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 1.第1章 《高山下的花环》 第1章 《高山下的环》 “吴姐，你家跃新在矿上干得好好的，怎么辞职了呀？” “啥！这孩子辞职了？你从哪听到的呀？” “巧巧回家跟我说的。她说跃新打算全心搞创作，赚稿费。” “哎……这孩子，真是不省心！他还跟我说是请假了，我回家得好好问问他。” 春末时分，京城朝阳菜市场，两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妇人买完菜走在回家路上。 其中，被称作吴姐的妇人听说儿子辞去工作后，立即大惊失色，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即飞回家问清是怎么回事。 …… 此刻，hd区五道口，青华大学教职工宿舍楼下。 许跃新拎着装有信封的布袋，大步流星朝围墙外走去。 信封内是他潜心创作半个月的文稿，题为《高山下的环》。许跃新打算把它寄给《人民文学》，好赚取第一笔稿费。 作为穿越者，许跃新太想赚钱了。 前世，许跃新是一位全职作者，每天高强度更新两万字，最后身体顶不住高强度劳动，在一个深夜昏了过去。 等到恢复意识时，他已经成为在东北插队的同名知青。 许跃新当时正躺在床上，眼刚睁开，就有一名如似玉的女知青凑到跟前，眼泪汪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不停地嘘寒问暖。 在女知青温热软糯的道谢声，以及旁人的惊喜声中，许跃新回想起事情经过。 生产队组织捕鱼，全公社最漂亮的女知青陈巧巧在清理渔网时不慎落水。 原身跳进水中把陈巧巧救上来，自己却被水呛得陷入昏迷，直到如今醒来。 呼……也不知道原身是不是穿成了现代的自己。 如果是那样，他还挺幸运的。毕竟自己身为年代文作者，拥有一群说话好听，富有而慷慨的读者。 感叹那小子运气好的同时，许跃新开始了在1978年的生活。 原身是京城知青，参加两届高考均以落榜告终，被他救下的陈巧巧则已金榜题名，录取到燕京大学即将入学。 在许跃新醒来后，陈巧巧变成了他的小尾巴，没事就找他说话，两人间很快变得无话不谈。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段时间后，陈巧巧搭上回京火车，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向许跃新表示以后一定要保持联系。 站台上，许跃新看着陈巧巧白里透红，富有古典美的脸蛋，还有清水般灵动的眸子，终究是难以忍住，想要做些什么。 结果，还没等他下手，陈巧巧主动a了上来。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陈巧巧张开双臂死死搂住许跃新，呜呜哭着说道。 许跃新给整不会了，足足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反手抱住陈巧巧衬衫下的纤腰：“别怕，我们一年内肯定能团聚。” 许跃新说这话时，想的是通过高考回城。没成想半年后他爸恢复工作，直接把他给调回来了。 听说许跃新回城，陈巧巧和父母携礼物登门许家，向他表达感谢，两家父母由此认识。 不久，许跃新根据知青返城政策安排，进入京西煤矿当工人。 煤矿距离燕京大学很远，许跃新和陈巧巧写信联系了一段时间。结果几次书信往来后，陈巧巧那头开始不回信，就像蒸发了一样。 害，人家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跟自个一煤矿工人间，确实存在不小的差距。 哪怕最初因为救命之恩，两人间走得近了些，时间一长还是得各奔东西。 作为活过一世的人，许跃新对此倒是看得很开，没有过多难受，只是有些感慨，脑海中时不时闪过陈巧巧那张明眸皓齿的脸蛋。 说实在的，许跃新自己也不喜欢这份煤矿工人的工作。 呆在矿上，每天不是下井就是检修，许跃新就算身强体壮吃得了这个苦，时间也被占光了，哪还有功夫干别的。 作为穿越者，许跃新总不能挖一辈子煤。要知道他在回城前，就已经开始默默制定发财计划。 而发财第一步，就是辞掉煤矿工作，腾出时间和精力好干别的。 许跃新在给陈巧巧的信中透露过辞职意向，并于数天之前付诸实施。 辞职后，许跃新回到家里开始创作，对父母只说是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在自己写作出成绩前，不能让他俩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自己丢掉铁饭碗，从事常人眼中缺少保障的文学创作。 至于为什么是写作，而不是别的活计比如做生意，则是因为眼下写作的性价比很高。 1977年，国家恢复稿酬制度，发表一部数千字的短篇小说，至少能赚到普通职工半个月的工资。 优秀的作者，不仅收入丰厚，且能获得崇高的社会地位、广泛的名誉，以及无数迷妹。 许跃新不仅想要钱，还想要名声，所以选择了创作这条道路。 信封里这部《高山下的环》，是许跃新打算用来投石问路的作品。 目前祖国南疆的入境作战刚结束，大众注意力还集中在保家卫国的战争上，正是发表这部作品的好时机。 当然，考虑到原作是前线访谈形式发表，而许跃新自己没有去过边境一线，所以他在创作时针对这一点进行过修改，以免后边被人问到。 走出家属楼下的围墙，许跃新站在邮筒前，拿起信封准备扔进去。 这时，他感到一丝犹豫。 确定要邮寄吗？ 平邮的速度慢，加上排队审稿的时间，不知道会用上多久。 再考虑到作品未必能被录用，后边可能还得转投，时间就更加难以控制。 倒不是许跃新对作品质量没自信，《高山下的环》作为一代经典，水平无需多言。 问题是再好的作品，都有可能不对编辑胃口。像陆遥、陈中实等人的作品，都曾屡遭退稿。 还得考虑到内容审核。《高山下的环》中的一些情节桥段，可能会叫编辑觉得不适合公开发表，这也得考虑在内。 想来想去，许跃新最后把信封收回布袋，决定亲自去《人民文学》一趟，把作品交到编辑手中。 成的话就发表，不成就再换一家，来个痛快的。 搞钱也好，出名也罢，两件事都宜快不宜慢。 (本章完) 第2章 写得好极了！ 第2章 写得好极了！ 从许跃新家到人民文学的路程有十几公里，好在两者间有直达的公交车。 许跃新上车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将路边不断后退的街景收于眼底。 “小说《班主任》发表至今已有一年多，围绕它展开的讨论仍持续展开。许多评论家认为，这部小说充分揭露了……” “牛仔裤，五元一条的牛仔裤，正宗广东货！穿上不满意，七天内包退！” “近年来，我国文学事业蓬勃发展，然而与此同时，军旅题材作品在质量、数量上却呈现双重下滑的势头。许多读者都在期待着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出现……” 广播声、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而不显得吵闹，只让人感到满满的活力。 温暖活泼，新鲜向上的春天气息，正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铺开。 路上行驶的自行车也比许跃新刚下乡插队时多，行人中除去传统的中山装、工装外，偶尔可以看到风衣、牛仔裤…… 这年头的公交车比后世要慢一些，许跃新经过两小时颠簸，最终从hd区抵达杂志社所在的东城朝内大街166号。 五层的小洋楼，在周围一圈低矮的平房中显得鹤立鸡群，楼下和京城的大部分单位一样，砌着一圈青砖围墙。 楼房正前方是单位保卫，对方看到许跃新手上的大信封，立即高声劝离：“是来投稿的吧？” “回去，按地址邮寄过来。我们原则上不接受当面投稿。” 90年代改制前，各国有单位的保卫人员都拥有编制，以退伍军官为主，说起话来都是中气十足，可不像后世的看门老大爷。 许跃新没有知难而退。 既然是原则上，那就说明有例外的可能。原则……不就是拿来变通的吗？ “同志，我是从东北赶过来的，就为把这份稿子亲手送给编辑。” 许跃新走上前，言辞恳切道，“而且我这部小说，是写军旅题材的。” 他看得很分明，眼前保卫干事留着寸头，站立如松，九成九是退伍军人出身，自己向他透露一下题材，很可能会得到帮助。 “哦？军旅题材？” 保卫干事眼中闪过了什么，像是在思考。 作为人民文学的工作人员，他平时经常看书，知道近两年以来，描写军旅生活的作品数量直线下滑，最火的是伤痕文学。 身为退伍军人，他还是更喜欢军旅题材，希望能有人能拿出这方面的好作品。 经过一番思索，保卫干事不自觉站到了许跃新的立场上，打算给他行个方便。 “这样吧，有规定在，我不可能放你进去，否则领导要批评我。” “你把稿件交给我，我检查确定没问题后，代你送进去，如何？” “好，麻烦您嘞！” 许跃新等的就是这一刻，麻溜地把信封塞到保卫干事手里，连个反悔的时间都不给他。 保卫干事打开信封，取出稿件粗略浏览一番，确定不是乱七八糟的内容后重新装好，提着信封走入大院。 他刚才没看仔细，只记得文中几个人名。 梁三喜、赵蒙生、靳开来…… …… 又过片刻，人民文学编辑室，编辑组长王潮垠看到保卫干事递来的信封，听对方简要说明原委后，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信封打开，审阅稿件。 社里不允许当面投稿，主要是汲取过往教训。前几年刚复刊时，作者跑来当年投稿是很常见的事。 后续有些作者被当面拒绝心态失衡，在编辑室作出不得体的言行，一来二去把路给走窄了，杂志社遂出台禁止当面投稿的规定。 像今天这样由保卫人员转交，倒是没什么大碍。 “高山下的环……” 王潮垠翻阅数页后，念叨了一遍标题，露出极感兴趣的神情。近年来军旅题材式微，而南疆的战争刚结束，以此为题材的作品更是少之又少。 小说中各个人物的身份很有意思，来自贫苦山区的连长梁三喜、京城的公子哥赵蒙生、爱发牢骚的排长靳开来…… 具体剧情描写也很到位，让人有种忍不住要继续读下去的冲动。 梁三喜从始至终将部队，将家国大义放在头一位，从放心不下连队主动放弃难得的与家人团聚机会，再到最后牺牲生命保护战友，践行下对祖国的爱。 靳开来平常怪话多，爱发牢骚，在战斗中却冲锋在前，没有丝毫软弱，成为连队的尖刀。 赵蒙生从一名备受排斥的纨绔子弟，到融入连队，再到最终成长为痛歼敌寇的战斗英雄…… 战争毁灭人更塑造人，让稀泥软蛋变成英雄好汉，让金子在锤炼后更加熠熠生辉。 作者的立意十分高明，人物、剧情的安排恰到好处，令人手不释卷。 凭借经验，王潮垠断定这是一位拥有丰富写作经验的老作者，否则断然不会写出这么好的作品！ 保卫干事看见王潮垠读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不便打扰，遂转身走了。 此刻，王潮垠正读得如痴如醉，已看到梁三喜牺牲后，他母亲和媳妇来部队探视、还债的剧情。 多好的军人，多好的家属啊！ 王潮垠情感一阵涌动，心潮澎湃难以平抑，不顾这里是办公室，拍响了桌子：“好，写得实在是好极了！” 众编辑注意力被他的动静吸引，一齐把目光投过来。 能让编辑室大拿拍案叫绝的小说，究竟该是什么水平？ 大家都在好奇。 “多好的文章，我来瞧瞧。” 有人凑上前道。 “你看吧，我得把这位春风同志请过来好好聊聊。” 王潮垠仔细阅读着小说尾声部分，闷头说道。 春风是许跃新的笔名，王潮垠觉得起得很不错。 “我帮你下去通知？” 有年轻编辑问道。 “不不，我自己去。” 王潮垠放下稿件连连摇头道，快步走向门外，生怕多耽搁一会人走了。 杂志社门口，许跃新正和保卫干事聊天，这时王潮垠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刘干事，刚才投稿的同志还在吗？” 王潮垠大声问道。 保卫干事赶紧结束对话，转过身小跑向王潮垠，手指向许跃新：“他就是。” 说话间，保卫干事感到很惊讶：眼前这个年轻人写得文章该是有多好，能叫堂堂编辑组长亲自下楼来请？ 王潮垠听到许跃新没走，顿时大喜过望，面露笑容地走上前，和许跃新握手：“春风同志，您好，我是编辑组长王潮垠。我刚刚看完您的稿子，想和您上楼一叙。请问您有空否？” 许跃新用力晃了晃王潮垠的手，内心一阵踏实：编辑组长亲自来找自己，说明他对稿子的质量很认可。 “王组长您好，我叫许跃新，正希望能有机会和您交流。” 许跃新不卑不亢，同时又不失礼貌友好道。 他很愿意和眼前这位文学界大拿交流，当然更盼着能和对方当面确定稿费。 (本章完) 第3章 打动人心的力量 第3章 打动人心的力量 热情友好的问候过后，许跃新和王潮垠走入办公楼，去编辑部讨论《高山下的环》一文。 编辑办公室内，几位年轻编辑正围在王潮垠位子边，想弄清到底是怎样的作品，能把王潮垠这样见多识广的老资格给惊艳到。 “写得好哇，讴歌了南部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文章从头到尾充满精气神，思想也很有深度。” “作者行文安排很精妙。小bj是雷军长的儿子，这一点很关键。能体现雷军长是个以身作则的人，要求别人儿子上前线的同时，把自己儿子也送上了前线，最后还英勇牺牲了。” “小说不回避找关系等假丑恶现象，主基调则是发掘、表现在家国大义面前，人性中的光辉一面，相互映衬下更显得人物形象高大。” 编辑们交头接耳，接连肯定道，直到编辑部外边传来脚步声。 “咳咳。” 王潮垠走到编辑部门口时，故意制造出动静，众年轻编辑听到声音散回去干活了。 “来，您请坐。” 走到位置前，王潮垠客气道，给许跃新倒了杯茶水，自己才坐下。 “小说题材选得好，立意深刻，水平很出众。剧情转折巧妙，铺垫充分，许多关键桥段，比如赵蒙生的转变，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人物的形象立体丰满，有血有肉。比如梁三喜这样农村出身的基层指挥员，确实容易在经济上陷入拮据。靳开来能力出众，又因为性格原因得不到提拔，这样的人在现实中也不罕见。” “细节部分也很贴合军旅实际。比如说行军吧，不了解军事的人，可能以为将士们只是从地图一端经历过另一端，如履平地。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部队行军，特别是在热带地区长途跋涉时，会遇到多少困难。” 坐下后，王潮垠把稿子推到许跃新面前，语气透出兴奋道，“你是当过兵吗？” 许跃新摇摇头，随便编了个借口：“那倒没有。我是参照战争电影描述写的。” 前些年荧幕上能放的电影不多，战争片占比很高，而且内容普遍写实，拿来当军事教学片都没问题。 王潮垠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许跃新的回答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和他继续交流起小说的事。 “原来如此。依我看，这部小说可以一字不易地发表。” 王潮垠用手指轻叩着桌子，笑容满面道，“像这样描绘传神的作品，平时是很难见到的……”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 “我刚听人聊起里头的内容，明显问题很大，属于不宜发表的一类。” “比如里头一个叫靳开来的人，听说他牢骚满腹，喜欢挖苦上级，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作为正面形象呢？” “还有赵蒙生，全文中对他着墨最多，那干脆把他形象写得高大一些，为什么要在一开始把他写成纨绔子弟？” 挑刺者的声音尖细又急躁，令人心生不悦。 这味儿有点冲啊，颐指气使的态度，还有驴唇不对马嘴的指责内容，令许跃新想起前几年的一些激进分子。 许跃新摇了摇头，他对面的王潮垠也皱起眉毛，向发言者转过头，进行毫不留情的批驳。 “没看过这部小说，就不要妄加评论，否则就是主观臆断的表现。” “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真按照你的想法去改，只会让行文僵硬、缺少转折和趣味。” “你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依我看，你在文学上就是一个小学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王潮垠说话的声音很大，一点都不给挑刺的人留情面。 而他的这番批评，显然威慑力很强，对方立刻就不吱声了。 接着，王潮垠回过头，和颜悦色地对许跃新开口：“别理他，他是前些年靠着搞事情被安排进来的。” “我们正在对这种人进行清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相信清除掉这种人以后，我们的文学事业会越办越好。”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许跃新心想道，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不仅是文学，各项事业中都不应该有这种人存在。” “文中的小bj，本质上就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是啊，多好的战士，牺牲得多么令人痛心啊。”王潮垠颇有共鸣道，“你稍等一会，我现在去找主编，如果他审核也没问题，就给你付稿费。” “有劳您了。” 许跃新起身致意道，等王潮垠拿着稿子匆匆离开后方坐下。 文学出版有三审三校制度，自己运气好，直接碰到编辑组长，把初审、复审一并完成了，直接交给主编就成。 若主编那关通过，自己就可以等着领稿费。 九万三千字的小说，按照千字四元的中等水平计算，能三百七十二块稿酬，相当于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 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也。 许跃新美滋滋地想道。 此时，编辑部对面的办公室内，主编李纪正在低头看稿，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个稿子要请您过目。” “请进。” 得到主编允许后，木门被快速推开，王潮垠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一份稿子，军旅题材，背景是南疆的自卫战争，写得非常出色。” “现在拿给您发表意见。” 王潮垠把稿子往李纪办公桌前一放，兴奋地介绍道。 “好，我看看。” 李纪微微一笑道，接过稿子准备审阅，却发现王潮垠仍坐在跟前不走。 “怎么，蹲在这给我当门神呢？” 李纪打趣道。 “文章内容实在是优秀，我想等您给出意见后，直接回去答复作者。” 王潮垠无比认真道。 “同志们都说你是性情中人，看来没说错。” 李纪笑道，拿起稿子认真看了起来。 作为主编，他的习惯是看完稿件后先给出大致意见方向，过两天再仔细斟酌，反复推敲，得出最终审阅结果。 今天有王潮垠在这催着，李纪得改变往日的工作习惯了。 在王潮垠的期盼和等待中，李纪逐字逐句，认真阅读着许跃新的手笔。 高山下的环…… 读到一半时，李纪再次默念起小说的名字，心潮不由自主地涌动起来。 作为一名在太行山上，在陕北战斗过的诗人，他一读到这种描写细致，贴近部队生活实际的作品，就会心生感触。 40年前，他也是一名指导员，和连长一道指挥着战士们，在群山万壑间同日寇斗智斗勇。 再往下看去，梁三喜、靳开来等人的牺牲，小bj的怀恨而去，赵蒙生被彻底激发血性，舍身炸碉堡…… 乃至最终梁三喜家人来到部队时，上演的一幕幕感人故事…… 李纪作为阅稿过万的资深编辑，看到这里也感到眼眶微微湿润，内心被彻底打动，思绪飘向了远方。 “您看，这稿子能发表不？” 王潮垠在李纪看完最后一页，又沉思良久后小声问道。 (本章完) 第4章 巨额稿酬！ 第4章 巨额稿酬！ “发表，自然不是问题，好作品就该公诸于世，天下共赏。” 李纪放下稿子，闭上眼睛平复心情，慢悠悠地表态道，“唯一需要考虑的地方在于，本文刊登后，如何应对可能产生的影响。” “就像刚才那样，你为了这部作品，都在编辑室跟人吵架了。一旦小说面向大众，届时就会产生千千万万的不同意见。” “那是他咎由自取。啥都不懂，还喜欢事事横插一杠，肆意批判。” 王潮垠一昂首，满不在乎道。 “你呀你，唉。” 李纪不禁莞尔一笑道，“你现在给我好好思考一个问题。” “传统的军旅题材，喜欢把人物刻画成高大全。这一部小说则反其道而行之，不回避人性中的缺点。” “而且，读者们看惯了大团圆，能接受这样梁三喜、靳开来，小bj他们最后的牺牲吗？” “所以说，必然有一些人会对内容感到不适应。尽管他们人数占比不高，却很能制造声浪、舆论，你打算怎么应对？” 在主编的问题面前，王潮垠陷入了沉吟。 小说内容一旦引起争议，受冲击的就不单是作品，还容易牵涉到作者本人。 轻则影响作者创作心态，重则导致作者一蹶不振，陷入自我怀疑。 遇到许跃新这样优秀的作者，自己得维护好他。 王潮垠下定决心道。 “我打算在小说出版时，附一篇编者评论，亮明立场表达支持。” “如此一来，哪怕有争议，也是全部冲着我来，不会对作者产生干扰。” 王潮垠斩钉截铁道，“他是个小伙子，才二十出头，不能让他受到影响。” “哦？你不怕？” 李纪饶有兴味道。 王潮垠粲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不能保护好作者，我这编辑组长也算白当了。” “好，编者评论写完后交给我修改，把我的名字也加上。” 李纪敛起笑容，淡淡发话道。 上级的表态出乎了王潮垠意料，他连忙摆摆手：“您……还是别了吧？有我就够了。” “你还年轻，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了。” 李纪沧桑的眼神中，透出睿智和坚定，“我们是立场办刊，何为立场？就是在重大关口，重大问题上敢于表态，不和稀泥更不骑墙。” “改革的春风已然吹来，文学界不能落后，要潮头击水，奋勇争先。” “而我们奋进的方式，就是不断发表立意新，内容新，被时代所呼唤的作品。” “你看，《高山下的环》一文，风格上明显不同于传统军旅文学，立意和内容上更是不回避尖锐问题。” “它对社会上的一些丑恶现象，比如跑关系，走后门，进行了无情揭露。” “同时，作者还借文中角色之口，表达了自身的鲜明观点。” “比如像靳开来这样有缺点的人，能否称其为英雄？文中给出的答案是完全可以。太阳都有黑子运动，有缺点的人当然也可以绽放光辉。” “再比如赵蒙生的母亲，小说完整揭示了她从高尚堕落至卑劣，以及最终受到教育，幡然悔悟的全过程。” “这给指明了改造当今社会上许多负面现象的方法。无论在现实中是否有效，至少是一种尝试。” “就我从事文艺工作几十年的经验来看，《高山》一文不仅仅会给军旅题材带来变革，更是将给整个文艺界吹来一股新风。” “我署名，不仅是为进一步保护作者，更是为亮明杂志社的立场，为刊物争取更多发展空间。你现在明白其中缘由了吗？” “我懂了，您可真是一片苦心。” 听完李纪的一番话，王潮垠若有所悟，对于如何办刊有了更多心得。 自1977年发表《班主任》开始，人民文学在内容刊发上一向较为大胆，扮演了文艺界变革先锋的角色，在广大读者中受到热烈好评，打下了一片广阔市场。 锐意开拓，大胆创新，正是杂志社得以发展壮大的法宝。 上级领导们看在眼里，对人民文学很重视。这是王潮垠、李纪敢于给许跃新作品背书的底气。 “对于稿费，你怎么看？” 聊完对于可能出现情况的应对后，李纪发问道。 “我个人意见是给他按最高标准算，千字7元。” “请问您觉得多少合适？” 王潮垠请示道。 “我同意。一会拿着这个，去财务处领钱。” 李纪说罢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一行字，盖上公章交给王潮垠。 王潮垠接过纸条，道一声您在这忙后退出办公室，快步走向财务处。 编辑室内，许跃新在等待王潮垠的归来，心情有些不安。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主编对小说有意见？ 如果只是要求修改内容还好说，就怕认为思想立意有问题，直接给毙了。 许跃新会产生这种担心，是因为他刚才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高山下的环》原作是发表在1982年，而现在是1979年。 改革开放后，人们的思想认识年年都有新变化，1979年时大众的心态、想法和1982年时有着巨大差别。 3年后读者能接受的东西，3年前可未必。更别提《高山》小说在1982年发表时，少部分人都感到难以接纳，强烈要求修改掉靳开来未能获得奖章的情节。 算了，越想越烦，不想了。 许跃新强制中止思绪，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嘛。 “春风同志，你的稿费。” 直到耳边传来王潮垠充满喜庆的声音，许跃新终于从恍惚中恢复过来。 发稿费了？ 许跃新这下真是如闻仙乐耳暂明，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辞去职务全力码字，不就是为了挣钱加出名吗？ 许跃新站起身循声望去，看见王潮垠手里拿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号信封，步伐矫健地朝他走来。 “王组长，辛苦您了。” 许跃新迎上前，从王潮垠手里接过信封。 这沉甸甸的手感啊，真不错！ “我们决定对你按照千字7元的标准发放稿酬，信封里一共是651元6角8分，请当面点清。” “稿费单也在里边。” 王潮垠脸上写着恭喜二字，笑呵呵地拍着许跃新肩膀道。 六百多块？ 许跃新呼吸顿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1979年，京城职工平均工资才600块出头，这是半个月功夫，就拿了别人一年的工资啊。 “别愣着啊，快数数。” 王潮垠对许跃新的反应见怪不怪，面带和善笑容道，这也是他近年以来发放过的最高单笔稿酬。 “好嘞。” 许跃新拆开信封，清点完毕确认一分不少，又在王潮垠要求下留了自家地址。 等到小说刊发时，人民文学会给他家寄一本样刊过去。 王潮垠记录下地址后，跟许跃新确认一遍，不忘进行嘱托：“下次有稿子，继续发给我。” “成，有类似风格的稿子我再给您。” 许跃新给出承诺时，特地加了个限定。 倒不是跟王潮垠玩心眼子，而是人民文学本身风格偏向严肃，说白了就是正剧，对作品整体思想性有一定要求。 自己后边的一些创作，在选材上会和本次有差别，不一定适合发在人民文学上。 “那一言为定。” 王潮垠说道，一路把许跃新送下了楼。 离开166号大院后，许跃新把装有稿费的大信封放在布袋里，琢磨两下后叫了辆三轮车回家。 眼下回城知青越来越多，很多人工作得不到安置，加上个别人在农村时养成偷鸡摸狗的恶习，以至沦落成了佛爷。 要是坐公交车回家，保不齐半路上就叫人给掏了包，变成给佛爷打工。 就在许跃新乘上三轮车时，陈巧巧母亲周至凤已回到三室一厅的家中，聊起刚才的见闻。 “嘿，真是新鲜。许跃新都辞职半个月了，他妈居然不知道，还是我告诉她的。” “要我说，这孩子真是不成器。挖煤再苦好歹是一份工作，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周至凤神色不以为然道，“眼下多少返城知青，打破头都找不着工作啊。听说有人只要包吃包住，哪怕不发工资也给干活。” “妈，跃新救过我的命，品质也很好，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这时，卧室门被人从里边吱呀一声推开，一名身穿素白长裙，容貌清丽过人的少女走了出来，面带不悦道。 周至凤看到女儿，立刻春风满面：“巧巧，怎么把裙子穿上了啊？去见谁呢。” 陈巧巧是周至凤的骄傲，她之前高考时名列全京城第9名，顺利被燕京大学中文系录取。 再加上陈巧巧出众的容貌，周至凤一直期待着她能嫁入社会地位更高的家庭，过上优裕的生活。 “去见跃新。前一阵没法给他写信，我得跟他当面解释清楚。” 陈巧巧走到门口穿上鞋，头也不回道。 去见许跃新？女儿明显是跟他处对象了啊！ 周至凤顿时感到天塌了：跟谁处不好，怎么偏偏跟了那个无业游民啊？ (本章完) 5.第5章 小别胜新婚 第5章 小别胜新婚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跟他处上了？” 周至凤追到女儿身后，语气不悦道。 “是处上了，本来打算过一阵儿告诉你。” “不说了妈，我走了。” 陈巧巧语气轻松道，说话间穿好鞋，迈着轻快步伐跑出家门，就像一只急于归巢的小鸟。 周至凤顾不得换鞋，快步追到楼梯口，声音急切：“他都没工作了，你还跟他处？” 陈巧巧本已下了好几层台阶，听到母亲的话止住脚步，仰起脸蛋神情无比坚决：“他就是还没回城，我也跟他在一块。” 说完，她就跑下了楼。 “唉！” 周至凤本来想继续泼女儿冷水，见她已经下楼梯只好作罢，心情陷入焦虑。 许跃新辞职没有收入，女儿以后嫁给他，岂不是要受苦？ 男人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社会地位，女儿毕业后在单位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眨眼功夫内，周至凤都想到他们以后生孩子该咋办了，感到越发担心。 倒不是她想得太多，而是这年头男女处对象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没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分手。 周至凤仿佛已经看到，陈巧巧本来应该幸福灿烂的人生，被许跃新拖进灰暗的深渊。 此刻，许跃新怀揣稿费刚回到家，完全想不到有一位中年女士在替自己忧虑将来养孩子的问题。 对了，还有另一位中年女士，也在为他担忧。 许家两室一厅的屋子里，吴燕本来正在客厅坐立不安，看见儿子提个袋子回家，立刻忧愁地看向他：“刚才干什么去了？” “跟妈说实话，你这次到底是不是请假回家？” “还是说已经辞职了？” 吴燕命中灵魂的三连击，叫许跃新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回家路上买了瓶北冰洋汽水，本来打算躺床上美美喝上一回，没成想刚进门就面临审问。 也不知道她是从外边听见的传闻，还是自己看出来的。 “我确实辞职了，打算今后从事创作事业。” 回过神后，许跃新坦坦荡荡答道。 “唉，写作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多少人投几十次，都中不了一次。” 吴燕不禁以手扶额，脸上布满焦虑道，“再说，过去这些年，因为写文章倒霉的人还少吗？” “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份班上。明天我去找老同学，她在首钢当组织部长，看能不能给你解决工作。” “你应该是受不了煤矿的艰苦？我试试尽量给你找份清闲的。” 听到母亲的话，许跃新感到心里暖暖的。 穿越过来后，父母一直对他很好。许跃新插队期间，每个月都能收到父母寄的钱。得知自己辞职，第一时间也是表示理解，并想办法帮自己找工作。 当然，自己不可能接受的。钢铁厂是工矿企业，再清闲也不可能有空安心码字。 而且在某部知名的年代剧中，里头一整座四合院院的蝇营狗苟们都是在首钢下辖的一家轧钢厂工作。 要是碰着这帮人在现实中的原型，那就别想过上安生日子，一天到晚净剩跟他们战斗了。 不去，坚决不去。谁都不能阻挡许跃新码字的步伐。 “妈，您别说，我这次一投就中了。喏您看，这是稿费。” 许跃新大大方方地取出信封，放在桌上道。 才辞职半个月，就有公开发表的作品了？ 真是快啊！ 吴燕微微讶然，没料到儿子的写作事业进展居然这么顺利。 她在区财政局工作，局里的大笔杆子，投十次稿都未必能成功一次，莫非自家儿子真是吃这碗饭的？ “那也得有个稳定工作作为后盾。” 吴燕小声嘟囔道，还是觉得稿费的随机性太强。 他们这一辈人被各种动荡整怕了，稳定二字在他们心目中，拥有天条一般的地位。 许跃新笑着用手拍拍信封：“总共651块6角8分，单位里的老资历，一年也不过这么多。” “有这笔钱在，能换您一年不唠叨不？” 651块！ 吴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自家儿子，居然这么厉害……刚从事创作，就能拿到这么高的收入！ 按照过去的说法，儿子他难不成是文曲星下凡？ 吴燕受到巨大的震撼，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确实极端重要……不过，钱真多的话，也可以往后搁置一下。 就跟儿子说的一样，有这笔钱在，他以后从事全职创作也有底气了。 往后自己也不用担心单位人议论儿子是无业游民，谁敢这么说，就把稿费单摔他脸上！ 吴燕传统但并不迂腐，并且有着一颗强力维护儿子的心。 “臭小子，妈是关心你，你还敢嫌唠叨。” 吴燕想装出不悦的样子，可终究忍不住笑容道，向许跃新伸出手，“你把稿费单给我。” 吴女士的举动，有点令许跃新没想到。 “妈你要这干啥？” 许跃新略带茫然道。 他本来考虑到母亲可能要求自己上交一些钱作为家用，真那样的话自己可以给个百八十块的，毕竟这年头没成家的子女上缴收入是日常操作。 唯独没想到她会要稿费单子。 “为了维护你的名声。” 吴燕理直气壮道，“哪里都有爱嚼舌根的老娘们。到时候看见谁敢说，我就扒开她眼皮子，叫她瞧瞧你的稿费单。” “多大点事，人不能生活在别人眼光里。” 许跃新不以为然道，“再说您要真在意，赶明儿我给您和我爸，还有我自己一人买块新手表，你往腕子上一戴，不比稿费单显眼多了。” 对于儿子的话，吴燕感到很欣慰。 “好孩子，知道心疼爸妈了。” “钱就全部存你手上吧，你还没结婚，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当然也别太节省，听说现在姑娘普遍不喜欢抠门儿的。” “还有就是写稿子时留些神，别跟我们单位的那几个人一样，因为文章倒了霉。” “你别嫌唠叨，自打你下乡劳动后，妈是晚上都睡不着觉。现在好容易赶上政策才一家团聚，可别再……” 吴燕说到这，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不忍再回想全家五口人天各一方的岁月。 许跃新急忙安慰：“妈，您甭伤心，这都是过去了，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去年年底刚开过会，定下了全社会发展的基调，不再以斗争为纲。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国家的政策，只会一天比一天好。”“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既然经济领域都允许个体户存在了，那么文学上的政策相应地只会越来越宽松。就像前年的《班主任》那篇小说，不知道您看过没？人家作者是一点都不回避那些事儿，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吴燕怔怔听着，结合近几个月来的见闻，逐渐觉得儿子说的话是挺有道理。 “既然你已经在创作上取得成就，那妈就不多说什么，任由你自己发挥了。” “往后有创作压力，记得跟爸妈说，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吴燕稍作思量后，充满信任道。 就在这一刻，她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分析起社会形势都能头头是道，跟个小局长似的。 宽慰完母亲，许跃新回自己屋把钱收好。 他上头有一个哥哥，目前已经成家，在公家单位上班。 再往下还有个妹妹，正在读高二，平时成绩还不错，就是上大学有点玄，因为现在录取率太低了。 大哥平常不在家住，一家四口挤挤倒也凑合，就是往后许跃新成家不太好办。 许跃新收好稿费后来到客厅，环视一周以后世标准衡量略显局促的家，下定决心要早日攒够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此刻，吴燕正在厨房做饭。 “妈，您别做饭了，咱一块出去吃。。” 在客厅呆了一会，许跃新朝厨房喊道，打算出去吃顿好的打打牙祭。 “不用，我一会还得去上班，出去吃就迟到了。” 吴燕在厨房内大声回答道，“最近上头在检查单位作风，管得严呢。” 好吧，看来今天没法带母亲一块出去吃饭了。 可以在晚上回来的路上买些好吃的，到时候全家一起吃。 许跃新心想道。 临走前，他不忘把还没来得及开封的北冰洋汽水、吸管带上。 下了楼，许跃新“噔”一声咬开瓶盖，插入吸管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一股清甜的口感直入喉间，许跃新感到很畅快，觉得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了。 只需要二角钱，就能拥有非同一般的爽快体验。 许跃新把汽水喝到一半，加快脚步往公交站台走去，打算去莫斯科餐厅吃饭。 莫斯科餐厅，俗称老莫，自打1954年开业起，就是京城青年们最为向往的一家馆子。 许跃新手里有了钱，下意识地就想去体验一番。 就在他距离公交站台不远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停下，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高挑身影从上头走了下来。 她怎么来了？ 看到这张回忆中无数次出现的娇美面庞，许跃新止住了脚步，一时不知该是进是退。 陈巧巧也看见了许跃新，立即翘起嘴角，流露出俏美动人的笑靥：“正想去家里找你。” “喏你看，还给你买了东西。” 长得真好看…… 等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到哪去了。 许跃新差点沦陷在陈巧巧的柔美笑容中，赶紧提醒自己搞清楚状况。 看起来，她是想用这些礼物作为封口费，不让自己说出和她处过对象又分手一事，以免影响她的口碑跟前程？ 这年头对于男女关系还很保守，一方无过错，另一方提分手，会落下不好的名声。 这跟后世某部网文中的退婚流何其相似，那部网文中女方开局是送上了聚气散，以求解除婚约。陈巧巧则是提来两大兜的礼物…… 一想到这，许跃新就心生不爽，感到嗤之以鼻。 哪怕身为男版小芳，自己也是有尊严滴！ “你放心，就算咱俩分手，我也不会说你坏话。” “东西你带回去吧，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许跃新眼神看着上方，神态高冷道。 路上人多，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啥的，还是别说了。 陈巧巧原本灿若桃的笑靥僵住了。 “那个，对不起……” 陈巧巧低下头，声音软糯道，和刚才面对母亲时的坚定果决判若两人，“学校调我们去海里实习，按规定期间不得同外界通信联络。” “命令下得很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说完，她怯生生地看向许跃新，神情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海里？ 许跃新瞳孔震了一下。 这两个字，在不同地区有不同含义。若放在京城，那就只有一种意思。 他记得后世的历史书上记载过，去年年底大会后，为培养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大佬们决定从燕京大学、人大两所高校的77、78两届学生中，选拔优秀者进行实习，熟悉中枢机构运行。 原来自己女朋友是去为人民服务了…… 不知不觉间，许跃新对陈巧巧的称呼变了。 “哦，没联系也好，小别胜新婚。” 机智如许跃新，状态切换得无比丝滑，表面上语气还是淡淡的，却把陈巧巧逗得满脸羞红。 “不许你这样说……谁跟你结婚了……” 陈巧巧脸颊发热，腾出一只手轻轻推了下许跃新，心里却很高兴。 他总算理解自己了。 许跃新看到陈巧巧娇羞的小女儿态，选择见好就收，没有再说过分的话：“你还在上学，下次来别带这么多东西。” 说话间，许跃新从陈巧巧手里接下两大兜礼物，带着她往教职工楼走去。 这没啥不好意思，待会自己带她去吃饭一样的。 “学校有补贴呀，一个月9块，上回实习也发了补贴。” 陈巧巧搓着手上被袋子勒出的红印，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许跃新身后，介绍起礼物的内容，“里头有双皮鞋，还有件现在这个时节穿的衬衫，你一会回家试试。” “其他都是些吃的，有麻，还有……” 陈巧巧还在说，许跃新已经没心思听了，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纤纤玉手上。 女朋友手被勒出印子，他心疼。 分手啥的，是三分钟前那个许跃新的想法，可别赖在现在的他身上。 (本章完) 第6章 陈巧巧小鹿乱撞 第6章 陈巧巧小鹿乱撞 “下回有重东西跟我说，我去给你拎。” 走到教职工楼下时，许跃新关心陈巧巧道，“瞧你手上，一道道红印子。” 前世作为一名码字工，许跃新平常没什么社交，毕业后和异性间只有过几次无疾而终的相亲。 现在能遇到陈巧巧这样履历出众，温婉漂亮的女孩，说不上心是假的。 当然两世为人，许跃新在心性上要成熟不少，和陈巧巧相处时能做到洒脱自然。 “不要，一来一回的多累呀。” 陈巧巧心疼道，挥挥手看着许跃新上了楼。 有情郎刚才的关心，陈巧巧一颗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彻底放了下来。 最初面对许跃新的决绝姿态时，她是真的慌了。 而现在，陈巧巧心情就像经历一轮由谷底到巅峰的转换，感觉头顶的阳光都更明亮了。 教职工楼内，许跃新回到家后把吃的往桌上一搁，拿起装有衣服、鞋子的另一只袋子，去自己屋试大小。 最好是合身，这年头国有商店可没有退货二字。 进屋后，许跃新带上门打开袋子，把衬衫一换，蹬上皮鞋。 嘿，不大不小，都正好。 自己只在插队时和陈巧巧提一次穿的衣服尺寸，鞋的大小，她居然从那以后就记住了，真是个有心的姑娘。 衬衫是的确良材质，搁在后世叫涤纶。皮鞋是三接头款式，即用三块皮革制成，最早是部队发给副团级以上军官的，后来社会上也开始供应，只是数量极少。 这两样都是眼下最流行，也是最昂贵的面料款式，一般人可穿不着。 雪白的衬衫，锃亮的皮鞋，再配上自己高大的身材，俊朗且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要脸地说一句，就算上银幕问题也不大。 许跃新对着一人高的穿衣镜照了照，为自己的外形感到很满意。 试完衣服，许跃新走出卧室，和在厨房的吴燕说了几句话，噔噔噔走下楼梯。 这年头的皮鞋用料很扎实，小牛皮的料子穿在脚上就是舒服。 楼下，陈巧巧正翘首以待，看到许跃新穿着自己送的衣服、鞋子出来，感到特别有成就感。 陈巧巧的原则是爱一个男人，就把对方全身上下换成自己的买的衣服。 “走，吃饭去。” 许跃新一挥手，向迎上来的陈巧巧说道，“吃老莫。” 由于跟老毛子国家关系交恶，莫斯科餐厅早已改名为展览馆餐厅。不过大家出于称呼习惯，还是叫原来的名字。 再说真改叫成“老展”也总觉得怪怪的。 说完，许跃新拉起陈巧巧的手往前走去。 陈巧巧的小手白嫩光滑，捏在手里感觉软软的，许跃新在她手上体会到了什么叫柔若无骨。 陈巧巧感到小鹿乱撞。 算起来，两人自从站台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过身体上的碰触，唯一一次见面时双方父母还在场。 再次将小手放在许跃新的大手中，陈巧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诶？不是坐公交车去吗？” 意识到离开公交站台后，陈巧巧纳闷地问道。 “公交车人多，咱打车过去。”许跃新答道，领着陈巧巧来到家附近的出租车调度点。 “啊？能打车吗。” 陈巧巧惊奇道。 “只要付钱，随便坐。” 许跃新没觉得陈巧巧少见多怪。搁在以前，打车这事儿是跟老百姓没啥关系，因为出租车数量太少了，基本用于公务接待。 变化是从今年春天开始的，以京城、青岛为代表的各大城市，加大了出租车投放量，再过上两个月，南粤首府羊城市更是成立了全国第一家由私人经营的出租车公司。 和后世出租车的区别在于，现在出租车得去各个调度点，而不是招手乘车。 抵达调度点，许跃新向调度员要车，对方给他调来一辆黑色的沪海牌出租车。 上车后，许跃新跟司机说要去老莫，小汽车随即稳稳当当地驶出了调度点。 后座上，陈巧巧抚摸着真皮座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从小到大还没坐过小汽车，包括在海里实习的那段时间，也是每天闷头干活，没有蹭汽车的机会。 今天托许跃新的福坐一回，才发现比乘公共汽车舒服多了。 公共汽车上人一多就没座位，现在气温逐渐升高还有味儿。不像小汽车，能享受到充裕的个人空间，里边还撒着香水，真是太享受了。 驾驶位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年纪轻轻的许跃新，心想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平常能坐得起出租车的，一般都是外地事业有成的商人，或是城里的中高级干部，年纪都不小。 今天这位舍得带对象坐出租的年轻人，一定大有来头。 司机搁心里想道，当然最终还是没有去打听。 平常服务有头有脸的客人多了，他知道没事别瞎问的规矩。 出租车在莫斯科餐厅门口缓缓停下后，许跃新付了两块六毛钱车费，陈巧巧在一旁看得肉疼。 “下次还是别打车，太贵了。” 下车后，陈巧巧满脸心疼道。 许跃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和坐公交车哪个舒服？” “那还是出租车。” 本着上头提倡的实事求是精神，陈巧巧老老实实答道，“可是……你不是在辞职搞创作嘛？” “这投稿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有收入前是不是该……稍微省一点？” “我投稿成功了都。” 许跃新轻捏一下陈巧巧粉嫩剔透的脸蛋，微微扬起嘴角道，“今儿就是来庆功的。” 陈巧巧表情立刻出现巨大的变化。 “你稿子被录用了？太好了！” 陈巧巧衷心为情郎的成功感到开心，轻呼一声道，“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听到好消息后，陈巧巧十分佩服许跃新，觉得他能够短短时间内就投稿成功，真是太有文学才华了。 同时，她决定待会回家就把消息告诉母亲，看她还好不好意思反对自己和许跃新在一块。 (本章完) 第7章 注定成为大佬的男人 第7章 注定成为大佬的男人 就在陈巧巧为许跃新的成功高兴不已时，许跃新拉着她的手，步入莫斯科餐厅。 和其他因为提倡艰苦朴素，装修简单的饭店相比，老莫就是另一方天地。 头顶上金碧辉煌的水晶大吊灯、脚底一尘不染，如镜子般光洁，富有厚重感的实木地板，遍布视线两旁，燃烧时散发出好闻松香味的古典造型烛台…… 陈巧巧仿佛置身于梦幻世界，津津鼻子嗅了嗅餐厅内充满浓郁香氛的空气。 “环境可真好。” 陈巧巧赞叹道，感觉身上都有些轻飘飘的。 “你在海里实习时，没去大会堂，钓鱼台啥的转悠过？” 许跃新问道。 陈巧巧诚实地摇摇头：“没有。他们外文专业的有机会参加外事活动，能去个一两回，我们中文系全程都在办公厅里头工作。” 在服务员引导下，许跃新、陈巧巧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二位想吃点什么，可以告诉我。” 服务员恭敬地碰上餐单道，和这年头其他国营饭店服务人员的态度有如天壤之别。 其他国营饭店对内的要求是不得无故殴打顾客，市民对他们的评价则是脸难看、饭难吃，话难听。 所以后边开办私营饭店的一多，大部分国营饭店都被挤倒了。 至于老莫这边为啥服务态度出众，许跃新估计和他们内部严格要求，以及更优厚的职工待遇有关。 翻开装帧精美的菜单，许跃新一口气点了仨菜。 “闷罐牛肉、奶油蘑菇汤、香煎银鳕鱼。” 三个菜都是老莫的经典菜品，当许跃新熟练地说出这一连串名字时，服务员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乖乖，行家啊，上头就点了他们家的拿手好菜。 放眼整座京城，能有实力经常在这里消费的老饕可不多。 许跃新明显感觉到服务员不一样的眼神，若无其事地把菜单递给陈巧巧。 别问他为啥这么轻车熟路，问就是在血色浪漫等一系列年代小说里学到的。 陈巧巧点了一个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这时她已经适应老莫的餐厅氛围，开始继续好奇许跃新投搞的事。 “你是投在了哪啊？” 陈巧巧眼巴巴地问道。 “人民文学，过一阵儿就能登出来。” 许跃新云淡风轻道，可把陈巧巧给羡慕坏了。 “人民文学？你好棒呀。” “这可是文学的殿堂！” 陈巧巧欣喜道，眼里满是许跃新。 作为燕大中文系的学生，陈巧巧太清楚能在人民文学刊登作品，是何等的荣誉。 哪怕放在中文系高手辈出的同学中，一篇人民文学也足以让人另眼相看，成为同届中的翘楚。 “不打无准备之仗。我辞职前，就想好该怎么办了。” “你呢，对于将来工作有什么打算？” 按照一般对话习惯，许跃新琢磨着她接下来就该问到小说内容了，出于作者羞耻及时岔开了话题。 跟现实中认识的人聊自己究竟写了些啥，终归是件不好意思的事，就跟被人偷看日记一样。 “目前我们学校还没有恢复高考后的毕业生。听学校里的意思，毕业分配时会尊重我们个人意向，给出不同选择。” “我早就想好了，毕业后去党政机关，谋求发挥的舞台。”被问到这里，陈巧巧眸子里那股柔弱的气质立即被坚定所替代，“国家的工作重心转向建设，各方面都需要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我相信自己只要埋头苦干，就一定能发光。” 棒，实在是太棒了…… 这回轮到许跃新佩服陈巧巧了。 燕京大学78级中文系，毕业后进入党政机关，向上奋斗的意愿极其强烈。 这是要成为政坛新星的节奏。 莫非自己命中注定要拥有一个大佬老婆？ “你说得很对。今后国家用人的大方向，是干部的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你每一条都符合。” “没有比党政机关更适合你的地方。” 许跃新提前把干部队伍四化的方针说了出来。 而一年后，那位伟人也将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将这条方针通过电波、通过屏幕，传递到全国每一个人的耳中。 陈巧巧听到许跃新的一席话，露出颇为新鲜的神情。 “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 她小声将这十二个字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品读其中的意味。 “对，简称干部队伍四化。” 许跃新看着陈巧巧，微微点头道。 陈巧巧思索再三，最终连声称赞：“这十二个字，真是太精辟，太符合实际了。” “每一条都精准命中国家和社会最强烈的需求。” 这一刻，陈巧巧对许跃新思想的深邃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发自内心地对他感到佩服。 许跃新笑而不言。 伟人的指示，能不精辟切合实际吗。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焖罐牛肉端上，饭桌上瞬间充满勾人味蕾的香气。 瓦罐内，一块块牛肉和小西红柿、洋葱、口菇等配菜交叠在一起，红红绿绿的视觉效果配上香气，十分勾起食欲。 “真好吃，肥而不腻，软而不烂。配菜与主菜相得益彰，又未喧宾夺主。” 陈巧巧用筷子夹起牛肉尝了一口，给出极高的评价。 不愧是燕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换成穿越前的许跃新，恐怕只会说一声卧槽，好吃。 当然，他现在也是文化人了，说话得注意点。 “这是他们最经典的一道菜。” 许跃新用穿越前在b站科普上积累的知识，进行点评道，“俄国纬度高，需要肉食补充热量，并且牛肉煮熟后表面飘着一层油，不会很快变凉。” “至于加入西红柿等配菜，是典型的高加索地区饮食风格。从本质上说，这是一道融合不同地域文化的菜肴。” 许跃新娓娓道来，陈巧巧认真听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知识面好广啊，宏大如今后国家用人方向，细致到一道菜的由来，都能如数家珍。 自己得多向他学习，拓宽视野才行。 许跃新看到陈巧巧眸中溢满的敬佩，心里产生得手的快乐。 搞定老婆要趁早。既然陈巧巧今后注定成为女大佬，那自己得在她还未崛起时，给她养成仰望自己的习惯。 嗯，一想到陈巧巧今后有一天在人前叱咤风云，回家后看着自己仍是星星眼的样子，许跃新感到很是美滋滋。 (本章完) 8.第8章 财富传奇，从五分钱开始 第8章 财富传奇，从五分钱开始 两人享用着焖罐牛肉的功夫，奶油蘑菇汤、香煎银鳕鱼两道菜，和陈巧巧点的红菜汤被端上桌。 “蘑菇还能加奶油烧，真新鲜。” “嗯……真好喝。” 陈巧巧对俄式菜肴的做法感到很新鲜，尝了一口汤后赞不绝口道。 许跃新吃下一块细腻鲜嫩的鳕鱼肉，也觉得口味很好。 “味道确实好，以后带你多来几次。” 许跃新接过陈巧巧给自己盛的奶油蘑菇汤，喝下两口后说道。 陈巧巧赶紧摇头：“不不，太贵了，有今天这一次就够了。” 刚才点菜时，陈巧巧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发现随便一道菜都够普通人好几天的生活费，还为此心疼不已。 “我辞职创作，不就是为咱们俩想吃啥吃啥，想买什么买什么。” 许跃新放出豪言壮语道，“我有信心，以我的写作产出，以后天天在这吃都没问题。” 平常无事低调，轮到该显示实力时绝不露怯，这是许跃新的为人准则。 陈巧巧“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许跃新刚才的样子很有魄力，也很帅气。 “这回挣的稿费不少吧？” 陈巧巧好奇道。 “651块。” 许跃新淡淡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好高的稿费呀。” “这说明你天赋过人。只要继续加油，就会像你说的，这笔稿费只是个开始。” 陈巧巧睁大一双杏眼，甜甜笑着鼓励许跃新道。 陈巧巧最初以为许跃新是跟自己的同学一样，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几千字、万把字的文章。 照稿费推算，他的作品至少有大几万字，创作难度可不是几千字的豆腐块所能比拟。 想到这，陈巧巧就更加被许跃新的才华吸引，目光越发在他身上挪不开了。 不一会，桌上饭菜被两个人消灭光，许跃新去柜台付钱。 总共六块五毛钱，外加八两粮票。 前些年知青下乡时，家乡政府会一次性补助若干粮票，插队所在地政府也会视本地经济实力，给知青们发一些粮油、布匹票据。 许跃新插队的地方是东北，生活条件较好，生产队发的粮食够吃，就把票证全囤了下来，如今已成为小小的富翁。 付完钱，许跃新拉着陈巧巧的手走出餐厅，在四月的阳光下漫步。 暖酥酥的春风，拂动了陈巧巧的发梢。许跃新呼吸之间，闻到一阵清新撩人的少女体香。 他喝下一口一直带在身边的北冰洋汽水，这时陈巧巧开口了：“我有点渴。” 许跃新很自然地把汽水递过去，陈巧巧接过后，含着吸管轻轻饮下两小口。 看着陈巧巧喝水时粉腮微微一鼓的样子，许跃新感到有点可爱。 等等……她跟自己共用一根吸管，那算是间接接吻了？ 许跃新心想道。 不一会，两人分享完汽水，把瓶子送到报刊亭，得到五分钱。 许跃新把硬币揣兜里，领着陈巧巧走到附近调度点，叫了辆出租车，前往什刹海公园。 说起来，什刹海公园和老莫这俩地儿，当年都是大院子弟和顽主们的兵家必争之地，隔三差五就要上演茬架。 随着这两伙人后来下乡的下乡，坐牢的坐牢，地面上才消停下来。如今只能时不时见到掏包的佛爷，再也见不到群架。 什刹海公园外头是存自行车的车棚，两分钱不限时长，有大爷给你看着。 许跃新和陈巧巧下了车往里头走，看见沿着道路两边摆了不少小摊。 靠近公园入口处，各个摊位上卖的都是冰棍儿汽水、麻葫芦之类。再往里走，卖的东西就变成了各类古董收藏。 陈巧巧作为中文系的学生，平时学习过传统文化知识，对这些古董摊极感兴趣，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着摊位上的瓷瓶、家具端详一番。许跃新前世经常看鉴宝直播，见此机会索性利用起来，权当锻炼眼力。 新的，新的，全是新的…… 路过好几个摊位后，许跃新在心里连连摇头。 回到七八十年代随便捡漏这种事儿，不存在的。古董制假售假，自古以来都是个炙手可热的行业。特别是民国时期，更是达到一个全新的巅峰。 也许自己面前这些摊贩中，就有人是因为学艺不精交了学费，转头拿过来想卖给下一个人。 眼下想买到真东西，只有两条主流途径，去荣宝斋购买，要么下乡去收。 荣宝斋基本能保真，问题在于价格很贵。有那个钱不如买套二环内的房子，升值幅度可能还更大些。 下乡去收，那就属于收藏职业选手了。而且在这个没有高速公路，没有摄像头的年代，长途跋涉本身就辛苦且不安全。 除此以外，就只剩曾经阔过的人家对外出售祖产。不过许跃新怀疑经过前边乱哄哄的那些年，所谓的大户人家手里还能剩下多少好东西。 话虽如此，许跃新倒也不着急。 看个上千件，总归能遇见一两回新的，买下来就发财了。 “卖旧书，卖旧书咯。” 这时，前边一阵有气无力的吆喝声，吸引到许跃新、陈巧巧的注意力。 叫卖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干瘦中年人，蹲在地上面前垫着个麻袋，上头摆着一只破木箱，里边装着一摞书册。 卖古董不是卖西瓜，没有人会大声吆喝，这人算是坏规矩了。 “走，去看看。” 许跃新跟陈巧巧说道，和她一块走到地摊跟前。 “我不是卖古董的。” 中年人见着许跃新和陈巧巧走上来，先行解释道，“搬家，想把旧书给处理了。” 许跃新扫过一眼，发现木箱里头放的《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书籍，封面破旧，看起来平平无奇。 “怎么不送去废品收购站啊？” 许跃新看着中年人，笑了笑问道。 中年人两手一摊：“送过去，只能按废纸卖。一分钱两斤，我觉着不划算，好歹是名著书籍，对吧？” “也是。” 许跃新看似漫不经心道，余光在破木箱上扫过。 乍一看，这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杨木箱，只剩下被劈成柴火烧锅的价值。 然而许跃新凭借着眼里，还是看出它的不同寻常。 箱子正面木材薄，底板木材厚，许跃新趁着弯腰拿书时，随意用手指轻叩一下箱子，发现底下是中空的。 这种设计，唯一的作用就是藏东西。 而且从回声来看，木箱中空的底板确实存了东西，就是不知道是啥。 肯定不会是普通物件，至少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前人也断不至于无聊到躲躲藏藏的，就为作弄后人玩儿。 “怎么卖的？” 许跃新问道。 “箱子算你两分钱，书我按一分钱一斤卖给你，怎样？” 中年人试探道。 “行，你称个重。”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在中年人把书拿去称重量时，随手提起箱子。 这一提，许跃新明显感觉到重量的不对劲。 里头藏的东西，不轻啊。 (本章完) 9.第9章 大姨子是冰山美人 第9章 大姨子是冰山美人 许跃新面前，中年人已称好重量，一手擎着秤杆，一手提着秤保持平衡，向他报数：“书是两斤九两，看好了啊。” “就当三斤，给我装箱子里头。” 许跃新从裤兜里摸出先前送回汽水瓶得到的五分钱硬币，递给中年人，全程看不出任何异样。 实际上，他一直在期待箱子夹层里究竟放了什么。 “好嘞，给您拿好。” 中年人觉得他挺好说话，殷勤地把书本放进去，合上木箱交给他。 许跃新拎起木箱，带上陈巧巧快步走向公园大门。 “这箱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走远后，陈巧巧小声问道，“刚才他转过身拿秤时，我看你用手掂量了一下。” “聪明，这都能注意到。” 许跃新认可道，“等回家把箱子拆开，有发现了告诉你。” 时间已经不早，许跃新手提木箱，和陈巧巧一起走到调度点，打车先把陈巧巧送到家，临别时约好下周末再见。 车上，许跃新和陈巧巧说完再见，开始展望两人的下次约会。 根据许跃新前世在校园时代的异地恋经验，恋人间长期不见面，再见时可能会产生陌生感，最直观的表现是排斥对方身体接触，发展下去关系容易黄掉。 从今天两人互动和亲昵时的情况来看，陈巧巧并未有类似表现，相反还很喜欢他的碰触。 只是碍于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许跃新不好有进一步动作。 终究是在民风保守的年代，小情侣在街上亲一口，都会被路人指指点点，沾上耍流氓的嫌疑。 好在许跃新刚才和陈巧巧约好，下次还是让她来自家楼下碰头。 母亲之前说过，下周末一家人去郊区走亲戚。 许跃新可以用写作为由待在家，再把陈巧巧领上楼，创造出单独相处的机会，给自己更大的发挥空间，不再有所顾忌。 真是想想都叫人高兴。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许跃新在国营熟食店买了一只烧鸡，两只蹄膀带回家，打算给全家改善伙食。 许跃新到家时屋里没人。他把熟食放在客厅桌上，将木箱放到卧室里头，自己去厨房找把菜刀，回到卧室打开木箱放平，取出旧书用刀背叩击箱底。 本就脆弱不堪的旧木箱，在重击下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边泛黄的纸张。 “是本书。” 许跃新盯着缝隙自言自语道，放下菜刀用手指抓住裂隙边缘，往上一揭。 “咔嚓”声过后，箱底被他整个破开，露出里头整整齐齐五卷古书。 每一卷书都保存得很完整，除了纸张泛黄外，没有任何卷边、破损，表面一尘不染。 “南岳旧稿？” 许跃新念出封面上的书名，感觉在哪听过。 再一看作者名，嘿，刘克庄。 许跃新这下想起来了，他在听全鉴宝直播间了解过《南岳旧稿》一书，以及作者刘克庄生平。刘克庄与辛弃疾齐名的南宋著名爱国主义诗人，自幼天资聪颖，平生诗作颇多、只可惜记载其作品的诗集《南岳旧稿》亡佚，后世颇以为憾。 直到90年代末，有人在自家祖宅中发现《南岳旧稿》五卷中残存的四卷，并于数年后进行拍卖，成交价450万。 2010年，收藏者对这四卷《南岳旧稿》再次进行拍卖，最终560万成交。 残本都能卖到560万，自己手上的可是完整版本，价值又该怎么算？ 许跃新一阵激动，索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刚洗好的衣服，撕成布片包裹住书本，存进箱子里盖上盖子，放到床底下。 这是件大宝贝，保存好放到后世，价值比自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要高。 而这一切，只源于还玻璃瓶拿到的5分钱。 5分钱换来大几百万，乃至于上千万，够吹一辈子牛逼了。 “啊嚏！” 许跃新还在高兴不已时，猛地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我。” 许跃新揉揉鼻子，嘀咕一声道。 “妈，您别唠叨了。新哥他是辞职不假，可他投稿挣得更多啊。” 此刻，陈家的客厅内，陈巧巧坐在小马扎上，手里剥着毛豆，满脸无语地试图说母亲，“您就别管我和他处对象的事啦。” 陈巧巧回家后没多久，周至凤又在她跟前唠叨，说跟许跃新处对象不靠谱。陈巧巧不胜其烦下，决定说明自己了解到的最新情况，好叫母亲无话可说。 周至凤仍不以为然：“巧巧，你还是社会经验太少。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啊？” 两人对话间，前边卧室内传来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 “妈……你觉得新哥是那种说谎的人吗？” 音乐声中，陈巧巧无语凝噎，难道非得许跃新把稿费单拿过来她才相信？ “唉，你这孩子……” 周至凤正要继续说什么，这时卧室内的音乐戛然而止，传出一道女声。 “不要影响我弹琴。” “明天还有演出。” 声音优雅淡漠，又带着一点不耐，给人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周至凤就像收到圣旨般，赶紧住了口。 说话的人是陈家大女儿陈艺雪，国家一级演员，歌唱、演奏、舞蹈无所不精，号称全能型艺术工作者。 周至凤和丈夫一起下放到农村劳动时，是陈艺雪靠着登台演出，独自撑起这个家，不仅给自己和两个妹妹挣到生活费，还能时不时给周至凤夫妇二人寄钱。 陈家当年全靠陈艺雪一个人，因此她在家中话语权很大，连周至凤也不敢违抗。 眼看周至凤大气不敢出一声，陈巧巧不禁在心里偷着乐：感谢大姐，不然自己还得被叨叨不知多久。 同时陈巧巧也清楚，只有等到哪天许跃新当面亮出实力，才能叫母亲真正闭嘴。 (本章完) 第10章 文坛大佬的关注 第10章 文坛大佬的关注 剥完毛豆，陈巧巧确定姐姐没在弹琴，敲开卧室门后进入她的房间。 卧室窗台边，一名年纪在二十四五岁，身着天蓝色丝质长裙，脸蛋五官没有半分瑕疵，肤如凝脂的女子刚结束演奏，正坐在桌边，活动发酸的修长手指。 1米74的高挑身材，有如雕刻一般完美的容颜，以及挽成典雅样式发髻的满头青丝，赋予了她生人勿近的美。 桌面上，除去手风琴外，还有数支样式不一的玉质发簪，色泽莹润清冷。 “姐，多亏你刚才给我解围。” 陈巧巧殷勤地凑上来，替陈艺雪收拾起桌上的发簪，“你这一身可真好看。” “有话就说，反正肯定不是专门进来夸我的。” 陈艺雪舒展着纤纤玉手，头也不抬道。 陈巧巧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打开抽屉把玉簪放进首饰盒中，趴到桌子上凑近姐姐。 “你肯定都听见了。我不是正在处对象吗？咱妈对男方有偏见，不看好我们俩。” “我想请你帮帮忙，让咱妈放下偏见。” “她在家就听你的，你一发话肯定管用。” 陈巧巧满怀希望道，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露出请求的眼神。 陈艺雪根本无动于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谈恋爱，还管你们。” 她闭上眼睛，轻启红唇道，“你对象真有本事，妈再不同意他都能把你娶回家。” “没本事，嫁过去也是受苦，最后落人笑话。” 作为文工团的当家旦，陈艺雪这些年见证过团内许多成员的婚姻。 这些青春貌美的大姑娘们，有的选择嫁给爱情，跟了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有的向上择偶，嫁给高干子弟。 就她所见，跟穷小子的，很多婚后激情减退，受不了生活的苦最后离婚。还有的畏惧旁人眼光不敢离婚，咬牙硬撑，一个个如似玉的少女，硬生生被拮据的日子熬成了黄脸婆。 嫁给高干子弟的，同样命运多舛。部分男方家庭的父辈在这两年的时代浪潮中失势，家庭情况一落千丈，夫妻因此产生矛盾离婚。 父辈尚安居高位的，也有不少因丈夫染上恶习，赌博乃至寻问柳，女方只得独守空房，从开朗阳光的姑娘活成怨妇。 有鉴于此，陈艺雪走上了不处对象更不结婚的道路，一直到24岁感情仍是空白。 自己都不结婚了，对于妹妹的婚恋，陈艺雪更是懒得去过问，爱怎么就怎么。 “姐……” 陈巧巧失落之余，终归是不死心，“我对象他真的特别有才华，令人惊艳那种。你见到就知道了。” “要是没能跟他走到最后，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而且单冲着他的才华，你也该帮我们说句话，说服咱妈。” 才华？惊艳？ 陈艺雪听到这微微勾起嘴角：她在全国第一的文工团呆着，什么样的才子没见过？ 在《诗刊》上多次发表作品的诗人，号称笔落惊鬼神的作词家，她不觉得妹妹的对象真能达到足以惊艳自己的水平。 “有才华，没才华，当面见识到才算数。” “我要忙了，有话以后再说。” “记得把门带上。” 说完，陈艺雪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演出安排表，认真看了起来。 陈巧巧只好失望地站起身，拖着脚步出去了，到门口时临走不忘嘱咐：“说好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他文采过人，记得帮忙说服咱妈。” “嗯嗯。” 陈艺雪应付着答应道，根本不觉得存在那种可能。 窗台的桌子边，陈艺雪目不转睛，阅读着演出安排，时不时用笔记一下，据此筹划自己在今后一段时间内的训练工作。 所有演出中，最重要的是七一献礼演出，往年这是重头戏，更何况今年还是建国30周年。 陈艺雪一想到这场演出，不禁皱起秀眉，美貌绝伦的脸蛋上浮现忧虑。 根据上级要求，今年的演出要体现创新性。作为主唱，陈艺雪必须拿出新歌。为此，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谱写乐章。 这么多年来，陈艺雪一直是自己作词，效果都还不错。 偏偏这一回，她有种才尽辞穷之感，连续数个月的绞尽脑汁之下，都未能拿出满意的作品。 团内那些以才子自诩的作词人们，为向她献殷勤送来了许多篇歌词，陈艺雪同样看不上，总觉得跟心目中理想的歌词还差很多。 歌词问题困扰了陈艺雪很久。作为对文艺事业一丝不苟的文工团主唱，她想在30周年这个难得的时间节点上拿出最完美的作品。 此刻，青华大学教职工家属楼内。 许跃新和父亲许强、母亲吴燕，还有妹妹一起吃着晚饭，一家人都在兴致勃勃讨论他发表小说的事。 许跃新的父亲许强是青华大学理科教师，50年代即评为正教授，后来因为发表文章，指出粮食亩产不可能达到万斤，被降为讲师，再往后被下放劳动，直到去年才回来。 恢复工作后，许强的职称仍是讲师，属于问题解决了半拉子，还有一半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有待解决。 饭后，许跃新哼起一首熟悉的歌曲。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 “好听，从哪学到的歌。” 这时，许强放下筷子，颇感兴趣道。 “我自个随便想的。” 许跃新停下哼唱，回答父亲道。 “很好，下乡期间把自己培养成了多面手，能写小说，还能写歌。” “你能有所建树，我这个当爸的就不用再担心了。” 许强面带欣慰，为儿子感到自豪道，“对了，那部小说什么时候发表啊？” “估计下期就能刊登。” 许跃新同样怀着期待道。 此刻，人民文学编辑部内，一片灯火通明。 五月刊稿件审核期限将至，编辑们都在加班审稿，确保稿件能如期发表。 暖色的小台灯下，组长王潮垠奋笔疾书，为许跃新的《高山下的环》一文撰写编者评论。 “这是一部光芒四射的小说，作者将人性中最神圣、最崇高、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像五月的阳光一样灿烂耀眼。” “与此同时，作者的不回避阴暗，更是可圈可点。须知，当各种蝇营狗苟式的阴暗暴露在阳光面前时，并不会使太阳失色。相反，只会让阴暗无所遁形，被彻底消灭！” “人民万岁，祖国万岁，前线疆场上为人民和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万岁！” 随着王潮垠的笔走龙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评论跃然纸上。 连续用三个万岁作为结尾后，王潮垠惬意地搁下英雄牌钢笔，只觉心中块垒尽消，心情无比畅快。 有什么样的小说，就有什么样的编者评论。 王潮垠收到许跃新投搞的《高山下的环》一文后，手不释卷连续数遍。 在小说精彩的情节，和表现出的崇高英雄主义感召下，王潮垠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三月不知肉味。 小说充分激发了他内心的情怀，梁三喜、靳开来，小北jing等一系列人物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烙印。 “潮垠，说好的今晚一起喝啤酒，怎么不见你人影啊？”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熟络的声音。 王潮垠转过身，脸上仍带有读完《高山》一文后的兴奋。 “收到一篇绝佳的稿子，忙着写编者评论，不好意思失约了。” 王潮垠目光灼灼，语气激动道，“你要是不忙，就稍等一会。我把评论过一遍，没问题咱俩就去喝酒。” “唷，是怎样的好文章，能叫人民文学的啤酒大王忙到忘记喝酒啊。” 王朦一听乐了，走上前看向桌面，念叨起许跃新的稿子，“嗯？《高山下的环》？” (本章完) 第11章 文坛新风，吹散伤痕文学的烟云 第11章 文坛新风，吹散伤痕文学的烟云 标题风格还挺特别，看起来不是最近流行的伤痕文学。 “老兄你自个看吧，我不透露剧情。” 王潮垠从旁边拽来一把椅子，眼中透着兴奋道，“我只能向你保证，这是一部令人过目难忘的作品。” 王朦“嗯”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许跃新的稿子，翻开封面认真阅读。 王潮垠在一旁全程关注着王朦表情变化，希望能在老朋友身上得到共鸣。 只见王朦神情专注，目光全程集中在书稿上，随着翻页的进行，时不时微微颔首。 看到某些情节，比如梁三喜放弃休假、赵蒙生遭到痛骂写下请战血书时，他的眼神会停留片刻，像是在反复咀嚼。 王潮垠看到老朋友的神态，就知道他被这部作品吸引住了，于是露出会心的笑容。 “原来，梁三喜和赵蒙生，竟是同饮梁大娘乳汁长大的奶兄弟。” 看到尾声时，王朦像是在跟王潮垠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他本以为，梁三喜、靳开来、小北jing等人的牺牲，已是全书的巅峰。 谁知晓，更加令人难以忘怀的部分，居然在后边。 作为一名40年代就参加革命的地下党员，王朦看到梁大娘来部队处理儿子后事，回忆抗战期间军民齐心杀敌的情节时，脑海里浮现的是当年自己受到群众掩护，躲开敌人搜查的情景。 小说写作手法异常高明，通过梁大娘这一人物，将40年后的今天和抗战时的峥嵘岁月串联在一起，中间贯穿着解放战争，建国后岁月发生的一系列大事。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精彩绝伦，感人肺腑的作品，是民族的史书。 其思想境界，内容深度，远非一般作品能够比拟。 王朦在阅读完毕后，思绪已经延伸到更为深远的地方。 王朦目前还挂着人民文学编委的头衔。而他的工作重心，已放到京城作协上，并在前不久被任命为协会副主席，只等走完程序公布消息。 有职务在身后，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王朦目前想的更多是文坛未来文风的走向，以及如何用优秀作品去引领出好良好风尚。 就目前而言，国内文学界还是伤痕文学的天下。而王朦已敏锐意识到，这一趋势是不可持续的，必须努力发掘出具有新风格，新思想的作品。 《高山下的环》一文，完美契合王朦心目中理想作品的样子。 也许给文坛氛围带来新鲜空气的这股风，就要从《高山下的环》刮起来。 “潮垠，这本书的作者叫什么名字。”王朦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放下文稿问道。 “叫许跃新，人很年轻，家就在咱们京城。” “怎么，你想来个以文会友，认识认识他？” “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也不只是以文会友。我认可你的判断，《高山下的环》是一部非同寻常的作品，刊登后势必引起社会的巨大反响。” “我想和你共同关注本文的社会影响，抓紧时机进行引导。至于引导方式，等后边再商量不迟。” 王朦语气不急不缓道，征求起王潮垠的意见，“你看如何？有这样一位文坛新秀刮起新风，总归是要予以重视的。” “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你说许跃新是新作者？” 王潮垠吃了一惊道。他一直以为许跃新是文坛老将，才能写下如此成熟优秀的作品。 王朦点点头：“没错，他确实是初出茅庐。一开始我还不确定，后来你说他家在京城，我就可以断定了。” “我在市作协工作，并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京城作协负责全市文学界工作，只要是稍有名气的作者，无论是否加入协会，都在他们的关注名单中。 王朦说没见过许跃新的名字，那就说明他的确是初次崭露头角。 听到王朦如此肯定，王潮垠才逐渐说服自己，接受许跃新真是一名新作者的事实。 “春风吹过，竹笋破土，长势惊人。” 王潮垠一语双关，不无感慨道，“依我看，这根竹子未来直入云霄，也不是没有可能。” “栽得千尺竹，方是满园春。” 王朦同样用双关语回应道，“我想快点知道，这位许跃新同志的手笔，又会激起怎样的千尺浪。” 华灯初上时分，两位老友步出朝内166号大院，路上仍在兴致盎然地探讨许跃新的作品。 …… 数日后，新一期人民文学完成印刷发行，散发着新鲜油墨味的杂志被运往全国各大书店、邮局、报刊亭。 (本章完) 第12章 孤男寡女，越界亲密 第12章 孤男寡女，越界亲密 城市青年们在书店内翻阅着上边刊登的作品，如饥似渴地阅读。边疆的战士、干部职工们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杂志，用阅读滋润艰苦戍边生活下的心灵。 《高山下的环》一文随即进入读者视线，成为人民文学五月刊当之无愧的焦点。 不同生活环境、教育背景下的读者们看完《高山》这部小说，纷纷陷入深思。与小说相关的讨论，正在悄然萌发。 陈巧巧作为人民文学资深读者，第一时间买到了五月刊。 不过这一次，陈巧巧拿到杂志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从头看起，而是迅速翻阅整本书，希望从中找出许跃新所写的作品。 “春风是谁啊，没见过这个笔名哎。” “会不会就是新哥？” 陈家的客厅内，陈巧巧经过一番比对，最终把目标锁定在《高山下的环》一文上，理由是这个笔名看着眼生，而且全文篇幅能和651块的稿费对应。 陈巧巧打算下次见面时，直接去问许跃新。 怀着猜测，陈巧巧认真读起《高山下环》，心潮逐渐被跌宕起伏的情节牵动起来…… 这时，她的父亲陈实也手捧着一本人民文学，坐在靠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哎呀，梁三喜牺牲了呀！” 看到关键情节，陈实下意识拍着大腿，发出惊呼道。 周至凤听到动静，在厨房不满地催促：“我做饭手腾不开，叫你来择菜，你说马上来，都马上多久了？” “马上，马上……” 陈实不忍错过精彩部分，没头没脑地答应道，心思已完全沉浸在小说中。 周至凤被气得够呛：这简直是明摆着糊弄人啊。 又经历几番催促，陈实竟捧着杂志来到厨房，一手拿书看《高山》的结尾，一手漫不经心地洗着菜。 “写的什么，能把你迷成这样？” 周至凤皱着眉，面色不悦道。 陈实这回总算能像样回答了：“一部极为精彩的小说，叫《高山下的环》。” “人民文学刊登的，我看质量堪称近几期之最。” “哦？那应该能挣不少钱吧。” 周至凤随口问道。 陈实这时已看完全文，往回翻了翻后稍加计算，给出答案：“那是。它篇幅很长，我看作者起码能挣个三四百块稿费。” “这么多？” 周至凤眼前一亮道，“都抵得上你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陈实在街道国企担任工程师，职称为技术七级，每个月能拿到102块。 周至凤一直觉得自己家属于高收入群体，现在听到有人靠一篇小说就能拿好几百，又嫌家里的收入少了。 “你平时不是爱写东西吗？你也去投稿试试。” 周至凤脑筋一转，督促丈夫道，“弄不好下一篇就是你的。” 陈实啼笑皆非，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这是人民文学，不是什么三流小报。” “哪是我能投得上的。” “对了，巧巧不是跟你说过，许跃新在上头发表了一篇文章吗？你说这篇小说会不会是他写的？” 周至凤撇撇嘴，觉得丈夫是在臆想。 “你刚才不是说了，人民文学档次很高。那小子刚拿起笔没两个月，怎么可能在上头发表。” “也就咱家女儿好骗，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周至凤冷哼一声道。 陈实倒是抱有不同的看法：“那倒不一定，有的人天生就有文学才华。” 周至凤一脸的不以为然，斜着瞟向丈夫：“有才华还能两次考不上大学啊？” 面对始终无法说服的周至凤，陈实无奈地摇摇头：“得，我择菜，不跟你说了。” …… 第二天，是许跃新和陈巧巧约好见面的日子。 许跃新提前跟家人说好不跟他们去走亲戚，早上起床后前往学院路供销社，买了六瓶橘子汽水，一斤苹果两斤梨，一袋大白兔奶，准备在陈巧巧来后招待她。 提着两大兜吃的喝的回到教职工楼下时，许跃新像往常一样，检查信箱内有无人民文学寄给自己的样刊。 个人给杂志社寄信速度很慢。反过来人民文学给个人寄，速度要快上不少，他们有专门的邮政通道。 打开绿铁皮信箱后，许跃新看到里边有一只朝内166号大院寄给自己的邮政包裹，就知道是样刊到了。 “还有点分量。” 许跃新一手提着零食饮料，一手拿起包裹，觉得包裹手感比常规的人民文学杂志要重一些。 回到家，许跃新把买来的东西一放，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发现原来里头装的是两本样刊，每一本都装帧精美。 和市面上售卖的大路货不同，样刊表面为硬封，做工更为精细质量更好，而且封面绘画也有所区别。 外边卖的人民文学和这个年头的绝大部分杂志一样，封面图画为黑白色，这一期的图案为街景。而许跃新手中的这两本样刊，封面为彩色绘就的为祖国大好河山。 若加以认真考究，可以看到山上的植被多为青翠浓郁的橡胶树、芭蕉树，明显是祖国西南边疆的景色，和《高山下的环》故事背景相互呼应。 许跃新欣赏完样刊，拿起钥匙下了楼，等陈巧巧过来。 这年头单位家属院都有门卫，没人带进不来。 在楼下等了没多久，许跃新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色丝质衬衫，黑色中裙的女生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拿了本杂志。 “巧巧。” 看清她的面容后，许跃新迎了上去。 陈巧巧挥舞着手里的杂志，兴冲冲地加快脚步走来，朝许跃新打招呼：“瞧，新一期的人民文学。” 陈巧巧今天穿的衣服稍显修身，把少女的窈窕山峰，纤细的杨柳腰勾勒了出来，裙摆下修长细腻的小腿有如瓷器一般光洁白嫩，在黑色裙子映衬下更显优美。 许跃新上前拉起她的手：“走，上我家坐坐。” “你翻开书看看，里边有几样好东西。” 陈巧巧把杂志递向许跃新道。 许跃新接过杂志翻到中间，发现里头夹了满满一页的燕京大学成立80周年纪念品。 有专门为此发行的邮票、80周年庆校徽纪念章、还有表明纪念日字样的明信片…… “喜欢吗？送给你的。” 陈巧巧看到许跃新目光被吸引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 许跃新收起目光合上杂志，摇了摇头还给陈巧巧：“你是在校生，这是属于你的荣誉和人生印记，我不能拿走。” 陈巧巧把手背到身后，不肯接过杂志：“我去年就计划给你了，你收下吧。” 盛情难却，许跃新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一系列纪念品，拉着陈巧巧的白嫩玉手，走进楼梯间。 上楼进了屋，许跃新给陈巧巧打开汽水，洗了俩苹果。 就在他从厨房拿着苹果回来时，陈巧巧注意到茶几上的样刊。 “咦？你的人民文学，跟我的不太一样。”陈巧巧拿起样刊，端详着封面道，表情很是新奇。 许跃新放下洗净的苹果，在陈巧巧身旁坐下，给她解释：“这是样刊，今天刚寄到。”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用稿单位一般是要给作者寄样刊。” 陈巧巧拿着杂志爱不释手道，“封面比我买的好看多了，还是硬封。” “挺有收藏价值。” “你喜欢，就带一本回家。” 许跃新大方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 陈巧巧俏丽的脸蛋上绽放出光彩，抿着樱唇笑道，“对了，那篇《高山下的环》是你写的吗？” 说话间，她翻开桌上的样刊，找到《高山》一文，手指向作者名春风。 “没错。你看过了？” 许跃新拿起另一本样刊道。 陈巧巧猜想得到确认，水波流转的眸子里透出光彩：“嗯，昨天下午看的。你真是妙笔生，把战斗桥段写得扣人心弦，结尾桥段写得感人肺腑，叫人百看不厌。” “我现在回味起来，还想和你一起再看一遍。” “茶几太矮，不好放书，进房间里看吧。” 许跃新提议道，从靠椅上起身。 “带点吃的进去。” 陈巧巧同意道，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跟在许跃新身后走向卧室，就像知青插队时，成为他的小尾巴一样。 许跃新的卧室不大，七八个平方米，陈设也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摆满各类书籍的柜子。 说起来这些书还是他在这两天买的，主要是这年头娱乐手段匮乏，阅读成了有趣的休闲方式。 和陈巧巧一起在书桌前坐下后，许跃新把样刊放桌上，翻到《高山下的环》那一页，和她全情投入阅读。 中间，许跃新发现陈巧巧眼眶微微红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她还有性情中人的一面啊。 许跃新想道。 看完《高山》，许跃新和陈巧巧翻到下一页，发现是一部言情小说，男女主都是插队知青。 这个年代的言情小说尺度跟后世没法比，无非就是搂搂抱抱，最多亲上两口。 饶是如此，陈巧巧看见那些细致的描写时，再一想到许跃新就在自己身旁，还是感到不好意思。 “看下一篇吧？” 陈巧巧忍着脸上发烧的感觉，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提议道。 许跃新没有依陈巧巧，反而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陈巧巧微微扭开脸，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窘态：“没什么……不准你乱想。” 小小房间里，少女清新的体香时不时沁入许跃新的鼻子，窈窕挺拔的温热躯体近在咫尺，本来及膝的黑色裙摆，因为坐下露出膝盖以上的一小截，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俏脸上的少许嗔色，还有慌乱羞怯的神情，更为这一幕图景增添上生动的诱惑力。 “你是我对象。” 许跃新纠正道，一手环住身旁陈巧巧的纤腰，“所以，那不叫乱想。” “就跟夫妻间亲近一个道理。” “胡……胡说，谁跟你是夫妻了。” 陈巧巧气哼哼道，不过并没有把许跃新的手推开。 许跃新明白陈巧巧并不排斥，继续搂着她的腰往下看书。 陈巧巧不仅腰细，而且肌肤很紧致富有弹力，许跃新手放在上边，就像按在果冻上一样，手感极佳。 饶是许跃新没有立即采取进一步动作，陈巧巧原本粉嫩的脸蛋上还是越来越红，呼吸也越发沉重起来。 “你可真好看。” 再看完一部小说，许跃新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陈巧巧笑了，她正要跟许跃新开个玩笑，这时发现他的大手盖住了裙摆下露出的肌肤。 “哎哎，你……” 陈巧巧还没来得及发表抗议，就被许跃新搂进怀里。 还好，许跃新没有进一步进攻，只是抱着陈巧巧，一手在她腿上摩挲，时不时在耳边逗她两句。 陈巧巧本来还想回应许跃新。偏偏他借机作怪，间隙着吹两口热气，闹得陈巧巧耳垂痒酥酥的，从耳垂到原本雪白的天鹅颈都浮现出绯红，热热的很是难受。 坏蛋，大坏蛋。 陈巧巧半闭着眼睛，脸蛋靠在许跃新肩头，理直气壮自身的异样反应归咎于他，轻咬着樱桃红唇道。 …… 良久，许跃新才松开满面通红的陈巧巧。 就这个年代的风气而言，他刚才的亲昵举动已然越界。 陈巧巧被松开后，轻喘着正要埋怨两句，这时许跃新用手帮她理了理稍微凌乱的发丝，整理褶皱的衬衫。陈巧巧见情郎如此温柔体贴，遂将话咽了下去。 “你能把稿费单给我吗？” 陈巧巧喘息甫定后，向许跃新提出请求道，“我想拿回家给我妈看看。” “我拿给你。” 许跃新打开书桌抽屉，从一沓沓大团结下边，翻出落款有人民文学字样的稿费单，交给陈巧巧。 一听陈巧巧这么说，许跃新就知道她母亲那边是啥情况。 两人耳鬓厮磨已久，此时窗外已是日到中天，许跃新和陈巧巧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你家有菜吗？” 陈巧巧看一眼卧室内的时钟，向许跃新问道。 “有菜，不过没肉。怎么，你想在家吃？” “我想给你露一手。” “我上街买肉去。” 许跃新再次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肉票道。 他手里还有好些下乡时补助的肉票，得趁早出去。 不然等到明年京城猪肉放开供应，不再凭票购买就浪费了。 许跃新出门买肉时，陈巧巧看着手里的稿费单，展开了遐想。 母亲不是坚称许跃新在骗人吗？后边把稿费单拿回去，看她还能说什么。 (本章完) 第13章 貌美大姨子的苦恼 第13章 貌美大姨子的苦恼 小心翼翼地收好稿费单后，陈巧巧去厨房择菜，拧开水龙头把青菜洗净后摘下菜叶，接着削了两个土豆。 许跃新从国营肉联厂门市部买了一斤猪肉回来，进厨房把猪肉切丝，陈巧巧在他旁边负责给土豆、辣椒切丝。 两个人分工协作，还真就像一对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 等许跃新切完肉，厨房由陈巧巧单独接管。 一阵锅碗瓢盆声后，陈巧巧端着炒青菜、青椒炒肉丝、酸辣土豆丝、还有一道西红柿蛋汤放到桌上。 每道菜都色香俱全，光是闻着就能勾起人的食欲。 许跃新夹起一根肉丝送入口中，立即赞不绝口：“好手艺，插队时没看出来啊。” “回来后练的呀。” “自从你那次把全队的米饭蒸糊了，我就觉得自己应该学会做饭。” 陈巧巧用软萌的声音，不经意间提起许跃新的黑历史。 许跃新老脸一红，那还是下乡当知青时候的事。他没烧过农村大灶，轮到负责知青队伙食时把握不好火候，造成了陈巧巧口中的事故。 好在两世为人，许跃新脸皮厚度自动x2，没叫陈巧巧看出什么异样。 “那你继续努力锤炼厨艺，下次有机会掌勺时，看看你进步没有。” 许跃新摆出一副美食评论家的姿态道，“至于这次嘛，整体问题不大。就是土豆还可以炒得更脆一点……” “嗯嗯，我明白了，下次土豆丝拿水泡的时间再放长一点……” 陈巧巧一脸乖巧，神情认真地点着头道，习惯地把许跃新说的每一个字都放在心上。 吃完午饭，许跃新带巧巧去外边逛了一圈青华校园，直到天色已晚送她回家。 临走时，陈巧巧再三检查，确定稿费单夹在人民文学样刊中后，才放心地上车。 陈巧巧到家后，和家人一起吃晚饭。 因为陈艺雪今天在外演出，饭桌上加上陈巧巧还在上幼儿园的妹妹，一共是四个人。 “妈，我今天和去新哥那儿，看到一样东西。” 饭后，陈巧巧转身从茶几上拿来样刊，取出里头的稿费单，自豪地拍在桌上。 陈实扶了扶眼镜，试图看清上头的字样：“这是什么？” 周至凤伸手拿来稿费单，低下头定睛细看。 “人民文学杂志社稿费单，作者姓名：许跃新（笔名：春风），人民币（大写）：陆佰伍拾壹圆陆角捌分，作品：《高山下的环》，录用日期：1979年4月25日，拟刊登于：1979年第5期。” 周至凤心里咯噔一下：许家的小子，居然真挣到了稿费，而且一口气挣了六百多块。 在盖着大红章的稿费单面前，周至凤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质疑的话语，震惊之余感到羞愧难当。 陈实看到周至凤憋得面红耳赤，感到有点奇怪。 “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 陈实从周至凤手里顺手接过稿费单，立刻乐呵起来。“小许这孩子，有出息啊，成为知名作者了。” 陈实仔细盯着稿费单上的每一个字，兴致勃勃道，“对了巧巧，你是怎么把他稿费单给拿来的啊？” “我跟新哥处对象了。” 陈巧巧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如实交代道，“之前跟他打声招呼，就把稿费单带回了家。” 陈实听到女儿揭晓的答案，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跟小许处上了？好事啊。他富有才华，而且能写出《高山》这样的小说，思想境界一定也很高。” 刚发现文学界出现一位崛起的新秀，接着女儿告诉他两人已是恋爱关系，陈实觉得这是天降的喜事。 桌边，陈巧巧的妹妹陈盼盼正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收集桌上的筷子，试图计算出600块是100块的多少倍。 她记得妈妈说过，爸爸每个月的工资是100块。 “我算出来啦，他的稿费是六个爸爸哎！” 经过半天严密的计算，陈盼盼大喊出答案道。 陈实听到女儿天真可爱的言语，感到哭笑不得：“盼盼算得对。不过那不叫六个爸爸，应该说是爸爸工资的六倍。” “哦……” 陈盼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妈，有稿费单在这，您以后就别说新哥的不是了。” 陈巧巧规劝母亲道，“我知道您在意的就是这个。” “小说写得好，不代表其他方面就出色。” “你年纪小不懂，这处对象得全方位考量。如果光有一个优点，其他方面存在重大缺点，那未必是个好选择……” 周至凤脸上挂不住，瓮声瓮气道。 这时，外边传来开门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是谁有稿费单了？” 门口，陈艺雪手提一只黑色漆面真皮包，推开门走了进来，“是巧巧，还是爸？” “都不是，是新哥的。” 陈巧巧从母亲手里拿回稿费单，上前从陈艺雪手里接过手提包，把稿费单递给她。 “哦，你对象啊？” 陈艺雪简单平常地答应一声，随手接过稿费单看了看。 《高山下的环》？ 看到作品的名字，陈艺雪神色起了变化，向来优雅淡漠的脸蛋上，闪过几分异样。 (本章完) 第14章 未来作协副主席前来祝贺 第14章 未来作协副主席前来祝贺 最近几天，不止有一个人和陈艺雪谈过这部小说。听说书店、街头报刊亭里的人民文学，都因为它卖光了。印刷厂的工人三班倒赶着印制都没用，只要书一被摆上货架，就被排队的读者们抢购一空，就为了能读到《高山下的环》。 就在今天表演结束时，文工团团长还和她们几个台柱子讨论过，能不能将《高山》一文改编成舞台剧。 没想到，这部洛阳纸贵的小说，作者竟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陈艺雪深吸一口气道，美眸中浮现肯定：“有人跟我介绍过他的书。既然大家这么喜欢，那想必写得很好。” 同样是拥有公开发表作品的作者，彼此间亦有差距。 作品的影响力能达到这一层级，许跃新比团里那些自诩才子的文人强多了。 现在陈艺雪内心认可了，许跃新是个真正富有才华的男人。 陈巧巧看到男朋友作品的口碑已经传播到姐姐这里，感到很高兴：“嗯，我手里有一本人民文学。” “一会拿给你。” “嗯。” 陈艺雪看到陈巧巧提起男朋友时自豪的样子，勾起红唇微微笑了笑。 当晚，卧室窗台边，陈艺雪坐在小书桌边上，案头放着一本绘有青山翠树图案的人民文学。 她面前，是一本厚厚的便笺纸，上边落有端庄优美的字迹，看内容是用于演唱的歌词。 便笺纸最末一行，一个个红叉触目惊心。这已经是陈艺雪否定掉的不知道第多少版歌词了。 距离献礼演出只剩两个月不到，身为最高文工团主唱的陈艺雪歌词还没有着落。 近两年来国家变化巨大，社会面貌日新月异。加之是建国30周年，因此上级要求本次献礼演出必须有创新，节目务必体现新的时代风貌。 创新二字，谈何容易。这几天，团里又有几位作词人给她献上新写好的歌词，可陈艺雪看完没有一篇满意的。 和先前被她否定掉的那些歌词一样，这些人的歌词不是内容太老，尚停留在好几年前的那股氛围下，就是太软，靡靡之音和献礼的场合不相称。 而对于自己殚精竭虑写下的两篇歌词，陈艺雪也觉得很一般，达不到她心目中献礼作品应有的水平。 陈艺雪想啊想，不断琢磨着歌词，焦虑也在不断加深。 写完歌词还要谱曲、练习、编组对应的舞蹈……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真是令人头疼……” 看着日历上被划掉的一天天，陈艺雪轻叹一声道，心情逐渐沉重。 这时，案头上的人民文学映入眼帘，一个念头浮现在陈艺雪脑海中。 要不，去找妹妹的男朋友，请他给自己写歌词？ 他能写出《高山下的环》那样的作品，文采必定出众，也许能为自己化解麻烦。 陈艺雪寻思道，感觉找到了新的出路。 …… 第二天早饭时，陈艺雪向陈巧巧提出自己的诉求：“巧巧，你对象最近有没有空啊？” “要是有空，我想请求他帮我一个忙。” 请求？在陈巧巧印象里，姐姐很少用这种口吻说话。 她在学习、工作上就没犯过愁，从来都是别人求她，没见过她求别人。 “什么事呀姐，你告诉我，要是在他解决范围内，我带你去问问他。” 陈巧巧怀着好奇道，迫切想知道谜底。 “是这样，我是今年献礼演出主唱，目前演唱的歌词还没有着落。无论是其他人写的，还是自己写的我都不满意。” “跃新他才华出众，我想请他帮我写歌词。” “写歌词？我下午放学带你去找他，怎样？” 原来如此，听到姐姐的苦恼，陈巧巧觉得可以带她去找许跃新。 “许跃新之前写的是小说，歌词他能行吗？” 周至凤在旁边插嘴道，“可别耽搁时间又误了事。” “妈，帮我把碗洗了，我要跟巧巧说事儿。”陈艺雪不想再听母亲喋喋不休，索性将她支开。 “还有我的碗。” 陈巧巧也把碗推到母亲眼前。 周至凤只好拿着碗走了，姐妹俩见状继续讨论找许跃新的事。 …… “跃新，你的那部《高山》火了。准确说，是火得一发不可收拾。” “读者群体反响热烈，许多男青年读完后跑去参军，强烈要求上前线保家卫国，不少女青年喊出了非军人不嫁的口号。” “文学界围绕这部书掀起了讨论，文化口一些领导的也很关注你的大作。” “你对此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在文学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下午时分，五道口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陈健功手里握着几粒生米，满面红光地向许跃新祝贺道。 陈健功是燕大中文系77届学生，早年间曾在京西煤矿下属的矿区工作，和许跃新一样是下井的工人。 考上大学后，陈健功曾回矿区故地重游，因此和许跃新结识。 初次见面时，许跃新和陈健功谈得颇为投机。再加上双方父亲是学术上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两人遂成为朋友。 陈健功早在70年代初就开始发表作品，和人民文学的编辑王潮垠等人是旧相识。前两天，他从王潮垠口中得知自己朋友即是《高山下的环》的作者，于是找到许跃新向他当面贺喜。 许跃新也抓起一把生米，往嘴里扔一颗，嚼碎咽了下去。 “既然能吃上这碗饭，肯定是想走得远一些，把创作当成长期的事业。” 面对朋友，许跃新也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打算，坦率说道，“对了，你说上头在关注这部作品，具体是怎么个关注法？” 陈健功在京城文艺界呆得时间长，认识的人多消息灵通，许跃新想从他嘴里知道当前的状况。 听到许跃新打算走职业创作之路，陈健功乐开了怀：朋友找到人生道路，成为自己的同行，文学界也将增添一颗新星。 “《高山》是在潮垠手里发出去的，他和我是老朋友。这两天文化部门的一些领导找到他，征询他对本书的看法。不出意外，上头会就此进行发声。” “当然，上头的发声渠道、途径有很多，具体方式难以揣测。” 陈健功说到这，露出神秘微笑道，“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你本人肯定得参与进发声过程。不能叫领导唱独角戏。” “至于发声的内容，终归是离不开创作风格这几个字。” “因为《高山》的文风，确实和目前流行的伤痕文学大不相同，具有风向标的意义。” 谈到许跃新的作品风格时，陈健功的声音中带着激赏。他在今天拜访许跃新之前，早把这部小说阅读了十几遍，每一遍都有新的体会。 作为专业人士，陈健功在经过反复咀嚼后，认定《高山下的环》具备划时代的潜力。 如果文艺主管部门真如传言所说，为此进行重磅发声，那么就会成为激发这一潜力的契机。 陈健功为许跃新得到上级重视感到欣喜，也很想知道上级一旦就此发话后，《高山下的环》能给文艺界带来怎样的变化。 上面开始关注自己的作品了。 许跃新对这一消息并不感到意外。无论在当前还是后世，每当文艺界涌现出有影响力的作品时，主管部委、文联和作协等机构都会投入关注。 特别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个节点上，一部出色的文艺作品，往往能引领社会思潮，改变大众观念。 《班主任》、以及进入80年代后的电影《庐山恋》…… 而现在，位于上级部门视线焦点的是《高山下的环》。 许跃新并没有因为上级部门的关注感到不适应。相反，他清楚在任何一个时代，开创事业都离不开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 “老陈，我对参与发声没意见。就是发声的形式，得征求我的想法。” 陈健功比许跃新大十岁，许跃新自打认识以来一直是这么称呼他，“你要是能接触到相关的领导，麻烦替我转达下意思。” “能遇见的话，我一定替你说。你的想法是……” 陈健功征询道。 (本章完) 第15章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15章 《在希望的田野上》 “别搞座谈会，我受不了那氛围。” 许跃新如实相告。 文艺界的座谈会就是在论资排辈基础上互相捧臭脚，一个不小心还容易得罪人。 许跃新对这玩意是有多远躲多远。 “不愧是你。” 陈健功举起酒杯大笑道，“来，说了这么久，我还没来得及敬你一杯。” “祝你在文学道路上大步向前，抵达一个又一个里程碑。” “干。” 许跃新举起酒杯，空气中响起清脆的玻璃相撞声，二人一饮而尽。 …… 夕阳时分，许跃新和陈健功在小酒馆门前挥手告别，各回各家。 这时，刚放学的陈巧巧领着姐姐陈艺雪走下公交站台，在路人的瞩目下走向许跃新家所在的教职工楼。 姐妹俩一个长发披肩，相貌清丽脸蛋白里透红，浑身充满青春气息。一个挽着古典发簪，容颜出众五官似雕刻一般完美，气质高雅淡漠。 无论谁见了，都得为这一对姐妹的美貌驻足。 “姐，前边就是青华教职工楼，这个点新哥应该在家。” 陈巧巧指着前边的六层建筑，向陈艺雪介绍道。 陈艺雪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去。 “挺有书香氛围。” 看到教职工楼周边的环境，陈艺雪简要评价道。 她话音未落，陈巧巧就看见了走到教职工楼围墙门口，正要进去的许跃新。 “那就是我对象。” 陈巧巧跟陈艺雪说道，加快脚步走上前，陈艺雪也跟了上去。 “新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两人尚有一段距离时，陈巧巧向许跃新打招呼道。 许跃新听到陈巧巧的声音，转过身看到陈家姐妹正朝自己走来。 通过两人共同的高颜值，以及眉眼间一些相像的地方，许跃新准确辨认出陈艺雪的身份：“巧巧，把你姐带过来了？” “没错，她是我姐，陈艺雪。” 两边走近到面对面时，陈巧巧为彼此介绍道，“他就是许跃新，我跟他插队时认识的。” 陈艺雪面带端庄典雅的笑容，和许跃新打起招呼：“跃新你好，巧巧在家经常提起你。” “我在外边也听许多人谈起过你的大作，真是久慕大名。” 初次见面，陈艺雪对许跃新观感挺好。 小伙子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外形放到文工团也属于出众的，难怪妹妹迷上他。 而且他见人时眼睛没有乱看，给人一种阳光周正的感觉。 “客气了，我也听巧巧谈起过你，国家一级演员，文艺界的仙株。”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短短三言两句间，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自己这位貌美的大姨子气质典雅，偏生了一双桃眼，以至于不笑时看着高贵端庄，笑起来又是千娇百媚。 按照后世的习惯说法，叫作又高冷又欲。 陈艺雪连忙谦辞：“过奖了。今天由巧巧领着来找你，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边坐边说。”许跃新邀请道，带着女朋友和大姨子朝附近一家茶馆走去。 他身旁，陈艺雪经过刚才简短的交谈，对许跃新的印象更好了。 他说话时态度温和有礼，眉宇间并无初得志之人脸上常见的那种骄横气息，看得出是个能成事的人。 走入茶馆，许跃新点了份龙井茶和一些点心，陈巧巧和陈艺雪分别点了桂茶、玫瑰茶。 点完单，陈艺雪主动付好钱，和许跃新、陈巧巧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陈艺雪稍事寒暄，表达了对许跃新的佩服，接着说出此行目的。 “我们文工团要在7月初举行献礼演出。我是团里的主唱，目前歌词还没有着落。” “跃新你是一名富有才华的作家，我想你只要出手，对歌词势必手到擒来。” “请问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陈艺雪态度诚恳道，从手提包内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钢笔，放到许跃新面前，“这是我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让你见笑了。” 乖乖，派克金笔，好一份厚礼。 许跃新看清钢笔的品牌，生出感叹道。 钢笔中以金笔最为昂贵，派克牌又是所有金笔中最为高档者。 这年头，普通人哪怕有钱有票，都不可能买到派克金笔，因为各大国营商店根本没货。 “不必如此隆重。” 许跃新把派克金笔推回陈艺雪面前，摇头谢绝道，“你是巧巧的姐姐，帮你的忙，就是在帮巧巧。” “怎么能收你的东西。” “古人道宝马配英雄，你是大作家，怎么能没有书写的得力工具。” 陈艺雪笑吟吟地坚持道，把派克金笔重新放回许跃新面前。 “先不说这个。你对歌词的要求是什么？” 盛情难却，许跃新没有再把笔送回去，开始询问陈艺雪的需求。 陈艺雪不假思索，把上级对献礼作品的要求，以及自己的思考告诉了他。 “献礼作的基本风格是端庄大气。而这一次，文艺主管部门还要求歌词内容要有创新性，能体现时代特色。” “所以我希望歌词能够既体现近两年社会上的积极变化，又能隐含目前最高领导层对我们国家未来发展的展望。” “要求有点多，给你带来了难度，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陈艺雪莞尔道，湖水般莹润的眸子中充满对许跃新的期待。 这时，茶水上来了。 许跃新手捧起茶杯，盘点起陈艺雪的需求。 内容创新，时代特色，积极向上，高层的蓝图。 这些点结合在一起，想同时满足确实好好思量。 许跃新陷入沉思，陈巧巧、陈艺雪姐妹俩安静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想出思路。 “要不要吃点心？” 陈巧巧觉得现在是饭点，许跃新饿着肚子可能会影响思考。 “不用，刚才和朋友喝酒，吃了点东西。” 许跃新拒绝道，整个人沉浸在思绪当中。 这时，一段熟悉的旋律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 (本章完) 第16章 人民日报报道 第16章 人民日报报道 就是它了！ 许跃新立即拿起笔，抬头看向陈艺雪：“有纸吗？” “有，你产生灵感了？” 陈艺雪没想到许跃新这么快就有思路，立刻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双手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打开笔记本，将哼唱过无数遍的歌词写在纸上。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 …… 一句句意境优美的歌词，在许跃新笔下如行云流水般诞生。 空气中淡淡的茶香，喝完酒尚残留的微醺混合在一起，许跃新挥动笔尖时，浑身上下充满酣畅淋漓的快意。 陈巧巧、陈艺雪在许跃新的脸上看到了恣意洒脱，先后侧过脸，想看清他究竟写出了怎样的歌词。 这一看，陈艺雪忍不住跟着念了起来。 “我们的未来， 在希望的田野上， 人们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活……” 优美而又富有韵律的歌词，是那样地朗朗上口，陈艺雪红唇启合之间，脑海中已浮现一幅幅温馨美好的田园风光。 丰收的田野上，一袋袋粮食摞成小山，农民怀着喜悦勤劳收割，小孩子在田埂边嬉笑玩闹。 炊烟中，饭香弥漫了整座村庄，老人们聚在村口，祈祷将来又是一个丰年…… 歌词写得好，真是太好了。 朴实而富有意境，书写出日渐兴旺的乡间，完美展现出新时代的农村风貌。 富裕、兴旺、新建的住房…… 这些字眼，无不呼应了当下最高层对于农村工作的方针导向，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用作献礼歌词。 陈艺雪沉浸在艺术的海洋中，视线随着许跃新的笔触移动，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许跃新搁下笔，用轻松的语调宣告大功告成：“写好了，你看看。” 说话间，他把笔记本推到陈艺雪面前。 “我刚才看了，写得非常出色。” 陈艺雪眸子里蕴藏着充沛的情感，就像随时要喷薄而出，“很少能见到这么好的歌词。” “古有李太白醉酒写诗，今有新哥酒后落笔成章。” 陈巧巧再一次为男朋友的优秀发挥感到骄傲，用手肘碰了碰姐姐道，“我当初说他才华惊艳，话没说错吧。” “我可没醉。” 许跃新及时申辩道，“区区小酒而已。” “你说得很对，跃新在歌词中营造出的优美意境，以及充满希望的气息，令我过目难忘。” “这首歌词，是一篇完美的献礼作，是意向和韵律的巅峰。” 陈艺雪不吝赞美道，“谢谢你，我为你的才华感到折服。” 歌词援笔立就，字里行间完美无瑕，许跃新的发挥超乎了陈艺雪预料。 陈艺雪往日清冷的脸蛋上，此刻充满了对许跃新的赞赏。 “我再给你配个曲。” 帮人帮到底，许跃新哼唱起记忆中的旋律。 陈艺雪立即拿出另一只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下曲调音色，时不时发出会心的赞叹。 经典曲目，能不叫好吗。 一曲终了，已是天擦黑时分。 许跃新在陈艺雪的真诚感谢声中，将她和陈巧巧送上归家的路途。 回到家，陈艺雪顾不得休息，从提包里取出笔记本，整理许跃新提供的词曲。 誊写完毕，陈艺雪开始清唱，曼妙的嗓音穿过房门，传进了客厅。 “这么快就把歌想出来了？早上还说歌词没着落呢。” 周至凤踩着缝纫机，不可思议道，“小雪可真能干。” “是新哥替我姐写的。” 陈巧巧手里捧着人民文学，眼皮抬头不抬纠正道，“写得可好了，笔落惊风雨。” “吹吧你，小说和音乐又不相通。” 周至凤仍是不信，她就没听说哪个写小说的能同时写好歌词。 这时房间内的歌声听了，陈艺雪出门喝水。 “就是跃新写的，他的确是满腹才华。” 陈艺雪在房间内听到了全部争论，出面为许跃新正名道，“你也不用刻意贬低他，我觉得巧巧跟他在一块挺好。” 周至凤直接哑火了。 早些年周至凤在乡下劳动时，种不好地一天挣不到几个工分，是陈艺雪拿工资给她汇过去，她才能顿顿馒头大米，而不是饿肚子。 因此全家她唯独敬畏陈艺雪，只要陈艺雪一发话，她再不服也只能心里憋着。…… 数日后，周至凤买菜时再次遇到吴燕。 搁往常，周至凤会和吴燕一起买菜。偏偏现在她一想起许跃新就不舒服，于是挤出笑脸跟吴燕打过招呼后，就找个借口走了。 吴燕也不以为怪，她性情豁达，很少把鸡毛蒜皮的事放心上。 不一起买菜就不一起买菜呗。难不成没了她，菜价还会多两毛钱？ 吴燕干脆利落地买完菜，骑自行车回到家门口，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在围墙下附近转悠。 出于这个年纪京城阿姨特有的警惕，吴燕立即推着自行车上前盘问：“同志，您找哪位啊？” 这两年回城知青越来越多，很多人找不到工作，导致治安恶化。作为居民她得留个心眼，自发维护住处的安全秩序。 “我要找一位名叫许跃新的作家，和他商量有关作品的事儿。他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 王潮垠说完拿出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交给吴燕。 这……原来是找自家儿子的。 吴燕接过纸条，顿时若有所悟：“哦……你是他的读者，想来拜访是吧？” 王潮垠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张口笑了起来：“您猜对了，我就是许跃新同志的读者，想找他聊聊。” “人家看门大爷不让我进去。” 谁说他不是《高山下的环》的读者了。作为第一个看到这部作品的人，王潮垠事后可是反复阅读，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里。 “成，我带你上去，不过我可不保证他有时间。” 吴燕一想到人家读者大老远跑过来不容易，热心肠止不住地涌了上来，爽快答应道。 有吴燕领着，看门大爷这回没再阻拦王潮垠。 “跃新，你读者来看你啦。” 上楼后，吴燕一打开家门，就冲里头喊道。 读者来看自己？ 许跃新听到母亲的喊声，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年头的个人信息泄露，应该还没后世那么严重吧…… 自己还没跟读者通过信，他们怎么摸到地址的？ 许跃新怀着疑惑出了卧室门，看到来人后哭笑不得。 “妈，人家不是读者，是我编辑。” 许跃新苦笑着纠正道，上前跟王潮垠打招呼，“王组长别见怪，我妈可能没听明白。” “没，是我自己跟她说的。” 王潮垠和许跃新一起走到桌边坐下道，“看了《高山》那么多遍，不是你的读者是啥。” “哦……原来您是编辑啊。” “欢迎您来我们家作客，指导我们家跃新。” 吴燕搞明白真相，倒茶时客气地说道。 “不不，您孩子是天赋型作者，我当不起指导二字。” 王潮垠双手接过茶杯，道完谢后说道，“今天是想跟他聊一些作品相关的重要事项。” 吴燕转身从饼干桶里掏出点心，回头放到桌上：“那你们慢聊，我得去上班了。” “点心不够吃记得拿啊。” “够了，足够了，谢谢您热情款待。” 王潮垠望着桌面上堆成小山的点心，觉得这位阿姨可真是太好客了。 等吴燕出门后，王潮垠转向许跃新，说明此行来意。 “跃新，我是代表杂志社，以及市作协来找你谈话的。” “你的作品很成功。短短时间内，《高山下的环》已成为全国范围内脍炙人口的小说。” “上级部门对此高度关注，领导们在我面前给予你高度评价。” “作协替我们联系了《人民日报》的记者，希望能就文风问题，对你进行一期采访。” “你不是跟健功说过不喜欢座谈会？他昨晚向我反馈了。杂志社经过通盘考虑，才决定用采访这种新颖的形式，对你和你的作品进行宣传，从而给文艺界带来一股新风。” “你能接受吗？” 上头的决策速度真快，陈健功几天前才跟自己说上级部门在关注自己的作品，准备择机发声，今天王潮垠就过来了。 如他所说，放在这年头，采访确实是一种很新的作品宣传方式。 不过，还可以更新一点。 “多谢王组长，以及社里能考虑到我的意见，充分照顾我的想法和感受。” “你说得没错，采访作为作品宣传方式，放在当下是很新颖的。” “而在我看来，我们还可以有更新的选择。” 经过一番斟酌，许跃新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请讲。” 王潮垠语气颇感兴趣地说道。 (本章完) 第17章 全员大佬的高端局 第17章 全员大佬的高端局 “采访的形式偏严肃，是被访者对访问者的单向信息输出。如果能改成几个朋友聊天随谈的方式进行报道，效果会更好。” “相比起严肃的对话形式，随意一点的聊天，不会激起读者的抗拒心理，会让他们更有代入感，所要传递的观念更容易为人所接受。” 放到后世，许多对名人大咖的访谈，都是以几个人聊天的形式进行，大家都有发言机会。 发言的角度一多，观众不管原本秉承怎样的观念，都能从中找到和自己想法贴合的，相应地就更容易受到吸引。此时被访谈者的思想观念会有更多机会得到传播。 这种方式在当前年代还未出现过。许跃新考虑过这一点，他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潮垠听到许跃新的观点，想了想后认为他的理念很先进，富有道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润物细无声，对吧？” 王潮垠带着颇有感悟的神情道，“我支持你的想法。回头我去做人民日报那边同志的工作。” “你是被访问者，他们应该会尊重你的要求。” “关于访问内容的话，肯定是围绕着你的《高山》一文展开。核心是文风，当然由文风我们可以延伸出很多东西。想形成宣传效果，还是得依靠延伸部分。” “目前市面上伤痕文学风行，我们还是想围绕你的作品，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 王潮垠所说的这句话，和许跃新当初进行创作时的考虑不谋而合。 从1977年伤痕文学问世，再到1978年《伤痕》一书正式为流派定名，中间出现过不知道多少同题材的小说。 说白了，作品同质化很严重。许跃新写《高山下的环》，就是为了通过新的题材、文风，打造出一部更受欢迎的小说。 执笔写作过程中，他也经历过诸多思考。 要是能通过访谈，把自己思考的成果传播出去，无疑能为《高山》本已居高不下的热度再添一把柴，让春风这个笔名更加响亮，给自己带来新的物质和名誉收益。 “《高山》的文风是歌颂崇高，不回避黑暗，回头看的同时，更偏向于眺望远方。” “延伸开来，无非就是身为作者的创作理念，以及文风与时代之间的呼应。” 许跃新有条不紊地介绍道，向王潮垠展示自己的思路。 “你说得很对，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内容。” 王潮垠肯定道，“若按照你的意见举办随谈，那除了记者同志，还要邀请其他人。” “我后续会告知你人选，你有想法告诉我，我们会认真考虑。” 在向许跃新交代安排时，王潮垠也在纳闷。 王朦先前帮他确认过，许跃新是个新人无疑。 而他的表现又这么老道有经验，连作品宣发环节都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关键还很有道理，很能折服人。 王潮垠今天终于相信，有的人天生就是走文学这条道路的。 …… 和王潮垠的谈话结束后没几天，一份随谈人选名单被送到许跃新手中。 王朦、王潮垠，还有人民日报记者，拟定的随谈地点是王朦家中，时间在三天后。 许跃新手持电报读完一遍，真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的精英荟萃。 王潮垠，是人民文学杂志社未来的副主编。 王朦，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手中的名单，许跃新表示毫无想法，完全同意。回电上，许跃新只说了一个“好”字。 电报按字算钱，所以这个年代大家拍电报时惜字如金。 付完七分电报费，许跃新从街道电报房回家，开始畅想自己和身为文坛巨佬的王朦会面后，会具体跟他聊些什么。 …… 很快，随谈的日子到了。 许跃新按照王潮垠在电报上提供的地址，前往王朦家中。 王朦的房子分配在西城，是市作协的干部楼，带小园那种。 许跃新抵达时，王朦和王潮垠，还有人民日报的记者正在园中围着摆有茶杯、水壶的小石桌闲聊，园门敞开着。 “跃新，欢迎你过来，我们正聊着《高山》这部小说。” 王潮垠最先起身向许跃新走来，大声打招呼道。 他身后，两名中年人跟着走过来，其中戴有眼镜的一位朝许跃新露出和蔼的笑容：“春风同志，早听说过你的大名。” “和潮垠说的一样，非常地年轻，很好。” 按照戴眼镜中年人先前的理解，王潮垠口中的年轻，应该是在30左右，年纪再小，想写出《高山》这样的作品难度很大。 现在一见面，他才发现许跃新看样子不过20岁左右。 当真是后生可畏。 戴眼镜中年人高兴地想道，为文坛又浮现一位青年才俊感到欣喜。 在许跃新走进来时，王潮垠向他介绍起戴眼镜的中年人：“这位是市作协副主席王朦同志。” 接着是另一位。 “这位是人民日报社记者李仁晨，他们都看过你的书了。” 得，这位记者也是未来的大佬，敢情今儿是全员大佬局？ 许跃新听介绍时想道，和两人依次握手。 “王主席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高山下的环》美名在外，谁不想见见作者。” 王朦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李记者好，辛苦你专程赶过来。” “春风同志，你的书写得很好，读起来令人废寝忘食。” 李仁晨说话的语气很干练，握手时很有力，同样给许跃新印象深刻。 “二位过奖，我今天过来，是希望能从和你们的交流中获得进步。” 寒暄之际，许跃新和王潮垠、王朦、李仁晨三人坐到石桌边，步入今天的主题，“还望二位不吝赐教。” “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在有些方面，我们还得向你请教。比如关于《高山下的环》这部小说，你是作者，有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你知道。” 王朦亲手给许跃新倒上茶，放下水壶时时摆手道，“比如我们刚才讨论你的书时，对于你的创作心态很感兴趣。请问你是出于怎样的心境，选择了军旅题材，以及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这种歌颂英雄，不回避丑恶的文风？” (本章完) 第18章 向前看，开创先河 第18章 向前看，开创先河 “插队期间，我在广播报纸上听到前线将士浴血杀敌的故事，为此深受感动，激发了创作念头。” “写作过程中，我围绕过去学习、插队和工作过程中经历过的人性美好与丑恶进行了许多思考。最终我认为，一部好的作品，就该是赞美阳光，不避讳阴暗的。” “对阳光的向往和追求，是人类社会希望的源泉。不避阴暗，是为消灭壅塞希望之泉的沉渣烂泥，让向往良善与美好的泉水喷薄而出。” 许跃新侃侃而谈道，没有半点怯场的意思。 听到许跃新说的话，王潮垠立即用眼神为他叫好。 这一番话不仅有理有据，且文采斐然，表达效果非常地精彩。 王朦也微微颔首，神情中浮现对许跃新的欣赏。 眼前这位年轻人，不仅作得一手好文章，整体认知水平也很高，是棵难得的好苗子。 记者李仁晨则为许跃新的一席话感到兴奋：作为记者，他们最喜欢表达能力强，金句频出的访谈对象，这会形成出色的访谈效果。 “春风同志，我很认同你刚才的理念。现在我想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目前‘向前看’还是‘向后看’的争论，你是怎么看的？” 王潮垠和王朦听到他的提问，一起将温和的目光看向许跃新。 关于“向前看”还是“向后看”，是目前文艺界正在进行的一场重大争论。 “向后看”，即为将创作聚焦于前些年社会上的风波，代表作是《伤痕》等一批作品。 “向前看”则主张把视线聚焦到去年大会以来人们焕然一新的面貌，当前社会不断进步的局面，特别是正在进行的改革上。 两者间争得不分高下火星四溅，部分讨论已经超出文学范畴，升格为重大社会命题。 王潮垠和王朦一致认为，那么多文学界旗帜人物争论不休，都得不出一致结论的问题，许跃新试着回应一下就可以，未必非得拿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面对提问，许跃新淡淡一笑，反问回去：“李记者，请问你觉得《高山下的环》一书，是‘向前看’，还是‘向后看’。” 根据许跃新之前关于阳光浴阴暗的阐述，李仁晨直接给出回答：“我想，这应该是一部‘向前看’的作品。” “我想再问一下各位，你们看完《高山》，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许跃新不急于给出回答，继续追问道。 王潮垠、王朦和李仁晨三人想了想，先后有了答案。 “有一种被激发的感觉。文中梁三喜、靳开来等人的牺牲固然令人扼腕，可是在为英雄叹息之余，我感到胸中的英雄主义情怀在澎湃，更加坚信我们国家是战无不胜的，是充满希望和前景的。” 王潮垠一提起这，神情中就闪耀着熠熠光辉道，“英雄燃烧自己作火把，照亮了我们。” 许跃新对他的话表示认可。 “‘向前看’的文风，意义就在这里，大众的需求是什么？是向往光明，追求希望。而‘向前看’恰恰能为大家提供希望。” “相反，‘向后看’中往往个人情绪表达过度，基调灰暗，读完使人灰心丧气。相应地，这样的文学很难获得长久生命力。” 许跃新作为曾经的码字工，多少懂一点读者心态。 大家闲着没事看书，图的是一乐呵。书让大伙看得爽，打赏、月票啥的自然就来了。 放到这个年代的实体作品，就是能叫读者们看完得到鼓舞，获得正面情绪。 做不到这一点的文学体裁，注定走不远。实际上伤痕文学在1981年后就步入式微阶段，90年代后更是无人问津。 许跃新这番话很超前，王潮垠、王朦和李仁晨在觉得他所言甚是，在肚子里消化起来。 “你讲得很正确，过度的个人表达，和阴暗的基调，组合起来只会害掉一部小说。” 沉吟良久，王朦神情中流露出高度赞许道，“这是个在后续工作中值得高度强调的问题，文学走向繁荣，离不开优秀的文风。”“嗯，春风同志的《高山》一文，就是优秀文风的代表。” 经过这一番交谈，王朦越发觉得许跃新不简单，看待问题很有高度。 李仁晨在旁边记录着谈话，为圆满完成访谈使命感到分外愉悦。 受访者春风妙语连珠，认知深刻，对话精彩直触社会热点。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极为成功的访谈，整理完发出去的效果一定非常轰动。 …… 当天傍晚，许跃新离开后，王朦仍和王潮垠在讨论这次令人难忘的交流，以及《高山》这一部作品的后续安排。 “据我判断，许跃新这个小伙子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应当予以重点培养。潮垠你怎么看？” 身为京城作协副主席，王朦仍沉浸在文学界又多出一位才俊的喜悦中，语气颇为赞赏道。 “我赞同你的意见。你所说的重点培养是？” 王潮垠好奇道。 按照传统思路，重点培养无非是送去进修，进文学研讨班，给作家一个科班经历，方便今后评选职称。 王潮垠认为老友所说的重点培养不外乎如是。 王朦轻轻地笑了，目光投向远方的夕阳，没有直接给出回答：“你我这一辈作者，青年时代是在公家的报纸、刊物上奋斗起来的。” “小许他们不一样，未来他们很可能要面对商品经济的时代。身为作家，也要接受市场的检验。” 作为1957年就写出《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的作家，王朦早在青年时代就得到了高层一些领导重视。 他的消息，要比文学界其他人灵通得多。 根据最近得到的消息，王朦认定商品经济的时代迟早要到来，以后作家们获取收入的方式，将不仅是给报刊投稿领取稿酬。 比如……出书领取版税？ 王潮垠头一次没有领会到老友的意思。 他笑着用手拍了坐在对面的王朦膝盖一下：“好哇，当上领导，开始跟我打哑谜了。说呗，关于跃新你有什么打算？” “把小许的《高山下的环》一文单独出版，领取版税。” 王朦语气坚定道，目光后透出极大的决心。 王潮垠被他吓了一跳：“什么？版税不是在1960年就被废除了吗？” “不是，老王你想干啥。” 王朦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看向王潮垠：“谁规定了，已经废除的不能再恢复？” 王朦话里的信息量太大，王潮垠一时有点接受不过来。 从1960年废除版税到现在，所有作者都是领取稿酬生活，中间有一段甚至连稿酬都废除了。 听到老朋友说想在版税方面作出尝试，王潮垠第一反应不是振奋，而是替他担心。 “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吗？” 王潮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这么做。实不相瞒，有领导给我透露消息，表示恢复版税已进入上级议事日程，大家都想看看实行后会是什么效果。” 王朦神情中充满信心道，“我看，从小许开始试行最合适，他的《高山》是最有可能在出版后获得成功的作品。” (本章完) 第19章 亭亭玉立，娇俏动人 第19章 亭亭玉立，娇俏动人 “既然上头有人支持，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大胆地试一试。” 王潮垠从王朦这得知真相，一下踏实了许多，“杂志社有一些老人，经历过版税的年代，我向他们请教该怎样做。” “最重要的是小许自身意见，可能得努力说服他接受。” “天晚了，咱们进屋里说。” 王朦说完起身，带着王潮垠进了屋。 围绕着给《高山》一书的版税事项，两位文学界的大拿秉烛夜谈，至深夜方散。 …… 过了一段时间，许跃新收到王潮垠的电报，邀请他前往人民文学共商要务。 抵达人民文学后，许跃新被王潮垠请到接待室。 接待室内装修清新素雅，桌椅、书架等家具古色古香。雕几案上的青瓷瓶色泽温润，自杂志社1949年成立以来的每一期杂志都被陈放在书架上。 素净的墙上，按时间陈列有历年来的优秀作品封面照。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伟人的《词六首》、《班主任》…… 最新一期是《高山下的环》，作者署名为春风。 “这几天刚挂上来的。估摸着再过一阵，你和李记者的访谈也会在人民日报上刊登。” 王潮垠指着墙上《高山》的封面照，面带笑容道，“上头很看好你的这本书，希望能在它身上再进行一些突破。” “王组长请讲。” 许跃新一开始就明白，王潮垠今天专程邀请自己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闲聊侃大山。 当他说出突破两个字时，许跃新就隐隐有了某些方面的预感。 “我们想在你的《高山》上，试验推行版税制度。” “过去作者进行创作，都是按照字数领稿酬。上级领导中有人希望能推行更为灵活的稿酬制度，即作者按照销售额进行分成。” “在过去，这叫做版税，如今消失有一些年头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潮垠简要介绍道，目光落在许跃新身上，等待他的反应。 此刻，王潮垠感到有些担心。 经历过特殊年代，很多人对新生事物存在发自内心的恐惧，哪怕有明确的好处也不敢接受。道理很简单，大家生怕哪一天风向变了，那些敢于拥抱新事物的人会受到追究、牵连。 要是许跃新不愿意尝试版税，那就麻烦了。 按照王朦的交代，王潮垠已经做好进行一番艰苦说服工作的准备。 因为适合大批量出版的小说很少，《高山》是目前的最好选择。 版税？ 许跃新对这个词可不陌生，后世的实体书作者都是靠它挣钱。 而放到眼下年代，版税则是一个被尘封已久的概念。 1960年，文学界宣布废除版税，作者的唯一收入渠道就是稿酬，距今已有19载。 中间有一段，甚至就连稿酬也被取消了。 根据许跃新对文学史的了解，得等到明年，也就是版税制度被废除20周年之际，国家将会正式发文，恢复版税制度。 眼下距离国家正式出台版税规定还有半年左右，看样子自己要成为那个破冰的人了。 意识到自己参与进引领历史的进程时，许跃新有种奇妙的感觉。当然，这不是抗拒，相反是喜悦。 “我愿意在自己的书上施行版税制度。” 许跃新干脆利落地答应道，“就是不知具体条件如何？” 对于许跃新的表态，王潮垠感到大喜过望。 年轻人接受新事物就是快，连思想工作都省下来了。 “本次计划印制30000册，每册售价2角，版税比例为售价8%，支付方式为预付版税。你同意这个条件吗？” 王潮垠征询道。 许跃新听到这一连串数字，快速计算了一下。 8%的版税，那就是整整480块，还是预付，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我同意这个条件。” 许跃新答应道，“请问社里有没有后续加印的打算？” “问到点子上了。我们正在规划后续加印计划，今后每一次加印，都会按照刚才的比例，以及届时书籍定价，继续向你发放版税。” 王潮垠一副恭喜的表情道，“只要书还在销售，你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收益。” “从今往后，你就拥有一只聚宝盆了。” 许跃新也笑了：“愿《高山》这本书能成为常青树，为杂志社和我提供长期收入。” “嗯，希望如此。” 王潮垠语气振奋道，对许跃新作品的后续销售充满期望。 和许跃新商量完，王潮垠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签好字拿着前往财务处，领取发放给他的预付版税。 目前开票事项中还没有版税这一项，好在王潮垠早在今天前，已经和主编李纪作好安排，给出的事由是按图书印册数和售价支付作者稿酬。 其实这就是版税的本质，只不过在改革初期，需要换个说法。 领完版税，王潮垠回到编辑室，把放钱的牛皮纸文件袋交给许跃新：“一共480元，所有的票据、还有加盖完公章的合同都在里头。” 文件袋沉甸甸的，手感非常扎实。 许跃新接过文件袋，点完钱又看了里边的合同一眼。 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份版税合同，等到以后的年月，将成为他手中一件珍贵的历史纪念品。 验完钱，许跃新坐车回到五道口。 快下车时，他通过车窗玻璃，看见陈巧巧在教职工楼下的围墙外等自己。 这时，陈巧巧也看到了许跃新，立刻向他挥挥手，欢欣地朝他快步走来。 许跃新隔着车窗向陈巧巧挥手回应，下车后加快脚步上前，隔着一段距离同她打招呼：“等多久了？” 今天的陈巧巧身着粉白色束腰连衣裙，娇嫩白皙的天鹅颈上系着一块羊脂玉玉佩，娇俏的脸蛋微微透出红晕。 微风吹过时，连衣裙的裙摆轻轻摇动，更显得陈巧巧亭亭玉立，明媚动人。 “刚到没一会。” 陈巧巧走到跟前，调皮地眨了眨眼道，“今天要请你吃饭庆祝。” (本章完) 第20章 吃陈巧巧的进口糖 第20章 吃陈巧巧的进口 “庆祝？遇到什么好事了。” 许跃新手指轻轻一按陈巧巧琼鼻，打趣地问道。 陈巧巧甜甜一笑，眸子中带着喜悦：“我写了篇论文，名字叫《论高山下的环一文的语言特色》，被国家级期刊录用了。” “想和你一起庆贺。” “研究起我来了？” 许跃新听完笑了，大手放在陈巧巧香肩上，表示祝贺：“恭喜你，找到了发论文的正确方式。” “今天人民文学的人找我，我刚从那回来。” “先上去放个东西，你在这等一会。” “人民文学找你？是《高山》这本书有新情况了？” “给你说对了，他们打算出版这本书。” 讲到这，他拍拍手中的文件袋：“这是版税。” “版税？” 陈巧巧感到惊讶又新奇，“不是说将近二十年前就不发了吗？” 从陈巧巧出生那年起，全国上下就没有了版税概念，她只从大学老师口中听说过这个词。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这两年什么都在变，以前没有的，现在也可以有。” “版税同样如此。” 陈巧巧品味着许跃新话里的意味，生出颇多感触。 确实如他所说，这是一个从无到有，世界焕然一新的年代。 “好棒，如果版税恢复，那可真是文学界一大幸事。” 想到这，陈巧巧兴冲冲道，“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嗯，螃蟹是真好吃。” 许跃新摸摸陈巧巧的脑袋道，夹着文件袋走向教职工楼。 回家后，许跃新把文件袋收进抽屉里，取出48张崭新的大团结，一部分和上次的稿费放一起，另一部分揣进兜里。 存款突破四位数！ 放完钱，许跃新往兜里拿了几颗大白兔奶，出门走下楼梯，去外边和陈巧巧会合。 “时间还早，先去外边逛逛，买几样东西。” 许跃新说完带着陈巧巧走到调度点，乘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王府井。 这年头京城的三环还没有全部打通，相应地三环外也没啥人气，道路很空旷。 出租车一路畅通地行驶，直到进入三环内，路上的行人、自行车、公交车才逐渐多起来，有了城市气象。 抵达王府井时，许跃新先走下出租车。这时，一位臊眉耷眼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悄悄接近许跃新身旁：“小伙子，买杂志不？” “皮尔卡丹时装秀的，特好看。” 许跃新差点没憋住笑：看她那见不得光的样子，还以为是售少儿不宜出版物的小贩。 结果就这？ “不买，你找别人去。” 许跃新挥挥手，哭笑不得道。 中年妇女还不死心，这时陈巧巧从车里下来，她只好一缩脖子，悻悻走了。 “是骗子吗？” 陈巧巧刚才在车里没看到经过，疑惑地问道。 “卖时装秀杂志的。” “肯定没有出版许可就是。” 许跃新说道，拉着陈巧巧的手汇入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哦……原来是3月份那场时装秀啊。据说得有组织邀请才能去看。” 陈巧巧恍然大悟道，“是一个外国人，叫皮尔什么丹的。” “皮尔卡丹，服装设计师。” 许跃新补充道，“他是想来咱们国家扩展市场了。” “拓展市场？不是最近又不让穿奇装异服吗，我们家属院都安排大妈杵在门口，看见一条喇叭裤剪一条呢。” 陈巧巧心有余悸道。她倒不觉得喇叭裤有什么好看的，只是觉得平白剪别人衣裳很无理。 听说皮尔卡丹设计的衣服和目前街上普遍的工装、中山装大不一样，别人买了能穿得出去吗？ “新旧事物碰撞，总归有个过程。放心，三年之内绝对不会有人再管。” “他们这些看好我国市场的老外，往后能挣到大钱。” 许跃新语气笃定道，“走，去看看手表。” “嗯，我赞同你的判断。” 陈巧巧赞同道，她现在特别信服许跃新的观点和判断。 “就这家。” 一拐弯，许跃新带着陈巧巧来到一家国营表行门前。 走进表行，两人看到一排排玻璃柜下琳琅满目，摆着各种品牌的手表。 里边除了新的，还有二手的。这年头大伙都不富裕，买二手表是不少人的选择。 “同志，沪海牌手表怎么卖？”许跃新在售卖国产品牌的柜子前停下道。 “新的男士沪海牌100元，二手未大修过的60元，大修过的40，你要哪种？” 长相漂亮的女营业员慢慢走过来，声音悠闲道，还在往脸上抹雪膏。 眼下营业员是一等一的好工作，手表店营业员就更是香饽饽，因为表行有职工低价购买二手手表的福利。 能在这工作的营业员都是优中选优，层层挑选出来的。 “给我一块新的男士手表，再来一块新的女士手表。” 许跃新豪爽大气地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拍在柜台上。 陈巧巧露出有点紧张的神情，冲许跃新摇摇头：“不用给我买……” “一块表，买就买了。”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 乖乖，眼前的小伙子非常有钱啊，一开口就是要新的，还给对象也买一块。 漂亮女营业员感叹道。 “女士手表是85，总共185。” 漂亮女营业员搁下雪膏，接过钱和票证点清，找了五块钱给许跃新，从柜台里头拿出一男一女两只手表交给他。 “有手表，看时间多方便。” 许跃新替陈巧巧的玉手戴上女士表，接着给自己戴上男士手表。 他今天穿着陈巧巧送的三接头皮鞋、的确良衬衫，还有一条黑裤子，再配上手表显得非常精神干练。 “你很适合戴手表。” 陈巧巧朝着帅气的许跃新看了一会，心都快沉醉了，“戴上后特别地英俊潇洒。” “走，下一家。” 许跃新挽起陈巧巧的白嫩小手，大步走向店门外。 漂亮女营业员对着两人背影看了一会，仍在为许跃新强大的经济实力感慨，还很羡慕陈巧巧的美貌。 买完手表，许跃新带着陈巧巧直奔自行车行，点名要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许家有辆自行车，主要供吴燕上班用。许跃新自己买一辆，可以方便今后出行。 “152块钱，30张工业券。” 女营业员看到是男顾客来买，直接默认对方要28寸的。 28寸自行车，即俗称的二八大杠，骨架大承载力强，能坐人能运货。 早年间跟老毛子关系紧张时，曾有人异想天开，一旦打起来就用它来运输军需物资。 许跃新掏出崭新的钞票和工业券，往木质柜台上一搁。 女营业员拿起钱和工业券，数清楚后带许跃新去提车。 车行内，崭新锃亮的自行车停成一排排。许跃新从里边选中一辆，开完发票推着自行车离开车行。 “愣着干什么。” 王府井大街的道路旁，许跃新跨上自行车后，回过头向扔站在身后的陈巧巧说道，“还不快坐上来。” “哎。” 陈巧巧答应一声，赶忙侧坐到后座上。 确定她坐稳后，许跃新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向前驶去。 随着离开王府井，路边的行人逐渐稀少，许跃新载着陈巧巧来到一处公园。 公园内杨柳成荫，五月的春风迎面送来香，令人心旷神怡，阳光照得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这时，后座上的陈巧巧担心坐不稳，将一双玉臂环在了许跃新腰上，接着，又把脸贴了上来。 许跃新隔着衬衫，感受到陈巧巧微烫的脸颊，心情变得更加开朗。 好一个惬意舒适的春天。 骑到停车棚跟前，许跃新给看车大爷两分钱停车费，拉着陈巧巧的纤白小手在公园内散步。 看湖水，听鸟鸣，闻香，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漫步至游客稀少处。 “给。” 许跃新拿出一颗大白兔奶，递给陈巧巧。 陈巧巧接过奶剥开，连着一层纸送入樱桃小口中，杏腮立即变得鼓鼓的特别可爱。 许跃新也剥开一颗奶送进嘴里，同样是连着纸。 连着纸的大白兔才拥有灵魂，最好纸是完整的。 许跃新和陈巧巧边走边吃，不知不觉间消耗光了所有奶。 “要不要出去再买些？” 陈巧巧看见许跃新掏完空空如也的口袋，嘴里含着奶道。 此刻，春风拂过她的面庞，几缕发丝微微凌乱，撩在她吹弹可破，清丽绝伦的脸蛋上，格外地动人。 “不用，你这里还有。” 许跃新轻笑着在她细腻白嫩的脸蛋上按了一下，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本章完) 第21章 她真软，真甜 第21章 她真软，真甜 “哎？你是要……” 陈巧巧小声呢喃道，靠在许跃新怀中，一双水波流转的眸子羞怯地看着他。 她意识到许跃新肯定是要做什么很羞人的事，乌黑修长的睫毛在不住颤动，光洁嫩滑的脸颊开始发烫。 还不等陈巧巧把话说完，许跃新亲了上来，吻住了她的樱桃红唇。 “唔……” 陈巧巧感到一阵缺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浑身力气就像被抽走一样软绵绵的，不由自主地依贴在许跃新身上。 真软，真香，真甜。 许跃新吃到陈巧巧的了，越发贴近地将她搂进怀中，感受她胸口处乱撞的小鹿，还有愈来愈急切的呼吸。 她真美，脸真好看，肌肤嫩得就像刚剥开的水煮蛋一样。 许跃新呼吸着陈巧巧身上的香气，感觉再怎么看她的美貌都看不够。 …… 良久，两人才结束拥吻，而陈巧巧清丽秀美的脸蛋已然红透了，比起以往更多出了千娇百媚的姿态。 陈巧巧还不知道自己脸很红，只觉得脸上烫烫的，再一想起刚才亲吻时的感觉，神情非常地不好意思。 “你亲了我，可得对我负责。” 憋了好半天，陈巧巧终于说出一句话。 “嗯，一定。” 许跃新牵起她的双手，认真承诺道。 这年头风气保守，很多夫妇婚前都未必能亲上。自己亲了陈巧巧，对她来说是件很大的事。 陈巧巧得到许跃新的保证，垂下眼睛笑了。 两人朝公园另一端散步，陈巧巧抱着许跃新胳膊，尚残留着红晕的脸蛋倚靠在他肩头。 不知不觉，许跃新和她走到了公园尽头，前方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原先的人造景观，也变为苍苍莽莽的原始森林。 陈巧巧看着黑黢黢的林子有点害怕，这时前边传来一阵怪叫，像是动物，又有人在“嘿嘿嘿”地怪笑，怪瘆人的。 “这是什么呀？” 陈巧巧脸色变了，胆战心惊地向许跃新问道，“有点像妖怪。” “建国后一律不许成精。” 许跃新淡定道，将她护在身后，“应该是野兽在叫。” 许跃新在东北插队时，经常和几个男知青一起上山采菌子，打兔子改善伙食，除老虎外什么动物都见过。 眼前这些对他来说纯属小场面。 陈巧巧藏在许跃新高大的身躯后边，感受到他镇定的气场，心安定了不少，渐渐不再胡思乱想。 “走吧，一块吃饭去。” 许跃新转过身道，轻扶着她的香肩安慰道。 陈巧巧刚要答应，这时前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令她紧张起来。 两人一齐朝发出动静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犬形动物的身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间断发出刚才的怪笑声。 “这是狼吗？” 陈巧巧缩在许跃新怀里，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狼，是狐狸，你看它尾巴。” 许跃新轻抚陈巧巧后背，指着动物的身影道，话音未落它跑到了亮光下。 他的判断完全正确，这的确是一只狐狸，通体赤色的皮毛，蓬松的大尾巴，四条腿上丝袜般妖娆的黑毛，嘴里还叼着只兔子。 “狐狸是这么叫的啊？”陈巧巧松了一口气，感到很新奇。 狐狸听到她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有人，顿时也被吓坏了，开始衔着猎物慢慢往后退，撤出一段距离后转过身狐不停蹄地跑了。 “那可不。陈胜吴广起义为啥学狐狸叫？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叫声邪性。” “大伙延误了行军期限，一个个晚上正发愁睡不着。这时有个狐狸瞎叫唤两声，喊个口号，人心不就乱掉了。” 许跃新绘声绘色道，和陈巧巧一起回头往公园门口方向走去。 陈巧巧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感到很是赞同。 这时，她又想起男朋友刚才说过的话。 “对了，刚才那句建国后一律不许成精，是啥意思啊？” 陈巧巧好奇道，她觉得这句话很有趣。 “这精啊怪的，都是靠扰乱人心，干涉人的意志获得威力。” “建国后大家都讲唯物主义了，没人再买它们的账，就没法再成精了。” “你看像西门豹治邺，河伯啥的被传得神乎其神。西门豹不信邪，把巫婆一伙全扔进河里，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提这个了。” “有些东西，它就是靠吓唬人生存。只要人不怕它，它就立刻什么都不是。” 许跃新一番话围绕着神鬼展开，而陈巧巧听了静下心一想，总觉得其中包含深意。 “不只是精怪靠吓唬人生存，世上不少人，也是靠着吓唬别人生存。” 经过周详的思考，陈巧巧颇有感慨道。 “那可不。以前那帮人只许大家按照他们制定的条条框框写文章，恐吓说一旦超出框架范围，就会引发大众思想堕落。” “现在遍地都是超过他们制定框架的小说、歌曲，结果大家的精神面貌非但没有堕落腐化，反而更昂扬向上了。” “事实证明，谁最爱吓唬人，谁往往最没道理。” 许跃新头头是道，陈巧巧听得如痴如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总结得太精准了，各个领域都适用你刚才的那些话。” 陈巧巧感怀道，觉得自己男朋友是个很有思想的人。 许跃新笑笑没有说话。 跟燕京大学的妹子谈恋爱，得时不时来点精神交流才行。 没多久，两人步行到公园停车棚下，许跃新取出自行车，载着陈巧巧去吃饭。 出发前，两人商量好今天吃东来顺的羊蝎子。 …… 美餐一顿后，时间还早，许跃新和陈巧巧计划起下午的活动。 “今天天气好，去北海划船。” 讨论一会后，许跃新作出决定道。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这首家喻户晓的歌曲，描述的就是在北海公园的情景。 而许跃新提议去北海划船，不仅仅是想回味一下经典。 最重要的，他要享受一回和陈巧巧在船上的二人世界。 (本章完) 第22章 嗯，很润 第22章 嗯，很润 “好，我还有北海公园的月票呢。” 陈巧巧还没划过船，一听欣然答应道。 东来顺到北海公园的路程是4公里，走路嫌长坐公交又得等好一会车。 这时许跃新刚买的自行车就体现出作用了。他骑车载着陈巧巧，没一会就到了北海公园门口。 公园售票处前边竖着木牌子，一次性票8分钱，月票2角，年票2元。 许跃新上前办了张年票，和陈巧巧一起去门口验票进公园。 北海公园自古以来属于皇家园林，历经数代王朝苦心经营，园内奇山怪石峰峦叠嶂，杨翠柳荫连绵不绝，古建筑鳞次栉比。 建国后，政府将园林修缮，供大众游览，到了乱糟糟的时期又关闭过几年，直到去年春天重新开放。 等去年年底开完大会，市里又投入资金，给公园进行过改造，新添了供行人休息的长凳、石桌石椅，还给一些古建筑配了简单介绍。 “真好，半年没来，北海公园又变样了。” “上次和我姐过来，还没这些设施。” 陈巧巧看到公园面貌得到改进，心情很是欢愉。 “参与建设的各方都能从中挣到钱，也能带动经济循环。” 许跃新看到眼前崭新的设施，感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新气象。 “经济循环？” 陈巧巧从男朋友口中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稍稍思考了一下，而后受到启发若有所悟， “建筑民工拿到工资去消费，增加供销社的销售额。供销社效益好了，给职工增加福利奖金，职工收入提升，再拿去购物……” “这就是你说的发展循环，对吗？” “没错，孺子可教。” 许跃新看着陈巧巧，和她露出会心的笑容。 许跃新打算时不时和陈巧巧普及一些后世流行的专业概念，这是他女友养成计划的核心内容。 燕京大学中文系78届，今后大概率是要从政的。 许跃新这样做，可以不断提升陈巧巧的认知，让她获得比这个时代其他人更为广阔的知识面，在女大佬之路上走得更远。 春风吹拂下，两人离北海越来越近，清波荡漾的湖水呈现在二人面前，系在岸堤上的小船随着水波起伏轻轻晃动。 许跃新上前出示年票，看船大爷给他解开一条船上的绳索。 年票附赠3次划船机会，是一次性票没有的福利。 岸堤和船之间有落差，许跃新自己先下了岸上船站稳，接着伸出胳膊拉住陈巧巧的手，对她进行鼓励：“别怕，船稳得很。往船头上跳。” 陈巧巧紧紧攥着许跃新的大手，鼓起勇气向下一跃，站到了船头上。 许跃新看出陈巧巧还是有点害怕，用胳膊稳稳扶着她的腰，帮助她从船头上走了下来。 “你坐这头，我坐那头。” 许跃新说完走到船的前方，双手抓起船桨。 看船大爷这时拿着根竹制船篙跃上船头，对着岸边一点，小船立即离岸向前方驶去。 接着，大爷又是纵身一跃跳上岸堤，船上只剩下许跃新和陈巧巧两个人。 午后的北海异常宁静，阳光慵懒地洒在水面上，为泛起的波光镀上金色。 许跃新挥着船桨向前划去，在水面犁出两道纯白的浪。 偶尔，有一两只五彩斑斓的水鸟在船头将至时飞走，好似逝向天空的彩带。 每次划桨时，许跃新挥过锄头，抡过铁镐的胳膊上都会显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分明富有力量感。 陈巧巧和许跃新面对面坐着，一双青葱纤长的玉手叠在裙子上，沉浸在他划船时的健美姿态中。 “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会？” 划了一会后，陈巧巧拿出手绢，声音温柔体贴道。 “不累，先划到湖心再说。” 许跃新腾出一只手接过洁净素白的手绢，擦干额头上的一点汗。 载着两人的小船继续向前，不多时来到烟波浩渺，寂静无人的北海湖心处。 湖心的水清澈透亮，往下可以看见参差的水草，放眼往前即是琼华岛和上边的白塔。 陈巧巧从湖面掬起一捧水，感受着温度：“水好凉呀。” 等陈巧巧把水撒回湖中，许跃新向她递回手绢。 在陈巧巧接回手绢时，许跃新轻轻捏住她的纤纤玉手，似有似无地在她手心上划了两下。 “哎呀，好痒……” 陈巧巧娇呼道，想把手缩回来。 这时，许跃新在陈巧巧额头上亲了一口，闻到一股清新的发香，接着又在她肤如凝脂的脸蛋上亲了两下。 陈巧巧捂住泛红的俏脸，将脸蛋扭开：“不怕叫人看见……” “天水苍茫，只有你我，哪来的人看见。” 许跃新看着女朋友娇美的模样，淡淡笑道，加大了摇橹力度，往琼华岛而去。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歌曲中的白塔位于琼华岛，许跃新回想着儿时熟悉的旋律，觉得说什么都得上去看看。 至于绿树红墙，就是京城人民常说的海里了。 琼华岛位于北海东侧，岸边是细沙堆成的河滩。 许跃新小船抵达滩前时放下船桨，和陈巧巧一起登岸。 船停的位置距离岸边有一截，他和陈巧巧脱下鞋袜，涉过浅水上前。 陈巧巧双手提着裙子，露出线条优美笔直的小腿，白嫩的脚丫踩在水里，透过清澈水面看得清清楚楚。 “我抱你上去。” 许跃新看陈巧巧小心翼翼提着裙摆，生怕被水溅到裙子的模样有点辛苦，索性说道。 “怎么抱呀？” 陈巧巧问道。 “很简单。” 说完，许跃新上前扶住陈巧巧纤腰，另一只胳膊托住她腿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哎？” 陈巧巧头一次被这样抱，赶紧用手环住许跃新脖子，以获得更加安全感。 两人的脸因此挨得更近，许跃新可以听到陈巧巧紧张的呼吸。 陈巧巧的半幅身躯也紧紧贴在了许跃新身上，许跃新此刻只剩下一个感受。 嗯……很润。 上岸后，许跃新把陈巧巧放下来，去岛中心参观白塔。 岛上树木郁郁葱葱，道路曲径通幽，等两人参观完毕时，已是傍晚时分。 两人坐在被白天太阳晒暖的河滩上，陈巧巧将秀美的脸蛋倚在许跃新肩头，和他一起看日落。 许跃新揽着陈巧巧的香肩，夕阳洒在他们身上，给两人披上温馨的淡金色。 “面朝大海，春暖开。”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许跃新轻声念道。 “好浪漫的句子。” 陈巧巧呢喃道，再次抱紧他的胳膊。 …… 结束游玩后，许跃新把陈巧巧送到家，接着自己回去。 他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父亲许强和母亲吴燕，还有大哥，大嫂、妹妹正围坐在桌边等他吃饭，屋里亮堂堂的。 “小跃，恭喜你发表小说，从今以后就是作家了。” “你们作家文具消耗速度肯定快，我们俩给你买了十支钢笔。” 一进门，大哥许立和大嫂顾秋云就面带笑容地祝贺道。 许立和顾秋云是在三年前结的婚，婚后他在中央财政干部学院担任讲师，专业方向为财政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子承母业。 顾秋云去年顶职接替家人，在一家国营企业办公室上班。 “谢谢大哥，大嫂，最近忙的事有点儿多，没来得及去你们那儿报喜。” 许跃新走到大哥旁边，从大嫂手里接过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父母添了点。 “跃新现在出息了，我和你爸昨晚说起这件事还在高兴。” 吴燕喜气洋洋道，“咱们吃饭吧。” 说完，吴燕去厨房端饭菜上桌，有鱼有肉内容丰盛。 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很快谈到了许强恢复工作的事。 许强1958年时是二级教授，目前仅仅被恢复为讲师，一家老小都觉得很不公平。 “我觉得爸理应被恢复为二级教授，他自从工作以来为国家作过多少贡献，现在这样太不公平了！” 许立义愤填膺道，颇有几分书生意气。 吴燕一说起来也很伤心：“唉，不公平，实在不公平。老许他为了国家重大科研攻关，经常晚上不回家呆在实验室，凭什么说了两句真话就……” “行了。比起那些中途去世，未能等到这一天到来的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许强眉头紧皱道，不难看出他在克制内心的情绪，“当讲师一样能为国家做贡献。” “你要不去跟学校反映？他们办过那么多恢复职称的，总不至于独留下你一个。” 吴燕异常不甘心道。 “唉！问题不在学校这边，他们尽力了。” 许强长叹一口气道，仍是摇头，“我目前面临的情况找学校也没用，县官不如现管。有些事他们不好插手。” “爸，你恢复职称的事儿，到底卡在哪一步了？” 许跃新始终静静听着，这时问了一句。 (本章完) 第23章 必须来硬的 第23章 必须来硬的 听到他的问题，许强自嘲地笑了笑。 “说来也是荒唐，是我下放劳动时的那家街道小工厂，把我给卡住了。” 许强语气中透出万般无奈道，“当初下放时，我连人带档案都被调了过去。” “等我回来时，他们扣住了档案，死活不肯给我。这边又要求有档案才能恢复工作，事情就僵住了。” “后来学校考虑到情况特殊，决定以讲师身份对我进行安置。至于恢复二级教授职称，得拿回档案才行。” 许家人听罢陷入沉寂，内心都无法平静下来。 吴燕脸上浮现愤慨难当的神情，许立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许跃新摇摇头，感慨这个年代一些人的不可理喻。 放在后世，一家街道企业遇到青华大学的二级教授，只会想办法结交落下人脉。 搁这个年代，他们却在挖空心思刁难。 而且父亲说得没错，街道工厂的人事权、财权都和高校无关，青华大学确实管不着他们。 现在不像后世，高校还可以通过校友关系网去影响地方。青华大学刚从前些年的荒唐时期恢复过来，尚在休养生息，对于一些社会事务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父亲想要恢复职称，只能靠自家人。 “你上次跟我说，我还讲过，他们就是想吃拿卡要！” 这时，吴燕打破寂静空气，语气愤怒道，“要不买些东西送过去，就当喂狗了！” 许强严肃地摇摇头：“如果必须用这种方式拿回职称，那我宁可当一辈子的讲师。”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这又不怪您，是他们的错，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嫂顾秋云弱弱地说道。 “就不该惯着他们。” 大哥许立梗着脖子道，厚重镜片下的双目中满是怒意，“要和社会上的歪风邪气作斗争！” 许家人的意见出现明显分化。 这时，许跃新表态了。 “我赞同爸的说法，不该给他们送礼。” 许跃新面色沉静，语气坚决道，“爸您跟我说是哪家企业，我明天给您解决去。” “算了吧，这事儿有我跟你爸操心，你不用管。” 吴燕担心儿子年轻气盛，去现场后和人发生冲突，向他规劝道。 许跃新自然明白母亲的担心。 “妈你放心，我能控制得住场面。” 许跃新充满信心道。 “哎，是东城的南锣鼓巷街道纺织厂，一家集体企业。” 许强叹息着说道，“档案管理员叫贾金，她以我的档案管理权限不在工厂为由，拒绝寄送档案。她上头的科长也是这个说法。” 真是离谱的理由，既然档案管理权限不在工厂，那就更应该寄回青华。 居然还有脸扣押档案。 许跃新真想把这些人的脑瓜子劈开，看看他们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我明儿一早就过去。” 许跃新说道，已经开始计划明天该怎么收拾这帮人。 “我和你一块过去。” 许立气冲冲地说道，“会会这帮毫无廉耻的人！”“哥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许跃新拍拍大哥肩膀回绝道，“你明天还得上班。” 许立身上书生气太重，到现场控制不住情绪，反而容易被对方利用倒打一耙。 “不行，这是我们全家的事。” 许立仍旧坚持道。 “真不用你过去。” …… 许跃新好说歹说，算是劝服了一片孝心的大哥。 当晚，他从父母手里接过明天办理档案调动的必备材料，点清后早早上床，养精蓄锐。 …… 第二天早晨，许跃穿上皮鞋衬衫，戴上全新手表，拿好材料乘出租车前往南锣鼓巷。 出租车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小胡同前停下。 许跃新付下两块钱车费，下车后问了路，七拐八拐经过许多间低矮破旧的平房，最后在一座大杂院跟前停下。 院子门头上挂着惠群纺织厂的牌匾，抬腿进门是一片空地，里边零散摆着十几架老式织布机，工人们坐在织布机前头劳动，时不时闲聊几句。 还有人停下手头的活，跑到别人跟前说起家长里短。 院墙一角坍塌了下去，塌陷处生着杂草，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切显得破败又缺少秩序。 前些年各地为解决就业问题，建设起很多这样作坊式的集体工厂，职工以附近居民为主，没有编制待遇参差不齐。 听到许跃新的皮鞋声，好几个工人转过头看向门口，而后眼中浮现陌生和疑惑：就眼前小伙子的穿戴、气场而言，他不应该和这里产生交集。 许跃新大大方方地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工人面前：“同志你好，请问贾金在哪？” 工人手指向前边一处小平房：“贾大妈在那。” 许跃新道一声谢谢，抬腿往小平房走去。 大杂院的地面凹凸不平，很多地方积有污水，职工们养的鸡鸭在院里随意地跑来跑去。 许跃新走路时小心地避开污水。他没想到，父亲作为科研人员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年就是被困在了这里，直到现在还得被这里恶心。 小平房门是虚掩的，许跃新敲了两下后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以外，就是成排的书架，上头零散摆着些档案袋，和室外一样地破旧。 屋子当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大妈正靠在扶手椅上，手中织着毛衣，听见有人进来眼皮也不抬，问了句干嘛的。 “来调档案。” 许跃新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道。 胖大妈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挥挥手：“出去，我们这没有过你这号人。” “我帮我爸调档案，他委托我过来，这是委托书。” 许跃新大步走到办公桌跟前，把手写的委托材料亮给她看。 贾金眯着眼端详一会，再一看两手空空，没有带任何礼物的许跃新，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容：“哦，许强啊。” “我跟他说过，我们这小厂没有他的档案管理权限，所以我不能对他档案作任何处理，包括寄送，你明白没？” 看来好好说话是不行了。 正好，自己当初就没指望能风平浪静地解决这件事。 听到贾金的诡辩，许跃新脸寒了下来：“没有管理权限？那你们当初怎么把我爸档案接收了？” (本章完) 第24章 下狠手 第24章 下狠手 许跃新的话直击要害，贾金听到后想了想才给出应答。 “你问学校去” “他们把你爸档案转过来，我就接收了。” 贾金黑着脸道，埋下头继续织毛衣。 “既然你那么听学校话，好，现在学校开了调档函，你马上把我爸档案调走。” 许跃新把盖着鲜红印章的文函往桌上一拍，理直气壮道。 这小伙子不好对付。 贾金满身的横肉颤了一下，把织到一半的毛衣摔在桌上，瞪大三角眼露出凶神恶煞的本来面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想明白了再回来！” 作为掌握街道工厂档案室的人，贾金立下过规矩。 想调档案，先拿出两大包麦乳精，任何人都别想破坏这条规矩。 像眼前这个叫许跃新的，家里是高校老师收入稳定，得翻倍拿四包才行。 许跃新沉下脸，本来淡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国家重视科研工作者，出台政策给他们恢复工作，补发工资，你却在这对着干。” “国家政策就是坏在了你们这种人手里！” 许跃新手指贾金，怒目而视义正言辞道。 “你别给我说那些弯弯绕，也别给我扣帽子！” 贾金自知理亏，被指出后为掩盖心虚，暴跳如雷道，“档案室归我管，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你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会让你把档案拿走！” 许跃新轻蔑地笑了。 “就凭你？你算哪根葱。” 许跃新冷冷道，“有国家政策在，我拿走档案是天经地义的事。” “别以为你这只蛀虫还能猖狂多久。” 说完，许跃新猛地一拍桌子，墨水瓶和保温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贾金被气疯了。 她自从掌管档案室以来，一直只有办事的人求她，哪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你说谁是蛀虫！” 贾金嚎叫一声，顺手抄起桌上的墨水瓶，朝许跃新砸来。 许跃新眼疾手快，稍一偏过头躲过墨水瓶，反手拿起水杯，狠狠掷向贾金。 保温杯无比精准地砸在在贾金脑门上，上边立刻肿起一个青紫色的大包。 贾金疼得浑身发抖，蹲在地上发出哀嚎：“杀人啦，不得了啦，有人要杀我啊！”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大妈们听到巨大的动静，赶紧放下活往档案室跑来，把小小的屋子堵得水泄不通，把地上暖瓶都给挤倒了。 “金，你咋了？” “怎么打起来了？” 好几个妇女跑上前搀扶起贾金，神色恐慌道。 贾金扶着额头，脸色无比地痛苦扭曲，怨恨地指着许跃新：“他拿水杯砸我脑袋。” 围观的众大妈一时炸了窝。 “哎呀呀，看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居然还动手打人。” “快叫富贵过来！” “你去叫厂长。” “厂长在街道开会。” “那去街道找他，就说厂里有外人来咱们厂动手！” 大妈们七嘴八舌地作出安排，分派任务去找贾金的儿子和厂长。剩下的人中有几个跟贾金关系好，堵住档案室不让许跃新走。 许跃新本就没打算走。 他今天是来解决父亲档案问题的，在拿到档案前他不会离开这儿。 乌鸦一般聒噪的人群中，许跃新双手负于身后，高大的身材笔直挺立，神色无比冷峻。 没多久，大杂院里传来一道带着醉意的声音：“谁……是谁把我妈打了？” 众大妈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自动让开一条通路。只见一名醉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冲到神色痛苦的贾金跟前，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母亲头上的大包。 在马富贵记忆里，他母亲和人发生冲突就没输过，撒泼打滚动手打人样样在行，是谁叫她吃了这么大亏。 “妈，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马富贵面带惊恐道，环顾室内一圈。 刚才通知他的人话说得不清不楚，只说贾金被人打了，没说是谁动的手。 在场大妈中有几个跟贾金结下过梁子，他不好确定这回发生冲突的人是谁。 “是那个男的。” 贾金指着许跃新道，表情愤愤道。 嘶…… 马富贵看到许跃新高大健壮的身材，默默倒抽一口凉气，酒都被吓醒了。 马富贵刚才就觉得这个看起来眼生的小伙子很不好惹，怎么偏偏是他…… “敢打我妈是吧？” 马富贵硬着头皮，看着许跃新道，走向倒地的热水瓶。 许跃新依旧无动于衷，死死盯住马富贵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捡起热水瓶冲过来时，许跃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热水瓶毫不费力气地夺了过来，暴扣在马富贵头顶上。 “我的妈呀！” 马富贵本想拿热水瓶砸许跃新，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脑袋就挨了狠狠的一下，在热水瓶胆的爆裂声中被砸晕倒在地上。 贾金见儿子倒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扑上前把他抱起来：“富贵！” “你醒醒啊！” “怎么回事，是谁在打架！”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一位身穿皮夹克，瘦削干练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档案室。 贾金立即跌跌撞撞地迎上去，指着许跃新一个劲哭哭啼啼：“厂长，你看看这个流氓，把我，还有我儿子给打了。” “你得替我们做主呀！” 马富贵被哭声吵得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关厂长后虚弱地念叨：“领导，那人用热水瓶砸我……我脑袋。” 关厂长看一眼贾金脑门上的大包，还有马富贵头顶的血迹，眉毛皱了起来。 俩人伤得不轻。 贾金经常利用职权刁难人，自己提醒过好几次。她儿子马富贵更不用说，是这一带闻名的酒鬼。 娘俩今天算是遇见硬茬了。 “你是什么人，来厂里做什么？为什么会打起来。” 关厂长面色铁青，查看完娘俩的情况后，转而打量着许跃新道。 关厂长能看得出，眼前的小伙子绝非等闲之辈。 沪海牌手表、三接头皮鞋、的确良衬衫，神采奕奕目光逼人。 而且不知怎么的，自己总觉得看着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关厂长觉得应该审慎处理此事，避免事态升级难以收场。 “厂长，他刚才……” 就在关厂长打量许跃新时，贾金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转着，现在她又要搬出早已编造好的说辞进行抢白。 许跃新淡淡看向关厂长，打断了贾金。 “我叫许跃新，来这给我爸许强调动档案。” “至于为什么打起来，你不妨问问贾金和他儿子。”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让他们告诉你，这地上的墨水瓶子，是怎么来的，又是谁先拿起暖壶要砸人。” “在动手砸人前，贾金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以前我爸来办档案时，她又是怎样的嘴脸。” 许跃新以前在网络上见识了不少小作文，总结过破解之道。 他发现，只要是刻意模糊一笔带过的地方，必定是写小作文的人理亏，针对这些模糊处进行质问准没错。 一针见血的质问，比洋洋洒洒说明经过更加有力。 今天属实是把理论给应用上了。 (本章完) 第25章 曾经我们充满诚挚，奋不顾身 第25章 曾经我们充满诚挚，奋不顾身 贾金被许跃新一番话说得心虚，试图颠倒黑白：“你先拿保温杯砸我，我才扔的墨水瓶！” 许跃新没理会贾金，关厂长倒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端倪。 “总之，是富贵先拿着暖瓶要砸人，而且你最早刁难过人家，对吧？” 关厂长指着地上碎成片片的瓶胆，向贾金母子发问道。 贾金低下头避而不答，刚被人搀扶起来的马富贵则露了怯，在小声念叨：“反正最后是他把我砸了……” 马富贵无法正面回答关厂长的问题，他刚才是在众目睽睽下拿起的暖瓶。 贾金就不用提了。纺织厂内部的职工没少被她为难过。说她今天没刁难许跃新，在场的人都不会信。 看到母子二人的表现，关厂长确认下一点，至少在冲突起因，以及谁先用暖瓶砸人的问题上，贾金母子俩隐瞒了事实。 而一处说谎，往往意味着处处说谎。 再结合贾金母子俩平时为人，关厂长已经有了倾向。 围观的女工们在议论不休。 “外人跑到咱们厂打架，就该找派出所报案！” “说话得凭良心，至少富贵拿热水瓶要砸他时，大伙都看见了……” 有人站在贾金母子立场上说话，还有一些人忍不住道出真相。 “都干活去，还想不想完成这个月的生产任务啊！” 关厂长转过头呵斥众女工道。 女工们赶紧跑出档案室，很快室内只剩下关厂长和许跃新，以及贾金母子俩。 “贾金，你不用争是谁先扔的。” 关厂长用锐利的目光看向母子二人道，“我待会就去找人问，看他们是先听见墨水瓶碎了，还是先听到你喊疼。” 这间屋前后都是办公室，平时很安静，动静一大就能听见。 贾金明白这一点，感到非常棘手。 走投无路下，贾金试图用资历说服关厂长。 “厂长，隔壁未必听得真切。我一把岁数，在厂里干了多少年，至于骗您吗？” 贾金两手一摊，颤动着脸上的横肉道，想把自己打造成眼泪汪汪的无辜受害者形象。 “这么怕别人去隔壁问，你是心里有鬼。” 许跃新直指核心道，不给贾金半点挣扎的机会。 “行了，你们娘俩先去卫生院找大夫，我跟这位同志谈谈。” 关厂长挥挥手道，计划着该如何处理这场冲突。 很明显，是贾金、马富贵母子俩理亏。 偏偏两人都很难缠，还有一些职工希望他能护住本厂的人。 由此来看，最好能叫许跃新作出一点让步，做到息事宁人。 “好的厂长……” “领导，我们人不在您可得替我们主持公道……” 贾金、马富贵嘴上唯唯诺诺，脚却像被水泥封住一样，不愿挪动半步。 “别磨蹭，卫生院快午休了。” “走时把门带上。” 直到关厂长不耐烦地瞪了他们一眼，发出催促，母子二人才慢吞吞地走开。 “吱呀……” 等到档案室大门关上，关厂长将目光从二人身上收回，看向许跃新。 “同志，刚才我们问清楚了，是贾金刁难你在先，后边又和她儿子先动的手。” “只不过，你在我们厂里把职工打成这样，是不是也得给个交代？” “否则闹大对你也不好。” 关厂长拧着眉头道，搞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许跃新眼熟。 就在刚才他想起来，之前去街道开会时，看见了一个青年从轿车上下来。 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 “交代？我看应该给出交代的是他们。” “我爸来调过多少次档案，每一次都被贾金阻挠。” “国家出台政策，为科研人员恢复待遇，她却借机吃拿卡要。” “今天是她迟到的报应！” “至于闹大？呵。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上称了一千斤也打不住。” “你猜猜上头知道了有人不顾国家政策，为难科研工作者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许跃新义正言辞，寸土不让道。 关厂长听了无比头疼。 他半年前调到这里当厂长，听人提起过厂里曾有一位名叫许强的下放教授。 而今天，关厂长亲眼看见许跃新从轿车上下来。 能坐上轿车的人，家庭背景绝对不只是知识分子那么简单，只怕背后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最要命的是道理还在他这边，他刚才的那些话着实令人无法反驳。 “我现在就可以把档案给你。”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关厂长神色纠结道，“待会马金他们回来，你给点医药费，行不行？” “卫生院看病，不会收很多钱。” “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 许跃新坚持道，“每一次正义向不义的让步，都意味着社会道德的大堤受到侵蚀，离坍塌更近一步。” …… 关厂长彻底无言以对。 看来，只有费力气安抚贾金母子，以及一些职工了。 双方实力层级差得太大，不存在一丝和稀泥的可能。 而且惠群纺织厂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旦惹怒对方，报复将接踵而至。 “我给你拿档案，你快点走吧。” 关厂长心情烦闷道，“院里要是有人问你怎么处理的，你别跟他们说。” …… 一会功夫后，许跃新拿着关厂长给自己找出的档案，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中，在职工们充满猜测的注目下踏出惠群纺织厂。 打车，去青华大学找父亲。 许跃新走下出租车时，正赶上中午休息时间，校园内尽是三三两两的大学生。 途径一处草坪时，许跃新看到很多大学生坐在上边，膝盖上放着书籍刻苦攻读。 经历过失去的岁月，大家都在用夜以继日的加倍努力，为自己，为国家抢回时间，向世界的潮头进发。 还有人兴致勃勃国家、社会上的大事。 “安徽有个小岗村在搞分田单干，把粮食产量给提上来了，你们听说过这事没有？” “听说了，上面还没有对此进行表态，大家都在猜他们后续会不会倒霉。” “让广大群众吃饱饭，才是最大的道理！” …… “咱们在前线打了大胜仗，据说军队打算在边境地区展开轮战，消耗敌人的实力。” “消耗着就对了。我们有10亿人口，他们只有5000万人，最后只会是他们被耗死。” “南边的那群敌人，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没错。《高山下的环》不是说了吗，他们收到过咱们两百亿援助。两百个亿啊！养出个仇人！”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许跃新对这份青春激扬的氛围产生了向往。 自己，是不是该着手准备高考了？ 许跃新从一张张年轻昂扬的面孔前路过，在化工系教员休息室找到了许强。 休息室陈设很简单，水泥地大白墙，两张简陋的木床，还有数条凳子。 许跃新找过来时，许强正躺在床上打盹。 听到推开门的动静，许强侧过头一看，发现是儿子后从床上起身。“爸，你看这是什么。” 许跃新将档案袋呈到父亲面前，语气激动道。 “终于……拿回来了。” 许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哆哆嗦嗦地接过档案袋，泪充盈了眼眶。 有这份档案在，终于能彻底宣告他的清白了！ 一五计划时的意气风发、写下改变自己人生命运的那篇文章时，农场劳动的岁月…… 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 人生中无数个瞬间拼合在一起，酸甜苦辣齐涌上心头，一向情绪平稳的许强，竟落下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打在档案袋上。 直到意识到儿子就在面前，许强才赶紧抬手拭干泪珠，露出关心的神情：“儿子，好样的。” “他们为难你没有，过程中有没有遇到麻烦？” “顺利得很，没遇到什么事。” 许跃新不想让父亲担心，撒下善意的谎言道，“爸你哭吧没事，这里没别人。” “不不，我不该哭。” 许强继续不断擦着眼泪，努力让自己笑起来道，“有你这么好的儿子，给我解决问题，我该高兴。” “我们马上去党委办，把档案交给他们。” 说完，他和许跃新一起以最快速度走出化工系，赶往党委办。 两人赶到党委办时，工作人员们正在吃午饭、休息。 党委办面积很宽敞，内部摆着日常办公的桌椅，陈设比教员休息室稍微讲究一些，养有数盆绿植。 最靠里的工位上，一位中年男人看到许跃新、许强过来，抬头跟他们打招呼：“老许，这是你儿子啊？都比你高了。” “叔叔您好。” “哎，你好你好。” 许跃新和中年男人打招呼道。 “他高中时就比我高了。” 许强走上前把档案袋放到中年男人跟前，用手拍拍袋子表面：“老顾，你们要的档案。” “我儿子给我拿回来了！” 说完，许强高兴地拍拍许跃新肩膀，脸上说不出的骄傲。 “小伙子，办事得力啊。” “替你爸解决了心头大患。” 顾秉邻知道许强当初取档案时遇到的困难，对许跃新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道，“老许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人给你办平返手续。” …… 当晚，许跃新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和父亲一起回到位于教职工楼的家中。 书包里是按照二级教授标准，给许强补发的工资。 “老吴，学校给我恢复职称待遇了。” 一进家门，许强就迫不及待地朝厨房喊道。 许跃新把书包放在饭桌上，打开拉链露出里边的大团结。 吴燕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消息顿时喜上眉梢，扔下锅铲穿着围裙跑了出来，快步赶到桌边。 “真的吗？跃新把档案要到了？” 吴燕神情激动道，不敢相信这一天真的来了。 “那还能有假？” 许强说着抓住书包，把开口对准吴燕，“瞧，这是补发的工资。” 吴燕看到满满一书包的钞票，高兴得眉头扬了起来：“好，实在是太好了。从今往后，咱家日子能宽裕些了。” 许强最初恢复讲师职称时补发过一次工资，数量远没有今天的多，后来大多拿去接济农村老家的父母、兄弟姐妹了，导致两人手中积蓄很少。 因为夫妻二人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当年属于集全家之力供一个人读书，他们成才后得回报家人。 欢声笑语中，吴燕拎起书包，从里头点出一叠钞票，放到许跃新前边的桌面上：“都谈对象了，手里得拿点钱才行。” 许强听到了面色大喜：“儿子谈对象了啊？好啊，长成大人了。” “啊，妈你都知道了？” 许跃新有点搞不懂了，自己明明没跟母亲提过陈巧巧。 “有一回巧巧在家门口等你，叫门卫大爷看见，他后来告诉我了。” 吴燕揭示谜底道，把钱往许跃新眼皮子底下推了推，“快拿着吧。你爸能平返，里头有你一份功劳。” “行，那我不客气了。” 许跃新见母亲坚持，只好答应道，把厚厚的钞票拿到手里。 “今天不知道老许能恢复职称，没买什么好菜，晚上将就着吃一顿。明天把小立他们两口子叫过来，一起吃顿好的。” 吴燕说完走进厨房，没一会里边重新传来炒菜的声音。 ……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兴奋地交谈。 这时，吴燕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交给许跃新：“今天晚上我回家，在邮箱跟前看见有你的信，就拿了回来。” “刚才太高兴忘了跟你讲。” 许跃新拿起信，看到一封的寄信人是王潮垠，另一封信的落款是迷路知青，上边附有王潮垠的署名备注。 “跃新，这是一名《高山》读者写的信。他是个知青，借着探亲假机会赶到bj，把信交给我，委托送给你。” 专程来京城，就为了保证把信送到自己手中。 许跃新感受到这位读者的诚意，心情有些感动。 “爸，妈，我先回屋去。” 许跃新说完带着信和母亲给的钱回到屋里，先把钱点清放进抽屉，接着先拆开王潮垠的信。 一行行劲瘦张扬的字体跃入许跃新眼帘。 信中大概意思是《高山下的环》出版事项正在推进中，预计一个月内付梓投入销售。 信的末尾，王潮垠还委婉地问了许跃新目前有没有创作灵感，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聊聊。 原来是约稿的。 许跃新知道最后的内容才是重点，笑了笑后把王潮垠的书信放下，去拆第二封信。 看到寄信人使用的名称时，许跃新就意识到内容可能比较消极。 打开一看，里边的文字的确令人动容。 写信人是一位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母早逝的知青。 插队到农村后，他响应政策号召，主动把户口迁到农村，没日没夜地积极劳动，努力表现，希望能把农村建设起来。 有一次发生洪水，他为抢救集体财产，还奋不顾身跳进了湍急的河流中。 公社因此把他树立为积极投身农村建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榜样，多次对他进行表彰。 谁知后来其他人陆续通过高考回城，享受更加优越的生活条件，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而他，反倒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傻子，一些人开始在背地里嘲笑他，其中甚至包括他曾经帮助过的村民。 不仅如此，插队期间父亲病重时，他由于大雪封山，未能回家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等到母亲去世时，这位知青又由于消息传递不及时，未能送她最后一程。 重重打击下，他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怀疑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不是一个笑话，几度想要轻生。 他写这封信给许跃新，就是希望能得到解疑答惑。他坚信能写出《高山》这样小说的人，必定拥有深邃的思想，能点拨开他心灵的迷津。 “也是个可怜人啊。” 看完信的最后一个字，许跃新不禁自言自语道。 在这个时代，像信中知青这样曾经充满诚挚奋不顾身，后面又经历幻灭的人…… 有很多。 他们年少时崇高，长大后迷茫，有一些甚至走向了自暴自弃，自我毁灭的路途。 自己回复写信的知青，固然可以挽救他。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有千千万万，自己一个一个写信劝说，写得过来吗？ 不如，就用作品来浇灌他们枯涸的心灵。 许跃新放下信，作出了决定。 他打开抽屉，取出陈艺雪送的派克金笔，拿出一叠稿纸，开始在上边奋笔疾书。 (本章完) 第26章 高考，开始冲刺！ 第26章 高考，开始冲刺！ 夜色已深，窗外只剩夏日的虫鸣。 许跃新面前的书桌上，已堆有数张写完的文稿，而他仍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先写到这。” 终于，当又一张稿纸写满时，许跃新搁下手中的派克金笔，伸了个懒腰。 