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荣宠:陛下皇后跳槽了》 1.第1章 臭流氓 二月里的春风,暖洋洋的,带着点儿潮湿味,抚过那一望无际的军营,柳树就像醉酒后的少女,不断舞动她满身嫩油油的纸条。 风儿穿过一座座营帐,直奔正中最伟岸的帐子,越过纱窗,掀起金黄大床上的层层帷幔。 男人精壮的身躯若隐若现,只着一件亵裤,微拱起的后背肌理分明,腰身精细,腹部紧实肌肉微微凸起,与白皙的肌肤相衬,丝毫不显突兀。 轮廓随着低垂的头颅隐藏在如瀑青丝中,仅仅一个背影,却如天上神祗。 “嗯?” 底下人儿一声不满的轻吟,眸子紧闭,肤塞凝雪,柳眉细长如画,小巧坚挺的鼻梁下,红唇微微张开,好似正被恶魔缠身,愁眉不展。 后颈钻心的疼,四肢无力伸展,更要命的是……鬼压床? 这是柳南湘能组织思维后的第一个意识。 给出的触感也令人飘飘欲仙。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痛?梦里会觉得痛吗?这不是做梦,越想眸子瞪得越大,眼角突突地跳。 身体本能给出的反应显然比思维敏捷,一把抓住那诡异的长发狠狠甩出一巴掌,外带抬脚直接给踹了出去,怒喝道:“梦里都不让人舒服。” 可她好似不太喜欢男人留长发吧?怎会梦到这种人?管他的,就在她决定闭上眼好好体验时…… 难得梦到和男人春宵一度,居然还是个有虐待倾向的变态……等等。那么胸口传来的阵阵凉意是怎么回事?后颈的疼痛从何说起?还有身上的鬼,貌似热腾腾的,热? 嘶! 鬼哪能有温度? 用尽全力才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隙,视线逐渐清晰,原来是一个男人正在她身上游走,那漆黑的头颅正在颈下蠕动,啧啧啧,做梦都开始具备技术含量了,就仿佛真有个长发男人在她身上压着一样。 垂头一看,更是血气上涌,胸口衣衫大开,用最快的速度将复古衣裙拉好,狠瞪向地上正扶额忏悔的男人呲牙:“该死的臭流氓。” 看来她是该找个男朋友了,连做梦都梦到被男人强暴,并未惊慌,反而心中渐渐升起丝丝激动。 牙齿咬破皮肉尖锐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剧痛无比。 遭瘟的变态,还给她穿古装,恶不恶心?见鬼了,怎会有人有这种癖好,真是要疯了。 “放肆!” 本该求爷爷告奶奶跪地征得女人原谅的男人骤然仰头,洪亮浑厚的声音震耳欲聋,英眉如剑,鹰眼如星,鼻若悬梁,唇似刀刻,冷峻的脸庞充斥着浓烈杀气,一条血线顺着侧额蜿蜒而下,说不出的骇人。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可自小在黑帮摸爬滚打的柳南湘什么人没见过?会被吓到?虽然有被男人颠倒众生的容颜所吸引,却也只是几秒。 “猥亵别人,你倒还有理了?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强暴我?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老娘非把你灌水泥扔海里喂鲨鱼不可。”柳南湘一边烦躁地穿衣一边质问,还好裤子没被脱,天呐,从没想过某天醒来会遭遇猥琐男亵渎。 2.第2章 陛下勇猛 夏侯傲桀本就狭长的眸中被阴霾充斥,女人大逆不道的行为令布满阴骛的俊脸上多了条裂痕,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大手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掐住了女人的喉管,强壮体魄压制而上,冷然道:“既然你想死,朕就成全你。” 柳南湘双拳紧握,活了二十四年,就没被这般侮辱过,完全没想过去思考那些复古陈设的意思,反手扣住男人的手腕,一手也掐在了其颈子上,小腿勾住对方的小腿大力翻身:“彼此彼此,今天不打你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姑奶奶就不叫柳南湘。” 吱呀吱呀…… 木床随着扭作一团的二人狂肆晃动,摩擦出悦耳的旋律。 等女人反客为主,骑到身上那一刻,夏侯傲桀剑眉并拢,少许诧异自眼底划过,容不得他多做思考,在女人还没将膝盖顶向他的胯间时,怒吼一声屈膝挡开,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力道大得竟能令他接近窒息,连续闪神。 柳南湘满脸憋得通红,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就那么一直掐着她的喉咙,该死的,这家伙属牛的吗?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虽然她也有令他不好受,可明显她的腕部力道不如他。 再这么下去,先断气的那个一定是自己,没得选择,只能退而求其次,故意松开小手,假装力不从心。 果然,男人立刻翻身将她按在了下方,也就在那一个转身之际,柳南湘拔下男人头上的发簪,直接狠辣地往颈中大手刺去。 ‘吱呀吱呀……’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木床的激烈摇晃声,令帐外随时候命的太监与守卫面面相觑,这动静…… ‘砰砰啪啪!’血液重新在大脑中循环,柳南湘呼出口气,卧槽,差点就这么给活活掐死了,这是想杀人灭口呢,正好,多久没好好和人干上一场了?今天就陪他玩玩,看看究竟最后鹿死谁手。 “去死吧猥琐男。” “柳南湘,你胆敢伤朕。” 夏侯傲桀吃痛,松开了些许力道,鲜血好似被困住的洪水猛兽,一找到突破口便疯狂喷涌,不一会,右手便被血液染红,瞅着伤口再次怔住,好似活了一辈子还没人伤过他一样,意识到眼前女人的确招招透着杀机,便不再轻敌。 太监总管福德仰头望着天边烈阳笑道:“陛下好兴致!”床都快被摇塌了。 几名守卫齐齐点头,陛下不愧是陛下,床事上都异于常人。 “学着点!”福德见身边几人个个面带崇敬,便好整以暇地教导。 