不知道这会引人犯罪么? “看什么看?你走得慢死了。”上官若愚凶巴巴的低咒一声,伸手主动搀扶他的手臂:“知道自己大病刚愈,就别强撑!来,我扶你进去。” 上官若愚瞳孔微微缩紧,妈蛋!这要是被她扑中,这男人不得丢半条命去吗?她眼疾手快的往前伸出一只脚,某个正在高速奔跑的小妞,猝不及防,被绊倒,落地时,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这回屁.股铁定得遭殃,谁料,却落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药草味道的怀抱中。 “?”南宫无忧惊讶的睨着她。 “来看望看望你呗。” 上官白这才心满意足的停止了蹂躏妹妹的幼稚举动,然后,抬眸朝已经拂袖起身的男人看去。 “哎哟,老哥你轻点啦,人家好疼的。”被手绢糊了一脸的上官铃连连哀嚎,在某人故意的重力下,她可爱的小脸顿时变得粉扑扑的,两条小辫子略显凌乱,就跟一只小猫似的。 “抱歉,寒舍简陋,让你们见笑了。”南宫无忧优雅的在上首坐下,那把椅子是用木块堆积而成的,整个大厅的摆设,全天然,朴素、简陋,根本不似其他皇子府那般奢华。 神情寡淡的白发男子微微一怔,目光诡异的看向她平坦的小腹,她这是……饿了么? 上上次,这儿还满屋子质地极好的桌椅,上次,那些桌椅、装饰品全都消失不见,而这次,居然直接出现了用木块钉好的椅子和方桌。上官若愚狠狠瞪了眼见色忘亲的女儿,丫的!难怪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到没办法收回来,将来嫁了人,那还得了么? 上官若愚无语扶额:“我怎么每回来,你这地方都得变一次?” “黄河?”那是什么地方?南宫无忧心里充满困惑,不太理解她这话的含义。 “嗷”上官铃夸张大叫一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朝着南宫无忧猛扑过去。 ”哇哦。”上官铃捧着小脸,眼里满是粉色的红心,白发哥哥好帅!好有型!嘤嘤嘤,她快要爱上他了,肿么办? 南宫无忧神色不变,仍旧是那副淡泊如仙的样子:“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做了些东西。” 上官若愚瞅见他眉宇间的落寞,懊恼的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尼玛!她这张嘴,总有一天能害死人,明知道他的处境有多落魄,还提这事。 南宫无忧摇摇头:“无碍,这是我的分内事。” 某个女人一听有便宜占,霍地抬起脑袋,脸上干净得全然没有一滴眼泪:“不嫌弃不嫌弃!哎哟,我怎么会嫌弃呢。” 上官若愚嘿嘿的笑着,哪里还有刚才悲情的样子? 虽然两个心里的想法截然不同,但他们的脸上却同时出现了类似狰狞的扭曲表情。 “……”上官白有些手痒,好想一巴掌扇飞眼前这个卖萌的蠢货! 他总不能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摔倒而视而不见。 南宫无忧一声不吭的坐回椅子,随后,抬起眸子,平静的对上她蕴藏冷怒的视线:“我无碍。” 她的强势甚至没给南宫无忧反抗的余地,一抹异样的光芒掠过他漆黑的双眸,转瞬即逝。 这该死的混蛋,居然还敢妄自动用内力? 她应该帮谁呢?一边是自己怜惜的漂亮哥哥,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娘亲,好纠结啊! “咳,”上官若愚尴尬的咳嗽一声:“哎,为了来探望你的身体,我连饭也没来得及吃,没想到你不仅不感动,反而还嘲笑我!二皇子,你实在是让我太难过,太伤心了。” “别管它是个啥玩意,你速度去椅子上坐好!别随便乱蹦。”上官若愚忽然沉下脸,强势的命令道。 “今日来,你为何事?”故意忽略掉她的自责,清冷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现场安静到鸦雀无声,上官若愚和上官白愕然看着突然出现在中央的男人,然后同时扭头,看看上方至少隔着两米距离的木椅,于是,默了。 “咳咳,进来说。”南宫无忧虚弱的咳嗽几声,引他们进屋。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南宫无忧忍不住嘴角一抽,刚才她还活灵活现的教训着自己,怎么这一眨眼,就变了呢? 奈何,在外人面前,他拒绝做出任何会给娘亲丢脸的动作,于是乎,用尽了最大的自制力,才忍下踹飞妹妹的冲动,只是身侧围绕着的气息愈发冰冷,犹如一座会移动的小型冰山,让人不敢接近。 上官白不悦的在旁边狠狠踩了妹妹一脚。 “……”也许是看出他的无悔,也许是看出他的固执,上官若愚倍感无力,“行行行,你爱咋滴咋地,当我没说过话。” 空荡荡的大厅太过骇人,他只是想要为这儿添加几分人气。 他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也知道,她对他方才动用内力的行为很不满,但他却不后悔。 持平的唇线有些抑制不住的朝上扬起,似忍俊不禁。 “当然是来找白发哥哥吃饭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同时出现,南宫无忧顿时愣了,他该相信谁? “娘亲,我去给你做饭。”上官白一力承担下做饭的重任,坚决不让娘亲受累。 “现在懂得感激的人真的不多了,诶,想我在府里好歹也是个大小姐,好吃好喝被人供着,可我倒好偏偏要因为担心某人,特地跑来受罪。”上官若愚越演越上瘾,还伸出手暗暗抹泪,仿佛南宫无忧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才让她这般委屈。 上官铃看看低头哽咽的娘亲,再看看一脸无辜的白发哥哥,小脸顿时纠结的拧成一团。 “老哥,你快去快回啊,人家好饿的。”上官铃挥着手,催促道。 上官白突然驻足在厅外,扭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没等上官铃反应过来,她就被他揪着衣领,直接提出房间。 “哎呦喂,老哥你干嘛啊?快点放开人家,人家还要和白发哥哥说说话呢。”某个女娃愤愤不平的叫嚷声,不断从屋外传来。 “闭嘴!你和我一起去做饭。”哼,他才不要便宜妹妹呢!对付痴,就得让她远离男人! “不要不要!白发哥哥救命啊。”上官铃艰难的朝身后大声嚷嚷,希望南宫无忧能够出手帮帮自己。 某人面上一抖,在出手和不出手间,选择了后者,毕竟,她的敌人是她的亲人,对于旁人家里的家务事,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只能默默的在心里为女宝默哀。 第113章 偏要她出丑 二皇子府里,一派温声笑语,而皇宫大院内,此刻却被一股低气压紧紧笼罩着,从午门的侍卫口中得知了早上的那场闹剧,南宫煌的脸色变得如厉鬼般狰狞、可怕!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上官若愚!呵,分明是不愿参加选秀,却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博得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名声,真真是好样的! 对于上官若愚那番爱君论,南宫煌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她会有这样的度量爱戴自己?为自己着想? “那现在上官姑娘人呢?”按捺住内心的火气,他阴恻恻的问道。 “回皇上,上官姑娘已经离开,至于去向,奴才不知。”侍卫匍匐在地上,心里满是不解,为何他总觉得皇上并无自己以为的那般开心?反而心情很差呢? 头顶上传来的那股可怕气压,让他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僵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天颜。 作为小人物,他无法理解帝王的心思,明明上官姑娘忠心爱君,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可皇上却大为动怒,这是何道理? 也许是这狗奴才的困惑太过明显,南宫煌猜到他心里的想法,若是今日,自己做出大发雷霆的行为,恐怕会引来旁人的非议!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是他?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恩?”她茫然抬头,撞入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嗷好痛。”肉嘟嘟的小手立马捂住脑袋,上官铃疼得眼泪直飙。 夜月从半空中降落,走入厅内,向南宫无忧禀报:“主子,是三皇子。” “砰砰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边大力敲响,如同催命符般的敲击声,让上官若愚愉快的心情,跌入谷底。 “额!”上官铃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那什么,娘亲的表情好可怕!嘤嘤嘤,她现在收回刚才说的话行不行啊?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妥,慌忙垂下头去。 “二哥,本皇子前几日被人陷害,这事你可知道?”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站在南宫无忧身旁的夜月呼吸明显顿住。 墨色的名贵长袍,将他尊贵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子特地前来探望二皇子,还要经过你这狗奴才的同意吗?”一名家丁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一名侍卫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似乎还想再敲,在他的身后,由四名家丁簇拥着的俊俏男人,浑身释放着一股冷气,站在门外。 冷酷、倨傲。 侍卫双眼一亮,他就知道皇上不会是昏君!“吾皇圣明!” “活该。”上官白在一旁落井下石,话虽如此,但他没忘记,往妹妹的碗里夹一块她最喜欢的青菜,安抚安抚妹妹受伤的心情。 吃得饱饱的,上官若愚干脆往椅子上一倒,完全不想动弹。 她的动作利落且迅速,看得南宫无忧一愣一愣的。 “有这样一位替朕着想的女子,朕又怎能妄自断了她的大好前程?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法不外乎人情!传旨下去,上官若愚宽容大度,仁义无双,朕特许为其破例一回,准她带上一双儿女,参加明晚的赏宴,让她好好做准备,朕等着看她展现才艺。”南宫煌艰难的强挤出一抹笑,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把这番话给说出来,还说得各种温柔。 上官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妹妹真是蠢爆了! 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虽然吵闹,却格外和谐幸福的相处模式,南宫无忧心里掠过一丝羡慕。 面对他的问题,上官若愚很无耻的选择点头,“是啊是啊。” “姑娘,今日不是选秀召开的日子么?”眼见宝宝即将倒霉,于心不忍的南宫无忧急忙开口,生硬的将话题转开。 靠!谁特么这么没公德心,大下午制造噪音? 若上官若愚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把这可恶的女人给拍死,以泄心头之恨! 双手黯然握紧,作为帝王,他这是第几次因同一个女子而深感憋屈了? 他在心里暗暗着急,旋身一转,又一次阻拦在了南宫归玉面前,挡住他进入前厅的步伐。 “三皇子,主子身体微恙,您有什么事不妨告诉属下,由属下替您通传。”扛住来自他的压迫感,夜月咬着牙,一字一字艰难的说道。 “才不是呢。”上官铃冷不丁在旁边开始拆台,被美色迷惑的小家伙,全然忘记了自己是站在哪边的! 发泄后,南宫煌这次觉得心里的郁闷消失不少,他喘着粗气,坐在龙椅上,闭目休息。 “你为何会出宫?”她不是该在宫里,进行选秀吗? “白发哥哥,你也快吃啊,不然待会儿就被老哥吃光了。”上官铃好了伤疤忘了疼,懂事的替他夹菜。 “主子正在屋里歇息,不知三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疑惑的眼神往她身上投去,不是? “啊切!”正在享用午膳的女人,忽然鼻尖痒痒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上官若愚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上官铃的脑门上,丫的!她不说话没人把她当哑巴! 心,像是被暖暖的阳光晒满,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叫南宫无忧感动非常。 “擦擦。”南宫无忧指着她嘴唇上的一丁点鼻涕,淡然提醒道。 “你家主子呢?”南宫归玉直接开口,没和他寒暄,不过是区区一介下人而已。 “去请。”南宫无忧未曾迟疑。 难道是事发了?三皇子前来问罪的? 南宫归玉也就是说说,他本想坐下说话,奈何,这屋子里的摆设,简陋到让他嫌弃,于是乎,打消了落座的念头。 “……”所以她这是因为担心自己,连选秀也不曾参加么?平静的心潮忽然荡开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是因为我么?” 夜月面色一黑,“属下不敢!” “不是说了,过来探望你吗?”上官若愚朝他抛去两颗卫生球,似乎在嫌弃,他问出的愚蠢问题。 “是!”夜月得令后,这才往院子里前去,将紧锁的房门打开。 “皇弟,你是来找茬的吗?”一道清润的嗓音忽然从屋内飘出,平静、淡泊,却又不失威严。 心情顿时大好! “是啊,”那又怎么样?上官若愚没听明白他的潜台词,心思还在想着怎么教训这个见色忘亲的女儿。 说着,他撩袍进屋,却在见到屋内的摆设时,神情愈发傲慢:“这是怎么的?二哥,本皇子知道你日子过得拮据,但这未免也太可怜了点,早知道二哥你家如此落魄,本皇子定替你备些家具,差人送来。” 谁在背后骂她么?小手轻轻揉了揉鼻子,一条白色的带着淡淡药香的手绢,出现在她的眼前。 “哼!上官若愚,你不想嫁入皇室,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逃过选秀?你做梦!”她不想参加,他就想方设法让她参加,一个自幼痴傻成性的女人,他倒要看看,明晚,她能展现出何种才艺! “我去,快!找个地方我要藏起来。”尼玛,万一被南宫归玉发现自己跑到这儿来,还不知道他又要宣扬多少流言出去,上官若愚赶忙跑出前厅,抱起两个宝宝,在隔壁的厢房里躲藏进去。 “主子?”夜月焦虑的唤道,三皇子这分明是来者不善,他要开门迎接对方进屋么? “呀,娘亲,你变成小猫了!羞羞,羞羞。”上官铃捧着碗,乐呵呵的指着脸上挂着两条鼻涕的上官若愚,高兴到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南宫归玉勾唇一笑,笑容阴鸷,“二哥,本皇子怎敢啊?听闻你前几日被父皇斥责,我这做弟弟的,当然要来探视一番了。” 她老脸顿时一红,赶紧接过手绢,三两下把脸上的狼狈痕迹擦去,然后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个看她出丑还幸灾乐祸的女儿。 “不劳你破费。”南宫无忧未曾接受他的‘好意’,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不认为自己的弟弟,厌恶自己多年后,突然间幡然醒悟,打算对自己好一点。 古井般不起波澜的黑眸,染上淡淡的温情,似冰山的一角,正在融化,美丽得不可方物。 夜月沉默的不肯退让,不愿意放南宫归玉进屋。 “属下拜见三皇子。”夜月公式化的向他行礼。 目送侍卫兴高采烈离去后,御书房中,竟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龙案上的茶具被帝王在盛怒下挥落,千金难求的白玉茶盏,此刻变成了碎片,掉落一地。 “哼,不敢就给本皇子滚开,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奴才,本皇子就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即便今日本皇子杀了你,他也不敢为你找我的麻烦?”冷峻的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杀气在他的眉宇间肆无忌惮的翻涌。 “本皇子为何要告诉你?滚开。”南宫归玉直接推了他一把,绕过夜月,往前厅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凌厉气势,让夜月心头一咯噔。 南宫煌仿佛已经看见在众人眼前,上官若愚出丑的画面。 “我鲜少出门,不曾知晓。”他平静的回应道,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呵,说得也是,不过呢,本皇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在暗中对我下黑手!别说,还真被我找到了些线索。”南宫归玉自顾自的说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似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奈何,南宫无忧依旧是那副不显山水的淡然模样,任凭他扎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为所动。 南宫归玉微微拧起眉头:“二哥,本皇子这里有一幅画像,不知你可愿替本皇子看看,是否认得画像中人?” “好。”南宫无忧镇定点头,仿佛这仅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于身旁,呼吸急促的夜月,则被他选择性忽略掉。 第114章 睁着眼睛说瞎话 房间里,上官若愚正推开窗户,抱着女儿往窗外扔。 “快点把妹妹接好,别摔着她了。”万一弄出点什么动静来,那才叫麻烦! 已经先行爬出去的上官白急忙点头,准确的将妹妹牢牢接住。 上官若愚撑住窗台,利落的往外边一翻,整个人便落在了厢房后边的落败院落中,她偷偷朝四周张望一眼,然后,带着儿子,往墙角跑去。 “娘亲,咱们干嘛要走啊?”被拽着一起跑的上官铃满头雾水:“人家还没和白发哥哥说够话呢。” “说话啥时候都有机会。”但是,再不走,被南宫归玉发现,说不定她就得倒霉了! 正面干不过他,上官若愚只能带儿女选择暂时逃跑,避开麻烦。 “哦。”上官铃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虽然她不明白娘亲的意思,不过,娘亲说的做的,永远是对的。 嘤嘤嘤,她不想要嫁给三皇子肿么破?不想参加赏宴,肿么破?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恩,大概是因为我和他长得还算般配?总之,这是一种完全没有人权的包办婚姻!”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唇瓣艰难的滑出一声轻笑,上官若愚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摆出什么表情,总之顺着杆子往上爬,是肯定的,她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身为南商国的人,为圣上担忧,是我的本份。” 预想中的冷脸没有出现,大夫人的表情更不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上官若愚彻底迷茫。 “不,一点也不。”她又不没有自虐的倾向,有可能会喜欢上这种人么?开什么国际玩笑! “恩?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南宫归玉困惑的眯起眼睛,觉得南宫无忧在玩把戏。 上官白和上官铃被桂嬷嬷请到旁边喝茶,当里屋里有脚步声传出以后,上官若愚的神经立马绷紧,刚想先下手为强做解释,但等到她看清某个笑得一脸满意的女人以后,弯下的膝盖立马重新变得笔直。 明明有一张那么帅气的脸庞,性格却十分可恶! “主子,这……”目送他的身影离开府宅,夜月急切的开口,“三皇子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南宫无忧坦然的迎上他审视的视线,气息平稳,神色不变,他的镇定自若,让南宫归玉一时又有些迷茫,难道说,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恩。”沙织越听越感到满意:“你有这份心,圣上定会感动。” “是他啊。”上官白不悦的拧起眉头:“娘亲喜欢他么?” “不,他没有证据。”只凭一张似是而非的画像,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回去上官姑娘身边,时刻保护她,莫要让人伤到她一分一毫。” 她怎么可能记不清楚? “你且去吧。”南宫无忧轻轻挥动衣袖,淡漠吩咐道。 “能够替圣上如此着想,你做得令本夫人颇为满意。”沙织解释道,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忠君为国。 “不会没关系,本夫人到时定会助你,有本夫人在,你大可放心。”沙织对她还算了解,知道琴棋书画她样样不行,但她另有准备,“你只需做好嫁给三皇子的准备就可,其他的事,有本夫人替你担着。” 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大胆,却是他此生不敢想象的。 对方是谁?品性怎么样?为什么这件事,作为儿子的自己,全然不知情啊。 “本夫人刚才已经得到消息,圣上他动容于你的苦心,决定为你破例一次。” “三皇子,你不能如此污蔑我家主子。”夜月急忙出声,“主子只是实话实说,怎会有包庇一说?” “今天的事,本夫人已经听桂嬷嬷说了,你做得不错。”沙织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的确,不过,那又如何?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只靠一张画像,又能说明什么?”这是他为数不多几次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串的话。 “我们俩出去了,娘亲怎么办?”她还能更蠢一点吗?难道他们要把娘亲孤身一人抛下? 想也知道,一心想把自己和南宫归玉凑成堆的沙织,在听说自己放弃参加选秀以后,会有多恼火。 “那为什么刚才外婆说你要嫁给他呢?”上官白困惑的问道。 她特无奈的站在房间中央,有种罪犯即将遭受到制裁的紧张感觉。 “二哥,你不觉得这张画像很眼熟吗?”南宫归玉提醒道,这是他在药铺根据掌柜的描述,请专人绘制出的画像,虽然是一席男装打扮,但五官却像极了某个和他有仇的女人! “什么然后?”她茫然的眨眨眼睛,这还有然后吗? 没有苛责,没有责怪,反倒是夸奖她干得漂亮? “主子?”夜月奇怪的看着忽然间沉默的顶头boss,话说,主子这是在想谁?上官姑娘吗? 心里升起一丝羡慕,一丝憧憬。 “你明日好好准备,定要在众人面前,为丞相府争光。”沙织对她委以重任。 “老哥你真笨,让娘亲背着你,不就可以出去了吗?”上官铃抓住机会,开始讽刺。 这是啥情况? “……”南宫归玉完全没料到,他会矢口否认!顿时气笑了:“二哥,你再仔细看看,她是否与某位于你有恩的女子相似?”“娘亲,我们要怎么出去?”上官白冷静的问道,周围没有石头,也没有椅子,他们要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翻墙离开? “然后呢?” “她应当回府去了。”想到方才见到的画面,南宫无忧有些忍俊不禁。 “腰酸?”他还能再扯一点么?南宫归玉顿时无语,诡异的扫过他笔挺的腰肢,怎么也没看出那儿有酸疼的样子。 母子三人在墙角蹲下,傻傻的看着这足足有两米高的围墙。 “夫人……”她的脑子是刚被门给挤压过么? 原本是想来试探一番,但结果,却让他自己愈发不确定,离开时,南宫归玉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额!这个!”上官铃纠结的垂下脑袋,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耶。 “哈?”晴天霹雳劈得某人身体忍不住踉跄几下,双眼愕然瞪大:“破……破例?” 南宫归玉冷哼一声:“二哥这是打算包庇她?” 好吧,让她想想,要怎么灭火! “圣上已下旨,恩准你明晚参加赏宴,并且希望你能有出彩的表现。”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只要能够艳压群芳,就必定可以得到帝王的一纸婚约,前程不可限量。 “不觉得。”低垂下的眼睑敛去了眸中的惊愕,他淡淡然说道:“此人是谁?” 待到侍卫拿出画像,展开在他的面前,平静的眸子滑过淡淡的诧异与惊愕。 “……”毛!谁来给她解释解释这诡异的画面是什么节奏? “是。”夜月一走一回头,有些不太放心他的异常情绪。 “本皇子不过是觉得此人眼熟,特地过来请二哥看看,不过,二哥这反应,呵,却是让我大开了眼界。”难道说果真与他设想的一样,这件事里他这位二哥也有参合进来? “我腰酸。”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上官若愚顿时在风中凌乱,她一点也不高兴啊。 他不信南宫无忧会认不出来。 任凭他狐疑的打量自己,南宫无忧未曾再多做解释。 “人家知道三皇子!就是老欺负白发哥哥的坏蛋。”上官铃对南宫归玉的记忆不可谓不深刻。 “夫人,可我什么也不会。”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让她去秀特长?杀了她吧。 “……”厅里,正等着观看画像的白衣男子,余光瞥见窗外那抹趴在树枝上如同一只树袋熊般的人影,忽然拂袖起身,峻拔的身躯将窗户的方向堵住。 都已经当着自己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还不算包庇? “她并不在府里。”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顾形象的女子?翻墙?爬树?她真敢做啊。 “?”头顶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姑娘她明明就在隔壁房,主子怎么会说她不在呢? 听着她信赖有加的话语,上官若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拒绝留下来一起用膳,她脚步漂浮的离开院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没从这噩耗中苏醒过来。 看样子,娘亲不满意这位三皇子。 “是!”夜月不敢怠慢,刚想前往隔壁的厢房,去请上官若愚出来,却被南宫无忧制止。 “好了,废话少说,你俩先闪,至于我,不用你们操心。”上官若愚信誓旦旦的说道,把儿子和女儿扛在肩上,翻墙弄出去,然后,她果断的运用了自己爬树的能力,三两下就蹦到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正准备往下跳。 “娘亲。”上官白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您要嫁人了吗?” 不,说不定他听到后,会吐血身亡。 妈蛋!这是玩什么? 她还以为自己能逃脱选秀,可到头来,狗皇帝却告诉她,她在做梦!还有毕这更悲催的事么? 另一边,刚翻墙回到丞相府的上官若愚,甚至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桂嬷嬷在门口拦截下来,礼貌的请到大夫人的院子。 上官若愚在心头不住腹诽,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没在她的剧本里。 上官白提高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还好,娘亲暂时没有要嫁人的打算,他一点也不想有一个雄性生物出现,把自己的娘亲抢走。 “那娘亲明天会去吗?”上官铃撅着嘴问道,不去的话,外婆一定会生气的。 “去,当然得去。”她能不去么?上官若愚不是没想过装病,但她敢发誓,哪怕自己病到虚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沙织也会命人把她扛去皇宫,参加见鬼的赏宴! 人生啊,果真是寂寞如雪。 她巴不得时间能过得再慢点,最好明天的太阳永远也别升起来,但往往,越是期望什么,就越是会感到失望。 当第一缕曙光划破清晨的浓雾,苦逼的新一天,终于到来。 第116章 众矢之的 上官若愚仿佛在罗子清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光,嘴角忍不住狠狠抖了抖,“做你的朋友真荣幸。” 她默默的挪动着屁.股底下的椅子,想要远离这位正义使者。 “妹妹,人家嫌弃你不肯和你待在一起,你还一厢情愿的想说到什么时候?”罗亚终于忍不下去,拂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挤开身旁围满的千金小姐,讽刺道。 罗子清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宛如一个小可怜。 “姐姐。”她唯唯诺诺的唤了一声,不难看出,平时在家里没少受到罗亚的欺负,以至于,哪怕是面对她,都显得惶恐不已。 “你干嘛欺负她?”上官铃撅着嘴挺直腰杆站起身来,昂着头望着毕自己高出足足有一个身体的女人,为了不输阵,她干脆站到了椅子上,和罗亚的身高持平。 “……”被蠢妹妹打败的上官白默默捂脸,不忍直视眼前这幅太过愚蠢的画面。 “本小姐和亲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罗亚有些下不来台,虽然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挺没品的,但若是不计较,旁人还以为她怕了丞相府。 太监来得还算及时,带走了引起骚动的主角,前去太医院,至于上官若愚和罗亚,则是相顾生厌,谁也不搭理谁,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对方彻底忽视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朝这方聚集,事不关己的大臣们,默默围观。 “老哥你说的对,哼,人家这么优雅大方,将来才不要变得和她一样呢。”上官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执起罗子清通红的手腕,眼泪汪汪的问道:“漂亮大姐姐,你很疼吗?人家替你找大夫看看好不好?” 罗子清哭着点头,“嗯!” “老哥,你快安慰安慰大姐姐啊。”有困难找老哥,这个想法早已在上官铃的心里根深蒂固。 “喔!原来是刚从民间回归的啊,难怪呢。”秀女们顿时了然,看向上官若愚的视线里,多了几分鄙夷。 “恩?那桌怎么回事?”南宫煌扫过全场,目光突然在上官若愚这桌定格,英挺的眉毛暗自皱紧。 坐在下方的南宫归玉顿时笑了,这位有幸伴随帝王赴宴的,正是他的母妃,得蒙圣宠十多年的皇贵妃! ”真看不出来,上官若愚会是大夫人的女儿。”秀女们窃窃私语着,她们完全看不出这对母子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帝王身着华贵的龙袍,徐徐步入宴会现场,金色的衣袍,羽冠高束,在明亮的光线中,衣裳上九爪金龙的美丽刺绣,仿佛放着璀璨的微光。 上官清风抱拳和同僚们攀谈,而沙织,则沉默不语的待在他身边,时不时与一些女眷闲聊。 “对了,雨墨,你的娘亲呢?”暗藏深意的询问,让上官雨墨脸上柔弱的表情微微僵住。 被他定义为麻烦的罗亚,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色。 满怀关切的目光,让罗子清顿时感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旁人的关心。 蠢妹妹,她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么?这种事干嘛找他来啊! “吃鸡腿。”上官若愚夹起一块鸡腿扔到她的碗里,见到吃的,上官铃立马忘掉了心里的不高兴,化郁闷为食欲。 “妹妹,快下来!不准给娘亲丢脸,不准招惹麻烦。”上官白不赞同的说道。 难怪她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出头,呵,真是傻透了。 “啪嗒。”晶莹的泪,在上官铃的手背上飞溅开来。 “我残忍?我无理取闹?”罗亚见鬼似的瞪大双眼,气笑了。 对于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为了所谓的友情,所谓的一时意气,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更何况这人还有一个出生青楼的母亲,就更不值得她们动半分同情。 “行了,你们这么善良娘亲很开心,别围着大姐姐,快点去给她找太医来看看才是王道,”上官若愚眼见时机成熟,出声为这场骚动划下休止符,她蹙眉看着罗子清手腕上的掐痕,“这伤得好好调理,女孩子的手是很重要的。” 那副可爱的样子,让一些早就对罗亚任性跋扈行为有所不耻的人们,发出窃喜的笑声。 “哼,人家喜欢说话,才不关你的事呢。”上官铃双手叉腰,脆生生说道。 一家三口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和旁人攀谈,埋头大吃。 当南宫煌携众皇子,在御林军的簇拥中缓慢登场时,上官若愚这桌的丰盛食物,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没剩多少。 “你本来就残忍,本来就无理取闹。”她又没有说错,上官铃毫不退让的迎上她喷火的视线,“娘亲说过,打人是不好的行为!你是坏蛋!坏蛋!” 罗亚眼睁睁看着这对兄妹一唱一和的把自己当猴耍,心里的那把火蹭蹭的燃烧起来。 她疼得整张脸拧成一团,却咬紧牙关,不敢叫疼。 她愣愣的抬起头,有些手足无措:“大姐姐,你别哭啊!老哥,你快过来,漂亮姐姐她哭了。” 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对周遭闹腾的氛围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扑在吃吃喝喝上,存在感被她特地减弱,巴不得最好今晚全程没人注意到她,把她无视掉。“妹妹,别大呼小叫,小心因为她降低了咱们自己的格调。”上官白默默在旁边补上一枪。 “……”心尖微微一颤,原本秉着不愿主动招惹麻烦原则的女人,终是被她那抹倔强、善良的笑容打败。 罗亚脚下一个踉跄,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险些没提上来。 上官铃最是见不得漂亮的人掉眼泪的,她赶忙把自己的老哥找来救场。 上官雨墨坐在秀女中,暗暗握紧了拳头,她这是打算和尚书府的人杠上吗?真是丢脸死了! “喔!”众人顿时了然,却在心里窃笑,明明是因为其母的身份没资格代表丞相府出席,可她却愣是用这种理由来解释,实在是可笑至极! 闹剧结束,上官清风与沙织着一席盛装前来,一个温文儒雅,一个高贵冷艳,两人刚出现,便引来了一阵小高潮,群臣们立即起身,迎接他们,脸上挂着殷勤、讨好的笑。 “那就多吃点。”免费的食物绝不能浪费。 “恩,爱妃所言甚是。”南宫煌亲昵的握住她的手掌,言语间的宠溺毫不掩饰。 上官铃看不过去,蹬蹬的跑到罗亚身前,啪地一下,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你快点松手啦,没看见漂亮姐姐被你拽得手都红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匍匐叩首,问安声直冲云霄。 小绿红着眼眶,不忍的将目光挪开。 “丞相。” “谢皇上。”朝臣缓缓站起身来,却不敢坐下,而是直挺挺的站着,等待帝王的差遣。 被拽得踉踉跄跄的少女,隐忍着疼痛,还吃力的回头,冲上官若愚扬起一抹满是歉意的微笑,就像遭受到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我教育我的妹妹,你有插手的资格吗?上官若愚,别以为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就能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告诉你,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罗亚加重了掌心的力气,仿佛要把罗子清的手腕给折断。 “诸位请坐。”南宫煌大气的一挥手,宫中乐师奏响了美妙动听的曲子,气氛再次恢复到先前的热闹。 “罗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令妹采取暴力手段,未免太不符合您高高在上的身份了吧。”上官若愚清脆的嗓音,清楚的传入罗亚的耳膜。 “姐姐,不是她的错,是我想和她做朋友,才会过来同她说话的。”罗子清善良的想要化解她们俩之间的硝烟。 上官铃气鼓鼓的坐回位置,“娘亲,人家不喜欢这儿。” “切,吃得到处都是。”上官白一边责备着,一边还不忘给她擦嘴。 “雨墨,你这位姐姐可真是喜欢打抱不平啊。”耳畔响起了秀女明夸暗贬的讽刺。 上官铃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桌上那道刚吃了两口,味道鲜美的醋鱼,至于皇弟神马的,完全没在她的关心范围以内。 上官雨墨尴尬的动了动嘴角:“姐姐她这几年间一直在民间生活,想来性格直爽也是理所应当的,还请大家见谅。” “这些便是今年的秀女么?一个个倒是美貌动人。”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妆容艳丽,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听得人骨头几乎快要酥麻。 上官白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挣脱老妹的束缚,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推搡到罗子清面前,神情有些尴尬,有些冷漠。 南宫煌走到最上方的高台,优雅落座,“众爱卿平身。” 她尴尬的动了动嘴角:“娘亲她这几天身体不适,所以爹交代,让她在家里休息。” “喔,那人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上官铃听话的从椅子上蹦达下来,还不忘抛下一句胜利者的挑衅。 上官若愚赶忙拽着两个宝宝,跟着跪下。 “娘亲,这个真好吃。”上官铃拿着一块桂糕,美滋滋的开口。 “你闭嘴!跟我走。”罗亚直接将火气发泄在了无辜的罗子清身上,用力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拖走。 只有她这桌,空荡荡的,除却一家三口外,竟再无旁人。 上官雨墨心头暗喜,为了不被人察觉到她的幸灾乐祸,她忙不迭垂下头去。 “那是谁家的女儿?”贵妃紧皱眉头:“为何孤零零一人?”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位啊,可是替二皇子翻案,如今名声大噪的丞相府大小姐呢。”罗亚嘲讽道。 “哦,是她啊,走上前来让本宫瞧瞧。”皇贵妃危险的眯起双眸,面上却笑得愈发温柔。 上官若愚在骤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她茫然的从碗里抬起脑袋,整个人游离在状况外。 第117章 出现在御花园里的广场舞 “娘亲,她们是在叫你吗?”上官铃咬着鸡腿,瓮声瓮气的问道。 “大概是吧?”你妹!那么多美女不看,看她做什么?上官若愚无语的瘪瘪嘴,上头有令,她只能从命。 慢吞吞从椅子上起身,拿出最完美的仪态,隔着老远,提着裙摆向上首的二人行礼。 “臣女上官若愚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恩,坐吧。”南宫煌轻轻拍了拍宠妃的手背,示意她莫要着急发难,今夜,有的事机会,对付这个女人。 上官若愚赶忙坐下,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一晃眼,朕的孩子们都长大啦,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今夜,朕便在此为你等指婚,各秀女可要拿出你们平生所学,让朕开开眼。”随着他的一句话,宴会正式开始。 罗亚当仁不让第一个登场,一曲水袖舞,惊艳了众人的双眼。 上官若愚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帮,哇哦,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充分利用环境扩大自身的优点,啧啧啧,这种四十五度的角度,完全把她的气质和完美侧脸烘托出来了有木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抬脚往乐师的方向走去,“有曲调欢快的曲子么?” 三千白发随风摇曳,羽冠高束,他踏着一地光辉徐徐走来,仿若这天上悬月,清冷、高雅。 上官雨墨也抚琴一首,一曲高山流水,曲子抑扬顿挫,听得帝王拍手叫绝。 她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活动开四肢,然后,冲一旁幕帘后的乐师点头,示意音乐响起。 太监手忙脚乱的替他搬来桌椅,素白的衣诀缓缓及地,顶着四周复杂的目光,他悠然落座。 简单的动作,喜庆的音乐,这一切,都让众人呆若木鸡。 混迹后宫半生,她何时见识过这般与众不同的表演? 左脚一抬,右手一伸,广场舞中又混搭了体操的动作,愈发显得不伦不类。 “白发哥哥!”上官铃一把将鸡腿扔到桌上,迅速擦掉嘴边的油渍,乐呵呵的冲南宫无忧招手。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上官若愚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还不忘给自己喊节拍。 相信你妹!他绝对是在趁机找茬有木有?想害自己丢脸有木有? “好,赏!”帝王豪爽的下旨赏赐。 上官若愚听了几句,抓住节拍,然后,开始跳起了现代随处可见的广场舞。 随着南宫无忧的出现,热闹的气氛,仿佛有短暂的僵硬。 “父皇。”踏过红毯,他微微弯腰,华发自然的从双肩垂落到胸前,仪态完美到毫无任何瑕疵。 “没错,娘亲是最棒的。”没看懂局面的上官铃,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亲娘。 “你莫要谦虚,过分的谦虚也是一种骄傲,朕相信你。”南宫煌勾唇微笑,那仿佛暗藏着无尽恶意的笑容,让上官若愚恨不得脱下鞋子啪啪扔上去。 “可笑!这儿是皇宫,你竟把宫外那一套带到此处来,这分明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早就看她不爽的罗亚,立即落井下石。 “恩,不过爱卿这两个女儿,如今朕才见识到其中之一,另一位,不知今夜可有所准备?”南宫煌口风蓦地一转,突然提起一直致力于当隐形人的上官若愚。 百官们纷纷傻了眼,秀女们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南宫煌含笑的脸庞立马黑了,“哼,先入座。” 一直在偷偷注视她的南宫无忧默默低垂下眼睑,专心观看表演?方才他明明瞧见她在卖力的吃着桌上的佳肴。 就连见惯了美人的南宫煌,也有瞬间的惊艳,“好!好!好一个倾国倾城的二小姐,爱卿,你教女有方啊。” “即是如此,上官小姐,请吧。”南宫煌完全没给她再推脱的机会,一副坐等她表演的模样。 淡泊的黑眸微微转动,在看向她这桌时,多了丝丝暖意。 “皇上您方才说什么来着?臣女被妹妹出类拔萃的表演吸引,未曾听得太清楚,哎,实在是妹妹太出彩,才会让臣女分心不暇。”说着,她还一脸歉意的叹息,为自己的走神寻找理由。 “……”好吧,这可是他说的。 朦胧的月光投射在她美丽、柔弱的脸庞上,似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她机械的眨了眨眼睛,我去!德才兼备?她啥时候有这种名声的?她自己咋个不知道? “抱歉抱歉,”上官若愚讨好似的笑着,“皇上,臣女实在是突闻天音,一时太过惊讶,太过荣幸,才会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身若扶柳,颜若皎月,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的理由还能找得更扯一点吗?南宫煌眼角一抽,青筋欢快的蹦达几下,“无妨。” 罗亚憋屈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女人是故意的吗?一定是故意的! “皇上,爱女此心乃是为您着想,请皇上体谅爱女的苦心。”沙织忽然拂袖起身,为上官若愚说话。 “皇上,您这就不懂了,这种舞是上了年纪的老百姓们在晚间吃过晚膳,最喜欢跳的舞蹈,动作简单,却能舒筋活血,延年益寿,最得那些婆婆类的人喜爱。”上官若愚貌似纯良的解释。 他借着上官雨墨缓和气氛。“谢皇上。”罗亚屈膝行礼,在退场时,不忘朝上官若愚投去挑衅的眼神,后者却愣是连一个正眼也没看向她,继续专注的吃着盘子里的龙虾。 “皇上,这位大小姐可真特别啊。”贵妃艰难的笑着,努力克制,才保持住了身为皇贵妃的风范。 “你跳的是什么?”她是故意在捣乱吗? 真要有愧,干嘛笑得这般开怀? “你说得也有道理,”南宫煌不可能不卖她一点薄面,毕竟,沙织的身份,可是沙兴国前公主,阴沉的龙颜强挤出一抹笑,“好,丞相府大小姐的表演深得朕心,该赏!” 上官清风急忙起身,脸上乐开了:“皇上过誉,臣受之有愧。” 上官白啪地一下抬手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蠢死了! 南宫煌微微颔首:“朕很期待。” “今夜是秀女展现才艺之夜,作为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不知你替朕准备了什么才艺?何不展现出来,让朕见识见识?有如此完美的妹妹,作为姐姐,你定也是德才兼备。”一顶高帽往上官若愚的身上抛去。 南宫煌尴尬的咳嗽一下,用余光恼怒的瞪了眼某个不识趣的儿子,强笑道:“表演继续,这位可是丞相府二小姐?听说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一首不知名的欢快音乐,响彻整个御园。 上官铃很捧场的拍着手,连连叫好,哎哟,这可比她以前在青楼里看到的表演精彩多了。 “无碍。”南宫无忧神色不变,只气息愈发冷冽了几分。 为了不再污染自己的双目,南宫煌冷哼一声,叫了停。 最后一根音符戛然而止,上官雨墨难掩心头的得意,柔柔起身,正在此时,一抹白色的人影在小道尽头出现。 她的理由完美到让人没办法反驳,罗亚碰了个软钉子,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不再和上官若愚纠缠。 秀女们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得出彩,能够有机会打动帝王,嫁入皇室。 帝王的冷怒席卷全场。 “有的。”乐师们急忙点头。 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定要好好的责备他一番,今夜是什么情况?他竟敢公然迟到?可还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把满朝文武放在眼中? 南宫无忧似是没察觉到帝王的不悦,优雅的走向皇子堆,奈何,各位皇子已经入席,根本没留出他的位置。 “哎哟,臣女哪有皇上说得这么好?”她难为情的罢罢手,“臣女和妹妹啊,完全没有可比性。” “好。”临时被指派了表演任务,上官若愚只能硬着头皮登上舞台,空荡的舞台正对前方的席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喂喂喂,她这是什么舞蹈? 上官若愚艰难的呵呵笑了两声。 她跳得都是什么玩意? “这个……皇上当真要看?”上官若愚讪笑着,期盼的目光转向沙织,希望对方能替自己求情,奈何,她得到的却是鼓励的眼神,嘴角顿时猛抽。 南宫归玉勾唇轻笑,他也很期待,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才艺,若是没有,今夜之后,她势必会沦为京城里的笑柄!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被遗忘了许久的主角,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上官雨墨盈盈抬头,那张倾国的容颜,映入众人的目光下。 “噗”刚入喉的茶水,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呀,娘亲,你好讨厌!”被喷了一脸水的上官铃嘤嘤嘤的哀嚎几声,赶紧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挽救自己的形象。 “诶?是这样吗?”上官若愚被吓了一跳:“臣女只是想着,皇上是百姓们的皇上,平日里皇上日理万机,臣女想要借这次的机会,让皇上看到百姓们每日的生活与日常爱好啊。” 上官若愚摇摇头,不再理会眼前这出戏,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作为当事人的上官若愚却全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放下高举的手臂:“皇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一人的身上聚焦,至于舞台上刚结束表演的上官雨墨,则被众人下意识忽略掉。 “二皇兄,你来得太晚了,下人们还以为你今夜不会出现,这才将你的席位撤掉,来人啊,还不快替二皇子摆席?”南宫归玉拂袖起身,向一旁愣神的太监命令道。 虽然他暂时还未弄清楚,自己被暗算这件事,是否当真与她有关,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女人看不顺眼。 哎呦喂,还有赏赐? 上官若愚双眼蹭地一亮,“多谢皇上。” 小太监捧着两锭金元宝送到她跟前,她强忍着想去摸摸的想法,将托盘接过来,然后特真诚的向南宫煌道谢。 “谢皇上,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南宫煌听着她满嘴的夸奖,浑身冒出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如此爱戴自己呢? 他哪儿知道,这一切都是银子造成的错觉。 第118章 OH!她的老腰! “皇上,我们已经看过上官小姐为百姓代言的舞蹈,是不是也该给上官小姐一个机会,让她展现一下作为贵族小姐的风范呢?”罗亚不甘寂寞的再度出声,矛头直指正打算拿钱闪人的上官若愚。 她就不信,每次这女人总能想到合适的理由糊弄过关。 今天,她势必要让此女在众人面前出丑。 偷偷溜走的步伐顿时止住,不是吧?还来? “哎哟。”她眼珠一转,忽然哀嚎一声。 “你又怎么了?”南宫煌深深的觉得今夜让这女人进宫,是自己称帝后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 “皇上,臣女……臣女方才似乎扭着腰了。”上官若愚一脸痛苦的开口,单手扶腰,另一只手,还不忘死死抓住托盘。 “……”扭着腰?众人顿时在风中凌乱。 南宫无忧默默踱步上前,白色的衣诀在下方微微摇曳,他夺过小太监手里的砚台,压着衣袖,替她研磨。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加油。”南宫无忧有些笨拙的开口,这是他第一次,为人加油打气,如玉般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羞意。 “夫人。”上官若愚忙敛去笑意。 “皇上息怒。”上官清风急忙跪地,拼命的朝上官若愚使着眼色。 罗亚顿时愣了,愕然看着南宫无忧,嘴唇动了好几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上官若愚的心潮顿时乱了,说不出的感动。 上官若愚含笑点头,弯腰在一双儿女的面颊上落下两个香吻后,她才看向南宫煌,请求道:“皇上,臣女需要文房四宝。” “这位小姐,光是表演未免太单调,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是我的才艺能够让大家惊艳、意外,就算我赢,若是我侥幸赢了,劳烦你今后见到我退避三舍!如何?敢赌么?”靠!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么?丫的,今儿她干脆就一次性解决掉这些人,杀鸡儆猴!看今后谁还敢有事没事找她的麻烦! “呜呜呜!”上官铃不死心的拼命挣扎,却没办法摆脱他的束缚。 “娘亲,你一定会赢的。” “没错没错,勾搭不上别的皇子,她也就只能和二皇子混在一起,真是给丞相府丢儿女。”一旁的秀女们,也和她统一战线。 凌厉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清冷男子,一丝鄙夷与痛恨掠过她的眉宇。 一席白袍的清冷男子,寸步不让,护在上官若愚身前,羸弱的身姿,难掩的,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清雅。 “莫要给丞相府丢脸,本夫人相信你会赢。”前一句话,是在警告她别和南宫无忧走得太近,而后一句话,则代表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信赖。 上官铃气恼的扭头,瞪着身后那几名乱嚼舌根的家伙,刚想替她的白发哥哥抱不平,却被上官白捂住嘴巴。 上官铃和上官白兴奋的围着她,替她加油打气。 卧槽!他来这儿干嘛?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无妨。” “二哥,这种小事,让奴才们来做便可,何需你亲自动手?”南宫归玉状似好心的提醒道,却暗指他和奴才是一丘之貉。 “没错,咱们得让这些人见识到娘亲的好。” “哼,若你当真扭着腰,便无欺君一说,朕再问你,你当真受伤了吗?”南宫煌蓦地从龙椅上站起,居高临下望着上官若愚,锐利的视线,让她心头有些发慌。 “我输了?”上官若愚活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话语,“我是不会输的。” 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是害怕了,今后可不得被人嘲笑到死么?拳头黯然握紧,稳住心神:“好!如果你输了呢?” “好了吗?”南宫煌等待多时,耐心即将濒临终结。 “是啊,这种时候还提醒二皇子注意身份,可惜了,他的好意二皇子没能感受到。” 这都是什么事?好端端一场宴会,到头来,竟变成了一番闹剧! “三皇子可真善良啊。”一些文官在暗中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嗷”某人疼得当场大叫。 “额!”尼玛!忘了这茬了!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脑门,面对着南宫煌的恶意,她顿时进退两难。 这样一个不染世俗的男人啊,如今却愿意为了她,面对众人的刁难。 他相信她能够让众人刮目相看。 “……”他默默的背过身去,对她无厘头的要求采取漠视态度,只是两只耳朵,有些发烫。 自信、骄傲……这样的她,耀眼得让人完全无法转移开目光。 “既然二哥执意,弟弟也不好多劝。”南宫归玉没有强求,暗藏讥诮的目光扫过这素来无悲无喜的哥哥,心里浮现了说不清的讽刺。 “若愚。”沙织阴沉着一张脸,从人群中缓慢踱步而来。 淡淡的药香涌入鼻息,直到头顶上那道暗色的影子笼罩下来,上官若愚才愣愣的抬起头。 孩子尖锐刺耳的哭声,扰得众人头疼不已。 “噗。”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上官若愚捂着嘴乐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不要啊!人家不要娘亲死掉。”上官铃扯着嗓子立马开始呼天叫地的嚎啕。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所以故意装的吧?”罗亚冷笑道,什么时候扭着腰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受伤?能有这么巧合么? 上官若愚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依旧和南宫无忧有说有笑的。 她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么? 就在她着急的想着对策之际,一抹白色的人影默默从皇子行列中起身,朝她一步步走来。 …… “若是姑娘不嫌弃,由本皇子替她表演,如何?”见她面露难色,南宫无忧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替一个人出头的冲动。 “上官姑娘身体刚好,只怕不能完美的呈现出生平所学,由本皇子为她代劳,可好?”他再度问道,清润的嗓音,如雨后初阳,让上官若愚的心顿时变得暖暖的。 “哼,既是如此,着太医替上官小姐医治。”南宫煌眸光微冷,“上官小姐,你可知欺君是要斩头的!” “准。”就让他看看,这女人能玩出什么样! 一味的避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得寸进尺,上官若愚心里发了狠,眼眸冰冷,直视罗亚。 “真的!臣女这么正直,怎么可能撒谎呢?”上官若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愣是憋出几滴眼泪。 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何时见到过这位素来深入检出的二皇子为人打抱不平?何时见到过,他对某位女子,这般上心? 小太监赶紧弄来了文房四宝,上等的砚台、紫檀的木桌,白色的宣纸在桌上摊开。 南宫无忧收回手,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下应当无碍了。” “上官小姐这是没事了?”罗亚捏紧拳头再度出声:“既然病好了,那就请上官小姐为咱们再展现一番才艺吧。” 那双眼内敛光华,如一把尘封已久的刀锋,豁然出鞘。 看着他们二人逢场作戏的样子,南宫煌的脸色由青转紫,若是看不出自己的儿子是故意替她解围,他这皇帝不做也罢! “娘亲,砍头是什么?”上官铃蹬蹬的跑上前来,脆生生问道。 他帮不了她什么,但这点小事,却能够做到。 “勾三搭四,真恶心。”罗亚冷眼看着她同南宫无忧打情骂俏的样子,讽刺道。 “不过是久病成医,不足挂齿。”南宫无忧淡泊的启口,替她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听着儿女充满信赖的话语,上官若愚顿时笑了,“安啦,你们啥时候见到娘亲输过?” “那什么,二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既然罗亚小姐这么真诚的恳请我露一手,我也不好请人帮忙,”她深吸口气,不再避让麻烦,抬脚从南宫无忧身后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脸庞,此刻浮现的是难以言状的自信光芒。 “……”上官若愚顿时秒懂,装作惊讶的活动活动腰肢,“哎呀!真的好了!二皇子,你可真神!” “你别给娘亲惹麻烦!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 正如她先前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一样。 南宫无忧眸光微暗,朝旁默默退让半步,既然她愿意迎战,他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她那活灵活现的演技,倒是让不少文官半信半疑。 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他们二人间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 “笨蛋,砍头就是掉脑袋,他们想要杀了娘亲。”上官白护在她身前,戒备的瞪着上首的帝王。 “哎哟,这年头像你这般好心肠的人真的不多了,多谢多谢。”上官若愚笑盈盈的向他表示感激,妈蛋!还好有他解围,不然,这回她保管得掉一层皮。 “你想表演什么?”罗亚讥诮的笑了。 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你!”罗亚被她看得背脊发寒。 “敢赌么?”上官若愚咄咄逼人的问道,气场强悍,竟让罗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额!”她怎么还记得这事? 南宫煌不悦的拧起眉头,这个儿子是打算把他气死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究竟在做什么!把皇室的颜面放在什么地方? 上官若愚眼眸一转,恶趣味的问道:“要是我赢了,你再给我笑一个呗?” 微凉的手掌扶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掰。 上官若愚慢条斯理的净手,挑选毛笔,动作极其缓慢,看得他心里那把火蹭蹭的冒出来。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哼,装腔作势。”罗亚有些紧张,却固执的认为上官若愚是在装逼。 她慢悠悠执起毛笔,攥上墨渍,定神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 周遭的百官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作诗?画画? 第119章 闪瞎你们的铝合金狗眼 浓黑的墨渍在宣纸上滴溅开来,上官若愚右手执笔,静静的描绘着每一画,青丝顺着她的两颊自然垂落,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女子,此刻静如处子,那双眼仿佛沉淀着无数智慧般,安静、睿智,透着一股让人屏气的魔力。 “她这是在画人像?”有文官扬长脖子,喃喃猜测道。 白色的宣纸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具人体的轮廓。 “这是什么?可笑!”罗亚讥讽道,如此生硬、简单的线条,也好意思在皇上面前献丑? “无知的人啊。”上官铃咻地跳上木椅,压根就没担心自己的娘亲,一边拿起鸡腿,一边还不忘朝罗亚投去鄙视的目光,仿佛在鄙夷着她的少见多怪。 南宫无忧优雅的在一旁研磨,淡泊的黑眸,倒影着上官若愚一个人的身影。 这样的她,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 噗通…… 南宫归玉脸色微变,忍不住问道:“李太医,你确定?”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南宫归玉不屑的瘪瘪嘴:“这还用本皇子解释吗?” 清润的嗓音如这天上悬月,飘渺却又美妙至极。 看着自己亲手画出的杰作,她满意的点点头,正打算邀功,要点赏赐,抬起头来时,却被现场这僵持、凝重的氛围吓了一跳。 是什么?胸口里正在用力加快的,是他的心跳么? “这是臣女应该做的。”某个无耻的女人厚着脸皮大声说道。 “呀!”有秀女忽然面颊通红的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可以画出这等羞人的东西来?” “二皇子,人可以无耻,却不能无知,”上官若愚啧啧两声,“这幅画,是臣女多年来验尸的心血,你怎么可以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待它?” 她说得大义凛然,可南宫煌却听得咬牙切齿。 一抹暗色迅速将心尖漫开的涟漪淹没,就像是那些异样的情愫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鄙视她的虚伪,还是该崇拜她的高尚品德。 隽秀的眉峰暗暗皱紧,不!他未曾对她动心! “二皇子,您有所不知,这幅画真的将人的各个器官描绘得一清二楚,若是以它作为蓝本,精心专研,说不定会使得我朝的医术发生质的飞跃!”太医对手中的画作.爱不释手,作为医术拔尖的大夫,这幅画对他而言,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将这幅画赐予太医院,让微臣与同僚们,能够日夜专研。” “为皇上,为百姓谋福利,是臣女的义务!臣女当不起皇上这般夸奖。” 南宫煌紧绷的面部肌肉狠狠抽动两下,看着红毯中央正说得兴起的女人,心头杀意肆虐。 “其实呢,这幅画不仅仅有帮助仵作提升验尸本领的作用,”上官若愚憨憨的笑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它对于那些初次学习医术,对病人的身体一知半解的新手,也是具有一定的帮助作用的。” 怎么一幅在他们看来伤风败俗的画作,如今却成为了医术这一行求而不得的宝贝呢? 嗓音激动到略带颤抖。 最后一笔落下,上官若愚才轻轻舒出口气,总算是完成了! 挑衅的目光在暗中投向南宫归玉。 平静的心潮又一次荡漾开淡淡的涟漪,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跳,似乎在这一刻,又有加快的迹象。 “……”既然知道当不起,她这副得意、自豪又夹杂着害羞的样子,是在闹什么? 他打从心里不认为上官若愚会在这样的场合,故意画出这样一幅画来挑衅皇室的威严,她必定另有目的! “二哥,事实就摆在眼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画出此等不伦不类的画作,辱了父皇的双眼,这等女子,你难不成还想袒护吗?”南宫归玉冷声质问道,咄咄逼人的气场,让他周遭的兄弟们,一时间压力山大。 察觉到他身上释放的那一股骇人杀意,上官若愚特没骨气的往南宫无忧身后一躲。 噗通……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帝王请求。 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三番四次的挑衅他的权威!从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有谁会在喜庆的宴会上,送出这样一份‘特别’的礼物? 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个!可偏偏,她给出的理由却正直到让他无法拒绝,无法反驳。 这种时候,他能说不行么?上官若愚敏锐的察觉到上方传来的那丝杀意,心头咯噔一下,卧槽!她连压箱本都拿出来了,狗皇帝居然想宰了她?喂!她这是在促进验尸技术发展好么?在为仵作这一行做出杰出贡献好么? 他展开一看,双眼立马一闪一闪,仿佛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好啊!好啊!这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 上官若愚垂下脑袋,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点赞,她就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不少识货的人的。 在心头腹诽一番后,她刷地一声将宣纸折叠好,捧在手中,特郑重的看向南宫煌:“皇上,臣女流落在外这段时日里,曾有幸破过无数大案,也亲眼见识过本朝仵作工作的简陋以及不完善的验尸技术,臣女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臣女愿意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为天下无辜惨死的死者以及含冤的嫌犯说话!臣女相信,若是足够了解身体的构造,对于仵作的验尸一定会有所帮助。” 南宫煌脚下微微踉跄几下,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她每说一处,手指还不忘指向图纸上对应的部位。 上官若愚为难的看着南宫煌,“皇上,你看这?” 难以言状的憋屈感又一次席卷帝王的心房,宽袖下,双手用力握紧,硬生生忍住想要命人将这女人拖出去砍了的冲动,他沉默半响,才强笑道:“没想到一介女子,也有这等为民着想的心,朕倍感欣慰。” “父皇,为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南宫无忧淡泊的视线直对上首盛怒中的帝王,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 呵,这才是她啊,能够在最危机的关头,转危为安,用三言两语,将局势逆转。 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完全被眼前这突然转变的局面给弄懵了。 南宫归玉怒极反笑:“哦?你是想告诉本皇子,这幅画是集合你验尸经验后的佳作?” 上官清风的脸色刷地一下阴沉下去,他恶狠狠瞪了还在作画的某女一眼,可恶!这个不学无术的女儿是想让丞相府因她丢脸到死么? 两人的交锋让还在状况外的某人终于明白过来,搞了半天,她千辛万苦画出来的超时代画作,居然被他们当作是不堪入目的存在? “上官若愚,你够了!”南宫煌一身煞气的低吼道,手掌用力往龙椅的扶手上一拍,巨大的声响,吓得下方众人纷纷匍匐在地上。 她冷哼道:“三皇子,敢问您一句,臣女这幅画作究竟哪儿不伦不类了?” 南宫煌艰难点头,得到他的示意后,上官若愚才将手里的画作交给太医。 “天哪!”不断有冷嘶声此起彼伏,一道道谴责、不屑的眼睛,通通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 南宫无忧微转眼眸,迎上他满是恶意的目光,神色不变:“三弟,兴许她另有解释。” 南宫无忧微微一怔,波澜不惊的黑眸里,似有流光闪烁。 他无知? “当然!”上官若愚仿佛没听出他的讽刺,理直气壮的点头:“皇上请看,臣女所画的,是一幅成年男子的身体结构图,各个器官都被臣女清楚明确的绘制出来,包括骨骼、气管、肌肉……” 就连不少文官也纷纷撇开脑袋,似乎多看那宣纸上的图案一样,对他们而言,都会污染了他们的眼睛! “呕!”一些胆小的秀女,脸色苍白的弯腰干呕,这么重口味的话题,她们表示自己无法承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耳,捂住这人的嘴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没文化真可怕。 某个接收到她小人得志眼神的男人,气息骤然下沉,身侧围绕的空气,冷得几乎快要结冰,平稳的内力也浮现了一瞬的絮乱。 “上官姑娘,能否将这画给微臣看一看?”一名在朝臣中的太医弱弱的出声,佝偻着背脊,从地上悠悠站起来,满是皱纹横生的容颜,此刻却带着一丝紧张,一丝激动。 “还不快停笔?”贵妃捂住双眼,厉声惊呼道。 南宫归玉目光阴狠,冷讽道:“有些人不仅胸无点墨,脑子里装的竟还是这等丢人现眼的东西,上官丞相,贵府的家教让本皇子今日大开了眼界。” 御园里安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全都聚焦在那专心绘画的女子身上。 那幅画,清楚的将男人身体的构造画了出来,甚至于就连某个私密部位,也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挑战着他们的三观,刺激着他们的底线。 那一双双充斥着各种怨毒与不屑的目光,让她不住眨着眼睛,一副迷茫、懵懂的模样。 卧槽!搞毛? 妈蛋!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淡漠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她明明胆子大到让人惊讶,为何却总在有些时候,流露出担惊受怕的小可怜模样来? 刚解决掉一只鸡腿的上官铃咕噜噜转着眼睛,神情略显古怪。 “老哥,你说娘亲和白发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不然,娘亲干嘛哪儿也不躲,偏偏躲到白发哥哥身后去? “你娘亲和你一样是痴吗?”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上官铃默默的闭了嘴,好嘛,当她没说过还不成吗?老哥真小气!居然还瞪自己,讨厌死了。 第120章 乱点鸳鸯谱 “既然爱卿喜欢,朕便将这幅画交给太医院。”为了他脆弱的心脏,南宫煌决定不再理会下方的女人,下旨将这幅画送走,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李太医激动的磕头谢恩,起身后,还不忘向上官若愚发出邀请:“上官小姐,不知你能否抽空前来太医院,微臣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一个能够对人体这般了解的人,或许在医术上,也有一番造诣。 上官若愚赶忙摆出一副谦逊的面孔:“哎哟,大人言重了,请教什么的,臣女可当不起,臣女有时间一定会登门拜访。” 攀人情这种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人嘛,总免不了生老病死啥的,能够和太医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李太医心满意足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幅画则被他当作宝贝收藏在了胸口的衣襟内。 南宫煌刚想吩咐宴会继续,谁料,某个正处在得意中的女人,却抢先一步开口:“诶,罗亚小姐!” 默默的挪动步伐打算当隐形人的罗亚被突然点名,浑身一僵,咬牙切齿的抬头,向上官若愚望去:“你还想干什么?”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自家这妹妹若是敢再说一个不字,立马就会被他拖出去斩首示众!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很想我嫁人吗?”上官若愚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靠!她现在可巴不得这名单上没有自己。 今晚还剩下最后的重头戏,为诸位皇子从秀女中,挑选出他们的正妃、侧妃,并挑选出令帝王满意的秀女,扩充后宫。 “皇上,时辰不早了,不如宣读旨意吧。”皇贵妃罗璇盈盈笑着,向帝王提议。 “是,你没哭,是你眼睛里进沙子了。”上官若愚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手帕强行塞到她的手中:“虽然我是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但是呢,希望从今天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我只是想说,那个赌只是我开的玩笑,虽然我赢了,不过,我没打算让你履行赌约。”上官若愚似乎被她不善的表情吓住,拍着胸口,低声细语的解释道。 “这种事,不值一提。”躲开她的手掌,他漠然迈开步伐,自她的身侧走过,徒留下那淡淡的药香,不断在鼻息周围弥漫。 上官清风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温和的面具再也支撑不住。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原地,气息沉静,神情淡泊,谁也不知,此刻,他心里掀起的浪涛。 “擦擦吧,刚才是我太意气用事,赌注什么的,你也别当真,不用放在心上。”上官若愚柔声说道,说到底,罗亚也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十几岁的年纪,放到现代,正是叛逆期,她又何必与她诸多计较?只要对方别再有事没事找她的茬,她表示,自己还是很善良的,不会和罗亚过不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要不是你替我说话,也许我就被人给诬陷,直接赶出皇宫了。”他为她反驳狗皇帝,杠上南宫归玉的事,她记在心里了。 就在众人感到疑惑之际,太监继续开口:“丞相府二小姐,秀女上官雨墨。” “你念错了,一定是你念错了!我不要嫁给二皇子!”她的夫君该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俊俏的,怎么可以是一个恶魔,一个另类? 怔怔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手帕,罗亚顿时愣了,她机械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被她当作劲敌,当作厌恶对象的女人,心情格外复杂。 若是以前,也有人在他失意时,落魄时,向他伸出援手,那他又怎会…… 上官雨墨的神经瞬间紧绷,她望眼欲穿的看着那张决定了她未来的鹅黄圣旨,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正在宣读旨意的太监,忽然出现了可疑的停顿,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惊愕,似乎在圣旨上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呵,到了现在,他竟还会羡慕么? “娘亲,为什么人家没听到你的名字啊?”上官铃疑惑的问道。 “秀女罗亚,德才兼备,学富五车,特赐婚四皇子,即侧妃,即日完婚。” 一家三口扒着米饭的细碎声响,在这安静的御园中,显得格外刺耳。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人绝对是害羞了!真够纯情的。 “妹妹笨死了。”娘亲的婚姻大事,怎么可以由外人轻易定夺?上官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对自家的蠢妹纸,各种无语。 “不”上官雨墨厉声惊呼,生平第一次顾不得自己柔弱、善良的形象,容失色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对于她们而言,两情相悦的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哪怕有心仪的对象,只要帝王一句话,便能让这份感情夭折。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许下的承诺怎能不作数?” 上官若愚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又来了。” 上官若愚完全没在意,依旧埋头吃得起劲,仿佛选秀这种事,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似的。 身体顿时僵住,犹如被人点住了穴道。 说完,她也不理会罗亚的反应,扭头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得倾国之名,呈倾城之貌,特赐婚二皇子,即正妃,择日完婚。” 早已备好的圣旨由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明黄的圣旨,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秀女们屏住呼吸,凝视着那份能够改变她们命运的旨意,双手紧张的握成一团。 上官若愚奇怪的朝他看去,这是念完了?冰冷的目光犹如刀子,无情的落在上官雨墨的身上,那迫人的龙威,让她失控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狼狈的跪倒在地上,慌忙叩首:“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抬脚走到罗亚跟前,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她。 “你方才的话是何意?难不成你对朕的旨意有何不满?”南宫煌冷声质问道。 上官若愚原本是想以退为进,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可是,当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以后,这股冲动便烟消云散了,好吧,她承认自己见不得女人哭。 上官铃委屈极了,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她不就随口问问嘛,娘亲和老哥干嘛同仇敌忾的针对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已经出够风头了,不是吗? “秀女李珊珊,知书达理,才艺无双,特赐婚三皇子,即侧妃,择日完婚!” “嘶!”抽气声骤然惊现,这则旨意跌碎了多少人的眼镜?不是三皇子,而是声名狼藉的二皇子?这怎么可能! “没错!一诺值千金,纵然上官小姐大人大量不愿当真,但咱们可都听着呢,应当履行赌约。” 她暗暗摇摇头,没戳穿某位假仙的伪装,坐在椅子上,打算继续享用美食。 “来人啊,宣圣旨!”皇贵妃优雅的传达圣谕。 …… “放肆!”帝王盛怒高喝,“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也好。”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南宫煌选择性无视掉了下方的一家三口。 “刚才谢了啊。”在经过他身前时,上官若愚忽然驻足,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宫煌一眼扫去,顿时气得火烧眉毛,他们还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吗? …… 这个朝代,作为贵族的女子只有两种未来,一种是嫁入皇室平步青云,另一种,则是为了家族联姻。 他用尽心血培养的女儿,如今却要嫁给毫无前途可言的二皇子?皇上他为何会下达这种旨意? “呜呜呜。”她不是这个意思。 被隔绝在皇子堆外,周遭呈现真空地带的南宫无忧,却暗暗羡慕着,能够随性而为的这一家人。 罗亚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灰暗的未来,眼眶顿时红了,似倔强,似不甘,又似委屈。 “谁哭了?”罗亚恶声恶气的回道,用力擦掉眼眶里瞬间飙出的泪珠,固执的不愿意承认,落泪的事实。 一个能用宽容去原谅他人挑衅的人,值得他们敬重。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宴会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下方的秀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正襟危坐,拿出最完美的一面,希望能够得到帝王的青睐,为自己谋取到好的姻缘。 难道说她当真要打今儿起,见到这女人就退避三舍?要忍下这口恶气?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声声一句句,令罗亚下不来台。 一道道旨意下达,无数秀女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或欣喜,或失落,不论她们即将嫁给的人,是否是心头所喜,她们都没有拒婚的权利。 “你……”她是来嘲笑自己的吗? 经过这一番闹剧后,接下来的表演总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致,南宫归玉与南宫煌父子的脸色一直处于阴阳怪气的状态,哪怕再精妙的才艺,也不能让他们开怀。 “上官府的这位大小姐可真善良啊。”不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朝臣纷纷赞美道,以怨报德容易,以德报怨难。 等了老半天,大半的秀女名字都被念完,上官若愚也没听到自家姐妹的名字,难道说她落榜了? 眼皮微微一抬,朝上官雨墨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见到她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 弱弱的话语,却引得不少方才误解她的文官动了恻隐之心。 她不敢想象,若是今日自己退让、认输,将来还有何颜面,在各家小姐面前出现! 这狗皇帝有多在乎颜面,她清楚得很。 忽略掉心里在听到这则旨意后,腾升起的那丝不愉快,她悄悄转移目光,向另一位主角看去,能够娶到京城第一美人,他应该很高兴吧? 预料中的欢喜并未看见,那人依旧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如同一尊佛,游离在这繁琐、喧闹的尘世之外。 嘴角狠狠一抽,对他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想的自己,简直弱爆了! 就在上官若愚暗暗为某人的反映感到欣慰和庆幸时,上官雨墨柔弱的声音,却震得她魂飞魄散。 “求皇上收回旨意,臣女不能夺姐姐的心爱之人啊!” 第121章 他是她的爱人? “噗”上官白吓得喷出了嘴里的热茶,哈?心爱之人?这个坏女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娘亲才不会有心爱的人呢!娘亲最爱的只有自己,唔!勉强再加上蠢妹妹好了。 “娘亲,她说的人是你吗?难道娘亲真的喜欢白发哥哥?娘亲为毛不告诉人家?为毛!”上官铃撅着嘴,不停撕扯着上官若愚的衣袖,拼命想要向她寻求一个满意的解释。 “……”完全被弄懵了的女人,此时陷入了大脑真空的境界,双眼愕然瞪大,模样看上去傻傻的。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和她的表情如出一辙,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上官雨墨的爆料? 还是说,丞相府这位刚刚回归不久的大小姐,真的和二皇子有何不得不说的故事? 脑补神马的,对于八卦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向与生俱来的能力。 南宫无忧白皙的面庞上少见的浮现一丝惊愕,一丝薄怒,微凉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笔直的穿过这满园惊诧的众人,落在地上盈盈跪拜,满脸无辜的上官雨墨身上。 她怎敢当众说出这等妄言? 嫁人?靠!这种事,完全没在她的计划中。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沙织身侧的气压愈发冷了几分,她还在演戏? “臣女不敢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姐姐她真的对二皇子情根深种,若非知道此事,就算给臣女一百个胆子,臣女也不敢当众抗旨啊,求皇上明鉴!”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除了咬牙往下说,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那时候,被遗弃的自己,未曾遇到好心的院长,未曾被福利院收养,或许她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我……我没有……”上官雨墨柔柔弱弱的摇头,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助落下。 突然被点名,上官若愚先是一惊,张口就想反驳,可当她的余光瞥见坐在皇子群左侧,被兄弟们孤立的白衣男人时,到了舌尖的话语,却有些吐不出去了。 让她嫁给一个恶魔,岂不是要让她的后半生与落魄相伴?那样的生活,仅仅是想象,上官雨墨便难以接受! 他就像是另一个她,所以,她无法做到漠视他,无视他。 上官铃瞪圆一双眼睛,朝这帮八卦的秀女望去:“你们不许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听说她前些日子为了二皇子不惜顶撞圣上。”有秀女窃窃私语,自以为弄清了真相。 “哼,果真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审美!上官大小姐的欣赏能力,真是叫人不敢恭维。”有人讥笑着上官若愚的欣赏水平。 这种时候,他们兄妹必须得一致对外! 挂着泪珠的睫毛下,遮挡住的是一双布满算计的阴狠眼眸。 那模样,正义、深情,感人肺腑。 她承认,她怕麻烦,又贪生怕死,但是!她也有她的底线和原则! 他静静的坐在那儿,周遭没有一个人,清冷、落寞,仿佛被这个世界排斥着,被所有人躲避着。 “此话当真?”南宫煌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上官雨墨,你可知欺君是要砍头的。” 虽然嘴上没说,但许多大臣都有些看不过去沙织太过强势的作风。 “大娘,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怎么可以嫁给姐姐喜欢的男人呢?我没有……真的没有……”上官雨墨无助的捂住脸蛋,低声啜泣。 一个是声名狼藉的另类,一个是未婚先孕的女子,凑成一堆,那不是刚刚好么?又何苦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推进火坑? 上官雨墨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是,她的确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但她却可以动用一切力量,努力去拼一次!去谋算一回! 上官若愚默默脑补着,自己嫁过去后,还得掏腰包,来改善二皇子府生活的场景,赶忙摇头,这种事,绝对不行! 她和他也有些不太相似,因为在她的人生最落魄最凄苦的时候,院长向她伸出了手。 在场众人心里的天平默默的偏向了上官雨墨,人嘛,对于柔弱的存在,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我没有啊……姐姐,你快告诉大娘啊……”上官雨墨偷偷将矛头再次指向从头到尾没吭过声的上官若愚,她不可能嫁给二皇子,唯一的选择,便是将这份赏赐推给旁人。 再说了,要嫁,她也要嫁一个好歹能保证她衣食无忧的人啊。 或许他不会在意,因为从小遭受过的白眼,已让他习惯。 “姐姐,你快点告诉大家啊,妹妹真的没有说谎。”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还在愣神的上官若愚,犹如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正期盼着她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对啊对啊,白发哥哥这么好,你为毛不愿意嫁给他呢?”上官铃的思维模式,显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上官雨墨心头掩不住狂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连老天今夜也站在她这边吗?“都给朕住嘴!”南宫煌面容阴鸷,冰凉的目光让这帮大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地上,乖得就像是见到猫的老鼠。 “上官若愚,朕问你,事情真如她所言么?” …… “娘亲,她为什么不肯嫁给白发哥哥?白发哥哥又善良又英俊,哪儿不好了呀?”上官铃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嘀咕,为南宫无忧打抱不平:“哼!愚蠢的人类,居然看不到白发哥哥的好!娘亲,不然你就嫁给白发哥哥吧,如果是娘亲的话,人家愿意把白发哥哥让给你的。” “上官夫人,不论她说得是否是实情,这里是御园,你断不该在皇上面前这般教训她,家事关上门来再解决不迟。”一名与上官清风交好的文官弱弱出声,有些看不下去了。 “皇上,您都看见了,真的不是臣女在说谎,姐姐她许是面子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承认,但臣女作为妹妹,是不论如何也不能和姐姐抢夺夫君的,哪怕皇上今日要治臣女抗旨不尊之罪,臣女也无话可说,请皇上三思,莫要让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啊。”说着,她泪流满面的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 沙织气得够呛,眼看着面前这一张张暗藏责备与埋怨的脸庞,她杀了上官雨墨的心都有。 在指婚时,被指婚对象嫌弃,哪怕冒抗旨不尊的大不韪也不肯嫁他为妻,可想而知,他会被人嘲笑成什么样! 所有的犹豫此刻通通化作坚定。 她这话一出,立马成为了证明上官若愚与南宫无忧有私情的证据! 她和他很像,同样是从小在旁人的非议与冷眼中长大,早早就尝遍了世间的万般苦楚。 嫁给南宫无忧? “夫子说过,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果真不假。”上官白状似优雅的将唇边的水渍擦掉,顶着一张面瘫脸,和妹妹统一战线。 “你丫的给老娘闭嘴!”上官若愚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脑袋瓜子上,力道前所未有的重:“你知道个毛!”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向上官若愚,对啊,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这儿,他们为何不问问她?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能如此高傲,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可想而知,这位庶出的二小姐,过的是怎样无助、惨淡的日子。 南宫归玉似笑非笑的坐在檀香木椅上,冷眼看着上官若愚,呵,她如今应当会很欣喜吧,能够嫁给二哥。 可她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得不去同情正掩面低泣的柔弱女子。 而他呢?当他孤身一人面对着这世间的非议,面对着旁人的奚落,可有谁向身处在黑暗世界里的他,伸出过哪怕一次的援救之手?有谁曾帮他一把? 不知晓内情的众人,狐疑的瞅着这对姐妹,不知道该相信谁。 “……”上官若愚彻底傻了眼,我勒个去!这是搞毛?她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证实爱慕南宫无忧?开什么国际玩笑? “皇上,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上官姑娘言之有理,若是她的姐姐与二皇子早已情定,皇上又怎能忍心拆散他们呢?”文官们苦口婆心的向帝王进言。 而三番四次出手帮助二皇子的上官若愚,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气势倨傲、盛气凌人,一个楚楚可怜,柔弱无依。 “你胡说,娘亲才没有喜欢他。”上官白护犊子的挡在上官若愚跟前,“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嫁给他,干嘛要把理由推到娘亲身上?” “原来这世上竟有这般替亲人着想的人吗?”几名文官深深的被打动,立即撩袍走到上官雨墨身边,替她向南宫煌请命,希望帝王能够成全一个妹妹的心。 上官若愚苦涩的闭上眼睛,心情格外复杂,也格外的矛盾。 许是察觉到这股莫名的压迫感,上官雨墨背脊一僵,一时间,竟不敢抬头,她惶恐的捏紧拳头,羸弱的小脸上布满了冷汗。 “大胆!”沙织忽然厉声高喝,掷地有声的怒吼,震得不少人双耳发麻,她拂袖起身,冷冷的瞪着上官雨墨,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你居然敢散播此等谣言来污蔑自己的姐姐?” “本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和二皇子暗中来往?她分明是污蔑!”沙织说得十分笃定。 如果她现在说自己和他并无儿女私情,那么,他势必会沦为笑柄。 “哼,难道本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喜爱的人是谁么?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本夫人翻脸无情!”到底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面对上官雨墨表现出的弱势,沙织的姿态也越发高傲。 紧闭的双目终于睁开,眸光坚定如磐石,又似这天上悬月,散发着一股明亮、绚烂的光辉。 她要做什么? 南宫无忧似乎若有所感,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捏紧,似在紧张,又似在期待着什么。 “皇上,妹妹说的是真的,臣女的确爱慕二皇子。” 如果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护他,那么,她就来做第一个! 就像曾经的院长,在那大雪纷飞的夜晚,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带回福利院收养一般。 第122章 他和她并无儿女私情 此话一出,御园内安静得鸦雀无声,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上官若愚,有些无法相信,哪怕是故意将她拖下水的上官雨墨,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 该不会她歪打正着了吧? “若愚!”沙织气到有些站不稳,倨傲的面容彻底龟裂,“你不要胡言乱语!”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娘亲果然对白发哥哥有好感,人家的直觉是对的。”上官铃笑盈盈的暗自点头,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默默点赞。 她就说嘛,以娘亲那么怕麻烦的个性,要不是对白发哥哥别有所图,看上了他的美色,肿么会三番四次的出手帮助他呢? “可恶!”这种事为什么他不知道?上官白愤愤的跺跺脚,不敢把怒火撒到上官若愚身上,只能迁怒自己的蠢妹妹:“都怪你,要不是你,娘亲怎么会被传染?” “诶?关我神马事啊?”上官铃躺着也中枪,这事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这罪名,哪怕是沙织也担当不起。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三哥,你身上有旧疾?为何这事,弟弟们不知道?”常年待在深宫里的几位皇子,还未听闻南宫归玉在青楼的遭遇,忧心忡忡的问道。 少女有些风中凌乱,不对啊!这完全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给我闭嘴!”该死!她还在装腔作势!南宫归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干嘛老盯着娘亲?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南宫无忧,朕在问你话!”南宫煌怒不可遏的低吼一声,耐心正在濒临终结。 “哈哈,活该。”曾在颐和园里与上官若愚争执过的几名千金小姐,捂嘴偷笑,很乐意看到她身陷这难堪的局面。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当然,走之前,他们还不忘朝上官若愚投去或怜悯,或同情,或鄙视的眼神。 最后,目光在上官若愚的身上定格,有暗光自他波澜不惊的黑眸里掠过,那双眼,黑得纯粹,黑得深邃,让人一眼看不透,也望不穿。 南宫归玉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丑,他更不可能告诉旁人,自己是被一个女人暗算! 她只是觉得针对她特无聊,特没品,没错,就是这样! 沙织的脸色愈发难看,愤怒充斥着她的心窝,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怪物? 此人正是刚从太医院赶回来,错过整场戏的罗子清。 她立马扭头,“咦?你的伤包扎好了?” 她这是在维护上官若愚? “呵,上官若愚,你看看,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讨好,想要帮助的人,他值得你这么对待吗?”南宫归玉不知何时,悄然走到上官若愚身侧,目露不屑的凝视着她,“你帮的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何,失望吗?这就是你和本皇子做对的代价!” 上官铃委屈的瘪瘪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开始水漫金山。 她宁肯若愚喜欢的是街上一个乞丐,也决不允许她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夫人!”上官清风神色大变,脚下一个健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快叫太医!” 上官若愚摆出一张面瘫脸,只当没看见。 目光阴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犹如一条正吐着芯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二皇子,事已至此,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说了吧。”罗璇急忙拍着帝王的手背,无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确爱慕二皇子,情根深种。”她决定的事,不论是谁,也不能让她回头。 “哎哟,三皇子,您这是怎么了?要紧吗?难不成民间的传闻都是真的?您那地方真的有旧伤?现在旧伤复发了?”上官若愚故作惊讶的捂住小嘴,“这怎么办啊,需要臣女替你叫太医来看看吗?可别留下什么隐患。” “二哥,事实真的如上官姑娘所言吗?”南宫归玉挑眉看向自己的皇兄,这场戏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又怎会允许他作壁上观? “你不走吗?”忽然,耳畔出现了一道甜美的声音。 罗亚装作没看到同伴惊愕、诧异的表情,在衣袖中,捏紧掌心里那张手绢。 她在帮他,何尝不是在帮助曾经那个落魄的小女孩呢? “哈?”大臣们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喂喂喂,这是什么样的神发展?难道说,整件事只是上官大小姐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哼,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有欠那女人一份人情呢。 她很无辜有木有?很冤枉有木有! 将她当作了当众表白,却被拒绝的悲情女子。 “事实究竟如何,她本人已经承认,还是说夫人你比当事人更为了解?”南宫归玉多多逼问的质问道,不论是南宫无忧还是上官若愚,都是他厌恶的存在,呵,让她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让他娶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喜当爹,这种事,他乐见其成。 “罗亚,你瞧,就算不用咱们出手,她自个儿也把自个儿的后路给断了。”秀女中,一名貌美的少女幸灾乐祸的开口,原本以为,自己的讨好会得到教好的效果,可令她惊讶的是,罗亚竟不屑的瞪着她,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市井泼妇的举止了?在背地里妄自议论他人,不嫌丢脸吗?”“本皇子无碍。”南宫归玉强忍住心头的恶气,大手一挥,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夹着腿,离开了御园。 “蛊惑?”南宫归玉冷笑一声,“丞相夫人,你是在暗指本皇子的二哥施展了什么邪术,迷惑了令女吗?” 沙织一口怒气直冲头顶,两眼一翻,竟当众晕厥过去。 甚至于一些人,畏惧的躲闪着他的注视。 “滚你妹的。”上官若愚利落的曲起膝盖。 她不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爱慕二皇子的事实。 “三哥!” 人家故意要往自己面前来讨虐,她总不能不满足他吧?谁让她天生就不懂得怎么拒绝人呢? 上官若愚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些,敢情现在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嗷”要害被她顶中,南宫归玉疼得面色扭曲。 她话里话外潜藏的意思,他难道会听不明白? “啧,活该。”这种人天生欠教训,上官若愚悻悻的瘪瘪嘴,对他的下场,是一点自责也没有。 “白发哥哥,你说话啊。”上官铃撒开双腿,小跑着溜到南宫无忧身边,“那位爷爷在问你话呢。” 上官白狐疑的瞅着貌似正在眉目传情的两人,锋利的眉头下意识皱紧。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重重点头:“是!” 一旁围观的众多皇子以及几位秀女,急忙跑上前来,试图搀扶他。 “不”沙织失声惊呼,“皇上,她定是被二皇子蛊惑,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不是真的。” “若愚,你快告诉皇上,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她咬着牙,走到上官若愚身边,用力拽住她的手臂,希望她能够主动收回刚才的言词。 他和她太像,每次见到他,就像是见到曾经的自己。 “三皇子!” 上官若愚微微拧起眉头,被他看得有些面颊发热,我去,他盯着自己干嘛?她脸上有啊? “就是你!哼,现在娘亲就要被人抢走了,你高兴了吧?”上官白狠狠瞪着她,一定是因为娘亲被蠢妹妹的痴属性传染,才会说出这种话的! 她一咬牙,失控的理智重新回归大脑,双拳黯然握紧,“三皇子言重了,本夫人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份担心里,究竟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像是抛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大石,瞬间激起无数浪。 “所以你承认上官雨墨所言是事实?”南宫煌意味不明的问道,神色平静,却又好似蕴藏着汹涌的暗潮。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于动了,飘渺的衣诀微微飞扬,羸弱却直挺的身躯幽幽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寡淡的嘴唇微微张开,他一字一字说得分外缓慢:“我与上官姑娘并无儿女私情。” 说她圣母也好,说她善良过头也好,但她真的没办法对南宫无忧坐视不理! 然后,他便携着罗璇,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御园里的乱局。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转移到另一位主角身上。 他漠然抬起眼皮,淡泊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诸人,神色尤为平静,却让众人感到一股胸闷。 “是啊,二哥,若是你真的和上官姑娘有私情,大可禀报父皇,让父皇替你们做主。”南宫归殇阴柔一笑,没有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复杂的局面,让他们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丞相府的这两位小姐,一个宁死不嫁,一个又誓死相随,二皇子他会怎么选择? 躲闪着大夫人失望、愤怒的视线,她狼狈的撇开脑袋,看向始终不置一词的男主角。 他依旧静静的坐在那儿,神色无悲无喜,仿佛眼前的这场闹剧,同他无关。 本就复杂的局面,此刻变得愈发混乱,帝王当众下令,先将沙织送往太医院医治,至于别的事,容后再议。 “恩,其实这只是小伤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憨笑着挥了挥手臂,模样有些不在乎。 “那你先回去,我留下来还有事儿。”上官若愚微微松了口气,准备和自己的小伙伴分道。 “那……好吧。”虽然心里很失望不能同她一起离宫,可罗子清却很听话。 “还不走?”一直在旁边静等的罗亚,恶声恶气的催促道。 罗子清浑身一抖,如同一只小可怜,亦步亦趋的尾随着她,逐渐离去。 上官若愚狐疑的瞅着这对姐妹的背影,总觉得,这罗亚好像变了?居然没借着机会奚落自己? 第123章 迁怒无罪,迁怒有理 喧闹的御园,此刻只剩下夜的宁静,上官铃满脸不高兴的撅着嘴巴,正不悦的瞪着眼前出尘清冷的男子,她真的搞不懂嘛,为什么白发哥哥要那么说。 “走了。”上官白直接无视掉某人的存在,用手去拽自己的蠢妹妹,哼!娘亲说过,对待不喜欢的人,就要采取漠视态度。 “可是老哥,人家还有话要问白发哥哥呢。”上官铃拼命挣扎。 “问什么问?他根本就不领情,你别再这里给娘亲丢脸了好不好。”热脸贴冷屁.股什么的,做过一次就够了,她难道还想再有第二次吗? “但是……”上官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自家老哥的冷脸,她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耳畔,是两个小家伙争执的声音,静止的睫毛微微一颤,淡漠的目光越过他们,直直落在不远处,那抹人影身上。 他的眼,似承载着万千种情绪。 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走上前,一把扯住女儿的衣领:“回家了。” “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和他有关的话,明白吗?”上官若愚神色冰冷,结了冰的目光,让夜月倍感压力。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姑娘,主子他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请姑娘莫要这么着急给主子定罪。”夜月硬着头皮解释道,“主子他……” “听得懂就好。”上官若愚满意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越过他,抬脚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与对待上官若愚的强硬态度不同,这些侍卫对上官雨墨更熟悉,在得知缘由后,终于放她进宫。 她嘀嘀咕咕念叨半天,上官白是寸步不让,摆明了今儿就算她说干口水,也不会退步。 “哎呀,只要在娘亲回来之前,咱们先回家,那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老哥真笨。”被一个笨蛋教育,上官白身侧的气压成直线下降。 他犹豫了半响,在上官铃不断的催促中,终于心动。 没想到她认错的态度会如此利落,上官雨墨顿时语结,讪讪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姐姐你毕竟失忆,不记得过去的事,一时没把大娘放在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 上官雨墨面上柔弱的表情猛地一僵,“我……我只是觉得姐姐定是对二皇子有好感,大家不都这么说吗?我当时想,若是抢走了姐姐的爱人,那姐姐该有多伤心?多难过?所以我才会……可是,我没有想到,二皇子他会那样说……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说完,她歉意的向尽忠职守的御林军侍卫将整件事做了一番详细解释。 “尤其是你,小白,把妹妹看好,不许她到处乱跑。”自己的种,她最了解不过,小铃这丫头鬼点子多得要命,自己不在府里看着,难保她不会溜出去,上官若愚将看管妹妹的重任,交托在了上官白的身上。 上官铃立马点着脑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她的背后,似有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烧,在沸腾。 “姑娘。”在离开皇宫后,一直躲藏在暗中的夜月忽然现身。 “可是娘亲说了,不许我们私自行动。”他不可以违背娘亲的命令。 什么嘛,都是因为他,才害得娘亲出丑,他以后再也不要妹妹接触他了。 上官若愚一言不发的走出御园,那人没有一声挽留,更不曾给过她一句解释,就这么静静的,任由她离去。 不容反驳的语调,让上官铃只能妥协,她一走一回头,不停的瞅着身后的男人。 “老哥,你再这样,人家可就生气啦!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娘亲因为白发哥哥的事难过吗?你忍心吗?”上官铃双手叉腰,大义凛然的逼问着。 仔细一想,他就找到了理由,定是因为主子,令自己被迁怒了。 夜月欲言又止,他真的不想姑娘误会主子,这么多年,主子身边好不容易才出现一个朋友,一个替他着想,关心他,呵护他的良朋,若是就此断绝情意,实在是太可惜了! 哎,主子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那样的话,很伤女孩子的心吗?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上官若愚暗暗皱眉,“哎,倒也不是我故意忘掉娘的安危,我只是觉得,娘她人在宫中,有皇上和爹陪伴,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为她诊治,肯定不会有事,所以才会想要先送孩子们回去,不愿让他们打扰太医们的工作。” 直到夜幕将她的身影吞噬,上官铃才咻地一下放下手臂,古灵精怪的凑到上官白身边,低声道:“老哥,咱们去给娘亲讨个说法去吧。” 她的话,正好戳中上官白的心,今晚的事,不仅是她,连上官白心里也憋着一团火。 但他也看得出来,上官若愚这边是走不通了,一咬牙,索性飞身朝二皇子府而去,不管怎么样,他也得问清楚,主子心里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他怎么做的缘由,又是什么。 回到府里,一直处于愤怒状态的女人,才猛地反应过来,貌似她将晕厥在皇宫里的大夫人给遗忘掉了。 夜月微微一怔,他只是想安慰一下姑娘受伤的心灵,为何会遭受到她如此无情的对待? “妈蛋,你们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乖乖等我回来,听懂没?”在府门前,她沉声嘱咐道。“恩恩恩。”意见统一,上官铃立马拽着他的手腕,撒开双腿朝二皇子府狂奔。 但上官若愚却没有看漏,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讥讽与幸灾乐祸。 两个小家伙站在清静的小道上,挥手送别她。 “不行。”娘亲刚才才吩咐,不许他们乱走。 一丝苦笑在唇边浮现,自作多情什么的,真是够了!她就说,好人做不得,瞧,人家完全不领情。 粉色的长裙逶迤曳地,如一条美丽的鱼尾,她提着宫灯,伴着微弱的光晕,漫步走来,身姿婀娜,步伐曼妙,美丽至极。 上官若愚再度折返皇宫,在宫门口被御林军拦下,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说动对方放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偷偷翻墙进去时,上官雨墨柔弱的身影,忽然在宽敞的艾青石路尽头出现。 深夜的皇城静得出奇,各条街道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寒风时不时呼啸着刮过面颊。 “卧槽,你走路敢有点声音么?”上官若愚压抑的怒火,在被他吓了一跳之后,彻底爆发,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暗藏冷怒:“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 “有话说话,没话滚蛋。”上官若愚虎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嘟嚷道,她现在看见任何同南宫无忧有关的人或物就来气。 “姐姐,我正打算回府找你呢。”上官雨墨面露一丝惊喜,“大娘她正在太医院中诊治,你快点随我来,若是大娘醒来不见你,定会伤心难过的。” “娘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看好妹妹。”上官白倍感压力,坚定的接过了任务。 “好。”正巧,她的想法同儿子不谋而合。 “哎哟,娘亲说过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时候咱们得随机应变嘛,老哥,你太古板了。”上官铃开始撒泼,死缠烂打的扭着上官白,硬要他答应陪自己去二皇子府讨要一个满意的说法。 “啊,这事是我的疏忽。”自己犯下的错,她从不曾逃避,错了就是错了。 她怯怯的抬起眼睛,如同做了错事,害怕被人责怪的小可怜。 “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对二皇子一往情深的?”上官若愚故作茫然的问道,妈蛋!要不是这女人把自己拖下水,她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境界吗?说到底,她丫的才是罪魁祸首! “好吧,不过咱们一定得搞快点,不能被娘亲知道。” “腿长在他身上,要去哪儿,谁管得了?”上官若愚含着怒气开口,一句话,愣是让俩个小家伙再不敢多说什么,就怕哪句话不对,招惹她不开心。 上官铃瞅瞅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朝老哥身后躲去,嘤嘤嘤,娘亲的表情好可怕! “娘亲,咱们以后再也不要搭理他了好不好?”走在宁静的艾青石路上,上官白愤怒的捏紧了拳头,“他根本不值得娘亲帮忙。” 呵。 “看什么看?不许再看他。”上官白用力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这种人,今后不许再理会他。” 他总觉得,自己若是再继续说下去,铁定会倒大霉。 为嘛他觉得,娘亲好像在生气? 不过,遇到这种事,娘亲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 “娘亲,他没有跟上来诶。”上官铃奇怪的扭头去看身后寂静的街道,夜月人呢? “姐姐,你怎么连大娘的死活也不顾,就先行离宫了呢?”远离宫门,上官雨墨带着些许责备出声,不太赞同上官若愚先行出宫的行为。 “我看上去像是不好的样子么?”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笑容极致绚烂,“我很好,就当是做了回白工,没啥大不了的。” “诶?”原本以为自己要好大一番力气,才能说服娘亲,没想到,她的回答会这么利索,反倒让上官白吓了一跳,“娘亲,你还好吗?” 她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上官雨墨也没理由再揪住这件事不放。 “怎么会呢?哎,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她惆怅的叹息着,“只希望今晚的事别给他造成困扰就好。” “……”她难道不是该伤心悲痛吗?这种善解人意的态度是在闹哪样? 上官雨墨彻底无语了,她完全弄不懂自己这位半路回家的大姐,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她的思维敢不敢和正常人一样? “呵呵。”嘴角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姐姐可真体贴、宽容啊。” “恩,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吧。”上官若愚顺着杆子往上爬,还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上官雨墨差点吓到吐血,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她难不成听不出自己是在讽刺她? 第124章 非见他不可 姐妹二人相顾无言,绕过大半个皇宫,总算来到了太医院外。 阁楼此时灯火通明,打下手的太监们正不停的来回穿梭,晕倒的是丞相府的大夫人,上官清风自然也留在了宫里,就连南宫煌也特地派了人来打探情况。 上官若愚一只脚刚跨进门槛,一个茶杯就划破空气,笔直的朝她扔来。 卧槽。 她利落的往左侧一扭,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破碎的茶盏在地上溅出不少残渣,割破裙摆。 “啊,爹!”上官雨墨也吓得不轻,她赶忙远离上官若愚的身边,深怕被殃及。 早知道刚才就该顺手把她抓过来替自己挡灾的,上官若愚略感惋惜,哎,她还是太善良了,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 “你还知道来探望自己的亲娘吗?本相以为,你的心早就扑在了二皇子一个人的身上,谁也顾不上了。”上官清风端坐在太医院正厅的椅子上,面含盛怒。 虽然这夜月长得普普通通,可戏文里不是常有吗?英雄救美以后,美女通常都会爱上英雄!他可不敢保证,蠢妹妹的审美观会不会突然扭曲,所有的可能性,都得扼杀在摇篮中才行。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先回去,宫里有爹和你大姐看着,回府去照顾好你娘,莫要让她担心。”他慈爱的说道。 “去看看你娘吧。”上官清风缓和了面上的冷色,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这般凄苦,他也不忍心再刁难、再责备于她。 上官若愚急忙点头,哽咽道:“是,女儿记下了。” “你说说你,自从你回府后,为府里做过些什么好事?成天只知道儿女私情,有想过别的吗?皇上大度,破例让你参加选秀,而你呢?却把选秀弄得一团糟!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手掌砰砰拍着椅子的扶手,声响巨大。 深深的懊恼溢满她的心窝,自从她懂事后,很少有过这样的情绪。 上官若愚神色微冷,霍地抬起头,“不!我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大家,是因为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啊。” 阁楼二楼的厢房里,沙织闭目躺在一张镶金嵌玉的雕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李太医正坐在床沿为她诊脉。 上官若愚静静的站在床边,神色颇为复杂。 “爹,你消消气,大姐她并非是有意的。”上官雨墨体贴的替他斟茶,柔声安慰:“大姐也是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当然也要争取一下,她肯定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况且,二皇子的拒绝,谁也没有料到,这并非是大姐的错。” 另一边,夜深人静的二皇子府内,人去楼空,在前院的高墙外,依稀能够看到,一个如同树袋熊的小家伙,正整个人攀在粗大的树干上,拼命往上爬。 一旁伺候的太监吓得身体不住发抖,没想到,向来温文儒雅的丞相大人,发起火来,竟是这般可怕。 被他防狼一般的目光盯着,夜月满心郁闷,他也没做什么啊。 眼再次睁开时,已恢复了平时的清明。 一抹苦涩的暗芒自她的黑眸里掠过。 她大半夜没在丞相府,竟特地跑来这儿爬树? “主子他已经睡了。”夜月脸色微微一暗,想到将自己独自一人反锁在书房中的主子,心里有些发苦。 “快点下来。”三步并两步冲到他们跟前,把妹妹用力从夜月的怀中扯下,还顺带向后退了几步,似乎要同他撇清关系。 他的女儿,哪怕是最不得宠的,也绝不可能嫁给一个怪物!那将会置上官府的颜面于何地? 否则,他断然不会将自己锁在房间,玩孤僻,玩忧郁。 “小小姐,你这是在干嘛?”夜月无声的在树枝上落下,嘴角抽搐的看着某个姿势怪异的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 她静静的坐到床边,为大夫人掖了掖被角,然后,在太监端来药汤时,主动接过来,一口一口为她喝下。 “雨墨,你也是,今晚的场合,那些话怎可轻易说出口?回府后,自己闭门反思,知道吗?”处理了一个女儿,上官清风开始解决另一个难题,“爹知道,你心善,不过,抗旨不尊的罪名,绝非你一个人能够承担的。” “是。”上官若愚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站起来,提着裙摆,小心翼翼朝屋子里走去,谁也没有看到,她转过身时,脸上的泪痕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他孩子气的怒火,夜月只能干笑。 上官若愚低头做认罪状。 “你们的娘亲呢?为何只有你们独自前来?”他忽视掉上官白戒备的神情,蹲下身,温声问道。 “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没有大碍,稍微休息一阵就能苏醒。”李太医老神在在的说道,一句话,让上官若愚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太冲动了! 双眼无力紧闭,虽然她不喜欢大夫人的行事作风,但不可否认,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算得上不错,至少,在为女儿谋划前程,哪怕手段强势一些,态度专制一些,但出发点还是好的。 好在夜月动作够快,抢先一步在半空将她的衣领提住,旋身落地。“谢谢你。”她满怀感激的道谢。 “呸呸呸,不准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她怎么可以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上官白不满的拧起眉头,担忧的情绪放松以后,他这才注意到,夜月和自家蠢妹妹之间异常暧昧的姿势。 如果说在回来前,他仅仅是怀疑,主子今晚的所作所为的别有原因,那么,在回府后,看见主子一反常态的举动,他完全能够确定,主子心里定是有苦衷的。 “微臣这就去抓药,上官小姐请自便。”说完,他提着药箱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细想,也没什么用。 作为一个合格的法医,冷静观察,冷静思考,是她的基本功,而今天,她却因为心底那一丝感同身受的怜惜,而破功、 “妹妹。”上官白看得心惊肉跳,伸手想要接住她。 而她却没能顾及到大夫人的想法和心情,自私的想要拯救那人,到头来,对方不领情,还害得大夫人气急攻心。 痛苦吗?难过吗?活该!这都是她自找的。 “哎呀,人家都爬了一半了,才不要就这么放弃呢。”上官铃气喘吁吁的说道,双腿缠绕树干,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刚打算继续爬,忽然,头顶上一抹黑色的人影咻地掠过。 “娘亲没和人家一起来啦,白发哥哥呢?人家要见他。”上官铃一把挣脱开老哥的束缚,鼓着腮帮子说出来意。 她当时只注意到南宫无忧的处境,却忘记了,大夫人对他向来痛恨的态度。 “……”靠!她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明明是她把自己拖下水,偏偏还用着为自己好的理由?上官若愚在心头冷笑一声,面上愈发无辜,“爹,不是妹妹的错,她也是为了我。” “女儿知错。”上官雨墨懊恼的垂下头去,微暗的烛光,在她楚楚动人的脸庞上,投射出一层淡淡的暗影。 “行了。”上官清风被她们两请罪的行为弄得头疼,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挥挥手,“这事稍后再说,若愚,本相知道你心肠好,对二皇子产生同情,本相理解!可你应当知道,他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人,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去拥有的。” 见她如此,上官清风哪儿还舍得责怪? “哇哦!吓死人家了。”上官铃后怕的拍着胸口,“嘤嘤嘤,人家还以为这次死定啦。” 装无辜?这种手段可不是只有她才会。 妈蛋!腿真疼,早知道她就不该掐得这么大力。 “你当心点啊。”上官白站在树下,昂着头,担心的望着自家蠢妹妹,“不然你先下来,我去找石头,咱们翻墙进去。” “太医,我娘她情况怎么样?”上官若愚低声问道,心里升起一丝自责。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事情能够重来,她绝对会再详加考虑,断然不会这么不冷静! 手指用力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生理盐水立即在她的眼眶里溢满,亮晶晶的,仿佛随时会垂落下来。 呵,她竟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啊。 “这是微臣的分内事,上官小姐不必多礼。”对这个在验尸技巧上颇有造诣的女子,李太医的态度还算温和,至于她同二皇子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他是一点也不好奇。 “这么早就睡了?”上官白摆明了不信:“哼,是觉得没脸见咱们吧。” “啊!”上官铃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松开手,整个人朝下坠落。 说着,她咬紧牙关,学着上官雨墨跪了下去。 上官雨墨身体一僵,一咬牙,冲着上官清风跪了下去:“爹,这事是女儿的不是,若非女儿顾及到大姐的一番情意,当众抗旨,大姐她也不会站出来承认这件事,爹若是要怪,就怪女儿吧,莫要再责备大姐了。” 这话听着不像是劝和,更像是火上浇油。 上官雨墨这才点头,一走一回头的离开了太医院。 上官雨墨余光瞥见她哀切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两行清泪无声滑下她的面颊,似在为这段还未开的感情,画下句点。 “哎呀,人家有事要问他,快点让人家进去,人家要见白发哥哥。”上官铃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脚就往大门的方向冲。 她今天说什么也得当面问问白发哥哥那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然,她就算回家,也会睡不着觉的。 夜月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心里各种为难。 “哼。”上官白抛给他两颗卫生球,抬脚跟上蠢妹妹的步子,两人在紧闭的大门前停下,同时扭头,看向夜月。 无声的等待着他替自己开门。 面对着两双含着期待的目光,夜月只觉压力山大,他踌躇一阵后,终是败给了他们,终于将门给打开,放他们进去。 第125章 他的理由,他们不懂! “唔,这里怎么这么黑?你们连买油灯的银子也没有吗?好可怜。”刚踏入院子,上官铃就被这黑灯瞎火的环境给吓得够呛,总觉得,这地方好像娘亲以前说过的鬼故事里的凶宅。 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她吓得直往上官白的身后躲,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衫,“老哥,你要好好保护人家哦。” “……真没用。”明明同样吓到双腿打颤,但在妹妹面前,上官白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在害怕的。 做哥哥的,怎么可以在妹妹面前丢脸呢?这种事,他才不要说呢。 硬着头皮将妹妹护在身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抹黑前进。 夜月走在后方,看着他们俩害怕的相互依偎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慨,在皇家,这样兄妹情深的画面,或许是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 那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斗争,哪怕是五六岁大的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天真无邪。 争宠,争权,斗狠,这些东西好像天生就被植入皇家人的骨子里,即便是小孩,也不例外。 夜月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小小姐孩子气的话,会伤到主子的心的。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他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可恶的男人! 上官铃一边哭着,一边紧抱住上官白的小腿,小小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上官白驻足不前,整个人完全愣在了原地,双腿仿佛石化了似的,动弹不了。 他严厉的表情,让上官铃吓得不敢再出声,唯唯诺诺的闭上嘴巴,在走出大门前,还恋恋不舍的扭过头,可她看见的,是书房里那扇缓缓合上的大门。 “天亮,进屋说。”南宫无忧撑着膝盖起身,步伐有些踉跄。 主子这又是何苦?分明对上官姑娘有着不一样的心情,却因为这种滑稽的理由,拒绝她的靠近。 清晨,浓浓的白雾笼罩了整座皇城,冷清的街头逐渐开始有人迹出现,皇宫大院内,上官若愚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晶莹的水渍从她微张的唇角滴落在桌上。 “唔。”被细碎的声响惊醒,上官若愚揉着眼睛,朝床榻看去,“夫人,你醒了。” “你们这是……”什么造型?借着斑驳的光线,看清院子里的动静,南宫无忧一时有些怔忡,淡泊的神情也浮现了些许意外之色。 视线有短暂的迷茫,待到她看清周遭的一切后,强撑着身体,从床头坐了起来。 上官铃一脸茫然,她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抖,这世上没有鬼,瞎害怕什么嘛。”上官白倔强的说道,固执的不肯流露出一丝恐惧。 听着府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夜月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他扭头看着身后紧闭的大门,心情尤为复杂。 “好。”上官铃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跟在他的身侧,走到半路,却发现自家老哥没有跟上,立马回头,“老哥,你快过来啊,傻站在那里干嘛?” 竟是被吓到了么? 而上官白也是似懂非懂,“娘亲当然是最好的。” 因为自认无法给对方带去幸福的生活,因为自认配不上,所以,哪怕被误解,被误会,也不愿拖累她。 “额!”嘴唇艰难的扯了扯:“夫人,那什么,要不,再来一次?这次我保证不躲。” “人家给你一个机会,你快点说,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心拒绝娘亲,娘亲她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虽然她很喜欢白发哥哥,可娘亲才是最重要的! “你什么?”上官铃满脸奇怪,他干嘛话说到一半又不肯继续说了呢? 南宫无忧有些想笑,盘绕在他内心的抑郁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几分。 该说不愧是她的儿女吗?这样与众不同的个性,真是像极了她啊。 可是,话刚到了唇边,就被南宫无忧投来的厉眼制止。 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生活不该有阳光,不该有救赎。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为何会抱在一起不停发抖? 她的抱怨被上官白无视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清冷男子,神情固执且倔强,似乎得不到理由,不肯罢休。 “哼,果然我还是最讨厌你了。”理由已经得到,虽然还是没弄明白,但娘亲肯定能懂,上官白扯住还想继续纠缠对方的妹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上官铃刚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白发哥哥,人家从今天起,不喜欢你了。” 那样的女子,鲜活、特别、古灵精怪,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家世背景,她的未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绝非是他。 上官白神色冰冷,一字一字沉声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不懂?就算妹妹她蠢不明白,可我一定能听懂。” “……”沉默,她的话在南宫无忧的预料之中,本就淡漠的面容似乎愈发沉寂,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如一泓死水,不起半点波澜,只剩下浓浓的郁黑。 “人家哪有很笨?”上官铃愤愤的撅起嘴,老哥成天就知道说自己是笨蛋,他才是笨蛋呢。 “吱嘎”一声苍凉、机械的开门声,划破了满园的安静。 “你还敢顶嘴?”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本夫人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最后一丝混沌,也在这会儿彻底在她的脑海中消失,她机械的眨眨眼睛,看着一巴掌挥空,正满脸怒容瞪着自己的沙织,心里出现了四个字麻烦大了。 他才没有被吓到走不动路呢。如果这时候有光线照来,定能让人看清,他那张煞白的小脸。 这一夜,宫里宫外注定了不平静。 上官若愚一阵后怕,妈蛋!刚才好险,这巴掌要是打实了,铁定疼。 “没错,你今天太过分了。”上官白和蠢妹妹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你居然惹娘亲生气。” 这话太重,重到上官若愚心里升起丝丝不悦,可她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乎,也没敢顶嘴,眼观鼻鼻观心,特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沙织打骂。 今夜的事,是他不对在前,上官铃因此而不喜他,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们不该来这儿。”薄唇微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是。”无情的一个字,从他的唇线中滑出。 南宫无忧长长叹息一声,“她值得更好的。” “……”上官白似乎这才回神,僵硬的迈开一只腿,努力想要克制住心里残存的恐惧。 “走了。”上官白拽着她,大步离开,肚子里憋了满满的怒火。 “怎么还没到啊。”上官铃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可目的地依旧遥遥无期。 黑线顺着夜月的脑门无声落下。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想表示一下关心,可谁料,她这才刚靠近,一阵掌风立马破空袭来。 暖色的烛光从那扇打开的房门内投射而出,一抹纤长的人影,被光晕拖长,白发如魔,白衣似鬼,更是为这阴森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鬼魅般的阴寒。 这话一出,沙织心里那把火蹭地燃烧到顶点,直冲头顶。 上官铃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眼泪刷拉拉从眼眶里落了出来,“有鬼啊!娘亲救命!” “卧槽!”虽然脑子还没完全苏醒,但她敏锐的第六感却拉响了警报,下意识后退。 “老哥,人家还没说完话啊。”上官铃拼命挣扎,嘤嘤嘤,她还想和白发哥哥多说几句。 “莫怕。”他缓慢的挪动步伐,靠近两个小家伙。 “啊,是白发哥哥。”上官铃这才看清吓住自己的东西是熟人,慌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渍,一溜烟站起身来,“嘿嘿,意外啦,人家才没有在害怕的。” 夜月心头一沉,果然是这样,主子他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狠心的回绝上官姑娘的表白! “不许再和他说话。”上官白厉声责备道。 主子,幸福如果不抓稳,一旦溜走,就真的回不来了啊。 他无情的下了逐客令,白色的衣诀微微摇曳,他果断转身,只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不再去看这对活泼可爱的宝宝,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去不忍,不去心软。 “咳咳咳。”昏迷了整整一夜的沙织虚弱的咳嗽几声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上官白用力抿住嘴唇:“你是因为这样,才拒绝娘亲的吗?” 这辈子,他早已做好了长留黑暗的准备。 “我……”寡淡的嘴唇苦涩的闭上,事已至此,他说再多又有何用? 两人窜进书房,暖暖的烛光将这间朴素、简陋的房间照耀得一室生辉,同时,也驱散了他们心里的害怕。 上官铃双手叉腰,固执的盯着南宫无忧,向他寻求一个满意的解释。 “你们还小,很多事不懂。”最终,他只给出了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好吧,她刚才真的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扇她一巴掌能够让大夫人消气,她是不怎么介意。 “她很生气吗?”也对,哪家女子遭受到这种事,能够心如止水呢?一丝自责掠过他隽秀的眉宇。 巴掌擦着鼻尖扇过去,只差一丁点,就唬在她的脸上。 夜月强忍着笑,大步上前,凑到他的耳畔,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这种话之前,她能先别发抖吗? “白发哥哥。”上官铃傻傻的唤了一声,她总觉得,这样子的白发哥哥看上去好可怜,让她的心也开始疼痛起来。 昨晚的事,是她考虑不周,大夫人想要怎么撒气,她都接着、受着。 人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怒吼一句后,大夫人连喘了好几口粗气,也没缓和过来。 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夫人,我知道错了,可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我啊。” 她偷偷将重心转换,潜移默化的给上官雨墨上眼药。 没理由只准她针对自己,而她却一直被动挨打啊。 第126章 忽悠是门技术 沙织眼瞅着上官若愚无辜至极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了一点,“你是说,那事不是真的?为何本夫人当众逼问,你却不肯说出实情?” 还是说,她此时是在糊弄自己? 狐疑的目光让上官若愚倍感压力,妈蛋!有时候真的不是她想撒谎,而是,现实逼得她没办法啊。 她终于品尝到挖坑给自己跳的滋味有多悲催了。 一滴冷汗无声无息的从她的脑勺后滑落下来,“夫人,哪种场合,若是我突然反口,岂不是欺君吗?这么大的罪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承担啊。” 她委屈的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抖,似是要哭了。 对于自己的演技,上官若愚还是很有自信的。 沙织冷哼一声,勉强相信了她给出的解释:“你和二皇子当真并无儿女私情?” 就算上官若愚没有读心术,也大概能猜到这帮人的内心活动,多半是昨晚的事,被人宣传了一番呗,有啥大不了的?既然做了,她就有勇气承担后果。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雨墨接收到她的冷眼,神色黯然的垂下脑袋。 上官若愚在心里替上官雨墨哀悼,她拒绝承认自己有在幸灾乐祸。 夜月面露一丝尴尬,他这不是见到姑娘回来着急么? 来到院子的梨树下,她懒洋洋靠着树干,眉梢轻抬:“说吧,啥事。” 原本以为在床上熟睡的儿女,此刻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能省就剩嘛,我在府里也没什么贡献,为大家节约一点开支也是很有必要的,再说,宫里的食物宫外哪儿能随便买到?”上官若愚嘿嘿笑着,高唱节约是美德的赞歌。 “哼。”沙织现在看到她就一肚子火,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是谁一手导演出那番闹剧,如今罪魁祸首就在她的眼前,她能给上官雨墨好脸色看那才奇怪。 “知道错就好。”沙织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这事交给本夫人,哼,本夫人定不会让你下嫁给他的。” “姑娘,昨晚的事……”他刚开口,立马就被上官若愚打断。 道理虽然清楚,但这无法改变她直线下沉的心情。 上官若愚侧身避开,一记飞毛腿冲着他飞踹过去,目标正是男人的要害。 同样是丞相府的夫人,她不过仗着出生高贵,才高过自己一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上官若愚头也不回的说道:“下次你再不走门,跳窗户,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在皇宫内吃了顿免费的早餐,临走时,她还特地请御膳房专程做了几样甜点,打算带回去给宝贝们吃。 “姐姐请。”雪舞衣悄然捏紧拳头,忍住内心的那丝愤恨。 “我先回房,您也好好休息,莫要太操劳。”上官若愚特谦逊的向沙织拜别,同时还不忘表达表达关心。 “哼,本夫人信你这回。”得到满意的答案,沙织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如浮云,烟消云散,面色总算是有所缓和:“你记住本夫人的话,哪怕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绝不能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要是想替你家主子说情,免了!老娘这气还没消,当然,这事也不怪他,谁让老娘自个儿自作多情,没事找虐呢?”黑色的眸子里暗藏丝丝冷怒。 如她所说,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但当务之急,是先善后,至于这罪魁祸首,将来多的是机会处置她们。 上官若愚默默的抬头望着头顶上的车顶,竖起耳朵,围观看戏。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承认有私情,铁定得被大夫人一巴掌扇到墙上嵌进去。 卧槽!她就不该心软,不该那么善良,让他去死不行吗? “……”这完全是两码事,夜月平生头一回体会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的精髓。 为了小命,她果断点头:“真的没有,绝对没有。” 上官若愚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撇撇沙织还算平静的面容,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貌似危机暂时解除了。 得到她的首肯后,她大刀阔斧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手里提着饭盒,穿梭过长廊,一路上,下人们没少朝她投来打量、审视的目光。 “好梦,我的宝贝。”她俯下身,挨个在他们俩的额头上落下一记轻吻,随后,轻手轻脚的将两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整个过程,她努力的没有制造出任何的声响,不愿惊扰了孩子们的美梦。 有一个战斗力破表的亲娘,绝对是很给力的事情有木有? “没话说了?那就滚蛋!”上官若愚不想和他多说,更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让夜月在自己面前蹦达,已经是她的极限,他如果再不知好歹,还真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姑娘,你真的误会主子了,”见她误解太深,夜月顾不得别的,赶忙开口解释:“主子他那样说是有原因的。” “这些小玩意,府外多的是。”沙织不悦的开口。 她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让夜月琢磨不透,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上官若愚什么话也没说,少说少错,不说没错。 “呼!”正当她刚掖好被角时,身后一阵凉风忽然刮入屋子。 哪怕用尽一切,她也不会接受有那样的人做自己的女婿!只要一想到昨晚南宫无忧当众拒绝自己的场景,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 不是她太软弱,而是敌方太强大。 “不能。”沙织又一次无情的戳破了她的希望,“你只需要记住本夫人的话,至于原因,不是你该过问的。” 二人步行离宫,在宫外,雪舞衣早已经等候许久,见她们出来,噙着笑迎上前:“姐姐,妾身听老爷说您在宫中突然身体抱恙,因为身份卑微未能进宫伺候,所以特地等在这儿,迎接姐姐回府。” 可是,这种事太过玄幻,她表示自己有些接受不能啊。 上官若愚对这个问题好奇了许久,却一直没得到任何人的解释。 沙织对她这副小市民的表情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该夸她懂事,还是该鄙视她太过节省。 “额!我能问问原因么?”难道真的和红莲说的一样,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她才这么痛恨二皇子? “你在想什么?”沙织狐疑的盯着她,方才还话语颇多的人,怎么这会儿突然沉默不语了? “恩。”沙织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对她的殷勤还算受用。 “息怒?本夫人可没怒,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呵,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说罢,她凉凉的瞥了这对母女一眼,索性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眼见她要走,夜月在情急之下忽然伸手想要去拽她的衣袖。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深深的自责昨晚的过错。” 含笑的脸庞彻底阴沉下去,回到院子,三两步迈上台阶,一脚将房门踹开。 上官若愚神色复杂的瞅了她一眼,将疑惑压在心底,没说出来。 “是。”知道对方的心情不好,他也没敢解释。 最后的四个字仿佛是从她的牙齿缝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格外生硬。 好吧,当她没说。 上官若愚愣了一下,慢悠悠放下高抬的一只腿,将饭盒放到桌上,看着宝宝们可爱的香甜睡颜,眉宇间的抑郁似乎消散了许多。 车厢内的氛围,格外凝重,无声的硝烟直到抵达丞相府,也未曾消散。 将线索全部联系到一起,上官若愚似乎抓住了真相! “如果我杀了人,再告诉受害者的亲人,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猜他们会不会原谅我?”上官若愚讥笑道。 沙织优雅的踩着太监的背上了马车,上官若愚利落的翻身跳上去,车厢里,上官雨墨正静静坐着,向她们微笑致意。 她身体猛地一僵,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喂!该不会大夫人和狗皇帝在年少轻狂的那些年里,有过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痛恨南宫无忧的原因,与前皇后结怨的缘由,貌似也说得通了? 到底是啥恩怨啊? “……”这种时候,她还是继续保持缄默比较好。 红莲早早就等候在府门前,见马车归来,急忙上前伺候沙织下车。 夜月吓得冷汗直流,飞身朝后跳开,这才避免了断子绝孙的悲惨下场。 “是我的错,请大娘息怒。”上官雨墨柔柔弱弱的开口道歉,没敢和她争论。 “出去说。”上官若愚大手一挥,带着夜月离开房间,不愿把孩子吵醒。 “是啊,昨天您当众晕厥,皇上特意吩咐,将您送到这儿来医治。”上官若愚扶住她,充当临时的丫鬟,伺候她起床。 因为心中有愧,这工作,她倒是干得用心。 “大娘。” 沙织很是受用,“去吧。” “这里是太医院?”沙织挣扎着想要起身。 “食不言寝不语,坐车的时候说话,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沙织寻到她的错处立马发难,刚上车的雪舞衣各种躺枪,神色尴尬的放下车帘,悻悻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反驳。 “皇上果然仁义。”沙织忽然笑了,那宛如少女般纯情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却被上官若愚看在了眼里。 “姑娘!”她下手未免太狠了!这要是踹中,那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可真得玩完。 上官若愚若无其事的放下腿,还优雅的拍了拍衣摆,“你家主子没教育过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他只是一时情急,有这么严重吗?夜月听得眼角直抽,却又无力反驳。 他自问论口才,远不是眼前这女人的对手,哦不,天底下,能和她打成平手的,大概也没几个人吧? “行,看在你这么真诚、急切的份儿上,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说吧。”或许是因为自己出手太狠,上官若愚勉强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虽然不明白一分钟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夜月也顾不得纠结那陌生的名词。 第127章 他说,他情有可原 “姑娘,主子他之所以拒绝你的好意,是因为主子认定,你值得更好的,不愿让你因他受到拖累,毁了名声。”夜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主子他是在乎姑娘的,否则,又怎会为姑娘如此考虑?” “哦,我还应该感谢他是不是?要不,每年的今年,我都给他上两柱香,表达表达对他的感激?”上官若愚不阴不阳的开口,心情完全没有因为夜月给出的理由变好。 她的反应,和夜月料想中的截然不同,一时间,他整个人傻在那儿,有些愣愣的。 “我这人呢,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私自做出决定的人,他所谓的好,就是害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出丑,让所有人见识到我的自作多情?呵呵,对你家主子,我就只有一句话送给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放慢了语速,“qnmlgb。” “……”夜月彻底愣了,这种国骂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挂在嘴上的? “听清楚了吗?”上官若愚危险的眯起眼睛。 夜月机械的点头,他听得很清楚,再清楚不过。 “很好,记得原话转告你家主子。”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对了,记得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他的反应。” “我昨天应该说过,让你们乖乖的府里待着,哪儿也别去。”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她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我没动脚,只是在动手而已。”直到将她的脸蛋揉得通红,上官若愚才不舍的松开手指,“快说。” “哦?”一抹冷笑爬上她的嘴角:“来,小铃,告诉娘亲,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上官若愚微微一想,他们能够瞒住自己去找南宫无忧的时间,只有昨晚上,她进宫的那阵。 上官铃吓得眼泪瞬间决堤,她扭头朝自家老哥抛去求救的眼神,但自顾不暇的上官白,却闭上眼,来了个视而不见。 妈蛋!怎么总有人为他说话?难不成连宝宝们也叛变了? “姑娘,拜托你,去见一见主子,主子他有话想要同你面谈。”夜月顾不得她抗拒的态度,苦口婆心的游说道,希望能够说服她,去见南宫无忧。 “没空。”让她见就见?他算老几啊?上官若愚心里的气还没完全消下去,口气当然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人家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亲对谁那么好,娘亲那么怕麻烦,可是,为了白发哥哥,好几次主动为他说话,为他站出来,娘亲一定很在乎白发哥哥,如果和白发哥哥闹翻,娘亲也会很伤心的。”她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上官若愚哭笑不得的将孩子抱起来,弄上床,体贴的为他们盖上被子。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她的面颊滴落下来。 小孩子是单纯的,也是最直接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和肠子,为了在乎的人不伤心难过,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姑娘……”夜月低声喃喃,难道姑娘和主子就要因为这件事结仇吗?“不管姑娘怎么想,主子他真的很看重姑娘,这一点,希望姑娘莫要误解主子。” “白发哥哥啊。”上官铃很单纯的说出了实情,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老哥无语扶额的模样。 “说谎的宝宝娘亲可不喜欢哦,来,说给娘亲听听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恩?”尾音危险的上扬,这时候的她,比起平时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害怕。 这次运气好,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可谁能保证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 上官若愚这会儿倒也不气南宫无忧,她更气自己,如果她的态度能再狠点儿,再冷漠点儿,没对他心软,也不至于这会儿把自己弄到这种麻烦的处境里,进退两难。 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受伤害的是她,搞毛大家都为他说情?这世间还有木有天理了? 他的妹妹绝对是天底下第一号大笨蛋!哪有人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她还能再蠢点吗? “说话就说话,别卖萌。”上官若愚一巴掌将她的脸蛋推开,哪怕是她,也有些抵挡不住女儿的卖萌攻势。 “额!”娘亲看上去好生气,上官白默默的闭了嘴,这种时候他还是别去招惹娘亲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啊。 “嘤嘤嘤,老哥你好残忍!”居然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娘亲的怒火,好过分有木有? 没错,他的理由足够充分,出发点也是好的,但造成的既定事实,却给她招惹了太多的麻烦。 没理由只有自己在这儿恼火,而当事人却啥事也没有。 没有孕育过孩子的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懂,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滋味。 在她温柔的安抚下,两个宝宝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哭累了,两人竟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沉睡过去。 “好啦,人家就是想问问娘亲,还有在生白发哥哥的气吗?白发哥哥其实是有苦衷的。”想到临走时,那抹孤寂、清冷的背影,上官铃决定大度的原谅他对娘亲不好这件事,替他说情。 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夜月的心情愈发黯淡,他逗留了一阵后,终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主子,看主子有何对策。 哼,老哥就是靠不住!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呢?”上官若愚笑得愈发明媚动人,可那笑容里,却暗藏着说不出的冰冷。 “人家知道错了,娘亲你不要生气,人家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她竖起三个手指头,泪流满面的许下承诺。“你知道?”一抹暗光悄然掠过她的眼底。 “因为你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通通写着呢。”她笑盈盈的掐了恰女儿柔嫩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 “嗯嗯,”上官铃用力点头,“白发哥哥是为了让娘亲有更好的,才惹娘亲生气。” 上官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停后退,试图蒙混过关。 上官铃偷偷在桌子底下踹了上官白一脚,这件事还是老哥先说啦。 眼底凝聚的冰霜逐渐消散,她蹲下身,温柔的为女儿擦拭掉脸上的泪,“娘亲没有怪你,娘亲是担心,如果你们在路上遇到坏人,娘亲又不在,那该怎么办?” 这种事,光是想想,她已无法承受。 “好,不哭了,娘亲不该责备你。”上官若愚抱住女儿,轻轻的拍着她颤抖的后背,柔声安慰:“娘亲知道小铃和小白是一番好意,可是你们也要理解娘亲对不对?不哭了,看到你们哭,娘亲好心疼。” 夜月苦笑道:“姑娘,主子他想要见你。” 她一溜烟跳下木椅,蹭到上官若愚跟前,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她。 哪怕是在梦中,他们俩的眉头依旧紧锁着,似乎还在为什么事感到心烦。 上官铃果断放弃让他出马的决定,打算亲自出马:“娘亲。” “娘亲……”上官铃被她盯得心里发慌,糯糯的唤了一声:“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想找白发哥哥弄清楚原因,不想让娘亲和白发哥哥变成仇人。” “叩叩叩。”紧锁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边轻轻敲响,正在收拾餐具的上官若愚蹙眉停止手里的工作,慢吞吞挪动到门后,将房门打开。 “额,娘亲肿么知道人家有事情要告诉你啊?”上官铃好奇的问道。 哪怕上官铃正在不停的用脚踹他,可上官白依旧打定主意不敢再开口。 上官若愚下意识就想关门,他却伸手抵住房门,用力拽住门框,不肯让她关上。 上官铃用力挣扎几下,却没能挣脱沦为被蹂躏对象的惨淡下场,“嘤嘤嘤,娘亲!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 入夜,上官白和上官铃正围坐在圆桌旁,吃着府里送来的宵夜,两人时不时凑到一起咬着耳朵,时不时视线对视,似乎在预谋着什么坏主意。 大半夜,两个小孩子单独出行,万一出了事,谁会知道?谁又能帮忙? 上官若愚无法想象,如果两个孩子出事,她会怎么样。 “娘亲,”得到她的示意,上官白挺身而出,打算做第一个说话的人,“你还在生那人的气吗?” 一席黑衣的夜月正紧张的看着她。 眉头暗暗一皱:“干什么突然提起他?” “干什么?”靠!他存心和自己过不去了,是吧?上官若愚冷下脸,气息略带冰冷。 她还没退几步,就被上官若愚一把抓住衣袖,又重新扯了回来。 上官若愚幽幽叹息一声,待到他们睡熟后,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打算将桌上残留的狼藉收拾收拾。 听着她低声啜泣的声音,上官若愚的心微疼。 上官若愚没回头,只随意的挥了挥手臂,表示自己听到了。 “哎。”连孩子也在为她担心,作为母亲,这是她的失职。 上官白也在一旁无声的红了眼眶,就算平时表现得再如何老成,但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有着孩子的脆弱和无助。 上官若愚叮当一声将汤勺扔到碗里,靠着椅背,瞅着眼前摆明了有事隐瞒自己的小家伙,“说吧,啥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见他做什么?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丫的滚蛋。”上官若愚是半点情面也没给,皇子了不起么?昨天她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挽留一句?现在才想见她?晚了! “姑娘……”夜月还想再说,但上官若愚却直接抬脚,打算动手。 他逼于无奈,选择后撤,本以为,她的攻击会紧随着而来,可出乎他预料的是,她竟在他向后退开后,将房门合上,并且落了锁。 面对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夜月倍感无力。 硬闯,显然是不行的,他若是闯进去,绝对能被上官姑娘轰出来。 为今之计,只能把这事禀报主子,让主子想想办法。 第128章 他绝对是一支潜力股 上官若愚余怒难平,妈蛋!她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她想要对他好点的时候,人家直接拒绝,等到她不再脑残,想要远离他,他又非往她面前凑,有病么这不是? “哎。”想到那人,她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能够理解昨夜他做出的决定,也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的决定未免太过武断,他凭什么自以为是的做出自以为对她好的决定? 说到底,害她身陷麻烦里的人,不正是他么? 纠结一阵后,上官若愚打算熄灯就寝,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刚把蜡烛吹灭,她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紧闭的窗户便被一股强悍的飓风吹开。 她警觉的转身,抬脚旋踢。 “砰!” 什么时候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是恶是善,竟要取决于这种无聊的东西?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昨晚的事,我会善后。”他默默的将话题转开。 “不是你说,要有信心么?”他用她的话作为回答。 “粉丝?”那是什么?新颖的词汇闻所未闻,引起了他的好奇。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上官若愚看也不看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打算将抵抗进行到底。 “一飞冲天?”她说的是他么? “为何要替我出头?”待到上官若愚说累了,正在喘气时,他疑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那是因为其他的人全都眼瞎了。”说实话,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多人喜欢的类型,性格平和、淡泊,与世无争,却偏偏因为生来一头白发,被人视作妖魔。 面对她的质问和指责,南宫无忧又一次沉默了。 “这种事,你说了算吗?”上官若愚凝眉扭头,“我怎么不知道,堂堂一介皇子,居然还会自卑?别人给你白眼看,你就真以为自己不受欢迎?还说自己是不详人!哼,无稽之谈。” “我不值得你这般对待。”淡泊的眼睑下,有暗色的阴影浮现。 “喂!”她气恼的挣扎着,在这黑灯瞎火的空间里,被人用这种姿势抱住,真心太暧昧有木有? 睫毛静止,神色淡泊,这一刻,他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里无悲无喜的样子。 “你丫的给老娘说话!”上官若愚真心气到不行,哪有人大半夜搞出这种事的? 他迷茫的摇头,许是因为他昨夜的拒绝,害她当众出丑,所以她才会这般怄气。 “我高兴我乐意!”她横眉怒目的回应道。 一抹极淡的笑意自他的眼底悄然掠过,“接近我,只会对你的名誉造成影响,我是个不详人。”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怒火像是被冰封了似的,化作满心的无奈。 “你想要什么?”只要他有,只要她要。 “……”她这个样子,真像是闹别扭的小孩。 原来,他竟也在不知不觉间,认定了自己是可怜的存在吗? “我说了,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是的,朋友!或许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认定,但这个遭遇与她的过去太过相似的男人,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他一把。 “真的,相信我,只要你往人群里一站,再展颜笑给他们看,铁定能收获一大批粉丝。”她说得斩钉截铁,别怀疑女人对帅哥的承受力,不知道在现代,多少无知少女,就是因为心水欧巴们的帅气,沦为脑残粉么? 心跳有些加快。 男人神色不变,朦胧的月光从头顶上挥洒下来,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仿佛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似仙似幻。 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不详的,这些都只是外界强加在他身上的枷锁,同他有什么关系? 说完,索性一屁.股在房顶上坐下,气呼呼的鼓着腮帮,不打算再继续搭理身旁玩着沉默是金游戏的男人。 这话似在对他说,又好似在对她自己说。 这种事,不是太可悲,太可恶了吗? 滑稽!可笑! 他不是已经亲自前来道歉,难道这还不算诚意? “恩,大概就是一种类似于逗比的存在?”她极力想要解释清楚,奈何口才有限,“不说这个,你这次伤了我脆弱的玻璃心,就没啥表示么?” 一笑倾人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只一笑,就美到惊心动魄。 她简直快要烦死这种氛围,跺跺脚:“妈蛋!老娘不伺候了,你爱咋滴咋地。” 微凉的晚风迎面刮来,让上官若愚有些睁不开眼睛。 “若是你和我扯上关系,那……”他的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上官若愚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上他的小腿,南宫无忧不躲也不闪,硬生生承受了。 “昨夜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沉默许久后,他才漠然启口。 腿好像撞上了什么肉嘟嘟的东西,一股反冲的力量,让她踉跄的后退数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腰肢就被人用力箍住,一个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怀抱,将她束缚得动弹不了。 她面带怒容的瞪着眼前孤身直立的白衣男人:“你大半夜搞毛啊?强掳良家妇女?不错啊,堂堂皇子,居然也有做梁上君子的一天?” “好吧,当我没说,”是她忘了这人的处境比她还惨,问他要钱,就跟在自己身上拔毛一样,难如登天,“这事容后再说,等你啥时候一飞冲天,我再问你要。” “哟,你丫的是腹黑吧?居然懂得现学现卖?”擦,她就说这人是个假仙!要么是个腹黑男,要么是个天然黑。 寡淡的嘴唇微微张开:“若是这样能让你出气,又有何妨?” 他诧异的望着背对自己席地而坐的少女,淡泊如仙的面具,竟开始龟裂。 “……”回应她的,是某人瞬间黯淡的眼眸。 “银子!”她毫不犹豫的开口。 淡淡的药香始终萦绕在她的身侧,无处不在。 上官若愚愕然转头,竟见到他脸上如昙般清浅却又极致美艳的笑。 “你干嘛不躲?”以他的武功,躲开自己的攻击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是什么理由? 许是他面上的惊愕太过明显,上官若愚悻悻的瘪了瘪嘴:“喂喂喂,你难道就想这么打发我?” 语调平静,嗓音清润。 “恩?你行?”这下,她倒是真惊讶了。 反正他现在啥补偿也给不出来,不如将条件押后,保不定将来,他真的能平步青云,到那时,这条件可就值钱咯。 “丫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我气,不是气你让我出丑,你我都知道,那些话,是现实所逼,我才会那样说,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有些下不来台,可是,我真正生气的,是你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私自替我做主!你以为那是为我好,可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另一种伤害?你造我以为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时候,有多受伤么?丫的,我把你当朋友,才替你出头,为你说话,可你呢?居然这么回报我?”上官若愚越说越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假仙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如此严重? “你知道么?如果这个世上,连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可怜的,那你的人生就会毫无未来可言,别人看不起你,敌视你,嘲讽你,又怎么样?冷言冷语不会让你少一块肉!日子是你自己在过,只要懂你的人知道你,了解你,就足够了。”她抱着膝盖,坐在瓦片上,轻声喃喃着。 来人并未回应她,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人已腾空跃出窗户,踏着月光,飞跃过高墙。 “相信我,你行的。”上官若愚一脸笃定,“做人嘛,得对自己抱有信心。” 直到在清冷的街头旁一栋高耸的民居顶端落下,她才慌忙退出某人的怀抱,凉风刮起她的裙摆,上下飞扬,青丝在风中腾飞。 她的斥责,让南宫无忧无言以对。 一丝苦涩漫上他的心窝。 在她的眼里,南宫无忧完全是一支待开发的潜力股,有升值的希望。 “呵呵。”如清水般凉爽、和煦的笑声,漫出他的唇齿。 痴不分界限,更不分时代。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 噼里啪啦迎头就是一通怒骂。 “……”不会的,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和她一样的特别。 静静的凝视着她愤怒的脸庞,素来平静的心房,仿佛有一股暖流正在荡漾。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也许是被她的言语触动,也许是她那一句朋友太过诱人,这一秒,他竟有种冲动,想要同她多说说话。 寡淡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泼她的凉水。 冷硬的心窝这一刻,犹如被一记闷锤狠狠击中。 “我擦。”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双眼:“你今后真的别再旁人面前笑得这么妖孽,小心被那些女人扑上来分尸。” 不,她是自信过了头。 心尖微微一颤,人到底要经历过多少凄苦,才能够做到用着平淡的语气,这般评价自己? “那你妹!换点别的话,行么?”她不喜欢他自贬,更不喜欢听到他这么说自己。 腹黑?又一个新鲜的词汇,从她嘴里冒出来,南宫无忧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才学竟是如此稀薄。 “你打算怎么做?来来来,把你的计划说给我听听,我们一起商量。”她冲着他招招手,拍着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误会解除,两人都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再纠结昨晚的事。 南宫无忧略显犹豫,最终,没能拒绝她的好意,优雅的在她的身旁席地落座,瓦片上的污垢,将他白色的衣袍沾染上淡淡的灰,可他却浑然不在意。 凉风相伴,这一刻,仿佛时光变得格外的美好。 生平第一次,他希望时间能够再慢一些,定格在此刻。 第129章 冰释前嫌 “我明日去见父皇,向他请罪。”要想让事情终结,唯一的方法,便是由他出面,承担所有的过错,将她从这件事里摘除掉。 “你脑子被门给夹了?你去请罪,理由呢?罪名呢?哦,因为你拒绝了我的表白,伤害了我的一颗懵懂少女心,所以倍感内疚?”上官若愚朝他抛去两颗卫生球,洗刷起人来,是各种不留情。 南宫无忧被她说得有些讪然,“若不如此,流言会将你中伤。” 他当时只考虑到不能拖累她,不能让她和自己扯上关系,却忘记了,这世间还有流言的存在。 一个被当众拒绝的女子,将会遭受到怎样的羞辱,可想而知。 “那些东西,我没太在意,不过,要是当时我那妹妹没有拒婚,你是不是就会遵旨迎娶她过门啊?”上官若愚忽然问道,她还真挺好奇他的选择的。 还是说,他也打算以同样的方法,拒绝上官雨墨? 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紧张什么。 上扬的弧线僵硬在唇边,逐渐持平。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砰!”在园里,埋头直冲的女孩,和正捧着书册,打算回房间的男孩撞了个正着,好在上官白及时后撤,卸去了她撞过来的力道,不然,势必重伤。 “闭嘴!”上官白深深的感到无力,“女孩子不可以将这种话成天挂在嘴边。” “有话就说啊,磨磨蹭蹭的,想什么呢?”等了半天,可这人却当着她的面走神,上官若愚各种无语,出言催促。 “你这么严肃,以后还怎么愉快的交流?”我去!这人也太古板,太闷了,上官若愚无奈的摇晃着脑袋。 “你找娘亲干嘛?娘亲心情不好,正在化愤怒为睡眠。”上官铃护犊子的挡住她通往房间的道路,拒绝任何人进去打扰娘亲休息。 “……”漂亮么?纤细的手指忽然缠绕住那逐渐垂落的发丝,轻轻一扯,“送给你。” “别,你可别再笑了。”她及时出声制止,“不知道你笑起来特容易让人把持不住吗?” “你还挺适合白发的,很漂亮。”她满脸惊艳的赞叹道。 “今后莫要再在旁人面前说错话。”这话在他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见,那她的下场…… 一丝惊愕淹没在他深邃的黑眸中,真不知道她的胆子是从何而来。 “喂,你就不能稍微想象一下?发挥发挥你的想象力。”这人要不要随时随地这般正经?人生得减少多少乐趣啊。 他的五官算不得俊俏,但胜在气质出众,尤其是配上这一头的白发,更是如谪仙般飘渺、出尘,远比那些靠脸的帅哥,更胜一筹。 “……”南宫无忧有些迷茫,没弄明白,她在开心什么,知道他内心冷漠的想法,她不该失望吗?因为他远不如她以为的那般美好,那般善良。 “你也不忍心看到我摔下去变得粉身碎骨吧?”她搓着手,大献殷勤。 一戳白色的秀发,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你明天也别往狗皇帝……哦不,”妈蛋,差点说错话,她及时的将称呼改正,笑得有些尴尬:“你别往你父皇面前出讨没趣,人家讨厌你,你也别总在他面前晃悠。” “……”嘴角微微抽了抽,方才还一本正经的人,转眼却是一副极致殷勤的模样,着实令他大开了眼界。 上官若愚怔怔的伸出手,几缕柔顺的发丝,滑过她的掌心,触感意外的美妙,似轻飘飘的羽毛,痒痒的,波动着她的心潮。 “说得这么勉强,不如不说。”上官若愚却没领他的情,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和他啥事也没有,别瞎操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年纪轻轻就患上失眠症,这是啥毛病?” 南宫无忧再次保持缄默。 上官若愚仿佛看见了他眼里藏着的希翼与忐忑,抿唇轻笑,这家伙,意外的可爱嘛。 上官若愚微微一愣:“送给我?” “恩?”上官若愚的态度一反白日的愤怒,反倒是多了几分和善与亲近。 “我会答应娶她。”在沉默了半响后,他才缓缓给出答案。 显然很满意他交出的答卷。 眼睛咕噜噜一转,落在席地而坐的男人身上,冲他勾勾手指头:“哎哟喂,二皇子啊,你看,这送佛送到西,要不,你把我弄下去呗。” “有么?”她有很开心?上官若愚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在他看似平静的面具下,难掩的是内心的那丝紧张与不安。 就算她自制力超乎常人,也经受不住他一次次的诱惑啊。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的说道,态度有些强势。 “和好?”喂!这种就像情侣间闹别扭的形容词是在闹哪样?眉心欢快的蹦达几下,“算是吧,哎,谁让我天生度量大,不喜欢记仇呢。” “你和主子和好了吗?”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略带小心的问道,还时不时窥视着她的神情变化。 两人就着月色,漫步在清冷的街道上,误会解除,气氛仿佛也变得和睦、温馨起来,朦胧的月光将他们俩的影子拖得老长,互相交错,似在宣告着,他们将来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 “你很开心?” 他难道真这么肤浅? “行行行。”上官若愚急忙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拍着衣摆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洗洗睡,没事少在外头瞎晃。”有免费的劳动力放在眼前不用,会被天打雷劈的。 “哎,还好我够善良,及时出现,这两个不相爱的人要是结成夫妻,啧啧啧,那才叫错大发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造福社会。 “没有如果。”南宫无忧淡漠启口。 因为那人与他毫无关系,所以,嫁给他后,她的名声,她的遭遇,不在他的操心范围以内。 这一夜,风平浪静。 “诶?老哥?”为毛是他啊?既然是自家人,上官铃也不在地上留恋,捂住伤口站起来,吸了吸鼻子:“老哥,你干嘛挡在人家前边?还害得人家摔倒?人家要告诉娘亲去!” 微凉的夜风吹起他肩头华发飞舞,那一缕缕白色的发丝,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力,分外美丽。 邀请着她踏入他的世界,踏入那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世界。 夜月很无辜,却又不能反驳,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聆听她的教诲。 他也是因为担心他们啊。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好啊。”有免费的保镖护送,傻子才会拒绝。 南宫无忧在心头无奈叹息一声,悠然站起,单手拥住她的细腰,飘然降落。 白玉般美丽的手指,在斑驳的月光下犹若透明的。 “那是,那是。”夜月没敢吐槽,顺着她的话说。 “相爱?”她的思想为何总是这般奇特?“在圣谕前,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哎哟。”上官铃因为反作用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小脸拧成一团,呼天叫地的哀嚎起来:“人家的屁.股要坏掉啦!” 上官若愚一直到半夜才睡着,早上根本爬不起来,好在沙织体谅她先前在宫里受了惊,撤掉了嬷嬷们的督促,让她安心的睡到自然醒。 落地后,他刚松开手,余光就瞥见她无意识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 “不是喜欢吗?”她说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赠礼物,应该是很正常的举动。 “为毛?”上官若愚失声惊呼,靠!完全是两种待遇有木有?到自己这儿,就变成拒绝,到上官雨墨那儿,他就打算答应?“因为她长得漂亮?是京城第一美女?” “小小姐,大小姐的朋友到访,这会儿正在前厅等待呢。”红莲解释道。 “不,因为她同我无关。”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一句话,可上官若愚却听明白了。 “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上官若愚满脸的无辜,“你出现幻听了吧?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 “谢了啊,我会好好收藏的。”她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接过,塞进袖中,还附赠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正午时分,红莲急促的跑到院子里,唤着上官若愚。 这么晚,若任由她独自回府,他不放心。 “……”主子果然有办法,竟能让上官姑娘一夜之间变化如此巨大,夜月对自家主子的崇拜再次提升。 “你傻乎乎看着我干嘛?”被他盯得有些面颊发烫,上官若愚没好气的问道,手掌不停的在脸颊旁扇着风,想要把温度给降下来。 “亲,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性纯良,还是天性凉薄。”话虽如此,但她唇边却抑制不住的浮现了一抹愉快的笑。 “上官姑娘,”他偷偷从暗中现身。 “你记下就好。”他神色淡泊,没打算计较她失言之错。 南宫无忧动了动嘴角,似是想要回以一记笑容。 “人家去看看。”说完,她立马朝前厅小跑过去,特好奇,这位朋友是谁。 对于一个习惯了用淡泊作为伪装包裹住真实的人而言,主动赠礼,不可谓不是一种进步,一种邀请。 由他抱着自己翻墙回到小院,上官若愚这才挥手道别他,离去时,满脸怒容,归来时,却满脸堆笑,巨大的反差,让一直留守院子里的夜月惊呆了。 娘亲的朋友? 刚才他没有听错,她真的说出了狗皇帝这个词? 说完,她正打算来一个风骚的退场,可当她看到屋檐下方悬空的高度时,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脑门,喂!这让她怎么下去?直接跳吗?保证会把她摔得手断脚断有木有? “你就会恶人先告状。”上官白将书卷成一卷,重重拍着她的脑袋:“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和我没关系。” “你胡说!要不是你挡在我前边,我会撞到你吗?”上官铃觉得自己特无辜。 “那是因为你傻。” “你才傻!” …… 红莲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争执起来的兄妹俩,几次开口想要劝架,却被他们无视,只能纠结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131章 有水没茶 “好过分。”上官铃嘟嚷道,“漂亮姐姐,人家替你出气好不好?” 出气? 罗子清先是一惊,随后立马摇头:“不要。” 不能因为她而给她们招惹上麻烦,她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写得一清二楚。 正常人听到这种事,不是该高兴有人替她出头吗?上官若愚心里的冷怒,在看见她这个模样以后,瞬间化作天边的浮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就没把这些事告诉你的家人?让她们为你说话?”她揉着眉心问道。 罗子清讪讪的垂下脑袋,一副小可怜的样子:“我不想让大家为了我的事情烦恼。” 再说,爹原本就不喜欢她,她害怕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爹更会厌恶她,认为她为府里带去了麻烦。 罗亚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动几下,她到底在偷乐什么?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既然你诚心的邀请,本小姐勉为其难给你这个面子。”罗亚别扭的说道,下巴高抬,一副傲娇的模样。 “姐……姐姐!”罗子清惊呼道,愕然站起身来,姐姐怎么会来这里? “哼。”上官铃也看见了这些女人,不再讲故事,瘪瘪嘴,特用力的冷哼一声,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字。 “你过来的时候吃过饭了没?”她随口将话题转开。 上官若愚刚想说话,余光却瞥见屋外一抹鹅黄的衣诀从门边消失,眉头一皱,那是府里下人的服饰,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小菊的。 “蹬蹬蹬。” 她柔柔一拜,便慢吞吞转身,打算出门。 “哇!原来你真的是仵作!”听上官铃讲述她曾经在小镇上的光辉事迹,罗子清心里的崇拜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升起。 上官若愚老脸微红,有些尴尬,“嗯哼。” “那妹妹现在是要继续外出呢,还是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哎呀,妹妹想必早已经用过了午膳,瞧我,还以为谁都和我一样,不懂规矩,睡觉睡到现在呢。”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那我就不留妹妹了,你忙你的去,可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正事。” 罗子清和小绿听得一本正经,格外专注,还时不时随着上官铃活灵活现的讲述,发出几声惊呼,完全沉浸在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里,不可自拔。 她特地咬重了偶遇这两个字,意有所指。 “……”话都被她说完,上官雨墨还能说什么?她不想走,可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若是再强行留下,恐怕会招来非议。 “没错没错。”上官铃一脸认同的点头,“娘亲说的话是不会出错的。” “好说好说。”上官若愚难得谦虚,“也就是混口饭吃。” 上官雨墨面上微僵,“恩,我方才正打算出府添购些东西,就看见罗亚前来拜访,所以便与她一道了。” 和一个傲娇,永远也别想有正常的对话。 “谁说的?娘亲真是太谦虚了,明明你是为民请命的大善人。”上官铃立即反驳:“漂亮姐姐人家告诉你啊,娘亲以前破了好多冤案,替好多人翻案呢。” 再说,这位可是尚书府的大小姐,真正的皇贵!要是能抱上她的大腿,在京城里,她还愁没有金主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罗亚变了?以前,她是绝不会斥责自己的丫鬟,反而会高兴有一只狗替她出头。 她能够感觉出来,这次见到罗亚,她对自己的那股敌意已经找不到。 穿着华丽宫装的婢女,满头珠钗,珠光宝气的将罗亚簇拥着,她们的模样大多清秀,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与盛气凌人。 上官若愚嘴角微微一抖,“呵呵,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多半是某些人通风报信告诉罗亚,她妹妹在自己这儿,让她来找茬的。 “你也知道吗?”罗亚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她忽然展颜微笑,笑得让几人有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她这笑似乎带着什么深意。 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上官若愚轻抬眼皮,看见了正从院外缓步走来的一帮女人。 “哎呀,来都来了,不如顺便留下来吃顿午膳?府里粗茶淡饭,罗小姐就将就一下,给个面子呗。”上官若愚笑盈盈的提议道。 哪怕上官若愚脸皮再厚,听着女儿宣扬自己的光辉事迹,仍旧有些难为情,但见她们俩说得正起劲,她有不好打断,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默默的旁听。 “没有,我出来得很匆忙,忘了用午膳。”罗子清难为情的红了面颊,似豆蔻般的美丽色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晕染开来,格外美丽。 有这么巧的事? 上官雨墨微微侧目,有些惊诧的看着罗亚。 为了不把自己给无语到死,上官若愚忙转移注意力,看向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话的妹妹身上:“妹妹这是在府外和罗亚小姐偶遇了么?”相信以她这么看重名声的性格,是肯定会给自己带礼物回来的。 “可是,如果有谁主动招惹你,欺负你,你也不能一直不做反抗,面对嚣张的人,就得比他们更嚣张。”上官白一字一字说得极其深沉,“娘亲说过的,这个世上还很多坏人,要想不受欺负,就要比他们更加强大。” 想到即将到手一件白得的礼物,上官若愚立马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为毛她有种自己正在教坏小孩子的错觉? “当然。”罗亚理直气壮的点头,仿佛她留在这里用膳,是一件多么大的荣幸。 “娘亲,漂亮姐姐好可怜,人家想替她报仇。”上官铃不安分的挥舞着小拳头,特义气的嗷嗷叫着。 “娘亲,她们不喜欢咱们这儿的饭菜,快别勉强她们,勉强是木有幸福的。”上官铃撅着嘴巴,拉扯着她的衣袖,嘀咕道。 上官若愚对她给出的理由,是一个字也没相信,意味深长的目光掠过小菊,在看见她身上那件极其眼熟的鹅黄长裙时,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小绿有些失望,她本来以为上官若愚会为自家小姐出头,可没想到,她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在罗亚身旁,还有一席白衣,楚楚动人的上官雨墨。 丫鬟有些发愣,她本以为自己的这句话能讨大小姐开心,却没料到,事情和她写的剧本截然不同。 “太好了。”罗子清欢喜的惊呼一声。 “妹妹慢走啊,记得给姐姐带点好吃的回来。”上官若愚朗声说道,这么大的声音,听见的可远不止上官雨墨一个人。 “闭嘴,莫要丢我尚书府的脸!”罗亚一个眼刀,猛地扎向她。 “真的吗?快给我说说。”她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认定的朋友都有过哪些大动作。 “你以为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能在什么地方都能用餐吗?”一名丫鬟冷不丁开口,鄙视的目光直直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 她才不要和讨厌的人同一张桌子吃饭呢! 罗子清不安的搓动着衣角,“姐姐,是不是我出来得太久,所以你特地来找我回去?” 在经过罗亚身边时,她还不忘冲她投去一抹似担忧、似安抚的眼神。 果然是个中二病严重患者。 “……”她无奈的耸耸肩,保持缄默。 “……”挨打难道就是好的?我勒个去,上官若愚彻底无语,不忍直视她这副懵懂、惊诧的模样。 罗子清瞅瞅她,再看看满目崇拜的两个小家伙,心里各种羡慕,有这样的亲人,真好啊。 一边等着厨房送来午膳,她一边和罗子清闲聊。 “哟,你们相处得很不错啊。”罗亚傲慢的昂着脑袋,跨入厅中,话嘛,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总之透着一股尖锐。 罗子清听得目瞪口呆,这种话,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 “有什么好的?拜托,你好歹也给我争气点成么?被人打,被人揍,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打不赢就用脚踹,踹不过就用嘴咬,咬不了,就在暗地里下黑手,这些你不会吗?”她从小受的是什么教育?哪有人只知道被动挨打,不知道主动反抗的? “人家来到我这儿,那就是客,对待客人,咱们得热情,懂吗?”上官若愚含笑解释,“罗亚小姐,不知道你赏脸吗?” 两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溢满了浓浓的光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在向人诉说着内心的信仰。 这么一大帮人不请自来,上官若愚可没觉得她们是专程跑来吃一顿午饭的。 “唔,小白,去,告诉厨房,让她们准备点好吃的。”秉着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上官若愚立即吩咐,让厨房将最好的膳食备好,大鱼大肉全都拿出来,招待贵客。 她是在试探,罗亚是否有和她握手言和的想法。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眸,“好了,既然姐姐自己心里不想这么做,咱们也不能强求。” 嘴唇呐呐的动了几下:“打人是不好的。” “咳,”暗自欢喜半天,上官若愚才发现客人似乎被自己下意识遗忘掉,她尴尬的咳嗽两声,“快坐快坐,别傻站着,小白啊,上水!” “是,娘亲。”上官白摆出一副面瘫脸走到桌边,提壶为罗亚倒了一杯干净的温水。 白玉的水杯盛满了清澈的凉水,一眼能看到底。 罗亚顿时愣了,她还真的给她上水?难道堂堂丞相府已经穷到连茶都没有的地步? “抱歉啊,寒舍简陋,只有水,没有茶,你就将就将就,随便喝点。”上官若愚可从没有拿好茶出来招待过客人,虽然这茶不用她掏钱,但铁公鸡还是舍不得。 罗亚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彻底石化。 第132章 妹妹有难,姐姐出头 宽敞的大厅安静得只剩下几人绵长的呼吸声,上官若愚捧着茶杯,悠哉悠哉的喝着水,也不着急说话。 罗子清一会儿瞅瞅她,再扭头瞅瞅罗亚,几次张口想要打破僵局,可每每话到了嘴边,又吐不出去。 “前晚的事,多谢你。”罗亚沉默了许久,冷不丁开口。 却吓得上官若愚喷出一口水来。 “啧。”她敏捷的避开,才避免了被喷中的悲催下场,有些嫌恶的看着地上那滩水渍,整张脸顿时黑了:“上官若愚,你是故意的吗?” 想她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她就是这么回应自己的? 一双凤眼晕染上丝丝冷怒,恶狠狠瞪着某女人。 “啊,失误失误。”上官若愚急忙罢手道歉:“谁让你忽然来这么一句话,我能不受惊吗?” 若是她一同前去,主子定会很感动。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娘亲,漂亮姐姐回去以后,会挨骂吗?”上官铃昂起脑袋,瓮声瓮气的问道。 “诺,拿去。”她顺手将饭盒推送到夜月跟前。 动作这么快?上官若愚微微一愣,罗亚的行为在她的预料中,但这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你干嘛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我?我脸上长了?”上官若愚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蛋。 “快去,别磨蹭。”上官若愚催促道,目送他离开以后,才转身回到房间,脱掉衣服,打算睡个回笼觉。 “罗亚小姐,你说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会如何看待贵府?”既然说了,她就势必要说到底!“会不会认为尚书大人治下无方,因此质疑他为官的能力呢?” 姐妹俩跌跌撞撞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院子里。 “让你见笑了。”上官若愚少有的谦虚起来。 不然,尚书府的两位小姐为何前脚刚离开丞相府,后脚就折腾出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去干嘛?看他吃我的东西?”她能把食物让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她亲眼看着对方吃下去?要不要这么凶残?这种事,她表示自己无法接受。 哟,原来府里还有明白人吗? “去吧去吧,有任何事,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上官若愚意味深长的交代一句,表示她会替罗子清撑腰。 “大小姐,出大事了!”红莲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凑到她的耳畔,把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给她听:“方才奴婢听说,尚书府里出了大事,十几个下人被杖弊!尸体还被拖出府喂狗,好多百姓在那儿围观呢,听说是因为这些下人常年欺辱二小姐,尚书府的罗亚小姐在替她出气!” 罗亚眸光一颤,这件事她以前也有耳闻,却因为对罗子清的不满和敌意,置之不理。 “还不走?”罗亚狠狠拧起眉头,厉声催促。 上官若愚有些肉疼,但想到那人在府里过的糟糕日子,这股肉疼就化作了怜惜。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上官白最后总结陈词。 狐疑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眼前满脸无辜的女人,像是要把她看穿。 一抹黑影从暗中现身,“姑娘。” “还是人家的娘亲最好了。”有娘亲在,谁也别想欺负自己。 罗亚气得不行,她觉得,自己和这女人是天生犯冲,哪怕她有再好的涵养,也能被她气到破功! 她说得毫无压力,可红莲却不怎么相信。 “大小姐,您和二小姐的关系很好吗?”红莲的注意力随着她的话转移。 “就是嘛,明明讨厌娘亲,还要装模作样的道歉,傻子才会相信呢。”上官铃低声嘟嚷,她可没有忘记,那一晚在御园里,罗亚是怎么刁难她们的。 “你!”眼泪瞬间溢满她的眼眶,“娘亲,她欺负人家。” “多谢姑娘。”夜月满心感动,将饭盒接过后,便打算离开,“姑娘不和属下一起去见主子吗?”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屋子里只有遍地的暖色霞光相伴,揉着惺忪的睡颜从床榻上起身,刚出门,她就见到红莲急匆匆跑来的身影。 “放心吧,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负她一下。”以罗亚的个性,这件事被自己这个外人知道,不论是为了尚书府的颜面,还是她自身的名誉,她断然不会再放任这种事发生。 “唔,当然好,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她含笑说道。 以罗亚小姐的性格,会为素来不喜的罗子清出头?这种事,光是听听,都让人觉得玄幻,难以置信。 “上官,别说了。”罗子清不安的拽着她的衣袖,惶恐的目光,从罗亚身上掠过。 “大小姐,这事和您没有关系吧?”红莲也说不出原因,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事也许和自家小姐有关系。 “啊,对了,不知道罗亚小姐知不知道一件事,”上官若愚忽然将话题转开,眉宇间多了一丝冰凉:“你家妹妹在尚书府里,过的可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哎,要不是我今天发现她身上带着伤,还不知道,堂堂千金小姐,竟会被下人欺负。” “搞毛?”难道又有贵客到访? “哼,这么大的孩子还成天缠着亲娘,不害臊。”为了掩盖方才的失态,罗亚继续发扬她傲娇、毒舌的功力。上官若愚眉梢轻抬:“你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睡美容觉么?能和我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啊,是罗亚她突然醒悟,想对妹妹好一点,于是呢,就替不成器的妹妹出头,教训了府里的下人,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子滴。” 等到下人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送到大厅,整个厅中,只剩下这一家三口,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肴,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上官若愚当即决定,把吃不完的食物打包,让夜月送去二皇子府,给某人改善伙食。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自认为长大的上官铃特不喜欢听到谁说她小!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愤愤瞪圆,不高兴极了。 她还继续留在这儿干嘛?由她奚落、讽刺吗? 她索性扑到上官若愚的怀里,不再出声,还是娘亲最好了。 “哼。”罗亚对她这话还算受用,下巴一抬,“本小姐从不和小孩斤斤计较。” “这事是我罗府的家事,不劳烦你一个外人操心。”罗亚虽然对上官若愚改观不少,但骨子里的高傲依然存在,“看来今天这顿饭本夫人是没福气吃了,罗子清,同我走。” 一家三口的挤兑,让罗亚的脸色由青转紫,彻底黑了。 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上官若愚有些哭笑不得。 罗子清面露一丝为难,她不太愿意这么轻易离开自己的小伙伴。 将两个小家伙哄睡着,趁着午休的时间,她提着装得满满一箩筐的饭盒,来到院子里,低声唤道:“夜月,你丫的速度死出来。” “大小姐你可得小心二小姐,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她给蒙骗了。”红莲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主子,不然,以主子糊里糊涂的个性,指不定被二小姐坑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失态也仅仅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 “额!”夜月顿时语结,没弄明白,她这副和谁有深仇大恨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的感情真好。”罗亚感慨道,对于像她这样,出生贵族的人来说,普通人家的亲情,永远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哦。”她点点头,神色很是平静。 难不成这事还怪她? “小孩子通常都这么说。”罗亚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这一觉,睡到夕阳落山,她才悠悠转醒。 “这是……” “老哥!你干嘛啊。”被拆台的上官铃气恼的跺跺脚,哪有人会这样子的?老哥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了,别整天关注人家的家务事,二小姐回府了吗?我去瞅瞅她。”顺便去看看,她给自己带回来了什么样的礼物。 罗亚傲慢的冷哼一声,拽着她的手就往屋外拖。 “说这种话之前,先把眼泪擦干净,才有说服力。”上官白默默的补上一刀。 “那什么,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在意啊。”上官若愚开始打圆场,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负罪感。 上官铃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她拒绝和讨厌的家伙说话。 “给你家主子改善改善伙食。”对于一只铁公鸡,能主动供应免费的午餐,绝对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 上官若愚略感意外,瞥了红莲一眼:“这话怎么说?来来来,慢慢给我说说。” “唔,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闻言,上官铃提高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喜欢漂亮姐姐,不想看到对方受苦。 红莲怔怔的看着她,就这样?大小姐的反应会不会太平淡了一点? 她要不要道歉?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小孩子,那你干嘛还哭?”上官若愚无奈的替她擦干眼泪,“是大人,可不能随时随地掉眼泪。” 那些人会不会继续责备她啊? 没办法,谁让她天性善良呢? “……”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哭就哭,罗亚一时间有些发愣,嘴唇懊恼的紧抿着,看着上官铃凄凄啜泣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想到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唔。”上官铃鼓着腮帮,一副隐忍倔强的样子:“人家不哭了。” 她拽着红莲回到房间,打算听听看,她是怎么发现上官雨墨完美的伪装的。 红莲尝试着挣脱,奈何她的力气太大,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没能挣脱出来。 “来喝茶。”上官若愚倒了一杯温水,按着她坐在椅子上,打算听故事。 从她第一天回到丞相府就发现了,这个家里,除了大夫人和几位老嬷嬷外,几乎所有人都把上官雨墨当作是柔弱、善良的主,把她当作女神般供奉着,如今突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看穿了对方的真面目,她还真挺意外。 “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讲故事。”她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单手托住腮帮,聚精会神的盯着红莲。 被她用这么专注的表情盯住,红莲倍感压力山大,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额头。 第133章 轻易把自己卖掉了 “其实,奴婢只是……”红莲刚开口,谁料,屋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上官若愚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卧槽,谁这么不长眼,在这种时候跑来打扰她?带着一身煞气将房门打开,可当她看清屋外的人究竟是谁时,脸色霍地大变,一改方才怒发冲冠的样子,殷勤的笑道:“哎呀,桂嬷嬷,您老怎么来了?” 她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看得桂嬷嬷一愣一愣的。 “大小姐,宫里的太监总管传来皇上口谕,让你即刻进宫见驾。”桂嬷嬷一板一眼的吩咐道,目光越过她,看见了里边正坐在木椅上,捧着茶盏的红莲,神色愈发冷了几分。 区区一介婢女,竟敢和主子同桌而坐? “红莲,你的事都做完了吗?”凌厉的眼刀,让红莲吓得够呛,慌忙将茶杯放下,哆哆嗦嗦的从桂嬷嬷身旁挤过去,打算闪人。 “桂嬷嬷,你别怪她,是我让她来陪我说说话。”上官若愚替红莲说情,“对了,不知皇上找我有何吩咐?” 妈蛋!狗皇帝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屋子里只他们二人,上官若愚偷偷挪动着步伐朝南宫无忧靠近,“喂,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一下啊。”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太监在送她进屋后,便退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手臂上细微的疼痛,南宫无忧全然不在乎。 上官若愚在心底连连腹诽,却没胆子把这话说出口。 上官若愚机械的转动眼睛,愣愣的盯着他,“我……我要嫁给你了?” 噗通…… 乘上府外停靠的软轿,她翘着二郎腿,手指抵住下巴,思索着,这狗皇帝没事找自己进宫干嘛?难道是为了前几天的宴会打算秋后算账? “放肆!”南宫煌最厌恶的便是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个女人,哪怕面上表现得再恭敬,可他也从不曾在她的眼里看到过真正的卑微与敬畏。 他不愿让一个女孩跟着自己,过那受人冷眼的日子。 上官若愚轻轻转动着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当她看见跪在下方的白色人影时,心头咯噔一下。 他深知,刚才若非她牵挂自己,害怕自己抗旨不尊,绝不会在冲动下,矢口接旨。 只可惜…… 这是南宫煌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上官若愚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卧槽!她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又来了,那种陌生的悸动,仿佛有什么正在他的心房里扎根,想要破土而出。 她是想要反悔了吗? “怎么了?”南宫无忧抿紧唇瓣,看似平静的眸子里,却暗藏着一丝紧张。 “二皇子,她所言可是你的心里话?”南宫煌似是非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南宫煌面露一丝狐疑:“当真?” “姑娘!”嗓音再次加重。 “上官若愚,你先前曾当众表明,非他不嫁,可对?” “上官姑娘。”小太监尖声尖气的公鸭嗓,将这幅颇有美感的画面粉碎。 “上官若愚,你的回答呢?”南宫煌再度将炮火对向她,似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前几日选秀大会,朕替诸多皇子指婚,独独只有二皇子,至今后院悬空。”南宫煌自顾自的揭开了谜底。 噗通…… 平静的四个字,让御书房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杀机烟消云散。 “什么时候没有朕的吩咐,你竟敢私自开口?”南宫煌怒声高喝,眉宇间带着一丝杀气,那绝非是父亲看儿子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南宫煌仰头大笑:“好!传旨,丞相府大小姐才德兼备,赐婚二皇子,即正妃,由钦天监挑选良辰吉日,不日完婚。” 小太监神色不变,满脸堆笑的道:“还请姑娘稍微忍忍,进了宫,宫里有御医替您治病。” “臣女不知,要不皇上您给点提示?”她提议道。 平静的面具彻底龟裂,他愕然抬眸,“父皇……” 上官若愚弱弱的点头。 “恩?”尾音危险的朝上扬起。 一排披盔戴甲的侍卫此刻正如同门神站在御书房外,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所以呢? 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一股凉风迎面扑来。 前来传旨的是狗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夕阳的余晖下,唇红齿白的正太乖巧的站在院子中央,那画面,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好,即使如此,朕今日便下旨,将你指给二皇子为正妃!择日完婚。”南宫煌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吓傻了上官若愚,也震呆了南宫无忧。 妈蛋!她用脑袋担保,如果这傻子敢反抗,狗皇帝铁定会差人把他拖出去,砍掉他的脑袋! 靠!为毛他会在这儿? 迎上帝王暗藏杀机的目光,他终是启口:“儿臣领旨。” 她是在为他担心害怕吗? 她结结巴巴的问道,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御书房外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偷听她们俩的谈话,在这个皇宫里,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她说得十分笃定,“二皇子,你快说话啊,别傻乐了。” 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怪总有人说残缺才是真的美。 手指隔着衣袖不停掐着他的肌肤,他最好聪明点,别傻乎乎的自己找死,人的命可只有一条。 “臣女当时的确那么说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铁定收不回来的。 南宫无忧默默垂下眼睑,白皙的面容浮现了一层淡淡的暗色。 “起吧。”狗皇帝挥了挥手,没故意刁难她,在龙椅上落座后,才道:“你可知,今日朕让你进宫所为何事?” “姑娘?”太监连唤了两声,可她还处在神游中。 “……”她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吗?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父皇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而现在,她也应当冷静了,若是她想要反悔,尚且来得及。 他的沉默,让上官若愚的心跳失去了节奏,砰砰砰砰,只差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上官若愚急得额头上渗出一层密集的汗珠,拼命掐着他,就怕这愣头青一个不注意说出实话来。 上官若愚猛地回神,揉着被震到发麻的耳朵,“抱歉抱歉,最近年纪大了,哎,这听力时好时坏,公公别多心。” 这招行不通,上官若愚彻底放弃,她无语的耸耸肩膀,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管他三七二十一。 “额,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若愚拿出最完美的礼仪,向他行礼。 想装病?没门! “……”不干就不干呗,发什么火?不知道发怒伤肝么? “哎哟,公公啊,我突然肚子疼。”缓慢前进的软轿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和上官若愚打过几次交道的太监,拒绝给她胡诌的机会,躬身请她出府。 好吧,看样子她是逃不掉了。 平静的心潮荡漾开淡淡的涟漪。 她噗通一声挨着南宫无忧跪下,扯住他的衣袖,阻止他说话,抢先一步道:“皇上,二皇子他是乐疯了,太高兴,绝对没有要抗旨的念头。” “……”妈蛋!她要嫁人了?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答应了什么,瞳孔无意识放大,整个人完全傻了。 “怎么,你想抗旨?”威严的双眼危险的眯成一条缝,“二皇子,抗旨不尊可是要杀头的重罪,你考虑清楚再说。” “姑娘请。”太监笑吟吟的屈膝行礼,请她进屋。 “父皇,”见她犹豫,南宫无忧终是主动开口,清润的嗓音打断了南宫煌的逼问,波澜不惊的黑眸迎上他隐忍厌恶的眼眸:“父皇,儿臣暂无娶妻的想法。” 软轿一路挺进宫门,在御书房外的宽敞地带停下,太监殷勤的为她拉开轿帘,恭迎她下轿。 上官若愚暗暗凝眉,在背后戳了南宫无忧一下,他是傻子吗?明知道狗皇帝看他不爽,还主动开口?嫌狗皇帝没抓住把柄趁机处置他么? 傲骨始终挺得笔直,沉寂的眼眸里似有流光闪烁,那是不惜一切的决绝,看得上官若愚一阵心跳加速。 “老奴不知,大小姐还是尽早梳妆打扮,随公公觐见圣上。”她提醒道。 若是他要,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他的重点是啥? “谢皇上。”两人僵硬的伏地道谢,然后,在南宫煌的示意下,同手同脚离开御书房。 深吸口气,她抱着慷慨就义的悲壮心情跨入御书房,充满檀香的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象征地位的龙椅,静静放置在龙案后,一张描绘着万里河山的牛皮地图,在龙椅后方的墙壁上铺满,气势磅礴、宏伟。 上官若愚怎么看,都有种赴鸿门宴的即视感,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么?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他怔忡的侧目,凝视身旁满脸担忧的女子。 靠!他可别做啥事。 上官若愚心不甘情不愿的瘪瘪嘴,梳好发髻,插上一支精美的珠钗,换上一件还算喜庆的玫瑰红长裙,便前往前院。 “……”年纪大?太监听得目瞪口呆,嘴角直抽:“姑娘还请尽快启程,莫要让圣上久等。” 南宫无忧微微抿紧唇瓣,眉宇间掠过一丝抑郁,一丝凄楚。 浅薄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抹暗光自他的眼底闪过,薄唇微启,刚想说话,里屋内,南宫煌挑开珠帘,走了出来。 “额!”为毛她有种自己一旦承认就会倒大霉的错觉?上官若愚迟疑了。 没有求婚,没有深情表白,更没有名贵的彩礼,她就这么把自己的后半生给卖掉了? 从今往后,她就得跟着他,过倒贴的生活? 喂喂喂,为毛一想到这种事,她就觉得自己再无未来可言了呢? “是。”他漠然启口,隽秀的眉宇间仿若冰封般,透着一股冰凉之气。 “额!”他这副和谁闹别扭的样子,是在搞什么?该闹别扭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上官若愚茫然的眨眨眼睛,向来冷静、机智的大脑,此刻毫无任何情理可言,一片空白。 第134章 一对好基友 “你若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他淡漠的启口,清冷的容颜全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她的反悔与否,他都能接受一般。 上官若愚眼睛一转,“要是我反悔,你不就成为笑柄了?” 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假装的? 太过炽热的目光让南宫无忧有些微恼,“你只需按你的心意决定就可。” 至于他,无需她来操心。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赌气? “哎,虽然嫁给你没什么好处,彩礼啊、戒指啊神马的,想都别想,不过,谁让我这人见不得别人因为我受到牵连呢?”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若反悔,南宫煌便能治她一个欺君重罪,那狗皇帝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绝好的机会?她脖子上这颗脑袋可金贵着,暂时还不想弄丢。 所以咯,貌似摆在她面前的路,只剩下两条,要么收拾包袱趁早闪人,要么,硬着头皮嫁给他。 “我并未害羞。”他似是有些恼了,神情愈发寡淡,但那如云的白发下躲藏着的一双耳朵,却红了半截。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听到她后怕的言语,南宫无忧微微转身,有些无奈的道:“既然怕,为何要屡屡挑衅他?” 嫁给他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除非狗皇帝出尔反尔,否则的话,几乎不可能改变,那她也就只能在现有的条件下,尽力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好处咯。 他狠狠挥了下衣袖,恶毒的目光,如啐了毒的匕首,刺过二人,之后,再也没多说什么,怀揣着满心的盛怒,扬长而去。 我去,皇宫有这么小?小到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不想看到的人。 黑色的马靴停在他们俩跟前,“二位这是在赏园么?” 来人一席名贵黑袍,腰间缠着一条银白色的缎带,墨发高束,冷峭的面容英俊倜傥,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息。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们一样无所事事。”南宫归玉面露不屑,“本皇子是为了正事,才会进宫觐见父皇。” 南宫无忧眼角微抽,这个话题,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去接。 上官若愚瞥了眼身边没长浪漫那根神经的男人,郁闷的瘪瘪嘴,这么好的气氛,偏偏她身边跟了个愣头青,白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杀意,以他为轴心,正在疯狂的向四周蔓延。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的余晖已被冷清的夜幕吞噬,青色的光芒从苍穹上洒落下来,如今已是晚间时分。 “……”被她揭穿,他僵硬的想要后退。 “你啊。”南宫无忧幽幽叹息道,似宠溺,似无可奈何。 她摇摇头,有些扼腕,有些失望。 礼物嘛,傻子才会嫌多。 骤然间,一双双诧异、惊愕的眼睛,立马落在南宫归玉和他身后那名侍卫身上。 她做不出这种事。 上官若愚看得呼吸明显滞停,靠!她就说这男人是个潜在妖孽,丫的,连害羞都这么撩人,他的存在是在打击女人的自信吗?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她身旁,神色寡淡,只那双眼,在掠过身旁的女子时,会有暖意浮现。 那次是运气好,偷袭得逞,相信那次的事情过了之后,南宫归玉势必会加强防范,再想下黑手,难如登天。 南宫无忧眸光微闪,脚下微微错位,一瞬便阻挡在了她的身前,白色的衣诀迎风飘扬,并不算伟岸的身躯,这一刻,却仿佛有着能顶起一片天的强悍力量。 不是南宫归玉那厮还能有谁? 南宫无忧以为她要说什么正儿八经的事,竖耳倾听。 “三弟。”他淡漠的唤道,清润的嗓音如一盆凉水,顺着南宫归玉的头顶浇下来,将他心头升起的那团火,彻底浇灭。 “空手娶媳妇,你丫的还挺会做生意的啊。”妈蛋!虽然她没想过要嫁人,但年少的时候,哪个女孩没做过穿上婚纱,在教堂里幸福嫁人的公主梦?哪怕是她,也有过年幼无知爱幻想的过去啊。 真可惜。 南宫无忧迷茫的眨眨眼睛:“你想要什么?” 讨好女人,他不会?这种本事,不是每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吗?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惊喜,你懂什么叫惊喜吗?聘礼如果不是你精心准备的,那就没意义了。”哪有人送礼物,还要问对方要什么的?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总之,在成亲前,我一定要看到你的诚意。” “哎……”一声唏嘘长叹后,她哭丧着脸,用力拍了拍南宫无忧的肩膀:“我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 “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没啥大问题,有武功的人就是好,连那种伤也能好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他最少也得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呢。”她略带惋惜的说道。 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伸手摸摸他的耳朵:“哟,好烫啊,你这是发烧了呢,还是发烧了呢?” “不不不,礼部准备的,是皇家为你操办的婚礼,我说的是你个人,明白吗?”礼部的聘礼,她当然会要,但这不代表,她会放弃以他个人名义送出的聘礼。总之,他们大概是上辈子就不合,这辈子天生犯冲,只要见面,那人就没给过她任何的好脸色,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这种相互斗争,相互抬杠,相互刺激的诡异模式。 握拳在唇边干咳一声:“你害羞什么啊?我又没有调戏你。” “我懂,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了解的。”上官若愚笑得愈发夸张,听她这么一说,就连南宫归玉自己也开始怀疑,他进宫来的真正目的。 奈何…… 难道说传言是真的?三皇子果真好这一口? 如白玉般的脸庞,似有一层淡淡的粉色,正在晕染,如一朵雪莲徐徐绽放,美丽且惑人。 “三皇子,您放心,我理解你,也会支持你。”她善解人意的说道,却彻底坐实了,南宫归玉和某不知名的侍卫之间有暧昧故事的传言。 伤? 嘴角微微抽动,似在无声的等待着她说出真正的想法。 南宫归玉的脸色由青转紫,上官若愚仿佛听见,在他那宽敞的衣袖下,发出的咯咯声。 “哎哟,吓死我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上官若愚才拍着胸口一阵后怕,妈蛋!刚才她真的以为南宫归玉要宰了自己有木有?那股纯粹的杀意,绝非是假的。 “话说回来,他的伤不知道好了没。”她忽然咧开嘴,嘴里发出特猥琐的笑声。 “哎呀,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府去了,不然宝宝们会担心的。”她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走吧。” “你……”她刚想为这人灌输点泡妞一百招之类的思想,余光却忽然瞥见,正前方,那抹黑色的人影,顿时闭了嘴。 背负一个女子后半生的幸福,他可以吗? “上官若愚!”他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周遭平稳的气息,浮现了不规律的絮乱。 “甜言蜜语?”他微微侧过脑袋,白色的发丝拂过上官若愚的面颊,痒痒的。 “别动,和你说正经的。”谁料,她忽然面露严肃,一改方才的嬉笑。 “喂喂喂,这种时候,稍微说点甜言蜜语你会死吗?”上官若愚气恼的双手叉腰,只想一巴掌扇飞这个毫无浪漫细胞的家伙。 哎,这年头,出柜的人日子总是煎熬啊。 注意到她的注视,南宫无忧微微侧目,神色略显疑惑。 闪人这种活,上官若愚做的出来,可是,她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庙吗?再说,她若私自离开,抛下他一人,不亚于亲手将他再次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还不是害羞的反应? “我有挑衅他吗?明明是他非要和我过不去,想我这么大度的一个人,都被他刺激到反抗,足以见得,他做得有多过分。”她愤愤不平的嘀咕道,和南宫归玉之间的恩怨,那可多了去了。 南宫归玉脸色骤然一黑,她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以为自己和这奴才有什么私情吗? “……”面对她的沉重托付,南宫无忧一时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啊,三皇子不也一样颇有雅兴?”上官若愚眉开眼笑的回道,略带深意的目光,瞅瞅他,再瞅瞅后方的侍卫,咧开嘴,露出两排茭白的牙齿,模样说不出的暧昧。 平静无波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怔忡。 “哎哟,那臣女就不打扰三皇子赏园了,您慢慢看看月。”她乐呵呵的挥舞着手臂,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巧能让周遭的御林军听得清楚。 隽秀的眉峰微微皱了皱:“这些事由礼部掌管。” 南宫无忧与她并肩同行,微风轻抚过面颊,卷起圃中的瓣随风飞来,场景意外的梦幻。 他身后跟着一名佩刀侍卫,缓缓走上前。 他不能插手。 “你打算就这么娶我过门?”一抹绿光在她的瞳眸中浮现,似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他仿佛有看到,她背后一条正在摇曳的狐狸尾巴。 “哼,本皇子不和你打嘴仗,二位请自便。”又吃了一次闷亏,南宫归玉愤然拂袖,打算离去。 他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吓得上官若愚浑身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我勒个去,这种被人纵容的即视感,是她的错觉吗? 两人漫步行走在宏伟的宫廷里,直到一轮弯月高挂夜幕,他们才走出宫门。 “明日我去丞相府登门拜访。”朦胧的月光下,他神情寡淡的说道,不是同她商量,而是通知她,自己的决定。 “哈?”上官若愚吓傻了眼,“拜托,你是在和我说笑吗?” 登门拜访?她用脑袋保证,若是他敢出现在大夫人面前,绝对会被她拿着扫帚给撵出去的。 毕竟,大夫人对他的痛恨,有几多,上官若愚最清楚不过。 第135章 可怕的家庭大战 奈何,任凭上官若愚怎么看,也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说笑的意思,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亲,咱们能不能别上赶着找虐?日子过得太无聊,多的是方法调节生活,没必要自找抽吧。”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当大夫人看见二皇子现身丞相府后,脸色会有多么精彩。 “这是礼数。”他即将迎娶她过门,于情于理,也该往丞相府走一遭。 虽然他暂无职位,也无什么家当,但他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表示对她的在乎。 南宫无忧的心是好的,可他多年的习惯,让他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表达出来,总有些难为情。 “这事咱们再商量,不急。”上官若愚急忙劝解,希望能让他打消这要不得的念头。 在她的执意下,南宫无忧最终选择退步。 他亲自送她回府,和煦的晚风在街头巷尾穿梭不停,街边,还有不少摊贩兜售着玲琅满目的小物件,上官若愚一边走,一边观赏,却半点要买回家的意思也没有。 狐疑的瞅了瞅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下人,为毛他们一脸送自己一路走好的怜悯表情?搞毛?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上官若愚迷茫的眨眨眼睛,那啥,他刚才没说完的话,好像带着什么深意。 “你还敢躲?”沙织怒不可遏,只要一想到方才宫里传回的消息,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给生撕了! “本相真后悔,当初……”话戛然而止,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此事皇上已有决断,不论你接受与否,谁也不能改变。” 他是嫌丞相府的日子太平淡,想搞出点风浪来,对吧? “夫人,若愚她所言甚是,皇上一言九鼎,既然下了旨意,若是她不知好歹抗旨,那才会真的糟糕。”他柔声劝道,想要安抚沙织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的沉默落在沙织的眼里,便是一种默认,一种认罪。 “本夫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老爷,你现在就进宫,请求皇上收回旨意,本夫人可高攀不起皇室!”她的话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强势的命令。 牙齿轻轻咬住唇瓣,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她也没办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总觉得,沙织此时此刻的愤怒与悲痛,远不止是因为这道旨意。 “你可有把本夫人的话放在心上?你是怎么答应本夫人的?啊?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看看这是什么!”沙织抡起桌边的圣旨,狠狠砸在她的脚边。 “丞相大人,你这是想要实施家庭暴力吗?”她危险的眯起双眼,冷冷的盯着上官清风。 貌似大夫人这次气的不轻,她表示,如果砸自己几下,能让对方消气,她倒是很乐意当活靶子。 “你给我站住!” “大小姐?”红莲奇怪的瞅着在前厅外默默不语的女人,低声唤道,她这是怎么了? 上官清风的反常,沙织突如其来的悲痛……这个府宅里,仿佛处处充满了秘密。 她瞥了瞥地上被砸碎的白玉茶盏,隐隐有些肉疼,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他们摔得还真不心疼。 “额!夫人,其实吧,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皇上他是不论如何也要在我和妹妹之间挑一个人嫁给二皇子,若是我拒婚,不仅会为府里带来灭顶之灾,也会让皇上因此而迁怒大家,夫人,我们没有选择。”上官若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连她自己都快为自己的话感动。 这种时候,他难道不该拿出邪魅狂狷的气场,大手一挥,下令把东西打包买走吗?脑海中浮现了这幅画面,上官若愚立马打了个寒颤,还是免了,那样的他,她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她美滋滋的回想着方才南宫无忧离去时的模样,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垂上去了。 “夫人,你莫要胡来。”他忍着性子,耐心的劝道。 上官若愚狠狠打了个机灵,准备暂时撤退。 “哼,你听听你娘她说的是什么混帐话,这种话,是她应该说出口的吗?”他无力放下手臂,可心头那口恶气,却不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夫人,我别无办法啊,皇上已有决定,今天差我入宫,就颁布了指婚的旨意,我能反抗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泪眼婆娑的控诉道,满脸委屈。 沙织和上官清风一左一右高坐在上首,此刻正摆出一副冷脸,隐忍怒火的望着她。 这就是他千辛万苦,费尽思量娶回家的原配夫人?一个从未曾以丞相府为重的女人? 上官若愚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缓慢挪动步伐,还没进屋,一个茶杯就迎面抛来。 她一溜烟跑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背脊轻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手掌轻轻拍了拍胸口,妈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答应过的,哪怕嫁给乞丐,也不会嫁给那个恶魔!可现在呢?她却出尔反尔,瞒着自己,连旨意也下达到府里! “看吧,如果我是色狼,铁定会对你春心大动。”她发誓,如果他用这种表情,往青楼去走一圈,绝对有被美色迷惑的姑娘,分文不取,也要和他共度一夜。 刺耳的形容,让上官若愚微微拧眉,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强忍着,没和沙织顶嘴。 “额,”上官若愚心脏狠狠缩了缩,弱弱的道:“那您扔吧,我保证不躲了。” 丞相府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俩待在一起,上官若愚隔得老远,同他挥手道别。 “出去”声嘶力竭的嘶吼,撕裂了平日里高贵的面具。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冰冷的声音,笔直的从前厅传出来。 不过……“出去。”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略带颤抖的嗓音。 刚进府,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凝重气氛,让她下意识神经紧绷。 上官清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毕竟,他好歹也是一朝丞相,被自己的原配夫人指着鼻子命令,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有。”某人赶紧立正站好,背脊挺得笔直。 沙织冰冷的面容未曾出现一丝松动,她说的这些,难道她不知道吗?可是,比起这种事,她更在意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即将嫁给二皇子的事实!“若是你们姐妹二人非得有人下嫁,这个人为何是你?” “啧啧啧,真的害羞了啊。”耸耸肩,上官若愚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调戏神马的,就是要对一个纯情的人,才能令她有成就感啊。 他浑身微微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 哪怕没有抬头,她也能够感受到,沙织急促且沉重的喘息,如同一只困兽。 “滚过来。”沙织厉声命令,冷艳的容颜仿佛结了冰,森冷至极。 一束冷光自她的眼底迸射出来,这话,把上官若愚吓得不轻。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背影略显凄凉。 她刚想扭头,耳畔,一道破空之音无情的袭来,上官若愚急忙避开,用来装置糕点的盘子,哗啦啦在地上碎成残渣。 这话一出,沙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只以为她还在和自己嬉皮笑脸。 上边复杂的繁体字,让上官若愚看得头晕目眩,她看了老半天,才大概看明白了个中含义,眼角欢快的抽动几下,该死的狗皇帝!他的速度为毛会这么快?前脚刚离宫,后脚就差人送来指婚的圣旨。 “不会有谁对我不利。”他说得很是笃定,想来也对,一介身无长物的皇子,形象又异于常人,普通人谁敢打劫他? 上官若愚赶紧往前跑了几步,挡在大夫人身前,就怕丞相在盛怒下,会真的对她动手。 为了不再听到她嘴里说出的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南宫无忧运气飞起,一转眼,便消失在了无垠的夜空下。 刚抬起的左腿慢吞吞放下,她机械的转身,目光越过整座院子,望向厅内。 他如羊脂般白皙的面颊微微流露出淡淡的粉色,似是害羞,又似是恼怒。 “住口!”上官清风猛地扬起手臂,作势要给沙织一巴掌,可高扬起的臂膀,却在看到她这副冷傲、凌厉的容颜时,怎样也挥不下去。 卷成一卷的鹅黄圣旨顺势摊开,盖着红色印泥的玉玺图案,率先映入她的眼眸。 南宫无忧默默的将她看过、把玩过的东西记下,什么话也没说。 巨大的问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上官若愚小心翼翼的挪动步伐,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当初?当初发生了什么? 怪物…… “你自己路上小心。” “哼,你的意思是,让本夫人看着她嫁给那怪物?”沙织厉声质问,逼人的气场,竟让上官清风有些哆嗦。 “万一有人不想劫财,就想劫色呢?”上官若愚眉毛轻抬,似笑非笑的问道。 一场家庭战争,一触即发。 又来? “上官若愚!”她重重一唤。 