粗粗一估，从看完那位迷茫知青的来信开始，他一共写了2000字，放在实体作家里属于高产那一挂。 洗漱，睡觉。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醒来吃过早饭，才想起还没有回复王潮垠的书信。 昨晚创作太投入了。 回到书桌前，许跃新从抽屉里找出信纸，写下洋洋洒洒的一封信。 感谢他和出版部门全体同志努力，很高兴看到自己的书即将投入市场。迷茫知青的来信已看完，颇有感触。过两天会去编辑部看他。 信的内容就是这么些。 写完信，许跃新从书架上取出一只信封装了进去，没有立即下楼投递。 再写会小说，待会出门游玩时把信一起寄出去。 许跃新把信封放到桌角，抽出数张稿纸，沿着昨晚写到的剧情继续往下创作。 这是一部回应千千万万曾经怀有理想，如今又陷入迷茫者的作品，许跃新在写的时候非常投入。 不知不觉中，许跃新一直写到中午才停笔。 下午，许跃新带着给王潮垠的信走下教职工楼，去外边买了张邮票，贴在信封上扔进邮筒。 寄完信，许跃新骑上自行车，去新华书店买高中教材。 昨天，他被这个年代大学校园的意气风发所吸引，觉得自己应该去体验一回这样的校园生活。 离教职工楼最近的一家新华书店位于未来的三环内。许跃新蹬了二十来分钟自行车，抵达后把二八大杠停在书店面门前。 工作日的午后，店内依旧有不少看书的人。所有书中最受欢迎的，要数《人民文学》和《诗刊》，一些读者手里捧着这两本书，目光全神贯注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翻页时才会发出动静。 “劳驾，让一让。” “哎，同志麻烦让一让……” 许跃新从一个又一个看书的人身旁经过，走到书架最里边，从琳琅满目的教材里挑出一摞60年代初版本的。 据说这个时期的教材质量最高，最适合自学，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后面80年代出品的教材。 “同志，麻烦结个账。” 许跃新捧着一堆课本放到柜台上，提醒正坐在柜台后边看书的营业员道。 营业员放下手里的高中课本，抬头看向许跃新，这时她的眼睛一下亮了。 “哎，跃新，你回城了啊？” 女营业员高兴地站起身，和他打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们这帮老同学说一声。” “年初，中间事情太多，没来得及找你们。”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女营业员叫尤佩玲，是他高中时期同学。 班上曾一度传出绯闻，说她暗恋许跃新。 许跃新未曾对此进行过考证，不知道真假。实际上他整个高中下来跟尤佩玲没说过两句话，只记得她是个文静怯弱，皮肤还算白皙的小女生。 没想到数年未见，尤佩玲已出落成相貌姣好的大姑娘，身材也丰满起来，眉眼间有了自信。 “那咱们下回有空聚聚，你家还在五道口教职工楼，是吧？”尤佩玲热情地问候道，“买这些书是想参加高考？” “对，还在那。这回考着试试。” 许跃新随口答应道，感到有些不习惯，因为已经有顾客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这边。 尤佩玲倒不以为意，还热心地帮起了忙。 “里边有两本边皱了，我给你换成品相好看点的。” 尤佩玲抽出语文和历史，小跑向仓库。 许跃新感受到尤佩玲言行间洋溢的热情，一度怀疑那些暗恋传闻是不是真的。 罢了，先当作老同学间的关照吧。 这个年代的人对同学情看得还是很重，许久未见后态度热情，帮点小忙也很正常。 没一会，尤佩玲从仓库里拿着三本书回来了，跑动间颤动的峰峦让许跃新赶紧移开目光。 “你的语文和历史书，和其他教材加在一起3块钱。” “还有这本人民文学，算我送你的。” 尤佩玲书往桌上一摞，注视着许跃新的眼睛道，眸子中似乎有什么在跳动，“里边有一篇小说，叫《高山下的环》，写得特别精彩。” “这一期的人民文学，都因为它脱销了好几次。” “有顾客专门为了它，跑来跟我预订人民文学。” “大伙都在讨论作者春风究竟是谁呢，笔下能诞生出这么经典的小说。” 这……挺好的。 许跃新被夸得老脸一红，从口袋里取出三张钞票，放到柜台上。 临走前，尤佩玲还往他手里塞了好几张书皮，说包上后可以避免教材破损。 许跃新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其实他并没有包书皮的习惯，因为懒。 回到家，许跃新把书皮往桌上一搁，打算下放给还在读高中的妹妹。 今天买来的教材分别为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以及60年代风靡全国的《许国璋英语》。 79年是高考历史上又一个不寻常的年份。就在这年，教育主管部门决定将英语计入总分，比例为10%，今后逐年提高。 77，78两年高考，英语只作为录取参考科目，是79年奠定了往后数十年高考的基本框架。 这一年，一些有门路，有意识的家长已经开始为孩子寻找高考补习班，高考军备竞赛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好在这个年代的题目难度，对许跃新来说算是低的。 在书桌前看了会书恢复状态后，许跃新连做好几道数学题，手感还挺顺畅。 眼下教材和后世的不一样，教材题目的难度，就是高考的难度。不会出现后世那样书上教得很简单，考试却很难的情况。 许跃新埋头刷了会题，这时外边传出了敲门声。 是陈巧巧来了？ 许跃新寻思道，放下课本去外边开门。 “请问跃新在家吗？” 当他走出卧室门时，外边传来陈艺雪银铃般优美动听的声音。 (本章完) 第27章 大姨子的黄色战袍 第27章 大姨子的黄色战袍 原来是大姨子找自己。 许跃新上前打开门，看到背着黑色真皮挎包，一身浅黄色碎连衣裙的陈艺雪站在门前。 嗯，她身上穿的，就是后世常说的黄色战袍。 她身旁跟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姑娘，衬衫口袋上别着英雄钢笔，背着军绿色挎包，像是办公室工作人员。 看到许跃新，陈艺雪富有端庄典雅之美的脸蛋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跃新，我们文工团已经正式确定，在献礼演出上使用《在希望的田野上》这首歌。” “今天我带着团里出纳一起过来，给你支付稿酬。” “感谢你向我们提供这么出众的作品。” 陈艺雪礼貌优雅地说道。 “真是客气，直接给我邮过来就行了，还劳驾你大老远的过来。” 许跃新把陈艺雪和出纳请进屋，给两人各倒上一杯茶。 陈艺雪坐在桌边时，连衣裙裙摆往上褪了一些，露出光洁笔直的小腿。 “这是80块钱稿酬，请您点清。” “还有收据，麻烦在上边签个字。” 出纳坐下后从随身军挎包中取出一只信封，和一张纸，摘下钢笔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钢笔，打开信封确定钱没出错后，在收据上签下名字还给收纳。 “我们团长，以及前来观看彩排的首长都高度肯定你的作品。” 陈艺雪把包放在椅子上，看着许跃新语气真挚地说道，“我在想，如果有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今后继续向我们文工团提供创作成果？” “只要是你写的，报酬一律从优。” 原来如此……大姨子是想跟自己确定长线合作关系，所以专程找上了门。 许跃新觉得可以答应。 大钱得赚，小钱也不能断。按照这个年代的物价标准，歌词的稿酬也不少了。 而且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叫对公订单，属于长期稳定收入。 “我目前主业是从事小说创作，在歌词上的时间不会很多。” 经过考虑，许跃新认为应该在大姨子面前树立大忙人的形象，“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能抽出空，就会给你写。” 陈艺雪领会到许跃新话里的意思。 是给她写，不是给文工团写。 “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陈艺雪眸中含笑，语气真诚道，“我会努力演唱，不辜负你的优秀创作。” ……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窗外日头偏西。 陈艺雪眼看时间不早，遂向许跃新告辞，许跃新一直把她送出了家属区。 毕竟是大姨子，得尽到待客之道。 道别后，陈艺雪和出纳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陈老师，你平常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么多话呀。” 出纳好奇地感慨道，“你妹妹的对象真有那么厉害吗？感觉你跟他说的话，比这辈子跟所有人说的都多。” 陈艺雪矜持地笑了。 “你说呢？” “他可是《高山下的环》的作者。” 陈艺雪说完饶有兴味地朝出纳瞥了一眼，想看看她会有怎样的表情。 “天啊，他就是春风同志？” 出纳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真是年轻有为！” “他今年多少岁，在哪个单位工作啊？”“哎，你干嘛呢这是。” 陈艺雪不满地用胳膊肘碰碰出纳，提示她注意分寸。 她要的是别人对自己妹妹的对象感到惊讶。若是敢生出觊觎，那就是大大地越界了。 出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掩饰：“我就随便问问……” 陈艺雪哼一声，没有说话。 女人最懂女人，出纳再怎么辩解，她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 送走陈艺雪后没多久，许跃新父母和大哥大嫂一起回到家，每个人都把舒畅的心情挂在脸上。 吴燕手里提着两大兜鸡鸭鱼肉，进门时就像过年一样喜气洋洋：“今晚吃顿好的，庆祝老许恢复职称！” 许跃新上前接过菜，感到说不出的高兴：“以后得喊爸许大教授。” “咱爸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立连快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都顾不上，兴奋地说道，“我觉得学校以后会重用他。” “重用不重用的，以后再说。” 许强开怀大笑道，“最要紧的是，我今后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 说到这，他又流露出几分感慨：“你们这些年没少因为我受苦，委屈你们了。” “大喜的日子，还提那些干嘛。我去择菜了，小立你去厨房给我把刀磨一下。” 吴燕说到这走进厨房，许跃新把菜送了进去。 宫保鸡丁、啤酒鸭、麻婆豆腐、醋溜白菜…… 这一晚，许家的饭桌上异常丰盛。 就连红烧带鱼，都是五毛五一斤的特级货。 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直到吃完饭仍呆在一起，展望今后的美好生活。 大哥许立，大嫂顾秋云一直到深夜才离开，吴燕拿着手电筒把他们送下楼，回来后开始在卧室里跟老伴讨论许跃新的终身大事：“老许，你觉得咱儿子啥时候去陈巧巧家合适？” “这不得由他们自己定，自由恋爱嘛。” “诶，该说的不说，我觉得陈巧巧人倒不错，就是她妈有点难打交道。” “这话怎么讲？” “我跟她一块买过几回东西，觉得她吧……挺难说话的，而且有点势利，比一般人更加看重钱。” …… 吴燕和许强讨论了很久，最终也未能得出确定的答案，总之突出一个操心。 隔壁屋，许跃新和昨天一样，还在不停地写小说。 今天他的效率比昨天更高，截止到目前足足写了3000字！ 发财得趁早，写书赚钱这件事，一刻也不能停。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每天稳定手写5000字，最后带着完成的稿子，去人民文学编辑部找王潮垠。 由于许跃新是熟面孔，保卫干事这回只是让他登个记，就让他进去了，比上次方便得多。 许跃新这回没有空着手，他听说王潮垠爱喝啤酒，就买了一提哈尔滨牌啤酒过来。 还是熟悉地编辑室，许跃新这次没能看到他。 “王组长啊，他和市文联的人去河北采风了，过几天就回来。” 经过询问，一位年轻的编辑回答道。 “成，等王组长回来，麻烦您跟他说许跃新来找过他。” 许跃新说道，出于保险又拿起王潮垠桌上的纸笔，给他留了张字条。 数日后，许跃新估摸着王潮垠已经回京，再次拿起稿子拎起啤酒，前往人民文学。 等他找到编辑室时，王潮垠正在座位上埋头审稿，手边摆着一支空空如也的啤酒瓶。 (本章完) 第28章 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第28章 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听到编辑室里有动静，王潮垠抬起头，发现是许跃新后跟他打招呼。 “跃新啊，好久不见。” “你前一阵找我时我在采风。” 王潮垠放下稿纸和钢笔到，“你最近有没有新创意啊？” 好家伙，一见面就问码字的事儿。 职业观念真强。 “刚写好一篇稿子，带给您看看。” 许跃新说道，走上前把东西放在桌上，手在上边拍了拍，“瞧，正宗哈尔滨啤酒，一厂生产的。” “一厂产的？真好。” 王潮垠笑得合不拢嘴道，从许跃新送的啤酒里抽出两支，“我带你出去坐坐，聊聊你最新出炉的大作。” 他本以为许跃新是来聊创意的，好家伙，直接把作品给带过来了。 很好，真是一位才华横溢又高产地年轻作家。 “好嘞，让您给我找找书里的毛病。” 许跃新和王潮垠一起下了楼，在朝内166号门外的一间小饭庄坐下。 饭庄的布置很是讲究，雕的实木桌椅错落有序，白墙上挂着古往今来知名作家的照片、名言，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很有设计感。 进门的位置摆着一座小书架，上边放着《人民文学》、《延河》、以及今年刚完成更名的《沪海文学》。 “挺有文艺氛围的。” 许跃新在一处靠内的位置坐下后，把放稿子的文件袋搁在旁边座位上，简要评价道。 “这是我们杂志社的三产，用于安置家属子女。” 王潮垠向他解释道，接着冲柜台吆喝一声，“服务员，点菜。” 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两人各点了一个菜。 趁着上菜间隙，王潮垠向许跃新要来稿子，捧在手中仔细阅读。 “《牧马人》……” “他是一个被富人遗弃的儿子……——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 王潮垠入神地念叨道，很快就被开头富有画面感的描写吸引住了。 一名从小未得到父母关爱的弃儿，被下放到位于黄土高原的牧场劳动。 在这里，他由起初的万念俱灰，再到被一匹马抚慰，直至失声痛哭…… 王潮垠静静地往下看着，思绪被许跃新的文字带到了遥远的黄土地，脑海中尽是那个叫许灵均的青年。 被他视为最爱的啤酒，此刻也遭到了遗忘，被静静放在桌上无人问津。 优美的文字，可比酒醉人多了。 王潮垠沉浸地看着，从许灵均劳教结束成为一名牧民，和农场里的其他人形成友谊，再到被任命为教师，重新走上讲台…… 乃至收获爱情。 “喂，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晚上就给你送来。” 看到这里，王潮垠不禁会心一笑。 王潮垠已经把自己代入成许灵均，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郭蹁子会给他介绍一个怎样的对象。 直到他自己点的豆干烧肉被端上桌，王潮垠仍没有任何反应，还在认真看许跃新写的稿子。 “菜上来了。” 许跃新提醒道，“再不吃凉了。” “哦哦，好。” 王潮垠完全入了神，随口答应两声后伸手去摸筷子，目光始终聚焦在《牧马人》上。好容易把筷子摸到手，他眼睛仍没有离开许跃新的《牧马人》，筷子在桌上夹两下，只夹到了空气。 许跃新忍不住笑了。 “咱要不吃完饭再看？” 许跃新提议道。 “不不，我看完再说，快了快了。” 王潮垠摇摇头道，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 这部小说，集中展现了一位知识分子的三十年，从新生到坠落，再从黄土高原上爬起来，成为一个大写的人…… 最后看完《牧马人》时，王潮垠小心地把稿子放到桌椅上，又怕被风吹走，想了想后把外套脱了下来压在稿纸上，就像对待一位新生的婴儿那样周到。 “王组长，吃菜。” 许跃新把豆干烧肉往他跟前推了推道。 “哎哎，好。” 王潮垠思绪仍停留在小说中，吃菜时也是食不知味，脑海里在不断回味《牧马人》中的情节。 “王组长，您给我挑挑毛病？” 等王潮垠吃了几口菜，许跃新谦逊地表示道。 王潮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要求。 挑毛病？开什么玩笑。 他笔下这片名叫《牧马人》的小说，无论是文学性，还是思想性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真要是挑起来，那就成了鸡蛋里头挑骨头。 “你的这部《牧马人》，立意非常新颖，情节非常动人，思想非常深刻。” 王潮垠一连用了三个非常，表达自己读完后的感受，“可以一字不易地予以刊登。” 许跃新听罢拿起桌上的扳手，打开啤酒给自己和王潮垠各倒上一杯：“感谢您这么高度评价。” “这一杯是我敬您的。” 王潮垠也举起酒杯，笑着摆摆手：“应该是我感谢你，接连给我们杂志提供优秀作品。” 清脆的干杯声中，两人将啤酒一饮而尽。 …… 三审三校，还差主编李纪这一关。 王潮垠和许跃新在小饭庄道别后，马不停蹄地赶回编辑室，给正在外地开会的李纪发电报。 主编，有佳文，请回。 电报时代就是这么地惜字如金，多发一个字都算浪费。 根据王潮垠了解的时间表，李纪的会议日程已经只剩下两天，这时候一般是领导们聚在一起休闲放松，四处转转玩玩。 许跃新的《牧马人》，值得自己要求主编放弃休假，回杂志社审稿。 辽阔的大草原上，李纪本来正喝着牧民们制作的奶茶，和文学界的几位老友畅叙旧情，讨论接下来两天的游玩计划。 这时来自杂志社的电文被送到他手中。 看完电文，李纪笑了。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王潮垠发的，全杂志社只有他敢要求自己中断行程。 放下电文，李纪向老友们表示杂志社有事，自己需要先走一程。 当天下午，李纪坐上火车，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他倒想亲眼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小说，会让王潮垠如此急切地呼唤自己回去。 (本章完) 第29章 《牧马人》，理想主义的伟大赞歌！ 第29章 《牧马人》，理想主义的伟大赞歌！ 夜色已深，火车窗外盖着黑色的天幕。 李纪躺在卧铺上，临睡前脑子里还在想，究竟是哪位作家的投稿，又惊艳了王潮垠。 老王，小陈，还是小刘？ 李纪把自己脑海中熟知的作家名字数了一遍，唯独漏掉了许跃新。 他很相信许跃新的实力，只是作家进行构思、产出终究需要时间。 许跃新前不久才写下《高山下的环》这样的现象级作品。按照一般创作规律，他需要沉淀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拿出足以惊艳编辑的新作。 是故，李纪自动将许跃新排除在了可能名单外。 …… 两天后，京城火车站月台。 王潮垠接到连夜赶回的李纪，一见面就兴奋地和他分享起许跃新的新作。 “催您回来审的那篇文章，是一部小说，名字叫《牧马人》，还是许跃新写的。” “小说立意和内容都非常地精彩，您回去一看就知道了。” 王潮垠接过李纪手中行李，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道。 又是许跃新写的？ 这中间才隔了多长时间啊。 李纪深感震惊，苍白的眉头抬了一下，目光看向王潮垠：“他又出新作品了？” “没错，我本来只是想跟他聊一下创意灵感，没想到他直接把一部成稿带过来了。” 王潮垠提及此处，仍赞叹不已道。 “好啊，高产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天赋。” 李纪高兴地感叹道，“咱们走快点。” 王潮垠用电报催他回来审稿时很急，而李纪现在比王潮垠当时还要急。 他想以最快速度看到许跃新这回写的小说。 两人走出火车站，前往最近的建国门地铁站，坐一站后下车转公交返回朝内166号。 回到杂志社后，王潮垠和李纪一块走进主编室，给他把行李放好，接着回自己位置上拿来许跃新的《牧马人》，呈到他面前：“这就是他新写的小说，总共18000字。” 李纪接过稿子，戴上老镜认真看了起来，王潮垠坐在他办公桌面前等候。 桌上放有一杯李纪自己泡上的清茶。在淡淡的茶香中，李纪全神贯注看着稿件，目光时不时停顿在某处，稍作沉吟。 主角许灵均，自幼被父亲抛弃，接着失去母亲，刚步入青年，又从大城市被下放至位于西北的牧场。明明是在大城市商业世家的长房长孙，却经历了最为悲苦的人生开局。 而他早年凄凉人生的转折点，是从一匹马开始的…… 随着剧情展开，李纪的情绪逐渐无法平静下来。 对于被下放过来的许灵均，淳朴的牧场职工们非但没有任何歧视，反而在想尽办法帮助他，帮他脱离麻烦，助他成家立业。 而在大城市未能得到父母之爱的许灵均，在牧场收获了真挚的爱，在劳动中过上了充实的生活，为牧场教育事业倾情奉献自己的才华…… 李纪一页又一页地往下翻阅稿件，神情的变化被王潮垠全部看在眼里。 王潮垠清楚地看到，李纪此刻脸上充满了对许跃新《牧马人》一文的肯定，眼中跳动着欣赏的、感动的光。 很明显，稿件得到了主编高度认可。 “这是一部难得的作品，比一般描述下放劳动生活的书强得多。” 李纪品读完全文，语气分外赞赏道，“立意构思都非常地精妙！” “您说得对，就像买瓷器那段。六百元的青瓷和两块钱的泡菜坛子，父子两人在购物时的不同选择，分明在隐喻着什么。” 王潮垠分享起自己的见解道。“没错，这种巧妙的对比在全文中比比皆是。像父子两代人在面对出国问题上作出的不同选择，以及两代人结局迥异的婚姻。” “知识青年的个人命运、家国情怀、爱情、群众们彼此间朴素的感情、山区教育……” “很少有小说能涉及到如此广阔的社会议题，又能面面俱到。” 李纪长长地吸一口气，赞不绝口道，“《牧马人》堪称绝世好文。” “它是一部内在充盈的作品，充满鼓舞人心的力量。” “你催我回来催得没错，我确实有必要为它提前赶回来。” 绝世好文…… 王潮垠很清楚，从主编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具备怎样的分量。 “我认同您的观点。它是一部探讨人生意义，帮人从内在中寻找方向的小说。” 王潮垠颇有感慨道，“我看完后深有体会，片面追求享乐和物质的人生，是贫乏单调的。” “文中许灵均的父亲在国外获得了不菲身价，可在和儿子交流的过程中，反而是他受到教育，品咂出了一些人生意义。” 李纪静静听着老部下的感悟，思绪在由《牧马人》这部小说不断向外延伸。 “你的看法很有道理。” 在王潮垠发表完意见后，李纪继续沉思了一会，最终发表了自己的思考结果，“我注意到，最近社会上享乐主义，崇尚物质的风气有所抬头，我对此有些忧虑。” “人嘛，活现实一点没什么不好。只是一旦金钱和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成为大众的主流价值观，乃至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社会风气就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浮躁。” “而能从激烈竞争中顺利获得这两者的，终究是少数。再结合我刚才所说价值观的变化，时间一长，就会导致许多人滑向焦虑和迷惘。” “此时，《牧马人》这样的优秀作品，就会绽放出它的光辉，向我们展现出什么是圆满的人生。” “许灵均直到小说结束，仍是一名偏远地区的教师，可又有谁能说他是不幸福的？” “妻子对他的信任和爱，和睦完满的家庭，牧场职工们对他的一致尊敬，投身教育事业为祖国培育人才的成就感……” “依我看，这是一首理想主义的伟大赞歌，是可以传世的作品。” “那，还是按最高标准给许跃新发稿酬吧？” 王潮垠请示道。 “那是当然。” 李纪笑呵呵道，“把《牧马人》放在六月刊头版，叫大家翻开杂志第一眼，就欣赏到春风同志的新作。” “呃……他这次投稿用的笔名是春雨。” 王潮垠稍停顿了一下，提示主编道。 李纪受到提醒，拿起许跃新的稿件又端详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文稿标题下方的笔名，确实跟上回不一样。 只能说自己全身心受到小说吸引，看得太投入以致忘了这茬。 “换笔名了？好吧，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 李纪放下稿件道，“对了，我前一阵在外边开会，全国文联的负责同志向我透露，今年他们会鼓励各大刊物、出版社评选优秀小说作品。” “正式文件还没有下发，不过我们得准备起来了。” “你回头和编辑们商量，列出一个名单交给我，评选范围为1977年到今年为止，我们杂志上发表的所有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各5个名额，报告文学3个名额。你们提交的名单可以在此数字基础上适度增加，供我删定。” “真是太好了，这说明国家重视咱们文化事业。” 王潮垠听了大喜道，“领导，请问您对于名单的想法是……” (本章完) 第30章 老许，你挖着狗头金了？ 第30章 老许，你挖着狗头金了？ “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决定吧，上头不是说了，要发扬民主么。” 李纪闭上眼摆摆手，拒绝王潮垠道。 王潮垠依旧坚持。 “您经历过的事情多，工作经验丰富。没有您指引方向，我们会无所适从。” 王潮垠言辞恳切道。 李纪架不住他的请求，想了想后作出指导。 “指引方向就不必了。我指定一个方向，你们照着评选，最后难免作品风格千篇一律。” “我只推荐三位作者和他们的作品，分别是刘欣武同志的《班主任》、占一个短篇小说名额。” “《哥德巴赫猜想》，徐驰同志写的，对于树立科研人员在广大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具有重要意义，占一个报告文学名额。” “还有一位嘛……” 李纪说到这和王潮垠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许跃新，《高山下的环》。” 王潮垠抢在李纪前边，替他说出了想法。 “嗯，这篇必不可少。” 李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着重强调道。 “对了，我有一个建议，中篇、短篇和报告文学各留下一个机动名额，留给今年剩下时间里刊发的佳作。” 王潮垠向李纪请示道。 对于王潮垠的意见，李纪稍作考虑，而后作出批示：“可以，这样办更为稳妥。” 稿子审核完毕，该商量的事商量妥当，王潮垠向李纪告辞，去财务处给许跃新办理稿酬汇款手续。 王潮垠忙活完回到编辑室，椅子还没坐热，门外传来仓库管理员的吆喝声：“春风是哪位编辑同志的作者？” “他的读者来信太多了，快跟我去处理。” “知道了，一会过去。” 王潮垠冲仓库管理员挥一下手道，稍作休息后下楼去了仓库，叫仓库管理员开门给他看看。 “喏王组长您看，这都是春风的读者给他写的信。” 门打开后，仓库管理员指着堆在角落的大麻袋，颇为无奈道，“不是我着急催您，实在没见过这么多信，太占地方了。” 王潮垠看着三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感到颇为惊叹。 这一只麻袋中，得塞有多少封读者来信啊！ 王潮垠从业二十年，未曾见过如此火爆的景象。 《高山》实在是太受读者欢迎了！ “我们把这些信给春风同志寄过去，劳驾你跟我一块，把它们搬到邮局。”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王潮垠向仓库管理员说道，接着大步走向仓库深处，费力地扛起一包。 …… 若干天后的早晨，青华大学教职工楼。 许跃新手持一份当天的人民日报，津津有味地看着。 他曾经接受的访谈，终于在今天见报了。 他和王潮垠、王朦还有李仁晨的对话，被印刷成整整齐齐的铅字，排列在报纸的文艺板块中。 放下报纸后，许跃新开始埋头背书，为后边的高考做准备。 1979年的高考时间定在七月初，是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三场考试。 许跃新正在复习政治课本中的哲学原理部分，它在目前高考政治中占比最高，且容易出现大题。 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及其关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许跃新先读两遍，再背一遍，把知识一点一点地刻进脑海里，精神无比地专注。 直到日上三竿，许跃新才放下书本，下楼遛个弯，顺便看看有没有寄给自己的信。 教职工楼下，一间间临时建筑拔地而起，时不时有人从建筑的屋门进出。 其中讲究一些的由砖石砌成，剩下的就是对付着用木材搭成骨架，再覆上一层不透明的塑料膜了事。 知青大量回城，再加上添丁进口，不少人家的房子开始不够住了。 楼里大部分教职工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夫妻俩生上三四个孩子，再加上老人，居住面积必然捉襟见肘。 家小地窄，不足回旋。遂有人带头在外边搭起了临建供子女居住，时至今日已蔚然成风。 当中的不少姑娘小伙跟许跃新认识，碰面时互相打了招呼。 在许跃新走到围墙边上时，一名胖乎乎的男青年从靠墙而建的小砖房里走出来，看见他立刻兴奋地跑上前：“老许，你也回来啦！” “老王，你是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吱一声？” 许跃新迎上前去，激动地拍着胖青年肩膀道。 胖青年名叫王有乐，是许跃新发小，两人高中在同一个班级。 王有乐和许跃新同期下乡插的队，就是地点一南一北，许跃新在东北他在湖南。“我昨天晚上才回来，正打算去找你。” 王有乐满面笑容道，“怎样，我这临建还不错吧，砖墙瓦顶，不漏风不漏雨。” “家里知道我要回来，提前搭的，我刚把被子搬到里边。” 王有乐父亲叫王勤，在青华大学当工程学研究员，家里房子面积挺宽敞，就是架不住人口多。 所以他们家得知王有乐要回来，就提前在围墙下下搭了间小屋。 “屋子是挺好的，坐北朝南光照充足。” “你搁里头多晒晒太阳，补充点儿维生素，兴许还能再长高点” 许跃新朝发小的房子端详一会，予以肯定道。 王有乐没辜负父母起的名字，性格开朗乐天。其他住临建的教职工子弟或多或少有怨言，不少曾传进过许跃新耳朵，唯独他乐呵呵的。 “借你吉言，我纵向发展一些，就没那么显胖了。” “对了老许，你是不是去上班？这个点妥妥迟到了吧？” 两人一起走到围墙外边时，王有乐问道。 “我早前在煤矿干，现在辞职了，搁家里呆着。” 许跃新摇头道，看到摞在信箱下的三只大麻袋。 “牛逼啊兄弟，人家为找份工作打破头，你还给辞了。” 王有乐很崇拜他的魄力，竖起大拇指道，接着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靠近后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在井里头挖着狗头金，发大财所以不干了？” 王有乐回城前跟父母沟通过工作的事，王勤向他说明过家里能提供的工作选项。 实验室勤杂工、校园环卫工、后勤搬运工…… 反正都是些王有乐一看就头皮发麻的岗位。为此他最近一直在幻想，要是能发笔大财，不用去上班就好了。 一听到好友辞职在家，王有乐立刻把自己的想象投射到他身上，以为他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搁这想啥呢，当心叫人听见把我举报了。” 许跃新哭笑不得道，“我是在家写小说。” “写小说？那更牛逼啊。” 王有乐惊呼道，“我们知青点就有一个人，两年前写了5000字发表在报上，上头直接调他回城，把我们几个羡慕得唷。” 许跃新这时已和王有乐走到麻袋跟前，看清麻袋上贴的邮政面单，显示是人民文学转寄的读者来信，收信人是自己。 这个年代的读者，真是热情啊。 三大麻袋的读者来信，数量不得以千来计算。 许跃新感慨道，把面单全撕掉揣进兜里。 再打开信箱一看，里边还有两封自己的信。 一封是人民文学的，还有一封是尤佩玲的。 “老王，你要不忙就帮我扛个麻袋。” 许跃新收好信道，率先把两只大麻袋扛到肩上。 “成。” 王有乐也拎起一只麻袋，顿时龇牙咧嘴，“里头装的是啥，这么沉。” 有体格子在这，他在平常人里算是力气大的，也架不住麻袋的分量。 “你扛不动就算了，搁这给我看好，我待会下来再跑一趟。” 许跃新见状作出安排道。 “不，我能扛得动。前一阵听说要回城就没干活，今天一时不适应。” 王有乐不想当着发小的面丢人，咬咬牙坚持道。 两人扛着三大麻袋读者来信走向教职工楼，许跃新在前头越走越快，步伐稳稳当当。 王有乐在后边看得眼睛都直了。 自己背一袋都吭哧吭哧，这货扛着两袋照样健步如飞。 到底是吃啥长大的。 把读者来信运到家里后，许跃新拿出两瓶北冰洋汽水，还有麻、水果等零食招待气喘吁吁的王有乐。 王有乐拿起一瓶汽水，咬开瓶盖后“吨吨吨”灌了起来，一直到汽水见底。 许跃新看他喝得一脸满足，又打开柜子给他拿了两瓶。 王有乐接过其中一瓶。 “真好喝，在农村根本见不着这玩意。” 王有乐咬开瓶盖，用手扇着风感慨道，“对了，我们班上要办同学聚会，日子定在后天。” “咱俩到时候一块过去？” (本章完) 第31章 金屋藏巧！ 第31章 金屋藏巧！ “成，在哪聚？” 许跃新问道。 “就咱们学校对面的小饭馆，尤佩玲她爸当经理那家。” “我听人说，尤佩玲家这两年条件好起来了。大家腰包里越来越有钱，下馆子的人变多，她爸每年能挣不少奖金。” 王有乐语气中带着羡慕道，“我看现在允许个体户开饭馆，要不哪天我也开一家得了。” “完全没问题。只要事先做好调研，摸准市场方向，绝对能挣着钱。” 许跃新理解支持发小的想法。 自打去年开完大会，个体户经营已有所松动。胆子大的开家店做买卖，弄不好收入比大学教授还高。 王有乐要是真敢开饭馆，那他就是这个时代的先行者。 说完开饭馆的事，两人又聊了会知青下乡时的有趣经历，直到将近中午王有乐才告辞回家。 许跃新留王有乐吃饭没留住，他舅舅中午要来看他。 送走发小，许跃新回卧室拆信。 三大麻袋读者来信中的两袋被他塞进了床底下，还有一袋不好塞靠墙放着。 本来还算宽敞的卧室，在这么一放后就显得空间小了。 “以后得买个房子，不然读者来信都没地方放。 许跃新拿起人民文学的来信，坐在书桌前念叨道。 上次去王朦家作客时，他就觉得能有间大房子真好。 买房的愿望，在他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拆开人民文学的信封，里边掉出一张汇款单，信纸上写着数行字。 “春雨同志，恭喜你。你的作品《牧马人》已被我刊采用，后期将予以发表。” “现向你支付稿费：壹佰叁拾圆玖角捌分，请凭汇款单前往邮政局领取。” “人民文学。” 落款上是鲜红的印章。 终于拿到第二部小说的稿酬了。 许跃新拿起汇款单去邮局取回钱，回家后把130块9毛8分的稿费收拾清楚，工工整整地叠在桌上。 整理完这些钱，许跃新打开抽屉拿出之前《高山》的稿费、版税、给陈艺雪写歌的稿酬，还有母亲给的钱，放到一起清点。 高山的稿费和版税之前了一些，目前还剩702块8角，陈艺雪给的稿酬是80块，母亲给了300块，再加上今天的稿酬，总共是1213块7角8分。 这是许跃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的写作收益，相当于京城普通职工两年的收入。 码字真的能发财！ 看着桌上的一沓大团结，许跃新有点兴奋，开始展望自己的买房事业。 他简单回顾了一下京城地产发展史，印象里改革开放后市里的第一个商品房项目，是团结湖一号楼，二号楼，不分楼层户型400块1平，无公摊，单套均价在3万左右。 这批房子后来卖得很差，总共160套房子卖了整整大半年。原因无他，相对于这年头的职工平均工资而言，这批房子价格实在太贵了。 所以说这年头购买商品房绝不是理智的选择。 除商品房外，目前京城还有公房和私房这两种房子。 公房顾名思义，产权在公家，住户只需要买个月象征性交一点房租。在90年代住房改革前，这种房子是不能买卖的。 私房的产权在个人，可以私下交易。等后边住房政策放开，政府对早些年个人之间进行的私房买卖全部予以追认，统一发了房本。 私房的价格比商品房便宜，因为是个人买卖可以做到自由定价。 码字买房，金屋藏巧！ 许跃新一想到今后某天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到时候想和陈巧巧在里边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全身上下顿时充满写作的动力。 卧室、洗手间……嗯，厨房也不错！ 怀着对有房后生活的憧憬，许跃新仔细收好存款和人民文学的汇款信，关上抽屉，打开尤佩玲的信封。 尤佩玲这封信是邀请他参加同学会的，里边还夹了数张各地风景的明信片。 许跃新已经知道同学聚会的时间地点，草草扫一眼就收进了抽屉里。 …… 两天后的下午，许跃新戴着沪海牌手表，身穿新买的短袖白衬衫，还有眼下的名牌红都牌长裤，脚穿陈巧巧买的三接头皮鞋，去楼下找王有乐。 王有乐一早就在等许跃新，看到他身上的行头啧啧称赞了一番。 “老许，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咱们班的哪个女同学了，才穿成这样。” 夸到最后，王有乐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问道。 “别瞎猜，我早有对象了都。” 许跃新立即澄清道，“倒是你，不也穿得一身像模像样吗？” “嗨，说句心里话，大伙多年未见，都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嘛。” 王有乐手扶着腰上的真皮裤腰带，坦诚交代道。 情谊归情谊，总免不了有些同学存在比较的心思。 和许跃新一样，王有乐穿上好衣裳也是为了不让人看扁。 许跃新和王有乐聊着天往高中学校走去，这时学校对面饭馆的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位来得早的男同学。 “老高，以前咱们班个儿最高的许跃新，现在怎样了？” 烟雾缭绕的包厢内，有一个男同学问道。 “听我爸说，他从矿上辞职了，应该是待业在家。” 包厢内，被称作老高的男同学一提到许跃新，立即夹着烟卷，故作遗憾道，“可惜，他高中成绩最好，今天居然落到这个地步。” (本章完) 第32章 牛逼不是这么吹的吧？ 第32章 牛逼不是这么吹的吧？ “人生无常呐。对了老高，你目前在哪干？” 问话的男同学感慨道，接着关心起高骏驰的现状。 “我啊，在矿上。” 一提到这，高骏驰来了劲，不经意间语气中带有淡淡的优越感，“坐办公室，一年发 16个月工资。” “乖乖，老高你发达了啊！” “咱们这帮人里，现在就数你混得最好。” 问话人故作惊叹道，“哪天矿上有空缺，可别忘了兄弟我。” 高骏驰感到飘飘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抬手抹了抹梳得整整齐齐的油头。 “放心，你老贾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他们该来了。” “哟，老高你都戴上手表啦，还是沪海牌。” 问话的人以为高骏驰真有能力帮他解决工作，继续吹捧道，“多少钱买的？” “不贵，也就70块。” 高骏驰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胡编了一个数字回答道。 这块表其实是高骏驰父亲淘汰下来给他的，高骏驰本人并没有买过手表，根本不清楚要多少钱。 “70还叫不贵？老高你成富户了啊，我得多向你学习。” “哈哈，哪里哪里。我只是有一点感慨，在这个世界上上会读书又有什么用，进入社会，还是我们这种有能力的人吃香。” “那是。老高你是在学校时不显山不露水，直到今天才崭露头角啊……” 包厢内又响起一阵拍马声，直到大门推开，尤佩玲从外边走了进来。 刚一进包厢，尤佩玲就被浓浓的二手烟熏得咳嗽两声，皱起了眉头。 “同志，请问你是……” 女大十八变，高骏驰第一时间未能认出尤佩玲，疑惑地问道。 “我是尤佩玲。” 尤佩玲坐上椅子，用手捂着口鼻道。 “哦哦，是佩玲啊。” 高骏驰深感意外，没想到当年班上那位毫无存在感的女生，居然也出落成了好看的大姑娘。 看到尤佩玲脸色不大好看，高骏驰一行赶紧熄掉烟，打开窗户通风。 本来热闹的包厢，也逐步安静下来，包括高骏驰在内现场所有男同学都把心思放在了尤佩玲身上。 他们都无法把眼前这位脸蛋漂亮，身材窈窕的姑娘，和当年那个干瘦的女生形象联系到一起。 注意归注意，高骏驰等人一直不敢跟尤佩玲搭讪，生怕别人不搭理自己，在一众老同学面前闹出笑话。 尤佩玲则是没有和高骏驰一干人等交流的兴趣。 还没进包厢门时，她就听到里边传出吹吹捧捧的声音，为此颇感厌恶。 高骏驰不就是靠着在矿上当科长的父亲，谋到个差使，又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有什么好炫耀的。 此刻，饭馆门外，王有乐正在向许跃新表达自己的惊叹。 “我以为还是当年那个小饭馆，没成想扩建得这么大了。” 王有乐指着招牌惊叹道，“沧海桑田啊这是。” “不错，学会用牛逼以外的形容词了。” 许跃新拍着他肩膀，微微一笑道。 两人进饭馆找到包厢，许跃新推门而入，和屋里同学打了个照面。 “你来啦。” 尤佩玲看到是许跃新，脸上露出笑容和光彩道，“快坐，和约好的时间还差几分钟，其他人应该也要来了。” 说话间，尤佩玲把一张椅子抽出来，许跃新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 高骏驰一行人把眼睛都看直了：许跃新和尤佩玲之前有联系？而且，两人看起来关系挺好…… 回想起尤佩玲刚才面对他们时的冷淡，高骏驰感觉有点不爽。 “这两年道路有改动，有的同学认不出方向，多等一会就是了。” 许跃新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不经意地说道。 高骏驰看到许跃新的手表，开始不淡定了。 许跃新手上这块表成色全新，一看就是从表行买的，和他手上这块带有磨损的手表区分明显。 偏偏这时还有人问起许跃新手表的价格。 “100块买的。” 许跃新语气平淡道。 “你戴着挺好看。” 尤佩玲在许跃新身旁恬静一笑道，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轮到高骏驰这边尴尬了。 他刚才随口编了个数字，没想到现场就被人打假。 早知道不戴这块手表过来。 高骏驰很不痛快地想道。 没过多久，班上的老同学们陆陆续续赶到，包厢内气氛随之逐渐热烈起来。 点完菜，大家一块回忆起当年同学时的趣事，这些年插队的经历，还有最近的生活。 钱不够，工作不好找，房子不够住，这是大家目前的普遍苦恼。 不过，头疼归头疼，大部分人都信心充分，觉得问题迟早都能解决，工作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许跃新和尤佩玲，还有几个熟识的同学聊了两句，从每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满满的希望和活力。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这句话反映的是现实，在这个年代只要肯干，以后基本都能过得不错。 不一会饭菜挨个端上，大家纷纷动起了筷子。 这次聚会是尤佩玲发起的，她爸又是饭店经理。根据这个年代的规矩，默认由她出钱。 酒水则是一位男同学自带的，许跃新和王有乐中途发现不够喝，还去外边买了两瓶二曲。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话题越发广泛，有人谈起最近畅销的《高山下的环》一书。 同学间的话题一下被引爆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发地谈起这部小说的人物、情节。 “梁三喜太高尚了，我要是有他那样的领导该多好。” “我喜欢雷军长，公平，铁面无私！” “靳开来真可惜，他值得一枚奖章。” 许跃新听见同学们在讨论自己的书，感觉有点奇妙。 既然这么喜欢，后边出版时记得多买几册支持，一本自己看，剩下的送亲友。 许跃新心想道，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同学们都不知道他是为何而笑，只以为他也对话题感兴趣。 “你们说，作者春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人声嘈杂中，尤佩玲小口喝下一盅白酒，脸上泛起红云，眼神微醉道，“他那么地富有才华，富有美好的情操。” “要是有生之年能认识他就好了。” 同学们接连安静下来。 尤佩玲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谁在看了《高山》一文后，不想去了解背后的作者？ “我认识春风，他就住我家隔壁。” 一片沉寂中，高骏驰大大咧咧地开口了。 啥？你也住青华教职工楼？ 许跃新感到很诧异。 牛逼不是这么吹的吧？ (本章完) 第33章 六月刊，发售！ 第33章 六月刊，发售！ 在许跃新错愕的目光下，高骏驰仍在洋洋洒洒。 “这哥们个儿不高，比我大不少岁，从事写作有些年头了。” “他写这篇小说赚了不少钱，不过还是不如我工资高，呵呵。” “你们谁想要签名，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们要去。” 昔日同学们的瞩目，令高骏驰感到很得意，说到最后他的嗓门都大了几分。 许跃新不乐意了。 他吹个牛逼，怎么还把自己的身高给吹缩水了。 而且，他好像有利用作者名头招摇撞骗的倾向？ 旁边王有乐看出许跃新的不悦，思考了一会后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老许，你也是作家，你认不认识春风？” 不愧是多年的发小啊，关键时刻默契地送来助攻。 许跃新感慨道，不紧不慢地开口了：“我见过春风一次，他个儿挺高，跟我们一般大。” “至于他挣了多少钱，我没有问。反正《高山》这本小说肯定是适用最高稿酬，千字7块钱。全书共九万字，你们去算就是。” 当他说完一席话后，包厢内的氛围变了。 大家普遍觉得，还是许跃新作为同行说的更有可信度。在他的澄清面前，高骏驰的话显得站不住脚。 “千字7块，那就是六百多的稿酬，老高怎么可能挣得比春风多。” “没错我刚算了。老高刚参加工作，一般是9级办事员，每个月30块。就算每年16个月工资，那也是480，跟春风差着一二百块。” “听说，高骏驰也只是临时工……正式工编制没那么容易的。” 大家虽不好当面给高骏驰挑毛病，却终归免不了交头接耳。 在老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中，高骏驰的脸逐渐红了起来，人坐不住了。 他想在同学跟前露个脸，没想到被同行站出来说明真相了。 诸多质疑的目光下，高骏驰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那个，你们先吃。我家离得远，明天还得上班。” 他讪讪地站起身道，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包厢。 老同学中也没人留他，尤佩玲更是在他走后嘀咕了一句：“他可真好笑。” 大家的注意力焦点也转移到许跃新身上。 “老许当作家了？真好呀，比普通工作清闲多了。” “老许，我也想辞职写小说，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能不能帮我向春风要一个签名？” 面对热情的同学们，许跃新赶紧推辞。 “我也是刚学习写作，还教不了你们。” “至于签名，我刚说了只是跟春风见过面，我跟他不熟，呵呵。” 真给他们签个名，被认出笔迹怎么办？那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在老同学面前，必须坚决藏好马甲！ …… 聚会结束后，尤佩玲把大家送到门口一一道别，最后来到许跃新身边。 “今天跟你们在一块真高兴。” 尤佩玲盯着许跃新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微醺道，“以后记得常联系。”“那样我就可以跟别人说有个作家朋友了。” “还有我是周四轮休，其他几天都在书店，以后想买书找我。” 今天在高骏驰的衬托下，尤佩玲越发觉得许跃新成熟稳重，远比一般同龄人优秀。 “嗯，我把你们书店位置记下了。” 许跃新只把尤佩玲的话当成同学情，微笑着答应道。 这年头有个营业员朋友，可以方便不少。别人买不到的货，她可以替你找到。关系特别好的，还能享受到内部价。 尤佩玲，人挺够意思的。 回家路上，许跃新仍在念叨道。 王有乐则沉浸在高骏驰丢脸一事上，脸上始终带着兴奋。 “老许，你今天牛逼啊，让老高那个货丢人了。” 王有乐掰着拳头，嘿嘿笑道，“我早想收拾这兔崽子了。” “咋地，你跟他有仇？” 许跃新疑惑道，他印象里王有乐跟高骏驰之间并没有过冲突。 “嗨别提了。我爸先前下放到煤矿劳动，他老子是小组长，明明都知道我跟他儿子是同学了，还折腾我爸。” 王有乐一脸不爽道，“我迟早得叫这孙子知道，啥叫天高地厚。” 原来还有这层掌故。 许跃新明白过来，理解了王有乐对高骏驰的恨。 落井下石，最为可恶。儿子享受了老子带来的荫庇，那就必须承受他人和父辈间的仇怨。 “你放心，今后的社会，只会越来越容不得他们这种人。” 许跃新宽慰着发小道，在对高骏驰的态度上和他达成统一战线。 …… 同学聚会后，许跃新继续每天写作看书，备战高考的生活。 偶尔有空，他会去什刹海公园、北海公园转悠，看看旧货摊，试图像上次一样，淘到《南岳旧稿》那样的宝贝。 好事没有再一次发生，许跃新去了几次，都没有遇到真正的值钱玩意。 有枣没枣打两杆，等啥时候有时间，去废品收购站看看。 这年头不少公诸于世的宝贝，起初都是被人当做破烂卖掉的。 许跃新计划道。 …… “人民文学六月刊上货，来看一看，瞧一瞧啊！” “上边有篇叫《牧马人》的小说，内容特别精彩！” 春去夏来，六月初，陈巧巧家附近的报刊亭内，个体户在卖力地吆喝，吸引行人驻足。 陈巧巧本来和母亲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声音后停下了脚步。 “妈，你等我。我去买份杂志。” 陈巧巧兴致盎然道，快步向报刊亭走去。 (本章完) 第34章 作家女婿？挺好啊！ 第34章 作家女婿？挺好啊！ “同志你好，拿一本人民文学。” “好嘞，九毛钱。” 陈巧巧付完钱，抱着杂志回到周至凤身边。 六月刊封面是一片山坡上的广阔牧场，骏马在上边肆意驰骋，似乎要奔向远方的天空。 “多少钱啊？” 周至凤看到杂志这么厚，惴惴不安地问道。 “九毛钱。” 陈巧巧心思全在书上，随口答道。 “这么贵，都够买一斤猪肉了。” “以后少买吧。” 周至凤感到无比地肉疼，她以前光看见丈夫、女儿每个月都要买一本，没想起来问价格。 今天这么一问，她心疼地都快晕过去了。 一人一本，每年就是24本，合起来20都打不住，快有她一个月工资高了。 “这叫文学，带给人的是心灵上的熏陶，不能简单用物质去比较衡量。” “再说我用学校津贴买的，又没问您要钱。” 陈巧巧向母亲解释时很耐心，态度也很坚决。 话要好好说，原则要守住。 想剥夺她的精神食粮？没门儿！ 周至凤还是感到很难受，回家的路上又嘀嘀咕咕了好些话。 陈巧巧权当耳旁风，她满脑子装着杂志，只想快点赶回家尽情看小说。 回到家，陈巧巧拿着人民文学往卧室一钻，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 《牧马人》，作者春雨。 “这人的笔名和新哥真像。” 陈巧巧念叨道，往下读了起来。 知识分子与荒僻的牧场，个人命运和时代的洪流，平淡幸福的家庭和荣华富贵的国外生活…… 陈巧巧很快就被《牧马人》跌宕起伏的情节所吸引，书一拿到手里就放不下来了。 许灵均悲惨的人生开端，劳教刚结束时的万念俱灰，到被一匹马打动，抱着马儿失声痛哭，再到秀芝被送过来，两人组成家庭生下孩子，在牧场上幸福地生活…… 陈巧巧捧着书，仔细阅读《牧马人》中的每一个段落。 看到许灵均最后拒绝父亲出国继承家产的邀请，回到县城时，陈巧巧陷入了若有所思中。 人的这一生，究竟该如何度过？ 许灵均的父亲拥有万贯家财，为何仍在晚年陷入苦恼？许灵均本人只是一名偏远地区的教师，为什么又偏偏能收获充实和幸福？ 可不可以理解为……许灵均选择了向下扎根，受到这片土地的不断滋养，所以才能成为一个饱满，向上的人。 陈巧巧沉浸在《牧马人》带来的启迪中，久久不能自拔。 她是个很认真的姑娘，读了一本好书，就会努力参悟其中的思想，用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时刻提醒自己。 直到吃饭时，陈巧巧还在回味《牧马人》中的情节，想着书中许灵均会有怎样的未来。 直到周至凤的话把她从思绪中唤醒。 “这一个多月了，许跃新有没有发表新作品啊？” 周至凤端着饭碗，不咸不淡地问道。 “不知道。新哥上一笔稿费高，短时间内不去写也没关系。” 陈巧巧不清楚母亲问话的动机，遂语气平淡地答道，“实力在这就行。” “你还小不懂事，这结婚开销的地方多着呢。” “三转一响，衣服被子……哪一样不要钱，光靠那600块哪里够。” 周至凤絮絮叨叨地说道，“再说他爸还没恢复职称，加上吴燕的工资，只够一家老小开支的。”“等于他只能靠自己筹备婚事。再不攒快点儿，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结婚哦。” “我怕时间拖得一长，你就等不起了。” 周至凤说话时不停观察女儿的脸色，试图激发她的焦虑。 “管他呢。别说什么三转一响，没转没响我也嫁。” 陈巧巧满不在乎道，“只要能跟新哥在一块就行。” “下次跟新哥见面，我要和他商量什么时候见父母。” 周至凤眼看这一套对女儿不奏效，感到有点失望。 “反正嫁得不好，是你自己吃苦。” 周至凤没好气地说道，去厨房刷碗了。 这姑娘，怎么就不听劝呢，向上嫁个有钱有势的家庭不好吗…… 洗碗池前，周至凤越想越不高兴，都快把手里的碗刷出火星子了。 当晚，周至凤一想到女儿白天说过的话，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心烦意乱下，她推醒了陈实。 “干什么你……不睡觉啊？” 陈实睡眼惺忪地抱怨道，“我明天还得上班。” “女儿想叫许跃新来咱家，我们明天一起说说女儿。” 黑暗中，周至凤声音中充斥着不满道，“他一个写东西的收入不稳定，我可不想咱女儿跟着他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你就瞎操心。” 陈实小声嘟囔道，“巧巧能考上燕大，还是全市第9名，这说明她对自己的人生有判断能力。” “说句老实话，说不定她在一定问题上看得比我们还透彻。” “文化水平高，就不认娘啦？她的终身大事，还不是得听我们的意见。” 周至凤分外不服道。 “得了呗。你高小毕业，我高中毕业，咱俩平均文化水平就初中，还想给大学生拿主意。” 陈实极其有数地说道，“传出去不怕遭人笑话。” 他这一番话，成功把矛盾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嫌我没文化是吧！当初娶我时怎么没嫌？” 周至凤勃然大怒，探出手狠狠掐在陈实腰上。 “我真没嫌弃你的意思。” “松手啊你……” 陈实遭到毒手，憋住惨叫求饶道。 陈实其实很想让许跃新娶自家女儿，因为他没事也爱舞文弄墨。 有个作家当女婿，挺好，平常还能向他请教一二。 …… 周至凤企图拉拢丈夫一起反对女儿婚事的计划，最终以他的惨遭荼毒结束。 计划黄了，周至凤只好眼睁睁看着陈巧巧捧着一本人民文学，去五道口找许跃新。 周末时间，陈巧巧漫步在枝叶茂盛的行道树下，享受着夏日的凉风，为即将见到许跃新而高兴。 她平时要上课，能和许跃新见面的时候不多，每次相见都值得欣喜。 陈巧巧打算先和许跃新交流这位春雨写的《牧马人》，再和他谈谈去自己家见父母的事，问他愿意不愿意。 (本章完) 第35章 是女朋友，也是迷妹 第35章 是女朋友，也是迷妹 陈巧巧坐车前往五道口站时，许跃新正和王有乐蹲在围墙下，讨论他开饭馆的计划。 其中许跃新手里提着一只袋子，里头装着王有乐带给他的湖南熏鸡。 “报纸上不是在强调吗，实践出真知。” 王有乐手里拿着根筷子长的小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道，“我打算先找家饭馆，给厨师当徒弟学习手艺，同时了解整个后厨是怎样运作的。” “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亲自掌勺节约成本，而且可以防止饭馆做大后被厨师坑。” “你觉得怎样？” 从发小的话里，许跃新看得出他对开饭馆这件事进行过了解。 开饭馆，其中很重要的一门功课就是管理好厨师，从买菜到起锅烧菜，里边的门道多了去了，稍不留神就会变成给厨师打工。 “你想得很全面。” 许跃新予以肯定道，“有没有考虑过主攻什么菜系？” “我打算学谭家菜。” “小时候我吃过一次，那叫一个好吃，做起来一定能发大财。” 王有乐有点激动，用小树枝点了点地面道。 许跃新无情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觉着一桌地道的谭家菜，得多少钱？” “这么贵的价格，能有几个人吃得起？” 许跃新听过谭家菜的名头，这玩意论起来属于官府菜，档次极高，不是大众创业的合适选择。 只有放在后世，一些高档私房菜才会将它作为主打项目，面向富人圈子经营。 搁在这年头，街上又能有几个富人？ 王有乐眨巴眨巴眼睛，被问得一声不吭。 确实，有的东西好归好，却容易曲高和寡，未必适合推向社会。 “那你觉着……我应该学什么菜？” 王有乐心虚地请教道。 刚才的问题令王有乐意识到，许跃新在很多问题上的见解，要远比他高明。 总之，向许跃新请教就对了。 “学川菜。学会后别在市里开店，去公路边上开，做过路司机生意。” 许跃新为他指点迷津道，“我再教你一道菜。” “把一整只鸡切成鸡块，和土豆、青椒、红辣椒放一起炒，再加皮带面。” “你按这个方法做，保证受欢迎。” 王有乐听到这道菜的做法，单手拖着下巴想了一会。 “可以啊，老许，居然能想出这么牛逼的菜。” 经过一番思考，王有乐手拍着大腿叫好道，“司机开车体力消耗大，肯定喜欢这种重口味、抵饿的荤菜。” “对了，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叫大盘鸡。你后边再学几个菜，用它当主打。” “我争取半年内把店面开出来，以后就靠老许你教的这道菜了。” 两个发小兴致勃勃的聊着，直到王有乐母亲喊他回家搬东西。 许跃新也打算掉头回家，这时前方传来陈巧巧的声音：“新哥，快来帮我拿东西。” 许跃新抬起头，看到陈巧巧身穿一件白色丝质碎连衣裙，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朝这边走来。 初夏的艳阳天下，陈巧巧脸上被热得泛起了绯红，额头上沁着一层细汗。 数缕发丝脱离大部队贴在她额前，喘着气的样子令许跃新感到心疼。 “带这么多东西。” 许跃新走上前从陈巧巧手里接过袋子道。 陈巧巧这才得以腾出手，取出白手绢拭干额头上的香汗。 “有给你写作用的稿纸，还有露水。”陈巧巧微微娇喘道。 许跃新被她的娇喘声勾得恍惚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到现实。 “上去说吧，喝点水。” 许跃新带着陈巧巧走进教职工楼，回到自己家中。 家里人都在上学、上班，屋里没有别人。 许跃新放好东西，给陈巧巧拿来汽水、吸管，打开瓶盖后又给她洗了个苹果。 陈巧巧用樱唇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香腮微微鼓起，脸上的绯红逐渐褪了下去。 “你看了人民文学的六月刊吗？” 稍微恢复一些，陈巧巧立刻迫不及待地和许跃新谈起小说，“里边第一页的小说，叫《牧马人》，可好看了。” “对了，作者名字叫春雨，和你很像。” 确定只是很像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等等。” 许跃新起身回到卧室，从里边拿出人民文学前两天寄给他的六月份样刊，放到陈巧巧面前的桌上。 “这是……” 陈巧巧发现许跃新拿出的这本六月刊封面和自己买的不一样，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人民文学给你寄的？” “《牧马人》也是你写的？” 陈巧巧感到很惊讶，这才多长时间啊。 竟然能连续写出《高山下的环》、《牧马人》这样的顶级作品。 才华横溢，创作高产…… 陈巧巧心目中，许跃新的形象已变得更加耀眼。 “聪明。” 许跃新摸摸陈巧巧脑袋道，故意将她丝绸般顺滑的一头黑发弄乱，“我现在带你去牧场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好不好？” “嘿嘿，只要是你去哪都行。” “你这么有才华，每天光写书给我看，我就不会觉得闷了。” 陈巧巧甜美又略带几分羞涩地笑道，“对了，我想知道，你是在怎样心情下写出的这本小说？” 搁在往常，许跃新只要把陈巧巧头发弄乱，她照例要轻微地抗议一下。 唯独现在，对许跃新的佩服，以及对作品的浓厚兴趣盖过了一切，除此以外陈巧巧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个，说来话长。” 许跃新缓缓说道，“前些天，我收到一位知青来信，他当初主动把户口迁到农村，导致现在回不去了。” “在信中，他向我表达了巨大的苦恼。” “我看完信意识到，像他这样的知青有很多。他们中的不少人现在非常迷茫，对生活充满怀疑。” “我希望，他们能从许灵均身上获得力量，把汗水挥洒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从中汲取养分的同时，努力地回馈她。” “那位知青是人民文学的读者，我相信他看到这部小说，心境会有所改变。” “汲取、回馈……” 陈巧巧听到这两个字，不禁呢喃道。 许跃新没有打扰陈巧巧，静静地等她思考完毕。 “我还有个问题。” 参悟完许跃新的话，陈巧巧再次请教道，“把许灵均面临的选择设置为留下，或是出国，这又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这是结合我们当今社会形势变化，作出的情节安排。” 说到这，许灵均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国门向外打开，向往国外世界的人，会日益增多。” “我想，当有一天出国定居，或是留学不归成为许多人，特别是知识分子的可选项时，许灵均作出的选择将会更凸显出其社会价值。” (本章完) 第36章 我支持跃新，你看着办 第36章 我支持跃新，你看着办 “出国政策以后会放开？” 陈巧巧颇感新鲜地问道。 目前社会上只有华侨投靠亲友、因公务出国，以及数量极少的公派留学这几种离境方式。 出国，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个极为遥远的词汇。 “没错，再过几年出国会越来越容易。” “因私出国，个人出国留学放开，公派留学名额增加，是未来的大趋势。” 许跃新语气笃定道，“到那时，一些人在面临是否回来的选择时，也许会想起许灵均。” 陈巧巧对许跃新的预判很是信服。 在她眼中，许跃新是个很有远见，擅长把握社会变化的趋势的人。 “确实，我不认为留在那边有什么好的。” 陈巧巧认同地说道，“比如我学的是中文，真去了国外又能做什么？” “在国内我能进机关，去企业，难不成去了国外给人刷盘子？” 许跃新听到陈巧巧的话后，感觉很有意思。 别说，再往后几年还真有人放着大学教授不当，跑到国外修车刷盘子。 自己女朋友真是颇具慧眼，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本质。 “国家今后会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知识分子、科研人员但凡愿意留下，哪怕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收益也将会十分可观。” “若愿意去政界拼搏，更是有机会获得海阔天空的人生。” “当然，海阔天空的前提，是愿意沉浸下去，像许灵均一样和这片土地紧密相连。” 许跃新有意无意地提点女友道。 既然陈巧巧说过想进入党政机关工作，那就提点她一下，向她透露今后版本的变动趋势。 燕京大学78届中文系，在校时即拥有海里的实习经历，再积累一些基层工作经验…… 王炸加四个二，告诉我怎么输！ 陈巧巧听完颇有感悟。 “就像作家需要采风一样，如果能拥有基层经验，那么在机关的工作就会更加如鱼得水，对吗？” 陈巧巧向许跃新寻求确认道。 “就是这个意思。” 许跃新对女朋友的悟性感到很满意，在她娇嫩莹润的脸上轻按一下道，“时候不早，吃饭吧。” 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声后，四道菜鲜香出炉。 许跃新尝得出来，陈巧巧的手艺比起上次又有显著进步。 有点奇怪的是，她本人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地扒着米饭。 “真好吃，你怎么不吃？” 许跃新给陈巧巧夹起一段带鱼，关心地问道，“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不舒服。” 陈巧巧摇摇头道，像是存了什么心事。 “身体没毛病，那就是思想上遇到了麻烦。” 许跃新打趣道，“俗话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噗，你可真幽默。” 陈巧巧被逗得笑了起来，调皮地朝许跃新眨了眨眼睛，“问你个问题，你想不想去我家？” “想啊，当然想。” 许跃新下意识反应道，“得让你爸妈见到，他们女儿挑了个怎样的好女婿。” “还夸上自个了。” 陈巧巧白他一眼，发出嗔怪道，“那我家要是有人对你有意见，你怎么办？” “谁对我有意见？”许跃新淡定地问道。 反正不管陈家人是什么想法，他是一定要把陈巧巧娶到手的。 “我妈，她一直不大同意我跟你在一块儿。” 陈巧巧装出一副忧郁的样子说道，“你说该怎么办啊？” “一早就说过了，带你去牧场，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许跃新抬起胳膊，揽住陈巧巧香肩道，“你不是答应了？” “净耍贫嘴。” 陈巧巧忍住笑飞许跃新一眼道，接着凑到他耳边，声音软糯吐气如兰，“我妈那头，我会解决的。” “你高兴不高兴？” “咱家巧巧就是厉害。” 许跃新捏一把她的琼鼻道，“我后天上你家，怎样？” “嗯，我上午请假。” 陈巧巧靠在许跃新肩头，闭上眼一脸幸福地答应道。 当晚，陈家。 陈巧巧趁着父亲和姐姐在场，在客厅同周至凤约法三章。 “妈，新哥后天上午来咱家，你到时候必须在场。” “你要是心里不乐意，可以少说话，但不能说难听话，也不能甩脸色。” “还有，别忘了做上几个好菜，新哥是咱们家的重要客人。怠慢了他，传出去你也丢人。” 桌子边，陈巧巧尝试模仿姐姐和母亲打交道时的强势姿态，一本正经地同母亲交涉。 周至凤去年刚回城时，没少催过陈艺雪嫁人，陈艺雪就是用这样的交涉方式，叫周至凤尝了几次厉害。 从那以后，周至凤就学乖了。陈艺雪只要淡淡一句话，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她就会知趣地闭上嘴。 听到女儿的要求，周至凤气哼哼地没说话，眼神中充满不悦。 陈实小心翼翼地用胳膊碰碰周至凤：“我看可以答应女儿的要求。” “小许这孩子，挺不错的。女儿的要求也不过分。” “你们问我干啥。都不在乎我的意见了，还对我提那么多要求？” 周至凤翻着眼皮子，眼珠朝着天板道。 陈巧巧没辙了。 陈巧巧其实就开局那三板斧，像这样局面陷入僵持后，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在她印象中，以前姐姐只要亮出这样的态度，母亲就一定会妥协。 为什么轮到她就不管用了？ 偏偏她白天还当着许跃新的面夸下海口，说能够解决母亲这边。 要是他上门那天，发现事实并非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陈巧巧感到很着急，用求援的目光看向陈艺雪。 陈艺雪察觉到妹妹的求助，稍微扬了下嘴角。 “我不处对象，你成天催。巧巧处对象，你不同意。” 陈艺雪转向周至凤，脸上冷若冰霜道，“你是不是就会折腾我们？” “哎，雪雪，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至凤赶忙心惊胆战地向大女儿解释道，还叫起她的乳名试图亲近，“不嫁人不行，所嫁非人当然也不行……” “烦得要命。” 陈艺雪美若雕像的脸上浮现不耐道，“反正我支持巧巧，你看着办。” “后天我请假在家，等跃新过来。” (本章完) 第37章 她角色转换有点快啊 第37章 她角色转换有点快啊 人狠话不多，陈艺雪说完这些话就站起身，不顾周至凤的反应走向卧室。 周至凤大气都不敢出，等她关上卧室门才敢小声嘀咕：“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好，我当你答应了。” 陈巧巧学着姐姐的样子，语气冷淡道，也回了房间。 实际上，此刻用快乐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等到夜深人静时，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了姐姐房间。 陈艺雪此刻正穿着一身黑色连衣睡裙，对着镜子拆卸发簪，听到她的动静后头都不回一下：“别放蚊子进来。” “哎。” 陈巧巧答应一声，回头带上卧室门，一溜烟跑到姐姐身旁，手搭在她肩膀上，“姐，今晚你立了大功！” “全家上下我最服你。” “有话快说，明天早上还得排练。” 陈艺雪放下发簪，任由一缕青丝垂在闭月羞的脸庞上，较之平时反而添了几分美感。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啊，为什么你那样跟妈说话就管用，我学着你时就不管用？” 陈巧巧帮姐姐打理着拆完发簪略显凌乱的头发，虚心请教道。 “你要是一个人养过全家好几年，她也怕你。” 陈艺雪把翡翠发簪放入梳妆盒，淡淡说道。 “那我不也考上燕大了？” 陈巧巧略有几分不服道，当然这种不服是针对母亲，不是针对姐姐的。 “你还是不明白。” 陈艺雪耐着性子教导道，“咱妈本质上就一家庭妇女，她能明白燕大的分量？她的世界观就是在菜市场，胡同里形成的。” “我这性子，一半是她逼出来的。因为我从小就发现，跟她讲道理，没用。” 陈巧巧懂了。 “还是你有智慧。” 陈巧巧揉着陈艺雪肩膀，凑到她脸蛋边上道，“给你按摩会，放松放松。” “你帮我把五线谱收拾好就行。” 陈艺雪懒懒说道，“我累一天，懒得动了。” “行，没问题。” 陈巧巧手脚麻利地替她整理起乐谱。 “哎？” 当看到五线谱上写着《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标题时，陈巧巧不禁心里一乐，笑了出来。 另一间卧室内，陈实也很高兴。 明天就能见到《高山下的环》一文的作者，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以准女婿身份上门拜访。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一位文学爱好者感到兴奋？ 陈实伏在桌上，穷尽毕生文学素养写起了现代诗，希望明天能得到许跃新的指点。 …… …… 两天后，许跃新提着见面礼，出发前往陈家。 见面礼品类繁多，有常规的烟酒茶叶，还有榛子、核桃、猴头菇等山货。 这些都是许跃新从土特产商店买来的东北山货，纯自然原生态。 陈巧巧家在朝阳东三环，后世的京城东部cbd。 眼下，这里还是工业区，以华北农业机械总厂、北汽为核心，形成了庞大的工厂聚集地带。 出租车载着许跃新，在一座座喷涌着白烟的工厂间穿梭，车窗外随处可见上班路上的工人。 自行车座椅上，一个个年轻的面庞充满朝气，梳着油头穿着衬衫，和工友们有说有笑，整条街道都充满蓬勃向上的活力。 1979年，国家宣布终结持续十余年的工资冻结政策，给广大干部职工涨薪，并决定打破平均主义，实行按劳分配，恢复计件工资和奖励制度。 人们看到了生活变好的希望，每个人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出租车穿过人群，在工厂之间的道路上七拐八拐，最终进入家属区。 许跃新付给司机3块6毛钱车费，从后备厢取出见面礼，步伐轻快地往陈巧巧家走去。 没走出多远，他就看见了在居民楼下张望等待的陈巧巧。 今天的陈巧巧身穿短袖衫和及膝短裤，一副居家少女的打扮，显得青春靓丽。 “巧巧。” “哎！” 许跃新喊一声，陈巧巧立刻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不过，等看清许跃新手里拎的礼物，她就有点不大开心了。 “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 “这可都是我们的钱。” 陈巧巧一脸肉疼地抱怨道，“多一分，以后我们结婚就少一分钱。” “新女婿上门，必须的。” 许跃新笑着宽慰道，感到很高兴。 还没见父母，就开始站在今后小家庭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了。 角色转换得很超前啊！ 陈巧巧帮他拎起一袋山货，两人一齐上了家属楼。 陈家所在的家属楼比许跃新家的教职工楼密度高。因为工厂职工数量多，不建密一些房子不够分。 走到五楼时，陈巧巧推开一扇虚掩的屋门：“看，是谁来啦。” 屋子客厅内，陈实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立即搁下笔热情地迎上来：“小许，欢迎欢迎，我们一家都盼着你过来。” “叔叔好。好久不见，您长胖了。” 许跃新放下山货，面带笑容向陈实问好道。 这年头说一个人胖了，绝对是万金油式的夸赞。 “哈，可能最近吃得好。” 果不其然，陈实高兴地说道，“快坐下，喝杯水。” “我平时爱写点东西，如今遇到你这位知名作家，待会还得向你请教……” 陈实话语间毫不掩盖自己的崇拜之情，因为遇到心目中的偶像特别激动。 “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许跃新手扶着茶杯，语气谦逊道。 就在陈实倒茶时，靠里的一间卧室门最先推开，陈艺雪从里边款款走出。 “跃新你好，我刚才还在练习你写的歌。” 陈艺雪走上前，友好地打招呼道。 她和陈巧巧一样是居家打扮，不过在完美的身材比例加持下，仍难掩周身的典雅气质。 “排练得怎样了。” 许跃新关心道。 “效果很好，就等七月的演出。” 陈艺雪浅笑道，眸子里充满信心，“归根结底，还是仰仗你写的好歌。” “哪里。好歌也需要你这样出色的歌手去演唱……” 两人对话间，厨房那头传来一阵开门声。 “小许，来了啊。” 周至凤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打招呼道，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嗯，阿姨好。” 许跃新目光看过去，向她问候道。 “你们先聊吧，我去择菜。” 周至凤话刚说完就闪回了厨房，看来是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 也好，免得大家都尴尬。 许跃新心想道，这时陈实已经兴味盎然地和他谈起最近知名的小说。 “这两期的人民文学，内容特别地精彩。你写的那部《高山下的环》，令人百读不厌。” “这一阵儿，我们单位的人上班时都在讨论它。” 陈实捧着茶杯，津津有味地夸赞道，“小许，你是咱们国家文坛的一颗新星。” “叔叔过奖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太谦虚了你。对了，你在写下这部令人过目难忘的小说之前，一共从事过多长时间的文艺创作啊？” 在陈实想象中，能写出这样一部有望成为经典的作品，作者必定拥有丰富的创作经验。 起码得有个七八年创作年龄吧？ 不等许跃新回答，陈巧巧在一旁插话：“爸你想多了，这是新哥的第一部文学作品。” 啥？第一部？ 陈实感到大跌眼镜，目光移向许跃新：“小许，你之前真没写过书？” “对，就像巧巧说的那样，《高山》是我头一次从事创作的成果。” “当时我从煤矿辞职回家，半个月时间写出了这部小说。” 在准岳父震惊的目光中，许跃新淡定地回答道。 (本章完) 第38章 岳父大人在上！ 第38章 岳父大人在上！ 初次创作，半个月写出一部现象级中篇小说？ 在准女婿身上，陈实见识到了什么叫作天赋。 要不是亲耳听见，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事。 而再一想到自己潜心钻研文学二十余年，只在某家厂报上发表过一篇诗歌…… 陈实内心承受了一万点暴击。 “小许真是厉害，刚一迈入文坛，就成为大作家了。” 陈实啧啧称奇道，连忙从桌上拿起刚刚伏案写作的成果，面带笑容地递给许跃新，“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几首诗写得怎样？” “有没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老丈人是个是个爱好者？ 许跃新已经接过陈实递来的稿纸，简单扫了两行。 嗯，不能说写得差，只能说…… 尚有巨大进步空间！ 如果非要说建议改哪里，那最好……还是全部重写。 问题只在于，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他…… “爸，人家新哥是写小说的，你写的是诗，和人家根本不搭杠。” 陈巧巧明白老爸是个啥水平，为避免许跃新为难，不等他回答就抢白道，“你真想知道诗写得怎样，明天我带到系里，找几位老师问问就知道了。” “诗文不分家。咱们有一位大作家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陈实笑着摆摆手道，还没意识到女儿想表达的是什么。 “这个，叔叔，您写得……非常好。” 就在二人争辩之际，许跃新放下稿纸，艰难地抬起头道，“好到曲高和寡，很多人可能难以领会到其中的奥妙，更谈不上欣赏。” “加油，相信您能成为一代诗人。” 陈实顿时有一种觅得知音的感觉。 从事创作二十余年，从来只有人说他写的诗坏，还没人像许跃新这样高度认可他。 “我就说嘛，上回我给杂志投稿，对方给我全退回来了。” 陈实猛拍着大腿道，“我再多投几次，应该能遇到像你一样慧眼识珠的编辑。” “今后我要多向你请教，希望你能不吝指点。” 许跃新能说啥，他只能尬笑着不断点头。 沉默，保持笑容，眼神礼貌。 这是一波情商局！ “人家很忙，未必有时间聊你的诗。” 陈巧巧及时为许跃新解围道，“你真想进步，就加入几个诗歌类的组织，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 “肯定比你闭门造车进步大。” “我知道。”陈实正处在被许跃新夸后的飘飘然中，根本没注意听她的话，“对了小许啊，我家巧巧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她在家被宠坏了，今后要是有矛盾，希望你不要生气，告诉我跟她妈就行，我们会好好教育她。” 啊这？ 自己还没说什么，老丈人就先主动表态？ 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仅许跃新没有反应过来，连陈巧巧也目瞪口呆：老爸居然这么果断？ 一点繁文缛节都没有，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 就在陈巧巧还没闹明白时，许跃新已先行回过神，作出表态。 “巧巧她是个特别懂事，特别温柔的女孩子，能娶到她我很知足。” “您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全心全意待她，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也感谢你们家培养出这么好的姑娘，让我能遇见她。”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许跃新一席话讲得滴水不漏，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陈实听得龙颜大悦，高兴程度不亚于刚才诗文受到肯定那一刻。 “你们的相遇是一场缘分，没有你及时出手相救，巧巧她也许就……” 陈实颇为感慨道，朝厨房吆喝了一嗓子，气势非常地爷们，“至凤，现在就做菜，早点吃午饭。” 许跃新今天登门前，陈实曾和周至凤约法三章，平时他窝囊点也就算了，今天女儿对象过来，必须给他面子。 吩咐完周至凤，陈实继续谈兴十足地跟许跃新聊文学。 “这一期的人民文学上，有一篇小说也非常地出色。我读了后感觉跟《高山下的环》不相上下。” “小说叫《牧马人》，讲的是主角许灵均被下放到牧场后人生跌宕起伏的经历，情节感人至深，令人读后陷入深思。” 陈实滔滔不绝道，说话时脑子里尽是《牧马人》的情节，“我猜，这部小说的作者一定是个经历过很多，思想非常深刻的人。” “我听见文工团的人经常讨论这部小说，昨天也看了。” 一直秉持沉默是金的陈艺雪，在提到《牧马人》时也开口了，“情节确实跌宕起伏，把我看得入了迷，连中午吃饭都忘了。” “以前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看完《牧马人》后我觉得，像许灵均那样献身给热爱的事业，不为世俗名利所惑，就是真正的自由。” “跃新你觉得呢？” 许跃新笑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陈巧巧，看见她正在偷笑。 和许跃新眼神对上后，她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其实，《牧马人》也是新哥写的。” “春雨也是他的笔名。” 陈巧巧为父亲、姐姐揭示谜底道，“我在此代他感谢你们支持。” 说完，她俏皮地眨眨眼睛，观察起陈实和陈艺雪的表情。 只见陈实脸上浮现出惊叹，陈艺雪也微微张开红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许跃新。 (本章完) 第39章 热销 加印，《高山下的花环》彻底火了！ 第39章 热销 加印，《高山下的环》彻底火了！ “平常练习一首歌，都得上两个月。” 陈艺雪惊讶之际，语气感叹道，“从《高山》到《牧马人》，你才用了多久。” “而且篇篇都是受欢迎的佳作。我们文工团日常聊天的话题，已经被你的小说承包了。” 就在她说话时，周至凤把饭菜端到了桌上。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放在这年头属于丰盛的档次，桌上还有瓶新开的头曲。 “吃，都动筷子啊。小许你可千万可客气。” 陈实拿起筷子，发动号召道。 陈巧巧则为许跃新盛了一碗汤。 “我得挣钱养家啊。” 许跃新从女朋友手里接过汤，姿态坦诚道，“我多赚一些，巧巧以后就生活得舒服一些。” 文学梦是必须滴，只是在金钱面前，还是得往后稍稍。 每回拿到手的稿酬，才是许跃新前进的最大动力。 许家人对他的话感到很高兴。 “看看，人家处处为你着想。” 陈实笑呵呵地教育陈巧巧道，“你以后要多爱护体贴小许。” “他从事创作时间繁忙，有些生活上的事你要替他考虑到。” “知道了爸，我一直对他很好的，新哥你说是不是。” 陈巧巧说完略着急地用手碰碰许跃新，示意他为自己正名。 许跃新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肯定三连啊。 何况陈巧巧确实很贴心，对他很好。 “嗯，这个叔叔阿姨放心，巧巧一直都很照顾我。” 许跃新一本正经道，“有她这样的对象我很知足。” 这时，一直不大跟许跃新说话的周至凤也开口了。 “钱？你又挣到稿费了？” 周至凤两眼放光道。 谈别的她不懂，谈起钱她可来劲了。 陈艺雪不满地看向母亲，觉得她的表现很失态。 “呵呵，一点小钱，不值一提。” 许跃新淡淡道。 他对这位丈母娘没啥好印象，不必和她说实话。 “妈，今天的西红柿鸡蛋汤淡了。” 陈巧巧及时岔开话题，免得母亲再追问下去，“你回锅再做一下吧。” “淡了？不会吧……” 周至凤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和平常一样放的盐。 片刻后，周至凤端着重新烧过的西红柿鸡蛋汤去而复回，桌上许跃新和陈实已经谈到婚事最关键的环节。 什么时候娶陈巧巧。 “我打算报名参加高考，等考试结束，我就娶她。” 许跃新早有准备地说道。 “听说今年七月初举行高考，比去年早一些。” 陈巧巧在一旁补充道。 周至凤看一眼女儿没吭声，心想他考得上燕大吗？ “那还有一个月……” 陈实陷入思考道，没多久点了点头，“我看这个时间没问题。” “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 “我考燕京大学，和巧巧一个学校。” 许跃新毫不犹豫道。 身为穿越众，要考就考最好的，燕大青华二选一。 两者中燕大离媳妇近，自然是最佳选择。 “好，祝你马到成功。” 陈实举起酒杯，语气鼓励道。 “借您吉言。” 许跃新和岳父碰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饭后，许跃新和陈巧巧，还有大姨子、岳父说了会话，最后向他们告辞。 陈巧巧下午有课，和他一起离开了家。 单元楼外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风吹得正凉爽。许跃新拉着陈巧巧的青葱玉手，心情异常畅快。 今天的初次登门非常成功，结果圆满。 满足之余，许跃新想念两句诗表达此刻的心情。 “故乡的小木屋、筷子、一缸清水， 和以后许许多多日子， 许许多多告别， 被你照耀……” 陈巧巧意识到他在念诗后，选择静静地聆听着。 “想给这首诗起什么名字？” 等许跃新念完，陈巧巧挠挠他的手心道。 “就叫《新娘》，写给你的。” 许跃新回忆了一会后说道，语气很是深情。 陈巧巧俏脸红了起来，将脸蛋贴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去出租车调度点的路上，经过一处报刊亭。 陈巧巧眼尖，一下注意到报刊亭在卖单独出版的《高山下的环》。 “看，在卖你的书。” “我们去买一本当纪念品。” 陈巧巧兴冲冲地拉着许跃新的手道，小跑到亭子前方，“给我拿一本《高山》。” 经过一个多月的广泛传播，大家已默认《高山》为这部小说的代号，提起这个名字没人会想起别的。 “3角钱一本。” 报刊亭老太太把书交给陈巧巧，笑眯眯地说道，“你们运气好，这是最后一本了。” 许跃新这时想起了什么。 “大娘，请问这本书从上货到卖光，用了多久啊？” 许跃新很关心自己书的畅销程度，客气友好地问道。 “不到两个小时。午饭前上的，现在就卖光了。” 老太太回味起销售速度，老迈的脸上都是感慨，“好几年了，没见过卖得这么快的书。” “好嘞，祝您生意兴隆。” 许跃新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笑着和陈巧巧一起走了。 …… 此刻，人民文学接待室内。 王潮垠正在和负责出版的干部交流书刊销售情况。 “王组长，30000本《高山下的环》已经全部投放到新华书店，各地报刊亭。” 出版部门的张处长语气间难掩兴奋道，“根据目前各地反馈，销售异常火爆。以城八区的新华书店为例，《高山下的环》一书均在铺货24小时内全部售空，没有一家是例外。” “真没想到能卖得这么好。” “关于这一点，我的想法是……” 负责出版这块的张处长说完后，试探地看着王潮垠道。 “有话直说嘛。关起门讨论，不用绕弯子。” 王潮垠听到好消息，兴高采烈地催促道。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我觉得完全可以进行加印。惟一的问题在于，我们进行加印时，会再次牵涉到版税问题。” 张处长犹犹豫豫地说道，“上头目前还没有出台这方面的明文规定，是不是应该就此和王朦同志沟通一下？” “毕竟当初是在他的支持下，我们才大胆采取版税形式，向作者支付稿酬。” 王潮垠听完陷入思考。 从稳健角度来说，对《高山下的环》一书进行加印时，确实应该向老朋友进行请示。 只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像个小脚老太婆，显得没有担当精神，缺少主动作为？ 那天晚上谈话时，王朦曾鼓励他甩开膀子，放手去干，事到临头他似乎不该畏缩…… 经过反复考虑，王潮垠最终有了方案。 “既然做了初一，就不必再怕十五。” 王潮垠冷静果断地说道，“王朦同志最近在开会，听说会议议程较长，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我们俩先商量好加印册数，待会我联系作者见面，向他支付版税。” “事后哪天见到王朦同志，我会和他提及此事，保证他知情了解就行。” “还是王组长胆子大。” 张处长哈哈笑着竖起大拇指道，“我觉得加印这个数字合适，你认为……” 说完，他比了只手枪出来，意思是八万册。 (本章完) 40.第40章 《牧马人》出版！（求追读） 第40章 《牧马人》出版！（求追读） 王潮垠伸手越过桌面，把张处长的手按了下去。 “再加一些，十万册。” 王潮垠笃定地说道，“只印八万册，过于保守，就像小脚女人走路。” 张处长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一拍桌子：“好，就按老王你说的办。” “杂志社近两年安置这么多知青进来，人吃马嚼的，也该想办法创收了。” 这两年知青大量回城，上头要求所有国营单位进行扩招，以解决就业问题。 人民文学执行政策，使得内部职工数量膨胀了近一倍，运营开支大幅攀升。 张处长本质上也想发掘新的盈利点，以应对这一局面。 “就是这么个道理。” 王潮垠激动地打个响指道，“还有老张，刚才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针对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哪里，都是为了杂志社的发展。” 张处长挥挥手，毫不介怀地说道，“我还得感谢你发掘了这位春风同志，给我们贡献了这么多效益。” “是我运气好。” 王潮垠不无感慨道，“遇上这么一个好苗子。” 和张处长商量完印数，王潮垠倒掉两个人喝剩的茶水，去电报室给许跃新发报，邀请他前来商议再印事宜。 …… 学院路街道，许跃新送完陈巧巧回校，手里拿着《高山下的环》，前往街道办电报房。 自从写书爆火后，许跃新养成了隔两天去电报房溜达一圈的习惯，确保杂志社等有关方面找自己时，能第一时间收到电文。 电报房内充满滴滴答答的声音，数位报务员带着单声道耳机，记录听到的电码，还有人在翻译电文。 “同志你好，请问有我的电文吗？” 许跃新向一位空闲的报务员问道。 他来过电报房几次，和这里的工作人员熟悉了，大家都能认出他的面孔。 “许跃新是吧？” 报务员从座位上站起来道，“我给你找找。” 说完，报务员带着许跃新走到一摞翻译完毕的电文前，稍加寻找后从里边取出一张：“喏，这就是你的，看完记得签回执。” “谢谢您嘞。” 许跃新拿起电报，看到是人民文学杂志社发来的。 “加印请来。” 意思是《高山下的环》要加印一次，请他去人民文学社商讨事宜。 这么快就加印了？ 许跃新没想到加印竟来得如此之快。 每多印一本，对他都意味着到手的真金白银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许跃新看完后收好电文，找报务员借支笔，在电报回执上签下大名，意思是看到电报了。 签完字，许跃新动身前往人民文学，不久一辆出租车载着他在朝内166号大院门口停下。 和4月初到时相比，大院内的林木变得更加茂盛，一些果树的枝头结出了青涩的果实，掩翳在浓密的枝叶中间。 许跃新走进大院，上楼后找到王潮垠，两人打过招呼一起走进接待室。 “我请你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接待室内，王潮垠笑容满面道，拎起水壶给许跃新泡茶，“正好，我也是急性子，咱俩合拍。” “我看到电报就过来了。” 许跃新坐在王潮垠面前，双手接过茶杯道，“您是想找我聊加印的事，对吧？” “对，上次印了30000册，销路非常好。” “我们计划加印100000册，以满足广大读者的需求。” 王潮垠放下茶壶后，坐在椅子上意气勃发道，“售价不变，还是2角。” “版税比例方面，我初步考虑是提高到9%，还需要领导批准。” “你对这个方案意见如何？” 分成比例提高了？ 许跃新听到王潮垠的方案，感到很惊喜。 版税从8%提高到9%，提升的可不是一个百分点，而是12.5%。 十万册，每册2角，乘9%的版税比例，那就是1800块钱。 自己真要发了！ 至于王潮垠说的需要领导批准，大概也就走个程序，许跃新能看得出他在杂志社内说话很管用。 “感谢您照顾，这个方案很好。”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还有《牧马人》，请问你们有没有出版的打算？” 王潮垠一听，就知道许跃新自己有想法。 “怎么，你想把《牧马人》也出版了？” “正有此意。惟一的问题在于《牧马人》篇幅太短，难以单独成书。我打算再补充几篇短篇，并在一起出版。” 许跃新有必要提前和王潮垠分享自己的规划，因为出版需要书号，这是一种数量有限的资源。 他当然不用愁缺书号，只不过打声招呼的话，可以让王潮垠提前安排好，节约出书所需的时间。 “合并起来，出个集子是吧？” 王潮垠稍作思考后回答道，“我看行。整体篇幅控制在10到15万字，短小精悍为主。” “我也是这么想的。” 许跃新说道，已经开始琢磨可以把哪几部小说和《牧马人》放在一起。 (本章完) 第41章 文坛群星，璀璨相聚(继续求追读) 第41章 文坛群星，璀璨相聚(继续求追读) “好，我等你完成集子里的其他小说。” “一会我去财务处，让他们把《高山》加印的钱寄给你，你记得去邮局领取。” “哈，总共1800元整。” 王潮垠用恭喜的语气对许跃新说道。 这是人民文学复刊以来，发放过的最高单笔稿酬。王潮垠为他的作者能取得如此成就感到高兴。 许跃新情绪也很高昂，这1800块让他的存款翻了一番都不止。 “我最近有其他事要忙，不过我会抽出时间，尽快补完集子。” 许跃新信心满满道，“到时候一写好，就给您投过来。” “嗯，静候佳作。” 王潮垠语气爽朗道，“对了，我想再过几天和健功他们聚聚，你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具体什么时候？” “五天后吧。你要有空，就等我下班后，在这院门口碰头。” “成，那咱们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和王潮垠约好聚会时间后，许跃新坐车回到五道口，回家学习了一会。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案头上的书被他越看越薄。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认真备战，那些之前考上大学后逐步模糊的知识，在许跃新脑海中被不断唤醒。 看了一段时间书后，许跃新放下课本，拿出稿纸写起了小说，用于和《牧马人》的后续搭配。 …… 到了约定的日子，许跃新在家里留个纸条，让母亲不用做自己的饭，接着把自行车搬下楼，骑车前往人民文学。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把自行车搬进屋里过夜，重要资产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许跃新体格大劲儿也大，搬个自行车无所谓。 换作老同志，或者女同志就比较吃力了。教职工楼内经常能看到一些老人，或是身材娇小的女教师，吃力地扛着二八大杠往楼上走，上一层歇一会儿。 碰到这种情况，许跃新一般会搭把手。因为大家都是老邻居，这些人还是许强的同事。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半座京城。 晚霞之下，路两边的街道热闹而富有生气，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像是在宣示下班后自由时间的到来。 “西瓜，庞各庄的西瓜，又大又甜，五分钱一斤又沙又甜！” “处理货！国有大工厂的处理布，六角一尺，不需要布票！” “广州运来的电子表，140元一块！买两块打折！” 包产到户的风还未吹到京城农村，饶是如此，胆大的生产队已悄悄扩大自留地面积。卖瓜农民摊位上的西瓜数量，显然不是规定的三分自留地能种出来的。 国有大厂也借着处理货、尾货等名义，在计划经济紧闭的大门上，偷偷敲开了一道小缝，出售不需要票证即可购买的商品，就是价格比正常贵一些。 至于电子表…… 许跃新听到报价时有点哭笑不得，这是个电子表比机械表还贵的年代。 等到90年代国内初级制造业迅猛发展时，这一局面就会迅速得到扭转。 迎着凉爽的晚风，许跃新蹬着自行车穿过许多条大街小巷，抵达朝内166号。 院子门口，王潮垠正扶着自行车在等他。 看到许跃新后，王潮垠隔着老远就跟他打招呼：“走，离这两公里，有个吃饭的好地方，我带你过去。” “是啥好地方？” 许跃新朝他挥挥手，骑到近前后问道。 目前还没到下班的点，王潮垠肯定是翘班了。 这年头当编辑就是好，只要能收上来稿子，就能享受到高度自由的工作时间。 “一家个体户开的饭馆，味道不错。”“我们以前经常在那聚。” 王潮垠说着骑上自行车，沿着朝内大街往前驶去。 许跃新紧紧跟上，和他一块骑出朝内大街后，进入小巷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间没有门牌的小院跟前停下。 小院的门敞开着，两边墙根下整整齐齐码着劈柴、煤球，上边全盖着防雨的油布，旁边摆有水缸、鸡笼，养着鸡和手臂长的大鱼。 院子中间，空着一条可供三四人并行的道路，屋顶上竖着明显改装过的大烟囱，隔着墙可以听见厨房的炒菜声。 春风刚刚吹来，许多个体户就是在这样的民房内展开营业。因为街面上的房子都是公家的，负责人往往对个体户抱有成见，不愿租给他们。 “就这儿了。” 王潮垠下了自行车，推车走进院子，朝屋里吆喝，“哥们，一共四位。” 不难看得出，他和这家饭店的经营者很熟。 “哎，一共四位是吧？您里边请。” 话音刚落，门口就迎出一位笑容满面的中年女服务员，态度比国营饭店热情多了。 “老王，我们在这。” 这时，里头传来陈健功的声音，“老许他来没有？” 敢情他先到了。 “我在这。” 许跃新回应道，捷足先登走进屋子。 从外边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平房，进入之后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整间房子被改建成了餐厅，十来张桌子在内部整整齐齐地排开，食客们围坐在桌边吃饭、天南海北地侃大山。 陈健功就坐在一处靠墙的桌子边，身旁坐着一位身材瘦弱的陌生男青年，看样子年龄约在20上下。 看到许跃新和王潮垠走过来，男青年冲他们点了点头：“我和陈大哥刚到。” “这位是刘振云，燕京大学中文系的，目前大二。” 王潮垠为双方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人民文学的知名作家，许跃新。” “振云同学你好。” “许大哥您好。” 刘振云目前还没有发表作品，一听到许跃新是文坛前辈，立即主动起身握手。 许跃新和他有力地握了手，实际上有些哭笑不得。 真论起来，他其实比刘振云还小一岁。 真是沾了进入行业早的光，得到个大哥的名头。 这时，老板娘递上菜单，许跃新点了道葱爆羊肉，王潮垠点了道水煮鱼片，陈健功要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刘振云一开始不肯点，说自己跟着大家吃就行，经过劝说才点了道凉拌黄瓜。 点完菜，一行人侃了起来，刘振云作为桌上唯一尚未发表过知名作品的人，话相对少一些。 直到大家谈兴渐浓，刘振云开口的次数才逐渐增多，加入桌上的话题。 “王组长，你们杂志社刊登的《高山下的环》最近影响力很大，我们老师上课都在用这部小说作案例。” 刘振云兴致勃勃地说道，“请问您认识这本书的作者吗？” 他话刚一出口，陈健功就在旁边旁边憋起了笑。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作者就是你的许大哥。” 王潮垠开口笑道，“你要是对《高山》感兴趣，可以向他讨教。” 大名鼎鼎的作者春风，原来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同龄人？ 刘振云震惊之余，眼中流露出兴奋。 (本章完) 第42章 《伤痕》注定难以持久！ 第42章 《伤痕》注定难以持久！ 他天天和同学们讨论《高山》这篇小说，还有作者春风，没成想今天在这遇上了。 “今日幸会。我早已听闻您的笔名，今天终于能当面请教。” 刘振云热情地站起身，伸出胳膊越过桌面，再次和许跃新握手道。 许跃新也站起身，握完手示意他坐下：“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客气。” “嘿，那我继续喊您许大哥了。” 刘振云情绪高涨道，“许大哥，我想请教一下，您当初到底是在怎样的心境下，写出了《高山》这样脍炙人口的作品？” “就是想写点儿不一样的。” 许跃新微微一笑，言简意赅道。 在他发表《高山下的环》前，文坛《伤痕》当道，各大刊物上有很多和《伤痕》题材一致，情节大同小异的作品。 凭许跃新的笔力，发表一篇类似的东西完全易如反掌。 问题是他觉得，像《伤痕》这一类作品，注定难以拥有持久生命力。何况在题材大量雷同的情况下，跟风很难取得令人眼前一亮的成绩。 正是因为如此，许跃新最后才选择了《高山》，作为自己的首秀作品。 桌边，王潮垠、陈健功、刘振云三人听到他的答复后，隐隐察觉到其中的深意。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 王潮垠微微颔首，语气赞许道，“有《高山》这样的作品在前引领创新，是咱们国家近两年文学发展形势一片大好的重要因素。” “总不能一打开杂志、报纸，上边都是《伤痕》啊。” 身为编辑组长，他这句话的倾向性很明显，引起了在座所有人共鸣。 “《伤痕》发表后，和它类似的小说实在是太多了。” 陈健功语气凝重道，“王组长，您觉得呢？” “颇有同感。” 王潮垠苦笑道，“我现在收到每收到十篇投稿，里边至少有八篇是伤痕文学。” “不是我说，其中一些的文学性着实堪忧，过度沉浸于个人情感表达，整体风格过于沉闷阴暗。” “偏偏不少刊物还喜欢刊登这种。” 刘振云弱弱地发出疑问：“这样的情况会长久吗？” 陈健功“嘶”地一声，陷入了思考。 尽管陈健功和王潮垠观点一致，认为伤痕文学过于泛滥，存在诸多毛病，不过他还无法确认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 也许人家偏偏能繁荣上个几十年呢？ 就像唐朝的韩愈一样，后人称赞他是文起八代之衰。而这也意味着……在这中间，全国的文学事业足足衰弱了八个朝代。 有鉴于此，陈健功心里也很没有底，无法给出答案。 这时许跃新作出了表态。 “再过两三年，伤痕文学的潮就该退了。” 许跃新无比笃定道，“从本质上来说，它就是一种缺少长久生命力的文学。” 经他一提点，王潮垠想起上次的采访：“我记得你在记者同志面前说过这话……” “嗯，我至今仍是这个观点。” 许跃新面沉如水，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随着咱们国家经济的快速增长，越来越多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到社会发展中取得的新成就，以及发展中出现的新问题上。” “像《伤痕》那样的小说，通篇都是过去时代引发的个人情绪，与时代脱节，能获得的共鸣只会越来越少。”“读者不爱看，它最后自然就消亡了。” 增长、发展…… 这两个词就像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座每个人的心脏上。 文学，和社会的变迁之间终究密不可分。 正如许跃新所说，与时代脱节的文学，最终的命运只会是被大众抛弃。 那么问题来了……在接下来的新时代中，又有哪些类型的文学题材能够引领风骚？ 王潮垠、陈健功还有刘振云很想知道答案。 “那个，许大哥，请问今后两年，您比较看好哪些题材？” 刘振云虚心请教道，他很想和面前的许跃新、陈健功一样，拿出过硬的作品，从而在文坛拥有一席之地。 “改革开放文学，这是个必定经久不衰的题材。” “去年开完大会以来，社会各个方面的面貌焕然一新，从农村到城市，从田间到工厂，到党政机关，都出现了许多可喜变化。” “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推进，社会上类似的进步还会越来越多。随便抓住某一个方面作为题材，都有写出好作品的可能。”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从70年代末的经典作品《乔厂长上任记》，乃至于后世的《人民的名义》，都属于广义上的改革开放文学范畴。 只要肯在这一题材上下功夫，出成绩的希望就很大。 “嗯嗯，谢谢许大哥，您的观点确实鞭辟入里。” “我得好好记一下。” 刘振云反复回味许跃新刚才的指点，用心揣摩道。 “我同意老许的观点。” 陈健功语气赞同道，“除了改开文学呢？你在其他方面还有没有看好的题材。” “历史题材。我们国家有5000年历史，中间值得写的朝代、人物数不胜数。” 许跃新胸有成竹道，“再进一步细化探讨，最有写头的还是汉、唐、明三个持续时间长的大一统王朝。” “而且从本质上来说，历史属于文化的范畴。物质繁荣后，相应对文化的需求就会增多，从而增加社会上对优秀历史题材作品的需求，为本题材文学作品提供现实发展土壤。” “老许讲得在理，历史题材是座富矿。” 陈健功听罢沉吟道，“只等着我们去发掘、开采。” 王潮垠则陷入若有所思中。 历史题材？ 经他这么一说，的确是前景广阔，大有可为啊。 和陈健功、刘振云一样，王潮垠全程认真听着许跃新在分析，至此感觉脑海中有什么被点亮了。 前些年，许多历史人物、王朝都成了被破除的对象，作者们一度对历史题材噤若寒蝉，不敢触及。 还有什么，比一个空白了十几年的领域更加富有开拓空间？ 许跃新很有眼光啊！ 王潮垠振奋地想道。 (本章完) 第43章 白丝萌妹 第43章 白丝萌妹 “更具体一点，让你执笔去写一部历史著作，你会写王朝的哪个时期？就拿明朝举例子。” 王潮垠高兴之余，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明朝最值得写的，就是开国皇帝朱元璋、成祖朱棣、嘉靖帝、万历皇帝、还有崇祯皇帝这几个时期，都是王朝经历剧变的年代。” 许跃新总结自己多年的历史剧观看经验，给出答复道，“每个时代，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的特色。就拿朱棣来说，写他就得突出他的雄才大略，积极进取。” “写中后期那些皇帝时，就得体现此时明朝内阁政治中的相互制衡，权力斗争中的微妙，文官群体和君权间的合作与冲突。” 这下不仅是王潮垠，就连陈健功和刘振云也听得连连点头。 “许大哥真是学识渊博。” 刘振云佩服道，“我得去图书馆多看点书了，争取早日追上他。” “跃新你懂的这么多，后续考虑往历史题材发展不？” 王潮垠颇为欣赏地问道。 今天他终于发现，许跃新不仅才华横溢，还非常地富有知识底蕴。 “再说。”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山人自有打算。” “哈，你卖关子。” 王潮垠大笑道，陈健功和刘振云也跟着笑了起来。 “水煮鱼片一位，新鲜出水大草鱼做的哟！” 这时，由老板娘担任的服务员端着餐盘，打断了众人对话。 香喷喷的水煮鱼片送到桌上，鱼肉雪白辣椒鲜红，大瓷碗内飘荡着一层红油，着实勾人食欲。 眼下年代，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油水足的菜肴更受人欢迎。 “吃呀，别客气。” 王潮垠率先举箸道，“老板娘，再来六瓶哈尔滨啤酒！” “这回真是叫老王破费了。” 陈健功笑呵呵地夹起一片鱼肉，抖去上边的红油后说道。 这年头没有aa的说法，谁攒的局默认由谁付钱，朋友间一般是轮流坐庄。 王潮垠从老板娘送上来的啤酒中打开一瓶，表情满不在乎：“不存在，我平常又没钱的地方，就爱跟朋友吃吃喝喝。”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许跃新想了想后评价道。 “没错，我就羡慕李太白的那股潇洒劲儿。” 王潮垠非常喜欢许跃新给出的评价，说话间给在座每个人开了瓶啤酒。 清脆的干杯声中，葱爆羊肉等菜肴陆续端上，桌面上变得香气四溢起来。 许跃新和王潮垠、陈健功还有刘振云尽情吃喝，直到最后桌上还剩下一些菜。 “小刘，你打包回去吧。” 王潮垠喝下最完最后一瓶啤酒，对刘振云说道。 刘振云还是学生，家里条件一般，叫他带回去当顿夜宵吃，也能多改善一顿伙食。 “好嘞，谢谢王组长啊。” “以后不用叫他王组长，叫他老王就成。” 刘振云话音未落，陈健功就在旁边用胳膊肘碰碰他道，“叫职务多见外啊。” “说得对，这又不是工作的时候。” 许跃新说道，叫来服务员帮刘振云打包。 打包、付钱、走出饭馆在街上闲逛…… 许跃新和王潮垠他们海阔天空地聊着，从狄更斯谈到卡夫卡，再聊到刚传进国内不久的《百年孤独》，最后又聊起国内文坛现状。“哎呀，时间过得真快。” 夜色渐浓，一轮又一轮充满思想和情怀的对话结束后，王潮垠看了眼手表，略带惊讶道，“我都没发觉这么晚了。” “咱们聊得太尽兴了。” 陈健功说道，“要不下次再聚？” “好，下次轮到我坐庄，你们有熟悉的朋友尽管带过来。” 许跃新豪爽地表态道。 …… 许跃新回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不过他洗漱后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准备起高考报名材料。 报名的日子到了，他作为社会考生，要自己去报名点办理参加考试手续。 户口本、高中毕业证…… 许跃新准备完毕后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放心地熄了灯。 第二天早上，许跃新扛起自行车，把装有报名资料的袋子放在车篮里下了楼，把车推到围墙下等待陈巧巧。 上次去陈家时，他和陈巧巧约好了一起报名。 没等多久，陈巧巧就到了。 初夏的早晨，清凉而湿润，陈巧巧看到许跃新后，隔着老远就和他打招呼。 “报名材料带齐了吗？” 陈巧巧今天穿着丝质修身白衬衫，配着黑色高腰中裙，经典的新时代女大学生打扮。 令许跃新眼前一亮的是，她今天穿着白色丝袜，更显得小腿笔挺修长，薄薄的布料更给人以朦胧想象。 裙子遮盖下的景色，想必更加美妙吧…… 许跃新不禁动起了邪恶念头。 最近他发现，这年代其实还是有一些妹子会穿丝袜。和后世的区别在于她们是以白丝为主，黑丝则完全看不到。 “带齐了，户口本毕业证啥的都在袋子里。” 内心邪恶归邪恶，许跃新表面上还是很阳光的，大大方方地回应了陈巧巧。 陈巧巧过来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许跃新载着她前往街道办，办理报考事宜。 学院路街道办比这个年代的大多数街道办强一点，位于一座三进的院落内，进门后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每间屋子窗明几净，挺符合这一带作为科教重地的气质。 许跃新在院落内停下自行车，带着陈巧巧向一名路过的工作人员打听：“主任您好，请问今年的高考报名点在哪间屋子？” 他有个习惯，和党政机关工作人员打交道时，不清楚职务就叫对方主任。 “街道办今年不再负责社会考生报名了，你们得去区教委。” 工作人员热心指路道，“就在常青路那一块儿。” “你们先骑到万泉河桥，再骑到四海桥，一直往南去就是了。” “嗯嗯，谢谢您嘞。” 许跃新说完就去推自行车，载着陈巧巧走了。 搁在后世，工作人员只需要告诉他沿着四环路走就行，五道口和教委都在路边上。 只是目前别说四环路，就连三环路都还没修好，工作人员只能给他这么指。 自行车从院子里驶出，离开小巷上了大道，前方越发宽阔。 后座上，陈巧巧抱着许跃新的腰，俏美娇嫩的脸蛋贴在上边，修长的白丝美腿从座椅上垂下。 前方许跃新骑着自行车，享受着身后漂亮女友的拥抱，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待会报完名，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和女朋友单独相处，好好消受一回？ 许跃新心想道。 (本章完) 第44章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第44章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从学院街道到教委的路程用了半个小时，许跃新到地方后把自行车存进停车棚，取出车篮内的资料，和陈巧巧进院里报名。 和街道办的平房不同，区教委是两层小楼，外边有保卫值守。 得知许跃新是前来报名的考生，保卫让他和陈巧巧登记姓名，就给他们进去了，还给他们指了个路。 负责社会考生报名的高考办位于教委二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是教委的下属机构，而是市考试院在每逢高考、中考等关键时间节点时派驻到教委的办事部门。 许跃新和陈巧巧上了二楼，看到走廊深处高考办的木门紧闭着，感到有点奇怪。 大早上正是办事的时间，为什么不开门？ 许跃新快步上前，敲响办公室门：“请问有人在不？” “请进。” 里边传来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 许跃新一推门，才发现原来门锁坏了，大门其实开着。 “主任您好，我是今年的社会考生，来您这报名。” 许跃新递上资料，对这位面相温和的工作人员说道。 女工作人员闷不做声，接过他的袋子，取出户口本、高中毕业证、照片等资料，打开看了一遍。 “根据上级精神，今年的高考主要面向应届高中生。” 放下资料后，女工作人员和蔼的脸上浮现几分复杂道，“你作为社会人员，不是本次高考的主要录取对象。” “你确定还要报名参加考试吗？” “确定，我必须参加今年的高考。” 许跃新坚决答复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 他事先了解过1979年高考的情况，知道从这一年开始，政策将会开启引导，致力于形成以应届生为主的高考格局。 直到2001年，政策引导才会宣告结束，彻底放开高考的报名限制。 基于这一点，许跃新早在出发前就思考过如果报名遇到阻碍，自己该如何应对。 答案就是态度无比坚决，让对方知道自己非考不可。 只要做到这一点，报名就一定能成功，因为政策肯定不会是一刀切，否则就没必要设立高考办给自己这样的社会考生报名。 至于考完能不能和应届生同等录取，那压根就不用担心。同一地区，报上名后不存在任何区别。 “行吧，把这张表给填了。” 见识到他的态度后，女工作人员没再问下去，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报告报名表，连笔一起递给许跃新。 她的职责是根据上级要求，尽量劝退社会考生。就在许跃新之前，已经有好几名社会考生被吓得放弃报名。 对于像许跃新这样态度坚决，看起来劝说无望的，就没必要在说什么，给他报名就是。 许跃新接过报名表，看到上边有考生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栏目，以及占篇幅很大的个人及家庭成员政治面貌、成分。 搁在前两年，家庭出身会对最终录取结果造成影响，有时甚至会一票否决。 不过许跃新知道，从今年的招生录取开始，情况就会发生巨大变化。 要不了多久，教育部就会根据伟人指示，决定在政审环节实行以本人政治表现为主的政策，避免因家庭问题影响考生录取。 填完表格，许跃新将它交给女工作人员，亲眼注视着对方在考生名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以防出现问题。 “五天后来这里填志愿，领准考证。” 登记完毕，女工作人员向许跃新叮嘱道，“过期不候。” “好的，知道了。” 许跃新答应道，和陈巧巧一起离开高考办。 走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刻，陈巧巧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不能报名。”“就跟咱们后边那扇门一样。” 走廊上，许跃新神情淡定道，“你看它是严严实实地关着，其实一推就开。” “有的事你坚决一点，用一下力，看似严丝合缝的地方就被顶开了。” “确实……” 陈巧巧若有所悟道，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 离开教委后，陈巧巧晃了晃许跃新胳膊：“我家里有去年冲刺高考时的笔记，你把它们拿回家。” “我本来想早上带过来的，太重拎不动。” “行，坐上来。” 许跃新跨上自行车，向陈巧巧说道。 …… 此刻，陈家。 陈艺雪解下衬衫纽扣，拉开拉链后褪下中裙，换上一身柔滑的丝质睡裙，曼妙身材被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换完衣服，陈艺雪无力地躺到床上，美眸中透出满满的疲倦。 她最近一直在外地演出，今天早晨才乘火车抵达京城，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 盖上一层薄被后，陈艺雪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有乌黑修长的睫毛偶尔翕动一下。 过了一会，陈家屋门从外边被推开，许跃新和陈巧巧拉着手进了屋。 “新哥，你以后可别夸我爸的诗了。” 进门时，陈巧巧一脸无奈道，“经过你那么一夸，他现在真以为自己是个大诗人了，成天抱着几首打油诗要我发表评论。” “我要是说不好，他还不服气，说大作家都肯定过他的诗了，是我没有鉴赏能力。”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 “这好办，你也夸他不就得了。”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说两句好话，又不费钱。” “那不行，我可是有坚持的。” 陈巧巧撅起樱桃小口，声音傲娇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陈巧巧的闺房前。 许跃新推开门，闻到一股清新怡人的少女香气，感觉非常舒服。 闺房内的陈设很有青春气息，米白色的书桌、书架、橱柜，粉红色的床单床垫，桌上放着上次人民文学送给许跃新的五月份样刊，还有一摞叠放工整的书信。 “看，全是你给我写的。” 陈巧巧雀跃到书桌前，指着堆起来的书信道，“我都收好了。” “你等会，我给你拿资料。” 说完，陈巧巧跑到橱柜前，弯下腰打开柜门，裙子下本来就挺翘的臀部撅成了一只诱人的蜜桃。 密室美少女，白丝黑裙长腿、蜜桃臀……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许跃新走到陈巧巧身后，感到体内生出一股燥热。 (本章完) 第45章 车速过快 第45章 车速过快 “哎，太沉了，你搬吧。” “啪。” 就在许跃新扬起巴掌，轻轻拍在面前的翘臀上时，陈巧巧回过了头向他求助。 瞬时间，四目相对，陈巧巧青春靓丽的脸蛋以肉眼可见速度红了起来。 许跃新想缓解一下局面，不过措辞还需要稍加酝酿。 总不能夸她说刚才那一下手感很好。 “干嘛呢你。” 陈巧巧站起身捂着脸蛋，吞吞吐吐地抱怨道，“一天到晚净会作怪。” “这儿又没别人。” 许跃新轻抚陈巧巧的香肩宽慰道，“再说咱俩后边还要结婚，比这更羞的多了去了。” “不许说这些。” 陈巧巧略带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道，“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 许跃新松开陈巧巧道，“我搬东西去。” 说完，许跃新弯腰把手探进橱柜，轻松愉快地从里头拎出两大麻袋笔记。 力气可真大。 陈巧巧看到这一幕后心想道。 许跃新提着麻袋走出卧室，来到门口，放下袋子深情地看向陈巧巧：“我接下来要忙复习。” “考试结束见。” 陈巧巧和许跃新眼神一接触，刚才翘臀被拍的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 “祝你金榜题名。” 陈巧巧主动抓住许跃新的手道。 “嗯。” 许跃新抱住陈巧巧，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是小巧丰润的樱唇…… 一双大手，也逐渐不老实起来，开始由她腰部往下进发，提起黑色中裙后享受起她的白丝美腿，动作越发大胆。 “唔……” 陈巧巧哼了一声，平常清澈透亮的眸子中透出几分迷离。 她本想阻止许跃新逐渐过分的动作，可一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个人不能见面，最后还是不忍心拒绝。 随着许跃新娴熟的操作，陈巧巧终于气喘吁吁地躺到他怀中，樱桃小口微张眼神中只剩下迷乱。 这时，另一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陈艺雪结束休息，姿态慵懒地从里边走出，和正在亲密的许跃新、陈巧巧撞个正着。 陈巧巧背对着陈艺雪，尚不知被人看见，许跃新则跟她的目光正好碰到一起。 陈艺雪脸上明显震惊了一下，赶紧背过身回到卧室，不发出一丝声响地把门重新合上。 他胆子可真大！ 陈艺雪回到梳妆台前，脸红心跳地想道，始终忘不掉刚才许跃新对妹妹的那些动作。 门外，许跃新和陈巧巧结束了亲昵，陈巧巧正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胸口上，脸蛋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 “刚才好像有开门的声音。” 陈巧巧有些疑惑道，家里明明没人啊。 “你听错了，哪有。”许跃新抚摸着陈巧巧乌黑的发丝，轻声宽慰道。 等到陈巧巧喘息渐止，许跃新和她一起来到楼下，在附近代销点买了根绳子，把麻袋系在二八大杠后座上。 “你要是来不及看，可以捡重点。” 陈巧巧叮嘱道，“我在重点知识上画了圆圈。” “时间应该够。” 许跃新伸出手，摸摸陈巧巧的脑袋道。 上车，回家。 到家后，许跃新解开麻袋，从里边挑出语文、政治、历史，还有人文地理的笔记本，认真翻看起来。 许跃新明白一点，凡是人文社科类知识，答案都会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 他的判断在陈巧巧的政治笔记本中得到了验证。 可以明显看出，这个年代高考政治答题风格、判分标准和后世区别很大，决不能掉以轻心。 答题内容中引用伟人名言、对局势判断的篇幅占比很高。 人文地理也有类似的情况。这个年代评判一个地方是否适合发展工业，主要看离原料地、燃料地近不近，几乎不考虑港口因素。 实际上，就在去年开完大会的第二天，宝山钢铁已经在沪海市动工修建。 很快它就会用产量和业绩证明，在外向型经济时代，远洋港口对于一家特大型工厂而言，有多么重要。 观念，有时就是会落后于实践的发展。 当然，考场上许跃新还是会按照这个年代的知识标准去答题，不会把那些超前理念带入考试。 他只是来拿分的。 …… 填报志愿的日子到了，许跃新在教委的办公室内，填写工作人员发放的志愿表。 表格上除个人信息栏外，共分为三个栏目，分别是全国重点高校，一般高等学校，地市专科学校。 每栏共有五行，代表五个志愿。许跃新在每一行上都填下了燕京大学中文系。 一般高等学校和地市专科学校的栏目，就空在那儿了。 工作人员从他手上收走志愿表时，露出新鲜的表情，倒也没说什么。 填完志愿，领到准考证，许跃新骑车回了家，继续高强度复习。 这时有副好身体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哪怕每天从早上六点学到晚上十二点，许跃新仍精力充沛，没有丝毫疲倦。 在高考结束前，他就是一台无情的学习机器！ 考试时间定在周六，考场在中关村的人大附中，距离五道口不远。 这年头的附中周围很荒凉，名副其实地就是个村子，和后世经过大开发后的面貌有如天壤之别。 语数外政史地六科，总共分成三天考。头一天考语文、历史，第二天数学、地理，最后一天政治、外语。 许跃新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有意思，头一天是纯文科，第二天的数学是理科，地理也偏理，最后一天也许是在提醒考生学英语的前提是别忘本。 考试前夜，许跃新一早就睡了，睡得很香。 吴燕知道他第二天要考试，早上特地给他做了一根油条，两根鸡蛋，还买了好几个麻团，闻起来香喷喷的。 “吃了油条鸡蛋考100分，吃了麻团结局圆满。” 吴燕振振有词道，一番理论令许跃新不得不信。 吃完寄托着父母期待的早饭，许跃新点清文具、带上准考证，骑车前往中关村。 1979高考，我来了。 (本章完) 第46章 电影版权 电视剧版权 海外发行权！ 第46章 电影版权 电视剧版权 海外发行权！ 考场门口挤满了学生，基本上都是年轻稚嫩的面庞，不像前两届高考还会有一些中年人参加。 进校门，找考场，发卷子，答题…… 考试的三天时间里，许跃新的脑子里除了做题，还是做题。 等到考完最后一门英语时，他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交卷铃响起，许跃新走出教室，去停车棚推出自行车，随着人群离开考场。 校门外很堵，到处都是人。 许跃新出校门后，看见陈巧巧正站在土路对面，踮着脚找自己，样子很是可爱。 偏偏她视线集中在远方，直到许跃新走到身后也没有发觉。 “同志，找谁呐？” 许跃新故意问道，拍了拍她肩膀。 陈巧巧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心地转过身，朝他扮了个鬼脸:“我找我对象。” “想去哪吃，说。” 许跃新跨上自行车道。 “今天是你高考结束，你说了算。” 陈巧巧坐上自行车，搂着他的腰道。 “既然我说了算……” 许跃新认真想了一会，最后有了主意，“去新侨饭店，那里各国的菜都有。” 新侨饭店成立于1954年，由18位爱国侨胞发起建立，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家合资饭店，规格极高地位超然，经历特殊年代仍岿然不动。 如果说老莫是普通人的奢侈选择，那么新侨饭店就是眼下标准的上流场所，食客中不乏海内外名流。 港商、外商但凡来京城，必将这座全国唯一的四星级酒店作为首选下榻地点。 “嗯，跟着你涨涨见识。” 陈巧巧听说过新侨饭店的名头，大概能猜出里边的消费水平。 肉疼归肉疼，今天是许跃新的人生重要时刻，无论去哪吃她都不会阻拦。 人大附中位于后世的北四环，距离新侨饭店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许跃新和陈巧巧出发时还是下午，抵达时饭店已是华灯初上。 新侨饭店位于京城最核心位置，抬腿就是东长安街，再往前走一截即是王府井。 饭店前方的街道上，但见一片灯光灿烂，辉煌的灯火连绵不绝，哪怕放到后世也称得上一句都市气象，和京城的其他地区有如云泥之别。 饭店内部透出的灯光明亮而庄重，在夜幕下将大楼映得像玉石雕成一般。 门口的罗马柱，崭新的玻璃幕墙、镶嵌窗框的白色石材…… 对外开放的春风吹过后，新侨饭店为迎接四方客商，根据上级指示对内部进行过一轮装修培训，如今它的面貌已是焕然一新。 “好气派。” 陈巧巧看着美轮美奂的酒店，发出感慨道，有点小紧张。 许跃新倒显得轻松淡定，把车一锁就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停车棚找人看着。 自打建国以来，这一带就是全城治安最好的地方，佛爷们压根不敢光顾。 在这里随便经过的一个路人，就有可能是便衣。 两人一起走到饭店门口，看到进进出出的客人大多西装革履，梳着油光闪闪的大背头，身边女伴的穿戴也很时髦。 他们行走间议论的内容也很高大上。 “刘生，你确定这边的长官允许外资进入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立刻就过来投资。” “这里真是遍地黄金。你看我们白天见到的那些人，很多穿得一模一样。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个性，不喜欢漂亮衣服。单看服装就是一块很大的市场！” ……粤语、闽南语，还有英语…… 各种腔调交汇在一起，传入许跃新和陈巧巧的耳中。 陈巧巧听着觉得很新鲜，她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充满商业思维的环境。 通过富丽堂皇的玻璃旋转门，许跃新和她一起走进饭店。 和这个年头的普通饭店不同，新侨饭店一楼作了挑高设计，高度相当于常规的三四层楼，人走在里边空间感很开阔。 金碧辉煌的水晶大吊灯下，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满堂华彩，将整个一楼照得明亮又开阔。 正对着旋转门的是酒店前台和旋转向上的步梯，客人在一楼用饭完毕后，可以直接上去住宿。 见两人步入酒店，前方两名穿着西装马甲，带着领结的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女士先生，你们好，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陈巧巧微微讶然，她以前在国营饭店吃饭从没见过这样热情的服务态度。 “来这吃饭。” 许跃新淡定地说道，姿态和那些惯于出入此地的港商毫无二致，“你们有哪些菜系？” “有粤菜、淮扬菜、鲁菜，还有东南亚菜、法餐，二位喜欢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服务员带着殷勤的笑容介绍道，将二人引领到一张盖着雪白台布的餐桌前。 陈巧巧看着桌上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和装帧精美标的菜单，再抬头看看头顶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感觉自己被许跃新带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美好世界。 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沉醉了进去。 许跃新已经拿起菜单点了起来。 “一份清蒸石斑鱼、一份蒜蓉梭子蟹、再来份红烧小黄鱼，加一瓶法国葡萄酒。” 许跃新说完把菜单递向陈巧巧，“想吃什么就点。” 陈巧巧如梦初醒般接过菜单，打开后不出意外地被价格吓到了。 上边随便一道菜，都能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天的工资。 “一份清炒西蓝就行。” 陈巧巧有点紧张地说道。 服务生记下他们的需求后离开了，两人在等菜的间隙聊了起来。 “考试结束，咱们快结婚了。” 许跃新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陈巧巧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比如买点什么。” 挣钱，就是拿来给自己跟老婆的，这样才有每天勤恳码字的动力。 “能跟你在一块就很幸福呀。” 陈巧巧垂下眸子，盯着桌面道，嘴角流露出浅笑，“当然结婚后，我们就不能这样大手大脚了。” “赚钱就是为了。” 许跃新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满不在乎地说道，“随着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像我这样写书的人，赚钱渠道会越来越多。” “作品电影版权、电视剧版权、海外发行权……这些在将来都能变现成为真金白银。” “根本不用担心把钱光，不完的。” 海外发行？电视剧版权？ 一个接一个新鲜名字从许跃新嘴里蹦出来，令陈巧巧有些目不暇接，脑海中在认真思考他说的一切。 “年轻人，很有想法嘛。” 这时，一个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声音从许跃新身后传了过来，“可你知不知道，目前你们这边版权价格被压得很厉害啊。” (本章完) 第47章 我终结了悍匪？ 第47章 我终结了悍匪？ 这人干啥的啊？这么自来熟？ 许跃新回过头，看到一位身穿中山装，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笑着看向自己。 一时半会，许跃新也分不清这笑容里的成分。 看到许跃新神情有些戒备，老者自说自话地起了身：“我提醒一下，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年轻人，喜欢闯是好事。” “还挺懂行……” 许跃新目送着老者走出一段距离后，小声嘀咕道。 尽管他不明白老者搭话的动机，不过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 别说现在，就算再往后推十年，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价格仍被压得很死。 陆遥的《平凡的世界》卖给央视作电视剧改变时，版权费才680元。 也就是说，自己想按常规途径，把手中小说的版权价值变现，至少得等个二三十年。 这绝对不符合许跃新发财要趁早的人生准则。 小说版权又不是古董，搁手里藏着掖着几十年，还有个鸡毛意思。 要是有又快又能卖上高价的变现途径就好了。 许跃新入神地想道。 “菜上来啦。” 这时，陈巧巧的一声提醒，把许跃新拉回现实世界。 只见服务生将清蒸石斑鱼和法国葡萄酒端到桌上，留下一句祝二位用餐愉快后就离开了。 餐盘中，石斑鱼从中间被劈成了两瓣，上头放着调味的姜丝，味道鲜香色泽清淡。 许跃新和陈巧巧尝了一口，都觉得很好吃。 “来，鱼肚子肉给你。” 陈巧巧倒了半碟子醋，往里边夹了好几块鱼肉，递给许跃新道，“你天天写作费脑子，多吃鱼可以补充脑力。” 石斑鱼的鱼肚子肉果真是鲜嫩肥美，许跃新吃光碟子里的，仍觉得余味绕喉。 这时，蒜蓉梭子蟹、清蒸小黄鱼被一起端上，桌上有了丰盛的气象。 许跃新拿起开瓶器，打开葡萄酒瓶木塞，倒入醒酒器后等了一会，再给自己和陈巧巧斟酒。 “祝我高考结束，更祝我们新婚在即。” 许跃新高高举起酒杯，向对面的陈巧巧祝酒道。 “嗯，希望你能取得满意成绩。” 陈巧巧略带羞涩地举起高脚杯道，“更希望我们婚结得顺顺利利。” “噔……” 悦耳的酒杯碰撞声后，两人各对着杯沿饮了一小口。 “你刚才打开瓶子，为什么不直接倒，还要等一会啊？” 体验完葡萄酒的醉人芳香，陈巧巧向许跃新问道。 “这叫做醒酒，意义在于让酒液和氧气充分接触，发挥出葡萄酒多层次的香气、口感。” “有些葡萄酒还不能直接倒进醒酒器，醒酒过程更加复杂，当然我们今天喝的这种能直接倒。” 许跃新不紧不慢地介绍道。 陈巧巧听到他的说明，感觉又增长了知识。 “还是你懂得多。” 陈巧巧说道，又抿了一小口葡萄酒。 蒜蓉梭子蟹肉多肥美，清蒸小黄鱼滑嫩适口，就连清炒西兰也别具风味。 饭间，许跃新和陈巧巧商量好，后天请双方父母在东来顺碰个面，把具体婚期定下来。 消灭干净四道菜，喝完葡萄酒，许跃新带着陈巧巧去前台结账。 总共85块5毛，许跃新潇洒地取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九张大团结放到柜台上。 找完零钱，许跃新骑上自行车，载着陈巧巧送她回家。 从东长安街经过时，两边明亮的路灯还让人很有安全感。随着两人逐渐离开繁华地带，情况就变了。快到尚未完工的三环时，道旁的路灯数量明显变得稀少，灯光也昏昏沉沉的，前方道路变得幽暗起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许跃新提高了警惕，注视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这时，两个摇晃的人影从前方步入他视线中。 许跃新下意识地看向地面，寻找遇到万一时可以防身的武器。 不错，道边有一堆碎砖，适合拿来砸人。 许跃新在砖头堆旁边停下，目光死死盯住朝这边走来的人影。 陈巧巧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们，害怕将许跃新抱紧：“我有点怕……” “没事。” 许跃新一手摸着她的小手道。 这时，他终于借着昏暗灯光，看清了前方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个子较高，马脸瘦长，生着一双下三白眼，手里拎着锤子一副凶残相。 他身旁跟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手里没拿武器，像是马脸男的小弟。 “瘪犊子，把手表、自行车留下来！” 矮个子冲许跃新和陈巧巧大喊道，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朝两个人跑过来。 马脸男则狂妄地哈哈大笑，步伐比矮个子还快：“妞还挺正，把她也留下来！” 转眼间，两个人和许跃新间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二十米。 许跃新二话不说走下自行车，一个箭步冲向砖头堆，拿起两块砖头左右开弓，砸向马脸男和矮个子的脑袋。 “妈呀！” “哎哟！” 马脸男和矮个子惨叫倒地，暗红色的血从头上流出，没多久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走，去报案。” 许跃新出手完毕，冷静果断地对陈巧巧说道。 陈巧巧早被吓得容失色，惶恐地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她慢慢回过了神，感到一阵庆幸。 多亏许跃新身手好，把歹徒给收拾了。 陈巧巧心有余悸地想道。 派出所距离案发地五公里。民警收到许跃新报案后，立即喊上同事，乘着挎斗子摩托车赶到事发现场，许跃新在车上给他们指路。 马脸男和矮个子位置没有变化，仍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只是流出的血更多了。 民警们看到两人手中的凶器，再结合许跃新的陈述，已基本能确定案情。 “小年轻，身手不错。” 一位年长民警对许跃新说道，接着吩咐一同前来的年轻民警们，“把这俩犯罪分子带回所里！” 年轻的民警们一拥而上，架起两名重伤的歹徒，用白布把他们头上的伤口盖好，押上挎斗子，没人考虑许跃新是否属于防卫过当。 这年头重伤个歹徒根本就不算事儿，有时还能得到奖励。 别说持刀抢劫，就算偷个东西被打死也没人问，大家的理念就是犯罪者人人可诛之。 至于把歹徒送医的做法更是完全不存在。从官方到民间都秉持着朴素的正义观，认为他们不配得到治疗。 至于歹徒头上的白布……那是为防止鲜血弄脏摩托车。 …… 回到派出所，民警们根据两名歹徒外貌，从案底库找到了照片和对应信息。 “矮个叫马成，系刑满释放人员，曾因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3年，刚出狱，无业。” “高个叫白宝山，职业为装卸工，曾因打架斗殴被多次行政拘留。” 耀眼的白炽灯下，负责查找的民警朝同事们大喊道。 许跃新听到这个名字，情绪震了一下。 (本章完) 第48章 巨款到手！ 第48章 巨款到手！ 白宝山……一个在九十年代令人闻之色变的悍匪。 杀市民、杀狱友、杀同伙……堪称无恶不作。 自己一砖头撂倒的，竟是这个魔头？ 许跃新倒抽一口凉气，庆幸还好自己那一砖头砸得够准够狠。 “师傅，叫马成的犯罪分子醒了，就是手脚没法动，成了瘫子。” “我一审他，他全撂了，还检举出几项白宝山的漏罪。” “白宝山呢？” “喊他始终没有反应，过去扒开眼皮子一看，都瞳孔放大了……。” …… 过了一会，审讯民警向年长警察进行汇报，许跃新在旁边把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代悍匪……就这样被自己提前终结了？ 许跃新感慨道。 年长民警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同志好样的，一口气解决掉两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下回走夜路小心，尽量避免遇到这样的危险。” …… 离开派出所后，许跃新仍沉浸在回想中。 把陈巧巧送回家，许跃新骑车回到五道口的教职工楼，进家门后直奔卧室而去，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许跃新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只觉浑身一阵疲乏，肌肉酸痛，比在农村双抢时还累。 肾上腺素分泌过量。 许跃新感叹一声道。 再回忆昨晚遇到两个匪徒时的细节，他发觉自己完全无法还原，只记得他们是拿着武器冲上来，自己用砖头砸了他们。 想来想去，他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洗漱完毕，许跃新走到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卧室，惬意地伸个懒腰，感觉身上的酸痛卸去不少。 餐桌上放着吴燕蒸好的馒头，还有个荷包蛋。 “吃完饭把碟子给我送来。” 吴燕听到动静在厨房说道，手里一刻不停洗着中午的菜，“你前几天考试辛苦，这两天放松放松。” “妈，我跟巧巧说好了，明天咱们两家人在东来顺见面，把婚期给定了。” 许跃新坐下吃起馒头，对厨房喊道。 吴燕听到后浑身一激灵，把菜放进水池里，擦着手跑出厨房：“你们俩说定了？好啊。” “婚期定下后就是结婚，再往后就能要孩子了。” 要孩子？确定进度能这么快？ 有时候，许跃新也会为父母一辈思维的跃进而哭笑不得。 “妈，你想啥呢？人家巧巧还在上学，怎么生孩子啊。” 许跃新无奈地提醒道。 “哦哦，反正两家人见面是件大好事。” 吴燕意识到刚才考虑欠周，赶忙说道，“等晚上你爸回家，我跟他说去。” 吃完早饭，许跃新把碗碟送进厨房，接着前往邮局，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自从《高山下的环》启动加印以来，许跃新除去高考那三天外，每天都要去邮局查看版税寄到没有。早晨的邮局异常忙碌，许跃新到地方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忙着归置信件。 听说是来找信的，其中一名职工直接手指向旁边一堆信，让他从里边找。 许跃新在信堆里翻找半天，最后真找到一份自己的信，寄信人是人民文学。 许跃新拿着信交给工作人员，登记后拆开信封，看到里头掉出一封信和一张汇款单。 “许跃新同志，您好。您的《高山下的环》一书已启动加印，现按约定汇给您按印数计算的稿酬：1800元整（大写：壹仟捌佰圆整），敬请查收。” 版税到手！ 许跃新内心一阵欢呼雀跃，收好信件后把汇款单交给邮局工作人员，支取现金。 这年头邮储银行还没划分出来，邮局兼具着银行的功能。 带来的影响就是哪怕到了后世，邮储银行的网点仍为全国最多，是工行的两倍有余。因为凡是国土所至，必有邮局。 180张鲜亮的大团结被交到许跃新手中。许跃新清点一遍，将钱全部放进信封里，心情愉悦地走出邮局。 大街上阳光明媚，电线上站着成群结队的麻雀，时不时有几只在欢快地蹦跳。 天蓝得像刚洗过一样，连云朵都很少。 一派大好风光下，就连往日聒噪的蝉鸣，听起来都没那么刺耳了。 “今儿老百姓，真呀真高兴……” 许跃新高兴地哼起了歌，回到家中后把整整1800块钱放在桌上，连同之前的存款一起进行清点。 上次领完《牧马人》的稿费，许跃新手里共有1213块7角8分的存款。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复习，没怎么钱，唯一一笔大额开支就是昨晚新侨饭店的大餐。 今天到手的版税，令他的存款增长了一倍都不止，直逼3000元大关！ 照这个速度下去，买房有望啊！ 点完钱，许跃新振奋地想道。 与此同时，一个新问题浮现在他脑海中。 怎样给钱保值？ 从70年代末开始，国家的经济进入快速发展阶段，社会物价水平随之水涨船高。 今年的3000块，放到明年就不是3000了，哪怕存银行也抵不过通胀。 股票啥的不用想，上交所那里现在还是块田，利用国库券差价套利也得等到1988年。 …… 许跃新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想到了办法。 买黄金！ 1979年10月，国家首次决定调整黄金收购价格，从262.5元一两，提高至390.625元一两，涨幅近50%！ 3000块全换成黄金，就是1500块的净利润！ 论起保值、升值，在当下年代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作为财富象征的黄金。 唯一的难点在于，目前还不允许私人购买黄金，哪怕黄金饰品也不行。 许跃新想出的破解办法是前往出产黄金的地区，从当地人手中收购。 眼下国家黄金工业大发展，鼓励群众淘金。一些地方的村民淘到金沙后，会把大头卖给国家，小部分私自出售。 自己只要分散购买，别在一个地方集中收购太多，就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许跃新琢磨道，决定今后留意黄金相关的新闻，掌握目前北方主要的黄金产地信息。 当然也不用太急。距离10月份还早，自己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去做这件事。 制定完黄金收购计划，许跃新闭上眼，在桌前稍事休息。 片刻后，他双眼一睁打开抽屉，从里头取出稿纸，铺开在桌面上。 开始码字！ (本章完) 49.第49章 舒服到不用谈 第49章 舒服到不用谈 许跃新手执派克金笔，在稿纸上唰唰唰地写着。 保值增值，前提是有财可保，有财可增。 而码字，是他目前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许跃新今天写的小说叫《邢老汉和狗的故事》，讲的是特殊年代下一人一狗间的情谊和相处经历。 按照许跃新规划，这部小说将作为《牧马人》的配套部分，放在同一本小说集上发表。 当然，由于它的字数并不比《牧马人》多多少，所以后边还得再写几部篇幅相近的故事，保证小说集篇幅。 “哗啦。” “哗啦。”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许跃新每写完一页后翻动稿纸的声音。 许跃新屏蔽了整个世界，也屏蔽了自己，意识中只剩下他笔下的人物和故事。 一行行蓝黑色墨迹落在洁白的稿纸上，将故事娓娓道来…… 笔走龙蛇之下，许跃新一个上午共写了2000多字，文字落满了整整四页稿纸。 以这一天为起点，许跃新开始连续不停地码字，没事的情况下一天能写5000字。 包括两家父母见面的那天，他上午在东来顺吃完饭，中午回到家就继续写，截止到结婚前夕，许跃新已经写下了50000多字。 又是一段高产的创作时光！ “再写个两三万字，就能出书了。” 结婚前几天，许跃新早上起来写了千把字后，搁下金笔兴奋不已道。 案头上已堆起一摞厚厚的稿纸，丰硕的劳动成果令许跃新非常有成就感。 吃完早饭，许跃新回到卧室，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熨烫得笔挺的衬衫。 今天是他和陈巧巧约好拍结婚照的日子。 穿上衬衫后，许跃新照了照镜子。 不错，很帅，很适合拿来拍结婚照。 找完镜子，许跃新下楼出发，前往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中国照相馆。 中国照相馆位于王府井的井口位置，是京城闻名的老字号，曾为许多重要人物拍过照，技术那叫一个杠杠的，眼下京城男女青年结婚都爱在这拍照。 许跃新骑到王府井后，看见街面上人头攒动，比四、五月份时更加热闹，大部分是和他一样的年轻面孔。 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城里越发热闹咯。 许跃新骑着车在人群中走走停停，最后发现骑车速度还不如推着快，索性从自行车上下来推车徐行。 往前走了一截后，中国照相馆的牌匾出现在许跃新视野中。 此刻，陈巧巧正在照相馆门口排队等候，时不时朝远方张望一下，盼着许跃新早点过来。 “我在这。” 看到许跃新后，她朝着前方挥手道。 “来了。” 许跃新也看到了陈巧巧，向她大声回应道。 穿过人群后，许跃新把自行车停在照相馆前方，走到她身边。 陈巧巧今天穿着一件天蓝色丝质连衣裙，既衬出了窈窕身材，又显得气质水嫩。 “前边还有好几十人，咱们大概中午能拍上。” 陈巧巧指着馆内道。 只见他们面前的队伍一直蜿蜒到馆内的摄影室前方，中间大部分都是和他们一样拍结婚照的年轻人。 许跃新粗略点了一下排队人数，再看看门口的价目表，一下有了想法。 “这边是拍黑白的队伍吧？” “对呀，怎么啦？” “人生就这一次，拍个带彩的。” 说完，许跃新拉着陈巧巧的手走到柜台前：“同志，拍彩色结婚照。”“彩照两元。” 营业员回答道，“这位女同志刚才付过两角钱了。” 许跃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八毛放到桌上，营业员立即带着他们去另一间摄影室。 这件摄影室专供彩照，门边没有一个人排队，到了就能拍。 黑白照两角，彩色照两元，许跃新觉得这钱得值。 一块八节约一个上午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能够更详细地记录下人生重要时刻。 “注意，请两位不要动……” “咔嚓……” 摄影室内，随着快门声响起，许跃新和陈巧巧的幸福和笑容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我还是第一次拍彩照。” 结束摄影后，陈巧巧在等待洗照片时快乐地说道，“不知道拍出来是什么样子？” “放心，一定比黑白好看。” 许跃新揽住她的肩膀道，“能更好体现你的漂亮。” “嘴可真甜。” 在外边被许跃新这样夸，陈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 …… 数日后，许跃新和陈巧巧前往中国照相馆，将冲洗完毕的照片取到手中。 照片上，许跃新阳光帅气五官棱角分明，陈巧巧温婉柔美肌肤白嫩，紧密相邻有如天作之合。 “真好看。” 照相馆内，陈巧巧盯着相片出神道，“带彩的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 许跃新说道，等她看够后将照片收好，“再买两件衣服去。” “结婚的衣服买好了。” 陈巧巧提醒道。 “买婚后穿的。” “又不是结完婚就不用穿新衣服。” 许跃新说完领着陈巧巧走向一家国营成衣店，替她相中了一件淡蓝色旗袍。 根据以往体验，许跃新知道陈巧巧娇俏的脸蛋下，还藏着一副发育良好的身材。 要是再穿上旗袍…… 嗯，肯定舒服到不用谈。 陈巧巧看着旗袍，脸一下子红了：“这么紧身，怎么穿出去。” “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而且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许跃新鼓励道，叫店员过来取下旗袍，买下后带着她赶回家中。 许家没有其他人，许跃新把旗袍递到陈巧巧手中：“你试一试大小。” “好的……” 陈巧巧乖巧害羞地从她手中接过旗袍，进卧室更衣。 不一会，陈巧巧穿好旗袍从卧室出来，羞怯得不好意思和许跃新对视：“大小合身吗？” 自从陈巧巧迈出卧室的那一刻，许跃新的视线简直从她身上移不开了。 做工精良的缎面包裹着前凸后翘的绝妙身材，腰细腿长峰峦挺拔。 许跃新一想到明晚就是自己和她的洞房烛夜，不禁感到激动。 (本章完) 第50章 旗袍加攻速！ 第50章 旗袍加攻速！ “到底合不合身呀？” 陈巧巧被许跃新看得满脸通红，小声催促道。 许跃新被陈巧巧的声音唤醒，上前双手扶住她的香肩：“前边挺合身。” “再转过来看看。” “哦哦好。” 陈巧巧真以为许跃新是在帮她看后边合不合大小，乖乖转过身背对向他。 这一转，旗袍中间开叉处笔直白皙的小腿，还有被旗袍紧紧包裹的翘臀全被许跃新一览无余。 “真好看。” 许跃新欣赏了一会后夸奖道，揽住陈巧巧的纤腰，“换下来收好了，别把这套忘在家里。” “嗯嗯，不会忘的……” 陈巧巧面红耳赤地答应道，捂着脸跑开了。 这件旗袍实在是太贴身了，穿上后只要许跃新一碰她，她就感到身上热热的，生出奇怪的感觉。 …… 许跃新和陈巧巧的结婚地点定在青华大学招待所，即后世的学校服务接待中心。 一大早，许跃新就骑上扎着大红的二八大杠，去接陈巧巧，车篮内装着不少果和香烟。 晨风凉爽，许跃新把车蹬得飞快，人到东三环时太阳还没出来。 家属院外边，陈巧巧穿着一身酒红色连衣裙，娇美脸蛋上萦绕着绯红色，时不时和身旁的家人说两句。 陈艺雪、陈实、周至凤、陈实，以及陈家的数位亲朋好友正在围墙下陪着她等待。 许跃新到场后，收获了陈家亲友团的一大波夸赞。 “小许长得可真俊，真高，得有个一米八五。” “巧巧嫁给你好呀。你爸妈都有体面工作，不用担心生活压力，以后办事也容易。” “听说小许还是作家，能领不少稿酬呢！” 好话的包围下，许跃新从自行车上下来，冲在场的女方家人拱了拱手：“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一大早起来，参加我和巧巧的婚礼。” “大喜的日子，各位来吃颗，抽根烟啊。” 说完，许跃新把车篮子里的喜散了出去，还给陈家的男性亲友们递了烟。 “你几点起的，现在困不？” 照顾完亲友们，许跃新关心陈巧巧道。 “我不困。” 陈巧巧其实没睡够，不过还是摇头道，看向许跃新的眼神中满是爱意，“你早上骑到这累不累呀？” “我不累，咱们现在就走吧？” “嗯，我爸妈他们坐车过去。” 两人说着走到自行车边，许跃新往自行车上一跨，向陈家的亲友们道别后载着陈巧巧走了。 两人抵达招待所时，许家的一些亲友已经到场，其中有许强、吴燕的朋友、同事，还有许跃新的发小。 没多久，陈家的亲友乘车赶到，两边寒暄一番后，即宣布婚礼开始。 这年头的婚礼仪式很简单，新人上前接受祝福，双方父母轮流讲几句，接着就宣布开饭。 许家总共摆了五桌酒席，每桌有鱼有肉，还有一瓶二曲，比前几年形势特殊时强上不少。 婚礼完毕，许跃新和陈巧巧站在招待所门外，送亲友们回家。 大姨子陈艺雪拉着妹妹的手，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跃新每天忙着写稿，你得多照顾他。” “巧巧的学习任务也很重，应该是我照顾她才对。” 许跃新觉悟很高，抢在陈巧巧前面保证道。 “嗯……总之相信你们能相互关心，相亲相爱。” 陈艺雪见他如此表态，感到很高兴，“再过几天就是献礼演出。你们要是有空，不妨来看一下。” “我唱的歌还是跃新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门票，递给许跃新和陈巧巧。 “好的，我和新哥一定过去。” 陈巧巧开心地接过门票，分给了许跃新一张，“我姐唱歌特好听，你听了一定不会忘记。” “行，到时候一起欣赏艺雪的美妙歌喉。” 许跃新兴冲冲地说道。 …… 晚上，卧室内。 许跃新坐在床边，陈巧巧躺在他怀里，身上穿着半天的酒红色长裙，娇美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和羞涩，以及一丝丝紧张。 “去，把旗袍换上。” 许跃新推推陈巧巧道，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陈巧巧回亲了一口，手指在许跃新脸上轻轻点了一下，抿着嘴笑了：“就你会作怪。” 嗔怪归嗔怪，她还是听话地走到衣橱前，取出崭新的旗袍换到身上，坐到许跃新身边。 “真好看，把你身段都显出来了。” “你还不好意思穿。” 许跃新将陈巧巧一把搂入怀中，摩挲着她的腰身、大腿，感受着精致柔滑的缎面，以及面料下的完美曲线， “快别说了……” 陈巧巧轻拍了许跃新一下道，将红透的脸蛋贴在他胸口上，试图掩盖窘态，“大坏蛋，唔……” 话音未落，许跃新已将陈巧巧的樱红檀口稳稳含住，在她的娇呼中享受红唇的娇嫩与丰润。 一双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断地攻城略池，由小腿至腰身，一路往上……直至最终解开旗袍的扣子。 ……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被人压醒了。 只见陈巧巧已不知何时将修长美腿盘到了他腰上，将他箍得紧紧的。 侧过脸一看，陈巧巧仍在睡梦中，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做一个美妙的梦。 陈巧巧穿旗袍的姿态实在过于迷人，令许跃新舍不得停下，两人昨晚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睡。 此刻许跃新看着陈巧巧娇弱的神情，不忍心喊醒她。 倒是陈巧巧自己先醒了。 “哎……身上好酸。” 被窝里，陈巧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虚弱地说道。 “我给你按摩两下？” 许跃新把手搭在她裸露的香肩上道。 “不要，你肯定没安好心。” 陈巧巧看着许跃新，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昨晚的一幕幕，一阵耳热心跳道。 “真的，只是按摩。” “那……你不准使坏。” 陈巧巧将信将疑地翻过身，背对许跃新道。 “放心吧。” 许跃新保证道，一双大手放在陈巧巧美背上揉了起来。 夫妻间的事，怎么能叫使坏呢。 很快，随着许跃新双手位置的移动，陈巧巧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你你……说好的按摩呢……” “唔……” 为时已晚，许跃新已经用一只大手托着陈巧巧下巴令她回头，在陈巧巧的闷哼声中，紧紧地将她吻住。 (本章完) 第51章 人民文学评奖！ 第51章 人民文学评奖！ 紧接着，是陈巧巧抑制不住的连续高亢啼鸣…… …… 良久，许跃新松开怀中脸颊潮红的陈巧巧，抬头看一眼窗外的太阳。 都快中午了，吃饭去。 许跃新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等陈巧巧恢复一会后，给她拿来衣服，看着她穿戴整齐。 这时，许跃新脑海中仍回味着她昨天晚上身穿旗袍的样子。 等哪天再给她买上几双肉丝、黑丝，搭配上旗袍，到时候只会更爽。 当然，这得考虑到陈巧巧的接受程度，讲究的是一个徐徐图之。 只有让她心甘情愿，往后才能不断更进一步。 许跃新计划道。 今天中午两个人没有在家吃饭，许跃新选择带陈巧巧出去吃。 回到家后，许跃新开始和陈巧巧一起盘点家底。 “这是咱们现在的存款，总共2900多块。” 许跃新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把一叠叠的大团结和各种一角两角的、分币全拿到桌上，向陈巧巧介绍道，“绝大部分是我写小说挣的，还有300是我妈给的。” “对了，上次帮你姐写歌词的稿酬也在里边，80块。” 陈巧巧看得眼睛都睁大了。 这么多钱…… 陈巧巧清楚记得，许跃新刚回城时，手里的存款约等于0。 从他写小说到现在才几个月，居然挣了这么多，而且他平常消费标准还很高，在外边没少为自己和他钱。 “你稿费可真多。” 陈巧巧感叹道，“目前有大的开支计划吗？” “等攒够了，我会买房。到时候咱俩一起搬出去住，好不好？” “嘿，当然好呀。我也想买个大房子，给你住一块儿。” “我后边会努力省钱的。” 听到许跃新的规划，陈巧巧顿时充满了憧憬，感到很幸福很有安全感。 和这样一个很有计划，执行能力很强的丈夫在一起，让她心里很踏实。 “倒不用你省钱，关键在我，我得多产出。” 许跃新用手拍拍桌面上的稿纸道，“看，这些都是我考试结束写的。” 陈巧巧目光移向稿纸，粗略地估计了一眼字数，感到很佩服。 “写了这么多……” “会不会很累呀？” 陈巧巧惊叹之余，不忘关心道。 “那倒不会。我体力精力究竟有多旺盛，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许跃新在陈巧巧腰上捏了一下，露出微笑道。 陈巧巧会意后脸一红，轻推了他一下：“人家正经关心你。” “不准说那些，那些……”“那些什么？” “哎呀，反正就是不准乱说。” 陈巧巧装出不高兴的样子，故意扭过脸掩饰窘迫道。 “出去吃饭吧。” 许跃新把桌子上的钱一收，从椅子上起身道。 两人中午吃了顿老字号清水火锅，没在外边逛就回家了。 陈巧巧正在放暑假，不用去学校，在家陪着许跃新写小说。 许跃新在书桌前边写，陈巧巧捧着一本专业书籍在桌上看，夫妻琴瑟和谐。 距离许跃新心目中预定的出版字数还差一部短篇小说，他打算提高写作强度，争取这两天解决战斗，送去人民文学。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坐在桌前写啊写，直到手酸了也没有停。 偶尔，许跃新会用余光看一眼书桌下的空当位置。 要是这下面蹲个人，他写作一定会更加充满动力…… 不过嘛……想想就得了，自家媳妇嫁过来前还是黄大闺女，现在要求她她肯定接受不了。 徐徐图之目标+1！ …… 就在许跃新努力写稿时，王潮垠正在召集组内编辑，评选从1977年到目前的优秀小说名单。 其中长篇小说五个获奖名额，一等奖一位，二等奖、三等奖各两位，中篇和短篇小说是同样的名额设置。 报告文学三个获奖名额，一二三等奖各一位。 会议室内，众编辑们围坐在长条会议桌旁，面前放着纸笔。 会议桌一头，王潮垠一反往日随性的态度，手里拿着稿子向众编辑认真宣读：“各位同志，根据主编李纪同志指示，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评选出1977年至1979年的优秀文学作品。” “评选对象、名额数量都已经随会议通知发放给大家了。我现在只强调两点。” “首先，本次评选是一场严肃的活动，是社里对于作家水平的最高认可。同时，后续如果有全国性的小说评奖，原则上我们会从本次获奖名单中进行挑选，向作协、文联等上级主管部门进行推荐，请各位拿出最认真态度的对待。” “其次，在正式名单公布前，所有人务必对评选会议过程、结果严格保密，以彻底杜绝讲人情，跑关系等不正之风。如果有人泄露，社里将依照党纪政纪进行严肃处理。” “好了，大家接下来把心目中推荐的作品写到纸上，过程中不要交头接耳。等都写好了交给我，再进行讨论。” 王潮垠说到最后，语气很是严肃，因为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文学评选。他不能忍受心目中神圣的文学殿堂受到玷污。 众编辑们纷纷低下头认真思考，片刻后开始有人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王潮垠也在纸上书写自己心目中的优秀作品，此刻他比普通编辑考虑得更多。 希望大家能达成一致，把《高山下的环》、《哥德巴赫猜想》、《班主任》这三部作品提名上来。 因为这三部作品均得到了李纪的高度肯定，如果能一开始就选上，后续就不用劳烦李纪再更改了。 对了……还有《牧马人》。 李纪向自己交代必须选上的小说时，《牧马人》尚未正式刊发。 现在《牧马人》已发表一个月有余，反响和《高山下的环》不分伯仲。如果自己再向李纪请示，他肯定会决定把《牧马人》加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一会，王潮垠见编辑们手上的笔都停了，于是下令大家把手上的提名名单都交上来。 (本章完) 第52章 出版作品集！ 第52章 出版作品集！ 一份份名单被递到王潮垠手中，上边的作品名字接连映入他眼帘。 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地质之光》。 短篇小说：《班主任》、《牧马人》、《从森林里来的孩子》、《神圣的使命》…… 中篇小说：《高山下的环》、《珊瑚岛上的死光》。 …… 王潮垠审阅完名单，作出大致评估。 报告文学中，《哥德巴赫猜想》被提名次数最多。 短篇小说中，以《牧马人》和《班主任》呼声最高，一等奖中应当从这两者中产生。 中篇小说里，《高山下的环》、《珊瑚岛上的死光》两部各具特色的小说，得到了大家一致推荐。 王潮垠掌握情况后将名单放下，看向组内编辑们：“各位同志刚才递上来的名单，我已经看了。” “推上来的都是好作品，足可见同志们都是用了心的。” “现在我们先进行短篇小说一等奖的评选，大家不妨各抒己见。” 会议室内的氛围立刻踊跃起来。 “我觉得可以考虑把《牧马人》评为一等奖。因为它在读者中饱受欢迎，同时内容富有思想性，基调昂扬向上。” “《班主任》也不错。它是咱们新时期文学的开山之作，带头批判那群祸国殃民的东西，意义不可忽视。” 编辑们都在极力推荐自己眼中的优秀作品，会议室内的气氛越发热烈。 会议桌边，王潮垠作为编辑组长始终克制着内心发表意见的冲动，认真听取大家的观点，偶尔才发表一下看法。 李纪常教育他，作为领导要有大将之风，在公开会议上不必频繁表态，但一表态就得做到一锤定音。 …… 研讨获奖作品的会议一连召开了好几次，仍未能完全敲定名单。争论焦点集中在短篇小说一等奖、中篇小说一等奖上。 自从1977年开刊发《班主任》以来，人民文学杂志上涌现出的优秀作品实在是太多，一时难以取舍很正常。 王潮垠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并未因此感到焦躁，只是连日开会体力有点跟不上。 一天，王潮垠刚结束会议，正感到有些疲惫，这时有杂志社工作人员到编辑室找他。 “王组长，有位叫许跃新的作者来给您投稿。” “刚才您在开会，我请他在接待室等着了。” “许跃新啊？好，我马上过去。” 王潮垠顾不得休息，立即起身道，浑身上下的疲乏一扫而空。 接待室内，许跃新喝下工作人员给泡的铁观音茶，正在等待王潮垠。 一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袋内装的是他近日来的劳动成果，以《邢老汉和狗的故事》为首的数部短篇小说。 若《牧马人》接下来得以顺利出版，那么这些小说将和它一起，被放到作品集里。 除此以外，许跃新还要问王潮垠一个有关版税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吱呀……” 许跃新正沉浸在思考中时，接待室大门从外边被人推开，王潮垠带着他标志性地爽朗笑容，从外边走了进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最近是天天盼着你给我投稿子哇！” “你今天来杂志社，是不是又有大作想发表了？” 王潮垠说话间给自己倒了杯茶，亲近地坐到了许跃新身旁，给他的茶杯里也添了一些。 “能得到您这么看重，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许跃新乐呵呵地说道，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上次不是跟您说过《牧马人》出版的事吗？我写了好几部短篇，今天带来给您掌掌眼。” “好，我就说嘛，肯定又有新作品了。” 王潮垠接过文件袋，打开后从里边取出厚厚的一沓文稿，放在茶几上认真阅读起来。 …… “质量都挺不错，放到杂志已发表的短篇中，也属于上乘水平。” 过了一会，王潮垠阅读完所有小说，给出评价道，“你是想按照上次说的那样，把它们和《牧马人》放在一起出版，对吧？” “正是这个想法。” 许跃新点头道，接着看向王潮垠，“还有，《高山》已经出版过两次，我也领了两回版税，请问有没有人对此说什么？” 直到1980年，也就是明年，国家才会正式出台规定，允许作者领取版税。 而且在最早的法条中，这笔收入还不能叫版税，只能叫按印数计算的稿酬。 两者间实质上是一回事，问题在于叫法的不同，总归能体现出一些端倪。 在这个年代，版税终归是有争议的事物，更何况许跃新还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挣钱归挣钱，不能丧失最起码的防备心。 “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事儿。” “王朦同志，就是上次接受采访时跟咱们在一起那位，他认识一些文化部门的领导。” “据他透露，领导们内部已经就按印数领取稿酬问题达成共识，认为这一做法是合理的。” 王潮垠欣慰地说道。 共识？ 许跃新意识到，王潮垠今天的措辞明显和上回提及版税时不一样。 上次他还是说领导中有人希望推行此事，这回已经变为达成共识了。 能做到这点就好，这意味着自己往后能继续放心大胆地拿版税。 许跃新心情放松了下来。 “看来距离正式政策出台不会太远了。” “是的。只要领导们都没意见，事情就好办。” “我前两天把你这次出版要用的书号给办妥了，咱们要不今天预先商量一下《牧马人》出版的具体条款？” 王潮垠热情主动地提议道。 (本章完) 第53章 俺是讲法治精神滴 第53章 俺是讲法治精神滴 能商量？那就说明自己有机会争取到更优厚的条件。 许跃新听到提议后，下意识反应道。 “社里以前给我开的条件就挺好。” 许跃新客气地说道，“版税可以维持9%的比例不变。” “我目前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拟定出一份更加完备的出版合同，这样以后做任何事，都能有个全面的依据。” 《高山下的环》首次印刷出版时，许跃新曾经和人民文学签过一份合同。 根据他的研究，这份只有数页的合同其实很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当然这也不能怪谁，法院才恢复运行没两年，大家的法治意识还很模糊。 而许跃新当时认为自己初出茅庐，议价权有限，过早提出修改反而于己不利，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自己有两部成名作在手，是时候解决合同问题了。 “版税的问题好商量。至于合同嘛，你具体是指哪些条款……” 王潮垠略带迟疑道。 “咱们对着上次的合同一一分析就是。”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份合同过来。” 王潮垠说完离开接待室，从外边拿了份新合同回来，放在两人面前茶几上，打开合同封面。 这份合同跟《高山》的出版合同一模一样。许跃新从第一页开始，逐个指出其中不完备的地方，以及自己相应的意见。 这回，许跃新不再客气了。 合同上的每一个条款，都牵涉到真金白银。 更何况他有预感，这次合同条款调整会决定双方今后多年的利益分配，没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 既然下定决心走商业文学之路，就务必在初期将利益关系理顺。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未来的路上被纠纷绊倒。 “授予甲方出版发行权利的表述过于笼统，没有说明是否独家，是局限于国内，还是包括海外。” “应该改成非独家出版发行权，范围限制在国内。因为社里还没有海外发行能力，拥有这一权利也没有实际意义。” “合同规定签约书籍今后每一次加印，都适用初次签订的合同条款。这一处最好也能更改，每加印一次都要再次缔结合同，即一印一签。” “一本好书的生命周期很长，很可能二三十年后仍在继续印制。届时社会环境、市场形势变了，再机械套用旧合同，无异于削足适履。” …… 许跃新滔滔不绝地指正道，王潮垠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情绪有些紧张。 这小子不简单啊，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如此地坚决和一针见血，列出的修改处都很关键，最重要的是给出的理由还无法反驳。 偏偏王潮垠自己还不太精通法律，当许跃新讲到复杂处时，他在旁边听得头都大了。 “你等等，我先把你的诉求记下来。” 王潮垠中途打断道，掏出口袋里的钢笔，拿出合同尾页的一张纸，在背后记了下来。 “非独家出版发行权是吧，还有关于海外的部分……” 王潮垠记录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和许跃新作着确认。 许跃新等王潮垠记完先前说过的内容，继续向他指出合同中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对应诉求。 “如果我们能就新合同达成一致，那么我希望能把《高山》的那份合同也重签一遍。涉及到双方利益调整时，以新合同为准。” 最后，许跃新向王潮垠要求道。 “好，我全给你记下。”王潮垠在纸上又写了一会，接着搁下笔道，“一些要求超过了我的权限。等你走后，我会向领导请示，由他们作出决定。” 更改合同，意味着双方合作方式的重塑，王潮垠估计主编李纪都不能独自作主，得召开领导班子会议研究才行。 “嗯，社里可以慢慢考虑。” 许跃新语气淡然道，“我不急。” 合同修改的结果究竟会是怎样？许跃新对此早就建立起心理预期。 人民文学肯定不可能满足他的全部诉求，杂志社又不是他家开的。 能明确个非独家出版发行权，还有一印一签就很好。 最核心的就是这两样诉求，其他的诉求能达成最好，达成不了也能接受。 放开细枝末节，抓住核心利益，这叫格局。而且许跃新维护自身利益之余，也不想让王潮垠难做人。 许跃新走后，王潮垠将记录他诉求的文字誊抄到笔记本上，找到主编李纪。 “跃新今天和我商量《牧马人》出版的问题时，提出要完善合同，这是他的想法。” 主编室内，王潮垠坐在李纪的办公桌前，将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笔记本递向他，“要求还挺详细，我猜他家里是不是有人当法官。” 说到这里，王潮垠也很纳闷，他接触过的大部分作者，尤其是青年作者压根没有许跃新这样的意识。 许跃新还真就是特例中的特例。无论是作品成就，还是为人处事，给人感觉不像是这个年龄的。 “哦？小许想改合同啊。” “我来看看，你等一会。” 李纪接过笔记本，认真翻阅起来，表情倒没有很严肃，反倒饶有兴味。 他其实早就清楚，杂志社的合同只是个粗糙的半成品，理应予以完善。 只是经历前些年的特殊时期，社内百废待兴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一时没能顾得上。 如今李纪倒是想知道，许跃新作为刚踏入文坛不久的年轻人，能给合同提出怎样的意见。 李纪的目光在笔记本上一行行扫过，时不时在某一处停滞下来，解读其中的用意，以及合理性。 王潮垠此刻坐如针毡。 他既担心许跃新的要求引起主编不悦，更担心主编不同意修改合同，导致许跃新转投其他刊物。 从去年开始，各地的文艺报刊接二连三恢复发行。像《沪上文艺》已经蒸蒸日上，陕西的《延河》势头也很猛，有“小人民文学”之称。 京城去年新成立的《十月》杂志，单看这名字就知道它背景深厚，不可小视。实际上它确实发展得很快。 大家投稿的选择日趋多样，人民文学面临着作者被抢的风险。 而像许跃新这样的优质作者，毫无疑问是杂志社的宝贵财富，万万不能流失。 王潮垠感到有点焦虑，惴惴不安地等待主编表态。 “小许提出的这些诉求很关键，值得认真研究。” 良久，李纪放下笔记本，收起神情一板一眼道，“明天班子成员都在，正好召开会议讨论此事。” “你是编辑组长，又是他的责任编辑，明天你要列席这场会议。” “好，我今天回去好好准备会上发言。” 王潮垠惴惴不安地答应道，试图从细节解读出李纪的态度。 (本章完) 第54章 这老人家，不简单啊(求追读） 第54章 这老人家，不简单啊(求追读） 从刚才的交谈看来，他没有当场对许跃新的要求提出不满，而是愿意拿到会上认真研讨。 这至少是一种开放的态度。 王潮垠默默分析道，在心中模拟明天会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人民文学社门外，许跃新和王潮垠沟通完毕，坐上公交车前往陈家。 陈艺雪今天将作为主唱领衔献礼演出，许跃新、陈巧巧和她约好了在陈家楼下见面，一起去工体。 许跃新还在路上时，陈家姐妹已在家中碰头。 “你和跃新处得怎么样，在他家还适应吗？” 茶几边上，陈艺雪给妹妹倒了杯水，关心地问道。 “我和新哥处得很好，他家人对我也挺好的。” 陈巧巧一提到这，嘴角就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就是……” 说到这，陈巧巧自动掐断话题，感到羞于启齿。 自打结婚以来，许跃新每天晚上都不会放过她，持续到凌晨才睡成为他们的常态。 陈巧巧刚才一不留神，差点提及此事。 陈艺雪没意识到其中门道，还以为妹妹受到了委屈。 “怎么，你是哪里不舒心吗？” 陈艺雪拉起陈巧巧的手问道。 平常高冷归高冷，陈艺雪心里还是很挂念妹妹，特别是在她出嫁以后，生怕她过得不顺。 “没什么，其实就是……就是新哥身体实在太好了。” 陈巧巧一手摸着微微发烫的脸颊道，不好意思再和姐姐对视。 陈艺雪领悟到妹妹话里的意思，脸也跟着红了。 没想到许跃新平时看起来斯文礼貌，背底下还有这样的一面。 真是人不可貌相。 “笃笃。” “开个门。” 这时，外边传来许跃新的敲门声。 “来了。” 陈巧巧红着脸从茶几边上起身，上前打开屋门。 “咱们现在出发？” 许跃新进屋后招呼道。 “走吧。” 陈艺雪站起来道。 自从刚刚和妹妹聊过天后，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正视许跃新。 许跃新和陈家姐妹一起下了楼，带她们去出租车调度点。 “公交站台在那边。” 陈艺雪手指三人身后道。 “咱们坐出租车，省时间。” 许跃新说道，带着姐妹俩去调度点叫了辆伏尔加牌汽车。 伏尔加牌是毛子货，属于这个年代的高档汽车，长期作为高级干部配车使用。 改开后，京城出租车公司添置了一批伏尔加，车费比其他品牌的出租车贵，用于创造效益。 坐着挺舒服…… 上车后，陈艺雪坐在开阔松软的后座上，心里作出评价道。 纵然身为一级演员，她平常也没多少机会坐上小汽车，更别提伏尔加了。 陈巧巧则在上车后嗅了嗅，感觉里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芬芳，好像撒了香水。 到达工体时，许跃新付了三块钱车费，令陈巧巧、陈艺雪姐妹俩大吃一惊。 陈家到工体并不远，居然要这么多。 “让你破费了。” 下车后，陈艺雪略带不安地说道，“早知道这么贵，我就不让你叫了。” “钱得值就行。” 许跃新宽慰到，为大姨子舒缓心情，“你后边要表演，坐出租车更舒适，有利于你的状态。”“好像也是？” 陈艺雪想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坐伏特加确实比坐公交车舒服多了。要是乘公交车过来路上走走停停的，她下车后多少得缓一会。 工体占地面积极广，内部能容纳一万多人。四层的圆柱形建筑气势恢宏，淡金色外立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愧为当下京城的地标建筑。 “你们进去吧，我在这跟团里人会合，记得去学生观众区。” 走到门口处，陈艺雪向向许跃新、陈巧巧叮嘱道。 “你是第一个上台吗？” 陈巧巧眼巴巴地问道。 “对，一开场你们就能看到我了。” 陈艺雪露出自信的笑容道，“其他节目也很精彩，你们肯定会喜欢。” 许跃新领着陈巧巧走到体育馆门口，掏出门票递给检票员。 他明显感知到，检票员身上有股强大冷峻的气场，不像是普通单位职工，倒像是电影里的大内侍卫。 进入体育馆后，这一判断得到验证。只见观众席是分区的，学生、职工、社会名人各自在不同区域落座。其中最前排坐了好些个老干部，有的属于能经常在新闻上露面那种。 青华大学的校长也在里边，身边坐着若干名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家，一水的中山装。 令许跃新感到不解的是，那天在新侨饭店遇到的老者居然也在里头。此时他正在和一名同样上了年纪的领导谈笑风生，亲近得就像多年老友一样。 真是见鬼了，他是怎么混进去的？ 按照许跃新对老者身份的推断，他要么是个华侨，要么是港商，为啥能在老干部堆里如鱼得水？ 就凭他自来熟？ 直到和陈巧巧一起在学生代表区坐下，许跃新仍为此感到疑惑。 学生区内满是一张张青春的面庞。从大家的交谈中，许跃新推断出他们应该都是清北等在京名校的学生，而且属于在校时表现优秀那一类。 辉煌的灯光下，他们正在讨论当下社会政治经济的热点、焦点。 “风向真的变了。我昨天看报纸，上边说安徽、四川正在全省范围内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两个省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大部分省份都不会跟进呢？” “归根结底得看农民自身意见。据我所知，咱们这的几个郊区，普遍出现了分田单干的做法。” “农村在改革，城市什么时候能跟进？我这两天和导师在做暑期田野调查，很多工人私下对我们表示，认为大锅饭的分配方式不合理。” “小声点儿……别嚷嚷得叫人听见。” “为什么不让人说真话？” 一颗颗年轻而聪慧的心，汇聚到一起便碰撞出热烈的火，在常人不去想，不敢想的领域发表着观点。 许跃新全程没参与讨论，他和这些人不熟。不过就算是在旁观察，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年轻人，问你个事情。” 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许跃新耳中。 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在新侨饭店遇到的老者。 “什么事？” 许跃新遮盖住内心警惕，平平淡淡地问道。 俗话说无事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份明显透出古怪。 “我想喝瓶可口可乐。” 老者透出几分不好意思道，“又不好意思问身边那些人哪里有卖的，只好来找你。” 许跃新想了想，觉得他的理由倒也不算牵强。 在这个年代，一些人认为可口可乐象征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贸然向老干部问哪里有可乐卖，可能会被视为挑衅。 “这儿没可乐卖。” 许跃新如实相告道，“全城都没有。” 距离国家首次进口可口可乐还有半年时间，老者就算在京城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得到可乐。 “哦……” 老者语气中带着极大遗憾道，竟显得有几分怅然若失。 不就是瓶可乐，至于么？ 许跃新默默吐槽道，越发地觉得这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 第55章 你就不想卖出高价版权 发行权？(求追读) 第55章 你就不想卖出高价版权 发行权？(求追读) “观众同志们，下午好。欢迎大家……” 这时，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二人对话。 老者摇着头回到了老干部观众区，许跃新和陈巧巧目光对准台上，专心观看演出。 开场白后，主持人开始报幕，陈艺雪首先登场，演唱许跃新写的《在希望的田野上》。 陈艺雪出场时穿着白色衬衣和军绿色裤子，腰间扎着两指宽的皮带，将整个人衬得既高挑，又英姿飒爽。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随着陈艺雪展开歌喉，优美的词曲流动向工体的每一个角落。 仅仅唱了两句，现场观众们就被这首动听的音乐所吸引，现场几乎看不到人交头接耳，所有人都在沉浸地听着。 美妙的旋律，拨通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 牛羊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 唱到这里，台下逐渐有人跟着打起拍子，现场响起富有节奏的声音。 许跃新所在的位置离老干部区很近。他清楚看到一位常在电视上露面的老者，将头侧向身旁的人：“这首歌好，我看可以在全国城乡推广。” 一名模样和善的老者在旁边补充：“要让别人看到，农村推行改革后的崭新风貌。” “用艺术为改革铺路！” “是，我回去后就落实。” 身旁的干部遵命道。 许跃新看到这一幕，有点小激动：自己作品的影响力，大大超过了当初预计。 台上，舞蹈演员们在歌声中起舞，展现词曲中所描绘的优美意境，台下已经有人根据旋律哼唱起来。 由于是献礼演出，体育馆内的秩序受到管控，不可能像后世演唱会那样场面热烈。 