然而里屋却并未有大伙想象中的暧昧画面,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不相上下,犹如两头暴走的狮子相互撕咬,柳南湘这次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好歹也是出身黑道世家,格斗那一套早被老头子给训练到登峰造极了。 但交手半天,她发现这个长发变态并非省油的灯,若不是他大腿上缠着绷带,恐怕早将她拿下。 加上身子无端变弱,不到十分钟就有些吃不消了,可还是凶狠地缠斗,一旦她放弃抵抗,将告别尘世。 4.第4章 进了鲨鱼口 柳南湘此刻衣衫不整,发髻散乱,颈子上一片淤青,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脸上沾满血痕,当然不是她的了,男人的手差点被她刺穿,不留血才叫奇怪,随意擦擦嘴角的血渍,白了一眼傻掉的人们,款步向正前方而去。 守卫甲摇头晃脑:“陛下之威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会不会太残暴了?瞧都把娘娘给折腾成啥样了?居然还能一脸笑意地走出来,想必是相当满意陛下的勇猛。 守卫乙咽咽口水,自愧不如地道:“公公,这也太凶猛了,小的这辈子恐怕是学不来了。” 福德擦擦冷汗,这皇后娘娘也非常人能比,难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再常见不过的闺房秘事,愣是被两人玩出了战场样。 “来人啊!” 福德快速弯着腰进屋,到了床前噗通跪地膜拜:“奴才在,陛下请吩咐。”缓缓抬头,顿时傻眼了,连滚带爬的冲过去:“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傲桀坐靠在床头深呼吸,胸腔随着恶劣情绪起伏跌宕,涓涓而出的血液染红了大片锦被,头顶龙冠要落不落,侧额伤口鲜明夺目,右手血肉模糊,闭目沙哑道:“还不快传御医?” “哦对对对!”福德惊魂未定地冲门外大喊:“陛下受伤了,传御医,快传御医。” 不对不对,斜靠着一帐子回忆昏倒前的画面。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明明记得老爸为给她庆生,将承载近千人的游轮开到了海中央,依稀记得还为她选定了数位豪门世家的二世祖、商界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相亲的,对,就是相亲。最后徒留惊慌。 柳南湘这厢,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发现身处之地就像个迷宫,一个浩瀚庞大的迷宫,到处都是古代军营里才有的营帐,一个挨着一个,该死的,她究竟到了什么鬼地方?小脸上因打了胜仗浮现的得意也逐渐被震惊取代。 不对,这不是她的身体,快速扯过及腰长发观察,是真的,不是接的。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耳边是整齐威严的操练声,似有几万人同时在呐喊,而且自己的手心布满老茧,而这双手……白璧无瑕,臂膀上的肌肉也消失无踪,摸摸脸颊,明明还是那张脸…… 但她不愿才逍遥了二十四个年头就被婚姻束缚,人们不是常说,爱情是人间仙境,婚姻是十八层地狱么? 于是乎她私自取出游艇逃出……升天了。 是啊,升天了,清楚记得鲨鱼张开血盆大口,残忍的将她吞入腹,至今还记得那尖锐牙齿镶进肉体的感觉,她死了,的的确确死了,没有人进了鲨鱼的口还能存活。 她死了,难不成这里是冥界?亦或者人死后都要来到这个地方? “天呐,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都是血。” 一道清丽的女音入耳,带着怜惜和担忧,仿佛很心疼她似的,不解地转头,这又是谁?她从不记得生命中认识这号人物。 5.第5章 别哭了 漂亮的小脸泫然欲泣,二十出头模样,很是面善,一双爪子正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翻查,清清嗓子问:“小姐,这是哪里?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是不是我没死?我爸救了我对吗?”一定是这样的,她还不想死。 她死了,老爸老妈还不得哭死?再也享受不到哥哥的呵护了。 她的人生还很长,绝对不可能死掉,肯定是老爸把她从鲨鱼的嘴里夺出来了,然后她昏迷了,再然后成了植物人,所以头发长了这么多,手里的茧子都没了。 现在她终于苏醒,可亲人们呢? 青衣眨眨哭红的泡泡眼,跪地回道:“娘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婢是青衣啊,您怎么了?这些血从何处而来?是不是淑妃娘娘做的?”如果是的话,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哭啊,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柳南湘见小丫头哭得肝肠寸断只好蹲下身子劝慰:“先别哭了,我又没打你。” “娘娘,您别吓青衣,呜呜呜呜您不是去侍寝了么?皇上难得召见呜呜呜,一定是淑妃她们嫉妒您,又看您无权无势无人撑腰,所以才责罚了您,一定是的呜呜呜呜……”青衣捂住脸嚎啕,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原本心急如焚的柳南湘倒渐渐平复了下来,就那么无语地瞅着女子鬼哭狼嚎,妈的,她究竟要哭多久?没一个正常人。 青衣哭得忘乎所以,好似多年积压的委屈要一次性爆发出一样,根本不受外界影响。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某女揉揉眉心,耳朵要起茧子了,干脆起身走向其他人:“不说算了,我问别人去。” “喂!”柳南湘推推还在哭的女孩儿。这是那个被抬着之人吼出的,后面还有人挎着药箱,怎么看都是个大夫。 “呜呜呜呜老爷若看到了,一定会心疼死的呜呜呜呜……” “放本官下来,你们这群野蛮人,本官都说了,自己能走……就喝了一点酒,不碍事的,还跑得动……” 不就是受点伤么?