上官清风脸上的怒容,消散了几分,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他真正气的,也不过是上官若愚私自答应这门婚事,未曾和自己商量,如今她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他自然也没有再计较。 她精准的避开,这种事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一滴冷汗悄悄从她的脑门上落下,怎么回事?难不成事发了?不对啊!想来想去,除却今天在宫里,被狗皇帝私自做主指婚这件事,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们俩如此动怒。 但那事才刚决定,有这么快传到府里吗? 就连上官若愚也看得出来,他的忍耐已经濒临瓦解,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我先静一静,你下去吧。”她疲惫的挥挥手,心思还沉浸在方才的大战中,没能完全摆脱出来。 红莲呐呐点头,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阵,这才转身离去。 这一夜,沙织在前厅里一步也未曾踏出过,而上官若愚也在屋外陪了一整晚。 微凉的夜风,无情的刮在她的身上,她蜷缩着身体,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不停搓着手掌。 “真冷。” 话音刚落,一件墨色的大氅,毫无征兆的在她的背部落下。 第136章 做一对有名无份的夫妻 “恩?”她惊讶的扭头,只见夜月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黑色的衣衫,似与这无垠的夜幕融为一体。 “谢了啊。”嘴角划开一抹淡笑,“你先躲起来,别被人发现。” 他是南宫无忧的人,要是被人看到出现在这儿,绝对是火上浇油。 夜月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退到暗中。 第二天清晨,靠着圆柱睡得全身发酸的上官若愚,被女儿用力推醒。 “娘亲,你干嘛在这儿睡觉啊?人家昨天在屋子里等了你一晚上。”她撅着嘴,蹲在上官若愚身旁,满脸的不高兴。 迷茫的睡眼逐渐恢复清明,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偶尔换个地方,体会体会风餐露宿的滋味也是一种情调。” “啊?”上官铃没听明白,以她的脑袋瓜子,弄不懂这么深奥的哲学。 “我就知道娘亲和他有奸情。”明亮的眼睛刷地一下变得亮闪闪的,仿佛夜空下闪闪发亮的辰星,分外璀璨。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顿时愣了,这是要退步的节奏? 为毛外婆走路都没声音的? 谈话间,身后紧闭了一夜的红漆木门,忽然吱嘎一声开启。 “娘亲!”上官白忧心忡忡的拽住她的手臂,让娘亲这么跟上去,会不会出事?那人会不会欺负娘亲?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总之,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没得改。”上官若愚摊摊手,“他那人还算不错,过日子尚且也可以,你们将来和他好好相处就行。” “哼,你以为我是你吗?”他不悦的瞪了妹妹一眼,然后走到上官若愚身边,将手里热腾腾的银耳汤递给她:“娘亲,喝点东西填饱肚子。” “喔。”上官铃撅着嘴,特委屈的应了一声,她发誓,一定将这个词记到心里,一辈子也不忘记。 “什么!娘亲要嫁人了?”嫁给谁?为毛这种事她不知道啊? “背后说人坏话,上官铃,你好可恶。”上官白冰冷的责备,突然传入两人的耳畔。 上官白鄙夷的踩了她一脚,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把自己当作靠山。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上官若愚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误会自己的宝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都快觉得,大夫人是在故意考验她的耐心。 “行了,大清早你们精力可真旺盛。”上官若愚哭笑不得的叹息一声,喝了口汤:“你去打听什么消息?” 上官白拼命忍着,倔强的不肯示弱,他才不要像妹妹这样,在娘亲面前哭鼻子呢。 她的迟疑,让上官白的心跌入谷底,一张可爱的小脸立马黑了:“他对你不好?那娘亲不许嫁给他。” 想要反驳,却又说不过他,只能垂下脑袋,一个人生闷气。 大小姐真的有关心他们的心情,有在乎他们! 两双怀疑的眼睛写满了对她的不信任,上官若愚嘴角微抽,抬手冲着他们俩就是两个爆栗落下:“什么时候你们也学会质疑我的话了?” “我做什么事都得先提前通知你吗?”上官白面容冷冽,一句话堵得上官铃一时气结。 “笨蛋,隐情就是苦衷。”上官白愈发对她智商不抱希望,这么聪明的自己,为毛会有一个傻到没天理的妹妹?智商真拙计。 “嘤嘤嘤,好疼!”上官铃可怜巴巴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各种叫疼。 “娘亲是铁了心要嫁给他吗?”上官白幽幽问道,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倒影着她的身影。 上官铃哼哼两声:“老哥大清早就在后院看书去了,他一点也不担心娘亲。” “打听什么消息?”上官铃瞬间遗忘掉和他之间的不愉快,“为毛人家不知道这件事?” “别哭别哭,我活得好好的,还不到你哭丧的时候。”上官若愚面部直抽,她就是形容了一下,至于吗? “本夫人也知道,若是让你拒婚,抗旨不嫁,太过为难你。”沙织没有看她,而是低垂着眼睑,望着手中的茶盏。 两双布满控诉和委屈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她,上官若愚顿时有些压力山大。 上官若愚特无奈的脱掉大氅,交给儿子,准备跟上。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的心情成直线下降,身上仿佛释放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上官铃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人家不要娘亲死掉嘛。” 被她嘴里吐出的词语刺激到无语的女人,顿时又有些手痒,她好想教训女儿,肿么破? “那你打听出什么没?”她的儿子还算聪明,知道冷静思考,三思而后行,不像某个笨蛋,眼神微微一瞥,从上官铃的身上掠过。 “小白呢?”他俩不是向来寸步不离的吗? 上官若愚垂头坐在下边,默默的捧着茶盏,也不敢主动说话。 “夫人。”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玩笑,盈盈起身。 从前厅来到沙织居住的院落,桂嬷嬷站在院子外,看着下人打扫院子,见她们回来,众人急忙行礼问安。 抗旨! 双眼机械的眨了眨。 沙织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尔后命令道:“你随我来。”冷汗渗出她的额头,“那什么,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吗?”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说话时,沙织终于开口:“圣上的旨意,你不能反抗,在情理之中。” “我去了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夜娘亲没有回房,他就知道出事了,今天一大早,就在府里四处打听消息。 沙织面容冰冷的站在门口,如同孤魂野鬼,把一家三口吓得不轻。 她真的是没来得及说。 上官若愚安抚的拍拍他的小手:“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的上官若愚浑身一抖,嘿嘿笑着扭头去看他:“老哥,你不是在后院吗?” “咳,嫁人这件事其中有很多的隐情。”教训了宝宝以后,上官若愚才想到向他们解释。 她的嗓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沙哑。 “可是,我还听说,娘亲要嫁人了。”这句话,让上官若愚虎身一震,而一旁的上官铃更是张嘴惊呼。 “切,就会献殷勤。”上官铃瘪瘪嘴,才不承认自己在嫉妒老哥能得到娘亲的夸奖呢。 他知道,娘亲今后铁定会给他们找一个后爹,可是,如果这个后爹对娘亲不好,不如不嫁!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危险,上官铃赶紧躲到上官白身后,寻求保护。 上官若愚拼命点头。 进屋后,桂嬷嬷恭敬的为她们二人捧上热茶,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顺手合上,把空间交给这对母女。 上官白略带骄傲的昂着脑袋:“我有问到,娘亲昨天和外婆发生了很大的争吵。” 他的心思赤裸裸的写在了脸上。 话到最后,竟多了几分担忧。 上官若愚左顾右盼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 一排黑线默默的滑下上官若愚的脑门,“总之,我即将要嫁给二皇子,恩,就是你们的白发哥哥。” 她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这些下人心里有些吃惊,有些感动。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当作奴隶,哪怕他们的身份再卑微,属于人的七情六欲,他们同样拥有,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上官若愚得到了这些下人的尊敬和拥戴。 沙织什么话也没说,仿佛当这帮人是不存在的,拔脚迈上台阶。 没错没错。 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能有什么事?”上官若愚拍了拍他的脑袋,心里暖暖的,还有什么比得上亲人的担忧,更让她受用的呢? “……”怎么说得好像她对那人情根深种,非他不嫁似的?“不,只是圣旨已经下了,你们也不想娘亲因为抗旨,而掉脑袋吧?” “谁刚才说我忘记娘亲,一个人跑去读书?我是去打听消息去了。”上官白解释道,坚决不让娘亲因为蠢妹妹的话误会自己。 “啊!”哭声戛然而止,上官铃一溜烟又躲到了上官白身后,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沙织静静椅座在上方的软塌上,久久没有出声,从她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仿佛将这个屋子的温度冰封了似的。 奸情? “额!”钱?那人穷得都快揭不开锅,至于对她好,貌似说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本人是全然不知情的。 “娘亲,你没事吧?”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娘亲和谁剧烈争执,以前,就算有人招惹到娘亲,讲道理讲不通,娘亲就会采取武力镇压,从没有过这种事情。 在丞相府接受了许多教育的上官白很清楚,这个罪名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他用力捏紧拳头,娘亲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要嫁给他的吗? “真乖。”儿子的孝心,让她很是受用。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同时,还不忘冲这帮下人投去歉意的微笑。 还时不时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偷瞄她的脸色,看看危机有没有解除掉。 “本夫人可以同意这桩婚事。”她的松口,让上官若愚感到欣慰之余,又有些不安,老觉得她总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什么是隐情?”上官铃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问道。 “娘亲,为什么突然决定嫁给他?他有钱吗?对你好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沙织的脚步,与她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她轻声问道:“夫人,还有吗?” 有啥话,干脆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别考验她的心脏啊。 “但,本夫人要你发誓,绝不会对他动真情!此生,将会与他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哈?上官若愚听得目瞪口呆,这话该是一个母亲对即将出嫁的女儿说的吗? “怎么,你不愿意?”她的惊讶,让沙织有些不悦,“若非你是本夫人的亲生女儿,若非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就凭他,有资格娶你过门吗?” 在她看来,同意这桩婚事,已经是她所能够答应的极限。 第137章 走,带你去吃大餐! 上官若愚在惊讶后,仔细的思考着大夫人这个要求的可行性,爱上南宫无忧?她对他现在顶多也就一丁点好感,与儿女情长无关。 “好,我答应你。”她重重点头,总算是看到了沙织脸上的冰冷逐渐融化。 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艾玛,这完全是女婿夹在自家老妈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的即视感有木有?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得变成一块夹心饼干。 “记住你今日的话。”沙织沉声警告。 “是,我保证铭记在心。”危机终于解除,离开房间后,上官若愚窃喜的握紧拳头用力对着天空挥舞两下。 妈蛋!总算搞定了最难搞定的一个。 正当她特风骚的打算回房,陪陪两个宝宝,便见到府里的侍卫,迈着急切的步伐从前院的方向狂奔过来。 她刚想为对方让道,可谁想到,对方居然噗通一声,冲着她跪下,“大小姐,府里有贵客到访。” 属于女子的芳香,沁人心脾,源源不断的包裹着他,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听到她这番话,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许。 “不像啊,没事你捂住胸干嘛?怕被人非礼么?”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侍卫低声道:“是二皇子。” “好,你们过不了几日就会结为夫妻,多一点时间相处也是对的,去吧,出去走走。”上官清风格外开明,还特地给他们提供了单独交流感情的机会。 “谢谢你。”上官若愚顿时眉开眼笑,哎哟喂,只是稍微流露出一丁点可怜,这人就上钩了!一百两啊,虽然不多,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总觉得,如果问出口,他们之间的平衡,就会因此而被打破。 南宫无忧聪明的保持缄默,他很早就看出,这女人对银子的钟爱,超乎寻常。 巨大的黑线滑下她的脑勺,要不要这么夸张?青天白日,他还能变身成猛兽,把他们给撕了不成? 南宫无忧眸光微暗,微微侧目,去看身旁的女子。 语调带上淡淡的急切。 “果真。”声线依旧清冷。 “好,不过,我……我……”她脸蛋微红,似有些难为情,手指轻轻揉搓着衣袖,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只是在想,为何这颗心会因她而加快跳动。 他微微吸了口气,絮乱的心潮再度恢复平静,亦步亦趋的追着她的步伐上去,在路边一间凉茶铺,双双停下。 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街头穿梭,周遭的百姓,在见到他们时,主动退避三舍,热闹的街头,出现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堆得满满的人流,竟在他们经过时,朝两侧退开,为他们留出一条通道。 所以说,思想不在一个频率上,完全没办法进行愉快的沟通。 心跳有些加快,她发誓,这绝对和爱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是看到美丽的事物后,正常的心率加速。 这无形间透露出的魅惑,才是最要人命的有木有? 这是他在白日第一次同一个女孩一起出现,她会不会难堪?会不会尴尬? 上官若愚停下步伐,优雅的拍了拍衣裳,这才缓慢走了过去。 “好样的,这才是新新好男人。”上官若愚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夸奖道。 “都依你。”他的回答很简洁,也很给力。 “这……”老板郁闷的看着瞬间人去楼空的小铺,心正在滴血。 “渴死我了,找个地儿喝水去。”她绕过南宫无忧,准备喝点凉水来灭灭火。 屋外,夜月总算走出暗中,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他如同门神守住大门,而屋内,上官清风与南宫无忧一左一右坐在软塌上,中间隔着一张矮几,一个温文儒雅,笑如春风,一个无悲无喜,清冷淡漠。 为自己的失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她尴尬的仰开身体,拉开了同他之间的距离,未曾留意到,在她退开的瞬间,某人貌似平静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惋惜与失望。 丫的,他是嫌大夫人没被气死,所以故意再浇上一桶油吧。 她脚下一个踉跄,妈蛋!他这会儿来干嘛?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大夫人说服,他的出现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弹么?这是要让自己的苦心功亏一篑的节奏? 上官清风也是个聪明人,能够坐上丞相这个宝座,他的眼力是一等一的,上官若愚窘迫的模样,是因为什么,他一恍然,便猜出来了,当即仰头大笑:“哈哈,去帐房支一百两银子,好好玩一玩。” “爹好大方啊。”离开帐房后,她一边抱着锦盒,一边还捏着一锭金元宝,不停为上官清风高唱赞歌。 又来了,那种让他无法控制的悸动感觉。 “你别妄自菲薄,告诉你啊,像你这种凡是以身边的朋友为重的人,绝对是好男人的苗子,努力发扬。”她咧开嘴,笑容格外绚烂,仿若这头顶上的艳阳,一时间,惊艳了南宫无忧的眼,迷惑了他的心。 没错,一定是这样子滴。 “真的没事?”明摆着她不怎么相信。 夜月顿时沉默,面对她的怒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在为上官姑娘担心啊,为何她反而一脸怒容? 上官若愚几乎是一路飞奔,拿出当年考八百米长跑的速度,抵达前厅。 白皙的手掌轻轻抚上胸口,为什么在看到她笑容灿烂时,他的心会失去节奏?大小姐居然有这般强悍的气势? 侍卫的神情有些惊诧,有些恐惧。 南宫无忧微微摇头,“不,我没事。” “丫的,是不是你把他给弄来的?”刚靠近夜月,她就急不可待的咬牙质问。 绝对是这人,看到自己和大夫人起了冲突,所以去搬救兵! 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热火焚身而死的穿越者。 南宫无忧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颤,平静的杯子里,有一圈细微的水纹,正在荡漾。 上官若愚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不对啊,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位丞相对二皇子的忌惮与恐惧,和外界的百姓是一样的,可他这副样子…… 但有时候,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 “恩?”他干嘛突然不说话了?上官若愚微微拧起眉头,忽然,凑到他面前。 “咱们去哪儿?”得到一大笔银子,上官若愚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大字,她笑盈盈的问道。 这种仿佛在哪儿见到过的表情,让上官若愚心里升起一个猜测,应该不会吧…… 事反无常必有妖。 放大的容颜,让南宫无忧彻底愣了,一丝羞气染上眉宇,她这是作何? 想想刚消气的大夫人若是知道,自己痛恨的少年,此刻正在府里,还悠然饮茶,那表情绝对会很精彩。 可上官若愚敢用她绝好的视力保证,他的笑容根本不是发自内心,那双眼,是冷的,全然看不到任何的慈爱与温柔。 她乐呵呵的扯着南宫无忧前往帐房,支走了一百两黄金。 “你过来了?”上官清风笑得格外温和,如同一位慈父。 愤怒的火焰在她的身后熊熊燃烧,她迈开步伐,带着一身煞气,绕过侍卫,朝前厅的方向狂冲而去,那架势,活像是要过去找人拼命似的。 淡泊的面容浮现丝丝潮红,似恼,似羞,明媚的阳光斑驳的从头顶上照耀下来,仿佛为他浑身度上了一层金色,愈发飘渺似仙。 “你怎么了?”上官若愚奇怪的扭头,“毒发了?” 夜月突然有种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的错觉,他懊恼的垂下头,“是。” “唔,这些人还真识趣,知道打扰人谈恋爱会被天打雷劈,挺上道的啊。”上官若愚乐呵呵的笑着,默默的为这些识趣的百姓点赞。 不要白不要。 “去,把大夫人的睡穴点了,别让她有机会和你家主子撞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只能先避免他们俩提前见面,等到大夫人缓过气来,再抽时间,让他们会面不迟。 上官若愚原本想找个不怎么钱的地方喝杯水,可当身后这男人出现以后,露天凉茶铺内坐着的客人,竟一哄而散,就像是看到鬼似的,仓皇逃开。 她这样子,还真令他意外。 账房先生一阵肉疼,有些不太情愿的将装满金元宝的盒子递给她。 “谁来了?”她艰难的问道,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她的乌鸦嘴说中。 她可不认为,上官清风忽然醒悟,决定把南宫无忧当作正常人看待。 侍卫看着那抹急速消失在小道尽头的背影,有些风中凌乱。 身影火速消失在前院,上官若愚这才微微松口气,抬脚走入房间。 双眼放着绿光,就像是看见肉骨头的饿狼,也像是看到美女的猥琐男。 “好男人?”这是在说他吗? “……”他此番出来,并未做过准备,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局促。 “唔,不如去游湖怎么样?要不去踏青?”总之,什么方式省钱,他们就去做什么。 “听说二皇子大驾光临,我过来看看。”她状似柔弱的说道,语调格外轻缓,把上官雨墨楚楚动人的姿态,学得九成像。 上官若愚满目惊艳,卧槽!妖孽啊,真是妖孽啊。 她是不同的,他不该以寻常女子的标准去看待她。 上官若愚气得差点没提上气,“你真是够了!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这些可都是他的客人啊,一个个代表着的那可是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说到底,都是这个二皇子的错! 责怪、怨恨的目光无情的落在南宫无忧的身上,仿佛他就是罪魁祸首。 缓和的面容重新恢复往日的淡漠,仿佛游离在这尘世外。 上官若愚一咬牙,冷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迂腐!迷信!” 说完,她一把握住他微凉的手指,“走,老娘带你去吃大餐。” 第138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当着无数人的面,与他十指紧扣,带着人离开了热闹的集市,周遭那一双双复杂的目光,被她摒弃在脑后,压根没放在心上。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得着吗?再说,只是因为一个人天生与旁人不同,就给他扣上异类的帽子,这种事,稍微有点判断力的人,绝做不出来。 她气呼呼的拽着南宫无忧挨家酒楼进进出出,可没到一处,愣是将那些客满的酒楼变得人去楼空。 几次下来后,她彻底放弃了。 “妈蛋!一群混蛋。”这些人的反应会不会太夸张?就因为看到他,所以就逃之夭夭? “回去吧。”他淡然说道,清冷的面庞仿佛透着几分释然,几分苦涩。 这样的局面,在他的记忆中,发生过无数次,从最初的慌乱,到麻木,再到释然,他用了十多年。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遭遇,十多年间无数次发生,换做是任何人,都会麻木的。 “他们不是不欢迎咱们吗?咱们就自个儿动手丰衣足食。”上官若愚嘿嘿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甜美,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下来,亮晶晶的,她略显疲惫的样子,在南宫无忧的眼里,却比这世间任何的女子都要美丽。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她一把扯住南宫无忧,拔腿就跑,刚跑了两三步,她又立马停下脚步,一拍脑门:“哎哟,我忘了拿东西了。” “我去。”她慌忙朝后仰开身体,左腿利落的扫了过去。 这一刻,他的美,让这周遭美丽的景致,仿佛沦为了背景。 “快点帮忙啊。”将打火石丢给他,她站起身,准备去旁边捡些干柴回来烧火。 上官若愚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的挪开目光,妈蛋!她是不是被小铃的痴属性传染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哪儿都好看? 她高高冲半空中旋身飘落的男人竖起大拇指。 上官若愚微微一怔,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鬼的。 有人迅速跳下去,准备救援。 “那啥,”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摆出殷勤的笑,举手做投降状:“有事好好说,用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咱们慢慢说嘛,要是我哪儿做得不对,我给你们道歉,成不成?君子动口不动……” 抬手抹去额上的虚汗,往船舱看去,傲然孤立在船头的白色人影,不是南宫无忧还能有谁? 公子哥吓得双腿发软,他惊恐的转动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挟持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哟,快看啊,漂亮姑娘诶。”忽然,一艘精美的画舫从湖面上遥遥而来,站在船头,一席华服的公子哥,正和同伴勾肩搭背的冲上官若愚吹着口哨。 “噗通!” “快看,他那一头白发!”侍卫们惊慌的指着他,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正一品朝臣的独子,这个身份,是他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倚仗! 公子哥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眼前一黑,恨不得就这么晕厥过去。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态,她撒开双腿跑到另一边的河畔,弯下腰,捧起河水轻轻拍打在脸上,将那股热度退下去。 也是这般美若惊鸿,强大如斯。 想要保护她,想要呵护她,这样的心情,与保护身边的下属截然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纯情的二皇子却说不上来。 “把人给我拿下。”刚被人从湖里捞起来的公子哥,狰狞着脸庞,跌坐在船头厉声命令道。 可等到她刚迈开步伐,一抹素白的人影,如若惊鸿,掠过眼帘。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女子,却让他的心潮跟着一并乱了。 “二皇子,我可是兵部侍郎的独子!你不能杀了我!”他摆明自己的身份,试图让南宫无忧多几分忌讳。 “快!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女人也收服不了?”公子哥急得跳脚,在船头远程遥控这些侍卫。 “尼玛!”她狼狈的护住怀里的财产,仗着灵巧的体形,拼了老命躲闪。 他微微侧目,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非礼勿视。 巨大的落水声从护城河中传来,方才还站在船头趾高气昂的公子哥,这下子,一个个全成了落汤鸡,冰冷的湖水,将他们被酒精浸泡过的脑子彻底浇醒,一个个手舞足蹈的在湖里挣扎,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不出来啊,你这不食烟火的皮囊下,还是有强势的一面嘛。”她恍惚的记起初次见面时,为了一个夜灵,和南宫归玉过招的他。 上官若愚一抬眉梢,噗哧一声笑开了,“干得漂亮。” 杀气无处不在,她如同一只困兽,被堵在这儿,进退两难。 妈蛋! 那些可都是银子买来的,就这么丢掉多浪费? “他是二皇子?”这些人面面相觑,不过是出府踏青,居然招惹上一尊煞神,他们能不感到害怕吗? 一个猜测浮现在他的心里,可他又有些无法置信。“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她急切的嘱咐一句,便往方才的常青树下跑去,速度快的南宫无忧想要劝阻,也没来得及,只能怔怔凝视她远去的背影,满心无奈。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倒是有不少人真的误以为上官若愚是青楼里的姑娘,暧昧、大胆、直白的视线,火辣辣的落在她的身上。 “噗通!”拔刀的侍卫,被她一记扫堂腿无情掀翻倒地,小腿竟是折了。 得令的侍卫,哪儿管三七二十一,如同饿狼,高举着长刃,猛扑向上官若愚,大有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架势。 侍卫们立即收手,退出包围圈,上官若愚累到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用力拍着胸口,直喘气。 就在上官若愚快要支撑不住之际,白影掠过长空,身轻如燕,踏过湖面,落在公子哥的身后,三千华发在风中肆意乱舞,微凉白皙的手指,从后箍住公子哥的咽喉。 南宫无忧哑声道:“他们不该那般说你。” “来,烧水。”上官若愚卷起袖口,如玉般白皙的胳膊,曝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对付这种人,道理明显是讲不通的,就得采取暴力手段。 “没见过,大概是哪家新开的青楼里请来的雏儿!不然,你去问问她啊,咱们的王公子在讨女人欢心方面,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只要你招招手,她还不马上扑上来?”带着讽刺与嘲弄的笑声,格外刺耳,硬生生将这美丽的景致破坏。 见她踉踉跄跄的身影,南宫无忧急忙上前,替她将重物接过,“你这是?” 怒火终于到达顶点,她果断停下步伐,勾唇一笑,利落的转过身,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公子哥,让他们知道,儿为什么那样红。 他们的脚边凌乱摆放着白玉酒瓶,根据目测,至少有十多个。 “天哪!是谁干的?”从船舱里冲出来的侍卫,瞠目结舌的看着湖里的惨况。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她摸了摸鼻尖,打算闪人,就在这时,天空中,几道人影再度破空而来,落在她的四周,以圆形将她牢牢围困住。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堆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招惹上他们,就代表着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对于这种事,她向来避如蛇蝎。 一把把锋利的长刃惊险的从她身侧劈过,好几次,差点砍到她。 南宫无忧面颊微红,从她的掌心接过火石,眉宇间含着淡淡的羞涩。 “哈哈哈,姑娘,你别走啊。”公子哥们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吆喝,不少路过的百姓,纷纷朝这方投来诧异的目光。 “让他们住手。”清冷的声线,此刻犹如地狱里的招魂幡,格外骇人。 同那些身外之物相比,她难道不该更在乎眼前的危机么? 猥琐的言语,让她微微蹙眉,秉着不主动惹事的原则,迅速起身,打算离开。 上官若愚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狂奔,好在茶叶和茶壶都还安然的放在原地,没被人偷走,她抱起自己的财产,刚打算撤退,谁料,迎头一把明晃晃的白刃,横劈而下。 “让他们住手!!”语调勃然加重,纤细的手指用力收紧,随时都能拧断他的颈骨。 “噗通!” 在南商国内,谁不知道,二皇子南宫无忧天生一头白发,是世间妖魔? 他可以容忍旁人的欺凌、羞辱、白眼,却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她不敬。 刚才她还真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丢在这儿,好险! 完全和他平时的作风相反。 “回去做什么?哼,你在这里等我。”上官若愚的牛脾气再次发作,松开手,跑到隔壁街的一间茶铺,买了二两菊茶,又买了个烧水的壶,有些笨拙的抱在怀里,重新返回他的身边。 心跳砰然加快,他愣愣的任由她牵引着,出了城门,在城外的护城河畔,席地坐下,长柳垂青,柳条在和煦的微风中,上下摇曳,似正在舞动的精灵,生机勃勃。 “好吧,这种事稍后再说,咱们现在先逃难,才是要紧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傻子才会留下来,等人家问罪。 “哈哈,你们猜那姑娘是哪家青楼的头牌?”喝高了的公子哥兴致勃勃的开始坐庄和同伴打赌。 上官若愚没有停下脚步,被人说两句怎么了?她又不会少块肉。 衣诀在风中群魔乱舞,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冰冷,眉梢冷峭,薄唇微抿,似一把刀,锋利、锐气的刀。 那犹如实质的雄浑杀意,让公子哥不敢反抗,双腿不停哆嗦着,大吼道:“快住手!都给我住手!” 而自信,向来得宠的自己,绝对是这个不被皇上放在眼里的皇子千般顾忌的存在。 “那又如何?”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带着冲天的杀意。 冰凉的手指此刻如同悬在公子哥头顶上的一把无情镰刀,随时都有挥落下来的可能。 那又如何? 他居然问那又如何? 南宫无忧的回应,大大出乎了公子哥的预料,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竟有胆子说出这等话?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第139章 给狗皇帝施压! 船头的对持看得上官若愚心跳一阵加速,她走到河畔,冲着南宫无忧挥挥手,示意他把人弄到岸边来,这隔得老远,说话也不方便啊。 他单手抓住公子哥的衣领,脚尖轻点木板,人凌空跃起,如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掠过湖面,落在上官若愚身畔。 “哎哟。”公子哥被摔得四脚朝天,屁.股还被草上的一根树枝扎了一下,鲜血染红了他湿答答的衣袍。 上官若愚幸灾乐祸的笑了,挽起衣袖,凑近公子哥面前:“来,你把刚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我这人耳背,刚才没听得太清楚,你说我什么来着?” 那双黑眸里,晕染着寒霜,公子哥吓得脸色惨白,哪儿敢真的复述?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地上,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来嘛,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一遍,恩?”眉梢朝上扬起,弧线略显危险。 “我……我可是兵部尚书的独子!你们不能……” “不能你妹!”虎虎生风的拳头果断亲吻上他的眼眶,下手利落且无情,“让你丫的口无遮拦,让你丫的说老娘是青楼的头牌!让你丫的仗势欺人!” 以狗皇帝爱惜名声的作风,为了不给他的威名造成不良的影响,他势必会弃车保帅,放弃这个公子哥,来保全自己的名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哪怕隔得很远,但那些炽热的、热情的、感动的、崇拜的目光,上官若愚却能够清楚感受到。 “这是?”他的目光越过二人,落在草坪上,痛苦哀嚎的公子哥身上,努力辨认半天,也没认出对方的身份。 那好似与生俱来的威严,让李奎竟有些压力山大,从什么时候起,这位二皇子竟有了此等逼人的气势? 上官若愚怔怔的侧目看去,入眼,是他专注、认真的模样,平静的心潮彻底乱了,就像是被谁抛入一颗细小的石头,荡漾出无数涟漪。 奈何,上官若愚的攻击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他躲哪儿,她揍哪儿,根本没给他躲闪的机会。 她蹙眉转头,一排威风凛凛的侍卫,骑着骏马,从城门冲出来,正朝着他们这边高速挺进。 “哦,那就按照流程办,我相信,皇上他向来仁义无双,爱民如子,定会做出公证的判决。”偷偷给狗皇帝戴了一顶高帽以后,她才让开身体,任由九门的士兵将公子哥拖走。 “随你。”那些话,他既然说了,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呼。”揍累了,上官若愚才甩甩手,利索的站起来,“混蛋,皮真厚,揍得我手疼。” 纠结半天,他一咬牙,抱拳道:“回大小姐的话,此事应由刑部彻查,若与大小姐所言相符,该由圣上亲自下令,秋后处刑。” 就在她思考着,是直接把这人踹进湖里,让他泡个三无七天,还是把他绑起来,扒光,扔到街上展览时,后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里是皇城,而他们的主子,是一品重臣府的独子,谁敢按律办他? 他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芝麻官,管不了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 怎么会这样? “咦?我还以为你会放过他。”他不是与世无争么?怎么这会儿却开始记仇? 李奎整个人如同雷击般,彻底愣在了原地,听她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想要论罪? “恩,此事定要重办!这人,暂且由你们押去大理寺,我记得,在我朝的律法中,调戏良家妇女,奸淫未遂,是要刺目挖舌的重罪!”此话一出,一旁的侍卫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辱了你。”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比世间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要来得甜蜜。 什么流言,什么名声,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愿意为他们说话!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她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不远处围观了许久的百姓,心里产生共鸣。 “那什么,这人刚才试图调戏我,好在二皇子经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不然,我的清白,或许就要被这人给玷污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上官若愚活生生为众人上演了一次,“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兵部尚书府的独子!可我却不相信,兵部尚书大人,怎么可能有这等欺辱良家少女的儿子?这不是败坏门风吗?” 九门将士,是负责皇城治安的部门,维护百姓生活的安定与和谐。 李奎听得连连点头,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位大小姐竟有一颗菩萨心肠? 冷汗刷地一下,从李奎的面颊上滴落下来,他现在该怎么办?把人带走,按律处置?那兵部尚书绝对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可若是不愿,此处这么多的百姓在场,传扬出去,朝堂的威名何在? 李奎这才将目光转向她,“原来是丞相府的上官大小姐,大小姐有礼。” “还敢不敢欺负良家妇女?” “九门的人?”来到京城这么久,足够她认清这些侍卫的身份。 他拱手抱拳,礼数分外周全。 什么叫患难与共?什么叫两肋插刀?她就知道,这人是只潜力股,看吧,她的眼光绝对没错。 “你……” “难道我记错了?”上官若愚装作没看见他们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求证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大人,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在这天子脚下,竟出现此等目无法纪的歹人,今天万幸有二皇子出手,若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出事的人是我,可若换做是其他无辜的百姓,会有人替她们申冤,替她们打抱不平吗?”上官若愚直接把事件上升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高度,准备利用道德,迫使李奎严肃处理这件事。 没错,律法的确有写明,任何人奸淫未遂,都将受到严惩。上官若愚微微颔首:“慢走啊。” 船舱上,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另外几名公子哥,这下脑子算是彻底醒了,他们瞠目结舌的望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同伴,失去了言语。 她笑盈盈的挥手送别队伍,然后,美滋滋凑到南宫无忧身旁,和他咬耳朵:“这回,这什么尚书府的独子保证玩完。” 一时间,侍卫们上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看着自家的少爷被这女人无情摧残。 “大小姐所言甚是。” “嗷嗷嗷”公子哥疼得满地打滚,拼命想要躲开她的拳头。 作为草根,他们渴望着有人能够替他们代言,为他们说话,如今,有一个女子,愿意站出来,设身处地的替他们着想,他们心里怎不感激? “你没记错。”他漠然启口,“律法中却有这条。” “妈蛋!还敢不敢随便调戏女人?” “卑职参见二皇子。”带队的长官也是熟人,当初风瑾墨初次进城,正是由他亲自迎接。 可谁也不敢揭穿她。 “兵部尚书,独子!了不起啊!你横啊!横给我看看!” “若无别的事,微臣暂且告退。”李奎只恨不得立马扭头就走,他今儿就不该来这儿的。 “大小姐说的是。”李奎面部忍不住抽动几下,他在带队过来前,就大概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今,上官若愚似真似假的言词,让他各种凌乱。 上官若愚勾唇一笑,左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好兄弟,够义气。” 一旁本想告状的侍卫,因为她这句话,再不敢吭声。 上官若愚在坊间的名声,绝对称不上好。 “嗯哼,”她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的存在。 至于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也被以帮凶的罪名一并带走。 她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利用舆论这种事,不光只有别人会,她也会!而且还玩得更好! 他们若是在这时候表明身份,这兵部尚书府的脸,可就丢干净了! 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常举动,就会死得很惨。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右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着她的手腕,似在为她缓解那股酸疼的感觉。 好吧,当她没问,上官若愚摸了摸鼻尖,然后指着地上几乎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公子哥问道:“这人要怎么处理?” 上官若愚下手特狠,专门挑脸揍,这时,就算他的爹妈来了,估计也不会认得他是谁。 犀利的言语,夹杂着公子哥痛苦的哀嚎,听得一旁的侍卫们各种肉疼,神经高度紧绷,他们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南宫无忧一个冷眼定在原地。 …… 昔日,她是草包大小姐,空有尊贵的身份,却一事无成,后来,她又是与二皇子纠缠不清的异类,未婚先孕。 在京城里,竟有人胆敢对他们动手? “起。”南宫无忧默默的放下了替她揉搓的手指,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场瞬间全开。 “不是说手疼吗?”他的声线依旧清冷,却又带着一股孩子般的纯真。 这样的女子,可想而知,在百姓们的心目中是怎样不耻的存在! 但是今天,她却用她的实际行动,彻底刷新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好不容易滚到一旁,还被一只脚无情的踹了回去。 明明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眼神却让他们无端的感到害怕。 这一招,上官若愚是屡试不爽。 她嘴里轻轻呵出的热气,源源不断喷溅在南宫无忧的耳垂上,似一股电流,让他耳朵有些痒痒的。 默默的将身体朝旁边挪开半步,远离开她。 面上的温度,正在上升,如玉般的面庞,粉扑扑的,看上去如一道可口的菜肴,让人食欲大动。 “你这是咋了?”上官若愚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没弄明白,他干嘛突然离自己这么远,还搞出一副拒绝被调戏的别扭模样。 这人,全无始作俑者的自觉,更没反应过来,她方才的举动,有多暧昧。 第140章 帅哥里也是有坏蛋的 白皙如玉的脸庞透着些许粉色,他此时的样子透着几分惑人。 上官若愚尴尬的抬头望天,默默的将距离拉开,“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还是你想再继续逛逛?” 她发誓,刚才的动作,绝对没有任何要调戏他的意思,真心只是一场意外。 不过,她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的纯情,只是稍微靠近,居然还会脸红?丫的,古代的男人不都挺开放的么?这人咋就这么奇葩? 该不会他到现在,还从没有和任何的雌雄生物有过亲密接触吧? 脑洞一旦开启,就完全没办法停止。 寡淡的唇线微微动了动:“也好。” “那走吧,哦,对了,还得把它们带着。”上官若愚到现在还没忘记自己掏腰包买的东西,一把抱在怀中,又觉得有些碍事,眼睛微微转了转,落在身旁气息清冷的男人身上,“诺,拿去。” 妈蛋!她要是当年没去学法医专业,而是报读影视学院,现在绝对是享誉全球的知名影星,说不定连奥斯卡都能拿到有木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不管她能不能做到,他都希望能够记住此刻,被她在意着的美好感觉。 “你那府里也该添些东西,太寒碜了,这些就当是礼物,你别谢我,哎,谁让我天生就有一副菩萨心肠呢?”说着,她还一脸感动的摇头晃脑起来。 凉飕飕的眼刀蓦地刮向自家妹纸,莫名其妙再次躺枪的上官玲无辜眨眨眼睛,压根没弄明白,老哥干嘛用这种深仇大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这副骄傲的口气又是为了哪般?南宫无忧顿时语结。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她平时没正常过似的? 那模样看得南宫无忧嘴角直抽,有人会这么不谦虚的赞美自己么? “嗯嗯,没错!白发哥哥人超好的。”上官玲一听这话,急忙附议。 被人当作女神一般膜拜,她心里的得意立马泛起,下巴微抬,背后似有孔雀的尾巴,正在徐徐展开。 被人一本正经的道谢,上官若愚还挺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哎哟,应该的应该的,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嘛。” 一抹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似昙惊现。 她这副样子,是他见过最可爱,最灵动,最让人移不开眼的。 “大小姐,夫人有交代,若是您谈完情,说完爱,还请回房将孝经抄写十遍,牢牢记在心上。”桂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对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全无任何的反应,就当没看见似的,陈述着大夫人的命令。 桂嬷嬷微微一怔:“这是怎么弄的?大小姐,您如今是待嫁之身,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夫人看到这伤,不知得有多心疼。” “恩,你们也知道,二皇子是贵客,客人到访,作为主人的我,怎么说也得好好招待一番。”上官若愚貌似纯良的解释道,“小白,不可以对二皇子不敬,他是好人。” 一排巨大化的黑线滑下脑门:“你就盼着我啥时候不正常,没人管你,就能调戏遍天下的漂亮哥哥?” “……”这是几个意思?波澜不惊的黑眸轻轻闪了闪。 她眼角一抖,有种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 这种被人在乎,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死寂多年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温暖的气流。 “你看人家没有说错吧,娘亲她变得好不正常!一定是在失踪的时候,被什么怪东西附身,老哥,肿么办?咱们要不要给娘亲找和尚来念法啊?”上官玲惊慌地问道。 嘴角艰难的动了动:“哟,好巧,嬷嬷这是在晒太阳呢?” “嘤嘤嘤,老哥救命啊”上官玲转过身去,向落后自己几步的上官白寻求保护,眼泪汪汪的揪着他的衣袖,哭诉道:“老哥,娘亲她被脏东西给附身啦,你快点去救救娘亲。” 他在屋子里等了娘亲好久,一直没等到娘亲回来,担心娘亲会被大夫人惩罚,所以出门找人,却意外的听到下人们谈论,二皇子登门拜访的消息,为了不让娘亲被对方给拐骗走,刚想阻止他们碰面,却连人影也找不到。 南宫无忧明显愣了一秒,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怎么看对方似乎都是在这儿专程等她回来。 “娘亲?”刚在府里其他地方寻找她踪影的上官玲一回到院子,就从大开的房门内,看到了某个欢天喜地做着奇怪动作的女人,脚下急进的步伐猛地刹车,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因为太过吃惊,几乎瞪圆了。 “……”上官玲下意识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尖,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喂,你是收还是不肯收?吱个声呗,傻愣着做什么?”等了半天,她也没等到他的回答,无语的瘪瘪嘴,知道她难得大方一次是多奢侈的事情吗?他居然还给她玩沉默? 一本孝经足足有半个拇指的厚度,她要抄写十本!就算是当年高考前的复习,也没这么可怕。 她赶忙将右手的手背递到桂嬷嬷眼皮子底下,让她观看。“额!”上官若愚默默的将高举的拳头放下,尴尬的咳嗽一声:“你俩跑到哪儿去了?” “哎哟,娘亲,你终于正常了吗?”上官玲怯生生的望着她。 两人维持着粉色泡泡的氛围,打算回城,当他们从那帮围观的百姓身旁经过时,虽然这些老百姓依旧恐惧着南宫无忧的存在,甚至因为他的靠近,下意识后退,但当他们看见上官若愚后,却为朝她投去感激、崇拜的眼神。 把她好好责备一番后,桂嬷嬷这才出门,准备亲自去拿药膏来为她擦拭伤口。 “我不在意。”声线依旧淡漠、平静。 上边因为揍人留下的略显泛青的印记,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倒有些骇人。 他真的不在意。 “真没想过?”她危险的眯起眼睛,“说谎的孩子鼻子会长长哦。” 脑抽了吗? 坐在木椅上,握着毛笔,她还想坐垂死挣扎:“嬷嬷啊,我今儿出去的时候遇到点意外,这手给撞青了,完全使不上力,你看,现在还红着呢。” 上官白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家妹纸的愚蠢,暗暗摇摇头,“娘亲,你去哪里了?我刚才听说,二皇子登门拜访,然后就找不到你了。” 她的娘亲这是肿么了? 南宫无忧默默的将她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在眼里,眸光略显柔和,似一池春水,柔得醉人。 送走这尊大佛,上官若愚如同打了胜仗般,激动的欢呼起来。 “……孝经?”十遍?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芊芊玉指,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抄书抄到累死的惨淡未来。 “这种事你骗鬼呢?”她翻了个白眼:“你不在意我在意行不行?你难道很喜欢出个门遭人围观的日子?咱  看书网男生 们得放聪明点,听我的,保管你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变以前的那些印象,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给他们看。” “你别乱说,”比起整天神叨叨的妹妹,显然上官白冷静许多,他朝着四下张望了几眼,确定娘亲丢脸的一面没被其他人看见以后,才拖着妹妹钻进房间,做贼似的将房门合上,拒绝让外人旁观到娘亲抽风的画面。 卧槽! 这会儿见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房间里,上官白在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气恼,娘亲怎么可以一言不发的玩失踪呢?一定是被妹妹传染的坏习惯。 “多谢。”他紧了紧怀里的物件,低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华。 比起被桂嬷嬷唐僧念经般的魔音荼毒,她更恐惧抄写经书有木有? “什么?”上官白急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面瘫的小脸出现了一丝龟裂,娘亲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奈何,还没等她决定好要不要先闪,桂嬷嬷已察觉到她的存在,弯了弯膝盖,向她行礼,神色看不出喜怒。 “看吧,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有时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你肯用点心,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对你改观的。”她忽然侧目,深深的凝视着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是的,大小姐请。”无视掉某人石化的表情,桂嬷嬷强势的领着她回到小院,准备亲自监督她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上官若愚立即端正坐好,听得连连点头,还时不时面露愧疚,俨然一副知错的模样。 蠢爆了! 不管他的反应,她直接把茶叶和茶具塞到他的怀里,脸色略显肉疼。 直到进城,后方那些热情的目光才终于消失,上官若愚如释重负般,长长舒出一口气:“诶,这人啊太受欢迎了也不好。” 南宫无忧张了张口,可看着她放光的眼眸,话到了嘴边,又被他默默吞咽回去。 “人家哪有那样想,人家是担心娘亲好不好?”上官玲一脸心虚的反驳道,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毫无任何的说服力。 两人有说有笑的打算和往常一样,在丞相府外那条熟悉的小道尽头分道,刚和他挥手道别,上官若愚还没走几步,就撞见桂嬷嬷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外。 “哼,在你眼里,长得英俊的家伙,会是坏人吗?”他表示对妹妹的眼光各种不相信。 “有啊,那个成天欺负白发哥哥还有娘亲的家伙,就是坏蛋。”嗷嗷嗷,想到南宫归玉,上官玲幼小的心灵立马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她用力挥了挥拳头:“人家最讨厌他了!” 那么坏的家伙,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啊!就算是那样,也阻止不了她讨厌他。 “……”母子二人无语的对视一眼,同时感到了累觉不爱。 谁都听得出这话是讽刺,她究竟得有多傻,才会认真的想到回答啊? 他/她的妹妹(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傻? 第141章 熬成婆的二姨太 上官若愚还担心着沙织会用尽各种理由,惩罚她和南宫无忧私自出去约会的事,但另一件事,却通过夜月,传入她的耳中。 夜凉如水,丞相府的北侧厢房内,昏暗的烛光微微摇曳着,坐在木椅上的人儿,被这微弱的光晕所笼罩,明眸皓齿,容颜清秀,整个人透着丝丝沉静。 夜月一席黑袍仿佛要与四周的阴影融为一体,自从他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姑娘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造型,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神游,总之,他是没看出来上官若愚此时此刻的心思的,只能维持缄默,站在她身后。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淑妃有喜,皇上龙心大悦,因此大赦天下,而尚书府被关押的公子,也顺势被释放,却在回家的路上,遭遇打劫,随行的侍卫通通惨死,而他也一命呜呼?”她单手托住腮帮,斜睨着夜月,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太过巧合。 一般的打劫,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吗? “是,事情是在昨夜发生的,今日百姓们听闻后,莫不是拍手称快。”夜月难掩心头的喜悦,在他看来,这个得罪了主子,又得罪了上官姑娘的家伙,死了也就死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人干的,可这事,对百姓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 兵部尚书府的这位独子,平日里没少仗着家里的权势狐假虎威,欺压百姓,这可不,报应不就来了吗? “如果只是巧合倒好。”她低垂下眼睑,敛去了眸中的精芒。 “啊?”她惊呼一声,卧槽!狗皇帝又想搞毛?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在换好衣物后,她才牵着儿子慢悠悠往大堂挪动,“小玲呢?一大早又不见她人。” “担心你家主子会被兵部尚书迁怒,丫的,他痛失爱子,在悲痛之下,谁敢保证,他不会把过错推到你家主子头上?认为是因为他和我,才会造成这起悲剧的发生?”上官若愚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智商的优越感,妈蛋!他只知道高兴歹人落难,为毛不操心一下他家主子的未来? “二婆婆?”上官白喃喃重复一遍,然后用力点头,“二婆婆你好。” 小小的身体挡在门口,一副不让红莲进去的样子,从他身上释放的冷气让红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直到现在,上官若愚才搞清楚,兵部尚书府的独子究竟姓什么。 作为法医,她见过了太多的犯罪,多少人因为自身遭遇的悲剧,被痛苦扭曲冷静,开始报复社会?迁怒无辜人? 宽袖下的双手用力握紧,嘴唇颤抖的挤出一抹笑,“当然不会,我疼爱小白还来不及,怎会与他计较?” 夜月原本是想和她分享高兴的消息,可离开时,他却是满脸愁云,这一晚,他愣是睡不着,一直在想着,上官若愚口中的迁怒,会不会发生。 “……”剧本应该这么发展吗?一滴冷汗无声滑下他的脑门,他们难道不该先商量好对策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事吗? “别傻站着,深更半夜,你不想睡,我还想呢,速度滚粗。”上官若愚悠然站起身,无情的下了逐客令。 “小白,谁啊?” 在她们母子俩出现时,屋内和谐的氛围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刹那间安静下来。 原本还想挤兑她睡到这会儿才起来的上官雨墨,有些郁闷的将到了唇边的话语吞回肚子。 雪舞衣心里有些恼怒,可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纠缠,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够大度? “雨墨说得没错,若愚,你别谦虚,大家都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差事办好。”雪舞衣温柔的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手背,却被上官白一个冷眼给震住。 “姑娘在担心什么吗?”夜月不太理解她这副略显肃穆的样子,习惯了上官若愚的没心没肺,她忽然正经起来,反倒让夜月有些琢磨不透。 再这样子下去,上官白很是为妹妹的将来感到担忧。 一个活泼过头,一个严肃过度,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为狗皇帝办事什么的,她全无半分兴趣,再说,这次死的,是京中恶霸,和她有仇,她真心不太情愿。 上官若愚神色不变,这种场景她已经见怪不怪。 “你验尸的本领得到了皇上的嘉许,前日在京城里发生的惨案,轰动朝廷,皇上今日早朝特地下旨,让你来做仵作验尸,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真凶。”上官清风难掩心里的得意,他这两个女儿,一个温柔贤良,是京城里的第一美女,另一个虽然未婚先孕,有辱门风,但如今也得到皇上的信赖,还把差事交给她去办,他怎能不得意? “哎呀,小白,不可无理,对待长辈,要懂礼貌,讲规矩!”上官若愚急忙出声缓和气氛,还特地把长辈这两个字加重,暗指雪舞衣年纪大,“二夫人是你的长辈,是娘亲的二娘,按道理,你该她一声二婆婆。” “什么事?”上官白顶着一张快冰封的面瘫脸问道。 “这小妮子。”她无语扶额,对女儿的痴行为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言语。 难不成是婚礼的时间敲定了? “老爷,妾身没什么的。”雪舞衣委屈的红了眼眶,却隐忍着,为上官白求情。 “这……”夜月顿时哑然,神色微变,他真没想这么多。 同刚才与上官雨墨交谈时的表情不同,面对上官若愚,他的样子多了几分客套和虚伪。 上官白不高兴的绷紧小脸,在暗中狠狠瞪着他。“既然皇上肯让你出手,就证明他对你很信任!你莫要妄自菲薄。”上官清风一脸自豪的笑道,“本相也相信你的验尸能力。” “是啊,姐姐,当初你可是连二皇子的冤屈也能替他洗白,有你出马,定能够为无辜惨死的李公子讨回公道的。”上官雨墨也在一旁柔声劝道。 以她和南宫无忧的身份,还有地位,现在能做什么事?一动不如一静。 “这次让你来,是因为皇上的旨意。”望着她和雪舞衣相处融洽的模样,上官清风感到十分满意。 “是,是老爷让奴婢来请小姐往大堂一叙。”红莲哆哆嗦嗦的转达上官清风的命令,脑袋快垂到胸口,在上官白跟前,她半点勇气也没有,满心的害怕。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刚坐下,上官若愚就先行道歉。 “妹妹那是傻。”上官白拒绝和妹妹混为一谈。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清风忽然冷下脸,“上官白,这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二夫人,小白他年纪小,又一直跟在我身边,凡事总先考虑我,你这么善良,不会同他计较的,对吧?”上官若愚微笑着问道,她不是喜欢装善良么?她就让她继续善良下去。 同样是女儿,可差别却太过明显。 “你!”上官清风怒喝一声,手指直指上官白。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上官若愚睡得特舒服,还做了场美梦,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被屋外的拍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后院和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的。 “……”喂,就算不欢迎她,也别搞得这么明显成么?当她很喜欢来见到他们享受天伦之乐吗? “唔,我待会儿就过去,小白,对人得有礼貌,成天摆出一张臭脸,将来你就不怕讨不到媳妇?”上官若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床走到门前,顺势捏了捏儿子软嘟嘟的脸蛋,“学学小玲,看她成天多开心。” “额,其实京里的仵作经验远比我丰富,要不,您和皇上说说,找更合适的人选吧?毕竟我和死者发生过一些争执,插手这起案件,恐怕会有人说闲话的。”她弱弱的开口。 她看帅哥还不够,现在还看美女。 “……”正低头垂泪的雪舞衣听到这话,惊得双眼脱窗,婆婆?她不过才三十出头,竟要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叫婆婆? “好吧,想再多也没用,光靠咱们在这儿瞎想,解决不了任何事,也许我们可以期待这位尚书是个冷静过头,三观刚正之人呢?”她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太过严肃的脸蛋,“时辰不早,早点洗洗睡。” 上官若愚朝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相比他的高兴,上官若愚则差点没绷住脸上含笑的表情,尼玛!让她验尸?她一点也不想趟这种浑水啊! 来到大堂,除了上官清风,连上官雨墨母女俩也在,一家三口谈笑风生的说着闲话,气氛分外和睦。 她平时有得罪小少爷么? “若愚,你来了?坐。”上官清风敛去唇边慈爱的笑,摆出温和的面具。 “这有什么?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雪舞衣柔柔笑着,善解人意的说道。 “娘亲不喜欢别人靠近。”上官白对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没任何的反应,他又不是妹妹那样的痴,才不会对她心软呢。 或许是她想得太多,这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一次巧合。 抛下书本跑去看门的上官白不悦的瞪着红莲,每次她急匆匆过  ^看书>网)灵异 来,都没什么好事。 “这话你可别让她听见,不然又得一顿好吵。”上官若愚无语的摇摇头,她有时候还真挺奇怪的,明明是双胞胎,为毛一双儿女的性格,却南辕北辙。 手臂尴尬的停顿在半空,收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 “妹妹去了厨房,她说那儿有漂亮丫鬟。”上官白特地咬重了后边半句话,“娘亲,不能让妹妹再这样下去了。” “谢谢二婆婆,二婆婆果然和娘亲说的一样很宽容,很善良,是我误会二婆婆了,二婆婆对不起。”顶着一张面瘫脸,用着一副平静到不起波澜的语气,一口一个二婆婆的念着。 雪舞衣差点被气到吐血,婆婆婆婆!她真的有这么老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熬成婆,更何况还是自持美貌的她?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上官白的‘低头’让上官清风极其满意,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他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之间充斥着的暗涌和电闪雷鸣,还沾沾自喜着后院的和谐。 上官若愚撇撇气到浑身发抖,还再硬撑温柔面具的二夫人,顿时笑了。 哎哟,快乐果然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第142章 蓄意谋杀 “若愚,你尽快把差事办好,莫要让皇上失望。”上官清风提醒道。 “是。”好吧,差事她是推脱不掉了,低声应下后,某人极其无辜的抬头:“那什么,要是差事办得好,皇上有奖励么?” 妈蛋!总不能让她做白工吧? “……”上官清风险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说什么?奖励?为皇上办差,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她还想要奖励? 或许是他的诧异太过明显,上官若愚顿时更没了干劲。 丫的狗皇帝抠门抠到这种地步,没俸禄,没赏钱,就让她出人又出力?打得真是一手好牌。 悻悻的瘪瘪嘴,她还是等到差事办完,直接面见狗皇帝,就不信当面问他要奖励,他能舍得老脸不给。 该得到的权利,她是绝不会放弃的。 当她进入工作状态,不论死者是谁,与她有着任何恩怨,她都不会再理会。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刑部侍郎面上一喜,“多谢姑娘提点,本官这就去找人过来。” 到底是什么人要在这么巧妙的时候劫杀死者? “那当然,为了皇上,为了无辜惨死的死者,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差。”她拍着胸口,话说得义正严词。 “死者的致命伤的颈部,”将尸体的脑袋朝上扬起,露出脖子上那道已经凝固,且皮肉外翻的伤口。 额上有青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她的容颜透着几分清冷,几分凝重,周遭让人胸闷的沉重感,蔓延到空气里。 “娘亲,你又要去工作了吗?”在园里,上官白瞅着四下没人,这才问道,“他们会给你多少俸禄?” “大人,好久不见啊。”上官若愚在冰窖外,同他叙旧,笑得特别殷勤。 “上官小姐?”刑部侍郎脸色苍白的唤了一声,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沉默。 刑部侍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上官小姐,你的意思是?” 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正在来回挠着,好奇得不得了。 “你就记住了这一句?”学别的,她怎么没这么用功? 眉头紧皱成川字,她真心想把凶手揪出来,暴揍一万遍,尼玛!动手就不能稍微晚几天吗?不知道这种行为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麻烦?又或者,凶手是故意要把这事和他们牵扯上关系?打算来个栽赃? 坐拥那么大一座国库,怎么说也得多要点。 这是作为法医最基本的原则和职业操守! “故意不故意,那是捕快该去调查的事,我只是仵作。”将心里翻腾不息的思绪压下,她面容沉静的解释道。 “恩。”上官若愚微微颔首,收拾好工具,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冰窖。 两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离开冰窖,上官若愚被侍卫领着,前往厢房歇息,等待武将到来。 能不能别打哑谜?有话快说啊。 死者是当朝一品官员的独子,对方这么做,是针对朝廷命官! “死者为男性,二十多岁,面部没有中毒迹象,唇色发白,皮肤没有任何光泽,水份流逝极快,属于失血过多身亡。”一边为尸体做着详细检查,她口中一边叙述着死者的死状。 为了确定自己的结论,上官若愚顺着棺材,将每一具尸体的致命伤检查过一遍,眸光不停闪烁,忽明忽灭,似夜幕上璀璨的繁星。 小  看书;^网最快 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韧性,将来的成就必定非凡。 “嗯嗯,”上官白一脸认同的点着脑袋,“我要和娘亲一起去工作。” “你说娘亲在想什么?”上官玲落后几步,偷偷拽了拽自家老哥的衣袖,有问题找老哥,这是她一贯的思考模式。 “能有一句别的吗?” 就像是以前在小镇上的时候一样。 刑部侍郎彻底被她这副正义使者的面孔忽悠住,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丞相府的大小姐果真是忧国忧民,忠心爱国的巾帼女子啊。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不是因为遭到打劫被害,而是有人故意谋杀?”刑部侍郎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就变得大条了! 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刑部侍郎和负责记录的侍卫静静望着她,她一皱眉头,他们的心就跟着抖两下。 正午时分,她领着一双儿女,离开丞相府,前往大理寺,不是第一次来,这回,她畅通无阻的就被侍卫们迎入冰窖,待遇和第一次来时,截然不同。 “两位小少爷小小姐不如就在外静候,里边太凉,小心染上风寒。”刑部侍郎友善的提醒道,这地方可不是小孩应该来的。 将打造的验尸工具从袖中取出,用手绢摊开,再用火烛进行消毒后,她沉声吩咐:“开馆。”“也是哦。”上官玲用力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行,叫上小玲一起。”她没有考虑就把这件事答应下来,心里还琢磨着,找到线索以后,要怎么向狗皇帝讨要酬劳。 “这些人并非死于简单的打劫。”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小刀放到一旁的干净手绢上,仔细擦拭。 “不用,我要帮娘亲的忙。”上官白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作为娘亲的儿子,他才不会被这点小困难打倒!娘亲不怕冷,他也不怕! 一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沉重,一直在想着,制造这起命案的人,到底有何居心。 “哼,娘亲和你可不一样,她会为死掉的人申冤,才不会有闲心关心什么帅哥。”一边抬高自家亲娘,他一边还不忘损妹妹几句。 “行凶之人经验极其丰富,而且凶手不止一个,凶器总共有六件,且都是极其锋利的锐器!”她低垂下眼睑,眸光愈发深幽。 向来怕鬼的上官玲,却没流露出一丝怯意,跟着上官白乖巧的站在上官若愚左右两边,也不说话,默默的注视着她。 被他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盯着,上官若愚却神色不变,保持着装x的风范,踏入冰窖。 替南宫无忧翻案,让她的名声在京城里大燥,这些人的态度也是极其恭敬,大理寺的刑部侍郎亲自迎接,还特地命一名随从从旁记录她的验尸过程。 负责记录的侍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握着毛病,拼命书写。 上官雨墨只能硬着头皮声称待会儿给她送去,她不提,她还真就忘了,曾答应过,替她准备一件新衣裳的事。 刑部侍郎当即命侍卫将沉重的棺木打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在空气里迅速弥漫开来。 “凶器具体是什么,还需要再次检验,这方面我不是高手,或许可以请对兵器内行的武将辨认,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查出什么。”她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断案方案。 “老哥你不懂,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夫子教过的。”上官玲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满了得意的光芒,看这下老哥还有什么话好说。 被冰块堆满的冰窖里,摆着十多具黑色的棺材,用白布覆盖着,为这寒冷的空间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 拒绝了留下来吃饭,上官若愚牵着儿子离开大堂,走之前,她还没忘记笑盈盈提醒上官雨墨一句,别忘了她答应送给自己的礼物! 眉头微微一皱,左右两条颈总动脉被一刀割断,凶手绝对是内行!切口整齐,下手时,必定是绝对冷静的状态,是职业杀手! “还有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夫子说过的。” “不要打扰娘亲思考。”上官白侧过头,冲他做了嘘声的动作。 麻烦死了! 上官若愚神情严肃,甚至带着几分虔诚,脸上全无平日里的玩笑,一双眼冷静、深邃。 一定是娘亲发现了什么线索! “嗯哼,他们没打算给。”上官若愚阴恻恻的冷哼一声,“不过呢,娘亲会自己争取,出了分力,就该得到应有的酬劳,咱们可不做白工。” 毕竟,他是在刚被释放,还没来得及到家的路上,遭遇的劫杀!正常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这事和他们有关。 “没错,娘亲一定是在思考案情。”上官玲自我认同的点头,对于从懂事起,就时不时陪着上官若愚参与验尸过程的兄妹俩来说,她在工作中忽然沉默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 同僚嘛,怎么说也得打好关系。 上官白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怎么问出这么愚蠢问题的表情:“娘亲当然是在想怎么破案。” 刑部侍郎对这对宝宝立马高看一眼,吩咐侍卫去取两件袄来,莫要让他们冻着。 “额!”刑部侍郎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凉飕飕的冷气让两个小家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虽然她是法医不是警察,但一起共事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嗓音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些呆板。 死者出事的时间点太过敏感,很容易让人将他们的死亡与自己和南宫无忧联系起来。 “呵呵,的确许久不见了,这次的案子还得劳烦上官小姐多多用心,皇上可是十分关注的。” 验尸的结果,被刑部侍郎差人第一时间上报南宫煌,这起命案是蓄意谋杀的消息,如同一阵风,席卷整个朝廷。 兵部尚书得知此事后,气得直接率领府里的侍卫,包围了二皇子府,登门问罪。 惨死的是他的独子,是他唯一的血脉,这位已近五十的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还有理智可言?被愤怒冲昏大脑,他根本顾不上别的,一门心思认定,南宫无忧是害死他爱子的罪魁祸首! “主子,兵部尚书已在前往二皇子府的路上。”三皇子府的书房内,一名暗卫飞身从窗户跃入房中,将刚才在街头看见的事上报。 手捧书册,倚靠着太师椅的男人优雅起身,黑色的衣诀顺着他的膝盖垂落。 墨发高束,他拂袖站起身来,寡情的唇瓣朝上扬起,些许嘲弄的弧线:“走,随本皇子去看热闹。” 第143章 刷好感的一家三口 大理寺请来的武将乃是二十多年前南商平定东北残存部落的功勋将军,朝廷正一品武将镇东王崔浩,虽已是半百老头,可常年征战的杀气,与为将的威严,依旧不减当年,笔挺的身躯,着一席绣着暗色飞禽的朝服,略显斑白的长发高高束在朝帽中,在侍卫的簇拥下,他一步步进入厢房,毫不掩饰的雄伟霸气,显露无遗。 正在饮茶的上官若愚忽然被这股雄浑气压锁定,背脊一僵,茫然的抬起头,卧槽!为毛现在连老头子也改走霸气测漏的路线?为毛! “上官小姐,这位是镇东王爷,他多年来征战沙场,天下兵器属他最为精通,此番定能对案子有帮助。”刑部侍郎特殷勤的说道,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拍着崔浩的马屁。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他是朝廷命官,可在这位大人物跟前,他可半点威风也耍不起来,只有低头服小的份儿。 崔浩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阿谀奉承的小人,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对刑部侍郎的讨好,完全不受用。 “额!”马屁真正拍到了人家的屁.股上,刑部侍郎郁闷的摸了摸鼻尖,缩了缩脑袋,站到旁边去,不敢再吭声。 “你就是上官若愚?”她的名字,崔浩最近没少从别人嘴里听说,对这年轻的后辈,他倒是有几分好奇,想要亲眼看看,她是否与传言中一样,有着独特的本领。 “是的是的。”上官若愚含笑点头,“王爷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妹妹,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不可以让别人的心意白费。”上官白及时出声,给她灌输正确的道理:“拒绝别人的礼物,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不可以这么做。”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有闲心关心本王,何不为你的孩子添几件衣物?”崔浩眼波一转,在瞧见她身后的两个手拉着手兄妹情深的小家伙时,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崔浩老脸有些绷不住,膝下无子的寂寞老人,这一刻,竟害羞了起来,心里对这小家伙的好感成直线上升。 “真的吗?哎哟,这怎么行呢。”上官玲双眼蹭地发亮,宛如通电的灯泡,熠熠生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人家是喜欢伯伯才送给伯伯礼物的。” 听了这话,上官玲笑得愈发灿烂,她转过头去,冲自家娘亲和老哥投去了得意的眼神。 “嗯嗯。”就连向来有些小任性的上官玲,也一脸认同的点着脑袋,不过,她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貌似吓人的崔浩。 “都是常见的兵器啊。”妈蛋!这种大街上随处都能买到的兵器,算什么线索?这消息对她来说坏到了极点,原本还想透过兵器顺藤摸瓜揪出凶手,看一看幕后主谋究竟是什么人,可这下,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上官若愚的眉头从他每说一件武器,就愈发紧皱。 上官若愚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膀,拍着女儿的脑袋道:“还不快谢谢人家?” “哼,做事吧。”他拂袖起身,第一个进了冰窖。 “有什么不好?本王愿意送谁礼物,还需要人同意么?”威武霸气的话语,不容任何人质疑。 上官玲很上道的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谢谢伯伯。” 他没有给上官若愚脸色看,这已经够让她受宠若惊的了,毕竟,刑部侍郎碰上软钉子的例子就在眼前,她嘿嘿笑了笑:“在冰窖,王爷,您请,我这就带您过去。” “伯伯,这是人家送给你的见面礼。”上官玲眼眸一转,咻地扯掉脖子上挂着的红绳,红绳上方是一道朴素的平安符,她乐呵呵的递给崔浩,“人家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过,这是人家特地从庙里求来的,老伯伯送给你。” 崔浩急忙摇头,将平安符接过来,主动挂到自己的脖颈上,“本王……伯伯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上官若愚刚正不阿的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 崔浩紧绷的脸色略微有些缓和,“恩,事情本王已听人说过,事不宜迟,尸体现下在哪儿?” “小朋友,你在看什么?”和面对刑部侍郎的态度不同,面对她,崔浩似乎多了几分属于长者的慈爱。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默默的将脑袋转开,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道平安符是在他们离开小镇时,隔壁邻居送给她的,她在找到小玲以后顺手就给她戴上。 上官白急忙伸手捂住妹妹的耳朵,不愿意让她受伤。 上官白戒备的皱起眉头,可看看他已是皱纹横生的面容,心又放下不少,这类型不是妹妹喜欢的,他不用担心妹妹的痴病发作。 “见面礼伯伯没有准备,过几天送去你家给你好不好?”礼尚往来,好不容易遇到个得自己眼缘的孩子,崔浩自然没有忘记回礼,他准备回府后,挑选些小孩子喜欢的金贵礼物,差人送往丞相府。 虽然笑得格外热情,可眼里,却不见任何奉承,一片清明。 哎哟喂,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物,她怎么滴也得抱紧大腿。 刚才还一脸和善的镇东王,忽然沉下脸,对刑部侍郎打扰自己和小朋友交流感情的行为,各种不满。 凉飕飕的眼刀,愣是让刑部侍郎吓得把头垂到胸口上,嘤嘤嘤,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别这么恐怖的盯着他啊! “小朋友,你觉得本王是好人?”笑声戛然而止后,他蹲下身,慈爱的看着上官玲。 “这……”侍卫傻了眼,自己的本职工作被人抢走,那他现在该干什么? 难道他长得已经不符合小朋友的喜好了? 知道真相的还有上官白,可母子俩虽然不忍直视妹妹的谎言,却没有揭穿。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坑的崔浩,还在高兴着,自己的小孩子缘。如果他也有子嗣,会不会如这个小家伙一般可爱? “不必,本王年轻的时候,比这更艰苦的地方都去过,何惧此等小事?”他霸气的挥挥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察觉到他释放出的善意,上官玲赶忙点头,“是啊是啊,老伯伯特仁慈,人家很喜欢你哦。” 崔浩怔怔的看着她手里做工质朴的平安符,心头有些震动。 “啊?”话题突然转变,上官若愚有些应对无措,好在她够敏锐,察觉到崔浩释放出的善意,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没关系,小孩子就需要磨练。” 这下子,不止是她,就连上官白对崔浩的印象,也是正面的,白送礼物神马的,他们最喜欢了! 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礼物什么的,能不能等正事办完再谈啊? 侍卫掏出小本子,在一旁进行记录。 “好人?”被敌人称作沙场恶魔,被同僚当作守护神的崔浩,显然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当即仰头大笑,豪爽的笑声带着沙场将士惯有的豪情。 整齐摆放的黑色棺材映入眼帘,他还特地用余光瞥了瞥身后的小家伙,原本以为他们会吓到,可谁想,这俩小家伙却是一脸镇定。 “人家觉得老伯伯你是好人。”初次见面,上官玲却一点也不怕生,痴通常都很外向、热情、大方。 上官若愚心头狂喜,脸上却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 “这些就是在街头惨遭埋伏的死者?”他的话问的是上官若愚。 在来到冰窖后,上官若愚还不忘善意的提醒一句:“里边温度凉,王爷要不加件衣物?” 好在崔浩没有读心术,不然,他定会被上官白的心声给气到吐血。 尸体上干净整齐的伤口,崔浩几乎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什么兵器造成。 老人嘛,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忆当年!就连他,也不例外。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跟上?”他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手下?刑部侍郎将方才受到的火,发泄在了无辜侍卫的身上。 “娘亲,是这样吗?”上官玲为难的看向上官若愚,向她寻求解释。 她这声不过还没说完,崔浩便蹙眉看来:“你莫要太过多礼,礼物是本王送给她的小小谢礼,无关其他。” 她虽然宠爱宝宝,却不会放纵,更不会溺爱。 “不错,这是尚书府独子,另外的死者,是他的贴身侍卫。”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为崔浩一一解释自己的发现。 上官白一听这  ],看书‘网原创 话,自豪的昂起了小脑袋:“没错,我也不需要添加衣裳。” “软件、长刀、匕首、柳叶刀……”他俯下身,认真的观察过每一具尸体上的致命伤,嘴里不断吐出武器的名字。 “你不喜欢吗?”眼泪瞬间溢满她的眼眶。 爱屋及乌,他对上官若愚的态度,自然也比第一次见面时,好了不少。 哎哟,她最喜欢收礼物了! 说完,她自发顶替了侍卫的领路工作,带着崔浩,朝冰窖走去。 不愧是能被他喜欢的人,是两棵好苗子。 被无视了半天的刑部侍郎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感,握拳咳嗽一声,“王爷,您看是不是先以案子为重?” 上官白瞥了他一眼,牵着妹妹紧跟着上官若愚的步伐离去,他才不会让妹妹被这种傻瓜传染呢。 崔浩没有吭声,破案不是他的长项。 “不管怎么样,多谢王爷帮忙。”她眼眸一转,含笑开口。 “为朝廷办事是本王的分内事,比起本王,反倒是你,一介女子却因皇上的征召,插手此案,该说感谢,理应由本王来说。”他是个牛脾气,只要得了他眼缘的人,那待遇绝对是非一般的好。 对于上官若愚,崔浩心里倒是颇有好感。 一个与众不同的年轻女子,又貌美如,教儿有方,总之,在崔浩看来,这个耳闻已久的女子,是怎么看怎么好。 要不是看出对方对她仅仅是长辈的慈爱,上官若愚还真会误会,他对自己有啥不轨的念头。 第144章 发威,谁敢拦我 和崔浩有说有笑的离开大理寺,为了刷好感值,抱紧大人物的大腿,上官若愚矫情的推脱半天,才答应坐他的马车一起回去,一路上,两个可爱的宝宝,把崔浩逗得是眉开眼笑。 王府跟来的士兵,听着马车里传出的爽朗笑声,一个个激动到红了眼眶。 自从离开战场,王爷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开怀大笑过?以至于,他们在心里对这一家三口的印象刷刷上升,要不是因为上官若愚年纪太轻,和自家王爷隔了快三十的岁数,他们铁定会卯足力气,耍出浑身解数,把这女人给绑到自家主子的床上。 莫名的,坐在车里的上官若愚打了个寒颤,有种背脊发寒的错觉。 马车刚驶入皇城,士兵们便发现,街头竟冷清至极,这不符合科学!通常这种时候,街头巷尾那可是热闹非凡,如今却连小猫两三只也没见着。 “怎么回事?”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崔浩警觉的拧起眉心。 “回王爷,街上空无一人。”车夫在马车外恭敬的禀报道。 “去九门问问情况。”难道京城出事了? “放心,本王断不会让你等出事。”崔浩霸气测漏的说道。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道路终于顺畅,上官若愚马不停蹄,往府门口跑去,可这一关过了,在府门外,还有一道屏障在等着她。 “不行!三皇子之令谁也不能反抗!”这人是南宫归玉的人,对上官若愚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甚至还因为她的示弱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态度愈发倨傲。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前去打探消息的士兵终于回来,单膝跪在地上,朗声道:“王爷,卑职已询问过九门,城中百姓如今纷纷前往二皇子府去了。” 上官白瞅瞅他,再瞅瞅自家娘亲,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位大伯伯当作需要防范的人呢? “什么!”上官玲吓得一溜烟跳下软垫,扯开帘子,就要跳车。 凉风吹乱了她的发髻,华丽的衣诀在劲风中被吹得翩翩起舞,她几乎是拿出了当年八百米长跑的速度,向前冲刺,还没抵达府门,门外那条街道上,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那场景,要多壮观有多壮观,万人空巷也不过如此。 上官白努力跟在她身后,瞪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挨个回视这帮百姓,看什么看? “哎哟,娘亲,再快点啦。”上官玲却同他相反,一个劲的催促着。 “特么,老娘给你脸,你不要,欠虐!”一双美眸豁然瞪大,早已握紧的拳头再不迟疑的挥了出去,笔直迎上侍卫的眼眶,一拳击中,她顺势握住侍卫的手腕,将他腰间的长刀拔出来,抬脚把人踹翻。 说实话,她刚才也是义气过头,要真和这帮侍卫动手,虽然她有把握胜利,可没把握不受伤。 可她一只脚刚踏上台阶,侍卫们就已然回过神来,成包围圈,将她围拢在中央,佩刀已然出鞘,此刻正无情的对着她的鼻尖。 卧槽! 作为当朝重臣,他虽然对南宫无忧不喜,却也从未刁难过他,一介朝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率人包围皇子府,这事,他既然知道,就无法袖手旁观! 要不是他毫无反心,兴许,他振臂一呼,南宫煌的帝位究竟坐不坐得稳,还是个问题。 “额!”某人讪讪的放下长刀,“我这也是一时情急。”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挺大。”崔浩越过众人,走到上官若愚身前,她方才的那几招,他可是大老远就看得一清二楚。 “妹妹!”她冒失的举动,看得上官白一阵心惊肉跳,赶忙冲了出去,及时把她从甲板边上拽回来。 “谁啊?推什么推?”一直想要更靠前围观的百姓,忽然被人挤开,头也不回的骂道。 有眼尖的百姓认出她来,冲着她指指点点。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干净且利落,看得周遭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士兵们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这是什么节奏? 好在她停步停得够快,距离够远,不然,铁定被对方嘴里喷出的唾沫沾上一脸。 作为女子,挺不错了。 “娘亲威武。”上官白高高竖起拇指,心里充满了自豪。 “全都给老娘滚开!谁敢拦我,别怪老娘下手不留情。”锋利的白刃由上至下挥落,她满是煞气的冰冷嗓音,竟吓得这帮侍卫下意识后退半步。 “恩。”面对她的信任,崔浩倒是没多说什么,甚至认为,这年轻丫头挺有眼力的。 “是。”士兵们顿时回神,簇拥着马车,迅速朝二皇子府赶去。 一滴滴豆大的热汗顺着她通红的面颊滴落下来,她随手掠去,吸口气,挤过百姓,在人群里艰难穿梭。 “都给老娘闭嘴!”被他们俩的声音吵得头疼的女人,咬牙切齿的呵斥道。 侍卫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慌,可一听她这话,当即冷笑道:“卑职只听三皇子一人的命令。” “我去!”上官若愚顿时一愣,利落的跳下甲板,“走,去二皇子府。” 人高马大的侍卫杀气腾腾的将整座宅子包围起来,形成一堵坚固的人墙。 “参见王爷。”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侍卫,这会儿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一个个利落的跪倒,向他行礼。 “你问我我问谁?”她还想找人问问呢。他们手握锋利刀刃,如同杀神,让人望而生畏。 士兵对她颇有好感  看书;网首发 ,自然也没隐瞒,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麻痹,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奴才! “啊”侍卫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声,让无数百姓纷纷夹紧双腿,听得一阵肉疼。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场面陷入僵局,终于赶到的崔浩,也现身在二皇子府外。 看吧,这就是他最崇拜的娘亲。 “咦?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她表示这画面太美,她无法直视,将大开的脑洞重新合上,上官若愚嘿嘿笑道:“有王爷在,我当然放心。” 跑得气喘吁吁的女人,放下宝宝,双手撑住膝盖,累得够呛。 挨了骂的上官玲顾不得委屈,急切的说道:“哎哟娘亲,别在意这种事情啦,咱们快点去看看白发哥哥,人家担心他有事。” “娘亲,肿么了?”上官玲趴在她的肩膀上,蹭着脑袋往外边往。 她连同崔浩道别也没来得及,一左一右抱着俩宝宝,风一般的消失在了街头,速度之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彻底消失了行踪,徒留下地面被溅起的尘埃,孤零零在街头飘荡。 上官若愚拍着胸口一阵后怕,看向上官玲的目光也变得不太友善,“小玲,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想不开,想要自杀?你就不怕死状太惨,污染了干净的街面吗?” “娘亲,慢点,慢点。”上官白一路被她夹在胳肢窝,奔跑中,他被颠得头晕目眩,双手用力拽住上官若愚肩膀上的衣衫,差点反胃到吐出来。 嘴角的笑容猛地一收,一抹寒芒迅速掠过她的眼底:“大哥,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通融通融,我和你家主子关系可好了。” “听说是尚书大人带人包围了二皇子府,要找二皇子麻烦。”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上官玲心里的正义感瞬间爆棚,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有惜的重大责任。 这女人,不是人! 娘亲这么漂亮,万一真的有老头子看上她,那可怎么办? “你连事情都没弄清楚,跑过去干嘛?”虽然心里也有些着急,但她却很冷静,弯腰钻出车厢,看着车外的士兵问道:“这位大哥,能问一问二皇子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哼。”上官若愚雄赳赳气昂昂趁着侍卫惊滞的空档,领着两个小家伙打算进府。 “站住!三皇子有令,不相干的人不许入内。”见上官若愚现身,侍卫虎着脸呵斥道。 “……”娘亲关心的地方是不是错了? “那啥,大哥,行个方便呗。”她搓着手,主动示弱。 “搞毛,想和老娘动手?”她挥舞着刀柄,刀身发出阵阵嗡鸣,凶神恶煞的样子,愣是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去二皇子府!”崔浩阴沉着一张脸,沉声吩咐道,尚书带人包围了皇子的府宅?简直是放肆! 上官若愚暗暗猜测着,狗皇帝居然能容忍一个名望极高的大臣坐镇朝堂?当然,这念头她也就是想想。 “天哪,她怎么来了?” 他的出现,让一直虚张声势的上官若愚猛地松了口气,妈蛋!救世主来了! “麻烦让让。”上官若愚顾不得道歉,尼玛,事态紧急,要不是她没内力,真想施展轻功,从这些人头顶上飞过去。 上官若愚也感到困惑,她挑开车帘朝外边看去,真是奇怪,这会儿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这话听着,怎么各种像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里才会出现的经典桥段? 百姓们早已听说过上官若愚在护城河畔,为人民发声的事,想到她所做的一切,默默的为她让开一条路。 上官白嘴角微抽,一滴冷汗无声滑下他的脑门。 白发哥哥那么善良,那么柔弱,会不会被人欺负了啊? “是镇东王!”百姓们恭敬的为他让道,这位从年少就为了南商国边疆的稳定付出心血的功勋大臣,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足以看出来有多高。 这特么完全就是一疯子! 妈蛋!她的淑女形象就这么破灭了有木有? “巾帼不让须眉,好样的,”崔浩赞许道,他是武将,对那些成天只知道绣、扑蝶的柔弱女子全无任何好感,反倒是如上官若愚这般的人,对他的胃口。 一双威严的眸子蓦地一转,扫过地上的侍卫,浓浓的压迫感,竟让这些侍卫有些不敢抬头。 “什么时候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也是你们这些奴才能够阻拦的?虽然还未成亲,可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二皇子妃!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崔浩冷哼一声,为上官若愚出头。 哟,敢情这位还是个护短的。 上官若愚心头狂喜,哎哟喂,她就知道紧抱金主的大腿是正确的决定。 第145章 是你救了二皇子吗? 刚欢喜着脱离侍卫的防守,可在进了府宅以后,她就彻底被院子里的狼藉画面惊呆,卧槽!一定是她打开的方法不对! 满地的桌椅残渣凌乱的掉落在四周,那几棵本就垂死的古树,轰塌倒地,叶子散了一地,完全是土匪洗劫的案发现场。 “啊,怎么会这样!”上官玲吓得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白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就连向来对南宫无忧没什么好感的上官白,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那个人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负,被人暴揍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他才不承认,自己有在担心这人的安危,哼!这个抢走娘亲的家伙,要是敢轻易出事,他绝不会放过他。 虽然嘴上从没说过,可自从知道上官若愚要嫁人的消息,上官白就默默的把南宫无忧当作了观察对象,后爹备胎,这下见到他出事,心里当然着急。 这种心情,这种情绪,俗称傲娇。 “……”夜月嘴角猛抽,默默的抬起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还不快照上官小姐的话去做?万一尚书出事,你们有几颗脑袋可赔?”被他威严的目光盯着,侍卫们顿时选择了接受上官若愚临时编造出的理由,手忙脚乱的围拢过来,将昏迷的男人架起。 这是多好的人啊,明明被无辜迁怒,连居住的地方也被砸成这样,可他依旧大度的选择原谅,并且还为了能够大人,让他们把病人扶去房间。 厢房里,愤怒的兵部尚书正在和夜月对持,而他带来的侍卫,此刻,正在无情的砸毁着屋内的摆设。 “我无事。”轻轻将她推离开自己的怀抱,他淡然启口,语调略显疏离。 南宫归玉明摆着是来落井下石的,虽然有镇东王在,可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哪怕他刚正不阿,现在拿下兵部尚书,闹到狗皇帝面前,他会包庇谁,不言而喻! 眸光顿时一冷:“你说什么?” 回过神的侍卫再也顾不得砸毁屋内的家具,提着刀,凶神恶煞的朝上官若愚围拢。 她跺跺脚,为南宫无忧的可怜遭遇打抱不平。 “你想干嘛?娘亲说过,男人不能打女人。”上官玲护犊子的挡在上官若愚身前,不高兴的瞪着这个看上去十分危险的坏蛋,就算他长得英俊,也不能伤害娘亲。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是看见地上有刀,怕你受伤,才会在情急之下出手,你这么善良,这么公正,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对吗?”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靠近兵部尚书,因为背对着众侍卫,没有人看见,她迅速出手劈晕这人的动作。 兵部尚书忽然伸手,将她推开,要不是上官若愚闪得快,绝对会被他推倒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貌似成为众人针对对象的上官若愚,暗暗着急,眼睛咕噜噜转了几下,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容失色的指着兵部尚书,惊呼:“大人,您怎么了?”说完,她猛地扭头,指着兵部尚书脚边在打砸行动中掉落的茶杯,貌似恍然的开口:“你难道是被它绊倒了?天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大人扶起来,替他请大夫来看看啊。” 脚踹朝廷命官? “砰砰砰。”打砸声还在若有似无的从后院的方向传来,上官若愚眉心猛跳,立马撒开步子往声源传来的方向狂冲。 “白发哥哥。”一见到他,上官玲就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越过兵部尚书,迈开双腿,如风一般的女子猛扑到南宫无忧怀中,双手紧紧缠在他的腰部,脑袋还亲昵的在他的胸前蹭蹭,不着痕迹的揩油,“人家好担心你的,你有没有受伤?快原地跳跳,让人家好好检查。” 尤其是不愿让这样的麻烦,同她扯上任何的关系。 无数的念头一瞬间在她的脑海中被捋清,她要做的,是先想办法让兵部尚书冷静,最好把他擅闯皇子府的事也该遮掩过去,至于这笔帐,今后可以慢慢算! “哇哦。”上官玲看得目瞪口呆,眼里闪烁着星星光,娘亲好帅! 远山般深幽的目光,平静、深邃,仿佛带着能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她心里的急切情绪,刹那间,被抚平。 屋外,兴致勃勃坐等看戏的南宫归玉,颇为诧异,这女人,是在演戏?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眼力,能够看到上官若愚救人的举动,他们只看见,这女人对大臣动手。 上官若愚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放下,余光突然瞥见他手里握着的长刀竟然竖着先身体一步落地,瞳孔猛地缩了缩,再度出脚,脚掌笔直的踹中兵部尚书的肩膀,把他踹翻到一边,避免了这人被地上的长刀伤到的下场。 “隔壁是客房。”美如清辉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南宫无忧突然出声提醒道。 上官白狠狠拧起眉头,对自家妹纸的愚蠢,累觉不爱。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时紧时松,紧绷的面部隐隐能够看到凸起的青筋,一双似要吃人的眼睛,仇恨的瞪着被夜月牢牢护在身后的白衣男人。 上官白一言不发的走到上官玲身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这么想进去?行,请吧,上官姑娘。”他优雅的侧过身,墨色的衣袖轻轻挥动,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雅与尊贵,可那双眼却是冷的,仿佛被冰封的湖面,隐隐藏着几分讥讽,几分看好戏的嘲弄,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让那怪物化险为夷。我去。 她的想法是好,但一个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男人,如何思考得了这么多? 踉踉跄跄刚站稳的女人,心头咯噔一下,火速出腿,挡在了兵部尚书接近南宫无忧的路上。 上官若愚刚出现在门口,那由始至终不曾开口的男子,竟微微抬起眼皮,朝她望来  看!*:书网下载 。 “……”蠢妹妹,她就看不懂局势吗? 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可这要怎么解释,她刚才出脚踹了老爷的举动? 什么后果,什么下场,此刻通通不在兵部尚书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嗷嗷叫着,竟亲手提着刀,朝南宫无忧扑去。 人是冲着他来的,他不愿将他们牵扯进来。 忽然发疯的男人,惊呆了屋内的侍卫,夜月寸步不离挡在主子身前,手掌霍地握紧腰间佩刀,面部已有杀意浮现。 夜月也在此时护着人朝后退了数步。 要遭! “哼。”猛地挥下衣袖,她昂首挺胸往厢房走去,一双儿女紧随在身后,还时不时扭头,戒备的盯着南宫归玉,深怕他会从背后偷袭。 “上官若愚,你!”南宫归玉刚想揭穿她的表演,谁料,在院子里待了一阵的崔浩,竟在这时候主动进入房中。 只要他敢欺负娘亲,动娘亲一根毫毛,这两个小家伙绝不会袖手旁观。 “又是你?”站在厢房外看戏的南宫归玉,听到脚步声,微微侧目,讥诮的冷笑道:“怎么每回二哥出事,总有你在呢?上官若愚,你是天生喜欢打抱不平,还是对本皇子这位怪胎二哥情有独钟?” 左勾拳、右钩拳,干净利落的将敌人干翻,不费吹灰之力。 靠!人要是在二皇子府出事,南宫无忧保证会死得不能再死! 手掌用力握紧刀柄,甚至还带着几分盛怒的轻颤,“南宫无忧,你这个恶魔竟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今天就要你拿命来偿!” 感谢?她会感谢她才有鬼!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得先把这火给降下来,兵部尚书绝对是在听说了什么风声后,把儿子惨死的罪过迁怒到了南宫无忧身上,所以才会在盛怒下,带人跑来这里闹事! 平淡的眸子迅速掠过上官若愚,只一瞬,就被他移开。 “啊,对了,这位大人,一定是你把贼人赶走的吧!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带人及时赶到,救了二皇子,二皇子肯定会受伤的,大人不愧是朝廷的栋梁,国家的人才啊。”她突然转身,像是刚看见兵部尚书似的,激动的凑近他身前,感激涕零的说道。 “啊”身体的疼痛让兵部尚书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整张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呀,这是怎么回事?二皇子,难道你的府宅遭遇贼子袭击了吗?”上官若愚眸光忽闪,状似惊讶的捂住嘴唇,恐惧的望着这遍地的残骸,仿佛被吓坏了:“这……天哪,你有没有受伤?那些贼人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皇子府?不行!我得替你报官!” 一路上,尚书府的侍卫不停阻拦她靠近后院,纷纷被她出手撩翻,妈蛋!有镇东王替她撑腰,她怕个毛线! 她愣是把无辜演绎到了极致,那副为兵部尚书牵肠挂肚,忧心忡忡的样子,让原本认定是她捣鬼的侍卫,一时间犹豫了。 看也不看满地打滚的敌人,她甩甩手,步伐生风跨入院子。 “关你屁事,滚开。”上官若愚黑着脸,对他的挑衅不准备搭理,“好狗不挡道。” “……”被整个经过吓傻的众人似乎还有些没能回神,她刚才做了什么? “砰!”他冲得太快,忽然被绊到,整个人因惯性朝前倒去。 不行,她得去看看情况。 侍卫们脑补着南宫无忧的心思,对他的印象,竟有些好转。 众所周知的恶魔,忽然做出一丁点善意的举动,就极容易让人改观。 上官若愚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哟呵,他难得聪明了一回嘛,知道把握机会。 南宫无忧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茫然,隽秀清冷的脸庞写着‘不解’二字。 “快快快,把人扶到房间里休息,其他人,快去请大夫啊。”上官若愚忙着指挥侍卫们分批行动,在出门时,门外脸色难看的南宫归玉,被她彻底忽视掉。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没必要理会。 第147章 亲,请继续保持沉默 “这事你别怕,要是皇上问起来,你就喊无辜就行,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上官若愚拍着他的肩膀,替他洗脑。 想到上次他因为伤害一名百姓,愣是和狗皇帝杠上,咬死不肯隐忍、退步,反而在御园里跪了一夜的事,她深深的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他说说,啥叫以退为进,啥叫命比面子更重要。 “……”清冷的眸子微微闪烁。 “喂,你听见我的话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和你的父皇呛声,这事他铁定会包庇兵部尚书,万一你态度强势点,难免会被他责备的。”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南宫无忧刚想说话,谁料,她口风忽然一转,“不,你到时候干脆就把沉默保持到底,随便皇帝怎么问,咬死不松口,发扬你沉默是金的能力。” 她觉得,让他学会审时度势,貌似有点困难,仔细想想,他还是沉默吧。 “姑娘,这事本就与主子无关。”夜月狠狠拧起眉头,在他眼里,皇上不仅不该责怪主子,还应该为主子出气,好好惩罚兵部尚书。 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你家主子傻,你也傻吗?当一个人讨厌谁时,不论那人做什么都是错。” 明明站都快站不稳,他却顾不得这么多,整颗心被仇恨占据,毫无一点正常人的理智。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就在这时候,隔壁屋突然传出什么东西掉落的清脆声响,上官若愚眉头一蹙,这才记起来,隔壁还住着位伤患。 “娘亲,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白发哥哥,为什么要白发哥哥退让呢?”上官玲撅着嘴,一脸不解。 口中幽幽叹息一声:“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的。” 嘿嘿嘿,难怪娘亲想要嫁给白发哥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忠心是好事,可如果你们的忠心换来的,是让你们的主子受难,那叫愚忠!拼命?报仇?他要对付的可是堂堂皇子!”语调勃然加重,妈蛋!好言好语劝说不听,非得让她采取暴力手段,现在的人,都是这么欠虐吗? 以她的智商,无法明白上官若愚的做法,在她看来,大家应该站在白发哥哥这边才对。 上官白有些不明白,娘亲干嘛要对他这么好?明明他刚才会骂娘亲,娘亲实在是太善良了。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信的女子?自信到近乎狂妄!主子和上官姑娘若是成亲,会不会被她给传染啊! “行了行了,说正事呢,吵什么?要吵出门左拐,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吵个够。”上官若愚头疼的揉着眉心,不再理会斗嘴的孩子,凝眉看向南宫无忧:“我会尽快把案子调查清楚,只要抓到凶手,就可以转移兵部尚书的仇恨值,他也就不会再针对你了。” “恩,”清润的声线轻轻响起:“我信你能够做到。” 南宫无忧静静的凝视着她光彩夺目的模样,平静的黑眸里掠过极淡的笑意,似夜空上转瞬即逝的流星,绚烂、耀眼。 手掌轻拍脑门:“那啥,我就是说说,没怪你的意思,总之,你就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哪儿也别去。” “娘亲万岁!”上官玲欢喜的跳起来。 “我在,我在呢,大人,你刚病愈,情绪不能太激动,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她笑得愈发和善,可这笑容落到兵部尚书眼中,却和嘲笑无异。 被她一说,再看看完全陷入疯狂的主子,侍卫们在无奈下,只能把他用扯碎的床单五大绑,扛着放到屋内的木板床上。 “总之,我已经和兵部尚书的人打过招呼,到时候,不管别人怎么问,怎么说,你就给我玩沉默,不许说话,把你自己幻想成哑巴,懂吗?”她不敢保证狗皇帝会不会扭曲真相,把过错算到他的头上,所以,还是先教他如何保命要紧。 “拜托,你这会儿去是想把人气死吗?”上官若愚特无语,“明知道他现在有多恨你,你还跑到他面前去晃,不把人气死不罢休了是吧?” 两人又开始斗上,谁也不肯让谁。 他仿佛发了疯似的,想要冲上前来和上官若愚拼命。 天知道,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哟,兵部尚书,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啊。”上官若愚站在门外,隔着一大堆侍卫,冲他笑道。 “是,奴才们就在屋外,姑娘请。”他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房间,却没走多远,就在门外充当门神。 哼!他才不会认同这个会把娘亲抢走的家伙呢,绝不! “……”他并无这种想法,只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去面对疯魔的兵部尚书。 侍卫们不敢对他真的下狠手,只能拼命用身体堵在门边,不让他有机会出去。 “你们!你们!”兵部尚书瞪圆一双眼睛,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 “娘亲做事有娘亲的理由,你怎么可能懂?”上官白逮住机会,口不饶人。 “哎哟,人家想留下来安慰白发哥哥,娘亲你就自己去吧。”典型见色忘亲的某女孩,一双眼睛黏在南宫无忧的身上,舍不得挪开,更舍不得离去。 有她在,或许可以为他增添几分活力。“要是不想你们的老爷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我建议,你们把人绑起来。”她微微眯起眼,提议道。 “这……”侍卫们有些犹豫。 被他充满信任的目光盯着,上官若愚心里得意极了,脑袋风骚的昂起:“那还用说?老娘是谁?这天底下就没老娘解决不了的案子,不管犯人用了多缜密的手法,都逃不掉我的眼睛。” “大人,您受了伤,不能这么快下床啊。” “什么嘛,人家又没说错,老哥你不会懂的。”迂腐的黑面神怎么可能明白爱情的美好呢?上官玲自我安慰着,心情忽然变得极好,“不过老哥,你这样子将来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可怎么办?娘亲说过,对待喜欢的人,得要浪漫,你知道浪漫是什么吗?” 这个男人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也太寂寞,快乐与幸福,仿佛离他很远。 上官玲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大的责任要好好的给老哥说说,爱情这门学问。 侍卫们扑通扑通跪满了一屋子,“请老爷恕罪,奴才们也是情非得已。” “上官若愚!” 上官白皱紧眉头,刚想把人强行拖走,却被上官若愚阻止,“行,那你就在这儿待着,顺便陪你的白发哥哥聊聊天。” 在听过她那番将心比心的为人父母论后,侍卫们对她不抱任何敌意,反倒是有些好感。 他们苦口婆心的劝着,却无法唤回兵部尚书的冷静,那双通红的眼睛,已是一片刺骨的恨意,如一头发狂的猛虎。 一想到自家清冷如仙的主子变得邪魅狂狷叼炸天,夜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滚开!南宫无忧呢?让他出来!我要他为我的儿子偿命。”兵部尚书痛苦的嘶吼着,不停推开试图阻拦他的侍卫。 稍微缓和了一下略显急切的语气,在她固执的吩咐下,南宫无忧只能妥协。 哎哟,要是老哥将来讨不到娘子,那多可怜。 “老爷,不可啊。”侍卫们咬牙阻拦,不停冲上官若愚使着眼色,希望她别在这种时候说出刺激他情绪的话。 “我同你一起。”他怎么可能允许她一人独自前去? 兵部尚书狠狠瞪着上官若愚,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大概她现在早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老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又不笨。”女孩气恼的跺跺脚,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仿佛有朦胧的水汽晕染开来。 隔壁屋的大门敞开着,一帮侍卫在门口焦急的围聚,似乎在和里边的人说话。 她的声音一出现,让兵部尚书的神经瞬间被刺痛,“是你!你也是帮凶!是你和那怪物害死了我的儿子!” 南宫无忧不擅长解释,寡淡的唇线微微抿紧,模样看上去如同孩子般羸弱、委屈。 “你以为娘亲是你吗?”上官白的母控属性再度发作,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谁配得上他的娘亲?在这种情绪的作祟下,他对南宫无忧好不容易回升的好感,立马跌到谷底。 “小玲、小白,和我一起。”出门时,她还不忘把两个小家伙一起带走。 “滚蛋。”她哭笑不得的将准备缠上自己的女儿推开,整理一下衣袍,牵着儿子,离开房间。 “能让我和他单独聊聊么?”上官若愚笑得温和,犹如一位知心姐姐。 “是这样吗?”被她一通教诲,夜月似懂非懂。 “老哥,你说娘亲是不是爱上白发哥哥了?”上官玲咕噜噜转着眼睛,瞅着两个正在眉目传情的男女,唇边扬  看书[*网审美 起一抹坏笑。 “哼,这是我的事,”上官白撇开脑袋,“不用你这个笨蛋担心。” “你们是想造反吗?我可是你们的主子!”兵部尚书气得双目发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府里的奴才,会背叛他,听这个女人的话! “我去瞅瞅。”她果断转身,打算去探望兵部尚书,顺便嘛,为他降降火。 “大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真的认为,二皇子是害死贵子的罪魁祸首吗?”敛去唇边的笑,她神情严肃的问道。 犀利的话语,让兵部尚书盛怒的容颜微微一怔,紧接着,冷笑道:“你以为这么说,本官就会放过他吗?要不是,我的爱子怎么可能死得那么惨?都是他的错!” 仇恨早已深入他的骨髓,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是吗?我原本还以为能够坐上一品朝臣这么重要位置的您,应该是个更加聪明的人,没想到,会如此愚笨!”上官若愚讥笑一声。 这话,瞬间点燃了兵部尚书心里的火气,“你说什么!” 他眦目欲裂,身体不停在床上挣扎,想要摆脱束缚,扑上来咬死她。 第148章 改观?得多傻才会相信 揉揉被他的高吼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上官若愚瘪瘪嘴:“我有说错吗?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能看出来,令子的死,是有人故意想要挑拨你同二皇子,想要利用你的愤怒,促使你做出鲁莽的行为,一旦二皇子真的因你受伤,真正得利的,只会是幕后黑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逼问道,一番话,如同凉水,从兵部尚书的头顶上浇下来,让他失控的情绪,总算恢复了一丝冷静。 “哼,你是想替二皇子脱身,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虽然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可他却没有表露出来。 如果不是他们两人耍了手段,害得他的儿子被大理寺关押,他怎么会丧命?怎么会遇难? “娘亲才不会做这种事。”上官白护犊子的开口:“娘亲做事一向是最公正的,你不知道不要胡说。” “你是她的儿子当然会替她说话。”兵部尚书眸光一颤,上官白护着上官若愚的样子,让他不可遏止的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如果他的儿子还在,那该有多好? “大人,痛失独子的心情,我能够感同身受,可是,你真正应该做的,不是迁怒二皇子,而是找到凶手,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贵子在九泉之下瞑目!二皇子多年来不得宠,他有何能耐收买一批杀手,在暗中截获贵子,将那么多人一网打尽?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整件事是有人在布局,故意以此挑起你与二皇子的斗争,好让你们二人同时出事吗?”上官若愚压低声线,眼里精芒爆闪。 撕心裂肺的怒吼,似垂死野兽的哀鸣。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大人,你是他的爹,  看>:书<网排行榜 你难道就真的忍心,让凶手逍遥法外,而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吗?伤害二皇子,或许能够让你心里的仇恨得到释放,可代价会是什么,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即便皇上对二皇子再不喜,我相信,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令子若是在九泉之下,看到你因为他遇难、伏法,你说他的心会有多痛?”她大打感情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不信还起不到作用。 “原来是这样。”娘亲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上官白双目明亮,仿佛她在他眼里的身影,变得愈发高大、伟岸起来。 据说,兵部尚书之所以带人擅闯二皇子府,是因为听闻府里遭贼,担心二皇子受伤,特地赶去。 她再接再厉,继续道:“杀了令子,对二皇子有何好处?他未能入朝,得罪你,只会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做!再者,二皇子与贵子发生的争执,何尝不是对贵子怒其不争的一次教训?他希望令子能够吸取教训,改过自新,只是,他的好心,却成为了幕后黑手利用的筹码,导致惨案发生。” 浑浊的眸子里仿佛有无数的悲痛与凄凉,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垂落。 兵部尚书黯然握紧拳头,“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他死了!死了!!” 兵部尚书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他的沉默,落在上官若愚的眼里,已是一种默认。 当夜月在大晚上,潜入丞相府,准备告诉她这件大喜事时,却被她一个枕头直接砸中面部。 嗯哼,当事人都被她搞定,这回,她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她先是说出南宫无忧艰难的处境,希望用这种方式唤回兵部尚书的理智,只有等到他真正冷静,才能够看待这件事,放过二皇子。 “等你们的老爷休息休息,再送他回府。”出门以后,她站在台阶上,向侍卫们吩咐道。 “就算你不这么说,作为仵作,我也不会偷懒,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卧槽! 屋子里十分安静,兵部尚书迟迟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 “说,大半夜跑来我的房间,你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对了,为了大人你的官路,我想了个办法,把今天的事给糊弄过去,大人你待会儿可以仔细问问你家的奴才,他们会告诉你是什么法子,希望大人能和我们统一口径,毕竟,这事要是闹到皇上跟前,不论是你还是二皇子,都讨不了任何好处,只会两败俱伤。”临走时,她突然提醒了一句。 “你能查出凶手?”他捏紧拳头,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她,似期盼,似紧张。 有了她的串供,明知道整件事的经过是什么,可南宫煌却愣是从他们嘴里听到了另一个故事的版本。 “好心?”兵部尚书瞳孔猛地一缩,满脸的不可置信。 上官若愚嘴角猛抽,妈蛋,这老头根本是在威胁她,必须尽全力。 “你丫的疯了?知不知道打扰女人睡觉,是多恶劣的一件事?妈蛋!老娘白天为了你家主子费心费神又费力,现在还要连老娘的休息时间也给剥夺?靠!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好欺负了?”她咬着牙,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凶神恶煞的坐在床头,面露杀意。 事情同上官若愚猜想的一样,半个时辰后,有一队御林军来到二皇子府,传南宫无忧与兵部尚书进宫面圣,崔浩也与他们一道入宫。 良久后,她才叹息道:“我言尽于此,如果大人还是执意如此下去,那我也无话可说。” “……咳!”她大胆的话语,夜月听得面红耳赤,尴尬的咳嗽一声后,才道:“姑娘,好消息啊,皇上为了弥补主子,特地下旨,府里的损失由宫中承担。”“是,二皇子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检查过尸体,死者们是被经验老道的杀手杀害。”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兵部尚书。 果不其然,侍卫们看着她的目光愈发友善,完全把她当作了大善人。 夜月满心的期待,仿佛眼前已经出现,自家主子从此平步青云,得到帝王宠信的光明未来。 看来她的话,还是有点作用,至少他并没有刚才那么不理智。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郑重,兵部尚书选择了相信,“好!可如果你找不到凶手,不能替我儿报仇,哪怕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你和二皇子付出代价!” 上官若愚暗暗松了口气,蛊惑的嗓音再次响起:“不错,相信大人你也应该知道,贵子在京中的所作所为,他出身名门,如此下去,只会变成真正的纨绔,如果令子还活着,您会希望看到他拥有那样的未来吗?” 上官若愚不忍的撇开头,轻轻握住儿子的手腕,她想,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也遭遇到这种事,或许她会比兵部尚书更加冲动,更加疯狂。 说了半天,丫的,就是从死刑变成缓刑?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儿子当真不是因二皇子而死的?”兵部尚书哑声问道。 她修过心理学,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够戳痛人的心。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得意的昂着头,嘴里还哼着歌,如果打了一场胜仗般欢喜。 “那就好。”兵部尚书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个女人的验尸技术出类拔萃,也许,她真的做到! “小白,你要记住,这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刚刚没了儿子,做出激进的行为可以理解。”她实在是太善良了。 情绪恢复正常的老人,怎会听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等等,”就在她刚准备开门离去时,身后,那道千呼万唤的声音,总算响起。 上官若愚都快被她自己给感动。 作为父亲,他何其无辜? 说完,她慢吞吞转身,尼玛的,快点叫住她啊!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西,这种时候,她不介意表现表现自己的善良和大度。 夜月被她盯得一阵心慌,垂下头不敢吭声。 虽然她意在说动兵部尚书,放下仇恨,不要迁怒二皇子,但看着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男人,她心里何尝好受? 兵部尚书愣愣的睁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床顶,迟迟不曾言语。 “娘亲,我不明白。”在离开侍卫的视野范围,上官白突然拽着她来到前院,蹙眉开口:“错的人是他,为什么你反而要替他圆谎呢?” 虽然这理由经不起推敲,奈何,上到两名当事人,下到在场的目击者,全都是同样的说词,最后,南宫煌也只能不了了之,还逼于无奈,夸赞了兵部尚书几句,另外下令,为了补偿二皇子府的损失,由宫里来掏钱,替他添购家具。 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对主子这么好,难道圣上对主子改观了? “我会倾尽全力。”她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毕竟,在这个缺少高科技检验技术的年代,只靠着最基本的尸检,想要抓出凶手,太难,“但凡有一丝线索,我都会追查下去,把幕后黑手找到!” 上官若愚无情的将他脑子里的幻想戳破,“弥补?你的脑洞还能开得再大点吗?他根本是为了要一个仁君的名声。” 拜托,就狗皇帝对他的厌恶,如果可以分分钟扭转,还用等到现在?这人得多脑残,才会真的认为,狗皇帝是在补偿他? 这完全是一招收买人心的行为,好么? 上官若愚的鄙视,让夜月刚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碎。 “是……是这样吗?” “不然呢?如果真的是补偿,但凡他心里有那么一咪\咪对你家主子的不忍和愧疚,他应该会彻查这件事,而不是被一个轻易就被看穿的谎言瞒过去。”她翻了个白眼,对夜月的智商不抱希望。 第149章 突然冒出来的表哥 答应要寻找线索,上官若愚一连数天泡在大理寺,像是要在这儿安家,每日每夜的投入验尸工作,但凶手干得太干净,除了致命伤,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清晨,在冰窖里熬了一夜的她揉着酸疼的眼睛,满脸疲惫的走出来。 远方,青蓝色的天空,有暖色的橙光晕染海平线,色彩美轮美奂,可她却没半点欣赏的心情。 “夜月,走,跟我去吃早饭。”她冲暗中吩咐一声,离开了大理寺,准备去街上吃点东西。 反正有夜月付钱,不吃白不吃,怎么说她劳心劳力的工作,也是为了他家主子,奴隶起他来,上官若愚是半点负罪感也没有。 在出了大理寺的正门,夜月才从暗中现身,慢她半步,尾随在身后,如一道影子。 “二皇子府的家具都买齐了么?”她一边下山,一边问道。 “恩,昨天礼部已将被毁坏的桌椅送进府里。”自从知道皇帝此番言行,不是出自补偿后,夜月也没为这件事感到任何高兴。 如果说南宫无忧是一株雪莲,遗世孤立,那么此人,便是那水中井中月,美得梦幻,清雅。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在他的身侧,与领路人打扮一致的将士还有十二名,他们多是面瘫,尽忠职守的在少年的四周站岗。 尼玛,这年头还有主动扶贫的脑残? 夜月顿时语结,看出她的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她是未来的主母,即将要嫁给主子的女子,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哪有奴才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主子正在此间酒楼中用膳。” 就在她打算去见见这位神秘人物时,夜月却蹙眉把她拦下,戒备的盯着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伙。 就在夜月刚准备妥协,为她付账时,却有人抢先一步,拿着一张面额上千的银票,为他们买了单。 “呵,也罢,若你待会儿,再认不出我来,我可真得罚你了。”他低笑一声,缓缓转过身。 清晨的朝阳划破天际,明媚的光晕从窗户外折射而入,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似梦似幻。 难道是熟人? 他的离开,被这些来自沙兴的将士看在眼里,却因为少年无声的制止,未曾强留。 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看得上官若愚有些心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把好话说了来,争取点好印象。 卧槽!啥节奏? “你家主子?”哪位?难道是某个家族的土豪,看上自己的美貌,所以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 这人的五官精致得似玉雕般,温润、祥和。 “嘶!”上官若愚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 “主子,姑娘到了。”那人恭敬的跪地禀报。 “表……表妹?”这完全是神展开!上官若愚彻底傻了眼。 对待土豪,上官若愚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友善。 尼玛,这大夫人一家的基因未免太好了点,女儿生得如似玉,连她大哥的儿子,也长得超凡脱俗,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嘞。”小二哥乐呵呵的将抹布扔到肩头,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他能不高兴么? 难道说,这是一出表妹表哥少年相爱,却迫于伦理纲常,被迫分开的狗血言情剧? “真是伤心啊,虽说有十多年未见,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你来,你竟将我忘记了。”似惋惜,似失望的叹息,幽幽响起。 “不了,属下看着姑娘吃就好。”夜月心领了她的这份好意,却不肯落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吃饭的速度快如闪电,却又不失优雅。 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速,啊呸!该不会真的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吧?别啊,千万别啊,她最讨厌处理桃债了好么? 手掌悄然握上腰间的刀柄,但凡对方有任何不利的想法,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手,保全上官若愚的性命。 “你也坐,想吃什么就点,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她张罗着夜月一起用膳,似乎在她的眼里,并没有身份尊卑这种东西的存在。 “大哥?”低沉却清浅的笑声,似春风,缓缓响起,“若愚,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一屁.股坐下以后,朗声道:“小二,给我准备几分可口的小菜,我快饿死了。” 唔,其他国家的人? 笑容僵硬在唇边,她愣愣的看着那名不知名少年,半天也没说话。 夜月眼角一抽,这是在等他付账的节奏? 这人该不会是主子的情敌? 上官若愚只一眼,就认定此人绝非是南商国本土居民。 某人傻乎乎的咂吧嘴唇:“你丫的不是我的前男友?” 只可惜,这具身体早就在多年前换了个核。 她可爱的反应,大大娱乐了少年,那双如水般柔美的眼眸里,溢满了零碎的笑意。 “额!”上官若愚愣了愣,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沙兴国……看样子,应该是大夫人的娘家人,或者是她娘家的熟人or仇人要见自己了。 太过惊讶的她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夜月,在听到这一番暧昧的话语后,骤然大变的脸色。 这分明是要替她引荐的节奏,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呵,有趣,她不信没有这所谓主子的吩咐,他会主动说出这种话。这世上,如果说有谁能唤她一声表妹,只有一人。 “诶,我这千辛万苦的破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如今还落魄到连一顿饭钱,也拿不出来。”她凄凄的低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委屈。 余光却暗暗扫过身后的夜月,啥意思,明眼人都懂。 不要啊,她表示自己真心应付不来这种事。 “额,这位大哥,要不您转个脸,让我看清楚?”尼玛,他这连一张脸都不肯露,光靠背影,她认得出个毛线! 那人一身重刑银质盔甲裹身,略显  看书(网女生 粗糙的长发束在头盔中,露出一张刚正的脸庞,皮肤因为常年曝晒,显得格外黝黑,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肤色,都与南商国的本土居民不太一样。 “姑娘忙了一夜,可有查到些许线索?”夜月转开话题,问起了正事。 “要是找到线索,我会不说吗?”这人是故意的吧?揭她伤疤?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和他愉快的交谈了?他真的会聊天么? “表妹,你当真忘了表哥么?” 卧槽!叫得这么亲切,难道是本尊的前男友? 吃过早饭以后,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她这才起身结账。 “不错啊,皇帝这回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嘛,她倒是能够猜到狗皇帝动作这么快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表明给外人看,他没有亏待南宫无忧么? oh,no,她表示这个消息太爆炸,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如假包换,看样子,你果真忘了我。”想来也对,这么多年未见,她忘掉自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卧槽。”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妈蛋!累了一整晚,她得为自己好好补补身体。 只一道背影,却已是贵气逼人。 夜月几次张口,却在看到她固执的神情后,没办法出言阻止,只能跟着她,贴身保护。 “如何?可认得我是谁?”少年噙着一抹极致温柔的淡笑。 沙千宸顿时愣了,如月的容颜,浮现一丝惊愕。 回到京城,她特地挑选了一家酒楼,没打算为夜月省钱。 她还是同小时候一般可爱。 “那啥,谢谢啊,”不管他是谁,总之是个有钱人没错!她笑得格外殷勤:“不知道这位大哥姓谁名谁?多谢你出手替我解围,等我回府后,定将银子奉还。” “不必,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你要谢便去谢我家主子。”这男人板着脸,沉声说道。 只有沙兴国的人,才会有着如此特别的五官轮廓。 “哎呀,这两天一直在大理寺,我忘了回家拿银子。”刚走到柜台,她忽然拍着自己的脑门,惊呼道。 前男友?那是什么?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咳,这位大哥,多谢你仗义出手,滴水之恩,我他日定涌泉相报。” 如今,她身上系着所有的希望,能不能找到线索,缉拿凶手,可得看她一人。 通常听到女人说出这种话,对方都会拒绝。 上官若愚惊讶的眨眨眼睛,扭头向这位出手大方的土豪望去。 “阁下是沙兴国的将士?为何出现在南商?”比起从未在京城中生活过的上官若愚,他却是一眼就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中,看出了他的来历。 他谁啊他? 上官若愚摸摸自己的下巴,脑补着。 “记得了吗?”她眉宇间闪过的了然,被少年尽收眼底,他耐心的等待着她如小时候一样,亲昵的唤自己一声哥哥。 “咳,误会误会。”知道自己失言,她赶忙罢罢手,试图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你真的是我的表哥?沙兴国的皇帝?” 尤其是深邃的眼眶,透着一种现代西方的即视感。 想到记忆里笨拙的跟在自己身后,因自己的离开,哇哇大哭的女孩,少年身侧的气息变得愈发温和。 “行,走吧。”她敛去心头的思绪,含笑跟在这人的身后,同他一道上楼。 夜月真心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随便你。”她没有勉强,等到饭菜送上来以后,捧着碗,火速开干。 顺着木楼梯蹬蹬抵达二楼,绕过扶手,靠窗的宽敞地带,一名着海蓝色名贵长袍,银冠高束的少年,背对众人,倚窗而坐。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难免变得急切,默默的转身,靠着墙角偷偷溜走,他要把这事尽快告诉主子,可不能让主母有机会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啊! 沙兴国现任帝王,大夫人亲生大哥的儿子沙千宸。 “……”那人对夜月的质问置若罔闻,“姑娘,请。” “额,过去的事,我几年前因为出了次意外,所以全忘了。”要是真有啥旧情,那也是过眼云烟。 上官若愚头一次庆幸,自己在回到丞相府之后,用的失忆借口。 虽然这梗早就被用烂了,但真的是最完美的理由! 不是她故意要忘记他,而是她不记得了。 “失忆?意外?”沙千宸瞳孔微微一缩,唇边温柔的笑仿佛添上几分冰凉,“为何会出现此等变故?” “我也不知道。”她无奈的耸耸肩膀,都忘了,她哪里还记得?就算记得,也不能说啊,不然失忆的借口,岂不是就不攻自破了么? 第150章 两男碰头 “是么?”沙千宸很快便释然,“过来坐,这么多年没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昔日的鼻涕虫,如今已成长为了年轻貌美的姑娘,时间一晃可真快啊。 “……”一滴冷汗从他四周将士们的脑门上滑落下来,主子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难不成,曾与这位表妹,有过一段情? 别说是他们,就连上官若愚也有着相同的疑惑。 尼玛,该不会真的被她猜中了吧? 慢吞吞挪动到桌边,她特地坐到沙千宸对面,拒绝坐到他的身旁,还是这个位置更安全。 “你长大了。”微红的唇瓣向上翘起,弧线温柔至极。 “呵呵。”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干笑。 “对了,你怎么认出我的?”十多年没见,他还能一眼认出自己?这不科学!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那啥,都是自己人,误会,纯属误会,他这人就这样,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上官若愚急忙打圆场。 “你怎么来了?”卧槽!他怎么出现得这么巧? “南商国二皇子?”沙千宸认出他的身份,笑得温和。 如今,听到这一声表哥,他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哪怕常年在沙兴国皇宫,可对于这位二皇子,他有所耳闻。 “原本以为这些年总能找到机会,再来见你一次,可这一面,竟等了十多年。”他叹息道,温和的眉宇似染上千般愁绪,美人一皱眉,能揪扯人的心窝。 “……”唇边温柔的浅笑蓦地一僵,不好意思? “表妹成亲,作为表哥,我怎能缺席?虽然姨她已嫁来南商多年,但她依旧是沙兴国的公主,而你,自然也是沙兴国皇室公主,你的婚事,若无娘家人  ’*看书,:网/*下载 出席,将来的夫君,也许会对你不好。”他柔声解释道,这桩婚事,他自从得知后,就立即处理了紧要的政务,微服私访而来,只为给这个表妹撑腰。 “当年离开此处,你追着马车,足足追到城外,非要我留下来。”沙千宸哑然失笑,那笑惊艳了时光,美丽夺目。 高处不胜寒。 “听说你要成亲了。” “大胆!你竟敢对主子不敬。”一名士兵厉声斥责,对南宫无忧漠然的态度很是看不顺眼。 “过去的事,我真的忘了。”所以,要是真的有啥旧情,也和现在的她没关系。 “有何不妥?”为何她的表现会如此奇怪?不似害羞,不似欢喜,反倒有些像是松了口气? 因为不知道过去,也全无本尊的任何记忆,上官若愚只能埋头饮茶。 “……”她忽然间怎么了?沙千宸被她怜悯、同情的目光看得有些懵,不明白她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听闻表妹被指婚,我自然该来。”沙千宸含笑道,与他对视。 “恩。”沙千宸轻轻点头。 她默默的脑补着深爱着前女友的前男友,在听说前女友要嫁人的消息,不惜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带走佳人的剧本,忽然,对沙千宸充满了同情。 “哎哟,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老脸顿时一红,她难为情的罢罢手。 “呼。”妈蛋!原来是这样!知道不是桃债以后,上官若愚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据传,此人生来另类,被南商的百姓视作魔头,哪怕是他的父皇,也对他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额,”上官若愚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打断人家的回忆,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她表示自己不会那样去做。 一直紧绷的神经,这下子,绷紧到极点,妈蛋!重头戏终于要来了吗? 清辉如月光的眸子,在见到靠窗对坐的两人时,闪过一丝暗光。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退到一旁。 让南商国知道,她的背后站着的,是沙兴!是一个国家! 南宫无忧漠然点头,然后,目光就黏在了上官若愚的身上,无人知晓,他这一路施展轻功而来,有多紧张,他一直在想,若她当真在此处会旧情人,他该如何?是放手,让她去寻找真爱,还是将这束阳光牢牢握在手里。 “唔,是啊。”上官若愚坦然点头。 纤细的白色人影缓缓上至二楼,素白的衣衫,雪白的华发,不是南宫无忧还能有谁?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此时的态度有多自然,全无方才的尴尬与僵硬。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他的记忆力会不会太好? “额!”貌似事情不太对?知道深爱的女友失忆,他难道不该抓狂,不该愤怒吗?为毛还是这么温柔? “很紧张吗?我至今仍记得,小时候,你可一点也不怕生。”他的神色略显恍惚,仿佛回忆起了,第一次跟着父皇,前来南商,见到她的画面。 沙千宸微微拧眉。 “听说你在这里。”清润且磁性的嗓音轻轻响起。 嫁他为妻,她可会过得落魄?可会因他而遭受到旁人的冷眼? 沙千宸刚想问问她和南宫无忧相识的经过,忽然,木梯的方向传来一阵钝钝的脚步声。 “阿水,不得无理。”暗藏锋芒的眼刀,向士兵投去。 飘渺的话语,却如一片鹅毛,拂过她平静的心潮。“为了我的婚事?”这好像和她猜想的不太一样啊。 他以为他是谁?区区一介皇子,竟敢对他们的君主如此不尊!简直太放肆了。 “你方才已经说过。”他提醒道。 他此番前来,想必是得到方才那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报信。 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相请不如偶遇,二皇子请。”沙千宸彬彬有礼的笑道,他看得出,此人是在乎他的表妹的,可他这一头另类的白发,实在是与正常人不太一样。 “……” “额,没有没有。”她慌忙摇头,“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 “额,我在这儿喝茶,哦,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哥。”她指着沙千宸,为他介绍。 刚有所晃动的猜想,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他果然是来抢回女友的?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你的夫君是南商的二皇子?”沙千宸忽然提起南宫无忧,眉宇间有些许担忧。 “那些最纯真的时光,我从未忘记过。”语气忽然染上淡淡的落寞。 “抱歉,下人无理,让你们受惊了。”沙千宸歉意的开口,捧起茶盏,想要将这小插曲带过去。 “这样吗?”外放的气势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他低垂下眼睑,不再作声。 上官若愚愈发迷茫,丫的!她真恨不得能移植本尊的记忆,这种宛如摸着石头过河的悲催感,真心让她感到无力。 原来是他误会了。 “虽然不知你这些年过得如何,但那些记忆,不记得也无妨。”沙千宸安慰道。 怯生生的小姑娘,紧跟着她的娘亲,模样那么可爱。 将士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她的话。 “沙兴国帝王,为何在此出现?”南宫无忧抬眸看向沙千宸,平静的视线,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两人皆是人中龙凤,论气势,竟不相上下,谁也不逊色于谁。 南宫无忧优雅的抬脚走来,在上官若愚身旁的椅子上悠然落座,华发自然垂落在肩头,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塑,哪怕只是静静坐在这里,就好似为整个二楼增添了几分美丽与宁静。 皇上有令,他只能从命。 “还好……吧?”她又不是真正的本尊,反正自从她穿越以来,日子过得还算不赖。 “自然是为了你的婚事。”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却把她吓得不轻。 这样的男子,适合她吗? 这不确定的语调是怎么回事?沙千宸微微蹙眉,以为谈及了她的伤心事,体贴的不再多问。 南宫无忧的气息有些絮乱,白皙如玉的脸庞,似透着淡淡的苍白。 就这样? “你的模样与小时候变化不大。”虽然五官张开了,但熟悉她的人,依旧能认得出来。 要不是他的目光真的不含任何暧昧情愫,上官若愚又得误会,他深深爱着自己,以至于多年不曾遗忘。 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充斥在空气里,上官若愚托着腮帮,歪着脑袋,看着身旁难得强势的男人。 “你这次来南商,有什么事吗?”她已经不想再纠结什么旧情,直接把话题转开。 将士们迅速紧握住腰间的武器,凝眉向那方望去。 上官若愚撇开视线,拒绝被眼前的少年蛊惑。 瞅瞅他,再看看沙千宸,上官若愚索性保持沉默,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一个是不熟的亲人,一个是沉默寡言的男人,要她来缓和气氛?这要求,她实在是有些为难。 帝王,拥有着这世间最为尊贵的身份,拥有着无尚地位,同样,也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孤独。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他忠心护住,是好事。”上官若愚捧起杯子,抿了一口,笑得格外殷勤。 她努力摆出一副纯良的样子,沙千宸不疑有他,“你和小时候倒是差别颇大,真难想象,那会儿的鼻涕虫,如今会这般活泼、有趣。” 每每在寂寞时,他总会想起幼年纯真、幸福的生活,那是他心里的净土,而上官若愚这个他的亲人,也被他一直铭记在心上。 他的身份,他的处境,真的何时她吗? 南宫无忧由始至终,也未曾将那士兵的挑衅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在乎这种小事。 “你这次过来,狗……皇上他知道吗?要不要进宫去面圣?”上官若愚及时将称呼改变,妈蛋!在心里念得太久,她差点脱口而出了有木有? 沙千宸微微一愣,如果他刚才没有记错,她对南商的帝王,用的是大不敬的称呼。 目光晦涩的扫过南宫无忧,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人仿若未曾听闻。 难道说他不在意? 第151章 讨女人欢心的方法 正当沙千宸刚想告诉她自己待会儿便会入宫时,酒楼外,突然出现一批身着盔甲的九门士兵,老熟人李奎在门外稍微整理仪容,带着人手,迅速冲入大堂。 “啊!”正在用膳的百姓被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逮捕什么杀人犯的。 谁都知道,最近兵部尚书的独子在回家时,被人劫杀一案,这会儿看见九门出动,能不想歪吗? 李奎大手一挥,“无关人,速速离去。” 这年头,还有多少人愿意被无辜卷入案件中的?百姓们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外酒楼外冲,火速逃离这个貌似危险的地方。 掌柜和小二瞠目结舌的望着方才还人群拥挤的大堂,在刹那间变得骚乱起来,好多人因为冲得太急,竟卡在了门框中。 “……”这!他们还没付钱呢! 掌柜各种肉疼,心几乎开始滴血。 同沙千宸对着干,对他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来来来,给我说说你的烦恼,我帮你疏通一下。”上官若愚大气的笑着,铁了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时辰尚早,朕过会儿再去面见贵国陛下,不知可好?”沙千宸慵懒的倚靠木椅,和煦问道,听着柔软清浅的嗓音,却蕴藏着不容人质疑的霸道与强势。 “哟。”某人自来熟的冲他挥手打招呼。 “行行,我不问了,你丫的就不高兴到死吧。”气恼的扭过头,看也不看身旁僵滞的男人,转身离开了。 光是想想那样的后果,她就头疼。 “主子,快去啊。”他低声催促道。 他只是莫名的不想说,不想让这种情绪被她知道。 不行!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为主子出谋划策,拿出自己的经验,教导主子在这方面开窍。 能够坐上帝位的,怎么可能如明面上那般温柔? “……主子,恕属下直言,如果你不去,上官姑娘她恐怕才会真的生你的气。”啊,他家主子真的太纯情了有木有?这样下去,保不定上官姑娘哪天受不了,跟着其他人跑了! “你在不高兴什么?”她无语的问道。 “主子,是南商国的士兵。”沙兴的将士站在木梯上方,看清楼下的骚动是为何引起后,才向他禀报。 夜月着急的看着似乎没有要上前去哄她高兴的主子,一张脸顿时纠结了。 “呵呵,你是女孩子,安全为重。”沙千宸柔声说道,完全没被上官若愚说动,更不曾因为她的拒绝,改变主意。 “表妹,看来今日,我没时间再同你叙旧了,真是可惜。”沙千宸眸光微微放柔,如果说面对李奎时,他为自己戴上了一张面具,那么,在面对上官若愚时,他整个人却显得分外真实。 “没有。”嗓音依旧清润、平静。 “……”她有些愣,这人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还有,他莫名其妙放什么冷气? “例如送送,说点甜言蜜语?”反正,他是没做过这种事,但没见过猪跑,他好歹也吃过猪肉,与太过纯情的主子相比,已经开了荤,还往青楼里去过几次的夜月,显然是他的前辈。 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为什么。 “喂喂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上官若愚挥动着手掌,在他貌似失神的眼睛前来回晃了晃,尼玛,他居然走神了? “额,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她赶紧挥挥爪子,“我待会儿也得回家,有空再聚。” 沙千宸将他们俩的互动看在眼里,眉心微拧,这个二皇子,似乎有些不解风情,表妹跟着他,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 为了不让他们俩正面交锋,上官若愚只能打圆场。 望入他那双看似平静,却仿佛晕染万千情绪的眸子,她叹息道:“拜托,你到底有什么不愉快,说出来行么?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中你的心思,男人心海底针,你知道这有多难猜吗?” 他的霸道与强势,不过是隐藏在温和的面具下罢了。 上官若愚嘴角猛抽,他今儿是忘记吃药了吗? 百姓们隔得老远驻足围观,他们认出了南宫无忧和上官若愚,却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搞什么。 上官若愚侧目看去,却看到某个假仙,面露薄怒的模样,傻傻的眨眨眼睛,我勒个去,这完全是神发展啊,他这会儿冒出这么一句话,不是摆明要和沙千宸对着干么? 一抹寒芒掠过他的眉宇,一闪而逝。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却含着极淡的黯淡与失落。 手指无力抵住眉心,“这是人家的好意,咱们还是别拒绝了吧。” 这种受人欺负的委屈表情,是在搞什么? 这里毕竟是南商的京师,是天子脚下,这些人来得快,在他的预料之中。 “主子,您还是想想,怎么让上官姑娘高兴吧。”哎,他真的尽力了。 “如何哄?”他不耻下问,哄?怎么做才叫哄? 切身体会到他的强势作风,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她这是被剥夺了拒绝的权利?“看来是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沙千宸温和的笑笑,悠然放下手中茶盏。 为什么她会生气?因为他没有告诉她,自己不高兴的原因吗? 夜月无语扶额,“主子,女孩子是得哄的。” 浅薄的眼皮缓缓一抬,淡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愿意接受此人的保护? 南宫无忧显得格外迷茫,让她高兴?他要怎么做? 真心没弄懂,怎么这两人刚见面,就朝对方露出了这么浓厚的恶意,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 “没有?你都快把不高兴三个字贴在脸上,骗鬼呢?”眼皮朝上一翻,手臂迅速伸出,勾住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凑近他。 于是乎,酒楼外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一对金童玉女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而在他们的身后,两个男人,却在彼此对视,眉目传情。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受到半点委屈。 这丫的绝  看书;网下载 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阿水抬脚追上,如同一只跟屁虫,跟随在她的身后。 李奎毫不理会他内心的郁闷,清场后,率人走上二楼。 与一国帝王交好,且还得到对方另眼相待,狗皇帝能不拿这件事做文章么? “为何?”南宫无忧一脸不解。 李奎迅速回神,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他们这桌走来,抱拳道:“卑职奉皇上口谕,请沙兴国陛下进宫。” 夜月被他孩童般笨拙的模样搞得分外郁闷,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街道,哪儿还有上官姑娘的人影?得!这回不用在纠结追不追上去。 李奎刚上楼,却被楼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位熟人给吓得一愣一愣的,二皇子、丞相府大小姐、沙兴国皇帝,这是什么组合? 在感情这方面,他未曾接触过,更不曾对谁动心,自然也没有任何的经验可言。 “没有。”不论她怎么说,哪怕是软硬兼施,南宫无忧也没有说错真正的缘由。 “那好,阿水,你送她回府,保护小姐的安全。”内敛光华的黑眸微微一转,他吩咐道。 “是,主子。”一名士兵当场应下。 大概在中午,沙千宸才动身离开酒楼,赶赴皇宫,上官若愚没送他,而是在街头同他道别,把这位大土豪送走以后,她刚转身,准备打道回府,谁想,转头就看见一张寒气外放的脸。 问了半天,她只觉得口干,可这人的嘴巴还是没有要松口的迹象,上官若愚只能郁闷的选择放弃。 “去什么?”她在生他的气!南宫无忧的心情刷刷降低,身侧的怨气几乎达到了快要实体化的程度。 她温热的呼吸,此刻源源不断喷溅在他的面部,痒痒的。 “我若是去了,她会更不开心。”他淡淡然说道,可隽秀的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许是担心他会上前打扰,夜月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我没有。”他迟疑了两秒,身体略显僵硬,有些不太适应,靠她这么近。 不喜欢她接受其他男人的好意。 “她的安危,有我保护。”冷不丁,耳畔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悦的寒气。 不喜欢她和别的男子,哪怕是亲人,相谈甚欢; 絮乱的思绪蓦地收拢,他低垂下眼睑:“随你。” “……”他笨拙的站在原地,似乎纠结着,送要怎么送,甜言蜜语又要怎样去说。 心里有些冷怒,有些不太平静,这种感觉,酸酸的,涩涩的,让南宫无忧不太舒服。 我的主子哟。 李奎没有强求,顺势道:“是。” “这,不用了吧?京城我熟,没必要派人沿途护送。”亲,这么做要是被狗皇帝知道,他绝对会起疑心的有木有?上官若愚强忍着想要答应的念头,虽然她向来信奉有便宜必须占的原则,但这种时候,摆明了和沙兴扯上关系,将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算计,她傻了才会愿意! 名为阿水的士兵蹙眉看着眼前举止亲昵的二人,他到底要不要上前打断他们谈情呢? 这种讨女人欢心的事,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南宫无忧少有的无措起来。 送么? 而另一边,上官若愚憋了一肚子火,回去丞相府,当她刚走到门口,打算让背后那条尾巴回去时,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娇弱的声音,是上官雨墨。 “啊,姐姐,你怎么和别的男子一起回来啊?”做作的惊呼,恰到好处的刚巧能让门口的侍卫听清。 骤然间,落到上官若愚身上的目光也变得格外的复杂。 似鄙夷,似审视。 第152章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尼玛,她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偷人?去你妹的。 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嘴角向上扬起,那是讥诮、讽刺的弧线。 “妹妹,你敢想得纯洁点吗?这位,可是我表哥派来保护我的人,你也知道,像我这么身娇体弱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街上,难保不会被歹人袭击,哎,没办法,谁让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呢?”一张红唇吐出犀利的言语。 毒舌!锐利! 上官雨墨见鬼似的瞪大眼睛,表哥?她的表哥不是…… 似乎猜到了什么,瞳孔蓦地猛缩几下。 “是……是这样吗?”可恶!凭什么任何好事,都能被她遇上? “是啊,要不你亲自去问问表哥?哦,他现在进宫面圣,大概没有多余的精力同你见面。”她无辜的摊摊手。 淡泊的容颜微微红了,透着些许蛊惑,“这是赔礼。”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离开房间,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给她吃。 喑哑低沉的嗓音,带着让人害怕的寒气。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妹妹啊,不是做姐姐的说你,咱们的思想应该纯洁点,别见着什么都那么大惊小怪,你刚才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到,别人还以为,我在和二皇子成亲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慢走啊。”上官若愚乐呵呵冲他挥手道别,之后,在侍卫们略带歉意的注视下,抬脚准备进屋。 总算睡饱的女人,摸着不停唱空城计的肚子,慢吞吞起床。 尼玛,这都到晚上,她还不舍得回来? 这一睡,直到夕阳西下,她还没醒来,晚霞的余晖将整片天空占据,如美丽夺目的绸缎。 “……”南宫无忧顿时沉默了,手里的鲜仿佛也失去了活力,瓣恹恹的垂下去。 “我说啊,到底啥事,咱能不能直接说?”拜托,他这忽然出现,又忽然玩的把戏,她有限的智商真心弄不明白,也看不懂。 “等等,你妹妹呢?”环顾房间一圈,她愣是没看到小玲的影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事找我帮忙?”她反问道,一副有话直说的样子。 轻轻将藤条接过,矫情的想要嗅嗅,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谁啊?”难道又是夜月?上官若愚没等到对方的回答,猜想,多半是夜月那厮。 宫里今夜十分热闹,沙兴国帝王亲自到访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遍京师。 暗潮无声无息在京城内涌现。 “所以呢?”他想表达什么? “你白天在生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愣了。 慢吞吞穿上鞋子,披上一件大氅,她打算净手洗漱。 “哈哈哈。”一阵爆笑,突然从她嘴里吐出,上官若愚乐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摆出一张黑脸,慢悠悠挪动到房门后,把门闩打开。 一个孤寂的人,主动做出这种事,得鼓足多大的勇气? 有些人,天生五行欠虐,找抽。 南宫无忧紧张的凝视着她。 被南宫无忧莫名其妙的举止惊呆的女人,完全没感觉到任何的惊喜,只有满满的惊吓。 “小姐,卑职先行告退。”阿水恭敬的向她行礼,连一个正眼也没往上官雨墨身上瞥,这种小伎俩,在宫中太多了,他表示自己已习以为常,不过,主子很在乎这位流落在南商的亲人,或许回去后,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主子? “妹妹她去了茅房。”上官白神色微冷,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忍直视的事。 果然,她的快乐就得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上。 这和夜月说的不对! “行了,待会儿等她回来,我会教育她,这小丫头,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上官若愚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给女儿说说道理,痴可以,但若是为了美色,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就不行! “……”上官雨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几下,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条绿色的藤蔓,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藤条上,火红的夏开得正艳,蕊轻吐,瓣染着水珠。 如果换做平时,上官若愚或许还会和她玩玩姐妹情深的游戏,可现在嘛,抱歉,她不高兴,就得找人发泄。 脑子高速运转,这个消息若是真的,看来,他要想想办法了,绝不能让那怪物,得到沙兴国的支持,更不能让他有机会翻盘! “你这是搞毛?”她控制着面部不断抽搐的神经,只觉得脑袋好疼。 难道又去厨房,调戏漂亮厨娘去了?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觉得,正常人会大半夜跑来敲门,还送这玩意儿吗?”无语的瞅瞅那支貌似刚采摘下来的藤条,“说吧,啥事?” 完全不清楚谈话经过的他,自以为,南宫无忧借着上官若愚这块跳板,攀上了沙千宸这个够肥的大腿,只为翻身。 “我……”南宫无忧倍感失落,他做错了吗? 上官若愚也不想笑,但她实在是忍不住,有见过随便采一枝,大半夜跑来送的人吗? “恩。” “为了让漂亮姐姐开心。”上官白给出了一个让人特无语的理由,“她说,拒绝漂亮姐姐的好意,是不对的。” 他轻声问道,似在不安着,她会拒绝。 “娘亲,你醒了?我去叫人给你弄吃的。”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书的上官白,立即跳下木椅,看书什么的,哪有娘亲的肚子重要?“……”被她的反应弄懵的男人,疑惑的望着她,有些无措。 “哎,”她无奈的摇摇头,没打算前去抓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后,成大字型倒在床榻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小白还能理解,多半是在府里眸某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可小玲…… “……”眉毛忽然一挑:“这你从哪儿采来的?” 南宫无忧抿紧唇瓣,握着藤条的手指黯然收紧,“你不喜欢?” 暗卫不  看书’、网最快 敢隐瞒,“是,属下前去打听过,上午在城里的酒楼,上官若愚确实偶遇沙千宸,并且,二皇子也在。” 不该是这样的! 上官雨墨机械的摇晃着头,似乎还没从受挫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恩。”轻轻点点头,面上的粉色隐隐有扩散的趋势,对南宫无忧而言,承认这种事,太考验他的心脏,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脸上犹如火烧,温度蹭蹭的向上增长着,降不下来。 “……”啥意思?上官若愚满头的雾水,顺着藤条朝上移动目光。 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侍卫们很是疑惑,总觉得,二小姐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上官雨墨尴尬极了,她不明白,为何自从她回府后,自己总屡屡受挫。 如玉的清秀容颜,此刻带着几分笨拙与无措,映入眼帘。 或许这并不值钱,甚至于有些廉价,可上官若愚却觉得,这大概是她收到的最浪漫的礼物。 “赔礼?”上官若愚仿佛变成了复读机,喂!这是什么样的神发展? 要怪就怪她自己有事没事往自己的枪口上撞。 上官白微微松了口气,有娘亲出马,妹妹这次铁定死定了。 “恩。”上官白用力点头。 他将藤条往前推了推,像是孩子般固执的要她收下。 笑够了,上官若愚赶紧擦掉眼角的泪珠,抱着快要抽筋的肚子站起来,“好啦,逗你玩的,嗯,那什么,我很喜欢。” 她现在就是一炮竹,谁撞谁倒霉。 “这是送给我的?”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再看看他手中的夏,她完全不想接过来,肿么破?“因为我生气,所以你大晚上的去偷采来给我道歉?” “主子?”暗卫奇怪的抬起头,被他阴狠的模样,吓得心惊肉跳。 “是。” “娘亲,你管管妹妹吧,她今天在厨房里待了一整天,偷吃了好多东西,结果还把自己的肚子给吃坏了。”上官白忍无可忍,做了一件平时认为最幼稚的事,向娘亲告状! “我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小院,上官若愚伸手推开房门,却奇怪的发现,两个活宝没在屋子里。 跳跃着些许明亮光芒的眼眸,再度黯淡,脑袋微微低垂着,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 “扣扣。”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上官若愚含笑问道,那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好准备,明日,本皇子要去驿站,拜访沙兴国帝王。”若是能够和沙千宸交好,对他有利无害! “确定白日沙千宸和上官若愚私下见面?还相谈甚欢吗?”三皇子府的书房内,一席名贵黑袍的南宫归玉,突然停笔,从木椅上微微挺直身躯,冰冷且危险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暗卫身上。 “哈?” 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他想做什么?还有,他手里的夏,又是啥玩意儿?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从苍穹上挥洒下来,透过茂盛的枝桠,在寂静的院落中,投射出斑驳的光点,犹若星光。 “哎哟喂,我的天,你还敢再可爱一点吗?”送?这么浪漫的事,由他做出来,为毛达到了喜剧的效果? 怎么办,他这幼稚、笨拙的举动,真的让她很开心。 瞳孔猛地缩紧,他那怪胎二哥也在? 他是这意思么? “所以她就脑残到,吃不下还硬吃?”我去,她的女儿啥时候竟有圣母这般高尚的品德?牺牲自己幸福他人,这不是脑残是啥? 上官雨墨捏紧拳头,怨毒的眼眸如同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阴狠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 心底憋着的火气,这一刻出了不少。 她有些庆幸,上官玲是个女孩,这要是换成男孩,将来可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么? “?”他的眼里浮现了一丝困惑,似乎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在笑什么? “……她吃饱了撑的,吃那么多东西搞毛?”这消息,饶是她,也吓了一跳。 “城外后山。” “我就说,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果然不适合这种矫情的事,无语的将枝条放下,揉揉鼻子,这才让那股奇怪的味道消散了许多,“话说回来,这一招,你跟谁学的?” 她可不认为,南宫无忧有浪漫这根筋。 送?他像是想得出这种办法的人吗? “夜月。”他未曾隐瞒,“他说你会喜欢。” “少年,别和不正常的人走得太近,这种老土的方法,真心不适合你。”上官若愚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苦口婆心的劝道。 第153章 她是要去约会吗? 当上官白亲手提着饭盒,从厨房回来院子时,却在院子外边,被上官玲给拦下,她神神秘秘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干嘛?”离得太近,她身上刚从茅厕里带出来的异样味道,让上官白护住饭盒,后退数步。 “哎哟,老哥,你真笨,这都不明白吗?咱们不能进去。”上官玲完全没在在意他嫌弃的动作,指指院子:“告诉你啊,娘亲这会儿正在和白发哥哥月下约会,看星星看月亮,谈情说爱呢。” “什么!”上官白先是一惊,立马握紧拳头,就想往院子里冲。 这么晚,娘亲怎么可以和色狼待在一起? “老哥,你干嘛啊,打扰人谈恋爱,是不道德的。”上官玲平举双手,又把他给拦了下来。 白发哥哥和娘亲如果可以互相喜欢,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她要维护好这段甜蜜的爱情,不能让老哥进去搞破坏! “你给我让开。”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娘亲有危险。” “哪人?”知道他说的是谁,但难得见到儿子这么可爱的表情,她佯装不解。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给我放开!他在轻薄娘亲!” “家暴啊” “诶?”是误会吗?“娘亲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不是要去见那人?” 哎,为了让娘亲好好谈一次恋爱,她容易么? “娘亲,你要去哪儿?”听到屋子里的碎响,捧着早饭回来的上官白,戒备的问道。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打不得,说不过,上官白急红了眼。 果然,娘亲是要去见那个坏蛋! “小白,你别跟着小玲学这些东西。”她纯洁的儿子,现在都快被污染成什么样了? …… “真的?”怀疑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她没说谎后,上官白才同意她出门。 “你们主子呢?本夫人特地前来拜会。”沙织倨傲的看着庄园外守门的婢女,盛气凌人的说道。 三国内,沙兴、南商实力相当,而如今,各位皇子纷纷成.人,暗地里,都在盘算着,想要得到那把象征无尚荣誉的椅子。 大清早,沙织率领着桂嬷嬷来到院子,敲响房门。 朦胧的月光下,一席白袍静静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遮挡住女人的身影,白发如云,画面极致梦幻,上官白仿佛还看到,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粉色泡泡。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她的教育会不会太失败?为毛五六岁的小孩子,竟懂得这么多?轻薄?谈恋爱?他们都是跟谁学的? 目送他离开以后,上官若愚笑得灿烂,一步步靠近还在僵持的兄妹俩。 “不许靠娘亲这么近。”护犊子的上官白径直冲过来,那模样似要吃人。 “那什么,你从哪儿来,往哪儿去,不送了啊。”这么丢脸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被外人瞧见。 “夫人请稍后,奴婢这就进去通传。”婢女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沙织的忽然出现。 他这副和谁有深仇大恨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天热? “夫人,我们要去哪儿见表哥啊?”她咧开嘴,笑容满面的问道。 “我外出有事。”将衣袖从儿子手里抽走,“你乖乖和妹妹在家里待着,别到处乱跑,监督她不要再去厨房捣蛋。” 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家伙! 深更半夜,孤身一人擅闯女人闺房,上官白不善的瞪着南宫无忧的后背,双目喷火。 精致的庄园外,种植着还未开的桃树林,茂盛的枝桠随风摇曳,的摩擦声,为这儿增添了几分幽静。 上官若愚讪讪笑着,下了逐客令,打算先把他支走,再解决家事。 “就是昨天晚上,夜袭你的家伙啊。” 两人在安静的院子里,旁若无人的争吵起来。 她的拒绝落在上官白的眼里,成为了铁证! 小手轻轻拽住她的衣袖,“娘亲,今天天气热,不能出门。” “去往贵妃的寝宫。”沙织冷哼一声:“皇贵妃以三皇子的名义,邀请千宸赴宴,这会儿,正在她的寝宫闲谈。” “哎。”为嘛她的儿子这么不可爱呢?上官若愚长长叹息着,满心无奈。 “总之,娘亲就是不许去。” “老哥,不要啊。”后背被两只胳膊用力抱住,上官玲几乎把自己的身体砸在他的背上,这才勉强拖住他的步伐。 “我只是进宫去办点事。”面部的神经止不住的抽搐。 南宫无忧静静看了她一眼,脚尖轻点地面,身若飞燕  看:书”’网、免费 ,转眼,便消失在了院落中。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如果能和沙兴交好,对三皇子而言,必定是一大助力! “我和你一起去。”妹妹神马的,哪有娘亲重要?“滚蛋!”懂你妹!上官白一把将她推开,趁着上官玲踉跄着的空档,化身为一只敏捷的袋鼠,跳到了院子里。 她虽然没有说出内心的想法,但上官若愚也不是笨蛋,大概能够猜到几分。 这位,多年来从没递牌子进过后宫,拜见任何一位后妃,如今她忽然现身后宫,怎能不叫人惊讶? 兄妹二人浑身一抖,抱成一团,艰难的抬头,当看见她危险的模样后,顿时,松开对方,拔脚就往院子外跑。 “那就好,你收拾一下,随本夫人进宫。”沙织突然吩咐道。 “……”南宫无忧面颊微红,半夜送的事情被孩子们看到,让他有些无措。 马车渐渐消失在前方小道尽头,一抹黑色的人影忽然从高墙内飞身跃出,往相反的方向急速行去。 喂喂喂,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啊。 “哎,”隐藏在暗中围观整个过程的夜月,懊恼的长叹一声,这么好的气氛,却偏偏被破坏,主子真倒霉。 “娘亲有了他,就不要我们了吗?”他抿着唇瓣,面瘫脸上浮现了一丝委屈。 “……”她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对一个失忆的人,说过去,真的好么? “额。”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皇帝,贸贸然出现在某贵妃的寝宫,狗皇帝居然会允许? 夜袭? “你俩不错啊,大半夜的,给老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藤条咻地挥落,如同一条鞭子,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畅通无阻的穿过层层宫门,上官若愚奇怪的看着四周的风景,这是往御书房去的路线吗?不对啊。 “大夫人?”看到沙织冷傲的面庞,睡意瞬间从她的脑子里烟消云散,涣散的瞳眸也恢复了清明。 哎,这些人活得不累么?为了一把龙椅,成天算计来算计去,死多少脑细胞? 这么想着,上官玲愈发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很重! 换做是她,宁肯无事一身轻。 婢女很快就回到林子里,恭敬行礼后,引她们二人进殿。 马车静静停靠在府外,她带着红莲,钻进车厢,与大夫人一起,赶赴皇宫。 不行!娘亲不可以这么不矜持。 上官若愚深深的觉得,自己的思维和这些人不在一个频率上。 “不,不用了。”他若是跟去,小玲必定也会跟着,上官若愚不敢保证,自己的痴女儿,会不会在看到沙千宸的瞬间,化身为狼。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为毛她觉得和儿子之间有很深的代沟,完全没办法进行顺利沟通了有木有? “诶?”进宫? “切,让你进去才会真的危险。”她相信,以老哥古板的思维,绝对会破坏掉这好不容易的一次约会。 两人带着婢女,慢悠悠穿梭过御园,朝着罗璇的寝宫徒步走去。 “哼,皇贵妃打的什么算盘,本夫人清楚得很。”沙织勾唇冷笑。 当他看见上官若愚身上,华贵、美丽的粉色长裙时,眉头顿时皱紧,妹妹曾经说过,见喜欢的人,得穿得很漂亮,娘亲这是要出门同那只色狼约会吗? “千宸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追着他跑吗?”沙织对她流露出的诧异感到惊讶,还以为这孩子会高兴呢。 “恩?”听到那钝钝的脚步声,上官若愚奇怪的抬起眼睛,当她看到,背后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的儿子,带着一身煞气穿梭过院子,向自己走来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这夜,注定了不平静。 “人家当然要站在爱情这边,老哥,你不会懂的。”她一脸惋惜的摇头晃脑。 奢华的前厅,处处鎏金,极致奢华。 “昨夜你这里吵吵闹闹是为了何事?”那么大的动静,早已有下人今早告诉了沙织,她才会特地前来询问。 “才不要!不许你打扰娘亲谈恋爱!” 在大夫人的催促下,上官若愚只能更换衣物,准备进宫。 教育儿女到很晚的上官若愚,顶着一对熊猫眼,懒洋洋起身。 “去吧。”沙织微微颔首,冷傲的姿态,哪怕是在宫里,也未曾收敛。 “额,”眼睛微微转了转,说实话,她铁定会倒霉,“孩子顽皮,昨晚闹出的动静有些大,没什么大事。” 上官若愚无语的看了眼,早已阴云密布的天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全程没有吭声,把自己当作背景板。 刚跨入殿中,上官若愚就注意到对坐在中央下首紫檀木椅上的两个男人。 一个气势逼人,冷酷如冰。 一个温文儒雅,如沐春风。 如果说南宫归玉是霸气测漏的出鞘宝剑,那么,坐在他对面的沙千宸,便是一颗内敛光华的钻石。 罗璇一席四层华衣加身,妆容艳丽,穿戴华贵,坐在上首。 见母子二人进屋,她方才笑道:“大夫人,这还真是难得,你竟会来本宫这儿登门造访。” 第154章 心痛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娘娘日安。”沙织微微屈膝,不等罗璇叫起,就自动站好,“本夫人听说陛下在贵妃娘娘这儿,特地前来看看。” “织姨,许久不见。”沙千宸含笑出声,哪怕贵为帝王,可在沙织面前,他的态度却少有的尊敬。 “确是有许久了,十年多了吧。”沙织感慨道。 罗璇不悦的望着在她眼皮子底下叙旧起来的二人,心里有些恼怒。 她原本想借着机会,让自己的儿子与沙千宸打好关系,最好能攀上他这棵大树,但她的计划,却因为沙织忽然到访被打乱,有这个女人在,恐怕难了! 南宫归玉脸色微沉,眸光略含冷怒。 看到敌人不高兴,上官若愚幸灾乐祸的笑了,为大夫人默默点赞。 “来之前为何不差人说一声?本夫人也好亲自迎接你。”沙织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见到亲人,她也不再那般冷漠,似乎多了几分和善。 “好吧,当我没说。”见自己的劝说没有效果,上官若愚也只能妥协。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这个猜想刚刚浮现,心脏好似被谁用力捏了一把,有些涩涩的疼。 “母妃,以刚才所见,这位天子恐怕对上官若愚那贱\人颇有好感。”南宫归玉神色阴暗,眼底更是寒芒乍现。 温润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担忧。 又来了,为什么他每每见到他们在一起时,便会心痛? “当然。”她得意的抬高下巴。 她似乎很开心。 他怎么进宫了? 她是真心觉得,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哥,行事太过诡异。 “陛下与上官姑娘的感情真好。”南宫归玉冷不丁开口,可这话,却让人有些琢磨不透,说是讽刺吧,不像,说是感慨吧,也不像。 最看重?喂!少年,就算要替她撑腰,那也没必要说出这种话吧? “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上官若愚很想抬脚追上去,嘤嘤嘤,别抛下她一个人啊。 南宫归玉心头一沉,这位少年天子,是在替上官若愚这该死的女人撑腰吗? “也好。”沙千宸拂袖起身,带着沙织和上官若愚离开了寝宫。 上官若愚在心头腹诽,但她个人的意见,根本阻止不了沙织,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撇下二人,带着红莲和桂嬷嬷离开,为他们提供独处的空间。 她让他,第一次知道,兄长是什么。 心里暖暖的,“我看上去像是身娇体弱以推倒的人吗?” “能冒昧的问一句,为毛你对我这么好么?额,也不是说对我好不行,而是,哎呀,反正我就觉得不太合理。”上官若愚扯着头发,结结巴巴半天,才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呵,没想到陛下还是一位重情之人。”罗璇捂嘴轻笑,“既然陛下与夫人许久不见,不若趁次机会多聊聊?本宫有些乏了,就不再留二位。” 他缓缓抬手,捂住窒闷的胸口,不解的皱起眉头。 “君子一诺,一生无悔。”他眸光笃定,似磐石,不肯动摇。 有沙千宸的撑腰,上官若愚连说话,仿佛也多了几分底气。 “我……” “恩。”她点点头。 这不科学! “若你当真担心,本宫倒是有个法子。”罗璇忽然笑了,“只要让上官若愚嫁不了他,那他这辈子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许诺。 直到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罗璇面上雍容的笑,骤然冷了下来,“哼,这个沙织!” 南宫无忧却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目光似越过层层云雾,直直看着站在沙千宸身旁,面容含笑的女子。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背景有多硬了吧?后悔当初没有巴结自己了? 这下子,她就算再想隐形,也做不到,只能讪讪动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些许弧线。 十多年没见的表兄妹,感情会这么要好吗? 她的话,与南宫归玉心里所想不谋而合。 ‘卡擦’ 沙千宸望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顿时失笑:“你就这么不想同我单独相处?” 他们有毛线感情可以交流! “哈哈,”沙千宸被她逗笑,“那我岂不是该担心,那些挑衅你的家伙?” 上辈子,她没有机会体会有亲人的滋味,这辈子,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竟让她拥有一个为她着想的表哥。 那样真实、耀眼的笑,是她不曾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 “你与千宸是表兄妹,是一家人,趁此机会,可以多多交流感情。”沙织提醒道。 “那啥,男女授受不亲。”她解释道。 一声细碎的声响,忽然从不远处的小道传来。 沙千宸朝后方的将士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即撤退到远处。上官若愚心尖一颤,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心。 她喜欢这位少年君主吗? “或许你忘了,可小时候,我曾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你,那时许下的承诺,我从未忘记。”也许正因为是年幼时的誓言,没有参杂任何的利益因素,他才会记得这么深刻。 “若是旁人欺负你,你只管回击,我的妹妹,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辱的。”一句话,带着满腔的真挚。 他怔怔抬起眼眸,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想说。 “你是南商的二皇子?我主正在办事,速速离开。”一名士兵厉声驱赶,即便是在南商国皇宫,他们也要捍卫主子的威严! 这又不是相亲,还带中途退场的? “谢谢。”感受到他真诚的期盼,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玩笑,一本正经的向他道谢。 “呵呵,你啊,”沙千宸宠溺一笑,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妹妹,并无男女之情,自然也就没有这诸多避讳。 上官若愚抬眸望去,不知怎的,在见到南宫无忧无悲无喜的模样时,心里居然会有些心虚! 一棵扶柳大树下,站着一抹素白的人影,三千华发迎风飞扬,气息略显落寞。 “怎会不记得?”沙千宸仿若未曾看到她同这位三皇子的暗斗,失笑道:“你可是朕最看重的妹妹。” 她识趣的下了逐客令,能坐到皇贵妃这样尊贵的位置,罗璇不可能是傻子,知道再留下沙千宸,也不可能达到什么效果,不如卖个人情给他。 这样也好,比起小时候柔弱、单纯的性子,这样的她,才能在暗潮汹涌的丞相府里生存下去。 “母妃所言甚是。”话虽如此,但南宫归玉依旧有些担心,若是上官若愚顺利下嫁二哥,只怕朝臣们的动向,会因此而改变! 妈蛋!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心虚个毛线! 卧槽!话题为毛忽然转移到她身上? 南宫归玉差点咬碎牙齿,拼命忍住心里的火气,她居然敢挑衅自己? “昨日我听阿水说,你与府里的姐妹起了争执?”双手背负在身后,他柔声问道,关心起上官若愚的生活。 “喂,你没事吧?”上官若愚眼尖的察觉到,他忽然苍白的脸色,小跑着过来,弯腰,瞅着他,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焦急:“难道又毒发了?” “哎哟,表哥,你还记得那些事啊。”上官若愚娇羞的捧着面颊,俨然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可暗地里,她却偷偷朝南宫归玉投去挑衅的目光。 “啊,没有没有。”上官若愚急忙摇头,“我就是听得太认真。” “还有这码事?”上官若愚古怪的拧起眉头,“小时候的承诺,都是戏言,你别太当真。”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顿时,笑了。 后方,沙兴国的将士尾随而来,浩浩荡荡离开庄园。 “谁?”将士神经紧绷,握刀向小道望去。 沙千宸虽然一直在同沙织说着这十多年间的事,可余光却不忘注意她的举动,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表妹可有何不妥?” “这是自然,她是朕的表妹,小时候是朕难得的玩伴。”沙千宸眸光微闪,解释道。 “怎敢劳动织姨大驾?这次,我是为了表妹的婚事而来。”温和的一句话,却让充当隐形人的上官若愚顿时愣了。 她分明是故意进宫,破坏自己的计划,不让她有机会拉拢沙千宸。 迎上沙千宸满是暖意的眸子,她缓缓笑了。 “你傻啦?问你话呢!你哪儿不舒服?”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上官若愚也不敢随便动他。 而他,也一直记得,她是他的妹妹。 “你的担心,本宫知道,不  ?看书网;,女生 过,就算沙千宸当真对上官若愚特别照顾,又能如何?他远在沙兴,能帮得上什么忙吗?再者,就凭南宫无忧,哪怕有沙千宸相助,也成不了大事。”提起二皇子,她的口气各种不屑。 屋内,几双眼睛同时转向她。 仿佛凝聚无数美好的璀璨笑容,真实、鲜活,美丽夺目。 “恩?” 朝堂的事瞬息万变,如今父皇又正值壮年,朝臣们大多在观望,还未选择站位,二哥不是没有机会。 这话一出,就是上官若愚也感到大大的意外! 刚来到御园,上官若愚忽然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她戒备的朝四周望去,尼玛,有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吗? 妈蛋! 她挥了挥拳头,故意摆出凶狠的表情。 虽然她是挺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强势后盾为自己撑腰,但她也明白,沙千宸的重视,引来的除了无尚荣耀,还有无尽的麻烦! 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就算得到别国帝王的支持,永远也不可能问鼎帝位! “有任何无法解决的事,你大可来找我,天塌了,哥哥替你顶着。”他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我的妹妹不多,流落在别国的,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唇瓣有些干涩,“我这里好疼。” 纤细的手指轻轻指着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靥如,他的心,就会难以遏制的疼痛起来。 为什么? “心痛?”喂,别告诉她,他有什么心脏病啊,“要不,我替你找太医?” 他犯病,找她也没用,她是法医,不是大夫! 第155章 惹不起的桃花债 “二皇子的病,恐怕非宫中太医能够医治好的。”温和的声线如一阵清风从后方刮来。 “哈?为毛?”上官若愚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往情感那方面去想,一心以为,南宫无忧是犯病了。 看着显然不在状态的妹妹,沙千宸并未揭露真相,笑得意味深长。 “咱能说点听得懂的吗?你知道他的病?”上官若愚倍感头疼,这种节骨眼,耍什么神秘啊? 周围的士兵不悦的皱起眉头,对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忽然间没有了好感。 她怎么可以用责备的口气与主子说话? 本想出声斥责她的无理,可看看似乎毫不在意的当事人,将士们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上太纵容她了,真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公主,皇上为何要这般放纵! 被她直勾勾盯着,白皙的面庞不自觉染上淡淡的粉色。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还是不要了吧?”她迟疑道,妈蛋!看着他这副不想自己答应的可怜表情,她真心受不了有木有? 奈何,他在上官若愚心里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于是乎,躺着也中枪。 “好吧,我和他不是太熟,也只接触过两次,内在这玩意儿,暂时我还没有发现,所以,你比他好,这答案,你满意了吗?”上官若愚笑容满面的反问道。 “二皇子若是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莫要四处乱走。”沙千宸‘善意’的提醒。 “……我大概昨晚没休息好,刚才居然出现了幻听。”手掌无力覆住脸蛋,她拒绝承认刚才有听到,他问出一个极度幼稚的问题。 对这个生来另类的皇子,他并无任何好感,以他羸弱的身体、难堪的处境,怎么可能带给表妹幸福? “论长相,他比你帅。” “那你为何对他笑?”他冷不丁吐出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唇边。 临走时,他略显深意的目光,迅速从南宫无忧身上掠过。 “喂,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所以吃醋吧?”她貌似发现什么秘密般,捂嘴惊呼,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煞是好看。 因为知道,所以,便是他出现时的异常,她大概也能猜中。 真是够了! 这种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两人气势逼人,暗藏锋芒的视线隔空撞上,针尖对麦芒,似有肉眼无法瞧见的暗流正在肆意撞击。 微微摇摇头:“已经无碍了。” 狗皇帝难道又召见了他? 上官若愚刚想点头,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可就这时候,她却猛地瞥见,南宫无忧黯然神伤的样子,刚要朝下点的脑袋,瞬间僵住。 上官若愚仔细回想有关心脏方面的疾病,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时辰不早,你肚子饿了吗?中午一起用膳?”沙千宸收敛了外露的气势,笑如清辉,向她发出邀请。 “谁更好?”他一根筋的想要得到答案。 最终,南宫无忧只能沉默。 “恩。”他紧张的轻轻捏紧拳头,不知道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更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和沙千宸究竟谁更好。 默默的移动步伐,远离这两个此刻分外危险的人物。 “你们继续眉目传情,继续,继续。”上官若愚讪笑两声,决定明哲保身,尼玛,他们俩摆明看不对眼,她一介弱女子,还是别参合进去。 他刚才想说的话,她知道。 “还是找太医看看,别留下后患。”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  看<。书网,奇幻 官,如果有问题,必须及早保护,不然,代价很有可能是他的小命。 心,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不停的挠着,痒痒的。 “呼。”上官若愚长长舒出一口气,刚才可把她紧张死了。 “……” “你和他比做什么?因为他长得帅,所以你自卑了?”他的神经有敏感到这种地步?“我说啊,样貌是人家爹妈给的,那是先天的硬件条件,咱就算羡慕,也没办法。” “好啦,要是你真的确定看上他,随时欢迎你到我家里来找我取经,泡仔这门学问,我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那就这样,我先闪了,你慢慢想想啊。”她挥挥手,一溜烟跑开,步伐略显匆忙,怎么看,似乎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不……”她误会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一股酸味? 生平第一次觉得,这顿午饭不太容易吃。 难道说…… “你是在担心我吗?”看着她为自己忧心忡忡的样子,心头泛起的疼痛,如天边浮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还痛吗?”担忧的目光转向身旁沉默的男人,除了脸色比平时苍白几分,他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异常。 上官若愚一口气冲出老远,直到累趴,她才停下步伐,扶着身边一棵大树的树干,弯着腰,用力喘气。 “理智分析,论身份,他比你高。”“不劳你费心。”他漠然启口,郁黑的眸子,似有寒芒乍现。 卧槽!好险,好在她跑得够快,不然,绝对会造成不得了的后果。 上官若愚没谈过恋爱,上辈子光是活着,就让她疲惫不堪,而这辈子,她的心思又全都放在两个宝宝身上,至于爱情,她不曾期待过,也不愿去触碰。 这回,她还真误会了南宫煌,若是没有什么事,他绝不可能主动宣南宫无忧进宫。 “就这样?我说啊,你这没头没脑到底想问什么?爽快点,别和我打哑谜。”问了半天也没问出重点,上官若愚有些恼了,双眼跳窜着熠熠的火苗。 “这么快?”卧槽!这病到底是什么?来得快,去得更快。 “我……” “是,你比他好。”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上官若愚用力点头,哎,他这小孩子个性,到底是咋养成的? “你在说废话吗?”拜托,她能不担心他吗?丫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成天乱跑啥?“你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跑来皇宫干嘛?” “论内在嘛,”她故意拖长尾音,撇着某个大放怨气的家伙,不再逗弄他,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她干脆双手抱在胸前,静等他调理好情绪,给自己一个答案。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原地,如一尊石化的精美雕塑,默默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 “我比他好?”他喃喃反复道。 眉头顿时紧皱,妈蛋!狗皇帝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你这样可不行,喜欢一个人就得告诉他,恩,要不我给你支几招?你试试看?俗话说男追男隔层纱嘛,你一定可以的。”她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故意不给他机会辩解。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他平静的问道,语调清冷。 擦了擦额头上的密集汗珠,她背靠粗大的树干,顺势跌坐在地上。 上官若愚看看他,再看看沙千宸,满脑子问号,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寒风迎面扑来,有一股淡淡的冷意。 就在这时候,耳畔突然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哎哟,没关系,咱俩谁跟谁,不就是挑战纲常,挑战伦理吗?我能理解,也绝对支持,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年纪,不分性别的。”她哥俩好似的大力拍着南宫无忧僵硬的肩头,笑得格外灿烂,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南宫无忧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可他的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这么问着,固执的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主子啊。”一直藏身在暗中的夜月,无语望天,为毛!到底是为毛!为毛他家主子的追爱道路,非得这般艰难? “……”气息微微低沉。 南宫无忧紧紧盯着她,似期待,似不安。 她在生气。 “我没事。”南宫无忧放下手,紧蹙的眉头轻轻松开,他挺直背脊,轻声说道,神情如初见时那般平静,甚至透着些许冷漠。 她疲惫的合上眼,连带着,眸子里那些复杂的思绪,通通被她压下。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主子就能表露心意,又阴差阳错的没能表达出来。 “他和我比,谁更好?”第一次开口后,接下来的询问,仿佛也变得不太那样艰难。 南宫无忧欲言又止,在说和不说间徘徊、犹豫。 二人同时眼角一抽,眉目传情?她的思维还真特别。 “我……”他要怎么说?告诉她,在听夜月传达她进宫来会沙千宸的消息后,他便马不停蹄赶来? 作为哥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她刷地睁开眼皮,朝四周望去,我勒个去,这是哪儿? “额,貌似不错?”这个亲人,她想要接受。 “那好,我也不勉强你,没事多来驿站走走,这么多年没见,我对你这些年的生活,颇有兴趣。”沙千宸体贴的没有强求,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士兵,率先离开。 半响后,随着凉风传入耳畔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和我比,谁好?” “你咋样?说啊。”她催促道,完全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偏偏是他,这个让她怜惜,让她无法狠心对待。 “是吗?”眸光微微一暗,似失去了光泽的黑曜石。 上官若愚无语的望着他,“真想知道?” “烦啊。”她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有种陷入迷宫,无法找到正确出路的郁闷感。 完全陌生的风景和建筑,让她顿时愣了,光顾着闪人,她完全没注意方向。 “恩啊……”声音忽然加重,清晰无比的落入她的耳膜。 这种声响,分明是女人情动时发出的。 虽然没有实战经历,但作为成年女人,岛国动作片,她也看过不少。 所以说,她这是撞上有人在打野战? 哎哟喂,这可不得了 第156章 他的帽子绿了 她满心好奇,特想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狗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可是,俗话说得好,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她可是很爱惜这条得来不易的小命的。 在去和不去中,犹豫半天,她一咬牙,准备起身闪人。 “娘娘,奴才和……和皇上比起来……你更满意谁?”夹杂着粗喘的声音,再度袭来。 上官若愚刚扶着树干站起,眉心立马一跳。 卧槽!娘娘? 整个后宫,能够被称作娘娘的,必定是宫中的后妃! 狗皇帝的帽子绿了? 刚坚定的念头,再度开始摇摆,要不,她还是去看看? 南宫煌心里难免有些得意,她此时夸赞的,是他的女人,这大大满足了身为男人的虚荣。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皇上,臣女只是见到宫中的娘娘们,太过尊贵,太过美丽,看见这么多貌美如的娘娘,臣女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她赞美着后宫里的女人,把她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完全不用担心,嫁给他以后,自己会失\身。 上官若愚在行礼后,小跑着绕过他的身边,一路冲出皇宫,她再也没忍住,蹲在宫门口,仰头大笑。 烦躁的低吼,震耳欲聋,她扯扯头发,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然她没当过官,也没涉入过政界,但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再说,现代的勾心斗角,不比这个朝代少,见得多了,有些事,她自然也就会明白。 “恩?”在通往宫门的长廊处,被太监和宫女簇拥着走来的帝王,疑惑皱眉。 御林军见鬼似的望着这个冲出宫门,就忽然间大笑起来的女人。 回到丞相府,先一步回来的沙织,特地差桂嬷嬷在门前等待,老嬷嬷见到上官若愚,便领着她,去见大夫人。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管它什么婚事,管它什么爱慕,她现在只想蒙头睡觉!也许等她醒来,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女人的样貌一直被那侍卫打扮的男人遮挡住,害她看得不怎么清楚。 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犯了病忘记吃药?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石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的上官白,第一个发现她回家,赶紧迎上前来,“娘亲,你回来了。” 一国帝王竟出尔反尔,百姓们会怎样看待他们? “你说谁能欺负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绕过一脸心虚的儿子,她抬脚准备进屋。 “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上官白敏锐的发现她脸上的疲惫。 “而且啊,皇上是铁了心的要把丞相府与皇室绑在一起,就算我不嫁给二皇子,嫁的对象也会是皇室中人,有表哥这层关系在,谁娶了我,对皇上而言,都是将被猜忌的对象,只有二皇子,他不得皇上宠爱,哪怕完婚,皇上也不会担心,丞相府会介入皇子的斗争里。”上官若愚有条有理的分析道,极力说服沙织,打消这要不得的念头。 动心?她只是把南宫无忧当作朋友,距离动心,还有很长的距离。 约莫半个时辰,战斗终于停止,男人匍匐在女人的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谁能告诉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散落一地的衣衫,随处可见。 “额。”她忽然间怎么会说起这种话? “你怎么不去?”他一点也不想接近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你说得不无道理。”沙织心里的念头又变得摇摆不定,她有把握说服皇上改变指婚人选,但势必会影响到圣上与千宸的名誉。 她的一番话,让大夫人陷入了犹豫与挣扎。 “这么快就同千宸说完话了?”沙织端坐在屋子里,悠然放下手中茶盏。 上官若愚瘪瘪嘴,乖巧的退下,给她独自思考的时间。 “大胆!”小正太太监操着一口公鸭嗓,厉声呵斥:“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哈哈哈。” 这事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房门吱嘎一声合上,上官若愚一脑子雾水,猜不透沙织到底意欲何为。 上官若愚倒是看得开,但沙织却不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她嫁给南宫无忧的那一幕。 “你在乐什么?说给朕听听。”南宫煌危险的眯起双眼,不明白,她这副暗爽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 她与二皇子之间的恩怨,果真深到不可扭转的地步? 体位从骑乘,变成后入。 “你嫁给二皇子一事,本夫人本是迫于形势,才会答应。”她口风一转,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背脊上一根根寒毛瞬间竖起来,上官若愚为了自己的小命,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恩,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烦躁的拧起眉头,“此事,容本夫人再想想,你退下吧。” 狗皇帝就算可以改变旨意,但指婚势在必行!她不认为,狗皇帝会放过一个被沙兴国的帝王重视的女人。 上官白缩了缩脑袋,不安的瞅着某个正在抽风的女人,完全不明白,娘亲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恩?”眉头顿时紧锁,尼玛,她险些忘记了还有一桩案子在等着她处理有木有?“啊啊啊” 忽略掉心底那丝心虚,她自我催眠着。 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销魂至极。 “哼,那就好,这事本夫人会详加计划,不用你操心。”只要说服千宸,阻止这门婚事的成功性,颇高。 “桂嬷嬷。”沙织朝着桂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你应当多和他接触,沙兴才是你的根。”沙织蹙眉说道,“虽然你自幼生活在南商,但你却是沙兴国皇室正统血脉,莫要忘本。” 虽然她特想看南宫煌倒霉,但这件事,如果由她说出来,她铁定没命,哎,这种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感觉,真心好痛苦。 艾玛,战况好猛!上官若愚看得不敢呼吸,更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她脸不红心不跳,哪怕是那交缠的重点部位被看到,她也没变过脸色。 或许是她  >。看”、书网txt 今日的言语,让南宫煌感到满意,他也未在刁难她,挥挥手,示意她滚蛋。 “但如今局势已然不同,千宸千里迢迢赶来南商,他势必不会见你嫁给一个怪物!若是有他为你出头,即便是皇上,也要详加考虑这门婚事。”沙织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但现在,沙千宸的到来,却让她看见了一丝转机,以他今日流露出的,对若愚的护短与重视,若有他出面说服皇上改变旨意,不是不可能。 “娘亲,刚才有人来找你,是那个什么尚书派来的人。”上官白追上她的步伐,脆生生说道。 反正有了小玲和小白,夫君这个位置,是不是有名无实,对她来讲,并不重要。 比起嫁给其他皇子,她倒是挺乐意嫁给南宫无忧的,至少,对他,她看得顺眼。 上官若愚无声无息的退走,一路小跑,离开案发地点。 “额,臣女拜见皇上。”她屈了屈膝盖,余光偷偷瞄着南宫煌,仿佛看到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艾玛,好想看看他变脸有木有? 沉浸在欢喜汇总的女人茫然的抬起头,卧槽!说曹操曹操就到。 “要不你上去提醒提醒她?”一名侍卫轻轻戳着同伴的胳膊,推搡着他过去。 南宫煌黑着脸,不悦的盯着正埋头走路的熟人。 她一边幸灾乐祸的想着狗皇帝知道这件事后,好看的脸色,一边低头偷笑。 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这还叫没乐?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发能耐。 嫁给皇室,对南商有利,哪怕她未婚先孕,还有两个宝宝,为了两国邦交,狗皇帝也会这么干。 “哪里不好?难道说,几次接触,你已对那二皇子动了心?”沙织目露凶光,大有若是她敢承认,就把她亲手掐死的意味。 “是啊。”她现在心累到不行,笑得有些僵硬。 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回皇上,臣女没乐啊。”她一脸茫然。 喂!她根本是有病吧! 努力克制着不让笑声发出,不行,真的好好笑! “啊,是啊。”她愣愣点头,说起来,两个阔别十多年没见的人,哪儿来那么多话说? 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顺着这荒辽的草坪徐徐前进,在茂盛的树林里,两具白的身体,清晰映入她的眼帘。 “夫人,这不太好吧?”卧槽!她还没放弃? 迟疑半天,愣是没一个人乐意上前去接近上官若愚,直到她笑够了,主动起身,优雅的擦拭掉脸上的生理盐水,盈盈离去,这帮侍卫还没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神。 不过话说回来,大夫人还没死心这事,还真出乎她的预料。 “你当朕是瞎子吗?”语调勃然加重。 但是,对于这个他向来不喜欢的女人,她的欢喜,对他来说,格外的刺眼! “额!夫人,其实吧,你看,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许多天,要是因为表哥的介入,而破坏婚事,恐怕会为皇上,为表哥,惹来非议。”尼玛,她可没忘记,在参加选秀前,大夫人曾说过,要自己嫁给南宫归玉这件事。 她无语扶额。 上官若愚蹲在旁边的石头后,无声的往外探出一颗脑袋,围观战况。 啧啧啧,宫里果然是秘密最多的地方,这春天还没到呢,动物们就开始了最原始的交配。 从一开始,她就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要不是顾及到帝王,她根本不会松口同意。 “……”上官若愚憋着笑,面部不断抽动。 莫名其妙的一顿大笑,又莫名其妙的起身离开。 回屋睡回笼觉的想法,被迫消失,上官若愚只能郁闷的拖着步伐,往大理寺行去。 为毛她觉得,自从自己来到京城,就没过过一天清静日子呢?难道是因为她和这地方命里犯冲? 说到底,丫的,都是风瑾墨那厮的错! 她将女人的迁怒习惯,完美的发扬到极致。 要不是他长得太妖孽,勾走了小玲的魂,她至于跟来京城么? 而被她在心里扎着小人的主角,在北海皇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在思念孤么?” 第157章 火烧大理寺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悠悠往大理寺晃去,“哎,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她这辈子只想清清静静,没事坑坑人,占点小便宜,然后把两个宝宝拉扯长大,可现在呢?永远有做不完的事,在等待她。 怨气几乎快要实体化,周围不少被她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吓住的百姓,纷纷绕开。 上官若愚好似没感觉到,刚抵达山脚,气有些提不上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刚想上山,忽然,山巅一团浓郁的黑烟,映入了她的视线。 “怎么回事?”眉心跳个不停,随风从山顶上飘下来的味道,让她警觉的皱起眉头。 焦味?出事了! 她立马加快步伐冲山顶的出事地点赶去。 “快救火啊!” “这应该是什么组织的令牌,具体的,还得靠你们去调查,”上官若愚解释道,然后将另一块丝巾交给他,眼里掠过淡淡的狡黠,“这也是从尸体身上得到的线索。”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这事瞒,肯定是瞒不住。 如果是这样,当时杀人之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毁尸灭迹,又何需到现在才来多此一举? “姑娘,其实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刑部侍郎一咬牙,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嗓音:“就在一个时辰前,侍卫们发现有贼子秘密潜入大理寺,寻找冰窖里封存的尸体!本官听闻这件事后,当即差人搜索贼子,在打斗中,那些人失败被捕,在奋死的挣扎下,放了这把火,想要同归于尽。” 不断有提着水桶的侍卫往返于山顶和半山腰,一桶桶冷水不要钱似的,往火里扑去,但依旧无法阻止火势的蔓延。 “上……上官小姐……你,你打算做什么?”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子啊! 尼玛,好歹来个人给她解释一下啊。 很快,九门士兵也赶来现场,在众人齐心的帮助下,大火终于被扑灭,整座大理寺,被烧成一片废墟,空气里弥漫的焦味,让人作呕。 “呕!”侍卫捂住嘴,表情痛苦的扶墙干呕。 上官若愚来了大半天,愣是没人察觉到她的出现。 没错,火的确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燃起来,而这些人,也的确是被大火焚烧过,但谁敢保证,他们真正的死因,是因为火灾?而不是咬舌自尽,又或者是在最后关头服毒自杀? 面颊黑扑扑的刑部侍郎焦急的指挥众人,展开灭火工作。 “还有?”李奎忙不迭将丝巾打开,里头包裹着一块黑色的块状物体,“这是?” “这,如果不是被烧死,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侍卫觉得她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的火,肯定是死于大火焚身,不可能有其他理由。 “不必,作为仵作,这是我的职责。”她目光璀璨,仿佛凝聚着万千光华。 “和那么多尸体待在一起,光是想想,我就浑身发毛。”另一名士兵脑补着里头正在发生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李奎双手一抖,吓得差点把东西扔到地上。 李奎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虽然经过大火的焚烧,令牌已经变得漆黑,但上边刻着的奇特图纹,依然清晰可见。 不是她太多疑,而是自从兵部尚书的独子惨死后,所有的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不得不多几个心眼。 “姑娘,”李奎干笑两声,努力想要忽略手中物体的真实身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你们说,他们怎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一名士兵奇怪的喃喃道。 “你确定?在没有事实根据前,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也要进行验证。”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如今朝廷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沙兴国少年天子,她的表哥造访的事?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总不可能是这些犯法的人,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吧。 “上边有一个奇怪的烙印,虽然看不太清,但大致的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不再捉弄他,上官若愚揭开谜底。 惊呼声,此起彼伏,大理寺精致宏伟的建筑被一条火龙吞入腹中,冲天的火光焚烧着周围的一切,犹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凶猛野兽。 他看不出这玩意儿具体是什么,只能求证上官若愚,希望从她这儿得到解释。 面对上官若愚的执意,刑部侍郎只能点头,答应她,下令由侍卫将尸体用木板拖下山,在半山腰,有站岗士兵换防的简陋木屋,那里被用来当作临时的验尸房。 上官若愚轻飘飘睨了他一眼,倒也没讽刺什么,死于火灾、车祸、跳楼等的尸体,死状是最恶心,也是最难看的,他的反应显然属于正常范畴。 她抖了抖衣袖,从里边掏出验尸工具。 直到落日时分,紧闭的木门终于在他们翘首张望时敞开,上官若愚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屋内走出,神情看上去和先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先用凉水净手,再将侍卫们赶出木屋,然后,手握一块白色的干净手绢,带着一名负责记录的侍卫,钻进屋子。 “死者的确死于火灾,因为全身被烧焦,样貌全非,不能进行辨认,不过,”她口风一转,将手绢扔到地上,从袖中掏出一个用白色丝巾包裹住的物体:“这是在死者的身上找到的,还有这个。” “你千万要小心点,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线索之一。”上官若愚提醒道。 “死者共二十一人,十三人死于遇害,歹徒有八个,”她先清点过尸体的数量,随后,将用来遮盖尸体的白布掀开。 她理所当然的开口:“自然是解剖,死者究竟是否死于火灾,需要检查咽喉、肝脏。” 我勒个去,现在的女子都如她这般强悍么? 想到这里,众人对丞相府这位大小姐,由衷的感到佩服。 曾有幸见到过她上次为二皇子被冤案件解剖过程的侍卫,这次也荣幸的成为负责记录的人,当他看见上官若愚拿出熟悉的奇特刀具,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泛青。 难道他们是害怕会有人从尸体上找到线索,从而,揪出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留在木屋外的九门士兵聚集到一起,好奇的打量着前方紧闭的木门。 她笑吟吟道:“哦,这个啊,这是从尸体上刮下来的皮肉。” “我需要为尸体做初步检查。”上官若愚神色不变,比这更惨的画面她都见识过,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这……”刑部侍郎有些吞吞吐吐,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那尸体呢?”要换做平时,她或许还会美滋滋的享受一下别人的夸奖,可现在嘛,她却更为关心,这起案子的后续。 这场走水是人为?还是意外? “大火发生时,本官只顾着让下属逃难,尸体还在里头。”他指了指前方熊熊烈火,“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凶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本官定要上报朝廷,由皇上定夺!” “上官姑娘,事情怎么样?”李奎上前询问,在他管辖的治安范围,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且地点还是在大理寺,他难脱其咎! “啊,上官姑娘!”刑部侍郎有些意外,“这儿不安全,你还是到旁边暂时避避,千万别被火势误伤。” “没错,此事是本官亲眼所见!这帮人,一定是听说姑娘你的破案能力,害怕会被你查出什么来,才会铤而走险!”刑部侍  ” 看书网^下载 郎偷偷将高帽子往她头上戴。 侍卫虽然不太认同她的做法,却还是尽职的继续做记录工作。 一具具尸体从焦黑的残迹中被搬运出来,不少侍卫脸色苍白的转过头去,对这骇人的画面不忍直视。 “啊?”刑部侍郎如同雷劈般,愕然瞪大双眼。 这位现在的身份可是尊贵至极,万一她要出点什么事,他头顶上这顶乌纱帽定会丢掉。 “姑娘,要么这种事还是交给别的仵作来吧。”他弱弱的提出建议。 刑部侍郎也没闲着,在她检验尸体的空档,主动回城,向南宫煌负荆请罪。 都已经被烧成这样,还能有什么线索留下?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吗?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都觉得和尸体共处一室是件特别可怕的事,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竟能面不改色? “大人,难道你有何难言之隐吗?”上官若愚面容一正,心里忽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现在不是躲避的时候,好端端的,大理寺怎会失火?”上官若愚急切的问道。 “咳,”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抬脚走向刑部侍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若愚始终紧锁着眉头,没有再吱声。 “你是说,这火是那些人放的?”一抹暗色掠过她的眼底,不对!那些人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跑来寻找尸体?这不符合逻辑! 他三言两语将一个时辰前的事故说了出来,上官若愚没能亲眼看见整个过程,但从这只言片语中,她却得到了不少的线索,同时,心里也泛起无数疑问。 “真的?”李奎低下头,认识辨识,的确在这块烧焦的皮肤上,有模模糊糊的轮廓可见。 “靠着这两样证据,应该能调查到这帮人的身份,不过,这是你们九门的事,好好干,我相信以大人你的能力,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上官若愚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奎僵硬的笑了两声,笑容很是勉强。 事故的发生很快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兵部尚书在听到这消息后,立即杀到丞相府,想要向上官若愚问罪! 她先前口口声声答应,要把真凶找出来,可现在呢?他的儿子竟连死后也不得清静,这样的结果,他不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不过他来到丞相府时,上官若愚还没回来,上官清风礼貌的将他迎入家里,奉茶款待,顺道还问了问他的来意。 第158章 人小战斗力不小 “哎,真热。”上官若愚顶着烈阳告别了九门的将士,悠哉悠哉晃荡着回到丞相府,还没进屋,虎身顿时一震,我勒个去,这是啥情况? 她咻地一下窜到府外的一株大树后边,冒出个脑袋来,偷偷张望着,府门口那帮全副武装的侍卫,凑巧见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兵部尚书这是登门来了?还带来这么多人? 一想这事,上官若愚顿时打消了从正门进去,直面兵部尚书的念头。 她表示自己不是真正的勇士,也无法正面这惨淡的人生,还是避避风头为好。 偷偷摸摸绕开侍卫的视野,搓着手,凌空一跳,双腿迅速夹紧树桩,打算爬墙进去。 “额!上官姑娘?”夜月站在高墙上方,眼角不停抽搐的看着某动作奇葩,如同树袋熊攀附在粗大树干上的女人。 如果不是察觉到她的气息,他也不会这么快从后院赶来,围观到这种事。 他老脸忍不住一阵抽搐,作为堂堂一品命官,他不和孩子斤斤计较,他忍!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斗了半天,上官玲第n次落败,她委屈的钻到上官若愚的怀中,寻求安慰。 上官玲一把挤开上官白,抢先一步跑进屋,“娘亲。” 顶着她不善的目光,夜月微微点头,“小少爷和小小姐听说有人上门找茬,于是,前去看情况,这会儿,还未归来。” “好人是不能做的。”上官白故作惆怅的叹息一声,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却偏偏拿出小大人的老成,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老哥,人家刚才表现得棒不棒?是不是特威风?”刚出门,上官玲就叽叽喳喳的围着自家老哥,一副求夸奖,求赞美的表情。 你妹!既然来了,还不快点帮忙,等什么呢? 夜月苦笑着指了指前厅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等不到,明天他会再来!总有一天,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哼,不许得意,要是连这种事也办不好,你就真的蠢到家了。”上官白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满足她,就算心里对老妹的表现格外满意,可他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直到他走后,上官清风才无语的命这对兄妹滚蛋,他一点也不想步兵部尚书的后尘。 “是人家!” “人家好想你喔。”上官玲惬意的眯着眼睛。 至于登门问罪的兵部尚书,肯定有人替她招待。 “伯伯,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要不要人家替你叫大夫来啊,娘亲说过,生病一定得治,不能放弃治疗。”上官玲一脸担忧的跑到兵部尚书身边,关心着他的身体健康。 “老哥,你分明是嫉妒人家的待遇。”上官玲一副我明白,我都懂的表情。 “行了行了,闹什么呢?说说,你们今天干了啥丰功伟绩?”她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将兄妹俩之间那点硝烟,轻而易举的化解掉。 夜月在屋外的暗处,听得各种无语,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什么嘛,都不知道夸夸人家,老哥最讨厌了。”上官玲不满的跺跺脚,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搭理他。 上官白不忍直视,果断出手将丢脸的妹妹从娘亲的怀里扯出来,“娘亲刚回家,一定很累,不许缠着娘亲。” “本官无碍。”兵部尚书强忍着内心的火气,如果面对的不是两个小孩,或许他早就发难了。 “小玲!”上官清风眸光微暗,怒声呵斥一句。 见识过俩活宝挤兑人的能力,夜月默默的替兵部尚书捏了一把冷汗。 “我是病毒吗?”瞅见他退避三舍的样子,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吐槽道。 “哦?这么厉害?”她故作惊讶。 两人争到最后,已经是面红耳赤,从抢功劳,到互相攻击,甚至还列举了对方从小到大做过的各种糗事,犯过的各种错误。 “姑娘,你为何放着大门不走,反而在这里爬墙?”夜月装作没听见她的抱怨,把话题转开。 “……”猪一样的队友啊。 “给我说人话。”太过肉麻的话语,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头,太受不了了! 兵部尚书杀气腾腾的来,可走的时候,却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哪里有来时的意气风发? 上官玲悻悻的瘪瘪嘴,她又没有说错,是这位伯伯不讲礼貌嘛。 她带着夜月,小心翼翼的避开府里的下人,跟做贼似的,溜到后院,刚进屋,就发现俩活宝没在屋子里,眉头狠狠皱紧,“小玲和小白呢?” “看什么?”她教出来的种,她还不清楚么?那俩家伙的战斗力加在一起,对付一个兵部尚书绰绰有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俩一唱一和会把人给气到吐血! 从大理寺到丞相府,就算用爬,半个时辰也能够抵达。“哼,我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上官白开始和她抢着分功,才不要让妹妹一个人在娘亲面前得到夸奖呢。 “你说的是废话吗?丫的,我要是走正门,被那些人给堵住,一时半刻能逃得掉?”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走走,先回房间。” 上官白礼貌的向他告辞,然后拖着自家妹妹,离开前厅。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心兵部尚书的心脏。” 上官白自豪的挺起胸膛,“娘亲,我今天带着妹妹,把上门找茬的坏蛋赶走了。” “你胡说!明明是因为人家,最后才能把人赶走的。”上官玲卷起衣袖,寸步不让和他力争。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院子走去,刚推开门,他们就惊喜的发现娘亲回来了。 他已在这里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却连上官若愚的人影也没有看到,前往大理寺打听消息的侍卫,在半个时辰前返回,带回上官若愚已然离开,正在回府路上的消息。 上官若愚头疼的抬起一根手指头,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纠结了半响后,干脆一屁.股坐到木椅上,给自己斟茶喘口气。 她离开的时候明明嘱咐过他们,别到处乱跑,擦,这前脚刚走,后脚就不见踪影了?搞毛? 上官玲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人家是好心嘛。” “少废话,先把我弄进去。”上官若愚顾不得害臊,粗声粗气的命令道。 “切,娘亲每天那么忙,才不像有些人呢,闲得还能坐在这里喝茶。”上官玲脆生生讽刺。 似乎,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是我。” 此时,上官玲和上官白正在舌战兵部尚书,他每说一句话,这对兄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给他堵回去,几次交手后,兵部尚书索性转移炮口,看向作壁上观的上官清风:“丞相,敢问贵千金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光天化日之下,为毛她连回家,还得翻墙?这不科学! 兵部尚书差点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表演气到喷血,眼看上官若愚还未归来,他只能压着火气,起身告辞。 …… 想通这点之后,他起身向上官清风告辞,至于两个气了他足足两个时辰的小家伙,则被他无视得彻底。 “干嘛?”上官若愚伸出一根手指头,将她的脑袋推开。 “妹妹,这种事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会戳人伤疤的。”上官白故作老成的教训一句,明着是在教训自家妹纸,可暗地里,却不难听出,是在讽刺兵部尚书。 刚迈开的一只腿,顿时停在半空,踏也不是,收也不是。 夜月迅速出手,提住她的衣领,凌空越过高墙,稳稳的在府内的园里降落,刚落地,他第一时间松开手掌,后退数步,和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肉嘟嘟的手臂缠住她的腰肢,脑袋还轻轻蹭着她的肚子。 “哎,现在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尊敬人,连要走了,也不和人家说再见。”上官玲扯着自己的麻辫,不满的盯着兵部尚书即将跨出房门的背影,嗓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传到他的耳中。 “你千万别告诉我,他们俩这会儿正在那里,陪客人谈天说地!”