观众们所能做的，就是在一曲终了时，报之以最热烈的掌声！ 如潮水般的掌声在工体内响起，大家纷纷对《在希望的田野上》发出好评。 特别是许跃新身旁的大学生们，正踊跃着对身旁同伴发表感想。 “这首歌真好听，意境真美！我老家农村就是这样的。” “唱得好，写得更好，作者真是太有才华了！” 一句接一句的夸奖传入许跃新耳中。 体育馆内，观众们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如雷贯耳延绵不绝，直到主持人上台报幕才逐渐平息下来。 许多人仍在为这首歌感慨不已，回味着歌词与旋律。 接下来的节目有舞蹈、话剧、诗歌朗诵，许跃新中途感到空气有点闷，想出去呼吸一会。 “听说今天李谷依老师的演唱，你要不等一会？” 当他说完自己要出去后，陈巧巧建议道。 “那必须等她出场。” 许跃新立即表示道。 没过多久，李谷依老师果真登场了，为大家演唱近两年风靡一时的军歌《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再过半年不到，她的《乡恋》就要面世了。这首歌可是有着新时期第一支流行歌曲的美誉。 许跃新欣赏李老师动听歌声的同时，在座位上想道。 等李谷依一曲终了，许跃新也起身走出体育馆，大口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这时，他注意到那位找可乐喝的老者也在体育馆外，正背着双手眺望远方。 “你怎么也在这？” 许跃新没好气地问道，怀疑老者是不是在刻意接近自己。 “我先出来，应该我问你才对。” 老者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头也不转一下道。 这…… 许跃新被他问住了，想了想好像也是，就没再说话。 老者还在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提出问题：“你说，可口可乐这样一款普通饮料，为什么就是不能引进？” “一罐水，有必要弄得那么严肃，复杂吗？”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发自灵魂的味道。 要是按照这个年代许多人的思维，许跃新会回答他我们这边不需要可乐，引进纯属多余。 不过许跃新知道，这个答案多少有点经不起推敲。 哪怕在碳酸饮料式微的2022年，单单在一个京东平台，可口可乐仍取得了1390万件的销售量，雄踞各类饮料榜首。 “国家外汇宝贵，用于引进可乐有浪费之嫌。” 许跃新想了一会，给出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这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实际上他清楚今年年底国家就会进口3000箱可口可乐，投入销售。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怕浪费外汇，完全可以引进生产线，在国内生产嘛。” 老者微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在我们眼里，可口可乐就是一个风向标。国家能容得下这款汽水，就能容得下我们的生意。” “我从香江来这里，呆了一共半年，就是想看什么时候能正式引进可口可乐。” 果然，是个港商。 许跃新早前的判断得到验证，算是对老者身份有了底。 不得不承认，这位老爷子有点智慧。 某位爱国商人在后世接受采访时曾说过，他每次来京城，都会观察机场内的裸女雕像。只要雕像还在，他心里就踏实，这预示着短期内开放政策不会变。 裸女雕像和可口可乐，是他们这些投资商眼中的风向标。 “你讲得太复杂，我听不懂。” 哪怕对老者身份有了掌握，许跃新仍旧装傻道，“你在这慢慢吹风，我回去了。” “小伙子，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老者呵呵笑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关心未来政策动向的人，何必当着彼此的面装糊涂。” “你就不想看到经济各方面的政策松动，有一天能高价卖出发行权、版权？” (本章完) 第56章 来到女儿国 第56章 来到女儿国 直击灵魂的一问！ 哪个写书的不想卖出高价发行权、版权？ 问题是眼下版权价格摆在那，《平凡的世界》电视改编版权都只有680块。 想实践靠版权发财的梦想，起码得等到下世纪初。 这老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政策啥的不是我这个小老百姓该操心的，再说操心也没用。” 许跃新索性装糊涂装到底，说完就转身走了。 他只知道对方是个港商，在上边应该有点关系，至于其余的一概不知。 保险起见，他不会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探讨时政。 真要聊的话，等哪天熟了再说，前提是有机会再遇到。 看着许跃新离开，老者叹了口气。 “多有想法的年轻人。” 他略带不满地嘀咕道，“怎么戒备心这样重……” 许跃新没再搭理他，快步走进了工体。 演出已经散场，许跃新在观众席上没看到陈巧巧，猜她是去后台找姐姐了。 许跃新走上舞台，推开后台的小门，看到文工团的演员们正在里边卸妆、归置演出道具。 现场尽是些青春貌美的大姑娘，一个个身材姣好声音动听。 梳妆台前，陈巧巧在帮坐在椅子上的姐姐卸妆，没发现到有人进来。 倒是其他女文工团员中有人注意到高大英俊的许跃新，眼神纷纷停留在他身上，心思被他吸引住了。 许跃新正要喊陈巧巧，这时一位年纪不过十八上下，相貌娇艳的文工团员主动跑到他面前：“同志，你们工体附近有没有卖卸妆水的？我手里的用光了。” 有她做示范，陆续又有几个姑娘上来搭讪。 “同志您好，请问你们这儿的开水房在哪？我找半天了找不着。”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知道从这怎么去团结湖吗？” “你穿的衬衫可真好看，哪儿买的啊？” 如似玉的大姑娘们主动迎上来，许跃新感到有点招架不住。 “我不是这的工作人员，我来找人的。” 许跃新连忙说明道，绕过她们走向陈家姐妹，“巧巧，妆卸好了？” 陈巧巧和陈艺雪一齐转过脸看向他。其中陈艺雪看到这么多同事拥到许跃新跟前，脸顿时寒了下来。 “一个个的，来工体演出过多少次，今儿居然找不着开水房？脑子忘在家里了啊。” 陈艺雪没好气地斥责道，化着淡妆的面庞不怒自威，“真想找对象了找别人去，别找我妹夫。” 陈巧巧也急忙跑到许跃新面前，挽住他胳膊申明主权：“刚开始，不过她是淡妆卸起来不费事。” “弄好了咱们一块回家去。” 刚才还在热情搭讪的大姑娘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好容易遇到一位身材高大，长相异常帅气的小伙子，居然是团里冰山美人的妹夫。 许跃新和陈巧巧走到陈艺雪身后，由她继续卸妆。 “还好刚才发现及时。” 陈巧巧哼哼道，故意用余光打量着许跃新，“不然你就要犯错误了。” “可别乱说，我第一时间喊的你。” 许跃新力证自身清白道，“再说她们哪有你好看。” 陈巧巧被许跃新夸得心怒放。 “这话我爱听。” “以后就算我不在，也要坚守住阵地，知道吗？” 陈巧巧忍住笑意，尽量装出认真的神情道。 过了一会，陈艺雪卸完妆，漂亮冷淡的脸蛋照在镜子里，仿佛出水芙蓉一般。 “你饿不？一块出去吃点东西。” 许跃新考虑到大姨子刚刚登台演出，体力肯定消耗不少，于是关心道。“是有点饿，去吃碗面。” 陈艺雪说道，和许跃新、陈巧巧一块走出后台，直奔工体出口而去。 献礼演唱得到了观众们和团内的一致好评，因此陈艺雪的兴致很高。 吃面是她付的钱。等离开面馆，她又提议一起去王府井逛逛，到地方后30元买了一床蚕丝被，送给许跃新和陈巧巧。 “夏天热，蚕丝被盖着凉快又舒服。” 陈艺雪把精致光滑的被子塞入许跃新手中道，“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可别客气。” 欣赏完大姨子的歌喉，又爆了她金币，挺不错啊。 许跃新寻思道，接过蚕丝被后向她表达谢意：“你这回真是礼重情义也重。” “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定在所不辞。” “行，今后仰仗你这位大作家多帮忙。” 陈艺雪嫣然一笑道，“巧巧，你以后要跟他好好过。” “我们好着呐。” 夏日的凉风中，陈巧巧撒娇地抱住许跃新胳膊，表情甜蜜又幸福。 “没错，好得不能再好。” 许跃新腾出一只手宠溺地摸了摸陈巧巧头顶，又一次在她的抗议中把头发弄乱了。 真好。 陈艺雪看到这一幕简直心都化了，往日冰山一样封冻的心有些松动。 大姨子这是怎么了？ 许跃新注意到，刚才自己和陈巧巧亲昵时，陈艺雪往日清冷的眸子中，好像有点悸动？ 算了，不想那么多，大姨子的心思还是别猜。 逛完王府井，许跃新和陈巧巧一起把陈艺雪送到家，带着被子继续乘车回五道口。 下车后，许跃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领着陈巧巧一块去电报房，查看有无自己的电报。 他刚和王潮垠提过修改合同一事，也许人民文学反应特别快，今天就能给出答复。 “许跃新是吧……” 电报房内，报务员给许跃新找了一会，接着摇头，“这儿没你的。” “行，麻烦您嘞。” 许跃新也不感到意外，打算明天再来。 …… 第二天下午，许跃新一个人前往电报房，这回他找到了来自人民文学的电报。 “来合同。” 许跃新看到电文，意识到肯定是修改合同一事有了消息，要他现在前往。 要不要现在就去？ 许跃新收下电报，独自斟酌起来。 人民文学给出的答复有无数种可能。若结果符合自己预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反之，要是他们给出的回答不尽如人意，那么到场后还得再进行协商。 最好先认真思考一晚，对各种情况进行充分预计，做好预案后再过去。 再说现在天色不早，自己过去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晚去一天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就像王潮垠所说，人民文学会针对修改合同一事进行郑重研讨。就算自己明天过去，他们也不可能仅隔一夜，就儿戏般地改变讨论结果。 许跃新作出结论道。 回到家吃完饭，他在书桌边写起了稿子。 …… “啪嗒。” 直到夜深人静时分，许跃新丢下手中的派克金笔，盖好笔盖，开始思考接下来和王潮垠面谈时可能遇到的情形。 (本章完) 第57章 意外之喜 第57章 意外之喜 理想的情况，当然就是两项要求同时得到满足。那还有啥好说的，愉快签合同就是。 最有可能的局面，则是人民文学只同意非独家出版发行权和一印一签两者中的某一项。 如果这样，自己就暂时停止往他们那投稿，先给别家写文，等他们寻求妥协再说。 其他的小条款倒不要紧，对自己的利益不会构成实质性影响，能同意最好不同意也行。 许跃新琢磨道，直到陈巧巧送来一碗绿豆汤。 “给你煮的，快喝吧。” 陈巧巧声音温柔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洁白的手绢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手绢，擦干额头上的汗，端起绿豆汤大口喝了起来。 面对夏天的温度，光靠硬抗还是不行啊，赶明儿买台电风扇去。 “真好喝。” 放下碗后，许跃新抹抹嘴道。 “我往里边加冰了。” 陈巧巧拿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道，“你是在琢磨小说剧情？看你想了这么久。” “没错，我在想该用怎样的描写，才能表现出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感情。” 许跃新一脸凝重，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那想出结果没有？” 陈巧巧好奇道，想参与进他的剧情构思。 许跃新点点头：“有点眉目，不过需要深入思考，大力实践，才能得到满意的思路。” 说完，他把陈巧巧搂进怀里，大手开始在她青春婀娜的身子上不老实起来。 “哎？你这是……” 陈巧巧脸颊上升起红霞，挣扎着身体试图摆脱攻势，然而在许跃新的强有力的搂抱下终究是徒劳。 很快，陈巧巧就在许跃新的进攻下失去力气，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 “嗯……不是在研究写作吗，怎么又要……” 陈巧巧轻喘着，有气无力地问道。 “刚才不是在投入实践吗？” 许跃新哄着陈巧巧，大手继续在她身上不断攻占，目光看向床上，“来，去床上趴一会。” 陈巧巧艰难摇头：“不要。” 虽然她不知道趴着能干嘛，总之没好事就对了。 许跃新自结婚以来，可没少在陈巧巧身上用过新样，她对此已有警惕。 “你趴一会，我保证不干别的。” 许跃新信誓旦旦道，还特地松开了陈巧巧，以示诚恳。 “那……你说到做到。” 陈巧巧将信将疑道，乖乖趴在了床上。 很快，她就后悔了。 “不是说好的……” 面对从身后袭来的许跃新，陈巧巧感觉又一次被骗了，在接连攻势下感到又羞又急，喘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哼……大骗子，大……嗯……大坏蛋！” 又是一个持续到凌晨才睡的夜晚。 …… “坏蛋，大坏蛋。” 凌晨时分，陈巧巧躺在许跃新身边，轻拍着他发出娇嗔道，“一天到晚，就会骗我。”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的脸蛋一阵发烧，真不知道许跃新是从哪学会的这些。“说过要深入思考，大力实践。” 许跃新轻抚着她露在蚕丝被外的雪白美腿，悠然说道，“怎么能叫骗。” “净说歪理。” 陈巧巧白他一眼，裹起被子背对着他。 许跃新往陈巧巧那边挪了一下，隔着被子将她搂住，凑到她耳边：“你不也挺喜欢吗？” “我看你刚才可是……” “呀，别说了。” 陈巧巧探出玉臂，含羞推了一下许跃新道，“再说饶不了你。” “行行，不说。” 许跃新笑着掀开被子，往里边一钻牢牢抱住陈巧巧，“睡觉！”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在桌上留张字条，告诉陈巧巧自己去人民文学有事，她要是起得晚没吃上早饭，可以去外边吃。 字条上边是六块钱和五两粮票。 新婚燕尔，许跃新和陈巧巧每日如胶似漆，还没来得及商量管钱的事。 只能放到日后再说。 许跃新骑自行车到人民文学后，把车往院里一停，上楼找王潮垠。 王潮垠正在编辑室审稿子，看到许跃新后眼前一亮，手里拿起四份新拟好的合同：“走，老许，咱们去接待室聊聊。” 他原本担心许跃新向杂志社交涉合同一事的同时，私下已经和其他刊物联系上。 现在许跃新隔天就找了过来，这说明至少目前他流失走的风险还不大。 “社里研究好了？” 去接待室的路上，许跃新向王潮垠问道。 “嗯，老费劲儿了。” 王潮垠特地强调道，“进屋跟你说。” 步入接待室后，王潮垠把门一关，拿出新合同放在许跃新面前：“按照你的要求，发行权这块明确为非独家，往后每次加印都要签署新合同。”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 超出预计！自己的两大核心诉求全部得到满足。 人民文学，能处！ “至于去掉海外发行权这块，社里没有通过。因为我们目前只是局限于国内，但随着国家开放步伐加快，今后肯定要向海外发展。” “希望你能理解。” “而且你的作品发行权已经改为非独家发行。如果真到海外发行那一天时，你对我们的条件不满意，也可以去找别人，你说对吧？” 王潮垠语气诚恳道，期望能够说服许跃新。 他说得没毛病。 许跃新昨晚就考虑到这一点，对王潮垠的话感到能接受。 本来他提出那么多条件，也是为了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掀掉屋顶，好达成开窗的目的。 现在窗户开了，还很大很敞亮，他这时就没必要真把屋顶给掀了。 “你看，今天一共带了四份合同。” 这边王潮垠见许跃新还不发话，以为他是不满意，立刻指着桌上的合同道，“两份是《牧马人》所属作品集的出版合同，两份是《高山》的。” 《高山下的环》不是签过合同了？ 许跃新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难道说……人民文学要和自己重签？ 自己明明没提过这个要求啊。 (本章完) 第58章 开拓海外市场？ 第58章 开拓海外市场？ 许跃新知道法不朔及以往的道理，本来只期望能从《牧马人》开始启用新合同。 至于《高山》在他眼里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准备搁置到以后解决。 没想到人民文学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把《高山》的合同也连带着改了。 “怎么，你不愿意重签？” 王潮垠开玩笑道，“那我可要把合同收走喽。” “我可没说不愿意签。” 许跃新笑着把合同移动到自己面前道，“忘带笔了，你有笔不。” 王潮垠手伸进口袋，取出一支英雄牌钢笔，递向许跃新。 “为这份合同，我们在领导班子会上进行了大量讨论。” 借完钢笔，王潮垠充满感慨道，“万幸的是，李主编一直坚持站在我们这边，使合同最后得以通过……” 王潮垠讲得有点含蓄，不过许跃新能想象得出他所说的大量讨论是个什么情况。 大概就是支持和反对的双方旗鼓相当，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靠着一把手李纪才得以一锤定音。 想想也是，要改变一点旧的东西，往往得付出很多努力。 “有劳你们二位，感谢包括你们在内所有支持这份合同的领导。” “我们也谢谢你的意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新合同是杂志社在正规化道路上的一道重要里程碑。” 真诚的相互致谢后，许跃新手里拿着钢笔，翻开眼前的合同。 合同所有条款已按照王潮垠承诺的改好。上边写明《牧马人》所属的作品集初次印刷数量为50000册，定价2角，版税是9%。 照此一算，许跃新可领取到900块的版税。 许跃新仔细确认一遍后，在上边签下自己的名字、日期。 看到许跃新签完字，王潮垠接过合同，确认各个需要署名的地方均无遗漏后，拿回笔在上边签名。 “《牧马人》集子里的另外几篇小说后续也会在杂志上发表。” “还是按照千字7块的最高稿费标准。” 王潮垠签字时闷着头说道，“好，签完了。你在这等一会，我拿去盖章，给你领稿费。” 离开接待室后，王潮垠直奔主编室而去。 中途，他又想起什么，匆匆返回编辑室拿走了一份名单，跟合同一并交给主编李纪。 主编室，李纪见推开大门的人是王潮垠，立刻露出关切的神情：“和小许谈得怎样？” “谈妥了，他愿意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 王潮垠眼神中带着庆祝的色彩，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方道，“这是《牧马人》的合同，这是《高山》的，都签好字了。” “能谈妥就好。” “作者，特别是小许这样的一流作家，是社里最宝贵的财富。” “必须想方设法，将他们留下。” 李纪从王潮垠手中接过合同，浏览一遍后打开抽屉，取出公章、印泥，在合同上盖下一道道鲜红的章印。 “哎不瞒您说，来主编室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咱们手里捏着海外出版发行权，是不是能围绕着做点文章出来啊？” 当李纪还在盖章时，王潮垠展开遐想道，“在海外卖书，赚外国人的钱多好啊。” “听说他们富得流油，一本书能卖十几块，还是美元。” “我又何尝不想。” 李纪淡淡说道，眼神中浮现深远的意味，“只不过政策有要求，出版社想在海外发行书刊，难于上青天呵。” “王朦同志一直很关心咱们杂志社工作。” 王潮垠试探道，“能不能找他打听一下？也许他有办法？” 找王朦？ 李纪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头。 “为了按印数计算稿酬的事情，王朦同志已经费了不少心。”“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去打搅他为好。” 李纪说完把盖完章的合同交给王潮垠，“看一看，有没有漏页。” 果然，想前往海外开拓，还是具备一定的难度。 王潮垠深吸一口道，清点起手中的出版合同。 “都盖好了，没漏下的。” 王潮垠说道，拿起刚才从编辑室带过来的名单，交给李纪，“这是我们初步拟定的1977年-1980年优秀文学作品获奖名单。” “您看好的那些作品都在里边，而且是大伙共同推举进去的。” “好，我看看……” 李纪扶了扶老镜，对着名单认真端详起来。 短篇小说一等奖，《牧马人》、《班主任》。 中篇小说一等奖，《高山下的环》。 …… 李纪笑容可掬地看着名单，微微点了点头：“很好，这是一篇质量很高的获奖名单。” “你辛苦了，为评出这些作品，你肯定了不少精力。” “哪里。评选时我能和其他同志们一起交流对作品的看法、感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王潮垠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道，“对了，短篇之所以有两个一等奖，是因为大家认为《班主任》、《牧马人》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所以决定打破规则，把他们放到一块儿。” “嗯，解决的思路没问题，不过可以处理得更完善一些。” “在所有奖项之上再设置一个人民文学奖，授予《牧马人》，而不必打破规则。” 李纪面先表示认可，接着指示道。 以杂志社的名字命名奖项！ 王潮垠心里咯噔一下，感到到这一奖项背后的分量。 “您的意见很有道理，就按您的指示去办。” 见自己的作者得到主编如此肯定，王潮垠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自豪起来，“我觉得只有这一奖项，才能匹配得上《牧马人》的水平。” “确实。” 李纪面带欣慰道，“话说跃新这孩子，真是不错。” “年纪轻轻，就能写出《高山》、《牧马人》这样优秀的小说。” “不管其中的哪一本，放在其他作家身上都是可以终身引以为傲的作品。” “那可不。” 王潮垠继续用自豪的语气说道，“我最开始就感到他属于后生可畏那一类。” 李纪赞许地点点头：“我在合同的事上全力支持他，也正是基于这个考虑。” “年轻，意味着将拥有长到可怕的创作生命。维护好和他的关系，社里就能获得长期的优质稿件供应。” “至于颁奖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需要知名文艺界人士出场的话跟我说，由我出面邀请。” “好嘞，到时候还得麻烦您！” 王潮垠欢天喜地地说道。 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是人民文学社的一件大事。领导把颁奖事项交给他独自决定，意味着器重。 汇报完获奖名单，王潮垠带着盖好章的合同前往财务处，支取付给许跃新的钱款。 走完财务手续，王潮垠带着钱和稿费单回到接待室，一并交给许跃新：“一共是1728元5角8分，你点一下。” 一千七百多块？ 接待室内，许跃新看着放在桌上厚厚的一沓大团结，感觉有些意外。 (本章完) 第59章 想不想在香江和海外出版发行？ 第59章 想不想在香江和海外出版发行？ 人民文学这是把另外几篇小说的稿费给一并发了？ 本来，许跃新还以为得等到稿子见刊前夕才能领导稿费，没想到今天就给。 这办事风格，真是太上道了。 …… 许跃新身怀巨款，推着自行车从朝内166号离开时，看到那位年老港商步履矫健地从楼里走了出来。 由于碰过两次面，二人也算是相识，彼此点头打了招呼。 “一直没来得及请教先森的姓名，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许，名跃新。” “哦……许生你好，我叫叶添荣，是做文化娱乐生意的。听说你们在推行改革开放，就想来内地寻求合作伙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走出大门口时，老者向许跃新说出今天来此地的目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帮他们在香江发行书籍，事后利润五五分成。结果杂志社领导没有答应。” “这样啊，真可惜。” 许跃新略表同情道。 叶添荣两手一摊，无奈地笑了：“还好我对此有心理准备，大不了再来试几次。” “你呢？肯定是这里的资深作家，对吧？” 这老头，多少有点百折不挠的意思。 听到叶添荣的想法，许跃新一时竟有点欣赏对方。 既然知道了对方部分底细，那么跟他打个交道也不错。 “算是吧，我一直在给他们供稿。” 许跃新淡淡说道。 闲谈间，两人已来到大街上，沿着道旁树荫前行。 “你好你好，大作家朋友，今日幸会。” 和许跃新的态度相反，叶添荣立即拿出商人面对潜在合作伙伴时的热情，主动和他握手道，“实不相瞒，从新桥饭店开始，我就在关注你。” “我很想拜读你的大作，请问你是否方便提供书名？” “《高山下的环》，还有《牧马人》，两本都是我写的。” “哇，真是厉害。我早就听说过这两部书的大名，前两天刚刚看过，不愧是洛阳纸贵的作品，看完令人回味无穷。” 叶添荣听到许跃新的作品，神情一下子振奋起来，“只可惜这两本书还无法在我们香江上市，市民们无缘一饱眼福。” 他话里有话啊。 许跃新听着叶添荣的意思，莫非是想直接跟自己合作，搞出版发行？ 还是别了。要知道这年头作者私下联系香江出版商，在那边发行作品，属于妥妥的作死行为。 除非中间有个单位愿意背书，替自己扛住风险。 “叶老板过奖，实在令人不敢当。” 许跃新一番谦辞后，选择主动绕开话题，“对了，请问叶老板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叶添荣刚来这边不清楚轻重，自己不能跟着头脑发昏。 就算要在香江和海外出版发行，也不是他这么个搞法。 “没有固定期限，直到达成目的为止。香江一本书能卖20港币，我相信在这么大的利润差距下，最终一定会有出版社动心，同意跟我合作。” “恐怕没那么简单。” 许跃新看着兴致勃勃的叶添荣，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冷水。“怎么，世上还有人不爱钱？再说你们正在改革开放，最后总归会有人迈出第一步的，对吧？” 叶添荣坚持己见道，显然对自己的一套逻辑很有自信。 “你那是商业逻辑，而我们现在的杂志社全是国营单位，不完全适用那一套。” 许跃新给他科普道，“国营单位的大小领导都是干部身份，有行政级别。他们面对一些新情况时，往往要以稳妥为先。” “哪怕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也不等于什么都可以大胆地去试。” “没有搞清楚这一层关系，恐怕再来几次也是白搭。” 叶添荣在上层认识人，懂得关注政策动向，甚至聪明地学会了以可口可乐为观测指标。 问题在于，他终究是一名港商，对于这边的一些底层逻辑还是不甚了了。 这就决定了他一开始会碰壁。 叶添荣神情愣了一下。 好像……的确是这样。自己在这边和好几个单位领导打过交道，他们在看待问题时，确实不会只考虑利润，还会顾及到很多其他东西。 比如上级的意见、之前是否有惯例，等等…… 眼前这个年轻人总结得好啊，很精辟。 叶添荣不得不承认许跃新的话有道理，哪怕他看起来小了自己三十多岁。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打道回府。等出台新政策再回来？” 想明白后，叶添荣怅然若失道。 一来一去的机票住宿费用是小事，关键在于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作为一名商人，叶添荣太想把握先机了。 许跃新没有立刻回应叶添荣，而是在脑海中思考他最初的提议。 在香江和海外发行书刊，确实一本万利。 如果自己能和他达成合作，再找到人民文学给自己背书，那么回报势必将高得惊人，且不会有任何风险。 至于如何打动人民文学？光靠利润分成还不够，就像自己刚才说的那样，不能用纯商业逻辑去套这个年代的国营单位。 难就难在这一点上。叶添荣在上层认识人，今天都只能铩羽而归，可想见这条路上的障碍。 想在香江和海外发行的话，就得找出对策，将这些障碍化解掉。 而在此之前，自己要做的是稳住叶添荣，别叫他跑路了。 想到这，许跃新决定给叶添荣留点盼头。 “来或去，是叶老板自己的事。” 许跃新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我认为，留在这边多活动一段时间，多少可以熟络人脉，增进对办事规则的了解。” “而且，我们这边会存在政策抢跑的现象。等你在香江知道政策出台，恐怕别人已经提前在做了。” “就拿在香江和海外出版这件事来说，据我所知已经是暗流涌动，不少作家、出版社已是跃跃欲试。” “当然，叶老板如果情愿离开，等过一段时间回来吃别人的残羹剩饭，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本章完) 第60章 高考，发榜！ 第60章 高考，发榜！ 许跃新其实是瞎编的。这年头的作家们都老老实实地在写书呢。对于在香江、在海外卖书这件事儿，绝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 出版社也是同样，除去少数思想新锐的业内人员，其他的根本没这心思。 叶添荣却信以为真。 商人逐利，他来京城就是为了抢在人先，挣到最丰厚的利润。 要是落到吃别人剩下的，那他岂不是白来了？ 也许别人今天没同意他在海外出版的提议，只因为他是个局外人，还没进入京城文化界的圈子？ 问题很严重啊。 要知道他多年来一直看好内地经济发展，在不断地筹谋布局，若是叫别人抢了先，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叶添荣内心生出了波涛。 当然，作为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生意人，他表面上仍非常平静。 “若真如此，那也是命。” 叶添荣呵呵一笑道，“不过，许生你说得有一些道理，我会继续在京城呆一段时间。” “我住在新侨饭店6-806，你随时可以去找我。” “我家在五道口教职工楼，也欢迎你过来。” 许跃新说道，就此和叶添荣别过。 回家路上，许跃新脑子里仍装着在香江和海外出版的事。 直到走进家门，他的思绪才被兴冲冲迎到门口的陈巧巧打断：“今天高考出分，快去查分数！” “出分？我从街道办过时没看到啊。” 许跃新有点茫然。 “成绩下发到区教委了，明天才到街道办。” “我一朋友就是在区教委问到的，咱们快过去。” 陈巧巧不断催促道，说话的功夫把鞋子都穿上了。 许跃新赶紧找出准考证，和她一起出门查分。 此刻，陈家。 周至凤今天调休，正在和请假在家休息的陈艺雪讨论高考一事。 “许跃新不是说他报名高考了吗？考得怎样啊。” 周至凤手里剥着菜叶子，颇有意味地向女儿问道。 陈艺雪摇摇头：“不知道，我没问他这个。” “不过他是作家，语文应该很好吧。” “光语文好有什么用，听说高考有五六门呢。” 周至凤颇不以为然道，“他要是真成绩好，前两年早就考上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我看他再考一万次，也是考不上。” 有意思吗…… 陈艺雪没搭理周至凤，觉得她没事议论许跃新的行为比较烦人。 周至凤看不出女儿脸色，仍在絮絮叨叨。 “所以我说，许跃新他也就只剩下能挣稿费。” “巧巧身为大学生，嫁给他终究是亏了……” “说够没？够了帮我把热水烧起来，我待会洗澡。” 陈艺雪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起身将周至凤打断道。 哎，要是许跃新今年能争口气，别像前两年一样落榜就好了。 这样自己就不用听母亲车轱辘话来回说，弄得心烦不已。 陈艺雪回屋时心想道。 这时，许跃新和陈巧巧已坐车赶到区教委。 二人轻车熟路地找到高考办，看到门口已排起一条长龙。 都得到消息来查成绩了。 许跃新和陈巧巧在队伍末尾坐下，陈巧巧这时想起问他的志愿。 “我记得你说过第一志愿填的燕大中文系，后边呢？” “后边也是燕大中文系。” “非重点院校和专科院校呢？” “那个我没填。”陈巧巧俏丽的小脸僵住了。 最初听到许跃新第一志愿选择燕大中文系时，陈巧巧感到很高兴。 要是他能考上，意味着两个人开学后也能待在一块儿。 可她没想道许跃新会全部填燕大中文系。 照这个填法，要是考得上还好，考不上的话岂不是就直接落榜了？ 想到这，陈巧巧不禁为许跃新捏了把汗，又不断鼓励自己不会有问题，他一定能考上的。 轮到许跃新查分时，陈巧巧目光都聚焦在了名单上，紧张得额头上沁出细汗。 “考生许跃新，语文97分，数学100分，政治83分，历史91分，地理97分，英语100分，按规定记作10分，总分478分。” 说到这，工作人员抬头看向许跃新，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些许波澜。 总分510，考了478，这孩子不是一般人。 之前市教委开会，说有个男生以478分的成绩断崖式领衔第二名，夺得全市文科状元，想必就是他了。 陈巧巧更是感到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转过身欢呼雀跃：“真厉害，考这么高！” “你真是太棒了！” 有这个分数，报任何志愿都不用愁。 “你对象是全市文科第一。” 工作人员这时补充道，露出一些笑容，“出去高兴吧，后边的同志们还等着查分。” “你是怎么考这么高的啊？” “按部就班的复习，跟其他人没两样……” 许跃新和陈巧巧有说有笑地走出高考办，身后尽是其他考生羡慕的目光。 直到回到家中时，陈巧巧仍在兴奋地讨论许跃新的分数。 “新哥，我今天必须替你好好庆祝，全市状元哎！” “不用那些复杂的，今晚全听我的就行。” “讨厌……换个庆祝方式，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子曰食色性也，人之天性，怎么能算乱七八糟。” 许跃新说着已经搂住陈巧巧，闹得她小脸一红。 “大白天的，干嘛呢你？” 陈巧巧往外推着许跃新，发出娇嗔道。 “白天才能看得清楚。” 许跃新嘿嘿一笑道，“再说家里又没别人。” 说完，许跃新不顾陈巧巧的抗议，把她带到卫生间，一番绵长的亲吻、轻抚后，命令她扶着洗手池，面对镜子趴着。 “坏死了……” 陈巧巧捂着脸道，根本没眼看镜子中的自己，“你不是说晚上吗……” “晚上是晚上，白天也不能落下。” 许跃新将陈巧巧小手从脸上拿下，强迫她看镜子中的自己，“看看，你多好看啊。” “唔……” 陈巧巧还没来得及反驳，脸蛋就被许跃新捧着转向身后，丰润的樱唇被他再度袭占。 许跃新的大手，也提起了她的裙摆，卫生间内的气温陡然变得温热起来。 …… 过了许久，许跃新才抱着浑身娇软无力，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喘息的陈巧巧回到卧室，帮她换衣服，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陈巧巧内外换上一套全新的衣服后，喘息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妈过去一直叨叨，说你不是大学生。” 陈巧巧靠在许跃新肩头，声音绵软无力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狡黠道，“现在你成绩出来，我想叫她看看。” “好，听你的。” 许跃新干脆答应道，“正好回你家坐坐。” (本章完) 第61章 状元登门 第61章 状元登门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巧巧将俏美的脸蛋在许跃新下巴上蹭了蹭，坏笑着问道。 “明天天热，后天回去。” 许跃新在她脸蛋上轻捏了一把，感觉她的样子很可爱，“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迫不及待？” 提到这，陈巧巧又是一脸委屈：“你是不知道，我妈有多烦。” “我得把你带回去，亲口告诉她考了多少分。” 当晚，许家。 许跃新在父亲许强、母亲吴燕回家后，把自己的分数告诉了他们。 吴燕听到后高兴得把菜往桌面上一搁，笑得合不拢嘴：“咱儿子真是聪明，478分，全市状元！” “今天晚一会儿吃饭，我现在去菜市场，多买两个菜回来给他庆功！” 说完，吴燕就转身跑向门口。 许强神情喜庆地制止了吴燕：“你等会儿，孩子还没说他想吃什么呢。” 许跃新笑着向母亲报起菜名：“妈你不用去菜市场，我今儿就想吃全聚德的烤鸭，东来顺的熟羊肉，还有六必居的酱黄瓜。” “好嘞，我这就去。” 吴燕一口答应道，转眼间消失在楼梯口，飞快地下了楼。 吴燕走后，许强欣慰地看向许跃新，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全市第一。”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爸给你买。” “暂时还没想好，后边再跟您说。” 许跃回答道，他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了父母钱的习惯。 可能是他手头存款太多了，本来就有将近3000块的积蓄，再加上人民文学这回给的1700多块，加起来就是四千六百多块。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为经济独立的大人。 一会后，吴燕买回了烤鸭、熟羊肉还有酱黄瓜，加上本来买回的菜，一家人齐聚屋中，为许跃新举行了丰盛的庆祝。 “小新真是咱们的好儿子啊，一点都不用操心。” 吃完饭，吴燕满是感慨道，“又是写稿子挣钱，又是考到全市状元……” 许强欣慰地看向许跃新，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聪明孩子，全市那么多考生啊。” 许跃新生平头一次在父母面前感到不好意思，躲开了父亲的手：“爸，我都结婚的人了，你别老摸我头啊。” “哈哈哈哈……长成大人了啊。” 全家人在桌边笑成一团，陈巧巧更是乐不可支，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然然，从今天起要向你哥学习，争取明年考出个好成绩。” 笑声过后，吴燕向许跃新小妹许嫣然叮嘱道。 许嫣然赶忙紧张地摇摇头：“我可考不上状元。” “重要的是付出努力，结果听天命。” 许跃新宽慰妹妹道。 许嫣然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可爱的包子脸上再度浮现笑意：“还是我哥说得对。” 一家人说了很久的话，才各自洗漱回屋。 当天深夜，许跃新和身穿真丝睡衣的陈巧巧相拥在床上，即将入睡。 这时陈巧巧伸出手，摸了摸许跃新的头，在黑暗中露出调皮的神情：“真成大人啦？” “不成大人，怎么和你那个。” 许跃新凑到陈巧巧耳边道，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大流氓！又往那方面想……” 陈巧巧脸红之余，不甘示弱地发起反击，用小手挠起许跃新身上的痒痒肉。 “嘿，今天就流氓一回。”许跃新憋着笑道，大手扯下陈巧巧的真丝睡衣，沿着她的光洁长腿往上抚摸起来…… “啊……嗯……” 很快，就是陈巧巧一阵急促的轻呼声…… …… 两天后，陈家。 陈实、周至凤和陈艺雪围坐在桌边吃早饭，这时周至凤又提起许跃新高考成绩的事。 “咱们这儿的街道都张榜公布成绩了，怎么许跃新的成绩还是没消息？” 周至凤啃着手中的馒头，时不时抬两下眼皮，观察陈实、陈艺雪的神色道。 “也许他们街道公布得晚，还没出分儿呢。” 陈实随口应付道。 “也许人家考得好，正在自个家庆祝呢。” 陈艺雪眼睛抬都不抬一下道，“对了妈，从这个月开始我不能再给你上缴工资了。” “听说国家打算在团结湖那边推出商品房，我要攒钱买房。” 陈艺雪是一级演员，对应高校四级教授，每个月工资124块钱，加上演出津贴，大部分月份收入在160块左右。 父母回城后，陈艺雪每个月上缴90块钱给家里，现在她觉得得为自己考虑，不能再把钱交出去了。 “房子有什么好买的，排队等单位分不就得了。” 周至凤拉着一张脸道，“你是一级演员，国家还能亏待你？” “排队是按资历排的，我级别高但工龄短，想分房子得等到10年以后。” “而且现在住房紧张，我有几个认识的人，同样是一级演员，分到的房子才12平米大。” 陈艺雪神情坚定道，她下定决心的事，没人能够改变。 母女二人正相持不下，这时外边传来陈巧巧的敲门声：“爸，妈，开个门。” “巧巧来了。” 周至凤借机脱身，上前打开房门，看到陈巧巧和许跃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袋子，里边装有香烟和酒水。 可惜，没一样是给自己的。 周至凤满腹遗憾道。 “来了啊。” 周至凤不咸不淡道，把夫妻二人请进门。 “小许，来了啊。” 陈实看到女儿女婿后倒是很高兴，离开椅子走上前，脸上笑眯眯的，“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就两条烟，一瓶酒。” “其他的没啥东西。” 许跃新笑着客套道，把礼品放到门口柜子上。 礼品是按照许跃新意思买的，从香烟到酒都是老丈人才能享用到的东西。 反正丈母娘不看好他，那就别想用上他买的礼物。 “太多啦，下回不用带东西过来。” 陈实不大好意思地说道，把女儿女婿请到桌边坐下。 这时周至凤去厨房拿来热水瓶，给两人倒水。 “小许，你不是参加高考吗？考得怎样啊。” 倒水时，周至凤故意看着许跃新，急不可耐地问道。 (本章完) 第62章 录取，搬家 第62章 录取，搬家 “考得一般。” 许跃新故意停顿一下道，在岳母眼中闪过几分窃喜后又补了一句，“也就478。” “478还叫一般啊。” 陈实讶然道，他不知道后世有个词叫凡尔赛。 陈巧巧同样看向母亲，赶紧在一旁补充：“是全市文科状元。” 话音未落，许跃新和她从周至凤脸上看到了极为精彩的表情变化。 从窃喜，到巨大的失落，不过发生在短短一两秒内。 “啪嗒……” 周至凤心理急剧波动之下，一不小心打翻水杯，开水撒了一桌子。 许跃新和陈巧巧及时闪开，没伤到分毫，倒是周至凤捂着手疼得脸都白了。 “哎呀，怎么把手给烫着了。” 陈实赶紧凑上去，看到周至凤手上被烫出一个两指宽的水泡。 “快拿牙膏抹抹。” 陈实说完跑到卫生间，拿回牙膏给周至凤涂了起来。 “跃新成了状元啊。” 这时，陈艺雪不敢相信地说道。 从两次高考落榜，到全市第一，这中间的跨越实在是太大了，还带这样的？ “那可不，教委的人亲口跟我们说的。” 陈巧巧拿抹布擦着桌面，一脸骄傲道。 周至凤在旁边听着姐妹俩对话，感到脸上和手上都火辣辣的。 “你们低调点儿，别对外说。” 周至凤不甘心道，“这跟他以前分数相差太大了。” “新哥凭自己本事考的，为什么不对外说。” 陈巧巧理直气壮道。 周至凤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实及时发话，将两人打断。 “小许考得好，咱们今天多做几个菜，替他庆祝。” 陈实给周至凤涂完牙膏，盖上盖子道，高兴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这是祖上积了德啊，找到个文曲星女婿。 “我手疼，没法做饭。” 周至凤扭过脸道，不想叫别人看到她脸上的不悦。 打了她的脸，烫了她的手，到头还要她做饭？没门儿！ 陈实乐得一拍桌子：“好办，咱下馆子去！” “小许，你吃得惯柳泉居不？要是喜欢咱就上那儿吃去。” “没问题，他家的鲁菜特别有名。” 许跃新一拍即合道，说着就和老丈人一块起了身。 陈巧巧、陈艺雪也跟着起来，只剩周至凤一个人还在肉疼。 好家伙，直接钱下馆子，这比让她做饭还过分啊。 …… “嗝……” 下午，吃得饱到不能再饱的许跃新拉着陈巧巧的手，在回家路上打了个长嗝。 葱烧海参、黄鱼豆腐羹、油爆双脆…… 老泰山请的这顿饭，着实把他给吃撑了。 印象里上一次吃得这么饱，还是在下乡插队时。当时刚进行完双抢，他一口气吃了八个大白馒头，感觉就和今天一样。 “叫你吃那么多。” 陈巧巧温柔地替他拍着背，轻声责怪道。 “你爸、你姐给我盛了一碗又一碗，我总不能不吃啊。” “嗝……” 许跃新两手一摊，说完又打了个嗝。不过说实在的，他自己确实也想吃。今天的菜里有不少海鲜，属于这个年代难得一见的美味。 岳父为这顿饭掏了整整15块钱。经此一役，许跃新认定他是个绝佳的蹭饭目标。 许跃新打着嗝，和陈巧巧一块遛弯消食，足足走了两三公里，才乘上回五道口的公共汽车。 快到家时，两人在学院路街道办附近提前下车，去看有没有张榜公布录取结果。 刚拐进街道办所在的巷子，许跃新就看到小院前人头攒动，其中大部分都是和自己一样的青年人。 “这么热闹，肯定是结果出来了。” 许跃新和陈巧巧一块走到人群边缘，凭借身高优势越过人群朝前方看去。 果不其然，街道办院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边写有十来个名字。 这就是学院路街道辖区内被录取的所有社会考生，这年头高考的录取率不是一般地低。 “怎样，有你的名字吧？” 陈巧巧晃了晃许跃新胳膊道。 “嗯，顺利录取，中文系。”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道。 尽管得知分数时，许跃新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全国最高学府连在一起出现时，他仍感到深深的激动。 “嘿嘿！” 陈巧巧开心地笑了，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明媚，接着眸中浮现几分调皮，“快，喊我师姐！” “没门儿，我比你大。” 许跃新笑着捏住陈巧巧琼鼻道，“快跟我回家去吧你。” “把结果告诉爸妈。” “快松开呀你。” 陈巧巧拍着许跃新的大手，不服气地用鼻音说道，“你真坏，还没开学就会欺负师姐啦！” 许跃新松开陈巧巧的鼻子，一脸骄傲：“还敢不敢自称师姐了？” “就是你师姐。” 陈巧巧一跺脚道，接着出其不意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一溜烟跑开了，身后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哪里逃！” 许跃新奋起直追，没多久就撵上陈巧巧将她擒入怀中，不停地挠她痒痒。 “好好，你快放开我吧，喊你师兄行吗？” “这才差不多。” 直到陈巧巧不断笑着告饶，许跃新才放开她，和她一起回到家中。 今天是周天，许强和吴燕都在家，当许跃新和陈巧巧把消息告诉他们后，二人都很高兴。 “小新真有出息，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学校，还是最好的专业。” 吴燕坐在椅子上眉开眼笑道，将双手搓了又搓。 这年头有个说法，认为综合型名校中文系的学生毕业后会成为国家重点培养对象。所以像燕大、武大等高校的中文系是全校文科分数线最高的专业。 考生能被中文系录取，全家都能高兴得多吃两碗饭。 “确实是最好的学校，咳咳，不过得加个并列。” 许强也很高兴，当然作为青华的二级教授，他得提醒一下吴燕就是。 “哎，计较那么多干嘛。” 吴燕略带责怪地用胳膊碰碰许强道，“对了，那件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 许强舒展着眉头道，明显心情不是一般地好。 “爸，妈，你们就说呗，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啊？” 许跃新在一旁催促道，陈巧巧也露出好奇的眼神。 “是这样的，你爸被任命为系主任，并且落实了二级教授住房待遇。” 吴燕脸上同时带着欣慰和感慨道，“咱们要搬回原来的家了。” 搬回去？ 许跃新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滞住了。 (本章完) 第63章 《大明1566》 第63章 《大明1566》 是的，许跃新家原来不在五道口，而是在两公里外的科源社区。 这里居住着许多位中科院学部委员，即后世的院士，以及清北等名校的一级教授、二级教授，文科理科的都有。 后来父亲被降为讲师，一家人才搬到如今的家属楼。 要不是母亲提起来，许跃新根本不会想起还有个家。因为搬家时他刚出生，对那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尽管如此，许跃新在回过神后，仍感到非常激动。 “什么时候回去？” 许跃新克制着内心澎湃的情绪道。 从1959年到今天，正好是20年。他们家由迁出到搬回，正是国家一代知识分子命运的缩影。 时代的大山，从他们身上搬开了。 “再过五天。” 吴燕眼含热泪地笑道，“老天开眼了。” 许跃新听到母亲的话，浑身微微一震。 是啊，老天真的开眼了。 “这是好事情，你哭干嘛。” 许强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抹发酸的眼角道，“和我一起搬回去的，还有好几位学部委员、教授。” “是海里的领导亲自批示，把我们的住房给恢复了。” “真的吗？” 吴燕难以置信道，“上头现在这么重视知识分子？” “那是自然，国家今后会更加重视爸这样的人。” 许跃新努力保持着平静语气道，“因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重视科学教育，国家才能兴盛。” “说得太好了，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许强拍着椅子扶手叫好道，脸上浮现感慨的神色，“搬到新家，生活条件改善，今后得想办法拿出更多成果才行。” “不能亏负这个第一生产力的名头。” “也得注意身体。” 吴燕心疼地看向丈夫道，他最近的科研工作强度实在是太高了，“我先把咱们冬天的衣服、被子收拾了。” “我们那屋的衣服被子自己整理。” 陈巧巧乖巧地说道。 接下来几天，许家进入搬家时间。 因为许强忙着在实验室进行科研攻关，许跃新义不容辞地成为搬家主力。 轮到搬家那天，青华大学给许家派来一辆小卡车，替他们省了不少事。 听到许跃新要搬家的消息，王有乐也主动跑过来帮忙。小胖子跑上跑下的替他们扛了好几件家具。 引擎发动声中，卡车缓缓驶离教职工楼，奔向两公里外的科源社区。 许强跟车，许跃新骑自行车带陈巧巧，吴燕骑车带许嫣然。 两公里的路程说到就到，许跃新和陈巧巧刚一抵达，就被科源社区的环境深深吸引了。 青白色砖石盖成的小楼下，树木郁郁葱葱，有些树上还结着青涩的果实；一排排盆沿着社区内部道路排开，姹紫嫣红夺人耳目。 道旁的树荫下，数位白发苍苍，气质儒雅的老者正在谈天论地，内容都是学科前沿知识。 “这儿的氛围可真好。” 陈巧巧沉浸在优美的环境中，发出感叹道。 “喏，穿蓝衣服那位，是搞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小新抓周时他还来过。” 吴燕指着远处一位路过的老人，和晚辈们说道，“据说快评上学部委员了。” “哇，要不要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许嫣然语气中满是崇拜地向母亲请示道。“咱们先把家搬好，后边有的是时间跟老邻居们走动。” 吴燕指挥道，带着许跃新、陈巧巧还有许嫣然一块走向早已停好的卡车。 看来，往后真要过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生活了。 许跃新打量着眼前一座座堪称全国学术人文高地的居民楼，搁心里寻思道。 这样的生活，还真就有点让人兴奋。 新家位于三楼，是一套共有120平的大三居，坐北朝南采光优越。 搬完家，许跃新往卧室的大床上一躺，感到无比地舒适。 买房还是必须要买的，他和陈巧巧需要拥有独立的生活空间。 这回搬家则属于买房前的巨大改善。 “卧室比咱们原来的宽敞多了。” 陈巧巧在屋里用鸡毛掸子打扫被激起的灰尘，心情愉快地说道。 这套房子比原来的家大了整整一倍，也比她娘家的房子大得多。 刚结婚就能改善居住条件，陈巧巧感到很满意。 在床上眯了一会，许跃新去外边买了两斤橘子，外加《牧马人》发表后最新攒下的手稿，前往拜访王朦。 许跃新想做这个时代第一个在香江、海外出版作品的作家，而这需要得到上头的审批。 按照许跃新的规划，他打算先和王朦沟通。 若王朦愿代为向上级疏通，那么等获得审批后，许跃新就去找叶添荣，商量具体的发行和利益分成。 京城作协的干部楼和科源社区间距离甚远，许跃新坐车抵达后，叩响了王朦家小园的大门。 “王叔你好，我是小许。” “劳驾开个门。” “小许啊？来咯。” 园内传来热情的应答声，不一会大门打开，王朦穿着一身居家服，面带笑容地出现在门后。 “王叔，最近工作怎么样，是不是忙坏了。” “是有点忙。作协的事儿多，都没工夫写稿了。你呢，《牧马人》出版后，有没有写新作品的计划？” “正写着呢，今天带来的稿子就是。” “挺高产啊，啥题材的？” 宾主二人谈笑风生地走进客厅，王朦亲手给许跃新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客厅内的陈设很简单，清漆桌子和数把椅子，盖着国民配色桌布的茶几，整间客厅内惟一的电器就是收音机。 靠墙的位置上，竹藤编织而成的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古今中外的都有，很有这个年代知识分子家庭的味道。 “历史题材，写明朝的。” 许跃新接过茶水后，从袋里拿出稿件放到桌上，“今天特地带过来给您斧正。” “不敢当，你是天才型作家。” 王朦笑呵呵地谦虚道，从他手中接过稿件，“来，让我看看你的大作。” “《大明1566》是吧……” “没错，这是开头部分，后边的还没有写。” 许跃新说道。 嗯…… 王朦点头沉吟，没有说话。 这开头有点意思。 (本章完) 第64章 颁奖 第64章 颁奖 从打死一位敢言直谏的钦天监，而后大雪纷飞开始叙事，有一种徐徐揭开大幕的史诗感。 接着，是浙江强推改稻为桑，知府带兵踏苗…… 看到这，王朦不禁深吸一口气。 朝堂之上，天子沉湎方术，一心求道升仙。 为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地方上强行推广桑树，派兵镇压反抗的百姓…… 从庙堂的一片灰暗，再到民间的惨状，连在一起十分地引人唏嘘，场面和剧情也非常富有张力。 至此，稿件戛然而止，令人不禁想早点看到后边的精彩内容。 “你打算写长篇，对吧？” 王朦合上稿件，喝了一口茶后问道，“预计篇幅多少？” “60万字左右。” 《大明1566》是一本大部头小说，按照改编后电视剧的篇幅推算，许跃新目前才写到第二集，就这样都已经将近三万字了。 “嗯，长篇小说最能体现一位作家的布局功力。” “好好去写。等到真完成这部作品时，相信你的写作事业将进入新的境界。” 王朦颇为欣赏地看向许跃新道，“至于你说的斧正，我确实不敢当，开头写得已经很好了，可以看出你的笔力很强。” “希望你在后续篇幅中能继续保持这种水平。长篇小说，30万字后才是最吃重的地方。” “谢谢您的指教，我会好好记在心上。” 许跃新语气谦恭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向您请教。” “说。” “请问关于作家在香江和海外出版作品，目前政策上究竟是怎样规定的？” “你说海外出版啊？” 王朦听到想了一下，而后给出答案，“在我印象里，从建国初到60年代，有一段时间是可以在海外出版作品。当然发行地主要是东欧、苏联等友好国家。” “变化是从特殊时期开始的，当时除去语录外，就没有在香江、海外出版书刊的记录。” “怎么，看样子你想尝试一下？” “没错。我认为这是一项对国家，对社会极为有利的事业。” 许跃新诚恳道，“就拿《高山下的环》来说，把它送到香江、海外出版，可以向国际上展示我们国家军人坚韧顽强，崇高伟岸的英雄形象。” “您觉得呢？” 嗯…… 王朦听完许跃新的话，陷入思考当中。 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最关注的就不是一本书出版后能形成多少利润，而是相应的政治影响、社会影响。 诚如许跃新所说，《高山下的环》一旦能够在香江，在国际上出版，就可以让全世界见识到人民子弟兵的英雄气概。 单单基于这一点，自己就有必要帮助这位年轻的作家。 唯一的问题在于，近十几年来都没有作家在香江和海外出版的先例，想要打破这一零的记录，必须向上争取到领导支持。 …… “我赞同你刚才说的话。” 经过一番沉思后，王朦作出表态道，“下次见到文化部门的相关领导，我会向他们反映此事。” “争取能获得上级部门支持，从而尽快让你的作品走向世界。” 王朦答应了。 许跃新浑身为之一振，挺直了腰板：“有劳您费心。” “我家在科源社区15幢，最近一直都有时间。” “等哪天有消息了，还麻烦您能通知我一声。” “谈不上麻烦，好的作品就该走向更大的舞台，让更多人看到。” 王朦笑了笑，大气地一挥手道，头脑中已经开始筹划后边该如何同领导沟通。 ……从王朦家回去后，许跃新给人民文学写了封信，告诉他们自己换了新地址。 接着，他又给《沪上文艺》、《延河》、《鸭绿江》、《十月》和《当代》这几家杂志各写了一封信，主动表达进行出版合作的意向。 许跃新当初要求和人民文学签订非独家合同，用意就在这。 光在一家挣钱哪够，得全面开！ 出门后，许跃新把一摞信扔进邮筒，骑上自行车前往家属院。 燕大的录取通知书该到了，他在高考办留的还是旧地址。 到地方后，许跃新打开邮箱，看见里边有两份自己的信件。 一份是燕京大学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一份是人民文学寄过来的信件。 录取通知书的信封很朴素，黄色牛皮纸上落有手写的“许跃新同志收”几个大字，下边的落款是燕京大学招生办公室，盖着紫色的方形公章。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忍住激动把燕大的通知书和人民文学的信放进车篮，以最快速度骑回家里，想和陈巧巧一起分享喜悦。 “看，这是啥。” 到家后，许跃新第一时间向陈巧巧亮出录取通知书。 陈巧巧本来正在卧室里看书，听到许跃新的声音后立即放下书本，开心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快拆开看看。” “嘶啦……” 许跃新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一行行工整的铅印字映入二人眼帘。 海定区教委转许跃新同志： 经学校录取，北jing市高校招生委员会批准你进入我校中文系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普通班学习，请于1979年10月5日至6日，前往我校报道。 最下边的落款是燕京大学校党委。 许跃新将这短短的几行字读了又读，心中充满了喜悦。 终于，他要前往全国教育的最高殿堂了。 “咳咳，恭喜你，状元郎同志。” “从今往后，你就是燕大的一员了，而我，从此将拥有一位状元师弟。” 这时，陈巧巧双手背在身后，憋着笑故意说道，“往后对大学生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欢迎你向师姐我请教。” 许跃新搁下录取通知书，扬起嘴角看向陈巧巧：“哦。师姐，请问大学生活浪漫吗？” “当然，不浪漫！” 陈巧巧双手抱在胸前气哼哼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就不能是跟你浪漫？” 许跃新轻松地把陈巧巧揽到怀里，附到她耳边道，“和自己媳妇婚后延续浪漫，多好。” 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校园小两口，听起来就很美好。 陈巧巧顿时又害羞又高兴，脸颊上泛起绯红。 “就你会哄人开心。” 陈巧巧将发烫的脸蛋贴在许跃新胸口上道，接着注意到书桌上的信，“那不还有封信没拆吗，快拆去。” “人民文学寄的，估计是编辑组长找我。” 许跃新暂且放过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第二只信封。 看到信纸，他才发现上边并非王潮垠的笔迹。 “小许你好，我是人民文学主编李纪。” “恭喜你的作品获得我社1977-1979年优秀文学作品奖，颁奖日期为1979年7月26日，颁奖地点为朝内166号院。” …… “还望你能于百忙中抽出空闲，光临我社。” 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许跃新的心情也随之高涨起来。 我获奖了？ (本章完) 第65章 许跃新同志在哪里？ 第65章 许跃新同志在哪里？ 许跃新怀着激昂澎湃的心情，反复阅读信纸上的每一个字，直到陈巧巧凑上来。 “信上写的什么？” 陈巧巧扫了一眼信，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获奖了哎！” “还是人民文学发的！” 陈巧巧脸上兴高采烈，语速极快道，“所有刊物奖项里，就数它含金量最高！” “就是不知道是《牧马人》，还是《高山》拿了奖。” 许跃新同样兴致极高地说道。 “我猜是《高山下的环》？它发表的时间早，《牧马人》可能没赶上趟？” 陈巧巧猜测道，“不过也没关系。赶不上今年的，还能赶上明年的。” “想得真远。” 许跃新谈笑间拨了一下陈巧巧的秀发，帮她整理好因激动而垂到眼前的发丝。 …… 数日后，朝内166号，大院内一派热闹景象。 “茅老，欢迎您亲自来我们这颁奖。我相信全体作家同志们见到您以后，必然能更加感受到本次奖项的重大意义，心情更加地振奋。” “呵呵，言重了。最关键的不是奖由谁来发，而是你们在评奖过程要做到公平公正。” “茅老您放心，在本次评奖过程中，咱们编辑组的同志们都是以高度负责的使命感，对待其中的每一个名额。” “嗯，我相信你们的工作作风。” 小楼前，主编李纪扶着前来负责颁奖的茅顿，沿台阶拾级而上。 两人皆是满面春风，对今日这场文学界的盛典充满兴致。 走入楼中后，李纪将茅顿搀进接待室，服务员上前给两人倒上茶水。 两人寒暄之际，王潮垠拿着获奖名单从外边走进来，恭敬地递给茅顿：“茅老，这是本次的获奖人员及其作品。” “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我之前看过了。” 茅顿接过名单，微笑着看向王潮垠道，接着转向李纪，“上边这位叫许跃新的作者，是个什么情况？我以前没见过他的名字。” “他是哪里人，多大，之前有没有发表过作品。” “这位小许是京城人，今年20，此前没有发表经历。” “《高山下的环》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李纪赶忙介绍，语气间不乏自豪。 许跃新可是他们人民文学土生土长的作者啊！ “哦？是文坛新人啊。” 茅顿话语间颇感兴趣道，“真不错，一鸣惊人。” “这么年轻，一上来就拿了短篇、中篇两个一等奖。” 李纪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手指向王潮垠：“这是我们的编辑小王，小许就是给他投搞的。” “小王跟我说过，他刚开始收到《高山》的投稿时，也不敢相信作者居然这么年轻。” “茅老您好，我叫王潮垠。” “来，坐下说。你身为责编，肯定和小许打交道最多，你来给我介绍介绍他。” 王潮垠见茅顿将目光投向自己，连忙自报姓名道，受到邀请后在他身边坐下。“我认为小许是一位富有才华，对题材敏锐度很高的作家。他的作品能准确切中当下社会的热点。” 王潮垠语气中带着佩服，向茅顿介绍道，“同时他很能把握社会大众的情绪，能够在创作中将个人表达与社会思潮很好地结合在一起。” “读他的书时，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充分调动，代入感很强。” 茅顿认真听着王潮垠的介绍，脑海中建立起对许跃新的初步印象。 “这就叫对文学的天生敏锐度。” 等王潮垠说完后，茅顿微微颔首，作出认可道，“要对这样的年轻作家予以足够重视。” “中央提出干部队伍的培养要讲求老中青三代结合，我看文学界也是。” “我是老，你是中。” 茅顿向李纪说道，“小许这样的同志，就是青。青年作家成长起来了，祖国的文学事业才有希望。” “感谢茅老您的指示，您给我们杂志社工作指明了方向。” 李纪忙道，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认真记下。 没多久，副主编刘渐青敲响屋门，得到允许后从外边走了进来：“茅老，李主编，接受颁奖的作者们都到齐了。” “走吧，去看看大伙。” 茅顿从沙发上起身道，这次他没再要李纪搀扶。 能在晚年亲眼见证到文学界新生力量的崛起，茅顿此时的心情很好，体力和精力都比先前要旺盛许多。 此刻，朝内166号的小礼堂内，坐满了获得本次奖项的作家，以及参与典礼的文艺界人士。 礼堂角落的一张桌子边，许跃新正和陈健功、刘振云哥仨围在一块嗑瓜子。 “据说杂志社这回请了位文学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来给你们颁奖。” 陈健功手里捧着瓜子皮，略带兴奋地向许跃新问道，“是不是真的？” “不清楚啊。我也是收到信才知道要发奖，就过来了。” 许跃新茫然地摇摇头道。 “茅老您好！” 这时，礼堂前方传来一声问好，在场的许多作家、来宾跟着站了起来。 许跃新、陈健功和刘振云三人顺着喊声向前望去，只见一位戴着黑色玳瑁框眼镜，须发全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步入礼堂，向涌上来问好的人们挥手致意。 “茅老来了！” 陈健功扔下瓜子皮，两眼放光道，“走，咱们去向他打声招呼。” 刘振云也兴奋地扔下瓜子，和他一起跑向前方。 茅顿来了啊。 许跃新心跳顿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道。 “快过来。” 前方，陈健功已经向茅顿问完好，在人群边缘处向许跃新招手。 “请问有一位叫许跃新的同志，他现在在哪里？” 人群中央，茅顿在向热情欢迎的人们微笑致意完毕后，问了个问题。 许跃新？ 在场绝大部分来宾没听过这个名字，都在面面相觑。因为直到此时，获奖名单仍处于保密状态。 茅老主动找许跃新？ 陈健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里反复确认了两遍，才放开声音喊他：“老许，茅老找你！” (本章完) 第66章 你的奖！ 第66章 你的奖！ 陪同在茅顿身边的王潮垠看到人群后方的许跃新，也冲他招招手：“小许，茅老想和你说两句话。” 沿着王潮垠目光方向，茅顿也看到了正在加快脚步走来的许跃新。 “那就是小许啊。” “真是个年轻有朝气的小伙子。” 茅顿对身旁的李纪微微一笑道，主动向他走去。 人群赶忙给茅顿让开一条通路。 在陈健功等人羡慕的目光中，两人的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你好啊，小许同志。” 茅顿面色和蔼，语气温和道，“这是你头一次参加颁奖活动，对吧？” 许跃新按捺住心头激动，努力用平静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老人。 “是的茅老，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 许跃新看着茅顿道，从和这位世纪老人的握手中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坚韧的力量。 “我也是十几年来，头一次参加颁奖典礼。前些年文学界各种授奖活动都停了。” 茅顿环视四周，颇具深意道，接着重新看向许跃新，“你家里有几口人啊？他们知道你过来参加授奖，心里高兴不高兴？” “我家里有七口人，其中大哥已经分家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爸妈说，不过我爱人知道后很高兴。” “看着这么年轻，都成家了啊。” 茅顿脸上泛起笑容道，“很好，肩上担起家庭的责任，创作起来就会更加富有动力。” “只要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作家能够刻苦钻研，潜心写作，我们祖国的文坛就会后继有人。” 说到这，茅顿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要珍惜去年会议结束后，党和政府给我们文学界创造出的空前良好的创作环境。” “努力拿出更多的好作品，回报党和人民的期望。” “谢谢茅老，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殷切嘱托。” “好，时间表快到了，咱们等典礼结束继续再聊。” 茅顿拍拍许跃新胳膊，眼神中带着欣赏道，在李纪等人陪同下前往前排就坐。 他身后，不少人用羡慕的眼神看向许跃新。也有人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猜测这位年轻作家究竟是什么来路，能得到茅老如此礼遇。 许多道目光注视下，许跃新转过身打算回原来的位置上，这时有人在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一看，是王朦。 “来这坐。” 王朦热情把他拉到礼堂前排，挨着自己坐下。 “健功，振云。” 许跃新坐下后，向后方招呼起自己的两位小伙伴。 陈健功、刘振云原本正在羡慕许跃新，听到他喊自己后犹犹豫豫地走了上来。 “我们能坐不？” 刘振云弱弱地问道。 “没事，随便坐。” 王朦宽和地说道，“位子上又没写名字。” 陈健功、刘振云这才敢慢慢地坐下。 他们看得很清楚，前排并不是随便坐的，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文学界那些赫赫有名的作家。 这回真是沾许跃新的光了。 礼堂前方的舞台上，王潮垠手持拖着电线的麦克风，已经在宣布颁奖典礼开始。 “在场的各位作家，各位来宾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欢迎各位能在今天莅临我社，参加改革开放以来我社举办的首届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 “冰封十余载，而今一朝解冻。今天的这场颁奖典礼，就是春风吹来之际，泥土地里探出的一棵绿色嫩芽。”“有个词叫一叶知秋，同样的道理，一叶也能知春，相信在座各位文艺界的朋友们，此刻心情都和我一样地激动！” 王潮垠语气壮怀激烈地说道，“现在我宣布，颁奖典礼开始，由茅顿茅老为大家发表开幕致辞！”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王潮垠的开场白，拨动在场许多人的心弦。 正如他所说，春风吹过，作者们终于又能拿起笔写作，靠文字生活了！ 创作的题材、尺度，终于放开了！ 掌声中，茅顿从座位上起身，无需搀扶独自走向舞台。 舞台上，刘渐青从后台走出来，小心地扯开麦克风电线，以防茅顿上台时被绊倒。 这年头物质条件有限，全场只有一支麦克风。王潮垠在茅顿登台后迎上前，把麦克风交到他手中。 “各位朋友们好，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各位，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 “就像王潮垠同志说的那样，今天这场颁奖典礼，象征着咱们文学界的冬去春来。” “而我想说的是，春天到来，不仅意味着冰雪消融，也意味着新枝萌发。” 茅顿手持麦克风，语速缓慢道，在场作家、来宾们无不全神贯注听着她讲话，“就像今天的获奖名单一样。目前名单仍处于保密状态，不过我可以向大家透露的是，上边不仅有我们熟悉的老朋友，更有许多新面孔。” “新面孔好啊，有了新面孔，咱们文学界才能生生不息。” “经历了前些年的特殊时期，国内仍然能够涌现出这么多的优秀的新作家，新作品。这足以说明咱们国家的文脉没有断，也断不了！” “相信在党和国家的关照呵护下，咱们的文学事业会不断向前，继续涌现新的优秀作品。” 说到最后，茅顿的语气变得越发坚定。 而台下，也再次响起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掌声中，茅顿将麦克风交给王潮垠，由他继续进行颁奖典礼。 “感谢茅老刚才为我们发表讲话，这是一场给人以信心，给人以力量的讲话！” 王潮垠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就像我们今天即将面向大家，接受颁奖的作品一样。” “下边，让我们开始颁奖仪式。” “报告文学一等奖：《哥德巴赫猜想》，获奖作家：徐迟同志！” 王潮垠声音落下后，一名身量高大，头发白的老人从前排站起来，在掌声中走向前方，逐级登上舞台。 茅顿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金色的奖状、红色缎面的获奖证书，连同一捧鲜交到徐迟手中，勉励了他一番。 “谢谢茅老。” 徐迟眼含热泪，微微躬身道。 “恭喜你，徐迟同志。” 王潮垠手持麦克风致贺道，“你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文风靡大江南北，用出众的文采，饱含感情的笔触，树立了科研工作者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的高大形象。” “因此，我们人民文学决定向你，以及你的作品授予报告文学一等奖。请问此刻你心中有什么感慨？” 徐迟接过麦克风，先拭干眼角的泪，接着将自己的心路历程向观众们娓娓道来：“谢谢人民文学，也谢谢那些愿意抽出时间，阅读我作品的读者们。” “我是在听说大数学家陈景闰先生的事迹后，有感而发创作出的作品。” …… 当徐迟致辞完毕，在热烈的掌声中下场后，王潮垠简短地总结一番，宣布进行报告文学二等奖、三等奖颁奖仪式。 接着，是长篇小说一、二、三等奖颁奖仪式，负责颁奖的都是茅顿。 来自人民日报、新华社、光明日报等各大报刊的记者在下边不断拍摄，抓取镜头，现场时不时响起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长篇小说三等奖颁奖结束后，开始轮到中篇小说。 “南疆烽火尚未平，将士挥戈护人民。” 王潮垠手持麦克风，用情感异常充沛的声音说道，“而在我们今天的获奖作品中，就有这样一部，它用充满感情的笔触，向我们勾勒出前线子弟兵的伟岸形象。” “中篇文学一等奖：《高山下的环》，获奖作家：许跃新同志！” (本章完) 第67章 文坛有你我放心 第67章 文坛有你我放心 现场立刻响起哗啦啦的掌声，响亮得如同雷鸣。 在场的作家、文艺界人士中绝大部分都读过《高山》，少数没看过的，也都听闻过它的大名。 春风究竟是谁，是他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如今，终于能一睹他的真容了。 大家心头升起暗戳戳的期待。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礼堂前排站起，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副身影上。 瞩目、沉默、而后是惊呼。 “真年轻啊，原来就是这个小伙子。” “《高山》的作者，居然是这个年轻人！” “怪不得茅老那样看重他！他才20郎当岁，就能写出《高山》这样的作品。不愧为天才！” “我终于明白茅老说的后继有人是什么意思了。” 惊叹声、称赞声、佩服声交织成一团，许多人伸长了脖子，争相目睹天才作家的风采。 许跃新身旁的陈健功、刘振云二人更是一直在兴高采烈地鼓掌，把手都拍红了。 全场瞩目中，许跃新从前排大步流星地走上舞台。 “许跃新同志，祝贺你和你的大作《高山下的环》，获得了中篇小说一等奖。” 王潮垠手持麦克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道，“请问你目前心境是怎样的？” 说完，他把麦克风递给许跃新。 “我现在既高兴，又感恩。” “高兴是因为获奖，感恩是因为书中所描绘的将士们仍身在前线，为祖国的安宁浴血奋战，给后方的我们创造出了和平环境。” “故事是由他们谱写的，我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许跃新语气平实，神情谦虚地说道。 “哗啦啦啦！” 包括茅顿在内，下方观众们自发地为许跃新的话鼓起掌声，一些人的眼眶中浮现泪水。 “确实。是无数位梁三喜、靳开来用他们的生命，保卫了我们的生活。” 王潮垠深有同感道，“请问你对书中的哪些角色印象较为深刻？” “给我印象深刻的角色有两个，一个叫人民，一个叫解放军。” 许跃新眼中闪着光亮，声音中充满感情。 现场所有人都被他感情真挚的话语打动了！ 坐在茅老左手边的李纪，抹下一把热泪后带头唱起了军歌。 “我是一个兵， 来自老百姓。 打败了日本狗强盗， 消灭了蒋匪军！” …… “谁敢发动战争， 坚决打它不留情！” 旁边，王朦、陈健功等人立刻以最大的嗓门跟着唱了起来，礼堂内的歌声迅速汇成一股河流。 舞台上，茅老也在用颤颤巍巍的嗓音，和大家一块唱起了军歌。 歌声结束后，他将制作精美的奖状、证书递向许跃新，眼神中充满认可：“好样的，好一位有作品，有立场的年轻作家。” “祖国文坛有你这样的人，我放心。” 许跃新稍一躬身接过奖状和证书，语气诚恳：“还需要继续学习，不断进步。” 当许跃新走下舞台，回到位置上时，看到王朦笑眯眯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陈健功更是在许跃新坐下后，佩服地拍向他的肩膀：“领奖感言好极了！” “你是个充满感情的作家。” “小刘，想写出作品，就得这样。知道不？” 刘振云刚从许跃新手里借到获奖证书，正在爱惜地翻看，听到陈健功的话后连忙“哎”了一声。 中篇小说一等奖完成颁发后，轮到二等奖和三等奖。 二等奖的获奖作品中有一篇《珊瑚岛上的死光》，是新中国第一部被改编为电影的科幻作品。等再过几年科幻小说日趋兴盛，各杂志社就会为这一门类小说设置专门奖项。 二等奖、三等奖全部颁发完毕后，王潮垠宣布中场休息。 礼堂内的氛围活络起来，大家纷纷找相熟的朋友，想要结识的作家聊天。 许跃新毫无悬念地被一圈人包围了，各路作家、文艺界人士都想同他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结交。 许跃新应对自如侃侃而谈，时不时来两句玩笑话，引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就在这轻松幽默的氛围中，人群外围一位模样腼腆的青年引起了许跃新注意。 只见这位青年年龄和他相仿，一副跃跃欲试想找他说话的样子，又徘徊着不敢上前，变成了围着人群转悠。 当他发现许跃新注意到自己时，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向其他人告一声得罪后，挤到他跟前：“许跃新同志你好。” “我叫梁佐，是健功、振云他俩的同学。” “哦，梁佐同学啊。” 许跃新从位置上站起来，同他打招呼道。 陈健功、刘振云则有点惊讶。 “哎，你也来了啊，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梁哥，你要是不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 “抱歉，我这人不太习惯跟人打交道，就没跟你们说了。” 梁佐嘿嘿笑道，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看起来很拘谨，“请问跃新同志，你对咱们文学的发展方向有啥看法不？”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大。 许跃新装作苦思冥想了几秒钟，接着摇摇头：“不知道。” 现场那么多文学前辈在这，连茅老都在。自己跟大伙扯扯闲篇儿，讲个笑话没问题，可要是议论起这种过大的话题，就容易引起争论了。 “嗨……” 梁左面带歉意地搓搓手道。 他也意识到刚才抛出的话题太大，感觉说错话了。 而本来就内向的他，也因此变得更加拘束，不知道该说啥好。 还好许跃新主动引开话题。 “不过我觉得，一种叫情景喜剧的影视类别，今后肯定会大受欢迎。”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点梁左道，“从事这种影视的剧本创作，相应地会很有前景。” 像《我爱我家》那样的经典，要是能提前十几年被搬上屏幕就好了。 得早点把梁左引到这条道上来。 梁左明显对许跃新言听计从，只见他拿出小本子在上边记了起来。 “谢谢您嘞……情景喜剧是吧，我回去后再辞海上好好查查。” 梁左手里拿着小本子和笔，神情虔诚道。 “各位作家，来宾朋友，咱们的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了哈。” 这时，台上的王潮垠用麦克风说道，“接下来，是咱们的压轴环节，短篇小说获奖作品颁奖。” “咱们下回再聊。” 梁左连忙收起小本子，露出腼腆的笑容后回到座位上。 礼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已随着王潮垠的声音回到舞台上，许多作家、来宾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 从1977年到现在的两年多时间里，国内涌现了无数优秀的短篇小说作家。 究竟是谁，能够在今天一举夺魁？ 大家都在悄悄地揣测。 也有人在咬文嚼字。 压轴经常被人用来指最后一个节目，不过它实际上指的是倒数第二个。 人民文学作为吃文字饭的，大概率是采用后一种意思。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报告文学、长篇、中篇和短篇小说奖外，还能有什么奖？ 为此感到好奇的观众不在少数，许多人在向邻座小声打听。 (本章完) 第68章 最高奖项！(求追读，章末有彩蛋！) 第68章 最高奖项！(求追读，章末有彩蛋！) 他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这次颁奖典礼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短篇小说一等奖：《班主任》，获奖作家：刘欣武！” 台上，王潮垠高声宣布道。 刘欣武从观众席走向舞台，路上不忘向大家挥手致意。 接着，是二等奖、三等奖。 “老许的《牧马人》呢？” 刘振云见获奖名单念完都没有许跃新的名字，有点急了，“写得那么好，为什么没有入选？” “也许是因为他拿过一等奖了？” 陈健功揣测道，也在为许跃新鸣不平，“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种规则设置不大合理。” “可能是发表得太晚。” 许跃新对此早有预期，他淡定地嗑着瓜子，安慰两位好友道，“《牧马人》刊登时都六月了。” “总归是可惜。” 陈健功不无遗憾道。 台上，王潮垠仍手持麦克风激情洋溢，没有一点步入尾声的意思：“各位作家、来宾朋友们，本次颁奖典礼的报告文学、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均已颁奖完毕。” “接下来将进行的，是最后一项，人民文学奖颁奖仪式！” 人民文学奖？ 礼堂内所有人的心情一下被调动起来了。 以杂志社命名的奖项，还被放在了最后时刻，含金量可想而知！ “打破小说体裁之分评奖，挺有意思。” 王朦和身旁的李纪小声交谈道，“更加令人瞩目了。” “嗯，当时潮垠向我汇报，我认为应该设立一个在所有奖项之上的大奖。” 李纪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神秘微笑道，“看看是谁获奖吧。” 话音刚落下，上边的王潮垠开始将声音提到最高，为大家揭晓谜底：“我宣布，首届人民文学奖获奖作品为：《牧马人》，获奖作家：许跃新！” “下边，有请我们的许跃新同志登台领奖！” 台下的观众们顿时热闹起来。 “我看过许跃新的《牧马人》。这个人民文学奖，他拿得实至名归！” “一手中篇小说一等奖，一手人民文学奖，真是才高八斗。” “才20岁就能有这样的成就，了不起！” 此起彼伏的推崇声中，观众们接二连三地鼓起掌，向许跃新投来佩服的眼神。 “老许，奖是你的！” 陈健功饱含激动地推了推许跃新道。 “嗯嗯，听到了。” 许跃新扔下手中的一把瓜子，拍拍衬衫和裤子，离开座位大步走向舞台。 拿大奖了。 许跃新深呼一口气，感觉头顶的灯光从未像这一刻一般灿烂。 待会该说些什么好？ 登台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获奖感言。 等他上台后，王潮垠手持麦克风，声情并茂地向他进行祝贺：“许跃新同志，恭喜你再次登上我们的领奖台，将桂冠拿到手中。” “人民文学奖是我们社内打破作品体裁限制，在所有类型作品中选拔而出的奖项。请问你在拿到这一珍贵奖项后，内心有什么感觉？” 说完，王潮垠把麦克风交到他手中。 “激动和感触。” “人民文学奖是对我作品的极高认可，为此我感到很激动。”“感触，则是因为我在这祖国迎来巨变的两三年间，结合自己的种种见闻，曾不止一次思考过知识分子的命运、价值观和人生道路选择。每次思考都令我有所收获。” “特别是刚才《牧马人》获颁人民文学奖后，这些收获就汇集到一起，变成了感触。” 许跃新缓缓说道。 他清楚看到前排的文学界大拿们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一副想从他接下来的话语中寻找到什么的姿态。 很明显，他们平时肯定也思考过自己所说的问题，很可能还对此有困惑。 许跃新身旁，王潮垠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感触吗？” 王潮垠稍作停顿，从短暂的思考中回过神后，向许跃新问道。 “我的感触就是，进入新时代，知识分子能做的越来越多。而有所成就的必要条件，是立足根植于脚下的这片土地。” “《牧马人》中许灵均最终作出的选择，就是这一感触的投射。” 许跃新声音平和，慢条斯理道，“许灵均在被摘帽后，得以重返教坛，将自己的知识在高原上传播。” “为能够将这一份事业进行下去，让知识的种子不断开结果，他选择拒绝世界诱惑，继续坚守在祖国边陲的三尺讲台上。” “可以想见，如果他选择远赴重洋，前往国外，那么大洋彼岸不过多出一个平庸的商人。而他选择留下，国家就会多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当然，教书育人只是知识分子众多选择的一种。除此以外，投身文化事业、科研事业，或是进入商品经济的海洋中奋力搏杀都是很好的出路。” “前提是选择留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这里尚是一张白纸，有充分的空间供我们作为。” 许跃新的一番话令全场陷入安静，每一位听众都在努力咀嚼，思考他说的话。 包括王潮垠也在静静地思考着，努力品味许跃新话里包含的意蕴。 扎根土地、投身商品经济、一片白纸…… 许跃新说出的这些字眼，令他们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和思想洗礼。 “恭喜你，先拿一等奖，又拿了个最终的大奖。” “讲得也很不错，看得出你很热爱思考。” 茅顿微微笑道，把人民文学奖的奖状、获奖证书递到许跃新眼前，“知识分子的确可以投身进商品经济，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 去年大会上，伟人提出了商品经济这个词。目前也的确有一些胆子大的响应号召，开始干个体户，办小加工厂。 不过，知识分子们目前投身进商品经济的还很少，绝大部分还在公家单位上班。 在这种环境下，茅顿认为许跃新的想法很富有预见性，也很大胆。 “茅老过奖。就我个人角度而言，我认为文学不必排斥商业，两者结合才能走得更远。” 许跃新坦诚道。 越是往后，文学和市场间的关联就越发密不可分。后世的很多成功作家，如郑渊节等人，往往也是成功的商人。 旁边，王潮垠等二人对话完毕，再次打开麦克风：“在座的各位朋友，让我们再次用掌声，祝贺本次人民文学奖得主，及中篇小说一等奖得主许跃新同志！” 话音未落，哗啦啦的掌声，赞叹声已在礼堂内响起。 …… 颁奖仪式结束后，许跃新所在的位置被围得水泄不通，想和他打招呼、结识的文艺界人士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许跃新有点应接不暇，只看得到一张又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晃，根本记不清谁是谁。 还好有王朦、陈健功和刘振云三人在，帮他在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冲出了礼堂。 “老王，我们上回说的那件事，有解决机会了。” 朝内166号，院落的一角，许跃新充满斗志地向王朦说道。 那件事？指在香江和海外出版？ 王朦心思动了一下，眼中浮现浓厚的兴趣：“怎么个解决法？” “去找茅老。” 许跃新语气果决地说道。 (本章完) 第69章 大姨子的浓厚兴趣(求追读！) 第69章 大姨子的浓厚兴趣(求追读！) “嗯？你和茅老提过这事儿了？” 王朦诧异道。 “没，不过茅老让我典礼结束后再跟他聊。” “不管他是不是客气，咱们去找他就是了。” 许跃新说话间跑向一栋没有人进出的办公楼，王朦见状只好跟上。 上楼后，许跃新带着他从楼栋内部绕到接待室，根据他经验人民文学一般会在这会见贵宾。 现在颁奖典礼结束了，茅老只能来这。 “我之前找几位领导聊过在香江和海外出版的事，他们态度都比较保守。” 接待室门前，王朦喘着粗气小声说道。 “没关系。今天就算不成，茅老也不会怪罪咱们。” 许跃新说罢敲响接待室的门，“我是小许，请问茅老在吗？” 里边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接着传出一个温和慈祥的声音：“请进。” 里边的人打开门后，许跃新走进接待室，看见茅顿坐在沙发上，旁边围坐着人民文学的主编李纪，以及王潮垠等人。 “小许，你怎么没有去领奖品啊？” 茅顿拍拍自己身旁空出的一块位置，笑呵呵地问道。 “还有奖品？” 许跃新略带惊讶道，“我一散场就被人围住了，都不知道后边发生了啥。” “我去通知你领奖品时，被人堵在外头进不去。” 王潮垠嘿嘿一笑道，“你现在是文化界的名人了。” “不敢当，还得继续努力。” “茅老，对于我刚才颁奖时说的那些话，请问您……” 许跃新眼神看向茅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我们刚才还聊到你，说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敢尝试按印数计算稿酬。” 茅老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打趣地问道，“看你现在的架势，是不是想在文学和商业结合的路上走得更远啊？”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我想把《高山下的环》拿去香江出版，为宣扬咱们子弟兵的英雄形象出一份力。” 许跃新目光诚恳道，“就是这件事没有先例。” “所以今天特地找到您老，想问问这件事能办不？” 他胆子真大。 听到许跃新的话，李纪和王潮垠、刘渐青等人对视一眼，瞳孔不约而同地震了一下。 敢专门来到文学界的泰山北斗面前，希望他能发话支持自己在香江出版书籍，全国绝没有第二位作家敢这样做！ “在香江出版啊……” 茅老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 嘶……茅老要是不支持，后边想再推进这事儿就难了。 沙发上，王朦也感到很紧张，为许跃新捏了把汗。唯独许跃新很坦然，他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等待结果。 “在我印象里，近十几年来还没有人这样做过。” 片刻后，茅老再度睁开眼，看向许跃新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历经沧桑的智慧，“不过，这毫无疑问是件好事。” “就像你说的，能让香江同胞们看到人民军队的伟大形象，有什么不好呢？” “我支持你这样做！” “多谢茅老支持！” 许跃新浑身一阵，眼睛中充满神采道，“有您点头，出版的事就好办多了。” “我后边为你专门跑这事儿。” 王朦紧跟着说道，“相关部门的人肯定是头一次经办，缺少经验，有我在进度能变快。” “只要你需要，我们人民文学也会全力配合。” 李纪也随即表态道。 “感谢各位鼎力相助。我已经联系到香江那头的出版商了，只要这边准备好，立刻就能出版。” 许跃新向在场的文坛大佬们一拱手道。 接下来当着茅老的面，他和王朦、李纪、王潮垠等人商议好了大致出版方案。 人民文学在香江尚无分支机构，因此那头的具体出版事宜交给叶添荣，往后也是许跃新本人和叶添荣联系。 这边名义上由人民文学出面，等于是许跃新挂靠在杂志社名下。 就跟改革开放初期的私营企业一样，都得找个国营企业，或者是事业单位挂靠。 王朦认识的人多，他负责贯彻茅顿的意见。后续走出版审批时遇到经办人员有疑虑，由他去打通堵点。 在香江出版，一件开创先河的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 商议完毕，许跃新不忘找王潮垠领取了奖品。 中篇文学一等奖，奖励一支笔帽上刻有作者姓名的英雄牌钢笔，以及一床温暖柔软的鸭绒毯。 这玩意在市面上很稀缺，每次供应都得排长队，还大概率买不到。 人民文学奖，奖励一部海鸥df相机，价值400元，沪海照相机厂出品，一般不面向市场供应，得在友谊商店那样的外汇商店才能买到。 许跃新脖子上挂着相机，把鸭绒毯放进二八大杠的车篮里，美滋滋地往家里赶。 见到茅老、领到大奖，定下在香江出版的事，今天可真是太爽了。 回家后，许跃新敲开屋门，发现陈艺雪今天也在自己家。 “我来你家看看巧巧。” “对了，你这相机是从哪弄到的啊？” 许跃新刚一进门，陈艺雪就向他问道，平常端庄沉静的眸子中浮现浓厚的兴趣。 (本章完) 第70章 大姨子的好 第70章 大姨子的好 陈巧巧顿时双眼一亮，也凑了上来。 “还是海鸥df-1！” 陈巧巧一脸新鲜地端详着相机，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今天不是去人民文学领奖吗？奖品就是这个。” 许跃新摘下相机，放在桌上道。 “真好，你拿了什么奖呀？” 陈巧巧爱惜地摸着相机，既高兴又关心地问道。 “中篇小说一等奖，还有人民文学奖。” 许跃新拍拍身边的鸭绒毯道，“一等奖的奖品是毯子。” “人民文学奖？” 陈艺雪颇为赞叹道，“厉害呀！” 作为文艺界人士，她明白能带上人民两个字的，肯定是最高奖项。 “那可不。”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微微扬起嘴角道，“你俩准备准备，待会拍几张照片。” “现在就拍嘛。” 陈巧巧迫不及待道，挽起姐姐的手，“走，进屋换衣服去。” “嗯！” 陈艺雪兴致勃勃地跟她走进卧室，把门给带上了。 趁着媳妇和大姨子换衣服的时间，许跃新取下相机，熟悉它的使用。 海鸥df-1是一款经典的胶片单反相机，和后世相机的主要区别在于需要手动上胶卷。 人民文学附赠了他十卷胶卷，其中一卷是彩色的。 相机左上角有一根小旋杆，许跃新小心地提起旋杆，再拉一下相机后盖，盖子立刻弹开了。 将胶卷凸起朝下放入相机左侧、按下旋杆、胶卷片头对准卷片轴，塞入。 确定胶卷尺孔被勾住，不会在拍摄过程中脱落后，许跃新盖下后盖，把感光度调整到和胶卷一致。 这时卧室门打开，换好衣服的陈巧巧和陈艺雪走了出来。 陈巧巧穿着一身水绿色丝质修身长裙，还换上了高跟鞋，显得身材高挑，婀娜多姿。 陈艺雪的打扮就更加吸引人眼球了。她脚上同样踏着高跟鞋，身上穿的是陈巧巧的旗袍，前凸后翘的完美躯体在缎面紧紧包裹下被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咱们现在开始拍照？” 陈巧巧兴高采烈地问道。 “旗袍在家里拍就行了，等会出去再换。” 陈艺雪不好意思道，说话间用一双玉手提了提旗袍，试图把开衩往后挪挪。 “我这有一份彩色胶卷，总共能拍36张。在家给你们拍六张，在外边拍一半。” 许跃新指挥道，“你们先去阳台上，正对着我。” “好嘞。” 陈巧巧立刻拉着陈艺雪的手走向阳台，转身正对向许跃新。 天上的晴空白云，阳台下的绿树红成为二人的背景，衬得姐姐高贵明艳，妹妹清丽娇美。 “笑一个，好……” “保持这样，不要动。” “咔嚓，咔嚓！” 许跃新连续按下好几下快门，将青春貌美的媳妇和端庄高雅的大姨子一齐定格下来。 “再换个姿势，对视，微笑。” 拍完一个动作，许跃新再次命令道。摄影真好，至少能名正言顺盯着大姨子看了。 又是几道快门的响声后，许跃新让陈巧巧、陈艺雪姐妹俩去书房，换个内景再拍。 “艺雪拿本书看，巧巧贴在椅子后边站，弯腰蒙住她的眼睛。” “对，就和姐妹俩开玩笑时一样。” 在许跃新指挥下，陈艺雪坐到桌前，拿起他那本《高山》的样刊，陈巧巧也按要求摆出动作。 一张、两张…… 拍完陈巧巧和陈艺雪的合影，许跃新给她们拍单人照。 轮到陈艺雪时，许跃新让她面朝自己坐在椅子上，摆出两腿交叠搭着的淑女坐姿。 这种姿势确实很淑女，但因为旗袍有开叉，反而将陈艺雪的大腿暴露出了一截。 许跃新按下快门，将这一刻永远记录了下来。 拍完内景，陈艺雪在卧室内换下旗袍，许跃新在客厅等着。 等陈艺雪换上一件连衣裙出来后，许跃新带她们一起出去，前往公园拍摄外景。 这时，许跃新闻到陈艺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迷人清香。 按理说，旗袍被大姨子穿了挺久，岂不是意味着……当陈巧巧穿着这件旗袍和自己亲热时，自己闻到的是大姨子身上的香气？ 咳咳……打住打住。 许跃新赶紧制止住这个邪恶想法，到地方后专心致志给姐妹二人拍照。 拍完照片，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一块前往百货大楼，购买了显影液等洗照片用的药水。 回到家后，他将一间储藏室布置为暗室，进行照片冲洗。 …… 当晚，卧室内。 许跃新紧紧搂住陈巧巧，在一轮激烈的热吻和攻城略池结束后，手指向衣柜：“去，穿旗袍。” “哼……要是我就不穿呢？” 陈巧巧含羞飞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去衣柜取出旗袍，换下身上的衣服。 当把陈巧巧再度搂入怀中，在她的娇呼声将大手探入旗袍下摆时，许跃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真不错。 果然是大姨子身上的那股香味。 …… 第二天，陈巧巧一直睡到很晚才醒，睁开眼后仍是迷迷糊糊的。 看着窗外的太阳，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都几点了啊。 再看看旁边一本正经靠在床头看书的许跃新，陈巧巧忍不住推了他两下：都怪他。过去他虽然也对自己不断索取，可一般最迟到凌晨就睡。 天知道他昨晚为什么那么兴奋，一直持续到拂晓时分才罢手。 “推我干嘛？” 许跃新看着躺在身旁的媳妇，有些疑惑地问道。 “都怪你，昨天不让我好好睡觉，今天这么晚才起来。” 陈巧巧气鼓鼓地说道。 许跃新放下书，看着仍躺在床上只露出雪白胳膊和香肩，一头青丝稍显凌乱的貌美媳妇，喉结滚动了一下。 “哦……生气了啊？” 许跃新躺回床上，揽住媳妇欺霜赛雪的香肩道，“我给你消消气。” “怎么消……哎呀！” 陈巧巧开始还在好奇，不过随着许跃新大手在被子下边的动作，她的脸很快就涨红了，紧接着发出一道甜美的呻唤。 (本章完) 第71章 大姨子的人生导师 第71章 大姨子的人生导师 “气消了……嗯……气消了……” 陈巧巧捂着脸，轻轻扭动着娇躯，轻呼的同时求饶道。 “唔……” 话音未落，她的樱桃红唇就被许跃新给给堵住了。 …… 等两人结束时，已是正午时分。 许跃新环抱着娇弱无力的陈巧巧，在她额上亲了几口后，起床给她做饭。 别的菜许跃新不会，下个番茄鸡蛋面还是问题不大。 “吸溜吸溜……” 两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消停过，陈巧巧是真的饿了，没用多久就消灭干净两碗面。 小嘴挺能吸啊。 许跃新观察着她的吃面速度，默默想道。 下午，许跃新去电报房给叶添荣发报，邀请他后天早晨来科源社区内的一家茶馆，商议在香江出版《高山下的环》一事，过时不候。 发完电报，许跃新回到家里，取出早已冲洗好的照片，和陈巧巧一块欣赏。 陈巧巧接过照片后，兴致盎然地端详起来。 “这张真好看，把我姐拍得真美。” “技术不错，这张拍得我显高。” “你本来就高。” “真会说话，明天中午做四个菜奖励你。” “那做个排骨汤，再来个油炸鸡腿。” “这么多肉，不怕吃撑啊？” 陈巧巧一手托着杏腮，眸中含着笑意道。 “我晚上劳动量大，得及时补充。” 许跃新一本正经道。 “没个正形儿。” 陈巧巧微微翘起嘴角，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看向下一张照片。 许跃新把每张照片都洗了六份出来，陈巧巧看完照片后决定把三张留下，三张送给陈艺雪。 “这张就不用了，最好把它的底片也销毁了。” 清点照片时，她指着陈艺雪露出大腿的那一张照片说道，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拍得不好？” 许跃新明知故问道。 “不是不好，就是有点露……当然这也不怪你，大家当时都没注意到。” 陈巧巧一脸单纯善良，认真地回答道，“所以还是别留着下。”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我得批评教育你。” 许跃新装作严肃道，“这叫艺术，不能用庸俗的眼光看待它。” “要是按照你的标准，世界上多少成名的艺术作品都得消失。” “这个嘛……” 陈巧巧困惑地看看许跃新，总觉得他哪里说得有问题，又难以反驳。 “你怕艺雪看到后难为情，好办。留在咱们这，不寄给她就是了。” 许跃新不容争辩地拍板道，“连同胶卷一块收起来。” “那……好吧。” 经过一番左右为难，陈巧巧最终点头同意道，“她问起来，你就说这张的底片没处理好，糊掉了。” “成，我待会把其他照片送给艺雪。” 许跃新爽快地答应道。 大姨子最美的一张，扔掉怪可惜，就留给自己保管吧！ 傍晚时分，许跃新带着精心包装的照片，前往陈艺雪所在的文工团。 正是下班的点，许跃新抵达文工团门口时，看到陈艺雪骑着自行车从里边出来。 她身旁还跟着几位颇为好看的姑娘。这些姑娘们就像众星拱月一般，将容貌最为出众的陈艺雪簇拥在当中。 “艺雪，照片洗好了。” 许跃新站在马路对面，同她打招呼道。 陈艺雪侧脸看向他，和姑娘们说了一声“我妹夫”后，调转方向快速朝他骑来。 “又是拍又是洗的，真是辛苦你了。” 距离许跃新尚有一截距离时，陈艺雪就高兴地感谢道。 “不辛苦，这是照片。” 许跃新将包装袋递给在面前停下的陈艺雪道，“你拆开看看。” “好，我看看昂……” 陈艺雪低头打开包装，认真端详起来。“这张合照不错，我和巧巧头顶的蓝天起到了留白效果。” “嗯，这张拍得更好，你也来看看……” 陈艺雪连声夸赞道，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你说这张啊？” 许跃新走到对面，和陈艺雪肩并肩看着照片，发现她最满意的是陈巧巧蒙她眼睛那张。 两人间距离拉近，许跃新又不经意嗅到陈艺雪身上的淡淡香味。 熟悉的香气，不禁令他联想到陈巧巧昨晚身穿旗袍，目光涣散发丝凌乱，枝乱颤的一幕…… 联想的同时，再看看身旁这张和陈巧巧有几份相似，又美得各有特点的脸蛋，许跃新的注意力顿时飘得有点远。 “看好了，拍得都很棒。” “我请你吃碗面吧。” 这时，大姨子收起照片，友好地邀请道。 “好嘞，我想吃羊肉的。” 许跃新立即将思绪收回来道。 到了羊肉面馆，许跃新和陈艺雪各点下一碗面，趁着上面的功夫聊起天。 陈艺雪和许跃新打过不少交道，不过从未了解过他的以往。 今天陈艺雪显得对许跃新颇感兴趣，问了他好些个问题。 “你在救下巧巧前，就和她认识吗？” 羊肉面端上来后，陈艺雪仍在好奇地提问，没有第一时间吃面。 许跃新扒拉一大口后，咽下肚后笑了笑：“那是当然，全公社男知青里，就属我长得周正。” “巧巧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噗…… 陈艺雪被他逗乐了，平时淡漠的脸上少有地露出笑容：“你还真舍得夸自己。” 真美。 平时为什么不能多笑笑呢？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一双饱含笑意的桃眼，心里想道。 “自信是男人最好的名片，再说我是实事求是。” 许跃新理直气壮道。 他还挺有意思。 陈艺雪脸蛋上带笑，心里想道，装作认真的样子打量了他两眼。 “倒也没错。能把巧巧骗回去，里边肯定有这张脸的因素。” 打量完毕，陈艺雪调侃道，接着埋头吃起面条。 “怎么能叫骗。” 许跃新撇撇嘴道，“我对她可好了。” “那倒是。” 陈艺雪吃下一口面条，点头认可道，“我身边结过婚的姑娘里，最幸福的要数巧巧。” “能有你照顾她，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就心安了。” 从眼神和语气能看出，她作为姐姐确实很在意陈巧巧。 “嗯，你们姐妹感情很好。” 许跃新由衷感叹道。 “是呀，从小到达，我照顾巧巧的时候，比我妈还要多……” 陈艺雪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提到这个妹妹就滔滔不绝，说起两人相处的往事。 “你为巧巧奉献那么多。” 许跃新静静听着，等她讲完菜说话：“现在巧巧结婚了，另一个妹妹有父母照顾也不用你再操心，你可以把精力放回自己的人生上了。” “嗯……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事儿。” 说到这，陈艺雪往日淡漠又通透的眸子中，少有地浮现迷茫，“按理说，我评上了一级演员，应该感到知足。” “可越想到这，我反而越是发慌。” “慌什么？” “你知道吧，一级是最高职称。这意味着我今后没有再进步的空间了。” “想到这点我就难受，人生还有那么长……” “最高不最高，只是就文工团这个体系而言。” “可我不在文工团呆着，还能去哪儿？” 陈艺雪有些听不懂了，疑惑地问道。 “可以跳出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在外边，只要你愿意打拼，就永远没有上限。” 许跃新微微一笑，为大姨子解答道。 (本章完) 第72章 养成计划 第72章 养成计划 跳出去…… 陈艺雪听到许跃新的话，心颤了一下。 她听人提起过，香江那边的歌星开一场演唱会，能挣到好几万元。 相比之下，她作为文工团台柱子，每个月收入才不到200块。 说不羡慕是假的。 而今天，许跃新向她展示了另一种选择。 “你说得对。” 陈艺雪轻轻点头道，“可我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做。” “我无法想象脱离文工团后，一个人去安排所有的事。” “你能帮我规划吗？” 大姨子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人生导师啊。 许跃新往座椅上一靠，继续为她指点迷津。 “跳出去不等于脱离。你可以保留文公团的职位，不领薪金，平时自己干，偶尔给他们帮下忙，留条后路。” “出去后，你先录歌卖给音像出版社，这样做的好处是试错成本低。” “等哪天政策允许个人举办演唱会，你就可以像香江的歌星一样登台演出。” “偶尔给文工团唱两首，也有利于保持你在社会上的知名度。等你正式以个人身份出道时，大家还能记得你。” 许跃新井井有条地为大姨子规划道。 陈艺雪听呆了。 他比自己还小几岁，居然能作出如此周密的安排。 短短时间内，就能为自己提供一个详实可行的方案。 真是了不起。 “就按你说的办。” 陈艺雪当即表态道，“后边有麻烦的地方，还希望你能继续为我指点。”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许跃新说道，同时不忘宽慰，“出去后不要有心理压力，文艺事业迟早要走与市场相结合的道路。” “你只是比别人先迈了一步。” “嗯，我相信你说的。” 陈艺雪眸中含笑，点点头道。 在她眼中，许跃新不仅规划能力强，见识也非常地广阔。 许跃新抬手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再找你聊聊。” 陈艺雪依依不舍道，感到时间过得太快了。 “五天后。” 许跃新说道，“到时候早上见。” 把陈艺雪送回家后，许跃新回到自己位于科源社区的家。 此时天色已晚，许跃新推门进入卧室。 桌面上，台灯发出温暖的橘色光线，陈巧巧正坐在不远处的床头，双手抱膝眼睛看着地面，似乎存着心事。 “哎，在干嘛呢。” 许跃新走到媳妇跟前，轻拍一下她的肩膀道，“是不是受委屈了？” 陈巧巧从沉浸中回过神，仰起脸看向她：“没受委屈，我自个在这犯愁呢。” “犯什么愁？” 许跃新坐到她身旁，轻抚着她后背问到，“我能帮你解决不？” “就是暑假快过一半了，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 陈巧巧面带忧愁道，“我同学有跟着导师做田野调查的，还有去部里，市里实习的，就我在家闲着。” 媳妇追求进步？好事啊！ 自己必须帮她引路，养成未来的女大佬。“这好办，从明天开始你去街道办实习。” 许跃新不假思索，立即给出答案道。 “啊？” 陈巧巧有点始料未及。 同学去部委干活，她去街道，这中间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了…… 许跃新看出媳妇的困惑，耐心为她解答。 “你不懂，这叫切换赛道，积累基层经验。” “你在海里实习过了，再到基层走一遭，经历会更加地全面。” “而且大伙都在高层次机关干活，只有你在基层，今后写进履历更容易引起瞩目。”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以后国家用人导向是重用有基层经历的干部。你在街道帮上一段时间忙，以后会有很大加分。” 许跃新无比笃定道。 陈巧巧在旁边听着，等他说话后又消化了一会。 “你讲得有道理，我明天去街道问问。” 陈巧巧经过思考，表示认同道，“还得做好准备，防止基层的活不好干。” “还好，这边住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狗屁倒灶的事会少一些。再说你是暑期实习，他们不会把难缠的活交给你。” “我明天带你一块过去。” “嗯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陈巧巧松下一口气道，最初的忧愁已从脸上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领着陈巧巧前往学院路街道办。 一听说他俩都是燕大的学生，街道工作人员主动把他们请到书记办公室。 街道办书记是一位女同志。 当陈巧巧说明来意后，她立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表示陈巧巧可以任意挑选工作内容，热情得就像生怕陈巧巧反悔一样。 “我想写稿子，因为我本身就是中文专业。” 陈巧巧沉静大方地说道，“工作时间上我计划明天到岗，今后周一到周四上班，周五到周天休息。请问你们这边方便吗？” “当然方便。能有你这样的高材生执笔，咱们街道今后的文字工作不用愁了。” 女书记笑呵呵地说道，感到非常高兴。 这些燕大高材生，毕业后都会进入国家中枢机关工作。 今天居然有一位主动愿来街道办实习，女书记觉得真是捡着宝了。 …… 次日一早，陈巧巧按约定去街道办实习，许跃新前往约定的茶馆会见叶添荣，商谈在香江出版《高山下的环》一事。 这一场谈判涉及到出版过程中的具体安排，以及利益分配，对许跃新来说是件大事。为此他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 半路上，许跃新特地去报刊亭买下一份今天的人民日报。 手持报纸翻阅几个来回后，他抬头看向亭子里的大爷：“有昨天，前天的报纸不？我要一份。” “巧了，还剩下两份。” 大爷在报刊亭内翻找了一会，把报纸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报纸，给了他一毛钱，再次仔细翻阅起来。 这回，许跃新在报纸上找到了人民文学社颁奖典礼的报道。 而且上边配的照片，正是茅老找自己谈话时的情景。 很好，许跃新要带上它去见叶添荣。 抵达茶庄后，许跃新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叶添荣已在茶馆内坐下，挥手和他打了招呼。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叶添荣礼貌地微笑道，叫来服务员点好茶水。 点完茶，叶添荣同许跃新进行过简单的寒暄，接着切入正题，“你那边最近有没有打听过在香江、海外出版的政策？” (本章完) 第73章 巨款！ 第73章 巨款！ “叶老板，你不妨先谈谈你那边的情况。” 许跃新面沉如水，不疾不徐道。 叶添荣同样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我正在问，一位老朋友和我说有些眉目了。” 说到这，他就停了下来。 许跃新静静听着，内心作出简短的分析。 既然没说具体有什么眉目，那就是没有眉目。 很好，主动权在自己一方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逼叶添荣说出实话，承认他没有底牌。 这很重要，首次打交道的状况，能决定两人今后合作的模式。第一次能占据优势，则往后能次次占得优势。 而想做到这一点，就得用上一些话术。 因为叶添荣终究是个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生意人，不管过去打交道时是否坦诚，真到了谈判桌上他一定会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用尽一切手段。 “哦？愿闻其详。” 思虑已定，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叶添荣哈哈一笑：“老朋友不肯和我说得太详细，我也不便追问。” “行，我相信叶老板的老朋友不会骗人。” “既然他那边有门路，那我就没必要再为这件事奔波了。” 许跃新往椅子上一趟，神态无比松弛道，这时服务员把茶水和水壶送了上来。 “许生说笑，这种事都是要大家齐心协力地去做。” 叶添荣身体微微前倾，摆出热忱的姿态，“光靠哪一个人怎么行。” “我倒是想出力，只是叶老板你不太坦诚，叫我总是怀有顾虑。” 许跃新歪着头看向叶添荣，摊开双手，微微一耸肩，“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你那边没有任何进展，对吧？” 叶添荣被他问得内心一窘，笑得有点尴尬：“倒也不至于，只是没有非常确切的消息。” “跟你说说我这边的结果。” 许跃新把报纸往桌上一扔，双手插进裤兜里，“全国文学界第一人，茅顿茅老，同意我在香江出版书籍。” 茅顿？ 叶添荣作为文化娱乐行业的商人，当然听说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能争取到他老人家的首肯？ 叶添荣有点不相信，直到他看清眼前报纸上的内容。 只见上面许跃新和茅顿双手紧紧我在一起，茅顿正语重心长地向他交代着什么。 这下，容不得叶添荣不信了。 “好本事，能入茅老的法眼，让他为你开绿灯，不是一般人物！” 叶添荣双手捧起茶杯，不得不服道，“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过招已分胜负，再强撑下去就没意思了。 何况，此刻叶添荣内心是真的在佩服许跃新。 初到京城时，他想通过一位身居高位的朋友引荐，见到茅老这位如今的文坛巨擘，结果没能成功。 现在许跃新一下子就把他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办成了，这令叶添荣不得不再高看许跃新一眼。 “喝吧，这家的茶叶很有名。” 许跃新端起茶杯道，嘬了一小口。 “既然政策方面已经有人点头，后续的出版发行环节就好办了。”叶添荣就像嗅到了财富气息一样，迅速推进谈判，“香江这边是实行版税制度，即按照书籍售价乘以印数，从中抽取一定比例作为作者报酬。”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你继续说。” 许跃新神色淡然道。 “依照目前行规，版税比例一般在5%-10%，我付给你10%，怎样？” 叶添荣征求道。 “书是我写的，政策是我跑下来的，10%肯定不行。” 许跃新果断摇头道：“必须20%。” 叶添荣先是一怔，接着面露苦笑。 “许生胃口好大。” 叶添荣一脸肉疼道，“给你这么多，我就赚不到钱了。” “说笑了，难道叶老板平时做生意利润只有10个点？” 许跃新淡淡笑道，“再说了，只要一点头，你就会成为十几年来第一个出版内地书籍的香江人，你难道不动心？” 70年代的香江，正在经历自己的黄金时代，就算做塑料利润率都不止10个点。 许跃新百分百确信，叶添荣平时经营的利润远不止10%，所以他才会提出20%的条件。 桌对面，叶添荣被许跃新说得沉默不语，半晌没说话。 许跃新也不急，把目光移向窗外，让他自己思考。 “好，就当交个朋友。” 叶添荣想了很久，最后咬咬牙道，“就按20%来。” “叶老板大气。汇率的话……” 许跃新高兴的同时，不忘进一步明确道。 目前港币对人民币的官方汇率为3.2:1。但民间在进行私下商业往来时，没人会按照这个数字，实际汇率大概在1.6:1左右，即1元港币可换得6角2分5的人民币。 “许生放心，叶某也是生意人，自然按照规矩来。” 叶添荣当即表示道，“香江人少，我打算印刷1万册，每册定价21蚊，按照20%版税计算，许生应得4万2000蚊港币。” “折算成你们的货币，就是26250蚊。” “算得没问题，就是我们这边250不太好听，呵呵。” “好办，26666蚊！祝许生今后顺顺利利。” 叶添荣最终还是拿出了格局，高高地一挥手道。 “叶老板大气，干杯！” “干杯！” 许跃新和叶添荣同时举起茶杯，各饮下一大口。 其实在谈判过程中，许跃新很好奇叶添荣究竟拥有怎样的bj，才能在献礼演出时和老干部们坐在一块。 考虑到今天是两人初次正式打交道，许跃新没有问他的底细，打算等两人熟悉后再搞清楚。 确定出版事项后，许跃新和叶添荣直接前往新侨饭店，用那里的打字机打印出一式两份出版合同，各自签下姓名。 叶添荣前往京城前，已汇兑好一批人民币，合同一签完就付给了许跃新。 “许生，你点一下数字。” 从叶添荣手中接过装有巨款的书包时，许跃新感到手中沉甸甸的，心却快要飞了起来！ (本章完) 第74章 上架感言 第74章 上架感言 小说写到这里，许跃新的事业来到了新高度，而作者也要面对上架的检验了。《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这本书是7月16号发的，在发书那一天，作者已经连续半年没有收入了。 再加上连载至今的一个月，嗯，总共就是七个月，作者已经穷到每天吃清水挂面时，都得斟酌着份量的程度，以免在获得收入前断炊。 江浙今年夏天特别热，40度+的高温是常态，电风扇根本不管用。 至于空调……那对作者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在此前的时间里，作者都是在电脑旁边打着字，桌上放着一盆凉水，每次汗流浃背无法忍耐时，就用毛巾沾着水擦一擦，继续写。几十个日日夜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希望各位读者能给个订阅，帮作者在清水挂面里加个西红柿，在此感激不尽了。 上架保底2w字更新，300订的基础上每多一万字，加100更新。以后每天打底日更10000字，不定时爆更。 (本章完) 第75章 侨汇券！（求订阅！） 第75章 侨汇券！（求订阅！） 表面上，他仍维持着镇静，认认真真地点完钱，接着向叶添荣提出要求：“对了叶生，你这里有侨汇券吧？我要跟你换5000块。” “有的有的，尽管换好了。” 套间内，叶添荣起身打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沓淡绿色的票证，交给许跃新。 许跃新付给他5000块现金，把侨汇券放进书包里，打车赶回家中。 进家门那一刻，许跃新的情绪彻底按捺不住了！ “回来啦？” 此时陈巧巧正坐在桌边吃饭，看到许跃新进门站起身，打算给他盛一碗饭。 “巧巧，看这是什么！” 许跃新快步走到桌边，当着媳妇的面，滋啦一声打开书包拉链！ 陈巧巧被书包内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里边装着一摞摞的大团结，堆在一起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好多钱，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 巨大冲击下，陈巧巧感到一阵眩晕。 “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陈巧巧心脏砰砰乱跳，捂着心口问道。 “《高山下的环》要在香江出版了，这是版税。” 许跃新晃了两下书包，揽住媳妇的香肩道，“总共两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 两万六千多…… 陈巧巧再次受惊了。 她和她的身边人，还从未以万为单位计量过金钱。 在香江出书这么挣钱的吗！ “你可千万别对外说。” 惊喜之下，陈巧巧小声叮嘱道，“我怕不安全。” “放心，就你和我知道，后边也许会告诉爸妈。” 许跃新在陈巧巧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明天不是周五吗？咱们去买些东西。” “嗯！” 陈巧巧乖巧地点点头，温柔地靠在许跃新肩膀上，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包围了。 26666块…… 她爸妈一个月共有一百多收入，这比他们十年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啊！ 骤然变富的快乐，令陈巧巧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快乐。 嗯！自家丈夫真是太厉害了！ 方方面面的厉害！ 第二天，许跃新背上挎包，和陈巧巧一早前往西单，吃了顿羊肉汤作为早饭。 饭后，许跃新骑车载着她直奔东长安街，最后在使馆区附近的友谊商店门口停下。 “进去看看。” 下车后，许跃新对陈巧巧说道。 “啊？我们买不了这里边的东西吧？” 陈巧巧疑惑道。 友谊商店是专门面向外国人、侨胞，以及一定级别领导的商店。普通人手里没有外汇、侨汇券，在里边根本无法购物。 “怎么就不能买？”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拉着仍在茫然中的陈巧巧，信步进入商店。 刚进友谊商店，陈巧巧就被里边的琳琅满目的商品震住了。 瑞士梅牌手表、进口收录机、彩色电视机…… 还有许多她从未听说过名字，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电器。 每一样都价格高昂，且注明必须凭外汇、侨汇券，或是专门的供应证购买。 和普通国营商店比起来，这儿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陈巧巧被店内商品吸引得目不暇接，而许跃新也对这里销售的东西感到很满意。 就产品类型、档次而言，这里大概相当于国内90年代末的水平，比外边大路货更能满足他的需求。 几经比较、挑选后，许跃新认为应该优先满足自身娱乐需求。 “同志你好，买一台21寸彩色电视机。” 许跃新在一处柜台前停下，向女营业员说道。 这里的女营业员都经过精心挑选。人人画着淡妆，身上打扮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丝，颜值比后世奢侈品的柜姐还要高许多。 她们对于顾客的称呼、态度，也和普通商店的女营业员大不相同。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用外汇，还是用侨汇券呢？” 女营业员面露微笑，态度温柔可亲地问道。 “用侨汇券，” 许跃新取下挎包，打开扣子道。 陈巧巧的目光被挎包内装的东西吸引住了。 她看到里边除了数摞大团结外，还装有一叠叠从未见过的绿色票证。 这就是传说中的侨汇券吗？ “好的，一共是2000元，请问您需要帮忙送到家吗？” “嗯，给我送到科源社区。” “好，我们这就给您安排师傅运输。保修时间是三年，需要时凭发票即可维修。” 对话间，女营业员从许跃新手中接过侨汇券，麻利地点清、给他开好发票。 陈巧巧在一旁看得呆了。 整整2000块啊，够普通人十几年的生活费了！ 自家丈夫这么轻松地就掏了出来，还是难得的侨汇券。 这一刻，许跃新在陈巧巧眼中显得无比地潇洒，无比地帅气。 很快，两名搬运师傅帮他们把电视机搬到外边，送上一辆黄色面包车。 这种面包车在80年代末的京城很常见，坊间人称黄面的，不过眼下还不多。 送到地方后，师傅还帮他们搬上了楼，接上电线完成调试。 这年头还没有有线电视网络，电视机是通过头顶的天线接受模拟信号，因此接上就能看。 “祝您使用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临走时，师傅礼貌地说道。 直到此刻，陈巧巧仍如同在梦中一般。 这就是友谊商店的购物体验吗？和其他商店的态度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她头一次认识到，钱，不仅仅是可以用来购买商品那么简单，还可以换来完全不一样的消费体验。 “好漂亮的电视。” 师傅们走后，陈巧巧打量着柜子上全新的21寸进口彩电，发出感叹道。 “来，看会儿节目。” 许跃新往椅子上一坐道，拿起遥控器打开开关。 彩色的画面瞬间出现在屏幕上。 “我想，把这个买猴儿的意义……” “跟它的这个重要性，来给大家谈一谈。” 马三力和捧哏正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表演《买猴儿》。 陈巧巧有生以来头一次在屏幕上看到彩色的画面，整个人目不转睛。 许跃新也津津有味地看着，感觉有这台彩色点时候生活质量一下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两人在电视机跟前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父母回家。 “电视？是你买的吗？” 许强一进门，就颇感意外地问道。 “还是带彩的。” 吴燕同样惊诧地凑到电视机跟前，用手抚摸着外壳道，“这么大得多少寸啊？得不少钱吧？” “21寸的。价格不贵，也就两千块。”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不忘提醒母亲，“还有妈你让一下，挡着画面了。” “2000还叫不多。” 吴燕讶然道，“孩子口气越来越大了嗷。” “肯定是写小说挣大钱了。” 许强新奇地盯着画面，笑着说道。 “是挣了些。”许跃新说道，“所以想着买台电视机，改善咱家的娱乐生活。” “还是太贵了。” 吴燕在被彩色画面吸引的同时，摇了摇头道，“下回要钱之前，多跟巧巧商量，她肯定不会支持你大手大脚。” “哦哦……” 陈巧巧看得全神贯注，根本不知道婆婆在说什么，只是听见有人提起自己名字就随意地答应了两声。 许跃新拍拍身旁的椅子：“妈，您就甭说了。您现在不也是看得眼都不眨一下吗？” “再说了，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真犯不上心疼。” “臭小子，都学会跟妈顶嘴了。” 吴燕哭笑不得道。 实话实说，她也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带彩的电视就是不一样，看着比黑白的舒服多了。 儿子长大了啊，自己和丈夫都跟在他后边沾光了。 吴燕在许跃新身边坐下时感慨道。 当晚，许家人吃得很简单，因为大伙都被彩色电视机彻底俘获了，没人愿意费功夫去做饭。 ……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打着哈欠起床，发现枕边空空如也。 而外边客厅，正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许跃新穿上衣服出去一看，好嘛，连同妹妹许嫣然在内，全家正围坐在一起，高度集中地盯着电视，甚至没人关注到他。 这就是彩色电视在70年代末的威力吗？ 许跃新本打算静悄悄地离开，这时吴燕注意到了动静。 “起来了啊？我去做早饭。” 吴燕看一眼许跃新后说道，起身时仍恋恋不忘地盯着电视画面。 “妈小心，别被板凳绊着。” 许跃新故意大声提醒道。 吴燕回过神往前一看，发现哪有什么板凳。 “好小子啊，敢拿妈开涮了。” 吴燕也被自己逗乐了，忍俊不禁道，“快洗脸刷牙去。” “你早饭做慢一点，我下去一趟。” 许跃新叮嘱道，转身进了卫生间。 完成洗漱后，许跃新去楼下转了一圈，查找有无自己的信件。 他之前给《延河》、《沪上文艺》、《当代》、《十月》和鸭绿江这几份杂志写过信，表达出版合作意向。 不知道他们的信寄过来没有。 打开信箱一看，许跃新看到里头照旧是空空的。 也许就在这几天。 许跃新估计道。 接下来每一天早上，他都下楼查看信箱，最后等到了《当代》和《十月》的信件。 这两家都是京内的报刊，其中要数《当代》最为热情，是主编亲自给他回的信。 想来也是，《当代》六月才创刊，这时肯定很希望能获得优质内容资源。 许跃新收好信件，去电报房给两家发报，邀请他们过一阵来科源社区见面。 《延河》、《沪上文艺》和《鸭绿江》应该也回复了自己，只是离得远信件仍在路上。 如果能把这几家都谈成，那么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加上之前从叶添荣手中收到的钱，自己可以考虑关注起住房市场，寻找合适的目标了。 离开电报房时，许跃新心里想道。 联系完《当代》和《十月》，许跃新骑车前往文工团，他还记得自己和陈艺雪约定过今天见面。 当他赶到文工团时，看见陈艺雪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今天的陈艺雪身穿纯白色线衫，薄薄的衣物下两座峰峦高耸，下面是一条水蓝色磨砂长裙，配上高跟鞋气质格外地出众。 看到他过来，陈艺雪招了招手：“来得可真早。” “你不是更早。” 许跃新停下自行车道。 “我也刚到没一会儿。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陈艺雪莞尔一笑道，伴在许跃新身边一道往前走去。 “我们去这里。” 当走到华北机械总厂大门口时，陈艺雪停下脚步，指着里边对许跃新说道，“他们的工人俱乐部条件很好。” “能进去？” 许跃新停下脚步道。 “能，我们文工团跟厂里有合作关系。” 陈艺雪说着走上前，看门的保卫干事果然让她进去了。 许跃新推着自行车跟在陈艺雪身旁，去停车棚锁好车后，和她一起往工厂深处走去。 崭新的红砖厂房，往外喷吐白色烟雾的巨型烟囱，车间内传出的隆隆机器响声…… 偶尔经过的职工们需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地喧嚣，又富有活力。 直到两人走进俱乐部，周遭才安静下来，彷如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工人俱乐部的外表呈现苏式建筑风格，看起来大概率是当年毛子援建的。 俱乐部内部铺着红色地毯，根据指示显示这里有台球室、电影院、阅读室和饮品室等一系列休闲娱乐场所。 这年头国营大厂和小厂的区别就在这，前者的配套福利好好上许多。据说个别条件特别好的厂，拧开水龙头里边放的不是自来水，而是货真价实的汽水。 许跃新和大姨子走到二楼的饮品室，发现里边的装修很好，迎面是一条木质大柜台，柜台外边贴墙放着柜子，里边摆满琳琅满目的各种饮料。 陈艺雪在柜台前费六毛钱点了一瓶牛奶，接着征询许跃新的意见：“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喝的？” “来瓶啤酒吧。”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 俱乐部是自助服务，付完钱两人自己去墙边的柜子里取出牛奶、啤酒，寻了张桌子坐下。 许跃新帮大姨子拧开牛奶盖子，把奶瓶还给她。 “我前天和厂里沟通过了。” 陈艺雪把吸管插进奶瓶里，平静地向许跃新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保留职位不领薪金，从今往后独自出来闯荡。” “恭喜，迈出了第一步。” 许跃新咬开啤酒瓶盖，把泛着白沫的酒瓶往桌上一墩道，“你打算玩一阵儿，还是直接开始打拼。” “直接打拼。要是闲下来的话，我心里会发慌。” 陈艺雪毫不犹豫道，“你认为我出来后的第一首歌，应该选择什么风格？” “军歌。今天是建国30周年，必定是主旋律歌曲的大年。” 许跃新为她分析道，说完站起身取来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上。 “我同意你说的。” “咱们俩合作如何？你写我唱，五五分成。” 陈艺雪真诚地邀请道。 “这个，四六分成吧，我毕竟有个写书的主业。” 许跃新饮下一大口啤酒，作出谦让道，“钱是英雄胆，你刚出来，多挣一点心里也有底气。” “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第一首歌四六分成，后边还是五五分吧。” 陈艺雪充满感激道，拿起啤酒瓶替他重新满上。 “后边再说。” 许跃新手里握着啤酒杯道，“我现在有一个点子，写下来给你看看。” “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唱这首。” (本章完) 第76章 我粉丝居然是国民女星？（求订阅！） 第76章 我粉丝居然是国民女星？（求订阅！） “现在就有灵感了？” 陈艺雪喜出望外道，“那你快写吧。” 许跃新放下啤酒杯，取出她送的派克金笔，拿出一张稿纸写了起来。 自打开始写作，他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一句句优美的歌词，在雪白的纸张上诞生。 许跃新一丝不苟地写着，陈艺雪忍不住搬着椅子，坐到他侧面查看。 歌词映入眼帘，陈艺雪一下子就被其中美好的意境吸引住了。 泛着微浪的海面上，远航的战舰破浪向前，返回祖国的母港。 水兵们结束一天的艰苦训练，正伏在船舱内的床铺上酣然入眠，嘴角因为梦到即将回国而挂着微笑。 恬静、优美、又富有写实的氛围。 陈艺雪蓦然感到，许跃新笔下这支军歌的歌词不仅充满韵味，而且风格和以往的同题材作品大不一样。 “待到朝霞映红了海面， 看我们的战舰又要起锚。” 当许跃新搁下笔时，陈艺雪又感到整首歌的格调，都因为这两句产生了升华。 战士们渴盼着归港，又期待着下一次远洋，让祖国舰队的航迹遍布四方…… 绝妙，着实绝妙。 “歌词写得真好，打算起什么歌名啊？” 陈艺雪钦佩地问道。 “就叫《军港之夜》，来，给你谱曲。” 许跃新喝下一杯啤酒，重新拿起金笔道。 陈艺雪赶快给啤酒杯倒满，目光始终落在许跃新的笔尖上。 动笔谱曲前，许跃新先在心中回忆一遍熟悉的旋律，接着将它们写到纸上。 “哎……” 写好后，许跃新盖好钢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陈艺雪迫不及待地把词曲拿到手中，跟着调子轻哼起来。 “军港的夜……。” 许跃新笔下的曲调，从陈艺雪的歌喉中飘了出来，非常地动听。 “写得真好，是一首有特色的军歌。” 稍作哼唱后，陈艺雪放下歌词兴冲冲道，“我要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的付出。” 话音未落，她转过身取来一只杯子，倒满啤酒后高高举起，脸上挂着微笑：“相信你写的这首歌一定能卖出去。” “到时候你就是大功臣。” “干杯，你喝一点就行了。” “砰……” 两只啤酒杯清脆地碰撞在一起，陈艺雪红唇贴在酒杯边小口小口地饮着，最后竟也喝了大半。 她的脸颊上，随即浮现两抹酡红。 “我人不在文工团了，不好再用他们的录音棚。” “我先自己在家练习，后边去其他单位问问，看里边有没有好朋友能帮我借一个。” 陈艺雪眼睛盯着许跃新，神采奕奕地说道。 “如果要欠人情，那还是交给我来吧。”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我前些天参加过文艺界的一场会，里边有几位音乐界的同志给我塞了名片。” “后边交给我来吧，应该能给你借到录音棚。” “怎么能再麻烦你。” 陈艺雪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则心里非常感激。 从她离开文工团开始，许跃新帮她把路全部铺好了，非常地富有规划和担当。 “谈不上麻烦，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已。” 许跃新一脸云淡风轻道，“你保证在我借到录音棚前，练习到最佳状态就行。” “十天时间够吗？” “嗯，完全足够。” 陈艺雪感激地点了点头。 随着酒精逐渐发挥作用，她目光在许跃新身上停留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 为缓解醉意，陈艺雪喝了两口牛奶，红唇上残留下浓浓的乳白色液体。 许跃新看着她沾上牛奶的红唇，不禁联想到一些邪恶的事情。 …… 和陈艺雪道别回到家中后，许跃新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沓厚厚的名片。 这些名片都是颁奖会散场时别人塞过来的，许跃新带回家后直接扔进了抽屉，还没来得及细看过。 和后世印制的名片不同，它们都是大家现场自制的，上边写有各自的身份姓名、联系方式地址。 名片中有机关领导、有京城的作家，也有其他文艺门类的专业人员，比如舞蹈演员、歌唱演员。 许跃新不断地翻着，最后目光定格在一行娟秀的字体上。 总政话剧团，演出队队长龚如雪（龚雪）。 旁边还附有她家的邮编、地址。 哎……居然有她？ 许跃新实在不记得，这位今后将红遍大江南北的女星，竟在颁奖当天给自己递过名片。 只能说大家当时太热情，一个接着一个涌过来，自己完全顾不上细看。 话剧团需要录制磁带销售，肯定也有录音棚。 自己可以给龚如雪写封信，看她能不能帮忙协调一下。 许跃新琢磨道，取出了信纸、信封…… …… 第二天，许跃新把寄给龚如雪的信送到邮局，为提高速度还挂了个加急。 信的内容是希望能和她见一面，商谈借用录音棚的事。 不出三天，龚如雪的回信就到了，同样挂着加急。 信的篇幅很长。龚如雪先是在开头答应和许跃新见面，后边又用了好几大段表示对他作品的喜爱，以及对他才华的钦慕。 到了约定见面的日子，许跃新揣上数张侨汇券，前往总政话剧团附近的一家饭庄门口等待龚如雪。 见面地点是许跃新提出的，考虑到是自己托人家办事，所以定在离龚如雪近的地方。 许跃新在门口等了起来，直到一位鹅蛋脸的漂亮女孩挎着包朝他走来。 这位女孩脸上肌肤白皙，泛着青春健康的红润光泽，樱桃唇柳叶眉配在一起非常地耐看，鼻梁挺拔的同时鼻尖小巧精致，构成了五官的点睛之笔。 末端微微烫卷的乌黑秀发垂至肩部，显得既时尚又端庄。 走到许跃新面前时，女孩脸上泛起淡淡笑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作家同志您好，我是龚如雪，我们那天在会场见过。” “您好，许跃新，很高兴又能见到你。”许跃新礼貌地说道，“咱们进去说吧。” 这就是上台领奖的好处，尽管许跃新那天没和龚如雪说过一句话，但她还是记住了许跃新的脸。 “待会记得少点菜，我吃不了太多。” 龚如雪嘴角含笑道，随许跃新一通跨入饭庄门槛。 “那怎么行。艺术既是脑力劳动，也是体力劳动，得补充营养。” 许跃新坚持道，来到柜台前点了三个菜，龚如雪在他要求下也点了一个。 酱排骨、啤酒鸭、四喜丸子，毛豆烧鸡，总共四道硬菜，托人办事的诚意很足。 在饭庄靠里的坐下后，龚如雪放下挎包，从里边取出一本《牧马人》，推到许跃新面前：“请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啊，没问题。” 许跃新取出笔，打开书的封面，在上边飞快写下数行刚健有力的字。 “祝龚如雪同志演艺事业有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许跃新，1979年8月4日留。” 龚如雪看到他的鼓励，感到喜出望外。 本来只盼着能得到大作家的签名，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写了寄语。 “谢谢，您的字可真好看。” 龚如雪接过书本，端详着许跃新留下的字迹，眼睛笑得像一双弯弯的小月牙，“请问您今天是来找我商量录音棚的事情，对吗？” “正是，我们打算用来录首歌，不会占用很久。” 许跃新诚恳地保证道。 “嗯，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在录制献礼节目磁带，白天一直都要用到录音棚。” “你们如果想借用，就只能放在晚上。” 龚如雪如实相告道，“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完全方便。我们想三天后来你们话剧团录音，你这边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其实只要是晚上过来，基本随时都可以。” 对话间，饭庄服务员端上饭菜，两人动起了筷子。 龚如雪头一次和许跃新见面，因此吃相很是斯文拘谨，连肉都不好意思多夹。 而实际上，她面对着香喷喷的饭菜，感觉腹中的馋虫都快忍不住了。 龚如雪是演出队长不假，不过由于这些年频繁调动，因此耽搁了评级，至今仍是四级演员，每个月收入有限。 像这样丰盛的伙食，她只有在重大演出结束时才能享受到，平时是吃不上的。 “别客气，动开。” 许跃新看出龚如雪的拘谨，夹起一大块鸡肉道，“就当和家人在一起吃饭。” “那我就……不客气啦？” 龚如雪羞愧一笑道，也夹起一大块鸡肉。 吃着吃着，许跃新又夹起鸡腿，放到她碗里：“多补充点营养。” “哎，真不用啦……” 龚如雪十分不好意思道，觉得许跃新很会照顾人。 “吃吧，说了就当和家里人在一起。” 许跃新劝道。 龚如雪这才红着脸拿起鸡腿，专注投入地啃了起来。 不知是谁说过，看美女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许跃新在龚如雪身上体会到了这句话，感觉她啃鸡腿的样子很可爱，特别是在两侧杏腮被撑得鼓鼓囊囊时。 不多时，四道菜被两人消灭殆尽。 龚如雪就着丰盛的菜肴吃下了整整一大碗米饭，就这还觉得意犹未尽。 不过，真不能再吃了。 正当她要感谢款待时，许跃新从兜里掏出五十元的侨汇券，还有五十元的钞票，放到桌上。 “收下吧，今后需要麻烦你的时候还有很多。” 许跃新确定旁边没有人后，轻敲一下桌面道，“侨汇券是在友谊商店用的，那里有很多外边买不到的东西。” “而且不需要票证。” 龚如雪看着桌上的钞票和侨汇券，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害怕。 “真不用，我们就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龚如雪摆摆手道。 “借用一次还好。次数多了，你难免也要请团里的工作人员吃饭，送东西对不对？” 许跃新为她开解道，“所以还是收下吧。” 他说完站起身，拿起钞票和侨汇券，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塞入龚如雪手中。 当许跃新迫近时，龚如雪看着他俊朗的脸不禁心脏砰砰乱跳，一时失了神，就这样收下了钱和侨汇券。 “真是……今后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你尽管提。” 回过神后，龚如雪平复心情，十分难为情地说道，根本不好意思正视许跃新。 “你想要签名的书，或者是文字方面的一些东西，也尽管跟我说。” 许跃新看着龚如雪漂亮的眼睛道。 三天后的傍晚，许跃新去陈家接上陈艺雪，一道前往总政话剧团。 到大院门口后，许跃新报上龚如雪的姓名，得以顺利进入。 进入大院，两人在楼底下等着，过一会龚如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身上还穿着表演话剧时的服装。 见到陈艺雪时，龚如雪和她同时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共同的念头。 好标致的姑娘！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还在排练，没法出去接你们。” 从陈艺雪的美貌中反应过来后，龚如雪充满不安道，“团里已经用完录音棚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和我过去。” “不存在，我们也是刚到。” 许跃新不以为意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陈艺雪，她妹妹是我爱人。” “这位叫龚如雪，是总政话剧团的台柱子，演出队队长。咱们这会能借到录音棚，多亏饿了她鼎力相助。” “啊，艺雪呀？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龚如雪如梦初醒般，主动和陈艺雪握手道，“全国最美妙的一副嗓子，总工会文工团三朵金中的榜首。” “哪里，三朵金只是别人随口叫的，而且不存在谁先谁后的说法。” 陈艺雪高冷归高冷，社交上还是很练达，“话剧是门富有思想性的艺术，我今后得多向你这位演出队长学习才是。” “太客气了。” 经过短暂寒暄，龚如雪和陈艺雪两位大美人已熟络起来，很自然就挽上她的玉臂，“咱们现在去录音棚吧。” 一行人走入话剧团一楼的走廊，七拐八拐后在一间宽敞的屋子跟前停下。 “就这。” 龚如雪说道，取出钥匙拧开屋门。 (本章完) 第77章 大姨子的拥抱（求订阅！） 第77章 大姨子的拥抱（求订阅！） “害，真沉呀……” 录音室大门很沉重，龚如雪打开后全身用力推都没推开。 “你让一下。” 许跃新提醒道，抬起手很轻松就推开了。 “劲儿真大。” 龚如雪见状感叹道，“我们团里大小伙子，没人能一只手推开这门。” “他呀，大个子可不是白长的。” 陈艺雪打趣道，和许跃新、龚如雪一起步入录音棚。 这个年代的录音棚设备配置跟后世大差不差，就是许多设备体积显得较为笨重，以及没有电脑。 “看，雅马哈的效果器，国家特批进口的。” 龚如雪指向一台靠着墙壁的大设备，自豪地介绍道。 “条件真不错。” 许跃新及时予以肯定道。 这年头拥有效果器的单位不多，确实是件值得拿来一说的事。 “艺雪你只管录音就行，我来给你调试设备。” 龚如雪态度很热情，在陈艺雪戴上耳机试唱了几句后，根据她的音色、歌曲类型把设备设置到最佳参数，以保证达到最好效果。 “现在好了，你开始录吧。” 调试完设备，龚如雪对陈艺雪说道。 陈艺雪拿起录音麦克风，红唇轻启吐露出动听的声音。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随着陈艺雪一展完美的歌喉，龚如雪在旁边听呆了。 她过去只知道陈艺雪是全国闻名的金嗓子，今天近距离一听，才知道对方的歌声是何等地曼妙。 歌的词曲也写得非常完美，不知道是哪位名家为她谱写的。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写的？” 等陈艺雪一唱完，设备刚掐断，龚如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叫《军港之夜》，是跃新写的。” 陈艺雪放下麦克风，颇为推崇地向龚如雪介绍道，“他不仅小说写得好，写歌也是一流。” 这么厉害？ 龚如雪没想到许跃新才华如此全面，向他投来钦佩的目光。 “看看录得怎样。” 许跃新走到收录机跟前道，打开设备取出刚制作完成的磁带，放入播放机。 陈艺雪、龚如雪认真听着，试图找出演唱中的不足。 “有两个音还是没唱好。” 陈艺雪听完说道，“再唱一遍。” “嗯，我拿效果器给你调音。” 龚如雪走到效果器跟前道，再次启动设备。 …… 数次演唱后，陈艺雪最终得到了理想效果，此时已是深夜。 取出磁带、关闭设备、撤退！ 天色已晚，许跃新当然不可能让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独自回家。 他先把龚如雪送到位于话剧团附近的职工宿舍，接着送陈艺雪回东三环。 “累了吧？” 回去的路上，许跃新关心陈艺雪道。 “有点儿。” 自行车后座上，陈艺雪略带疲惫道，“不过你更辛苦，写歌借设备，一路忙前忙后的。” “我不累，真的。” 许跃新语气真诚动情地说道，“为了咱俩的事业，这点小事算什么。”陈艺雪心弦一动，有一种莫名踏实的感觉，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舟靠入港湾一样。 办理停薪留职后，陈艺雪心里一直没有底，对未来充满忐忑。 许跃新的所作所为，令她觉得有了依靠，再面对起这条未知的道路时没那么害怕了。 当陈艺雪沉浸在思考中时，前方道路上的灯光变得越发微弱。 昏暗不清的视线里，一只黑影从路旁窜了出来。 “呀！” 陈艺雪吓得叫了一声，双手本能抱住许跃新的腰。 “别怕，是野猫。” 许跃新轻拍着陈艺雪纤长白嫩的手。 陈艺雪回过神儿，赶紧撤开双手。 “对不起，刚才被吓着了。” 陈艺雪万分难为情地向许跃新道歉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巧巧。” “你傻啊，没事说这个干嘛。” 许跃新轻轻一笑道。 他觉得大姨子应该心里很慌，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就说一声。” 陈艺雪闷闷地说道，心里在不断地七上八下。 她从没谈过恋爱，没想到人生第一次拥抱，居然给了妹夫。 真是想想都叫人脸上发烧，心里害臊。 到家后，陈艺雪甚至不好意思和许跃新对视，匆匆说声再见后就上了楼。 自己这位大姨子，脸皮可真薄啊…… 路灯下，许跃新望着大姨子离去的身影，发出一声感慨。 等他回到家时，时间已是凌晨。 只睡了短短四五个小时，许跃新就醒了。 晨光明朗，窗外风吟鸟唱。许跃新摸一把媳妇尚在熟睡中的脸蛋，起身走到阳台，打开窗户。 清新的晨风迎面而来，将许跃新头脑吹得无比清醒。 “年轻真好。” 许跃新不由得感慨道。 他穿越前已经年过三十，长年累月的高强度码字令他身上积累了一堆毛病。 颈椎劳损，高尿酸，高血，精力也远不如刚毕业那会儿。 搁在以前，他要是像昨天那样奔波到凌晨，第二天不到中午是起不来的，并且醒后会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哪像能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精神舒爽，大脑思维都不带停滞一下的。 在阳台上放空了一会后，许跃新回到屋里，继续写《大明1566》。 这段时间事有点多，不过他还是尽量抽出时间写书，目前《大明1566》已经写到九万多字。 又连续不停地写下两千字，存稿突破十万大关后，许跃新搁下笔，考虑是不是该启动连载了。 合计60万字的大部头，总归不能等一口气写完后再发出去。 而且采用连载这种方式，也有利于维持长期热度。 许跃新琢磨道。 停下写作后，许跃新取出信封，向好几家音像社去函，表示自己手里现在有一首歌，询问他们是否有合作出版的兴趣。 写信时，许跃新留了个心眼，没有把磁带放进去。 因为这个年代的音乐版权意识很差，他得防一手。 寄完信，许跃新在家静等回音。 几天后，他收到太平洋影音的回复，对方在信中邀请他前来面谈，听一听这首歌具体怎样。 太平洋影音坐落于广州，这是要出个长差的节奏。 许跃新找到陈艺雪，当面把消息告诉了她，问她要不要一块过去。 (本章完) 第78章 就喜欢干干净净的女人（求订阅！） 第78章 就喜欢干干净净的女人（求订阅！） “去广州？好的，你给我一天时间准备一下。” 陈艺雪只用了几秒钟时间思考，就飞快给出答案道，“还有我觉得应该把消息和龚如雪说一声。” “她帮过我们大忙。” “也是，我给她发个电报吧。” 许跃新同意道，“我待会去买火车票，明天这时候火车站见。” “好的。” 陈艺雪先是点点头，接着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神情变得为难起来，“对了，你和我都没单位了，上哪开买车票的介绍信啊？” “这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许跃新拍拍胸口道，显然没有把这当做困难。 堂堂成名作家，怎么可能被两份介绍信难住。 离开陈家，他立刻前往人民文学，向王潮垠说明了情况，表示希望能开出两份介绍信。 王潮垠立刻痛快地答应了他，不一会两份购票、住宿介绍信就被交到许跃新手中。 第二天，许跃新按时间抵达京城火车站，在站门口见到了陈艺雪。 令他意外的是，龚如雪也来了。 “如雪，你这是……” 许跃新纳闷地问道，“想送我们一程？” “不不，我要和你们一块去广州。” 龚如雪笑吟吟的说道，“献礼演出结束了，磁带也录完了，团里准我十天假，我想去南方涨涨见识。” “好啊，路上多一个人说话。” 许跃新欣然道，“我票还没买，你票买了没？” “我买了，三个小时后的票，问售票员说还有不少余票。” 龚如雪说话间打开挎包，从里边掏出火车票给许跃新看，“你们尽量跟我买到一起吧。” “好嘞。” 许跃新记下龚如雪的座号，走到售票窗口跟前，出示介绍信后买下两张从京城到广州的车票，了41块6。 两张票也是硬座，和龚如雪座位挨着。这年头只有老年人才能买到硬卧，高干才能买到软卧。 像他这样年轻的大小伙子，老老实实硬座上呆着吧。 买完票，三人走向候车室。 前往候车室的路上熙熙攘攘，有出差的干部职工，有转车换乘的回城知青，还有打道回府的南方商人。 许跃新很自然把陈艺雪、龚如雪两人护在身后，以免他们被拥挤的人潮冲撞了。 在候车室坐了一会，三人毫无悬念地收到了列车晚点通知，要额外再等一个小时。 许跃新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小时候坐火车时就经常遇上晚点。 今天身边有陈艺雪、龚如雪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陪着，就算多等一会车也不会觉得无聊。 火车到站后，三人上了车按座位号坐下，这时已经是中午了。 许跃新从行李包裹中取出干粮，三个人一起吃了。 陈艺雪吃完干粮开始犯困，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一双美眸睡下。 龚如雪怕打扰她睡觉，于是没再说话，也趴在桌上睡了。 两位大美人先后变成睡美人，许跃新一时没人说话，感到有点百无聊赖，便将目光投向窗外。 本次列车走的是京广线，目前已行驶至京城南部的峰台区，车窗外全是农田和菜地。 搁在后世，这一片儿得叫丽泽金融商务区，标准寸地寸金的地段。 真是沧海桑田。 许跃新感慨不已道，这时他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异样。 只见不知何时，陈艺雪已经将脸蛋靠在他的肩膀上，正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 许跃新看着耳边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喊起来吧，等于白送掉一个亲近机会。不喊的话，待会要是龚如雪先醒了，叫她看见影响又不好。 两项权衡下，许跃新最后还是决定喊醒陈艺雪。 “哎……这是？” 就在他发声前，陈艺雪自己先醒了，神情有点迷茫地看着他。 “你刚才流了口水。” 许跃新故意骗她道。 “怎么可能，你别编瞎话。” 陈艺雪矢口否认道，不相信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还好小雪也在睡觉，没看见。” 许跃新一脸认真的神情，容不得陈艺雪不信。 “哦……” 陈艺雪失落地低下头，陷入郁闷中。 陈艺雪一直很在意自身形象，而今天竟叫许跃新看到了她睡觉流口水的一幕。 这怎么得了。 陈艺雪感到无比惆怅，倒把自己靠在许跃新肩膀上睡觉的事给忽略了。 看到大姨子闷闷的样子，许跃新在心里得意地笑了。 许跃新本意就是防止大姨子在意靠着自己肩膀睡觉一事。因为那样她一定会觉得尴尬，乃至于在今后旅程中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现在看来，目的是达到了。 再高冷再冰山，终究敌不过他的套路啊。 目前的火车速度无法跟后世相比，从京城到广州的路程长达33个小时。 就这还是提速后的结果，搁在50年代得需要将近60个小时。 下车时，陈艺雪和龚如雪同时感到周身酸痛，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许跃新见状主动承担下拎行李的重任，把四个大行李包袱全部提溜到手里。 “多亏有你在。” 龚如雪负担减轻，感谢地看向许跃新道，“不然我俩连行李都扛不动。” “我也得感谢你们。” “有两位长相美丽的女同志在身边，让我一路上都不觉得单调。” 许跃新大胆地说道。龚如雪被他逗得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捂着嘴不好意思再说话。 “净贫嘴。” 陈艺雪白了许跃新一眼道。 三人从站台走上楼梯，步入出站大厅，这时龚如雪想去洗手间，许跃新和陈艺雪一块站在外边等她。 “胆儿挺肥。” 趁许跃新卸下行李时，陈艺雪抬手在他脑袋上凿了一发栗子，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冷笑，“我在这都敢调戏如雪。” “不怕我回家告诉巧巧？” 确定只是调戏她一个人吗？ 许跃新默默想道，淡定地一摊手：“首先，这不是调戏，只是革命同志之间的玩笑。” “其次，巧巧不会像你一样计较，绝不可能计较这种无伤大雅的事。” “还有就是我刚才在卸行李，你给我来一下，把我吓得闪到腰了。” 陈艺雪神情变了。 “真闪到腰了？要紧不要紧啊？” 陈艺雪关切道，感到有些后悔。 她本来只是想敲打敲打许跃新，让他一心一意对自己妹妹。 哪成想闹到这一步。 “目前问题不大，不过后边得注意点。” 许跃新煞有其事地说道，为了逼真还把手扶在了腰上。 “待会到了旅馆，你好好休养一会。” 陈艺雪心疼地说道，弯腰拎起两只大包裹，“如雪的行李也交给我吧。” 不一会龚如雪出来，听到许跃新闪到腰后也很关心。 “我身上没那么酸了，给我一个包吧。” 龚如雪主动要求道，“别再闪得更严重。” “问题不大，两只包还是能拎得动。” 许跃新回答道，他的本意就是惩罚一下大姨子，给她加点负担就好。 不难看出，大姨子是个道德标准很高的女人，否则刚才不会提醒自己。 然而越是这样……许跃新就越是兴奋。 道德标准高好啊，就是要那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女人。拥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获得最大的身心愉悦，以及成就感。 走出广州站后，南国耀眼的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身上，进行着平等的炙烤。 眼下的广州站规模尚不及后世，当然秩序还是相对井然，不像后世零几年时那样乱。 车站马路对面，一栋栋楼宇正在拔地而起，施工的声音比上回去华北机械总厂时还要吵。 推着独轮车的工人、头戴安全帽用粤语指挥的现场监理，身穿白衬衫脚踩胶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前进的视察干部…… “五天一层楼，这是最基本的速度，不能辜负中央和省里对我们的期待！” “今年下半年就有港商要入驻，不能按时交工会被他们看扁！” “全国人民都在看我们怎么做，我们做得好，大家才敢跟上，明白没有？” 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在工地上此起彼伏。 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正在狂飙！ 许跃新看到这一幅活力四射的图景，内心受到了冲击。 毫无疑问，这是一片遍布着黄金的热土！ 出火车站后，许跃新和陈艺雪、龚如雪乘坐公交车，在太平洋影音所在的越秀区下了车。 陈艺雪去报刊亭买下一份城市地图，低头看了起来。 “前边有家招待所，我们就住那儿吧？” 稍加研究后，陈艺雪提议道。 “不还有一家友谊酒店？” 许跃新指着地图反对道。 “友谊酒店只收外汇和侨汇券，我们又没有。” 陈艺雪摇头道，她常年跟团在外演出，明白这里头的道道。 友谊商店、友谊酒店……凡是带这俩字的，基本都和普通人无关。 “我有啊，我带你们住。” 许跃新语气平常道。 陈艺雪感到非常出乎意料。 侨汇券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 自己妹夫真就挺神通广大的。 “那去看看价格吧，太贵就算了。” 龚如雪这时提议道。 一行人根据地图往友谊酒店方向走去。不一会一座形制高大，外立面镶嵌着眼下很少见的玻璃幕墙的建筑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就是友谊酒店啊，真漂亮。” 龚如雪感叹道，同时对入住进去不抱希望了。 嗯，这么漂亮的酒店，看起来就很贵。 进入酒店后，一股冷气袭来，令三个人感到无比清凉。 “空调哎？这儿居然装了空调。” 龚如雪新奇地说道，不断用目光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酒店。 陈艺雪内心同样讶然，只是没表现出什么。 她听说过空调的名字，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 陈艺雪、龚如雪还在全身心享受空调的冷风，这时许跃新已经走到前台，询问酒店价格。 “先生您好，标间80元一天，提供免费早餐和热水，只接受外汇和侨汇券付款。” 80啊，那还真不贵。 许跃新取下随身挎包，打开拉链后从里边点出一叠侨汇券，交给服务员：“给我订两个标间，住五天。” “啊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只剩下一个标间了。” 这时，女服务员充满歉意道。 啊这，只剩一个标间了？ 许跃新多少有点措手不及，难道接下来的几天内，他要和两位顶级的大美女共宿一室？ (本章完) 第79章 大姨子的娇呼 第79章 大姨子的娇呼 陈艺雪和龚如雪则感到很遗憾。 她们本来觉得这里条件很好，住着一定舒服。 没想到只剩一间房了。 “换一家吧。” 许跃新转过身对二位说道。 “去看看招待所。” 陈艺雪提起行李道，一行人走出了友谊酒店，直奔招待所而去。 结果刚到招待所，陈艺雪和龚如雪就产生回去的冲动。 沾着油渍的的墙面，滚烫的水泥地，还有吱吱呀呀乱响风力聊胜于无的电风扇。 “在这住上几天，人不得热死啊。” 龚如雪用手扇着风，发出感叹道。 “那要不，回去？” 许跃新征求两位美女的意见道。 “中间遮个帘子，三个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龚如雪抢先表态道。 陈艺雪见状只好同意了。 回友谊酒店，订房间，上楼。 标间的面积有40平米，比现在不少人的家还要大。 最关键的是，房间和下边一样有空调。 “这是空调遥控器，用来控制空调的。” 许跃新拿起遥控器，向陈艺雪、龚如雪进行教学道，“这是开关，这是提高温度、降低温度……” 在屋里休息了一会，许跃新带着她们俩去楼下餐厅吃午饭。 餐厅是自助式，每人15元，饭菜内容非常丰盛，有龙虾排骨，还有山竹等南方水果。 陈艺雪、龚如雪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些吃的，感到十分地新鲜。 特别是龚如雪，她把每样东西都尝了一点，突出一个雨露均沾。 没想到她还是个吃货。 许跃新看着龚如雪欢快觅食的样子，露出了几分笑容。 “她真可爱。” 陈艺雪也给出评价道。 “嗯，等她吃完咱俩回去，洗把澡换身衣服，睡一觉。” 许跃新作出安排道，“然后去太平洋影音。” “没毛病。” 陈艺雪答应道，“你打算跟他们要多少钱？” “最少3000。” 许跃新比划出三根手指道，“少一分不卖。” 3000块，这是个陈艺雪从未想到过的数字。 她本来以为能卖个大几百就很不错了。 “那……谈判就交给你了。” 左思右想后，陈艺雪还是决定信任许跃新，因为他过去的决定一直都很靠谱。 饭后，陈艺雪和龚如雪去外边买了块布帘子，把房间隔成两半后开始洗澡，洗完睡觉。 许跃新睡一张床，陈艺雪和龚如雪睡另一张床。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这一路上都没好好睡成过，这回算是补了一些觉。 没过多久，陈艺雪也醒了。她换上了白色的丝质衬衫，下半身配一条黑色裤子，腰间扎着小皮带，显得整个人很干练。 “走，出发。” 许跃新收拾好磁带，带上太平洋影音给自己的回信，向陈艺雪招呼道。 临走前，许跃新没忘记给龚如雪留张字条，跟她说自己和陈艺雪出去办事了，她晚上想吃饭可以去楼下自助餐厅，桌上已经给她留了20元侨汇券。如果想出去逛就等他和陈艺雪回来，不要一个人在外边行动。 许跃新这点提醒还挺有必要的，随着社会人口流动加大，又是在外地，女孩子单独一个人出去总归是不安全。 友谊酒店距离太平洋影音不远。许跃新在楼下商店给陈艺雪买了把遮阳伞，两个人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太平洋影音所在的地方是一幢五层小楼，外墙上贴着白色马赛克砖，放在眼下属于很时髦的那一类。 楼里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不少人都是身穿喇叭裤格子衬衫，戴着蛤蟆镜，还有男的留了长发。 这儿的人，穿着明显和京城不一样。 许跃新心想道，和陈艺雪一块进了大楼，过程中没有任何保卫人员盘查。 楼里有好几家文艺单位，许跃新和陈艺雪根据指示走到最高的一层，看到楼梯口前方的走廊内密密麻麻排布着许多间办公室。 “走，找他们官儿最大的。” 许跃新领着陈艺雪经过一间间屋子，最后在走廊尽头的经理室停了下来。 太平洋音像是以公司名义给他回的信，在许跃新看来就是找他们公司内任何一个管事的谈都可以。 那么找个职务最高的谈判，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 “笃笃笃。” “请进。” 许跃新打开木门，步入一间极具南国特色的办公室。 屋内摆有多盆绿植，仅许跃新认得出来的就有金桔、绿萝、发财树。 “经理你好，我叫许跃新，她叫陈艺雪。之前我们收到贵公司邀请，前来商谈《军港之夜》的出版发行。” 许跃新走到办公桌跟前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的，二位请坐。” “你们说《军港之夜》对吧，之前有人向我汇报过情况。” 办公桌后边，一位长相瘦削的中年男子操着口音不算浓重的普通话说道，“既然二位如此有诚意，不远千里前来，那我们不如先听一下歌如何？” “没问题，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叶，名新荣。” 叶经理说话间给二人岛上茶水，拿来播放机，把许跃新取出的磁带放进里边。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随着陈艺雪美妙的歌喉在办公室内响起，整间办公室的氛围就像是被带进了那座宁静的军港，叶经理脑海中跟着浮现了波浪、军舰，和睡梦中战士的形象。 “是首好歌。” 叶经理反复听了四五遍，最终按下播放机停止键，予以充分认可道，“你们开个价吧。” 典型的广东人做生意风格，直奔核心丝毫不拖泥带水。 “9000块，非独家。”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 他的报价一出口，室内空气跟着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 陈艺雪为许跃新捏了把汗：开这么高，会不会导致对方直接不谈了？ 只见叶经理为难地笑了：“太高，实在太高。我们出版社之前签的最高价只有5000，还是独家发行。” “这首歌不一样。歌手的唱腔功底很好，最重要的是它在传统主旋律歌曲上作出了创新。” 许跃新寸土不让，不疾不徐地说明起定价依据，“而今年是建国30周年，注定是主旋律歌曲的大年。” “你们买下它只会赚，不会亏。” 叶经理听完没有说话，把目光移到窗外的富贵竹上。 确实，相比起传统主旋律歌曲慷慨激昂的风格，《军港之夜》显得十分温柔细腻，令人耳目一新。 一旦发售，想必会很受欢迎。 9000元的版权成本，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9000块的价格还是太高。”叶经理表现出犹豫的样子，接着话锋一转道，“而且你们要是转手再找到另一家发行，我们岂不是会变得压力很大。” 事儿成了。 许跃新听到叶经理的语气，就知道他接受了报价。 “这好办，我们可以在合同中承诺，今后半年内不再委托任何一家发行，半年后再行使权利。” 许跃新干脆果断道。 “呃，一年吧？” 叶经理试图讨价还价。 “一年还是太久，半年够你们赚了。” 许跃新坚持道，他有信心能让叶经理接受这个条款。 “好，那就半年吧，一起去会议室签合同。” 叶经理爽快地答应道，率先起身朝外边走去。 拟合同，核对条款，签字拿钱。 半小时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已经带着9000块钱走出太平洋音像公司。 外边阳光依旧耀眼，许跃新举起遮阳伞，为陈艺雪挡住毒辣的太阳。 此刻，陈艺雪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觉得身边的一切都透着不真实。 这可是9000块啊……就算按照55分成，她也能分到4500。 她之前在文工团工作整整十年，才存下两千块钱。现在唱下许跃新写的这首歌，收获就能超过过去十年的辛劳付出。 许跃新给她指的果然是一条光明大道。 陈艺雪感激地想道。 二人回到酒店房间时，龚如雪正坐在床头看19寸的彩色电视。 “你们看，带彩的，屏幕还这么大！” 龚如雪放下遥控器，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介绍道，“一块看电视吧。” “等会来看。” 陈艺雪笑了笑，匆忙答应道，和许跃新一起走进帘子另一侧。 “滋啦。” 许跃新坐到床边，打开挎包取出里边崭新的9000块钱，点出54张交到陈艺雪手中。 陈艺雪接下钱，从里边抽出九张还给许跃新。 许跃新摇摇头，按住她的手：两人之前说好的第一首歌四六分。 陈艺雪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钱，向他投来感激的眼神。 钱的事上，最能体现一个人人品。 分好钱，两人若无其事地回到帘子另一侧，和龚如雪一块看电视。 酒店电视能收到香江的信号，节目种类很多，龚如雪正在收看的是李小龙的《唐山大兄》。 电影内容惊险刺激，李小龙身为一代功夫名家的动作更是酣畅淋漓，把陈艺雪、龚如雪二人看得是目不转睛。 许跃新也看得津津有味，他好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电影了。 晚上，他和陈艺雪、龚如雪一直看到半夜才睡，约好第二天去外边看珠江。 天太热，许跃新临睡前把空调风力调到最大，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用来分隔的窗帘被空调风吹开一角，许跃新刚好看到正在换睡衣的陈艺雪。 只见她刚好脱下衬衫和长裤，浑身只剩下纯黑色的贴身衣物，身材被许跃新尽收眼中。 高耸的峰峦，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纤长笔直的小腿，光洁有肉的大腿…… 陈艺雪惊得涨红了脸，赶紧闪到一边。 许跃新也匆匆背过身，不过大姨子的身材是始终无法忘记了。 大姨子的身材，给许跃新留下了深刻印象。 哪怕吃过见过，他心情也因为大姨子的这副完美躯体产生了波澜。 …… 第二天，许跃新和大姨子、龚如雪早早起床，趁着天还凉快外出游览。 珠江很宽，江面波涛壮阔，一行人沿着江边漫步，赏景的同时买了几样小吃，玩得很尽兴。 许跃新手里捧着一份炒河粉，和陈艺雪、龚如雪并排坐在江岸上，心情非常地高涨。 来广州一趟，挣了3600块钱。一个字，爽。 考虑到昨晚看光了大姨子，嗯，那就更爽了！ 说起看光的事，许跃新注意到陈艺雪今天在尽量避免跟自己说话，想必心里还没过那道坎。 不急，慢慢来。 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他的只是有他的，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吃不上热豆腐。 看完江，天也渐渐热了，三人回到酒店，继续看电视。 “我给家里拍个电报，报平安。” 中午吃饭前，龚如雪说道。 “我也报个平安。” 许跃新说道，和她还有陈艺雪走到一楼，向前台问清电报房的位置后前去发报。 拍完电报，一行人去自助餐厅吃饭，这时酒店工作人员找到了龚如雪，交给她一张纸：“女士你好，这边有您的回电。” 龚如雪接过电文，脸蛋上立即晴转多云：“完了，话剧团说有临时任务，让我爸妈叫我回去。” “那你快回去吧，工作要紧。” 陈艺雪安慰道，“等下次放假还是有机会来玩。” “我给你送上车。” 许跃新主动说道。 今晚房间里只剩自己和大姨子了？ 许跃新心思一动道。 饭后，许跃新和陈艺雪送龚如雪回京，把她一直送到了火车站月台。 回去的路上，陈艺雪终于主动和许跃新说话了。 “你不打算带点东西给巧巧？” 陈艺雪目光看着前方，不经意地问道。 “早想好了，等出发时买些水果回去。” “其他东西都好买到，只有水果是这边才有。” “那我也买点水果。” 说到这，陈艺雪看向了许跃新，“谢谢你带我赚了这么多钱。” “昨天不是谢过了。”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再说我也挣了不少。” “嗯，咱们今后继续合作。” 陈艺雪微微点头道。 晚上，二人依旧在帘子两侧睡下。 许跃新躺下后，看着天板有点睡不着。 也不知道那头的大姨子睡着没…… 寻思着寻思着，他有点去上厕所，于是起身穿过帘子，走向洗手间。 “哎呀？” 走到洗手间门口时，许跃新和刚出来的陈艺雪撞到了一起。 在陈艺雪的轻呼声中，许跃新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压到了自己胸口。 这压迫感……很强！ 黑暗中，许跃新扶住陈艺雪的娇躯，感到一阵气血上涌，小许也跟着不老实地抬起了头。 (本章完) 第80章 抓住机会，暴富！ 第80章 抓住机会，暴富！ 陈艺雪明显察觉到不对劲，身子往后一闪，眼神变得像是要杀人。 还好许跃新反应神速，赶紧关心大姨子：“没撞着哪吧？” “没有！” 陈艺雪没好气地答道，“下次别一声不吭地出来！” “你也没吭声啊。” 许跃新努力平复着体内的火气，语气无辜道，“总不能赖我一个人身上。” “哼！” 陈艺雪只好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是故意的，气哼哼地回到了床上。 她的这一侧挨着洗手间。许跃新解完手回来后，借着月光忍不住多看了躺在床上的大姨子两眼。 这身材，啧啧，真是没话说。 …… 次日清晨，许跃新正在迷迷糊糊地睡着，这时感到身边不大对劲，好像多了个人。 揉揉眼睛一看，原来是陈艺雪。 只见她穿着宽松的短袖衫，下边是一条短裤，正板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许跃新不由得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你也必须忘掉。” 陈艺雪一本正经地说道，“否则你就是对不起巧巧。” 就这啊，还以为是什么呢。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板：“昨晚我一直在睡觉。” “嗯，很好。待会我们去再开一个房间，房费我会按照侨汇券的钱付给你。” 陈艺雪从凳子上起身道，“今后我们该合作合作，无事不联系。” “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也可以换个搭档，我不介意。” “只要你一心一意对巧巧就好。” 许跃新没有立刻接腔。 他明白，是昨晚小许带给陈艺雪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她才会有现在的反应。 得顺着她的毛捋一捋。 “那个你等会，我刷个牙带你下去。” 经过一番思量后，许跃新慢吞吞地说道，“不过咱俩房间得挨近点儿，出门在外的，你万一遇到什么我没法跟巧巧交代。” 眼下广州经济发展如火如荼，各地客商往来不断，许跃新敢赌这周围肯定没有空房间。 陈艺雪不知是计，反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不能再和你待一个屋里。” 陈艺雪神色稍微缓和一些道，“你快去刷牙吧。” “好嘞。” 许跃新爬起来走向洗手间，刷完牙带陈艺雪下到一楼前台。 正如他所料，整栋酒店没有一个空房间。 当服务员说出抱歉时，许跃新明显看到陈艺雪的脸上浮现苦恼。 分开住一事作罢，两人沉默地回到房间。 “哎，你看这弄的，真麻烦。” 许跃新忍下喜悦，装作头疼的模样道，“先看会电视吧。” “不看。” 陈艺雪看起来仍有些烦躁，眼睛始终盯着前方。 “哦，那你在这呆着。我一个人出去，看有没有黄金卖。” 许跃新想起了什么，从床边站起来到。 这倒不是全为了转移陈艺雪注意力，而是他想到在改开初期，南方的政策一直比其他地方宽松。 其他地方不允许私人买卖黄金，这边可能会在政策上放开一点。 “黄金？你是在开玩笑吧？” 陈艺雪莫名其妙道，“私人不给买黄金，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许跃新有条不紊道，“只是你注意到没有，这边街上的个体户，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多。” “说明什么？说明这儿的政策比其他地方开放。在京城不能干的事，也许在这就能干。” 陈艺雪被许跃新说服了一些，不过她还有新的问题。 “你说得有道理，问题是我们买黄金没用啊。” 陈艺雪疑惑道。 “你知不知道目前国际金价是多少？” 许跃新耐心地问道。 “不知道。” “500美元一盎司，换算下就是17美元一克。按照官方汇率折合成人民币，等于26元一克。” “我们国家的黄金收购价才200多块一两。我判断这种局面不可持久，国家短期内必定会上调黄金投资价格。我们快进快出买卖一轮，必然能发大财。” 陈艺雪被说得心动了。 如果真如许跃新所说，国家会在后边上调黄金收割价格，那么也许现在就是个机会。 自己要不要抓紧呢？ 陈艺雪沉思道，最后决定跟许跃新一起干。 自打离开文工团，她就变得很缺乏安全感，担心失去兜底后有一天陷入贫穷。 若能有机会再发一笔财，她心里就会更踏实。 “你说得这么有底气，那肯定事先了解过。” 陈艺雪终于肯看向许跃新，眸子中闪烁着心动的信号，“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带。” 许跃新不带犹豫地拒绝道，“你这人心理素质太差，带你办事不方便。” ？？ 陈艺雪表示不能理解。 “谁说我心理素质差了。” 她不服气地辩解道，“我从14岁开始登台唱歌，中途没有一次怯过场。” “领导人在下边看时，我都没慌过。” “嘁，昨晚那点小事，你都忘不掉，还小题大做。” “这叫心理素质好？” 许跃新一副鄙视的模样道。 陈艺雪万万没想到妹夫会主动提这件事，还是理直气壮的。 难不成是自己的错？ “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没问题。”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事儿就当翻篇了。” 陈艺雪故意扭过脸，装作不开心地看向窗外道。 成，等的就是大姨子这句话。不能放任她一直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过去。不过你得保证，遇到任何情况都得听我的。” 许跃新也不确定这边私人买买黄金的情况是怎么样，市场是否正规。 他得事先提防着点儿。 当然，如果真是那种黑市交易，许跃新到时候就会把陈艺雪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进去。 “嗯，我答应你。” 陈艺雪说完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真皮挎包，把这次赚的5400块从里边全拿了出来。 许跃新也拿出20000块，跟她的钱合在了一起。 没想到啊，大姨子关键时刻这么有魄力。听说能赚钱，把腰包里的全掏出来了。 出门时，许跃新心里感叹道。陈艺雪的行为多少令他刮目相看。 下楼后，许跃新没有急着出酒店，而是向前台服务生进行咨询，打探这里是否有私人黄金交易的地点。 服务生连连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不清楚这些，你去问其他人吧。” 许跃新见他守口如瓶，很干脆地掏出五块钱，推到他跟前：“一点信息费。” 服务生飞快地左右看一眼，确定没人后快速收下：“出门左拐走500米，再右拐200米。” “那边有家个体户茶楼，你和前台说，他带你过去。” 许跃新听完转身就走，戴着陈艺雪快步离开酒店，按照服务生的指示找到茶楼。 茶楼前台是一位长相颇为清秀，身材瘦小的妹子，许跃新像她说明了来意。 妹子警惕地看了许跃新、陈艺雪两眼，先是含糊地应付一通，见许跃新坚持后又提了几个问题。 见许跃新回答得没毛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声跟我走，带着他和陈艺雪一块走下茶楼。 出茶楼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在她带领下又是一番左拐右拐，最终在一处南方院落前停下。 院子大门紧闭，通过墙壁镂空的部分可以看见屋门也死死关着，听不见里边的一点动静。 “靓仔，美女，你们要找地方就在这里。” 妹子指着院落道，“记得我刚才讲的那些规矩。另外就是不要换太多，够用就可以。” “太多指多少？” 许跃新追问道，来这种地方首先得明白规矩。 “不要超过100两。” 妹子想了想后 说道。 好吧，看来自己对多字有误解。 许跃新心想道，向妹子道了声多谢，不过一直没有进去。 等妹子走后，许跃新看向陈艺雪：“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先把你送回酒店。” “那你呢？” “我一个人再过来。” “不能让你冒风险。” 许跃新干练地说道，听得陈艺雪心生感动。 他真是把自己放到了第一位。 陈艺雪默默想道，往常冷淡的眸子中浮现温暖：“还是别换了。” “不行，有钱不赚，不是我的风格。” 许跃新坚定道，“别多说了，我马上带你走。” 说完，许跃新带着陈艺雪回到酒店，在她的千叮咛万嘱咐中跨门而出。 “注意安全，感觉有一点不对就立刻走。” 陈艺雪见无法阻止，只好咬着嘴唇叮嘱道，心里为他感到极度忐忑。 “放心，我想好该怎么办了。” 许跃新沉稳道，下酒楼后直奔院子而去。 到了院门口，他拿出生平最大的嗓门，用力敲响大门：“开个门！” 敲一声还不够，许跃新海用力拍了好几下，引得周遭的街坊接二连三的探出头，发出小声抱怨。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里边传出一句粤语：“我丢，雷细声点！” 一阵脚步声后，院门也跟着打开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许跃新面前。 “你系细妹介绍来的？她没跟你讲过规矩？” 胖子没好奇地说道，这回倒是切换回了普通话。 许跃新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态度不好反而是好事，就怕过分殷勤热心。 “讲了，但我忘了。” 许跃新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胖子显然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没好气看了许跃新一眼后，带他进了屋。 和许跃新想的不一样，屋子的内部并不阴暗凌乱，相反光照充足，里边还有好些位西装革履的人在里边走动，谈天。 