居然如此劳师动众。 算了,等对方哭够了再说,叉开腿席地而坐,扯下一根狗尾巴草把玩,无意间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个老头跑过,按方向来看,应该是去那个猥琐变态男的地方,那男人是谁?竟有这等势力。 “使不得,娘娘,呜呜呜您不可以在军营随处乱走,若不小心闯进军机大营,他们又该说柳家跟着二王爷蓄意谋反了,娘娘,您究竟怎么了?”青衣擦擦眼泪,不敢再哭,深怕对方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为何娘娘说话颠三倒四?她一句都听不懂,而且娘娘居然叫她一个奴婢为小姐……? 柳南湘发现和这叫青衣的女孩对话,纯粹是鸡同鸭讲,想了想,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您是皇后娘娘。” “我没心思开玩笑,我究竟是谁??” “可您就是皇后娘娘啊。”青衣再次强调。 6.第6章 穿越了 柳南湘沉默了,因为小丫头不像在撒谎,甚至比她还焦急,皇后娘娘?再次看向四周,如果是剧组拍电影的话,那么用得着布这么大的阵仗?加上头发和手心,某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汇聚大脑:“你说我是皇后?那么我刚才打的是个真皇帝?” “啊?娘娘,您打陛下了?”青衣扶额一个踉跄,不对呀,娘娘什么时候能打得过陛下了? “先不说这个,青衣,你告诉我,现在年号是多少?公元二零一四?” 小丫头蹙眉:“娘娘,您没事吧?”这种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问题,娘娘如何问得出口?心生疑惑,不动声色地偏头,当看到主子耳后的胎记时才呼出口气。 柳南湘单手叉腰来回走动,边揉着太阳穴边耐着性子重复:“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快说,现在年号是多少。”千万不要是除了二零一四以外的答案。 “宝庆四百九十七年。” “宝庆四百……!”某女猛吸凉气,记忆里哪有这个年号?仰头木讷地瞪着上天,不但穿越,还特么架空了。 呵呵,进了鲨鱼的嘴,怎么可能继续活呢?她死了,应该说在遥远未来的那个自己死了,无力的坐地,就说嘛,谁会这么无聊,下这血本只会逗她玩?老爸应该还没发现她成为鲨鱼盘中餐的事吧? 以前在学校那群闺蜜老说什么穿越时空,她当时还嘲讽她们呢,从来不去看那些不科学的书籍,现在好了,自己真的穿了,还是灵魂附体。 凑近青衣怀中的铜牌,里面明明倒映着她的脸,这落后的年代竟会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存在呢,亦或许这就是她的前世? “娘娘,您在想什么?外面冷,咱回营吧?”青衣见柳南湘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发呆,便也坐了过去。 “等一会。”她需要冷静,必须冷静,摸摸后颈,记得醒来时,这个地方就疼得要命,那么说以前的主人已经被那变态给打死了,因此她才穿越了过来。 男人见她醒来并没任何反应,可见他也非故意,还有这具身体也叫柳南湘,前世,一定是前世,名字一样,模样一样,可不觉得这纯粹是巧合。 看看身上的穿着,凤袍呢,想不到前世混得这么好,竟是个一国之母,啧啧啧,也不晓得哪辈子积了福,让后面两世都这般风光。 现代的她虽不及这身份尊贵,可那也是道上有名的鬼见愁,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衣食无忧,家中势力遍布亚洲,父母均出身豪门,还有一个哥哥万般疼爱,命啊,这个东西不信都不行。 “的确有点冷,你带路,我现在受了点刺激,你也别问那么多,我就是突然间忘记了很多东西,你把我从出生后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免得惹出是非。” 青衣这次倒是很乖,没问东问西,因为她相信娘娘真的受了什么打击,否则好端端的一人,咋老是疯言疯语呢? 边走边把对方想知道的一字不漏相告。 7.第7章 酒后乱事 回到一外表光鲜的营帐里时,柳南湘的脸已黑如锅底,合着现代无忧无虑的命运并非前世积德,而是这一世太悲催的缘故,等几个婢女将她扶进浴桶里才全部遣散:“都出去,我一个人呆会。” 大伙面面相觑,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青衣身上。 “走吧。”青衣长叹。 柳南湘趴伏着桶沿神游太空,先是替父母和哥哥悲痛了一番,后开始消化青衣的话,宝庆四百九十七年,也就是在四百多年前,这片大陆本昌盛,一人统治。 后来发生了一次暴乱,好好的王国被分成了五分,一直延续,到至今五国都无战乱。 直到十年前,在南林国国君寿宴上,五位君王醉酒后都开始说疯话,更是把心中想吞并某国的话吐纳。 这个说想吞并那个,那个说迟早灭了个这个,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南林国皇宫当夜刀光剑影,不可开交。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直接引发战争。 难怪身材那么强悍。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十日前和大耀国对战时,被敌方君王射了一箭,正中大腿。光是想想一群声音还在进化阶段的少年醉后群殴的画面,柳南湘就肠子抽筋,不知道夏侯傲桀……哦不,那些个皇帝是否有后悔过当时的举动。 某女想到这里不由叹气,哎!年少轻狂啊,那个时候她如今名义上的丈夫夏侯傲桀才十七岁吧?季少男嘛,多多少少有些沉不住气的,加上另外几个帝王都差不多大,骂几句就打起来不足为奇。 至于夏侯傲桀,从小就天资聪颖,能文能武,老皇帝去得早,留下两个儿子,明争暗斗,最后名正言顺在十五岁时登基,十八岁囚禁太后,二十岁就开始同部下率军打仗了。 毕竟这一打,就是十年战争,还没停止的意思呢。 