话仿佛是从她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格外生硬。 “那当然。”上官玲顾不得委屈,忙不迭抬起头,向她邀功。 看书?网竞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两个小家伙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上官若愚有些坐不住了,吩咐夜月去打探打探情况,他不敢拒绝,仗着轻功,悄然飞落在前厅的房顶上,偷偷揭开一片瓦片,看着厅内的情形。 “嫉妒?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上官白一句话,却愣是让上官玲心里刚升起的得意,成为了天边的浮云。 夜月本以为她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可见到她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饮茶,一时有些发愣:“姑娘,你不去前边看看吗?” 上官若愚听得整张脸笑成了,尤其是当她听到,上官白居然在鞋子里藏了私房钱,上官玲好几次偷偷买值钱的首饰,送给美人时,脸上的笑灿烂极了。 上官若愚失笑的看着这对活宝又开始斗嘴,摇摇头,干脆靠在椅子上看戏。 “小玲,小白,不得无礼!”上官清风有些看不过去,他将来还要和兵部尚书同朝共事,把人得罪很了,对他只有弊没有利! 飞扑,抱住! 奈何,她的祈祷老天爷没有听见。 吵累了,两人同时停战,打算先喘口气。 “不吵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忽然刮入他们的耳中。 第六感极强的小家伙浑身猛地一僵,机械的转过脑袋,看向木椅上,笑靥如的女人。 次奥!娘亲的表情好可怕! “现在,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私房钱,送礼物,这两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恩?”尾音危险的向上扬起,她看似含笑的眼眸深处,有冰冷的火焰正在燃烧。 上官白和上官玲眼前一黑,完了!他/她说漏嘴了!怎么办! 第159章 深夜来人,案件进展 “哎,现在的孩子长大了,心思也深了,居然有秘密瞒着娘亲。”上官若愚一脸悲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 上官白哪里受得了她这种样子?自责道:“娘亲,是儿子不对,儿子不该瞒着娘亲藏私房钱。” 说完,他乖乖的脱掉一只靴子,捣鼓半天,拿出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捏在手里,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交给她。 在给和不给中纠结几秒,最后还是上官若愚的分量占了一大半,他抿着唇瓣,强忍着肉疼,将银票交了出来,然后,垂下脑袋,站在边上,也不知道是在郁闷银子离自己远去,还是在懊恼,自己做了错事。 上官若愚迅速将银票往衣袖里塞好,眼皮一抬,落到女儿的身上:“小玲,你对娘亲难道没话说吗?你造娘亲,辛辛苦苦拉扯你们俩长大,了多大的心思,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吗?你造,娘亲靠着那么一丁点俸禄,每天为你们做好吃的……” “明明饭菜都是老哥做的。”上官玲下意识反驳。 “……”被她一堵,上官若愚脸上哀怨的神情明显僵了僵,尔后,干脆趴在桌上,低声啜泣起来:“嘤嘤嘤!女儿长大了,居然学会顶嘴了,我的命肿么这么苦啊。” 听着她哀切的哭声,上官白幼小的心灵顿时揪在一起,眼刀嗖嗖扔向妹妹,“不可以这么对娘亲说话。” 家仆被他不善的脸色吓得战战兢兢的,跪地禀报:“回老爷,九门将士正在屋外,要求进府。”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尼玛,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女儿是观世音转世,还有这么博大的胸襟? “你好好休息,本相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柔声安慰了自己的小妾后,他才带着仆人,浩浩荡荡赶往正门。 案子? 入夜,数道黑影悄无声息飞过高墙,溜入上官若愚居住的院子。 “找到了。”很快,她便从夜行衣里翻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绣着复杂的图纹,嘴角一勾,“去,请九门的人过来一趟,案件有新的发展。” “你妹!哪个该死的混蛋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老娘这儿晃荡?”上官若愚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昏暗的烛光轻轻摇曳,投射在她愤怒的脸庞上  看书:,<网(*玄幻 ,竟透着几分阴森,几分杀气。 “人呢?”眼皮蓦地一抬。 “这是……”上官若愚忽然在尸体的右手臂上端发现了一块熟悉的印记,眼眸微微眯起,一抹精芒迅速掠过,为了验证她心里的猜测,她迅速在旁边被自己扒掉的那堆衣物里,找寻着什么。 上官玲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停发抖,啪地一下挣脱开她的桎梏,躲到上官白身后,“老哥,救命!” “姑娘,你在找什么?”夜月蹙眉问道。 电光火石间,他竟已与对方连过数招,充满杀气的招式,如一道道飓风,在院落里来回窜动。 上官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胆子替她出头?默默的将步伐让开,把背后的妹妹露出来。 骤然间,从四周投来的复杂目光,在上官清风的身上聚焦,做爹的,看到这种事,竟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女儿的安危,反而出言责备,这不科学! 话虽如此,上官玲还是心疼自家娘亲,走上前,伸手扯住她的衣袖:“娘亲,人家知道错了,人家不该看着青楼里的大姐姐太漂亮,所以送她簪子,不该看着她过得那么辛苦,给她银子想让她离开,不该……” 有夜月的传信,一刻钟后,由李奎率领的九门将士,迅速来到丞相府,正在睡梦中的上官清风被下人吵醒,面色阴沉的从二姨娘雪舞衣的房中走出来。 夜月的脑袋有些不太够用,他不明白,这些擅自闯入的人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可看着上官若愚笃定、自信的样子,他又将心里的疑惑忍住,万一他真问出口,说不定姑娘会鄙视他的智商。 由上官清风和李奎一马当先,一干人声势浩大进入院子。 “老爷……”雪舞衣披着一件薄纱的大氅,迈着莲小步,从屋内走出来,身若扶柳,音若黄鹂,撩得上官清风心里直痒痒。 替他们掖了掖被角,她这才转身坐到椅子上,提壶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提提神,安静等待夜月处理完外边那帮人。 “速度把人解决!妈蛋!所有打扰老娘睡觉的家伙,都给老娘去死吧!”在她的身后,似有黑色的怨气窜起,仿佛要化作实质。 熟悉的味道让她不自觉拧起眉头,尼玛,他这是在自己家门口大开杀戒? 他强忍薄怒的面容在看清院子里的惨况后,骤然大变,这是什么情况? 刀刃对撞的细碎火焰不停在这漆黑的院子里出现,刀剑碰撞的震动声,更是不绝于耳,上官若愚懒懒的靠在门框边上,打了好几个哈欠,“左边,擦!右边右边!” 她不想被娘亲惩罚! 漆黑夜幕下,早已陷入沉睡的府宅,这一刻,灯火通明。 “若愚,你在搞什么鬼?”一声不分缘由的质问,脱口而出。 半个时辰后,屋外再无半分动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顺着门框的缝隙,缓缓飘入屋内。 上官若愚顿时双眼泛起泪光,“嘤嘤嘤,爹,不是我的错啊,我原本在屋子里睡得好端端的,是他们偷偷潜入女儿的闺房,不知道想对女儿做什么坏事,奸计不得逞,服毒自尽,女儿……女儿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屋外,寂静的院落中,横七竖八摆放着十一具尸体,这些人的死状全是七窍流血,黑色的血液从他们的毛孔里喷射出来,如同一个个血人,死相看上去有些骇人。看着她‘豪爽’的举动,夜月眼角抽动的将目光转开,通常来讲,女孩子见到这种事,不是会害怕到容失色吗? “卧槽,还有?”上官若愚激动的抬起头,脸上哪里有半点泪痕?“你丫的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瞒着老娘做了些什么!” 说完,两眼一翻,干脆将门给关上,阻绝掉来自外界的一切噪音。 夜月把她的命令听在耳中,反击的速度再提提升。 兄妹爱?那种东西和即将到来的惩罚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她慌忙将茶杯放到桌上,站起身,“走,出去看看。” 正在和敌人交手的夜月背脊一僵,露出了一丝破绽,好在他反应够快,才没有被对方偷袭得手。 “服毒?”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这种有计划,有预谋,甚至连最坏的准备也做好的人,绝不是普通的歹徒。 回应她的,是两颗卫生球。 她走到床边,爱怜的看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一双儿女,哪怕是刚才那么大的巨响,也没把他们吵醒。 上官若愚耸耸肩:“那你倒是快点啊,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我可不想小玲和小白被吵醒。” 有人负责阻拦他,有人趁机闯入房间,房门被撞开,黑衣人刚想进屋,谁料,一把椅子竟迎面扔来,要不是他闪得够快,绝对会被砸到脑袋开。 但想想她的职业,他很快就释然,只是在心里有些替自家主子的未来感到担忧。 “九门的人?”上官清风脸色微变,这个时辰,九门的人来他的府宅干嘛? “到底是什么事?”他拧眉问道。 “他们眼见无法得逞,服毒自尽了。”夜月叹息道,原本他还想把人活捉,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受过训练的,任务没能完成,便选择自尽!速度快到他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 她哀切的哽咽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嘛。 要不是眼下还有要事等着他办,他真恨不得压倒雪舞衣,和她再战三百回合。 总觉得,这样的上官姑娘若是嫁到二皇子府,恐怕主子很难在她面前强势起来,难振夫纲啊。 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上官玲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期间还夹杂着女孩的哽咽,屋外的夜月听得直打了好几个寒颤。 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不知道对战的时候,最忌讳有谁在旁边指手画脚吗? “砰!” 正在暗中闭目休息的夜月刷的睁开了眼睛,利刃出鞘,直逼来人。 上官若愚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还是没等到九门的人过来,瞅瞅眼前的一地血泊,她嘴角一抽,果断决定先回房间,就在她刚起身,打算回房时,院子外,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上官若愚为他们做过初步检查,利落的将他们身上的夜行衣扒掉。 一地的尸山血海中,上官若愚一人孤立,身上不染半分血渍,清冷的月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将她圈入其中,明明是血腥的场景,却因着她的存在,显得格外诡异。 火把和灯笼的光晕,窜过高墙,光是看这光线,就能目测到来人的人数众多。 “老哥,你见死不救!”上官玲惊呼道,“你太没有兄妹爱了!” 在她的指引下,夜月有些手忙脚乱,在一脚将敌人踹翻后,他借机转头,苦笑道:“姑娘,这些人交给属下来处理,请你不必担心。” “姑娘。”夜月推门而入,刚进来,就被她纠结、郁闷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他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讪讪咳嗽一声后,才道:“你一个女儿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惹得这些人深夜前来报复?” 卧槽!他的脑洞开得要不要这么大? 什么叫报复?拜托,她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一个好吗? 上官若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无声控诉着他的过分。 尾随过来的侍卫,对她这副隐忍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老爷说得未免太过分了些,大小姐一介柔弱女子,能得罪什么人? “上官小姐,方才有人前来九门通传消息,据说是案子有了新的发现。”李奎尴尬的插了一句话进来,他可不想卷入这大宅的斗争中,还是正事要紧。 第160章 你难道不意思意思吗? “是啊,诺,证据就在这儿。”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含笑道:“这些人身上有同在大理寺纵火的杀手一样的烙印和令牌,不出意外,应该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她将发现的令牌扔到李奎怀里,由他辨认。 “不错,的确是一模一样的。”李奎暗暗点头,可他心里还有疑惑:“这些人何故深夜出现在此?” “也许是因为我碍了他们的路?所以想来暗杀我报复?”上官若愚摸着下巴猜测道,哎,没办法,谁让她太出色了呢。 看着她暗自得意的样子,李奎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你方才派了谁去九门报信?”上官清风敏锐的揪住李奎话里透漏出的讯息,沉声问道。 “额!”上官若愚顿时愣了,那啥,如果她说是二皇子的人,会不会引来误会? 她的迟疑落在上官清风眼里,便多了几分深思。 “木有木有,有二皇子的暗卫在此,女儿毫发无伤。”她默默的给夜月戴上一顶高帽,“大人,只要顺着现有的线索追查下去,必定能查出这个组织的所在,也能够查出,他们究竟为何在京城公然犯下累累血案。”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银子? 眼前就放着一座金山,她怎么可以无情的让它溜走呢?这会遭报应的。 南宫无忧为难的抿住唇瓣,“我没有。” “上官小姐所言甚是。”李奎心里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他甚至有些感激她,如果不是她,恐怕这起案子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大人慢走啊。”上官若愚笑吟吟的挥手送别李奎,然后,目光一转,落在还没离开的男人身上:“咳,老爷,你看这天色貌似也不早了,您还要不要回房继续休息?” “好勒。”有好处不要白不要,上官若愚毫无压力的应下,目送他离开后,正想回屋继续睡她的美容觉,忽然,寂静的院子里刮入一阵强风,风声凌厉,从她的背部逼来。 他们俩的感情有好到这种地步吗? “喂,你相信了对吧?你知道我这人有多正直的,是不是?”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腰,努力想要挽回自己摇摇欲坠的淑女形象。 “不知。”他向来知道,她的心思独特,却未曾想过,她竟会把主意打到聘礼上,听她这意思,似乎还想占为己有?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没有。”他又不是女子,怎会去做那种事? “卧槽!礼部的聘礼呢?丫的!我俩都快成亲,难道连聘礼也没准备?”说来说去,她要的,就是那份绝对价值连城的聘礼! “擦,不然咱们让夜月在半路偷偷把东西给换掉?”上官若愚提议道,“以他的身手,此计可行。” 互相恭维几句后,他命令手下,将尸体抬走,这才向上官清风告辞。 “我知道,不过,这种麻烦能免则免。”她罢罢手,“哎哟,这次要是能够查出真凶,替你摆平这件麻烦事,那啥,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改善生活?为何他总觉得,这并非是她要聘礼的真正理由? “是吗?”一抹淡笑掠过他的眸底。 “艾玛,咱们俩啥关系?就随便给点银子,就行了。”她大气的拍着他的肩膀,双眼放着绿光。 平静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她,起先上官若愚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被他盯得太久,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丫的,和痴没啥两样!老脸顿时红了,眼睛心虚的向四周瞄去:“那啥,咳,不是我对你有啥居心不良的想法,而是,那什么,你的脸太软,我是在研究它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二皇子的人?”上官清风微微一惊,“他竟把暗卫调派到你的身边?” 所谓的聘礼,是由皇室向待嫁女子的父母所下的,寓意,感谢他们多年的培养,并不会经过新娘的手。 “……”继续沉默。 “爹?”上官若愚轻轻唤了好几声,才把上官清风从深思中唤醒。 眉梢得意的朝上扬起,她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小人得志。 皇室中人,从小就有暗卫贴身保护,这是南商的传统,哪怕是再不得宠的皇子也不例外,但南宫无忧的处境,众所皆知,他身边能够调动的,也就两名暗卫,其中一个,还在日前因纵火杀人身亡,唯一剩下的一个,他居然舍得调开? “不就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以为老娘是病猫,打算来我这儿找茬,结果计划没得逞,还把命给送了呗。”她云淡风轻的解释道,“话说回来,你为毛也来了?” “聘礼尚在宫中,况且,该由礼部送往丞相府来。”这是皇室的规矩。 尼玛,这门亲事摆明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那她怎么说也得为自己搞点好处不是? 尼玛!事情已经处理完,他还留在这儿干嘛? 躲藏在暗中的夜月吓得差点从树上摔倒下来,偷聘礼?姑娘这是想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吗? “你也好好休息,赶明让你娘替你压压惊。”见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南宫无忧总算能稍微松口气。 上官清风嘴角一抖,他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驱逐意思?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会骗你吗?我一门心思为咱们俩的未来着想,你丫的不支持,居然还怀疑我的良苦用心?”手掌用力捂住胸口,她连连后退数步,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 “明天会有人来打扫的,这些人多半和谋害兵部尚书独子的那伙人是同一拨。”她把心里的猜测一五一十说出来,“如果能够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真凶很快就能浮出水面,到那时,兵部尚书也不会再有空找你的茬。” “不然,咱们进宫去向皇上说说,府里的窘境?让他发扬发扬善心,为咱们改善一下生活质量?”不过,狗皇帝会答应吗? 她警觉的转过身,一记左勾拳刚要挥出,却在看清来人的  看书”。网,/历史 模样后,在半空中停下。 你妹的,今儿刮的是什么风?客人一个接一个,来得真勤! “哎哟,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想想,这聘礼少说也值万金,就你那宅子,啥也没有,而你本人呢,又是两袖清风,咱们不得想点办法改善改善生活?”上官若愚咽了咽口水,正义凛然的说道。 到最后,她反倒有些理直气壮,坚决不承认,自己刚才犯了痴病。 夜月觉得他快疯了,让这样的女人嫁入府里,真的是件正确的事吗?为什么他觉得,府里从今往后会变得鸡犬不宁? 南宫无忧微微抽了抽嘴角,看着她愈发猥琐的表情,不知为何,竟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你想要什么意思?” 这个院子除了她和两个小孩,就只有红莲一个伺候的下人,这么晚,她能够派谁去九门通风报信? 她实在是太善良了有木有?贤良淑德,说的就是她! “当真。”嗓音依旧清冷如月。 “你可有受伤?”他缓和了一下面色,柔声问道,宛如一位慈父。 意思意思? 揉了半天,过足了瘾,她才收回手掌,“唔,你平时用了什么东西保持皮肤的水嫩?快,有好东西给我分享分享。”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关乎到我们俩的未来。”说了半天,可另一位正主,却把沉默进行到底,上官若愚满脸恼怒的伸出手,用力揉着他的脸蛋。 “我没有那么想。”他不会,也不可能这般看待她。 南宫无忧神色寡淡,站定在她后方,气息清冷如这天上弯月,淡淡道:“怎么回事?” 一抹暖色掠过那深邃幽冷的黑眸,“我从未怕过他。” “那什么,其实吧,那人是二皇子身边的暗卫,哎,二皇子他担心我一个人拖家带口,平时想做点什么事,身边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所以呢,他就好心的将暗卫借给我,就是这样。”上官若愚弱弱的解释,她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让夜月的存在变得正大光明。 哎哟喂,这手感,比海绵还要柔软,不错不错! “你究竟……”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儿暗地里藏着不少的秘密? “这些……”平静如深海的眸子,转向地上还未凝固的斑斑血迹。 以狗皇帝的个性,就算再不喜欢他,聘礼这种代表皇室尊严的东西,肯定不会少! “卧槽,你怎么来了?”她惊呼道。 “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嗯哼,你知不知道有啥办法,可以把聘礼弄到咱们手里?”她一改方才的恼怒,搓着手,双颊因激动,呈现出一片潮红。 “……”沉默。 “白日兵部尚书可有为难你?”他淡泊启口。 “哦,你是听说了白天的事,所以特地这会儿过来,表达表达对我的关心?”上官若愚总算明白他的来意,“安啦,他连我的面也没见到,能怎么刁难我?” 在她的注视下,某人微微点头:“我信。” 她原本只是想唤回他的注意力,可这一上手,愣是被这柔软的触感给吸引,有些不太舍得放开。 夜月看得目瞪口呆,他家主子诶,居然被人上下齐手给调戏了?这画面太美,他不忍直视。 “呼。”听到他这话,上官若愚才长长舒出口气,尼玛,这年头,像他这种好忽悠的人,真心不多了呀。 “总之,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这事必须得做,具体怎么做,我来想,你到时候按照我的计划实施,明白了吗?”她再次将话题绕回正事上,开始发号施令。 “好。”若是她想要,陪她胡闹一番,又有何妨? 在他的前半生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想要去宠一个人,用尽所有的力量,用尽所有的手段,只要能够换她展颜一笑,便足够! 这般想着,他望着她的眸光愈发温柔,仿佛一池清湖,柔软得不可思议。 夜月无语的抬起手掌,狠狠拍了几下脸蛋,主子这回是真完蛋了! 第161章 街头偶遇 有了货真价实的线索,九门的人在上报帝王后,立即在江湖上展开调查,寻找握有此等令牌与古怪烙印的杀手组织。 两天后,他们调查到,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多年的黑煞楼,正是拥有这种令牌的杀手组织,楼里的每一位成员,都是经验老道、丰富的顶级杀手,只要给出足够多的酬劳,哪怕是一国帝王,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南宫煌听闻此事,当朝下令,要将这等罪大恶极的组织清洗,还南商安宁。 “噗”一口凉茶猛地从上官若愚的嘴里喷出,她这会儿正带着孩子,在京城一间茶楼,和多日不见的罗子清喝下午茶。 “你没事吧?”罗子清急忙拿出手绢,递给她。 “没事没事。”胡乱擦了两把后,她又道:“你刚才说啥?皇上为了百姓的安定生活,才决定将黑煞楼连根拔起?” “是啊,父亲下朝回来后,一直在说圣上英明神武,是位仁君。”她面露一丝崇拜,有这样的帝王坐镇南商,南商国,怎能不国富民强? “……呵呵。”上官若愚顿时干笑,这种理由,也亏狗皇帝说得出口!恐怕他真正想要除掉黑煞楼的理由,是担心将来有朝一日,有人买通杀手,想要他的狗命吧? 她的善意,罗子清能感受到,脸上一时笑开了:“没有人再欺负我,姐姐她说,她不会再让我在家里受到别人的欺凌。”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惊艳了无数路人的眼球。 上官玲一屁.股跳下木凳,殷勤的用衣袖将凳子擦得贼亮贼亮:“哎哟,帅哥哥,你坐这边。” “哇!”上官玲激动到双眼发亮,长相满分!气质满分!真的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帅哥啊。 哟,罗亚这是改邪归正,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嗯哼,真想感激我,不如这顿你请?”上官若愚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吟吟的提议。 “娘亲,娘亲。”楼梯下方,上官玲焦急的往上爬,人还没上楼,声音就先一步抵达。 “最近姐姐在整顿家里的风气,我不好出门,只能待在家里,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罗子清弱弱的解释道,她生平第一次拥有朋友,不希望对方误会。 敛去眸中的复杂,沙千宸含笑点头,悠然迈步到木凳旁,优雅落座。 “……”沙千宸顿时愣了,似乎被她这太过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怔忡。 在政务上,精明能干的少年天子,此刻少见的呆了、愣了。 “娘亲,你认识他?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嘛的?”双手激动到轻颤,用力拽住上官若愚的衣袖,噼里啪啦一通询问。 这是谁家的小孩? “这还得多亏你,因为你,姐姐才会对我这么好的。”罗子清虽然单纯,却不傻,她知道,自家大姐的改变,是因为上次选秀时,对上官若愚改观,连带着,对自己的态度也转变不少。 “哎哟,娘亲,你快看啦。”上官玲激动的寻求同盟,“他一定很有钱。” 上官若愚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已经尽力避免,让沙千宸和小玲见面,这还能碰上? 这种事一旦说出来,她估计会被当作妖孽,被人收了去吧? 正在逛街的沙千宸骤然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抬起清浅的眸子,看见了茶楼二楼的窗户里,正冲自己挥舞手臂的女人,唇边那抹浅淡的笑,加深几分,如烈阳般绚烂,如清池般柔和。 “没错,哎呀,这其中的缘由十分复杂,有机会我说给你听。”她知道他在纳闷什么,但是,连她自己也没搞清楚,这两个活宝是怎么来的,让她怎么说? 上官白偷偷挪动步伐走到她身后,随时准备着,只要她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就把人打晕拖走。 “对了,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呢?好久没见你来我家玩。”将话题转开,清洗杀手组织什么的,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问那么多,我要怎么回答你?”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给矜持点,待会儿见着人,可别失礼。” 可一听这话,她不敢再挣扎,只能委屈的瞪着上官若愚,无声控诉着她的残忍。 “唔。”白皙的小脸顿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这么聪明的自己,会有一个如此不着调的蠢妹妹?这不科学! 对上她真挚的双眼,上官若愚有些失笑:“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这么紧张。”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隔壁几桌正在喝茶的客官,顿时朝这方投来古怪的视线。 “噗哧。”罗子清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就连她身后的小绿,也有些忍俊不禁。 上官白不忍直视的将目光转开,如果可以,他真想说,他不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好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占便宜的罗子清,爽快答应下来。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时,就和饿狼看到肉骨头没什么两样? 这种在欺负老实人的即视感,是在闹哪样?她要犯痴,能不能分分场合? 她这么干脆,反倒让上官若愚老脸忍不住红了半截。 “蹬蹬蹬。”钝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给我闭嘴。”瞥见四周越来越多的人正在看笑话,上官白的脸骤然黑了。 如果是别的威胁,对上官玲铁定没用。 “干嘛?”上官若愚奇怪的转过头去,她不是正和小白一  ?看^!书网言情 起逛街吗?难道是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打算问自己要银子?这么想着,她便开口道:“先说好,没用的东西不许买回家,再喜欢也不行。” “额!”是她误会了吗?她的面上有些讪讪的,“那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尼玛,要是她太热情,把土豪吓走,那才是亏大发了。 说她半路出家,接手这具身体,三个月后,就发现怀有身孕? 一举手一投足间,自有一番别样的尊贵气质散发出来。 她拂袖起身,走到窗边,朝下方挥挥手,“表哥” “你在想什么?笑得好……好奇怪。”罗子清有些纠结,她看不出上官若愚的表情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恩恩恩。”有帅哥在前,上官玲也变得格外好说话,她擦了擦唇边可疑的水渍,扬长脖子,望着楼梯的方向,期待着能够快点近距离和帅哥接触。 摇曳的长衫华丽尊贵,玉冠高束,如一缕清风刮来,仿佛整层楼,也因为他的到来,增色不少。 “你姐她对你还好吗?家里还有没有敢欺负你?要是有谁敢这么做,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上官若愚捏紧拳头,仗义直言。 “有钱也不干你的事。”食指用力戳戳她的脑门,话虽如此,但她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看,顿时乐了,热闹的街道上,那席海蓝色锦袍,温文儒雅的男人,可不是熟人吗? “双生子?”沙千宸脑子彻底空了,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自己的表妹拥有一对可爱的孩子?根据目测,他们俩的年纪,顶多五六岁,也就是说,六七年前,她就怀有身孕? 见她安分下来,上官若愚明显松了口气。 上官玲激动到身体紧绷,一双眼望眼欲穿。 “哎哟,娘亲,人家发现了一位绝世帅哥!一看就很有钱!”上官玲吸了吸嘴边的哈喇子,激动不已的拽着她,推开二楼的窗户,指着下方的街道,大声嚷嚷:“娘亲你快看,他就在那儿。” 上官若愚无语扶额,如果地上有条缝,她真想把自己给埋进去。 罗子清深有同感。 “你的孩子?”沙千宸吃了一惊,仔细打量她怀里的女宝,倒是能从她可爱的五官中,发现同她相似的地方。 “恩,我是在为有着这样的君主,感到由衷的开心。”一顶高帽,默默的送上狗皇帝的脑袋。 “呜呜呜!”帅哥要走掉啦!上官玲拼命挣扎,为了看帅哥,她愣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挣脱开上官白的桎梏,一溜烟,窜到旁边,“老哥!不许你阻止人家看漂亮哥哥,这是不对的。” “过来坐。”上官若愚冲他挥挥手,刚想招呼人坐下。 “诶?”上官玲面露迷茫:“人家没想买什么啊。” “表妹。”沙千宸柔声唤道,眸光宠溺,却不含半分情愫,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抱歉抱歉,我的女儿不懂事,让你受惊了。”上官若愚急忙将小玲揽到怀里,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丫的给我闭嘴!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让你今后再也见不到帅哥。” 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不矜持。 紧随其后上楼的上官白眼疾手快的将妹妹的嘴捂住,冷着脸道:“别给娘亲丢人。” 他的座位刚巧和罗子清面对面,只要稍稍抬头,就能和他似水般柔和的眼睛对上,她有些害羞的垂下头,面颊红如豆蔻。 “是啊,这是小玲,那是小白。”上官若愚替他介绍。 “你好,我是上官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一字一字说得十分缓慢。 上官若愚瞅瞅她,再看看含笑而坐的沙千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人极其般配。 不过嘛,她对做红娘没什么兴趣,缘分如果来了,就算没有人牵线搭桥,有缘人也会在一起,如果有缘无份,就算用尽全力,也是做无用功。 “咦,漂亮姐姐,你的脸好红啊。”窝在她怀里的上官玲,惊奇的指着罗子清,惊呼道。 本就羞涩的少女,这下更是羞得手足无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呵,”沙千宸被她单纯的样子逗乐,眸光微闪,“这位是?” “唔,她是我的好朋友,子清,这位是我的表哥。”上官若愚为他们互相介绍。 第162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你……你好……”某个被丘比特之箭刺中心脏的少女,结结巴巴的开口,面上的红潮如晚间的落霞,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上官玲眼珠子一转,面露恍然:“哦!人家知道了,漂亮姐姐一定是对帅哥哥一见钟情!” 可是,她也很喜欢这位帅哥哥,肿么办? 她又不想和漂亮姐姐做情敌,哎哟,真纠结! 小脸矛盾的拧在一起。 上官若愚嘴角忍不住一抽,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在她的头顶上炸开,“你丫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作哑巴。” 靠!一见钟情?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她怎么说的出口,以为谁都和她一样,见到帅哥就双腿发软,走不动路么? “我……我……”罗子清羞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不矜持的奔放女孩? 他的妹妹,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她去做不喜欢的事。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喜……喜欢什么的,貌似还差点,”上官若愚吓了一跳,卧槽!他是怎么联想到自己喜欢上南宫无忧这种事的? 在一个妹控的心里,自己的妹妹永远是最好,最完美的。 “额!那什么,误会,纯属误会。”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硝烟,上官若愚赶紧打圆场,卧槽!他们该不会要对上吧? 沙千宸摇头失笑,“你这口才,我甘拜下风。” “娘亲好帅。”上官玲激动得双眼放光,她以后也要做娘亲这样v587的人! 可恶!他的警觉心太低了。 眉头顿时皱紧,“只有圣旨吗?” “娘亲,家里什么时候遭贼了吗?”为什么这件事,他不知道?上官白一听这事,顾不得妹妹,扭头向她看来,担忧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翻,直到确定,她面色正常后,心才落回了原位。 “唔,看你这么年轻,又这么英俊,一定年纪不大,哎哟,说不定等人家长大,呜呜!”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上官  看书,*[]网电子书 白再次捂住嘴,阻止了她的后半句话。 “我?你猜猜看?”沙千宸目光温柔得醉人,想要逗逗她。 她这样子,反倒是让上官若愚有些猜想,该不会真被小玲的乌鸦嘴说中,她对沙千宸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心思? “唔,那时候你们睡得正香,所以才没发现。”她言简意赅的解释。 “呵呵呵。”上官若愚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风趣个毛线!刚才那人绝对不是正常的罗子清。 “四处走走,这南商的京城,我也有十多年未曾来过,变化颇大啊。”他感慨道。 上官白自责的垂下脑袋,如果当时娘亲发生一点意外,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嘴角温和的笑微微僵住,正常人,这种时候不都该稍微谦虚几句吗? “表哥,你不在宫里,跑街上来做什么来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相貌有多大的杀伤力么? 奈何,他乃是沙兴国的帝王,一举一动,落在有心人眼里,都会造成许多联想,给她带去颇多麻烦。 哪怕她忘了,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承让承让。”她也不觉得难为情,厚着脸皮承下了他的表扬。 “你没接到圣旨?”她的反应让沙千宸有些意外。 “行了,你家娘亲我,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有贼子登门,该担心的不是我,反而是他们才对。”丫的,难道她在儿女的心目中,就是个弱不经风的弱女子?拜托,好歹她也学过搏击,身手不错的好伐? “陛下,坏人姻缘是会遭天谴的。”明知道他的身份,可夜月依旧没忍住,挑衅道。 “别紧张,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说。”白皙的手掌握着淡绿茶杯,递到她的面前,他清润如和煦暖风的嗓音,让罗子清不仅没能冷静下来,反而愈发无措。 “噗哧。”沙千宸终是没忍住,脸上绽放出如莲般高洁、却又温柔的笑,“表妹,你的朋友果真风趣。” “哪里哪里,这都是基因问题。”虽然不太明白她口中的基因是什么东西,但她脸上的得意和自豪,沙千宸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嘛,像人家一样有什么不好?”一双美眸微微瞪圆,写满了不悦与气恼。 别说是上官白,就连沙千宸,也是半信半疑。 “只有圣旨。”沙千宸误以为她对这桩婚事不喜,便安慰道:“若是你不愿意下嫁于他,我替你向南商国陛下进言。” 话音刚落,暗中一丝异样的气息波动忽然出现。 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承诺。 “天谴?那又如何?朕的妹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迎娶的。”沙千宸嗓音微冷,“只要她不喜,别说是天谴,哪怕是赔上沙兴,朕也势必挺她到底。” 夜月冷着一张脸,抬脚从圆柱后走出来,身侧的气息十分低沉。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上官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挑衅妹妹的机会。 这下子,她急得眼圈迅速红了,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她自己养的种,她还不清楚吗?刚才,她绝对是想表白!想他第一次前来,这里还未有这么多林立的奢华建筑,如今阔别多年再来,竟是变了不少。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连孩子也有了。”沙千宸眸光复杂,也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感慨。 粉扑扑的小脸因为着急,竟有一层密汗渗出来。 抬起的手臂突兀的停在半空,她机械的眨了眨眼睛,卧槽!这是什么节奏? “……”气势顿时骤停,沙千宸倍加意外的转眸朝她看来。 上官白在此时,与沙千宸的心情产生了一丝共鸣,他不仅是妹控,还是个母控! “呵,不说这些,我在宫中听闻你前几日房中遭贼?可有受伤?”他面露一丝关切,若非碍于身份,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真想第一时间前往丞相府。 “哈?”这么快? “都给我停!”上官若愚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拜托,你们在搞什么?我啥时候说了不喜欢这门婚事?” 随着他这句话,隐藏在暗中贴身保护他安危的高手,纷纷现身,在木桌旁成包围圈,将他牢牢保护在内。 在帅哥面前,她才不要被老哥教训呢,好丢脸。 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势。 “社会在进步,有变化很正常。”她接嘴道。 “老哥……”上官玲忧心忡忡的唤了一声。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在年少时,追着他的小女孩,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曾在幼年时,对她许下的誓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该来的,总会来,没什么好稀奇。”上官若愚满口哲学,可这话说了和没说基本上没差。 “不喜欢,为何要下嫁他?他并非良人。”一个失宠的皇子,一个从出生就被视作另类的皇子,如何配得上她? 难不成她竟钟意这位二皇子? “我看上去像是受伤的样子吗?”上官若愚耸耸肩,表示自己很健康。 可惜,她这话,配着她这一身看似柔弱的身板,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因为起来得太着急,差点把桌上的茶壶打翻。 “咳,”在霸气测漏后,上官若愚弱弱的咳嗽一声,脸上略显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下来,重新坐下:“表哥,你真心误会了,对这门婚事,我真的没有丝毫反感。” “我说啊,你先冷静,别……”上官若愚刚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谁料,这话还没说完,罗子清就跺跺脚,风一般的越过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下楼。 “这!”沙千宸何时见过这等场景?说这对兄妹不和,也不像,可若说是兄妹情深,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劲。 “额!我一早上就和朋友出府,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搞什么鬼,狗皇帝这么快就确定了婚期? 夜月得意的挺起胸膛,怎么样,就算他贵为天子,也不能阻拦这门婚事。 沙千宸眸光一抬,准确无误的找到夜月藏身的圆柱,褪去了温和的视线,带着一股威严的锐气! 他怕自己再不出面,上官姑娘和主子的这门婚事,就会横生枝节!如果有沙千宸出面,难保皇上不会收回旨意!届时,主子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漂亮姐姐一定是害羞了。”上官玲站在桌边,用力点头,以此来增加说服力。 她啥时候变成洪水猛兽了? “阁下方才是在对朕放杀气?”沙千宸抿唇问道,神情虽仍旧温和,但一身的气势,却再不收敛,彻底爆发。 “小玲的个性从小就很活泼,让你见笑了。”上官若愚默默的在心里为儿子点赞。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嫁给南宫无忧的准备,但是,她还没想到把聘礼搞到手的办法啊。 上官白和上官玲更是眼巴巴望着她,这是要当众表白的节奏? “我方才出宫之际,刚巧看到有旨意送出宫,听说婚期确定了。”为了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巧妙的将话题转开。 一旁的客官眼见事态不对,为了自己的小命,慌忙朝楼下狂奔,不想卷入任何的风波里。 “你喜欢他?”淡如清风的四个字,让夜月瞬间竖起耳朵。 “哎哟,帅哥哥,人家见到你好开心的。”不甘心被忽视的上官玲,主动和他说话,“人家是娘亲的宝贝女儿,今年五岁,帅哥哥你呢?” “呵,不愧是表妹你的孩子,真是与众不同。”他摇摇头,爱屋及乌的对这两个宝宝多了几分疼爱。 “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再说了,比起嫁给其他皇子,我宁肯嫁给他。”上官若愚解释道。 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嫁给南宫无忧,除却对他有一丝不忍,一丝别样的感情外,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的身份! 她深知,以她现目前的背景和家世,狗皇帝势必不会放任她嫁给皇室以外的任何人。 而其他的皇子,要么位高权重,要么背景复杂,宅院里更是勾心斗角,麻烦得要死。 相比较下,嫁给南宫无忧,更符合,她怕麻烦的个性。 或许她平日里没心没肺,成天嬉皮笑脸,但她骨子里,却是绝对的理智和冷静。 第163章 卧槽!亲妈啊! 为帝者,心思远比常人更加缜密、深沉。 她这话一出,沙千宸便对她的心思猜到几分,“若这是你的意愿,作为表哥,我只能支持你。” 但对于南宫无忧此人,他仍旧保留一丝猜疑,尚待观察。 “呼。”危机总算解除,上官若愚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妈蛋!她刚才真心害怕他们俩会正面对上。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不知道圣旨到没到丞相府,我得去看看情况。”为了不再发生刚才的事,她打定主意准备闪人。 “也好,我送你。”沙千宸柔声道。 “不用不用。”尼玛,他要是走了,谁来买单?上官若愚用力摇晃着脑袋,“你可是堂堂一国之君,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小玲小白,我们走。” 大手一挥,她起身下楼,可走了几步,却没听到两个小家伙跟上的动静。 做娘的是什么样,这做女儿的,也是一路货色。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真的不走?”他嗓音冰冷,整张脸黑乎乎的,仿佛透着一股怨气。 “是。”目送她先一步离开,上官若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冲着天空挥舞拳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清风原本还有些气恼她不打声招呼就出府的行为,可一听是尚书府的人同道,顿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官白虽然不太明白,但秉着娘亲说的永远是对的这一原则,他也只能忍下这股怨气,不再说妹妹的坏话。 “姐姐,你这是刚从府外回来吗?”上官雨墨坐在下首的木椅上,瞅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故作惊讶的问道:“难怪爹和大娘没能在府中找到你。” “没关系,待会儿我差人送她回去便是。”沙千宸出言安慰,不愿他们一家三口因为自己而闹矛盾。 上官玲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但在色心的操控下,她还是固执地不肯离开,她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极品的帅哥,才不要轻易撒手。 转头看去,只见上官玲一脸不舍得的蹲在沙千宸脚边,肉嘟嘟的小手,正紧紧搂着他的小腿,任凭上官白怎么拉扯,打死不肯松开。 “本夫人为何要骗你?”沙织对她太过异常的反应感到奇怪,娘家为即将出嫁的女儿备好丰富的嫁妆,不是人之常情吗?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变傻了,为何会这般惊讶? “有心还是无心,她自己心里清楚,本夫人累了,先回房。”沙织拂袖起身,全然不顾上官清风难看的脸色,向屋外走去。 她不提,上官若愚真心忘了先前有答应过她,绝不会对南宫无忧动心这回事。 早知道嫁人有这么多的好处,她早就该考虑这种事。 “姑娘……”夜月一路尾随在她的后方,沉默了半路,终于在离开热闹非凡的市集后,开了口。 搞定他后,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线上升,刚回到家,她便看见前厅里,上官清风和沙织分别对坐上首,似乎正在等待她回来。 “咳,是我失态了。”上官若愚尴尬的咳嗽几下,极力忍住心里的雀跃。 “姑娘,你方才对沙兴国陛下说的那番话,是认真的吗?”她仅仅只是因为,不愿嫁给其他皇子,才选择嫁给主子? “姐姐,你该不会急着想出阁吧?根据规矩,这聘礼,要在成亲的头日送到,哪有这么快。”上官雨墨柔柔的笑了,可这话听着却暗藏讽刺,似乎在嘲讽她着急嫁人。 呼,总算是把人给忽悠住了。 上官白迈着沉稳的步伐跟在她身后。 在宅子里斗了大半辈子,什么伎俩她没有见识过?这种小儿科的挑衅,完全没被沙织放在心上。 沙织脸色冷得渗人,“她才回京没多久,这些规矩不清楚情有可原,雨墨,你该提醒她,而非看她的笑话。” 直到穿过园,沙织才冷不丁开口:“记住本夫人对你的唯一要求,本夫人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违背誓言,做出让本夫人不喜的事。” 额! 夜月重重点头,拿定主意,从今往后,哪怕她再做出让自己费解的事,也不能胡思乱想。 卧槽!沙千宸说的是真的?圣旨果真下达了? 耍无辜?玩手段?这种伎俩,也就对老爷有用。 “是,夫人。”这种时候,还是别和大夫人唱反调比较好。 哪怕她对这个女儿常年冷言冷语,但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再不喜欢,总有一份感情在。 “她这样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由她去,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抹杀掉一个人的喜好。”虽然她这喜好略显特别,但是呢,抱紧土豪的大腿,是很有必要的。 有外人在的时候,她唤的是爹和娘,可没有外人在场,她仍有些叫不出口。 虽然她才是整个争执发生的导火索,可这会儿,她却被所有人忽视掉,没人关心她,也没人在乎她的存在。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带着上官白,跨入正厅,“夫人,老爷。”“哎哟,老哥和娘亲先回去啦,人家还想和帅哥哥多待一会儿,交流交流感情。”她撅着嘴嘀咕道,随即,还冲沙千宸送去绚烂的微笑,借机刷着好感值。 上官若愚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故作大度:“没事,只要你知道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家主子就行。” “真的?”上官若愚激动的惊呼一声,捏紧拳头,尼玛!她完全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慷慨有木有?居然还为她准备了嫁妆? 她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没有做任何的停顿,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这么一想,他甚至为自己方才的误会感到懊恼,惭愧的低下脑袋:“是属下心胸狭隘,险些误解了姑娘的一番好意。” “干嘛?”从刚才,他就一直是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现在是终于打算开口说话了吗? 上官若愚立马拔脚跟上,她宁肯面对冷面神大夫人,也不想留下来,看这对父女上演父慈子孝的桥段。 额! “娘亲,连你也替妹妹说话。”上官白心里的怨气愈发大了,娘亲应该站在自己这边才对! “明儿,本夫人会替你着手准备嫁妆,嫁去二皇子府,你的日子会过得举步维艰,这也是本夫人唯一能为你做的。”沙织抿着唇瓣说道。 上官若愚默默的数着地上的蚂蚁,从头到尾就没参与进去。 “大娘,我没有。”上官雨墨泪眼婆娑的开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娘亲,妹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刚走出茶楼,上官白就忍不住开始告状。 夜月被她骂得脑子有些不太清醒,莫名其妙就陷入她的思绪中,似乎姑娘所言有几分道理。 在他们中间的矮几上头,还隔着一份明黄圣旨。 “好了,雨墨也是无心之言,你又何必动怒?”上官清风急忙打圆场,虽然话是在安抚大夫人,可仔细听,却不难听出他对上官雨墨的维护。 她聪明的选择了顺从。 上官白气得不行,她还能在丢脸一点吗? 沙织收回视线,没和她诸多计较,“回去吧。” 妈蛋!她刚才只顾着应付沙千宸,忘记了夜月还在身边,被他听到这种话,他绝对会多想。 额,就一张圣旨? 见此,上官若愚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拎着儿子走。 上官若愚可不知道她心里那些肠子,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点头应下。 “和她们打好关系,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他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方才宫中传来旨意,下月初八,乃是钦天监算出的良辰吉日,几位皇子将在同一日完婚。”他将圣旨拿起,交到上官若愚手中,“距离婚期还有不到十天,这段日子,你好好学学礼仪,嫁入皇家,可莫要丢了丞相府的脸,知道吗?” 上官若愚机械的眨了眨眼睛,“老爷啊,按照祖制,不是该下聘礼到府吗?” 她说的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可没说是哪一位。 尼玛,给她这份半毛钱不值的圣旨有啥用?聘礼呢?那才是她想要的! 看上官清风这样子,显然是误会和她一道的是大小姐罗亚,这可是他自己脑补过度,不是她说的,和她完全没关系。 “那什么,刚才那样的场合,你认为,我应该怎么说?说我和你家主子两情相悦,非他不嫁?”她停下脚步,双手插在腰间,“你有想过我如果那样说,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我说我爱慕你家  看;书网排行榜 主子,表哥他肯定会心里不爽,他这一不爽,不会拿我怎么样,但难保他不会针对你家主子,你是嫌你家主子的平静日子过得太多,想给他找点麻烦上门去吗?” 沙织凉凉的扯了扯嘴角,对她表露出的无辜很是不屑。 这门婚事她不同意,也不愿承认,但事到临头,除了默许,她别无选择。 上官雨墨一计不成,心里有些憋屈,她故意挑明大姐私自出府这件事,就是想误导爹责备她,没想到,她居然巧妙的化解了! “哦,尚书府的小姐请我出门喝茶,有什么事吗?”她反问道,满脸无辜。 “小白,你得想想,那是咱们的亲人,让小玲和他打好关系,是应该的。”上官若愚猥琐的笑了两声,说不定小玲把沙千宸哄得开心,还能拿回家不少好处! 躲在暗中的夜月猛地听到这仿佛疯魔般的猖狂笑声,脚底一划,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姑娘这是抽风了吗? “哎哟,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哈哈哈。”她完全控制不住激动,只要一想到即将有一大笔银子入账,她就恨不得抱着大夫人猛亲几口。 亲妈呀!这才是亲妈啊! “娘亲,咱们回去再高兴吧。”留意到四周的仆人投来的诡异视线,上官白率先冷静,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道。 上官若愚这才止住笑,揉着发酸的脸蛋,带着儿子,蹦蹦跳跳回去院子,就连她离去的背影,仿佛也透着一股欢快、一股喜悦。 第164章 礼物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婚期将近,京城里也变得热闹起来,礼部忙碌着准备皇室向各大朝臣府即将送去的聘礼,而身为主角的未婚夫妻们,也在各自忙着,准备娶亲,嫁人。 在这段期间,根据祖制,双方不得碰面。 上官若愚两辈子加在一起,还是头一回体会做待嫁新娘的滋味,心里说紧张,有那么一丁点,说忐忑,也有,总之,心情有些复杂。 “娘亲娘亲,你看,这是帅哥哥送给人家的礼物!”大清早,上官玲就抱着一块黄金打造的长命锁,撞开门,扑到床上,骚扰正在睡梦中的某女人。 “别打扰娘亲睡觉。”上官白眼疾手快的拎住她的衣领,把人从床上弄下来,阻止她继续骚扰的行为。 “可是,人家想给娘亲看嘛。”她委屈的鼓起腮帮,但转眼,就将注意力移到上官白身上,“老哥,你看,它是不是很漂亮?这可是帅哥哥昨天亲手送给人家的。” “你确定不是你用了什么方法,问他要来的吗?”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自家妹妹没少做这种事。 “怎么会,人家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人家这么可爱,就算不开口,帅哥哥也会主动送给人家。”她骄傲的昂着头,仿佛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他来干嘛?”又是为了案子?不过,那起命案,不是在日前被侦破吗?黑煞楼也被朝廷派兵血洗,不仅摧毁了杀手组织,派去的人还从幸存的杀手嘴里打探到,这起命案,是京城里,一位百姓倾家荡产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聘请黑煞楼的杀手出面,杀害了兵部尚书的独子。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黄金啊,这可是真的黄金啊。 “吱溜。”上官若愚嘴里发出可疑的吸气声,她浑身轻颤,一双眼整个黏在箱子上,根本挪不开。 兵部尚书堆笑的脸蛋忍不住抽搐几下,显然被某人的无耻给刺激到了。 “好吧,既然大人这么诚心的道谢,我若是再谦虚,反而不好。”她敛去面上的深思,笑得没心没肺。 嘤嘤嘤,娘亲的表情好口怕!谁来救救她。 与其和妹妹谈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他宁肯多点时间,学习知识。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尔后,换好衣物,忙不迭往前厅赶。 大清早就要面对妹妹的魔音骚扰,他真心有些累觉不爱。 在她的眼里,兵部尚书的地位蹭蹭升高,就是一会移动的活金矿。 上官清风无力的闭上眼,被她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气得够呛。 里面放着的,是样式奇特以纯金打造的验尸工具。 她不依不饶的呼唤,让上官若愚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压,脸色黑沉,翻身下床后,拔脚就冲到房门边,啪地一声,将门打开。 “吵够了没?”上官若愚咬牙问道。 红莲无力的将视线转移,说这种话的时候,小姐能别直勾勾盯着这木箱子吗?毫无说服力啊。 “老哥,你要干嘛?快点放开人家!”上官玲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但她平时从没把心思放在功夫的训练上,哪里是上官白的对手?蹦达半天,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束缚。 “等等!”听到某个词儿,上官若愚顿时来了精神,“他来道谢的?哎哟喂,我怎么可以让人家久等了?快快快,我这就过去。” “这是本官一点小小心意,还望上官小姐莫要嫌弃。”兵部尚书不愧是能成为朝廷中流砥柱的高官,哪怕见到上官若愚的失态,也装作没有看见。 “呼。”终于清静了。 正因为此,害得那名百姓家毁人亡,从而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是银子呢,还是啥值钱的宝贝? 真要觉得不好意思,能劳烦先把伸过去的手收回来么? 上官若愚眸光微沉,报仇雪恨吗? 道谢啊,这种事,肯定要她亲自出面,就是不知道兵部尚书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谢礼。 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来到前厅,她爽朗的和正在饮茶的兵部尚书打招呼:“抱歉抱歉,让大人你久等了。” “这次上官小姐出力颇多,本官不知如何感谢,只能备上区区薄礼,还望小姐笑纳。”说完,他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 他甚至为自己这份礼物感到满意,看来,他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 “老哥,人家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羡慕嫉妒恨。”上官玲得意的笑了。 没有了她的骚扰,屋内再次恢复安静,该睡觉的继续睡觉,该看书的继续看书。 “娘亲和老哥太过分了,成天就知道欺负人家。”她跺跺脚,决定去找帅哥哥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高举着手臂的上官玲还没来得及拍下去,就被她身上释放出的冷气震慑住。 “无妨。”见她出现,兵部尚书明显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道:“这次本官前来,是为了犬子被害一事,向上官小姐道谢的。” 上官白随手将她从房门扔出去,不顾她落地后发出的哀嚎,果断关上门。“不管怎么说,若非上官小姐劝说了本官,让本官从仇恨中清醒,或许本官至今仍无法知道真相!无法为犬子报仇。”兵部尚书满脸惭愧,他先前险些误会二皇子,迁怒上官若愚,若非她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又怎会有今日真相的水落石出? “唔,进来。”睡意朦胧的声音飘出房门。 上官白啪地一声将书册合上,冷着脸,跳下椅子,脚下一个错位,单手将她的衣领提住,快步往房门走去。 据她所知,那人之所以要变卖财产,买凶杀人,是因为那位惨死的公子哥在一次醉酒回家的路上,见他的爱人孤身一人,又貌美如,起了色心,竟在暗巷里将人正法,事后,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用了十两银子做封口费。 如今再听到兵部尚书口口声声的报仇,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的儿子犯下了太多的错事,有这样的下场,纯属活该。 “哎哟,身为仵作,这是我的分内事,算不了什么。”她谦虚的罢罢手,脸上的笑前所未有的热情。 真相在日前已然大白于天下,他还来干嘛? 厅外,立即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抬着一个木箱子进屋。 土豪! “……”屋内一片寂静,没任何声响传出。 按照现代的价格,一克少说也得两三百快,而这里装的,至少要按斤论! 将长命锁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的狂奔出院子,寻求安慰去了。 上官白无语的转开目光,在一旁的圆桌边上坐下,继续看书。 “这怎么好意思呢?”她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直到日上三竿,捧着洗漱工具的红莲轻轻敲响房门,她知道自家小姐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她也是估算着时间过来,这个时辰,大小姐应该起身了。 小刀、钳子……按照她原先找铁匠铺制作的工具,如出一辙,可见这份礼物,兵部尚书是用了心的。 “现在,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速度滚粗。”她无情的将女儿驱逐离开。 “人家知道你在里边,快点开门!”什么嘛,哪有人把自己赶出来的?好过分。 看[书网[’最快  捧着受伤的小心肝,上官玲唯唯诺诺的迈开步伐,一走一回头,还在寄望娘亲能把她叫回去,但那扇门,却在她望眼欲穿中,残忍的关上。 上官若愚眸光一亮,似有火星正在她的眼底跳动,“哎呀,道谢就道谢,还准备什么礼物?” 那名无辜受辱的少妇,不甘清白被毁,上吊自尽。 红莲跟在她身后,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小姐这又是肿么了?怎么感觉,状态不太正常? “我为什么要羡慕你?”她以为自己和她一样幼稚吗? 红莲吞吞吐吐的道:“听说是来向小姐道谢的,老爷说,若是小姐不愿见客,便代替小姐打发了尚书大人。” “大小姐,兵部尚书刚来到府里,老爷吩咐,你若起了,就快些过去见客。”红莲转达着上官清风的吩咐。 她低眉顺目的推门进去,拧干湿润的毛巾,递给正在床上半靠着,似醒非醒的女人。 上官玲乖乖的点头,这种时候,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娘亲对着干,不然,会死得很难看的。 夜月不放心,在暗中跟着她,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金灿灿的光芒,差点亮瞎众人的双眼。 “上官小姐说的哪里话?你这次为犬子的死揭露真相,才让他能在九泉下瞑目,本官必定要以厚礼谢之。”兵部尚书一挥手,侍卫立马将木箱打开。 上官玲被孤零零抛弃在屋外,可怜巴巴的撅着嘴,用力拍打着房门:“老哥你开门呀,开门开门开门呀!” “哎哟,你别强装了,人家知道的。”她认定上官白是在和自己赌气,心里愈发得意起来。 上官若愚的脑洞开得有些大,一路上,不停发出猥琐的笑声。 而众人更是眼角直抽,有些不忍直视。 “既然大人这么诚心,我也不好再推辞。”说完,她迅速冲向木箱,啪地一声,将盖子合上,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靠着一双柔弱的手臂,竟把箱子给抱了起来。 “ovo”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很想知道,她这股距离到底是从何而来。 “多谢啊,礼物我很喜欢。”得了好处,上官若愚的态度比前几次更加热情,就算是块冰,这会儿在她面前,也得被融化掉。 兵部尚书老怀安慰,和她寒暄一阵后,才告辞离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上官若愚殷勤的将他送出府,直到他离开后,才抱着木箱子,准备回房,好好的品味品味翻身成为有钱人的感觉。 第165章 见到金子走不动路 上官清风原本还想和她说说话,奈何,某个全身心都被礼物吸引的女人,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旁若无人的抱着木箱子,一溜烟就消失得没影了。 红莲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该笑,可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吃瘪,她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回到房间里,她迅速关上门,做贼似的,在四下扫了一圈,儿子不知道跑哪儿去,屋子里就她一个,她这才放了心,将箱子搁到桌上,迅速打开,拿起里边的工具,有些爱不释手。 “钱啊,这可都是钱啊。”想她做法医做了这么久,啥时候有过这种甜头?尼玛!穿越就是好!这要是放到现代,绝对会被人举报,说她收受贿赂有木有? 仔细的研究了一阵,她高涨的情绪忽然低落,眸子里跳动的火焰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一条人命,就只值这点银子吗? 不是她太圣母,而是想到那名买凶杀人的百姓,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没错,他犯了法,可法理不外乎人情! “大小姐。”忙碌的仆人们见她出现,急忙屈膝行礼。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柔顺的青丝顺着她的脸颊垂落下来,若是不看她那副猥琐的表情,倒是颇有一番鉴赏家的味道。 “都起来。”她挥挥手,脚步轻快步入房中。 卧槽! “嗯嗯。”上官若愚满脸堆笑,头一次觉得大夫人的长相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祥和,就和观世音转世似的,特地下凡来扶贫! “行了,你的眼睛就没从那些玩意儿上移开过,现在也别找借口解释,本夫人不是瞎子。”沙织厉声打断了她的解释。 可她才刚倒下,屋外,桂嬷嬷就带着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院子里。 “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不过,就算心痒,她还是装模作样的没表露出来。 “那就好,明日你随本夫人进宫,在成亲前,需向圣上谢恩,方可出嫁。”沙织缓和了一下语气,神情不若方才那般冰凉。 上官若愚憨憨的摸着自己的脑勺:“比如像鹅卵石那么大?普通大小未免太俗气,弄大点,才好看。”也才更值钱! “都下去吧。”大夫人挥挥手,将屋子里的下人驱散,很快,那一件件金灿灿的首饰,也从上官若愚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艾玛!这么爽快?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她上床之后才来,她们是故意的吧? 一听这话,上官若愚急忙走到最近的木桌边,弯下腰,仔仔细细观察着托盘里的饰品。 将木箱子里的工具用手绢包裹好,贴身藏起来,她这才想起被自己驱逐出去的女儿。 “此次你下嫁二皇子,本夫人会替你筹备好一切,让你风风光光做新娘子。” 她为毛要拿自己的银子,去扶贫?大夫人会不会把她想得太美好了一点? 要是把这些通通弄到现代去,她还做什么法医?就靠它们,便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有木有? 感情上,她是支持那名百姓的,因为这才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替自己的爱人报仇! 打开门,冲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唤道:“夜月?” “这枚步摇的吊坠太简单,应该多做几串。” 做她这一行的,见惯了太多太多让人唏嘘的故事。 得了便宜,上官若愚接二连三的对每一件饰品发表意见。 “听见了吗?”沙织再度重复道,姿态有些咄咄逼人。 她郁闷的掀开被子,冲外头朗声道:“等等啊。” 下人们恭敬的站在旁边,屏住呼吸,等待她检阅完毕。 一想到又要见到狗皇帝,上官若愚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奈何,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这一丝,也拧不过祖制啊。 还没进屋,就看见一大帮人手捧木质托盘,排成长龙,不停的涌入房中。 但她知道,任何人,只要犯了法,就该接受处罚,承担后果。 她望眼欲穿的看着下人们离开的背影,嘤嘤嘤,好想把那些东西都留下来啊。 直到最后一件饰品被她点评过,她才咬着牙开口:“现在你可满意了?” “听见了。”上官若愚乖乖站好,一本正经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上官若愚双眼蹭地一亮,艾玛,首饰? 所以,她在听过这个故事后,便没在问,那名百姓最后得到的下场,她知道,痛失爱子的兵部尚书,是不会让他死得太便宜的。 她答应得需要这么快吗?沙织嘴角微微一抖,“你仔细看看,若是有哪件不合你的心意,趁早命人返工重做。” 重新洗漱一番后,她才跟着这几名老嬷嬷一道前往大夫人的香闺。 除了头顶上的烈阳,无人应答。 她每提出一个意见,都在考验沙织的忍耐力,但想到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出嫁,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恼怒,沙织仍旧强忍着没发泄出来。“换!” 她的女儿,怎会有见到金银珠宝就走不动路的嗜好? “但是,这些东西,是你的嫁妆,本夫人不想看到你将它们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沙织口风骤然一冷,意有所指的警告道,“你先前屡次出手相助二皇子,本夫人已不想过问缘由,但是,若你胆敢用嫁妆去帮助他,莫要怪本夫人无情!” “夫人前些日子差铁匠铺打的首饰,方才送了过来,许是让大小姐过去看看,是否合您的心意。”桂嬷嬷解释道,一张菊脸此刻还算柔和。 上官若愚迅速回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艾玛!她真心不是故意的,作为一个正常人,乍一看到这么多金子,走不动路是很正常的好么? “我知道,我知道,夫人她对我真的很好。”哪怕作为母亲,她的态度有些高傲,有些专制,但不可否认,对自己,却是极好的。 “你再看,这会儿它们也不属于你。”沙织冰冷至极的嗓音,忽然刮入她的耳中。 看样子,他多半是跟着小玲一起离开了,有夜月在,她也不用担心小玲会出事。 想通这一点后,上官若愚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接着补眠。 “这些你可还喜欢?”沙织撇开目光,不愿去看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省得越看越气。 “……”沙织很不愿意歪解她话里的意思,可是,看看她这模样,摆明了不是因为珠钗样式不讨她喜欢,而是因为宝石不够大! 若论因果,真正该死的,理应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作为一个人,遭受到这样的惨痛对待,痛失爱人,家庭也因这场浩劫,从而变得支离破碎,但凡有那么一丝血性,也会豁出去去报复! “额!”上官若愚顿时傻了眼,那啥,她长得很像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么? “换!” “哎哟,夫人也真是的,干什么这么着急?”她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几声。 这刚进屋,她便没办法将目光从这些值钱的饰品上挪开,狠狠咽了咽口水,妈蛋!好多金子! 上官若愚赶紧回神,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没……” “这条链子太细,我担心它会断掉。” 还有这回事? “算了,”低迷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重振精神,“反正想太多也没用。” “这……” “夫人她一直在担心大小姐的婚事,如今婚期确定,定是要为大小姐做足周全的准备。”桂嬷嬷低声道。 从最初的动容到如今的平静接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变得太无情,还是太冷漠。 成排的木桌上,一个个托盘摆放整齐,头饰、手链、耳环……应有尽有。 见她明白,桂嬷嬷老怀安慰,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家主子和大小姐生分,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她真  看书[:网奇幻 该去翻翻日历,看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财源滚滚来,挡都挡不住。 可从理智而言,她又太清楚,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构成犯罪的借口! 她不喜欢佩戴任何的饰品,但这并不妨碍她收藏值钱的玩意,保不定哪天她囊中羞涩,还能够把这些东西拿出当铺,换成现钱! 这么快大小姐就要嫁人了啊,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点,时间过得可真快。 “咳。”沙织坐在上首的软塌上,自打她进屋,便一直注意着她,如今见到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重重咳嗽一声,眉梢冷峭,神情有些冰冷。 半响后,她才弱弱的问道:“夫人,这珠钗上的宝石,能弄更大一点的吗?” 上官若愚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她目露期许的望着大夫人,无声的向她发出请求。 “你想要什么样的?”她沉声问道。 某人用力点头:“喜欢喜欢。” “嬷嬷啊,夫人她找我啥事你知道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恩恩恩。”某人忙不迭点头,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上官若愚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上去,恨不得上前去,将托盘中闪闪发亮的首饰,全都塞到自己的怀里。 璀璨的金色光芒,差点刺瞎她的眼。 “面圣后,礼部会在当天,送来聘礼……”沙织本打算给她仔细说说,出嫁前的一些规矩。 面对女儿期盼的目光,大夫人老脸差点没绷住,“听见大小姐的意见了吗?换!” 某人愈发尴尬,哎哟,她本来就是小市民,看到这么多值钱的首饰,稍微多看了两眼,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刚说出口,某个神色恹恹的女人,忽然来了精神,“聘礼?” “!”她这副双眼放光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夫人啊,明天见过皇上,聘礼就会送到家里来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挺愿意往宫里走上一遭的。 “不错。”沙织总觉得她的态度转变得有些奇怪。 “哎哟,我一定得好好打扮打扮,争取在皇上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狗皇帝心情一好,多给她备些聘礼呢? 某人的背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左右摇晃。 第166章 大忽悠 夜色微凉,京城内灯火俱息,只有苍穹上一轮弯月投射着斑驳的光辉。 丞相府后院,上官若愚正咬着毛笔的笔帽,趴在圆桌上,秉烛写着计划书。 嗯哼,她得好好计划计划,怎么把聘礼弄到手。 明天进宫,她可以找个理由先去礼部,然后弄清楚聘礼送出宫的时间,以及护送队伍的人数,在从皇宫到丞相府的这条路上,偷偷来一招移接木!把聘礼换掉! 这样一来,就算狗皇帝大怒,碍于面子,他势必会再另行准备一份,并且为了皇室的尊严,肯定不愿让事情闹大,会在暗中进行调查。 整个计划的可实施性,有七成。 只要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一大笔的聘礼,就到手了! 写了密密麻麻一页纸的计划书,上官若愚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任何一个环节都和自己所想的一致后,她才悄悄打开房门,冲院子里唤道:“夜月。” 见她面露深思,夜月也不敢随便出声,只能静静站在旁边等待。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那还等什么?gogogo。”她压低声音,激动的挥舞拳头。 “通常尊贵的礼品都被放置在礼部的暗房中。”夜月老实的回答道。 这会儿,这一座座精美的建筑全都沐浴在黑暗里,偶尔有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从各条小道中经过,来回穿梭进行巡逻。 众人只感觉到面前一股微风拂过,压根就不知道,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这会儿正朝着礼部的方向狂奔过去。 偷皇家聘礼什么的,绝对不行! “诺,这是你明天的任务。”上官若愚郑重的将计划书递给他。 “与其等到明天,不如咱们今晚就进宫,把聘礼偷出来藏好!”这比半路打劫的危险性,小不少。 上次?哪次? 夜月抿着唇瓣,暗暗点头,带着她,飞身跳下房顶。 他深吸口气,手掌握住大锁,一股内力由掌心迸射出来,只听咔嚓一声碎响后,大锁应声碎掉。 等到侍卫离开后,她才长长舒出口气。 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一双眼睛,显然猜出了她即将托付的任务是什么内容。 “你怕惹祸上身?”上官若愚瘪瘪嘴,用上了激将法。 刑部、兵部、工部、礼部、吏部、户部,此乃朝堂设立的六部!各司其职,部门位于宫中,紧邻朝殿。 “嗯哼。”某人得意的昂起下巴,要是她有尾巴,这会儿估计得翘到天上去。 可她问这事干嘛? 没有半点光线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是找到通往暗房的门,即便是想要看清屋子里的摆设,也难艰难。 “咳,上次我和你家主子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吗?”上官若愚握拳在唇边轻咳,试探性的问道。 上官若愚激动的品味着做空中飞人的酣畅感觉,发丝被晚上的凉风吹得有些凌乱。 “你要相信你的身手,再说,正常人会想到,有人胆敢进宫去偷聘礼吗?”上官若愚一脸我相信你能做到的表情,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信赖。 上官若愚拍了拍夜月的肩膀,表示开锁这种事,交给他。 “别管诸不诸葛亮,在不行动,这天都快亮了。”她跺跺脚,被夜月扭扭捏捏的样子气得够呛。 “额!”夜月实在不忍心提醒她,宫里的守卫极其森严,更何况是放置聘礼的地方。 “哈?”夜月本以为今夜他会一个人单独行动,却没料到,她竟也要跟着去,急忙摇头:“不行!姑娘,你若有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礼部在哪儿?”上官若愚眯着眼,俯瞰着下方巍峨的宫廷,一排排高大的建筑,看得她眼缭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上官若愚从没这么怀念过,现代的夜视眼镜,要是有那玩意儿,应付这种场景,绝对是小儿科。 接过来一看,夜月顿时整张脸拧成一团,“姑娘,这是什么?” 一听这话,夜月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正在被某人忽悠,落入她设下的巨坑里。 “你想想看啊  看书网最新 ,这婚礼是我和你家主子两个人的,聘礼当然也是他送给我的,要是到不了我们俩的手上,管什么用?”她再接再厉,希望能够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夜月。 慌忙摇头:“姑娘,这不行!” 主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动心的女子,他怎能看到她涉险? “姑娘,明日属下有何任务?还请姑娘明言。”夜月抱拳问道,难道是姑娘担心进宫后会有危险,想让自己一路保护?“诸葛亮?”那是什么?夜月愈发迷茫,总觉得,她的话十分深奥,以他现有的智商水平,各种听不明白。 “你明天等我讯号,只要查到聘礼出宫的时间,还有护送的队伍人数,在半路,你用迷药也好,用别的手段也好,伪装成有人打劫,偷偷将聘礼弄走……”上官若愚凑近他的耳边,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可刚说到一半,她忽然闭了嘴,若有所思。 “姑娘果然聪慧。”夜月目露崇拜,丝毫没有怀疑她话里参杂的水份。 在她不断的催促下,夜月实在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带她一起进宫。 夜月的轻功乃是南商国内少有的快,身若飞燕,悄无声息便越过了巍峨的宫墙,从宫门前,把守的御林军头顶上,飞了过去。 “哎呀,我刚刚才说过,让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上回咱们偷溜进宫去看你家主子,不也没被人发现吗?再说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道理你没听过吗?”上官若愚都快郁闷死了,他一个人去,万一行踪暴露,连个接头的人也没有,那怎么行? “你知道礼部在哪儿吗?”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在正南方。”夜月对宫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带着她,迅速赶赴礼部。 “哎呀,这种时候别计较这些小问题,先办正事。”知道自己口误,上官若愚急忙转移话题,不然,她还要给他解释什么叫做英文吗? “哎呀,就上回黑煞楼来找茬的那次。”上官若愚对他的智商各种鄙视,尼玛,他还能再傻点吗?从那天以后,她就没和南宫无忧见过面!这种事还需要想? “狗?”夜月奇怪的朝四下望去,却没有看见,有什么动物的痕迹。 果不其然,在她的忽悠下,夜月终是硬着头皮,咬牙答应:“好,属下愿意为姑娘办这件事。” 藏身暗中的暗卫顿时现身,旋身在她身侧降落。 两人借着斑驳的月光,来到礼部正门前,红漆大门落了一把大锁。 “属下明日应当怎么做?” “这里就是礼部?放聘礼的地方在哪儿?”并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她对六部的地形,真心不熟悉,只能求助夜月。 而聘礼这个环节,是任何人家成亲前,都会走的流程,主子必定不会希望有意外发生。 “哦。”夜月这才恍然,但随即,他心里立马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那次的谈话,毁了他的三观,难不成,姑娘的意思是…… “哎呀,你傻不傻?这聘礼送到丞相府,绝对会被丞相扣下,又到不了我的手里,白白浪费了别人,还不如用来改善我和你家主子未来的生活,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论忽悠人的能力,上官若愚自问自己还算出色,充满蛊惑的嗓音,让夜月坚定的信念,浮现了一丝动摇。 穿梭过朝殿,飞跃过宽敞的百丈浮云地,位于正南方的六部映入视野里。 “姑娘,得罪了。”他歉意的开口,随后,将她的腰肢圈住,纵身跃起,两人的身影宛如飓风,一眨眼,便消失在了这无垠的夜空下,与夜幕融为一体。 “他们想不到,自然也就不会特别戒备,只要你小心一点,把聘礼偷偷弄走,藏好,是可行的。”上官若愚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可行,“走,我和你一起去。” 上面如同鬼画符般的符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他才疏学浅,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明白。 夜月愣了愣,才犹犹豫豫的点头:“知道是知道。” “不行,这计划太容易出错。”上官若愚自我否定,光靠夜月一个人,想要移接木弄走真正的聘礼,绝对是一桩异常艰难的工作。 “姑娘?”夜月不明白,她为何话说一半,又不往下说了。 “属下并非害怕为此送命,而是,礼部准备的聘礼,是主子和姑娘成亲必备的东西,不容有失。”也许主子处境难堪,但他相信,在主子心里,是希望能够给姑娘一场盛大、热闹的婚礼的。 “很好!我相信你家主子若是知道,也定会谅解你的。”她咧开嘴,露出两排茭白的牙齿。 “快趴下。”上官若愚眼疾手快的按着他的脑袋齐齐卧倒,借着瓦檐和夜色,遮挡住他们俩的身影,这才避免被发现的下场。 夜月旋身在礼部的殿宇上方停下,刚巧,下边的大门口,有一排侍卫经过。 夜月一脸茫然,没跟上她的思维节奏。 “额!”太专心于去想计划,她无意中竟写出了简体字,尴尬的将计划书抢过来,往怀里一塞:“这是我发明的新型暗号。” 夜月倍感压力,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常人谁能想象,竟有人在暗地里打皇室聘礼的主意? “干得漂亮。”上官若愚为他的机智点赞,两人推开门,抹黑进入礼部。 “姑娘,这边走。”耳畔,忽然响起夜月低沉的嗓音。 她默默的改变前进方向,跟在夜月身后,特意将脚步放轻,不想制造出声响。 七拐八拐的,她似乎穿过了窄小的走廊,又似乎走过好几间房,整个路上,上官若愚的视野全是一团漆黑,要不是靠着敏锐的听觉,随时紧跟夜月的脚步声,恐怕她真会迷失在半路。 “你看得见?”她一边尾随,一边低声问道。 “属下身负内力,对这种环境,还算可以应付。”夜月老老实实的开口。 因为漆黑,他没有看到,身后某人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妈蛋!有内力真好,飞檐走壁,打家劫舍,全靠它! 第167章 少年,请上贼船 放置聘礼的暗房位于礼部最深处的院子后边,那间厢房用出自南商顶级铁匠之手的千金锁锁着,四周更是有精锐暗卫把守,别说是人,哪怕是只苍蝇,也难混进去。 躲在厢房外不远处一条长廊的拐角,上官若愚郁闷的望着看似近在咫尺,却难以靠近的院子。 “你确定那边有高手的气息?”尼玛!银子就在前方,可她看得着摸不着,这种滋味实在是让人太蛋疼了。 夜月轻轻点头,以他的修为,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前方院落里埋伏着的高手气息,这些人呼吸平稳、内力高深,只靠他一个人绝非他们的对手!“姑娘,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萌生了几分退意,偷聘礼什么的,他虽然答应下来,但行动明显不可能成功,他一个人出事倒没什么,可若是牵连到姑娘,那就真的糟糕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什么算了?这种事怎么可以算了?”上官若愚不愿离开,妈蛋!她得想个办法把人给支开,双眼轻轻转了转,计上心头:“你去外边制造点动静,把人给引开,给我制造机会,我们兵分两路,怎么样?” 这……有可能成功吗? 夜月对此持有怀疑。 夜月聪明的把他们引到其他方向,为上官若愚的行动提供机会。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沙千宸微笑着朝她走近,“什么忙?” 他在不经意间,似乎成为了她的帮凶。 “快,替我把这玩意儿给弄开,丫的!我弄了半天,拿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指着房门上那把锁,将希望寄托在这位不请自来的表哥身上。 她偷偷从暗中走出,弓着身体,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靠近前方那座寂静无声的院子。 “咔嚓。” “尼玛!”使劲扯了扯锁链,纵然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这锁依旧纹丝不动。 “什么人?” 上官若愚乐呵呵的捂着嘴,哎哟,有一个宠爱自己的哥哥就是好啊,那句话杂说来着?上阵不离父子兵,偷钱不离兄妹贼。 “表哥,那什么,商量个事呗。”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某人就像是发现救命稻草似的,霍地转头,双目放光的盯着他,神情还有那么一咪\咪不好意思。 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沙千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先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他并不着急答应她的请求,反倒是问起了她深夜进宫,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目的。 一滴冷汗无声落下,“什么事?” 几株茂盛的大树耸立在院子两边,蹲在墙角,她随手捡起地上一粒石子,往院子里抛去。 “额,不是不是。”上官若愚满脸无辜,坚决不肯承认,宫里的骚动和她有关。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大步推门进去,清冷的月光从打开的房门外投射进来,为这漆黑的屋子,增添了几分光亮。 “照公主的意思办。”他妥协了。 她殷勤的招招手,一双眼贼亮贼亮,溢满了邪恶的光辉。 罢了,今夜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哎哟,这让她怎么挑啊? 只见十多道黑影飞速从院落中窜出,追逐着夜月朝殿宇外远去的背影。 上官若愚这是要把沙千宸拖上自己这条贼船,让他和她一起同流合污,干坏事! “当然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啊。”她一脸你真笨的表情。 …… 尴尬的转过身,强扯出一抹笑:“哟,表哥,你也还没睡啊?” “有刺客!快来人啊!” “哐哐哐。” 可若是等到计划成功,就算他知道真相,作为从犯,他也脱不了身。 “哎哟,表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能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吗?先办正事,至于别的,我待会儿再告诉你。”这会儿要是告诉他,她特地进宫来偷聘礼,他会帮忙才怪! 细碎的声响在这安静无声的院子里显得尤为刺耳,等了半天,宽敞的院落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人现身。 为何他有种自己即将被坑的错觉? 一抹得意的笑染上嘴角,确定四下无人后,她迅速窜入院子,靠近那扇用一把黑锁牢牢锁着的厢房。她背脊一僵,下意识就想溜。 看样子,那些人应该都去追夜月去了。 借着朦胧的光线,她清楚看见屋子里摆放的一箱箱贴着鹅黄封条的精美檀木大箱子,脸蛋激动得不停哆嗦,嘴里甚至还发出猥琐的笑声。 上官若愚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是自己人! “……”她该不会是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吧?沙千宸仿佛看到了真相,眼角忍不住一阵抽痛,“你想把这些东西拿去哪儿?” 靠!要不要弄得这么结实?防贼啊? 金山就在前方,只要她打开这扇门,就能到手。 见她神情急切,沙千宸不疑有他,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上那把黑锁,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股内力从掌心迸出,咔嚓一声,那把险些让她今夜功败垂成的大锁,应声碎掉,哗啦啦变成了地上的残渣。 这么想着,他从门外的院子挥挥手,立即有潜伏在暗中的隐卫现身,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一张铜制面具,悄无声息的出现。 “快点快点,把这一箱,还有那一箱,都给搬走,哎呀,你们小心点,别把里边的瓷具给碰坏了。”她压低声线,不停的指挥着隐卫,将屋子里的木箱子扛走。 事到如今上官若愚也懒得再辩解,坦然点头:“好吧,我承认,哎呀,先不说这个,表哥,你快过来,帮我个忙。” “喂,你难道忍心看到我嫁给你家主子以后,和他天天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上官若愚再接再厉,继续干她的忽悠大事! “好强。”上官若愚欣喜的赞美道:“表哥,你果然是好样的。谢了啊。” 她左边摸摸,右边看看,对箱子里的每一件物品都爱不释手,恨不得自己有一个随身空间,能把它们全都收纳进去,一并带走。 六部的殿宇外,来回巡逻的御林军注意到天空上互相追逐的黑影,当即大声嚷嚷起来,一时间,安静的皇宫陷入一片混乱,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侍卫,在地上追着黑影不停狂奔。 “我的人在你入宫时,便察觉到,特地留意你的来意,直到确定后,才前往行宫禀报。”他含笑开口,这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在告诉她,别再撒谎,她今晚干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表哥,咱们可是自己人,难道连这么小的忙你也不肯帮吗?要不是因为我真的没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向你提出请求。”上官若愚神色颓败,仿佛受到了打击。 “可它们是宫里的物品。”这些物品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必定是宫中的珍藏,她怎可私自挪走? 因为箱子太多,她实在很难搞清楚哪一份聘礼是属于自己的,于是乎,挨个将木箱打开,金银玉器、丝绸布匹,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在这最后的关头放弃,不符合上官若愚的个性,她在院子里找来一块石头,用力砸着铁锁。 “宫里动静太大,如何睡得安稳?”他摇头失笑,眸光透着一丝了然:“宫里的动静也是你制造出的,对吗?” “姑娘你多加小心。”说罢,他故意泄露出几分内力,絮乱的气息波动,瞬间引起院子里众多高手的警觉。 “哎哟,我知道啊,我也没想把它们全部弄走,我只是想拿到我那份聘礼嘛,但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上边有没写清楚,那一个箱子是给我的聘礼,没办法,我也只能先把它们拿出去,等到确定之后,不是我的,我会送回来。”她说得正义凛然,活脱脱一个从不贪小便宜的正直人。 夜月一咬牙,在她的激将下,点头同意替她把院子里的人引开。 “表妹,你大晚上不在府里休息,跑到宫里来做什么?”沙千宸的身影静静站在院子中央,如水般清润、柔美的眸子,似有流光闪烁。 “你……”沙千宸万万没有想到,这间屋子里,竟是放置贵重物品的地方,如今见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心里多少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 她郁闷的瞅着面前这最后一道防线,有些后悔,以前怎么没去学开锁这门技术呢? 想到要放弃其中的某一样,她不仅肝疼,蛋疼,甚至连浑身也都疼痛起来。 “哎哟,你看啊,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走,不知道能不能借用借用你的人?”上官若愚搓着手,特无耻的请求道,还怕他不答应,又添上一句:“不用借太多,就四五六个就行。” 大锁在她大力的摧残下,依旧完好无缺,甚至锁链还发出哗啦啦的轻响,仿佛在嘲笑她。 “咳。”就在上官若  看(,书网。审美 愚和这把千金锁做着斗争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咳嗽声。 沙千宸不忍直视,默默的抬头望天。 沙千宸顿时哑然,她不惜半夜潜入深宫,不惜用计引开巡逻的侍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拿到聘礼? 他完全没办法跟上自己这个表妹的思维,也无法弄懂,她费这么大力气的原因。 直到最后一个木箱子被扛出房间,原本堆积了满满一屋的房子,这会儿变得空荡荡的。 “你全都弄走了?”沙千宸有些风中凌乱,看着这干净到地板发亮的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哎哟,我又不知道哪个箱子里的东西是属于我的,当然得全部弄走,再慢慢找啊。”上官若愚罢罢手,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十分正确的理由,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沙千宸颇有些头疼,可看着她高兴开怀的样子,又不忍心去责备她。 也罢,谁让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呢? 只要她高兴,一些无伤大雅的错事,做了也就做了,更何况,他信她会有分寸。 第168章 哟,纯情少年脸红了? 东西成功到手,可要放到哪里去,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上官若愚指挥隐卫先把箱子扛出宫,随后,在沙千宸的帮助下,趁着宫里一片混乱时,有他带着她秘密飞出宫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 在距离皇宫五百米的一条暗巷里,并排站好的黑衣人,一个个双手高举,或扛,或抬着一个个木箱子,画面有些滑稽。 上官若愚为难的站在巷子口,思考着,要把这些宝贝搁到哪儿。 弄回丞相府,不行。 现在临时找房子,太容易暴露。 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去处:“来来来,你们把这些东西通通搬去二皇子府,动作都轻点,轻拿轻放,千万别把里边的宝贝磕坏了。” “拿去二皇子府?”站在她身旁的沙千宸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宫中失窃,她却堂而皇之的将宝贝转移到皇子的府宅中,这不是自曝行踪吗? “哎呀,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这些东西会出现在一个失宠的皇子家里?”以南宫无忧与世隔绝的性格,他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再说了,她相信他不会把这事给泄漏出去。 “娘亲,你今后要是再想赏月,可以留张纸条,这样子,我也不会担心。”上官白如同老妈子,站在床边不停的念念叨叨,“我昨晚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事,担心你和什么人在一起,要是知道你在赏月,我就不用那么担忧。”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寡淡的薄唇微微抿紧,在她的心中,这些身外物,竟比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重要? 哈喇子险些从她的嘴里落出来,对于一个财迷来说,见到这么多值钱的宝贝,那就好比色狼看见美女,痴看见帅哥。 “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我今晚的战利品。”她激动的想要和他分享胜利的果实,艾玛,这种时候,得有人分享,才能收获更大的满足感啊。 “这一点我倒是挺相信他的,表哥,今晚麻烦你了,有空我请你吃饭。”上官若愚乐呵呵的笑道,拿到这么多的好处,她不介意,稍微大方一点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这道理她懂。 “起这么早?”某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床边走,忙了一整夜,到现在她还没歇息过,睡意正浓。 临走时,他还不忘提醒上官若愚,让她多加小心。 “你大可放到别处。”未加思索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没有脸红。”他硬梆梆解释。 在上官若愚的催促下,隐卫们悄无声息潜入二皇子府,将木箱子小心放在后院,尔后,如数散去。 “你骗人。”上官白没有被她的话糊弄住,“我半夜醒来,就没见到你,在整个府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你,你分明是夜不归宿!” 沙千宸倍感无力,今夜发生的种种,毁了他的三观,他到现在还有些无法相信,记忆里傻傻的,憨憨的表妹,一眨眼,竟变得这般……特别! “……呼呼。”若有似无的鼾声,轻轻响起。 连番的问题如同炮弹,接连喷出。 拜托,为毛看到他这副脸红的样子,连她的心跳也跟着不听话了? “……”上官白不太相信,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这一觉,直到下午,她才恍恍惚惚的醒来,浑身有些酸痛,跟卡车碾过似的,做了做舒展运动,她这才起身,洗漱完毕后,刚准备出门,就瞧见桂嬷嬷和红莲安静站在门口,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 上官若愚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双眼一闭,就往床上倒去。 不知道啥叫人吓人吓死人? “大小姐,老奴奉夫人之命,特地前来知会您一声,今天进宫面圣一事,临时取消,不必再进宫。”桂嬷嬷板着脸说道。 微抬的睫毛轻轻抖了抖,“额,其实我是看昨天夜里月色不错,所以跑到树上赏月去了。” 上官若愚弯下腰开始脱鞋:“谁说我昨晚没有回家?我是天亮才出的门。” “我是谁?有我做不到的事吗?”上官若愚得意的抬高眉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你怎么做到的?”缓缓挪动步伐走到她身边,他淡淡启口。 尼玛,礼部丢了那么大一批宝贝,狗皇帝会有心情召见她们才怪! “你信任他?”沙千宸眸光微闪,对她流露出的信赖之色,略感意外。 “娘亲,你答应了哦。”上官白没管她说没说话,悄悄翘起尾指,再掰开她的手掌,拉拉勾,“今后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 砰砰…… “还说没有?我两只眼睛都看见的。”某人不依不饶的说道,但气势却明显比刚才减弱了许多,有些不好意思,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在不好意思什么。 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他替自己保管好这些宝贝,天色已渐渐亮了,青紫色的光晕驱散浓郁的黑夜,整座京城,仿佛也开始苏醒过来,上官若愚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翻墙回到府里,刚进屋,就被上官白抓了个正着。 “比珍珠还真,要我发誓吗?”她作势竖起三个手指头,准备发誓。砰砰…… 小孩子就是好忽悠。 “额。”这是什么组合?她被吓了一跳,“你们有事吗?” 妈蛋!这不科学! “娘亲,你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家。”上官白跟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的屁.股后边,“你去哪儿了?和什么人在一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卧槽! 许是被她坦然的样子忽悠住,上官白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真的?” 他可爱精致的脸庞,此刻分外冰冷,少见的对她摆出一张冷脸。 “咦?你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啊。”上官若愚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过来,急忙回头,冲他招手,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一颗夜明珠拿给他看:“咋样,很漂亮吧?这要是拿到当铺去卖,铁定能让老娘后半生衣食无忧,啧啧啧,宫里的东西就是好,绝品啊。” 身侧的气压蹭蹭直降,他开始大放冷气。 “zzz。”某人此刻早已进入梦乡,去会周公去了,哪里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儿子做了什么事?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宫无忧看似淡漠的将脸微微侧开,清冷的月光斑驳的映照在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隐隐能窥视到些许粉色。 在仔细回味过有亲人关照的感觉后,她刚打算清点清点今晚的战果,谁料,转过身,就看见一抹素白的人影,孤寂站在旁侧的红漆长廊处,形单影只,三千华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朦胧的微光。 “……”沉默。 上官若愚被他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平息下有些絮乱的心跳:“卧槽,你走路敢露出点声音吗?” “对了,这些宝贝先放在你这儿,你可得替我好好保管,不许随便碰它们!”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警告道,“告诉你啊,我拿你当朋友才让你看看这些宝贝,你别打它们的主意,不然,我们就此友尽!” “不用,我相信娘亲。”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化作天边浮云,消失不见。 “啊,对了!”正打算挥别他的女人,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掉了什么事,直到看见他即将离去的身影,才猛地反应过来:“表哥啊,那什么,我的同伴刚才引开宫里的侍卫去了,你这次回宫,记得替我帮帮他,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啊。” 以她的身手,潜入皇宫再将这些东西无声无息弄出来,难如登天。 娘亲怎么也学会了妹妹的坏毛病?不仅夜不归宿,还想撒谎欺骗自己,好过分! 上官若愚顿时愣了,喂喂喂,他啥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还有,他这是在和自己赌气吗? 他这是害羞了? 这对沙千宸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含笑答应下来。 她顿时傻了眼,“喂,你至于这么纯情吗?我又没调戏你,也没对你动手动脚,你脸红个毛啊!” 好似小鹿乱撞般的絮乱声音,敲击着她的胸腔,她一时间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嗯?为什么?”上官若愚故作惊讶,心里却明如镜。 “真的,我骗你干嘛?不然你说我为毛要大半夜出门?外边黑漆漆的,又不好玩。”上官若愚一脸无辜,话说得格外有底气。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什么时候到的。 “艾玛,有个哥哥就是好。”热情的挥手送他离开,她这才美滋滋的感慨道,心里暖暖的。 沙千宸也未久留,宫中失窃,居住在行宫里的他,必定要出面过问,否则,将会引起南宫煌的猜疑。 平静的心窝里,漫开淡淡的苦涩,还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气。 他一直以为,上次她的话,只是随口一说,但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做!不仅做了,还将赃物弄到自己的家里。 南宫无忧沉默的看着她蹲在箱子中间,一个接着一个将箱子打开,抱着里边的宝贝,一顿  看书网科幻 猛亲,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听说昨夜宫中遭遇贼子,有大批贡品失窃,宫中现下人心惶惶,皇上正在彻查此事,所以,面圣的事将会有所推迟。”这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哪怕是街上的百姓,也有所耳闻,桂嬷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上官若愚吓得容失色:“什么人居然敢做出这种事?皇上他可有受伤?宫中损失如何?” 她的担忧与惊慌完美到就连桂嬷嬷这样的人精也分辨不出真假,还以为她在替皇上担忧,心里忍不住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皇上龙体无恙,至于损失,老奴不知。” “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皇上。”她得去看看狗皇帝这回有没有被活活气死!她风风火火的迈开步伐,便打算往院子外冲,桂嬷嬷刚想拦人,却根本来不及。 等到她回神,眼前哪里还有上官若愚的影子? 第169章 踩到痛脚,伪装破裂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进宫啊?”上官玲坐在马车上,好奇的看着临时决定带自己和老哥进宫的亲娘,不明白,他们要进宫去干嘛,宫里又没有帅哥哥可以看,而且还有好多坏蛋,她一点也不想去。 “去看坏蛋遭殃。”上官若愚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得天地失色,连眉梢仿佛也暗藏着窃喜。 上官玲双眼一亮,当即拍手:“好哇好哇。” “坐好,小心别摔下来。”上官白看着她在软垫上扭来扭去,就担心她会摔倒,严厉的批评一句。 “人家才不会那么笨呢。”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摔倒? 这句话刚说完,马车一个骤停,她的身体因惯性,朝前倾斜,屁.股没坐稳,噗通一声,整个掉到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 上官白嘴角微抽,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哼,不听他的话,这下倒霉了吧? “嘤嘤嘤,好疼。”小手轻轻揉着圆圆的小屁.股,她咬着唇瓣,跌跌撞撞站起身,扑到上官若愚怀中,寻求安慰。 那是一种宛如被背叛,被欺骗的痛恨感。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有吗?我好心好意关心你的婚姻大事,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看待我?” 她怎会知道,某人不过是听说她进宫不成,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吃了憋,特地来讽刺她的。 上官若愚被呛了几下,狼狈的咳嗽几声后,一脸莫名其妙,话说他拦下自己,到底是为了啥?脑子有问题吧? “娘亲,咱们不去了吗?”上官玲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她还没看到坏蛋倒霉呢。 “回大小姐的话,三皇子的人在前头拦了路,任何人不得通过。”丞相府的家仆战战兢兢的说道,瞅着前方那排带刀侍卫,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小的在呢,”对方摆明是特地来找她的,上官若愚当然不可能闭门不见,她满脸堆笑的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甲板上,高度与骑在马上的南宫归玉持平,“三皇子有何吩咐?” 但整个争执的过程,这两名丫鬟是看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对印象中完美、善良的二小姐彻底幻灭,没想到,在她柔弱的面具下,竟掩藏着这样一颗恶毒的心! “吁!”马车还没走几步,车夫忽然再度  看.‘书?^网女生 勒紧缰绳,在距离宫门不远的街道上,把车停下。 “不必了,是我考虑不周,这时候,宫中必定戒严,三皇子封锁宫门也是情有可原,回吧。”她遗憾的放下车帘,打消了进宫的念头。 “妹妹,我没想到,在你心里竟是这么想我的。”上官若愚忽然挣脱开丫鬟的束缚,泪眼婆娑的望着早已浑身僵滞的上官雨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官玲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瞅瞅同样是冷面神的自家老哥,唔,老哥和外面这人相比,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某人顺势朝后跌倒,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哎。”上官若愚特失望的叹息一声,妈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却不能亲眼瞧见,着实可惜。 “又怎么了?”上官若愚有些不耐烦,靠!好戏没看成,这会儿有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 “妹妹,我真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上官若愚狠心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憋出两滴眼泪:“年纪相仿的闺阁小姐们,这次都许配了人家,我也只是关心你啊。” “大小姐,是三皇子。”车夫被突然从后策马扬鞭赶来的某皇子吓得够呛,连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这会儿,四周并无下人,就连上官白和上官玲,也先一步回了房间,只她们姐妹俩,上官雨墨也没再强撑菟丝的柔弱伪装,索性撕破脸,露出最尖利的爪牙。 上官雨墨顿时无语,她根本就没那意思! “哦,我知道了。”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是啊,哎,我听说宫中失窃,担心皇上会受伤,所以想进宫去探望探望。”她的表情恰到好处,流露出对帝王的担忧与关切。 “你!”无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上官雨墨气得整张脸不停哆嗦,什么柔弱,什么善良,这一刻,在她的身上全都找不到。 丫鬟们急忙跑上前来,将跌倒的上官若愚扶起,替她拍去身上的灰尘,替她整理衣袍。 “不然呢?”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有询问的必要吗?因着心里憋气,她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上官若愚完全不知道,在下人的眼里,她的形象有多高大,有多伟岸。 “哼,方才听侍卫说,你想进宫?”南宫归玉微微眯起眼,冷峻的脸廓锋利如刀,透着一股锐气。 碰了个软钉子,上官雨墨柔弱恬静的面具差点被绷住,尴尬的垂下头:“姐姐,我只是想告诉你,外边现在很乱,你若没有别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出门。” “上官若愚。”一道冷得快成冰渣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有人不喜欢咱们去,没法子啊。”她何尝不想去看狗皇帝倒霉? 上官雨墨顿时愣了,她方才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妹妹,言多必失,这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好,若是被旁人听见,兴许还以为,妹妹你对宫中的御林军有意见呢。”她沉声警告。 “谁要你虚伪的关心?”被踩住痛脚的上官雨墨有些顾不得,或许是仗着周围没人,她竟伸手推了上官若愚一把。她那样子,完美的将深受打击的姐姐演绎得活灵活现,更是加深了,这两名目睹全程的丫鬟对上官雨墨的厌恶。 “大小姐,那些侍卫说,皇上盛怒,下令由三皇子彻查此次宫中失窃一案,为了皇宫的安全,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许进宫,不能通融。” 如果说之前,她们有多崇拜这位二小姐,那么这一刻,在幻灭后,她们就会有多厌恶,多痛恨。 果不其然,车夫回来后,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她如同张牙舞爪的泼妇,双目喷火瞪着上官若愚,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兴许她这会儿早就被万箭穿心了。 “怎么回事?”一边安抚着受伤的小丫头,她一边向马车外询问。 “姐姐我……”她慌忙想要解释,可某人却拒绝给她这个机会。 “大小姐!”突然,从长廊处跑来两名丫鬟,也不知道她们站在那儿站了多久,那个位置正巧背对上官雨墨,以至于她压根就没看见此处还有旁人,不然,说什么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撩开车帘,冒出一个脑袋。 可这话,南宫归玉却连一个字也没有相信,她会如此好心关心父皇? 敢情这人以为自己因为聘礼失踪,心里郁闷,所以特地来火上浇油的? “去问问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真心很想进宫去看看狗皇帝精彩的表情啊。 上官若愚悲切的捂住脸,泪洒大地,狂奔着离开了前院。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上官若愚才总算弄清楚,她拦下自己,铺垫半天的真正目的。 “哦,那给他让路,让他先走。”上官若愚完全没有要露面的想法。 上官雨墨说了几句,都被她给堵回来,有些没办法再愉快的交谈。 “妹妹有心情关心这些,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人生大事吧,做姐姐的,马上就要出嫁,不知道妹妹来年可能嫁给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她这是在提醒上官雨墨,她爱慕的三皇子,在初八那天,将会娶亲。 “姐姐,你这是刚从外边回来?”经过前厅时,上官雨墨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出门,柔声问道。 大小姐分明是关心她,她却恼羞成怒,推搡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罢,她仿佛受到打击般,踉跄着后退半步。 她偷偷看了上官若愚几眼,复又弱弱的道:“姐姐心情不好吗?是不是为了聘礼失窃一事?哎,真不明白这事是谁干的!好端端的,聘礼怎会失窃?” 距离隔得有些远,上官若愚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什么,只是她瞧见了侍卫们寸步不让的严厉表情,想来多半交涉会失败。 车夫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准备回府。 她难道没看见娘亲心情不好吗? 没能进宫,又莫名其妙被南宫归玉说了一通,回到府里,上官若愚憋了一肚子怨气。 “宫中出事,作为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不论如何,我也应当前去看看,毕竟过不了多久,我就将嫁入皇室。”上官若愚弱弱的解释。 车夫一听,冷汗瞬间冒了一脸,“大小姐,这……”不太好吧? 怎么做才会戳到人的伤疤,这种事,她清楚得很。 “大小姐,要不,奴才再去说说?”见她面露失望,车夫也有些不忍。 “不劳你费心,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你还未嫁入皇室,这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说完,他再次扬鞭,马儿四蹄生风,留下一屁.股浓烟,便消失在了前方的街道尽头。 “唔,”上官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白瞪了两眼后,不敢再吱声。 果然,随着她这句话说出口,上官雨墨身体微微一颤,柔弱的面容浮现了一丝狰狞,一丝怨毒。 “姐姐,妹妹不过是关心你,你又何必出言讽刺?” 真不知道这种节骨眼上,大小姐为何还要进宫,旁人这会儿躲还来不及,也就只有她,为了向皇上慰问,还敢冒死进宫觐见。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车夫,被她声情并茂的表演说服,硬着头皮跳下马车,慢吞吞朝那帮侍卫靠近。 上官雨墨完全呆了,直到上官若愚的身影走远,她仍旧没能从这惊变中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柔弱的身躯微微摇晃着,好似有些站不稳。 这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引诱自己说出那些话!从而让旁人误会! 是她!是她一直在刺激自己,一直在挑衅自己!然后再装出无辜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 一双美眸溢满了如毒蛇般骇人的暗光,她不会放过她,绝不! 第170章 糊涂多年,一朝顿悟 聘礼失窃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人联想到上官若愚的身上,哪怕是和她有仇的南宫归玉,也未曾对她有过片刻的怀疑,以至于,所有人还在拼命寻找潜入宫中的刺客,全然不知,那人这会儿正在丞相府里,睡着大头觉。 初四,礼部再度备好另一批聘礼,并且派重兵把守,防止那偷儿再来,在调查无果后,南宫煌只能吞下这苦逼的滋味,不再追查刺客的行踪,这回皇室的面子,丢得干干净净,他这张老脸一天比一天阴沉,哪怕是即将到来的大婚,也不能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这几日,宫中气氛紧绷,人人自危,就怕稍微不留神,触怒天颜,撞上帝王的炮口,成为了被无辜殃及的池鱼。 初五这日,大夫人老早就把上官若愚从温暖的被窝里扯起来,派桂嬷嬷为她梳妆打扮,准备进宫面圣。 她的精神恹恹的,眉宇间尽是疲惫,坐在梳妆镜前,宛如一个木头人,任由桂嬷嬷摆弄。 “大小姐,你看这样可成?”将金步摇插入发髻,桂嬷嬷捧着铜镜,问道。 某个连眼也没睁的女人稀里糊涂点点头,哪有看清楚自己这会儿的样子? 她这会儿双眼正在不停打架,能支撑着没睡过去,已经很不错,当然也不能指望她有精力去欣赏别的。 刚来到宫门口,正巧,同样是今日进宫谢恩的其他几位待嫁新娘也都到了,数辆马车安稳的停靠在正午门外,由仆人们恭敬搀扶她们下车。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是侧妃,本小姐是正妃,这声四弟妹恐怕轮不到你来唤吧?”罗亚今日着一席粉色宫裙,束着飞云髻,眉目清秀,却透着几分任性与尖锐,从她嘴里吐出的话,更是毒舌到毫不留情。 “阿亚?”上官若愚戏谑的向罗亚看去,“哟,罗大小姐的乳名还真是小清新啊。” 自从那日在宫中和上官若愚争斗失败后,她才看清楚,这些常年围绕在自己身旁,前呼后拥的所谓朋友,究竟是什么货色! “唔,可娘亲今天就是特别美嘛。”她又没有说错什么! 李珊珊的面色有些难堪,虽然她嫁给三皇子,却只是一个侧妃,说难听点,就是个小妾!和罗亚这位正妃完全没有可  ^看,书)网免费 比性,以至于这会儿,遭受到对方的羞辱,根本没办法反驳。 上官白和上官玲分别坐在她的两侧,一个低头数着蚂蚁,一个偷偷张望着车帘外的热闹市集,谁也不敢制造出声响打扰到她休息。 卧槽! 没有!这些通通没有。 她说得不恶心,可她听得却很反胃,这特么是哪家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疯子? “哇哦,娘亲今天好漂亮,金灿灿的。”同样是盛装打扮的上官玲趴在门口,惊艳的望着被桂嬷嬷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出门的女人,嘴角似乎还有可疑的水渍滑出。 身体微微一哆嗦,可人家这么热情的呼唤她,她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于是乎,她用着更加深情的腔调回应道:“诶,妹妹。” 沙织正坐在凉亭中,身后跟着六七名婢女,二夫人雪舞衣则和上官雨墨在姹紫嫣红的圃边与其他家族的夫人闲聊。 尚书府的千金和丞相府的大小姐,这是什么奇葩组合? “娘亲什么时候都很漂亮。”上官白纠正了她话里的错处。 罗亚不笨,虽然从小在蜜罐中长大,可大宅里的勾心斗角,她该懂的全都懂,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她哪里会看不出,上官雨墨一直在拿她当枪使?如今,再见到她,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她太过甜腻的呼唤,让上官若愚一阵恶寒,浑身禁不住冒出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几次见面,上官若愚大概猜到罗亚的个性是什么,当然也很清楚,对付她的正确手段。 “哼,谁让你这么唤本小姐的?本小姐可是四皇妃!你一个丞相府庶出的小姐,也敢这么亲昵叫本小姐乳名?”罗亚冷冷的盯着上官雨墨,这个曾经被她当作朋友的人。 “别吵,我头疼。”上官若愚被他们俩的斗嘴声,刺激得太阳穴抽抽疼痛,阴恻恻的话语,瞬间让两个活宝乖乖闭了嘴,再不敢随便吱声。 上官白和上官玲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俩后边,如同两条小尾巴,一路从宫门来到御园,正准备前往帝王召见的偏殿,路上,却偶遇了先一步进宫的丞相府女眷。 在看清了这些事情后,很多事,她自然也就看得很明白。 话里的讽刺似乎谁都能听见,上官雨墨暗暗窃喜,反复已经看见罗亚翻脸的画面。 “哼。”果然,只有那个女人才是特别的吗?想到某个不畏惧自己,甚至敢当众和自己杠上,被她视作一生对手的女人,罗亚看向李珊珊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不屑与鄙夷。 “阿亚……你怎么会忽然这么说……”上官雨墨彻底惊了,一双秋眸在瞬间溢满盈盈的泪光,如小白兔般,楚楚可怜。上官若愚不太忍心提醒她,貌似她口中的这些俗人,以前可都是跟在她身边的蝴蝶。 上官雨墨原本看她们俩并肩走来,还在猜测,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如今见到罗亚下意识划清界限的动作,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又落了回去。 上官雨墨小声啜泣,还不忘偷偷用余光观察罗亚的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她没有在罗亚脸上看见任何的动容,反而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这种时候,还是别骚扰娘亲为妙。 上官若愚摇头轻笑,跟在她后边,全然没有看见,宫门前御林军们那副活见鬼的样子。 “大小姐,该出门了。”桂嬷嬷低声提醒。 圈子里谁不知道,尚书府的罗亚,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早已被宠得无法无天,更何况,她和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表兄妹!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罗亚对着干啊。 如果他们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二位在不久前,似乎还闹得很不愉快,侍卫们有些面面相觑,表示不懂女人间的友谊。 “……”罗亚脸色顿时一黑,有种冲动想要一拳轰碎她那可恶的笑脸,“哼,不用你假好心,本小姐不屑同这帮俗人为伍。” “走吧。”勉强打起一丝精神,她慢吞吞迈开步伐,坐上了停在府外的马车,一路颠簸,她却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怎么会这样? 看样子,是她想得太多,或许她们二人只是碰巧在路上遇到,才一起过来。 “姐姐。”上官雨墨率先发现她的到来,柔柔一唤,仿佛前两日的争执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她甜甜的唤着罗亚的乳名,还在暗中朝上官若愚投去挑衅的目光。 “是是是,罗大小姐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一般人怎配和你走在一起?是我说错话。”她笑吟吟的服了软,对待这种口是心非的傲娇,就得采取以退为进的方式。 “啧啧啧,人品啊。”等到秀女们先行进宫,上官若愚这才满脸笑容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罗大小姐也有被孤立的一天?要不,我勉为其难和你走一道?不用太感谢我,谁让我天生就有一副热心肠呢?” 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她和罗亚的关系有多铁。 “罗小姐,哎呀,过几日后,可得称呼你一声四弟妹了。”被指婚给南宫归玉为侧妃的李珊珊,娇滴滴的笑道,和罗亚套着近乎。 就连即将嫁给三皇子的李珊珊都在她这儿吃瘪,其它的几位秀女,更是不敢随便靠近她,小心翼翼的选择绕道,唯恐一个不注意,得罪了这位任性的千金小姐。 “……”罗亚迅速后撤,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忽然间抽风的女人站在一起,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从小,上官雨墨就热情的和自己套近乎,主动和自己做朋友,但凡有她不喜,或者对她不敬的人,她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怂恿自己为她出头,教训对方!久而久之,她也就落下了刁蛮任性的名声,而她呢?却成为了京城里的第一美人,成为了所有人眼中,善良柔弱,楚楚动人的代表。 一眼望去,宛如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上官若愚坐在马车里,不急着下去,而是打算竖起耳朵围观看戏。 这么想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明媚,提着裙摆朝上官若愚走近,“大姐,阿亚。” 当时,可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情?可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愿意替她受罚? 罗亚厌恶的抿紧唇瓣,就是这种表情!每次她受了委屈,总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然后她就脑袋一热,替她出头!最后,她还大度的原谅对方,导致所有人都以为她有多纯良,而自己又有多刁蛮! “你知道就好!看在你没人陪伴的份儿上,本小姐这次就勉强同意你刚才的提议。”罗亚高傲的昂着头,如同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特得意的准备进宫。 她不是该立马安慰自己的吗? 事情没有按照她心目中的剧本模式发展,一时间,上官雨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额,虽然打断你的哭声不太好意思,不过,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秀女们都要进宫向皇上谢恩,你确定你要继续哭下去?”上官若愚好心好意的站出来,提醒她。 说实话,她对鳄鱼的眼泪,真心没什么好感,更不可能动容。 你说,她们又没怎么她,她哭个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欺负她了呢。 哭声愈发减弱,上官雨墨悲切的捂住眼睛,娇小的身躯,忍不住一阵轻颤,已然是一副弱不经风,缺乏保护的样子。 第171章 最佳损友 “这是怎么了?”雪舞衣早就看见这边的突发情况,只是隔得远,没有听清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如今见到女儿低头啜泣,浑身发抖的模样,当然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而她的身边,站着的则是尚书府的三夫人,罗亚的姨娘。 一见到她,罗亚脸上的厌恶几乎达到了巅峰,全然没有掩饰。 “雨墨,你快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雪舞衣眼圈微红,伸出手将上官雨墨拥入自己的怀里,哽咽的轻拍她的背脊,似在安慰她。 上官若愚看着眼前这副母女相拥相泣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打了个寒颤,默默的朝旁边挪动步伐,顺带,还冲罗亚使了个眼色,无声询问她要不要一起闪。 她表示,这画面太美,她不太敢看。 罗亚微微颔首,正好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是正常人,没心情在这里陪神经病扎堆。 雪舞衣本以为她们会解释,会动容,哪儿想到,这两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顿时,整个人变得斯巴达,站在原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屋外有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搁到旁边。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的声音不小,清楚无误的传入这对母女耳中,骤然间,四周的婢女、宫人,纷纷朝她们投来目光,那些眼神如同一根根针,扎在她们身上,如果地上有条缝,兴许这二人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这次宫中聘礼失窃一事,给你们带去不少麻烦,朕已命人及时处理,明日,礼部将会根据祖制,将聘礼送往各府,婚期也将如期履行。”南宫煌说着场面话,聘礼在宫中被盗,他必须要给各府一个交代。 上官若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心头的窃喜,嗯哼,她绝对没有在幸灾乐祸! 虽然罗亚的态度总是凶巴巴的,但她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没有了最初的恶意!反倒是有些别扭。 南宫煌着一席华贵龙袍,端坐在大厅正前方的金色龙椅上,面色阴沉,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能和尚书府的  ^?看。*书*网免费 千金打好关系,对若愚的将来,会有帮助。 雪舞衣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毕竟,一直以来,罗亚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是个冲动无脑的傻子!被她们当作枪使,还被蒙在鼓里,这次,她也必定是这样,只要让雨墨好好解释,她们肯定就能冰释前嫌。 “……”上官若愚顿时语结,摊摊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三姨娘也是一脸尴尬,她和雪舞衣平时走动不少,还算是能说些知心话的,但这会儿,尚书府的大小姐明确表示出对她们的不喜,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退开,在心底为她们默哀。 进入偏殿,四周的窗户整个关闭,只有零星的日光透过纸窗,斑驳的向屋内照耀出淡淡的光晕。 能和罗亚交好,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哼,本小姐和谁做朋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罗亚高傲的抬着头,眼眸微闪,似有些恼怒。 “待会儿上马车再睡。”她劝道,别说是小玲,就连她刚才不也差点蒙受周公的召唤吗?难怪别人常说,这人一旦步入中年,就会变得絮絮叨叨,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摆造型呗。”上官若愚含笑解释,“或许人家是觉得这园太美,准备在这儿摆个优美的造型,也许还能引来路过的人一番欣赏?” “夫人不必多礼,赐座。”他给足了沙织面子,甚至还强挤出一抹笑。 “见过皇上。”沙织率先行礼,膝盖刚弯了弯,就被南宫煌制止。 为了掩盖方才的失态,他又说了不少场面话,一大堆废话,听得上官若愚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架。 上官若愚和罗亚这才向他行礼请安,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上官雨墨措手不及。 既然她回到府里,就免不了会和各府的女眷往来走动,有人帮衬,倒也不错。 “没关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肯定是她在罗亚面前说了什么话,挑拨离间!雨墨,你要找机会好好的和罗亚解释。”雪舞衣咬着牙,一字一字狠声说道,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在上官清风面前的温柔?一双眼布满了阴鸷的暗光。 上官玲更是躲在她身后,捂着嘴,偷偷打了个哈欠,唔,这个老伯伯话好多,说了大半天,怎么还没说完啊? 至于上官雨墨,则被她们有意无意的忽略掉,前去谢恩,和她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次的指婚名单里,可没有出现她的名字,当然也就没人招呼她跟上。 “说起来,你刚才的话,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怎么说也是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啧啧,难怪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官若愚笑眯眯的凑近罗亚耳边,和她咬耳朵。 “皇上有心了。”沙织忽然展颜微笑,宛如冰雪消融般,极致清浅的笑容,让南宫煌面上一怔,好几秒没能回神。 约莫一刻钟后,他才下了逐客令,所谓的谢恩,不过是按照规矩,走个流程。 她不明白,她的伪装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站到了那个贱\人那儿?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听能走了,上官若愚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急促行礼后,便牵着俩宝宝,率先走出偏殿。 “皇上可闲着?”沙织的姿态依旧倨傲,有些高高在上。沙织点头后,才带着人踏上台阶,偏殿中,由李珊珊率领的秀女已经请安完毕,这会儿正打算出宫回府,见到她们晚到,急忙行礼问安,不敢多说话,更不敢随便攀交情,似乎还没从宫门口的闹剧里摆脱出来。 罗亚倒是没她这么多的坏心眼,只点评了两个字:“有病。” “娘,怎么办?”上官雨墨真的急了,以前只要她略施小计,就能让人以她马首是瞻,将她捧在手心,可现在,自从这上官若愚回府后,她却发现,很多事出现了变化! 没有人再去理会孤零零抱在一起的雪舞衣母女,上官若愚在见过大夫人后,便跟着她,准备前往偏殿,觐见皇帝。 罗亚对她这副戏谑的模样格外不爽,咬牙道:“本小姐和你很熟吗?” 沙织的身影刚刚出现,小太监就眼前一亮,主动迎上前去:“奴才见过夫人,见过各位小姐。” 若是能踩着这块跳板混进圈子,也算是一桩幸事。 偏殿外,正太太监一边张望,一边来回走动,披盔戴甲的御林军们,严密把守着四周,高耸的建筑,宏伟、壮观,金碧辉煌,透着一股让人胸闷的磅礴气势。 “嗯哼,谁年轻的时候没点黑历史,我懂。”她摸着下巴含笑点头。 府里的人,在背后悄悄议论她,皇上也对她的印象不好,差点把她指婚给二皇子,如今就连罗亚,也对自己避如蛇蝎。 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沙织坐在凉亭里,从头到尾也没参入这场闹剧中,远远瞧着她们俩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欣慰。 “啧啧,你看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人家当你是洪水猛兽哦。”上官若愚奚落道,却并无什么恶意,顶多只能算是调侃。 沙织落落大方的坐下。 如今沙兴国的少年天子正在宫中,他当然也得对这位前沙兴的公主多一些耐心。 母女二人不停的做着自我催眠,压根就想不到,这只是她们厄运的开始。 “娘亲,人家好困哦。”上官玲揉着惺忪的睡眼,糯糯的嘀咕。 “娘亲,她们在干嘛?”上官玲奇怪的扭过头去,冲这对母女投以注目礼。 上官玲第一次来这间偏殿,对四周的摆设十分好奇,不过她身边有上官白在,倒是没胆子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举动。 罗亚白了她一眼,“这种人的心思,本小姐需要关注吗?” “哎哟喂,我还以为经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咱们勉强算是朋友,你造你这句话,让我的心灵有多受伤吗?”她故作痛苦的捂住胸口,可眼里却有笑意浮现。 雪舞衣咬碎了牙齿,才极力控制住想要抓狂的冲动,一张柔弱的面容,此刻狰狞得犹若厉鬼! “哼,”罗亚有些懊恼,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傲慢的冷哼,没有反驳她的话。 傲娇嘛,她可以理解。 上官若愚无语的瘪瘪嘴,靠!狗皇帝该不会突然萌生了什么一见倾心的想法吧?他色迷迷看着大夫人做什么? “是,皇上正在殿中等候诸位。”太监俯首做小,对这位丞相府夫人的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 南宫煌绝猜不到,他这金口一开,竟会遭人嫌弃。 “皇上?”笑容转瞬即逝,沙织再度出声,这才让南宫煌的思绪回笼。 当初没能看清身边的这些伙伴,一个个心里藏着的算盘,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如今被上官若愚当面戳穿,她如何下得来台?只能竖起一身利刺,为自己裹上盔甲,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愤怒。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御园,就连尚书府的三姨娘也跟上了大部队。 罗亚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在皇贵中,威望极高!如果失去她的庇护,甚至还被她厌恶,上官雨墨在这个圈子里,必定会举步维艰! 沙织并未和她们一起出宫,说是要去行宫见沙千宸,上官玲本想和她一起,去见见帅哥哥,刺激刺激疲惫的神经,却被上官白严厉制止,最后没能得逞,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咳,你和沙兴国的天子很熟?”罗亚听了半天,直到大夫人离开后,她才别扭的开口。 “很熟啊,干嘛?”上官若愚勾唇轻笑,“忽然发现我的家世很不错,打算和我攀交情?” “……”罗亚顿时语结,一张脸气得通红,攀交情?她有这么做的必要吗?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见她面露羞恼,上官若愚也不再捉弄她,“你干嘛突然问起他?” “听小绿说,本小姐那不成材的妹妹,自从见过这位天子后,便神情恍惚,本小姐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天人之貌,何等的风华,才能让本小姐的妹妹对他倾心。”明明是关心妹妹的话,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愣是多了几分傲慢。 第172章 春心萌动 上官若愚听得一愣一愣的,在梳理了整个脉络后,她突然扭头去看上官玲,丫的!真被她这张乌鸦嘴给说中?罗子清只见过沙千宸一面,就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丢了一颗纯情少女心? 她咂吧两下嘴唇:“你是在说笑吗?他们仅仅是见过一次,怎会……” “你问本小姐,本小姐问谁去?你快给本小姐说说,这沙兴国的天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后宫可有佳丽三千?品性如何?”罗亚一脸的不爽。 听到她这番话,上官若愚调笑道:“哟,罗大小姐这是忽然顿悟,打算发展发展姐妹感情?子清若是知道,你如此关心她,定会欢喜。” 罗亚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脸色由青转紫,“谁关心她?谁关心她了?” “……”如果不关心,她会偷偷来向自己打听?上官若愚虽然没有出言揭穿她,可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上官玲这下子也顾不得哀悼没能见到帅哥哥的悲伤心情,偷偷拽了拽上官白的衣袖,低声问道:“老哥,这就是娘亲以前说过的傲娇吗?” “应该是。”上官白在沉思后,果断点头。 上官若愚紧随其后,下车后,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唔,人家吓得你了吗?”上官玲满脸自责,小脑袋低垂着:“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 “喔,没事,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上官若愚满不在乎的解释道,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负罪感。 见是她,罗子清这才平复下惊慌过度的心情,从秋千上站起身来:“没有没有,是我没看到你过来,不是你的错。” 惹得罗亚当即扭头,拿后脑勺对准她。 “走,本小姐带你去见她。”罗亚没说一句废话,挥袖带她进府。 “那当然,这些可是本小姐派人每天精心培养的。”罗亚骄傲的说道,她没别的爱好,也就喜欢养些草草,俗称附庸风雅。 见她正经起来,罗亚才点头答应她的提议,和她一道回府。 “表哥他的确拥有能让女人疯魔的魅力,你看上他,眼光不错。”她夸赞道。 “……”听明白了她这话的内涵,罗子清的小脸骤然爆红,粉扑扑的,煞是好看。 动作干脆利落,看得罗子清一愣一愣,显然不太能接受。 “真的?”她惊喜的抬起头,脸上绽放出最为绚烂、明媚的微笑:“人家就知道漂亮姐姐不会对人家生气。” “听说你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上官若愚双手背在身后,走至她身边,一屁.股在秋千上坐下,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上官白困惑的拧起眉头,不明白,娘亲和这个有过恩怨的女人,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先。’ “就算是只老虎在你面前,也会变成猫。”她可没忘记,在初见罗亚时,她的气焰有多嚣张,态度有多盛气凌人。 或许所有初次动心的少女,都会如她一般,害怕自己的每一次主动,都会引来对方的反感。 “啊!”罗子清显然毫无准备,差点吓得从秋千上摔下来。 “其实吧,这男欢女爱是特正常的一件事。”上官若愚眼眸一抬,瞬间进入知心姐姐的状态中。 上官若愚挑挑眉毛,这种事,还用说吗? 顺道呢,她还能开解开解子清那丫头,初恋神马的,必须要好好呵护。 “诶?若愚?你怎么也来了?”罗子清这才发现站在院子门口的上官若愚,面露几分喜悦,可当她看见罗亚时,那份喜悦里又多了些许不安,哪怕最近罗亚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甚至特地给她安排这间院子让她居住,但常年的敬畏,让她在面对罗亚时,总会下意识多出几分不安与忐忑。 想想沙千宸温文儒雅的气质和帅到人神共愤的长相,她忽然觉得,罗子清对他一见钟情这回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 马车缓缓行驶到尚书府外,巍峨的庄园,静静坐落在蓝天下,威武的两尊雄狮含珠而立,一方牌匾,高挂房梁,比起丞相府的大气,不妨多让。 罗亚在墙外驻足,下巴一抬,示意上官若愚进去。 一路上,上官若愚总是用话去刺激她,去撩拨她,非得把人气到炸毛,才肯罢休。 “你!”罗亚深深的觉得,眼前这女人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手指颤抖的指了指她的鼻尖,“你情操高尚,倒是种给本小姐看看啊。” 上官白更是眼角直抽,对妹妹卖蠢的举动不忍直视。 上官若愚无语扶额,她这都是跟谁学的?说起甜言蜜语来,怎么会这么熟练? 尚书府的格调以清雅为主,美丽的庭院百盛开,山石成林,偶有一丝清风拂过,依稀还能听到枝桠摩擦间发出的细碎声响。 罗子清有些迷茫:“我没有啊。” “恩,很美。”上官若愚伸手接过,不知怎的,看着这株夏,她下意识就想起了先前某人深夜登门,送给她的那株。上官若愚摊摊手,没和她争辩,她不和傲娇一般见识。 “真漂亮啊。”上官玲看得目不暇接,弯下腰,采了朵盛开的夏,笑吟吟递给上官若愚:“娘亲,你看它漂亮吗?” 罗子清会怕她,很正常。 着一席白衣的罗子清背对着拱形月门,面朝池塘坐在秋千上,长发及腰,此情此景,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飘渺,有些孤寂。 “还说没有?这话谁信呢?”上官若愚摇摇头,“你该不会真的看上了我那表哥吧?” “又不是你自己亲手栽种,有啥好得意的?”眼睛微微一瞥,她无情反驳。 哼!身为尚书府的大小姐,她有必要做这种粗俗的工作吗? “啧,你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瞧把人吓的。”上官若愚挑眉损道。 “是吗?”可是,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让人觉得不矜持。 “若愚!”某人羞恼地跺跺脚,很是难为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似有火正在跳窜,没人注意到,上官玲挣开上官白的束缚,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连蹦带跳的窜到罗子清背后,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漂亮姐姐。” 虽然不太明白傲娇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是她自己胆子小。”罗亚坚决不承认自己有吓唬她。 可恶! 罗亚气呼呼的下了马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任谁被捉弄了一路,恐怕也很难保持愉快的心情。 ‘你先!’ 上官白立即上前,生拉硬拽把上官玲拖出小院。 女人嘛,尤其是没动过心,没动过情的女人,对帅哥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这种浑身镶金,闪闪发亮,又长得特别俊美的土豪,吸引力绝对爆表,放到现代,肯定是能引起无数女人跪舔的顶级富二代。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本小姐很可怕吗?”罗亚听出了她的暗损,龇牙咧嘴的逼问道。 “养能陶冶情操,你不懂。”上官若愚感慨道,继续刺激她脆弱的神经。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喂!连她这个主人都没进去,作为客人,她好意思进去吗? 上官若愚赶忙拦住她,“哎呀,你别跑呀,我就是开开玩笑,那什么,趁着现在有时间,不如去你家坐坐?我也有几天没见到子清了,挺想她的。” “我……我……”她难为情的低垂着脑袋,仿佛有白色的烟雾正从她的头顶上漂浮升起。 罗亚气得当场就要拂袖离开,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气愤。 两人斗着嘴来到后院,静雅的院落中,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两棵垂柳靠岸而立,一架秋千被挂在树中央。 “诶?”罗子清莫名的望着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姐姐她?” 某个原本以为  ^?看”。书’网下载 会得到夸奖和赞美的女人,顿时笑容一僵,“这种小事,还轮不到本小姐亲自去做。” 再次在她手里吃瘪,罗亚气得不行,为了不再让自己弱小的心灵受伤,她果断选择逃离开这个可恶的女人。 但话音刚落,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潮有加深的迹象,跟煮熟的螃蟹似的,都快冒烟了。 “我可是俗人,这种事,做不来。”她无赖的耸了耸肩膀,自曝短处。 “不会做的人,没资格说本小姐。”似乎是找到扬眉吐气的点,罗亚再次恢复了傲慢的姿态。 “不过,”口风忽然一转,细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周围圈出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的身份你应当有所耳闻,作为朋友,或许我应该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爱上一介帝王,是最无望,也是最可悲的事。” 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上官若愚朝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碍事的女儿弄走。 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是在现代,也是一种奢望般的幸福,更何况是在这崇尚三妻四妾的古代?更何况,她爱慕的还是一位君主!一个国家权利的最高统治者! 上官若愚的话,直白却也残忍,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刺入罗子清的心窝。 脸上的粉色在瞬间消失,只剩下一脸惨白。 上官若愚心里不是不动容,但与其等到最后后悔莫及,不如在感情萌芽时,将它剔除,将它放弃,长痛不如短痛。 “喜欢上他会很苦,你会看见无数的女子陪伴在他身边,会和无数人去争宠,时刻担心着别人的陷害,针对,时刻担心,他会不会宠幸你,会不会对你有一份真心。”皇宫,那是最残忍,也是最奢华的地方,埋葬了多少红颜白骨? 如她这般单纯的女子,若是踏进那里,也许这辈子都会毁了。 第173章 带她去开开眼 微风阵阵,轻轻刮过池塘的水面,卷起淡淡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缓缓向外荡漾。 岸边低垂的柳条,如海藻,在风中起舞。 上官若愚说完话,就闭着眼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 罗子清暗暗捏紧拳头,神色从最初的慌乱,到深思,最后化作坚定,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仿佛盛满了比这天上烈阳还要绚烂的光辉,璀璨夺目。 “我……我知道若愚你的话都是对的,可是,我没有想过要和他攀上关系。”她柔柔启口,带着些许羞涩的腔调,如美妙动听的音符,滑入上官若愚的耳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过他一面,这里就会很不对劲,他是天子,而我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出二小姐,我连做梦也不敢奢望,他会对我伤心。” 罗子清虽然单纯,却从不傻。 越是心思干净的人,在某些方面,越是想得通透。 “他那样的高贵的人,岂是我能高攀得起的?”她颤抖的挤出一抹笑,可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有问题?”上官若愚眉梢一抬,语调染上几分危险。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恩。”罗子清面露一丝凄苦,垂下头,有些不敢看她,担心她会因此而看不上自己。 她抬脚就想踹,夜月早有提防,怎会让她轻易得逞?迅速往旁边一躲,轻而易举躲开了她的攻击。 “姑娘。”他慢吞吞挪动步伐,在距离上官若愚不足一米的位置站定,不停的在心头祈祷,她可千万别再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这才对,看来我还是挺有说甜言蜜语的天分的。”上官若愚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间发现自己或许有另一种技能。 已经窥视到她本性的夜月,下意识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姑娘该不会又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话说回来,这古代的少女,都是如此纯情吗?就见过一面,便能心动?这不科学! “可是,”罗子清有些犹豫:“我们要去哪里啊?” 被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雌雄难辨的喑哑。 “拜托,就你这脸蛋,你这身材,你这品性,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好女孩,好么?”在她看来,如罗子清这般清澈的人,真心不多了,就跟那稀有动物似的,需要严加保护。 藏身角落的夜月嘴角狂抽,任谁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忽然化身成公子哥,都会惊讶吧? 在心底得意半天,她才想起正事,眼皮一抬,面色略显严肃:“你刚才说,你没打算和表哥有深入交流?那你打算干嘛?把这颗刚入土的小种子给挖出来?还是等它默默的生长,开?” “喂,你以为我是在安慰你吗?”她明明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啥时候她的话变得这么缺少可信度了?上官若愚心里有些受挫,她以为自己的诚信值向来很高,没想到,在罗子清心里,却是这么看待她的。 街上,不少男人勾肩搭背的进入楼里,欢喜声,嬉闹声,层出不穷。 上官若愚顿时愣了,“你这是在自卑?” “你去尚书府偷偷把罗子清弄出来,本公子在街等你。”她吩咐道。 奈何,现实总是那样无情。 这会儿正摇晃着折扇,装x的在这条青楼林立的街上步行。 先不说这事万一被发现,对人家姑娘的清誉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便是去那种地方,真心可以吗? “啊?”罗子清被她独特的想法惊住,殷桃小嘴微微张开,一脸的吃惊:“是这样吗?” “嗯哼,我觉得吧,兴许是你平时很少出府,行动范围也不大,接触到的优秀男子,也不少那么多,所以,这突然间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又富有魅力的,你被他吸引,也是情有可原。”上官若愚开始从根部进行分析,希望能够让罗子清趁早歇了这份心思。 毕竟,她从未爱慕过谁,这种少女情怀,也是初次品尝,被上官若愚这么一忽悠,对自身的情感产生怀疑,太过正常。 她干净的气质,雌雄难辨的脸庞,轻易就引来了楼里姑娘们的热情招呼。 这事都不靠谱! “真的?”她眼眸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若愚,谢谢你。” 见她态度坚定,他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哎哟,好俏的公子啊。” 秉着对她深信不疑的信任,她有些半信半疑。 …… 藏青色绣银白暗纹的长袍包裹住她的身体,为了不暴露性别,她咬着牙,给自己缠上两圈厚厚的白色纱带,愣是把汹涌的波涛,给弄得一马平川。她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用一条白布束起,手里要拿着一把折扇,整个一翩翩浊世佳公子,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卧槽!搞了半天,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在浪费口水?丫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沙千宸有进一步的发展? “咳,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多去见见其他优秀的男人。”或许她就不会对表哥有这般特殊的迷恋。 不论她是打算暗恋,还是打算和沙千宸有个结果。 “哎,难怪别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上官若愚叹息道,用衣袖替她擦掉脸上滑下的泪珠,“我随口说说,你干嘛这么较真?来,跟着我深呼吸。” 入夜,回到丞相府的女人,好不容易把两个宝宝哄睡着,然后,偷偷打开衣柜,从里边取出了从小镇上带来的包袱,掏出一件男式长衫,迅速给自己换上。 对于从没有对谁一见钟情,便是连爱情的滋味也没品尝过的某人来说,这事不亚于天方夜谭。 在她的强势下,罗子清晕乎乎的,就答应下来,压根没怀疑她会把自己给卖掉。 她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知心的,不嫌弃自己出生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上官若愚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好!她是真心认为,罗子清平时的生活圈太小,没见过这世上更多的风景,才会乍一看到沙千宸,就被迷住。 罗子清仔细琢磨着她这番话,却没怎么听明白,满脑子的问号。 “……”所以说,初恋这种事真心是门学门啊,上官若愚摇头苦笑,看这丫头的样子,绝对是动了心的,而且,还有越陷越深的征兆。 “嗯哼,老娘要是变成男人,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对铜镜里的自己发了会儿痴,看看时辰,估摸差不多后,她才打开门离开房间,走之前,没忘记留下张纸条,表示自己今晚又要去独自赏月,避免上回的事情发生。 “姑娘,这大晚上的,不太好吧?”夜月迟疑道。 “哈?”夜月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让他偷人出府什么的,这不可能! 上官若愚顿时笑了,背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摇晃:“跟我走你就知道。” 扑鼻的胭脂水粉味,浓郁呛鼻,上官若愚端出最温柔的笑,向两旁冲自己挥舞手绢的姑娘含笑致意,却始终没有答应她们的邀请。 有什么比得上在还没有来得及品尝爱情最美的滋味时,就先品尝到它的凄苦,它的苦涩,更让人难过的呢? “有啥不好的?你就是成天思想太不纯洁,我又没让你去干坏事,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啥?”上官若愚激将道,“快去!丫的,磨磨蹭蹭,你还是不是男人?” 来到院子里,她低声唤道:“夜月,给本公子死出来。” 学着她吸气,吐气,几次后,罗子清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不少。 她狭长的双眸里此刻已是一片清明,如一面镜子,通透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我……我没有想过这种事。”她只是这两天,总会回想到,那人如沐春风的模样,想起他伸到自己面  看‘ 书]、网小说 前的那只手掌,越是回想,这些记忆就变得越发清晰,以至于,她甚至能够忆起,他指尖的纹路。 罗子清奇怪的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傻笑。 将上官若愚带出丞相府后,他又被赶去尚书府偷人,想到她层出不穷的古怪想法,夜月在半路停下,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二皇子府,把这事告诉了自家主子。 放下发髻,三千长发自然的顺着她的背脊滑下,青丝及腰。 “公子,这边啊。” 已经慢悠悠抵达街的上官若愚,是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阳奉阴违。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好心。”她慌忙摇头,笨拙的试图解释,可在情急下,愣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越是着急,越是把话说得一团糟,罗子清急得都快哭了。 迷恋上一介帝王,和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为帝者,国为重,情为轻,即便是沙千宸,她也不认为,他会是例外。 某人一脸正气的点头:“没错,肯定就是这样!你随我出门,我带你多去见识见识一下别的英俊美男,保证你看到他们,就会把表哥遗忘到天边去。” 上官若愚走了两圈,却没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眉头一皱,干脆挪动步伐,到了一间青楼前,冲楼外招呼客人的龟公问道:“兄台,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清倌多的地方吗?” 自从上回南宫归玉那事出了以后,那间青楼就被毁掉,楼里所有人被他秘密处置,上官若愚也不是常来这儿,以至于,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这么多青楼,哪间有俊美的年轻小倌。 龟公一听,古怪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随后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公子原来好这口啊,您可算是找对了地方,咱们这楼里的后院,可不就是您想要去的温柔乡吗?” 他一阵挤眉弄眼,俨然把上官若愚当作了有特殊癖好的富家公子。 不过,这话正合她的心意! 一抹精芒掠过眼底,她啪地一声将折扇合上:“好!本公子今儿就在你们这儿了。” 第174章 他是她的人 罗子清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她在被一个黑衣人撸来后,瞧见的,竟会是一条活色活香的街!四周弥漫的糜烂气息,耳边充斥着男男女女的调情声,嬉笑声,这一切,都让她的三观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撞击! 一双晶莹清澈的秋眸愕然瞪大,傻乎乎盯着眼前这一切,犹如踏入另一个世界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我要去找若愚!我不要待在这里!”她惊慌失措的说道,小手用力拽住夜月的衣袖,潜意识里,她认为这人会保护自己!因为他说,他是若愚的人。 夜月面颊一热,僵硬的将手从她的掌心抽了出来,后退半步,非礼勿视! “哟,子清。”就在罗子清急得快要掉眼泪时,头顶上,突然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迅速抬头,只见在左侧一间热闹的青楼二楼的房间里,上官若愚一席长衫,手持酒杯,倚靠在窗边,正朝她挥手示意。 她趴在窗户口,任由青丝从脖颈后滑落到前边,神态妩媚中透着几分清明,别有一番味道。 “快上来啊。”她热情的向罗子清发出邀请。 也许是看到她,罗子清心里的慌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她踌躇几秒,终是硬着头皮踏入了这间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来过的青楼。 “那是那是,”老鸨附议:“不过,你看这银子……”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无语的看着某个满脸无措的少女,难道这招不管用?还是说,这种羞涩的美少年,不符合她的口味?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的身份注定了这条感情路会充满荆棘,充满坎坷。 罗子清哪儿见识过这种场面?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血,拼命摇晃着脑袋:“不不不,我不用了。” 罗子清无措的站在门口,抬起的腿,不知是该往里边伸,还是该往外边缩。 屋外的夜月头一次痛恨自己为毛听力这么灵敏,他到底要不要把今天晚上听到的事,告诉主子呢? 在她的打趣下,罗子清着急的退出夜月的怀抱,一溜烟躲到她的身后,仿佛那里才是她能够安心的地方。 听到吆喝,老鸨忙不迭推门进来,脸上笑开了,“公子有何差遣?” “……”还是摇头。 “啊!”突然而来的悬空感,让罗子清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蹦。 如果早知道她说的方法是这样,说什么,她也不会答应。 夜月被她无助的样子触动,口中低叹一声抱歉后,便揽住她的腰肢,纵身轻跃,跳上二楼的走廊。 “额!”气势顿时一弱,妈蛋!她忘了这茬了!眼睛偷偷朝后撇去,落在夜月的身上。 “尼玛,这年头不流行讲感觉,咱们得现实点,成吗?”爱情那玩意儿,能靠一辈子?扯谈呢。 “小清啊,你看看这个,身彪体壮,身材魁梧,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她走到最左边的汉子跟前,为罗子清介绍他的优点。 丫的,她是铁了心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老鸨不疑有他,毕竟来这青楼的富家公子哥,数不胜数,替他们付钱的,多是身边的贴身侍卫、家仆,这种事,她也司空见惯,于是乎,噙着殷勤的笑容一步一步朝夜月走去。 “嗯哼,本公子没有在外边夜宿的习惯。”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位呢,是小青,那位呢,是小白,他们俩可是这楼里刚来不久的美少年,你看看钟意谁?”上官若愚按着罗子清的肩膀,让她在两名少年中间坐下,替她做介绍。 一百两!! 见她这么不上道,上官若愚长叹一口气:“好吧,我懂了。” “哎呀,若愚,我想今儿还是算了吧,我真的做不到。”罗子清不安的抬起头来,目光里满是祈求。 “小青啊,你可得好好款待这位姑娘,把她哄开心,这就是你今晚的任务。”上官若愚殷勤的笑着,极力催促两位少年,让他们拿出浑身解数,款待罗子清。 作为朋友,她不忍心看到罗子清泥足深陷,希望能够在最开始,把她从弯路上给拐回来,拨乱反正。 嘴角不住的颤抖着,求救的目光向上官若愚投去,可楼梯那儿哪儿还有她的影子? 这儿可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突然冒出个女子,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某人浑身一激灵,心里立马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姑娘她该不会是想让自己付钱吧? 某个纯情的少女,听得面红耳赤,慌忙摇头。 我擦,这日子没法过了! 上官若愚说得嘴巴都干了,可某人还是无动于衷,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 上官若愚一脸怒其不争的用扇柄敲了敲她的脑门:“你丫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唔,那这个呢?容貌清秀,十指芊芊,气质出众。” 正准备下楼时,老鸨搓着手,笑容满面的堵在楼梯口,“公子啊,你这是要回了吗?” 一双满是皱纹的手轻轻伸展到他的眼前:“这位大人,一共是一百一十二两银子,公子他是生客,头回来,就给打个折,去掉零头,一百两就好。” “这个!一双桃眼,魅惑人心,朝你抛个媚眼,铁定要把你的魂给勾走。” “可,可我对他们,没有那种感觉啊。”罗子清红着脸,脑袋几乎快要垂到胸口上去,弱弱的辩解道。 很快,就有近十名衣袍华贵,气质不一的少年尾随着老鸨进屋。 罗子清慌忙点头,一听可以走了,她紧绷的神经可算是放松下来。 “小清啊,你这样子不行,你得尝试其他种类的人,多试几次,才能知道,哪款是最合适你的,这买东西,还有货比三家一说,终身大事更是如此,不能轻易就下决定。”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仿佛自己身经百战。 她还没见识过世界的广阔,还没见识过这世上更英俊,更美好的男人,怎能吊死在沙千宸这棵歪脖大树上? “我……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罗子清哪儿说的出口?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如果地上有条缝,她立马就会把自己给弄进去。 “诺,那是本公子的小厮,银子问他要去。”她高昂着下巴,将富家公子的模样演绎得活灵活现。 老鸨双眼微亮,连理由也没问,就出门叫人去了。 “那你随便,子清来,我们进屋聊。”上官若愚笑容满面的勾住罗子清的肩膀,把人弄进屋,脚后跟还不忘把房门砰地一声带上,阻绝外边的窥视。 “是,公子。”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奇葩的公子,会带女子来寻欢作乐,但是,拿钱的便是大爷,两位少年红着脸,为罗子清斟茶,为她弹琴。 他们唇红齿白,眉目俊秀,如一株清莲般赏心悦目。 奈何,罗子清除了尴尬,再没有别的想法,一直扭扭捏捏的,不肯回应他们的热情。 “嘿嘿。”她也不生气,讨好的笑着,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亲昵的走出房间,打算撤退。 夜月顿时无语,他难得长得面目可憎?不然,她为何这般害怕? 出于对她的信任,罗子清虽然坐在这儿格外别扭,还是忍住了要逃离的冲动。 “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上官若愚果断的拒绝了她要离开的请求,“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温柔的?魅惑的?冷酷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帮你找到!” “去,把你们这儿的清倌全都给本公子叫过来。”丫的,她就不信,这么大的一间青楼,会找不到一个符合罗子清口味的。 两名少年不安的坐在木椅上,脑子有些懵,难道是他们伺候得不够周全吗? “夜月,今晚你别保护我了,来都来了,随便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找姑娘就找姑娘,今夜我请客。”你买单,她识趣的没把后边三个字说出口,不然,铁定会受到夜月的鄙视。 “来来来,挨个站好,站直咯。”上官若愚刷地一下将腰间的折扇拔出,轻拍着手掌心,带着欣赏的目光,挨个扫过这批小倌。 “……”还是摇头。 夜月浑身一抖,就算把他给称斤卖掉,也卖不到那么多钱啊! “得,今晚就先算了,赶明儿啊,我给你找个和他差不多的。”既然这些人她看不上,她也不好强求,琢磨着,大不了替她物色几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多半她喜欢这一款。 屋子里,有两位年纪轻轻却容貌出众的少年,静静坐在圆桌两侧。 “姑……公子,属下不用。”夜月再次拒绝了她的好意,脸蛋微红,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没节操的话题。 “哈哈哈,别怕别怕,虽然他表情少了点,但人很靠谱,不会让你受伤的。”上官若愚这会儿正靠在门边,冲她挤眉弄眼。 眼珠微微一转,她一拍桌子,特豪迈的向门外叫嚷道:“老鸨!” “  看:书)’网全本 怕毛?他们可是我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你丫的得和他们好好相处,相处多了,你就不会再有其他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上官若愚故作凶狠的说道,“你还年轻,千万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这是错误的行为。” 这地方好可怕,她不想继续待下去。 把事推到他身上以后,某人就拽着罗子清,偷偷开溜了。 楼外,夜黑风高,两人一口气足足跑了两条街,直到远离青楼后,在一条暗巷里,气喘吁吁的停下,累得连腰都快直不起来。 “呼,这下应该不会被追上了。”她拍着胸口,轻轻吸气。 稍微平复了下絮乱的气息,罗子清面露难色的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把那人留在那儿,会不会不太好? “不然呢?我可没那么多银子付账。”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自己掏钱,尼玛!进一趟青楼,得让她出多少血? 第175章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罗子清整个愣了,她!她难道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付钱吗?那为何会把自己带来这种地方? 秉着不能随随便便怀疑朋友的良好品德,她弱弱的猜测道:“难道若愚你今儿没带够银子?我……我这里还有些,不如你都拿去吧?” 小手从衣袖里缓缓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她去。 朋友有难,必须要出手帮助,这是罗子清的原则。 上官若愚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哎哟,这怎么行呢?” 话虽如此,但她的手却毫不犹豫的将银子抓过来,往怀里塞,动作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含义。 “那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人给救出来吧。”罗子清提议道,清澈干净的双眼带着浓浓的忧色。 “好,我们回去。”上官若愚一想,这夜月万一真没钱结账,保不定就得被扣下,这会儿子清既然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她也完全没必要拒绝不是? 老鸨殷勤的在后头冲他们挥手道别,完全没有吃了大亏的憋屈感,反倒认为自己这回说不定拉拢了一位富家公子。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可她口中却道:“你以为本公子缺这点银子吗?” “艾玛,我饿了。”摸摸整个瘪下去的小肚皮,她提议道:“要吃宵夜吗?我知道一家面店味道还不错。” “我说啊,最近我怎么走到哪儿都能和你偶遇?”她特意咬重了后边两个字,才不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这会儿已快到深夜,除了那条街,其他的地方,大多是静悄悄的,唯有晚风阵阵。 “啧啧啧,居然炸毛了。”她无语的瞅着天边消失的黑影,摇摇头,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朝上回去过的那家面摊走去。 一想,上官若愚也觉得颇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好,夜月你先送子清回去,路上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微凉的寒风在街道上肆意凌虐,还没入秋,可晚上这风仍有些刺骨。 “哪里哪里。”某人恬不知耻的笑了,满脸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字。 上官若愚同情的望着被老鸨扯住衣袖,没办法脱身的夜月。 姑娘必定是担心银子没带够,又不愿亏欠老鸨,所以才会临时决定,让自己留下应付,想办法拿银子!可他方才竟会在心里记恨姑娘,实在是太惭愧了! 孤男寡女,夜黑风高,她得提醒提醒才行。 夜月嘴角忍不住一抽,咬着牙道:“属下不是那样的人。” “若愚,她干嘛要把银子还给你啊?”三人离开街,漫步在清冷的街道上。 夜月原本对她把自己当作挡箭牌,偷偷溜走的事,很不爽,可这会儿见她折返回来,一时竟有些懊恼。 巨大的愧疚感,将夜月善良的小心脏紧紧包围。 “哦,那可说不准,男人嘛,谁敢保证这上半身能管住下半身?没听过一句话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凉凉的讽刺道,随即,又笑道:“当然,我相信你绝对不是这种人。” “哎,她诚心诚意的道歉,我也不能不原谅她,要是不把银子收下,她今晚定会良心不安的。”她实在是太高尚,太有情操了有木有?上官若愚险些被这样的自己感动。 “……”如果再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将她给捏死。 长衫的衣摆被风吹得飞扬,如群魔乱舞。 一百两银子,换一个貌似是大人物的好感,值! 夜月一把扯住罗子清的衣领,把人往肩上一扛,纵身飞起,消失在了无垠的夜幕下。 “不不不,”老鸨脸色微变,姿态愈发放低,她现在越来越肯定此人非富即贵,不可轻易得罪:“公子说的哪里话,这只是小的的一点心意,就当是给公子的侍卫赔罪,请公子千万别把今晚的误会放在心上。” 她今晚是被夜月强行掳走,尚书府里暂时还没人知道,可万一小绿夜里起身,进了她的闺房,事情就会闹大。 一句话,就让那些误以为他在装高富帅的客人纷纷顿悟,搞了半天,原来人家忘了把银子交给下人啊,一场误会而已。 “额!”这个时辰,他为毛会孤身一人站在大街上? 两人手拉手重新回到青楼,还没进屋,就听到老鸨在大声嚷嚷:“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这小子白吃还不给钱!你们都给记住这张脸,今后啊,可别放他进来,小李,不是让你去请九门的官人吗?怎么还不去?” 上官若愚眸光微闪,一抹激动之色飞快掠过她的眼底,哎哟,她就猜到这老鸨会这样做!走过一条街,她的肚子忽然传出一阵可疑的声响。 “恩?方才本公子听到有人要报官?可有这么一回事?”眉梢朝上扬起,神情略显锐利。 老鸨布满胭脂的老脸止不住的抽动,看这人衣着华贵,出手大方,说不定还真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要是把  看’书/;网首发 人给得罪了,或许会影响到楼里的生意!可若是能让他不记仇,指不定他还会带着三朋四友来这儿给自己充场。 老鸨深深的觉得,这点损失不算什么,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谁也不知道,面对的是不是什么皇权贵族。 罗子清和夜月听得稀里糊涂,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老鸨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大力卡住,脸蛋一阵青一阵红,煞是好看。 “抱歉,方才走得急,险些忘记本公子的钱囊未曾交给侍卫,不过,谁能告诉本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若愚文质彬彬的解释,没给老鸨发难的机会。 “那姑娘你?”夜月有些迟疑。 上官若愚微微一惊,抬脚上前,走近那孤寂的身影。 这年头,像她这种有情有义,心地善良,愿意为他人着想的人,还剩下多少? 罗子清看了看天色,急忙摇头:“时辰太晚了,我得回去,不然,被发现,会挨骂的。” 明明从头到尾一点亏也没吃,可这话说出口,愣像她才是无辜受委屈的那一个。 刚走到街尾,还没来得及拐道,她便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安静伫立在青石板路旁,清冷的光辉,朦胧且斑驳的照耀着他的周身,似梦似幻,如九重天际掉落到凡尘的谪仙,不染这尘世半分污秽。 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从楼梯上方跃下,身如飞燕,夜月快速跟上她的脚步。 罗子清面颊顿时爆红,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啊!虽然心里挺难为情的,可朋友的关心,又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 她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在对比了利弊后,弯腰将钱袋捡起来,恭恭敬敬递回给上官若愚,“公子,这事是小的太冲动,没弄清楚来龙去脉,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计较,今儿就当是小人欢迎公子初次到访,所有的开销通通免了!” 他正准备动身,身后,又传来某人略带调笑的声音:“这黑灯瞎火的,你可别对子清做什么不好的事啊,听见没?” 罗子清似懂非懂:“喔,原来是这样,若愚,你真厉害,真棒。” 她一边指着沉默不语的夜月,揭露他无耻的行为,一边还不忘让小厮去报官。 “咳。”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火,她咳嗽一下,撩袍跨进门槛。 罗子清和夜月朝她投以崇拜的目光,全然不知,这个在他们心目中,完美、善良的女人,其实五脏六腑早就黑透了。 “笨蛋啊,她当然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良心发现,所以不好意思收下这份银子咯。”上官若愚冲她抛去两颗卫生球,“你想想,咱们就是先出门一阵,又不是吃了霸王餐,要逃跑,她居然要抓我的人去见官,不是很过分,很无情,很不人道吗?” “哼,这次就算了,小月子,我们走。”她随手将钱袋接过,转身就往大门口走去。 老鸨扭头看来,见到这正主现身,分贝突然提高一个音阶:“就是他!来人啊,把他给我抓……” “是吗?哼,本公子头一回来这儿寻欢,没想到,这楼里的老板,竟是这等得理不饶人之辈,诺,这是今晚的赏钱,拿去!从今儿起,本公子绝不会再踏入此地半步。”她爽快的将腰间系着的钱袋扔到老鸨脚边,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表情。 在转身的瞬间,麻利的把钱袋塞进衣袖,方才还满是冰霜的小脸,这会儿背对着众人,浮现了狐狸般狡诈的笑。 老鸨被他不怒而威的模样惊住,急忙拿出最殷勤的笑,蹬蹬蹬顺着木梯跑下来,“哎呀,一场误会,这真是一场误会!” 她绝不会承认,打从一开始,她就设下了整个局,故意留下夜月,算准子清会于心不忍,并且出于不怀疑朋友的原则,会替自己的行为找合适的理由,然后凑钱给自己,让自己能够返回青楼,把夜月带走,并且,还让老鸨聪明反被聪明误,白白省下一百两银子。 “我去吃碗面,你待会儿过来找我,就隔壁街的那间。”把位置说清楚后,夜月才答应先护送罗子清回去。 他这样子,摆明是故意在这儿等着自己。 丫的,绝对是有人泄密,通风报信告诉他,他才会在半路等待。 而这个人是谁,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她忽然间有些后悔,刚才就该让夜月被扣在青楼,不该那么好心去解救他的! “等你。”淡淡的两个字,合着风飘来。 上官若愚浑身一抖,擦!能别说这么小言的话吗? “亲,你真的不适合走肉麻路线。”她吐槽道,可心窝里,却有一丝颤动,尤其是当面对着他那双沉静、深幽的眸子,更是不敢多看他一眼。 第176章 被忽悠的承诺 “对了,我要去吃面,你想一起吗?”为了掩饰心里那丝尴尬,她急忙转移话题,“先说好,我只请客,不买单!你要去,就自己掏钱付账。” 寡淡清冷的眸子染上淡淡的笑意,零碎却耀眼,“好。” 他知她吝啬,自然不会勉强她出血。 “哎哟,够上道。”上官若愚赞美道,这才同他两人一前一后往那处面摊走去。 面摊的老板还是上回那个,远远的,他就瞧见从寂静街头,缓慢走来的两个男人?微微一愣,二皇子大半夜竟会同一男子夜下漫步?这不科学!老板擦了擦眼睛,以为眼前的画面是他的幻觉,但不论他怎么擦,那两人还是并肩走着,画面绝美! 一人白衣似仙,华发如幻;一人青衣如竹,黑丝如缎,走在一起,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挑不出错。 “……”难道二皇子不爱未来的二皇妃,转而爱上了同性的男子? 老板一阵恶寒,慌忙将脑子里要不得的想法拍飞,这皇室的秘辛,他一个老百姓不能去猜测,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余光偷偷瞄着这两位越走越近的人儿。 一个是皇室子弟,一个是青楼小倌,尼玛,有可比性吗?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双眼呆滞的眨了眨眼,那啥,她答应了啥玩意儿? “木有木有。”继续摇头。 难道又是夜月告诉他的?不!从离开青楼到刚才分道,她和夜月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有这种机会再去通风报信。 笑容转瞬即逝,片刻间,他又恢复了平日无悲无喜的模样。 南宫无忧优雅落座,举手投足间,一番浑然天成的贵气不经意散发出来,哪怕周遭的摆设分外简陋,可因着他的存在,却让人仿佛置身在清雅别致的环境中一般。 “好奇?”隽秀的眉峰皱成山包,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此刻变得愈发深沉,似黑洞,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走:“那为何要点清倌伺候?” 早已被他迷得失了魂的某人,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寡淡的嘴唇,一张一合,喉咙有些涩,她狠狠咽了咽口水,这才中失态中勉强清醒。 “好。”将面条推向她,看着她毫不避讳的吃着自己的食物,不知怎的,他如玉的脸蛋,竟忍不住红了,粉粉的,透着一股难言的魅惑。 而某人的那碗,却根本没动。 一抹暗光悄然掠过他的眼底,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抬起头来,如玉般淡泊润雅的面庞,好似染上几分委屈?几分幽怨? “好好好。”她慌忙点头,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只是莫名的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你慢点吃。”他担忧道。 “可好?”他再度问道,嗓音愈发清浅,似一片羽毛,轻轻滑过她的心尖。 “噗。”刚喝到嘴里的汤水,直接喷了出来,她狼狈的咳嗽两声,“擦!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突然问这么惊恐的问题。” “你对这门婚事可是不愿?”嗓音依旧淡淡,似死水,不起波澜。 甩甩头,不不不,他怎么能这般去想主子?这是对主子的不忠! 眸光微微一暗,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去了青楼。” 她傻傻的瞪大眼睛,呼吸明显滞停了数秒。 “既然如此,为何要前去青楼?那些人可是比我更合你的心意?”若换做平时,他怎敢说出此等没脸没皮的话?但,只要想到她去了青楼,还见到小倌伺候,他的心就忍不住泛起酸气。 细长的睫毛缓缓低垂,或许今后他可以去学学? “别告诉我,你有千里眼和顺风耳,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看到听到我在做什么。”双手在胸前抱紧,下巴一抬,一副要审问的严肃样子,“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哇,味道真好。”在人饥饿的时候,哪怕是再难吃的东西,也会变成美味。  看书网[。原创 尼玛,难道她长了一张好机油的脸? 再说,和一个男的,讨论这种事,她的心还没这么大。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话说出口后,南宫无忧已有些难堪,但既然问了,他便铁了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寡淡的唇瓣用力抿紧,透着些许倔强:“为什么要去哪种地方?” “我也没说你是。”擦,开个玩笑,他这么正经干嘛? “卧槽!”上官若愚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朝旁边走了两步,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薄唇微启,“你对我可是不满?” “砰!”一直高高竖起耳朵,在偷听他们俩谈话的老板,一头撞上桌子,二皇子在吃醋什么的,这不可能!一定是他的幻听! 太忙? 那什么,貌似他现在还是别上前去为好。 “所以?”她愣愣的反问一句,有些没跟上他跳跃性的思维。 “……”卧槽!这副抓住老婆红杏出墙的语气,真心大丈夫吗?上官若愚有些凌乱,等等!忽然,她眸光一闪,“你怎么知道我在青楼里干了什么?” 就在这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面条被老板送上,早已经饿得前胸贴肚皮的女人,一见到吃的,哪里还顾得上说笑?从竹筒里抽出筷子,开始搅拌。某人神色不变,仍是那副淡泊清冷的样子,“你今日是男装打扮。” “大抵是误会了。”他淡淡道,耳朵有些发热,一双白皙如玉的耳朵,在月光下,似鎏金的上等玉石,带着点点粉色。 “吃了啊,不过晚上太忙,又饿了。”她解释道。 “那方面?”淡泊的声线染上丝丝疑惑。 “我怎么觉得他那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上官若愚古怪的皱起眉头,次奥!这暧昧中透着些鄙视的目光,是在闹哪样? “诶?”她有吗?脑袋轻轻晃了晃,有些跟不上某人的思维节奏。 “你不吃?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擦掉嘴角的污渍,她指责道,“不吃就给我,这可是银子买的,不能随便浪费。” 她躲避的举动,让南宫无忧有些许不悦,身侧平稳如深海的气息,微微下沉。 就在此时,护送罗子清安全回到家中,又原路折返,刚从半空降落的夜月,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噗通一下摔倒,他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主子吃醋神马的,绝壁不可能! 她喜欢素食? “那什么,大概是因为好奇所以去看看?”总不可能告诉他,她是为了把子清从歪路上带回来,让她别在迷恋沙千宸吧?这种少女情怀,她和他讲不通! 眸光微微沉了,深邃的黑眸蓦地扫过他落地的位置,因着夜月是背对上官若愚降落,以至于,没被她发现。 看着她略显气恼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 眼角微微一抽,“我不是。” 不该是她先给自己一个交代吗?为何她还能理直气壮到这种地步? 还有,他这副受了委屈,满心幽怨的样子,是在搞什么鬼? 上官若愚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吃饭上,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 “夜色朦胧,孤男寡男,啧,你说明天京城里会不会有关于你那方面的传言?”上官若愚忽然猥琐的笑了两声,狡诈的目光轻轻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对上自家主子暗藏不悦的目光,夜月浑身一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默默的退到暗处。 她怎会晓得,某人只是不想被她误解罢了。 “嗯哼,比如说你是断袖之类的。”她托着腮帮,想象着他被传成是断袖,和某个美男子夜下漫步,顿时心情大好。 “那以后,莫要再去那种地方,可好?”带着蛊惑意味的嗓音,飘渺得好似从云层顶端落下似的,暗藏几分期许,几分不安。 “额,你误会了。”冷汗咻咻的从她的额上落下,妈蛋!这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擦,她干嘛要心虚? 清脆的碎响,让仍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老板打了个机灵,“好……好勒。”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心里,默默的扎了根。 “你今夜没吃晚膳?”眉头暗自皱紧,她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为了罗子清的事,她费了多大的心思,掉了多少脑细胞?能不饿吗? 打量几眼她太过瘦小、柔弱的身板,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关切。 “……”上官若愚顿时语结,草你妹!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亲,你和他们,是两码事。” 许是看出她的恍惚,南宫无忧未曾解释,她的承诺,他得到了,这已足够。 “唔,”开启大吃特吃模式的女人,哪里有心思说话? “老板,来两碗面。”上官若愚黑着一张脸,气呼呼在简陋的木桌旁坐下,折扇啪地拍到桌上。 “所以,我比他们好?”如同傲梅般,冷艳、清幽的笑,在他的唇角绽放,似这天上悬月,美好且梦幻,霎那间,惊艳了上官若愚的眼。 上官若愚怀疑自己看错了,擦!这男人不是向来无悲无喜的么?这副被自己伤害,又隐忍委屈的模样,是肿么一回事? 这种事,超乎了他的想象啊喂! 夜月在暗中听得一阵蛋疼,主子哟,你的高冷呢?为毛他觉得,主子像是一只正在闹别扭的家犬? 亲,你的冷漠狂狷呢? “我比他们好么?”清冷的腔调,再度响起。 深邃无波的眸子,似有狡黠的微光闪过。 夜月无语扶额,不太忍心去看某个用了美人计才得逞的男人,他家主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依稀间,心里那完美到犹如神祗的伟岸形象,开始摇摇欲坠。 吃完面,上官若愚的脑子总算恢复了清醒,靠!她居然会中了某人的美人计?莫名其妙答应他的要求? 嘴角狠狠抽动两下,恶狠狠转过头,瞪着正在掏钱结账的男人。 尼玛,他是天然黑吗? 第177章 你想象过新婚之夜吗? 青楼的后续,以上官若愚被坑结束,之后的两天,她的情绪始终不高,一直沉浸在被某人挖坑忽悠的沉重打击里,没办法复原。 擦,只要一想到她以为的高冷男人,居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身为罪魁祸首的人,却在那天之后,秉着大婚前双方不能见面的规矩,再未现身。 上官若愚没法子,总不能让她冲去二皇子府,上门讨要说法吧? 于是乎,倒霉的夜月就成为了这对逗比男女之间的牺牲品,被她当作全能管家奴隶。 一会儿让他去街上买吃的,还不给钱,一会儿让他去尚书府,请罗子清过来谈心,一会儿让他泡茶,一会儿让他擦地。 上官玲瞅着屋子里正苦逼的用抹布擦地的男人,在门外,偷偷拽住抱着书册,打算进屋的上官白,低声问道:“老哥,他得罪娘亲了吗?” 不然,娘亲干嘛要惩罚他? 余光偷偷往院子里,正坐在石凳上,悠闲饮茶的两个女人身上撇去,深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被娘亲听见。 ok,这种情况完全不用再问。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被她凌厉的眼神扫过,婢女们战战兢兢的躬身退下,她们可没上官若愚的胆子,敢当面和罗亚叫板。 尼玛!说曹操曹操就到! 原来小姐和上官大小姐的关系,是这么要好吗? “你恶不恶心?”被她这一句关心刺激到的罗亚,讽刺的瘪了瘪嘴。 罗子清无措的看着眼前互相斗嘴的两个女人,心里各种无辜。 “哎,这年头,总是有人喜欢把别人的关心当作是恶意。”她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若愚……”罗子清弱弱的唤了一声,不愿见到她们俩继续争斗。 这让人浮想联翩的两个字,叫罗亚脸上的高傲面具有些支撑不住,脑海中浮现的,是嬷嬷们替她准备的那些羞人画卷。 婢女替她仔细擦拭掉石凳上的灰尘,她这才优雅落座,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惯有的高傲与任性,瞥过一脸尴尬的上官若愚:“你很喜欢背后议论本小姐?”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她紧张到差点哭出来,不住的向上官若愚使眼色,求救。 “不然,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上官若愚满脸迷茫,这大婚的准备,有府里的人和礼部共同操办,她只需要做个安安分分的待嫁新娘,不就可以了吗? 她还是女人吗? “你!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好不容易摆脱掉脑子里的那些画卷,罗亚面红耳赤的嚷嚷起来。 正在背后谈论她的两个女人,瞬间吓得同时抖了抖身体。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没有随便离府。”上官若愚摊摊手,让她成天戴着纱巾到处走,她真心嫌麻烦! “额!人家这不是不敢嘛。”要是她敢,还用得着问他么?老哥真傻! “那不就成了?我办事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带去麻烦的。”只是可惜了,没能为她找到合口味的对象,“对了,你现在还对我表哥他……” “都快做新娘子,你瞧瞧你这模样!你的婢女呢?难道偌大的丞相府,竟没人告诉过你,待嫁新娘应该是什么穿戴吗?”罗亚讽刺的打量着上官若愚的衣着,眉头一皱。 上官若愚笑眯了一双眼睛,也不去打扰她沉思,反而是眉开眼笑的坐在石凳上,欣赏着她的样子。 上官若愚单手托住腮帮,心情大好,欣赏着罗亚害羞的样子。 “你!”又一次吃了憋,罗亚气得脸蛋微红,“哼,罗子清,你看看,这就是你交的朋友。” “像她?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她成天待在尚书府,都在干嘛?”某人好奇的想要知道,这傲娇货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忙活什么。 而她带来的婢女们,一个个也偷偷的看着平日里高傲任性的小姐,这会儿少见的少女一面。 “擦,她不嫌累吗?”原本上官若愚还想着,打听清楚她在干嘛,等到啥时候见到她,好好笑话笑话她,可在听说了她的举动后,这点坏心思,便化作天边的浮云,消失无踪。 她发誓,罗亚铁定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上官若愚尴尬的捧起面前的杯盏,抿了一口,而罗子清,竟直接吓得从石凳上站起来,手脚无措的望着,突然过来的亲姐。 “若愚,那天晚上的事,没有人知道吧?”受邀来丞相府的罗子清,忽然压低声线,略显不安的问道。 “哟,罗大小姐也知道关心人了啊,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她含笑赞许,可这话,却让罗亚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觉,总觉得,她这话是在讽刺自己曾经对罗子清的放任和忽视。 “大……大姐……”怎么办?刚才那些话,都被大姐听见了吗? 莫名其妙收到妹妹鄙视的目光,上官白也是怒了!她竟敢鄙视自己? 哟,这脸红得快要冒烟了啊。 为了不再提及这羞人的话题,罗子清主动转移她的注意力:“后日就是你和二皇子的大婚,为什么你还这么清闲啊?” “本小姐累不累,干你何事?”一道倨傲的声音,忽然从院子的大门口传来。“害羞?本小姐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她是谁?她可是尚书府的嫡出血脉!是将来的四皇妃!她怎么可能会害羞? “哎呀,我们不提这件事好不好?”罗子清少有的出声打断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些许粉色。 她哪里知道,有种感情,叫做相爱相杀,有种关系,叫做损友。 她的面上戴着一块粉色纱巾,这是南商国的规矩,即将出嫁的新娘子,若是要出门,必须得以纱巾覆面,表示对未来夫君的尊重。 “万一有人到访做客呢?”罗亚追问道。 她仔细想了想,果断摇头。 “诶?你脸红了。”上官若愚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眉目含笑。 脸蛋瞬间爆红,新……新婚之夜? “大姐说,这叫做有备无患。”罗子清解释道,她从小就看多了府里姨娘们为了争宠所做的那些事,对于姐姐的行为,很能理解。 “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哎哟,人家好感动。”她忽然伸手,抓住罗亚的手腕,举到自己的面前,作势要猛亲两口。 “看什么看?全给本小姐滚出去!”罗亚恼羞成怒的瞪着这帮婢女,该死!她们那是什么表情? 眉梢微微一挑:“那你新婚之夜,也会这么说吗?恩?” “哼,你和她待得久了,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吗?”罗亚在婢女的前呼后拥中,缓缓走来。 像她这么善良,这么品德高尚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哎哟,表这样子夸人家啦,人家哪有那么多的勇气。”上官玲曲解了他话里的含义,以为老哥在夸奖自己勇气十足,她难为情的捧着双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谁脸红了?”罗亚拒绝承认自己有难为情,她怎么可能会脸红? “过了好几天,你有见到谁问起那晚的事吗?”上官若愚反问。 “唔,应该像姐姐那样才对呀。”罗子清一心以为,所有的待嫁新娘子,都该和她的大姐一样,事无巨细,都得亲自过问。 “诶?”上官玲从高兴中回过神来,只来得及见到他进屋的背影,小嘴不愉快的撅起,什么嘛!老哥太没有礼貌了,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死开啊!”罗亚面红耳赤的将手掌抽出,眉宇间是难得的羞涩。 “不不不,我这是关心你。”她急忙解释,坚决不承认,自己刚才有起什么坏心眼。 上官白从她的掌心抽走衣袖,漠然道:“你若是好奇,可以去问娘亲。” 上官若愚忍不住一阵叹息,靠!就只见过一面,她有必要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吗? “啧啧啧,害羞就害羞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官若愚趁机奚落,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这会儿成直线上升。 “本小姐的妹妹突然不见,难道本小姐不该来找她吗?”罗亚犀利反问。 “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拿出你见到帅哥的勇气。” “说起来,你不是在府里忙吗?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上官若愚出言为她解围,轻易就收获到她感激的目光。 差点让上官白反胃,为了不让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荼毒,他果断无视掉正在卖蠢的妹妹,抬脚跨入房中。 当然,以她的个性,是怎么样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关心她。 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却在待嫁时,没有做新娘的欢喜与激动,第一时间去做的,反倒是为将来的勾心斗角做足准备。 一席火红的长裙,束着她婀娜的身段,如墨黑发盘成美丽的发髻,插着一支金色步摇。 没法在上官若愚手里得胜,她也只能挑软柿子捏。 她说不清心里翻腾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有些为那人心疼,又有些为她叹息。 罗子清老老  看书网>:列表 实实的说道:“大姐她这两天,一直在打听四皇子的喜好,还有四皇子府里的女眷,以及,那些姨娘们的家世、背景。” “……”我去!上官若愚听得心惊,“她是打算过去打仗的吗?” 她这副样子,若是被外人看见,免不了又要惹来非议! “我有说什么话吗?我只是想提醒你,在新婚之夜见到未来夫君,可千万别害羞,没别的意思啊。”上官若愚大呼无辜,但眼里却有狐狸般狡诈的微光闪过。 她顶多是挖好了坑,是她自个儿跳下去的,和她可没啥关系。 罗亚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是她诱导自己的,现在却翻脸不承认! 罗子清看看她,再看看笑眯眯的好友,决定这种时候,还是别随便说话为妙,总觉得,插入她们的斗争里,她会死得很惨。 “行了,不逗你了,听说你在忙着调查四皇子府里的女眷,我说啊,有这种必要吗?你真不嫌累?”上官若愚口风一转,敛去面上的玩笑,语气略显严肃。 她认识的罗亚,该是如凤凰般,骄傲、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女子,宅斗什么的,她该是不屑至极。 第178章 这是她的命 热热闹闹的气氛,随着她这番话,竟多了几分肃穆与凝重。 罗子清不安的握紧手里的茶盏,偷偷望着沉默不语的大姐,心里有些担心。 “你以为,你很了解本小姐吗?有没有这种必要,本小姐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罗亚面色微变,咬着牙,故作骄傲的反驳道,但她眉宇间不经意的苦涩,却让上官若愚无法忽略。 “我以为我或许是了解你的,你任性、高傲,像只孔雀,哪怕是面对千夫所指,你也会昂起头颅,倔强的活着。”上官若愚喃喃低语道。 她是法医,曾钻研过心理学,看人自问看得挺准。 罗亚眸光一暗,放置在石桌上的双手,黯然握紧。 她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刺入了她的心里。 “这是本小姐的命!上官若愚,虽然本小姐不喜欢二皇子,不喜欢你,但是本小姐承认,你的选择是对的!”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和上官若愚唱反调,“本小姐从小就知道,以本小姐的家世和身份,这辈子,永远不可能逃脱指婚,而本小姐将要嫁的人,也绝不能是凡夫俗子!本小姐不需要旁人来同情,这是本小姐的人生,本小姐早就看透了,也接受了!” 她说得洒脱,可话却是发自肺腑。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全当没察觉,眼观鼻鼻观心,甚至连脸上殷勤、讨好的笑,也不曾改变。 说完,她离开罗亚背后,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姐姐,上官二小姐来了。”罗子清低声提醒道,缓慢站起身来,冲院子门前的上官雨墨遥遥微笑。 荣耀?权利?这些东西,她从来不曾看重过,她只要她在乎的人平安,哪怕一生普通、平凡,也无所谓。 “好了,这话题就此结束,总之呢,我看啊,以你的个性,就算去了那如狼似虎的皇子府,那些女人,也不敢骑到你的头上来。”眼见气氛愈发沉重,她轻松的笑笑,将话题转开。 “哼。”这还差不多,她的示  看书<.?网小说 弱,对罗亚很是管用,“你难得说了句人话。” 妻妾相斗,子嗣相斗,这个字,早已深深的被植入她的血液,贯穿她的人生! 上官若愚在心里为女儿的配合点赞,神色愈发茫然:“你也听见了吧?小玲她向来热情好客,为了妹妹,连自己最喜欢的椅子也拿出来,这还算亏待吗?若是不喜欢,大不了换一把便是。” 一张石桌,三个石凳,被她们三人瓜分掉,确实没有多余的座位留给上官雨墨。 这把小木凳,哪里是给大人坐的?它的尺寸,顶多只能给小孩子坐。 那笑容,少了几分真实的温暖,多了几分生疏。 这么明显的排斥,上官雨墨如何感觉不到?但她却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大度的开口:“是我没提前知会姐姐,只是方才听说阿亚……” 罗亚眸光一颤,竟不知该笑话她毫无志气,还是该羡慕她的淡然洒脱。 可惜,这样的美好光景却没能坚持太久,院子外,得到消息,听说罗亚到府的上官雨墨,在精心打扮一番后,着一席素白长裙,只带了小菊一个丫鬟,缓缓走进院子。 眼看着她们二人有意无意无视自己,上官雨墨狠狠咬牙,可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任何的情绪,仍是那般柔弱、可怜的样子。 干得漂亮! 怨毒的目光如同刀子,猛地刺在上官若愚的身上。 上官若愚一脸无辜:“我怎么对待她了?” 对这一点,上官雨墨深信不疑。 在她从小的所见所闻里,看得最多的,便是一个字斗! 在场的三人,都知道上官雨墨的到来,可除了心地善良的罗子清,剩下的两个,完全没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想法。 若是换做以前,罗亚势必会安慰她,但如今,她却稳坐不动,权当没看见。 这话带着深意,是在提醒上官若愚,她可以利用丞相府的势力以及沙兴国作为后盾,将南宫无忧控制在手中,让二皇子府成为她的一言堂! 罗子清柔柔笑着,看着她们俩和谐相处的画面,心里充满了幸福。 “你和本小姐不同,二皇子他虽然不得宠,虽然受尽天下人的白眼,但他却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以你的家世,你可以任意的拿捏他,可以凌家在他之上!”罗亚深吸口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真的?哎哟喂,大小姐,请喝茶,”上官若愚各种热情,替她端茶倒水,捶肩揉腿,干得是不亦乐乎。 罗亚微微凝眉,她来干嘛? 虽然她单纯,可她不傻,几次接触,她能感觉到上官雨墨和上官若愚之间的不和谐,而上官若愚又是她认定的好伙伴,她的心自然也就偏了。 罗亚瞪了她一眼:“本小姐的性子如何?很差吗?” 这称呼刚说出口,罗亚便沉了脸色,想要出声责备她。 “哪有,我这是在夸你呢。”见她有炸毛的迹象,上官若愚赶紧解释。罗亚一脸享受,“左边再重点。” 她又不是老虎,更不会吃人,怎么听她这话,似乎自己很可怕似的? “小姐……”小菊为她孤零零的处境感到心疼。 “右边轻点,你想弄死本小姐吗?” 她这样子,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所以她平时说的都是什么?兽语吗? 她搓着手,殷勤的看着罗亚,准备抱紧这根似乎很有投资价值的潜力股。 一个呢,是和她彻底撕破脸,没心情再表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她嫌浪费精神。 “什么嘛,人家好心好意把自己最喜欢的小凳子拿出来,你还责怪娘亲,人家不喜欢你!你太讨厌了。”上官玲哭丧着一张脸,扭头扑到上官若愚怀里,嘤嘤嘤的低泣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欺负人!”小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倍感憋屈。 上官雨墨刚踏进院子,一眼就见到,为罗亚鞍前马后的大姐,心里顿时一沉,她就是用了这种方法,离间了自己和罗亚吗?可恶! 说着,她向来高傲的面容,竟浮现了几分苦涩。 另一个呢,则是对这个屡次利用自己,把自己当成傻子耍的女人,各种厌烦,自然不可能对她有多热情。 她那暗藏着攻略性的眼神,上官若愚看得一清二楚,她默默的收回爪子,这人都走到面前来了,再视而不见,岂不是亲手把抹黑自己的机会交给对方吗? “拜托,我可没有你这么远大的志向。”上官若愚故作轻松的罢罢手,“我这辈子啊,就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能把一对儿女养大,就够了。” 上官若愚第一个发现她,却只当她不存在,貌似专心的替罗亚锤肩。 “大小姐!”小菊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们小姐她是怎么得罪您了?您要这么对待她?” “额,那你就看吧,相信她们俩没什么意见。”上官若愚笑笑,“对了,小玲啊,去屋子里搬把椅子过来。” “我没事的。”她柔柔一笑,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释然几分宽容,随后,她深吸口气,提着裙摆,缓缓向石桌靠近,只要她能够和罗亚解释清楚,她就一定会再次站到自己这边的。 罗亚高傲的抬起下巴,轻轻端详她一阵后,才勉为其难的点头:“只要你能让本小姐高兴,本小姐他日不介意扶你一把。” 真好,她的朋友和她的亲人能够愉快相处,这是她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的事。 “哪一户人家里,没有斗争?本小姐是堂堂正正的四皇妃!这个位置,本小姐拼死也要坐稳!坐好!谁也不能来动摇。”只有这样,她才能为家族带去荣耀,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过得更好! 正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支着下巴,一直偷听她们谈话的上官玲,郁闷的瘪瘪嘴,有些不高兴。 身为豪门千金,拥有着庞大的家世,拥有着所有人羡慕的背景,同样,她也要承担起与之而来的争斗! “是。”她加大了捶肩的力度。 指了指石凳,她脸色微变,染上几分歉意:“额!貌似没位置了。” 一排黑线滑下她的脑门,“那啥,罗大小姐,看在我大献殷勤讨好你的份儿上,这将来要是你得势,可别忘了救济救济我,托我一把啊。” “呀,妹妹,这两天可难得见到你踏足我这地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她故作惊讶的问道:“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快坐。” 上官雨墨似乎也发现这称呼太过亲昵,她不安的看了罗亚一眼,随后垂下眼睑,面色略显苦涩:“罗亚小姐和罗二小姐来访,妹妹特地过来看看。” 她没办法帮助罗亚什么,也没资格去插手她的人生,她唯一能够做的,大概就是让她开心一点。 当然,在这种心思里,不排除也有为将来谋划一把的小算计。 她们明明是故意的! 娘亲干嘛要给这个坏女人拿椅子坐啊? 虽然心里各种不甘愿,可她还是乖乖的进了屋,抱着一个小木凳,艰难的挪过来,砰地一声,放到上官雨墨身边。 “不喜欢就别来,这里没人欢迎你。”罗亚抬起眼皮,话压根就没给上官雨墨颜面。 罗子清不安的坐在石凳上,不知道该不该出声,为这似乎很可怜的上官二小姐说说情。 但看看低泣的上官玲,再看看自家亲姐不善的脸色,到了嘴边的求情,被她默默的咽下。 她还是别出声的好。 “阿亚,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啊,我一定会改的,我们一直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上官雨墨委屈到眼里泛起泪光,她抬起手臂,掩面哽咽,双肩不停的颤抖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透过指缝,滴落在地上。 罗亚听到这番话,一阵胃疼,好朋友?呵,她没这能耐,也没这资格拥有这种两面三刀的朋友! 第179章 娘亲,见者有份! 某人正在卖力的唱独角戏,上官若愚单手支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她真心觉得,这人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和她比,那些成名的女明星,全都弱爆了好么? “娘亲,她干嘛要哭?”上官玲茫然的眨眨眼睛,窝在她的怀里,弱弱的问道。 这个坏女人好奇怪,又没有人欺负她,她干嘛哭得这么伤心? “或许是她泪腺太发达?不哭就会难受?”她猜测道。 虽然不清楚泪腺是什么东西,但她话里的讽刺,却是明眼人都听得见的。 哭声戛然而止,随后,愈发剧烈的哽咽起来,“姐姐,我……我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针对我?我真的把你当作是最好的姐妹……” 上官雨墨哀切的啜泣着,将受尽委屈的妹妹形象,演绎到淋漓尽致。 上官若愚嘴角微抖,好姐妹?卧槽!她怎么说的出口? 罗子清尴尬的站起身,有些不太舍得和好友这么快分别,但她又不能不听姐姐的话,小脸纠结的拧成一团。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娘亲。”裙摆忽然被人轻轻拽了拽。 “一个爹生的,怎的如此不同?”罗亚嘴角一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知道二小姐是为了修补和罗亚小姐的关系而来,可现在,对方压根就没有要听她好好解释的意图,再继续待下去,只会得到更多的羞辱和讽刺,不如暂且撤退,另找机会。 直到姐妹二人在婢女的簇拥着离去,她才捂着嘴,指缝里,传出猥琐至极的笑声。 “好笑吗?”一记眼刀咻地刮向她。 靠!她这叫有头脑好不好?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某人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满足,“既然你这么可怜,本小姐就大方的满足你一回。” “哼,娘亲说过,犯了错的人,通常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娘亲,是吧?”为了表示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上官玲还转过头,向她求证。 “刚才人家看见你在瞪娘亲!”上官玲撅着嘴,“你是不是想对娘亲做什么坏事?” 她真心很怀疑,这丞相府是个啥地方?为毛姐妹二人没一个正常的? 得到便宜后,她热情的朝罗亚挥手道别。 “貌似是这样。”某人含笑点头。 “那就先谢谢罗大小姐了呀。”她就知道这招管用!“罗大小姐一路走好,路上小心啊。” 上官玲立马后退,要是她真的跌倒,砸伤自己可怎么办? 上官若愚看得一愣一愣的,卧槽!她这是在人工上演特效吗?一边跑一边哭,这是什么功能? 哎哟,看她变脸什么的,真心很好玩有木有? 罗亚深深的觉得,那些被她愚弄的过去,简直是自己人生里的黑历史,只要回想起来,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后日也是本小姐的大婚,你有准备礼物吗?”罗亚反问道。 “……”她这是在戳罗亚的伤疤,明知道她有多膈应以前的事,竟还翻起旧账。 “你的表情好丑。”就在她怒瞪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上官雨墨怯生生抬起头,眸光暗藏期盼,似在期待,罗亚能够回心转意,哪怕她的脸上有一丝松动,也能让她多几分把握。 这一切都是上官若愚这个贱、人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罗亚不会远离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可能陷入这般难堪的境界? 对待不顺眼的人,就得狠下心肠,她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对手。 上官若愚有种躺着也中枪的错觉,尼玛,敢情一直和上官雨墨虚与委蛇的自己,很虚伪? 嘿嘿嘿,又有一笔快外入账咯。 “我说啊,你说话就不能稍微委婉点?把人弄哭,好吗?”拜托,这不是给她理由,让她继续上演无辜的大戏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为自己小伙伴的智商感到拙计。 “……”为了不把自己给气死,罗亚果断决定不和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计较。 “你的脸皮真是够厚的。”罗亚似笑非笑的说道,可她打从心里认为,上官若愚干得漂亮! “那……那我就不打扰三位相聚……我先告退……”她哽咽着行完礼,然后,双手捧住脸蛋,狂奔冲出院子。 “阿亚……”上官雨墨脸色瞬间惨白,柔弱的身躯微微踉跄几下,似要跌倒。 可她回报给自己的是什么?每次,替她出头的人永远是自己,而得到好名声的,永远是她! “不必。”天生的第六感,拉起警报,罗亚断然拒绝,她这么热情,绝对没有好事。 “……”这是整个愣了的上官若愚。 “二小姐,咱们走吧,这里的人,不欢迎咱们,咱们没有必要留下来,受她们的羞辱。”小菊咬着牙,缠缚住她颤抖的手臂,沉声说道。 可恶!她们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是被她的无耻打击到的罗亚。 她究竟有多不要脸,才说的出这种话? “装腔作势,上官雨墨,如果本小姐是你,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不敢露面!你倒好,还装模作样的跑到外头来,知道你这样子有多让本小姐恶心吗?”她的话,直白却也残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罗大小姐,这种冷暴力的手段,是不道德的,我们不能阻止旁观者说出真相。”上官若愚凉飕飕讽刺道,但眼里,却闪烁着零星的笑意。 “其实你在我心里,也是我的好妹妹,真的。”比无辜?她也会! 几滴晶莹的泪光,滑落下她的面颊,在空中闪烁。 “我没有……”一  看书网]、目录 个女孩子的话,只要她不承认,不会有人相信的。 “承蒙夸奖。”某人不仅没感到受辱,反倒当作是赞美收了下来。 罗亚脸色一沉,“你脑子有问题,记错了。” 她果断的将怒火转移到上官若愚身上,认定,她正是为自己带来灾祸的源头。 “哼,那叫虚伪。”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需要说得委婉吗? 看着她略带深意的笑容,罗亚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这家伙心里肯定在编排自己的坏话! 上官雨墨满心的尴尬,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是啊。”顶住她凌厉的目光,她坦然点头。 但她今天注定会失望,罗亚从头到尾一直是那副嫌恶的表情,哪怕她哭出泪人,也没见她有任何的不忍。 “本小姐说过,别用这种称呼叫本小姐,本小姐和你不熟。”以前有多看重她,现在就有多痛恨她,厌恶她。 “我……”她想要解释。 她慌忙摇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对了,你要留下来吃午膳吗?”上官若愚眸光一闪,特殷勤的问道。 三人再次将一旁的上官雨墨无视,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我行我素的聊着天,斗着嘴。 “真相?”她口中所谓的真相,便是自己在她手里吃瘪,是一件特好笑的事? “哎哟,人家才刚回归家族,囊中羞涩,怎么好意思和家缠万贯的罗大小姐相比呢?”她偷偷将高帽为罗亚戴上。 “那真可惜。”尼玛!还想留她下来吃一顿,顺便赚上一笔,劳工费、伙食费神马的,相信她会大方的拿出来。 “噗哧。”看着自家姐姐再次吃瘪,罗子清实在是忍不住,竟喷笑出来。 心头一凝,她忙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只见上官玲正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她的面前,专注的审视她。 “我真的没有。”苍白的解释,配合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自觉想要去相信,想要去安慰她。 当初,她拿上官雨墨当作朋友,哪怕私底下偶有比较,偶有羡慕,偶有争斗,但还是有着一份感情在。 奈何,这种表情只对雄性生物管用,没办法打动在座这帮铁石心肠的女人。 “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子清,我们走。”罗亚被她气得半死,说不过,骂不过,她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心情极好的女人,笑眯了眼,低下头去:“干啥?” “看吧,你刚才一定是想对娘亲不利!”哼,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她刚才的表情,比老哥发火的时候,还要可怕。 罗亚彻底被她的无耻击败,和这女人斗嘴,她真心没有赢过一回。 “去吧去吧,哦,对了,后日便是我的大婚,罗大小姐,这礼物,你应该会准备吧?”上官若愚没忘记趁机敲她一笔。 “大概是因为母亲不同?”基因变异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啊,你这么对她好吗?我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情同姐妹。” “或许吧。”她笑笑,没再继续刺激她,傲娇么,逗逗就行,真把她气到炸毛,可不好。 “恩,你不是随便和人吃饭的人,只是随便起来,不是人而已。”上官若愚慢悠悠吐槽,满意的看见,某人的脸色由红转青。 罗亚虽说颇为任性,又有着千金小姐的娇纵,但她的世界,却是黑白分明的。 “哼,本小姐从来不会随随便便和人同桌吃饭。”她高傲的昂起下巴,气焰有些嚣张。 “见者有份。”小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摊开,“人家也要分一半!” 好处什么的,她也想要。 “滚粗!那是给老娘的礼物,没你的份儿。”想分走她的财产?那怎么行? 上官玲失望的瘪瘪嘴:“娘亲真小气。” “你现在才知道吗?”反正她的小家子气又不是一两天,作为自己的女儿,她难道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面对某人的无耻,上官玲只能将委屈的苦水往肚子里咽,娘亲真是铁公鸡,她再也不要喜欢娘亲了! 第180章 诡异大婚 据说,这一晚,上官雨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气得在大半夜发起高烧,上官清风在半夜,为她请来大夫,二房的院子,这一晚,闹腾极了,作为罪魁祸首的某人,正睡在自己的房间,做着美梦。 初八。 清晨的日光驱散了皇城里浓浓的白雾,晶莹的露珠,滴落在丞相府园的草坪上,泥土含香,百齐放。 天刚亮,上官若愚就被一大帮嬷嬷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睡眼朦胧的被套弄上崭新的嫁衣,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架着坐到梳妆镜前,着手上妆。 上官白和上官玲也被桂嬷嬷带到其他房间,梳妆打扮。 从早晨开始,丞相府外的鞭炮声,就没停过。 上官若愚哈欠不止,脑袋浑浑噩噩的,眼皮有些耸搭,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直到一块红色头帕遮挡住她的视野,她才总算清醒了点。 “大小姐,该向夫人和老爷辞行了。”耳畔,桂嬷嬷低声提醒道。 这一跪,是为了沙织十月怀胎的辛苦;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若是上官若愚晓得她心里的想法,绝对会告诉她,做人啊,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自作多情什么的,是要不得滴。 昨晚上,上官雨墨才大病一场,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走完仪式,嫡出大小姐出嫁,作为二房,于情于理,她们也必须得来,若是借故推脱,势必会被旁人戳脊梁骨。 “大小姐,快磕头谢恩啊,这是老爷和夫人,为你准备的践行礼呢。”桂嬷嬷着急的看着她愣愣的样子,压低声音,提醒道。 上官清风默默的将目光挪开,不肯与她对视。 双腿缓缓迈开,每一步,都能听到,首饰碰撞发出的叮当碎响。 “是吗?那算了。”上官若愚有些失望,“走吧。” 红莲默默的垂下头,看着怀里的锦盒,里边装着的,是多余的首饰,光珠钗就足足有十一件之多,小姐她真的打算全都佩戴上吗? 全都戴上? 艾玛!还有践行礼?那不就是银子吗? 喂!她们到底给她戴了多少首饰?尼玛,这脑袋至少有好几斤重! 别说是让她磕一个,要是每磕一个头,都有银子拿,让她磕多少个都行啊。 下首,雪舞衣和上官雨墨静静坐着,两人的脸上都铺着厚厚的粉,神情有些疲倦。 “请夫人赐言。”他说完后,便轮到大夫人沙织。 “从今往后,你便是皇室妻子,是二皇妃!切记,不可任性妄为,要恪守本份,不得有损皇室与家族的颜面,懂么?”上官清风坐在椅子上,出言敲打她,明明是警告、提醒的话,但他脸上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犹如慈父。 “额。”察觉到她不善的态度,上官玲不敢再问,乖乖的跟在她身边,和上官白一左一右陪着她往前厅过去。 十二名婢女,跟随在她的身后,替她牵着地上,曳地的火红裙摆。 柔弱的脸蛋浮现些许委屈,她幽幽望向上首的上官清风,似在无声的询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可现在,这一关,却被无故抹去,这不亚于否认她的身份和地位! 不过,这次绝对是她想得太多,在今儿这种场合下,谁有心思去关注她? “本夫人只望你记得,答应过本夫人的事便好。”她幽幽盯着地上,一席凤冠霞帔的女儿,沉声提醒。 只要想到这件事,上官白的世界仿佛就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一左一右被人扶住,上官若愚忽然间有种自己成为重病患者的错觉。 从见到上官若愚开始,上官白身侧的冷气,就没消失过,甚至在看见沿途张灯结彩的布置后,还有愈发降低的迹象。 衣袖下的双手,用力握紧椅子的扶手,细长的指甲甚至在上边滑出一道道刮痕。 刚走出院子,梳妆完毕的两个小家伙,也在仆人的簇拥下,来到上官若愚身边。 她放松身体,几乎是靠着红莲和李嬷嬷的搀扶,才保持着身体的笔直。 “再叩首,此别再非本家人。” “吉时到,请新娘子离府。”桂嬷嬷一看屋外天色,忙示意,可以出发了。 这特么都是哪个混蛋制定的规矩?又不是嫁人后,再不回来,有必要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么? 上官若愚真想掀开盖头,仔细看清楚,隔着一张喜帕,她的视力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全凭手感去感应手里的东西。 上官玲和上官白也学着她的动作,乖乖的跪在地上,向沙织和上官清风辞别。 “三叩首,愿老爷夫人永保安康。” 娘亲今天就要嫁人了!今后,会有一个男人,和他抢娘亲! 没人觉得她不向二房跪拜辞别有何不妥,嫡出的大小姐,有什么理由,要向一个妾侍行礼? “大小姐请小心。”桂嬷嬷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李嬷嬷搀扶住她,避免她在路上失态。 桂嬷嬷取来一个蒲团,放在上官若愚的前边,然后,伸手一推。 “哦。”她点点头,刚想站起来,谁料,脑袋上的发髻实在太重,让她差点没站稳,要不是后边有红莲搀扶,绝对会摔倒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刚才还睡意朦胧的女人,这会儿如同打了鸡血般,瞬间满血复活。 当然,这也和沙织皮笑肉不笑的原因有关。 他的动作,让雪舞衣的心,彻底沉到了深谷,这件事,老爷难道早就知晓吗? “娘亲,你这样子看得见路吗?”上官玲好奇的弯下腰,想要透过喜帕下方的缝隙,朝里面张望。 落地的动作有些仓促,但她很快就调整了姿势,正儿八经的跪好。 两人穿着喜庆的唐装,像是两个喜娃娃,甚是讨人喜欢。 很快,来到前厅,她用脚尖戳戳前方的门槛,摸索着迈过去,然后,在红莲和李嬷嬷的引导下,总算平安无事的进了厅中。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捏紧,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掉他和娘亲之间的感情的! 上官若愚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家儿子此时此刻的脑洞开得有多大。 “你猜?”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擦!她能看得见才有鬼!要不是有人搀扶,她都快怀疑自己没命从屋子里走出来。 想想她插着一头珠钗的画面,红莲眼角一抽,迅速将锦盒塞到衣袖里,她表示那画面太美,还是别让它真实发生为妙,不然,说不定能在新婚之夜,把二皇子给刺激到晕厥! “是的,大小姐,这些饰品是夫人为您精心准备的嫁妆。”桂嬷嬷点点头,刚点完,她才反应过来,大小姐压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 这一跪,是作为一个外来者,为前身尽的一点孝道。 一个蠢妹妹已经够让他烦心,现在还冒出一个男人来分割娘亲的目光。 毕竟,谁在面对喜帕被揭下后,看见一头金灿灿珠钗,都会深受打击吧? 唔,娘亲这样子,不会被扳  看书网’同人 倒吗? “唔,这些首饰全是属于我的?”喜帕下,她意味不明的问道。 正当她在心里不停抱怨时,手掌忽然被人塞入了什么东西,她捏了捏,似乎是纸?啥玩意儿? 嫁衣鲜红,绣着金色的暗色\图纹,大气、庄重、奢华,仿若鎏金,璀璨夺目。 一家三口同时叩首,脑门重重敲响地板。 上官若愚再次点头,表示她会记得的。 “哎哟,还有首饰没?快快快,全都给我戴上。”尼玛!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绝壁要随身携带有木有? “老哥,为毛外婆的表情那么可怕?看得人家好不舒服。”上官玲打了个寒颤,凑到上官白耳边,弱弱的问道。 喜帕的眼睛瞬间大亮,她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塞入衣袖,激动叩首。 原本还等着接受上官若愚跪拜的雪舞衣,面色一僵,霍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跪,是为了这段时间,她嘴硬心软的呵护; 她不管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姨娘,论身份,是上官若愚的长辈,于情于理,她也行跪拜大礼,同自己辞行。 雪舞衣仿佛感受到从屋内屋外投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无数人正在看她的笑话!她不敢抬头,低垂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三拜后,上官若愚才慢吞吞直起腰肢,尼玛,九十度的直角跪拜,让她的老腰差点没扛住,这会儿酸得要命。 毫无准备的某人噗通一声,笔直的跪在蒲团上,要不是及时咬住嘴唇,她铁定会惊呼出来。 为了南宫无忧脆弱的小心脏,红莲急忙劝道:“大小姐,首饰全都在您身上呢,没有剩的了。” 腰肢缓缓直起,再重重拜下。 宽敞的前厅里,沙织和上官清风端坐上首,他们身上穿戴着略显喜庆的服饰,面上含笑,哪怕是不苟言笑的沙织,今儿似乎也摆出了一副小脸。 上官若愚乖乖的点头,心思还沉浸在猜测这践行礼的具体金额上,压根就没关心,上官清风说了什么。 “一叩首,谢老爷夫人生养之恩。”桂嬷嬷双手交叠在腹部,用着咏叹调的腔调,说道。 若非今日出嫁的,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的人,是南宫无忧,她怎么可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这常年顶着一张冰山脸的人,忽然变成弥勒佛,天与地的变化,让上官玲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没翻脸走人,已算是不错了。 若是今儿这礼,拜下去,丢的,不止是沙织的脸,还有皇室,以及沙兴国! 上官若愚压根就没发现周围的暗潮,她正揣着刚到手的践行礼,美滋滋的偷乐。 