中间有一两位还是许跃新在友谊饭店见过的港商。 而许跃新一进来，在场所有人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中的棍子上，觉得很有趣。 看来这地方还算正规。 许跃新随手把棍子扔到桌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想换货。” 许跃新言简意赅道。 “走，去房间里说。” 胖子背过身道，完全没拿他携带武器的行为当回事，因为大部分人头一次来这时都是戒备心满满。 许跃新跟胖子走进一间清漆木门的卧室，对方等他进屋后，反手把门带上了。 房间内装饰很朴素，水泥地面，墙壁也没有粉刷，里头摆满大大小小的柜子。 “这里只收港币、美金、人民币和侨汇券。” “汇率按照香江那边的规矩来。” 狭小封闭的屋子里，胖子飞快地跟许跃新说道，“你打算换多少？” “你们价格多少？按人民币算的话。” “290块人民币一两，不讲价。” 290一两……比官方价格是要贵些，不过可以理解。 考虑到国家会在两个月后把金价调整到390元，里边足足有三分之一的利润空间。 短炒一下，就能赚到6000块，上哪找这么划算的买卖。 “给我换25400的货。” “哦，先见钱，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滋啦。” 许跃新拉开挎包，向胖子展示自己的确有购买力。 胖子看到包内钞票，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过身走到一只柜子前方，蹲下来打开柜门。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柜门打开的刹那，许跃新还是被里头的景象惊呆了。 (本章完) 第81章 肉丝黑丝各种丝 第81章 肉丝黑丝各种丝 只见柜子每一层铺满了黄金，闪闪发光夺人眼球，中间有形制规整的大黄鱼，也有碎金子。 从哪弄的这么多。 许跃新嘀咕道，当然他没有多问。 干他们这行，必然特别忌讳刨根问底。 胖子一口气从里边取出14根大黄鱼，外带两粒碎金子，关上后又打开另一个柜门，从里边拿出一只眼下还很少见的电子秤放到地上。 把黄金放到秤上后，胖子看一眼数字，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粒碎金子加在秤盘上。 “4389.31克，也就是87两5钱8分6厘。” 称完分量，胖子抬头对许跃新说道，“拿钱吧。” 许跃新将整个挎包交给胖子：“点钱吧。” 胖子接过挎包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和许跃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包里整整2540张大团结，瞬间被沉甸甸的黄金所替代。 许跃新背着包闷头走出房间，快步离开屋子。 走到院门口时，他看见一位老汉手提一篮旧电路板，慢吞吞地走进院落。 许跃新这下算是明白黄金的由来了。 他们是靠拆卸报废电路板搞到的黄金。 至于这些电路板的来源，许跃新猜测可能是香江，以那边的消费水平会产生大量电子废件。 …… 回到酒店房间，许跃新把门一开，陈艺雪立即从床边起身，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 陈艺雪在他身上反复打量道，生怕哪一处受伤了。 “屁事没有，那边正规得很。”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把挎包往床上一扔，“打开看看。” 陈艺雪松下一口气，却没有立即上前打开背包。 “我想想，以后还是不要赚这种钱为好。” 陈艺雪心有余悸道，“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 “风浪越大，鱼越贵。”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资本原始积累阶段，这点事算什么。” 陈艺雪终究还是不放心，摇了摇头：“也怪我，没有坚决阻止你。”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冒险了。” 许跃新拍拍陈艺雪香肩道，“咱现在先把黄金给分了。” 得到他的承诺，陈艺雪如释重负：“嗯，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冒险。” 两人一起坐到床边，由许跃新打开挎包，将整整十四条大黄鱼和两粒碎金子拿了出来。 “你出了5400，刚好是三根大黄鱼。” 许跃新拿起沉甸甸的金子，放在陈艺雪面前道，“记得收好了。” 面对炫人耳目的黄金，陈艺雪做了一个深呼吸。 “真沉呐。” 陈艺雪拿起黄金感叹道，“这多金子，应该够买房了。” “你想买哪儿？” 许跃新随口问道，他和大姨子一样有买房的想法。 “买团结湖。听说上头准备在那儿试点，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商品房卖。” “哦……这样啊。” 三根大黄鱼，还远不够买团结湖的那批房子，不过许跃新不想扫大姨子的兴。 “跑来跑去的累了，想听你唱支歌。” 分完黄金，他往大姨子床上一躺道。 “嗯？你想听什么歌？” 陈艺雪柔声问道。 “唱首情歌，女的对男的唱那种。” 许跃新懒洋洋地说道。 陈艺雪听了略显无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那你唱不唱？” “没说不唱。” 陈艺雪白了许跃新一眼道。 许跃新今天劳苦功高，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下不为例。 稍作准备后，一首缠绵悱恻的香江情歌在房间内响起，甜美的嗓音令许跃新如入梦境。 这年头经常有人私下通过收音机偷听香江那边的音乐，文工团内这种现象更加普遍。 许跃新听着听着，觉得大姨子的唱腔简直比原唱还要地道。 …… 回京的日子到了，许跃新和陈艺雪怀揣黄金，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登上火车。 35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后，火车停靠在北jing站。 许跃新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芒果、荔枝等水果坏没坏。 还好，有冰块镇着捂着，所有水果都完好无恙，就跟刚买来时一样水灵灵的。 黄金被许跃新收在挎包里。 他一路上始终把挎包捂在胸口，有时列车颠簸一下，就能体验到老广们所说的“顶你个肺”是怎样一种感觉。 和陈艺雪分别时，两人约好下次有其他出版社的消息再见面。 只要维持联系，总能继续擦出火。 许跃新回到家后，把装水果的塑料桶往阴凉处一放，将黄金和《南岳旧稿》收在一起，自己去冲了把澡。 坐等两个月后国家提高金价，届时抛出获利。 当然，卖黄金时得注意点，不能把这么多金子拿到一家金店去卖，而且形状最好不要太规整。 比如现在手里的大黄鱼，最好把它们敲成一块块金饼，这样就可以和金店说是祖传的东西。 等许跃新洗完澡时，陈巧巧正好从街道回来吃午饭。 “你回家啦？这次去广州顺利不？” 小别胜新婚，陈巧巧跑到他跟前，关心地问道，“在那边吃住有没有受委屈？” “很顺利，吃住得很好。” 许跃新穿条大裤衩子走到她面前道，“来，给你看几样东西。” 说完他把陈巧巧带进房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塑料桶，揭开层层叠叠的。 “这是荔枝？这……应该是芒果？” 陈巧巧看到这些只在画报上见过的水果，感到很新奇。 “没错，这是山竹、菠萝。” “教你怎么打开。” 许跃新说话间拿起一个山竹，手掌一对挤压裂果壳，露出里边雪白的果肉。 “来，尝尝。” 许跃新对陈巧巧说道。 陈巧巧拿起两瓣果肉送入口中，神情一下变了：“真甜！” “来，把这些都吃了。” 许跃新把剩下的山竹递给陈巧巧道。 “你也吃。” “我在广州吃够了。” 许跃新蹲下身道，从床底拖出装有南岳旧稿的箱子，打开上边的铜锁。当箱子翻开时，陈巧巧手中的山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些是黄金吗？从哪来的啊？” “买来的，过一阵儿就出手。” 许跃新淡定安慰道，“你别慌，都是正规货。” “我就是觉得国家后边要提高黄金收购价格，才想办法买了一些。” “真的吗？” 陈巧巧不知道许跃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当然，她还是希望许跃新的预判能够命中。 “那是当然，等着看吧。”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凑到陈巧巧耳边低语，“如果我判断正确，你就得……” 陈巧巧脸一下红了。 “才刚回来，就满脑子装着这些。” 陈巧巧用手指轻戳一下许跃新脑门，发出娇嗔道，“真是没救啦！” …… 从广州回来后，许跃新一连几天睡到日上三竿高。 这会着实好好休息了一把！ 一天，许跃新从床上起来时，伸了个懒腰道。 今天不能再睡了，他和《当代》、《十月》的编辑约过在今天见面，商谈《高山下的环》、《牧马人》的出版事宜。 上午见《当代》，下午见《十月》，地点都在社区的茶馆。 和《十月》的编辑谈完时，天已经擦黑，许跃新回家吃完饭洗个漱就睡了。 明后天还得见《鸭绿江》、《延河》跟《沪上文艺》的编辑，忙碌程度不会亚于今天。 两天后，许跃新终于见完所有出版社的编辑，把出版事宜给谈妥了。 这次依旧是按印数计算稿酬，许跃新短短三天下来，挣到了足足2800块。 当他怀揣着《沪上文艺》支付的印数稿酬回家时，父母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目前市里打算整合所有炼焦厂，成立焦化集团。” “你爸专业对口，组织上决定派他去集团，担任常务副总经理。” 吴燕温和地同儿子、儿媳妇说道，“集团总部在西cheng，距离咱家太远，我得跟着去照顾你爸。” “然然明天开始住校。你们两个在家里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保持身体健康，有什么事别吵嘴。” “巧巧平时多吃点，补充好营养，跃新写小说也得注意休息，特别是腰椎、颈椎。” 许强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补充：“还要搞好学习，努力成长为党和政府所需要的专业人才。” “我把炼焦厂电话给你们，真遇上事去街道打电话给我。” 许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笔记本，撕下纸张在上头写下电话，交给许跃新。 “知道了爸。你在炼焦集团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别太拼。” 许跃新劝说道。 “那不行，党和政府把这份职务交给我，我不能辜负嘱托。” 许强呵呵笑着说道，“该奋斗就得奋斗。” “再说我是代表学校去挂职，要是敷衍了事，别人对我们学校的印象也不好。” 呃，看到父亲这副壮心不已的姿态，许跃新竟感到有点惭愧。 “孩子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 吴燕笑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讲得也有道理。” 一家人聊到深夜方散，第二天早上许强、吴燕收拾好几样简单的被服行李就走了。 许跃新帮父母提着行李，并不顾他们反对叫了辆出租车，提前给他们付了车款。 走的是城区常规路线，又不存在堵车，司机一听就能精确预估出车费是多少。 “下回别给我们打车了。” 上车前，吴燕仍不忘交代道，“浪费。” 出租车绝尘而去，许跃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蓝天深呼了一口气。 新成立的焦化集团是市属国企，属于正局级单位，自己成二代了。 而且从今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家里将只剩下自己和陈巧巧两个人。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新婚之初的种种梦想能实现了？ 黑丝，肉丝，各种丝…… 许跃新有些激动，立刻回家取出数张外汇券，直奔友谊商店而去。 …… 当天下午，卧室中。 陈巧巧拿起黑色丝袜，疑惑地看向许跃新：“我平时不穿这种颜色的，你买它干什么？” “在家穿给我看。” 许跃新鼓励道，“试试吧，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陈巧巧明白了过来。 他肯定又在想那种事。 难怪自己每次穿白色丝袜时，他都那么能折腾…… “我可不穿，太丢人了。” 陈巧巧嫌弃地把黑丝丢掉一边道，脸蛋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 “那试试这个。” 许跃新不急不忙道，拿起肉丝塞到她手中。 就算搁在后世，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接受黑丝，慢慢来就是。 讲的就是个日拱一卒。 陈巧巧打量了两眼肉色丝袜，觉得倒还好，于是撩起裙子穿上了。 “真好看。” 许跃新在媳妇修长笔直的肉丝美腿上摸了一把道，“你的腿就适合穿丝袜。” “哼，带这样夸人的吗？” 陈巧巧被他摸得小鹿乱撞，故意扬起脸道。 “当然，这是最好的赞美。” 许跃新说着起身抱住陈巧巧，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哎呀……还没吃饭呢。” 陈巧巧挡住许跃新的大手，无力地靠在他怀中道。 “没吃饭正好，马上喂饱你。” 许跃新坏笑着解开陈巧巧的上衣纽扣，把她往床上一推…… …… 第二天早上，陈巧巧穿过的肉色丝袜光明正大晒到了阳台上。 其实许跃新昨天本来想撕，但一想到是整整100侨汇券买的进口货，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就跟后世的巴黎世家字母袜一样，敢撕的没真货，撕的一定是冒牌。 只能说国产化纤工业当自强啊！ 这样他才能尽情撕撕撕！ 陈巧巧去街道上班后，许跃新去找了王朦一趟，询问海外出版的审批问题。 答复是各有关部门已审批通过，不再存在任何政策风险。 许跃新遂吃下一刻定心丸，在王朦那吃完午饭后，回家继续写《大明1566》。 从广州回来这段时间，他摸鱼归摸鱼，加一起还是写了有万把字。 下午又写了两个小时后，许跃新整理好所有文稿，打算开启《大明1566》的连载。 不过，关于连载小说一事，许跃新也有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本章完) 第82章 破釜沉舟！ 第82章 破釜沉舟！ 根据许跃新观察，《人民文学》历史上很少连载长篇小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自己破这个例。 明天当面问问王潮垠，行就继续给他们投，不行换一家。 反正自己和《当代》、《十月》那边的编辑也熟了，给他们发一封电报的事情。 次日上午，人民文学编辑室，许跃新和王潮垠表达了开启专栏连载的想法。 “开专栏是吧，没问题，我跟主编说一声的事儿。” 王潮垠一口答应道，“你把稿子带来没有？” “带了，总共11万字，您先看吧。” 许跃新把装有文稿的袋子往办公桌上一放道，“每个用红勾标的地方，就是以后开启连载时的章节划分。” “等这11万字发完时，我会给您再交稿。” “好，我了解了。稿子审核通过后，把稿费给你寄到科源。” 王潮垠把袋子拿到跟前，从里边抽出文稿道。 投完稿，许跃新蹬着自行车离开朝内166号。 从大街上经过时，他听见轰地一声，一辆铃木摩托车从前方飞驰而过。 许多路人将惊讶、羡慕的目光投向摩托车消失的方向。 好家伙，这速度快的。 什么时候能搞上一辆就好了，到时候比这小子更拉风。 许跃新心里嘀咕道。 按理说国内在80年代初才开始大规模进口外国摩托车，这小子从哪搞到的？ 许跃新有点想不通，只能解释为各人有各人的门路。 回到家，打开家门，许跃新看到陈巧巧身穿旗袍，正弯下腰背对着门口整理东西。 媳妇的觉悟，真是越来越高。 知道自己要回家，提前穿上战袍准备好了。 许跃新看着陈巧巧高高撅着的蜜桃臀，感到难以按捺，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抱住了她，从身后和她曲线玲珑的身子贴在一起。 陈巧巧站起了身，许跃新伸手将她的小口捂住，令她不能回头，接着另一只大手开始不断侵袭。 旗袍开叉下的美腿、挺翘的蜜桃臀，苗条的腰际…… 随着许跃新的动作，怀中身躯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和颤抖。 许跃新此刻已经将她的耳垂纳入口中亲吻，蓦然间觉得手感不大对劲。 她比媳妇儿的大！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了一把后松开手。 反正……已经捅了娄子，不如趁着能享受多享受。 前方的高挑美人得以回头。 “等着吧你！” 陈艺雪恶狠狠地瞪了许跃新一眼，快步走进卧室，把门猛地一带。 这时，储藏室的门也开了。 “怎么了这是？” 陈巧巧从里边走出来，有些莫名地问道，“我刚给姐拍完照片，正在洗片子。” “你跟她吵架了？” “没，她去屋里找点东西。”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道。 陈艺雪没直接去储藏室告状，那就是没事。 说起来也是，她没事穿陈巧巧衣服干啥，害得两人闹误会。 “哦哦，你给她倒杯水，我继续洗片子。” 陈巧巧不明就里道，重新钻进储藏室。 不一会，陈艺雪也从卧室出来了，只见她绷着一张脸，气质冷淡的美眸中透出几分杀机。 形成反差的是她脸颊上残留着一些红晕，这都是许跃新的杰作。 “你给我过来。” 只见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许跃新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两手一摊：“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别想蒙混过关。” 陈艺雪狠狠刀他一眼道，“你刚才就是成心的。” “姐姐，你可甭开玩笑。我就算有十八个胆，也不敢对你干那事。” 许跃新一脸无辜道，“家里现在就我和巧巧，你又穿着她衣服，还……” “这能怪我吗？” “反正都是你干的好事！” 陈艺雪依旧没好气道，“我本来看你这人还挺周正的，看来今后得防着你。” 防得过来吗你？ 许跃新默默吐槽道，目光移向窗外：“最近有没有音像社给你来信？” “没有！” 陈艺雪同样扭过脸道，“有也不用你陪我去谈了。” “反正该给你的钱不会少一分就是！” 其实最近有家音像出版社给陈艺雪写过信，表示愿意发行《军港之夜》。 哪怕陈艺雪向对方表示过她需要半年后才能再找一家发行，对方仍诚邀她见面洽谈。 她今天上门就是为了邀请许跃新一起过去，现在她没这个打算了。 “你别尥蹶子，最后害得自己吃苦头。” 许跃新见状未作劝说，平静地丢下一句话。 …… 数日后，陈艺雪和来信的音像社在一家小饭店见面。 对方派出的代表是一名女性副经理，脸上抹着雪膏，样子还算温和可亲。可等到真开启谈判时，陈艺雪发觉对方那叫一个难以对付。 “半年后才能发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只能吃别人的残羹剩饭。900块的价格很不错了！” “国营文工团的作词人写一首歌才50块钱津贴，你得知足。” “我们不买，别人家也不会买。你得抓住眼前机会……” 女副经理砍价异常凶狠，陈艺雪在她面前连连败退，毫无招架的功力。 在单位，陈艺雪能依靠业务水平鹤立鸡群，令同事心服口服；在家，她能靠曾经的养家之功，令母亲不敢有二话。 偏偏今天，她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领域，只能任人宰割。 陈艺雪眼看价格谈不上去，只好匆匆告辞。 下午，她又和另一家昨天来信的音像出版社见面，结果对方开出的价格更加离谱：500块！ 而且和上家一样，都是任凭陈艺雪磨破嘴皮子，都不肯再上调一分钱。 陈艺雪又一次面对败退。 要是许跃新在就好了…… 再次咽下失败的苦果后，陈艺雪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在她手中积累的邀约函越来越多，陈艺雪明白，要是再像前两次一样单枪匹马去谈判，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万般无奈下，陈艺雪只好上门求助许跃新。 “市里的两家音像社，还有天津的三家音像社给我回信了，表示愿意跟我们商谈。” 许家的客厅里，陈艺雪尽量回避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是不是发现自己解决不了？” 许跃新一针见血道。 “的确。谈判方面我不如你。” 陈艺雪眼神复杂道，“之前的事放在一边，我们还是先把发行的事忙好吧。” “我再去约那几家出版社，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谈判。” 许跃新抬起胳膊，往脑后一枕，整上半身靠到椅背上。 “我答应你了？” 许跃新淡淡发问道。 陈艺雪神情一怔，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歌里有你的一份心血，收益是五五分成。” “为你自己，你也应该去谈。” 陈艺雪苦口婆心道。 “你想多了。我从这首歌里已经赚了三千多，而且我还有写小说的主业收入。” “你给出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陪你一起过去。” 许跃新正色道，话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陈艺雪倒抽一口凉气：离了许跃新，她的事业就没法进行。 而这一次，他看起来是认真的。 “送佛送到西，当初是你劝我从文工团跳出来。” 陈艺雪一脸伤脑筋地说道，“如果我们的合作就此中断，我会很难办。” “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巧巧的份上，好歹……” “话不能这么说。我帮你写过两首歌，赚五千多块，仁至义尽了。” 许跃新态度仍旧坚决。 陈艺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那天被抱着摸的是她，为什么到头来…… 这人真是不讲道理啊！ “还有事不，没事请回吧。” 许跃新不咸不淡道。 “不行，我今天必须请你一起过去。” 陈艺雪睁开眼，眼神无比坚定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想走得远，离不开你。” “还是那句话，之前的事放一边。以后……我也不会那么小题大做。” 终于肯承认小题大做了。 许跃新听到这才放下胳膊，明白大姨子的底线又一次被自己突破了。 “你和他们谈的情况怎样？” 许跃新面无表情地问道。 “很不好。一个报价900，一个报价500，根本不肯让价。” 陈艺雪面带焦虑道，“我怕答应后以后每首歌都要被杀价格，就没同意。” “哦，那先别跟他们联系。” “你在外放风，说打算和太平洋音像签独家发行权。” “过两天要再去广州一趟。” 许跃新迅捷周密地安排道，“有人再请你去谈，你也不要去。” 一言一概之，大姨子之前两场谈崩了，而且这件事肯定已经在京城乃至于整个北方的音乐出版圈子传开。 不整个大招，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那他们要是不上当怎么办？” 陈艺雪不放心地问道。 “不上当，就假戏真做。” 许跃新目光决然道，“宁可签独家，都不能让那些货占到便宜。” “你记着，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没法赢得谈判。” 陈艺雪直起腰身，怔怔地看向许跃新。 这一刻，她分明看见许跃新身上有光。 (本章完) 第83章 老司机的快乐！ 第83章 老司机的快乐！ “唉，你确实很有魄力。” 沉默良久，陈艺雪长叹一声道。 好端端的叹气？ 看来大姨子有心事啊！ 许跃新琢磨道。 送走陈艺雪，许跃新手提一兜水果，去话剧团送给了龚如雪。 龚如雪收到水果后很开心，请许跃新吃了顿饭。 晚上，许跃新回到家，正和陈巧巧坐在椅子上说话，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 “许总，我是小马。”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许跃新走上去打开门，发现门前的人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提着只活鸡，脸上写满了殷勤。 得，这才几天，就有人上门找老爸办事。 “哎您好，我想向许总汇报一下思想。” 来人点头哈腰，满脸笑意地说道，“请问他在家不？” “这儿没什么许总，你找错门了。” 许跃新说完嘭一声关上门，转头回去。 老爸新官上任，他可不能犯错误。 陈巧巧在后边目睹全部经过，感觉挺有意思。 “按理说咱爸上任才几天。” “他们从哪打听到咱家地址的……” 陈巧巧自言自语道，手托着腮陷入思考。 “那些人，神通广大得很。” 许跃新摇摇头道。 …… 数日后，陈艺雪主动登门，告诉许跃新那几家音像社又来找她了。 “还是你的办法管用。” 提及此事，陈艺雪不得不佩服许跃新的手段和魄力，“他们的态度比上次主动很多。” “我想回复他们五天后见面，你看怎样？” “不着急，再晾他们一晾。” 许跃新智珠在握，不慌不忙道，“你过几天回他们电报，把见面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嗯，听你安排。” 陈艺雪信服道，她现在把许跃新当成主心骨了。 又过十五天，到了和音像出版社见面的日子。 许跃新这一天的日程排得很慢，上午要和陈艺雪见三家出版社，下午见两家。 他们第一个见的，仍然是那位抹着雪膏的女副经理。 女副经理一见到许跃新后，立即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不是春风同志吗？” 女副经理热情地同许跃新握手道，“我在人民文学的颁奖会上见过你。”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吕，叫吕琳。” 陈艺雪见对方如此客气，脸上不禁露出微笑，转过脸看向许跃新。 哪知许跃新仍是一脸平稳，除客气外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吕经理你好，很荣幸今天能和你坐在一起谈事情。” 许跃新晃了晃女副经理的手道，松开后各自坐下。 态度热情，不代表价格上好说话，他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不能因为热情两个字就掉以轻心。 简单聊了会《军港之夜》这部作品后，双方切入正题，开始谈价。 “小许啊，《军港之夜》的确是部好作品。上次回去后，我和社里其他领导同志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将价格提到1000块，你看怎么样？” 吕副经理和蔼可亲地笑着，以友好的态度报出一个许跃新无法接受的价格。 “那和提高前没区别，才涨了100块。你要知道我们卖给太平洋音像的价格可是9000。” 许跃新果断拒绝道。 “我们这是半年后出版，只能吃人家吃剩的。” “对，所以我的底线是3000，没有再要你们9000。” “哎呀，南方那边对企业的政策比较松，开价自由度高，咱们这边不一样，真的只能给到这么多。” “而且你是全国闻名的大作家，就不要在钱的事上这么计较嘛。” “你搞错了，我生平最在意的就是钱的问题。” 许跃新勃然变色道，“如果你认为这是计较，那一切免谈。”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扭过头就走。 陈艺雪也感到很不满意，皱着眉数落起吕副经理：“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文艺工作者就不用吃饭吗？” 话音落下后，她站起来跟着许跃新一块走了。 吕副经理没料到许跃新反应这么大，赶紧追到他身后：“抱歉，春风同志，是我刚才口不择言，说错了话。” “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价格的问题好商量。” “就站在这谈，3500，少一分不卖。” 许跃新停下脚步，背对着吕副经理冷冷道。 吕副经理有点傻眼：“刚才不还是3000？” “你说的话惹得我和我的伙伴不高兴，所以要加钱。” 许跃新斩钉截铁道。 爱钱不讲情面的作家形象，必须牢牢树立起来，还要把口碑传播出去。 这样以后不管遇着谁，讲价时都能省去很多麻烦。 “小伙子，你把钱看得太重了。” 吕副经理忍住怨气，语重心长道，“人生起步阶段，钱真没那么重要。” “3600。” “……” “3000吧，3600真的不行。” “3000都出了，还在乎那600？你们拿着我们创作者、演唱者的心血赚钱，多分给我们一点有那么难？” 许跃新丝毫不留面子地指责道，谁叫对方说话惹他不痛快了。 吕副经理被他说得不吱声，脸黑得像锅底。 陈艺雪见到这副庆幸，内心非常地痛快。 前些天她在谈判中被吕副经理单方面压制，许跃新今天属实帮她报仇了。 这位妹夫，谈判上真有两把刷子。 “3600就3600吧，我们马上回音像社签合同。” 沉默片刻后，吕副经理咬着后槽牙说道，“可别再加一分钱了。” 成功了！ 陈艺雪心中雀跃道。 “好，不过签约流程麻烦放快点。” 许跃新催促道，上午还有两家在排着队。 …… 经过一整天马不停蹄的奔波，许跃新和陈艺雪谈下全部5家音像出版社，挣到整整15600块。 半夜时分，两个人从最后一家出版社办公楼走出，既疲惫又兴奋。 “你今天太棒了。” 陈艺雪心服口服地赞叹道，“谈下这么多。” “交给我，恐怕5家的费用加一起，都不如你1家的多。” “雕虫小技尔。” 许跃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表情道，“你打算怎么回家？” “不知道，公交车停了，出租车也收班了。” 被问到这，陈艺雪略感头疼道。 “算了，你这么晚回家我也不放心。不如去我家睡，这离我家近。”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 陈艺雪想想觉得没问题，就跟他一块回了家。 家里，陈巧巧也没睡，正一个人在客厅摆弄飞行棋，看到他俩过来后挺高兴。 “姐，你怎么来啦？一起下盘棋？” “不了，跃新今天带我去谈合作，一直谈到刚才，累得慌。” “哈？那谈成了吗？” “谈成了，挣了不少钱。” 提到这，陈艺雪的嘴角微微弯起，露出笑容。 “来，大称分金银。” 许跃新从怀里取出15600块，往桌上一放道。 “又赚了这么多？” 陈巧巧兴奋道。 “对，五五分成。” “每人7800。” 许跃新说着把钱分为均等的两堆，一堆归自己，一堆归陈艺雪。 “有钱的感觉真好。” 陈艺雪拿到钱后心里很开心，觉得自己距离团结湖的房子又近了一步。 …… 拿到音乐出版的7800块，许跃新第二天一早带着陈巧巧直奔友谊商店，想买一辆进口摩托车。 许跃新现在经常在城内不同区之间跑来跑去，骑车太慢，打出租车不可能处处有调度点。 搞辆摩托车能极大方便他的通勤，节约下很多时间。 前些天他手里的大部分现钱拿去买黄金了，如今现金池子再度充裕起来，他第一想法就是买这个。 “请问店里有没有进口摩托车卖？” 进商店后，许跃新向营业员问道。 “不好意思呢先生，按照国家进出口管理政策，我们这里没有摩托车卖。”女营业员彬彬有礼地答道，把许跃新给整不会了。 他本来以为那天看到的铃木摩托是从友谊商店买的，毕竟这里政策特殊，可能会在国家大政策外开一些小的口子。 没想到这儿也是严丝合缝。 那么问题来了，那天见到的孙子，是从哪搞的摩托车？ 直到离开友谊商店时，许跃新仍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想到一件事。” 陈巧巧用胳膊碰了碰他道，“海关会定期出售罚没物品。你之前看到的人，可能是从海关买的。” 别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啊。 后世海关也会经常举行拍卖，只是许跃新没参与过。 “怎样才能买到海关的东西？” 许跃新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同学家里是海关的，帮你问问。” 陈巧巧答道。 当天下午，许跃新就从陈巧巧那里得到答案。 “海关是定期定点出售罚没物品，正好明天早上就要举办一次，地方就在咱们区海关大院。外人想参与进去得有属地政府介绍信。” “那我得过去。” 许跃新当即表示道，“你明天早上帮我开封介绍信吧。”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和陈巧巧带着她从街道开具的介绍信，奔向区海关。 海关大院的规模比教委还要大，因为部门的人多。 许跃新和陈巧巧向门卫出示介绍信，登记后走进院子里。 只见院落内全是各种被罚没的物品，小到打火机、牛仔裤，大到唱片机啥都有。 令许跃新感到高兴的是，院子里真有好几辆崭新的摩托车，正因为无人问津被停在院子角落里。 院内大部分顾客都是穿着制服的海关工作人员，也有少数像许跃新这样了解到信息赶来的群众。 院子当中摆着一张桌子，一名海关干部坐在后边，随时接受咨询。 “同志您好，请问摩托车怎么卖?” 许跃新走上前道。 “铃木的1000，哈雷的3000。怎么你要买？” 海关干部抬起眼皮子道，语气有点诧异。 这几辆摩托车是他们单位的老大难，摆出来卖了多少次都没人来问价，价格也是一降再降。 眼前这位年轻人究竟是随便打听，还是真的想买？海关干部心里有点没底。 陈巧巧听到价格心里一慌：这么贵？她本来以为最多七八百就能拿下。 3000块的哈雷？ 相反，许跃新心里一震，觉得很便宜。 哪怕按照当前物价水平，3000块也绝对属于贱卖，因为人家在原产地都远不止这个价格。 当然便宜归便宜，他还是得砍价。 “2600吧，怎样？” 许跃新试探着问道。 没想到海关干部很痛快地答应了。 “按规定我们是不接受砍价的。不过你要是真想买，我可以给你破个例。” 海关干部答应道。 根据领导命令，他这一阵的最核心任务，就是把这几辆老大难脱手。 “谢谢您嘞，我去试试车。” 许跃新点头道，从干部手中接过钥匙，走到摩托车跟前。 充满工业金属感的黑色车身，白到发亮的钢铸轮毂，拉风的前后轮…… 2600能拿下这样的极品摩托，赚大了！ 开锁，上车，点火。 院里立刻充满了发动机轰鸣声，在场的干部、群众们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车没毛病。” 许跃新缓缓骑出数米，从车上下来道，熄火锁好车和干部一起回到桌子前付款。 “记得去交管办证件，凭发票或者是我们给你开的购买证明都可以。” 干部收下钱，把一叠票证交给许跃新，“后续质量有问题你可以送去汽修厂家，我们这不管维修。” 许跃新接过票证，领着陈巧巧走到哈雷摩托车前方，心情已无法按捺。 从今往后，他是全京城第一个骑上哈雷摩托的作家。 不对，应该是全国！ 怀着欢呼的心情，许跃新把摩托车推出海关大院，风头十足地骑了上去。 “快上来。” 许跃新招呼陈巧巧道，“今天带你体验一下。” “哎。” 陈巧巧正端详着摩托车的外形，被唤醒后答应一声，坐到了后座上。 “坐稳没？” “坐稳了。” “好，一定要抱紧我。” 许跃新叮嘱道。 轰！ 在媳妇紧紧抱住他的腰后，许跃新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下，许跃新成了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小伙子骑的是啥？这么快。” “这叫摩托车，不过他的这辆比一般车要大。” “乖乖，肯定不便宜吧！” 路人们的瞩目已将他完全包围，无数道新鲜的、羡慕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许跃新载着陈巧巧，在路人们的注视下一骑绝尘，好似离弦之箭。 没有堵车，没有红绿灯的时代，骑摩托车那叫一个爽啊。 特别是在交通队办完证，骑车回家时。 这年头京城三环还没修好，出了传统市区范围就变得人烟稀少，许跃新直接把速度飙到了200公里！ 速度与激情！ “慢点儿，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直到陈巧巧在身后拍了拍，许跃新才把速度降下来。 此刻，陈巧巧的上半身已紧紧贴在许跃新后背上，发育良好的身材带来的压迫感无比强烈。 这应该……也算是推背感？ 许跃新邪恶地想道。 骑车回到家，许跃新抬手一看表，发现才用了10分钟。 比自行车不知快到哪里去了。 停好车，上楼。 许跃新和陈巧巧走到三楼，发现陈艺雪正在家门口等着。 “姐，新哥刚买了个大件儿。” 陈巧巧兴冲冲地对姐姐说道。 “大件儿？买了什么啊。” “摩托车！” 陈巧巧拉着姐姐走到楼梯拐角，透过窗户指着下边，“看，多潇洒一辆车。” 陈艺雪眼睛一下亮了：她过去看内部电影时，曾经见过这种摩托车。 当时她还没下决心不谈恋爱，曾幻想过要是有男人骑着这样的摩托载自己该多好。 没想到如今真能见到这么帅气的摩托车。 陈艺雪脑海中浮现很多旖旎的念头，一时竟忘掉这辆车是妹夫的。 “怎样，还不错吧？哈雷摩托。” 许跃新见大姨子入了神，在一旁问道。 “是很好看。” 陈艺雪点点头道，脑海里烙下了金属车身的形象，“摆这儿不怕被偷吗？” “待会找居委会，问能不能在他们那停一阵。” “后边想法子搞个车库。” 许跃新说道，转身去开门。 “我之前跟街道说好了，下午去写个文件。” 就在他开门时，陈巧巧说道，“想想不如现在就过去，下午还能闲着。” “行，你先去吧。” 许跃新说道。 陈巧巧走后，就只剩下他和陈艺雪两人。 “先别开门，跟你说个好消息。” 陈艺雪神采奕奕道，“《军港之夜》发行了，五天时间，三万份磁带全部卖光。” “听太平洋影音说，香江那边都有很多人在想办法买一份。” “叶经理说今天要来京城和我谈事情，我们一起去吧。” “在哪儿见？” “莫斯科餐厅，他请客，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好，咱们出发。” 许跃新放下钥匙，和陈艺雪一块走到楼下。 “上车。” 许跃新坐上哈雷摩托，拍拍后座道。 陈艺雪看到他跨过在摩托车上的帅气模样，想起曾经的少女绮梦，不禁心中一羞。 “快点儿，不是说时间不多了。” 许跃新催促道。 陈艺雪这才磨磨蹭蹭地坐在后座上，心脏突突乱跳。 摩托车速度很快，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一会得抱着许跃新？ (本章完) 第84章 风起香江！ 第84章 风起香江！ “你骑慢点儿。” 陈艺雪不想这样做，于是提醒道。 许跃新知道她在想啥。 “再慢你也得抱着我。” 许跃新打开车锁，漫不经心道，“40公里的速度，就够把你颠下来。” 陈艺雪无奈地撇撇嘴，脸蛋上浮现无奈。 真是拿这人没办法，非得把话挑明了说。 当陈艺雪不情不愿地把手搭上来后，许跃新轻轻踩下油门，载着她驶出社区。 “轰隆隆……” 行驶到大马路上，许跃新的速度越发变快，发动机的轰鸣声随之不断变大。 陈艺雪被迫抱紧了许跃新，脸色很是不爽。 “你速度放慢点行不行？” “赶时间呢。” “我这么抱着你，万一叫熟人看见就完蛋了。” “那更得骑快，叫人家看不清你的脸。” 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音中，两个人高声对话道，就这样也有些敌不过哈雷的声浪。 一路疾驰下，许跃新享受着大姨子身材压迫带来的顶级推背感，嗯，比媳妇的还要强。 “我看你是存心占我便宜。” 后座上，陈艺雪没好气地抱怨道。 “明明是你自己抱上来的，怎么能叫占你便宜。” 许跃新突出一个理直气壮道，“要不我把你扔这儿，你坐车过去？” 陈艺雪真有种想立即下车的冲动。 问题是看看左右，只有一片片比人还高的蒿草，上哪坐车去？ 小人，实在是小人。 陈艺雪气呼呼地瞪着许跃新道。 许跃新其实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姨子生气的样子。 不得不说，顶级的美人儿，哪怕生气起来，也是一种别样的美。 特别是陈艺雪那双因为不高兴而睁大的桃眼，许跃新忍不住想像她哪天眼神涣散起来，会是怎样的美态。 抵达老莫后，许跃新把摩托车一停，一前一后和大姨子下来。 “快吧？” 许跃新得意道。 “哦。” 陈艺雪白他一眼，维持着冷淡的态度。 她越发觉得这个妹夫不安好心，很多巧合未必不是他的故意安排。 不过，当走进餐厅看到叶新荣时，陈艺雪还是恢复了对许跃新的友好态度。 “我妹夫是大作家，平常很忙的，今天好不容易才约到他一起过来。” 互相问好后，陈艺雪着重向叶新荣介绍道。 “嗯，今天许生能亲自光临，着实令我倍感荣幸。” 叶新荣满面春风道，客气地询问起他们有无忌口，偏好。 一行人点完菜，趁着上菜间隙聊起正事。 “是这样，陈女士，我们太平洋音像争取到一批和香江间的文化交流名额。” “我们打算留一个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叶新荣充满诚意道，同时不忘提醒，“这是一个难得的增长见识，扩大自身影响力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抓住。” 去香江？ 这个过于遥远和陌生的词汇，令陈艺雪一时感到猝不及防。 “我得想想……” 陈艺雪稍作犹豫道，偏过脸想看一下许跃新的意思。 “一个名额太少。如果是两个名额，我们倒会考虑。” 许跃新径直和叶新荣说道，“实不相瞒，艺雪她没有在香江那种环境下的经验，头一次去需要有个熟人在身边。” 叶新荣偏着头想了一会。 “许生你也要过去，对吧。” 他向许跃新确认道，“我回去和上级打报告，有答复通知你们。” “你们记得快点回复，因为我还要向上提供人员名单。” “有劳叶经理。” 许跃新答道。 …… 吃完饭，许跃新、陈艺雪带叶新荣逛了王府井、大栅栏。 这时他才意识到，叶新荣压根就是来玩的，顺带通知个消息。 数日后，叶新荣返回广州，紧接着就是一份电报。 电报中同意给许跃新、陈艺雪两个赴香江名额，出发时间定在三天后，到时候在太平洋音像社集合。 三天后？ 许跃新掐指一算，发现时间已所剩无几，赶紧收拾好必要的衣服、生活用品。 准备好行装，许跃新去街道找到陈巧巧，告诉她自己即将出发的事。 “去香江？那你记得把相机带上。” 陈巧巧叮嘱道，“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看。” “也是，我都忘了这茬。” 许跃新一拍脑门道。 和媳妇说完话，他向街道办借了电话，给父母各打了一个，问他们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二老自然说没有，还提醒他旅途注意安全。 打过电话，许跃新回家背上行李、拿好相机，去友谊商店买了5卷彩色胶卷，前往东三环和陈艺雪会合。 “给你样东西。” 在家属院门口见到陈艺雪后，许跃新从兜里取出一颗金粒子递给她。 “带这个干嘛？” 陈艺雪没有伸手去接，相反诧异道。 “快拿着。” “公家给的港币少，有它能多买点东西。” “原来这样。对了这金子多重啊？我给你钱。” “快走吧，不缺你那点儿。” 许跃新拒绝陈艺雪付钱的要求，和她一块走向出租车调度点。 他总共带了两颗金粒子，小的给了陈艺雪，大的还在自己身上。 等到达香江，就可以把金粒子拿去卖了，换一笔港币。 香江一直采用国际金价，两粒小小的黄金能换到不少钱。 当然，由于海关不允许携带大量黄金出去，所以许跃新只能带这么点，否则会超出限额。 乘车抵达火车站后，许跃新买了最近的一班列车。 京九铁路尚未启动建设，两人先走京广线到广州，和大部队会合。接着按许跃新预计，应该是走广九线前往九龙。 许跃新和陈艺雪到达广州时，天气还是和上次一样热，不像京城已经凉了下来。 赶到太平洋音像社，叶新荣向他们说明了本次活动的一些要点。 包括不能脱离团队行动，讲话方面要注意，以及勤俭节约，不能一开始就把港币光了，等等。 接着，叶新荣按照3.2:1的官价比例，给两人换了港币。 好家伙，只有50块。 许跃新早有心理预计，但还是没想到给得居然这么少。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了点儿黄金。 领完外汇，太平洋音像社安排他们住进招待所，和本次出行的其他人相互熟悉。 次日，前往九龙的火车载着交流团出发，哐当哐当驶向九龙。 许跃新和陈艺雪并排坐着，当经过深圳火车站时，陈艺雪碰了碰许跃新，手指向窗外：“这就是深圳啊？” 许跃新看向窗外，只见到几间旧砖房，以及一排破旧的茅草屋。 这就是深圳站。 再往外看去，周围尽是苍苍莽莽的树林，可以看见松鼠和大一些的蜥蜴在树冠上活动。 “听说上边要重点发展这儿？” 旁边有女同志嘀咕道，“发展得起来吗？” 四座响起一片附和声，大家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荒凉破败的地方，和发展二字联系起来。 许跃新没吭声，他感到很梦幻。 日后全国闻名的一线城市，就是在这样一片荒野中拔地而起的。 火车在深圳站停了很久，因为要接受海关的登车检查。 轮到许跃新、陈艺雪时，海关人员还调来一只天平，确认他们携带的金粒子重量是否超重。 这年头的规定比后世要严格一些，后世是携带黄金不超过31克即可，眼下的标准每人不超过15.625克。 检查完毕，海关人员把金粒子分别还给许跃新、陈艺雪。 海关工作人员下车后，列车继续哐哧哐哧往南方行驶，没过多久在罗湖站停下。 这个站点和深圳站的旧称重名，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是不是在在深圳下辖的罗湖区范围内。 但列车上的广播分明在提示，他们已经进入了香江。 “各位旅客同志，我们已进入香江地界，接下来请配合香江海关人员登车检查……”又是一轮检查过后，列车得以继续前进，没用多长时间抵达了终点九龙站。 透过车窗，陈艺雪看到了九龙站和它的景象。 连片的低矮房屋，街上游荡的青年，车站内的拾荒者…… 特别是远方数公里处，还矗立着九龙的地标建筑——九龙城寨。 “好像没电影中那么繁华？” 陈艺雪疑惑道，“还有点破。” “对，这里是香江最偏远、混乱的地带之一。” 许跃新也受到了不小冲击，略带感慨道，“等坐车到市中心，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许跃新是来香江玩过，但那时九龙城寨已被拆除，整个九龙地区的面貌经过整顿建设，已有不小改观。 今天这样的场景，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下火车后，一行人在叶新荣指挥下出站，登上接驳大巴，驶向香江市区。 许跃新仍和陈艺雪坐在一起，叶新荣坐在前边。 “叶经理，请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许跃新向叶新荣问道。 “去铜锣湾，住的酒店就在那里。” 叶新荣答道，“待会下车，我会向大家宣布今天的行程。” 铜锣湾？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啊。 这个地名，令许跃新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不禁会心一笑。 他身旁，陈艺雪自坐上大巴后，已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这儿的大巴车也有空调，而且随着车子不断往前开，外边的街景也愈发繁华。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街边红红绿绿的各色招牌，还有身穿西装发型一丝不苟的上班族，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 “他们走路可真快。” 陈艺雪小声和许跃新说道。 “这里工作节奏紧张。” 许跃新解释道，“人们都把时间看成金钱，效率看作生命。” 大巴抵达铜锣湾后，交流团成员依次下车取出行李，在周围香江市民的好奇目光中走步入酒店。 统一办理完入住手续，叶新荣再次向交流团成员强调活动纪律，接着大家一起上楼。 许跃新和陈艺雪的酒店房间号挨着，且整层只有他们两人属于交流团。 上楼后，许跃新帮陈艺雪把行李提进房间，接着回到自己这边。 房间面积很小，仅有8平米，不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饶是如此，里边仍规划出了独立卫浴，床边还摆了台衣柜。 许跃新把衣服、毛巾什么的简单归置一下，这时陈艺雪敲开了房门。 看到他衣柜内的景象，陈艺雪露出嫌弃的神情：“就这么简单几件，都收拾不好。” “平常在家肯定是巧巧伺候你。” “大丈夫不拘小节。” 许跃新一点都不在乎，“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帮我整理。” 陈艺雪皱起眉毛，看着他摇摇头，真坐到床边整理起来。 “这是上衣，这是毛巾。” “裤子给你归置到一块了。” 整理完毕，陈艺雪指着衣橱道，“剩下的你自己整。” 经过她的手，衣橱内规整了许多，只有数条大裤衩子还需要许跃新自己动手整理。 帮忙归帮忙，陈艺雪还是有原则的。 “有劳你了。在家是巧巧收拾，出来有你收拾。” 许跃新故意盯着陈艺雪道，“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陈艺雪立刻凶了他一眼。 “又嘴欠了是吧？” 陈艺雪没好气道，“信不信我立刻拍份电报给巧巧？” “别敏感嘛。” 许跃新淡定地安抚起大姨子道，“再说从这拍电报可贵了。” 经过一次次突破大姨子的底线，他已经能够大体上拿捏她的情绪。 只要没有太过分的举止，许跃新一般都能安抚好她。 “贵我也要发。” 陈艺雪哼一声道，却没有任何行动。 “你把金子给我。” 许跃新这时想起来道，“看后边什么时候方便，把它换成钱。” “好的，在这边换黄金应该没事吧？” 陈艺雪取出金粒子，交到许跃新手中道。 一想起上次换黄金的经历，她仍心有余悸。 “没事，这边没人管你黄金怎么来的。” 许跃新收下金粒子，大大咧咧道，“再说咱们就这么点。” 根据上级安排，交流团要在今天晚上会见香江文艺界人士，白天则没什么任务。 许跃新找到叶新荣，提议让大伙出去逛逛。 “最后一天有外出游玩的安排，不要急嘛。” 叶新荣笑呵呵地拒绝道。 “我的目的不是想游玩。” 许跃新用很诚恳的语气要求道，“我想大家作为文艺界人士，多见识一下香江的风土人情，对今后的创作肯定会有帮助。” “这也是我们本次交流团的初衷之一，对不对？” 叶新荣被他说得动了心。 房间外是一片繁华，灯红酒绿，又有谁愿意守在狭小的房间里？ 如果能有个合适的理由出去，那真是太好了。 “我需要向上级汇报。” 经过思考，叶新荣回应道，“你先回房间，上边有答复了告诉你。” “靠你了，咱的好团长。” 许跃新笑着拍拍叶新荣胳膊道。 叶新荣愣了一下，接着被这位“没大没小”的年轻人逗乐了。 一炷香功夫后，包括许跃新、陈艺雪在内的交流团全体成员收到通知，可以在晚上正式活动开启前外出，前提是集体行动。 “这是你给大伙争取来的福利。” 踏出酒店大门时，叶新荣笑容满面，和身边的许跃新说道，“记得节约一些，别一早把港币光了。” 许跃新嘴上答应着，过了一会就向叶新荣请示，表示要去解个手。 叶新荣没作他想，挥挥手答应了。交流团的其他成员们则按照至少五人一组的要求，进入服装店、便利店逛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鲜的神情。 许跃新沿着铜锣湾狭小的街道左拐右拐，最终在一处金店跟前停下，拿出两粒金子交给店员。 目前国际金价约为17美元1克，而香江尚未实行联系汇率制度，1美刀等于5港元。 两粒金子，最后换来1658港元。 按照香江目前的物价水平，足够许跃新和陈艺雪这几天潇洒的。 换完金子，许跃新怀揣一叠港币回到交流团，找到陈艺雪。 陈艺雪正和几位女成员一起逛服装店，许跃新趁着没人注意，把她叫到一边。 “收好，别叫其他人看见。” 许跃新掏出658元，塞入陈艺雪口袋中道。 陈艺雪赶快捂紧口袋，左右确认一番保证没人看见。 大伙都只有50块的额度，他们不能露富。 白天逛了一圈，傍晚时分，叶新荣召集大家简单吃了一顿饭，前往位于中环的香江大会堂。 这里是全香江最富盛名的文娱活动场所，主办方在这里包了一间展览厅，用于晚上的交流活动。 许跃新他们先到场，主办方给他们每人发下一份人员名单，上边写着香江方面的参会人员名单。 嗯，里边不乏一些家喻户晓的作家，除此以外还有影星。 许跃新对着名单看了半天，最后目光被林清霞给吸引了。 待会……要不要和这位名动香江的大影星认识一下？ 许跃新寻思道。 不一会，香江方面的文艺界人士陆续到场，林清霞身穿一袭黑色抹胸晚礼服裙，脚踏高跟鞋，华贵美丽地步入大厅中。 和太平洋音像这边不同，对方没有人负责领队，叶新荣忙走上前，为双方进行介绍。 介绍过程中，林清霞始终矜持地微笑着，偶尔会问问好一两声。 “这位叫许跃新，是一位知名作家，也是我们交流团最为年轻的成员。《高山下的环》就是她写的。” “这位是林清霞，香江著名影星，是《八百壮士》的女主角，拿过亚太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 “哦？《高山下的环》是你写的啊。” 轮到许跃新时，林清霞的神情有了变化，眼底流露出一丝兴趣，主动向他伸出手。 “是的，林女士你好。” 许跃新握住林青霞的柔夷，神情谦逊平和，“你看过我的书？” (本章完) 第85章 在大姨子床上做 第85章 在大姨子床上做 “有幸拜读过，写得很精彩，很感人。” 林清霞认真地点点头道，“看得我都要掉眼泪。” “当时我还在想，这么出色的小说，哪一天能拍成电影就好了。” “会有那一天的。” 许跃新笑笑道，“到时候送你电影票。” 林清霞露出开朗的笑容：“好啊，最好多送几张，我和朋友一起去看。” 旁边，叶新荣见两人谈得投机，就去为其他人介绍。 许跃新和林清霞则一起走到大厅阳台，倚在护栏上闲聊起来。 “你们那边有小说改编成的电影吗？” 脱离人群后，林清霞好奇道。 “有，不过版权费很少。” 许跃新一摊手道，“就算知名作品也不例外。” “哦……这样啊。” 林清霞面露惋惜道，“所以你是不甘心，对吗？” “有这层因素，所以我打算等等。” 许跃新如实相告道，“再过些年，情况会不一样。” “这么有信心吗？” 林清霞带着明媚的笑容道，“我听说你们在推行改革开放，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 面对林清霞的好奇，许跃新想了想，决定和她说得简单一些：“涉及的方面很多，简单来说就是一心一意搞经济，允许个人做生意。” “像文化娱乐方面也在逐渐放开，小说能写的题材变多，电影种类逐渐多样。” 一听到电影两个字，林清霞来了兴趣，这是她的专业领域。 “哦？你能跟我细说下电影吗。” “我给你推荐几部吧，你看完就明白了。” “你说。” “《瞧这一家子》、《泪痕》、《瞧这一家子》……” 许跃新一口气报了报几个电影名字，林清霞在旁边认真听着，间或点点头。 “你说，既然文娱方面放开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你们那边拍电影，或者把拍好的送去播放？” 听完许跃新介绍的片子，林清霞追问道。 “现在已经有了，只是还没有大规模引进。” “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几年，就可以等到那一天。” 许跃新信心满满道。 内地早在1977年就引进过一部香江电影，只是影响有限。 真正第一部引起轰动的港片是李联杰主演的《少林寺》，时间在1982年。 林清霞明显很信赖许跃新，在聊完电影后，又追着他问了好些问题，把他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看待。 有的问题是出于对内地生活方式的好奇，也有的是在了解内地电影市场状况。 许跃新一一予以解答，林清霞疑惑得到解除后，对他很是感谢。 眼前的这个男人蛮有意思，也有自己的思想，对社会变化很有自己的一套观点。 这是许跃新给林清霞留下的印象。 “你在这边待多久？” 即将散场时，林清霞意犹未尽地问道。 “呆七天，今天是第一天。” 许跃新看得出林清霞对自己颇有好感，嘴角微微扬起道。 “嗯，这是我电话，住址。你接下来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玩。” 林清霞说完报出一串数字和地名，接着又和许跃新核对了一遍。 “我住在铜锣湾的狮子山酒店。” 许跃新说道，“你也可以找我。” “好的，我记住了，拜拜哦。” “再见。” 林清霞向许跃新露出一个迷人微笑，招招手走了。 交流会结束，许跃新和陈艺雪跟团回到酒店。 陈艺雪今天全程在和一名香江女歌手交流，忙着向她讨教流行唱法的诀窍，根本没意识到许跃新和林清霞聊了很久。 饶是如此，林清霞的美貌仍给她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个姓林的女演员好漂亮。” 回到酒店后，陈艺雪向许跃新感叹道，“从没见过这样标致的大美人儿。” “你和巧巧不就是。” “我和你说真的。” “我也在说真的。” “甜言蜜语……” 陈艺雪飞了许跃新一眼道，这一眼简直令许跃新为之倾倒。 距离睡觉还早，许跃新和陈艺雪进入她的房间，下了会五子棋。 “这么干下没意思。” 几盘来回后，许跃新提出主意道，“不如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真心话与大冒险。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问问题，对方必须说实话。如果不愿回答，就要完成赢的人一个指令。” “不，一看就没安好心。” 冰雪聪明如陈艺雪，一下就看出许跃新的用意，果断拒绝道。 好吧……大姨子智商还是有点高。 自己的套路被看破了。 许跃新的大学时代，真心话与大冒险是套路女生的不二选择，没想到大姨子能一下看出其中的问题。 “你要真嫌没劲儿，就趁这两天闲着，给我写两首歌。” 陈艺雪别过脸略带傲娇道，“那样我还会更感谢你。” “不想写。” 许跃新摆烂道，“玩儿地不够高兴，没动力。” “要挟我？” 陈艺雪轻轻一笑道，“好我答应你，就玩你说的真心话与大冒险。” “你可别反悔。” 反悔？ 这是在说笑话吗。 自己明明求之不得。 “你也别反悔。” 许跃新拿起白子道，“从这盘开始，我让你先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 伴随着话音，陈艺雪拈起一枚白子在纸画的棋盘上落下。 “我赢了。” 十几个回合的交锋后，陈艺雪傲然宣布道，“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许跃新安慰自己偶尔发挥失常，想了想后作出选择：“真心话吧。” 一些大冒险的要求可能非常苛刻，对体力消耗大，他还得留着精神继续和大姨子下棋。 “你除巧巧外，有没有喜欢过其他女的？” 不愧是大姨子，提问题直指要害，毫不留余地。 “喜欢过。” 许跃新直视陈艺雪的眸子，坦坦荡荡道。 “是谁。” 陈艺雪眼中浮现杀气道。 “只能问一个问题。” 许跃新脸一扬道。 “好，下一盘。” 陈艺雪再次拈起棋子道，“这回你先。” 第二盘，许跃新拼尽全力搏杀，仍不幸落班。 “喜欢的是谁？” “今晚那位女演员，我看过她的电影。” “扯谎，你上哪看香江的片子？” “就你能看内部电影，别人不能看？” 许跃新煞有介事道，把陈艺雪都整得自我怀疑了。 其实这回他没有完全说实话，除林清霞外，他还喜欢大姨子。 真话不说全，假话不全说，不然大姨子得翻脸。 “暂且信你一回。” 陈艺雪将信将疑道。 根据她印象，除了拥有一定地位的人以外，就只有她们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文艺单位能看到内部电影。 许跃新虽说是知名作家，可他又没有加入哪个单位，是从哪看到的？ 带着怀疑，陈艺雪又和许跃新下了一盘。 这盘，许跃新直接毫无抵抗地告负。 “我能直接要求你大冒险不？” 陈艺雪总觉得他不会再说实话，遂提出要求道。 “行吧。不过你得回答我，为啥你下五子棋这么厉害？” 许跃新输到简直怀疑人生，一脸怨念地问道。 “你先完成任务，我再告诉你。” 陈艺雪手指地上道，“做200个俯卧撑。” 她本以为许跃新一定做不下来，这样可以拿他开玩笑。 谁知，许跃新一口答应：“小意思。” 说完，许跃新就下了床趴到地板上。 结果房间空间太小，空地面容不下他高大的身躯，许跃新只好回到床上：“地上趴不下，我在你床上做。” “一、二、三……” 每一次发力时，他胳膊上完美的肌肉线条都会展现出来，陈艺雪的目光一时被他吸引住了。 看这一身的腱子肉……怪不得妹妹刚结婚时会说他太厉害。 渐渐地，陈艺雪脑海中冒出古怪的念头。 打住。 陈艺雪立刻止住念头，并制止许跃新：“停下，别把臭汗弄到我床单上。” “一百七十五。” 许跃新大气都不喘一口地站起身，坐到床沿和陈艺雪肩并肩，“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下五子棋那么厉害？” 陈艺雪得意地看他一眼。 “以前在文工团时，我经常第一个登场。唱完后在后台没事干，就找人下五子棋，最后全团没人下得过我。”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藏着？” “我怕你输多了不肯和我下。” 陈艺雪笑吟吟地瞥了许跃新一眼道，“这不，才下三盘就不干了。” “藏得真深。” 许跃新鄙视地看向她道，“下五子棋我是下不过你，别的事上你不一定有我强。” “你指哪方面？” “预测事情上。” “那你倒是预测一个啊？” 陈艺雪颇为不服气道。 “好，我预测那位姓林的大明星三天内会来找我。” “啊？你认真的？” 陈艺雪认真打量着许跃新道，想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听说香江明星一天能挣很多钱，非亲非故的，她会放着钱不赚来找你？” “要不打个赌？”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 “行，赌什么？” “她来了，你亲我一口。她没来，我以后跟你相处时绝不越雷池半步。” 许跃新大胆开口的同时，默默在床边挪了挪，拉开和大姨子间的距离。 果不其然，大姨子听了他的话立刻柳眉倒竖，高高扬起巴掌。 “要死啊你？” 陈艺雪凤目含威，眼神不善道，“胆子越发大了是吧？” 从许跃新刚才的话中，陈艺雪总算是确定，以前两人的误会中有不少就是他故意的。 许跃新观察着大姨子巴掌动向，确定她不会真打后才松下一口气。 “你考虑考虑。” 许跃新耐心劝说道，“你不是坚定认为她不会来？” 陈艺雪放下手，依旧没好气地看着许跃新。 说得也是，林清霞一个大明星，能和自己妹夫有什么交集？ 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主动打这样一个必输的赌。 陈艺雪几经思量，仍感举棋不定。 “你刚才说的，我就当是开玩笑。” “你以后也别再提出这种要求，不然我一定告诉巧巧。” 反复斟酌后，陈艺雪故意板着脸道，“至于你说的打赌，我倒是愿意试试。你输了，今后跟我呆一块时记得放尊重点儿。” “那我要是赢了？” “赢的话……我可以在你不小心闹出误会时，多忍你一次。” “好，一言为定。” “记住了，就一次。” 陈艺雪最后仍不忘强调道。 许跃新笑笑没说话。 甭管一次、两次，大姨子这回妥妥掉进他的坑里了。 就看自己后边怎么拿捏她。 (本章完) 第86章 和大姨子关系质变 第86章 和大姨子关系质变 数日后，香江飞鹅山的一栋别墅里。 林清霞一脸烦恼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朝身旁正在给自己做指甲的菲佣挥挥手，示意她暂时离开。 菲佣走后，林清霞将目光投向大理石桌面上的台历，自言自语起来。 “奇怪，许生为什么还没来找我。” “明明大后天就要走了。” 林清霞想不出个所以然。 …… “算了，明天去找他。” 最终，她作出决定道。 次日，距离许跃新离开香江仅剩一天。 早晨时分，陈艺雪特地找到他：“看，人家没来找你吧？” “说话要算话昂，以后放尊重点儿。” “别急，还有两天功夫。” 许跃新在床边剥着龙眼，神定气闲道。 “就一天半，明天下午就走了。” 陈艺雪微微勾起唇角，不以为然道，“要找你早找了。” “笃笃。” “许生在吗，我是清霞。”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个清脆开朗的青年女性声音。 陈艺雪的笑容凝固了：她跑来看许跃新做什么？ “清霞啊。” 许跃新冲陈艺雪笑了笑，上前打开房门。 “许生，我这几天可是一直虚席以待。” 一开门，林清霞就笑着抱怨道，“你怎么没来找我。” 林青霞今天穿着红色衬衫加黑色西装短裙，一头长发自然披下，给人感觉明艳又富有活力。 “交流活动太多，实在忙不过来。” “还望林女侠理解。” 许跃新客气地说明道，将林清霞请进房间。 这时林清霞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她是我大姨子，陈艺雪，那天参加过交流活动。” 许跃新介绍道。 “艺雪你好。” 林青霞主动上前和陈艺雪握手道。 “哎……” 陈艺雪仍在恍惚中，听到许跃新的介绍后迷茫地站起身，和林清霞握了手。 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位香江最大的女明星，居然会亲自来拜访自己妹夫。 握完手，两人在床边坐下，令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格外逼仄。 陈艺雪这时回过神，向许跃新找了个借口，抽身回到自己房间。 “许生刚才叫我什么？” 陈艺雪一走，林青霞就饶有兴味地问道，“女侠？” “没错。我觉得你长得英姿飒爽，很有女侠风范。” 许跃新比划着道，“你看，你要是戴个斗笠，把头发盘起来，任凭谁见了都得道一声大侠。” 《新龙门客栈》的邱莫言，谁能忘掉啊。 林清霞根据许跃新描述的样子想象了一下，觉得还真就那么回事儿。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那样会很好看。” “嗯，所以说你可以考虑拍武侠，拓宽戏路。” 1983年，《新蜀山剑侠》上映，林青霞凭此作拿下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许跃新一直认为，林清霞的样貌气质，就是专为武侠片打造的。 “武侠片？” 林清霞注意力被许跃新的建议吸引住了，“你说得对哎，这几年武打片一直很叫座。相关的武侠片拍出来，一定也能大赚。” “请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呀？” “山人自有妙算。” 许跃新故意神秘道。 林清霞被他逗笑了，一双明眸弯成了小月牙：“你好有趣，感觉你什么都懂。” 说话间，林清霞拿起一颗龙眼想剥开，却因为指甲没能成功。 许跃新从林清霞手中拿过龙眼，麻溜地剥开送到她嘴边。 “谢谢……” 林清霞脸一红，张开檀口含下龙眼。 两人聊了很久，话语间越发投机，变得无话不谈。 临走前，林清霞问了许跃新一个问题：“许生，请问你夫人是你的理想型吗？” “那，当然是了。” 许跃新和林清霞目光碰触到一起，先是满脸深情，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我的理想型不止一种。” “哦？还有哪种？” 林清霞好奇地追问。 “还有清霞你这种。” 许跃新盯着林清霞的眸子，大胆说道。 林清霞赶忙扭过脸，惊喜的同时小声阻止：“可不要乱说。” “我没乱，是你乱了。” 许跃新深沉地看着林清霞道，“对了，你刚才说下午还要拍戏，时间来得及吗？” 林清霞经他提醒，赶忙看一眼手上的女式腕表，神情一下紧张起来：“不行，我得出发了。” 说完，她有些歉意地看向许跃新：“本来还打算请你吃顿饭，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家地址是多少？” “京城海定区，科源社区。” “以后有空时，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我们以后常联系，希望能有机会去内地见你。” 临别时，林清霞入神地看着许跃新，感到难分难舍。 许跃新把林清霞送到楼下，回来头一件事就是找大姨子。 “这事儿怎么说？” 陈艺雪房间里，许跃新坐在床边，看着天板道。 陈艺雪无法接受自己输掉赌局。 她完全想象不到，名动香江的大影星怎么会和妹夫间产生联系。 再一想到赌输的后果，陈艺雪顿时不淡定了。 “我们再赌一次，赌别的！” 陈艺雪气鼓鼓道，“我要是赢了，咱们就扯平。” 许跃新莫名感到大姨子很可爱。 就跟小孩儿玩三局两胜的游戏，输掉后要求改成五局三胜一样。 这就是冰山美人的另一面吗？有点反差啊。 许跃新当然不会答应她。 好容易到手的胜利果实，怎么能不珍惜。 “一码归一码。” 许跃新拒绝道，“想再开一盘，也得这次履行了再说。” “履行？你想怎么履行？” 一想到许跃新过去的行为，陈艺雪立即警惕道。 “就这么履行。” 许跃新说完飞快地揽住大姨子柳腰，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嗯，口感不错，大姨子的肌肤嫩如豆腐弹如果冻，是极品。 陈艺雪被他气得要疯了。 “快松开！” 陈艺雪凤目中满是怒气，用力推开许跃新道，拿出手绢反复擦着脸，“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许跃新一脸的轻松愉快：“这是履行约定。” “你要想报仇，不妨再打一次赌。” “赌什么？” 陈艺雪恨恨道，发誓要一雪本次蒙受的奇耻大辱。 “我还没想好。” “要不你想一个？” 陈艺雪没好气地瞪许跃新一眼：“本来就该我想。” “这一次你纯粹给我下套。” “谁叫有人傻到主动钻。” “你才傻。” 陈艺雪不服气道，接着思考起来，“我先想想赌什么。” “想好了再告诉你。” “哦，那我等着。” “回去吧你，看到你这张脸就来气。” …… 十几分钟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再度在她房间见面。 看着大姨子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许跃新内心浮现淡淡的成就感。 终于亲上了。 这是两人关系中一步重要的跨越。 陈艺雪看到许跃新时，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你不是说过要开始连载一本小说吗？” 陈艺雪沉着脸道。 “没错，书叫《大明1566》。” “怎么你想拿我的书来赌？” “嗯，赌你一天能写多少字。如果你在连载期间，一天能写到两万字，就算你赢。写不到，算你输，怎样？” 两万字？ 用纸笔写作，一小时最快就1000字。想达到两万字的速度，得不吃不喝一天只睡四小时才行。 真拿自己当人形打字机啊！ 许跃新默默吐槽道，脑海中想出若干个解决方案。比如可以把细纲交给陈巧巧，让她代写一部分？ 或者干脆给大姨子报个假数骗她？ 关于良心这回事，许跃新有一点，但不多。 为赢得赌约，他不介意诓大姨子一回。 “行，输赢还是像上回一样？” 许跃新下定决心道，感觉离拿下大姨子又进一步了。 “嗯。你赢了，我忍你一次。我赢了，你得给我彻底放尊重。” 陈艺雪正色道，“巧巧之前告诉我，说你有11万存稿，这些稿子都不算。” “后边我会叫她监督你每天写稿的数量。” 大姨子居然玩起马后炮！ 这一点是许跃新没想到的。 她智商挺高啊，这回明摆着是挖个坑引诱自己跳进来。 “不行，你一开始没把话说全。” 许跃新果断摆手道，“你早说这些，我就不答应了。” “话不能这样说。” “打赌时遵守诚实信用，难道不是应该的？” 陈艺雪反问道，把许跃新问了个哑口无言。 行，你有道理，你说得对。 自己就想着怎么完成两万字吧！ 许跃新长叹一声道，侧过脸看向陈艺雪：“逗你玩的，我怎么会反悔。” “对了，刚才打的赌还没完，你还得再忍我一次。” “你还耍赖？” 陈艺雪本来就为被亲一事耿耿于怀，经他一说顿时来了气，“你还想怎么着啊你？” “别急，你仔细想想，我们打赌时怎么说的？” “说的是你赢了，我忍你一次，怎么我没忍？” “嗯，你没忍。我亲完你你生气了，所以我还有一次机会。” 许跃新慢条斯理道。 流氓逻辑，完全就是流氓逻辑！ 陈艺雪被他一套说辞气得够呛。 “快走吧你！” 陈艺雪从床边站起，气冲冲地指着门口道，“你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 “反正你记着，还欠我一次就行。” 许跃新慢慢起身，观察着大姨子道。 看她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想和上次一样突袭是不可能了。 留着下次吧，反正道理在自己这边。 春风同志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有理走遍天下。 …… 离开香江的日子到了。 来时是乘火车，去时组织上给许跃新和陈艺雪订了机票。 原因是他们在交流活动中表现突出，有力地作出了文化宣传，这是对二人的奖励。 当然，许跃新和陈艺雪还是得先坐火车到广州，再坐去京城的飞机。 出发这天的早上，有交流团成员向叶新荣请求，能不能给大家自由活动半天。 叶新荣看到大家在交流中表现都很不错，而且家庭背景普遍又红又专，就放宽管理要求，允许两人一组外出。 许跃新得到消息后告诉陈艺雪，叫她一块去逛街，把剩余的港币光。 “你别乱来，我就跟你一块出去。” 房间内，陈艺雪警惕道。 “放心，今天绝不会。” 许跃新保证道。 经过对大姨子神色的观察，许跃新发现她的心态变了。 自己昨天刚亲过她，搁以往她对自己的态度会差上好几天。 现在不一样，大姨子警惕归警惕，态度其实挺正常。 可不可以视为……自己和她的关系有了突破？ 所以说，只要功夫深，冰山化春水！ 和陈艺雪上街后，许跃新凭借对香江交通的记忆，领着她乘上地铁，从铜锣湾直抵繁华的中环。 高楼直入云天，各类奢侈品店鳞次栉比，随眼望去，都能捕捉到许多一身名牌的行人。 许跃新一出地铁口，就闻到空气中的钱味。 “你还剩多少钱？” 过马路时，许跃新问道。 “还剩200，估计买不了什么。” 陈艺雪凭借直觉，都能估算出这里的物价，不禁苦笑道。 “拿着，再买点东西带回去。” 许跃新掏出200块钱，递向陈艺雪道。 陈艺雪表情一愣，犹豫着没有接下：“给巧巧多买点儿吧。” “她的早留好了。” “你们姐妹俩，我都会照顾到。” 许跃新之前没怎么钱，1000块港币还全部留在他兜里。 在陈艺雪收下钱后，许跃新带她直奔太古里，进入瓦伦迪诺的衣鞋店，给陈巧巧挑了双铆钉高跟鞋。 “这鞋子不好穿出去吧？” 陈艺雪看着鞋子，劝阻许跃新道。 “你不懂，这就不是穿出去的。” 铆钉高跟，俗称攻速鞋。 陈巧巧的一双大长腿穿上去后，许跃新至少攻速x5。 不是穿出去的，那还能怎么穿？ 谁闲着没事在家穿高跟啊？ 陈艺雪百思不得其解。 买完鞋，许跃新用剩下的钱给陈巧巧买了条白色修身连衣裙，款式很大方，在眼下京城也能穿出去那种。 陈艺雪也很喜欢这条裙子，给自己买了条同款。 许跃新见状不禁遐想。 若有一天，姐妹俩能穿着同样的裙子，趴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到时候，究竟该先选择姐姐还是妹妹…… …… 下午，两人坐火车回到广州，又坐客车赶到机场。 航班半夜起飞，陈艺雪人生头一次坐飞机，心情颇为紧张。 “别怕，坐飞机其实比吃饭还安全。” 登机后，许跃新宽慰身旁的陈艺雪道，“吃口饭噎死的风险，都比坐飞机还要高。”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这样啊，你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陈艺雪拍拍心口道，不再感到焦虑。 许跃新看了她被安全带勒得更加高耸的峰峦两眼，这时飞机起飞了。 一路上，飞机都非常地平稳，直到临近降落时，机身突然变得颠簸起来，并且有越发加剧的趋势。 飞机上的乘客纷纷陷入慌乱，这时航班开启广播进行安慰。 “同志们，飞机目前遭遇了气流。请各位系好安全带，呆在座位上不要乱动。” “我们的机长、副机长同志都是久经沙场的转业飞行员，请务必相信他们的应对。” 空姐用甜美的声音反复强调，纵然如此乘客们依旧难以心安。 这座飞机上的乘客基本上是头一次坐飞机，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窃窃私语声，惊慌不定声充满了整座机舱。 “怎么办，不会有事吧？” 陈艺雪脸色微微苍白地问道，向来自信的脸上显出几分恐慌，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空难故事。 “别怕，气流啥的是家常便饭。” 许跃新镇静地安慰道。 陈艺雪脸色这才好一些，没想到这时后座上有人“哇”一声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喊妈。 紧接着，整个机舱内不断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有喊妈的，也就喊老婆名字的。 他奶奶的，一个个有啥好哭的，不就是个气流吗。 许跃新心里骂道，而陈艺雪刚好起来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慌张。 颠簸还在继续。 许跃新清楚看到，陈艺雪往日坚强的眸子中，少有地浮现出泪光。 “有啥好哭的。” 许跃新无奈道。 “我们家日子才好没两年，巧巧刚嫁给你，要是今天……” 陈艺雪说到这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许跃新将手搭在陈艺雪香肩上，轻轻搂住她：“别慌，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你就跟我一样，啥都不想就行了。” “唉……” 陈艺雪这次没有推开许跃新，相反把脸蛋倚在他肩头上，神情无比脆弱。 许跃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安慰。 要不…… 看着大姨子梨带雨的绝美脸蛋，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先遇到我的是你，你会不会跟我处对象？” 许跃新深情地看着大姨子道。 陈艺雪被他问傻了：什么关头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许跃新仍一往情深，更加紧紧地搂住她：“最后的时光，真心回答我好不好？” 陈艺雪只好认真思考起来，脑海中浮现和许跃新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许跃新没再催促，静静等待她给出答案。 (本章完) 第87章 赌约和妙招 第87章 赌约和妙招 陈艺雪看看身边许跃新的脸，回忆两人认识以来的点滴，眼神一时复杂起来。 这个男人，除了爱占自己便宜外，好像方方面面都是优点。 要是早几年遇到，自己可能真就…… “唉，都这种时候了，再问有什么意义。” 飞机仍在继续颠簸，陈艺雪长叹一口气道，“有些事是注定好的，没有假设。” “也就是说，要是你先遇到我，会跟我处对象是吧？” “嗯……” 面对许跃新的追问，陈艺雪轻轻点头，高贵的脸蛋上浮现感慨。 许跃新听完将陈艺雪搂得更紧了，另一只胳膊也抱在她身上，尽情享用她的美好身材。 陈艺雪没有说话，就这样听之任之，甚至将脸蛋贴得更紧了。 时间流逝得无比之慢，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飞机才逐渐平稳下来。 乘客们的心惊肉跳慢慢平复，陈艺雪的情绪也逐步平缓下来。 “还抱着我干什么？” 陈艺雪将脸蛋从许跃新身上挪开，用手肘碰了碰他道。 “我怕你紧张。” 许跃新慢吞吞地撤开胳膊道，“瞧你把我手枕酸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艺雪心里哼了一声，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刚才那下，我真的连遗书都想好了。” “哪有那么严重。” 许跃新随口道。 陈艺雪白他一眼：“你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摔飞机，对吧？” 害，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许跃新寻思道，满不在乎地一摊手：“要是我也跟你一样慌慌张张的，你就高兴了？” “强词夺理。” 陈艺雪故意不看他道，“你就是无孔不入。” 回想起刚才的点点滴滴，她竟感到脸颊有点发烫，再看向许跃新时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嘴比谁都硬。 许跃新默默吐槽道，向陈艺雪投去鄙视的眼神。 当然，大姨子的评价倒是正确，他的确是个对女人无孔不入的男人。 飞机平稳后开始缓慢下降高度，在天空盘旋几圈最后降落首都国际机场。 首都机场还在建设中，新建的t1航站楼即将完成装潢。 根据许跃新印象，等到1980年1月1日，这座崭新的航站楼就会交付投入使用。 许跃新和陈艺雪乘接驳大巴离开机场，此刻车窗外仍是黑漆漆的。 大巴不从东三环过，在许跃新家过夜成为陈艺雪的唯一选择。 两人进家门时，陈巧巧正在卧室里酣然入眠，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卧室门开着。 陈艺雪看一眼熟睡中的妹妹，不禁为飞机上的事感到后悔。 “忘掉飞机上那些话。” 陈艺雪带上卧室门，声音不大但很认真地命令许跃新道。 许跃新抬抬眉，两手一摊：“忘不忘的，都发生了。” 许跃新说完转过身，去卧室洗脸准备睡觉。 听到他的回答，陈艺雪端庄美丽的脸蛋上浮现无奈。 也罢，和他还有一场赌约。 无论如何，他每天都不可能完成两万字，自己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约束他，不给他得寸进尺。 陈艺雪双手抱在一对挺拔的峰峦下边，看着许跃新打算道。 …… 第二天一大早，许跃新抢在陈巧巧，陈艺雪前边起床，炸鸡蛋下面条给大家吃。 等陈巧巧起床时，许跃新已经把香喷喷的荷包蛋、阳春面端到桌上。 陈巧巧看到桌上的做饭，感到很心疼：丈夫昨天大晚上回来，今天还一早起来给她做早饭吃。 “艺雪也来了。” 许跃新坐在桌边，和陈巧巧说道，“在旁边屋睡着。” “我起来了。” 这时，另一件卧室门被推开，陈艺雪穿戴整齐地从里边走了出来，“巧巧，我给你买了点东西，放在这屋里，一会你来看看。” “谢谢！姐你真好！” 陈巧巧欢天喜地地跑到姐姐跟前，拉起她的手道，十足地姊妹情深。 姐妹二人完成洗漱，坐到桌边开始吃早饭。 饭间，陈艺雪向陈巧巧部分透露了她和许跃新打赌的事。 当然，对于赌约的后果，她没有说出来。 “我和跃新打了个赌，赌他每天能不能写两万字。” “麻烦巧巧你替我对他进行监督，不能让他作弊什么的。” “我能怎么作弊？” 许跃新很不服气。 陈艺雪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妹妹：“你能做到吗？” “两万字啊？” 陈巧巧不禁咋舌道，旋即向陈艺雪作出保证，“放心吧姐，我会好好看着他。” 许跃新撇两下嘴，没有说话。 这个大姨子，真是精明到家了，一点偷奸耍滑的空间都不留给人。 等陈艺雪吃完早饭一走，许跃新立即走到媳妇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巧巧，你能不能帮我写一点儿啊？” “代笔是不道德的行为。” 陈巧巧仰起脸，疑惑地问道，“你真要那么做？”、 “当然不会。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写一些内容，凑够两万字，不会真的拿来发表。” “公开刊登的那些还是我亲手写的。”许跃新凑到媳妇耳边道，“帮个忙行不行？” “单纯想打赌赢我姐是吧？” “那也不行啊，她叫我监督你，我怎么能监守自盗。” 陈巧巧摇摇头道，还是不想答应。 “这怎么能叫监守自盗？实话实说吧，我是被你姐下了套，被迫履行这个赌约。否则你动脑筋想一想，我怎么可能接受每天更新两万字的条件？我又不是八爪鱼。” 陈巧巧有点被许跃新说服了。 “我倒是能帮你。问题在于笔迹，就算我真帮你写了，她一眼看出来还不是白搭。” “这好办，你模仿我笔迹。” 许跃新拉起陈巧巧的手道，“走，咱们这就去练练，看能不能坐到惟妙惟肖。” “试试吧。” 陈巧巧没信心地说道。 两人一起走进卧室拿出纸笔，许跃新先在纸上写下一段话，接着让陈巧巧模仿。 陈巧巧手拿钢笔，用心临摹着许跃新的字迹，写出来的还挺像。 不过，当陈巧巧脱离临摹自己去写时，就又不像了。 反复练习十几遍后，她依然没有长进，写出的字仍然不像。 “你看，真的帮不了你。” 陈巧巧搁下笔无奈道，“字迹不是那么好模仿的。” 该怎么办…… 难不成，自己真要输掉和大姨子的赌约，以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许跃新的思维全速运转起来。 “我要去隔壁屋，看我姐买了什么。” 陈巧巧起身道。 这时，许跃新脑海中灵光一现，将媳妇拦住：“别急，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陈巧巧问道。 “用印刷体来写。” “抹去你我字体的全部特点，简单易学好上手！” 许跃新充满信心道，说完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印刷体这玩意，在后世的高中生中很流行，因为很适合用于考试。 许跃新学习过这种字体，只是上大学后就没再用了。 陈巧巧认真看着他写下的字，而后摇摇头：“工整归工整，全无个性。” “要怪就怪你姐给我下套。” “不然哪至于到这一步。” 许跃新强化洗脑道，“来，你先学学。”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具体说过陈艺雪怎么给自己下的套，但陈巧巧还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只能说许跃新信用记录太好，陈巧巧才会相信。 陈巧巧接过钢笔，对着印刷体练了起来，没一会就学会了，乍一看和许跃新写的没有任何差别。 “你看，很容易学吧。” 许跃新说道，“来，我教你后边写什么。” 接着，他向陈巧巧简单交代后边的剧情，叫她对照着写就行。 反正只是拿来糊弄陈艺雪的，又不会拿去投稿，表面上看得大差不差就成，不用说得太细。 交代结束，许跃新和陈巧巧各自埋头写了起来。 按照许跃新规划，他一天最多能写15000字，陈巧巧只要给他写5000字就成。 这一天，两人除了吃饭，就是埋头写稿子。 等到晚上时，许跃新拿着写好的一摞稿子清点起来，毛毛估写了大概有一万五，和预计的一样。 “手都写酸了。” 陈巧巧也放下钢笔道，“你们下次可别打这样的赌了。” “连累我也跟着干活。” “辛苦辛苦，一会给你按摩。” 许跃新安慰媳妇，拿过稿子清点起来。 哟嗬，媳妇的工作效率挺出人意料，写的居然超过10000字。 照这么下去，大姨子危险了啊。 许跃新欣喜道，照陈巧巧脸上亲了一口。 “媳妇，你真棒！” 许跃新搂着正在活动手指的陈巧巧道。 …… 秋意渐深，满地落叶的时节到了。 经过20天奋战，许跃新和陈巧巧硬是写完了剩下的50万字稿子。 中间陈巧巧开学返校，每天产出下降不少，主要是后期许跃新速度提高上来，每天极限由15000字提高到近20000字。 这里边有印刷体一份功劳，这种字体除便于认清外，还有个优势就是书写迅捷。 写完的那一天，恰好陈艺雪来家里找许跃新和陈巧巧。 “有人吗？” “笃笃。” “巧巧，跃新，在家不？” 陈艺雪反复敲着屋门，都没有人应答，只好在门口等待起来。 陈艺雪今天过来，就是为查看许跃新赌约履行情况。 每天写两万字，谈何容易。 出发前，陈艺雪早已抱好必胜的信心。 (本章完) 第88章 对大姨子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88章 对大姨子的最后一次机会 从今往后，许跃新就不能总借故占她便宜了。 陈艺雪轻松地想道，静静地站在门口等许跃新回来。 (大姨子照片，订阅可见) “轰……” 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油门声。 许跃新载着陈巧巧从学校归来，把摩托车停进楼下的一间小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本属于楼里的一位教授，前些天教授调到广东的华南工学院担任院长，房子被收归公家。 许跃新得知消息，按照每个月2块钱的价格，把地下室租到手中，用于停放摩托车。 锁好地下室门，许跃新和陈巧巧往楼上走去。 “新生快开学了，你以后打算住宿舍还是住家里？” “看情况。应该是有时住宿舍，有时回家。就跟你现在一样。” …… 两人说这话走到二楼和三楼中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陈艺雪。 “姐。” 陈巧巧加快脚步走上楼道，“你怎么来啦？” “来你们家坐坐。” 陈艺雪把手放在妹妹肩膀上道，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许跃新。 许跃新还是和以往一样，当着陈巧巧的面对大姨子客气尊重：“吃过没，没吃待会一起吃。” “吃过了。” 陈艺雪淡淡道，心里有点奇怪。 以许跃新的聪明，肯定能领会到自己刚才眼神中的意思。 为什么他不慌？ 也许这段时间没见面，他已经放下了自己？ 要真这样，那也是一桩好事，自己不用再烦恼了。 这些天，陈艺雪时常想起飞机上那场对话，为此辗转难眠。 每次心绪纷乱时，陈艺雪都在反复提醒自己：他可是自己的妹夫！ 许跃新要是真能想通了自己退出，她就不用再为此发愁。 进屋后，陈巧巧进厨房做饭，许跃新倒上两杯水，坐在茶几边陪大姨子说话。 “稿子写得怎样了？” 刚一坐下，陈艺雪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要是没写到两万字，你可不能耍赖。” “你怎么知道我没写到。” 许跃新不动声色道，起身走向卧室，抱着小山一样的稿子回到茶几边。 陈艺雪第一反应是他作弊：人怎么可能做到一天写两万字。 “你是不是找人帮忙写了？” 陈艺雪拿起一份用夹子夹好的稿纸，仔细检查道。 “是不是代写，你看笔迹就知道。” 许跃新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道，“提醒你一句啊，待会可别输不起。” “我可不是那种人。” 陈艺雪嘴硬道，接连拿起好几份稿纸查看。 结果每张稿纸的字迹都一模一样，文字剧情也是连贯的。 陈艺雪不死心，分别从中间，下方抽出好几叠稿纸，试图找出破绽。 她就不信，许跃新真能一天写那么多字。 然而出乎陈艺雪预料的是，每一份稿纸上都看不出代写的端倪，而且不是乱写的。 “算你运气好。” 陈艺雪按顺序放好稿纸，出人意料地平静，“不过，你也别做得太过分。” “痛快，还想打赌不？” 许跃新搬起稿纸，眼皮子也不抬道。 淡定是表面的，实际上许跃新的内心正在狂喜。 从现在开始，他又多了一次对大姨子为所欲为的机会。 什么时候用，该怎么用，就全看他心情了。 “以后再说。” 陈艺雪闭上美眸，内心无比头疼，“专心写小说吧，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影响，我精力充沛着。” 许跃新笑了笑道，把稿纸搬回卧室。 他从卧室出来时，陈艺雪正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陈巧巧在隔壁厨房做饭。 看到镜子中大姨子的容月貌，许跃新顿时玩心大起。 “啪！” 许跃新走上前，结结实实地拍在大姨子翘臀上。 镜子里，大姨子顿时张开了檀口，眼中尽是怒意。 “巧巧就在隔壁做饭！” 陈艺雪转过脸又惊又怒道，“你要死啊！” “她不在时，可以随便拍，是吧。” 许跃新拿出企业级理解，大手在陈艺雪翘臀上摩挲道。 “做梦！” 陈艺雪瞪着他，低声呵斥道，“还不快拿开！” 许跃新狠捏一把，在陈艺雪能刀人的目光下挪开手。 “我这次忍你了。” “从今往后，你可别乱来。” 陈艺雪警告道。 “急什么，还有一次机会。” 许跃新慢条斯理道。 陈艺雪被他惹毛了：“什么还有一次机会？” “健忘啊，那我就再提醒一次。” 许跃新笑呵呵地看着陈艺雪道，“第一次打赌，你输了。后来我亲你，你生了好一会气。” “所以说你没按照约定的忍耐，那次的机会算没有用掉。” “明白不？” “不明白。” 陈艺雪脸一板走了。 啧，这么好看的人儿，偏偏喜欢板着脸。 许跃新摇摇头道。 不一会，陈巧巧做好饭菜，三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姐，听说你在和新哥打赌。”陈巧巧主动看向陈艺雪道。 陈艺雪很郁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还是自己最亲的妹妹。 “是的，他已经把稿子拿给我看了。” 陈艺雪面无表情道。 陈巧巧乐了。 “嘿，没想到他一天能写两万字吧？” 陈巧巧逗着姐姐道，“话说，你们到底赌的什么啊？” 这是能和妹妹说的吗？ 陈艺雪内心一阵尴尬，没好气地看向许跃新：“你问他。” “一点微不足道的赌注。” 许跃新微微笑着看向媳妇道，“快吃饭，不然菜凉了。” 吃完饭，许跃新骑摩托车送陈艺雪回家。 自从许跃新买下这辆哈雷摩托后，家中通勤的重任就落到他肩上。 他已接送过陈艺雪好机会，偏偏这次陈艺雪态度有点抗拒。 “我还是坐车回去吧。” 昏暗狭小的地下室内，陈艺雪心事重重道，“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骑车，意味着要再次抱住许跃新，她对此存在负罪感。 许跃新本来已经把哈雷摩托推到地下室门口，见状把车重新停好。 “我送不送你无所谓，关键一会上去巧巧要问我。”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再说我觉得你没必要介意这，介意那的。” “你娶了我妹妹，还敢打我主意。” 陈艺雪凤目中尽是不满道，“当初真是错看了你。” 在和许跃新产生种种前，陈艺雪一直认为他是个非常正直，非常专一的人。 直到后来，陈艺雪才发现他竟有另一面！ 面对大姨子的指责，许跃新陷入思考中。 很明显，她今天是认真的。 如果不能妥善应对，则今后两人关系尴尬，甚至可能断掉。 相反，若应对得当，就能让她迈过心里那道坎，今后拿下会变得顺利很多。 “看错人，那是你自己的责任。” 许跃新拉起陈艺雪的手，不紧不慢道，“但你想过没有，作者和歌手间本身就很容易产生感情。” “国内外像这样走到一起的，都有很多。” “狡辩。” 陈艺雪抽出手，白他一眼道，“你都结婚了，这能一样？” “总归有共同点。” 许跃新不屈不挠道，再起牵起大姨子的手，声音变得深情起来，“你放心，哪怕你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亏待巧巧。” “你看巧巧吃的，用的。别说和普通职工家庭比，就算是嫁进领导干部家庭的都不如她。” “我还年轻，以后创作的路还很长，别说锦衣玉食，就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姐妹俩弄到。” “你也总不能单身一辈子。除我以外你还能有更好的选择？” 陈艺雪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居然能有人把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别胡说了。” 陈艺雪充满无奈，以手扶额道，“咱们就好好合伙写歌挣钱，别想那些行吗？” 她乱了。 许跃新心中想道。 他本就没打算能靠这番话正面说服大姨子，因为哪怕普通女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点头答应，何况还是心高气傲的她。 只要陈艺雪别甩开手立刻走人，许跃新就能够确定自己成功了。 “没事，我不急着要答案，咱们回家吧。” 许跃新说完跨上摩托骑出地下室，没有再回头看陈艺雪。 陈艺雪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坐上他的摩托，回头把门一带。 回到家，许跃新把《大明1566》中陈巧巧写的部分抽出来，打算后边陆续补完。 …… 数日后，又有一家音像社约陈艺雪商谈发行。 陈艺雪学老实了，直接找到许跃新，请他和自己一起去谈。 许跃新骑摩托车载着陈艺雪，赶到约定地点展开谈判。 和上次一样，3600块，少一分不卖。 任凭对方磨破嘴皮子，许跃新都没有任何让步。 最终，依旧以对方的全盘接受让步。 许跃新收好钱，带陈艺雪返回家中分钱。 “这一半，你的。” “这一半，我的。” 每人1800，五五分成公平公正。 陈艺雪收好钱，脑海中浮现许跃新谈判时挥洒自如的姿态。 换作她，绝不可能谈出这么漂亮的结果，歌肯定几百块就被人买走了。 “天凉了，买身衣裳吧。” 出于对许跃新的感激，陈艺雪主动表态道，“我看最近新出的一款风衣挺好看，很适合你。” “一块上街买去。” 许跃新从抽屉里拿出刚放进去的车钥匙：“刚才从街上走，你怎么不说？” “急着回家分钱嘛。” 陈艺雪少有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你要是嫌费油，我连油钱一并给你出了。” 陈艺雪今天穿着薄薄的白色修身高领毛衣，一对高耸饱满的山峦呼之欲出，当她笑时还在微微颤动，十分地引人犯罪。 “说什么笑话。你人都是我的，还要你出什么钱。” “别乱说，你是我妹夫，我是你大姨子。” 陈艺雪今天心情大好，因此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地纠正道，“我们没可能的。” “谁说没可能？” 许跃新抬起头正视大姨子道，目光有几分灼热。 “哎，这么看我干嘛。” 陈艺雪有点心慌，往后退了退。 “我记得，我还有一次机会。” 许跃新喉结滚动一下道。 陈艺雪冰山一般沉静的眸子中，浮现出慌乱：“你别乱来。” (本章完) 第89章 大姨子 第89章 大姨子 为时已晚，许跃新已张开胳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哎，你真是……” “你怎么能……嗯……怎么能这样？” 陈艺雪又羞又急，徒劳地往外推了两下许跃新。 “嗯……” 当许跃新对她进行着亲吻，大手伸入她的毛衣时，陈艺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中间伴随着喘息。 双手的推阻，也越发地无力。 “唔……” 片刻后，许跃新牢牢地吻在陈艺雪红唇上，她随即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往外推的手，此刻终于停了下来。 …… 许久后，许跃新结束对陈艺雪的拥吻，松开她曼妙的身躯。 “呼……” 陈艺雪随即无力地瘫坐到床上，张开檀口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缓解大脑的缺氧。 许跃新坐到陈艺雪身旁，揽住她的肩膀，调戏地看她一眼：“怎样，感觉不错吧。” 陈艺雪狠狠瞪许跃新一眼，想把他推开没有成功，只好听之任之。 “别胡说。” 陈艺雪沉着脸没好气道，“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你理解错了。” 许跃新正色道，“这是你不能生气的最后一次。以后我再这样，你可以生气。” 强盗逻辑…… 陈艺雪无奈地看向许跃新，感觉从小和人打交道的经验都在他这失效了。 “你到底想怎样？” 陈艺雪心情复杂道，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妹夫。 “我说过，你们姐妹俩，我都想要。” “并且，我不会亏待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陈艺雪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最要命的是，自己现在根本甩不掉他了。 “鬼才信你说的。” 陈艺雪恢复得差不多，匆匆起身道，“一个人呆着吧。” “哦？” 许跃新跟着起身，再次将陈艺雪紧紧抱在怀里，“这么说，只要我说的是真的，你就同意跟我在一块儿？” 什么人啊这是…… 短短时间内，陈艺雪又一次见识到许跃新的强盗逻辑，简直无话可说。 “快放我走。” 陈艺雪无奈地请求道，“还没答应你你就这样。” “真答应了，你是不是得无法无天啊？” 大姨子失守了。 许跃新听到她的哀求，微微扬起嘴角，松开了手：“走，送你回去。” 陈艺雪得以恢复自由，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卧室，在家门口等着。 许跃新没有跟着出去，而是打开柜子，取出几样没拆封的发卡、发簪揣进兜里。 出门下楼，骑车送陈艺雪回东三环。 路上经过一家服装店，许跃新停下哈雷摩托。 “怎么不走了？” 陈艺雪问道。 “不是说给我买衣服？” “你还好意思啊？” 陈艺雪一提这就来气，“没跟你翻脸就不错了。” “好吧，衣服记账上。” 许跃新说完重新发动摩托，朝前方驶去。 把陈艺雪送回家，许跃新拐个弯前往话剧团，正赶上他们中午下班。 “你怎么来啦。” 见到他，龚如雪又惊又喜道。 “前一阵去香江，给你带了些东西。” 许跃新取出发卡、发簪道。 这些发卡、发簪价格不贵，样式却很潮流漂亮。 “真好看。” 龚如雪一见到它们，眼睛立刻挪不开了，“谢谢你记着我。” “你戴上去肯定很漂亮。” “要不现在戴上去吧。” 把发卡、发簪交到龚如雪手中后，许跃新提议道。 “嗯嗯，那你等我一会……” 龚如雪说完跑回大院，去话剧团卫生间换上发簪后又跑了出来。 “怎样，好看吗？” 龚如雪用手扶一下头上的发簪，美滋滋地问道。 “特别漂亮。” 许跃新认真看了看后点头道，“一块吃个饭吧。” “嗯，我们这有家做牛肉汤的特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在哪儿？” “就往前直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好，你坐上来。” 许跃新说道，在龚如雪上车坐稳后踩下摩托油门。 没一会，就到了龚如雪说的那家牛肉汤店。 和她说的一样，这家的牛肉汤确实非常好吃。 许跃新和龚如雪吃着聊着，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两人从他的作品、经历，聊到对一些社会时事的看法，最后又谈到龚如雪目前的生活、工作。 “我吃了调动频繁的亏。” 龚如雪叹息道，“到哪都是人生地不熟，评级总轮不到我。” “好歹当上了演出队长。” 许跃新宽慰道。 “演出队长就是干活的，根本管不着人。” “说白了，我这个队长唯一的指责，就是看谁干得不好，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说到这，龚如雪的眼神黯淡下来。 许跃新同情起龚如雪的遭遇。 “只要能拿出过硬作品，总归有机会。” 许跃新认真说道，“无论哪个单位，总归离不开业务能手。” “话剧这一行，想出彩就得有好本子。” 龚如雪求助地看向许跃新道，“你会写剧本吗？能不能帮帮我啊？” “我不会亏待你的。” 未来国民女神正一脸哀愁地求着自己，许跃新觉得自己拒绝好像不太好。 “回去给你看看。” 许跃新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有本子就给你演。” “全靠你了。” 龚如雪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用甜美的嗓音说道，“只要能给我出色的剧本，我怎么感谢你都成。” 怎么感谢都成？ 那可不可以…… 许跃新脑子里不禁冒出邪恶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打住了。吃饭呢，别瞎想。 饭后，许跃新送龚如雪回到话剧团，回家琢磨起剧本。 这年头剧本的风向，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控诉前些年特殊时期的那帮人，一种是围绕改革开放，描述社会变化。 前者从1977年就开始涌现作品，动笔写的话竞争还挺激烈。 后者是从去年年底大会后开始的，正处于起步阶段。 许跃新琢磨着感觉还是后一种比较好写。 具体切入点的话，他觉得还是从农村比较好着手，因为目前的改革仍聚焦于农村，特别是农村土地制度。 就写个包产到户的？ 但光写个包产到户，整个本子在内容上会不会略显单薄？ 既然是给龚如雪写剧本，还应精益求精就是。 许跃新斟酌道，暂且将笔搁到一边。 …… 数日后，燕大1979届新生入学时间到。 许跃新把被子枕头、被单之类的床上用品像煎饼一样卷好，牙刷等物品全部放进一只塑料桶里，全部装车后出发。 一脚油门下去，摩托车呼啸着冲出社区，驶向两公里外的燕大。 今天燕大门口非常热闹，进进出出的都是新生和他们的家长。 大部分新生都穿得非常朴素，而更加朴素的是他们的家长们。 许跃新看到新生家长中有许多脚穿草鞋，肩挑扁担的农民，一个个脸膛被太阳晒得黝黑。 1979年，燕大新生中尚有40%农村生源，相当于后世4倍。 许跃新看着校园门口的情景，第一次对寒门出贵子几个字产生直观认知。 把摩托车在附近一处安全的地方停好后，许跃新抱起铺盖提着桶，走进学校 陈巧巧早已在门口等待。 “师弟，来报到啦？” 见到他，陈巧巧嘿嘿笑着走上来，把塑料桶接了过去。 先报道登记，再看宿舍分配表。 令许跃新意外的是，他的舍友是陈健功、刘振云还有梁左，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同学。 “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你们不是一届的。” 许跃新满腹疑问，向中文系负责迎接新生的刘振云问道。 “没搞错。你们这届多出一个人，得和往届的住一个屋。” “我也是，我们那届也多出一个，就把我和老陈、老梁分一块儿了。” 刘振云乐呵呵地解释道，“你先等会，我给这几位同学注册完了，带你去咱们宿舍。” 能和熟悉的文学界大拿住一块，他心情很好。 许跃新听到解释，感觉也很不错。 跟朋友住一块停好，能省去认识的过程。 忙完后，刘振云带许跃新和陈巧巧前往宿舍。 到楼下时，陈巧巧留在了外边，许跃新和刘振云一起上楼。 眼下燕大宿舍是那种一层分布有许多间，沿着走廊一字排开的布局，每间住6人或8人。 许跃新所在的宿舍住着6个人，除他和刘振云外其他人都是77届的。 宿舍格局为两侧放床，正对门位置摆一张桌子，供大家学习、吃饭。 许跃新扛着铺盖卷走进屋，看到陈健功正伏在案头写东西，梁左正捧着一本介绍情景喜剧的理论书籍，躺在床上看书。 靠内的床位上，还有两名陌生的舍友，看起来年纪大一些。 “看，谁来了！” 刘振云故意大声道。 陈健功搁笔抬头，看到是许跃新后脸上一喜：“老许，你咋来了！” “和老刘一样，同届多出一个人，把我分到你们这来了。” 梁左放下书从床上起来，腼腆地走到许跃新面前：“没想到分配过来的是你。” “我刚还在研究你介绍的情景喜剧呢。” 另外两位舍友也放下手中活计，简单地和许跃新作了相互介绍。 两人一个叫俞蕴光，沪海人，古典文献专业，一个叫陈鲁坪，江西人，当代文学专业。 许跃新摊开铺盖时，刘振云帮他把生活用品全摆放好了。 陈巧巧还在下边等着，许跃新收拾好床铺，便向舍友们告退，和刘振云一起走到楼下。 刘振云要去继续迎新，许跃新和陈巧巧一块漫步在秋意弥漫的燕园中，听她谈学校里的事情。 “今年寒假，学校要组织一批学生去城乡基层调研。” 陈巧巧手中拈着一片刚飘下的叶子，充满期待道，“据说是海里下命令发起的活动，各个专业的人都可以参与，还有京内其他学校的。” “我想报名参加。” “我也去。” “恐怕不行，活动只招收77、78两届的，不包括你们新生。” “哦……” 许跃新有些失望道。 参加这种重大活动，不仅能拓展自身见识，最重要的还能结识人脉。 燕大77届的学生，那是啥样的含金量。 里边不少人，都是后世开大会能坐前三排的啊。 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不能参加活动，许跃新感到颇为难受。 和陈巧巧说了会话，许跃新回到宿舍，向陈健功、梁左他们了解学校的各项制度规定，在校学习和生活中的种种窍门。 “一食堂的川菜窗口，味道好，打饭大哥给的分量还足，我和老陈经常去那儿吃。” “二食堂的海米汤也好喝，1毛钱一碗，就着它吃饭，都不用其他菜。” 陈健功、梁左兴致勃勃地说道，直到宿舍门被人敲响：“同学你们好，我们是学工处的。” “哎来了老师。” 陈健功上前打开门，只见数名穿着中山装的教师走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捧表格。 “这里是77届的宿舍，对吧？” 其中领头的一名老师问道，“我们手里拿的是一份寒假调研活动报名表，主题是前往城乡基层，调研改革开放周年之际的社会现状。” “有意向的同学可以领取表格报名，学校后续会根据活动需要及每个人实际情况进行筛选。” 等等……自己好像有机会？ 许跃新听到老师的介绍，立刻心动起来。 活动是面向77届、78届不假，可自己只要能把表交上去，叫校领导看见，也许就能破格前往。 这是个一切都可以破格的年代，优秀干部破格提拔、优秀学生破格录取…… 总之，一切充满可能！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领一份表填起来。 许跃新和其他几位舍友一样，向老师要了份表格，在上边填写自己的情况，写完后交了回去。 “老许，你也想去啊？” 等老师离开后，陈健功向许跃新问道。 “试试，也许就成了。” 许跃新答道，在心中祈祷起结果。 数日后的夜晚，燕大校长办公室。 校长周临正在灯下审阅学校社会主义实践调研活动报名表，神情无比地认真仔细。 恢复高考以来，全国高校首次举办这一类型的活动，并且活动是由高层亲自策划的。 带队导师中不乏在任大佬，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整个燕大报名的学生高达八千多人，可以说是全民参与。 而上头分配下来的名额，只有50个。 对于每一个名额，周临都分配得无比审慎，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这一场活动能深深影响到参与学生的未来。 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燕大，被人们视作翰林院，这是未来翰林们进入单位前的一次预演。 周临翻着翻着，陆续确定下49个名额，只剩下最后一个。 “许跃新，擅长写作，作品：《高山下的环》、《牧马人》，曾获得人民文学奖。” “高考成绩：京城文科第一。” 是棵好苗子啊。 周临感叹道，准备在许跃新的报名表上签字同意。 这时，1979届几个字又映入他的眼帘。 周临本要落下的钢笔停住了。 (本章完) 90.第90章 陈艺雪的头一次主动 第90章 陈艺雪的头一次主动 按照上级要求，本次实践活动仅面向77、78两届的学生，不接纳新生报名。 这主要是考虑到老生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多，整体水平更高。 偏偏这位名叫许跃新的学生各项能力非常突出。 《高山下的环》、《牧马人》，哪一部不是当前风靡大江南北的小说。 包括周临自己在内，都是这两本小说的读者。 更不用说，他还拿下了人民文学奖。 真是令人难以取舍。 一方面是硬性要求，一方面是出类拔萃的候选人…… 周临左思右想，钢笔始终悬在空中难以落下。 到最后，他不禁思考起活动规定面向77届、78届两届学生的意义。 毫无疑问，这是为了保证参与学生的水平。 那么当一位79届学生的水平不亚于，甚至超过77、78两届中的许多学生时，究竟是该重实质，还是重形式？ 毫无疑问，当然应该是实质优先。 否则，就会变成形式主义！ 想到这，周临落下钢笔，在许跃新报名表的校方意见一栏上写下同意二字，签上自己的姓名。 …… 几天后，社会主义实践活动入选人员名单公布。 燕大的天之骄子们几乎全部聚宣传栏前，伸长脖子想看清自己有没有入选。 许跃新和506宿舍的舍友们被挤在人群中间，无法上前。 全宿舍都把希望寄托到许跃新和刘振云两个人身上，因为他俩个儿高。 “老刘，你看见我名字没有？” 陈健功向踮脚张望的刘振云问道。 “没，你问问老许，他个儿更高。” “我也没看见。前边有个人站在宣传栏前边，头把名单挡住了。” 许跃新、刘振云接连摇头道。 陈健功一听急了，踮起脚朝前方大喊：“同学，劳驾让让，别挡着我们后面的。” 前边的人听到声音赶紧让开，许跃新和刘振云终于得以凭借身高优势，看清前方的名单。 “老许入了名单，老陈也在上边，我们都没入。” 刘振云回头和舍友们说道。 “老许入了？厉害啊。” 梁左惊讶地扶了扶眼镜，“不是说只要77、78届的吗？” “估计是他特别优秀，被破格选入。” 刘振云猜测道。 许跃新此时特别高兴。 他不仅在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还看到了陈巧巧。 当然，为照顾另外两位舍友情绪，他表现得还算克制。 “纯属运气好。” 许跃新谦逊道，“再来一次，也许选上的就不是我了。” 陈健功心领神会，他也不想引起另外两位舍友的失落。 “我请大家喝碗海米汤，季节更替，咱一块补一补。” 陈健功提议道。 他在几个人中年龄偏大，且有过文学发表经历，在许跃新过来前就是宿舍里的老大哥。 “好，今儿吃老陈的。” 刘振云欢呼响应道，“没限制几碗吧？” “瞧把你美的。” 许跃新笑着在刘振云肩上拍一巴掌道，“你还想喝多少啊？” “只要老陈舍得，我上不封顶。” 刘振云吹嘘道。 “行，你今儿敞开了喝，我看你到底能喝多少。” 陈健功当即表态道。 这年头的大学食堂普遍良心，以燕大为例，食堂用来装海米汤的碗是海外。 里边除去海米，还有紫菜、虾仁、以及油豆腐等佐菜。 陈健功和许跃新一样，不信刘振云能喝超过一碗。 到食堂后，一行人打饭买汤，陈健功替大家把汤钱全付了。 坐到位置上后，许跃新将一勺鲜美的海米汤送入口中，观看刘振云的发挥。 “呼噜呼噜……” 只见刘振云捧起海碗仰头痛喝，很快一碗汤就见了底，露出下边的海米、虾仁等配菜。 这些配菜加起来，也有个小半碗。刘振云手持筷子不断夹着，没多久菜也吃光了。 而许跃新等人还没吃到一半。 “牛，你真牛。” 陈健功竖起大拇指道，“你坐着，我再给你买一碗。” “老刘你是真能吃啊。” 一向少言寡语的梁左都感叹道。 “能吃是福。” 许跃新表示道，“他能考到河南文科状元，没准就是因为大脑能得到充分补充。” 一群舍友们侃着大山，这时陈健功把第二碗海米汤端回桌上。 这次，刘振云依旧消灭得很快。 接下来，是第三碗…… “见识到了。” 当刘振云喝完第三碗海米汤时，陈健功竖起大拇指道，“我两碗都够呛。” “到此为止吧？别撑坏肚子。” 许跃新说道。 “嗯，你不说我也不会再给老刘喝。”陈健功面带感叹道，“老刘，我终于明白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刘振云嘿嘿一笑：“那按身高比例算，老许至少能喝五碗。” “可别，我饭量大，但喝不下这么多水。” 许跃新忙摆手道，“这不仅考验胃，更考验膀胱。” “要胃强，还得胱强。” “哈哈哈……” 陈健功、刘振云和梁左等人哄堂大笑，吸引来不少旁边同学的目光。 吃完饭，许跃新和舍友道别，肚子去上课。 和舍友不同届就是这样，绝大部分课都是一个人。 下午的课是中国文学史，授课教师是袁行沛教授。 袁教授是后世高中语文教材的主编，许跃新曾一次又一次在课本封面上见过他老人家的名字。 如今能见到真人，许跃新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听课听得无比认真。 下课后，他没有回宿舍，而是骑摩托回到家，打开电视机等待新闻联播。 1978年1月1日，北jing电视台创立新闻联播节目，而后更名为央视。 从那天起，这档节目就成为大家了解国家大政方针的主流渠道。 根据许跃新记忆，今天将是国家宣布提高黄金收购价格的日子，电视上应该会宣布这件大事。 期待不安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过了一会，红色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紧接着是新闻联播四个大字。 “各位观众朋友，今天的新闻联播内容主要有……” 和后世不同，这年头的新闻联播主持人不会在片头播报时间，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许跃新耐心等待着，认认真真看了接近二十分钟。 直到国内新闻部分即将结束时，主持人终于开始播报他心心念念的消息。 “为提高各国有矿山、广大群众从事黄金生产、提炼、挥手的积极性，中国人民银行决定将黄金收购价格由262.5元/两提高至390.625元一两。” “太好了！” 很短的一条简讯，却足以令许跃新发出欢呼声。 他手上有11根大黄鱼，合计接近69两，当时买入价是290元一两。 按照提高后的定价，许跃新每两能赚到100元，69两就是将近7000块！ 而这些黄金的总价值，也将来到将近27000元！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现在该规划下一步的行动，即如何支配这笔黄金。 许跃新高兴之余，开启冷静的思考。 从260元左右提高到390元，人行这次把黄金的收购价格整整向上提高了50%！ 而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改革开放后，人行曾在短短数年内多次提高黄金收购价格。 1980年，黄金收购价格再次由390元一两，提高至500元一两。 1985年，人行一年内两次提高黄金收购价格，年初将金价提高至700元一两，9月1日又提高至900元一两…… 单看纸面数字，黄金是个很不错的投资标的。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许跃新穿越前学习的是经济学。在经济史课程中，他了解到从1979年年底开始，社会即将步入快速通胀通道。 在这一年年底，经济主管部门决定提高职工工资，初步计划是给部分表现优秀的职工提升40%，实际执行过程中变为普涨，即人人有份。 相应地，物价也跟着起来了。 而后，就进入工资上涨-物价上涨-工资上涨的螺旋循环中。 从这个角度看，黄金在1979年后的涨幅，其实跑输了社会物价水平，也跑输了工资。 所以，许跃新这次投资黄金之初，就决定了只是短期持有，等吃完最迅猛的这一轮调整，就立即抛出，绝不长期持仓。 问题在于，如何抛出这笔黄金，以及抛出后把钱在哪。 对于前一个问题，许跃新的思路是异地小步快跑，即前往郊区，乃至河北的一些城市出售黄金，每次的数量要小，频率要高，但不能在同一家金店。 至于后者…… 许跃新正在思考中。 他的主业是写书，不可能很多精力用于经营，做生意这条就免了。 他需要的是像黄金一样，买来后放着不动，即可自动升值的投资品。 不如，白银？ 许跃新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 1979年下半年开始，白银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一场牛市。 1980年1月，因苏联入侵阿富汗，白银价格被推至49美元一盎司，短短半年不到时间上涨了一倍有余。 而想吃到这波红利，前提就是…… 寻求机会，再度前往香江！ 规划至此，许跃新心中已有成算。 而当务之急，则是将手中的黄金出货。 当然同时不能忘掉大姨子，她手里也有3根大黄鱼。 ……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骑哈雷摩托，打算前往陈家。 结果车还没出科源社区，他就遇到主动找上门的陈艺雪。 陈艺雪今天身穿灰色长款羊毛线衫，一双美腿上包裹着肉色丝袜，脚蹬小靴子，外形高雅迷人。 “我正要找你。” 陈艺雪主动上前道，“你看到昨晚的新闻没？” “看见了，上去说。” 许跃新低声道，调转车头开进地下室停好，和陈艺雪一块回到家中。 刚进屋，陈艺雪就主动取下挎包，打开后露出里边的大黄鱼。 “真像你说的，涨到了390一两。” 陈艺雪深吸一口气，语气难以置信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卖了？” “听我的，是不是没错？” 许跃新故意看着大姨子眼睛道，“你挣了钱，打算怎么奖励我？” (本章完) 91.第91章 羞怯的龚如雪 第91章 羞怯的龚如雪 陈艺雪飞他一眼。 “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把黄金换成现钱。” “我想好了，拿到外地换，每次别换太多，最多半两。” 许跃新胸有成竹道，“所以现在的大黄鱼肯定不行，得分成小份换钱。” “咱们买的是24k纯金，质地软好分割，但要防止分割过程中产生浪费。” 陈艺雪目光在许跃新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不错，能事先准备这么周详的计划，细节问题也考虑到了。 说完话，许跃新去卧室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斜口钳、猪鬃刷、锤子，以及父亲平时用的天平。 动手分割黄金前，许跃新让陈艺雪把天平一头放上25克重的砝码，又找来一堆纸垫在大黄鱼下边。 “吭啷。” 拧下一小块黄金后，许跃新将它扔到天平上。 22.5克，没毛病。 接着，是下一块。 “咚！” “咚！” 连续掰下好几块黄金后，许跃新用锤子把小金块砸成薄薄的金饼。 “为什么要砸？” 陈艺雪疑惑道。 “普通人家的家传黄金，一般都是这种金饼。” “而且你拿金块去金店，有经验的仍然能看出这是从一整条大黄鱼上分出来的。” 许跃新解释道，把锤子交给陈艺雪，“拿刷子把上边的金粉刷下来，用纸包好。” 陈艺雪点点头，拿起猪鬃刷小心刷下锤头上沾的黄金。金粉掉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 经过一番劳作，许跃新最终把所有大黄鱼分割成不到半两的小块，又用锤子把它们全锤成了金饼。 陈艺雪也收集到约莫半两的金粉。 许跃新找来只瓶子收纳好金粉，接着将一只金饼揣进兜里。 “现在就去换？” “嗯，现在就去。” 许跃新点头道。 出门后，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先坐公交，再乘大巴，赶往昌ping县城。 这年头郊区路况不好，许跃新心疼自己的爱车。而且骑辆摩托车去太扎眼，不符合他低调的本意。 抵达昌ping县后，许跃新寻找到金店，进门去卖金子。 和后世的金店不同，这年头的金店只收不卖，因为个人购买金首饰的政策尚未放开。 许跃新取出薄薄的金饼，和营业员打招呼：“同志您好，卖黄金。” “哦，看到政策了是吧。” 营业员戴好手套，防止汗水沾到黄金，接过金饼放在贵金属专用电子秤上。 电子秤显示出读数，营业员拨了一下算盘，报出价格：“22.5克，总共175元7角8分。” 眼看许跃新手中黄金的样式，营业员默认是祖传的，没有盘问他。 昨天新闻宣布提高黄金收购价格后，今天早上有好些个人带着像这样的金饼前来出售。 金店一开始还会盘问黄金来路，次数多起来就懒得问了。 许跃新从营业员手中接过钱，慢吞吞地点了一下。 确认无误，他把钱揣进兜里，沿来时的路走向火车站。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除上课外，每天的任务就是不听地兑换黄金。 终于，在严寒的季节到来前，他把整整14根大黄鱼全部换成了现钱！ 许跃新拿到了将近27000块，还有7000出头是大姨子的。 分钱那一天，陈艺雪手捧厚厚一摞钞票，眼中满是光彩。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单笔收入！ 陈艺雪把钱放进挎包里，反身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件衣服。 “给你买的大衣，快试试。” 陈艺雪声音感激道。 许跃新这些天为兑换黄金来回奔波，费了不少劲，陈艺雪心里清楚。 因此早在天冷下来前，她就备下了这件大衣。 许跃新脱下外套，从大姨子手中接过大衣披在身上，胳膊一展后手伸进了袖筒里。 陈艺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许跃新在看，觉得他刚才穿上大衣的样子很帅，特别有男子汉的风度！ “愣着干什么，系纽扣啊。” 许跃新手一指仍敞开的大衣道。 “自己不会系啊？” 陈艺雪嘴硬道，上前给他系好纽扣。 对着穿好大衣的许跃新，陈艺雪忍不住又打量了一遍，而后点头：“嗯，挺精神的。” “买时就知道这件衣服适合你。” “怎么个适合法。” 许跃新一挑眉，故意问道。 陈艺雪轻轻一笑，扬起脸没吭声。 不就是想听自己夸他吗？自己偏不。 “你不说，那本来该有的东西就没了。” 许跃新脱下大衣道，“可别后悔。” 又来。 陈艺雪内心哼一声道。 “行了，你个子长得高，人又周正，所以适合这件衣服。” “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 “乖，这才是我的好姨子。” 许跃新嘴角微微一扬道，回屋取出一只首饰盒，交到陈艺雪手里，“喏，打开看看。” “这是……给我的？” 陈艺雪打开盒子，发现里边装着一只造型精美的金项链。 “对，在乡下找个手艺人打的。” 许跃新简明扼要道，“给巧巧也准备了一条。” 陈艺雪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分钱时，属于许跃新的那份比她预计中少了一点。 “我不能要。” 陈艺雪当然明白男女间送金首饰的意义，立即拒绝道，“两条都给巧巧吧。” “戴上。” 许跃新无比地强硬道，一只大手按在陈艺雪肩头，一只手拿起项链，亲手替她戴在粉嫩雪白的天鹅颈上。 陈艺雪本身气质就出众，戴上金项链后立即显得典雅华贵起来。 “瞧，多好看。” 许跃新对不知所措的陈艺雪说道，拉起她的手，“走，去照个镜子。” 陈艺雪被他带到洗手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戴上确实好看。 陈艺雪不得不感叹道，目光不断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还说不要？” 许跃新松开陈艺雪的手道，“以后戴出去吧，多迷人。” 陈艺雪微微叹一口气，取下项链交到许跃新手中：“还给你。” “下回别送这么贵重的。” “我们终究是不行。” 行，不要就不要吧。 大姨子的反应，倒也算正常。 许跃新接过项链，把陈艺雪搂在怀里：“你也到了该为终身大事考虑的年龄。” “只有我跟你合适。” 陈艺雪静静地站着，没有和他抱在一起，也没有推开。 “别让我难办了。”沉默许久后，陈艺雪轻声道，语气纠结，“还嫌不够过分吗？” 许跃新在大姨子额头上亲下一口，深情地望着她：““嗯，怎样都不够。” 这次被亲，陈艺雪没有像过去一样生气，只是避开他的目光，幽幽叹了口气：“你啊你。” “真是叫人头疼。” …… 送走大姨子，许跃新拿起《大明1566》的50万字稿子，前往人民文学编辑部。 稿子数量太多，万一邮寄丢了，他这段时间的投入就白废了。 自从上次套路完大姨子，许跃新就一直在抽空补完《大明1566》的剩余部分。 截止到今日，终于宣告大功告成。 许跃新穿上陈艺雪送的大衣，发动摩托车前往人民文学。 深秋的京城，街面上落满枯叶，行人裹着加厚的衣裳，一个个低头躲着风。 许跃新骑到朝内166号时，正好遇上蹬自行车上班的王潮垠。 “老王，上班啊。” 许跃新停住摩托车，和他打招呼道。 “对。” 王潮垠停下自行车，新奇地打量道，“摩托车挺气派啊，从哪搞的。” “买的。” 许跃新答道，转身打开尾箱，取出装有文稿的袋子，在王潮垠面前晃了晃，“瞧，《大明1566》的稿子。” “这么多。” 王潮垠高兴地打量道，“走，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说完，他骑着自行车一马当先，带许跃新来到一家早餐店坐下。 “早上还没吃，你吃过没？” “我吃过了。” “嗯，这是剩下的全部文稿吧？” “对，整本书写完了。” “写得快啊，我这边作者都没你能写。” “这么多稿子，我一时肯定审不完。不过你还是得跟我回编辑部，《高山》和《牧马人》要加印了。” 王潮垠拿起蒸笼里的包子，乐呵呵地说道。 等王潮垠吃完早饭，许跃新和他一起回到编辑部。 “我们换主编了。李老被选为作协常务副主席，新任主编是咱的作协主席张广年同志。” 上楼时，王潮垠和许跃新说道，领着他去接待室坐下，自己把文稿送回编辑室。 取来《高山下的环》和《牧马人》的合同后，王潮垠回到接待室，把合同交给许跃新查看。 “你这份合同中的条件，是咱们杂志社所有作者里最优厚的。” “嘿嘿，独一份儿。” 王潮垠靠在沙发上道。 “各加印10000册，那加起来就是200000册。” 许跃新手捧合同，独自念叨道。 “对，涨价申请也通过计委审批了。每册价格上涨1角，现在是3角每册。” 王潮垠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按照9%的版税计算，给你的版税是5400元。” 从2角到3角，自己就是多了一半的收入啊。 许跃新听到王潮垠的话后很高兴，把合同翻到第二页，果然看到定价涨了。 签字，盖章，拿钱。 从朝内166号离开时，许跃新手中多出一个巨大的信封。 回到家中，许跃新把本次版税的5400块和出售黄金的收入，以及之前的存款归到一起，仔细盘点家当。 这段时间里，他卖歌挣了一些钱，之前联系过的那几家出版社也对他的作品进行过加印，加在一起同样是笔不菲的收入。 “45000、46000、47000……” “51000。” 许跃新放下最后一摞大团结，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一摞钞票，就是1000块，抽屉里摆了整整51摞！ 这年头万元户就称得上富甲一方，谁要是有五万多存款，说出去得吓死人。 许跃新现在的心情就一个字。 爽！ 顺便地，他开始考虑该支配这笔钱的问题。 接下来三年，将是国民经济腾飞，物价快速上涨的年代。 只有给存款找到好去处，才能不被通胀噶韭菜。 许跃新之前已经规划好，后边找机会去香江玩一波白银。 当然，是现货不是期货。 香江的期货交易起步很晚，1976年才成立期货交易所，且产品单一，截止到目前只有、大豆、三个品种，且流动性惨淡，跟后世港股一个德性。 说实在的，像这样的市场，就算开设白银品种许跃新都不会进去。 越是交易惨淡的市场，就越是容易被人为操纵，时常会整出国际市场上涨，它反而下跌的逆天大活。 许跃新打算过一阵去香江，在此之前他要给林清霞拍份电报。 这年头前往香江还不像后世那样方便。要么是公派出行，要么是访问亲友。 许跃新打算让林清霞邀请自己，这样自己有个前往的理由。 许跃新外出发完电报，回家坐到书桌前。 他答应过要给龚如雪写剧本，现在是时候集中精力兑现承诺了。 许跃新对于诺言从来都很认真，特别是和龚如雪这样顶级美女之间的。 按照上次的思路，许跃新觉得还是应该以土地为切入点，描写农村的变迁。 只不过，视野应该放宽一些，不应该局限于去年以来的包产到户，而是可以从建国前开始写。 农民遭土豪劣绅欺凌，被夺走土地；红军过来后给贫苦农民分地，还乡团杀回来后把土地重新抢走。 再到后边的土改，人民公社合作化运动，最后是当下的包产到户。 这样的剧情更加充实，更能展现农村几十年来的发展变迁，和历史的厚重沧桑，引发观众们的深入观察、思考。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埋头写了起来。 有《大明1566》时的练习在前，许跃新这次写剧本的速度很快。 短短一个下午，他就完成了六千多字的剧本。 至于名字，就叫《明天》好了。 因为结局是开放式的，写到包产到户一节时，主角一家不仅获得大丰收，劳动力也得到解放。 家里的二儿子正筹谋着开一间砖窑，改变农民几千年来只能土里刨食的命运。 事实上，这正是许跃新眼中包产到户的一大重要意义。它把农村劳动力给解放了。 《明天》的名字，更能给观众们以希望和遐想。 写好剧本，许跃新骑摩托车赶往话剧团，把它交给刚下班的龚如雪。 “写好了？真棒！” 龚如雪欣喜地接过剧本道，迫不及待地翻开，“是农村题材的？” “嗯，为你量身打造的本子。” 许跃新点点头道，“后半段的女主角雪儿，很符合你的气质。” “这样呀，我看看。” 龚如雪把剧本翻到后边，很快就找到雪儿的情节。 在许跃新笔下，雪儿是一位年轻貌美，文静害羞又内心坚韧的农村姑娘，嫁给了男主许家的二儿子。 再看下去，龚如雪的脸有些发烧。 因为许跃新对于许家二儿子的描写，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模板。 难道他是有意的？ 龚如雪合上剧本，抬起头看向许跃新，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龚如雪的脸顿时更红了。 “看我干嘛……” 龚如雪羞怯地转过脸，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好看。” 许跃新笑道，“你们话剧团能接受外人出演角色不？” 果然…… 龚如雪隐隐猜到许跃新的想法，心中的小鹿开始撞呀撞。 （龚雪照片） (本章完) 92.第92章 正式拥有大姨子身心 第92章 正式拥有大姨子身心 “有客串配角的，你想演主角的话，我后边给你问问。” 龚如雪强迫自己定下神，摸着发烧的脸蛋道。 “好，静候佳音。” 许跃新大胆拉起龚如雪的手，盯住她的一双美目道。 龚如雪把手往外抽了一下，没有成功，顿时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就像升起火烧云一样。 …… 数日后，《大明1566》第二期连载见刊，进入毁堤淹田的剧情。 这是小说前期的高潮部分，很能抓住读者的心。 社会上对于这本书的讨论热度随即升高，许跃新在科源社区内也收获了一批读者。 他有时走在社区内部，能听见一些邻居在讨论自己的小说。 这天，许跃新去电报房查看有没有林清霞给自己的电文，路上从两名女孩身旁经过。 “琳琳，《大明1566》写到哪儿了啊，严党和清流斗得到什么程度了？” “你说这个啊？严党为改稻为桑，下令扒开大堤，把建德、淳安两县的田都给淹了，我看到时都在气得发抖。” …… 黄鹂鸟一样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许跃新微微偏过脸，看清了身旁女孩的面庞。 这……不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王吗？ 她居然也住在这？ 许跃新大呼意外，认真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 朱綝父亲也是大学教授，房子被分配到科源社区很正常。 这一次，许跃新只看一眼，就将朱綝那张端庄美丽，倾国倾城的脸蛋烙进脑海中。 既然是邻居，那么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到？ 许跃新寻思道。 走到电报房后，他向电报员作询问，发现林清霞真回复了自己。 林清霞在电报中表示，她已向管理部门提交申请，邀请许跃新前往香江。 只要这边的批准一下来，许跃新就可以去香江找她。 不愧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许跃新心里一喜，收好电报回家准备。 其实没啥好准备的，无非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再加上两粒上次留下来的黄金。 许跃新在上次卖黄金时留了心眼，除去给媳妇和大姨子打首饰外，又在自己的那份黄金中留下了一些。 因为这年头个人不能兑换外汇，他需要黄金发挥硬通货作用，以便出入香江。 此刻，他只期待管理部门的批复能快点下来。 准备好衣服后，许跃新去学校上课，一上就是一天。 傍晚时分，他和陈巧巧一起从学校回家，这时陈巧巧告诉他一个消息。 “明年团结湖要出售一批房子，现在允许大家提前去看房。” “我姐让我明天和她一起去，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 “嗯，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许跃新表态道。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骑车带陈巧巧前往团结湖，等他们到时陈艺雪已经在等了。 “房子在哪儿？” 下车后，陈巧巧向陈艺雪问道。 “就在后边。据说有独立卫生间，条件就跟干部楼一样。” 陈艺雪满怀期待道，端庄的脸蛋上浮现憧憬。 不一会，许跃新停好摩托车回到姐妹俩身旁，朝新房的方向走去。 这批房子是现房，期房这种玩法目前还没传进来。 眼下也没有售楼处的说法，三人在楼下保卫干事那里登个记，就可以上去看房。 新楼是六层的步梯房，每一层的楼梯口内都配有照明灯，一按开关就能开。 陈艺雪在三楼停下，进入一间房子内部。 房子是两室两厅一卫的格局，采光朝向非常好，而且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有独立厨卫，而且有暖气有热水。 放在当下，这还是毫无疑问的顶级配置。 陈艺雪看了后很满意，计划起手里的存款。 陈艺雪之前在文工团存了2000，听许跃新的跳出来后，存款又迎来一波爆发式增长，达到了21000元。 在她看来，拿下这套房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这房子不错，就买这儿。” 陈艺雪信心满满道，已经在想象住进来后该怎样装修。 卫生间可以做抽水马桶，卧室的灯光可以柔和一些，沙发要暖色的…… 付完房款，应该还能剩下不少钱满足自己的装修要求？ 陈艺雪规划道。 她身旁，陈巧巧表示同意：“采光、房型都很好，住着肯定很舒坦。”许跃新不置可否，没有表态。 这时，陈艺雪独自下了趟楼，回来后脸色就不对劲了。 她找问了门口保卫价格，对方竟说要400元一平！ 这样一来，她的预算就不够用了。 所有的美好期待，就像彩色泡泡一样，跟着碎了一地。 “姐，你不舒服？” 陈巧巧看到她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没事，刚刚叫冷风吹了一下。” 陈艺雪维持着表面平静，摇摇头道，“咱们回家吧。” 怕不是叫价格的冷风吹了一下？ 许跃新心想道。 “摩托车够坐仨人。” “你不用坐车。”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下楼后载着她和媳妇往前驶去。 先把陈巧巧送到学校，再送大姨子回东三环。 在前往东三环的路上，他放缓摩托车速度，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是不是钱不够？” “嗯……一套得32000。” 陈艺雪情绪压抑道，“我手上钱不够。” “差多少？” “差11000。” “我借给你，先把房子买了。”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借你这么多钱。” “你妈那德性，住一个屋檐下肯定憋屈。” 许跃新停下摩托，认认真真道，“还是尽早搬出来吧。” 他真是…… 太理解自己了。 陈艺雪看着后视镜中许跃新的脸，感觉心里有什么融化了。 和周至凤的关系，是她内心的一块郁结。 能从许跃新口中听到这句话，能从他身上得到全力支持，陈艺雪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刻，许跃新正式步入她内心当中从未有人到过的地方。 “谢谢你。” 陈艺雪微微红着眼眶，垂下一双美眸道，“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感激之余，她不想让许跃新看见自己脆弱难过的样子。 “那先别回去，带你去我家，拿钱。” 许跃新调转车头道，一脚轰下油门。 到家后，许跃新从柜子里拿出15000，交给陈艺雪。 “收好，这是一万五千块。” “别嫌多。你后边还得装修，这么大人手里不留一分钱也不合适。” 许跃新淡淡地说道，攥住陈艺雪的一只手。 陈艺雪看着他点点头，感觉内心有千般情绪正在涌出来，一时竟说不出话。 许跃新明显察觉到，她眸子里的一些东西变了。 “快拿啊，别一会我反悔了。” 许跃新扬起嘴角道，“你要不好意思拿，就亲我一口。” “净贫嘴。” 陈艺雪接过钱，含蓄一笑道。 “那我亲你。” 许跃新说完抱住大姨子，吻住了她令人倾倒的红唇。 “嗯……” 这一次，陈艺雪没有反抗，而是听之任之，任由许跃新不断深入采撷。 甚至，当许跃新拉起她的一只手示意后，陈艺雪配合地抱住了许跃新。 许跃新则没有满足于仅仅亲吻，很快大手开始接下陈艺雪的外套，接着，是衬衫纽扣…… 一番肆意采撷后，许跃新将陈艺雪放到在床上，俯下身同她四目相对。 “真要到……那一步吗？” 陈艺雪问道，又像在喃喃自语。 “嗯。” 许跃新点头道，接着用行动回答了大姨子。 (本章完) 93.第93章 邂逅女儿国王 第93章 邂逅女儿国王 他大手扶着大姨子的柳腰，将她纯白色吊带衫的肩带褪了下来，在她压抑的闷哼声中，发起一轮更加热烈的攻势。 卧室内的气氛不断升温，大姨子充满高贵气质的脸蛋，此刻也逐渐潮热起来。 一双桃眼中，更是水波荡漾，水光就像要溢出来一样。 “流氓……嗯……早知道就……嗯……就防着你了。” 她一双手按在许跃新肩膀上，明明是拒绝的动作，却因为浑身无力显得像欢迎。 “你防不住。” 许跃新在她脸蛋上亲一口，腰身往下一沉。 卧室随即充满绮靡的颜色。 …… 许久之后，许跃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只露出香肩的大姨子，身边充满她的香气。 “放开我。” 喘息逐渐安定下来后，陈艺雪往外推着许跃新道，“我要走了。”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羞耻。 自己居然和妹夫…… 许跃新没有阻拦她，把胳膊松开了：“下次再来。” “还想有下次。” 陈艺雪先是白他一眼，想想后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你想想，我们这次本来就是个错误。” “不能一错再错了。” 许跃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陈艺雪飞快穿好衣服后，在她翘臀上扇了一巴掌：“将错就错，好好享受。” “正经点！” 陈艺雪又羞又恼，匆匆将身子闪开，“钱我不要了，不够的我自己想办法。” “我后边会去外地玩一趟散心，你不要找我了。” ？？ 大姨子的所作所为，令许跃新感到有些惊诧。 同时，也不得不高看她两眼。 不愧是一个傲气的女人。 许跃新了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接着悠然从床上起身。 “哦，不要就不要呗。” 许跃新淡定道，“不过你得告诉我去哪儿玩。” “去天津，再去沪海。” 陈艺雪匆匆道，背上挎包快步离开。 许跃新全程没留陈艺雪。 反正，自己今天已经要了一回她身子…… 而以大姨子性格，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她要走，自己不必留，两人以后又不是不打交道了。 只要还见面，就有机会。 数日后，许跃新收到一笔汇款。 《大明1566》后续50万7000字通过人民文学主编审核，按照千字7元标准发放稿费。 总稿费是3549元，按照王潮垠在附信中说法，这创下了人民文学创刊以来单笔稿费最高记录。 许跃新点完钱收好，揣进大衣内侧口袋后离开邮政局。 回家路上，许跃新再次遇到朱綝。 只见朱綝正捧着一本诗集津津有味地读着，端庄貌美的脸上充满沉浸，连路都顾不上看。 经过许跃新身旁时，朱綝一个不留神碰到他肩膀上，手中的诗集也碰掉了。 “对不起同志，是我刚才没看路。” 朱綝如梦方醒般，赶紧向许跃新道歉。 “没关系，没碰疼你吧？” 许跃新帮她捡起诗集，掸干净灰尘后交到她手中。 “谢谢你，不疼。” 朱綝摇摇头，把诗集抱进怀里，好奇地打量许跃新，“请问同志是住这儿的吗，我好像没见过您。” “夏天搬过来的。” 许跃新说道，“我在9栋，你在哪栋？” “我在11栋，咱们离得不远。” 朱綝一听说是邻居，态度随即变得亲近了一些，“你还在上学吗？” “嗯，我在燕大上学。” “啊，燕大啊？” 听到这，朱綝看向许跃新，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她是工农民大学生，很羡慕像许跃新这样通过高考进入学校深造的。 何况许跃新就读的还是最高学府。 闲谈间，两人来到许跃新家楼下。 “这儿就是我家。” 许跃新向朱綝挥挥手道，“咱下回再聊。” “嗯，下回再见。” 朱綝露出浅浅笑容道。 数日后，许跃新的赴港申请获批，陈艺雪这时也开始外出旅游。 陈巧巧得知消息后，向许跃新提出要求：“你俩买一趟车票吧，路上能照应她。” 于是许跃新奉媳妇之命，和陈艺雪买了挨在一起的硬座。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从没见过面。 在火车上再次见到许跃新时，陈艺雪表面装成没事人儿，实则心情尴尬。 许跃新倒是真的心态轻松，一路上嗑瓜子、削苹果，嘴都没停过。 “你吃不吃。” 许跃新把切下的半个苹果递向陈艺雪道。 陈艺雪避开他的目光，用手挡了一下：“不吃，没胃口。” 她本来正要避着许跃新，没想到妹妹又热心地把两人旅程安排在一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到许跃新，陈艺雪就会回想起那天的经历，感到肌肤发烫，心跳不已。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许跃新做那种事。 “哦，反正饿的你自己。” 许跃新也没有劝的意思，自己把半个苹果吃了。 火车到天津后，陈艺雪要下车，许跃新帮她把大件行李卸了。 “要找我的话，就往这个地址发电报。” 许跃新把林清霞家的住址写在纸上，递给陈艺雪。 他还不确定到香江后住哪，所以先把熟人的地址给大姨子。 陈艺雪犹豫一下，接过了纸条。 她下车后，许跃新和上次前往香江时一样，先坐到广州站，再转车到九龙。 登上前往九龙的列车前，许跃新给林清霞发一份电报，告知她自己到达的时间。 列车哐当哐当往前开，抵达九龙后，许跃新走出车站，在出站口看到一个戴着大墨镜的高挑身影。 “来这边。” 林清霞也透过墨镜看到许跃新，笑着冲他挥挥手。 许跃新知道林清霞不想叫人认出来，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 碰面后，林清霞对许跃新说道，“怎么想起来香江了？” “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和你说。” “好的，我车在马路对面。” 两人步履匆匆地走出火车站广场，坐上林清霞的奔驰。 “现在可以和我说是什么事了吗？” 发动汽车后，林清霞向许跃新问道。 “想做一点白银生意。” 许跃新如实相告道，他后边还有需要林清霞帮忙的地方。 “哦？白银啊，听说最近做的人是蛮多。” “但我觉得现在价格已经很高，市场风险很大哎。” “风浪越大，鱼越贵。这个险值得我去冒。” 许跃新神情笃定道。1979年下半年的白银行情，已持续一段时间。 许多人在11月、12月时觉得市场持续高位运行，风险太大，于是选择退出，白银价格也相应回落。 殊不知……次年1月的苏联入侵阿富汗，直接把白银价格推到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 在别人眼中现在是山巅，而在许跃新看来，眼下正是谷底！ “风浪越大，鱼越贵？” 林清霞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品味着话中的意思。 在她印象中，好像是有这样一回事。每次到台风季，超市的鱼鲜就会涨价。 也许，许生这次真有机会在白银上赚到钱？ 林清霞心想道，决定拭目以待。 从九龙到飞鹅山的车程有30分钟，半路上，林清霞和他提起自己最近的事业情况。 “你不是建议我进军武侠片吗？我把你的建议和导演说了。” “导演非常赞同你的想法，觉得你很有眼光。” “也许明年，你就可以看到我拍的武侠片了。” “好，到时候内地不引进，我来香江看。” 听到许跃新的话，林清霞笑了：“多谢支持，我会努力把戏拍得好看。” “让你值回票价。” 林清霞的豪宅由三栋洋房组成，外边是围墙圈起来的园。 每栋洋房都是灰色的岩板外立面，看起来精致冷峻，待进入园后则别有洞天。 玫瑰、月季、牡丹……园内清一色全是暖色调的卉，氛围非常地温馨。 许跃新下车后随林清霞一起走进中间的那栋洋房，和她一起坐在大理石面板的茶几边聊天。 聊着聊着，许跃新向林清霞说明来意。 “海关对随身携带的现金有限制，目前我们那里和香江在金融上又不互通。” “所以我这次投资白银，还需要林女侠你的帮助。当然，我也不会白借你的钱。” “帮助？五万够不够。” 林青霞爽快地问道。 “五万足够。你要是相信我的判断，还可以再拿一些钱给我，我确定可以帮你赚到钱。” “就当是对你的酬谢。” 听到许跃新的建议，林清霞想了想。 五万块，也许就是许生的全部身家。 他敢下这么重的赌注，一定有自身的理由。 林清霞心想道。 她不懂白银市场，但她知道许跃新是个有远见的人。 “这么有信心吗？好，我给你七万块，其中两万是放在你那里的投资。” 经过思考，林清霞允诺道。 “嗯，我说的五万是人民币，不是港币。” “好。” 林清霞再次一口答应道，“等一会我们去银行，给你办张卡。” 林清霞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她欣赏许跃新身上这股敢拼敢赌的气质。 两人说好后离开飞鹅山，前往中环渣打银行为许跃新开户。 许跃新不是香江居民，需要林清霞为他作保才能开户办卡。 卡办好后，林清霞按照汇率，给他卡中打了10万港币。 其中8万属于借款，按汇率相当于5万人民币，另外2万是林清霞的投资。 许跃新收到汇款后，开始给林清霞打欠条。 “不用利息。” 当他落笔时，林清霞主动表示道，“朋友间讲这个就太陌生啦。” “你不怕我从此不回香江了？” 银行vip室里，许跃新打趣道。 “不怕，我们这是君子协定。” 林清霞粲然一笑道。 打完借条，许跃新乘林清霞的奔驰车前往金店，购买白银。 由于今年贵贵金属价格大起大落，因此店内很是热闹。 绝大部分顾客都是前来出售白银的，毕竟很多知名投资人，金融专家都认为贵金属价格已见顶，应当及时获利了结。 相应地，白银价格开始快速跳水。 “先生你好，目前白银价格是20.2美元一盎司，相当于102港元一盎司，请问你想买多少？” 当许跃新询问价格时，营业员彬彬有礼地答道。 “我要买4762盎司。” 许跃新平静说道。 大主顾来了。 营业员心头一喜，脸上笑得都快开了。 白银熊市，想找个买家不容易啊。 店里现在收购白银都是没有提成的，只有卖出白银才有提成。 其他出售白银的顾客听到有人这么大手笔地买入，都感到很迷惑。 白银都从30美元跌到20美元了，而且很多点评专家说还会继续往下跌。 这个叼毛是想干嘛，钱多了没地方浪费？ 不少老投资客摇了摇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莽撞。 许跃新没拿他们的反应当一回事，痛快地刷了卡，把林清霞打来的10万港币全部清空。 之后，他又卖掉随身携带的金沙，作为接下来在香江的开支。 林清霞慷慨解囊，他要留下来陪人家玩两天。 “刚才好多人在看你。” 载着白银回飞鹅山时，林清霞轻声道，“别人都在卖，只有你在买。” 许跃新淡淡一笑：“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 1986年，巴菲特致股东的一封信。 终于抄到了老巴头上！ “嗯？这句话听起来很有意思。” 林清霞微微一歪脑袋道，“是许生你的经验总结吗？” “算是吧！” 没多久，两人回到林清霞家，许跃新把一只装有白银的铜箱从后备箱取出，尝试背进屋子里。 卧艹！这得是有多重。 许跃新饶是力量远超常人，此刻也感到后背上沉甸甸的。 贵金属和普通物品不同，它密度高体积小，重心集中在一处，对力量要求更高。 像许跃新怀里的这只箱子，里边装着4762盎司白银的三分之二。许跃新把它背在背上，感觉比二百多斤的人还要重。 “许生雷好劲哦。” 林清霞见识到许跃新的力量，失声赞叹道，“咁重的白银，背咗还能行路。” 好吧，许跃新本来还想放下箱子歇一会，现在只能一刻不停地背进屋了。 背完大的箱子，接着是小的。 按照林清霞指引，许跃新将两只箱子搬进储藏室，带上了门。 话说，4762盎司是多少来着？ 许跃新算了半天也没得出答案。 他娘的英制单位，就是反人类。搞不懂英美那帮人脑子怎么想的，到现在还在用这么奇葩的玩意儿。 “辛苦许生啦。” 回到客厅时，林清霞拦住菲佣，亲手给他冲了杯果汁，笑吟吟地端到桌上，“你后边打算什么时候卖掉这些白银？” “见机行事。真要卖时我会尽量过来，来不了就给你发电报，到时候麻烦你代为操劳。” “没问题。许生也不用太把这件事放心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我这边也不会急着用钱。” 林清霞早把许跃新当知己。她借钱时就已经想好了，万一许跃新亏得很难看，就免掉他这笔债务。 “嗯，我心态很放松。” 许跃新淡定得一匹，甚至比林清霞还轻松。 两人说了一会话，这时林清霞谈到他的住处问题。 “你晚上要不要住我这边？我屋子里房间很多的，风景也很好。” 林清霞认认真真地提议道。 啥？要和林清霞住一个屋檐下了？ 许跃新内心有些惊喜。 (本章完) 94.第94章 吃林清霞软饭，当朱綝的恩人 第94章 吃林清霞软饭，当朱綝的恩人 “我这里到各处都很方便的。” 林清霞见他没吭声，于是加以说明，“你要是愿意住下来，我现在让菲佣去打扫。” “不用麻烦，随便安排一间就好。” 许跃新客气道，“我觉得你这每间屋子都挺好的。” 林清霞当然不会随便安排。 她让菲佣把紧挨着自己卧室的一间打扫干净，扫完后自己又上去检查了一下，确保完全清洁后请许跃新住了进去。 这是间非常宽敞的卧室，看起来二十平米都打不住，内部自带洗手间、衣帽间。 中央空调、新风系统，许多到后世才逐步普及的家电在这里一应俱全。 装修更是美轮美奂，清新淡雅的风格很能体现品位。 “这间屋子可以看山景、河景，早上起来后心情会很开阔。” 林清霞指着窗外，向许跃新介绍道，“而且对面没有任何人家，你可以开窗过夜，风吹着非常舒服。” 许跃新听了微微扬起嘴角：“好，我晚上想找人说话，就敲墙叫你。” “好啊，前提是我醒得过来。” 林清霞笑容明媚道。 当晚，许跃新按林清霞所说打开窗户，只留一层纱窗睡觉，发现果然很惬意。 凉风习习，银河浪漫，世界寂静。 许跃新睡在大席梦思床上，感觉周身说不出的舒适。 有钱人的世界，睡个觉都比普通人要舒服。 搞钱，搞钱，搞钱！ 许跃新在心中呐喊道。 这一晚，他睡得很早。 相应地，醒得也很早。 许跃新睁开眼时，看到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看得见点点星光。 门缝里，则透出一些光亮。 许跃新推开房门走到客厅，看见林清霞手持高脚酒杯，身穿蕾丝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睡衣有些遮不住，但见林清霞的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洁的大腿也露在外边，娇躯更是在睡衣下若隐若现。 “许生，你也睡不着？” 美景稍纵即逝，林清霞从沙发上起身，举起红酒杯走向许跃新道。 “没有，是睡眠质量太好。” 许跃新和林清霞说道，“你还有没有酒杯？” “酒柜里，我给你拿。” 林清霞放下酒杯道，去玄关打开酒柜，拿出一只高脚酒杯给许跃新倒上。 “咕嘟咕嘟……” 红酒冒着气泡缓缓上升，直到林清霞停止倒酒，拿开酒瓶。 “去阳台喝吧。” 许跃新提议道。 “好。” 两人一起朝阳台走去，倚在了窗框上。 “天上的星星好美。” 林清霞啜饮一口红酒，看向天空道。 “没错，还是山上的视野好。” 许跃新说道，“我看你的房子是双阳台，另一侧应该能看见中环？” “嗯，可以俯瞰整个中环。” 说到这，林清霞有些自豪，“我这里是整座飞鹅山视野最好的房子。” 香江大，居不易。不少影星成名后都是住着小房子，林清霞的居住条件无论是和普通人相比，还是放在业内，都属于最上等的水平。 她对此也颇引以为傲。 “宝马配英雄，豪宅住美人。” 许跃新看着林清霞的美眸道，“能住在这里，想必都不会产生烦恼。” “许生好会说话。” 林清霞忍不住笑了，“其实无论住在哪，都会有焦虑啦。” “哦？你事业这么顺，也会烦心？” “当然啦。香江现在物价涨得很快，我虽然赚到一些钱，但每天看见自己存款贬值也很烦啊。” “也是。看到自己的钱被通胀吃掉，是很令人头痛，就会不停地想着该如何规避。” “嗯，我每天晚上都会想这件事。” 林清霞拈动着高脚酒杯，若有所思道，“对了许生，你既然敢买白银，那平时应该对投资有很多研究吧？” “略懂。” “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很懂了。” 林清霞微笑着看向许跃新道，“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你看好的长期投资品种？” 长期投资？那必然是买美帝科技巨头啊。 四十多年的长牛，除了2000年，2008年熊过外，其他时间都是高歌向上。 许跃新寻思道。 “目前还没有。像我投资的白银，就只适合短炒。” “不过美国有一家做电脑的公司，叫苹果，目前正在筹备上市，预计明年年底能成功。” “你到时候可以买一点。” 许跃新缓缓说道。 说完这些话，他感觉自己本为数不多的良心增长了一点。 1979年，劝人买苹果，这绝对是良心中的良心。 至于林清霞听不听，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也许林清霞最后不会买，毕竟自己还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实战成绩，她今晚可能只是简单问一下意见。 能不能发财，就看她的命喽。 “好，我听你的。” 林清霞向许跃新举起酒杯道，“赚到钱了，请你吃法餐。” 两只高脚酒杯碰在一起，阳台上传出清脆的声音。 接下来几天，许跃新在林清霞家中蹭吃蹭喝，和她玩了好几个地方。 临走时，林清霞又帮他订下直飞京城的机票。 整趟行程中，许跃新用金沙换的外汇硬是一分钱没动，最后被他换成了一台随身听，和一条手链。 手链是送给林清霞的，当许跃新将手链递给她时，她表情很高兴。 “好漂亮的手链啊，多谢许生。” 航站楼外，林清霞开心地把手链戴到手腕上，向许跃新感谢道，“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说完，她从挎包内取出一只精致的眼镜盒。 “打开看看。” 林清霞把眼镜盒递给许跃新时说道。 许跃新接过盒子打开，嚯，一只崭新的宝格丽墨镜！ 自己这回……算是真正吃上软饭了？ 借给自己钱，请吃请喝还送奢侈品…… “太贵重了。” 许跃新盖上眼镜盒，递还给林清霞道，“我不能要。” “许生不用客气，只要你今后常指点我就好。” 林清霞诚恳道，“就像拍武侠片一样，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到。” 眼看推让不过，许跃新心一横，收下了墨镜。 “张口之劳，何足挂齿。” 许跃新手中拿着眼镜盒道，“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一定尽份绵薄之力。” “一言为定！” 林清霞恋恋不舍道。 …… 过了一会，航班启程，飞向两千公里外的京城。 航班落地时是中午，许跃新坐车回到家，去卫生间取出墨镜戴上。 嗯，不要脸地说一句，还真就帅到冒泡。 刚毅而又棱角分明的脸庞，再配上造型精美，做工精细的名牌墨镜，真的太搭了。 许跃新琢磨是不是该买上一件皮夹克，到时候戴着墨镜跨上哈雷摩托。 妥妥地芳心纵火犯！ 许跃新美滋滋地想道，下楼骑上摩托，前往学校上课。 毫无悬念，他刚一上路就成为全体路人瞩目的对象，回头率达到120%。 之所以超过100%，是因为有人回头超过了两次。 当然抵达学校后，许跃新还是老老实实地摘下墨镜，没有公开展露风头。 目前不少老教授还是讲究传统的，看到学生戴墨镜可能会皱眉头，提意见。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何必去触老人家的霉头。 出了校门随便浪，进学校后就是燕园乖学生。 进入校园后，许跃新去宿舍取回课本，背上挎包走向教室。 今天下午是英语课，燕大在开学之初即按照学生高考英语成绩，把大家分为甲乙丙班。 许跃新自然是被分到甲班，由此成功享受到全校最快的教学速度，以及口语最纯正流利的英语老师。甲班教师是一位老先生，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老外见了都得自愧不如那种。 相应地，许跃新发现老先生身上带有一些的高强度劳动痕迹，前些年想必是没少受罪。 课堂上，许跃新认真听着，和其他同学一道努力跟上老先生的口语节奏。 除此以外，他还要时不时抽出空做笔记，以及做好准备回答提问。 等临近下课时，许跃新和同学们收到一项任务：从自己最喜欢的书中，挑选出一章翻译作英文并加以点评，作为课程期中作业。 “老师，请问可以翻译原本就是英美著作的书吗？” 许跃新举手问道。 “可以，只要你喜欢。” 老师和善一笑，用英文答道。 下课后，许跃新立即跑到图书馆，找出一本斯密的《国富论》，翻到令他终身难忘的那一页。 看不见的手理论！ “每个人都在尝试用应用他的资本，来使其生产产品实现最大化价值。” …… “他所追求的只是个人利益。” “但当他行动时，一双看不见的手引导着他抵达另一个目标。” …… “由于追逐个人利益，他经常促进了社会利益。” 这句话，奠定了今后经济学分析讨论的基本框架。 有人反对这句话吗？有，而且不少。 而这，正是经济学成其为科学的原因。真正的科学永远都是鼓励质疑，鼓励反对的。 作为曾经的经济学研究生，许跃新从不认为“看不见的手”是万能的，但他认为现实经济必须在这一理论的基础上运行。 市场主体的自私性，逐利性，是市场经济得以运行的内在逻辑。哪怕是对市场经济进行调控、修正，也只能是在尊重这一逻辑的前提下加以引导，通过利益诱使市场参与者走向合理轨道。 一番深思后，许跃新对照着《国富论》认真翻译起来，按要求在文末加上自己的一段英文点评。 “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理论在当时具备超凡的进步意义，为进入19世纪后英国建立自由经济体系奠定下理论基础。” …… “尽管在1929年的大萧条后，这一理论受到凯恩斯经济学，以及外部性理论的挑战，也不能掩盖其光辉。” “哪怕后世的经济学者认为应当对看不见的手加以限制、调整，事实上他们也并未脱离斯密的框架，即我们只能通过对市场主体利益关系的调整，引导‘看不见的手’伸向我们希望的方向，避开不该去的地方。” “认识人类的自私，引导人类的自私，用自私为人类造福！” 一场酣畅淋漓的英文写作！ 直到图书馆闭馆铃声响起，许跃新仍在奋笔疾书，直到写下最后一个句点后才离开。 中途图书馆管理员也没有来催他。 这年头的大学生普遍学习很努力，都想用夜以继日的奋战，为国家抢回在特殊时期失去的时间。 外边的天空早已乌漆嘛黑，许跃新骑摩托回家时速度放得很慢。 抵达科源社区时，他听到里边动静乱糟糟的，有好多个声音同时在喊。 “哎哟，我肚子真疼啊……” “妈你忍一会儿，我和爸去找三轮车。” “打急救电话吧，我看她像害急性阑尾炎了。” “街道早下班了，上哪找电话啊……” 前方有些嘈杂，不过许跃新还是从中辨认出朱綝的声音。 从对话能听出，是她母亲要去医院。 许跃新骑着摩托车赶到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见朱綝和住户们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位中年妇女往外抬。 此刻，这位中年妇女正在不断地喊疼，声音非常痛苦。 “綝姐，坐我摩托车去。” 许跃新停下车，朝人群大喊道。 朱綝借着路灯的光一看，发现是白天邂逅的那位邻居。 “劳驾您了！” 朱綝匆匆冲上前道，“您这车能坐两个人吗？” 她担心母亲疼得厉害，一个人在车上坐不稳，所以想跟着一块上去。 “能，快上来。” 许跃新催促道。 “妈您坐中间。” 朱綝和父亲还有邻居们七手八脚，先把她母亲扶上后座，接着她也坐了上去。 朱母坐中间，朱綝坐在后边越过她抱住许跃新，把母亲夹着固定住。 这样就算朱母坐不稳也不会掉下来。 “坐稳没？” “嗯。” 得到朱綝回答后，许跃新一脚踩下油门，以最快速度冲向社区前边的大马路。 “麻烦去协和医院。” 朱綝死死抱紧许跃新，顶着夜晚的大风道。 她在协和医学院上过学，认识里边的大夫。 “好。” 许跃新直接把油门踩到死，速度快得就像在飞。 大风在耳边呼呼刮过，他和朱綝没有说话，都在担心朱母的病情。 摩托车发动机不断发出怒吼，路旁景色飞逝。很快，许跃新就载着朱綝母女二人穿过区界。 在这个没有光污染的年代，他已能透过夜色看见协和医院楼顶的红十字。 “小心，别摔着。” 到地方后，许跃新麻溜地停下摩托车，和朱綝一块抬着她母亲走向急诊部。 “有危重病人，劳驾帮个忙！” 走出一段距离后，朱綝心急火燎地朝前方大喊道。 很快，前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医生和护士们推着护理床冲了出来。 呼…… 等朱母被搬上护理床后，许跃新终于有空看一眼时间。 嗯，今天他只用5分钟，就走完了平时30分钟的路程。 医生在急诊室内对朱母进行检查和简单的初步治疗后，走出来向朱綝告知病情。 “非常严重的急性阑尾炎，我们马上给她安排手术。” 医生神情严肃道，接着补充一句，“还好送医及时，否则发展成阑尾穿孔会很麻烦。” 阑尾穿孔…… 朱綝作为学医的，当然明白这四个字的严重性。 “咚”一声，朱綝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哗啦啦地留下眼泪。 这泪水中一半是难过，一半是庆幸。 多亏遇到许跃新，否则…… “快起来，有咱协和的大夫，还怕什么。” 许跃新连忙搀扶起朱綝道，“再说人家忙着，你有什么话快说。” “嗯……” 朱綝勉强收住眼泪，看向面前的医生，“请问周成周主任在值班不，他是我老师，我想请他给我妈主刀。” “周主任不在，而且他家住得远。” “赵海赵副主任呢？” “他在，你想请他主刀？” “嗯，他是我师兄。” “好，我带你去找他。” …… 经过医生、护士们一个晚上的紧张忙碌，朱綝母亲的阑尾炎手术宣告成功，病情得到根治。 许跃新则在朱父和朱家的亲友们赶来后，就骑上摩托悄悄离开了。 早晨时分，病房内。 朱綝仍在和父母一起，不断念叨许跃新的大恩。 “赵副主任说妈昨晚的情况很紧急，再晚个十分钟麻烦就大了。” 朱綝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多亏有跃新在，骑摩托把妈送过来了。” 作为医学生，朱綝当然明白赵副主任所说的麻烦就大了指的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此，她目前对许跃新的感谢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朱父长长地感叹一声：“没错，靠三轮车就耽误病情了。” “咱们必须得重谢他。” 朱母满是感恩道，“等我出院，咱们一起登门谢恩。” “说得对。咱们不妨今天就派綝綝去他家，初步感谢小许一回。” “再告诉他后边登门感谢的事。” 朱父提议道。 “嗯！我现在就过去。” 朱綝立即答应道。 朱綝本来就对许跃新观感不错。 如今加上救母的恩情，许跃新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一下就变得特别重要起来。 (本章完) 95.第95章 大姨子归来 第95章 大姨子归来 阑尾炎手术创伤小，朱母昨晚做的手术，根据医嘱上午就能下地活动。 朱綝和父亲商量好由他暂时照顾母亲，自己先去拜访许跃新一趟。 离开医院后，朱綝上街买了两大兜点心、水果作为礼物，乘公交车赶回科源社区。 下车后，朱綝提着礼物小跑向9栋，生怕到得迟许跃新去上课了。 她进楼道时，正好碰上许跃新背着挎包出门。 “跃新，谢谢你昨晚救下我妈。” 朱綝跑上楼梯，感激地拦住许跃新道，“托你的福，她手术非常成功。” “人平安就好。” 许跃新点头道，“而且阑尾炎是小手术，她肯定能很快恢复。” “手术小归小，不及时进行的话却很麻烦。” “昨晚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要不是你骑摩托车把我妈送过去，后面就危险了。” 朱綝认真地说道，把点心、水果递向他，“这点东西不成谢意，你先收下吧。” “等我妈过几天出院了，我们会一起登门感谢。” 许跃新立刻绕过她跑下楼道，冲她挥挥手：“不用，真不用。” “邻居有麻烦，出手是应该的，你们不必闹那么大动静。” “我还得去上课，你快回去照看阿姨吧。” 朱綝拎着点心、水果追了上去，最后把许跃新堵在停摩托车的地下室门口，非要他收下。 “好姐姐，我马上就迟到了。” 许跃新哭笑不得道，“我总不能提溜着这些橘子、点心去教室吧，又不是开茶话会。” “咱换个时间，到时候你来我家坐坐，怎样？” 好吧。 朱綝见许跃新真的着急，只好让开一条通道。 “我下午再上你家，怎样？” 朱綝诚挚地问道。 “别再带这么多东西就行。” 许跃新将宝格丽墨镜往脸上一戴，跨上摩托道，“反正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 “你走吧，门我给你带上。” 朱綝说道，伸手把地下室门关上，免得许跃新还要回头。 “轰……” 油门踩下后，许跃新骑着摩托车驶上坡道，向社区外奔去。 朱綝提着东西走上地面，心里很佩服许跃新的人品。 回医院的路上，朱綝仍在默默念叨着许跃新。 除感谢和佩服外，她还觉得许跃新刚才戴上墨镜的样子很帅，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潇洒的气质。 学校里肯定有不少女孩子追求他吧？ 可惜自己毕业得早，否则和他同样是在校生，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想到这，朱綝有点脸红了。 …… 下午，朱綝提着礼物如约来到许跃新家，敲响屋门。 “琳姐啊。” 门内传出许跃新的招呼声，紧接着他打开家门把朱綝请了进来。 “害，说了不要带东西。” “就这么点儿东西，真不用客气。” 谦让声中，许跃新请朱綝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阿姨恢复得还好吧？” 搁下热水瓶后，许跃新关心道。 “恢复得很好，上午就能走路了。” 朱綝高兴道，“医生说她应该大后天就能出院。” “总之一切还是仰仗你的功劳。” “哪里哪里。綝姐你今晚回家还是去医院？” “我得去医院，我爸年纪大了晚上熬不住。” “哦哦，他老人家也是在高校教书？” “没错。我爸在工业学院，我妈和我在卫生部研究所。。” “那你们这是一家子高知。” 说到这，许跃新看着朱綝的眼睛道。 朱綝不好意思地笑了：“过奖了，我没法跟我爸妈比。” “我感觉自己还是更喜欢小说诗歌，电影音乐什么的，在医学上不如我妈那样专注。” “哦？那你听邓丽君的歌不。” “当然听了，你手里有她的歌？” “有，咱俩一块听吧。” 许跃新去卧室取出从香江带回来的随身听，放到客厅桌子上。 “这是什么？能听歌吗？” 朱綝看着随身听好奇道。 她印象中播放歌曲的机器，是那种个头很大的播放机。 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物件，和播放机间大相径庭，完全不符合朱綝的印象。 “它叫随身听，就是用来听歌的。” 许跃新插上耳机，为朱綝解答道，“我都用它听过好几回了。” 接着，他把一只耳机分给朱綝，一只戴到自己耳朵上，按下随身听上的按钮。 “不知道为了什么， 忧愁它围绕着我。 我每天都在祈祷， 快赶走爱的寂寞……” “真能听歌哎？声音还特别清楚。” 朱綝一直在好奇地等待着，当随身听中传出歌声时，她不可思议地叹道。 “嗯，关键是带身上方便。” 许跃新说道，“要不怎么叫随身听。” 两人沉浸在柔美的乐声中，不知不觉间彼此脸庞挨得越来越近。 数首歌曲后，许跃新和朱綝吹弹可破的脸蛋碰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刚才没留神。” 朱綝发觉后脸一红，赶忙致歉道，将耳机摘了下来。 进许跃新家后，朱綝能察觉到这间屋子是有女主人的，所以在心里提醒过自己言行要注意。 和许跃新发生这样的亲密接触后，她内心产生了歉疚感。 “歌好听吧。” 许跃新拔下耳机线，关上随身听道，“记得啊，等回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不用再专程来我家了。” “那怎么行，我爸妈不会答应的，我也不会同意。” 朱綝依旧在坚持。 许跃新好说歹说，才成功将朱綝说服，让她放弃了日后上门的想法。 送走朱綝，许跃新走进厨房切菜，这样陈巧巧一会回到家就能直接做饭。 “duangduangduang”的砧板声响起，不一会屋门打开了。 “菜给我切，你去火车站接我姐。” 陈巧巧背书包走进屋道，“她从沪海回来了，大概半小时后到。” “哦，要把她接来吃饭不？” 许跃新搁下菜刀，走出厨房道。 陈巧巧稍想了想，朝他点点头：“接过来，她最近跟妈关系有点儿紧张。” 确定只是有点儿紧张？ 许跃新回忆起自己之前去陈家，感觉那时大姨子和周至凤间就挺紧绷的。 看架势，现在是已经闹崩了。 许跃新心想道，当然他不会就这件事细问。 下楼后，他骑车前往火车站，等了好一会都没看见大姨子。 继续等吧，这年头火车晚点简直家常便饭。 许跃新骑在摩托上，一脚蹬着地心想道。 直到夜色已深时，他才看见陈艺雪从车站走出来，手上提着只行李箱。 许跃新朝大姨子挥挥手：“我在这。” 陈艺雪将目光投向他，脚步滞住了。许跃新没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等着她，目光看向别处。 他人在香江时，大姨子从没给他发过一份电报。 从那时起，许跃新就明白大姨子的心情肯定不大美妙。 今天再次见面，大姨子的反应在许跃新预料当中。 苍茫夜色中，两人间对峙了一会，最后陈艺雪还是提着箱子走了过来。 “你回去吧，我自己坐车。” 陈艺雪轻启红唇道，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公交、出租都停了。” 许跃新耸耸肩道，“你想走回家的话，我不拦你。” 这年头出租车司机也是国营企业职工，还是收入最高的那一档，可不会像后世一样24小时服务。 “唉。” 陈艺雪叹一口气，为难地看向四周。 大晚上的，她一个人提着行李走回去的确不安全。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摩托车上，许跃新看出大姨子的心思，决定给她个台阶下。 “快上来吧你。” 许跃新拍拍摩托车后座，催促大姨子道。 有一说一，陈艺雪那天没要15000块的行为，着实令许跃新高看她一眼。 这可是半套京城大两居啊。 陈艺雪这才磨磨蹭蹭地放好行李，人坐到了后座上。 摩托车发动后，她没有抱住许跃新，而是用手抓住座椅，想用这种方式保持稳定。 许跃新察觉到大姨子和往日的不同，大概能猜出她的心思。 估计这一路上，她没少对自己进行道德谴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你骑错了，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行驶出两三公里后，陈艺雪提醒道。 “嗯，巧巧让你去我家。” 许跃新说道，加快了摩托车速度。 这下，陈艺雪靠抓住座椅也无法维持稳定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不情不愿地伸出双手，抱在许跃新腰上。 一路上，陈艺雪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等会该怎么面对妹妹。 到达科源社区后，许跃新帮她提下行李，一起走到楼上。 许跃新家此刻灯火通明，陈巧巧正坐在客厅等他们俩。 “晚点得真厉害。” 进门后，许跃新在玄关放下行李箱，对媳妇说道。 “我把菜热热。” 陈巧巧站起身道。 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声后，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三人围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饭间，陈艺雪始终保持沉默，只有当陈巧巧问她话时才会开口。 她饭也吃得很少，小口小口吃起来时就像数米一样。 陈巧巧只当她被母亲伤了心，没有多问。 饭后，许跃新自觉地回到屋里写小说，把时间留给媳妇和大姨子姐妹二人。 “妈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等他走后，陈巧巧温和地关心姐姐道。 陈巧巧婚后被母亲要过几次钱，不过她没有搭理。 如此想来，姐姐这次和母亲闹翻，想必也是因为钱的原因。 “嗯，本来我和她说好了收入不用上交。” “前一阵她发现我卖歌挣到钱，就变脸了，要我继续把钱给她保管。” 陈艺雪终于肯多说几句话了，只是神情依旧彷徨，“我和她在信里吵过好几次，感觉这个家是难回了。” 除了跟许跃新的关系，和母亲间的争吵也是陈艺雪心情难过的一大原因。 对于许跃新，陈艺雪还能躲着。 母亲就不一样了，她总不能永远不回家。 “唉！她真是掉钱眼儿里了，越老越这样。” 陈巧巧叹一口气道，“要不先住我家吧？别被她影响心情。” “不了吧。你都结婚了，我住在这不合适。” 陈艺雪轻声拒绝道，她现在是进退维谷。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新哥人很好，我公公婆婆人也很好。” “再说我们家现在就我和他，也不会住不开。” 陈巧巧不明所以，努力劝说道。 陈艺雪心情很无奈。 她就是因为许跃新，才不好意思住进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今晚都得住这儿。” 陈巧巧见姐姐不吭声，于是起身道，“我给你把衣服拿出来。” 陈艺雪没有阻拦陈巧巧，而是以手扶额坐在桌边。 和许跃新的关系，和母亲间的争吵…… 她现在真是伤透了脑筋！ …… 第二天上午陈巧巧有课，许跃新没课。 于是又变成了许跃新和陈艺雪在家独处。 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彼此间隔着一米八，突出一个井水不犯河水。 “跟你妈吵架了？” 许跃新按着遥控器，嗑着瓜子道。 “别瞎猜，没吵架。” 陈艺雪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脆弱，开口否认道。 “我都听见了。” 许跃新撇嘴道，“你还有啥好装的。” “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艺雪像个小女孩一样置气道，“刚才那个节目挺好看的，你倒回去。” “我看过那部电影。” 许跃新拒绝道，“不想再看。” “那我想看。” “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过这句话没？” “你……” 陈艺雪被他这句话气怔住了。 和母亲闹翻，有家难回。 在妹妹这住着，又被妹夫欺负。关键是妹夫还曾经和自己有过露水之欢，自己把干净的身子给了他。 陈艺雪越想越难过。 陈艺雪当初还小时就进文工团工作养家，一路上受过不知道多少苦。 当年每次吃苦时，她都鼓励自己长大就好了，没想到如今居然…… “呜呜呜呜……” 一想到这，陈艺雪就忍不住大声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脸颊上淌下。 许跃新静静看着她放声大哭，也不劝说。 昔日文工团的冰山美人，终于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直到大姨子哭得差不多了，许跃新才走到她面前：“哭够没。” “没！” 陈艺雪凶巴巴地说道，站起身扑向许跃新怀里。 (本章完) 96.第96章 能文能武 第96章 能文能武 “坏蛋，流氓！” “你把我毁了你知道吗？” 陈艺雪抱住许跃新，大哭着用拳头砸在他后背上。 不是那种撒娇式的砸，而是真砸。 许跃新紧紧搂住大姨子，很理解她当前矛盾的举止。 大姨子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后心理负担必然很大。 再加上她旅行这段时间是孤身一人，容易没事瞎想，于是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别哭，问题总能解决。” 许跃新任由陈艺雪捶着自己，温和地安慰道，“你不想回家，那就在外边买一套房子。” “至于巧巧……你不说，我不说，她能知道？” 听到这话，陈艺雪停下手，从许跃新怀抱中挣扎出来。 “厚颜无耻！” 她恨恨瞪了许跃新一眼，带着哭腔说道，一转身走向卧室。 “别跟过来！” 进卧室前，陈艺雪大声说道。 “我有电视看，跟你干嘛。”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继续看电视嗑瓜子。 大姨子心情不好，就给她静静呗，这时候说啥都没用。 屋子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电视机里边说相声的声音。 许跃新坐在椅子上看着，心态稳如老狗，还时不时发出笑声。 许久后，卧室门打开了。 “笑笑笑，烦不烦啊你？” 陈艺雪双手抱在高耸的峰峦下边，沉着脸看向许跃新道。 “这是我家……” 许跃新一脸无辜道，“再说连笑都不给笑啦？” “还有心情笑。” “足可见你就是个没有道德的人。” 陈艺雪高声指责道。 “笑就是没道德，哭就是有道德？” “什么逻辑这是？” 许跃新忍不住吐槽道，“你知道一个真正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在这时应该怎么做不？” 呵。 陈艺雪神情冷冷的，想看他究竟会怎样表演。 许跃新也不强求她接话，自顾自地说起来。 “首先，是努力赚钱，保证能给你们姐妹俩提供良好的经济条件。” “再者，还得拿出足够的时间陪你们俩，嗯，特别是陪你，帮助你们维持良好的心情。” “最后我还要帮你化解内心困境，帮助你恢复坚强、向上。” 许跃新滔滔不绝道，一通话说下来没有半分卡壳。 这时良心不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换成个良心过剩的恐怕只会给陈艺雪一个劲认错，除挨骂外毛用都没有。 陈艺雪被他说得目瞪口呆。 天知道，世界上居然会有缺德缺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按照许跃新说的，好像他是在做善事一样。 “亏你说得出口。” 陈艺雪瞪着一双桃眼，语气鄙夷道，“你干那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想过，这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解决方案吗？” 许跃新无奈地一摊双手道，“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陈艺雪没好气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稍微冷静下来。 母亲一把岁数，已经没有可能改变。 和许跃新已是既成事实，也无法改变。 只能及时停止损失，避免混乱的关系再发展下去。 “我命令你忘掉那天的事。” 陈艺雪拿出手绢擦干泪痕，努力拿出往日冰山美人的姿态，“从今往后，别再碰我。” “否则我就找一个地方，独自过下去。” “好，没问题。” 甭管她说的啥，先答应再说，大不了言而无信。 “别光说，要做到。” “放心，能做到。” “最后信你一次。还有不管怎样，你家我是没脸呆下去了。” “我家那边，我也不想回。” “我还是得买房。” 陈艺雪像是在和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买房子的钱还差一万多，我要是能再卖两首歌，肯定就够了。” “哦，想自食其力啊？” 许跃新淡淡瞄大姨子一眼道，“那你是自己写歌，还是我给你写？” 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艺雪严重怀疑许跃新想借机继续拿捏自己，果断表示拒绝：“不用，我不是没写过歌。” “当然你放心，以前你写的歌要是能再卖出去，我会按照说好的五五分成。” “不会占你半分便宜。” “哦，还有别的没。” “有。” 陈艺雪目光灼灼，盯着许跃新道，“你刚才为什么故意刺激我？” “看你心里憋屈，想着让你哭出来就好了。” 许跃新如实相告道。 陈艺雪听完冷笑：“照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 “那可不。