再来说说这具身子,柳南湘,本是前任镇国大元帅之女,身份高贵,且还是太后钦点的皇后,并非什么表侄女一类,太后喜欢柳南湘是有原因的。 话说很久很久、太后还没入宫之前,便与当朝元帅柳振江情投意合,郎有情妹有意,不料先皇对太后也颇为青睐,直接纳为皇后,甚至为了断了柳振江的念头,下旨赐婚。 这才生下了柳南湘,柳南湘的童年很美好,父亲很疼爱,只是柳南湘的母亲无人见过,难产而死。 从此后,柳振江再未娶妻,也就在夏侯傲桀十七岁那年,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母亲、太后居然在宫中和柳振江滚床单,一怒之下,斩杀了所有知情人士,并给予警告,下不为例。 十八岁那年,太后和柳振江私会再次被夏侯傲桀抓包,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太后义正言辞的表明她爱柳振江,要么就杀了她,要么就成全。 群臣羞愤,本就是乱世,西秦国不允许这等丑事发生,而夏侯傲桀也彻底恼羞成怒了,将太后给囚禁了起来,毕竟还是亲生母亲,害怕老人家寻短见,直接撤了柳振江的职,贬为庶民,永不可入朝为官。 9.第9章 就不信逃不掉 那和他硬碰硬?可这是军营,有二十多万大军愿为他慷慨赴死,而自己呢?难道带着那爱哭鬼青衣去迎敌么?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们吧? 软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莫非天要亡我?? 太医应该还在为夏侯傲桀包扎,按理说处理完伤口就该派人来请她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加焦急,无技可施时,再次瞪大眼,宾果,怎么把另外一条生路给忘了?没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偌大地球,她就不信逃不出那变态的五指山,大不了漂洋过海去非洲,或者撒哈拉沙漠,就不信他还能紧咬不放。 可她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打了个响指,拿过一件外套,将梳妆台里那些首饰胡乱包起,甩上肩头,贼头贼脑地掀开门帘,嘴角一抽,该死的,外面怎么那么多人把守。 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变态龙颜大怒的模样,尊严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天无绝人之路,一道寒风自床底传来,柳南湘学士兵趴伏在地,好嘛,床后有一道裂缝,堂堂一皇后的营帐,居然还被偷工减料,深吸一口气,学董存瑞炸碉堡时抱着包袱快速向突破口滑动。 人流涌动的主帅营前,百号将领们跪地请罪,一国之君居然在军营遇刺,实属戒备不严,可凶手是谁?怎么进来刺伤陛下的?至今无人知晓。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朦胧的月亮正如扶着白胡子的老翁,慢悠悠露脸,散出银色清辉,为万籁俱寂的大地送上光明。 ‘嘶啦!’ 帐内,十来个太医在旁打下手,龙体由太医院院使催问主治,小小伤口,愣是处理了一个下午,可见天子之躯多么高贵。 ‘噗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夏侯傲桀始终保持着闭目养神状态,任由太医细心包扎,三千青丝不束不扎,额前一条雪白缎带紧扎,右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虽显夸张,但他却无阻止之意,待处理完毕,睁开眼作势要下地。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某女就这么穿过一座又一座营帐,专往无人把守的地方逃窜,不是她窝囊,人啊,就得识时务,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以为现代人就是万能牌。 大力将裂缝撕开,当看到外面一片昏暗,顿时兴奋异常,蹦跳起拍拍屁股仰头无声的感叹,自由的味道真好。 现代来的怎么了?不照样是凡胎肉体?怎么和二十多万大军单挑?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唯独繁星下的伟岸军营还日以继夜的不眠不休,近万将士在操场随着头领挥舞兵器,随处可见的巡逻兵精神抖擞,苍蝇都不允入营。 “陛下且莫要走动,保重龙体,十日内不可下地。”太医与宫女太监们默契十足地齐齐跪地劝导。 男人嘴角微动,一意孤行:“更衣,朕倒要看看她向谁借了胆。” “陛下请三思!”连催问都跟着作揖。 夏侯傲桀置若罔闻,阴着俊脸下地,张开双手。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宫女们吞吞口水,不得不上前侍候。 10.第10章 给朕拖出来 不一会,前一刻还略显狼狈的男人顿时衣冠楚楚,五爪金龙蔓延紫袍,栩栩生辉,阻止下人来束发,迫不及待地款步走出营帐,冲跪地的将领们微微眯眼,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越过。 “皇后娘娘密谋刺杀陛下,还不快跟着去拿人?”福德见大伙还傻跪着,就跺脚提醒。 此言一出,无数人惊呼,有雀跃的,德妃之父,骠骑大将军段林轩,有担忧的,淑妃之父,镇国元帅邱国卫,好似皇后即将落马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圣命不可违,全体随天子前往皇后凤帐。 “爹,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各国动荡,战事不断,百姓本就惶恐不安,若此时再废后,恐怕会民心不安。”大将军邱少安低声问向老人。 邱国卫愁眉不展,边疾步跟随边咬牙:“好端端的,皇后怎会刺杀陛下?