在拜别双亲后,一行人缓慢向府外走去,一顶轿由八名轿夫抬着,后跟八辆装载嫁妆的马车,两侧是骑着骏马的侍卫,排场不小。 在她跨出府门时,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吓得上官玲一骨碌躲到上官白身后。 “请新娘子上轿。”一名太监操着一口公鸭嗓,尖声启口。 红莲恭敬的挑开轿帘,等到上官若愚和两个宝宝坐进去后,礼乐声奏起,敲锣打鼓,朝着二皇子府行驶而去。 第181章 天差地别的婚礼 按照常理来说,皇子大婚,应该是全京城为之瞩目的一件事,但一路从丞相府出发,上官若愚却愣是没感觉到这种普天同庆的喜庆味道,直冲云霄的丝竹之声,热闹得有些空洞。 上官玲静不住,想要看看外边热闹的景象,趴在轿子的窗户边上,轻轻把帘幕挑开,“诶?为毛周围都没什么人的?” 轿子外除却一路相伴的侍卫以及宫中乐师,便只剩下丞相府的送亲队伍,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京城的繁华路段,青石板路铺着红色绒毯,或高或低的民居上方,悬挂着贴满双喜剪彩的喜字,但附近却不见任何一名百姓围观,如同一道无人的死街,透着一股子诡异。 上官白微微凝眉,不是说成亲是一件喜事吗?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感觉到这种气氛? “娘亲……”上官玲刚想向上官若愚询问,有不懂的问题,问娘亲,已经成为了她的座右铭。 “恩?”某人笑得绚烂,如儿般明媚的笑,在唇角绽放。 上官玲却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闭上嘴,不敢吭声,嘤嘤嘤,娘亲的表情好可怕! 她偷偷挪动身体想要往上官白身后躲,寻求安全感。 上官玲是真怕,总觉得,现在的娘亲很危险。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主子?”侍卫抬起头,为难的望着他。 而这边送亲的人却有些面面相觑,三皇子果真让了?事情顺利得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还以为,会在这儿僵持许久,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二皇妃化解! “知道还问?”真傻!傻爆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吗?上官白冲她抛来两颗卫生球,没有吱声,他拒绝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上官玲深受打击,她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宇宙的恶意。 “上官大小姐?”侍卫不悦的盯着悄无声息的轿子,她难道没有听见吗?还是说,她打算用沉默的方式,违抗主子的命令? 冷汗刷刷的顺着他的脑门落下,侍卫当即掉头,刚想将这事告知自家主子,却被他抬手阻止。 让你妹! 那一声三弟,落在南宫归玉的耳中,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抬起手轻轻揉揉鼻尖,有谁在算计她吗? “走。”他干脆利落的下令,与上官若愚背道而驰。 小嘴不高兴的嘟起来,似乎快能挂壶。 两边人堵在一条街上,势必要有人退让,否则,队伍无法继续前进。 上官白眉心猛跳,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么恶心的话,她是怎么做到面部红心不跳说出口的! 一场意外中的风波,彻底过去,轿子重新踏上通往二皇子府的道路。 “额!”上官玲面色一僵,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啊。 她到底哪儿笨了?不就是问一下吗?干嘛要这么看不起她?老哥好过分! 兄妹二人战意高涨,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和这帮人争论。 因着南宫无忧不受宠的处境,别说是皇子们,哪怕是宫里的奴才,也没有一人,将他真正视作主子尊重,自然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一层。 三弟?三弟!? 不知怎的,想到后边一种可能,除了酣畅的胜利感外,他的心脏深处,竟有些异样,似担忧。 他讥笑一声,右手凌空高举:“让!” “呵。”见她吃瘪,上官白忍不住勾唇轻笑,活该!让她有事没事总拍娘亲马屁。 送亲的队伍顶着两侧诡异的目光,脚底抹油般,迅速从他们中间让出的道路上通过,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街角。 她是怎么叫出口的? 上官玲偷偷和自家老哥咬起耳朵:“你说娘亲是不是在生气?” “是,主子。”侍卫握了握腰间的弯刀刀柄,策马扬鞭,从送亲的队伍中快速奔来,直奔轿子前,奏乐声戛然而止,这帮人诧异的望着他,愣是没人敢上前阻拦。 “我和妹妹一起。”她那渣渣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还是得他也出马才行。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刚压下去的火气,这一秒,又复苏的迹象。 “三弟,多谢。”上官若愚笑得天地失色,嗯哼,长嫂为母,她就知道,南宫归玉不可能让他的名声扫地。 南宫归玉暗暗皱眉,以那女人的个性,她竟忍得住?没从轿子里出来,疑惑是出声,和自己斗嘴? 按尊卑,理应是他们先让!但想到要给二皇妃让道,这些人心里又有些堵。 “嗯哼,你现在才知道娘亲霸气侧露吗?”某人特无耻的反问道。 求别这么看着人家啊。南宫归玉细细的眯起眼,深深凝视着那顶轿子,像是要刺穿轿门,看见里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上官玲奇怪的瞅着忽然神色狰狞的娘亲,小身板禁不住再次抖动两下,娘亲这又是肿么了? 一时间,他们对轿中的女人,竟对了几分难言的敬畏,这世上,除了皇上和皇贵妃外,能让三皇子退让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竟在瞬间荡到谷底,心里有种吃了苍蝇般,说不出的恶心感觉。 呵,真是期待啊,当她到了二皇子府后,见到那里的场景,会是怎样一种精彩的表情,只是可惜了,他无缘亲自看见。 “主子?”目送送亲队伍离开后,侍卫才向南宫归玉请示,是否要继续前进。 如清风般温柔的声音,不带丝毫怒意。 “是吗?”她笑笑,没再继续追问,深沉的眸子微微转动,扫过一旁漂浮的轿帘,心情蹭蹭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娘亲,人家要去教训他,嗷嗷嗷,这人好可恶!”上官玲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拳头,凭毛要她们让啊?是她们先来的好不好? 单手勒紧缰绳,远远看着前方那支人数颇少,阵势极小的送亲队伍,冷酷的唇瓣,忽地,上扬起一抹讥笑,“上官若愚,这便是你想方设法要嫁给二哥的代价!”  看;书?<网仙侠 “木有木有。”小脑袋晃得跟铃铛似的,“人家木有什么话想说。” 还是说,他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无从反驳? 队伍缓慢行过主街,在街尾的拐角处,与另一只喜庆的队伍不期而遇,庞大的侍卫群,占据了后方所有街道,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尽是人影,乐师吹奏着乐器,锣鼓声绵延不绝,与之相比,上官若愚这边,就像是撞上大象的蚂蚁,不论是从体积还是从数量,完全不够看。 侍卫畅通无阻的来到轿子前方,竟不曾下马,高高在上的抓紧缰绳,停稳后,抱拳道:“主子有令,劳烦上官大小姐让道。” 可她今天却仅凭一句话,就做到了这一点,怎能不让众人惊讶? “呼。”按捺住心里蹭蹭升起的怒火,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卧槽!又是他? 握着缰绳的手指用力攥紧,力道重到马儿怯怯嘶鸣一声。 “你刚才是不是在鄙视人家?”肉嘟嘟的手指气呼呼的指着他的鼻尖,别以为她没有看出来,他一定是在鄙视她! 上官若愚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妹的,京城这么大,为毛她总能和这家伙巧遇?孽缘吗? 他们还得去迎接侧妃过门呢。 不愧是她啊,竟轻而易举的就搬出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逼他让道,呵! “主子,前方拦道的是丞相府的送亲队伍。”一名带刀侍卫认出轿子旁的婢女,向队伍前方,骑在黑色汗血宝马上,风姿卓越的男子说道。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落下后,迎亲队伍,从前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上,轻轻挥洒下来,落在他俊朗、精致的脸庞上,此时,他面上哪里还有方才的阴鸷?神色诡异的平静,嘴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讥笑。 “叫她们让道。”他无视掉那丝诡异的情绪,命令道。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心佩服自家的蠢妹妹。 侍卫猛地一愣,这才想起来,轿子里坐的,可是二皇妃!是主子名义上的二嫂啊! “啊切!”正洋洋得意坐在轿中的某人,忽然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狗咬了我们一口,难道我们还要咬回去吗?这么好的日子,若是发生争执,那多不吉利。”上官若愚忽地勾唇轻笑,摇头制止了他们二人想要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动作,随即,向外朗声道:“回去问问你家主子,面对未来大嫂,他可知道敬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想说什么?”上官若愚挑眉问道,在她笑靥如的表情下,却暗藏着几分危险。 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尤其是对于危机的感查! 一张俊朗的脸,略显暗沉,黑得跟锅底似的,以他的内力,她方才那席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一席暗红色名贵长袍,大气、威严,腰间束同色缎带,镶十八颗顶级玉石,墨发高束,一双冷峻的星目里,寒光闪烁,在他胸口,佩戴着一朵用丝绸制成的大红,瓣层层叠起,绸缎在风中飞扬。 低沉喑哑的嗓音,暗藏讥讽,合着内力,清楚无误的滑入轿中,落入她的耳朵里。 “娘亲威武!刚才你的样子好霸气有木有?哎哟,人家好崇拜你哦。”上官玲腻歪在她怀中,肉麻的话,如同炮弹噼里啪啦迸射出来。 以为他暂时退步,她就得胜了么? 越往那地方走,周遭的氛围就愈发寂静,就连那象征着喜庆的奏乐声,似乎也平增了几分苍凉。 二皇子府门前的那条幽静小道,不见任何一人,孤零零的大树并排坐落在两侧,枝桠随风摇摆,更是为这氛围增添了些许诡异。 红莲忍不住一阵心酸,同样是嫁人,可她的小姐却嫁得这般寂寞,这究竟是为什么? “哭什么?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许掉眼泪。”桂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却强忍着,板着脸,低声呵斥。 红莲害怕的白了面色,手掌用力擦拭掉脸上的泪,咬住唇瓣,没敢再吭声。 她不哭!不能哭! 第182章 这是要逼她放大招的节奏? 正当送亲队伍缓缓抵达府门,幽静道路前方,有骑着快马赶来的小厮,他抢先在轿子落地时,率先抵达,利落的翻身下马,向站在门口,准备迎亲的夜月禀报道:“这位大人,还请转告二皇子,我家主子因事务繁忙,无法抽空前来,请他见谅!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他噼里啪啦念出一大段人名,中间连气也没换,“等大臣,也命小人代为通传,因三皇子大婚,他们无法赶来,望二皇子海涵。” 夜月眸光森冷,这算什么?这些大臣,可有将主子放在眼里? 同样是大婚,为何三皇子那儿去得,他们这儿就来不得? 面色沉如锅底,若非心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真恨不得一刀宰了眼前传信的下人来泄愤。 “哦?所以说,今儿是没有宾客前来了,恩?”一道清浅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白皙的手臂挑开轿帘,一席火红嫁衣,璀璨如日,她弯腰从轿中踏出来,喜帕早已经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凌厉的眉梢微微上扬,面露讥讽:“这便是我南商的栋梁?呵,好,很好!身为大臣,竟不知长幼有序,怎么,他们以为位极人臣后,便能不把一介皇子放在眼里吗?” 铿锵有力的指责,让报信的小厮吓得一哆嗦,对上她凌厉如刀的目光,膝盖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小人……小人不知……”好可怕!二皇妃好可怕!这样的气势,哪怕是与皇贵妃相比,也不妨多让啊。 “哼,我知道你不知道,”话有些绕口,“这事,我会一五一十上报朝廷,让皇上定夺。” 强忍着心里的恶气,她佯装笑脸,先把张文送走,然后,怒气冲冲的吩咐道:“夜月,你速度去给老娘找人,把城里城外,方圆百里内的百姓通通给我叫来!”这是他们逼她放大招!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一席红袍,冷艳、魅惑。 当禁欲的佛,化身妖孽,那魅惑中,透着的出尘气质,足够引人疯狂。 “若无旁人观礼,你是否不愿嫁我?”清润如风的淡泊嗓音,缓缓从院子里飘出来。 见小厮离开,夜月悄悄松了一口气,冲她抱拳行礼:“多谢姑娘。” 轿旁的桂嬷嬷听得眼角直抽,大小姐这性子,既不像夫人,又不像老爷,到底像谁啊? 夜月的脸上有些难堪,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姑娘她可会因为这件事,从而对主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她几乎可以想象,今日的事如果传开,等待他的必定是潮水般的羞辱与讽刺。 什么样的人最让人无法抵抗? 因为不曾抱有过希望,所以此刻,也未曾有太多的失望。 上官若愚双眼蹭地一亮,难道是有人送钱来了? 常年苍白的面容,在这红衣的映衬下,仿佛多了几分血色。 只见南宫煌身边的贴身太监张文正骑着马,和一名侍卫并肩狂奔赶来。 不知怎么的,上官若愚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现场静悄悄的,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打击里,没办法苏醒。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她真的是在计较这件事? “哇……”上官玲长大了小嘴,哈喇子咻咻的顺着她的嘴角落下,白发哥哥好美!好帅! 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府门前,张文利落下马,一张正太脸上,毫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禀报道:“二皇子,上官小姐,皇上口谕,今日乃三皇子大婚,他……” “你应该不会告诉我,他们不仅人没来,连礼品也没送吧?”她笑得格外危险,眉宇间仿佛有一股寒气正在凝聚。 “行了,情况我大概都了解到,没外人在也好,省得还要一番应酬,不过,这些人的礼物呢?送来了没?”她一脸关心的问道。 三千白发披散在身后,只一木簪随意的挽着些许,若说平日的他,似佛,似仙,那么此刻的他,在清冷中,却又带着如妖般的极致美艳! 若非他,今日这小厮必定会满心得意回去报信,到那时,主子的名誉又会有损。 他未曾在府门迎接,便是怕,怕她会因这空旷、落寞的景象动怒!怕她会后悔,嫁给这样的自己! 喂!这种时候,她难道不该先生气,婚礼无人参加这件事吗?侧重点有木有搞错? 虽然她的理智拼命的阻拦,可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瞥某个已走到门口的男人。 “不会。”她缓慢的将后边的两个字说了出来,摊摊手:“我拜托你,有没有人观礼是重点吗?老娘会在乎这种小事?” “滚吧。”上官若愚也没再刁难他,大手一挥,让他滚蛋。 “拜托你,对付这种人,你敢稍微强势点吗?”靠!只不过是一个小厮,他至于一脸隐忍么?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他培养出的左右手,像极了他与世无争的个性,俗称包子! 上官玲偷偷缩了缩脑袋,每当娘亲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她特别生气!她得离娘亲远点,省得被怒火殃及。 “卧槽!老娘那是在乎,他们没送礼物来好不好?大多的一笔收入,尼玛,就这么没了!老娘心好痛。”皇子成亲,礼物肯定会堆满整座院子,可现在呢?她连半毛钱也没看到!能不肉疼吗? “嗯嗯,  ]看书/网下载 没错,礼物呢?”一听有礼物,上官玲连蹦带跳从轿子里窜了下来,跑到上官若愚身边,昂着头,期待的看着夜月。 “靠!好!很好!尼玛的,全都欺负人是吧?”上官若愚彻底怒了!狗皇帝欺人太甚!这根本是在故意践踏他的尊严!他们是父子!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他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吗?“啊?”突然被点名的夜月满脸的惊愕,他怎么可能说服这么多百姓过来?更何况,府里也没有饭菜招呼他们啊。 看似淡然的话语,却难掩那丝丝紧张。 上官若愚想,或许今日,她见识到了。 确定他没被什么古怪的东西附身? 他们很想知道,相府以前是不是亏待她了?才会造成她对钱财这般在意的品性? 卧槽! 夜月暗藏期待的抬眼看去,难道是有人前来做客了吗? 夜月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额!”面对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夜月竟有些不敢将实情告诉她们,总觉得她们会很失望。 “娘亲当然厉害。”不厉害,怎么做他们的娘亲? 心骤然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把,钝钝的疼着。 “哇哦,娘亲好厉害。”上官玲坐在轿子里,一脸崇拜的望着,此刻大发神威的女人。 黑眸内敛,深邃似海,飞扬的衣诀,逐渐停下,他站在台阶上,静静的凝视着下方的她,再度启口:“若无人观礼,你可是不愿嫁我?” 在松口气后,他淡漠的神情难得出现了一丝迷茫,纯粹得像个未曾被世俗污染的小孩。 在一片鸦雀无声间,忽然,小道尽头再次有马蹄声传来。 小厮听得冷汗直流,哆嗦的跪在地上,心里一阵后悔,怎么就偏偏是他被选中过来报信呢? 他这样子看得她心里一阵不爽,磨牙道:“皇上不能来,大臣们不能来,这是想让二皇子成为笑柄的节奏?妈蛋!行!人不来,我勉强能够理解,那皇上可有赠礼让你送到?” 就算不能亲自出席,至少他也得意思意思吧? 她拿捏住的就是狗皇帝这种心理。 张文微微一愣,赠礼?这事皇上没交代啊。 “当然……”尾音微微拖长。 他的神情淡淡的,仿佛游离在这尘世外,无悲无喜,又仿佛,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不能前来?”上官若愚截住他的话,冷冷的笑了,同样是儿子,他这心未免长得也太偏了些!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台阶上的红衣男人。 可她方才难道不是在发火么? 虽然狗皇帝不喜南宫无忧,不过呢,这么赤裸裸的打脸,相信他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势必会惩罚这帮朝臣。 略带急促的声音,将上官若愚从失神中给拖了回来,她狼狈的将目光移开,卧槽!还要不要人活了?不就是换了件衣服吗?怎么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官白眉心狂跳,妹妹就算了,为什么连娘亲也是一脸的痴样?这不科学!他狠狠跺跺脚,“娘亲。” 干净和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此刻却完美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哦,看来被我猜中了,呵呵呵呵呵,同样是皇子,咱们这待遇会不会稍微有点太落魄了,昂?这根本没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嘛。”她抑扬顿挫的讥讽道,可脸上却挂着极其绚烂的笑。 小厮一听,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四肢颤抖的重新爬上马背,扬起马鞭,迅速朝前方奔腾而去。 夜月尴尬的动了动嘴角,今日是主子的大喜之日,他怎敢随便动手? 他茫然呆滞的模样,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夜月不忍的撇开头,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官姑娘千万别说出令主子伤心的话啊。 “听不懂老娘的话?去把百姓们叫来!就说,只要来参加二皇子的大婚,每人送十两银子!免费吃喝!”她就不信,有钱拿,有饭菜吃,还没人肯来。 今天,说什么,她也得替他把这面子给挣回来!哪怕是亏到血本无归! 大小姐这是疯了? 所有人都以为上官若愚说的是气话,城里城外的百姓加起来,少说也有几万人,哪怕不能全来,只来三分之一,要支付的银两,也是一笔天价!她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娘亲这是肿么了?”上官玲低声问着自家老哥,满脸不解。 平时娘亲连吃的喝的,都要靠蹭白食,让她掏钱买啥东西,就跟要她命似的,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大方?这不科学! 第183章 老娘挣的就是这口气! 上官白同样是满心的困惑,隐隐觉得,大概娘亲是被气疯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速度去!其他人,拿着银子,去给我买桌子椅子,铺满这整条街!今天,我要让这里变得人山人海!”好气死那帮欺人太甚的家伙!上官若愚发了狠,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朝臣们不来,就算了,狗皇帝也不来,行!人不来,好歹礼物总要到啊,他们倒好,连这也给省了,呵呵呵,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吗?南宫无忧可以任由他们踩踏,而不反击,那是他仁慈!是他温柔! 可是,抱歉,她上官若愚却没他那么好的脾气。 想看他们的笑话?想要踩着他们的尊严得到满足?那就等着啪啪打脸吧! 说完,她特豪爽的将衣袖里刚从相府拿到手的红包取出来,不出她意料,里边足足有五百两银子,“桂嬷嬷,这事交给你来操办!” “大小姐,这……”桂嬷嬷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哪有新娘子主动出面,主持大婚的?再说,今日的形势,谁都看得清楚,这分明是朝廷在孤立二皇子!就连皇上,也是如此,若他们真按照大小姐的交代去做,那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乖。”上官若愚乐呵呵的为自己的人品点赞,看吧,这就是做人做得好的表现。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一咬牙,生平头一回,决定忘掉规矩,任性一回,伸手将银票接过,“红莲,随我走。” 因着没有太多的装饰物,只能靠墙上的字画点缀,虽然简朴,却不失清雅。 娘亲(大小姐)笑得好可怕! 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磨磨蹭蹭的迈开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前方。 红莲正跟着上官白兄妹俩,慢吞吞从门口踱步进来,乍一对上她的笑脸,三人脚下的步伐同时一顿。 夜月听得耳膜生疼,心头更是升起一股羞耻感。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神态太过危险,南宫无忧默默的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没什么。” “哎哟,真上道。”嗯哼,不愧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种时候,站位站得挺准的,有前途! 为了夫人,为了沙兴,为了相府!今日,说什么她也要为大小姐将面子赚回来。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她突然转头,向后方看去。 她面色不善的扭头看向夜月,尼玛!又不是让他掏钱,他在犹豫个什么劲? 她拿不准他们会不会留下,将选择权交给他们。 “老哥,不许对白发哥哥没有礼貌。”上官玲撅着嘴,护犊子的挡在南宫无忧身前。 那犹若巨山般的压迫感,堵住了桂嬷嬷心里所有的反驳之语。 总觉得,若是不点头,他们会死得很惨。 “你们刚才也没听见我说过什么话,是吧?”带着威胁的话语,让他们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立起。 口中咋舌两声,打量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唔,或许将来没钱,她可以让他去大街上摆摊卖画?填补家用? 偌大的厅房,看得出经过精心的整理,左右两边放置着几张圆桌,一把椅子,一条红毯从门口延伸至前边的长案前,深色的木桌上,两只红烛正在缓缓淌泪,偌大的喜字,贴在正前方引人注目的地方,只要一进屋,就能清楚看见。 废话!这地方她来过不少次,闭着眼睛,都能弄清楚方向好么? “去做。”淡漠的两个字,从他寡淡的唇线中吐出,她若想反击,他又何需阻止?他说过,凡是她要做的,他都会支持,哪怕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心甘情愿。 “咋了?”她微微驻足,在院子里,侧目看向他,“别告诉你,你丫的突然觉得这么做有损狗皇帝的威严,于是乎,打算半路反悔?” 她的目光太过诡异,以至于,南宫无忧想忽视也难。隽秀的眉梢微微皱紧:“怎么?” “听见没?”某人得意的昂起下巴:“你家主子已经发号施令,愣着干嘛?速度去!记得啊,方圆百里得给我通知到了!另外,如果较远的,给他们备好马车,在中午前,一定要赶到!” “至于你们,要么留下来用饭,要么,想走,速度走,当然,若是肯留下来,每人十两银子,我说到做到。”她轻抬下巴,望着这帮送亲队伍,这里边有来自礼部的侍卫,有来自宫廷的乐师。 南宫无忧无言的看着她来回踱步的模样,心里有些紧张,她可是不喜欢? “……”她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为何连在一起,却让他听不懂了? “你方才……”身旁,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干净的黑眸里浮现出些许迷茫,“这算是夸奖吗?” “我只是想说,你方才的称呼,今后莫要再说,以免惹来非议。”他叹息道,她方才教训夜月时,脱口而出的那一声……若是被旁人听见,只怕就得参她一本。哎哟喂,当着儿子的面,叫他老子为狗皇帝,她肿么会犯这种错误? 仔细一想,大小姐的话何尝没有道理? “呼,非得让人踹一脚,他才肯动一下。”上官若愚颇为无语的摇摇头,“好了,现在我们就等着人来吧。” 夜月见鬼似的转过头,主子这是被姑娘给传染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他们尴尬的将乐器放下,吞吞吐吐的想要向上官若愚辞别。 抑郁症神马的,就是因为成天想太多,才会染上。 他知,姑娘这是怒自己的不争气,可是,他何尝不想为主子出气?但主子他…… 有话就说,憋在心里干嘛?不怕憋出病么? 众人面面相觑,钱,谁不喜欢?可留下来,势必会被皇上迁怒!虽然银子重要,但这脑袋更重要啊。 说完,她转身便打算往里走,完全没有刚嫁过来的羞涩,反倒像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他当即纵身跃起,飞向高空,准备去执行她的吩咐。 “你这叫包子,包子你懂吗?还是带馅的那种!就是因为丫的你们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才会引  ’!看书!网>竞技 来旁人的得寸进尺!你造么?怕毛怕?有啥好怕的?狗皇帝都敢不要脸的派人来传话,你还怕这怕那,怎么不想想,你家主子今天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靠!拿出点骨气来!别让老娘鄙视你。”她张口就是一通怒骂,真心够了!现在流行圣父吗?都快被人骑到头顶上,他还想忍?不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 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能说出来啊。 得了夸奖的三人,心情大好,跟随着她进入前厅。 在某人的淫威下,三人郑重点头,表示他们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我说啊,有事你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么?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他不说,她却打破沙锅问到底,要让他说出来。 “当然。”回答他的,是上官白,只见小家伙顶着一张面瘫脸,双手环抱在胸前,正一脸敌意的瞪着他,仿佛在无声的鄙视,他连这么浅显的表扬也听不出来。 “桂嬷嬷,你不要忘了,本小姐代表的不仅是相府,还有娘亲,还有沙兴国的颜面!试想,前沙兴国公主之女,却在大婚时,遭遇这等难堪处境,三国人将如何议论?沙兴国的脸,娘亲的脸,还要不要了?”上官若逼问道,气场全开。 “你布置的?”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这儿比起她上次来的时候,改变不少。 面对她的讨好,南宫无忧忽地轻笑,那笑似夜上星辰,美得清浅,“恩,我什么也没听见。” “慢走啊。”她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笑着挥挥手,似乎对这结局,早已了然于心。 “是。”夜月猛地捏紧拳头,胸腔里充满了一股豪气!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反击的这一天! “姑娘,这事还是算了吧。”他知道,姑娘手里有钱,而且金额还不少,可,这件事一旦做了,势必会引来皇上震怒! “哼,”上官若愚气恼的轻哼一声,满肚子怨气,“夜月,你站着搞毛?还不快去?非得让我踹你两脚,你才肯动?” “这些是你亲手画的?”上官若愚双眼放光的盯着墙上用橡木装裱好的山水图,尼玛!上品啊!这绝对是画工了得的人,才能画出的杰作! “额!口快,纯属口快,亲,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的某人,舔着脸,一脸讨好的问道。 “不不不,我只是突然发现,貌似自己的眼光不错。”这是一支潜力股啊,擦!居然被她误打误撞撞上!这得有多好的rp? 虽然她对画画不算精通,但这并不妨碍她,拥有欣赏美的能力。 愿意来,她打开门欢迎,若要走,那就慢走不送! 反正大头已经出掉,她也不在意这点小钱。 她发誓,如果他敢这么说,她今天就要让他见识见识,啥叫家暴! “我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他才是她的亲哥好不好?她怎么总和自己唱反调?上官白狠狠皱眉,果断伸手将妹妹拽过来,使劲往屋外拖,打算和她好好的说说,长兄为父这个道理,让她知道,胳膊肘是不能往外拐的。 “娘亲!娘亲救命”上官玲用力挣扎了好几次,却没办法挣脱他的束缚,只能扯着嗓子,向上官若愚求救。 “小白,下手轻点。”某人笑眯眯的提醒道,来了个神补刀。 原本还以为能够得救的上官玲,眼前顿时一黑,嘤嘤嘤!娘亲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好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这一家子的相处模式,似乎与其他家庭不同,说是剑拔弩张,却又感情深厚,可若说是和谐安宁,似乎斗争又无处不在。 总之就是两个字诡异! 第184章 白花花的银子流啊流 半个时辰后,夜月靠着轻功,走遍整座京城,为了更大程度的将上官若愚的命令执行下去,他还特地请人,写下字帖,纷纷扬扬的宣纸,在京城上方落下,如一场白色的大雨。 不少正聚集在三皇子府外的百姓,跳着脚,凌空接住纸条,打开一看,顿时愣了。 二皇妃宴请城中所有百姓?到场一个,赠送十两银子? 这是什么节奏? 在京城里生活多年的百姓们,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难道说,这二皇妃钱多了没地方用?又或者,她疯了? “你要去吗?” “你们去不去?” “这二皇妃真的会按照约定给钱?” 那女人,是被气疯了吗?竟敢狮子大开口,许下这等惊天承诺!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今日,前往二皇子府的人,必定爆满!他只需要等,等着看她如何收拾残局。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说,朕这表妹真的拿得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吗?”在人群里,沙千宸一席锦衣,望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心里很是无奈。 她又做了什么事? “……是!” “为了娘亲的颜面,尊严是无价的!”这话夫子曾说过,他记得很清楚。 桂嬷嬷正带着从京城里临时聘请的小厮,忙活着将桌椅在府外摆放好,另外,为了让这场大婚更为热闹,在得到上官若愚的准许后,她特地在城中最知名的醉仙楼,定下酒席,过不了多久,精致可口的饭菜,就会送到。 “府里没有那么多的现银拿给百姓。”敛去眸中的淡笑,他冷不丁提醒一句。 红莲连挽留也没来得及,回过神,只看见百姓迅速消失的背影。 “我!我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他手忙脚乱的从椅子上蹦起来,飞奔般离开原地,准备去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一条条指令迅速下达,她今儿是彻底豁出去了! 有人不信,有人嗤笑,也有人半信半疑。 “银子而已,没了还能再挣!我不在乎。”她说得特豪气,仿佛那白流走的银子,从未曾被她搁在眼中似的。 “写了什么?”乍一听到上官若愚的名字,南宫归玉冷峻的面容有细微的变化。 “娘亲说了,她不在乎。”话虽如此,但上官白却总觉得,娘亲之后,或许真的会心疼。 南宫无忧低垂下眼睑,她真的不在乎吗? “是。”看着他深沉、凌厉的表情,仆人浑身一抖,躬身退下。 “你没有,我有!”上官若愚说得特豪迈,“钱这东西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挣回这口气!” “可是人家不高兴嘛,那么多银子,要是给人家多好,为毛要给外头那些不相干的人?”她撅着嘴,心里特委屈。 他已经够心疼的,她偏偏还要来火上浇油,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城外,还有听到消息特地赶来的百姓,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得太晚,会没有位置坐,但哪儿想到,他们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平日里,连多一个铜板,也能哀嚎半天的她,今日,却大散家财。 “恩,那便好,朕乏了,先行回宫。”他出宫不过是为了替爱子主持大婚,“你四弟那儿,别忘了差人去看看。” 宽敞的幽静青石路,此刻早已被红毯铺满,遍地的瓣随处可见,喜庆的火红绸缎,悬挂在两侧的枝桠上,似美丽的瀑布。 “何事?”坐在高堂的帝王,留意到他的不对劲,趁着朝臣们入席赴宴的时机,低声问道。 这话一出,兄妹二人深深的陷入了纠结! 钱财是身外物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压根就没有半点说服力! 原本静雅的街道,焕然一新,多了几分属于大婚的喜庆气氛,少了几分冷清。 “大小姐,人太多了,外边现在已经坐不下!还有人正在往这边赶呢。”刚从府外回来的红莲,已是一头大汗。 那画面太美,他实在有些不能直视。 “椅子不够?添!” “街上坐不下?那就把酒席给我摆到隔壁街去。” 强劲的内力以他的轴心,从脚下疯狂爆出,似一道道强悍的气流,身侧的空气,甚至出现一瞬间的扭曲。 上官若愚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杯:“位置不够?添!” “回父皇,并无要事。”南宫归玉没将府外的异常动静说出来,这等小事,何需父皇过问?由他来处理便可。 “回陛下的话,小姐她既然敢夸下海口,必定有法子办到。”他的贴身侍卫一板一眼的说道,对上官若愚充满了信任。 在金钱和好奇的趋势下,有第一个人,怀揣着怀疑,来到二皇子府。 “上面写……写……”小厮实在不敢说出来,索性一咬牙,从衣袖里将地上捡到的纸张交给他,“请主子过目。” ……娘亲明明说过,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为毛现在却出尔反尔了呢? 这名老百姓顿时双眼大亮,是真的?二皇妃真的要发银子? 小厮被他一吼,身体不自觉打了个机灵,惊恐的跪地求饶。 “但娘亲也说过,和银子相比,别的全都算不了什么。”上官玲弱弱的反驳道。 可就在这时,三皇子府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聚集在门口,等待着仪式结束,主人家洒铜钱的百姓,开始大批大批的散场。 他深冷的瞳孔顿时猛缩,好一个上官若愚!好一个二皇妃! 这边还在为酒席做着准备,而另一边,在拜堂后,婢女搀扶着一席嫁衣的李珊珊,准备将人扶去新房。 就在此时,那名小厮跌跌撞撞的再次折返,于前院,将他拦下。 于情于理,作为哥哥,南宫归玉也得派人前去,表达祝福。 “父皇放心,儿臣晓得了。”他略一拱手,恭敬的送南宫煌离开,随后,便打算前往宴会现场,与宾客们欢聚,顺便交流交流感情,拉拢拉拢势力。 “去查清楚个中缘由。”今日,绝不  ]看书网科幻 能发生任何意外! “艾玛,这可是免费的宣传啊。”上官若愚笑得一脸风骚,从府里走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该会坐满人了。” “你是来参加酒宴的吗?请坐,再过会儿,就能开席了。”红莲笑容满面的将愣神的百姓引到座位上,替他斟茶倒水,“这是大小姐答应的赏钱,为了让大家同乐,还请你收下。” 正如南宫归玉所料,自从有了第一个得到甜头的百姓,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向二皇子府,若从上方俯瞰,二皇子府外临近的街道,全是密密麻麻互相推搡前进的人流,他们早已排成长龙,争前恐后的,想要挤过去。 今日不止是他和南宫无忧的大婚,也是其他几位皇子的。 不知道狗皇帝得知这件事后,表情会有多精彩,妈蛋!好想亲眼看一看。 当府外的下人把这事告诉南宫归玉后,他俊朗的面容顿时沉了。 一坛接着一坛的香醇美酒,被马车拖着运到,酒香在空中弥漫,味道充满了诱惑。 “是!” “……”围观过她好几次,为了银子,费劲脑汁算计人,甚至不惜潜入皇宫偷走聘礼,南宫无忧真心对她这番话,不太相信。 “呵,每人十两银子?本皇子倒要看看,她许下这么大的承诺,要用什么来实现!” 上官白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娘亲嘶声痛哭的画面。 一定白的碎银子,被她搁到桌上。 “住嘴!”一双星目寒光爆闪,“什么叫大事不好?注意你的言词!” 随着她每吐出一道命令,南宫无忧的手就得抖两下,等到红莲退出去后,他才道:“这样做,你会倾家荡产的。” “唔,人家算算啊,桌子和椅子,还有那么多的饭菜,还有还有……”上官玲蹲在地上,掰着手指头,数着今天的开销,越说,心里愈发肉疼,嘤嘤嘤,好多银子就要没了! “派人去二皇子府,记得,多派几个,今日可是二哥大喜之日,作为弟弟,本皇子怎么说也得捧场才行。”他意味深长的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你能不能别说了?”上官白霍地转过头去,一张脸黑如墨色! 城中的百姓几乎来了一大半,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从二皇子府外排到了隔壁第三条街,有上官若愚的财力支援,很快,桌椅就摆满三条街道,座无虚席。 “是!” 手指猛地将纸张抽出,抖了抖,摊开一看。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她的身后,淡泊的目光扫过她偷笑的小脸,她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跨进前厅后,她似喜似忧的汇报着情况。 他有些气不顺,脸上布满了热汗,“三……三皇子……大事不好了……” “你说娘亲过会儿会不会心疼到哭出来啊?”刚被教训一顿的上官玲,这会儿乖乖的蹲在厅中的墙角,问着前头,坐在木椅上,姿态优雅的老哥。 下一秒,他强压下心里升起的愤怒,捏紧拳头,任由那纸张在内力的震慑下,化作粉末,纷纷扬扬掉落一地。 “说清楚。”南宫归玉嫌恶的凝眉,看来,府里的下人是时候清洗一番了,这两年,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府? 今日是他的大好日子,任何避讳的言词,他都不想听见。 “是,”小厮脑门抵地,不敢抬头,用最快的语速,将刚问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回三皇子的话,就在刚才!天上有纸条飘落,是上官大小姐,哦不,是二皇妃派人所写!” 陛下的表妹,怎么可能是言而无信之人? “呵,朕带来的银两还剩多少?”他摇头轻笑,这么多人,哪怕她手里有再多的钱,只怕也难支撑。 罢了,就算她任性,又如何?他仍会替她善后,谁让他是她的哥哥呢? “还有十万两。” “恩,拿着朕的玉佩前去帐房,再调十万两银子,以备后患。”纤细的手指缓缓摘下腰间的一块精美玉佩,搁到侍卫手中。 这块玉佩象征的,是沙兴国天子的身份!根据三国和平条约,可在三国内,任意一间帐房,临时调取银两。 第185章 不如让孤来做证婚人? 一盘盘样式精美,味道绝品的风声菜肴,被醉仙楼的小二送上桌子,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在这儿坐着的,大多是生活简单、朴素的百姓,这会儿面对满大桌的菜肴,一个个看得只咽口水。 “今儿是我们小姐和二皇子大喜之日,各位还请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吃的喝的,我家小姐全包了。”红莲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笑盈盈的说道。 她的话立即引来在场百姓的热情欢呼,一个个激动得面颊通红,在心里为上官若愚的慷慨高唱赞歌。 “大小姐,时辰已到,该拜堂了。”桂嬷嬷小跑着来到前厅,向正在里头饮茶的上官若愚提醒道。 大小姐该不会只顾着宴请宾客,忘记了还有最重要的流程,没有做完吧? 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 手臂微微一抖,拜堂? “额!”她不提,自己还真就忘记了这回事,尴尬的将茶杯放下,她拂袖起身,“怎么拜?”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卧槽!“南宫无忧你还能再幼稚点吗?”拉钩?亏他说得出来! 上官白冷着脸站在她身边,目光紧紧盯着院子里,已缓缓跪地的二人。 “若太子是来观礼,请府外就坐。”他淡淡的吩咐道,态度不卑不亢,如一支青竹,不向任何人折腰。 哎哟喂,她今儿的开销,可算是找到人给报账了。 那样的笑容,从他有记忆起,就不曾见到过。 缓缓松开手,他抿唇道:“拜堂。” 明媚的阳光从苍穹直泄落下,洒落在他们二人火红的喜袍上,鎏金般的色泽,耀眼、夺目,犹如星光。 这一秒,她几乎快要醉倒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回过神来时,她竟已与他尾指相连。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他轻轻握住,被他带着,往屋外走。 “好了,”风瑾墨施了巧劲,微微用力,便挣脱开她的束缚,精致绝伦的五官,美如妖孽,艳艳红唇朝上勾起,些许邪肆的弧线,“上官姑娘,好歹孤与你也算是相识一场,怎的这么重要的日子,竟不等孤来参加?” 他的指尖微凉,像是秋末的寒风。 说完,他丝毫没有理会自己抛出了怎样的炸弹,优雅的撩开衣摆,直挺挺跪在地上。 “你可愿嫁我?”他微微  >、看书,!网都市 侧目,隽秀的容颜,沐浴在光晕中,似有着一层朦胧的微光,清雅如月。 “你见过未来女婿给未来丈母娘做证婚人的吗?还有,小玲,你究竟打算继续抱多久?”上官若愚拍着裙摆站起身,蹙眉说道。 他的眼只看着她,倒影着她一个人的模样,安静的,默默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触感和以前一样。 方才的幽怨心情,这一刻,就跟那天边浮云似的,消失不见。 心潮彻底乱了,向来冷静的脑袋,这会儿有些不太够用。 “哈?”卧槽!在院子里拜堂?亲,他的脑袋没问题吗?还是说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以至于脑子糊涂了?上官若愚很想摸摸他的脑袋,看看体温是否正常。 “哇哦,”上官玲忍不住抬手覆住自己的双眼,这画面真是太耀眼了,她不想看! “我母后已逝,父皇……”提及那人,他的眼眸略显黯淡,“没有高堂,可以天地为鉴,今日,我将迎你过门,娶你为妻,此生此世,只你一人。” “二皇子……”有不少年轻的少女,此刻眼冒红心,羡慕的看着上官若愚。 犹记得,这人初见时,如一朵冰山雪莲,可望而不可即,可观却不可近,但如今,他却多了几分属于活人的生气! “二皇子打算做什么?”有人出声问道。 风瑾墨眉梢一扬,貌似他离开的这些日子,这位二皇子变化不小啊。 现场静悄悄的,众人屏住呼吸,向府宅内张望。 她很喜欢这个男人吗? “拉钩。”他淡淡的说道。 “恩,君子一诺。”他轻轻抬起手来,如玫瑰般火红的宽袖,因惯性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般美丽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微微翘起。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曾经的戏言,而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她,许诺她! “随我来。”冷不丁,耳畔响起某人清润淡漠的声线。 上官若愚深深的觉得,以自己的智商,不适合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嗯哼,他来得正是时候。 虽然二皇子是所有人眼中的另类,是众人仇视的怪物!可他今时今日做出的事,却是任何一个女子一生的奢望。 “是漂亮哥哥!”上官玲瞬间放下手臂,双眼放光的朝四周望去,“漂亮哥哥,你在哪儿?” 她会答应吗? 手指微微翘起,指头互相弯曲着穿梭而过。 金主啊,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金主,土豪!夜月下意识握住腰间的佩刀,什么人? 桂嬷嬷也愣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娘亲她笑得好开心。 “二皇子,”嘴角的笑收敛几分,多了丝丝客气:“好久不见。” 郁闷的皱皱眉头,如果娘亲真的那么喜欢,那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他做自己的后爹好了! 上官若愚愣愣的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她缓慢抬起眼皮,嘴角一咧,“你说的!若你他日胆敢负我!” 同样是红衣,一个红得妖艳,一个红得清冷。 “我说啊,你到底要干嘛?”上官若愚茫然的看着他,等着他替自己解惑。 “诶?快看啊!”坐在门口的百姓,也发现了院落中的一男一女,纷纷停下筷子,扭头看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上官若愚却不能听得无动于衷。 两种截然不同的出众气质,让府外的无数女子,看了眼。 她的耳畔似有人在低吟浅唱着这句话。 清脆的声响,是膝盖与地面发出的碰撞。 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跳顿时漏了半拍,次奥!能不能别这么专注的看着她?不知道他这样子,特容易引人犯罪吗? 微风吹动着他海蓝色的名贵锦袍,吹起他耳边的鬓发,在空中起舞。 “搞毛?”某人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任你处置。”他接嘴道,神色淡泊,清浅,仿佛口中所言,只是一番无关紧要的话,而非重值千金的承诺! 她猛地转头,“去哪儿?” 但没人能给出一个答案,他们好奇的望着这两人,原本热闹的街道,在忽然间,变得落针可闻。 “……”这场婚礼和过往的任何一场都要不同,新娘子没等未来丈夫掀开头盖,就露了面,而高堂也不曾有一人到场,这要怎么拜? “这是承诺。”他固执的侧目看她,态度少见的执着。 “我方才是听错了吗?”有男人下意识掏掏耳朵,自南商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一个皇室子弟,终身只娶一位新娘。 她的指头微暖,似春日里的骄阳。 嘤嘤嘤,她的白发哥哥真的要让给娘亲了!她好心痛,好难过。 “娘亲!”正在门口享受着丰盛午饭的上官玲,惊愕的看着,被白发哥哥一路拽到院子里的亲娘,肿么回事? 府外的百姓看得心惊肉跳,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二皇子当众说出此生只取一人? “卧槽,这厮怎么来了?”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她可没听说风瑾墨要来京城这件事啊,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等等!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的抱怨戛然而止,抬眸向他看去,眸子里有狡诈的暗光正在不停闪烁。 “漂亮哥哥。”上官玲立马转头,如同一只树袋熊,猛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肢,小脑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口一顿猛蹭。 “哟,宝贝还记得孤么?”一抹妖艳的红衣从高空坠落,轻飘飘落在上官玲的身后,手指顺势捏了把她柔嫩的小脸蛋。 “北海与南商隔着十万八千里,我这不是担心你旅途劳顿吗?”她搓着手,殷勤的笑道,表示没通知他,是出自好意,绝对不是因为她完全忘记了这人的存在。 南宫无忧神色微暗,脚下一个错位,竟转入两人中央,将他们对视的目光隔绝开。 “就是,妹妹,你不要一看见帅哥,就犯痴好不好?”这里还有外人在呢,她能稍微矜持点吗? 有见过在院子中拜堂成亲的吗? “呵,拜堂若是没有证婚人,那怎么行?不若由孤来做,如何?”在两人即将跪拜天地之际,一道魅惑邪肆的嗓音,由远及近,落入众人的耳畔。 沙千宸微微轻笑,纵身跃上一出高楼,从这儿,可俯瞰整个二皇子府。 两颊的温度似乎正在不断升高,她狼狈的将脸转开,有些孩子气的嘟嚷道:“这可是你说的。” 她们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二皇子竟也是个气质出众的男子,与北海国的太子殿下站在一起,竟是毫不逊色! 任凭他们如何说,上官玲是打定主意,不肯撒手,她才不管那么多呢!这么久没见漂亮哥哥,她好想念他。 谁不想夫君一生只宠爱自己一个?谁想和后院的女子争宠?谁想每日活在女人的算计中?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是因为她么? 目光越过南宫无忧,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 也对,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本就不该蒙尘。 只是,被他抢先一步,着实可惜,难得他多年来,对一个女子产生兴趣。 一抹惋惜掠过他的眼底,但也仅仅是如此。 “孤不远千里而来,二皇子是打算让孤在府外用膳?这是贵府的待客之道么?”他笑得容失色,背后似有百正在徐徐绽放。 第186章 我就喜欢些俗物! 我勒个去,一段时间没见,这妖孽怎么又变得惑人了些? 上官若愚抬手扶额,狼狈的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拒绝去看某个正在释放浓烈荷尔蒙的家伙。 “本府简陋,太子若嫌弃,不妨出门左拐,前往三弟府中。”南宫无忧抿唇说道,好似压根就不在意风瑾墨的到来是否能让自己这场大婚增色,这人一出场,就屡屡逗弄她,言语暧昧,他怎能对他有任何的好感? 话说回来,似乎在不久前,京城中有过传闻,说他与上官若愚私定终身,在暗中有一段情,且还对她处处相护! 回想到这些事,他淡泊的眸子竟多了几分冷意。 “哎哟,这怎么行?来者是客,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把客人给赶出去。”尤其是一位坐拥金山的土豪!上官若愚赶紧出声开始打圆场,不愿让南宫无忧把风瑾墨给赶走。 她还指望着这人待会儿慷慨的为自己报账呢。 眼波微微一转,落在她似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的脸上,眼里的冷光逐渐褪去,只剩下一团不见底的漆黑。 这位二皇子,恐怕并非表现上这般清冷孤傲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屋内的众人有些不忍直视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模样,默默的将脑袋转开。 “……她是我的妻子。”南宫无忧抬眸迎上他略带挑衅的目光,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极其坚定! 暗卫们对视一眼,咻地一下跃出高墙,却没走得太远,就待在墙外,时刻等待主子的召唤。 “哎哟,其实吧,我这人特好解决,也没什么独特的喜好,我呢,就喜欢点俗气的东西。”她的脸上顿时笑开了,“比如什么真金啊,白银啊,银票啊。” “额!其实是未来丈母娘?”上官若愚要冒出一句话来,“你丫不是要等小玲长大,娶她过门么?恩,提前叫我一声丈母娘也是可以的。” 本性这玩意儿,哪儿是一时半刻能改得掉的? 夜月眼角一阵猛抽,上官姑娘的杀伤力果真彪悍! “咳,今日太子殿下能来,让我和二皇子倍感欢喜,也让这儿蓬荜生辉不少,我就以一杯水酒敬太子殿下一杯,以示感谢。”她提壶为自己斟满酒杯,冲着风瑾墨特豪迈的仰头喝光。 优雅的在厅中的木椅上坐下,姿势惬意,慵懒,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清冷对上邪魅,就如火山撞上地球。 “礼物若是不合你的心意,便是无用!你想要什么?”他这话的意思,是为自己空手而来做解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风瑾墨怎能不应下?纤细的手指,轻轻举起杯盏,艳艳红唇含住杯沿,刚喝尽,耳畔就响起了一道猥琐的声音:“那啥,太子殿下,你也知道今儿是我的大喜日子,咱们的关系又那么好,你看是不是?” “太子爷,你可别想转开话题,来来来,咱们回到正题上。”她将绕开的主题重新给带了回来,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灼灼盯着风瑾墨,一副他若不肯给礼物,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院落中,数道黑影从空中落下,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这些人是风瑾墨贴身的暗卫,负责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若是夜月胆敢动手,他们势必会奋起反击。 “二皇子,这是吃醋了呢,还是吃醋了呢?”风瑾墨斜眼睨着某个眉目微冷的男人,眼底的兴味分外浓郁。 风瑾墨下意识扭头看向上官若愚,他的意思是,因为同她走得太近,于是乎,被她传染了么?呵,这是在暗示他二人亲密的关系? 某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张脸彻底黑了,磨牙道:“夜月,速度把这混吃混喝的家伙,给老娘赶出去,丫的!不知道我们家家徒四壁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谈情说爱?互相吸引? “白发哥哥和漂亮哥哥是在吵架吗?”一只脚刚迈过门槛的上官玲,奇怪的眨眨眼睛,为什么她觉得两个哥哥的表情很不对劲呢? 刚进屋,上官若愚就亲手为他把椅子拉开,笑容满面的道:“太子殿下请坐。” 夜月紧绷的神经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握住刀柄的手掌微微松开。 红莲急忙应下,忙不迭离开府宅,去执行她的命令。 说罢,他迈开修长的双腿,缓缓朝前厅走去。 呵,她这直白大胆的脾气,倒是同以前没什么区别,他以为,她回到南商,回归相府后,会有所改变,倒是对他这女人的期望太高! 风瑾墨一时有些无语,他若是没记错,某人以前曾标榜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种话? “废话!你真当老娘的酒水是能供人白吃白喝的吗?没礼物,谁愿意搭理你?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听说过哪户人家办喜事,有人混进去吃了饭,却不带礼物的?”擦,他知道常识这两个字是什么写的吗?太子了不起啊?就算是太子到了自己的地盘,也得按照她的规矩来! “害羞?你的人生里,有这两个字的存在吗?”再说,若是真的害羞,她能先把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神给收回去么? 眸光微闪,他似笑非笑的道:“也好,既然上官姑娘诚心诚意邀请,孤若是拒绝岂不是让佳人伤心?” “你想要何礼物?说给孤听听。”风瑾墨含笑问道,充满蛊惑的笑容,让南宫无忧暗自皱眉。 夜月果断跨入房中,走到风瑾墨身后,作势要动手。 一抹兴味染上眼眸,他笑道:“若是孤当真只打算来讨要一杯酒水呢?” 这话听着是夸奖,却似乎又暗藏着几分嘲讽。 嗯哼,怎么滴这位也是一国太子,让他和百姓们同桌吃饭,不科学! “都退下。”他挥挥手,让院子里戒备的属下撤走。 “好嘞,红莲,快去醉仙楼再定一桌酒菜,为太子殿下接风!”上官若愚扯着嗓子,乐呵呵的吩咐道,完全没在在意添加一桌酒菜,得出去多大一笔银子。“太子殿下里边情。”上官若愚眉开眼笑的往前两步,热情的迎他去前厅就坐。 风瑾墨眉梢一挑,颇有些意外她的让步,印象中,这女人好说话的时候,通常就代表着,她在挖坑准备算计人。 “哎呀,就是稍微意思意思啊,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千里迢迢赶来,总不会真的只为了喝一杯酒,吃一顿饭吧?”靠!她都说得这么明白,这么清楚,他难道还想装傻不成? 丈母娘? “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照办。 “太子殿下,非礼勿视!”他冲着她笑得如此暧昧,究竟有何盘算? 南宫无忧在他对面落座,隔着一张木桌,与他遥遥相望。 “是二皇妃。”当他从南宫无忧身前经过时,某人冷不丁吐出一句话来。 脆生生的童音,让那股争锋相斗的气场,瞬间消散。 上官玲还等着听风瑾墨对她表白呢,哪儿想到,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撩袍进入前厅,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她,一颗少女心彻底碎了。 风瑾墨顿时哑然,一双狭长的桃眼里,有精芒闪烁。 “孤通常不太与人计较。”风瑾墨笑道,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 至于什么丈母娘的话题,他拒绝正面回答。 “哎呀,娘亲,你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说出来呢?人家好害羞啊。”上官玲轻轻跺跺脚,脸上红霞漫天,双手捧住两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风瑾墨妖孽的背影,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刚才他还真的担心,上官姑娘会得罪这位太子爷。 “你要赶孤走?”她难道不知,今日他登门前来,已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罢了,不论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他且看着便是。 她的话,让原本还有些剑拔弩张的二人,瞬间哑然。 “北海太子喜怒无常,风流不羁,名声传遍三国,人人皆知。”他淡淡的说道。 风瑾墨背脊微僵,那束太过火热的目光,让他想忽略也难,嘴角艰难的动了动,“孤千里迢迢前来,二位还不好吃好喝的招待?” 她还真的有在打算这件事吗? 抬眼看看对方,不知怎的,胃里竟有些作呕。 风瑾墨嘴角一抽,“数日不见,二皇子的口才颇有增长啊。” “……”脚步骤然一顿,他这是对自己方才的称呼不满? 看书.)[!网同人  眉心微微一跳,她如此殷勤,不知为何,反倒交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风瑾墨微微一愣,是不是什么?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是主动开口要礼物的节奏? “你有话大可直言。”她难道不知这副故作害羞的样子,很让人恶寒么? 都是聪明人,话里带着的深意,怎会察觉不到? “喂,我说了大半天,你倒是吱两声啊,给还是不给?”擦!他搞沉默是啥意思? 她搓着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嗓音清冷淡漠,却又暗藏着几分固执。 “我说,你们还要谈情说爱到什么时候?被对方吸引,以至于无视掉了我们这帮旁人吗?”上官若愚暗暗磨牙,次奥!他们俩争锋相斗半天,眼里就只有彼此,她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居然被他们遗忘掉?忽略掉? 两人强悍的气势在空中碰撞,谁也不肯让谁,仿佛有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正在这宽敞的厅中弥漫。 南宫无忧微微垂眸,一瞬间暴涨的气势,重新回归平静。 “近朱者赤,太子殿下可听过这话?”浅薄的眼皮轻轻抬起,寡淡的嘴唇似有一抹淡笑浮现。 几乎是在向人宣告,他与二皇子府的交情!为南宫无忧加大筹码! 不是说他与世无争吗?今日,为何他却屡屡与自己交锋?且言谈间,似乎总带着几分敌意。 心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见过有人会在大婚时送上这般粗俗的礼物吗?” “见过。”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话说得十分顺溜。 “……”好吧,当他没问!手指缓缓探入衣袖,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上官若愚的眼睛瞬间瞪直。 快快快,银子!银子啊! 只见他的手臂极其缓慢的从衣袖里伸出来,指缝间,夹着几张薄薄的银票,面额不详。 啪地一声放到桌上,眉梢高扬:“这样可好?” 第187章 再次苦逼的太子爷 上官若愚郁闷的瘪瘪嘴,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像是差这点小钱的人吗?” 根据她的目测,这里的银票最多也就几千两,她今天的支出和开销,连零头也比它多得多! 风瑾墨顿时愣了,喂!礼物这种东西,难道不是随意给的吗?几千两银子她不放在眼里,还想要多少? 身体微微轻靠住木椅,眉梢一挑:“那你说个数出来,让孤听听看。” 他着实有些好奇,她心里理想的数字究竟是几多! “少说也得这个数吧。”她做了个九的动作。 “九千?”似乎也不是太多,这女人难得没有狮子大开口。 风瑾墨刚想点头,答应她,满足她的要求。 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顺着他的脑门滑下,“既然收了孤的银子,你是不是也该接受孤方才的表白,恩?”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面上的冷漠,化作平静,他淡淡道:“无妨。” 他故意刁难道,余光挑衅的向南宫无忧抛去。 “……”听到她那一声抑扬顿挫的哎哟,不知怎的,风瑾墨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风瑾墨刚站起来的身体险些石化,精致的面容微微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孤方才不是给了你银子吗?” “别啊。”上官若愚见他要走,忙出声挽留。 虽然说如今她已嫁给他人,可他不介意给他们的感情填把火。 “哎哟,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上官若愚捂住嘴,故作惊讶的问道。 “……”风瑾墨顿时愣了,此时此刻,他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善良?大方?美丽?不错!她的确拥有这些美好的品德,但是,这话从她自己的嘴里吐出来,怎么就那么的不对劲呢? “沙兴国天子?”风瑾墨早就察觉到屋外有人偷窥,却没料到会是一个老熟人,瞬间,又恢复了那副邪魅狂狷叼炸天的表情,“看样子,今儿来的贵客可不少啊。” 他们二人之间充斥着的淡淡情愫,他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无忧干脆低垂下眼睑,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我并未这样做。” 身为太子,他太清楚,有些感情,有些东西,不是他可以去想,去苛求的。 “没想到太子爷原来对我情深意重,既然是这样,你难道不觉得为了让我更加的能感受到你的情意,你应该多给点银子吗?或许这样子,我会考虑考虑也说不定。”她笑吟吟的开口。 南宫无忧也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南宫无忧脸色蓦地一沉,“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让人去醉仙楼给你专程送来饭菜,你这就要走?太子殿下,你知道醉仙楼那地方的饭食有多贵吗?知道我们家有多贫困吗?”她说得各种悲情,只差没在脸上刻下两个字没钱。 “……”风瑾墨听得目瞪口呆,她是把自己当作冤大头,准备狠狠宰上一笔么? 夜月果断摇头,上官玲也迅速摇晃脑袋,而上官白当然也不可能和她唱反调。 “那你的意思是?”难道他理解错了? 难道他果真对她有别的想法么? “太子爷的红颜遍布天下,怎会是孤家寡人?”南宫无忧冷不丁吐出一句话来,言语清淡。 风瑾墨不怒反笑,“九万两银子呢,孤的确有。” “在孤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真的好么?”他敛去眸中的复杂,嗤笑道,话里带着淡淡的酸气。 “噗哧。”一道清润的笑声,自屋外传来。 这话一出,南宫无忧本就冷漠的面容,愈发冷峻,周身的气压成直线下降。 他既发自内心的想要娶她,就会包容她的一切。 风瑾墨这才恍惚的记起,丞相府大夫人,是昔日从沙兴国前来和亲的公主!那么,她所生的女儿,与沙千宸,自然是表兄妹关系。 上官若愚激动得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脸上猥琐的笑,一把将银票抓起来,猛地收入自己的怀里,速度快如闪电,仿佛稍微慢了,就会有人跟她抢似的! “只不过,孤不是很想祝福你长长久久啊。”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是他小心眼,误会了他? “不曾。”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淡泊,清冷。 海蓝的华贵锦袍,雅致温和,沙千宸在屋外听了半天,如今实在有些忍不住,破了功。 她撅着嘴,宣布主权。 “99999?”有什么寓意吗? 有这女人在他府中,他应当会生活得十分精彩。 夜月更是满脸的惊愕,上官姑娘难不成为了银子,想要背叛主子?这不可能! 清冷的面容此刻仿佛染上无数风霜,冷峭森寒,深邃的黑眸里,迸射出的冷光,犹若刀锋般,冷冷的刺在这妖孽男人的身上。 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他调戏了这女人几句,便把自己当作情敌吧?南商的二皇子,心胸怎么可能这么狭隘?“没有吗?”风瑾墨问得比她更无辜。 “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风瑾墨微微眯起双眸。 整整九万九的巨款,难道还不够她付一顿饭钱? 姑娘肯定有后招,他应该相信姑娘。 “哎,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上官若愚忽然松口,“要不,你把北海的国库弄给我,我再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呵,九万九?”风瑾墨低低一笑,从衣袖中再度拿  看书(;网同人 出一叠银票,白的银票在他白皙的手指间,哗啦啦翻动,输了好厚一叠,扔到桌上。 风瑾墨顿时语结,这对夫妻,女的牙尖嘴利,伶牙俐齿,男的天然腹黑,装傻充愣,果真是绝配! 风瑾墨含笑道:“就是你所听到的字面上的意思。” 他承认,对上官若愚,他确实有几分好奇,这个女人,从最初相识时,就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唔,她说的仅仅是考虑,可没说一定会答应! 上官若愚老脸微微一红,次奥!他能不能别用这么深情款款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知道她承受不来吗? 谁料,上官若愚果断否认:“九千?你唬谁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好意思只拿那么点银子?” 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仿佛害怕有谁会抢走怀里的银票似的,“这是你送来的礼钱!和饭钱那是一回事吗?” 风瑾墨眼角微抖,喂!他这是在讽刺自己吧?是吧?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手脚并用的再度抱住风瑾墨的手臂,一副死也不肯松手的执着样子。 她迅速转头,向屋子里的人询问。 为了不把自己给气死,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孤还要进宫面见贵国国君,就此别过。” “有吗?”上官若愚茫然反问,秀恩爱?他确定视力没有问题么? “表妹大喜,作为哥哥,朕怎能缺席?”沙千宸含笑解释。 “这叫长长久久,懂不?不懂,回家多看看书。”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说道。 “二皇子,孤很想知道,孤有什么地方可曾得罪过你?”不然,他今儿为何总是话里有话的和自己争锋相对?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擦!她的思想还能再纯洁点吗? 双眼蹭地亮了,宛如点亮的灯泡,分外夺目。 说他有多喜欢上官若愚,那是不可能的!但对这女人,他又确实有几分兴趣! 钱财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他不介意用这笔厚厚的银子,来看一场好戏。 “人家将来长大要嫁给漂亮哥哥,娘亲不许和人家抢!”什么嘛,娘亲已经抢走了白发哥哥,现在连漂亮哥哥也要一起抢走吗?不行!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好多个九字从她的嘴里吐出,听得风瑾墨脑子微疼。 呵,在皇室中,竟也有如他们这般,互有好感的夫妻么? “娘亲,不可以!”上官玲再也忍不住了,一溜烟跑到他们俩中间,把他们给隔开:“漂亮哥哥是人家的!” 她摊摊手,“你看,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雪亮的。” 那深邃的黑眸,静静的倒影着上官若愚窄窄的身影,那般专注,那般认真,仿佛她是他的世界一般。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究竟是羡慕居多,还是感慨居多,他只是隐隐的有种奢望,很想今后的生命里,也有一个女子,能够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风瑾墨含笑看着她难得羞涩的模样,再看看神情专注的南宫无忧,心情略显复杂。 风瑾墨敏锐的察觉出她话里的陷阱,摇头失笑,“二皇子,看来你今后的生活,只怕很难平静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有过上次误会她的先例,他按捺住心里的猜忌,目光紧紧盯着她。 “既然不曾,二皇子怎的话里藏针?”风瑾墨问得十分直白,只差没扯着他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对自己哪里不爽。 “唔,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啊,我就知道像我这么善良、这么大方,这么美丽的人,是少不了被人爱慕的。”她特无耻的开始自我表扬。 “哎哟,我啥时候说过要接受你的表白?”上官若愚满脸茫然,“我有说过吗?” “呵,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发展啊,没想到,昔日小镇上的女子,有朝一日,竟会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世。”他感慨道。 但这抹情绪来得快,走得更快。 就在风瑾墨以为,这女人对他的离去舍不得的时候,她的下一句话,愣是让他差点吐血。 想起从小镇来到京城路上,和上官若愚相处的那段时日,心里颇多感慨。 “恩,我自己也没料到,所以说啊,投胎是门技术活。”她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风瑾墨心里的感慨瞬间消失,这女人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太子爷既然要走,那这桌饭菜的钱,你看是不是也顺便付了啊?”她口锋一转,再次把话题给引导回来,坚决不愿意自己掏腰包付账。 “表妹言之有理,相信北海太子殿下,理应不会在乎这些闲钱。”沙千宸在旁边补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愣是把风瑾墨给逼到了不得不答应的地步。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银子,“一百两,够了吗?” 第188章 两个冤大头 “够够够。”上官若愚喜笑颜开,一把将银子收走,“太子爷,您慢走啊。” 拿了钱就忘了人,她头也不抬的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风瑾墨心里各种悲催,这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比上次见面还要精湛!着实让他无力。 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出房门,在经过沙千宸身边时,他忍不住问道:“贵国的皇室,都是如此吗?” 这见财眼开的个性,难道是沙兴国独有的? “朕的表妹理应与众不同,太子殿下,你说对吗?”沙千宸反问道,仍是那番温柔浅笑的样子。 黑!真黑! 风瑾墨再次吃瘪,果断迈开步伐,不再和这对黑到底的兄妹纠缠,离开了府宅。 她今日所为,虽然出了气,但也留下不少后患。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约莫还有上万民。”整个京城里的百姓,几乎来了一大半,还有好多人是从城外特地过来的,光是桌位,就足足有上千近万! 上官玲坐在厅中右侧的椅子上,扭过头,和身边的老哥咬起耳朵:“老哥,看吧,人家就说娘亲铁定会后悔。” “恩。”沙千宸接到手里,顺势递给上官若愚,“朕知你今日开销不小,这二皇子府,恐怕也难支撑,这是朕的一点心意。” 就在这时候,府外有披盔戴甲的士兵小跑着进门,看他的装扮,显然是沙兴国独有的特色,身材魁梧,肤色黝黑。 上官若愚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一叠厚厚的银票,心里有些泛酸,有些震动。 吃得酒足饭饱的百姓,这会儿还没散场,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伸长脖子,等待着二皇子府里的人派钱。 到了这会儿,上官若愚是真的有些后悔,尼玛,早知道,她就不说每人给那么多!给个三五七两不就得了? 这些愚民!实在是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细长的指甲不停挠着桌面,她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黑色怨气。 沙千宸明显愣了愣,有种掉进深坑的错觉。 “真的?”脸上的悲情瞬间消失,她立马侧过脑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白皙纤细的手指夹着一块手绢,附上她的眼角。 “我就说让你先去那边吧,你非得说这边比较近,现在才知道着急?” “阿水,跟这位姑娘一起,去外边派钱。”他向自己的隐卫吩咐道。 二皇子府外,有提着一个麻布口袋,小心翼翼靠近圆桌的乞丐,他们正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剩饭剩菜倒入麻袋中,一双眼睛不忘紧张的看着四周,唯恐有人出现,喝止他们的行为。 数条街道上,残留着还未吃完的饭菜,一张张圆桌旁,已再无百姓久留。 “怎么哭了?”沙千宸叹息道,刚想抬手替她抹去眼角渗出的晶莹泪,却被人抢先一步。 “这么快?”上官若愚心脏猛缩,喂!一万两银子,怎么滴也得发老半天吧?“再去。” 好歹给她点心理准备吧。 南宫无忧微微抿唇,想要安慰她,却又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啊,来,都拿好,这可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管家立马眉开眼笑的将红包交到百姓手里,哎哟喂,总算是有人来了。 红莲一把将银票拿走,担忧的看了她几眼后,才抬脚走出府宅,继续去派钱。 热闹散去后,留下的,是一地狼藉。 “……”南宫无忧顿时语结,他实在不忍心提醒她,这主意,是她想出来的,要给老百姓每人发放银两,也是她的决定。 上官若愚咻地抬起头,小脸纠结的拧成一团:“你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有多难过吗?知道银子不是万能的,却是不能万万没有的吗?” “你心里有数就好。”见她说得信誓旦旦,沙千宸也没再多说什么。 百姓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道路前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管家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 红莲立马点头,转身往屋外走,没到一刻钟,她又空着手跑了回来,“大小姐,钱发完了。” 落日渐沉,蔚蓝的苍穹,此时被大片的晚霞点缀得姹紫嫣红,璀璨的霞光,照耀在皇城各处。 娘亲那么心疼银子,平时又吝啬,会后悔,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方二皇子府人山人海,而另一边的三皇子府,却是只剩下前来贺喜的朝臣,府外愣是连一个百姓也没有,提着装满红包竹篮的管家,头疼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青石路,急得不停在原地打转,这下子,他要怎么向主子交代啊? 两三万两银子,怎么可能够分? 直到最后一名百姓兴高采烈的拿到银子离开,这场维持了一整天的酒宴,总算是结束了。 “今日是你大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惹来非议?”他柔声问道,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关切。上官若愚手抖的伸入自己怀中,慢吞吞又抽出一叠银票,一脸悲痛的道:“拿走,快拿走!” 若非表妹一意孤行要嫁他为妻,这门婚事,他有的是法子,为她解决。 她真聪明,居然被她猜中! “钱财是身外物,你无需这样。”这话她白日曾说过。 见她的心情有所缓和,沙千宸摇头轻笑,真不明白,她这爱钱如命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难道说,相府有亏待过她吗? 总觉得,若是说出来,兴许她会更加难受。 再过半盏茶后,红莲又一次空手而归,“大小姐,外边刚发完一条街,还有好多百姓没拿到银子。” “哎哟,怕什么?非议就非议,反正有关我的谈论,从我回到京城,就没少过。”她想得开,也看得开,只要外人的言论,别太过火,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表哥,这事你别操心,我自有办法。” 上官若愚笑着拿出半叠银票,大概有一万两,塞到红莲手里:“拿去!可别让百姓们说咱们言而无信。” 风瑾墨若是知道,同样是掏钱,他得到的是一顿暗损,而沙千宸却是得到的感动与动容,大概会憋屈到吐血。 沙千宸摇摇头,悠然落座。 “这位大人,是要发红包了吗?”几个老百姓悠哉悠哉的来到三皇子府,向管家询问道。 “不哭。”他淡淡道,深邃的眸子里,漫过丝丝疼惜。 搞了半天,人家过来拿了钱,就打算开溜去二皇子府吗? 上官白冲她抛来两颗卫生球,这种事,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好吗? “我会的。”他的承诺很干脆,很利落,没有说要对她多好多好,话说得再漂亮,再精彩  ’*看书]>网排行榜 ,也不如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恩,”沙千宸微微点了点头,尔后,眸光一转,“二皇子,朕今日便把表妹交托给你,望你能善待她,莫要让她受到委屈。” 靠!她已经悲催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好意思在旁边说风凉话? 他进屋行礼后,将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沙千宸,“陛下,这是刚从钱庄取来的银票。” 对这门婚事,直到现在他也只能说是勉强答应,对南宫无忧这个表妹夫,他却很难生出好感。 “无妨,若是银子不够,朕这里还有。”沙千宸不忍见她这般难过,柔声劝道。 别让她看见它们!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了,会反悔把银子给收回来。 上官若愚抽了抽鼻子,“我没哭,谁说我哭了?” 上官若愚郁闷的用脑袋不停撞着桌子,她是有病么?为毛要自己掏钱给老百姓?做什么散财童子!尼玛!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快点给她来两瓶。 “恩。”沙千宸迟疑几秒,才缓缓点头。 百姓笑着收下,转身准备离开,嘴里还不忘说:“快点快点!去二皇子府!去晚了,待会儿就拿不到银子了。” 阿水从暗中现身,在房门口,与红莲一道,离开府宅。 “……”已经出了两次血的某女,这下不仅肉疼,连五脏六腑也开始疼痛起来,卧槽!还有两条街?“你目测大概还有多少老百姓没拿到银子?” 有了他这个冤大头出面,上官若愚也不再心痛,等到红莲再次返回来要钱时,她大方的指着他道:“找他找他,今儿的开销,表哥说他一个人包下了!” 她肉疼的又拿出一万两,让红莲出府发放。 “表哥,你也来了?坐!待会儿饭菜就能送到,你来得可巧了。”上官若愚指着方才风瑾墨坐过的那把椅子,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宴请这么多的百姓,这和打南宫煌的脸有什么区别?刚加入皇家,就闹出这么大的一番动静,她将来的路,怎么可能好走? 想想刚到手的银票还没焐热呢,就要往外送走,她真心牙疼啊。 她只是感动,感动这份来自亲人的关心。 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渍,她接过银票,瓮声瓮气的开口:“谢谢表哥。” 但看着她美滋滋的样子,哪怕是吃亏,他也心甘情愿。 “哎哟,这种事下次早说嘛,害我以为,这回得血本无归了。”她拍着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妈蛋!刚才她差点心疼到吐血有木有?有个哥哥就是好呀。 红莲在发完钱后,刚回来,就看见了这帮乞丐,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出声呵斥,而是把这事转告上官若愚。 “去帮帮他们,另外,给他们每人拿一百两银子过去。”她吩咐道。 “可是大小姐,他们并没有来参加酒宴啊。”而且现在还在外头打包冷菜冷饭,这样做,不是很亏吗? “反正钱有人出,再说了,谁没个落魄的时候?他们没来,或许是因为害怕被我们撵走,那些剩菜剩饭,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他们也没关系。”上官若愚解释道,她不是圣母,但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前提条件下,她不认为好心有什么不好。 更重要的是,这些银子,不用她自己掏腰包。 用别人的钱来扩散自己的爱心,何乐而不为? 第189章 夜里怎么睡?这是个问题! 红莲一想,也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她目露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心里的敬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大小姐果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不止是她,便是沙千宸,也认为,这样的妹妹惹人怜爱。 这世上,有善心的人可不多了。 接收到他们俩赞许的目光,上官若愚心里美得冒泡,嗯哼!现在知道她的人格有多高尚了吧? 红莲拿了银子,小跑着出了府,那几名乞丐瞬间抱紧怀里的麻布口袋,惊恐的望着她,“这位大人……我们……我们只是……” 他们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害怕她会下令把自己撵走,并且收走他们怀里的饭菜。 “我家小姐说了,你们可以将这些饭菜拿走,还有,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她拿出六张一百两的银票,挨个递给乞丐,“小姐说,虽然你们没有来参加酒宴,不过,今天每一个到场的人,都有银子拿,这是小姐补给你们的。” “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吧。”红莲侧身让开,她可不想受这样的大礼。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总算是搞定了他们,上官若愚守着两个小家伙在房间里洗漱完,又等着他们趴到床榻上,这才熄灯出门。 说完,夜月如同一阵风,迅速消失在院子中,逃得很快。 “额!”他这话暗藏深意,上官若愚老脸忍不住一红,脑子里顿时出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用送了,今晚是你的重要日子,回吧。”出府后,他转身劝道,海蓝的衣诀在微风中摇曳,青丝飞扬。 虽然她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但岛国的动作.爱情片,她看过不少,新婚之夜应该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她,也很清楚。 喂!这种大人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现在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上官若愚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危险,一双眼仿佛有冷芒正在闪烁。 上官白气得不轻,磨磨牙,一时间有些手痒。 她们行礼后,却没离开。 晚风微凉,迎面刮来,院子里的那株梧桐树,被吹落下一片片旋飞的叶子,斑驳的月光从头顶上倾泻而下,光晕美得醉人。 当那座院子越来越近,她心里突然开始打起鼓来,有种莫名的紧张。 乍一看到她如少女般难得害羞的一面,心里怎能不吃惊? 上官白拿她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毫无办法,只能冷哼一声道:“今后,不准你和那些人再来往,不许再偷偷摸摸溜去青楼。” 白皙的脸蛋上,有淡淡的红潮浮现,好在这夜色朦胧,才没被人发现。 上官若愚从头到脚将他羸弱的身躯打量了一番,“你身体不好,睡地板确定没问题?” 南宫无忧低垂着眼睑,细长的睫毛如蝴蝶般美丽,他紧了紧手里的被子,淡淡道:“夜里地凉,我想添床被子。” “呵,你竟脸红了?”沙千宸颇有些意外,这次来京,再次见到她后,这个妹妹给他的印象,可和纯情丝毫搭不上边。 “娘亲,你是在忽悠人家和老哥!”上官玲嘟嚷道。 “为什么。”她还想偷偷摸摸的看看娘亲和白发哥哥今晚打算干嘛呢,上官玲不干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看,她才不要轻易放弃! “有事吗?”上官若愚出声问道。 虽然他是男孩,但说起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心里难免有些害羞。 “咳,还请姑娘不要误会主子,主子已命属下在新房的地上铺好了毯子。”为了不让她误解,夜月几乎是硬着头皮向她做解释。 这是在做打地铺的准备? “那就好,老奴还要回府禀报夫人,若大小姐有何差遣,可以吩咐红莲,她是大小姐您的随嫁丫鬟,将会贴身跟在大小姐身边,供大小姐差遣。”桂嬷嬷交代道。 眸光微微一冷,看样子,大夫人真的很担心自己和南宫无忧发生点什么,不然,也不会特地命桂嬷嬷在这种时候提醒自己。 霞光渐散,沙千宸眼见天色微沉,便打算起身告辞,上官若愚特热情的将他一路送出府,这位可是她的财主,于情于理,都得好好招待。 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那种地方,是她该去的吗? “这种事,不是你们该过问的。”她嘴角抽搐的拒绝回答他们俩的问题。 但现在不是教训妹妹的时候,他果断扭头,朝上官若愚看来,“娘亲,你今夜真的要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刚踏上通往主院的长廊,桂嬷嬷就率领着从相府过来的老嬷嬷,与上官若愚相遇。 “人家说的是事实嘛,以前在小镇的时候,漂亮姐姐们说过,新娘子第一天嫁人,晚上就得和丈夫睡在一起。”这种事,她老早就听说过,老哥真古板! 刚离开房间,在小小的院子里,夜月飞身落地,向她说道:“姑娘,主子交代,今夜请你在新房就寝。” 尼玛!她究竟在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等到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他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感激涕零的向红莲磕头。“……”卧槽!虽然知道这新婚之夜夫妻俩睡在同一个房间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但夜月的转述,让上官若愚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亲,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和白发哥哥睡在一起啊?”上官玲  ;看书网最新 激动的问道,表情有些猥琐。 上官若愚站在原地,眺望着不远处的主院,那里是南宫无忧的卧房,也是今夜的新房。 “大小姐,请不要忘记您答应过夫人的话。”桂嬷嬷一板一眼的提醒道,这也是沙织在暗中让她于今夜,转告上官若愚的一句话。 还没进到房间里,她一眼便瞧见了,抱着一叠锦被,似乎刚要进屋的男人。 她只是送亲的人,在婚礼结束后,也该回去相府。 好在二皇子府的地形,她还算熟悉,绕过长廊,来到后院,几个院子都挂着红绸,被装扮得格外喜庆。 但尽管如此,却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的真挚。 上官若愚有些凌乱,无语的抚了抚额头,次奥,她的孩子可不可以别这么早熟?五六岁就开始谈论新婚之夜这种不良话题,真的可以吗? 按照规矩,新婚夫妻,第二天,理应进宫向后妃,君主请安,她既已嫁给二皇子,这门规矩也是要守的。 乞丐们一脸不可置信,双手一松,麻布口袋砰地一下掉落在地上,他们恍惚的看着银票,仿佛在确定那是真的! 上官白脸色一黑:“你干嘛无缘无故跑去打听这种事?” “你看错了。”脸红?这种事怎么可能! “人家才不要呢。”上官玲古灵精怪的冲他做了个鬼脸,表示对他的话,不要去听。 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后,才鼓足勇气,抬脚走过去,步伐慢吞吞的,堪比龟速。 而她旁侧的上官白却是一脸生人勿进的面瘫脸,一听这话,便出声呵斥道:“妹妹,你是女孩子,不可以说这种话!” 刚转过身,两个小家伙正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她。 她笑道:“当然当然,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青紫的微光从苍穹上挥洒而下,坠落在他的身上,似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的美感。 可把上官若愚吓得不轻,卧槽!他们啥时候跟着自己出门的? “好,嬷嬷请自便。”上官若愚挥挥手,和她道别,然后,才走向新房。 也许是她的面色太过于古怪,夜月老脸一红,他可从来没开过荤,就和姑娘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上官若愚矢口否认,只是语速太快,难免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感觉。 上官若愚轻轻吐出一口气,强撑着镇定的面具,点点头:“我知道了。” “擦,又不用做什么,我紧张个毛啊!”摸了摸心跳加快的胸膛,她低声咒骂道。 “明明是老哥你自己太迂腐,才不是人家的错。”她就是听漂亮姐姐们平时聊天的时候,听说过,然后记在了心里,又不是故意去问的,老哥干嘛这么凶? “咳,你这是在干嘛?”她尴尬的握拳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太过古怪的气氛。 她找到厢房,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后才放下两个小家伙,冷声道:“今晚不许偷偷出门,尤其是小玲你!听见了吗?” 两人正面相遇,目光在空中碰撞,谁也不曾率先开口,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忽悠就忽悠,给老娘滚去洗漱!准备上床睡觉。”被问到不知如何回答的女人,顿时炸毛,一手拎起一个,大刀阔斧准备朝房间里走。 这是真的吗? “多谢二皇妃!谢谢!谢谢!”这些乞丐大多没念过书,没去过学堂,说来说去,嘴里的感激词,除了谢谢还是谢谢。 如野兽般的直觉瞬间拉起警报,上官玲背脊一僵,在她的淫威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脸上布满了委屈。 知道女孩子脸皮薄,沙千宸笑而不语,摇头道:“不必相送,明日宫里见。” “那拜拜,表哥一路小心啊。”上官若愚挥着爪子,送他离去,待到人融入夜色后,她才转身,准备回府。 上官若愚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调整好心情后,她抬脚走入院子,带着一种类似慷慨赴义的悲壮和沉重。 这话刚一出口,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妈蛋!不睡地板,她是想让他睡哪儿?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吗? 她表示那画面太美,她不忍心去看。 南宫无忧被她问得有些无措,略显苍白的面容,此刻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透着些许蛊惑的味道。 “无碍的。”带着些许颤音的三个字,轻飘飘的从他寡淡的唇线中吐出,似有些羞恼。 上官若愚莫名的有种自己正在调戏良家妇女的错觉。 “那,那好吧。”她暂时结束了这个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拒绝去看他这副能引人犯罪的模样。 第190章 你睡新房,我睡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婚房,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这声响显得有些刺耳。 并不算多宽敞的房间,却如一片火的海洋,红绸、红烛、红被,将这儿点缀得分外喜庆,帐幔被一串珠子挑起,绑在床头和床尾的木柱上,只见床榻上还洒满了各种瓜果。 什么杏仁、生,应有尽有。 在床榻对面,是一张四方的木桌,桌子上,两支红烛正在默默淌泪,前方,是一个托盘,上边搁着酒壶和酒杯。 上官若愚尴尬的站在门口,向来冷静的她,这会儿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南宫无忧默默的将怀里的被子搁到地上的床单上,然后,站起身来,背对着她,身体有些僵硬,似乎也和她有着一样尴尬的心情。 那种仿佛不安着,紧张着的情绪,弥漫在空气里。 上官若愚已经感觉到双手手掌心冒出的汗水,妈蛋!总不能让她和他就这么站一晚上吧?总得有个人先说话,打破僵局吧? 她说得豪气万丈,南宫无忧微微愣了愣,迎合她,两人的手臂互相穿梭而过,他微凉的手背,不经意擦过她的面颊,让她的心跳顿时絮乱。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他方才,不过是在犹豫,是装睡,还是回应她。 待到她的钻进被窝里后,南宫无忧轻抬手掌,微微一划,一股强悍的内力,便将红烛吹灭,整间屋子,陷入了黑暗中。 “卧槽!你干嘛突然说话?”她吓得失声惊呼,妈蛋!既然没睡,不知道早点回答她吗? 他阴沉着一张脸,全然没有刚疏解过的轻松与惬意。 “你说什么?”这消息超出了南宫归玉的意料,在他的记忆里,不论是上官若愚还是南宫无忧,绝非有钱人!他们是如何弄到这么大一笔银子的? “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在木椅上坐下,他哑声问道。 南宫归玉细细的眯起一双寒潭般的眼睛,面露深思。 “为何?”他转过身来,缓缓直起身体,白发如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胸口与后背上,似美丽的丝绸。 本该在新房中歇息的南宫归玉,此刻却换掉一身火红的喜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发髻略显凌乱,只着一件白色里衣,披着黑色的大氅往书房里走。 难道这后半夜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主子该不会真的打算和上官姑娘分床睡一宿吧? 上官若愚悄悄吐了吐舌头,用手掌扇风。 看着她防备警戒的样子,南宫无忧有些哭笑不得,在她眼里,自己难不成是急色之人么?若她不同意,他此生也不会碰她分毫。 双手揪住锦被,护在自己身前,似乎在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上官若愚愣愣的点头,有些没弄明白,这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御史乃是监督文武百官品性的重要官员,若是有违反乱纪,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他们便会写上折子,送上天听,由帝王定夺。 某人邪魅狂狷的对她说一句:“我想吃你。” “不必,夜里饮酒伤胃。”他淡淡的解释道,既然她这般尴尬,又何必再做这些让她更加为难的事呢? “把这件事告诉御史,呵,明日,本皇子倒要看看,他们俩打算如何向父皇解释!”一介失宠的皇子,一个没有建树的女人,手里居然破天荒的拥有一笔巨款? 她略显烦躁的态度,让南宫无忧诡异的沉默数秒,然后,幽幽站起身来。 他激动的捏紧一双拳头,高高竖起耳朵,准备偷听。 冰冷的双眸里,似有暗潮正在涌动。 看着她难受到面颊通红的模样,南宫无忧微微蹙眉,单手擒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一股凉爽的气流,从他的掌心推送入她的身体里,顺着奇经八脉开始游走。 上官若愚等了几秒,没等到南宫无忧的回答,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郁闷的躺下,数数绵羊,谁料,某人却在这时候,冷不丁出声:“还未,你为何不睡?” 挥之不去的,是凑近她时,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 “你要干嘛?”突然站起来的黑色人影,让上官若愚又吓了一跳,戒备的问道。 屋外,夜月躲在院子的暗处,偷偷的朝里边张望,以他的修为,可以将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弯下腰,绕过愣神的女人,细心的将被褥上边洒满的瓜枣给捡起来,直到捡干净后,才道:“你休息吧。” “……”暗卫没敢吱声,就算不可能,可事实确实如此。 但不论他怎么倾听,也未曾听到有某种不纯洁的声音传出来。 画面太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说呢?”这种问题还用问吗?明摆着好不好? 薄唇含住杯沿,仰头将烈酒饮入喉咙,辛辣的感觉,从喉咙漫上味蕾。 三千青丝柔顺的披散在他的背后,烛光下,身影略显单薄。“没事没事,算了,这次我就原谅你。”她挥挥手,“你干嘛也不睡?” “那什么,咱们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交杯酒这玩意儿,还是走个过程吧。”听到他关切的话语,上官若愚一咬牙,走到桌边,豪迈的将杯子握在手里,另一支则递给他,“来,喝!” 书房里,安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中交缠。 另一边,三皇子府。 夜深沉,上官若愚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只要不是在工作状态,通常这会儿,她老早就该去会周公的,但此时此刻,她却在漆黑中,睁着一双眼睛,郁闷的望着头顶上的床顶。 她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话说,这婚礼的最后过程,不是喝交杯酒吗? “喂,你睡着了吗?”犹豫几秒后,她干脆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圆,低声问道。 “我也是。”上官若愚盘膝坐好,特无语的瘪瘪嘴:“今天晚上看样子是得失眠了。” “恩。”他淡漠的收回手臂,侧过头,不愿让她发现自己粉扑扑的脸色,面上有些烫,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女子接近。 妈蛋!她居然失眠了!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飞快,可见她这次还真被吓得不轻。 “暂无睡意。”他不会告诉她,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她睡在床榻上的画面,共处一室,又离得这么近,他如何睡得着? 他无力扶额,深深的觉得,自家主子实在是太单纯了,这种时候,明明是促进感情的绝佳机会,为嘛主子没有把握住? 回到书房,有小厮进屋将油灯点燃,昏暗的光线,驱散了这满屋子的漆黑。 微凉的触感让上官若愚整个愣了,目光顺着手臂朝下移动,落在他的手掌上,这是什么节奏? 屋外,正坐在梧桐树干上,昏昏欲睡的夜月,冷不丁听到房内的动静,立马来了精神,瞌睡虫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额。”上官若愚在整个过程中,完全属于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收拾,“酒,不喝吗?” 妈蛋!好烈的酒,这酒少说也有五十多度! 若她就这么大咧咧坐下去,定会被弄疼。 眼睛微微转了转,看向床下打地铺的男人,借着窗外斑驳的月色,她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他背对自己的轮廓。 而屋内,刚嫁给他的侧妃李珊珊,正满脸红潮的孤身熟睡。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没话找话说的问道,但这话一出,莫名的她脑子里就浮现了一个画面。 砰砰砰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抱歉。”他淡淡的道。 “哼,这不可能!”那些百姓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银子? 迅速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拍飞,她缓慢挪动着步伐,朝床边蹭了过去,刚想坐下,却被他抓住手腕。 “属下不敢期满主子,银两的确送到了每一位到场的百姓手里。”前去打听的隐卫,战战兢兢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南宫归玉的脸色。 注意到她的目光,南宫无忧迅速收手,清冷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粉色,“床上的东西,理应先收拾。” “是。”暗卫立即撤退,连夜造访御史府,将这则消息以及自家主子的意思,告知御史。 那是属于女子的芬芳,萦绕在他的记忆里,久久不散。 奈何,就算他心里再着急,也不能闯进屋子里,只能在外边,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家主子唏嘘,扼腕。 暗卫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落下,单膝跪地,“回主子,前去赴宴的百姓,每人得到一百两银子的重金,现在已经如数散去。” “睡吧。”他故作冷淡的说道,将地上的被褥掀开,坐了上去。 很快,那股难受的感觉,便被这  看;,[书网科幻 股气流压下。 她吐出一口气,笑道:“内力还能这么用?” 这笔钱,从何而来?他相信父皇一定会很好奇。 “我去书房休息。”他淡淡的解释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为毛?”好端端的,干嘛要去书房?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上官若愚尴尬的扯了扯嘴皮。 “不是因为我在房中,你才无法入眠吗?”他反问道,一双沉静的黑眸,转而向她看来。 “……”这种话,让她怎么回答?“你现在出门,明天说不定就会有谣言在民间出现。” 她和他的这场大婚,暗中势必有无数人在紧盯,在等着抓他们的痛脚和把柄。 若他半夜离开新房,可想而知,绝对会有人以此来做宣传。 第191章 感情的微妙变化 转身的背影微微僵住,他站在漆黑的房间门前,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上官若愚被他尴尬的样子逗笑,哎哟喂,这人真好玩! 良久后,他才幽幽道:“旁人如何说,由他们说,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说罢,他果断的迈开双腿,拉开门,走了出去。 “嘿!”上官若愚刚想把他给叫回来,可这人居然还用上了轻功,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卧房外的院子上空,化作天边的一团浮云。 “尼玛,跑那么快干嘛?老娘又不会吃人。”她郁闷的抱怨道,不过心里,却为他的这份贴心,感到动容。 他人真的很好,看似不易接近,实则善良、友爱,虽然有时候还有那么点天然黑,但他生活的圈子,是充满无数斗争的皇家!这样的他,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污泥上的莲,格外特别。 “夜月,出来。”她冲着屋外唤道。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替他说好话呢?”上官若愚狐疑的瞅着她,有种她在替南宫无忧怒刷好感的错觉。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在将上官玲送上车后,他微微转眸,向上官若愚看去,似是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扶她上去。 笑话!她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 “若不喜,换掉便是。”他低声道。 “早。”南宫无忧一席白衣,从院子外走来,三千华发用木簪子高高竖起,面容清冷如月,主动同上官白打招呼。 上官白刚想撑着甲板上车,还没蹦上去,身体就被一个充满药香的怀抱抱住,轻飘飘,被人抱上甲板。 一番交锋下来,上官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或许说的是真的!他就勉强信他一次好了。 “额。”上官若愚老脸微红,“那他干嘛不进来?” “说到得做到才行。”他会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他是如何对待娘亲的。 “恩?”隽秀的眉峰微微上扬,透着些许惊讶。 一席话,让上官白有些恼,觉得自己似乎误会  :)看书网网游 了他,小拳头微微紧了紧,秉着知错就改的良好品德,他顶着一张面瘫脸道:“对不起。” 有什么比偷听被人发现,还要让人尴尬的? 目光在空中交锋,一个冷漠固执,一个淡然无波。 说完,他步伐生风,脚底抹油的冲出房间,拒绝再给上官若愚贬低自己智商的机会。 或许是多年在旁人的冷眼和羞辱中长大,对于善意和恶意,他总能敏锐的察觉到。 时至辰时,上官若愚才打着哈欠,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屋外捧着水盆的红莲,听到里边的动静,估摸着她多半是起了,这才敲门进去。 许是看出他的惊讶,他解释道:“昨夜我睡在书房。” “你不喜欢我。”南宫无忧抬脚步上石阶,清雅的月牙白锦袍,微微浮动,几缕白色的发丝,掠过上官白的面颊,他淡淡的说道。 就算他现在还小,什么也做不了,但将来,他必定会为娘亲报仇! 重新套弄上一件略显宽松的水袖长裙,她脸上的笑也比方才轻松几分。 “……”见到他从外边冒出来,上官白有些傻了眼,他不是应该在屋子里吗? “小姐是问二皇子吗?他啊,在奴婢过来伺候的时候,已在小姐门外了。”红莲笑得一脸暧昧,虽然二皇子不怎么配得上小姐,而且又与常人有异,但他这份心,却让红莲不得不另眼相看。 新娘子在第二天拜见长辈,是南商国多年来的传统。 “很难受?”南宫无忧抬脚上前,一眼就看出她的隐忍,眉峰微微一拧,“可是身体不适?” 夜月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悲催。 接收到她鄙视的目光,夜月只能苦笑,“是属下愚昧,多谢姑娘提点。” 见他原谅自己,上官白点点头,心里对此人的印象提高了些许。 “是么?”细长的睫毛扑闪着遮挡住眸中的情绪,“你且出去。” “小姐昨晚上没睡好吗?”她的脸色看上去好差。 “大概是担心会打扰小姐休息吧。”红莲猜测道。 红莲有些惶恐,“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觉得,二皇子对小姐真好,没有别的想法。” “规矩?就算做得再完美,旁人想要寻错,总能找到空子。”看似平静的眸光里,却暗藏着几分讥讽,几分苦涩。 “恩?这不是规矩吗?”她颇有些意外。 在洗漱完毕后,换上一件繁琐的四重华衣,裙摆曳地,如一条美人鱼的鱼尾,华贵绚丽。 “是。”夜月忍不住想要笑,终于有人关心主子了。 “是。”夜月双眼一亮,姑娘这是在关心主子? 一抹极淡的笑意,掠过他的眼眸:“无碍,你也是关心她。”上官白身体一僵,牙齿轻轻咬住下唇。 第二天清晨,几只黄鹂在梧桐树上叽叽喳喳的鸣叫,上官白最先醒来,迅速更换好衣物,洗漱完毕后,蹬蹬的跑到新房外,他要不要进去看看?可没有经过允许私自进门,是一件特别不礼貌的事。 躲在树上偷听的男人,一脸尴尬的从树干上跳下来,慢吞吞走进屋:“姑娘,有何吩咐?” 他真的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毕竟,她没有内力,按理说,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气息。 真要让南宫无忧抱她出门,那算什么?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么? 就在她腹诽时,身体已被人圈入怀中,轻轻搂着,跃上了甲板。 “那得看你对娘亲好不好。”上官白昂着头,冷声说道:“如果你敢对娘亲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某个和她一样睡眠不足的人,她出声问道。 上官若愚有些不忍直视女儿犯傻的样子,在暗中,为儿子的表现高高竖起拇指。 两人并肩朝府外走去,而两个宝宝则跟在身后,上官玲一路上都在嚷嚷着,要让南宫无忧抱,要不是上官白把她给拖住,这丫,绝对会自己爬到他的怀里去。 将锦被默默的放到桌上,夜月躬身退了出来,站在屋外,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心情大好。 “我随口说说,你紧张什么?”她嘴角一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洗了把脸,冰凉的触感,将她心头那抹异样的情绪给遮掩下去。 “你讨厌我也好,可我希望能和你和平共处,即便是为了她。”他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上官白的身上,仿佛自己面前,并非是一个小孩子,而是和他拥有同等岁数,同等身份的大人。 “小姐,该洗漱了,待会儿还得进宫呢。”她提醒道。 “貌似你说得没错,那我就去换了啊?”她弱弱的说道,在得到他的准许后,果断回房,手脚麻利的将这条裙子给脱了下来,拍了拍胸口,妈蛋!差点背气。 小脸纠结的拧巴成一团,几次抬起胳膊,又悻悻的放下,最后,他干脆站在门外,等着里边的人苏醒。 察觉到他的意图,她赶紧摇头,“我自己来。” 虽然她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这进展未免太快,她还需要时间。 “我不会。”他的回答,简短却坚定。 上官若愚顶着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的任由她摆弄。 “把地上的被子给你家主子送过去,这么凉的天,不怕他着凉么?”上官若愚窝在床上,略带关切的说道。 他错愕的转过头,罪魁祸首已弯腰去抱上官玲,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神色坦然自若。 他缓缓将被褥收拾好,抱在怀里,正打算出门,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姑娘,你怎会知晓属下就在院子里?” 他为何无缘无故向自己道歉? 能这么早就在门外等候,这份心,绝非寻常男子能够做得到的。 一辆质朴的马车静静停在府外,十项全能的夜月,充当临时车夫,握住缰绳,坐在甲板上。 她慌忙解释,唯恐上官若愚误会了自己。 “不,我只是被这玩意给闷得有点喘不过气。”她指了指胸口勒紧的衣裳,宽袖窄腰的服装,虽然能够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材曲线,但这滋味,只有穿在身上的人,才能明白,绝对是一种煎熬! 当被子送到书房,南宫无忧竟是愣了,他怔怔的看着夜月怀里的锦被,淡泊的眸光微微颤动:“是她吩咐的?” “你问的是废话吗?你家主子的新婚之夜,你会舍得离他很远?”再说,今夜有不少人在关注着这里,作为南宫无忧的贴身暗卫,他怎么可能离得很远?不怕,发生什么意外吗? 她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总之,误会了你,是我的不对。”上官白出声说道,娘亲说过,犯错就要认!他才不会学妹妹,每次犯错总耍无赖的糊弄过去。 这年头,真心比任何名贵的东西,都要珍贵,千金难求。 冷着一张脸,钻进车厢,可余光却不着痕迹的,不停朝车帘外张望,总时不时落在南宫无忧的身上。 “恩。”妈蛋!凌晨三四点钟才勉强睡着,她的精神能好吗?“他呢?” 但上官若愚却只觉得胸闷,妈蛋!皇妃品级的正装,居然还要裹胸?这是哪个家伙发明的规矩? 上官白幼小的心灵,有些震动,却拒绝承认,自己有在为他的这个动作感动。 所以他心里头担心的那些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愧是她一手教导的孩子,年纪轻轻,却正直、善良。 双眸愕然瞪大,我勒个擦,这是啥节奏? 她一脸惊讶的望着眼前放大的清冷面容,凑近看,这丫的居然连一点黑眼圈也没有,肌肤白得仿若羊脂,完全不像休息不足的人! 靠!同样是只休息了很短的时间,为毛她会一脸疲色,而他却和平时一样? 巨大的落差,让上官若愚有些心态失衡。 以至于,竟忘记了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而南宫无忧则是注意到她的失神,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知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搂着,略显僵硬。 第192章 终于想起还有个儿子吗? 上官白被车帘外头一直抱在一起的二人刺激到双眼喷火,他还打算抱多久? 他麻利的将车帘扯开,怒声道:“娘亲!” 平日里冷静老成的小家伙,这下子,整个化身成了一条喷火龙。 上官若愚被他的咆哮声惊醒,这才反应过来,她和南宫无忧的姿势有多暧昧,整张脸立马红了,似煮熟的螃蟹,有些慌乱的退出他的怀抱。 面上的温度直到坐进马车里,还是没能降下去,她压根就不敢往坐在对面软垫上的男人身上看。 仅仅是同处一个空间,就已让她浑身燥热,不好意思了。 话说回来,她害羞个毛啊!又不是没和他亲密接触过! 她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矫情,一边不停的想要让絮乱的心潮重归平静。 “没办法,谁让朝廷的人不愿意登门呢?这成亲可是一辈子的事,没个宾客像话吗?我也是逼于无奈啊。”上官若愚说得分外悲情,可眼里,却闪过一道精芒。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唔,娘亲要去哪儿?”上官玲满脸困惑。 在御园中,碰巧和先到一步的罗亚碰见,她正在凉亭里歇脚,等着下朝后,觐见帝王。 “娘亲,白发哥哥要去哪儿?他不和咱们一起吗?”上官玲忧心忡忡的问道。 “喂!”她还没答应她!罗亚刚想叫住人,却连她的影子也看不见,心头怒气难平:“什么人啊这是!” “哪有,人家分明两只眼睛都见着的。”她撅着嘴,“娘亲你就是有看……” 心里有些无奈,可看着她满是担忧的神情,终是点点头,随后,迈开步伐,跟着南宫归殇,朝前殿过去。 她越想越为南宫无忧的处境担忧,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呵,二哥,兴致不错啊。”一道阴鸷讥诮的嗓音,突然从旁侧传来,和谐的氛围,瞬间消失。 “白发哥哥,你教人家飞飞好不好?”她也想像他方才那样,来无影去无踪。 “哟,来得这么早?”隔着老远,她就挥着爪子,热情的和罗亚打招呼。 “看来我是不能和你闲聊了,替我照顾宝宝,我有事要做。”上官若愚一咬牙,决定去看看情况,把两个小家伙交托给罗亚照顾,拂袖起身,风一般的朝着前殿,狂奔过去。 上官若愚凝眉朝后望去,只见着一身朝服的四皇子,正站在长廊处,身后跟随着几名太监,嘲弄的笑着,看着他们这边。 “你在想什么?”罗亚有些担心,却不愿意承认。 “哼。”这番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不过这时候,先带二哥去朝堂更要紧,他微微侧身,“二哥,请吧。” “放心吧,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狗皇帝不太可能对南宫无忧做什么,上官若愚自我安慰道,牵着两个小家伙,慢吞吞往御书房走去。 这一声夫君,说得罗亚面上的红潮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怎么,父皇的旨意,二嫂颇有异议?”南宫归殇忽然转眸向她看来,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如同毒蛇,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唔,似乎很有可能! 进宫面圣,她还能姗姗来迟,胆子真够大的。 上官若愚眼眸微闪,她记得刚来到京城时,还是春末,时间过得真快啊。 “去见他老爹。”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娘亲,你看叶子都黄了。”上官玲忽然指着路边几株枝桠泛黄的大树,嚷嚷起来。 面对着她不善的视线,南宫无忧默默的放下唇边的拳头,将脸偏过去,一副他什么也没听见的表情。 他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她就这么放心把孩子交给自己照料?就不担心,她会做出伤害两个宝宝的事情吗? 擦,她有得罪过他吗? 上官若愚轻哼一声,算是放过了她,经过女儿的捣蛋后,心里浮动的情绪,倒是逐渐的平息下来,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刺耳的咳嗽声,让上官若愚瞬间抬起脑袋,笑毛笑?她变成这样子,是谁害的?他怎么好意思,笑得出来? 欺负吗? 上官若愚猛地摇头,“没有,我怎敢质疑皇上的旨意呢?不过是有些感慨,皇上终于想到了二皇子。” 狗皇帝居然会主动传他去朝堂?这是什么节奏? 摊摊手,“我是在关心你好不好,而且,这女人有的,我都有,不是女人,那你说我是什么?” “……”瞅瞅车窗外,还没完全升起的太阳,上官玲嘀咕道:“太阳还没晒屁.股呢,不热啊。” 上官若愚凝眉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总有种不详的感觉。 一家四口下了车,踏上宽敞的艾青石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天热。”上官若愚毫不思索的开口。 “咳。”淡泊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南宫归殇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他有夸赞他吗?他分明是在讽刺他,这人!他气恼的挥了挥衣袖,“二哥,父皇传你去前朝议事。” 次奥!娘亲的表情好恐怖! “娘亲,你脸怎么这么红啊?”上官玲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头顶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呵,狗皇帝的偏心,连小孩子都能感觉到,作为父亲,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好。”他一口答应下  ;看书、网免费 来,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淡漠的眉宇,似放松了许多,多了几分惬意。 “娘亲,你看着白发哥哥看嘛?”上官玲眼泛绿光,笑得特别暧昧。 “哎哟,火气这么大,难道说昨天晚上……恩?”上官若愚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暧昧。 已经入秋了么? 瘪瘪嘴,她扭头凑到南宫无忧耳边,低声道:“你自己小心,要是有什么危险,马上就逃,听见没?” “看样子,昨天晚上你过得很愉快。”她调笑道,步入凉亭,在罗亚对面的石凳上落座后,接着说道:“从少女步入少妇的滋味怎么样?” “站住!皇宫内院需下马步行。”一名御林军拦在马车前,沉声提醒。 “木有木有,人家木有都没说。”上官玲拼命的摇晃着脑袋,不敢再这个时候从老虎身上拔毛。 “唔,是那个坏伯伯?那人会不会欺负白发哥哥呀?”上官玲一直记得,那人总找白发哥哥的麻烦,她不喜欢他! “诶,那什么,能不能问问,皇上叫他过去干嘛?”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么?莫名其妙的传他去朝堂,怎么想这事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 “哇哦!”上官玲惊讶的长大嘴巴,好酷! “恩?”尾音危险的向上扬起,眉目含笑,笑得极致温柔:“看什么?来,亲爱的小玲,你再说一遍。” “……你还是女人吗?”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罗亚恼羞成怒的低斥一句。 马车缓缓驶向宫门,层层递进的宏伟大门外,一排排带刀御林军尽忠职守的把守在外边,气势汹汹,目光炯炯。 上官玲打了个哆嗦,立即扑到上官白身旁,小手不安的抓住他的衣袖,寻求保护。 所有人眼里贫困的夫妻,突然拿出那么多银子,派发给百姓,能不惹来猜疑吗?而以那人的个性,恐怕会不屑辩解,哪怕解释了,在朝殿上,也会遭受到所有人的炮轰和质疑! 论口才,十个罗亚加在一起,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你看错了。”上官若愚迅速收回目光,表示自己的清白。 “喜欢吗?”一抹白影蓦地掠过视野,下一秒,人便折返回来,修长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片微黄的树叶,“给你。” “看来二哥的心情不错,有娇妻,有儿女环绕,够幸福的啊。”四皇子南宫归殇凉薄的讽刺道,真是难以想象,二哥竟能和别人家的孩子愉快的生活。 上官若愚眉心猛跳,下意识抬头看看天边,嘴里低声道:“今儿这太阳没打西边起来啊。” “确实如此。”南宫无忧好似未曾听出他的讽刺,坦然点头,眸光掠过身旁的一家三口,有淡淡的暖意浮现。 “昨儿个听说你闹出不小的动静啊,呵,为了热闹,给百姓每人发放一百两银子?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罗亚急忙转移话题,天知道,当她今天早上,听下人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有多惊讶! “娘亲肯定有要事要做,你别想去添乱。”上官白拍了拍她的脑袋,警告道,他会看紧妹妹,不让妹妹有机会去给娘亲捣乱。 南宫无忧淡淡道:“四弟。” 娘亲一定是发现白发哥哥长得好看,所以才会一直猛盯着他。 难道说,狗皇帝叫他前去朝堂,就是为了昨天的事? “是你来得太晚。”罗亚冷哼道,“你该庆幸今儿早朝下得晚,不然,你就等着遭殃吧。”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罗亚面颊瞬间爆红,不自觉想到了昨夜那一场让人害羞的情事。 “喔,半路被你夫君叫走,去朝堂了。”上官若愚一边解释,一边还不忘调戏她。 “朝堂之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没有知道的必要。”南宫归殇冷声道,阴柔的面容,扬起一抹讥笑。 她愤愤的闭上嘴,目光在周遭扫视一圈:“二皇子呢?为何没随你进宫?” “人家什么时候给娘亲添乱了?你说啊!”上官玲满心的委屈,不依不饶缠着他,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给娘亲惹来的麻烦,从小到大,就没少过。 兄妹俩又开始日常的斗嘴活动,童言童语,听得凉亭外的丫鬟们,有些忍俊不禁。 这二皇妃的一对孩子,还真可爱啊。 罗亚瞅着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的两个宝宝,在心头无力叹息一声,认命的承担了临时看管他们的责任! 等到那可恶的女人回来,她非得好好骂骂她!连个理由也不说,就把孩子交给自己,凭什么? 第193章 请理解他们新婚燕尔 宽敞的朝殿,处处鎏金,程亮的地板上,南宫无忧静静跪着,白发披散在背后,四周站着的是文武百官,他们就像是在看乐子般,讥讽的看着他,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恶意。 南宫归玉傲然站在皇子队列中,冷峻的脸廓仿若染上浓浓的冰霜,他道:“二哥,昨日的事,父皇既然已经知晓,你又何需狡辩?你一个没有头衔的皇子,哪里来的本事弄到那么大一批银两?御史大人所言甚是,只怕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在暗地里聚集银子,实乃居心叵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咄咄逼人的质问,如同刀子,扔到南宫无忧的身上。 他的面容淡淡的,清冷如游离在这尘世外的谪仙,任你如何欺辱,依旧不为所动。 就是这副表情!从小他就是这样,哪怕被欺辱,被欺凌,依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一抹暗火在南宫归玉的心底腾升起来,他猛地握紧拳头,看向上方的帝王,“父皇,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哥既然无法说出银两的来源,儿臣提议,将他交由刑部,严加拷问!以示公证。” 话音刚落,朝臣们纷纷跪地,齐声道:“臣附议。” “臣附议。” 二嫂?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睫毛缓缓垂下,遮挡住眼眸中的自嘲与苦涩。 连最得宠的三皇子,在她的手里也会吃瘪,这女人,今后还是少得罪为妙。 看见没,这就是人品!因为她人品好,所以在这种时候,才会有人替她出头。 说完,他猛地抬起头,生平第一次,固执的直视上方的君王,那眼神,是求生的眼神,是有了信仰后,如烈火般的炽热,绚烂夺目。 上官若愚这才猛地松了口气,冲崔浩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看书网原创   这一刻,困扰他多日的疑惑,仿佛在瞬间变得清晰,他在乎她,想要陪伴她,想要倾尽所有,守护在她的身边。 上官若愚吓得容失色,利落的往地上一跪,膝盖瞬间疼得她险些哭出来。 他此言一出,昔日的旧部下,纷纷效仿,恳请帝王给上官若愚说话的机会。 “二皇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南宫煌冷声问道,已打定主意,若他不开口,便要将他送到刑部发落。 替她请命的人大多是武将,人数不少,南宫煌出于无奈,只能挥手,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不服!他要活下去!哪怕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受尽旁人的冷漠,他也要活下去。 浓浓的杀意在他阴鸷的眼眸中溢满,几乎要化作实质。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寡淡的唇线轻轻抿紧,她是想把事情独自揽上身吗?她可知,这样做后,她势必会成为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居心叵测的罪名,却无情的施加在他的头上,望着这些恨不得送他去死的大臣,望着旁侧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的兄弟,望着上方目光肃杀,神情阴鸷的父皇。 南宫归玉眸光一冷,嗤笑道:“上官……” “皇上,昨天的事,实际上全都是我私自出的主意,和二皇子无关,他从头到尾,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她一开口,果断的将南宫无忧从这事里给踢出去,现在这么多人在针对他,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他明哲保身!把祸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是皇家人,莫要失了分寸。”南宫煌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呵斥,这话听着是在教训他们俩,可这其中的含义嘛,明艳人都能听得出来,分明是在为南宫归玉开脱。 “怎么滴,难道三弟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连尊重和规矩这两个词,也不明白吗?”上官若愚犀利反击,次奥,刚才她可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这丫的,一直在针对他,以为他没人撑腰好欺负是吧?哼哼哼,她就替他出头,讨一个公道回来! 妈蛋!她几乎拿出了当年八百米长跑的速度,一路飞奔,总算是及时赶到。 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见鬼似的看着忽然像是变了个人的二皇子,只觉得他分外陌生。 “放肆!”她的出现让南宫煌从恍惚中清醒,手掌砰地砸在龙椅的扶手上,神色狰狞,怒火中烧的瞪着下方的二人:“这里是朝堂,岂容你肆意胡闹?来人啊,把她给朕差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再让她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他的脸面得丢光。 “笑话,二哥,这不过是你的推脱之词,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人信服吗?”南宫归殇凉薄的笑了,目光充满讽刺,“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无缘无故聚集这么多银两,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堆在家里日日欣赏么?” 这个儿子,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是个祸害!他本就不该出生。 南宫归玉咬着牙,黑着脸,愣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二嫂。” “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思?说清楚。”南宫煌沉声命令道。 回视着满朝文武,她咧开嘴,嘿嘿的笑笑,然后,一路小跑窜到南宫无忧身旁,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一番,确定他完好无损后,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上官若愚赶紧解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这事是我自私做主干的,和二皇子无关,皇上若是想要弄清楚,应该来问我,而非去问二皇子。” 她是想让自己少活几年吗?和她曾共事过的镇东王崔浩,有些不忍见她屁.股开,便抱拳走出队列,向帝王开口求情:“皇上,姑且听她说说,看她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他沉默了,即便说出实情又如何?哪怕他们知道,他不会做出任何对南商不利的事,他们依旧会把白的说成黑的。 “回皇上,二皇子说的全都是真的,”一道响亮清脆的声音,冷不丁从朝殿外传入进来。 南宫煌微微瞪大双眼,神情不似动怒,反而像是透过他,在回忆着什么,有些恍惚。 就在他想要认命之际,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人影,鲜活的影响,从认识最初,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浮现。 南宫煌浑身一抖,呵斥道:“给朕住嘴!” 哪怕是逆天而行,他也要做到底! 有人更是偷偷搓了搓胳膊,将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给搓掉。 父皇他,想让他死么? 众人迅速转头,只见一抹粉色的人影,正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喘着气,来人不是上官若愚还能有谁? “不是你拿出来的,难道还是这天上掉下来的吗?”南宫归殇冷笑道,言语间尽是讥讽,好似他在说笑话似的。 如果连自己的人生,他也不能操控,如果连他也认命了,他还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什么时候镇东王竟开始管旁人的闲事了?南宫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替南商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从不曾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更不曾对任何一位皇子流露出好感和亲近。 南宫归玉顿时面颊一黑,他根本叫不出口! “三弟,我既昨日已嫁给你的二哥,还请你唤我一声二嫂。”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坚定不移的说道。 “皇上啊”悲情的呼唤,跟阎王爷的催命符似的,听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总之,先把他从这滩浑水里给摘出去再说。 一声声附和,像是要把南宫无忧送上邢台,没有人替他出头,没有人给过他解释的机会,自他踏入朝堂,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不少大臣偷偷用余光看着他们二人斗法,见三皇子吃瘪,心情格外的复杂,说不出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只是莫名的,对这位二皇妃,有了一丝忌惮。 崔浩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任由他审视,他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帝王的猜疑。 良久后,寡淡的唇瓣微微开启,他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嗓音清冷,似天上悬月:“儿臣对南商从未有过半分异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那些银子,我说过,并非是我拿出的。”他的神情淡淡的,如同一座大山,任人如何敲打,如何开凿,依旧傲立在这天地之间,未曾被外力撼动分毫。 因为有人告诉过他,他不是怪物!他要为自己活! “父皇,儿臣无愧天,无愧地,更无愧您!若父皇想让儿臣死,儿臣绝无异议,若父皇将莫须有的罪名施加到儿臣身上,儿臣不服。” “乖。”某人得意洋洋的笑了,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由黑转青,最后定格为酱紫色。 上官若愚立即闭上嘴,但神情却写满了不甘心,仿佛有什么话想说。 南宫归玉冷哼一声,将脸转开,不再和上官若愚正面交锋。 气吧,气吧,气死活该! 南宫无忧黯然握紧拳头,本就苍白的面孔,此时仿佛连最后那丝血色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追问道,誓要南宫无忧说出理由来。 卧槽! 察觉到他的视线,上官若愚猛地转头,冲他挤眉弄眼,擦!这傻子可别主动开口说他知道这事,不然,她的力气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她古怪的表情,南宫无忧瞬间秒懂,在迟疑后,终是咽下了,想要和她一起顶罪的话语,默默的跪在地上。 他相信她,信她能有办法解开这难题。 见他默认,上官若愚微微松了口气,嗯哼!他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二嫂,现在只怕不是你同二哥眉目传情的时机吧?父皇还等着你解释呢。”南宫归殇被他们俩暧昧的模样刺激到不行,这里是威严庄重的朝堂!是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吗? 上官若愚猛地收回目光,“四弟,还请你谅解,我和二皇子是新婚燕尔,感情正是最浓烈的时候,那什么,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有半个时辰没见到他了,这下忽然见到人,难免心里思念如潮,请理解理解啊。” 第194章 为她证明 南宫归殇被她的无耻刺激到瞬间无语,这些话,是一个女子应该说出来的吗?她就不觉得害臊?不觉得羞耻?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表情,他还真没看见她有任何难为情的样子,反倒是得意居多。 二哥的口味,果真非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南宫煌略感头疼,怎么每次见到这女人,她总能让他感到憋屈?感到郁闷? 手指轻轻揉捏两下眉心:“废话不用多说,你直接告诉朕,那些银子究竟从何而来,是否如御史折上所说,乃是二皇子私自存放于府中,另有他用?” 这所谓的他用,便是造反,养兵之类的违法犯罪的事。 上官若愚一脸惊愕,“皇上,您居然会相信这等毫无证据支撑的谣言?” “……”南宫煌可疑的沉默了,听她这话,他若是相信,怎么就像是错了一样? “既然皇上心有存疑,我也只能说出实情,实乃是北海太子与我表哥,见我成亲当天,府内太过寒碜,于是乎,他们就提出了这个方法,主动拿出银两,想要给我一场风光热闹的婚礼。”说完,她摊摊手,表示这事不仅和她没关系,也和二皇子更没关系,完全是那两人的责任。 但若是因此而小看他,瞧不起他,呵,那才是真正脑子有问题。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在等待的过程中,上官若愚出声道:“皇上,二皇子身体不好,可否先恩准他起身?您也知道,他天生带毒,身体虚弱,跪得久了,只怕会晕厥过去,皇上仁慈,想必也是不愿见到二皇子出事的。” 呵,像他这般异于常人的怪物,竟也能讨女子的欢心?只怕全靠着他那张欺世盗名,与世无争的容貌吧! 上官若愚勾唇轻笑,她从没认为南宫无忧是无能的废物,他之所以一直任人欺压,任人欺凌,不过是因为他性子淡泊,与世无争惯了。 他们下意识后退数步,不愿被扯入战局中,心里有千层巨浪翻起。 南宫无忧悠然起身,淡泊的眼眸轻轻扫过她,心里有些暖。 充满兴味的目光掠过南宫无忧,怎么办,他实在不怎么想帮他一把啊。 风瑾墨摸了摸下巴,明白过来,今儿这早朝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煌刚想把事情告诉他,正巧这时候,风瑾墨也到了,一席红衣如火,飞身从殿外窜入,妖孽般精致的面容,噙着邪肆的浅笑,“哟,这是唱的什么戏,人到得真齐。” “沙兴国的皇帝陛下倒是说了句人话,这话,孤同意。”风瑾墨幽幽出声,与沙千宸统一战线,为上官若愚撑腰。 “陛下还请直说,若是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朕定不会推辞。”他傲然站定,嘴里说着场面话。 此时的场景,让他无端回想起了那日破解亲弟风瑾凉一案的画面,只是多了一位沙兴国的天子。 上官若愚坦然点头:“当然是真的,就算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拿谎话来期满皇上啊。” 暗藏讥讽的视线,如同银针,扎在南宫无忧的背部。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无声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压得周遭的朝臣有些喘不过气。 南宫无忧率先收回气势,一脸平静的站在她身旁。 “此话当真?”南宫煌的面色顿时沉得可怕,仿若风雨欲袭来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遮顶。 试问还有什么比得上,你在乎的人,同样在乎着你,更叫人高兴的呢? 他猛地转头,深幽的黑眸迎上他的目光。 妈蛋!又来了!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如莲般,清浅,夺目的笑,在他的脸上绽放。 二皇子从何时起,竟有了能与三皇子比肩的气场?这……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南宫煌一人的身上,是否要继续追究,继续追查,在他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现场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脑子里都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这事怎么就和北海,沙兴扯上关系了?若事实当真如她所言,恐怕事情再追究起来,就得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高度。 沙兴国皇室中人,性格各异,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他们护短!而且是不问缘由的护短!哪怕错的是自己人,但在外人面前,他们朝阳帮亲不帮理。 南宫煌脸色一僵,讪讪的笑笑,同样是一国天子,哪怕沙千宸的岁数比他小一倍,他也万不能以长辈的姿态去教训他。 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差人请两位前来与我当面对峙,若是我有半分虚言,任凭皇上处置。”她说得正义凛然,正是这副样子,让南宫煌已对她的说词信了三分。 勾起的弧线顿时僵硬在唇角,逐渐放平。 南宫归玉微微一愣,竟被他那古谭般深邃的眸子看得一惊!心里有些发慌。 南宫煌的面子有些绷不住,“住嘴!贵客面前,岂有你一介女流说话的份儿?”她低垂着脑袋,耳朵粉扑扑的,模样煞是可爱。 看着朝臣们或好奇,或深思的模样,南宫煌大手一挥,下令道:“请两位贵客上朝。” 南宫归玉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那流淌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他看得很清楚。 但他自问,没有任何理由,去害怕此人,挺直背脊,冷冷的与他对视。 一顶高帽偷偷戴到南宫煌的头顶上,他若是不同意,那么,这不仁的名义便坐实了。 “哎,我也不想来,只是,若我不来,恐怕今日,我的夫君就得蒙受不白之冤了。”上官若愚面露凄苦的感慨道。 “陛下。”他走至上官若愚身边,扬唇微笑,那笑似一缕春风,刮入这大殿,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别以为他看似温文儒雅,就是个没脾气的人,能够稳坐帝王的宝座,在他温和的面具下,暗藏着不逊任何人的锋芒! 他问得直白,且一针见血。 眸光宠溺得仿佛能醉死人,上官若愚老脸忍不住一红,狼狈的将脑袋转开,轻咳一声。 二人一唱一和的挤兑,让不少人齐齐变了脸色。 “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照做。 南宫煌亲自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台阶,虚扶了他一把,笑得特假:“国君,今日请你特地前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望你作证。” 他没有想到,除了沙千宸外,连风瑾墨,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若是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成为二哥的助力!不得不防! 不少人对上官若愚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这沙兴国的皇帝替她出头,还能理解,可那北海太子,抽的又是哪门子风?莫名其妙为何要斥重金,替她操办一场盛大婚礼?这不科学! “我说,你能不能别笑了?不知道你的笑容特容易招来一批批狼吗?”次奥!他就没发现,周遭的大臣们,眼睛都快变绿了? 风瑾墨和沙千宸同时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他不经意间的保护动作,怎能逃得过他们的双眼? “。”正太小太监张文立即应下,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离开朝堂。 南宫归玉暗自朝御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说话。 很快,朝殿外便有零碎的脚步声传来。 张文带着一帮沙兴国的侍卫,回到朝殿,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沙千宸一席藏青锦缎,如墨黑发高高束起,抬脚步入殿堂。 阴沉的面颊微微抽动两下,顶着她期盼,期  看书*<网^小说 许的目光,南宫煌差点气到吐血,只能挥挥手,同意了她的请求。 “说正事。”南宫无忧冷不丁出声,身躯护在上官若愚前方,不愿让别的男人窥视到她。 “快起来啊,还跪着干嘛?”上官若愚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没错,该说正事。”崔浩不忍见到效忠的帝王弱了气势,沉声开口,“敢问二位,昨日二皇子大婚,发放给百姓的银两,可是您两位支付的?” 淡泊与冷酷,清傲与肃杀。 南宫归玉低垂下眼睑,一张俊朗的面容,此刻阴沉如魔。 “不过话说回来,贵国的早朝,竟会破例让女子出现?”流光溢彩的眸子,缓缓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他笑得暧昧,还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 她没说错,银子就是那俩冤大头给的,至于发起这事的人嘛,哎哟,这种事,不重要! 这上官若愚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两国尊贵无比的人,为她说话,为她出头? “国君,此言差矣。”沙千宸笑得有些冷,“既然表妹站在这里,就说明事情与她有关,她当然也有说话的资格,您说对吗?” 年轻的御史硬着头皮抱拳走出队列,跪在地上,启口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恩准,北海太子,沙兴国皇帝陛下,上朝对持。” “还请二位实话实说,把实情告诉给诸位。”上官若愚一见他这副要使坏的模样,赶紧出声,在暗地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妈蛋!他最好别在这种时候胡来,不然,她就咬死他。 接收到她恶狠狠的怒瞪,风瑾墨也歇了心底那些小心思,虽然捉弄她很有趣,不过,真把她给逼急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孤倒是拿了一笔银子给她,怎么,孤难道连如何处理自己的钱,也要经过贵国的同意么?”眉梢高高挑起,他犀利的反问道,盛气凌人的气场,瞬间逼得众人失语。 “朕同样也拿了不菲的银子,交给表妹,有何不妥?”沙千宸笑得温和,目光直逼南宫煌,向他寻求一个满意的说法。 他们俩的证词,足够说明,上官若愚方才的话是真的。 这下,那些原本以为能够看南宫无忧遭殃的大臣,顿时傻了眼,他们表示这剧本变化得太快,有些跟不上节拍。 第195章 飞一般的感情进展 朝殿内的气氛略显尴尬,尤其是以南宫归玉为首的那批朝臣,想想他们方才跪地附议,请求帝王下旨捉拿二皇子的行为,这下,沙千宸和风瑾墨的口供,就像是迎面扇来的耳光,啪啪的打在他们的脸上,扇得他们眼冒金星,面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把自己给埋进去。 南宫煌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活脱脱一个调色盘,五彩缤纷。 他气得身体微微发抖,该死!这下,身为帝王的颜面,全都丢尽了。 恼怒的目光狠狠落在南宫无忧和上官若愚二人的身上,若不是他们,他至于在两国贵客面前,丢尽脸吗? 莫名其妙被迁怒,上官若愚表示自己很无辜,尼玛,找茬的是他们,被打脸的也是他们,关她毛事? 不过嘛,这会儿就算给她几百个胆子,她也是没勇气把心里的腹诽说出口的,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心头偷着乐。 “有人能给孤解释一番吗?这戏,唱的是哪一出?”风瑾墨佯装不解,看南商国的高官们出丑,他颇为乐意。 虽然三国现在处于和平期,但暗地里,却不乏有暗斗发生,这么绝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淡泊的眼眸里有炽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算了,”她有些泄气的罢罢手,“先去御园。” 清浅,淡漠的一句话,却直戳上官若愚的心脏,戳中心脏最柔软的部位。 南宫煌强笑两声,算是将这件事揭过,打从心里不想再提起。 “理应亲近。”他给出的解释,叫她无从反驳。 “额!”要不要这么严肃?拜托,她怎么有种这人化身成老妈子的错觉?“你能先把手放开吗?” 不是她的定力不够强,而是这些人的表情真心太精彩,她实在是有点憋不住。 “既是误会,那就算了,孤一介外人,不好多问。”他罢罢手,笑得群魔乱舞,似一朵正在徐徐绽放的罂粟,魅惑却又危险至极。 “咳,那啥,这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不太好,有伤风化。”老脸有些绷不住,她尴尬的想要将手掌解救出来。 靠!牵一只就够了,他还想怎么滴? “卧槽!”上官若愚猛地抬手,刚想拍自己的脑门,谁料,左手竟在空中被他握住,两只手这下,都被他牢牢的紧握在掌心里。 “额……”上官玲被她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大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你把他们交给谁照顾了?”南宫无忧执着的继续追问,“那人是男是女?” “不过是一场误会。”南宫煌好半天,才勉强克制住心里的憋屈,硬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微凉的触感,让上官若愚愣了:“搞毛?” 手指无力的揉了揉眉心,“我交给罗亚照顾,怎么,你想找她麻烦?去啊,我保证不拦你。” “好。”既然她未计较此事,南宫无忧自然乐得揭过,牵着她,迎着日光,慢悠悠朝御园而去。 难怪俗话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不善的目光,让南宫无忧倍感压力,缓缓松开一只手掌。 上官若愚顿时凌乱,他一直走的不是清傲,淡泊,与世无争的路线么?变化表太快啊喂! 擦,他干嘛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种动作?抽风了? 他的体温,清晰的传到她的肌肤上,凉凉的,如初秋的微风。 南宫归玉本就阴恻恻的脸色,此时变得愈发难看,面颊微微抖了抖,要不是顾忌到在场有太多人,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他真恨不得撕了上官若愚那张嘴。 他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被上官若愚看在了眼里,眸光微微一颤,不知怎的,他羸弱的身躯,此刻在她的眼中,仿佛变得高大,伟岸。 该死!可恶! 罗亚顿时语结,闭上眼,拼命在心里对自己暗示:她是小孩子,她还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不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单薄的双肩,像是有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力量。 “皇上,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我能和二皇子先行告退吗?”上官若愚弱弱的问道,尼玛,出了这种事,她连请安这道程序也没什么心情继续。 “……”亲,能别用一副吃醋的口气说话吗?她有些承受不来。 虽然他做得看似轻松,但心里,仍是为和她亲密的接触,感到一丝害羞,一丝不好意思。 “为何就你一人?”南宫无忧淡淡的问道,白发下的双耳,在日光中,略带粉色。 “哦?”风瑾墨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梢,误会?呵,若今日没有他们作证,只怕这女人,以及这位二皇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那太过明媚的笑  看书( 网男生 脸,让南宫归玉眸光一颤,莫名的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他的眸光沉静,坚定,不像是在说谎。“唔,大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呀?”上官玲困惑的鼓着两个腮帮,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趴在石桌上,瞅着她。 心里暖暖的,有些甜。 “别弄伤自己。”他不赞同的微微拧眉。 “二弟,下回你若再想追究什么事,其实完全可以等到证据充足后,再行论罪,毕竟嘛,时间就是生命,你说对吧?”她挑眉轻笑,听着像是提议的话,却暗藏锋芒。 此时,姹紫嫣红的美园里,罗亚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难看的坐在凉亭中,不停喘着粗气。 上官白不忍直视她这副卖蠢的样子,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用问吗?人家压根是在不高兴陪着他们! “今后莫要再无缘无故弄伤自己。”他重复道,“我不想看你受伤。” 落后她半步的男人,眉头一蹙,轻声道:“不会,清者自清,我未曾做过,为何要认?” 她这话刚好说到南宫煌的心底,此刻,他比谁都想让这两个令他今日丢脸至极的家伙圆润的滚蛋!大手一挥,准了她的请求。 但这是南商的家务事,他不便太过于干涉。 “……所以呢?”脑子已变成一滩浆糊的女人,显然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一脸茫然的问道。 上官若愚撇开头,捂着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哎哟,你总算知道反抗了,不错不错。”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表情,似做错事害怕受到惩罚的孩子,意外的可爱。 “本小姐没有不高兴。”罗亚压下心里的恼怒,努力想要摆出一副温柔,关爱的样子来,只可惜,难度系数太大,以至于,变得更像是皮笑肉不笑,颇为滑稽。 “哎,你说这叫啥事?这些人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总盯着咱们,脑子有问题,找抽。”踏下石阶,她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我问我,刚才若是我晚到一些,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事给一个人扛了?任由他们把污水往你身上泼?” “朕也颇感疑惑,可有人能替朕详加解释?”沙千宸与他的想法一致,这两人,从里到外,完全黑透了。 妈蛋!这人确定不是天然黑么? 不然,为毛她的表情那么古怪? 奈何,他却固执的不肯松手,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把她弄疼。 “喂,你这是打算找谁拼命吗?”突然间,他在生气什么啊? “是你让我知道,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人得寸进尺。”也是她让他明白,什么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什么东西,是应该牢牢握在手心的。 也许是意识到这人的固执,上官若愚除了妥协,没第二种选择,任由他牵着自己,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肌肤相触碰的地方。 南宫无忧默默的挪动步伐,将她牢牢挡在身后,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在偷笑,否则,她定会得到众人的仇视。 “交给谁?”谁能让她放心的把两个小孩子交付出去?一抹冷芒掠过他深邃的眸子,身侧的气压明显下降几分。 “无碍。”他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她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妻! 既然知道不好多问,他方才还问了半天,是什么意思?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她到底打算把孩子寄放在自己这儿多久? 占了上风,某人见好就收,迅速离开朝殿,将身后那一双双复杂的目光通通抛诸脑后。 一听是女子,他脸上的冷然顿时散去,眉宇间浮现了些许别扭,方才他怎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她可会因此而对他不满? “多谢皇上。”上官若愚乐呵呵的行完礼,刚想离开,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蓦地转过身,眉开眼笑的朝南宫归玉看去。 但那股憋屈感和郁闷感,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上官若愚有些胃疼,妈蛋!明知道她对他这副样子毫无抵抗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我们是夫妻。”他的嗓音依旧清冷,但白皙如玉的面容,却有淡淡的粉色浮现,透着些许魅惑,些许纯情。 “谁没事喜欢弄伤自己?我刚才只是忽然想起来,小玲和小白被我扔给旁人照顾,差点忘了他们。”她嘴角抽搐的解释道,对于他类似示爱的话,果断的选择忽略。 百官们在心头不断腹诽,却没胆量把这话给说出口,谁不知道,北海国太子向来喜怒形于色,他们可不想轻易得罪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 那女人教育出的孩子,果然同她一样,有能把人气死还不偿命的本事! “哟,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呀,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就在罗亚拼命克制心里的火气时,熟悉的声音总算响起。 她蓦地睁开眼睛,刚想斥责某个过分的家伙,私自把重任交给自己这事,扭头,却看见,同她一起走来的白发男子。 面容微微一僵,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一圈后,最后定格在他们紧紧牵着的双手上。 我去! 她就离开了一阵,在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俩的关系看起来,有飞一般的进展? 第196章 老娘要去找狗皇帝理论! 罗亚的目光太过诡异,让本就心里有些别扭的上官若愚,愈发不自在,她慌忙想要抽手。 “你丫的快点给老娘松开!没见有人在吗?”擦,这下子,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宫无忧这回倒是没有强求,轻轻松开手,顺从了她的心意。 “老哥,你刚才看见没?”上官玲浑身石化,僵硬的坐在石凳上,手指戳戳身旁,同样石化的上官白,喃喃问道。 是她眼睛有问题吗?为什么娘亲会和白发哥哥手拉着手,一起走来啊!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上官玲后悔得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宽带泪,早知道有好戏看,她就该偷偷跟着娘亲去的。 “哼。”上官白不悦的重重轻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安好心!看吧,这么快就和娘亲变得亲近,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上官若愚快步走上凉亭,面颊上的红潮,直到这会儿,才有所褪去,只是眉宇间,残留着些许少女般的羞涩。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晕乎乎的脑袋被晃得各种眩晕,上官若愚双眼冒着金星,迷茫的睁开眼,“搞毛?” 她最好有合适的理由。 “真的没打什么坏主意?”她狐疑的问道。 事反无常必有妖,此事不对劲。 “你以为本小姐是你吗?”罗亚犀利的反驳,表示她和这女人完全不是同路人,也不想和她混为一谈。 上官玲泪眼婆娑的捂住吃痛的脑袋,疼得眼泪不住往外边流淌,嘤嘤嘤,好疼! 细微的呼噜声在房间里不断弥漫,屋外阳光正好。 上官白忍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下去,抬手一个爆栗,狠狠的敲在她的脑袋顶上,炸开了。 “然后?”她能直接说重点吗?被无端吵醒的上官若愚倍感头疼,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上。 上官玲气喘吁吁的追了进来,然后,挪动到下方坐在椅子上的亲哥身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上官若愚一路狂奔到前厅,就看见南宫无忧坐在厅中,夜月一脸不愉的站在他身后,她刚进屋,目光就被茶几上,那道明黄的卷轴吸引住。 她吓得立即朝后边仰开身体,拉开距离。 “娘亲,你就和人家说说嘛,你是不是和白发哥哥关系变得特别好?” 不善的视线,令上官玲有些压力山大,她咧开嘴,露出一抹甜美的,充满讨好的笑。 “卧槽,老娘要去找狗皇帝理论!”一声咆哮脱口而出,她猛地将圣旨砸到桌上,抬脚就往外冲,气势暴涨,如一只盛怒的猛兽,张牙舞爪的,好不骇人。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望着某个手拿圣旨,这会儿正在浑身微微发抖的女人。 “那你好端端,对我这么热情做什么?难道是忽然间发现,爱上我了?”上官若愚笑得格外暧昧,俯下身,脸颊在罗亚的视野里瞬间放大。 回到府宅,她打了个哈欠,有点睡意上头,把两个宝宝交给他照顾,转身就往新房里走。 红莲点点头,偷偷看了她两眼,某人脑袋刚碰上玉枕,就进入了梦乡,速度快得不正常! “然后人家就听到他说,今后不给咱们银子了,让咱们自己养活自己。”这话是上官玲自己理解的,但大概意思差不多,“娘亲,咱们要变成穷光蛋了吗?” 罗亚好不容易决定自己掌控了主动权,这下,又郁闷了,只能瞪着她,用眼神控诉她的过分。 她绝对不是故意打扰娘亲休息的。 她还好么? “靠。”上官若愚一把掀开被子,动作大得差点把上官玲从床榻上给掀翻下去,还好她及时伸出爪子,抱住锦被,有被子垫在屁.股下边,才避免了摔倒的疼痛感。 原本耸搭着的双眼蓦地瞪大,睡意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卧槽!啥玩意?” 她突然之间的殷勤,不仅没让上官若愚感动,反而愣住了,“你想干嘛?” “闭嘴。”她恼羞成怒的呵斥一声,却没能阻止好奇心旺盛的女儿继续追求真相。 好在有两个小家伙一路上吵吵闹闹,让她和南宫无忧之间那点小小的尴尬,似乎也随之离去。 “你说够了没有?”她是话包子吗?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不认识,哎呀,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他说他是来宣旨的,宣旨是什么?”她疑惑的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还是没弄明白这两个字是啥意思,索性不再去想,继续道:“然后白发哥哥和夜月哥哥就跪下啦,那人就拿出一份东西,开始念。” 她的感激还能再无趣点么?“本小姐不  看书*网:>txt 缺你那顿饭。” 擦,还能不能让她愉快的睡觉了? 他不悦的冷哼一声,转开头,拿后脑勺对着她。 没得到回答的上官玲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娘亲被白发哥哥拐走,老哥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生气,她就勉为其难,不和老哥计较了!一股低气压以她为轴心向外扩散,妈蛋!不知道她有起床气吗?不知道她需要睡到自然醒吗? “该回了。”南宫无忧留意到罗亚兴致盎然的表情,顿时决定,先带着她闪人。 “哎哟,娘亲你知道吗?刚才有人来我们家了!”上官玲跨坐在她的腰部,小脸不高兴的纠结成一团。 嘤嘤嘤,她不想变成穷光蛋啊。 原本精致美丽的发髻,略显蓬松,几戳乌黑的秀发,从发髻里冒出来,垂落而下,衣袍褶皱,像是刚被蹂躏过似的。 “娘亲……”她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上官若愚一个鱼跃翻身跳起,然后,连鞋也没穿,化作一阵风,咻地冲向门口,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事情办完不回来,难道还等着人家请我吃饭吗?”身体利落的往床榻上一倒,掀开锦被,顺势滚了进去,把自己裹成圆圆的茧子,“别吵我,我要睡美容觉。” 卧槽! 上官若愚特无奈,看吧,这就是典型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完美案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上官若愚显然被某人略显阴沉的表情惊住,话说,他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满脸不爽了? 上官白冷冷的瞪着南宫无忧,上下齿间,甚至还隐隐发生磨牙声,显然被气得不轻。 “哦,那正好,替我省钱了,好人呀。”上官若愚笑盈盈的说道,她的话似乎正中她的下怀。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嘴里就不能说出一句好话来吗? “哎哟,娘亲,你是害羞了吗?人家不会笑话你的。”就像她看见帅哥,也会情不自禁,她是很能理解娘亲的。 “谁?”她的询问简单干脆。 上官若愚忙不迭点头,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女儿,尾随在他身后,准备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向罗亚道别:“今儿的事谢了啊,有空请你吃饭。” “……”罗亚眼角猛抽,特想问她一句,她到底对男人有多了解,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额,就是那人说,今后不管咱们的死活,让咱们自给自足?”凭着记忆,她记下了后边这四个字。 她戒备的神情,让罗亚顿时冷下脸,这女人,就不能对她有任何的好脸色,“哼,本小姐能干嘛?” 但看看某个气压骤降的皇子,话到了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面露一丝兴味,坐在石凳上,打算看好戏。 原本还想抱怨她家暴的小家伙,这下是真愣了,回过神来,她迅速起身,拍拍屁.股,拔脚追了上去。 充满恶意的目光,让上官玲背脊一僵,堪堪的收回爪子,“娘亲,人家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南宫无忧略带不悦的沉了面色,她和她的距离太近了! 头好疼,手指揉着太阳穴,她半坐起来,靠着床头,如墨的青丝蓬松凌乱的滑落至胸前,眼睛半睁半闭,没精打采的问道:“啥事?” “上官姑娘。”夜月愕然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形象,脑子有些懵。 一家四口慢悠悠朝宫门走去,一路上,上官玲还在不停的问着,刚才他们俩亲密的举动,试图挖掘出什么奸情出来。 这笑容若是旁人看见,铁定心都得化掉,但对于上官白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她凌晨才恍恍惚惚的睡着,现在必须得养精蓄锐。 不过,某个正沉浸在巨大打击里的女人,却没听见他的呼唤,果断迈开步伐,走到桌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圣旨,手臂一抖,将它打开。 “大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红莲惊讶的看着回房的女人,按理说,这繁琐的请安一时半会儿不会这么快回来! 好不容易有所回升的印象,又有跌回去的趋势。 “口渴吗?”罗亚主动的替她斟茶,还热情的递到她的手里。 “砰!”下午,紧锁的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上官玲惊慌失措的从外头跑进来,顾不得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女人,直接跳上去,扯开被褥,大力摇晃着上官若愚的肩膀:“娘亲,不好了,不好了!” “娘亲,”一只小手冷不丁扯住她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凉亭外,面露不开心的男人,糯糯的道:“白发哥哥不高兴,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啊。” 她惆怅的叹息道:“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上官白横了她一眼,哼,一定是她告诉了娘亲这个消息,才会让娘亲以这样不完美的形象赶过来。 上官姑娘这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后,才赶来的吗? 上官玲浑身一抖,下意识抱住上官白的胳膊,嘤嘤嘤,娘亲好可怕。 南宫无忧眸光微变,身影蓦地消失在座位上,化作一抹迅捷的白影,阻挡在她的身前,拦住她出门的道路。 “你先……” “死开!”双目猩红的女人,压根就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谁,满脑子全是那句自给自足!她气得浑身发抖,挥袖想要从他身旁迈过去。 他缓缓抬脚,再次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如玉的脸庞沉静似海,一双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她,倒影着她盛怒的模样。 第197章 妈蛋,想让他们喝西北风? 死开?他若是死了,怎么走开? 知道她现在情绪处于暴怒状态,南宫无忧不愿再激怒她,淡淡道:“你想进宫?” “废话!特么的,这种事熟可忍熟不能忍,叔能忍,婶也忍不了!”上官若愚咬牙切齿的说道,妈蛋!狗皇帝居然要断府里每月的俸禄?让他们去喝西北风?还美其名曰为,二皇子有贵人支持,存银颇多,国库现下空虚,于是乎,就省了?对于圣旨上的话,上官若愚只想回狗皇帝几个字qnmlgb! 一张隽秀俏丽的容颜,此刻狰狞得宛如地狱里的厉鬼!恨不得吃了某人的肉,喝了某人的血来出气! “进宫去做什么?”他接着问道,试图用语言让上官若愚冷静下来,晦涩的目光掠过她手里紧捏的圣旨,心头的情绪颇为复杂。 父皇这分明是为了白日早朝上的难堪在出气! 呵,若今日在朝堂上,被论罪的是三弟,恐怕结果会全然不同。 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拳头黯然握成一团,他心里有些失落,可更多的,却是麻木。 “照她的话去做。”低垂着眼睑的男人,淡然出声,他知,她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心头怨气难平,呵,正巧,他的心情也与她一样。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到时候,狗皇帝的脸色绝对会很好看! “去,把这圣旨给老娘贴到府门口,不准拿下来,老娘要好好的宣传宣传狗皇帝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事迹!”让他出名!上官若愚将圣旨抛到夜月怀里。 望着这一家三口跃跃欲试的表情,夜月顿时有些压力山大。 “娘亲说得对。”上官玲糯糯的开口,举手同意她的做法,“对付坏蛋,就应该加倍奉还。” “怎么说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才行。”正面交锋不行,他们完全可以在暗中给狗皇帝惹点麻烦,上官若愚火速转身,不怀好意的冲夜月勾勾手指头,“亲,我有事交代你。” 南宫无忧一时看失了神,她害羞的样子,是他见过最美,最动人的。 “擦,谁要听你说这个?”她有些羞恼的低咒道,声音很轻,眉宇间尽是少女般的羞涩。 有了南宫无忧的支持,夜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你喜欢便好。”他并不失望,反而有些欣喜,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是这世间,最质朴,却也是最能打动人心窝的话。 妈蛋!这是怎么回事? 当天,就提着浆糊走出府门,在府外石狮子后的红漆圆柱上,刷上一层粘稠的浆糊,然后,啪的一声,把圣旨摊开给粘上去,明目张胆的张贴在府外,任何一个从门口路过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若去了,岂不是送上把柄,让父皇治罪?”他淡漠的问道,“即便你进宫讨要说法,父皇他定然早已有所准备。”不过是平增羞辱罢了。 他手忙脚乱的接住,嘴角有些抽搐,“姑娘,这不太好吧?” 凭什么只许皇上一再刁难,一再苛刻的对待主子,不许主子反击?这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呢。 “哟,你总算是成长不少啊。”上官若愚略感意外,含笑眯起双眼,嗯哼,这样的他,比以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顺眼多了。 擦,什么人品? “……”为毛他有种特别不详的预感?夜月迟疑的没敢应声,总觉得,这上官姑娘笑得特别猥琐!特别古怪! 这样做,皇上定会动怒!而百姓们,也会看皇室的笑话! “哼,你就这点本事。”上官白冷冷的讽刺一句,对自家妹妹胆小的行为打从心里看不起。 看书?]、网最快  “卧槽,和你说话呢,不知道无视人是一件特别没礼貌的事吗?”眉头猛地皱紧,她双手叉腰,大声嚷嚷起来。 “没错。”上官白也很母女俩统一战线,站在同一个阵营。 真特么这么厌恶自己的儿子,他咋个不把人在小时候就给弄死?非得来个无期凌虐? “你是在明知故问吗?操蛋的狗皇帝!老娘倒是要去问问他,他的心是被狗吃了,还是被狼叼走了!年纪大了,以至于老眼昏?居然停了俸禄想要我们断粮?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心狠到这种地步的父亲,上官若愚两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 “你可喜欢?”南宫无忧轻声问道,听似平静的语调里,却暗藏几分紧张。 “恩,喜欢!字好看,画也好看。”她的点评完全没有任何的水准,废话!她攻的又不是文学专业,上辈子更没踏足过诗词、艺术的领域,能指望她点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吗? “老哥你行,你去啊。”上官玲特不喜欢他的嘲讽,回嘴道。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名留青史,成为历史上第一对,被狗皇帝饿死家中的白痴夫妻? 夹杂着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落在夜月的身上。 “擦,人家都快欺负到我们的头上,稍微反击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这辈子还没接过几次圣旨,我这是在表示对皇帝的尊重,表示内心的喜悦,你懂什么。”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愣是把打脸的行为,说得跟歌功颂德似的。 说不定碰上些懂行情的,还能卖不少钱。“我没你那么多的同情心。”再说了,他会和妹妹一样傻吗? 不过,这主意貌似不错? 夜月迟疑了半天,在上官若愚越来越不耐烦的目光下,终于忍不住启口:“敢问姑娘,有何差遣?” 夜月这下不仅是嘴,整张脸都跟着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他先前的预感果然是对的,上官姑娘嫁到府里,这府宅便不得安宁了。 哎哟,这种打脸的事,做!必须得做。 她见过他亲手绘制的字画,绝对是上乘的佳作!价值连城! 一抹似宠溺似纵容的光芒,掠过他淡泊、深邃的眼眸。 书房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两架靠墙耳里的藏书书架,一张摆放文房四宝的书桌,一把椅子,除外,便只剩下墙上挂着的几幅还未装裱的字画,上官若愚双手背在身后,如同鉴赏家般,欣赏着墙上的作品,时不时还暗暗点头,面露赞许。 白皙的面颊,此刻就跟那煮熟的螃蟹似的,变得粉粉的,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上官玲又不傻,娘亲才刚消气,她这会儿出头,绝对会死得不能再死!傻瓜才会做这种事,小脑袋摇得跟铃铛似的。 “你说它们能卖出多少银子?”在欣赏后,她果断问起了有关生计的重要性问题。 “你可以去替他说情。”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吐槽道,只要她有这胆量去和娘亲理论,完全可以为她的夜月哥哥求情。 上官若愚心头一顿狂跳,在他专注的注视下,有些狼狈的将视线挪开,脸颊的温度有些发烫。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宫无忧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面上微微一怔。 上官若愚眼前一黑,吓得差点一头栽倒,变卖字画?他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么? “人家真同情夜月哥哥。”上官玲躲在上官白身旁,和他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一滴冷汗悄无声息滑下南宫无忧的脑门,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对你,我不会说谎。” 与其这会儿进宫去找狗皇帝争论,看他的脸色,不如自力更生,让他丫的知道,就算朝廷不给钱,他们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饿死?她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一点,“我房中尚有几幅字画,若是隐姓埋名拿去变卖,赚些银两度日,尚可。” “主子!”夜月活见鬼似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家纯良、友善、从不主动惹事的主子,会说出这种话,这不符合逻辑! “是你的功劳。”若非她一再的点醒他,他或许此生也学不会主动反击。 “嗯哼,虽然你这法子不错,不过,就这么算了,老娘还是心有不甘。”虽然心里接受了他的提议,但总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愿。 “喂,你可别告诉我,你刚才说要卖掉他们赚生活费的话,是忽悠我的啊。”她笑得格外危险,好似只要他敢点头,就要把他揍成猪头似的。 “那你想如何?”他无奈的叹息道,见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脸上降下去的温度,这会儿再次升高,一股热流,从她的心窝里腾升出来,直冲头顶!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做法,确实解气! 对南商字画变卖行业,她的了解不多,只能向他求证。 “唔,你刚才说,府里还有不少的字画?走,咱们去看看。”散去怒火后,上官若愚把主意给打到了他的作品上。 “靠,你让我就这么忍了?”上官若愚气得果断爆了粗口,“本来我们就穷,现在还被停了俸禄,妈蛋!这是要活脱脱把我们给饿死在家里的节奏。” 虽然画好看,字也不错,不过,她更加关心,它们的价值! “好。”南宫无忧带着她离开前厅,朝书房走去。 卧槽!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在看着世间最美丽的风景,不舍得移开。 “尼玛,看毛看?再看老娘要问你要欣赏费了!”察觉到他深情的注视,上官若愚尴尬到恼羞成怒,妈蛋!这房间里的气氛,太暧昧了!孤男寡女的,万一他一时受不住诱惑,失去理智,擦枪走火,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她防狼般戒备的目光,让南宫无忧回过神来,心头一阵苦笑,她这是把自己当作居心不良的人在防范吗? “这些字画,若是没有印上我的印泥印记,当可卖上高价。”眸光微微一转,重新落在这墙上的竹林山水画上。 “唔,你大概估个价呗。”上官若愚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多问,更不想去揭他的伤疤。 试想,再价值连城的话,若是由一个世人眼中的怪物所做,还有谁会去买?会去收藏? 第198章 专职坑自己家人一百年 “这……我也不知。”南宫无忧老实摇头,他从不曾亲自变卖过字画。 “你不知道干嘛说能靠卖字画赚钱?坑爹呢?”上官若愚顿时唬了脸,擦!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吧? 但看看他高洁、纯良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那类人。 “不过是昔日曾有人盗用过我的画作,受到成光寺住持的夸赞,我才……”说到这里,他顿时哑然。 “成光寺住持?那是谁?”突然冒出来的人,让上官若愚脑子里浮现一豆大的问号。 不是她少见多怪,而是她确确实实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是文人墨客们最崇敬的高人。”他解释道。 成光寺住持,南商国内文人中的泰山北斗,能得到他的一句称赞,可以说是所有走这行的人心里最大的梦想和期望! “呵,孤不过是想着,若今日不见,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你这女人,怎这般狼心狗肺?”风瑾墨似笑非笑的叹息道,但眼里,却充斥着浓浓的兴味。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字画?”沙千宸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她忽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尚可。” 哟,识货啊。 “好嘞。”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踏入行宫的大殿后,有太监进屋奉茶,她喝了几口,才说明来意:“表哥啊,你对字画可有兴趣?” 见她兴致盎然,他不忍让她失望,于是讲述道:“那时四弟在上书房,见我刚画完一幅画,想来定是喜欢,于是便偷偷拿走,正巧,父皇请住持前来宫中,准备开坛祭祖,画被四弟拿出来,得到了住持的赞许,父皇也因此赏赐了四弟一番。” “若是换做现在,我定不会再选择同样的做法。”他急切的辩解道,不愿在她的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你怎么来了?屋里坐。”一席月牙白锦袍的沙千宸亲自出来迎接她,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 “是惊吓还差不多。”上官若愚反驳道。 泼墨的竹林山水图,清雅、别致,透着几分雅静的美感,画卷右侧,提一行小字,字体乃是小篆,配得恰到好处,将整幅画的意境宣泄得淋漓尽致。 只是可惜了,表兄妹不能成亲,不然的画,她真的会考虑嫁给他。 “这怎么好意思呢?表哥上回就已经替我解决了好大的难题,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要。”她说得斩钉截铁,可一双眼睛,却流露出了一种浓烈的渴望。 “所以啊,您老就给宣传宣传?替这画师打响名声!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有一国天子的推荐,南宫无忧的名号,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打响出去! 沙千宸很是无奈,几乎是半强迫的将银票塞到她的掌心里,“权当做是我买下这幅画。” 若是她不愿轻易接受,他便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于是,你才想到变卖他的字画,来补贴府里的吃穿用度?”他心有不忍的问道,手掌轻轻探入衣袖,从里头取出一叠银票:“这里有一万两,应当足以支撑你们一年的开销,你府里那些宝贝,再过了风头后,或许可以想法子卖到别国,赚上一笔,倒也是一生无忧。” 一个无官职,无任何经济来源的皇子,在京城中,除了等死,还有别的下场吗? 上官若愚得意的挑起眉梢,“怎么样,表妹可没拿拙劣的作品糊弄你吧?” 好人啊! 她转眸看向墙上的字画,脑子开始疯狂运转。 “擦,说了,至少证明你努力过,尝试过,不说,就永远不会让真相大白。”上官若愚不赞同的皱起眉梢,他这做法,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叫软弱! “哎哟,有兴趣就好,我这儿刚得到几幅出手名家的字画,你给看看?”她火速将袖子里的字画拿出来,摊开在桌上,“你瞅瞅,这字画怎么样?绝对是佳作!” “卧槽!”这特么简直是作死啊!哪有这么无耻的人?“你就没说,那画是你所作?” “……”这才是她的所图吗?沙千宸不知该笑她的聪慧,还是该气她利用自己来达到目的,最终,也只是一声叹息:“这话是二皇子所作?” 属于他的东西,凭什么要被人偷用?这比抄袭更加可耻! “嘿嘿嘿,表哥,画,我肯定是免费送的,不过呢,你想想看,这作画的人,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就算没苦劳,那也有疲劳不是?”她搓着手,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卧槽!聪明,聪明啊。”上官若愚彻底服了他的脑子,做帝王的,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不过是因为那画未曾落上我的表字。”否则,那位住持,只怕不会轻易说出赞许的话来。 “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与不说,有何意义?”他反问道,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有讥讽的暗光正在闪烁。 巍峨、奢华的行宫坐落在宫中一角,沙兴国的将士们,正尽忠职守的把守在行宫外围,上官若愚刚出现,就被他们拦下,  ]看书’网科幻 在表明来意后,进入里边替她通传。 沙千宸顿时沉了脸,他万万没有想到,南商国的君主,竟会做出这等事! 笨拙的解释,带着些许无措,让上官若愚心里那点火,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孤给你的惊喜。”得知她进宫拜见沙千宸,他第一时间赶来,可她的反应,却全无他所预想的那般激动。这女人,似乎自打相识,便一直是这般胆大包天!唔,以前倒还有几分欺软怕硬,可现在,似乎变得愈发大胆了? 上官若愚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身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拼命的左右摇晃。 沙千宸眸光大亮,“好画!好字!” 可这话,沙千宸持怀疑态度,狐疑的盯着她,“哦?此话当真?” 那些从宫中偷走的聘礼,价值连城,若能出手,别说是一辈子,哪怕是十辈子,她也用不完! 如玉的面颊微微泛红,“你啊,尽说胡话。” “……”若当真不想要,她能把视线先收回去吗? 光是把这些画卖出去还不够,还得把名声给打响!这样才能拥有长久的利益!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她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好吧,至少现在我们可以保证,这画是好画,接下来,就是如何把它们卖出去了。” “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来来来,给我说说。”她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下巴一抬,等着他讲故事。 “能画出此等佳作之人,怎会默默无名?无非是表字出于何种原因不能用,想通这点,那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再加上,能让你为其奔波,除了他,还能有谁吗?”沙千宸摇头说道。 “一些成年往事而已。”他不想多谈。 到那时,多的是人蜂拥而至,想要求得他的字画,这银子嘛,难道还会少吗? “表哥,你不知道,我也是逼于无奈啊。”两滴眼泪迅速夺眶而出,她悲切的捂住脸,哽咽道:“皇上他因为大婚一事,迁怒了我和二皇子,停掉他的俸禄!你也知道,二皇子他没有官职在身,府里的开销用度,都得靠皇子每月的俸银才能维持,皇上这么做,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上官若愚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盯着他……手里的银票。 “嘿,这世上识货的人还是有的嘛。”看出他的淡定,她出言鼓励。 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似无奈,似宠溺。 “看来,孤似乎又错过了什么好戏。”风瑾墨邪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也赶到行宫门口。 “或许吧。”他的神色淡淡的,有种宠辱不惊的高深和淡泊。 握着武器的沙兴国侍卫,正不善的瞪着不请自来,且没走正门的北海太子,对他狂妄、嚣张的行为,十分不满! “额,你为毛猜得到?”上官若愚脸色微变,这表哥脑子未免也太好用了,连这也能猜到? 多金又帅气,而且还善解人意!妈蛋,他完全符合每一个女人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条件,好么? 上官若愚一把将银票收入袖中,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眼泪比刚才更甚:“表哥,你真好!要不是我俩有血缘关系,人家绝对会爱上你的。” “为何你要如此大费周章?他成名,也不过是虚名。”没人会知道这些字画是出自二皇子之手,有意义吗?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画曾经得到过他的赞许?不错啊。”她感叹道。 “哎,我这不是感激你在大婚时送上那么大份的厚礼,正好刚弄到一幅字画,于是乎,做个顺水人情呗。”她说得特无辜,特真诚。 “你先说说看,你的来意。”沙千宸迅速冷静下来,他可不认为,这个表妹是特地来送画的。 沙千宸含笑不语,等着她说重点。 第二天,她偷偷将字画放好,塞到衣袖里,便进了宫,前去摆放沙千宸。 “唔,你说的盗用又是怎么一回事?”上官若愚迅速将话题转开,不想让气氛变得太沉重。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世人眼中的怪物,会作出被成光寺住持喜爱、赞美的佳作。 “擦,怎么哪儿都有你?”上官若愚松开手,横眉怒目瞪着倚靠在门框边上,浑身上下释放荷尔蒙的男人,瘪瘪嘴:“你能哪次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除却那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令她这般为其奔走,为其算计。 “你要走?”上官若愚敏锐的抓住重点,神色有些惊诧。 他不是才刚来没几天吗? “孤来,不过是想参加你的大婚,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该启程回国。”他是一国太子,能为了她,特地赶来,已是不易。 这话一出,上官若愚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既然那么忙,干嘛还来?”她和他的关系,不见得有多深厚,说的朋友,差了点,顶多是熟人。 “你于孤有恩,滴水之恩,孤永不会忘。”他说得斩钉截铁,那双灼灼的桃眼里,闪烁着的,是动人的真挚与肃穆。 第199章 太子爷,一路走好啊 “哎哟,恩情什么的,太严重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事。”上官若愚特大气的挥挥手,表示自己的正直。 风瑾墨倒是有些意外,根据他的了解,这女人并非是脸皮薄的人,如今怎会…… 谁料,她的下句话,就把自己的本性给彻底的暴露出来:“不过嘛,若是太子爷打算向人家表达表达感激之情,人家也是不会拒绝你的一颗真心的。” “……”他就知道!“一万两黄金还不足以表示孤的感激?” 谢礼,他早已奉上,她怎么开得了口继续讨要? “人家只是顺口这么一说,再说了,那银子,是未来女婿给丈母娘的见面礼,关这恩情啥事?”她眨巴眨巴眼睛,表现得比谁都无辜。 沙千宸在一旁好心情的低头闷笑,表妹的口才,是愈发好了。 风瑾墨被她给挤兑得瞬间无语,他是傻了才会提及恩情一事,平白给了这女人发挥无耻功力的机会。 “你与北海太子交情很深?”坐在椅子上的沙千宸,冷不丁问道。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风瑾墨笑吟吟的将画卷打开,瞬间便被上边的精美水墨画吸引住,叹道:“好画!” “哇哦,可以可以,完全可以。”上官若愚迅速将玉佩从他的掌心夺过来,收入自己的怀里,妈蛋!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傻子才会不要! 上官若愚摇头轻叹,还好她不是外貌协会的,不然,见到这么绝品的男人,绝对会把持不住。 一通闲谈后,他才告辞离去,火红的衣袍,在阳光下,仿佛隐隐透着金色的璀璨光晕。 “一个游离世外的前辈,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废话!这可是她为二皇子想的假名!他有听说那才叫奇怪。 “妹妹,我知道你向来善良,这回姐姐就指望你来扶持一把了。”上官若愚眼泪汪汪的握住她的手腕,终于进入主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该高兴她的落魄的,可这会儿心里却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行。”上官若愚一口应下,她能感觉到沙千宸的善意,心里暖暖的,被亲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对了,宣传这事,表哥你可得放在心上啊,表妹未来的幸福生活,可就都交给你了!” “回大小姐的话,是二小姐听说皇上下达的圣旨,担心大小姐在二皇子府里受委屈,特地前来探望。”明明大小姐这么恶毒,可小姐仍旧不计前嫌的为她着想,两两相比,小菊自然对上官若愚没什么好印象。 “你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就好。”沙千宸未曾多说,想来,风瑾墨应当对她没有别的图谋,毕竟,她的身份,他的背景,于那人,暂时没有任何瓜葛,以及可以利用的地方。 沙千宸莫名的觉得肩上压力重大,“好,我尽力。” “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她果断点头,没矫情的说什么,不麻烦他,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没个落魄的时候?有便宜不沾,那叫脑残!显然,她的脑子发育完好,和脑残什么的,还沾不上边。 她的急迫,让风瑾墨有种想要反悔收回来的冲动,总觉得心里特别不爽。 但从她嘴里吐出的赞美之词,对风瑾墨来说却是特别受用,越看这女人,越顺眼。 “还行吧。”或许他们可以称之为朋友?想到怀里的礼物,上官若愚立即决定,把他当作自己的好友,紧抱土豪的大腿。 都是聪明人,他的潜台词上官若愚怎么会听不出来? “原是孤孤陋寡闻吗?”风瑾墨小心的将画卷折放好,收入袖中,“礼物甚得孤心,多谢。” “喂,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啊。”上官若愚警惕的说道,双手护在胸前,唯恐他开口,把礼物给要回去。 纤细的手指,缓缓握上腰间那块玉佩,猛地拽下,泛蓝的玉佩里,用鎏金刻着北海二字,那是北海太子身份的象征!虽然不能调动兵马,但在北海国国境内,只要拿出它来,势必会得到座上宾的待遇。 “不用不用。”她连连罢手,尔后,目露期待的看着他。 “啧啧啧,妖孽啊。”难怪小玲会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这男人,能有让世人发狂的魔力。 不管是对她的这份好奇,还是她于自己的恩情,他日若她有难,他必定相助!但前提是,不会有损到北海的利益。 “孤今晚便走,你不必相送,他日若有难,在孤能力范围内,孤定鼎力相助。”他沉声道,话说得分外诚恳。 “奴婢拜见大小姐。”小菊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膝行礼,她到这会儿还没有忘记,上回在丞相府,上官若愚给上官雨墨没脸的事。 “起来吧,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请自来的人,要么是有事相求,要么是来找茬!她不认为上官雨墨属于第一种。 “这玉佩,你看如何?”风瑾墨含笑问道,眸光略显不怀好意。 “沙兴国陛下,他日有缘再会。”他抱拳道,姿态不卑不亢,嘴角那抹妖冶的笑,仿佛罂粟般,散发着致命的魅惑。 不然,为毛这么热烈的望着他? “孤是言而无信的人吗?”他眼角微抽,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的形象到底有多恶劣! 上官若愚且没感觉到来自四周的恶意,笑盈盈的回到二皇子府,一只脚还没踏进屋,就见到前厅外,站着的小菊。沙千宸微微凝眉,这北海国太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竟将象征身份的玉佩送与她,当作临别赠礼,未免太贵重了些! 沙千宸眼角微微抽动两下,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啊。 不是他多疑,可如风瑾墨这般的人物,一举一动,必定暗藏深意。 “不像。”上官若愚果断摇头,“您绝对是一诺千金,言而有信之辈。” 落笔细腻,曲线完美,堪称佳作。 明媚的阳光,却比不得她脸上绚烂的笑容来得更耀眼,近乎扭曲的歌声,让集市上的百姓,闻风丧胆,纷纷避开,恨不得堵住耳朵,不去受这魔音的荼毒! 论心机,论手段,寻常人难以比肩。 这人来了,只怕她家主子,也必定到访。 上官雨墨顿时哑然,说实话,她真没有想到上官若愚会当着自己的面掉眼泪。 “……”这才是她送自己临别赠礼的真正目的吧?风瑾墨隐隐觉得,自己或许猜中了真相。 “是吗?她倒是有心。”上官若愚抬脚跨入厅中,便见上官雨墨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正在喝着茶水。 “哎哟,我都送了你礼物,难道你不觉得,该回送一份吗?”她提醒道,礼尚往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难道会不懂? “额,放心放心,我和他就是君子之交,没有别的。”话说,他该不会误会自己和风瑾墨有一腿吧?一排黑线,迅速滑下她的脑门。 莫名其妙接收到她充满恶意的视线,南宫无忧满脸迷茫,他做错了什么吗? “对了,太子爷,你既然要走,我也送你一份离别礼物呗。”她忽然眸光一闪,特热情的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一幅卷好的画卷,交给他。 太过热情的注视,让风瑾墨隐隐有种头皮发麻的错  看书网.男生 觉,“你……可是有话想说?” “怎么会?妹妹能登门,可是我们的荣幸啊。”论演技,她强,可上官若愚也不差,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妹妹今日来,是为了探望姐姐我过得好不好?哎,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皇上断了咱们家的粮食,我这儿啊,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哦?还有礼物?”她倒是挺上道的。 “太子殿下也请一路好走。”沙千宸温和笑道,同他道别。 面露深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难题。 “他这人,心思深沉,你可莫要被他玩世不恭的表象蒙骗。”他提醒道,如今三国鼎立,对别国才学出众之人,他都有过调查,这位北海国太子,绝对是北海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比之自己,不妨多让。 “嗯哼,那当然,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一幅画来打发你?”她得意的昂起脑袋,“这可是青山大师亲手所画,太子爷,你可得好好保管。” “姐姐。”上官雨墨柔柔唤道,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你不会恼怒妹妹不请自来吧?” “青山?此乃何人?”他未曾在三国内听说过,这般的人物。 她说得凄苦,说得动情,甚至还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两滴眼泪。 为了保住玉佩,什么话好听,她说什么话,只差没把风瑾墨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不善的目光猛地瞪向上首的白衣男子,暗暗磨牙,这个败家的男人。 上官若愚满怀期待的进宫,离开时,不仅怀里揣着一份价值连城的礼物,还得到了特满意的后果,脚下的步伐仿佛也带着几分喜色,嘴里哼着小苹果,乐滋滋,走出宫门。 也罢,想要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好话,难如登天,风瑾墨也难得再去计较。 眉头猛地皱紧,妈蛋!不知道茶叶很贵吗? 脸上的笑容顿时卸下,一抹冷芒闪过她的眸子。 上官若愚瞅着两个笑脸相迎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叫什么?眉目传情?擦,脑洞开得太大,把她自己给恶心到了。 妈蛋,既然人家送上门来让自己坑,她不坑,那还说得过去吗? 南宫无忧眼角微抽,默默的坐在原位,保持缄默,对她坑人的举动,持纵容态度。 只要她高兴,做任何事,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这种心情,这种行为,堪称妻奴。 上官雨墨差点没撑住脸上柔弱的面具,目光扫过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掌,下意识想要抽出来。 她和她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第200章 原来是喜欢啊 抽了几次,但上官若愚拿手就像是钳子似的,任凭她怎么用力,也不能掰开,甚至连手腕也在挣扎中,有些泛红。 “妹妹啊,既然你特地来了,那就别磨蹭,速度的,麻利的,快点解救姐姐我苦逼的生活啊。”上官若愚猛挤了两滴眼泪,试图让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更悲催,更可怜一些。 上官雨墨微微愣了,她这才回想起来,眼前这女人无耻的本性!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得来看她的笑话?给她反击的机会? 可惜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强忍住心里吐血的冲动,朝门外的小菊使个眼色,让她快点掏银子,解救自己。 小菊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金元宝,“大小姐,这是我家小姐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笑纳笑纳。”某人乐开了,有送上门的银子,她不笑难道还得哭吗? “姐姐,听说你早晨进宫去了?可是去见沙兴国的天子?”上官雨墨笑得特假,弱弱的想要将话题转开。 在南商,嫁作人妇的女子,私自见别的男人,哪怕是亲人,也会引来闲言蜚语。 他方才那番话,她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爱情剧她看过不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是吧?可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潮大乱。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莫名其妙抛下这么一句话,搞毛啊? 作为属下,捍卫好主子的颜面,是他的职责。 她也如自己一样,今夜难眠吗? 入夜,二皇子府静悄悄的,新房和书房两个房间,皆是灯火通明。 “……”夜月顿时语结,这个问题,他要如何回答?他自身也没有恋爱的经历好么? 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 “主子应该先去向姑娘赔礼道歉,得到她的原谅。”应该是这样吧?夜月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正打算离开的夜月,顿时停了步伐,嘴角一抽,主子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他对上官姑娘的感情是什么吗? “是啊,怎么了?难道妹妹你想要向我打听表哥的情况?你看上他了?”上官若愚装作没瞧见她的小动作,笑得愈发灿烂,“哎哟,表哥他在沙兴已经有了青梅出马的爱人,恐怕没办法回应妹妹你的这份感情了。” “啧啧啧,我这妹妹可真善良,听说我没银子,还特地送钱来啊。”上官若愚得了便宜还卖乖,垫了垫手里的那锭金元宝,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确定是真金白银后,火速收入袖中,动作之快,  看。 ^?书网首发 看得夜月眼角直抽。 “主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您不觉得,应该先去向上官姑娘道歉吗?”夜月实在不忍心见自己的主子继续傻下去,这样子,啥时候才能和上官姑娘修成正果啊!他真的不想看到主子一辈子也不能踏入新房,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主子诶,您今日把上官姑娘抛下,独自一人回了书房,您是没瞧见,您走了以后,姑娘她的脸色有多精彩。”夜月提醒道,任何一位女子,忽然听到那样一句话,然后,说话的人就玩起了消失的把戏,心里都会感到愤怒,感到恼火吧? 这不科学!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主动踏足这个该死的地方,绝不! 姑娘是在害怕有谁会从她手里把银子抢走吗? “她很生气?”单薄的身躯蓦地从椅子上站起,他急切的走到门边,想要去见她,向她解释。 他低着头将门打开,把面条搁到书桌上,“主子,您今晚没吃什么东西,饿肚子对您的身体不好,请主子多少吃点。” 但脚刚抵达门槛,又默默的收了回来,“我该和她说什么?” “你说得对。”事不宜迟,双足轻蹬地面,白影似一只飞燕,轻飘飘掠过院落,几个起落后,便在新房外宽敞的院子里落下。 他不愿意让她接受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的好。 一想到要同她见面,他心里竟不可遏止的紧张起来,脑子里有些空,竟想不出该同她说些什么话才好。 “娘亲,你脸好红。”上官玲昂着头,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忽然间脸红,唔,就像是红彤彤的苹果。 原来是喜欢啊。 好在上官白见她神色不对,急忙将她的嘴给捂住,也才避免了她说出什么惊天话语的后果。 微风刮起他的华发漫天飞舞,也似一只无形的小手,撩拨着他的心潮。 她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偷瞄着木椅上,南宫无忧的表情,但除了淡然,她根本没有见到幻想中的拂面情绪。 “卧槽!”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把空荡荡的椅子,“他丫的人呢?”“主子,您这是喜欢上官姑娘。”或者说,是在吃醋!当然,后半句话,实在是太有损主子的威严,夜月默默的咽回了肚子,没有说出来。 “呵呵,姐姐,妹妹对沙兴国天子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她几乎咬碎了牙,才强挤出一抹笑,腔调很重,似提醒,似警告。 “对了,我今儿进宫,把画送给表哥和北海太子了,他们俩会替我们做好宣传工作,等到这青山大师的名声打响,哼哼哼,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自发走进咱们的口袋。”到那时,去他娘的圣旨,去他娘的俸禄,她完全不稀罕! 这种陌生的感觉,霸道,专制,让南宫无忧自己也愣了,话刚说出口,只见他脸色在一瞬间变化好几回,最后竟是踏着轻功,一溜烟消失在了上官若愚的眼皮子底下。 “进来。”从门的缝隙里飘出清浅淡漠的声音。 上官雨墨的脸色愈发难看,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吗?这话说出口,分明是坐实自己爱慕沙千宸的谣言! “娘亲,人家知道你是好心好意的。”上官玲扯了扯她的衣诀,糯糯出声,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帅哥哥有妻子了?小脸顿时大变,呜呜呜,她将来的第二任夫君,就要拱手让出去了吗? 仅仅只是想通了这一点,他干涸的心房里,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涌入。 他依稀看见,白色的纸窗上,有一抹黑色的倩影,那是她的影子。 “你有心了。”他低垂下眼睑,背后是纸糊的窗户,有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他仿佛逆着光坐着,容颜有些晦暗不明,隽秀的眉峰微微皱紧,似染上万千的惆怅,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抚平。 “喜欢?”他喃喃默念着这两个字,那些困扰他多日的情绪,仿佛在瞬间变得清明,变得清晰。 “叩叩叩。”夜月一席黑袍,手捧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敲响书房的房门。 素白的衣诀微微摇曳着,华发翻飞,他静静站在那株梧桐树下,遥望前方灯火通明的房间,眉心微微拧起。 “害羞个毛线!莫名其妙。”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上官若愚恼怒的低咒一句,该害羞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道歉?”刚想明白心里情绪的原因,南宫无忧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他傻傻的眨眨眼睛,似在无声的问着,为何要道歉。 “你今日匆忙进宫只是为了这件事?”淡泊如仙的面容浮现了一丝不渝,想到北海太子对她的特别态度,想到沙兴国天子对她的关爱,素来平静的心潮,似乎也变得再不平静,“即便没有他们,我也能养活你。” 夜月偷偷抬起头,用余光瞄着他,喂喂喂,主子这是突然被自己点醒,于是,受到了打击吗?为什么他会笑得这么……傻? “若你无端在乎一个人,在乎到不希望她和别的男子来往密切,这是为何?”寡淡的嘴唇一张一合,似幼童般单纯的疑惑之词,缓缓飘出。 难道他不在乎? “……”她什么时候说过看上沙千宸这种话?上官雨墨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她分明是在胡说。 他从不曾对任何人,生起过这样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太快,也太陌生,叫他难以招架。 两人谁也睡不着,心情都有些复杂,一个还在震惊着自己异常的反应,一个在不解着,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从未曾接受过情爱滋润的夜月,这会儿,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子怎么就这么跑了?多么好的表白机会啊! “哎,你也别怨姐姐残忍,姐姐只是不想看到你泥足深陷,他日饱受情感之苦啊。”上官若愚惆怅的叹息道,眉宇间还流露出些许委屈,好似自己的一番心意,被对方误会,而感到委屈。 “……”柔弱可怜的面具彻底龟裂,上官雨墨再也呆不下去,带着小菊落荒而逃。 “或许主子是害羞了?”他弱弱的解释道。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再继续逗下去,这女人得气到吐血,看在她这次特地送银子来的份儿上,她很大度的放了她一马:“恩,其实姐姐我也是同妹妹说笑的。” “你也不知?”久久未曾等到他的回答,南宫无忧有些许失望。 深邃如海的眸子,染上清浅如月光般的光华,眸光从未有过的璀璨。 微微吸了口气,他迈开步伐,怀揣着满腔的孤勇,朝新房走去,手掌刚抬起,正准备敲门,碰巧在这时候,上官若愚从里边将房门打开,门外驻足的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卧槽!你搞毛?”她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吓到你了吗?”寡淡的嘴唇微微抿紧,似有些紧张。 “废话,大半夜谁打开门看到外边站着个人会不害怕?”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以此来表示内心的郁闷。 “抱歉。”他干脆利落的道歉,如同一盆凉水,将她心里那一咪、咪火气给浇得一干二净。 眼皮一抬,双手横抱在胸前,靠着门框,一副二大爷的样子,“说吧,来干嘛的?” 第201章 孩子气的吃醋 她咄咄逼人的质问,让南宫无忧有些哑然,看着她鲜活的,带着一丝气恼的容颜,他竟看得双眼发直,心跳砰砰砰砰,如擂鼓的鼓音,要将胸腔震碎。 如玉般白皙的面颊此刻染上淡淡的粉色,似一朵徐徐盛放的清莲,清雅中透着丝丝魅惑,高洁却又不失妩媚。 上官若愚眼角忍不住一抽,他大半夜就是为了跑自己面前来红脸的? 也不知道是这月色太朦胧,还是他的模样太诱人,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也跟着脸颊发烫,有些口干舌燥。 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嘴唇,她尴尬的将目光从某人身上移开,咬牙道:“你到底说不说?这么晚,你不睡,我还想睡呢!” “白日的事,我很抱歉。”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不耐烦,未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当时,我断不该莫名其妙离去,你莫要生气。” “谁告诉你我有在生气?”她只是在惊讶好么?“像我这么心胸宽阔的人,会有那么小心眼吗?” 南宫无忧有些想笑,他沉默的听着她的话,甚至还顺从的点头,表示对她的自夸十分认同。 “你先起来。”连前因后果也没说清楚,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皇妃,早!” 靠!她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真的。”她重重点头,“我的信任值有这么低吗?” 耳垂烫得惊人,那截粉色的区域,似乎有朝着面颊弥漫的迹象,但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他继续道:“我在吃醋。” 上官若愚满脑子黑线,“知道我宽容大度没在生气,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速度滚蛋!” “我不是。”他的回答太快,语气足以算作是任性,此话一出,南宫无忧罕见的有些恼,他这样的反应,可不是坐实了她方才那句评价吗?她可会因此而看低他? 男孩浑身颤抖的跪在青石板路中间,冲着上官若愚大力磕头,脑袋和地面砰砰的相撞,光是听这声音,就能让人感到肉疼。 “没有。”他淡淡的否定,眸光坚定且固执。 “……”擦,这是什么神发展?根本不符合剧本的走向啊!上官若愚彻底凌乱,吃惊的长大嘴巴,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上官玲好奇的眨眨眼,哇哦,红色的眼睛诶,她还是头一回看到。 “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她以前没有察觉,他的孩子气会这么重? “二皇妃”忽然,一道凄厉得宛如厉鬼般的尖叫,打破了这街头热闹的气氛。 上官白戒备的护在她们俩面前,目光冰冷的瞪着这个突然冲过来的男孩,“你是谁?想干嘛?” “喂,我说你这是在吃醋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故意装出一副调笑的模样,试图让气氛别这么暧昧。 这样的神情,让人很难狠下心去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百姓们惊愕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黄肌瘦的小男孩,从前方的街头猛冲过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上官若愚的面前,他太瘦,几乎只有一张皮可怜的包着骨头,脸颊两边完全凹陷近乎,只一双如红宝石般猩红的眼睛明显凸出,正泛着泪光,看着她。 上官白和上官玲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两个小家伙也不敢随便吱声,就连向来喜欢瞅瞅看看的上官玲,此时,也老实了许多。 ’看书’网,全本   “你知不知道有表哥和太子爷帮忙,能给咱们添多大的助力?咱能别和钱过不去吗?”他这是在断他们的生计! 有好处拿,谁会不给她好脸色看? 一连数天,二皇子府整个一冰火两重天,新房里,怨声载道,女主人成天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仿佛被一股浓浓的黑气环绕,身边的气压低得可怕,而居住在书房中的男人,却神色愉悦,虽然面色依旧淡漠,但他身侧围绕的那股暖风,哪怕隔着几米远,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妈蛋!老娘为毛要答应他?”理智复苏后,她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银子啊!好大一笔银子啊!” 只因为,他这双眼太过纯粹,太过真诚,也太过执拗,让她做不到心狠的去叫他失望。 “二皇妃……” 寻常人怎会有这样一双眼? 不知怎的,看着他温柔浅笑的样子,上官若愚忽然有种,放弃一个绝好的机会,换他倾国一笑,很值!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若换做平时,他必定不会同她唱反调,但此时,他却淡淡道:“我还有一件事。” 上官若愚长长叹了口气,他种种的反应代表着什么,她会不清楚吗?正是因为清楚,她才没办法狠下心去拒绝他的要求。 等到把人送走后,她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昏暗的烛光在房间里轻轻摇曳,将她的影子拖曳在地上,拉得很长。 面对他前所未有的固执态度,上官若愚深深地无奈了。 能把吃醋说得这么严肃的,普天之下,除了他,或许再难找到第二个! “天哪,红色的眼睛!”有胆小的妇女捂嘴惊呼,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慌忙后退,不愿和这男孩挨得太靠近。 亏了,亏大发了。 一双大眼睛默默的垂下,数着地上的蚂蚁,拒绝着来自两边摊贩的诱惑。“娘亲,他好可怜,你就帮帮他吧。”上官玲不忍的为小男孩求情。 “我不喜欢。”是的,他不喜欢,不喜欢她与别的男子太过亲近,不喜欢她为了这种事,而去见他们。 就连上官白也有些动容,他抿着唇瓣,抬头看着自家娘亲,眼眸中暗藏几分期盼。 细长的睫毛微微扑闪,在他白玉般的眼睑四周投射出淡淡的一层阴影。 街边的摊贩殷勤的向她招手,上官若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呵呵呵呵,买东西?不知道她现在光荣的进入穷人行列了吗?她都快穷得想把自己给称斤卖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拿出来买东西? 擦,完全没有成就感,怎么破? 上官白兄妹以及夜月,红莲这一干莫名承受冰火煎熬的无辜人,完全没弄懂,这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想问,却找不着机会,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样的氛围能够快点消失,还给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 不止是他,大多百姓在见到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后,也是同样的反应。 “说。”带着火气的一个字,让南宫无忧愈发紧张。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行了吧?”她特无奈的说道,有种认命的感觉。 左手化作拳头,轻捶着胸口,直到这会儿,她才开始后悔得捶胸顿足。 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遮掩不住的,是那丝忐忑与不安,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粉扑扑的耳垂。 他的形象狼狈得近乎难堪,他固执的一个劲磕头,很快,脑门上就被蹭破了皮,变得鲜血淋漓。 好不容易找到的生财机会,就这么被她给作没了!呵呵呵,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傻的人吗? “我知,但就算没有他们,我也能养活你。”只要给他时间,他同样能够利用青山的名号,在文人墨客中,打响名声。 就这么给她玩没了! 七日后,上官若愚终于从悔恨中清醒,低迷多日的情绪,勉强有所回升。 紧绷的身躯在这一刻,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抿紧的唇瓣,不自觉向上翘起,弧线柔如月光,清浅、绚烂,美得不可方物。 “二皇妃,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爹!我爹他没有伤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打湿了他的小脸,脸上的污渍混合在泪珠里,有些浑浊。 “二皇妃,逛街啊?随便看看,小的这儿的东西价廉物美,保证您满意。” 这下子,她不仅肉疼,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还有,他话里的那丝丝酸气,是她的错觉吗? 他就这么爽快、干脆的回答了? 不然,他为毛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种话啊?这和他的形象、气质丝毫不相符有木有? 心里从白日起,就一直盘旋着的不舒服感觉,仿佛随着她这句话烟消云散。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霸道得让上官若愚整个人彻底愣了。 眼眸尴尬的转了转,瞥向房角的角落,他低声道:“莫要再为了府里的事,去拜托他们出手相助。” 但她实在是不忍直视某人愉快的表情,他的快乐,丫的,那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但他却没中招,坚定的开口:“是。” “真的?”他似有些不敢相信。 “你……”上官若愚狠狠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古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了不把自己给气死,她果断拉着一双儿女离开府宅,准备出去逛街,顺便散心! 一家三口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上,路过的百姓朝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那场大婚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没有人忘记,这位二皇妃大手笔的给他们发放过银两。 妈蛋!为毛在她心情不平静的时候,他偏偏还来扰乱她的心房? 她机械的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听见了啥? “求您了。”小男孩固执的跪着,瘦弱的身体在这宽敞的街头,显得那么孤苦,那么无助。 “二皇妃,这种人你快别搭理他!小心惹上麻烦。”周遭的百姓冷眼看着,对于这个男孩,全无任何的怜悯。 光是看到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睛,就够他们害怕的,谁也不愿意同这种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够了!”上官若愚突然冷下脸,凌厉的目光,宛如刀锋,扫视过这帮说风凉话的百姓:“他是来求我的,与你们何干?” 锐利的视线,盯得这帮百姓心头发慌,他们悻悻的瘪瘪嘴,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先起来。”她缓和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蹲下身,主动将男孩扶起来。 第202章 如果不帮,她会看不起自己 直到握住男孩的手臂,她才惊讶的发现,这人真的好瘦,一摸,仿佛连一块肉也没有,只剩下骨头的质感。 眉头微微皱紧,几乎是生拉硬扯才把人从地上拽起,“到底有什么事,你好好说,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真挚,也许是她的神情太郑重。 小男孩止住哭声,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在京城里几位皇子接连大婚的那日,他的父亲听说了二皇子府派发银子的事,为了生活,也去参加了酒宴,并且成功的拿到一百两银子。 但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一帮早就盯上他钱财的地痞,他们不仅把男孩的父亲打伤,还抢走了他的银子,但在争执的过程中,这位父亲始终不肯松手,地痞被激怒,对他拳打脚踢,偏偏这么不凑巧,动手后,其中一个地痞弄伤了自己的手腕,在愤怒中,他们报了官,不仅歪曲事实,宣称是被打伤,并且还讨要一大笔钱财。 他们贿赂了官差,男孩的父亲因为拿不出诊金,而被官差带走,至今还没有回家。 “我好想爹!他们不肯让我去见爹爹,二皇妃,拜托你,求求你,让我见上爹爹一面吧。”小男孩恳求着,仿佛眼前的女子,是他最后可以握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贪财,很少做白工,但她是一名法医,如果碰到这种事,她还能坐视不管,连她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干嘛?”他不悦的瞅着围堵在城门口的一大帮子人,烦躁的吆喝道。 “其实呢,事情也不大,不过是我听说了一起奇葩冤案,想插插手,哎,但是呢,我也知道,李大人您啊,是朝廷的栋梁之材,绝不会弄虚作假,把无辜的老百姓当作罪犯关押的,对吧?”她故意给李奎戴高帽,将他逼上一个进退两难的境界。 不少八卦的百姓,随即跟了上去,想去看戏。 看着他们四人离开的身影,留下来的百姓面面相觑,二皇妃这是管定了? 于是乎,在她的身后,又跟上了一大批蜂拥而至的老百姓,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赶赴九门。 拳头在身侧用力捏紧,他抬起头,直视这帮披盔戴甲的士兵:“我爹爹是被冤枉的,他没有伤人,他没有犯法!” 他们慌忙想要上城头去请正在巡视城墙安全的九门提督下来,解决此事。 “呵,我刚才不经意间听说了一桩冤案,诺,报案的人就在这儿。”她轻轻将小男孩推到自己身前,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想要救出你爹爹,现在就给我拿出勇气,不要害怕,把你的诉求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李奎哪有不答应的?立即点头,在询问了男孩的姓氏,以及他父亲的名字后,查明在九门的大牢中,的确有一名同名同姓的罪犯正在收监。 通道的尽头是四方石壁围成的宽敞区域,几名负责看管犯人的士兵,正坐在木桌旁闲聊。 “老哥,人家好害怕呀。”小手用力拽住他的衣袖,寻求保护。 “我会尽力,没有犯罪的人,不该平白无故遭受到冤屈。”这事如果没被她碰上,也就罢了,如今被她碰上,她说什么也得管一管! “起来。”她挥挥手,眉头紧锁:“九门提督呢?我有事要见他。” “大人。” 在等待犯人被带来的空档,士兵们殷勤的为她搬来三把椅子,供他们一家三口入座。 “起。”上官若愚罢罢手,这种跪拜礼,她已经从最初的不习惯,到此刻的麻木,入乡随俗嘛。 “二皇妃,您能救出爹爹的,对不对?”小男孩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人不能总把希望寄望在他人身上,如果自己不学会反抗,学会拼搏,没人能帮得了他一生。 吓得这些士兵齐齐抖了抖身体,据他们的同伴讲述,这位曾和尸体深入‘交流’过,绝非一般人!杀伤力巨大。 他亲自带着上官若愚以及一干士兵,前往九门的大牢。 这么多的百姓忽然齐聚而来,非同小可!他们必须要谨慎以待。 只能硬着头皮从人群里踱步上前,恭敬的行礼后,才问道:“二皇妃,这……敢问唱的是哪一出?” “去将商舟押来,本官和二皇妃有话要问他。”李奎直接提审小男孩的父亲,这事有上官若愚插手,他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漆黑的通道两侧,是灰暗的石壁,只有火把滋滋燃烧散发出的些许光亮。 九门的大牢在皇城外的北山山脚,由九门的士兵严加把守,这里关押的,大多是一些在京城中偷鸡摸狗,犯下些小案子的罪犯。 上官玲和上官白立即跟上。 “不知二皇妃有何事?可否告知奴才,由奴才代为通传?”一名士兵弱弱的问道,有些拿捏不稳,这位二皇妃今儿抽的又是哪门子风。 “做得漂亮。”上官若愚欣慰的笑了,揉揉他的脑袋,赞许道。 小男孩有些害怕,但对上她鼓励的目光,心里,升起一丝勇气。 “总之,先让这位小男孩见一见他的父亲,其他事,再详谈,李大人,你看如何?”上官若愚提议道。 …… “李大人,咱们又见面啦。”上官若愚在人群里冲他挥了挥爪子,笑吟吟的打招呼。 “奴才参见二皇妃。”士兵们迅速行礼,心里头冒起了嘀咕,这二皇妃好端端的,来这儿干嘛? “你爹被抓去了哪里?”上官若愚冷声问道,向来含笑的面颊,此刻只剩下一片浓浓的寒霜。李奎眼前一黑,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不会有好事。 “怎么回事?” 李奎听得冷汗直往外冒,只差没跪在地上,跪求她别用这种语气刺激自己脆弱的神经。 至于城门口打算看热闹的百姓,则被士兵们驱散,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哼,你现在才知道吗?”他翻了个白眼,对妹妹愚蠢的抱怨,习以为常。 走在这寂静且窄小的通道中,众人的脚步声变得愈发刺耳,上官玲有些害怕的直往上官白身后躲。 收到她的表扬,小男孩不再害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走!”大手一挥,她主动前期小男孩的手掌,抬脚朝九门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几乎是怒吼着将这句话说出口,说完后,小脑袋缩了缩,有些不敢相信,他竟敢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大吼大叫。 “娘亲既然答应,就一定会有办法。”上官白也出声安慰道,“你是男孩子,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哪怕有任何的生机,也想要伸手抓住。 有士兵为了以防万一,第一时间想要请顶头上司过来。 上官若愚自问自己特怕麻烦,但在不损害自己在乎的人的前提条件下,她会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在大理寺,他们可没少同这位接触,而她在朝堂上,屡次让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三皇子吃瘪,绝对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得罪的对象。 “二皇妃,这,从何说起啊?”他战战兢兢的问道。 “快,去请提督大人过来,出事了。” 上官若愚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教育出的两个孩子,心里说  *看书:。网网游 不出的自豪。 至于重刑犯,则会交由大理寺收监。 “走!我们要去看看热闹!”哎哟,二皇妃和九门发生冲突,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看见的。 城门口,九门的士兵正尽忠职守的把守着城门,忽然间瞥见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瞬间绷紧神经,握紧手里的武器。 她最讨厌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了。 他心里甚至产生了扭头就走的冲动,奈何,他的理智及时阻止了他。 这不是圣母,不过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底线和原则。 他到这会儿仍是满头雾水,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知道,方才自己接到属下传来的消息,说是有百姓在城门口聚众闹事,可没说和这位牵扯上关系啊。 “害怕干嘛还跟着进来?”上官白冷漠的反问,绝对自家妹纸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明明可以在大牢外边等的,非得跟着娘亲一起进来,现在知道害怕了?活该! 当看清领头的女人时,这帮士兵在愣神后,迅速跪地,向她行礼:“奴才参见二皇妃。” 李奎抬了抬下巴,向他们介绍:“这位是二皇妃。” “你们都听见了?这事,我既然撞上,就不能坐视不理,还不快去请你们大人过来?”凤目微微一瞪。 虽然嘴里骂着,教训着,可他却始终将上官玲护在自己身后,没有将她拽住的衣袖抽出来。 这是她想要告诉给这个小家伙的道理,而他的回应,也没让她失望,不是吗? 他听说过,这位二皇妃曾为二皇子翻案!她一定可以救出自己的爹爹! 小男孩双眼蹭地一亮,“爹爹被他们抓去了九门的监牢。” 但先前上去报信的士兵,已经把消息带到,李奎正急匆匆的从城头下来,在他的后方,还跟着一批士兵。 “没错,你放心吧,娘亲她一定会帮你救出你爹爹的。”上官玲信心满满,这种事对娘亲来说,绝对是小儿科。 他的话,让小男孩低下头,牙齿用力咬住嘴唇,他不能哭!他要坚强! 乍一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们立即站好。 “老哥,你太没有兄妹爱了。”上官玲被他的无情刺伤了小心肝,气恼的撅起嘴巴。 “大人,你也坐啊。”上官若愚难得谦虚了一把。 李奎急忙摇头,“卑职不敢。” 有这位大神在,他能坐么?敢坐么? 见他推辞,上官若愚也不再强求,带着一双儿女,端坐在这空旷,昏暗的地方,椅子靠着墙,正前方便是通往牢房的通道。 小男孩惴惴不安的站在上官玲身边,一双如血般鲜艳,猩红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 他在期待着,在等待着能够第一眼就见到自己的亲人。 第203章 骗鬼呢? “淡定,要见到的人总会见到。”哎,他这么眼巴巴的瞅着前边,像只孤苦无依的流浪狗,真心让她心里不忍啊。 “我……”小男孩顿时红了面颊,他是不是在贵人面前丢脸了?他只是想快点见到爹爹。 “放心吧,有李大人在,只要你爹真有冤屈,相信李大人会秉公处理的,大人,你说是吧?”将皮球踢给李奎,后者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跟着附和,这种时候,如果他持反对意见,岂不是说明自己枉法吗? “蹬蹬蹬。”很快,就有脚步声从前方漆黑的小道中传来。 被士兵们押来的犯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的粗布衣衫此刻皱巴巴的,布满淤泥,而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上官若愚只一眼就认出,那是软组织受伤,被人殴打造成的伤口。 眸光微微一冷,“听说,你伤了人,犯了法,才会被抓进这里?” “回大人,是的。”名为商舟的男人瞧见了自己的孩子,面露几分激动,几分渴望,却又碍于场合,不敢上前,把孩子抱入怀中,无措的站在原地。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尊贵身份,但看这些士兵们毕恭毕敬的神色,对方定是贵人。 “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先起来。”上官若愚见他哭得可怜,蹲下身,想要将男孩扶起。