你是我大姨子，咱俩又那个过，我可不得盼着你好。” “而且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哭完心情好多了？” 这……好像也是？ 陈艺雪琢磨琢磨，不得不承认许跃新说的有道理。 当然，她嘴上还是不会服软。 “别提那件事。” 陈艺雪气哼哼道，“故意气哭我，还好意思讲这些。” “瞧你说的，我怎么舍得。” 许跃新揽住大姨子肩膀道，“你都是我的人了。” “去去，边儿去。” 陈艺雪赶紧躲开，“你不用上课吗？” “没课。” “那快写书去。” 陈艺雪一脸嫌弃地催促道，“不是说要努力赚钱吗？” “用不着你管。” 许跃新一耸肩，背过身走了。 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大姨子想不开，最后钻牛角尖把自个整得心态扭曲了。 如今经过一番操作，总算叫大姨子心情恢复了正常。 一切正常就好。反正来日方长，底线、要求啥的可以慢慢突破。 陈艺雪在许跃新家住了三天，最后不顾陈巧巧挽留出去租房了。 许跃新主动揽下搬家大任，用哈雷摩托把陈艺雪的家当全部运到出租屋。 这年头租个房不容易，因为就没有多少空置的房源。 小小的开间内，许跃新帮陈艺雪搬好床头柜，坐在床边无语地打量了一番。 朽坏的家具、没有独立厨卫、面积15平米都不到…… 房子的安全性也很堪忧。这里不是单位住房，而是一间大杂院，里头什么人都有，许跃新刚进院子时看到好几个无业青年在晃荡。 “确定靠自己买房？” 许跃新一脸质疑道，“买房前就住这儿？” “确定。”陈艺雪取出手绢递给他道，依旧没有好脸色，“我在这起码是一个人，不用想起那些烦心事。” 许跃新接过手绢，慢条斯理擦干净手上、脸上沾的灰尘。 “怕是买不成。” 许跃新把手绢扔到她手里，笃定地说道。 陈艺雪不服气了：“你怎么知道我买不成？” “没我写歌，你玩不转。” “那我就玩得转给你看看。” “唷，要不要打赌？” “不赌。” 陈艺雪在打赌上吃过两次大亏，自然不会再冒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我明年能靠自己买房，你就给我老实点，一心一意对待巧巧。” “不是，你这算什么话？我除了跟你，哪点对不起巧巧了。” “呵，天知地知。我敢确定你绝对不止这一回。” 陈艺雪冷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看到底。” 许跃新有点被她搞毛了。 “敢情我今儿帮你搬家，是来这听训的对吧？” 许跃新从床边坐起来，拍拍手道，“爷不伺候了。” “林清霞、龚如雪，你敢说对她俩没想法？” 陈艺雪在他身后高声提醒道。 许跃新定住了脚步。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太可怕了。 许跃新明明记得，每次大姨子在场时，自己和她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未有半分暧昧、逾越。 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把这些告诉巧巧，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陈艺雪踱到许跃新身旁道，悠悠打量起他的表情，“你还想怎样？” “我没有，别瞎说。” 许跃新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视大姨子双眸道，“而且你没事老监视我，到头来自己跟我不清不楚，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你……” 陈艺雪彻底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 听许跃新的语气，好像是她主动送上门给的一样！ “你别急。我知道那天是我主动，可总归是你情我愿的，对吧？” 许跃新看穿大姨子的心思，把她能说的话都提前说了。 陈艺雪感觉血压都上来了。 “卑鄙，无耻，下流！” 她气呼呼地说道，转身从许跃新身旁走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许跃新果断抱住大姨子，把她死死地搂进怀里。 “发疯啊你！” 陈艺雪拼命往外推着许跃新，一脸痛恨道，“快松开！” 许跃新直接堵住陈艺雪的话，物理上的堵。 他亲在陈艺雪的红唇上，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要投入，用力。 陈艺雪一遍遍地往外推着他，拍着他也不起任何作用。 良久，许跃新才松开陈艺雪。 “啊，比上次感觉还好。” 许跃新故意看着大姨子道。 陈艺雪感到很绝望。 “前两天刚说好，今天又变卦，是吧？” 陈艺雪既气愤，又无奈地质问道，“你太小人了。” “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许跃新脸色平静道。 孔夫子原话就是这样，然而世人大多只取其前半段，忽视后半段。导致这句话和以德报怨一样，意思被完全理解反了。 陈艺雪算是听明白这句话的大概意思。 “你的意思是，言必信的反而是小人？” 说这话时，陈艺雪感觉自己三观都受到挑战了。 许跃新点点头。 “当然。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多复杂的情况，有时难免会说违心话。” “如果每一句违心话都要去兑现，那该是怎样糟糕的人生。” “就像我那天答应你一样。你当时心态还不够稳定，如果我不答应，你恐怕当场就会崩溃掉。” “我出于一片善意，违背自己本心答应了你。你如果要求我一辈子按照当时的承诺做事，是不是太过分？” 许跃新言辞恳切道，就像一位富有人生经验的智者。 陈艺雪被他绕得晕了：敢情还是自己对不起他？ 有这样的道理吗？ “歪理，全是歪理。” 陈艺雪无法和他正面辩论，只好一概否决道，“做人说话要算数，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陈艺雪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许跃新继续纠缠，就把他推出去关上门。 出乎她预料的是，许跃新这回没有再坚持。 “好。既然你这样坚持，那我再答应你一次。” 许跃新冷静道，“不过，既然要践行承诺，那就得每一条都不能落下。” “你还有过什么承诺？” 陈艺雪疑惑道。 “让你和巧巧都过上好日子。” “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到你们受委屈。” “这间房子太破了，你不能住在这儿。” 许跃新斩钉截铁道，接着霸气揽住陈艺雪的纤腰，拽着她走出开间。 “唉你干什么你！” 陈艺雪被他拖着一路往外走，着急地喊道，“我付了三块钱押金呢！” “不要了。” “那我能住哪啊我？我找间房子容易吗？” “买房。” 许跃新坚定道，“你给我把摩托车看着，我把家具搬回来。” 陈艺雪被许跃新折腾得没办法，一路踉跄地被他拽到院门外。 “你不讲理！” 陈艺雪守在摩托车边，气呼呼地抗议道。 许跃新没打算回答她。 偏偏这时，一个穿着喇叭裤，留有长发的青年在院里朝陈艺雪吹起口哨：“姐们儿，不如把他蹬了吧。” “跟我过。” 他身旁还站着好几个类似装扮的青年。这时他们跟着发出一阵哄笑，在吹口哨者带领下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 不消说，他们自然都是这院里的破落户。 陈艺雪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是文工团的白天鹅，何曾见识过泥地里的景象。 许跃新二话不说，扭头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只扳手走向破落户们。 “先弄傻大个！” 吹口哨的青年大喊道，弯腰捡起一块板砖。 其他人有的从坛里拿出棍子，有的和他一样抄起板砖就上。 陈艺雪从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得瑟瑟发抖：妹夫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 她现在担心许跃新远超过了担心自己。 在陈艺雪害怕又担心的目光下，许跃新抡起扳手砸向吹口哨的长发男。 (本章完) 97.第97章 未出校门，县长待遇 第97章 未出校门，县长待遇 长发男也用砖头盖向许跃新，然而被他用一个灵活的身法躲过。 “妈呀！” 转眼间，许跃新将扳手精准砸在长发男脸上，对方惨叫一声后捂脸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破落户都被吓傻了。 他们开始以为许跃新只是拿扳手吓唬人，没想到他真敢上，而且直接对人脸上招呼。 “快跑。” 其中一个人大喊道，扭头往自家大门方向跑去。 其他几个人立刻坐鸟兽散，跑得比他还快。 “往哪逃！” 许跃新没有就此罢休，冲上去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部放倒，接着又往他们身上补了几脚。 “饶命，兄弟饶命！” “喊我什么？” “爷爷！爷爷饶命！” 几个人被许跃新踹得痛不欲生，人人哭爹喊娘。 “孙子欠收拾。” 许跃新骂了一声，走到最开始的长发男身旁，狠狠给了他好几脚。 长发男正躺在地上捂住脸喊疼，挨许跃新这几脚后浑身蜷成了虾米。 “爷爷，我错啦！你是我亲爷爷！” “呸，没你这样的孙子！” 许跃新扭头就走，跑到院门外跨上摩托车。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许跃新催促仍站在原地的陈艺雪道。 “哦哦。” 陈艺雪如梦初醒，赶紧坐到摩托车上，将许跃新抱紧。 许跃新直接油门轰到最大，头也不回地骑车离开。 几个人都是住这院里的，再不走等到他们家人朋友赶出来，就会被围住。 总不能真来个杀穿全院吧。 装完逼就跑才是上上策。 骑车时，许跃新明显感觉到陈艺雪在身后瑟瑟发抖。 抖得挺好，这么完美的身材，压在自己身上还带振动，简直美滋滋。 “他们伤着你没？” 后座上，陈艺雪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又不是没看见。” “几个孙子，连我根汗毛都没碰着。”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 “那就好。” 陈艺雪松下一口气，连落在屋里的家具都懒得操心了。 在她心里，那些盆盆罐罐远不如许跃新的安全重要。 倒是许跃新考虑得周全，提前替她安排好了那些家具。 “等到大晚上，我再过来一趟，给你把家具搬了。” “不用，就放那儿吧。我怕他们蹲着找你算账。” “问题不大。我那几脚下去，他们没个三天下不了床。” “那也不行，他们还有爹娘朋友呢，万一埋伏你怎么办？” “你事儿真多。像这些个泼皮，父母早就当他们是死的。” “要是我当场叫他们爹娘堵住，还得给个说法。事后谁会去管他们。” 许跃新轻松淡定道，一溜烟把陈艺雪带回家，从抽屉里取出两万块钱。 “走，去团结湖。” “嗯……” 陈艺雪这次没再拒绝。 刚才发生的事情，属实给她上了一课。 也让她相信起许跃新的决定。 骑车抵达团结湖后，许跃新直接掏出两万，连同陈艺雪的一万二一并交给现场的建筑公司出纳。 “要三楼的朝南东边套。” 许跃新直截了当道。 北方买房采光很重要，三楼则是步梯房的黄金楼层。 既能保障隐私，也不用像五楼、六楼那样费劲爬楼。 “嗯，您稍等。” 出纳码好一摞摞的大团结，快速清点起来。 点完钱，签合同、开发票，拿钥匙上楼收房。 直到站在八十平方两室一厅中的那一刻，陈艺雪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她身上，而她这一刻只想哭。 “真好……” 陈艺雪靠在许跃新胸膛上，泪水沿脸颊留了下来。 最近这一阵，她哭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 “傻啊，刚搬家哭什么。” 许跃新抱住大姨子轻轻抽动的后背，抚摸她清香的秀发道，“过两天我让建筑公司的人过来，给你把房子装了。” 这年头建筑装修行业都是国营企业，没有私人公司。普通人有装修需求要么自己动手，要么向建筑公司申请排期。而这种个人需求一般会被排到后边，拖上个一两年都很正常。 许跃新打算找发小王有乐解决装修一事，王有乐的老子是工程系研究员，学生里有一些人在建筑行业担任领导。 陈艺雪在他怀中点点头。 “谢谢你……” 陈艺雪轻轻说道。 许跃新捏了大姨子脸蛋一下。 “真谢我，以后就多听我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来着？” “毛手毛脚……” 陈艺雪小声抗议道，却没有进一步举动，仍安安静静依偎在他怀里。 晚上，许跃新骑摩托车回到陈艺雪租住的小院。 当然，在距离院子还有一截时，他把摩托车停下了，免得被里边听见动静。 接着，许跃新走进院子中，把陈艺雪的家当全部收拾整理好，搬上车子运到团结湖。 第二天早晨，他找到发小王有乐。 王有乐见到许跃新后很高兴，表示自己的大盘鸡店已大获成功，必须请他去店里吃一顿。 许跃新愉快接受邀请，去发小店里敞开肚皮吃了一顿，并询问他是否认识建筑公司的人，自己这边有人需要装修新房。 王有乐拍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明天就可以让建筑队进场。 于是从第二天起，许跃新又多出一项任务：给大姨子新房监工。 只要一下课，他就会前往团结湖的新房查看装修情况，提出需求和要求修改。 终于，在许跃新的督促监工下，大姨子的新房装修好了。 交工这一天，是1980年元旦。 客厅地板砖，卧室木质地板，墙上贴着天蓝色的墙纸，房子还做了吊顶，此外暖气热水应有尽有。 在许跃新的一手安排下，一套80年代顶级装修水平的房子呈现在大姨子眼前。 “我怎么感觉在做梦。” 验收完毕后，陈艺雪躺在新买的大床上，盯着吊顶不可思议道。 这，绝对是她从小到大住过最好的一套房子！ “要不掐你一下？” 许跃新躺在大姨子身旁，拉着她的手微微扬起嘴角道。 陈艺雪摇摇头没有说话，闭上眼静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暖气真是舒服啊！ 陈艺雪感叹道，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侧脸看向许跃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艺雪像是在问许跃新，又像是在问自己。 “说过，你是我女人。” 许跃新闭着眼半睡半醒道。 这些天又要学习，又要监工，天知道他是怎么忙得过来的。 他真的是…… 陈艺雪听到后红唇微微翕动，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大床是如此地温暖舒适，陈艺雪躺在上边，不知不觉有些困了。不过在临睡前，她还是顶着困意，帮熟睡中的许跃新脱去外套、皮鞋，给他盖好被子。 接着，陈艺雪从吊柜中取出一床新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两人从上午睡到傍晚，直到最后陈艺雪在一片温暖的感觉中醒来。 真要命。 陈艺雪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许跃新怀里，脸蛋正枕在他胳膊上。 陈艺雪脸蛋一阵发烧，想静悄悄地从他怀中退出来，结果把许跃新弄醒了。 “嫌你的被子不够大啊？” 陈艺雪选择先下手为强，低声嗔怪道，“非往这边钻。” “是你来我被窝里。” 许跃新一把将陈艺雪搂回来，将她脸蛋贴在自己胸口道。 什么？不会吧！ 陈艺雪手朝身后的被窝外摸摸，还真就摸到了一床被子。 “意外，纯属意外。” 陈艺雪红透着脸道，“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去我家。” 许跃新掀开被子，穿上衣服道。 “不行，我没脸见巧巧。” 陈艺雪蜷缩在床上，极为难为情地说道。 “你跟你妈都闹翻了，以后跟你爸、你妹肯定也不能常见。” “难道你真要做孤家寡人？” 许跃新直击灵魂地问道。 陈艺雪默不作声。 她好像……的确没得选。 木已成舟，只有怀着对妹妹的愧疚度过余生了。 陈艺雪难受地想道。 许跃新一直坐在床边观察她。 大姨子每次提起巧巧仍面有愧色，但不会像上次一样情绪接近崩溃。 慢慢来吧，人的情绪总归有个恢复过程。 …… 当晚，许家，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一起吃晚饭。 相比起三人上次相聚，大姨子的话多了一些，不再像上次那样沉闷。 新房要散味儿，陈艺雪在陈巧巧的劝说下，暂住在了许家。 当晚，许跃新和陈巧巧几度云雨后，搂住她靠在床头说话。 “都这么晚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陈巧巧躺在许跃新怀里，脸上泛着红潮道，“都怪你这个大坏蛋！” “不至于全怪我。” “你刚才不也是……” 许跃新看向媳妇，拨一拨她的琼鼻道。 陈巧巧羞得往往下一钻，扯起被子蒙住脸：“别说了。” “我全都听不见。” 两人又嬉闹了一会才熄灯睡去。 旁边卧室，陈艺雪比他们睡得更晚。 这一晚，陈艺雪总算见识到了，妹妹曾说过的许跃新精力充沛是怎么一回事。 从八点开始，卧室的墙就响个不停，动静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凌晨。 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陈艺雪脸红的同时，不禁怀疑道。 第二天早上，陈艺雪去阳台上晾衣服，看到上边晒着各种样式精美，做工精致的女士内衣，还有数条肉色、白色丝袜。 陈艺雪一阵面红耳赤。 呸，真是个不要脸的。 心思全放在这些事上了。 妹妹嫁给她，真是羔羊遇上了饿狼。 陈艺雪难为情地想道，内心鄙视了许跃新一番。 屋子里，许跃新和陈巧巧早已相伴着去上学。 期末到了，各科目陆续结束授课开始考试。 今天上午考比较文学，属于中文系的专业课。 许跃新拿到卷子后唰唰唰写完，出考场后和陈巧巧会师，去食堂吃饭。 “社会实践分组出来了。” 陈巧巧小口喝着海米汤，埋头对许跃新说道。 “哈，我咋不知道？” “还没公布，我舍友在学工处帮忙看到了。” “我俩在不同小队，不过在同一座村子。” “那倒挺好，具体分配到哪儿了？” “分配在徽州地区。” 说到这，陈巧巧搁下汤勺，手撑在长凳上抿着嘴看向许跃新，“你分到的那个小队配置是公认最强的，杜润升杜老亲自带队。” “高兴不？” 居然是杜老…… 许跃新停下筷子，深吸一口气。 “我确实分得好。” 许跃新感叹道，“回去得好好准备了。” 可能是考虑到学生正在期末考试，公布名单会造成人心浮动。 因此直到放假前一天，燕大才将名单正式张榜公布。 公布得晚，相应时间就变得很紧凑。 榜单上要求大家明天早上就来校门口集合，前往市火车站。 许跃新和陈巧巧下了考场，就回家准备行装。 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两人对于该带哪些东西很熟悉。 衣服、被子、洗漱用品…… 至于雄黄、蛇药就不必了，大冷天的蛇虫都在冬眠。 次日早晨，许跃新和陈巧巧提前一小时赶往学校。 到地方后一看，嗬，大家比他们来得还早。 两人前往各自队伍报道，和队员们相互熟悉。 “大家好，我叫易刚，燕大77级经济系。” “各位早上好，我叫屠光召，和老易同届同专业。” …… “各位师兄好，我叫许跃新，77届中文系，还望各位从今天起多多指教。” 轮到许跃新自我介绍时，大家都觉得很好奇，因为他是现场唯一一个79届的。 没一会，杜润升抵达现场，大家纷纷上前向他问好，自报家门。 其他各队的老师也陆陆续续到齐。 “各队点名，人到齐就走。” 杜润升下达命令道，看来他不仅是小队队长，也是本次实践的总负责人。 各队按照他的命令进行点名，杜润升在确定人到齐后带大家乘校车出发。 到达市火车站后，大家领到各自的火车票。 参加调研的师生们都是乘坐卧铺，许跃新从这一安排中再次体会到活动的含金量。 这年头，只有处级干部才有资格坐卧铺，他是还没出门就享受到了县长待遇。 火车抵达后，大家有序上车，找到各自的位置。 全体师生被统一分配到两个车厢，各队伍间互相调剂，保证同一小队队员和带队老师挨着。 每队刚好六人，占满两个相对的上下铺。 安顿下来后，许跃新先帮杜老收拾好行李，接着再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架子上。 “各位同学，上车前大家已经自我介绍过了。现在我向大家宣布本次调研的主旨，以及活动纪律。” “请大家务必记好，从这一刻起积极贯彻主旨，严格遵守纪律。” 等大家全部放完行李，杜润升坐在下铺，开门见山地同大家说道，话里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首先，本次社会主义实践调研活动是在最高决策层要求下开展的。活动的主旨，是了解去年以来农村生产、社会组织变化情况，以供下一步改革决策参考。”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挺直了腰板，意识到肩上责任的神圣与重大。 (本章完) 98.第98章 直达天听 第98章 直达天听 “而关于活动纪律，我有五点要强调。” 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杜润升缓缓说道，“第一，调研工作宜细不宜粗，各项数字务求细致。以调查粮食亩产为例，要精确到两。” “第二，分析要讲求严谨。你们都是科班出身，要学会用专业知识分析现象，而不能仅凭着日常生活中的直觉和经验。” “第三，不干涉地方工作。无论我们从主观上觉得做得是对还是错，都不能进行评论，更不能插手。了解、记录，分析就好。” “第四，注意和当地老乡的相处方式。当地政府已经帮大家付过膳宿费，你们有空时可以帮老乡干干活，但要避免经济上的交易，以免产生纠纷说不清。” “第五，在调研报告中，要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上发表意见。可以大胆建言，但立场不能出偏差。” 杜润升只用短短几句话，就清楚明白地说明了所有要求。 许跃新等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遵守要求，积极投入调研。 经过两天两天两夜的行程，调研队伍到达徽州。 此时的徽州尚未改名为黄山，还是一个农业地区。 根据接待他们的当地农高官介绍，徽州和安徽省其他地区一样，已全面完成包产到户。 目前当地的老大难，是一些存在分割困难的集体资产，比如山林、果园。 人民公社时代，生产队会派专人照看这些地方，产出部分归公家，部分平分给社员。 包产到户后，人民公社进入解散倒计时，山林、果园的遂陷入无人看管的状态，产出大幅下降。 地方上对如何处理这类资产很头疼，本来的香饽饽成为烫手山芋。 许跃新、杜润升等人听到这里，对后边的重点调研方向已了然于胸。 在地委招待所吃了顿饭后，调研队伍按照目的地不同各奔东西。 许跃新和陈巧巧的小队乘公交车前往牛背公社，接着坐牛车抵达本次调研的最终目的地牛脊小队。 牛脊小队位于黄山脚下，地形崎岖植被茂盛，甚至牛车都难以进入。 调研队伍下牛车后穿过一条林间小道，最终才到达村落。 村落内的住房以茅草屋为主，社员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麻木，能看得出他们往日的生活非常贫穷。 小队早已得到上头派人前来调研的通知，把祠堂、队部等场所打扫得干干净净，供队伍入住。 和小队长简单碰头后，大家决定所有男队员入住祠堂，女队员住在队部。 反正两者间离得并不远，同一队伍间真想跑去商量工作也很方便。 许跃新先把自己的行李放下，接着拿起数颗事先准备好的生姜，还有一罐红前往队部。 队部内，陈巧巧正在床上展铺盖，地上湿滢滢地结着一层水汽。 南方的冬天，突出的就是一个湿冷。 “你歇着吧，我给你铺。” 许跃新坐在床边道，“生姜和红收好，后边拿来给大家煮汤喝，能祛寒祛湿。” “你想得真周全。” “我现在就去煮吧。” 陈巧巧结果生姜和红道，感觉心头暖暖的。 这时旁边床上的女生说话了：“巧巧，你丈夫可真细心。” 另一位女生跟着感叹：“没错，我家那口子要是能有这样就好了。” 77，78两届大学生中很多入学前结过婚，陈巧巧在车上也告诉了同队成员自己已婚的事。 陈巧巧走开后，许跃新帮她收拾好铺盖，归置好行李，不一会她端着红姜汤回来了。 一屋人围坐到桌边分汤喝，喝完都觉得身上热乎乎的，不再感到湿冷。 当其他女生去洗碗时，许跃新和陈巧巧走到队部外，谈起家里的事情。 “好几天没跟我姐联系了。” 陈巧巧充满思念道，“也不知道她这两天过得怎样。” “问题不大。我在公社时给她发了份电报。” “过两天有时间，去看她的回电。” 许跃新比陈巧巧更记挂大姨子，早在火车上就想好了后边怎么和她联系。 “还是你想得周到。” 陈巧巧挽住许跃新胳膊道，“对于这次调研，你有啥想法不？” “目前还没，得看完再说。” 许跃新老老实实道，他牢记着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所在的调研队就以两人一组，走到田间地头展开工作。 经济专业的队员们负责向社员们询问最近的粮食产量，经济收支等指标，进行数据记录和简单分析。 这几届的大学生大多都有插队经历，问题问得很朴实，能切中要害。 比如易刚，他就在关心社员家养的猪吃糠和吃猪草时生长速度差距能有多大？如果为了多养两头猪，向附近的粮站买糠是否划算？ 屠光召的精力则放在基层金融普惠上，他问一名经营锻铁作坊的村民，如果能向农村信用社申请贷款，他会不会扩大目前的生产规模。 除此以外，一名农业专业的队员正在收集土壤标本，水利专业的在查看当地小水利工程运行维护情况。 许跃新作为中文系，主要职责就是文字记录，虽然他觉得这活换个其他专业的也能干。 学生们负责收集资料，杜润升在旁边听着，有时点点头，有时会纠正大家提问的方式、角度。 许跃新闷头吭哧吭哧地写，忠实扮演着记录员角色。 “怎样，听完有什么感触？” 杜润升站在他身旁，微笑着问道。“成绩喜人，尚有进一步提升空间。” “具体点。” “包产到户提升了粮食产量，有效解决了大家的温饱问题。除此以外，如果能再采取一些措施，也许就能让农民富裕起来。” “你说说，可以采取哪些措施。” “抓好基层农技站工作，推广科学种田，指导农民进行种植。副业方面可以进一步，跳出目前自给自足的循环。” “继续。” “就拿副业中的养殖来说。目前大部分社员的养殖模式是用自家打下的米糠，割的猪草养猪。” “因为饲料不足，每家每户基本只能养一头猪，连自己吃都不够。” “我看粮站是不是可以建立起面向农村的专项米糠、麦麸销售渠道，把价格放得低一点，让农民获得廉价饲料来源，扩大养殖规模？” “粮站家大业大，一点米糠麦麸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却能帮农民的大忙，帮他们改善生活，走向富裕。” “往大了说，这就是工业反哺农业，带动农村发展。” 许跃新边记边说道。 “嗯，讲得不错。” “有举一反三的意识。” 杜润升颔首道，“后边有想法及时和我说。” “队里的调研报告就交给你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自己了？ 要知道，这篇报告可是能上达天听的。 “好，我争取在这边整几篇初步材料出来。” 许跃新结束记录合上笔记本，按捺住兴奋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队主要精力放在对农户生产、生活的调研上。 等忙完个体这边，大家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到集体资产上。 这也是大家初到地委招待所时，即了解到的农村工作难点。 后续十几天中，许跃新和队友们在杜润升带领下，每天翻山越岭，调查生产队果园、树林的运行情况，了解当前状况的成因。 大家起早贪黑，每天白天外出调研，晚上回来写总结，没有一个人是闲下来的。 在这点上，许跃新特别地佩服杜润升。他已经年近七十，还以身作则带着大家往山上跑，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什么叫大家风范，什么叫国士无双。 临走的那天晚上，大家整理好关于集体资产的所有调研笔记，召开队内会议展开研讨。 研讨的目标，是形成最终调查报告，经杜润升审阅修改后送到海里，供领导层决策。 “矛盾是很明显的。在生产队无法像以前一样派人召开的情况下，集体果园、树林便迅速地走向衰败。” “而山地的陡峭地形，导致其难以像平地一样进行分割，进而无法完成集体资产确权，更无法交给农户个体进行经营。” “难啊！” 易刚眉头紧锁道。 在场众人神情严肃，他们明白这绝不只是一村一地面临的难题。 “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农民的腰包就能鼓起来。” 杜润升沉吟道。 许跃新点头赞同，和大家一起进入思考中。 正如杜老所说，如果能把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好了，那么无数农民将因此受益。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重大命题！ 祠堂中，大家都在苦思冥想，时不时有人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逐渐成熟的方案出现在许跃新脑海中。 他环顾周围一圈，见没有人想发言，于是就开口了。 “各位，我先抛砖引玉。” “老许你有办法了？快说。” 易刚催促道，大家一齐将目光投向许跃新。 “依我看，未必要对集体资产进行实物分割，只进行股权分割也行。” “按照每家的人口，直接在果园、树林的总资产中给他划定一个比例。” “接着把各村集体资产集中到一起，成立集体公司进行运营。” “公司决策权归各乡代表所有。为降低运营成本，公司内不设立专门从事果园、树林管理的脱产岗位，而由基层农技站人员兼职管理，每年视收益向他们发放津贴。” “农技人员有技术，相信他们能干好。” “此外，这还能解决基层农技站运行资金不足的问题。” “这是我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还请杜老和各位同学斧正。” 说到这，许跃新看向在场众人。 他明显感觉到，当自己说完这番话时，现场的空气变了。 (本章完) 99.第99章 大姨子的慌张 第99章 大姨子的慌张 许跃新的话里，藏着新东西。 杜润升意识到这一点，脑子里开始思考许跃新所说的话。 他的方案，本质上是在没有对集体资产进行实物分割的基础上，明确了产权。 实物分割易引发社员争议。这一方案可以在杜绝争议的基础上，避免“公地的悲剧”。 如果能落实下去，果园、树林的产出水平将会提高，基层农技站的运行困境将得到化解。 最重要的，农村社员们的财产和收入势必将大幅提升，这正是当前农村改革的本意。 若是能推广开来…… 杜润升点点头，感觉自己发现了宝藏。 “小新的思路很不错。” 杜润升简明扼要地肯定道，“可以作为重点写进调研报告。” “嗯，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易刚跟着说道。 “那个，谢谢杜老和易同学夸奖。” 许跃新挠挠头，笑着说道，“只是……请问杜老您能不能叫我小许？” 小新这个名字，会让许跃新联想到《蜡笔小新》，总感觉怪怪的。 “好。小许，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思考调研报告怎么写了。” 杜润升从善如流，面带爽朗的笑容道。 易刚、屠光召等人都向许跃新投来羡慕的目光。 能成为小队调研报告的主笔人，这是何等的殊荣。 “嗯，我会认真把报告写好。” 许跃新看着杜老、易刚、屠光召等人道，“后边还得向各位多请教。” “好的，有问题来国家农委找我。” 杜老说道。 次日，调研小队离开牛脊小队，返回京城。 从公社路过时，许跃新特地去找陈艺雪给自己的回电。 本来他计划中间抽空来公社看电报，就是没想到调研活动时间如此紧凑，连一两个小时的空闲都没有。 报务员寻找几分钟后，从旧日累积的电文中取出一份交给许跃新。 果不其然，是陈艺雪回的。 “我在京城一切都好，盼你和悄悄回来” 读着这一行字，许跃新心里笑了。 这一刻，他归心似箭！ 调研小队抵达地委后，同其他队伍一道会合，前往火车站。 许跃新在到火车站拿到车票后，给陈艺雪拍下一份电报，告诉她自己和陈巧巧的抵京时间。 没多久，他们乘坐的火车到了，许跃新和陈巧巧一起进入站台，登上列车。 …… “哐当” “哐当。” 两天两夜的行程后，许跃新抵达京城火车站，提着自己和媳妇的行李走向车厢大门。 刚到车厢门口，他就看见大姨子正身穿一件纯白色大衣，在站台上等候着自己。 “艺雪。” “姐！你冷不冷呀。” 陈巧巧跑向姐姐，拉起她的手关心道。 “不冷，我这件大衣可暖和。” 陈艺雪摸着陈巧巧身上的衣服道，“倒是你和跃新，穿得是不是有点少了。” “我们俩好着。” 许跃新笑道。 看到大姨子今天的样子，他感到很欣慰。 和之前相比，大姨子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已恢复为往日坚定自信的冰山美人。 “把这个包给我。” 陈艺雪看许跃新手里拿的行李有点多，想主动替他减少负担。 “不用，这点算啥。” 许跃新说道，和媳妇、大姨子一起下楼梯往出站口走去。 坐车回去的路上，陈艺雪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你不在时，有位叫朱綝的女同志和父母一起来看你，说是要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请他们进来坐了会。” 女儿国王，和她的家人，终究还是来了。 许跃新心想道。 经过这一回，自己和女儿国王算是建立起稳固的联系。 后边怎样发展，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坐车回到家后，许跃新和陈巧巧、陈艺雪一块把行李中的衣服、被子啥的归置好，接着拿出几样徽州地区的特产。 “黄山毛峰，全国十大名茶，女同志喝了对皮肤好。” “还有茶干、竹笋、黄山石耳。” 许跃新对陈艺雪说道，将一只只包裹放到桌上，“都是给你的。” “千里迢迢的，还记挂着我。” 陈艺雪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下回别带东西了。” “他愿意买，你拦着他干啥。” 陈巧巧挽起陈艺雪胳膊道，将她弄得更不好意思。 “嗯……跟你们说个事儿。” 陈艺雪看向许跃新道，“我房子味道散差不多了。” “我打算明天搬过去。” “好，让新哥送你吧。” “我去买菜，一起在新家开顿伙。” 陈巧巧替姐姐高兴道。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骑上摩托车，送陈艺雪前往团结湖。 “恭喜乔迁，祝你今后红红火火。” 摩托车上，许跃新微笑着向陈艺雪祝贺道。 “离不开你们帮忙。” 陈艺雪在身后抱着许跃新，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幸福道，“我在房本上写的是我和巧巧两个人名字。” “哦？挺有良心啊。” “不过怎么不写我和你的名字？” 说完这话，许跃新饶有兴味地观察起后视镜中大姨子的表情。 “又来这套。” 陈艺雪轻拍他身上一下，“什么时候能不贫嘴啊？” “你猜。” 说到这，许跃新加快速度，身后的大姨子赶快把他抱得更紧了。 两人抵达新家时，陈巧巧还没到。 许跃新帮大姨子把行李搬上楼，忙活完毕后拉起她的手。 “你现在是咱们中居住条件最好的。” “人均80平米的面积。” “还真是这样。” “你等会，我去开个暖气。” 大姨子脸红了，不过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抽出手，而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很快，屋里变得暖风阵阵，熏得人无比惬意。 陈艺雪在沙发上脱下大衣外套，露出白色高领毛衣紧紧包裹下的完美身材。 许跃新在大姨子身旁坐下，将她肩膀揽住，握住她的一只手。 “这身真好看。” 许跃新一直觉得，大姨子每当穿上这种紧身高领毛衣时，就特别地有女人味。 “真是缠人。” 陈艺雪脸上泛起红晕，无奈地说道，“就不能一心一意和巧巧过啊？” “你不懂，我在你身上的时间多，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不就少了？” “别的女人还有可能拆散我和巧巧的家庭，你又不会。”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和你在一块有利于我跟巧巧家庭的幸福稳定。” “……”陈艺雪再一次在许跃新的理论面前哑口无言。 许跃新倒不觉得自己在诡辩。 古时就有姐妹同嫁一夫的做法，而古人正是基于他说的这种考虑。 嗯，自己是个古典主义者。 当然，仅限于古典做法对自己有利时。 不一会，外边传来陈巧巧的敲门声。 陈艺雪慌忙从许跃新中怀中挣脱出来，上前开门。 …… 晚上，许跃新在大姨子这吃完搬家饭，和陈巧巧一块回科源社区。 “你们调研报告准备得怎样了？” 路上，陈巧巧带着几分忧愁问道。 “几篇大材料整好了，昨晚在家写了点儿。” “你们呢？我记得你们队调研方向是乡村社会治理？” “嗯。前期调研大家还是蛮认真，最后在未来预测上卡壳了。这两年社会面貌变化太大，谁都不敢轻易断言未来农村发展方向。” “你能帮我们预言一下不？” 陈巧巧充满信赖地问道。 在她眼中，自家丈夫就是当代神算子，说啥啥中那种。 “这个，其实你想想，现在都包产到户了，农村劳动力得到解放。以后进城打工必定是大趋势。” “相应地，乡村社会治理的重点，将转移到对留守人群的关心，以及吸引人才回乡创业上。如果你们抓住这两点来写，想必能出彩。” 许跃新慢条斯理道。 陈巧巧听得眼前一亮。 自家丈夫不愧是市文科状元，真是太博学多才了。 三言两语，就把困扰她所在小队许久的问题给解决了。 “你说得很对。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存在，我们小队应该结合经济发展这一点，对未来乡村社会变化进行研究判断。” 陈巧巧认认真真说道。 “就是这么个道理，具体的回家再跟你说。” “嗯嗯好，你专心开车吧。” 夜色中，许跃新加大油门，往家的方向驶去。 ……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忙着备起年货。 许跃新承担起全家的采购职责，吃的喝的贴墙上的对联全交给他包办。 年货中的重中之重，是带鱼。 带鱼属于紧俏货，从大干部到小市民每人限制供应一斤。这一限制直到80年代中期才取消，比猪肉晚多了。 许跃新牢牢揣着全家的副食本儿，去朝内菜市场采购带鱼。 陈巧巧嫁入许家，给大伙添了一斤带鱼定量。 再加上去年成年的妹妹许嫣然，以及在他们家过年的大哥大嫂，许家的定量已步入巅峰，达到七斤。 当然，七斤定量是理论上的，还得取决于菜市场有没有货。 每当待遇摊位上的师傅吆喝一声卖完了，现场就会响起一片叹息声、骂娘声。 这种时候，哪怕有钱有票也没用，等明儿重新排队吧！ 为买到带鱼，许跃新起得很早，五点钟就骑摩托车往菜市场去了。 结果一到现场，他傻眼了。 卖带鱼的摊位前已排起长龙，一眼望不到尾巴。 这可是大冬天的五点钟啊！ “行，算你们狠。” 许跃新算是结结实实体会到一把这个年代的排队，忍不住感叹道。 停好摩托车，加入队尾老实排队。 许跃新把手揣兜里，只盼着卖鱼师傅别迟到。 看着眼前的队伍，他终于明白了为啥父母专门给他安排出一天时间买带鱼。 这要是来得晚点儿，是得排到下午啊。 许跃新和大伙一起等啊等，终于在早上八点盼来运带鱼的小三轮车。 片刻后，队伍也开始动了。 前方人头攒动，值得庆幸的是师傅卖鱼速度还算快，队伍过一会就能前进一截。 等快轮到许跃新时，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啧，多亏来得早。 这后边的队伍，起码得排到协和医院了。 案板后边，师傅切带鱼时手脚极麻利，态度极不耐烦。 切到啥是啥，不许挑，爱买不买。 轮到许跃新时，他把副食本递给师傅，祈祷着能给自己多切点好的。 师傅接过副食本一看，眼睛一下亮了。 “大作家，《高山下的环》是您写的，对吧？” “我在人民日报上见过您。” 话音未落，他把副食本还给许跃新，唰唰从案板上剁下一堆最好的带鱼段，往秤上一扔。 七斤三两！ “拿着走吧。” 师傅笑眯眯地把带鱼递给许跃新道。 一三轮车的带鱼中有五斤余量，饶个三两问题不大。 “谢谢师傅嘞！” 许跃新接过带鱼赶紧离开。 倒不是害怕其他顾客的声讨，而是后边已经有人关注起他的身份，他怕待会被人堵住要签名。 骑摩托车，回家。 许跃新到家后把带鱼往桌上一搁，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妈，带鱼买回来了，七斤三两。” “饶了你三两啊？” 吴燕高兴得放下洗碗布，喜笑颜开地回过头道。 “那可不。” 许跃新笑道，“爸什么时候从矿山回来啊？” “今天下午。” “矿上前天关饷，他们领导得多留两天。” 和母亲说完话，许跃新回到卧室继续写调研报告。 杜润升定下的截止日期是大年十五，而他已经快要写完。 如此一来，杜老就可以拥有更多时间修改，做到精益求精。 许跃新落笔前字斟句酌，保证没有一个字多余，又能把各个方面兼顾到。 他心里清楚，这一份报告将改变很多人的生活。 报告最后的300字，许跃新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写完。 等他放下笔审阅完毕时，母亲已经做好午饭了。 许跃新回到客厅，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 “老吴，开个门。” 是老爹的声音。 “来了爸。” 许跃新上前开门，看到老爸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可以明显看出，老爸半年来瘦了许多。 “爸你来得正巧，正赶上吃午饭。” 许跃新心里一酸道，表面上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是巧，是我了解你妈，她肯定是在这个点把午饭做好。” “所以我就在外边给你们带了两样东西才回来。” 许强满脸得意道，走入屋中。 吴燕见到许强后也很惊喜，她没想到丈夫会提前回家。 一家人围坐在桌边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这是他们半年来的头一次团聚。 饭间，许强露出神秘的笑容，看向老婆和儿女们：“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想听哪个。” “先说坏消息，这样咱们还能用好消息冲冲。” 许跃新代表大家表态道。 其实看到父亲的这副神情，他就明白所谓的坏消息只是说说，好消息才是真。 (本章完) 100.第100章 大年初二，看大姨子 第100章 大年初二，看大姨子 “行，坏消息就是我以后工作会更忙，回家的机会更少。” “至于原因嘛，就是我刚才说的好消息。” “组织上决定让我担任焦化集团总经理，昨天早上下的通知。” 说到这，许强眼中透出精光。 他并不渴望升职，只是觉得干一行就该干好。 这次提拔，在许强看来是上级对他能力和工作的认可。 “恭喜老爸！” 听到老爸的话，许跃新和家人一齐展现出笑容，“巧巧，拿瓶酒来，我要祝贺咱爸。” “拿二曲还是汾酒？” “拿汾酒。” 不一会，陈巧巧拿着酒放到桌上。许跃新打开酒瓶，给自己和父亲各倒上一杯。 接着在大哥大嫂等人要求下，他给每位家人都倒了一杯。 “您这会的提拔是实至名归，我早就觉得您应该受到重用。” 许跃新和家人一起举起酒杯，向老爸祝贺道，“妈，巧巧，大哥大嫂然然，你们说是吧？” “没错！咱爸专业能力绝对是第一流。” “那可不，他都拿过多少奖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许家人共同举起了酒杯，给许强送上祝福。 “爸，总经理的工作更辛苦。您在认真工作的同时，千万要注意健康。” 放下酒杯后，许跃新认真说道。 “放心，有我照顾着他呐。” 吴燕喜保证道，“而且我是工人身份，明年就退休了，可以一心一意照顾你爸。” 这年头有一种身份叫以工代干，即以工人身份在机关从事行政工作，吴燕就属于这一种情况。 所以她还是和女性职工一样，50岁就能退休。 “有妈在我们都放心。” 大哥许立说道，“反正我和你大嫂一时也不准备要孩子，她肯定忙得过来。” “该要了。” 吴燕推推坐在身旁的大儿子道。 “我后边给妈写一本食谱，妈你就照这个给爸做饭，准没错。” 这年头，大部分人还没有健康饮食的概念，许跃新打算从自个老爸身上开始落实。 别看老爸年纪不小了，可在许跃新眼里他才刚刚起飞，得保重身体才能飞得更高更轻松。 “你还懂营养学？” 许强听到儿子的话乐了，“那行啊，我等你把食谱写出来。” “嗯，咱们吃菜吧。” 许跃新举起筷子道，一家人陷入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数日后，年三十，许家人度过了二十多年以来最为欢乐祥和的除夕之夜。 …… 年初二的上午，全家人聚在一起看电视，这时陈巧巧要去写调研报告了。 她所在的小队进度较慢，再不抓紧就无法按时交稿了。 “我陪她一块写。” 许跃新跟着起身道。 “嗯，你们去吧，写累了就来休息。” 吴燕点点头道。 同父母打完招呼，许跃新和陈巧巧走进卧室，坐到书桌前。 陈巧巧写，许跃新在旁边看书。 中间陈巧巧遇到拿不准的地方时，就和他一块商量。 一个上午下来，许跃新帮陈巧巧解答了好几个问题，把调研报告往前推进了一些。 收工时，陈巧巧提起陈艺雪。 “我姐昨晚在家吃完饭，就回团结湖了。” 陈巧巧充满挂念道，“我本来想去看她，可还得写调研报告。” “我代你去看她。” 许跃新当即表态道。 照顾大姨子，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见许跃新主动请缨，陈巧巧的心宽慰了一些。 “嗯嗯好。我给她买了不少东西，你一并带过去。” “我再带些菜过去。” 许跃新说道。 在家吃完午饭，许跃新带上陈巧巧买的零嘴，还有两袋子菜前往团结湖。 陈艺雪正在家里做晚饭，在许跃新敲门后上前开门。 暖气开着，她在家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真丝睡裙，气质华贵又能勾勒出身材。 “来看看你。” 许跃新进门后把菜和零食往桌上一搁，进厨房检查大姨子的晚饭。 好家伙，大过年的，她居然在家吃清水挂面。 “就吃这？是不是有点委屈自己了。” 许跃新充满同情道。 陈艺雪无奈地两手一摊：“我只会下面。” “哦，那你不大行啊。”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要你管。” 陈艺雪哼一声道，心虚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她年前买过一些菜，但根本不会做，于是沦落到今天的窘境。 “别光顾着嘴硬，还不快把菜拿进来。” 许跃新吩咐大姨子道。 “哦。” 陈艺雪乖乖走到外边，把许跃新带的两大兜菜提进厨房，“我洗菜吧。” “不行，我怕你洗不干净。” 许跃新对大姨子的家务能力充满质疑，一点儿活都不敢交给她。 相比之下，他虽然在婚前曾因厨艺太差受到媳妇鄙视，可婚后却是着实练过一段时间，和大姨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洗菜、切菜，接着是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没多久，数道菜新鲜出炉，陈艺雪终于吃上了两天以来的第一顿正经饭。 “我不懂啊，你平常在这是怎么吃饭的？” “我出去吃。”陈艺雪埋下脸蛋吃饭，试图遮掩羞愧的神色。 这也是她过去不愿嫁人的原因。嫁人就得做家务，为此她宁可单着。 “明白了，大过年的饭店关门，你没地方觅食。” “觅食是形容动物的，你才觅食呢。” 陈艺雪气鼓鼓道，狠扒两大口饭弥补受亏钱的胃。 吃完饭，许跃新躺到沙发上，陈艺雪也跟过来想坐下。 “啪！” 许跃新毫不客气地在大姨子翘臀上拍一巴掌，手指厨房，“还不快洗碗去。” “你放尊重点儿。” 陈艺雪眉头一皱，捂住翘臀道。 等洗完碗，她回到许跃新身旁，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下。 “我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吃挂面吃到饭店开门？” “……” 陈艺雪脸埋在膝盖里不说话。 许跃新有点奇怪：怎么吃完自己一顿饭，开始不搭理人了？ “问你呢，快说话。” 许跃新抓住陈艺雪裸露在睡裙外的雪白胳膊，晃了晃道。 “我不。” “什么时候你尊重我，我再和你说话。” 陈艺雪闷在膝盖上道。 原来是刚才打屁股打的。 许跃新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理解。 又不是头一回打，怎么偏偏今天反应这么大？ “得矫情病了啊？” 许跃新撇嘴看向大姨子道。 “这不是矫情。” 陈艺雪终于抬起脸蛋，正儿八经地看向他道，“你一开始就这么不尊重我，那等以后时间一长，是不是要把我往死里作践啊？” 有点意思，都想到以后了。 大姨子的话明明是质问，可在许跃新听来，却是个绝妙的信号。 “不错，都开始考虑天长日久了。” 许跃新往沙发上一趟，抬眼看向吊顶道，“只是我答应了吗？” 他居然敢…… 陈艺雪气得往地上一站，双手抱胸冷冷看向许跃新：“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跟家里断了，就能可劲儿欺负我？” 说到这，陈艺雪眼眶红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像是负心汉吗？” 许跃新笑呵呵地看向她道，“而且我也没说不答应，你又急什么。” “我没急。” 陈艺雪背过身道，“你帮过我大忙，我知道。” “我会努力还你，但请你尊重我。” 嘶，大姨子还是没变啊。 依然是那个自尊自爱，凛然不容侵犯的女人。 而且她说的的确有道理，若一开始不尊重，又谈何天长日久？ 要说哪里有问题，就是她对打屁股行为的理解上。 这只是调戏一下，还不至于上升到尊不尊重的高度。 “放心，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许跃新起身扶住大姨子香肩，温声哄劝道，“咱们坐下说吧。” 大姨子回头泪汪汪地看他一眼，带了几分幽怨。 “雪雪，你觉得怎样才算尊重。” 宽大的沙发上，许跃新将大姨子搂入怀中道，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腰身。 陈艺雪轻轻挣扎一下，靠在他脖子上没有说话。 雪雪这个称呼，让她感觉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你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你当初说不想待家里，又没脸见巧巧。我给你买下这套房子，满足你的需求，这是对你个人情感的尊重。” “你想在音乐事业上有所成就，我尽心与你配合，这是对你才华的尊重。” “这些都不算尊重，那怎样才算？” 许跃新晃晃怀里的大姨子道。 “你说的我承认，但动手动脚就是不好。” 陈艺雪依旧嘴硬道。 “动手动脚，是喜欢你的表现。”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从现在起不碰你。” “难道这样你就高兴了？” 许跃新反问道。 陈艺雪果断从他怀里挣脱，迅速在沙发上拉开距离。 “有本事真别碰。” 陈艺雪鄙视道。 怀里搂着她，还说不再碰，这不是言行不一是什么？ 许跃新淡淡地看向大姨子，摇了摇头：“你看，我们俩一停止接触，你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不是希望我碰你是什么？” 说完，他从沙发上移到大姨子身旁，伸出胳膊想抱住她。 什么逻辑这是？ 陈艺雪彻底无语，赶紧扬起嘴角：“那我现在笑了，你可以松开不？” “不，你是看到我要抱你才笑的，我不能松开。” 许跃新说完将大姨子搂紧，接着一使劲将她翻转过来，变成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整个上半身也趴到自己身上。 如此亲近的距离，加上暧昧的姿势，陈艺雪脸一下红透了。 “不行，真的不行。” 陈艺雪心乱不已道，“我们上次已经是在犯错，真的不能再犯错了。” “没事，我陪你一起犯错。” 许跃新亲向大姨子饱满的红唇，大手掀起她睡裙的裙角。 (本章完) 101.第101章 撩女儿国王 第101章 撩女儿国王 陈艺雪挡住许跃新的大手，被亲住的檀口“唔唔”两声，睁大眼睛摇了摇头。 抗议无效。 许跃新没有管她，大手继续动作，且更加大胆。 在他的不断进攻下，大姨子眼神越发迷离，开始发出急促的喘息。 “呼……” 待拥吻结束时，陈艺雪已是脸颊酡红，目光涣散。 眼神失焦地盯了一会天板后，陈艺雪像是认命般侧过脸，轻启红唇说出三个字：“去屋里。” “不，就在这。” 许跃新手上不停，态度坚定道。 陈艺雪摇摇头，叹一口气：“那关灯。” “不，我要看着你。” 许跃新说完再次俯下身亲住大姨子，大手褪下她香肩上的睡裙。 陈艺雪皱着眉推两下没有成功，只好闭上眼听之任之。 …… 夜晚，客厅内。 陈艺雪身穿被弄皱的睡裙，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雪白的香肩暴露在外，神情慵懒而忧愁。 “断掉吧。” 陈艺雪淡淡道，“真的。” “我听不见。” 许跃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以手为枕神定气闲道。 “哎哟！” 很快，他就发出一声惨叫。 陈艺雪用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尝完甜头，翻脸不认人是吧？” 许跃新摸着被拧痛的地方，愤愤不平地抗议道。 “呸，还甜头。” 陈艺雪白他一眼道，“我看你是贪得没边了。”、 “巧巧哪点不好啊？有她还不够，成天想法子算计我。” “我给你做饭了……” “不吃你做的。” “哦，你说的。” “我说的！” “行，反正饿死的是你。” 许跃新无所谓道，“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许跃新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陈艺雪家。 “呵，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陈艺雪在他身后冷笑道。 “我又怎么了？” 许跃新在门前站住道。 “脑子里净装着那事，结束了就跑。” 陈艺雪双手抱在胸前道，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男人。 “搞笑，难道我就该留下看你的脸色？” “砰！” 许跃新说完带上门走了。 陈艺雪撇撇嘴，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了会，接着坐回沙发。 沙发上，尚残留有一些痕迹，陈艺雪看到就感觉烦闷。 “就不是个好东西。” 陈艺雪嘀咕道，取来抹布把沙发擦干净了。 “嘭……” “啪！” 当她靠在沙发上时，阳台外传来阵阵鞭炮声。 放眼望去，但见东三环的万家灯火。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些人家在灯下的身影。 真好。 一想到万家灯火中有自己的一盏，陈艺雪就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去卧室取来一只收音机。 “昨天虽已消逝， 分别难相逢……” 打开收音机后，里边传出李谷依的动听嗓音，给客厅增加了鲜活的气氛。 陈艺雪守在收音机旁听啊听，心情随着歌声越发愉快。 过去一年，是她人生中转折最大的一年。 离开文工团，挣大钱，买房…… 嗯，她在这一年中，获得了过去十年演艺生涯都没达到的成就。 不过，一想起这些事，陈艺雪脑海中就浮现一个绕不过去的身影。 “唉，这个人真是……” 陈艺雪喃喃自语道，内心升涌起对许跃新的复杂情感。 李谷依的《乡恋》结束后，轮到其他歌手登场献唱。 陈艺雪静静托腮听着，目光又一次投向阳台外边。 外边依旧热闹，温暖的灯火映出各家各户的身影，小孩子在街道上笑闹着放鞭炮。 相比之下，收音机中的声音终究是单薄缥缈了些。 偏偏这时，信号又出了问题，歌声中夹杂进吱吱的电波声。 陈艺雪心烦意乱地按下开关，起身回卧室睡觉。 刚推开卧室门，陈艺雪就感到一股寒意：没有提前开暖气。 打开暖气阀门，关灯上床。 被窝中，陈艺雪忍受着彻骨寒冷，黑暗就像无穷无尽的孤单将她包围了。 父母，妹妹…… 一想到这些亲人，陈艺雪就变得脆弱起来，脑子里又回忆起当年刚入行时的心酸岁月。 别乱想，脆弱的人是没法在艺术道路上走远的。 陈艺雪赶紧在心中警告自己，从被窝中钻出来打开卧室灯，避免黑暗扰乱自己的情绪。 这时，卧室已经暖和起来，陈艺雪不再觉得冷了。 抬眼看向前方，桌子上摆着她最喜欢的天蓝色闹钟，还是许跃新在香江为她买的。 真是绕不开了。 陈艺雪想起两人在香江发生的那些事，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那次没和他一块去香江，应该就不会到现在这一步吧？ 陈艺雪沉思道，只觉得对不起妹妹。 想着想着，陈艺雪带着愧疚情绪睡着了。 …… 半夜时分，陈艺雪在黑暗中醒来，一阵枯坐后再次被孤寂包围。 不能乱想。 千万不能。 陈艺雪反复告诫自己道，强压下内心的孤寂感，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叫醒她的，是肚子里强烈的饥饿感。 等会再起吧，这样还能少做一顿饭。 陈艺雪寻思道。 和陈巧巧相反，陈艺雪对厨房内的家务极度厌恶。 原因是她年纪小的时候，每次只要碗没刷干净，母亲就会骂她。 一次两次后，陈艺雪彻底讨厌起厨房的活。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开门声，接着吱呀一声响，屋门被人打开了。 什么情况！ 陈艺雪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整副身躯蜷缩进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只有她有这套房子的钥匙，眼下除了进贼还能有什么？ 陈艺雪慌张道，犹豫要不要不顾一切冲出去。 结果，令她疑惑的事发生了。 厨房内竟传出煤气灶开火的声音，接着是油滚后的炒菜声。 谁啊这是？ 陈艺雪大惑不解道。 思考再思考后，她穿着睡裙走下床，蹑手蹑脚地跑到厨房查看。 好家伙，居然是许跃新！ 陈艺雪终于松下一口气，紧接着是生气。 “你没事撬什么锁啊你！” 陈艺雪相当无语地质问道。 “我又不是贼，撬锁干嘛？” 许跃新炒着菜头也不回道，“我是拿钥匙开的。” “你从哪来的钥匙？” 问出这个问题后，陈艺雪就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备用钥匙给偷走了？” “聪明，不过不能叫偷。” “叫拿，对吧？” “不，叫取。钥匙本来就是我的。” “……” 陈艺雪无言以对。认真想想，许跃新拿一把钥匙还真就没毛病。 “下次干什么事，提前吱一声，别大清早的没事吓人。” 稍作沉默后，陈艺雪没好气地提醒道。 “我告诉你，你还能让我带走钥匙？再说现在也不是大清早了。” “……” 陈艺雪无言以对x2，同时为自己的懒觉感到脸红。 厨房内，许跃新炒完菜又下了一锅面，作为和大姨子的午饭。 “来，端菜。” 等面条煮熟，许跃新在厨房内吆喝道。 陈艺雪赶紧进来把炒菜和面端上桌。 这一顿，她吃得很香。 “下次别不声不响地进来，不然真能把人吓死。” 陈艺雪盯着空空的碗，意犹未尽道。 “还有别的不？没别的我走了。” 许跃新看向大姨子道。 “等会儿。” “等啥？还想叫我给你洗碗？” “陪我说会儿话。” 陈艺雪将目光移向窗外道，“没空就算了。” “那确实没空。” “好吧，你平时给巧巧做饭吗？” “一般是她做。” 看到大姨子的表现，许跃新只觉得好玩。 一边同意自己走，一边寻找话题，太矛盾了。 “心疼心疼她吧，她比你还小。” “人家喜欢做饭，哪像你啊？” 许跃新再次把陈艺雪噎得无话可说。 “没话说是吧，那我走了。” 见大姨子沉默，许跃新遂站起来道。 陈艺雪不开心了。 想和她那个时赶都赶不走，平常说句话都嫌多？ “你走吧，走了别回来。” 陈艺雪赌气道，跟着起身走向卧室。 许跃新伸手一拽，抓住大姨子的玉手，将她搂入怀中。 “这是我家。” “我为什么不回来？” 许跃新在陈艺雪耳边低语道。 陈艺雪怕许跃新又使坏，赶紧挣开。 “想回来就陪我说会话。” 陈艺雪气鼓鼓地看向他道。 被昨晚那种孤寂感觉包围的滋味，可真是太难受了。 只有白天和亲近的人多呆一会，她晚上面对黑暗时才能不那么孤单。 “好好，不走了。” 许跃新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来后看着陈艺雪，“你想聊啥？” “聊聊音乐。” “行，去一趟香江，你怎么看那边的音乐。” …… 一提到音乐，许跃新和大姨子的话题就多了起来。 从邓丽君到香江新崛起的谭咏林、陈柏强，再到美声和流行唱法之争…… 一直到下午日头偏西，许跃新才结束和大姨子的对话，给她做好晚饭后准备回家。 “走了。” “记得没事别瞎想。” 许跃新把手搭在大姨子雪肩上道，“我有空会常来陪你。” “嗯……” 陈艺雪这次没再嘴硬，而是乖乖点头道。 当天晚上，她睡得非常香甜，梦里还几度出现许跃新的身影。 次日中午，许跃新再度前来陪伴陈艺雪，兼给她做午饭。 “出了年有什么计划？” 饭后，陈艺雪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道。 “打算写新书。” “嗯？关于哪方面的？” “秘密。” “你还怕我泄密啊？” 陈艺雪露出笑容道，“你难道连巧巧也瞒吗？” “那倒没，跟她有什么好瞒的。” “所以你单单瞒我？” “呃，也是。你们都是我女人，按理说不该有差别。” “快别说了。” 陈艺雪被说得眼神一羞道，“大流氓。” “知道我流氓，还离不开我？” 许跃新戏弄地看向大姨子道。 “少自夸，谁离不开你了。” 陈艺雪哼一声，飞他一眼道。 …… 新年的前几天，许跃新除了陪家人，就是去团结湖陪陈艺雪。 中间，朱綝还和家人来他这拜过一次年，送上了厚礼。 许跃新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并和朱綝约定好下次一块出去转转。 本来，他们说好是四个人一起出去。 许跃新、陈巧巧、朱綝，还有许嫣然。 结果到那天陈巧巧要赶报告，许嫣然得复习准备高考，只剩下他和朱綝在社区见了面。 朱綝今天明显是盛装出行，不仅衣服穿得好看，还挽着一个发簪，上边带着银质的簪子。 再配上她这张富有端庄之美的脸蛋，简直叫人过目难忘。 而了解到今天只有许跃新一个人出来时，朱綝的心情又有些为难：和有妇之夫独自出去游玩，传出去似乎不大好听。 许跃新看出她的犹豫，于是耍了个心眼。 “琳姐也没空是吧？那我回去写书了。” 许跃新故意看着朱綝道。 “写书？你是作家？” 朱綝颇感兴趣地问道。 “嗯，发表过几篇。” “叫什么名字呀？我去看看。” “《高山下的环》、《牧马人》，还有正在连载的《大明1566》，都是我写的。” 许跃新淡淡地装了个逼，浓度约在20%左右。 听到他报出的一连串书名，朱綝端庄的脸蛋上浮现几分不可思议。 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居然是位大作家。 棒，真是太棒了。 “我看过你的所有书。” 朱綝赶忙展示粉丝身份道，“人民文学上的，还有单行本我都买了。” “多谢支持，有你这样的读者，我们作者才能吃上饭。”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读者是许跃新的衣食父母。对于他们，许跃新从来都是充满感恩。 “应该是我感谢你。” 朱綝不好意思地笑了，“每次看完你的书，我都很有收获。” “哦？具体讲讲。” 说着说着，许跃新迈步踱向社区外，朱綝也跟了上来。 稍作回想后，她说出了心目中的答案。 “按每本书分开说吧。” “《高山》对我价值观影响挺大的，《牧马人》能给我提供精神力量。” “至于《大明1566》，看完后我对咱们国家古代社会的认知变得更深刻了。” 朱綝字斟句酌道，接着忐忑地看向许跃新，“当然，我文学素养没法和你这样的专业作家相比，可能体会还是太浅薄了。” “说得挺好，不浅薄。” 许跃新悠然道，“你接下来想看哪个题材的？” “告诉我，我写。” “真的吗？” 朱綝难以置信道，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他这么热情主动，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朱綝暗戳戳地想道。 (本章完) 102.第102章 携大姨子同游 第102章 携大姨子同游 “真的。” 许跃新正儿八经道，“就是时间不确定，可能是明天，也可能二十年后。” 朱綝反应过来了。 “就你会贫嘴。” 朱綝莞尔一笑道，“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呀？” 很棒，成功把女儿国王逗笑了。 “今年五月。” 许跃新答道。 “哦？高考是在七月……” 想到这，朱綝不禁肃然起敬。 这意味着许跃新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仅写出了两部优秀作品，还考上了燕大。 两人边走边谈，慢慢踱到社区外。 逐渐熟悉后，朱綝开始和许跃新谈起自己的苦恼。 “自从恢复高考后，学校和单位看待我们这批大学生的眼光就变了。” “我打听过，不止一个地方是这样。据说一些单位还在酝酿出台规定，打算在今后提拔、评定职称时，将我们视同高中生看待。” 朱綝说话时的语气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难受的表情。 但许跃新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忧心忡忡。 打过两次交道后，他知道朱綝是在恢复高考前上的大学。 当时上大学不用考试，走的是群众推荐、领导批示路线。 当年大家还很羡慕朱綝这种能上大学的，因为如此一来就不用下乡了。 人没有前后眼。谁知今日竟会一切颠倒过来，本来受羡慕的遇到了麻烦，相反下乡知青中还有人在高考恢复后进入大学深造。 许跃新明白一个道理，像朱綝这样原本在单位享受大学生待遇的，如果有一天被降级视作高中生，那么最后实际受到的待遇，必然连高中生都不如。 因为世界上永远不缺少嫉妒的人，看到她降格了，必定有人会上前踩两脚。 “凡事往好处想，至少前几年你免去了下乡插队嘛。” 许跃新温声安慰道，“至少有赚到的地方。” 人诉说烦恼时，有时未必是想寻求到解决方案，可能只是一两句安慰，都能让对方心情好上很多。 相反，在不了解对方具体底细的前提下给出解决方案，反而容易给别人增添新的烦恼。 因为别人也有头脑，也会去努力思考寻找出路。 既然朱綝目前还没找到出路，那就说明她能想到的各种解决方案受制于现实条件，都存在不可行的地方。 相应地，自己就不用再提了。 和许跃新想的一样，朱綝听到他的安慰后，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是该乐观一些。” “像你这么积极，从小到大心态应该一直很好吧？” “还行。偶尔遇到麻烦，我就会想现在社会变化这样快，又何必过于上心。” “哦？你的意思是……” “嗯，我想说的是后面社会不断发展，国家政策陆续出台，本来许多困扰大家的共同问题会自然化解掉。本来人生道路被障碍堵住的人，也会因为拥有新的道路选择，而不用再理会原本的障碍。” “自然化解，新的道路选择……” 听到许跃新的话，朱綝心中若有所感，自己念叨了一遍。 许跃新没有再说什么，让朱綝一个人去感悟。 沉寂间，两人走到社区外的树林后边，周围不再有其他行人。 “你能举个例子，给我说明刚才的道理吗？” 一片郁郁葱葱中，朱綝诚心请教道，“我刚才认真琢磨了你说的话，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有点不太懂。” 此刻，朱綝看向许跃新的眼神已不仅是最初的欣赏，还含着佩服。 经过刚才的对话，许跃新在她眼中已不止是一位作家，还是一名富有哲理的人生导师。 “举个生活中的例子吧，从咱们小时候开始，买肉就要肉票。” “不知道多少人家，都为那张小小的肉票苦恼过。肉票不够吃、老人贴补某一个子女肉票，其他子女有意见、同样用肉票，有的人有关系能买到肥肉，没关系只能买到瘦肉……” “你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吧？” “嗯嗯。我上大学时，同学里就有人抱怨过这事儿。” “那你现在想想，近两年来大家为肉票发愁的时候是不是变少了？” “一方面大家的猪肉定额增加，另一方面开始有小摊贩进城卖肉，在他们的摊子上不用肉票也能买。” “曾经困扰所有人的吃肉难题，不就这么解决了？” 许跃新循循善诱道。 农村包产到户后，从事养殖的农民变多了。 尽管他们的养殖规模还很有限，但还是有人愿意自家少吃，把剩余的猪肉、鸡鸭鱼什么的拿到城里卖。 这些肉类是供应计划外的产物，不需要肉票，给手里有钱的市民提供了额外吃肉机会。 听完许跃新的话，朱綝仔细一回想，发现好像真是这样。 近两年，特别是近半年来，自家桌上见到肉的次数增加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政策出台，为大家解决共同的难题吗？ “相信我，和吃肉的难题一样，困扰你们这批大学生的共同问题，也将随咱们国家的发展，得到解决机会。” 许跃新勉励道。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跃新已经想到该如何破解朱綝眼前的困境。 只是这个方案具有一定冒险性，在朱綝还没有表现出急迫前，他不能说出来。 “你说得对，一定会有机会解决。” 朱綝神情振作道，语气尽是许跃新给的信心，“我应该打起精神。” 许跃新见达到鼓励的目的，于是笑了笑：“回家叫阿姨敞开了买猪肉，别心疼肉票。” “再过一段时间，这玩意就没用了。” “啊？废除猪肉票？” 朱綝惊诧道。 许跃新能理解她的反应。 如果一样东西从人的童年就开始限量供应，那么紧缺意识就会成为刻在大家灵魂深处的思想钢印。 哪怕想一下打破限量，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事。 “严格来说，不能叫废除，但确实从今往后就没什么用了。” 许跃新严谨道，“用不了多久，这一天就会到来。” 1980年，nb市率先敞开供应猪肉，取消凭票购买。 不久，京城、广州等大城市相继跟进。 至于彻底废除猪肉票，则是1984年的事，到那时冲在前头的将是广州、深圳，其他城市的跟进时间各有差别。 “我还是不敢想。” 朱綝老老实实道，“家家户户还是拿它当成宝贝呢。” 按照朱綝设想，以后可能就是国营商店的猪肉继续凭票供应，但自由市场的规模日渐扩大。 就目前来说，她还无法接受票证将逐步退出日常生活的预言。 “要不要打个赌？” 许跃新语气不经意地问道。 他用打赌这招狠狠坑过两波陈艺雪，现在轮到朱綝了。就是不知道她上不上当。 想到这，许跃新看一眼朱綝的神情，发现她正在思考。 “还是不了吧。” 朱綝谨慎地摇摇头道，“你懂的太多，我怕赌不过你。” 她居然，不咬钩！ 许跃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钩直饵咸，暴露得太明显了。 “好吧，其实也没打算跟你赌什么。” 许跃新暂退一步道，从兜里取出一只普通钢笔，“这支笔是我以前拿奖时发的。” “你要愿意打赌，就先放你这儿。” “我赢了，你把它还给我。你赢了，从此以后它就是你的。” 朱綝被赌注吸引住了。 这可是知名作家获奖时的纪念品，对身为文艺妹子的她简直具有致命诱惑。 而且就算赌输，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就是想不明白，许跃新为什么要和自己打这样的赌。 不过，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只要横竖不吃亏就行。 “好，你可不许反悔。” 朱綝笑着从许跃新手中抽出钢笔道，觉得自己赢定了。 实行接近三十年的猪肉凭票供应制度，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许跃新内心笑得比她更开心。 其实，这就是一支普通的钢笔，压根没什么来头。 重要的是，这钢笔一拿一还之间，可以凭空再创造出一次和朱綝单独相处的机会。 今天这次独处属于偶然。以后两人就算再见面，也肯定有其他人在场，没有哪个女人会没事干去单独找一个有妇之夫。 所以许跃新得自行创造机会，这样两人间才会有后续。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两人就此分别。 真好，从大作家手里得到一支钢笔，还是获奖纪念品。 回科源社区的路上，朱綝美滋滋地想道。 和朱綝分开后，许跃新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电报房，给林清霞发了一封电报，让她邀请自己和陈艺雪前往香江。 1980年的春节，比往常要晚一些，过完年就是春天。 根据许跃新记忆，1980年3月底，白银价格在经历两个多月的暴涨后到达历史最高点，旋即向下俯冲。 这一波上升的原因是苏联入侵阿富汗，暴跌则是因为美帝走出滞涨，资金回流股市。 许跃新得提前到达香江，好在价格走势扭转前作出反应。 许跃新上午发的电报，林清霞下午就回了过来。 收到电报后，许跃新将它加入申请材料，提交给公安部门审批。 和后世不一样，这年头出入香江许可证是一次性的，每一回都要专门进行申请。 提交完毕申请，许跃新找到陈艺雪，让她做好前往香江的准备。 “我过去能干嘛呢？” 陈艺雪犹豫道。 “了解那边的音乐动向，为转型做准备。” “再过一些年头，民间音乐市场就会变成流行唱法的天下。” 许跃新给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陈艺雪果然动心了。 “好，我一会准备行李。” “记得，这回开两间房。” 陈艺雪果断又不失警惕道，生怕重演上次在广州的局面。 “哦，知道了。” “啪！” 许跃新说完一巴掌拍在大姨子翘臀上。 “大流氓！” 陈艺雪捂住蜜桃臀，又羞又恼道。 …… 数日后，出入香江的许可证被寄送到两人手中，许跃新和陈艺雪收好证明，乘上南下的火车。 许跃新手头已经没有黄金，他打算直接带人民币过去，到那边再换港币，保证出售白银前手中有现金。 关于这一点，许跃新有点后悔，早知道他就在手头多留点黄金了。 还是那句话，人没有前后眼，许跃新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频繁地出入香江。 他打算这次卖完白银，在香江的户头上存一些钱，作为今后出入的开支。 到达广州后，两人换乘火车前往九龙。 当列车抵达九龙的那一刻，陈艺雪还在感慨：“我们出入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许跃新凑到陈艺雪耳边：“两三次算什么，我能在三小时内出入上千次。” “这点你应该清楚。” 陈艺雪愣住了，旋即勃然大怒：“有多远去多远！” “不想再看见你！” “钱在我手上。” 许跃新安安静静地提醒道。 陈艺雪穿的是裙子，为防扒手又没背挎包，所以钱全部在许跃新身上保管。 陈艺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这么把我的钱贪污了？” “一家人，有什么贪污不贪污的。” 许跃新摊开双手道，不由分说拽上大姨子的手，在她“松开”的抗议声中快步走向一辆计程车，直奔中环而去。 眼下九龙还是治安混乱地带，许跃新本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打算先到中环再说。 到达中环后，许跃新自己留在车上，和陈艺雪简单交代几点后，让她前往银行兑换港币。 80年代初期，人民币汇率较为坚挺，香江还是有一些银行愿意展开人民币汇兑业务。 司机对于许跃新的行为颇感不满，然而人都送到地方了，他也只能无奈地等着。 不一会，陈艺雪换了3000港币回来，把钱交给许跃新。 “不用找了。” 许跃新把两张十元港币交给司机，头也不回道。 多出的五块，算是给他的等待费用。 许跃新特地在电报中叮嘱过林清霞不用接自己，毕竟她一个大明星也挺忙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让林清霞来接，自己肯定又要住进她家，那还怎么拿捏大姨子？ 下车后，许跃新和陈艺雪走向一家酒店。 “记得，两间房昂。” 大姨子特地提醒道，生怕许跃新又玩招。 (本章完) 103.第103章 最刺激的一次！（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103章 最刺激的一次！（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许跃新打包票道。 陈艺雪“呵”一声，面露怀疑。 全世界就数他心眼子最多。 还敢说没骗过人？ 走进酒店后，许跃新向前台订了个套间。 陈艺雪对此大为不满：刚才还说订两个房间。 一转眼就变卦了？ “不是说订两个房间吗？” 陈艺雪质疑地看向许跃新道。 “女士你好，我们的套间的确是两个房间哦。” 酒店前台向她说明道。 这……又被他钻空子了。 陈艺雪不满地看了许跃新一眼。 事已至此，她只能无奈咽下一口气。 和两个房间不一样，套间的卫生间、洗澡间都是共用，陈艺雪认定许跃新这么做就是为了像在上次广州一样。 乘电梯上楼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归置好行李，吹了会空调。 “我去外边有事，你要是无聊可以下去玩，不过记得不要走太远。” 休息完毕，许跃新叮嘱大姨子道，“我给你留了1000块钱在桌上。” 这年头的香江鱼龙混杂，除九龙外其他一些地方也不安宁。 许跃新要确保大姨子只在中环活动，这样她哪怕独自一人都能保证安全。 “有事？去见林清霞吗。” 陈艺雪疑惑道。 她本以为妹夫来香江是为会见明星朋友，还不知道他有更大的目的。 “不，后边再去见她。” 许跃新微微一抬眉道，“我这次，是为赚钱过来的。” “赚钱？怎么赚？” 陈艺雪更加好奇了。 许跃新隔几个月才能来一回，难道还能在这边有生意？ “你想见识？那跟我一起去。” 许跃新发出邀请道。 “好，你等会我洗个澡。” 陈艺雪欣然同意道，走向淋浴间。 不一会，里边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许跃新打开电视，靠在床头看武打片，看到一半陈艺雪才在卫生间说了句“好了”。 女人出个门，就是费事儿。 许跃新内心吐槽道，关掉电视走向卫生间。 好吧，看见镜中陈艺雪的样子，许跃新立即收回原话。 只见大姨子编了个垂云髻，身上穿着上次从香江买的白色修身连衣裙，雪白脖颈上戴着许跃新送的金项链，气质华贵充满了古典美。 许跃新一时看呆了。 “看够没。” 陈艺雪调整一下脖子上金项链的位置，淡淡向许跃新问道。 “看不够。” 许跃新摇摇头，想上前抱住大姨子。 陈艺雪轻移莲步，一个灵活的转身从他双臂之间躲开。 “言巧语。” 陈艺雪矜持一笑道，“怎么不嫌我慢了？” “没嫌你慢。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高兴。” 许跃新果断改变立场道。 陈艺雪不依不饶：“哼，你刚才过来时，我从镜子里看到你的表情了。” “分明是等得不耐烦。” 大姨子这眼力劲儿，也是没谁了。 许跃新无语道。 想想也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入文工团打拼，捕捉人动作表情的能力肯定远超常人。 “行行，你厉害，能走了不？” 许跃新耸耸肩道。 “承认就好。” 陈艺雪轻轻一笑道，率先走出卫生间。 出酒店，去金店。 许跃新凭借记忆，带领陈艺雪走到上次买白银的那家店，打算向店员询问行情。 那家金店规模大，作为样本的代表性强。 而且自己还是他们的大主顾，店员想必愿意多和自己说一些实话。 进店门时，还不等许跃新找到上次的店员，对方就先注意到他。 “先生您好，欢迎大驾光临。” 女店员满面春风地同他打招呼道，走出柜台迎接，“请问这次是和夫人一起来吗？” 陈艺雪被问得面色一窘，红着脸打算解释。 “不，她是我大姨子。” 许跃新纠正道，“我今天来向你了解一下白银的行情。” “白银行情吗？那自然是涨涨涨呀！” 店员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自从您那天买完，白银价格就一路向上。” “1月初时听说外边开始打仗，更是猛涨了一轮，目前的价格到了39美金一盎司。” “您简直就是财神爷下凡呀，哈哈。” 很好。 许跃新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盛世古董，乱世金银。每当世界上有战争爆发，黄金白银的价格就会受到刺激。 特别是像苏联这样的大国亲自下场时。 旁边，陈艺雪静静听着，对许跃新的投资能力心生佩服。 买完就涨？这种本领和点石成金也没区别了。 “成交量如何？”许跃新继续问道。 量在价先，他不仅要关注当下价格，还要通过成交量预测未来价格变动。 “那当然是异常火爆呀，我们每天忙到午饭和晚饭一起吃，搬金银搬得腰酸背痛。” 店员一脸幸福道，很明显她这阵子也没少挣钱。 嗯，上升趋势，不断起量，说明目前的市场仍十分安全，未来可期。 许跃新判断道。 “好谢谢你，我了解情况了。这是我住的酒店电话，等哪天成交量下降40%以上时，你来找我。” “记住，拨打总机时不必说明身份，只需要说有生意上的事找我。” 许跃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在上边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后撕下交给店员。 “没问题，一定会及时通知您。” 店员恭敬地接过号码，向许跃新表示道。 出店门后，陈艺雪颇感兴趣地问起许跃新。 “你买了多少白银？” “不多，也就五万吧。” “这还叫不多？” 陈艺雪微微睁大美目道，“别人一辈子都挣不着啊。” “人和人不一样。” 许跃新极为酷炫地表示道。 可惜今天没戴墨镜，否则他非得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配上一个往上推眼镜的动作。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 陈艺雪忍俊不禁道，“我饿了，咱们去吃顿饭。” “走，吃点有特色的。” 许跃新说道，领着她拐入旁边的一条街道。 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是轩尼诗大道，两边尽是高大上的写字楼，没啥烟火气。 想找吃的，还是得去其他地方。 许跃新带大姨子七拐八拐，最终在一条背街停下。 只见这条街不像轩尼诗大道那样车水马龙，行人也大多穿着短裤人字拖，不像轩尼诗大道上的男女精英一样西装革履。 街道两侧，有肠粉店、河粉店，也有卖米线炸鱿鱼的。 一句话，有烟火气！ 许跃新带陈艺雪进一家肠粉店坐下，给两人各点下一份。 他很爱吃肠粉，在他眼中这是岭南饮食中一样觉不可错过的佳肴。 酱油拌的肠粉端上来后，许跃新唰唰唰很快将它消灭干净，接着又点了一份。 陈艺雪初次吃到这样的南方特色食物，也觉得很可口。 “真好吃，你怎么想起来吃它的？” 细嚼慢咽吃完小半份肠粉后，陈艺雪赞叹道。 “我了解过这边的饮食，知道啥好吃。” “嗯，还是你懂的多。” 陈艺雪认可道。 接下来几天，许跃新除了带陈艺雪逛吃，就是前往金店咨询行情。 尽管许跃新已经要求店员在必要时刻给自己电话，但事关他的全部资产，他还是不能全部托付给别人。 40.2，41，43，46…… 渐渐地，白银价格已迫近许跃新记忆中的高点。 终于，在一个清晨，他床头的电话响了。 是酒店总机转过来的。 “先生，我们店昨天的白银成交量下滑地很厉害，您要不要见面聊聊？” “今天价格是多少。” “每盎司49美金哦先生。”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后边有变化继续通知我。” 许跃新果断挂掉电话道。 临挂电话时，许跃新耍了个心眼，向店员制造出自己仍会继续持有的假象。 人心隔肚皮。名利场上哪怕对方再热心，许跃新也不会百分百信任。 天知道自己在那一次最低点买入后有没有被大佬盯上，店员又会不会拿自己的操作信息去卖钱。 结束通话后，许跃新叫醒陈艺雪：“我出去有事，你要不要一起。” 陈艺雪睡眼朦胧地醒来，揉了揉眼睛：“是去金店吗？带我一块去吧。” “嗯，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林清霞家一趟。” 许跃新飞快穿好衣服道。 洗漱完毕，许跃新带陈艺雪坐电梯到一楼，向前台借用电话，拨通林清霞家的号码。 天这么早，她应该在家。 很快电话拨通，许跃新简明扼要地讲了起来。 “女侠，你先呆在家不要走，我有要紧事找你。” 许跃新语速极快道。 他不能把白银价格已见顶的消息在电话里告诉林清霞。 因为这里是亚洲金融的心脏，香江中环。 随便叫一个人听到，可能待会就会有大佬砸盘，彻底改变市场走势。 只有保证自己是第一个扇动翅膀的，才能不被别人掀起的大风吹奏。 电话那头，林清霞从许跃新的语气中意识到情势间不容发。 “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林清霞沉静道。 放下电话，许跃新立刻带大姨子走向外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飞鹅山。 飞鹅山的园豪宅前，林清霞正翘首以待，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后立即走上前。 出租车门打开，许跃新从车上下来，等司机离开后向林清霞开口：“白银价格见顶，我要马上抛掉。” “我去搬货你去车库，送我去最近的金店。” 白银价格走势很刺激，容易大起大落。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抛掉。 玩的，就是热血和心跳，速度与激情。 谁先砸，谁就赚得最多。谁后砸，谁就被埋。 (本章完) 104.第104章 财富起飞！ 第104章 财富起飞！ “好，你把白银搬到车库出口。” 林清霞立即答应道。 从许跃新的语气中，她意识到此事的干系重大。 交代完毕，许跃新走进林清霞的豪宅，将两只装有白银的箱子搬到地库出口，这时林清霞已经把奔驰车开出地库。 在把白银搬进后备箱后，许跃新坐上林清霞的副驾驶，陈艺雪坐到后排。 一记油门声，奔驰车载着三人驶出园，往前方而去。 离林清霞家最近的市区是黄大仙区。不到十五分钟，许跃新、陈艺雪就坐着她的车抵达一家金店。 这就是香江豪宅的好处，因为地方本身就不大，所以能做到入则宁静出则繁华。 车停下后，许跃新把箱子搬到金店内，向这边的店员确认价格。 “白银价格吗？是49美金一盎司哦先生。” 女店员用甜美的声音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林清霞墨镜下的瞳孔震了一下。 从20美金到49美金，翻了一番都不止！ 许生的投资眼光，果真远超常人。 只可惜，自己当初还不确定他的投资水平，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跟着投了一点。 要是能多投一些就好了！ 此刻，林清霞有些后悔。 在林清霞异样的注视下，许跃新手指向箱子：“这里边装着4762盎司的白银。” “今天全部卖给你们。” 这么多？ 女店员朝箱子看两眼，接着点点头：“好的没问题，请先生稍等。” 许跃取出钥匙将箱子打开，这时女店员和她的同事们围了上来，取出里边的白银验证真伪、称重。 称完重量，女店员用计算器按了几下。 “总共是233338美金，换算成港币是1178356元9角，请问先生想要美金还是港币？现金还是银行卡？” “我要现金。” 许跃新果断道。 店员前往银行转账需要时间，而现在白银价格已经见顶。 万一在对方到达银行前白银价格崩盘，这又该怎么说？ 相较之下，港币的最大面额是1000元，一百多万的现金也不会显得很累赘。一会坐林清霞的车去银行存钱就是。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我们马上去拿钱。” 店员说道。 陈艺雪全程听着两人对话，感觉就像步入虚幻中。 原来，钱是可以用百万作为单位计量的。 …… 随着一阵脚步声，店员和同事们捧着成摞成摞的千元大钞回到柜台前：“先生您好，这是给您的1178356元9角，请您当面点清。” 许跃新拿起钱数了起来，确定一分不少后将钱全部装进挎包。 一百一十七万…… 分量可真沉啊！ 哪怕在穿越前，许跃新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财富在急速膨胀，他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里边有你的两成投资款，还有八万块是借的钱。” “算起来，我应该还你30万左右。” 出金店大门时，许跃新克制住兴奋，笑着向林清霞致谢道，“总之多谢林女侠出手相助，让我赶上了这一波行情。” 林清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艺雪率先看向了许跃新。 原来他本金是借的。 借他钱的人，居然还是林清霞？ 陈艺雪着实想不通，为什么这位名动天下的大影星愿借给自家妹夫这么多钱。 “钱不用还。” 这时，林清霞作出一个出乎陈艺雪预料的表态，“而且这回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你帮我赚到了超过一倍的钱。” “我后面再拿20万出来，一并放在你手上。你买什么，帮我也买一份就好。” “盈亏由我自己承担，抽成的话给你10%，怎样？” 林清霞想让自己当她的御用理财师？ 许跃新立刻在心中权衡起此事的利弊。 “还是不了。股票也好，贵金属也好，经常一会天上，一会地下。” 几经思考，许跃新态度谨慎地对林清霞说道，“大部分人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波动。” 许跃新之前同意帮林清霞买白银，是因为她给的钱不多，属于小赌怡情。 在她主动询问时推荐苹果公司，是因为这样归根结底还是由她自己操作。 代人理财就不一样了，钱全部在自己手上，盈亏全部由自己造成。哪怕林清霞说后果全部由她承担，许跃新也必须悠着点。 这倒不是因为许跃新对自己的眼光没信心，而是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市场本身存在波动。 万一中间回调两次，林清霞接受不了要求退出，自己届时又该如何应对？ 面对许跃新的拒绝，林清霞依旧坚持：“没关系，哪怕钱全部亏光，我也不会对许生有任何怨言。” “当然我这么说并非不信任你的能力，相反我很看好你。” 话音刚落，三人上了车。 “再说吧，女侠你先专心开车。” 副驾驶位上，许跃新依旧摇头道，“安全第一。” 林清霞见状颇为遗憾，没有再说什么。 根据许跃新指示，她把车开到中环的高盛证券营业部，许跃新要在这里开户。 下车，走进营业部。 “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一名西装革履的券商经纪迎了上来，态度极为有礼地向许跃新问道。 “开户，存85万进去。” 许跃新一见面就亮明实力道。 他不喜欢在消费、投资之类的场合玩扮猪吃虎的把戏。 一开始就让对方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客户，这样大家都省得麻烦。 经纪意识到来了大主顾。 “请您随我去vip室，我们细聊。” 经纪极为热情道，带着许跃新一行人向大厅旁的房间走去。 眼下的香江市民平均月收入为1600港币，对他们而言85万港币绝对属于大客户。 “请问先生、女士们想喝什么饮料？我们这里有凉茶、红茶、龙井茶、可乐和咖啡。” “我要凉茶。” “龙井茶。” “白开水。” 在vip室坐下后，经纪向三人问道，没一会就把四只杯子端了上来。 许跃新接过自己的白开水，轻轻呷了一口。 “你们的交易佣金费率是？” 许跃新放下水杯问道。 “每笔千分之五哦先生，买卖双向收费。” 经纪以彬彬有礼的态度，报出一个许跃新绝对无法接受的价格。 早就听说香江券商佣金收得黑，没想到这么黑！ 后世有大量内地券商在，他们一般最多收到千分之二，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高到如此地步。 等于说是买进卖出一次，许跃新光交给高盛的钱就高达1%。 敢情老子炒股是替你们打工？ 这帮外资，真是心毒屁眼黑。许跃新内心骂骂咧咧道，脸色沉了下来。 这种平白无故被人凶残盘剥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爽。 必须把费率谈下来！ 经纪看到他表情不好，立刻抛出套路：“先生如果对千五的费率不满意，也可以和我们谈嘛。” “千一点五，不能再多。” 许跃新说出这话时，明显看到经纪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这人懂不懂行情啊？ 痴线啊佢！ “千一点五啊？” 尽管内心不爽，但经纪表面上还是满脸笑容，“请您见谅，我们无法做到这个费率哦。” “放眼整个香江，也不会有哪家券商把佣金放到这么低。” “哦，好的。” 许跃新没有多话，拿起水杯就走。 陈艺雪、林清霞愣了一下，接连起身跟上。 “不用再谈谈吗？” 出营业部大门时，陈艺雪小声问道。 “不，我刚才想好了，把高盛当工具用就是。” 许跃新神态轻松道。 看高盛的架势，想谈到千一点五是不可能的。 那就索性找下一家，骗他们说高盛愿降到这个费率，借机杀他们的价。 接着，许跃新让林清霞沿着中环缓行，查看沿途的券商。 香江最不缺的就是券商，何况这还是中环。 短短几百米功夫，许跃新就接连看到十几家券商的营业部。 经过半天比较，许跃新最终在众多外资证券的包围下，选中一家本地券商。 大福证券！ 相比起高盛，它的营业部门头没那么气派，但许跃新直觉能在它这里把费率谈下来。 许跃新手持高盛的纸杯走进营业部，这时一名大福证券的经纪迎接上来。 许跃新向他说明了开户需求和金额，经纪赶紧将他们一行请进vip室。 作为一家成立不过数年的券商，能一口气入金85玩的客户实在是太宝贵了。 和高盛的经纪一样，大福证券的经纪给他们准备好饮料，接着步入正题。 “我刚才去高盛，要求把费率定为千分之1.2，结果他们最多只愿开到千分之2。” “所以我来了你们这里。” “你们最低能开到多少？” 许跃新把玩着高盛的纸杯，打量起大福的经纪道。 经纪笑着迎向他的目光，心里则在考量这番话的真实性。 就香江经纪商的收费水平而言，千二属于极为优惠的档次，优惠到他从没见过。 哪怕是成立不过数年急于扩张规模的大福证券，平时费率最少也要千三。 不过考虑到眼前的年轻人入金数字很大，而且手里还拿着高盛的纸杯，也许他没有骗人。 “千二还是太低了，我得去问问经理。” 左思右想后，经纪不想错过眼前的客户，不过千二的费率他实在做不了主。 “不，我要的是千分之1.2。” 许跃新语气沉静道。 “哈……那恐怕不可能，我们也有自己的行规。” 经纪坐如针毡道，他实在是太想拿下这个大客户了。 许跃新洞察了他的心思。 “你先去问问。” “我在这静候佳音。” “嗯嗯好，麻烦您稍等。” 经纪连忙道，起身走出vip室。 “不急。” 许跃新淡淡道，放下高盛的纸杯。 这只纸杯，还是有用的。 “能砍下来吗？” 经纪走后，林清霞小声问道。 和许跃新一样，她在听到千五的高费率时，也有种被盘剥的感觉。 所以她也很关心费率谈判的结果。 许跃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先生您好，我请示过经理啦。” 过了许久，经纪才返回vip室，面色殷勤道，“我们最多可以降到千分之1.5。” “再低我们就要被同行联合封杀啦。” “好，那就千分之1.5。” 许跃新装出勉强的样子道，其实他心目中的理想费率就是这么多。 至于在高盛时，他的目标费率是千分之1.8。 毕竟高盛家大业大，想砍到1.5不太现实。 “多谢许生理解。” 最核心的费率已经谈妥，双方走出vip室办理开户手续，以及入金。 往证券账户上打完85万块，许跃新卡里还剩32万多。 “请问许生打算持仓多少？” “有没有偏好的行业，公司类型？” 入金完毕，经纪人热情又谨慎地询问道。 凭借许跃新刚才谈判时的表现，经济认定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金融投资人，不能一开场就向他推荐具体个股。 否则一旦不符合许跃新的投资理念，就会被他认为不专业。 “我不买个股，只买恒生增强指数。” 许跃新果断道。 眼下香江股市上的这些个股，没有一个是他认得的。 至于美股，苹果、微软等耳熟能详的公司也尚未上市，没有合适的标的。 顺理成章地，买恒生指数就成为最佳选择。 1980年是恒生指数的大年。这一年中，它的成分股业绩优良，而且香江金融市场还进行了一次制度改革。 等到7月，香江就会进行历史上著名的“四会合并”，四家交易所合并成立香江联合交易所，奠定下今后数十年港股的基本框架。 联交所的成立，有效改善了上市公司与股市治理，直接将股民信心提至历史最高。 这一年，恒生指数创下了67%的惊人涨幅，令全球为之侧目！ “先生打算买多少倍的增强？” 经纪继续问道，“我们这里有1.5倍，2倍，3倍的。” 增强指数说白了就是加杠杆，比如1.5倍增强，就是将指数的涨跌幅放大50%。 “买1.5倍的吧？” 陈艺雪从字面意思揣摩出增强指数的含义，小声提醒许跃新道。 在她看来，倍数再高风险就大了。 林清霞则饶有兴味地看向许跃新，想知道他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本章完) 105.第105章 和大姨子拍亲密照 第105章 和大姨子拍亲密照 “3倍增强，再上1倍的配资。”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 陈艺雪浑身紧了一下：配资是什么？ 听起来应该是借钱？ 三倍杠杆还要额外借钱，他是想干什么？ “先生，那就是6倍哦？” 经纪人提醒道，就连他都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只有林清霞保持沉默，静静观察着许跃新的言行举动。 现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全程见证过许跃新在白银上的神奇操作。 面对大姨子的紧张，经纪人的询问，许跃新淡定得亚匹。 “对，上6倍，麻烦尽快给我买入。”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就像一位作出指挥的三军统帅。 经纪人被他镇静而强大的气场折服了。 “好，我们先签署协议吧，然后我去交易所。” 经纪人说道，转身去营业部后台取出一份年利率为5.25%的配资协议，在许跃新签好后将协议交回给公司。 配资到账后，经纪人快步跑向营业部门外的大街上。 眼下的港股还需要在黑板上写字进行交易，买入和卖出完全靠喊，颇有19世纪内味儿。 经纪人想成交，就得赶往交易所告知工作人员。 许跃新在营业部等了好一会，直到经纪人返回，将一只大手提箱放到vip室的桌上。 打开手提箱，里边满满当当装的全是证券。 “许生您好，您的本金总计85万元，加上配资总共是170万。” “您买入时恒生3倍增强的单价是1元6角，每一手合计100股，这是总计10625手的证券文书。” 经纪人毕恭毕敬道。 许跃新也是头一次见到实体证券。 清点一遍后，他把这些证券放回手提箱收好，掏出一百港元拍到经纪人手上：“跑腿辛苦，买杯凉茶喝。” “谢谢老板，老板大吉大利，今后行运发财！” 自己当然能发财。 恒生指数今年内可是会创下67%的涨幅。 嗯，更别提自己还加了大杠杆。 许跃新感到心情无比舒畅，起身大步走出会议室。 陈艺雪、林清霞站起跟上，经纪人替他拎起手提箱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那一刻，许跃新从经纪人手中接过手提箱，这时迎面吹来一阵清风。 爽啊。 许跃新潇洒地整理一下发型道。 只可惜他不抽烟，手边也没烟。 不然此刻来上一个小马哥点烟的经典造型，简直帅到爆好嘛。 离开中环，许跃新主动提议请林清霞吃一顿大餐。 林清霞欣然同意，一行人最后将地点定在一家闻名香江的粤菜馆子。 一顿饭下来，总共了2300元港币。 许跃新和林清霞宾主尽欢，唯独陈艺雪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吃多少。 饭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回酒店，林清霞邀请他们明天来自己家玩。 许跃新接受邀请，和大姨子坐上回酒店的出租车。 刚回到酒店房间，陈艺雪就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你居然买了三倍增强，还借了八十五万。” 陈艺雪叹一口气道，“这要是亏了可怎么办。” “亏了我跑路躲债。” “我爸妈有工作不用我养，以我爸的身份也没人敢找他追债。” “至于巧巧，反正我和她还没领证，不会连累到她。” 许跃新有心和陈艺雪开个玩笑，用极其悲壮的语气说道，“你的话，我给你买了团结湖的房子，也算对得起你。” 他真是这么想的？ 陈艺雪怀疑地看向许跃新。 她的这个妹夫心眼多不说，还成天真真假假的，陈艺雪有点不确定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你真会这样做？” 陈艺雪疑惑道，“再说你觉得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会不管你吗？” “你怎么管？” 许跃新反问道。 “那我就和你努力卖歌，你写我唱。” “赚到的钱都给你，争取几年内把钱全部还干净。” 陈艺雪一本正经道，“不瞒你说，听到你借85万时，我就这么想了。” 许跃新有点感动了。 “还是你好。” “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亏的。” 许跃新揽住大姨子香肩道，“我既然敢买，就有我的底气在。” “去去，我可不是为了你。” 陈艺雪将他推开道，“我是怕巧巧为你伤心难过。” “你是真不知道她有多爱你。” “她是我媳妇，我能不知道？” “知道了你还作风不端正？” 大姨子盯着许跃新，犀利反问道。 当然，这难不倒许跃新。 “她爱我，我也爱她了。” “可能我这个人比较博爱，哪怕同等程度地爱回她，我的爱也没有用完。” 许跃新侃侃而谈道，“所以只好多爱几个人。” 陈艺雪无语地移开目光。 “一派胡言。” “明明是肺腑之言。” 许跃新说完又想抱大姨子，结果再次被他推开。 “不是，你有毛病是吧？怎么抱都不给抱了？” 两次被拒，他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你今天擅自借那么多钱，还好意思说这些？” 陈艺雪淡淡扫他一眼道，“还不快面壁思过去。” “思个屁。” 许跃新撇撇嘴道，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他一走，陈艺雪正好自得其乐，拿出一本从酒店前台拿的音乐杂志看了起来。 许跃新每次一在，都要找机会捣乱、作怪，闹得她没法安心看书。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挡，她正好了解香江乃至世界乐坛的最新动态，补充知识收集信息。另一个房间里，许跃新正靠在枕头上闭幕沉思。 许跃新丝毫不担心大姨子所说的亏损风险，因为恒生指数今年的走势将是一路高歌，没有发生过一次大幅度回调。 目前他正在思考的，是究竟要不要帮助林清霞理财。 林清霞在车上的表态很有诚意，而且她确实帮过自己大忙。 问题在于，投资是一门极其考验人性的艺术。 一个事业上极成功，性情极好的人，也有可能在面对市场的变动时作出错误决定。 今年的恒生指数是不会有大幅度回调，可是按林清霞的意思，她是想把资金长期托付给自己。 未来的时光中，等哪次遇到市场波动，她会不会忍不住要求取回钱？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两人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遑论更进一步。 许跃新沉思道。 …… 经历片刻的思索，许跃新最终得出一个方案。 后边自己主动提出把钱打回给林清霞，如果她仍坚持要放在自己这，那就和她来一次深入交流，考察她是否具备面对市场波动的坚韧意志。 若有，再考虑代她理财。 得出结论后，许跃新打开电视，切换到香江的电影频道。 电影频道正在放武打片，正好是许跃新最爱的题材之一。 他立即将声音调到最大，尽情地沉浸其中。 结果看了没多久，陈艺雪就找到他房间，用力敲敲屋门：“劳驾声音小一点。” “我在看书呢。” “看什么书，一起看电影。”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没有半点调低声音的意思。 “没那心情，我觉得自己要学的音乐知识太多了。” 陈艺雪冷淡道，走到电视跟前自己寻找音量按键。 没想到，她一不小心按在电源键上，直接把电视关了。 “你对我看电视有敌意啊？” 许跃新不满道。 陈艺雪重新按下电源键，调低音量后转过身看向他：“刚按错了。” “不过我倒是想劝你没事多看点书，这样写书时才能有灵感。” “谢谢您提醒，我这个没文化的人，今后全靠您提点嘞。” 许跃新呵一声，阴阳大姨子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走了。” 陈艺雪压根不接许跃新的话茬。 因为她发现，只要和许跃新斗嘴，最后总是会被他借机占便宜。 陈艺雪聪明得很，吃过两次亏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嘶……学精了啊。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离开时的倩影，心里琢磨道。 得想个法子，不然以后就尝不着大姨子了。 …… 晚上，许跃新和陈艺雪去酒店二楼吃饭。 中午吃的尽是山珍海味，两人晚上都选择只喝绿豆粥，吃青菜，好调节滋补过度的身体。 粤菜喜欢在汤、饭中加入各种药材，好补充身体。 而许跃新这副年轻的纯阳之躯，又如何受得了如此大补。 晚饭前，他已感受到小许的蠢蠢欲动。 淡定，不要激动。 许跃新安抚小许道，同时制止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大姨子本来已对自己层层防备，若是再被她察觉出不对劲，今后想一亲芳泽只会更难。 喝完粥，许跃新提出去外边逛逛，领略一下香江的夜晚。 陈艺雪听到许跃新的提议后想了想。 嗯，从整体上来说，他在下午时还算老实。 再说这次是去外边，想必他也不敢造次。 陈艺雪思衬道，决定接受许跃新的提议。 “我们在街上转转就行，别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陈艺雪要求道。 “我就没打算去。” 许跃新说道，“看看中环的夜景就行。” 陈艺雪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自助餐厅，下楼离开酒店。 酒店外的大街上，早已是华灯烂漫，流光十里。 当下全亚洲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正向世间展现出她最绚烂的一面。 “真美。” 酒店门口，陈艺雪向中环的夜景发出赞叹道。 许跃新则沉浸在大姨子的美貌中。 倾国倾城的容颜，再配上乌黑秀丽的垂云髻，以及洁白无瑕的修身连衣裙…… 她的一切，正在璀璨灯光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陈艺雪也察觉到许跃新在看自己。 不过，由于许跃新没有过分的言行，所以她也不会说什么。 “我们拍个照吧？” 许跃新看到街上有帮游客拍照的人，于是建议道。 “嗯，多拍几张吧。” 陈艺雪怀着对美景的悸动道。 许跃新上前叫住一名摄影师：“靓仔你好，给我和她拍五张合照。” “好，在一个地方拍吗？” “不，换地方拍。” “好，五十蚊！” 两人定下的第一个拍照地点是酒店门口，因为这里属于中环较为高档的酒店，外立面的灯饰很好看。 “好，靓仔，靓女，笑一个。” “给你们拍张合影……” 摄影师笑着提示道。 许跃新在闪光灯亮起前露出笑脸，自然而然地用手搂住大姨子的纤腰， 陈艺雪本来也在笑着，直到被许跃新搂到身边。 他竟然…… 陈艺雪的笑容僵住了，犹豫着要不要认真提醒一下许跃新。 (本章完) 106.第106章 第一次和大姨子过夜 第106章 第一次和大姨子过夜 “咔嚓。” 还没等陈艺雪说什么，摄影师已按下快门，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手松开。” 陈艺雪用胳膊碰碰许跃新，低声提醒道。 有外人在，她想给许跃新留个面子。 “嗯嗯，换个地方拍。” 许跃新松开手道。 陈艺雪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的下个拍摄地点是一家券商总部门口，这时许跃新再次搂住陈艺雪。 没完了是吧？ 陈艺雪被惹得不高兴了。 “快松开我！” 陈艺雪语气不满道。 “等会，拍完了再说。” 许跃新敷衍道，不过在第二张拍摄结束时还是松开了她。 等拍第三张时，陈艺雪学精了，直接和许跃新保持距离，站得离他有一米远。 “靓女，麻烦离近一点。” 摄影师提醒道。 许跃新更是直接走到陈艺雪身旁，将她抱进怀里。 “上瘾了是吧？” 陈艺雪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闹得太大，试图用力推开没成功后，只好由着许跃新。 “这三张不能要。” 当摄影师又一次按下快门后，陈艺雪从许跃新怀中挣开，恨恨盯着他道。 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背底下占便宜不说，还敢堂而皇之地拍照。 还有没有一点道德？ “你说这个啊……” 许跃新哼哼哈哈，没有回答她。 一说就改，下次还犯。 最后两张，依旧是许跃新和陈艺雪动作亲密的照片。 摄影师走上前把照片交给他们，许跃新付了50港币。 拍立得就是好啊，照完就能拿相片。 陈艺雪本来对这种相机有些好奇，然而眼下她的气愤盖过了好奇心。 “都别要了，扔掉吧。” 陈艺雪说完想从许跃新手中抢过照片，却没有成功。 “扔掉干嘛？” 许跃新把照片揣兜里，认认真真道，“明明把你拍那么好看。” 陈艺雪彻底无语。 “难道你打算把照片带回家？” “带给巧巧看？” 陈艺雪盯着许跃新眼睛发问道。 “嗯，是有这个打算。” 许跃新故意逗大姨子道，“还打算做个相框，挂卧室墙上。” 陈艺雪狠狠瞪许跃新一眼：“无耻！” 能拿这种事开玩笑，足可见其素质低下！ 陈艺雪愤愤想道。 “别生气，晚饭后动肝火对消化不好。” 许跃新摸摸大姨子后背安抚道，“咱们沿着街逛逛。” 还逛街？ 哪有那心情！ “你一个人逛吧，我先回去了。” 陈艺雪冷淡拒绝道，反身走回酒店。 “哦，那我在这边走走。” 许跃新说道，转过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陈艺雪陷入诧异中：他居然没黏着自己。 回到酒店，陈艺雪打开灯，捧起音乐杂志继续认真阅读。 看了不知道多久，她放下杂志，感觉肚子饿了。 晚上还是吃得太少。 正在这时，房间门打开，许跃新手拎两盒肠粉走了进来。 他还记得自己。 陈艺雪心想道，在许跃新坐下吃肠粉后走上前去。 “你干嘛？” 许跃新按住大姨子伸向肠粉的手，一脸疑惑道。 “吃肠粉啊。” 大姨子有些莫名道，“不是买给我吃的？” “当然不是，两盒都是我的夜宵。” 许跃新无情打碎她的幻想道。 大姨子不开心了。 “我饿。” “忍忍。” …… 陈艺雪不知该说啥好。 天底下有这样的妹夫吗？ 连盒肠粉都不给她吃。 “我自己去买。” 陈艺雪气鼓鼓道，走向门口换鞋。 “别，这边都是商务中心，我走很远才买到的。” 许跃新阻止道，“大晚上的你过去不安全。” 陈艺雪听罢只好老老实实回来。 “想吃对不？” “不想吃。” “别嘴硬，我问你，以后还和不和我拍照片了？” 许跃新埋头划拉着肠粉，头也不抬道。 “不拍。” “而且我现在不饿了。” 陈艺雪语气冷淡道。 她很痛恨许跃新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说完就回房间睡觉了。 半夜，陈艺雪被饿醒了。 黑暗中，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叹一口气起身打开灯，靠在床头上坐着。 饿是其次，关键是她心里还记挂着那几张和许跃新的亲密照片。 陈艺雪毫不怀疑，许跃新真能干出把照片带回家这种事。 要是真被妹妹看见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脸面往哪搁。 陈艺雪想来想去感到很烦，最后下了床走向隔壁，打算趁许跃新睡觉把照片拿过来撕掉。 夜深人静，许跃新房间内黑乎乎的，仅有一点微光。 陈艺雪打量一眼，确定许跃新正在熟睡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 他所有换下来的衣服都堆在床头柜上，有短袖也有裤子。 陈艺雪走到床头正准备搜罗，这时她看见照片全被放在了柜子上。 正好，省得一番找。 陈艺雪拿起照片正打算带走，这时“熟睡”中的许跃新忽然伸出胳膊，将她的手攥住。 “怎么，一个人睡不着，跑过来找我？” 许跃新闭着眼睛，瓮声瓮气道。 “别胡说，快松开我！” 陈艺雪不满地斥责道。 许跃新可不管她，轻轻一拉就将大姨子拽到床上，张开双臂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要回去睡觉！” 大姨子拼命抗议道，注意力却仍放在床头的照片上。 “你自己找过来的。” 黑暗中，许跃新在陈艺雪耳边低语道，手沿着她的大腿往上不断肆虐。 陈艺雪被许跃新从身后不断侵袭，浑身上下生出那股熟悉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集中精神，探出手摸黑找到那几张照片，将它们全部撕作碎片。 这一刻，陈艺雪感到莫大的轻松。 而许跃新的动作也越发过分，一手开始往下褪大姨子的吊带睡衣。 “啪嗒。” 不断进犯大姨子的同时，许跃新腾出一只手打开床头灯。他喜欢开灯办事。 灯亮的那一刻，陈艺雪傻眼了。 地上的照片碎片，明显不是今天拍的那几张。 “你搞什么鬼？今天拍的呢？” 陈艺雪面颊绯红地扭过脸，质问许跃新道。 许跃新微微一笑。 “不告诉你。” “那这几张照片是什么？” “是我以前拍的风景照。” “你……” 这一刻，陈艺雪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许跃新耍了。 这就是一场阴谋！ 陈艺雪气愤地想道。 可惜，为时已晚。 许跃新已吻上她唇珠饱满的檀口，双手开始更加过分地为非作歹。 “嗯……” 陈艺雪的脸上，也很快由绯红转为潮红。 “吱吱呀呀……” 没过多久，床铺开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 第二天中午，许跃新才在窗帘透出的光中醒来。 他怀里，大姨子仍处在熟睡中，乌黑修长的睫毛偶尔翕动一下，像是梦到什么。 许跃新在大姨子闭月羞的脸蛋上亲一口，没想到被她推了一下。 “真别闹了……” 大姨子声音微弱道，“让我休息休息吧。” 敢情大姨子早醒了，搁这闭目养神呢。 想想也是，自己直到早晨才放过她，换作哪个女人这时都想好好养养精神。 许跃新没再打扰大姨子，静静地用胳膊给她充当枕头，内心感到志得意满。 昨天，是他头一次和大姨子同床过夜。 回忆起来，许跃新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体验太棒了！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很久，直到下午才出门。 “吃完粉，然后去林清霞家。” 待大姨子在洗手间穿戴完毕，许跃新作出安排道。 大姨子今天挽了副倾绾髻，同样充满古典的气质，还戴上了一对翡翠耳坠，样貌越发地迷人。 “昨晚消耗那么大，今天还有力气打扮呐？” 许跃新欣赏镜中大姨子的美貌，不忘调侃道。 “闭嘴。” 陈艺雪冷着脸道。 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和许跃新争。 许跃新带她出去吃了碗牛肉粉，一人额外点了个荷包蛋。 陈艺雪得到补充，体力、精力才慢慢恢复起来。 如今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就感到悲愤郁闷。 她，居然被许跃新给耍了！ 许跃新早已发觉大姨子脸色不对。 他能够理解，一向冰雪聪明的大姨子，昨晚竟被自己略施小计拿下。 许跃新都想不到计谋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以大姨子的心气，只怕今后几天得为这事耿耿于怀。 “待会去林清霞家？” 摊位上，许跃新向陈艺雪问道。 “嗯。” 陈艺雪实在不想和许跃新多话，极其简略地点头道。 许跃新想安慰安慰她。 “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会忘掉。”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哦，那我牢记心中，时不时拿出来回味。” “……” 陈艺雪彻底不知道说啥好了。 碰到这样的妹夫，她还能表示什么？ 离开摊位，许跃新带陈艺雪走到旁边背街的士多店，买了些巧克力、水果，接着拦下出租车前往飞鹅山。 付钱下了车，许跃新看见林清霞家的园门敞开着。 园内照顾草的菲佣看到他，立刻用一口棕榈叶味道的英语表示欢迎。 大概意思就是她的主人很高兴二位能到来，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把门打开了在等待他们。 许跃新简短地答应一声，带陈艺雪走进园。 “许生、陈女士，你们好啊。” “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这时，林清霞带着明媚爽朗的笑容从别墅中走出来，和两人打招呼道，“我今天让佣人买了几只新鲜椰子，待会一起喝椰子水吧。” “椰子？是为我们专程准备的咯？” “嗯！家里的菲佣还会做椰蓉，喝完了还能吃。” 许跃新和林清霞笑着走到一起，迈向别墅。 中间，林青霞的眼神落到了陈艺雪身上。 “陈女士你真的好好看哎，扮相也特别出色。” “你这两只耳坠是哪里买的啊？我也想要。” “在京城买的。” 得到大明星的夸奖，陈艺雪心情终于好了不少，轻轻勾起唇角道，“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可以带一对给你。” “好啊，要是有其他好看的也可以帮我买。” 林清霞亲近地说道。 进别墅，喝椰汁。 中途陈艺雪还解下自己的耳坠，给林清霞戴了一会。 别说，同样一副耳坠，戴在两位风格不同的顶级大美女耳朵上还真是格局风情。 一位是古典端庄，另一位则是英气妩媚。 三人谈笑了一会，这时林清霞再次和许跃新谈起代她投资一事。 “放心吧许生，钱交给你以后，我全部听你的。” “你想买就买，想卖就卖，我绝不会有二话。” 林清霞神情异常坚定道，“至于盈利抽成，就加到25%，我知道投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许跃新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诚意。 该表的态也表了，钱也加了。 而且，还是名动香江的美人明星相托…… 要不，就答应吧？ 许跃新寻思道。 旁边，林清霞见许跃新不说话，以为他仍有顾虑。 “许生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准备好了两万酬金，只要你一点头，我就送给你。” “不用，真不用。” 许跃新赶紧拒绝道，“你把钱放在我那里吧，我会尽心帮你投资。” “多谢许生，钱还是请你收下。” …… 林清霞的态度很坚定，最后还是让许跃新收下了这两万块。 谈妥投资的一事，许跃新和陈艺雪、林清霞又聊起香江的电影。 沙发上，许跃新侃侃而谈，把陈艺雪、林清霞听得一愣一愣的。 从表现手法、剧情寓意、卖座的点，再到创作中的不足…… 许跃新似乎对香江这些电影中的一切都很了解，就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许生对电影研究很深。” “完全是顶级专业人士的理解。” 林清霞眼神充满叹服道，“你就没有进军电影行业的打算吗？” 她知道在内地很难看到香江电影。 如果许跃新是靠着在香江旅行期间的观影体验，就能得出这么深简介，那他的天分确实很可观。 “难。目前内地电影行业都是由国营厂商发行制作，我又不想加入他们被他们管。”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 他一直都有加入影视行业的打算，只是觉得时间不应该是现在。 原因是目前内地电影市场商业化程度还很低，无法提供令他满意的报酬。 林清霞听完露出开朗的笑容，用手指敲敲桌面：“那，要不要加入我们香江电影行业？” (本章完) 107.第107章 兔子耳朵的衣服 第107章 兔子耳朵的衣服 “我考虑过这件事。” “只不过一直缺少门路。” 许跃新坦率道，“毕竟作为外来人，想进入香江电影市场没那么容易。” 林清霞想想也是。 香江的电影圈子不大，知名的导演、演员和编剧之间基本都认识。 许跃新作为一位来自内地的作家，之前又从未涉足过电影行业，确实很难融入。 “我想当个电影编剧。” “要不，林女侠来跟我合作一下？” 许跃新向正在思考中的林清霞问道， “没问题啊，我也很想演你写的剧本。” 林清霞欣然应允道，“你有没有中意的题材？” “我准备写武侠。” 许跃新往沙发上一趟，手指向窗外，“香江的武侠市场非常广阔，嗯，就像天空那么大。” “无论是小说、电影，都还有很大发掘空间。” “我同意，等你写好了把剧本交给我。” “如果没问题，我来帮你联系导演。” 林清霞一口答应道。 陈艺雪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不得不佩服许跃新的能耐。 往返香江几次，就开始考虑进军这边的电影行业了。 …… 在林清霞家住了几天后，许跃新替她买下2倍增强的恒生指数。 帮别人投资终究是不一样，许跃新自己可以又是3倍增强，又是配资。 但轮到林清霞时，他还是得悠着点，哪怕她有言在先。 买完指数，许跃新证券账户上还剩12000港币。 许跃新把这些钱全部转到银行卡上，和林清霞转给他的20000港币合在一起，总共是32000块。 许跃新手里还有一些人民币，这32000块就留在户头上，作为今后来香江消费的资金。 处理完钱的事，许跃新前往机场买下两张机票，搭航班回京。 飞机降落后，许跃新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坐车回学校上课。 行李的话，就交给大姨子带回去了。 许跃新抵达学校时正值中午，他先去食堂吃完午饭，接着回宿舍。 宿舍的一帮哥们正在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 陈健功在许跃新开门时最先抬起头，目光瞬间变得惊喜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书，惊喜地走上前晃起许跃新的肩膀：“老许，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啊？” “我们一伙人开学后见不到你，还以为你退学了。” “退个屁。” 许跃新笑道，“我多少功夫考上来的。” “那你是去哪了啊？” “去外地玩了一圈。” 许跃新低调含糊道，“给兄弟们带几样东西回来。” 说完，他从挎包里取出数盒在香江买的巧克力，散给陈健功。 在当下年代，去香江还是件很稀罕的事，许跃新不想因此引发大家的议论，所以选择守口如瓶。 包括这些巧克力，也是许跃新留心挑选过的。 外边有繁体字的大包装早已被他扔掉，交给同学的都是用白色纸盒包起来的一颗颗，纸盒上面只有图案没有文字。 陈健功高兴地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尝了一口。 “嗯，好吃，甜丝丝的。” 陈健功品尝着巧克力的滋味，大声称赞道，“老许真是够意思，给咱带了这么好吃的玩意儿。” “敞开了吃，我这还有。就是天热时记得保管好，别化了。” 许跃新说道，把剩下的巧克力散给刘振云等舍友。 连同刘振云在内，所有舍友吃完都齐声夸好吃。 眼下巧克力还是稀罕物，得去友谊商店才能买到。 除许跃新外，宿舍其他人还没吃过这玩意。 下午有一节英语课，还有一场自愿参加的卫生讲座。 许跃新本没打算去听讲座，不过当他看到展板上写着主讲人是来自医学科学院的朱琳医生时，就改了主意。 讲座开始前半小时，许跃新就早早来到举办教室内，坐在了第一排。 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位置，朱綝在进场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许跃新。 “来听讲座啊？” 朱綝在他面前站住，笑吟吟地问道。 这时，不少学生将目光集中到朱綝这里。 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在看清她的容貌后都为之惊叹。 面对朱綝，许跃新选择调个皮。 “嗯，来接受朱医生教诲。” “净贫嘴。” 朱綝掩口而笑，“我先上去准备讲座。” “咱们结束再聊。” 朱綝登台后没多久，宣布讲座正式开始。 由于是面对大众的科普，所以讲座内容较为简单，其中绝大部分内容在许跃新看来属于常识。 不过在这个年代，类似科普还是很有必要。 像灭鼠啊，杀臭虫啊，都是预防疾病的重要手段。 旁边的学生们都认真听着，在提问环节还有一些人举手和朱綝互动。 “请问同学们还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举手昂。” “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今天的讲座就到此结束。” “很荣幸今天能来这里为大家讲解，也希望大家能在日常生活中活学活用我们刚才所说的卫生知识。” 等解答完最后一名提问者的问题，朱綝向在座的学生们说道，接着离开讲台走到许跃新面前。 “你回家不？”“校外见。”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他是娶过媳妇的人，和朱綝这样的国色天香肩并肩走在校园中，可是要闹出绯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司机只是敢踩油门，并非无视交通规则。 朱綝稍一愣神，反应过来后有点不好意思。 她和许跃新处得熟了，一时有点没把握住男女交往的界限。 想到这，朱綝内心更加敬佩许跃新的人品，觉得他是一位作风端正的正人君子。 朱綝先走，许跃新后走。 等来到一处看不到燕大学生的地方时，两人终于肩并肩走在一起。 “你怎么想起来听讲座的？” “宣传栏上有主讲人名字。” 许跃新淡淡道，“看见是你，就来了。” 朱綝温柔地笑了：“挺好，我也想有人捧场。” 两人沿着林荫道向前，沐浴在柔和的晚霞中。 “看。” 许跃新喊一声朱綝，手指向空中道。 朱綝仰起脸，和许跃新一块见证到此刻的美景。 只见天空霞光灿烂，流光溢彩自天际泄出，好似夕阳曳下的残影。 其中浓者似烈焰，淡者如金鱼尾。 “真好看，太美了。” 朱綝轻声赞叹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许跃新点点头道。 朱綝脸稍微一红，感觉和许跃新比起来自己显得有些没文化。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打的赌吗？” 过了一会，朱綝主动和许跃新提起道，“到今天为止，京城买猪肉依然要票哦。” “不急。” “才刚刚三月。”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 “不过我觉得你输了。” 朱綝眸中含笑道。 片刻后，两人抵达科源社区，各自别过回家。 上楼时，许跃新内心逐渐升起激动。 在外边发了大财，如今终于回家见到媳妇儿了。 许跃新到家时陈巧巧已经在家中，听见动静后她从卧室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丝质刺绣衬衫，和一条样式新潮的白色束腰中裙，都是许跃新从香江买回来的。 如此打扮显得陈巧巧异常青春俏美，脸蛋上洋溢着充足的青春气息和胶原蛋白。 “这一趟累不累？” 陈巧巧上前慰问许跃新道，给许跃新倒上一杯水。 “累倒不累，就是一直没闲着。” 许跃新猛灌一大口白开水道，“你跟我进屋，我和你说点事。” 这一波在香江赚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觉得累。 什么事这么神秘？ 陈巧巧寻思道，跟着许跃新走进卧室。 “媳妇儿，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少钱不？” 进卧室后，许跃新压制着激动道。 “不知道，我只晓得抽屉里有五万。” 陈巧巧略带茫然地摇摇头道。 “除了这五万，还有88万港币！” 许跃新兴奋地打一个响指道，“加在一起，相当于60万人民币！” 这么多！ 陈巧巧被吓了一跳。 现在万元户都能被受到报纸表彰，成为全乡乃至全县的榜样。 丈夫这可是相当于整整60个万元户！ 他从哪挣的这么多钱啊？ 陈巧巧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买卖白银。” “我买时银价低，卖时银价高，于是赚了钱。” “哦，投机倒把……” 陈巧巧一下懂了。 “换个好听点儿的。” 许跃新佯作不悦地纠正道，“我这叫推动价格合理回归。” “是在为市场作贡献。” “哈？你确定？” “你想想，白银价格低于合理水平时我买入，是不是在促进它回升？” “高于合理价格时，是不是在促进它回落？这一买一卖，可不就是在促进市场价向合理水平回归嘛。” “呃，好像……还挺对的。” 在许跃新要求下，陈巧巧这一阵看了些经济学入门的书，算是能理解他刚才说的。 只是，她还是觉得许跃新的话有点诡辩成分。 “好了，别再瞎琢磨。我带回来的衣服你都试过没？” 许跃新拉起媳妇儿的手道。 一提起这，陈巧巧顿时满脸难为情：“没有，很多衣服根本没法穿。” “奇奇怪怪的，有的跟兔子耳朵一样，有的根本就遮不住……” (本章完) 108.第108章 大姨子的幸福，由许跃新守护！ 第108章 大姨子的幸福，由许跃新守护！ “本来就是在家穿的。” 许跃新怂恿媳妇儿道，“你穿上试试，一定特好看。” 这些兔女郎、网袜、黑丝……都是他在香江期间精心为媳妇选购的。 怎么能白白放在家里落灰。 “你骗人。” 陈巧巧哼一声道，她被许跃新连哄带骗这么多次，已然了解他的套路，“明明就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些事。” “最后亿次。” 许跃新信誓旦旦道，“下不为例！” “真最后一次？” 陈巧巧面带怀疑道。 主要是许跃新在她这的信誉度，着实不太高。 “嗯，真的。” 许跃新认真点点头道。 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由不得陈巧巧不信。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 陈巧巧小声道，接着看许跃新一眼，“可不许反悔。” “而且我就试穿一下，你别乱来。” 说完，陈巧巧换上了许跃新买的兔女郎衣服，又按他要求穿上了网袜。 纯黑的布料，和洁白晶莹的肌肤间构成极大反差对比。 一双美腿上勒着网袜，令人忍不住就想摸两下。 碰到这种情况不上，还算是正人君子吗？ “媳妇你瞧。” 许跃新按住陈巧巧双肩，“多好看啊。” “是不是给你买对了？” “哪里好看了。” 陈巧巧哼哼唧唧地道，“这么……这么露。” “就咱俩在，这样穿才好看。” 许跃新说完紧紧搂住媳妇，在她的脸蛋，粉颈，还有更多地方亲了起来。 “哎哎，不是说好的……唔……” 陈巧巧刚想推阻，就被许跃新吻上樱唇，只剩下含糊不清的话。 “还没吃……吃晚饭呢……嗯……” “嗯……” 随着许跃新大手的进一步动作，很快，陈巧巧就只能发出一声声娇啼。 …… “大坏蛋，坏死了……” 凌晨时分，陈巧巧在半昏迷状态下无力地捶了捶他胸口，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许跃新意犹未尽地摸了媳妇的黑丝美腿一下，感受着她完美的大腿、小腿曲线和黑丝滑腻的手感。 这一刻，他有种梦想终于实现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先于陈巧巧醒来。 陈巧巧正背对着靠在许跃新怀里，美背纤腰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许跃新在陈巧巧腰上轻捏了一下，睡梦中的她立刻晃了晃身子。 许跃新怜惜媳妇昨晚体力透支过度，因此没有打扰她。 直到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后，许跃新才从床上起来，做两个人的早饭。 吃完早饭，许跃新从行李中取出渣打银行卡、大福证券账户卡，放到书桌上。 “在那边办的？” 陈巧巧端详着两张银行卡道。 “嗯，一张里边有85万港币，一张有3万2。” 许跃新说道。 他没有和媳妇具体透露加杠杆买恒生指数的事，因为怕激起媳妇不必要的担心。 打开抽屉，许跃新把两张银行卡和现金存款放到一起。 85万加3万2，合计就是88万2港币，折合约为人民币55万1。 再加上手头的5万现金存款，即为昨天和陈巧巧说的60万人民币。 其中的第一桶金，是他发表《高山下的环》挣来的。 再往后的第一次起飞，是去年下半年利用国家提高黄金收购价的机会，提前屯了一批大黄鱼。 细细想想，那次在广州买黄金的经历，还真有点惊心动魄。 当然，风险伴随着汇报，光是那一次，他的净资产就膨胀了三分之一。 再往后，就是这次买卖白银，财富直接来到大几十万的量级。 而如今他的钱又全部加杠杆梭哈进恒生指数，只等后续暴涨。 回忆着这一路，许跃新顿时百感交集，又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想要不？” 回忆完毕，许跃新看到媳妇眼巴巴地朝抽屉里望着，于是打趣道，“给你10000，想买什么买什么。” 说完，他从抽屉中拿出一摞钱，塞到媳妇手里。 陈巧巧就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把钱放到桌上，摆了摆手：“这么多钱我用不着。” “拿着。” 许跃新不容商量地把钱重新塞回她手里，“你是我媳妇儿，这是咱俩的钱。” “不能让你一个人手里空落落的。” 陈巧巧听到许跃新的霸气宣言，感觉心里甜甜的，很享受这种被宠溺的感觉。 “我先给你存着，哪天投资要用到钱再给你。” 陈巧巧弯下腰，在许跃新额头亲了一口道。 “好，需要时和你说。” 许跃新站起身，抱住媳妇在她额头上也亲了一口。 按照许跃新规划，她这一万块，自然是永远用不到的。 只是这么回答她而已。 和媳妇你侬我侬片刻后，许跃新从行李箱中翻找出所有从香江带回来的礼品，分成五份。 头一份是给爸妈的。 许跃新直接打车跨越小半个京城，赶到市焦化集团干部宿舍，向门卫问出父母居住的房号。 许跃新敲开房门时，里边只有老妈在家。 “妈，我前一阵去香江，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回来。” 许跃新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只飞利浦剃须刀，数瓶女士用的洗面奶等护肤品。 最后，他又把一套装在大衣物袋内的西服放到桌上。 吴女士看到儿子给自己和老伴买的礼物，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心疼。 “我跟你爸用不着这么多东西，不用在我们身上这么多钱。” 吴女士摸着桌上的礼品，眼眶泛酸道。 “都是实用的东西。” 许跃新说道，动手打开剃须刀为她演示，“你看妈，打开开关就能刮胡子了，不用时再关上。” “没电了，就打开这换电池。” “咔哒咔哒。” 许跃新拆开剃须刀下边的电池盖，和老妈说道。 吴燕认真看着，时不时点头，准备等到许强回来教他用。 “这是洗面奶，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每天早上洗脸时抹上就行。” “妈你看得懂繁体字吧？” “嗯嗯，看得懂。” “还有，这是西装。” 许跃新“嘶啦”一声打开衣物袋道，“现在电视上很多领导都开始穿西装。” “用不了多久，我爸这个层级的肯定也得穿。” “我给他找了位闻名香江的裁缝，专门定制了一套。” 吴燕举起西服比划了一下，立刻感受到它精细的做工、讲究的用料。“乖乖，了不少钱吧？” 吴燕深吸一口气道。 “120块。” 许跃新报了个假数字道。 要是实话实说，母亲恐怕从此以后把这件衣服供起来。 就算这样，吴燕依旧心疼。 “太贵了，我跟你爸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穿这么好的衣服干啥。” 许跃新被母亲说得心里一酸。 “妈您这话说得就不对，就您跟我爸两个人走到街上，谁能看出你们是50的人？” “你们得按照40岁的标准进行享受。” 表面上，他仍笑呵呵地说道。 老爸老妈这一代人，年轻时经历着战乱，好不容易熬到中年拥有一点自己的事业，又赶上物资匮乏的年代。 如今春风吹来，自己展翅高飞，是该好好孝敬二老，让他们享福了。 吴燕被许跃新逗乐了。 “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吴燕爱惜地抚摸着西服，脸上展现出笑容道，“我得去买个熨斗。” “嗯，我给妹妹也买了点儿东西。” 许跃新说道。 在老爸老妈这吃完午饭，许跃新又前往话剧团，送给龚如雪一件巴宝莉风衣。 街角，龚如雪摸着风衣爱不释手，当场穿在了身上。 “瞧，多标致。”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拉起她的手夸奖道。 龚如雪浑身一颤，试图将手抽出来没有成功，只好听之任之。 “谢谢你，以后要用录音棚随时和我说。” 她红着脸感谢道，不敢正视许跃新的眼睛。 “好，等话剧的事有消息，记得和我说。”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嗯嗯，第一时间告诉你。” 龚如雪小心脏砰砰乱跳道，有点抵挡不住许跃新的致命吸引力。 辞别龚雪，许跃新回到家，等到晚上下班时出门蹲守朱綝。 他手里提着一只袋子，里面装有带给她的中式罗裙。 没等多久，许跃新就看到朱綝手中提着一兜水果朝这边走来。 朱綝在这时也看到了他。 “放学了啊？” 朱綝远远地同他打招呼道，加快脚步走来。 “下午没课，给你带了件衣服。” 许跃新打开装衣服的袋子，取出罗裙道，“瞧，你穿上肯定好看。” 朱綝看着许跃新手中的罗裙，第一反应是新鲜。 裙子做工很精细，袖口、裙角这种边角地方都处理得很到位，用料一看就价格不菲。 从哪买的这么好的裙子？ “谢谢你能想到我，多少钱买的？” 朱綝受宠若惊道，取出钱包打算照价付给许跃新。 许跃新按下她的手：“要是付钱，还能叫礼物吗？” “不不，这条裙子看着就不便宜。” 朱綝坚持道，“我不能白要你的。” “还行，它是按照古典风格设计的，你穿上一定很适合。” “因为你的脸型、身材都是标准的古典美女。” 许跃新将话题由钱上岔开，谈起朱綝的容貌。 朱綝被夸得心里一羞，不大好意思再看许跃新。 “你还是告诉我价格吧，不然我真会有心理负担。” 朱綝埋下娇俏的脸蛋道，“真不想让我付钱的话，我也可以在以后帮得上忙时出把力。” 许跃新见朱綝如此坚决，决定报个模糊的数字：“几百块的样子。” 这么贵！ 看来这个人情，没那么好还了。 朱綝心里咯噔一下道。 她一年工资才五百多，这条裙子对她而言太奢侈了。 朱綝感到七上八下，犹豫很久才收下罗裙。 “下回有什么忙需要帮，尽管跟我开口。” 朱綝指尖触摸着质地绝佳的罗裙，不好意思地看着许跃新道。 相比起良心满满的朱綝，许跃新的负担就没那么多了。 “放心，不会客气。” 许跃新一脸轻松道。 这是真心话，面对朱綝这样国色天香级别的美人时，他就从没客气过。 从来都是牢牢抓住机会，勇猛突破进攻。 给朱綝送完裙子，许跃新回到家吃晚饭。 这时，妹妹许嫣然回来，看到给她买的礼物后很是惊喜。 许跃新给她买的是一只小牛皮双肩书包。 这只书包样式做工都是最顶尖的，远超眼下大部分学生背的单肩布包。 许嫣然对这只书包爱不释手，穷尽天下所有的词汇将哥哥夸了又夸。 夸到最后，连许跃新这个厚黑学大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打住打住，你要真谢我，就帮我盛碗饭吧。” 许跃新以手扶额，苦笑着制止妹妹道。 “好嘞，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许嫣然喜滋滋地说道。 有一说一，以后是可以对这个惟一的妹妹好点儿。 给她了钱，起码能听见几句吉祥话，看着也是个会感恩的。 …… 晚上，许跃新逮住陈巧巧打算恩爱，却发现陈巧巧脸上挂着愁容。 媳妇这是怎么了？ “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许跃新中止亲热，在媳妇脸蛋上亲一口道。 “嗯，我姐一回来，就遇到麻烦了。” 陈巧巧语气沉重道，“我妈打听到她住在哪，上门问她要钱。” “我姐不给，她就和我姐吵架。” 啥？丈母娘找大姨子麻烦？ 许跃新一听就不大乐意了。 自己必须得管。 “你姐不是养过全家那么多年吗？你妈还不知足啊。” 许跃新感叹道，决定改变计划，明天去团结湖一趟。 大姨子的幸福快乐，注定要由他来守护！ 许跃新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去人民文学找王潮垠，送他两箱由香江带回来的啤酒。 如今计划推迟，他要先去找大姨子。 第二天一早，他就跨上哈雷摩托，风驰电掣般驶向团结湖。 上楼后，许跃新敲开房门，看到大姨子一双桃眼肿肿的，明显刚刚哭过。 “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到他，大姨子声音低低地问道。 配上哭红的眼圈，此刻的她分外惹人怜爱。 (本章完) 109.第109章 掀大姨子被子 第109章 掀大姨子被子 “没事，看看你。” 许跃新走进屋里，坐到沙发上，“回来这两天在忙啥。” “没忙啥。” 陈艺雪跟着坐下，情绪低落道。 “哦，我打算去外地转转，你要不要跟着一块过去？” 许跃新随口编一个理由，询问陈艺雪道。 “不去。” 陈艺雪摇摇头，目光有些伤感地看向窗外。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有了之前的铺垫，许跃新这时顺理成章地问道，挪动两个身位将大姨子搂进怀里。 陈艺雪一言不发奋力挣开，不过并没有远离。 许跃新明白大姨子心情不好，也不强求，就这么挨在她身旁坐着。 “能惹你生气的，也只有你家里人了。” “巧巧告诉你了？” “你别管这个。我只想告诉你，做人得想开点。” “嗯，我自己能处理好。” “好，那我不多说了。” 许跃新干脆利落地起身道，下楼去对面国营商店买了两包大前门，回头找到这一片商品房的治保员。 团结湖的这几栋商品房和后世的小区有点像，也在楼底下用围墙圈起了一片，有专门的治保员、保洁负责维护。 楼前边的入口处是两扇铁门，铁门中间建有岗亭，治保员正坐在里边看守。 “哥们儿，你近两天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来这边？” 许跃新兜里揣着香烟，走进岗亭道，“她个儿不高，额头这有颗痣……” “我想想啊……” 治保员听完他对丈母娘外貌的描述，仔细回忆一番，片刻后有了印象，“是有这么个人，登记说是来看女儿的，怎么的？” “下次别让她过来。” 许跃新简明扼要道。 “不是，同志，别人看女儿，我总不能不放人家进去啊。” 治保员为难道，“人家找我闹事怎么办？” 许跃新直接掏出两包香烟，放在桌上：“拿着。” “不是，哥们……” 治保员眼睛盯着香烟，不好意思地笑道。 许跃新拿起香烟往他手里一塞。 都叫哥们了，还有啥好客气的。 治保员挠挠头，笑眯眯地抬起头：“那个，我会尽量帮你拦着她。” “真拦不住了，我就去报警。” “成，谢谢你了啊。” 许跃新说完走出岗亭，往大姨子那一栋走去。 两包香烟，替她买个清净。 值！ 上楼后，许跃新敲半天门没动静，于是自己取出钥匙开门。 一进屋，嗬，大姨子正躺在卧室睡觉。 “嗬，太阳晒屁股咯！” 许跃新走上前掀开被子，顿时尴尬了。 原来大姨子今天没穿睡衣，上下只有两件贴身衣物。 出奇的是，大姨子今天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拽过杯子，将身体遮盖住。 “让我清静清静吧。” 大姨子叹一口气，神色哀伤道。 “刚要告诉你，我把问题解决了。” 许跃新往床边一坐，拉起大姨子手道，“以后治保员不会放他进来。” 陈艺雪有些诧异地看向许跃新。 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地就把问题解决了。 想到这，刚才被掀被子的不悦已消散大半。 “我还是心寒。” 陈艺雪往床头一靠，怔怔地看向吊顶道，“我到底哪点对不起她了。” “父母无法选择。” 许跃新为大姨子开解道，“既然已经不欠她的，又何必再放到心上。” 陈艺雪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头，看起来无比矛盾。 “道理我懂。” “但是和亲妈闹到这一步，我还是忍不住难受。” 陈艺雪神情悲怆道。 许跃新很能理解大姨子的心情。 人不是机器，哪怕已下定决心割断，有些东西仍会困扰着内心。 特别是大姨子常年孤单一个人住着，就更容易受到伤害。 “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 许跃新想想后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 陈艺雪无比坚决道，“我还想要巧巧这个妹妹。” “没事，叫她一起过来。” 许跃新安排道。 之所以不叫大姨子去自己家，是因为她一走屋子就空着了。 万一周至凤不管不顾冲破阻拦后上来，发现屋里没人，就可能产生霸占房子的心思。 到时候她把锁一撬人住进来，后期再赶她就会非常麻烦。 毕竟她还是陈艺雪、陈巧巧姐妹俩地亲生母亲。 陈艺雪一下领会到许跃新的意思。 “那可以，反正屋里住得开。” 陈艺雪转为同意道。 回到家，许跃新把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告诉陈巧巧，征求她的意见。陈巧巧欣然同意。 “好，我也担心我姐心里难受，正打算去陪她。” “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吧。” “嗯，我先骑摩托车把衣服送过去，再回来接你。” 许跃新说道，和陈巧巧一块整理起衣物。 轮到那些兔女郎，女仆装、黑丝时，陈巧巧坚决地制止了他。 “我们是去陪我姐的。”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嘛，好不好？” 陈巧巧央求道。 好吧，看在她们姊妹情深的份上，暂且答应一次。 许跃新见状没再强求，只把两条白丝、肉丝打包装上了。 没多久，两人把衣服、书本和稿纸之类的整理完毕。 至于铺盖啥的陈艺雪那里都有，她原本就为陈巧巧准备了一张床。 有摩托车在，搬家搬得很快。 不过两三个小时，许跃新就把媳妇和行李全送到了团结湖，正好赶上吃午饭。 许跃新切菜，陈巧巧炒菜，两人分工有序。 陈艺雪想进去帮忙，被陈巧巧阻拦，这时许跃新向她递过眼色。 “把菜择了。” 许跃新抓起一把菜，扔进盆里递给大姨子道。 大姨子心情越是压抑，就越是不能区别对待她。 否则她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另类，更加想不开。 陈艺雪接过菜，用心地择了起来。 “她不会干厨房里的活。” 陈巧巧笑着戳戳许跃新道。 许跃新看一眼洗手池，顿时乐了。 好家伙，被咬出洞的菜叶子好好的，几根好的倒被她扔了。 果然是长大后没进过厨房。 许跃新又一次见识到大姨子的神奇本领，不过他并没有嘲笑，而是从她手中拿过菜，给她讲解演示起来。 陈艺雪在一旁认真听着，心中生出别样的滋味。 如果从小母亲能对她这么耐心，温和。 那么她应该不至于讨厌厨房吧？ “学会没？其实很简单的，黄的、有虫的就扔，好的留下，菜根切掉。” 许跃新演示完一遍，向大姨子重申道。 “嗯嗯，我记住了。” 陈艺雪有点感动，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除了爱占她便宜，好像也挺耐心周到的。 三人齐心协力下，一顿丰盛的午饭很快新鲜出炉。 吃完饭，陈巧巧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留下许跃新和陈艺雪独处。 “雪雪，这顿饭吃得满意不？” 许跃新躺在沙发上，向身旁的大姨子问道。 “你叫我什么？雪雪？” 陈艺雪很是新鲜道，看起来没那么压抑了。 “嗯，不喜欢？” “没有，就觉得……很不一样。” 陈艺雪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好这样说道。 雪雪…… 她在心里又念叨了一遍，有点喜欢上这个像是小女孩的名字。 “光是不一样？那我还是不这么叫了。” 许跃新从大姨子表情中看出一些变化，故意这样说道。 “不，就这么叫吧。” 陈艺雪终于展现笑颜道，“我挺喜欢的。” 这一刻，她笑得很舒畅，也很美。 “好，那以后就这么叫你。” 许跃新说道，“雪雪，咱俩下五子棋吧，我要一雪前耻。” “来啊，手下败将。” 陈艺雪明媚地笑道，如同窗外的四月阳光。 许跃新跑到楼下国营商店买盒棋子，回到屋里和大姨子下了起来。 毫无悬念地，又是一轮接一轮的惨败！ “行，技不如人。” 下到最后，许跃新抓耳挠腮道，“等我回去再练练。” “练吧。” 陈艺雪含着笑容看向他道。 和大姨子下完棋，，许跃新坐到次卧桌边，开始琢磨下一本书该写啥。 《大明1566》的连载已接近高潮情节，得在这时就决定好下一部作品。 许跃新左思右想，很快有了主意。 就写关于那只猴子的故事！ 谁叫广大人民群众自古以来都对他津津乐道呢。 从元杂剧，再到鸿篇巨著的《西游记》，再到后世《大话西游》、《西游记后传》等无数影视剧对它的演绎…… 总之，这是一个永远有热度的题材！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拿起笔写下三个大字。 《悟空传》！ 这是一部总计24万的中篇小说，从内容上是对《西游记》的继承和创新。 人物还是悟空、唐僧、八戒、沙僧。 小说的世界中，依然有天庭，有神魔。 只是这一回，所有人物都被赋予了不同意涵。 凭什么天上的神仙高高在上，放任身边的坐骑，僮仆为祸人间却不用被追究？ 他们，真的慈悲、善良吗？ 在《西游记》原著中，从未有一个神仙因为伤害百姓受到过处罚。凡人，终究只是他们眼中的草芥。 什么漫天神仙，超尘脱俗，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 凡人，之所以敬畏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完美，只是距离他们远看不到真相。 呔，吃俺老孙一棒！ (本章完) 110.第110章 《悟空传》！ 第110章 《悟空传》！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许跃新一直写到傍晚，直到手都酸了才停下来。 再过一会，陈巧巧就放学回来了。 许跃新叫上大姨子，去厨房切菜、备菜，让媳妇一到家就能吃上晚饭。 “我做菜，你看着。” “也不指望你学得多好，别下回过节把自个饿死就成。” 切好肉和菜，许跃新往锅里倒油，叮嘱身后的大姨子道。 陈艺雪点点头，为防止油星子炸到往后站了站。 嗐，瞧大姨子这样儿，估计自己以后还得帮她做饭。 许跃新见状嘀咕道。 过一会饭菜全部做好，陈巧巧也到家了。 三人围坐在桌边吃饭，饭后陈巧巧趁姐姐不在，小声问了许跃新一个问题。 “我妈有没有再过来？” “不知道，也许过来，但被治保员挡住了。” “哈？治保员肯管这事儿？” “给他塞了两包烟。” “还是你灵活。” 陈巧巧如释重负地笑道，她今天一直在担心母亲今天过来打扰。 …… 晚上，许跃新在床上搂住陈巧巧，大手开始攻占高地。 “不行，我姐在隔壁呢。” 陈巧巧脸上发烧道，把许跃新的手推开了。 “这房子隔音好。” 许跃新诓骗道，“我白天试过，在隔壁听不见。” “真的？” 陈巧巧将信将疑道，思考丈夫这话的真实性。 “还能骗你？” 趁媳妇一晃神的功夫，许跃新继续动作起来，直接亲上了。 “唔唔……” 陈巧巧往外推着许跃新，想叫他等会儿。 只可惜樱桃小口杯亲住，她已无法发出抗议，最终还是叫许跃新得逞了。 两人身下的床，也开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此刻，隔壁卧室。 陈艺雪本已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硬是被许跃新那边的声音给吵醒了。 稍微一听，这声音还非常地富有韵律。 陈艺雪感到一阵无语。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妹夫干的好事，妹妹大概是不情不愿的。 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儿。 好歹自己这个大姨子还在呢。 陈艺雪内心默默抨击道，试图用被子蒙住头避免打扰。 偏偏隔壁的动静还越发大了起来。 许跃新这人，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陈艺雪不堪忍受道，决定明天点许跃新一下，叫他别这么不像话。 按常理，陈艺雪应该去提醒妹妹，而不是妹夫。 但她深知根出在许跃新身上，提醒妹妹是没有用的。 次日一早，许跃新和陈巧巧一块去上课。 陈艺雪趁陈巧巧在卫生间梳头发的功夫，叫住许跃新：“你昨晚睡得好不？” 许跃新秒懂：大姨子的意思是她没睡好。 她是在提醒自己注意点。 “好得很。” 许跃新装傻充愣道，“不说了，我先下楼把车骑出来。” 许跃新说完一溜烟跑出家门，气得陈艺雪只能干瞪眼。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 陈艺雪在这个妹夫身上真是开了眼界！ 许跃新今天满课，中午在学校吃饭。 饭后回宿舍，他拿出纸笔继续写《悟空传》，笔头动得飞快。 …… 又一个五月到了。 《悟空传》一书正式完稿，许跃新开始着手进行投递事宜。 作为24万字的大长篇，《悟空传》若要继续在人民文学上进行刊登，势必也是通过连载的形式。 那就得排队等到《大明1566》连载结束后，因为自己已经在人民文学开设了专栏，不可能再开第二个。 还是换一家吧！ 许跃新琢磨道，回到科源社区的家里找出上次颁奖时收到的名片。 这些名片中不乏知名出版社编辑、主编投来的。许跃新挨个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 《十月》杂志，编辑部主任刘欣武，名片尾巴上附有杂志社地址。 许跃新和《十月》合作过，曾授权他们印刷《牧马人》和《高山下的环》。 他们家给钱痛快，办事效率也高，刘欣武还曾经和自己同台领奖。 许跃新决定这次给他们家投稿。 按照名片上给出的联系方式，许跃新本打算前往街道办借用电话，联系《十月》的刘欣武。 不过转念一想，街道办用电话的地方肯定有不少人，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事，多少有些不方便。 于是他带上名片骑着摩托，赶往团结湖。 大姨子家所在的那几栋商品房条件很好，建设单位专门为住户们配备了一部电话。 目前房子入住率还不高，在那打电话想必不会被人听见。 到地方后，许跃新看到楼道前的电话房内果然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于是走进去拿起话筒。 电话是投币式的，五分钱一次不限时长，旁边竖着张木牌子，写有京城市总台、沪海市总台、以及各省总台的号码。 再过两年，这种电话就会在京城市区铺开。 许跃新投下硬币后转动拨号盘，打通市总台，再由总台接线员转接《十月》。 这年头接线员是最吃香的工作之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待遇还高。女同志干着这样的工作，出去相亲都能被人高看好几眼。 不过随着后来电话直拨的推广，接线员这份工作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你好，请问找哪个单位。” “劳驾帮我接通《十月》。” “好的，稍等。” “嘟，嘟……” 电话正在进行转接，很快接通了《十月》那边。 “喂，同志你好，我叫许跃新，是一名作家，想找你们的编辑部主任刘欣武同志。” “哦？是拿下人民文学奖的那个许跃新吗？好的，请您稍等，我马上去喊刘主任。” 接着，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今天算是享受了一把大作家待遇。 拨通杂志社电话找他们主任，对方连问都不问一下，直接给自己找去了。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刘欣武的声音。“您好啊，跃新同志，我是刘欣武。” “刘主任您好，我想给你们杂志社投稿。” “投稿？好啊，欢迎欢迎。你打算什么时候投过来，要不要见面谈一下？” “嗯，我想待会带上稿子见个面，您有空不？” “有，当然有。您想在哪见？” “就在杂志社吧，不耽误您工作，我现在就出发。” “好的好的，我在这等你。” 头次正式打交道，双方还比较客气。 结束通话后，许跃新到停车棚推出哈雷摩托，在气浪声中驶上东三环。 三环路即将全线通车，目前东、南、北方向已完工投入使用，只剩最后的西三环有待打通。 平整的柏油路面，空旷的道路，骑摩托跑在上边那叫一个痛快。 根据名片上地址的指示，许跃新沿三环奔向崇wen区兴隆街，快到时又拐入二环。 从发动摩托车算起，许跃新只用五分钟就跑完将近十公里的路程，停下摩托时还觉得意犹未尽。 就一个字，爽。 就在许跃新停下车，脑子里在思考《悟空传》这本书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这么快就到啦。” 刘欣武手里提着一只袋子，从《十月》杂志社的小院里走了出来。 眼下《十月》还没有迁往北三环的新址，仍在崇wen区的旧式小木楼中办公。 看着眼前的木楼，再想想后来变成历史的崇wen区这一地名，许跃新生出一股淡淡的怀旧感。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 因为他从快步走来的刘欣武身上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活力和冲劲儿。 在1977年就敢发表《班主任》的人，身上能没点儿敢拼敢闯的气质吗。 “这不急着把稿子带给您看吗？” 许跃新笑呵呵地打开摩托车支架，从后边取出装有稿件的袋子。 “气派啊，都骑上摩托车了。” 刘心武对着许跃新的坐骑啧啧称奇道，“先把车停好，咱们上去说。” “好嘞。” 许跃新把摩托车推进小院里的停车棚，和刘欣武一道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走上二楼。 《十月》目前的条件要比人民文学简陋得多，就连招待室也只有最普通的木质家具，一些桌椅上还留有岁月的痕迹。 而墙上悬挂的一系列知名作品，和眼前简陋的环境形成了强烈反差。 《迫赶队伍的女兵们》、《蒲柳人家》、《蝴蝶》…… 依照顺序排开的一部部小说，在无声展现这家杂志社的实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坐下后，刘欣武给许跃新倒好茶，两人喝着茶聊了起来。 相比起电话中的交流，许跃新和刘欣武见面时变得相互熟悉了一些。 “小许，你这部作品的题材是？” “是《西游记》的衍生作品，名字叫《悟空传》。” 许跃新拿出稿件，放在漆面斑驳的茶几上道，“你可以想看看。” “衍生作品？好的，我来拜读一下。” 刘欣武笑呵呵地说道，语气非常地新鲜。 这年头还很少有衍生、同人之类的说法，得等上个十几二十年，才会出现一批对名著的演绎。 接过文稿后，刘欣武捧在手中认真看着。 出于编辑的职业特性，他阅读的速度很快，同时又能做到不错过其中的任何一点内容。 “哗、哗、哗。” 接待室内一时只剩下翻页的声音，空气变得静谧下来。 许跃新靠在椅子上，嗅着清新淡雅的茶香和木头香气，悠然等待着结果。 他对面，刘欣武的表情在随着阅读的进行慢慢变化。 新，实在是太新了。 这部小说的人物形象脱胎于传统，又重新诠释了以孙悟空为首的师徒四人。 而且，诠释的方式，恰好踩在了人们心目中最为期待的方向上。 斗战胜佛，齐天大圣，人们更喜欢的是哪一个身份？ 毫无疑问，是后者。 是那只棒打天庭神仙，无拘无束无惧无畏的猴子！ 小说写得很出色！ 看完小说的前半部分后，刘欣武给出评价道。 “是部好书，嗯，很好的书。” 刘欣武放下文稿，给予极高评价道，“说老实话，我也没想到过《西游记》还能这么写。” “这是一个跟以往不一样的孙悟空。” “你是打算一次性发表，还是进行连载？” 小说还没看完，不过以许跃新的水平，以及前文造诣来看，刘欣武认为现在就可以和他商议刊登事项。 “一次性发表，让读者们看个痛快。” 许跃新痛快地决定道。 “嗯好，你在这等一会，我先把后边的看完，再交给主编审阅。” “通过后给你发稿费。。” “行，不急。” 刘欣武拿起稿子装进自己的袋子里，步履匆匆地离开接待室，回到编辑部。 看完《悟空传》的后半部，他将所有文稿带到主编室，交给主编苏羽。 刘欣武和苏羽都是《十月》杂志创刊团队的成员，彼此间很熟悉。 “苏姐，上次人民文学颁奖时，有位年轻的作家拿到了最高奖项。” “你还记得他吧？” “记得，怎么他给杂志社投稿了？” “没错儿，这些都是他写的稿子。我刚审完，你要不要现在瞧瞧？” “好，我马上看看。” 苏羽颇有兴趣道，在刘欣武取出所有文稿放在桌上后拿起最上边的一张，仔细阅读起来。 《悟空传》？ 看名字应该是和《西游记》相关的作品。 苏羽饶有兴味地读了起来。 很快，刘欣武就从她脸上看到了赞许。 当苏羽读到一半时，刘欣武给她拿来水壶：“要不要喝口水？” 苏羽摇摇头没有说话，视线仍集中在文稿上。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许跃新用文字编织的世界里。 认为众生众生平等的猴子，充满困惑的唐僧、面目可憎的天庭神仙…… 苏羽一口气将所有内容读完，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才往后一仰，揉揉酸痛的眼睛。 “苏姐，你怎么看这部小说？” 刘欣武请示道。 “难得一见的佳作，立意非常新颖。” “无论是人物形象，还是剧情，都与《西游记》大不相同，又让人觉得非常合理，读起来丝丝入扣，可立即予以发表。” “那，稿酬标准呢？” 刘欣武向苏羽问道。 (本章完) 111.第111章 越发迷人的大姨子 第111章 越发迷人的大姨子 “按最高一档。” 苏羽不假思索道，取出公章开好发放稿酬的证明，交给刘欣武。 刘欣武拿着证明去计财处开好稿费，回到接待室交给许跃新。 许跃新正背着双手，在接待室内浏览《十月》的优秀作品名录。 听到开门声时，他转过身看向门口，见刘欣武手拿数只信封，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恭喜，主编审核过了。” 刘欣武把厚实的信封放到桌上，朝许跃新说道，“稿酬是2435元6角，你点一下。” 这么多？ 听到刘欣武的话，许跃新有些超乎预期。 《悟空传》全文共计24万余字，按照他的事先计算稿费应该在1700左右。 难道说，国家提高稿费标准了？ 许跃新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刘欣武对此给出肯定回答。 “对，上个月刚发的通知，稿酬标准由2-7元提高到3-10元，我们是按最高标准给你发的。” “那挺好的，直接涨了快50%。” 许跃新心情愉悦道。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同样一部小说，到手直接多了700块。 直到走出《十月》杂志社的小木楼时，许跃新仍在为稿费上涨一事高兴。 临别前，刘欣武表示以后有事会用电话联系他。 许跃新一口答应下来，心想是该给家里装上电话了。 1980年，国家批准电信局收取电话初装费，以筹措通信建设资金。 电话也由此步入一般民众家庭，由机关企事业单位专享逐渐变为个人通信工具。 刚开始时，初装费还相对便宜，居民费60元即可安装一部电话。 费用上涨是1982年后的事，因为大家安装电话的热情实在太过于高涨，一路将初装费由当下的60元推高到90年代的数千元。 后世人印象中高达四五千的安装费，已是十几年后的情况。 许跃新骑摩托车赶到市电信局，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最终轮到他取号。 他从稿费中拿出120块，一口气领下两个号，打算在自家和大姨子家各安装一部电话。 别看电信局门口排这么长的队，其实眼下知道这事儿的人按人口比例还不算多。 等到个人可以安装电话一事为大众知晓，排队等待安装的时间会变得更长，费用也更加昂贵。 不如现在就把两边的电话都装上，让生活变得更方便。 经过数天等待后，电信局师傅上门给许跃新家先装上了电话，接着是大姨子家。 装电话时陈巧巧、陈艺雪两个人都在。 等电话刚装上，陈巧巧就迫不及待地试用起来，陈艺雪也在一旁饶有兴味地打量。 “这种电话，跟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 陈巧巧拿起听筒，好奇地说道。 现在的新装电话有两种可以选择，一种是老式拨盘电话，跟老电影里用的一样。 还有一种是新式塑料按钮电话，和后世的电话一样按下按键就能拨打。 许跃新选择的是多五块钱，安装后一种。 “你按下上边的数字，再按拨出，就能打通了。” 许跃新在旁边指导媳妇道。 “嗯嗯，我给给咱们中文系打一个。” 陈巧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新式电话，听到许跃新的指导后才敢谨慎地操作起来。 这年头的人对于新产品普遍存在一种敬畏，生怕一不留神给鼓捣坏了。 很快，电话接通市总台，接着转接到中文系。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陈巧巧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陈艺雪也在一旁扬起唇角。 “喂，老师您好，我是78届的陈巧巧，想请教您一个事情。” 陈巧巧即兴找了个问题，向老师咨询道，“就是关于咱们大四毕业时的实习课，是学校统一安排解决，还是我们自行联系用人单位？” “哦，你说后期实习的问题啊，目前学校是这样计划的……” 听筒内，老师娓娓道来，声音连贯清晰，每一个咬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通话质量，绝了！ 挂掉电话后，陈巧巧开心地拉起姐姐的手：“这电话可真好用。” “比我和他插队时公社的电话强多了。” “记住我家电话号码，有情况给我跟巧巧打电话。” 许跃新向大姨子叮嘱道。 大姨子独身一人住在团结湖，有部电话在更加令人心安。 这正是他为大姨子家安装电话的初衷之一。 冰雪聪明如陈艺雪，一下就感受到许跃新的关心。 “嗯，你们有事也随时联系我。” “哈，以后想找我姐出来吃饭就方便了。” 陈巧巧抢在许跃新前面表示道。 “走，咱们现在就去吃。” 许跃新豪爽地表示道，“刚好这两天发了稿费。” “去哪？” 陈巧巧兴高采烈道。 “新侨饭店。”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说完领着媳妇和大姨子走向门口，下楼后乘车前往东长安街。 既然稿费涨了，就得吃最高档的！ 路上，陈艺雪对今天的目的地很感兴趣。 陈艺雪还没去过新侨饭店，不过从妹妹高兴的神情中，她能猜出那应该是家很好的饭店。 抵达新侨饭店后，一行三人下车。许跃新带着媳妇、大姨子走进饭店大门，发现这里的生意变得越发热闹了。 操着粤语的港商、说福建话的华侨，还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 相比起去年以港商为主的顾客构成，今年的人员显得更加多样。 春风，已由华夏吹向世界，各国的敏锐者已洞察到其中机会，试图前来捕捉。 进门后，陈家姐妹二人不出意外成为周围食客关注的焦点。 青春靓丽的陈巧巧，端庄优雅的陈艺雪，就像两颗光芒闪耀的明珠，美得动人心魄。 而许跃新，也成功收获到一波在场男士的仇恨值。 数十道嫉妒的目光中，许跃新带着媳妇、大姨子在餐桌边坐下，接过一本服务生递来的菜单。 嗯，菜肴的种类比去年更丰富，帝王蟹、大龙虾，奢侈得不像这个年代的菜单。 “添了不少菜啊。” 许跃新翻着菜单页，笑呵呵地说道。 “是这样的先生，国家现在组织了大规模捕捞队，所以各类海产品的供应都在大幅增加。” 服务生保持微笑，彬彬有礼道，“我们可以确保所有水产都是新鲜捕捞的。” 许跃新稍一点头，毫不怀疑服务生所说内容的可信度。 这里是新侨饭店，菜品的质量绝不会出问题。 许跃新点了一只帝王蟹，三只大龙虾，还有两瓶葡萄酒，接着把菜单递给大姨子。 “喜欢吃的尽管点。” “我看看……” 陈艺雪接过菜单，认真端详起来。 “你们吃葱烧海参吗？” 片刻后，她向许跃新、陈巧巧问道。 “我吃。” “我不吃。” “好的，那两道葱烧海参。” “巧巧你点吧。” 陈艺雪把菜单递给妹妹道。 陈巧巧接过菜单，看了看后点下两道菜。 没过多久，服务生率先端来葡萄酒，许跃新打开酒瓶，醒酒后给媳妇、大姨子还有自己各倒上一杯。 陈艺雪率先优雅地举起高脚酒杯，轻启红唇祝贺许跃新：“恭喜你又发表新作品。” “愿你今后才思如泉涌，越写越好，稿费越来越高。” 自从上次随许跃新在香江游玩后，陈艺雪已经适应这一类高档场所的氛围，举手投足间充满高贵自然的气质。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的迷人笑容，一时有些感慨。 一年过去了，相比以往，大姨子已变得更加高雅，也更加富有韵味。 在跟随自己见识过那么多世面后，大姨子气质有了进一步提升，变成更加完美的女人。 “谢谢你，干杯。” “希望我的努力，能让我们生活得越来越好。” 许跃新同样高高举起酒杯道。 清脆的响声中，两人手中酒杯碰到一起，杯内的葡萄酒在轻轻荡漾。 接着，陈巧巧也举起酒杯。 “真好，这么快又有新书了，你写东西真是太厉害啦！” “祝你今后学业有成，写出更多的好书。” 陈巧巧笑得眼睛变成两只弯弯的小月牙，发自内心为丈夫的成就感到高兴。 “干杯！” 接受完媳妇、大姨子的祝贺，这时菜肴陆续端上了桌。 帝王蟹、大龙虾、海参，还有各类精致的素菜…… 人生得意须尽欢！ 许跃新怀着新作诞生的兴致，和陈巧巧、陈艺雪吃着好菜，饮下美酒，不知不觉把两瓶葡萄酒喝得见了底。 陈巧巧不胜酒力，率先倚在许跃新肩头，含混地发出呢喃。 当然，作为燕大中文系的文学少女，陈巧巧不可能因为醉酒说胡话，只是在和许跃新说一些两人间发生过的趣事。 时不时地，她还会仰起脸，用深情的目光看向许跃新。 许跃新轻轻摸一下媳妇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餐桌对面，大姨子也有些醉意。 只见她往日白皙嫩滑的脸蛋上升起了酡红，看起来更加地令人神往。 清点完账单，总共是310元。 陈艺雪微微感叹:这一顿饭，抵得上普通人半年的收入。 “数一下。” 当着大姨子面，许跃新潇洒地掏出31张大团结，结清账单。 出门后，他带着半醉的媳妇和美人微醺的大姨子，乘出租车回到团结湖。 下车时，陈巧巧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许跃新拉着媳妇的手，和大姨子一块走向几栋商品房的大门。 这时，他注意到对面一家猪肉铺门口的木牌。 “即日起，猪肉敞开供应，不再凭票！” 看到这十几个字，许跃新浑身为之一振。 和朱綝打的赌有结果了。 一会要不要去找她？ (本章完) 112.第112章 教女儿国王学外语 第112章 教女儿国王学外语 不一会，许跃新和陈巧巧、陈艺雪回到家中。 当媳妇洗完脸入睡后，许跃新走出卧室，打算回科源社区的家一趟。 拿点生活用品过来，顺便在朱綝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蹲守一波。 “去哪？” 大姨子靠在沙发上问道。 “回趟家，拿点儿东西。” 许跃新应付道，迈向屋门口。 这时，他感到背后有一股不祥的气息传来。 回头一看，大姨子正眼含杀气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冷笑。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许跃新心想道，手不由自主地从门把手上滑下来，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挺正派一人，没想到肠子这么多。” 大姨子死死盯着他，语气冷淡道。 “没有，我是好人，你别污蔑我。” 许跃新急忙祭出否认三连，无比坚决道，“难不成我回趟家还得给你打报告？”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大姨子是怎么发现的？ 许跃新百思不得其解。 “呵，还狡辩。” “我问你，你刚才走到大门口时，为什么心不在焉。” “……” 许跃新被大姨子问得哑口无言。 刚才他看到猪肉铺的告示时，确实走了会神。 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都能被大姨子发现。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许跃新仰天长叹道。 当然，他也不是吃素的。 “我看到猪肉铺贴告示，说不再凭票供应，觉得很新鲜。” “所以就多看了一会，怎么的？” 许跃新理直气壮道，努力不露出一丝破绽。 大姨子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冰雪聪明如她，此刻能够百分百确定许跃新在撒谎。 只是她一时也找不出证据去戳穿。 陈艺雪盯着许跃新，沉思良久后叹了一口气。 “唉，和巧巧好好过吧你。” “别人娶着这么好的媳妇，高兴都来不及。” “轮不着你操心。” 许跃新强词夺理道，接着溜回卧室。 大姨子太聪明了，再相持下去自己怕是要顶不住。 万幸的是，媳妇仍在熟睡中，没有被刚才的声音吵醒。 倒是许跃新往床上躺时，她被这动静弄醒了。 “水，喝水……” 陈巧巧双目紧闭，迷迷糊糊道。 “牛奶，白开水还是果汁？” 许跃新贴心地问道。 他，是一位温柔的渣男！ “就喝白开水。” “好的。” 许跃新去外边倒水，陈艺雪全程监督着他，防止他再伺机出门。 “看啥看。” 回卧室前，许跃新没好气地瞪大姨子一眼道。 陈艺雪白他一眼：“自己心里清楚。” “呵。” 许跃新冷笑道。 良心不多的优势，在这时体现出来了。 经过一番自我调整，他现在心理素质强大得很。 大姨子能看住他一个下午，还能看他一辈子？ 第二天许跃新满课，陈巧巧只在上午有课。 中午把媳妇送回团结湖后，许跃新一直上课上到傍晚才回家。 刚出校门口没多远，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朱綝来了。 朱綝也看到了许跃新，迈开步子朝他走来。 “猪肉敞开供应了。” “跃新，你赢了。” 走到跟前时，朱綝大大方方，又不无遗憾地说道，“这是那天你给我的钢笔，还给你。” 说完，朱綝从挎包中取出英雄牌钢笔，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挡住她的手。 “不用，你留着。”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一支钢笔而已。” 朱綝没有想道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手一时悬在半空中。 “这多不好。” 朱綝犹犹豫豫道，“咱俩事先都约好了……” “你不想要？” 许跃新淡淡发问道。 朱綝被问得不大好意思。 这可是知名作家的获奖纪念钢笔。 她怎么会不想要呢？ “那个，我欠你太多人情。” 朱綝低下头道，“再拿你的东西不太合适。” “行，那还给我吧。” 许跃新见状也不勉强，把钢笔从朱綝手中拿了回来。 钢笔被拿走的一刹那，朱綝感到些许惆怅，就像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 这可是人民文学奖的获奖钢笔…… 作为一名文学女青年，朱綝在内心怀念起来。 “你最近学习怎样，还顺利吗？” 漫步回家的路上，朱綝向许跃新问道。 “挺顺利，你工作顺心不？” “额，还行，就那样吧。” 朱綝笑得有点勉强。 许跃新看得出朱綝在言不由衷。 朱綝上次还和他说过，她作为高考前那批大学生在单位受到冷遇的问题。 从刚才回答时的语气神情可以得出，她在单位的日子想必越发地难过了。 究其原因，乃在于各单位目前正面临干部学历结构的要求，必须保证队伍中有一定比例的大学生。 目前各地的做法是提拔50、60年代毕业的那批老大学生。等到1982年恢复高考后首届大学生毕业，各单位就需要把位置腾出来交给他们。 而朱綝作为恢复高考前推荐入学的大学生，自然就成为被腾的对象。 一句话，她要给别人让路了。 许跃新稍一沉吟，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指条明路。 “要是不想在单位呆下去，也可以尝试继续去读书。” “比如，考个研究生？” 许跃新看向朱綝道。 “考研究生？” 朱綝的第一反应是诧异，“我能行吗？”在她印象中考大学就够难的，这研究生岂不是难上加难？ “相信我，你能行。” “其实现在报考研究生，是个捡漏的机会。”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 1978年，国家宣布恢复研究生考试，不过那一年的招生名额很少。 1979年，研究生招生规模扩大，在全国总共照收了一万人。 今年的研究生招生规模只会进一步扩张，考试难度也不会有多大。 参加研究生考试的前提，是具备大学本科学历。 如今50、60年代的那批老大学生刚受到重用，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大展宏图，没有多少人会过来考试。 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还在学校里没有毕业。 也就是说，朱綝基本上只需要和同样是推荐入学的大学生们竞争。 而这些大学生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有的是初中毕业，有的只具备高小学历。 朱綝好歹之前读到高中，和他们比起来不是嘎嘎乱杀？ 许跃新把这番道理讲给朱綝听，朱綝听完眼前一亮。 “你说得对，现在考研研究生的确能捡漏。” 朱綝十分赞同道，“没有你提醒，我还就真想不到。” “研究生考试分两轮，分别在1月，7月。我看你准备7月的还来得及。” 许跃新勉励道。 央视版《西游记》在1982年开拍，前期只拍了前11集。 女儿国那一集是在1986年拍的，朱綝只要今年能考上研究生，绝不会耽搁她以后当女儿国王。 同样，也不会耽搁许跃新当她的御弟哥哥。 “我……还是准备明年1月的吧？” 朱綝不太有信心地说道，“我得时间补英语……” 这年头研究生考试竞争比很低，但必须单科合格，否则仍无法录取。 为此直到90年代末，清北两校一些冷门专业的研究生仍会经常招不满人，接受其他专业调剂。 “你只管报名，英语我帮你补。” 许跃新坚定道，“我高考英语满分。” “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朱綝喜出望外道。 经历过特殊时期，想找个精通英语的老师难呐。 如今在朱綝看来，许跃新简直就是她的活神仙。 答应朱琳后，许跃新每周都会抽出两次时间，去朱琳家帮她补习英语。 在许跃新手把手的教导下，她的英语水平也越来越高，常用单词认识了将近一半。 随着学业水平的提高，朱綝对许跃新越发地感激，觉得他不仅是自己的恩人，也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 许跃新的确在朱綝的英语水平上下不少心思。 为提高她的阅读水平，许跃新专门去外文系的阅览室阅读英文原文报纸，靠死记硬背记下内容，回家后默写出来交给朱綝。 “这些都是英文原文报道，考试可能会从里边出题。” 许跃新叮嘱道，“等你词汇量上来就读这些，不懂的不要翻字典，自己结合上下文猜意思。” 比起前两届，1980年的研究生考试难度已有大幅度提高。 而且这年头的研究生考试内容还不是统一命题，许跃新合理怀疑朱綝报考的协和医学院会提高外语难度，考察阅读什么的。 毕竟这年头很多英文医学文献还没有翻译过来，需要学生学习原文。 朱綝看到许跃新送来的原文内容，感到压力山大。 “好难啊，感觉我永远学不会。” 书房内，朱綝看着密密麻麻的英语文章，头疼地说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 许跃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道，“你看你一开始很多单词不认识，现在不也拿下了将近一半？” 朱綝感受到许跃新的亲密动作，不禁面红耳热。 “继续背单词吧，一会教你被动时态语法。”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 “嗯……” 朱綝含混地答道，内心悸动不已。 许跃新他果然……对自己有想法啊。 朱綝不禁为此苦恼起来。 …… 经过许跃新的又一阵教导，朱綝已经可以将英语原文文章读个囫囵，能够回答依据原文提出的一些简单问题。 结合这个年代普遍的英语水平，许跃新认定协和医学院的英语试题难度再大，也不过如此。 “学到这个程度，应该差不多了。” “你后面在家自学就行，有问题再找我。” 朱琳家的书房内，许跃新向正在学习的她交代道。 “啊，你以后不过来了？” 朱綝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中带着意外道，“我还没学会完成时态呢。” “关于完成时态，该讲的我都讲了。我看你记笔记也很认真，后边对照笔记学习就成。” “英语本身就是一门适合自学的学科。” “那……行吧。” 朱綝怏怏不乐道。 这一刻，朱綝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在确认许跃新对自己有意思后，内心生出沉重的负罪感，这可是有妇之夫啊。 另一方面，她心里很佩服许跃新，觉得自认识以来他帮了自己很多忙。 特别是学习英语的这段时间，她长时间和许跃新近距离接触，已经对许跃新滋生出不一样的情感。 这种情感具体是什么，朱綝自己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在得知许跃新要离开后，自己很难受。 “怎么，你想让我呆这儿？” 许跃新见朱綝不大开心，于是笑着问道。 “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强求你留下不太好。” 朱綝用理性压下情感，强颜欢笑道，“对了，我看到过你媳妇，她人很漂亮，人看着也挺好的。” 朱綝希望用这种方式提醒许跃新，让他停止逾越分寸，免得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嗯，我很爱她。” 许跃新表态道。 朱綝被弄得糊涂了：既然很爱媳妇，为什么还会……对她有想法？ 就在朱綝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时，许跃新拉起她的手：“我还可以爱别人。” ？？ 朱綝听了大跌眼镜。 同时爱上超过一个人？还带这样的？ 这着实太冲击她的三观了。 朱綝端庄的脸蛋上浮现严肃，将手抽了出来。 许跃新帮过她很多忙，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许跃新刚走偏时，将他拉回正道上。 “许跃新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千万要不得。” 朱綝端端正正地提醒道，“它会害了你的。” “哦？轮到你给我当老师了？” 许跃新轻笑道。 朱綝被问得有点尴尬：她刚才是出于道德的本能，说出那番话。