定是受了委屈,破罐破摔了,都是你娘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看把你妹妹都教成什么了?天天去找人家麻烦,这下好了,出大事了。” 一说起自己的发妻,邱国卫可谓是咬牙切齿。 邱少安蹙眉:“儿子多番相劝,淑妃娘娘从不铭记,哎!” 不就是喜爱太后吗?先皇早已去世,成全他们不就好了?面子,西秦迟早因为面子亡国。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爹,您也别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娘和静香身上,女人家家,造不成多大威胁。”邱少安见老人吹胡子瞪眼,深怕回家又要大发雷霆,不得不打圆场。 一想到昔日元帅正在地劳作,邱国卫便痛心不已,那可是他曾经的元帅啊,一起四处征战的元帅。段林轩压低声音调侃:“元帅莫不是在指桑骂槐?在怪陛下赶走了柳振江?” 料定了邱国卫不敢声张的段林轩嘴角带着嗤笑。 的确,邱国卫堂堂一大元帅被一个将军嘲讽,也不敢大声呵斥,谁不知道陛下最忌讳军中将士不合?瞪了段林轩一眼,这也不是什么好鸟,那柳振江是两朝元老,战功赫赫,行军布阵最是精湛,文韬武略,今才不过四十好几,竟被贬去种田。 “成天妄想取而代之,就你妹妹那德行,哪像一国之母?大字不识,娇纵蛮横,目无尊长,好好的一个国家,迟早被这些人给毁了。”邱国卫越说越激动。 本来就是,真正的原因还是出在陛下身上。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衣惊见夏侯傲桀带着军中所有将领前来,迅速跪地,如此大阵仗,莫不是皇后娘娘真打伤了龙体?可娘娘自小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如何打得过武功了得的陛下?所以她一直没太放在心上。 如今亲眼所见,容不得她不信,浑身都开始打颤,难逃一劫了吗? “来人啊,将皇后给朕拖出来。” 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眸光阴桀,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向谁借了胆,居然敢刺杀天子,不过想起当时女子嚣张傲慢的嘴脸,剑眉不由疏散开,更透着些许期待,好似铲除异己就在今朝。 11.第11章 必须揪出来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不在帐中。”搜罗一圈的将士跪地禀报。 “哦?这是怎么回事?”夏侯傲桀俯瞰着地上的几个宫女。 青衣先是一脸不解,后摇头:“奴婢不知,娘娘回来说要沐浴,要奴婢等在外等候,至今未出来过。”难不成娘娘藏在了衣柜里?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发现。 夏侯傲桀看出婢女并未欺瞒,抬步进帐,站在屋中四下扫视,看到哪里,立马就会有人前去挥开障碍,屏风、浴桶、床顶……最后定格在了唯一的衣柜前,不是挺嚣张吗?也有畏惧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胆小如鼠的女子刺伤,散发着戾气的脸庞更加铁青,她最好祈祷衣柜里没人,否则非要她悔不当初。 若临危不乱地出来和他对抗,兴许会给她个痛快,但躲起来……这若传扬出去,叫他如何面对各国帝君? 当衣柜被拉开,男人紧蹙的眉头再次松弛,冲好友邱少安道:“这个女人今日就跟妖邪附体一般,力大无穷,朕常年练武,竟无法动她分毫,少安,你说是为何?” 邱少安眨眨眼,很快顿悟,弯腰抱拳:“世上本就有许多事令人费解,兴许娘娘当真非寻常人,不但武艺了得,且还会飞天遁地,陛下,想必真有妖魔作乱也说不定。”语毕,捅了捅一旁的手下们。 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皇帝被小小女子刺伤,实在有伤威严,如今几句话就演变得合情合理,帝王颜面保住,皆大欢喜。“有点过了。”邱少安瞪了一眼,拍马屁也得有个度。 “对!”一男子也跟着点头:“对对对,娘娘一定有异,但陛下乃真龙天子,她许是知道非陛下对手,于是夹着尾巴逃了。” 还是说柳南湘心系老二?要为对方守身? 夏侯傲桀揉揉眉心,国君颜面不可丢,但也不是全然妖言惑众,那女人以往都唯唯诺诺的,今日的确一反常态,从没哪个女子敢辱骂圣君,更别说动手了,即便为了夏侯傲天可赴汤蹈火,却也不至于当面暴露原形。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领悟,一副将无意间看到了床内帷幔晃动,惊喜地喊道:“你们看,床后有风。” 大伙齐刷刷顺势看去,想到某种可能,纷纷吞咽口水。 夏侯傲桀狐疑地弯腰,透过床底,果真看到里面有一大洞,铁拳紧握,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要疯了,他怎会被这么个贪生怕死的人打伤?敛去迥异,面无表情地转向悍将们,一字一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使不得,陛下!”邱国卫一听死啊生啊的,快步到君王跟前跪地求情:“陛下,娘娘乃一国之母,千金之躯,此时不宜动摇军心……” “大胆,邱爱卿,皇后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乃死罪也!”夏侯傲桀历喝。 君心大怒,听者无不胆颤心惊,齐刷刷跪了一地,段林轩仰头:“陛下英明,皇后娘娘行刺吾皇,按律当斩!” 12.第12章 自由就在眼前 一些追随过前任元帅柳振江的老将军纷纷捏拳,好好的人,被吓得钻床底逃跑,柳家世代忠臣,哪会弑君?该死的段林轩,他以为国母被废,德妃就能登上后位吗?这可如何是好?柳元帅,末将等实在无能。 “哼,朕就不信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波澜。”夏侯傲桀不屑一顾地勾唇,大袖一挥,疾步向帐外:“封锁营门,既然她喜欢当缩头乌龟,朕便掀了她的龟壳,少安,随朕来。” 