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很快,士兵们就在城中,将那四名报官的地痞带到大牢。 唔,要是哪天她做法医,做腻了,或许可以改行去做做捕快? 那双殷虹的眸子,在看见她的身影还未离去后,顿时大亮,似被注入勃勃生机的宝石,璀璨夺目。 他们这才回神。 但他却固执的不肯动,牙齿用力咬住唇瓣,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上官若愚却一点也不可怜他们,“李大人,你看我推测得可对?” 那名地痞吓得浑身微微一抖,“小的……小的……” “如果是要以身相许,那就算了,我对幼齿没兴趣。”她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通常剧情不都这样演么?为了报恩,要给恩人做牛做马,要对恩公以身相许。 “说话越大声,越证明你心虚。”上官白继续发挥自己的毒舌功力,直把上官玲逗得龇牙咧嘴,如一只炸毛的小猫,恨不得扑上来,冲着他咬上几口。 大牢外的阳光十分璀璨,光晕暖暖的从头顶上挥洒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多日来抑郁的心情,这会儿,仿佛好转了不少。 “是,小的们都在。”拿不准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逼人气压,却让这三名地痞不敢说谎,这人一被吓,在害怕和恐慌中,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大牢,身后,被释放的男人,激动的扑向自己的儿子,父子俩相拥着,泣不成声,而那四名地痞,则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诶?”上官玲瞬间把斗嘴的事给抛在了脑袋后边,“娘亲不是帮你把你爹救出来了吗?你干嘛还这样啊?” 地痞们还在有些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被李奎粗声一吓:“二皇妃在问你们话,还不快如实回答?” “嗯嗯,人家将来长大了,也要成为和娘亲一样的人。”她大声嚷嚷道,为自己定下了梦想。 她的娘亲果然是最棒的,为百姓申冤神马的,简直是霸气测漏。 “老哥,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嘛!他难道以为自己在说大话吗? 离开大牢时,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淡扫过这四人,“若今日,我没有碰上此事,你们可有想过,他会在大牢里度过怎样痛苦的岁月?” “噗通。”他利落的跪在上官若愚身后,幼小,瘦弱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微微发抖。 她干脆蹲在地上,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你们呢?”上官若愚挑眉看着另外两名地痞,“你们当时也在场?” 突然冒出的新鲜词汇,显然在场的三个小孩子是不明白各中的内涵。 “二皇妃,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爹他不会平安回家,那些坏蛋,也不会受到惩罚,您的大恩大德,我……”他的额头死死抵住地面,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罗掉落出来,在这尘埃遍布的土地上,溅开无数水。 “回二皇妃的话,我朝律法里,并无这则规定。”李奎老老实实的说道。 “谁受了伤?又是谁报的官?”上官若愚悠哉悠哉的靠着椅子,如果手边再有点瓜子,有杯茶,那就更完美了。 “即便没有,但当今圣上处事向来公允,公正,如今,他们既然冤枉了无辜人,还报了假案,不如就让他们也尝尝,被收监大牢的滋味,大人你看如何?”人犯了错,就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蹬蹬蹬。”忽然,身后那条幽静,漆黑的通道里,有急切的脚步声传出。 这些地痞浑身酒气,双眼浮肿,明显还在宿醉中。她掏掏耳朵,眸光深沉:“李大人,按照律法,报假案冤枉无辜百姓,会有什么下场?” “娘亲,你真棒,人家最崇拜娘亲了。”上官玲轻轻拉拽着她的衣袖,脆生生笑道。 “你们还不快说实话?二皇妃在此,岂容你们谎话连篇?”李奎面上有些下不来台,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会发生一桩冤案,还偏偏这么巧,被二皇妃碰上!他根本不敢去看上官若愚的脸色,此刻,他宰了这帮家伙的心都有。 幼齿? 在李奎的逼问下,这帮地痞哪里还敢说谎?他们仅仅是京城里,靠着偷鸡摸狗的手段,混日子的小人物,平时顶多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软弱的平民百姓,这会儿真摊上事儿,脑子里早就吓得没了主意。 “想成为娘亲这样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一盆冷水无情的从上官玲的脑袋上泼下。 眼看着他们俩又开始每日一斗,上官若愚摇头轻笑,眉梢有淡淡的幸福溢开。 小男孩以为她不愿接受自己的感激,急得眼泪更加欢快的掉下。 “是小人报的官。”他的同伴也跪在地上,出声。 她表示自己真心对这种事承受不了。 一个个大男人此刻却哭得眼泪汪汪的,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音,听得上官若愚连连皱眉。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要求娘亲帮忙吗? “哦?报案的人呢?去,把人叫来。”呵,真不知道是这些士兵瞎了眼,还是良心被狗给吃了,妈蛋!就他也能伤人?骗鬼呢吧。 “小的在。”早已被她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没了的地痞,来不及思索,就开口回答。 她气恼的跺跺脚,“人家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她微微侧目,便见小男孩正焦急的从大牢里跑出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听这话,四名地痞哭得愈发悲情,情绪愈发激动,但上官若愚却没有动任何的恻隐之心,更没有半点同情。 “是小人被他折断了手。”一名地痞卷起袖口,露出左手的手腕。 她  *;看、书:?网灵异 顿时笑得愈发灿烂:“你们总共四个人,而所谓的嫌疑犯,却只有一个,一对四,呵呵呵,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会和你们动手?总不可能是他天生五行欠虐,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找抽吧?唔,换句话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他有不得不还手的理由?” “二皇妃饶命啊!是小的们的错!”四名地痞哭得一脸眼泪,结结巴巴承认自己冤枉商舟,报假案一事。 危险的尾音微微拖长,如死神的催命符,吓得这四名地痞,匍匐在地上,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 带着寒光的眸子,冷得刺骨。 “恩,那你就继续崇拜下去吧。”某人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特无耻的享受着女儿的崇拜。 不知道这捕快的俸禄,比仵作能多多少银子。 “还有你,”她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猛地扭头,向那名报官的男人看去:“我问你,你当时可在场?” 上官若愚微微一怔,没有么? “笨蛋。”上官白默默吐槽,她就不能偶尔聪明一回吗?这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向娘亲道谢的好不好。 他的态度有些拘谨,唯恐说错了哪句话,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人。 上官若愚缓缓从木椅上起身,靠近那名受伤的地痞,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腕,顿时乐了:“骨折?恩?这还真是稀奇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骨折的人,竟没有淤青,没有浮肿,不用包扎的,是你的复原能力太强呢,还是我孤陋寡闻呢?” “就凭你?”上官白冷飕飕朝她瞥了一眼。 “我……我……”男孩结结巴巴半天,却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上官若愚耐心的等着,眉眼含笑,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为她度上一层金色,神情极致温柔。 “我!我可不可以跟着您?我……我只是……只是想报答您的恩情……”小男孩闭上眼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把这句话大声吼出来。 话刚说出口,他就觉得一股力量瞬间从身体里被抽离,整个人软软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害怕会被恩人拒绝。 果然!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虽然上官若愚很少做白工,但真让她向一个小孩子讨要回报,她还没无耻到这种地步。 第204章 商机!? “你跟着我干嘛?我还得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这买卖不划算,再说了,像你这么小的孩子,这年纪应该在学堂读书,别随随便便把自己卖给人做奴才,懂吗?”上官若愚拒绝做赔本的买卖,现在二皇子府已经够寒酸的了,再多养一张嘴,那开销得多大?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小孩子,是该上学念书学本事的年纪,卖身给自己干嘛? 小男孩倔强的咬着唇瓣,“我……我没有读书……” “恩?”她有些意外。 “我家里很穷,没有那么多银子缴钱。”男孩自卑的低下脑袋,他也想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书可以念,有知识可以去学,但学堂昂贵的学费,不是他的家庭可以负担得了的。 他话里的渴望以及那浓浓的自卑,三人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玲不忍的瞅着他,“你好可怜啊。” 她是不愿意念书,可他是想念,没得念。 唔,如果他们俩换一换就好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亮了,似想到什么坏主意的小狐狸。 上官若愚可顾不得这么多,她正沉浸在发现商机的喜悦里,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家主子呢?”上官若愚急吼吼的往嘴里灌了口凉茶解渴,稍微喘了口气后,就急切的问道。 可惜,她的解释上官白没有轻易相信,她绝对有在打什么坏主意。 猥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她的唇缝里吐出。 他压下心底的欢喜,大声说道,拒绝接受上官若愚的好意。 嗯哼,这还差不多。 “二皇妃,我什么都能干,我可以替你做很多事,求求你收下我吧。”男孩鼓足勇气,恳求道,除了报恩,他还想靠着自己的双手,为爹做点事。 等到她笑够了,重新恢复冷静后,他才道:“可我们现下,没有那么多银子能够开设私塾。” 听完他的叙述,上官若愚细细的眯起眼,眼眸中有熠熠的光芒正在攒动。 男孩微微一怔,虽然不明白二皇妃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很多,好多和我一样大的小孩,都没能进入学堂念书。” 在皇城,知名的学府总共只有两家,一家是王孙公子的后代才能念的顶级学府,里面学习的小孩,家世庞大,他们在从学堂离开后,都将会被安排进宫,用不了多久,便能参加科举,亦或者,得到帝王的青睐,提早进入朝堂,走上仕途。 “收下你做下人这事,没得商量,不过呢,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书可以念,有学可以上了。”她笑眯眯的说道。 只要是女人,就听不得谁评价自己的身材,哪怕上官玲还小,但这种情绪,依旧干扰着她。 现在还没到用膳的时辰吧? 南宫无忧倍感无力,甚至被她的笑声,吓出一背的凉汗,他尴尬的撇开头,不忍直视椅子上仰天大笑的抽风女人。 虚荣心得到满足后,上官若愚牛逼轰轰的抬起下巴。 “人家哪有在想什么?”上官玲满心委屈,可声音却很小,透着些许心虚的意味。 “我去找他。”上官若愚马不停蹄,朝着后院的厨房过去,上官玲原本想跟着她的,但追了半天,愣是没跟上她的步伐,索性停了下来,一脸不高兴的嘟起嘴巴。 夜月奇怪的瞅着闯进门的女人,脑袋上浮现一个巨大的问号,姑娘这又是咋滴了? 她说得豪气冲天,仿佛一心一意为朝廷,为南商的将来着想。 让她平时没事别吃太多粮食,看吧,长肥了。 他静静的提起茶壶,替她斟了杯茶,递过去:“先润喉。” “当然了,咱们手里的银子,也不是多到没地方,这做生意嘛,得讲究投资,讲究未来发展,开了学堂以后,我们适当的收取一点点学费。”她讪讪的咳嗽一声,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看书;;^网武侠   上官若愚耸了耸肩膀,神色有些无奈:“我也没说过要为你做什么啊。” “娘亲干嘛跑这么快啊?人家都跟不上。”她幽幽抱怨。 拖着人回到新房,一屁.股坐下后,她才道:“我找到能改善我们生活的法子了。” “……”这种话,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口的?一滴冷汗无声无息滑下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你要如何做?” 如果能跟在二皇妃身边,哪怕是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也好。 自黑什么的,真的好么? 背对着房门,纠结看着菜板上,那块排骨的男人,愕然转头,清冷如雪的面容,浮现一丝怔忡。“你啥意思?难道我说得不对?”靠!他满脸的怀疑是在搞毛?不觉得她说得够大气,够高尚吗? “很对。”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 而另一间学府,则是朝廷为了培养人才,专程为百姓设立,奈何,普通人家的小孩,根本无法支付,每月五十两银子的学费,里边入读的,要么是商贾之子,要么是一些勉强能够负担学费的小康之家。 她忽然扑过来的身影,吓得南宫无忧迅速将利器扔到灶台上,这才避免了,血溅三尺的惨案发生。 “那……”那她刚才那番话? “呼,你在干嘛?”她优雅的将腿放下,奇怪的打量着,他手里泛着银光的菜刀,再看开菜板上新鲜的排骨,嘴角忍不住一阵直抽。 男孩恍惚的看着她,满目憧憬,他还不知道装b这个词,更不知道某人的本性,一心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个高尚、伟大的好人! “当然是替百姓们谋福利,为他们的未来拼搏。”双手用力朝房顶上挥舞几下。 她笑得各种得意,各种猖狂,仿佛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疯狂想要冲进自己口袋的画面。 “砰。”上官若愚刚来到厨房,一脚将门踹开。 她的话,让南宫无忧顿时哑然,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会不会对她有太多的误解?不然,为何听到她这番话,他竟觉有几分不真实?完全不像是她会说出的话。 双眼亮晶晶的,好似有璀璨的火苗正在窜动。 唔,貌似她找到了一条可以生财,又能换来好名声的路。 “小心点。”他提醒道,深邃的黑眸里,弥漫着丝丝忧心。 她气恼的瞪着上官白:“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只不过,你刚才之言,提醒了我,或许我应该多为这些无法念书的小孩着想,他们可是南商的未来啊。”上官若愚含笑昂起头,天空上,明媚的阳光簌簌的落下,照耀在她的面庞上,整个人似多了几分神圣,几分尊贵。 南宫无忧微微抿了抿唇瓣,狐疑的瞄着她,在他的印象里,她可不是会为了朝廷的将来,无私付出的人。 “主子在厨房。”夜月解释道。 京城里的两间学堂收费颇高,那她就可以开一间便宜的,走低档次群众路线,只要就读的人数够多,收益那是杠杠滴,绝壁能把本钱尽快给赚回来!不仅如此,将来说不定还能开连锁学校,到那时,银子就像源源不断的水,往自己口袋里钻。 上官若愚若有所思,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下巴,“你说,京城里像你这样,没钱去学堂念书的孩子,多吗?” “哎呀,现在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你跟我来。”上官若愚急冲冲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屋外拖。 喝过茶水后,她笑盈盈的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我今天才发现,京城里很多小孩子没有书可以念,中下层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多余的银两支付学堂昂贵的学费,这样下去,他们永远不可能出人头地,你看看,整个京城除了王孙贵族,除了生意人,更多的,是生活在温饱线上下的贫苦百姓,如果能够让他们的小孩学习知识,我国的未来绝对会比现在更强,人才更多。” “分明是你自个儿太胖,才不是娘亲跑得太快。”气不喘脸不红的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冷冷的扫过自家蠢妹纸微胖的身材,讽刺道。 能够在面对诱惑时,保持本心,这个男孩,若能好好调.教,或许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她是不是忘了,她也是自己家的?一排黑线无力的垂下他的额头,智商不在一个频率上,他表示和蠢妹妹有些不能沟通。 “这几日你心情不好,我想替你备些膳食。”他淡淡道。 “拿钱替他们开学堂。”上官若愚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开设学堂让小孩子可以念书,学习知识。” “不许你胡思乱想什么鬼主意。”上官白一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拉起了警报。 男孩被她的话怔住,难道二皇妃想要支援他念书吗?不!不可以!“我可以不上学的,我已经受到了您天大的恩惠,我不能再让您破费。” 在男孩晃神时,上官若愚已经拖家带口离开了大牢,返回京城,她的脚步很快,没做任何停留直奔二皇子府。 “你的打算是什么?”他继续追问,眉宇间闪过几分深思。 书房里,只有夜月在擦桌子,看来看去,也没见到某人的身影。 “哎呦,厢房里不是有一大堆宝贝吗?”上官若愚罢罢手,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只要把它们脱手换成银票,资金绝对够了。” 她指的是上回偷偷摸摸从皇宫里弄出来的贡品和礼部准备的聘礼。 “那些东西若是流落出去,必定会引起朝廷的警觉。”到时候,或许会追查到她的身上。 “额,放心吧,我能找到靠谱的买家。”上官若愚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看样子似乎她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见此,南宫无忧心头略微有些不舒服,能让她这般信赖的人,究竟是谁? “你口中的人选,是男是女?”未加思索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第205章 心动是一瞬间的事 “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能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上官若愚瘪瘪嘴,妈蛋,他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上次的事还在眼前,又来? 面对她不悦的斥责,南宫无忧只能沉默,无悲无喜的面容,似有丝丝委屈之色浮现,那模样,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心软。 “我说啊,你就不能别摆出这副受委屈的表情吗?”手指无力的抵住眉心,那丝恼怒,也在这一刻,化作了天边的一朵浮云,消失不见,“好啦,其实呢,我是想拜托表哥,帮忙处理这些宝贝,你也知道,他认识的人,绝对比我们多,就算在南商处理不了,弄回沙兴,肯定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她的算盘打得很精,但是呢,因为南宫无忧有言在先,不希望她屡次拜托沙千宸帮忙,于是乎,她只能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果然,当听到她的主意后,一股凉气,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 “这事没得商量,上回我就答应过你一次,这回你得听我的。”上官若愚眼见他神色异常,赶紧开口,“而且啊,咱们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对不对?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妥协一两次,也是可以的嘛。” 她苦口婆心的游说道,商机就放在眼前,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一定会后悔的。 最终,这事以南宫无忧的沉默告终,上官若愚自顾自的把他的缄默当作是默许,第二天,便急吼吼打算进宫,在沙千宸回国前,拜托他出手帮忙。 “我说,要是嫁给你的人不是我,你也会对她们这么好吗?”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后,她故作轻松的调笑道。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说实话,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只是,她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若当初被指婚的人,不是她,他断然不会接受其他女子。 “若你急需用钱,朕倒是能助你一把。”在不伤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他会尽力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有了沙千宸的帮忙,囤积在二皇子府后院厢房里的聘礼,被连夜带走,上官若愚一脸肉疼的蹲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有些欲哭无泪。 甩甩头,她撑着被冷汗打湿的粘稠身体,下了床,准备去洗个澡,缓解缓解心情。 在三国中,商人的地位一直处于最末,哪怕是富甲天下的富商,可在文人墨客眼里,也不过是满身铜臭的暴发户。 他不能给她多么安逸的生活,更不能让她享受到,如其他皇妃那般悠闲、奢华的日子,但他希望,能让她过得好,尽自己所能。 “……”既是如此,她又为何要这般舍不得?作为正常人的南宫无忧,当然无法理解一个财迷,一个吝啬鬼此时此刻的心情。 但朝廷却不得不顾忌对方的财力,这次能这么快将货  看书网>女生 物脱手,沙千宸自己也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差人在暗中放出风声,后脚,就有富商送上门来。 心里蓦地浮现一丝酸气,她低垂下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眶里泛起的泪。 她坐在黑漆漆的灶台前,被浓浓的烟气,熏得满脸眼泪,不停咳嗽。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上官若愚神色复杂的说道,长久以往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对这个男人心动。 “还是我来吧。”眼见他白皙的手背,被火星烧伤,上官若愚顿时心生几分自责。 今天的天气,有些微凉,一朵朵黑压压的乌云将天空笼罩着,上官若愚徒步前往皇宫,心里头准备了满肚子的话,一路念念叨叨的,琢磨着,怎么说服沙千宸帮自己这个忙。 “朕是你的表哥,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话虽如此,但她的这份心,沙千宸却记下了。 原本放满了整间屋子的木箱,这会儿全都不见,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房间,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心态有些调整不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头顶上,仿佛正有一缕缕黑烟正在冒出。 上官白兄妹俩,正在被窝里睡得香甜,一点也没主意到,她的离开。 上官若愚回到府里,没等几天,就等到沙千宸传来的消息,在三国中,有一名富甲天下的富商,据说那人最喜爱收藏金银珠宝,尤其是难得的珍宝。 哪怕是亲人,若是一味的索取,总有一天,这份亲情也将会被磨灭。 怀揣着一肚子的怨气,上官若愚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在梦里,她梦到金灿灿的宝物,离自己远去,任凭她怎样追,怎样赶,也只能望之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不必,你到外边等着,很快就好。”他微微侧身,避开她想要插手的动作,淡淡的吩咐道。 不知怎的,看着他替自己忙碌的身影,上官若愚平静的心潮,升起一丝难言的波动,似感动,似动容。 “不会有其他人。”他淡淡的说道,微微侧过头,几缕白色的秀发,从他的耳垂边,滑落至面颊,被火光印红的面颊,透着些许诱人的魅惑,他的眸子沉静似海,“只有你。” 呵,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去宠爱?怎能不多一分上心? 他纵容、宠溺的目光,让上官若愚心头一暖,笑道:“还是不了,你先前已经帮了我好几次,这回说什么我也不能再让你破费。” 他心里有几分猜疑,但他又觉许是自己太多疑。 “这么急?”沙千宸略感意外,“你还未告诉朕,你急匆匆卖掉宝物,究竟意欲何为?”这些话,南宫无忧说不出口,他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行动着。 悄悄将房门打开,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就偷偷摸摸出了门,前往厨房打算烧热水。 “咳咳咳。”上官若愚被呛得满脸眼泪,随手擦了擦,脸蛋上更添几道黑色的污泥,“我在烧水。” 她爱财,且贪财,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若是旁人听到自己的这番话,势必会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可她却没有那样做。 “你是我的妻。”回答她的,是一句清浅如风的话语,他说得理所当然,只因为她是他的妻,是他想要白头到老的人,为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应该的。 大锅里,沸腾的热水不停往上方升起浓浓的白色蒸汽。 妈蛋!那么多的宝贝现在都没了,她表示自己好惆怅,好心疼。 “你这是在做什么?”留意到厨房这边冒出的白烟,从书房赶来的男人,愕然看着,被烟雾环绕的女子,有些愣神。 他主动替她承担了烧火的任务,虚眯着眼,开始添柴火。 大半夜的,她是想烧掉整个厨房吗? 她先前只是说,要将聘礼出手,有急用,沙千宸不好多问,但现下,见她似乎真的很急切,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谁也不知道,在她看似没正经的神情下,是怎样的紧张。 “好好好,那你晚上就派人把东西拿走,及早卖出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宝贝换成白的银子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这些东西的来路?”上官若愚坐在行宫的椅子上,搓着手,期盼的问道。 “我们是一家人。”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会尽力帮她,温润的面庞含着如沐春风的浅笑,面对上官若愚,他一直是无条件支持她的,哪怕她的所作所为在旁人眼里,有些离经叛道,但对沙千宸来说,亲人的开心,是最重要的。 君子远庖厨。 “尼玛,没天然气的日子,真心够了。”一边捂住口鼻往里头塞柴火,她一边流着泪吐槽。 靠!她居然会做噩梦? “若你后悔,还可将它们拿回来。”屋外,一抹白色的人影沐浴在月光中,平静的黑眸,倒影着她孤零零的身影,叹息道。 “不要走”她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坐在床板上,半天也没清醒过来。 可现下,他却为了她,蹲在地上,默默的烧柴,添火。 “拿回来干嘛?我还等着把它们变成银子,做长期投资呢。”上官若愚暗暗磨牙,她只是忽然间面对人去楼空的房间,有些寂寞好么? “哎哟,自家人就是自家人,表哥,谢啦。”上官若愚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唇舌呢,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一个对她这么好,全心全意替她着想,为她做事的男人,她想要不动心,真的很难。 虽然他同那位富商从未曾接触过,但他在暗中放出风声,有一批珍宝要出手,对方已秘密派人和他的人联系。 “这类人,若是有买下的打算,势必会提前将货物的来源调查清楚。”沙千宸解释道,“这人麾下的米铺、丝绸、茶叶,遍布三国,即便南商国的帝王知道,那些宝物在他手里,也会碍于他的势力,不敢对他发难,若是他,兴许这次,还能卖个高价。” 眸光不停的颤动,她真的被这个男人打动,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这人一身清傲淡漠的风骨,仿若不是这红尘中人,可如今…… “你的丫鬟呢?”他抬脚跨入厨房,穿过这满屋的浓烟,走到她身后,将人扶起来,接过她手中的钳子,蹲在地上,月牙白的衣袍垂落在脚边,三千华发随意的披散在他单薄的身躯后。 但当她说明来意之后,沙千宸却未曾思索,一口答应下来,愿意无条件替她寻找出货的路。 他娶她,除却当时别无选择的处境外,还有心里无法说出口的,那一份喜欢。 淡淡的情愫,如海浪的波纹,在他平静的眼底流淌,窜动,那双眼,似这世间最为美丽,最为夺目的宝石,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通通勾走。 上官若愚看得失了神,险些溺死在他的目光中。 “咔嚓。”柴火烧得正旺,等到她回过神来,双颊像是被这满屋子的热气感染,烫得要命。 她匆忙找了个理由:“你接着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冲出厨房,避开了身后那束灼热到让她心跳加快的视线。 第206章 哎哟,赚大发了! 知道突然有人送上一大叠的银票,是什么心情么? 上官若愚表示,那滋味,就特么和男人在做活塞运动时,达到愉快的巅峰时一样,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超级爽! 大清早,沙千宸身边的暗卫,就悄然潜入二皇子府,夜月注意到不请自来的黑衣人,误以为他是刺客,在前院交锋,刀光剑影中,两人已过了数十招,白色的银光,夹杂着一股股惊人的杀气,原本栖息在院落大树上的鸟儿,疯狂展翅,逃离了这可怕的战场。 “靠!大清早,吵什么吵?”新房的大门霍地从内打开,一把椅子哐当一声,砸了出来,摔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上官若愚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黑着一张脸,走出房间。 “谁特么这么没公德心?知道打扰老娘睡觉的代价吗?”她双手叉腰笔挺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瞪着天空上,已然停手,各自落地的两个男人。 次奥,会轻功了不起啊?看看这一地的落叶,再看看院子四周的墙壁上,被刀风刮出的刮痕,她的心情彻底跌入深渊。 “何事?”一抹清浅淡漠的询问,自长廊深处传来。 他是沙兴国的将士,是沙千宸的专属暗卫,除了主子,以及主子所看重的人,在他眼里,再无旁人。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还不快去?”夜月对她傻乎乎的表现有些不满,脚下一个错位,挡在南宫无忧身前,替他隔绝开红莲的注视。 这次是上官白为数不多的对她的意见略感认同,但秉着就算娘亲错了,也一定是对的这一原则,他没和蠢妹妹一样,把心里的抱怨说出来。 她讪笑着抬起头,想要把话题转开,破解这窘迫的气氛。 微凉的触感,熟悉的药香,她茫然转头,就撞上了南宫无忧略带不悦的脸庞。 “轰!”一道惊雷,响彻云霄。 “……”沉默。 笑了这么长时间,她能不饿吗? 夜月心里顿生几分崇拜,主子不愧是主子!果然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势。 双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暗光,看得上官玲一阵害怕。 夜月捂着嘴,有些忍俊不禁。 “吃饭吧。”敛去眸中的颤动,他率先拿起筷子,替她夹了一个肉包子放到碗里。 夜月不想笑的,可他真的有些忍不住,转过头去,双肩剧烈的上下抖动,要不是顾及到她的面子,他真的会喷笑出声。 在送走了阿水后,她头也不回的转身,一个人回到房间,房门砰地合上,将南宫无忧与夜月阻挡在外边,几秒后,里头传出一阵近乎疯癫的疯狂大笑。 “好。”他一口应下,“我让夜月陪你同去。” 若是他一同前去,百姓们的流言蜚语倒也罢了,若因此导致宅院没办法买下来,那才叫亏大发了。 若是有他随行,只怕她想要买下院的进展,不会太顺利,他太清楚,京城里的百姓们,对他抱有怎样的看法。 嘴角猛地一抽,你妹,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主子,您方才……”夜月全然不知,他满心崇拜的男人,不过是利用了强悍的修为,封住听觉,才会给他造成面不改色的错觉。 南宫无忧接受得很快,正巧这时,听到动静的红莲匆忙赶来,想要看看情况,他便吩咐道:“去做点早膳,她待会儿定会饥肠辘辘。” 嘤嘤嘤,这样的娘亲好口怕。 眉宇间的得意与嚣张,哎哟喂,三百三十张银票,总共十六万五千两银子,虽然比她预期的低不少,但作为投资资金绝对够了! “娘亲,你好讨厌哦,大清早就把人家给吵醒了。”这会儿天才刚亮没多久,她都没睡够呢,就被娘亲从梦乡里吵醒。 他没有说完的话,上官若愚听得出来,眉头顿时皱紧,她没有说什么别在乎,别放在心上之类的话,因为,这是已经存在的现实,他们生活在现实中,又不是活在童话故事里。 她急忙摇头:“人家什么也没说。” 上官白特不屑的瞪了她一眼,自家的妹纸怎么能这么胆小? 她急切的向阿水靠近,激动的想要握住他的手臂,但抬起的手掌,却在空中,被人截住。 夜月浑身一抖,吓得脸色顿时惨白,天哪,姑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你说什么?”南宫无忧将堵住听觉的内力散去,轻声问道。 “主子,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姑娘?”他低声问道。 上官若愚优雅的在四方的木桌旁落座,眉梢微微一挑,直勾勾盯着坐在对面的女儿:“你刚才说啥?风太大,我没听清楚,来,再说一遍。” “属下不希望被人误会。”这关系到他的名誉,他怎能不认真? “是,奴婢这就去。”红莲急忙弯腰行礼,匆忙跑去厨房,替上官若愚做早膳。 寡淡的唇瓣微微抿紧,“不了。” “小姐,属下乃是奉皇上之令,为您送东西来的。”不请自来的阿水恭敬的向上官若愚抱拳行礼,至于她身旁的南宫无忧,则被他无视掉。约莫一个时辰后,从狂喜中平静下来的上官若愚,牵着两个宝宝,来到前厅,她笑得满脸春风,就连脚下的步伐,似乎也多了几分轻快。 “属下绝不会做这种事。”阿水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神色分外严肃。 “嗯哼,睡懒觉是不对的。”她这叫人工闹钟,她懂什么?上官若愚一脸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任何的自责与愧疚。 她下意识往上官白身后藏,想要向他寻求保护。 麻利的将早饭吃完,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她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浑身舒服极了。 看着母女二人斗嘴,南宫无忧的眼里掠过一丝淡笑,这样的生活,是他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仿佛在遇到她之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属下是想问主子,要不要进去看看上官姑娘的情况。”再由她这么笑下去,指不定府外的人以为,府里来了个神经病呢。 上官若愚一听这话,起床气瞬间消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啥东西?” “主子?”奇怪的抬起头,嗓音略微加重。 在她的催促下,阿水慢吞吞从怀里拿出了厚厚一叠银票,厚度至少有半截拇指的高度,且面额是五百两! 他信步走到上官若愚身旁,秀眉微蹙,略显冰冷的眼刀,咻地刺向从空中落地的二人。 “好吧,替我向表哥说一声谢谢,这次真是麻烦他了。”上官若愚啪地一声,将银票收入怀中,咧开嘴角,笑得露出两排茭白的牙齿。 阿水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这一幕,不做任何表态。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身旁的主子,只见他面色平静,屋内传出的笑声,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明明最喜欢睡懒觉的人是娘亲才对。”上官玲低声嘀咕道,声音很轻,没敢说得太大声。 “我随口说说,你那么认真干嘛?”上官若愚被他太过郑重的模样惊住,嘴角轻轻抽了抽。 伸手接过来以后,她立即埋头开始数钱,“三百一,三百二…怎么连四百也没有?” “你刚才说了什么?恩?”上官若愚逼问道,气场全开,在她强悍的姿态下,上官玲就如同一个小可怜。 “额。”被他冰凉的眼神盯着,她的理智也在瞬间回笼,貌似,她又把他给气到了?“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啊。” 狐疑的目光转向阿水:“你该不会抽走了几张吧?” 就仿佛是劈开黑暗的日光,变得光明,变得鲜活。 反倒是她身边的两个小家伙,脸色颇为幽怨,尤其是上官玲。 南宫无忧微微松开手,可身体却阻挡在她和阿水之间,摆明了不愿意他们俩亲密接触。 上官玲撅着嘴,爬上椅子,眼前满桌的饭菜,却没能让她的心情由阴转晴。 “唔。”上官若愚一口咬下,特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好吃。” 手掌不停拍着胸口,随时感应着,银票的厚度,她低迷的心情,如过山车,从深渊火速上升到天堂。 “你不一起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上官若愚顿时愣了。 “不用。”她如此开心,他怎能扫兴的进屋制止?她要笑,便由她笑,笑够了,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上官白和上官玲有样学样,一家三口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何事?”他淡淡的问道。 南宫无忧依旧是亘古不变的白衣,云发高束,哪怕是普通材质的衣袍,但穿在他的身上,却自有一番风华。 夜月这才反应过来,尼玛,这人是沙兴国的?闹了一出大乌龙,他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体内翻腾的内力,被他散去,满脸的懊恼。 红莲微微愣了愣,二皇子是在关心大小姐吗? “咳,”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女人,尴尬的咳嗽一声,面颊烧得滚烫,“那什么,东西呢?快给我啊。” “主子说,这是那些宝物卖出的钱。”他解释道,将银票  *、看书网。;原创 恭敬的送到上官若愚面前。 “对了,待会儿没事,我们一起去外边逛逛,看看有没有价廉物美的宅院。”吃饱喝足后,上官若愚终于想到正事。 在愉快的心情下,哪怕是粗茶淡饭,也和满汉全席没有任何分别。 虽然她很不爽这种事,但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她只能选择妥协。 “好吧,”她改口答应,神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她便握紧拳头,双目放光的道:“你放心,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仅凭外貌来看待一个人,是错误的!” 她的安慰,对南宫无忧来说,是这世间最美好的话。 嘴角微微上扬,滑出一抹浅笑:“我信。” 即便外人辱他、欺他,看不起他,可他依旧相信,她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只要知道这一点,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第207章 落难,她输了! 收拾收拾后,上官若愚就携带巨款,领着一双儿女还有随行的夜月,离开了二皇府。 今天凑巧是赶集的日子,集市上的人群比平日里多了至少一倍,远远望去,一派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的街景。 “娘亲,好多人啊。”上官玲吃惊的看着街道上拥挤的人潮,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一起出现。 人挤人的盛况,让她看得目不暇接。 “唔,去旁边瞧瞧。”她艰难的护着一双儿女,在人群中缓慢挪动,人太多,即便再如何小心,被推搡,被排挤,也不可能避免。 走过整条街,上官若愚已累得开始大口大口喘粗气,一滴滴豆大的热汗,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滑落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没人的暗巷,她立即拐角走了进去,靠着墙壁休息。 “娘亲,给。”上官白体贴的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她。 伸手接过来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你妹!这种情况,让她怎么找要出售的宅子? 被突然拦下的丫鬟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气势汹汹,看上去并非好人,她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最末首的那间院子:“皇妃她……她在佛堂……”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验尸她在行,可治病,她却是纸上谈兵的门外汉。 一抹寒芒掠过眼底,她厉声问道:“你受伤了?” “喂喂喂,有人在家吗?”她扯着嗓子吆喝道。 “哼。”上官若愚拂袖离去,快步绕过丫鬟的身侧,直冲那间院子。 模模糊糊的,依稀还能够看见,帐子里的人影。 夜月嘴角一抽,点头答应下来,悲催的开始了满城寻找的苦逼工作,而上官若愚则带着一双儿女,准备离开集市回家。 此时,大门紧闭,门外并无任何看守的家仆。 那间院子距离前院是最远的,院落中,落叶堆积了一地,一座寂静的两层阁楼,坐落在蓝天之下,一路走来,上官若愚没瞧见这间院落的四周,有府里的仆人走动,就连侍卫也没一个。 是罗亚的声音! 二楼是一条漆黑的长廊,长廊深处,只有一个房间,上官若愚毫不迟疑的将房间紧锁的大门踹开。 “你敢!不许去找他。”一听这话,罗亚再也忍不住,眼眶迅速红了。 “你别乱动。”不知道她伤在什么地方,上官若愚不敢轻易碰触她。 “娘亲,咱们要去哪儿啊?”瞅着陌生的道路,上官玲满脑子问号,不明白,娘亲要带他们去哪里。 佛堂? 这里是四皇子府,是他的府宅,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权利伤到她? 她只能看出罗亚有伤在身,但伤在何处,伤得怎么样,她一无所知。 如今眼见她落魄,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上官若愚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挑开纱帐,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瞧着她固执、倔强的样子,上官若愚心底那把火,烧得更旺:“四皇子干的?是他把你弄成这副鬼样子的?操蛋!这个渣男!” 瞳孔一阵猛缩,“她怎么会在佛堂?” “老哥,这里好可怕。”上官玲趴在门框旁,说什么也不肯进来。 “这……四皇妃今儿个身体不大好,要不您改日再来?”老管家低垂着头,弱弱的提议道。 离去的步伐猛地顿住,四皇子府? 上官玲哒哒的跟上他的脚步,她要跟着老哥,才不要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在上官若愚的印象中,罗亚虽然任性,虽然嚣张跋扈,但她本质却是好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她竟变得如此虚弱。 “谁不知道啊,听说是四皇子的小妾因为这四皇妃流产了!四皇子昨天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府里的下人都给处置了一番呢,昨儿个晚上,我刚喝完酒,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家丁们扛着草席,把尸体送出城去。”一个男子描述得有声有色。 “谁啊?”很快,宅子里就传出管家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紧锁的红漆大门微微开启一条缝,满脸皱纹的老管家,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你找谁?今日主子不见客。” “本小姐没事。”哪怕到了这一步,她依旧不肯流露出任何的脆弱,尤其是在这个被她认定是一生的对手面前。 “快进来,这里又没鬼,你怕什么呢?”眼见娘亲已经上楼,上官白顿时急了,一把拽住上官玲的手腕,愣是将她一路强行拖上二楼。 她对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是最恐惧的。 “去看望一个朋友。”她记挂着罗亚,脚下的步伐略显匆忙。 他迅速跪地行礼,不管二皇子是否得宠,论身份,他自然低她一头。 可他快,她的速度更快。“滚?我可不会,要不你来给我示范一下?”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 上官若愚眉心猛跳,立即决定,去四皇子府看看情况。 “谁?”晃动的白色纱帐里,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上官若愚挥挥手,让他起来,“你们皇妃呢?我找她有事。” 屋外的上官白立即点头,顶着一张面瘫脸,火速下楼。 罗亚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作为法医,她绝对不会弄错这股味道。 “诶?二皇妃您等等!二皇妃!”老管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待到回神,人已经进入了宅院中,他慌忙提着衣摆跟上,想要阻止上官若愚去见罗亚的行为。 “我找你家四皇妃。”上官若愚解释道。 绕过几条街道后,坐落在皇城南面的四皇子府,映入眼前,宏伟大气的宅子,清幽、寂静,却不失尊贵,高挂在府门外的牌匾,刻着鎏金的字样,两尊挂着红绸的石狮子,分别坐落在台阶两侧。 “是,是主子交代的。”她战战兢兢的解释道,瘦弱的身躯,此刻抖得宛如风中的落叶,看上去分外可怜。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干更好。 顺着前院的长廊,一路小跑朝后方的院落走去,后院的宅子有好几间,根本分不出哪间是罗亚的院子,这里的布局,比起二皇子府来,复杂得像个迷宫。 可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恩?你是想自己告诉我,还是想让我直接去问他?”上官若愚叹了口气,对这样的罗亚,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这理由可信吗?上官若愚果断的伸手将大门推开,绕过老管家,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夜月,我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你去替我打听打听,哪里有宅子需要出售,最好是价格公道,又临街的。”她转头看向夜月,将寻找宅院的人物,交托到他的身上。 上官玲和上官白卯足力气,跟在她身后。 “那你就给我说清楚。”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她被伤害到这副样子。 搞什么鬼? “是你?”罗亚惊呼一声,似乎想要从床头坐起来,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面颊顿时拧成一团。 上官若愚转了半天,转得眼睛都快了,最后,她直接拦下一名丫鬟,问道:“你们家皇妃住在何处?” 两侧的窗户用木条封死,只有零星且斑驳的日光,偶尔散落进来,光线很暗,上官若愚微微眯起眼睛,没在一楼找到罗亚的身影。 “呀,你们听说了没?昨天这四皇子府里啊,据说发生了好大一出戏,大晚上的,好多人都被惊醒了。”路过一个露天的凉茶铺,正在窃窃私语的百姓,引起了她的注意。 美丽的发髻,此刻略显松散,如墨秀发耸搭在她的身上,本该盛气凌人的女子,此刻,却脸色苍白的半倚着床头,气息略显虚弱。 她冲入院子,推开阁楼一楼的大门,明媚的阳光照耀进这间屋子,黑漆漆的宽敞房间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长桌,上边搁着一个白玉佛像。 照理说,这皇子居住的大宅,应当二十四小时有侍卫站岗才对啊。 “本小姐不用你来假好心,你滚啊。”罗亚气愤的说道,情绪略显激动,心里的委屈与不甘,此刻,在看到上官若愚后,彻底爆发。 身体不好? “这是本小姐的事,不要你管。”罗亚还在嘴硬,她不是没有看到上官若愚的担心,也不是不知道,她在为自己不平。 “四皇妃?请问您是?”老管家的态度变得恭谨起来,仔细打量上官若愚的容貌,再看看她身旁的两个小家伙,一个猜测浮现在脑  (看书?网*原创 子里:“你是二皇妃?小的参见二皇妃,请二皇妃安。” 她很早以前,就把罗亚当作了朋友,一个可以互相斗嘴,相爱相杀的朋友。 “老娘同情心旺盛不行吗?你丫的给老娘闭嘴,小白,去请大夫过来。”上官若愚被她气得有些口不择言,稍微平复下情绪后,第一时间,想为她找大夫。 她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有些难看,一抹戾气,如同刀锋,吓得丫鬟心脏猛抽。 罗亚吃惊的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来? 上官若愚微微凝眉,抬脚走上台阶,拉着门闩,大力拍门。 “有什么好说的?本小姐只是输了,输给了这后院里的女人。”罗亚苦涩的笑了,这一刻,强撑的平静面具,终于龟裂,盛气凌人的高傲,化作了满满的无奈与凄凉。 她笑着,却像是在哭。 “怎么回事?说清楚?”她粗声问道,眉头紧皱成一个小小的山包,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却是满满的严肃。 罗亚机械的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本小姐输得起。” 后院的争斗,不就是那样么?她输了,如今落入这惨淡的境地,但她没有认命,今日她输,他日,她定会赢回来! 决绝的火焰,在她的眼底熊熊燃烧。 第208章 多个女人几台戏? “有斗志是好事,不过,你能先把前因后果给我说一说么?”上官若愚有些无奈,她到这会儿,还不清楚罗亚受伤的理由,手指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不说。”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可能主动告诉她? “……”擦,这女人,真是不可爱。 上官若愚各种无语,见她执意不肯说,索性在床沿坐下,“好吧,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年头,好人都是没好下场的。” “你是好人?”罗亚嗤笑一声。 “难道我不是吗?”她向来自诩自己人品高尚,这还不算好人?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她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罗亚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低迷的情绪,此刻,有一些回转。 “无耻是种美德,可不是谁都能拥有它。”上官若愚腆着脸,说得理直气壮。 大夫安静的替罗亚诊脉,而上官若愚则满脸担心的站在旁边。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女子顺势起身,看样子似乎是这帮妾侍中的带头者。 她是在无声的祈求她,替她保留下最后的尊严。 “二嫂今儿怎么来了?不知所为何事?”她笑靥如的问道,对床榻上的罗亚,未曾注意,也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夫人,敢问你伤在何处?”大夫放下手,问道。 “大夫,她的脉象究竟怎么样?”巧妙的将话题转开。 大夫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她以后,便告辞离开。 “你们这是刚打完仗回来吗?” “可有些事,帮得了一次,帮不了第二次,而有些人,哪怕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身,从失败中走出来。”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开始,她的确是想帮罗亚一把,但她的固执,她的骄傲,她没办法装作看不见。 上官若愚原本是想以此来给这些女子一个下马威,让她们别太过分,但眼看着罗亚这副样子,她只能无奈的选择妥协。 走出宏伟的府宅后,她才脆生生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探望好友。”上官若愚一改方才的笑容,惆怅的看了眼木床的位置,摇头道:“没想到我今天来,会看见她受伤在床,哎,大夫说她病得不轻,我正打算过会儿进宫去见皇上,恳求他,特许太医过府一趟,为她诊治。” 犹记得她说过,这是她选择的路,哪怕是斗,她也要咬牙斗到底! 罗亚面颊一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这样子,让上官若愚顿悟,该不会她伤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 “咳,”上官若愚有些尴尬,在暗中狠狠瞪了眼出丑的女儿,妈蛋!被她这么一搅合,气氛完全没有了好么?“你们是?” 女子急忙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将她拦下。 上官白对她这番话持赞同态度,他的妹妹总算聪明了一回。 上官若愚热情的扶起她,“哎哟,快别这样,都是一家人。” “不然呢?”她垂下眼睑,反问道。 “本小姐的事,不用你来插手。”罗亚强撑着身体,虚弱的趴在床沿,用力拽住身下的被单,狠狠瞪着上官若愚,仿佛在气恼她的多管闲事。 “快,给她看看。”上官若愚主动让开位置,方便大夫诊治,退到门边,留意到两个宝宝疲惫、气喘的模样,心里泛起了疑惑。 她在暗示,这是四皇子府里的家事,话里话外,透着不愿上官若愚插手的意思。 罗亚只当她是空气,闭着眼,重新倒回床榻。 上官白却沉默的站在原地,他表示,告状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而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真的好疼! “娘亲,刚才好危险的,人家和老哥差点被那些坏蛋抓住。”上官玲急忙向她打小报告,控诉那帮阻拦他们进府的下人有多过分。 只见一批枝招展,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来到房外。 一番计较后,她忙道:“二嫂,想来姐姐应当是昨夜受了一番苦刑,才会导致伤情严重,等到爷回来,妾身定请求爷为姐姐请医术高明的大夫过府为姐姐诊断,这点小事,还是别惊扰皇上为好。” 一听这话,女子不自觉蹙了蹙眉,若是太医到府,这件事势必会传到宫里去,再怎么说这位正妃,也是尚书府最得宠的千金,在府里遭难,皇上必定会追查。 大夫也不是愚笨之人,哪里会察觉不到罗亚的欲言又止,稍微想想,就大概明白过来。 “哼,就当我多管闲事,告辞。”眸光微微一闪,她状似愤怒的拂袖离开,身体从这帮女眷中间穿过,大力撞过她们的肩膀,似乎气得不轻。 “只是这样?”上官若愚猛地松了口气,看样子,罗亚仅仅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好漂亮的大姐姐啊。 “据脉象而看,乃是气虚体弱,可开些补气活血的药方调理,并无大碍。”大夫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若愚脸色微变,眉宇间似有怒气,当着她的面,这女人还能如此嚣张,可想而知,罗亚在嫁入四皇子府后,绝对没少被她们针对! “嗷”如鬼哭狼嚎般的大喊,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上官玲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双大眼睛溢满了晶莹的泪。 那名领头的妾侍倨傲的看着罗亚,笑道:“姐姐,妹妹劝你还是莫要和爷对着干,这府里的事,外人是插不得手的,你刚进府,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爷处罚你,情有可原,谁求情也没用。” “待会儿我去给你抓药。”上官若愚看了看药方,随口说道,同时还没忘记加上一句:“不过这抓药的钱,得你自己出。” “蹬蹬蹬。”就在这时候,屋外有一阵钝钝的脚步声传来,步伐凌乱,且不规则,来人不少。 奈何,某人却装作没听懂,“这民间的大夫哪有太医医术高超?她的伤,不能再拖,我这就进宫去请太医。” “当然是留下来,给大姐姐撑腰啊,有娘亲在,她一定不会再受到欺负的。”这一点,上官玲深信不疑,娘亲那么厉害,肯定能帮助大姐姐,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她可以替她请大夫,可以为她买药看病,但她却不能为她出头。 白皙的脖颈,美若天鹅,她的态度恭谨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太殷勤,也不会太客气,绝对是个人物。 罗亚顿时无语,似乎在口才这件事上,她一次也没有在上官若愚手里讨到过便宜。 说着,她作势要往屋外走。 她未出嫁前,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如今嫁了人,仍旧是这王府里身份最大的正妃!哪怕被这些妾侍联手针对,哪怕如今身受重伤,但她的尊严,她的骄傲,都不允许她让旁人来为她出头。 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上官若愚眼眸微沉,四皇子府里的人,为何会千方百计阻挠她见罗亚?又为何,会阻拦大夫进府?只怕是有人下过命令,否则,他们断然不可能有这种胆量! “想必你就是二嫂吧?妾身乃是四皇子的侍妾,请二嫂安。”女子悠然屈膝,向她盈盈一拜,嗓音美妙清脆,听得人心情为之一荡。 “娘亲,咱们就这么走了吗?”上官玲奇怪的皱起眉头,她不明白,大姐姐那么可怜,为什么娘亲不肯帮人帮到底呢? 她以为那女人是被自己给气走的?白痴,她根本不懂,那个女人为何离开,却以为凭此就能奚落自己? “二嫂,这毕竟是府里的家事,还请二嫂见谅。”女子提醒道,她当真不懂,这位二皇妃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也是名门出生,难道不知什么叫避嫌吗? 上官若愚微微拧眉,转身  .‘看书网灵异 向门口看去。 “噗哧。”一名穿着粉色流苏长裙,画着淡妆的女子,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轻抚着嘴唇,笑出声来。 “娘亲,大夫找来了。”他在门口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这才进屋。 罗亚未曾气恼上官若愚的离去,反而为她的体贴感到开心。 一刻钟后,上官白才将大夫请来,在进府时,他遭受到了下人的围堵,仗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好不容易脱身,抓着年迈的大夫,急吼吼上了阁楼,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里。 “啪。”上官白被她这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激怒,实在忍不住,一巴掌亲吻上她的脑勺。 看似固执的双眼里,却暗藏着几分祈求。 “……”她到这会儿还是如此吝啬?罗亚不知该感激她的一番好意,还是该气恼她的小肚鸡肠,面颊忍不住微微抽动几下,心里各种无力。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 “妾身恭送二嫂。”女眷们恭敬的在后方行礼相送,待到脚步声远离阁楼,她们才缓缓起身。 她们的气质各有不同,或艳丽,或妖娆,或清纯,或淑女,如盛开的百,争奇斗艳。 上官玲痴的张大嘴巴,一双眼睛整个黏在了这帮女人的身上,完全没办法收回来。 那样做,她不会感激,反而会认为,这是对她骄傲的践踏。 因为她知道,那人是在替她保留下最后的尊严,她的不插手,是为了让自己亲手将这失败的局面搬回来。 这是她的尊重与理解,这帮女人,怎么可能明白? 上官玲一脸迷茫,显然没听懂。 “等你今后长大些就会明白了,好啦,咱们先去药铺,替她抓药。”她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带着一对宝宝前往药铺,丝毫没有担心孤身一人留在四皇子府的罗亚。 以那女人的性格,宁折不屈,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些今日羞辱她,奚落她,针对她的女人,付出代价。 这一点,上官若愚深信不疑。 “可是,娘亲,大姐姐没给你银子啊。”上官玲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含笑的表情彻底僵住。 妈蛋!她就说自己忘记了什么事,靠啊,她居然会忘了找罗亚讨要药费! 第209章 不做赔本买卖 一脸肉疼的女人站在药铺的柜台前,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却迟迟不肯交出去。 妈蛋!三两银子!整整三两银子!好痛苦!这次亏大了。 上官若愚默默的在心里留下两行宽带泪,为嘛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掉?三两银子啊,这特么够吃好几碗面条的! 掌柜的嘴角狠抽了几下,这位到底是来干嘛的?抓药为嘛老半天不肯付钱?而且,她这副仇大苦深的模样,是在闹什么? “姑娘。”掌柜的轻轻唤道,催促她快点给钱。 上官若愚呕得要死,一通捶胸顿足后,才苦逼的把银子交出去,换了一包药材,离开药铺,她郁闷的一头撞上门外悬挂对联的木板。 “砰!” “砰砰!” 面对她的反问,上官白很诚实的选择点头:“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他所说的那三间宅子,一间位于京城北面,周围僻静,乃是一处老宅,经年已久,价格自然也是最低,只是没什么人气。 刚回去二皇子府,她就看见了在前院里来回踱步,神情焦虑的夜月。 “这才乖。”手掌大力蹂躏着她的脑袋,她打定主意,等到回去后,要把银子换个地方藏起来,只能让她一个人知道。 大力的撞击,让木板有些摇摇欲坠,但这点痛,和她心里正在滴血的伤口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得比。 “好。” 她绝对没有看错,娘亲怀里真的藏着一大笔银票。 另一间则在京城的观音寺旁,是刚建好没多久的新宅,周围接连一片住宅,人气鼎盛。 “你看我这样子,能叫好么?”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某人,口气有些冲。 顶着脑门上的小包,上官若愚终于停止了自虐的行为,一阵扭曲的笑声从她的嘴里吐出:“呵呵呵,小钱?小钱?三两银子啊,老娘能买多少面条,能买多少东西?你造么?” 第二天,上官若愚顶着一双浓郁的黑眼圈,双目充血的从厢房里出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步伐漂浮,仿若一只释放着冰凉怨气的孤魂,走到哪儿,都会让人心底发凉。 “娘亲,你不要这样子啦。”上官玲忧心忡忡的从后抱住她的腰部:“只是一点小钱而已,你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老哥!”分贝再度升高,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红莲迟疑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耳似被魔音荼毒,分外难受。 算算除了买宅子的钱,还得有装修的预算,家具的添购,教书先生的聘请,这些可都得用到白的银子,她能不精打细算么? 他没问出来,他需要做的,是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哪怕那是错的,也无妨。 “人家才没心虚呢,老哥你胡说,人家再也不要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哼。”知道论口才,不是对手,上官玲果断选择闪人,她一路飞奔,穿梭过院子,想要找她的白发哥哥缓解心里的委屈。 “人家难道就只会给娘亲添乱?”上官玲激动的瞪大眼睛,觉得她受到了不公平的错误指责。 但她却没胆量反抗,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哦,是人家看错了。” 因为这里是老宅,周围少有百姓居住,只这一间略显破败的宅子,孤零零坐落在蓝天之下。 “……”见她神色恍惚,他大致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心底颇为无奈,既然这般舍不得,又为何非得要去这么做?即便她不去开什么学堂,也有许多方法,能够将生活继续下去。 她真心不明白,大小姐这会儿又是咋地了?是谁刺激了她吗? “稍微碰上点事,我交代你的事,干得咋样?”她随口将  看?书]‘网武侠 四皇子府的事带过,没有多说。 “哟,你回来得这么快啊?”爪子在半空挥舞了两下。 “虽然我这儿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但地方清静,冬暖夏凉,而且价格绝对公道,这位夫人,你若是喜欢,不如咱们就把这地契签了吧?”大宅的主人带她参观完住宅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说服她把宅子买下来。 “砰砰砰。” 上官白紧蹙着眉头,急忙伸手将双耳堵住,“你这是心虚吗?” 想到即将开出去的销,上官若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捅了一刀,疼得要命。 对于一只铁公鸡,突然要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出来,绝壁是一件悲催,苦逼的事。 “额……”夜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自己好心的关怀,却换来她气恼的回应,心头一阵叹息。 用过早膳后,上官若愚便带着夜月出门,两个宝宝本想跟着她一起去,但她是去办正事,没答应带上他们俩。她痛苦的捂住胸口,面色有些扭曲,妈蛋!她今天刚浪费掉三两银子,过不了多久,又得浪费一大笔钱,好生心疼。 “你去干嘛?给娘亲添乱吗?”上官白顶着面瘫脸,开启吐槽模式。 而另一边,上官若愚也来到了那间地处僻静的宅院,院落在北面皇城墙角,前方是一条小道,两侧种着联排的绿茵大树,一眼望去,似被群树环绕,透着一股清雅,别致的气息。 需不需要替她请大夫前来看看? 约定后,上官若愚立即回屋,继续去缅怀她的银子,厢房内,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痛苦痛哭声,响彻整个院落,梧桐树上栖息的鸟儿,被惊得纷纷展翅,翱翔在天际。 上官若愚朝他抛去两颗卫生球,“你丫的傻吗?我们要开的是学堂,学堂需要的是什么?是安静的环境!人气太旺,平日里上学时,教书先生不得扯着嗓子干吼才能让学子们听清?” 他的关心,永远提现在微不足道的细节上。 “行了,明天你带我去和宅子的主人碰头,我亲自去看看环境,如果合适,就把它定下。”虽然肉疼,但为了光辉的未来,她只能认了。 搞定这事后,上官若愚这才动身回家,一路上,上官玲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而上官白则将沉默进行到底。 “恩。”某人机械的点点脑袋,兴致不高。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大呼小叫。 “一间三万两白银,一间七万两,最后一间要八万。”夜月老实的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姑娘,若是要开设私塾办学,属下认为,应选百姓居多的地方。” 眼睛眨巴眨巴:“可是,人家明明就……” “属下查到,有三处宅子正在寻找买家。”夜月不敢怠慢上官若愚的交代,再说,这事关系到二皇子府的未来,他当然得办得尽心尽力。 危险的眸光,让上官玲浑身的寒毛瞬间竖起,嘤嘤嘤,娘亲根本是在威胁她! 上官若愚双目大亮:“快,给我仔细说说。” “娘亲太过分了!居然不让咱们去。”上官玲幽怨的站在大门口,盯着那两抹人影消失在前方的小道尽头,撅起嘴来,不高兴的抱怨道。 “卧槽。”上官若愚急忙将她推开,双手护在胸口,跟防狼似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 “姑娘,您这是去哪儿了?”夜月回来了半个时辰,原本以为她先一步回家,没想到,连她的人影也没瞧见,吓得不轻。 “路上小心。”南宫无忧已从夜月口中得知,她今日的行动,在前厅用膳时,淡淡的嘱咐道。 “唔,它们分别是多少价?”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他看好那座新宅,有人才有生意。 “额,人家偷偷看见的嘛。”上官玲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吓到,双眼微微瞪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宅子价码太贵,她表示自己承受不起。 “姑娘?”夜月担忧的看着她骤然改变的脸色,出声唤道,“你还好么?” 昔日宏伟的大门,已经开始掉漆,灰色的高墙墙面龟裂,出现道道细碎的裂痕,前院并不大,也没有种植一草一木,空荡,荒凉,前厅外一条长廊,将前后两个院子串联在一起,走过长廊,便能到达后院,穿过院落,便是相连的五间厢房,厢房旁是厨房与茅厕,除此之外,宅子里再无其它的建筑。 伸手夹起一个馒头,递到她的碗里,“多吃点。” “那是你的错觉,懂吗?”她根本没给上官玲把话说完的机会:“一定是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所以才会看错了,娘亲怎么可能有一大笔银子呢?”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知道吗?”为了确保银子的安全,上官若愚蹲在地上,特严肃的开口。 “可是娘亲明明看见,娘亲这里,”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她的衣襟内侧:“藏着好大一叠银子。” 一间距离市集不远,平日里颇为热闹,是数十年前遗留下的旧宅,几年前刚翻新过。 下人们哪里敢违抗她的话?如今这事被外人知晓,府里的侧房,已经传出话,要下人们好生照料四皇妃,不得怠慢,以免落他人口舌。 抓好药材之后,上官若愚返回四皇子府,将药材交给下人,为了防止下人们阳奉阴违,她还特地警告,若是谁敢把药材丢掉,不给罗亚熬药,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儿太荒凉了,还要卖三万两银子?太贵。”上官若愚没有露出任何的喜欢,也没有流露出半分欣赏,反倒有些嫌弃:“买下它,我还得重新翻修,重新添置家具摆设,太亏了。” 满脸堆笑的男人面色猛地一僵,他这房子想卖好久,却一直无人问津,这会儿好不容易遇到个傻子,要买下它,怎么可以让她轻易走掉? “夫人所言有理,好吧!那我的就给你便宜五百两,这价格,在京城,只此一家。”他伸出五根手指,一口气减了整整百两银子下去。 上官若愚心头一喜,但眉头却皱得更深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宅子太陈旧,地势太差,根本卖不出价!我看你也是着急想卖,对这儿呢,我也还算是看得上,两万五千两,你看行不行?行,我就买了,若是不行,我就去看看别的。” 她给出的态度模棱两可,似乎买也行,不买也无所谓。 “两万五千两?”男人惊呼一声,这一下子减少了六分之一,他真心呕得要死。 第210章 请你们离开!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钱,你若能接受,我们这就签地契,若不能,咱们就别耽误对方的时间。”上官若愚满不在乎的说道,态度有些倨傲。 男人在苦思一阵后,终是咬牙答应下来,“好!就依夫人的。” 两万五就两万五,能卖出去,总比留下来放在这儿无人问津要强!蚊子再小也是肉。 为了防止她中途反悔,男人立即从衣袖里将随身携带的地契拿出,然后白纸黑字,写下住宅转卖的字条,双方在上边签下自己的大名后,一式两份,上官若愚仔仔细细的将合同收好,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两万五的金额,一脸肉疼的交出来。 男人伸手去接,抽了抽,没能把银票从她手里成功抽走,顿时他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他古怪的唤道。 上官若愚这才回神,松开手,转身背对他,不愿去看他将自己的银子收入囊中的痛苦画面。 “多谢夫人,那您慢慢看,我就先走一步了。”买卖成功,这间古宅也被脱手,男人笑眯眯的笑眯眯的挥手离开大宅,走的时候,他仿佛脚下生风,嘴里还哼着欢快的调子。 “四哥,你且冷静。”眼见他们二人之间的硝烟再次弥漫,南宫归霸急忙出声,“二哥,暂且不论四哥的话是真是假,先前,二嫂擅闯九门,且插手九门的案子,这是与理法不合,还请二哥让二嫂出来,给弟弟一个交代。”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不会那么做。”南宫无忧未曾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大闹四皇子府?她怎会突然做出这种事?其中必有缘由。 “四哥,还是说正事吧。”向来在军营历练,如今已是九门掌权人,官职正三品的南宫归霸,突然出声。 南宫无忧微微转眸,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却不见丝毫怒容。 “五弟,你同小孩子一般计较作何?二嫂错了就是错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一介女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反倒抛头露面,替人申冤,呵,传出去,不知百姓会如何看待这位与众不同的二皇妃。”他凉薄的讥笑一声,在他的认知里,女子不过是一件附属品,一件用来巩固地位,拉拢各方势力的棋子,上官若愚的种种行为,在他眼中,简直算得上离经叛道,不可理喻。 一个小心眼且多疑的男人,看待事情,自然也免不了会比旁人多几分计较。 而南宫归霸的长相却同他截然相反,刚正的国字脸,两撇八字胡,两道鹰眉,他披着厚重的银色盔甲,腰间别一把弯刀,阳刚的气势显露无疑。 “我觉得尚可。”他淡淡的说道。 夜月瞅瞅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额头上悄然滑下一滴冷汗。 即便二哥再如何,也是亲兄弟,哪怕是做面子功夫,他也要替他说说话。 四皇子南宫归殇带着五六名小厮,着一席青绿色名贵绸子,与五皇子南宫归霸一道,造访二皇府。 他们俩刚进屋,便霸占了前厅,两人分别坐在上首的两把木椅上,追随而来的下人,则恭谨的站在他们后方,一字排开,可谓是气场十足,颇有三堂会审的威严感。 南宫无忧不悦的拧起秀眉,“四弟,她好或不好,无需你来评论,尊卑,长幼,你如今连这两个词也不知了吗?” “娘亲才没有说错!”上官白和她一唱一和,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说得南宫归霸完全插不上嘴。 等到上官若愚整理好心情,带着夜月在集市中闲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家具可以买的时候,二皇子府内,却迎来了两位贵客。 南宫归殇这是挖坑给他跳呢。 南宫归殇的容颜带着几分阴柔,一双黑中藏绿的眸子,将他阴鸷的气息,衬托得淋漓尽致,如一条含剧毒的毒蛇,正在吐着芯子。 他的斥责不重,可落在南宫归殇的耳中,却如一道惊雷,炸得他头晕目眩。 “这……”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驳,未曾想到,一个小孩子,竟能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语。 没错,二嫂断不该插手九门的事,但若是没有她的插手,这起冤案,恐怕难有昭雪的一天。 若她是他的妻,他定会将她的双腿打断,让她再无法出门,抛头露面,丢尽他的颜面。 平静深邃的黑眸,淡淡睨着他,那眼,如大海般深幽,竟看得南宫归殇心里一阵发虚。 若是他真的开了这个口,这脸面将会彻底丢失,永远被人戳脊梁骨,被人嘲笑。 越听,他越发对自己前来问罪一事,感到懊恼。但他的快乐,却是完全建立在上官若愚的痛苦上,她扭曲了一张脸,紧握的拳头,正用力锤击着胸口。 坐在下方的白衣男子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永远的淡泊与寡清。 “五弟,你这同情心过盛的个性,早该改改了,有些人是不会领情的。”南宫归殇不阴不阳的嗤笑一声,却给了他面子,“二哥,我那二嫂呢?还不快请她出来,今儿我可是来找她算账的。”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心底正在淌血的伤口,上官若愚步伐漂浮的朝后院的厢房走去,那似孤魂般寂寞的背影,叫人心生不忍。 “那你的意思是,他日即便看见冤案发生,也该坐视不管咯?”上官白凉凉问道,论口才,他远远在上官玲之上,论学识,他虽然年纪小,却满腹墨水,同南宫归霸争论,丝毫不落下风。 在南商,女子不得干涉朝政,没有帝王的恩准,更不得私自擅闯重要部门,更别说是插手案件。 “若从情理上说,她做得没错,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都得靠一个法字。”他解释道,若是情大于法,还要法律来有何用? “但娘亲说过的,她是仵作,不能看着冤案发生,却不去管。”上官玲弱弱的举起手,“是娘亲说错了吗?” 对这位二哥,他纵然有几分不喜他的另类,但天生的刚正个性,让他未曾同其他的兄弟一起,去欺压他,去落井下石。 上官白不忍直视的将脑袋转开,娘亲的话果然没说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难道以为这人是在关心他们的生活吗?他分明是来找茬,是上门来挑衅的。 “姑娘,您没事吧?”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恐怖,让夜月不能坐视不管。 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上官白冰冷的脸色有些许缓和,哼,算他聪明,知道信任娘亲。 作为九门的掌权人,这事南宫归霸不得不管,这也才有了他与南宫归殇一道,前来此处兴师问罪的行为。 “二哥,你这也未免太寒碜了些,哪儿像是皇子该住的地方?”南宫归殇眉眼含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眼眸中暗藏几分不屑与挑剔,这会儿正在对这大厅评头论足,一边说,他还不忘一边摇头,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看不上。 “二哥的意思是,我在撒谎,故意诬陷二嫂?”南宫归殇不怒反笑,他堂堂一介皇子,为何要诬陷一个女人? “二哥,弟弟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这就没茶水奉上吗?虽然父皇停了你的月俸,你也不至于落魄到缺一杯茶水钱吧?”为了把场子找回来,南宫归殇继续挑衅,仿佛不把南宫无忧那副无悲无喜的面具扯碎,誓不罢休一般。 “你找她,所为何事?”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直到这会儿,终于开口。 南宫归殇却觉得,他这话似  ‘!看书[网女生 乎在暗指自己多嘴,是在嘲笑他,嘴角咧开的弧线愈发扩大,哼,自从和那该死的女人成亲后,他这二哥的性格倒是改变不少啊,居然学会话里藏刀了? “……”南宫无忧没有吭声,坦然的迎上他暗藏冷怒的视线,护短之意,不加掩饰。 “咦,你怎么知道咱们没钱?”挨着南宫无忧的小家伙,奇怪的抬起脑袋,懵懵懂懂的看着南宫归殇。 他话里的讥讽赤裸裸的,丝毫未曾掩饰。 “哼,她昨个儿莫名其妙闯进我的府宅,还大闹一番,二哥你说,我能不来要个交代吗?”南宫归殇阴沉下脸,冷声逼问,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有在害怕这个哥哥,不过是被父皇遗弃的一枚棋子,他没有理由害怕他! “唔,娘亲明明是替人翻案,这也有错吗?”上官玲不解的问道,脆生生的童音,让南宫归霸微微愣了。 南宫归殇顿时笑了,背后似有大片黑色的朵正在盛放:“二哥,我们可是亲兄弟,若你这日子实在撑不下去,不妨告诉弟弟一声,弟弟手里头倒也宽裕,兴许一时心善,顾念着手足之情,能帮衬你一把。” 但夜月却看得嘴角一阵猛抽,他很想问,至于么?只是为了一笔银子,姑娘她竟会变成这样,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上官若愚进入九门,并且破了一件冤案,这事虽然干得漂亮,但却不符合南商的规矩。 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咬牙道:“二哥这是为了二嫂在教训弟弟?” 哈,什么时候他这个懦弱无能的二哥,竟敢指责他?谁给他的胆量? 南宫归霸顿时有些头疼,又来了,从小便是这样,几个兄弟只要碰到二哥,就会出现这硝烟味浓烈的画面。 他有心想要劝说,想要缓解气氛,但处于暴怒的南宫归殇,这次却没再给他机会,一双阴鸷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无忧,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血洞来。 “她如何,与你何干?四弟,若你再三羞辱她,莫要怪二哥无理,请你出府。”南宫无忧寸步不让,似是要和他硬干到底。 别说南宫归殇愣了,就连南宫归霸也是一脸的惊愕。 第211章 是你孤陋寡闻 “好帅。”上官玲一脸崇拜的望着南宫无忧,恨不得为他的强势鼓掌叫好。 就连对南宫无忧还在估量和审视的上官白,这下,对他的印象,蹭蹭上涨,哼,算他聪明,知道维护娘亲,他就勉强认同他后爹的身份吧。 一抹认同无声无息掠过他冷淡的眉宇,南宫无忧决不知道,他不过是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却能换来上官白的认同。 “二哥,你是要为了一个女子,与弟弟撕破脸吗?”南宫归殇冷冷的问道,眸光分外危险。 一个昔日只知道沉默,只知道一味挨打,一味承受他们嘲笑的人,竟会有崛起的一天?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糟糕,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比南宫无忧更强,告诉他,他永远没有在自己面前强势的机会。 南宫归霸无声叹息,心情有些复杂,他一边为二哥的反抗欣慰,一边又替他惋惜。 二哥这样做,只会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兄弟情,再次动荡,根本讨不了任何的好处。 何苦呢? 果然,一听这话,南宫归殇的脸色愈发沉了,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南宫归霸已然接受了她的解释,点点头:“只此一次,二嫂这次虽然有过,却功过相抵,这事就此罢了,我不会再追究,还请二嫂下次莫要如此莽撞,若再遇冤案,请二嫂知会我。” “我、日前娶进门的侍妾,因为你,惊吓过度,如今仍在房中静养,若你不信,大可与我同去探望。”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她的话说得大义凌然,只差没在脸上刻上忠君爱国四个字。 “是啊,还顺便听了一番墙角。”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开口,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他很清楚,若是得罪了皇室里的所有兄弟,被他们嫉恨,他们二人的路,会变得如履薄冰。 脸色微微一沉,“她犯了错,自然该罚,二嫂未免管得太多了。” “二嫂,你不知她犯下什么大错,替她打抱不平,弟弟能理解,但是,这是弟弟的家务事,奉劝二嫂,别太热心。”他冷冷的警告。 南宫归殇身体一顿,脚下的步伐再度加快,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知道你的心里话被我说出来,没事的,相信我,他日你一定可以找到同我一样特别的女子,要对自己有信心。”她一脸坚定的点头,但这话,却把南宫归殇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啥时候擅闯过四皇子府?我只是去探望了一个好友,这也不行?”上官若愚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难道朝廷有规定,亲人间的走动是不可以的吗?” 两人同时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门口。 这番话是警告,也是好心的提点。 “对啊,我出去逛街去了,怎么,四弟你对此另有看法?”上官若愚挑眉朝他看来,同他争锋相对。 南宫归殇气得当场拂袖,他明明是来问罪的,离开时,却憋了满肚子的怨气。 “四弟啊,我这次过府,发现阿亚她重伤卧床,且住的是落魄的佛堂,你可知道这件事?”虽然她答应过罗亚,不会插手她的事,但四皇子登门问罪,她没理由不反击。 一个丞相府不得宠的大小姐,一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且被帝王放弃的皇子,他有什么理由在他们俩面前示弱? “好的好的。”上官若愚满口答应下来,除却南宫归殇外,另一件事以极其和谐的方式化解掉,至于这位四弟,她表示,她才不会承认错误。 南宫归殇显然忘了,与上官若愚交好的沙千宸,他此刻,只想找回颜面,想要在他们俩身上,找到胜利的成就感。 南宫无忧缓缓起身,漫步走至屋外,三千华发在他的背后左右摇曳,眸光宠溺得如一泓春水,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通通勾走。 “哦,所以四弟这是在府中体罚皇上亲口赐婚的正妃吗?”她直接搬出了狗皇帝的名义,就不信,他还能振振有词的辩解。 “二嫂既已嫁入皇家,还请你莫要做出有损皇室威名的事,不然,旁人或许还以为,皇室的媳妇,都如二嫂这般……特别。”他笑着将最后两个字咬重,话里的讽刺与嘲弄,已不再掩饰。 为了在乎的人,就算是撕破脸又怎样?他不惧,也无畏! “二嫂,你这是刚从外边回来吗?”南宫归殇拂袖起身,挑剔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呵,她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他走后,南宫归霸也起身告辞,离去前,站在房门口,背对着二人,道:“二哥,二嫂,弟弟奉劝你们,莫要树敌太多,否则,将来的路,你们会走得特别艰难,弟弟言尽于此,告辞。” 这种事,不亚于一个巴掌,重重扇在他的面颊上,他打从心底,难以接受。但对南宫无忧来说,有的人,是他心里的逆鳞,不能碰,不能说。 至少这位五皇子,便与南宫归玉等弟兄不同。 “另外,五弟,九门那事,我承认我干得太鲁莽,但我也是为了朝廷,为了九门的名声着想啊,”眸光微微一转,落在南宫归霸的身上,“你想想看,一介百姓无辜背负冤屈,喊冤入狱,这事若被旁人知道,岂不是对朝廷产生质疑吗?在替百姓出头前,我也犹豫过,但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民心的稳定,我只能那样做,还请你理解。” 他拒绝承认,从未被他放在眼里的人,今日竟敢同他叫板,同他争执。 妈蛋!她刚才在屋外站了好一阵,里边的对话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人居然背着她,说她的风凉话?靠,他是长舌妇吗? 一抹鄙夷,掠过他的眼眸。 怒色悄然浮现在她的眼底深处,上官若愚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看不起女人的大男子主义者。 “五弟他向来如此。”他也是皇庭里,唯一一个,打小不曾欺辱过他的人,虽未曾伸出过援手,但与其他的兄弟相比,已是一个另类。 “额,这事吧,应该怪她胆子太小,我又没三头六臂,又没多长几只眼睛,这也会吓坏她?四弟,你今后挑女人,可得眼睛放亮点,这身娇体弱的,虽然易推倒,但未免心理素质太差,需要培养啊。”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仿佛一心在为南宫归殇着想。 一抹俏丽的人影,正静静站在门槛外,明媚的阳光暖暖的从她的头顶上挥洒而下,似为她平添几分璀璨的金色,整个人看上去分外耀眼。 “……”分明是硬闯府宅,可偏偏她却能说得黑白颠倒,南宫归殇不怒反笑,阴鸷的暗光,犹如暗箭,咻咻的刺在她的身上,“二嫂,未曾经过我的允许,私自闯入我的家中,这是你的规矩吗?不仅如此,你还在我的府里大闹一番,吓住了我的爱妾,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诶?四弟,你不留下来顺便吃顿饭吗?”上官若愚扯着嗓子在后边大声嚷嚷,态度分外热情。 “那啥,谁被吓到了?”她弱弱的问道,神情愈发迷茫,我勒个去,她啥也没干好吗?她长得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把人惊住? 他本是想来登门问罪的,但被她几句话一说,意味完全变了。 “哼,二嫂,我不和你斗嘴,昨日你擅闯我的府宅,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她的诡辩南宫归殇无法应对,只能将话题转开,绕回正题。 这女人,绝对有颠倒是非的能力! 上官若愚摸了摸下巴,神情古怪的瞅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道:“看样子,皇室里还是有好心人嘛。” 淡泊与阴鸷,寡清与气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仿佛有滋滋的电流,正在跳动。 “哟,你们这是在玩什么?眉目传情吗?”一道戏谑的调笑声,从门外传来。 “我预备尽快把宅子翻新一番,然后请教书先生,买家具,准备招学子前来,学费呢,就定为每月十两,顺便我还想开一门学习验尸技巧的课,教孩子们一向手艺。”办学校嘛,总得打出新鲜的招牌,才能招揽到生源。 “好了,敌人已经被我赶跑,咱们来说正事。”上官若愚伸了个懒腰,没再这件事上放太多的心思,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她将地契交到南宫无忧手中,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他。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不要脸不要皮的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什么叫做谦虚? “我是没打算管,但要我眼睁睁看着好友受苦,我也做不到!四弟,不管有什么理由,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品的,当然,相信四弟你,定不是这种人,对吗?”一双眼眸危险的眯起,嘴角滑开一抹绚烂的笑。 “回来了?”他淡淡的问道。 “你!”欣赏?他欣赏什么?欣赏她成天在外边抛头露面吗? “哦,我能理解,像我这么特别的人,百年难遇,四弟  看,书?‘网历史kanshu”com ,你没有见过,不懂得欣赏,很正常。”上官若愚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作风,笑盈盈的讽刺道。 上官若愚也是存了几分私心的,一方面,她想加入验尸课,供孩子们自行选择要不要学习,若是学,额外支付五两银子的学费,若是不愿学习,她也不强求,另一方面,南商的验尸技术,真心太落后,作为法医,她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也想稍微做点事。 若是仵作们的验尸技术能够精通,能够更加完善,或许,这世上就会少许多冤假错案,少许多逃案在外的罪犯。 她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要普渡众生的伟大抱负,她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好,你照你喜欢的去做。”静静的听完她的整个计划,南宫无忧持赞同态度,不曾阻挠,更没有阻止。 不知怎的,上官若愚蓦地想到南宫归殇方才那番话,在椅子上坐下后,左手轻轻托住下巴,直勾勾盯着他:“你不认为,女人应当以相夫教子为己任,不该把心思在这些地方上吗?” 她不认同南宫归殇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代表了这个朝代的大多数男人的心思,是一种主流思想。 第212章 全民总动员 南宫无忧微微一怔,迎上她困惑且带着些许试探的目光,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些许纵容的弧线,“不,你是我的妻,你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不论对错,不论旁人如何议论,我都会支持你。” “你不怕别人戳我们俩的脊梁骨?”她眸光一亮,笑眯眯的反问道。 “那又如何?”他淡淡的问道,旁人的非议,他受得还不够多?如她所说,那些不相干的人,说再多,也不能影响到他半分,即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在乎?白白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得不偿失。 “好样的,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她哈哈笑了两声,为自己的眼光默默点赞,这年头,别说是这以三妻四妾为主流的古代,哪怕是放眼现代,真正对妻子抱着尊重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显得那般特别。 白皙淡泊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羞涩,如处子般的害羞之色,为他增添了几分难言的魅惑。 上官若愚冷不丁瞧见他这诱人的一面,心跳顿时加快,她尴尬的咳嗽一声,“那啥,我肚子疼,去趟茅厕。” 说完,她逃似的飞奔出前厅,绕过长廊,后背靠在一块墙壁上,用力拍了拍胸口:“擦,跳毛跳?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烈日下,上官若愚的脸上不自觉渗出满头的热汗,她气喘吁吁的吆喝着,忙得不亦乐乎。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那种似在看着心爱之人的深情目光,绝非是一对名不副实的夫妻,应该有的。 上官若愚招呼着众人,在院落里席地而坐,一张干净的床单铺在地上,当作是临时的桌布。 这位二皇子只怕对表妹另有一番心思。 “擦擦汗。”一块素白的手绢递到她的眼前,白皙的手指略显纤细,在阳光下,如上等的玉石。 南宫无忧默默走到墙角的阴影处,安静等待,工人们避讳的目光,他不是没有看见,可他不在乎,他的眼所看见的,只有她忙碌的倩影,那般专注,那般深邃,仿佛有万千的浓情,在  ’看’书网目录kanshu:com 他的眼眸中荡漾,暖暖的,分外醉人。 “切,老哥,你真古板,娘亲说过,现在崇尚自由恋爱,咱们不能阻挠娘亲去追求幸福。”她说得振振有词,将上官若愚以前偶然间说过的话,记得很深刻。 在将宅子买下后,上官若愚马不停蹄的,找人做翻新工程,她亲自监工,每天往返于二皇子府和古宅之间,进进出出,不少百姓都听说她在捣鼓那间空旷已久的孤宅,时不时还聚集在门外看热闹。 “就算你哭到眼泪也干了,不行还是不行。”她这套功力,从小到大,他见识过无数次,才不会轻易上当。 饭盒里一盘盘精致可口的菜肴,被南宫无忧取出,用手绢将碗筷仔细的擦拭干净,这才递给她。 “哎哟,老哥,你就通融一次嘛,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漂亮哥哥,你忍心让人家的失望吗?”双手合十在胸前,一个劲的拜托道。 正在沉思间,那人竟侧目看来,一双淡然飘无的黑眸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却又好像沉淀了万千情绪。 他的举动很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 “你来了?旁边去,等我忙完再说。”她忙得无暇分心去同他说话,将手绢接过,又继续干起了督促的工作。 “是啊,我来看你娘,顺便也来看看你。”沙千宸巧妙的回答,不仅替上官玲解了围,也没让上官白下不了台。 纤细的手指轻轻提着衣袖,极致温柔的为她拂去额上的密集汗珠,似在擦拭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那般轻柔,那般专注。 他断然的否决,让上官玲心里的期盼化作失望,特委屈的瘪瘪嘴,眼眶里又有了水漫金山的迹象。 眉头暗自微皱,他的神情…… 奈何,她面对的是早就对她的请求免疫的上官白,一张面瘫脸纹丝不动,立场极其坚决。 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开,迎上沙千宸若有所思的目光,面上的红潮更甚,好似被人抓包了一样。 可消失,不代表它不存在,若是感情能够受理智的控制,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为它疯魔,为它成痴呢? 上官若愚在半个时辰后,总算能休息一阵,撸去额上的热汗,她刚转身,就见到了沙千宸,挥挥手:“哟,表哥。” 说完,他径直拂袖,向宅子外走去。 “这里种一株梨树,墙得全部重新刷一遍,还有这里,把匾摘下来,那玩意儿,要更换掉。”大清早,她就来到大宅,开始指挥翻新工作。 上官玲不高兴的转过头,老哥干嘛要泼自己凉水啊,太可恶了! 上官若愚没放过这个大好的宣传机会,她拜托南宫无忧,写下了上百张的宣传纸,让红莲和两个宝宝在古宅外,见人就发,动员了所有可以动员的人,做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呀,漂亮哥哥。”上官玲果断抛弃自家老哥,一个飞扑,扑到了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八角章鱼,将他紧紧抱住,小脑袋还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蹭了蹭,动作尽显亲昵。 两人站在院落的两个角落,只有一瞬的眼神交锋,尔后,便各自移开了视线。 沙千宸愣了愣,和煦的笑,多了几分客套与疏离。 “老哥,你说白发哥哥是不是喜欢娘亲啊?”刚发完一叠宣传纸的上官玲,在门口拽住正打算进门的上官白,笑得特猥琐,特暧昧。 沙千宸微微眯起眼睛,心底又是一番思量。 虽然他认同了南宫无忧后爹的身份,但这种事,他嘴上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呵呵,乖。”沙千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意识忽略掉,她类似吃豆腐的行为,还是个孩子啊。 上官白微微拧眉,“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能装点别的东西吗?” 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让上官若愚的面颊顿时红了。 “他肯定是来探望娘亲的。”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浇灭了她心头的爱情之火。 “随朕走走?”沙千宸主动走到南宫无忧身侧,轻声问道,看似温和的语调,却暗藏着不容忍拒绝的强势。 上官白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小小年纪不学好。” 沙千宸闻讯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对兄妹日常的斗嘴画面。 “看你忙活半天,在忙什么?”他抬脚走近,柔声问道。 “不行。” 果然,这句话后,眼泪立即干了,上官玲鼓着腮帮,狠狠的瞪着他:“人家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并不算宽敞的前院里,聚集了不少正在忙碌的工人,沙千宸一眼就瞧见,站在前厅的大门外,正在手舞足蹈指挥翻新工作的表妹,以及,在左侧的墙角,静静凝望她的白衣男子。 尼玛的,她居然会因为他,心跳加速?她该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得了的心思了吧? 见她额上热汗不止,刚想伸手替她擦去,却被人抢先一步。 “咳,你来了多久?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尴尬的想要将话题转开。 时至正午,一席白衣飘飘的男子,孤身赶来,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饭盒。 “唔,娘亲和白发哥哥在一起呢,人家带你过去。”她热情的牵住他的手,把人牵引着,朝宅子里走。 下午他们还得在门外发宣传纸,她要是走了,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在这儿辛苦的做事,她却去犯痴病? 南宫无忧抬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宅,上官玲原本想跟上去的,却被上官白一把拦下。 妈蛋!他能不能别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行为? 温润的眉眼略显柔和,他含笑出声:“怎么又吵上了?” 对上她无声控诉的目光,上官白耸耸肩,表示他只是实话实说。 “不会的,绝对不会。”她还不想喜欢上任何人,深呼吸几下,胸腔里那抹异样的情绪,逐渐平息下去。 “你想去做什么?”他戒备的问道。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她知道不少,都说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在看到他后,心脏会如小鹿乱撞,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符合这一点。 “漂亮哥哥,你说特地来看人家的吗?”上官玲笑得格外害羞,抬起头,期盼的看着他。 “先吃饭。”南宫无忧插了句话进来,淡漠的声线,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沙千宸却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不愿让自己和表妹太亲近。 “是你太不风趣,好么?”上官玲悻悻的瘪瘪嘴,她已经不能和老哥愉快的玩耍了! “你不是在忙么?”他释然的笑道,似乎没有在意方才被人忽视的处境。 吃过午膳后,上官若愚再次投入工作状态,没多余的精力,陪同他们。 上官白面色彻底沉了,冷淡的小脸,浮现一丝怒气。 蠢妹妹没救了! 坏蛋!可恶!过分! “当然是跟着漂亮哥哥啦。”她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能和漂亮哥哥亲密接触的机会呢。 “我们还有事要做,不许胡闹。”他冷声呵斥,“别忘了,娘亲交代的任务。” 嘤嘤嘤,为毛她的老哥会这么残忍,这么无情啊? 上官白神色不变,任凭她怎样指责,依旧没有松口放她走,反而从旁边取来一大叠的纸张,塞到她的手里:“快去做事,别给娘亲拖后腿。” 他一定要好好治治妹妹痴的毛病!不然,将来等她长大,那还得了吗? 上官玲迫于他的淫威,只能怀揣着满心的委屈,留在大宅里,苦逼的继续做着派发宣传纸的工作。 而另一边,缓步在街头绿荫树下的二人,却寂静无声。 安静的街道上,除却微风拂过的细碎声响,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不规则的脚步声。 第213章 他有什么图谋? 清风撩起南宫无忧肩头的华发,似一缕缕银白色的丝线,在风中起舞,他神情寡淡,双手自然的垂在两侧,如闲庭信步般,在这茂盛的林荫树下漫步,前方尊贵的少年天子,似未曾被他放在眼里,自成一方天地。 沙千宸忽然驻足,“朕始终记得,年幼时的表妹,她打小就喜爱跟随在朕的身后,呵,如今阔别十多年,她的身上竟再难找到昔日的影子了。” “……”沉默,冷淡的眉梢微微拧起,有些不悦他这副熟络、亲昵的口气。 “朕一直认为,你配不上她。”沙千宸说得直白,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似锋利的刀刃,要将他看穿。 南宫无忧淡然回视,神色波澜不惊,不曾因他突涨的气势,而有任何的动容,“那又如何?她是我的妻。” 他终于开口,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分外坚定。 “哼,一个连温饱也无法给予她的男人,如何配得上她?”沙千宸凉凉一笑,如果说平日里他的温柔只是表象,那么现在,他整个人就似那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南宫无忧寸步不让,淡漠的气场,丝毫不逊色于沙千宸。 “呵,这倒是件稀罕事,本皇子这位二嫂,似乎是做好人做上瘾了?”南宫归玉凉薄的扯了扯唇角,眼眸中有暗光闪烁,“她做这件事,二皇子是何反应?”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手指颤抖的将纸张接过,看了看,她险些没站稳,擦,这特么是她以前在小镇上一年的生活费啊! 但话已经说错口,就算再后悔,他也不可能收回来,冷峻的面容强行挤出一丝微笑,上官若愚眼角微微抖了抖,次奥,他干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这会儿不仅肉疼,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回主子,二皇子似乎很支持二皇妃的做法,这几天,不少人见到他在这间宅子里进进出出,沙兴国的天子,也曾露面。”暗卫单膝跪地,一五一十的将打听到的消息上报。 他对这个女人是否太过于纵容了?竟愿意让她在外抛头露面? 漆黑的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暗卫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觉房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他倍感胸闷。 “希望如此。”沙千宸轻笑一声,对他的许诺,不曾说相信,也没说不信,当然,他是否信了,南宫无忧全然不在乎。 不想笑就别笑,干嘛笑得这么难看? “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她的东西,我给了。”南宫归玉特豪迈的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然后道:“二嫂,好巧。” 小家伙鼓着腮帮,满脸的不高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后,她低头掰着手指,对眼前坐着的帅哥,没有任何反应。 “能打个折吗?”她颤声问道。 “……”巧你妹!摆明了是一场特意制造的偶遇,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好巧这两个字?能要点碧莲么?上官若愚在心里腹诽,但面上却笑得格外殷勤,“哎哟,真还真是巧啊,要不是碰到三弟你,今儿我说不定连这扇门也出不去,三弟,谢啦。” 南宫归玉的神色略显危险,“沙兴国天子也未曾阻挠?” “那还得再加五两银子。”掌柜拨着算盘,一笔一笔算着她需要支付的银两。 “这钱,我替她给了。”就在店铺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时,一道冰凉且富有磁性的声线,从门外飘入。 她瘪瘪嘴,一针见血的道:“你笑得好难看。” “夫人,总共四百九十八两银子。”掌柜笑眯眯的看着她,将罗列着货物的纸张交给她检查。 虽然她特喜欢看帅哥,可是,她也很记仇,谁让他以前总是欺负娘亲,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她也不会喜欢他的。 为了确保自己没出现幻听,她开口证实。 “我不会。”他淡然回应,面对他的胁迫,依旧坦然如山,面不改色。 没事,没事,现在的开支,都是为了将来的收益,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她要理解! “好啊。”一抹精芒迅速消逝在她的眼底,上官若愚笑吟吟的答应下来,“那就劳烦三弟你破费了。” 深夜,三皇子府,南宫归玉从暗卫口中得知,近日来,上官若愚和他的二哥,正在忙活着什么事。 挑挑拣拣,她才选定了几件看着不错,价格也地道的桌椅,但在付钱时,掌柜的却说:“敢问夫人,这些东西可要小店送往贵府?” 他想对她好,无关其他,仅仅是心里这样想,于是,他才去这样做。 “娘亲,这把椅子怎么样?好漂亮啊。”刚进到木材铺,上官玲就被一把深紫色的雕木椅吸引了目光,指着它,期盼的看着上官若愚,想要把它抱回家。 上官若愚呕得差点喷出一口血,迟疑的站在原地,给自己做着心里疏通。 “这……夫人,本店是小本买卖,本就没赚多少钱,您看?”掌柜面露一丝歉意,态度却十分坚定,摆明了寸步不让。 南宫归玉原本想替她找点麻烦,但有沙千宸在此,他便将这主意暗暗压下。 有人替她买单,她当然也得说点好话,她从来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但想到那女人三番四次与他做对,他又有些不太甘愿,他若有所思的坐在木椅上,久久不曾出声。正夸夸其谈的掌柜顿时像是被人点住哑穴,微微一愣,“两百二十两银子。” 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件事,缓和同那女人之间的关系,从而拉拢沙千宸? 上官若愚双眼刷地大亮,迅速转头,妈蛋!哪儿来的好心人? 果断pass,她的预算里,可没这么贵的东西,两百两银子?丫的,够她去醉仙居吃好几顿丰盛的大餐了。 上官白猛地皱起眉头,这个坏蛋一定对娘亲有别的图谋!他对南宫归玉几次三番的挑衅至今记忆深刻,他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改变?绝对是在挖坑想要让娘亲跳。 “罢了,成大  看书网./仙侠kanshu:com 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能笼络沙千宸,像她服软一次,又有何妨?”南宫归玉冷不丁启口,低声喃喃道,面上的纠结与矛盾,如过眼云烟,消失无踪。 而想要接近沙千宸,眼前就摆着一条路,只要能搭上上官若愚这条线,兴许可行。 虽然道理她懂,可又得掏钱的惨淡现实,她依旧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你想吃什么?”秉着爱屋及乌的想法,南宫归玉轻声问道,佯装出的柔和面容,却没能讨得上官玲的欢心。 嘴角扬起的弧线顿时僵住,一抹怒色,掠过他狭长冷峭的眼眸。 小脸纠结的拧成一团,妈蛋!能不能别再念了? 两人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瑶瑶对望,似有无声的硝烟,在他们之间窜动、弥漫。 掌柜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若不是见她衣着还算华丽,几乎都要出声撵人,不做她这笔生意。 南宫归玉嘴角一抖,总觉得,她的表情太过古怪,太热情,也太猥琐。 暗卫将一份宣传纸递给他,上边写明,不日后,她将成立一间私塾,供家境贫寒的孩子上学。 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断攀升的数字,听得上官若愚心头滴血。 而南宫归玉则带着上官玲,上了二楼的包厢。 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让人误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有多好,说说笑笑的,全然不见了往常的争锋相对。 当她见着店铺外,一席深紫色华衣,墨发高束,如富家公子般缓缓而来的南宫归玉时,眸子微微沉了沉,脸上惊喜的笑容不减:“哎哟,三弟啊,你刚才说啥?”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若愚没去宅子里监工,派夜月过去,帮忙看着,自己则带着一双儿女,出了门,去集市上逛逛,准备买些价廉物美的家具,等到宅子翻新后,及时搬进去。 “好啊。”省了一笔劳工费,上官若愚点头答应下来。 他的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南宫归玉在暗中特地派暗卫前往醉仙居,定下包厢,打算宴请上官若愚。 “朕不日便将启程回国,但是,朕会一直留意表妹,但凡你对她有任何异心,对她有任何不好,朕必定要叫你付出代价。”温润的容颜此刻已是一片深沉,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眸里,跳动的,是决绝的肃杀。 卧槽!抢钱啊! 不知怎的,他心里隐隐冒出了这个念头。 若是能够得到沙兴国的青睐,能和沙千宸交好,对他的大计,必定如虎添翼。 他决定以替她付钱为由,进行搭讪的行为,是否错了? 一口一个热情的三弟,听得南宫归玉浑身的鸡皮疙瘩不断往外窜,但皇室里长大的人,谁不是演技出众的演员?冷峭的面色略显柔和,“无妨,自家人,这点小事应当帮的,二嫂待会儿可有空?相请不如偶遇,不知能否请你吃顿午膳?权当做是为昔日几次无理,向你赔罪。” “小姑娘好眼力,这可是上等橡木做成的吉祥椅。”掌柜的殷勤的向她们科普椅子的材料和纹的寓意。 上官若愚直奔重点:“多少钱?” 他不和小孩子计较!他忍! “额,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刚进入酒楼,上官若愚忽然捂着肚子,做痛苦状。 南宫归玉也没阻挠,上官若愚牵着儿子,朝着茅房的方向过去。 比起拉拢上官若愚后能换得的好处,这点小气,南宫归玉还未放在心上。 只要能够和沙兴国交好,他日,待他坐上帝位,今日所受的羞辱,他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 如毒汁般阴狠的暗光,在他眼眸深处凝聚。 上官玲不知怎的,忽然打了个寒颤,唔,有谁在暗地里骂她吗? 一刻钟后,上官若愚挂着一脸闲适舒畅的笑容,返回包厢,却不见上官白的人影。 “娘亲,老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上官玲困惑的问道。 第214章 捉奸捉双 上官若愚笑道:“唔,他肚子不太舒服,待会儿才回来,我们先吃,不等他。” “二嫂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今日可别同我客气,只管点。”南宫归玉大方的开口,通常,在这种时候,作为客人应当会稍微客气客气。 可惜,他低估了上官若愚的脸皮。 只见她豪迈的一挥手,叫来小二,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子价格昂贵的菜肴,什么贵,点什么。 随着一道道菜名从她的嘴里蹦出,南宫归玉的嘴角抽动得愈发欢快,心里那丝悔恨的感觉,也在不断扩大。 小二笑开了,将她点的菜肴牢牢记住,然后又送上了名贵的碧螺春,光是茶水,就值五十两银子。 在等待午饭送来的空档,上官若愚捧起茶杯一顿牛饮,好似这茶水不要钱似的,完全没在心疼。 南宫归玉终于看不下去,提醒道:“二嫂,茶需要细细的品。” “爷。”正在他煞费苦心的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尴尬场面时,包厢外,一声娇柔、甜腻的呼唤,蓦地传来。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光洁的额头上,甚至有一条条青筋,正在欢快的蹦达。 “三弟,这是在唤你吗?”她挑眉笑道。 这人要是去混娱乐圈,铁定是拿奥斯卡影帝的苗子。 “二嫂果真是大善人,弟弟佩服。”他抱拳道,一顶高帽戴在了上官若愚的头顶上。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他出声撇清关系,神色有些无辜。 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 但碍于心里的算计,他没有表露出来,只道:“二嫂,请。” “白发哥哥才没有呢。”上官玲第一个不干了,在她心里,已然把南宫无忧当作了亲人,坚决不允许谁污蔑他。 “唔,味道真不错,小玲啊,你也多喝点,今后再想喝到这么好喝的茶水,可就没机会咯。”上官若愚自己喝也就罢了,还怂恿女儿敞开肚皮,大有不把南宫归玉喝到破产,誓不罢休的趋势。 她太过强烈的表现,让南宫归玉微微一怔,一抹寒芒飞速滑过眼眸,看来,他这二哥收买人心的手段不低啊,短短时日,竟能让小家伙对他这般拥护。 难得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二嫂,听闻你最近在筹谋开学堂?”他逼着自己将注意力从茶水上挪开,没关系,只要他能搭上沙兴国这条线,总有机会连本带利讨回今日的损失。 她只是听到上官二小姐说,在街上看见,爷同这女人一起进入醉仙居,担心他们孤男寡女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于是过来瞧瞧,顺便想要在这女人面前,炫耀她才是爷的女人,但她没有想到,自己贸然过来的事,会让南宫归玉这般生气。 “哎呀,这种小事没所谓啦,茶叶这种玩意儿,不就是图个高兴吗?”她随性的罢罢手,仰头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光,又提壶满了一杯。 “……”明夸暗贬的话语,他怎会听不出来?精致如刀削般的面容,略显僵硬。 上官若愚笑笑,“我相信你,向三弟这么善良,这么慷慨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后说人闲话的八卦行为呢?” 她笑得甜蜜,如天鹅般白皙纤细的颈部,展现在南宫归玉眼前,透着些许邀请的意味。 身体微微抖了抖,有些接受不能。 上官玲满脸迷茫的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看眉开眼笑的娘亲,一会儿又扭头看看冷峻非凡的南宫归玉,小脑袋瓜子里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可以坐下来一起饮茶,一起吃饭?他们不是敌人吗? “是啊,现在的人啊,只知道顾及自身的利益,哪有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的?为了权势,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啧,朝廷的风气,正是被他们带坏。”她义愤填膺的斥责道,眼睛却不着痕迹从南宫归玉身上扫过,似意有所指。 很快,醉仙居的小二就端着木质托盘,将一份份精致的菜肴送到包厢,美味的香气,沁人心脾,上官玲一见这满桌子样式好看的菜肴,再也顾不得去思考,他们俩诡异的相处模式,瞬间开启大吃特吃的功能,一个劲的吃起东西来。 上官若愚一把将女儿的眼睛捂住,非礼勿视,她拒绝让女儿看到这幅少儿不宜的画面。 眸光顿时沉了,“二嫂所言甚是,不谈这些,今日做弟弟的,其实是想借着这顿饭,向二嫂致歉。” 他平缓的呼吸明显加重,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克制,他真恨不得当场拂袖。 房门缓缓被人从外推开,李珊珊一席华贵的粉色长裙,一脸粉黛,盈盈从屋外走了进来。 反正这午饭也吃了,还留下来干嘛?看他们上演活春宫么? 她当然不会理解,因为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逢场作戏。 她表示自己对偷窥这种事,毫无兴趣。 上官若愚在心头嘿嘿笑了两声,要的就是这效果!她才不要和他吃一个盘子里的东西。南宫归玉瞠目结舌的望着几乎被吃光三分之二的食物,再看看她们二人弱小、单薄的身板,很是好奇,这些东西她们是怎么吃进去的。 从水壶里倒出的温热茶水,在南宫归玉的眼中,宛如正在向外流淌的银子,桌下的双手在膝盖上用力握紧。 她和他之间的恩怨,是能化解的吗?更何况,若是没有一定的利益,她不认为他会率先示弱。 看?书;网;言情kanshu!com  他隐隐觉得,这女人似乎在拐着弯儿暗示自己。 她会这么好心? 忽然间,他有些佩服自己那位二哥,每天面对她们如狼似虎的吃香,他是如何度过的? 嘴角狠狠抽动两下,“是吗?” 看着她们俩如饿死鬼投胎的吃香,南宫归玉彻底没了食欲,他一次也没动过筷子,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将目光从桌上转开,不忍直视眼前这副狼藉的画面。 上官若愚点点头:“是啊,哎,这京城里有太多家境贫寒的百姓,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后代,有书可以念,有机会能够出人头地。” 心里一番思量,可她面上却分毫不露,举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眉目含笑,好似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呢,上官若愚对他主动认错的行为,根本不信。 “额,这倒挺难的,毕竟这世上像我这种一心一意为人民谋福利的人,可不多了啊。”上官若愚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她无耻的自夸,让南宫归玉险些听得喷出一口水来。 “嗝。”酒足饭饱后,上官若愚一脸慵懒的瘫软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哎呀,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上官若愚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妈蛋!这么做作的声音,是怎么发出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娃娃音,尤其是这种捏着嗓子故意装出的。 眼眸里跳动的冷怒暗光,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你也吃。”上官若愚捧着瓷碗,嘴里塞满了食物,瓮声瓮气的说道。 南宫归玉几乎是粗鲁的将李珊珊推开,如刀锋般冷冽的目光,狠狠刺入她的心窝,只一眼,便让李珊珊脸色顿时惨白,唯唯诺诺的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照她这种喝法,他身上携带的银两,只怕还不够付茶钱的。 南宫归玉脸色微变,似怒似恼。 “可是二哥平日里亏待了你?”南宫归玉意味深长的问道,不露痕迹的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南宫归玉一个字也不信,在他的印象里,这女人可没有如此伟大的情操! 说完,他仰头将茶水喝入腹中,动作利落且爽快,话说得也分外诚恳。 “若朝堂中,能多几名如二嫂这般,眼界宏远,为百姓办事的大臣,南商必定会国富民强。”他感慨道。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哟,这有什么?这是我的分内事嘛,谈不上什么佩服。” 美丽的飞云暨上,插着几支璀璨的金色步摇,裙摆微微起伏,长裙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段,她直接无视掉上官若愚的存在,轻飘飘蹭到南宫归玉面前。 母女俩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桌上丰盛的菜肴就像是被狂风席卷过一般,只剩下满桌的残羹。 “咳,三弟,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她暧昧的笑着,打算告辞。 纤细的手指挑逗似的攀上他的肩头:“爷,怎么外出吃饭也不告诉妾身一声?若非妾身方才见到您进来,险些错过了呢。” 这么想着,心里的肉疼感觉似乎有所缓解。 他幽幽捧起桌上的茶杯,冲她敬了敬:“昔日,弟弟几次三番误解二嫂,与二嫂之间结下不少梁子,还望二嫂大人大量,喝过这杯茶后,往事一笔勾销,弟弟先干为敬。” 碗筷碰触的清脆声响,让南宫归玉有些憎恶,他最为反感的,便是这种毫无礼数,毫无仪态之人。 想到他方才凌厉的眼神,李珊珊心里愈发慌乱,害怕得双目泛红,险些掉下眼泪来。 “二嫂,抱歉,让你见笑了。”南宫归玉满心憎恶,只觉李珊珊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但当着上官若愚的面,他还没把这份嫌恶流露出来,只能向她致歉。 上官若愚状似大度的笑道:“年轻人,火气旺盛,我理解。” “……”根本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意思好么?南宫归玉有些凌乱,张口想解释,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若是因为这个女人,再次冰封,那他今日的隐忍与示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上官若愚却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对了,这兄嫂和弟弟若是私下碰面,来往太多,只怕会引来旁人的非议,哎,相信三弟你也知道,你那二哥啊,看着冷淡清傲,实际上这吃醋的功夫,却不比旁人少,为了不惹来麻烦,我想,咱们今日后还是别往来太多,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说对吧?” 她这摆明了是要过河拆桥,拿了好处,就开溜。 第215章 他怎能拒绝她? 南宫归玉一听这话,体内的真气差点外泄,一口老血涌上喉咙,险些喷出来。 俊俏的面容因怒火略显狰狞,像是撕碎了伪善面具的野兽,分外可怕。 上官玲哆嗦着躲到上官若愚身后,小手用力拽住她的衣衫,“娘亲,人家好怕。” 脆脆的童音,让南宫归玉失控的情绪有所缓和,他深深吸了口气,强笑道:“二嫂,你多虑了,二哥他不是这种人,更何况,清者自清,你我是一家人,偶有往来,也在情理之中。” 哪有人拿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的? 南宫归玉隐隐有种自己被坑给埋了的错觉,但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却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 “谁说我不是?”他话音刚落,一道淡泊的嗓音,便从门外传来。 赤裸裸的打脸! 仔细想想,似乎她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喜欢的口味,不知道他钟意的菜肴。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南宫无忧微微垂眸,看着怀里的佳人,手臂紧了紧,将她愈发用力的抱在怀中。 沉默,眼眸中流淌的委屈之色,比方才更甚。 “……”她该高兴他把自己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吗?“你确定这么狼吞虎咽会没事?” “很好。”或许和宫中的御厨没有可比性,但却是他吃过的,最满足的一顿饭。 深幽的眸子里窜起一抹亮光,第一个吗?不知怎的,这四个字,竟让他忍不住喜悦起来。 听到她无意识的感慨,南宫无忧眸光微微一闪,“累了?回家歇息吧。” 风声拂过耳畔,呼呼的碎响,分外美妙。 这种信任,来得毫无缘由,可她就是打从心底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落入危险的境地。 上官若愚得意的昂起脑袋:“嗯哼,那当然,老娘亲手做的食物能不好吃吗?” “呵,真是糟糕啊。”虽然答应要和他做一对挂名夫妻,但她却没有用心去了解过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卷起袖口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不……”他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气息虚弱,仅仅是想要遏制住胃里泛起的酸水,就已让他耗尽了一身的力气。 “喂,小玲和小白还在醉仙居呢。”上官若愚双手紧紧拽住他胸口的衣衫,在空中嚷嚷起来。 轻轻拭去嘴角的污渍,他淡淡道:“你说过的,不能浪费。” 若是为了笼络表哥,他向自己主动发出善意,似乎一切就都能说得通。 “小少爷,小小姐,属下送你们回府吧。”夜月的身影下一刻出现在包厢外,若不是感应到他的气息,南宫无忧断然不会只带着她一人独自离去。 闻言,他才道:“好。” 可恶!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一股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擦,他没吃饭告诉自己干嘛?“那我让红莲给你做去?” “从这里看京城,景色真美。”她俯瞰着脚下的城池,眼眸中闪过几分惊艳。 南宫归玉彻底愣了,目光扫过他身旁跟随的上官白,这才恍然,他根本是被人给坑了! 下午,上官若愚回到房间里,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细碎的呼噜声,不断从新房中传出,上官白和上官玲一左一右躺在她身边,睡颜恬静。 “主子,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他急得双眼发红,看着椅子上,痛苦的弯下背脊,不断干呕的男人,心里疼得要命。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和解,而是一边从他这儿拿到好处,一边去找二哥来,给他难堪! “二哥,你好!很好!呵,这笔帐,本皇子记住了。”说罢,他挥袖离去,不愿多看这帮混蛋一眼。 自从回到京城,她与厨房几乎绝缘,这会儿踏入厨房里,看看灶台上所剩不多的蔬菜,有些头疼,不知道要做什么。 上官若愚看得瞠目结舌,“卧槽,你这是有多饿?” 在空中朝下望去,人如蝼蚁,建筑高低错落,仿佛有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在胸口蔓延。 从刚才起,主子就忽然浑身抽搐,不断吐出一盆盆的污秽,到这会儿,他的容颜已是一片苍白,原本还算红润的肤色,白得似鬼,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他消瘦的面颊落下,浸湿了衣裳,白发粘稠的贴在他的脸侧,放在书桌上的手掌,因疼痛,不自觉紧握成一团。 而另一边,夜月却焦急的在书房里进进出出。 “哎,现在这年头啊,所有人都是心怀鬼胎,呵,以为别人是傻子呢。”她拍拍肚子,活动活动四肢,吃得酒足饭饱后,这会儿,睡意有些上头,只想回家睡个美容觉。 不是来自于味道,而是来自于那一份暖心的幸福。 在她身上,若说还有可以让高位者利用的地方,怕是只有和沙兴国之间的这层关系了。 他的胃口要不要这么好? “罢了。”他轻叹一声,深邃的黑眸中溢满了浓郁得快要化不开的宠溺,“想来,他应当不敢在明处对你报复。”怎么办,如今仅仅是看着她,他几乎快要遏制不住心里的渴望,想要亲吻她,想要拥抱她,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想要看到她含笑的模样。 回到府宅,刚落地,上官若愚便急匆匆退出他的怀抱,老脸有些泛红,“那什么,我先回屋歇息。” 这人,真可爱。 “哇哦。”上官玲羡慕的看着他飞走的身影,嘤嘤嘤,她也好想被白发哥哥抱在怀里有木有?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南宫无忧淡淡的叹息道,她身边方才无人保护,若是真的惹恼了三弟,她的处境会变得分外危险。 上官若愚心头一暖,忍不住想要笑。 留意到她眉宇间的疲倦,他上前两步,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入自己怀中,纵身一跃,从包厢的窗户飞了出去。 拳头蓦地握紧,一条条青筋,在他的面颊上暴跳,沉重的呼吸,如野兽疯狂前的危险呼吸,一双阴鸷、骇人的黑眸,挨个扫过眼前这一家四口,像是要把他们牢牢记在心里,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刮。 “我做了什么吗?”她满脸无辜,“我只是好心好意的接受了他的请客,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而上官白的关注点却和她截然相反,他沉着一张脸,心里想着,他们就被他抛下了? “我还未用膳。”正当她准备闪人之际,他冷不丁开口,寡淡的神情,却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仿佛在控诉她一个人吃了大餐,而自己仍是饥肠辘辘的惨状。 在那白皙得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背上,凸起道道青筋。 更何况,她不是让儿子去找帮手吗?哪怕南宫归玉方才在气急下,对她不利,  看,书[?网同人kanshu’com 她相信,他也会及时赶到的。 靠着为数不多的蔬菜,她做了三道家常菜,一碗白菜汤,将热乎乎的饭菜送到前厅,一边擦着手,一边道:“诺,吃吧,你可是除了小玲和小白外,第一个尝到我的厨艺的人。” 拜托,人家那么热情的邀请,她怎么可以拒绝?有免费的午餐不吃,是会遭到报应的。 “无碍。”他的回答很果断,很坚定。 南宫无忧一席静雅的素白长衫,腰间缠着一条质朴的银白缎带,三千华发微微束起,人若天上悬月,似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清浅的光辉。 他的保护,她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不感动? 优雅的拿起筷子,以一种雷厉风行的速度,将桌上的饭菜吃得精光,便是那碗汤,他也喝得一滴不剩。 “好吧,我亲手给你做,这样总行了吧。”靠,能不能别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盯着她看?她真心应付不来啊。 “啧啧,可怜的女人,可怜的男人。”上官若愚咂吧两下嘴唇,对他们俩报以深刻的同情,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负罪感。 难受的呕吐声,被刻意压抑,像是在害怕会惊扰了谁。 随风乱舞的秀发,交缠在一起,黑与白的缠绕在阳光下,美轮美奂。 见他突然离开,李珊珊慌忙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爷,等等妾身啊。” 脚下一个错位,白色的衣诀自她眼前掠过,下一秒,他单薄的身躯已护在了她的身前,阻绝了南宫归玉的视线。 “我也不怕他呀。”他今天摆明是来拉拢自己的,想来想去,上官若愚大概也猜到了各中的缘由。 上官若愚急忙举手投降,对他孩子气的表现,毫无任何抵抗力。 五脏六腑宛如被刀绞似的,钻心的疼。 南宫无忧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他定要多带她欣赏这样的景致,让她欢喜,让她开怀。 上官若愚耸耸肩,也没太在意,“味道怎么样?” 本就紧绷的面容此刻不住抽搐,南宫归玉猛地转过头来,如利刃般可怕的目光,狠狠刺向躲在南宫无忧身后的女人。 “哎哟,三弟,你这是面部神经坏死吗?表这样看着我啦,我会害羞的。”她难为情的捧着双颊,差点没把南宫归玉给活活气死。 “有夜月在,他们不会有事。” 某个做出承诺的女人,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妈蛋!她就不该对他心软的。 沉重的脚步朝着房门口挪动而去,就在他刚要出门之际,上官若愚从南宫无忧的身后冒出一个脑袋,笑吟吟的提醒道:“诶,三弟,你可别忘了下楼结账啊,说好的今天这顿饭你请。” 提高的心顿时放下不少,上官若愚这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哼。”吃了憋,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她挖的坑里,南宫归玉只能冷冷的哼上一声,拂袖离去。 但他却强忍着,不肯露出太大的动静。 她此刻尚在梦中,若是请来大夫,势必会吵醒她,势必会让她担心。 他不愿见到她为自己担忧的样子,这点痛,没事的,稍微忍一忍就会过去。 上官若愚怎会知道,对身中剧毒的他来说,有些食物是不能碰的,她亲手做的饭菜,对他来说,是毒发的诱饵。 可偏偏,他仍旧面不改色的吃下,只因为,那是她的心意。 他不舍得拒绝,也不想拒绝。 第216章 隐瞒,不愿让她担忧 上官若愚一觉睡到夕阳落山,天际线上,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将天空点缀得如绸缎般绚烂靓丽,斑驳的余晖从苍穹上挥洒而下,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院子中那株茂盛的梧桐树上,栖息的鸟儿正在争相鸣叫。 “唔,睡得好饱。”拖着舒畅的身体,慢悠悠朝前厅走去。 长廊上,夜月阴沉着一张脸,同她撞了个正面。 “哟,下午好啊。”上官若愚挥了挥爪子,若换做平时,夜月势必会回以恭敬的请安,但这次,他敷衍的抱拳后,便绕过上官若愚,没同她说半句话。 搞什么鬼? 眉头顿时皱紧,他反常的态度,让上官若愚心里冒起一个问号。 来到前厅,却没有看见南宫无忧的人影,难道他在书房么? 不知怎的,联想到夜月易于寻常的态度,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立即拐道朝书房走去。 “有必要吗?”只是一次意外,她何需小题大做?话虽如此,但他的心里,却难掩那丝丝甜蜜。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妈蛋!即使看了这么多次,但她还是没办法对他的笑做到心如止水。 “主子,这些事本就该让姑娘知道。”夜月生平第一次违抗他的意思,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主子不肯告诉姑娘他的喜好?为什么他不肯告诉姑娘,有些东西,他不能吃?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他笑道,似月光般清浅如辉的笑容,差点亮瞎上官若愚的双眼。 这么想着,他对上官若愚也免不了有些迁怒,如果姑娘她能够稍微细心一点,稍微对主子的身体上心一些,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的! “你先出去。”他淡淡的命令道,看似清浅的话语,却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强势,夜月不太甘愿的沉了脸色,犹豫数秒后,终是退出了房间。 晚上,红莲做了一桌子菜,伺候他们一家四口用膳,上官若愚似乎在反省自己对他的不了解,一边吃,一边问:“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做。” 她想要了解他,想要知道他的喜好,防止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 南宫无忧刚想摇头,但夜月实在看不下去,从暗中现身,跪在地上,“主子喜欢吃清淡的食物,不能放太多盐,白菜、芹菜,这两种菜是主子最不喜的,另外,主子对肉食并不喜欢,主子喜欢喝的茶是雨前龙井,喜欢的颜色是……” “以后哪儿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那是你做的。”他的回答很简洁,却让上官若愚顿时失去了言语。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上官白按了按她的脑袋,斥责道。 平静的心潮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想要生长出来,上官若愚用力咬住唇瓣,怔怔的看着他,目光复杂,且含着一层细碎的水纹。 “娘亲,你别哭。”上官玲赶紧蹦下椅子,小跑到她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顿时,他感觉到了两股压力,对上主子万里冰封般冷冽的眼眸,他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是这样吗?”上官若愚半信半疑,求证的看向夜月。 他怎会知道,于南宫无忧而言,只要是她亲手做的,哪怕是毒药,他也会不皱眉头的饮下。 “谁特么哭了?我这是沙子进了眼睛。”她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被感动,粗鲁的将眼眶里溢出的泪擦干,咬牙道:“不许有下次听见没?不就是一顿饭嘛,你若是喜欢,今后我常给你做,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还行,吃饱喝足,当然睡得舒服。”她大咧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我明天打算去请教书先生,私塾的翻新工程用不了几天就能竣工,该做开业的准备了。” 他低垂下头,道:“姑娘多虑了。” 心跳顿时加快,“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那啥,我得罪你了?”留意到他不善的视线,上官若愚猛地转头,嘴角微微抽动两下,特无辜的问道。 她隐隐感觉得到,夜月的反常,不仅和自己有关,而且还和南宫无忧有关系。 他不能罔顾主子的意愿告诉姑娘实情,但他心里却依旧在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他刚想开口,另一束目光也落了下来,顿时,他就好似夹在他们之间的那块夹心饼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各种尴尬。 “有什么问题?饭菜不合你的胃口?”不,如果仅仅是这样,夜月断然不会小题大做至此,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瞳孔猛地颤动:“小白,去请大夫。” 比起上午略显红润的肤色,此时的他,仿佛大病初愈,面容略显苍白,本就寡淡的唇色,更是透着一种透明的白。 貌似她没做什么事吧? 若是能叫她开心,不论她做什么事,他都会支持。 “不必。”南宫无忧出声制止,“我真的没事,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怎么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啊?”上官若愚奇怪的拧眉,低声嘀咕。 用过晚膳,上官若愚直接扯着他,来到书房,把人按在木椅上,粗声粗气的命令道:“你现在给我写下来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东西。”对于一个独自生活,被所有人无视了多年的人而言,这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如久旱的田园,蒙受雨露的恩惠。 “靠,谁吃得下去啊?”上官若愚把筷子一摔,气恼的站起身,满脸怒色:“丫的,到底有啥事,你们不能好好说吗?夜月,你从下午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以为我看不出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够了。”南宫无忧轻轻放下筷子,淡漠的面容呈现一层冰冷的寒霜,他凉凉的看着地上擅自出声的夜月,眸子里带着几分恼怒。 “夜月,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上官若愚果断转移目标,逼人的视线,让夜月心头一阵猛跳。 “回姑娘,却是如此。”他低垂下头,不愿让上官若愚瞧见他脸上的心虚。 “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只是因为是她亲手做的,哪怕身体不适,他也强撑着吃到精光? “好。”他神色纵容,未曾过问她的计划,专注的看着她随性、不羁的坐相,眼眸中掠过零碎的笑意  :看:”书,网都市kanshu;com 。 “许是为了监工一事。”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你睡醒了?睡得可好?” 主子的这份心,换来的,却是姑娘的大意和疏忽,下次,他是不是还会面不改色的吃下那些不能吃的饭菜? 夜月虎身一震,没料到她竟能猜到,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但站在书房角落暗中的夜月,却不赞同的蹙起眉头,主子为什么不肯告诉上官姑娘,他下午险些毒发的事?难道到了现在,他还在为上官姑娘着想吗? “你多虑了。”南宫无忧幽然叹息,“吃饭吧。” 上官白咽下嘴里的食物,从椅子上跳下来,打算出门。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猛地转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南宫无忧,妈蛋!身体不舒服,他还吃那么多?找死啊? 推门而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仔细嗅了嗅,没能分辨出这味道的来源,目光微微转了转,落在木椅上的白衣男子身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不喜欢的,也要让我知道。” “好。” 半响后,里边才传出他淡漠的声线:“在。” 两人一个咄咄逼人的提出要求,一个无条件答应,一言一语的对话,听得前厅里的三人一愣一愣的。 “那顿饭有问题?”她冷不丁问道。 南宫无忧微微颔首,“好。” 恶狠狠的斥责中夹杂着的,是纯粹的关心与担忧。 如果饭菜果真有问题,那他这易于寻常的脸色,就能解释了。 紧锁的房门内,没有半分声响传出,静悄悄得,上官若愚伸手敲了敲门,“你在吗?” 南宫无忧依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淡泊模样,任凭她怎么看,也没能看出什么来。 “额,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上官若愚愈发奇怪,自从她午觉醒来后,这两人就不太对劲,他们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吧?双眼狐疑的眯成一条缝,目光来来回回在这对主仆之间扫视。 “老哥,他们这是怎么了?”上官玲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娘亲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她就像是他黑暗人生里突然出现的一道光,耀眼、夺目,让他舍不得放手。 “下午有些不太舒服,已经没事了。”他解释道,说得云淡风轻。 就在夜月想要出声之际,一抹深邃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上,到了舌尖的话语,被他吞下。 夜月跪在地上,满脸的无奈,主子这下是真的被姑娘完完全全给吃死了!哎,再这样下去,主子他日还有振夫纲的一天吗?多半会在妻奴这条歪路上,越走越远吧。 仔细想想,似乎他的改变是在自己入睡后发生的,这么想的话,唯一能够让他如此反常的,恐怕就是那一顿,由她亲手做出的饭菜。 心窝里暖暖的,连带着,他淡泊的面容,仿佛也多了几分温柔。 “你说呢?”她暗暗磨牙,凶神恶煞的反问。 在她的逼迫下,南宫无忧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将自己的喜好写在宣纸上,苍劲有力的狂草,带着几分霸气,几分锐利,与他平日里淡泊,与世无争的性格截然不同。 上官若愚小心翼翼的将纸张收好,“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笑容,此刻已然消失,只剩下浓浓的歉意。 但凡她当时多关心他一点,就能察觉到他身体的不适,自责、懊恼,种种负面情绪在她的心窝里徘徊,久久不散。 第217章 完蛋,对他动心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她低垂着脑袋,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满脸的愧疚。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上官若愚刚想抬头,头顶上,便有一只微凉的手掌正在来回抚摸她的长发。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是隐隐觉得,他这番话里,似乎暗藏着其他复杂的情绪,“永远不需要。” 气氛骤然变得暧昧起来,他轻柔的抚摸,似一片羽毛,滑过她的心潮,撩拨起一池春水。 “你该不会把我当小孩子哄吧?”她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掌拍开,扭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绯红的面颊。 妈蛋!他就不能别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吗? “……”他哑然失笑,如雪莲徐徐盛放的绚烂笑容,美丽得不可方物。 “你还笑?”丫的!告诉他多少次,别随随便便露出蛊惑人心的笑容,他不知道他的笑杀伤力有多大吗? “小生三年前曾有幸中过榜眼,不过,因为在朝堂上无法适应,最终辞官,如今在京城里开了间字画店,替人抄抄书,代写书信,谋求生活。”他腼腆的笑着,慢吞吞把自己的生平说了出来。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回去稍作准备,在十天后,正式上工,我看好你。”她笑眯眯的拍了拍书生的肩膀,但让她奇怪的是,这个看似羸弱,弱不经风的书生,肩头却很壮实。 “姓名。” “是的,你是来应聘的?”上官若愚立刻来了精神,一改方才的气馁,连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不少,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极致亲切。 上官若愚拍了拍手,“行,你被聘用了,先说好,在不知道你的教学能力前,我只能给你提供每月二十两的月钱,若是你干得好,工钱可以增加,有问题吗?” 两个小家伙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咬着耳朵,猜测着,自家娘亲又受了什么刺激。 灰色的粗布衣裳,戴着一顶白色布帽,长发披散在身后,模样看上去有些年轻,长着一张娃娃脸,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本蓝色的边线书册。 书生摸了摸脑勺,“最近小生店里的营生不太好,家里快要揭不开锅,小生听说这里正在招教书先生,所以想来试试。” 虽然心疼银子,但该用的地方,她还得用,将家具搬入私塾,她让夜月打听,京城中有名望,且空闲在家的文人墨客,聘请他们到私塾里教书,她开出的月钱不低,几乎可以和另外两间学堂的工钱相提并论。 原本半截拇指粗高的银票,这会儿只剩下薄薄的一小叠,她欲哭无泪的瞅着它们,心脏里还没结痂的伤疤,又开始滴血。 “单子旭。” 他的解释很平凡,很普通,却足够真实。 不少教书先生得知这件事后,还在观望,只因为,这所学堂是二皇子所设。 没有多华丽的辞藻,也没有说什么宏伟的志向。 “毛,你看这样子,像是有人会来的吗?”上官若愚气恼的指着敞开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妈蛋,难道她投资的一大笔银子,这次得打水漂? “小生今年虚岁双十。”书生笑得腼腆。 “不、必!”她咬着牙,说道,她这又不是相亲,问人家的家室干嘛? 四天的时间里,就连只苍蝇,也没飞进这个门。 “你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聘工?”她放下毛笔,轻轻靠住木椅,淡笑着问道。 “南商平海镇。” “可是,人家明明白天的时候看见娘亲偷偷看白发哥哥。”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娘亲干嘛要那样做? 妈蛋!好不容易才有第一个人上门,她能不亲切点,温柔点吗?要是态度不好,把人吓走了,那可怎么办? “唔,娘亲也喜欢上白发哥哥了吗?”上官玲欣喜的嚷嚷道,如果娘亲能和白发哥哥真的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 气恼的离开书房,她直奔自己的房间,刚进屋,人就扑到床上,用被子将脑袋死死捂住:“啊嗷嗷嗷嗷嗷” 三人双眼同时一亮,齐齐抬头,眼泛绿光的瞅着那名在门口出现的柔弱书生。 书生脸上一喜,“没问题没问题。” 上官若愚迟疑的捧起茶杯,思考着,难道真得让家人出马? 妈蛋!不管了!顺其自然。 要是上官若愚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铁定会气到吐血,这丫的,哪里是纯良的人,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腹黑狼!天然黑! 他的身板有些单薄,步伐飘忽,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被风一吹,就跟着被掀翻。 “娘亲,你别生气,说不定待会儿就有人来了。”上官玲懂事的给她带来茶水,还拿着扇子,在一旁为她扇风。 上官若愚偏不信这个邪,她一连在私塾里等了三四天,抱着期待,等待教书先生上门,但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老哥,你撒手啦!人家快要喘不过气了!” 蛊惑吗? 他正探着脑袋,朝院子里张望。 上官若愚的改变,不仅仅是他察觉到了,府里的人,没谁看不出的。“靠,我是不想被你蛊惑。”他想到哪儿去了? 眸光微微轻颤,若是对她笑一笑,便能蛊惑她,或许他该多在她面前笑几次。 “我去,怎么回事?”上官若愚气恼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这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她开出的月钱,不低于另外两间学堂,为毛会没人前来应聘? 看见他时,还能做到心如止水,但只要他稍微做出暧昧一点的举动,她的这颗心,就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扑通扑通的,不甘心的跳动。 “你不喜?”说着,上扬的弧线缓缓垂下,又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样子。 “你今年多大?”上官若愚从笔筒中抽出一支毛笔,进入面试环节。 嘤嘤嘤,入不敷出肿么破? “……”刚走到门口,想要推门进去的上官玲,下意识将抬起的手臂收回来,“娘亲这是肿么了?” “你家中有没有妻子?”盘问间,一道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上官玲踮着脚,趴在书桌上,好奇的望着这位书生。 “你成天除了会胡思乱想,还会点别的吗?”上官白卷着书册,啪地一下拍上她的脑袋:“娘亲这两天这么忙,哪有功夫考虑这种事?” “这里是招教书先生吗?”就在她的思绪摇摆不定时,一声弱弱的询问,从门外飘来。 上官若愚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咻地朝她扔去,“小白,交给你。” 会在回到府里后,替他亲手做晚膳,且菜肴全是他的喜好。 到最后,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书生微微一怔,慢吞吞挪步到院子中央的报名处。 上官玲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老哥,希望他出面。 私塾的翻新工程已经完工,上官若愚肉疼的将工钱付给工人,回到府里后,便把自己锁到房中,开始数自己的家底还剩下多少。 上官若愚一通发泄后,平躺在床榻中,手掌轻轻覆盖住眼眸,完了,她这次绝对完了!妈蛋!她真的对他动心了! 上官白得令后,提着妹妹的后领,把人生拉硬拽着,脱到后方的厅中,阻止她继续捣乱的行为。 南宫无忧这两日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多了几分亲近,在监工时,她会偷偷的注视他,待到自己看过去后,又慌忙移开目光。 “啊啊啊。”她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将美丽的发髻揪成了鸡窝状,但心里的烦躁,却一点也没减少。 没有教书先生前来应聘,她这几天也思考出了原因,她很好奇,这个年轻的书生,是不知道外界的传言,才会前来,还是说,是因为别的? 上官玲大呼小叫的嚷嚷,逐渐远去,直到那扇门哐当一声大力合上后,彻底被阻绝在内。 “待会儿再进去。”上官白果断决定,不在这个时候进去触碰娘亲的霉头,以免撞到枪口上。 上官玲认  看书!网灵异kanshu>com 定了这件事,任凭上官白怎么说,她也没有改变看法。 烈阳高照,她足足从早上等到下午,但大开的门前,始终没有人进来。 夜月心里知道原因,却不想说出口,他暗暗气愤着,这些文人墨客的过分行为,只是因为主子异于常人,他们就无视掉主子和姑娘为百姓们所做的种种吗? 不少百姓在门口围聚,只是在不停的张望。 “你可有上京赶考的经历?”她再次提笔,例行公事进行询问。 虽然被衣料遮挡着,但她还是能够摸出,他衣衫下矫健的肌肉。 上官若愚在私塾的院子里,摆出一块聘工的招牌,然后搬来桌子和椅子,把院子当作是面试的地点,等待教书先生上门。 房间里传出的大吼,吓得她小心肝一个劲的猛跳。 上官若愚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这人,太腼腆,太内向,唔,似乎还有些怯场?的确不是混朝堂的料。 “籍贯。” 唔,虽然他长得不帅,但是,很可爱啊。 书生摇摇头,虽然有些被惊住,但他似乎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小生需要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吗?” “娘亲,要是没有夫子愿意来,那就让我来教!夫子教的那些东西,我都学会了,一定能帮得上忙。”上官白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从三岁就在小镇的学堂里上学,两年多的时间,夫子教他的四书五经,他倒背如流,若是教别的孩子,绝对可行。 上官若愚讪讪的笑笑:“不好意思,爱女顽劣,让你见笑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吗? 略显锐利的目光让书生有些迷茫,他眨了眨眼睛,“敢问大人,小生可有哪处不对?” 不然,她看着自己的神情为何会如此古怪? “没有没有,你很好。”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惊愕,笑着夸奖道。 第一个老师,正式出现! 四天的焦急等待,这一刻,终于化作了喜悦,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的银子打水漂的! 第218章 父子情 深夜,一抹白色的人影忽然掠过长空,从巍峨高大的城墙上方翻身出去,在黄沙漫天的官道旁的白杨林中停下,单膝跪地,“主子,属下已遵照主子的吩咐,进入私塾。” 朦胧的月光刺过云层,斑驳的光线,洒落在这成群的树林中,落在地上那人的身上,他赫然是白日前去私塾应聘的教书先生单子旭! 而在他前方的白杨树下,一抹黑色的人影静静站立,身影如雕塑般,巍然不动,泼墨般的黑发,在晚风中上下飞扬,如群魔乱舞。 透着几分邪魅,几分妖娆。 他的容颜沐浴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是一双幽暗深邃的冰冷黑眸,似千年不化的冰山,全无半分人气。 冰冷与不羁,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人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 单子旭恭敬的跪在地上,膝盖被碎石子割得生疼,但他却不敢流露出任何的不满。 因为他面对的,是心目中的神祗! 张文不敢怠慢,立即携带他的口谕出宫,一路策马而行,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二皇子府。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胸口似被炮弹击中,整个人朝后滑行,被这股彪悍的内力卷向空中,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无情的在后方一株白杨树干上,砸下。 在听说学费每月只需十两银子后,做父亲的显然松了口气,他终于能够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学堂上学,可以让他学习知识了。 在孩子的未来前,他们再也顾不得这间私塾是否是二皇子所设,一窝蜂的向此处涌来。 单子旭暗暗松了口气,用力朝地面叩首:“谢主子不杀之恩。” 但府里却是人去楼空,只有红莲一人,正在做晚膳。 “无妨。”上官若愚绕过前厅的书桌,在最上首的夫子位上坐下,“我这里的学生,暂时不多,学费很便宜,每月十两银子,”说道这里,她特地停顿了一下,“若是家境贫困的学生,学费可以适当的拖欠几日,另外,学业最好的,我院也将对他进行奖励。” 来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他跟着父亲商舟,怯生生站在林荫树下,一双猩红的眼眸,清澈得宛如透明的池水,流淌着期盼的微光。 “你说,这上官若愚是真的在替朕那不成器的儿子铺路,还是另有心思?”南宫煌危险的问道,威严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杀意。 “你担心的事,在我的私塾里,永远不会发生。”她郑重的许下承诺,闻言,商舟提高的心,总算可以落回肚子里去。 不知怎的,眼前这一幕,让她的心有些触动,这就是亲情啊。 “哇,原来学堂是这个样子的吗?”男孩第一次踏入这个他做梦也想来到的地  !^看书^网”仙侠kanshu]com 方,舍不得移开眼睛,看什么都觉得惊艳。 小男孩顺势跪倒,学着父亲的样子,向上官若愚磕头。 这么大的动静,早有朝臣当即进宫,上报南宫煌。 “莫要再有下次。”沙哑、磁性的嗓音,带着能让女人为之疯狂的魔力,随风传入他的耳中。 “二皇妃,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也看到了,小豆子他生来一双红眼,被大家视作怪胎,我担心他若是上学,会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负,拜托二皇妃替草民稍稍照顾他一些,求您了。”商舟弯下腰,脑袋低垂着,他未曾因为儿子的另类,而放弃他,厌恶他。 走之前,商舟特地支开了儿子,有些欲言又止。 他可以做的,是尽自己的所能,为他做足一切,若是为了儿子的未来,他宁肯抛了这条命去。 “二皇妃的大恩,草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草民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小豆子,快给二皇妃磕头,谢谢她的大恩大德。”商舟满脸泪水,一巴掌呼在儿子脑袋上。 前两日门庭清冷的私塾,今日,却是人山人海,夜月临时充当着侍卫的工作,在院子里维持秩序,百姓们自发排好队伍,场面井然有序。 从她嘴里得知,二皇子及二皇妃此刻正在私塾中,张文马不停蹄赶了过去,私塾外拥挤的人潮,让他无法轻易通过,站在街角,眺望前方的长龙,张文暗暗咋舌。 男孩刚进入宅子,便好奇的张望着四周,这个宅院被翻新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灰墙被重新泼过漆,上方的红色砖瓦反射着阳光的光辉,院落里,左右两边用篱笆栏围出两块圃,种植着火红的夏,一株梨树此刻静静坐落在墙角,枝桠随风摇曳,长廊处,每隔半米,都有一串铃铛悬挂在房梁上,丁玲当啷的碎响,分外悦耳。 张文不敢吭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角落里,这种问题,他不够资格回答,即使他打从心里认为,二皇子不可能有反心,但若是帝王认定了一件事,旁人如何劝说,也不可能会让帝王改变想法。 他们涌入皇宫,跪在御书房外,向帝王请命,希望他能下令,将私塾封锁,严惩胆大包天的二皇妃上官若愚。 这样的大礼,她若是受了,只怕将来会折了自己的寿命。 单子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已白得透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 上官若愚虽然偶尔自夸,脸皮特厚,但她有自知之明。 有了第一个学生,不少还在观望的百姓纷纷前来私塾,想要报名入学。 粗大的树干轰然断裂,大树轰轰倒地,卷起漫天尘埃。上官若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急忙起身,“你这是干嘛?” 在替这名叫小豆子的男孩做好登记后,她亲自送他们俩离开私塾。 这几年,他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每天兴高采烈的前往学堂,回家后,抱着书册,大声的念着,朗诵四书五经,但他的孩子,这么小,却要跟着他吃苦,明明那么想要去上学,却因为他的无能,没办法如愿。 若是任由她继续胡闹,他日,被他遗弃的二子,岂不是要翻天吗? 作为父亲,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上官若愚神色微变,心头一阵讥笑,呵,连平民百姓尚且知道全心全力呵护血脉,反之狗皇帝呢?同样是出生另类,他却对自己的儿子置若罔闻,任凭他在宫中受尽欺凌。 他相信这位二皇妃不会说谎,不会欺骗他。 “去,传他们二人进宫,朕倒要问问他们,闹得满城风雨,究竟意欲何为。”南宫煌大手一挥,下达了旨意。 十天的时间,上官若愚特地让上官白和上官玲在私塾外加大宣传力度,利用他们可怕的长相,试图吸引百姓前来。 他是天子,有着天子惯有的多疑,上官若愚的举动,显然触及了他的逆鳞。 这种滋味太过复杂,商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朝着上官若愚噗通一声跪下,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感谢她。 一国皇妃,竟公然开起私塾,抛头露面,收纳学生,往大了说,这些学生将来学成后,便是出自她的门下,若是进入朝堂,指不定会成为二皇子的助力! “砰。”一道强悍的气浪忽地从男子脚下腾升而起,周遭的空气,似被这股气浪碾压得生生扭曲,骇人的可怕威压,袭向地上的单子旭。 “那很好啊,跟我进来,我给你们办入读手续。”上官若愚很欣慰,嗯哼,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看样子,今天她的运气不坏。 可笑!可笑至极! 这些百姓大多衣着落魄,家境寒碜,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孩子,此生也难有出头之日,上官若愚这一破天荒的举动,让他们看见了曙光。 用力将男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她蹙眉道:“我什么也没有做,你无需这样。” 回应他的,是周遭的静谧无声,那如标杆般笔挺的黑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进入前厅后,商舟用力拍打着他的脑勺:“不要在二皇妃面前丢脸。” 但现在,天上突然掉下一块馅饼,以前他想都不敢想,能送自己的孩子上学,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做到! 他害怕自己的孩子不懂礼数,会惹来这位贵人的不喜。 她微微转头,眼眸中闪过几分惊喜:“是你啊。” “还有什么事吗?你只管说。”许是他们父子俩流露出的质朴本质,打动了她,上官若愚决定,若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会尽量帮他们一把,不论任何事。 心酸,欣慰,感激,种种情绪让他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眼圈蓦地红了。 “二皇妃,草民这孩子听说您开了学堂,说什么也要来念书。”商舟尴尬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拘束。 她能理解商舟的心情,但她开设这间私塾,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改善不少百姓没有书可以念的窘境,更多的,是因为她从中发现了商机!所以,这样的大礼,她受之有愧。 这些精通算计,心怀鬼胎的朝臣们,联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不能让这私塾继续开下去! 就算主子开口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刀自刎。 “二皇妃,我……我可以来报名吗?”上官若愚前脚刚踏入私塾的大门,身后,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他的血脉,即便他再不好,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难怪皇上会心生猜疑,这生意,未免太好了些。 若是长久以往,皇上所担心的事,只怕不是没有可能的。 “圣旨到”他操着一口公鸭嗓,站在街角朗声高呼。 正在排队的百姓齐齐一震,迅速跪地,让出一条道来,供他通过。 张文在私塾的门外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进去宣读帝王的口谕。 百姓们在院子里齐刷刷跪了一地,他目不斜视的走过,跨入厅中:“皇上有旨,宣二皇子,二皇妃进宫觐见。” 第219章 和狗皇帝拼了! 正忙活着办理入学登记的上官若愚冷不丁见到张文,微微一愣,擦,狗皇帝又想干嘛?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借着曳地的裙摆遮挡住未曾及地的膝盖,“臣妾领旨。” “二皇妃,不知二皇子现在何处?”张文瞅了一圈,没在厅里发现南宫无忧的身影,蹙眉问道。 “哦,他在厢房里歇息,我去叫他。”上官若愚提着裙摆,笑着与张文告辞,一路小跑,穿过长廊,砰地一声,将房门撞开。 正在整理房中为学子们准备的午休床榻的男人,吃了一惊,见她神情慌忙,忙不迭问道:“怎么了?” “擦,狗皇帝让咱们现在进宫。”上官若愚可不认为狗皇帝吃饱了撑的,没事让他们进去谈心,通常他找上门,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一抹暗色掠过他的眼底,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莫要慌张,有我在。” “……”有他在狗皇帝就会不找他们的茬?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你说他让咱们急匆匆进宫干嘛?” “哼,没有反心?他公然开设私塾,公然培养门生,不是为了拉帮结派,还能是为了什么?”南宫煌冷笑道,从进这个门起,他就没给南宫无忧任何解释的机会。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皇上,臣妾对您的话,不太认同。”上官若愚听得有些上火,卧槽!他这是污蔑!毫无道理的诬陷! 同样是父亲,同样有一个生来另类的儿子,但情况却截然不同。 “你好啊,真真是好啊,娶了一个胡作非为的女子,就以为能够翻身?朕告诉你,你做梦!想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你脖子上有几颗脑袋够朕砍的?”南宫煌咬牙问道,咯咯的磨牙声,在这御书房里分外刺耳。 “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两颗卫生球朝他扔去,“走啦,去会会狗皇帝。” 南宫煌越想心里那丝杀机愈发坚定,任何动摇到他帝位的隐患,都必须得提前拔除!哪怕是他的亲身骨肉,为了南商的安定,为了皇室的安宁,他也绝不会姑息。 最初他夺走的,是他的结发妻子,而今,他还想夺走自己的帝位! 三言两语,似乎就要将他试图谋反的罪名定下来。 “哦?是你的主意?”南宫煌一改方才的盛怒,凉凉的勾起嘴角,“你以为,将罪名一力承担,朕就会轻易相信他是无辜的吗?没有他的默许,你那私塾,能开得起来?” “哗啦啦。”上等的蓝田玉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羡慕的看着上首龙椅上,脸色阴沉的帝王,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混个皇帝坐坐,岂不是这辈子不愁钱用了?当然,这想法,她顶多只是想想,真有这个机会,她肯定逃得比谁都快。 上官若愚瞳孔猛缩,“卧槽,不是吧?” 仿若实质的杀意,在御书房内不断窜动,上官若愚吓出一背的凉汗,看着狗皇帝变幻莫测的神情,她心里开始暗暗打鼓。 穿过层层递进的巍峨宫门,从正午门而入,一路上,不少宫人纷纷绕道,退避三舍,好似他们俩是什么病毒。 上官若愚气得不行,她恨不得冲上去,揪住狗皇帝的衣领,逼问他,上辈子他和南宫无忧是不是仇人,这辈子才会如此针对他,如此憎恶他! 从这个儿子出生那日起,他就有这样的预感,他生来便是恶魔,夺走他生平所在乎的一切的魔鬼! 不少对南宫无忧的存在极其憎恶的朝臣,向他投去幸灾乐祸的目光,仿佛已经看见他被皇帝严惩。 “你给朕住嘴,朕知道你伶牙俐齿,但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也掩盖不了这个逆子心生反骨的反叛之心!”南宫煌已经认定南宫无忧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扶植势力,他日好动摇自己的帝位。 “有病吧他们?”上官若愚挡在他身前,替他将这些大臣嘲弄、讥诮的目光隔绝开,眸光略显冷冽,不爽  看书]^<,网仙侠kanshu‘com 的与他们回视。 “是与不是进宫便知。”他不曾多言,“这次,只怕因为我,要连累你了。” 杀意在他的眉宇间疯狂涌动,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果断的跪倒在地上,“皇上,您此言差矣,二皇子他绝无反心,请皇上莫要听信谗言。” 有大臣余光瞥见尾随在张文身后的一男一女,脸色微微一变,皇上难道要发作他们了? 持平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眸中流淌着几分讥诮之色。 她斗志盎然,捏紧拳头用力挥了挥,仿佛背后有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烧。 她是沙兴国联姻公主所生的女儿,是两国关系的连接,若是这个儿子能掌握住她,或许将得到沙兴的支持,若再任由他将声望在民间建立起来,到时候,他想要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二皇子,二皇妃,皇上还在御书房内等候二位。”张文在一旁催促道。“许是为了私塾开设一事。”他大致能猜到父皇的心思,呵,恐怕他这位父皇,是担心,私塾开办后,会为自己增添门生,害怕自己会结党营私,动摇他的帝位。 “皇上,臣妾与二皇子一心为朝廷,一心为百姓,从未有任何的私心!皇上认定臣妾与二皇子有反心,臣妾斗胆敢问皇上,可有确切的证据?”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妈蛋!她还忍个毛线! 南宫无忧神色不变,好似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 朝臣们啥时候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即便她是皇室的媳妇,但竟敢对他们无理,几个心眼小的大臣,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明日早朝参她一本。 上官若愚无语的摇摇头,尼玛,她的人气啥时候这么低了? 两人一路缓步朝皇宫行去,暖暖的阳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照耀在身上,特别舒服,聚集在私塾外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进宫后将面临什么,正主离开后,今天办理入学的工作也暂时停止,百姓们三五成群的散去,很快,学堂外便已是人去楼空。 刚来到御书房外,跪了一地的朝臣们,还在等待觐见帝王。 上官若愚无所畏惧的昂起头,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一个将其视作毕生珍宝,一个却将之视为人生的黑历史。 他又没有任何的官职,能威胁到狗皇帝什么?开玩笑好歹也要有个限度!这特么已经不是多疑,而是被迫妄想症发作,是病,得治。 “逆子!”南宫煌气恼的怒吼一声,一张老脸铁青如墨,喷火的双眸,狠狠瞪着一身风华的南宫无忧,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刮似的。 他们明明是父子,却比之陌生人还要不如。 上官若愚挑了挑眉毛,脑海中浮现的,是前几天,与商舟和小豆子的会面。 她不着痕迹的伸出手去,重新握上他微凉的手指,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不论如何,她还在。 财大气粗的皇帝,就是不一样! “你干的好事!朕真是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能玩出这些样。”南宫煌气急败坏的斥责道,双手紧紧抓住龙案上的暗色桌布,硬生生扯住一道褶皱印来。 他该不会就凭着被害妄想症发作,真把他拖出去砍了吧? “靠,我们开私塾关他啥事?难道还得经过他的同意不成?”上官若愚研究过南商的律法,没这条规定啊。 “他只是在担心,我会结党营私。”他幽幽道,神色淡漠,好似游离在这红尘外。 “父皇,您若让儿子死,儿子绝无二话,但儿子没有做过的事,哪怕是您,也不能冤枉儿子。”他淡淡启口,一席话,惊得南宫煌有些愣神,他竟敢出言反驳自己?竟敢和自己作对? 一双精明、通透的眸子,倒影着上首的帝王,没有对王者的惧怕,也没有对一国统治者的恐慌,有的,只是满满的坚定。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凝视她片刻后,忽然抬眸,清冷的眼眸里,似有两团黑色的漩涡,看得南宫煌一阵心惊。 上官若愚有些肉疼,妈蛋,这要是拿到现代,绝壁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有木有? “皇上,开设学堂乃是臣妾的主意,二皇子他从头到尾未曾出面,此事,是臣妾干的,若皇上要论罪,臣妾一力承担。”草!冤枉人也不是这么冤枉的,他什么也没做,却被人莫名其妙扣下策反的罪名,还有没有天理? 略带歉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自从相识以来,她因为他,遭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对待。 斑驳的日光从纸糊的雕窗户外投射进来,刚进屋,一个茶杯迎面抛来,南宫无忧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肢,旋身一转,敏捷的避开了险些砸到他们的杯盏。 上官若愚这才收回目光,主动牵起他的手掌,拽着他,进入了御书房。 躲在角落里的张文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御书房内弥漫的硝烟,让他怕得不住发抖。 二皇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昔日皇上如何处置他,他也不曾辩解过,可如今,他竟敢当众反驳皇上。 张文偷偷看了看那抹笔挺得犹若雕塑的白色人影,心里不知是佩服多一些,还是叹息多一些。 南宫无忧的背脊始终笔挺,似历经风霜摧残多年,依旧高昂着头,巍然站定在天地间的那株松柏,他坦然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可那目光,却与亲近无关,更像是在看一个掌握他生死的上位者,陌生且带着丝丝敌意。 南宫煌被他的眼神激怒,随手操起龙案上的砚台,狠狠朝他抛掷过去。 上官若愚面露一丝惊愕,刚想推开他,但他却先一步动了,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轻轻合上,面颊朝旁侧偏离些许,迎面飞来的砚台就擦着他的白发,飞了过去,哐当一声,砸在御书房紧闭的红漆大门上,引起门框微微颤动。 第220章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你还敢躲?”南宫煌怒不可遏,威严的面容,此刻早已狰狞在一起,“逆子!逆子!” 记忆里那个可怜巴巴躲在角落里,用期盼、期待的目光盯着他,希望他能回头看他一眼的孩子,恍惚间,竟已成长为了一个能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大人。 依旧是不变的白衣,依旧是不变的淡泊,他的怒火,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南宫煌气得在龙椅上直哆嗦,他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无忧会忤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颤抖的手指死死指着他。 上官若愚深深的觉得他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可笑,从生物学来说,南宫无忧的出生,他仅仅是提供了一颗x子,生了他,却不曾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未曾善待他,尽心教育他,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无条件的纵容他的暴行? 莫名其妙将罪名给他扣上,莫名其妙出手伤人,这样的父亲,她真心不齿。 “父皇今日可是认定儿臣有谋反之心?”他淡淡的问道,神色不起丝毫波澜,甚至透着些许讽刺。 南宫煌瘫软在龙椅上,而张文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替他拍着胸口顺气。 承认吧,这个男人,她是在乎的,就像是看见这个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她那么冲动干嘛?一双眼珠子不安分的来回转动,最后索性,两眼一翻,身体直挺挺朝地上倒去。 “你以为朕不敢?”南宫煌凉凉笑了,他哪里来的底气,竟敢以此威胁自己? 哎哟喂,狗皇帝真的要撕破脸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间私塾,投入了多少精力,多少心血,多少财力,一句轻飘飘的停业,就让一切付诸东流,而那些对此报以期待的百姓,便会从此认定,他们夫妻乃是言而无信之人,声望会比之前降得更低。 “上官若愚,你当真以为朕不敢  看书)。网!玄幻kanshu。com 办你吗?” 一帮御林军从御书房外冲了进来,将上官若愚牢牢围住,他们手里握着锋利的长刀,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上官若愚有些心疼,纤细的手指穿梭过他柔顺的白发,轻声道:“我会在的。” “……”就连南宫煌也被她突然的表演惊住,这女人是逗比吗? 她说的是心里话,这世上,有为了孩子,愿意付出所有的父母,也有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对亲生骨肉置之不理的无情人。 他该高兴吗?那支簪子在最后,救了他一命。 那支簪子…… 可若真的是那样,为何这么多年来,他却对自己置之不理?甚至于,恨不得他死去? 南宫无忧以前不懂,但现在,他也不想懂了。 “我只是将母妃的东西,还给了他。”他眸光深沉,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即便是再璀璨的阳光,也难驱散他眼底的黑暗,他说得很平静,不带任何感情,淡泊、甚至有几分不近人情。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我明明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再说了,狗皇帝莫名其妙,干嘛放我们走?”她不接受这种敷衍的解释,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美德,发挥到了极致,缠着南宫无忧,非得从他这儿得到答案。 淡泊的面容处事不惊,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 “弃我心者,不可留。”寡淡的唇瓣微微吐出一句凄凉至极的话。 丫的,狗皇帝不会真的要办了她吧? 靠!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不想选择后者,只能选择爆发这一条路。 “……”侍卫们瞠目结舌。 只一瞬,上官若愚就把后果想得透彻,她在心头不住冷笑,见过偏心的,但偏心偏成这样的,她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侍卫们惊愕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出御书房,月牙白的锦袍随风飘荡,不知怎的,他的背影,竟让人生出几分寂寥,几分落寞。 南宫煌被她问得沉默,晃神仅仅是一瞬,下一秒,冲天的怒气,从他的心窝里腾升而出,手掌啪地一声,拍在龙案上,巨大的力道,震得桌上的折子,哗啦啦掉落一地。 簪子款式陈旧,复古,没有复杂的图纹,只簪尖上,悬挂着一串翠绿宝珠。 刚才真的好险,不过话说回来,狗皇帝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放他们走呢? 南宫煌脸色骤变,但他却不相信!皇室子弟,会对这把椅子没有想法?不可能! “皇上,臣妾真的很想问您一句,你二十年多里,可有把二皇子当过你的儿子一日?”她冷笑着问道,妈蛋!人家都快把她的生计给断了,这时候不爆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胆敢挑衅他,就要有承担龙怒的勇气。 南宫无忧淡淡道:“没什么。” 好一个嚣张、狂妄的女人! “还好,我还有你。”他贪婪的嗅着自她身上飘出的淡淡体香,闭着眼,喃喃低语。她会因为他,鲁莽冲动,会为了他,不计后果,只为替他出头。 南宫无忧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假装昏迷的上官若愚,幽幽从地上站起,他任由那支簪子掉落在地面,没有去捡起来,似那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物件。 南宫无忧伸手将她瘫软的身体接住,蹙眉道:“父皇若要处置她,便连儿臣一起处置了吧。” 正当南宫煌想要下令将他们二人一并拿下时,忽然,自南宫无忧的衣袖中,滑出一支银白色的白银簪子。 “额,你母妃的东西?”他的母妃不就是难产而死的先皇后吗?“你随身带着她的东西?” 亲情是伟大的,但有些时候,亲情又是不该被奢望的。 还是说,他该欣慰,在父皇心里,他的母妃,至今也有着一席之地? 但话已经说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她没得选,再说了,古话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不信狗皇帝当真会处置她。 “臣妾只是说出了心里话,皇上若是因此要办了臣妾,臣妾无话可说。”话说得倒是斩钉截铁,但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却冒出一层密汗。 南宫煌给出的两个选择,几乎是在把南宫无忧往绝路上逼。 待到远离御书房,危机彻底解除后,上官若愚才刷地睁开眼睛,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妈蛋!老娘就知道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要么,将私塾关闭,要么,就代表他有策反的想法。 “滚,马上从朕的眼前消失!”他疲惫的闭上眼,怒吼道,仿佛在多看他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她一直在家装昏迷,以至于没有看清楚,之后的事。 “恩,据说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最后吐出的四个字,透着些许讽刺的意味。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若去祈求一份感情,会导致自己遍体鳞伤,那样做值得吗? 或许她的想法太过自私,但她只是为眼前这个男人心疼,她希望,他能多爱惜他自己一点。 他所看重的,他从未曾想要得到过。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个微凉的怀抱紧紧箍住,他的下颚抵住她的肩头,柔顺的白发拂过她的面颊,痒痒的。 侍卫们迅速退离房间,就连张文,此刻也不敢在里边多待,将房门合上后,他恭敬的站在门外,替帝王守护。 “这就对了,”上官若愚故作豪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却不太自然,带着几分僵硬,几分勉强:“他没把你当儿子,你也没必要把他当老子,生恩,不如养恩大,更何况,狗皇帝压根就不值得你对他抱有期待。” 这一刻,他再不会对父皇有任何的期待,从此,他是君,他是臣,再无其它。 她拍了拍南宫无忧的胸口,从他怀中跳下,稳稳的落地,“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你又怎知,你看重的这把椅子,儿臣从未觊觎过。”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寡淡的唇角向上扬起一抹讥诮的弧线,像是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御书房内的气氛,凝重且充满了浓郁的硝烟。 静静的抱着她,气息平缓,在他身侧,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地带,那里只有他和她,再无第三人。 叮当一声落地的簪子,让南宫煌面色顿变,愤怒自他的面庞上散去,只剩下满脸的怔忡。 南宫煌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敢嘴硬,怒极反笑:“来人啊,把这女人给朕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就算你这么说,朕也不会相信你,你若想让朕相信,那你就做给朕看!”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他的情绪也从暴怒中恢复,冷冷盯着下方的二人,一字一字缓慢的说道:“将私塾停业,不得再广纳学生,不得做出任何有异心的举动,若你能做到,朕便信你,无反叛之心。” 投入的资金,即将付诸东流,而他也被狗皇帝再次针对,是可忍恕不能忍!上官若愚捏紧拳头,狠狠瞪着上方的帝王,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话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抱得很紧,甚至让她一度有些喘不上气,可上官若愚却没有挣扎,轻轻抬起手,抚上他僵硬的背脊,轻拍着,无声的安慰着。 “全给朕滚出去。”南宫煌咬牙命令道,神色阴鸷,额上一条条青筋正在疯狂跳动。 那些在心底深处扎根许久的感情,此刻,终于破土而出。 “我好像喜欢上你,怎么办?”她第一次顺从了心里的声音,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了一句让他难以置信的话。 单薄的身躯微微一僵,他松开手,眸光不停颤抖,似喜悦,似惊诧,似恍惚。 “喂,我就这么一说,你那是什么鬼样子?”拜托,她两辈子的第一次表白,他能给点反应吗? 南宫无忧机械的动了动唇角,如果说上一秒,他置身无双炼狱,那么这一刻,他就仿佛身处在九重云霄。 幸福来得太快,快到他竟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第221章 强吻,兔子急了 回应她的,是某人迅速窜上朗空的身影,上官若愚整个愣了,喂,这是啥意思?有听说过女方表白,男方莫名其妙飞走的吗?他这意思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 “次奥!南宫无忧,有种你丫的别在老娘面前出现!”她恶狠狠的咒骂道,打定主意,要让他好看,让他知道伤害一颗纯情少女心,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南宫无忧一路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身若飞燕,跃出宫墙,一溜烟,就在天边消失了踪影。 上官若愚带着满肚子怨气出宫回到二皇子府,一脚将红漆大门踹开,脸上写着‘老娘很不爽’五个大字。 夜月被这一声撞门声惊动,以为有歹人前来找茬,从暗中现身,却只见到上官若愚冷若冰霜的模样,嘴角微微抽了抽,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他硬着头皮拦住了她的去路,讪笑道:“主子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皇上的口谕下达时,他也在私塾中,自然知道,他们俩是一道进宫的,但现下却仅有她一个人回来,他怎能不急? “你问我我问谁去?靠!老娘又没拿绳子拴住他的脖子,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她冷笑一声,绕过夜月,抬脚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南宫无忧沉默的站在门外,冷清的月光,从他的头顶上挥洒而下,华发似雪,湿答答的披在他的身后,朝地上滴落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嘴角抽动的频率愈发欢快,“你这是逼着我表白呢?” 目光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番,卧槽!他是刚从哪条大江里游完泳吗?一个下午没见,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还有事?”上官若愚嘴角抽搐的问道,她真心不明白,好端端的表白,为毛最后会出现这样的神发展,这特么科学吗?合理吗? “你表达吃惊的方式,还真奇特啊。”她不阴不阳的讽刺道,语调比起方才,缓和不少。 “靠!你丫的做梦去吧。”上官若愚顿时恼了,表白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她利落的转身,打算进屋,不再理会这个抽风的混蛋。 他的心情,她大概能够了解,要有多高兴,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确定?要有多激动,才会连梦境与现实,也傻傻的分不清楚? “没有。”他摇摇头,任凭她握着自己的手掌来回打量,一双眼黏在她的身上,怎样也移不开。 “说了有啥用?让你再跑一次?”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昂着下巴问道。 眸光微微暗了暗,“抱歉,我只是,太吃惊。” “算了,我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已累觉不爱,罢罢手,不想再搭理他。 “见你。”他淡淡道,深邃的黑眸里,凝聚着万千情愫,眸光璀璨,比这天上月光还要夺目、逼人。 从未经历过儿女情怀的男子,倍感无措。 上官若愚笑了半天,连肚子也笑疼了,眼角还有生理盐水冒出来,她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男人。 周身的气压咻咻直降,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上官若愚气恼的冷哼一声:“你在这儿干嘛?” “呼。”骂了一通,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顺了,平静下来后,她却被某人纯良、无辜的样子搞得顿时无语。 直到深夜,一身湿漉漉的南宫无忧才缓缓回到府宅,漆黑的宅院里,灯火俱息,万物寂静,他飞身越过高墙,几个起落后,便来到后院的梧桐树下,晚风将枝桠吹得上下摆动,湿润的衣袍,在这寒风中,散发着刺骨的凉气。 但从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除了平静与淡漠外的其他情绪。 上官若愚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尔后,面色一沉,放下手,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丫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特么去治!别忘记吃药!丫的,你以为自己是钢铁侠还是变形金刚?你以为你的手比这门硬?” “……”答应?上官若愚微微一怔,看着他执着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天哪!他怎么可以傻得这么可爱? 世上男子千千万,她咋就看上了一个这么奇葩的? 冷冽的眼眸逐渐放柔,“所以呢,你现在回来,是想干嘛?” 也许是他的意念太强,南宫无忧终于  看]书网下载kanshu’com 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虽然没听明白频道这词是什么意思,但她面颊上浮现的疲惫,他却看得清楚,平静的面具瞬间龟裂,他忙上前一步,一只脚迈过门槛,似是想要阻止她关门。 “……”夜月整个人都不好了,主子这是在当望妻石吗? 突如其来的开怀大笑,让南宫无忧眸光微沉,难道是他误会了吗?白日的事,并不是他所想的那层意思? “等你。”他的回答很轻,却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味道。 “主子,您快去看看姑娘吧。”夜月不好多说,他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弄清楚,只能推搡着南宫无忧,往新房过去。 “你疯了?”她不悦的呵斥,“有没有被夹到?” “……等我干嘛?”她接着问,心情还沉浸在白天的表白,以他飞走的低迷中,口气不太好。 他静静凝视着前方门房紧锁的屋子,她这会儿在干什么?可是如他一般,心潮动荡? “不,”白皙的面颊浮现了一层粉色的潮红,如朱砂晕染开的色泽,分外艳丽,“这次,我会答应你。” 手臂抬起了好几次,又蓦地放下,他见到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听到开门声,南宫无忧微微侧目,向后方看去,淡漠的眼眸倒影着她的身影,窄窄的,满满的,只有她一人。夜月竖起耳朵倾听,听到这话,一头砸在了梧桐树的树干上,他的主子怎么会这么蠢? 夜月送他到了门口,便闪身隐入暗中,接下来的事,他可插不上手,虽然不知道主子和姑娘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只要他们见了面,就一定能够化解误会。 就这么看着她,仿佛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妈蛋!她两辈子唯一一次告白,居然以他的逃走结束?这剧本,真的没问题吗? “你在干嘛?”她骂了这么久,他就没点反应? 房门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声也越发加快,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这种滋味,真特么憋屈!就像是用尽全力挥出拳头,结果却打在一团上,各种无力。 他已经快要记不得以前的主子是什么样子的了。 也对,这个时辰,她该在梦中,心里泛起一丝失望,他幽幽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湿润的衣摆缓缓垂落在脚边。 “挨骂。”他淡淡道。 “你还没有说那句话。”他固执的凝视着她,颇有她不说,就不离开的架势。 自从遇上上官姑娘,主子的聪慧、沉着、淡泊,似乎就愈发遥远。 一排黑线顺着她的脑门滑下,“你如果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哪个混蛋,临时逃走的!”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时,他只是太过惊讶,太过喜悦,以至于,下意识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清醒,以确定,那并非是一场黄粱美梦。 “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若是他再不回来,这宅子大概会被上官姑娘给拆掉! “我都记得。”南宫无忧缓缓抬起眼皮,淡泊的面容,多了几分严肃。 他的步伐很轻,很慢,心跳砰砰砰的,像是擂鼓的鼓音。 夜月在暗中看得着急,主子还愣着干嘛?快敲门啊! 南宫无忧轻轻侧目,无声的询问着。 “靠!敢情我这说了半天,你是当耳旁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啊?”上官若愚气得不行,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妈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子?她骂他,他不会辩解吗? 他慢吞吞的说道,似乎在组织语言,原本就不善解释的男子,这一刻,略显笨拙。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姑娘这到底是咋地了?怎么这次回来,火气这么旺盛? 他微微抿住唇瓣,平静的黑眸,掠过一分紧张。 “是。”他的回答利落且爽快。 要不是上官若愚及时发现,趁早收力,他的手必定会被门框夹住。 “主子。”夜月察觉到他的内力波动,急忙来到院子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看见他回来,就跟看到救星似的,有种解脱的感觉。 房门在即将合上时,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从缝隙中卡住。 想到今天徘徊在府宅内的那股低气压,夜月忍不住身体微微一颤。 夜月不忍直视前方这一幕,他的主子,在上官姑娘面前,真的没了脾气,活脱脱一个小媳妇,这画面太美,他不太敢看。 “吱嘎。”身后的房门在半响后,终于开启,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披散着柔顺黑发的女子,面色冰冷的从房中踱步出来,当她见到屋外,席地而坐的人影时,眸光微微一颤。 想到这件事,她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窜。 寡淡的唇瓣一张一合:“想听你再说一次。” 她以为,他离开了。 屋子里一派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她可是歇了? “……”沉默,在她犀利的教训下,他微微垂头,做认错状,别说是顶嘴,连半分气场也没有。 就在她捂着肚子喷笑之际,腰肢忽然被一只打手用力箍住,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朝前倾倒,落入一个微凉的熟悉怀抱中。 笑声戛然而止,微微张开的红唇,被一记清浅,冰凉的吻堵住。 她愕然瞪大眼睛,眼前映入的,是他那张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冷怒面容。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睫毛修长,略带苍白的肤色,如水晶般透明,他的五官并不算精致,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似悬月的辉光,似镜中水中月,飘渺、虚幻,淡泊、清冷。 愣神之际,耳畔传来他霸道的话语:“不许反悔。” 第222章 关系正式确定 不许反悔?反悔什么?上官若愚整个被他的举动彻底弄懵,向来冷静清醒的大脑,此刻陷入罢工期,停止运转,她傻傻的瞪大眼睛,目光有些惊滞,有些呆愣。 唇上紧贴的冰凉薄唇迟迟没有挪开,也未曾深入,只是黏在上边。 睫毛轻轻眨了眨,拂过他的面颊,两人的双眼直直倒影着彼此的模样,谁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傻乎乎看着对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夜月捂住眼睛,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 静悄悄的院子,只有时而呼啸的微风散发着细碎的声响。 上官若愚在半响后,空白的大脑终于苏醒,她一把将南宫无忧推开,面红耳赤的斥责道:“你干嘛?你这叫非礼懂不懂?” 没经过她的同意,他居然敢亲她?而且,连半点前奏也没有? 虽然看过不少岛国爱情动作片,但这种真枪实弹的经历,上官若愚还是头一次。 “嗯哼,这么用功啊?”上官若愚清了清嗓子,脸上的幸福止不住的外泄。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好。”他嘴里吐出的一个字,把上官若愚吓得容失色。 “看毛?”顶着一张红彤彤的面颊,她尴尬的转开脑袋,想要躲掉他的注视。 上官玲被自家老哥从被窝里揪出来,迷迷糊糊来到前厅,看见的,就是这副差点亮瞎她双眼的浓情蜜意的画面。 正当她各种无语时,手指被人轻轻勾住,微凉的触感,是属于他独有的温度。 “早。”她笑吟吟的挥了挥爪子。 他的目光太炽热,太热切,让她有些承受不来。 得意的朝后方的老哥抛去挑衅的眼神,仿佛在无声的炫耀自己的聪明。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脸上的红潮在一阵插科打诨后,隐隐有褪去的迹象,“那什么,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咱们在一起,试试看?” “只是看不够。”声音清秀如云。 “靠!你是跟谁学的?情话说得一套一套,不对劲啊。”她犹记得,印象中,这人对甜言蜜语十分笨拙,怎么今晚却大不相同?狐疑的目光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要不是他的容貌不似假的,她真心怀疑,眼前此人被谁给穿了。 南宫无忧白皙的耳垂微微红了半截,呐呐的点点头,纯情得好似一只白兔,与方才狼吻她的男子,截然相反。 谁料,那扇紧闭的窗户突然被她打开,一块干净的毛巾,从屋子里头扔了出来,“拿去擦擦头发,别染上风寒。” 夜月很想问,既然主子能这么做,为嘛不早点做?还非得一身狼狈的往上官姑娘面前晃一圈,才把衣服弄干,他图个什么? 她就说嘛!娘亲和白发哥哥之间绝对有奸情!看吧,她说的果然没错! “今日要去私塾吗?”他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柔声问道。 南宫无忧迷离的注视着她,舍不得将目光挪开。 “那什么,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天色不早了,早点睡,拜拜。”说完,她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大力将房门合上,还落了门闩,防止他推门闯进来。 但她低估了男人的本性,哪怕再淡泊的人,面对心爱女子的这番邀请,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一席白衣的男子,正在四方的木桌旁,摆弄着碗筷,白皙的手指挨个将凌乱的碗筷摆放整齐,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目,清浅的视线与她含笑的目光隔空碰上。 摇摇头,他拖着湿润的身体,准备离去。 “唔。”他应了一声,心里的疑惑更甚,决定待会儿等妹妹起床后,问问她知不知道什么。 “无妨,有我在,我断不会让任何人轻易伤你半分。”淡淡的一席话吐出,听着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却能叫人听出一股决绝的坚定。 “你幼不幼稚啊?还玩这种游戏?”她抬了抬两人交缠的尾指,有些哭笑不得。 一颗心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得飞快,脸上的温度也在源源不断的攀升,妈蛋!男人果然是同样的德性!连他也不例外! “……”上官白愈发觉得今天的娘亲有些诡异,狐疑的瞅着她,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过去。”他抬脚走至门边,从红莲手里接过净手的银盆,捧到她身前,主动替她洗手。 “看你。”他淡淡道,清冷的眉宇似有极淡的浅笑浮现,如冰山一角正在缓缓消融,化作温和清澈的溪水,漫过高山,沟壑。 将毛巾放在鼻息下,轻轻嗅了嗅,上边仿佛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 这种行为,真的不是变态才会做的事吗?“早。”他淡淡道,眉宇间的柔情浓得快要溢出来。 还未戳破那层纸时,这样的感觉尚不算太强,可现在,单单只是见到她,空荡的心房,就似被什么东西填满。 “你不喜么?”他只是心有所想,才会如实说出,若她不喜,今后他不说便是。 在院子里看书的上官白,疑惑的凝视着她分外愉悦的样子,出声问道:“娘亲,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那又如何?”美若月光的眸子,静静看着他,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固执,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她真的属于他,并非是名义上的夫妻,而是源于心底那份浓浓的情意。 闻够了以后,他才将毛巾放下,催动体内强悍的内力,将湿润的衣袍蒸干,一股袅袅的白雾,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数秒后,原本浑身湿透的人儿,已是一身清爽,干净。 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上官若愚愈发坚定,要将调戏的伟大工作进行到底。 毕竟,除了银子,她还倾尽了自己的精力和心血,人工费什么的,必须得算在里头。 抬起的一只腿突兀的停在空中,她愕然望着厅里,四目相对,眉目传情的男女,双眼迸射出逼人的亮光。 夜月嘴角抽搐的靠着梧桐树的树干,他很不想承认,院子里这个正捧着毛巾一个劲嗅的男子,是他心目中完美的主子! “也好,就是不知道狗皇帝接下来还有什么招。”上官若愚不屑的瘪瘪嘴,对南宫煌各种不齿。 上官若愚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和南宫无忧之间的事,拍拍他的脑袋,鼓励道:“好好加油,娘亲将来还等着你飞黄腾达呢。” 后边三个字轻不可闻。 他很少见到娘亲这般开怀,和平时高兴的时候不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她说完这句话后,再度将窗户锁上。 )<看/ 书网武侠kanshu;com “不如何,我现在呢,打算进屋去休息,你难道也打算和我一起吗?”她晃了晃手臂,似笑非笑的问道,方才被他偷袭,丢了场子,现在说什么她也得讨回来! 四目交对,耳畔,仿若有百盛开的声音浮现。 上官若愚顿时面如火烧,赶紧松开手,一改方才底气十足的样子,慌忙后撤,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上官若愚心头一颤,昂起头,笑道:“好啊,我的安全就拜托你咯。” “泥煤!”真是够了,他就不能别用一副不显山水的面瘫脸,说出这种话吗?“我有什么好看的?是比旁人多了两个眼睛,还是多了一张嘴巴?” 第二天,上官若愚起了个大早,难得的没在被窝里睡懒觉,她神清气爽的洗漱完,哼着小苹果,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前厅走去。 上官若愚步伐生风,来到前厅。 面对着紧锁的房门,南宫无忧微微抿了抿唇瓣,罢了,他方才也只是吓唬吓唬她,未曾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她缓缓垂头,扫过尾指相连的双手,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想笑,那是极致幸福后,才会油然而生的笑意。 凌空接住毛巾,他轻笑一声,这样的女子,让他怎能不上心? 他怎会知道,在心系着她时,旁的事,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又怎会注意这种小事呢? 两人之间流淌的那股脉脉情意,溢满了整个屋子,红莲顿时愣了,大小姐和二皇子今儿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她好似看到围绕在他们身侧,不停飘荡的粉色泡沫。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似要从胸腔里蹦达出来似的,面颊上浮现了一层绯红的晕色,如盛开的桃,美丽夺目。 “……”擦,刚才还是只饿狼,这会儿就化身成小绵羊?这改变,要不要太快?上官若愚嘴角一阵猛抽,被调戏的人,似乎是她才对吧?她还没害羞呢,他在这儿羞涩个什么劲儿? 她原本以为,听到这话后,以他淡漠的性格,会果断松手。 “去,干嘛不去?我了那么多的银子,才把私塾开起来,绝对不能轻易放弃。”至少在回本前,她不论如何也不会关掉这间学堂,狗皇帝若是要强行逼迫她,那就得先把她掏出去的银两,加倍还给她才行。 “喂,你不是吧?”剧本该这么演吗?双眸诧异的瞪大,直勾勾瞅着他,但他清冷的面容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娘亲。”一个飞扑扑到她的怀里,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才抬起头来:“娘亲,你是不是和白发哥哥在一起了?” 她问得直白,眸光忽闪忽闪的,好似夜空上璀璨的星光。 上官若愚老脸微红,一把将女儿推开,“谁说的?” 一束幽怨,委屈的目光,扎在她的身上,即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这束视线的主人是谁,但是,要她亲口告诉孩子,她和他决定在一起这件事,哪怕她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这会儿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人家看出来的嘛,还有啊,娘亲,你的脸好红,是不是被人家说中,所以难为情啦?”上官玲捂着嘴咯咯的笑出声,虽然她以前也很喜欢白发哥哥,还想要在长大以后嫁给他,不过,她才不要和娘亲做情敌,只能忍痛割爱。 如今见到他们恩爱的在一起,她心里美得冒泡。 第223章 煽动,群情激奋 上官若愚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在她的头顶上炸开,上官玲捂住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粉嘟嘟的小脸顿时纠结成了一团,嘤嘤嘤,娘亲好凶残,好暴力!太过分了! “娘亲,你这是家暴!”她扯着嗓子怒气冲冲的大叫道。 “所以呢?”上官若愚挑眉反问,神情略显危险,叫上官玲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笔直的竖了起来。 她慌忙摇头:“木有木有,人家什么也没说。” “……”上官白不忍直视,果断忽略掉自家妹纸愚蠢的模样,抬脚踏入厅中,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干扰,在见到娘亲和这个男人并排挨着坐时,他冷不丁觉得,他们的距离靠得有些太近。 用过早膳,上官若愚拖家带口的朝私塾走去,路上,不少百姓热情的同她打着招呼,虽然他们还在畏惧着南宫无忧,但想到他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妻子,似乎心里的害怕,也减少了几分。 穿过那条幽静的林荫小道,还未靠近私塾的正门,她就看见了围在私塾的高墙外,气势汹汹的九门侍卫。 正前方,南宫归霸骑在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上,身形魁梧,强壮,如一尊战神。 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从街角走出,拥挤  。 看书.网排行榜kanshu;com 的人潮似乎海浪般涌入这条并不宽敞的小道中,呼喊声,嘶吼声,就似大海上一波接一波的浪,此起彼伏。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 手掌不着痕迹的握上腰间佩刀,他与南宫归霸对视一眼,考虑着是否要将这帮动乱的百姓拿下,抓入天牢。 “哼。”南宫归玉却没他们这么好的兴致,一张脸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该死!父皇怎么会收回旨意? 南宫无忧怔怔望着四周面色激动的老百姓,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些人保护。 很快,前去皇宫的侍卫,手捧一道明黄圣旨,回到私塾,百姓们顿时歇声,紧张的看着他手里那份圣旨。 皇上会不会因为他们,收回旨意?会不会将私塾归还二皇妃?没人知道。 “二嫂,你真够能耐的,收买人心的手段,果真不俗。”等到百姓如数散去后,南宫归玉才阴恻恻的讽刺道。 他这才勉强将心里的那口恶气忍下,策马扬鞭,狂奔向宫闱,他要去问问父皇,为何会突然撤回旨意。 南宫无忧无奈的看着她激动的模样,默默的弯下腰,替她将衣摆上的尘埃拍掉。 他是九门的掌权人,身上背负的责任,是保护京城的治安,不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他要去保护的对象,让他挥舞手里的武器,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南宫归霸做不到。 “三哥,不可。”南宫归霸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嗜血杀意,急忙伸手按住他已然握上刀柄的手掌,冲他摇摇头,“强行动手,只会激起民愤,我这就派人将此事告诉父皇,由父皇来定夺。” 上官若愚眼见他们有异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义凛然的开口:“三弟,五弟!此事我不服!私塾是我为老百姓开设的,一分一厘也没朝廷的银子,如今,却要我拱手相让,我不服!这些百姓是在替我鸣冤,若你们要将他们拿下,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人出头,自然有无数人附议。 上官白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走至上官若愚身旁,跟着她跪下。 “娘亲,是那个坏蛋。”上官玲指着南宫归玉,明媚的小脸,立刻阴云密布,只差没在脑门上贴上‘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南宫无忧眸光微闪,脚下微微移动,单薄的身躯,护在她们身前,清冷的眼眸隔空直视着前方的二人。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席名贵黑袍,容颜冷峻的南宫归玉。 “白发哥哥,”上官玲有些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后,一边趁机揩油,一边平复心底的恐惧。 “请皇上收回旨意。” 说完,她闭上眼,仿佛已做好了慷慨赴义的准备。 “讨回公道!” “三弟,这叫人格魅力,你是不会懂的。”打了一场胜仗,上官若愚特得意的昂起脑袋,牛逼轰轰的看着他,背脊笔挺如标杆。 闻言,南宫归霸暗暗松了口气,招手唤来一名侍卫,让他立即进宫,向帝王汇报此事。 别看她平日里是个鬼灵精,但面对这样的场合,她还真有些胆怯。 高呼的百姓愕然看着她,再看看前方那批拔刀出鞘的侍卫,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南宫归玉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更无法理解,这些刁民,怎会站在上官若愚那边。 “替二皇妃讨回公道。” 狭长的鹰眼布满寒光,心底的杀意此刻如同毒草,正在疯狂滋长。当旨意宣读完毕,百姓们激动的欢呼起来。 他早已听说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却没想到,两人碰头,竟会是如此火四溅,争锋相对的局面。 南宫归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鼻腔里漫出一声轻哼,“随你。” 上官若愚闭着眼睛,高高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有马蹄声靠近的声音,心里暗自得意,煽动舆论这种事,她也会!这么多百姓群情激奋,为她请命,她还真就不信,南宫归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伤害自己,更者,若是狗皇帝想要平息众怒,平息民怨,他就会撤回旨意,将私塾还给她! 赤裸裸的嘲弄,毫不掩饰。 她刚想起身,臂膀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搀扶住,借着他的力气,从地上起来,脸上的凝重,化作绚烂的笑,哎哟喂,她就知道,这方法可行!狗皇帝那么在乎名声,怎么可能对百姓的声音视若无睹? 上官若愚轻轻吐出一口气,妈蛋!可吓死她了。 “天哪!我们居然说服皇上改变了旨意!”有人至今仍有些无法相信,他们只是一帮平头百姓,却能让皇上改变下达的命令,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和做梦一样奇妙。 刹那间,从街角传来的齐声高呼,响彻云霄。 “讨回公道!” 虽然她在煽动百姓的情绪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当事情真的按照她心里的设想发展时,她仍旧止不住一阵激动。 他的骨子里有着军人的正直。 “二嫂,注意你的言词。”南宫归霸沉声警告,对父皇的决定,他虽有几分不赞同,但也由不得一介女子,直白的说出这番话。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但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必须得要归功于她平日里,替百姓们做了不少好事,在她落难时,才会有人替她出头,为她请命。 南宫归霸大手一挥,勒令九门的侍卫通通散去,在侍卫撤走后,老百姓们也随之离开,走之前,上官若愚没忘记向他们挨个握手道谢。 “二嫂,你这又是何苦?”等到他的身影在街道尽头消失后,南宫归霸才转眸看向上官若愚,叹息道:“以三哥的性格,只怕这事不会善了了。” “三哥。”南宫归霸再次出声,提醒他莫要失了风度。 “皇上有旨,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宣二皇子,二皇妃,三皇子,五皇子进宫觐见。”侍卫展开圣旨,朗声念道。 “快啊!大家保护二皇妃。”一大帮人迅速朝上官若愚围拢,将他们一家四口牢牢的护在中央,以血肉之躯,挡在他们面前,怒目相视着这帮侍卫,仿佛要和他们拼命。 商舟混在人群中,大声呐喊起来:“皇上不仁!剥夺二皇妃的心血,咱们要替二皇妃讨回公道。” 上官若愚脸色大变,“不可能!这私塾是我费了无数心血开办的,皇上他怎么可以残忍的将它剥夺?还有没有王法?” “二哥,好巧啊。”南宫归玉策马而来,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幽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刺耳,他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一家四口,嗤笑道:“想必二哥尚不知道,父皇今日早朝已下旨,这间私塾,将由朝廷征用,它不再是属于你们的。” 擦,他们来干嘛?上官若愚下意识皱眉,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 南宫归玉的脸色骤然变了,一抹煞气,掠过他的眉眼,“这帮刁民。” 街角,有不少百姓在默默围观,听到她这番话,心头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几分同情。 二皇妃一心为他们着想,如今却被朝廷剥夺了功劳,连她亲自操办的学堂,也被朝廷征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上官若愚的煽动,百姓们抵抗情绪达到巅峰,商舟混迹在人群里,趁机出声:“保护二皇妃!不能让二皇妃为我们送死!” 一抹利芒在他的眼底浮现,他此刻怄得要命,恨不得一巴掌扇飞眼前这一帮兴高采烈的百姓。 百姓们或许愚昧,但谁对他们好,谁在替他们办实事,他们心里很清楚。 “哼,皇上仁慈,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和强取豪夺有何分别?”上官若愚提高了分贝,大声嚷嚷起来。 南宫归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缰绳的手指,咯咯作响。 “我行的端坐的正,没做任何亏心事,他能把我怎么样?”上官若愚满不在乎的问道,她从来不曾主动得罪过谁,但她也不会一味的被动挨打,她只是想过好自己的好日子,是他们不肯放过她,三番四次,想方设法的想要找茬。 她除了迎战,除了面对,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要如何报复,我都接着。”南宫无忧往前一步,与她并肩站定,神色寡淡的说道。 南宫归霸顿时愣了,显然没有料到,就连他也会说出这种话。 在印象中,他这位二哥向来是与世无争,但如今……略带深意的目光自上官若愚身上扫过,是因为她才将二哥彻底改变的吗? 只是不知道这份改变,对南商,对皇室,是好,还是坏。 第224章 为了锻炼人的意志品质 南宫煌憋住一肚子火,面色阴沉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一双狠厉的眸子,闪烁着残暴、血腥的暗光。 他真后悔,昨日,他为何要因一支簪子,放他们二人安然离宫,若是当时,他不曾因往事动容,今日之事,断然不会发生! 但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 张文缩了缩脑袋,极力减淡自己的存在感,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凝重、沉闷,犹若一根绷紧的丝线,稍不注意,就会断裂。 御书房外,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南宫归玉最先进宫,他急切的跨入房中,撩袍跪下,行礼后,便问道:“父皇,您为何要突然改变旨意?” 那份圣旨,让他在那二人面前丢光了脸,南宫归玉的口气有些冲,但当头顶上那束阴冷的目光缓缓飘来时,他背脊猛地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父皇息怒,儿臣方才只是一时情急。”他深深叩首,失控的理智,此刻总算返回大脑,面上的急切也随之散去,只剩下如冰封般的冷漠。 “罢了,此事无需再提,明日你二人也加入送行的队伍,至于煽动百姓一事,若不罚,于理不合!就罚你二人抄写佛经百遍,跪安吧。”南宫煌面露一丝疲惫,罢罢手,示意他们滚蛋。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牵着两个宝宝,进入御书房,在进屋时,她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以为又会有茶杯向她抛来。 夜凉如水,解决了私塾难题的上官若愚,躺在被窝里,睡得格外舒服,而另一边,丞相府,沙织坐在昏暗的房间中,忽闪的烛光,在她的面容下投射出一层淡淡的暗色。 “哼,知道就好,今日一事,朕自有主张,你且起来。”他挥挥手,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上官若愚拖家带口的离开皇宫,而南宫归玉和南宫归霸,则被留下来,陪伴帝王。 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细碎的声响,却让人神经为之紧绷。 “拜见皇上。”众人齐声问安。 “在一刻钟前,沙兴国天子前来向朕辞行。”南宫煌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道,“朕低估了沙千宸对她的在乎,哼,不过是被沙兴放弃的公主所生的子嗣,竟能得到沙千宸的另眼相待,如今甚至能得到百姓的拥护,此女的能耐,不可估量,不得不防啊。” 后背上渗出一层密集的冷汗,“儿臣知错。” “这你就不懂了吧?教学讲究的是什么?是效率!是静心!抄写佛经一百遍,这枯燥的过程,是最能考验人的意志品质,明白吗?”她一通胡诌,说得单子旭晕乎乎的,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柔弱的啜泣,让南宫无忧一阵心疼,哪怕知道她是在演戏,但他依旧不愿见到她掉眼泪。 “娘亲,你真的要抄写佛经吗?”一百遍啊,光是听听,就好痛苦!上官玲特不忍的看着她。 “哼,在朕面前上演伉俪情深?怎么,朕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暴君吗?”南宫煌怒极反笑,他今日若是处置了他们,明日,闻讯的百姓,指不定就会前来包围皇城,为他们请命,届时,朝廷颜面何存? 他越想越感到后怕,若是长此下去,父皇定会对他失望,别说是问鼎皇位,只怕他手里握有的宠信,也会被夺走。 南宫归玉缓缓从地上起身,神色淡漠的退到龙案旁,也不吭声,他还在思索,父皇改变旨意背后,是否另有玄机。 “唔,那你要怎么办?”她再度问道,准备向娘亲取经,将来要是老哥再惩罚她抄书册,她也能用相同的法子应付过去。 上官若愚一脸哀怨的抬起头,“皇上,儿媳也是逼于无奈啊,您也知道,儿媳的日子过得有多寒碜,开设私塾的银子,还是儿媳变卖了嫁妆,才凑齐的!那是儿媳的心血,儿媳……儿媳……” 有了新的工作,这会儿,他正在店铺里忙着清理闲暇时的字画。 南宫归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父皇这般说了,必定有主意。 “奴婢不敢撒谎,”红莲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沙织的脸色,她也不想背叛大小姐,但她从小就跟着大夫人,家里的亲人,都被大夫人掌控,如果她不听大夫人的话,为她办事,那她的家人就没有活路了! “夫人,您怎能这般不小心?” “额,小生能不能敢问夫人一句,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考校小生?”抄写佛经和他是否有真才实学,有何关联? “呵,要对付她,不难,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南宫煌意味深长的笑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就绝非表面上这般喜怒形于色。 红莲是她安插在女儿身边的眼线,为的是保护她,并且,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时刻向自己汇报,二皇子府中,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她同南宫无忧之间的往来。 这个儿子是他最看重的,也是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但他最近的言行,却让他有些失望。 上官若愚这些日子以来的言行举止,虽让他动怒,却远远达不到失控的地步。在谈话间,屋外又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南宫煌威严的坐在上方,一双深沉的眸子,正紧紧盯着门口。 一个有别国皇室撑腰的女子并不可怕,但若是再加上百姓对她的拥戴和维护,那才是让南宫煌真正感到心惊的地方。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冷冷的注视着地上战战兢兢的红莲,目光冷冽如刀,“若愚她果真和二皇子感情笃定?且举止亲昵?” “至于你们,擅自挑起民愤,公然侮辱朝廷,抗旨不尊,你们可知,这是要杀头的大罪。”他的语调骤然冷了下来,面上浮现的憎恶,赤裸裸的,不曾掩饰。 “父皇,若是您要惩处,儿臣愿意连带她的那一份,一起承下。”他淡淡的说道,目光坚韧,誓要护她到底。 她是他如今最在乎的人,他绝不要见她有事。 “替我抄写一百遍佛经,速度要快,字迹要工整,不能敷衍了事。”她所说的应对方法,就是给自己找枪手,代为抄写!诺,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明知道南宫无忧对帝位没有半分兴趣,依旧对他再三提防,他可有把他当作过儿子看待? “咔嚓。” 当然,这话她也就只能放在心里腹诽,没胆量说出口来。 上官若愚笑吟吟的走进门,同他寒暄两句后,直奔主题:“嗯哼,虽然你被我聘用,但我对你是否有真本事,还心存怀疑,这次呢,我布置给你一个任务,希望你能完美完成。” “哼,比起这点伤,本夫人更失望的是她的不懂事!”明明告诉过她,绝不能爱上那个怪物!可她倒好,明面上应承下来,暗中,却和他来往密切,感情笃定。 昔日那心思缜密,雷厉风行的三皇子,现在却行事鲁莽,心浮气躁,完全不见了以往让他自豪的一面。 被她聘用的单子旭在京城里小有名声,随便问了个百姓,就找到他的店铺。 “山人自有妙计。”上官若愚嘿嘿笑了两声,出宫后,没急着和他们一道回府,而是让南宫无忧先带孩子回去,孤身一人,在集市上寻找着字画铺。 他匍匐在地上,向南宫煌请罪。 “你现在可知,朕为何要改变主意?”见他冷静下来后,南宫煌出声问道。 上官若愚在心头一阵冷笑,他不是暴君是什么?妈蛋!强取豪夺想要弄走自己的心血,几次三番找他们的茬,他做的哪件事,是一个明君应该干的? 可看看她真挚的表情,心里又想,许是自己误会了,于是乎,点点头,答应下来。 南宫煌挥了挥手,吩咐他们起身,然后道:“私塾一事,朕不愿再提,明日沙兴国天子将辞行离去,归霸由你和归玉负责相送使臣队伍离城,务必要保护他们安然离开京城。” 手指甲重重在桌上划过,竟硬生生被翻起的木屑,割断,鲜血从指甲缝里冒了出来,桂嬷嬷急忙上前,用绢帕替她包扎。 “父皇,难道要任由她继续在外头耀武扬威,笼络百姓吗?”南宫归玉蹙眉问道,眸光阴狠如兽,想到那女人给予他的羞辱,他恨不得亲手撕碎她。 “夫人请说。”单子旭腼腆的笑道,一口答应下来。 那些表现,三分真  看书]>(,网最快kanshu?com ,七分假。 南宫煌的失望,南宫归玉怎会察觉不到?仔细想想,自打见到那上官若愚后,他就仿佛变了个人,总会被她轻易挑起火气,情绪总能被她牵着走,因为她的一言一语,从而情绪失控。 “傻子才会抄呢。”她眸光忽闪,已经想到了主意。 “是。”两人立即应下。 说着,她忽然捂住脸蛋,嘤嘤啼哭起来。 若非她早有防范,在她身边安插了一枚眼线,只怕还会被这个女儿蒙在鼓里。 “夫人,许是红莲看错了,大小姐她怎会忘记夫人的训导,和二皇子发生真感情呢?”桂嬷嬷耐心的劝说道,余光从红莲身上扫过。 后者急忙出声:“是啊,夫人,也许是奴婢看错,误会了大小姐,或许她和二皇子并没有那般亲密。” 沙织却不信,这些天来,她已有听闻,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开设私塾的事,不少出府的下人,曾看见过,她和南宫无忧在私塾里同进同出,孤男寡女又共处一室,即便此刻,没有动真感情,难保他日也不会有! 她当初就不该松口,不该答应这门婚事! 沙织紧握着拳头,一双冷冽的眼眸不断闪烁,似在计划着什么。 第225章 好好待她 上官若愚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上一件崭新的华丽长裙,薄纱的质料,触感柔软,如层层瓣般的裙摆,似梦似幻,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 她懒洋洋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红莲替自己打整头发。 “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看,病了吗?”她留意到红莲略显疲惫的神色,关切的问道。 对这丫头,她很上心,她是跟着自己从丞相府嫁到二皇子府来的贴身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官若愚同她的关系自然不错。 红莲手指一颤,木梳竟意外的缠住了她的秀发,扯断了两根。 “大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大小姐恕罪。”红莲惊恐的想要跪地请罪,却被上官若愚及时拦住。 “我说啊,就是几根头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镇定点,我又没说要怪你。”她含笑摇头,却意外的看到,红莲眼眸里泛起的泪,眉头微微一皱,喂喂喂,难道她长得很可怕吗?还是话说得太重?她哭什么劲儿? “别哭了,乖啊。”她伸手替她擦拭掉眼角落下的泪珠,叹息一声:“我真没怪你,头发没了还能再长,你这一哭,可把我的心都快哭碎了。” 南宫无忧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淡漠之色,缓缓散去,多了几分暖意。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众人顿时转眸,诧异的看向那辆姗姗来迟的马车。 “你高兴就好。”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纵容。 上官若愚干脆闭上眼,享受着他的伺候,房间里,静谧无声,却是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氛。 “不是胡来。”他微微侧目,神色坚定的凝视着她,似乎打定主意,要将这个称呼延续下去。 旁人的非议,旁人的议论,与他何干?他只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有相爱的妻子,有一对古灵精怪的孩子,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吗? 大小姐对她真的很好,自从大小姐回到府里之后,从未曾责骂过她,有好东西,总会分她一份,甚至连她的喜怒哀乐,也会放在心上。 一只白皙的手掌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似从云层顶端飘落下来的话语,缓缓落入她的耳中:“我来。” “无碍。”她的担忧,令他心头微暖,将小玲抱在怀里,他抬脚朝门口走去。 上官白的面瘫脸出现了几丝裂痕,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你无需考虑这些。”南宫无忧单手抱着上官玲,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是一家人。” 在她身后,南宫无忧缓步紧随,手里牵着两个小孩的手掌。 南宫归玉同南宫归霸负责护送工作,二人各自率领五百侍卫,在宫门口,等待沙兴国的使臣队伍上车出发。 “恩,下去。”他吩咐道。 他蹲下身,冲上官玲招了招手,后者小跑着撞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肢。 岁月催人老,当初的婴儿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天子,肩负一国重任,若皇兄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吧。 不少大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指指点点。 她加入皇室,嫁的又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且树敌颇多,若没有人替她撑腰,她将来的日子,势必难熬。 他明明是想嘲笑他的,但心里,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时间一晃过得真快啊。 “今后就这么唤我便好。”这一声爹,叫到了他的心里。 或许她低估了他的这份心意,要怎样的喜欢,才会愿意为了她,坦然接受两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上官若愚左右晃了晃,暗暗点头:“嗯哼,手艺不错。” 只要一想到自己瞒着她做的那些事,红莲就忍不住的想哭。 “这二皇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连这种场合也能迟到?” “无妨,朕以为,你今日赶不及了。”沙千宸温柔浅笑,对她的姗姗来迟,表示谅解,“今日一别,不知下次见面又该是什么时候,你多注意身体,若有事,派人传信于朕。” 南宫无忧步入房中时,见到的,就是她调戏红莲的画面,一抹冷芒掠过眉宇,难道从今往后,他不仅要防范男子,连女人也要列入情敌的行列中吗? 上官白和上官玲躲在院子里,没进去打扰他们。 因着沙织特殊的身份,南宫煌特许她加入送行的队伍,沙织盛装打扮,站在上官清风身侧,看着前方与帝王并驾齐驱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当年她离开故乡为了和亲,嫁来南商时,他还在襁褓中,转眼间,已是近二十年过去。 他不是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在小镇上,他就听一些人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那些想要为娘亲做媒的人,正是因为他和妹妹的缘故,给娘亲介绍的,全都是歪瓜裂枣的货色。 “娘亲说得对。”上官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目光直视前方,沉声说道:“你会因为我和妹妹被人嘲笑的。” “是。”红莲躬身退下,出门前,偷偷朝房内张望了一眼。 冷冽的眸子微微转动,静静的看着屋子里的岁月静好的画面,他对娘亲真的很好,哼!看在这一点的份儿上,他就勉为其难认同他吧。 “娘亲,后爹。”上官玲咻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笑得一脸甜腻,冲他们俩打招呼。…… “奴婢拜见二皇子。”红莲正对着大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慌忙行礼。 他既然爱上她,就会爱屋及乌,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喜欢吗?”将最后一戳秀发替  看^!书网玄幻kanshu*com 她盘上头顶,轻轻推入一支银簪,他柔声问道。 这会儿除了未有官职在身,无法参与朝事的二皇子,还有谁没有出席?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沙织的耳中,她狠狠皱起眉头,脸色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他倔强的抿紧唇瓣,顶着一双泛红的眼圈,大步走到南宫无忧身侧,咬牙道:“我是不会那样叫你的。” 他缓缓直起身体,牵住她的手,二人相伴着,离开新房。 “老哥,现在你相信人家那次说的话了吧?你看,娘亲和白发哥哥肯定是在一起了。”上官玲坐在梧桐树下,得意洋洋的指着房门内,一坐一站的两抹人影,咧嘴笑道。 “你把红莲支开,我找谁弄这麻烦的发髻去?”上官若愚郁闷的扯了扯披散在后背上的长发,她对发髻完全没研究,顶多只能梳个麻辫,或者是简单的马尾。 她发誓,若是被旁人听到这个称呼,绝壁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红莲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但眼底却仍旧藏着几分浓浓的愧疚。 “……”上官若愚整个被惊到,她刚才叫了声什么? 这种场合,她竟没有出现? 上官若愚尴尬的笑着,“抱歉,正好碰到赶集,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上官若愚笑了两声,别扭的动弹一下,“喂,很痒啊。” 她故作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将心碎的模样,表演得活灵活现。 “你好歹给我用脑子想想,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你丫的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说你喜当爹啊?”上官若愚又感动,又气愤,如果换做是在现代社会,她才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里是在古代,这一声后爹,会让他受尽耻笑。 南宫煌眸光微冷,碍于场合,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却对他们的迟到,不悦至极。 “喂,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没说完。”上官若愚见他要走,急吼吼的追上,“你快点给我打消这个愚蠢至极的念头,听见没?绝对不许你那样做!” 朝殿上,沙千宸正式向南宫煌辞行,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中,步下百丈浮云梯,缓缓走至宫门,由礼部提供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前停下,一批批汗血宝马,在烈阳下,通体黝黑,鬃毛柔顺。 刚要抬脚过来的上官白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在地上,嘴角狠狠抽动两下,她刚才说了句什么?是他的幻听吗?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恍惚的看着他向门口移动的背影,心里有无数的情绪正在翻涌,似动容,似酸涩。 可她却背叛了大小姐。 一家四口慢吞吞钻进马车,夜月充当临时车夫,架着马车,哒哒的朝皇宫走去。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回答很简洁,却让上官若愚顿时无力反驳。 木梳穿梭过她柔顺的发丝,一缕一缕,滑过他的掌心,他梳得专注,仿佛手里捧着的并非是这三千烦恼丝,而是心头珍宝。 “人家娶了个好妻子,听说这二皇妃和沙兴国的天子兄妹情深,哪里会在乎这种事?” “我会替你梳一生发。”他从后拥着她的脖颈,温热的鼻息不间断喷溅在她纤细的颈部,痒痒的,似小猫在挠。 看着气度非凡的沙千宸,再想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沙织略显柔和的面容再度阴沉下去,目光从周遭的众人中扫过,却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倩影。 “闭嘴。”上官白呵斥一声,这种事,不用她说,他也知道! 他始终不太放心,这个表妹。 一抹厉色浮现在眉宇间,正当她想着,送走沙千宸后,要杀去二皇子府,好好调.教一番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时,一辆马车徐徐驶来。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拜托,小孩子胡闹你也跟着胡来吗?” 上官白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感动的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微微翘起的尾指,时不时擦过她的颈部,凉凉的,很是舒服。 他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有替她撑腰的意思。 明眼人都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顿时,看向上官若愚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几分敬畏。 “你一路小心,他日若有空,我定会去沙兴看望你。”她笑吟吟的说道,这个表哥,是她认定的亲人,临别赠言,也多了几分真心。 “好,朕在沙兴等你,”说罢,他利落的翻身跃上马匹,临行前,他忽然转眸,看向南宫无忧,目光尤为深沉:“好好待她。” “我会的。”他淡漠启口,气势丝毫不逊色于他。 沙千宸这才下令启程,长长的队伍缓慢向城门移动,上官若愚站在原地,不停的挥手,同他道别。 第226章 和离 队伍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上官若愚收回爪子,神色有些惆怅,沙千宸是第一个对她无条件好的亲人,纵容着她所有离经叛道的举动,让她品尝到,有亲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如今,他却走了,上官若愚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不许想他。”耳畔,冷不丁传来某人满是醋意的话语。 心里那丝丝愁绪,刹那间化作无语,她猛地转头,冲他抛了两个白眼:“你至于吗?” 拜托,连这种事他也能吃醋? “他是男人。”他淡淡道,神色略显固执。 “……”这人,怎么能傻得如此可爱?上官若愚顿时失笑,甜蜜的笑容,却让不远处的沙织看得眼眸生疼,如果说在听到红莲的禀报后,她还有几分不信,此时此刻,亲眼看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相处,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她的女儿,真的对这个怪物动了心!那含情脉脉的神情,她怎会不知? 宽袖下的拳头黯然握紧,好似有暗火正在她冰冷的眼眸中疯狂窜动。 上官若愚硬着头皮跟上,心里却暗暗叫苦,完蛋了,大夫人这次绝对气得不轻!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马车缓缓抵达丞相府,雪舞衣带着上官雨墨站在府外,本是想迎接上官清风和沙织归来,谁料,从马车里出来的,除了大夫人,还有上官若愚。 身体微微踉跄几下,她强撑着,重新跪好,当时她答应过大夫人,不会和南宫无忧假戏真做,只会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是她违背了当日的誓言,她要打要骂,她都甘愿承受。 香炉狠狠砸上她的脑门,脑子有一瞬的眩晕,她能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正在向下流淌,浓浓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野,她依旧跪得笔直。 “娘,你们她们在搞什么鬼?”上官雨墨压低声音,蹙眉问道,方才大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难道是送行一事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上官若愚瞳孔猛地一缩,眉宇间闪过几丝挣扎,和离?让她离开南宫无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从最初相识以来的种种,那个清冷淡泊的男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住了她的心窝,她怎么舍得离开他?怎么可能离他而去? 不管她平日里,对她有多冷漠,这个孩子,仍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肯听了?”她的迟疑,再次勾起了沙织的怒火,她捏紧拳头,心里的火气,已开始疯狂滋长,快要控制不住。 “噗通。”她一句话也没说,利落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副任由她打骂的表情。 背脊猛地一僵,她机械的转动脖子,咔咔的扭头,看着沙织兴师问罪的模样,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完蛋了! “后爹爹,娘亲她会不会被外婆欺负啊?人家总觉得,外婆刚才的表情好难看。”上官玲脆生生问道,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她能感应到,沙织那看似平静面具下,隐藏的燎原火种。 上官若愚心头一紧,她只是从红莲的口中,得知,大夫人与先皇后结怨,但她对南宫无忧入骨的仇视,她始终没能找到原因。 她重重点头,如果说最初,只是因为接手这具身体,不得不承担下,属于本尊的过去,但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早已把大夫人当作了一个长辈,或许她没办法把她当作母亲那般爱戴,但她尊重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雪舞衣被忽视掉,脸上柔弱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上官玲和上官白则被她交托给南宫无忧代为照顾,她要应付大boss,哪能分心照料他们? “不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走向马车,向夜月吩咐道:“你立即前去丞相府,若她有难,将她救出,带回来。” “好,”幸好,她还未曾被儿女之情冲昏头脑,“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卧槽! 她没有吭声,沉默的看着她。 这还是她那乖巧听话的女儿吗?小时候,她纵然天资愚昧,却胜在听话,可现在,她的脑子恢复正常,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她,不尊她的命令。 “是,主子。”夜月立即应下,纵身一跃,朝着丞相府的方向飞了过去。 “马上和那怪物和离!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爱上他,绝不!”沙织怒气冲冲的命令道,姿态极其强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女二人的脸色微微变了,这大小姐不好端端待在二皇子府,回来娘家干嘛? “你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啊?我告诉过你什么?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沙织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双目喷火,手掌再次扬起,可看着眼前不肯吱声,不肯还手,不肯躲闪的女儿,又有些扇不下去。 “我陪你。”南宫无忧将她的迟疑与矛盾尽收眼底,悄然握住她的手腕,淡淡的说道。 “大夫人,他对我很好,对我的孩子也视如己出,他……”上官若愚试图告诉沙织,南宫无忧的好,希望能够化解她对他的仇视。 南宫煌带着朝臣回了皇宫,上官若愚正想着要不要去私塾看看,谁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极致冰冷的嗓音。 压抑的气氛,让上官若愚倍感煎熬,这种宛如等待执行死刑的痛苦感,叫她快要抓狂,奈何,对面坐着的大夫人气场太强,气势太足,在她面前,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啊。“啪。”一记耳光再度扇了过去,她未曾收手,这一巴掌扇得上官若愚眼冒金星,嘴角更是落下一串殷虹的血渍。 上官若愚浑身一抖,幽怨的瞪了眼,把她彻底推上绝路的南宫无忧,妈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这次被他害惨了。 大夫人对他的憎恶由来已久,这次她忽然唤她回府,只怕是要发作。 颠簸的马车里,上官若愚偷偷用余光瞄着大夫人的脸色,她的神情分外冰冷,双目紧闭,自打上车后,一声也没吭过,也不曾同她主动说话。 沙织一路怒气冲冲的走在前头,一次也没回头去看身后的上官若愚,直到进了屋,她甚至不曾坐下,等上官若愚进入房中后,抬手就是一巴掌,向她挥去。 她刚想拒绝,沙织冷不丁突然回头,那么巧,就看见他们二人亲昵的举止,眼眸中的寒霜愈发加深,催促道:“快点!” 她踌躇的站在原地,实在不怎么想跟上沙织的脚步,但这事避铁定避不开,除了直面惨淡的人生,她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面色颓唐,步伐摇晃着,向后退去,跌坐在后方的软塌上,“早知就今日,当初我断不该松口,答应这门婚事。” 但她的话甚至没能说完,一个香炉,便迎面砸来,她想要躲,但心里的那份愧疚,那份自责,却让她硬生生扛下了。 上官若愚可以躲,但她却愣是硬生生承受下来,这一巴掌,是她该受的。 犯错就得认! “谁知道,派丫鬟去打听打听。”雪舞衣交代道,若是大房出事,那就太好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放她离开京城,让她继续做那痴儿,多好。 沙织直接无视掉门口迎接的两个女人,大刀阔斧,向府内走去。 “你可有把我当作你的娘亲?”沙织深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下心里激动的情绪,冷声逼问道。 若他亲自前去,只会火上浇  看书[网电子书kanshu com 油,有夜月同去,哪怕发生什么事,也能将她安然带走。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怪物!”沙织咬牙切齿的怒吼道,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憎恶与痛恨,仿佛那是她的仇人。 “你给我跪下。”沙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怒声呵斥道。 “若愚。” 沙织看也没看站在她身旁的白衣男子,好似他就是一空气,“随本夫人回府,你应当有很多话要与本夫人说。” 牙齿死死咬住唇瓣,“记得。” 因着她是庶出的身份,这次送沙兴国的使臣离去,她没有资格出席,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觉得,大夫人的脸色不太对劲。 雪舞衣柔柔走上前,热情的问道:“大小姐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也不提早交代一声,妾身也好为大小姐准备一桌大宴啊。” “……”她能拒绝吗?上官若愚有些欲哭无泪,这些天,日子过得太潇洒,她压根就忘记了,丞相府里还有一个大boss的存在!这会儿被她抓住现行,回到丞相府,等待她的,绝对会是一场可怕的狂风暴雨! 上官若愚怀揣着满腔的孤勇,昂首挺胸,跟上沙织的脚步,登上丞相府的马车,坐在她对面,恭敬的坐直,一副老实、听话的表情。 上官若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 “你丫的别跟来,回家等我。”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丫的!她豁出去了! “你好啊,上官若愚,你真是我养的好女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出嫁前答应了我什么?”沙织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呼吸沉重,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 “大夫人。”听出她话里的失望,上官若愚仓促抬头,“是我的错,我没能遵守约定,可是,二皇子他……” “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他?他有什么好?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那人果然是怪物!根本是给她下了迷魂药!否则,短短时日,她怎会对他情根深种? 沙织将所有的过错通通推到南宫无忧的头上,认定是他蛊惑了自己的女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知道这时候越说越错,上官若愚只能保持缄默。 沙织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再度开口:“你当真不肯与他和离?” 她沉默的摇摇头,立场极其坚定。 “好!你滚!只要你还是他的妻,我沙织就没你这个女儿!”大夫人指着房门,大声呵斥道。 第227章 断绝关系 上官若愚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单薄的身躯有些踉跄,似是站不稳,她慢吞吞朝房门挪动着步伐,额头上,鲜血不住落下。 “你若走出这个门,从今往后,就不再是我的女儿。”沙织恶狠狠的警告道,一个爱上不该爱的人的女儿,她宁肯不要! 虽然这话是在她盛怒时说的,但上官若愚听得出,她话里的认真与决绝。 脸色微微一暗,“夫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痛恨他吗?” “你不用知道原因。”沙织不肯解释,“只要你答应我,与他和离,你还是我疼爱的女儿。” “抱歉啊,”嘴角颤抖的向上扬起,些许凄苦的弧线:“我是不会答应这么荒诞的要求的。” 说完,她打开门,迎着屋外的阳光,离开了。 房间里,很快便有摔砸声不断传出,但这一切,已与她毫无关系。 纤细的手指指着胸口,看似平静的双眸里,暗藏着风暴。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权当上官雨墨不存在,没什么心情同她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慢吞吞朝府门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漂浮。 上官白穿过长廊,还没到厨房,忽然,他听见了一阵细弱的哭声。 “呼。”大夫总算将最后一针缝合好,脸上已是满头大汗:“伤口不能沾水,七日后,便可拆线。” 她刚走出府门,就听见从后院传来的喧哗声与惊呼声。 大夫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韧性的女子,心里暗生佩服,用细长的银针替她将伤口缝合好,整个过程中,上官若愚险些将桌沿的一角给抠下来。 她难掩心里的得意,她想要看上官若愚出丑,想了太久,如今,终于被她等到了。 上官雨墨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此处没有旁人后,猫着步子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压低声线,阴狠道:“姐姐,你可知看到你这个样子,妹妹心里有多畅快吗?你挑拨我和罗亚的关系,害得我同她撕破脸,当时你多威风,但你忘了,这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就会转到你身上,这不,报应来得真快。” “呀,姐姐!”上官雨墨得到丫鬟传来的消息,急匆匆从自己的院落中赶来,见她满脸鲜血在园里漫步,故作惊讶的惊呼一声,但那双柔弱的秋眸中,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想要第一时间,确定她的平安。 “已经没关系了。”她笑道,没有告诉他,在丞相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曾告诉他,她的离开,代表着什么。 画面美好,岁月静止。 猫着步伐离开房间,他出了门,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他准备早餐。 凉薄的笑笑,加快离去的步伐,她可不想被人拦住。 大夫被他一路生拉硬拽,刚进屋,连气也没喘过来,稍微平复下气息后,他这才为上官若愚检查伤势。 “好吧。”上官白没有强求,虽然他也很担心娘亲的病情,但他总觉得,还是让这个男人来照顾娘亲比较好。 “别问那么多,先闪人。”若是在这里久留,指不定会被府里的下人逮住,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双黑沉的眸子,死死盯住她额上用白色纱带包扎住的伤口,寡淡的薄唇,用力抿紧,自责、懊恼,种种情绪,在他的眉宇间掠过。 她用袖子捂住伤口,却止不住鲜血从里边渗透出来,很快,素色的薄纱便被鲜血染红。 大夫人不肯认她,她依旧会尊重她,会尽到为人子的责任,但她的选择,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几乎不需要猜测,他也知道,会让她受伤的人,是谁。 是他的错,若非他,她也不会受伤。 手臂缓缓抬起,抚上他的后背,用力回抱他。 两人静静的在府外相拥,漫天的晚霞,沦为了他们的陪衬。 夜月拽着大夫,推门进来,“快给姑娘看看。” 就算大夫不说,上官若愚也有心理准备,她学的是法医专业,对伤口的处理,不会有人比她更精通。 “要不我给你揉揉?”她歪着脑袋,笑得枝招展,虽然她是伤员,但他的情绪波动却比她更为强烈。 深夜,上官若愚忽然发起高烧,额头上的伤口受到感染,导致高烧不退,南宫无忧在房中守护了她一整夜,替她请大夫,为她煎药,以唇将苦涩的药汁灌入她的口中。 他一整晚没有合过眼睛,现在脸色好难看!白得像鬼似的。 “老娘的窘迫也是你能看嘲笑的?滚蛋。”一脚踹上她的肚子,任凭她大叫一声,狼狈到底,她擦了擦额上的血渍,看也没看地上痛苦哀嚎的女人,抬脚就走。 好不容易将伤口清洗完后,她才笑着看向一脸目瞪口呆的大夫:“劳烦你替我缝针。” “她不同意,对吗?”他拥着她,轻声问道。 “我自己来。”她夺过夜月找来的烧酒,用酒精将手绢打湿,轻轻擦拭在伤口上,钻心的疼痛从神经末梢疯狂传来,可她一声没吭,冷汗不住的从她的面颊上落下,一滴接着一滴。活该!她也有今天! 再这样任由它流下去,怕她就得失血过多了。 他想要她在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 上官若愚随手拿起房中的铜镜,坐在板凳上,仔细查看着额上的伤口。 但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责怪,追根究底,这件事是她违约在先,是她没有遵守诺言,才会导致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姑娘。”夜月赶到时,便见她满脸鲜血,独自一人孤零零走在小道上的景象,立即从空中旋身降落,“你这伤……” 她想,或许她有尽义务的责任,但她却自私的没有办法,把沙织当作自己的亲身母亲看待,因为她从未曾有过母亲,也不知道应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她相处。 夜月没有多问,见她神色急切,暗道一声得罪后,便把人揽腰抱起,踏着  [;看书[,网最快kanshu^com 轻功,离开了小道。 有的人,天生欠虐,以为她的好戏是那么容易看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儿为什么那样红。 “你要不要去歇歇?”同样守护了一夜的上官白,走到床边,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出声问道。 身后的夜月识趣的躲藏在暗中,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 “艾玛,其实这伤就是看着严重,一点也不疼。”上官若愚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笑道,想要安慰他。 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上官雨墨被掐得面颊涨红,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摆脱她的桎梏。 凹陷的额头血肉外翻,几乎被砸出一个血洞,呵,大夫人这回真的被气得不轻啊,否则,也不会下如此重手。 这伤需要消毒,面积太大,必须得要缝针。 “你是傻子么?”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力道那么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身上的温度,才稍微退去,南宫无忧这才松了口气。 上官若愚脚步不停,人倒霉起来,连喝水也会塞牙,呵,真是到哪儿都能碰到不喜欢的人。 上官玲在守夜中,抗不住瞌睡虫的召唤,这会儿正趴在新房的圆桌上,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 “找间客栈,我要包扎一下伤口。”她若以这副形象回去,势必会让那人担心。 绸缎般的晚霞,将天空点缀得灿烂夺目,还未靠近府宅,在幽静的小道前,上官若愚一眼就看见了静静站在宅院外,一席白衣飘渺的男子,如月光般清冷的气质,与这天上夕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靠。”老虎不发威,真特么以为她是病猫吗?手臂蓦地伸出,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就算她有伤在身,但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官雨墨,她的力气仍旧大不少。 “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主子?”返回房间后,他低声问道,姑娘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以主子对她的在乎,用不了两三天,势必会前往丞相府,去见她。 “多谢。”上官若愚笑了笑,让夜月送他出去,绝口不提给诊金这回事。 替绣衣房买了件崭新的长裙,换下身上染血的衣裳,上官若愚直到日落时分,才带着夜月,慢吞吞回了二皇子府。 似冰与火,透着一种矛盾的美感。 “待会儿就回去。”瞒,肯定是瞒不住,但至少,不要让他见到自己那般狼狈的模样。 “怎么回事?”前一秒,人尚在前方十米开外,下一秒,他竟划破朗空,现身在她身前。 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如此,希望将自己最完美,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爱人,而她也不例外。 夜月找了间客栈,带着她进入房间后,急匆匆前去替她请大夫。 “不疼么?”他喃喃道,“可我这里却好疼。” 他摇摇头,双眼黏在她的身上,不肯挪开分毫:“不用,我要等她醒来。” 夜月只能苦逼的自己掏腰包,将出诊的诊金支付。 疼!真的疼!在没有麻醉剂的古代,硬生生承受缝针的痛苦,那绝对是一种酷刑! 和沙织的翻脸,本就让上官若愚心里憋足了一团火,委屈、郁闷、愤怒,种种情绪,在上官雨墨的挑衅下,终于爆发。 眉头微微一皱,家里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他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是在茅房外的一处山石后边传出的啜泣声,越靠近,哭声愈发清晰。 “谁在哪儿?”他从山石前窜了出来,却惊讶的发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竟是红莲!娘亲的贴身丫鬟。 难道她是在为娘亲担心,所以才偷偷藏起来哭吗? 上官白猜测道。 红莲被他的声音惊住,慌忙抬头,脸上挂着斑斑泪痕。 第228章 她们是来探病的吗?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偷的哭?”上官白蹙眉问道,“娘亲她已经退烧了,没有大碍,你不用替娘亲担心,她会没事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红莲的眼泪停止,反而掉落得愈发迅速。 她捂住嘴,从指缝间传出的压抑哭声,让上官白听得有些茫然,他已经告诉她,娘亲没有大碍,她干嘛还哭? “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不然你告诉我,等娘亲病好以后,我再告诉娘亲。”她是娘亲的丫鬟,他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友善,若换做是其他人,上官白绝对不会这么好心。 红莲痛苦的摇摇头,只是不停的喃喃着一句话:“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 “你干嘛向娘亲道歉?”这人好奇怪!上官白满脸不解,劝了一阵,眼见不管用,他便转头离开了,留下身后的红莲,孤零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不是她向大夫人禀报了大小姐和二皇子的事,大小姐她不会受伤,不会病重卧床,是她的错!这一切通通是她造成的! 巨大的自责,让红莲情绪崩溃,她没脸再去见大小姐,只能狼狈的躲在这里,用眼泪,来发泄着心里的痛苦。 “哇,娘亲”她飞扑向床沿,却因为动作太快,冲击力太大,导致脚尖被床下的木条绊住,整个人险些直挺挺压到她的身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从昨夜就一直躲在暗中哭泣,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姑娘。”二皇子府就这么大,以夜月的功夫,任何一个角落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 “哟,你的气色不错啊。”虽然躺在床上,但上官若愚仍旧不忘调侃罗亚两声。 他昨天夜里就注意到红莲反常的举动,照理说,她的主子正在病重,她即便再伤心再难过,也不会持续这么久,且口口声声向她道歉,这不科学! 一抹白影蓦地闪过,在空中,将她前倾的身体稳稳接住,旋身落下,三千华发一缕缕垂落在他羸弱的肩头。 “人家不是故意的。”险些做错事的上官玲,自责的垂下小脑袋,小嘴微微撅起。 “让你担心了。”她强扯出一抹笑,只是笑容略显虚弱,不似平日的那般精神。 复杂的心潮,好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那些翻腾不息的情绪,也在这时,恢复平静。 她生平第一次爱慕一个人,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注定了一生不变。 她今日的气色,比起那天在四皇子府相见时,好了许多,白里透着粉红,眉宇间的盛气,比昔日更甚,不见丝毫苦涩。 一排黑线悄无声息的滑下她的额头,上官若愚心里颇有种交友不慎的悲催感。 “去问问,这事莫要告诉她。”她才刚苏醒,不应操心这些琐事。 “那当然,本小姐可不是某些人,病一场,就变成这副鬼样子。”罗亚对上官若愚这幅病怏怏的模样很是厌恶,她还是喜欢看到生龙活虎的她。 “小心点。”他第一次对上官玲用上了责备的口气,方才若非他及时醒来,她必定会扑到她的身上。 他想,或许他永远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在烧柴。”他想给娘亲准备吃的,但这柴火半天也烧不起来,上官白和它杠上,一门心思,非得把柴火烧旺,这才导致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雾。 罗子清苦涩的扬起嘴角,昔日明媚如阳光般绚烂的笑容,此时仿佛蒙上了淡淡的灰色,“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 “恩?”因她苏醒略显缓和的面色,微微一冷。 “你还在想着我的表哥?”她眸光一转,落在罗子清的身上,有些意外,她至今仍旧对沙千宸的念念不忘。 “她已经醒了。”话音刚落,上官白咻地一下,窜出厨房,撒开双腿,就朝厢房的方向狂奔过去。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自己吗? 刚进入厨房,一股浓浓的烟雾,就从门里头刮了出来,味道有些呛鼻。 “是。”追随她们前来的婢女恭敬的退出房间,离开时,还不忘将房门替他们带上。 手臂被他握得有些发麻,她却没有动弹,担心自己细微的举动,会把他吵醒。 上官玲不知何时也止住了哭声,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来回在他们之间打转,眸光泛绿,好似发现了什么奸情。 她静静的睨着他,看着他的睡颜,没有惊扰到他。 眉头不悦的皱紧:“你不要乱动。” 而南宫无忧则来到厨房,想替她烧热水沐浴。 “是。”夜月顿时应下,抬脚向红莲藏身的地方走去。 南宫无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娘她刚刚病愈,身体很虚弱,不要吵到她。” “若愚,听说你病了,我和姐姐特地来探望你。”罗子清含笑开口,明眸皓齿的小脸,却含着几分疲倦与抑郁。 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是很烫。”“不行。”他断然拒绝,若是再染上风寒,岂不是又会让病情反反复复? “嗯。”在他耐心的安抚下,上官玲很快就从低迷中恢复,小心翼翼挪动步伐走到床边:“娘亲,你没事了吗?” 南宫无忧微微摇头,伸手将他手中的扇子夺走,“我来。” “……”一抹绯红染上他白皙的面颊,脸庞微微侧开,不愿去看她这副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样子。 罗亚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先下去。” 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得上官玲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渗出,“娘亲,人家都快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  ;看]书网同人kanshu.com 人家有多担心你?” 她不停的用手擦拭着眼泪,但那些泪珠,如同断线似的,不受她的控制。 “咳咳咳。”他虚咳几声,抬起袖口掩住口鼻,在朦胧的灰烟中,他依稀看到,灶台旁,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抬脚走入厨房,“你在做什么?” 不过是一面之缘,就能情根深种?坑爹呢! 可如今,她连默默注视他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忆那天在酒楼里的画面,越想,他的轮廓就越发清晰,让她难以忘记。 刚踏出门,夜月便从院子里迎上前,凑到他的耳边,道:“主子,上官姑娘带来的丫鬟似乎有些不对劲。” 上官若愚在中午醒来,眼皮很重,她用力睁开,瞳孔有些涣散,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 清浅如云的声音,让正在忙活的上官白吓得差点把蒲扇给扔到地上。 从一醒来,上官若愚就忙着安抚上官玲提心吊胆的情绪,上官白回来后,她又要安慰他,好不容易把两个小家伙心里的担忧抚平,正等着洗澡,谁料,府外,有客人登门拜访。 “唔。”趴在桌上的上官玲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乡里醒来,她擦了擦唇边的哈喇子,刚转头,立马就瞧见床榻上昏迷一夜的女人,睁开的双目。 “好好照顾你娘。”出门前,他特地嘱咐了上官玲一句,这才前往厨房,想要为她烧水。 “……”我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一枚病号?病情刚有所好转,就让她帮忙做感情导师,真的可以吗? 没有外人后,罗亚才在椅子上落座,讥笑道:“本小姐这妹妹最近犯了相思病,呵,一心为了一个男人,茶不思饭不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抹泪。” “你不是在照顾娘亲吗?”上官白蹙眉问道,被烟熏得一张小脸黑一块,灰一块,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她强撑起身体,想要起身,南宫无忧见状,迅速出手,扶住她的臂膀。 “我真的浑身不舒服。”她糯糯的说道,孩子气的声音,让南宫无忧彻底投降。 他的脸色很差,浓浓的黑眼圈与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憔悴,虚弱,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缩着,迟迟没有松开。 话虽然难听,甚至暗藏讽刺,但仔细听,却不难发现,话里的担忧与关切。 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好像被谁握着,她微微抬起脑袋,就看见了,握着自己的手掌,趴在床沿,闭目休息的南宫无忧。 “可是我难受。”也许是在病中,她难得露出了小女孩的一面,任性的说道。 在她身后,并肩走来的罗氏姐妹,带着一帮婢女,浩浩荡荡将屋子站满。 一想到昨夜,她大半夜忽然浑身发热的样子,上官玲就忍不住后怕。 “娘亲,是大姐姐,还有漂亮姐姐。”上官玲跑去前院迎客,见到熟人,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上官若愚偷偷朝罗亚递了个眼色,无声的询问她,罗子清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苏醒,她乱动做什么?不知道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吗? “我没事。”她倔强的要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出了一身热汗,这会儿粘得要命,“我想沐浴。”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可他现在已经回国了,你就算爱他到死,他也不会知道的。” 罗子清脸色一暗,“姐姐。” “成了,你在府里的一举一动,爹都告诉了本小姐,诺,正主就在你面前,你若是想要知道,那人的消息,自己问她。”罗亚指了指床榻上的上官若愚,将难题抛给她。 她的话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罗子清低垂下脑袋,神色愈发黯淡:“我知道,我只是想偶尔能够得到有关他的消息,就够了,我没想别的,真的。” “所以你们今天来,压根就不是来探望我的,而是来找我帮忙,对吧?”擦,这什么朋友?她们这样做,今后还能愉快的一起玩耍吗? 罗亚凉凉的勾起嘴角,神色倨傲:“你精气十足,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我怎么听你这话,巴不得我生病啊?”她笑骂道。 “病了也好,省得你成天精力旺盛,到处惹事。”罗亚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第229章 水到渠成 “我说啊,明知道我有病在身,不能用脑过度,你有话就直说,玩什么文字游戏?”上官若愚听出她话里有话,靠在床头,抱怨道。 罗亚笑了笑,“你昨天在丞相府干了什么,该不会全都忘了吧?” “啥?”她指的是哪件事?上官若愚一脸茫然。 “装,你接着装,你动手教训了上官雨墨一顿,这事早就传开了,看不出来啊,就凭你这身体,还能将她撂倒。”罗亚幸灾乐祸的笑了,她一早就听说上官雨墨被她打到下不了床,心情大好。 她的个性向来如此,爱憎分明。 “没办法,谁让我武功太高呢,”上官若愚故作无奈的摊摊手,眉宇间尽是得意。 罗亚看得只想踹她几脚,但看看她苍白的面容,这个念头又被她压了下去。 “哼,你再这么得意,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她警告道。 他冰凉的手掌整个覆盖至她光洁的后背,缓慢上移,替她仔细的擦拭着身上残留的汗渍。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若愚没有询问过程,即使是朋友,也有各自选择的生活,她们可以互相帮忙,但当对方要独自面对时,理应选择尊重和谅解。 “唔。”上官若愚惬意的眯起双眸,嘴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嘤咛。 “……”她这是没得选了?靠!洗就洗!他不觉得害臊,她怕什么? “不必多礼。”他挥了挥衣袖,走到床边,柔声道:“热水弄好了,你可是要稍后再沐浴?” “算了,你还是去把红莲叫进来,有她帮忙不用劳驾你。”就算蒙着眼睛,鬼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他们虽说确定了关系,但这发展跨度有些太大,上官若愚表示自己需要时间来适应。 罗亚微微蹙眉:“怎么好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难听?” “是是是,你强悍,你能干,你最棒。”她一边点头一边夸奖,可这赞美的话,听着似乎总有那么丝丝不太对劲。 “你呢?翻的船扶起来没?”上官若愚意有所指的问道,这些天,她有太多的烦心事,竟险些忘了,她在四皇子府受伤一事。 如果他方才没在屋外,该怎么办?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她身体的转动,那清澈的热水荡开一圈波纹,她雪白的双肩整个漫出水面,如墨的云发下,呼之欲出的圆润,散发着无形的诱惑。 他的反应是不是说明,她对他的诱惑,很大? “诶。”一声无奈的叹息漫出唇齿,他竟连责备她,也舍不得。 上官若愚刚想点头,罗氏姐妹极有眼色的打算告辞,既然她有事要忙,她们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你别告诉我,你想帮我一把。”嘴角狠狠一抽,妈蛋!他是怎么把这么暧昧的一句话,说得波澜不惊的? 将人放到床上,他周身散发的冰凉气压,让上官若愚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对这段只因一面之缘产生的感情,并不看好,但作为朋友,她会尽量帮衬,只希望,子清她能够及早看清,及早醒悟,莫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活活吊死。 “来吧。”她靠着木桶,似笑非笑的说道。 罗子清奇怪的瞪大眼睛,不明白,姐姐怎么会忽然斗志盎然? “……”上官若愚被他这连番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她噗哧一声笑了。 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肌肤相处的刹那,她明显注意到,他指尖几不可查的轻颤。 朦胧的水蒸气如雾似幻,她未曾回头,但身后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还以为他真的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感觉也没有,原来,都是假的! “噗哧。”想到他最后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笑得愈发绚烂。 “你一人如何沐浴?”他淡淡的问道,神色平静,不带任何一丝暧昧。 她才不会轻易相信他呢,吃过一次亏,上过一次当,难不成还要有第二次? “你真的看不见吗?”他的下手恰到好处,活动范围只在她的背上,不越雷池半步。 她心情瞬间大好,哼唱着小苹果,美滋滋的给自己搓澡,但当她的指尖拂过额上那处还未结痂,用白纱包扎好的伤口时,明亮的眸子,却蓦地暗了暗。 她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套上衣裳,急匆匆就想出门,但刚病愈的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整个人险些在屋子里滑倒。 虽然她爱慕的人没在,但她还有朋友陪伴,心里纵然有些落寞,有些失望,可她依旧想得开。 他只是想要替她帮一把手,并没有别的旖旎心思。 貌似真的看不见。 “这样可好?”他撕扯下衣袖的一角,用布条将双眼蒙住。闻言,罗亚神色微冷,“本小姐是谁?那些女人以为本小姐会被她们轻易打败吗?笑话!如今她们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资格做本小姐的对手。” 镜头转回二皇子府,上官若愚在南宫无忧的搀扶下,慢悠悠从床榻上起身,站稳后,她蹙眉道:“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砰!”一声巨响,才房间里传出,屋外,凝神静心的南宫无忧,迅速闯进屋子,当他看见摔倒在地上的女子时,淡泊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将人揽腰抱起,唇瓣紧抿着,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溢出淡淡的冷怒。 罗亚这次没有讽刺她的多愁善感,只因为,她心  :看书/网免费kanshu!com 里的想法同她一样。 只有她!罗亚低垂下眼睑,冷笑一声,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把她当作朋友!她是她毕生的对手! “对了,子清,我会替你留意表哥的消息,如果能和他联系上,我第一个告诉你。”她靠在床头,向罗子清出声许诺。 喉咙无声的吞咽一下,南宫无忧终是难以承受,一把将布条扯下,脚下踏着轻功,冲出房间。 罗子清感动的向她道谢,她想,能够认识若愚,一定是她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在她们打趣斗嘴时,屋外,南宫无忧已命夜月扛着木桶进入房间,素手推开房门,正在谈笑的三人,齐齐住嘴。 想到离开时,大夫人盛怒的模样,上官若愚心里不自觉泛起一丝担忧。 脸盘微微侧过去,手臂在他的布条前,来回晃动。 哟,他也不是表面上这般淡定嘛。 罗子清含笑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互相斗嘴的画面,抑郁多日的心情,有些许回升。 那时的她,几乎陷入了此生的最低谷,夫君的不信任,妾侍联手的围攻,在四皇子府,她孤零零一个人,强撑着骄傲,不肯向娘家求救,在那漆黑,阴森的佛堂里,昔日的好友,不曾有任何一个人,前来探望过她。 脑海中忽然回想到,那日,猝不及防的浅吻,脸上的温度蹭地升高,她气恼的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出去!” 上官若愚真有些怀疑,蒙上双眼的人,会有这么精准的直觉?该不会他在骗她吧? 大夫人。 看来,她的事是解决了。 手掌轻轻抵住她的后背,一股暖暖的气流,输送入她的体内,湿润的黑发,被内力蒸发掉水渍。 “你这是要哭吗?”出府后,刚钻进马车,罗亚就一脸嫌恶的问道,还特地坐得离她颇远,似乎在担心她的眼泪会弄脏自己的衣裳。 鼻子痒痒的,仿佛有两股热流,正从里头冒出。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耳朵有问题?”两人又开始斗嘴,似乎只要她们一碰面,总会如那针尖对上麦芒,硝烟味十足。 房门吱嘎一声缓缓合上,上官若愚和南宫无忧沉默的站在屋子里,虽然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要让他为自己洗澡搓背,光是想想那画面,她身上的温度,便又有了回升的迹象。 在心底为自己加油打气后,她故作镇定的点头道:“行,那就你吧。” 但光是听着这细碎的声响,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出她缓慢脱去身上衣物,露出白皙曼妙的身段的画面。 他立即静心,调动体内的内力,硬生生将那抹躁动强行压下。 “咳,你先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她尴尬的咳嗽一声。 上官若愚只穿着白色的亵衣,赤着脚踏入木桶,热水漫过她的肩头,藕臂将最后一层衣物褪去,啪地一声扔出桶外。 南宫无忧默默的将身体背过去,后方传来的摩擦声,双眼被布条蒙着,却让他的听觉愈发敏锐,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以为他不会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恩,我好感激若愚,她人真的好好。”罗子清哽咽道,给上官若愚发了张好人卡。 心跳猛地加快,一股奇异的悸动,正在她的心窝里来回穿梭。 手掌迅速拽住旁边的椅子,却因惯性,将椅子掀翻,连人带椅,整个朝地上摔去。 夜月在心里暗暗握拳,干得漂亮!离开时,他不忘朝南宫无忧投去鼓励的目光,希望主子能抓住这绝好的机会,可别浪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就在这时,夜月提着两桶泛着蒸汽的热水,推门进来,“姑娘,红莲她这会儿没在府里,恐怕帮不上忙。” 罗亚和罗子清立即起身,向他请安。 那似挑逗,似暧昧的呢喃,让南宫无忧身体微微一怔,一抹暗火,在眼底窜动。 他轻轻抬起眼皮,注视着她舒适,慵懒的模样,心里有些意动,如同被蛊惑般,缓缓凑近她的面颊,一个轻如鹅毛的浅吻,落在她的脸蛋上。 却惊得上官若愚刷地睁开眼,“你!” 微启的红唇,似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吻自面颊上缓缓落下,落在她的唇瓣上,动情的舔舐,舌尖笨拙的描绘着她美丽的唇线,动作极致温柔,仿佛在品尝一道千金难求的美味佳肴。 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火热,空气里,似有肉眼无法看见的火星,正在跳窜。 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粉色的帐幔缓缓垂下,遮掩住了屋内的满室春光。 第230章 红莲之死 当南宫无忧从梦中醒来,手臂在身侧的床榻上探了探,却没有碰到另一人的身体,他诧异的睁开眸子,空荡荡的新房里,只剩下他一人,若非房中的木桶尚在,若非地上凌乱的衣物还未消失,他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美好且甜蜜的美梦。 只是,她去哪儿了呢? “啊切!”天蒙蒙亮,上官若愚孤身一人坐在私塾的前厅里,鼻子有些痒痒的,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妈蛋!谁在背后说她坏话?紧了紧长裙的衣领,她幽幽叹了口气,心情各种烦躁。 怎么就做了呢?为嘛就和他做了呢?为嘛! 这种事,压根就没在她的计划中。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一切都是月亮惹的祸,靠!她现在拿什么脸去面对他啊。 从未曾有过这种经历的她,突然感到手足无措,天知道,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他的怀中时,受了多大的惊吓,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衣物穿戴好,一溜烟就冲了出来,没地方可去,只能待在这儿,梳理絮乱的心情。 窗外的天色呈青紫色,浓浓的白雾笼罩了整座皇城,上官若愚叹了一百零三次气,但心里的烦躁,却一点也没减少。 “替我去一趟二皇子府,把我的工具拿来。”她抬头向李奎吩咐道,眸光沉静,坚定,似闪烁着光晕的黑曜石。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我还得留下来想点事,你先走。”她迫切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单子旭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勺,总觉得,夫人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摸了摸怀里厚厚的一叠纸,鼓足勇气,走进屋,悄悄将纸张从怀里取出,放到她面前的长桌上。 “这是啥?”大脑又一次罢工的女人,随手抽出一张,看了看,上边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疼。 身体完全僵住,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 “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完成。”她咧开嘴,笑着想要拍他的肩膀,以示表扬。 “这具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敢靠近尸体,带着士兵停靠在两米外的区域,喃喃道。 她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原本随身的验尸工具,也被她遗留在府里。 “不是夫人您对小生的考验吗?这里是一百份佛经。”单子旭腼腆的笑着,仔细看,能够发现,他泛青的眼袋。 首先要确定的是尸体的身份,以及她的死因。 沉静的双眸愕然瞪大,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现在不能随便触碰尸体,我要拿到工具,才能替她做简单的验尸工作。”没有手套,贸然靠近,或许会破坏掉凶手留下的线索。 而就在两株大树后,私塾高墙外的墙角里,一具尸体被遗弃在角落中,背部朝上,借着微亮的光晕,上官若愚只能看见她背部被鞭挞出的条条血痕,伤痕纵横交错,几乎遍布她整块后背。 “啊啊啊!”她用力扯了扯头发,妈蛋!她总不能一直这么躲着他吧?都是成年人,又是恋爱中,发生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似乎也很正常,话虽如此,但只要回想到,昨天她在迷离中,半推半就,任由他推倒,在他的身下发出那羞耻的呻吟,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一头撞死。 “哎。”他走后,上官若愚又是一声长叹,整张脸纠结的拧成一团。 “……”这人是逗比么?上官若愚从椅子上站起身,蹙眉走出大厅。 李奎见识过她的验尸本领,立即找了一名士兵,去一趟二皇府,为她把工具拿来。 上官若愚冷静的分析道,条理分明,李奎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已对她的话信了七成。 “怎么说?”李奎急忙问道,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再次发生命案,他不得不重视。 “夫人!夫人!”突然,屋外传来了单子旭惊慌失措的惊呼,他跌跌撞撞从大门外冲进院子,因为太慌,还被门槛勾住脚尖,整个人噗通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它的身份能确定吗?”他再度问道。 单子旭点点头,一走一回头的离开了私塾。 依旧是亘古不变的白衣,仍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淡泊模样,他从宽袖中取出用一块手绢包裹好的工具,递给她。 “……”上官若愚悻悻的收回手掌,是她忘了,这朝代的人有多迂  看,书:(网.;奇幻kanshu)com 腐,尤其是这男女之间,即便是稍微的肢体接触,都会惹来流言蜚语。 “你看,尸体的背部有明显被鞭挞过的痕迹,但你注意看她周围,除了身下有血迹,周围很干净,如果她是在这里被害,凶手是怎么将血迹处理掉的?这里没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泥土很干,也没有烧毁证物的迹象,因此,我判断,死者并不是在此处遇害。”这里不会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凶手在作案后,弃尸此处。“什么?”上官若愚脸色顿时变了,一把将他推开,双腿生风冲出大宅。 她轻轻将尸体翻过来,让她正面朝上,露出样貌。 这附近几乎没有人烟,更无百姓居住,谁会在这里把人杀掉? 单子旭却侧身避开,面颊微红,道:“夫人,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若愚这会儿,可顾不得烦心别的,头也不回的将工具接过,两张手绢一张摊开在地上,用来放置工具,另一张则被她当作是临时的手套,包裹住手指,这才靠近尸体。 很快,一名士兵就骑着快马,从小道尽头驶来,在他的头顶上,掠过一抹白色的人影,众人刚要戒备,来人已飘然落地,三千华发在空中似群魔乱舞。 为了完成这庞大的任务,他好几天通宵达旦的赶工,直到一个时辰前,才终于完成,为了提早将佛经交给她审阅,他天还未大亮,就赶来了私塾,没想到,她却比他更早。 “咦?夫人?”一道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上官若愚又抽了几张,确定上边的内容是一致的以后,双眼咻地大亮,人才啊!这丫的绝对是人才啊!要是精心培养,将来绝对是私塾里不可或缺的重量级人物。 幽静的小道两侧,绿树成荫,微风吹动着枝桠,一片片落叶,簌簌的掉落在地上。 心里的慌乱与无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逐渐化作平静。 单子旭一路小跑,前往城门,找到站岗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向她们比划着私塾这边发生的事,很快,由李奎亲自率领一批士兵,浩浩荡荡赶来,火把滋滋的燃烧着,将这条幽静的小道照得通明。 “行了,你过关了,今天没课,学生们还没有正式上学,你可以学会睡个回笼觉。”她大方的让单子旭回家。 单子旭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冲到她的面前,“夫人,外边……外边有尸……尸体……” “不要靠得太近,谨防损坏尸体发现的第一现场。”上官若愚蹲在草丛里,距离她不到半米的位置,正是那具尸体所在。 在这行,她是高手,李奎只能以她的命令行事。 说完,眼皮又耸搭下去,似乎没什么精神。 但当赤裸的尸体缓缓翻开,那张熟悉的容颜,却让上官若愚彻底愣了。 “不清楚,但这里绝不是死者最后死亡的场所。”这一点,上官若愚十分肯定。 “去叫巡逻的侍卫过来,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她神色肃穆的吩咐道,一瞬间,脑海中的复杂思绪,仿佛全部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那夫人你呢?”他轻轻问道,私塾里除了他,就只剩她一个人,若是他走了,她一介女子待在这儿,万一遇到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二皇妃,可有不妥?”李奎因为离得远,没能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上官若愚大变的脸色,以及她口中发出的喃喃,众人却能看到,听到。 “是红莲。”眸光不停颤动,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住她颤抖的肩膀,她微微侧目,看见的是一双如海般深沉,淡漠的眸子。 上官若愚顶着鸡窝头,眸光涣散的看着他:“哟,是你啊。” “怎么会是她?”她失声惊呼,指头上的白色绢帕,簌簌滑落到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从两棵大树中间迈过去,蹲在地上,从尸体的后颈处,朝面庞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朝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尔后,蹲下地上,仔细的替红莲做初步的验尸工作。 方才她只是大致扫了眼死者的样貌,确定了她的身份,但当她再仔细一看,一抹怒色,在她的眼底浮现。 “草!谁特么干的!这是谁干的!”她怒声质问,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红莲的嘴唇。 上下唇瓣,被人残忍的用针线缝合起来,黑色的针线与惨白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反差。 她的双眼突兀的瞪大,眼球仿佛随时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死状极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以下跪的姿势,折叠起来。 上官若愚只看了一眼,心便忍不住阵阵抽痛,是谁!究竟是谁! 第231章 是谁杀了她? 上官若愚接触过无数大案,哪怕是再凶残的杀人方式,她也在工作中碰到过,但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胸腔里充斥着的滔天愤怒,像是一头猛兽,拼命吼叫着,撞击着。 牙齿紧咬,齿关间发出咯咯的碎响,深如大海的眸子眨也不眨猛盯着红莲不着寸屡的尸身。 悲痛、愤慨、不忍……万千的情绪在她眼底翻涌,背对着众人的单薄身影,此刻微微颤抖着。 直到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捂住她的双眼,耳畔传来的,是一声似叹似呢喃的清浅嗓音:“若承受不了,换人来做。” 他心疼她,不愿逼着她继续仵作的工作。 看着她苍白如雪的面容,南宫无忧只恨不得把她立刻带离这里,不让她再目睹这悲惨的景象。 “谁说要换人?”伸手将眼部的手掌挪开,她倔强的开口:“这桩案子,我一定要亲自查!亲手把凶手抓到,为红莲报仇!” 话语艰难的从她的唇缝间挤出,透着一股决绝,一股坚定。 两人并肩而走,而单子旭则被他们俩同时遗忘,孤零零被抛弃在原地,四周阴森的林荫树海,还未出现日光的昏暗天空,以及案发地点中,残留的斑驳血迹,诡异的环境,让单子旭不敢久留,忙不迭离开。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细长的睫毛静止着,在他隽秀的眼睑四周,圈出一层极淡极淡的阴影,她要做任何事,他都会支持,只是,他不愿见她隐忍悲伤。 “我不知,或许夜月知道。”南宫无忧淡淡道,昨夜她高烧不退,他的心思全扑在了她的病情上,怎会注意一个丫鬟?“夜月曾说,她一人躲在府中角落哭泣。” 不是吧?还来? 话语戛然而止,她古怪的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大批官兵撤离小道,这里再度恢复了宁静,人虽然走了,但和谐,轻松的氛围,却一去不复返,上官若愚甚至隐隐觉得,空气里仿佛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始终不曾消散。 回到二皇府,府内灯火俱息,两个小家伙尚且在睡梦中,刚跨步进门,南宫无忧忽然开口:“你和他待了一夜?” 一滴冷汗默默滑下,他偷偷朝后方退了半步,努力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嘿,你挡我面前干嘛?我还有话要和他说呢。”回过神来的上官若愚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站立的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怨道。 “抱歉。”他淡淡道,隽秀的眉峰懊恼的皱了皱。 红莲的惨死,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真的没有心情去安慰他莫名其妙的吃醋。 “没有内力的人,要怎么将尸体悄无声息的搬运到此处,而且一路上,连一滴血迹也未曾留下,不是太可疑了吗?”干净的抛尸现场,仅凭这一点,她就可以断定,红莲是在被谋害后,被人用轻功抛尸到这里。 “……”搞毛?上官若愚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可她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情同他胡闹,将人推开,大刀阔斧走到李奎面前,向他嘱咐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细节。 她转眸朝身旁的男子看去。 “你确定?”李奎微微蹙眉,她是从什么地方看出,  !。看;’书网军事kanshu!com 人是被高手杀害的? “死者为女性,死亡原因应当是颈部动脉被利器割破,导致失血过多,”她仔细检查着红莲的尸体,白皙的颈部一条凝固却深可见骨的伤口,映入眼眸,“尸身上开始出现青色尸斑,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已过十二个时辰。” 这起命案异常恶劣,本应转交大理寺收容尸体,奈何那场大火,将大理寺烧得至今仍是一片废墟,朝廷虽然拨下银两,想要重建,但现在还未完工,以至于,九门的府衙,暂时成为了应急的场所。 “方才那书生。”寡淡的嘴唇微微抿了抿,看似平静的语气,却暗藏几分酸意。 还沉浸在尸体不寻常反应中的女人,压根没注意到他火辣辣的注视,反倒是一旁的南宫无忧,脚下微微错位,素白的衣诀在微风中飞扬,人已挡在她和李奎中央,成保护之势将她护在后方。 青灰色尸斑?失血过多出现的尸斑怎么可能是青灰色?这种情况只有在心脏麻痹致死中,才会出现,而且,红莲的尸身完全僵化,死亡至少二十四小时,她昨天就遇害了?如果真的是昨天,那就刚巧是她高烧昏迷的期间。 次奥,好可怕!难道二皇妃方才会脸色大变,像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目睹这等惨象,也不禁毛骨悚然,而二皇妃方才竟面不改色的与尸体近距离接触,绝壁是强人啊。 自从她回归相府,红莲就一直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她至今犹记得,当日在京城街头,那丫头泪眼婆娑找到自己的模样,一口一声大小姐,那是从内心发出的尊敬,即便本尊天生痴傻,但那份尊敬,不曾改变过。 南宫无忧淡泊的面容掠过一丝暗色,微微拧眉,向旁边退了两步,不再上前去阻挠她。 李奎一听这两个字,浑身的寒毛下意识竖起,打了个哆嗦,显然是回想到前两次,属下有幸围观过解剖过程,并且从此后,改吃肉为吃素的后遗症。 “兴许她与谁结了仇,又或许无意间招惹了什么人。”他的语调很淡,一双眼静静落在她的身上,红莲的死于他来说,微不足道,他所关心的,仅仅是她一人。 进入前厅,南宫无忧默默的替她倒了杯温茶,无声递到她面前。 “哭?”上官若愚明显愣了,果断决定回府去找夜月问问消息。“二皇妃,您可要一同前去?”待到尸体被搬走后,李奎忙不迭向上官若愚询问,她可是赫赫有名的仵作,如果她能全程参与,找到凶手指日可待。 李奎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好吧,当他没问过。 闻言,李奎匆忙行礼后,便先行回去九门。 他醒来后,就未曾见到她的踪影,谁想,她竟会和一男子单独在私塾中!纵然知道,他们俩应当没有什么私情,但这个事实,还是让南宫无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奎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后,由四名士兵临时到近处的百姓家中,借来一块木板,用白布垫着,扛来,再将尸体搬到上头,用另一块白布遮住,这才扛起来准备抬回九门。 “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是在别处遇害,然后尸体再被人抛弃于此。”她深吸口气,继续道:“这四周很干净,没有重物被拖拽的迹象,也没有被清洗过的痕迹,我怀疑,凶手是具有武功的高手,将被害者残忍杀害后,利用轻功,抛尸在这个地方。” 他是发现尸体的第一人,或许知道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不,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心情不好。”缓和了语气后,她疲惫的说道。 “唔,这样吗?”虽然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太多的线索,但一无所获仍是让上官若有有些失望,“红莲什么时候从府中消失的?” “谁?”心思放在案情上的女人,显然没跟上他跳跃性的思维,神色略显迷茫。 “你怎么还在?”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她以为这书生慌忙下早就闪得没影了,“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发现的时候,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他微微侧目,清秀淡泊的面容,似有极淡的幽怨之色流淌。 单子旭哆嗦着身体,躲在私塾外的石雕旁,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藏过去的。 “没有,小生什么也没看见,方才小生想要回家,因光线昏暗,被路边的石子绊倒,这才……”说着,他懊恼的低下头。 半响后,紧闭的双目再度睁开,如夜空般漆黑的眸子,只剩下沉静与睿智,再无半点纷纷扰扰的思绪。 “你说,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偏偏是红莲?”将茶杯捧在手心,她低声喃喃道,低垂下的面容,染上几分疲倦,几分颓唐。 上官若愚蹲在地上,双眼紧闭,她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知道,作为法医,在工作中一旦被情感左右,很容易错过一些细微的证据和线索。 “我这里还有点事,待会儿再过去。”她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李奎被盯得虎身一震,神情略显迷茫,那什么,他有哪处得罪过二皇子么?他为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着自己? 寒潭般冷冽,深邃的黑眸,直视李奎,目光锐气逼人。 不对! 她不说话,南宫无忧同样缄默,一旁幽静的小道前,九门的将士也被这股莫名的沉重感感染,连呼吸也下意识放轻,就怕弄出点什么声音,打扰到二皇妃。 “二……二皇妃……那人……”一直存在感消失的单子旭直到这会儿,才战战兢兢的从石像后踱步出来,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方才抛尸的地点,脑海中还残留着方才那副可怕的画面。 “我怀疑她的死因并非是失血过多这么简单。”上官若愚再次推翻刚才的初步检查结果,“我需要更干净的地方,替她做解剖。” 上官若愚将验尸的工具收好,拍着膝盖起身,面容略显低沉。 “那现在?”他迟疑的走上前,低声问道,借着火把的光线,偷偷往尸体处瞄了眼,正好看见红莲嘴部被针线缝合起来的伤口,以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股寒气蹭地从他的背脊直冲头皮。 “我们能暂时别说这种事吗?”手指无力扶额,“我现在很烦。” 李奎刹那间对上官若愚肃然起敬,敬重的目光,炽热的投向她。 几次的接触,李奎对她的办事能力百分百信任,趁早破案,不仅对他的仕途有帮助,也能避免城中百姓的恐慌。 “我还是想不出,她得罪了谁,才会被人用这样的酷刑暴虐致死!”上官若愚无力的闭上眼,鼻腔有些泛酸,她终于明白,以往在凶案发生后,死者的亲属们在停尸间见到尸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没有亲生经历过的人,或许永远不会懂,明明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下一刻,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南宫无忧绕过木椅,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手指抚上她抽疼的太阳穴,轻轻替她按摩着。 他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去安慰她,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陪伴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面对。 明亮的烛光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拖曳在地上,光洁的地板中,两道黑色影子,逐渐交融,凝聚成一道,那般密不可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com)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32章 眼神很吓人 夜月到来时,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温馨甜蜜的画面,刚抬起的左腿,默默放下,他迟疑的站在厅外,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厅外那抹絮乱的气息,南宫无忧怎会没有察觉?他默默放下手臂,走至上官若愚身旁坐下,淡道:“进来。” 得到恩准后,夜月这才放心大胆的进屋,“属下见过主子,见过姑娘。” 行礼后,他刚抬头,目光便精准的发现了上官若愚脖颈上,裸露在衣襟上方的肌肤,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白皙的肌肤上,竟有粉色的红印! 夜月的目光太过扎眼,上官若愚微微垂头,脸上忍不住一阵发烫,卧槽!他往哪儿看呢? “恩?”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冰冷至极,刺得夜月头皮阵阵发麻,他火速将视线收回,心里满腹委屈,主子啊,他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好么?能不能别用这么可怕的目光盯着他一个劲的看?他表示自己压力山大。 “你最后一次见到红莲是在什么时候?又是何时发现她未在府中?”上官若愚一心记挂着红莲之死,对这主仆二人之间汹涌的暗潮装作没发现。 夜月微微一怔,想了想,才道:“是在昨日清晨,姑娘您醒来前不久,属下曾经过后院,听到她的哭声,当时还过去同她聊了几句,之后,姑娘苏醒,属下本是想过去告知她这个好消息,但她已不在那处,”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复又问道:“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奎派了士兵前往五皇子府,向南宫归霸报信,但传信的士兵却被府里的家仆阻挡在门外,声称,他们主子睡了,不能前去打扰。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每次在解剖尸体前,她都会对尸体做祷告仪式,并非迷信鬼神,只是因为,一种尊重。 平静的心潮,仿佛被抛入一颗细小的石子,荡漾开一层层细碎的,却又缱绻的温柔涟漪。 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不可以说不行!寡淡的唇瓣用力抿了抿,他道:“我从不说笑。” 双眼不忍的闭上,双手合十在胸前,她默默的在心里念道:红莲,你在下边可得好好看着,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待会儿所要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追查到真凶,请你见谅。 “既然二皇子非得要做这份工,卑职只能答应,二位自便,卑职就在屋外静候,若有吩咐,请随时呼唤卑职。”见南宫无忧主意已定,李奎将笔墨纸砚交给他后,便退出了大堂,临走时,他还不忘顺手将房门给带上,唯恐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画面。 上官若愚做好祷告,睁开眼,转头道:“你待会儿记得记录下我……” 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姑娘,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对您和主子不利?才会特地对红莲下手?”夜月猜测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丫鬟,能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 他们背脊一僵,下意识垂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心里一阵惊愕,这二皇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魄力?什么也不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到害怕和畏惧。 此言一出,李奎差点吓得栽倒在地上,一张威严刚正的容颜纠结的拧在一起,“呵呵,二皇妃真爱说笑。” 上官若愚无语的发现,貌似这些士兵对她的态度,十分的热情?热情到近乎诡异。 难道那丫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夜月隐隐觉得,外出归来的姑娘有些不对劲,神情凝重,眉头紧锁,与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截然相反,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对方的手段如此凶残,若是没有深仇大恨,那就只能是变态。”手里的线索少得可怜,上官若愚一时间也毫无半点头绪,“你确定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昨天清晨?” “算了,坐在这里一个人干想也不是办法,”随意揉了揉脸蛋,她拂袖起身,“我去趟九门,解剖尸体后,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负责记录的人呢?”上官若愚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门口有士兵把守外,大堂中,只他们三人,狐疑的目光落在李奎身上,“今日是大人你亲自记录吗?” 但此刻,再美丽的景色,也难勾起上官若愚的注意,她几乎全程冷着一张脸,埋头往九门直冲。 上官若愚也狐疑的朝他看去,略带质疑的目光,仿佛在无声的询问——你行吗? 南宫无忧默了默,纵然知 晓,她是在替那丫鬟不平,可看着她为别的人,哪怕是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他心里依旧有些不太舒服。 凶狠的视线,让夜月心头有些发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这次,我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替李奎解了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这会儿,海平线上,已隐隐有淡淡的光辉正在弥漫,青与白两种色泽,以天际线为中轴,层次分明。 “被害了?”夜月有些吃惊,一个小小的丫鬟被人杀害,这事算不上多大,但谁敢保证,这凶手不是另有目的?万一是冲着姑娘和主子来的呢?这种事他连想象都想不出来,好么? “兴许。”南宫无忧接了一句,淡泊的眼眸,挨个扫过这帮一味盯着她看的士兵,视线所到之处,仿佛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似巨山般,落在士兵们的肩头。 “她被人杀害,尸体方才在私塾外的小道上出现。”她沉声道,心情甚是沉重。 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会儿皱得犹如一个小小山包。 如果是那样,红莲的尸体死亡时间,绝对不正常!尸体的僵硬程度,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出现全身硬化,除非,在她死后,尸体被人特地处理,故意制造出这样的假象! “我有在说笑吗?命案当前,我可没有那种闲工夫。”上官若愚**抛出一句话,顿时,李奎神色僵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够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安静的大堂里,两支白色的蜡烛在蜡台上滋滋的焚烧着,光线并不算明亮,上官若愚手捧烛台,将其放到木板边缘,而角落,南宫无忧也已在一张四方的橡木书桌上,铺好了宣纸,纤细如玉的手指,从笔筒中勾出一支毛笔,纂过墨渍,左手轻压右手宽袖,几缕白色秀发,自然而然的从他的肩头滑落到胸前。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充满了一股窒息的美感。 “奴才拜见二皇子,拜见二皇妃。”门口站岗的士兵一见她现身,一个个全松了口气,救世主终于来了!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不用承受与一具死状极惨的尸体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悲催处境。 “二皇妃,二皇子。”李奎从大堂迎出来,在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领着二人,来到尸体停放的大堂中。 让他在此处一边欣赏解剖的过程,一边还得仔细记录下所有发现?他表示这事情太美,他接受不来。 他匆忙抬头,愕然看着语出惊人的二皇子,我勒个去,就二皇子这身板,他确定围观了整个过程后,不会晕厥过去吗?不会引起毒发吗? 一只纤细的手指抵住她紧锁的眉心,耳畔是清润如云的声线,“别皱眉。” “……”接连被挤兑了两回,李奎已经从尴尬到麻木,他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呵呵,这二人绝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各个方面而言。 天蒙蒙亮,九门府衙内,上至当官的,下至普通士兵,全部聚集在此,府衙内的气氛略显凝重,只要想到那具刚送回来的尸体,如今就放在衙门的大堂中,等待检验,这些正在站岗的士兵,恨不得脚底抹油,马上回家。 “二皇子,您是认真的吗?”李奎弱弱的问道,他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无悲无喜,仿若神明般,超脱在六界外的男子,会在解剖过程中,全程旁观。 “吃错药了么?”她摸了摸鼻尖,口中嘀咕道。 “只要想到她临死前遭受到的一切,我真的没办法冷静,”她叹息道,神色分外恼火,双手黯然握紧,双眸中似有熊熊火焰正在焚烧:“太狠了!用那样的手段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得有多大的仇,才下得了这种狠手?擦,别让老娘逮住他,不然,老娘绝对要把他一巴掌呼到墙上去。” 上官若愚也需要一个人替她打打下手,于是便同意了,夜月被留在府中,保护两个小家伙的安全。 南宫无忧静静看着她立于木板旁的身影,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她此刻的神情仿佛带着一种虔诚的,神圣的光晕,忽闪的烛光圈洒在她的身上,前所未有的耀眼。 上官若愚要是在平时,多半又得三魂没了俩,但这会儿,她的关注力,压根就没集中在他的身上,一双沉静的黑眸,正紧紧盯着跟前的木板,微微吸了口气,从衣袖中将工具掏出,一字排开放在木板旁,方便随时更换,尔后,她掀开了白布,露出了白布下方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南宫无忧沉默的陪在她身旁,步伐始终与她保持在同一条线上,并肩而走。 按照上官若愚的吩咐,尸体在搬运回来后,不曾有任何人碰触过,并且,整个大堂没有人把守,只一张盖着白布的木板,停放在中央,为这大堂平增了几分诡异与阴森。 “我与你同去。”他淡淡道,貌似平静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坚定。 上官若愚穿过京城中浓浓的白雾,来到府衙前,威严的衙门外,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一把鸣冤的巨型擂鼓摆放在门口,顶部,高挂一方牌匾。 话还没说完,就全消失在了她的舌尖,卧槽!他那表情啥意思? 这种一转头突然面对一双宠溺的眼睛,真心很吓人有木有? “你方才说什么?”似海水般深幽的眸子,再度恢复平静,他缓缓垂头,试图遮掩面上的绯色。 话题转移得这么快真心好么? 一滴冷汗无声滑下她光洁的额头。 “咳,我想说,你记住待会儿要如实记录下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要有任何遗漏。”她郑重的说道,等到他点头答应后,又添了一句:“还有,在我工作的时候,别露出刚才的表情,怪吓人的。”<)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233章 还有呢?还有啥? “很吓人么?”南宫无忧很想找块铜镜,看看自己方才的表情究竟是什么,竟能让她如此不悦。 上官若愚要是知道他这副淡泊面容下,正在想什么的话,保证会无语到吐血。 用干净的手绢将手指一根根仔细擦拭过,从那并排的工具里,挑出一把锋利却又短小的手术刀,因着尸体不着寸屡,省去了割开衣物的工序,南宫无忧只垂着头,连一个眼神,也没往尸体上瞄。 “嘶——”似气球被轻轻划开的细碎声响,在这安静无声的大堂里响起,泛着银光的刀刃,将尸体嘴部用针线缝合上的地方挑开、割断。 黑色的线条被割开后,隐隐能够看见,尸体唇部僵硬后,皮肉的抖动。 “头儿,你说他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屋外,一直竖着耳朵倾听里边动静的士兵,着实有些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压低声音,同李奎咬耳朵。 说实话,他们还真挺佩服这位二皇子的,纵然不喜他那一头可怕的白发,但他今天展现出的勇气,绝对让人刮目相看,明明是一个弱不经风的人,却有如此胆量,不少侍卫对他有所改观,只是他是个纯爷们,虽然表面上貌似羸弱、单薄了些。 李奎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体轻靠在门外的圆柱上,呵斥道:“这么想知道,你大可进去,相信二皇妃不会介意多一人旁观。” 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太任性,欺负了他一样?心头莫名其妙泛起的负罪感,让上官若愚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她悻悻的瘪瘪嘴,“我又没说你什么,道什么歉?”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皇妃,”一脸疲色的李奎从侍卫后方过来,“可有什么发现?”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自己出门,然后被人掳走,再杀害,又或者,当时夜月因为什么事,不在府里,而南宫无忧又在照料自己,以至于,没有及时察觉到有人潜入。 除了这两种可能性,绝对没有第三种。 杀人还不够,还要用酷刑在生前将她折磨一番,再割破她的咽喉放血,根据尸检的结果,她可以断定,红莲是在清醒时,被人割断颈部动脉,眼睁睁体会着血液流逝的痛苦,到最后身亡! “……”搞什么鬼?往外迈出的步伐蓦地停顿下来,她古怪的皱起眉头,真心不太明白,这些侍卫在玩什么,大清早就用这么殷勤的目光盯着她,难道她今天长得特别美? “……”这种时候,他该道歉,没能满足她的恶趣味么? 李奎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这是他第几次在这位手里吃瘪了?“那您发现了什么?”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面色,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仔细看了看后,他沉默的摇摇头。 “你知道揭人伤疤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么?”擦!不拆她的台,他会死啊! “死者的死亡时间,被凶手用特殊的方式掩盖过,至于他用的是什么方式,暂时还不清楚,但死者恐怕并非是在十二个时辰前被害。”根据夜月提供的线索,红莲当时还在府中,如果有人潜入府里,将她掳走,再杀害,没理由夜月会没有任何察觉。 侍卫们在心头齐齐吐槽,迅速收回目光,不再给她发扬无耻功力的机会。 如果真的不好意思,请你别笑得这么得意好么?压根没有说服力啊! “得,这还成了我的错了?”上官若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头的抑郁,却因他故作轻松的调侃,消散了几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记得说啊,不是任何人都能安然无恙,围观完解剖过程的,要是不舒服,别强撑。” “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才忽然好了不少?”他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这不科学! “呵呵,还是免了。”多嘴的士兵赶紧摇头,这种事,正常人接受不了的好么?他还在正常人的范畴里。 “近朱者赤。”南宫无忧淡淡道,平静淡泊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戏谑的暗光,同她相处这么久,她伶俐的口才,自然会影响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衙门内依旧静悄悄的,就连李奎也有些紧张,时不时用余光去看后方紧锁的房门,心里像是有只猫在不停的挠,好想知道里边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让你不高兴,理应如此。”他的解释直白且平静,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仿佛他叫她不开心,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似的。 “凡事莫要操之过急,越急,越容易出错。”他叹息道,“若红莲泉下有知,见你为她如此奔波,你认为,她可会高兴?” 而屋内,上官若愚站在木板边,一夜未合上的眼睛,布满血丝,她将手里的工具放下,蹙眉凝视着白布上的黑色污秽,这是从红莲的喉管中取出的东西。手掌奇怪的摸了摸脸蛋,“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呢,还是今天长得太漂亮?各位这么热情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啊。” “尚可。”他昨夜一直在用心记录她的尸检经过,未曾分心去关注她是如何下手的,自然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我去,你这心情未免也太平静了吧?搞得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她摇头晃脑的叹息道,似乎有些失望,没能看他变脸。 “算是有。”发现有是有,但线索却少得可怜。 不知怎的,她脑海中竟突然浮现了,那疯狂的一夜,原本仅仅是面上发烫,而这会儿,那温度已然朝着浑身开始蔓延。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她捧着手绢走到南宫无忧身侧,递给他看。 “连你也不知道?”她有些失望,或许要求助大夫或者太医,看能否分辨这黑色的块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将这物体包裹好,放到桌上,她揉了揉酸疼的眉心,这才觉得,浑身酸涩得要命。 大臣们也穿着朝服乘轿入宫,准备上朝,唯有这九门,依旧被愁云所笼罩,所有人的心神全都击中在这间门窗紧锁的房间上,期盼着下一秒,房门能够打开。 “好了,先去洗手,待会儿我们去吃早餐,忙了一整晚,肚子都快饿得咕咕叫了。”她伸了个懒腰,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 到死,她的眼一直没有闭上,就像是在诉说着,她的不甘与怨恨。 京城内,熟睡一夜的百姓逐渐苏醒,晨间的街头,兜售早膳的小贩们,已开始紧锣密鼓的做着开张的准备,昨夜发现尸体时,并没有多少百姓得知,以至于,他们仍旧忙碌着,气氛如往常一样和谐。 “她在死之前,不仅遭受过酷刑的折磨,还被人喂下了这些东西。”如果她猜得没错,死亡时间的不对劲,恐怕也同这些不知名的东西有关!内脏正常,只在喉咙里发现异样物体,尸体僵硬的程度与正常情况不同,唯一的可能,只剩下这一种。 “不想笑就别笑,无人能逼迫你。”他不悦的蹙起眉头,对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有些不满。 紧闭了一夜的房门,总算开启,屋外,同样一夜未眠的侍卫们,迅速转头,当见到上官若愚走出来的身影后,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张大眼睛。 为了不再下属面前丢脸,他急忙转移话题,想要缓和这尴尬的处境。 “当真?你查到凶手是谁了?”李奎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喜得快要乐开。 南宫无忧面露一丝无奈,将桌上的纸张折叠好,堆放整齐后,这才尾随而去。 只要想到这些,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歇息,争分夺秒的想要找到线索,揪出凶手。 “稍微休息一下。”南宫无忧放下笔,伸手替她揉捏着双臂 ,提议道。 “咳,走了走了,老娘饿得都快前胸贴肚皮,再不吃饭,老娘待会儿就得晕过去。”她嘟嚷着,迈开步伐朝门边走,步伐很是迅速,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夜的时间,就能查到凶手?大人,你睡醒了么?”上官若愚嘴角一抽,这人是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了?她只是法医,能做的,仅仅是寻找线索而已好么? 上官若愚面颊一热,他的包容,让她有些无言以对,抬起头,便撞入他那双似海般深邃的眸子,万千情愫此刻在他的眼底凝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入进去似的。 “抱歉。”他略显懊恼的垂下眸子,神色略微有些委屈。 “我哪有时间休息,红莲死得不明不白,我只想尽快为她找到凶手,问一问那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一想到凶手狠厉的手段,上官若愚心里那把火,就止不住的燃烧起来。 “嗯嗯。”李奎连连点头,然后面露期盼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出她的发现。 “死者的指甲里,很干净,双手手腕有被绳索绑过的淤青,双脚脚踝也有同样的印记,她在临死前,应当是被人五大绑,遭受鞭挞,再在还剩一口气时,被人割开喉咙放血,导致死亡。”她继续说道。 随着她的叙述,众人脑子里,仿佛已经浮现了红莲临死前是怎样被折磨的画面,顿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果然够狠的!这到底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还有呢?”李奎接着又问,俨然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还有什么?”上官若愚比他更迷茫,该说的,她全说了,他还想知道啥? “额,二皇妃您就只发现了这些吗?”这些线索,根本没办法追查下去,这案子要怎么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234章 案子很棘手 上官若愚眼皮一抬,“有这些就不错了,凶手很老道,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证据,现在就连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儿,也没能追查出来,能怎么办?” 这是她碰上的最为棘手的案子,没有高科技仪器的帮忙,仅靠解剖获取线索,凶手又是武功高强之人,怎么查?如何查? 她奋斗了一夜,却也只查到红莲喉咙里残留的那些黑色污渍,如果能确定它们究竟是什么,以此为线索,追查下去,或许能查出点什么来。 “这是从死者喉咙里得到的污渍,具体是什么东西,还要让大夫分辨,劳烦你进宫一趟,请太医帮忙。”上官若愚将包裹着黑色块体的手绢交给李奎,“有任何消息,随时通知我。” “好。”有线索总比没有强,李奎在送他们二人离开后,立即奔赴皇宫,将此事上报帝王,请他下令,特许太医协助破案。 而上官若愚则和南宫无忧一道,打算回府用膳,街边叫卖的摊贩,香喷喷的包子,引得她不断吞咽,但想想怀里的银子,她愣是把这股食欲强制压下。 “想吃就去吃。”余光瞥见她悄悄吞咽的动作,他叹息道,神情有些无奈。 “拜托,我们刚开设了私塾,这会儿正是缺钱的时候,得在各种细节上省银子,懂吗?”上官若愚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上官玲听着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娘亲,那咱们要去吃什么?”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笨蛋!上官白无力扶额,他的妹妹为什么可以这么蠢?为什么? 上官白和上官玲愕然看着她,娘亲今天受了什么刺激?为毛会这么不正常啊! “人家不腻啊。”上官玲可爱的歪着脑袋,她很喜欢吃那些菜肴的,为什么会腻? “哎,算了,聊胜于无,你可得记住啊,今天你答应我的,将来要是赚到银子,得通通交给我,不准藏私房钱。”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上官若愚将银子收好,拍拍他的肩膀,为将来打了一支预防针。 就算是再如何疼爱妻子的丈夫,也断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卑微的举动吧,更何况,他还是皇室中人! 呵,她的样子永远是这样的可爱。 “嗯哼,当然是营养丰富的东西咯。”哟西,果然上钩了!她得意的笑眯了一双眼睛,为自己的口才默默点赞。 娘亲既然这么说,那她就试试看! “好痛。”上官玲咻地松开手,蹲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瞪着自家亲哥,“老哥,你干嘛啊?再这样打下去,人家会变笨的。” 上官白懒得同她争执这么幼稚的问题,略带担忧的目光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娘亲她还好吗? “你想要,我便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就算通通给她,又有何妨?只要能换她开心,很值。 男人们对南宫无忧的举动感到鄙夷,这种事,怎能男子来做?相夫教子,家务农活,这些本应是女子的分内事。 “娘亲,”上官玲瞥见她从外边回来,立马跳下椅子,飞一般的朝她扑去,“白发哥哥。” 小嘴厥得快能挂壶,她轻轻拽了拽上官若愚的衣袖:“娘亲,人家不想吃这个。” “你吓到她了。”南宫无忧淡声道,深邃的黑眸中,有零碎如星光的笑意正在流淌。 她可怜巴巴的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委屈得都快哭出来。 “可是我腻!”上官若愚忽然提高分贝,语调有些激动,吓得上官玲蹭地一下,躲到上官白的身后,只冒出一个小脑袋,惴惴不安的望着她,嘤嘤嘤,娘亲突然间变得好可怕。 上官若愚眸光一沉,揉着她脑袋的动作,几不可查的顿了顿,“今后她不会再替我们准备早膳了。” 猥琐的笑声,从她嘴里冒出来,仔细数了数银子,也就只有十多两,她狐疑的瞅着身旁的男人,“还有么?就这么点?” “咳咳,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太想吃那些山珍海味,这些东西嘛,偶尔吃吃还不错,天天吃,根本就没营养,人得吃五谷杂粮,更何况你们是在长身体的年纪,更应该吃些简单的东西。”她缓和了一下心头的激动,循循善诱的解释道,话语里透着丝丝蛊惑的意味。 “人家 好饿,家里都没吃的,也没人给人家做。”上官玲幽怨的嘟起嘴巴,“红莲姐姐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今早她都没给咱们准备早膳,你看,人家的肚子饿得开始咕咕叫了。” “擦,你的银子不就是我的银子吗?有啥区别?没听说过么?夫妻成亲后,男方所赚的银两应该全部上缴,由女方来操持生活,所以咯,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她的钱还是她自己的,上官若愚默默吞下了后边的半句话,拒绝承认自己在挖坑给他跳。 不知怎的,听着她这话,他隐隐有种自己的未来极其灰暗的错觉,这么轻易答应她,是不是错了? 四人围坐在一张木桌边,落座时,夜月本想替他们擦拭桌椅,却被南宫无忧制止,他主动接过绢帕,替她和宝宝将桌椅擦拭干净,如云的华发缓缓从额上垂落,他的神色很淡,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没理会周遭百姓们瞠目结舌的目光。 上官玲困惑的昂起脑袋,小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为什么?“我请客。”她不过是不愿掏银子,南宫无忧早已看清了某人铁公鸡的本质。 “二皇子其实还是个挺不错的人啊。”有女子喃喃低语道,仔细想想,自从这位皇子与二皇妃大婚后,已不止一次流露出对她的呵护,不论人前人后,那份好,是发自内心的,正因为此,才会叫人动容。 “恩,那什么,成天吃山珍海味,你们不嫌腻吗?”嘴角狠狠抽动两下,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貌似平静的话语,却暗藏着丝丝黯淡。 四肢犹如树袋熊似的缠在她的身上,当然,她也没忘记冲站在后方的男人赠送一个甜美的笑脸。 回到府里,两个小家伙正坐在厅中,围着那张四方的木桌,这会儿已是早餐的时辰,但他们二人却捂住肚子,神情尤为哀怨。 “干嘛?”上官若愚揉揉她的脑袋瓜子,问道。 夜月敏锐的听到周遭百姓的嘀咕,胸膛瞬间挺了挺,他们终于知道主子的好了吗? 一家四口外带一个夜月,出门前往集市,上官玲一路上连蹦带跳的嘟嚷着,“人家要吃红烧鱼,要吃燕窝粥,还有还有,上次的白水煮虾好好吃!娘亲,咱们今天再去吃一次吧。” 他纵容的神情,让上官若愚特不好意思,迅速将银子接过,罢罢手,“哎哟,挺上道的啊,不错,不错,亲,我看好你喔。” 他的担心上官若愚怎会没有察觉?轻轻一笑,伸手弹了弹儿子的脑门,心里暖暖的,红莲的死虽然叫她难过,叫她震惊,但她尚不至于为此情绪失控,如今有在乎的人的关心,她没有理由不振作。 “可它有营养啊,你啊,就是平日里吃得太刁,知道五谷杂粮才是对身体最好的吗?”上官若愚一副我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理解我的悲伤表情,让上官玲心里那丝丝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走,今儿娘亲带你们吃大餐去。”在感动下,上官若愚果断决定奢侈一回,她豪气冲天的挥了挥手臂,拳头直指苍穹,姿势霸气测漏,俗称装13。 “……”心里的豪情,瞬间被现实击倒,那什么,照她的菜单吃下去,她今天不得破产吗? “人家才不笨。”上官玲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贬低她的智商,不满的反驳道。 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咔咔的转动脖子,机械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身上,面对女儿满是期盼的眼睛,想要打道回府的话,愣是没舍得说出口。 但一些妇女们,却为他的举动感动,女人永远是最感性的生物,即便不喜他一头另类的白发,但每个女人心里最渴望的,便是有一个知自己冷热的丈夫,在这个前提下,别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再重要。 “好。”纤细的手指缓缓探入袖中,将里头为数不多的银两取出,放在掌心,递给她。 “额,这么大方?”我勒个去,他难道不需要稍微考虑考虑吗?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你确定要站着吃?”反正今天出血是免不了的,上官若愚眸光狡黠,“老板,来碗最大碗的牛肉面。” “你不坐着,干嘛呢?”上官若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懂他这副自豪、骄傲的表情,是在闹哪样,抽风了吧? 夜月自豪的神情猛地僵住,嘴角讪讪动了动,“属下站着就好。” “你已经够笨了。”他优雅的整理一下衣袖,顶着一张面瘫脸吐槽。 一家四口在她的指引下,来到路边的一个露天面摊,上官玲顿时傻了眼,就算不吃好吃的,也不应该吃面条吧!她最讨厌的就是吃面了! “……”这已是他的全部家当,南宫无忧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弄懵,方才不是很高兴吗?为何现下竟会对自己有所不满? “啪。”走出厅中的上官白,忍无可忍的冲着她的脑勺挥去一个爆栗,真是够了!她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成天只知道想儿女情长这种事?她就没发现,娘亲的神情不太对劲吗? “红莲姐姐是不是和谁私奔了?不要咱们了?”她猜测道。 她得好好欣赏欣赏夜月是怎么站着抱着碗吃面的。 当老板战战兢兢将一份特大的陶瓷碗放到桌上,夜月不禁头冒冷汗,上官姑娘这是在故意捉弄他吧?周遭有几声窃笑响起,没抬头,他也能猜到,四周百姓们看好戏的表情。 “姑娘,属下还不太饿。”丢脸和饿肚子两者间,他果断选择后者,誓死要捍卫二皇府的威名!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上官玲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夜月哥哥,你快点吃吧,不要让娘亲的心意白白浪费掉,不然,人家会瞧不起你的。” “没错,娘亲说过,农民伯伯种粮食很辛苦,不能浪费。”上官白也出声附议,面对这一家三口的挤兑,夜月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主子。 奈何,南宫无忧竟低垂下眼睑,无视掉他的求助。<)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235章 钻法律的空子 第235章钻法律的空子 红莲遇难一事,上官若愚找人向丞相府报了信,她原本是想,看能否找到红莲的家人,把这个噩耗告知他们,但桂嬷嬷却登门告诉她:“大小姐,红莲的家人早已搬离故乡,如今很难再找到,另外夫人吩咐,这件案子相府不会过问,大小姐已经不再是相府的嫡出血脉,今后若无事,请不要再出入相府,夫人吩咐老奴转告您,今日您所做的决定,希望他日,您不会后悔。” 说完,桂嬷嬷恭敬的向她行礼后,准备离开大厅。 上官若愚面露怔忡,她没有料到,自己报去的讯息,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等等!”恍惚间,眼见桂嬷嬷即将离去,她急切的唤了声:“就算我不再是相府的人,但红莲为相府贡献了一生,难道不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大夫人的意思,上官若愚很清楚,她分明是在表态,不会插手这件案子。 桂嬷嬷有些意外,神情古怪的打量了她几眼。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说得有哪里不对吗?于情于理,丞相府都不该对这件案子置之不理!毕竟,红莲是相府的丫鬟。 上官若愚脸上的喜色微微僵住,脸色蓦地沉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南宫归霸惊愕的看着她如风一般冲出去的身影,脑子有些发懵。 “若愚。”南宫无忧缓步上前,从后将她微颤的身体揽入自己怀中,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似是在安慰她暴怒的情绪。 隽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放轻步伐走到她身前,清淡的气息,一股熟悉的淡淡药香,让上官若愚从沉思中醒来。 上官若愚恍惚的跌坐在椅子中,连桂嬷嬷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彻底被震毁,一条人命,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人的确有三六九等之分,但生命是无价的! 南宫无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起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无声的告诉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一直陪伴她在她身边。 但事情的进展,却并没有因为上官若愚一个人的努力,而有所变化,当她再度来到九门,想要询问李奎,有关那些黑色块体物件的调查结果时,却碰到了南宫归霸。 “老奴只是觉得,大小姐真的很善良,死的不过是一介丫鬟,老爷日理万机,夫人平日又分外操劳,为何要为一个丫鬟费心?”桂嬷嬷一板一眼的问道,那并非伪装出的淡漠,而是发自内心的,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哦不,更准确的说,她不认为红莲的死,有理由让丞相府为其奔走。 “二哥,你难道与二嫂一样,在质疑我朝律法吗?”他冷下脸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气势。 南宫无忧来到前厅时,见到的,便是她孤身一人跌坐在椅子上,神色黯然的画面。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钻法律空子的人,但像今日这样的事,她真的忍不了!那是一条人命!为什么他们可以无动于衷? “二哥,若你再如此纵容嫂子,他日,嫂子势必会为你引来天大的麻烦。”他的存在,本就是受尽千夫所指,如今再加上个口无遮拦,行事胆大包天的妻子,必定会树敌无数。 “二嫂,此事我已听属下说过,但根据我朝律法,死者的亲人未曾露面,死者的身份是卖身于丞相府,按照律法,相府未曾追究此案,九门只能将案子了结。”南宫归霸极其冷静的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律法的制度,身为朝廷命官,他必须执行。 南宫归霸整个愣了,他不过是一番好心,却换来二哥一句他乐意?嘴角狠狠抽动两下,他真心有些看不懂现在的二哥,总觉得,自从成亲后,二哥他变化不小,比起以前,仿佛多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 黯淡的黑眸里,似有璀璨的光芒正在闪烁,很美,美丽且耀眼。 衙门,官差,是她可以随便指责的吗? “二嫂,请你冷静。”南宫归霸刚要抬手将她的手臂挥开,但前方,一股强悍的内力波动,如同密网,将他整个人笼罩,他愕然抬眸,只见在门前,一席白衣飘飘的男子,正不善的盯着他,素来平静的黑眸,此刻仿佛有无边暗潮正在翻涌,正在凝聚。 南宫归霸整个人都不好了,二哥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啊! 他的背脊上,蹭地窜起一股寒流,心头无故泛起一丝畏惧。 “五弟,你在这儿正好,那起案子你可听说了?”上官若愚双眸一亮,抬脚走入府衙,想要和他仔细说说这件事。 她脚下一个健步,竟冲到南宫归霸面前,右手砰地一下,拽住他朝服的衣领,双目圆瞪,透着些许戾气:“你想就这么结案?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又如何?”南宫无忧冷冷问道,隽秀的眉梢,仿佛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霜气,“我乐意,五弟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在三国,民风淳朴,施行君主制,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奴才,死一个奴才,对他们来说,就和一只蚂蚁死在脚下一样,若当真为这种小事大动干戈,那才是真正的荒唐。 “哼,不用你们假好心,”稍微平复下心里翻涌的怒火后,她转身直视南宫归霸,目光森冷,“我一直以为,衙门的存在,是为百姓办事,但今天,我才懂,我有多傻,不劳你们再为红莲做任何事,她的身后事,我会一力负责,至于调查,你们不肯出面,就由我来,我绝不会让她白白死掉。” 双眼苦涩的闭上,是她的认知有问题,还是这些人的思想出现了偏差? 南宫归霸对上官若愚敢说真话的性格,有一丝赞赏,甚至,他私心里,对这起案件的看法,与她不谋而合,但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立场,哪怕这样的处理,对死者不公,他也别无他法。 抬起的手臂突兀的停在空中,竟是不敢触碰到眼前这女人的身上,他的第六感在告诉他,若是他敢碰二嫂一根毫毛,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席威严的银色重型盔甲,衬托着他宏伟,刚严的气势,刚正的五官略显严肃,背脊笔直,如一支永远不会倒下的标杆。 二嫂这个性,还真雷厉风行。 “红莲的家人找不到,相府不愿调查凶手,妈蛋!他们不查,我自己查!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看着红莲死得不明不白!”黯然的斗志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她改变不了大环境,也改变不了旁人的想法,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侍卫被厅内方才巨大的争执声吓得浑身发抖,这会儿面对上官若愚突然的逼问,身体抖得犹若风中落叶,哆哆嗦嗦道:“在后边厢房。” “二哥,二嫂方才……”他压下心头的感慨,转眸看向南宫无忧,想要告诫他,回去后,记得好好安抚这位脾气颇大的嫂子,那些话在他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到,免不了又将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若非那丝激赏,他断然不会出言告诫。 “说话!操蛋的,这就是南商的执法者吗?任由死者无故惨死,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草!”上官若愚气得连连爆粗口,单薄的身躯因怒火,微微颤抖着。 上官若愚狠狠闭上眼,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可恶!可恶! 只因为死者的亲属不曾追究,丞相府也袖手旁观,所以红莲就白死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衙门,在门外,找到一名侍卫,冷声问道:“尸体现在何处?” 上官若愚立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冲过去,她要将红莲带走,即便是安葬,她也要亲自来做。 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唇线凉薄,“五弟,她是你的二嫂。” “二嫂,此事恕我只能调查到此,死者的尸体之后会送往后山,进行土葬。”这还是看在有上官若愚出现的份儿上,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无人出头的死者,尸体顶多只会被一张草席裹住,扔到深山丛林之中。 纵然她的所作所为会替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只要他愿意,旁人又有何理由插手?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南宫归霸心里的火气烟消云散,他只能苦笑,这算什么?妇唱夫随? “二嫂。”南宫归霸不卑不亢的唤道。 “她说得有何不对?”南宫无忧淡淡问道,神色极其平静,对上官若愚的袒护,赤裸裸的,不曾有任何掩饰。 “她同你说了什么?”桂嬷嬷到访,为了不引起她与大夫人之间的战火,他借故离开,没有打扰她们二人的谈话,以至于,并不清楚,她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上官若愚当天便将红莲的尸体从九门带走,尸体开始发臭,若有似无的尸臭味,在尸体离开厢房后,弥漫在整个府衙上方,不少士兵纷纷捂住口鼻,被这股刺激的味道整得胃液不断翻涌,可看看将尸体抱着,打算抬走送上衙门外软轿的二皇妃,他们心里竟升起一丝难言的羞愧。 连二皇妃这么个弱女子,都能面不改色,可反观他们…… 尸体安稳的放入轿子,轿夫原本听说要抬尸体走,怎么也不乐意,上官若愚一再加价,才把他们说服,愿意抬一回。 颠簸的轿子在衙门外渐行渐远,南宫归霸一路相送,站在衙门外的台阶上,目送轿子离去,口中这才漫出一声叹息。 这位二嫂,今日所言所举,可真是令他大为刮目。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36章 替她安葬 第236章替她安葬 上官若愚的脸色一路上,都十分阴沉,尸体搬回二皇府,不太现实,她唯一可以为红莲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替她好好安葬,让她能够入土为安,二,便是替她将凶手查出来,哪怕是付出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她也绝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人,死得不明不白。 在京城中的棺材铺,买了具上等棺材,再聘请工人,将棺材抬往位于京城外十里处的荒山,无法联系上红莲的亲人,无法将她的尸体送回故乡,上官若愚便将她安葬在此,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替她将家人找到,再把她迁坟回去。 工人们卖力的挖掘着深坑,黑色的棺材静静停放在旁侧,寒风呼啸,如今已是初秋时节,荒芜的山头已隐隐可以瞧见不少泛黄的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缓缓垂下。 寒风撩起她的裙摆,猎猎作响,风声犹如人在低泣,更是为这荒凉的地方,增添了几分诡异与阴森。 棺材入土后,上官若愚为工人们结算了工钱,席地而坐,衣诀在身下铺开,墨发及腰,她打开从酒楼里一路提来的菜篮子,将里头的饭菜取出,搁到石碑前。 一副碗筷,一壶美酒,几样家常小菜,这是她为红莲准备的践行宴。 “仔细想想,自从我回到相府,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但对这丫头,我却连她的喜好,也一无所知。”她低声喃喃道,神色略显悲伤,却不再如最初那般愤慨,“我会替她继续追查下去,不论付出多长的时间,不论付出多大的努力。” “好。”南宫无忧并未迟疑,一口应下,只要是她说的,照做有何妨?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安啦,已经好很多了。”她甩了甩发麻的左腿,笑眯眯的表示自己满血复活,没有任何问题,“走吧,该回去了。” “你这人!”罗亚气得脸色微微胀红,“你知道因为这件事,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吗?” “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害臊吗?”罗亚忍不住嘲讽道。 二皇府后院,上官若愚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梧桐树下,闭目小憩,神色颇为悠闲,自在。 “本小姐每天同这些女人走动,参加的几次聚会上,人家都在谈论此事,本小姐还需要听说吗?”罗亚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神态倨傲,“本小姐的人缘可不比某些人,嫁到皇室这么些天,却连一次邀请,也没收到。” 罗亚瞬间炸毛,火速后退,见鬼似的瞪着她:“谁……谁说本小姐关心你了?” 话刚说出口,上官若愚忽然低落的垂下脑袋,脸庞上,仿佛有一层淡淡的阴影,“是啊,或许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大家才没有叫上我一起,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前些天大闹了一番九门?”罗亚站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椅子上,没型没像的女人。 或许她的所作所为,在旁人眼中,实属离经叛道,可在他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真性情? 这玩意,绝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啊。 罗亚顿时语结,想了想,结结巴巴的道:“本……本小姐过来探望二哥,顺道来笑话你如今悲惨的处境,不行吗?” 而罗亚显然就属于这一种。 这件案子九门未曾再插手,朝廷也未能引起任何风波,反倒是听说了上官若愚大闹九门衙门一事,罗亚没过两天,就登门造访。 暖暖的气流在她的身体里不断流淌,紧皱的眉头,不自觉抚平,“真舒服,诶,你说我能不能现在修行内功?” 上官若愚觊觎这古代的内力,绝非一两天。 如果不是关心她,她何需大费周章特地登门? 罗亚顿时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悲催感,说起来,她干嘛急吼吼的跑来? 如果不是为了提醒她外边的传言,她又何需告诉她这些事? 她低声喃喃着,自省的话语,听得罗亚心头泛酸,隐隐有些懊恼,方才的话说得太冲动,伤到了她。 “……”比起真话,原来她竟更喜欢听谎言么?“回去后,我让夜月教你。” 为了不把她刺激到炸毛,上官若愚很识趣的没再继续捉弄她,而是笑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恩。”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同她缓慢离开这荒山。 “唔,你这是在关心我?哎哟,谢了啊,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这个朋友的,还特地跑来提醒我这件事,不错不错,我果然没看走眼。”上官若愚笑眯眯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轻拍着罗亚的头顶,像是在拍一只猫。 靠!坐得太久,血液不循环了有木有? “人家一直是弱女子啊。”上官若愚故作茫然的反驳,嗓音柔弱。 “我知道。”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她身旁,陪着她。 南宫无忧无奈的摇摇头,拂袖起身,“走两步试试。”上官若愚微微一愣,然后罢罢手:“这是事实嘛,再说了,他们替我出名,不是挺好的吗?” 他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小腿,捏了捏。 “你如今根骨已定,很难。”他摇摇头,残忍的将上官若愚心里的期盼扼杀。 “这还差不多。”低沉的面容瞬间乐开了,即便知道,能如高手那样飞檐走壁,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不过呢,人总得抱点幻想。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外边那些夫人们,这两天来,可不少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王孙贵族们,都在背地里说她的闲话,可这正主居然满不在乎?还有心情呆在这儿悠闲的欣赏园景? “小心。”好在南宫无忧及时将她扶住,这才避免了她狼狈倒地的下场,“脚麻了?” 上官若愚摇摇头,揉着发麻的膝盖从地上站起来,还未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跌倒。 “没有吗?”她故作意外的瞪大眼睛,却止不住想要笑,这女人,怎么能这么可爱?不是关心,她干嘛心虚到连说话也开始结巴? 听得罗亚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次奥!她真是傻了才会相信这女人会被自己的一句话打击到!她绝对是故意在捉弄自己! 这女人哪里像是会被外边的流言蜚语所影响的人?就算那帮长舌妇在背地里嚼烂了舌根,只怕也难影响到她分毫。 那些闲言碎语,就连她听了也免不了生气,在京城中,名声太重要,若是一个人没了颜面,在这个地方将会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到时候,影响的不止是她,就连她亲近的人,也会受到殃及,她到底懂不懂啊? “我说啊,你这刚来就阴阳怪气的,谁招你惹你了?”上官若愚早就听夜月说,罗亚登门造访一事,只是懒得起来,悠哉悠哉继续靠着,这会儿听到她的讽刺,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似笑非笑的问道。 但道歉不符合她的性子,她为难的拧起眉头,“喂,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若是无人前来,她一人在此,岂不是寂寞了些? “哦?原来你是来探望他的呀。”上官若愚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眼底流淌的笑意,却浓得快要溢出来,朋友有许多种,有的人面恶心善,分外傲娇,嘴里虽然说得不好听,但那份关心,那份心意,却没办法掩饰。 “卧槽,说点好听的安慰我一下,会死么?”妈蛋!这种时候说出真相,真的可以吗?她不善的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好吧,所以你特地从四皇子府过来,是为了?”她耸耸肩,接着又问。 “恩?她们又在说我什么?”上官若愚漫不经心的问道,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她是特别的,他一直知道这一点,有谁会为一个丫鬟的遭遇难过?为她费尽心机的奔波游走?甚至不惜在九门大闹一番。 若她如其他人一般,冷漠,事不关己,也不会造就他们的现在。 “……”她能稍微长点心么?罗亚心里蹭地升起一把火,好想伸手掐碎她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她磨牙道:“这件事在各府后院早就传开了,那些女人都在说,你为了一个丫鬟,闯进九门,与五皇子对持,发生冲突。” 罗亚刚过来就瞧见她这副安然舒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脚下的步伐特意加重,蹬蹬走到她身边,“你倒是心情不错,哼。” 下山时,上官若愚整个被他抱在怀里,从山头凌空跃下,凌厉的寒风如同刀片,割得她面部微疼。 上官若愚没再多说什么,静静的在山头坐了一天,从烈阳高照,至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从苍穹之上挥洒而下,映照得这片山头,愈发寂寞,荒山野林间,乌鸦泣血哀鸣,周遭一座座孤坟,孤零零被遗弃在此。 “忍忍。”他淡淡道,掌心凝聚一团内力,推送进她的筋脉,替她舒筋活血。 青丝在风中飞舞,她遥遥眺望上方逐渐缩小的山头,口中喃喃道:“每年清明,一起来给她上香吧。” “嘶。”一股酸麻的感觉,如同电流,袭上她的神经末梢。 “唔,貌似是。”她坦然点头,“咋了?那儿处有规定我不能去闹一闹?” “本小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再说了,本小姐干嘛要关心你?”罗亚嘴硬的反问,却心虚的不敢直视上官若愚。 “有吗?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哎哟,这年头,说实话也没人愿意相信了吗?”上官若愚一口一个人家,抑扬顿挫的腔调,硬生生将罗亚刺激得有些凌乱。 她为什么总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主子。”书房里,夜月敲门而入,恭敬跪在地上:“四皇妃到访,现下正与姑娘在后院攀谈。” “恩。”南宫无忧微微颔首,羸弱的身躯站定在书桌后,手中轻握一支毛病,正在描绘一幅人像画。 “主子,您不去看看吗?”好歹也是客人,作为主人,竟躲在书房里不见客?会不会引来四皇妃的误会?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37章 坑爹坑娘坑朋友 第237章坑爹坑娘坑朋友 沾上墨渍的笔尖,在宣纸上轻轻落下,每一笔都描绘得格外专注,仿佛是在画着心目中的珍宝。 那是一道黑色的人影,只是一个轮廓,但夜月却知,那定是上官姑娘,只因为,除却她,再不会有人能令主子露出这般温柔的神情。 “女子说私房话,我去作甚?”他若现身,恐怕四皇妃定会忌讳,到时,她难免不自在。 “……”夜月有些惊愕,主子居然舍得让姑娘和别的人相谈甚欢?这不科学!“主子,您就不担心上官姑娘会被四皇妃带坏吗?” 毕竟那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若是姑娘再被她传染,那主子的未来,恐怕就真心没有光明了。 笔尖微微一顿,一滴墨渍,滴答一声在宣纸上晕染开,为这幅还未完成的画作,添上了些许不完美。 南宫无忧索性停了笔,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他的心,已是乱了。 “你那两个孩子呢?为何今日没见着她们?”罗亚将话题转开,努力想要把注意力从这坑爹的事情上分散到别处,不然,她绝对会被气死。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没关系,咱们俩是什么交情?说谢谢太见外了。”上官若愚将无耻的作风发扬到了极致,罗亚一听这话,一口老血险些从喉咙里喷出来,她今儿就不该来! “……”罗亚顿时愣了,她这副样子,从认识到现在,她可一次也没见到过,“你该不会是在想心里的情郎吧?” 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四皇妃吗?还是说,上官姑娘终于把人给气走了? 这两个孩子,一个性格跳脱,痴成性,一个年少老成,冷漠面瘫,哪里有同龄小孩该有的稚嫩一面?再任其发展下去,将来恐怕不得了。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没忘记自己答应要请客这回事? “外边还说,你和四皇子日夜同塌,也是事实吗?”上官若愚牙尖嘴利的反问,坚决不给罗亚捉弄自己的机会。 “记得啊。”她热情的抬起手,在唇边做喇叭状。 “你突然脸红干嘛?”罗亚满脸奇怪,她说了什么令她面红耳赤的事吗?再说,她会脸红这种事,原本就特别奇怪好么? 还未踏入后院里,他就听见了从院子里飘出来的愉悦笑声,似乎她们二人聊得分外愉快? 这话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可罗亚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她给坑了! “哼,你也就只有这张嘴厉害。”说不过她,罗亚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罢了,本小姐不同你胡言乱语,方才本小姐说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即便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的孩子着想,上书房,那可是一般人想进也进不去的。” “嗯哼,还说不关心我?”上官若愚的侧重点,与罗亚所想的截然不同,她眸光戏谑,似乎非要让罗亚承认,她们俩是朋友这件事。 “在私塾上学呢。”现在这时辰,正是上课时间,在私塾正式开业后,上官若愚就把两个小家伙赶了过去,让他们和同龄的小孩一起念书。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通常呢,这客人上门,都得备些拜访的礼物,咱们俩是什么关系?我哪儿好意思收你的礼物呢?但是为了不让人诟病你不知礼数,我这才想了这种办法,你得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啊。”上官若愚叹息道,仿佛是在为罗亚着想。 双眼狐疑的眯起,打量着她,奈何上官若愚的神情太真挚,太纯良,没让她看出什么来。 “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小姐懒得同你多说,告辞。”罗亚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抬脚就要走。 “你嫁入皇室,难道连最基本的规矩,也没弄清楚吗?”罗亚见鬼似的盯着她,心头各种凌乱,她就未曾在大婚前打听过这方面的消息? “诶,银子啊!别忘了去醉仙居结账啊。”上官若愚在后方大声嚷嚷,她可不想酒楼里的掌柜追上门来讨债。 罗亚硬是吞下漫上喉咙的那口鲜血,带着满肚子怒火,冲出府门,她发誓,这个地方,她再也不要主动踏入,绝不! “你!”她果然是在坑自己!可偏偏她还傻到往坑里跳!罗亚气得呼吸明显加重,颤抖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尖,“你无耻!” 罗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她吓得摔倒,她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去,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但这时候愤然离去,岂不是会在她面前失了风度?即使心里呕得要命,她也只能强忍着。 “那你就是在想二哥。”罗亚得意的笑了,这次终于被她抓住了她的把柄,哼!风水轮流转,当初她是如何捉弄自己的,今日,她得把握好机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外边都说,你同二哥鹣鲽情深,恩爱非常,现在看来,流言非虚啊。” “恩,好呀,你想吃点什么?”上官若愚难得的大方。 “属下参见四皇妃。”他恭敬的低头行礼。 “你去看看她们可需要些茶水,莫要有失礼数。”他淡淡的吩咐道。 罗亚这次可没轻易上当,“这么说本小姐还得感激你咯?”“我体热成不成?”上官若愚冲她抛了两颗卫生球,眉宇间掠过一丝属于女子的娇羞与难为情。 “哦,”眉梢轻轻扬了扬:“那你就去醉仙居弄点点心回来,对了,账记得算在四皇妃的头上。”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罗亚点头答应。 “我哪有?我这不是在为你分担吗?哎,这年头,银子太多用不完,放着也没啥用,不如替你稍微分担一点,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上官若愚继续胡诌,愣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有这种事吗?”上官若愚还真没听人说起过这事,但想想,她便能猜到,只怕没有人会特意提醒她这件事,毕竟,她的儿女,并非是皇室的正统血脉,狗皇帝巴不得不让他们进宫去,成天看着宝宝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膈应他。 “哼,本小姐向来不忌口。”罗亚高傲的抬起下巴,神色颇为傲娇。 “姑娘,主子差属下来看看,你们是否要备些点心?”夜月低声问道。 罗亚面颊爆红,“你胡说什么?” “哼。”罗亚猛地拂袖,大刀阔斧从他面前穿梭过去,怒气冲冲的身影,让夜月脑子里灌满了雾水。 “我嫁的是他,关皇室什么事?”更何况,当初她和他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想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谁会想到现在倒好,假戏真做。 “情郎?”貌似她和他的关系,用这个词来形容还挺对的,上官若愚眉心猛跳,却迅速反驳:“我哪有情郎?拜托,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这是祖制,皇室自损不论出生,在成年前,都要进入上书房,由德高望重的夫子,负责教导,培养,虽说她的孩子,并非皇室血脉,但身份摆在这儿,于情于理,也该进宫,前往上书房念书。 夜月刚巧从外边归来,就与步伐匆忙的罗亚撞了个正着,脚下一转,向旁侧退开,避免了两人迎面撞上的悲惨下场。 哎,和姑娘斗嘴的人,通常都会得到这种下场。 民间的学堂,怎能与上书房相提并论?若是能够进宫,得到夫子的教导,对她孩子的未来,有利无弊! “听见了吧?快去,哦对了,顺便给我弄点家常小菜,我有些饿了。”秉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上官若愚得寸进尺的说道。 “哟,害羞了。”眉梢微微抬起,她似笑非笑的道:“夫妻嘛,这有什么?我能理解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日在新房中翻云覆雨的火热画面,上官若愚平静的心房荡漾开细微的波动,面上更是止不住的发热,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捧起椅子旁木桌上的茶杯,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热茶。 夜月瞬间秒懂,主子这是想让自己去打听消息,看姑娘和四皇妃在聊什么呢,他立即接下任务,离开书房。 夜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主动现身。 “现在是初秋。”怎么可能会热? “你如今既已嫁入皇室,他二人理应是皇室子孙,怎能在普通的学堂里上学?”罗亚微微蹙眉,“他们应该去上书房。” “记得吃的拿回来以后,叫你家主子一并出来享用,可别白白浪费了四皇妃的好意。”上官若愚整张脸乐开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看,她多大方。 罗亚被上官若愚气得跳脚,他的出现正好解了她的窘迫。 “凭什么?本小姐可是你的客人。”罗亚再度炸毛,哪有客人为主人家出钱买食物招待自己的?这是哪门子规矩? 夜月强忍着笑,努力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点点头,离开之际,他偷偷朝这位四皇妃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她笑眯眯的吩咐道。 “天气太热。”她解释道。 她慌忙向四周看去,担心会有下人在。 仔细想想,貌似后者更有可能。 他摇头叹息着跨入府中,绕过迂回的长廊,再次来到后院。 “姑娘。”打了个千,他直起身体,恭敬地问道:“属下方才观四皇妃愤然离去,可这醉仙居的酒菜要怎么办?还要送到府里来吗?” 客人都走了,酒菜还有送过来的必要吗? “送,为嘛不送?人家好心好意的给咱们付了银子,咱们也不能浪费不是?你待会儿去私塾一趟,告诉小玲和小白,今晚,我们吃大餐!”她说得豪气冲天,全然忘了,这顿饭菜是从悲催的罗亚手里硬生生给坑出来的。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38章 誓死不做玛丽苏 第238章誓死不做玛丽苏 入夜,二皇府,刚用过丰盛晚膳的上官若愚正靠在前厅的椅子上,手掌拍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之色。 “哎,有人免费让咱们白吃白喝,这才叫生活啊。”她感慨道。 “娘亲,那咱们是不是将来也得请大姐姐吃回来啊?”上官玲学着她的姿势,坐在旁边,困惑的问道。 “唔,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上官若愚敷衍道,请客什么的,这种事压根就没在她的计划中,“对了,今天在私塾过得怎么样?和小伙伴们玩得愉快吗?” 闻言,上官白脸色微微一沉,透着些许不高兴,“娘亲,那些小孩子好幼稚。” 课间,他们居然还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上官白深深的觉得,同这些小伙伴有代沟,没办法愉快的在一起玩耍。 “谁说的,明明是老哥你不合群,成天就知道一个人看书,不和大家一起玩。”上官玲出声拆台,向上官若愚抱怨,自家老哥的孤僻。 “夜月,送客。”南宫无忧冷声命令道,平静的黑眸里,有汹涌暗潮正在凝聚。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我没有不高兴。”他淡淡解释,却寸步不让,“我只是不喜他觊觎你。” “……”话虽如此,但他这副满脸写着‘我很不高兴’的表情,真的毫无说服力啊。 “是么?”南宫无忧低垂下眼睑,神色略显黯淡,仿佛被她的话伤到。 “……”还是沉默。 上官玲急忙追了上去,她才不要放过看老哥笑话的机会呢。 “唔,你难道不该是对任何事不上心,无悲无喜得像个木头人吗?”她至今还记得,对他的初次印象,就觉得这人如一尊得道成仙的佛,情绪少得可怜,清冷,孤傲,淡泊名利。 “还成呗,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你有兴趣?看不出来呀。”上官若愚戏谑的调侃道。 他其实只是想知道,她同罗亚谈了些什么。 一股负罪感在她的心窝里徘徊,你妹!她错了行不行?她一点也不好奇那人的来信内容可以吗? “好了好了,”上官若愚听得头疼,揉揉眉心,“小白啊,你这样子可不行,你还不到六岁,不是六十岁,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样!” “要是你不高兴,那就不看了。”左右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不看就不看吧。 “无人能证明他是风瑾墨的人,凡事小心为上。”南宫无忧淡淡道,只那捏着信封边角的手指,已因用力微微泛白。 “给你。”他默默将信封递给她,尔后,静静坐在旁边,不再吭声,只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怨气,几乎达到快要实质化的程度! “我不是小气之人。”他霍地抬起脑袋,神色愈发委屈。 太子殿下? “木头人?”是在说他愚笨么?一抹暗色掠过他深邃的眸子。 “我真的和他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关系,顶多也就是一个不太熟的熟人。”擦,他好歹发表下感想啊!没见她说得都快嘴干了吗? “……”沉默。 “搞毛?滚蛋。”她粗声粗气的呵斥道。 上官若愚接也不是,不接好像也不对,各种纠结。 南宫无忧眉头微皱,那位又在打什么主意?竟会千里迢迢差遣下人送书信到府? 上官玲得意的笑了,看吧,她就说这事是老哥不好!连娘亲也站在她这边! 手指摸了摸下巴,貌似三国中,唯一一位被确定了太子身份的,便只有那妖孽,不过,他干嘛突然给自己送书信? “吱。”薄唇微启,清浅的声响,却让她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她赶紧又加了一句话,随即,那股冰冷的气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他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 “娘亲,我先回房了。”他实在不想再看妹妹小人得志的模样,于是乎,果断闪人。 沉默到让人窒息的氛围,以某人为轴心,散发的逼人冷气,这一切,都让她没勇气开口,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扭动着,欲言又止。 “不看吗?”她方才不是分外好奇,信中的内容吗?现在为何迟疑?带着几分醋意的话语,让上官若愚倍感压力。 此话一出,她立马想给自己一巴掌,擦,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铁定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来一颗。 她赶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想说,他千里迢迢差人送信,说不定有什么要事!” “信已送到,你还有何事?”他漠然下了逐客令,冷峭的面容,带着一股让人胸闷的压迫感。 静,死一般的安静,上官若愚紧张到手心冒汗,次奥,他倒是说点什么啊! “去,把人叫进来。”她得看看这妖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觊觎? “是。”虽然心里不太认同,但秉着娘亲说的永远是对的,这一原则,上官白绷着脸,应了声。 上官若愚有些胃疼,默默的扫了眼那封悲催的书信,很怀疑,他再继续用力捏下去,信真的还能存活么? “哼。”看着妹妹告状,上官白不满的冷哼一声,分明是她和那些小朋友太幼稚,才不是他的原因。“行,你丫的继续生闷气,老娘懒得说了,爱咋滴咋滴。”她气恼的拂袖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迈去,心里那把火蹭蹭燃烧着,丫的,她不奉陪了! “今日,你同四皇妃,聊得如何?”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南宫无忧,直到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才幽幽开口。 侍卫略一犹豫,最后终是咬牙,从怀里将一封书信取出,恭敬的递到上官若愚手中。 面部止不住的抽动,她顿时来了火:“喂!你特么玩沉默是金玩上瘾了吧?给老娘吱一声啊!” 夜月从暗中现身,打开门,沉着脸看着府外一身夜行衣的男子,神色戒备:“你是谁?” 南宫无忧继续沉默,对他的怒火置若罔闻。 “叩叩叩。”谈话间,府外被人大力拍响。 “回姑娘的话,殿下嘱咐,定要姑娘一人时,再将书信交托给姑娘。”这名侍卫忠诚的执行着风瑾墨的命令,目光偷偷扫过一旁的南宫无忧。 “卑职见过上官姑娘,请姑娘安。” “起来,信呢?”她直奔主题,心里着实有些好奇,风瑾墨送的是什么信。 夜月只让他等着,便进府将此事告知上官若愚,由她决定,是否要见这人。 淡泊的面容微微泛红,他解释道:“你的事,不论大小,我都有兴趣知道。” “老哥老哥……” 此时,厅内,上官若愚讪讪的笑着,用余光小心翼翼偷瞄某人格外阴沉的脸色,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尼玛!这气氛要肿么破? 侍卫很快来到厅中,撩袍向上官若愚打了个千,至于她身旁的白衣男子,则被他彻头彻尾忽略掉。 “……”擦,他现在连情话也能说得这么熟练?嘴角忍不住微微抖了抖,“你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这种话可不符合你的性子。” “卑职奉太子殿下之令,向上官姑娘送份书信,请问姑娘可在府中?”侍卫抱拳问道,态度不卑不亢。 “老哥,你是不是生气啦?哎呦,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 “你很想知道信中的内容?”看似平静淡漠的话语,却暗藏些许冰冷。 上官若愚隐隐觉得,身侧的气压有些冷,伸手搓了搓胳膊,“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嘛,在我的调.教下,你进步不小!好歹像个活人了。” “额。”这啥意思?越来越让人误会了有木有?上官若愚悲催的差点吐血,她和风瑾墨真心没有什么关系啊,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暧昧?能么? 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面颊无声滑落下来。 随风传来的话语,听得上官若愚有些哭笑不得,小玲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难道忘了,平日里被小白收拾的悲惨遭遇么?居然还有胆子去挑衅他? “擦,玩什么神秘?速度拿出来,不然,待会儿我说不定还不想看了。”身侧飘来的冰冷气压,让她压力山大,暗暗磨牙,该死的风瑾墨,他搞什么呢?居然还吩咐这么奇葩的命令,脑子是被门给夹过吗? 上官若愚郁闷的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宽带泪。 她倒是想看,可他这样子,让她好意思看吗? 屋外,夜月径直而入,几乎是押着侍卫将他送出府门,掉漆的大门哐当一声合上,侍卫狠狠瞪了大门一眼,嘴里喋喋不休骂了几句,哼!这位二皇子实在是太没风度了! “咳,我和他真心没什么,我发誓。”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表明一下清白,一本正经的说道。 身后,一阵细碎的风声突然传来,一抹白影掠过眼角,下一刻,阻挡在门前。 一双眼睛不安的转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轻咳一声后,开口道:“那什么,要不看看来信的内容?看看他说了什么?” “二皇子是在怀疑卑职的身份吗?”那名前来送信的侍卫不干了,面色一沉,“卑职奉太子爷之令,千里迢迢而来,这就是贵府的礼仪吗?” “为何?”在她心里,他应该是什么样? 夜月在送人出府后,再度没入暗中,远离这间极度危险的房间,拒绝被里头的硝烟所殃及。 这话里的意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靠!不小气他还摆出这种表情搞毛啊?嘴角狠狠抽动两下,“我也没那样说。” 侍卫略显郁闷,不再理会此人,再度将目光投向上官若愚:“姑娘,太子爷吩咐,他在北海等候姑娘大驾。” 她刚想撕开,一只白皙的手掌却先一步,将这薄薄的信封扯走。 她压根不敢去看南宫无忧的脸色,被风瑾墨这么一搅合,搞得好像她和他之间有啥见不得光的关系似的。 茫然的抬起脑袋,“你干嘛?” “我说啊,虽然我很高兴你认为我特别有魅力,但是,咱们讲讲道理成不?人家就是送了封信来,连信中到底说了什么事,你也不知,就开始吃醋,好意思吗?”她从愤怒到无奈,这人,难道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对自己感兴趣?她又不是玛丽苏,没走到哪儿桃开到哪儿的功能好么? “……”他委屈的低下头,上官若愚仿佛瞧见,在他背后左右摇晃的一条狗尾巴。 顿时,再度无语。 “那好,你非得相信他对我有啥不该有的心思,老娘就证明给你看!”她蓦地转身,走到桌边,将那封信撕拉一声扯开,抽出里边的信笺,“你看清楚,人家有写什么……”示爱的话吗? 后边半句话消失在舌尖,双目圆瞪,见鬼似的看着信笺上龙飞凤舞的黑字。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39章 一封信引起的血案 第239章一封信引起的血案 好想shi一shi肿么破?次奥,打脸打得好爽,她感觉再也不会爱了!上官若愚有些手抖,几乎没勇气把信上的内容看完,喉咙艰难的吞咽两下,完全不敢朝他那方看。 白纸黑字,那一目了然的示爱话语,让她的心好痛。 “怎么?”她太过异常的脸色,引来南宫无忧的警觉,隽秀的眉梢略显冰冷,他缓步上前,想要看清楚信上的内容究竟写了什么,能令她神色大变。 “不,没什么,什么也没有。”她慌忙将信笺藏刀身后,拒绝给他鉴赏。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让南宫无忧愈发不悦,一双冷眸危险的眯起,手掌轻轻摊开。 “……”她能不给吗?上官若愚有些欲哭无泪,这信要是交出去,她铁定会shi得不能再死,唇角机械的蠕动着:“那什么,随便看人信件挺不礼貌的,对不对?” “你我二人,还分得这般清楚吗?”他淡淡问道,眸光愈发深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黑得纯粹,慑人心魂。 上官玲趁机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咻地一下,退到离他老远的安全地带,拒绝再被他施暴。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南宫无忧,嗷嗷嗷!老娘和你拼了!”双手在空中挥舞,不停拍打着他的背部,即使是在恼怒中,她下手依旧不敢用全力,害怕会伤到他。 好一幅美人解带图。 “姑娘,属下觉得这屋外挺方便的,您有吩咐,只管说,属下听得见。” 南宫无忧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停步,将她放下,上官若愚刚想撒开双腿逃,谁料,他的速度比她更快,竟瞬间点住了她的穴道,一只腿刚刚迈开,如同金鸡独立般,僵硬在原地,只剩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不安分的眨动。 这一觉,她竟睡到日上三竿,被屋子里若有似无的香气惊醒,静止的睫毛微微轻颤,紧闭的眼皮,终于睁开,浑身的骨头仿佛被卡车碾过,快要散架! 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她机械的动了动手指,很好,穴道貌似解开了。 次奥,不该懂事的时候,他们为嘛这么懂事,为嘛? 淡泊如仙的面容,略显黯淡,似天上星辰,被云雾所遮蔽,上官若愚心里的负罪感愈发强烈,次奥!为嘛在他面前,她一点气势也撑不住? “你无话想说吗?”冰冷胆寒的嗓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双唇缓缓分开,他俯身在她上方,白发自两鬓落下,远远看去,仿佛一张密网,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包围着,束缚着。 “你是我的。”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后,身上的衣袍被内力震得粉碎,狂风大作,床头床尾高挂的帐幔,咻地垂落而下,遮挡住了床内以惩罚为名的春色。 “南宫无忧,你丫的欺负老娘没功夫是不是?有种就把老娘放下来,和老娘正面干啊!”上官若愚喋喋不休的叫骂,但不论她如何扭动,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将她死死固定在肩上,根本没办法脱身。 这种时候,她最好是别去顶撞他的枪口,上官若愚老老实实的数着地面的蚂蚁,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到最少。 上官若愚背脊一僵,她要说什么? 这一夜,上官若愚各种悲催,无助的承受着他的狂轰乱炸,到后半夜,这人还在奋力拼搏,而她,却早已两眼一翻,累晕过去。 上官白简直不忍直视她蠢萌蠢萌的样子,撇开头去。 妈蛋!有本事他就点住她一辈子的穴道,不然,她早晚会把这笔帐连本带利讨回来! 咬着牙,一把将身上的锦被掀开,刚想起身,但身体却连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软得犹如一块海绵。 她快脑充血了! 陷入黑暗时,上官若愚暗暗发誓。 依旧沉默,他步伐迅速朝新房走去,一路上,上官若愚惨绝人寰的惊呼声与吼叫声,从前院飘到后院,在整个二皇府上方来回盘旋。 单薄的身躯一步一步走至床边,那股让她毛骨悚然的低气压,逐渐逼近,她慌得只想逃,但穴道被他封堵,想逃?别说是门,也扇窗也没有,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 南宫无忧并未做任何表态,伸手将信笺接过,深邃的眼眸一行一行扫过去,每一眼,都看得格外认真,格外专注。 夜月迅速现身在门口,却不敢进屋,只站在屋外,低眉顺目的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上官若愚只能狗腿的赔笑,“哎呦,我又不是那意思,只是吧,两个人怎么滴也得有各自的私人空间,对不对?” 草你妹!她羞恼到面颊爆红,从小到大,她啥时候被人打过这种地方?门房紧闭,南宫无忧背对着她,手指轻轻解开腰间的白色绸缎,月牙白的锦袍自然的由他肩头滑下,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 越看,他的神色越发冷清,仿佛瞬间被冰封了一般,冷得刺骨,一股强悍的内力不受控制的由掌心迸出,顷刻间,那张薄薄的信笺,竟化作白色粉末,纷纷扬扬,散落在脚下。 没话要解释吗?一抹暗色掠过他的眼底,他竟一个健步上前,将人扛在自己肩上,大刀阔斧,向门外走去。 回应他的,是屁.股上,轻轻落下的巴掌。 “咦,是白发哥哥,还有娘亲。”上官玲从窗户瞥见了梧桐树下的两人,立马连蹦带跳的窜上椅子,跟个逗比似的,挥舞着双手。 上官若愚神经绷得紧紧的,看着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冷汗掉得更加欢快,擦,他到底是个啥想法,倒是表个态啊!不知道她很紧张吗? “不不不,完全不勉强,你没见我很乐意吗?”嘴角麻木的向上扬起,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是正宗的皮笑肉不笑。 如云华发拂过她紧绷的面颊,似一片片羽毛,轻轻拂过。 “你特么给老娘死进来,速度的,麻溜的!”带着火气的话语,让夜月倍感压力,昨夜,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会儿主子不在,他哪儿敢单独进屋? “我与她有话要谈,你们今夜住厢房。”南宫无忧撩袍走至门口,淡淡的吩咐道,神色与往常一般平静、淡漠。 上官若愚看得喉咙阵阵干涩,他要干嘛? 漆黑的美眸溢满了惊人的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南宫无忧这会儿只怕早已被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 “靠!夜月!夜月——”她艰难的用手肘强撑起身体,冲屋外唤道。 “恩?什么声音?”新房内,正拧着妹妹耳朵,教育她要尊重兄长的上官白,忽然听到从屋外传来的惊呼声,若隐若现的声音,让他警觉的拧起眉头。 男上女下的姿势,让上官若愚有些不安,他的眼仿若两个黑洞,要将她的三魂七魄通通勾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上官若愚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卧槽!你干嘛?放我下去。” 上官若愚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脑子里早已是一片混沌,妈蛋!这是什么剧情? 上官玲和上官白没起疑心,懂事的离开了房间,只是临走时,上官若愚拼命冲他们眨巴着双眼,眨得快眼角抽经,也没能得到两个小家伙的注意。 “你不愿给,对吗?”手臂缓缓垂下,语调里,难掩那丝失望。 “额,你别这样,大不了我给你看就是了。”她嘴角抽搐的说道,气势弱弱的。 屋子里,烛光微亮,可上官若愚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灰暗,谁特么能来救救她? 嘴唇剧烈的上下张合,却是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操蛋!他居然敢封了她的哑穴? 直到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漆黑长廊的尽头,夜月才默默的从暗中现身,嘴角抽搐的凝视着主子离去的方向,在心里,为她默哀、祈祷。 南宫无忧微微抿唇,“若是勉强,大可不必。” “北海太子,呵,竟公然挖人墙角么?”南宫无忧凉凉笑了,本该如昙般绝美窒息的微笑,此时,却如罂粟,美丽,但也极致危险。 说实话,能把主子气到这个份儿上,在某种方面来说,上官姑娘还是挺能耐的。 上官若愚隐隐觉得,尼玛,她的下场该不会同这信笺一样吧?被挫骨扬灰?身体忍不住猛地一抖,她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待到二人离开后院,南宫无忧再度将她扛起,抱进房中,放到床榻上,尔后,衣袖轻轻挥动,内力宛如一股飓风,将房门哐当一声带上。 他倾身而上,一吻封喉,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与其说那是吻,更像是一只愤怒的猛兽,正在宣泄着内心深处的怒火。 “草,你家混蛋主子呢?让他给老娘滚进来切腹谢罪。”上官若愚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她现在这副样子都是谁害的?罪魁祸首居然趁机落跑?暗火在她的眼底蹭蹭窜动,双手握得紧紧的,若是南宫无忧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赏他两个嘴巴子。 夜月听得满脑子黑线,该说主子有先见之明吗?趁着姑娘还未苏醒之际离开。 “我问你话呢!他人呢?”迟迟没等到答复,上官若愚的耐心濒临见底。 “回姑娘,主子被皇上传进宫去,至今还未回府。”夜月老老实实的说道,心里有些委屈,他就是个传信的,姑娘有什么火,可别冲着自己发啊。 “哼,他跑得倒是够快,上辈子属兔子的吗?”上官若愚暗暗磨牙,有本事他就别回来!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0章 鸡毛掸子为谁准备的? 第240章鸡毛掸子为谁准备的? 南宫无忧缓步从皇宫大院归来,一身风霜,却无损他清冷的风华,素白的衣诀在凉风中猎猎作响,白发翻飞,一只脚刚跨入前厅门槛,冷不丁就撞见,手中握着一把鸡毛掸子,满身煞气,正冲着他冷笑的女子。 不知怎的,心尖微微颤了颤,有种想要收腿转身的冲动。 “哟,二皇子,您老舍得回来了啊。”上官若愚啪啪的用掸子敲着手心,似笑非笑的道。 一滴冷汗悄然落下,“恩。” 他的回应极轻,似有若无。 “来来来,咱们俩好好的说说,有关昨天晚上,你强上我这件事。”她特意咬重了那两个少儿不宜的字眼,话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 早已被愤怒冲昏大脑的女人,选择性遗忘掉,这件事的起因。 “再等等,人还没到齐,吃什么饭?”上官若愚蹙眉道。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貌似,这事是她理亏,但是,她也很无辜有木有? 左腿猛地将紧闭的房门一脚踹开,她冲进屋,急切的寻找着南宫无忧的身影。 上官若愚出了气,将鸡毛掸子扔到旁边,靠在椅子中,闭目顺气,妈蛋!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咳咳咳咳咳。”夜月着实忍不住了,在院子里用力咳嗽,想要提醒屋内的二人,这会儿还是大白天,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府内,要想做什么事,能先把门给关上么? 夜月低垂着脑袋,弯腰站在旁边,手里拽着的那瓶金创药,实在是没勇气送出去,其实,他还挺好奇,主子究竟伤在何处,要不,他去问问上官姑娘?可想想她挤兑人的口才,这个念头被他默默打消。 南宫无忧脸色一暗,手臂缓缓抬起,这一举动,吓得上官若愚脑袋猛缩,显然是回想到了,昨天在正戏上演前,他的举措。 “啪。”鸡毛掸子无情的鞭挞在身边的矮几上,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懂吗?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吗?” 夜月在屋外院落的暗角竖耳偷听,一听这话,吓得差点一头撞上墙壁,天,姑娘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主子本就体弱,如今再被姑娘您这么一伤,哎。”夜月摇摇头,口中漫出一声仇大苦深的叹息。 “老哥,你这是污蔑人家的人格。” 站在门口,她遥望着书房的方向,隐隐能够看见,这方院落中散发出的忽闪烛光。 这么一联想,上官若愚哪里还站得住?急忙绕过夜月,撒腿就往书房那方冲。 他真的不敢直视主子乍泄的春光,会流鼻血的好么? 一个时辰后,在夜月望眼欲穿的注视下,那扇房门终于缓缓开启,一席白衣的男子,以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从屋内踏步走出。 “有这么夸张?”她下手的时候分明收了力,不至于吧?但仔细想想,他的身体似乎一直很弱,自幼毒素在身,说不定还真会因为这点小伤,引来毒发,导致身体急速溃败。 脑袋大力摇了摇,“你过去,把门关上。” 擦,她这是犯贱么? 夜月越想越心急,可冲进去打断里边正在进行的事,他又没那勇气,于是乎,只能一咬牙,果断转身,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一瓶金创药,打算待会儿等主子出门,交给他。 …… “是,姑娘。”夜月面上一喜,姑娘心里果然还是记挂着主子的!他立马朝书房过去,准备的金创药如今终于有了交出去的理由了! 手指无力的揉搓着太阳穴,她深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蛋疼。 两个小家伙再度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了日常的斗嘴工作,一个语调平静,神色冷漠,一个则气得哇哇直叫。 上官若愚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起身出门,不再理会这俩逗比。 上官若愚猛抽了几鞭子,当然,是隔着裤子抽的,力道拿捏得很准,专挑肉肥的地方下手。 “主子,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夜月心头一凉,下意识开口表示自己的清白,可这话,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啥分别?眼见自家主子脸色愈发阴沉,夜月后悔得连肠子也快青了。 “娘亲说得没错,妹妹你太失礼了。”上官白立即同她统一战线,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家的蠢妹妹身上,“我明明记得你在学堂里,偷吃了张小小的馒头。” 她犹豫几秒后,还是忍不住抬脚朝那方走去,想要去看看,他迟迟不来吃饭,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她看似凶神恶煞的语调下,掩藏不住的,是对他的担心。 他脱衣的动作很慢,却给了人自觉脑补的空间,上官若愚直勾勾看着他那只手,突然有些喉咙干涩,心跳猛地加速,砰砰砰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南宫无忧沉默的绕过他,步伐生风,披散的白发在他背后随意的左右摇摆。 “哼,是你强行问她要来的。” 是他说错话,他现在收回来成吗?隽秀的眉梢微微紧了紧,“何不说说,那封信?” 虽然帮不上主子别的,但事后的上药工作,他表示自己可以代劳。 “重伤?”上官若愚一脸茫然,他白天不还好端端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到了下不了地的程度?骗鬼呢? 他慢悠悠转过身,将房门带上,阻绝了屋外的窥视。 很快,屋内就传出清脆的啪啪声,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他的脑洞瞬间大开,姑娘她应该不会真的对主子下狠手吧?以主子羸弱的身板,能扛得住吗? 上官若愚猛地从痴状态中脱离,嘴角一抽,她不是在准备惩罚这厮吗?怎么会被他的美色迷惑? “你有人格吗?” 解衣的动作微微顿住,南宫无忧静静凝视她几眼,看得上官若愚一阵心慌,却虚张声势的挺起胸口,毫不妥协的回视他,立场格外坚定。 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她的心窝里嘟嚷着:快脱,快脱啊! 眸光顿时一亮,把人给拦住:“你家主子打算把自己饿死在书房里吗?去叫他过来吃饭。” 送和偷,是一个概念吗?老哥真蠢。 夕阳西下,上官若愚瞅了半天,也没等到某人从书房过来吃饭,做了一桌子的菜,这会儿都快凉了,她扬长脖子,不停看着门外,除了空荡的院落,哪里有他的影子? “不脱衣,如何让你出气?”他淡淡道,细长的手指解开腰间缎带,轻松抛在地上,然后,作势要将衣襟给敞开。 夜月身影一闪,在窗外蹲下,耳朵贴紧墙壁,努力想要听清里边的动静。 见他仍在,眸光顿时暗了暗,略带几分寒芒。 “那是她送给人家吃的点心。”上官玲立马反驳:“才不是偷吃呢。” 刚穿过长廊,便与迎面走来的夜月撞了个正面。 “……”面上的怒容骤然一僵,逼人的气势,也出现了一瞬的滞停。 望着她风一般奔跑的身影,夜月面露一丝愧疚,希望姑娘在知道真相后,别迁怒自己,这可是主子交代他说的。 今天,她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让他丫的知道,家暴是不对的!尤其还是那种模式的‘暴力’。 姑娘有话能不能直说,这么戏弄他,好玩么?夜月各种郁闷,再度转身,恭敬的等候她的差遣。 “你,你想干嘛?”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夜月这才慢吞吞踱步进屋,“姑娘有何吩咐?” 不过话说回来,这风瑾墨是吃饱了撑的吗?居然写封信来说什么,要是她在南商混不下去,随时欢迎她前往北海投靠他?还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操蛋!那厮绝壁不怀好意,故意在挑拨他们俩的夫妻关系。 “等等。”刚走到门边,身后,又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去看看他的伤势,记住,别说是我吩咐的。”她迟疑的说道,那人的身体本就不好,方才又被她打了一顿,说不准有没有受伤。 “算了,没事。”她沉默几秒,却忽然挥挥手,让他滚蛋,原本她想着,让他在北海找几个人,给风瑾墨添添堵,但仔细想想,这事又耗钱,又耗力,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最终,她还是将这念头给打消了。 虽然上官若愚很气他昨夜的举动,但这口恶气出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夜月一头雾水,见她没事交代自己去办,默默的打算告退。 心头微微叹息,罢了,昨夜是他不对,今日让她出气又有何妨? “娘亲,还不能开饭吗?人家都快饿死了。”上官玲幽怨的趴在桌上,小手不停揉着肚皮,她真的好饿,放学回家居然还不能吃东西,为嘛啊?不知道她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吗? 夜月苦笑一声:“姑娘,非属下不肯请主子前来,实在是主子重伤在身,无法下榻啊。” “夜月。”上官若愚重重唤道,她知道他在外边。 围观虽然好玩,但把自己给赔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严谨的衣襟在手指的撩拨下,微微敞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露出里边单薄的白色亵衣,一种朦胧、神秘的极致魅惑,让上官若愚心痒痒,恨不得猛扑上去,替他把衣服扒光。 书房内,靠墙而立的书架前,支起的一张木板床上,南宫无忧背对房门,面朝冰冷的灰墙,正弯曲着身体,动也不动。 三千华发好似失去了活力一般,静静垂落在他的身下,一双黑色马靴,放置在床榻下方,屋子里静悄悄的,上官若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大脚迈上前去,“你有没有怎么样?死了还是活着?速度滚起来,别吓唬老娘啊。” 他微微动了,缓缓侧过身,清浅淡泊的面容,一如往常,哪里有什么伤重在身的迹象,反而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薄唇微启:“你不气了。” “……”卧槽!搞了半天,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引来,就特么为了问这句话?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1章 亲,一万字检讨书喔 第241章亲,一万字检讨书喔 上官若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既有恼火,也有说不出的无奈,神色颇为精彩,她定定站在原地,也不急着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戏谑却又暗藏冷怒的目光,让南宫无忧心里有些许紧张。 “说好的重伤呢?说好的下不了床呢?恩?你特么把我当傻子耍了是吧?”她凉飕飕问道,眉梢高扬,嘴角弯起一抹讥笑。 “……”沉默,他只是见她一整天未曾来探望过他一次,才会用如此笨拙的方式,引她前来,想要证明,她心里还是记挂着他的。 “你丫的给老娘说话,没事别装哑巴。”上官若愚语调勃然加重,“我看白天下手太轻了,你这种人,就得往死里揍。” “你舍得?”他终于开了金口。 “谁说我舍不得?”次奥,他是吃准了她会心软,会原谅他吗? “……”再度沉默,南宫无忧微微闭上眼,从床榻上直起身来,柔顺的长发自然垂下,宽松的衣袍,衣襟大敞,里边白色亵衣的衣领,竟也微微敞开,露出精美的锁骨,性.感、魅惑。 “若你不愿,我明日便再次进宫,向父皇说情。”他不忍见她这般失望,安慰道。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他会听你的吗?”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你去求他,他也不会心软,更不会收回旨意,除了让你更加难堪,这么做,有啥好处?”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却涌入一股暖流,得夫如此,此生还有何求?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上官若愚戏谑的问道,打算捉弄他一番,来出口气!妈蛋!让他丫的装病吓唬她。 深幽如海的黑眸中,迸射出极其璀璨的光亮,手臂猛地用力,竟将她拖拽到木板床上,手臂用力将人揽住,力道很重,带着几分颤抖,像是要把她硬生生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无法割离。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这话题转换得未免也太快了,“我去北海干嘛?那里我人生地不熟,像我这么优秀的女人去了,说不定被人拐卖,不去。” “不走留下来干嘛?”她冷声问道。 “父皇下令,明日起,小白和小玲将要前往上书房,享受皇家待遇。”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在听闻此事后,他极力阻止,但他面对的是铁了心的帝王,最终,仍旧无法说服其收回旨意。 要怪只能怪南宫无忧平日里如谪仙般不染尘世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以至于,上官若愚完全没有发现他天然黑的本质,傻乎乎的就往他挖的深坑里跳。 “你要如何才能消气?”他微微抿唇,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让人不忍心苛责。 谁让她嫁的是皇家,头顶上还有一位没办法违抗的帝王呢?除了苦逼的接受,她别无选择。 闻言,他这才松手,脸上闪过一丝抱歉。 她期盼的问道,但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被定下。 唔,难道是罗亚暗地里给她爹说过这件事,让他出面替自己谋取应得的福利?上官若愚猜测道,不知该感激她的好心,还是该郁闷她多此一举,说实话,她不怎么想把孩子送到宫中,那地方,代表着权利,却也是世间最为无情,最为黑暗的环境,把自己的宝贝送到狗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去?她还没那么傻。 “你搞毛?”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捂住鼻子,撇开视线,不去看他这副勾人魂魄的模样。 上官若愚数了半天,冷不丁余光瞥见他黯然神伤的模样,那啥,她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了?貌似把他打击得不轻。 “主意非我所想。”他默默的将黑锅推到悲催的夜月头上,属下是拿来干嘛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帮忙背黑锅的! “果真?”他手臂一紧,愈发用力的将她抱住。 他面露几分无辜,几分迷茫,愣是让上官若愚心里的火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去。 周身萦绕着一股凉凉的冷气。 “我就说嘛,你不像是会撒这种谎的家伙。”心里那丝丝火气,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狗皇帝怎么说?”她的神色略显严肃,在旁人眼里天大的好事,对她来说,却是厄运当头,避之不及。 “说起来,狗皇帝今天宣你进宫干嘛?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想起你?”她困惑的问道,先前,被昨晚的闹剧影响到她的思维,险些忘了问他今日进宫的原因。 这人是傻子吗?哪有人明知不可为,还要去做的? 脸上的冷然刹那间消失,为何仅仅是听到她的甜言蜜语,他的心,便会止不住的欢喜? “真话。”假话听了有何意思? “我有生气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她嘴硬的不肯承认。 “谁?”她有些跟不上他的跳跃性的思维。“靠,这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上官若愚忍不住爆了粗口,“有转圜的余地吗?能不能打个商量,咱们不要这殊荣?” “你能稍微松下手吗?”次奥,说话就说话,这么用力干嘛?不知道人的骨头很脆弱,很容易断的吗? 至于原因嘛,她深深的觉得以风瑾墨玩世不恭的个性,指不定就因为两个字——好玩。 “说实话,人家长得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善解人意,比你……”她掰着手指,笑眯眯细数着风瑾墨的优点,越说越带劲,而某人的脸色却越听越幽暗,到最后,沉得宛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 “咳,虽然他优点无数,不过,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人家绝对会忠于你,真的。”她说得斩钉截铁,情话一溜一溜的,仿佛在暗中训练过无数次。 上官若愚脸色一暗,悻悻的瘪瘪嘴:“好吧,也只能这么办了。” “可他知晓,你在京城里的一举一动。”这份用心,必定是对她有所图谋,不可不防。 他的白发时不时蹭过她的脸蛋,痒痒的,上官若愚有些胸闷,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你干得太过分了!不相信我就算了,居然还……好吧,我就当你是醋意大发,可你之后竟还和夜月联合起来欺骗我!你造这样做,给我纯真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吗?” 风瑾墨的来信其实挺简单的,似乎是听说她因开设私塾,而遭到狗皇帝责备,险些银子充公,于是乎,特地来信,告知她,若是在北海,定不会遭遇到这种事,他会为她保驾护航,邀请她移居。 小心眼这种优良品德,可不只有女人才会拥有。 “他那分明是居心不良!三国如今的局势你别说一点也不了解,看似和平,实则暗潮汹涌,他是北海太子,在南商,能没有几个眼线吗?”上官若愚拒绝承认,他是故意派人监视自己的举动,铁定是在打探消息时,听闻此事,写信来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北海太子。”除却身份,除却地位,在她心目中,他是否不如那人? 若是能让她高兴,哪怕是跪死在父皇面前,又有何妨? “昨夜之事,是实乃气急,才会那样做。”南宫无忧解释道,他心里并未后悔,想到那封让他动怒的信笺,眸光微微冷了冷,“我比他差吗?” 丫丫的,她就不该过来,早知道他不会轻易受伤,她干嘛还傻逼逼的跑来担心他?有病么这不是。 不是她自个儿说,要把他往死里揍的?南宫无忧生平第一次发现,女子的思维,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南宫无忧选择性忽略掉她口中不尊重的称呼,淡淡道:“今日早朝,尚书进言,恳请父皇让小白和小玲进入上书房。” “行了,风瑾墨抽风,你丫的也跟着他一起抽?那厮满嘴甜言蜜语,见到哪个女人不是浑身上下泛着一股要吸引桃的味道?他的话,你也当真?脑子进水了吧。”她微微坐直,退出他的怀抱,略显不满的抱怨道。 “你可会去北海?”他将话题转开,依旧紧抱着她,不曾松手。 夜月若是知道,他视如神明的主子,竟把他出卖,还卖得这么彻底,铁定会泪流满面。 南宫无忧坦然点头,心里毫无半点负罪感。 “什么?”尚书?哪位尚书?她的疑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不用猜也能看出她的心思。 “真的?”挣扎的动作明显减小,搞了半天,原来是夜月把他给带坏了啊。 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喜欢施展暴力的女人吗?” “不能,观父皇之意,已是无法挽回。”他叹息道,“为今,我会让夜月寸步不离的保护他们。”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你要装病就接着装,老娘不奉陪了。”为了不把自己给气死,她果断拂袖,打算撤走。 “别走。”微凉的手掌擒住她的手腕,将她离去的步伐强行拖住。 “是四皇妃的父亲,当今一品文官,罗海。” “但愿如此。”南宫无忧半信半疑,他不认为,一国太子会无聊到,特地写信,还差人千里迢迢送到她手里,但这无声的硝烟好不容易才化解,他不愿再引起任何的争执,只是暗暗把这笔帐记下。 “若你气,便打吧,打到你气顺为止。”他淡淡道,一副心甘情愿受罚的表情。 “无碍,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好。”清浅的面容,软如春风,寡淡的唇角轻扯出一抹笑,似融化的冰水,和煦、温暖,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不知怎的,上官若愚有些鼻尖泛酸,她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做了无数好事,这辈子,才会遇到他,爱上他,得到他倾力相护。 “好了,别以为你说这些甜言蜜语我就会原谅你昨天对我做的那些事。”她撇开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湿润,“你丫的,今晚给我写一万字检讨书,写不完,不许你吃饭!” 一万字? 南宫无忧只想问她,需要这么狠吗?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2章 一起走上康庄大道 第242章一起走上康庄大道 这一夜,二皇子府的书房内,烛光亮了一晚,被光晕拖长的黑色影子,投射在窗户上,略显寂寥。 清晨,上官若愚难得起了个大早,还亲手为一双儿女打好热水,为他们洗漱。 “娘亲,你今天肿么了?”睡眼朦胧的上官玲弱弱的问道,为嘛娘亲今天会这么不正常啊?要知道,能够享受到娘亲的伺候,从小到大,次数少得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上官白将拧干的毛巾冲她扔去,吧唧一声,拍到她的脸上:“娘亲照顾我们,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兴许是娘亲心血来潮,又或许是娘亲突然母性大发,总之,这是一件好事。 上官玲不高兴的撅起嘴巴:“老哥,你把人家的脸拍坏了怎么办?将来会没有帅哥哥娶人家的。” “哼,那样最好,省得你嫁人后,还给娘亲丢脸。”再说了,他的妹妹怎么可能没人娶? 上官若愚双眼放着绿光,缓缓扫过厅中的每一个角落,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摆设,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想把它们通通带走,肿么破?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诶?人家不要啊。”上官玲立马不干了,“人家好不容易才交上小伙伴,为神马要和朋友分开?” 若是让下人们见到她这副财迷的样子,她今后还有威名可言吗? 上官若愚微微颔首,“好。” “……”她在做梦吗?上官白彻底无语,智商不在同一条线上,没办法愉快的交流啊。 “四皇妃她还未起身,不若您请进屋稍后?奴才这就去禀报。”一名侍卫殷勤的问道,据说这位和他们的主母关系颇好,怎么滴也得好好巴结巴结,不能轻易得罪。 刚出门,来到前厅,只夜月一人在场。 “我会看着妹妹,不让妹妹惹是生非的。”上官白深深的觉得肩上压力重大,他会寸步不离的看管好妹妹,决不让妹妹为娘亲招惹麻烦。 “奴才见过二皇妃,请二皇妃安。”早已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侍卫们,迅速行礼,心里琢磨着,这位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特地登门?她上次来,将四皇府闹得鸡犬不宁,给府里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们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虽然很不喜欢妹妹愚蠢的表情,但现下,上官白的想法同她高度一致,皇宫那地方,给他们的印象可不好,他也不想去,更不想离开私塾。 “我要见你们的四皇妃。”上官若愚笑得分外绚烂,不像是来寻仇,反倒像是来闲聊家常的。 “小玲,不可胡说。”她严肃道,眸光微冷。 “娘亲,为什么?”他顶着一张面瘫脸,大胆求证。 “哎哟,咱们俩什么关系?这点小小的请求,你就答应我了吧。”她急忙和罗亚攀交情,余光愣是没舍得从那香炉上挪开,都快望眼欲穿了有木有? “娘亲,我们要进宫吗?”上官白疑惑的问道,“不用去私塾?” 比起落寞的二皇府,这里绝对算得上奢华,每一样摆设,皆是千金难求的珍宝,就连招待客人的茶水,也是难得的好茶。 她落落大方的进入府宅,在前厅下首的紫檀木椅上落座,立即有丫鬟进屋奉茶。 上官若愚忽地抬头,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双手在胸前搓了搓,狗腿的笑道:“哎呦,我这不是看你这儿宝贝多,一时间回不过神吗?” 罗亚在丫鬟们的簇拥中进屋时,见到的,便是她伸手抚摸矮桌上一鼎青铜香炉的动作,尤其是那垂涎三尺的表情,让她嘴角禁不住猛地一抽。 “那就给我反击回去,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懂吗?”上官若愚凶神恶煞的说道,完全忘了,方才是谁说,不能轻易惹事的。 “主子正在书房发奋图强。”夜月嘴角抽动的解释道,余光偷偷从上官若愚身上扫过,姑娘这招可真狠,竟让主子写一万字的检讨书!深刻检讨他的错误。 “是,娘亲。”上官玲立正站好,大声答应下来。 “哼,本小姐府中自然珍宝无数。”罗亚骄傲的抬起下巴,语气有些盛气凌人。 夜月唯一庆幸的是,此事不会传扬出去,否则,主子的名声怕是难保。 私塾里的小伙伴们,即使幼稚了些,但混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待到人如数撤走后,罗亚这才慢悠悠进入厅中,细碎的脚步声,对完全沉浸在宝物里的上官若愚毫无任何影响,她正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香炉,红唇微张,让人很怀疑,里边随时会有哈喇子掉落下来。 这人,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开口问她要宝贝?她还能再无耻点吗? 一旁的御林军们听得各种凌乱,二皇妃这是把皇宫当成龙潭虎穴了吗? 但不管怎么说,上官若愚的狗腿,大大的满足了罗亚的虚荣心,她轻哼一声,如果背后有条尾巴,这会儿恐怕得翘到天上去。 上官玲一走一回头,拼命冲她挥手道别,直到三人的身影在艾青石路深处消失,上官若愚这才放下挥舞的手臂,磨了磨牙,现在,该是和某人算总帐了!“这二皇妃,是要去向谁寻仇吗?”侍卫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从今往后私塾你们不必再去了。”说到这事,上官若愚心里就有火,操蛋的狗皇帝,好端端的,干嘛非得要她的宝贝去什么上书房。 “记得我的话,别惹事,别同人乱讲话。”她蹲在地上,替上官玲整理着衣襟,口中不忘提醒几句。 堂堂一介皇子,竟在成年后,对妻子写下检讨书,这绝对是三国内的先例。 “笨蛋,圣旨只有皇帝可以颁布。”这是常识好吗?上官白已不忍直视自家蠢妹妹的智商,太拙计了有木有? “姑娘请放心,属下定竭尽全力,保护两位小主子。”夜月沉声说道,随即,便飞身追上他们俩的步伐,以陪读的身份,贴身保护他们的安全。 “白发哥哥呢?”上官玲朝四周望了眼,没发现白发哥哥的身影,这下,情绪愈发萎靡。 好在有夜月在暗中进行保护,不然,她怎能安心的让宝宝上上书房? “那人家可以下圣旨,不去吗?”上官玲举手问道。 “那要是有人欺负人家和老哥呢?”她弱弱的问道,有人欺负他们,他们也不能还手吗? 抵达宫门,御林军尽职的将马车拦下,因着上官若愚未得到进宫的圣谕,不能擅自入宫,只能在宫门口,与宝贝们道别。 换上衣物,兄妹二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怨气,离开了房间。 “谁知道?就算要寻仇,也与咱们没有关系。”有人作壁上观。 随便给她几样,都能换来好大一笔银子。 尼玛,和这儿相比,她住的地方,绝壁是屌丝之家啊。 “恩,去吧。”她挥挥手,站在原地,目送两个小家伙手牵手穿过蹭蹭宫门,心情有些复杂,“夜月,他们就拜托你了。” “本小姐无缘无故,为何要为你破费?” “今天穿精致点,待会儿我带你们进宫。”上官若愚权当没听见兄妹俩童真的话语,打开衣柜,从里边取出两件崭新的名贵衣裳,在床榻上摊开。 “你们都下去。”她倨傲的吩咐道,将身后的丫鬟驱赶走,好说歹说,为上官若愚保留了几分威信。 穿梭过繁华的集市,同热情的百姓打过招呼后,上官若愚才慢悠悠抵达四皇子府,府外,披盔戴甲的侍卫,正在站岗,府门大开,巍峨的宅院,透着一股庄重气息。 “那老哥你将来去做皇帝不就好了?”上官玲翻了个白眼,“到时候,你就下圣旨,把全天下的帅哥哥都给人家找来,让人家慢慢挑。” 一路上,两个小家伙的兴致始终不高,仿佛还沉浸在要告别小伙伴的离别伤感中,窗帘外热闹的街景,此刻也难引起他们的注意。 上官玲委屈的眨眨眼睛,她只是觉得要是老哥做了皇帝,真的很不错嘛,只是说说而已,娘亲干嘛生气? 上官若愚整个都不好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只怕又会被有心人抓住,大作一番。 真是够了! 她利落的转身,大刀阔斧朝四皇府走去,背后仿佛有滔天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真的吗?那什么,你看,我那地方多寒酸,要不,你随便赠我两样,让我也沾沾光?不用多值钱的宝贝,就这屋子里,随便两样就好,我要求不高的。”上官若愚腆着脸,特殷勤的望着她,眼眸中的渴望,刺眼到让罗亚有些不忍直视。 罗亚脸色一冷,手指扣扣在矮桌上用力敲了几下,“你来本小姐这儿到底是干嘛的?” “因为你们得去皇宫学习,这是圣旨,要是抗旨的话,娘亲和你们的白发哥哥都得掉脑袋。”她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游说道。 “不错不错,他还算用心。”上官若愚满意的点点头,陪着孩子吃过早饭,就同夜月一起,带他们出了府,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好好照顾妹妹。”分开时,她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嘱咐道。 “本小姐同你有交情可言吗?”罗亚脸上笑开了话,但嘴上却半点不饶人,平日里,她可没从这女人身上沾到丝毫便宜,这会儿还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更待何时? “亲,你这么说,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造我把你当作多好的朋友,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得有多重?”她一脸深受打击的捂住胸口,仿佛已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罗亚这下不止嘴抽,整张脸几乎开始痉挛。 为了讨要宝贝,她连脸也打算不要了吗? “你就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地赶来的?”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颇有种若是她敢点头,就要唤人把她叉出去的危险意味。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3章 就是一奇葩 第243章就是一奇葩 她这么一说,上官若愚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脸上狗腿的笑容微微一收,眸光微寒:“罗亚,你这次做得不地道吧?居然让你爹出面,把我的孩子弄进皇宫,这么大的事,你提前给我通一下信,会死么?” 罗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可这人不仅不感激,反而还登门来向她问罪。 “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小姐还做错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进入上书房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的殊荣? “哎,算了算了。”上官若愚原本是打算来教育她,可一见她这副隐忍委屈的样子,心里的火,不禁散去,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这事呢,已经成了定局,没得改,咱们不说它了。” “不行!”她妥协,罗亚却不乐意,“你给本小姐说清楚,本小姐做错了吗?” 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驴肝肺,换成谁,谁乐意?更何况是向来心高气傲的罗亚,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什么叫好心没好报,她今儿可算是品尝到了。 “你别激动,淡定,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生气伤肝,来,跟着我深呼吸。”上官若愚笑眯眯的调侃着,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负罪感,显然忘了,是谁把罗亚气到这个地步的。 “取暖?二嫂,你编理由好歹也编得能让人信服,这天气,你竟会冷到要与人相依取暖?”一抹狠厉的笑在他唇角浮现,宽袖下,双手顿时握紧,“本皇子倒是觉得,二嫂你是对本皇子的夫人另有所图。”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这是他的夫人,怎能同旁人如此亲近?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二嫂,你刚才对我的夫人做了什么?”磨牙声,已经达到双耳能清楚听见的地步,一条条骇人的青筋,在他的额头上凸凸暴起。 “不要啊!” 至于四皇府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火爆,热情的画面,她表示,同她没关系。 罗亚又气又羞,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遐想联翩的话? “不要啊——”一声刺耳的哀嚎,从她嘴里吐出,整个人如鱼跃般扑入罗亚的怀里,双手紧紧将她抱住,泪眼婆娑的道:“亲,你忍心看着人家失望吗?你造人家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件东西,却不能把它带走的悲伤吗?你造,人家此时此刻被你伤得有多狠,多难过吗?” 她已经羞恼到连自称也发生了改变,一双眼睛不安的向四下张望,若是被府里的下人瞧见这一幕,她将来还有威信可言吗? 罗亚面露丝丝委屈,虽然她嘴里常说,同上官若愚是对手,是敌人,但她内心里,早已把这个女人,当作了特别的朋友,所以她才会费力不讨好的替她去向爹说情,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服爹在早朝时,为她争取机会,她图什么?不仅没能得到一句感谢也就罢了,她竟还责怪她? 他是在关心她,为她出头吗? “……”嘴角狠狠一抽,她不和自己对着干,心里不舒服是吧?“亲,咱们不提这件事,能不能先谈谈,有关我刚才的建议?” 垂涎三尺的目光再度转向桌上的青铜香炉,眸光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刺目光亮。 这样的画面,让她的心也不自觉平静下来。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上官若愚可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打扰人谈恋爱,会天打雷劈的好么?趁着他们俩眉目传情之际,她默默的挪动步伐,小心翼翼的朝门口移动过去,几乎是贴着墙走。 “谁要你的感激?它值钱吗?”闻言,罗亚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但嘴上却不饶人。 如此经典的捉奸对话,突然出现,罗亚整个人猛地僵住,而上官若愚也是愣了,她们俩傻眼似的转过头,朝屋外望去,便见一席威严朝服的少年,带着满身怒气,大刀阔斧冲入厅中,他几乎是粗鲁的把上官若愚从罗亚身上给拽下来的,力道很重,然后,将妻子推到身后,目光不善的瞪着方才正在调戏自个儿正妃的女人。 “本小姐心情不好,不要白送你礼物。”方才她还有几分心动,想着,左右是些身外物,若她真的要,送给她也无妨,可现在,她表示自己拒绝赠她礼物,谁让她方才令自己不高兴的?这是报复! 课间休息,一大批小孩子兴高采烈的从学堂里冲出,在院子中玩着泥巴,你推我我推你,一派童真愉快的画面,同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了不少。 罗亚被他盯得有些无措,倨傲的面容,此刻溢满的,是属于少女般的羞涩,如初春的桃,含苞待放,散发着一股勾人魂魄的魅力。 脚尖刚触碰到门槛,她双腿生风,头也不回的跳到屋外,身影化作一阵劲风,狂奔出门。 怀里抱着青铜香炉,她美滋滋的抚摸着它,这会儿天气正好,她不急着回府,嘴里哼着最炫民族风,悠哉悠哉朝私塾走去,打算去看看自己的产业。 上官若愚机械的眨巴眨巴眼睛:“我没做什么啊。” 阴柔的面容顿时黑了,一股煞气在他的眉宇间闪烁,“你们在干什么?” 当然,临走前,她还没忘记,顺手将茶几上的香炉一并带走,撮合他们俩,怎么滴也得有点报酬,对吧?“哼,你给本小姐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本小姐多管闲事?”只要她说是,从今往后,她再不会插手她的任何事情! 罗亚被她抱得很紧,根本没办法把人给推开,面部有些抽搐,为嘛听她这么一说,她有种自己成为负心汉的错觉?这么一想,身上忍不住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微微抖了抖,咬牙道:“你给我松手!” 她从嫁入四皇府的那天起,就把这人当成是后半生必须要依附的对象,没有所谓的爱情,有的,不过是利益上的联合与牵制,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却是乱了,有一股异样的情愫,毫无预兆的升起,正在她的心窝中来回窜动。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那样想?”上官若愚急忙摇头,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她还能说什么?“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真的。” 素来冷硬的心墙,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敲开,浮现了一丝裂痕。 “上官若愚。”罗亚羞恼的大吼一声,白皙的面容蒙上一层红潮,她怎么敢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她原来竟有这样的想法吗? 南宫归殇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能不被她的美所吸引?眸光微微一沉,似有暗火正在燃烧。 罗亚怔怔的站在原地,恍惚的看着眼前这道峻拔的身影,心潮微乱。 “松开啊!” 心里的酸泡一个接一个往上冒起,但她却固执的不肯示弱,如同一只竖起浑身利刺的刺猬。 若说他对罗亚有多喜欢,那也不见得,皇室中人,对于女子的态度,大多一样,她们是用来巩固地位的物品,可以宠,却不能爱,或许,只有一人除外,不在这行列中。 “诶,我在呢,”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向南宫归殇,“四弟,你瞧见了吧,正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害得她恼羞成怒了呢。” 眼泪说来就来,簌簌的从眼眶里喷出,亮晶晶的,看上去,好生可怜。 “额,其实吧,我刚才只是觉得有点冷,所以呢,才跑到她怀里稍微取取暖,四弟,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擦,他这副捉奸的样子,是在闹哪样?拜托,她不是蕾丝边好么?她对女人真的没有半点兴趣。 “松手。” 它来得那样快,丝毫未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不,你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松手的。”上官若愚如一只四角章鱼,整个攀爬在她的身上,俨然一副上官玲飞扑帅哥的成年版本。 上官若愚各种郁闷,她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冤。 “不要!” 私塾外,幽静小道两侧,林荫成海,几片泛黄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缓缓落到地上,景色清雅,高墙内,有朗诵声徐徐传出,上官若愚无声无息的进入院子,站在门口,望着大开的房门内,摇头晃脑捧着书册正在念书的小孩子,眸光微暖。 “本皇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方才和她抱在一起,还说没什么?”南宫归殇一阵冷笑,身上散发的那股戾气,几乎快要实质化。 南宫归殇的注意力显然被她透漏出的消息所吸引,微微侧目,眸光复杂的看着身旁面红耳赤的女子。 幼稚到让人极度无语的对话,在厅中不断出现,南宫归殇下朝归来,刚进入院子,远远的,便看见自己的正妃,正被一个人死命抱住,举止亲昵的暧昧画面。 操蛋!她最看不得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了好吗? “……”她难道长了一张蕾丝边的脸?上官若愚有些凌乱,“四弟,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贵夫人,她对你一往情深,爱得死心塌地,就算旁人对她再好,再殷勤,她的心仍旧是属于你的。” “是二皇妃。”小豆子第一个发现她的存在,激动的大叫一声,朝她飞扑过来,却不敢靠得太近,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位置噗通一声跪下,声响颇大,听得上官若愚膝盖微疼。 这小子真实诚,跪也不用跪得这么卖力啊,他不疼吗? “我……小的……学生拜见二皇妃。”小豆子结结巴巴的换了好几个称呼,红着脸,向她磕头。 初见时,他还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身上穿着粗鄙的麻衣,如同被这残酷的社会抛弃的小可怜,但现在,他脸上却挂着孩子独有的纯真笑容,那般明媚,那般绚烂,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双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睛,如璀璨的红宝石,熠熠光辉。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4章 智商破表 第244章智商破表 “哎哟,长胖了啊。”上官若愚伸手掐了恰小豆子的脸蛋,笑眯眯的说道,活像是要垂涎幼齿的怪阿姨,模样很是猥琐。 原本正在旁边玩着泥巴的小家伙们挺好奇这位大名鼎鼎的二皇妃的,可一看她这表情,顿时吓得哇哇直哭。 上官若愚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吧,她啥时候孩子缘变得这么弱了?还是说她长得太可怕? “都是因为贵人您,学生才有今天,学生永远不会忘记贵人的大恩大德。”小豆子低着脑袋,面颊爆红,弱弱的说道,能和憧憬的偶像近距离接触,对他幼小的心灵,俨然是一种冲击。 “好啦,多大点事,来,给我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上官若愚只当没听到他要报恩的话,更没流露出要拒绝的意思,施恩不望报,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虽然小豆子还小,可谁敢保证将来他不会发生屌丝的逆袭成为高富帅?做人嘛,总得给自己留点后路。 上官若愚从不是圣母,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他日,若他学有所成,她凑巧又有事请他帮忙,这份恩情不就有发挥作用的地方了吗? 小豆子特老实的将自己在学堂里学会的东西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双眼亮晶晶的,那是喜悦的光芒。 “那小的就不打扰二皇子了,小豆子,快和二皇子道别,不能没有礼貌。”商舟低下头,向儿子轻声呵斥一句,对这位二皇子,他心里也有着几分害怕,但想想二皇妃对他们一家的恩情,他想,他怎么的也得同二皇子告辞,才能离去,不能对他视而不见。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是公主殿下,今日在上书房,小小姐与公主一见如故,出宫时,她……特地邀请公主前来府里做客。”中间可疑的停顿,让上官若愚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同他说的有出入。 既感恩他,开设私塾,让他们的孩子有书可以念,却又忌讳着他异于常人的白发。 南宫无忧怔怔站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从百姓们身上感受到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 她微微侧目,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戏谑的浅笑。 他赶紧刹车,驻足停在他们俩半米外,面露一丝懊恼,“主子教训得是,是属下莽撞。” 上官若愚听得一头雾水,府里咋了?是有外星人入侵,还是有鬼现身? 上官若愚顺便听了一堂课,对单子旭的教学能力很是刮目相看,唯一遗憾的是,这些小孩子,没有人愿意学习验尸的技术,不过对这事,她也不怎么着急,只吩咐单子旭写了一张榜文,贴在私塾外,打算继续招生。 小豆子倒是不害怕他,好奇的抬起脑袋,他就是二皇子吗?同自己一样,生来异于常人的人。 前方,单子旭正握着一本书册,教小孩们念着诗词,场面一派祥和,他未曾进去,而是静静站在门外,平静的眼眸专注的凝视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确定是邀请?还有,堂堂公主,为嘛能擅自离宫?”这根本不科学!双眸危险的眯起,“你丫的给我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踏着这一地暖光,穿梭过繁华热闹的街道,回到大宅。 想要立刻改变所有人对他长达多年的负面印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任何事,都得一点一点慢慢来。 “小玲在和谁说话?有人到府里做客吗?”她连连发问。 “这是什么情况?”上官若愚机械的扭头去看后方的夜月,她是进错门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自家女儿在向什么人灌输这种要不得的思想? “啥事啊?”鲜少见到夜月这么不沉稳的一面,上官若愚偷偷从南宫无忧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有的与他打招呼,有的则是勉强挤出笑容。 夜月一脸苦逼像,姑娘如今知道,他孤身一人在府中,过得有多水深火热了吗?他今儿可是被荼毒了整整一天! 拜托,别随随便便摆出这副表情啊喂! “没有。”薄唇抿了抿,他断然否认。 “骗谁呢?知道你现在心情格外复杂,不好意思说,也别撒谎啊。”她摇摇头,眸子里掠过欣慰的淡光,“这些百姓对你已经开始改观,用不了多久,也许他们就不会再忌讳你的异类,将你看作一个普通人。” 家,她上辈子从未有过,却一直憧憬,一直期盼的地方,如今,已握在了她的手中。 “你醒着?”他以为她睡得很沉。 “只要你不曾嫌恶我,便够了。”暧昧的情话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便微恼的将脸蛋侧开,夕阳的余晖下,如玉般白皙、隽秀的面容,仿佛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美若处子。 “果真?”黯淡的黑眸里有亮光闪烁,似跳动的火星。 “哎呦,人家告诉你啊,你和人家做朋友肯定不会错!将来人家带着你,一起去看美人。”刚进府,从前厅里就传出了上官玲叽叽喳喳的声音,上官若愚眼角微抽,擦,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废话,这么多人过来,我能不醒吗?”她早就醒了,甚至在屋子里偷偷看了半天好戏,“有何感想?”上官若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手指无力抵住眉心:“行行行,我喜欢,我很喜欢,我喜欢到快要泪流满面的行吗?” 原本打算离去的百姓一见有人主动亲近他,纷纷驻足,好奇的张望着这边。 “亲,你不适合走暖男路线,真的,快点恢复你孤冷清傲的本来面目吧。”上官若愚语重心长的叹息着,次奥,他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情话,真的很考验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好么? 一抹暗色掠过眉宇,他微微垂下头,犹若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惹人怜惜。 她古怪的打量了夜月几眼,随后,绕过他,进入宅子。 父子二人同他道别后,才手牵着手离开私塾,有了第一个,周围的百姓也硬着头皮,同他主动告辞。 …… “哈,感想是不是特别复杂?”上官若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从屋子里走出来,这会儿院子里,所有的百姓已然离开,就连单子旭,也抱着书册,小跑着回家去了,只剩下他们二人。 “好吧,当我没说。”碰了个软钉子,上官若愚面上有些讪讪,她是一番好意有木有? 夜月欲言又止,只道:“姑娘回府一看便知。” “那便好,”若有似无的浅笑染上唇角,他忽地伸出手来,主动握住她的手腕,“回家吗?” 百姓们或许愚昧,或许封建,但他们同样知恩图报,谁对他们好,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不悦的目光如同一盆凉水,从夜月的头顶上浇洒下来。 “恩。”南宫无忧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他淡漠的应了声,目光仍旧停留在屋内正在睡梦中的女人身上。 “真的,比珍珠还真。”她昧着自己的良心用力点头。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府内的场景,好在姑娘和主子及时回来,不然,他真不晓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你别不好意思嘛,娘亲说过,朋友要互相分享,跟着人家,人家一定会给你介绍好多好多漂亮的哥哥姐姐。” “他们如何看待我,我不在乎。”他淡淡启口,神色很是平静,他在乎的,是心头重要之人,对他的看法,至于这些无关紧要的百姓如何看待他,如何去想他,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擦,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会讨人欢心了啊?”嘴角蓦地一抽,她的心跳也有些加速,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不好吗?”夜月赠与他的那些书册中,记载着,男子与女子的相处之道,他如今不过是顺应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她会不喜欢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美人?男的还是女的?喜欢酷一点的,还是温柔一点的?” “恩,走吧,我们回家。”她笑盈盈的说道,从心窝里漫出来的幸福,染上眉梢。 周遭复杂的视线被南宫无忧自动摒弃,他早已不是昔日满心在乎旁人流言蜚语的人,百姓们如何看待他,他已无动于衷。 正午时分,在府中久等她未归的南宫无忧,寻路找来,进入私塾大门,便见她坐在学堂后方的角落,支着脑袋,呼呼大睡。 “二……二皇子,您是来等二皇妃回家的吗?”商舟在院子里迟疑了许久,鼓起勇气,向他靠近。 一天的学习终于结束,前来接孩子们回家的百姓,热热闹闹的领走了自个儿家的孩子,走之前,他们隐蔽的打量着南宫无忧,神色说不上厌恶,相较于以前的憎恶与鄙夷,他们此刻,对这位二皇子的感官,极其复杂。 不知怎的,第一眼见到这位皇子,他心里就说不出的亲近,总觉得,仿佛世上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来另类。 还没进屋,一抹黑影蓦地从前方直奔而来,南宫无忧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柔和的面容略显冰冷,气息微凉,“如此莽撞作甚?” 夜月心里各种悲催,难道要他告诉姑娘,小小姐见公主可爱乖巧,一见钟情,在上书房中,对其上下其手还不够,离开上书房后,竟用言语忽悠公主,将公主乔装打扮成小宫女,带出宫,声称要带其领略京城的风景吗? “恩?”语调略显深沉,“说话。” 在她的催促下,夜月只能硬着头皮,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特别说明了,上官玲是如何把宫外的生活渲染得有声有色,引得这位公主好奇心大发,于是乎,两人同流合污,制造了这起乔装出宫的事情。 “……”卧槽!她的女儿啥时候智商破表到能瞒天过海把一国公主弄出宫来? 上官若愚面露惊愕,好在夜月没有读心术,否则,若是知道她在惊讶什么,铁定会郁闷到吐血。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5章 收获脑残粉一枚 第245章收获脑残粉一枚 “等等,你先告诉我,小玲她请来的是哪位公主?”上官若愚特地咬重了请这个字,拒绝承认,这位公主是被女儿坑蒙拐骗给忽悠来的。 夜月茫然的眨眨眼睛,“姑娘您不知道?” “我又没随时随地关心皇室的动静,我哪儿知道哪位娘娘怀有身孕,狗……皇上又有哪些子女。”好险她及时换了称呼。 他刚才是真的有听到姑娘说了狗这个字吧?是真的吧?夜月在风中凌乱。 “是星微吗?”南宫无忧淡淡问道。 这名字一出,上官若愚的脸蛋立马沉了沉,我去,他居然会这么亲密的叫自己的妹妹?这不科学! 想想看,似乎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对手足,从来都是唤的某弟,未曾唤对方的名字,难道说这位公主同他关系不错?一时间,上官若愚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这样的二哥,真好。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哥回来了? “嗯嗯。”上官若愚用力点头。 记忆里,二哥向来对任何事,任何人似乎都不上心,永远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可如今,他却知道如何关心人。 “谢谢啊。”她头也不回的说道,接过茶杯,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这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你就是二嫂吗?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南宫星微崇拜的看着她,目光灼热,她在宫里一直有听说过,这位二嫂惊天动地的事迹,虽然两人不曾见过面,可她对她,早已是仰慕已久。 “那娘亲,人家将来也会有脑残粉吗?人家也想要粉丝。”上官玲羡慕的道,她也好想体会被人崇拜的滋味,一定特别好! “娘亲这么棒,理应有此待遇。”母控属性的上官白沉声说道,在他眼里,自家娘亲永远是最完美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崇拜她,仰慕她,他也不会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奇怪。 后者眸光宠溺,淡淡道:“是。” “若你彻夜不归,宫里的人会因此着急。”他并未因妹妹可怜的表情而有丝毫动容,立场十分坚定,坚决的语调,让人无法反驳。 她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笑眯眯的问道。 能与她结发,是他此生最幸运的事。 “九公主?唔,你和她很熟吗?”眼神蓦地瞥向南宫无忧。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对这件事好奇已久。 “然后啊,我找到证据,在早朝时,站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二皇子翻案,让那些冤枉他的家伙,通通傻了眼。”上官若愚说得有些口干,一杯青瓷茶盏,无声递到她的跟前。 她哽咽道,冷不丁的一句道谢,让上官若愚吓得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面露些许迷茫:“突然谢我干嘛?” 夜月嘴角微抽,不明白姑娘好端端的为嘛会心情不爽,瞅瞅她仿若乌云遮天的脸色,他立马出声解释:“回姑娘,星微公主乃是宫中的九公主,乃元妃之女,素来颇得皇上疼爱。” “哎呦,我啥时候这么出名了?”上官若愚老脸微红,难为情的罢罢手,对她原本不善的印象,蹭蹭上涨。 “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来来来,我们进屋慢慢说。”她殷勤的拽着这位一见如故的九公主,打算好好的培养培养,刷新她的粉丝值。 “我这叫实话实说,你懂什么?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过分的谦虚是骄傲!做人啊,得有自信。”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无耻。 这小妞眼光不错嘛。 “二哥,对二嫂真好。”南宫星微羡慕道,抬眸看向不知何时已从门口踱步进屋,站在她身侧的白衣男子。 “你们谁能给我科普一下,这位公主是什么来历?”次奥,剩下她一个人一头雾水这样真的好吗? “回主子,正是星微公主。”夜月冲他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于是道:“星微,你该回宫了。” 正同上官若愚聊得热火朝天的少女脸色微微一僵,“二哥。” 她分明是自信过了头。 她好奇的唤他二哥,冲他露出甜美的微笑。 “真的?来,给我说说,他们都在说我什么。”一听说有人在暗地里赞美自己,上官若愚脸上乐开了,热情的迎上前,握住南宫星微柔嫩的手腕,“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特美好,品德特高尚?” 上官玲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刚认识的好友,被娘亲带走,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她面前走过,却选择性的将她忽略,心里满腹的委屈,什么嘛!娘亲怎么可以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夜月站在厅外,面色有些焦急,听着里边传出的谈笑声,再抬头看看天色,他急得快要哭了。夜月无力扶额,原本以为是个正常人的家伙,居然在关键时候抽风,如今,他只能祈祷,九公主千万别见怪。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会从她的话语里听到咬牙切齿的意味。 “二嫂说的话很对。”南宫星微第一次碰上这么有趣的人,心里的好奇源源不断的爆发出来,“二嫂,我听大家说,之前是你为二哥翻案,替二哥找到证据,洗清清白的吗?” 在木椅上坐下后,上官若愚栩栩如生的向她讲述自己破案的经过,当然,她可没忘记着重讲述自己验尸的技术和高超的推理能力,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背对门口的少女,惊喜的站起身,一双秋水般晶莹、透彻的黑眸,闪烁着淡淡的泪光,“二哥。” 夜色已浓,一轮弯月悄然挂上枝头,清冷的月光斑驳的照耀在土地上,星光点点。 可不管二哥有多另类,他们不还是兄妹吗? 南宫无忧微微抬眸,将他焦虑的模样看在眼里,心思一转,已然猜到他在担心什么。 “就是特别崇拜我的人,俗称粉丝,懂吗?”上官若愚替她科普,手掌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 “娘亲,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啊?”上官玲不高兴的撅起嘴巴,不乐意刚认识的小伙伴被娘亲夺走了注意力。 南宫星微黯然垂下脑袋,“可这是我第一次出宫,我还没有看看京城是什么样的,二哥,就这一次好不好?” “……”二嫂她一直是这般好客吗?南宫星微明显被她的热情弄懵,面露一丝惊滞。 “额,其实我也觉得他能和我成亲,绝对赚到了。”上官若愚用力点头,“你说是吧?” 夜月猛地松了口气,这才进屋,“公主,请。” “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说说你同这位公主相识的经过呗,我这人特喜欢听人说故事。”她咧开嘴,特热情的说道。 “二嫂在宫中名声颇高,宫里的人,总会时不时说到二嫂。”南宫星微无意间又给她戴了一顶高帽,明明是拍马屁的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给人一种真挚的感觉。 “慢走啊。”上官若愚挥着爪子,送走了这位一见如故的小伙伴,直到她的身影尾随在夜月后方,消失在府外,她才放下手,“哎,老娘的人缘真好,居然连公主也是老娘的脑残粉。” “诶,是娘亲,还有白发哥哥!”厅中,和小伙伴聊得口干舌燥的上官玲一抬头,便看见了院子里的三人,小脸笑得愈发开怀,蹬蹬的跑到门口,冲他们二人挥舞着鸡爪子。 想到这位公主,南宫无忧深幽的眼眸微微放柔。 眼眶有些发热,“二嫂,谢谢你。” “谢谢你能够嫁给二哥,二哥他过得很苦,现在能见到二哥这般幸福,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她说得煽情,秋眸里淌满了泪,在宫里,她人微言轻,没办法帮助二哥什么,父皇虽然疼爱她,但每每她为二哥说话,为二哥出头,都会遭到父皇的责备,她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二哥生来一头白发,被众人视作另类。 上官若愚心头有些堵,话说,这呼唤会不会太深情了点? 南宫星微虽然不太想要回去,但她知道,继续留下来,会给二哥二嫂带来麻烦,吸了吸鼻子,将眸中的泪光压下,展颜笑道:“那我先回宫去了,二哥二嫂再见。” 她直勾勾打量着这位素未谋面的九公主,一席鹅黄薄纱,飘渺,淡雅,眉若远山,唇若樱桃,肌肤白皙且柔嫩,五官精美动人,透着一股萌萌的可爱,若放到现代,绝壁是一个十足的软妹纸。 “娘亲,脑残粉是什么?”上官玲弱弱的举手发问。 南宫星微听得时而惊呼,时而捂嘴,彻底沦陷在她讲述的故事中,眸光愈发炽热。 “不行,”无情的两个字,让她心头的期盼跌入谷底,“夜月,送九公主回宫。” 南宫星微动容的看着他们二人,围绕在他们之间的那股柔情,哪怕是身为旁观者的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真好,若是有二嫂陪伴,二哥他定不会再那样寂寞了。 “尚可。”这位妹妹,兴许是多年来,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愿意主动同他说话的人,他至今仍记得,初次见面时,他才十四岁,已到了不该去上书房的年纪,而她那天则在宫女的簇拥下,第一次来到上书房。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南宫无忧,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可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这会儿宫门快要关上,九公主若是再不回宫,被宫中察觉,定会牵连到二皇府啊,可看看里头相谈甚欢的众人,他又踌躇着没敢进去打扰,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上官若愚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心里有些吃味,但她是讲道理的人,他能够有一位感情不错的妹妹,她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嗯哼,一定会有的。”她说得笃定。 后半夜,上官若愚哄着两个小家伙睡着,望着床榻上,兄妹二人恬静的睡颜,心里暖暖的。 她原本还在担心,初到上书房他们会不习惯,会受欺负,没想到,他们适应环境的能力,比她预料的还要好,这么快就和九公主打成一片。 今日她之所以会同九公主热情攀谈,除却那丝丝好感外,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她是狗皇帝疼爱的女儿。 若是能与她交好,在宫里,在她不能时刻关注的地方,兴许这位公主能庇护她的宝贝。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6章 关一扇门,开一扇窗 第246章关一扇门,开一扇窗 “叮咚。”似泉水般轻盈的琴声,忽地,在这寂静的府宅内响起,刚打算脱衣睡觉的女人眉头一皱,大半夜的,谁在弹琴? 她打开门,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缓步走去,那轻柔如风般的琴弦之声,赫然是从书房所在的院落中传出的。 刚跨进拱形月门,在书房外宽敞清幽的院子里,一株常青树下,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沐浴在这盈盈月光之中,低眉抚琴。 一把质朴的古筝搁置在膝头,白发如云,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挑拨琴弦,美,极美,人美,景更美。 上官若愚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站在原地,满目惊艳的看着他,仿佛三魂七魄通通被他勾走。 微风轻抚,他缓缓抬目,清冷的黑眸,在看向她时,似有一抹流光滑过。 “咳,”正在偷窥的女人老脸有些发烫,“我说啊,你大半夜不睡觉,弹什么琴?想招引狂蜂浪蝶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同她关系挺好?”上官若愚巧妙的将话题转开,抬脚上前,在他身侧坐下。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妈蛋!她居然不知道他的生日,做妻子做到她这儿份上,也算是绝了。 看着他一脸苦逼的表情,她心情大好,自己的快乐果然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这些天,宫里有不少流言蜚语,宫人们纷纷议论着,九公主与二皇府的兄妹同进同出,亲密无间一事,南宫煌自然也听到风声,才会特地前来询问。 “这琴,是九妹她在我二十岁生辰时,赠与我的。”他低垂下眼睑,轻轻抚着琴身。 她尴尬的咳嗽几声,“你也知道嘛,我对这种事通常不怎么关心,再说了,我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小镇上,哪有心思关心皇室的事?” 他顿时哑然,论口才,他远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报以沉默。 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终于有一个女子,不忌讳主子的一切,愿意与主子共度白头。 “星微,你向来是最懂事的,那对兄妹非皇室中人,你不该同他们太过亲近。”南宫煌柔声道,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女儿,他不舍得严厉责备。 他眼眶微酸,昂着头,想要将泪意压下。 “其中可有你?”他淡淡问道,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上官若愚同南宫无忧谈完心,走出院子,打算回去睡觉,便见到夜月十五度忧伤的抬头望天的姿势,嘴角狠狠一抽,他这是在干嘛?装逼么?还是在cos文艺小青年?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他并未强求,世间珍宝无数,但于他来说,却犹如敝履,但凡是出自她手的,哪怕只是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对他而言,却是千金难求。 “话说回来,你明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今年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上官若愚想着,明年给他准备一份礼物,“先说好,太贵的不行!我可承受不起。” “……我可不是小玲。”她才不是痴,不会被他蛊惑。 “你无需考虑这些,如何做,朕心里有数。”南宫煌眸光微冷,语调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那对孩子,堪称皇室的耻辱,一个拖家带口的女子,竟成为了当今二皇妃,哼,还妄想他对她的孩子友爱?可能吗? 夜月守在院子外,偷偷窥视着里边的动静,当看见二人相互依偎的画面后,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他很庆幸,若非这么多年来的遭遇,他不会遇见她,更不会引来她的关注,更加不会同她走到一起。 “星微,听闻你最近同那两个孽种走得很近?”南宫煌在深夜来到凤溪宫,挥手命殿内的下人退去,坐在软塌上,意味不明的问道。 “哟,这会儿不唤她星微了?”某人还记着,他对九公主亲昵的称呼,充满醋意的话,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哎呦,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你想想啊,送珍宝那多俗,现在谁家寿辰,客人们不是送价值连城的宝贝?太没新意!咱们不能随波逐流,得标新立异,懂吗?送礼嘛,要的就是那份心意。”她急忙为自己的吝啬开脱,话说得理直气壮,听上去似乎颇有几分道理,当然,这还是无法遮掩她吝啬的本性。 “可是父皇,小玲和小白很可爱的,如果你和他们多多亲近,定会发现他们的好。”虽然并非皇室血统,但他们仍旧是二哥名义上的孩子,他们的性子那般可爱,父皇若是多了解他们一些,指不定会喜爱他们,到时候,父皇会不会也对二哥有所重视? 这段时日,上官玲与上官白日日进出皇宫大院,在上书房里,愉快的玩耍着,因为有南宫星微这位得宠的小伙伴庇护,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算安定,即使上书房中的一些皇子、皇女,对他们很不满,却看在九公主的面上,不曾刁难过他们,顶多只是在背地里说几句坏话。 “七月十五。”他叹息道,不曾有半分责备。 “朕今日来,只为提醒你,你长大了,应当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莫要恃宠而骄!”这是他对这个女儿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堂堂一国公主,怎能与孽种同流合污?说着,她伸手掰住他的脑袋,强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还不停拍着他的背脊,仿佛把他当作小孩子在哄。 夜月浑身一阵,苦笑道:“姑娘,请莫要捉弄属下,属下此生只效忠主子一人,除主子外,不会再有旁人。” 第二天,南宫煌批阅完折子,见日头正好,不知怎的,想到女儿昨晚的请求,犹豫数秒后,下令摆架,前往上书房。 话音刚落,南宫无忧明显怔了怔,眸中的笑意愈发浓郁:“你可是在吃醋?” “恩,很值。”他淡淡道,若是用半生苦楚,换来与她携手白头,很值得。 “吃你妹的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在吃醋?妄想是种病,得治!”她拒绝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像她这么宽容大度的女人,怎么可能胡乱吃飞醋?“你以为我是你吗?” 嗯嗯,事实就是如此,绝对不是她无意忽略掉他的生日。 “你不愿为我破费?”显然,他误以为她舍不得,在她心里,银子比他的分量更重? 人得被伤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做到心如止水?上官若愚心脏有些抽痛,她故作轻松的笑道:“哎呀,这么可怜?要不要我借个肩膀给你靠靠?放心吧,你要是想哭,我绝对不会笑话你。” 说到吃醋,有谁比得上他? 上书房里,上官玲与南宫星微坐在一起,两人笑吟吟的咬着耳朵,而在他们前方,上官白目不斜视,正在专心的听着夫子讲课。 表明忠心的话语,落在上官若愚的耳中,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尼玛,这浓浓的cp感,是在闹哪样? “唔,那就到时候再说。”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到要送他什么,干脆玩起了拖字诀。 “姑娘,你误会了。”他不是那意思。 “……”南宫无忧缓缓闭上双目,放松身体,轻靠着她,“我不在乎,许是这前半生的种种,只是为了此时能与你相遇。” “他们唤我是鬼之子,出生便克死了母妃。”他神情寡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别解释了,俗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再怎么辩解,也掩盖不了你对他的一份真心。”上官若愚开始胡诌,愣是把夜月给堵得欲哭无泪,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唔,看得出来。”这位九公主对他的亲近,是发自内心的,难怪他会对她另眼相待,“她每年都会送你生辰礼物?诶,等等,你的生辰是哪天?” “这日子……”擦,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好么?上官若愚都快觉得,这丫的这辈子铁定是衰神附体,按照这古代的说法,他出生的日子,是鬼门大开的时候,俗称阴日,也难怪所有人会对他这般敌视,除却他异于常人的白发外,恐怕他的生辰也是原因之一。 “哟,夜月啊,你这是在思念哪位远在他方的姑娘呢?”她一脸坏笑的出声。 南宫星微从小就想替二哥做点什么,小时候,她人微言轻,只能看着二哥受欺负,可如今,她长大了,想要帮二哥一把。 “尚可,宫中岁月多年,唯有她,将我当作二哥。”不曾因他的另类仇视他,欺负他。 “你不知?”眸光微微一瞥,不知怎的,上官若愚仿佛在他淡漠的面容上,看见了一丝委屈。 “亲,你的心还是收回去为好,我实在想象不出有朝一日同你成为情敌的画面。”她眼角欢快的抽动几下,故作叹息的拍着夜月僵硬的肩头。 南宫星微无措的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脚下是一张图纹复杂的暗色虎皮地毯,她不安的低着头。 南宫星微脸色煞白,眼眸中溢满了泪光,面对着帝王强势的命令,她只能唯唯诺诺的低垂下头,“是,儿臣遵旨。” “这话说得没错,上帝为你关上了门,总会给你开一扇窗,贼老天亏待了你,这不,就派我来到你的身边,怎么样,划算吧?”她挑高眉梢,没心没肺的笑道。 南宫煌到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凝视着小男孩淡漠专注的面容,他蓦地回想到,许多年前,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如他这般。 “皇上?”太监总管张文轻轻唤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明明特地前来考校皇子们的功课,为何却迟疑的不肯现身?顺着帝王的视线看去,他暗暗吃了一惊。 皇上竟在注意二皇府的小少爷? 这是为何?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7章 做不到就别说大话! 第247章做不到就别说大话! 夜微凉,三皇子府外,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紧张的张望着四周,确定周围无人后,才在侍卫的指引下,进入府宅。 漆黑的书房里,唯有斑驳的烛光轻轻闪烁,南宫归玉一席黑色锦袍,端坐在一把橡木木椅之上,如墨黑发高束在羽冠中,雕塑般冷冽的面容,仿若蒙上一层寒霜,气息森寒。 “你是说,今日父皇在上书房特地考校了那孽种的功课?且还夸赞了他?”喑哑的话语低沉、狠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浑身被一件黑色斗篷遮盖住的人影站在中央,点点头:“没错,这是奴才亲眼所见,皇上他对那位小少爷出言夸赞,还特意赐下玉如意,交代他用功念书。” 略显尖细的公鸭嗓,分明是宫中太监独有。 晦暗的光线下,露出黑衣人的面容,赫然是南宫煌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张文。 南宫归玉眸光深沉,食指微微弯曲着,不停敲击面前的书桌,父皇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会突然对那孽种上心? “我在呢,干嘛?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人家好怕怕哦。”她故作惊恐的搓了搓胳膊,可脸上却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摆明了断定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哼。”南宫归玉拂袖离去,不愿多同她说一个字。 “三弟,你慢走啊。”上官若愚得意的挥舞着手臂,看着他脚下的步伐加速,一溜烟消失在街道前方,这才收回手,摇头叹息道:“哎,三弟也真是的,同他开个玩笑而已,竟真的生气。” “身体不适?可要请大夫前来看看?”南宫无忧放下木筷,蹙眉问道,神色略显担忧。 屋外,夜月脸色微僵,迟疑道:“姑娘,这不太好吧?” 张文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角落,不敢吱声。 “哼。”说到底这一切全是那个贱女人的错!脑海中浮现了上官若愚得意洋洋的身影,南宫归玉脸色顿时沉了,早知今日,当初赐婚之际,他便该将此女争取到自己身旁,许她妃位,拉拢她背后的势力! 擦,老虎不发威,以为她是病猫吗?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求虐的。 咄咄逼人的质问,让夜月顿时哑然,脑袋越垂越低。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念头也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就被他压下。 “二嫂,”森冷的黑眸掀起滔天暗潮,极致危险。 “哼,宣她进宫,朕倒要看看,她准备如何解释。” 上官若愚一脸你傻吗的表情,“谁会嫌银子多?