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朱綝有点后悔，觉得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朱綝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我只是认为你目前生活得挺好，没必要冒着破坏这种生活的风险，去做一些，一些……” 朱綝有点讲不出口，不知道该如何委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这回换成许跃新一脸认真了。 “可是，你值得。” 许跃新看着朱綝的一双美目，充满深情道。 朱綝被他看得小心脏怦怦乱跳，不知该如何应对。 (本章完) 113.第113章 必须继续拿捏大姨子！ 第113章 必须继续拿捏大姨子！ 他不会在骗自己吧？ 像他这样的知名作家，哪怕结婚了肯定也不愁没有女孩子喜欢。 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朱綝寻思道，最终还是摇摇头。 “我比你大七岁，你何必盯住我不放。” 朱綝叹一口气道，“我很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今后我会努力还上你的人情。” “我们可以成为永远的朋友。” “大七岁？正好啊。” 许跃新发自内心道，“你不懂，女人这个年龄段最有韵味。” ？？ 朱綝再次感到摸不着头脑。 她今年28，在大众眼里属于还没结婚就要发愁的年纪。 许跃新偏偏说这个年龄最有韵味？ 他为了得到自己，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朱綝压根不相信，就像不信许跃新说她值得的表态一样。 “别胡说。” 朱綝哭笑不得道，“以后别和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我还拿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除去道德外，朱綝此时内心也多出一些实际的考虑。 许跃新年轻血旺的，一时看上了她。 就算她抛开一切真和许跃新在一块，那等到以后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许跃新两手一甩，她又该怎么办？ 所以绝对不能答应他，再往前一步不仅是雷池，也是深渊。 朱綝不断告诫自己道。 许跃新对朱綝的反应并不意外。 作为一位在这个年代有着体面工作，家庭背景优秀的女人，她不可能冲锋号一响就被攻占。 今天只是让她明白自己的态度。 只要她知道自己的意思后被翻脸就行。 “光做朋友可不行。” 许跃新轻捏一下朱綝的脸蛋道，“时间不早，我得去上课了。” 朱綝被捏得脸一红，没有吭声。 离开朱綝家，许跃新走路去上学。 教朱綝学英语期间，许跃新要么步行，做么坐车，从没有骑摩托来过。 那么大一辆哈雷，实在太扎眼了，时间一长容易叫人看出端倪。 去学校的路上，许跃新特地在一间报刊亭前停下，问卖报老头《十月》杂志出了没。 “《十月》是吧？刚到的。” 老头取出一份道，“两毛。” 许跃新接过杂志，从钱包里拿出两只钢镚儿。 刚离开报刊亭，他就立刻翻开《十月》，查看目录。 嘿，第一页就是《悟空传》。 在全国性杂志上刊登作品，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嗯，答案是很快乐。 尽管不是第一次发表作品，但许跃新的心情依旧非常高昂。 整整24万字，这是他在杂志上占据版面最多的一回。 读者们这下可以看个爽了。 就是不知道朱綝看不看《十月》，要是看就好了。 那样自己就能用文字征服她一回。 …… 《悟空传》一经发表后，就在读者群体内形成极大影响。 大家头一次见到这种演绎经典的文学形式，都感到非常新鲜。 再加上小说本身精彩的内容，传播速度就变得很快。 王潮垠作为业内人士，在《十月》出版的第一时间就买上一本，读到了《悟空传》这部小说。 “小许这人，是挺有想法。” 看完《悟空传》这部小说，王潮垠把杂志放到办公桌上，面带笑容地自言自语道。 在他看来，《悟空传》是一本极为成功的作品，无论立意还是剧情都堪称一流。 令人读完回味无穷那种。 “王组长，你这边的作者跑了。” 过了一会，有其他编辑看到《悟空传》和春风这个笔名，和他开玩笑道。 “没跑，没跑，《大明1566》正在连载着呢。” 王潮垠淡定道，心里在琢磨《悟空传》出版一事。 这样优秀的作品，一旦印成单行本必定很受欢迎。 他得抓紧了，免得《十月》抢在前头把书印出来。 想到这，王潮垠起身走向人民文学的电话室，拨通许跃新家的号码。 结果电话未能打通。 也许他不在家？ 王潮垠寻思道，打算后边再打几次。 结果一连几天，许跃新家的电话都没人接。 “嘶，这人去哪儿了？” 又一次未能接通后，王潮垠搁下听筒，着急地说道。 他正准备整票大的，没成想联系不上人。 这可真是怕啥来啥。 如果说平时许跃新可能因为住校不回家，那这周末为什么还是没人接？ 而且就算他不在家，他家也应该有别人吧？ 王潮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通过陈健功联系许跃新。 陈健功家也装了电话，告诉过王潮垠号码。 等电话接通，王潮垠迫不及待询问起许跃新的下落。 “喂，小陈啊，你知不知道小许去哪了？我老联系不上他。” “老许啊？他最近好好的啊，该上课该上课，大部分时候都回家住，咋了？” “啥？他在家？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要不你来学校找他吧？只要是上课时间他都在。” “那好，他明天有课吧？” “对，有课。” “我上午去你们学校。” 打听到许跃新的下落，王潮垠总算松下一口气。 终于可以找他谈印刷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王潮垠蹲守在学校大门口，终于等着了许跃新。 “王组长，听老陈说你找我。” 许跃新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道，“不好意思我这两天不在家，没接着电话。”他最近一直住在大姨子那，在昨天陈健功转告前根本不知道王潮垠找自己的事。 王潮垠摆摆手。 “不存在。我这次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聊聊《悟空传》出版的事。” “呵呵，王组长神速啊。” “干哪行都得讲个先下手为强。你还没跟《十月》签出版合同吧？” “没有，咱们要不找个地方聊聊？” “你不是去上课吗？要不等上完课再聊？” “我第二节才有课，第一节空的。” “那行，去对面那家茶馆吧。” 一听说许跃新现在就有时间，王潮垠感到很高兴。 他本来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和许跃新相处过程中有一些地方没注意，导致他对自己产生不满，故意不接电话。 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王潮垠的担忧烟消云散，脑子里只剩下后边的出版合作事项。 在茶馆内坐下后，王潮垠要了两杯碧螺春，和许跃新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既然说要出版，那自然是先聊书。 “《悟空传》刚出，我就读了好几遍。” “是本好书，而且立意很新，属于年轻人特别喜欢那一种。” 茶端上来前，王潮垠就充满肯定道，“像这样演绎经典的小说，在国内还属于开创先河。” “我敢确定，这本书一旦出版，必定效果拔群，销量出众。” “你近期有没有出版的打算？” “怎么个出版法？” 许跃新笑呵呵地问道。 “10%的印数稿酬，怎样？给你加一个点。” “定价方面8角一本，初次的话印个十五万册，怎样？” 王潮垠和许跃新商量道。 “印数太少，再翻一番。” 许跃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相信我，经历去年的经济发展，工资普涨，咱们读者的消费能力有很大提升。” “还有一些本来舍不得买书的人，现在也会去买书看。” “吃下三十万册的销量，绝对不成问题。” 300000册…… 王潮垠乍一听感到很吃惊，静下心一想又承认许跃新说得很有道理。 从去年开始，人民文学杂志的销量不断攀升，每个月都在刷新纪录。 正如许跃新所说，收入一提高，大家精神文化需求和消费能力就跟着上来了。 300000册的首印数量听起来很夸张，但在实操中绝对可行！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就印三十万册。” 王潮垠点头赞同道，“你要成为咱们人民文学创刊以来首印数量最多的作者了。” “咱们中午去签合同？” “没问题，我下午没课。” 许跃新说道。 当天下午，许跃新赶到朝内166号，在人民文学的接待室签下《悟空传》的出版合同。 300000册印数，每册8角，就是240000块，再乘10%的印数稿酬，许跃新到手的数字是24000。 这是他在人民文学手上挣到的最大一笔数字！ 许跃新是背着挎包去的，他在离开时都不敢把包背肩上，免得被沉甸甸的钞票坠断了。 回到团结湖，许跃新把挎包往桌上一搁，人坐在椅子上豪情万丈。 24000块……嗯，自己应该是全国收入最高的作者。 陈艺雪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翻乐谱，不经意间往这边一看，瞥到挎包里一叠叠的钞票。 “包里怎么全是钱？” 陈艺雪稍一打量道，“写书挣的？” 按照她估计，挎包里的钱应该有个一万吧！ “嗯，刚又出版一本书。” “挣了两万四。”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努力在大姨子面前装得深沉一点。 “哦，这样啊。” 陈艺雪点点头道，继续低头看乐谱。 许跃新感到有点不爽：她难道不该失声惊叹，大声赞美以示崇拜吗？ 结果就这？ “是两万四。”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 “嗯，听见了，听见了。” 陈艺雪抬起头看向许跃新道，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表现出许跃新期待的姿态。 许跃新撇撇嘴，走到大姨子身旁坐下。 许跃新一不乐意，陈艺雪心里就笑了。 陈艺雪就是故意的，她想看看许跃新能憋多久。 因为她一直觉得许跃新在装深沉，若能成功也好杀杀他的威风。 结果出乎她预料，许跃新就是一声不吭，后来还去卧室拿了本书回来看，没有半点打算炫耀的迹象。 陈艺雪以为许跃新不高兴了，遂放下乐谱看向他：“写的什么书啊？” “一口气挣这么多。” “一般，别打扰我看书。” 许跃新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道，就像大姨子是空气一样。 他早想明白了，大姨子纯粹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让他沉不住气。 呵呵，要让她记住，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淡定的男人！ 只有保持住，今后才能继续拿捏大姨子！ 看到许跃新的反应，陈艺雪还是认为他在装深沉。 非得戳破他才行。 陈艺雪下定决心道。 “在看什么书啊你？” 表面上，陈艺雪仍淡淡地问道。 “你不懂的书。” 许跃新毫不客气道，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留。 大姨子彻底不开心了。 这不摆明了瞧不起她？ “得了吧你，难不成看的是天书？” 陈艺雪哼一声道，将脸蛋凑了过来。 (本章完) 114.第114章 大姨子（精彩章节，求订阅！） 第114章 大姨子（精彩章节，求订阅！） 许跃新把书挪开，不让大姨子看。 “别捣乱。” 许跃新看都不看她一眼道。 陈艺雪生气了：不给她看，她偏要看！ 她往许跃新这边挪挪，非要看清书上写的是什么不可。 “啵~” 许跃新趁大姨子不备，在她脸上狠亲一口。 自从和陈巧巧住进来后，大姨子一直很防备许跃新，令他长久不得亲近。 刚才这一口，算是稍微解了点馋。 陈艺雪立刻反应过来，捂着脸恼怒地看向许跃新：他搁这钓鱼呢！ “一天不占便宜不舒服是吧？” “好几个月了，就这一回。” “我不是跟你说过，巧巧也住在这，你安分点行不行？” “哦，意思是她不在时，我想怎样就怎样，对不？” “……” 陈艺雪被许跃新的企业级理解气得无话可说。 面对大姨子的不满，许跃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乘胜追击。 他一把将大姨子搂进怀里，大手放到她腰上，准备对她的身体进行怜爱采撷。 “别！真不行！” 陈艺雪立即按住许跃新的手，不许他摸自己。 被真丝睡裙紧紧包裹的完美身材，也随即紧绷起来。 “巧巧不在，别拦我。” 许跃新说完在大姨子粉颈上连亲好几下。 他分明记得，自己只要一亲大姨子脖子，她就会受不了。 果不其然，几口亲下来，大姨子浑身逐渐放松，按住自己的手明显没了力气，，令许跃新得以肆无忌惮地开始攻占。 “快松开，嗯……小心我……” 陈艺雪有气无力地往外推了几下，明明是发出警告声音听起来却像在诱惑。 微微眯起的双眸中，蕴含着难以掩盖的湿意。 “小心什么？” 许跃新盯着大姨子逐渐失焦的双眸道，狠狠亲上她的檀口。 大手，也探入她的丝质睡裙。 大姨子随即发出数声急促的轻喘，两条笔直洁白的小腿绷紧了。 “唔……” 紧接着，是一记压抑的娇呼声。 …… “快消停吧你……” “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临近放学时间，陈艺雪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试图推开正要再次图谋不轨的许跃新。 许跃新转过脸看向客厅的时钟，好吧，媳妇儿快回来了。 干活去！ 许跃新松开面颊酡红的大姨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去厨房煮饭做菜。 陈艺雪整理着凌乱不堪的睡裙，看许跃新的目光中充满无奈。 什么人啊这是？ 简直没有一点道德！ 偏偏精力还充沛得跟用不完一样。 明明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这人还能生龙活虎地跑去做饭。 许跃新心知大姨子浑身酥软没劲儿，就没催她来厨房帮忙，独自做好了三菜一汤。 至于口味嘛…… 反正能吃！ 做完菜，许跃新跑到外边的熟食铺斩了半只烤鸭，作为晚饭的补充。 许跃新拎着烤鸭回到家时，陈艺雪已整理完毕睡裙，梳好头发。 “今天有言在先，” 陈艺雪没好气地盯着他道，“再有下次，我走。” “不，你别走，我走。” 许跃新把烤鸭往桌上一搁，走进厨房拿碗。 “你愿走也行。” 陈艺雪在他身后道。 “嗯，走完我还回。” 许跃新返身道，把碗放到桌上解开装烤鸭的袋子。 “你……” 陈艺雪一时语塞。 世上还有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啊？ ……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和陈巧巧都没课，遂提出带她和陈艺雪一块逛街，买东西。 “上次的侨汇券还没用完，咱再去友谊商店逛逛。” 许跃新说道。 侨汇券这玩意，也得趁早掉。等后边国家放开进口的商品数量越来越多，它就失去意义了。 “嗯，骑车去吧。” 陈巧巧第一个同意道，“把相机带上，拍几张好看的相片。” 陈艺雪见妹妹兴致勃勃，就没再说什么。 许跃新找出侨汇券放进钱包，取出相机挂在脖子上，这时陈巧巧和陈艺雪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卫生间梳头。 陈巧巧绑的是马尾辫，看起来很有青春活力。 陈艺雪梳了低绾髻，特别地富有韵味和古典气息。 低绾髻相对费事一点，许跃新提前去楼下发动摩托车。 过一会，媳妇和大姨子从楼上下来，坐上摩托车就走了。 陈巧巧抱着许跃新，陈艺雪在最后边抱着妹妹。 许跃新不禁浮想联翩。 要是最后边的是自己就好了。 保证把姐妹两人一起抱上！ 到达友谊商店后，许跃新锁好车，带媳妇、大姨子走进店门。 和上回过来时相比，友谊商店的货品种类明显更丰富，营业员们穿的裤子变成了中裙，平地皮鞋也变成了坡跟鞋。 许跃新率先奔向卖胶卷的柜台，这是他目前最需要补充的物资。“10卷柯达彩色胶卷。” “好的先生，一共是130元。” 许跃新把侨汇券交给营业员，从她手中接过两盒胶卷，走向媳妇和大姨子。 媳妇和大姨子正在试一款古风玉石耳坠，能看得出她俩对这款耳坠爱不释手。 确实，这款耳坠特别地适合她们。 陈巧巧戴上后显得很清丽，很有文艺少女范儿。 陈艺雪就不用说了，这款耳坠简直是为她专门设计的，配上低绾髻一下就现出古典的韵味和华贵的气息。 “看看别的吧。” 试戴半天后，陈巧巧不无惋惜道。 耳坠好是好，就是太贵。 一对居然要90块钱！ “嗯，别的也挺好看，还比这个便宜。” 陈艺雪赞同道。 许跃新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们试戴，这时表态了。 “我看你俩挺喜欢的，喜欢就买。” 许跃新淡淡说道，从钱包中取出侨汇券。 “别……” 陈巧巧挡住许跃新的手，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太贵了。” “90块钱一对呢。” “才90块。” 许跃新完全不当一回事道，这点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你给巧巧买一对吧，她喜欢。” 一直沉默的陈艺雪开口道。 “要买就都买。” “亲姐妹嘛，一个都不能少。”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踱回柜台前取出180元侨汇券，“给我拿两对。” “好的先生。” 两对玉石耳坠交到许跃新手中，被他送给媳妇和大姨子。 “这玉真漂亮……” 陈巧巧看着手中水灵灵的耳坠，虽然还是觉得太贵了，却感到很甜蜜。 还有什么比一个能挣钱又舍得为自己钱的丈夫，能更让她感到幸福？ 陈艺雪对着镜子把耳坠戴上，心情复杂地回过头，看了许跃新一眼。 这个男人，真是令她感到难以评价。 说没皮没脸吧，对她又是真的好……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高贵典雅的脸蛋，微微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这耳坠，配上大姨子的容月貌，简直绝了！ 陈巧巧则不停对着镜子调整扮相，试图找到更完美的造型。 许跃新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走上前，把媳妇马尾辫的皮筋向下一褪，让她的头发自然垂下。 “是不是好看了不少？” 许跃新看向镜中长发及背的媳妇，揽住她的腰问道。 陈巧巧脸一红，惊喜地点点头：“是好看了些。” “马尾是显干练的，主要梳着方便，真想打扮还得学习更多发型。” “你以后可以向你姐多讨教，慢慢改变。” 许跃新教导媳妇道。 媳妇是一枚正由青涩走向成熟的果实。 许跃新要做的，就是轻轻推她一把，令她在女人最好的年龄变得更加甜美多汁。 “嗯！趁着正好住在她家。” 陈巧巧甜甜地笑道，先看着许跃新，接着看向姐姐。 陈艺雪也高兴地扬起唇角：妹妹逐渐长成大人了。 有时候，从女孩到女人，可能就是一件衣服，一个发型带来的改变。 买完胶卷、耳坠，许跃新考虑要不要给大姨子家配上一台彩色电视机。 电视机这玩意有声音有画面，这样哪怕自己和媳妇不在时，大姨子一个人看电视也不会觉得孤单。 当许跃新说出买电视机的打算后，陈艺雪坚决表示反对。 “不行，太贵了。” 陈艺雪连连摆手道，“我以后赚钱自己买吧。” “你又没侨汇券。” 许跃新坚持道。 1980年时，市面上普通的国营商店还没有彩电。大姨子就算挣得再多，也得再等上个两三年。 不如自己现在就给她买下。 陈艺雪见许跃新态度坚决，想想后提出一个替代方案：“你拿侨汇券给我买，我给你钱吧。” 许跃新给她实在太多，她不能一直单方面接受。 “不用吧姐？” 陈巧巧用手碰碰陈艺雪道。 许跃新笑了笑。 他没看错人，大姨子是个挺有坚持的女人。 “就按她说的办吧。” 许跃新想想后说道，“买个17寸的。” 说完，许跃新带上媳妇和大姨子来到卖彩电的柜台前，问完价格掏出一沓侨汇券放到桌上。 总共1500块！ 彩电被运回家后，陈艺雪真的走进卧室，从存款中取出1500块交给许跃新。 “怎样，对你好不。” 仗着陈巧巧在客厅调试电视，许跃新轻笑道，捏了捏大姨子的柳腰。 “好好好，好得没话说。” 陈艺雪脸一红，连忙说道，快步走向客厅。 她明白，这种时候要不是赶紧逃走，许跃新恐怕又得对她动手动脚。 而许跃新怎会给她逃走的机会。 (本章完) 115.第115章 奇袭大姨子！ 第115章 奇袭大姨子！ 他一伸手将陈艺雪的手腕捉住，在陈艺雪回过头后同她四目相对。 “哎，干嘛呢你？” 陈艺雪恼怒道，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害怕惊动在外面的妹妹。 许跃新微微一笑。 “没什么，交流下感情。” “谁要跟你交流感情啊？哎……” “啪！” 许跃新一记巴掌狠狠拍在大姨子翘臀上，带出她惊慌的呼声。 陈艺雪害怕地捂住嘴，又羞又怒下不禁面红耳赤。 “怎么啦姐？” 姐妹同心，陈巧巧本来正在外边连接电视机，听到姐姐的惊呼后担心地走进卧室里。 “没什么，刚差点摔着。” 陈艺雪心乱如麻地解释道，生怕妹妹看出端倪。 “啊？你没事吧。” “没事，咱一块看电视吧。” “嗯嗯，还有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热的。” 陈艺雪赶忙说道。 出卧室时，她特地回头看了许跃新一眼。 嗯……这眼神都能刀人了。 许跃新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和大姨子、媳妇一块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 经过媳妇的又一番调试，电视上出现彩色画面。 是2月份的春节联欢晚会。 屏幕上，女歌手正在尽情演唱歌曲，歌声优美动听。 不过，许跃新可没心思听她唱歌。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一束不友善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看了一会电视，陈巧巧起身去厨房做饭。 许跃新赶紧跟上，表示要给她帮忙。 不然他真担心大姨子待会的报复。 然而陈艺雪也有她的手段。 当许跃新从她面前经过时，她二话不说，伸出手死死拧在许跃新腰上。 这时，陈巧巧在厨房催了：“不是帮忙吗，过来呀。” 这下轮到许跃新有口难言。 不过，这难不倒他。 “松开。” 许跃新盯住大姨子挺拔高耸的峰峦，低声警告道。 陈艺雪眼神坚定地摇摇头：刚才那下，许跃新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许跃新见状没再说什么，大手直接袭向大姨子的身子。 围魏救赵！ 大姨子猝不及防，遇袭后连忙松开手，狠拍了许跃新为非作歹的大手一巴掌。 果然有用。 许跃新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往厨房去了。 男人，还是得学点兵法！ 杀鱼的学兵法，可以当老板。 当妹夫的学兵法，可以拿捏大姨子！ 吃完饭，许跃新和陈巧巧继续看电视，陈艺雪则借口犯困去睡觉了。 只有许跃新明白，大姨子哪里是困，分明是今天被自己拿捏的次数太多，想躲着自己。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节目，里边有涉及香江的内容。 许跃新看着看着，想起他在股市的85万港币。 整整六倍杠杆呐。 他有点想了解香江股市的信息，搞清楚自己的钱目前是啥情况。 问问林清霞吧。 许跃新决定道。 和媳妇一起看完电视后，许跃新和她打声招呼，出门前往新桥酒店。 装机时他特地问过，目前居民家庭电话还不能拨打到香江，想给香江打电话只能去电信局，或者像新侨酒店这样招待港商华侨的地方，支付侨汇券拨打。 骑摩托车抵达新侨饭店后，许跃新向前台提出借电话。 前台认出他是熟面孔，连侨汇券都没收就把电话借给了他。 许跃新拨通林清霞的号码，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喂，请问是许生吗？” “嗯，林女侠怎么知道的？” “我一看到是内地号码，就知道是你啦。” “找我有什么事呀？” 听筒中，林清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明媚爽朗。 “没事，就想问一下你最近事业顺利不。” “托你的福，一切都顺利哦。” “你是不是还想问现在的恒生指数是多少？” “哈，瞒不过你。” “我特地去营业部问过，你买入那天是750点，现在是880点，涨了不少哦。” 听到林清霞的话，许跃新快速计算了一下。 750点到880点，指数涨了17%。 再乘上六倍杠杆…… 嗯，翻倍了！ 计算出结果后，许跃新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电话内，林清霞还在继续。 “许生果真是好眼光，帮我也赚到了五万多快，哈哈……” 通话中充满了林清霞的欢声笑语，她的笑声就像银铃一般清脆，充满感染力。 收下林清霞的真诚感谢后，许跃新约好今后和她时常联系，最后挂点电话结束通话。 回家的路上，许跃新心都快要飞起来了！ 赚了整整五十四万人民币啊！ 许跃新到家时，陈巧巧已经醒来，在和姐姐学习编发髻。 从镜子里，她看见了丈夫高兴的表情。 “什么事这么高兴？” “买股票赚钱了，挣了五十四万。” “什么？” 陈巧巧不可思议地扭过脸，连头发都顾不上编了，“五十四万？” 她明明记得，丈夫的本金也才五十多万啊。 股市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半年不到就翻倍？ “没错，咱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许跃新走到媳妇身后，一手搭在她酥肩上道，“待会一起琢磨琢磨，要不要钱干点啥。” “你赚的钱，你先说。” “我打算买房。” 许跃新早有准备地说道。 之前许嫣然常年住校，他早已习惯和媳妇的二人世界。 眼看着许嫣然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无论是否考得上必然都会回家住。 所以他觉得是该考虑买房子了。 “挺好，打算买个什么样的？” 陈巧巧问道。 “买个大点儿的，住得离你姐近些。” 许跃新决定道，“独门独户那种。” “平房大部分没有自来水和下水道，也没有供暖。” 陈巧巧犹豫道，“还是买个单元房吧？” “也有经过改造的。” 许跃新说道，“早年间还有一些会享受的人。” 建国后，政府对京城的公共基础设施进行过大改造，不少富户借这个机会，给自家院落通上了自来水、暖气和下水道，兼具平房与楼房的优点。 赶上这两年政策出台，不少富户们又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院落。 中间一些有海外关系的人，就会转手把房子卖掉，好去国外投亲靠友。 当然，这样的房子总体占比不高，得费功夫去打听，最好还要有相应的渠道。许跃新听说过，最好的那批房子永远只会在小圈子中流通，不会轻易在大众市场上叫卖。 看房，找房！ 许跃新给自己下达任务，要保证在7月之前找到合适的房子。 这是一项颇不容易的任务，因为眼下京城就没几间私房。 更别提还得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开始走街串巷，打听有没有哪家房子要卖的。 一番寻找后，他倒是获得了一些信息，但没有符合要求的。 经历岁月变迁，京城目前的四合院要么成为了党政机关办公地址，要么被许多户人家分割，无法整套出售。 许跃新坚决不接受和其他人家共享一套院子的生活，那样的邻里关系实在是太麻烦了。 打听着打听着，许跃新想到一个人。 朱綝！ 她家是老北jing人，而且朱母在协和医院工作，里边有很多老医生出身优渥，也许他们手里头有房源。 许跃新二话不说，立刻登门拜访朱綝。 “买房？行，我帮你问问。” 听完他的来意，朱綝一口答应道，“你打算买多大的？” “两进或以上的院子，要求独门独户，不能有其他人家，并且要通上下水、暖气。” “我帮你问问吧，不一定找得到。” 朱綝如实相告道。 “嗯，有劳你了。” 许跃新看着朱綝的双眸道。 朱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自从上次以后，她一见到许跃新就感到心脏砰砰跳。 委托完朱綝，许跃新自己继续找房子，从二环内一直找到了东三环。 三环外就不用找了，就算有房子也全部是建国后盖的单元楼，不符合他的要求。 六月后的一天，许跃新在经历一整天的找房后，回到科源社区的家咕咚咕咚灌起凉白开。 “大热的，先缓缓吧。” “晚一阵搬出去问题也不大。” 陈巧巧拿手绢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心疼地劝道。 “还是有收获的。” 许跃新放下水杯，扬起嘴角道，“今天找着了一家。” “二进的院子，占地一亩二分，在三环内。” “一亩二分？” 陈巧巧被吓了一跳，“那得有多大啊？” “一亩666平方，一亩二分大概是800方。” “我看过院子，挺好的，咱俩明儿一块去看看。” “问过价格没有啊？” “还没，问了显得我太急。” 许跃新说道，“等明天再问。” “我和他约的上午。” “好，一起看看。” 陈巧巧点头道，脑海中仍在想像占地一亩二分的房子究竟该有多大。 “笃笃，请问有人吗？” 这时，门外传来朱綝的声音。 “来了。” 许跃新应一声，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朱綝脸上热得红扑扑的，鼻尖上也沁出些微香汗，一看就是刚经历过奔波。 “房子的事有消息了。” 朱綝眉头上洋溢着喜悦，一开口就说道，“我妈以前的同事想卖房去美国，房子各方面都符合你的要求。” “嗯，咱进来说。” 许跃新邀请道，替朱綝带上门。 进门后，朱綝和陈巧巧打过招呼，坐下喝完水开始介绍房子情况。 “他家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在东二环内。” “总共四进的院子，通了水电下水道，有暖气。” “你要是感兴趣，明天去看看？” “四进？” 陈巧巧讶然道。 两进的院子都有800平房，四进的该是有多大啊？ “我们明天下午去看，怎样？” 许跃新问道。 当朱綝说出房子有四进时，他的内心就偏向了这套房子。 手里有钱，还是买得越大越好。 至于为什么是下午去看，还是因为早上去看显得太急了。 “没问题，我明早跟房主说一声。” 朱綝答应道。 等她一走，陈巧巧立刻向许跃新提出问题。 “四进是不是太大了？得不少钱吧。” “先看看。如果真的合适，多少钱我也买。” 许跃新果断地说道。 都赚到100万了，不享受享受合适吗？ …… 第二天一早，许跃新和陈巧巧先去看那套二进的院子。 说起来，这间院子还是他发小王有乐介绍的。 就在前些天，许跃新告诉王有乐自己想买房，王有乐就帮他留心起来。 后来王有乐听到自己店内的食客在讨论卖房，就把许跃新联系方式给了他。 于是有了后来的看房。 有朱綝提供的那套房源后，这套房子已沦为许跃新的备胎。 今天过来，主要是为防止看了朱綝那套发现有毛病，再有就是把它当成了解行情和砍价的工具。 这套院子的主人是一位老华侨，50年代末就出了国。 前两年政策出台，房子被归还到他手上，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卖房。 到地方后，许跃新领着陈巧巧，在院子和正房、厢房内打量了一番。 不难看出，房主在出售前还是对房子进行了一番打理，看着挺整洁的，前院还养有数盆草。 “先生，你这套房子打算怎么卖？” 看完房子，许跃新询价道。 老华侨笑呵呵地比划出三根手指：“小货值，我看你诚心，350一平卖给你好了。” 许跃新装作无奈地笑了。 “别开玩笑了，你这可是平房。” “平房归平房，上下水、暖气都是通的呀，还装了热水器。” “小伙子，你别看现在大伙都喜欢住单元房。我跟你打赌，再过二三十年，肯定还是四合院更卖得上价。” 老华侨目光炯炯有神道，神情非常自信。 得，碰见有见识的了。 许跃新心想道。 “再便宜点行不行？” “你开个价吧，别光说便宜不便宜。” “280，怎样？” “不行，280绝对不行，这是贱卖了。” “等等，你刚才说的350一平，是房子的价格吗？” “是啊，怎么，我还能把头顶上的天卖给你啊？” 老华侨乐了。 纵然移居国外多年，他仍没有改掉老北jing人贫嘴的习惯。 “那就有说头了。” 许跃新慢悠悠道，目光停留在老华侨身上。 老华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小伙子，什么意思啊这是？ (本章完) 116.第116章 阿姨的风韵 第116章 阿姨的风韵 不给老华侨开口发问的机会，许跃新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 “房子是350，院子总不能也是350吧？” “我给你打个对折，175。” “然后咱们按照图纸算一下，看院子的面积是多少，房子的面积是多少，最后得出一个总价。” “当然了，我还没有接受你350的报价，我只是说一下计算方法。” 等许跃新一席话说完，旁边的陈巧巧眼前一亮，老华侨则面露难色。 这小伙子，可真难对付。 也怪他，言语中留下了漏洞。 “我说的350是平均价格，不是单指屋子的价格。” 老华侨不得不更正道，“你理解错了。” 他心虚了。 哪怕老华侨嘴上坚持这是许跃新的错误，但陈巧巧还是明显感觉到他底气的不足。 “可我说的是屋子的价格。” 许跃新微微一笑，“你想象，院子总归要比房子便宜得多，按照你这么算，房子的单价得超过500了。” “您觉得这合适吗？” 许跃新的算法有理有据，老华侨听了感到很棘手。 不过，他最终还是摇摇头：“280绝对不行。” “我现在也不会报280了。哪怕按照280，你一平房子的价格也有400块。” “我这是私房，你自己也可以把房子拆掉重新盖嘛。到时候院子也能变成房子。” “重新盖？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不需要时间、成本？再说我住四合院图的就是一古色古香的氛围，真重新盖了那还有意思不？” “那你说说，多少钱合适？” 老华侨反问道。 呵呵，他松动了。 许跃新从老华侨着急的态度中，看出几分端倪。 “既然你报的是均价，那我也报均价好了，200。” “不行，你这开玩笑呢，200一平我宁可不卖。” “这你说的啊。” 许跃新说完拉起陈巧巧的手，转身就走。 老华侨一脸怨念地盯着他，连续几个深呼吸后才平静下来。 他是专门回国卖房，没多少时间耗着。 好容易碰到一个买家，砍价居然还这样狠。 “220，爱买不买！” 当许跃新跨上摩托即将发动时，他终于忍不住追到院子门口，哆嗦着嘴角道。 资产被人大刀猛砍时，人的情绪真的很容易失控。 哈，就知道会这样。 他们回国卖房的时间有限，耗不起。 “220是吧，我回去问问家里头，有消息了一定给你个信儿。” 许跃新看向老华侨道，接着一轰油门带陈巧巧走了。 六月的天，摩托车一发动风就来了。 许跃新和陈巧巧吹着迎面而来的凉风，感到务必舒爽。 “你砍价真厉害。” “他最后说话时都发抖了。” 后座上，陈巧巧笑着夸赞道。 “他这套房子，是我的垫脚石。” “后边我就可以拿220的价格往下砍了。” 许跃新如得胜归来一般高兴道。 下午，他和陈巧巧在朱綝陪同下前往下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主人姓沈，今年33，你叫她沈姨就行。” 路上，朱綝向许跃新夫妇二人说明道，“沈姨祖上是天津卫的大商人，跟随盛宣怀经办过洋务。” “房子去年刚还给她，她目前打算卖掉出国，签证刚办下来。” “沈姨没有孩子，你和她嘴甜点儿，兴许能多砍点价格下来。” 朱綝事无巨细地介绍道。 许跃新默默听着，和陈巧巧时不时点头。 他能看得出，朱綝在这场交易中明显向着自己，否则不会说出这么多情况。 一行人在东二环的胡同内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朱漆大门前停下。 和那些后期新盖的大杂院不同，这间院子的墙壁要高得多，向许跃新展现了什么叫深墙大院。 朱綝上前敲响大门。 “笃笃。” “沈姨，我把小许带过来了。” “张妈，去开个门。” 门内传出一个优雅而慵懒的声音。 “吱呀，咯噔咯噔……” 不一会，朱漆大门缓缓打开，许跃新一行人跨过门槛，在保姆带领下走入院子中。 步入大院的刹那，他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青石铺路，幽兰在侧，飞檐斗拱的正房屋脊上，雕刻着螭吻、鹞鹰、嘲风等脊兽。 大哥只在床上坐，二哥爱在房上蹲…… 《红楼梦》贾环写的诗中，二哥指的就是这种脊兽。 雕窗棂异常地精美、红木屋门保存完好，窗户纸也是新换的。 许跃新穿过前院，又经过垂门和穿堂来到正院，最后停在了面积最大，做工最用心的正房前。 正房大门敞开着，当许跃新一行人的脚步声迫近后，一位气质优雅，保养良好的妇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这位。想必就是朱綝说的沈姨了。 只见沈姨身穿一袭红色旗袍，肌肤白皙身材丰腴，举手投足间非常地富有风韵气质，俨然一位大家闺秀。 “沈姨，这位就是要看房的小许，这是他爱人巧巧。” “二位好，琳琳和我说过你们。” 沈姨淡淡一笑道，给人感觉很温柔。 “沈姨你好，我今天来看你家房子。” 许跃新彬彬有礼道，接着陈巧巧也同她打了招呼。 “嗯，你们看吧。在你们看前，我简单向你们介绍一下。” “这间院子原先是一座国公府，共有四进，占地两亩八分，五十年前被我家太爷买了下来。” “去年房子发还后，我自己又进行过一轮整修，在保证原貌的基础上改善了居住条件。” “具体情况怎样，你们自己去看吧。” 沈姨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不紧不慢地介绍道。 许跃新听完没说什么，只是提个问题：“所有房间都方便看吧？” “嗯，都方便。” 结束和沈姨的对话，许跃新和陈巧巧、朱綝以正房为出发点，在整座院落中查看起来。 正房堂屋、卧室、书房…… 一行人与其说是看房，倒不如说是在旅游。 正房的每一间屋子都布置得非常有品味，卧室的床是金丝楠木打的，书房内的笔墨纸砚亦尽是上品…… “吱呀。” 看完正房，许跃新推开屋子后门，步入后院。 门打开时，他领略到了什么叫别有洞天。 只见后院内建有假山鱼池，峰峦叠嶂之下，金色的鲤鱼在水内游弋，深青色的水潭倒映出蓝天白云。 见此情形，许跃新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深吸一口气。 这房子，他买定了！ 陈巧巧、朱綝也全然沉浸在美好的景色中，半天没说一句话。 看完后院的景观、房屋，许跃新一行人回头向前，穿过正院查看中院和前院的情况。 看完所有房子，许跃新回到正房，打算和沈姨再聊聊。 他意识到，沈姨应该不急着卖这间院子，因为她都没有陪同看房。 出国签证是有时限不假，不过像沈姨这样大家族出身的，亲友必然遍布海内外。就算人在国外，她也完全可以委托国内的熟人帮卖，不至于像刚才的老华侨那样急于脱手。 “房子看了，具体怎样我已经心里有数。” 正房堂屋内，许跃新和沈姨在桌边坐下，平平淡淡道，“等我把这一轮房子看完了，再作个比较。” “有信儿到时候通知你。” 沈姨不急，他就更不能急。 “嗯，你慢慢看吧。后面我不在也没关系，出国前我会把钥匙交给亲戚。” 沈姨从容笑道，话语印证了许跃新的猜想。 “好，你在这忙，我们走了。” 许跃新起身告辞道。 出门后，许跃新一行人回到科源社区。 进家门后，陈巧巧和许跃新商量起来。 “她家真美。” “就是太大了，两亩八分呢。” 陈巧巧回想起院子的格局、景致，仍感到惊叹，“这得多少钱。” “我算一下，两亩八分是1800平方。” “以她屋子的情况，肯定比老华侨那家贵得多。” “起码准备50万吧。” 许跃新在脑海中估算道。 陈巧巧脑袋“嗡”地一下，直接懵了。 “那……还是别吧？” “我觉着……这么好的房子，不是我们能住的。”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害，这有什么能住不能住的。” “喜欢，有钱，那就去买。” 许跃新开导媳妇道，“关键是努力把价格谈下来。” 陈巧巧陷入思考中。 贵，是真的贵。 可谁看到这样的房子能不动心呢？ 亭台楼阁，假山碧水…… 这简直是一座按照她梦中标准打造的院子。 几经犹豫后，陈巧巧被许跃新说服了。 “我和你一块去谈？” 陈巧巧问道。 “不用，你课多，我一个人去谈就成。” 许跃新搂着媳妇香肩道，“而且你不去，我也方便找借口作为缓冲，遇到她报价可以说回来跟家人商量。” …… 过了一阵，许跃新骑摩托车直奔东二环内，再会沈姨。 这次的沈姨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布料和白皙的手笔肌肤间形成鲜明对比。 高跟鞋和肉色丝袜，更加显出她的一双美腿。 “小许，回家比较好了？” 看到许跃新，沈姨淡淡地问道。 “那天看得太匆忙，没有问价格。” “回去没法比较啊，呵呵。” 许跃新找借口道。 “是在问价格吗？” 沈姨微微扬起唇角道，“我可以告诉你，面对不同的人，我开出的价也不同。” “哦？愿闻其详。” “简单来说，就是这座院子承载有我的童年，同时也非常地富有文化价值。” “我希望下一任主人能够爱惜房子，别糟践了它。” “所以碰到识货的，我宁可价格低一些。遇见不识货的，价格就会很高。” “能够理解。” 许跃新嘴上附和道，实际上正揣测着沈姨是不是在自抬身价。 想到这，许跃新将话题从房子引申开，和沈姨聊了聊。 言谈间，他得知沈姨大名叫沈清茹，是复旦63届历史系大学生，还没结过婚，平日最喜收藏文物字画。 从谈吐和履历中不难看出，沈清茹在文化历史方面的确造诣颇深，拥有不少独到的见解。 不愧是名门闺秀，素养着实无懈可击。 许跃新心想道，最后虚心地同沈清茹交流起来。 谈到最后，沈清茹也有些忧心忡忡。 “社会在发展，城市在建设，这本是好事。” “只不过，这些院子的命运就难说了。” 沈清茹秀眉微皱道，“我很担心，在未来城区扩张的过程中，这些院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确实。”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道，“只需要钱到位，就可以建起无数座高楼大厦。” “可这些院子一旦拆掉，就再也无法复原。” “就像煮鸡蛋一样，把生鸡蛋煮成熟的很容易。相反，想把熟的变回生的却不可能。” 沈清茹被许跃新的见解和绝妙的比喻打动了。 “这么说，你也认同这座院子的文化价值，是吗？” 沈清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回答这个问题时，得有点讲究。 按照一般房屋买卖的经验，许跃新不该在房主面前轻易表达出认可、赞许的态度。 这样不利于杀价。 但……今天沈清茹这里确实是特殊情形。 许跃新结合这两点，稍加思考后给出一个他眼中的完美答案。 “认同，问题是预算有限。” 许跃新苦笑道。 “你开个价。” 沈清茹轻启檀口道。 “你先开吧。” 许跃新拒绝道。 “连同院子、房子在内，400元一平米如何？” “不行，真不行，这个价格太高了。” 这不是砍价，而是真的嫌高。 400一平米，总价就是七十多万。 都快把许跃新的大半身家干没了。 他还要在港股继续冲浪呐。 “那你开个价。” 沈清茹说道。 “我之前问过一家，他答应我220的价格，我如果再砍砍，肯定还能更低。” “这个价格，也是我负担的极限。”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 沈清茹听罢没说话。 220一平……这个价格着实击穿她的心理底线。 问题在于，符合她要求的识货买家，实在是太难得了。 前两天有个买家来看房，居然当场表示想把窗棂拆掉，换成玻璃窗。 和许跃新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该怎么办呢…… 沈清茹一时也失去了主意。 (本章完) 117.第117章 阿姨的宝藏 第117章 阿姨的宝藏 许跃新也不着急。 他将目光投向门外，静静欣赏院落中的初夏美景，整个人神定气闲。 沈清茹沉默了很久，最后眼中仍闪过一丝纠结。 “220一平是不可能的。” 沈清茹眼神温和地看向许跃新道，像在争取他的理解，“具体价格多少，我也要和父母商量。” “你要是方便，不妨明天再来一趟，我到时候把价格告诉你。” “怎样？” 哈，人人买卖房子时，用的都适合家人商量这招。 许跃新心里笑道。 “好，我会去也和家人商议一下。” 许跃新同意道，“那我三天后再来？” “嗯，我一直在这。” 沈清茹点头道。 抛开买家这一身份，沈清茹发现和许跃新聊天也怪有意思的。 这小伙子谈吐有礼，见识也很广博，懂得不少历史、文化方面的知识。 哪怕买卖不成，能聊聊也不错。 回到家，许跃新告诉陈巧巧今天的谈判结果。 “能谈到300不？” 听完许跃新的话，陈巧巧眼巴巴地问道。 “看吧，实在不行300出头也可以。” 许跃新稍一思考道。 …… 三天后，许跃新如约来到沈清茹家。 沈清茹这次重新穿上了旗袍，是水绿色缎面的，衬出她作为一名成熟女人的华美和婉约。 见许跃新到来，沈清茹给他和自己各沏了杯茶。 沏完茶，沈清茹坐回黄梨木交椅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高跟鞋尖轻轻点着地面。 “新采的黄山毛峰，尝尝。” 她将眼光挪向门外，淡淡说道。 许跃新捧起茶杯，吹吹后尝了一口。 “好茶。” 许跃新肯定道，“肯定不是市面上买的。” “嗯，徽州那边朋友送来的。” 沈清茹不显山露水地说道。 许跃新稍一点头，没有吭声。 能搞到上等新采茶叶的朋友，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沈清茹的确是个很有涵养的女人。换作一些人，恐怕已经在迫不及待地炫耀朋友的身份地位。 这时，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浇在正院的芭蕉、柳叶上，令情境更加地优美。 “你和家里人商量得怎样了？” 沈清茹啜饮下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问道。 “家里人态度比我还保守，你呢？” “我父母也很坚持，不肯让步。” “那……看来只能说遗憾了。” 许跃新装作无奈地摇摇头道。 “我想想吧，要不要自作主张一回。” 沈清茹将玉白水滑的手腕搭在桌上道。 许跃新保持沉默，静静地看向她。 沈清茹脸上浮现思索状，片刻后转向许跃新，吟吟一笑神态温婉：“380一平房，不能更少了。” “我算算。” 许跃新说道，经过一番计算后摇摇头。 “70万8千6百，等于还是没降。” “降得不少了。小许，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这座院子的价值。” “谢谢沈姨如此夸奖。我记得你说过，碰到识货的人会降降价？” “我降了呀。” “算了，不说单价。咱们说总价，45万，怎样？”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 “不行，实在太低了，几乎等于打个对折。” “小许你这是在为难我呀。” 沈清茹轻轻拒绝道。 这位阿姨可真有意思，拒绝人时声音都是软软绵绵的。 她应该是苏州一带的？ 许跃新琢磨道。 为缓解气氛，他询问了沈清茹籍贯。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苏州的？” 沈清茹稍感意外道。 “沈是江南大姓，听你说话又像是那边的腔调。” “世人常云吴侬软语，而整个吴语区中，又以苏州话最为绵软。” “连这都知道。” 沈清茹淡淡一笑道，“小伙子真就蛮渊博的。” “难得和你投缘，这样吧，我再往下降个整数，68万9，就按这个价成交好不好？” “不是，沈姨，才降两万不到，怎么变成整数啦？” “从七字头到六字头啊。我给你开出这个价格，回家我爸妈要不高兴的。” 许跃新看得出，沈清茹这回真的被触及到了底线。 依照目前的情况，想让她再降是难上加难。 问题是，68万9的价格，仍远高于许跃新能承受的上限。 最多58万，许跃新在心里给自己划了道红线。 穷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价格砍到这个数字以下。 “你要出国，是吗？请问外汇换好没有。” 许跃新再次切换话题，缓和僵局道。 “还没有，正为这事发愁呢。” 沈清茹面带无奈道，“美国那边没有人民币兑换渠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10万以下的还可以托人在香江兑换，10万以上我也没有好办法。” 许跃新从中看到了曙光。 目前国家刚开始对外开放，和外边的交往频率还无法和后世相比，相应地想换外汇也非常困难。欧美的所有金融机构尚无人民币兑换业务。内地居民如果有需求，只能通过香江，数量还受限。 像是沈清茹这样的名门之女，也无法换到足够数额的外汇。 而这，正是许跃新的机会。 他可是拥有整整170万的港币资产！ “那，我拿外汇买你的房子，如何？” 许跃新看向沈清茹道。 沈清茹美眸微微一动。 “怎么，你有外汇？数量多少？” “足够付你的房子钱。” “那，我们可以谈谈。” “谈价格，对吗？我还是那个价格，45万人民币，兑换成港币就是72万。”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这场谈判的主动权，已掌握在他手上。 “45万还是太少，加一点吧。” “45万1。” “……” 沈清茹哭笑不得地看向他：真就只加一点啊？ “48万吧，真的。” “你是识货的人，这间院子的价值不用我多说。” “我也是急需外汇，不然绝不会同意这个价格。” 说这话时，沈清茹一改方才娴静优雅的姿态，略带些着急道。 她去美国还要买房、买车，光靠10万港币哪里够。 “46万，不能再多。” 许跃新坚定道，“你应该明白外汇的珍贵。” …… 沈清茹沉默不语，再度将视线投到庭院外。 只见院子里已是烟雨朦胧，被雨点激起的热量形成一团团薄雾，令院中陷入白茫茫的一片。 而她此刻的心境，也如这烟雨一般，陷入迷茫中。 这可是家人费尽心血营造起来的祖宅啊…… 真要46万卖出去吗？ 沈清茹表面上恢复了娴静的神情，内心的挣扎却越发激烈。 许跃新继续喝着茶，视线同样落在院子里。 不用看沈清茹的表情，他也知道对方目前的状态。 急和不急，是相对的。 当许跃新一开始打算用人民币付款时，沈清茹一点儿都不急。 可当付款方式换成外汇后，她就得急了。 每个阶层都有自身的弱点，沈清茹是出身名门不假，她也的确活出了温婉大方，优雅从容的应有姿态。 阴阳相生，这也意味着，沈清茹无法接受清苦的生活，哪怕移民到国外也必须维持较高的生活水平。 这时，她就会被自己的外汇给牵住，陷入被动中。 许跃新优哉游哉地想道。 堂屋内，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沈清茹的眼神中，逐渐浮现出几分不忍。 “唉，46万就46万吧，过户费用由你全包。” 最终，沈清茹长叹一口气道。 “费用对半分。” 许跃新坚持道。 “对半就对半吧，家具归你。里边的所有古董字画我要带走。” “好，成交。我们后边抽空去香江一趟。” 许跃新说道，“还有沈姨，我要提醒你一句，国家在两个月前刚出规定，哪怕是个人所有的珍贵古董字画，也不能携带出境了。” “什么？” 沈清茹秀眉一抬，目光惊诧道。 沈清茹这两个月忙着办理出国，根本没来得及关注其他事情。 现在许跃新说这些古董字画不能带走，对她而言是个天大的打击。 沈清茹全部计划被打乱，内心变为一团乱麻。 这时，许跃新的声音将她从思绪纷乱中唤醒。 “咱们继续聊房子的事。” 许跃新提醒道，“我们后面带着合同去香江，当场交钱签字。” “之后，你还要从香江回来一趟，配合我办理过户手续。” “至于46万人民币值换算成多少港币，就以签合同当天汇率来定。如何？” “好，我同意。” 沈清茹强行切断那些纷杂的思绪，一口答应道。 无论文物政策有什么变化，她必须先把眼前卖房的事处理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尽快办理好出入香江的手续。” 许跃新说完起身，走到堂屋门口。 院子里雨已经停了，鲜绿的芭蕉正往下滴答着露水，柳叶在风中轻舞飘扬。 好一个雨后初夏。 许跃新心情舒畅道，回头看向沈清茹：“我走了，再见。” “哎。” 沈清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送他，匆忙起身道。 “我知道你为文物的事心情不好。” 许跃新见她仍神色恍惚，遂出言安慰道，“你可以把它们留在国内，买间屋子放着。” “往大处想，国家是为了咱们民族文化传承，才对文物出境作出限制。” “想想你的祖辈，他们肯定也不愿看到辛苦积攒的文物流落到国外吧？” 沈清茹被许跃新说得神情微微一动。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从没打算将古董字画在国外卖掉。” “只是想把它们带在身边，时时看到而已。” “也许，它们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这片土地。” 思考完许跃新说的话，沈清茹的眼神重新变得轻盈起来，“舍不得归舍不得，我还是要作出正确的决定。” …… 送走许跃新，沈清茹回到正房卧室，认真端详起里边的一件件名贵字画。 这里边，有明代徐渭的《梅蕉叶图》，有难得一见的唐三彩纹凤首执壶，还有王安石的孤本文集…… 该怎么处理它们呢…… (本章完) 118.第118章 阿姨很香，很润 第118章 阿姨很香，很润 像许跃新说的那样，买间房子放进去？ 恐怕还得委托亲戚时不时去看看，以防溜门撬锁的。 对了，还得考虑到保管问题。 瓷器还好，不怕虫蛀鼠咬，就是字画比较要命，必须得精心收藏。 照这么说，还必须给亲戚一把钥匙，交给他照料。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防止亲戚生出歹念监守自盗？ 沈清茹听说过好几件类似的事情，都是大家族有人出国后委托亲友看管留下来的财产。 结果时间一长，亲友反倒成了那个贼。 想到这，沈清茹感到很伤脑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批文玩字画。 …… 另一边，许跃新正骑着摩托车，兴高采烈地往家赶。 46万拿下沈清茹的房子，这不仅远低于市场价，更低于他本来的预期。 回到家，他把好消息告诉了陈巧巧。 “46万？” 陈巧巧眼中放光道，“你可真能砍价。” “嗯，主要还是抓住了她需要外汇这一点，直接便宜了二十多万。” 许跃新说道，“我后边要去一趟香江，把钱付给她。” 这次，他依旧打算请林清霞邀请自己前往香江。 拍电报给林清霞，再用她的回电申请前往香江。 许跃新把这一套玩得轻车熟路，不到十天就拿下了前往香江的许可证。 当许跃新前往沈清茹那里了解她的申请情况时，得知她还有这边的一些事没处理完，得再等等。 许跃新于是等啊等，等到暑假沈清茹那边终于有了信儿。 她的问题还没解决，但卖房的事不能再拖了，这就前往香江。 交通方式是乘飞机，机票由她解决。 两人在首都国际机场见面那天，沈清茹穿着一身雪纺的黑色连衣裙，再配上同样是黑色的高跟鞋和肤色丝袜，非常地富有风韵。 “几点的飞机？” 见面后，许跃新向她问道。 这年头普通人想买卧铺票都买不到，更别说机票了。 沈清茹必定是托家族的关系才解决两个人的机票，所以也不用多问。 “两个小时后的。” 沈清茹答道，“我们到了香江就签合同。” “明天立刻回来。” “没问题。” 许跃新答应道。 眼下航班还没有实行实名制称作，沈清茹早已替他买好机票。 问完机票价格，许跃新想了想，表示等到达香江后会以外汇形式，将机票钱一并付给她。 沈清茹立即向他投来感谢的眼神。 “多谢帮忙。” 沈清茹微微一笑道，“如果以后去美国，还请务必提前告诉我。” “希望到时候能畅叙一番。” “一定。” 许跃新说道。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会儿，许跃新和沈清茹坐在候机室聊了起来。 谈着谈着，话题来到沈清茹多年不结婚的原因上。 “我们那会形势特殊，家里打算给我找个没有文化的工人结婚，这样安全。” “我觉得如果没有共同语言，那还不如不结，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沈清茹语气平平淡淡道，看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然而，许跃新还是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甘。 “有共同语言的人不好找。”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去海外恐怕就更难了。” 沈清茹终于被激发出惆怅。 “谁说不是这样，可能人生注定要孤独吧。” “那趁着我还在多聊聊。” “行啊，跟你聊天是蛮有意思，你懂得很多。” “我大学主攻的是先秦历史，你有研究过吗？” “略懂。” “谦虚了。我老师当时研究的课题，就是商周牧野之战的具体发生时间。” “只可惜，他直到今年去世，都未能确定下来。” “牧野之战的时间啊？我私下看过一点文献资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哦？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很可能是在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 许跃新微微翘起嘴角道。 为啥是这个日期？因为夏商周断代工程就是这么说的。 许跃新以前刷小视频时看到过相关内容，就记下了这个时间。 至于其他的说法也有，不过还是不及夏商周缎带工程的结论权威。 听到如此具体的时间后，沈清茹讶异地转过脸，看向许跃新：“怎么确定的？” 许跃新发挥的时候到了。 “四年前，陕西那边出土了一件文物，叫利簋，沈姨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一些有关消息，但没来得及去看，怎么上边有时间记载吗？” “青铜器的底部有几句铭文，可以用于推断。” “武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事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 “岁是木星的简称，岁鼎，指的是木星运行到天空的最高处。” “再结合《国语》等资料的记载，牧野之战发生的时间应当在1046年。” “根据天文学规律，整个1046年中能有岁鼎这一天象的，只能是在1月20日的清晨6、7点钟。” 连几点都能算出来？ 沈清茹佩服道。 接着，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许跃新，打算细问一下。 “对了沈姨，你家里那些文玩中，有商周时代的不？” 许跃新已经猜到她想干啥，及时岔开话题道。 不能细问，细问就露馅了。 许氏装逼法，讲的就是一个收放自如，永远在最有利的时间点结束战斗。 “那怎么可能有，最早的是汉代的。” 沈清茹笑答道。 两人围绕她的收藏聊了下去，一直到开始登机。 其间，许跃新对于文物收藏的了解，再次让沈清茹对他另眼相看。 “懂得挺多，属于行家的水平了。” 坐上飞机后，沈清茹点头认可道，“从哪学到这么多的？” “家里人在高校工作，我小时候没事就去图书馆看书。” 许跃新随口编了个理由道。 沈清茹听到后没有说话，心里生出遗憾。 难得有一个如此投缘的人，只可惜自己就要去美国了。 想到这，沈清茹在心中默默叹一口气。 许跃新这时拿起小桌板前的报纸，阅读起上边的新闻。 “惊叹！恒生指数升破1400点，市场买气爆棚！”看到这个标题，许跃新连正文都来不及看，立刻浑身一机灵。 涨得真快！ 一个多月前他打电话问林清霞时还在880点。 现在已经升破1400点了！ 简单计算一下，他是750点买入的，突破1400点意味着指数将近翻倍。 恒生指数年初开盘时将近900点，后面先跌后涨，上升了67%，收于1400多点。 等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年内高点，且吃到了大于全年涨幅的盈利。 不用说，眼下正是最佳离场时机。 许跃新兴奋地想道，目光投向正文。 嗯，上面讲的是两天前的事。 和沈清茹下飞机后，许跃新二话不说，和她乘出租车直奔大福证券营业部。 沈清茹看到证券公司的门头后，感到有点意外：他把钱放在股市了？ 不过，她没有多问，上层圈子的规则就是不轻易打听其他人的生财之道。 进入证券营业部后，许跃新找到上次开户的经纪人，连点数都没问，直接要求抛出股票。 “先生，恒生指数今天刚升破1500点哦，投资人们普遍都很看好后市。” “您真的要抛出吗？” 涨到1500了？ 那不更得抛。 “嗯，你马上就去给我卖出，一分都不留。” 许跃新果断决定道，“快去快回，我一会还要转账。” 经纪人见他去意已决，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好的，先生稍等，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在西服外套上红马甲，跑向一路之隔的交易所。 许跃新和沈清茹一起在营业部等待，直到片刻后经纪人回来。 “老板你好，您账户买入时金额是117万元，扣除佣金、交易所交易费用后，卖出后共得1170万元，恭喜你发大财啦。” 经纪人向许跃新拱手贺喜，笑容可掬道。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平静。 1170万里大概有70万是林清霞的。 也就是说，他账户上目前拥有整整1100万！ 资产步入a8了啊！ 这可是香江人均工资只有1600块，京城人均工资只有600块的时代！ 旁边，沈清茹也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1100万港币…… 大约等于200万美金。 这对她来说，也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她亲戚中有在美国经商的，其中最富裕的净资产大概有100多万美金。 这位要购买自家房产的小伙子，果真是非同一般。 回头看来，他在砍价中表现出的非凡天赋，应该就是经营能力的一部分？ 沈清茹内心叹服道。 “麻烦把我的钱全部转到银行账户上。” 许跃新微微笑道，“待会给你们发利是。” “多谢许老板，许老板你简直就是世上的财神爷！” “你以后一定能不断发大财！” 经纪人哈哈大笑，向许跃新感谢道，接着回过头看向后边的同事们，“兄弟们，许老板要给大家发利是，大家快感谢啊！” “谢谢许老板，祝许老板今后大吉大利，在股市赚爆！” “许老板简直就是我们香江股市的财神爷，买完后都是涨的！” 在经纪人带头下，营业部内掌声、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转完账，许跃新去隔壁渣打银行取出一千多块，给营业部每个人发了88港币的红包。 “走，我们找个地方，拟房屋买卖合同。” 发完钱，许跃新和身旁的沈清茹说道。 “嗯，包一家酒店会议室吧，费用我出。” 沈清茹主动表示道。 许跃新的财力着实令人惊叹。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能显得小气，这是出身造就的行事作风。 两人来到中环边上的一家酒店，定下两个房间，还有三小时的会议室。 住房买卖合同，无非就是明确成交金额、产权转移时间、腾退时间、转交时的房屋状况等等。 许跃新和沈清茹商量了半个小时，最终拟下一份合同，在上边签字。 签完合同，许跃新用随身带的相机给合同文件拍照。 拍完照片，他和沈清茹前往银行办理转账。 46万人民币，加上机票合计73万7千港币。 打钱，打印两份流水、转账凭证。 当所有文件打印出来，交到两人手中的那一刻，许跃新向沈清茹伸出手：“合作愉快，祝你出国后一切顺利。” “谢谢，也祝你们在房子里住得幸福安心。” 沈清茹和他握在一起，恬淡地笑道，“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维多利亚港走走？” 阿姨在邀请自己？ 许跃新想想就答应了：“嗯，听说那边的海景很美。” 晚饭过后，两人结伴乘车，前往维港。 “真美。” 下车后，面对宽广的蔚蓝，沈清茹动情地称赞道，“海还是和我4岁那年来时一样。” “就是后边的楼更高了。” 许跃新回头望去，但见一片灯红酒绿，气象异常辉煌。 “给你拍几张照片吧。” “就当做离开祖国前的纪念。” “好，有劳离了。” 沈清茹吟吟一笑道，手扶在海湾边的栏杆上，作出几个优美的拍照姿势。 “咔嚓，咔嚓。” 许跃新连续按下快门，将沈阿姨的美好瞬间定格下来。 “真美，照片洗出来一定很好看。” 回到沈清茹身边后，许跃新夸赞道。 沈清茹被他夸得脸一红。 “都30多的人了，还好看不好看的。” “才33而已。” “那也不小了。” “你脸上又没有皱纹，而且皮肤好得跟小姑娘一样。” “真的吗？谢谢你。” 沈清茹掩口一笑道，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搁在过去，沈清茹是不会和异性谈论这些话题的。 主要她今天卖房成功外汇到手，而且许跃新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好，所以才会破例。 在维港欣赏完夜景，许跃新和沈清茹坐地铁回酒店。 出地铁站后，两人步行经过一处小巷，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嘈杂声。 走近一看，原来是数位纹身壮汉聚在一起打边炉。 看到两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人时，他们一齐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沈清茹受到惊吓，浑身一紧滞住了脚步。 许跃新不慌不忙地将沈清茹揽入怀中，侧过脸看向她：“别怕，跟我走就是。” 嗯，阿姨身上很香，身躯很润很温热。 (本章完) 119.第119章 口是心非的沈阿姨 第119章 口是心非的沈阿姨 沈清茹机械地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跃新搂着她缓缓走向前，用平静的目光在几个大汉身上扫过。 也许他高大健壮的身材，还有气场带来了威慑。 大汉们纷纷把头扭了回去，继续吃喝聊天。 沈清茹却仍处在害怕中，特别是从这些人身边经过时，她还望许跃新怀里缩了缩。 直到走出数十米，沈清茹才松下一口气。 沈阿姨的身材真是…… 好到没话说啊。 用尤物来形容都不过分。 许跃新抱着怀里的沈清茹，感觉胸膛承受了巨大压力。 这……应该就是能闷死人那种？ 沈清茹的脸也红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许跃新怀中呆了很久。 “前边就是酒店了。” 许跃新松开沈清茹，手指前方道。 “嗯，咱们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的飞机。” 沈清茹忍着脸上发烧的感觉道。 他们订的房间位于高层，阳台可以俯瞰整个香江。 两个人房间挨着，回到楼层后两个人道一声别走进各自的房间。 沈清茹没有马上睡觉，而是走向阳台，俯瞰外面的景色。 夜晚的香江，依旧灯火辉煌。 明亮的灯光将中环点缀成金色，在夜幕下熠熠生辉。 放眼向前，可以看到九龙、新界，以及对面深圳的工地。 只见深圳的工地上亮着灯光，还在挑灯夜战。 听说国家给了深圳政策，要大力发展那儿？ 沈清茹想道，思绪逐渐发散开来。 出国定居是沈家上下的一致意见，她的父母和叔伯辈都移了出去。 至于沈清茹本人，倒没有什么出国的执念，她之前在京城过得也蛮舒心的。 相反，她还挺愿意留下来，见证国家今后的发展。 如今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政策一个接着一个，像小许那样的人，事业应该会发展得越来越快吧？ 沈清茹寻思道。 想到许跃新，她脑海中就浮现刚才在小巷中的一幕，再次感到脸上热热的。 算了，不能乱想。 沈清茹告诫自己道，回到房间里拉上窗帘，换好睡衣准备睡觉。 偏偏这时，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装修声，搅得她无法入眠。 什么酒店啊这是？大晚上的装修。 沈清茹感到很无语，拨打前台电话反映。 “女士你好，你是说装修的问题吗？抱歉这个不归我们管耶，楼上的餐厅和我们不是一家。” 前台服务生给出一个极有礼貌然而没有任何用的回答。 沈清茹只好郁闷地挂掉电话，独自躺在床上生闷气。 这时，隔壁传来开门声。 “笃笃。” “沈姨，你睡没？” 很快，门外传来许跃新的声音。 沈清茹被吵得心烦意乱，竟忘了换睡衣就上前打开房门。 “怎么了小许？” 沈清茹疑惑道。 许跃新看着沈清茹，差点没忍住。 高耸坚挺的身材，修长笔直的白嫩双腿，再配上黑色的蕾丝睡衣…… 这谁顶得住啊？ “楼上吵得厉害，我打算找上你，一块和前台说说。” 许跃新勉强将视线全部集中到沈清茹脸上，不去乱看她的身体。 “前台说上边不归他们管昂。” “管他怎么说，反正大晚上的，他们必须把噪音降下来。”许跃新坚决道。 “好，你等会。” 沈清茹说完匆匆关上房门，她也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睡衣。 要怪就怪楼上的装修，把她吵得心里乱糟糟的，居然穿着睡衣就开门了。 不一会，沈清茹穿上白天的雪纺裙，从房间里出来。 “走吧。” 许跃新和沈清茹说道。 两人来到楼下，许跃新找到前台服务生，再次向他反映噪音问题。 沈清茹也在一旁表示他们确实受到了很大困扰。 前台仍旧是同样的说辞。 “不好意思哦，两位先生女士，楼上的餐厅是另一个老板的产业，和我们酒店毫无关系。”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酒店的客人？” 许跃新神情沉静，语气铿锵有力的问道。 “这个自然是了，只要住进来都是我们的贵宾。” “那好。既然我们付了钱，那么就理应享受到合格的住宿服务。窗外进了雨你们酒店要帮我们打扫，有坏人滋事你们要负责驱逐。同样地，楼上出现噪音你们也有义务消除掉。” “何况他们在半夜装修，本身就是违反噪音条例的行为。” 许跃新有理有据道，一番讲道理加比喻再加搬出法律，讲得前台理屈词穷。 “抱歉先生，女士，打扰到你们休息了。我这就联系人去问问。” “你们可以回房间等一会。” 前台尴尬地笑道，立刻拿起电话联系酒店保安。 许跃新和沈清茹回到她的房间，过一会上面果然不响了。 沈清茹的心情也终于宁静下来。 “你刚才讲得真好。” 沈清茹回忆起许跃新刚才的表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踢皮球的就怕你这种。” “本来就是，他们有义务保证我们安静入睡。” 许跃新以手为枕，往沈清茹床上一躺道。 “嗯，被那么一折腾，我现在睡不着了。” 沈清茹坐在许跃新身边，看着他的脸道，“回去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暑假，能有什么安排。” “哦哦，你还在读大学啊？” “嗯，在燕大。” “真厉害，什么专业啊？” “中文系。” “哦？还是一位才子。” “不敢当。你刚才问我安排，是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 沈清茹本想说希望回去后能和许跃新多见面聊聊，但最后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不太像。” 许跃新起身看向沈清茹的脸蛋，露出些许笑容道，“你在说谎。” 沈清茹不好意思地笑了。 “本来想回京城后能有机会和你多说说话。” “不过一想到你还得忙着搬家，就算了。” “不能给你添乱。” 沈清茹摇摇头道，微微低下头避开许跃新的目光。 因为沈清茹发现，许跃新的眼神很吸引人，给人一种很有神采的感觉。 再配上他这张英俊的脸蛋，沈清茹怕看久了会心慌意乱。 “口是心非。” 许跃新抓住沈清茹的纤纤玉手道，“你明明想说的是别的。” (本章完) 120.第120章 沈阿姨的反差一面 第120章 沈阿姨的反差一面 “没有……快松开……” 沈清茹被弄得芳心大乱，试图将手抽出来。 “为什么不敢看我。” 许跃新没有给沈清茹机会，依旧握着她的手道。 “你有家室，别乱来……” “哦，没有家室就跟我在一块了，是不？” “那也不可能，你才21，我都33了。” “沈姨，这就是你不懂了。你现在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龄……” “别瞎说，你快回去吧。” 沈清茹慌乱地打断许跃新道，总算把手抽了出来，“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许跃新没再牵她的手，不过也没有回去。 “沈姨，如果我俩年龄一样，你是不是就跟我在一块了？” 许跃新认认真真问道。 沈清茹被许跃新问得一怔。 这是个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如果许跃新和她年纪相仿，并且没有家室。 那她应该就会…… 等等，自己怎么能想这些。 沈清茹深吸一口气，赶紧打断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念头。 “你说的假设不存在，你还是快回去睡觉吧。” “我可以当做今晚的事没有发生。” 沈清茹端正颜色，尽量维持着平静语气道。 “嗯，我回去了。” 许跃新起身道，“不过沈姨你可以想一下，反正你就要去美国了。” “临走前和我发生什么，也不会影响彼此的生活。” “我要说的就这些。” 许跃新说完就走，沈清茹的一池春水却被他搅乱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用不了多久就要前往大洋彼岸，不管两人间发生什么，都不会干扰到今后的正常生活。 问题在于……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违背道德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沈清茹决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沈清茹选择强行用道德念头压制下内心的绮念。 而代价就是，她彻底睡不着了。 整个晚上，沈清茹都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被心中的斗争折磨，直到清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上午，沈清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快起来，到点了。” 许跃新在外边大声催促道，“再不起来要误飞机。” “起来了。” 沈清茹恍恍惚惚道，感觉头脑中一片迷糊，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换衣服、开门、洗漱。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许跃新已经帮她收拾好所有行李，站在床边只待出发。 “麻烦你了。” 沈清茹礼貌道，伸手接过行李箱。 “别麻烦不麻烦的，快走吧。” 许跃新大步走向门外道。 沈清茹赶紧跟上，和他一起走到电梯口前。 完犊子。 只见电梯前边摆着一只“维修中”的告示牌，不能用了。 许跃新抬起手表看一眼时间，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走楼梯。” 许跃新拉起沈清茹的手，走向旁边道。 沈清茹迷糊地点点头，和许跃新一起步入楼梯间，沿一层一层的阶梯向下走去。 此刻，沈清茹仍觉得很困，下楼梯时深一脚浅一脚的直打瞌睡。 “哎呀。” 终于，在走到一半时，沈清茹高跟鞋一个没踩稳，踉跄着向下摔去。 还好许跃新眼疾手快，将沈清茹及时抱在怀里，没让她摔下去。 沈清茹也惊魂未定地抱紧许跃新，生怕掉下去。 黑暗中，两人比上一次搂得更紧。 许跃新的胸口，感受到一阵令人发闷的压力。 沈阿姨当真是细枝硕果。 “沈姨，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 沈清茹原本就困，如今再一受惊，声音显得有点虚弱。 “没事就好。” 许跃新意犹未尽地松开她道，“还有，阿姨你身材真好。” 他竟然…… 沈清茹没想到许跃新口中竟然会说出如此没有修养的话，整个人目瞪口呆。 黑乎乎的楼道里，许跃新看不清沈清茹的表情。 不过，许跃新能想象到，沈清茹此刻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不好看就对了，他总不能一直和沈清茹彬彬有礼。 就跟处对象一样，必须有突破的时候。 两人沿黑暗的楼道继续往下走，等走到一楼终于见到光明时，许跃新终于看到沈清茹那张优雅而不悦的脸。 “以后不许乱说话。” 沈清茹小声提醒道。 “哦，还有以后。” 许跃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企业级理解，无处不在。 沈清茹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明明也是位大学生，怎么偏偏就…… 出了酒店，两人打车前往机场。 “先生，麻烦开快点，我们赶飞机。” 在许跃新要求下，出租车司机开得火带闪电，就差起飞了。 终于，当他们赶到机场时，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多分钟。 许跃新和沈清茹过完安检后火速赶到登机口，总算没有被扔下。 上了飞机，沈清茹光速入睡，弥补因为许跃新缺的觉。 许跃新则优哉游哉地看向窗外，心情颇佳。 这一趟香江之行，真是收获颇丰。 净资产突破千万港币，买到大宅，还和大家闺秀沈阿姨间有了实质性进展。 爽，太爽了！ 许跃新转头看向身旁的沈清茹，内心庆祝道。 这时，沈清茹已进入熟睡中，衣料下一对高耸挺拔正随呼吸轻轻起伏，红唇微微湿润着。 手边这位阿姨，可是名门闺秀级的女人…… 许跃新心想道，又看几眼后也靠在座位上睡了。 …… 飞机抵达京城后，许跃新和刚醒来的沈清茹没有耽搁，直奔街道进行过户。 经过前年年底以来的政策变化，眼下城市私房已经可以办理产权证明，只是业务量还很少。 为确保手续不出差错，街道工作人员特地请来区房管局的同志，在他们的参与下完成产权转移手续。 一切办妥，许跃新拿到大红本儿，感到说不出的高兴。 足足有1800平的国公府啊…… 别说拥有了，他还从没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住过！ 这么大的房子，三宫六院都够住进去了…… 看着房本上的产权面积，许跃新脑海中浮现出邪恶的想法。 当然，他不会为此感到惭愧。 人不邪恶枉少年！ 按照约定，沈清茹要在三天内完成腾退。 许跃新向她表示如果忙不过来，自己可以出把力。 沈清茹感谢他的好意，承诺尽量在两天内完成搬迁，不拖到第三天。和许跃新在街道办门口辞别后，沈清茹立即回到院子里，收拾行李、家具。 在决定卖房时，她已经把大部分要带走的东西运了出去，眼下只剩下少量家当，以及那些珍贵的文玩古董。 回到正房卧室，沈清茹放下行李箱，端详起熟悉的屋子。 这里，是沈清茹从小长大的地方。 现在即将割舍，令她感到十分留恋。 “最后一次住这里了……” 沈清茹抚摸着床头的黄梨木家具，自言自语道。 不舍归不舍，万幸的是房子被卖给了一个了解它价值的人。 这令她感到很安心。 惟一的毛病在于，这个人居然对自己有想法…… 想到这，沈清茹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今天早上在酒店时，许跃新帮她收拾了所有衣服，那些贴身衣物也在其中。 要怪，就怪她当时实在太困，开门前忘了收拾。 或许，许跃新就是被她的这些贴身衣物勾起邪念，才会在下楼梯时说出不像样的话？ 沈清茹想到这有些自责。 她觉得自己比许跃新大了12岁，理应起到引导责任，而不是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 下次见到许跃新时，如果他还是有想法，就跟他好好谈谈吧！ 在内心强烈道德感和责任感的促使下，沈清茹决定道。 另一边，许跃新乘出租车回家，路上也在回想早上收拾衣服一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沈阿姨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贴身衣物却非常地富有情趣。 绸制的、蕾丝的、前开式的…… 真是应有尽有，令许跃新大开眼界。 这，应该就是后世常说的反差吧？ 许跃新心想道。 回到家，许跃新收住心，向在书房写作业的陈巧巧展示了房产证。 “看，这是啥。” 许跃新将房产证伸到作业本上边，晃了晃道。 陈巧巧面露惊喜。 “扯证了？” “嗯，从今往后，咱们就有了一个面积两亩八分的家。” 许跃新将手搭在陈巧巧的酥肩上道。 陈巧巧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喜悦。 两亩八分，整整1800平米啊，还在东二环内。 这份居住条件，放在全国都排得上号吧？ 陈巧巧盯着房产证，无比高兴道。 “房子的家具、设施很齐全，不过还是得稍作修整一下。” “在修整结束前，咱俩先住你姐那，方便监工。” 许跃新安排道。 比起科源社区，团结湖到东二环内要近不少，能省下路上的时间。 “成，我待会收拾包袱。” 陈巧巧赞成道，接着给陈艺雪打电话告知消息。 …… 次日早晨，陈巧巧在家里收拾剩余的行李，许跃新骑摩托车把收拾好的包裹运到团结湖。 陈艺雪在楼下等着他，就是脸色正经得有点过分。 “买了新房子，得收拾收拾，这段时间住你家。” 许跃新在她面前停下摩托车时说道。 “巧巧和我说过了。” 陈艺雪点头道，“随便住吧，反正房子是你出钱买的。” “真的可以随便吗？” 许跃新拎起行李道。 陈艺雪白许跃新一眼，没有吭声。 她就知道许跃新肯定不怀好意。 忙碌一个上午，许跃新和媳妇一块把所有行李搬到大姨子这，接着请她出去吃午饭。 “你们买的新房子在哪儿，有多大？” 饭间，陈艺雪关心妹妹道。 “买在东cheng，二环内，有两亩多呢。” 陈巧巧开心道，“姐你以后可以去常住。” “两亩多？那是够大的。” 陈艺雪美目中闪过几分不可思议道，“了不少钱吧？” “46万。” 许跃新说道，“用外汇付的。” “这么多。” 陈艺雪感叹道，“不过确实，买的值得。” “你把股票卖了？” 听到这，陈巧巧想起许跃新投资的事，关心地问道。 许跃新能从股市赚到钱她很高兴。 不过，她还是更愿意能够落袋为安，换成现钱。 “嗯，全卖了。” 许跃新将声音压低到仅有媳妇、大姨子能听见的程度道，“目前账户上有1000多万钢笔。” ？？ 听到这个数字，陈巧巧和陈艺雪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多啊？” 陈巧巧语气几乎凝滞道，“我记得你本金才85万港币？” “对，这就是杠杆的威力。” 许跃新说道，“有这笔钱，咱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说完，他看向陈艺雪。 “咱们”中，自然包含大姨子。 陈艺雪惊诧许跃新的投资本领之余，装作没听懂他的话。 “这笔钱够你和巧巧用好几辈子了。” “下回真不用这么冒险了。” “再说。”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你们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我打算趁搬新家的功夫添置一轮。” “你给巧巧买吧，我不用。” 大姨子依旧很有节操地说道。 “都是一家人，姐你客气干嘛。” 还不等许跃新发话，陈巧巧率先不同意了。 “没错。你不是唱歌吗，在家添置一台收录机多好。” 许跃新跟着说道。 “到时候再看吧。” “别再看，我两三天就去买东西，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许跃新以不容推辞的姿态作出决定道。 当晚，他媳妇在大姨子家住下。 许跃新睡得比陈巧巧晚，当他临睡前去卫生间时，陈巧巧已然进入梦乡。 “吱呀。” 许跃新走到卫生间门口时，刚好大姨子从里边出来。 天正热，大姨子下半身穿着短裤，上边是一件白色丝质吊带，两座高耸坚挺的山峰尽显。 许跃新借着夜晚的微光，能看清里边的贴身衣物。 大姨子察觉到他的视线，赶紧绕路躲开，生怕被缠住。 “雪雪，问你个事。” 许跃新拉住大姨子手腕道。 “有事问，别动手动脚。” 陈艺雪焦虑地看向卧室道，生怕被陈巧巧发觉，同时把手往外抽。 “想我不？” 许跃新稍一发力，将大姨子拽进怀中，贴在她耳边问道。 “不想。” 饶是被耳边热气呵地浑身上下一阵酥软，陈艺雪依旧嘴硬道。 (本章完) 121.第121章 上手大姨子 第121章 上手大姨子 “你说谎，得惩罚你。” 说话间，许跃新的大手行动起来，开始攻占高地。 “松开啊，你要死啊？” 大姨子在他的动作下身躯微微颤栗，目光紧张地看向卧室。 要是陈巧巧在这时出来，她就再也无颜见妹妹了。 许跃新仍不依不饶，享受了一会后腾出大手，将大姨子吊带衫的肩带往下拉。 “干嘛啊你？” 大姨子拼命往外推着他，脸蛋红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 偏偏她害怕吵醒陈巧巧，还不敢发出大声音。 最终，许跃新还是成功把大姨子肩带拉了下来，愿望得逞了。 等他松开大姨子时，大姨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坏事干尽。” “不怕遭报应。” 许跃新认真思考了一下。 “也许，我的报应就是不缺钱，还能拥有你这样的漂亮女人？” “边儿去，谁被你拥有了。” 大姨子拉起吊带衫肩带，剜他一眼道。 …… 次日一早，许跃新骑车去东二环，查看沈清茹这边的房屋腾退情况。 许跃新到时院子还没开门，他自己拿出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前院内一派小桥流水的景象，淡淡的雾气中，碧绿的莲叶在轻轻晃动，荷含苞待放。 许跃新目光看向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享受着此时此刻的美景。 单冲前院的风景，这46万就得物超所值！ 许跃新在前院欣赏了一会风景，这时沈清茹到了。 “还剩古董文玩没有搬走。” 沈清茹走进院子里，和许跃新说道，“打算今天搬。” “之后你们就可以进来住了。” “嗯我不急，你慢慢来。” 许跃新说道，语气很温和也很有礼貌。 沈清茹点点头，感觉自己越发地看不懂许跃新了。 今天的他，和那天在香江楼道里的，真是一个人吗？ 两人一起走到正房，来到卧室内。 “看，就这么些东西了。” 沈清茹指着卧室书桌、床头柜，还有满满一床的文玩字画道。 她先前担心正值搬家之际，自己又要去香江，容易发生失窃，所以就把收藏集中到门锁最牢靠的正房卧室。 眼前这些古董字画是沈清茹一生的全部心血，是和她生命一样宝贵的东西。 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珍宝，许跃新点点头：“都是些好物件。” “收集这么多，难为你们家了。” 走进卧室那一刻，许跃新就意识到这些古董字画的价值。 这么说吧，放到后世它们加起来要比这一座四合院还值钱。 而这座四合院在几十年后的价格，将是五个亿起步。 “嗯，收集难，保存更难。” 沈清茹颇为感叹道，“从世纪初到现在，咱们国家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啊。” “打算怎么安置？” 许跃新看向她道。 “其实，还没想好，打算先找间屋子放着。” “等在美国那边落下脚，再回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清茹面带犹豫道。 “要不我给你保管。” 许跃新认真看向她道，“我人常年在京城，也略懂一点文物知识。” “不至于糟践辱没了它们。” 交给小许？ 沈清茹神色一滞，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答案。 单论沈清茹这几天和许跃新打交道的经历，她竟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许跃新有见识，懂文物，这意味着他能保护好这些古董字画。 而且他很有钱，这意味着他不会为了牟利偷偷卖掉。 这一阵交道打下来，两人也结成了朋友。 相比之下，托付给其他亲友好像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就拿眼前这套房子来说，在沈清茹卖房前不少亲戚朋友都会打电话过来问候，隔三差五地嘘寒问暖。 得知她卖房后，这些人的态度就变了，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说白了，他们最初都觊觎这套房子，想在她出国后搬进来住。 眼看希望落空，一个个嘴脸就变了。 这样的人，真能妥善保管好文物，不产生贪念吗？ 沈清茹认为得打个问号。 要不，就托付给小许吧？ 沈清茹思考道。 “你在京内有其他房子？” 动了心思后，沈清茹向许跃新问道。 “没有，不过你这的房间够多了。” “我甚至觉得可以把它们放回原来位置上，作为这个家的点缀。” “文物字画，只有呆在合适的地方才具有生命力。扔进储藏室，就成了死物。” “嗯，你说得对……” 沈清茹深表赞同道。 眼前的文化字画，本身就是这座院子的一部分。 只有将它们归到原本的位置上，才能体现其价值。 “你考虑一下吧。如果愿意放在我这，就把东西列个清单交过来。” “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要，都能完璧归赵。” 许跃新承诺道。 “好，我再想想。不过这样你们就得晚一天入住了。” “没事儿，合同上约定的就是三天。” “行，我先回去了。” 沈清茹说道，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许跃新从身后扣住沈清茹的一双酥肩。 天热，沈清茹穿的是薄薄的白色雪纺裙，被许跃新这么一抱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和肌肤相亲也没什么区别。 “你……你想干嘛？” 沈清茹心慌地问道，试图挣开。 许跃新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面朝向自己：“我在香江说的话，你考虑好没有？” “考虑什么？我早就忘记了。” 沈清茹装糊涂道，眼神中尽是慌乱。 “别装傻。” 许跃新在她脸上亲一口道，“明明你我都记得。” 沈清茹没想到他居然敢亲自己，优雅的脸蛋唰一下红了。 出于面子和自尊，沈清茹打算呵斥许跃新两句。 没想到就在这时，许跃新松开了她：“你在市内还有住处？” “嗯，不大的一间房子。” 沈清茹匆忙答道，连呵斥都顾不上就转身走了。 等她离开后，许跃新走到另一间卧室，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趟，回味刚才的那一幕。 嗯，就这么亲上了。 说起来沈清茹保养得真是好，肌肤吹弹可破，亲起来就跟小姑娘似的。 如今她走了，自己也不用急。还有这么多古董字画在这，她明天必须回来。 许跃新惬意地想道。 躺了一会后，许跃新起身骑上摩托车，前往建筑公司联络修整房屋的事。 工程规模不大，许跃新找的还是上次给团结湖房子装修的领导。 在和对方约定好时间，问清楚预计的工期后，许跃新告辞前往大栅栏，购买洗脸盆等生活用品，以及小桌子、小凳子这样的家具。 许跃新在大栅栏采购了一天，最终把买来的所有家具、生活用品一股脑堆到大姨子那里。 “在你这放一阵。” 许跃新和陈艺雪一起安置完家具，接着对她说道，“今晚我和巧巧回科源，可别想我。” 陈艺雪嫌弃地扭过脸：“边儿去，谁会想你啊？” “你啊。” 许跃新在大姨子脸蛋上摸了一把，走向屋门扬长而去，留下大姨子在原地一脸怨念地看着他。 大姨子虽好，今晚却不能在她这住。 父母今天回来，许跃新要把自己搬出去的事告诉二老。 骑摩托车回家时，他从王府井绕了一圈，一口气给父母、妹妹还有媳妇买了两千多块钱的东西。 等许跃新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许跃新推开家门，看到父母、妹妹，还有陈巧巧围坐在桌边，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爸、妈。” 许跃新提着大包小包进门道，“今儿给你们，还有然然买了点东西。” “又钱。” 吴燕轻声责怪道，“又不是搬家去外地，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你们都知道了？” “嗯，巧巧和我们说了，你们在二环里买下一座大宅子，准备搬进去。” “好嘛，那我也没啥好介绍的了。给你们瞧瞧买的东西吧。” 许跃新打开挎包，如数家珍般把一件件礼物取了出来，“罗马牌手表，你和爸每人一只。” “派克金笔，给然然的。” “还有玉佩，你俩和然然、巧巧一人一只。” …… 许跃新就像哆啦a梦一样，不停从袋子和随身挎包里取出珍贵的礼品，把家人们看得目不暇接。 “这得多少钱啊？” 吴燕心疼地念叨道，“才那么多钱买了房子……” “应该的，我现在挣钱了，要回报你们的养育之恩。” “你们尽管用着就是，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想看我们了也欢迎去新房子常住。” 许跃新看着父亲、母亲道，“电视留下来给你们看，我和巧巧回头再买一台。” “我和你妈又不在家，带过去吧。” 许强这时说道。 “然然不是在家吗？她高考完放暑假，有个电视看多好。” 许跃新笑呵呵地看向妹妹道，“怎样，这次考完有什么感觉？” “哥，我能考到你七成的分就好了。” 许嫣然不太有把握地笑道。 七成的分……那应该就是目前京城的大学录取分数线。 看起来有点玄乎啊。 算了，考不上拉倒。 有自己这个千万富翁的亲哥，妹妹不管上不上大学往后的日子都不用愁。 许跃新寻思道。 “不管七成八成，考完就好好放松吧。” 许跃新神情宽松道，“明儿我再给家里添台录像机，买点录像带过来，到时候你在家就能看电影。” “不，真不用了。” 许嫣然听得行动，吴燕却替她拒绝道，“真不能再钱了。” “行，听您的。” “咱们快吃饭吧。” 许跃新嘴上答应道，实际上还是打算买一台回来。 当然，他不会把自己的实际资产规模告诉父母。 以老一辈的经历和认知，他们在得知自己有这么多钱后恐怕不会感到高兴，而是会担惊受怕。 次日，许跃新一早赶往国公府，等他抵达时发现沈清茹已经到了。 只见正房的卧室内，床上、桌上原有的文玩字画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古董被归置到原来的位置上。 看到许跃新，沈清茹从红木扶手椅上站起身。 “我想通了，东西还是放在目前这座宅子里为宜。” “就劳烦你代为照看了。” 说完，沈清茹朝许跃新深深地鞠一个躬。 “大可不必客气。” 许跃新上前握住沈清茹的手道，“能欣赏到这些珍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福分。” 价值超过五个亿的珍玩啊！ 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拥有超过300年历史的名人之作！ 沈清茹马上就出国，等于这些东西的实际使用权全部归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 沈清茹这次没有将手抽开，相反主动看向许跃新，和他四目相对：“能找到合适的归宿，对宝物而言也是福分。” “嗯，你几号出发。” 许跃新抱住沈清茹的纤腰道。 这一次，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细枝硕果。 沈清茹本想推开许跃新，可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大后天出发。” 沈清茹任由他抱着，静静地说道。 也是，还有三天人就走了，想那么多干嘛呢？ “我送你。” 许跃新凝视着沈清茹的一双美目道。 “不用，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 沈清茹情绪复杂地叹一口道，“看见故人，只会让我更加地难受。” “这么说，你不想去？” 许跃新问道。 “无所谓想不想，只是池鱼思故渊。”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三十多年，总归无法一下子割舍。” 沈清茹幽幽叹一口气道，“还有你，你把我的心也搅乱了。” “那就常回来看看。” 许跃新捏一捏沈清茹的脸蛋，粲然一笑道，“反正以后两边人员往来会越来越方便。” “好的，希望今后有缘再见。” 即将离别，沈清茹不再遮掩内心情绪，真情流露起来，“你是一个很好的男青年，真的。” “以后和你爱人好好过，知道吗？” “嗯，好着呢。” 许跃新将沈清茹搂得更紧道，直到她“嗯”一声有点喘不过来气。 “喘得真好听，再来一声。” 许跃新微笑着调戏道。 “松开吧你，别胡说了。” 沈清茹难为情地扭过脸道。 这时，许跃新腾出一只手捧住沈清茹的脸，令她正对自己。 接着，他吻了下去。 (本章完) 122.第122章 重案六组！ 第122章 重案六组！ “你……唔……” 沈清茹刚要说点什么，话就被许跃新堵回了嘴里。 她只好不停往外推着许跃新，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此刻，许跃新正在体验沈清茹丰润的嘴唇，还有她惊慌中带着迷茫的眼神。 “嗯……” 沈清茹被亲得有点缺氧，呼吸中带上了气喘声。 直到许跃新松开，沈清茹才得以长舒一口气。 “别胡闹了。” 沈清茹责怪地拍一下许跃新胳膊道。 “你过几天都走了。” 许跃新扶着她的酥肩道。 “那也不行，唔……” 这次，沈清茹头刚摇到一半就被许跃新再度吻住了。 许跃新这回不仅亲，还把沈清茹搂得特别紧，紧到和她细枝硕果的身子间不留一丝缝隙。 等到许跃新又一次松开时，沈清茹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呼……” 沈清茹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旋即用生气的眼神看向许跃新，“你到底想干嘛？” “明知道我都快走了。” 这话问得有意思…… “想在你走之前，留一点纪念。” “纪念？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说到这，沈清茹心里仍然很不高兴。 不过一想到许跃新年纪还小，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语气太过火了。 “怎么，我让你躁动了？” 许跃新在沈清茹额头上亲一口道。 “别乱说。” 沈清茹推开他道，“我家人全部移民美国，这边已经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 “你今天来这么一出，我又该怎么办？”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许跃新拉起沈清茹的玉手，深情看向她的双眸，“别想那么多。” 小小年纪，歪理一套一套的。 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沈清茹可没那么容易被他说服。 “快收起这种想法吧，小许。” 沈清茹神色纠结道，“男女感情不是像你理解的这样。” “沈阿姨，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在男女感情方面，我还真就比你有发言权。”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沈清茹不禁哑然失笑。 这回，她不得不承认许跃新说的对。 “真搞不懂你这个年轻人。” 窘迫之下，沈清茹将手抽出来，背过身道，“房子已经彻底交接完。” “我得回家准备出国行李，咱们再见吧。” “急什么，又不是明天走。” 许跃新从身后抱住沈清茹道。 “那我也不想呆在这。” “你是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害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许跃新在沈清茹耳边轻呵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顺从内心。” 顺从内心…… 难道真的要…… 沈清茹感到浑身变得酥酥软软的，连推开的力气都没了。 “你真是……把阿姨给害苦了！” 沈清茹红着眼圈，背对许跃新道。 许跃新将沈清茹转过来，认认真真看向她的眼睛：“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他是……认真的吗？ 自己出国后，他仍会记得自己吗？ 沈清茹被这句诗打动了，盈满水光的眼睛和许跃新对视在一起。 对视良久后，沈清茹慢慢闭上了眼睛。 许跃新意识到，这是允许发起进攻的信号。 “把窗户关上。” 就在许跃新看向沈清茹的饱满坚挺，即将发起占领时，沈清茹用认命般的声音提醒道。 “院里又没人。” “不，关上。” 沈清茹坚决道。 许跃新只好上前关上窗户，屋子一时暗了下来。 接着，他将床头灯打开。 “让你关窗，你又开灯干嘛？” “我喜欢开着灯。” 许跃新说完按住沈清茹伸向开关的手，亲一口她的雪颈道。 “你真是过分。” 沈清茹终于忍不住抗议道。 许跃新没给沈清茹继续说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大手，也解开了沈清茹的旗袍纽扣。 在许跃新的攻势下，沈清茹一开始尚能强行忍住。 不过，随着许跃新的动作越发大胆，她最终还是耐受不住，发出压抑的喘息声。 …… 良久，卧室内。 沈清茹身上盖着一条毛巾被，露出双肩靠在许跃新怀里。 “我有点晕。” 沈清茹脸颊绯红道。 “缓缓就好了。” 许跃新爱怜地在她纤腰上轻抚道。 “不，我得回去了。” 沈清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想从许跃新怀中挣扎起来。 “急什么？才刚开始。” 许跃新将沈清茹拦腰按住，俯下脸看着她优雅美丽的脸蛋道。 话音未落，他就从沈清茹脸上看出惊慌的神情。 什么？他才刚开始？ 沈清茹讶然道。 “乖。” 不等沈清茹说什么，许跃新将腰身一沉。 紧接着，他耳畔响起沈清茹婉转的啼鸣…… …… 直到下午，许跃新和沈清茹才从院子中出来，将她送回家。 “大后天几点走。” 抵达沈清茹家门口后，许跃新骑在摩托车上问道。 “不用你送。” 沈清茹从摩托车上下来，用稍微恢复一些的理智回答道。 既有鱼水之欢，临别时只会更难分难舍。 “告诉我，几点。” 许跃新拉住沈清茹的手腕道。 “松开吧，别叫人看见。” “不说我不松。”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早上九点，行了吧？” “好，八点钟，机场门口不见不散。” 许跃新终于松开沈清茹的手道。 沈阿姨可是由他开封的女人。 临别前的最后一面怎么能不见到。送走沈清茹的第二天，装修队正式入驻。 由于没什么复杂的工程，所以监工非常轻松，也不用和工人们多说什么。 头天的装修收工后，许跃新两分钱去商店买了些红纸，包了66块钱在里边。 怀揣着红包，许跃新回到科源社区找到朱琳家，把红包递给她。 “房子前两天过户了。” “有劳你费心，给我介绍这么好的房源。”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朱綝连忙摆手拒绝：“祝你乔迁之喜，至于红包就不用了。” “你帮过我那么多忙，我这是应该的。” “甭客气，也许我以后还需要找你办事。” 许跃新抓住朱綝的手，将红包往她手中一塞道，“怎样，研究生考试顺利吗？” “笔试过线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面试。” 被问到研究生考试，朱綝立即欣喜中带着几分不安道，“要是有面试的话，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过。” 这年头的研究生考试有时有面试，有时没有面试。 朱綝对此也拿不准。 “不管有没有，你当有准备就行。” “记住，研究生面试中老师不仅关心考生的专业知识储备，更关心考生是不是可造之材。” “你只要表现出强烈的学习愿望，以及一点就透的特质，就很容易得到欣赏。” “最好，还能了解一些考试大纲以外的学科前沿研究方向，对世界范围内本学科的最新进展有所了解。” 许跃新按照自己当年研究生面试时的经验，向朱綝普及道。 朱綝认认真真听着，将每一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好的，我按你说的准备。” 直到此刻，朱綝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躺在许跃新的大手中，分外不好意思道，“你以后也和巧巧好好过。” “管得真宽。” 许跃新笑着松开手，在朱綝脸上捏了一把道。 “我说正经的，” 朱綝脸都红了，根本不敢正视许跃新，“不要开玩笑。” 行，既然朱綝把他的行为界定为开玩笑。 那以后就多开几次这样的玩笑吧。 许跃新心想道。 …… 很快，到了沈清茹出发前往美国的日子。 许跃新一早前往机场，到后发现沈清茹来得比他更早。 和以前相比，沈清茹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显多出不舍。 “离登机还有蛮久时间。” 许跃新停好摩托车后，沈清茹和他说道，“我们可以聊会天。” “聊吧。” 许跃新和她走进航站楼，在一个光线明亮的位置挨着坐下。 “你后边打算做什么？” 沈清茹问道。 “赚钱，享受生活，对了还有上学。” 许跃新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你去美国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关怀不同的女人们，但一想到今天是和沈清茹的离别之际，还是收敛了点，用享受生活替代了。 “打算先适应那边的生活方式，接着去大学书，拿到博士学位后去一份教职。” 沈清茹说出自己的规划道。 “那你……考虑过美国大学的竞争程度没有。” 许跃新审慎提醒道。 美国大学一直以来实行非升即走的用人制度，并非一进去就是铁饭碗。 特别是在进入 80年代后，随着里根削减公共预算开支，大学的经费逐渐减少，导致教职竞争进一步白热化。 许多学富五车的学者，都无法找到一份终身教职，只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被迫从事体力劳动。 更不用说沈清茹身为移民，研究的又是人文社科类，劣势自然更大。 “我评估过难度。” 沈清茹温柔又自信道，“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嗯，问题不大就好。不过也得考虑到美国的形势变化。” “嗯？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谈不上看法，只是一点浅见。” “就目前来说，美国被通胀困扰了十年之久，经济压力很大。” “今年年底的大选结束后，新任总统必然会采取减税的方式，刺激经济主体活力，相应财政开支也要减少。” “到那时，只怕大学的学术经费会受到严重压缩，竞争教职的压力会很大。” “嗯？让我想想……你说的这些。” 听到许跃新的见解，沈清茹点了点头道。 能挣到1000万港币的男人，在见识方面自然远超一般人。 对于他的意见，沈清茹内心非常重视。 她有了解国外消息的渠道，知道美国的确正饱受滞胀之苦。 而从逻辑上看，好像真的只能通过许跃新所说的财政上厉行节约来解决。 若真如此，高校的运营势必将面临重大考验，谋求教职的难度将直线上升。 沈清茹沉吟良久，最终认同了许跃新的预言。 “我同意你的预测。” 沈清茹深吸一口气道，“不能把那边的生活想象得太顺利。” “嗯，所以还是要规划好这边的后路。” “万一过得不满意还能回来。” “好，我这就规划规划。” 沈清茹恬淡一笑道。 过了一会，飞机起飞，到了两人分别的时刻。 “再见，希望还能见面。” 沈清茹难分难舍地看着许跃新道。 “嗯，一定能。” 许跃新和她同时起身道，紧紧抱在一起。 排队、检票、通过。 沈清茹走进登机口时，仍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许跃新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她眼圈红了起来，眼角也酸酸的。 “再见。” 许跃新笑着朝她挥挥手道。 沈清茹也挥挥手，心里却酸酸的。 她先前把身子交给了许跃新，如今已经离不开他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见他呢？ 沈清茹人还没登上飞机，内心已经筹划起下次和许跃新的相见。 登机口外边，许跃新目送沈清茹离开，直到她从视线中消失。 撤喽。 希望沈阿姨在美国安顿下来后，能早点回来一趟。 离开机场时，许跃新心想道。 今天装修队没过来，许跃新骑摩托车直接回到团结湖的大姨子家。 进屋后，许跃新走到卧室书桌前，拿起一本《悟空传》。 《悟空传》仍在大卖，听王潮垠说他们出版的单行本销路很火爆。 许跃新打算过两天和其他出版社联系一下，再印个几批出来，多挣几个钱进腰包。 而下一本书的写作，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 许跃新桌在书桌前稍微考虑一会，没多久心里有了主意。 随着返城知青日益增多，社会的治安水平逐渐下滑，有许多大案、要案发生。 群众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身生命财产安全上，时常可以见到各大报纸讨论治安话题。 那么，就写《重案六组》吧！ 许跃新决定道，从书桌抽屉中取出派克金笔和稿纸，拿其中一张当做封面。 《重案六组》！ 四个方方正正的大字落在了封面上。 (本章完) 123.第123章 码字大姨子两不误 第123章 码字大姨子两不误 从前，许跃新还在上小学时。 每到周五、周六的晚上，他都会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播放。 至于其他时间为啥不看，纯粹是因为《重案六组》的播出时间晚，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熬不了那么久。 许跃新现在打算把《重案六组》还原成小说的形式，而这中间有好几个问题要解决。 首先，《重案六组》反映的是90年代末到世纪初的刑侦故事，里边的一些破案方法、警察的日常工作以及社会面貌和目前有差别。 许跃新打算通过走访周边的派出所、公安局，了解当下警察的工作状态、方式，确保小说细节符合当下实际。 接着，就是小说的行文方式。 《重案六组》在形式上基本属于单元剧，案件之间彼此独立，不过还是有个别线索比如季姐的妹妹在不同剧集间串联。 许跃新打算把这些线索切断掉，让《重案六组》成为彻底的单元剧。 因为这部剧的核心看点在于看警察同志破案，除此以外的支线并不很吸引人。 而且季洁的妹妹季然的一些行为着实让人血压升高，不如不写。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骑摩托车前往之前报案的那家派出所，进行素材收集。 外边天挺热，不过摩托车一开起来就凉快了。 许跃新骑车在东三环上恣意驰骋，片刻后抵达派出所。 许跃新刚一进派出所门，上回的年长警察立刻认出了他。 “这不是上回见义勇为那小伙子嘛，叫许跃新是吧。” 年长警长手里拿着个茶杯，上前询问道，“怎么，又来报案了？” “警察同志你好，我不是来报案的。” 许跃新笑着走上前道，“我是写书的，想写一部有关刑侦的小说，所以来向你们请教目前公安部门的情况。” “论性质属于采风。” “写书？原来你是作家啊。” 年长警察听完乐了，主动伸出手，“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作家同志。” “我叫涂明，是这儿的治安组组长。” “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问我。” “那，不会打搅您工作吧？” “至少今天不会，今儿报案的少，呵呵。” 涂明说完将许跃新请进派出所办公室，和他聊了起来。 许跃新需要了解目前警察的工作方式，涂明则对作家的日常生活很感兴趣。 聊天时，两人互相问着对方问题，许跃新不断在笔记本上记下问答内容。 涂明是民警不假，不过由于资历老对刑警的工作方式也非常了解，完全能满足许跃新的疑问。 访谈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许跃新记了满满的一笔记本。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要不是在监工，就往涂明呆的派出所跑，碰上哪位警察有空就问谁，内容都是些和警察工作生活相关的。 经过数次奔波，许跃新总算完成前期资料收集工作，可以对这个年代的警察工作生活情况进行总结了。 根据从涂明那得到的资料，许跃新可以确定一点，就是这个年代警察的破案方式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指纹鉴定技术、血型鉴定技术、脚印鉴定等等全都有。 缺的就是dna比对技术、以及后市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还有就是各种比对、鉴定必须通过肉眼完成，还无法通过计算机进行比对。 总之，大体上和许跃新猜测的差不多。 有了这些宝贵资料，许跃新可以确保自己在写作时的细节同时代现状相契合。 他打算写的第一个案子，是《重案六组》第四部中的冯立杀人、放火案。 许跃新当年还是小学生时，曾因为这个案子被吓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偏偏他还是越怕越想看，每次一看完都是整个人立刻缩进被子里 如今，是时候把噩梦带回给广大读者们了。 许跃新拿起笔时，不禁露出坏笑。 腐尸、灭门案，反社会人格凶手…… 这个年代的读者们，肯定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题材和内容。 …… 许跃新一直写到晚上才罢手，连陈艺雪见了都微微讶然。 “写得走火入魔了？” 当许跃新走出卧室时，陈艺雪好奇地打量道，“一整天都没见你出来。” “不会想个好点儿的形容词？” 许跃新活动发酸的手腕，揉了揉眼睛道，“这叫物我两忘，懂不？” “行吧，刚才去外边买饭了。” 陈艺雪指着桌上的烤鸭、米饭道，“来吃吧。” “到现在还不会做饭？” “不会，以后再学。” “得，我看你就没打算学。” 许跃新和大姨子在饭桌边坐下，埋头扒起饭。 辛苦码了一天字，饭吃起来都格外香。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跃新除监工外就是码字，终于在搬家前写完了冯立灭门放火案，总共十二万字。 《重案六组》由若干个单元剧组成，许跃新这次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篇的名字叫《重案六组之灭门案》，许跃新打算把它投给人民文学。 次日一早，许跃新去大姨子卧室给王潮垠拨打电话，表示待会去杂志社给他投稿。 “投稿？好啊，《大明》完结后，一直等着你过来呢。” 听筒内，王潮垠热情地回应道。 结束通话，许跃新带上十二万字的稿子，前往朝内166号大院。 大姨子家离人民文学很近，许跃新骑摩托车只用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等许跃新到门口下摩托推行时，她第一次来投稿时遇见的的保卫干事走了上来。 “作家同志，又来投稿啊？”“是啊，今儿轮到你站岗？” “没错。” 保卫干事有些好奇，又有点不大好意思地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说呗，憋着多难受啊，呵呵。” “你那次到底是不是从东北赶过来的？” 噗。 许跃新被这位朴实的保卫逗乐了。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撒的一个慌，能困扰对方一年多。 “那次的确是，后来搬回京城了。”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 “这样啊，我说你怎么可能从东北骑个摩托车过来，还来得那么频……” 保卫干事念念有词道。 “嘿，可不是嘛。” 许跃新打个哈哈，赶紧推摩托车走向大院深处的停车棚。 他生怕保卫干事再提个问题，自己就编不下去了。 停好车，上楼去编辑室，交稿。 “老王，你先审吧，等过了按照这个地址给我汇稿费就成。” 许跃新说完把写有新家地址的字条交给王潮垠。 “成，没问题。” 王潮垠接过字条道，“我一会就审。” 离开人民文学，许跃新骑车回到团结湖，整理要搬过去的家当。 陈巧巧在国公府那边打扫装修完毕的卫生，所以屋里就他和大姨子两人。 “几号搬家？” 大姨子帮他上来收拾衣服行李时问道。 “就这几天，准备挑个好日子。” 许跃新忙活道，“怎么舍不得我？” “呵，我舍不得？” 陈艺雪投来鄙夷的一眼道。 许跃新见状撇了撇嘴。 “我在这碍你眼？” “碍不碍眼另说，反正得防着你。” “现在你一走，我起码不用千日防贼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防我？” 许跃新一挑眉道。 现在屋里可就他和大姨子俩人。 陈艺雪冷笑一声，从收拾好的行李中取出一个物件，放到许跃新身旁的桌子上：“喏，你要真不要脸，那我也没办法。” 许跃新定睛一看，好吧，是他和陈巧巧结婚照的摆台。 大姨子反应还挺快的，居然想起拿出这个。 可是这又怎么难得到许跃新。 他伸手拿起摆台，往行李箱中一塞，接着在大姨子脸上亲了一口。 “放进箱子里就没关系了。” 许跃新向不知所措的大姨子说道。 陈艺雪简直惊呆了。 她本以为自己说出那种话，许跃新想必不敢再造次。 谁知道他竟如此厚颜无耻，把摆台一收就当全没这回事儿。 挑战底线，实在是太挑战底线了！ “没皮没脸！” 陈艺雪极其鄙视地瞪了许跃新一眼，转过身走了。 许跃新也不急，反正还有好几天功夫，有得是时间慢慢拿捏大姨子。 整理完行李，许跃新去国公府帮媳妇打扫卫生。 建筑垃圾已经由施工队伍清理完毕，他们只需要打扫房屋修整过程中留下的灰尘、木屑之类。 许跃新赶到时，看到媳妇正在前院洒扫，墙角已堆着一麻袋的垃圾。 “这一麻袋能扔不？” 许跃新走到墙角道。 “嗯，垃圾桶在出门左手边，一直往前走。” 陈巧巧头也不回道。 许跃新拎起垃圾出门，这时他看到陈艺雪从胡同口走了过来。 “怎么，追过来了？” 许跃新停下脚步，在大姨子走到面前后说道。 “我是担心累着巧巧。” 有刚才被亲一口的前车之鉴在，陈艺雪匆忙应付道，一转身进了前院。 许跃新扔完垃圾回来，看到她替下了陈巧巧，在把簸箕内的灰尘往新的袋子里倒，陈巧巧则在一旁背对着休息。 许跃新快步走上前，在大姨子翘臀上轻拍了一把。 陈艺雪立刻怒目而视：妹妹就在跟前，他居然…… (本章完) 124.第124章 大姨子在劫难逃 第124章 大姨子在劫难逃 迎着大姨子愤怒的目光，许跃新不仅没有躲闪，反而笑了笑。 “啪！”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比上次的重多了。 再次遇袭，陈艺雪简直出离愤怒，偏偏妹妹就在面前她还不能表示什么。 这时，陈巧巧听到动静回过头，把陈艺雪吓得心跳都慢了两拍。 “有蚊子。” 许跃新若无其事道，“没打着。” “把剩下的活干完吧，没多少了。” 陈巧巧拿起扫把道，“咱们加把劲，明天就能搬进来。” “嗯，我那边行李收拾好了。” 许跃新说完打扫起地上的卫生，和媳妇，大姨子背对着背，各负责起一片区域。 他吭哧吭哧扫了半天地，这时陈艺雪放下扫把走到他跟啥。 有啥事这是？ 许跃新疑惑地抬起头道。 只见大姨子恨恨地看着他，抬起长腿狠狠踩了上来。 哎哟…… 许跃新脚上一疼，整个人赶紧往后闪开。 天知道大姨子还会拿怎样的手段报复。 “以后老实点。” 陈艺雪用只有她和许跃新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 呵。 许跃新撇撇嘴，没拿她的警告当回事。 要说大姨子学习能力还挺强。 自己背着媳妇拍她屁股，她转头就背着踩自己脚。 许跃新寻思道。 傍晚，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结束劳动，回到团结湖。 他们今天干得快，已经把卫生打扫完毕，明天就可以搬家了。 吃完晚饭，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检查行李，看有没有落下的。 “这一包是锅碗瓢盆，这一包是被子，这一包是衣服……” 许跃新指着还没扎口的袋子，向媳妇说明道。 陈巧巧看到装衣服的包裹时，脸一下红了：自家丈夫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把黑丝、女仆装等露在外头，叫她姐看了个正着。 害羞之下，陈巧巧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把袋子给系了。 陈艺雪则充满鄙视地看向许跃新。 想都不用想，许跃新肯定是故意弄成这样给她看的。 晚上，许跃新和陈巧巧躺在床上，许跃新搂住她亲了一会，大手逐渐不老实起来。 “别……嗯，别这样。明天……嗯……还要搬家呢。” 陈巧巧摁住许跃新的大手，喘着气阻止道。 “不耽搁，明天九点钟起来也不迟。” 许跃新抽出大手道，继续进行攻势。 很快，卧室内就传出陈巧巧压抑不住的声音，床也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隔壁主卧，陈艺雪躺在床上，将这边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许跃新这人，也真是的。 都最后一天了，非得折腾不可？ 陈艺雪没好气地想道，被闹得根本睡不着。 好容易等到动静停下来，一看时间都十二点了。 陈艺雪感觉有点饿，从床上起身想拿点饼干吃。 饼干在客厅，陈艺雪走出卧室前往时，刚好遇上从卫生间出来的许跃新。 有上次的经验教训在，陈艺雪果断往后退两步，准备等他走了再说。 许跃新也停下脚步，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大姨子。 “明天就走了。” “想我就去国公府。” “呵，我去也是因为想巧巧。” 大姨子充满防备道，说话间一直在观察许跃新的动向，防止他图谋不轨。 “行，别嘴硬了。和我一块检查下行李。” 许跃新语气平淡道，“好像忘记把炖锅放进去了。” “炖锅？” 陈艺雪怀疑又是在给她挖坑，仔细回想起白天检查行李时的情景。 别说，好像真没见着炖锅。 “我检查这包，你看看那边的。” 许跃新手指向一个包裹道，接着弯下腰带头检查起来。 大姨子见状不再多想。 她按照许跃新指示的走上前，弯下腰打开包裹检查起来。 检查着检查着，陈艺雪感觉到背后一阵异样。 只见许跃新已经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 “边儿去。” 陈艺雪意识到不对，赶紧往旁边挪开道。 然而为时已晚，许跃新已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搂住。 “松开。” 陈艺雪往外拽着许跃新的手，皱着眉头道，“巧巧还在里边。” “我明天就走了。” “不行，你别不要脸。” “怎么还跟要不要脸扯上了。” 许跃新在大姨子耳边亲两口道，大手开始解睡裙的扣子。 陈艺雪一阵面红耳热，有种在劫难逃的预感。 “去卧室。” 万般无奈下，她有气无力地命令许跃新道。 “不，就在这。” 许跃新坚决道，说完还把大姨子身子调转方向，迫使她撅起蜜桃臀，趴在电视墙上。 一墙之隔，即是陈巧巧睡觉的次卧。 “你有病！” 大姨子意识到许跃新用意，生气地回过头道，“快放开我。” “不，就这样。” 许跃新一口亲了上去，双手开始往下褪大姨子的睡裙。 陈艺雪一双美目紧闭，强行咬住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到最后，她还是抵挡不住许跃新的进攻，不得不捂着嘴轻吟起来…… …… 次日，许跃新和陈巧巧一早起来，收拾行李搬家。 陈艺雪却很反常地锁着卧室门没有出来，不知道在干嘛。 “可能昨天累着了，让她睡会吧。” 陈巧巧见状说道，“我俩能忙得过来。” 只有许跃新知道，大姨子是无颜见妹妹，才会闭门不出。 “嗯，我先运一趟，你和我一块过去。” “到时候你留在那归置东西，我来回运送。” 许跃新作出安排道，将两大包行李提到手中。 下楼后，许跃新把行李固定到摩托车左右两侧，再把陈巧巧那一包放到中间。 接着陈巧巧坐上摩托车，从身后抱住他。 “轰”地一声，启程！ 从大姨子住处到他们新家很近，许跃新没一会就抵达了。 许跃新把厨具搬到厨房，衣服搬进卧室，交给媳妇慢慢整理，自己则跨上摩托返回团结湖。 当他回到屋里时，大姨子已经出卧室门了，人正坐在沙发上。 一看到许跃新，大姨子立刻狠狠地盯了一眼，起身想回卧室。 “走什么，一起搬行李。” 许跃新上前握住大姨子的手道。 大姨子立刻将手抽出来。 “无耻之徒。” 大姨子恨恨盯着许跃新道。 “还记上仇了。”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可你搬行李不只是在帮我，还是在帮巧巧。” …… 陈艺雪又一次被他的逻辑给打败了。 “再像昨晚那样，我跟你绝交！” 陈艺雪拎起一包行李，余怒未消道，“记住没？” “哦哦，快下去吧。” 许跃新双手拎着行李，打个哈哈道。 又跑两趟后，许跃新和陈巧巧的全部行李被运到国公府。 待行李全部归置完成时，已经是中午。 许跃新和陈巧巧留陈艺雪吃饭，陈艺雪本不想答应，不过最后还是点了头。 陈艺雪不想看见许跃新，但妹妹刚乔迁新居，她不留下来吃个搬家饭不合适。 陈巧巧做饭时，许跃新给朱琳家打去电话，邀请她前来吃饭。 朱綝接到电话时有点忐忑，听到是邀请她来吃搬家饭才放下一颗心。 吃顿饭而已，应该没什么。 朱綝寻思道。 等她赶到时，正好一桌菜全部做好，八菜一汤异常丰盛。 猪肚鸡汤、红烧带鱼、白灼大虾、葱爆羊肉…… 真是比过年吃得还好。 “这么多菜。” 朱綝感叹道，“你媳妇手艺太好了。” “可不是嘛，我教了我这个徒弟。” 许跃新往桌上放筷子、水杯，满面笑容道。 从此以后，这座占地1800平方米，总共有30多间屋的国公府，就是他的家了。 哦对了，还是全款的，不存在还贷一说。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许跃新都能想象到自己以后早上醒来时，心情该有多好。 吃完饭，许跃新送走大姨子和朱綝，回到国公府打算洗把澡。 正房内有专门的浴室，还装了这个年代很少见的热水器。 许跃新洗完穿上条四角裤头，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换成陈巧巧进去洗。 趁着媳妇洗澡的功夫，许跃新打量起窗外的高墙大院。 院子实在是太大，他和陈巧巧就算一天换一间住，一个月下来都住不完。 应该给每间屋子开发一下用途。 比如藏书阁、音乐室啥的。 大姨子爱唱歌，搞个音乐室以后也有借口邀请她过来。 许跃新寻思道。 过了一会，陈巧巧洗完澡，穿着吊带衫和热裤从浴室出来，回到卧室。 热气蒸腾下，陈巧巧的脸上白里透红，笔直修长的美腿像象牙一般洁白无瑕，乌黑的秀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相比起刚和许跃新认识时，她的身材又发育了一些，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 论少女是如何变成少妇的…… 看着日趋窈窕成熟的媳妇儿，许跃新喉结滚动了一下。 陈巧巧看到许跃新的反应，立刻猜出他的打算。 “累了一上午，睡吧。” 上床后，她立刻像只小野猫一样蜷缩到许跃新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道。 这…… 许跃新能明白媳妇的诉求，可她抱着自己胳膊的行为，又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胳膊上传来的挤压感，令小许不老实起来，有些跃跃欲试。 “亲两口就睡。” 许跃新反身搂住陈巧巧道，在她额头上，瓷白的锁骨上各亲了一口，接着是粉颈。 “哼，就知道你……” 陈巧巧享受地微微眯起眼，一双玉手抱着许跃新脖子道。 一年的夫妻下来，她太了解丈夫这时候想干什么了。 “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许跃新在陈巧巧耳边道，大手也开始上下运动起来。 “乱说。” 陈巧巧嘴上娇嗔道，接着“mua~”地一口，亲在许跃新的脸上。 许跃新稍一抬头，就将她的樱桃小口擒住，开启一段热烈的吻。 “嗯……” 没过多久，在陈巧巧的娇吟声中，她小吊带、热裤被先后扔到了地上。 …… 在新家安顿下来后没两天，《重案六组之灭门案》的稿酬寄到了。 许跃新拆开印有人民文学字样的信封，从里头取出稿费。 1260块，执行的是最高稿酬。 许跃新带上钱回到家，给各大杂志社轮流打电话，表达对《大明1566》、《悟空传》两部作品进行出版的意向，邀请他们前来商议。 受邀请的阵容，和上次差不多，除人民文学外还包括《当代》、《沪上文艺》、《鸭绿江》、《延河》，以及刘欣武担任编辑部主任的《十月》。 听到许跃新的邀请后，各家都欣然接受，在电话里和他约定了日期。 两天后，许跃新率先见到刘欣武，和他商量书籍出版事宜。 过程中，许跃新向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看，是不是可以印制两个版本，一个纯文字版，一个带插图版。” “如此一来，读者可以拥有更加多样的选择。” 给出配图？好想法。 刘欣武寻思道，立即表示赞成。 “我觉得这样做很好，有图的版本会更加生动形象。” “关于印数稿酬的话，我听说你之前拿的是10%，我们今天还按照这个数字，怎样？” “印数就200000册，带图的，没图的各一半。” “没问题。” 国公府的会客室内，许跃新爽快答应道，“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签字。” “我今天就把合同带过来了。” 刘欣武打开背包，从里头取出一式两份的出版合同道，“把《大明1566》、《悟空传》都签了吧。” 说完，两人过了一遍合同条款，确定无异议后签起了字。 签字完毕，许跃新留刘欣武吃了顿饭，饭后在院子里游览起来。 “你家可真大，从没见过这么阔绰的。” “是买的吗？” 看了一圈下来，刘欣武衷心地赞叹道。 “刚买的，住进来没多久。” 许跃新微微一样嘴角，露出低调沉稳的笑容道。 送走刘欣武，许跃新拖一把藤椅放到前院，惬意地躺在上边，静观天边的云卷云舒，思考见后面几家的编辑时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前院大门被人敲响。 “有人在家吗？” 是朱綝的声音。 “来了。” 许跃新精神起来，从藤椅上起身快步上前，将院门打开。 “跟你说件好事儿。” 院门后，朱綝端庄的脸上带着喜悦道，“我通过面试，考上研究生了。” “太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许跃新贺喜道，“快进来坐坐。” “不敢当，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朱綝掩口一笑，走进前院道，“你媳妇呢，她在家吗？” “她有事不在。” 许跃新合上大门道，“你找找她有事？” “没，就问问。” 朱綝脸蛋上仍挂着笑容道，内心提醒自己待会和许跃新独处要谨慎点。 看破不说破。 许跃新察觉出女儿国王的心思，内心波澜不惊。 只要她还愿意跟自己来往，嗯，那就仍然有机会。 (本章完) 125.第125章 前往沪海，新的突破！ 第125章 前往沪海，新的突破！ 朱綝进屋后，许跃新拿出装橘子粉的包装袋，给自己和她各冲了杯果汁。 朱綝拿起杯子一喝，抬了抬秀眉。 “味道挺好，酸酸甜甜的。” 朱綝放下杯子，端详起里边的果汁，“从哪弄来的？” 这年头人们看见好东西，往往不是问别人从哪买的，而是问从哪弄的。 因为商品经济覆盖的面还不够广，很多好东西从不会被拿到市面上出售，而是以福利、送礼的方式流通。 “杂志社寄来的。” 许跃新喝下一口果汁道，“意思是请我给他们投稿。” “那你给他们投不？” “后边有稿子，就给他们投一份。” 许跃新说道。 自从成为知名作家以来，各大杂志社都将许跃新当成了争夺对象，逢年过节的时不时寄点茶叶啊、果汁啊，饼干什么的。 这一包果汁还是他搬家时从科源社区带来的。 至于后边寄过去的那些，就给父母还有妹妹享用吧。 “真好，这就是大作家的福利吗。” 朱綝有些羡慕道，“比他们在大单位上班的还要强。” “你也不错啊，考上了研究生，将来分配出来要当领导的。” “哪里，医院都是以医术为先，看重的是能动手术的一把刀。” 面对夸奖，朱綝淡淡一笑，语气谦虚又温柔地说道。 “有个研究生学历，还是不一样的。” 许跃新说道，“对了，我最近刚写一部小说，你要不要看看？” “那我先一睹为快。” 朱綝立即起身道，露出极为新鲜的神情，“是什么题材的？” “刑侦题材，走，去卧室看看。” 许跃新起身道，将朱綝带进卧室，取出《重案六组之灭门案》的底稿，放在书桌上。 “坐下来看吧。” 许跃新说道。 朱綝稍一欠身在书桌前坐下，捧起底稿读了起来。 刚看见标题，朱綝就吓了一跳。 灭门案！ 情节肯定很恐怖。 朱綝害怕地想道，同时心中生出一股刺激感。 怀着又怕又想看的心理，她战战兢兢地阅读起小说。 文字的开篇部分就很吓人，说的是警察们在接到报警后，于枯井内发现一具腐尸。 这个年代，国内还很少有刑侦题材的小说，有也是抓特务的。 像这样以凶杀案为主要内容，细节描写细致入微的，朱綝还是头一次看见。 自然地，朱綝被吓得不轻。 当看到死者妻儿也在半年前死于一场大火时，她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朱綝身后，许跃新坐在床边上，看到她盯着小说一言不发，就知道她被吓着了。 呵呵，吓着了才好。 许跃新上前走到椅子后边，将手搭在椅背上。 这下，许跃新看清了朱綝的表情。 只见朱綝眼睛紧紧盯着小说，贝齿轻咬住红唇，明显精神高度紧绷。 “哗啦……” 一页翻过，朱綝仍未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她身后。 许跃新目光也落在自己的小说上，时不时饶有兴味地看朱綝一眼，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很明显，随着这部刑侦小说的剧情进行，朱綝神色变得越发紧张，就连手指都握紧了。 一方面，冯立灭门案确实是重案六组中非常精彩的剧集，犯罪分子不仅异常残忍，为70块就可以杀姐姐全家，而且特别地狡猾。 面对季洁等人审讯时，他屡屡耍赖推翻口供，竟在首次被捕后因证据不足被释放。 另一方面，许跃新在写作时不仅完整还原出电视剧描写的情形，而且留足了悬念。 文字相对于电视、电影画面，缺点是不够形象，优点则是能留给观看者更多想象空间。 脑补，是人类的最佳特效。 许跃新掌握了这一点精髓，因此在《重案六组之灭门案》的创作过程中能够充分调动读者的悬念。 而朱綝，成了第一个被他文字俘获的人。 此刻，朱綝已全身心地沉浸在案件中，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多了个人。 冯立这样凶残狡猾的歹徒，不会逃脱法网制裁吧？ 朱綝心中始终充满担心，恨不得一目十行看到结尾，又生怕看得太快错过文中关键信息。 “哗啦” “哗啦” 一页页又翻下去，朱綝的心在随着许跃新的文字跌宕起伏。 终于，当看到发现冯立犯罪的关键证据时，她松下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时，许跃新轻拍一下朱綝的后背：“感觉怎样？” “谁？” 朱綝被吓一跳，赶紧站起来，发现是他后仍惊魂未定。 许跃新趁势将朱綝搂住，一手扶在她腰上进行安抚：“别慌。” “你刚才看得太入神了。” “这案件太吓人了。” 朱綝靠在许跃新怀中，作出深呼吸道，“我看到前边时，脑子里想着那些情景，心都在怦怦跳。” “晚上还睡得着不？” 许跃新爱怜地在她脸庞上轻抚道。 “不知道，想起案件的话，可能真睡不着。” 朱綝仍处在受惊的状态中，没有顾得上推开许跃新，相反此刻她很需要安慰，“那个叫冯立的杀人犯太可怕了。” “确实，我是把他当成一个极端人格描写的。” 许跃新捧着朱綝美貌绝伦的脸蛋道，“你晚上要是真怕，就戴上这个。”“能防惊悸。” 说到这，他取出一枚从香江买回来的护身符，放在朱綝手心中。 朱綝接过护身符，认真打量了一会：“这是什么做的？” “桃木做的。” “按咱们国家的传统，桃木具有辟邪作用，戴在身上就什么都不用怕。”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嗯，当然有。” “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人自己在吓自己。这时只要你拥有一个信念，就不会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困扰。” “像桃木、虎牙这些东西，起到的作用都是一样的。因为人们都认为它能辟邪，所以只要你也信了，就能让内心不再惧怕。” “信则灵，不信则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像护身符一类的东西，纹都是有讲究的。它能通过造型和纹路激发人内心的安全感。” 许跃新不厌其烦地为朱綝说明道。 朱綝听明白了。 “好，我把它带着，怕时就抓到手上。” “不，要放在心口，这样它对于你的存在感才能达到最强。” “嗯嗯，好嘞。” 朱綝答应道。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许跃新怀中呆了很久。 “我们去院子里转转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朱綝脸一红道。 “嗯，后院的荷开了。” 许跃新松开怀抱，牵起她的手走出卧室，打开正房后门朝后走去。 朱綝试图将手抽出来，不过没有成功，最后只好听之任之。 而且，朱綝现在也的确需要一些安全感。 有许跃新拉着手，她会感觉踏实很多，不会因为回想小说内容被吓到。 …… 晚上，朱綝躺在家中的床上，脑海里又一次浮现《重案六组灭门案》的内容。 哪怕隔了几个小时，书中对于一些恐怖场面的细节描写，仍深深地刻在她脑海中。 每次回想起来，朱綝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具体画面，越想越恐怖。 特别是窗外吹起呼呼的风声时，她浑身上下都会感到一阵紧张。 最近社会治安不太好，掏包的不断变多，甚至还有歹徒敢大白天劫道。 想到这一点，朱綝开始担心人群中会不会真出现一个冯立这样的人物。 也许他和自己素昧平生，但楼里的某一个邻居在不经意中得罪了他。 那他前来放火报复时，会不会殃及池鱼把自己家也烧了？ 朱綝胆战心惊地想道，眼神投向窗外。 只见窗户外边，树木在黑暗中屹立着，好像一个个无声站立的人。 再远处，则是一片黑黢黢的小树林。 如果有犯罪分子，岂不是正好能藏在里边？ 朱綝想到这赶紧躲进被窝里，生怕再想象下去把自己给吓坏了。 只能说许跃新在小说中的描写实在入木三分。 朱綝每次一想起歹徒冯立的形象，都会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胆寒，接着担心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怕着怕着，朱綝感觉脸蛋好像碰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手一摸，原来是许跃新送的护身符。 她刚才把护身符放在枕头下边，不知怎么的跑出来了。 朱綝赶忙按照许跃新说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躺好，把护身符放到心口。 说来也怪，当桃木材质的护身符压在心口上时，朱綝真的不怕了。 本来透着诡异的风声，这时听起来也正常了。 窗外的小树，远方的树林，一切都变得跟平常一样，挑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犯罪分子什么的…… 这里是科源社区，住着很多大科学家，保卫工作是全市第一流的，压根不用去怕那些有的没的。 朱綝想到这心安下来，脑海里也浮现白天许跃新说过的话。 信则灵，不信则泯…… 朱綝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怀念起白天和许跃新相处的一幕幕。 嗯……在许跃新怀中时，是她最安心的时刻。 不知不觉间，朱綝意识到这一点，情绪洋溢着甜蜜的同时又有点纷乱。 下次，和许跃新相处时还是更谨慎些吧…… 他的怀抱虽好，却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朱綝不断告诫自己道。 …… 在护身符陪伴下度过好几个安心的夜晚后，朱綝决定物归原主，将它还给许跃新。 只是当她找到国公府时，发现许跃新人不在，接待她的是陈巧巧。 “新哥人去沪海了，有出版上的事要谈。” “哦？一般不都是出版社找他吗？” 朱綝好奇道。 “据说这回情况特殊，他得亲自去一趟。” 陈巧巧谨慎道，“大概得十几天才能回来。” “那还挺久。” 朱綝点点头道，猜测许跃新是不是打算在事业上谋求新的突破，才会亲自前往沪海。 (本章完) 126.第126章 《悟空传》改编！ 第126章 《悟空传》改编！ 从许跃新家回来后，朱綝前往单位上班。 这时单位给朱綝下达任务，让她前往沪海市，进行血吸虫病和甲肝的防治调研。 自己也要去沪海？ 朱綝接受时心中想道。 …… 此刻，sh市。 许跃新正和《沪海文艺》副主编周介仁一起，商量《悟空传》出版的事。 本来两个人说好在京城见面，但许跃新后来打算把《悟空传》改编成连环画，于是动身来到沪海。 这样一来，他可以在和周介仁商量小说出版的同时，参观沪海的美术机构，安排连环画出版事宜。 这是许跃新和周介仁的第二次见面。上回他联系《沪海文艺》商量出版事宜时，和他接头的也是周介仁。 两人半小时谈妥了《悟空传》的印数、定价和印数稿酬税率，而周介仁仍然到有点意犹未尽。 “《悟空传》是部很精彩的小说，要是能把它在海外出版就好了。” 周介仁满怀希望道，“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国家的人看到咱们的故事。” “我也有过海外出版的想法。” 许跃新点点头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渠道。” “目前还没有发行渠道。不过只要你金口一开，我们可以现在去联系。” 周介仁稍作考虑后说道，“目前文学作品海外出版的政策正在逐步放开，沪上的翻译资源又很丰富。” “一些外国文化传播公司听说改革开放的政策，也有意找我们合作。” “所以这件事做成的希望还是很大。” “那我建议你们把《悟空传》和《西游记》原著连带着一起翻译、出版。” “否则很多海外读者不了解故事背景，未必能看得懂。” “你提醒得对，老外们还没看过《西游记》。” 周介仁深表认可道，“我明天着手联系翻译、渠道，有消息第一个通知你。” “行，麻烦你辛苦一下。” 许跃新说道，“我待会去人民美术看看，你在这忙吧。” 人民美术，全称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是目前全国最大的美术出版机构。 许跃新想看看能不能和他们谈妥，把《悟空传》画出来。 “人美？我有朋友在那边工作，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周介仁主动要求道。 “那再好不过。” “嗯，走吧。” 许跃新和周介仁一道走出沪海文艺办公楼，沿巨鹿路往前走。 要说80年代的沪海给许跃新什么印象，那就是厂多！ 特别是电气、轻工业还有芯片方面的，简直是三步一个厂。 说起来在90年代金融业兴起前，沪海还是个工业城市。 左一拐，又一拐…… 短短两公里的路，两人在鳞次栉比的厂房、富有风情的里弄中拐了六七回，最后来到长乐路672弄。 “这就是。” 这时，周介仁在一处小院前停下，朝院门一努嘴，“你是想给《悟空传》做成连环画，是吧？” “被你猜到了，我想找上人美的同志了解一下连环画改编的情况。” “像我这样的应该去找哪个部门？” “找画片部，我熟人就在那。” “跟我走吧。” 周介仁说完带许跃新进入小院，保卫干事也没问一下。 看来他是在这里的熟客了。 和京城各单位的院子相比，上人美的院子规模要小很多，却打理得很精致，草草琳琅满目。 盛开的栀子、清新的白玉兰、待放的桂…… 整间院子赏心悦目，香气沁人心脾。 许跃新在周介仁带领下走进上人美的小洋楼，往上走了两层，往左一拐走到一间办公室前。 “这儿就是他们负责连环画的地方。” “我们以前也有书找他们画过。” 周介仁介绍道，上前敲响斑驳的木质办公室门，“开门，我是老周。” “老周啊？来咯。” 里边传出一个带有沪海口音的年轻声音，以及脚步声。 紧接着屋门打开，一个年轻消瘦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只见这位男青年身上穿着沾有颜料的围裙，脚踏便于清洗的胶靴，手指甲也被染成红黄相间的颜色。 周介仁开始为双方介绍。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庞先建，画片室副主任，绘画界的先锋。《玄武门之变》、《班主任》的连环画都是他画的。” “这位，是许跃新，知名作家，文学界的新星。《高山下的环》、《牧马人》看过吧？都是他的作品。” 许跃新、庞先建听到这，立刻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 “庞主任你好，今日幸会。”许跃新在握手时问道，“你认识刘欣武刘主任吧？我和他是朋友。” 既然画过《班主任》的连环画，那么想必和原作者刘欣武打过交道。 “幸会幸会，我当然认识他。上次去京城时，我还和他喝过好几次茶。” 庞先建微笑着点点头道。 说话间，两人走进画片室。 只见画片室内有十几个工位，有的上边坐着画家在画画，有的则空着。 水泥地上沾有颜料的陈迹，墙上挂着画片室历年以来的知名作品。 其中有主旋律宣传画，有《班主任》等经典作品的改编画册，还有一些商业性质的油画。 许跃新和周介仁在庞先建的工位旁坐下，说明起来意。 “不用倒水，咱们坐着说就行。” 许跃新制止打算去拿水壶的庞先建道，“庞主任，请问你听过《悟空传》这本书没有？” “不仅听过，还看过，是一本很精彩的小说。” “我记得作者笔名叫春风，现在看来应该是你写的？” 庞先建原本不知道许跃新是《悟空传》的作者。 不过，在了解到他是《高山下的环》的作者时，庞先建就明白答案了。 一支笔，写不出两个春风嘛。 “没错。今天上门拜访你，主要是想向你咨询一下，像这样的小说是否适合改变成连环画。” “如果适合，我打算着手进行改编工作。” “适合，当然适合。《悟空传》自《西游记》衍生出来，而《西游记》的连环画是所有题材中最受欢迎的。” “要是能把《悟空传》改编成连环画，肯定不愁销路。” 庞先建想了想后，给出十分肯定的答案道，“对了，你既然有改编的打算，那要不要考虑跟我们出版社合作？” “在连环画制作、出版这一块，我们是国内的第一流。” “你们过去是怎样的改编模式？” 许跃新谨慎地问道。 庞先建说的是事实，上人美的连环画的确是国内一流，不少70后、80后是看着他们的连环画长大的。 只是许跃新不仅要考虑到对方水平，还得权衡利益分配问题。 所以他无论是在周介仁，还是在庞先建面前说话都留有余地，没有一开口就表示想找上人美改编，只是说想了解情况、咨询。 “我们一直是把作品改编权买过来，再进行绘画创作。” “据我所知，全国所有美术出版社目前都是这样那发的做法。” “那，改编权的价格大概在什么范围内？” “少的百来元，多的二三百吧。” 庞先建模糊地告知道。 好吧，不管是百来元，还是二三百，都是许跃新无法接受的价格。 而想突破价格上限，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有那么多优秀作品在，出版社怎么可能单为他打破惯例。 许跃新琢磨道。 就在他思考时，庞先建试探性地问起来。 “怎么，你在考虑改编过程中的价格问题？” “是的。如果按照目前价格水平，那么作者在改编过程中获得的利益就太少了。” 许跃新直言不讳道。 庞先建被他直白的语言给震到了。 这个年代的绝大部分作者还比较清高，做事还是君子喻以义那一套，很少有人会这么直接地讨论利益分配问题。 不过，在静下心来想一想后，庞先建内心还是认同许跃新的想法。 目前连环画改编各个环节中，原著作者的确在利益分配上处于弱势，是得利最少的一方。 “少归少，想打破目前的价格格局还是很困难。” 庞先建见许跃新如此直言不讳，于是也说出实情道，“各个美术出版社内部对于版权价格都是有规定的。” “嗯，我明白，所以我想按照图书出版的模式，在改编过程中按印数稿酬计算原著作者收益。” 连环画的价格比书贵多了，如果能如愿按照印数计提收益，许跃新就能发上一笔财。 哪怕计提的比例低一点都没问题，毕竟连环画的制作成本高，许跃新对此早有预期。 “印数稿酬？有点新，我们连环画行业还没有过这样的做法。” 庞先建嘀咕道，他明白许跃新其实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只是，按印数计提报酬，对于他所在的行业而言实在过于新鲜。 “万事总有第一次嘛。前些年很多连环画题材都不能出现，现在不也照样画起来了。” 这时，周介仁作为许跃新的合作伙伴，在一旁发话了，“我觉得没准就有出版社能接受跃新的这种想法。” 庞先建半天没作声，想了又想后才重新看向许跃新：“你有和我们出版社合作的意向不？” “如果有，我可以帮你向领导们问问，能不能按照你要求的做法计算收益。” (本章完) 127.第127章 套路女儿国王 第127章 套路女儿国王 “目前是有这个打算。至于能不能达成合作，就取决于贵社的诚意。” 见庞先建主动提出，许跃新便不再保留，“如果你们领导认为有必要，我们可以见面谈谈。” “好的，你是马上回京城，还是在沪海呆一段时间？” “看吧，我还没买回去的车票。” 许跃新说道。 离开上人美后，许跃新和周介仁在外边找一家饭馆，吃了两屉小笼包。 接着，许跃新同周介仁道别，在街上找旅馆住。 今年以来，各个大城市的住宿政策有所放开，一些旅馆开始接待没有介绍信的外地人员。 这是改革开放的配套政策之一：既然鼓励做生意，那自然要给客商们一个住的地方。 许跃新找到一家位于静安寺附近的招待所，付钱住了进去。 每天房费两块，有电风扇有热水洗澡，放在当下属于很不错的条件。 许跃新在招待所住了几天，中间除等待消息外，就是在外面逛街。 仿照印数稿酬的形式从连环画中分成，这属于开天辟地的做法，上人美短时间内拿不定注意很正常。 等就是了。 至于最终结果，许跃新觉得能有3%的分成就很不错。 连环画价格比书贵多了，3%的分成也意味着一笔相当丰厚可观的收入。 闲暇期间，许跃新在市面上买了好些东西，打算回京城送给家人和身边的女人们。 一天，许跃晃荡到四川北路，在一家粤菜馆子吃了饭。 后世，四川北路在沪海市的地位有所下降，不过在眼下它仍是全市第一流的商圈。 由于在沪广东人多聚集此地，这里有着沪上最正宗的粤菜馆、广式茶楼。 许跃新吃完饭回到街上，打算找家茶楼坐着。 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綝来了。 朱綝也看到了许跃新，目光中同时露出惊喜。 “你怎么在这？” 朱綝快步走来，朝他招手道。 “来这边有事，闲下来瞎逛逛。” “你呢，怎么也过来了？” “卫生研究所有个血吸虫病、甲肝防治调研，我平时和同志们在郊区做入户访问，今天来市里休闲。” 朱綝微微笑着，迎向许跃新的目光道，“对了，你给我的护身符确实很管用，晚上睡觉时带上它就不怕了。” “本来想去你家还给你，但你不在。这次出差也没带在身上。” “不用还，它就是你的。” 许跃新说道，和朱綝并排走在街道上，“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的。” 朱綝点点头道，心情特别地愉快。 参加调研活动的工作人员来自天南海北，彼此都不熟。 本来朱綝一个人走在热闹繁华的四川北路上，还感到有些落寞惆怅。 现在遇到许跃新，朱綝的心境完全反转了。 怪不得古人要说他乡遇故知，这的确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许跃新带朱綝沿着四川北路漫步，最后走进一件广式茶楼。 上楼后，许跃新点了两杯茶水，听说朱綝没吃午饭又加了不少点心。 这间茶楼的位置很好，可以俯瞰整条街道的繁华。 可能是脱离熟悉的环境，朱綝和许跃新聊天时变得更加愿意说出心事，其中有一些是她从未和其他人提过的，甚至就连父母都不知道。 “爸妈最近又在催我相亲。” 朱綝眼神看着茶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语气平淡道，“所以单位派我出差时，我没有拒绝。” “好落个耳根清净。” 许跃新静静听着，脑袋里在思考一个问题。 以女儿国王的长相、家庭背景，在这个年代居然能一直到27岁不结婚。 这本身就有些反常。 今天女儿国王在进行倾诉，他是不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问出背后原因，好对症下药，继续发展和她的关系？ 许跃新琢磨道。 “哦？听起来你是不想相亲，不想结婚？”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里边有原因不？” “我……” 被问及此处，朱綝稍稍犹豫了一会，接着鼓起勇气移回目光，和许跃新四目相对，“我不想生孩子。” 原来如此…… 许跃新心中谜题得到了解答。 “生不生，都是人生的自由选择。” “不愿要孩子很正常。” 许跃新向朱綝表达支持道。 这时，他隐约想起来了，女儿国王的确一生没要过孩子。 朱綝对许跃新的回应感到很诧异。 她之所以把不愿要孩子的想法埋藏在心底，甚至都没和家人说过，就是担心说出来后得不到理解，甚至遭到批评。 没想到，她竟能在许跃新这里得到认同。 “真的吗？你真是这样想的？” 朱綝难以相信地问道，“难道你也不想要孩子？” “我没说我不想要，只是我认为每一个人的选择都应该得到尊重。” “因为每个人的经历、接受过的教育和理念都不同，不必在生育问题上强求一致。” 许跃新不疾不徐地说道，始终保持着和朱綝的目光接触。 朱綝的想法在当下看来属于惊世骇俗，放到后世却很正常。 在许跃新看来，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朱綝听到许跃新的话，高兴之余赞叹地点点头。 在她看来，许跃新这一番话讲得很有水平。 “哎，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朱綝叹一口气道。 “那你跟我在一块，问题不就解决了，你不想要孩子我也支持。” 许跃新朝朱綝微微一挑眉，扬起嘴角道。 朱綝被他的言论、举动闹得脸蛋一红，赶紧将视线移开。 “别闹，再闹我回去告诉巧巧。”朱綝努力作出威严的神情，告诫许跃新道，“再说你多大，我多大了？” “你27，我21，这不正合适。” “别乱说，哪里合适了。” 朱綝故意用一板一眼的语气说道，试图吓退许跃新。 然而，她的动作却出卖了一切。 此刻，她连和许跃新对视都不敢了。 直到茶水和点心端上，朱綝的窘迫才稍得以化解。 这家茶楼的点心很好吃。特别是广式月饼，在馅料上作出很大创新，有豆沙的，还有冬蓉的。 “你也尝尝月饼，口味真的不错。” 朱綝吃了几口月饼，见许跃新不动于是催促道。 “我吃过了，你一个人吃吧。” 许跃新摇摇头道，心里在盘算待会该如何套路女儿国王。 离开茶楼时，许跃新付了一块五的茶水、点心钱。 这么贵。 朱綝稍感惊讶道，这都抵得上普通馆子的两顿饭钱了。 同时她也很不好意思，因为让许跃新掏了腰包。 走到街上后，朱綝从兜里掏出一块五，想让许跃新收下。 “不用，太见外了。” 见到女儿国王的举动，许跃新一时有了主意，“你真不好意思，待会给我买件东西就是。” “行，有看上的和我说。” 朱綝未做他想，一口答应道。 看到女儿国王欣然同意，许跃新心里乐了。 选择走进他的套路…… 那就别想出来了。 两人在四川北路上漫步，没多久许跃新在一家国营服装店门口停下。 “怎么，想买衣服？” “嗯，进去看看。” 许跃新带着朱綝走进服装店，相中一条皮带。 问过营业员，价格是一块六，刚好和之前的茶水费差不多。 许跃新拿起皮带，朱綝立即帮他把钱付了。 “以后有人问我，我就说是你送的。” 走出店门时，许跃新拍着腰间崭新的皮带，有意无意地说道。 朱綝思维宕机了。 她刚才急于偿还许跃新，忘了女人不能轻易送男人皮带这一条。 因为一般而言只有情侣夫妻间才能送。 “可别跟其他人说。” 朱綝以为许跃新真不懂，连忙提醒道，“不然容易产生误会。” “哦？误会？什么误会啊。” “你……” 朱綝被问得脸上发烧，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是真不懂吗？ 朱綝纳闷地想道，疑问伴随着她一直到逛完四川北路，回到许跃新下榻的招待所楼下。 “我有一样东西，本来打算回京城时送给你。” “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今天直接给你吧。” “谢谢你，你把礼物给你媳妇吧。” “这件只有你能用。” “你不要就浪费了。” “……” 朱綝默默无语，心里感到很奇怪。 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她能用，陈巧巧却用不着的。 跟着许跃新上楼进房间后，朱綝看到他打开行李箱，从里头取出一只大礼盒。 “这是……” 朱綝盯着精巧的缎面盒子，意识到礼物价值不菲。 “打开看看。” 许跃新鼓励道。 朱綝猜测着接过盒子，“咔哒”一声打开。 只见盒子内亮晶晶的，放着一副裱起来的油画，边框是耀眼的银白色。 梵高的《向日葵》。 “好美。” 朱綝失声赞叹道，“了不少钱吧？” 作为一名热爱文艺的女青年，没有什么比一副精致的油画更能打动她。 “既然喜欢，又何必问价格。” 许跃新轻轻抚着朱綝的纤纤玉手道，“带回家挂上，记得保养好，不然时间一长银子会发黑。” 边框居然是银子做的？ 朱綝听到后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跃新的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还是告诉我多少钱吧？” 惊喜之余，朱綝仍坚持着底线。 “捡的。”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将装着油画的大礼盒从朱綝手中拿开，展开胳膊将她搂进怀中。 朱綝不敢和许跃新对视，扭开脸用手推了推他：“不行，咱们这样真的不合适。” “既然不合适，为什么送我皮带？” 许跃新附在朱綝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 朱綝神色一怔：原来他都明白…… “明明是你……呜……” 朱綝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许跃新已经亲了过去。 (本章完) 128.第128章 大姨子搬过来住 第128章 大姨子搬过来住 没有一丝丝防备…… 朱綝就这么被许跃新亲上了，除了惊讶地睁大一双美目外别无他法。 亲女儿国王的同时，许跃新一双大手也袭上了她婀娜的身子。 “唔……” 朱綝嘴被亲着只能发出闷哼声，试图往外推了两下没有成功。 无奈下，朱綝只好任由许跃新施为，身上逐渐失去力气…… “呼……” 当许跃新松开朱綝时，朱綝长舒一口气，双颊潮红无力地瘫软在许跃新怀中。 而许跃新的大手，仍在她身上继续逡巡。 朱綝轻轻按住许跃新的手，只是没能起到任何效果。 “别这样。” 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朱綝从许跃新怀中脱离出来，端庄美丽的脸蛋上带着几分忧愁道，“真的不好。” “有什么不好？” 许跃新拉起她的手道，“你不愿生孩子，我理解尊重你。” “和我在一块有什么不好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 朱綝神色纠结道，“我做人得有底线。” “这和底线又有什么关系。” “不不，你还小你不懂。我比你大几岁，我不能诱导你犯错。” “这幅油画你留着吧，等回京城了我把护身符还你。” 朱綝语气凝重道。 “行，你先安心调研，剩下的回去再说。” 许跃新见状也不强求。 不要就不要吧。 反正回京后她还得还护身符，仍然有一次打交道的机会。 好好把握就是。 送走朱綝后，许跃新呆在旅馆，继续等待上人美那边的消息。 好在对方没叫许跃新等多久。 没几天，庞先建就通过周介仁找到他，表示出版社愿意接受按印数计算改编费用的方案，并就具体内容进行提议。 他们给许跃新开出的分成比例是5%，发行方案是将整部连环画分作上中下三本，每本印500000份，合计1500000份，单册定价6角。 如此计算，许跃新能挣到45000块的改编费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远超预期的分成数字。 许跃新接受庞先建的提议，并就发行过程中一些具体细节和上人美的领导进行了商量，签署下合同。 一手签合同，一手交钱。 许跃新怀揣45000块巨款，乘火车回到京城，这时《当代》杂志支付的印数稿酬也到了。 两笔钱加一起，总共是70000块。 许跃新目前在香江的银行卡上有1020万，手头的现金共有13万6千。 其实本来应该是14万。主要他搬到国公府装修、添置家具用了一些钱，以及这次在沪海给家人和自己的女人们买了不少礼品。 收到《当代》的稿酬后，许跃新把它和连环画改编的钱一起收好，接着带礼物去看父母。 初秋已至，空气中泛着微微的寒意。 许跃新给爸妈各买了件呢料大衣，供他们在秋冬季节穿出去。 吴燕看到儿子送来的衣服，立即意识到价格不菲。 “我有两件衣，你爸也有单位发的制服，真不用给我俩买衣服。” 吴燕看着呢料大衣，心疼地说道，“你们好好存钱，留着以后养孩子吧。” “衣和制服哪有这两件大衣保暖。” 许跃新把衣服往桌子上一放道，“再说你穿着这件呢料大衣，往那群退休的小老太太中间一站，到时候谁不羡慕你。” 吴燕被儿子逗乐了。 她是工代干身份，只能享受工人退休待遇，原本在单位地位要比那些干部身份退休的老太太们低一等。 现在儿子买的手表一戴，往后再把呢子大衣一穿，只怕今年团拜会时要换成那些退休干部们羡慕她了。 “咱家仨孩子里，就属你嘴皮子利索。” 吴燕忍不住笑道，“不过，以后真别给家里买东西了。” “我和你爸有工资，你妹妹也有我们顾着，真的不缺什么。” “行，儿子也不缺是吧，那我以后不来看你们了。” “噗，贫嘴。” “在这坐一会吧，我去厨房烧饭，你爸一会回来。” 吴燕笑道，转身走进厨房。 …… 在父母这吃完午饭，许跃新回到国公府，收拾礼物打算去团结湖一趟，送给陈艺雪。 结果这时，陈艺雪自己背着行李过来了。 许跃新走上前，准备接过行李。 “怎么，打算来这长住？” “不是，巧巧不是说你去外地了吗？” 正房内，大姨子面带诧异道。 “刚回来。” 许跃新说道，“怎么我还不能回自己家了？” “我可没这么说。” 陈艺雪撇嘴道，接着向许跃新说明了来龙去脉。 原来许跃新前往沪海后，陈巧巧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晚上心里害怕。 于是她让陈艺雪过来陪自己住，没想到陈艺雪今天刚来，许跃新就到家了。 “那你还过来住不？” 许跃新手托住下巴，打量着大姨子道。 “我……” 大姨子正要给出回答，这时许跃新把她手上行李拿了过来。 “来都来了，还是得住一阵子。” 许跃新拿着行李走向正房次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姨子说道。 “你可别，我正打算走呢。” 大姨子追上前抗议道，“你抢我行李啊？” 陪妹妹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许跃新现在已经回来了。 更别提许跃新还老喜欢占她便宜，挑战她的底线。 所以陈艺雪第一眼见到许跃新时，已萌生出退意。 许跃新可不管陈艺雪，直接把她行李往床头一敦。 “你别说，你现在走还真就不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 “本来说好过来住，我一回家你就走，是个人都得起疑心。” “……” 大姨子被许跃新说得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是她刚才一心躲着许跃新，考虑欠周了。 “反正不管我在不在这住，你都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陈艺雪眼看留下居住已成定居，只得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我也不会住太久。” “连想都不准想？你管得可真宽。” “要不打开脑袋瓜子给你检查一下？” 许跃新挖苦大姨子道。 大姨子不为所动。 只见她双手抱在一对高耸坚挺前，看着许跃新冷冷一笑：“想没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得，看来是他搬家前那天晚上的大胆行为，把大姨子彻底惹毛了。 许跃新心里嘀咕道。 回到主卧，许跃新拿出纸笔，继续进行《重案六组》系列创作。 今天，许跃新打算写的是莲小区八女案。 这是整个《重案六组》系列中最为血腥，最为骇人的案件。 同一间出租屋的八个女孩，同时倒在了血泊中！ 犯罪现场简直惨不忍睹，剧中一名新加入警察队伍的女警，在见到场面后立刻吐了。 而且，这一起案件是有现实原型的！ 许跃新小时候看了这起案件，到如今仍记忆犹新，能清晰回想起剧中对白。 一个字，写！ …… 许跃新在主卧内一直奋笔疾书到夕阳时分，心思全部沉浸其中。 直到光线暗下来，他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不早了。陈巧巧在学工处帮忙干活，协助老师进行开学前的准备工作。 看样子她今天不会回来吃饭。 许跃新懒得自己做菜，煮上一锅米饭后去外边买了两个卤菜，作为自己和大姨子的晚饭。 饭间，陈艺雪一言不发，贯彻严防死守的方针，坚决不给许跃新一丝机会。 “我去接巧巧。” 吃完饭，许跃新见天色已晚而媳妇仍没回来，于是说道。 “哦。” 陈艺雪神色依旧冷淡道。 算他良心未泯，还能惦记着妹妹。 陈艺雪心里想道。 推摩托车，出门上车。 骑出胡同后，许跃新一脚油门轰上东二环，此刻天色已越发暗了下来。 等他到燕大学工处时，看到陈巧巧还在和老师、其他积极分子们一起准备新生入学的生活用品。 被子、枕头、床垫什么的，都被归成了一堆堆，每堆都属于一个即将步入燕园的新生。 许跃新上前帮忙，干完后带上媳妇一块回家。 “这次去沪海，肯定忙得够呛吧？” 后座上，陈巧巧关心许跃新道。 “还行，就是等了几天，过程其实不复杂。” 许跃新说道，“一会回家说给你听。” 财不露白，赚钱的事不必在外边大马路上说。 “好。” 陈巧巧明白丈夫的意思，微笑着将脸蛋贴在他肩膀上道。 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收获了。 “抱紧，我要加速了。” 许跃新叮嘱媳妇道，接着一脚油门回到国公府。 到家后，许跃新把摩托车往雨棚下一停，锁好，接着和陈巧巧一块走向正院。 “你姐过来了。” 经过前院的小桥流水时，许跃新和陈巧巧说道。 “嗯嗯，她昨天和我约好了过来住。” “主要你不在时，我一个人怕。” 陈巧巧朝许跃新投来撒娇的眼神，一双柔夷抓住他的大手。 “呵呵，现在我们俩陪着你，你不用怕了。” 许跃新朝媳妇微微一笑道。 回到正房主卧，许跃新打开抽屉，和陈巧巧展开盘点。 “这是本来就有的七万。” “这是书改变成连环画的四万五，还有《当代》汇来的两万五印刷稿酬，减去开销还剩十三万六。” “支出方面，主要是去沪海给爸妈还有你和你姐买东西，了一些钱。” 许跃新介绍道，接着关上抽屉，反身从床头柜上拿来一只造型华美的缎面盒子。 打开盒子，只见一只晶莹温润的玉手镯正躺在鹅黄色绸缎上，在台灯下焕发着光彩。 “给你的，快戴上。” 许跃新取出镯子，递给媳妇道。 “很贵吧？” 陈巧巧小心翼翼地接过镯子，戴在手上道。 “还行，重要的是你戴着漂亮。” 许跃新说道。 媳妇欺霜赛雪的皓腕，正好和玉镯子相得益彰。 这回买对了。 “嘴真甜。” 陈巧巧被夸后有点不好意思，“我去洗个澡。” 说完，她就起身去浴室了。 “砰砰砰！” 媳妇离开后不久，许跃新听到外边的房间传来砸门声。 怎么了这是？ 不会有情况吧。 许跃新写多了刑侦小说，此时下意识地想道。 “门坏了，谁来帮我开一下。” 跑到卧室外边一听，他发现是大姨子在不断砸门。 正房是五室二厅三卫的结构，共有两个套间，传出声音的是位于大姨子所住次卧的卫生间。 许跃新快步跑到门口，朝里边吆喝：“往后退，我踹门了。” “你等会。” 门内，陈艺雪本来只裹着一条浴巾，听见过来的是许跃新后连忙表示道。 许跃新隔着一道门，猜出大姨子的意图。 肯定是穿得少，打算再加两件衣服。 这不是拿自己当外人吗？ “不在门后边吧？” “不在。” “砰！” 许跃新确认不会伤到大姨子，立即往后退两步，再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浴室内，陈艺雪刚好卸下浴巾，除贴身衣物外身上只披着一件衬衫，甚至连纽扣都没来得及系上。 “不是叫你等会儿？” 眼见大门洞开，陈艺雪又惊又怒道，连忙裹紧衬衫遮羞。 “嘿，救你出来还成坏事了？” 许跃新打量着大姨子的曼妙身材，特别是沾有水珠的一双玉腿道，“要不把你重新锁里边，再叫巧巧来救你？” “强词夺理。” 陈艺雪剜许跃新一眼，快步朝门走来。 当从许跃新身边经过时，她还特地补了句：“别碰我，不然我就喊。” “巧巧在洗澡，听不见。” 许跃新在陈艺雪晶莹白嫩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微微扬起嘴角道。 陈艺雪美目含愠，瞪了他一眼：“脸皮真厚！” “谢谢夸奖。” 许跃新一本正经地感谢道，“会努力更厚。” “你……” 陈艺雪无言以对。 她终于发现，有些话对许跃新是无效的。 “还有，你大腿摸着感觉真好。”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再次把罪恶大手伸向她的大腿。 大姨子连忙闪躲，然而还是被摸到了。 “你无耻！” 大姨子双颊飞红，生气地呵斥道。 “这怎么能叫无耻。” “你夸我脸皮厚，我夸你的腿，明明是礼尚往来。” “快闭嘴吧你！” 大姨子被许跃新整得快无语了，赶紧拼劲全身力气把他往门外一推，带上了次卧门。 …… 次日一早，许跃新拿着买房时留下的维修工具，给大姨子修卫生间门。 下乡三年，许跃新掌握了不少生活技能，比如修锁。 毕竟他所在的大队只有一个锁匠，还住在十几里外的大队部，有找他的功夫不如自己学习怎么修。 没过多久门锁修好，许跃新试了试确定能用，收拾好维修工具放回主卧。 当他刚归置好工具时，次卧传来媳妇和大姨子的对话声。 “姐，才住一天不到，怎么就要走啊？” “你不是说一个人怕吗？现在跃新也回来了，我该回去了啊。” “就不能多住几天嘛……” 陈巧巧撒娇道。 嘿，原来是大姨子想走。 得用点小计谋，把她留下来多住几天。 许跃新寻思道。 (本章完) 129.第129章 爽完了，得哄大姨子 第129章 爽完了，得哄大姨子 “怎么，要走啊？”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走到次卧门口，若无其事地看向大姨子道。 还好意思装成没事人！ 陈艺雪一看到许跃新就气得要命，偏偏当着妹妹的面还不能表现出来。 “对，你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回去了。” 陈艺雪提着行李箱，语气不咸不淡道，“你俩在这好好过吧。” “你最好还是留下。” “我过两天又要去外地。” 许跃新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道。 不会吧，又要出院门？ 他会不会实在骗自己？ 和许跃新打交道的次数多了，陈艺雪本能地生出警惕之心，怀疑他在编瞎话。 “姐，你听到没。” 陈巧巧这时晃晃姐姐的胳膊道，“你就留在这住呗。” 行吧…… 哪怕再怀疑许跃新，陈艺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放下行李箱。 “走，出去吃早饭。” 许跃新上前道。 三人离开正房，并排朝前走去。 这时，许跃新趁大姨子不备，用手绕过媳妇在她翘臀上轻拍一下，接着迅速牵起媳妇的手。 他竟敢…… 大姨子脸一下涨红了，恨不得立刻揪住许跃新质问。 什么人啊这是！ “螃蟹上市了，去吃蟹黄包吧。” 许跃新跟没事人一样说道。 陈巧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陈艺雪：“姐你想吃不？” “吃吧。” 陈艺雪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思考虑吃的，随口答应道。 许跃新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地在挑战她的底线！ 这时，陈巧巧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 “姐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 陈巧巧关切地问道。 许跃新憋住笑，也看向大姨子：“天又不热，怎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陈艺雪此刻简直想亲手刀了他。 人的下限，怎么能低到这个地步！ “刚喝了杯热水，被激的。” “再加上可能是拎行李箱累着了。” 陈艺雪匆忙找借口道，接着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想去哪家吃？” “去江苏驻京办，那儿的蟹黄包子正宗。” 许跃新想都没想就答道。 1978年后，各省市驻京办陆续恢复，同时带来了各地的特色菜肴。 而且他们的餐厅对外开放，市民们可以自由前往就餐，没有任何限制。 不过，眼下绝大多数人仍不知道这一点，比如陈艺雪。 “那儿能去？” 陈艺雪疑惑地看向妹妹道，她现在实在是不想和许跃新说话。 “我在海里实习时，听人说能去。” 陈巧巧确定道，“就是从没想到过去那儿。” “那今天去尝尝鲜。” 许跃新说道。 家住在二环内有个好处，就是去哪儿都近。 不多时，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步行抵达江苏驻京办餐厅，点了一屉蟹黄包子，三碗蟹黄面。 不一会，蟹黄包子、汤面和醋碟被服务员一并端上。 阳澄湖蟹做的包子镇江醋，苏州汤面热浇头。 早饭刚端上桌，许跃新一行人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鲜香之气，令人味蕾大动。 蒸笼打开，蟹黄包的热气蒸腾而上，透过薄薄的包子皮可以看到里面的馅料。 许跃新夹起一只包子，在醋里蘸了蘸：“快趁热吃，别凉了。” 说完，许跃新把包子夹到碟子里，用筷子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吹了吹送入口中。 吃蟹黄包，讲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又要撕开散热避免烫着，又得避免汁水流失影响口感。 “嗯……真鲜啊。” 许跃新刚把包子送进嘴里，媳妇已经吃下半只并发表评价，“蟹黄太好吃了。” 陈艺雪尝完蟹黄包，也感觉味道很好。 他究竟是怎么打听到这里的。 陈艺雪纳闷地看向许跃新，有些费解道。 吃完蟹黄包，三人开始消灭桌上的苏式汤面。 雪菜新笋炒肉丝，面条的浇头很好吃，面汤口味也很好。 许跃新和媳妇吃得有滋有味，唯独陈艺雪有点心不在焉。 陈艺雪坚定认为，许跃新留自己下来可能是个陷阱，意在继续占她便宜。 只是当着妹妹的面，她不好去拆穿。 次日一早，陈艺雪走到正院中，向躺在藤椅上吹风的许跃新发出质问：“不是要去外地？” “怎么还不走。” “说了过两天再走。” 许跃新躺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瞥大姨子一眼道，“再说这是我家。” “你是想把我赶走霸下来？” “呵，我看你就是在骗人。” 大姨子冷笑道，“是想诓我把我留下来对吧。” “随你怎么想。” 许跃新优哉游哉道，“我看你火气有点大，要不要也躺上来吹个风？” 说完，许跃新在藤椅上挪挪，手指空出的位置道。 “我心情好得很，就是看到你来气。” 大姨子哼一声道，“怎么老天偏偏让你过得这么好呢？” “因为我良心比你多。” 许跃新理直气壮道。 陈艺雪被妹夫的话震到三观碎裂：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的？ “真好意思啊你，我看身边的所有人，就属你最没良心。” “不，刚才说了，我良心至少比你要多。”“说这话不害臊？” “不害臊。就像你刚才觉得我过的太好一样，可你想没想过，我是你妹夫。” “如果我过得差，巧巧作为你妹妹必然要受到连累。等于说你在咒自己妹妹，天底下有这样当姐姐的吗？” “你……我根本没这个意思！” 陈艺雪快被许跃新气昏了。 陈巧巧当年插队时，每个月收到的钱在全公社最多，而这些钱全部是她挣的。 现在经许跃新一狡辩，好像她盼着妹妹过得不好一样。 天地良心，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妹夫。 “你看，还说自己没火气。” 许跃新闭上眼睛，悠闲地晃着藤椅道，“快去喝点儿凉白开，把火气压下去。” 结果话音未落，许跃新就感到一阵凉意。 紧接着，藤椅和他一起失控地栽向前方。 还好许跃新反应快，及时稳住身形，避免了六体投地的结局。 大姨子不讲武德！ 居然偷袭他一个21岁的老同志！ 差点把他连人带椅子给掀翻了。 许跃新不爽地想道，转身看向大姨子。 好家伙，大姨子居然哭了。 “许跃新，你嘴欠不是一天两天，我忍了。” “你占我便宜，我也躲着你。” “可是不许你说我和巧巧！” 陈艺雪梨带雨，抽噎着说道，“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能理解的！” 得，碰到大姨子的逆鳞了。 许跃新赶紧跑上前，双手搭在大姨子肩膀上：“我没这个意思，你别想多。” “我知道你俩亲，所以你看，我买东西都是给你俩各一份。” “我这次从外地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正打算给你瞧瞧。” “走，咱们进屋看看去。” “松开我，我不要！” 大姨子推开他的胳膊道。 好吧，还挺刚烈。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情况下还能轻易哄好，那就不是大姨子了。 许跃新见大姨子如此坚定，于是没有强求。 “行，你回屋休息休息。” 许跃新不紧不慢，拍拍大姨子香肩道。 许跃新刚才想清楚了，大姨子之所以发火，不仅仅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从本质上来说，这是搬家前那一夜导致的。 那一次小许是舒服了，而现在到了该把大姨子哄回来的时候。 许跃新琢磨道，扶好藤椅继续在院里晒太阳，同时思考解决办法。 不一会，他看到大姨子拎着箱子，从面前的院子里经过。 “准备回家？” 许跃新慢吞吞地问道。 “不用你管。” “那巧巧问我，我该怎么说？” “自己去想。” 大姨子冷冰冰道。 她还在生气啊…… 许跃新寻思道，眨眼功夫有了主意。 “那我跟巧巧实话实说？” “你……” 陈艺雪被拿捏到要害，停下了脚步。 “你要是敢告诉巧巧，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她缓缓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警告许跃新道。 “仇人就仇人呗。” 许跃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反正到时候需要操心的是你不是我。” “……” 陈艺雪彻底被他的没皮没脸给打败了。 “你到底，想怎样？” 陈艺雪提着箱子走到许跃新面前，颤抖着问道。 “留下来住就行。放心，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打扰你。” “你怎么保证做到？” 陈艺雪防备地问道，她现在对许跃新的承诺没多少信任度。 “君子协定。” “你算是君子？” “当然。君子六艺，诗书礼御射我样样精通。” 许跃新一脸骄傲道。 这六样里边特别是射，是他的拿手好戏。 “少来这套，你说话就没算数过。” 陈艺雪皱眉道，“今天说的话，明天就能违背。” “咳咳，你这话就不对。” 许跃新慢条斯理道。 瞧大姨子这架势，光靠耍贫嘴是没法糊弄过去了，得认真地摆事实讲道理。 “哪点不对？” 大姨子冷笑道，“你倒是说说。” “首先啊，对于巧巧，我答应过要娶她，这点做到了吧？” “也就这一件事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 “你肯定记得，我答应过对你们姐妹俩一视同仁地好，这点是不是也做到了？” “别说团结湖那套房子，就算是我们脚下的院子，只要你愿意，那也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 许跃新摊开双手，极其大气地说道。 (本章完) 130.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张 大姨子的香艳照片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张 大姨子的香艳照片 倒挺有气魄。 陈艺雪听到许跃新的表态，稍稍沉默了一会。 陈艺雪对许跃新的院子没有想法，不过她知道许跃新说的是真心话。 “我的意思是，你在尊重我这方面得说话算话。” 她语气稍微缓和下一些，放下行李箱盯着许跃新道，“能做到吗？” “我……好像没对你进行过这方面的承诺？” 许跃新挠挠头道。 “那你现在承诺。” “不行，这个没法承诺。” “好，那我走。” 大姨子说到这拎起行李箱，从许跃新身边绕开道。 “不行。” 许跃新强势地拽住大姨子手腕，果断表态道，“我没允许你走。” “怎么，我是你的奴隶？” “离开还要你点头？” 大姨子冷笑道，手腕试图挣扎两下没有成功。 “主要你说的尊重太宽泛，没有明确定义。” “我要是答应下来，你以后拿着鸡毛当令箭，事事都说我不尊重你，我又该怎么办？” 许跃新刚柔并济道，既不允许大姨子离开，又为两人留下一些商量的余地。 “没那么复杂，只要你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大姨子平静地看着许跃新道，“反正，你以前绝对没有做到尊重我。” 许跃新本打算和大姨子慢慢磨，见此情形改了主意。 看样子，大姨子只想要个痛快的承诺。 “行，我保证以后会尊重你。” “不过，最终解释权在我手上。” 许跃新一脸郑重道。 最终解释权？这是个什么东西。 陈艺雪还没听到过这个词，一时有点疑惑。 按字面意思，应该是在说裁定权归许跃新所有？ “不行，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还得吃亏。” 经过思考后，陈艺雪拒绝道。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最终解释权在你手里，意思是算不算不尊重我由你说了算。” “这怎么行。” 大姨子不好忽悠啊。 看到大姨子认认真真的模样，许跃新一时有点犯难。 “既然你这么计较，那我把这几个字去掉，咱不谈什么最终解释权，怎样？” “那可以，你快松开我的手吧。” “回去吧。” 许跃新松开大姨子的手腕，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这要是不留个最终条款，他今后还怎么拿捏大姨子啊？ 不行，必须得有个说法。 “雪雪，你等一会。” 许跃新叫住回屋的大姨子道，“有话和你说。” 陈艺雪止住脚步，回头看向许跃新：“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没反悔，就是觉得咱们刚才的约定太不明不白，以后容易起争端。” “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是，等以后咱们俩围绕约定产生不同意见时，只要有一方提出，就可以让约定暂时无效。” “这么做可以减少一些没必要的争执，你看怎样？” “暂时无效？