邱国卫心中悬着的大石瞬间落地,低声告诫:“不可胡来。” “儿子自有分寸。”邱少安点头。 “什么?” 一道尖锐的女音响彻云霄,紧接着是拍案声。 “淑妃娘娘息怒!” 貌美女子趴伏在桌前咒骂:“该死的柳南湘,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连爹爹都……究竟谁才是他的女儿?如烟,你说爹爹到底在想什么?那柳南湘一死,本宫就能取代后位,光耀门楣,他却处处维护那个贱人,如今还当众求情。” 她发现只有两拨人隔半小时会互换一次外,仅有一厨娘在内忙碌,等下一次换班时,她就可以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闯荡江湖了。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该死的,时间咋还不到?一刻没出去,都身处险境,不敢想若被夏侯傲桀抓到后会如何,不论怎样,他都会借机砍了她。邱静香挑眉,顺顺气,仪态万千地落坐,是啊,她气什么?不论如何这次柳南湘也难以翻身,呵呵,有意思,刚好这里一直想不出废后的对策,那边自己就往火坑里跳了,连上苍都帮着她呢,用不了多久,她邱静香就是这西秦国的国母了。 如烟长叹,是啊,老爷的胳膊肘咋老往外拐呢?见主子气得满脸通红便笑道:“娘娘不必动怒,那皇后可是犯了滔天死罪,陛下断然不会容她。” 傻瓜才会走正门,这个时辰,想必各个出口都已被封死,唯独这个……古代后厨叫什么?管他的,炊事班好了,对,就这个炊事班没多少人把守,已经潜伏了一个小时。 此时躲在阴暗处的肇事者却跟没事人一样,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锐利视线眨也不眨地观察着一个出口,是军营的后厨。 那等于一箭双雕,第一,报仇雪恨了,第二,灭了夏侯傲天的左膀右臂。 虽不知前面那位主子是不是真和夏侯傲天是一伙的,不过按常理来推断,百分之九十,柳南湘是将门之后,即便没个一招半式,有道是虎父无犬女,必定受到了柳父良好熏陶,怎会没点傲气? 甘愿受人欺凌,兴许真是在忍辱负重,就等时机一到,好和夏侯傲天里应外合。 不怪她爱幻想,古代女子最讲究报恩、以身相许什么的,夏侯傲天照顾了柳家九年,她不信那女人不心动,夏侯傲桀乃一朝天子,不会平白无故就认定柳皇后是二王爷的人。 女人啊,总是那么一往情深,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成为对方成功之路上的牺牲品,傻! 柳南湘没看到,一个男人正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一旁,喃喃道:“怎么还没到?” 13.第13章 有本事来单挑 “是在等守卫换岗吗?”邱少安眸光如炬,不喜嬉笑的脸上透着正直,只需要一眼就能猜透此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是啊!”某女瞅着小门笑笑:“你也是……?”不对,屏住呼吸急速扭头,倒抽冷气,一张俊逸的脸近在咫尺,身材健硕,加上威风凛凛的铠甲,怎么看都是有两把刷子的硬汉,故作镇定,坏笑道:“帅哥,啥时候来的?请问你是?” 邱少安先是一愣,后回以一笑,起身拱手:“末将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您的人,皇后娘娘,请吧!” 一句话柳南湘就试探出此人不好对付,看似笑得和煦,却是个半点情面不讲的包青天,为了活命,只好倒退数步,哀求道:“大哥,行行好,我真不想死,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夏侯傲桀一定会杀了我的。” 男人环胸,漠然的看着。 “你看我,才二十四岁,样年华,死了多可惜?您放了我好吗?求你了。”揪了一把大腿,热泪顺势而下。 真是世风日下,她堂堂青云会的千金小姐要装可怜保命,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掉几颗眼泪儿么?逼急了,留点血也无不可。 邱少安不为所动,嘴角微弯,透着玩味。 柳南湘见哭了半天男人也不动如山,屁都舍不得放,知道奸计被识破,豪气万丈地擦擦眼泪,妈的,大不了老脸不要了,抡起拳头吓唬:“我警告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就当场自刎。”既然皇帝老儿没下杀令,那这就能当作筹码。 该死的,要不是和那变态已交过手,浑身无力,她非把他打成猪头。 某邱不疾不徐地掏出怀中匕首,‘啪’的一声扔到了女人跟前,一副请自便的态度。 柳南湘喉头连连滚动,面子里子丢了个一干二净,既然软硬不吃,只能放手一搏了,故作惊愕地看向男人身后:“这下死定了……”果然,男人一脸恭敬地转身,某女勾唇残忍地笑笑,就在那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来了个横扫。 邱少安耳朵一动,浓眉紧锁,下意识反手抓住了女人的肩膀,脚尖一掠,双腿腾空。 某女惊愕,小腿只扫到了对方的衣摆,男人就那么帅气地侧空翻躲过了,再想反抗时,已被彻底擒获,咬牙道:“该死的,放开我,你们究竟想怎样?不就是打伤了他吗?大不了给你们打回来就是了……” 一路上柳南湘都气急败坏地谩骂,虎落平阳被犬欺,饶是在现代,早一枪嘣了他了,直到被大力推开才住口,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没看四周全是身穿铠甲的军人么?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扬起下颚瞪向罪魁祸首的后脑。 “有本事就来单挑,这么多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撇了一眼男人被包成粽子的右手,要不要这么夸张?啧啧啧,娇气。 14.