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真的?哎呦,其实我最近真的特缺钱,三弟你既然真心实意的想要拉我一把,我要是不答应,可不是会叫你失望吗?”本以为这女人会动怒,可南宫归玉仍旧小看了她的无耻功力。 他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寒芒闪烁。 “你是觉得咱们特有钱,有钱到没地方使了是吧?”上官若愚冷下脸来,次奥,他知不知道请大夫上门问诊的费用有多高?她这一没病二没痛的,请什么大夫? “有毛不好的?你看看咱们家,家徒四壁,放些值钱的摆设干嘛?不如换成银票,现在啊,有艺术价值的东西不顶用,还是银子更保险。”她摇头晃脑的说道,立场很是坚定,坚决要把那两件宝贝给卖掉。 “朕可有亏待过二皇府?她竟敢公然当掉朕的赏赐?”南宫煌黑着脸,心头怒气难平,他的一番心意,竟换来这女人的不领情,真是可恶!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早在许久前,就已是三皇子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凡事小心为上,夜月,去请大夫过府一趟。”他不曾因她的解释放心多少,固执的要替她请大夫。 “照她的话去做。”南宫无忧淡淡道,与上官若愚统一战线,她想要做的事,他都会支持,即便那会引来无数麻烦。 “那什么,要不你看着给点?不需要太多,随随便便给个几百两银子就好。”她笑眯眯的伸出手掌,在他眼皮子底下摊开,光明正大的问他要钱。 她悻悻的瘪瘪嘴,这年头,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容易见到。 先前,他还想拉拢这女人,借着她与沙兴国交好,但这女人却冥顽不灵,誓死要与他做对,即使如此,他又何需再给她好脸? “对了,夜月,你待会儿记得把玉如意拿去当铺,那玩意儿放在家里不顶用,还有还有,我上回从四皇府拿回来的香炉,记得一并带走,拿去当掉。”上官若愚猛地想起昨天小家伙带回家的赏赐,阴沉的脸色迅速转晴,宫中的赏赐啊,铁定能换不少银子。 她的丝毫不适,都能引来他的重视。 “二哥啊二哥,你当真会甘愿替人养孩子吗?”他冷冷一笑,对这位喜当爹的二哥,分外鄙视。 “啊切。”上官若愚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尖,操蛋,谁在背后说她坏话?冷峭的眉梢狠狠抽动两下,他暗暗磨牙,恼怒的瞪着这个不知耻的女人,“二嫂真会说笑,你白日已将父皇的赏赐变卖,如今,怎还会缺银子?” “……”张文很不愿提醒他,在数月前,宫里就停掉了二皇府的俸禄,如今,二皇府的生计,全得靠那间私塾支撑,说是落魄、贫苦也不为过,但这种打脸的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好了,皇上又不会吃了我,不就是进宫吗?我去就是了。”左右多半是为了把赏赐当掉一事,她早就准备好了草稿,不怕他问罪。 “不用,别浪费银子。”她摇摇头,“说不定有人在暗地里说我坏话。” “……”他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却无故惹来她的责怪,南宫无忧顿时心塞。 他的沉默让上官若愚很无语,手臂蓦地收了回来,嘀咕道:“舍不得银子,刚才话还说得那么漂亮干嘛?虚伪!” “我随你同去。”南宫无忧自书房那方过来,沉声道。 把皇上的赏赐当掉?这种事恐怕也只有她敢想。 “皇上只宣了二皇妃一人,请二皇子莫要让卑职难做。”传旨的侍卫出声提醒,没有帝王口谕,即便是皇子,也不能私自进宫。 上官若愚抬了抬下巴,气势汹汹跟着侍卫前往皇宫,在宫门前,正巧碰上准备出宫回府的南宫归玉。 南宫无忧眸光微沉,落在他的身上,那无言的压迫感,让侍卫不自觉渗出一背凉汗,脑袋低垂着,不敢与之直视。 大清早,她喷嚏不止,莫名的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 这人多半脑子有问题,说要扶贫的人是他,这会儿临时反悔的人也是他,做不到的事,干嘛说? 一个非完璧之身的女子,一对非己出的孩子,呵,二哥他的心可真大。 他不认为父皇会对这对来历不明的兄妹上心,但若有九妹为他们进言,张文所担心的事,不是没有可能。 张文忙不迭将银票收入怀中,殷勤的笑道:“三皇子请放心,奴才晓得的。” “二嫂。”南宫归玉没有绕道,反而迎着她的方向,稳步走来,墨色的衣诀微微摇曳,“听说二嫂今日又做了件出格的事?” 宫中侍卫奉帝王的口谕,前来二皇府请上官若愚进宫面圣,她正在屋子里仔细数着银票,一听狗皇帝要宣她进宫,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不见,妈蛋,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这女人!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身体轻靠龙椅,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好不容易才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可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夜月仍有些踌躇。 当南宫煌听闻,自己特意赏赐的礼物,出现在当铺,且换了上千两白银,他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冷冽的语气暗藏丝丝嘲弄。 “赏赐给我们的东西,那就是属于咱们的,怎么处置它,是咱们的自由,自由你懂吗?”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他这人怎么不知变通?“你造现在府里没多少闲钱了吗?你造,过几天就得给教书先生发放工钱了吗?你造吗?” “多谢公公提点。”南宫归玉漠然道,下颚轻抬,隐匿在房梁上方的隐卫旋身落下,将一叠白的银票,交到张文手中,“公公为本皇子办事,本皇子自然不会亏待,还望公公多多留意宫中情形,本皇子他日定有重谢。” “……”他顿时沉默,周遭的御林军正竖着耳朵偷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不给,他面上下不来台,可若是给,他又各种憋屈。 送走张文后,南宫归玉轻靠着木椅,若有所思。 一个有沙兴国作为后盾的女子,一对极有可能令父皇另眼相看的兄妹,长久以往,二哥指不定能抓住翻身的机会。 “二嫂若是缺钱,大可向兄弟们开口,一家人,做弟弟的理应帮衬一把。” “凡事小心。”他抬起手臂,替她将耳鬓纷飞的秀发别到耳后,“我差夜月在暗中保护你,若有事,以你的安危为重。” “三皇子,奴才不能在宫外久留,此事还请三皇子多加上心才是,那对兄妹与九公主交好,得九公主在皇上跟前美言,长久以往,指不定他们会仗着九公主的庇护,得到皇上的青睐,不可不防!”张文沉声说道。 “……”围观了整个经过的御林军,顿时在风中凌乱,她都快把三皇子气到吐血,居然还说只是玩笑? 宫门的闹剧压根没被上官若愚放在心上,穿过层层宫门,她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南宫煌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折子,身侧的气压低得可怕。 “皇上,二皇妃到。”前去传旨的侍卫恭敬的跨入房中,向他禀报。 将折子扔开,他命令道:“宣。”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8章 脑洞开太大堵不住肿么破? 第248章脑洞开太大堵不住肿么破? 上官若愚仪态万千的从屋外走入,嗯哼,她才不会给狗皇帝拿住把柄的机会,特意端出嬷嬷们培训之后的姿态,礼仪完美到挑不出差错。 “儿媳见过皇上。”膝盖弯了弯,慢吞吞与地面靠近。 “起。”南宫煌大手一挥,倒也没为难她,“朕今日听闻一件奇事。” 重头戏来了! 上官若愚心头一凝,可面上依旧是那副茫然不解的表情。 “……”她还敢装?南宫煌怒极反笑,“二皇妃,朕昨日赐予贵府小主的玉如意,不知现在何处?” “回皇上,儿媳……儿媳也是迫不得已啊,”早就有所准备的女人立马抬起衣袖,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绢帕,绢帕上用洋葱汁浸湿,在眼部蹭了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府中开支一日不如一日,儿媳与二皇子已连吃了多日的馒头白菜,儿媳不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罪,可儿媳怎么舍得让夫君跟着一起遭罪?怎么舍得让孩子们跟着一起吃苦?儿媳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上官若愚脸色微变,迅速后退,大叫道:“夜月,救命——”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去宣三皇子进宫,本宫想他了。”她冷声命令道。 “回主子娘娘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宫里已经传开了。”宫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直视贵妃尊贵的面容。 上官若愚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这位原来是位抖m,她正在高兴着,这一趟进宫没有白跑!每个月多了三十两的进账,艾玛,要是每次进宫都能拿到好处,她保证每天往宫里跑上十几二十次。 他们曾听说过二皇府的窘境,但谁也没料到,竟落魄至此,堂堂皇室夫妻,居然每日只能吃馒头?吃白菜?天!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臂背负在身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其实吧,南宫煌误会了一件事,这些天,二皇府的的确确没开过炉灶,厨房里也没有囤积的饭菜,因为他们吃的,是上回罗亚出钱,在醉仙楼定的酒菜,那么大一桌子菜肴,吃到昨天,刚好吃完,以至于,府里是半点存粮也没有。 这天似乎更蓝了,街头的百姓似乎也更热情了。 呵,有趣。 “是的,皇上,您若不信,随时可以派人去厨房里瞧瞧,里边连一点剩菜剩饭也没有,儿媳走投无路,又不能向皇上禀报,害怕皇上会因此担忧,所以才私自做主,将宫中赏赐变卖,想要谋求生计。”她说得悲情,眼泪哗哗的不停顺着面颊落下。 上官若愚微微眯起眼,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跨步上楼,寻找着天字号房的位置。 南宫煌面部微抽,“馒头?白菜?” 话音刚落,夜月从暗中现身,飞身迎上此人。 走进酒楼,一股彪悍的内力从正面袭来,目标并非是她,而是身后的大门。 眉头微微皱紧,她猛地转身,想要寻找那名少女的影踪,但热闹的街头,人潮拥挤,哪里找得到? 如果她刚才没能及时避开,那珠子势必会贯穿她的咽喉,让她一命呜呼。 偷偷挪动步伐,贴着墙,移动到旁边的角落,她蹲在地上,凝神注视着屋内的战况,嘴里低声为夜月加油打气。 “这种问题,你下地狱去问阎罗王吧。”说罢,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向她扑来,锋利的弯刀,直逼她的咽喉。 在她这儿吃瘪多次的南宫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屡屡受挫,今儿可算是被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的助威让夜月差点真气外泄,被此人伤到,嘴角微微一抽,姑娘这是想让自己分心吗? 手指轻轻推了推房门,木门刚一打开,一束白光蓦地滑过眼角,她戒备的侧开身体,一颗黑色的算盘珠竟擦着她的脖颈飞过,咻地掷入后方的木门中,深深的嵌了进去。 “砰!”木门猛地合上,巨大的声响在这空荡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难道说,皇上对那怪物改观,想要弥补他? “哼,有赏赐在前,如今又恢复二皇府的俸禄,皇上他究竟在想什么?”罗璇喃喃道,精致的妆容艳丽如妖,她幽幽望着窗外的园景,眺望御书房的方向,心情很是复杂。 那人的武功与夜月不相上下,招式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嘤嘤嘤的一个劲哭诉,嗓音很大,屋外站岗的侍卫一个个听得一清二楚。 两道黑影在空中碰撞,电光火石间,已过三招,杀气在空中弥漫,夜月一边迎敌,一边将此人逼回房中,避免上官若愚被误伤。 是故意的吗? 将纸条收好,她立即调头,朝来福酒楼过去,虽然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去看看,又怎会知道真假?更何况…… 眼眸在后方微微一扫,有夜月在暗中保护,她不认为自己会出事。 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肤吗?女人的皮肤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宝贵的啊。嘴角一弯,她轻飘飘将腰间别着的纸条抽出来,打开一看,含笑的面容瞬间沉若冰霜。 她有些胸闷,但面上却仍是那副清浅微笑的表情,输人不输势。 “打他!踹他!用力用力!” 她仔细观察着纸条上的笔迹,落笔轻柔,秀气,不像是出自男人之手。 原本想要现身保护她的夜月,继续潜伏在暗中,神经高度紧绷。 “是是是。”少女急忙点头,从她身侧跑掉,那身影,活像是稍微晚了,就会被她给吃掉似的,看得上官若愚各种郁闷。 “这是什么意思?屋内是哪位英雄好汉,不知我上官若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竟引得阁下下此狠手?”随手将脖子上的血迹擦掉,她冷笑道,眸光森寒,有暗火正在跳动。 平日里宾客云集的酒楼,今日却破天荒的关门停业,上官若愚抬手敲了敲木门,房门吱嘎一声开启,空荡荡的大堂,并无一人,就连掌柜和小二,也不见了踪影。 “消息属实吗?”将剪子扔掉,她神色微冷,转身看向前来通风报信的宫女。 在挂着天字号房的厢房外驻足,她竖起耳朵,偷听着里边的动静,却没能听到任何声响。 她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妈蛋!好险好险,她果然没有装逼的潜力。 “对不起对不起。”撞上她的少女低着脑袋,诚惶诚恐的道歉。 见她低头垂泪,南宫煌轻叹口气,“罢了,即日起,恢复二皇府的俸禄,一切照旧。” 罗璇的脑洞一旦大开,就很难再合上,能够稳坐皇贵妃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她绝非庸才,宫斗中杀出一条血路,并圣宠多年经久不衰的女人,那联想能力,绝非盖的!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若愚朗声高呼,那激动劲,溢于言表。 越想,她越发觉得不能容忍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若是皇上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对忽视多年的二皇子重新燃起兴趣,那对她,还有归玉来说,绝非好事。 “哈哈哈。”一阵猖狂刺耳的笑声,从屋内飘出,雄浑的内力夹杂着惊人的杀气,如一座巨山,狠狠压在上官若愚的肩头。 上官若愚当然不怕他去查。 皇上从未对那怪物上过心,更不曾对他开恩,但现下,竟接连对其赏赐,不仅没有惩处他私自变卖宫中赏赐一事,反倒恢复了他的俸禄,这是何种道理? 一条深幽的长廊一路延伸,两侧是门房紧闭的厢房,她慢吞吞挪动着步伐,木楼板上,钝钝的脚步声略显沉重。 “砰。”正在她心醉着周遭的美好景色时,迎面一道人影就直挺挺朝她撞来,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忍不住向后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原本还想责怪几句的女人,顿时也歇了心思,“算了,下次走路小心点,撞到老弱妇孺可不好。” 许是相信了她的解释,南宫煌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即便如此,你也断不该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传扬出去,皇室威名何在?” 摇摇头,正打算离开,余光却蓦地瞥见腰间的绸带夹缝里,不知何时被塞进的一张纸条。 上边写着要想知道红莲被谁害死,立即到来福酒楼天字号房,且只让她一人前去。 “额,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犯了错,她赶紧捂住嘴,表示不会再吱声。 靠! 今日之事,不能外传,更不能让百姓们认为,他亏待了儿子,南宫煌在犹豫后,终于开恩,恢复二皇府每月三十两的俸禄,供他们开支。 “……”上官若愚一脸惭愧的低下脑袋,心里却不住腹诽,丢人现眼?他停掉府里的俸禄时,咋就没想到这个词?操蛋的!只需他克扣他们的银两,不许她想办法维持生计?要不要这么奇葩? 南宫煌面露一丝狐疑,难道事实当真如她所言?不然,她哪儿来的自信料准他不会派人前往二皇府一探究竟? 而另一边,上官若愚在出宫后,完全止不住面上的得意,几乎是迈着小碎步,连蹦带跳的朝二皇府走去,心情好,看什么都特别美腻。 一名丫鬟立即上前,跪在地上,将枝桠清理掉。 这道旨意迅速传遍皇宫,正在寝宫内修剪枝的皇贵妃,手指微微一抖,手中的剪子咔嚓一下,竟将那株枝从中剪断,茂盛的枝桠幽幽垂落到地上。 两股强悍的内力在房中疯狂窜动,桌椅被震得叮当直响。 再次对掌后,那人眼见今日无法取此女首级,竟抛出一颗烟雾弹,跃窗而逃。 “哪里走?”夜月大喝一声,纵身追上。 一时间,气浪翻腾的厢房安静下来,上官若愚缓缓放下手,默默挪动步伐进了屋子,桌椅凌乱倒塌的房间,似被台风席卷过一般。 她趴在窗口,扬长脖子向外边看去,除了热闹的街道,根本看不见那二人的影子。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49章 得罪人 第249章得罪人 趁着夜月去抓人的空档,上官若愚则在屋子里饶了一圈,想要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但凌乱的房间,即使有任何的线索,也在打斗中,被摧毁。 她郁闷的瘪瘪嘴,现在只能期待,夜月身手够强,能把人给带回来。 将掀翻的木椅重新扶好,她一屁.股坐了上去,手指托住下巴,望着窗口,等着夜月回来。 半个时辰后,一抹黑影蓦地在房门口出现。 “卧槽,你怎么没爬窗?”她吓了一跳,小心脏也受了惊,忍不住拍拍胸口,抱怨道。 夜月嘴角一抽,将肩头扛着的血迹斑斑的男人扔到地上,“姑娘,就是此人方才想要刺杀你。” 上官若愚瞅瞅这浑身是血的男人,喃喃道:“咱们能别这么暴力吗?” 操蛋,像她这么完美的女性,居然还有人敢对她不利?眼睛被闪瞎了吗?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两人回到府宅,但却没能看见本应在府里的男人,上官若愚奇怪的摸了摸下巴:“他这是跑哪儿去了?” “我知。”但当他听说,九门接收了一名暗杀她未遂的刺客,他依旧坐不住,匆忙赶去,只为确定她的平安,再得知她未曾露面后,猜测她已回府,又马不停蹄赶回来。 上官若愚轻咳一声:“哎呀,真的没事,就是点皮肉伤。” 这个他捧在手心,宠着,护着,爱着的女子,竟会被人伤害,南宫无忧鲜少的动了杀心,体内浩瀚的真气如巨浪,在筋脉中疯狂冲撞。 但当他的目光流连到她纤细的颈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脖子上,残留的那一抹细小血痕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姑娘,你能猜到是谁想对付你吗?”夕阳西下,夜月尾随在她身后,一边往二皇子府走,一边低声问道。 “是。”夜月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夜月顿时无语,唇角机械的抖动几下,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 夜月迅速取来一瓶金创药,乖乖递给他。 “你可有受伤?”他缓缓松开手,暗藏担忧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人无碍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下去。 力道很轻,但那微凉的触感,却让上官若愚浑身的寒毛下意识竖起来。 上官若愚哪儿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凑到他的耳畔,叽里咕噜一通吩咐。 嗜血的四个字,似从地狱深渊飘出来似的,充满了血腥之气。 南宫归霸正在府中翻看卷宗,忽然,李奎急匆匆从九门赶来,向他禀报此事,将卷宗扔到桌上,他马不停蹄赶赴衙门,亲自审问被夜月送来的杀手。 夜月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一点也不想答应肿么破?总觉得姑娘这是在准备挖坑等人跳啊。 “此事,我定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胆敢伤她,就要付出代价! “那个谁,怎么称呼?”她笑吟吟的问道,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手指一个劲戳着男人的伤处,力道不重,却足够让人感到疼痛。 “自己去领罚。”他接过药瓶,沉声道。 如微凉的清泉,将她心里的羞恼抚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到他微微轻颤的手臂,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乖巧的靠在他的怀中,柔声道:“我能有什么事?有夜月在暗中保护我,你该相信,我会无碍。” 刚坐下喝了口茶,院子里,一抹白影悬空落下,身若飞燕,美若惊鸿,凌乱的微风将他的白发吹拂着,似群魔乱舞的海藻,淡泊的面容含着些许焦急,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化作平静。 究竟是谁更暴力啊! “额,不用了吧?”虽然不知道这惩罚是什么,但上官若愚不忍见夜月因自己受到牵连,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托大,想要去见见那人,也不会遭此一劫。 她真没勇气应付他的怒火啊。 夜月在心头狂呼。 “我真的很好奇啊,像我这么善良,这么温柔的女人,你居然能下狠手想要刺杀我?你的良心不会感到不安吗?不会愧疚吗?”她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上官若愚被他忽然间散发的杀意惊住,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忙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背后之人,哼,想要暗杀老娘?也得看看他够不够资格!” “额,这是意外。”她急忙解释,想要伸手捂住颈部,却被他拽住手腕。 三步并两步跃入厅中,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狠狠拥入自己怀里。 夜月离开前厅,在后院,脱去身上的衣衫,跪在烈阳下,双手高举着一个黑色的大水缸,举过头顶,一言不发的承受着惩罚。 寡淡的唇线微微抿紧,弧线淡漠,“你想替他求情?” 刺杀皇室中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一股絮乱的气浪从他脚下升起,衣摆猎猎作响,整个厅中的氛围,凝重得让人害怕。 她一改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沉声命令道,锐利的气势,让夜月不敢反对,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扛在肩头,前往九门。 他的力道很紧,清秀的五官此时冷硬得宛如雕塑,“那人,该死!”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男人在地上挣扎着,充血的双目狠狠瞪着她。夜月面色一怔,点头应下,今日之事,是他的失责,主子要惩罚他,也在情理之中。 次奥!这么亲密的举动,就不能等到四下无人时再做吗? “唔。”隐忍的闷哼从男人嘴里吐出。 夜月眼角微抽,他很想问问她,她回京以来得罪的人难道还少吗? 男人面色一僵,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猜出自己的身份,忽闪的眸光,已侧面证实了上官若愚的猜想,她拍拍手:“把人带去九门,告诉五弟,这人试图暗杀我,让他帮忙撬开这人的嘴。” “嘿,我和你说话呢,能稍微吱一声吗?”她大力挥动手腕,啪地一声,重重拍上男人的肩膀。 “不清楚,我平日里又没得罪什么人,鬼知道是谁间接性抽风,要对付我。”她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男人趴在地上,他的内力被夜月封住,四肢被折断,哪里还有方才的威风? “姑娘,要将此人移交九门吗?为何不亲自审问?”夜月蹙眉道,不清楚此人究竟是受了谁的命令,前来暗杀她,与她有过恩怨的人,通通都有嫌疑。 “来,我交代你一件事,替我办好,幕后之人指不定就会主动现身。”她忽然展颜轻笑,眸光狡诈,活脱脱一只正在算计人的狐狸。 “还好你无事。”略带颤抖的嗓音,滑入她的耳膜。 而前厅里,南宫无忧低眉摘掉瓶塞,纤细的手指抹了些金创药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脖颈,来回揉搓。 “哎,我这人啊,不喜欢暴力,也见不得严刑拷打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更好。”上官若愚叹息道,“谁让我天生善良呢?” “没有,那人连我的毫毛也未曾伤到。”她得意的咧开嘴。 哪怕是五皇子,也不能排除在外。 南宫无忧未曾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脸色,拽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尔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取药来。” 说完,她从椅子上起身,慢吞吞走到血人面前,蹲下,手指戳着他被内力震碎的肩膀。 看样子他还是知道疼的啊。 “那这是什么?”他沉声问道,语调极其危险,透着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这个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他的血脉,拔不掉,抽不走。 很显然,他符合这种种条件。 “……”靠!这种要倒霉的直觉是在闹哪样?眼见他神色冰冷,上官若愚特没骨气的摇头,只能在心里向夜月说一声抱歉。 说完后,她还抬起手,一副对夜月委以重任的表情,道:“交给你了!” 而杀手这种人,哪怕任务失败,宁肯死,也不会说出雇主的信息。 他失策了!本以为这桩生意很容易得手,竟会栽了跟斗。 “不要。”上官若愚果断拒绝:“没弄清楚你背后的雇主,杀了你,太可惜了,你造刺杀皇室中人是什么罪名吗?光你一个人伏法,还不够,想要对付我,就得有失败后,承担后果的勇气,带走。” “既然知道,干嘛还这么担心?拜托,我很强的好不好?”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拳头捏了捏。 她不安的凝视着眼前眉目冰冷的男子,讪讪道:“你很生气?” “喂!”上官若愚面颊爆红,余光瞅见屋外的夜月默默转身,不忍直视的模样,心里愈发恼了,“你丫的快点松开,这还是大白天呢。” 或许对她来说,这点伤势无关紧要,但在他的眼里,却是极重! 夜月一脸木然,突然间有些同情起这被俘的刺客,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疼痛,还得忍受心灵的摧残,姑娘这招真狠。 “杀了我,我不会说的。”男人咬着牙道,神色决绝,显然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兴许主子有事要办?”夜月猜测道。 如玉般淡漠的面庞,此刻却透着狠厉的肃杀,寒气晕染着他的眼眸,寸寸冰封,眸光更是冷得刺骨。 善良?温柔? “可能吧。”上官若愚想了想,难道他去了私塾? “让我猜猜看,你应该是江湖上的杀手,唔,受人委托,打算来要我的命,对吗?”只有杀手才会有那般凌厉、狠绝的招式,每次出手,攻击的皆是人体最为脆弱的要害部位。 “……”沉默,但抹药的力度却明显加重,显然,他是真的在生气。 “我也没想到,那里会埋伏着杀手,不过,夜月及时现身,倒也没出什么意外。”她轻叹口气,你妹的,为嘛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硬气不起来啊?好丢脸有木有? “他让你受伤,已是失职。”他淡淡道,语调平静得近乎无情。 夜月跟着他多年,尽心尽力,是他最为信赖的人,但若是与她相比,分量仍旧不够。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存在,已超过了一切,是他生命中不能失去的唯一。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0章 请君入瓮 第250章请君入瓮 上官若愚没敢替夜月求情,在上药后,她哆嗦着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安的偷瞄南宫无忧的神色,遗憾的是,她只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冰冷与淡漠,别的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貌似他的心情很差,她这会儿还是乖乖的,别吭声比较好,至于正在受苦受难的夜月,她表示,死道友不死贫道,在心里为他默哀后,就彻底将人抛在脑后。 深夜,万家灯火齐齐熄灭,京城内大街小巷,陷入寂静,一道黑影蓦地掠过长空,九门府衙外,正打着哈欠站岗的侍卫,丝毫没有留意到,头顶上有人影飞过。 只是莫名的被一阵凉风刮醒,第二天,坊间有流言四起,上官若愚险些遭到暗杀的消息,如一阵风席卷整个皇城,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她担忧,也有人表示对这件事完全漠然。 “你遭到刺客暗杀?”罗亚大清早就来到二皇府,身后,是一脸担忧的罗子清,两人皆是风尘仆仆的,闯进新房,却看见本该受惊过度的女子,悠然缩在被窝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们这么着急赶来,就是为了看她悠闲睡懒觉的吗?罗亚暗暗磨牙,显然气得不轻。 “唔,早啊。”上官若愚从被窝里冒出一个脑袋,懒洋洋打着哈欠,同她们打招呼。 “……”她好意思说!那日若非她胡搅蛮缠,最后,她怎会在白日里,与四皇子……想到那日在前厅发生的羞人事情,罗亚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红潮有向脖颈处蔓延的迹象。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哦,要是用得上罗大小姐的地方,我一定不会不好意思。”上官若愚笑眯眯的点头。 “嗯哼,一个雇了凶手,却傻逼到只请一名杀手前来刺杀我的家伙,你能指望他的智商有多高?”上官若愚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懒散的晒着太阳:“你待会儿去一趟九门,告诉五皇子,我需要他配合来演一出大戏。”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我,不急,这夜很长,咱们慢慢聊。”上官若愚笑得温柔,可嘴里吐出的话,却如一条毒蛇,猛地将侍卫的脖颈圈住。 “呀,你这是害羞了吗?哟哟哟,没想到咱们的罗大小姐也有害羞的一天啊,都是女人,这有什么,来,今儿我给你当当知心姐姐,替你解答夫妻生活里的各种问题,不要犹豫,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哦。”上官若愚笑得满脸春色,一个劲的逗弄着罗亚。 半截刀刃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侍卫愕然转头,只见牢笼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夜月,正冷笑着盯着他,与此同时,大牢外,有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坊间的传言越来越多,九门的人未曾站出来辟谣,衙门的沉默,在百姓们眼里,俨然是一种默认!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在暗地里猜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公然买凶想要杀害皇家儿媳。 上官若愚与南宫无忧走在侍卫前方,身侧,是面色深沉的南宫归霸,三人大步走来,火把的光亮将整个大牢照耀得灯火通明。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她笑得神秘,仿佛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大清早,过来干嘛?我这儿可没丰盛的早餐招待。”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手指轻揉着眼睛,眼角有生理盐水渗出。 罗亚很是后悔,明知道这女人不会有事,她干嘛要急吼吼跑来? “咦?你小子今儿不在衙门站岗,怎么跑天牢里来了?”已喝到微醺的狱头们,笑着招呼他坐下。 “诶?我怎么觉得头这么晕?”一杯酒下肚,没过一刻钟,狱头们就开始双眼泛金星,脑子晕乎乎的,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桌上。 罗子清瞅瞅她,再看看笑得愈发邪肆的好友,脑子里浮现一个巨大的问号,为嘛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不该来的。 “若愚,你别胡说了,姐姐说得对,那人若是找不到,今后,还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你得小心啊。”罗子清急得眼睛发红,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对付她。 侍卫轻轻推了推他们,确定人被迷晕后,他做贼似的向四周张望,然后,从狱头的腰间将大牢的钥匙摘下,窸窸窣窣把铁门打开。 在皇城中,在这天子脚下,竟会发生刺杀事件,且还是在朗朗晴空下发生的,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把幕后想要杀害她的人抓出来,她就如若走在刀尖上,随时会被暗箭重伤。 一双暗藏杀气的眼眸落在角落里,浑身是血的囚犯身上,手掌攀上腰间佩刀,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句抱歉后,刀刃豁然出鞘,冲着囚犯迎头劈去。 她站在牢笼外,隔着铁栏,冲这名瞠目结舌的侍卫挥了挥爪子:“哟,晚上好啊。” 看她笃定的样子,似乎已有了对策,罗亚傲慢的轻哼一声:“如果你搞不定,向本小姐请求,本小姐勉为其难,可以帮你一把。” “叮当。”一颗细碎的石子,竟在半空将长刃截断。 “哼。”罗亚被她嚣张的态度气得心里发堵,她特想把刚才那句话给收回来,就不能对这女人有半分好心。 一听说她有法子将幕后黑手引出来,南宫归霸再三犹豫后,这才点头答应配合她。 “一点轻伤。”好吧,其实就是被擦破了皮,但谁让某个男人大张旗鼓的非得给她包扎呢。 侍卫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差点吓得跌坐到地上去。 “还早?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罗亚气恼的质问道,她哪里有半点皇家儿媳的样子? 姐姐明明是关心若愚的,却非得恶言相向,真是的,这样子怎么行?“姑娘,那人真的会主动露出马脚吗?”夜月恭敬的站在她身后,低声问道,消息是他按照上官若愚的吩咐放出去的,但他不认为,那人会愚蠢到轻易相信。 “我像是会主动树敌的人吗?”她茫然反问,一副无辜到极点的表情。 她明明是个好人。 罗子清暗暗偷笑,心头的泪意,此刻化作了无奈。 “有时间关心本小姐,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个儿,本小姐可不想某天听说你横尸街头。”她恶声恶气的嗤笑着,看上去满是恶意的话语里,却暗藏着别扭的担心。 “知道是谁干的吗?”罗亚询问道,“堂堂一国皇妃,竟被人当街刺杀,此事非同小可,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上官若愚嘴角猛抽,她就知道会被误会。 暗中之人有些坐不住,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查到他的身上? 看着这迅速聚集的众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一场局!一场请君入瓮的局! 上官若愚笑而不语,心里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滋味,真的很不错啊。 这出戏,可少不了南宫归霸的加入。 “狗的嘴巴要是能吐出象牙,那才叫世界奇观。”她反驳道,不置可否的摊摊手,“我这也是关心你啊。” 怎么会这样…… “哎呦,你懂的。”她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罗大小姐啊,我这红娘当得还成吧?为了撮合你们,我可是被四弟记恨上,还被冤枉成了你的姘头,你不觉得,应该感激感激我吗?” “衙门里没什么事,我偷溜过来,陪你们一起喝酒。”侍卫解释道,主动为狱头倒满烈酒,看着他们饮下。 上官若愚可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勾唇轻笑:“安啦,我早晚会把那人从幕后揪出来,别担心。” 忽然,一名提着酒瓶,又提了二两肉的侍卫,来到大牢。 “你有头绪吗?”强压下面上的热度,她再度问道:“别敷衍本小姐,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罗子清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衣袖,说不定若愚昨晚受了惊吓,一宿没睡,这会儿才睡着呢。 “哼,你以为本小姐是你吗?还吃早膳?马上就该享用午膳了。”她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有人暗暗着急,有人脸色大变,也有人,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等着看好戏。 “你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罗亚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啊,说起来,上次我走了以后,四妹你与四弟,恩?”她忽然挑眉,神色暧昧的盯着罗亚。 “若愚,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受伤吗?”罗子清弱弱的问道,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那层白色的纱带上,脸色微微一变:“你受伤了?” “也许是有人对我求爱不成,因爱生恨?又或许,是谁嫉妒我的容月貌?在或许……”上官若愚一个劲的自夸,每一个理由说出口,都能让罗氏姐妹的面部不自觉抽搐。 罗亚倨傲的面容微微泛红,眉宇间尽是少女含情的羞涩,她嘴硬道:“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亚顿时无语,她不是像,原本就是!如今对她抱有敌意的人,数不胜数,她好意思问出这种话来?还能要点脸面吗? 没过几日,京城中又有流言窜起,也不知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声称,那名刺客开了口,供出了想要暗杀二皇妃的幕后主谋。 深夜,九门大牢里,狱头们正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而那名杀手,则被关押在牢笼中,浑身血迹斑斑,已是被用过刑。 他一咬牙,不能被他们抓住!他不能背叛主子! 手中断掉的刀刃忽然被他举起,眼看着就要自刎。 就在此时,一股彪悍的内力宛如狂风,从外向内逼去,侍卫胸口仿佛被炮弹击中,整个人成一条华丽的抛物线,猛地砸向后方的灰色墙壁。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几乎被嵌在墙中,动弹不得。 在内力下漂浮的素白衣袍,逐渐恢复平静,寡淡的嘴唇微微张开:“想死?岂有这么容易。”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1章 二逼青年多脑残 第251章二逼青年多脑残 侍卫整个人完全嵌入石墙,口中鲜血不止,看得牢笼外的侍卫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二皇子好狠!居然一巴掌把人扇到墙上去。 他们偷偷看了看南宫无忧,下意识朝后边退了几步,想要离他稍微远一点,免得被怒火殃及。 “干得漂亮。”上官若愚笑道,“不过,这人扇进去,要怎么弄下来?” 他那一掌貌似力道十足,直接把人扇进进了墙内,抠得下来吗? “去,把这人弄下来,本皇子要连夜审问。”南宫归霸冷着脸下令,立即有三四名侍卫冲入牢房,握住那名侍卫的四肢,生拉硬拽的才把人从墙上抠出来。 他的胸骨尽断,气息若有似无,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似的,如同死狗般瘫软在地上,嘴里不停吐着血泡。 李奎极有眼色的差人搬来三把椅子,南宫无忧坐在中间,左右两侧,分别是上官若愚与南宫归霸。 哦,看样子,他对这暗中之人的忠心比她预期的还要高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侍卫咬紧牙关,不甘心的瞪着上官若愚,眼神狠毒,仿若一株冒着毒气的毒草。 侍卫狠狠喘着粗气,不吭一声,他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背叛主子! 而此时,她当然也清楚,陈良生的心情,被信任,效忠的主子背叛,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一重打击,但当至亲被害后,那打击才叫致命! 要杀要刮,他绝无二话,但她竟要迁怒到自己的妻儿父母? “你撒谎——”陈良生忽然激动的嘶吼道,身体不停的在地上抽动,似乎是想要扑上来,与这名侍卫争辩。 “哟,骨头真硬啊。”眉梢高高挑起。 早已心慌意乱的陈良生,不自觉跳进了她的陷阱中。 周遭的侍卫浑身一抖,这样的折磨,远比施以重刑更让人痛苦,好狠的手段! 疑惑的目光落在南宫归霸的身上,后者略一思索,就明了了她的心思。 配合道:“足够。”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她沉声催促,冷冽的神情,让侍卫们迅速回神,忙不迭就要往大牢外走,去调查侍卫的身份。 “若再敢瞪她,你这双眼,也无需要了。”他低垂下眼睑,淡淡启口,淡漠的话语里,却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我未触碰他。”他解释道,唇瓣微微抿紧:“若你不喜,回府后,我定沐浴一番。” “你若是把他招供出来,九门士兵出动,也许还来得及从她口中得知你亲人的下落,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将他们救下,但若是晚了,你到死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一面。”上官若愚连逼带威胁,语调很是沉重。 南宫归霸微微蹙眉,李奎立即上前,一脚将他的背部踩住,“主子面前,岂容你放肆?”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上官若愚轻抬下巴,神色还算温和。 “……”周遭的众人顿时愣了,下意识扭头去看他,二皇子竟会再次出手?不对!他出手伤人这事,本身就很违合好吗?说好的高冷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 冷汗一滴接着一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下来,他的心已经乱了。 夜月默默的抬头望着头顶上的房顶,他表示,他已经习惯了好么?但凡碰到上官姑娘的事,不论大小,主子都会变得这般反常。 不,他不会被她蒙骗!他应该相信主子! 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攻破,信仰但凡被摧毁,那么,他就会开口。 “犯罪就要认,既然敢做,你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难道你背后的主谋没告诉过你,一旦计划失败,你要面临的下场吗?”上官若愚凉薄的笑道,对于想要对她不利的人,她可不会圣母到饶恕他们。 这不科学! 上官若愚笑得很是玩味儿,在暗中朝夜月使了个眼色,后者默默的紧贴墙角,挪动着身影,悄无声息消失在大牢里。 犀利的话语如同刀子,狠狠割着陈良生的心,他痛苦的不愿去信,不愿去听,但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是真的!主子抛弃了他!主子为了不暴露身份,杀害了他的家人! 李奎这时进言:“看来不用刑,他是不肯招,卑职这就对他用刑。” “何事?”南宫无忧微微侧目,神色分外平静,仿佛未曾察觉到,他方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好吧,虽然他下手挺狠的,但她表示,她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为什么出手,她很清楚,这份心,这份情,她如何能忽略?侍卫紧绷的神经猛地一颤,迅速抬头,便见那批前去调查他身份的同伴,竟空手而归。 “禀报三位大人,奴才查过此人的身份,他乃是半年前从军的陈良生,从军前,是一介草民,家住正南街,但奴才方才领人前去,家中只有一地血泊,并未见到他的家人。”侍卫沉声禀报。 “很好,去查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妻儿、父母,有的话,一并绑了,压过来。”上官若愚大手一挥,下令道。 她再接再厉道:“我知道你既然敢做,就不怕丢掉性命,但这世上,有些东西,比你的命更重要,你说对吗?你铁定有亲人在世,你是想让他们因为你,而遭到牵连,还是想为了所谓的忠诚,放弃九族性命?哦,对了,再提醒你一件事,背后之人在勒令你做这件事时,可没有替你的亲人想过哦,明知道你此番一旦失败,必死无疑,呵,说不定为了不暴露自己,他还会对你的亲人下手,只为了保全他自个儿。” 南宫归霸微微凝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位二嫂似乎与他认知的不同,她可以为了一介素不相识的百姓出头,而今,却也可以用狠毒的手段逼迫侍卫开口。 这个男人啊,为她竟做到这种地步。 正当他沉思间,一束冷光蓦地朝他袭来,某人冷冽深幽的眸子,写满了不悦,正直勾勾盯着他,似是对他一个劲看着自家妻子的行为分外不满。 “他有说谎的必要吗?”上官若愚勾唇轻笑,眸子里掠过一道精芒:“看吧,我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呵,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竟不明白?还在奢望,你背后那人,会善待你的家人?醒醒吧二逼青年,人家可不曾把你当作人看,瞅瞅,你这前脚刚被抓,后脚你的亲人就惨遭杀害,这不是明哲保身,弃车保帅是什么?” 双重打击下,她不信他没有半点动摇,只要他动摇了,接下来的审问,就会简单许多。 上官若愚忍不住一声叹息,“你丫的动手揍他,不嫌脏吗?” “忠心是好事,但愚忠,却叫傻,你替他卖命,他回报了你什么?抓走你的亲人,你难道还在妄想,他只是把你的亲人带走,准备找个鸟语香的地方,给银子让他们养老么?”上官若愚讥笑道,继续打击他。 “谁知道呢。”她摊摊手,眸光有些意味深长,看得侍卫一阵心慌。 在回想到方才二皇子无情的攻击,他们愈发觉得,这二人乃是绝配。 “不会的!”侍卫脸色大变,“主子不是这种人!” 侍卫背脊一凉,只觉一股寒气,在他的背部肆虐,他知道,这位二皇子是认真的!他真的会这样做! 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蹬蹬蹬。”凌乱的脚步声,从大牢外响起。 他被扇得眼冒金星,面颊迅速红肿,一抹血渍顺着嘴角滑下。 人性这种东西,没人比她更加了解,真当她单修的心理学是白学的吗?依靠尸体上的伤痕,推断案情,模拟出凶手当时下手的心情,是法医的职责。 “不不不,”上官若愚急忙摇头,“咱们是文明人,不来严刑逼供那一套,去查查他的身份,这潜入天牢试图谋害罪犯,包庇幕后黑手,几项罪名加起来,诛九族应当够了吧?” “这种事回去再说。”上官若愚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同这逗比攀谈,再度看向那名侍卫,显然,他已被南宫无忧两次出手吓住,神色有些恍惚,有些不安。 之后的一段时间,上官若愚不再开口,而是悠然坐在木椅上,同南宫无忧时而耳语,时而谈笑风生,她太过悠闲、笃定的态度,让侍卫心里愈发不安。 今夜的南宫无忧太过反常,与多年来印象中那宛如冰山雪莲般,不染尘世的男子截然不同,以至于众人有些难以接受。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蛇蝎心肠的毒妇? “二哥。”南宫归霸蹙眉唤道,心情尤为复杂,他实在难以想象,这般狠厉的话语,会是从此人嘴里说出的。 “……”被彻底无视掉的众人有些凌乱,这是什么样的神发展?说好的审问呢?他们可不是站在这儿,想要围观二皇子夫妇谈情说爱的啊,有想过旁观者的心情吗? 眼泪痛苦的顺着他的面颊落下,他面如死灰的摔倒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侍卫被人架着离开牢房,双腿几乎拖曳在后方,在大牢前方的空旷地带,负责押解他的士兵蓦地松手,他整个人砰地栽倒在地,嘴里冒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原本抱着赴死之心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你……卑鄙!” 南宫归霸嘴角微抽,二哥这是在吃醋?以为他对二嫂有什么心思?所以才会对他冷面相向? 陈良生疼得面部狰狞,但一双猩红的眼睛,却始终怒视着这名报信的侍卫,神色似愤怒,却又难掩不安。 南宫无忧轻轻抬袖,一股真气自衣袖间迸射出来,破空而至,啪的扇在侍卫的脸上。 一面是忠诚,一面是至亲。 他紧咬着牙关,口中发出纠结,悲痛的呜呜声,如同一只困兽。 在场无人同情他,他现在的下场,实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上官若愚耐心的等待着,食指轻轻敲击着木椅的扶手,清脆的碎响,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不断刺激着陈良生慌乱的神经。 终于,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痛哭流涕道:“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救救奴才的家人!”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2章 闷亏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第252章闷亏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上官若愚并不意外他的妥协,人在打击中崩溃,是很正常的事。 身体懒懒散散的靠住椅背,眉梢一抬:“说吧,你背后的效忠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侍卫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是……是三皇子的侧妃,李夫人。” “啥?”上官若愚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下去,卧槽!李珊珊?她招惹过这个女人吗? 南宫无忧面色微冷,周身的气息凉如幽风,竟会是她? “你莫要含血喷人!三嫂她怎会对二嫂不利?”南宫归霸心头微惊,万万没有料到这件案子,竟会牵扯到两位皇室儿媳,若是再继续追查,恐怕朝廷将引起动荡!他有些后悔陪上官若愚演戏。 “急什么,是真是假,往下听不就知道了?还是说五弟你一听是三弟的妃子所为,打算息事宁人,恩?”尾音危险的上扬,显然她已动了肝火,操蛋的!她莫名其妙遭到刺客袭击,现在居然还扯出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三皇府侧妃?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心里难安。 南宫无忧森冷的面容,有所缓和,执起她的手臂,用衣袖擦拭着她碰触过此人脚踝的肌肤。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李奎早在李珊珊的名字出现时,就吓出一身冷汗,这皇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他慌忙带着侍卫们退出大牢,双腿生风,溜得比兔子还快。 她叹了口气:“你的家人很安全。” “行,你不肯出面,那就算了,这人我要带走,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参与,我自己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理站在她这边,大不了告到狗皇帝面前,把事情给捅破,她就不信,狗皇帝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主谋,除非他的名声不想要了。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李奎阴沉着一张脸,嗤笑道。 “我说你至于吗?”上官若愚吐槽道,脑袋上黑线成排落下。 他强撑着一口气,冲着上官若愚大力磕头。 “奴才不敢隐瞒,不敢欺骗三位大人,奴才说的都是真的。”陈良生咬牙道,到了这一步,他无需撒谎,为了至亲,他只能选择背叛主子。 “主子,上官姑娘。”他恭敬的行礼后,又看了看被上官若愚提着一只脚,拖在身后的晕厥侍卫,头顶上冒出一个豆大的问号。 “无人能欺负她,即便是我的手足。”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平静的黑眸,决绝如斯,语调郑重,毫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既然能设下连环计,逼迫这人现身,又施计让他开口供出主谋,他毫不怀疑,她能做到证实此人的话是真是假。 “奴才原本在府里干得好好的,却只因为惹恼了后院的姨娘,被重打二十大板,撵出李府,幸得主子怜悯,给了奴才些盘缠,让奴才能够过一段安生日子,奴才回到家后,想着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便从了军,来到九门任职。”一口气说了连篇话,他难受的咳嗽几下,淤血从口中喷溅出来。 南宫归霸微微一愣,咬牙道:“二嫂,请你以大局为重。” 南宫归霸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 突然挨了一巴掌,侍卫也不恼,憨憨的笑笑:“我这不是好奇嘛。” “……”上官若愚不怒反笑,“五弟,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啊,怎么的,只因为她是三弟的侧妃,家世庞大,所以我就得吃下这个闷亏?连追究的权利也被剥夺?” “大局?你是想说,有人买凶刺杀我,而我还要大度的原谅她?选择息事宁人?五弟,你确定吗?”上官若愚凉凉的笑了,眸光愈发冰冷,话里的嘲弄南宫归霸不是听不出来,可他别无选择。 “你若不愿探究,无妨,我亲自去找三弟,问他讨要说法。”薄唇微启,一句话,却让南宫归霸顿时惊住。 “五弟,若是我有办法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呢?”上官若愚勾唇轻笑,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微光。 上官若愚心里有十成的把握,即便是对上南宫归玉,她也不会吃亏,所以底气很足。 “你说呢?”南宫无忧反问道,低垂着头,替她仔细擦拭着手掌,就连手指也没放过,一根根擦得分外认真。 “后来呢?你又为何会来到九门?”她再问。 她果断将拖人的人物,交付到夜月身上,让他来办。 夜色微沉,刚走出大牢,办完事的夜月便从空中落下。 上官若愚摇头叹息,“五弟,事实你也听到,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李奎啪地一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问什么问?这事是你该知道的吗?” “二哥,不可!”那人毕竟是三哥的侧妃,若是真要把人收监,恐怕会引来无数麻烦,“只凭一个奴才的指认,就要问罪,这于理不合!或许他说的是假的,是故意陷害三嫂。” 昔日,三哥欺辱二哥,想方设法羞辱他,可二哥都忍了,但如今,他不认为二哥还会隐忍,为了二嫂,即便是同三哥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头儿,你说那陈良生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离开大牢,一名侍卫好奇的问道。一口黑血喷出,他两眼一翻,竟气得晕厥过去。 若是假的,倒也罢了,可若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没有被你的主子抓走,而是在我手里,放心,我不会对他们不利,我要的,仅仅是你开口说出背后主谋。”她低垂下眼睑,解释道,方才,她示意夜月在暗中抢先九门士兵一步,找到陈良生的家,伪造出他家人被幕后主谋杀害的假象,为的,是逼迫陈良生开口,供出他效忠的人究竟是谁。 尼玛,她拖这人出来,南宫无忧这厮全程在大放冷气,差点没把她给冻死!这会儿,终于遇到个能帮忙的了。 如今目的达到,她没有必要再欺瞒他。 二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错,这件事的确委屈了二嫂,但以他们俩的身份和地位,与三哥正面冲突,弊大于利。 “二哥……”南宫归霸喃喃唤了一声,心情颇为复杂,这件事不好办,一个不讨好,说不定二哥和三哥就会因此撕破脸,彻底杠上。 夜月嘴角一抽,他如今已沦落到只能干这种体力活的地步了吗? “你接着说。”她抬抬下巴,吩咐陈良生继续往下说。 “你来得正好,”上官若愚立马松手,眸子亮晶晶的,“这人交给你,把他带回府里,我留着他还有用。” 他都做了什么?后悔!铺天盖地的悔恨,如同潮水将他淹没,“哇。” 劝他们罢手?劝他们忍耐? 接下来的事,这些奴才没有资格旁听,不论陈良生所言是真是假,都牵扯到皇室迷信,自然不能泄漏。 陈良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地,胸口有些刺痛,他平静的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落魄时,被李府收留,成为李府的一名家仆,赚取银两,能够养家糊口。 二嫂鲁莽,连二哥如今也冲动到没有理智了吗? 南宫归霸苦笑一声,真不知道二嫂嫁给二哥此事,是好还是坏啊。 他强行辩解,这种可能性太低,这人方才的表现,分明已是崩溃,在崩溃的状态中,他说谎的几率,低得完全可以忽略。 大牢里,三堂会审,上官若愚说服了南宫归霸,让他继续旁听。 “这次是她主动找上你的?”上官若愚若有所思,仔细回想,她和这位侧妃,似乎仅仅只有那次在醉仙居的碰面,也没起任何冲突啊,至于她买凶刺杀自己么? 陈良生仿若被雷劈般,完全傻了,嘴唇颤抖着,面如死灰。 “是,是主子的贴身丫鬟前来找到奴才,吩咐了这件事。”说完,他低垂下头,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奴才自知行动失败,此番必死,可奴才请求二皇妃,拜托您,救救奴才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不论如何也要救他们一命。” “你确定是三皇子的侧妃对你下的命令?”南宫归霸仍有些不太相信,他未曾听说过这两个嫂子之间,曾发生过冲突。 如军人般笔挺的背脊,此刻微微弯下,他站起身,朝着上官若愚拱手行礼,高昂的头颅,低垂着,“二嫂,请你以大局为重。” “什么?”陈良生顿时愣了,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说。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替她卖命?”上官若愚又问,没说信没信他的话。 “杀人偿命。”南宫无忧淡淡道,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让南宫归霸心头一冷。 他不认为自己的只言片语,能够说动这对夫妻,只能苦笑着看着他们,将陈良生带走,离开大牢。 南宫归霸面露一丝迟疑,在上官若愚危险的目光下,终是长叹一声:“尔等先退下。” “奴才也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这样做,奴才接到的命令,仅仅是潜入天牢,寻找机会,把那刺客杀死。”已抖出了最大的秘密,这会儿,他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通通说了出来,没有半分迟疑。 南宫归霸一言不发,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好吧,当她没问,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人的醋劲有多大。 她忍了半天,可南宫无忧足足擦了一刻钟还没擦完,心里略微有些不耐烦:“你擦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不够。”他抿唇道,神色略显固执,他不愿她的身上有别的男子的气息,得多擦几遍才行。 “你赢了。”上官若愚面部微微抽动几下,看看他不高兴的模样,终是没再多说什么,由他去了。 将人带回大宅,关在厨房后边的柴房里,用麻绳把人五大绑起来后,她这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休息。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3章 李珊珊之死 第253章李珊珊之死 南宫归霸连夜造访三皇府,他的到来,让南宫归玉有些吃惊,看看天色,愈发奇怪,五弟怎么会深夜造访。 把人引入书房,他坐下后,才问起了南宫归霸的来意。 “三哥,今日弟弟听闻了一件事。”南宫归霸欲言又止,“你可曾听说过,二嫂前些天遇刺一事?” 南宫归玉微微颔首,神色冷冽,“知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能没听说吗?” 呵,那女人,稍微遇到点事,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那你可知,今日大牢里有人闯入,想要谋害那名杀手?”他的神情很是严肃,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兄长,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件事若是三嫂所为,那三哥是否知晓?其中,又是否有他的手笔? “本皇子应该知道吗?”他为何要去关注一个女子的行为举动?倨傲的神情,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但最终,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带着不解,带着怨恨,失去了生息。 三皇子府外,九门士兵将府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听到风声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被堵在外边,不得靠近。 “姑娘!姑娘!!”大清早,房门就被夜月砰砰拍响,忙了一整夜,到后半夜才睡着的上官若愚被这巨大的吵闹声惊醒,揉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赤着双脚,朝房门走去。 在他眼里,后院里的这帮女人,不过是巩固他地位的货物,不值得他分半点心思去关注。 “哼,秉公办理?她以为她是谁?一介女流,竟有胆子说出这等话。”南宫归玉讥笑一声。 面颊火辣辣的疼,犹如火烧,李珊珊被扇得脑袋有些眩晕,回神后,她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 一抹暗色掠过冷眸:“哦?是本皇子的哪位妾侍?” “是。”李奎重重点头。 这会儿正是早朝的时辰,掌管九门的五皇子,以及三皇子都未在现场,由李奎带队。 侍卫们见他们俩前来,立即进府去通报李奎。 “你特么叫魂哪?”她咬牙切齿的低咒道,身侧气息阴冷,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沉气压。 府内,几名妾侍聚集在前厅中,风情各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那慌张下难以掩饰的高兴。 “我原本想劝二嫂和二哥息事宁人,这种事若是闹开,对皇室不利。”他苦涩的笑笑,“但二嫂却不肯妥协,非得要秉公办理。” 一抹恨意如毒蛇,吞噬了她的理智,如果不是她,爷不会责怪她,从那次醉仙居偶遇后,再未踏入她的房门,如果不是她,爷不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是真的,九门的人已经过去,这会儿正在三皇府。”夜月怎敢糊弄她?若这消息是假的,他根本不敢前来打搅上官若愚的美梦。 “李珊珊死了?”上官若愚沉声问道,脸色很是严肃,李奎担心的,何尝不是她的担忧?但除此之外,她更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害了她,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 她愕然瞪大双眼,死不瞑目般瞪着眼前的男人,嘴唇颤抖着,神色骇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李奎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个时候,二皇妃和二皇子来添什么乱?侧妃之死,发生得太过巧合,而与她有恩怨的二皇妃,显然是最可疑的人。 这事太奇怪了,昨夜陈良生才招供,她就莫名其妙死了? “不错,那名侍卫当场被捕,据他交代,乃是奉了三嫂之命行事。”南宫归霸沉声道。 “姑娘,大事不好了!三皇子的侧妃,今日被发现死于房中。”夜月深吸口气,稍微平复下有些气喘的呼吸,这才沉声禀报。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皇室,而上官若愚又与这李珊珊有未解的恩怨,他没敢前去请她前来,而是请来大理寺的仵作,负责对尸体进行检查。 “是她?”南宫归玉倒是颇有些意外,对此事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想如何处置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 “是三哥你的侧妃,李珊珊。”话既然已经说开,他也没有了顾忌。 “买凶杀人,恩?竟还被人查到?jian人,你想害死本皇子吗?”南宫归玉对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毫无任何动容,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擦,啥事,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这么早,他这副样子是在搞什么?上官若愚没好气的说道。 夜月顾不上害怕,有些气喘。 “总之三哥,你还是想想法子如何了结此事吧,观二哥和二嫂今日言行,怕是要鱼死网破了。”他夹在两位兄长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于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于私,为了皇室的名誉,他不能让事情被揭发。 三皇府的女眷不少,除却一位侧妃,还有不少暖床丫头,以及小妾,原本这府里为争宠的斗争,就格外激烈,这会儿突然死掉一个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些女人怎能不暗暗开心?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正宽衣解带想要上榻的女子,惊喜的看着他,以为他今夜要留宿自己这方,甜美的笑颜还未展开,迎面便是一巴掌,将她扇飞到床上。南宫归玉挥动衣袖,真气爆体而出,一股强悍的气浪,将李珊珊击飞,整个人狼狈的撞上木板床的支架,险些将支架撞断。 “本皇子心里有数。”南宫归玉敷衍道,送他离去后,未曾返回书房,反倒抬脚步入后院,来到李珊珊的房间。 眉头顿时猛皱,“我先去换衣服,马上去一趟现场。” “爷……爷……” 李奎将府里的下人全部聚集在院子里,至于那间染血的房间,则被侍卫们封锁,他记得上次在私塾外发现尸体时,二皇妃曾这样做过,如今,也效仿她的行为,保证案发现场无人破坏,只等仵作前来验尸。 “爷……为什么……妾身做错了什么?”她哭诉道,满腹委屈。 “jian人,你做的好事。”冷峭的五官森冷至极,仿若修罗厉鬼。 上官若愚涣散的眸子猛地恢复清明,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他哭丧着一张脸从府内出来,向二人行礼后,问道:“不知二皇子与二皇妃前来有何事?” “我要进去看看尸体。”她想要亲自替李珊珊验尸。 “jian人!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阴鸷的话语从唇齿间流淌出来,但下一刻,一抹黑影竟突然从窗户外跃入,李珊珊来不及呼救,脖颈一阵冰凉,无数鲜血犹如泉涌,从那道被割开的伤口中喷溅出来。 南宫归霸不想这么猜想自己的兄长,但三哥和二哥多年来的争斗,他看在眼里,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死了?怎么可能! 上官若愚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套上一件白色长裙,蓬松的发髻,被她摘掉,利落的扎成马尾,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往门外冲,想要去三皇子府看看情况。 “……”南宫归霸只能报以苦笑,他若是知道如何解决此事,又何需深夜前来?“三哥当真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吗?” 好恨! 南宫无忧目不斜视,仿若未曾注意到百姓们避如蛇蝎的举动,神色淡漠,不起波澜。 上官若愚赶到时,三皇府已被封锁,南宫无忧护着她,从人群中挤过。 没有亲眼看见尸体,她不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女人会死! 那抹煞气,更是让李珊珊一阵心惊,她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上官若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能令他这般纠结,想来怕是牵扯上了自己。 也不知哪位摆明眼尖发现了二人,高呼道:“二皇子来了!” 南宫归玉微微蹙眉:“未曾听说,怎么,此事与本皇子有关?” 她掉落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疼,但她却艰难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那抹无情离去的身影。 上官若愚点点头,拽着他出了门。 她爱着他啊,这个尊贵,俊朗的男子,是她一直爱慕的人,可如今,这不分缘由的一巴掌,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刺入她的心窝,叫她疼得鲜血淋漓。 “一起去。”南宫无忧早早就等候在前厅,见她急冲冲赶来,出门相迎,消息他已经知道,自然要陪着她一起。 但想到侧妃的死状,她们又忍不住感到害怕。 “爷!妾身没有!爷!”李珊珊从惊愕中苏醒过来,见他要走,顾不得脸部的疼痛,猛地扑上去,想要抱住他。 为什么爷会知道这件事?她做得那么隐蔽,为什么爷会知道? “二皇妃,这于理不合。”李奎挡在她身前,不愿放她进去,这起案子,她必须要避嫌。 顿时,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后撤,像是在躲避瘟疫般,在他们来身侧,出现了一个真空的地带。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她还以为这些百姓对他有所改观,现在看来,前路漫长啊。 上官若愚略微冷静下来,也知道她插手这起命案不太靠谱,于是乎退而求其次:“我只是进去看看死者是否真的是她。” 没有亲眼见到尸体,她仍旧不太相信,李珊珊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葬送性命。 李奎有些犹豫,但想想,若是不放她进去,他就得得罪这位,一咬牙,“好,二皇妃请。” 只要他寸步不离监视她,她若想做点什么手脚,很难。 三人进入府宅,前厅里聚集的女眷们,诧异的看着突然到访的夫妻,脑子有些懵,这三皇府的命案,二皇子和二皇妃怎么来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4章 无辜躺枪 第254章无辜躺枪 在李珊珊的闺房外,侍卫们尽忠职守的站岗,没有李奎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房间里。 “大人。”见他带着二皇子夫妇前来,侍卫急忙行礼。 “开门,二皇妃要进去看看。”李奎一脸郁闷的吩咐道。 侍卫急忙将房门推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上官若愚微微拧眉,这么浓的血腥味,得放多少血才能造成? 她跨入房中,就看见,在房内的圆桌旁,那块白老虎皮的地毯上,李珊珊双目圆瞪,躺在血泊里,纤细的脖颈,皮肉外翻,一刀割喉。 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死亡时间绝对超过十二个小时。 她仔细观察着李珊珊的容貌,将她和记忆里的形象对比,直到确定死的的确是她本人后,长长叹了口气,妈蛋!这叫什么事?她还没有问她,为什么要买凶刺杀自己,这人居然就被人给杀害了? 上官若愚一直在关注这件案子的进展,但九门却始终没能找到蛛丝马迹,仵作在验尸后,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子就此搁置,毫无半分头绪。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嘴角往上一勾,流露出一抹讥笑:“三弟,你知道恐吓人是违法的吗?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我劝你,最好还是别随便冤枉好人,要说她的死与我有关,你怎么不说,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她出面对付我,却在事情败露后,选择杀人灭口,这样的推测,不是更合乎常理吗?” 他们二人也并未计较李牧的忽视,他的爱女惨死,若是还有心情向他们行礼请安,那才叫奇怪。 一只脚刚跨出府门,一道刺耳的哀鸣,从人群后方传来,李珊珊的父亲,朝廷位高权重的正二品文官李牧,几乎是一路踉跄,朝这方跑来。 不明白,她此时就像是雾里看,身陷迷宫般,找不到半点头绪。 她尴尬的松开手,咳,那什么,刚才她真心没注意场合,如果这会儿给她一块豆腐,她铁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头撞上去。 “二皇妃?二皇妃?”李奎连连唤了好几声,才总算是把上官若愚从沉思中唤醒。 南宫归玉凉凉扯了扯嘴角,“对付你,本皇子还不屑。” 有没有一个人,了解你胜过了解他自己? “二皇妃,您也看过了,是不是该?”李奎弱弱的下了逐客令,她毕竟是有重大嫌疑之人,放她进来,已是破例。 而她,却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尊敬她,只要想到,她对红莲的死置之不理,她就没办法不去迁怒,不去责怪。 “不舒服?”南宫无忧见她眉峰紧皱,不自觉伸出手指,抵住她眉宇间皱起的川字,“别皱眉。” 便在此时,坊间有流言忽然传出,源头不知,但流言的内容却对上官若愚十分不利,说是她先前被李珊珊买凶刺杀,心中不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买通杀手,将李珊珊杀害在闺房。 这是那次争执后,她们第一次碰面。 穿过人群,慢悠悠往府宅走去,上官若愚一直顶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是谁杀了她?” 她笑道:“安啦,我没事的,想必上回把大夫人给气狠了,她还没消气。” 夜月面露懊恼:“属下无能,没能查出是谁在外边抹黑上官姑娘的清誉。” 这起案子,震惊朝野,远比红莲的惨案,影响更大。 若是他知道,上辈子,上官若愚在解剖尸体后,也能面不改色进餐,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件事莫要让她知道。”否则以她的性子,只怕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必定会暗暗恼火。 垂落在身侧的手掌,被人轻轻握住。 她依旧顶着精美的妆容,仪态高傲,盛气凌人。 但这话南宫归玉却一个字也不相信:“这件事最好同你无关,否则,即便你是本皇子的二嫂,本皇子也不会放过你。” “是你们。”南宫归玉脸色冷峻,抬脚步上台阶,峻拔的身影如一尊雕塑,立在他们面前,“为何你们会在此出现?” 夜月立即垂头,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吭声。 对方有什么目的?栽赃?陷害?还是别的? “可有查到是谁放的风声?”南宫无忧从夜月口中听闻此事,神色愈发冷峭,他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声问道。 “不知。”他淡淡道。 上官若愚深深的被他这番话所感动,一个飞扑,投入他的怀中,“哎呦,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讨喜的话了。” 面容泛着丝丝粉红,这里是人潮涌动的大街,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不少百姓驻足围观,南宫无忧有些无措,舍不得将人推开,却又被周遭暧昧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 次奥,这段时间,她是不是走了什么霉运,被衰神附体了?怎么就没碰到一件顺心事?“次奥,别被老娘找到凶手,丫的,这摆明了是栽赃嫁祸,挑什么时间不好,非得挑这个节骨眼。”她磨了磨牙,凶神恶煞的低咒一句,“你说会不会有人认为人是我杀的?” 李牧在看见爱女死去的惨状后,竟当场晕厥,而据说李珊珊的娘亲,也在府中昏迷。 他是在前去九门询问案件进展时,偶然间,在酒楼里听到百姓们的议论,这才知道,外边的流言到了怎样激烈的程度!甚至不少对主子恐惧的百姓,已认定了上官若愚是杀人凶手,在暗中唾弃她,仇视她。 “不会是你。”他微微侧目,如玉般白皙淡漠的面容沐浴在这烈阳下,“你若要报复,只会找到证据制裁她。” “大夫人。”强撑着镇定,她皮笑肉不笑的冲沙织扯了扯嘴唇。 心头顿时一堵,他猛地挥下衣袖,绕过他们二人,进了府,背影略显急切,仿佛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意味。 强行挤出来的机械笑容,消失在唇角,她幽幽叹了口气,嘴里烦躁的蹦出两句国骂。 “伤风败俗。”冰冷的呵斥,从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上官若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世间最苦,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上官若愚木然站在原地,神色颇为黯然。 素来淡泊如仙的面庞,此刻透着一股风雨欲袭来的致命危险。 “哼,二哥,有这样的妻子,你还真是福气啊。”他讽刺道,暗指上官若愚为他四处树敌一事。 “行了,这事如果有新的发现,记得通知我。”上官若愚懒得同他废话,她的身份和立场,不适合直接插手案件的处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回家,去等消息。 李珊珊死在府里,势必会影响到他与李牧的交情,他此时正是拉拢朝臣的时机,李珊珊一死,带给他的只会是无尽的麻烦。 两人并肩朝府外行去,李奎无语的瞅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心里泛着嘀咕,饿了?二皇妃心真大啊,看了凶杀案的现场,竟还能吃得下东西? 上官若愚没在他的脸上看到半点伤心,他在生气,但绝不是因为李珊珊遇害,只怕是想着,她这一死,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才会动怒吧? 当朝三皇子侧妃被人杀害死于房中的消息,瞒根本瞒不住,南宫煌听闻此事后,很是震怒,立即下令,命九门彻查,务必要将凶手逮捕归案。 她瘪瘪嘴:“我就站在门口,一没进去,二没接触尸体,你慌什么?” “听说三弟妹遇难,特地过来表示慰问。”上官若愚一脸坦然。 “桂嬷嬷,我们走。”沙织对她的呼唤只当没听见,冷声吩咐道,扭头,带着几位老嬷嬷,离开。 “三弟,她是你的嫂子。”南宫无忧脚下一个错位,挡在了上官若愚身前,将她同南宫归玉隔开,迎上他冰冷的眸子,神色平静,仿若一座巍然不动的巨山。 “同感。”但出乎他预料的事,南宫无忧竟坦然点头。 为了避免麻烦,她只站在门槛边,观察着屋内的情形,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 上官若愚摇摇脑袋,口中咋舌道:“擦,这人好没风度。” 毕竟时间太巧合,想让人不联想到一起都难。 “什么事不让我知道?”上官若愚原本是想过来,问问夜月回来了没有,谁知道,刚来到书房外边,就听到他们俩在屋子里说悄悄话,伸手将房门推开,暗藏精芒的眼眸从两个男人身上划过,“你们想瞒我什么事?” “不想笑不用勉强自个儿。”她难道不知,她逞强的样子,会令他心疼吗? “走吧,我饿了。”她揉揉咕咕作响的肚皮,向南宫无忧说道。 李奎讪讪笑了笑,“卑职不是那意思。” 上官若愚没急着回答他,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动,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的身体是平躺的,背部朝下,应该是被人从正面割破喉咙,也就是说,有谁潜入了房间,刺杀了她。 她意有所指的问道,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讯息来。 “儿啊——”李牧从上官若愚身侧狂奔进府,凄厉的吼叫声,听得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已是皱纹横生的面容,泪流不止,在他身侧,是同样刚接到消息赶回来的南宫归玉。 南宫无忧则出声试图转移话题:“不是在午休吗?” “停,别给我说别的,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事?恩?”她明明听见他吩咐夜月,要瞒着自己什么,别想轻易蒙混过去。 南宫无忧淡淡道:“你听错了。” “我的听力还没退化到会出现幻听的地步。”她咬牙冷哼。 他越是闭口不谈,她愈发肯定,这事与自己有关,而且还很严重,否则他是不会瞒着她的。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5章 风云突变 第255章风云突变 在她的强势逼迫下,南宫无忧只能将事情告诉她,末了,道:“无需在意旁人的疯言疯语,你未做过,便是未曾做过,此事交给我……” “卧槽!!”她激动的大叫一声,面带怒容:“谁特么在背后抹黑老娘?老娘是杀人凶手?放屁!老娘要真想弄死李珊珊,至于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吗?老娘的智商还没低到这种程度!丫丫的,这些人,是把老娘当作弱智吗?” 拜托,她如果想对付一个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供人追查的好么?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她生气的地方,是不是弄错了?难道不该气愤,百姓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吗? “不行,老娘得为自己正名!不能让那些暗中捣鬼的人,毁了老娘的清誉。”她气喘吁吁的嚷嚷道。 “你先前不是说,从不在乎旁人的言论吗?”她说过的话,他都还记得,怎么这会儿,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哼,人家都在戳我的脊梁骨,你说我还能心平气和吗?”道理那是说给别人听的,真要发生到自己身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想想,若是这些人认定我是凶手,对私塾的威胁有多大?咱们还能愉快的赚银子吗?” “请二皇妃莫要让卑职难做。”李奎不卑不亢的说道,手掌已然握上腰间佩刀刀柄,谨防她会奋起反抗。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不许。”他固执的说道,眸光坚定,透着一股不惜一切的狠绝。 上官白站在台阶上,一张可爱的小脸,此刻冷若冰霜,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如一块终年难化的冰川,叫人不敢接近。 “乖,别任性,他们奈何不了我的。”她耐心的安抚着他暴怒的情绪,心头既感动,又有些无奈。 上官若愚两眼一翻,“好,我就随你们走一趟!不过,若是证明我是无辜的,哼,这件事,咱们没完。” 硬拼显然不靠谱,形势比人强,上官若愚特没骨气的选择妥协,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她绝壁要让狗皇帝好看!要他补偿自己的名誉损失! 上官白见她说得轻巧,将信将疑的松开手臂,默默的退后,“娘亲,你不许骗我。” “娘亲,肿么了?为什么这么吵啊?”上官玲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问道。 他猛扑向上官若愚,气势汹汹,像是要找她拼命。 “啊!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院子里狼藉的现场,将她脑子里的瞌睡虫通通赶跑,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娘亲呢?为嘛人家没看到娘亲?” 上官白没有推开她,更没有为她弄脏自己的衣服而生气,小手缓缓抬起来,轻轻拍着妹妹颤抖的后背,“别哭,别哭。” 明知道,他若是出手,必定会引来狗皇帝的震怒,但他却为了她,无所顾忌。 “我真没用。”上官白咬着唇,通透清澈的眸子,满是懊悔与自责。 狗皇帝那丫的居然下令抓她去衙门?脑子被门夹了吗? 上官若愚隐隐有些头疼,绕过眼前的人群,向他走去,踮着脚,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乖啊,听话。” 院落里,密密麻麻的人群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的院子,只剩下那抹满是寂寥的白色人影。 她刚现身,李牧霍地从木椅上站起来,双目喷火的瞪着她:“你这个妖女!你还我女儿命来——” 有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很想知道,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幻觉。 上官若愚毫不知情在她离开府宅后,发生的事,她一脸怒色来到九门府衙,威严庄重的衙门,此刻灯火通明,本该下班回家休息的侍卫,聚集在此,个个全副武装,铠甲加身,将审案的大堂包围得密不透风。 “随我进宫。”一道冰冷刺骨的话语,随着这凛凛狂风传入夜月的耳中,他甚至来不及阻止,眼前已没了南宫无忧的影子。 上官若愚在睡梦中,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惊醒,掀开被子,满脸不爽的起身。 他可以为了她倾尽所有,与帝王为敌,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上自取灭亡的绝路。 上官玲不安的走到他身边,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拳头,“哥,你别这样啊,人家好害怕。” “二皇妃,卑职奉皇上之令,请你前往衙门。”李奎走上前来,抱拳道。 杀气好似狂风,席卷着这偌大的宅院。 “乖,你接着睡。”她披着一件大氅,打开门,走了出去,却被满院子的侍卫吓了一跳,搞毛? 明明他只是一位没有实权,没有职位在身的空头皇子,但他却愣是不敢小觑他,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家里等我,好吗?”她柔声问道,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祈求。 这份情,滚烫得让她无措。 “娘亲。”正当她打算随这帮侍卫离开之际,屋内,被惊醒的上官白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一溜烟跑出来,从后将她拦腰抱住,“你要去哪儿?” 如果他有用一点,是不是就不用看着娘亲被人带走?不用看着那个男人,变得如此可怕? “去欣赏欣赏夜晚衙门的独特风景,乖,在家里等我,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故作轻松的笑道,只是眼眸一片深沉。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急忙开口:“哎呦,咱们是奉公守法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怕查。”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娘亲若是跟他们走了,受欺负怎么办? 夜月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从暗中现身,刚要张口唤他一声,谁料,一股雄浑如巨浪的真气,竟瞬间爆出。 “不许。”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从他面前,将她带走。 拳头在身侧黯然握紧,自幼老成懂事的上官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无力,什么叫做无助! “恩啊。”她应了声,就在此时,一抹素白的人影,出现在院落的拱形石门外,微风撩起他三千华发,在风中飘舞,雄浑的真气,如同一波bo气浪,不断徘徊在他身侧,蠢蠢欲动。 他静静站在那处,仿若一尊石化的雕塑,气势逼人。 说完,她冲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夜月把他看住,千万别让这傻子同九门的人发生冲突,一旦他今日与朝廷命官动手,就会主动将把柄送到狗皇帝手中,更何况,她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而一身朝服的南宫归霸,坐在大堂上方的主审位上,两侧,是前来听审的南宫归玉,以及神色异常冰冷的李牧。 卧槽! 她居然敢拍二皇子的脑袋? “……”其实,她是为了不能赚银子,才会如此恼怒吧?寡淡的唇角微微抽动,看着她盛怒的表情,他竟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上官若愚头也不回的从他身侧走过,身后,李奎迟疑的看了看神色淡漠的二皇子,一咬牙,迅速带人追了上去。 糟了! “我犯了什么事,要被带往衙门?”混沌的脑子瞬间恢复清明,她咬牙问道,丫的,捉贼捉赃,捉奸成双,要抓她,证据呢? “……”凝重的氛围,顿时变得滑稽,分外紧张的侍卫,此刻俨然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心里所有的不安与慌乱,这一刻,通通化作了眼泪。 娘亲不见了,这里又变成这样,就连老哥,好像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轰轰轰!”梧桐树无力倒下,漫天落叶悠悠盘旋飞舞。 “二皇子。”李奎头皮有些发麻,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男人,下意识弯了弯背脊。 侍卫们紧张的握住腰间佩刀,神经高度紧绷,唯恐这位二皇子出手。 九门的士兵深夜撞开府门,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院落照耀得灯火通明,披盔戴甲的侍卫们迅速将每一个角落占据,不让府里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上官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会儿,只剩下一个哥哥在她身边,一双大眼睛溢满了泪,死死的盯着他,目露丝丝祈求。 虽然上官若愚特想表明自己的清白,但一个人的力量,怎能敌得过流言蜚语?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宫里就传来旨意,因她有杀害李珊珊的嫌疑,将把她带去九门,由五皇子亲自审问。 波澜不惊的黑眸微微转动,落在她的身上,目光那般淡漠,却又好似深海,叫人琢磨不透。 “唔,好吵啊。”被巨大的声响惊醒的上官玲,不高兴的嘟起嘴巴,揉着眼睛从屋子里晃出来。 空气里,一股惊人的杀意,正在弥漫。 以主子此刻的情绪,若是进宫,只怕要出事!他慌忙纵身跃起,朝着皇宫内院一路狂奔,只希望能来得及阻止他。 他太没用了,明明发过誓,要保护好家人,可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到。 那股强悍的压迫感,如同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你们想带走她?”薄唇微启,眉宇间是决绝的肃杀之气。 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推开,李牧来不及减速,整个人竟撞上了负责押她回来的李奎,一头撞上他的胸口。 “我没事的,”上官白深吸口气,强行将那抹痛苦的情绪压下,少有的对妹妹柔声安慰,“娘亲会回来的,一定会!娘亲不在,我会照顾好你。” “哇——”上官玲忽然嚎啕大哭,一把抱住他,眼泪和鼻涕通通往他的衣服上蹭去,“老哥,你刚才吓死人家了!” “嘶。”莫名躺枪的李奎被这股剧痛惹得连连冷嘶,可他还得忍着。 李牧一把将他推开,还想向上官若愚发起攻击,好在此时,回过神的侍卫们立即上前,将他紧紧抱住,避免他在盛怒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放开我!放开我!妖女!今天,我要你死。”李牧拼命挣扎,一双怨毒、仇恨的眼睛,狠狠瞪着上官若愚,如一只疯狂的野兽,早已没了理智可言。 她嘴角不自觉抽动几下,“拜托,杀你女儿的人又不是我,你找我拼命算什么?” “你还敢狡辩?”李牧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外边都传开了,就是这个人,杀害了他最疼爱的女儿!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6章 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第256章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擦,这人还真老当益壮,上官若愚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可怜耳朵,很是郁闷,尼玛,不知道高分贝的噪音有害人体健康吗? “我狡辩啥?你有证据证明你女儿,三皇子侧妃是我杀的吗?没证据瞎逼逼,你这纯属污蔑!拜托你,像我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宽厚的女人会杀人吗?会吗?” 善良?温柔?宽厚? 大堂内,一片寂静,深知她无耻个性的众人,再次凌乱,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够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 李牧气得不轻,面部不断抽动,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有病就得治,何弃疗?”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深深的觉得,自己和这人的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说太多,有碍她的水平。 “五弟,今日我自愿前来,为的,不仅是为自己洗刷清白,还要为无辜惨死的弟妹讨回公道。”话铿锵有力,透着一股正气。 “圣旨到——”一只脚刚迈入大堂,他标志性的公鸭嗓,立即传入众人耳膜。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被某人楚楚可怜的表情刺激到凌乱的南宫归玉,嘴角狠狠一抽,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一抹深邃的暗潮在他的冷眸中涌现,上官若愚微微打了个寒颤,次奥,他在算计什么? 说好的骨气呢?说好的强势呢? “你!”李牧显然在口才上,不是她的对手,这会儿又在气头上,整张脸顿时黑了。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张文表示他压力山大,冷汗不自觉渗出额头,苦笑道:“回三皇子,奴才也不知皇上的心思,但这的确是皇上亲自所下的旨意。” 就在这时,九门衙门外,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南宫归玉兄弟俩迅速对视一眼,来者是谁? 上官若愚眉头一蹙,随大流蹲下,借着曳地的裙摆遮挡住自己未曾及地的膝盖,狗皇帝又要搞毛?难道是猜到自己不会轻易认罪,打算下旨把她强行关押? 不止是她,这道旨意,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预想到。 “证据呢?”南宫归玉神态慵懒,用她的话反驳回去:“二嫂既然怀疑这些案子出自同一组织之手,可有真凭实据?” 南宫归玉面色微微一沉,她那是什么眼神?鄙夷?轻蔑? “二嫂,据悉,你与三嫂曾有过节。”这话根本是废话!这两位嫂子之间的过节,他最是清楚不过,也正因为此,他才会怀疑人是上官若愚所杀,即便不是她亲手杀害,也同她脱不了干系。 有啥疑问,能当面去问皇上吗?别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好不好? “你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李牧认定了她是谋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只当她是在狡辩。 张文高举着一道明黄圣旨,手臂一抖,将圣旨顺势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妃上官若愚涉嫌谋害三皇子侧妃李珊珊,虽嫌疑重大,却证据不足,特下旨,任其于七日内,寻找线索,找出真凶,还以清白,钦此。” 原本充满硝烟的氛围,刹那间变得诡异起来。 李牧顿时哑然,但他心里的怀疑,并未因为她的话,减弱半分。 南宫归霸无力扶额,心头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位二嫂,还真是位……奇人!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准确的评价她。 是她!一定是她!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唾沫星子络绎不绝的从他的嘴里喷出。 “蹬蹬蹬。”匆忙的脚步声从大堂外传来,侍卫们迅速戒备,滋滋燃烧的火把下,来人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正是神情焦急的太监总管张文! “行,暂且不说,这大晚上我是如何找到杀手,而且,如此迅速杀害李夫人,就说,在这种节骨眼上,我为什么会杀到买凶杀人?这不是故意让人怀疑我吗?恩?”还是说,她平日里的表现,让这些觉得,她很愚蠢?拜托,就算她要弄死谁,也绝不会留下把柄给人抓到的,好么? 据说,这位李夫人,曾在暗中买通杀手想要谋害二皇妃,可她却以德报怨,不仅没有在此刻落井下石,反而还要替敌人找到真凶,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 “够了。”南宫归玉被眼前这一幕闹剧,搞得很是心烦,冷峻的面容森冷如冰,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二嫂,本皇子问你,案发当天你在何处?有何人可以为你作证?” “张公公,父皇为何会下此等旨意?”南宫归玉拂袖起身,神色分外阴沉,他领旨负责旁审,是经过父皇的恩许的,为何父皇会临时变卦?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我又不是捕快,怎会知道?不过,凶手下手干净利落,明显经验丰富,且能瞒过三皇府内的众多高手,武功必定高强,应当是江湖中人,最近皇城里,命案屡屡发生,且下手无一不是利落爽快,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个组织所为。”她含笑道,语调平静,黑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微光。顿时,不少对她不算太了解的侍卫,肃然起敬。 “哎呦,皇上英明。”上官若愚真心实意的高呼道,艾玛,她第一次发现狗皇帝是如此可爱,如此善良有木有?浑身上下充满了闪光点有木有! “三弟,你真忍心看到二嫂进去大牢吗?你看看二嫂这细皮嫩肉的身体,你真觉得二嫂进去后,能活着出来?三弟,你为嘛变得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她不可置信的倒退数步,身影有些踉跄,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那二嫂觉得,凶手会是谁呢?”南宫归霸沉声问道,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以二嫂的性子,怎会在这么敏感的时机,公然杀害三嫂?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在深夜,找了武功高强的杀手,杀害了您的爱女?”眉梢微微一挑,一抹冷冽的寒芒迅速闪过她精明的眸子,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案发那天,我与五弟在九门大牢,直到深夜才告辞回府,他可以替我作证,五弟,你说是吧?”上官若愚挑眉看向大堂前方的南宫归霸,“我离开大牢的时候,已是深夜,像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前往三皇府,悄无声息杀害李夫人?这可能吗?” 李牧总觉得她那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她是在鄙视自己吗?难道他说得有错? 她激动,兴奋的模样,让南宫归玉本就不悦的心情,荡入谷底,捏着圣旨的手,因愤怒隐隐泛白。 “三弟,我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敢问您有证据证明我是真凶吗?”她理直气壮的反问,神色略显讽刺,尼玛,明知道这人是故意找茬,她还示弱,那不是很没骨气么? “过节嘛,的确有。”她刚点头承认,李牧就再次发狂。 “哼,二嫂怎不说,你是在为自己开脱?现下,唯有你是嫌疑最大之人,你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吗?”他咄咄逼人的反问道,语调凉薄,平日里,这女人让他吃了不少瘪,如今,可算被他逮住机会报复回去! 上官若愚愕然抬头,我勒个去,这不科学!狗皇帝怎么会忽然良心大发,给她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呵,她不是钟爱奚落他,和他作对吗?不知,她若是进了大牢,嘴皮子可还有现下这般利落! 她可没有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来满足某些人病态心理的癖好!哼,就算要死,她也要站着死! 他造什么叫怀疑吗? “既然都无证据,那就只有请二嫂在大牢里住上几天,待到水落石出后,再请二嫂出来,你看如何?”食指微微弯曲,敲击着身下木椅的扶手,他凉凉问道。 南宫归玉冷着一张脸,将圣旨夺过,仔细看了一番,确定上边盖有玉玺的泥印后,口中冷哼一声。 四周投来的崇拜目光,让上官若愚分外得意,嗯哼,看吧,她就说自己的人品是杠杠滴。 南宫归霸尴尬的咳嗽一声,他真心很佩服二嫂的口才。 南宫归霸显然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为难的看了看仍旧在不停叫嚣着,要与她拼命的李牧,再看看面色阴沉的兄长,终是一声叹息:“来人啊,护送二皇妃回府!” 可恶! “五弟,三弟,现在我能走了么?诶,这大晚上的,人家孤身一人在外边,实在是不怎么安全啊。”上官若愚拍着衣诀,慢吞吞从地上站起身来,脸上乐开了。 上官若愚冲他抛去两颗卫生球,“这是合理的怀疑。” 若是南宫煌知道,他在上官若愚心目中恶劣到极致的印象,不知会不会气到吐血。 某人嫌恶的后退几步,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李大人,我承认啥了?我和她有过节,和杀人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这仅仅是猜测,或者说,是身为法医的第六感! 虽然未曾参与到尸体的检验工作中,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歹徒绝非寻常人,而上次红莲被害,同样是下手残忍的高手所为,两件案子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她很怀疑,会是同一个组织干的。 “是。”一批侍卫涌入大堂,恭敬的站在上官若愚身侧,想要送她回去。 她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愉悦的冲南宫归玉挥挥手:“三弟啊,我先走了哦,长夜漫漫,你可悠着点啊。”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衙门,猖狂的笑声,合着晚风,飘入这寂静无声的大堂中。 “轰!”一股强悍的内力自掌心迸射出来,瞬间震碎了手中的圣旨,粉末窸窸窣窣飘落在地上,南宫归玉却看也没看,阴鸷如魔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门外,逐渐远去的那抹人影。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女人,再也笑不出来!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7章 忠犬神马的,真有爱 第257章忠犬神马的,真有爱 离开衙门后,上官若愚嘴里哼唱着欢快的小小鸟,双腿生风,在侍卫的沿途保护下,一步步往二皇府走去。 狗皇帝有啥心思?为毛要救她?她表示,自己上辈子不是蛔虫,猜不到啊猜不到,不过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他暗地里在图谋啥玩意儿,她都接着便是。 “砰。”左腿利落的抬起,对准府外掉漆的木门,精准地踹过去。 刚想替她敲门的侍卫,默默的将抬起的手臂放下,嘴角忍不住一阵猛抽,二皇妃可真够特别的,哪位贵人敢像她这般,做出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举措? 腹诽归腹诽,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把心里的鄙夷说出口,无声的低下头去,数着脚边的蚂蚁,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娘亲!”坐在前厅外,冰凉台阶上的上官玲惊喜的看向前方的大门处,一双黯淡的眸子,瞬间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耀眼光芒,娘亲她真的回来了! 上官白用力捏了捏拳头,虽不似妹妹这般喜怒形于色,但面瘫脸上一闪而过的波动,却还是泄漏了他的情绪。 “夜月,你就不能偶尔有一次,从正门走吗?”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他虽然嘴上从没有承认过那个男子的身份,更亲口说过,绝不会叫他一声爹,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看得到,那个男人对娘亲的照顾与体贴,早已在潜移默化中,将他看作了在乎的亲人。 “……”刚走上前的上官白,脸色一冷,他难道不是人吗?哼!枉费他方才还想着,要对蠢妹妹稍微好一点,现在看来,他真的不能对她太好,自家妹纸绝对欠教训。 留意到儿子脸上浮现的危险之色,上官若愚默默的在心里为女儿的将来默哀,无意间得罪儿子,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狗皇帝必定以为,他是个昏庸、无能,又贪恋美色之人,对他只会愈发看低,愈发不上心。 莫名的,她脑海中浮现了狗皇帝那份出人预料的圣旨,他的离去,和这份旨意有关系吗? 噼里啪啦一通教训,听得夜月心里泛起几分懊恼,几分后悔。 那抹漆黑的人影这会儿正静静站在墙角中,晦暗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身影笔挺,气息沉稳,上官若愚仔细的观察了他几眼后,才认出来人的身份。 不过…… 他原以为,姑娘会很感动,毕竟,主子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为了她,不惜去求皇上,只为保住她,这种事,普天之下,有多少男子能够做到? “明明知道狗皇帝对他素来不喜,他有事没事老往狗皇帝面前窜干嘛啊?嫌人家还不够针对他?他知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有多少人在暗中关注?他有行差踏错的机会吗?有吗?”上官若愚火到不行,她就说,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离开府宅,果然被她料中,那道旨意里,确有他的心血,他的努力。 以他的戒备,以他的身手,怎会连一个女子靠近自己身边,也毫无任何察觉? “不要。”可这次,上官玲却没有按照她的命令行事,小手用力拽住她的衣袖,不论她好说歹说,也不肯撒手。 “嘤嘤嘤,娘亲,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人家还以为……还以为娘亲要把人家给扔掉……”上官玲一路哭着撞入她的怀中,眼泪与鼻涕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上官若愚的身上蹭,干净的长裙,这会儿布满了狼藉的水渍。 “这样吗?成,你们俩在家里好好待着,娘亲这就去把他给你们找回来。”猜到那人的所在地,忌惮着狗皇帝会因此惩处他,上官若愚想要连夜进宫,打探消息。 “……”喂!她只是去找人好不好,一会儿就会回来,别说得好像她始乱终弃了似的。 上官若愚双手插在腰间,特无语的抱怨道,“你造我的心脏有多脆弱吗?你造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有多差吗?万一我们一家三口被你给吓死,你丫赔得起吗?” “嘿,和你说话呢。”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总算是让那双涣散的瞳眸,逐渐恢复清明。 上官若愚也不矫情,还特别享受儿子的细心照料,将一杯价值连城的银针茶灌入喉咙后,她才挑眉看向夜月:“你家主子呢?他人在何处,是不是在皇宫?” 就在她转身之际,素色的宽袖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拽住,上官玲眼带泪的昂着小脸,哽咽道:“娘亲,你又要把人家抛弃吗?” “啊,属下参见上官姑娘。”刚清醒,他急忙后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拉开,弯腰向她行礼,心里泛起疑惑,姑娘是何时悄无声息接近他身侧的?这不科学! 再如何掩饰,也掩饰不了他对南宫无忧行踪不明的那丝牵挂。 他讪讪笑了笑,说是笑,更像是面部神经的一次抽搐。 “不会。”他未在九门附近现身,上官若愚若有所思的眯起了一双眼睛,目光越过左侧的灰墙,眺望远方,那里正是皇宫所在的方向。 夜月此时还沉浸在她方才的炮口轰炸中,脑子嗡嗡的,神色略显呆滞。“人家也要去,人家再也不要和娘亲分开了。”上官玲倔强的开口,目光坚韧,显然被她今夜的失踪吓坏了。 但让他失望的是,上官若愚别说是感动,脸上原本挂着的那丝浅笑,这会儿仿佛也被冰封,只剩下一层浓郁的寒霜,“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他咯?” 早知道会挨骂,说什么他也不会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墙进来,还被姑娘唐僧念经般似的,念了大半天。 “人家不知道,人家醒来以后,就没见着大家了。”上官玲老实的摇晃着脑袋,“娘亲,你说白发哥哥究竟去了哪里呢?他会不会是去找娘亲你去啦?” “回姑娘的话,方才见姑娘被衙门带走,主子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在姑娘走后,主子孤身一人进宫,向皇上为姑娘说情,请求皇上法外开恩。”夜月尽职的将她离开后,府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她轻轻扯了扯衣袖,然后,抬眸看向夜月,目光深沉,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精明,让夜月颇感压力。 “你方才说白发哥哥不在家?”清秀的眉头猛地皱紧,“他怎么会不在?” “我像是会把宝贝扔掉的人吗?”她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哭笑不得的问道,可心里却暖暖的,有人在家中替她担忧,替她牵肠挂肚,她明明该难受女儿的哭泣,但那股欢喜,却如何也按捺不了。 她离开之际,分明交代过他,要待在家里等待自己平安归来,他没在府中,又会去何处? “跟着我去干嘛?人多反而碍事。”再说,带着两个孩子夜入深宫,她还能和狗皇帝愉快的交谈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为嘛她每回遇到的,都是一帮坑爹货?果然是这古代的风水,和她相克? “谁?”上官白第一个瞥见眼角闪过的那抹黑影,下意识转身,将家人牢牢护在身后。 这道旨意,该不会是他去向狗皇帝求来的吧? 一排黑线无力滑下脑勺,“小玲,娘亲是去办正事。” 上官若愚母女俩顿时侧目,向墙角望去。 “行了行了,这种时候还行什么礼?”上官若愚见他神色不慌,心里大致有了一定的猜测,至少那假仙生命是没危险的,“说清楚,你家主子大半夜的不在府内休息,跑到哪儿去天酒地了?” “可是,娘亲也说,坏蛋从没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啊,娘亲忽然不见了,人家真的很害怕的。”上官玲在哭诉一番后,有些难为情的退出她的怀抱,一边擦拭着脸蛋上的泪痕,一边抱怨,“娘亲不在家,白发哥哥也不在,就连夜月哥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只剩下人家独自一个人!” “……”这话怎么听着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头?夜月迷茫的抬起脑袋,却被上官若愚宛如乌云遮日的阴沉脸色给吓得够呛,从神经末梢传来的危险感,让他不自觉戒备。 “娘亲,喝口茶。”上官白早在她开口教训人时,就特识趣的跑到厅里,为她倒了一杯温茶,这会儿见她说够了,急忙将茶水递过去,让她能及时润喉。 就在母女二人僵持不休之际,一抹黑影忽然从高墙外飞身跃入。 “娘亲,你离开后不久,他就和夜月哥哥一起离开了。”上官白平静的开口,神色仍旧淡漠,但语调里却难掩那一丝担忧。 他就不能稍微在乎他自个儿一点吗?她不信,以他的聪慧,会不知道,今日他为自己说情,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手掌郁闷的遮挡住脸蛋,草之!他根本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心头美得冒泡。 她应该感动的,但心里充斥着的情绪,更多的却是一种愤怒,一种懊恼。 尼玛!她这倔强的个性,到底是和谁学的? “姑娘所言甚是。”夜月何尝不知她口中的道理?但作为奴才,主子决定的事,他能阻止吗?能让主子打消主意吗?他做不到,也不可能会去那样做,即便主子做错了,身为奴才的,也只能陪着主子一起错下去。 这种属性放到现代,绝壁是腐女们的挚爱,忠犬神马的,不要太有爱好不好。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是怎么说动狗皇帝的?”勉强将心里那团火克制住,她冷声问道,脸色不太好看,散发着一股凉薄、阴冷的气息。 “主子他这会儿正在宫中,属下虽跟着主子一并进宫,却碍于身份,不得离主子太近,主子在御书房求见皇上,没过多久,九公主也到了,属下不知御书房内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方才,皇上亲自下旨,命张公公快马加鞭赶赴九门,放了姑娘。”夜月很老实的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该知道的,他全说了,不该他知道的,他也说不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8章 来源于无关人的信任 第258章来源于无关人的信任 上官若愚眼睛一转,当即道:“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果然同她猜测的一样,是他的努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狗皇帝没把自己给收监。 “属下不知。”夜月板着脸道,心里泛起丝丝担忧,主子应当无碍吧? “不知道你回来干嘛来的?你就不担心,在你离开以后,狗皇帝会对他不利?”上官若愚嘴角猛抽,喂喂喂,有他这么做下属的吗?居然把主子独自抛在宫中?他不是忠犬吗?不是该寸步不离保护他吗? 夜月面露几分懊恼,“是主子下令,命属下回府来向姑娘报一声平安。” “得,你现在马上进宫去,密切注意他的情况,若是狗皇帝想惩处他,再回来告诉我。”她罢罢手,满心的无奈,今天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愚忠!那人也真是的,担心她干嘛? 夜月当即点头,纵身一跃,再度翻墙而走,身影在这无垠的夜空下急速掠过,刚抵达皇宫内院,他心里不禁升起了淡淡的郁闷,姑娘这是把他当作跑腿的了? 上官若愚凝眉转头,只见小豆子一路狂奔,冲到自己面前,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时辰你不在私塾念书,怎么在大街上狂奔?”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对不起,是儿子不对,误解了娘亲的一片心意。”小脑袋恼恨的垂下,面部紧绷,“请娘亲责罚。” 她真的没事吗?怎么会忽然间给自己银两?这不科学! “不饿,小玲呢?还没起来?”她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妈蛋!想到那人现在不知遭遇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心思用饭。 她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又在府外往返走动好几趟,一夜坐立难安。 老哥说话不算话!骗子! 他绝对做了什么事,才会说服狗皇帝,一定是! “乖,娘亲没说要责备你,还有,娘亲不是乱用暴力的人,懂吗?”她神情郑重的说道。 上官玲暧昧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拍着胸口答应下来:“娘亲,你放心吧,人家一定会把娘亲的心意告诉白发哥哥的。” “总算是天亮了。”上官若愚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端起肘边茶几上的陶瓷茶杯,猛喝几口,丫的,他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人家怎么可能听错?”她分明记得很清楚的好不好? 东方海平线上,一抹璀璨的金色,将黑夜驱散,朦胧却耀眼的光辉,倾洒在城池的各个角落。 “二皇妃,您没事吧?”小豆子担忧的望着她,他今早在私塾里听说恩人被九门抓走,连夜审问,实在是放心不下,想去衙门探望她,没想到,会在半路,在街上把人撞见。 “你有。”上官玲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嚷嚷起来,“你明明就有。” 在为儿子成功洗脑后,上官若愚催着他去把女儿叫起来,亲自送他们俩出门前往皇宫,在分别之际,她忍不住提醒道:“你们进宫后,记得去一趟御书房。” 上官若愚忍俊不禁的站在旁侧,旁观着宝宝斗嘴的全过程,心里有些无奈,这小玲,根本是在被儿子牵着鼻子走,有木有? 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眸光很是坚定,那是从内心散发出的信任,纯粹且耀眼。 “二皇妃!”一道熟悉,响亮的呼唤,从后方传来。 一抹暗色掠过他清澈的黑眸中,“娘亲饿不饿?我去给你弄早膳吃。” 小豆子稚嫩的面颊微微一红,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学生……学生就是知道,您不会杀人的。” “哼,你肯定是还没睡醒,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他的表情太过自然,让上官玲不禁升起几分不确定,难道真的是她记错了?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听错了。”他再度否认。 妈蛋,六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好痛苦!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给你银子,你还不乐意了?”上官若愚强忍着心里的抽痛,冷下脸来,低声呵斥道:“娘亲虽然吝啬,可是,和银子相比,你们的身体更重要,对娘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你和小玲的健康,明白吗?” “哦?那要是人真的是我所害呢?”一抹狡黠的暗光闪过眸底,她恶趣味的想要逗弄逗弄他。 一夜未眠,上官若愚坐在前厅的木椅上,给自己灌了好几壶的浓茶,两个小家伙原本想陪着她熬夜的,奈何,睡意袭来,撑不住,竟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我能有什么事?”眉梢飞扬,她含笑问道。 “是为娘亲去看望白发哥哥吗?”一身粉色宫裙,扎着麻辫的上官玲咋呼呼的问道。 “啪。”忍无可忍的上官白果断出手,一巴掌狠狠拍到她的脑勺上,咬牙道:“你还能再蠢点吗?” 难道她就没看出来娘亲的窘迫与害羞?这种话,说得那么明白干嘛?娘亲是女孩子,脸皮特薄的。 不知怎的,看见他们俩生龙活虎的样子,那堆积在她心头一整夜的大石,仿佛也在无形中消散。哎呦,她就知道娘亲对白发哥哥有那种意思。 “不行,我得进宫一趟。”擦,他该不会真被狗皇帝给惩罚了吧?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更换,她便离开了宅子,大步向皇宫走去,路上,不少老百姓纷纷朝她投以复杂的目光,平日里,这些热情的百姓,今儿却仿佛忌惮着什么,不敢同她打招呼。 “你哪儿来的自信?”上官若愚心头一暖,在大多数人怀疑她,质疑她的时候,能有一个对她不甚了解的人站出来替她说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讪讪解释,在孩子面前承认和他有一腿神马的,饶是她,也做不到。 上官白眼角一抽,“我没说过。”就算说过,他也不会当着妹妹的面承认,绝不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上官若愚抑郁的心情,蹭蹭上涨,笑眯了眼睛,“真乖。” 上官白立即点头,大刀阔斧朝前方走去,上官玲提着裙子,追在他后边,像条小尾巴。 “嘤嘤嘤,好疼。”被莫名其妙家暴的上官玲,委屈的掉下两颗珍珠泪,跺跺脚:“人家实话实说,老哥你干嘛啊!昨天明明说过,要保护人家的。” 上官白瞳孔猛缩,见鬼似的看着她,脸上冷漠的面具出现几道裂痕,“娘亲……” 上官玲顿时如被人掐住喉咙,嘴唇颤抖几下后,恹恹的垂下脑袋,她木有证据,可是,她就是记得老哥说过。 小豆子明显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学生知道,二皇妃您一定是无辜的!您不会杀人!” 娘亲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暴力这个词儿,本就和娘亲无关。 除了在多日的验尸工作时,他有见过娘亲这么疲倦的样子,其他时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娘亲。 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碎银子上挪开,手掌捂住胸口,俨然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他难道不知道娘亲会为他担心,为他提心吊胆吗?怎么还不回来? 上官白幼小的心灵顿时泛起自责,他怎么可以误会娘亲?真是过分! 时至正午,二皇府里,依旧不见南宫无忧飘渺淡漠的身影,上官若愚这下是真的急了,轻轻咬着手指,焦急的在厅中转了好几圈。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黯淡的眸子瞬间大亮,迅速抬头,却在看见儿子的身影时,光芒再度熄灭。 她苦口婆心的说道,神色略显悲痛,似乎是被儿子的不解风情,给伤到。 “那你有证据吗?”上官白双手抱在胸前,下巴轻抬,斜睨着她。 上官白虽然觉得这话有哪儿不对,但秉着娘亲说的永远是对的,这个原则,他重重点头,“是,儿子晓得的。” 很好。 “醒了?”她挤出一抹笑,问道。 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上官白顿时红了面颊,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螃蟹,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头顶上,仿佛有白色的浓烟,正在攀升。 “咳。”某人老脸微红,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什么,他一夜没回来,我们是得关心关心他的安危,怎么说也是一同生活的人,对吧?咱们现在还住着他的家呢,要是对他不闻不问,那真是太绝情了。” 她那么好,怎么会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好了,别耽误时辰,快去上学,记得路上吃饭啊。”她提醒道。 想到那个令娘亲牵肠挂肚一整夜,至今未归的男人,他免不了一阵迁怒。 “娘亲,您还没休息吗?”上官白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脸色好难看,他是不是还没有回家?”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以狗皇帝对她的憎恶,会那么轻易下令释放她?还给她机会证明清白? “……”她平日里,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是啥样的?上官若愚忽然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 “我心里有数,诺,银子拿着,你们等会儿在街上买早饭吃。”她从袖中拿出计量银子,交到儿子手里。 “恩,去学堂的时辰还没到,我待会儿再去叫妹妹起床。”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脆生生说道,“娘亲,你不吃东西,会饿坏自己的。” 小豆子微微一愣,随即斩钉截铁的道:“就算是那样,您一定有您的理由。” 上官若愚诧异的看着他,有些意外,她怎么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哈士奇呢?听话,乖巧,却又忠心耿耿。 “恩,你说得对,人的确非我所害。”她微微一笑,抬手掐了掐小豆子的脸蛋,“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现在,你马上给我回私塾,好好念书,别学那些不该学的,我可不喜欢逃课的人。” “是。”小豆子红着脸,向她道别,离开时,脸上浮现的,是如信徒般的憧憬与狂喜。 他就知道,恩人是个善良的好人。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59章 用生命替她担保 第259章用生命替她担保 还没到皇宫,一抹月牙白的清冷身影便出现在前方街头,衣诀翻飞,白发飞扬,璀璨的光辉之下,他仿若游离在尘世外的谪仙,踏碎一地日光,朝着她缓缓而来。 周遭的百姓此刻仿佛全都消失了一般,她呆呆的凝视着他,目光越过人群,越过漫长的街道,诧异,惊愕。 “你要去哪儿?”淡泊的声线清晰传入耳膜,那抹熟悉的药香,一并涌入她的鼻息。 上官若愚猛地回神,老脸禁不住泛起一丝潮红,“卧槽,你还知道回来?” “……”沉默。 “你丫的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搞到现在才出现?”她恼怒的问道,面色分外难看,丫的,她担心了整整一晚,可他倒好,像是个没事人。 一股暗火在她的眼眸中不断跳跃,火光熠熠。 “你都快把我很不高兴四个字刻在脸上了,还说没有?”拜托,撒谎的时候,好歹也伪装一下啊,这种话,让她如何相信?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再任由他这么抱下去,待会儿她绝壁会浑身酸疼的有木有? 危险的语调,带着丝丝警告。 “恩?”隽秀的眉梢向上扬起,“为何不说话?” 说罢,衣袖轻轻从她指缝间抽出,他抬脚便离开了厅中。 见她固执的想要知道,他只能实话实说:“为何要饿肚子?为何不吃东西?” “你快说啊,停在这种时候,不知道很让人不安吗?”我去,关键时候他玩什么沉默?这感觉,就像是上了茅厕却忘了带上草纸,出了门,却忘记带钥匙。 上官若愚听话的没有反抗,可是,这时间久了,她的身体难免有些发麻,“喂,够了没啊?” “……”寡淡的唇瓣微微抿紧,迟疑几秒后,他才点头道:“真的。” 夜月的身影从树上落下,恭敬的向她抱拳行礼:“属下见过姑娘。” “……”他再度沉默。 好在她在夜月心中,印象还算不错,犹豫半响后,他才道:“其实主子的确欺瞒了姑娘,皇上他答应暂时放姑娘回家,除却九公主说情外,还因为……因为……” 你妹的,这还是白天。 “额。”上官若愚面露丝丝尴尬,她要怎么说?告诉他,她是太过担心他,所以吃不下饭? “……”嘴角微微抽了抽,在她眼里,父皇究竟是何等恶劣的性子?以至于,她会如此猜想? 上官若愚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用力抱住,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脸蛋微红,“干嘛呢你。” “我去厨房替你做早膳。”想来,她定是没吃东西,南宫无忧当即起身,脸上的温柔,此刻多了几分冰冷的怒气。 “谁……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上官若愚瞬间炸毛,红着脸将脑袋转开,拒绝承认,她有在为他担忧。 “得,少来这套,告诉我,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狗皇帝真心没为难他?只是因为九公主的出现,狗皇帝才会轻易答应放了我?”上官若愚逼问道,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夜月,“你给我说实话啊,少弄虚作假。”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上官若愚,立即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溜烟从他怀里蹦起来,“咳,你刚才啥也没听见对不对?” “你怎知,我如此想过?”泛起的浓情最终化作平静,手指轻轻挑起她耳鬓的秀发,柔声问道,他却有想过,若能将她缩小,揣在怀中,时时刻刻带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抱歉,让你担心了。”他淡淡道,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她泛青的眼袋,心里有些疼惜。 “主子不会对姑娘说谎的。”夜月低着头,沉声说道。 “哼,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上官若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下颚轻抬:“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谎,我还算能理解,你可别把老娘当纸老虎糊弄。” 她定是为自己担心了许久。 这女人,让他再难放下,若是为了她,他愿意付出所有。 “没有。”他矢口否认。 她的身体本就单薄,为何还要这么折腾自个儿?一想到她未曾用膳,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恼怒。 “你还真这么想过?”她猛地扭头,神色略显诧异,看不出来啊,这丫的还是只闷骚? 她的威胁,让夜月倍感压力,瞒着主子告诉姑娘实情,被主子知道,他会死得很惨的。 “你确定?”她狐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事,有哪儿不太对劲,“你丫的给我抬头说话。” 南宫无忧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哎,明明该兴师问罪的人是我吧,怎么到这会儿形势却逆转了呢?”上官若愚特无奈的嘀咕道,见他消失在屋外,她急忙跟着出了门,站在无人的长廊中,朝院子里轻声唤道:“夜月!夜月!你丫的给老娘死出来,麻利的,速度的。” “嗯嗯,然后呢?他丫的对你做了什么?”刚放下的心脏,立马提到嗓子眼,“他怎么惩罚你了?杖责?跪刑?还是别的?” “你不是常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为何她说过的话,每每到了她这儿,却通通不作数了? “呼,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证,她这才松了口气,妈蛋!还好他没受到什么惩罚,“对了,那你怎么会到现在才回来?”她对南宫无忧的说词半信半疑,只能求助夜月。 “说话啊,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重新掌握主权的女人,得意洋洋的斜睨着他,嗯哼,情话嘛,谁不喜欢听?更何况,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啥事,回去再说。 “妈蛋,他这根本是另类的家暴!”佛经!那玩意儿整整有十多卷,抄写三十遍,堪比酷刑啊,“所以你抄了一整夜外加一个早上?” 他仍旧是那副淡漠如仙的神情,“没有。” “走,先回家。”她果断出手,拽着他,往府宅而去。 “不过是抄写三十遍佛经,小惩大诫而已。”这样的惩罚于他来说,已是最轻的,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落在上官若愚的耳中,却忍不住替他心疼。 “是,你未曾担心过我。”他纵容的附和道,她既不愿承认,他又何需逼迫她?这份心意,哪怕她不曾说出口,他心里亦然明了。 “你撒谎!以狗皇帝的小心眼,怎么可能轻易放了我?”她又不是傻子,会相信他这番话吗?“快点说,我的耐心有限。” “恩。”他点点头,抬眸撞入她那双泛着担忧与心疼的眸子,心微微跳了跳,忽然感到一阵欣慰,手臂缓缓抬起,将她一把拽入自己怀中。 “咕咕咕。”打断这暧昧氛围的,是她肚子里传出的细碎声响。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只管说。”她知道夜月在顾忌什么,于是,给出了保证。 上官若愚半信半疑,“果真?你别骗我啊,我最讨厌谁说谎。” “你在生气什么?”上官若愚低声问道,“不许说谎。” “真的没有,不过是九妹她帮了忙,替你说情,才说服父皇给你七日期限,查清案情。”他淡淡道,神色波澜不惊,不像是在说谎。 气势明显增强,带着一股让人胸闷的压迫感,上官若愚如同一个小媳妇,无措的站在原地,脑袋低垂着,一副我错了,我改过的表情。 南宫无忧无奈的叹息一声,分明是关心的话语,为何从她嘴里说出时,却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他顺从的跟随在她后方,眸光专注的凝视着她匆忙的身影,疲倦的心窝,此刻,仿佛再度活过来似的,暖暖的。 淡泊的语调里,暗藏着几分不悦,几分冰冷。 他纵容的点头,表示自己的确什么也没听见。 “哼,说吧,坦白从宽,你和狗皇帝有啥交易?为了说服他放了我,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她质问道,神色锐利,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夜月浑身一僵,机械的抬起头,黑眸微闪,摆明了很是心虚。 “别动。”多了几分喑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紧紧的拥着她,呼吸平稳。 她想知道的,他怎会隐瞒?又何需弄出这么大的阵势? 宠溺的语气,让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快,我勒个去,他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暧昧? “虽说父皇未曾因这事降罪于我,但夜闯禁宫,总是有违规矩。”他解释道。 “嗯哼,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她连连点头。 说到重点时,他又开始结结巴巴,半天没把关键说出口。 “……”面对着她暧昧的目光,他顿时有些无措,明明心里充斥着万千的情绪,可当着她的面,却又通通说不出口。 见她如此,南宫无忧哪儿还舍得逼问?叹息道:“在此等着。” 把人拖拽到厅中,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木椅上坐下。 尔后,她冷着一张脸,如审讯般沉默的盯着他,目光深沉,看得南宫无忧有些忐忑。 “真想抱着你永不放手。”情话自然的脱口而出。 “喂,你干嘛突然变脸?”她拽住他的手臂,蹙眉问道,刚才不还好端端的吗?莫名其妙变什么脸? 一脚将大门踹开,她利落的举动,叫南宫无忧眼角微抽,将其归咎为她的真性情。 “擦,你怎么不说想把我缩小随时随地带在身上?”面部微微抽搐两下,她面红耳赤的吐槽道。 “有何事想问,你问便是。”他叹息道。 上官若愚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因为什么?快点说。” 擦,关键时候吊人胃口,果真是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下属。 夜月双眼猛地闭上,硬着头皮道:“还因主子向皇上承诺,若是姑娘在七日的期限内,未能找到证据,证明您的清白,主子愿自刎谢罪。” 什么! 瞳孔愕然瞪大,这就是他隐瞒自己的实情吗?为了她,他竟用性命担保?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260章 二皇府的奴才不好做 第260章二皇府的奴才不好做 南宫无忧端着托盘翩翩自后院走来,微凉的清风下,三千墨发如群魔乱舞,纷纷扬扬划过半空,白皙的面颊犹若世间最纯粹的玉石,他小心的进了屋,路上,托盘中的菜汤,未曾洒落出来些许。 “用膳吧。”将菜肴搁到圆桌上,他淡淡道,体贴的将碗筷摆放整齐,将木椅拉开,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上官若愚怔怔看着他,只觉有一种已与他白头偕老的即视感。 “看着我作甚?”他微微侧目,淡泊清冷的黑眸,似有流光轻轻划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咳,”某人脸蛋禁不住猛地一红,“我有看你吗?你哪只眼睛见到了?臆想是种病,得治。” 他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腕,在木桌旁落座,尔后,自己则坐在对面,手掌轻轻托住腮帮,安静的凝视着她,神情专注。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逸的将食物吃光,绝非正常人! 侍卫咬牙道:“秉二皇妃,仵作未曾留有任何记录,奴才这就去请仵作前来。”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侍卫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无情转身,抬脚进入厅中,徒留下夜月一人,孤零零跪在这空旷的院落中,各种悲催。 “不会吧!”她愕然瞪大眼眸,再度按了按,没错,这种感觉的确是腹中有胎儿的迹象。 二人机械的眨了眨眼睛,只觉二皇妃所言,颇有一番道理。 “那便好。”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一句称赞。 见她满不在乎,南宫无忧也知,自己再多说什么,亦不能让她改变主意,于是便道:“我陪你一起。” 到时候,狗皇帝势必会让他按照约定,自刎谢罪,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因自己丢掉性命? “拜托,时间不等人的。”她翻了个白眼,“狗皇帝就只给了七天的期限,要是耽误了,找不到证据,那可怎么办?” “砰。”包厢的木门被人用力撞开,气喘吁吁的侍卫,领着一名中年男人,进入屋中。 话刚脱口而出,莫名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句话——我想吃你。 “你就是仵作?”凌厉的目光落在这名陌生的男人身上。 犯了错,就该罚。 “奴才查出,李夫人乃是被人一刀割喉,凶手应是武功高强之人。”仵作低眉顺目的解释道。 “是,是。”仵作战战兢兢的点头,心头暗暗吃惊,这二皇妃的眼神,好生厉害。 隐藏在暗中的夜月无语哽咽,眼前这一幕,会不会太奇怪了?怎么想是丈夫要出门办事时,对留守家中的妻子说的话? “你跟着我干嘛?仵作这行你了解吗?一边去,该干啥干啥。”她挥挥手,一脸的嫌弃。 “她既怀有身孕,就很有可能,是后院的争宠中,被心怀嫉妒的姨娘所害。”大宅内的浑水有多深,上官若愚很清楚,死者究竟是为何而死,除却仇杀外,如今又有了另一种可能。 “……”不论是仵作还是侍卫,皆是一头雾水,这李夫人有孕在身,与这起案子有何关系? 南宫归玉霸道的性格,早已深入民心,若是瞒着他,将后院的女子请来盘问,势必会得罪他。 “还有呢?”他的发现与上官若愚的检查结果吻合。 “主子。”夜月自暗中现身,他特想说,主子若是想要跟着去,那就去吧,别露出这般落寞的表情啊。 “味道可好?”他淡淡问道,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在交代后,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府门,双腿生风,步伐急切。 “去三皇府,请姨娘们到衙门来一趟。”这种事,盘问过不就清楚了吗? 上官若愚心里有片刻的动摇,但看看他眉宇间暗藏的疲倦,仍旧狠下心,没有被他说动,“别让我知道你偷偷跟着我啊。” “还不错,你的厨艺愈发好了。”唔,说不定将来他们若是没钱了,还能让他去酒楼做帮工? “去吧。”她挥挥手,放侍卫离开,自己则站在木床床边,审视着这具被更换过华贵衣物的尸体。 “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李夫人腹中已有胎儿。”擦,这么重要的原因,他为何没有检查出来? 李珊珊的致死原因,的确是脖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致死。 “恩?”当手掌来到尸体僵硬的腹部,异样的触感,让上官若愚微微蹙眉,这感觉…… “仵作人呢?他做过的记录可在?拿来给我瞧瞧。”既然有人进行过初步检查,应该会查出些许线索。 李珊珊莫名其妙针对她,却被人所害,而今,是她替她验尸,不知她在九泉之下,做何感想。 南宫无忧纵身跃上左侧的灰墙,孤身立于墙头,静静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 “有什么不好的?作为执法人员,你该担心的,不是仕途问题,而是如何为死者申冤!再说了,天塌了,不还有我给你顶着吗?”有狗皇帝的圣旨撑腰,就算南宫归玉想找她的麻烦,她也能应付过去。 我去,脑补神马的,真心要不得,她狠狠甩了甩脑袋,为自己肮脏的思维感到无语。 上官若愚来到衙门,立即有侍卫领着她,前往尸体所在的厢房。 上官若愚吃了几口,顿时有种如针芒在身的感觉,蓦地抬头,抱怨道:“你不吃?不吃就算了,老盯着我看干嘛?”侍卫面露一丝为难,“二皇妃,这,不太好吧?” “不急,你先歇息,养足精神再去。”他摇头道,“昨夜你一宿未眠,待醒来后,再去不迟。” “说了?”南宫无忧眸光微微一沉。 “不知二皇妃可有猜测?”她会不会知道是谁所为? 这丫的绝对做得出偷偷摸摸跟踪自己的事情。 “除仵作外,无人动过李夫人的尸体。”侍卫恭敬的禀报道。 用过午膳,出门之际,她忍不住警告道。 “撒谎。”他无情揭穿他的谎言:“以她的性子,势必会询问你昨夜之事,是否与我所言一致。” 有种莫名的心虚。 他慌忙摇头,“姑娘未曾问过属下什么。” “安啦,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而且,她的身手也不差啊,她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乖乖在家等我。” 不管是为了她的名誉,还是为了他,七天内,她绝对要找出证据来。 上官若愚冷不丁就瞧见他这副魅惑人心的模样,心跳顿时加速,似有一只小鹿,正在心窝里不停乱窜。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这古代的验尸过程,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有木有? “她可有问过你什么?”羸弱的身影纵身落下,衣诀翻飞,一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睨着他,在那通透的目光注视下,夜月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似的。 “无碍,总归少不了这点时日,你的身体更要紧。”他的神色依旧清冷,仿佛未曾将那份约定放在心上。 被猜中心思的男人,面色微僵,眸光轻轻颤了颤:“你独自一人,我怎能放心?” 清冷的面容略显柔和,眼角带着丝丝满足的喜悦。 除了脖子上凝固的伤口,全身再无任何伤痕。 他干净通透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仿佛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 “怎么,不能给?我可是奉了皇上之令,负责调查这起案件。”她直接搬出狗皇帝的名义,气势颇为强悍。 “还有?”仵作满脸迷茫,这还有什么? “待会儿我去一趟九门,你在家里好好补眠。”知道他昨夜没休息,她也没想过,要带上他一起去,七天的时间,找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擦,很难好不好? “你可有说不该说的?”他眯起眼来,细细审视着夜月的神情,他方才的隐瞒,已足够让他猜到什么。 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深思,收回手掌,用白布将尸体遮住。 “有孩子?”仵作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被这个消息惊住。 没记录? “不错,胎儿的月份暂不清楚,但它确实是存在的。”上官若愚斩钉截铁的说道。 贸然前去三皇府将三皇子的夫人们请来衙门,难道不用先知会三皇子一声吗? 摇摇头,将心头复杂的情绪拍飞,用手帕代替手套,包裹住手指,她已然进入了工作状态。 “尸体经手过多少人?”她只看了一眼,就辨认出李珊珊的尸骨曾被人检查过。 “总之,这事我说了算。”上官若愚压根没理会他的担忧,高强度的连日工作,她早就习惯了好么?想当初在法政工作的时候,加班加点那是常有的事。 “真想不出,你针对我的理由,你可有想过,在你死后,替你找出真凶的人,会是我?”她喃喃道,只觉事情的发展有些讽刺。 既然知道,主子还问自己干嘛?夜月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你替李夫人检查后,有何发现?”上官若愚没同他寒暄,直奔主题。 闻言,侍卫面露一丝迟疑。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瞬间顺着夜月的背脊窜起,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属下无能,请主子降罪。” 夜月只能保持沉默,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光要面临上官姑娘的逼问,这会儿,还得面对主子的追问,这日子可怎么过? “……”果然吗?若非如此,她怎会迫不及待赶去九门?“且跪着吧。” 上官若愚说得颇有底气,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侍卫心里的不安减少几分。 “是,奴才这就去办。”侍卫立即抱拳应下,忙不迭再次离开衙门,快马加鞭前往三皇府。 浩浩荡荡的一大批士兵突然出现在巍峨的府宅外,可把府内的人吓坏了,在得知是二皇妃要请这些姨娘前往衙门审问后,姨娘们纷纷不愿同去,还勒令府中下人,保护她们,与士兵们对持。 有下人眼见事态不对,急忙出府,想要进宫去找主子求救。 刚下朝出宫的南宫归玉,乍一听说此事,脸色顿时黑了,他第一反应便是,那女人在无中生有,在报复他!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第261章 心机裱和绿茶婊 第261章心机裱和绿茶婊 上官若愚整整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见到派去的侍卫回来,更别说三皇府的女眷们,她的脸色逐渐阴沉,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李奎慌忙在大堂外将她拦下,“二皇妃,您要去哪儿?” “去三皇府。”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派去的侍卫必定遭遇到了什么难题,才会迟迟不曾回来复命。 “那奴才随您一道去。”她能想到的,李奎自然也能猜到,为了防止冲突发生,他没得选,只能寸步不离将这位二皇妃牢牢看住。 上官若愚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两人一道徒步前往三皇府,刚来到府门前,从院子里,就传出一帮女人叽叽喳喳的指责声。 “爷,您可要替妾身撑腰啊,衙门那地方,若是妾身们进去了,将来还怎么活啊?” “对啊,爷,这些个奴才也不知是奉了谁的指令,竟敢公然擅闯府宅,您可不能纵容他们。” 冷峭的眉宇间,浮现的,是阴狠的杀意,平稳的气息有些絮乱,宽敞奢华的前厅内,仿佛有一股冷风窜入,众人害怕的低垂下头,屏住呼吸,不敢随意闯入他们二人的争执中。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皇妃?”李奎轻声唤了唤,不明白,她为何不进去。 “诶?”上官雨墨面露愕然,显然没料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会如此不留情面。 即使有,他也绝不会承认!毕竟,这种事传扬出去,旁人会对他的治家能力心生怀疑,对他的名声,有弊无利。 听着屋里传出的命令,李奎可怜巴巴的望着上官若愚,希望她能为自己说情。 “三弟,我有理由怀疑,李夫人之死,很有可能是因你后院失火,而导致的。”她直白的说道。 一抹狡黠的微光掠过眉眼,她笑得活脱脱如一只狐狸。 “看来三弟同他的妾侍们,有话要说,咱们也不能不解风情不是?”她大概能想象到,南宫归玉难看的脸色,这种时候,她若是出现,绝壁是替他解围有木有?还是多让他体会体会被美女环绕的滋味吧。 “爷……” “姐姐,你快别和三皇子争执了,就当妹妹求你了,还不行吗?”说着,一双秋水般的黑眸中,竟泛起淡淡的泪,宛如一个全心全意替姐姐着想,却得不到姐姐理解的可怜妹妹。 “姐姐!”打破这僵局的,是府外传来的一声轻柔呼唤。 “姐姐,你快些向三皇子赔礼道歉吧,莫要为了一点小事,伤害了你们二人之间的情分。”上官雨墨柔柔劝道,她听闻九门的人来到三皇府闹事,匆忙从府里赶来,没想到,却听见自家姐姐与三皇子争执的对话,忍不住,这才现身。 “姐姐,您就不能偶尔听妹妹一句吗?您已经嫁入皇家,与三皇子便是亲人,对待亲人,怎么可以这样?”上官雨墨泪眼婆娑的说道,两行清泪,顺着她柔弱的面颊,凄凄落下。 “哎,三弟啊,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她噙着一抹灿烂的笑,稳步跨入院子,朗声问道。 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可两只脚的男人遍地都是,需要如此吗? “……”到了舌尖的话语,被她默默的咽了回去,她这会儿只想拿块豆腐来,把自己给撞死。 “哎呦,听三弟这话,是不欢迎我咯?”上官若愚故作幽怨的叹息一声。 “不可能!”南宫归玉果断拒绝,强悍的气势如同一座巨山,向上官若愚压来,“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本皇子绝不会放任你为所欲为。” 就算怀有身孕又如何?她已经死了!不能靠着孩子,剥夺爷的宠爱。 “姐姐,您怎么又来三皇子这儿闹事了?”上官雨墨提着月牙白的薄纱裙摆,盈盈迈入房中,柔弱动人的脸庞,带着些许责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同三皇子说吗?为何要同他争执?” “三弟,你可是忘了,皇上先前早已下旨,命我全权侦办这次的案件,你如此阻挠,可是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上官若愚毫不退让的杠上他,眸光锐利如刀,不曾因他的冷然,而有片刻的慌乱。 他的女人怎能被带去衙门?百姓们若是知晓此事,会在背后如何非议他? 抱怨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一种为上官若愚着想的意味。 嘴角狠狠抽了抽,她保持沉默,这种时候,谁能告诉她,她要说什么? 疯抢一根黄瓜神马的,弱爆了有木有? 虽然她能理解这是大环境的影响,却无法苟同。 “三弟,你若不肯配合,我只能将此事上报皇上,由皇上定夺。”上官若愚屡次搬出南宫煌的名义,她还真就不信,南宫归玉不肯就范。 “……”上官若愚见鬼似的扭头向她看去,尼玛的,她能不能有一次,和自己统一战线?还有啊,是她无理取闹么?分明是这个男人太过分有木有? 她低垂着面颊,面颊两侧几缕青丝自然垂落,包裹住那纤细得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 这些女人立即住嘴,低着头,满脸的委屈。 虽说那是他的第一次孩子,但生母已然暴毙,子嗣未曾出生,于他来说,除了惊讶外,并无任何感觉。 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任凭他如何瞪,神色依然纹丝不动。 “怀有身孕?”南宫归玉脸色微变,似诧异,似懊恼,但最终,终是化作冷漠,“所以呢?二嫂想表达什么?”或柔弱,或娇羞的话语,听得上官若愚浑身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头来,脑海中蓦地浮现南宫归玉被一帮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团团围住的暧昧画面。 冷眼瞧着这帮女眷暗自得意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无奈,或许是因为接受的教育不同,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些女人耍尽手段,只为求得一个男人偶尔的宠幸的行为。 “我……”上官若愚刚想开口,谁料,上官雨墨却抢先一步,以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目光盯着她。 “何事?”他明知故问。 果然,随着这个消息说出口,厅内的女眷们纷纷愣了,随即,难掩的欢喜在她们的面颊上出现。 “是你。”一抹厉色浮现在他的冷峻的面容上,“你来此作甚?” 眉心顿时猛跳,擦,今儿是什么日子?啥牛鬼蛇神咋滴都纷纷冒出来了?她暗暗磨牙,不太想转身去看某个不请自来的妹纸,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 哼,既然知道不欢迎她,她还来? “来人啊,去九门,把李奎给本皇子带来。”对付不了二嫂,他难道连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也不能对付吗? 上官雨墨柔弱的面颊,浮现了一层潮红,“三皇子,请您见谅,姐姐她行事向来直来直去,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可千万莫要同她计较才是。” 看吧看吧,反正再怎么看,她也不会少一块肉。 有狗皇帝的圣旨在手,她会怕他? “够了!”南宫归玉被吵得头疼,沉声呵斥。 “方才呢,我替弟妹做过尸检,发现她腹中怀有身孕。”她站在厅外,含笑开口,一双暗藏锐利的眸子,却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屋内众人的神情。 若是为了权利,靠自身的努力不是更好? 阴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大概她这会儿,早已被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哼,还是上官二小姐明事理。”南宫归玉凉薄的笑道,夸赞一句。 迈入门槛的脚,一把收了回来。 “你够了啊,”忍无可忍的女人,无力扶额,“什么事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搞什么玩意儿?” 南宫归玉面色微沉,若非顾忌她的身份,他早已下令,命人将她给轰出去了! 七嘴八舌的反驳,听得上官若愚耳朵嗡嗡作响,她挥了挥手,“我也没说几位弟妹一定是杀人凶手啊,只是,案情既然有新的发现,就得彻查,这不仅是为了惨死的李夫人,同样也是为了各位,毕竟,莫名被人冤枉,可不是什么好事,还请各位弟妹配合。” 李奎头皮一麻,莫名的有种,二皇妃正在算计人的错觉。 闻言,那帮沉默不语的女人纷纷开口,“二嫂,妾身是无辜的!” 他的回答在上官若愚的预料之中,摊摊手,“这种事,查了才知道,我可不能仅凭三弟你的一句话,就放过任何有嫌疑之人。” …… 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那副为她们着想的样子,倒是让这些女眷有些动摇。 “我们怎么可能会杀害侧妃娘娘?” 若是配合她,能够洗清清白,似乎也不错? “对啊,我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您一定是误会了。” “三弟啊,今儿我可是为了正事前来的。”她笑眯眯的说道,对院子中跪了一地的侍卫置若罔闻。 南宫归玉俊俏的面容微微抽动,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搬出父皇来压他? 南宫归玉眸光忽闪,并未欣赏眼前这楚楚动人的女子,反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上官若愚,眼带挑衅。 “所以你才会命人前来捉拿本皇子的妾侍?”他逼问道,五官冷峭,仿若蒙上一层冰凉的寒霜。 “哼,无稽之谈。”南宫归玉冷笑一声,“本皇子的后院向来和睦,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南宫归玉显然迁怒到了李奎身上。 “我正在办差,与案件无关之人,通通滚蛋。”上官若愚冷下脸,下了逐客令,她实在是对这种虚伪的绿茶婊应付无能。 “姐姐……”上官雨墨哭得愈发可怜,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求救的目光缓缓转向后方的冷峻男子,希望他能替自己出头。 南宫归玉接收到她的目光,冷笑道:“二嫂,对待亲妹妹,你也未免太过无情了。” 任何给这个女人添堵的事,他都会去做。 他的维护,落在上官雨墨眼里,俨然是对她的保护,一颗少女心顿时掉入蜜罐。 看書王小说首发本書 第262章 又坑了一笔 第262章又坑了一笔 上官若愚满头黑线,卧槽,她这副少女含情的样子,能别冲着自己吗? “三弟,咱们是在说正事。”为了不让自己亮瞎双眼,惊聋耳朵,她果断转移话题,“若你要与妹妹谈情说爱,能否先容我将正事搞定?” “姐姐。”上官雨墨俨然一副面红心跳的模样,娇羞的唤了一声。 某人嘴角顿时猛抽,“皇上已有圣谕,若三弟你不愿弟妹们前往衙门,不如就在此审问,如何?” 南宫归玉细细思索,若是此事闹到父皇那里,必定会惹怒父皇,指不定会因此责怪他。 “好。”他沉思后,才答应下来,稳坐在厅中上首,仿若他才是真正的主审官。 上官若愚无语的瘪了瘪嘴,也没叫他让位,而是自动走到下方的椅子上坐下,敲敲茶几:“能给我倒杯茶吗?另外,屋外的侍卫是遵从我的命令办差,还望三弟,莫要再为难他们。” 冰冷的威胁,让这帮女眷一阵不安,谦顺的应下。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哼,随便你。”南宫归玉也不强求,等到她离开后,冷冽的目光挨个扫过眼前这帮女人:“不该说的,你们心里有数,谁敢同她胡言乱语,休怪本皇子无情。” 上官若愚悠然的在这座庄严的宅院中漫步,脸上含笑,李奎尾随在她后方,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知怎么滴,上官若愚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打了个哆嗦后,奇怪的朝四下瞅了瞅,刚才她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 “那什么,我想吃醋排骨,唔,还有燕窝粥,还有还有……”她掰着手指,列举着自己想要吃的菜肴,一道道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名贵菜品,听得南宫归玉的脸色,由白转黑,由黑转紫,最后定格为酱紫色。 “哼,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也做不到,这些厨子有何资格在本皇子府中做事?”他倨傲的冷哼一声,吩咐下人,记下她口中所说的菜肴,命厨子立即下厨。 “我就知道这种小事对三弟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啊,对了!既然三弟你这么热情,这么好客,不如也把大家伙都留下来,一起共进晚餐?他们今儿陪着我忙了一整天,怎么说也得款待一番才是啊。”上官若愚笑眯眯的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儿不把他刮掉一层皮,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如今,这位二皇妃却替他们谋取福利,这份心意,让士兵们感激涕零。 而她的对面,后院的这帮女眷,却是几次提筷,几次放下,有种不知该如何下手的为难感觉。 她一定要杜绝这种事! “多谢二嫂夸赞,时辰不早,二嫂可要留下来享用晚膳?毕竟,二哥府里的膳食,与本皇子府中的,只怕有所差距啊。”他含笑说道,但话里的冷嘲热讽,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 “三弟治下的能力,我实在是佩服不已。”上官若愚讽刺道。 她询问过下人,逼问出李珊珊的贴身丫鬟是谁,却被告知,那丫鬟早已在案发后,因护主不力,而被李牧带回府中。 “这……”少女面露一丝难色,这后院里,明争暗斗无数,怎会不曾结怨? 不论如何他也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 见好人被她给当了,南宫归玉的脸色有些难看,下令道:“起来吧。” “谢三皇子,谢二皇妃。”多名侍卫忙不迭从地上起身,恭敬的站在院子里,竖起耳朵,准备听听接下来的审讯。 此言一出,跪得双腿发麻的侍卫立即朝她投来感激的目光,二皇妃果然是好人啊! 说了半天,她不安的抬起头,像是被他的样子惊住,“三弟,可是有何不妥?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要是你家厨子做不出来,也没关系。” 南宫归玉纵然不愿,但顾忌她手中有皇帝的旨意,只能憋屈的点头答应下来,“本皇子陪同你一道四处走走。” 要想知道李珊珊在这后院里是否有仇人,是否同人结怨,负责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丫鬟,显然是最适合盘问的人选。 他咬牙道,不愿让这女人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上官若愚明显没想到,自己要坑南宫归玉一笔的举动,会收到另一种效果。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南宫归玉自己也未察觉到,他面对上官若愚的态度,有多奇怪,多特别。 话虽如此,但她脸上的挑衅却让南宫归玉被激起了几分好胜心。 上官若愚又问了一些人,但只要与李珊珊相关的消息,他们大多闭口不谈,问得急了,一个个立即跪地求饶,明显是被下了封口令,不敢随意提及此事。 一双冷冽的黑眸,闪过几分恶劣的笑意。 她想旁敲侧击的从下人口中,知道些有关于这后院的内幕情况。 想要从他的府里打探出消息,呵,绝不可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有拒绝的理由吗? “姐姐,你慢些吃,没人同你抢的。”她娇滴滴的劝道,余光在瞥见南宫归玉面上的憎恶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一股危险感,在她心头涌现。 “真的?好啊。”她仿佛未曾听出他话里的奚落,双眼蹭地大亮,美滋滋的道:“哎呦,三弟你可真是好客,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挽留了,那我也就只有却之不恭。” “妹妹,如今衙门正在办差,能否劳驾在屋外等候?”上官若愚直接下了逐客令,妈蛋,她一个与案件无关的人,待在这里干嘛?摆造型么? 南宫归玉僵硬的面容上,硬挤出一抹笑。 “哎呦,我果然没看错人,三弟你可真大方啊。”上官若愚捂住嘴,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指缝间滑出。 “就依二嫂所言。”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话语,冷硬,冰寒。 “算了,”知道当面问,只怕问不出什么来,上官若愚仔细盘问过她们的身份,弄清了她们在府中的辈分后,才道:“三弟,我能在府里随便走走吗?” “哎呦,三弟政务繁忙,这种小事,不敢劳烦大驾,我自个儿逛逛就成。”上官若愚嬉皮笑脸的拒绝了他的提议,有他这尊冷面大神在,她还能问出点啥东西? 上官雨墨狠狠捏紧拳头,果然是这样!三皇子他果然对这个贱女人与众不同!不行!若是有朝一日,三皇子察觉到了这份感情,指不定会…… 上官雨墨微微拧眉,她印象中的三皇子,可并非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冷漠,干练,内敛,沉默,记忆里,他从未对谁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但自从姐姐入京后,他的所作所为,却颠覆了以往的种种,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不论是上官若愚还是南宫归玉,对她的离开,都不曾有任何的想法。 “……”讥讽的笑容僵硬在唇边,她居然会答应? 他们是朝廷的奴才,长久以来办任何差事,他们只以为是自己的分内事,除非办了大差,才会得到主子们的赏赐,哪儿会有人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着想? 同样被留下来的上官雨墨,嫌恶的看着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替她丢脸。 下方,上官若愚双手并用,开启了大吃特吃的模式,正在拼命消灭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 南宫归玉眸光森冷,显然已经意识到,她在挖坑给自己跳,刚要拒绝,她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挑眉道:“三弟应当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若是真拿不出来,吝啬到连朝廷的栋梁,也不肯请一顿饭,也没关系。” “二嫂,可有问出什么来?”南宫归玉一席锦袍,悠然站在院落中,似乎正在同上官雨墨说话,见她从后院过来,便沉声问道。 “哦?你们同李夫人从不曾结怨过?要说实话哦。”上官若愚明摆着不信,这些女人会尊敬李珊珊?只怕明面上敬重是假,实则暗暗嫉妒才是真吧。 “是的,姐姐。”上官雨墨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离开厅中,步伐极其缓慢,像是在等着有谁能挽留她。 上官雨墨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意外,三皇子会轻易答应这件事。 滴水之恩才是最叫人永记在心头的。 即便是为了她们自个儿,她们也断然不会同这位二皇妃多说什么。 妾侍们不安的瞅着彼此,她们都是这三皇府的女眷,身份要么是暖床的丫头,要么是卑微的侍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领头说话。 “如实回答。”南宫归玉蹙眉道,对这帮满脸不安的女子颇为厌烦,尤其是,在她们面前,还有一个气势强悍的女子,两两相较,他的女人们气势弱了不止一丁点。 在三皇府查了半天,一点有价值的消息也没能弄到手,离开时,她的脸色略显凝重。 在听闻二皇妃为他们出头,说服三皇子请客吃饭后,九门的士兵高兴极了,一个个在心里默默的为她歌功颂德。 “回二皇妃的话,妾身们向来敬重侧妃姐姐。”一位如海棠般娇艳的少女,率先出声。 等到外人离去后,她才一脸正色:“你们同李夫人的关系怎么样?” 夕阳西下,夕阳璀璨的余晖斑驳的将整座皇城罩住,三皇府内,南宫归玉端坐在上首,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她就知道,三皇子绝不会对这般粗俗的举动视若无睹。 “唔。”将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下,捧起碗,又喝了几口浓汤,她才道:“抱歉抱歉,我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宴,一时间有些停不了嘴,你们都吃啊,看着我干嘛?” 她热情的招呼着众人一起动筷,但这些人却迟迟不肯动手。 “二嫂,这便是你所学的礼仪吗?”粗鄙,俗气,二哥的眼光可真是与众不同。 南宫归玉几乎不忍直视她的吃相,更别说是去碰那些被她的筷子沾过的菜肴。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第263章 皇家模范夫妻 第263章皇家模范夫妻 “我这叫真性情,你不懂。”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反驳,以一种你不懂我的世界的表情,不屑的回视他。 南宫归玉险些气笑了,他不懂?真性情?呵,她可真是让他对真性情这个词,有了另一种理解。 “姐姐,再怎么说这儿也是三皇子的府宅,还是稍微克制一下吧。”上官雨墨出言缓和气氛,劝说着她,希望她能够有所收敛。 万一三皇子误以为相府的所有人,都与她一样,可不会连累了自个儿吗?余光悄悄从南宫归玉身上划过,唯恐他误会自己也同上官若愚一般。 “行,我吃饱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啊。”她利落的擦拭过嘴唇,拂袖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冲他们二人投去暧昧的目光。 顿时,女眷们纷纷对上官雨墨报以敌意,这女人果真对爷有别的想法? 上官若愚笑了两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三皇子府,嗯哼,女人的战争神马的,和她可没半毛钱关系。 “卧槽!你造三两银子有多难挣吗?一顿早膳而已,要不要吃得这么丰盛?”上官若愚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眸子里跳跃的危险光芒逐渐恢复平静,“可有查出什么?” 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顺便吃了顿饭。”她解释道。 “三皇子。”上官雨墨柔柔唤道,向南宫归玉求助。 虽然心里各种抱怨,但他的面上仍旧是一副恭敬、谦逊的表情,“卑职参见二皇妃。” “你同二嫂关系如何?”谁料,他提及的,竟是上官若愚。 她摇头晃脑的长叹一声。 夜月冷不丁被她不善的表情惊住,一滴冷汗悄然滑下额头,解释道:“姑娘,九门的人来了,说要见您一面。” 女眷们不甘心的站起身来,狠狠瞪了上官雨墨几眼,这才慢吞吞离开了厅中。 身旁,南宫无忧默默的替她端来一杯温茶。 她软弱无助的神情,让南宫归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都下去,本皇子有话同雨墨谈。” “……”夜月愈发茫然,他可有做错什么? “二皇妃为朝廷费心费力,是卑职贸然前来打扰,还请二皇妃恕罪才是。”他客套的笑着,这社会本就是如此,你敬别人一分,别人才会回敬你一分。 “唔,这么早?”上官若愚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强撑了一天一夜的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后,瞌睡虫开始蠢蠢欲动。 她昨夜未曾吃过宵夜,今早若不再吃早膳,身体怎能扛得住? 二皇妃她果真是大善人,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啊。 他老老实实的开口:“三两银子。” “为何现在才回来?”他沉声问道,平静的语调透着丝丝危险。 “……”南宫无忧持平的嘴角微微抽动几下,她其实真正心疼的,是银子吧? 南宫归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蹙眉道:“再急,也得吃完早膳。” “李大人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案件有了新的发现?”上官若愚在上首的木椅上坐下,挑眉问道。 她柔声道,面对着南宫无忧少有的怒火,她特没骨气的选择示弱。 这样的情绪来得猛烈,且汹涌,漆黑的双眸闪烁着一股极其浓烈的占有。 他弱弱的请示道。 上官雨墨为难的看着对她敌视的女眷,心头既得意,又有些怨恨,可恶!她刚才根本是故意在挑拨她和这些女子的关系! “三两银子,这可是普通人家好几天的开销!咱们虽然贵为皇室,但衣穿住行要和百姓们相差无几才是!咱们在家里吃好的,若是让百姓们瞧见,会心寒的,你造吗?哎,整整三两银子啊,夜月,你太败家了。”她摇头晃脑的叹息道,好似夜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 “累了?回房去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他拂袖起身,微凉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着往新房而去。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被莫名打扰了睡眠的女人,烦躁的嘀咕两句,“让他们候着。” 她啪地一声将房门再度合上,要不是夜月退得及时,只怕鼻子得被门给夹坏,他一脸心有余悸的摸了摸鼻尖,暗暗庆幸,自己没被毁容。 “卑职领命。”李奎迅速垂头,心头暗暗吃惊,这二皇子和二皇妃的感情,真的好啊,皇室中,何时有过这等郎情妾意的画面出现?说他们是模范夫妻,也不为过。这一觉,上官若愚睡得格外舒服,一夜无梦到天明。 “了多少银子?”上官若愚凝眉问道,眸光略显锐利,看得夜月满脸的茫然。 跟随李奎前来的侍卫,在心头感慨道,瞬间,对她肃然起敬。 “搞毛?”她翻身下床,顶着一脸睡眼惺忪的神情,咬牙问道。 “不好意思啊,昨夜没休息好,让大人你久等了。”上官若愚主动道歉,真挚的歉意,让李奎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 “你吃过晚膳了吗?小白和小玲呢?”她平复了呼吸后,不再多提有关案件的进展,她的猜测是否正确,明天去问问李珊珊的贴身丫鬟就能知道三皇府里,哪些女子具有杀人的嫌疑。 上官若愚瘪瘪嘴,“好吧,劳烦李大人稍等片刻。” 早晨就已造访二皇府的李奎,一只等到日上三竿,某个睡饱了的女人,才慵懒的现了身。 “不要再有下次。”他无法容忍,她同别的男子太过亲近,即便是为了正当的理由,也不行。 “哦?当真?咱们这就去。”眸光顿时一亮,她顾不得喝茶润喉,急吼吼的就要往屋外冲。 噼里啪啦一通教训,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你看啊,李珊珊怀有身孕,南宫归玉一只没有子嗣,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会是他的嫡子!母凭子贵,李珊珊的地位,当然也会随之水涨船高,他后院里的那帮女人,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吗?而且,李珊珊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最大的嫌疑人,是我!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们身上。”她推测道,眸光精明,这样一来,的确说得通,但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测,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摇摇头,踩着地上夕阳的余晖,悠哉悠哉的打算回家。 “我只是……”寡淡的唇瓣微微抿紧,他只不过是害怕,有朝一日,她会爱上别的男子。 “你坐这儿也不出声的?”一只脚跨进门槛,她冷不丁就被前方的人影给吓了一跳,冲天板上翻了个白眼,“人吓人吓死人,这话你没听说过吗?” “只是啥?别告诉我,你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有,我又不是小玲,见一个爱一个,放心,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上官若愚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拍着他僵硬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夜月没过多久,就抱着在街上买来的热腾腾的肉馒头,还有小米粥,搁到桌上。 上官雨墨顿时愣了,“三皇子……” 上官若愚暗暗心惊,“喂,这种小事你也生气?我和他又没什么。” “回二皇妃,奴才们今早前往李大人府中,已将李夫人的丫鬟清荷带到衙门,只等二皇妃前去审讯。”昨天上官若愚在三皇府询问李珊珊贴身丫鬟下落一事,李奎看在眼里,大致猜到缘由,今儿大清早的,就派人去李牧府中接人。 “为何这么说?”他询问道,不太明了,这个猜测从何而来。 南宫无忧低垂下眼睑,隽秀的眼部,浮现了一层极淡的阴影。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女人,即便离开,他询问的话题,仍旧围绕着她? “宝宝回房歇息去了。”他淡淡道,如玉的面颊,一派淡漠之色。 “砰砰砰砰。”房门被人在外边大力敲响,仍在睡梦中的女子,不悦的皱起眉头,总算是醒了过来。 “姑娘。”夜月急得都快哭了,被她这么一番指责,心里各种懊恼,各种自责,“要不,属下把东西退回去?” 一抹淡淡的忧色划过眉眼,他神情固执的看着她,摆明了不会妥协。 二皇府内,油灯闪烁,刚进屋,便看见孤身坐在厅中,神色寡淡的男人,晦暗的光线中,他的面颊略显朦胧,仿佛身处漆黑之中似的,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气。 “啊切。”漫步在幽静的小道上,上官若愚忽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么?” 宽敞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二人,上官雨墨害羞的低垂下头,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粉红,三皇子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一颗少女心不安分的跳动着。 见风波过去,她明显松了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暂时没有,不过我怀疑,李珊珊很有可能是被三皇府的那些女眷给设计谋害的,哎,女人啊。” “……”拜托,怎么搞得好像抓住她红杏出墙似的?嘴角猛地一抽,“你明明知道,不用我说得那么明白吧?就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在何处?同何人?”他连连追问,她难道是同三弟共同享用了晚膳吗?一想到这一点,无波的心潮,便泛起丝丝波澜,隽秀的眉梢冷若冰霜,他冷冷的盯着她,眸光里,带着几分恼怒,几分委屈。 “退回去?那也得要老板会收下啊,卖掉的食物,你见过有人会收回的吗?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钱的时候,得想想,咱们挣这些银子,有多不容易。”她阻止了夜月脑残的行为,看着桌上热腾腾的包子,整颗心几乎都在滴血。 如同嚼蜡般将包子吃下去,每一口,都像是看着白的银子往外流。 那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用过早膳,上官若愚沉着一张脸,与南宫无忧一道前往衙门,至于夜月,则被她留在府里看家,名义上是让他好好反省自己浪费银子的举动。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赴九门,而此时,听闻三皇府侧妃的丫鬟被带到衙门,等待审讯的南宫归霸,请旨未曾参加早朝,打算与上官若愚一道审问。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第264章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第264章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清荷被侍卫们押解着,戴着重刑具,孤零零站在威严庄重的大堂中,上方,是身为主审的南宫归霸,下方,则是上官若愚夫妇,两侧披盔戴甲的侍卫,气势逼人,一股无形的凝重感,让她心头有些慌乱。 “跪下。”李奎无情的踹了奥体一脚,她顺势跪在地上,疼得小脸一片惨白。 她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约莫十七八岁,正是妙龄年华。 “你就是李夫人的陪嫁丫鬟?”上官若愚挑眉问道,神情还算温柔。 她温和浅笑的样子,让清荷心里的不安微微散去几分,“奴婢正是清荷。” “你伺候李夫人有几个年头了?”她再度问道。 “回大人,奴婢自六岁起,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她低眉顺目的回禀着,不敢有丝毫隐瞒。 上官若愚老脸微微一红,轻轻抽了抽,却没能将手成功抽脱出来。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哈?”我勒个去,还真和她有关联?她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想起来,她有做过什么事,能影响到他们的夫妻关系,“你给我说清楚,别妄想隐瞒,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自从嫁入三皇府以来,曾多次被府中的妻妾冷嘲热讽,尤其是上回,三皇子下令,惩罚小姐跪在佛堂,那些妾侍故意前来看小姐的笑话!”想到那些落井下石的女子,清荷气恼的握紧了拳头。 “你可知在府中,你家小姐曾与何人结怨?”她换了个话题。 清荷面露一丝迟疑,像是顾忌着什么,没敢开口说出实情。 “小姐在佛堂中,被罚跪一宿,第二日,三皇子下朝归来,到了佛堂,逼问小姐是否潜心悔过,小姐与三皇子发生争执,盛怒下,三皇子下令,让府中的奴才,对小姐施以杖责,重打了二十大板。”想到那时,几乎浑身是血的小姐,清荷脸上的泪珠掉得更加欢快。 “你莫要胡说八道!知道栽赃皇子是要砍头的吗?”南宫归霸冷声质问,显然对清荷爆出的讯息,十分不安。 南宫无忧面色微冷,凌厉的目光,落在清荷身上。 “五弟,你还有意见吗?”她挑眉反问,嘴角滑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让人恨不得一拳砸过去。 小脸愈发白了,“奴婢……奴婢当时见三皇子前来,去为三皇子泡茶去了。” 清荷羡慕的看着前方的夫妇,她听说过二皇子对二皇妃极好,好到让无数百姓惊愕,让无数女人嫉妒,若是小姐她也能得到夫君的疼爱,会不会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二皇妃问你什么,你只管照实说。”南宫归霸沉声警告道,一双威严的鹰目,让清荷浑身一抖。 “喂,你放手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她低声嘟嚷起来,面颊红如豆蔻,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从不曾忘记,那日,下令杖责的三皇子,有多无情,多冷酷。 “如果不弄清楚,死者在身前的恩怨,要怎么推断出嫌疑犯?”上官若愚反问道,一句话堵得南宫归霸顿时哑然。 口中漫出一声叹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时,如果她少说两句,不曾激怒南宫归玉,兴许她就不会遭受到这般的酷刑。 她的话甚至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清荷厉声打断:“小姐怀了孩子?” 南宫无忧不曾收手,反而用力将她的手掌包在掌心。 “是。”清荷重重点头。 “她的确怀有身孕。”她重重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双眼猛然闭上,她不禁回想到初次见面时,那艳如国色牡丹般的女子,她面上的爱慕,发自内心,可最后却…… 她看得清楚,三皇子从不曾爱过小姐,因为不爱,所以,才舍得下如此重手。 上官若愚眼角一抽,“你看我作甚?三皇子究竟为何惩处她,难道与我有关了不成?” “等等,你说三皇子曾经惩处过她?”她瞬间抓住重点,“所为何事?” “不会的,怎么可能!”她喃喃道,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小姐她怎会怀有身孕?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奴婢就断不该让小姐做出那种事,招来杀身之祸!” “李夫人被害当天,你在何处?为何没有在屋中陪伴她?”双眼微微眯起,眸中有精芒闪过,这是她一只以来的疑惑,按理说,作为贴身伺候的丫鬟,她当时理应在房中伺候,怎会让人轻易得手? 南宫无忧却无声的拒绝她的要求,依旧握得紧紧的,她是他的妻子,与他亲昵,有何关系? 嘴唇颤抖几下,终是挤出一句话来:“此事断不可能与三哥有关。” 南宫归霸黑沉着面容,一言不发的坐在高首,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反对意见。 上官若愚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目光再次投向清荷,“说吧,杖责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责什么?”上官若愚睁开双眼,眸子黑沉一片,不见任何情绪。“我也没说人是他杀害的啊。”她貌似纯良的摊摊手,“他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又曾与死者有过争执,五弟,你不觉得三弟他也有嫌疑吗?我这也是为了三弟好,若案件确实与他无关,调查清楚,自然也能还他一个清白。” “咳。”南宫归霸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们,这儿还有外人在,秀恩爱神马的,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额,”上官若愚讪讪动了动嘴角,我去,看样子,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她给出的理由,太过正直,让他无从反驳。 小姐她对三皇子满心爱慕,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二嫂!这是三哥的家事,与案情无关。”眼见三皇府的私事,快被曝光,南宫归霸再也忍不住,出声呵斥。 她虽嘴上没说,可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这女人,平日里表现得没心没肺,但她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 清荷捏了捏拳头,事已至此,为了小姐,她只能将实情全部说出来,希望能够为小姐找出杀害她的真凶! 他刚毅的面容忍不住黑了几分,二嫂这是打算做什么? “……”上官若愚顿时哑然,神色微沉,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在醉仙楼里,稍微挑拨了一下,他们夫妻的关系,落了南宫归玉的颜面,竟会让他在回府后,将怒气撒向李珊珊,从而对她施以重刑。 眼见他不肯放手,上官若愚只能妥协,尴尬的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再度看向下方的清荷:“除了这些事,你还知道别的吗?例如,你家小姐怀有身孕……” 她不知道这件事说出来,自己还有没有活路,但如果不说,她的下场定会很惨。 “三皇子是何时离开的?”上官若愚再度问道。 周遭投来的狐疑目光,让她颇感压力,妈蛋!她和李珊珊几乎没怎么接触有木有?这事能和她扯上啥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未曾见到三皇子何时离开,也未曾见到李夫人被害的情形?”这么说的话,南宫归玉应当是最后见李珊珊的人,他的嫌疑绝对不小。 “确实与大人您有关。”清荷战战兢兢的回话,脑袋愈发往下垂了几分。 “你说没有,便是没有。”她不肯承认,他也无需逼她承认什么。 “五弟,你莫要激动啊,她还没说完呢。”上官若愚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三弟曾去过李夫人的房中吗?可没人说人是他杀害的。” “是……是为了……”清荷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敢把原因说出来,余光偷偷打量着她,好似这事同她有啥关系似的。 可这世间从没有如果,永远不会有。 “奴婢只听小姐曾说起过,在醉仙楼与大人您结怨,因此,导致三皇子对小姐颇有怨言,甚至惩罚小姐跪于佛堂,后来还挨了板子。”说完,清荷匍匐在地上,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 她这么一说,上官若愚倒是想起来,上回南宫归玉向她示好,莫名其妙又碰见李珊珊一事,“就因为此,他惩处了李夫人?杖责又是怎么回事?” 她猜得到,南宫归霸如此激动的原因,不就是担心,这起案子会把南宫归玉牵扯进来吗? 再任由这丫鬟说下去,三哥的威严何在? “……”她分明是在胡搅蛮缠!南宫归霸有些心塞,如果看不出上官若愚是故意想要令二哥难堪,他这个五皇子不做也罢!可偏偏,他却不能阻止她。 清荷顿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目光空洞,整个人软绵绵跌坐下去。 正在她沉思间,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清浅似月的声线缓缓响起:“莫要自责。” “奴婢不知。”她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奴婢真的不知道,当时奴婢泡好茶水,却被府里的下人打发去后院洗衣,等到奴婢洗完衣裳,已是第二日清晨。” 清荷惊恐的望着上首的二人,心跳噗通噗通的,分外紧张。 “你是说,案发当晚,三皇子曾见过李夫人?”上官若愚眉心一跳,这样说,南宫归玉也颇有嫌疑。 不仅是她,在场的众人,听得亦是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三皇子的事,怎的同她有所关联。 “只管说,天塌了,有五皇子给你顶着。”上官若愚直接把南宫归霸给拖下水。 “这……”清荷面露难色,不太敢说。 她轻声的呢喃,落在上官若愚的耳中,却如一道惊雷,炸得她头晕目眩。 霍地从木椅上站起身,“说清楚!你还知道什么?” 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破空而至,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看穿。 涣散的瞳眸逐渐开始聚焦,她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脸的惨白。 “是那些人干的,一定是他们!”一抹冲天的愤怒点燃她空洞麻木的黑眸,她激动的想要向上官若愚靠近,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第265章 又被打脸 第265章又被打脸 “二皇妃小心。”李奎立即冲上前来,将清荷伸出的手臂踹开,她整个人因惯性被踹翻到一旁,身体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再度爬起来,吃力的想要去拽上官若愚的裙摆。 南宫无忧微微拧眉,清冷的面容泛起一丝薄怒。 “小心。”他反手一挥,一股强悍的内力,瞬间迸出,如同一股浩瀚的气浪,将清荷扇飞,她如断翅的蝴蝶,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重重撞上后方大堂的木桩。 “噗。”艳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软弱无力的顺着木桩掉落到地面,蜷缩着,难掩痛楚。 南宫归玉诧异的惊呼一声,立即转眸,向旁侧的兄长看去,他万万没有料到,二哥竟会对一介奴才下如此重手! 昔日,宫中的奴才欺辱他,羞辱他,他从不曾反抗过,可如今却…… “你若再敢用肮脏的手指触碰她,我看那手也别要了。”狭长的黑眸危险的眯起,冰冷刺骨的话语漫出唇齿,带着一股冷冽的杀意。 侍卫猛吸口气,跪在地上禀报道:“大人,大牢里方才传来消息,那名杀手昨夜服毒身亡了。”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先听他说说有何事禀报。”南宫归霸微微抬手,阻止了他想要把这名侍卫赶出去的举动。 她暗暗龇牙,擦,打脸的滋味,真心很难受有木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南宫煌得知此事,又听说了来龙去脉后,当即下令,追查这帮杀手的落脚点,要将他们铲除,而对于南宫归玉对李珊珊动用私刑一事,他却绝口不提。 “可恶。”她懊恼的捏紧拳头,低咒一声,“难道真的和清荷说的一样?是那帮杀手干的?” 他所关心的,并非如何找到真凶,而是让她从这件麻烦事中抽身。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她霍地抬头,牙齿轻轻咬着唇瓣,心里很是不甘。 她不是神,靠一个人的力量什么也改变不了,如今并无证据表明,这批杀手与杀害红莲的是同一个,靠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即使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南宫无忧虽说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却依然陪同在她身侧,寸步不离。 上官若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压下心里翻腾不息的思绪,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行,我和你一起进宫。” 空气里,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 几个起落后,他们已然来到大牢外,穿过那条漆黑的通道,抵达牢房,狱头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脸上还带着宿醉的微醺。 “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南宫归霸冷声问道,刚毅的面容,彻底阴沉下去,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上官若愚再度问道,她很好奇,清荷如此笃定的原因。 “或许吧。”南宫无忧淡淡道,“不论是谁所为,如今,现有的一切,已足够证明你的清白。” “除了你,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令我不舍。”他淡淡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泊,如一泓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她无力扶额,好吧,当她没说。 清荷痛苦的缩成一只虾状,不停吐着血,显然内伤不轻。 先杀害了金主,再杀害同伴,为的就是不让人查出他们的背景、身份? 就在此时,大堂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忽然传来,步伐急切,表示来人焦急的心情。 侍卫脸上冒出一层凉汗,“是……是看管犯人的狱头昨夜喝高了,未曾发现异常,直到刚才查房,才发现那人已七窍流血身亡。” 她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莫名的有种不安。 “李大人,你若是找到这帮杀手的下落,劳烦替我顺便查查,当初红莲被害,是否与他们有关。”离开御书房后,她将李奎叫住,谦虚的拜托他帮忙。 漆黑的四方牢笼里,那名浑身血迹斑斑的杀手跌坐在墙角,面颊满是尘埃,衣衫破碎,毫无任何生命迹象。 只要这两个人一死,这个杀手组织,很难再查出来,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事情发展得太巧合,也太顺利了。 “马上去大牢。”上官若愚急切的说道,她得要去亲自看看才行。 “我带你去。”刚出门,南宫无忧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纵身跃起,轻功施展到极致,速度很快,下方的景物,如同走马灯,看得很是模糊。 “那他们理应先杀害掉被捕的同伴才对。”上官若愚摇摇头,对她的猜测不太信服。 厉风凛凛,刮着上官若愚的脸蛋,有些细微的疼痛,青丝与华发在风中交缠着,黑与白的色泽,暧昧且亲密。突然发生的状况让她向来冷静的大脑,有些混乱。 再度见到她,此人的情绪明显恢复了许多,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色略显恍惚。 “给。”一张绢帕递到她面前,上官若愚伸手接过,捂住口鼻,向关押着杀手的牢笼快步走去。 上官若愚抬脚靠近他,那股恶臭愈发浓烈,饶是她,也有些胃液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知道什么内幕?”上官若愚冷声追问,清荷在恍惚的状态下,脱口而出的话语,绝对另有玄机!或许她真的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也说不定。 他们下意识回想到了清荷方才的言论,心头,对这两起命案的凶手,已有了几分猜测。 南宫归霸与九门的人赶来时,见到牢笼中惨死的犯人,心头猛地一惊。 她知道,他的话是对的,明哲保身,再追查下去,兴许连她也会惹祸上身,可是,她仍旧不甘心!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可恶,简直是目无王法。 “因为那些人曾说过,若是任务失败,不能让小姐暴露出他们的身份!”清荷咬牙切齿的说道,几乎认定,这事一定是那帮杀手所为。 一名侍卫神情焦急的闯入大堂,刚进来,李奎就厉声呵斥道:“放肆!这里是你随随便便可以擅闯的地方吗?” “二嫂,此事关乎到江湖中的杀手组织,我要上报父皇,请你随我一道进宫,向父皇讲述来龙去脉。”南宫归霸沉声说道,这件案子是由她负责调查的,进宫说明情况,她必然也得同行。 这是尸臭味! “先替她好好疗伤。”上官若愚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见审问不能再继续,挥挥手,给她找来了大夫。 在仔细的为尸体做过初步检查后,情况的确与报信的侍卫所说一致,这名杀手死于中毒,七窍流血,尸体逐渐开始僵硬,面色泛青,死亡时间应该没到二十四小时。 “是。”她点头应下,进宫的这一路上,她的情绪已然恢复了平静。 来到衙门,她才听闻,清荷被关押在厢房中,由侍卫们看管。 离开皇宫后,上官若愚再度去了一趟九门,她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清荷。 短短数天的时间,她眼前就有两条人命被害,她就这么罢休了?不再追查了?若是这个杀手组织与杀害红莲的是同一个,那…… 瞅着他们俩疾步离去的背影,南宫归霸只能咬牙跟上,李奎吩咐将清荷收监,也追了上去。 上官若愚低眉深思,这样的猜测不太靠谱,毕竟,李珊珊的死,是暗杀那名杀手不成的当天夜里,消息应当还未走漏出去,更何况,那名杀手所在的组织,为何要杀害金主?任务失败,他们要除掉的,难道不该是自己人吗? 但现在,清荷根本没力气说话,鲜血不要命的从喉咙里喷溅出来,溅落一地,如纷飞的红梅。 虽然对他的‘暴行’有些许接受不能,但想想他的初衷,心里复杂的情绪,化作丝丝甜蜜,说到底,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 上官若愚也被他忽然的出手惊住,嘴角微微一抽,“对一个女子下这么重的手,你也忍心?” “什么!”上官若愚愕然起身,下意识看向清荷,她刚才还说,如果事情果真是杀手背后的神秘组织所为,他们必定不会留下活口,暴露行踪,现在就被当众打脸。 见清荷面色变得正常以后,审问再次进行,“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是。”清荷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拳头用力握紧,隐隐能够瞧见,她手背上暴起的一条条青筋,格外骇人。 南宫无忧追上她的步伐,两人率先离开衙门,赶赴大牢。 “此事既然已证明同你无关,你无需再插手。”御书房内,他目光深沉注视着上官若愚,吩咐道。 “奴婢的确有事瞒着三位大人,早在日前,小姐她因为不满二皇妃挑拨离间之举,又因三皇子的冷落,于是偷偷在江湖上寻找杀手,想要向二皇妃报复!”清荷咬牙道,事到如今,她只能将实情说出来,“听说杀手行动失败,被关押在九门中,奴婢这几日一直在想,说不定……说不定正是那些人,杀害了小姐。” 大夫在替清荷诊脉后,替她开了活血通气的药方,又有九门武功高强的侍卫,替她疏通堵塞的筋脉,勉强救回了她一条命。 李奎自然没敢不答应,“是。” “你可知道,那天在醉仙楼,李夫人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她轻声问道,心里很是困惑,这件事的缘由,正是因为醉仙楼的那场争执。 但当时,她与南宫归玉偶遇,被他邀请享用午膳,整个过程,全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李珊珊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现场? 清荷脸色微变,惨笑一声:“小姐她……是听上官二小姐说起,在街上撞见您与三皇子结伴进了醉仙楼,误以为,您与爷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才会冲动的赶过去。” 若是小姐那日不曾去过醉仙楼,该有多好? 若是小姐那日,没有听从上官二小姐的挑拨,前去捉奸,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本书首发于 第266章 冥冥之中的不安 第266章冥冥之中的不安 从九门离开时,天色渐沉,深青色的天空,仿佛被乌云笼罩,黑压压的,看得人心头颇为压抑。 城中街道上,摊贩们正在忙活着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上官若愚与南宫无忧漫步走在街头,周遭投来的复杂目光,被他们二人隔绝掉,视而不见。 “哎,我怎么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啊?”她蹙眉道。 “有何不妥?”他微微侧目,白皙清冷的五官,浮现一丝困惑,案件已然水落石出,之后清剿杀手组织的事,又同她无关,还有何事值得她这般费心? “你说啊,我这刚查到清荷,听说了三皇府里的事,结果呢,那名被捕的杀手就被毒杀,不是太巧合了吗?”事反无常必有妖,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她的鼻子走。 但想想,她又觉或许是她太多疑? “疼。”上官玲嘤嘤哭诉着,捂住受伤的脑袋,蹲在地上,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算了算了,不想了。”她烦躁的甩甩头,将脑海中复杂的情绪通通挥散,脸上绽放出连日来第一抹轻松、惬意的微笑,“总之啊,老娘可算是沉冤得雪了!” 上官玲一边听,一边发出惊呼,时不时还为她的描述鼓掌。 “人家想去看帅哥哥,看漂亮姐姐。”这才是她毕生的追求!上官玲特狗腿的趴在她的身上,背后仿佛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来回摆动,“娘亲,人家好久都没看到过漂亮的哥哥姐姐了,你就带人家去看看嘛。” “你这表情是啥意思?你在怀疑我吗?”上官若愚双手插在腰间,横眉怒目瞪着他,“丫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哦?那你对什么有兴趣?”上官若愚戳着她的脑门,询问道。 “好。”护送她回到府宅,上官若愚连晚膳也没吃,就冲进了房中,掀开被子,往里边利落的滚了滚,蒙头睡起了大头觉,至于外边发生的天翻地覆,她表示,通通与她不相干,她也懒得去管。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查出府里的私密事,父皇怎会对他感到失望,从而将重任交托到五弟手里? “人家才不要喜欢那么无聊的游戏呢。”上官玲撅着嘴嘟嚷道。 她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嚷嚷起来,活像个孩子。 她根本就看不懂围棋,也不感兴趣。 上官若愚得意的昂起下巴,“那当然。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和我一样有高尚品德的女人。” 见她重新打起精神,他也是心头颇为欣慰。 “对了,姑娘,据说为了这些天来皇城中发生的屡屡惨案,皇上下令,祭坛拜天,为百姓祈福。”夜月选择性的忽视掉她落井下石的话语,再度开口。 他的心很小,能够关心的,只她一人,至于旁人,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哎呦,这是人家的喜好,娘亲不是说过,人和人喜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吗?”上官玲伶牙俐齿的开始反驳,用她曾经说过的话,当作理由,反过来堵她的嘴。 “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为嘛这么精明能干的自己,会生出一个痴属性的女儿?这不科学! 上官若愚得知此事后,并不意外,她见过李牧,也看得出他对李珊珊的爱护,女儿惨死,凶手抓不到,那口怨气憋在心里,他自然会寻找迁怒的对象。 “好嘛,娘亲不愿意带人家出去欣赏漂亮哥哥,那就给人家讲讲,这次娘亲是怎么破的案子吧。”眼泪顿时一收,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着听她讲故事。 但南宫归玉却不怎么想,当听说,清剿的重任被交到五弟手里后,他明面上没什么动静,可等到下朝回府,竟气得将书房内价值连城的摆设通通摔成残渣。 “爹,你看,我就说恩人她是无辜的。”小豆子在见到皇榜后,惊喜的拽着商舟的衣袖,如红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闪烁着熠熠光华。 主子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失控过? 南宫归玉首当其冲。 “明儿去私塾,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他才不要让小伙伴们,误会恩人呢,他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的恩人,是一个多好的人。 一抹暖色缓和他清冷的眉眼,气息柔和,似一缕清风,叫人心旷神怡。 娘亲好厉害,她将来一定要成为像娘亲一样厉害的人。 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夜月,此刻满脑子黑线,姑娘她就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吗? 暗卫躲藏在暗中,听着从书房里传出的巨大声响,根本不敢进屋去瞧一眼。 “哎,真想去亲眼看看,三弟他现在的表情有多精彩。”可惜,她这会儿主动现身,铁定会被南宫归玉迁怒,撞到他的炮口上,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按下。 “恩?”正陪着上官白下棋的白衣男子,微微凝眉,方才,他怎会心绪不宁?纤细的手指从棋盒中,夹出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他只守不攻,下的是指导棋。 他只要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别的,他无暇去分心理会。 围剿杀手组织的差事,南宫煌下令,交付给五皇子南宫归霸,至于南宫归玉,则被他以治家无能为由,罚抄十遍金刚经,小惩大诫,也算是给李牧一个交代,李珊珊在三皇府的遭遇,在九门的衙门中,当着众人的面被爆出来,哪里瞒得过李牧?在听闻女儿嫁到皇室的种种凄凉处境,李牧也与南宫归玉离了心。 “是啊,二皇妃她,怎么可能杀人?”商舟感慨道。 上官若愚嘿嘿笑了几声,“别说得我好像要惹是生非,好么?哎,她对付我,我总不能反过头去针对她吧?”像她这么善良,这么大度,这么宽容的人,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这辈子,他都要让那怪物永远被他踩在脚下,无翻身之日。 李珊珊之死的真相,以皇榜的形势贴出,公告天下,上官若愚背负的罪名,也因此得到洗清,不少百姓纷纷鼓掌,也有一小批的百姓暗暗郁闷,她竟能逃过一劫。 一双寒潭般森冷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双拳黯然握紧,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想怎样?”他淡淡问道,颇有她若是想对付上官雨墨,他就为她出头的架势。 南宫煌此举,分明是在为李牧出气。 小豆子用力点头,踮着脚,站在人堆里,一遍又一遍看着皇榜上的内容。 “不过嘛,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具体要怎么操作,到时候再说。”嗯哼,她现在得回去休息,这两天劳心又劳力,很费神的有木有? 上官白神色凝重,细细观察着棋局,额头有零碎的汗珠渗透出来。 “得了,装什么装?”她这一套,对上官若愚丝毫不起任何作用,从小到大,见过多少回了? “哼,你还有理了?”一记爆栗无情的在她的脑袋上炸开。 联想到近日来,因着九妹的缘故,屡屡得到父皇赏赐的那对兄妹,南宫归玉心底的戒备顿时升到顶点,父皇这是要对二哥重用了吗? 自找麻烦这种事,她可不会去做。 “巧合吗?”南宫无忧未曾说什么,“不管怎样,你的清白已被证实,这就够了。” “嗯哼,听好了啊,这回啊,我可是九死一生,差点把自己给折腾进去,全靠我临场发挥,抓到线索,顺藤摸瓜,才揭露了真相……”她慵懒的坐在躺椅上,活灵活现的为女儿讲述着自己破案的经过,一个劲的往脸上贴金,只差没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你怎么不去陪着他们一起下棋?”上官若愚正在屋子外悠然的晒着太阳,见女儿满脸不高兴的回来,从躺椅中慵懒起身,含笑问道。 “……”她这是想以德报怨吗?与她平日里的个性不太符合啊。 对他们这些家境贫寒的百姓而言,能够得到去私塾念书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的孩子却能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他怎能允许儿子在学堂插科打诨呢?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表情,南宫无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啊,怎么总是能够说出叫人啼笑皆非的话来?宠溺的光芒掠过眼底,柔情似水的眸子,仿佛能醉死人。 “你是个好人。”在她警告的目光下,他违心的赞美道。 凶杀案的风波过去后,皇城内,再度恢复平静,派去清剿杀手组织的士兵,无功而返,这帮杀手仿佛早就听闻了风声,丝毫没有留下任何行踪,更未曾暴露位置。 “到你了。”院落里,一张石桌,一副棋盘,上官白优雅的坐在石凳上,手持黑子,等着他落子。 “人啊,总归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他自找的。”她摇头晃脑的长叹一声。 未能为女儿报仇,李牧迁怒了三皇子,与他几乎决裂,据说在朝堂上,二人屡屡针锋相对,不再是以前的亲家,反倒像是一对宿世仇敌。 “不过话说回来,丫的,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上官雨墨在捣鼓,要不是她,李珊珊至于对付我吗?至于买凶杀害我吗?”她翻了个白眼,想到那一只在暗地里给自己穿小鞋的妹妹,刚好转的心情,成直线下降,差点跌入谷底。 “随你,记得好好念书,不要辜负了二皇妃的一番心意啊。”商舟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好一个五弟!本皇子真真是小看你了!”怒气发泄后,他瘫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鸷的气息,“上官若愚,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 “然后呢?这事和我们有啥直接关系吗?”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姑娘,祭天这等大事,皇室中人都得出席。”她该不会忘了,她现下的身份吧? “额。”某个真心忘记自己还顶着皇室媳妇头衔的女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她方才还问? 夜月在心头腹诽道,却没胆子说出口。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第267章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第267章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听闻祭天一事,上官若愚还特地翻出卷宗来,进行了解,丫的,以狗皇帝鸡蛋里挑骨头的作风,稍微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有失礼数,绝壁会被他抓住,趁机教训的。 “在看什么?”南宫无忧来到书房,便见她埋首在一大堆泛黄的卷宗里,地上书籍凌乱,原本整齐放置好的书册,如今也是七零八乱的狼藉模样,他微微摇了摇头,弯腰将地上的书册捡起来,放入书架。 “看卷宗,哎,狗皇帝想要祭天祈福,这事你没听夜月说起吗?”她头疼的将卷宗合上,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神色略显疲惫。 文绉绉的卷宗,比验尸记录还要让人头疼。 “听说过。”他绕过桌边,走到她的身后,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替她缓解着疲乏。 “这回南宫归玉吃了大亏,被狗皇帝责备,还被罚抄金刚经,啧,你猜他会不会迁怒到咱们身上?”她惬意的闭上眼,靠着椅背,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坦。 “万事有我。”他的回答干练且利落。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粗鄙的话语,让罗亚有些接受不能。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逗你玩的。”她罢罢手,“夜月,去,给四皇妃倒杯茶水来,别渴着她了。” 夜月讪笑两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领命前去厨房,为客人泡茶。 “……”听她瞎掰!罗亚不悦的轻哼一声,“算了,本小姐不缺你那杯茶。” 南宫无忧自然的放下手臂,秀眉微蹙,眉宇间掠过丝丝不悦。 夜月茫然的瞅着如一阵风般刮出房间的上官若愚,又扭头看了看身影落寞,孤零零站在书桌后的主子,忽然有种自己犯了错的即视感。 好在上官若愚了解她的本性,也不生气,倚靠着门框,笑道:“哎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这处境有多落魄,哪儿来的茶水?就只有白开水,你要喝吗?” 甩甩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拍飞,“有时间多和她谈谈,这天下,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愣着干嘛?去啊。”她催促道,拜托,以那假仙闷骚的个性,会不让夜月过来偷听她和罗亚的谈话? “那一定是你对我有误解。”像她这么善良,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在暗中算计人呢? “你知道?”罗亚有些意外。 每回都是这个女人占据上风,怎么滴,这回她也得把场子讨回来。 那天她离开三皇府时的挑拨,还是挺奏效的,至少引起了这帮女眷对上官雨墨的敌意。 对此,她毫无任何的内疚,更不觉得抱歉,没理由她一只被动挨打,却不反击。 “哼,”罗亚索性不去搭理她,接过茶水后,往嘴里猛灌了两口,将心里翻腾的怒气平息下去,这才道:“你不想知道,本小姐偏要说,你那妹妹,最近可是同三皇府的女眷们,闹得不可开交,成天争风吃醋,已经沦为了京城里的笑柄。” 他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厅中的两个女人,总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 “你来干嘛?就为了喝我一杯茶?”上官若愚信步走进厅中,在上首落座,裙摆及地,手掌轻轻托住腮帮,斜睨着罗亚,含笑问道。 “这事,该不会是你在暗中策划的吧?”罗亚狐疑的盯着她,总觉得,这女人笑得有些古怪,活脱脱一只狡诈的狐狸。 夜月瞬间秒懂,主子这是想让自己去偷听姑娘和四皇妃的谈话内容呢,他立即应下,双腿生风,赶去前厅。 与四弟妹相比,她竟更在乎那人吗? 刚穿过长廊的夜月,冷不丁的,就听到她这一声命令,微微一愣,姑娘怎么知道他跟在后边? “主子,姑娘,四皇妃到访。”夜月站在门口,恭敬的禀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嘛,面和心不合,她的事,我不太关注,也不想关注。”她继续刺激道,仿佛真的对此事并不上心。 明知吃这种醋有多幼稚,但他偏生无法克制住心里的波澜。 “她又做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她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气氛忽然间变得暧昧起来,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刷地睁开眼,“如果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再说了,要是早点认识你,我不得每天提心吊胆着,你会不会在宫里受到欺负,成天替你教训人吗?” “罗亚来了?我去瞧瞧。”她立即起身,抬脚就往屋外冲,竟将他给忽略在后方。 “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茶水呢?”罗亚轻轻敲了敲肘边的矮几,蹙眉问道,姿态高傲,如同盛气凌人的女王。 夜月捧着茶水进屋时,就看见她那副宛如偷腥的猫咪一样,笑脸盈然的神情,手臂猛地一抖,差点吓得将手里的杯盏掉到地上。 话说,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姑娘?总觉得主子的表情好可怕。 “时间能治愈一切,总归有一日,她会放下的,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安慰道,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了一句话——爱一个人只需一秒,但忘记一个人,或许会耗尽一生。“这叫话糙理不糙。”她轻轻摇了摇食指,“总之呢,她和表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趁早放下,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喂!这和她预想中的发展完全不一致好么?一排黑线顿时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下来。 不止南宫无忧了解她,她对他的了解,同样透彻。 自从上回三皇府一别,貌似她还真没见过此人。 这消息让上官若愚大为吃惊,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 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罗亚顿时哑然,论口才,她还真不是这人的对手,为了掩饰自己的短处,她立即转移话题:“近日,沙星国天子可有同你有书信往来?” “我有眼睛,看得见的好么?她见到三弟,就和痴见了帅哥,恶狗见到肉骨头一样,眼睛里都快泛起绿光了,我真担心,啥时候,她会激动的扑上去,把三弟压倒。”脑残粉神马的,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来,都不会奇怪。 罗亚一席名贵华衣,优雅的坐在前厅下方的第一把椅子上,精美的妆容将她本就艳丽的五官,描绘得愈发妖艳,且透着一股贵气。 “去,跟着她。”南宫无忧吩咐道。 “叩叩叩。”屋外,一阵敲门声,将这暧昧的氛围打破。 该死,她根本是在戏弄自己! 或许他们相遇得再早些,情况就会与现在不同。 罗亚俨然一副‘你求我,我就说’的傲娇表情,可偏生上官若愚特不想满足她,故作遗憾的摊摊手:“不说啊,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上官若愚乐呵呵的欣赏着她恼怒的模样,心里各种满足。 “哎,没办法啊,谁让她爱慕三弟呢?”她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浅笑。 若是他们能相识得更早,他便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少些操劳,少些苦楚。 “没有,自从他回国后,我和他一直没联系过,怎么,子清她还对表哥念念不忘?”脸上的嬉笑顿时收敛了许多,面露几分正经。 “是啊,虽说不如前些日子那般茶不思饭不想,但终究她心里还是记挂着的。”罗亚惆怅的叹息道。 平静的黑眸暗了暗,“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多好。” “我还以为她早就放下了。”毕竟,她和沙千宸只见过一面,未曾有太多的接触。 “如果你很想说的话,我倒是能勉为其难的听一听。”一句话,却让罗亚心里蹭地升起一团火。 “你是。”罗亚给予肯定的答案。 “你可别冤枉我啊,我是那种人吗?”她急忙撇清关系。 每每吃亏却又每每不长记性的罗亚,再次在她手里栽了跟斗。 “哼,没你这些年,我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她绝不承认自己有被感动,耳垂微微泛红,面颊上的温度隐隐有上升的迹象,明摆着是口是心非。 上官雨墨? “哼,本小姐特地来告诉你,看好你那妹妹,别让她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她轻抬着下巴,满脸的傲娇状。 罗亚眼角欢快的蹦达两下,对她这副样子很是无语,“你想知道?本小姐偏不说。” “哟,今儿刮的是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上官若愚刚跨进房中,开口便是一声调侃。 手指微微顿了顿,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划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也对。” 唇瓣微张,他刚想唤她,却只来得及见到她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角掠过淡淡的失落。 “若是能轻易放下,本小姐又何需为她担忧?”罗亚摇摇头,这个妹妹太单纯,骨子里又固执,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生的事,即便旁人说再多,也不会让她改变主意。 罗亚高高在上的气势蓦地减弱,“真的不想知道?” “你若是见到她,就会明白,这种事,难如登天,听府里的下人说,这几日,她一直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房中,没日没夜的画着沙兴天子的画像,睹物思人。”罗亚很是无奈,她无法理解,这样的深情究竟是何种滋味。 纯粹的爱着一个人,真的可能吗? 如她这般自幼被灌输着以家族利益为重的人,真的无法感受到,罗子清的心情。 “她也许只是爱上了这种全心全意爱慕着一个人的感觉,总之啊,有机会的话,我再劝劝她。”虽然对此她不抱太大希望,但当着罗亚的面,她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 “也好,兴许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去。”罗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只能将希望寄托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希望她真的能够说服自家妹妹,让她从这条死胡同中,走出来。 本文来自看書蛧小说 第268章 啥世道? 第268章啥世道? 祭天的日子来得很快,大清早,上官若愚就换上了象征皇室媳妇的正品华贵服饰,复杂的九重华衣以淡紫色为主色调,袖口、裙摆,走一圈淡淡的银色丝线,淡红色的飞禽图纹,绣满整件长裙,裙摆及地,宽袖窄腰,将女人最完美的身材曲线烘衬得淋漓尽致。 “你今日很美。”南宫无忧素手持笔,替她勾勒着秀眉,平静如海般深沉的黑眸,有一抹华光掠过。 铜镜中,倒影着他们二人的身影,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悠然静坐于木椅上,身旁的白衣男子,则宠溺的看着她,画面美好得如一幅画卷,让人不忍打碎,不忍插足。 “你这意思是,我平时不够美?特平庸?特平凡?”上官若愚佯装动怒,龇牙咧嘴的瞪着他,但眼角,却有笑意浮现。 “……”向来不善解释的男子,只能报以沉默,她在他心里,任何样子都是极美的,但这种话,他怎能说得出口?白皙如玉的面颊,透着魅惑的粉色,就连耳垂,仿佛也红透了一大截。 “解释就是掩饰,沉默代表事实,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她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受伤的问道,仿佛被他的态度伤到了玻璃心。 “不。”他叹息一声,捉弄他,真的这么好玩么? “漂亮姐姐。”上官玲特热情的冲她挥了挥爪子,甜美的笑容再次俘虏了罗亚的少女芳心。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嫂。”这方,上官若愚刚来到女眷的队伍,周遭打扮得枝招展的弟妹们,就同她行礼问安。 他的忽视,让南宫归玉有些恼火,这个怪物竟敢无视他?他凭什么! 他越是这样,南宫归玉就越是恼怒,他冷哼一声,将目光收回,可心里那团火,却是不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一家四口穿越过宫门,来到朝殿所在的地方,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早,比起其他人,他们稍微晚了一丁点,于是乎,顶着从四周投来的复杂目光,四人缓缓走进皇室队列。 罗亚余光瞥见这些深受打击的弟妹,心情颇有些复杂,这种认同感是肿么回事? 深知她本性的罗亚无语的瘪瘪嘴,倨傲的昂着头,没有出言讽刺。 冷傲的神情略显柔和,她主动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宝宝乖,比某些人识趣多了。”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上官若愚故作娇羞的捂住嘴唇,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圈的女眷们,那一张张痛不欲生的脸庞。 她果真可爱。 “二哥,若是实在舍不得,不若待会儿父皇到了,本皇子替你说一声,请求父皇特许你去后方,与二嫂汇合?”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南宫归玉,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南宫无忧身侧,冷峻的面容,此刻隐隐透着一丝讥讽,一丝嘲弄,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冷怒。 当然,这理由在上官若愚眼里,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啥区别,她更不相信,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祭天,就能保证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再无任何灾难。 “铛!”一声惊天的铜锣声,从庄严的长台阶上方传来,不论是聚集在一起闲聊的皇子,还是咬着耳朵说着闺房话的女眷,纷纷站好。 上官若愚感激的冲他笑了笑:“哎呦,多谢五弟啊,你要是不说,我得出多大的丑?” “……”一天不装逼,她会死吗?罗亚眼角一抽,特想脱掉绣鞋,冲她脸上来几下。 “弟妹们不用多礼,放松点,咱们可都是一家人。”论演戏,她们强,她也不差,嘴角扬起一抹亲切的笑,挥挥手,将皇家媳妇的大度表演得淋漓尽致。 一滴冷汗悄然从他的额头上落下,心头刚升起的那股冲动,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不论她们对她有何看法,但身份摆在这儿,面子上总得做足。 他还是别刺激这位最近变化颇大的二哥为妙,毕竟,二哥对二嫂的重视,他亲眼见到过好几回。 虽然心里不太在乎,但她还没傻到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她改变不了世界,唯一能够去做的,只有随波逐流,保持本心。 上官若愚主动站到她身边,处于女眷们的前列,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害她鼻子痒痒的。 习武之人的直觉向来敏锐,如此强烈的视线,如针芒加身,南宫归霸怎能不戒备?他迅速扭头,便见自家二哥,正冷冰冰的盯着他的胳膊,大有他若是敢伸手,就要劈下它的架势。 他忍俊不禁的摇摇头,悄然握住她的手腕,漂浮的宽袖自然垂落,遮挡住了他们俩十指紧扣的暧昧动作。 “二嫂,你应当站在那方。”南宫归霸见她带着一双儿女与南宫无忧一道过来,忍不住出声提醒,伸手指了指后方女眷们的位置。 见过无耻的,可像这么无耻的,她们还是头一回碰到。 “咳,那我就先过去了。”她讪讪的咳嗽一声,拎着一双儿女准备去往女眷的队伍,在途径南宫无忧身边时,她还不忘悄悄掐他一把。“娘亲,娘亲,快点啦。人家等你好久。”上官玲急切的呼唤从房间外传来,上官若愚这才歇了继续逗弄他的恶趣味,以一种大度、宽容的语气开口:“这次就放过你,哼,下回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我绝不会轻易让你过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皇子为首,众人纷纷跪地,似山呼海啸般的高呼,震得这大地仿佛也跟着震动起来。 南宫无忧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好似未曾听见后方传来的讽刺。 上官若愚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余光瞅见某人冰冷中夹杂着警告的神情,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擦!他绝对又在吃醋了有木有?她这是嫁给了一个醋坛子吗?吃醋是女人的专利,行不行? 想想若是狗皇帝出场,见自己混进了皇子队列之中,那脸色得有多好看?还不得气到把她给撕了? 这站队也是有一番考究的,在祭天这么重要的时候,皇室子弟与家室必须分开,由成年的皇子站在前头,而女眷们则要在末首尾随。 “这是我的分内事,二嫂无需这般郑重。”他刚想伸手虚扶她一把,希望她莫要对自己抱拳感激,他受不起,谁想到,就在他的手臂刚要伸出去时,一束凌厉的冷光,如同刀子般,刺在他的胳膊上。 南宫煌挥手叫起,由御林军夹道保护的龙撵,从艾青石路前驶来,他登上龙撵,下令队伍启程。 刀锋般锐利的面容这会儿黑得吓人,深紫色的朝服下,双拳已用力捏紧,该死! 这叫封建迷信,说白了,不过是给心灵找个寄托而已。 不过是一个女子,他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娘亲说得有理。”上官白第一个支持她,在儿子眼中,自己的娘亲绝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性。 “……”回应他的,是南宫无忧利落转身,走至自己该站位置的淡然背影。 “三哥,你又何必这么针对二哥?都是自家兄弟,算了吧。”南宫归霸急忙打圆场。 南宫归霸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很想说,只是稍微分开一阵,二哥他至于吗?至于吗? “哼,本皇子何需同一个怪物计较?左右不过是颗弃子。”他的嗓音很低,但对拥有内力的人而言,绝对是听得见的。 朝殿内,走在文武百官前方的帝王,着一身威严的龙袍,头戴王冠,站在百丈浮云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儿子们。 一紫一白的二人并肩离开新房,同样是盛装打扮的两个活宝,一左一右跟在他们身边,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在祭天前,皇室子弟得在朝殿下方的百丈浮云地集合,由帝王下令,随大部队前往祭坛,开坛祭祖,这也是为了表示皇室对祭天的尊重与重视。 靠!就算这里民风男尊女卑,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过分吧?步行?瞅瞅自己柔弱的双腿,她真心觉得,要是徒步走到祭坛,再徒步走回来,明天她就别想下床了。 皇子们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跟随在龙撵后方,而女眷们,则只能悲催的与朝臣们一道,步行前往祭坛。 “这是什么世道啊。”巨大的差别待遇让上官若愚有些难以接受,她欲哭无泪的瞅着前方气势汹汹的队伍,再看看自己这边,只能靠双腿走路的悲催女人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抹零碎如星光的笑意,飞掠过他的眉眼,他专注的凝视着她一步步远去的身影,如同一座矗立在原地的望妻石。 “哎呦,这都是我平时教导有方,她啊,完全继承了我的优点。”说完,某人还恬不知耻的发出两声骄傲的轻笑。 马车缓缓抵达宫闱,他们到达时,宫门外已经停了不少奢华的马车,今日的皇宫守卫格外森严,威严、庄重的宫墙内外,到处都能看见披盔戴甲的御林军。 虽然心头恼怒,但她下手的力气并不重,于南宫无忧而言,与挠痒痒没有任何分别,甚至于,他心里还有些异动,认为这也是一种表达亲昵的交流方式。 丫的,要吃醋好歹也分清场合啊!不知道在人前,必须要装b么?他这飘渺淡泊的形象,完全不适合走小气男人的路线,会令人幻灭的有木有? “不想死你最好不要说多余的话,这是我朝自开国以来便定下的规矩。”罗亚蹙眉警告道,她如何看不出身边这女人心中的不满?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无法改变,嫁入皇室,明面上风光无限,但实则,她们需要承担的痛苦与荣耀是相等的。 享受了人前的风光,自然也要承受人后的凄凉。 “你先告诉我,咱们要走多久?”上官若愚苦着一张脸,问道。 “约莫半个时辰,不远。”罗亚解释道。 这话一出,上官若愚立马有种倒地装死的冲动,现在让她死一死,可以吗?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第269章 这是体罚有木有? 第269章这是体罚有木有? 她想死的想法在残忍的现实面前,只能化作美好的泡沫,罗亚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想逃脱走去祭坛的命运,我劝你最好还是省了这份心,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哪怕是爬,也得爬过去。” 这是老祖宗们定下的规矩,岂是她说不乐意就能摆脱的? “娘亲,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不去了。”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平静的说道,娘亲不喜欢做的事,他绝不会逼着娘亲去做。 面对着儿子的关心,上官若愚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儿啊,不枉费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果然是娘亲的贴心小袄。” “那人家呢?人家也是吗?”上官玲不甘寂寞的问道,她也想做娘亲的小袄。 她当然不可能厚此薄彼,立即点头,“小玲也是,” 悲催的心情,在一双儿女温暖的童言童语下,有所缓和,走到这一步,她即便想反悔,也来不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快跪下。”罗亚见她还傻乎乎的坐在石头上,急忙走过来拽了她一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当当当。”从山顶上传来的巨大铜锣声,吓了毫无准备的上官若愚一跳,这是啥节奏?招魂啊? “闭嘴!”她究竟知不知道这铜锣声代表什么?没看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了吗? “抱歉。”他淡然启口,眉宇间闪烁着丝丝歉意。 “很累?我扶你进去歇会。”看了看她打颤的双腿,他心疼的拧起了眉头。 面对着她的怒火,南宫无忧面露愧疚,像小孩子似的,懊恼的垂下脑袋:“抱歉,是我未同你说明白。” 明明还是那副该死的淡漠表情,可为毛她会在他脸上发现委屈与自责啊! “……”面对着这个要求,南宫无忧再次沉默。 南宫无忧淡淡道:“她很累,莫要再折腾她。” “白发哥哥,你肿么可以这样子?只带着娘亲走,抛弃人家和老哥,你这次太过分了,人家好生气。”上官玲窝在南宫无忧的怀中,鼓着腮帮抱怨道。 返程时,女眷们依旧只能徒步回城,上官若愚只觉得这双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面无表情的拖着疲惫的身躯,跟随在大部队后方,看看同样步伐沉重的一双儿女,她干脆撑着一口气,把已经快累到晕厥的女儿抱起来,原本还想背上儿子的,但上官白却认为自己的男子汉,拒绝她的好意。 总算是结束了苦逼的祭天,她发誓,要是再有下回,说什么,她也要装病不来参加,这特么哪儿是祈福,分明是折腾活人!这毫无人道的规矩,是哪个该死的混蛋设立的?丫的,还有没有人权? 凌厉的目光让上官若愚识趣的闭了嘴,虽然不清楚这是啥意思,可观四周神色肃穆的众人,她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二嫂她怎么会这样啊?”南宫归殇的几位妾侍,聚集在一起,偷偷在暗地里嘀咕着,对上官若愚这般不着调的动作,颇有怨言。 “靠,那时候你丫的不是在和我说话吗?