那你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不不，你误会了。暂时无效后，咱俩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你看怎样？” 难道他真的悔过了？ 陈艺雪感到有点纳闷。 按照这个说法，以后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不用和许跃新呆在一起。 真有这样的好事？ 陈艺雪左思右想，试图找出许跃新这番话中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然而，她最终没能找到。 就当许跃新是真心悔改吧！ 陈艺雪寻思道。 “好，这话是你说的。” 陈艺雪如释重负道，感觉今后终于有了对付许跃新的利器。 “嗯，咱们的君子协定。” 许跃新一脸真诚道。 过了一会，陈巧巧在学校帮完忙回到家中，说肚子饿了。 许跃新带她和大姨子出去吃了顿午饭，回来后主动提议给她们拍照。 “嗯，每个院子都要拍上。” 陈巧巧立即响应道，“先在前院拍吧。” 国公府内十步一景，陈巧巧早就觉得这是一处拍照的绝佳场地。 只是前些天日头太毒，她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眼下已步入初秋，天气尚有余温的同时阳光已不再那么酷烈，正是拍照的最佳季节。 说完，她挽起姐姐的胳膊走向卧室，准备和姐姐一起更换衣服。 许跃新也进入卧室取出相机，带上房门前往正院调试。 他走后陈巧巧和姐姐开始更衣，不一会姐妹俩就穿着换好的衣服走了出来。 陈巧巧今天穿着一身古风的衣服，羽衣霓裳飘飘洒洒。 戴上许跃新买的耳坠后，更显得她如同一位超尘脱俗的仙子一般。 陈艺雪则身穿妹妹的淡蓝色旗袍，高耸坚挺的双峰、白皙修长的美腿都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脚穿高跟鞋的她，每向前一步都能体现出端庄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令人过目难忘。 经历早上和许跃新发生的种种，陈艺雪其实没什么心情拍照。 主要是妹妹兴致颇高，她不好扫兴，进房间后又在劝说下换上了这一身衣服、鞋子。 许跃新带着媳妇和大姨子前往前院的小桥流水边，打算先给她们拍单人照。 一路上，他的目光倒算正经，没有再大姨子身上多作停留。 也许他真的悔改了？ 陈艺雪察觉到这一点，心里寻思道。 也不对，他以前在陈巧巧面前装得都挺像的，不能就此简单得出结论。 不一会，三人来到前院，许跃新先给陈巧巧拍。 小桥流水，古风美人。 这一副图景确实很搭也很美。 许跃新指挥媳妇摆出一个又一个动作，接连按下快门。 “咔嚓，咔嚓……” “雪雪，到你了。” 许跃新拍完一组照片，对大姨子说道。 他现在习惯在媳妇面前也叫大姨子的乳名，而媳妇显然已经适应了。 只有陈艺雪觉得很别扭，只是妹妹在场不好说什么。 “手扶着栏杆，脸往左边一点。对，笑一个，但幅度别太大……” 在陈艺雪走到小桥上后，许跃新不断指挥、修整道。 这一刻，他终于得以肆无忌惮地看大姨子，目光能够在她身体的每一处任意停留。 又是数记“咔嚓”声，大姨子的个人照宣告拍摄完成，接下来进行姐妹二人在前院的合照，还有在中院、正院、后院的照片。 拍摄完毕，陈巧巧去洗照片，许跃新和大姨子回到正房主卧。 这时，大姨子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上次在科源那边拍过不少照片。” “你放在哪儿了。” “不是送给你了？” “我知道。你不是还拍了巧巧，我要看她的。” “搬家时没看见，可能弄丢了。” 许跃新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那些照片里边，有他一直以来珍藏的大姨子旗袍露大腿照。这要是被她逮着，那还得了？ 陈艺雪听到他的回答，感觉有点奇怪。 当初那么大功夫拍的，怎么会轻易弄丢？ 晚上临睡前，陈艺雪和妹妹在次卧说了会体己话，这时她将白天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在科源发的那几张照片去哪儿了？” “我白天问跃新吗，他说没看见。” “就在我们那屋的书桌抽屉放着。” “可能他忙，搞忘了吧。” 陈巧巧没做多想，直接回答道。 陈艺雪点点头，感觉里面有古怪。 她亲眼看到过许跃新从书桌抽屉中拿稿纸、钢笔。 按理说，许跃新应该每天都能见到照片。 为什么问起来时，他却说弄丢了？ 陈艺雪打算探个究竟。 第二天上午，正院内。 许跃新像以往一样躺在藤椅上，享受初秋的阳光和微风。 这时，陈艺雪走到院子里，拍了拍藤椅。 许跃新浑身一机灵，赶紧从藤椅上站起来。 自从昨天被大姨子掀了一次椅子，许跃新都快养成本能反应了。 毕竟，他也不像落得一个以太字型姿势仆倒在地的结局。 好在大姨子这回并非武力讨伐，而只是询问情况。 “我昨天问你照片在哪儿，你怎么不说实话。” 大姨子淡淡地问道，语气看不出来有多着急。 不过，许跃新却意识到出问题了。 很明显，大姨子起了疑心。 “那会儿在想事情，说错了。” 许跃新无比淡定道，“你想看巧巧的照片是吧，我给你拿去。” 说完，许跃新走向前进了屋，来到卧室打开抽屉，打算把大姨子那张露大腿照片扣下来，拿其他照片给她看。 这时大姨子从外边走了进来，在许跃新身边停下。 行吧，这一关是逃不掉了。 许跃新眼看无法瞒过，索性大大方方地将所有照片交给大姨子：“喏，给你。” 大姨子接过照片，一张一张仔细审阅起来。 本来，她是想看看妹妹的样子。 然而现在，许跃新的反常表现已激起她的疑心，她得弄明白照片里的门道。 很快，大姨子就翻到了她身穿旗袍，开衩处露出大腿那一张。 大姨子立即放下其他照片，单单把这一张留在手里。 好啊，妹夫居然敢私留她的香艳照片。 怪不得她当初收到照片时，发现少了一张，原来猫腻在这里。 “为什么没把这张送给我？” 大姨子手持照片，眸子中透着不友善的气息道。 “觉得你可能接受不了，销毁了又可惜，就留在了手里。” 许跃新语气和平常一样说道，“事实证明我猜得对了，还好没交给你。” 妹夫真的是爱惜照片吗？ 恐怕是从那时起，就对她生出了觊觎之心吧！ 陈艺雪白了许跃新一眼道，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还骄傲上了？” “嘶啦，嘶啦……” 陈艺雪说完把照片撕成小碎片，并向许跃新发出正告：“不许再搞这些小动作。” “下回再被我发现类似的事，就没这么简单了。” “哦哦。” 许跃新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大姨子，看着被撕碎的照片有点可惜。 当然，也没那么可惜。 如此珍贵的照片，许跃新当然不可能只冲印一张。 实际上他早已把大姨子的这张照片冲印了好几份，保存在连陈巧巧都不知道的地方。 大姨子撕掉的这张，甚至连头一张都不是，只是若干复制品中的一份。 “底片在哪？” 在把照片撕成无数片无法辨认的小片片后，陈艺雪向许跃新问道。 “你说啥，我听不见。” “再问一遍，底片在哪。” “风太大，听不清。” 许跃新彻底发扬厚黑学精神，把大姨子气得干瞪眼。 这呆在卧室里，哪来的风啊？ 装都不装一下了是吧。 陈艺雪气冲冲地想道，决定亲自去陈巧巧冲印照片的储藏室寻找底片。 “去哪儿？” 当大姨子转身离开卧室时，许跃新问道。 “去找底片。” “要去储藏室对吧？提醒你一句，里边有不少胶卷，别见到光全部搞报废了。” 许跃新在她身后大声道。 大姨子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没有储存胶卷的经验，还真就怕一不留神惹出乱子。 “你去找出来。” 大姨子转过身道，“我今天必须拿到底片。” 大姨子还挺谨慎，知道要防止自己重新冲印。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冲印过好几张了。 许跃新得意地想道，走上前安抚大姨子。 “我们三个人照过那么多次相，不知道存了多少底片。” “你现在让我去找，我很可能都找不出来。” “何必再费那个功夫。” 许跃新的话里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现在去找很麻烦，有浪费时间之嫌；第二层，他也很难从堆成小山的底片中找到陈艺雪那张，再进行冲印。 当然，这话纯粹是糊弄陈艺雪，实际上许跃新早就大姨子露大腿照的底片专门保存起来，放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就看她会不会上当了。 “你是不愿费时间，对吧？” 陈艺雪不大高兴地看向许跃新道。 “主要是我得写书。这样吧，等我下次清理底片时，再找出那张的底片交给你，怎样？” “……” 陈艺雪陷入思考中，片刻后点点头，“行，你别忘了。” “一言为定。” 许跃新信誓旦旦道。 总算对付过去了。 等大姨子离开卧室，许跃新内心庆幸道。 幸亏提前留了一手，给大姨子的露大腿照预留了好几份。 否则就算底片在手也怪麻烦的。 毕竟冲印需要时间，一旦重新冲印时被大姨子逮个正着，那才叫无法收场。 等她回团结湖后冲印也有风险，因为媳妇经常在储藏室进出，被她发现也不好解释。 许跃新寻思道。 此外，在刚才的照片风波中，他能看出搬家前那个夜晚给大姨子造成的影响，明显消退了不少。 可能她会因此持续保持戒备，但至少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来情绪。 大姨子走后，许跃新回到书桌前，继续进行《重案六组之八女案》的创作。 关于这一点，许跃新倒没有骗大姨子。 “八女”案是整个《重案六组》中最精彩的案件，也是他进行这个系列创作时的重中之重。 许跃新想在开学前写好投递出去，保证能赶得上杂志的10月刊。 (本章完) 131.第131章 创办国际传媒，讲好中国故事 第131章 创办国际传媒，讲好中国故事 写作时，许跃新将“八女案”的背景、相关环境都进行了小小的调换。 比如案发地点莲小区，被他改成了一家大杂院。 因为小区这一居住形式是在90年代末房改后才大规模普及的。 尽管目前也有政策试水性质的商品房小区，但数量极少，大众对此还很陌生。 女孩们的职业，也由化妆品公司销售员改为商店营业员。 这些调换费了不少功夫，占用了一些码字时间。 等到晚上吃饭时，许跃新一共写了四千字。 “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差？” 饭间，陈艺雪不满地看向许跃新道。 昨天就说要出差，到今天还没一点动静。 陈艺雪已经百分百确定，许跃新是在诓她留下来，好占她便宜。 “出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差。” 仗着陈巧巧不在面前，许跃新理直气壮地装起了糊涂。 陈艺雪差点没被许跃新一口噎死。 她早就见惯了许跃新的说话不算话，却从未料到过他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否认。 “你……真是叫人长见识了。” 陈艺雪叹一口气，鄙夷地看向许跃新道，“怎么脸皮这么厚？” “嗯，而且还能更厚。” “……” 陈艺雪彻底无言以对。 再厚得厚成什么样啊？ “既然不打算出差，那你就和巧巧说一声，我明天就走了。” 吃完饭，陈艺雪正儿八经地跟许跃新说道。 许跃新的态度一如既往。 “不，在她面前我还是想出差的。” “随你，反正我要走。” 陈艺雪见状懒得再跟许跃新理论，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她发现了，跟许跃新讲道理是完全讲不通的！ ……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时。 陈艺雪提起行李箱走到主卧门前，向睡眼惺忪的陈巧巧告别。 “你要走吗？那叫新哥送送你吧。” 挽留无果后，陈巧巧向姐姐说道。 “啊不用，我家离得又不远。” 陈艺雪生怕独处时被许跃新占便宜，连忙拒绝道。 “坐公交也怪费时间的。” 这时，许跃新听到姐妹俩对话，从院子里走进来道，顺手将陈艺雪的箱子拿到手里。 陈艺雪感到很惆怅：他明明在院子里，是怎么听见对话的。 “真不用，我今天没什么事儿。” 当着妹妹的面，陈艺雪还得强颜欢笑。 “走吧，别客气。” 许跃新说完拎着行李箱走向院子里。 陈艺雪别无选择，只好跟了上去。 再拒绝，妹妹可能就要起疑心了。 正院内，许跃新打开摩托车车锁，将行李箱挂在一侧，等大姨子跟上后把车推出国公府。 “上来。” 国公府门前，许跃新往摩托车上一坐，对身后的大姨子说道。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大姨子走到摩托车后座旁，向他问道。 “记得，怎么？” “没什么，提醒你老实点。” 大姨子淡淡道，坐上了后座。 许跃新撇撇嘴没吭声，一脚轰下油门往前驶去。 片刻后，摩托车载着二人抵达团结湖。 许跃新帮大姨子把行李箱提到楼上，接着和她说再见。 陈艺雪把许跃新送到门口，心里有点意外：居然没有磨磨蹭蹭。 “对了。” 走到门口时，许跃新一拍巴掌，“我刚刚想起来底片放哪儿了。” “跟我回去一趟，我找出来给你。” “你别骗我。” 大姨子将信将疑道。 “有必要骗你？” 许跃新说完转过身，自顾自地出了门。 陈艺雪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咬牙跟了上来。 过了一会，许跃新载着她回到国公府，把摩托车停在后院，这时陈巧巧已经去学校帮忙了。 “底片就在这屋里，我去给你拿。” 许跃新指着后院内一间狭小的厢房道。 陈艺雪戒备地看向厢房，然后扫了一眼四周，觉得许跃新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 往常他一直是把摩托车停在正院，为什么今天停到了后院？ 疑窦丛生之下，陈艺雪最终没有跨进厢房。 许跃新眼看大姨子没有跟上，于是在门口处磨磨蹭蹭地不肯开门。 “怎么，骗不下去了？” 陈艺雪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笑道。 “确实，我昨天说是在储藏室，今天又说在厢房，存在前后不一致。” 许跃新坦然地一摊手道，“不过，我觉得光凭这一点，还不至于认定我就在骗你。” “你肯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 “摩托车停的位置。” 陈艺雪倒也没卖关子，同样大大方方地说道，“往常你都是停正院，偏偏这回停在后院。” “你应该是害怕我妹中途有事回来，发现你到家了来找你，所以把摩托车停在后院，好不让她发现，是这样吧？” “底片存放地点前后不一致的原因，和上一点一样。” “储藏室在正房，你担心在里边干坏事会被她中途回来发觉，所以想把我带到后院厢房。” 不愧是冰雪聪明的大姨子……居然猜得分毫不差。 多少和自己有点旗鼓相当了。 许跃新感叹道。 “你猜得没错。不过，我没有完全骗你。” 许跃新看了大姨子一眼道，说完打开厢房门，走到里面的一组柜子前。 他打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一只小铁盒，回到后院的大姨子面前。 “喏，底片就在里头。” “拿着。” 在大姨子意外的目光中，许跃新把铁盒交给了她。 大姨子明显不敢相信，打开铁盒子确认了一遍。 还真就是那张底片。 大姨子盖上铁盒的盖子，想了想后看向许跃新：“念在你今天还有点真诚的份上。” “以前那些事一笔勾销。” “往后和巧巧好好过，把心眼放在正道上。” “好，我答应你。” 许跃新痛快地答应道。 陈艺雪再次感到意外：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妹夫今天是改了性子，决定重新做人了。 “mua~” 陈艺雪尚在思考中，这时许跃新已经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松开。” 陈艺雪流露出生气的眼神，往外推着他道，“刚才不是还答应我，要回到正道上？” “这就是正道。” “……你说过要尊重我。” “嗯，所以进屋吧，别在外边。” “无耻……” 在大姨子的抗议声中，许跃新将她抱进了厢房。 …… 良久，厢房内。 大姨子无力地靠在墙上，涣散的目光中充满怨念。 “呵，还是在骗我。” 大姨子脸上残留着潮红，喘息着说道，声音有气无力。 “没骗你，不然盒子里装的是啥？”许跃新笑呵呵地指着底片道，在大姨子翘臀上捏了一把。 大姨子已无力和他计较，只是一粒粒地系好衬衫纽扣，想尽快离开这里。 “在家不？” 就在大姨子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厢房时，正房传来陈巧巧的声音。 最怕的事情发生，妹妹中途回来了！ 陈艺雪不禁脸色一变：要是这时撞见妹妹，以她的状态很难不引发遐想。 无奈之下，陈艺雪只好在门边等着，打算等陈巧巧什么时候离开了再出去。 “既然出不去，那再来一回。” 这时，许跃新上前揽住大姨子的腰，将她拦腰一抱放到桌子上。 “干什么你！” 大姨子惊恐万分，捂住身子低声道，“巧巧就在前面！” “动静小点儿，听不见。” 许跃新在大姨子红唇上亲一口道，“这房子隔音很好。” “卑鄙，下流！” 大姨子急得都快哭了，不断试图推开许跃新。 许跃新不管不顾，上前扯开她的衬衫，崩飞最上面的数颗纽扣。 黑色，蕾丝的！ 很快，厢房内就传出一阵富有节奏的桌子晃动声。 以及大姨子拼命捂着嘴，仍难以抑制的轻吟…… …… 等到大姨子离开时，已经是下午。 考虑到大姨子的衬衫坏了，许跃新还给她找来一件陈巧巧的衣服。 看到妹妹的衣服，陈艺雪眼眶一红， “无耻，流氓……” 她滴下豆大的泪珠，抽动着肩膀向许跃新骂道。 不愧是高贵优雅的文工团前主唱，就连骂起人词汇都如此地单一，甚至不脏。 许跃新帮大姨子穿上衣服时，微微一笑心里想道。 他总是能发现不一样的点！ 这一次，大姨子宁可自己坐车，也没有让他送回家。 等她走后，许跃新优哉游哉地回到正房，检查了收在柜子里边的另一份大姨子露腿照底片。 世界上可没人规定底片只能有一份。 当然，前提是色影师在拍照时连按两下快门。 检查完底片，许跃新回到书桌前，收齐心思开始写作。 《重案六组之灭门案》已经在人民文学上刊发，据王潮垠说反响很热烈，读者看完很买账。 许跃新要趁热打铁，加快速度把第二篇写好，将《重案六组》系列的热度推上新高度。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每天除了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剩下的时间就是写稿子。 终于，他在开学前把《重案六组之八女案》的稿子全部写好，交给了王潮垠。 从朝内166号回来时，许跃新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整整十八万字的中篇小说，终于完工了。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读者后在看到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许跃新展开遐想道。 回到国公府时，他照例打开邮筒，检查有没有给自己的信。 “吱呀……” 随着油桶打开，许跃新看到里边放有一份洁白的信封。 取出一看，只见上面落有两行优雅娟秀的字体。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 “寄信人：沈清茹” 沈阿姨给自己写信了。 许跃新收好信封，发出感叹道。 机场一别后，不知不觉已有许久。 别说，如今看到信还真就怪想她的。 回到正房，许跃新拆开信件认真阅读。 “小新，我已在美国买下房子，正在申请绿卡，不知你最近如何，新房子住得是否适应……” “书房的抽屉里，留有一些樟脑，你可以用它防止文稿遭到虫蛀……” 信中，沈阿姨介绍了她目前的状况，并向许跃新嘘寒问暖，表达关心。 隔着一行行字，许跃新切身感受到沈阿姨的温柔。 信的最末，沈阿姨表示在办妥绿卡后，应该会回来一趟，希望届时能和他见面。 果然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许跃新搁下书信，不禁想象其日后和她见面时的场景。 数日后，新生开学。 许跃新的《重案六组之八女案》也在人民文学上刊发。 随着新印上油墨的杂志被运往一座座新华书店，一间间报刊亭，天南海北的读者们终于看到了这部小说。 很快，雪片一般的读者来信被寄到人民文学。 整整装了三大包的书信，充分说明了《重案六组之八女案》的火爆程度。 许跃新收到王潮垠的通知，骑上摩托车来到人民文学，往返两趟终于把所有信运回了国公府。 前院厢房，已经成为许跃新存放读者来信的专门地点。 从《高山》到《牧马人》，再到目前的《重案六组之八女案》，所有小说的读者来信都被存在这儿，占了整整半间屋子。 许跃新打开一份读者来信，认证阅读起来。 “春风同志您好，我是您的忠实读者，从未错过您的任何一部作品。” “对于您的最新力作《重案六组之八女案》，我只想说三个字，太吓人了！” “自从这部小说问世，我们这一带的女同志晚上都不敢出门上厕所。” “导致每天清晨女厕所门口都得排队……” 好吧，表达得很真实，但下次别这么真实了。 还有，“太吓人了”是四个字。 许跃新默默表示道。 这是他回复读者来信的特有方式，即在内心中回答一遍。 这么多读者，相信总有人能跟他产生心电感应！ 收好这一封信，许跃新打开下一封。 这封倒不是就《重案六组之八女案》发表感想的，而是讨论起许跃新不断出版单行本，乃至于发行连环画的行为。 “个人认为，春风同志你作为知名作者，收入必定相当不菲。如果再为了谋取利益不断出版，那么未免令人失望。” “一位优秀的作者，不应当掉进钱眼儿里……” ？？ 兄弟，你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可以，能不能别拉上我？ 许跃新一脸问号道，果断把这封信扔回了信件堆里。 还好，虽然不同意信中的观点，但他仍能做到心平气和。 这是成名之后的磨练造成的，世界上有那么多读者，如果受到批评就生气，那岂不是得气出病来。 接着，许跃新又拆开几份读者来信，中间基本都是夸奖，也有在公安干警给他指出一些细节上的错漏。 真好，多谢同志您嘞。 看到这些信，许跃新心情好了起来。 无论是夸奖，还是有理有据的指正，都是他所需要的。 看完信，许跃新打算回复一名夸奖他的读者，再回复一名指证他的公安干警。 《重案六组》是一部长期创作系列，许跃新需要不断吸收各方意见，将作品打磨得更好。 《重案六组之八女案》刊发后，许跃新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上课，中间还和《延河》、《鸭绿江》等杂志的人商谈了《大明1566》和《悟空传》的出版问题。 等到一圈谈下来，许跃新又收获了15万印数稿酬，手头的现金正式突破20万大关！ 10块钱一张的大团结，许跃新柜子里有整整两万多张！ 当把《延河》支付的20000块印数稿酬带回家里，和之前的钱放在一起清点时，许跃新终于体会了什么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更别提，他的香江银行卡上还有1020万的港币！ 这么多钱，该干啥好。 许跃新陷入了思考中。 明年香江的恒生指数，还有美国的纳斯达克走势都不好，不予以考虑。 买个股的话，能入手的只有苹果。 不过苹果属于长期投资，许跃新不想把所有钱全部投进去再慢慢等个四十年，那不是他的作风。 等到年底苹果上市时，买一点就可以了。 要不……去香江办个报？ 报刊主题，就是介绍国家当前日新月异的社会经济发展，以及政策变化。 这一方面可以向世界展现祖国的更好面貌。 只要报纸办得好，就可以抢在那些公知、抹黑的声音发育起来之前，在全球各地的人们眼中奠定下祖国昂扬向上，充满希望和生机的形象。 先声夺人，正面形象确定下来了，任凭那些人后边怎么胡乱叫嚣都没用。 另一方面，很多华侨、外国商人正高度关注着中国的变化，希望能寻觅到投资机会。 嗯，就这么定了！ 许跃新果断决定道，打算等什么时候有空去香江一趟。 这年头香江物价还没涨起来，1020万办份报纸应该够了。 至于流程该怎么走，许跃新打算找到林清霞，请她介绍传媒界的朋友聊聊。 谋定而后动，许跃新的报纸主要定位于社会财经类，主打面对全球致力于在华投资的高端人士。 高端人士的特点是舍得钱，但要求很高，提供的内容不能出现差错。 毕竟报纸上的一条消息，可能关系到他们手中几千万、上亿的生意，马虎不得。 许跃新思考道。 (本章完) 132.第132章 阿姨的风韵 第132章 阿姨的风韵 如此一来，就有必要组织起一支专业的写作班子，保证保质量的内容产出。 至于班子成员嘛，首先肯定是他自己。 其次，就是他大哥许立。 大哥是财税系中专毕业，目前正在中央财政金融学院，即后世的央财任教，在这个年代属于妥妥的高级知识分子。 许跃新了解过大哥的专业水平，两个字，很高。 就是书生气太重，所以在单位不大混得开。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许跃新觉得大哥是目前的最优人选。 特别是在这种开创先河的事业中。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去外面买了些水果，前往大哥家登门拜访。 大哥正在学校上课，家中只有大嫂顾秋云。 大哥家是一间只有十来平方米的开间，两个人呆着都显得局促。 屋内的陈设更是十分简单，一桌两椅一张床，外加一只残破的五斗柜而已。 房子没有阳台，所有衣服都晒在室内，令狭小的房间内充满潮湿气。 眼下的知识分子就是这般清苦，至少得到副高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如果报纸开办成功，大哥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一些吧？ 许跃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寻思道。 不一会，大哥回到家，大嫂连忙给他让座。 许跃新也想让座，不过被大哥制止了。 没办法椅子有限，容不下三个屁股。 许跃新和大哥聊了一会，接着谈起自己创办报刊的设想。 大哥表现得很感兴趣，在和许跃新谈了一会后立刻答应下来。 写作班子的问题得到解决，下回去香江时可以看看报纸行业是什么情况。 许跃新离开大哥家时心想道。 …… 秋衣渐浓，人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 一个多月后，许跃新收到一封来沈清茹的信件，她在信中表示已拿到绿卡，将在两个星期后回国看看。 许跃新收好信，在沈清茹回国那天的早上前往机场等待。 天冷，他临出发前备了一条白色围巾。 抵达机场后没多久，沈清茹就到了。 只见沈清茹穿着白色风衣和肉色厚连裤袜，脚踏高跟小皮靴朝他走来，容颜打扮非常富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在距离许跃新还有十几米时，沈清茹就露出优雅的笑容。 “好久不见，最近学业怎样。” 沈清茹在走到许跃新面前时问道。 “还行，不上不下。” “你呢，在那边安定下来了？” “嗯，买了套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沈清茹微微扬着嘴角，点头答道。 这时，许跃新给她把白色围巾戴了上去：“天冷，别冻着。” 大庭广众下和许跃新如此亲昵，沈清茹脸一下红了：“给我自己戴就行。” “叫人看见影响不好。” “这有什么，又不认识。再说阿姨你保养得这么好，别人肯定拿你当小姑娘。” “那也不行。” 沈清茹羞红着脸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机场旁的出租车调度点。 “你打算先回自己家，还是去我家。” “想去你家看看，你方便吗？” “方便得很。” 商议下来后，两人打车回到国公府。 许跃新下车打开朱漆大门的门锁，和沈清茹走入院内。 “比我走时更漂亮。” 沈清茹看到院内的小桥流水，发出感叹道。 “嗯，去看看古董。” 许跃新知道沈阿姨最心心念的就是她那些古玩，于是牵起她的手道。 这…… 沈清茹被牵起手时浑身紧张了一下，感受到浓浓的负罪感。 她试图抽出手，不过没有成功。 许跃新带沈清茹来到正房，向她展示古董字画的保存情况。 沈清茹看完后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每件古董、每幅画的状态都很好，和她刚离开时一模一样。 “谢谢你，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是我女人，这不应该的。” 许跃新搂住沈阿姨，在她额头上亲一口道，“说谢就见外了。” “别乱讲，我们……” 沈清茹感到心慌意乱，推开许跃新后欲言又止道。 “我们什么？” “我们年龄差距那么大，不行的。” “沈姨，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 “什么话？” “你现在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龄，和我再合适不过了。” 许跃新走到屋子的角落，打开暖气阀道。 “我……我忘了。” 沈清茹匆忙道，赶紧拎起挎包走了。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里，沈清茹思考过很多次跟许跃新之间的关系。 而最终的结果，是她认为应该断掉。 撇开年龄差距不谈，许跃新可是有家室的人。 沈清茹的道德感不允许她再和许跃新继续下去。 许跃新看着沈阿姨离开的身影，感到有些遗憾。 本来他还打算打开暖气后，顺理成章地帮沈阿姨脱掉外套，再来上一阵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地缠绵一阵。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了。 不过也是，以沈阿姨名门闺秀的身份，一时间肯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 自己不妨明天去她家坐坐，再行图谋。 许跃新计划道。 第二天，许跃新骑摩托车前往沈清茹家，敲开了她家的屋门。 刚进门，许跃新就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而沈清茹也和在外边一样，穿得严严实实的。 “没开暖气？” 许跃新诧异道。 “走时把暖气关了，得等一阵才能重开。” 沈清茹身子微微颤抖道。 人从异国他乡回来就是这样，原来的家里啥都没有准备，生活特别地不方便。 “活人哪能让尿憋死。” 许跃新摇摇头道，“你等着，我给你买个炉子。” 说完，他去外边买了只火炉，还有些蜂窝煤。 等等，好像还缺点什么。 许跃新想了起来，沈清茹家好像还缺少厚被子，只有夏天盖的薄被。 于是他前往国营商店，买下一床厚被子，一并带给沈清茹。 当许跃新回到沈家时，沈清茹冻得比刚才更加厉害，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进被窝。” 许跃新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对沈清茹说道，转身去阳台上起炉子。 沈清茹瑟瑟发抖地点点头，上床后脱掉外边的衣服，躺进被窝。 这一脱，恰好被回过头的许跃新看见。 原来沈阿姨今天穿的是裤里丝，还是黑丝…… 眼睁睁看着沈阿姨将黑丝包裹的一双美腿和蜜桃臀藏进了被窝里，许跃新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沈清茹发现许跃新在注意自己，脸上顿时一阵发烧。 “看什么看。” 她赶紧扭过脸嗔怪道。 “你好看。”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继续起炉子。 炉子生好后，许跃新将它端进屋，接着脱下外套。 “等等，你是要……” 沈清茹看到许跃新的举动，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冷。” 许跃新说完极其麻溜地脱下外裤，钻进了被窝里。 “哎，你别……” 沈清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许跃新抱进了怀中。 大手，也开始在她的黑丝美腿、翘臀上逡巡…… “这样真的不好。” 沈清茹忍着许跃新大手带来的酥麻感觉，往外推了两下道。 “老实说，想不想我。” 许跃新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 沈清茹摇摇头，美目中的复杂神色却出卖了她。 许跃新及时捕捉到沈阿姨的眼神。 “骗人。我是你惟一的男人，怎么会不想。” 他在沈阿姨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大手继续动作，享受着她的完美身材，还有黑丝带来的滑腻手感。 “没……没骗人。” 沈清茹还在往外推许跃新，只是动作已逐渐无力，眸中的一汪秋水更是快溢了出来。 “唔……” 眼看时机成熟，许跃新及时吻上她微张的檀口，惹出一声轻啼。 大手，也扯住了她的黑丝。 “真的别。” 最后关口，沈清茹惶恐地哀求道。 “错过，不会遗憾吗？” 许跃新在她耳边轻声道。 沈清茹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唉……” 最终，沈清茹长叹一口气，扭过脸捂住了嘴。 许跃新明白沈姨举动背后的含义，继续起动作。 “嘶啦……” “嗯……” 随着被撕破的黑丝扔在床上，沈清茹很快就发出一记抑制不住的闷哼声。 (本章完) 133.第133章 纵情之后，抚慰大姨子 第133章 纵情之后，抚慰大姨子 （这章涉及大姨子陈艺雪的剧情，和第一百三十一章内容是紧密衔接的，看不懂的朋友可以回头看一下。） 窗外的寒风越刮越大，沈清茹家的卧室中则温暖如春。 良久，沈清茹微闭着双眼趴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许跃新揽住沈阿姨的腰，替她翻了个身，将她抱入怀中。 “歇会儿吧？” 沈阿姨在他怀中呢喃道，脸颊尚残留着潮红。 许跃新往上边拽了拽杯子，盖住沈阿姨的酥肩，防止她着凉。 “我还行，你呢？” “我……我不行了。” 沈阿姨捂住脸，万分羞惭道，“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你睡吧，我去买点吃的。” 许跃新微微一笑，拿下沈阿姨的玉手，在她脸上亲一口道。 说完，他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去外边买了饭菜，带回沈清茹家中。 许跃新回到屋里时，沈阿姨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也挽了起来。 时间匆忙，她挽的发髻比平时要松散一些，不过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 许跃新把买来的饭菜盛好后，沈阿姨吃下了一大碗米饭。 沈阿姨是真的饿了。 饭后，沈阿姨坐到沙发上，许跃新跟着坐到她身旁。 “不是打算在美国读书吗？学校申请得怎样了？” “正在申请，不过我感觉事情没当初想像得那么简单。” “就像你预测的一样，美国国内目前对降低税收，减少财政开支的呼声很高。” “目前支持率最高的候选人里根，就是主张压缩联邦开支的。” “如此一来，高校的经费就会成为大问题。” “等我毕业拿到学位时，可能找不到学术界的工作。” 沈阿姨神情凝重道。 “那要不，回来？” 许跃新半开玩笑道。 “看情况，也许真的得回来。” 沈阿姨认认真真道。 “我有点困，你困不困？” 许跃新这时说道。 “我也困。” 沈阿姨点点头道，率先走向床上，脱去外面的衣物准备睡觉。 跨越万里的舟车劳顿，再加上先前的激烈运动…… 沈阿姨的精力真有点不够用了。 许跃新也站起身，往床上一躺钻进被窝，从身后抱住刚闭上眼睛的沈阿姨。 “你不是困吗……” 沈阿姨按下许跃新的大手，背对着他用难为情的声音问道。 “骗你的。” 许跃新大手摆脱她的控制，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阿姨只好听之任之，细枝硕果的身子没一会就颤栗起来…… …… 许跃新走时，已经是夕阳时分。 “今天是破例，下回真不能再这样了。” 沈阿姨身穿真丝睡袍，扭过脸轻叹一口气道。 “嗯嗯，我知道。” 许跃新上前捧起沈阿姨优雅素净的脸蛋，在上边亲一口道。 沈阿姨赶紧将他推开：“刚和你说了是破例。” “再破一次。” 许跃新说完又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转身走向门口。 沈清茹追上去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咽了下去。 年轻人啊，真是没办法…… 楼下，许跃新已发动摩托，往家的方向驶去。 到家后，他开始做饭，做到一半时媳妇回来了。 “我来吧。” 陈巧巧听见厨房的动静，走上前对许跃新说道。 “不用，你上了一天课，歇歇。” “你今天请假了？” “嗯，课不多，所以就请了。” “那你明天课多不？不多的话能不能把上回的照片送给我姐？” “没问题。”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其实他明天的课还挺多。但是嘛，既然是去大姨子家，那偷空也得去。 第二天中午，许跃新带上照片来到学校，中午一放学就跨上摩托前往团结湖。 “雪雪，开门。” “开个门，给你送照片。” 到地方后，许跃新敲了两下门，里边没动静。 许跃新估计大姨子可能是去外边吃饭了，于是掏出钥匙自行开门。 门一开，好家伙，大姨子正在里头吃饭呢。 哪怕许跃新走了进去，大姨子也懒得抬头看他一眼，仍自顾自地吃饭。 许跃新带上门，走上前将照片往桌上一扔：“那天拍的照片，收好了。” “我不要。” 大姨子停下筷子道。 终于说话了。 “可别，彩色胶卷得不少钱。” 许跃新抽出椅子，往桌边一坐双手插兜里道，“而且是巧巧叫我送来的。” 听到妹妹的名字，陈艺雪搁下筷子，两滴清泪从眼眶中滴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 许跃新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他知道，大姨子还没从那天被摁在厢房一事中走出来，所以今天会有这样的表现。 “你就是个，” “人渣。” 陈艺雪美眸盯着桌面，一字一顿道。 “别骂这么难听。” 许跃新往椅子上一躺到，“好歹那天忙前忙后，给你们拍出这么多张照片。” “照片我不要了。” 陈艺雪黯然垂泪，静静说道，“从今以后，就当我们两个不认识。” “我会把这间房子转到巧巧名下，搬到远离你和巧巧的地方。” “这又是何必？租房子条件怎么能跟自己家比。” “不行，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和你再多打一天交道，都是对不起巧巧。” 陈艺雪美目中噙着泪水道。 “那你走了，打算怎么和巧巧解释？”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就算是出去散散心，也总不能两三年不回来吧？” “而且你把房子转到她一个人名下，她不会起疑心？” “不管了，我必须这样做。” 陈艺雪拼命摇着头道，“我要离开这里，离你越远越好。” 说到这，她突然把趴到桌上，埋头大哭起来：“呜呜呜……你这个畜生，你……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我从小一个人养活自己，养活全家，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啊？” “你为什么偏偏盯上我，把我害成这样，呜呜呜……” 往日高冷端庄的陈艺雪，此刻哭得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肩膀、后背都在一抽一抽的。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这般模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还是大意了。 本来，他以为搬家前那一夜对大姨子的影响已然消弭，所以才会有前些天厢房内的大胆举动。 没想到，大姨子内心其实是变得更脆弱了。 想到这，许跃新起身走到大姨子身后，轻抚她的后背。 “别这样，别把嗓子哭坏了。” 许跃新轻声劝慰道。 “滚开！” 大姨子抬起沾满泪痕的脸蛋，红唇颤抖着呵斥许跃新道。 “行，那我走。” 许跃新也不多留，真走向了门口。 这一回，想哄好大姨子就得多点功夫了…… 许跃新寻思道。 数日后，媳妇告诉他一个消息。 “说来也怪，我姐昨天突然要把团结湖的房子转到我一个人名下。” “我说别这样她也不听，还说要一个人出去旅行。” “不知道她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陈巧巧忧心忡忡道。 “她准备去哪儿玩？” 许跃新立刻问道。 “去沪海，我问她什么时间出发，她也不肯说。” “我有小说出版上的事，要去沪海，正好陪陪她。” “行，找机会问清楚原因，我姐这样我挺担心的。” “好的，我明天出发。” 媳妇这边的情报很模糊，所以许跃新也不知道大姨子什么时候走。 不过，既然确定大姨子要去沪海，那他就尽快出发等着吧。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坐上前往沪海的火车。 他明白，这次如果不能截到大姨子，那可能以后都见不着面了。 抵达沪海后，许跃新每天早上都要前往火车站等着，一等就是一天。 终于，三天后的清晨，他在火车站出站口看到大姨子熟悉的身影。 大姨子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羊绒大衣，脚上是一双高档的小麂皮靴子，浑身上下透出高雅华贵的气质。 容月貌下，则是一股郁郁寡欢的气息。从她大姨子魂落魄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目前的心情很不好。 大姨子出站时没有看到许跃新，正自顾自地往外走。 许跃新没有和她打招呼，默不作声地走了上去。 一直走到近前，他才拍了大姨子肩膀一下：“丢了魂儿了？” 大姨子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立刻连退好几步：“你想干嘛？”许跃新耸耸肩，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靠上前。 毕竟火车站这么多人看着，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就这样，许跃新和大姨子保持着数米距离，一直走到站外。 “还记得那天的蟹黄面不？” 公交站台上，许跃新向站在另一头的大姨子问道，“现在正是大闸蟹黄多的时候，待会一起吃。” 大姨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摇摇头。 好歹有反应了。 许跃新也不着急，过一会和大姨子一块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终点站是静安寺，正好是许跃新住的地方。 下车后，大姨子叹一口气，皱着眉看向他：“我想一个人散散心。” “你跟着我干嘛？” “不告诉你。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蹲到你的？” “不想。” 大姨子果断摇头道，“你快回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不行，我要就这么回去，没法和巧巧交代。”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她也希望我能陪你。” 陈艺雪软肋被戳到了。 此刻，妹妹肯定很挂念自己吧…… 一想到这，陈艺雪差点掉下眼泪。 “你想散散心，我当然理解。” “不过你打算长久地离开，肯定不大现实。” “这才走几天，你就开始想巧巧。” “要是独自呆上个几年，不得得抑郁症啊？” “那你说，怪谁。” 大姨子用手背拭干眼泪，冷冷看着许跃新道。 “谁都不怪。” “要怪，就只能怪你和巧巧是姐妹俩。” “死不悔改。” 大姨子狠狠瞪他一眼道，提起行李箱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许跃新大步上前，将行李箱劈手从大姨子手中夺下：“拎那么远，别把手拎断了。” “要你管？” 大姨子活动着发酸的手指道，“快还给我。” “不还。” 许跃新拒绝道。 行李箱在手，大姨子还不是只能跟着他走。 “流氓，土匪！” 陈艺雪生气道，沉着脸跟上他。 许跃新把大姨子带到自己入住的招待所，在他房间旁边开了一间。 “你在这呆着，我给巧巧打个电话，替你报平安。” 上楼走进房间后，许跃新把行李箱往大姨子床边一搁，和她说道。 大姨子目前正处在对妹妹的愧疚中，就不必为难她下来通话了。 大姨子没说话。 这是她近些天来头一次没有反对许跃新。 许跃新说完下了楼，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接到大姨子，请她放心。 “走，出去吃螃蟹。” 打完电话，许跃新回到大姨子房间门口，敲门说道。 “你去吃吧，我不吃。” 门内传来大姨子的拒绝声。 “行，你饿着呗。” 许跃新一脸无所谓地下了楼，真的一个人去吃螃蟹了。 这个年代的大闸蟹，是真的好吃啊。 壳子一掀开，香气扑鼻全是蟹黄。 价格还特别地实惠。 许跃新点了六只个头最大的螃蟹，才了八分钱。 据说这个年头的大闸蟹都是作为捕捞、养殖的副产品被送往市场的，在上游销售环节等于半卖半送。 许跃新没有实地考证过，不过从今天的价格来看传言大约为真。 吃饱后，许跃新去外头买了只保温盒，又点了四只螃蟹，打算带回去给大姨子吃。 路上，他又买了些蛋卷、面包、奶之类的吃食，带回招待所房间放着。 连日奔波的，大姨子应该熬不了多久。 许跃新把自己房间的大门敞开，坐在床边想道。 果不其然，没一会隔壁门口就传来大姨子小靴子的声音。 许跃新提起保温箱、装吃食的袋子走到门口，往经过门前的大姨子手中一塞。 “饿坏了吧？” “刚才买的，快趁热吃。” 许跃新命令道。 陈艺雪神情一滞，目光定格在这些吃的上边。 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在火车上吃得也很少，现在是真的饿了。 “你拿着吧，我出去吃。” 饥饿催促和美食诱惑的双重作用下，陈艺雪仍旧嘴硬道。 结果话音未落，她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下不得不蹲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许跃新蹲下来关心道。 “头晕……” 大姨子面色痛苦道。 “低血了。” 许跃新判断道，从袋子里取出一颗奶，剥开送到大姨子嘴边，“快吃，别饿晕了。” 极度难受下，大姨子点了点头，轻启红唇含下了大白兔奶。 就像灵丹妙药一样，大姨子吃下奶后不久，神色就舒缓许多，人也能站起来了。 “进屋吃饭吧。” 许跃新扶持着大姨子道。 大姨子虚弱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进房间后，她一根接一根地吃起蛋卷，没一会就把一大包消灭干净了。 这时，许跃新已经替她剥好螃蟹，把肉和蟹黄一起剔到了揭开的螃蟹壳里。 “要不要买点儿醋？” 许跃新贴心地问道。 “不用。” 大姨子摇头道，拿起一只装满蟹黄和肉的蟹壳，打算开吃。 “等等。”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抬起手替她拂掉嘴角的蛋卷碎屑。 大姨子愣了一下。 “别碰我。” 回过神后，她低声说道，不过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许跃新没有说话，等她吃完大闸蟹才发声。 “你打算待几天？” “不知道。” “最好别呆太久，我能请的假有限。” “没关系，我一个人呆着。” “别闹。” 许跃新声音温和道，“刚才要不是我，你岂不是饿晕了都没人发觉？” …… 面对事实，陈艺雪无言以对。 “我现在很难受。” 陈艺雪用一汪湖水般的眸子看向许跃新道，“你能放过我吗？” “我理解，先去和巧巧通个电话吧？” “刚才打电话时，她说很想你。” “等会吧……我得缓缓。” 陈艺雪闭上双眸，神情痛苦道。 许跃新没有再催她，在一旁安安静静等着。 大姨子的愧疚心理看来很重啊。 “问你个问题。” 许久后，大姨子睁开眼，忧郁地看向他道，“我回去后，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大姨子忧郁照片） “我就算承诺，你也不会信吧？” 许跃新反问道。 他对自己在大姨子这里的信誉度极有逼数。 “没关系，你再次违背，就无法挽回了。” 大姨子早有准备一样说道，“我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想。” “不用想，现在就给我一个回答吧。” “不行。” 许跃新稍一停顿，接着坚定地看向大姨子道，“你人得回去，我也不会和你断掉。” “……” 陈艺雪痛苦地扭过脸，神情忧伤。 真是一段孽缘啊…… “你真的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确实没有。” 许跃新毫不犹豫道，“理直气壮地活着，是我能常年保持向上的根本原因。” “我有，而且很严重。” “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把我……” “我耳朵里听见巧巧的声音，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陈艺雪充满伤痛道，“你非那样不可吗？” “意思是，核心不是我们俩在一块，而是得避着巧巧？” 许跃新敏锐捕捉道大姨子话里的漏洞，向她发出问题道。 (本章完) 134.第134章 高雅圣洁的大姨子 第134章 高雅圣洁的大姨子 陈艺雪沉默了。 事已至此，她也说不清自己抗拒的到底是什么。 是和许跃新共赴云雨，还是和妹妹只有一墙之隔的羞耻，以及带来的尊严受到践踏…… 思绪混乱下，陈艺雪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你别问了。” 陈艺雪双目紧闭，一手扶着太阳穴道，“总之，我们不能继续在一块。” “你不舒服？那歇歇吧。” 许跃新给她铺开杯子，放好枕头道。 “不，我回去睡。” 陈艺雪忍受着头痛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 许跃新上前扶她，被她用力推开。 “别碰我……” “当心摔着。” 许跃新这回没有听大姨子的，而是坚决地再次扶住她，直到将她送回隔壁房间的床上。 大姨子躺下后，许跃新没有走，而是在床边一直守着她。 真疼啊…… 陈艺雪手捂着头，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往日高挑的身材蜷缩成一只虾米。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回想起那天厢房内的事，或是想到妹妹的名字，陈艺雪头疼就会加剧。 只有注意力转移时，她才会感觉好一点。 深呼吸，不去想任何事…… 陈艺雪用过去登台演出时缓解紧张的办法，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床边，许跃新始终关注着大姨子的脸色。 要是大姨子再不好下来，就得送她去医院了。 还好，经历数分钟后，大姨子的神色，肢体都舒缓了下来，不再紧绷。 “快睡觉。” 许跃新用手轻抚大姨子的脸蛋道。 陈艺雪稍微躲了一下，没有说话。 经过刚才头疼的折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半句话。 …… 接下来的几天，外面的天气都不错。 许跃新每天早上都给大姨子买来早饭，亲自监督她吃下。 因为他发现大姨子现在食欲不振，除非饿急了否则根本没胃口，得有人盯着她吃东西才行。 除送早饭外，许跃新还经常敲开大姨子房门，陪她呆在一起。 大姨子起初经常不开门，后面开门的次数才逐渐变多。 进屋后，许跃新往往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陪她坐在床边，就这么默默相对着。 终于有一天，陈艺雪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深深叹一口气：“回去上学吧。” “别耽搁了。” “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许跃新贫嘴道。 “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继续留在这也没用。” “有些东西，别人帮不了我。” 陈艺雪闭上眼睛，摇摇头道，脸蛋在阳光下显得特别高雅圣洁。 “一块出去走走？” “嗯，走走吧。” 陈艺雪在屋里闷了这么多天，也有点受不了，遂同意道。 两人一起走到楼下，沿着静安寺漫步，接着又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园。 公园内有嬉戏的孩童，有晒太阳的老人，还有拉着手风琴的年轻人。 悠扬的乐声中，陈艺雪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在文工团的岁月。 那个时候，她挣得远不如现在多，内心却相对简单轻松。 而现在，一切都令她感到迷茫。 娘家的关系已然断绝，如果和妹夫的事再被妹妹知道，她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吧？ 想到这，陈艺雪头又有点疼了。 这时，两人经过公园旁边的一家友谊商店，看到里边有人在弹钢琴，供前来购物的顾客欣赏。 “要不买架钢琴。” “给你带回家弹弹？” 许跃新问道。 “不用。” 陈艺雪快速拒绝道，视线却忍不住在商店那边多停留了一会。 钢琴，是陈艺雪眼中最顶级的奢侈品。 过去整个文工团只有一家立式钢琴，是全团上下最珍贵的财产，除演奏人员外任何人都碰不得。 至于传说中的三角钢琴，陈艺雪只在电影中见过，从没听说哪个单位有。 “还嘴硬。” 许跃新碰碰大姨子的手，将她从沉浸中拽了出来，“我想办法给你搞一架。” “……” 大姨子没有说话，美眸微微颤了一下。 看到大姨子的反应，许跃新笑了。 这个年代，搞音乐的女人又有哪个能拒绝钢琴的诱惑？ …… 数日后，许跃新带着大姨子回到京城，接着找到沈清茹。 “沈姨，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说。” “等你回美国后，能不能给我买一架施坦威的三角钢琴，价格无所谓。” “我后边从香江的账户上付给你。” “施坦威吗？家庭中一般用不到的哎。” “我知道，我就是想买最好的。” “最好的是吧……那你可能得等等，像这种奢侈品级别的钢琴，琴行并不总是有货。” “嗯，没关系慢慢等。” 许跃新说道。沈阿姨是华侨，按规定可以给国内的亲友寄各种东西，小到巧克力大到钢琴都没问题。 说起来这也是一条颇有历史的规定。建国初期很多工商业者之所以能用上国内没有的进口货，就是靠海外关系的邮寄。 数日后，沈清茹启程前往美国，又有一段时间许跃新收到她的跨洋电报。 “已找到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价格为16000美金，按当前汇率相当于81000港币，请问是否要买。” “买。” 许跃新就干脆利落地一个字。 回完电报，许跃新在家静静等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冬日的早晨，一辆邮局的小卡车停在他家门口。 “是许跃新家吗？有一个你的海外大件。” 司机师傅从车上跳下来，朝门内吆喝道。 “来了，稍等。” 许跃新从正院快步走出，来到前院打开朱漆大门道，“劳驾帮我送到团结湖，再给我搬上楼，多出的费用我认。” 由于是沈清茹寄件，把地址填成大姨子家终归不太方便，所以许跃新写的地址是国公府。 “行，我正好还要去团结湖那边。” “费用就五块钱吧。” “好嘞。” 许跃新跟司机师傅上了驾驶室，小卡车发出突突的声音载着二人驶出胡同。 不一会，小卡车抵达团结湖。 许跃新和司机师傅一起把沉重的三角钢琴往上搬。 三角钢琴很重，好在部件是分开运输的。 许跃新扛着琴腿先行上楼，接着敲开屋门：“快开门，东西到了。” 屋门打开，陈艺雪将许跃新请进屋，有点奇怪地看向他肩上的琴腿包装：“是什么东西？” “三角钢琴，施坦威的。” 许跃新将沉甸甸的琴腿放在地上，笑呵呵地说道。 三角钢琴……施坦威？ 听到这几个字，陈艺雪的呼吸停滞住了。 陈艺雪没有想到，许跃新会真给她买一台钢琴。 还是如此奢侈的品牌。 曾经只在内部电影中听过的名字，居然变为现实，来到了她身边。 这时，师傅将踏板等部件搬了上来。 许跃新将东西归置好，嘱咐大姨子待会别挡道，接着和师傅一块下去继续搬运。 施坦威三角钢琴实在是太重了，哪怕分开运输，有些部件也不是一个人搬得动的。 许跃新和师傅来回好几趟，最后通过合作将全部部件运了上来。 “别急着动它，我找人来组装。” 搬运完毕，许跃新嘱咐有些茫然无措的大姨子道。 价值16000美刀的大件，得找专业人士才行。 接下来几天，许跃新四处托人打听，终于找到一位懂得组装钢琴的老师傅。 这位老师傅是一家国有琴行的镇行之宝，业余时间会接各国使馆、华侨家庭的私活。 许跃新把老师傅请到家里，他一看到钢琴包装，眼睛就亮了。 “嗬，三角钢琴，还是施坦威的。” 老师傅眉头一抬道，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哪怕是一些富裕的华侨家庭，眼下一般也只舍得买立式钢琴。 各国使馆中倒是有购置三角钢琴的，但也没哪家阔绰到买施坦威。 据说这个品牌的钢琴最少得10000美金，还不一定有货。 这小伙子，条件相当不错啊。 怀着谨慎的态度，老师傅小心仔细地组装起钢琴。 经过一个上午的忙碌，他最后向许跃新表示组装完毕了。 “劳驾您嘞。” 许跃新点点头道，“雪雪，谈一下试试。” 陈艺雪看着眼前华丽奢美的施坦威钢琴，心情一时十分恍惚。 “噔……” 她坐到钢琴前，按下了第一声琴键，接着是第二声…… 音色、音质都没有问题，许跃新按照事先说好的付给老师傅40块钱，把他送走了。 “多少钱买的？” 当许跃新回到钢琴旁边时，大姨子看向他道。 “别管价格，喜欢最重要。” “不行，我得知道。” “16000美元。” “……” 听到这个价格，大姨子倒抽一口凉气。 能买两套她目前住的房子。 承的情越来越重了。 “能退货吗？” 陈艺雪下意识问道。 “得跨过一个太平洋。” “还得再搭上几千美元。” “退吧，几千美元我还是赔得起。” 陈艺雪强忍着不舍的心情道。 一家施坦威三角钢琴……这是陈艺雪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但她现在认为，眼前这架不应该属于她。 她宁可搭上大部分积蓄，也不能再承妹夫的情。 “就算要退，联系起来也很麻烦。” “你先弹吧。” 许跃新说道，“只要能让你心情好一点，一万六千美元或者是十六万美元问题都不大。” (本章完) 135.第135章 先带大姨子出去玩，再掏出意大利炮 第135章 先带大姨子出去玩，再掏出意大利炮 陈艺雪听完默默无言。 因为她知道许跃新说的是真的。 “给你拿份琴谱。” 许跃新说道，转身走进主卧，打开书橱门。 大姨子书橱里大部分是歌唱方面的书，也有各种乐器的。 许跃新从里边找出一份《致爱丽丝》的琴谱，拿着走出卧室。 陈艺雪仍在熟悉崭新的钢琴，将纤纤玉指按在琴键上，聆听发出的乐声。 “叮，咚……” 在或清脆，或深沉的乐声中，陈艺雪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施坦威的音色、音质，确实不是普通钢琴能比的。 许跃新把《致爱丽丝》的琴谱放到钢琴上，轻碰陈艺雪的酥肩：“琴谱拿来了。 “嗯。” 陈艺雪点点头，睁开眼对着琴谱弹了起来。 随着陈艺雪手指在琴键上的跳动，客厅内飘荡起清脆悦耳的钢琴声，令人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多日以来笼罩在陈艺雪心头的阴云，被短暂地驱散了。 弹完一遍，她合上琴谱，根据记忆力弹奏起来。 许跃新在陈艺雪身后静静听着，等到一曲再次终了时点点头：“厉害，一个音都没错。” 陈艺雪盯着钢琴的琴键看了一会，目光中浮现几分不舍。 许跃新知道她在舍不得什么。 “放心吧，跨洋运输没那么容易，得用不少时间才能准备妥当。” “在这之前，你想怎么弹就怎么弹。” 陈艺雪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知道许跃新在骗自己，他是不可能把这架施坦威钢琴送回去的。 如此一来，她欠的就太多了。 必须还他才行，否则就真的…… 陈艺雪静静地下定决心道。 数日后，有一家南方的出版社找到许跃新、陈艺雪，要购买《军港之夜》的发行权。 对方报价是5000块钱。许跃新最后将价格谈到8500。 收到现金后，许跃新和大姨子签下合同。 “五五分，一人4250块。” 回到团结湖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坐到沙发上，分出一半的钱给她分账。 大姨子推开一摞摞的大团结，坚决地摇摇头：“全部给你。” “等什么时候还清钢琴钱，我再来分。” “害，你还得清么你？” 许跃新撇撇嘴道，“这琴是用外汇买的，你又搞不到外汇。” “我不管。我算过了，一万六千美元大概等于五万块钱。” “我只要还清这五万块就行。” “那不行。既然要还，就拿外汇还我。” 许跃新霸道地说道，“否则我不承认。” 大姨子以手扶额，无奈地看向他：“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问题是，我不能再欠下去了。” “包括团结湖的房子，我打算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它过户给巧巧一个人。” “我手里还有些积蓄，出去买套小房子住也没问题。” 陈艺雪最近彻底想明白了。 她之所以和许跃新剪不断，理还乱，就是因为欠得太多。 她认为自己只要还清欠许跃新的，就可以从容地退出，从此告别烦恼和痛苦。 “原来你是这么规划的。” 许跃新往沙发上一靠，陷入思考道，“那你光还房子还不够，还得还其他的。” “比如那两首歌，都是我写的，你考虑过没有？” “嗯，我明白，所以说只能是尽量还清。”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把所有积蓄还给你。” “好，你还吧。我拿着你的钱回到家，告诉巧巧说是你还的。” “你……” 大姨子被戳中软肋，气得差点哭出来，头开始隐隐作痛。 “所以说，断不掉的。” 许跃新轻声道，抚摸着大姨子后背进行劝说，“无论你和我断得多么隐蔽，巧巧最终都能发现蛛丝马迹。” “到那时，你又该怎么解释？” “别说了，别再说了。” 大姨子泪汪汪地看向他，说话时嘴唇颤栗不已，“我求求你，别提这些行吗？” 有朝一日被妹妹发现，是她最大的噩梦。 如果真遇到那么一天，她宁愿当场撞死在墙上。 “行，我不提。只是你也别再说那些做不到的事了。” “我也会尽量尊重你的感受。” 许跃新承诺道。 “嗯……” 大姨子低下头，用手捂住脸蛋，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沿着手背往下滴。 她一点都不相信许跃新。 可现在对她来说，除了把许跃新的承诺当真外，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别难受了。过两天学校放假，带你和巧巧一块去香江。” “到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我没脸见她……” 大姨子摇头拒绝道，“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吧。” 由于强烈的愧疚和负罪心理，她自从回京以来还没见过妹妹一次。 哪怕妹妹主动邀见面，也被她找理由拒绝了。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这幅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媳妇是她目前能联系的唯一亲人了。 “她又不知道……” 许跃新劝说道。 “我又不是你。” “我脸皮没那么厚。” “……” 好吧，还能怎么说。 许跃新再次往沙发上一样，由着大姨子一个人黯然神伤。 爱难过难过去吧，等啥时候难过好了再说。 沙发上，大姨子又抽噎了很久，直到天色已晚才停下。 她实在是没力气再哭了。 许跃新去厨房炒了俩菜，又煮了锅面条，和大姨子一起吃。 “等巧巧一毕业，你和她生个孩子吧。” 大姨子吃到一半，怔怔地盯着桌面道，“有孩子你就该收心了。” “我和她的事，轮不着你管。” “……” 这回轮到大姨子被噎住了。 过了一段时间，许跃新和陈巧巧考试完毕，进入轻松自由的寒假。 这时，许跃新提出去香江玩，陈巧巧欣然同意。 “把我姐也叫上。” 不等许跃新提到大姨子，她就主动开口道，“最近找她她一直说没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一块去团结湖找她。” 许跃新说道。 下楼，推车出来，等媳妇上开后发动。 许跃新载着媳妇来到团结湖，正好赶上大姨子在家弹钢琴。敲开门后，大姨子面对陈巧巧的神态有点不自然。 当她看见陈巧巧的目光落在钢琴上后，这种不自然就更加明显了。 “真漂亮，从哪买的啊？” 陈巧巧将手指按在琴键上，新鲜又好奇地问道。 “我有个朋友在美国，听说雪雪是学音乐的，就问我她想不想买。” “我觉得琴还不错，就买下来了。” 许跃新主动替大姨子回答道，神情坦率自然。 “这样啊，我也觉得只有这么漂亮的钢琴才能配得上我姐。” 陈巧巧没作多想，亲热地挽起姐姐的胳膊道，“对了姐，我和新哥打算去香江玩，你和我们一块去吧。” “我……想趁着这一阵练琴。” 陈艺雪支支吾吾道。 妹妹对她越是亲热，陈艺雪心中的负罪感就越重。 “去吧，琴啥时候都能练。” 许跃新替大姨子作出决定道，“走时记得把琴盖好，别落灰就成。” 见此情形，大姨子只好答应。 第二天，许跃新带着媳妇和大姨子，前往火车站坐车。 先前从大姨子家回去时，他就给林清霞发了电报，并办理好三个人前往香江的手续。 所以只要大姨子一点头，他们就能出发。 从京城到广州，再从广州到九龙。 在九龙站下车后，许跃新叫上一辆出租，和媳妇大姨子一起共赴中环，在丽思卡尔顿定下两个位于顶楼的房间。 “这边真暖和，和春天一样。” 进房间后，陈巧巧把单肩包往床上一扔，人往床上一趟，惬意地感慨道。 “今儿算是过冬来了。” 许跃新放下行李箱，坐在媳妇身边道，“去洗把澡，洗好了出去逛。” “嗯！我先洗吧。” 陈巧巧答应道。 不一会，两人先后洗完澡，去隔壁房间找陈艺雪。 陈艺雪也刚洗完澡，许跃新和陈巧巧找过来时她正倚在窗边看风景。 “姐，这边的街上可真繁华。” “咱们一块去逛街吧。” “那……去逛逛吧。” 陈艺雪犹豫一会后答应道。 这几天下来，陈艺雪心情稍微松快了一些。 以前在团结湖，或者在国公府，陈艺雪都会回想起和许跃新欢好时的场景，特别是搬家前一夜和那天在厢房。 每念及此，她对妹妹的负罪感都会加重。 现在脱离熟悉的环境，陈艺雪内心深处多少得到一些修复，不像以前那样被沉重的歉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上街后，许跃新带着媳妇和大姨子在一家又一家奢侈品店中间穿梭，时不时霸气地掏出银行卡，将账单清零。 不算上林清霞的钱，他卡上可是有整整1020万港币！ 进入一家表行时，许跃新看中柜台中的劳力士格林尼治，向柜姐要求试戴。 “怎样，挺适合吧？” 戴上劳力士后，许跃新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向身后的媳妇和大姨子问道。 “很好看，特别地有气势。” 陈巧巧兴冲冲地肯定道，用胳膊碰碰姐姐，“怎样，不错吧？” 大姨子有点始料未及，过一会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挺不错的。” 这一路上，她都在尽量避免和许跃新打交道。 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的评价。 “你俩也买一块。” 许跃新转身摘下手表，和媳妇、大姨子说道，“柜台里有劳力士的女士表。” “那我看看。” 媳妇拉起大姨子的手，凑到柜台前道。 很快，她就相中一块手表，戴到了手腕上。 相比起许跃新霸气的男士手表，陈巧巧的女士手表更偏精致，无论表盘还是腕带都小巧不少。 “好看不好看？” 戴上劳力士后，陈巧巧将手腕翻来覆去地看，向许跃新问道。 “好看，雪雪你也买一块吧。” 回答媳妇后，许跃新看向大姨子道。 “挺贵的，我看还是……” “姐，我觉得这款特别适合你，戴上显贵气，你就买吧。” 大姨子刚准备拒绝，就被媳妇给打断了。 最后，三人买下三块表。 许跃新的男款劳力士，价格3000港币。 媳妇和大姨子的两块女款劳力士，每块2100港币，合计4200。 许跃新帅气地掏出银行卡，在pos机上刷过，将数字全部清空。 走出表行后没多久，陈巧巧想去买香江眼下很流行的珍珠奶茶，于是前往一家店门口排队。 许跃新和陈艺雪不想喝，于是站在队伍末尾等她。 没一会，陈巧巧排到前面，许跃新目光随即移到大姨子身上。 “心情怎样，有没有好一些。” “嗯……没那么压抑了。” “照这么说，应该早点来香江。” “只要你不碰我，再换个新环境，我就会舒服下来。” 不碰？开什么玩笑。 听到大姨子的话，许跃新心里嘀咕道。 当然，考虑到大姨子心理刚刚平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贫嘴。 下午，媳妇和大姨子在酒店看电视，许跃新一个人前往银行，给沈清茹账户打了8万3000港币。 钢琴价值81000，另外2000块是辛苦费，毕竟盯着琴行进货也是个劳神的活。 接着，许跃新又给林清霞打了107万港币。 经历完恒生指数的暴涨，林清霞的投资款达到了120多万港币，再从利润中扣除掉许跃新的提成，总共就是这么多。 这时，许跃新账户上还剩1030万多一点。 从林清霞手中获得的提成，比钢琴钱和今天上午购物的钱加在一起还要多。 打完款，许跃新怀揣巨资前往大福证券，向经纪人了解行情。 “你给我查查，有一家叫苹果公司的股票，最近走势怎样。” “刚刚还有人向我问过这家公司。” 经纪人面带遗憾的笑容道，“走势貌似很一般，开年直接跌了20%。” 好吧，看来巨头的成长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 许跃新琢磨道，觉得可以把购买苹果股票的计划延后一下。 那问题来了，手上这1030万港币该往哪放…… 许跃新陷入思考中，脑海中不断回溯经济史的相关知识。 目前世界上几个主要的经济体，美国、欧共体、还有日本，都处在经济形势的急剧变化中。 其中变化最大的，当属日本。 从70年代开始，日系车开始进军北美市场，在油价大幅上涨的背景下将北美本土车厂打得溃不成军。 而为配合本国汽车出口，日本政府从70年代后期开始，就在不断地推动日元贬值，直到4年后的《广场协议》。 也就是说，只要在1985年之前坚定做空日元，就可以赚到很多钱。 想到这里，许跃新内心有了成算。 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拉过来！ 老子要做空小日子！ “先生，你们这里做不做外汇业务。” “做的，许老板打算进军外汇市场吗？” 经纪人询问道。 (本章完) 136.第136章 《大海》，和大姨子的黄金拍档 第136章 《大海》，和大姨子的黄金拍档 “有这个打算，我们一起去开个外汇账户。” “好的先生，开通外汇账户需要去我们总部，我给你打的士好不好？” “嗯。” 许跃新和经纪人离开营业部，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沿中环疾驰向前。 香江没有专门的外汇交易市场，投资者往往通过网络、电报等通信手段，在其他地方开设账户，进行交易。 像大福证券这样成规模的券商，都会备有电脑，以方便客户操作外汇。 当然哪怕在眼下的香江，电脑也是个稀罕物，所以许跃新和经纪人必须前往总部机房。 到达机房后，经纪人帮许跃新办理好使用电脑的手续，接着为他开通账户。 账户开通完毕，经纪人开始按照公司规定，对许跃新的操作经验、风险偏好进行了解，以及提出相应建议。 “许老板，请问你是第一次玩外汇，对吗？” “嗯，之前没碰过。” “那我建议你可以少少玩一点，投个几十万进去，毕竟外汇市场是很残酷无情的。” 经纪人出于职业道德要求，劝说许跃新道。 “谢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过我早有打算。”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给我投1000万进去，20倍杠杆做空日元对美元汇率。” 经纪人听罢心中一惊。 日元从1978年开始就步入贬值通道，迄今为止已连跌3年。 市场普遍认为日元将否极泰来，迎来升势，这种时候去做空，是不是有点…… 太冒险了。 “怎么，没听清？” 许跃新见经纪人迟迟没有动作，扫了他一眼道。 “啊不好意思许老板，我刚才走神了。” 经纪人连忙露出笑脸，向他致歉道，“马上给你建仓。” “目前日元对美元的汇率价位是239:1，现在给你买入了哦？” 对着电脑操作一会后，经纪人向许跃新确认道。 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在客户形成决定前可以基于职业道德与专业知识进行劝说。 但是，若客户已拿定主意，那就不能再劝，否则容易说不清。 “买入，别忘记加杠杆。” 许跃新提醒道。 外汇，玩的就是个刺激和心跳。 不加杠杆还有毛意思。 做空完日元，许跃新离开大福证券总部，打车回丽思卡尔顿。 此刻，陈巧巧和陈艺雪正在床头看恐怖片，而且看得很投入。 “吱呀……” “谁！” 当许跃新打开房门时，陈巧巧被吓了一跳，往姐姐身上一缩。 “看得入迷了你。” 许跃新笑道。 “太精彩了。” 陈巧巧早已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什么片子，这么吸引你。” 许跃新往媳妇身旁一坐，目光投向前方的屏幕。 “讲僵尸的，有点怕人。” 大姨子这时在旁边说道。 许跃新和媳妇、大姨子一块看了起来。 不过，许跃新没有她们两个那样投入。 这部片子在他看来有点老，剧情流水线，效果啥的用后世来说就是五毛特效。 主要是内地目前还没有这种题材，所以媳妇、大姨子二人才会看得如此入神。 不如，逗逗她们？ 许跃新看到全神贯注的媳妇和大姨子，一时起了玩心。 他把手越过媳妇身后，在大姨子腰上轻捏了一下。 大姨子本来沉浸在恐怖的氛围中，正心无旁骛。 这时，她感到腰上传来一阵异样，内心顿时咯噔一下。 不过很快，大姨子就反应了过来，用恼怒的眼神看向许跃新：才老实几天。 又故态复萌了？ 有妹妹在身旁，大姨子不好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 但她…… 显然忽略了一点。 许跃新个子高，胳膊也长。 在她挪开后没多久，许跃新的大手又伸了过来，这次捏的是她大腿。 陈艺雪又惊又怕：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要是被妹妹看到可怎么得了？ 惹不起，躲得起，陈艺雪赶快再次挪向旁边，以防被许跃新侵犯。 同时，她也下定了决心：许跃新要是敢再作案，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立下决心后，陈艺雪在继续看电视的同时，留神起了周边动静，随时准备痛击许跃新一番。 结果还不到一分钟，她就明显感觉到又有一只手顺这床面摸了过来。 好啊，屡教不改是吧？ 陈艺雪生气地想道，她这次真不会再客气了。 怀着给许跃新一点教训的心态，她抓住这只手，用力捏了下去。 随着陈艺雪的发力，旁边的陈巧巧立刻喊痛：“姐，你捏我干嘛？”陈艺雪诧异地看向她。 只见妹妹正在查看手上的红印子，许跃新则在一旁若无其事，装得一本正经。 好家伙，原来是他拉着妹妹的手伸了过来。 至于妹妹为什么没察觉，肯定是因为看得太入迷了。 陈艺雪不满地想道，趁妹妹不注意狠狠剜了许跃新一眼。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不高兴，心情反而很愉快。 有心情计较这些事，说明大姨子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了。 他这回特地邀请大姨子和媳妇一起来香港，就是为了给大姨子作情感疏导。 没有和媳妇见面时，大姨子心里都是愧疚感、负罪感这一类的东西。 一旦见面，姐妹亲情还是会占据上风。 而且每天逛街、吃吃玩玩，也可以减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间。 现在看来，他的策略是成功了。 晚上，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许跃新特地挑了家位置不错，烟火气很足的打边炉店，和媳妇大姨子一起享受美食。 打边炉，是岭南地区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吃火锅。 非要说和北方的火锅有啥区别，那就是在食材上。 墨鱼丸、鱿鱼须、蛏子啥的，在眼下的京城火锅店中还不多见。 一行人边吃边说话，一直持续到深更半夜才回酒店。 路上，许跃新去水铺买了两杯甘蔗水，给媳妇、大姨子一人一杯。 “明天，咱们去维多利亚港看海。” 当她俩喝起甘蔗水时，许跃新安排道，“不过不用早起，这次的时间很充足。” “我还没看过海。” 陈巧巧听到后眼中浮现期待道，“明天给我和我姐多拍几张。” “行，我带上相机。” 说这话时，许跃新特地留意了一下大姨子的脸色。 还好，大姨子正在喝着甘蔗水，同时聆听两人的计划，神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挺好的。 要知道给大姨子带来阴云的厢房事件，源头就在照相上。 如今大姨子对照相二字不再敏感，同样能说明她目前心境已然恢复常态。 晚上回到酒店，许跃新一行人又看了两部电影，直到凌晨才睡。 相应地，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 中午时分，三人一起去外边简单吃了些，接着打车直奔维港而去。 今天是个大晴天，维港外的海洋风平浪静，碧波万顷。 阳光自天空懒懒洒下，连海鸥的叫声都显得无比悠长。 “真美。” 陈巧巧扶着观景平台的栏杆，发出感叹道。 陈艺雪则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沐浴，静静呼吸带着清新咸味的空气。 这……就是维多利亚港的大海吗？ 呆在这真是舒服啊。 陈艺雪心想道，内心从未像此刻一样宁静。 姐妹二人身后，许跃新欣赏了一会景色，拿出海鸥相机调整起焦距等参数。 等他调整完毕时，陈巧巧、陈艺雪已经看了过来。 “现在拍照吧？” 陈巧巧问道。 “嗯，先拍合照吧。” 许跃新说道，将宝格丽墨镜戴上。 姐妹二人一起靠到观海平台的栏杆上，陈艺雪挽住妹妹的胳膊，陈巧巧则将脸蛋倚在姐姐肩膀上。 “笑一个，一、二，好！” “咔嚓！” 快门声中，姐妹二人背对大海的唯美一幕被定格下来。 接下来，是她们面对大海的侧面照。 许跃新在左右两边各拍了一张，保证能拍到媳妇和大姨子每个人的容颜。 最后是独照。 许跃新给媳妇、大姨子各拍下六张，又请路人给他们三个合拍了一张。 拍完照片，三人继续在维港一带游玩，一直到晚上才回到酒店。 “看完大海，有什么感觉？” 酒店房间内，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心情很开朗。” 大姨子想想后答道，“头一次看见这么蓝的海。” “嗯，我在看海时，脑子里就想写首歌。”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 “写歌？” 大姨子稍一抬眉道，“打算交给我唱吗？” “当然。”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本章完) 137.请假条 请假条各位兄弟们，作者君有点事，今天无法更新，等到明天就会恢复更新，不好意思啦。 (本章完) 138.第137章 情迷意乱的大姨子 第137章 情迷意乱的大姨子 大姨子也扬起唇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唱歌是她的第二生命，没什么比有歌唱更让她开心。 …… 偕媳妇和大姨子在香江流连忘返了十几日后，许跃新和她俩回到京城，开始给大姨子写歌。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书桌后边，许跃新一字一句慢慢写着，甚至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 完工后，许跃新揣好写有词曲的笔记本，骑摩托车前往团结湖。 踩下油门前，他先往头上戴了一顶头盔。 不戴不行啊，冬天的四九城实在是太冷了。 特别是在目前，京城还没有建起很多高楼，热岛效应不明显，体感温度明显比后世的冬天低一些。 “轰！” 戴好头盔，许跃新踩下油门，驶出胡同上了东二环。 从东二环往外眺望，可以看见到处都是工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三年前的大会开完后，国家出台了一揽子基建计划，各地都在盖楼、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就是在这时提出的。 而京城的基建工程已经走在前列，去年年底三环路的封闭完工，就是一个标志性事件。 许跃新由东二环一路风驰电掣，很快进入东三环，抵达团结湖来到大姨子家。 大姨子正在家里弹钢琴，见到他后站起身。 “歌写好了，你瞅瞅。” 许跃新从怀里取出尚带着体温的笔记本，交给她道。 “叫大海是吧……” 大姨子接过笔记本，认真仔细地端详起来。 “歌很好，音调很高。” 看完笔记本上的词曲，大姨子评价道。 “那你能唱不？” “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唱。” “好我去联系录音棚。” 许跃新说道。 …… 数日后，许跃新从龚如雪那里协调到录音棚，和大姨子一块去录磁带。 录制是个辛苦活，等到录出理想的效果时，已经是深夜。 许跃新怀揣着磁带，和大姨子走出文工团大院，两个人都冷得不停地往手上哈气。 饶是如此，大姨子仍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这首歌应该会很受欢迎。” “我自己也是头一次唱这种类型的歌。” “嗯，一定得卖个好价钱。” 许跃新把摩托车推到院子门口，往上边一跨道，“快上来吧。” 等大姨子在后座上坐稳，他一脚轰下油门，往东边驶去。 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短短十几分钟就在这两人抵达团结湖。 停好车，许跃新和大姨子一块走上楼。 “洗把澡，暖和些。” 许跃新把暖气开足，接着打开热水器进了浴室。 洗完澡，许跃新穿着四角裤衩从浴室出来，经过主卧门口时看向坐在里边的大姨子：“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 大姨子抬起头，发现他只穿一条裤衩后赶紧把视线扭了过去：“我洗。” “你多穿点，别着凉。” 大姨子恐怕不只是担心自己着凉。 许跃新默默笑道。 不一会，浴室内传来大姨子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许跃新听着这些声音，躺在被窝里闭目养神，直到耳边传来大姨子不悦的声音。 “你怎么睡我床上了？” 卧室门口，大姨子身穿一件白色真丝睡袍，皱眉看向他道。“你的床就是我的床。” 许跃新依旧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说道，甚至还翻了个身，“有意见的话，可以去外边睡。” “行行，算你狠。” 大姨子翻个白眼，以手扶额道，转身去次卧了。 结果进次卧一看，好家伙，上边的枕头被子被单全被拿走了。 好他个许跃新，故意的是吧？ 大姨子有点生气，反身回到主卧床边，拍拍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许跃新：“你把被子、被单藏哪儿了？” “我不知道啊，你自个找找去。” 许跃新睡意朦胧地说道。 还装蒜。 大姨子一怒之下抓起被角，想把被子掀起来。 这时，许跃新果断抓住大姨子的手，将她往被窝里一拽。 “放开我啊你……” 大姨子想从被窝里逃出来，却被他紧紧搂住。 “这不挺暖和的。” 许跃新在她耳垂上亲一口道，“跑什么。” 说完，他的大手开始解开白色睡袍的腰带，向大姨子的身子发起攻占。 随着许跃新的不断侵袭，大姨子呼吸明显变得不均匀起来，一双桃眼中也逐渐浮现受不了的神情。 “嗯……又犯毛病了，是吧？ 大姨子按住许跃新，轻喘着回过头，面含愠怒道。 “写首新歌，庆祝一下。” 许跃新说完轻拍一下大姨子的翘臀，上前将她的红唇噙住。 “唔……” 大姨子轻推一下，不过没有成功。 承载着两人的大床，随即吱吱呀呀地晃动起来…… …… 第二天清晨，许跃新醒来时，还没睁眼就摸了摸身旁。 嗯，大姨子还在，没跑。 许跃新顺手将她温香软玉的娇躯搂入怀中，惹出一声不满：“还让不让人睡觉……” 好吧，昨晚确实折腾得有点晚。 具体几点不知道，反正许跃新最后一次看时钟时已经是4点了。 考虑到大姨子的承受能力，暂时放过她吧。 许跃新搂着大姨子的柳腰，心里想道。 细数起来，这也仅仅是两个人第二次过夜。 一直到日上三竿，大姨子才悠悠醒来。 而她睡醒后的头一件事，就是从许跃新怀中挣脱出来，在大床上拉开足足有一米的距离。 后果就是许跃新身上的被子被全部卷走，身上只剩下一条大裤衩。 “你是想谋害亲夫，把我冻死？” 注意到大姨子眼中的不悦后，许跃新抢先发难道。 “我可没你这样的流氓亲夫。” 大姨子凤目含威，冷笑着说道，“你自己识相点，该干嘛干嘛去。” “哦。” 许跃新明白大姨子的意思，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在这张床上呆下去。 好吧，既然她不留，那自己走就是。 许跃新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又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向房间门口走去。 临走前那一刻，他特地从大姨子身旁绕过，隔着被子在她翘臀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下流！” 大姨子用被子裹着身子，冷冷说道。 许跃新撇撇嘴，没有说什么：图口头痛快是吧？ 等他待会使出手段，有大姨子哭的时候。 (本章完) 139.第138章 和大姨子关系质变 第138章 和大姨子关系质变 离开卧室后，许跃新往沙发上一坐，打开前边茶几上装零嘴的铁罐子，拿出两块饼干嚼吧起来。 …… “嗝。” 过了一会，许跃新打饱嗝，往沙发上一躺。 他光靠着炫零嘴，就把肚子填饱了。 相应的，铁罐子已空空如也，连个瓜子皮没剩下。 这时，陈艺雪在卧室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了过来。 今天起得太晚，家里又没菜，陈艺雪打算吃点零嘴对付一顿。 当走到客厅里，看到茶几上高高堆起的包装袋、瓜子皮时，陈艺雪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凑近一看，陈艺雪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得，饼干桶里的零嘴全叫许跃新炫光了。 连一包都没给她留下。 “你都吃光了，我吃什么？” 陈艺雪站在许跃新面前，指着茶几上的包装袋道，神情不大开心。 “自个想办法呗。” 许跃新优哉游哉道，“我又不是你亲夫，没义务给你管饭。” 呵，这就报复起来了。 陈艺雪冷冷一笑，转身走出门口，下楼去买菜。 午后的街上，依旧很冷。 陈艺雪裹着衣服找了半天，依然没找到买菜的地方，白白挨了一遭冻，肚子变得更饿了。 当陈艺雪回到家时，许跃新看着连冻带饿瑟瑟发抖的她，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菜在哪？” “没买着。” 大姨子知道许跃新在幸灾乐祸，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答道。 买不着就对了。 眼下又不像后世，有超市全天候供应肉类、蔬菜。 国营肉铺、菜摊都是过了11点就关门，等到下午职工下班时才会再开一会。 郊县过来卖菜的农民们，大多过了中午也得收摊，赶着在日落前回到家。 “那你饿不？” 许跃新在大姨子坐到沙发上时问道。 “不饿。” 大姨子嘴硬道，然而她的眼神出卖了一切。 只见她目光不停在家里寻思着，寻找能吃的东西。 “不饿是吧，那继续撑着吧。” 许跃新在大姨子脸蛋上捏一把，站起身道，走出了家门。 大姨子只当他是回国公府，没有多问。 下楼后，许跃新骑上摩托车，直奔二十公里外的四季青农贸市场。 大姨子已经饿了好一会儿，报复到此宣告结束。 考虑到她从昨晚到凌晨一直在进行高强度激烈运动，得买点菜给她填饱肚子。 不能真把她饿出毛病来。 许跃新计划道。 他要去的四季青是眼下京城城内最重要的蔬菜批发市场，周围有好几个国有蔬菜生产基地，还有很多个体菜农。 甭管什么时候，去那儿一定能买到菜。 油门的轰鸣声中，许跃新把摩托车速度飙到最高，一顿饭的功夫就杀到了四季青农贸市场。 市场周围都是菜摊，很多菜农模样的小贩正在吆喝。 除了京城冬天的老三样白菜、胡萝卜和土豆，还有温室培育出的黄瓜、西红柿等。 其实自从明朝起，京城的冬天就一直有专供达官贵人享用的温室蔬菜。 建国后，温室蔬菜培育有所发展，不过数量依然有限，价格也很高，能吃得起的都是条件特别好的家庭。 许跃新六毛钱买了足够三天吃的白菜、土豆，又两块钱买了一斤黄瓜、一斤西红柿，以及辣椒等反季节蔬菜。 买完蔬菜，他又骑进四季青周围的村庄，买了一斤社员自家产的土猪肉和两斤鸡蛋，接着打道回府。 “你去买菜了？” 当许跃新提着肉和菜回到团结湖的房子里时，大姨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然，还能是抢来的？” 许跃新把肉、菜往桌上一放道。 “去哪儿买到的？” “四季青。” “四季青？骑那么远肯定冻坏了吧。” 大姨子见许跃新脸上被风吹得红红的，心一软道。 “不去不行。” 许跃新瞄她一眼道，“毕竟你是我老婆。” “别乱说。” 大姨子脸一红，轻声制止道，拿起肉、菜准备去做饭。 “我来吧。” 许跃新拦住大姨子，将买来的猪肉和菜拿到自己手中。 考虑到大姨子灾难级的厨艺水平，还是由他亲自动手比较好。 毕竟反季节蔬菜和猪肉都不便宜，不能糟蹋了。 “先喝杯热牛奶。” 大姨子冲了杯牛奶，递给许跃新道。 许跃新接过牛奶一饮而尽，转身走进厨房。 叮铃咣当，锅碗瓢盆，一阵忙碌后，西红柿蛋汤、青椒炒猪肉、拍黄瓜还有溜白菜被端上饭桌。 许跃新做完饭把锅往水池里一泡，这时大姨子走进了厨房盛饭。 大姨子现在穿的是一件白色长款高领羊绒衫，修身款式将一对高耸坚挺的山峰、纤腰，还有蜜桃臀勾勒得淋漓尽致。 大姨子盛饭时，许跃新在旁边看着她微微颤动的山峰，不由得心里一痒，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别闹，盛饭呢。”大姨子脸颊一阵发烧，放下饭勺按住许跃新图谋不轨的大手道。 “我又没摸你的手。” 许跃新摆脱她的控制，继续攻城略池，大肆享受道。 大姨子见状无可奈何，只好匆匆盛完两个人的饭，赶紧从他怀里挣开。 许跃新和她一起坐上饭桌，端起碗开始吃饭。 零嘴不抵饱，再加上刚才在外边跑了那么远一趟，许跃新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饭后，大姨子休息了一会，接着坐到钢琴边。 “钢琴练得怎样？” 许跃新问道。 “马马虎虎吧。” 大姨子将手按在琴键上道，很快客厅内响起第一个音符。 大姨子谈的是《蓝色多瑙河》，曲调轻柔细腻，就像静静的河水在流淌。 许跃新认真欣赏着，听到一半作了个深呼吸：这叫马马虎虎？ 分明就是专业水平！ 看来老天爷当初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大姨子吃音乐这一碗饭。 不仅演唱是顶级水平，钢琴也弹得这么好。 随着大姨子指尖的跳动，《蓝色多瑙河》温柔的乐声在房间内缓缓流淌。 待到一曲终了，大姨子将纤纤玉指从琴键上挪开，许跃新起身走到她身后，拉起她的手。 “弹得不错，只可惜没有舞蹈。” 许跃新故作遗憾道。 大姨子手被许跃新牵着，不大好意思正视他的目光。 “你又不会跳。” “谁说我不会跳？” “那你跳个看看。” “咱俩一起跳。” 许跃新把大姨子从钢琴前拉起来道，“独舞多没劲。” 这年头大学生中间流行跳舞，许跃新在学校时也学了点儿。 不说登台表演，平时跳跳还是没问题的。 “我只跳过独舞。” 当许跃新大手揽上她的腰时，陈艺雪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关于这一点，陈艺雪倒没有骗许跃新。 她只在刚加入文工团时跳过一阵独舞，后边被发现在歌唱上的才能后，就没跳过了。 “没关系，你总知道圆舞曲是怎么回事儿吧？” “以你的天赋，肯定回忆回忆就知道怎么跳了。” “你弹琴，我录音，录完放出来咱们一起跳。” 许跃新不容抗拒道，说完从房间取出收录机，录制陈艺雪弹的钢琴曲。 陈艺雪眼看无法拒绝，只好重印演奏了一遍《蓝色多瑙河》。 许跃新在一旁录制完毕，接着就是他和大姨子的共舞。 大姨子并没有真正见过圆舞曲，只是在书上看过理论和介绍。 因此，她一开始跳得很生涩，时不时迟疑一下。 不过，随着许跃新的引导，大姨子开始逐渐进入状态，步伐越来越轻盈明快，甚至开始跳得比他还好。 发展到最后，就成了大姨子带着他跳。 舞蹈中，两人的视线接触越来越频繁，由最初的大姨子单方面回避，变为最后的四目相对，不再分离。 许跃新和大姨子的身体，也越发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一曲终了时，许跃新紧紧搂住大姨子，而她没有任何推阻和挣扎，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 等到大姨子睁开眼睛时，许跃新看到她眼眶中湿漉漉的。 “怎么了？” “没什么，抱紧我……” 大姨子破天荒地向许跃新请求道。 许跃新先是一怔，接着立即将她再次抱紧。 说实话，他有点想不通大姨子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 竟会主动要求和自己亲昵。 不过，想不通就对了。 女人心，海底针。 也许就是某个未引人注意的点，触碰到了大姨子的心弦。 导致她产生了现在的变化。 “你难受吗？” 许跃新在大姨子耳畔关心道。 “不，我是……” “听到这首歌，心里有种特殊的感觉。” 大姨子在他肩膀上摇摇头道，这一刻许跃新感到肩膀湿漉漉的。 大姨子哭了。 而且是听《蓝色多瑙河》听哭的。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许跃新纳闷道，决定问清楚大姨子那种所谓特殊的感觉是什么。 “你现在是舒服，还是难受？” “舒服，我感觉过去失去的一些东西，被弥补回来了。” 说到这，大姨子抱住许跃新宽厚的肩膀，和他对视道，“你能明白吗？” “其实我在第一次听《蓝色多瑙河》时，就有这种感觉了。” 过去失去的东西？ 听到大姨子这样一说，许跃新似乎明白了什么。 (本章完) 140.第139章 逐渐，收服大姨子身心 第139章 逐渐，收服大姨子身心 “《蓝色多瑙河》是一首很温柔的舞曲。” “你感觉它弥补了你的创伤，对吧？”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水汪汪的眸子，向她问道。 “嗯，我这几天一直在弹这首曲子，每弹一次，感觉心里都会舒服不少。” “直到刚才跳舞时，我就像心里什么地方被打通一样，没有什么能再烦到我了。” 大姨子逐渐收起泪水，眼神平静得像湖水一样。 “比如？” “比如就像我以前老是觉得，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就进文工团，养活我爸妈。” “结果到头来，我妈又不认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前边的人生都白费了？还是说我不配得到父母的爱？” “现在我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明明很美好，没必要为这个烦恼。” 大姨子娓娓道来，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思绪呈现在许跃新面前。 许跃新静静听着，最终点点头。 “你的人生没白费，你不是学会了唱歌，学会了怎样去奋斗吗？” “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哪怕你妈不爱你了，还有我在爱你。”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 他爱自己？ 对于许跃新前边的那些话，陈艺雪很赞同，唯独对于最后的有所怀疑。 “你爱我？” 她迟疑地看向许跃新道，“我怎么觉得你……” “只是想玩玩。” “怎么会。” 许跃新用手指在大姨子琼鼻上轻刮一下道，“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我也不会和你分手。” 听到许跃新的告白，大姨子原本平静的眼神，立刻震了一下。 她被这句话打动了。 不过，在呼吸停滞片刻后，大姨子还是艰难地摇摇头：“不行，真的不行。” “你和我毕竟是……” “唔……” 大姨子话还没说话，就被许跃新亲上红唇。 这次，大姨子依旧没有往外推，只是亲完后叹了一口气：“唉，我不是故意拒绝。”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一天被人发现了，身败名裂的一定是我。” “你懂我的意思吗？” 许跃新点点头，表示认同大姨子说的话。 这是一条很现实的理由，足以令任何女人战战兢兢。 特别是对大姨子这种道德感极强的女人而言。 “我会小心点。” “努力保护好你，不让你和我的事被外界发现。”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的眼睛，郑重承诺道，“而且，你也确实离不开我了。” 听到他的话，大姨子仔细想了想，目光一时有些失神。 从表面上来说，治愈她的是《蓝色多瑙河》，可认真一想，真正治愈她的是许跃新。 给她买房，给她买施坦威钢琴，还有首饰和日常不计其数的衣服…… 如果没有许跃新提供这么好的环境，她恐怕只会陷入长久的忧郁中，难以自拔。 遇上这样一位妹夫，也不知道算是福，还是祸。 空气安安静静的，大姨子想了很久，最终靠入了许跃新怀中。 “谢谢……你能对我好。” 大姨子脸上带着无限纠结的神情道，“我一直都记在心上。” 说到这，她又从许跃新怀中脱离出来，脱离肢体接触后用请求的眼神看向他：“不过，也希望你记得，你和巧巧才是一对。” “我注定只能是过客。” “行了，别瞎想。” 许跃新把大姨子重新抱入怀中道，“我跟你也是一对。” 说完，他在大姨子脸上亲了一口：“以后有什么想买的大件，跟我说。” “我这有渠道。” “不用，买的够多了。” 在大姨子不安的声音中，许跃新转身潇洒离开，心情无比畅快。 今天，他在收服大姨子身心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离开大姨子家后，许跃新骑车去街上置办年货。 他这回要买的不只有自家年货，还有爸妈那边的，大姨子这边的，还有沈清茹的。 前两天沈清茹给他写一封信，说打算回国过年。 按照沈清茹在信中所说的日程表，办年货肯定是来不及了。 因此，许跃新在回信时表示会帮她买年货，她只要人回来就行，不用担心别的。 带鱼、猪肉、牛羊肉、还有白菜土豆大萝卜、西红柿、芹菜等反季节蔬菜…… 许跃新先把过年时需要的菜全买了，分别送到各家。 接着，是瓜子、果和饼干等零食。 沈清茹还没回国，她那份被许跃新暂存在国公府。 等许跃新办完全部年货回到国公府时，外边已经降下夜的帷幕。 陈巧巧在家里整理好年货，看着厨房内满满当当的菜发出感慨。 “真好，又过去了一年。” “等到明年，我就该毕业了。” “你在想毕业分配，是吧？” “嗯……” 陈巧巧充满希望地点点头道。 刚恢复高考时，大家都在猜测这些天之骄子们究竟会分配得怎样。 如今，关于77届考生的将来去向已透露出一些风声，逐步为大家揭晓了悬念。 嗯，不能说分配得好，只能说分配得很好。 这给了陈巧巧极大鼓舞，令她期待起自己的未来。 “我们这一批是明年分配，等到今年年底就可以开始计划了。” “我目前成绩是全专业第三，分配时选择应该不会太差。” 陈巧巧露出自信的微笑道，“到时候你帮我参谋参谋吧。” “嗯，一定。” 许跃新点头道。 和两个人刚在一块时相比，陈巧巧的气质明显变得更加干练，也更加自信。 就在放寒假前，她还拿了个全专业唯一的校级优秀班干，颇受到同学们瞩目。 这可是燕大78届的校级优秀班干啊。 许跃新从媳妇身上，已若隐若现能看到未来女大佬的影子。 而她刚才的话，也引发了许跃新对于自己未来的思考。 许跃新今年春天开学是大二下学期，距离分配还早。 不过，任何事早点考虑都不为过。 就毕业后的前途而言，许跃新更倾向于从商，因为他觉得纵横商海更加自由自在。 而且国家后边对于经商的政策会一步步放开，许跃新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大。 ……一晃神功夫，新年到了。 许跃新将存在他手中的年货送给沈清茹，还问了她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缺的倒没有，我上次临走前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你呢，这个学期学业有没有进步，期末考试成绩怎样？” 沈阿姨关心地问道。 “还行，不上不下就那样。” “要是能有沈姨你在身边及时提点，成绩肯定能提高些。” “又乱说。” 沈清茹明白许跃新华丽的意思，微微一笑后嗔怪道，“我都在那边读博了，还怎么回来。” “恭喜，以后就是学者了。”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实际上在思考该怎样把沈阿姨劝回来。 虽说按照美国目前的形势，就算读博出来也很难找到教职。 但要考虑到一点，沈阿姨在美国那边投入的沉没成本越高，以后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是个值得仔细琢磨的问题。 “不敢当，得博士毕业才能算学者。” “那边博士想毕业很难的。” 沈清茹说道，“你呢，毕业后想不想进一步深造？” “目前没这个打算。” 许跃新拉起沈清茹的手道，“对了，过两天我会来看你，到时候你在家不？” “嗯，在家。” 沈清茹回避着目光道，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等许跃新走后，她呆在屋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人情薄如纸，沈清茹发现在自己卖掉国公府后，和国内那些亲戚朋友的关系一下子就淡了。 以前时常小聚的亲朋好友，纷纷开始托故不见，偶尔见一两次态度也很冷淡。 沈清茹明白里头的缘由，只是她总不可能放着院子不卖，钱包空空地去美国。 事到如今，她身边唯有许跃新一人。 小许啊小许…… 一想到许跃新的陪伴，沈阿姨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心慌。 亲密归亲密，两人却有着超过十年的年龄差，而且小许还是个有妇之夫。 本来，沈清茹在那天把自己交给许跃新时，打算的是今后永远不回国，就当是一次性的交代。 谁知那天刚到机场，她面临着分离立刻就改变了想法。 是故，就有了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可该怎么办呢…… 沈清茹惆怅地想道，起身走向阳台，想用远方的辽阔景色来化解内心纠结。 偏偏这时，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呼呼的风声卷起几片被雪水浸泡到发黑的残叶，从她面前经过。 沈清茹看到落叶，感觉有点惆怅，于是将目光移向远方的树木。 远处，一棵光杆树正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风中，显得形单影只。 还不如不看…… 沈清茹郁闷地离开阳台，回到家拨开暖气片。 这一刻，深深的孤独感袭上沈清茹心头。 要是小许还在……能陪自己就好了。 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中。 等等，自己怎么能这样想。 小许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对他有这样过分的念头。 沈清茹连忙打断想法，在心里警告自己道。 她明白，过分的眷恋，往往指向将来的失控…… 此刻，科源社区。 许跃新给沈阿姨送完年货，已回到自己家中，和父母一起过小年。 许强今年回来得比去年早不少，因为他们已经将特殊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处理完毕，工作量少了一大截。 眼下全国范围内正在展开大基建，又没有私人企业的竞争，因此市焦化集团的生意非常好做，基本不用许强操太多心。 压力骤减下，许强相比起去年胖了一些，谈起工作也是乐呵呵的，不像过去那样凝重。 “集团目前效益很好，给市里上缴的利税比年初预计的数字多六成，市领导对我们的工作相当满意。” 许强坐在沙发上，欣慰地比划出数字道，“有厚实的资金底子在，集团明年就可以开展技术改造了。” “改造归改造，也得注意自个身体。” 吴燕在他身旁提醒道。 “没错。” 许跃新赞同道，“身体健康，才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上。” “嗯，我明白。主要是这次技术改造相当重要。” “只要能引进先进生产线，今后十年就能一劳永逸了。” 许强缓缓说道。 不过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儿子笑了笑没有吭声，像是有什么想法。 “小新，有看法就说出来。” 许强笑着看向许跃新到，他心里对这个儿子一直很器重。 “爸，你说得很有道理，先进技术肯定能把你们集团的效益提升起来。” “不过，我觉得相应的制度建设也得跟上。” “否则光有技术，没有制度，恐怕还是会出现一系列问题。” 许跃新认认真真地说道。 改革开放初期，很多国企都引进过先进技术和生产线，对自身的生产进行改造。 然而，并非所有进行技术提升的企业，最后都经受住了时间考验。 原因很简单，技术提上去了，管理制度仍原地踏步。 大锅饭、相互推诿、权责不明…… 很多曾经优秀的国企，最后因此走向了没落。 只有那些管理制度相应跟上的，才能在今后的市场化大潮中经受住考验。 “哦？你觉得应该进行怎样的制度建设？” 许强同样认真地追问道。 这一刻，许强没有把许跃新当成小孩子，而是把他看作一个大人。 “就拿大锅饭来说，目前很多企业存在待遇倒挂现象。机关干部反而比一线生产技术人员拿得多。” “这是件很伤害一线人员积极性的事。” “目前大家收入都在提升，这一矛盾还不明显，但随着收入增速放缓，问题迟早会暴露出来。” 按照目前的工资体系，名义上是技术人员和工人吃香，工资比机关人员高。 可实际上，大家还是一股脑地想当机关干部，坐办公室，不想搞技术。 除了工作环境、以及机关干部手中的权势外，还有一点就是两者的实际待遇问题。 机关干部的级别多，爬得快，技术人员级别少，容易长时间得不到升迁。 同样是中专生，如果走行政路线，刚开始时是七级办事员，一个月37.5元，走技术路线则是15级技术员，一个月42.5元。 问题在于行政序列共有30级，中专生作为这个年代的高学历人才，用五年时间做到副股长总归不是问题，到那时他就能拿到七十多块的工资。 相反，技术序列总共只有18级，走技术路线的能在五年内爬到12级，一个月拿60块就不错了。 再考虑到行政干部手中的权势，两者间完全就不能比。 待遇倒挂，技术人员寒了心，于是在南方的私营企业崛起后纷纷跳槽，远走他乡，很多单位就是这么一步步衰败下来的。 许跃新今年向父亲提出隐忧，就是希望他能在自己主政的单位解决这一问题。 (本章完) 141.第140章 大姨子的破天荒头一遭 第140章 大姨子的破天荒头一遭 听完儿子的意见，许强用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一番后点点头。 “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个隐患。” “等到明年开春，发放今年的奖金时，可以做做文章。” 儿子上大学后，见识确实增长了。 看问题能够切中要害，还拥有了远见。 许强说话时心想道。 …… 新年一步一步走来，很快到了年三十除夕。 许跃新清晨和老爸一块贴好对联，接着和媳妇一块前往大姨子家，给她做年夜饭。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出手的话，大姨子弄不好年三十晚上只能吃到清水挂面。 陈巧巧在厨房做饭，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在客厅择菜。 “等到出年，我还得去一次香江。” 许跃新坐在小凳子上，剥开一棵白菜，对面前的大姨子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20倍做空日元的仓位还在香江挂着，就算交割日还没到，他也得去看看情况。 “巧巧呢？” 大姨子问道。 “她肯定要忙学校的事情，未必有空。” 许跃新答道，“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吧。” 大姨子明白许跃新的意思，脸一红没说话。 再成双入对下去，两个人就真的跟夫妇之间没区别了。 “你还是劝劝她，尽量我们三个一起过去吧。” 大姨子经过反复犹豫后说道。 “我劝过。”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又剥开一棵白菜。 临近中午时，两人给大姨子做好午饭、年夜饭，接着回到科源社区。 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坐在桌边，吃完了午饭。 等到晚上的年夜饭时，许跃新拿出一瓶从香江带回来的红酒，打开和父母媳妇，还有妹妹一起喝了。 …… 等到大年初一的早上，许家人集体出动，打算去外边游玩。 “要不，把你姐叫上？” 临出发前，许跃新向陈巧巧提议道。 大过年的，若是让大姨子形单影只地一个人，那未免太可怜了。 “嗯，她一个人应该怪寂寞的。” 陈巧巧同意道。 “你们等会儿。” 和媳妇取得一致后，许跃新向走到门口的父母说道，转身和媳妇一起走进卧室，给大姨子打电话。 “姐，我和新哥，还有我公公婆婆打算全家去王府井转一圈，你和我们一块去吧。” “啊？我还没起来。” “没事，你快起来就行，我们在王府井地铁站碰头。” 陈巧巧说道，接着挂掉了电话。 “走。” 许跃新说道，和媳妇一块离开卧室，把大姨子要过来一起逛街的消息告诉了父母。 “巧巧姐姐要过来？好啊，人多热闹。” 吴燕态度欢迎道，“我们在哪见面？” “先去王府井，然后我在地铁站出口等她。” 许跃新作出安排道。 “行，就你了。你人高马大的，不容易被挤丢。” 吴燕笑呵呵地说道。 许跃新明白老妈为啥这样说。 这个年代没有线上消费，大年初一的王府井必定是人山人海，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被挤哪去了。 全家能够有实力不抱团前行的，也只有他了。 一家人从科源社区出发，乘车抵达王府井，这时市面上已经是人头攒动。 还是这一辈人能起早啊，搁在后世的节假日，不到九点街面上是看不到什么人的。 “我们去百货大楼，你接到巧巧她姐了记得去那儿找我们。” 吴燕交代道。 眼下京城人民但凡提起百货大楼，就一定是指王府井的这座北jing百货，不用特别加以说明。 “知道了妈。” 许跃新点头道，和家人分开后一头扎进了人堆里，往地铁站走去。 街上的人，真的是多啊！许跃新凭借着人高马大，才从人群里挣出一条通道，抵达地铁站口。 平常只要五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今天起码了二十分钟。 他在地铁口等了一会，看到大姨子从下边走了上来。 大姨子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羊绒大衣，脚上是许跃新给她买的小鹿皮短靴，肩上挎着真皮挎包，打扮得非常有质感，显出她高挑的身材和华贵的气质。 “怎么想起坐地铁了。” 接到大姨子后，许跃新问道。 “我怕坐车堵在王府井外边，就想起了坐地铁。” 大姨子说道，“你呢，怎么想起叫我一块过来。” “这不怕你孤单。” “把你叫出来热闹热闹。” “谢谢。” 大姨子微微勾起唇角道，“大过年的，还能想到我。” “一年365天，哪天不想你。” “贫嘴，别叫人听见了。” “他们在逛百货大楼，听不见。” “咱们马上也去百货大楼吧，跟紧我。” 许跃新说完开始在前边开路，大姨子紧随其后，和他寸步不离。 片刻后，两人抵达百货大楼，只见门口进出的庞大人群对冲在一起，就跟河流入海口一样。 进门时，许跃新将大姨子护在身后，确保没有人能挤到她。 走进百货大楼，许跃新和大姨子在三楼见着了爸妈。 “叔叔阿姨好。” “哎你好。” “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呐。” 吴燕见到陈艺雪，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道，“走吧，咱们看衣服去。” 相比起门口，百货大楼内部要宽松一些，没有那么拥挤，一家人能够神定气闲地在各个柜台间漫步，选购衣服。 吴燕给许嫣然买了件春天穿的风衣，给陈巧巧选了条裙子，给许跃新买了件毛衣。 “妈，我付钱。” 等到付款时，许跃新当仁不让道，从口袋里掏出钞票。 “还是我来付吧。” 许强取出钱包，点清楚钱后说道，“你平时给家里买的东西够多了。” “没事，爸你等会再付不迟。” 许跃新坚持道，把钱递给营业员。 找完钱，吴燕又打算给家里买个电饭锅，因为她听说这玩意煮饭特别好使。 一家人走到卖电器的区域，由吴燕选中了俩电饭锅。 “你们那没有电饭锅，是吧？” 吴燕向许跃新问道。 “还没，我们过两天自己买。” “一块买得了。” “老头子，去付钱。” 好吧，就这样许跃新和陈巧巧收到了来自父母的新年礼物。 一只全新电饭锅。 逛着逛着，陈巧巧和许嫣然、陈艺雪三个女孩子又买下一些零碎的东西。 陈巧巧给姐姐和小姑子各买了一袋发卡，陈艺雪则买了两个发箍送给她和许嫣然。 许嫣然也想回赠，不过被陈巧巧推辞了：“你还在上学，等以后再说吧。” “嫂子你也在上学啊。” 许嫣然稚嫩的话语把大家都逗乐了。 “你嫂子有我啊。” 许跃新笑着拉起陈巧巧的手，对妹妹说道，“你把发箍试试，看合适不？” 许嫣然听哥哥的话带上发箍，别说还真就挺可爱的。 逛完街，一行人回到科源社区的家，吃着点心说了会话，还留陈艺雪吃了午饭。 饭后，许跃新骑车送大姨子回到团结湖，两人一块看起电视。 “再坐会吧？” 等到电视节目结束，许跃新打算离开时，大姨子主动说道。 大姨子主动留自己下来？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许跃新听到后心想道。 (本章完) 142.第141章 充分满足沈阿姨 第141章 充分满足沈阿姨 “留下来开茶话会啊？” “贫嘴。” 大姨子忍俊不禁道，“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话。” “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先不回。” 许跃新坐回大姨子身旁道，“有啥话说呗。”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姨子稍作沉吟道，“对了，过完年去香江那件事，你问过巧巧没有？” “问过，她没时间。” 许跃新答道，“怎么，她不去你也不去了？” “倒也……不至于。” 大姨子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又要……和他单独去香江了？ 这时，许跃新揽住大姨子的香肩：“这次去香江，一是打算看看我自己的投资情况。” “二来，我想找个机会，把《大海》这首歌卖出去。” “挺好，听说那边开的价格高。” 陈艺雪淡淡一笑，表示同意道，同时稍微往外坐了一些。 无论何时，陈艺雪都无法忘掉许跃新是妹妹的丈夫。这决定了她在面对许跃新的亲昵时，总会有那么一些闪躲。 “嗯。后边几天你要是觉得孤单，就找我和巧巧玩儿，我们随时有空。” …… 陪大姨子度过整个下午后，许跃新骑车离开团结湖。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中间拐了道弯，去王府井买了些茶叶、果等拜年时的礼品。 第二天一早，他把茶叶罐和果分别用袋子装好，骑车抵达沈清茹家。 沈清茹家门口有些冷清，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充满拜年的欢笑声，就连大红对联都显得孤零零的。 许跃新敲开门，看到家里只有沈阿姨一个人。 “沈姨新年快乐。” “早啊，新年快乐。” 看到许跃新，沈清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将他请进屋。 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素净之余显得有几分落寞。 许跃新将东西搁在桌上，和沈阿姨挨着坐下。 “大过年的，有没有弄点好吃的？” 许跃新笑着问道。 “没，过年请不到钟点工，我自己凑合吃了点儿。” 沈阿姨不好意思道。 好吧，原来和大姨子一样，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想来也是，沈阿姨是名门闺秀，不会做饭简直太正常。 “你还没吃早饭吧？” “没有，正准备拿点儿饼干吃，你吃过没？” “我吃过了。” 许跃新说道，“你要不等等吧，我下面给你吃。” “那怎么行，你是来做客的。” “客气啥，又不了多少工夫。” 许跃新说完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炒菜作浇头，煮水下面。 没一会，一碗香喷喷的苏式汤面新鲜出锅，被端到桌上。 沈清茹看到鲜香的面条，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正是她家乡的味道。 “趁热吃。” 许跃新在沈清茹对面坐下，微笑着说道，“苏州那边就是吃这种面，对吧？” “对，我小时候天天吃这样的面。” 沈清茹点点头道，被许跃新勾起了回忆。 说完，沈清茹小口小口地吃起汤面。 随着面条入口，她的味蕾得到了充分满足。 等到吃完面条，沈清茹搁下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年三十以来，唯一称得上正规的一顿饭。 嗯，味道也很不错。 “大过年的，叹气做什么。” 许跃新拉起沈阿姨的柔夷道，“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没什么，叹气是因为你来了，我高兴。” 沈阿姨恬淡一笑道，“对了，我打算再买一套院子住着，你有房源介绍不？” 沈阿姨打算在京城买房？ 这是不是说明，她回来的可能又变大了？ 许跃新听完下意识反应道。 “我之前看过一座两进的院子，占地有个800平方。” “维护情况还算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出去。” 想了想后，许跃新向沈阿姨介绍起老华侨卖的那套院子。 沈阿姨目前住的这间房也不差，是正规的三居室。 只是对于她这样的名门闺秀而言，明显有些配不上。 “嗯……400平方，也够了。” 沈阿姨听完点点头道，“小许你后面忙不？不忙的话麻烦帮阿姨打听打听，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座院子。” “没问题，我回头就给你问去。” 许跃新愉快答应道，“沈姨你是打算回国常住吗？” “还没考虑好，主要是我父母以后肯定要回来几次。” “他们老一辈有些关系还在，场面上的朋友过来走动时，得地方宽敞点才展得开。” 原来是这样。 许跃新明白了过来。…… 年初五，许跃新老爸回单位上班，老妈和以前一样跟着过去照顾他。 新年模式结束，许跃新前往东三环，为沈阿姨了解那套二进小院的情况。 不出意料地，小院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这是好事，说明院子大概率还没卖出去。 许跃新转头找到周围的邻居，向他们询问有没有院子主人老华侨的联系方式。 结果邻居们都表示和他没打过交道，不熟。 “不清楚是吧，那请问您们这儿的居委会怎么走？” “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前，左拐就是。” “好嘞，谢谢您。” 问完路，许跃新跨上摩托车轰隆一声驶向前方。 邻居们可以不清楚老华侨的联系方式，但地方的居委会、街道很有可能知道。 因为随着改革开放，各地的政府部门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而华侨群体自然是重点引资对象。 作为最基层的居委会和街道，一般会按照上级要求，设法打听华侨们的联系方式。 不一会，摩托车在居委会门口停下。 这里的居委会是两间小平房，许跃新走进其中较宽敞的一间，看到里边坐着一位正在办公的大娘。 打完招呼，许跃新得知大娘正是这里的居委会主任。 “主任同志，我一朋友打算在这边买房子，看上了旁边巷子里的小院儿。” “请问您知不知道那间小院是谁家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隔壁巷子里只有那么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自己一提对方应该能明白。 “那户院子主人姓刘，人已经不在国内了。” “联系方式的话我给你找找。” 大娘低头打开抽屉道，取出一份电话本翻阅起来。 没一会，她就找到了老华侨留下的电话号码。 “001-0061759625。” “这是越洋电话，得去电信局才能打通，明白吧？” “行，谢谢您嘞。” …… 记下号码后，许跃新离开居委会，回头去找沈清茹告知情况。 沈清茹目前住处在西二环，许跃新骑10分钟摩托就到了。 从许跃新口中得知情况后，沈清茹向他表达了谢意：“先喝杯茶。” “大冷天的，跑前跑后冻坏了吧。” “戴着头盔呢。” 许跃新坐在沙发上，从沈清茹手中接过茶水道，“电话号码要来了，咱们后边一块联系他。” “我去年和他砍价砍到了220，到时候按这个价格继续往下杀。” “那……就多仰仗你帮忙了。” 沈清茹浅浅一笑，看向许跃新道。 她可是亲身体验过许跃新买房时的屠龙大刀。 “嗯，一定尽力。” 许跃新承诺道，接着搂住沈阿姨，在她优雅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等房子买下来，就回国吧。” “国内现在也招研究生，读下来进大学工作，绝对比在美国强。” 现在去美帝走学术道路真心没啥性价比。 终身教职难拿不说，对成果要求还高。 相比之下，国内学术正处于黄金年代。 本科室毕业，可以直接留校任教。 硕士研究生，妥妥能拿一顶副教授的帽子。 博士的话……直接三级教授，院长走起！ 成果要求方面，只要翻译一部来自海外的前沿著作，就可以直接奠定在学术界的地位。 怎么看都是回来更有前途。 听到许跃新的话，沈阿姨沉默不语，轻轻往外推了推他。 “主要我爸妈还在美国，我也没法一个人回来。” 沈阿姨脸颊绯红道，“所以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以后的话，红利期可能就过了。” “红利期？” “嗯，就是能吃到红利的时期。” “你想想，目前国内刚恢复研究生考试没两年，大部分人还没意识到研究生学位的作用。” “等过两年，第一批研究生陆续走上工作岗位，消息灵通的人就会回过神，也去读研究生。” “到那时，毕业后找到的工作就会不如现在。” “呼……你说得很有道理……” 听到许跃新的分析，沈阿姨作了个深呼吸，“我得好好想想。” “慢慢想吧。” 许跃新将手放在沈阿姨大腿上道，“你初几走？” “过了十五就走。” 沈阿姨脸上浮现酡红，试图将他的手拿开，“我们坐着聊聊吧。” “这不在聊吗？” 许跃新在沈阿姨饱满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大手隔着一层肤色丝袜，在她的美腿上轻轻摩挲。 “别这样……你是有家室的人。” 沈阿姨强忍着酥麻的感觉，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道，“我们再继续下去真的不好。” “沈姨，当初你把自己交给我时，我就已经结婚了。” 许跃新重新拉起沈阿姨的纤纤玉手，用无法反驳的事实回应道。 (本章完) 143.第142章 羞得无地自容的沈阿姨 第142章 羞得无地自容的沈阿姨 沈阿姨在事实面前无言以对。 “唉！” 过了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神情沉重地开口，“那我们也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唔……” 不等沈阿姨说完，许跃新就将她按在在沙发上，牢牢吻住她的同时激出一声闷哼。 “嗯……” “嘶啦……” …… 中午时分，沈阿姨瘫软地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巾被，酥肩露出雪白的美腿无力垂下。 “你是来拜年的吗？” 看着在旁边一脸悠哉的许跃新，沈阿姨不禁怀疑起他的动机。 “当然。” “这不刚拜完。” 许跃新语气间充满得手后的快乐，令沈阿姨羞得无地自容。 “正经点……” 沈阿姨轻抚着自己尚残留有潮红的脸颊道，“你还是快回家吧，不然你媳妇该急了。” “我们平时吃饭比这晚。” “先给你做好饭再走不迟。” 许跃新说道，穿好衣服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厨房。 开火、倒油、炝锅烧菜…… 忙碌一会后，许跃新给沈清茹做好了中午、晚上两顿的菜。 “饭做好了，你后边自己煮饭就行。” 做完最后一道清蒸小母鸡，许跃新走出厨房和沈清茹说道。 “辛苦你，累坏了吧。” 沈清茹感谢道。 “不累，你初几走？” “过完元宵节。” “好，明天还来看你。” 许跃新走上前，双手扶住沈阿姨肩膀道，“记得在家。” “嗯，不过你得记住……” 沈阿姨红着脸提醒道，“今天这是最后一次。” 一回想起刚才上午发生的事，她就感到无地自容。 “再说。” 许跃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一口，转身走了。 第二天，许跃新来到沈清茹家，向她提出去电信局打越洋电话，联系那位卖房的老华侨。 沈清茹同意他的提议，坐上摩托车和他一起前往区电信局。 越洋电话五毛钱一分钟，先预缴两块钱话费，多退少补。 两人商量好由许跃新拨打电话，和老华侨交涉。 “嘟，嘟……” “喂你好，哪位？” “刘先生你好啊，我是上次要买你房子的小许。” “哦……小许啊，你是又想买我的房子了？” 听到老华侨这样说，许跃新和沈清茹相视一笑。 看来，他仍然急着卖。 “不不，我已经买了别的房子。这次是我的一位朋友想买。” “哦哦，这样啊。我目前在美国，你们要是打算买，我让我亲戚带你们过去看看。” “要是看上了，你们就和他谈，和他签合同。” “老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许跃新直言不讳道，“买卖房子是件大事，我只能接受和房主本人面谈。” “嘶……那再说吧。你把你电话给我，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到国内了，再给你电话。” “好的，这是我电话……” 把自己号码告诉老华侨后，许跃新挂掉电话。 “看他这么急，应该会尽快回来。” 回去的路上，许跃新和后座的沈清茹说道。 “嗯，我也觉得。”沈清茹点点头道。 …… 数日后，许跃新正在国公府整治前往香江的行装。 这时，卧室内传出电话铃声。 许跃新把衣服放在行李箱上，转头走进卧室。 一接电话，是老华侨打过来的。 “小许，我已经回到北jing，人就在院子里。” “你和你朋友什么时候过来？” “这么快啊？我朋友还在外地。” 许跃新笑道，“我们后天去你家怎样？” 拖一拖，更能掌握主动权。 “你们尽快吧，我在美国那边还有事。” 老华侨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好不容易抽个空回来。” 很显然，老华侨没料到许跃新居然还要他等。 和老华侨的通话结束后，许跃新拨通沈阿姨家的号码，告知她消息。 “后天吗？好的，我们到时候一起过去。” “嗯我去你家门口接你。” 许跃新说道。 两天后的上午，他骑车前往西二环，接沈阿姨前去买房。 “你上次不是砍到了220吗？” 沈阿姨坐上后座，向许跃新问道，“你感觉还剩下多少砍价幅度？” “砍到200恐怕很难，砍到210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许跃新稍加思索后说道，“出发，抱稳咯。” “哎，你慢点儿。” 沈阿姨有些惊慌道，连忙抱在他腰上。 “轰……” 许跃新用力踩下油门，摩托车立刻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前方。 稍顷，摩托车载着二人抵达目的地。 许跃新停好摩托车，和沈阿姨一起走到小院前，敲响院门。 “老先生，在家不？” “在，等会儿。” 门内传出老华侨没好气的声音，紧接着屋门打开，露出他的一张扑克脸。 老华侨不高兴，许跃新就高兴了。 还未上谈判桌，就把对方的耐心耗尽，怎么看都是件好事儿。 “这就是你朋友对吧？” 老华侨看一眼沈阿姨，向许跃新问道。 “嗯，先生你好。” “我们先去看房吧。” 沈清茹彬彬有礼道。 一行人先看了前院的耳房，接着是厢房，还有正院的正房。 一圈转下来，双方开始谈价。 “240一平米，少一分不卖。” 正院正房内，老华侨用手指敲着桌面，态度强势道。 “哎，上回不是说220一平，怎么反悔了？” 不等沈清茹答话，许跃新抢先佯作惊讶道。 “国内工资、物价都在涨，房子当然也得跟着涨。” 老华侨理直气壮道。 好吧，别看他老人家在美国，对国内的事倒是挺了解。 “物价涨归涨，问题是现在也没几个人钱买房。”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都是住单位分的房子。” 不管老先生怎么说，许跃新都会坚持心目中的目标价格。 想涨价？没门儿！ (本章完) 144.第143章 大姨子：别把丝袜弄勾丝了 第143章 大姨子：别把丝袜弄勾丝了 “话不能这样说，现在市面上那么多个体户，他们上哪分房子？” “不还得去买吗？” 老华侨有些激动道。 这座二进小院，可是他家祖祖辈辈的心血啊。 要不是急于脱手变现，在美国那边买房，他肯定在许跃新第一次报价时就直接伸过去一脚，把人给踢出去了。 许跃新看到老华侨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 急吧急吧，对方越急，对他就越有利。 这时，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沈清茹开口了。 “刘先生，您先别急。” 沈清茹礼貌地笑道，“据我了解，还真没几个个体户考虑过买房子的事。” 许跃新也点点头：“说白了，大家普遍没有买房子的意识。” “你要是不肯降价，恐怕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卖出去。” 他和沈清茹说的是实情。 买房这件事，直到1998年才开始走入大众视野，就算这样当时愿意钱购买商品房的人也不是很多。 特别是像这样独门独户的院子，由于总价太高，根本就没几个人买得起。 老华侨被许跃新和沈清茹说得面色紧绷，半天没吭一声。 “你考虑一下吧，我们还得去看下一套房子。” 许跃新见他不说话，于是起身道。 无中生友系列·无中生房。 沈清茹会意地跟着起身，和老华侨说了声再见。 “哦，你们去看吧。” 老华侨冷冰冰道，也不起身送他们一下。 许跃新和沈清茹一起走向院子门口，步伐没有丝毫迟疑。 他想好了，老华侨如果不留，那他们就真走。 结果，就在许跃新和沈清茹一只脚迈出院子时，老华侨开腔了。 “年轻人，你这么干可不地道。” “你跟我说要买房子，我大老远地订飞机票回来，结果跟我玩这手？” 老华侨用带着怒意的声音指责道，“我一快六十岁的老人家，你好意思吗你？” 许跃新不急不躁，慢慢转过身，笑呵呵地一摊手。 “老人家，不只是你，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我们也没空逗你玩儿。” “主要是你开的价格太离谱了，还返价，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隔着一方院子的距离，老华侨被许跃新说得哑口无言。 返价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 “那就按照上次说好的。” 半天后，他才讪讪地伸出两根手指，“二百二。” “可别，二百二是你说的价格，我还没答应。” 许跃新果断拒绝道，“我开的是多少来着，对了，二百。” “二百免谈。” 老华侨听他这么一说，不耐烦地挥挥手道。 年轻人，砍起价也没个谱。 他这是正儿八经经过水电改造的独户小院，不是大杂院！ 听到老华侨的拒绝，许跃新反而乐了。 200面谈，那是不是意味着，往上加一点就行了。 想到这，许跃新向沈清茹递过眼色，和她一起走回正房。 一直隔着大老远的谈价，也不大合适。 正房内，老华侨依旧没有好脸色。 “你说200不行，那你开个价。” 许跃新和老华侨说道。 “说了220，最低这么多。” “那你还是一分钱没降。照这么一来，咱们今天岂不是白谈了。” “你这么说是吧？那我降五毛，219块5。” 许跃新笑了：老人家在这赌气呐。 “行，降多降少都是个降，我加两块钱一平方，202。” “你这跟没加没区别。” “你老人家可是只降了五毛钱。” 许跃新提醒道。 老华侨又一次无言以对。 只见他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最后颤抖着伸出五根手指。 “215，这是我的底线，真的一分都不能再少了。” “真巧，我也快到底线了，205，一分都不能再加。” 谈到这一步，许跃新和老华侨互相盯着彼此，就跟拔河一样僵住了。 沈清茹优雅地笑了笑。 “刘先生，我劝你再考虑一下。你从美国往返一趟的机票，加起来也要上万。” “摊到房价上，等于每平方降了十块都不止。” “而今天错过我们，你恐怕接下来几天也不会遇到新买家。” “所以，不如再降一点吧？” 老华侨被沈清茹说得心烦意乱。 沈清茹指出的是事实，错过今天的买家，他的房子不知道又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卖出去，到时候又得搭上机票钱。 “取个中间吧，210块，可别再砍了。” 老华侨万般不情愿地看向许跃新道。 “来个吉利数字嘛，208，大家一起发发发。” 许跃新笑呵呵地提议道。 他能看得出，老华侨此刻反而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也许是认命，也许是生了半天气，现在气全泄掉了。 “208……” 老华侨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许跃新和沈清茹见状互递一个眼色：看架势，应该是成了。 果不其然，老华侨很快就睁开眼，点了点头：“208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去签合同，办房本吧。” 许跃新和沈清茹都笑了。 果然很急。 “走吧，现在房本是在街道办办理。” 许跃新起身道。 三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资料，一起前往街道办。 签合同、办理房本…… 两天后，老华侨如约完成腾退，许跃新帮沈清茹把家具搬了进来。 “以后打理打理，应该也挺别致。” 吃完搬家饭，沈清茹漫步在院子里，和身旁的许跃新说道。 “那得回来才能打理。” “也是，我好好想想吧。” 沈清茹抱起胳膊，眼中透出沉思道。 留美，还是回来，这是个重大的问题。 散完步，许跃新和沈清茹回到卧室，挨着躺在床上放松因搬家而劳累的筋骨。 “你在美国钱够不？” 许跃新将大手覆在沈阿姨的柔夷上道，“不够的话，我过两天去香江给你汇点儿。” 沈家是名门望族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手头一定宽裕。 很多迁往异国他乡的大家族，都会面临资金紧张的问题，就像红楼梦的贾府一样。 人吃马嚼，前往国外后又丧失了根基，诸如此类叠加起来，说起来也挺要命的。“你说钱啊……够的。” 沈清茹稍作停顿后说道，接着转移开话题，“你砍价真厉害，非常出色。” “如果个人经商能完全放开，你一定会成为商业奇才。” “替你办事，当然得尽心尽力。” 许跃新松开沈阿姨的手，将胳膊从她的柳腰下穿过道，“阿姨你既然感谢，就奖励我一回吧。” 沈阿姨明白他说的奖励是怎么一回事，脸一下子红了。 “都长大一岁了，还没个正形。” 沈阿姨摸着发烧的脸蛋道，往旁边让了让试图拉开距离。 许跃新怎会给沈阿姨这个机会。 他胳膊往内一揽，就在沈阿姨的娇呼声中将她揽入怀中。 没过多久，卧室内就传出沈阿姨连绵不绝的喘息声…… …… 直到傍晚时分，许跃新才离开沈阿姨家。 临行前，沈阿姨还送了他两瓶藿香正气水。 “香江正在回南天，闷得很。” “觉得不舒服时可以喝一点。” “好的，谢谢沈姨。” 许跃新从沈阿姨手中藿香正气水，觉得她对自己可真是温柔又细心。 两天后，许跃新带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在团结湖和大姨子碰了头，一道前往车站。 二月末，乍暖还寒。 大姨子身穿白色掐腰款大衣，下边是一件同色高领毛衣，再配上天鹅绒的肉色裤袜和米色小靴子，在人群中异常出挑。 “香江现在二十多度，衣服带好没？” 见面后，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带好了，咱们几点出发？” “去窗口看，买个最早的。” 许跃新说道，走到窗口前给自己和大姨子买了两张票。 等火车到后，两人上车出发，开始两天多的旅程。 广州、九龙、中环…… 两人还是住在上一次的丽思卡尔顿，不同处在于当许跃新提出订套间同住时，陈艺雪经过一番长久犹豫最后答应了。 进房间后，许跃新和陈艺雪先后洗了把澡，换上一身凉快的衣服。 陈艺雪换上的是一条天蓝色中裙，配上比先前那条薄不少的肉色丝袜，还有一双白色高跟鞋。 “腿真漂亮。” 许跃新打量着大姨子的一双美腿，点点头道。 “别乱看。” 陈艺雪将脸一扭，无语地说道，“想想接下来要干嘛。” “先吃饭，再去大福证券看看。” 许跃新安排道，说完走到大姨子面前，用手捻起丝袜，到达极限后才松开。 富有弹力的丝袜打到大姨子腿上，发出“嘭”地一声轻响，惹得她又羞又恼。 “干嘛呢你。” 大姨子弯下腰查看丝袜道，“别弄勾丝了。” “还是上次在这儿买的，100港币一条，哪那么容易勾丝。” 许跃新没当一回事道。 大姨子弯下腰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勾丝才放下心，只是仍不大高兴。 “那你也不能这样。” 大姨子用鄙视的目光看向许跃新道，“太不文雅。” “夫妇之间，更不文雅的事多了去了。” “呸，谁和你是夫妇。” 大姨子翻个白眼道。 许跃新和大姨子一块坐电梯，下到自助餐厅吃饭。 饭后，许跃新带着大姨子打车前往大福证券，了解汇率行情。 抵达营业部时，他才得知先前的经纪人因业绩优秀，已被调往总部。 也好，反正本来就要去总部。 许跃新寻思道，和大姨子直走到外边又叫了一辆车。 营业部离总部不远，两人坐车只用10分钟就到了。 到总部后，许跃新很快就找到了曾经为他服务的那位经纪人。 经纪人看到许跃新，立刻高兴得跟遇到财神爷一样，把二人请进了贵宾室。 总部贵宾室，只有净值在800万以上的客户才能享受到。 而且据经纪人介绍，为方便大户们交易，公司最近特地为每一台贵宾室都配备了电脑。 经纪人殷勤地为二人奉上茶水，接着将电脑打开。 许跃新没有喝茶，而是走到电脑前面。 “许老板，请问你是打算了解日元汇率行情，对吗？” 经纪人登陆着交易软件，向身后的许跃新问道。 “没错。” “您买入当天，港元对日元的汇率是1:52，现在的汇率是1:57，等于日元贬值了……我算算。” 说到这，经纪人拿起计算器鼓捣起来。 尽管电脑上就有计算功能，但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还是不大习惯使用。 实际上，许跃新自己也用不惯这个年代的电脑，因为用的是dos系统，使用方法和后世的windows大相径庭。 “许老板，恭喜你！目前日元贬值了9.61%，你加了20倍的杠杆，收益率是1922.1%。” “目前你账户上的余额是……2922万1千港币！” “恭喜许老板，许老板这回真的是大发特发啦！” 经纪人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他可是亲眼看见，许跃新是怎样从85万港币起步，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内，财富直接膨胀了30多倍！ 就算是点金手也没这么快啊！ 后面的沙发上，陈艺雪看着许跃新的背影，倒吸一口凉气。 将近三千万啊！ 要不是和许跃新一路相随，陈艺雪说什么都难以相信世界上可以有人以这样的速度赚钱。 当然，与此同时她也感到有几分忧虑！ 身家千万时，妹夫就这样心。 现在有了奖金三千万，他岂不是得…… 想到这，陈艺雪内心咯噔了一下。 此刻，许跃新的心情很愉悦。 不过他表面上仍十分地镇静。 “把外汇账户上的所有钱转出来，换100万美元，满仓美股一家叫苹果的公司。” 许跃新叮嘱道，“接下来的钱全部转到银行卡。” “许老板打算收缩规模？” “也不一定，看吧，有好的时机还是会下场。” 许跃新模糊不定地答道。 实际上，许跃新早已在心中安排好剩下资金的去向，而且目标不是股市。 只不过当着经纪人的面没有必要说出来。 经此一役，他肯定成了香江、乃至世界上许多金融大鳄的关注对象。 那些人肯定在设法打听他的投资动向，进行跟投、或者是狙击。 毕竟他在投资的过程中，肯定做过这些大鳄的对手盘，只是他自己还不知晓。 所以，还是保持神秘的形象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下一步会怎么做。 包括这位熟悉的经纪人在内。 因为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本章完) 145.第144章 深夜，和大姨子深入交流 第144章 深夜，和大姨子深入交流 按当前汇率，100万美元等于530万港币。 用这530万买完苹果公司股票，许跃新卡上还剩2392万1的港币。 “赚了这么多，要不歇一段时间吧？” 走出vip室时，陈艺雪委婉地劝道。 接近3000万啊，子子孙孙都不完了，何必再去冒险投资。 落袋为安享受富足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再说，我马上要去葵涌码头一趟。” 许跃新摇摇头道。 来到遍地黄金的80年代，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 到处都是机会的情况下，许跃新绝不会只做一个时代的旁观者。 一言一概之，逮住机会，猛干！ 去码头干嘛？ 陈艺雪听到后有点摸不清许跃新的想法。 不过考虑到证券公司内人多眼杂，陈艺雪没有多问。 离开大福证券总部后，许跃新拦下一辆出租车，带上大姨子前往葵涌码头。 葵涌码头是香江当前最大的货物码头，大部分货轮都会在此处停靠、上下货物。 葵涌位于新界，从中环到这里需要半小时车程。 下车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在这里看到了和维多利亚港湾不一样的海。 相比起维港，这里的海洋更加开阔、蔚蓝。 带有咸味的清新空气也更加凶猛，简直是迎面朝人扑过来。 景色的话，如果说维港是富丽堂皇的商业景象，那么这里就是浓厚的工业气息。 港口作业的大型机械臂、远洋巨轮，还有船上满满当当的红色、蓝色货柜…… 这里，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码头，是全球的通衢。 内地和香江间的转口贸易，基本经由此处进行。 葵涌码头的后方是一处办公楼区，从外边的公司名称可以看出驻扎在这里的全部是贸易公司、货运公司的办事处。 许跃新在众多公司中间挑选一番，最后带大姨子走向马士基航运公司驻葵涌的办事处。 “你打算做贸易？” 林立的写字楼间，大姨子疑惑地问道。 妹夫在这之前从没做过贸易生意，按理说从事之前得准备准备。 怎么现在突然就…… “不，只是打算借贸易的东风，挣一笔钱。”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在大姨子捉摸不定的目光中走到马士基航运门前，迈步进门走向前台。 “靓女你好，订一批从葵涌码头前往盐田港的货柜。” 许跃新对身穿小西装的前台说道。 “订货柜是吗？请老板跟我来。” 前台说道，将他请上楼。 “老板，请问你贵姓，大名？” “免贵姓许，许跃新。” “好的，请问许老板需要多少货柜？” “你们定金的比例是多少？” “前往盐田港的货柜定金比例是30%。” 前台小妹快速报出数字道。 2392万除以30%，那就是7000多万。 许跃新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得出答案。 “一个标准货柜，每月租金要多少钱？” “普通的干箱基础租金是150港币每个月哦老板，冷藏箱是270港币。” “这样。我打算订9000万左右的普通干箱。” 订9000万的货柜？超级大客户啊。 前台小妹心想道，上楼后直接带许跃新见到了办事处总代表。 为双方互相介绍后，前台小妹给许跃新和总代表倒上水，接着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总代是一位剃着寸头，有点少白头的中年人，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是干练。 许跃新坐下后先问他要了个计算器，好进行精确计算。 这下他算出来了，按照30%的定金比例计算，2922万1可以订总价9740的货柜。 “先生，我打算订1个亿的货柜，租期是今年7月到8月，请问你们这里的货柜够不？” 放下计算器后，许跃新直截了当地向总代问道。 “有的，请问许老板需要货物保险吗？” “不用，只订货柜就好。押金什么的应该是在提取货柜时再付，对吧？” “嗯嗯，是这样。许老板需要用我们公司的船吗？如果连同货柜一起订，价格上可以有一定优惠。” “不需要。对了，我手上的钱是2922万，距离1个亿的保证金还差一点，麻烦你通融一下。” “哈，小意思。请问许老板今天需要看合同吗？” “嗯，把合同拿来看看。” …… 片刻后，许跃新已签完合同，神清气爽地跟陈艺雪一起走出办公楼。 回酒店的路上，陈艺雪心脏一直在怦怦跳。 把钱全部拿去租货柜，妹夫这是想干嘛？ 借贸易的东风又是什么意思？ 陈艺雪为此感到非常紧张，比许跃新上次上杠杆做多恒生指数时还要担心。 回到酒店房间后，陈艺雪按住许跃新拿起遥控器的手，向他提出问题。 “刚才在外面，我没有问你。” “拿全部的钱订货柜，你到底是想……” “打算靠转让货柜，赚一笔钱。” 许跃新拿开陈艺雪的手，打开电视切到电影频道的同时说道。 电视里正在放武侠片，正好是许跃新最喜欢的类型。 许跃新立刻沉浸了进去，眼睛一眨都不眨。 陈艺雪却根本没有心思看电视。 转让货柜赚钱的前提，应该是货柜租金涨价。 问题来了，他为什么就那么确定能涨呢…… 要是跌了可怎么办。不过，由于许跃新过去多次投资都大获成功，所以陈艺雪也不好追问，免得看起来不信任他。 一直到电影结束，陈艺雪都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中，又不好表现出来。 “你是不是很担心？” 这时，许跃新看向大姨子道。 “还好。” 大姨子摇摇头，看起来倒是很信任他，“反正不至于赔得一分钱不剩就是。” “那还是在担心。” 许跃新往后一仰，舒适地躺在床上道，“反正我劝你该吃吃，该喝喝，别为这事儿上心。” 内地和香江之间的贸易正在以爆发式的速度增长。 从今天开始，货柜价格只会涨不会跌。 而自己订了足足一个亿的货柜，总共就是六十多万个。 哪怕放在吞吐量惊人的葵涌码头，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这本身就能够对货柜租金产生举足轻重的印象，造成货柜短缺租价上升。 等7月快到时，那些缺少货柜的老板就只能来找自己高价求转让了。 呵呵。 许跃新闭上眼睛，惬意地想道。 他身旁，大姨子仍有些不安，只是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带着大姨子去爬太平山，到达山顶观景台后和大姨子一起俯瞰下方维多利亚港湾的海景。 但见前方海水澹澹，云脚低垂，一艘艘帆船就像蝴蝶般，在海浪织成的丛中流连。 “真美。” 大姨子闭上双眸，享受着温柔的海风，“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嗯，再看那边。” 许跃新拉起大姨子的手，来到观景台另一侧。 只见太平山另一边，是无比繁华热闹，车流如织人流似锦的金钟商业区。 半山腰，则是闻名全世界的香江半山豪宅区。 太奇妙了，山海美景和最顶级的繁华，居然能在同一个地方汇聚。 大姨子内心感叹道。 “等这一单做完，在这买套房子……” 许跃新看着山腰上的半山豪宅，自言自语道。 “这里的房子不便宜吧？” 大姨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道。 在香江买房……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选项。 “嗯，是很贵。” “不过值得。” 许跃新淡淡道，目光已然将整个豪宅区锁定。 爬完山，看完海，两人沿步道下山。 走到一半，大姨子有点累了，步伐明显慢了下来，还时不时停一下。 “要不要背你下去？” 许跃新转过身，拍拍大姨子的香肩道。 “不用。” 大姨子白他一眼道。 等大姨子休息了一会，两人继续下山。 路上，许跃新主动和她提到股票的事。 “昨天买的那100万美元美股，以后都是你的。” “不用给我，你给巧巧就行。” “巧巧有她的那一份，你不用管。” “那我也用不了那么多钱，我现在的钱够了。” “给你就拿着。” 许跃新不容拒绝道。 “……” 陈艺雪沉默了。 这可是整整100万美元。 她真的要接受妹夫的这份厚礼吗？ 不行，要是收下的话就太过分了。 陈艺雪内心想道。 当天夜里，酒店阳台上。 许跃新和陈艺雪凭栏而立，手中各握着一只高脚酒杯。 杯子仅在底部还剩下一些残酒，而陈艺雪的脸颊已泛起微红。 在饮下杯中红酒的过程中，两人已经聊了很久，话题也越发深入。 “如果有一天，巧巧知道了你对我做过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嗯？” 微醺之际，陈艺雪一双美目盯着许跃新，不容回避地问道。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的眼睛，露出几分狡黠的笑容。 “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我可都是自愿的。” “你……” 大姨子有点生气，不过又感到难以反驳。 “我今天不想争这个。” 气鼓鼓地盯着许跃新看了一会后，大姨子移开目光，看向前方的都市夜景道，“我只想知道你具体的想法。” “你猜猜。” 许跃新一抬眉，笑着说道。 “没心情猜，你说。” 大姨子烦闷道。 (本章完) 146.第145章 智取大姨子 第145章 智取大姨子 “说真的，一切取决于巧巧。” 许跃新坦然道，“当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态度。” “反正你和我是肯定断不开了。” 说到这，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看向大姨子道。 “……” 大姨子一阵无语凝噎，避开他的目光。 还能和许跃新断掉吗？ 怕是很难了。 男女间的感情是水里的藕，不是还没下的面条，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想到这点，再联想一下妹妹知道她和许跃新关系后可能发生的事，大姨子脑子里一时有点乱。 “睡吧，天晚了。” 大姨子神情纠结道，“今天就别烦我了，胸口有点闷。” “我给你揉揉。” 许跃新笑道，说完真的伸出手。 大姨子见状一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退，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他。 行吧，看来今天真的不行。 许跃新自觉地收回手，在心里嘀咕道。 离开阳台，拉上窗帘，洗澡。 过了一会，许跃新和大姨子躺回各自的房间。 确实睡不着啊…… 许跃新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板，心里想道。 要怪，只能怪年轻精力太旺盛。 白天爬了山，到晚上还是睡不着。 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晚上睡不着时难免会想到男女间的那点事儿。 而且，会越想越上火。 最终，许跃新在翻了好几次身后打开床头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 好吧，都过十二点了。 偏偏大姨子今天还不许自己去找她。 有这么一位容月貌的大美人儿睡在隔壁，还只许看不许碰，这不是…… 许跃新几经思考，最后决定发起一次大胆的行动。 他从床上起身，摸到隔壁大姨子的卧室，往她被窝里一钻。 咫尺距离，许跃新闻到大姨子身上迷人的香气，还借着微光看清了大姨子沉鱼落雁的脸蛋， 这时，大姨子也被惊醒了。 “你进我被窝干嘛？” 大姨子裹着被子退到床另一头，警惕地问道。 “空调冷。” “你那屋没床？” “有，但空调坏了。” “我不信。” “不信你看看去。” “你肯定骗人。” 大姨子无语道。 主要她白天爬了一天山，刚才又睡得正香，实在懒得去隔壁屋戳穿许跃新的谎言。 “数三声，快回去。” “三、二、一。” 许跃新果断替大姨子完成倒计时。 “你……” 大姨子着实无奈，她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而白天爬了一天山，她实在没有精力继续和许跃新纠缠。 “警告你，我现在不想被你碰。” “你真想来这屋，就老老实实拿一床被子过来，咱们各睡一个被窝。” “好，没问题。” 许跃新痛快地答应道，一骨碌跑到自己房间抱了床被子过来，和大姨子各睡一个被窝。 强行钻一个被窝只会让大姨子动肝火，最后啥都干不成。只有徐徐图之，方是上策。 当许跃新躺下后，陈艺雪很快就重新睡着了。 不过，当她睡了一会后，很快感觉到不对劲。 再度睁开眼，陈艺雪发现许跃新不知何时又到了她身边。 “我知道你没安好心。” 陈艺雪这次没有生气，而是冷冷地盯住许跃新，发出命令道，“你快回去吧。” 许跃新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用胳膊撑起来在床上巡视一圈。 “不对，是你钻我的被窝。” “还好意思说我？” 什么？ 她居然钻了许跃新的被窝？ 陈艺雪诧异地转过身，发现还真就是这样。 不知何时，她身后的床已空出一大截，还有一床空出的被子。 奇了怪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艺雪在黑暗中脸一红，赶紧退出许跃新的被窝，盖上原来的被子。 此刻，许跃新在心里偷笑。 其实是他先掀开大姨子的被子，扔到一边给她盖上自己的被子。 接着，再把被子一点点往旁边移，大姨子就跟着被子跑了。 等到大姨子远离原来睡觉的位置，就形成了她钻自己被窝的假象。 在坑大姨子这方面，许跃新一直是专业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大姨子再次入睡后，许跃新故技重施，又一次把她骗进了自己被窝里。 而这一回，许跃新比上次还要过分，直接将大姨子搂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 大姨子很快醒过来，推开许跃新的同时问道，“不是说了今天别碰我吗？” “你钻我被窝，怪不得我。” “而且现在是第二天了。” 许跃新拿起大姨子的手表，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不信你看看？” 大姨子被许跃新气坏了。 她临睡觉前还在为妹妹万一有一天知晓两人关系的事发愁，根本没心情干那种事。 怎么他还是一副精力充沛，不知道忧愁的样子？ “过了一天也不行。” 大姨子将身子一转，背对着许跃新道。 许跃新从背后抱住只穿着吊带衫的大姨子，在她耳边亲上一口。 “那得过几天。” “9999天。” 大姨子试图挣扎出来没有成功，只好赌气道。 “怎么，打算从此和我不相往来？” 许跃新在大姨子翘臀上捏一把道，接着松开她打开床头灯。 大姨子本以为在劫难逃，见到许跃新的举动后颇感意外：他是打算放过自己？ “快回去睡吧。” 大姨子也从床上坐起来，轻声劝说道，“明天一早出去玩不好吗？” 结果许跃新又抱住大姨子，大手开始更加过分地进行攻占：“没关系，我照样能早起。” “哎你……嗯……快松开啊。” 大姨子气喘吁吁道，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她算是反应过来了，许跃新刚才那下松开根本不是变了想法。 而是……他每次都习惯开灯…… ……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精神抖擞地醒来，精力好到大姨子都发出郁闷的感叹。 “是不是像你这样没心没肺，就能天天心情好精力旺盛啊？” “谢谢你，首先我确实性格开朗，精力充沛。不过我并不是没心没肺。” “你确定？我昨晚愁得胸口都发闷，你还有心情干那事……” 大姨子抱怨道，同时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许跃新。 (本章完) 147.第146章 对大姨子爱的宣言 第146章 对大姨子爱的宣言 “愁啥，有那发愁的功夫，不如干点儿高兴的事。” 许跃新穿上短袖衬衫，系着纽扣道，“你快穿好衣服吧，今天还有事。” “一会去林清霞家，问她认不认识音乐界的人，好把《大海》卖出去。” “你跟她说过没有？” 陈艺雪用被子遮着身体，拿起床头的衣服问道。 “来之前发电报时，就说过这事了。” 许跃新起身道，走进洗手间洗漱、冲凉。 不一会，大姨子穿好衣服，排在他后面洗脸刷牙、沐浴。 洗完澡，大姨子走出浴室来到门口，为许跃新送来一股清香之风。 大姨子今天穿的是一条水绿色短裙，笔直修长的美腿上裹着肤色连裤袜，显出浑圆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 脚上的一双裸色绑带高跟鞋，令她身材看起来更加高挑，体态更加优美，无论是高耸挺拔的峰峦还是翘臀都得到完美彰显。 白嫩脖子上的金项链，和耳垂下的玉石耳坠，又更加凸显出大姨子高贵古典的气质。 出了门，许跃新和大姨子打车前往飞鹅山，去林清霞家作客。 由于是早已约好的时间，所以林清霞提前为他们摆好了果盘，还醒了红酒。 到林清霞家之后，许跃新言谈间得知林清霞已经按照自己的指点，买了10万股苹果。 “有这笔股票在，以后钱就不完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借许生吉言哦。” “嗯，我今天来找女侠你，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许跃新坐在豪宅的沙发上，手中晃着红酒杯，向她表示想把《大海》这首歌卖出去。 言谈间，他让林家的菲佣拿来播放机，将磁带放了进去按下开关。 “你可以先听听这首歌怎样。” 说完想法后，许跃新和林清霞说道。 “我来听听……” 林清霞点点头道。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优美的乐声一经响起，林清霞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上边，时不时随着乐曲的变化点头。 等到一曲终了时，她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看向许跃新：“歌写得非常好，你打算卖多少钱？” “80万港币，非独家发行。” “好，我明天就托做音乐的朋友问问。” “你和艺雪是打算留在香江等结果，还是回去。” “我们明天上午的机票，你这边有结果发电报告诉我，把钱直接打我银行卡上就好。” “其中两万块留给你，作为你的辛苦费，拿去喝喝茶。” “不用啦，朋友之间还讲什么辛苦不辛苦，再说也不了多少功夫。” …… 最后，林清霞坚持不肯要钱，许跃新只好作罢。 等谈妥卖歌事宜，许跃新和大姨子留在她家吃了午饭。 午饭是佣人做的泰国菜，味道酸甜可口，许跃新和大姨子都吃得很满意。 下午，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走上街采购，打算给亲朋们带一些礼物回去。 许跃新给媳妇和自己买了一对戒指，大姨子则挑中一条卡地亚的手链，打算送给妹妹。 接着，是买给父母、妹妹的东西。 最后是送给龚如雪的一双高跟鞋，因为录制《大海》时又是她帮忙解决的录音棚。 “不给自己买点儿？” 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从爱马仕的专卖店走出来时，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不用，没什么缺的。” “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许跃新说道，转头折返专卖店内。 大姨子只好跟了上来。 许跃新在琳琅满目的奢侈品中，给大姨子挑中了一款小牛皮挎包。 2300港币，刷卡。 最终，两人满载而归回到酒店，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许跃新趁大姨子忙于收拾时，将大手覆在她的丝袜美腿上，还故意捏了一下。 “腿比巧巧还漂亮。” “闭嘴。”大姨子羞恼地瞪许跃新一眼，打他手一巴掌。 结果许跃新非但不收敛，反而将手探入大姨子的裙摆，尽享丝袜裹在大腿上的滑腻感觉，还想有进一步动作。 “去去，大白天的。” 大姨子赶紧闪开，驱逐许跃新道，“真没事干就去你那屋看电影。” “别烦我。” “我有事，谁说我没事干。” 许跃新正儿八经道，“我帮你整理东西。” 大姨子看出他的不怀好意，稍加思考后微微扬起唇角。 “想整理是吧？行，都交给你。” 大姨子嫣然一笑，站起身道，“我去隔壁屋睡觉。” 说完，她就站起身走到另一个房间，把房门一带反锁上了。 许跃新追上去敲敲门：“开门，过来和我一块整理。” “我一个人整理不完。” “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真想叫我开门，就把东西全整理好吧你。” 行吧，被大姨子摆了一道。 许跃新无奈地耸耸肩，回到大姨子床边把买来的所有礼品全部整理好、归类。 “整理完了，这下能开门不？” 整理完礼品，许跃新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敲响屋门道。 “不能，我要午睡一会。” 里边传出大姨子干脆而果断的拒绝声。 “我也想睡。” “在我那边睡呗。” 大姨子悠闲地说道。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是没办法了。 总不能对大姨子说我想和你睡吧。 许跃新只好回到床上，躺着睡了会。 傍晚，两个人一块下楼吃自助餐。 吃着吃着，许跃新和大姨子聊到这回卖歌的事。 “等歌卖出去了，钱全部给你。” “我一分不要。” 许跃新向大姨子说道。 “不，词曲都是你写的。” “还是按之前说好的来，五五分成。” 大姨子拒绝道。 “给你就拿着。” 许跃新不容抗拒道，“别管那么多。” 大姨子仍觉得这样不好，还是摇了摇头。 饭后，两人回房间，预备收拾明天的行装。 一路上，大姨子踏着高跟鞋身姿微微摇曳，水绿色短裙下的一双丝袜美腿令人目光难以挪开，玉石耳垂时不时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谁顶得住啊…… 刚进房间门，许跃新就从身后抱住大姨子，在她雪颈上亲了一口。 “雪雪，你真好看。” “真别闹，一会还得收拾东西。” 大姨子红着脸，向后推了推许跃新道，“明早还得赶飞机。” “不影响，是飞机在天上飞，又不是我们飞。” 许跃新说完大手开始动作起来，用行动对大姨子发起爱的宣言。 在许跃新的动作下，大姨子很快变得难以坚持，万般无奈下被他一步步推到床边。 此时，大姨子的身子已经失去力气，一个没支撑柱，就被许跃新推在床上。 (本章完) 148.第147章 再骗大姨子 第147章 再骗大姨子 她水绿色的裙子已被拽下一截，露出酥肩和黑色的蕾丝边缘，一双高耸坚挺，正因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美目涣散地看着天板。 裸色的高跟鞋也掉下来一半，挑在丝袜包裹的脚尖上。 许跃新见到如此美景，顿时生出躁动，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子，接着腰一沉。 “嗯……” 随着大姨子的轻唤声，她的玉石耳坠开始急促晃动……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和大姨子提前抵达启德机场。 见时间还早，许跃新把行李交给大姨子看着，自己来到启德机场附近的一家渣打银行网点，给沈清茹账户上汇了十五万港币，也就是三万美元。 沈阿姨嘴上说不缺不缺，实际上在那边手头可能还是有点紧张的。 给她打上这笔钱，算是一点心意。 “去干嘛了？” 许跃新过了很久才回到大姨子身边，这时大姨子有点奇怪地问道。 “给熟人打了个电话，好几回才打通。” 许跃新面不改色心不跳，端出早就编好的谎话道。 大姨子和媳妇之间的关系还没理明白，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这也是为了大姨子好，免得她又陷入忧郁。 片刻后，飞机开始登机，许跃新和大姨子乘上飞机，经历两个半小时的航程后回到京城。 许跃新送大姨子回到团结湖，接着将礼品分别送到父母妹妹，还有朱綝、龚如雪等人手中。 礼品送光，在香江那边的钱也全部投资出去了。 许跃新只感到无比地轻松，躺到床上睡了一大觉。 接下来的时间，许跃新除了和陈巧巧腻在一块，就是带她一块出去玩儿，好好放松了一会。 直到一天，他收到一封来自沈清茹的越洋信件。 在信中，沈清茹表示已经把他打过去的3万美元原路退回，请他查收。 好吧，沈阿姨没要他的这笔钱。 许跃新心里想道。 可能这就是名门闺秀的自尊心吧，不肯平白无故受人好处。 读完信，许跃新给沈阿姨回了一封，中间只字未提到钱的事，只是她博士学业如何，是否有再考虑过回来的事。 而这一次，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沈阿姨的回信。 难道说…… 她打定主意留在美国了？ 许跃新猜测道，但也不是很确定。 很快学校开学，他就忙了起来，除此以外时间都用在重案六组系列的写作上。 春分谷雨，夏至小满。 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内，许跃新愣是没收到沈阿姨的一点音讯。 奇怪，去问问她吧。 许跃新琢磨道，决定前往电信局给沈阿姨打个越洋电话，好弄清发生了什么情况。 电话拨通后，许跃新听到一个忧伤的声音。 “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小许，沈姨你在家？” “嗯……在家，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没给我回信，有点担心。” “我……家里有些事，一时耽搁了，等到忙完这阵我会回复你的。” 沈阿姨家里出事了？ 许跃新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 旁边还有别人，许跃新不便多问，只是轻声安慰。 “那你多保重身体，为家里操劳也得顾上自己。” “有什么困难，后面和我说。”“谢谢关心……” 挂掉电话后，许跃新回到家，思考沈阿姨家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投资失利，亲人失和…… 好像都不太对。 等等，沈阿姨好像说过，她父母是老来得女，才有的她。 那么问题的答案就揭晓了，很可能是沈阿姨父母出了问题。 为确定猜想，好对沈阿姨施以援手，许跃新第二天就去电报房，给她拍下一份电报，询问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而沈阿姨的回电，印证了许跃新的推断。 就在不久前，她的父母因疾病先后去世，她正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料理丧事。 许跃新收到回电后，再拍下一份电报，问沈阿姨她父母有没有买医疗保险。 美国的医疗很很贵，贵到突破人的想象，再丰厚的家底都未必经得住折腾。 更何况沈家的家底在这之前已折损不少。 这次，沈阿姨没有再回他。 许跃新心里明白，沈阿姨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出艰难。 许跃新二话不说，直接给远在香江的林清霞拍出一份电报，表示请她帮个忙，给沈清茹账户打入50万美元。 等到下次前往香江时，他会把钱还给林清霞。 很快，林清霞给了许跃新回电。 回电内容只有一个字：“ok。” 希望这笔钱，能够解沈阿姨的燃眉之急。 收到林清霞的回电后，许跃新默默祈祷道。 给沈清茹寄完钱的十几天后，许跃新人正在家里呆着，这时卧室电话响了起来。 许跃新走进去接电话，发现是沈清茹打过来的。 “我人到京城了。” “上次那笔钱，是你打给我的对吗……” “嗯，够用不。” “够……谢谢你。” 电话里，沈清茹的声音充满感激，又带有几分忧伤。 “你在东三环的那个家，对吧？” “嗯……” “我去看你。”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将摩托车推出院门，轰下油门一骑绝尘驶向巷子口。 很快，他就来到沈清茹购入的小院门前。 只见院门敞开着，许跃新推开走进去，将摩托车推进院子里，大步走向正院。 此刻，正院正房内。 沈清茹正坐在黄梨木扶手椅上，目光怔怔地看向身旁。 只见她身旁的壁龛里，摆放着父母的灵位，白色的纸和雏菊堆放在一起，显得萧瑟凄凉。 这时，许跃新走向正房，第一时间看到旁边的灵位。 他走上前向灵位鞠完躬，接着回到沈阿姨身旁，拉起她的手：“沈姨，节哀。” 沈阿姨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乌黑的秀发上裹着白布，眼圈红红地格外哀婉动人。 “呜呜呜呜……” 沈阿姨站起身，直接扑入许跃新怀中，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大声恸哭起来。 许跃新抱住沈阿姨，轻轻拍着她后背：“斯人已逝，而且两位老人家都是高寿……” “嗯，我知道……” 沈阿姨呜咽道，哭了好半天才仰起脸，悲伤地看向许跃新。 (本章完) 149.第148章 我要当首富！ 第148章 我要当首富！ 许跃新轻抚沈清茹后背，露出怜惜的神情。 “你吃饭没，没吃的话一块吃。” “嗯……” 沈清茹眼泪汪汪道。 “洗把脸。” 许跃新说完走向卫生间，给沈清茹倒了盆水，又亲手试了试水温。 沈清茹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拿起洗脸毛巾放在盆里，擦了擦眼睛、脸上。 等她把水倒掉后，许跃新带着她出门吃饭。 “想吃啥，说。” “我吃不下……” “多久没吃饭了？” “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 “不行，吃不下也得吃。” “别饿出毛病。” 许跃新向沈阿姨下达强制命令道，带着她来到一家面馆。 考虑到沈阿姨刚饿了一整天，一开始就吃荤腥肚子可能受不了，许跃新给她点了碗素面，还有两个馒头，一盘水煮豆腐。 不一会，两个人的面条端上桌。 沈阿姨起初没什么胃口，一直小口小口地吃着。 “快点吃，不然面条被水泡久，就不好吃了。” “嗯嗯……” 直到许跃新催促，沈阿姨才吃得快了一些。 人饿的时间一长，就容易对饥饿丧失感觉。 沈阿姨一开始看到面条时并不觉得饿，吃着吃着饥饿感才逐渐强烈起来。 许跃新吃完自己的面后，坐着等沈清茹吃完。 面条、馒头，最后是水煮豆腐…… 别看沈阿姨细嚼慢咽的，时间一长还真就把所有吃的全部消灭了。 吃饱饭，沈阿姨有了力气，许跃新带着她在外边散步。 两人沿着道路缓缓踱步，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公园。 “谢谢你打的钱。” 走进公园深处后，沈清茹停下脚步，眼神忧伤地盯着地面道，“我爸妈刚到美国，没来得及买保险，看病了很多钱，欠下不少医药费。” “要不是你的钱，我们家的房子就要被拍卖了。” 说到这，沈清茹仍感到后怕。 房子一旦进入拍卖程序，价格就不是按正常行情来了。 除此以外，还有评估费、律师费……最后很可能房子卖掉后仍无法偿清医药费。 “房子保住就好。” 许跃新安慰沈清茹道，“债全部还清了？” “还剩一些，不过没关系，这些钱我可以想办法凑。” “哦，那我再给你打五万美元。” “真不用……我可以拿房子抵押换一部分钱，等以后赚到钱慢慢还。” “好好的，拿房子抵押干嘛。” 许跃新双手扶住沈清茹肩膀道，“乖，收下这笔钱。” 沈清茹赶紧回避开许跃新的目光：被一个年龄小自己十二岁的男人这样对待，她有点不好意思。 在公园散完步，许跃新和沈清茹回到她住的小院，坐在椅子上聊起她日后的计划。 “还打算留在美国？” “……没想好。” 沈清茹迟疑地摇摇头道。 自父母去世以来，一系列变故令沈清茹失去了方向，脑子里很乱。 许跃新见沈清茹犹豫不决，于是思考该怎样劝她回来。 “这次父母去世，让我见识了真正的人情冷暖。” 就在这时，沈清茹兀自开口了。 许跃新知道沈阿姨有话要讲，于是看向她的双眸：“你说。” “我父母重病期间，大哥和二哥都不愿出医药费，我们家为这事吵了很多架。” “后来好不容易均摊了医药费，等到二老先后去世，家里又为遗产分割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这次参与的人更多，很多平时不来往，在二老生病时也没看望过的亲戚都参与了进来。” “我们整个家族，为遗产的事都撕破脸皮了。” “真没想到，他们能这样没有下限……” 说到这，沈阿姨又默默垂泪起来。 许跃新赶忙相劝。 “古往今来，大家族里闹成这样的多了去了。” “嗯……关于二老的遗产，最后的解决方式也很可笑。” “全家族吵了一段时间，这时银行的人上门催债。” “大家才知道原来父亲私下投资亏了很多钱，遗产还不够拿来还债。” “这时，亲戚们就全部消失了。” 沈阿姨自嘲地摇摇头道。 “那剩下的债务……” “人走债消。美国那边的银行拿走我爸的全部遗产还了债，不够的部分也不用再管。” “也好，省下多少争端。” 许跃新宽慰道。 “是啊……经过这一回，亲戚间的缘分算是全部断掉了。” 沈阿姨将视线挪向前方，眼圈红红的长叹一口气道。 “早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总比以后看清好。” 许跃新大手轻覆在沈阿姨手背上道，“反正你也不用靠他们生活，断掉就断掉呗。” “嗯……最后唯一对我好的，还是你。” 沈阿姨百感交集道，再看向许跃新时眼神中已充满感情，“我在美国的房子还值一些钱，等我把房子卖掉后，就还从你手上借的。” “不急，我目前还没有要用钱的地方。” 许跃新揽住沈阿姨的酥肩道，“等需要钱时再和你说。” “对了，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回来。” “这两年是国内硕博最大的红利期，你回来拿个学历，留在国内发展一定会有前途。” 沈阿姨这么优雅这么美，当然要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好的，我认真想想。” 沈阿姨靠在许跃新怀中，郑重地点点头道。 就收入和日常生活的绝对水平而言，目前自然是美国的高校要胜出许多，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知识分子想出国。 问题在于，美国的历史学博士毕业时间长，毕业要求高，弄不好最后拿不到学位，蹉跎了光阴只得到一场空。 而且就算毕业，也有可能无法找到终身教职…… 就在沈阿姨犹豫不定时，许跃新将她在怀中搂紧了。 “沈姨，我知道你在想啥。” “无非就是目前美国那边的工资高，待遇好。” “不过你要想清楚一点，国内发展的速度不是美国能够比拟的。” “无论是社会经济方面，还是教育方面。” “留下来，收获一定比在那边大。” 沈阿姨彻底动摇了。 许跃新能力有多强，沈阿姨是知道的。 三年前，许跃新还是一名下乡知青，而现在，他已经成长为轻松拿出50万美元支援自己的大亨。 他的眼光，势必远远超出常人。 “我申请博士了不少功夫，要是现在就放弃，那岂不是……”沈阿姨在努力下定最后的决心，美目中尽是迷茫。 “已经费的成本，在经济学上叫沉没成本。” “做决定时还是应该着眼于未来的收益，没必要把沉没成本算进去。” 许跃新鼓励道，“你现在下定决心，还来得及参加今年的研究生考试。” “犹豫的话，就又要浪费掉一年。” “时间多宝贵啊。” 听到这，沈阿姨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陷入最后的沉思中。 许跃新没有打搅沈阿姨，只是静静等待她的思考结果。 随着时间推移，沈阿姨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好，我先不回去，留在国内准备研究生考试。” “等录取结果出来，我去美国卖掉房子，把那边的所有事情处理好。” “乖，这就对了。” 许跃新说完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沈阿姨的鼻子。 “没大没小。” 沈阿姨脸一红道，将脸蛋倚在了许跃新肩头上。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天空云卷云舒。 “怎样，心情好一些没。” 良久，许跃新开口问道。 “嗯，有你在，好多了。” 沈阿姨抱住许跃新的胳膊道，美目中浮现几分依恋。 “以后常来陪你。” “别吧……你是有家室的人。” “嗯，你是我的夫人之一。” 许跃新在沈阿姨额头上亲一口道。 沈阿姨脸上一阵发烧，推一下他闭上了双眸。 最近太累，今天的情绪波动太大，她已经没有力气和许跃新争论。 “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吧。” “好的。” 许跃新在沈阿姨之后起身，和她一起走向正院。 沈阿姨见状哭笑不得。 “我是让你回自己家。” “你是我夫人，这就是我家。” “……” 沈阿姨一阵无语，只好由着许跃新和她一起回到正房卧室，脱去外套上床睡觉。 当沈阿姨换上丝质睡裙，躺到他身边时，许跃新仍能感受到她动作中的虚弱和无力。 刚经历过重大打击，哪怕有许跃新安慰，沈阿姨内心仍十分脆弱。 “快睡吧。” 许跃新将沈阿姨被丝质睡袍裹住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在她耳畔说道。 沈阿姨感受到许跃新胸怀的宽阔温暖，没有像以前一样试图将她推开。 “嗯……” 她在许跃新怀中轻轻点了点头，阖上双眸睡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跃新时不时抽出空来到沈阿姨家，陪她说话，在她想父母时安慰。 很快，就到了研究生考试的日子。 今年夏季的研究生考试笔以往早一些，在六月中下旬。 许跃新在考试结束后来到沈清茹这里，问她考得怎样。 “感觉还可以。” 沈清茹露出淡淡的自信道，“我先不走，等成绩出来了再去美国。” “不需要复试？” “嗯，我托朋友打听过，人大历史系这次不会举行复试。” “那，你陪我去一趟香江吧，我有点事。” 许跃新说道，“正好也能和你一起散散心。” 就快到七月了，他要前往香江，转让手中的货柜。 “好，谢谢你为我考虑。” 沈阿姨微微扬起嘴角，优雅地感谢道。 和沈阿姨约好后，许跃新回到家，这时他收到来自林清霞的电报。 《大海》这首歌已经卖给唱片公司，价格为200万港币。 比预计中的还要高，真棒。 许跃新看到电报，乐得嘴角都快压不住枪了。 数日后，他和沈阿姨前往香港，落地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向林清霞表示感谢，并要送给她10万茶水费。 林清霞坚辞不受，不过最后仍没有拗过许跃新。 感谢完林清霞，许跃新把190万港币存进陈艺雪在香江开设的账户，同时给她发了份电报，通知消息。 处理完这一切，许跃新带着沈阿姨，前往马士基驻葵涌码头办事处。 下出租车后，许跃新向沈阿姨介绍了行程的目的。 “我年初2900万订了一批货柜，现在打算去看看价格，把它们转让出去。” “等于是赚差价，对吗？” “没错，正是这个道理。” 许跃新说道，加快脚步走进办事处大楼，在前台的热情引领下走上楼上。 今天接待他的还是上次那位总代表，许跃新见面后向他了解了当前行情。 “从葵涌码头到盐田港的运价一直在涨。” “年初时许老板你订的货柜价格是150块钱一个月，目前已经涨到了260块。” “许老板真是有远见啊。” 总代表笑容满面地称赞道，冲他竖起大拇指。 沈阿姨也向他投来佩服的眼神：从150块到260块，这可是赚了七成都不止。 小许的两千九百万，要变成五千万。 小许真有商业头脑。 “目前应该有很多人求订货柜吧？” 面对夸奖和佩服，许跃新不矜不傲，淡淡问道。 “没错。现在和内地之间的贸易太火热，整个香江的货柜已经被订完了，许老板你是打算……” “麻烦帮我联系人，我要把这些货柜全部转让出去。” “价格，比市场价略微上浮一点，300一个货柜。” 既然整个香江无柜可售，那么他把价格稍微往上抬一点，应该不会有人觉得过分吧？ 40块而已嘛。 “300一个吗？” 总代表先是惊愕道，想了想后点下头，“既然许老板想转让，那不如转给我们。” “我们马士基有实力一次性吃回这些货柜。” “这样你也不用一个个联系那些贸易商，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旁边前台小妹听到自家总代表的报价，心脏猛地跳了一下：300块收一个货柜？ 比260块的市场价高这么多？ 他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沈清茹则飞速计算了一下。 从150块到300块，单价整整翻了一番。 许跃新能从中赚到又一个两千九百万！ 这等赚钱能力，在她知道的人里还无人能出其右。 沈清茹叹服道。 (本章完) 150.第149章 人在床上，身边是沈阿姨 第149章 人在床上，身边是沈阿姨 “有道理，不如交给你们回收好了。” 许跃新听完打个响指道，“合同在哪里？” “许老板稍等，马上去拿。” 总代表站起身走向文件柜，亲自取了一份货柜转让合同回来。 许跃新和他签署起合同，这时沈清茹在一边看清了。 原来许跃新付的2900万是订金，货柜总价足足有一个亿！ 相应地，他这回赚到的钱也是一个亿，而不是两千九百万！ 签完合同，总代表和许跃新前往渣打银行，当面转账。 100000000。 整整八个零。 银行vip室内，当看到自己银行卡上的数字变动后，许跃新激动地用手指敲了敲大理石桌面。 他起初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地成为亿万富翁。 人在80，身家破亿，求问该怎么天酒地？ 在线等，挺急的。 “先生，请收好。” 在银行主管完成转账，把银行卡递回他手中的那一刻，许跃新甚至感觉卡身有点发烫。 