第14章 都为她求情 夏侯傲桀缓缓转身,饶有兴致地把某女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剑眉微挑:“你也算女人?” 柳南湘忘记了叫板,眼眸眨也不眨,在现代什么帅哥没见过?国内也好,国外也罢,不得不说唯有眼前这位最能俘获女性芳心,周遭灯火通明,一切人事物都能尽收眼底。 刚才男人回眸之际,刹那间,柳南湘感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虽然那抹浅笑带着讥讽,依旧美得惊魂,一泓青丝如绸缎般落在背后,仅有少许随风在胸前飘拂,微弯的凤眼没了凛冽,多了一丝风情。 夏侯傲桀皮肤较白,却不似文弱书生,因为整体五官造就出了一张极为阳刚的脸,一米八八左右,宽肩窄臀,标准倒三角黄金身材,原来这家伙不束发比束发时还要帅气逼人呢。 额前绷带更为美男平添了几分病态,惹人心疼。 难得女人不再趾高气昂,且还盯着自己出了神,夏侯傲桀先是将邪笑扩大,终于知道怕了吧?可随着女人越加热辣的目光,英眉不断收紧。 那哪里是吓傻了?分明是犯痴,这个时候她还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当真不怕死? “呵!” 鄙夷味十足的冷笑拉回了神游的柳南湘,垂眸暗骂自己没品位,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可恶,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作甚?又不去当牛郎,竟还觉得那变态像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丢死人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你也算女人?’ 这个男人真是……不但行为恶劣,嘴也恶毒,不就是死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无所谓地耸肩:“若不是看了肖声克的救赎,岂会逃跑?既然被你抓到,要杀要刮,请随意。” 周遭所有大将都在琢磨为何肖声克的救赎,夏侯傲桀同样拧眉,思索半响方才沉下脸:“来人啊,皇后蓄意行刺朕,罪不容赦,拖下去……” 不等男人说完,邱国卫便挥开衣摆,跪地后,沉痛的抱拳:“陛下,微臣还是那句话,请三思而后行,就当看在柳振江昔日为吾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饶皇后娘娘一命。” 这下轮到柳南湘诧异了,真的假的?不是说无人会为她求情吗?这个穿着明显比其他将军要威风的大叔在干嘛? 万恶的青衣,早知道有这么个大人物会向着自己,还跑什么?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地:“陛下,臣妾……臣妾……呜呜呜呜臣妾知罪……!” 好在柳皇后的指甲盖够长,狠下心,愣是把一截指甲刺进了皮肉中,眼泪倾泻而下,好不可怜。 福德是什么人?伺候了两位皇帝,岂会听不出刚才夏侯傲桀有留余地给邱国卫开口?看来陛下如今已不想杀娘娘,眼珠一转,同样泪眼婆娑的跪地求情:“请皇上看在柳振江的份上,从轻发落。” “请陛下从轻发落。”往日跟过柳振江的将军们齐声大喊。 15.第15章 福德的提醒 一心扶持女儿上位的段林轩可没福德机智,瞪了一眼邱国卫,同样跪地,朗声道:“陛下,柳振江的确为吾国立下汗马功劳,但试图弑君,按律当斩,请陛下下旨!” “请陛下下旨!”十来个部下随段林轩高呼。 柳南湘本因过多将军为她求情正激动呢,不料会有一帮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的人存在,谁给她点提示,目前怎样才可扭转乾坤?战乱时期,皇帝也得敬武将三分,只要有人为她求情,就定有突破口。 “段将军一再拿律例说话,那么本将军到想问一句,德妃娘娘一再冒犯皇后,是不是也得依法办事?听说皇后娘娘前不久还被德妃推下凤椅,这事本将军本不想提起,既然今日关乎着娘娘的生死,不妨说道说道!” 还有这事?柳南湘微微偏头,见那说话的将军年近四十,浓眉虎目,完全不卑不吭,想必战绩不错,这又是谁?若有幸活命,这些帮过她的,定要一一谢过。 活这么大,除了青云会的人,何时有陌生长辈跪地给她求过情?原本拔凉拔凉的心如今也被渐渐焐热,太感动了。 “骆雁城,你少血口喷人。”段林轩怒视。 骆雁城却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面向段林轩笑道:“段林轩,你不就是想陛下废后,好扶持德妃上位,你之心思,人尽皆知。” “大胆骆雁城,陛下,骆雁城当众污蔑末将,求陛下还末将一个公道。”段林轩弯腰等待天子发言。 夏侯傲桀一副早有预知的态度,转身来到木椅前,挥开袍子接过茶水幽幽道:“看朕作甚?你们继续,朕倒要看看朕的军营究竟隐藏着多少内幕。” 柳南湘不敢抬头,只能吊起眼偷觑,就想看看那变态是何表情,按理说该发飙的,怎会这般冷静? 男人面色沉稳,姿态慵懒,双腿叠加,靠着椅背拨弄着茶叶,没有说要帮衬着哪一方,可以说将心中情绪隐藏得极好。 福德哆哆嗦嗦地冲柳南湘小声提醒:“娘娘,若抓到空档赶紧认错,再继续下去,唯恐要出大事了。”此刻陛下越是冷静,后果将越严重。 “我知道,谢谢你!”某女点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开口,两帮武将彻底撕破脸,决计比她刺伤皇帝要恐怖。 骆雁城没被当众斩杀,知道夏侯傲桀有意保自己,大伙也的确不全然是害怕废后会民心不安,废了柳皇后,掀不起大波浪,毕竟这个女人没未西秦国做出过什么奉献,只是个空壳子。 实在是不能不救啊。 他们这些常年在军中的男人和外面那些老百姓不同,军营里没女人,没那么多的家长里短,只有一帮生死兄弟。 柳振江和他们这帮老臣那都是从二十岁就开始并肩作战的兄弟,那邱元帅又不傻,哪有不向着自己女儿的道理?不就为了那一份几十年的兄弟情吗? 想当初柳振江当元帅那会,一帮子大老爷们成天在一起训练,他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呢,虽不是血亲,可那种兄弟感情,军营外的人不懂。 