我那不是没来得及看完卷宗吗?”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皇陵的位置在皇城以南的深山,里边供奉的,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以及身份尊贵的后宫皇妃,按照规矩,能够进入皇陵,登上祭坛祭天的,只能是皇室子弟,与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哪怕是嫁入皇室的女人们,也没有这个资格。 上官若愚累得满头大汗,在山脚停下,听到太监说,她们无需上山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万幸的是,今天的天气还算凉爽,若是再来个火辣辣的太阳,那才叫真正的绝望。 “你丫的早该告诉我的。”要是早知道所谓的祭天是这样的过程,说什么她也不会参加。 这段日子,她在四皇府的地位因着南宫归殇的宠爱,水涨船高,尤其是她收复了府中后院的大权,更是立了威,如今她一说话,这些妾侍哪里还敢偷偷议论?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乖巧得如看见猫的老鼠。 跪了一刻钟后,她忍不住动了动膝盖,尼玛,她两辈子加起来下跪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么高难度的跪礼,是第一次好么? 上官若愚瞧见这边的动静,眸光微闪,看样子,她真的走出了那段落魄、凄凉的日子,小生活过得是风生水起啊。 “哼,你居然连这么小的要求也不满足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了。”上官玲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乐意,跺跺脚,挣扎着从他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窜进屋,想要找自家娘亲寻求安慰。 南宫归殇也出现在行宫外,接走了罗亚,夫妻二人带着妾侍,率先脱离队伍,进入了属于她们歇息的院子。 “我以为,你看了卷宗,会有所了解。”她先前不是在书房翻看祭天的卷宗吗?怎会对此一无所知?手臂轻轻扶上她僵硬的胳膊,脚尖轻蹬地面,运起轻功,抱着她,跃入行宫,在一处僻静的院落中旋身落下。 “亲,我们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她苦哈哈的问道,嗓音很低。 心里的怨言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加深,约莫半个时辰,再次有铜锣声传来,她才瞧见有女眷开始起身,急忙从地上蹦起来,还顺手把两个宝宝一并给捎上,双腿开始泛酸,肌肉正在不停的抖动。 “二嫂也是你们可以在背后议论的?你们的礼仪学到什么地方去了?知道尊卑这两个字怎么写吗?”罗亚敏锐的听到府里这些女人的嘀咕声,脸色冷若冰霜,转过头去,低声呵斥。 擦,她恨这封建的古代!她恼着自己的软心肠,瘪瘪嘴:“算了,当我倒霉,小玲和小白呢?” 上官玲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知错就改是她最美的品德,她乖乖站好,“娘亲对不起啦。” 上官若愚已经累得没了脾气,喘着粗气,跟着女眷们前往行宫落脚,期间,皇子们也纷纷赶来,与妻妾汇合,将府里的女眷们带着前往行宫里的院落。 没过多久,一抹白色的人影自半空中飘下,落在上官若愚的身旁,熟悉的药香涌入鼻息,白衣翻飞,如九天之上下到凡尘的谪仙。 传旨的太监愕然瞅着,初闻这消息,竟伤感到泪流满面的二皇妃,瞬间肃然起敬。 趁着他去外边接人的空档,她推开房门,在这间还算雅致的房间里坐下歇息,厚重的长裙,这会儿犹若千金,压得她快要直不起腰。 “速度去把他们接进来,麻溜的。”上官若愚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是逗比吗? “……”他方才只顾着想快些把她带入房中歇息,忘了孩子还在行宫外,他诡异的沉默了。 在她们看来,能够嫁入皇室,参与祭天,绝对是天底下最荣幸的事情,怎能坐在一旁歇息呢? 上官玲崇拜的看着罗亚威严的样子,只觉得,这位漂亮姐姐酷毙了!她将来也好想成为这样的人,霸气测漏有木有? 弯腰锤着发酸的双腿,直到屋外,上官玲抱怨的声音响起,她才重新坐好。 回到皇宫,南宫煌下令,吩咐皇子们在行宫歇息,文武百官尽数离宫,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所以说,有时候误会就是这么的美妙。 对比一下自己狼狈的模样,上官若愚气得咬牙。 上官白不忍直视的偏过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跨步进入屋中,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妹妹这么愚蠢的样子了。 她这么莽撞的扑上去,只会增加她的劳累。 “你干嘛啊。”她不高兴的撅着嘴巴。 受折磨的人分明是她,为毛她这会儿还要对他心软,为毛? “……”这是体罚吧,绝对是体罚吧?能一拳把她揍晕过去吗? 这画面美得让人心醉,前提是,忽略掉她们此行的目的,或许会更有诱惑力。 二皇妃只怕对诸位先皇闻名已久,憧憬已久,所以才会在此刻,哭成泪人。 尼玛,老天终于开眼了一次有木有? 皇家祭天,九门的士兵老早就告知了城中百姓,平日里热闹繁华的街头,今儿个却家家闭户,门窗紧锁,一眼看去,偌大的皇城犹若一座空城,难以见到一个百姓的影子。 某人顺势被她拖到了满是小石子的泥土地上,膝盖疼得要命,吃痛的冷嘶了两声,“你搞毛?” 文武百官已在御林军的保护下开始登山,不少侍卫留在山脚,负责保护女眷们的安危。 上官若愚喘了好久的粗气,累得差点直不起腰,她没有拒绝儿子的一番心意,为了面子委屈自己这种事,她才不会干呢。 罗亚白了她两眼,“等到祭天结束就能起身了,忍着。” “那你要是亲人家一下,人家就大方的不和你计较了哦。”某个小痴趁机讨价还价,方才还苦逼、郁闷的表情,这会儿似春暖开般,只剩下激动的笑。 顶着女眷们或错愕,或惊诧的神情,她一屁.股在石头上坐下,上官白抿着唇瓣,担忧的替她擦拭着额上的热汗。 “娘亲,你快过来歇息。”上官白用袖子擦了擦旁边的一块石头,替她擦拭干净后,招呼她过去坐下。 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扑到熟悉的怀抱,在门槛处,就被人从后边揪住了衣领。 “没事没事。”上官若愚怎会同她计较?挥挥手,从椅子上起身,“你们感觉怎么样?累吗?” “人家才不累呢。”精力旺盛的上官玲立即嚷嚷开来。 自家蠢妹妹都不累,上官白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有累到,挺直胸膛,道:“我也不累,娘亲一定累了,我给娘亲捶腿。” 说完,他抬脚走到上官若愚身前,拉着她的手,想让她坐下,好替她捏腿。 儿子的一番孝心,她怎么可能拒绝?刚坐下准备好好享受享受儿子的伺候,谁料,方才还在门口的男人,竟如一阵风咻地来到屋中,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上上官白的臂膀,阻止他近距离接触到上官若愚的小腿。 本書源自看書網 第270章 恩怨与交情是两码事 第270章恩怨与交情是两码事 “松手。”冷峭的眉峰用力皱紧,面瘫脸此刻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我来。”他固执,南宫无忧比他更固执,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打算让步。 上官白冷冷的盯着他,目光似审视,似不悦。 一大一小之间流淌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上官若愚这会儿累得够呛,哪里有精力围观看戏?“那啥,要不你们出去单独聊一聊也好统一意见?” 她弱弱的举起手臂,提议道。 上官白冷哼了一声,算了,看在他也是关心娘亲的份儿上,他就不同他计较,把机会让给他好了。 他朝后边缓缓退了几步,走到妹妹身旁,算是让步。 “怎么了?”南宫无忧淡淡问道,深邃的黑眸里,暗藏几分担忧。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上官玲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嘤嘤嘤,她也好想有一个漂亮哥哥这么对待自己有木有? 嘴角猛地一抽,擦,他能别每次见面,都对自己释放恶意吗?怎么说,她也算是对他和罗亚之间的关系促进有过贡献啊。 一排黑线无力的顺着她的脑门滑下,“我为毛要生气?”她巴不得这些人别上来同他们寒暄,最好整个宴会过程,都把她给忽视掉,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享受大餐。 “丞相,夫人。”朝臣们聚集在宽敞的大殿内,同他打招呼,态度格外殷勤。 “没事。”应该是她的错觉。 上官若愚停下了步伐,停在偏殿下方的台阶处,疑惑的扭头向后方看去,便见一身朝服的南宫归殇携带着一批女眷,正在后方阴冷的盯着她们。 “除了吃的,你还能关心别的吗?”上官白吐槽道,这个妹妹,痴成性,如今难道又多了一份吃货属性? 他怄得要命,眼眸中冷芒闪烁,尤其是当他看见上官若愚同南宫无忧附耳轻语时,心里那股异样的愤怒愈发强烈。 上官白这才抬脚走来,身侧释放着一股寒气。 上官若愚噗哧一笑,“为什么不可以?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更何况,恩怨归恩怨,交情归交情,那是两码事。” 反正这皇宫里的食物用之不尽,吃之不绝,她没必要替狗皇帝省钱。 “那以后人家是不是不可以喜欢漂亮姐姐了?”上官玲伤心的问道,她真的很喜欢漂亮姐姐,一想到今后不能再喜欢她,她的心就好痛。 她说得敷衍,神色更是满不在乎,一直分心留意着她的南宫无忧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渐渐有朝臣开始进入偏殿,他们携家带口,大多只带了正妻与嫡出的子嗣,上官清风身旁跟着沙织,上官雨墨迈着莲小步,跟随在他们二人后方。 南宫归霸原是想过来的,却因南宫归玉一句轻飘飘的警告,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的?太好了。”上官玲破涕为笑,虽然她不太明白刚才的坏人与娘亲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不用讨厌漂亮姐姐真是太好了。 步伐机械的停顿在原地,他不忍的将目光收回,虽说他同情二哥被孤立的遭遇,但他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心里有淡淡的愧疚升起。 “因为人家是夫妻呗。”上官若愚随口答道。 比起同朝臣们演戏,她更乐意把心思放在吃的上。 一刻钟后,殿外擂鼓大响,一席便服的南宫煌携贵妃罗璇与淑妃,在宫人的前呼后拥中,来到偏殿,百官跪迎,三人迈上台阶,在上首落座后,他才轻挥衣袖叫了起。 “好了,吵什么?今晚啊,你们敞开肚子慢慢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千万别客气,知道没?”伸手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她笑眯眯的说道。 怨毒的情绪如疯狂滋长的毒草,在她的心窝里蔓延着,她暗暗捏紧了拳头,不行!她不能再放任三皇子继续关注姐姐,否则,难保有一天,三皇子不会对姐姐上心! 自打他们一家四口进入殿中,他就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想要看到他们被孤立后的难堪处境,可偏偏,剧本的发展与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他们竟有说有笑的坐在席位上,丝毫没有将旁人的忽视放在心里。 “那是你们的事,本皇子只是提醒你们,莫要失了分寸,别的,同本皇子无关。”他原本还想再挤兑几句的,但罗亚在旁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南宫归殇只能作罢,卖了她一个面子,说完,他大刀阔斧的率先迈上台阶,将南宫无忧一家四口给遗弃在后边。 宫里的宫人们正在忙碌的准备着宴会,宴会地点设立在偏殿,这里是宫中用来摆设家宴的场所,高首放置一把威严的鎏金龙椅,左右两边设贵妃席位,贴金的圆柱上,用一条玉带束着暖色的帐幔,三阶台阶下,设立百官、皇子席位,在这些席位之后,便是女眷们的位置。 “娘亲,漂亮姐姐为什么会和这个坏人走在一起啊?”上官玲满脸困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并肩进入殿中的二人,头顶上冒出一个豆大的问号。 “娘亲,他们不懂礼数,你不要和他们生气。”上官白一板一眼的说道,语调极为平静。 时间转瞬即逝,在歇息后,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落山时分,美丽的晚霞点缀着长空,将那朵朵白云映照得五彩斑斓,耀眼的霞光从苍穹倾泻而下,纸醉金迷的殿宇,沐浴在这绚烂的光彩中,琉璃瓦折射着金灿灿的光辉。南宫归殇眼角狠狠一抖,感激?极好?她说谎都不脸红的么? 她对南宫归殇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意,顶多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罗亚这个朋友,是她认定的,她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四皇子,而远离她。 “四弟。”南宫无忧脚下一个错位,挡在了她的身前,飘舞的衣诀微微浮动,华发纷飞,他淡淡的睨着自家兄弟,神色漠然。 三皇子果然是在看这个jian人! “二哥,方才那些话,你可莫要让人在父皇跟前说出来啊,不然,旁人兴许还以为,父皇怎么亏待你们了呢。”南宫归殇凉凉的扯了扯嘴角,如毒蛇般阴毒的眸子,满是冰霜。 上官白的脸色愈发冰冷,冷眼扫过这些有意无意忽略掉他们的家伙,拳头握得紧紧的。 “干嘛板着张脸?本来表情就够少的,现在你是想像冰山发展吗?”他刚坐下,就被上官若愚伸手掐住脸蛋,用力揉了揉,直到揉得双颊发红,她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唔。”说话正说得开心的上官若愚,忽然间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她微微拧了拧眉头,警觉的向四周张望了几眼,尼玛,谁在背后算计她吗? 他笑得如沐春风,拱手与同僚互相行礼、寒暄,而上官雨墨则低垂着脑袋,如一个瓶,静静站在一旁,将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风采,表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雨墨心头咯噔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柔弱的脸蛋因嫉妒略显狰狞。 “怎么会呢,皇上他这么仁慈,对我们向来极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认为皇上亏待了咱们?四弟,你可别胡说。”上官若愚急忙解释,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得分外动情。 他早该知道的,她与别的女子不同,这种在旁人眼中大伤颜面之事,于她来讲,毫无任何意义。 “真舒服。”上官若愚惬意的开口,满脸舒爽。 “……”上官白深深的觉得累觉不爱,他问的重点是这意思吗? “老哥,快走啦,你站在那儿干嘛?”上官玲已经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扭头就看见自家老哥还傻乎乎的同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急忙冲他招招手,唤他过来。 生气的人究竟是谁啊?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虽然他长得还不错,可是,他欺负娘亲,光凭这一点,她就讨厌他。 要说这朝堂之上,最得帝王青睐的,便是这位丞相。 上官玲双眼蹭地一亮,用力点头:“嗯嗯,人家一定会吃得饱饱的。” 罗亚尴尬的站在他身侧,面对着夫君与好友的对持,她夹在中间难免有些左右为难。 “哼,”话音刚落,旁侧,一声不屑的轻哼清晰无比的传来。 一家四口正在一名太监的指引下,朝偏殿过去。 一家四口来到偏殿,大多的宾客已经在里头,热闹的氛围,在他们出现的刹那,有短暂且诡异的滞停,尔后,众人继续闲聊,继续寒暄,却像是有提前约定过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来,同他们打招呼。 这年头,以怨报德的人,真心不少。 上官玲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她跺跺脚:“娘亲说过,人得吃五谷杂粮,人家关心吃的有什么不对?老哥你不是也要吃东西吗?” “哎。”上官若愚长长叹了口气,妈蛋,她真心无法理解,二皇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搞得皇室中人大多对他抱有敌意。 知道最让人气愤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以为会难堪,会难过的人,偏偏过得悠然自得,南宫归玉此刻的心情便与这种感觉吻合。 南宫无忧接替了他的工作,半蹲在地上,素白的衣诀缓慢及地,垂落在身侧,手掌轻抚上她僵硬的小腿,温暖的内力输入经脉,替她缓解着肌肉的劳累。 “娘亲,今天晚上是不是有好东西吃啊?人家好饿。”离开行宫后,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响的上官玲,撅着嘴,期待的问道。 “五弟,善心是好事,但善心过度,你当心会惹祸上身。” “今日,朕祭天祈福,望来年,南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尔等可随意些,莫要多礼。”他含笑开口。 话虽如此,可在场的人,谁敢把这话当真? 宴会正式开始后,丝竹之乐流淌在殿中,身材曼妙的舞姬从殿外鱼贯而入,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上官若愚一门心思扑在享用美食上,时不时分心看看殿中的舞蹈,南宫无忧则在旁侧,替她夹菜、添酒,夫妻俩之间和谐、暧昧的气氛,不止惹得多少女眷眼红。 她们怎么就没这么好命,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呢? 本书源自看书網 第271章 害人不成反被害 第271章害人不成反被害 酒过三巡,不断有朝臣向皇子们敬酒,殿内的气氛极为热闹,可偏偏有一处,始终冷清,无人问津。 南宫煌坐在上首,只当未曾发现这一点。 “姐姐,姐夫。”上官雨墨忽然执杯,起身从席位上走来,柔弱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淡笑,“妹妹我一直还未恭喜过你们成亲大喜,今儿个就借这个机会,祝姐姐和姐夫白头偕老。” 上官若愚狐疑的打量了她几眼,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特地过来敬酒,就只为了祝福他们?怎么想这事似乎都透着丝丝诡异。 “多谢。”南宫无忧漠然举起酒杯,薄唇浅抿了杯沿一下。 见此,上官若愚也不好拒绝,刚要举杯同她对碰,谁想到,上官雨墨却好似脚底打滑,整个人竟朝她扑来,手中的夜光杯,自然倾泻,杯中美酒全数洒在了她的裙摆上,胸口与大腿,浮现了一滩湿漉漉的水迹。 “啊,姐姐,你没事吧?我替你擦擦。”上官雨墨惊呼一声,慌忙从袖中拿出一方绢帕,想要为她擦拭。 尼玛,真以为她是傻子,这么容易中招?她老早就察觉到上官雨墨今夜的不同,在心头戒备,要是这样还能中招,她干脆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希望大小姐醒来后,千万别怪罪她啊。 “不过呢,看在你方才对我还算有一分良心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咧开嘴,笑得分外灿烂,可背后,却仿佛有黑色的曼陀罗正在盛开,神色说不出的危险。 “喂喂喂,死了没?”上官若愚从暗中走出来,笑如朝阳,蹲在地上猛戳着南宫归玉的身体,确定他昏迷后,她才拍拍手,“把东西给他灌下去,哦,对了,别忘了给我妹妹也灌一点。” 不可能!那迷.药即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能放倒,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苏醒? 以德报怨这种事,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来,我说给你听。”上官若愚笑眯眯的冲她勾了勾手指,附耳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很快,御园外的幽静小道上,有两道人影正焦急的向这方赶来,一席深紫色朝服的冷峻男子,步伐焦急的跟随在丫鬟身后:“你说二嫂在这里?她人呢?” “吵毛?”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拍着裙摆,从地上起来,一脚踹中上官雨墨的身体,将她踹进簇中,尼玛,她可没忘记刚才这人踹了她好几脚,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样的场合,一身湿润的衣物,势必会惹来笑话。 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着瘫软倒地,似乎是晕厥了。 她犹豫了半响,终是咬牙,答应了她的要求。 “待会儿人到了以后,你直接出手,把人打晕。”上官若愚斜睨着旁边沉默的夜月,吩咐道。 “你……怎么会……”上官雨墨脸色蓦地一白,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好似见到鬼似的。 “怎么了?”某人故作关心的走上前去,谁料,刚靠近她的身边,一抹黑影竟从圃后的大树旁窜了出来,她的嘴被手绢死死捂住,一股奇异的香气,涌入鼻息。 “姐姐?”上官雨墨轻声唤道,用脚尖踹了踹地上昏迷的女人,确定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后,脸上的担忧,立即被冷笑取代:“姐姐,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回来这京城,不该引起三皇子的注意。” 被委以重任的夜月倍感压力,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敏锐的听觉。 “夜月。”上官若愚坐在地上,轻唤一声,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掠过朗空,如鬼魅般出现在上官雨墨身后。 “对了,你顺便去太医院,给我弄点东西过来。”她要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一抹冷芒在她的眉宇间浮现。 他冷声问道,若不是听这丫鬟说,上官若愚在御园里遭遇到意外,而上官雨墨也陷入其中,他根本不会过来。 “找好了,是一个御林军,是二夫人的亲人。”丫鬟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自己的主子。 她自问自己从不主动招惹谁,可若是别人欺负上门了,她也没有理由再装圣母,再被动挨打。 “把人弄走,记住,不要做多余的事,一切按照我的计划去做,只有这样,你的家人才会平安。”上官雨墨咬牙警告,吩咐丫鬟把上官若愚从地上扛起来,按照最初的计划,将她抬到御园的一处无人角落,绿树成荫,草坪上种植着茂盛的簇,犹若半个人高,丫鬟将上官若愚放到团中,借着簇的高度,遮挡住她的身体。 她只是个普通人,若是东窗事发,她必定难逃一死,如今,有活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拂袖起身后,她朝南宫无忧使了个颜色,便同上官雨墨一道,悄然离开偏殿。 “就在那边。”丫鬟指了指簇的方向,借着朦胧的月光,南宫归玉隐隐约约瞧见,在这茂盛的簇中,似乎的确有一个人影,正静静躺在其中。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紧张。”她嘴角微微抖了抖,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吧?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拒绝她的再次接近。 丫鬟满心的愧疚,偷偷用余光偷瞄着地上中了迷.药昏迷的女子。夜月的背脊下意识僵了僵,每当姑娘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上官若愚尾随在上官雨墨身后,离开偏殿,她就引着她一路朝御园的方向过去,步伐略显焦急,这会儿,天色渐沉,一轮弯月,正高挂在苍穹上,斑驳的散落了一地轻挥。 “二小姐,现在要怎么办?”隐匿在暗中,对上官若愚动手的,赫然是上官雨墨的贴身丫鬟。 先前她本以为,二小姐是个善良的人,可谁想到,那却是她的伪装!最初,听二小姐说起陷害大小姐的计划时,她是不想答应的,但她的哥哥和娘亲,被二夫人扣着,她没有办法不答应。 不是她?那她怎么可能醒得如此之快? 有太监将这边的意外上报帝王,两个女眷离席,南宫煌未怎么在意,只吩咐,替上官若愚备上一件干净的衣物,免得她失礼于人前,损了皇室的颜面。 嘴角轻轻一勾,她干脆顺着上官雨墨的意思,同意了她的提议,果不其然,见到她露出一抹大石落地的轻松神色,心里愈发肯定,她必定有什么诡计。 只见这丫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惊愕,似忌惮。 他双脚生风的向这边靠近,谁想,就在他踏进簇的刹那,夜月果断出手,趁他不备,将人敲晕。 她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一个手刀,利落的劈晕,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 丫鬟一听,哪里有不答应的?慌忙点头:“请大小姐吩咐,奴婢定竭尽所能为大小姐办事。” “二小姐,这不关奴婢的事啊。”丫鬟赶紧开口求饶,眼泪刷拉拉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哭得好不可怜。 想到那女人落难,他心里既着急,又有些幸灾乐祸,以至于,为了成为第一个欣赏到她落魄样子的人,他甚至未曾将此事告诉给别人。 衣袍有些凌乱,发髻蓬松,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哟,妹妹,这么对待亲姐姐,真的好吗?” “去吧。”她挥挥手,目送丫鬟向偏殿的方向离去,而自己则笑盈盈的待在御园中,静等着丫鬟去把人带过来。 “按照计划行事,那人找好了吗?”卸去了温柔面具的少女,满脸怨毒,如地狱中的罗刹,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现在去检举你参与陷害,你说,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按照我这妹妹的个性,只怕最后,会将所有的罪名通通推到你的身上,把你说成是主谋,到那时,不止你要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可是,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上官若愚威逼利诱,蛊惑的嗓音,让这名丫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啊!”那名丫鬟以为自己见到了鬼,竟吓得浑身直哆嗦。 “姐姐,你还是去换件衣服吧。”上官雨墨不安的提议道。 上官若愚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锐利的目光看得上官雨墨有些心惊,可她却佯装镇定,仍旧是那副替她担心的表情。 “她是主谋你是从犯,现在还好意思求饶?”上官若愚讥笑两声,见这丫鬟哭得实在可怜,眸子里掠过一道精芒。 她立即怀疑上了自己的丫鬟,阴狠冷冽的视线,如同针芒,刺在丫鬟的身上。 光线昏暗,此处又有簇遮挡,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里头藏了个人。 呵,有趣,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呀!”一声惊呼从前方传来,上官雨墨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 “把侍卫叫来,快点办事。”上官雨墨催促道,话音刚落,原本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却诡异的坐直了身体。 她瞅瞅前头的上官雨墨,玩味儿的笑了,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噗通。”丫鬟立即跪地,拼命的冲她磕头求饶,“大小姐,这不关奴婢的事,都是二小姐让奴婢做的,求大小姐开恩啊。” “大小姐……这……不太好吧?”这种事,她若是做了,绝对会被砍头的。 她不是爱慕三皇子吗?不是为了他,想对自己下手吗?ok,她这个做姐姐的,今儿就成全她。 在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地方,让他们上演一出水乳交融的好戏。 夜月硬着头皮强行将从太医院偷来的强劲春.药,给昏迷的两人灌下,随后,输入内力,促使他们俩从昏迷中醒来。 上官若愚默默的推到大树后边,静静的看热闹。 活春宫啊,尼玛,她可没看过几回。 本书首发于 第272章 御花园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272章御园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在药物的催动下,双目泛红,英俊的面容好似承受着难以言状的痛苦折磨,浑身紧绷,若非体内有内力压制,只怕此刻,他早已迷失在药效的作用中,向身旁正在嘤咛、喘息的女子猛扑上去了。 啧啧啧,好定力,好气魄啊。 上官若愚连连咋舌,到这种时候他还能忍?尼玛,放着个大美女在旁边,倒是扑上去啊,她还等着看活色活香的现场版呢。 手掌用力捂住嘴巴,阻挡住口中漫出的猥琐笑声。 哎呦,快上啊。 心底总有一个声音正在不停催促,她激动得快要从大树后整个人探出去。 同样参与了这件事的丫鬟,此刻脸色已是一片惨白,冷汗不停的顺着面颊滑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比起上官若愚的亢奋,她只恨不得脚底抹油,立马逃走。 “哼,难怪方才爷急匆匆离席,肯定是这个jian人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特地把爷引去。”妾侍个貌美如的妾侍,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她下意识想要朝南宫归玉身上扑去,希望能从他身上掠取到冰凉的温度,从未有过的渴望,此刻宛如迸发的火山,正在爆发。 “快动手。”她催促道,闭上眼,等待着夜月出手。 一抹白色的人影缓缓从幽静小道前方走来,素白的华衣,与这天上月光交相辉映,白发飞扬,发丝如群魔乱舞。 “哎呦,好激烈,好壮观。”上官若愚故作娇羞的捂住眼睛,可指头却悄悄张开,露出一条缝。 对于上官雨墨觊觎三皇子的事,皇城中,谁人不知?只是她们没有想到,这女人的胆子会大到这等地步,公然在皇宫内院中与三皇子幽会。 在她的淫威下,丫鬟诚惶诚恐的记下她所吩咐的每一句话,为了活命,她没得选。 “哎,夜黑风高最寂寞啊,古人诚不欺我。”她惆怅的叹息道,装逼似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好似忘了,眼前这一幕是谁一手造成的。 南宫无忧选择性的忽略掉这些侍卫的存在,从人群中穿过,弯腰将地上昏迷的女子抱在怀中,隽秀的眉峰微微拧起,手指扣上她的脉搏,确定她脉搏正常后,提高的心才落了下来。 这位纵然是不得宠的皇家媳妇,可到底身份摆在这儿,作奴才的,总不能对她视而不见。 “统领,要不要过去瞧瞧?”一名侍卫低声问道,猜测着,多半是哪个同伴,趁着偏殿在开宴会,特地选了个僻静的地方,与宫女厮混。 “啊?”夜月急忙摇头,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姑娘出手啊。 他们心里也在奇怪,今日可是祭天的好日子,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大胆,敢在宫中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那名愤愤不平的侍卫心头咯噔一下,迎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只觉一股凉气,顺着他的背脊蹭地窜上头皮。 “姑娘。”前头正在上演激烈的肉搏战,夜月实在忍不住,重重唤道,她能不能别看得这么目不转睛?能有点身为女子的矜持吗? 妈呀,怎么会是三皇子? 统领点了点头,命人将丫鬟扣下,这才走向圃,可当他看清,圃外,倒地不起的上官若愚后,立即意识到,这件事绝非是简单的厮混那么轻松。 其他人,则静静守在圃外,竖起人墙,遮挡住里头正在上演的火爆戏码。 一时间,急匆匆赶来的侍卫们,脸色阵青阵白,煞是好看。 明明还是那副亘古不变的淡漠模样,可偏偏,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这股压力也愈发沉重。 一张张被嫉妒与怨毒扭曲的面容,如同地狱厉鬼,如若上官雨墨这会儿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些女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撕成碎片。 上官若愚看了看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于是乎,她冲夜月勾了勾手指:“来,把我打晕。” 很快,南宫煌也带着众皇子赶来,这样的丑闻,百官哪儿敢亲眼去看?除了上官清风外,在场几乎没有任何一位大臣现身,他们纷纷停留在偏殿中,等着御园的消息。 “卑职参见二皇子。”御林军统领从愣神中醒来,匆忙向他行礼问安。 “大人,救命……救救我家小姐……”丫鬟发现了赶来的侍卫,哆哆嗦嗦的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泪流满面。 一个翻身,强劲的内力化作利刃,撕拉一声,剥开了上官雨墨身上的衣料。 御林军蹙眉盯着她,刚想开口询问经过,但耳畔,从前方不到二十米距离的茂盛圃中,竟有女子的呻吟与男子的喘息声传来。 强劲的气浪犹如飓风,划破空气,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刃,啪地将侍卫的手指打开。 女子柔软的身躯如同八角章鱼,紧贴在他的身上,如果换做是平时,南宫归玉绝对能坐怀不乱,但他脑子里本就只有一抹理智尚存,如今,再被她这么撩拨,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龟裂,最后一抹清明,也被眸子里的汹涌暗潮吞没。待到他们走近了,竟发现上官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正一个劲的在地上爬,仿佛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这种事在皇宫内院,不算多,也绝不算少。 “靠,你是想亲自动手,还是想让我自己一头撞到树上,撞晕自个儿?”她瞪圆了一双眼睛,威胁道,要想从这件事里脱身,她必须得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才行。 可看看一双眼睛几乎完全黏在上官若愚身上的男人,他们压根就没勇气,去说茂盛的丛里头,正在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夜月眼角一抽,他相信,一头撞树这种事,姑娘是绝对干得出来的,硬着头皮给了她颈部一肘子,上官若愚脖子一疼,眼前的视野一片眩晕,踉踉跄跄的栽倒在了地上。 “统领,那这位要怎么办?”留下的御林军为难的看着,草坪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他们是把人扶起来呢,还是放任她在地上继续摆造型? 侍卫立即点头,刚蹲下身体,想要将上官若愚扶起来,可手臂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她的臂膀,一道破空之声,便从左侧的小道前方逼来。 “这上官雨墨真是jian人,居然敢在这种时候勾引爷。”三皇府的女眷们留在殿中,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自家夫君与上官雨墨偷.情的事。 但从上官雨墨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的喘息来看,南宫归玉的战斗力绝对很强! 御林军们很想提醒他,能稍微分点心,关注一下圃里的兄弟吗?喂!那边才是重点好不好! “啊——”一声凄厉的,如厉鬼般的尖叫,从御园中传来,正在宫中巡逻的御林军,立即朝这方赶去,明亮的火把与宫灯,将整个漆黑的院子照耀得灯火通明。 二皇子,好可怕! 好热…… 战况越发激烈,一次完成后,南宫归玉的持久力仍然没有停止,继续奋战。 御林军统领一咬牙,“将二皇妃扶到旁边,去请太医过来。”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侍卫吃疼的捂住手指,“谁?” 他脸色骤然大变,在后宫,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他怎会不知道? 可惜的是,那方的簇太高,以至于,她仅仅只能瞧见激烈扭动的白的躯体,至于重点部位,压根看不着。 “演戏得演到精湛才能过关,懂吗?待会儿我晕了之后,你,”她指了指那名浑身哆嗦的丫鬟:“立马尖叫,装作发现这里的动静,把人引来。” 陷入昏迷前,她在心头咒骂道:我靠!让他打晕自己,没让他这么用力啊,妈蛋,好疼! 一个人看戏还不够,上官雨墨想要陷害她,哼,她就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 但看看身旁一脸黑沉的夜月,这个念头,就被她默默打消,要是被南宫无忧那厮知道,自己围观了别的男人与女人的肉搏战,多半会吃飞醋,又得心思去安抚他脆弱的玻璃心。 那抹正在女子身上驰骋的熟悉身影,更是吓得他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 可等了半天,这人还是一脸的犹豫、挣扎。 夜月嘴角一抽,豆大的汗珠咻地滑下面颊。 这眼泪,七分真三分假,想想自己正在干的事,想想一旦事发,她将面临的悲惨下场,她能不哭吗? “莫要用你的手碰她。”淡漠的话语,冰冷、坚定,淡泊的眼眸扫过他的手指,侍卫吓得急忙将受伤的手臂藏到身后,莫名的有种,若是他方才碰到了二皇妃,这手必定会被此人砍掉的错觉。 “恩啊,三皇子……”一声动情的呻吟,从神志迷茫的上官雨墨口中吐出,如豆蔻般艳丽的面颊,红如牡丹,清纯柔弱的小脸,在情yu的驱使下,多了几分魅惑人心的魔力。 让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以及女子娇弱的喘息,让上官若愚听得口水直流,艾玛,好想凑近点。 “快,快去请皇上。”统领不敢私自靠近,这事事关重大,他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哪儿敢做主?只能哆嗦着,命下属前去偏殿,汇报此事。 罗亚冷眼旁观着,心头只觉无趣,在她的威严下,四皇府的妾侍根本不敢谈论此事,正襟危坐在席位中,把自己当作雕塑。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人拉开?”御园里,南宫煌脸色铁青,看着丛中仍在驰骋的爱子,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皇上,请息怒。”张文立刻上前搀扶住他颤抖的手臂,安抚着帝王的怒火。 “快,把人给朕分开。”南宫煌咬着牙,一把推开他,竟等不得侍卫上前,亲自走进圃里,握住南宫归玉的手臂,将他从上官雨墨身上强行拽了起来。 “三皇子……”突然停止的舒适感觉,让仍在欢愉中沉醉的女子,有些不适,她媚眼如丝的唤道,嗓音魅惑,在场不少侍卫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第273章 伤她,罪无可恕 第273章伤她,罪无可恕 “雨墨!”上官清风痛心疾首的惊呼道,双腿一软,竟是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皇上,请您为老臣的女儿做主啊!” 他拒绝相信,向来乖巧柔弱的女儿,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哼,”南宫煌一脚踹开神志恍惚的南宫归玉,这个颇得他宠爱的儿子,此刻却令他暴怒不已,曾经有多喜爱,如今就有多痛恨,皇室的脸面,今日被他丢光了! 作为帝王,都有着相同的惯病,例如,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南宫归玉本就浑身乏力,在药效的作用下,再被人这么一踹,哪里站得稳?竟摇晃着摔倒,这一摔,反倒让他涣散的神志,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圃外,静悄悄站着的兄弟,此刻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那一双双或怜悯,或奚落,或嘲弄的目光,让他老脸一红,再悄悄自己不着寸屡的身躯,他难堪得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门框被撞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上方,有簌簌的尘埃从缝隙中落下。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二哥,你想去哪里?”他余光瞥见正欲离去的人影,急忙问道。 眸光微微暗了暗,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平日里倨傲、盛气凌人的样子,下颚微抬,冷笑道:“这一点无需夫君你来提醒本小姐,本小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二嫂是本小姐视为终身的对手,本小姐理应关心她的安危。” “夜月。”他重重一唤,一路在暗中尾随归来的夜月,慌忙从窗户外跳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 “二哥,弟弟劝你还是让二嫂留下来的好,毕竟,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南宫归殇阴恻恻的笑笑,眸光戏谑,三哥这次只怕令父皇大感失望,也许从今晚后,朝堂内的风向就会转变,他怎能不高兴? “哇。”一口殷虹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 床榻间,他的甜言蜜语虽然动听,可她知道,那不过是谎言,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利益,全无儿女私情,是她妄想了。 南宫归殇脸色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坚决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刚想开口奚落两句,谁想,他竟抱着人,飞身跃起,消失在了这无垠的夜幕之下,徒留一抹淡淡的药香,随着晚风在御园中弥漫。 “你干的。”并非是疑问,而是近乎笃定的陈述。 “……”他有哪儿惹到她了吗?上官白倍感无力,正所谓好男不和恶女斗,他愣是忍住了想要反击的冲动,撇开头,拿后脑勺对着她,将她忽视得彻底。 “不用担心她,你们的娘亲能耐很大,不会有什么事,天色不早,不若本小姐暂且送你们回府?”他们留在宫中不合规矩,罗亚也不放心将两个小家伙留在这儿,于是乎,主动提出要送他们回家。 方才在席间,她留意到,上官若愚是与上官雨墨一道离去的,如今,上官雨墨出事,她的情况又会怎么样? 罗亚有些失笑,低落的心情,在面对着这两个可爱的宝宝时,略有好转。 “谁伤了她?”他漠然问道,眸光犀利,如一把利刃,刮过夜月的心脏。 闻言,南宫归霸欲言又止,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除却那名丫鬟,便只有二嫂知晓,她怎能轻易离宫?等到她苏醒后,恐怕父皇还要亲自审讯,可看看二哥冷若冰霜的神情,劝阻的话语到了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见此,罗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临走时,她差人去知会九公主一声,让她过来关照两个小家伙,有九公主在,他们俩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上官玲难得的忍住了和美女近距离相处的引诱,立场变得格外坚定。 “老哥,你说娘亲和白发哥哥究竟干嘛去了?”上官玲托着腮帮,眨巴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弱弱的问道。 “抱歉,我妹妹不懂事,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妹妹犯了错,作为哥哥,他必须要站出来,替她说情,上官白老成的向罗亚表达歉意,神色真挚。 “属下在。” 摇摇晃晃的顺着木门跌落在地上,他连擦一擦嘴角的血渍也不敢,迅速跪好,“请主子恕罪。” 罗亚在临走时,找到南宫归殇,蹙眉问道:“二嫂呢?她也在宫中?” “砰。”迎面一股浩瀚的内力,如强悍的气浪,向他拍来。 他心虚的低垂下头,躲闪开南宫无忧锐利的注视,他的反应,让南宫无忧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老哥,你干嘛啊,人家在找娘亲的下落呢,你别捣乱。”上官玲愤愤的挣扎着。 旁人只注意到圃里的动静,可谁在意过,昏迷在旁的她?私会也罢,偷.情也好,于他来说,远不如怀中女子来得重要,哪怕那二人一个是他的兄弟,另一个是她的姐妹,也比不上她一根毛发。 “娘亲说过,不想笑就比笑,你笑得好难看。”上官玲心直口快的说道,揭穿了她的伪装。 侧身椅座床沿,他凝眉为她把脉,脉搏依旧正常,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除却后颈上那块青紫的痕迹,再无任何外伤。 “带她回府。”他头也不回的开口,神色淡淡的,如玉般晶莹通透的黑眸,此刻好似有暗潮正在涌动。上官白紧随其后,锋利的眉梢微微皱紧,显然也在牵挂着他们二人的安危,但他细心的发现,罗亚的脸色不太好看,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腕,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她难道看不出,这个姐姐心情不好吗? “不要,人家要待在这里等娘亲回来。”虽然她很喜欢漂亮姐姐,可她更喜欢娘亲。 南宫归殇兴味的笑了笑,松开桎梏她下巴的手指,笑道:“夫人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言,若有一日,你胆敢做出有辱我四皇府颜面之事,休怪本皇子不念旧情。” 他弯下腰,不安的跪在地上,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偏殿,前往御书房,徒留下罗亚一人,孤零零站在这巍峨的大殿外。 “你不会自己想吗?”上官白的语气不怎么好,娘亲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她怎么可能把他们抛下? 另一边,南宫无忧一路抱着昏迷的上官若愚,飞速掠过皇城上方,速度快如闪电,几个起落后,便从二皇府的高墙上方飘落,踹开新房的木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置到床榻上。 胸口被笔直击中,人如断蝶,整个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无情的撞击上后方的木门,重重撞了上去。 明面上的兄弟情深下,掩藏的是对那把龙椅的明争暗斗,谁都戴上一张面具,希望能把对方拖下马,自己上位。 平静到难以察觉情绪的腔调,让夜月的心跳骤然加快,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漂亮姐姐,你有看见娘亲吗?”上官玲蹬蹬的从人去楼空的殿中小跑出来,不安的扯着她的衣袖,弱弱的问道:“娘亲和白发哥哥都不见了。” 他恭敬的面容略微有些紧绷,尼玛,主子的眼神好凌厉,若是主子知道,人是被自己打晕的,那他岂不是会死得不能再死吗? 上官清风摇摇晃晃的扑到圃中,手忙脚乱的扯着身上的衣袍,试图将女儿的身体遮盖住,终是南宫归霸看不过去,挥手命一名太监,取来宫中干净的宫装,交给他。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南宫归霸领旨前去偏殿,转述帝王的旨意,匆忙结束了宴会,与这件事无关的朝臣,拖家带口离开皇宫,女眷们也纷纷离去。 “人家就是想不到,才问你嘛。”她不高兴的撅起嘴巴,“老哥是笨蛋!” 看上去,应该是被人打晕的。 上官白深深的感到无力,她就不能偶尔聪明一次吗?戳人伤疤什么的,太缺德有木有? 虽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在皇家,无亲情。 “夫人,二嫂自有二哥照料,你的心操得太多了。”南宫归殇危险的眯起眼睛,食指轻轻挑起她美丽精湛的下颚,似警告,似威胁。 浑身冷得刺骨,她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凄凉。 那如毒蛇般阴鸷的目光,让罗亚身体蓦地一僵,心头一阵苦笑。 他要带她回府,替她请大夫,除此之外,别的事,通通与他无关。 上官白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尔后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想等娘亲回来。” 她理直气壮的反驳,如同一只刺猬,竖起了浑身最尖利的利刺。 “哼。”他冷哼一声,神色分外阴沉,好一个目中无人的二哥! “她应该无事。”罗亚眸光一闪,压下心里的伤感,强撑着骄傲的面具,安抚道。 夜月再次为自己轻易答应上官若愚的要求,感到后悔,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哪怕是让她自个儿撞树,他也绝不会出手。 “把人绑去御书房,此事,朕要亲自审问。”南宫煌深吸口气,连一个正眼,也不愿多看他们二人,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带着宫人离去。 “若父皇有令,我会带她进宫。”南宫无忧的立场极其坚定,未曾因为他们二人的阻挠,有任何的动摇。 目送她离去后,两个小家伙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小小的身躯,沐浴在月光中,不停张望着四周,寻找着那两抹熟悉的身影。 “不论是何种原因,伤了她,便是罪无可恕。”他低垂眼睑,细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角四周,投射出一圈淡淡的阴霾。 嗓音冰冷,透着一股寒气。 夜月除了苦笑,再无任何感觉,作为奴才,主子说他错了,那他便是错了,即使他有再多的苦衷,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辩解。 “滚出去。”南宫无忧不愿再看到他,若不是因为他跟随自己多年,仅凭他伤到她此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一抹暴虐的杀意,飞快掠过他的眉眼,平稳的气息,有短暂的絮乱,如火山,蠢蠢欲动。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274章 掌掴 第274章掌掴 上官若愚醒来时,脖子疼得要命,“擦,夜月这家伙下手也焖狠了。” 她揉着酸疼的后颈,咬牙切齿的低咒道,似乎忘记了,究竟是谁逼迫他对自己动手的。 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却意外的发现,貌似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新房里?没有留在宫中?她微微凝眉,按照她的猜测,在那丫鬟把人引来后,狗皇帝必定会雷霆震怒,即便她当时处于昏迷期,也会被他用什么方法弄醒,然后,审问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她怎么会躺在自家床上? 诡异的发展,让上官若愚有些摸不着头脑。 “醒了?”正当她疑惑间,南宫无忧捏着一块被热水浸湿的绢帕,推门进来。 依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淡漠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莫名的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嘴角微微抖了抖,她很想说,这事她自己能解决,可看看他坚定的神色,她只能举手做投降状,“好吧,那就一起去。”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他自会领罚。”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夜月伤了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尴尬的动了动嘴角,他就不能多说几句吗?这种时候,让她怎么往下接? “我随你一道。”他提议道,语调强势得让人无法反驳,无法质疑。 “父皇下令,让你即刻进宫。”南宫无忧迈入房中,凝视着她,缓缓启口。 卧槽!他能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盯着她看吗? 青丝上竖起的羽冠,早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堆积在他的肩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分外落魄。 “儿臣知罪。”南宫归玉一句话也未曾辩解,神色黯然的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 “二皇子,二皇妃,请。”抵达御书房,张文便恭敬的在门外停了步伐,这件事涉及到皇室的丑闻,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哪儿敢插手?没有帝王的命令,更是不敢随意踏足这间气氛沉闷、凝重的屋子。 沉默的御林军们,冷不丁听到她嘴里冒出的话语,心头一颤。 可偏偏,她深知,这种事不论再重来几回,她依旧会再次对他心软,为他让步。 二十多名气势汹汹的御林军,此刻正一字排开坐在御书房外,如同守卫此处的人形雕塑,目不斜视,可身上那股杀气腾腾的气势,却愣是为这地平增了几分肃杀。 湿润的绢帕覆盖上她受伤的脖颈,温暖的触感,逐渐缓解着颈部的疼痛,绢帕包裹住他纤细的手指,恰到好处的揉捏,替她舒筋活血。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想着怎么化解这尴尬的氛围时,二皇府外,一匹骏马奔腾而来,张文勒紧缰绳,在府门前停下,利落的翻身下马,大力拍向了这沉重的掉漆木门。 如墨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质朴的长裙,将她的身躯映衬得有些单薄。 心里怀揣着一肚子的怨气,再度赶赴皇宫的路途上,她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还沉浸在一次次为他妥协的打击中,难以抽脱出来。 “别动。”他一手握住绢帕,另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起身。 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额头滑下,讪笑两声后,才道:“好吧,他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南宫无忧亲自前去打开,见到来人后,对他的来意,已有几分猜想。 绢帕上的温度逐渐变得冰凉,他随手将手绢扔到旁侧的矮几上,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打开瓶塞,用指尖撬出里头晶莹透明的液体,轻轻抹在她的伤处。 不是她不给力,而是敌方太强大,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夜月祈祷、默哀。 “那就走呗。”她并不意外狗皇帝的旨意,他若不传唤自己,那才叫奇怪呢。 “你怎么把我弄出宫的?”她下意识忽略掉心底升起的第六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问道。 他好像在生气? 借着房外朦胧的月光,以及房内昏暗的烛光,依稀能够看见,被帝王掌掌掴,这会儿正跪在地上的,赫然是穿戴好衣物的三皇子南宫归玉。 上官若愚眼睛一转,默默的将腿给收了回来,退到房门旁边的圆柱后,借着柱子,遮挡住自己的身影,嘴里还不忘给自己没骨气进去的行为,找合适的理由:“哎,我若是这会儿进去,三弟面上铁定下不来,还是等等看吧。” “啥东西这么凉?”上官若愚被冷不丁的冰了一下,浑身一抖,弱弱的问道。 一抹暗光掠过他的眼底,手下的力道蓦地加重。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迹象。 “二皇子,皇上吩咐,让二皇妃即刻入宫,不得延误。”张文眼观鼻鼻观心,数着地上的蚂蚁,转述着帝王的口谕。 “我平时受害者好不好?有啥好怕的?”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可心里那丝紧张,却在他的安抚下,悄然散去。这沉默的气氛,让她有些不安,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暗藏责备的话语飘出唇齿,他身侧释放的气压,愈发低沉。 “伤药。”他淡淡道,言简意赅的话语,却带着还未散去的薄怒,双眸深沉如海,看似平静,却又好似藏着难以言状的危险。 说实话,虽然眼前这位皇子向来不得宠,可每每与他接触,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忌惮与恐惧。 犯错就得罚,谁也不能例外。 “莫怕,万事有我。”南宫无忧附耳低语,温热的鼻息如同火星,跳窜上她的耳垂。 她的原则呢?她的主见呢? 刚抬起的左脚突兀的停在半空,上官若愚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那啥,要不她再稍微等一等再进去? “哼,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南宫煌冷冷一笑,脸上的盛怒之色,却比方才少了几分,他何尝不知此事必定有人捣鬼,可这个他向来看重的儿子,却傻乎乎的着了别人的道,还出丑于人前,他怎能不感到失望? 冷气再度加强,薄唇微微抿紧,即使一句话也没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二皇妃果然是个好人!竟不计较平时与三皇子之间的恩怨,一心为他的名声着想,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拨开她背部柔顺的发丝,露出那截白皙的颈部肌肤,雪白的肌肤上,那块被人大力劈过的地方,已是一片青紫,看上去有些可怕。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在心里一个劲的唾弃着自己立场的不坚定。 挨了一巴掌的南宫归玉微微踉跄后,再度跪好,峻拔的身躯挺得笔直,俊朗如峰的面颊,迅速浮现了一块红肿的手印,可见南宫煌方才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既然知道会痛,为何还要这么做?”虽说他方才迁怒了夜月,甚至大动肝火,但冷静下来后,他自然猜得到,夜月胆敢对她动手,必定是得到她的示意。 因为某人身上释放的低气压,上官若愚实在没勇气再开口问别的,她僵硬着身体保持着一个姿势,偷偷打量着他。 一抹狠厉的暗光掠过她的媚眼,她盈盈从红木椅上滑下,跪倒在地,优美的裙摆随之及地滑落,“皇上,归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会无缘无故在宫中与女子私会?归玉他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皇上难道不知吗?”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要是有人来,看见我好端端的待在那里看戏,绝对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哎,如果不是为了明哲保身,我至于用上苦肉计吗?”她叹息道,她没有自虐的癖好,当时的情况,要想安全脱身,只能把她弄成受害者之一,只不过……她悻悻的瘪了瘪嘴唇:“话说回来,虽然主意是我出的,可夜月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 某人立即冷嘶:“轻点!”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妈蛋!她干嘛要妥协啊? 为毛每次只要他露出那种坚定的表情,她就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淡漠如远山的眉宇,此刻,仿佛有凌厉的寒气正在弥漫。 “皇上。”被恩准前来旁听的贵妃罗璇,捂嘴惊呼,皇上怎会对归玉动手?难道皇上对他失望了吗?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这事和他关系不大,稍微说说他就行,没必要太……”她刚想替夜月求情,余光却蓦地瞥见他面上浮现的危险之色,余下的话语,立即消失在舌尖。 她不敢明说今晚的事,恐怕是有人用了恶毒的手段,陷害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南宫煌。 “候着。”他吩咐一声后,便抬脚回了房间,上官若愚趁着他去前院的空挡,已经换下了身上繁琐的华衣,替换上一件干净、朴素、简单的长裙。 南宫无忧未曾多说什么,纵容着她的决定。 抬头看看前头紧闭的房门,上官若愚轻咽了下口水,说紧张,稍微有那么一丁点。 “你这手艺不错啊。”上官若愚惬意的坐在床上,背对着他,静心享受着他的伺候,嘴里还不忘赞美道。 张文嘴角猛地一抽,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二皇妃会这么好心?她根本是害怕此时进去,会被皇上的怒火殃及吧? 挺直背脊迈开步子上了台阶,张文立即替他们将房门打开,还没进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从御书房内传了出来。 次奥,她这是肉,不是铁,用力过度会很痛的好么? 他低垂下头,长发遮挡住了他扭曲、狰狞的面容。 该死!是谁?究竟是谁胆敢对他下药? 若非在被带到御书房后,被人浇以冷水,再靠着多年连修行的内力,此刻,他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虽说神志恢复了清明,可当时在迷迷糊糊间发生的种种,南宫归玉却是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将上官雨墨压倒,如何在她身上驰骋,如何在无人的御园中,公然做出那档子事。 巨大的羞耻感与愤怒感,在他的心窝里不断的翻腾着,如住进了一头困兽,叫嚣着要将那害惨他的人,撕成碎片。 本文来自看书蛧小说 第275章 他好,还是我好? 第275章他好,还是我好? 上官若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卧槽,谁在背后骂她? “冷吗?”南宫无忧察觉到她的轻颤,蹙眉问道,眸子染上几分忧色。 “还好还好。”她急忙摇头,偷偷摸摸的注意着御书房内的动静。 逐渐平息下怒火的帝王,这才注意到屋外早已到来的二人,拂袖绕过长案,坐上龙椅,“还不进来?” 看样子不能再继续看戏了。 略感遗憾的女人讪讪摸了摸鼻尖,提着裙摆迈进了房中。 南宫归玉瞬间抬头,凌厉如刀的目光,怨毒的钉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将她生生活刮了似的,她方才全都看见了? 印象中,这个儿子向来淡泊,与世无争,而今,却屡屡为了这个女人公然反抗自己,与自己唱反调,她,怕是不能再留了。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干嘛?”完全没跟上他思维的女人,茫然眨了眨眼睛。 难怪古话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将她送回府里后,他命令夜月,去皇宫接人,而自己,则打了一桶热水,端着进了屋。 南宫无忧静静凝视着她,深幽的眼眸,好似能将她看穿。 嘴里冒出的猥琐笑声,让南宫无忧的脸色愈发冷淡,好似被冰封了似的,很是可怕。 “……看见了一点点而已。”某人心虚的垂下脑袋,好吧,她承认,她有看见一点点,顶多就是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至于重点部位,她真心没有瞧见。 他的唇死死的堵住她的嘴,像是要把那些没说完的夸赞通通吞下。 “还来?”不是吧,这么洗下去,她会脱掉一层皮的,上官若愚委屈的盯着他,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奈何,南宫无忧丝毫没有被她打动,更不曾有任何的松动,固执的保持着递帕子的动作。 一股寒意咻地从她的背脊窜上头皮,“我看见什么了?” 惊得南宫无忧手臂一颤,“怎么了?” 他突然间在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当时我和妹妹到了御园,我就被人偷袭,打晕倒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是醒来后,听人说起的。”上官若愚一脸无辜,开始叫冤。 上官若愚宛如看到救星似的,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将回归的宝宝抱在怀里,“你们终于回来了。” 在她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毛气氛会这么古怪? 临走时,她还不忘朝南宫归玉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不着寸屡的被人围观床事,他也是挺可怜的。 为了加大自己的说服力,她还用力点了点脑袋,表示这番话出自肺腑。 拳头在身侧用力捏紧,面颊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当面再打了一巴掌。 若父皇当真要对她下毒手,他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拼了这条命去,他也要保她平安。 周遭的侍卫如同打了鸡血,目光炽热的瞧着这边,哎呦,二皇子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 上官玲和上官白跟着夜月回到府里,立即来到房间,小女娃刚想控诉娘亲把自己扔在宫中的事,却意外的发现,娘亲的面颊红扑扑的,像只煮熟的螃蟹。 “小玲和小白呢?他俩人呢?”她就说,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尼玛,她把女儿和儿子给忘掉了有木有?上官若愚哭丧着一张脸,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根据当时上官雨墨的惨叫声判断,应该尺寸还算可以吧? 南宫煌面露狐疑,心里翻腾的杀意,似乎也散去了几分,“那你可有看清偷袭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同样遗忘了孩子存在的男人,选择了沉默。 想到另一个身中春.药的人,南宫煌和罗璇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羞耻,似愤慨。 她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看看亲娘,再看看旁侧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的男人,脑袋上冒出一个豆大的问号。 “三弟他,好看么?”刚出门,下了台阶,耳畔,冷不丁就传来一句暗藏醋意的话语。 “朕问你,为何你会在御园中晕厥?”南宫煌的脸色黑得好似能拧出水来,这么丢人的事,竟还被一介女流亲眼目睹,为了皇室的名声,他是否要除掉此人? 话语戛然而止,被冰冷的唇堵住了余下的夸赞。 上官若愚诧异转头,“哈?” 南宫无忧脚下微微错位,阻挡在他与上官若愚中间,替她隔绝掉这阴鸷可怕的目光。 “好吧,你赢了。”上官若愚足足洗了十几次,才被他放过。 这事,会不会同她有关?就算没有,她也必定知道些什么! 上官若愚特遗憾,不能留下来亲眼围观审问的经过,瘪瘪嘴,慢悠悠的与南宫无忧一道,离开了御书房。至于么?至于么! 他的决绝与坚定,南宫煌看在眼里,可心里的愤怒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增加了几分。 他清秀淡泊的面容,在视野里无线放大,近到可以清楚的数数他美丽精致的睫毛。 “你也瞧见了?”他瞬间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语调微微加重,隽秀的眉宇,似有冷怒的暗光凝聚。 冷然的面容略微有所好转,“果真?” “父皇。”南宫无忧忽然开口,以绝对强势的姿势,护在她身前,坦然迎上帝王暗藏杀意的目光,“若愚她是受害者。” 上官若愚吓得把他搂得很紧,擦,下次要体验这种高空飞行,能提前通知她一声吗? 南宫无忧沉默的接过,放进水盆清洗后,再度递给她。 “也许妹妹有看清那人的样貌?不如皇上问问妹妹,兴许能打探出什么消息。”她弱弱的提醒道。 “真的,我发誓。”嘤嘤嘤,这算是威胁么?算么? 湿润的绢帕被他递到上官若愚面前。 可面对着他冷漠强势的姿态,她愣是没敢拒绝,苦逼的将绢帕接过来,利落的擦了擦眼睛,然后递给他。 “你方才一直在看他。”他尴尬的将眸子转开,白皙的耳垂略显粉红,似乎是害羞了? “不,我什么也没看见。”上官若愚迅速否定,但语速太快,透着些许心虚。 “安?朕能安得了吗?”南宫煌冷笑一声,看着下方的两个儿子,刚降下的火气,又有了复苏的趋势,这些个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上官若愚,你今夜看见了什么?” “啊!”她突然大叫。 凛凛的杀意,在他的眉宇间浮现。 南宫归玉身体一震,她并未看见那档子事?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他心里竟有些庆幸,还好她没有亲眼瞧见。 她少女般羞涩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 “那便好。”说罢,他用力将人搂入怀中,凌空跃起,三千华发如群魔乱舞般,在风中飞扬,轻功被运行到极致,快如闪电,飞快越过长空,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三弟与上官雨墨一事。”她当时也在现场,而且一手促成这件事,她该不会也瞧见了三弟的身体吧?这么想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愤怒,袭上他的心窝,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他的脸色有些冷。 被帝王掌掴,于他而言顶多是寒心,是愤怒,可若是这么丢脸的事,被此女亲眼所见,对南宫归玉而言,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皇上问你话,为何不答?归玉遭人陷害,你是不是知道内情?”罗璇厉声问道,据太医所说,三皇子和上官二小姐全都是中了春.药,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当时在场的,除了那名丫鬟,便只有她一个。 “洗眼。”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让上官若愚有种无语哽咽的冲动。 还未察觉到危险的女人,下意识回答:“就看见了他的背,貌似身材还不……” “儿媳参见皇上,请吾皇安。”上官若愚眼观鼻鼻观心,盈盈拜倒。 “瞧见了什么?”他冷声问道。 “额。”她悄悄看了眼南宫归玉,面颊瞬间红了,害羞的将视线挪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上官若愚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他,特严肃,特认真的开口:“你的比较好,他单薄的身材,和你完全没有可比性,真的。” “哼,此事朕自有主张,这里没你们的事,跪安吧。”既然没能从她这里打听出什么消息,南宫煌挥挥手,示意他们滚蛋。 嘴角狠狠抽了抽:“我那是在同情他好么?你想想,这大庭广众的,被人看见那档子事,啧啧啧,我要是他,绝对会没脸见人。” 脑洞一旦大开,就再也难以补上。 他可没有在外人面前处理丑事的癖好。 上官若愚茫然的摇摇头,“儿媳不过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人出手太快,儿媳怎么可能看得清?” “父皇,她全无内力,身手也弱,怎能同武功高强之人对抗?”南宫无忧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替她说话。 “他好,还是我好?”唇瓣分开,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红唇。 妈蛋,再没人出现打破僵局,她得和南宫无忧对持到啥时候? “……”上官玲一脸茫然,瞅瞅老哥,想要从他那儿得到答案,但上官白也是满脸的迷茫。 娘亲大概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所以一直在担心,这会儿才会如此激动? 在心里为娘亲的异常表现寻找到合适的理由后,上官白瞬间被感动,他缓缓举起手,轻轻拍着上官若愚颤抖的背脊:“娘亲,我和妹妹很安全,不要担心。” 上官若愚被萌得一脸血,亲儿子啊,这才是亲儿子有木有? 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第276章 如愿以偿,嫁他为妻 第276章如愿以偿,嫁他为妻 御园里发生的丑事,第二天,如同一阵风,传遍整个皇城,无数百姓都在等待着,看皇帝要如何解决,更有不少段子手,在暗地里偷偷向百姓们宣扬着,那天晚上,三皇子强悍的身体,以及这情事的过程。 南宫归玉与上官雨墨的一段情,成为了时下,整个京城中最热门的事件。 雪舞衣自然得知了此事,吓得两眼一番,活生生晕厥过去,沙织第一时间肃清丞相府,任何胆敢议论此事的下人,都将被惩罚。 上官清风自打事发,一直留在宫中,还未归来。 据说帝王提审了那名丫鬟,却未能从她口中打听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只是听她说,当时,她与上官若愚一道被敲晕,醒来后,就发现了圃里的种种,慌乱之下,惊呼出声,这才引来了御林军。 而药效褪去的上官雨墨,也是不敢将实情说出口的,难道她要告诉帝王,自己陷害姐妹不成,反而被倒打一耙? 心里虽说恨极了上官若愚,可她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给吃下,将一切推到那并不存在的神秘人身上,声称自己当时被点了穴道,强行被灌下春.药,尔后赶来的三皇子,也成为了对方下手的对象。 但好在,她脑子里还有一分理智尚存,讪讪的笑笑:“你一大早的,就为了找我出来八卦她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至于御园里发生的丑闻,他则以两人情到深处难自禁向外界解释,至于有多少人相信,那就见仁见智了。 果然,上官若愚顿时哭丧着一张脸,特悲情的握住她的手腕,开始讲述自己家徒四壁的可怜遭遇。 想想,这话似乎也颇有些道理。 “来,我交给你一件事。”她笑得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凑到夜月耳边,嘀咕几句。 上官若愚怎么可能露出狐狸尾巴?大喊冤枉:“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再说了,以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能偷偷给三皇子下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立即在街上找到几个乞丐,按照上官若愚的吩咐,广播流言,一时间,皇城内流言蜚语四起。 “七日后大婚。”因为事情匆忙,钦天监只能挑选出最近的好日子,来举办婚礼。 “亲,咱能别这么幸灾乐祸吗?好歹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上官若愚惆怅的叹息道,可眼角,却有笑意浮现。 “噗。”上官若愚初闻此事,吓得一口茶喷了夜月一脸。 “你接着装,老实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罗亚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她。 “你懂什么?要是当时我没有早些防范,被她得手,你以为,我现在的下场,会比她好吗?”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这叫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咱们虽然善良,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也断然不能一味示弱,必须要反击,别让旁人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懂吗?” “所以我这是无意识帮了她一把?还把她给弄进了三皇府?还是正妃?”卧槽!要不要这么坑爹! 此女,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南宫煌逼问过他,可他却说自己当晚有些微醺,想要去茅房,经过御园时,遭到毒手,理由十分充分,帝王也只能接受。 “……”听到这番话,她的心情真心很微妙有木有?她本事咋啦? “也对,你哪里来的这番本事?”罗亚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倒是对她的话信了三分。 十月初六,是个大好的日子,三皇府从早晨便开始敲锣打鼓,精致的轿子在侍卫的簇拥中,朝着丞相府缓缓过去,南宫归玉一席火红色锦袍,端坐在黑色的汗血宝马之上,身影峻拔,如一座大山,不怒而威。 “木有木有,我没那意思。”她急忙解释,“我这不是觉得,让你破费了吗?” 艾玛,她好想去欣赏欣赏上官雨墨精彩的表情啊。 流言传得是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睛,可信度颇高。 虽然她的报复挺狠的,可如果不是因为上官雨墨想要对付她,她也不会这么做。 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可在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喜色,面冷如寒霜,气息冰冷,似冰山。 听说,就连大夫,也不愿登门为雪舞衣治病,还有不少深感受伤的百姓,成天流连在丞相府外,冲丞相府扔极淡,扔菜叶,来发泄心里的怨气。 再次倒霉的夜月无语的站在原地,嘴角抽搐的看着仪态全无的女人。 “你够了。”罗亚狠狠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出,脑门上滑下一道道黑线,“本小姐可是听说皇上恢复了二皇府的俸禄,你少在这里哭穷。” “哎,看三皇子这脸色,只怕这新娘子将来有苦头吃咯。”有惜的男人喃喃低语,虽说这位丞相府二小姐心机深沉,但再怎么说,也是昔日的京城第一美女,想到她即将面临的悲惨处境,不少男子一时间,难忍心中的同情。 自从她回京后,没少被这女人明里暗里的针对,更何况,前身幼年时在丞相府的遭遇,以及她被冤枉,赶出府的种种,她可不信会是巧合。 “你要喜欢,那你怎么不娶她过门?”有女子不满的反驳。 “我会怕?”上官若愚故作惊讶的反问一句:“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不怕他们。”七天的时间过去得很快,三皇子府已装扮喜庆,礼部的聘礼也送去了丞相府,但因为这事是桩丑闻,不论是作为待嫁新娘的上官雨墨,还是即将迎娶娇妻的南宫归玉,脸上,心里,全然没有半分的喜气。 为了保住皇室的威名,也为了给丞相家一个交代,南宫煌只能悲催的决定,将上官雨墨许配给南宫归玉为正妃,即日完婚。 这个女人哪怕是将天捅破,在他看来,也是一种独特的可爱。 不少一心以为,上官雨墨是柔弱美女,天性善良的百姓,再察觉到自己看作女神的人,竟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后,立马由粉转黑,以前爱得有多深沉,此时,他们就恨得有多咬牙切齿。 在短暂的惊讶后,上官若愚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说,以南宫归玉小心眼的程度,会不会以为这事是我那妹妹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嫁给他?” “你啊。”像是没听出她落井下石的意思,南宫无忧宠溺的叹息一声,“别做得太过,当心他们报复。” 据说,这次的事情,乃是多年来苦恋三皇子的上官雨墨一手经营,策划,为的是生米煮成熟饭,好能嫁入三皇子府,嫁给他为妻。 虽然她敢打包票,以这样的情况嫁给南宫归玉,不会是上官雨墨想要的,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被她对付了这么久,怎么滴也得讨回点利息啊。 似乎也有道理。 “废话,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总算给我等到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上官若愚咧开嘴,笑得很是灿烂,背后好似有一条尾巴,正在得意的左右摇晃。 她的所作所为,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明白这一点后,夜月心里那丝怜悯,便如同天边的浮云,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皇府里的女眷们,更是怨气冲天,这新娘子还没进门,她们就在琢磨着要一致对外,准备对付她,来一个下马威。 “本小姐请你吃早膳,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罗亚立即冷了面色,她这又出钱,又出力的,到头来还讨不了她一句好话? 上官若愚险些激动的将自己如何机智脱身,如何计划陷害他们俩苟合的事说出口,来挽救自己的印象。 “哦。”销魂的尾音微微上扬,“那我到时候可得登门前去,好好的恭喜恭喜他们,我这妹妹谋划多年,如今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哎呀,这种女人要是娶回家,还不得翻天啊?”同情归同情,但却没多少人乐意后院里住着这么个蛇蝎毒妇。 但其中仍旧有疑点,例如,南宫归玉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那不如这顿你请?”罗亚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女人有多吝啬,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让她请客吃饭,和要她的命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个女人的手段哪里是上官雨墨能对付的?等着看吧,她早晚会吃亏。”大清早,罗亚就邀请上官若愚出门逛街,在醉仙楼中,两人喝着早茶,说着话。 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眸,话说,她要不要趁机推波助澜一把呢?权当是给妹妹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很高兴?”南宫无忧椅座在书房的木椅上,宠溺的看着她偷笑的样子,摇摇头,心里颇为无奈。 仔细想想,如果当时中招的是她,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这法子未免有些太过阴损。”夜月面露迟疑,其实他更想说,这办法真心够无耻,够落井下石的,但为了上官若愚脆弱的玻璃心,他默默的换了一个相对容易接受的形容词。 “一个月几两银子,只够我们日常的开销啊,不是我小气,我是真的过得太艰难。”她只差没在脸上贴上没钱两个显目的大字。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乖乖看戏为妙。 不少百姓纷纷站在街头,围观着这场奇葩的婚礼。 罗亚顿时无语,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拉她出来看戏的决定,做得无比错误。 “二小姐的名声已然全毁,即便嫁给三皇子为妻,也讨不了任何好处。”夜月解释道,安抚着她的情绪。 上官若愚全当看戏,每天都让夜月去打听最新的情况,这种看着敌人倒霉的感觉,真是爽毙了! “对了,他们的婚期确定了吗?”她挑眉问道。 南宫归玉阴沉着脸色,抵达丞相府,上官雨墨早已披着美丽的红色嫁衣,在下人的簇拥下,站在府门前,等着她将来的夫君到来。 上官清风一身朝服,脸色也不太好看,而沙织则也是一脸冰冷。 “三皇子,此事委屈你了。”上官清风神色复杂的叹息道,“还望你今后多多照顾老臣这女儿,她是老臣最疼爱的子嗣,拜托了。” 上官清风微微弯下背脊,朝着骑在马上的皇子深深作揖。 即便出了这等丑事,可到底是他疼爱了多年的女儿,他怎会不希望她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第277章 长夜漫漫,悠着点啊 第277章长夜漫漫,悠着点啊 同样是女儿,可上官若愚在成亲时,却没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在场也无人想起这位已经出嫁的嫡出大小姐。 南宫归玉眸光微闪,翻身从马上落地,虚扶了上官清风一把,道:“本皇子定不会辜负丞相的苦心。” 不管这门婚事他如何不愿,如何感到耻辱,但能娶到丞相的爱女,对他的将来,定有帮助。 南宫归玉早已将得失计算得清楚,心里也打定主意,会给上官雨墨一个体面的婚礼,至于日后,至少面上要过得去。 从沙织手中将新娘接过,他勉强挤出一抹笑,搀扶着她,送进软轿。 尔后,队伍缓缓返程,鞭炮一路炸开,总算是有了几分喜庆。 上官若愚已同南宫无忧一道,来了三皇府,院子里,摆放着宴客的桌椅,已有不少皇子携带着妻妾坐在席上,朝臣们也很给面子的全部到来,除了帝王,无人缺席。 南宫归玉面色微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种事无需二嫂关心。”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哎呦,你看我,四弟啊,我可是为了你着想,毕竟啊,咱们府求的是安稳,人多口杂,我怕这新妹妹进府了,会打扰府里的平静,你也知道,我这个做嫂嫂的,能力不强,可管不了一大家子人。”她故意贬低自己,可这话,却分明是在讽刺,南宫归殇后院里时不时曝出的妻妾斗争。 “哎,怎么没看到府里的妾侍?”上官若愚环顾四周,愣是没瞧见,南宫归玉的美人团,这种场合,她们难道不需要出现吗? 坐着也躺枪的女人,无辜的耸耸肩膀,她完全是被迁怒了好么? 她面色一暗,扭过头去,没再多看上官若愚一眼,好似昨日与她在酒楼里共进早膳的人,并非自己似的。 朝臣们纷纷起身,面带微笑,表示祝福,且不管他们心里究竟对这门婚事是否祝福,但面上,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的失礼。 “二哥,二嫂。”她扬起单纯、可爱的笑,冲他们俩打着招呼。 南宫归殇脸色顿时沉了,他如何听不出她的潜台词?一双阴毒的眼,瞬间眯成一条缝,冷笑道:“二嫂,这事你私自为二哥做决定,不怕二哥怨你吗?” 上官若愚被他盯得心跳加速,面颊上似有火星正在跳动,火辣辣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仍旧将罗亚视作好友,男人间的恩怨,与她们无关。 似有无声的硝烟正在他们二人间弥漫。 上官若愚自然看见了她反常的表现,脸上的笑,多了几分无奈,与苦涩。 好吧,权当她没说。 南宫无忧危险的眯起眼,臂膀强势的将身旁的女人带入自己怀中,宣告主权。 罗亚面色黯淡,不着痕迹的看了身旁的四皇子一眼,人和人总归是不同的,还好,她及时清醒,未曾爱上他。 好在南宫归玉还记得自己此时的身份,再度迈脚,牵着新娘进了大堂,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上官雨墨才被下人引着,率先回去新房等待。 “算了,当本皇子没说,夫人,我们走吧。”南宫归殇也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和三哥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虽然他还挺想见到三哥出丑的,但若是因此被三哥惦记上,得不偿失。 “三弟啊,你还是少喝点,晚上还得留点力气,陪新娘子呢。”上官若愚捂着嘴,咯咯的笑着,故意把话说得各种暧昧。 闻言,南宫归殇只能悻悻的闭嘴,可他却在暗中,狠狠刮了南宫无忧和上官若愚一眼。 “三哥,那我也回宫了,再不回去,父皇会骂的。”南宫星微甜美的笑着,向主人家请辞,可她这无心的话语,却深深的刺痛了南宫归玉的心。 “……所以你就看他?”次奥,这是什么解释?她深深感到无力。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竟让南宫归玉惊得在半路停下步伐,冰冷的视线隔空射来,与他的目光在空中对碰。 上官若愚脸色微沉,嘴角划开一抹凉薄的笑,特么的,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还是免了吧,四弟,你二哥可不比你,身体强健,体力充沛,能一夜大战无数次。” “那些身份卑微的女人,怎会有资格现身?”南宫归殇抓住机会,就开始奚落她,“想必是因为二哥府里阳气太重,导致二嫂连这些礼数也不了解啊,要不赶明本皇子为二哥精心挑选几位美人送过去?说起来,二哥府里似乎是冷清了些。” “恩,谢谢三哥。”心思纯真的南宫星微压根就没听出他方才那句话里的吃味,只以为三哥在关心她的安危,很是高兴。 罗亚远远的瞧见她,刚想冲她笑笑,打个招呼,谁想,手掌却被身旁的南宫归殇握住,力道极重,似警告,似提醒。 好心没得到好报,上官若愚只能无奈的选择沉默,时至深夜,喝得醉意朦胧的朝臣们,这才散去,南宫归殇提议去闹一闹洞房,这提议,立即被上官若愚取纳,也想跟着过去凑凑热闹,顺便膈应膈应这对新人。 “二哥,哄女孩子开心这种事,可不像是你会做的啊。”南宫归殇先是一惊,随后,便只当南宫无忧是在说谎,哄上官若愚,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什么的,真心不适合他啊。 好在新人及时进府,这才打断了这方暧昧、复杂的氛围。 这是不是说明父皇不再看重他?不再宠信他?皇室子弟,会一生只娶一门妻?自古以来,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心里颇多猜想,但在外人面前,他却不曾流露出来,挨个桌子敬酒,接受着朝臣们的恭喜与祝贺,酒过三巡,他才来到皇子这桌,捧着一杯薄酒,礼貌的敬了敬,便仰头喝入腹中。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做出了聪明的选择,携着罗亚,告辞离去。 旁人信或不信,与他何干?他只要她知道,他的话是认真的,便足够了。 南宫归玉目不斜视,只是在经过皇子这桌时,眸光轻轻扫过上官若愚,眉头微皱。 他的神色那般平淡,好似自己只是说出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周遭众人或惊愕,或鄙夷的目光。 父皇他,今日不会到了吗? 盖着头帕的新娘跨过火盆,与南宫归玉牵着红绸的两端,缓缓迈入院中,踏上那条通往大堂的红毯。 不管这场婚礼是因为什么原因促成,但场面功夫,必须得要做足。 “他在看你。”他解释道,语调很淡。 “四哥,二嫂,此事还是罢了吧。”南宫归霸继续做他的老好人,这门婚事本就让三哥够难堪的,若是再闹洞房,以二嫂与三哥之间的恩怨,还不知道能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南宫无忧默默的将茶盏放下,浅薄的眼皮轻轻抬起,主动握上她的手指,淡淡道:“不会,溺水三千,我唯爱一瓢。” 南宫无忧面色不变,好似自己并非是他们谈论的主角,他提壶为上官若愚倒茶,至于外界的种种,并未影响到他半分。 整桌人顿时在风中凌乱,这内涵,他们各种秒懂。 “四哥,今天是三哥的大喜日子,你就少说两句。”南宫归霸摇头道,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与二哥争斗,不合适。 罗亚面上有些下不来,在暗中狠狠瞪了上官若愚一眼,她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帝王的任何举动,都能让人再三思量,再三猜测。 “九妹,你什么时候和二哥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南宫归殇眉头一皱,阴笑着问道。 卧槽,这是要给他找小三的节奏? 上官若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说你干嘛呢?” “你会吗?”上官若愚果断将皮球踢给他,眸子里暗藏几分威胁,丫的,如果他敢三心两意,敢弄出什么小三小四出来,她一脚把他踹到墙上去。 淡漠平静的话语,却难掩真挚与郑重。 “我和二哥一直关系很好啊。”南宫星微没听懂他的讽刺,在暗潮涌动的皇室,像她这般,还保留着孩童般纯真的人,早已绝种。 不知多少女眷对上官若愚羡慕嫉妒恨,如果她们的夫君,能说出这种话,哪怕是谎言,也值了! “是真是假,日后便知。”他的挑拨,南宫无忧并没有反驳回去,敷衍道。 “父皇果真疼爱九妹啊。”一句意味不明的呢喃,脱口而出,下一秒,他便惊觉自己失言,添上一句:“如此,本皇子派人护送九妹回宫。” 南宫归玉独自一人留下来宴客,眼眸扫过空无一人的府门时,眸光有些黯淡。 南宫归殇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很是精彩,这种一拳揍在上的即视感,令他差点怄出血。 “哼,九妹你可别看见什么人就往上贴,人家说不定不在意呢。”冷嘲热讽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滑出。 两人在皇子席上落座,左侧是南宫归霸,右侧是南宫归殇,对面,则是偷偷溜出宫来,参加婚礼的九公主,南宫星微。 谁不知道,四皇府先前的那些丑事?宠妾灭妻神马的,对这些耳目颇多的皇子,可不是什么秘密。 府外,鞭炮声渐行渐近,府里的小厮们,纷纷聚集到门口,火盆、鞭炮、瓣,准备得一应俱全。 这桌的气氛有些诡异,朝臣们坐得并不远,时不时朝这方投来打量的目光。 上官若愚在旁边不住摇头,艾玛,皇室里居然会有这种真善美的奇葩,真心够让人惊讶的。 “那我们也告辞了,三弟,长夜漫漫,你可得好好对待我这个妹妹哦。”临走时,她笑吟吟的拍着南宫归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感慨道。 “这种事无需二嫂多言。”他本就冷漠的脸色,瞬间黑得彻底,怒火在他深邃的黑眸中不停跳窜,满得几乎快要溢出来。 好一个上官若愚,她分明是在刺激他,激怒他! 可恶! 本書源自看書網 第278章 惊天之语 第278章惊天之语 上官雨墨的新婚之夜过得如同一个笑话,据说,这一夜,从房中传出的惨叫,惊得府里上上下下难以入眠,据说,第二日,三皇子下令,免了后院女眷叩拜正妃的流程,对外宣称,三皇妃身体不适,养在房中。 “我去,昨晚的战斗究竟有多激烈?”上官若愚得知这一消息,吓得瞬间从木椅上蹦了起来,“啧啧啧,我可真是同情我这妹妹啊。” 要有多激烈,才能导致她无法下床?要有多猛烈,才能导致惨叫持续一整晚?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背脊发寒。 前来向她汇报消息的夜月沉默的站在原地,他只想说,姑娘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去,给我注意三皇府的一举一动。”她立马下令,吩咐夜月时刻留意那边的动静。 “是。” 上官雨墨悲惨的遭遇,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早已传遍整个京城,有人替她惋惜,有人拍手叫好,但不论外界如何看待她,也改变不了她不得南宫归玉疼爱的残酷现实。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还没靠近沙织的住所,不远处,便有凄凄唉唉的哭声,传入她的耳膜。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他不愿让她受苦,更不愿见她受创,若是有他在,旁人想欺负她,他也会替他担着、受着,保她平安。 虽然她与沙织在想法上,颇有不同,但这位夫人,她却是尊敬的,哪怕无法将她视作真正的母亲,但仅凭这份尊敬,这一跪,她跪得心甘情愿,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膝盖。 “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啊,桂嬷嬷竟会亲自造访?快请坐。”上官若愚热情的迎上前去,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这大白天的,听到这么凄凉的哭声,着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上官若愚搓了搓胳膊,抖掉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低声问道:“这是谁在哭?” “你做的好事!竟敢公然陷害三皇子,让他与上官雨墨苟合,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沙织端坐在木椅上,精致冷艳的面容,此刻浮现了滔天的怒火。 “哎呦,我回娘家你跟着我去干嘛?乖乖在家里等我,恩?”他若是去了,可不得把大夫人气坏吗?上官若愚立即摇头,果断拒绝了他的要求,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立场很是坚定。 “恩?”上官若愚顿时愣了,大夫人会想她?喂喂喂,这比天上下刀子还要让人吃惊吧,“桂嬷嬷,你确定是大夫人让你来的?” 上官若愚虎着脸点头,心里却在不停猜测着,桂嬷嬷忽然到访的原因。 “你给我跪下。”刚进屋,一声严厉的斥责,从前方传来。 亲自送她出府,他静静站在府门前,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犹如一座望妻石,深情、专注。 府里是死人了,还是出大事了?光天化日,哭得这么可怜? “……”如果有这么简单,那就好咯。 “总归有要事,我随你进去瞧瞧。”南宫无忧捏了捏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是夫人想您了,差老奴前来,请二皇妃过府一叙。”桂嬷嬷没敢坐下,只将大夫人的意思表达出来。 看着她这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上官若愚深深感到蛋疼,都是为人母的,她大致能猜到雪舞衣在难过什么,但她却对此人同情不起来。 桂嬷嬷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二皇子这是在防着夫人吗?大小姐是夫人的骨肉,夫人怎会对她不利? 转眼间,她便将注意力从哭声上收了回来,抬脚迈进沙织的住所,登上台阶,在那间庄严的宅子外,停下脚步。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她要求,作为女儿,她不能拒绝。 次奥,大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说得十分笃定,完全没有因为上官若愚的否认,而有任何动摇。 擦,像她这么善良,这么柔弱的女人,真心不适合应对剑拔弩张的场合有木有?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上官若愚拍飞,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改变沙织对南宫无忧根深蒂固的厌恶与痛恨。 上官若愚满脸茫然,“这话从何说起啊。” 一连数日,三皇府的消息不断在民间流传,那地,如今已然成为了京城百姓关注的重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老奴不敢欺瞒二皇妃,确是夫人亲口.交代。”桂嬷嬷说得严肃,并不像是在说谎。“我与你一道……”南宫无忧不太放心让她一人独自回丞相府,他从来不曾忘记,那日,她顶着一脸鲜血的模样。 不对啊,上回在街上碰见,她可没忘记大夫人无视自己,转身就走的举动。 她冷冷的瞪着上官若愚,那目光,哪里是看女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她的仇人。 “好吧。”她知道,若是不让夜月跟着,只怕他会提心吊胆,她瘪瘪嘴,冲暗中勾了勾手指,隐匿在前院角落里的人影,蓦地显露出来,恭敬走至她身后,如一位骑士,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贴身保护着她的安危。 “嬷嬷啊,大夫人她忽然叫我回府,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一边朝丞相府赶,她一边套着桂嬷嬷的话,想从她这里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 “老奴不知,其实,自打大小姐上回气愤离去,夫人嘴上没说,可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您的。”桂嬷嬷一个劲的讲述着,沙织对她的担忧和思念,希望能够缓解母女二人如今僵持、凝重的关系,“还望大小姐别和夫人斗气,夫人的脾气一直如此,您啊,就稍微顺着她点,母女俩哪有隔夜仇?” 上官若愚抱着慷慨赴义的心情,推开房门,她预想中的攻击,并未砸来,这倒是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回想起那件事,她不禁有些愁眉不展,这种老公夹在老婆和丈母娘之间的苦逼即视感,是在闹哪样? 她心头莫名的有些心虚,可仔细想想,当时又没几个人在,大夫人理应不知此事才对。 兴许是上官雨墨出嫁的缘故,这次回来,她明显感觉到,丞相府里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冷清,就连院子里打扫的下人,看上去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瞅着眼前这扇紧锁的房门,她稍微有些不安,该不会推开门,又有一个杯子冲她砸过来吧? 闻言,她微微眯起眼,面上也不禁冷了几分:“夫人您的意思是,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她想趁着祭天那日,对我下手算计?” 上官若愚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夜月的汇报,权当在听一个悲催的故事,并没有任何同情,直到这日下午,她正与南宫无忧从私塾回来,却被告知,沙织的贴身嬷嬷,桂嬷嬷突然到访,已在厅中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她爱慕南宫归玉这么久,自己好心好意替她完成心愿,她还得感激她不是?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上官雨墨一再的算计她,针对她,她也不会设计害她。 “老奴参见二皇子,参见二皇妃。”桂嬷嬷一见他们回来,忙不迭恭谨行礼,一张菊脸,一如往常那般古板、老成。 好在这人顾忌着上官清风,在下朝后,便奏请帝王,请了太医过府为她治病,这么大手笔的举动,倒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当真不在乎,又何需大费周章? 上官若愚摇摇头,她可还记得,沙织当日的警告,她放不下南宫无忧,也不能与他和离,无法顺应她的命令,哎,这压根就是一个死结。 上官若愚一脸‘我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郁闷的屈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等待着沙织又一次的怒火。 南宫无忧淡漠的面容浮现一丝怔忡,见她态度坚决,也只能叹息一声,伸手替她将耳鬓的发丝拨开,别到耳后,“那你多加小心,让夜月跟着你同去。” “哼,你还敢装蒜?本夫人若没有真凭实据,会质问你吗?”沙织冷冷的笑了笑,可那笑容,却似修罗般骇人,“上官雨墨心里在盘算什么,怎能逃得过本夫人的眼睛?她找的人,如今就在本夫人手里,她想算计你,却惨遭你的算计,不仅丢了名声,还被三皇子所厌恶,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干的好事?” 难道说短短时日,她就想通了?决定接受自己看上的夫君做她的女婿?爱屋及乌接纳他? “大小姐,请。”桂嬷嬷可不知道她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出声催促道。 “唔,那我这就同你回家一趟,这么久没看见娘亲,我倒真有些想她了。”她笑眯眯的说道,可心里却暗藏几分戒备,事反无常必有妖,大夫人忽然转变的态度,恐怕另有玄机。 “她来干嘛?”她蹙眉问道,自从与沙织撕破脸后,她几乎再未同这位有任何的往来。 桂嬷嬷眸光微冷,“是二夫人,自从二小姐嫁与三皇子后,她便每日如此。” 有夜月在,他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不善的目光落在南宫无忧的身上,他察觉到了,却不曾上心。 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正前方的沙织,好似要把她给看穿。 “她的所为,何尝不是为了你好?若是事成,你便能与二皇子成功和离,从他身边逃脱。”沙织心虚的躲闪过她的目光,却理直气壮的反驳,好似上官雨墨的行为,她是支持的,默许的。 上官若愚心里阵阵心寒,妈蛋!有这么做娘的?为了破坏女儿的婚姻,居然可以放任旁人使出这样的手段?她不敢想象,如若那天晚上,她没有察觉到上官雨墨的心思,没有暗中戒备,没有让夜月跟在身边,那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些,她脸上的寒霜愈发浓烈,“夫人,为了让我与二皇子和离,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嘲弄的话语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是真的不明白,沙织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因为痛恨二皇子,便能恶毒到,连自己女儿的名誉和清白,也能放弃?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第279章 如此母爱 第279章如此母爱 面对她的讽刺,沙织更加动怒,“你以为本夫人如此算计,是为了什么?若非你痴迷那怪物,本夫人何需出此下策?” 为何这个女儿竟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上官若愚顿时愣了,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三观不同什么的,真心没办法愉快交流。 “夫人特地让我回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她果断转移话题,如果说在进屋时,她对沙织还抱有几分敬重,那么现在,她真的对这位娘亲,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母亲,难道不该是为了孩子的幸福,可以付出所有,拼尽一切的吗? “本夫人要你多多关照上官雨墨,她如今在皇家的日子并不好过,需要你从旁照料。”沙织深吸口气,勉强按捺住了心里澎湃的火焰,冷声命令道,态度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倨傲。 这不是请求,而是上位者在发号施令。 闭上眼睛,她却迟迟没有睡意,脑子里不断翻腾的,是沙织方才理直气壮的模样。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自己的一番心意,却遭到她的嫌弃,沙织那傲人的自尊,深深受挫,心里的失望几乎掩饰不住。 南宫无忧并未回答他,找了半天,终于在书架上,翻出了他日前精心绘制的一幅万马奔腾图,细心的卷好,收入袖中:“你留在府里,我有事要办。” 就算那厮最后真能坐上帝位,貌似也和她没啥关系吧?左右他若容不下他们,大不了换个地方隐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有必要去讨好他们吗?再说,她是真心接受不了,为了不确定的未来,去巴结敌人这种事。 跳动的心脏处,有淡淡的寒意顺着血液蔓延过四肢,她咬着牙关,身体蜷缩着,惴惴发抖。 “主子,你要去办什么事?可交给属下去做。”夜月拱手说道,心里很是奇怪,究竟有什么事,需要劳烦主子亲自出面解决? 上官若愚在房门边停下步伐,微微侧目,目光冷然:“大夫人,你的要求太不合理,我办不到。” “……”上官若愚彻底无语,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词穷,如果可以,她只想对沙织说两个字——呵呵。 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那笑,让上官若愚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 他摇摇头,眉宇间闪过丝丝宠溺,静静看了她半响后,他便转身出了门。 哪怕手段残忍了些,强势了些,但出发点绝对是好的!而上官若愚几次的回绝与无情,岂是一个女儿该做出的事? 尼玛,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为了所谓的厌恶与痛恨,竟能牺牲掉亲生女儿的清白,放任旁人算计、针对。 离开丞相府后,夜月偷偷在后方打量着她的背影,虽然姑娘方才的表现霸气测漏,可他还是觉得,姑娘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沙织早已预想到了遥远的未来,甚至已经幻想到,南宫无忧惨遭抛弃的那天。 “这叫未雨绸缪,本夫人已准备修书给你表哥,在必要时,沙兴国当助三皇子一臂之力。”为了扶植南宫归玉上位,她做了两手准备,有沙兴国的帮衬,他登基为帝一事,几乎是铁板上的了,不会再有更大的变动。 她竟不知,这泪,是本尊残留的意识,还是她自个儿的。 等她跃下台阶,准备带着夜月出府时,桂嬷嬷再也忍不住,拦在她身前,以一种失望的目光盯着她:“大小姐,夫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对待夫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哭过了? “站住。”沙织见她要走,蓦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目喷火,“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听本夫人一次吗?” 夜月在后院里来回踱步了半天,面色愈发焦急,嘴里嘀咕着:“都这个时辰了,主子怎么还没回来?” 可想想,他又忍下了这股冲动,再看看吧,兴许说不定,主子待会儿就会回来。 上官若愚嘤咛一声,转了个身,再度睡去,压根就不知道,旁边站了个人。 说罢,她竟撩袍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如果夫人邀我前来,只为此事,那我想我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告辞,还望夫人今后多多保重身体。” 这一走,竟是一夜未归。 “怎么,你连本夫人这小小的要求,也不肯答应了吗?”她的错愕,落在沙织眼中,却是另一种解读,她如今已不再要求她离开南宫无忧,只让她稍微照料一下自家人,她竟也不愿意? 说完,她利落的转过身,准备离开。她以为,自己这样谋划是为了谁?若非她执意下嫁南宫无忧,执意要与他在一起,她何需诸多算计?何需处心积虑的想办法,促使他们和离? “本夫人对你的要求一再降低,不过是让你稍微照料上官雨墨一些,这很难办到吗?”暗藏失望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身上。 “不必,此事若非我亲自前去,倒是不合礼数。”他拒绝了夜月的好意,态度强势的将他留在府中,在夕阳斑驳的余晖下,骑一匹快马,策马扬鞭,消失在了府外,幽静小道的尽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责备的眼神,让上官若愚气笑了,“报应?我对得起天地良心,会怕那种莫须有的东西?嬷嬷,你有功夫在这儿诅咒我,不如平日里多多劝劝大夫人,我的人生,我自会选择,我的将来,我自会掌握。” 说着,她再不理会桂嬷嬷见鬼的表情,带着夜月,利落的离开后院,出了府。 带着几分决然,几分清冷的话语,在这静谧无声的房间内徘徊着。 上官若愚的形象,瞬间在他心目中变得高大、伟岸起来,他感激得都快冲她顶礼膜拜了。 天上一轮弯月高挂苍穹,斑驳的月光,倾洒在地面,投射出一地轻辉。 回到府宅,上官若愚冷着脸,直冲卧房,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去,就掀开被子,果断的滚了进去,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打算睡个美美的午觉,至于那些烦心事,她表示,通通不想去理会。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把,钻心的疼,从四肢百骸涌上喉咙,他缓缓伸出食指,抵住她紧皱的眉心,即便在睡梦汇总,她也是睡得这么不平静吗? 一个时辰过去了,夜月等得满头大汗,心里的耐心彻底宣告终结,他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冲到房门前,抬手用力敲响大门。 “大夫人,我能问问理由吗?”上官若愚喃喃问道,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尼玛,这是什么样的神发展?她的娘,居然让她去关照一个屡次针对自己,算计自己的绿茶婊?亲,确定你脑子没被门夹过吗? 府宅里静悄悄的,一抹白色的人影,无声推开房门,沉默的走至床榻,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床沿垂落的帐幔,凝视着床榻中,闭目小睡的女子,眼角残留的泪痕,清晰的映入他的眸子。 夕阳西下,上官若愚抱着复杂的心情,辗转了许久,才终于睡过去,放学的两个小家伙,今儿个被南宫星微留在殿中,陪她一起用晚膳,还未归来。 “夫人,皇上正值壮年,您想的未免太多了。”她真心觉得和大夫人没办法好好沟通,这人的脑洞得开到多大,才会幻想南宫归玉登基为帝? 上官若愚愕然抬头,她特想掏掏耳朵,貌似她刚才听到了啥不得了的话。 以他的功夫,房内的谈话,他怎会听不见?为了主子,姑娘她放弃了太多,如今甚至与亲生母亲决裂。 “主子,您在找什么?”夜月从暗中现身,奇怪的瞧着,正在书房中翻箱倒柜的男子。 “你!”沙织被她气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险些提不上来。 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姑娘?抬头看看门窗紧闭的新房,他琢磨着,这会姑娘大概还没起身,要不他把姑娘叫起来,告诉她,主子出府未归的消息?让姑娘做主? 上官若愚苦笑一声:“夫人,恕我办不到,帝位由谁来做,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该去关心的,即便日后,三皇子登基,又与我何干?上官雨墨屡屡针对我,让我以德报怨,我的心脏还未强大到这个地步,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 轻轻擦拭过她眼角的水渍,薄唇微启:“睡吧,我会为你解决好一切的。” 这鬼地方,她再呆下去,真心会气病的。 “三皇子乃是将来继承王位之人,而今,上官雨墨已成为他的王妃,是未来的皇后,你若与他们交好,将来,三皇子登基,对你大有好处。”只要三皇子登基,到时候,她奏请新帝,下圣旨命她与南宫无忧和离,她绝无反抗的机会。 一声悲凉的惨笑,溢出她的嘴角,摇摇头,她伸手拽住胸口的衣衫,眼角有无声的泪珠渗出。 早已在几次争锋相对中彻底寒了心的女人,此时,再未逗留,迈开步伐,挺直背脊,凛然走出房间,身后,是噼里啪啦的瓷片落地声传来,但她离去的步伐,却未有任何停留。 在她看来,自家主子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策划,全都是为了大小姐的将来,为了她的以后。 “姑娘!姑娘!” 砰砰砰的敲门声,让还在梦中与周公谈情说爱的上官若愚被吵醒,她打着哈欠,顶着一头蓬松的鸡窝头,随手抓过床头的大氅,越过正呼呼大睡的两个小家伙走到门边。 激动的拍着木门的夜月,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外边跌进来。 他勉强稳住身体,刚抬头,就对上上官若愚深沉冰冷的眸子,“你丫的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打扰我睡觉,知道你会死得多惨吗?” 擦,她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居然还能被人给吵醒?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第280章 沙织之死,真凶是他? 第280章沙织之死,真凶是他? 夜月冷不丁被她恶声恶气这么一骂,身体立马抖了抖,吓得够呛,“姑娘,主子他不见了。” “卧槽!什么叫不见了?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会不见?他不是睡在书房吗?去书房看了没?”睡虫瞬间吓得飞出脑子,她激动的直接绕过夜月,就要往书房过去。 “下午姑娘睡着,主子说是要出去办事,一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夜月哭丧着一张脸,急得脸上已是满头热汗。 上官若愚猴急猴急的步伐瞬间原地定住:“擦,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喷火的双眸,凌厉非常,夜月双腿一抖,整个人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脚边。 “属下以为主子会稍晚些回来,没想到……”他自责的难以抬头,更不敢看上官若愚难看至极的脸色,早知道,他就该拼死同主子一道的。 “他有说去干嘛吗?”上官若愚用力捏紧拳头,冷静!他的身手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他身体向来羸弱,又身中剧毒,万一…… “哼,三弟,这个时辰你不去上朝,怎地还在街头闲逛?”即便心里掀起了千层巨浪,可在敌人面前,上官若愚立即恢复了镇定,她凉凉的扯了扯嘴角,迎上南宫归玉审视、嘲讽的目光,拳头在宽袖下黯然握紧。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起得这么早?”她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句。 “靠,你不会问吗?你怎么能放他一人单独离府?不知道他体内藏有剧毒,万一毒发,会死人的吗?不知道有很多人想着要对他不利,外边很危险吗?”怒火与焦急让她无法保持理智,开口就是一通怒骂,纷飞的唾沫星子,溅了夜月一脸,可他却连擦也不敢,直挺挺跪在地上,跟个小可怜似的,无助的承受着上官若愚的怒火。 “你特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心情本就不愉快的女人,连场面功夫也懒得应付,冷笑一声,这才进了屋。 上官若愚头也不回的说道:“废话,去前边等着!不然还能干嘛?” 她一手牵着一个宝宝,带着夜月,拐道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发泄后,上官若愚深深吸了口气,黑着脸,道:“他走的时候,还说什么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娘亲,人家好怕。”上官玲被这凄厉的哭声吓得容失色,不安的一个劲往她身后躲。 可是,仔细想想,自打她认识南宫无忧以来,从未听说过,他有哪户人家有往来,更是想不出,他会登门造访谁。 画卷?他出门带字画干嘛?拿去变卖?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劫财or劫色?迷失在了归途中? 嘴角蓦地一抽,她伸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擦,这种时候,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丫的成天知道个毛线?”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脚就往前院走。 “二皇妃不知道?”他还以为,这位大清早出门,是听说了那件事呢。 “是丞相府的大夫人。”李奎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她,“听那报案人说,凶手仍在现场,似乎是……二皇子。” 进入府宅后,她一眼就瞧见跪在地上,捂脸痛哭的下人,环顾四周,没有在现场看见桂嬷嬷的影子,可她声嘶力竭的嚎啕声,却不断涌入耳畔,顺着声源传来的方向看去,人应当是在后院。 别看她面上镇定、平静,可心里,却正在打鼓。 “主子没说。”脑袋再度垂下。 上官白心里的困惑愈发加深,他搞不明白,娘亲忽然间怎么会露出一脸干劲十足的表情来? “娘亲?”上官白奇怪的眨了眨眼睛,面瘫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困惑。 暗藏锋芒的目光隔空撞上,两人间那股浓浓的硝烟味,让周遭的众人,胸口生闷,根本不敢插口。 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李大人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办差啊?” “呵,三弟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不知道我那妹妹,在三弟府中过得可好?”上官若愚挑衅的问道,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人没安好心。 心,顿时跌入了谷底,或许她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一晚,二皇府内,灯火通明,上官若愚焦急的从天黑等到天明,脸上浮现了两个浓黑的黑眼圈,眼眸中,亦是布满了无数血丝。 将上官玲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后,母子三人一道,匆忙赶赴皇宫,还未抵达宫门,只见街头,由李奎率领着一帮威风凛凛的侍卫,正神情凝重的从街头走来,步伐略显匆忙。 冷静!她一定要冷静!事情究竟怎么样,没人知道,她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一大帮人穿梭过繁华的早市,慢吞吞来到丞相府,还未进门,里头便有哭天喊地的嚎啕声传出,上官若愚眉头微微一皱,脸色愈发沉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的去处给搞清楚。 “李大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说出来给我听听?”上官若愚追问道,她有种预感,李奎欲言又止的事,多半和自己有关系。 命案?现在可不是争锋相对的时候,还是先去丞相府一探究竟再说。 显然,他的提议正合他们俩的心意,上官若愚冷哼一声,率先收回目光,故作倨傲的昂起下巴:“夜月,我们走。” “他会不会是去给谁送礼物去了?”她猜测道,若是他要拜访哪家,必定要携带礼物,在没有什么,是比亲手所做的字画,更真诚的了。 他会杀人?会谋害大夫人?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夜月的形象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她的瞳孔蓦地猛缩,“谁出事了?” “你能别晃吗?晃了尼玛一晚上,还不够?”上官若愚心里憋着火,口气也不怎么好。 南宫归玉凉飕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抬脚跟上,呵,他倒想看看,如果消息属实,一个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是她的夫君,她会如何选择。 莫名换来一顿怒骂的尊贵皇子,身侧的气息咻地降下去,浑身仿佛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如一座冰山,让人不敢接近。 “是这样的,方才丞相府中有人报案,说是府里发生了一桩命案,卑职正打算过去。”李奎低垂下头,躲闪着上官若愚锐利的视线。 记忆里,这位老嬷嬷向来是老成、古板的,何时有过如此失态的一面? “听说丞相府中出事,本皇子怎能不去一探究竟?”丞相府发生命案一事,他早就听闻了风声,如今,他既已是丞相府的女婿,当然得过去瞧一瞧,免得惹来闲话。 夜月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这问题他也不知道,嘴唇不安的蠕动几下:“属下未曾听说这回事。” “二嫂若是不信,去丞相府便能得知真假。”南宫归玉冷漠讥讽的嗓音,忽然,从后方传来,他着一身朝服,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大帮随从,显然是在准备进宫上朝时,匆忙赶来的。 “我该知道什么?”她反问道,一抹精芒迅速掠过眉眼,看样子,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主子怎么还未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个向来稳重沉默的少年,这会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安的在厅中来回走动。 “三皇子,二皇妃,事态紧急,不若我们先过去瞧瞧,再叙旧不迟。”已在街头耽误一阵,李奎迎着头皮,弱弱的提议道。 “去把小玲叫起来,准备准备,咱们进宫。”她不能再等了,以南宫无忧的个性,若非碰上什么事,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一整夜,她不认为只靠自己和夜月的力量,能把他给找出来,为今之计,只能依靠狗皇帝,奏请他出动九门,满城搜捕南宫无忧的下落。 “二嫂,怎么,不敢进去了?”南宫归玉见她驻足停下,冷峭的眉梢向上挑起,挑衅道。 “主子未有任何交代,不过,临走前,主子带走了一幅画卷。”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得上是线索。 脸色在瞬间变换了好几次,她惊疑不定的瞪着李奎,结结巴巴的开口:“你确定?怎么可能会是他!” 南宫归玉眸光一沉,凉薄的嘴唇扬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二嫂不也与本皇子的王妃姐妹情深吗?” “卑职参见二皇妃。”同她打了个罩面,李奎拱手请安,有些欲言又止。 不知道他的去处,难道要整个皇城慢慢找寻吗?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府中,守株待兔等他回来。 “这……”李奎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语结。 “轰!”一束惊雷炸响在她的耳畔,炸得她头晕目眩,竟有些站不稳。 只因她分辨出,这哭声,是桂嬷嬷的。 心里仿佛有两个声音正在互相争执,吵得她难以安下心。 “姑娘,您要去哪儿?”夜月紧追着她的步伐,轻声问道,主子不在,有姑娘在,他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就在此时,厅外有钝钝的脚步声响起,两人眸光一亮,迅速抬头,却在看见揉着眼睛进屋的上官白时,眸光顿时黯淡下去。 根据报案人所言,出事的是大夫人,可凶手却是南宫无忧?她无法相信这么诡异的事,必须要亲自前去确认清楚。 “早?”他平日里向来不都是这个时辰起身的吗?上官白嘴角一抽,莫名的觉得,今天的娘亲有些不太对劲。 “有什么好怕的?你哭起来,不是这个样子吗?”上官白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蠢妹妹,气得够呛。 她难道看不出娘亲心情很糟糕吗?这种时候,添什么乱?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凌厉,上官玲吓得微微一哆嗦,咬着唇瓣,再不敢随便吭声。 “老爷啊,夫人她怎么会被人给害死?您可一定要为夫人报仇啊。”雪舞衣鬼哭狼嚎般的痛哭声,从前方的厅子里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沙织是一对好姐妹,正想着为她报仇。 上官若愚眉目森冷,抬脚步入厅中,她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第281章 目击证人出现 第281章目击证人出现 上官若愚的出现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刺激到了厅内上官清风敏感且脆弱的神经,只见他一把松开嚎啕大哭的二夫人,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扬起手臂,就要挥下。 “丞相大人。”夜月立即从厅外纵身跃入,凌空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暴行,“不可对姑娘不敬。” “你想干嘛?不许伤害娘亲。”上官白急忙护在她身前,冷冽的眸子虎视眈眈瞪着这个应该是他外公的老人。 “娘亲,你有木有受伤?人家给你呼呼。”上官玲踮着脚,想要替她吹吹脸蛋。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拜托,她根本就没被打中好么? “我娘在何处?”她选择性忽视掉上官清风方才失控的行为,冷声问道,神色略显凝重。 “你这个逆女!你还要把这丞相府闹到何种地步才甘心?你怎么有脸来找你娘?”上官清风怒声质问,沙织死了,沙兴国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唯一能够让自己逃脱沙兴国责难的,便只有将这件事推到这个女儿的身上,将所有的罪名由她一个人承担,“要不是你引贼进府,你娘她怎会被人杀害?逆女,逆女啊。” “你说呢?”她的口气不太好,“我相信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向我解释。”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白发哥哥。”上官玲一见南宫无忧,痴属性再次发作,脚底抹油似的,朝他飞扑过去。 今日,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样护住二哥。 似在安慰她紧张的情绪,耳畔,响起了他淡淡的嗓音,传音入密:“不用为我担心。” 罢罢手,她朝夜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留在这里,保护他,自己则抬脚上了台阶,打算进去看看情况。 “铁证如山,二嫂,到了这一步,你难道还想为二哥诡辩吗?”南宫归玉似是胜券在握,得意的扬起眉梢,冷眼睨着从头到尾,未曾辩解过一句的男人,“二哥,真不敢想象,你的心会狠到这个地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你可莫要怪弟弟不念手足之情,来人啊,把二皇子带走,任何人胆敢反抗,就地诛杀。” “奴才……奴才可以证明,大夫人的确是被二皇子谋害的……”一道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满是硝烟的氛围,在下人群中,一名小厮浑身颤抖着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今日早晨在后院里打扫,听到桂嬷嬷的惨叫,于是奴才就赶过来,冲进屋后,奴才就看见……看见……”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九门士兵,立即拔刀出鞘,锋利的刀刃,蓄势待发,他们缓慢的向南宫无忧靠近,戒备的盯着他。 “没气了。”他走至大夫人身侧,摸了摸她的脉搏,面露遗憾的摇摇头,宣布了大夫人的死亡事实。 她腻烦的皱紧眉头,“算了,我自己找过去。” “三弟,这是我丞相府的家事,与你何干?再说了,你有亲眼见到我娘的尸首吗?只是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就不怕到最后只是一场无聊,荒诞的闹剧?”上官若愚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嘴硬的反驳着。 “奴才就看见二皇子握着一把匕首站在房间里。”这话一出,满园寂静。 他怎么可能杀害大夫人? 莫名其妙出现在丞相府,又莫名其妙背负上杀害大夫人的罪名,他要向她说清楚的地方,太多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他甚至未曾分一个眼神朝他看去,而是专注的凝视着一个人。 无风不起浪,九门士兵齐聚在此,再加上刚才上官清风和雪舞衣悲痛的表演,还有高处的建筑里,桂嬷嬷声嘶力竭的哭声,她几乎可以肯定,大夫人多半是出事了。 “奴才真的是亲眼瞧见的!”小厮脸色煞白的解释道。 卧槽,这特么绝对是外干中强有木有? 夜月紧张的握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如同一位保护神,护在南宫无忧身侧。 上官若愚急得不行,可证人就在眼前,她根本没办法替他说话。 下人们迟疑的看了看南宫无忧,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开,让出了一条道来。 “白发哥哥不会杀人的,一定是你看错了。”上官玲也替他说话。 好在他及时伸手,将她安稳抱在怀里,三千白发从肩头滑下,如瀑布般,柔顺,艳丽。 被她这么盯着,南宫归玉心里竟微微颤抖了一下,某个角落里,仿佛有异样的情绪正在升起。 “是主子。”夜月一眼就认出被包围的白色人影,纵身飞跃,身影如飓风般,飞快掠过众人的头顶,落在了南宫无忧的身侧。 无数人的眼,定格在他的身上,无数人的心,此刻,落在他的身上。 他捂着脸,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击,雪舞衣盈盈哭着扑到他身旁,紧紧抱着他,夫妻俩像是在比赛谁的哭声更加悲怆,一声比一声苦情。 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稳了稳情绪,这才跨入院落中。“二嫂,如今已证实丞相夫人身亡,你还想包庇二哥吗?”南宫归玉冷冷一笑,迎上她满是怒火的视线,如胜利者般,高傲的昂着头颅。 “主子。”夜月不安的抿了抿唇瓣,手掌轻轻抚上腰间佩刀,只要这些人胆敢再上前一步,立马就会成为他刀锋下的亡灵。 但她这会儿不能乱,更不能落了南宫无忧的面子,尤其是在这前来找茬的敌人跟前,就算装,也得装出几分底气。 “二嫂,请吧。”南宫归玉风度翩翩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快,请大夫。”她急忙上前将桂嬷嬷从血泊里抱起来,原本以为一个老人的体重应该还能承受,可当她真把桂嬷嬷抱在怀里,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什么人?”下人们纷纷一惊,紧握着手里的武器,戒备的盯着忽然冒出来的男人。 在那四方的高墙内,那片光秃秃的树丛下,府内的下人,正将一人团团包围,整个院子被人群拥挤着,水泄不通,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影。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被包围的南宫无忧一眼。 南宫无忧缓缓动了,他微微侧过身,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看向石阶上方的女子,目光沉静如海,不见一丝害怕,不见一丝担忧,反倒透着几分无声的安慰。 放弃了把人抱起,她索性半蹲在地上,扶着人。 “就算大夫人遇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二皇子所杀?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把一国皇子收监?三弟,你把国法置于何地,把皇上置于何地!”上官若愚厉声斥责,明亮的眼眸好似凝聚着万千光华。 上官若愚还未进屋,桂嬷嬷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她立即跨过门槛,只见在会客的大堂内,大夫人浑身是血跌坐在椅子上,而桂嬷嬷则倒在她脚下的血泊中,晕厥过去了。 “主子。”夜月面露杀意,不安的唤了一声,只要主子一句话,他拼死也会护着主子杀出重围。 “是吗?”难怪他方才瞧她脸色,有些疲倦,一抹欣慰的华光掠过眼眸,他抬眸再度看向上官若愚,“昨夜未曾休息好?” 上官若愚愕然惊呼:“不可能。” “呵,二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南宫归玉只当她在逞强,凉凉的扯了扯嘴角,眸中暗色更甚:“二嫂不是想要亲眼确认事情的真假吗?何不进去看看究竟?”说罢,他冷眼扫过院子里挡道的下人,沉声道:“尔等速速退开,莫要在此拦路。” “看见什么?说!”南宫归玉沉声开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让这名小厮险些吓得哭出来。 李奎忙张罗着侍卫进屋,将晕厥的老人带走。 上官若愚看得有些蛋疼,卧槽,这时候装情圣,他好意思吗?大夫人在世时,她可一点也没看出,他们二人有任何的感情,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这会儿,他竟装得跟死了娘一样?真是够了。 说罢,拂袖转身,果断将这对还在互飙演技的夫妻抛在身后,抬脚朝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谁敢!”她顾不得屋内的案发现场,急匆匆冲向门口,站在台阶之上,怒气冲天瞪着下方的诸人。 背后那束沉静且深邃的视线,始终紧跟着她,如影随形。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人家听娘亲说,你昨晚一夜没有回家,人家好担心你哦。”上官玲趁机蹭着他的胸口,开始吃豆腐。 南宫归玉紧随在她身后,未曾搭理屋内的二人,后方,九门士兵紧紧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大夫人居住的院落。 “二哥,听说这丞相府发生命案,不知你怎会这么巧,出现在此啊?”南宫归玉抬脚走上前来,朗声问道,俊俏的面容,这会儿浮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讥笑。 上官白不忍直视的将目光撇开,担心?昨天晚上睡得比猪还沉的人,究竟是谁啊?说这种谎话,她的脸不会红吗?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寡淡的眼眸轻抬起来,目光越过层层人群,笔直的落向院子外,拱形月门前的女人身上。 上官若愚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外,就传来南宫归玉冰冷的命令:“把二皇子拿下,绑去衙门。” 虎视眈眈的包围网中,他一席白衣,孤零零站在中央,似一只孤雁,形单影只。 上官若愚面上一怔,心底翻涌的慌乱,仿佛也在这一秒化作了平静。 她深吸口气,脸上绽放出一抹自信,绚烂的笑,隔空与他对视,艳艳红唇一张一合,她说:“我相信你,等我。” 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却让他平静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丝丝涟漪,在他的眼眸中滑开。 最终,他抬手制止了夜月试图反击的动作,一言不发的,跟着九门侍卫,离开了这座宅院。 单薄的背影沐浴在这朝阳之下,不知怎的,上官若愚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安,总觉得,他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出自己的生命。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第282章 先发制人 第282章先发制人 “嘤嘤嘤,白发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他不会杀人的。”上官玲蹲在院子里,小声啜泣着,而上官白,则站在她身旁,紧抿着唇瓣,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哥,你相信人家的直觉吗?”她哭得像个泪包,轻轻拽了拽上官白的衣袖,寻求支持。 “清者自清,如果不是他干的,娘亲一定会替他找到证据,我们要相信娘亲。”他沉声说道,话语里充斥着对上官若愚十足的信任。 “可是,那些人刚才说,不许娘亲调查啊。”上官玲擦了擦眼泪,很是不安:“他们还把我们赶走了,那些人一定不喜欢白发哥哥,想方设法的要陷害他。” 就在半个时辰前,上官若愚本想插手验尸工作,却被南宫归玉拦下,两人正在对持时,宫中的太监总管张文,手持圣旨,造访丞相府,宣读了狗皇帝的旨意,声称,因为此事涉及到二皇子,与其相关的人等,必须避嫌,不能参与案件的调查工作,将由九门全权负责。 上官若愚当场甩手不干,却被九门士兵强行押着赶出丞相府,那里此时有重兵把守,除非她能飞檐走壁,绕过众多侍卫,否则,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是调查整个案情。 “擦,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府里后,上官若愚焦急的在厅中来回走动,狗皇帝不许她插手,她要怎么调查?把案子交给九门,谁知道南宫归玉那些人,会不会在暗中捣鬼,陷害他? “姑娘,请慎言,先皇后向来洁身自好,绝非这等人。”爱屋及乌,即便从未见过因早产过世的先皇后,但在夜月心里,却仍旧对她有几分敬重。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这特么是父亲对儿子该有的态度吗?擦,老娘真怀疑,当年先皇后是不是给狗皇帝戴了绿帽子,要不然,他干嘛恨不得你家主子去死啊?”回到前厅,上官若愚气得破口大骂。 狗皇帝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她眸光微冷,脸色愈发阴沉几分,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奉旨行事?奉的是什么旨?说出来给我听听。” “够了,带她去茅房,解决好,再回来。”上官若愚烦躁的挥挥手,丫的,她都多大了?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问题,她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全是那股异样的味道。 这是没得商量了?上官若愚悻悻的瘪了瘪嘴,没想到,狗皇帝的动作比她更快,他应该是早就猜到,自己会进宫面圣,所以才抢先一步,断了她的后路。 黑如墨色的面色,再加上那狰狞如厉鬼的表情,愣是把不小心做了坏事的上官玲吓得水漫金山,眼泪咻地夺眶而出,“哇,人家不是故意的!娘亲不要揍人家。” 察觉到她话语里的不善,统领低下头,弱弱道:“请二皇妃息怒,奴才等也是奉命行事。” 上官玲难得聪明了一回,不安的点着脑袋,抬起手掌,覆住他的手背,双重保险保护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有机会再说出话来。 拳头咯咯握紧,要不是还记着,这丫是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出来的种,她早就一巴掌把人扇到墙上去,当壁画了。 “我要进宫面圣。”为今之计,只能从狗皇帝这里着手,说服他让自己参加案件的调查工作,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蛛丝马迹,替他证明清白,替大夫人找出杀害她的真凶。 复杂的眸光化作坚定,她一咬牙,拍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就要朝府外冲去,一只脚还没跨出府门,只见原本冷清的小道上,竟有大批的御林军骑马奔腾前来,声势浩大,马蹄声似把这地也给震得不断颤抖。 斑驳的月光从头顶上挥洒而下,如同星星点点的星光,照耀在这寂静的院落中,晚风微凉,拂过面颊,她静静站在左侧的高墙旁,眺望着远方,那个方向,正是九门大牢的位置。 “娘亲,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白发哥哥啊?”深夜,上官玲趴在她的大腿上,撅着嘴,糯糯的问道。 “你是想他死得不能再死是吧?”上官若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他现在有重大嫌疑,如果再逃脱,不仅会被说成是畏罪潜逃,还会再惹来更大的罪名,到时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上官若愚微微拧眉,双手抱在胸前,直挺挺站在府门口。 眉头紧皱成小山包,她拼命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替他脱身。 眼见娘亲的表情越来越危险,为了不让妹妹自己把自己作死,上官白难得有兄妹爱的拽住她的衣领,把人从上官若愚的腿上给拽了起来,捂住她正在不停干嚎的嘴唇,一个劲的想要往屋外拖。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别还没等她把案子给破了,他就先被人给弄死在大牢里,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妈蛋,她倒要看看,事到如今,狗皇帝还想搞什么鬼。 你妹!这是要南宫无忧等死的节奏吗?以那些个巴不得他早死的皇子的个性,他此番进入大牢,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对待,狗皇帝流露出的意思,分明是想要袖手旁观,任由他自生自灭。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若愚指了指突然冒出来的这帮侍卫,脸色有些发黑:“是来我这儿搜房的呢,还是来抓人的?” 仔细一想,她这话似乎也有一番道理,如今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起命案,谁会无缘无故对付她? 她难道就只能站在这里,替他提心吊胆,什么事也做不到吗?她哭了一整天,眼睛哭得都快肿了,这会儿还在不停的掉着金豆子。 “我这是随口说说,你较什么真?不行!你丫的立即去大牢,给我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的安全,要是有人敢动用私刑,或者是严刑拷问,马上通知我,听见没?”求人不如求己,既然狗皇帝要作壁上观,她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如果说刚才还仅仅是一股冲动,那么现在,她真心很想要将这冲动化为实质性的行动!手好痒怎么破? 有外人在时,她尚且还能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可当她孤身一人时,那些担忧与恐慌,便如潮水般,在她的心窝里横冲直撞。 啥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去?”上官若愚烦得不行,这种明明有用武之地,却愣是被人给逼得没办法出手的憋屈感,让她心里那把火无法控制的燃烧起来。 闻言,夜月急忙点头,刚要离去,又想到了一件事,忙停下步伐:“姑娘,那府里的安全……” 不知他今夜在大牢里,可能睡得安稳? 被她这么一骂,夜月顿时更加急了:“难道就只能看着主子在大牢里受苦吗?以主子的身体,那种地方怎么待得了啊。” “呜呜呜。”上官玲哭得好不可怜,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拼命往外冒。 “噗。”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刺耳的古怪声音,随着那声音冒出来后,紧接着,一股浓浓的刺鼻恶臭,也随之涌入她的鼻息。 御林军在府外停下,翻身下马后,一名统领才走上前来,向她行礼问安:“卑职参见二皇妃。” 本就烦闷的心情,也变得愈发低迷,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脚朝屋外走去。 “回二皇妃,皇上有旨,在丞相府大夫人,前沙兴国公主遇害一案未曾有结果前,二皇妃内任何人等,不得擅自离开,违令者,斩!”最后一个字,带着浓烈的杀气,显然,并非是一句玩笑话。 上官若愚面露一丝惊愕,“不许出府?那我这段时间吃什么?喝什么?想活活把我们一家三口饿死在府里吗?” 夜月缩了缩脑袋,虽然心里也憋着满腔的怨气,但他却不若上官若愚这般口不择言。 不知,那些人可有故意折腾他? 上官若愚浑身像是被人点住穴道般,僵硬到石化,脖子咔咔的转动两下,落在大腿上,正无辜眨巴着眼睛瞅着她的女儿身上。 “靠,这会儿谁会害我?快点去,速度的,麻利的,别磨蹭。”她厉声催促道。 “……”她关注的重点确定没有问题吗?一滴冷汗悄然从统领的脑门上滑落下来,嘴角微微抽了抽,“这点还请二皇妃放心,卑职等会为二皇妃备好一日三餐,定不会出现您所担心的问题。” “姑娘,要不属下今夜潜入大牢,将主子救出来?”夜月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咬牙说道。 “不想惹娘亲生气,你最好给我闭嘴。”上官白咬牙警告,他可不想为妹妹收尸,虽然这妹妹蠢了点,笨了点,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胞亲人。 夜月当夜便离开了府宅,运起轻功前往大牢,好在这批御林军身手只比普通人好那么丁点,未曾发现,府里少了一个人。 “你刚才干了什么?”本就烦躁了一天的心情,再加上女儿当面冲她放了个臭屁,压抑的怒火,瞬间有了燎原的趋势。 她不相信南宫无忧会莫名其妙的杀害大夫人,说到底,她连他为何会造访丞相府,也不知道缘由。 “该死!”这种雾里看的无奈感觉,真是够了! 如果他昨夜没有擅自离府,没有彻夜不归,是不是今日的种种,都不会发生? 与此同时,皇宫大院内,御书房外,南宫星微孤零零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上,一张甜美的小脸,这会儿早已是煞白一片,不断有冷汗顺着她的面颊滴落。 “九公主,你就死心吧,皇上早已下令,要彻查此事,二皇子他公然杀人,就算你长跪不起,也解决不了任何事的。”张文不忍这位向来得宠的九公主受苦,苦口婆心的劝道。 本书源自看书王 第283章 献计,除掉她! 第283章献计,除掉她! 南宫星微一日未曾进水,未曾用膳,如今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在强撑,她摇摇头,固执的跪在地上,任凭张文如果劝告,也不肯妥协。 “哎。”最终,张文只能长叹一声,他至今弄不明白,这九公主与二皇子以前的关系也没听说有多好啊,怎么这会儿,竟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替二皇子出头? 南宫煌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那扇紧闭了一夜的房门,才缓缓开启,宣了南宫星微觐见。 一个时辰后,手捧圣旨的九公主,拖着一双僵硬、发麻的腿,离开皇宫,来到二皇府。 “二嫂,二嫂。”她急匆匆从门外进来,因着她身份尊贵,又是多年来,宫里最得宠的公主,侍卫们不敢阻挠她。 上官若愚已是两夜未曾合过眼,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熟悉声音,眼眸蹭地一亮,对啊!她怎么忘了此人? 她刚起身,准备迎客,谁想,眼前竟出现了短暂的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及时扶住了椅子,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悲惨下场。 连带着,也让南宫星微心里的不安,逐渐化作平静,是啊,二嫂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让二哥沉冤得雪的。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你的身体撑不住,你为他做到这里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只要他没有做过,我就能替他翻案,相信我。”手掌用力握住她柔弱的肩膀,她说得很是笃定,很是坚决。 告别了九公主后,上官若愚风风火火就要出发,却在出门时,被上官白拽住手臂。 “爷,这次是除掉姐姐的机会,只要姐姐一死,二皇子如断掉一臂,若我们再借这件事发挥,让沙兴国天子相信,姐姐是因为二皇子而死的,沙千宸势必会迁怒他,到那时,二皇子再无与爷一争的能力。”上官雨墨见他动摇,急忙继续劝说,蛊惑般的嗓音,不断在南宫归玉的耳畔响起。 后者立即跃出房门,再度回来时,手中竟拽着一个人影。 上官雨墨涨红了一张脸,面露痛苦,“爷……爷……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眼泪溢满了她秋水般美丽的瞳眸,那张与上官若愚有三分相似的容颜,柔弱且无助,不知怎的,南宫归玉脑海中,竟诡异的闪过那个女人的影子,掌心的力气无意识减弱。 半响后,南宫归玉拂袖起身,俊朗的面容只剩下决绝的杀意,“暗一,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别露出马脚。” 上官雨墨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盈盈从地上起身,“我对爷的心,爷难道感觉不到吗?为了爷,我可以放弃所有,付出一切。” 联想到父皇上次对自己的失望,联想到上官若愚的一双儿女,因九妹的缘故,屡屡得到父皇的赏赐,她所担心的,他日,未必不会成为现实! 乍一听说上官若愚手持圣旨离开府宅,他立即派隐卫,去宫中打探消息。 “是。”侍卫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去三皇府,正巧这时,南宫归玉已下朝回府,正打算换下朝服,前往大牢,好好看看他那二哥落难的可怜模样。 “娘亲,你还是先洗漱一番吧。”这么狼狈的娘亲,不合适出现在人前。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及早查清楚整件事,然后,接他回家。 峻拔的身影缓缓绕过书桌,脚下一个错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手掌蓦地掐住她纤细的颈部,只要用力,就能收割掉她的性命。 血液不循环?那是什么病?严重吗? “二嫂,我来看你了。”南宫星微进入前厅,见到上官若愚疲倦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你不要为二哥担心,我早上从父皇那儿讨了旨意,父皇答应,让你和三哥、五哥一起审理这起案子,你看,圣旨就在这儿呢。” “娘亲。”上官白急忙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臂,“您没事吧?” “啊,三皇子。”上官雨墨被无情的摔在地上,疼得不断冷嘶。 上官若愚倒是没有拒绝女儿的跟随,见状,南宫星微也想跟着一起去。 上官若愚一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南宫无忧落难,可她绝不能丢了二皇府的脸。 “你先回宫。”她果断回绝了她的请求,态度分外强势。 “是。”地上的暗卫立即领命。 阴鸷的暗光在他的眼底疯狂凝聚,似两团黑不见底的旋窝,书房里的温度,仿佛也随着下降。 “你方才听见了什么?”双眼危险的眯起,“你想死吗?” 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换上一件华贵的长裙,随手用银带将湿漉漉的长发扎成马尾,她这才出府,府外的御林军,一见她出门,立即把人拦下,“二皇妃,请不要让卑职为难。” 有圣旨在前,他再不敢阻拦,只能放行,上官若愚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小家伙,从人堆里穿梭而过,正大光明的,离开了这座府宅。 “哦,那人家和娘亲一起去。”虽然不能见到白发哥哥,可她也想帮帮忙。 直到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在小道前方,那名统领才挥手招来一名属下,附耳吩咐道:“快去找三皇子,把这件事告诉他。”“哦?”眉梢意外的向上挑起,他蹲下身,看似冷漠的瞳眸里,却暗藏着几分嫌恶。 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南宫归玉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分外好看,“你说谁?九妹?” 暗卫心尖一阵颤抖,几乎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她不说,上官若愚也能猜得到,扫过她打颤的双腿,扫过她干裂的嘴唇,她心里酸酸的,暖暖的,一把将人抱住,脸深埋在她的颈窝,略带哽咽的话语,脱口而出:“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谢谢。” “姐姐她只要插手调查,一定能想出办法为二皇子翻案,爷,你难道想看着二皇子就此翻身吗?九公主一直很得皇上疼爱,如此下去,难保皇上他日不会爱屋及乌,重用二皇子啊。”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她隐隐感觉到,爷对那个jian人异于寻常的在乎,这种危险的感情,绝不能放任!必须要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她永远不会如这个女人这般,哭得如此可怜。 明明是一双姐妹,可为何性子反而截然不同? 黯然无光的黑眸,此刻溢满了强烈的光华,那光晕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为什么?”南宫星微诧异的瞪大眼睛。 南宫归玉沉默了,久久未曾开口。 “主子,据张公公所说,昨夜九公主冒死为二皇子说情,说服皇上,开恩准许二皇妃参与调查这起命案,如今,二皇妃已抵达丞相府。”暗卫一身夜行衣,单膝跪在书房的地上,向他禀报。 “我是二哥的妹妹,这是我的分内事。”南宫星微说得坦然,即便旁人将他看作是另类,是怪物,那又如何?血脉之情,是永远不能被更改的。 “好一个九妹!果真是本皇子的好妹妹啊。”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唇齿间滑出,就在此时,屋外忽然有一声碎响传来,南宫归玉脸色微变,向暗卫使了个眼色。 上官雨墨不敢再开口,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决定,掌心因紧张,早已渗出了一手的凉汗。 “呵,是么?”南宫归玉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你且下去吧,记住,今天你什么也没听到,若让本皇子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别怪本皇子不念夫妻情分。” 即便命令是他亲自下达的,可他心里却不觉得高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上官雨墨趁机有了喘息的机会,她难受的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干咳,待到缓过气来,她吃力的拽住南宫归玉的衣诀,“爷,不能让姐姐有机会插手这件案子,不能啊。” 御林军统领面露几分惊愕,这圣旨难道是九公主带来的? 去看他能解决什么?难道要她和他相拥着彼此哭诉吗? 患难见真情,在这个皇宫里,终究还是有人,关心着他,在替他牵肠挂肚的。 她绝口不提为了拿到这份圣旨,她付出了多少,又经历了多少,而是高兴的将圣旨展开,交给她看。 “还好,刚才起得太匆忙,有点血液不循环。”嘴里吐出的专业术语,听得两个小家伙满脸迷茫。 “嗯,那我在宫里等二嫂的好消息。”她不再强求,什么也不会的自己跟着一同前去,那不是添乱吗? “二嫂,你不先去看望二哥吗?”南宫星微被她的主意惊住,她原本以为,二嫂会先去大牢的。 “对啊,娘亲,人家好想念白发哥哥。”上官玲撅着嘴,轻轻拽住她的衣诀:“我们先去看白发哥哥好不好?人家好怕白发哥哥一个人在那里,又黑又冷。” “圣旨在此,谁敢拦我?”她高举着那份明黄旨意,厉声问道。 他面露深思,脸色在不断变换,似乎在评估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他现在是安全的,去看他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白白耽误时间。”她的回答冷静且残忍,在失态过后,理智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她很清楚,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短暂的失态后,上官若愚立即握着圣旨,准备出发,前去丞相府,她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出证据,破了这起命案。 “怂恿本皇子杀害亲姐,上官雨墨,你这颗心究竟是什么颜色,恩?”待到暗卫退下,南宫归玉凉凉的讽刺一句。 上官雨墨怔怔的望着他无情的面容,心头升起一丝冰凉。 这就是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啊。 心脏有些疼痛,她黯然握紧拳头,“请爷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爷。” 她不后悔,哪怕他不爱自己,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她还是他的正妻,就够了! 离开书房,她高昂着头,冷冷的望着丞相府的方向,柔弱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如厉鬼般的狰狞之色,“姐,你可别怪我啊。”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第284章 屡屡受阻的调查工作 第284章屡屡受阻的调查工作 上官若愚来到丞相府时,被桂嬷嬷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大小姐!你看见了吗?是你引狼入室,才会害得夫人她无辜惨死的,难道害死了夫人还不够,你还想为那杀人凶手翻案不成?你真的忘了,你骨子里流的是谁家的血脉,谁才是你的亲人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要插手这起案子,为什么她要替那怪物翻案! 她明明是夫人的女儿啊。 桂嬷嬷怒其不争的愤怒目光,让上官若愚心里颇有些复杂,“嬷嬷,夫人究竟是谁杀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现在只有人证,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人是二皇子所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追查下去,这不仅是为了不让无辜人蒙冤,也是为了夫人能够在九泉之下瞑目,您明白吗?” 她说得郑重,即便与大夫人许多意见不合,可她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人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调查这起案子,除了查出真相,为南宫无忧洗刷清白,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大夫人死得明明白白,绝不能让她白死! “凶手分明就是他!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那怪物吗?”桂嬷嬷早已认定,杀害自家主子的凶手是南宫无忧,任凭上官若愚如何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够了,如果人当真是他所杀,不用你说,我也会亲手将他送上刑场,这样可以了吗?”眸子顿时变得冰冷,她沉声斥责道,语调十分坚定。 眉头下意识皱紧,“擦,这案子要怎么破?”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姐,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上官雨墨好似深受打击般,脚下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半步,她拼命摇晃着头,“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难过?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静的提出如此无情的要求?” 在这个民风古朴的朝代,人一旦盖棺,若是强行开馆检查,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可想而知,上官若愚提出的要求,震碎了多少人的三观。 一股危险感,从上官若愚心里升起,她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恰巧躲过上官清风的挥下的巴掌。 “……正是为了让娘亲不会白死,我才要开馆验尸!只有检验过娘亲的尸体,才能确认,是否有被我们忽略的线索。”她抿了抿唇瓣,极其冷静的解释道。 “逆女!你给我滚!滚啊!”一击不中,上官清风眦目欲裂的怒视着她,嘶吼道,如一头咆哮的雄狮。 他们甚至认为,这位大小姐,是一个不孝至极的女儿! 命案发生后,大夫人的住所被九门贴上封条,这也是赖于上官若愚几次破案时,提出的保护案发现场的建议,如今,已被府衙采用。 上官若愚知道这里不欢迎自己,她带着两个宝宝进屋上香后,便往案发现场走了过去。 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上官若愚只能将希望放到大夫人的尸首上。 如今大夫人惨死,大房只剩下这个不着调的嫡出小姐,哼,今后这丞相府,不还得自己说了算吗? “案子应该很棘手,不然娘亲不会这么为难。”上官白解释道。 闻言,桂嬷嬷讥笑一声,“但愿到了那时,大小姐当真能说到做到。” “娘亲,人家不喜欢刚才的老婆婆。”上官玲轻轻扯着她的衣袖,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她居然骂你诶,太过分了!” “人家害怕嘛。”上官玲弱弱的反驳。 “老爷,先听大小姐说说她的来意,你快别生气,身体要紧啊。”哭得泪眼婆娑的雪舞衣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挂着晶莹泪珠的睫毛下,一抹幸灾乐祸的暗光,转瞬即逝。 灰墙上,残留着溅开的血珠,椅子的扶手上,也有斑驳的印记。 上官清风气得浑身发抖,摇摇晃晃的向她靠近,扬起手臂,就要挥下。 “你能有用点吗?”上官白郁闷的瞥了她一眼,对她胆小鬼的样子很是不屑,他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弱? 这座静静伫立在蓝天白云之下的庄严建筑,透着几分阴森,上官玲胆小的一个劲往上官白身后躲。 “不行!”桂嬷嬷厉声惊呼,猛扑到灵堂后的黑色棺木上,充血的双目,恶狠狠瞪着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好似只要她敢随意靠近一步,就要将她撕成碎片:“大小姐,你是想让夫人连死也死得不安宁吗?老奴决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从血液飞溅的方向来看,大夫人应该是坐在椅子上,被人一击必杀。 桂嬷嬷跪在火盆旁,衣裳素白,替沙织烧着纸钱。“嬷嬷,你难道想让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吗?如果真凶并非是二皇子,如果九门抓错了好人,试想,在九泉之下,大夫人会有多难过?”她苦口婆心的劝道,验尸势在必行,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也要说服这些人开馆! “现在讲究的是证据,你造什么叫证据吗?笨蛋。”上官白深深的对自家蠢妹妹的智商感到无力,她以为破案就凭她一两句话,就能完成? 说罢,她拂袖离去,前往前厅,为沙织守灵,一番缟素的丞相府内,悲伤的氛围正在蔓延,厅中,上官清风请来了寺庙的住持,为沙织念着往生经,一名丫鬟搀扶着泪眼婆娑的雪舞衣,跪在蒲团上,满脸悲怆。 但知道他与世无争的品性,知道他淡泊名利的性子,她怎么可能相信,他会杀害大夫人? “她效忠的主子莫名其妙被人杀害,我们应该谅解她的心情。”她苦笑一声,如果不够了解南宫无忧的性格,仅凭明面上的证据,或许,连她也会以为,人是他杀的。 “我想开馆为娘亲做尸检。”上官若愚沉着脸,说道。 上官玲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躲到了上官白的后方,寻求保护。 “丞相大人,你……”上官若愚拧眉开口,想要劝他,但话还没说完,却被屋外赶回来的上官雨墨截过了话头。 “娘亲的表情好难看啊。”头一次见到她这副凝重表情的上官玲,低声嘀咕。 离开住宅后,她再度返回前厅,一只脚刚跨进屋中,从四周便有不善的目光朝她射来。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从嫁入相府,她就一直在等待着翻身之日,如今,终于被她盼到了,等到了。 她剧烈的反应,在上官若愚的预料之内,但现下,要想找到蛛丝马迹,唯有从大夫人的尸身上入手。 她完全想不出南宫无忧下手的原因,反过来,若说是沙织对他出手,她或许还会相信,毕竟,大夫人对他的痛恨,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嘴角猛地一抽,这要是没躲开,自己不得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去么? 根据府里小厮的证言,在他抵达房内时,南宫无忧也在屋中,并且手持凶器!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残忍,但为了让真相大白,适当的残忍,是必须的。 “反正人肯定不会是白发哥哥杀的。”上官玲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在她心目中,南宫无忧的存在,是高洁的,神圣的,美好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穿梭过僻静的院落,登上台阶,昔日,热闹的住宅,如今冷清的唯有凄厉的凉风相伴,地上堆积了不少枯黄的落叶,时至深秋。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地上的血渍,已经快要干了。 “二小姐。”院子里的下人有些看不下去,匆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责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朝上官若愚袭来。 “姐姐,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这是你娘啊,你的亲娘啊,她如今已经入棺,你怎么可以扰了她的安宁?为了二皇子,你竟连自己的亲娘,也不顾了吗?”她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用一种好似上官若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的表情,控诉着她。 她绕着整个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一圈,确定前殿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还来做什么?”上官清风满脸怒容,颤抖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她问道。 登上台阶,上官若愚一爪子将门上的封条揭开,推门而入,那股还未散去的浓郁血腥味,扑鼻而来,这间屋子完全是密封的,门窗紧闭,屋内的摆设与她昨日到来时,没有任何分别,就连地上那滩凝固的血泊,也不曾被人擦拭掉。 一个密室,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凶手,所有的证据通通指向他一人。 冷眼瞧着众人无声指责的视线,上官若愚深深感到无力,今天想要开馆,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也罢,大不了她先去一趟大牢,看看能不能从南宫无忧那里得到什么线索,等到他们情绪稍微冷静后,再谈这件事。 正面行不通,她只能选择迂回的方法,向众人告辞后,带着两个小家伙,孤零零离开了相府,身后,那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目光,如影随形的黏在她的身上,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这会儿大概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娘亲,那些人好可恶啊。”上官玲转过头去,古灵精怪的冲院子里的众人扮了个鬼脸,想要替她出气。 “明明以前在小镇上,很多人都愿意让娘亲做尸检的,为什么他们反而不愿意?”上官白满脸困惑,他想不明白,这事明明是为了案件的调查,为什么这些人反而拼命阻挠? “思想高度不在一个频率上,说再多,也没用,算了,我们先去大牢。”上官若愚长长叹了口气,希望接下来的调查,能够顺利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第285章 半路追杀,消失无踪 第285章半路追杀,消失无踪 一路风风火火离开皇城,绕着官道走了一截,漫天的黄沙扑扑的飞溅在脸蛋上,上官玲立马不干了,“娘亲,人家的脸好疼,嘤嘤嘤,人家腿也疼。” “那你的蛋疼吗?”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时间不等人,她可没耐心陪女儿耍娇气。 “快走啦,别耽误娘亲的时间。”上官白轻推了她一下,见她双腿打颤,顶着一张面瘫脸,在自家妹妹跟前蹲下,无声的做出要背她走的动作。 上官玲双目蹭地一亮,哎呦,老哥也是有人性的嘛,她一骨碌,果断趴了上去,有便宜不占那叫傻瓜。 “你该减肥了。”背上突然猛增的重量,让上官白有苦难言,不作死就不会死,说得就是他。 “老哥,是你该好好锻炼身体才对。”上官玲抱住他的颈部,得理不饶人的反驳道,不知道美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自己太胖了吗?老哥这么没情调,将来怎么给自己找位漂亮的嫂嫂? “……”上官若愚有些风中凌乱,呵呵,这么急迫的节骨眼上,他们俩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斗嘴,她也是醉了。 等到五皇子离去,一直紧闭双目的男子,才幽幽睁开了那双美丽如玉的双眼。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整条官道,少有人烟,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怒骂着修建这大牢的脑残建筑师,如果那人这会儿在她面前出现,她保证不会打死他,只会打残他。 “滚开。”上官白捡起地上的石头,一个劲往这些杀手身上砸。 那抹人影幽幽自空中落下,停在护城河畔,黑色面纱后,一双秋水般的美眸,晕染上绝美的杀意。 上官白走得很是缓慢,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压得他难以直起腰部。 他静静看着暗中,薄唇微启:“她呢?” “娘亲……”上官玲吓得小脸一片惨白。 一股凉意从她的背脊上腾升起来,她吓得差点泪奔,尼玛,哪条路上的好汉,居然在这里埋伏? 膝盖瞬间一软,整个人竟无力的跪在了草坪上,他面如死灰的看着眼前恢复平静的护城河,嘴唇颤抖着,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白杨林中,一抹黑色的人影,迅速跃出,无视掉她身后的两个孩子,柳叶刀直逼上官若愚而来,杀气浓烈到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正当上官若愚以为自己吾命休矣时,刀剑碰撞声,在她头顶上响起,她偷偷睁开眼睛,便见一席黑袍的夜月,忽然现身,及时接下了那把险些要了她命的刀刃。 上官若愚心头一冷,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牵着两个宝宝,拔脚就跑。 “哎呦喂,救命啊——”双眼下意识闭上,她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衣袖猛地一挥,浩瀚的内力爆体而出,直逼河面。 妈蛋,她真后悔把夜月支走,这要是他在,一瞬间就能蹦上山顶有木有?哪儿还用她这么悲催的靠双腿步行? 上官若愚一路跑至官道旁的白杨林深处,直到跑不动,她才猛地停下步伐,回过头去,见没人跟来,这才跌坐在地上,形象全无的拍着胸口,“妈蛋,可吓死老娘了。” 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双儿女,继续往前逃命,这种时候,她拖家带口的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还是将战场交给高手更好。 草! 正在这时,后方,一把大刀迎头劈下,她堪堪抬头,只见那泛着白光的刀刃,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逃掉了吗? “噗通。”身负重伤的夜月,从暗中跌出,跪在地上,“属下无能,姑娘她……她……她失踪了……” “动手。”杀气腾腾的两个字,显然将她方才的问题忽略。 一个时辰后,听闻城外动静的九门士兵,在南宫归霸的率领下,齐齐出城,沿途,他们发现了无数血迹,在官道旁,更是发现了八名黑衣人的尸首,他们死状极惨,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显然是经历过一番激战。 “姑娘?小少爷?小小姐?”夜月提着染血的长刀,跌跌撞撞赶到护城河边,但除了这遍地的锦鲤,以及满目的狼藉外,哪里有他们三人的踪影? 鲜血滴答滴答顺着她的身体落下,在地面上砸开一朵朵艳丽的血。 上官若愚几乎觉得自己快要从里到外给烤成.人干,热汗顺着她的脸颊咻咻的落下,“草!老娘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先去学武功!” “娘亲,你快走。”上官白实在是跑不动了,他一咬牙,挣脱开上官若愚的手掌,想要留下来替她拖延时间。 “噗哧。”凌空射来的柳叶刀在她落入河中时,无情的刺入她的背部,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发出一声痛呼,之后,便被冰凉的河水淹没。 时至正午,虽然已是深秋时节,可头顶上火辣辣的阳光,却仍是不给面子的挥洒着炽热的温度。手臂上,大腿上,肩膀上,全是被刀刃刺过的道道血痕。 絮乱的心跳这才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夜月,交给你了。” 她立即就地一滚,护住儿子,“好汉,有话好说!” 他竟把姑娘给弄丢了!他要怎么向主子解释?他还拿什么脸去见主子? “哼。”一击不中,这八名杀手成合围之势,朝他们三人扑来。 双目惊恐的放大,她立马往前滚了两圈,只见她方才坐着的地方,已插上一支飞镖,鲜绿的草坪被暗器上的毒汁侵染,瞬间失去了生命力,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枯萎。 “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上官若愚一转身,双手护住两个小家伙,猛地朝护城河跳下。 南宫归霸立即赶赴大牢,爆发战斗的地点距离九门的大牢太近,他唯恐二哥有事,好在他赶到时,那抹遗世孤立的白影,依旧静静的待在牢房中,不曾离开过,这才松了口气。 上官若愚刚吐了口气,准备加速,忽然,她敏锐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感。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上官若愚狼狈的躲闪着这帮武林高手的攻击,期间还要护着两个孩子,很快,马尾被人劈开,三千青丝变得凌乱,几缕秀发,更是被削断,落在地上。 如山呼海啸般的狂放内力,令河面发生了小型爆炸,水柱拔地而起,无数锦鲤翻腾着,掉落在岸上,却不见上官若愚三人的影子。 擦,谁特么脑残的把九门的大牢建在这么远?尼玛,不知道这么走,能走死人吗? 数道黑影顷刻间从茂盛的丛林中飞身跃出,大白天的,这些人明目张胆穿着夜行衣,面部裹着一条黑色纱巾,只差没在脑门上贴着杀手两个字,一看就知,来者不善。 “还来?”她瞬间有种今天自己必须把命交代在这儿的错觉。 平静的河面上,有淡淡的涟漪荡漾开来,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走你妹!别在这时候跟老娘充英雄。”上官若愚瞳孔一缩,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心跳骤停,一把将儿子的衣领拽住,怒声高吼道。 约莫半个时辰,三人才缓缓抵达山脚,一股凉风从前方刮来,大牢的洞口已隐隐能够看见,曙光就在前方。 草你妹!这种时候不跑,难道还要她赤手空拳,与人家硬拼吗? 尼玛,逃不掉了! 她选择逃跑的方向,赫然是大牢,但这些杀手,却不给她求救的机会,纵身掠过她的头顶,从前后两侧,将他们三人包围。 与此同时,一把圆月弯刀,竟盘旋着飞过半空,几乎是贴着她的背部擦过去。 “姑娘快走。”夜月以一敌八,却不落下风,几乎将这八名杀手困在了原处。 锋利的刀刃随手一挥,便将石子挑开,一道人影凌空冲来,凌厉的刀尖,直刺上官若愚的咽喉。 “大哥,劫财还是劫色?”她浑身颤抖着问道,可手掌却用力将儿子朝旁边推开。 前路不通,她在情急之下,只能拖着两个浑身狼藉的孩子往后方狂奔,几乎拿出了当年八百米长跑的速度,不敢回头,但后方呼啸而来的凌厉飓风,却始终紧随着。 黑衣人在河畔足足等了一刻钟,正常人若是还活着,势必会付出水面来换气,但这河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后方,浑身染血的夜月,已提刀追来,黑衣人眉头一皱,脚尖轻点地面,竟消失在了这万里长空之下。 “快走。”她催促道,抬脚朝前方的大山走去,把两个小家伙抛在后头,步伐略显焦急。 “靠,趴下!”双腿立即拐弯,向后方扑去,将两个小家伙紧紧的护在身下,连着人一起,利落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前方是皇城外的护城河,这地方她来过一回,冷汗不停的从头上落下,一口气刚放下去,谁想,耳畔,再度响起了破空之声。 “是么?”平静至极的两个字,却让夜月瞬间渗出一身冷汗。 南宫无忧微微抬眸,如月般的瞳眸,看向这四方黑墙上方,唯一的窄小通气口,那里,有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却驱不散他心里的空洞,驱不散他内心的冰冷。 “竟是我一直以来太过隐忍了么?”他喃喃道,看似平静的面容,难掩的,却是那如困兽般,疯狂的杀意,“找,翻遍天下,踏遍三国,也要把她完完整整给我找回来!” 霸道至极的话语,带着一股冰冷的强势。 夜月浑身一僵,脸色在骤然间变换数次:“是。” 本书源自看书蛧 第286章 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许? 第286章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许? 七日后,若说这七日内发生的大事,约莫只有两件,一,南商国二皇妃,携带一双儿女遭遇杀手伏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二,则是原本该在大牢中等待处决的二皇子南宫无忧,竟在某夜,无故消失,引得南商朝廷震荡,帝王震怒,下令捉拿,不论生死。 北海国皇城,太子府。 一名穿着粉色流苏宫装的丫鬟,正急匆匆的从前院往后院赶去,手里捧着一个盛满温水的金盆,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哎呀,时间来不及了,得快些给姑娘擦身啊。” 或许是太着急,在进屋时,一个不留神,脚竟踩中裙摆,整个人因惯性朝前倒下,手里的金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水四溅,打湿了地上那张价值连城的长白山虎皮地毯。 “……”睁开眼就见到门槛处摔着位美人,且美人还梨带泪,这种场景,她是该出声安慰,还是该上前去散发散发自己怜香惜玉的情怀? 上官若愚吃力的睁开眼睛,想想后,两个想法全部淹没在脑海中,不是她太无情,而是她现在根本没力气说话,更别说起身了。 陌生的房间,古色古香,头顶上鹅黄的帐幔将这八仙架子床包裹着,透着一股奢华的美感。 他是哪儿做得不对吗?为嘛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心脏不好,求放过啊亲。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是吗? 一抹暗色掠过他的眼眸,他何尝不知她想问什么?笑道:“宝宝们很平安,如今也住在孤的府邸中,放心,在孤这儿,无人胆敢伤他们分毫。” “你暂且住在孤的府中,有任何疑问,待你伤好后,再说。”风瑾墨调侃了她几句,却因她没有反驳,丧失了兴趣。 拜托,别小看了她的求生意志,ok?在生死关头,她可是拼了全力的,想要活下去,不过话说回来,为毛她会在这人的府中? “孤此番救你于危难,你打算如何回报孤,恩?”语调微微扬起,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如琉璃般深邃的桃眼里,有华光闪烁。 这么想着,她心头咯噔一下,眼前一黑,特想两眼一闭,再死一次。 原来这位是太子爷的新欢啊,哎呦,他也是的,怎么就莽撞到看不清事呢?好在太子爷没有动怒,没有怪罪于他。 很快,屋外有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红衣如妖,华贵非凡,来人熟悉的身影,让上官若愚激动得掉下两滴眼泪。 上官若愚不想去想南商国的事,就凭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哪怕知道了,又能做的了什么?她只能尽快养病,然后回去,在那里,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 “太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朕那皇孙?”已年过四十的风王正是男人最成熟,最耀眼的年纪,一双与风瑾墨如出一辙的桃眼,深邃如海,额角的几缕皱纹,不仅未给他增添老态,反而平增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在上官若愚不够解风情,不然,这会儿只怕早就跪倒在他的裙摆下,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好在上官若愚心智够坚定,才没有被他吸引,眼睛轻轻眨了眨,如果不是她没力气开口说话,这会儿,她绝对会让他知道,调戏自己的代价。 总之不会是以身相许! “怎么,孤的话就如此没有可信度?”手指轻轻把玩着耳鬓的鬓发,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微微敞开的衣领内,白色的亵衣,若隐若现,性.感到让人只想把他的衣物扒开,一窥究竟。 啊,世界如此精彩,她还是好好活着的好。 太医瞬间秒懂,笑得一脸暧昧,咻地将手收回,“是老臣愚昧,请太子爷见谅。” 风瑾墨痞气的站在御书房中,随手拨开肩头落下的几缕秀发,笑道:“皇孙?父皇,谁告诉你,那是孤的种,恩?即便孤想要给他们名分,也要看那女人愿不愿意啊。” 若是南宫无忧知道,他在某人的心目中,竟排名如此靠后,大概会气到毒发吧。 “你倒是命大,身中剧毒,竟还能留下一口气。”待到外人离去后,风瑾墨这才慢悠悠开口。 尼玛,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啊。 这事早已惊动了北海风王,在听太医说,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已无大碍后,他便差人通知风瑾墨进宫。 她偷偷看了看屋内静默无语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 “诊脉吧。”风瑾墨略感满意,在床头的一把紫檀木椅上悠然落座,慵懒的抬了抬下巴,一副二大爷的架势,看得上官若愚直想抽他两下。 “若是好好疗养,过不了几日,便能下榻。”太医说得笃定。 许是她面上的疑惑太过明显,风瑾墨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解释道:“孤的人将你从护城河畔救起,带回北海,这救命之恩,你可要牢牢记在心头才是啊。” 这话七分假,三分真。 “呀,姑娘!您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子爷。”刚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丫鬟,惊喜的叫嚷一声,完全无视掉上官若愚一副好想死的表情,利落的转身,狂奔出门。 擦,她又不是母老虎,能用点好听的词语吗? 不要以为她动不了,就对她动手动脚啊喂!她可是只对一个人钟情的! “去请太医。”风瑾墨微微侧目,向屋外的丫鬟吩咐一句,尔后,双腿生风,迈入房中,一步步走至床沿,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气,扑鼻而来,青丝高束在羽冠之中,这人,许久不见,依旧是风华无双啊,浑身上下散发着能让女人心醉的荷尔蒙。 上官若愚这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拖着一副羸弱的身体过后半生。 嘤嘤嘤,就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存起来的家当,再也见不到她的宝贝,再也见不到她人生的初恋。太子爷一定很想和姑娘单独相处的! 太医来得很快,提着一个木质药香,跟着丫鬟进了屋。 嘴角狠狠抽动两下,心里那股想死的心情,诡异的消失无踪。 这些天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子爷这般看重一位姑娘,不仅把自己的卧房让给姑娘养病,还奏请皇上,下旨请太医常驻府中,只为了能及时替姑娘医治。 上官若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表示对他的不屑。 “抓药去吧。”他挥挥手,示意太医滚蛋,屋外的丫鬟识趣的送太医出门,将空间交给他们两人。 风瑾墨收回目光,低垂下眼睑,邪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太医,你说是吗?” 有这么巧的事? 只要孩子们平安无事就好。 “……”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妖孽般精致面容,浮现一丝惊愕,“你这是见到孤太欢喜,以至于喜极而泣?” 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手指轻轻松开,她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几分轻松之色。 “呵,不说话,孤便当你默许了?”风瑾墨自说自话,好似未曾看见她不悦的神情,昔日,他在她手里吃瘪颇多,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能不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看样子,她还在古代,难道又穿越到了另一个未知的朝代? 北海皇城内,谁人不知,太子府中住进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且还有两个奶娃娃,不少皇孙公子在背地里议论着,该不会是太子爷在外边养的妾侍,这会儿终于要给人家一个名分了吧? 上官若愚双目喷火的瞪着他,要不是她这会儿动不了,绝对会赏他一拳头,让他知道刺痛美女玻璃心的代价是什么。 风瑾墨刚要转身离去,谁想,她竟吃力的用手指拽住他的衣袖,失去血色的唇瓣,颤抖着,似是想要开口。 “不若以身相许如何?”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他俯下身,暧昧的凑近她的面部,那张精致到好似上帝完美杰作的面庞,就连看惯了各色美人的她,也有些把持不住。 喑哑似魔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立即将眼睛转开,拒绝被她蛊惑。 她面露一丝狐疑,摆明了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巧合的,被他的人救下,该不会是他在暗中图谋什么,碰巧撞上她遭遇暗杀,这才把她救起来了吧? 要说太子爷和这位姑娘没有私情,她才不信呢。 “可有大碍?”风瑾墨低声问道。 转身转得太干脆,竟一头撞上了门框。 “……”上官若愚整个人都不好了,为毛听到他的话,她会有种自己和他曾发生过一段情的错觉? 一张满是皱纹的菊脸,微微一抖,弱弱的问道:“太子爷?” 他恭敬的行礼后,这才走到床沿,准备替上官若愚把脉,可这手还没碰上去,便被一束微冷的视线盯住。 上官若愚面无表情的在内心吐槽。 但当他看见她毫无血色的面庞时,眼眸中的兴味逐渐减淡,喃喃道:“孤还是喜欢你平日牙尖嘴利,生龙活虎的样儿。” 起身,替她温柔的掖了掖被角,三千青丝轻抚过她的面颊,触感痒痒的。 她还是精力十足时,更惹人喜欢。 艾玛,她没有穿越,还活在这个熟悉的朝代! 这人是逗比么?来搞笑的? 太医从药香里取出金丝,替她玄丝问诊,双目半睁半闭着,好一会儿,才道:“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已清除大半,但气血不足,筋脉堵塞,怕是短时间内,需要好好调理。” 他端坐在龙椅上,乐呵呵的问道,笑得活像个弥勒佛。 上官若愚,这个女人,是他生平遇到过的,最特别的女子,昔日,他红颜满天下,却独独在遇见她后,对这世间的红颜们,再难升起半分兴趣。 哪怕那些女子,想方设法的引诱他,迷惑他,他仍旧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想,或许他是有点喜欢她的,那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怎能不惹人喜爱?但这份喜欢,太浅,也太淡。 风王面色一怔,显然对他的回答颇有些意外:“怎呢,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子嗣?” “呵,孤倒是挺想认的。”风瑾墨没心没肺的笑着,让人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第287章 她的魅力大到男女通吃? 第287章她的魅力大到男女通吃?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风瑾墨这话的潜台词,风王彻底愣了,他这儿子是喜当爹的节奏? “既然不是你的种,为何要把他们带进府?你可知现在天下间在如何谈论你?”风王眸光一冷,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成为这个儿子的污点,这是他最疼爱,最看重的继承人,若是背负污点,将会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 “今日就把人赶走,朕不想再在你府中见到他们。”风王命令道,与方才和善的态度截然相反,强势且冰冷,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决。 风瑾墨依旧笑得满不在乎,活脱脱一只要霍乱这尘世的妖孽:“没有孤的同意,谁敢撵他们离开?父皇,孤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风王顿时暴怒,拍案起身,却在看见他那副嘲弄的样子时,怒气像是被按下定格键,无法发泄出去,“你当真要同朕对着干?” “孤的事容不得人指手画脚,若没有别的事,请父皇恩准儿臣告辞。”他拂袖转身,将帝王抛在身后,离开了御书房。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上挥洒下来,真冷啊,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的离开皇宫。 上官玲双眼蹭地一亮,立马将自家老娘抛开,冲他飞扑过去,如一只八角章鱼,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怀里,“漂亮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勾引?风瑾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魅力,在她眼中,竟变成了低俗的勾引?这女人! 人可以无耻,但无耻到她这个地步,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人。 他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没有半点火气,反倒是兴味十足。 他们只是分开了一个早朝的时间而已,至于吗? “有多想?”剑眉飞扬,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们真是够了。”眼前这一幕状似表白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孤身一人的上官若愚,玻璃心都快碎成渣了好么?“小玲抽风,你也跟着她胡闹?” “你再这么吃下去,八成会变成一只小肥猪。”上官若愚用手指戳着她光洁的脑门,“吃吃吃,你这两天有停过吗?” 这位可是太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绝不能有任何怠慢。 “佩服我的人多了去了。”上官若愚一脸无奈的耸耸肩膀,“你能佩服我,说明你眼光不赖,有前途,有志气。” 风瑾墨毫不在意她的打量,他做事向来随心,交代一声后,便打算离开,出门时,余光瞥见屋外神色复杂的丫鬟,眉头微微一皱,“好好照顾姑娘,莫要怠慢了孤的贵客。” 屋外,捧着茶点准备进屋的丫鬟,刚巧见到这一幕,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把托盘给扔到地上去,妈呀,太子爷这是被鬼附身了吗?被人当众打脸还笑得那么灿烂,这是她的幻觉吧?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风瑾墨嘴角的笑有些僵硬,眼疾手快的将宝宝抱紧,避免她掉到地上。 眉头微微一蹙,嘴角的笑似淡了几分:“非孤要强留你,而是,你确定要离开?” 风瑾墨不曾将真正的理由告诉她,只给出一个暧昧的借口,想要等到南商国内平稳些,再送她回去。 直到他风姿卓越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半屈膝的丫鬟这才直起身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进屋伺候上官若愚。 “啪。”某人下意识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开:“谢绝勾引。” “是。”丫鬟立即回神,她一定会把未来的太子妃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风瑾墨颇有种想一把掐死她的冲动,他是眼瞎了,才会替她担心。 被嫌弃,上官玲委屈的嘟起嘴巴:“娘亲,你肿么可以这样。”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为什么我不必回国?”上官若愚尴尬的想要将话题转开,抽了一国太子这种事,还是少提为妙。 风瑾墨再次怀疑,自己救她回来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这女人生来就是克他的吗? “……”她说的其他道理,怎么没见她记得这么清楚?一排黑线默默滑下脑门。 “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风瑾墨柔声问道,那双熠熠生辉的桃眼,似凝聚着让人酥麻的电流。 “明明是娘亲你自个儿说的,白吃的食物,不吃是笨蛋,人家这叫不浪费粮食。”上官玲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咳,这是她表示喜欢的特殊方式。”上官若愚随口胡诌,为自家女儿丢脸的行为寻找着合适的理由。 丫鬟在心里做着自我催眠,努力想要将屋内的画面当作幻觉。 她的主子绝不可能笑得这么蠢! “很想很想。”上官玲用力点头。 风瑾墨深深感到无力,手指轻抬,揉了揉眉心:“孤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夸奖?” “唔,”上官玲努力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思念,可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哎呦,就是很想啦。”上官玲满脸迷茫,压根没听懂他们俩在说什么,也全无当事人的自觉。 “哦?很想是多想?”他继续问道。 或许,他私心里,还有些不舍这么快与她分别。 上官玲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一回头,直到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屋外,上官若愚这才吃力的挪动到床边坐下。 感激?她哪只耳朵听见自己有在感激她? “谁说的?孤可是很高兴呢。”风瑾墨扬唇轻笑,身后,似有百正在齐放,那魅力十足的笑容,险些把上官玲的三魂七魄通通勾走,小嘴惊艳的张开,哈喇子咻咻的顺着嘴角落下。 上官若愚不忍直视自家女儿的痴相,次奥,这绝壁不是她的种! “救命之恩还未报完,你就这么急着想走?”风瑾墨直起腰肢,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脸上挂着蛊惑的浅笑,“孤这太子府,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虽然他有些弄不懂,这丫鬟一脸亢奋的神情是为哪般,但他也未曾多想,满意的点点头,踏着轻快的步伐,朝书房过去。 “姑娘,您要喝茶吗?”丫鬟热情的问道。 “不,孤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回南商,仅仅是为了南宫无忧谋害沙兴国前和亲公主一事,大可不必。”他风姿灼灼走到她身侧,微微弯下腰,如瀑黑发自然的从肩头落下,那张俊朗妖孽的脸庞,在她的视野里无限放大。 上官若愚在太子府里足足养了十多天,才勉强能够下床。 她若此时离开北海,回去南商,势必会沦为阶下囚,南宫无忧失踪,南商国内一片混乱,她贸然回去,只会卷入麻烦里。 “孤的审美,还未低到这个份儿上。”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语调凉凉的,冷得渗人。 “哈,你也有吃瘪的一天?”风瑾墨撩袍进屋,脸上笑得似朝阳般灿烂。 “啥意思?难道我还不能走了?”上官若愚霍地抬头,目光锐利,直直朝他刺来。 上官若愚微微一怔,她能感觉到,他这番话里的真挚,细细眯起眼,擦!该不会真被她乌鸦嘴说中,这人对自己有那么点不得不说的心思吧? “罢了,当孤说不过你,你且好好休息,若缺些什么,只管告诉府中的奴才,让他们替你筹备,莫要与孤客气。”他果断选择转移话题,再继续谈论下去,被气到的,只会是他自个儿。 “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美色,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吧?不行!告诉你,我可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人,虽然你长得不错,可我不会轻易移情别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双手护在胸前,摆出一副防狼的表情,拒绝他靠近。 风瑾墨眼角微抽,低头看着正在自己怀里用手不停抚摸着他胸膛的女孩,一段时日没见,她这见到美色就犯病的个性,似乎毫无好转啊。 “感觉好多了,这段时间,在府里打扰你了,我准备这几天就启程回京。”上官若愚准备请辞,南商国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做,她可没有美国时间留在北海。 “滚蛋,别用你油腻腻的手碰我。”上官若愚嫌恶的扫过她满是油渍的双手,嘴角一抽,擦,她还能再不爱干净点吗? “你对女人向来是这么……无条件纵容吗?”上官若愚挑眉问道。 “娘亲,人家扶你。”上官玲一把将手里的鸡腿扔到桌上的圆盘中,跑到她身边来,大献殷勤。 玩闹一阵后,风瑾墨这才松手,让她出去找上官白玩去。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精致的面容忍不住抽动几下,“孤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 好帅!好酷!好有型! “切,你这叫口是心非,不用解释,我懂的。”上官若愚自说自话,一口咬死了他爱慕自己这回事,还一边说,一边点头:“哎,谁让我天生丽质呢,走到哪儿,都能惹来几多烂桃,真没办法。” “哎呦,说谢谢太俗了,咱们俩啥关系?不用太感激我。”上官若愚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大度的挥挥手。 “是你们家家传的独有方式吗?”风瑾墨挑眉问道,眸光戏谑。 “不,只她一个。”她急忙撇清关系,拜托,她可没有痴病。 “……”搞毛?上官若愚被她太过殷勤的态度惊住,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呵,除你之外,还有哪个女人,值得孤这般对待?”他反问道,这话七分真三分假,她是他遇到过的,最为特别的女子,也是他唯一上心的一个,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对她纵容,有何不可? 若换做是旁人,胆敢对他这般无理,早已成为刀下亡灵了。 难道她的魅力已经大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 “不喝茶,那要吃点糕点吗?这可是宫中的御厨特地做的。”丫鬟一个劲的给她介绍着北海的特色小吃,力求能从中找到她偏好的口味。 “……”喂喂喂,这人是自来熟么? “还是姑娘想先吃点膳食?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咸的?甜的?辣的?只要姑娘吩咐,奴婢这就吩咐厨房为姑娘准备。”丫鬟双眼亮晶晶的凝视着她,态度极致恭敬。 上官若愚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北海国的人,都如这般热情好客? 本書源自看書网 第288章 装逼装过头的下场很悲惨 第288章装逼装过头的下场很悲惨 上官若愚在太子府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宾至如归,尼玛,不论她走到哪儿,都会被府里的下人当作是座上宾,热情招待,而两个小家伙,更是得到了府内上上下下的喜欢,不少下人更是在暗地里,叫他们小主子。 风王与风瑾墨不欢而散后,却一直挂记着太子府里突然出现的三人,为了见见这个能让自己的儿子上心的女子,他特地在御园中设宴,准备款待她。 当上官若愚得知此事,吓得赶紧摇头,“我不去!死也不去!” 她就是一借住的,有啥资格面见北海国的君主?事反无常必有妖,她已经嗅到了这件事里隐藏着的麻烦味道。 “姑娘,皇上他特地设宴,只为你一人,你若不去,这可了得?就算是为了太子爷,您也万不该推辞啊。”那名贴身照顾她的丫鬟苦口婆心的劝道,弄不明白,这面见天颜,是何等的殊荣?她怎么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 “什么叫为了太子爷?”擦,这话她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 “额!”丫鬟自知说漏了嘴,为了不影响自家主子追妻大计,她赶紧打圆场:“太子爷把您救回府,遭受到了不少人的非议,姑娘这次若不出席,怕外头那些人,又要看太子爷的笑话了,姑娘,你忍心看到太子爷为了您,成为笑柄吗?” 他深深的感到一阵蛋痛,果然,把他们救回来,是他做过的最错的一次决定。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主子。”丫鬟眼尖的发现了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妖孽男子,立即立正站好,向他屈膝行礼。 她长长叹了口气:“行,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臂膀火辣辣的疼着,可她却面不改色,既然决定了要装逼,那就得装到最后!绝不能半途露馅。 “……”丫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娘亲,你怎么了?”上官白担忧的盯着自打上车后,就一直在揉着左边肩膀的女人。 丫丫的,人情债果然是天底下最难还的东西。 “稍微忍忍。”右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一股温暖的气流,输送入她的筋脉,如电流一般,驱散了她肩头的淤血。 丫鬟浑身一抖,差点把她的头发给拽掉,不安的从铜镜里,瞧着她略显奇怪的表情,姑娘她还好吗?怎么感觉一瞬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吱溜一声将唇边险些掉下的可疑液体吸回嘴中,故作镇定的问道:“这些是?” “啊,是主子前几日特地吩咐京城里的玉器店赶制的首饰,说是要给姑娘备着,以备不时之需。”丫鬟一边替她挽发,一边默默的为风瑾墨刷着好感值。 “是啊,主子是这么说的,奴婢不敢撒谎。”丫鬟重重点头。 上官白默默的转过头去,深沉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过两天孤送你一份大礼。” 似乎自打认识她,这女人便是这个样子,看似不着调,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刚强、坚韧。 “我没事!”她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毫无任何说服力。 好吧,虽然她平时挺没心没肺的,可再怎么说,这回她到底承了风瑾墨一次人情。 “哎呦,未来女婿啊,你可来了。”上官若愚笑得枝招展,捂着嘴偷乐。 “娘亲一定又得到了什么好处。”跟在他身后的上官白低声嘀咕,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 弯腰将小奶包抱上甲板,他这才转身,绅士的向上官若愚伸手,眉目含笑,似向公主发出邀请的王子,风度翩翩。 “什么礼物?有木有人家的?”上官玲咻地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脑袋,一听有礼物收,小家伙激动得双眼放光。 一辆精湛奢华的马车静静停靠在太子府外,车夫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等着主子现身,门前,一排戴着厚重盔甲的侍卫,尽忠职守的站着岗。 “像我这样的女汉子,不适合走淑女路线,再说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当自强!”上官若愚强行解释,余光瞥见他憋笑憋得面部通红的模样,顿时,有些手痒。 尼玛,她就知道抱紧土豪大腿,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那一声抑扬顿挫的哎呦,愣是把风瑾墨惊出了一身凉汗,嘴角机械的抖动几下。 “还好还好。”他讪讪的动了动嘴角,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把心里的郁闷,往肚子里咽。 “谢了啊。”上官若愚老脸一红,尼玛,太丢脸了有木有? 丫鬟见她答应,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的搀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想要为她上妆,桌上的首饰盒里,放着玲琅满目的首饰,金银玉器应有尽有,险些亮瞎了上官若愚的双眼。 早已见识过这一家三口敛财能力的他,打定主意,不愿做冤大头。 “……”他能说,他压根就没准备什么礼物吗?能吗?风瑾墨无奈的笑了笑,自然收回手臂。 四人钻进车厢后,马车这才缓缓向前行驶,车轮声滚滚,行过繁华的集市,向着宫门的方向,徐徐挺进。 “都是给我的?”上官若愚激动得整张脸拧成一团,嘴里时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娘亲,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若是拒绝,太失礼了。”上官白拧眉说道,“拒绝别人的好意,是不好的行为。” 妈呀,这些首饰要是换成现金,得有多少白的银子? 面对着上官玲可怜巴巴的神情,饶是一块石头,这会儿也得化作绕指柔。 “嘿嘿嘿。”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滑出唇齿,她已沉浸在得到一笔意外之财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一抹笑意掠过眼底,风瑾墨轻轻伸出手,按住她的肩头,啪嗒一声,将她错位的左手给接了回去。 风瑾墨注意到她宽袖下,略显颤抖的臂膀,满心无奈。 “诶?可是,人家还没收到漂亮哥哥的礼物啊。”上官玲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漂亮哥哥怎么可以只给娘亲,不给人家呢?人家那么喜欢你,你这样子,太伤人家的心了。” 她为何受伤,他怎会不清楚?但顾忌到她的自尊心,终是没笑出声来,只是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很显然,忍得特别辛苦。 心满意足的三人,迅速对视一眼,在心底比了个耶的手势。 “哎呦,真金啊。”上官若愚哪里顾得上她的想法,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步摇,用牙齿咬了咬,“真的是给我的?你确定?” “那好吧,劳烦你破费了。”上官若愚特勉强的接收了他的好意,整个过程,风瑾墨愣是没找到插嘴的机会,还没反应过来,整件事就被他们给定下,再无转圜的余地。 风瑾墨顿时有些压力山大,“咳,马车已在府外候着,该进宫了。” 在她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座金山,触手可及。 “我自己来。”上官若愚拒绝他的帮忙,利落的单手一撑,跃上了甲板,身影傲然站定在马车上,微风拂过,吹动她粉色的裙摆猎猎作响。 好吧,他知道她爱财、贪财,可没想到,一段时日没见,她这个性不仅没改,反而还有愈发病重的迹象。 我去,有这么好笑吗?不就是意外骨折,这种意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多大点事。 艾玛,土豪就是土豪,这可都是宝贝啊。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上官若愚难得‘谦虚’的开口。 风瑾墨与上官若愚一人牵着一个小家伙,从府内踱步而出,远远看去,这画面,美得让人动容。 “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哦,不错不错,够上道的。”她连连夸奖道,恨不得立马就把女儿许配给眼前这位土豪。 “替我转告他,他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会好好爱护这些饰品的。”她抬起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可眼里的笑意,却浓郁得快要溢出来。 还是快点转移话题为妙。 “真的?拉钩。”闻言,她破涕为笑,可爱的翘起尾指,与他拉钩许下约定。 “不用言谢,女人家,稍微柔弱一点,才会惹人怜爱。”他强忍着笑,握拳在唇边轻咳。 不愧是能在太子府中做事的丫鬟,这口才,绝对不俗,一番话,愣是戳进了上官若愚的心窝里。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上官若愚立马将首饰放好,把盒子给盖上,塞进了怀里,“我不喜欢戴太多首饰,但这些是他的心意,我也不能无情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 一席鹅黄色朝服的风瑾墨刚走至房门口,冷不丁就听见了里头传出的古怪笑声,抬起的左腿默默放下,他突然间有种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擦,这就是装逼装得太过的下场!早知道上个车,就能弄伤左手手臂,说什么,她也不会自己作死。 “恩。”敛去面上的犹豫,他这才抬脚进屋,目光在扫过梳妆台上空荡的桌面时,再扫过她鼓鼓的胸口,已然猜到,她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 最初有些细微的刺痛,但之后,却变得舒服不少。 待到他收手后,上官若愚这才活动活动受伤的手臂,“功夫不错啊,你这要是去开家跌打损伤店,生意绝对爆棚。” “……”她关心的重点会不会搞错了? 上官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两人,难道娘亲发现了漂亮哥哥的好,打算抛弃白发哥哥,移情别恋了吗?她这是要失恋的节奏? 小脸顿时黯淡下去,愁眉不展的拧成一团,嘤嘤嘤,她不想和娘亲做情敌,怎么办? 本书源自看书罓 第289章 给你赞美我的机会! 第289章给你赞美我的机会! 上官玲的悲伤心情一直持续到抵达皇宫,还没能从这快要逆流成河的悲伤中缓过劲来。 “她这是怎么了?”上官若愚奇怪的问道,毫无始作俑者的负罪感,反而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无辜。 上官白老实的摇头,“不知道,大概又抽了吧。” 喂喂喂,这种习以为常的口气是怎么一回事?风瑾墨眼角微抽,余光瞥见宫门口站岗的侍卫们投来的打量目光,立即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表示自己和身旁抽风的一家三口是不一样的存在。 恩,他是个正常人! “啊,太子殿下。”正打算进宫赴宴的朝臣,也在宫门口巧遇了风瑾墨,挂着献媚的笑,迎上前来,作揖后,才看向上官若愚:“这位想必就是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了吧?姑娘果真如传闻一般,拥有着闭月羞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啊,这两位该是姑娘的孩子?果真是……” 省略掉百千字的赞美,上官若愚听得一愣一愣的,神色愈发迷茫,她偷偷朝风瑾墨投去疑惑的眼神,询问他,这人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也和她鲜少关注除南商外,其他两国的习惯有关。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哎呦,大人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啊,我们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就算这是事实,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好说出来啊。”等到这位大臣说完话,她立即娇羞的捂住脸蛋,特谦虚的开口。 “嘿,那是你爹?”上官若愚指着前方隐隐若现的明黄色龙撵,低声问道。 悲催啊,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 求救的目光立即投向上官若愚,怎么滴他也是为了她才遭到此等对待,她应当不会见死不救吧? 在他身后,已年过半百的总管太监李全,担忧的唤了一声:“这里风大,皇上还是加件衣裳,以免感染上风寒。” “是啊,那位便是这北海之主,孤的父皇。”风瑾墨似笑非笑的说道,银色羽冠下,青丝随风飞扬,可这话听上去,却好似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我做好事从来不奢求别人的回报。”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说道,说得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风瑾墨再次庆幸,那位苦逼的大臣没有跟上来,否则,再听到她这番话,北海只怕得多一名被活活气死的朝廷命官了。 上官若愚要是知道,他在心里把自己脑补得有多善良,绝对会得意到尾巴翘去天上。 “呵。”他摇摇头,这个女人,果然够特别!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会为自己方才一瞬间外露的情绪,大做文章,只有她,会以沉默的方式,来选择不去揭开他心头那道伤口。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孤零零站在宫门前,可怜巴巴的目送太子府一家四口,逐渐消失在那条宽敞的艾青石路尽头。 “会,一定会。”她重重点头。 一抹嘲讽的暗光闪过他的眼底,就连脸上那抹真实的浅笑,好似也多了几分愤世嫉俗的味道。 “呵呵。”倍感悲催的朝臣,只能回以一记皮笑肉不笑的机械笑脸,如果时间能够倒带重来,他发誓,绝对不会为了讨太子爷的欢心,而说出方才那番脑残的言论,绝不! 原本以为马屁拍到重头上的朝臣,眼前一黑,脚步忍不住一阵踉跄,“太子殿下……” “笨蛋,娘亲说会,就一定有娘亲的道理。”上官白赏了她一枚爆栗,“干嘛要向你解释?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对于别人的秘密,她还是少知道的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她太清楚不过。 他会信她这番话才有鬼! 抱着这样的心情,这名大臣几乎将全部的希望通通寄托在了上官若愚一人身上,奈何,他没有一双透过表象,看清本质的眼睛,只见她一脸认同的点点头:“恩,这主意不错,大人,小女子期待你的万字赞美书哦,记得,内容千万别重复,一定要把鄙人的美,透过您的文采宣扬出去,这个重任,就交给您了,您一定会圆满完成的,是不是?” “你似乎忘了,是谁拒绝替他求情,还趁机落井下石的。”风瑾墨笑吟吟的说道,戳穿了她正义的面具。 衣诀在风中翻飞,他优雅的迈开步伐,牵着她,朝着御园的方向缓步而去。 风瑾墨面露一丝尴尬,实在不愿承认,眼前正在对她歌功颂德,且越说越离谱的家伙,是北海的朝臣。 “哈哈,他的表情好搞笑。”上官玲一改方才黯然神伤的样子,开始傻乐,小孩子嘛,注意力是最容易被转移的。 “啊,漂亮哥哥怎么可以牵娘亲的手?”要牵也应该牵自己才对!上官玲不高兴的跺跺脚,心头冒起一个接一个酸泡。 但有时候,误会的形成总是这般美好。 说起来,她还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北海国这位帝王的传言。“老哥,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人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给打笨的。”上官玲抱着脑袋,撅着嘴嘟嚷起来。 “你这人真够黑心的,一万字的赞美书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当事人不在,上官若愚这才对风瑾墨表示自己的鄙夷,“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皇上。”艾青石路尽头,一座巍峨的殿宇下方,风王一席华贵繁琐的龙袍,静静站在长廊前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那条宽敞的石路前方,有说有笑走来的四人,一双内敛光华的桃眼,此刻静默无光,略显黯淡。 她的沉默,反而让风瑾墨略感意外,眉梢一挑,俊朗的眉宇,似有一股浓浓的邪魅之气正在凝聚:“你不问?” “为毛?”如果是她,才不会那么笨的写这么多字呢。 “多谢大人。”还是上官白更上道,他立即冲着一脸仇大苦深的大臣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感激。 “……”李全不敢说话,这话不是他可以接的。 她真心没有那么伟大、高尚的想法,只是不想知道太多秘密而已。 “嗻。”帝王移驾,无数侍卫将龙撵紧密包围,盛大的排场,远远的,就被风瑾墨看在了眼中。 上官若愚瞅了他几眼,瘪瘪嘴,没有多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他生活的环境,还是在皇宫。 记忆里,自从八岁那年后,他的太子,再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任何的真实,除了剑拔弩张,便只剩下不着调的邪肆。 “娘亲娘亲,你说刚才那位大叔真的会写书信吗?”上官玲用力挤到他们俩中间,把人给隔开,哼,她才不要给娘亲和漂亮哥哥发展感情的机会呢。 “咳,说够了么?”风瑾墨着实有些听不下去,凉凉开口:“既然你如此仰慕上官姑娘,不如今夜就回府去写一篇万字的赞美书,好好的将姑娘夸赞一番,也好让孤见识见识你的文采,如何?” “罢了,朕怎会拿这种问题来问你一个奴才?”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好似刚才的失神,仅仅是李全一人的幻觉,“摆架,回寝宫。” 什么? “走吧。”风瑾墨主动伸出手,握住她柔软的柔荑。 “不不不,能够有幸见到姑娘的真容,实乃微臣平生一大幸事。”朝臣面不改色的继续夸奖,只恨不得把她吹嘘成九天玄女。 风瑾墨好整以暇的睨着这一家三口斗嘴的日常,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有些羡慕,有些渴望。 怎么任何事到了她这儿,总能有另一种说法?她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是绝了。 风瑾墨听得嘴角直抽,“这么说他不仅不该埋怨你的见死不救,反而还得感激你咯?” 一万字啊,还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不得把他给折腾到死么? 好吧,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脸皮厚的,走出社会才知道,啥叫道高一层,魔高一丈,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相信那对孩子非太子的子嗣吗?”风王轻声问道,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轻松、惬意的一面。 “……”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臣彻头彻尾体会了一把,他苦哈哈的应下,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方才,说什么他也不会贸然过来打招呼,更不会拍马屁,现在好了,绕了一圈,结果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幸灾乐祸是不对的,还不快感谢大人,要为咱们一家三口写赞词?”上官若愚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个笨蛋,就算要高兴,也得等到当事人离开以后在表现出来啊,这么明晃晃的幸灾乐祸,真是蠢爆了。 要换做是她,唔,仔细想想,若她是那位苦逼的大臣,貌似除了领命,没有第二种选择。 “问啥?”她佯装茫然的反问。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给他机会好好发泄一番,他对我的仰慕之情,要知道,这么炽烈的感情憋在心里太久,会憋出病的,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哎,我这人啊,就是心太善,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拯救他。”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幽然叹息。 “放心吧,你本来就够笨的,不会变得更笨。”他顶着一张面瘫脸,无情的吐槽道,丝毫没有理会自家蠢妹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白痴。”上官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尔后,皱眉盯着前方悠然漫步的二人,眉心紧锁。 娘亲该不会和妹妹一样,被这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太子吸引了吧?如果是这样,那那个男人要怎么办? 脑海中不禁闪过南宫无忧的人影,他甩甩头,总之,不管娘亲决定要和谁在一起,他一定会支持娘亲。 “喂,你够了啊,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还嫌流言不够乱是不是?”上官若愚被他一路拖着走,不论她如何挣扎,愣是没办法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脱出来。 靠!她发誓,下辈子一定要学武功!真是受够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滋味。 本書首发于看書網 第290章 邪魅狂狷叼炸天的太子爷 第290章邪魅狂狷叼炸天的太子爷 “旁人如何非议,与孤何干?”风瑾墨慵懒的反问一句,熠熠生辉的桃眼中,好似有邪肆的光芒正在流淌。 “你该不会真对我有啥非分之想吧?勾引有夫之妇是不道德的,亲,你要迷途知返啊,别一条道走到黑。”上官若愚急忙劝道,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拼命的想要把手给抽出来。 她的力道太大,在挣扎间,手腕上不禁浮现了一圈红色的印记。 见此,风瑾墨只能无奈的松开手,方才,他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会去牵她的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曾细想,他做事向来随心,想要做,那便做了,需要理由吗? 但见她不愿,他也不舍得勉强她。 “若孤说,或许对你真有那么几分想法呢?”他半真半假的问道,双眸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如夜空般深邃,却又好似孤云,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上官若愚打从心里对这番话不信,嗤笑道:“得了,来来来,好好给我说说,类似的话,你对多少女子说过?恐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宫人们毕恭毕敬的伺候在左右,巡逻的侍卫,远远站着,前方,搭建好的高台上,宫中乐师正奏着优美的曲子,身段婀娜的舞娘们,正在舞台上施展美丽的舞姿。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ba.cx) 这一声未来女婿,立马让风瑾墨联想到了最初相遇时,不愉快的记忆。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个痴妹妹? “孤还以为,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他调笑道,调侃的话语从这人嘴里说出来,总能染上几分暧昧的味道。 “是,但……”那也是因为当时遭遇到山贼拦道,才会有那样的画面出现。 上官若愚害怕得浑身忍不住一抖,狠狠瞪了风瑾墨一眼。 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深深的自我怀疑。 “没有没有,人家就是被风迷了眼睛。”上官玲心虚的不敢看她,低声嘀咕道。 “你想做女皇?”风瑾墨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眸光戏谑:“恕孤实在很难想象,那样的未来。” 面色有些发黑,“小玲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什么未来女婿,那分明是……” “我们能别讨论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吗?我还想多活几年。”擦,不是说皇宫里到处是眼线?这话题要是传入帝王耳中,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扣下来,她绝对会死成喳喳。 风瑾墨彻底语结,话都被她一个人给说完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他精致的面容,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上官若愚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朝他们这儿投来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你这是在给我们拉仇恨吗?” “呵,”他轻笑一声,微微眯起的双眸,遮挡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认真,“你倒是了解孤。” 御园就在前方,两人识趣的停止了这个大逆不道的话题,脸上戴上一层面具,一个仪态万千,笑得端庄,一个则风华绝代,笑得邪肆,再加上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这画面,美好得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我怕的东西多了去了。”她冲他抛去两颗卫生球,动作有些不雅。 他们看到了什么?向来最讨厌小孩子的太子爷,竟会蹲在地上,温柔的替一个小女孩揉伤口?这是幻觉吧?一定是他们的幻觉吧? 上官玲这会儿可顾不得难过,眼泛绿光,直勾勾盯着前方舞台上,穿着纱裙,戴着神秘的白色面纱的舞娘,完全挪不开视线。 这女人,拥有一种能把一件特别严肃的事,弄得让人啼笑皆非的本事。 两人迅速扭头,一个面露诧异,一个则眸光冰冷。 上官玲委屈的双眼含泪,正站在半步外,眼泪婆娑的瞅着他们俩。 “天哪,太子爷好温柔。”不少尚在闺中的少女,顿时被眼前这一幕被萌得眼变红心。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躲在这里偷听,而是刚从御园里退出来,想透透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卧槽,你想不负责任?”双目瞬间瞪圆,大有他要是敢反口,立马把他吞掉肚子里的架势。 “嘤嘤嘤,好疼。”上官玲立即抱住脑袋,幽怨的掉下两颗珍珠泪。 如果太子殿下的温柔是冲着她们来的,那就更好了。 “为毛?这事很重要有木有?”话音刚落,后方,落后几步的两个小家伙,终于追了上来。 相较于女眷们的少女情怀,提早到场的两位贵妃,心情可就没这么愉快。 北海的皇宫相比南商,多了几分艳丽,许是这座国家靠近大海的缘故,一路走来,两侧许多平日里少见的种,正在肆意绽放。高低错落的殿宇,巍峨、大气,在朝阳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废话,怎么说你也是我曾经相中的未来女婿,我能不好好考察一番吗?”她翻了个白眼,旧话重提。 “我去,她这是被鬼在追呢?你说你这人,好端端的,吓唬人家姑娘干嘛?”上官若愚一脸打抱不平的表情,摇摇头,“还说什么怜香惜玉,你刚才那是怜香惜玉的人该有的态度吗?亲,你这样子,让我将来怎么把女儿放心的交给你你哟。” “臣女……臣女并非有意的……”北海国师的独女苏幽梦,战战兢兢的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特惊恐的解释道。 “是,可……”那是因为她偷偷藏到自己的马车里。 惆怅的情绪仅仅是短短一瞬,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左手牵着上官白,右边跟着风情万种的高富帅,再右边,是一个劲黏着他的上官玲,一字排开,朝着御园,慢悠悠挪动步伐过去。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从左侧,一处山石林后传来。 这么明显的假话,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上官若愚眸光微闪,没有揭穿女儿的谎言,只是有些心塞,哎,女儿长大咯,居然也懂得有小秘密隐瞒自己。 “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和小玲单独相处过一夜之久?”她双手叉腰,指着风瑾墨的鼻尖,沉声问道。 “我们能别提这事了吗?”风瑾墨再次感到无力,被人偷窥的火气,如今竟诡异的化作了满心的无奈。 “是,是。”苏幽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行礼也顾不上,就跟身后有鬼在追赶似的,撒开双腿,拼命往前狂奔。 会喜欢上这么不招调的女人,他的审美能力,果真出问题了吧? “要是我啥时候能坐拥这么大的庄园,这辈子,也就不愁吃穿了。”她暗暗咋舌,好吧,就算在南商的京城生活了几个月,也见过了皇宫里的奢华,但她还是改不了屌丝的个性。 好一派活色活香的场景。 被百环绕的庭院内,已摆设好一张张圆桌,一条红毯,从院内的凉亭处,一路延伸而来,团团锦簇的圃上,挂着喜庆的彩带,不少朝臣,携带着家眷,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显然,已到了许久。 她才不要告诉娘亲,自己是因为难过,漂亮哥哥要被抢走这件事呢,一定会被娘亲笑话的。 这个太子,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到场后,不仅未曾向她们行礼,竟还同一个小家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世间谁人不知,北海国太子,红颜满天下,就他这招蜂引蝶的能力,对甜言蜜语还不是手到擒来? “啪。”上官白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她的脑勺上,咬牙道:“你真是够了!能别给娘亲丢脸吗?” 看样子,这辈子,她想逆袭,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我再问你,当时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暧昧的抱在一起?”她再问,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面色微沉,已经不想去回想自己方才丢脸的一面,“方才之事,孤不想再看到有第四人知晓。” 他现在只觉得胃疼,至于刚才那点涟漪异样的情绪,这会儿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承认就好,你这碰也碰了,抱也抱了,现在却要翻脸不认账,做人没你这样的啊!可怜我那女儿,这么小就被人给定下终身,还以为,长大以后,能给嫁给你,她这一番深情,却换来你这白眼狼的敷衍,哎呦,小玲她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多伤心啊。”说着,她佯装悲伤的抬起胳膊,偷偷摸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很疼吗?”风瑾墨蹲下身,衣诀及地,全然不顾周围瞠目结舌的目光,伸出手,极致温柔的替她呼着受伤的部位。 满园美景,让人目不暇接。 什么样的男子最惹女人喜欢?当然是眼前这一种。 熟知他性格的朝臣,这会儿有些风中凌乱,好些心脏承受能力不够的大臣,正捂着胸口,不停擦着眼睛。 “孤何时说过要负责?”他和小奶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负责一说,又从何说起啊? “……”上官若愚下意识看向风瑾墨,冲他眨了眨眼睛,这事要怎么解决? “干嘛,谁招惹你了?”上官若愚立即放下了心里的恶趣味,柔声问道。 我擦,这么高调的出现方式,真心不是她的喜好啊。 亲,咱们能稍微低调点吗? 直到上官玲不再啜泣,风瑾墨这才拂袖起身,优雅的拍了拍衣诀,一双暗藏冷芒的眼眸,轻扫过御园内的众人,所到之处,那一双双打量的目光,瞬间消失,无人胆敢直视他。 “谁敢?”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带着道不尽的霸道。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什么叫霸气测漏,她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看样子,当初在南商国时,他还算有所收敛,回到大本营,这丫的邪魅狂狷叼炸天的本性,才彻底释放。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