16.第16章 扮可怜 哪怕是犯了夏侯傲桀的忌讳,依旧不退缩,既然陛下舍不得杀了他们,如今只能逼宫了:“陛下,娘娘行刺一事,末将百思不得其解,娘娘自小知书达理,嫁进皇宫也一直恪守本分,从不惹是生非,今日却一反常态,定事出有因。” “娘娘?娘娘?” “啊?”柳南湘眨眨眼,见福德一直冲她抬眉,哦,对了,这个时候该她上场了,立马抽泣:“呜呜呜陛下,臣妾真的快疯了呜呜呜,说起来是后宫之主,可……两位妹妹的家世远胜臣妾,呜呜呜呜每当被她们欺凌时,臣妾都会尽量说服自己。” 夏侯傲桀面无表情地眺望远方弯月,一盏茶半口不入。 “臣妾告诉自己,妹妹们的父亲兄长功劳赫赫……打臣妾一巴掌或者被扯下凤椅,也是应该的,父亲从小教导臣妾,万事都要学着去隐忍,臣妾千不该万不该继承了父亲的一身傲骨。”这会柳南湘没自残,眼泪也哗哗不断。 天呐,连她自己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在现代为什么不进攻影视界? 见身边的抽气声接连不断,便继续哭诉:“陛下器重臣妾,将偌大后宫交由臣妾,可臣妾无能,担不起大任呜呜呜呜愧对陛下。” “既然皇后如此识大体,今日又为何行刺朕?”夏侯傲桀嗤笑,啧,这演技,若不是亲身经历,真会被她蒙混过去。 “臣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臣妾一心爱慕着陛下,可陛下却不顾臣妾的死活,万分难过,既然得不到陛下的垂怜,何不成全陛下与妹妹们?便决定自寻死路,太后不允许陛下废了臣妾,臣妾只好打伤陛下,这样陛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废了臣妾。” 这个女人……夏侯傲桀捏紧茶杯,莫不是戏子出身?怎么三说两说,倒成他的不是了?不怒反笑:“皇后可真是能言善道,既然一心寻死,为何又要逃?” 柳南湘擦擦眼泪,苦涩地望向男人:“臣妾回营就悔悟了,家父孤家寡人,母亲早逝,若臣妾也去了,谁来给他养老?” 男人怔住了,对视了片刻,薄唇抿紧,俊脸上的杀意渐渐消退,女人脸上的无奈和泪痕、还有那份孝心,倒是令人感叹。 但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阴险狡诈,狐疑地问:“那刚才见了朕,为何也口出狂言?” 我说你烦不烦啊?该死的,要杀要放不能给个痛快话么? “如果能逃走,自是回乡照顾老父亲,不曾想军营戒备如此森严,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继续选择成全,臣妾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身边那几个婢女会替臣妾说话,再无其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将军疼惜臣妾,万念俱灰的心复燃,原来臣妾还是有人认同的呜呜呜呜呜!” 完了,太入戏了,无需努力,眼泪自个儿就冒出来了。 一直疑惑那些个演员的眼泪从哪里来,原来只要把自己想成那苦逼角色,真会悲从心起。 17.第17章 不用死了 “娘娘,是臣等疏忽,娘娘受苦了。” “哎!”邱国卫用袖子拭泪,如果这番话让柳老哥听到,还不得心疼死? 颗颗男儿泪无声陨落,本都是一群性情中人,听着国母诉苦,着实揪心。 柳南湘见不少人都被她说哭了,心中小得意了一把,不就是装可怜么?没事多看点电视剧,装啥像啥,擦擦眼泪鼻涕叩头:“臣妾如今不求其他,陛下就废了臣妾吧,只求留一具残躯可供养老父亲安度晚年,请陛下成全。” 没错,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废后,见鬼了才想当这劳什子皇后,浪费青春不说,还毫无自由可言,废后好啊,她就可以展翅高飞了。 “陛下,娘娘并非有意伤您,她也是一番苦心,请陛下从轻发落。” “求陛下开恩!” 这下子,段林轩无话可说了,瞪了一眼后面哽咽的属下,这个女人实在厉害,几句话就说服了所有人,连自己的人都老泪横纵,看来废后无望了。 夏侯傲桀见身边负责侍候的宫娥都跪地不起,不管柳南湘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成功收服了人心,把玩着茶杯淡声道:“皇后刺伤朕,即便情有可原,也犯了弥天大罪,看在众位爱卿冒死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皇后打入军牢,听候发落。” “夏……!”刚要开骂的柳南湘咬牙忍住,好死不如赖活着,好你个夏侯傲桀,姑奶奶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紧咬不放,不但不废后,还要让她坐牢,不生气不生气,等哪天有底气的时候再连本带利讨回来:“谢陛下开恩。” “谢陛下开恩。” 大伙悬着的心安然落地,总算逃过一劫。 “既然皇后的事告一段落,那么就来说说各位爱卿的问题。” 本以为可以跪安的人们心中一凌,看来陛下并未忘记刚才之事呢。 柳南湘缩缩脖子,小气鬼,还挺记仇,不就是犯了他的大忌吗?当皇帝就了不起了?没有这些将士给他打江山,他当个毛的皇帝。 夏侯傲桀手中茶水纹丝不动,凤眼无温度地扫视着众将领,不温不火地道:“知道对于一个处在战乱中的国家来说,什么最致命?不是凶猛的敌人,而是不和睦的战友,前方冲锋陷阵,后方却相互残杀,至冲前锋的将士于何地?” “至今连年征战已十载,劳民伤财,民不聊生,本是一片片大好庄稼地,却因战争毁于一旦,吾西秦本就山多地少,可种植之处并不充裕,老百姓却甘愿不辞幸劳的耕种,为的是什么?少安,你来告诉朕,老百姓为什么把幸幸苦苦收来的粮食心甘情愿的送来军营?” 邱少安弯腰回应:“自是希望我军保卫疆土,不被敌人侵略。” 夏侯傲桀似笑非笑地点头:“保卫疆土,不被侵略,因此他们情愿饿着自己,也不饿着军中将士,十年,老百姓十年没有过余粮,昔日的富商都两袖清风,请问他们的银钱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