这不得好好嚯嚯上一波？ 许跃新心想道。 当然在离开前，他没有忘记把林清霞上次帮忙汇的50万美元还上。 打完钱，许跃新牵着沈清茹的手，一齐走出渣打银行。 “恭喜你，成为富豪了。” 一出门，沈清茹就微微扬起嘴角，向许跃新祝贺道，“而且还是全香江最年轻的亿万富豪。” “白手起家的人里，肯定是最年轻的。” 许跃新补充道，把那些继承家业的人排除在了外边。 “嗯……” “你很了不起。” 听到白手起家四个字，沈清茹感慨地点点头。 见多识广如她，也从没见过赚钱本领能和许跃新相比的人。 “所以说，你跟我不亏啊。” 许跃新说完在揽住沈阿姨的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沈阿姨脸一红，往旁边让了让。 “大街上呢。” 沈阿姨捂着脸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这里是香江。” 许跃新笑着说道。 在纸醉金迷，奢侈品店遍地的中环大道上，金钱是一个人最大的底气。 不过，许跃新此刻对橱窗内的那些奢侈品并没有多少消费欲望。 他想整个大的！ 下午，许跃新带沈清茹来到金钟商业区附近的一家售楼处，向售楼小姐了解住宅产品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销售的单位位于太平山半山腰最好的位置，属于全香江第一流的豪宅。整个住宅单位的面积段在1000尺到25000尺，每尺均价700块……” “户型类型有联排、独栋，其中独栋都是带私家园和室内游泳池的……” “不同的住宅类型，在单价上自然也会有区别……” 沙盘前，售楼小姐热情礼貌地介绍道，突出的就是一个滔滔不绝。 当她介绍时，许跃新在心里快速换算了一下。 1平方英尺约等于0.09平方米，25000尺就是2300平方米。 “给我看一下25000尺的户型图。” 许跃新听到一半，打断售楼小姐的介绍道。 “好的，麻烦先生女士稍等一下。” 很快，售楼小姐转身拿来两份图册，交到许跃新和沈清茹手中。 许跃新对着图册看了一下，首先确定2300平方米的户型是独栋的，而且确如售楼小姐所说带有围墙围成的园。 根据图册显示，2300平方米只是占地面积，实际上整座房子包括地下室在内共有4层，内部实用面积近10000平方米。 真是豪得不能再豪了。 “带我们实地去看看吧。” 许跃新合上图册，对售楼小姐说道。 像这样的顶级豪宅，必然是现房交付，不会玩期房。 因为期房和最初的效果图间难免有差距，而能买得起这种豪宅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一旦闹大开发商未必招架得住。 “好的先生。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一起坐车过去。” 售楼小姐甜丝丝地笑道，脸上都快绽放成一朵了。 眼前这位靓仔穿古驰，戴劳力士，一看就是真正有实力的客人。 所以，今天的成交希望很大！ 许跃新稍一点头，等售楼小姐走后将目光移向窗外。 只要场合允许，许跃新一定会穿着与自身经济实力相匹配的衣服，特别是在出入各种高档消费、投资场所时。 这样可以方便别人一眼看出自己的经济水平，也能让自己享受到更好地服务。 而像那种故意穿得破破烂烂进奢侈品店，去豪宅售楼处的行为，许跃新觉得完全没必要，想玩扮猪吃虎也没必要挑柜姐、售楼小姐当对手。 没过多久，一辆雅阁缓缓驶到售楼处门楼，车门打开后售楼小姐从上边走下来，冲许跃新和沈清茹挥手示意。许跃新、沈清茹于是离开售楼处，走向雅阁。 售楼小姐帮他们打开车门，二人坐了进去。 十几分钟的路程过后，雅阁载着许跃新、沈清茹来到项目所在地。 这是一座由小联排和独栋组成的豪宅区，项目名称望庐，位于太平山半山腰，向下可以俯瞰半个香江，前方即是最为繁华的中环cbd。 其中小联排位于豪宅区侧翼，护在了登山步道和独栋之间，避免游人窥见富豪们的日常生活，也隔绝了噪音。 再往里走，就是青葱掩映的独栋区域。 独栋区域和联排之间隔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据售楼说是从太平山上引下来的，可以清楚看见鱼儿在水底游动。 独栋区周围，是一棵棵富有异域风情的大树。 “这些树木都是名贵树种，从中东航空运输过来的，每棵价值超过30万。” 售楼微笑着介绍道，接着带许跃新和沈清茹来到独栋区核心位置。 坐落在这里的，即是许跃新看中的那一座豪宅。 豪宅外面的围墙有两个人高，是卡拉麦里金色岗岩砌成的，而且用了美缝工艺，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就像整块石板，非常地美观。 围墙正中，镂空的铜艺大门紧闭着。售楼抢先两步上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接着欠身邀请许跃新和沈清茹入门品鉴。 “就像售楼图册上显示的，这栋房子外围的园一共有76000平方英尺，里边名贵种都是附赠的……” “正如你们所见，一楼大楼是挑高涉及，层高达到了6米，在全香江都不会有这样气派的房子……” 嗯，房子的装修水平确实很好。 许跃新在参观的同时，内心认可道。 巴洛克风格的奢华装修，电器以德国嘉格纳为主，还有一些是北欧的小众高端品牌。 整个一楼分为三个厅，分别是会客厅、家常餐厅，以及宴请贵宾的大餐厅。 起居室全部安排在二楼，大部分都是带洗手间、衣帽间的套间，书房内还附赠了一套黄梨木的书架、书桌。 顶层是室内恒温游泳池，趴在泳池边上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池内的一泓清水是那样地诱惑。 要是哪天能和大姨子一起倚在泳池边上，边品尝红酒，边欣赏维港夜景，那多是一件美事。 许跃新心想道。 最后，是参观地下室。 “价格是多少？” 参观完地下室，许跃新靠在宽阔的会客厅大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单价的话是1100元，总价是两千七百五十万元。” “除此以外还有1%的印税，0.5%的契税。” 售楼介绍道，不过她没有提及贷款政策什么的。 能买在这里的人，不说100%，至少99%是全款。 这么便宜？ 许跃新下意识反应道。 1100块一平方尺，折合一下也就12000港币一平方。 而在后世，这样的豪宅价格大概在2000000港币一平方左右，只需要十几平方米就可以抵得上目前房子的总价。 自己，应该算是捡漏了。 捡了时代的漏。 “抹个零吧，2000万，怎样？” 尽管这么想，许跃新还是砍了价。 买东西哪有不砍价的。 特别是买房子，不备个40米大刀怎么行？ 售楼露出无奈的笑容：“先生，你这一砍可是砍了七百多万。” “我们总经理恐怕都不敢答应你。” “那你报个价呗。” “我们案场的极限折扣就是5%，不能再少一分钱了。” “取个中间数，2388万。” “高于这个价，我也不买了。” “你要是觉得为难，现在就打电话去向上司申请。” 许跃新干脆利落地说道。 “那……好的，麻烦您稍等。” 售楼点点头，站起身去外边的物业用房打电话了。 不一会，她回到了许跃新和沈清茹面前。 “我们总经理同意2388万的价格，请问老板现在方便签合同吗？” “方便。” 很快，许跃新和售楼签好合同，乘车离开太平山，去银行转账。 “滴……” 银行贵宾室内，随着pos机刷卡声，许跃新完成了支付。 接着，是签署房屋产权证明。 香江没有房产证，取而代之的是由一叠文件组成的屋契。 许跃新拿到屋契后将它收好，和沈阿姨一起采购了不少家具、床上用品，接着回到太平山上的帝王豪宅。 等家具放好、床全部铺好后，许跃新舒舒服服地躺在主卧大床上，目光投向富丽堂皇的吊顶。 沈阿姨躺在许跃新身旁，此刻她有一种身处云端，如梦似幻般的感觉。 (本章完) 151.第150章 隔壁的渡边太太（求订阅，求月票） 第150章 隔壁的渡边太太（求订阅，求月票） “这套房子，能赶得上你们家鼎盛时的居住条件不？” 许跃新用手碰碰沈清茹道。 沈清茹被他从遐思中唤醒，轻轻点了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积上相当，功能配套要强很多。” 能得到名门闺秀沈阿姨的如此认可，许跃新感到很高兴。 “我们去楼上游个泳吧。” “刚买的泳装，正好试试大小。” 许跃新提议道。 “我能说不吗？” 沈阿姨轻笑道，她太清楚许跃新怀的是什么心思了。 “那你陪我去泳池边上吧，我游你在旁边呆着。” “那好的。” 许跃新这次没有坚持，沈阿姨对此有点意外。 下床后，许跃新去衣帽间换上平角裤，接着回到床边，将刚站起来的沈阿姨一搂，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怀中。 “放我下来呀。” 沈阿姨用玉手推了推许跃新结实的胸膛道，带有几分娇嗔。 “抱一会，又不会怀孕。” “哎呀不许乱讲。” 沈阿姨脸上泛起红晕，轻拍了许跃新两下道。 不过对于许跃新的公主抱，她没有再说什么。 别墅里有电梯，许跃新抱着沈阿姨走到电梯口前，上电梯后按下三楼。 出了电梯，眼前即是清澈见底的私家恒温泳池，再往前是蔚蓝宁静的维多利亚港湾。 许跃新走到泳池边时放下沈阿姨，自己跳进泳池中。 嗯，池水的温度很适宜，正好是令人最舒服的温度。 “不下来吗？” 许跃新向坐在池边的沈阿姨问道。 “不，你游吧。” 沈阿姨依旧拒绝道。 “我请你下来。” 许跃新游到池边，微微扬起嘴角道。 说完，他伸出双手扶住沈阿姨的纤腰，将她抱进了水池。 沈阿姨今天穿的是一身裙子，被水一打立刻紧紧贴在身上，将细枝硕果的身材显了出来，还能看清贴身衣物的轮廓、颜色。 “哎呀，快松开我，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死了。” 沈阿姨在许跃新怀中挣扎道，发出轻轻的责怪声。 “就不。” 许跃新不讲理地说道，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大手也伸进裙子的领口，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阿姨这才明白他的意图，赶紧将他往外推：“不要，不可以在这里……” “就要。” 许跃新摇摇头道，开始专心享受起沈阿姨曼妙的身材，双手齐下对她的身子进行怜爱。 “嗯……” 沈阿姨起初还在推挡，不过，在一声悠久的叹息后，她浑身上下颤了起来，最后还是无力地靠在了许跃新怀中，任由他占领…… 没过多久，一条被水浸透的裙子被扔到泳池边，接着池内传出哗哗的水声…… …… 良久，许跃新抱着浑身无力的沈阿姨离开泳池，擦干身上的水珠后回到卧室。 “小小年纪，坏心思真多。” 沈阿姨躺到床上后盖上被子，美眸微闭发出无力的指责道。 “你不也挺喜欢吗？” “不然刚才怎么会……” 许跃新坏笑道。 “别乱说。” 沈阿姨羞得将脸扭了过去，手在许跃新胳膊上轻拍一下，“全部都怪你。” “我明明……” 讲到这，她脸上的羞意更甚，再也说不下去了。 许跃新和沈阿姨在豪宅内住了好几天，期间他时不时对沈阿姨展开狠狠的恩爱。 沈阿姨出于道德感每次都在推阻，却总是被他得手。 直到一天，沈阿姨在和京城的朋友联系时，得知她报考的人大历史系已经出分。 “我得先回去了，你一起回不？” 得知消息后，沈阿姨回到半山豪宅中，向许跃新问道。 “倒是想陪你一起回。” 许跃新答道，“不过我还得留在这边，处理钱的事情，再打理一下房子。” “好吧。” 沈阿姨有些不舍道。 次日，许跃新将沈阿姨送到启德机场，接着去中环处理卡上的存款。 接下来的时间里，港元会大幅贬值，美元在进入降息周期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相反，由于撒切尔改革成功，英镑倒是会大幅度升值。 许跃新选择将卡上的7000多万港元换成857万英镑，接着又前往大福证券总部，加2倍杠杆买了一波英镑对美元的看多期权。 目前英镑对美元的汇率是1.8，就看后边能涨多少了。 安排好钱的去处，许跃新回到半山豪宅，让物业帮忙联系园丁、匠，把院子好好收拾一下。 园里草坪是现成的，一些地方也种上了，许跃新打算把空的地方补种上一些草树木。 “叮铃~”没过多久，一楼玄关处传来清脆悦耳的门铃声。 许跃新只当是匠到了，上前打开可视电话。 屏幕亮起，许跃新看到一位冷艳妩媚的女人出现在画面中。 “红豆斯米马赛。” 好吧，一开口就道歉，还是正宗的东京腔，这是遇上樱妹。 难道日本近些年就业卷成了这样，这么年轻漂亮的妹子都要跑到香江来当匠？ 许跃新大惑不解道，出于谨慎没立刻放她进来，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好，请问你是……” “许桑你好，很抱歉打扰你，我是隔壁的渡边太太。” “最近看到你乔迁新居，所以想来拜访，请问你方便吗？” 女人自动切换到中文道，听得许跃新一愣一愣的。 有问题啊，既然是渡边太太，那渡边先生去哪了？为什么单独派她过来拜访？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许跃新琢磨道。 经过思考，他没有按下门铃，而是决定亲自去门口问问。 “请稍等，我出去给你开门。” 许跃新说完关闭可视电话，走出别墅穿过草坪，来到园门口。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女士洋装，头戴帽子的女士正站在门口。 见到许跃新后，她微微扬起了红艳的唇角。 透过铜艺大门的镂空部分，许跃新可以看到外边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而且女人手里只提了两只小小的礼盒，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藏东西的地方。 应该是真的邻居，而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徒。 许跃新见状放下一颗心，将大门打开。 “渡边太太你好，我叫许跃新，欢迎你前来拜访。” “刚刚住进新家，有许多事要忙，所以没来得及登门拜访，还请理解。” “嗯，安排新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确实很费时间。” 许跃新彬彬有礼道，交谈间将渡边太太请进门。 与此同时，他也打量了一眼渡边太太的容貌身材。 和视频中比起来，渡边太太真人显得更加风流妩媚，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洋装下的身材更是富有杀伤力。 看着一双高耸挺拔的山峰，起码是个e吧？ 翘臀就更不用说了，放瓶矿泉水都没问题。 对于套裙下的一双黑丝美腿，嗯，许跃新觉得玩上一年都不是问题。 进门前，渡边太太脱下高跟鞋，将黑丝小脚套上拖鞋。 “许桑家里真气派，应该是整座住宅区最宽敞的一幢吧？” “呵呵，也没大多少。” 许跃新客气道，“请问太太家在哪里？” “寒舍就在旁边，离许桑家的园大概300米。” 渡边太太微微一笑，富有礼貌地答道，接着和许跃新一起坐上沙发。 这里是豪宅区，每一家互相间都隔有一定距离。 照渡边太太说的，她家也位于独栋区的核心位置，财力想必亦是十分丰厚。 许跃新心想道，给她泡上茶，拿出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进口水果。 “那我们两家挨得是很近。” 许跃新把茶杯递到渡边太太手中道，“今后还望互相关照。” “嗯，我先生目前正在东京打理生意，等他过来你们就可以见到了。” “到那时可能又要叨扰许桑。” “期待会面。对了，请问太太叫什么名字？” “我叫美奈子。” 渡边太太吹了吹，轻呷一口茶水，“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请问许桑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像是香江的？” “我来自内地，是北jing的。” 许跃新微笑道，“还请渡边太太今后聊天时不必过于客气，我有点难以适应。” 他听人科普过，日本人说话时的繁文缛节多，有时候会让人受不了。 今天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渡边太太听到他的要求，立刻露出慌张的神情。 “私密马赛，请原谅在下，在下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真不用这样。” 许跃新看到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表示道。 有一说一，渡边太太看起来是冷艳妩媚那一款，私底下却如此中规中矩，这让许跃新多少觉得有点反差。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实一面。 接下来，两人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年龄，以及生活。 从交谈中，许跃新得知渡边太太实际上是29岁，在两年前嫁给了她的富商丈夫。 这位富商今年已经是69岁，两人没有孩子。 保养得真好啊。 许跃新内心啧啧称赞道。 就是便宜了那个老登。 也不一定，她丈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弄不好早已是有心无力。 许跃新寻思道，把自己的年龄也告诉了渡边太太。 “才22岁吗？许桑可真是年轻有为。” 渡边太太夸赞道，“还在读大学的年纪，就住上了这么豪华的房子。” 她看得出来，这屋子里没有长辈生活过的痕迹，许跃新应该是自己买的房子，而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本章完) 152.第151章 试试邻家太太的深浅 第151章 试试邻家太太的深浅 “过奖，渡边太太你们的房子想必也很奢华。” 许跃新谦逊道，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至少从表面上看，渡边太太只是进行一次正常的邻里间走访。 若是言语间有所唐突，日后再见面就尴尬了。 “哪里，不如你这幢大。” 渡边太太露出笑容道，“作为邻居，还希望许桑今后能多多指教。” “不敢当，还望我们两家今后能够常往来。” 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许跃新明白渡边太太是想走了，于是起身道。 从始至终，双方都没有谈及彼此家庭从事的生意种类，更没有提及发财的门道。 这也是富人圈子交往的惯例吧！除非有紧密的利益联系或是至深的交情，否则一般不会互相提及这些。 毕竟，赚钱方式是每一个有钱人的最高机密。 许跃新将渡边太太送到园门口，又是一番客气后方才挥手道别。 观赏铜艺大门后，许跃新仍在回味刚才的那次见面。 他不知道这个年代日本社会的风气如何，不确定一个年轻漂亮的已婚女人穿着黑丝单独到年轻小伙子家里，是否属于包含挑逗性质的行为。 不过，不知道答案也不要紧，不用急。 两家是邻居，只要今后再来香江几次，迟早会知道答案的。 …… “喂，是一郎吗？我们家的隔壁搬来了一位新邻居，是个很年轻，很俊美的男人。” 另一边，美奈子回到了家中卧室，给丈夫拨通越洋电话道，“我刚才擅自去拜访他了，还望你能原谅。” “哦？你也知道自己在犯错吗？” 电话中，传来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为什么事先不经过我的准许？” “私密马赛，主要是……我担心他很快离开这里，所以就自作主张了一回。” “因为那个时常和他成双入对的漂亮女人，这几天已经不见了，想必是离开了这里。” “我怀疑他也会很快离开，所以觉得应该尽快去他家。” 美奈子充满委屈地说道，“如果耽搁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有可能无法执行了。” “狡辩，我明明还没有批准你的计划。” 渡边一郎听到她的解释，明显气消了一些，但声音中仍带着不满。 “可人家也是出于一片苦心。” 美奈子眼泪汪汪地说道，“你也不想让家业落到自己最讨厌的弟弟手中吧？” “……” 听筒里，渡边一郎沉默了。 美奈子知道丈夫是在犹豫，于是乘胜追击：“这可是你一生的心血。而在你成功的过程中，你弟弟不但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反而在不断地阻挠你，进行破坏。” “将财产交给他，真的可以吗？” “可是，把财产全部交给别人的孩子继承，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渡边一郎质疑道。 “可他至少名义上还是你的骨肉。” “你不要忘了，那么多和你一样的财阀都在收女婿作为义子继承公司。” “义子和义父只见不也同样没有血脉上的联系吗？” “而且我向你保证，孩子在生下来后，只会知道有你这个爸爸。” 美奈子握着听筒的手在微微颤抖，语气激动而诚挚。 “唉！你……让我再想想吧。” 渡边一郎声音苦闷道。 “呜呜。” 这时，美奈子对着电话哭了起来，“以你们家族中的压力，如果没有遗腹子的话，我只会被族中长辈剥夺掉所有财产。”“到那时，我恐怕只有饿死街头吧。” “……” 渡边一郎再次陷入沉默。 “啪嗒。” 没过多久，他挂掉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嘟嘟”的声音，美奈子也挂掉电话，迅速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而露出狡猾的笑容。 那个老不死的丈夫，今天终于动摇了。 真棒！ …… 两天过后，许跃新家的园已打理完毕，更多的名贵草被种了上去。 按照计划，他要回京了。 “许桑，是打算出远门吗？” 就在许跃新提着行李箱走出铜艺大门时，渡边太太出现在他家门口，温柔友好地打招呼道。 渡边太太今天穿着一条黑色中裙，一双笔直白嫩的美腿上穿着绑带高跟，钻石发簪搭配上富有成熟气质的发髻，在向许跃新诠释着什么叫人间富贵。 “嗯，打算出去旅游一趟。” 许跃新同样礼貌地笑道，不过并没有和渡边太太说实话。 他在香江熟人不多，家离这边又很远，往来不方便。 这就决定了别墅会经常处于空置状态，没有人照看。 所以在尚不清楚渡边太太主动和自己往来的动机时，就先不要和她说实话，以免她在得知自己房子进入空置后节外生枝。 比如打着照看的名义，趁机进院子种个、种个草啥的。 毕竟许跃新的房子可是给自己和媳妇、大姨子买的，不是给她买的。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呢。” 渡边太太神情遗憾道，“本来还打算请教一些问题，看来只能等你回来了。” 请教问题？有啥可请教的。 难不成是请教自己怎么生出孩子？ 呵呵别说，自己对这个还真就挺在行的。 许跃新恶趣味地想道，表面上仍不动声色：“请太太长话短说吧，如果问题不复杂，我可以现在给你解答。” “那真是太感激许桑了，我们可以进屋子里说吗？” “请进。” 许跃新将渡边太太带进院子里，和她一起走进别墅一楼会客厅。 “太太，请讲吧。” 在沙发上坐下后，许跃新给她倒上茶水，神情沉稳道。 “是这样的，我丈夫将家里的钱全部交给我打理，但我之前没学过理财知识，只敢存在银行。” “近两年，日元又跌得很厉害，我看到钱贬值非常心疼。” “所以特地来请教身为青年才俊的许桑，想得到你的指点。” 渡边太太言辞恳切道，一双富有风情的媚眼和他对视起来。 果然……逐渐暴露真实目的了。 听到渡边太太的话，许跃新内心感叹道。 富人圈子，最敏感的话题就是生财之道。 他和渡边太太才来往两天，对方就主动把钱引到钱上，这里边的问题很大啊！ 自己得留些神，一步一步慢慢地，试出这位太太的深浅和真实意图。 (本章完) 153.第152章 中了渡边太太的套路 第152章 中了渡边太太的套路 “呵呵，渡边太太你问错人了。” “我也不是很擅长理财。” 许跃新两手一摊，面带遗憾道。 渡边太太神情局促了一下，明显没想到许跃新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他是没听察觉出自己的意图吗？ 渡边太太纳闷道。 “这，许桑谦虚了。” “现在年轻人都在研究炒股、外汇，许桑怎么会不懂。” 渡边太太有些尴尬地笑道。 “我真不懂。” “好吧。话说你怎么没有和太太一起回内地？” 太太？ 听到渡边太太的问题，许跃新立即反应过来，她是把自己和沈清茹当成夫妻了。 那就将错就错吧。 “我在这边还有点事。” 许跃新淡淡道，“请问太太还有其他事吗？” 表面上，这是一道逐客令。 实际上，许跃新想由此步步紧逼，让渡边太太亮明她的真实意图。 一个家庭优渥的漂亮少妇，独自跑到自己家又会有什么目的？ 就算是近邻，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于热情吧！ “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一点好奇。” 渡边太太微微勾起唇角，用带着媚意的眼睛看向许跃新道，“许桑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家里又没有佣人，生活该多不方便啊？” “所以？” 许跃新微微一挑眉道。 “不如从中午开始，就去我家吃饭吧。” 渡边太太继续微笑道，“我家厨师很会做粤菜，相信许桑会喜欢的。” “好，那恭敬不如从命。” “从今天开始，得时不时叨扰太太了。” 许跃新面色平静道，看不出什么波澜。 至此，许跃新已确定下来，邻家太太一定对他存在想法。 唯一还需要探明的，就是想法的程度。 究竟是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带来的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玩玩暧昧。 还是真想擦出火。 就在今后相处时，摸摸她的底吧！ 许跃新决定道。 不一会，到了吃午饭的点，许跃新按照约定前往渡边家。 和他的豪宅一样，渡边家同样是外边一圈园，里边独栋别墅的结构。 区别在于园和别墅的面积都要小一些。 当然，不能据此就简单认定渡边家财力不如他，人家很可能不止这一处房子。 许跃新走到园门口，正要按下门铃，这时一位身高在一米五出头，身穿白丝女仆装的娇小少女迎了上来，将铜门打开。 “许桑你好，午饭已经做好了，太太正在等你吃饭。” “请你随我来吧。” 少女笑容可掬道，脸蛋十分地可爱。 许跃新微一点头，和少女一起朝独栋别墅走去。 路上，许跃新问了少女的名字，得知她叫香取惠子，今年21岁，刚刚大学毕业就被渡边美奈子招来当女仆。 走进别墅大门，许跃新发现里边重新装修过，将原来的巴洛克风格改成了日式装修，风格由奢华变为素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渡边家的装修没多少钱。 相反，无论是水刀拼的地板砖，还是精致的山水叠层背景墙，都足以说明这一家在装修上的投入。 许跃新进门时，渡边太太正在指挥仆人端菜、摆盘。 “太太，许桑来了。” 穿过玄关后，惠子向她通报道。 渡边太太立刻转过身，面朝许跃新露出美艳的笑容。 “抱歉许桑，我以为你会在晚一些时候来，因此有失远迎。” “还望许桑恕罪。” 说完，渡边太太朝许跃新微微一欠身，再仰起脸时神情无比温柔。 又是开口就道歉……东瀛娘们都喜欢玩这一套是吗？ 许跃新内心哭笑不得道。 “还请太太不必如此客气，应该是我向你道一声打扰才对。” 许跃新同渡边太太客套道，上前走到餐桌旁。 太太没有说大话，今天吃的的确是中国料理。 里边以粤菜为主，还有两道淮扬菜，一道鲁菜。 味道没尝还不知道，至少色香是俱全的。 “还有五道菜没上，请许桑稍等。” “真不用，已经够多了。” “不不，许桑今天初次光临寒舍，在下怎么能失了礼数。” 好吧，真有点受不了小日子的客气了。 许跃新只好和渡边太太在餐桌边坐下，等待接下来几道菜上齐。 等菜的间隙，惠子给他们端来水果、甜玉米汤。 饭前吃水果、喝汤，这是典型的西餐就餐顺序。 所以说小日子的文化是混杂的。他们古代向中国学习了不少文化，进入近代后又加入了西方的一些东西，最后就成了中西混合。 客随主便，许跃新和渡边太太一块喝起甜玉米汤，中间时不时聊两句。 等到菜上齐，渡边太太一声“请吧”，两个人开始吃饭。惠子和其他仆人不知在何时已经全部退出，一楼只剩下她和许跃新两人。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交谈上。 “太太是常年一个人住在香江？” “没错，我和丈夫大部分时间分居，他要在东京忙生意。” “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操劳啊。” “唉，膝下没有能够传承事业的孩子，就会像现在这样。” “实际上在我嫁过来时，我丈夫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今年更是查出他患有癌症。” 渡边太太叹息一声道，本来媚意十足的眼眸中尽是忧愁。 许跃新却从她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当着刚认识的人面透露丈夫罹患绝症这一事实，可不是富家太太应有的作风。 再考虑到她之前无端端的热情拜访，以及眼下这顿孤男寡女的午餐。 渡边太太显然不是只想停留在搞暧昧的层次上啊。 许跃新琢磨道。 同时许跃新也注意到，渡边太太在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 “太太，那请问你们准备如何安排……今后产业的运行事宜？” 许跃新抬起头，看向渡边太太道。 通俗地说，这句话意思就是她打算在老公死后如何操持家产。 渡边太太本来正在打量许跃新，见状连忙收回眼神，再次发出长长的叹息。 “渡边家族是一个庞大的商业世家，族中的长老们拥有极高威望。” “按照他们早前的要求，如果我和丈夫没有孩子，就必须把家业交给他弟弟。” “而这，也正是我近些天来的最大烦恼。” 渡边太太眉头紧锁道。 许跃新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这是打算……重金求子？ 许跃新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把这种想法给否决掉了。 在许跃新看来，富婆重金求子这种事，永远只会是传说，不可能是真的。 特别是老渡边都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在这种情况下渡边太太就算求到了，也没法骗过他啊。 把家产交给弟弟固然有可能心不甘情不愿，可总比交给隔壁老王强吧？ 渡边太太哪怕想把钱留在自己和孩子手里，现在也做不到哇。 许跃新内心分析道。 “太太可以往好处想，你丈夫的家族肯定会留够维持你体面生活的费用。” “至于那些繁杂的产业，交给别人后你自己也能省心。” “何必为此难过？” 许跃新先是正儿八经地宽慰道，接着稍一抬眉，“再说，往后你孤身一人，也可以过得更加自由，不受拘束。” “这岂不是更好的生活？” “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渡边太太沉重地摇摇头道，“我很可能……最后得不到一分钱。” 好吧，原来渡边家做事这么过分的？ 许跃新寻思道。 照这么说，渡边太太主动引诱自己的行为，算是一种报复？ 无能的丈夫无法在家族面前保护她，于是她选择…… “以太太的美貌，又何必担心今后的生活。”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我吃饱了，太太你呢？” “我也吃饱了，一起去阳台散散心吧。” 渡边太太点点头道，和他一块起身上楼。 就在走到电梯口时，许跃新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 怎么回事……昨晚明明睡得很早。 许跃新疑惑地想道，同时感觉思维越发地缓慢。 一定……一定是菜里有问题。 这时，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我要回家。” 许跃新用仅存的意识说道，跌跌撞撞走向门口。 “许桑小心，不要撞到。” 这时，渡边太太从旁边将他扶住，许跃新能感觉到手臂碰到了一副温香软玉的身躯。 许跃新想推开渡边太太，然而这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东瀛娘们，路子就是野啊。 这是他彻底陷入沉睡后，脑子里仅存的一个念头。 …… 许跃新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中途连身都未曾翻一下。 等到他快要醒来时，只觉得鼻子闻到一股香水味道，怀里还有一副柔软的身躯。 得，被渡边小娘们夺走清白了。 这可是他宝贵的第209次啊。 许跃新悲痛地想道，勉强睁开眼皮。 好吧，刚一睁开眼他就蒙圈了。 怀里的玉人并非渡边太太，而是女仆惠子。 只见惠子穿着一身富有情趣的定制女仆装，正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看到他醒来，惠子还羞涩地在他胸膛上蹭了一下，小手摸上他的腹肌：“主人，你醒啦？” “人家可是一直盼着你醒来呢。” 说完，惠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模样无比地娇羞可爱。 (本章完) 154.第153章 渡边太太的秘密（峰回路转的精彩一章，求订阅！） 第153章 渡边太太的秘密（峰回路转的精彩一章，求订阅！） 渡边美奈子在搞什么飞机？ 给自己下安眠药，回头又派女仆来陪睡。 不会是想拿到自己的把柄吧！ 许跃新警觉地想道，一把将惠子推开。 “主人，你为什么……” 惠子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在胸前委屈巴巴地望着许跃新道。 深v露背女仆装，渔网白丝，以及惠子那天使般可爱的小脸蛋……吧 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富有诱惑力！ 然而在许跃新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甜头，相反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滚蛋。” 许跃新懒得和她掰扯，飞速穿好衣服道。 幸好裤子还是稳稳当当穿在身上的，上边也没有任何痕迹，可以确定他并没有真的和惠子发生什么。 许跃新一把推开惠子，穿好衣服后飞快地往床下一跳，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此刻，另一件卧室内，渡边美奈子正在和丈夫进行通话。 “呜呜……所以，你还是不同意让我怀上那个男青年的孩子，是吗？” “你是想看见我在你去世后流落街头，对不对？” 渡边美奈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像是个完全无辜的受害者。 “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会给你安排好一支信托，足以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至于其余的家产，我想还是交由家族安排比较好。毕竟你没有经商经验，交给你只会把事业败坏掉。” “作为渡边家的长男，我不能让家族的事业在我这一代衰落。” “可是……” “不用可是，就这么决定了。” 相比起上一次，老渡边今天的语气异常严肃，容不得半分商量。 渡边美奈子顿时非常头痛。 她原本的最坏估计，是丈夫犹豫不决，无法做出决定。 那她就私底下和许跃新行夫妇之事，怀上孩子后对外诈称是和丈夫生的。 到那时，原本犹豫的丈夫见生米煮成熟饭，只好默认。 而渡边家族的人就算质疑孩子的由来，也缺少证据。 没想到丈夫的反应竟如此强烈，这令渡边美奈子感到十分害怕，担心自己一旦怀孕后，丈夫对她采取强有力的惩罚措施。 “渡边美奈子，少给我玩小把戏。” 就在渡边美奈子思考该如何劝说丈夫时，门外传来许跃新的声音。 渡边美奈子面色一震：按照安眠药药力的维持时间，许跃新难道不应该正在和惠子翻云覆雨吗？ 难不成……他只有三分钟？ 惊慌之余，她打算挂掉电话，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好啊，你居然把那个男人带到了家里！”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马上就飞去香江，你给我等着，咳咳……” 电话听筒中传来老渡边暴跳如雷的声音。 “不，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啪嗒。” “嘟嘟……” 老渡边将电话迅速挂掉，可以想见他现在根本就不愿听渡边美奈子解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居然两头都搞砸了。 渡边美奈子头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站起身打开卧室门，想去找许跃新。 然而，许跃新已经走了，只有一身性感女仆装的惠子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搞砸了。” 惠子低下可爱的脸蛋，嗫喏着致歉道，“他居然没有碰我。” 他没有碰惠子？ 渡边美奈子刚刚恢复一些的思绪，再次遭到冲击。 惠子是一个有着天使般脸蛋的少女，看似娇小的身躯实则身材异常火爆。 许跃新居然能对她坐怀不乱？ 他究竟是圣人，还是说根本没那方面的能力？ “许桑是个很健壮的男人，也很有男子气概……” 就像看出渡边美奈子的疑惑一样，惠子小声解释道，试图让她明白许跃新作为男人的那方面并没有问题，只是单纯地没有碰她。 “你不用说，我明白了。” 渡边美奈子挥挥手，心烦意乱道。 看来，许跃新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她对许跃新失算了。 “那个，其实我有点搞不懂。太太如果想和许跃新那个的话，自己直接去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让我……” 惠子观察着渡边美奈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我这是出于万全考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挑中许桑吗？” 渡边美奈子深色凝重道。 “因为他年轻，因为他高大英俊？” “不只这一点。许桑是一名来自北jing的富豪，无论是和东京的上层圈子，还是和香江的上层圈子，都没有任何交集。” “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安全。” “原来如此……” 惠子恍然大悟道。 “先让你去也是这个道理。我早已在房间内布满针孔摄像头，如果能顺利怀上许桑的孩子，我就可以用录像带作为要挟，让他一辈子守口如瓶。” 渡边美奈子美眸中透出深沉道，同时毫不在意惠子的感受。 而惠子，就像早已习惯了这一切般，除了眼神有些失落外，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在惠子的沉默中，渡边美奈子仍在自言自语。 “只可惜……所有的筹划都功亏一篑。” “他居然忍住了……” “唉！” “请你不要伤心了。” 惠子这时抬起头，心疼地看向渡边美奈子道，“都是惠子不好。” “请你惩罚惠子吧……” “不，这不是你的错。” 渡边美奈子勉强一笑道，向惠子张开一双玉臂，“来，答应你的奖励。” “真的可以吗？” 惠子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 渡边美奈子微笑着点点头。 “谢谢！” 惠子欣喜得都快哭了，一步一步走向美奈子，投入到她的怀抱中，在相拥中走进房间…… …… 此刻，许跃新正靠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手里端着高脚酒杯，试图梳理清楚今天的事态。 说真的，许跃新到现在都有点没回过神。 身为把妹老手，居然有朝一日被女人喂了安眠药…… 这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那么问题来了，渡边美奈子的意图是什么。 首先，可以排除掉仙人跳。 理由嘛，也很简单。 在许跃新入住之初，物业就曾经送来一份小区住宅信息表，上面载有每一栋房子的产权状况，是业主自住、出租，还是未售出。 而渡边美奈子那一套，上面明明白边写的是自住。 在1981年的香江，没有哪个骗子能富裕到买下一套两千万的豪宅，只为来一次仙人跳。 不过有一点仍然是确定的，那就是渡边美奈子派惠子过来，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 这就需要推敲渡边美奈子想抓住自己把柄的动机。 商业竞争？不像。 许跃新目前的所有流动资金都在做多英镑，做空美元，而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市场。 就算渡边美奈子能拿到想要的照片，视频，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哪怕许跃新受要挟被迫退出市场，其他投资者也是该做多做多，该做空做空，英镑和美元的汇率行情不会因此产生一丝波澜。 会不会是他以前投资时和渡边美奈子做过对手盘，并割了她的韭菜，导致她直接采取线下报复？ 也不可能。 许跃新的信息保护意识一直很强，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信息。 那么……就只剩下听起来最离谱，同时也是唯一站得住脚的可能。 渡边美奈子真想找他生孩子！ 让惠子过来，是为了拍摄下照片，好封住许跃新的口，防止他以后出去乱说，将孩子的身世传出去。 奶奶的，这东瀛小娘们真是有心机啊！ 许跃新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当时守住了底线。 不然，就要被渡边美奈子拿隐私要挟了。 怪不得人们说行走江湖，最需要小心的就是三种人。 小孩，老人，还有女人。 许跃新内心感慨道，在阳台上伫立了很久。 直到下午时分，许跃新才饮尽杯中残酒，转过身准备离开阳台。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闯进他视野的边缘，被他用眼角余光看到。 只见其中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老头，后边是七八名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 大汉们都是一水的黑色墨镜、黑色西装，单从着装来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而这一队人马，是奔着渡边家去的。 渡边老登杀过来了。 至于他过来的原因，八成和自己有关。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自己今天中午刚被下安眠药，下午他就来了香江？ 许跃新立刻反应过来道。 来就来吧，反正他行得端做得正，就算渡边老登来找麻烦，他也有话可说。 在他的注视下，渡边辉太郎和保镖们快步走入遮挡住户隐私的绿化树木后面，接下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数百米外的别墅内，渡边美奈子正衣冠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从结束和丈夫通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思考过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而根据时间推算，丈夫现在也应该飞到香江了。 “咔嚓，咔嚓。”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声。 “吱呀……” 随着别墅大门被钥匙打开，渡边辉太郎不怒自威的苍老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你，和我上楼。” 刚一进门，渡边辉太郎就指着渡边美奈子，神情严肃地说道。 渡边美奈子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向电梯。 保镖们自觉地没有跟上，惠子想要跟上去却被渡边辉太郎严厉地制止了。 “这里没有你的事。” “可是……” “退下吧，惠子。” 这时，渡边美奈子淡淡命令道。 惠子只好乖乖离开二人身边，回到客厅中双手交叠站立。 渡边辉太郎和渡边美奈子继续上楼，不一会两人走到二楼的小会客室。 “一路辛苦，喝杯水吧。” 在渡边辉太郎坐下后，渡边美奈子规规矩矩地去拿水壶，打算给丈夫泡茶。 这一刻，她的神情异常平静。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冷静面对。 “你是不是在见到那个小伙子后，才产生了怀上他孩子，继承家业的想法？” “并不。我向你提出计划时，他还没有搬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私自行动。” 渡边辉太郎用手挡住水壶嘴，严厉地质问道。 “因为我认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就会死？” 渡边辉太郎冷笑道。 “不……我绝不敢这样想。只是我认为，将家业交给你的弟弟，是件令人难以接受之事。” 渡边美奈子心平气和道。 “……” 渡边辉太郎哑然。 对渡边辉太郎而言，弟弟与其说是对手，倒不如说是……人生道路上的死敌。 两人之间的仇恨，用一本书都写不完。 将财产交给弟弟，真是令他心有不甘呵。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义子和义父之间之间难道有血缘关系吗？” “完全没有。” “只是因为缔结下父子的名义，就可以将财产全部传给他。” “我怀上别人的孩子，孩子在诞生后依然会称您为父亲，这和义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准确地说，这比义子更胜一筹，因为别人都会认为这是您的血脉。” “而且，生下的孩子身上至少还有我的一半血脉，而我，又是你的妻子，是你最亲近的人。” “这和你亲自生下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渡边美奈子平淡地问道。 “你……咳咳……” 面对美奈子的言论，渡边辉太郎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开始陷入剧烈的咳嗽中。 好啊，居然能把借种生子给他戴绿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就算是掌管辩论的神明，恐怕也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吧！ 渡边辉太郎内心愤怒道，深吸一口气勉强止住咳嗽，接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和他已经发生过了，对吧？” “绝没有。”“真的没有吗？” “真没有。” 渡边美奈子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能承认没干过的事。” “砰！” “还敢抵赖。” 渡边辉太郎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拿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道，“我这就去那个男人家里吗，和他当面对质。” “你跟着一起过去，咳咳……” “这……恕我办不到。” “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去，可以吗？” 渡边美奈子一直都很平静镇定，听到要去许跃新家脸上才浮现一丝慌乱。 只要不影响到许跃新那头，那么她还有信心通过努力，为计划争取到几分希望。 可如果渡边辉太郎杀到他家里，那就一切都完了。 渡边辉太郎被她气得脸都歪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咳咳……” 渡边辉太郎不顾下边还有保镖、仆人，手指着美奈子发出怒吼道，“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留给你，看着你和你妹妹饿死街头！” “咳咳……” 渡边美奈子的脸色黯淡下来。 因为她被戳到了仅有的软肋。 “请……千万不要这样说。” “我听你的就是了。” “哼！” 渡边辉太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走下楼梯。 渡边美奈子咬紧红唇，美眸中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仇恨、 跟着他下楼后，渡边美奈子叫上惠子和自己一起出门。 “你们，跟我一起过去。” “记得带上速效救心丸。” 当走到门口时，渡边辉太郎向保镖们发号施令道。 “嗨！” 身材健壮的保镖们一齐跟上，将惠子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是打算干什么？ 渡边美奈子也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发出质问。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会会那小子。” 渡边辉太郎黑着脸道，“如果你还在为妹妹考虑的话，就不要再质疑我的决定。” 卑鄙…… 渡边美奈子在心中骂道，无奈地跟着渡边辉太郎一起走向300米开外的许家。 很快，一行人抵达许家的别墅门口，按响门铃。 许跃新正在别墅内吃晚饭，听到门铃声上前打开可视电话。 好家伙，画面中出现浩浩荡荡的一票人，里边有渡边美奈子，有惠子，为首的刚才见到的那个老登。 这个东洋老头，是师问罪来了。 许跃新冷笑道。 “快开门，否则就叫你好看。咳咳……” 渡边老登愤怒地锤着墙道。 许跃新摇摇头，轻蔑地笑了。 他自问无愧于心，而渡边老登的举动也尽显外强中干之象。 哪有上门寻仇还按门铃的？ 分明只是吓唬人而已。 许跃新不屑一顾道，将门铃打开。 和渡边老登相比，他同样是憋了一肚子火。 好好吃顿饭，被人下了安眠药，幸好他定力强否则就要出事了。 事后，渡边老登不管好自家娘们，居然还敢登门搞事。 这不得好好会会他，狠狠地喷他一顿。 许跃新恶狠狠地想道，提前将门打开。 只见园中，渡边老登正率领八名保镖快步上前，一个个表情恶狠狠的，就像要把他撕掉吃了一样。 “八嘎呀路！快给我滚出来！” “否则我教你好看！” 看到许跃新，渡边老登就像见到仇人一样，大声喊道。 “闭嘴，只有孙子滚来见爷爷的。” 许跃新撇撇嘴，双手叉腰道。 渡边老登原本正疾行向前，听到这句话立刻愣住了，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渡边老登是要找许跃新寻仇的，按理说是应该他过去。 问题在于，如果他继续向前，那岂不是等于按照许跃新命令行事，平白认了个爷爷？ “怎么，孙子看到爷爷犯怵，走不动路了？” 许跃新双手抱在怀里，呵呵一笑道。 渡边老登被许跃新整麻了：感情他不管怎么做，这个孙子都当定了。 “咳咳……混账，快住口……” 渡边老登想到这气得一阵咳嗽，把肺都快咳出来了。 一名保镖上前替渡边老登拍了拍背，在他耳旁低声几句。 渡边老登听完微微摇头，低声制止：“不能这么做。”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名流，一旦动粗会有麻烦。” “明白吗？” 保镖立刻心领神会：原来渡边社长只是想吓吓这个小子。 “是，社长！” 保镖点头哈腰后退了下去。 交代完手下，渡边老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出脚步上前，认下了许跃新之孙这个光荣称号。 他是怀疑夫人和许跃新偷情才杀过来的，总不能隔空和许跃新嚷嚷。那样岂不是整个豪宅区以及登山道上的游人都能听见了。 “小子，我问你，今天你去我们家做什么了？” 走到许跃新面前后，渡边老登低吼着问道。 “我倒要问问你，你太太没事喂我吃安眠药做什么？” 许跃新寒着脸道。 什么安眠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 渡边老登面露诧异，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家夫人。 渡边美奈子惭愧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渡边老登的身体颤抖起来，原本就愤怒的脸上已是目眦欲裂。 难道说……美奈子才是主动的一方？而且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主动？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一切和渡边老登所想象的简直大相径庭。 本来他以为的剧本是年轻小伙勾搭自己年轻美丽耐不住寂寞的夫人，从而令夫人产生借种生子的想法。 哪怕渡边美奈子否认过这一猜想，渡边老登仍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现在听到许跃新的回答，再见到美奈子的反应，渡边老登才明白原来夫人没有骗他。 这，这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嗬，嗬……” 想到这，渡边老登握紧了拳头，张大嘴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社长……” 为首的保镖见自家老板状态不对，连忙掏出速效救心丸，打开盖子。 社长的癌症只是早期，心脏病却已非常严重。 严重到包括他在内的每一个保镖都熟练掌握速效救心丸的服用方法。 “不用，我不用，嗬嗬……” 渡边老登无力地挥挥手道，身形都开始变得颤颤巍巍的。 “呼……” 一阵山风吹来，将西服吹得紧紧贴在渡边老登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具骷髅。 而他的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手掌已不自觉地捂住左侧胸口。 这时，他身旁的渡边美奈子冷冷开口了。 “渡边，你这头野兽。” “我猜你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人到晚年膝下无子，族中决定将你的全部财产交给最痛恨的弟弟。” “处心积虑娶到的妻子，却和你完全是两条心，背着你勾搭年轻男人。” “哈哈，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啊！” 说到这，渡边美奈子放声大笑起来，神情有几分凄凉，又像是一名复仇成功的女王。 “你，你……” 渡边老登颤抖着指向渡边美奈子道，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爸爸是你的恩人，没有他提携，你只能守着早已没落的渡边家，度过苟延残喘的人生。” “而你，却在他死后夺取他留下的财产，令我们姐妹衣食无着。” “我姐姐得了白血病，你又以医药费为要挟，强迫我嫁给你。” “你知道吗？我早就恨死你了！” 渡边美奈子咬牙切齿道，曾经充满媚意的眼梢此刻只剩下仇恨。 面对控诉，渡边老登起初一言不发，直至最后才发出惊愕的声音：“什……什么，得白血病的不应该是妹妹吗……” “我们骗了你。 “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蠢，没能发现我们双胞胎姐妹间的区别。” “为什么要骗我？” “你这头畜生，永远别想知道答案。” 渡边美奈子一脸傲然道，“就带着疑问下地狱去吧！” “顺便提一句，我和他都在骗你，我早已怀上他的孩子了。” “今后，你们渡边家的产业就要改姓许了哦。” 说到这里，渡边美奈子手指向许跃新，露出残酷的笑容。 家业落入旁人之手？ 一想到这种局面，渡边老登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开始快速发紫，嘴唇逐渐变成了乌青色。 “嗬……嗬……” 他颤抖着用手指向渡边美奈子，气管内不断传出不连贯的声音。 一旁的许跃新傻眼了。 我不是，我没有啊，你可别瞎说。 你俩之间的恩怨，别扯上我成不？ 许跃新满腹怨念道。 自己特么究竟是卷入了一场怎样的大戏啊！ 豪门遗产之争，大家闺秀对于忘恩负义者的复仇…… 再算上自己，还得加上个继承者血统疑云。 完了，cpu要被干烧了。 “渡边老登，我……” 许跃新刚打算向面色发紫的渡边老登声明些什么，这时惠子已经冲上前，举起手捂住他的嘴。 许跃新一把将惠子的手扯开，然而已经迟了。 只见渡边老登已是进气少出气多，整个人的状况越来越差。 “社长，社长！” 保镖眼看渡边老登脸上不对劲，赶紧和同事们分工协作。 两个人托住渡边老登防止摔倒，一个人扒开他的嘴和牙关，为首的保镖负责喂药。 “呼……” 随着速效救心丸被送入口中，渡边老登的面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发出一声长吁。 没死啊…… 渡边美奈子见状露出遗憾的神情。 “社长，我们去医院吧。” 为首的保镖提议道。 “嗯……” 渡边老登虚弱地点点头，在保镖们的搀扶下尝试站起来。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东风越吹越紧，紧接着天空劈响一个炸雷。 “呜！” 渡边老登被吓得哀嚎一声，当场翻了白眼。 这…… 许跃新再次傻眼了。 刚救活的人，就这么被一个炸雷吓死了？ 这……如果美奈子所说为真，这应该算是报应吧？ “许桑。” 隆隆雷声中，渡边美奈子冷静地看向许跃新，“你别害怕，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我没怕。” 许跃新摇摇头道。 对于渡边老登的死，许跃新只是觉得惊讶。 他现在关注的重点，在于渡边美奈子会不会加快进度，打算和他做些什么。 (本章完) 155.第154章 渡边太太的风情 第154章 渡边太太的风情 旁边，保镖们正在对渡边老登进行抢救。 心肺复苏、掐人中，还有人跑回乘的车里，取出一套除颤仪试图挽救渡边老登的生命。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渡边老登的身体眼看着越来越凉，越来越硬，最后保镖们也不得不沮丧地放弃了操作。 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一名保镖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八嘎”冲向美奈子。 惠子吓得面色苍白，抢先一步护在美奈子身前。 “辉太郎已经不会再给你们发薪水了。” 美奈子神情镇静地对保镖说道。 冲上来的保镖浑身滞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向同事们。 “不要冲动。” 这时，为首的保镖将他拦住，接着犹豫地看向美奈子，“你不会遣散我们，是吗？” “绝不会，而且你们每个人的工资都将翻倍。” 美奈子斩钉截铁道。 这女人，挺会收拾局面的。 许跃新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发出感叹道。 尽管保镖们不敢真的对她造成人身伤害，但他们是老渡边身亡现场的最主要目击者。 他们后边的陈述，将决定美奈子和渡边家族后续的斗争走向。 美奈子给他们出路，就是在给自己增加胜算。 就看保镖们买不买账了。 “谢谢您，我们将像效忠辉一郎先生那样效忠您！” 为首的保镖一板一眼道，接着率领全体保镖给美奈子鞠躬。 “你们退下吧，把辉一郎送回家里冷冻好。” “记住，辉一郎不是今天死的，而是十五天后死的。” 美奈子面若冰霜道，“待会回去，我会给你们发放一笔奖金。” “感激不尽！” 保镖们齐声道，把渡边老登已经发硬的尸体抬出了园。 门口只剩下许跃新和美奈子，惠子三人。 许跃新全程目睹经过，这时有点不知道该和美奈子说点啥。 “许桑，你刚才也看到了全过程，不是吗？” 美奈子微微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许跃新道。 “你想干嘛！” 许跃新立刻警惕起来，往后连退三尺道。 今天中午刚被美奈子用安眠药药翻，他得对这个女人留点儿神。 更何况她刚才话里透出了封口的意思。 “许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按照先前说好的，和你生个孩子而已。” 美奈子捂着嘴笑道，此刻充满媚意的那个她又回来了。 许跃新黑着脸看向美奈子，没有接话茬。 尼玛，这女人跟他娘的母螳螂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跟她生孩子？还真得掂量掂量。 美奈子并没有因为许跃新的沉默而住口。 “如果说之前，我看中许君是因为你符合条件。” “而现在，我有了必须和你生一个孩子的理由。” “因为我目睹了辉一郎之死的经过，是吗？” “没错。我想只要怀上你的孩子，应该就能和你结成牢固的同盟。” “许君肯定也想看见自己的孩子成为渡边财阀的继承人，对吧？” “那站在我的角度，我又有什么义务让你怀孕？” 许跃新全无忌惮地问道，完全不顾惠子在场。 中午离开渡边家后，许跃新就意识到惠子和美奈子的关系不简单。 一个有着天使面庞和火爆身材的年轻女大学生，居然在毕业后来当女仆，还按照美奈子的指使勾引自己。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在和美奈子对话时，不用害怕惠子听到后泄露出去。 “显而易见，如果我没有怀上孩子的话，那么在面对渡边家族时我将失去还手之力，直到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唯有怀上孩子，我才能拥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 “才有希望避免和姐姐流落街头的结局。” 说到这，美奈子眼神中浮现决绝，接着冲上前拉起许跃新的手，“许君，请你务必成全我。” “否则，你将会造成我和我姐姐的悲惨命运。” 这，还玩上道德绑架了？ 许跃新彻底无语了，赶紧将美奈子的手甩开。 聪明美貌、精致利己、残酷大胆，还有点偏执…… 这么多特质同时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许跃新还真不能轻易就接受她。 “可别，你和你姐怎样，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许跃新摆摆手道，“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 “如果我在获得渡边家的财产后，分给许君一半呢？” “得了吧，你还没拿到手呢。再说就你这样，你觉得我能相信你说的话？” 许跃新嗤之以鼻道。 美奈子有点无言以对。 以她在许跃新这边的信用状况，想要靠几句话就获得信任确实很难。 这时惠子走了上来。 “只要你能让她怀上孩子，那么……惠子也是你的。” 惠子咬着嘴唇，羞涩地说道。 主仆双收？ 要是放在平常，许跃新还会觉得这很有诱惑力。 美貌而媚意横生的美奈子、天使脸蛋火爆身材的惠子…… 单单把哪一个挑出来，都是令人无法拒绝的选项。 更何况还是成对收下。 可现在，惠子的话只会让许跃新觉得这一对主仆都不大正常。 “别吧，我可没说我想要。” 许跃新头疼地挥挥手道，“我们只是碰巧做了邻居，我没有义务为你们考虑。” “你们快回去吧。” “既然许君如此坚决，那我就只有实话实说了。” “渡边一直以来对我都很不放心。” “我目前所住的这一幢别墅，电话一直是被监听的。” “这意味着我和他的所有通话信息都被存储在东京那边。” “而中间，有许多和许君有关的内容。” “你什么意思？” 许跃新警觉地问道，“你在威胁我？” “不不，我绝没有威胁许君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最多能将渡边的死讯瞒上半个月。而他的死讯一旦公开，他身边的亲信，以及家族中的长辈就会对他的遗物进行盘点，届时存储通话录音的光盘就会被发现。” “诚然，许君在这件事情中是无辜的，可别人真会这样认为吗？” “为捉奸来到香江，最后死在奸夫的家门口。届时不仅我无法逃脱，许君恐怕也将面临巨大的麻烦。” “我希望许君能陪我去东京一趟，拿到这些光盘。” 美奈子坦然地看着许跃新道。许跃新听完没说话。 美奈子所提醒的是事实，这件事中他说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什么都不做，恐怕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哪怕最后能脱身，只怕也得耗费许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自我辩解、自我说明。 “那你呢，你怎么不怕？” 许跃新反问道。 “因为我没什么好失去的。”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和你一起回去拿光盘？” “渡边安排了一个练过柔道的女人看守光盘，我需要你的武力。” “哦，觉得渡边生前留下的保镖们不够可靠，是吧？” “没错。我刚才也考虑过钱雇一位武道家，但又觉得更不可靠。” “而你不一样，只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可靠的人。” “也是。” 许跃新神色微敛，陷入沉思。 事已至此，生气没有任何意义。只有主动作为，才能将事件进展的主导权拿到自己手中。 “美奈子，我决定了，和你生孩子。” “当然前提是你服从我安排。” “许君打算如何安排？” “明天早上，我回北jing，你回东京。” “回去后，你以最快速度给我安排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北jing。我以自费留学的名义前往东京。” “我只负责帮忙把光盘拿到手，如何从渡边家族手中争得财产是你的事。” “如果你最后没有拿到财产，孩子就交给我养。” “不过我不会负责你们姐妹俩的生活。” 许跃新面沉如水道。 “好的，我会按你说的做。” 美奈子点点头道，接着向许跃新抛出媚眼，“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进屋子了？” “不，先去医院检查。” 许跃新抬起胳膊挡住美奈子道，“我要确定你的完全健康，以及没有怀孕。” 美奈子面露苦笑：“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和渡边只是形式夫妻，而且从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触过。” “当然，既然你要求检查，那我们就去吧。 “嗯。” 许跃新点点头道，和美奈子一起走出园，驾驶渡边老登来时坐的汽车往山下而去。 香江有很多优质私立医院，在这里只要肯加钱，哪怕晚上也可以做非急诊的常规检查项目。 挂号、开单缴费、检查。 很快，许跃新就得到一份检查结果。 上边显示美奈子身体完全健康，且没有怀孕。 “许君还真是关心人呢。” 回去的路上，美奈子别有意味地调侃道，“大晚上的专门跑去带我检查身体。” “对你这样的女人，多防备点总没错。” 许跃新淡淡道，驾车经过一处路口。 回到半山豪宅后，许跃新把车停在美奈子家，带着她走向自己的别墅。 开门进屋，洗澡。 许跃新洗完后穿着大裤衩回到卧室床上，没多久美奈子也沐浴完毕，穿着一身睡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及腰的乌黑秀发，清丽和妖艳同时并存的魅惑脸蛋，以及美目中的致命媚意…… 更不用说，她那被紧身蕾丝睡裙勾勒出的诱人山峰，以及浑圆的臀部。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丽的尤物。 看到刚刚出浴的美奈子，许跃新喉结本能地滚动了一下，感到嗓子里一阵干燥。 “怎么，之前不是一直拒绝吗？” 美奈子迈着一双白嫩的大长腿走到床边，朝许跃新抛一个媚眼道。 “我都忘了。” 许跃新平静道，手指向被子里面，“好好取悦我吧。” 美奈子轻轻一笑，趴到许跃新胸膛上亲了一口，接着在他耳边吹一口热气：“没想到看起来正人君子的许君。” “也有这么多样啊？” “怎么，渡边太太不喜欢？” 许跃新一挑眉道，大手毫不客气地从睡裙领口探了进去。 “喜欢，当……嗯……当然喜欢。” 美奈子脸蛋上浮现酡红，秀眉微皱露出忍耐的神色。 接着，她掀起被子一角，乖乖按许跃新要求钻进了被窝。 …… 第二天清晨，许跃新和美奈子同时起了个大早，一人回北jing，一人奔赴东京。 临走前，许跃新不忘将一个邮寄地址交给美奈子。 当然许跃新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美奈子具体的地址，只是让她寄到东成区邮政局。 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危险，不能告诉她过于具体的信息。 两人在别墅门口分道扬镳，至于那一床印着朵朵红梅的被单，就交给惠子清洗了。 回到京城后，许跃新没有傻等，而是找到沈清茹，问她家有没有在东京的人脉。 独身奔赴东京，从事的事情又极有风险。 许跃新决不能单打独斗。 “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在东京当律师。” “怎么你要过去？” “没错，有一点生意上的事要处理。” “怎么，生意遇到麻烦了？” 沈清茹关心地问道。 还是沈阿姨好啊…… 永远都是这么地在意自己，永远都是如此地温柔。 许跃新心想道，向她摇了摇头：“没遇到麻烦。” “相反，是在拓展商业上的机会。” “那好，我祝你成功。” 沈清茹遂放下一颗心，赞许地点点头道，“我待会和那位同学联系。” “一个人出门在外，记得照顾好身体。” “我正在等录取通知书，等通知书下来了就去东京见你。” “好的。” 许跃新说道。 当天下午，沈清茹将她同学的地址。联系方式告诉了许跃新。 没过几天，来自东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扣除邮寄的时间，等于美奈子一到东京，就把录取通知书的事给办妥了。 不愧是财阀！ 许跃新感叹道，拿着通知书去办理签证等事务。 国家今年刚放开因私出国留学，他不管是不是真的去读书，都算是吃了一回螃蟹。 很快，签证被下发到许跃新手中。 许跃新拿着签证和换好的外汇前往首都国际机场，登上了飞向东京的航班。 (本章完) 156.第155章 当爸爸了？ 第155章 当爸爸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飞机在空中飞时，可以看到远处的耀眼阳光。 许跃新下飞机后第一时间没有怜惜美奈子，而是联系沈阿姨的同学。 沈阿姨的老同学名叫程郦烟，今年32岁，是东京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根据沈阿姨提供的地址，许跃新来到东京最繁华的银座地区，进入一家外立面富有现代感的写字楼前。 写字楼下有门禁，许跃新用英语和保安沟通几句，表示希望对方替他通报一声。 像东京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又是高档的写字楼，哪怕保安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英语，以便和外国访客沟通。 保安点点头拨通电话，得到准许后替许跃新刷开门禁，打开电梯按下81楼。 许跃新乘电梯一路上行，直到电梯最终停下。 走出电梯后，他按照路牌指引，往事务所深处的合伙人办公室走去。 路牌上除了日语还有英文，当然这次就算是没有英文也不要紧。 这年头的日语还没有那么多片假名，把文字中的汉字连在一起读大概能明白意思。 写字楼过道中洋溢着香薰的气味，许跃新踩在松软的地毯上一路往深处走，最终在一间橡木大门的办公室前停下。 “共同経営者辦公室” 门牌上写着几个黑体大字，翻译成汉字就是合伙人办公室了。 门虚掩着，许跃新谨慎地在上边敲了敲。 “请问有人吗？我是沈阿姨介绍过来的。” “哦？是小许啊，快请进。” 门内传来一个开朗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许跃新推开大门，只见一个身穿职业套装和黑色连裤袜，容貌艳丽气质干练的女人朝门口走了过来。 看到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许跃新，女人不禁眼前一亮。 “小许你好，旅途奔波肯定累坏了吧。” “想喝茶、可乐，还是咖啡？” 女人热情地问道。 “您好，我喝白开水就行。” 许跃新随女人走到会客的沙发边道。 “快坐下，别客气。” 女人亲手倒下一杯水，交给许跃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郦烟，是这家律所的合伙人。” “茹茹应该和你说过我的情况吧？” “对，沈姨和我说过了。” “她让我来东京后找你。” “找我就对了。” 程郦烟挨着许跃新坐下，面带笑容道。 两人接下来聊了很多，最后程郦烟主动表示遇到什么麻烦就找她，沈清茹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好朋友。 这位程姨，还怪热心咧。 许跃新感谢之余，心里想道。 拜访完毕后，许跃新离开办公室，程郦烟则在背后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长得还真就挺像样的。 程郦烟轻舔一下饱满的红唇，轻轻扬起嘴角道。 辞别程郦烟，许跃新找到一处公用电话，拨通美奈子留下的联系方式。 很快，电话接通。 “喂，哪位？” 听筒内传来美奈子的声音，不过用的是日语。 “我已经到东京，来日比谷地铁线银座站见我。” “哦……是许君吗？好的。” “嘟，嘟……” 通话迅速结束，许跃新放下话筒，前往地铁口百无聊赖地等待起来，顺便欣赏起街景。 眼下正是日本经济最欣欣向荣的时期，各类实业、服务业均蓬勃发展，而且《广场协议》还没有签订，尚未出现后边的那种病态繁荣。街上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穿行的奔驰小轿车，以及打扮时尚的jk、ol…… 别说，还真就不错。 许跃新心想道。 片刻后，一个娇媚勾人的声音将他从无聊中唤醒。 “许君，好久不见。” 许跃新回头一看，只见美奈子穿着一身洋装，肩上挎着名牌背包向他走来。 看到这个曾经试图套路他的女人，许跃新心中就止不住挖苦的冲动。 “丈夫尸骨未寒，就有心思如此盛装打扮。” “渡边太太和他还真是一往情深呐。” “许君你说错了，我丈夫他还没死。” 美奈子轻松地笑道，接着将声音压低，“在我宣布以前，他一直是个活人。” “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许跃新撇撇嘴道，“快说吧，情况怎样了？” “我们找间咖啡馆慢慢说。” 美奈子继续小声道，接着郑重而真诚地看向许跃新，“还有，我怀孕了。” 自己……要当爸爸了。 许跃新心底被触动了一下。 “哦……” 他故意将视线挪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快去咖啡馆说事情吧。” “嗯……” 美奈子见状心生失落，不过还是点点头。 两人走到街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定下包间。 “向我介绍情况吧。” 等咖啡和所有甜点上齐后，许跃新径直道。 “情况尚可，渡边家的人对于他好几天联系不上产生了疑心，但没有说什么。” “光盘仍保存在渡边的办公室，位置没有动。” “那几个保镖怎么说？” “我给他们每人1亿日元，接着以他们集体盗窃家中财物为由，将他们开除了。” “开除了？嗯，你做得很好。” 许跃新点头表示认可道，“我们今晚去拿光盘，怎样。” 既然被安上贼的罪名，今后就不会有人再相信这些保镖的话。 而他们得到1亿日元的封口费，也必将心满意足，不再计较什么。 按照日本当前物价，1亿日元足够他们做一辈子的富家翁。 至于美奈子当时表示要留用他们的话，不过是出于稳定局势的需要而已。 还是孔夫子的那句话，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我同意，再拖一天都有可能产生变故。” 美奈子皱眉道，“一旦渡边家族的人质疑起他的下落，我拖不了几天的。” “原来十五天的打算还是太乐观了。” “是的，今晚还是要以智取为主。” 许跃新安排道，“武力只是最后一道防线。” 渡边的办公室肯定不是在哪个荒郊野岭，而是在繁华的东京市区。 同一层楼内，也许还有正在加班的人。 真打起来未必遮掩得住。 “嗯，我赞同许君的想法。” 美奈子点头道。 (本章完) 157.第156章 拿捏大姨子，以及被美奈子拿捏 第156章 拿捏大姨子，以及被美奈子拿捏 “我马上去订酒店，晚上我们在酒店碰头，出发去渡边的办公室。” 达成一致后，许跃新向美奈子吩咐道。 “没问题，我们走吧。” 美奈子站起身，和许跃新一起走向包间大门，两人动都没动桌上的咖啡和电信。 走出咖啡店，许跃新在附近找到一家希尔顿酒店，定下房间。 “好好睡一觉。” 和美奈子步入房间后，许跃新往床上一趟道，闭上眼睛道。 不远千里来到东京，先拜访程郦烟，再和美奈子商量事情，许跃新中间从未合过眼。 他现在是真的困了。 “我也睡一会。” 美奈子在许跃新身旁躺下，声音中透出疲惫道。 可以想见，她这些天的精神压力也很大。 “嗯……晚上小心点。” 许跃新迷迷糊糊地说道，“别伤着孩子。” “会小心的。” 美奈子侧过脸看向许跃新道，“许君，你可以抱抱我吗？” 许跃新愣了一下，睁开双眼和她对视。 只见美奈子的眼神宁静而温柔，似乎还……包含着爱意。 说实在的，许跃新在得知美奈子怀上自己的孩子后，也没当初那么讨厌她了。 “好的。” 许跃新简短答道，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了美奈子一下，接着松开。 不能和这个女人擦出爱情的火。 许跃新在心里告诫自己道。 等拿完光盘，自己就回国。 除非美奈子在和渡边家族的斗争中失败惨到养不起孩子，否则自己不会和她再有交集。 看到许跃新敷衍的态度，美奈子有点失望。 “许君还真是不像话呢。” 美奈子惆怅地说道，蜷缩成一团睡了。 许跃新懒得搭理她，直接眼睛一闭被子一卷，睡觉！ …… 当晚，许跃新和美奈子按时出发，前往渡边的办公室。 临走前，美奈子给许跃新看了办公室地图，并事无巨细地向他介绍内部情况。 许跃新牢牢记下，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她直奔目的地而去。 渡边的办公室在港区，旁边就是东京湾。 抵达写字楼后，许跃新以保镖的姿态跟在美奈子身后，随她走向一楼的玻璃门。 为了今晚的行动，许跃新特地买了一身黑色西装，还有一副墨镜，为的就是装成保镖时能像点。 那副宝格丽的墨镜肯定是不能戴，就算是财阀家族的保镖，戴这种顶级名牌墨镜也未免太夸张了点。 进入写字楼后，两人刷美奈子的权限卡上到顶层，走最靠边侧的一间大办公室前。 这是渡边平时办公的地方，美奈子也没有这里的权限。 “开门，是我。” 她敲响办公室门道。 “咚，咚……” 办公室内没有人答话，只是传来沉闷的皮靴声。 片刻后，沉重的木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一名高挑女保镖挡在了门口。 天太黑，许跃新看不清女保镖长什么样，只能判断出她是一个欧美人，个子大概只比他矮四五厘米的样子。 “你好，我来替辉太郎取东西。” 美奈子神情平稳道，就像平时说话一样。 女保镖没作声，只是侧身让开一条通道，放美奈子走进办公室。 许跃新想跟着进去，被女保镖抬手拦住。 只见女保镖在沉默的同时，向他发出眼神的警告，仿佛一头警觉的雌豹。 美奈子感觉后边动静不对劲，回过头查看。 “我一个人进来就好。” 看清楚情况后，她按时许跃新道。 许跃新心领神会地点头，耸耸肩停在原地。 美奈子的意思很明显，事情还没到和非和女保镖动手不可的程度。 其实许跃新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啪嗒。” 办公室内，美奈子打开顶灯，将黑漆漆的办公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借着室内的光，许跃新才看清眼前女保镖的模样。 金发碧眼、皮衣热裤，一双高耸的峰峦就像随时能崩飞纽扣，两条大长腿结实健美。 人鱼线、紧实的腰线、小臂…… 从身上的肌肉痕迹可以看出，女保镖是练过的。 至于具体战斗力就不清楚了。 不过能被知名财阀请来看守办公室，实力显然不会太弱。 如果待会爆发冲突，当以智取为宜。 许跃新盘算道。 这时，美奈子已经走到办公室深处，试图将一只保险柜从办公桌底下搬出来。 女保镖听到动静，立刻警觉地回过头，毫不留情地发起呵斥：“不许碰！” 就是现在！ 许跃新当机立断飞扑上去，从身后勒住女保镖的脖子，同时捂住她的嘴。 “唔！唔！” 女保镖赶紧用手肘猛击许跃新的肋骨，试图将他击退。 然而许跃新早有准备，他在西装外套下垫了好几本书。 女保镖的强力肘击被书本卸掉大部分力道，除了发出“嘭嘭”的声音和让许跃新感到疼痛外，并未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而这时，许跃新的裸绞已经成型，女保镖在缺氧下逐渐失去反击的力量，身体逐渐瘫软下来。 美奈子见状赶紧上前，询问意识逐渐模糊的女保镖。 “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美奈子刚刚一连试了好几个密码，结果都是错的。 由于担心再试错导致密码箱锁死，她决定试着问女保镖。 女保镖没出声，只是用眼神看向许跃新的手。 “让她说话。” 美奈子向许跃新要求道。 许跃新想了想，只是将捂着女保镖的手松开一点，另一只手仍紧紧勒住她的脖子。 “有……” 女保镖一得到机会，立刻开始大喊呼救。 还好许跃新早有防备，立刻重新捂住她的嘴，同时手臂开始发力。 “唔，唔……” 一串徒劳的闷哼声后，女保镖双眼一闭，浑身就跟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美奈子被吓得大惊失色：“你杀了她？” “你傻啊你，我怎么可能杀人。” “只是将她勒晕了而已。” 许跃新皱眉道，“倒是你别一惊一乍的，小心动了胎气，影响孩子。” 不管当初是怎么和美奈子发生关系的，他总归是孩子的爹。 还是会对孩子上心。 美奈子仍不放心，蹲下身子试了试女保镖的鼻息，确定正常后才松下一口气。 “我也不想看到我们的孩子失去父亲。” 站起身后，美奈子看着许跃新，狡黠一笑道。 “行了，商量该怎么处理保险箱吧。”许跃新神情凝重道，“首先你确定包括光盘在内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在里边，对吗？” “百分百确定。我亲眼见过渡边打开保险箱，见过里边的东西。” 美奈子无比笃定道。 “那不如先把保险箱带走。” 许跃新决定道，“起码可以保证它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嗯，就这么决定了。” 美奈子赞同道，接着看向女保镖，“她……又该怎么办？” 向许跃新提出问题的同时，美奈子的眼神也在犹豫。 “你觉得呢？” 许跃新反问道。 美奈子摇摇头，默默咬紧了牙关，脸上浮现几分狠意。 许跃新看出她的心思，笑笑后摊开手：“你这娘们，可真是矛盾。” “刚才我弄晕她，你担心她死没死。” “现在倒好，我啥话都没说，你倒想着下死手了。” 美奈子抬起头看向许跃新，神情十分复杂：“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放虎归山终为患，打蛇不死随棍上。” “得了呗你。” 许跃新抬抬眉道，“我从没想过要手上沾血，也不想掺合进任何流血的事件中。” “我只想告诉你，区区一个女保镖而已，还称不上是老虎。” “你打算怎么处理？” 美奈子询问道。 “很简单，化为己用。” “她是渡边的身边人，只要利用得当，她可以在争取家产过程中给你起到很大帮助。” “能行吗？” “必然可行。一个能为了钱不远千里跑到日本来当保镖的欧美人，对于经济利益必然是非常看重的。” “她刚才不服从你，只是因为不知道渡边已经死了。” “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再给足够多的钱，她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许跃新万分笃定道。 真的可以将她争取过来吗？ 美奈子心想道。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许跃新所说的话，最后觉得很有道理。 “那……好的，就按你说的，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吧。” “回哪里？” “去我在东京乡下的一间别墅，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美奈子说道，“交通方式的话不用担心。渡边在停车场里有好几辆车，每一辆我都有钥匙。” “好，我背着她，你搬保险柜。” 许跃新安排道。 办公楼内势必有许多摄像头，能拍到他和美奈子的一举一动。 不过没关系，保险柜已经到手，接下来就要和渡边家摊牌撕破脸皮。 就算被拍到也无所谓了。 两人分工协作来到地下停车场，由美奈子打开一辆迈巴赫的车门，许跃新背着女保镖上了车。 考虑到女保镖随时可能醒来，许跃新直接将西服外套剪成布条条，堵住女保镖的嘴，还给她来了个五大绑。 美奈子负责开车，许跃新在后排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女保镖。 月黑风高下，迈巴赫驶出停车场，向东京的郊区疾驰。 当汽车渐渐驶入郊野时，许跃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还有远方高耸的山峦，心里顿时一激灵。 嘿别说，还真有种雌雄大盗的感觉。 片刻后，迈巴赫在东京郊野的一处小别墅前停下。 女保镖此时仍未醒来，许跃新打开车门将她拖出车厢，背着走向别墅。 进屋，找绳子，重新把女保镖捆好后往沙发上一扔。 许跃新干完这一系列活后往沙发上一坐，稍事休息。 这时，美奈子从房间里取出一副手铐，走到女保镖身边。 ？？ 美奈子家里为啥有这玩意。 难道她……有某种嗜好？ 许跃新好奇道。 “咔嚓，咔嚓。” 美奈子熟练地将女保镖双手铐上，就像感觉到许跃新的目光一样朝他看来，“平时给惠子用的。” “今天算是派上另一种用场。” 原来如此…… 许跃新微微点头，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验证。 那就是美奈子和惠子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麻绳过去也是用在惠子身上的？” “嗯，没错。你想试试吗？” 美奈子露出挑逗的笑容道。 “可别。” 许跃新可接受不了这种挑逗，连忙摆手敬谢不敏，“倒是可以考虑用在你身上。” “当然得等你生完孩子。” “希望我们到时候还有机会见面。” 美奈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道，“对了，你怎么还不离开？” “按照约定你已经可以走了。” 这…… 许跃新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屁股离开沙发，大步走向门口。 装有监听光盘的保险箱已到手，他确实可以高枕无忧地离开了。 “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吗？” 这时，他身后传来美奈子打趣的声音。 许跃新回过头，看到美奈子微微扬着唇角，美眸却有些湿漉漉的。 许跃新默默叹一口气。 真是该死，他明明最见不得这种离别的场面。 他的目光在美奈子脸上停留了一会，稍后又看向她的肚子。 “这……我又没说要走。” 许跃新缓缓转过身道，感觉眼角酸酸的。 如果让怀有两个人孩子的美奈子孤身和渡边家族搏斗，他以后想起来时，晚上应该会睡不着觉吧？ “我就知道，许君不会走。” 美奈子得意地笑道。 这一刻，美奈子高兴地像个小孩子，和曾经冷静残酷的形象判若两人。 妈的，又被这个女人套路了。 看到美奈子的笑，许跃新心里骂道。 从安眠药事件到怀孕，许跃新感觉一直在被美奈子拿捏。 要怪就怪他之前没当过爸，低估了自己对孩子的感情。 而今木已成舟，为了孩子他只能陪美奈子一条道走到黑。 “别高兴得太早，也许我哪天一想通就走了。” 许跃新翻个白眼，无语地说道。 “不准嘴硬哦，许君~” 美奈子狡猾地瞄他一眼道，“你确定自己真能舍得离开吗？” “呵。” 许跃新表面上报之以冷笑。实际上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他怎么拿捏大姨子的，如今全部在美奈子身上还了回来。 作孽，只能说一切都是作孽啊…… (本章完) 158.第157章 十亿美元的诱惑 第157章 十亿美元的诱惑 看到许跃新郁闷的神态，美奈子再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在她醒来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渡边家族的情况吧。” 美奈子看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女保镖，接着转向许跃新道，“渡边家族在明治年间即以肥皂制造事业起家，截止到20世纪初时，已发展为资产超过500万日元的大家族。” “当时，一日元的币值可是相当于0.75克黄金哦……” “咳咳！” 就在美奈子进行介绍时，躺在沙发上的女保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将她的话打断。 许跃新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女保镖已经睁开眼睛，正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和美奈子。 许跃新笑笑走上前，像给煎鱼翻面一样，抓住女保镖胳膊，为这副被麻绳束缚住的美艳躯体翻了个身。 和他猜的一样，女保镖不止何时已摸出一把小刀，正在用刀子割手腕上的麻绳。 “别忙活了。” 许跃新轻松地夺下小刀，往桌子上一扔，双手抱在怀里紧盯着女保镖道，“我们不是害你，是想给你一条出路。” 许跃新在对话中用的是英语，他希望女保镖能听懂。 美奈子则上前扯下了女保镖手中的布条。 “做梦！我只会忠于我的职守，永远为渡边辉一郎先生服务！” 女保镖得到说话的权利，立即用英语怒气冲天道，“你们别妄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我屈服！” 听到她的话，许跃新和美奈子相视一笑。 “渡边死了，连尸体都硬了。” “你还能忠于谁啊你？” 许跃新不屑道。 女保镖瞳孔一震紧缩：她的雇主……居然死了。 尽管女保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在不久降临，可今天她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是你们杀的吗？” 回过神后，女保镖冷冷问道。 “女士，请千万别这样说。渡边的死和我没关系，和她也没关系。”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我今天之所以对你动武，纯粹是形势所迫。” “我们只是想从你口中知道有关渡边的一些秘密。” “嗯，只要你能给我们提供令人满意的情报，价格随便你开。” 美奈子说完打了个响指，唇角微微扬起。 “我说过，你们不要妄想。” 女保镖依旧冰冷地拒绝道，“我既然接受了辉一郎先生的雇佣，就应当为他保守秘密。” “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看不出来啊……这匹大洋马倒挺讲忠诚二字的。 起码比那天跟着渡边的几个保镖强多了。 许跃新感觉情况有点出乎意料，他得考虑问题的另外解法了。 美奈子则仍试图和女保镖谈判。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至少可以给你5亿日元的报酬。” “如果我认为你提供的信息价值较高，那么这个数字还可以再增加。” “不，你不要想了，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和你合作。” 女保镖固执地摇头道，同时健美的躯体一直在尝试挣扎。 “别挣扎了，没用的。” 许跃新不耐烦地走上前，在她浑圆的臀部上狠拍一巴掌，“我发现你真是死脑筋。” “居然不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拿保险箱，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女保镖臀部遇袭，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瞪了许跃新一眼。 “那是因为没有必要问。” “像你们这样的恶棍，无非就是想在渡边先生死后夺取家产。”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哦？你是这么以为的？那你可真是弄错了。” 许跃新盯住女保镖，神情无比凝重之余，透出几分悲痛道，“我们的第一目标，其实是为了替渡边先生复仇。” “复仇？” 女保镖诧异地念叨了一遍，怔怔地看向许跃新，“你的意思是……” “没错，渡边先生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去世当天的早上，他的心脏一直不太舒服。” “这时，他弟弟打了一通电话，和他发生了激烈争执。” “渡边先生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当场撒手人寰。” “我和美奈子全力抢救，也未能将他救回来。” “我们这趟来日本的目的，就是惩治渡边先生的弟弟。” “至于继承家产，只是配套的目标。因为是我们不去拿的话，渡边家的产业就一定会落入他弟弟手中。” 许跃新讲到最后，已是一脸沉痛，“我想女士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美奈子也很快反应过来。 即兴撒谎不脸红，真不愧为她的夫君啊！ “许先生是渡边生前最好的生意合作伙伴，我现在只想和他联合起来，为渡边报仇。” 美奈子抹着眼泪，一脸梨带雨地跟许跃新打起配合道，“求求你，能帮帮我们吗？” 女保镖被这么大的翻转搞懵逼了。 这两个人真的是打算为她的前雇主复仇吗？ 怎么看着不像啊。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取走保险柜时的做派，满满的全是反派气息。 这样的人值得她去信任吗？ “对……对不起，我知道我们取走保险柜时的举动，是太粗鲁了点。” “可我们那也是被逼无奈，我们担心……担心你已经被渡边的弟弟收买了。” 美奈子抽抽噎噎道，手指向窗外，“我可以指着富士山为誓，只要我刚才的话里有半分假，就一定活不到明年。” “求求你了，不计前嫌地帮我们好吗？” 女保镖被美奈子唬住了。 这又是哭，又是赌咒发誓的，很难让人想象她在说谎。 而且美奈子身旁那个叫许先生的男人，所说的话也有相当可信度。 因为渡边先生生前确实和他弟弟关系不好。 女保镖左思右想，最后决定信任他们一把。 “你们的遭遇，确实很让人同情。” 女保镖面露同情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些我知道的事。” “你说吧。” 许跃新红着眼圈道，看起来就像仍沉浸在对于老渡边离世的悲伤中。 说话前，他上前给女保镖解开了麻绳。 “渡边先生在家族的产业之外，还秘密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女保镖活动着酸痛的筋骨，和两人说道，“具体规模我不清楚，但绝对价值绝对不少于10亿美元。” (本章完) 159.第158章 回京，迷人的大姨子 第158章 回京，迷人的大姨子 听到这，许跃新和美奈子交换过眼神。 至少这10亿美元，是他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争取到的。 “辉一郎生前，有没有立下过遗嘱之类的东西？” 美奈子追问道。 她和老渡边常年不在一块居住，有些事情她还真不一定有女保镖清楚。 “我确定没有，渡边先生是个很忌讳谈论死亡的人。” “曾经有人向他提议立遗嘱，结果被他狠狠骂了一顿。” 女保镖答道。 美奈子皱起了眉头：如果渡边曾经立下过一旦两人有孩子，遗产全部给孩子的遗嘱，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许跃新则想了一下，手指向保险柜：“你知不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女保镖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不该说出来。 许跃新和美奈子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只见女保镖脸上的神情在经历变化，从愣神到犹豫，再到最后的下定决心。 “是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渡边先生从没有让我看过。” 女保镖缓缓说道，“不过我听他和家族中的长老谈论过，里边是有关渡边家早年发迹经历的一些不利资料。” “族中的长老对此似乎很是看重，他当时曾向渡边先生索要过保险柜，渡边先生没有给他。” “两人为此发生激烈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我所看到的就这么些了。” “好的，你自己上楼休息吧。” 许跃新一手托住下巴进入沉思，叮嘱女保镖道。 女保镖明白许跃新要和美奈子说事，懂事地离开了。 “我记得你说过，渡边家是做肥皂厂起家的，是吧。” 等女保镖走开一会后，许跃新低声和美奈子商议道，“这可是污染相当严重的行业。” “没错，而且他们家在50年代又进军汞加工行业。这是个比肥皂制造污染更加严重的行业。” “嗯，保险柜里的资料，一定是能够置整个渡边家族于死地的东西。” “比如环境调查报告。” 许跃新说道，“老渡边留着这些资料，就是为了制衡家族中的长老。” “我同意你的判断。” 美奈子点头道，“渡边在夺取我父亲留下的财富后，以此为资本推动了整个家族的事业转型。” “可以说渡边家族之前犯下的劣迹，和他并没有多少关联，基本上是族中老一辈所为。” “而这些资料一旦公布，也只会让渡边家名下的化工业产业损失惨重，不会影响他个人开拓出来的事业。” “现在问题只在于，我们该如何打开保险柜……” “也许不需要打开。” 许跃新微笑着打断道，“空城计，你听说过吗？” “我看过《三国演义》。” 美奈子振奋地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让渡边家的人知道保险柜在我们手里就够了，对吗？” “聪明。” 许跃新笑着捏了一下美奈子的脸蛋道。 美奈子也不害羞，相反还主动投入许跃新怀中，将他抱住：“我们是最佳搭档。” “可别，我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许跃新撇撇嘴，扶着美奈子的腰身道。 他想好了，干完这票，就回国！ ……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帮美奈子联系了程姨，作为她和渡边家谈判过程中的法律团队。 而后，就是用他说的空城计，和渡边家族的人谈判。 谈判结果为美奈子大获全胜，她和她肚中的孩子获得了绝大部分资产。 其中包括渡边家的日化用品集团股权，也包括老渡边个人留下的酒店、高尔夫球场、写字楼等财产。 见结果如此完满，许跃新觉得他该走了。有这么多钱在，足以令他和美奈子的孩子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许君，等到收拾好所有的产业，我会去一趟北jing。” “希望到那时能见到你。” 成田机场的航站楼内，美奈子容光焕发地和许跃新说道。 “还是别了，渡边太太。” “努力培养好我们的孩子就好。” 许跃新吸一口气，摆摆手道。 “不，现在是许太太。” 美奈子媚意十足地看了他一眼道。 “跟你说过的，我有家室。” “嗯，你的家室就是我，我才是正妻。” “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我给你生了孩子。” 美奈子笑道，语气理直气壮。 “行行，算我拿你没办法。” 许跃新苦笑一声，以手扶额道，“我快登机了，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着你，等到你登机为止。” 美奈子固执道。 好吧，爱等就等吧。 许跃新心想道。 不一会，登机口开放，许跃新检完票走向登机通道。 美奈子恋恋不舍地朝他挥挥手：“许君，再会。” 许跃新犹豫一下，鬼使神差地答了个“嗯”。 上飞机，起飞，落地。 三个小时后，航班降落首都国际机场。 许跃新在机场出口遇到了接机的陈艺雪。 许跃新回来前给陈巧巧和陈艺雪发过电报。 由于陈巧巧在外地调研赶不回来，所以最后是陈艺雪过来接机。 阳光下，陈艺雪穿着白色雪纺衬衫，轻柔的布料亦难掩傲人双峰。 黑色高腰中裙将陈艺雪完美的身材比例完美勾勒出来，一双修长美腿踩在绑带高跟上，显得她更加高挑亮眼。 “我不在这些天，都忙了些啥。” 走向出租车调度点时，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去了趟广州，还去了香江。” “主要是为了卖歌。” 大姨子心情愉悦地答道。 “总共谈了多少家，卖出了多少钱？” “谈了5家，广州的那四家给了9万块，香江的给了120万港币。” “那挺好，什么时候学会谈判了？” “跟你学的呗。” 大姨子露出迷人的微笑，话语间充满自信道，“我又不傻，看那么多遍还学不会啊？” “你呢，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从东京回来？” “是生意上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没错，处理了一点麻烦。” 许跃新语焉不详道，他总不能和大姨子说这趟去东京鼓捣出一个孩子吧。 “哦？是多大的麻烦啊。” 大姨子将信将疑，打量起他道，“按理说你搞的是金融投资，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本章完) 160.第159章 和大姨子同居 第159章 和大姨子同居 “有日本的投资机构找我，和我商量开设席位的事。” 许跃新随口编了个理由道，“就跟他们去了东京一趟。” 陈艺雪听完没说话，她总觉得这里边有猫腻。 坐上出租车，许跃新向司机要求去团结湖。 “好嘞，团结湖是吧。” 司机说道，踩下油门驶出调度点。 陈艺雪愣了一下：他去自己家干什么。 碍于司机在场，她不便多问，一直等下车后才向许跃新提出问题。 “巧巧一直不在家，我先回去还得打扫。” “不如来你这住。” 许跃新理所当然道。 大姨子怀疑地看向许跃新，严重怀疑他动机不纯。 怀疑就怀疑呗。 许跃新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进小区大门，来到楼下。 大姨子只好跟上，和许跃新一块上楼、进屋。 许跃新打开门一看，发现屋里多了部音响。 许跃新一看乐了。 “啥时候买的？” 他向大姨子问道。 “前几天，我嫌一个人在家闷，就买回来唱歌了。” “挺好。待会咱俩对唱个情歌。” “别闹。” “我没闹，我认真的。” “好这是你说的。” 大姨子微微睁大美目，瞪许跃新一眼道，“我待会就打电话给巧巧，把你刚才的话告诉她。” ？？ 许久不回，大姨子这是学会新技能了？ 开始玩告状了是吧。 许跃新心想道，冲大姨子两手一摊。 “不是我说，咱刚回到家，能不能别这么剑拔弩张啊？” 说完，许跃新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洗把澡就去次卧睡觉了。 这些天在东京，许跃新是真的累坏了。 又是偷保险柜，又是联系律师，以及和渡边家的人谈判。 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无忧无虑地休息。 大姨子家的床铺应该刚晒过，松软温暖的很是舒服。 许跃新把窗户打开，让夏末的凉风吹进卧室，惬意地躺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直接从上午到傍晚。 当许跃新醒来时，窗外的晚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火烧云低得像站在楼顶就能摸到一样。 “哈……” 许跃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 只见客厅桌子上摆着一份烤鸭，还有一只油纸袋，袋子里装着大饼。 大姨子正坐在沙发上，认真阅读声乐方面的书籍。 “给你买的，趁热吃吧。” 见许跃新过来，大姨子抬起脸道。 许跃新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拿起饼子开始狼吞虎咽。 中午没有吃饭，许跃新现在是真的饿了。 没一会，许跃新就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所有饼子，以及大部分烤鸭。 “这两天有什么安排不？” 等他吃完，大姨子放下书走过来问道。 “先在城里逛逛，放松一回。” 许跃新想也没想道，“前些天忙坏了。” “嗯，和你发小逛去吧。” “不，和你逛。” “那你不能乱说话，更不能动手动脚。” 大姨子像早有预备一般，趁势提出要求道。 “哦，好的。” 许跃新想也没想就说道。大姨子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反倒心生疑窦。 “你可不许反悔。” 她追加要求道。 “这次绝不。”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和大姨子一块前往西单，添置今年的秋装。 许跃新给她相中一件白色针织衫，大姨子则给陈巧巧买了一件加厚的背带连衣裙。 “你要不要买一件？” 大姨子手指一件黑色皮夹克，向许跃新问道。 许跃新朝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嘿，这不是祁厅长同款吗？ 有一说一，是挺帅的，就是穿起来很是厅里厅气。 相比之下，许跃新更想搞一身机车夹克，好配上自己的哈雷摩托。 只是京城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款式，许跃新打算等哪天让沈阿姨从美国给自己寄一件回来。 “我看看别的。”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待会再给你买身大衣，给巧巧买条裤子。” 说完，他拎起买好的衣服，和大姨子一块走向对门的一家服装店。 …… 等到两人完成购物时，已经是中午。 许跃新想在外面吃，大姨子也正有此意。 两人说好去王府井吃饭，一起走进了一号线地铁站。 地铁票价比公交车贵，所以站内看不到什么人。 许跃新见状直接用胳膊将大姨子腰一搂，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大姨子眉头一皱，想将许跃新推开，但没有成功。 “不是说好的不动手动脚？” 大姨子羞恼道。 “对啊，我现在碰的是你的腰。” 许跃新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措辞道。 大姨子端庄高贵的脸蛋上顿时浮现不悦：果然，又来狡辩了。 看在站内人不多的份上，大姨子暂且忍了，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在地铁列车驶来后，她立即拍了拍许跃新：“有人。” “还不快松开。” 许跃新倒也没为难，真的松开手和大姨子一起上了车。 到王府井后，两人找了家羊肉馆子坐下，一块吃清水火锅。 “还是火锅好吃。” 吃下两块羊肉后，许跃新感叹道。 在日本时，他每天不是吃寿司，就是鱼生啥的，饮食非常不习惯。 今天可算是好好满足了一回味蕾。 “我们在家也可以做。” 大姨子见状说道，“在外边买个锅底就是。” “再说。” 许跃新说道，“我昨天白天睡多了，晚上没怎么睡，一直在想事。” “想什么事？” “想咱们事业的进步。” 许跃新若有所思道，“在我看来，只是单纯地卖歌，来钱还是不够快。” “这还叫不够快？一首歌卖了三百多万港币呢。” “还能更多。” 许跃新搁下筷子，微微扬起嘴角道，“如果能借助口碑效应进行传播，肯定能卖得更多。” “口碑效应？” “没错。比如举办一场演唱会，得到海内外媒体广泛报道。” “这样一来，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歌了。” 许跃新充满信心地说道，“到那时，唱片、磁带的销量就会更多。” 办演唱会？ 的确是个很好的想法。 陈艺雪一下子从许跃新的话中得到了启发和鼓舞，眼神中流露出赞同道。 (本章完) 161.第160章 和大姨子一起看岛国片 第160章 和大姨子一起看岛国片 “你打算在哪儿办？” 陈艺雪关切地问道。 “就在工体。” 许跃新拿起筷子夹一片羊肉道。 工体场地大，位置好，是目前整座京城最适合举办演唱会的地点。 哪怕到了后世各种场馆林立的年代，许多一线明星仍会在工体举办演唱会。 1980年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就是在这举行的。 如今许跃新也将目光锁定在了这。 “场馆应该不好申请吧？” 陈艺雪下意识地反应道，“要不要我去找以前文工团的领导？” “他们在相关方面还认识一些人。” “不用，你只要负责把歌唱好就行。” 许跃新笃定道，“吃菜吧。” 许跃新和大姨子合作的原则，就是大姨子只需要负责唱好歌。 其他的全部由他包揽。 吃完火锅，许跃新提出看电影，大姨子同意了。 两人走到电影院，五毛钱买了两张《庐山恋》的电影票。 前两年普通电影票是五分钱一张，随着经济发展和物价逐步放开，才普遍涨价到一毛。 能像《庐山恋》一样，把票价定为两毛五的电影寥寥无几。 究其原因，还是《庐山恋》拍得太好，上映后实在太火了。 去年上映时，《庐山恋》仅用一周时间，就达成票房破亿的成就。 如果按照物价比例换算，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多亿票房。 许跃新和大姨子持票走进影厅，只见里边坐得满满当当。 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相邻着坐下，没一会影厅内灯光熄灭，开始放映电影。 如电影名字所示，这是一部恋爱剧，讲述的是革命家庭出身的青年耿桦和国民党将军的女儿周筠在庐山相遇、相识、相恋的故事。 两人的爱情一波三折，中间承受了很大压力，非常牵动人的心弦。 当剧情进行到紧要时，许跃新看到很多观众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紧盯着屏幕，一副全神贯注的姿态。 《庐山恋》确实拍得好，而且自从特殊时期开始后，影视界一直不能拍爱情片。 观众们的需求一直都在积累，直到《庐山恋》满足了大家。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也在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于是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摸了一下。 大姨子手动了动，试图抽出来，不过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荧幕上。 直到电影进入尾声，男女猪脚喜结连理，大姨子才回过神。 对于在公共场合被许跃新牵手一事，大姨子还是无法接受。 这跟昨天在地铁站里不一样，现在周围可都是人呢。 “别太过分。” 大姨子担心被其他人听见，低声提醒道，“松开。” “你看别人处对象的，不都拉着手么？” 许跃新指着旁边一对对偷偷摸摸牵手的情侣道。 “我和你又不是对象。” “再不松开我可就喊了。” 大姨子面露不悦，吓唬许跃新道。 “这……雪雪，你要是喊，我可就得进去了。” 许跃新不仅不害怕，反而淡定得笑了，“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巧巧伤心吧？” 大姨子一时语塞。 “没皮没脸。” 沉默良久后，大姨子不高兴地瞧许跃新一眼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本以为许跃新多少改了一些。 谁知道还是那样。 甚至还学会了威胁！ …… 等到电影散场，许跃新和大姨子离开电影院，一起在街道上漫步。 “今晚在家吃。”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去买点菜。” 说完，他带着大姨子前往菜市场，买了半只公鸡，还有茄子、西红柿什么的。 尽管改革开放后物资供应越发充裕，但想买到母鸡还是很难，因为要留着下蛋。 母鸡成批量地出现在市场上，那是大规模养鸡场崛起之后的事。 回到家，许跃新做饭炒菜，陆陆续续完成了辣子鸡、蒸茄子和西红柿蛋汤三道菜。 大姨子把饭盛好，把菜端上桌，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你上次不是订了船吗？结果怎样了。” 饭间，大姨子关心许跃新道。 “不是船，是货柜。” “嗯嗯，那些货柜转手出去没有？” “转出去了，挣了七千多万。” 被大姨子问及此处时，许跃新心情无比地舒畅，“我现在身价破亿了。” “破亿？” 大姨子美眸微微一动道。 眼下还不经常遇到亿万富翁这个词，报纸在介绍国外的顶级富豪时，通常都是用百万富翁。 她有点难以想象，一个亿堆在眼前得有多少。 “没错，破亿了。” 许跃新向大姨子确认道。 “厉害。” “你有这么多钱在，那能干的事一定很多。”大姨子叹服之余，接着话锋一转，“以后就放过我，没问题吧？” “那可不行，没了你，有钱又有什么意思。” “别乱说，人生有意义的事那么多。” “都在等着你去做。” “一边拥有着你，一边去做那些有意义的事，岂不是更好？”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冲大姨子一挑眉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大人只会全都要！ 大姨子被他说得极为无语，赶紧将脸扭开：“可别，我可不想被你拥有。” 这是大姨子想不想的事吗？ 许跃新默默笑道。 吃完晚饭，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打开电视后，许跃新注意到电视柜下边新添了一台录像机。 “啥时候买的录像机？” 许跃新转过脸，向旁边的大姨子问道。 “上个星期买的，可惜没有好看的碟子。” “正好，我从日本带回来一批磁带，你要不要看？” “好啊，你快拿来吧。” 大姨子一听许跃新带了磁带回来，立即兴趣盎然道。 许跃新回到次卧，打开行李箱，取出一大摞装有磁带的塑料盒，拿到客厅。 “先看部电视剧。” 许跃新小心地打开塑料盒，取出一张磁带道，防止灰尘沾到上边。 “叫什么名字？” “叫《血疑》，血液的血，疑问的疑。” 许跃新答道，启动录像机将磁带放了进去。 《血疑》是改开后国内引进的第一部日本电视剧，山口百惠演的，曾一度轰动大江南北。 《血疑》正式引进时间是1984年，许跃新今天和大姨子算是提前尝个鲜。 剧情中，女主幸子不幸罹患白血病，男主光夫则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人的爱情在最初就充满了悲剧元素。 别看这些情节在后来的电视剧中很常见，在当下却是开天辟地一般的创举。 说《血疑》是该类型电视剧的祖师爷也不为过。 磁带放进去后，电视荧屏上出现彩色的画面。 大姨子的一双美眸盯着屏幕，其中不少注意力分在了字幕上。 从日本带回的碟子，说的自然是日语。 她得把字幕中的汉字连在一起看，才能明白大概意思。 许跃新趁着大姨子全神贯注看电视剧的时刻，偷偷揽住了她的香肩。 大姨子今天穿的是一件丝质衬衫，摸在上边手感特别地好。 伴随着两人距离的靠近，许跃新还能清楚闻到她身上迷人的香气。 大姨子已经被剧情完全吸引住了，面对许跃新的搂抱只是用手推了推，没什么大反应。 只是在许跃新的大手顺着肩膀滑下，准备作进一步侵袭时，她才将许跃新的手推开：“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大姨子的语气不大高兴，视线却仍集中在电视上。 “你看呗。”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道，仍停留在大姨子身旁。 荧幕上，电视剧情在不断推进，时间也在流逝。 看完第一集，许跃新上前换磁带，播放第二集。 《血疑》每集共有五十分钟，大姨子从头到尾都是全神贯注，未曾分心。 直到半夜时分，许跃新在看完第六集后拍拍她的香肩，她才回过神。 “不早了。” 许跃新提醒道。 大姨子的心思全放在了剧情上，根本不愿回去睡觉。 “嗯……再看一集。” 大姨子摇摇头道，自己走上前打算换磁带。 结果没走出两步，她就“哎哟”一声，眼看着要摔向茶几。 许跃新眼疾手快，上前将大姨子抱入怀中，将她扶回沙发后揉起她长裙下的美腿。 “坐太久，腿都麻了。” 大姨子推开许跃新的手道，“你去换磁带吧，我自己揉。” “我看你上瘾上得厉害。” 许跃新打趣道，“明天是不是得不吃饭追着看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大姨子不好意思道，“不过电视剧拍得确实精彩。” “再看完一集就睡觉。” 好吧，在大姨子坚持下，许跃新上前换上第七集的磁带，和她一起又看了五十分钟。 等到片尾曲《谢谢你我的爱人》响起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许跃新上前关掉电视、取出磁带关闭录像机，准备睡觉。 而大姨子仍有些意犹未尽，美眸中亮晶晶的仍在牵挂着剧情。 “唉，幸子和光夫太可惜了。” “明明那么相爱，却是兄妹，幸子还生了白血病。” 大姨子眼神中尽是惋惜道，“为什么不能有个好一点的结局呢。” 许跃新嗯嗯啊啊几声，没有仔细回应。 他是真的困了。 “你看完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 大姨子瞥许跃新一眼，用手背碰碰他道。 (本章完) 162.第161章 大姨子的主动 第161章 大姨子的主动 “感动又不是非得说出来。” 许跃新耸耸肩道，“你快去睡觉吧。” 《血疑》是部好片子，否则也不会在引进国内后爆火。 问题是后世类似题材的片子实在太多，许跃新喜欢看归喜欢看，终究无法像大姨子一样被碰触到泪点。 大姨子没说话，这时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一阵疲劳。 这部电视剧实在是太感人了，她居然不知不觉一连看了好几个小时。 …… 第二天清早，许跃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出来，打算去上卫生间。 这时，他看到客厅的电视已经亮了起来，大姨子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电视。 好吧，大姨子是真的入迷了。 许跃新走到卫生间放完水，回到次卧睡回笼觉。 等到许跃新日上三竿起床时，大姨子仍毫无悬念地在继续追《血疑》。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如此专心，于是没有打扰，只是走到她身旁坐下。 荧幕上的剧情在不断进行，大姨子一双美眸已逐渐湿润。 当山口百惠扮演的女主角病情不断加重，男女主可能要面临生离死别时，大姨子眼角终于抑制不住地滴落泪水。 许跃新搂住大姨子的纤腰，将肩膀送到她的脸颊边，好让她倚在上边。 大姨子这次没有再推开许跃新，相反主动将脸蛋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看着大姨子因为《血疑》落泪的样子，许跃新心思活动开了。 言情主题的作品，真的很受欢迎啊。 从《庐山恋》到《血疑》，哪一个不是成了风靡一时的爆款？ 如果能写一部相关题材的小说出来，销路一定很广阔。 许跃新心想道。 中午，许跃新和大姨子出去吃饭，回到家后他着手准备新书。 嗯，《挪威的森林》就不错。 但是得大改，因为原故事是发生在60年代末的日本，社会背景区别太大。 许跃新打算提取《挪威的森林》的内核，整一部新的作品出来。 名字的话可以不变，反正整部小说基调就挺湿冷的，和北欧森林的那种氛围很搭。 许跃新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将背景定在民国。 因为许跃新琢磨出一个规律，那就是他小时候爆火的言情剧，像什么《情深深雨濛濛》、《金粉世家》的故事背景都在民国。 战乱年代嘛，个人和家庭的命运都会随之动荡不定，这时的爱情就会显得格外凄婉动人。 男女主都被设定为上世纪20年代的大学生，因为时局纷乱，家中受到牵累，所以彼此人生的基调都很压抑。 在大学中，男主认识了昔日好友的女友。 在好友因为肺结核去世后，男主不断安慰因此陷入阴郁的女主，两人逐渐走到一起。 然而，他们爱情的基调仍是阴翳的，直到女主进入精神病院。 这时，男主又结识了另一位女主，并和她不断进展…… 故事最后的结局是女主自杀，男主和另一位女主坠入爱河。 确定下剧情后，许跃新开始给小说列大纲。 因为这次的改动实在太大了，不写大纲的话可能会把握不住。 写完一晚的大纲后，许跃新洗漱完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后没有立即开始写正文，去西成区找老妈。 因为小说内容涉及到民国时期的社会生活，必须找经历过的老一辈进行访谈，才能将一些细节敲定下来。 跨上摩托车后，他先去国公府取了些先前在香江买回来的东西，接着继续前往西成区。 等许跃新赶到爸妈的住处时，老妈吴燕正在和三位阿姨一起打毛衣。 看到许跃新，几位老阿姨都是眼前一亮。 “这就是你儿子啊，个条可真高。” “人长得还周正，多棒一大小伙子。” “就是。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老阿姨们赞不绝口，吴燕自豪之余连忙谦虚。 “嗨，可别夸了，再夸他尾巴要翘天上去了……” “各位阿姨，带了一点小东小西的过来，还请你们别客气。” 在老阿姨的夸赞声中，许跃新取出一些之前在香江购买的巧克力、水果啥的，散给老阿姨们。 老阿姨们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则个个心怒放。 同时，她们也对吴燕感到很羡慕。 随手拿出来散的东西就这么好，里边的其他东西岂不是内容更丰富？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就是。看着包装纸，肯定不便宜吧……” “老吴，你儿子真是出息了呀，来一趟手里带这么多好东西……” 老阿姨们接二连三道，吴燕也感觉脸上很有光。 这些人都是她的老同事，里边有科长，也有主任啥的。 前两年许强被调到焦化集团当领导，吴燕在这些老同事面前涨了一次脸。 今天儿子带着这么多好东西来看她，给她又狠狠涨了一次脸。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说了一会话，接着老阿姨们该回去做饭的回去做饭，该去接孙子的接孙子，陆陆续续离开了。 等大家离开后，许跃新开始此行的目的，向母亲询问她们过去生活的情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吴燕只经历过30年代的生活，并没有亲身体验过20年代的情况。 不过许跃新觉得老妈应该从自家长辈，也就是许跃新的外公外婆口中了解过一些，所以就找她问了。 “妈，我想写一部有关20年代的小说，打算请教您几个问题。” “比如20年代的时候白面多少大洋一斤？” “白面价格啊？记得你外公外婆跟我说过，丰年大概是7分大洋一斤……” …… 许跃新接二连三地抛出问题，吴燕有时可以立即给出答案，有时则需要回忆一下。 这正好给了许跃新纪录的时间。 通过和老妈的交流，许跃新发现民国时期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物价波动极大。 就拿白面来说吧，丰收的年份只需要七分大洋一斤，但碰到歉收、灾害的年份，能一口气涨到两毛、三毛！ 相应地，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难过。 还有就是他们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就业问题。 虽然民国时期大学生数量很少，但由于社会动荡，所以高学历人才的日子并不好过。 有时可能工作干得好好的，但是公司直接被大炮轰没了，或者叫乱兵抢了。 在20年代，这都是常有的事。 许跃新将这些内容一一记下，直到中午快要吃饭。 “留下吃个饭吧，你爸中午回来。” “好嘞。” 老爸常年在集团上班，平时能见到的次数不多。 听到他回来吃饭，许跃新自然不会走。 问答结束，吴燕去厨房做饭，许跃新在客厅整理笔记内容。 没多久，原本虚掩的屋门从外边被推开，老爸许强回来了。 “哎，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许跃新，许强既意外又高兴，走上前坐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道。 “怎么，你不欢迎啊？” “那当然欢迎。” 许强笑呵呵说道，“不欢迎你，我还能欢迎谁啊。” 尽管对待子女一视同仁，但许强心里最疼的还是这个二儿子。 一来，是因为许跃新上小学时就遇上了特殊时期。 加上许强夫妻二人下放劳动，没法在家教他，导致许跃新在上大学前未能受到合格的教育。 在许跃新考上大学前，许强经常为此感到心疼，并私下制定了一个在家给许跃新补课的计划。 当然随着许跃新考上大学，这个计划就自动取消了。 二来，自然是许跃新战胜困境，有了出息。 市里召集党政机关、国有企业的干部们开会时，那些领导们但凡是了解许强家情况的，都要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他培养了一个好儿子。 许强也对此引以为豪，在同事、上级面前提到儿子的成就时，每次都是笑容满面。 “那多谢您老欢迎啊，下次你来我家我也欢迎你。” “到时候给你准备俩气球，一边写欢迎，一边写许强总经理。” 许跃新憋着笑道。 “好小子，跟我贫嘴是吧。” 许强被他逗乐了，“行，你都这么说了，下回必须把气球准备上。” “不然我得找你讨个说法。” “成，我说到做到。” 许跃新和老爸大笑道。 他发现老爸这两年来心情越来越乐观开朗，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严肃了。 也是，老爸的严肃谨慎很大程度上是时代造成的，现在国家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们单位的经营也很顺利，他老人家的性格自然逐渐变了。 “对了爸，我想问你一些事儿，就是民国时大学生谈恋爱是怎样的？” 笑声中，许跃新向老爸提问道。 老爸是47届的大学生，但他的老师是从20年代过来的，或许能了解情况。 “呃，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大学又没谈过恋爱。” 许强被他问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 老爸大学时有情况啊。 许跃新寻思道，当然他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毕竟他今天过来是给写作积累素材和背景知识，不是探寻老爸的罗曼史。 “哎，说什么呢？” 这时，吴燕女士端着一盘土豆烧牛肉，从厨房出来了。 “没说什么，聊聊儿子的大学生活。” 许强连忙掩饰道。 “哼哼，真是在聊这个？” 吴燕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别有意味地打量着老伴道，“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他大学时的恋爱情况呢？” (本章完) 163.第162章 反差的媳妇 第162章 反差的媳妇 “那是儿子问我，我说我大学没谈过。” 许强赶紧辩解道，“你听岔了。” 看到老伴慌乱的样子，吴燕只想笑。 “哦，真是我听岔了啊。” 她强压着嘴角道，一转身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爸妈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互相开玩笑，许跃新感到很欣慰。 这说明他俩关系很和谐，相处模式并没有随着老爸职位的升迁而改变。 像这样的事是说起来容易做到难，爸妈属于非常难得的那一种。 当然，由于老妈的插科打诨，老爸接下来是打死都不肯谈民国时大学生恋爱的情况了。 很明显，他是担心一不留神暴露了什么。 许跃新看破不说破，只觉得老爸的小心思很有趣。 老爸不配合访谈这一点对他后续写文的影响也不大，因为重要的是物价、习俗方面的资料。 大学生男女交往方面可以参照《情深深雨濛濛》、《金粉世家》等电视剧，反正都是青年男女差别应该不会太大。 在父母这吃过午饭，许跃新回到团结湖大姨子的住处，这时他得知媳妇下午就回来。 这次田野调查没有固定的时限，地点也不远就在河北。 所以陈巧巧说回来就回来了。 “我去汽车站接她，你去不？” 许跃新向正在追《血疑》的大姨子问道。 “当然去了。” 大姨子关掉电视，看向许跃新道，“接到巧巧后先来我这住。” “就像你说的，国公府那边还没打扫，她可能累坏了要休息。” “想得真周全。” 许跃新夸赞大姨子道。 距离陈巧巧预定抵达时间还剩一个钟头时，许跃新骑上哈雷摩托车，载上大姨子一块前往长途汽车站。 两人在车站外等了一会，没过多久就看到一辆大客车载着满车学生模样的人驶了过来。 许跃新和大姨子在靠前排位置看到陈巧巧，朝她挥了一下手。 陈巧巧也注意到他们俩，隔着车窗玻璃笑了。 客车驶入车站，许跃新和大姨子跟着走了进去。 很快，客车门打开，陈巧巧从车上走了下来。 “姐，新哥。” 陈巧巧和他们打招呼道。 “累坏了吧。” “咱们先去你姐家，那儿菜买好了。” 大姨子上前接过陈巧巧样式朴素的布挎包，许跃新和她一起走到客车货仓，准备帮她拿行李。 “我不觉得累。” “这一趟的主题是贫困农村、乡镇居民生活状况调研，我感觉收获挺大的。” 陈巧巧颇有感慨道。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疲惫，双眸中却流露出神采。 许跃新发现，媳妇在没见面的这段时间变化挺大的。 她剪了一头齐耳短发，上半身穿着朴素大方的工装衬衫，下面是卡其布的裤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经常长裙飘飘。 和以前相比，媳妇说话的语速快了一些，气质显得异常干练。 媳妇成长了。 许跃新内心感叹道，在货仓打开后取出她的行李，扛在肩上。 陈艺雪也能明显看得出，她的妹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了。 三人先乘许跃新的摩托车回到国公府，将行李放下，接着前往团结湖。 到地方后，许跃新在楼下停好摩托车，和陈巧巧、陈艺雪一起上楼。 进了家，陈艺雪倒上热水给陈巧巧洗脚，许跃新拿张凳子坐在陈巧巧身后，给她按摩。 媳妇连日在外奔波，如今终于回到家，大家都在为她服务。 媳妇被许跃新按得很舒服，闭上眼睛在享受。 “再往下一点儿。” 按了一会儿，媳妇指挥道。 许跃新于是遵照指令，将大手从肩头移到后背。 “把衬衫脱了按，力道更到位，更舒服。” 按摩时，许跃新在媳妇耳边小声打趣道。 “哎呀，我姐在里面。” 陈巧巧脸一红，小声制止道，“可别乱说。” 许跃新嘿嘿一笑，没有吭声。 不管怎么变，媳妇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个容易脸红，说话软糯的姑娘。 洗完脚，许跃新和媳妇一起坐到沙发上，给她剪脚指甲。 媳妇的脚很好看，脚背白白嫩嫩的，指甲上长着粉白色的小月牙，煞是好看。 这真是一双玉…… 算了，还是别玉了，什么都玉只会害了自己。 许跃新收起心思，专心拿起指甲钳给媳妇剪了起来。 今天是媳妇从远方归来，不能再让她做饭。 所以许跃新剪完指甲就进了厨房，给大家做饭。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声后，五个菜、一个汤被陆陆续续端到客厅。 “吃饭了。” 许跃新把最后一道毛豆烧鸡端上桌，和正在专心追剧的大姨子和媳妇说道。 两个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听见呼唤后只是“哎”一声点点头，没啥动作。 媳妇这下算是被大姨子带进坑了。 就像他十几岁的时候喜欢打游戏，母亲喊他来吃饭还不肯下线一样。 “二位，再不吃饭凉了。” 许跃新说完走到电视机跟前，拿起遥控器把电视一关道。 “哎，刚看到精彩的地方呢……” 媳妇眼巴巴地望着已经变成黑屏的电视道，语气意犹未尽。 “吃吧，晚上继续看。” 大姨子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起身道，眼神中充满回味。 姐妹俩和许跃新一起走到桌边坐下，媳妇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手艺有进步。” 媳妇吃完一片豆腐干，点头评价道，“炒得更入味了。” “谢谢夸奖嘞。” 得到媳妇的肯定，许跃新很高兴。 这可是来自高阶厨艺人士的亲口认证。 晚上，媳妇和大姨子继续坐在沙发边追《血疑》，全部看得入了迷。 许跃新坐在旁边，为两人专注的精神而感慨。 言情题材的文艺作品，对女人的杀伤力就是强啊。 难怪张恨水能名列民国时期的作家富豪榜榜首，人家的言情作品那叫一个汗牛充栋。 想到这，许跃新决定了，得快点把《挪威的森林》写好！ 他也要成为国民级的少女杀手！ 陪媳妇和大姨子看了会电视，许跃新回到次卧，拿出纸笔开始写作。 昨天列完了大纲，今天又采访了父母，写作路上的障碍已经被全部排除。 许跃新拿起笔唰唰唰在纸上写着，没一会就写满了一页纸。 由于有大纲，他写得比以往还要快一些。 等到媳妇深夜追完《血疑》回到房间时，许跃新已经写了整整7000字。 ……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 他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写作。 最后，在经历了十余日的写作后，总共有20万5千字的《挪威的森林》正式完稿了。 这时，许跃新选择把稿子寄给天津的《小说月报》。 眼下人民文学等杂志仍以严肃文学为主，所以许跃新选择把稿件寄给《小说月报》这样的通俗文学头部杂志。 在稿件寄出后，许跃新主动给编辑部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位女编辑。 “是许跃新同志呀，你好你好。” “什么，你给我们杂志社投稿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放心，我们一定以最快速度看完你的稿子……” …… 女编辑对许跃新的来稿非常欢迎，态度很是热情。 业内闻名的作者前来投稿，不管对哪家出版社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结束通话后，许跃新在家等了起来。 其实他打这一通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小说月报》能不能尽快把他的稿子审好。 不然一等等两三个月实在是太久了。 又过数日，许跃新接到《小说月报》拨过来的电话，对方表示已收到小说并完成审阅，将按最高标准给他寄送稿费。 20万5千字，按千字十元计算，就是2050块的稿费。 得到《小说月报》的答复，许跃新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通过了。 其实在刚写完《挪威的森林》时，许跃新一直担心作品可能难以发表。 这倒不是他对小说的内容没信心，而是因为书中涉及到三角恋，整体氛围也较为阴郁。 许跃新担心这个年代的杂志社可能接受不了。 要知道电影《庐山恋》去年刚上映时，就承受了很大压力，一些人认为情情爱爱不能成为影视作品的主题。 直到今年《庐山恋》斩获百奖，才将争议平息下来。 而在男女情爱上，《挪威的森林》尺度可要比《庐山恋》大多了。 《小说月报》现在给出的正面答复，属实让许跃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既然小说发表已尘埃落定，后边就是考虑出版事宜。 言情作品在销量上一直很能打，甚至可以说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其他题材。 只要将《挪威的森林》后续出版事宜筹划好，带来的金钱收益将是梦幻级的。 许跃新寻思道，从床头的电话旁走到写字台跟前，取出纸笔对出版事宜进行规划。 这次，他仍选择人民文学作为国内的出版方。 人民文学杂志走的是严肃文学风格，但在出版书籍的题材、风格上就要宽上许多。 再加上双方合作过许多次，许跃新又和王潮垠交情颇厚，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 (本章完) 164.第163章 关爱大姨子 第163章 关爱大姨子 数日后，许跃新带着《挪威的森林》的底稿，骑摩托车前往阔别已久的朝内166号院。 和以前住在海定区时相比，从国公府到朝内166号院的距离要近很多，两者都在东成区的东二环附近。 许跃新骑着哈雷摩托，只用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朝内166号正在进行小修整，原本的红砖院墙换成了岗岩材质，显得更加有质感。 小洋楼的外立面上架着一排脚手架，工人们正在对外立面进行修葺。 许跃新把摩托车停到车棚下边，怀揣稿子进入小洋楼，上楼走到编辑部。 编辑部内，年轻的编辑们或在埋头审稿，或在聊天交流业务。 许跃新在人群中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却唯独没见到王潮垠的身影。 “同志你好，请问王组长去哪了？” 许跃新走到一位靠近门口的编辑身旁，向他问道。 “他现在是副主编了，你去隔壁的副主编室找他。” “他人就在里边。” “好嘞，谢谢。” 许跃新转头走出编辑部，敲响隔壁办公室大门。 呵呵，真好，升官了。 许跃新敲门时心想道，为王潮垠感到高兴。 “请进。” 门内传出王潮垠的声音。 许跃新推开门，看到王潮垠往茶杯里倒水。 见到他，王潮垠立刻笑了，高兴得差点没拿稳水瓶。 “哎，小心。” 许跃新眼疾手快，上前替他扶稳行将脱手的水瓶。 “好久没见着你了。” 王潮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一时有点激动。” “最近是在忙着学习么？” “是的，学习任务有点重。”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没有和他提及自己前往香江、日本的事，“刚听说您升任副主编，我在这恭喜您了。” “祝您今后继续大展宏图。” “多谢祝福，无论担任什么职务，我的首要任务都是服务好你们作者。” “对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我忙里偷闲写的稿子，今天带过来，想找您聊聊出版的事。” 说完，许跃新把《挪威的森林》底稿递给王潮垠。 “成，我先看看啊……” 王潮垠接过稿子，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许跃新在他身旁坐下，等他读完给出意见。 20万5千字，是个不小的阅读量。 哪怕作为一目十行的资深编辑，王潮垠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读完。 许跃新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他身旁等着。 过了许久，王潮垠终于放下底稿，冲许跃新点点头：“是言情作品对吧？我看情节挺好的，也很有新意。” “是部值得出版的作品。” “你对后续出版有什么想法不？” “我打算把印数往上提高一些，另外就是印数稿酬的分成比例，我想再调整调整。” “印数提高多少？” “先印100万册。” 许跃新伸出一根手指道，“如果销量火爆，后续再加印。” “100万册……” 王潮垠有点犹豫。 近两年来，人民文学出版的书中还没有哪一本首印就印这么多。 说白了，印这么多册，市场消化得了吗？ “您有想法尽管说。” “嗨，我主要是担心印刷册数太多，超过市场的承受能力。” “我相信能很容易就卖完。” 许跃新笃定而自信道，“言情的受众群体很广，下到中学生，上到成家的姑娘小伙都可以成为读者。” “它的市场要比严肃文学广阔得多。” 听到许跃新的看法，王潮垠陷入思索中，片刻后露出爽朗的笑容。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相信你的判断。” “就印它个100万册！” “还有关于印数稿酬，你的想法是……” “我希望能实行阶梯式印数稿酬。” “首印100万册，是一个分成比例，等到加印时，比例再往上加一点。” “一直加到封顶为止。” “我明白了，等于书卖得越好，作者能分到的比例越高，是吧。” “你让我想想啊。” 王潮垠陷入沉吟道。 自从国家去年出台规定，正式允许作者领取印数稿酬后，人民文学这边能够享受到作品销售分成的作者是越来越多。 不过，所有人都是按照合同上约定好的固定比例领取印数稿酬，还没有谁提出过这样的阶梯式比例。 所以说这有点难办。 当然，也要考虑到许跃新的特殊性，他可是落笔即爆款的文坛新星。 王潮垠心想道，决定先问问许跃新再说。 “你打算按照怎样的阶梯比例进行分成？” “首印的100万册，按照10%的比例进行印数分成。” “后面每多印100万册，即提高2%的分成比例，直至18%封顶。” 许跃新从容不迫，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道。 18%？ 王潮垠被这个比例吓了一跳。 如果按照这个分成比例，那么杂志社的利润空间将受到极大压缩，只能说是微利销售。 不行，得说服许跃新降下来。 王潮垠在经过计算后决定道。 许跃新看出王潮垠的想法，抢在他墙边开口了。 “老王，我知道你觉得18%的分成比例有点高。” “可你想过没有，我的书得卖到500万册，才能达到这个比例。”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各大书店的书架上，将摆满《挪威的森林》一书。意味着你们人民文学出品的书籍，将铺满整个渠道。” “其他出版社将会在渠道争夺战中彻底地输给你们。” 许跃新运用他的市场经济思维，有理有据地说道。 改革开放初期，各类物资的供应尚未达到充裕状态，尚处于卖方市场。 说白了，就是只要能生产出东西，就一定有人买。 再加上物流、交通尚不及后世发达，所以对渠道的争夺战就成为各类商家在拼杀时的关键。 以图书出版行业为例，只要谁能够占据各地书店的书架，谁就是行业的龙头。而渠道本身也是有依赖性的。只要《挪威的森林》能够真如许跃新所说，达到500万册的惊人销量，就意味着各大书店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人民文学维持合作关系，而这种长期合作关系一经建立，是很难拆掉的。 “渠道是吧……” 许跃新身旁，王潮垠认认真真听完他说的话，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王潮垠本来已经决定婉拒许跃新提出的高分成比例。 可是当听到许跃新口中所说的好处时，他又动摇了。 眼下，各家出版社已模糊地建立起商品意识，开始重视旗下书刊在书店等终端渠道的铺货量。 如果有一天《挪威的森林》真能达到18%的分成比例，那就意味着它的铺货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量级。 人民文学将因此成为渠道之王！ 而出版社在和渠道洽谈上架销售事宜时，肯定不会一次只谈一本书。 到时候，社里完全可以利用渠道上的优势，在其他书上把钱加倍地赚回来。 思考到这里，王潮垠已然改变心中的决定。 “对于你要求的分成方式，我个人表示支持。” 窗外透进的晨光中，王潮垠郑重而谨慎地表态道，“不过这么大的事，我得向主编同志报告。” “你在这稍等一会。” “好的，不着急。” 许跃新点头道。 王潮垠说完带上《挪威的森林》的底稿，快步走出办公室，前往作协找张广年张老。 人民文学目前的主编仍由张广年兼任。张广年有时在杂志社办公，有时会像今天这样呆在作协，处理本职工作。 好在人民文学离全国作协并不远，王潮垠步行走一会就到了。 当他向张广年说明情况后，张广年大气地挥了挥手：“我看可以答应小许同志的要求。” “更高的分成比例，可以激励作者创作出更多好作品嘛。”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来向您请示。” “哦，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你可以和编委的其他同志们商量，不必事事请示我。” “那怎么行，张老您才是杂志社的主编，遇事还是离不开您把关。” “把关归把关。除了原则性的大事，其他事务我还是想放手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处理。” “上头不是强调吗，要做好干部梯队建设。我们老人家敢放手、放权，你们年轻人也要敢去闯，去拼嘛。” 张广年信任道，“我看这位小许同志就很不错，胆子大，经常产生新想法，敢于动手执行。” “你们身为编辑人员，也得具备这样的精神。” “好嘞，谢谢张老指点。” 王潮垠笑道，“按您要求的，我争取做到敢拼敢闯。” “这就对了嘛，路都是闯出来的。” 张广年笑道。 片刻后，王潮垠从作协回到人民文学，将最终结果反馈给许跃新。 “张老同意了你的要求，就按照10%到18%的阶梯分成比例执行。” 王潮垠振奋道，“咱们要不一起拟个合同？” “成，就在原来合同基础上改吧。” 许跃新说道。 许跃新和王潮垠一起凑到办公桌前，看着他去除一份之前的出版合同，接着一起在关键部分修改起来。 很快，一份新的合同面世，由王潮垠拿出去交给杂志社的印刷工。 这年头的印刷方式还是传统铅字印刷，不像后世那样有个电脑就能直接编辑文档，连接打印机打印。 许跃新在副主编室又等了一会，直到王潮垠拿着刚刚印制出炉的合同回来，两人一起签字。 《挪威的森林》首印价格为每册6角，按照10%的比例计算，100万册的印数稿酬就是6万元。 签好合同，盖完章，许跃新和王潮垠一块去计财处领钱。 计财处走完程序，将整整6000张大团结交到许跃新手中。 这次的钱太多，许跃新的挎包已经放不下了。 王潮垠见状又给了只布袋子，好让他把钱全部装好。 下楼上车，回家！ 许跃新载着整整六万块回到国公府，进门后把钱一放，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下午，陈巧巧从学校交完调研报告回来，被他拉着去逛街。 “听说市面上开始供应电热毯，咱们买一床回家吧。” 陈巧巧听到要上街，立即提议道。 “嗯，给你姐也买一床。” 许跃新说道。 他时时刻刻都将大姨子的温暖放在心头上。 搁在眼下，电热毯是个新鲜玩意儿。 许跃新和媳妇骑车赶到王府井的北jing百货，走到楼上时发现卖电热毯的柜台前排着长龙。 两人排队等了好一会，才将两床电热毯买到手中。 电热毯有点大，后备箱只能塞下一床，另一床得由陈巧巧抱在怀里。 等媳妇坐稳后，许跃新发动哈雷摩托，驶向冬眠的团结湖。 不一会，摩托车驶入二环路，许跃新加快了速度。 对于每一个能和大姨子碰面的机会，他都非常珍惜，能早一刻到就不晚一刻。 没多久，两人抵达目的地。 许跃新和媳妇抱着其中一床电热毯走上楼梯。 两人敲门时，陈艺雪正在屋里弹钢琴，悠扬乐声从里边飘了出来。 “来了……” 门内传出陈艺雪的声音，接着钢琴声戛然而止。 “这是床垫吗？” “我这里有哎。” 陈艺雪看到电热毯时没认出来，稍加端详后说道。 “这是电热毯，插上就能发热。” 许跃新走进屋里，向大姨子介绍道，“我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他带着媳妇和大姨子走进主卧，把电热毯展开铺好，插上插头。 过了片刻，许跃新手在电热毯上摸了一下，接着看向大姨子：“你摸摸，是不是热了？” 大姨子探出手在电热毯上摸了摸，发现还真就热了。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用担心床上冷了。 大姨子高兴道。 市里是11月中旬才开始供暖，而在此之前天气已经很冷了。 更别提她楼上和隔壁都没住人，暖气会被分走不少，天特别冷时就算开暖气也未必顶用。 这床电热毯对大姨子来说可真是雪中送炭。 “你们聊吧，我去做饭。” 试用完电热毯，陈巧巧对许跃新和陈艺雪说道。 现在正是饭点儿，就在姐姐家吃饭吧！ 陈艺雪眼看妹妹去了厨房，于是也走向门口。 这时许跃新将大姨子的手拉住，朝她抬抬眉。 “你想干嘛？” 大姨子将手抽出来，戒备地问道。 (本章完) 165.第164章 脸红的大姨子 第164章 脸红的大姨子 “没想干嘛，就想问一句。” 许跃新笑笑道，“电热毯和我怀里哪个更暖和？” 大姨子被问得面色一窘，美目中浮现愠怒。 “不知道，别问我。” 大姨子冷冷道，扭头走出房门。 常年和许跃新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大姨子算是总结出一点经验。 那就是碰到这种问题，不管怎么回答许跃新都会顺着往下说，叫她无法脱身。 直接说不知道，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许跃新倒没有跟上去，而是往床上一躺，静静享受初秋中午的阳光。 这个年代很少有秋老虎天气，秋天那是真正的秋天。 此时，太阳已经没有夏日的暴虐，阳光就像一只小手，温柔抚在他的面庞上。 《挪威的森林》即将在小说月报见刊，人民文学那头的印刷工作也箭在弦上。 按照合同中约定，等到《挪威的森林》初次刊登满月，人民文学方面即会开始印刷发行。 许跃新现在是真想看到，《挪威的森林》发行后会有怎样的效应。 …… 数日后，《挪威的森林》在《小说月报》上刊登。 很快，当期的《小说月报》就因为这部小说销售一空，售空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那还有啥好说的，加印！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加印出来的册数也被卖完了，速度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快。 《挪威的森林》已经形成了口碑效应，无数青年男女都知道了这部小说。 哪怕能够从朋友手中借到一本当期的《小说月报》，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自己买一本，以供今后时不时翻阅。 原因无他，《挪威的森林》中对于男女关系复杂程度，以及交往中亲密行为的描写尺度，是以往言情小说所不能及的。 火爆的销售行情下，《挪威的森林》启动了一次又一次再印，当真是把《小说月报》的印刷机给印冒烟了。 而事实上，许多女青年是红着脸把这部小说看完的。 比如许久未曾和许跃新见面的朱綝。 朱綝上一次和许跃新打交道还是过年时，那时她和父母一起去许家拜年了。 如今大半年过去，许跃新又以这种形式，回到她的世界中。 “写言情小说就写言情小说，细节描述得那么具体干嘛。” 思源社区，一幢单元楼中，朱綝在看完《挪威的森林》后，摸着发烧的脸蛋自言自语道。 长时间没和许跃新见面，朱綝会时不时想起他。 现在看到许跃新写的小说，朱綝心中对他的思念开始无可遏制地生长起来。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了。 朱綝心里默默念叨道。 在许多男女青年私下的热议中，人民文学启动了《挪威的森林》单行本印刷。 首印，一百万册！ 身为副主编和本次印刷工作的主持者，王潮垠在小说印刷完毕，被投放到市场上后，约上了许跃新一起前往区新华书店，观察市场销路。 “社里还从没有哪部小说，首印能达到这么多册数。” “印刷机都快被《挪威的森林》干冒烟了……” 两人一齐从公交车上下来时，王潮垠对身旁的许跃新说道。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的新华书店门口排着长龙，而大部分从里边走出来的读者手中，都拿着《挪威的森林》这本书。 “嘿，瞧。” 王潮垠一看乐了，拍拍许跃新的肩膀笑道。“上去看看。” 许跃新和王潮垠说道，和他一起走到书店门口，查看里边的光景。 只见书店内挤满了人，都是来买《挪威的森林》的。 “可以准备再印一百万本了。” 许跃新见状道。 对于《挪威的森林》为啥能这么火，许跃新有他自己的判断。 一半是书确实好，一半是目前的言情小说，还没有哪本尺度能和它相比。 许跃新严重怀疑有的青年男女是把它买回家当启蒙书的。 王潮垠听到许跃新的话，赞同地点点头：“我回去安排。” 逛完书店，许跃新和王潮垠挥手道别。 后面，就是小说的不断加印。 直到9月中旬，《挪威的森林》已经加印了两次，单单在人民文学的印刷量就达到了恐怖的300万册。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出版社联系许跃新，要对《挪威的森林》进行出版。 一时间，洛阳纸贵。 许跃新和各家出版社谈完出版事宜，接着开始着手安排陈艺雪演唱会的事。 “雪雪，我打算趁着天没冷，在10月之前把演唱会办了。” 施坦威钢琴旁，许跃新聆听着大姨子弹奏的动听乐曲，和她商量道，“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陈艺雪停止弹奏，乐曲声戛然而止。 “没有问题。不过我最近打听了一下，想办一场演唱会好像没那么容易。” “去年工体那一次，是有大领导在上面协调的。” 陈艺雪沉吟道，“要是真的难办，我可以再等等。” 许跃新知道大姨子是不想给自己带来困难。 不过，既然是答应过大姨子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而且举办一场演唱会，将直接带动歌曲销量的起飞。 “管它难办不难办，我都会办到。” “因为我答应过你。” 许跃新在大姨子身旁坐下，拉起她的玉手道，“再说，难道你就不想登台演出？” 大姨子被他说得心动了。 哪一位歌手不想在大众面前登台，一展歌喉？ “那……就麻烦你了。” “咱们两夫妻，还讲这些客套干啥。” 许跃新说完另一只手搭在大姨子肩头上，在她端庄的脸蛋上啵了一口。 大姨子被他亲得脸一红，往外一推。 “别乱说话，你和巧巧才是一对。” “我们的关系迟早有一天得结束的。” 搁在往常，大姨子这时候肯定得不高兴了。 不过今天她看到了许跃新为自己演唱会奔走的决心，内心非常感动，所以只是纠正许跃新。 “哦？你真这么想的。” 许跃新双手扶住大姨子肩头，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道。 瞬间，两人在钢琴旁四目相对。 (本章完) 166.第165章 情定终身，彻底收服大姨子 第165章 情定终身，彻底收服大姨子 大姨子被许跃新看得有点心慌，眼神中有几分闪躲。 “你以后……要和巧巧生孩子。” 大姨子美目中浮现几分忧郁道，“到那时，我们肯定得断掉。” “谁规定的？” 许跃新将大姨子从椅子上抱起来，郑重说道，“我们会永远是一对。” 说完，许跃新狠狠地亲向大姨子的红唇，就像想把她禁锢在怀里一样紧紧搂住她。 大姨子没有推开许跃新，但也没有配合，就这样任由他亲着。 过了很久，许跃新才将大姨子松开：“巧巧今天去门头沟调研，不回来。” “我晚上在你这睡。” 大姨子依旧没吭声，只是沉默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也很犹豫。 两个人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晚上，许跃新在大姨子这吃完饭，接着理直气壮地往主卧床上一靠，手枕在脑后。 大姨子倒没有驱赶，只是坐在床边没有上来。 “你有事不？” “没事，就是想在你这边睡了。” “哦，那我走。” 大姨子说完快速起身道，防止许跃新又缠着将她留下。 “走呗。” 许跃新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道，“对了提醒你一句，我把次卧被子床单都洗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大姨子被气得脸色都变了。 “我去沙发上睡。” “没被子怎么睡。” “我拿被子出来。” 大姨子说完起身打开衣柜，结果一下傻眼了。 原本洗好晾好叠得整整齐齐放里边的被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不是你把被子弄走了？” 大姨子转过身没好气道。 “嗯，一起洗了。” “快进被窝睡吧。” 说话间，许跃新将床上的被窝展开，自己先趟了进去。 “我不。” 大姨子气呼呼地在床上躺下，就是不跟许跃新一个被窝。 “怄气做什么。” 许跃新为大姨子盖上被子，揽着她的香肩道，“我这不是帮你干家务。” “呵。” 大姨子冷笑一声，往后推了推许跃新，不过没有成功。 许跃新继续抱着她，耐心劝说。 “我明天开始就要为演唱会的事跑东跑西，单凭这点你就不该跟我生气。” “……” 大姨子被许跃新说得有点心软了。 许跃新察觉到大姨子的情绪变化，开始进一步行动。 他的大手由大姨子肩头滑到了腰上，同时另一只手掀起她的睡裙，轻抚大姨子的美腿。 “你，唔……” 大姨子刚想扭头制止，就被许跃新牢牢噙住红唇。 紧接着，他的双手开始沿着腰向上攻城略池…… “嗯……” 大姨子试图摆脱许跃新却没有成功，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 没过多久，真丝睡裙就在大姨子的轻吟声中，被扔到了床下…… …… 次日一早，许跃新从床上醒来，看到大姨子端庄绝伦的脸蛋正贴在自己胸口上，进行着均匀的呼吸。 而她一双白嫩笔直的美腿，则有一些露在被子外面。 许跃新轻手轻脚替大姨子盖好被子，接着“啵”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起床去厨房做早饭。 大姨子听到动静，但迷迷糊糊地没有睁开眼，两人昨天睡得太晚了。 等到她醒来时，发现身边已是空空荡荡的，许跃新人不见了。 陈艺雪不禁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起来吃饭。”就在这时，厨房传来许跃新的吆喝声。 原来他还没走。 陈艺雪心想道，答应一声“来了”，穿好衣服来到客厅。 许跃新给她和自己做了鸡蛋灌饼，还有四个馒头。 陈艺雪看到鲜香出炉的早饭，心中产生温暖的感觉。 妹夫的确把她照顾得很好。 昨晚消耗太大，两人的肚子都很饿，没多久就把早饭消灭干净了。 “我去问问有没有朋友认识工体的领导。” “你在家呆着吧。” 吃完饭，许跃新站起身道。 “等等。” 陈艺雪说道。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手绢，替许跃新擦了擦嘴角。 “上边沾了鸡蛋饼。” “吃得太急了。” “啵~” 许跃新说完在大姨子额头上亲了一口。 陈艺雪只是眼神闪躲了一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表现出抗拒。 许跃新一大早起来为两人做好早饭，待会还要为演唱会的事奔波。 想到这，陈艺雪就生不起来气。 结果许跃新亲完她还不满足，用手指着自己脸上：“喏，亲一口。” “不知羞。” 陈艺雪飞他一眼道。 “不亲我就不走了。” 许跃新双手往兜里一插，拿出一副打算跟大姨子耗下去的架势道。 “行行，真拿你没办法。” 大姨子白许跃新一眼道，接着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大姨子主动亲自己了。 呵呵，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许跃新高兴地想道。 “乖，这才像话。” 许跃新在大姨子脸上捏一把道，“我走了，有消息告诉你。” 大姨子在他手上轻拍一下，无奈地看向他：“快走吧你。” “路上注意安全。” 离开大姨子家，许跃新骑摩托车前往国公府，给王潮垠打上一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工体那边的领导。 “你问工体啊？我和他们的馆长老徐一起吃过两顿饭。” “怎么，你有事？” “我想租用他们的场馆，办个人演唱会。” “演唱会是吧，我帮你问问，看他怎么说。” 王潮垠痛快地答应道。 通话结束后，许跃新进入等待模式。 “叮铃铃……” 第二天中午，他收到了王潮垠的电话。 “我刚才帮你问了，工体的馆长说办演唱会不是件小事，他们只接过公家单位的演唱演出。” “如果是个人的话，还得见面谈谈。” “你要不给我个时间吧，咱们一起约出来吃顿饭？” “就后天吧，你问问场馆的领导方便不，要是不方便改日也行。” “好，好，我马上给你问去……” 许跃新再次进入等待，不过这次回音来得更快。 “场馆的领导说想后天晚上七点见个面，地点的话就在东来顺，怎么样？” “没问题，我提前过去。”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演唱会的事，有戏了。 (本章完) 167.第166章 初遇天仙妈 第166章 初遇天仙妈 后天晚上，许跃新提前前往东来顺，点好锅底和几个比较有名的菜，接着等待王潮垠和工体的领导到来。 这年头的很多国有单位，是不对个人营业的。 就拿工体来说，之前能在这里举办演唱会的都是公家的文工团、艺术团。 1980年的那次明星工体演唱会，也是以一家公家单位的名义举办。 自己想以个人的名义把演唱会办下来，还真就得努力一下。 “跃新，让你久等了。” 没多久，门口传来王潮垠的声音，将许跃新从沉思中唤醒。 许跃新抬起头，只见王潮垠走进了东来顺大门，身旁跟着一位样子很是精明干练的瘦削中年人。 “没，我也刚到。” 许跃新起身客套道。 王潮垠开始为双方介绍。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大作家许跃新同志，作品总共都卖出上千万册了。” “这位是徐映徐馆长，去年的市劳动模范。” “徐馆长你好。” “你好你好，幸会了大作家同志。” “哪里，徐馆长可真是客气……” …… 热情而友好的寒暄过后，三人各自坐下。 这时，服务员把手切羊肉、片烤鸭，还有下火锅的肉、菜端了上来，三人于是边聊边吃。 “老徐，跃新这回邀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场馆租赁的事。” “我知道，咱们不是在电话里沟通过嘛，这是个好事情。” 徐映礼貌地笑道，“当然，非要说有什么障碍嘛，就是我们场馆还没有对个人承接过业务，以前都是对单位。” 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不太像拒绝？ 许跃新简要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徐映应该还是对承办演唱会一事呈开放态度。 至于后边所说的困难也是事实，人家提出来应该是想得到他的一个合适回应。 “应该没有哪一条规定限制个人承租场馆吧？” “那倒没有，主要是没有先例。” “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先例吧，活动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由我个人负责。” “这条可以加在合同里。” “至于承担后果的能力，我也是不缺的。” “说句不大谦虚的话，我从事写作的这两三年，多少还是攒了一些钱。” “痛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跃新短短两三句话，就和徐映达成了一致意见。 因为他许跃新道徐映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怕开了先例后，在活动现场出现意外情况，面临责任追究。 只要让徐映放下这颗心，问题就能解决了。 王潮垠见两人达成一致，脸上露出笑容。 “来，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啊。” 他举起筷子，招呼许跃新和徐映道。 饭间，许跃新和徐映谈妥了场馆租赁事宜。 租用两天两夜，前一天用于布置演唱会现场，后一天下午开始演唱会，时间定在二十天后。 总租金3000元，工体方面负责除音响设备外所有设施的排布，许跃新先缴1000块钱给他们，用于购买设施，多退少补。 哪怕按照购买力水平换算，工体目前的租金也要比后世低很多。 许跃新觉得这是因为眼下各类活动数量少，缺少竞争者，导致各类场馆的租金上不去。 饭后，许跃新去柜台付钱，这时徐映坚持要把自己那一份出了。 许跃新拗不过徐映，只好由着他来。 “徐馆长一直是公事公办。” 回去的路上，王潮垠在只剩下他和许跃新两个人时说道，“我们以前吃饭时，他也是这样。” “原来如此……” 许跃新点点头道，心里还挺佩服这个人的。 他也喜欢和坚持原则的人打交道。 和工体这头谈妥后，许跃新第二天来到团结湖，将好消息告诉陈艺雪。 “这么快？” 陈艺雪颇感意外道，她本来还以为得磨上很久。 “嗯，我和场馆方面说过，出了任何问题我担责。”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后边就是签合同，准备演唱会。” “你把对音响设备、各类器材的要求列个清单交给我，我过一阵去采购。” 如果不是那句有责任他担，场地的事应该没这么快解决吧？ 不愧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陈艺雪在许跃新身旁静静听着，神情沉浸而佩服。 “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就算有意外，那也是我们两个一起承担责任。” 陈艺雪在他说完后表态道。 “嗨，只要把活动策划做好，就不会有意外。” 许跃新轻松道，“你快列清单吧。” 陈艺雪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卧室，取出纸笔回到许跃新身边认真写了起来，中途还时不时想一下。 “要买的就这些，你看看吧。” “括号里边的是替补型号，如果我想要的买不到，就买替补的。” 片刻后，陈艺雪将清单交给许跃新道。 许跃新接过清单看一眼，觉得大部分型号应该不难买。 就算部分紧俏的，应该也可以在友谊商店买到。 就在许跃新拿过清单时，陈艺雪从茶几上拿起一只苹果还有水果刀，给他削起苹果皮。 许跃新看完清单时，陈艺雪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削皮。哟，啥时候有这待遇了。 许跃新见状乐了。 大姨子本就是个容月貌的大美人儿，专心干起事情时更是富有端庄宁静之美。 就大姨子现在微微低头削苹果的样子，许跃新看到后一下就陷了进去，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别再看了。” 削完皮，大姨子把苹果递给许跃新，目光温柔道，“吃吧。” “我一边看一边吃。” 许跃新笑着接过苹果道，手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裙在大姨子充满弹力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改不掉的毛病。” 大姨子一脸嫌弃道，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将身子挪开，“二十二岁的人了，稳重点呗。” “发乎情，止乎礼。” 许跃新满不当一回事道。 大姨子用深深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他跟自己讲过礼吗？ 啃完苹果，许跃新和大姨子探讨起后续演唱会的注意事项。 两人一致认为，维持好现场人员秩序是最重要的。 而所有秩序中，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就是散场时秩序。 演唱会结束时肯定是深夜了，不好坐车，秋天的晚上还比较冷。 如何处理好这一问题，是整个演唱会活动策划的重中之重。 “这个我有办法。” “我找市公交集团区，把他们的车租过来运人，不就行了。” 和大姨子商量了一会后，许跃新一拍大腿道。 当然这回他拍的是自己大腿。 “这个主意好。” 大姨子立即赞同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不？” “不需要，我一个人去找他们就行。” 许跃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全速忙碌了起来。 签合同、买设备器材、向公安局报备活动、联系公交公司租车…… 许跃新以最快速度办完了这些事项，就这样还用了十几天功夫。 大姨子则在联系演唱会的伴舞，期间也取得了进展。 “武汉歌舞剧院的舞蹈队伍不错，我想请她们过来伴舞。” 大姨子在和许跃新碰头时说道，“中间和她们电报联系过几次，还没定下来。” “卡在哪一步了，费用，还是日程安排？” “都不是。主要我们这是私人活动，开不出介绍信，导致她们在京城住不了旅馆。” “那好办，住我家里不就行了。” 许跃新不以为意道。 眼下是有不需要介绍信就能入住的旅馆，但前提是人不能太多。 像这样人员众多团体性质的住宿，还是得需要介绍信。 这时许跃新的国公府就能派上用场了。 整整四进的院子，加一起几十间房子，把整支舞蹈队的大姑娘们塞进去都不成问题。 “也是，你家那么大。” 大姨子赞同道，“那我就和她们说住宿问题解决了？” “说吧。” 许跃新点头道，“等她们快到时和我说一声，去火车站接她们。” “体现咱俩对她们的重视。” “好的。” 大姨子说道。 …… 数日后，许跃新收到来自大姨子的电话，她表示伴舞队伍将在下午两点抵达火车站。 由于大姨子正在进行登台前的最后练习，所以由他单独前往迎接伴舞的姑娘们。 许跃新欣然接受任务。 结束和大姨子的通话后，许跃新换上一身新买的黑色大衣，将皮鞋擦得锃亮，再戴上之前从香江带回来的宝格丽墨镜，预备前往火车站。 去见舞蹈队那些如似玉的大姑娘们，行头必须鲜亮些才行。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刘天仙的母亲刘晓丽这个时间正是在wh市歌舞剧院。 要是她在伴舞的名单中就好了。 许跃新暗戳戳想道。 主要是演唱会伴舞人员完全由大姨子敲定，他和武汉那边又向来没什么交集，贸然推荐会显得很突兀。 否则他说什么也得点上天仙妈的名字。 临出发前，许跃新用硬纸板做了个牌子，找出毛笔在上边写下迎接武汉歌舞剧院同志的字样。 这年头没有手机，更不存在线上通讯，大家都是这么接陌生人。 许跃新把牌子夹在胳肢窝下边，抵达火车站后走到出站口，将牌子一举。 虽说还没到两点，但这年头火车时准时不准的，还是提前举起来为好，免得跟姑娘们错过。 火车站广场上的大钟一点一点往前走，很快两点到了。 从出站口走出来的旅客慢慢多了起来，明显是新一趟火车已经到站。 许跃新打起精神举高牌子，这时他看到约莫七八位姑娘结着伴从车站内走出来，其中领头的一位看起来还十分眼熟。 天仙妈刘晓丽。 她真的来了！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道。 (本章完) 168.第167章 天仙妈的韵味（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167章 天仙妈的韵味（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这时，刘晓丽和其他姑娘们也注意到许跃新手中的牌子，朝他走过来。 常年的舞蹈训练，令她们的气质与旁人不同。 特别是刘晓丽，她在身材高挑之余，从肩到双峰，再到小腹和一双美腿的线条都异常优美，举手投足间更是充满了韵味。 简简单单一件黑色修身线衫，加上古典的发髻，就已将她柔美的脸蛋衬得倾国倾城。 锁骨下的雪白肌肤，更是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同志们是武汉歌舞剧院的，对吧？” 许跃新在刘晓丽等人快走到面前时问道。 “没错，我叫刘晓丽，是这次伴舞的领队。” “请问您是来接我们的吗？” 刘晓丽在许跃新面前停下脚步，落落大方地问道。 “嗯，我叫许跃新，这次演唱会由我负责。” “马上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许跃新收起牌子道。 和刘晓丽对话时，许跃新注意到其他姑娘们都穿着夹袄，唯独她仅身着一件单衣。 这倒是将刘晓丽风姿绰约的身段，特别是坚挺饱满的峰峦显了出来，相应地也导致她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住的地方远不？” 一道离开出站口时，刘晓丽和许跃新肩并肩走着，向他问道。 “不远，但这一截肯定能把你冻得够呛。” 许跃新说道，“怎么没多穿点衣服过来？” “出发时包叫人偷了。” 刘晓丽面带尴尬道，“穿的衣服，生活用品全在里边。” 许跃新听到刘晓丽的回答，直接脱下大衣：“你穿吧，可别冻坏了影响舞台上发挥。” 刘晓丽犹豫着该不该接下，这可是陌生男人的衣服。 倒是旁边一位舞蹈队员接过衣服，想替她披上。 “这样你会冷吧。” 刘晓丽挡住衣服，向许跃新问道。 “不冷，有羊毛衫。” 许跃新拍拍胸口道，“再说我身体好得很。” 这时旁边的舞蹈队员将大衣往刘晓丽身上一罩：“你就穿上吧。” “别冻出感冒来，后天真像人家说的那样跳不好。” “哎……好嘞。” 刘晓丽稍显局促道，想想后裹紧身上的大衣。 大衣尚残留有许跃新的体温，刘晓丽披在身上感觉很温暖，就像有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样。 “谢谢你。” 温暖的体感中，刘晓丽向许跃新致谢道。 “同志，请问我们在哪住啊？” 这时，刚才给她递衣服的姑娘看向许跃新道。 “住我家。” 许跃新说道。 “住你家？” 不只是刘晓丽，旁边其他姑娘们都惊到了。 她们总共八个人，这能住得下吗？ 更别提还是和他一个大男人住在一块。 这要是闹出点有的没的，可怎么办。 “没错，就是住我家，我家地方够大。” 在刘晓丽等人惊诧的目光中，许跃新淡定道。 够大是有多大？能住下住下她们八个人不？ 姑娘们交换着怀疑的眼神道，心照不宣地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如果能有个三室一厅，就一块挤挤住他家吧。 刘晓丽心想道。 京城的火车站就在东二环内，许跃新带着姑娘们没一会就走到了。 “喏，这就是我家。” 走到朱漆大门跟前时，许跃新打开门的同时，向刘晓丽她们介绍道，“拢共四进的院子。” “你们就说够住不够住吧。” 四进？ 刘晓丽水汪汪的眸子震了一下。 她虽然不是京城人，但也听人提起过四合院的形制。 按照流传下来的说法，四进院子是合院中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一种，过去只有王公贵族能住进这么大的院子。 许跃新可真是有钱啊。 “吱呀”一声，随着大门打开，姑娘们一个个全部开了眼界。 单单是呈现在她们眼前的这间院子，就足足有好几百平米，里边的房子让她们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够住，绝对够住了。” 这时，队伍中的一位姑娘回应许跃新道，“你家不单是大，还美。” 刘晓丽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同志，这小桥流水的景致，了不少功夫吧？” “还行，请园艺师来弄的，我没怎么时间。” 许跃新说道，“你们住的地方在中院，快过去吧。” 说话间，他领着姑娘们向前进发。 刘晓丽等人跟随许跃新走在院子里，感觉他家已经不仅仅是大，简直可以用辽阔来形容。 进入中院，许跃新从刘晓丽开始，给每位姑娘指定了住的房间。 每个房间内除去他购买的简单生活用品外，还有一张行军床，供她们睡觉。 “你不是丢了行李吗？” “走，去街上买东西。” 安排完姑娘们的房间，许跃新回到自己房间添上一件夹袄，接着走回刘晓丽屋里，和她说道。 刘晓丽本想说她一个人去就行，不过想到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接受了许跃新的邀请。 两人离开院子，走出胡同，一起踏上秋日的大街。 “洗漱用品、被子我这都有，主要是买你穿的衣服。” 街道上，许跃新和刘晓丽说道，“对了，你不会钱也丢了吧？” “钱……倒是有。”刘晓丽吞吞吐吐道。 许跃新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就是不够，对吧？” “是差一些。” 刘晓丽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我先给你垫着，等演出费用发下来从里边扣。” 许跃新主动伸出援手道。 “那怎么好意思。” 刘晓丽面露忸怩道，“舞还没跳呢。” “客气啥，我的任务就是保障好你们的生活，保证你们以最佳状态登台。” 许跃新微微笑道道。 这人心地可真善良。 头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么好。 刘晓丽心想道，觉得这次必须发挥出最佳状态，才能回报许跃新的善意。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 刘晓丽脸一红，埋着脸蛋道。 许跃新笑笑没说话。 一番交道打下来，许跃新觉得刘晓丽属于优雅的傻白甜，是个涉世未深又极漂亮的姑娘。 成熟女人有成熟女人的风味，而像刘晓丽这样的年轻姑娘…… 嗯，自然也有她的美！ 秋风中，两人来到一家国营成衣店门口。 一进店门，许跃新就替刘晓丽相中一件白色收腰细呢大衣。 “同志，请问这件衣服是什么料子？” “羊毛呢的。” “多少钱一件啊？” 刘晓丽有点不安地问道。 这件衣服漂亮归漂亮，可她觉得可能超过自身消费水平了。 “80一件。” 营业员头也不抬道。 刘晓丽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贵，没想到这么贵。 “80是吧，给我拿一件。” 许跃新听罢毫不犹豫道。 “啊？换一件吧。” 刘晓丽脱口而出道。 她这一次演出的报酬是100出头，可不能全在衣服上了。 “不用换，就这件。” 许跃新高声对营业员说道，接着压低嗓门看向刘晓丽，“你大老远的赶过来，还丢了行李，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件衣服算是我送你的，后边其他衣服再从你演出费用里边扣。” 面对许跃新的热情，刘晓丽有点不知所措。 这可是80一件的贵重衣服…… 怎么好意思拿呢。 就在刘晓丽犹豫时，营业员已经把衣服取到柜台上。 这个年头的国营商店格局跟后世不同，衣服都是放在柜台上的，只有营业员拿来顾客才能试穿。 “快试试。” 许跃新推推刘晓丽道。 刘晓丽只好接过衣服，往身上一穿，走到旁边照镜子。 许跃新打量了镜子中的刘晓丽一眼。 确实很好看，甚至比想象中还要美。 做工精良的羊毛大衣披在她身上，显得既华贵又仙气飘飘。 确定合适后，许跃新掏出八十块，替刘晓丽付了钱。 另一边，刘晓丽自己也觉得这件细呢大衣穿在身上很美。 就是价格太贵，而且初次见面就接受许跃新如此慷慨的馈赠也不太好。 “走吧。” 许跃新上前碰碰刘晓丽胳膊道，“付完钱了都。” 刘晓丽顿时感到很羞愧：还是让他了这么多钱…… “后边还是从我演出钱里边扣吧。” 走出店门后，刘晓丽咬咬牙道。 肉疼归肉疼，总不能一下受人家这么大的好处。 “再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买的。”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 买完门面衣裳，许跃新又带刘晓丽买下两声日常换洗的衣服，接着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刘晓丽在计算刚才的开销。 80块，5块，10块，6块…… 算着算着，刘晓丽凌乱了。 许跃新带她买的尽是高档货，加一块她的演出费用都不够抵的。 看来得倒贴钱了…… 刘晓丽心痛地想道。 刘晓丽身旁，许跃新看出她脸色不大对劲，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只是，他没有立刻点破。 “你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走到胡同口时，许跃新才向刘晓丽问道。 “还行吧……” 刘晓丽强颜欢笑道，“可能不大适应这边的气候。” “我看不是不适应气候，是不适应手里东西的价格。”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你放心吧，这些都算是我的。” 全部让他付？ 那更不行了。 “不行不行，总共一百多呢。” 刘晓丽慌忙拒绝道，“谢谢你肯帮我，但我真的不能让你出钱。” (本章完) 169.请假条 请假条各位兄弟们，电脑电池鼓包坏了没法用，今天请假一天，明天就恢复更新，不好意思啦。 (本章完) 170.第168章 被大姨子声音激起的邪恶想法（求订阅，求支持！） 第168章 被大姨子声音激起的邪恶想法（求订阅，求支持！） 许跃新没接过话茬，只是领着刘晓丽继续往前，一直来到国公府大门口。 刘晓丽这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又考虑到已经到住处，怕被别人听见，于是没有开口。 打开朱漆大门，许跃新和刘晓丽一起来到她房间，将买的衣服什么的往桌上一放。 “给你们准备了间练功房。” 许跃新和刘晓丽说道，“带你去看看。” “接下来要练舞什么的，在里边跳就行。” 还有专门的练功房？ 许跃新的周到，着实出乎刘晓丽的预料。 她本来以为自己和队员们得受着冻在院里练舞，没想到许跃新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好的，真是麻烦你了。” 刘晓丽感激道，在许跃新带领下走出她住的厢房，来到中院的正房。 正房比厢房要宽敞很多，客厅足足有七八十平米，足够八位姑娘一起练舞。 “这是暖气，冷了就把阀门打开，喏。” 许跃新指着暖气片道，接着弯下腰为刘晓丽演示了一遍。 刘晓丽在旁认真观看，心里认定许跃新是个周到热心的人，对她和队友们真是太好了。 …… 第二天清晨，陈艺雪来到国公府，和刘晓丽探讨舞蹈动作事宜。 舞蹈是现成的，陈艺雪主要是和她对个别动作进行修改。 许跃新不在家，他去了工体和徐馆长商量一些现场事宜。 等他谈完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此刻陈艺雪也跟刘晓丽商量好了改舞的事。 “在这吃饭吧，菜都买好了。” 许跃新和陈艺雪说道，“巧巧下午没课，中午回来吃。” “嗯，巧巧爱吃西蓝，家里有不？” “没有的话我去买。” “早买好了。” 许跃新答道。 刘晓丽在旁边听着他和陈艺雪的对话，感觉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请问你们二位之间是……” 刘晓丽小心地问道。 “我是她妹夫，我们刚才提到的巧巧，是我媳妇。” 许跃新为刘晓丽说明道。 “那你媳妇一定也很好看。” “就跟她姐姐一样。” 刘晓丽笑道，她原本以为许跃新和陈艺雪仅仅只是合作伙伴。 不一会，陈巧巧回到家，许跃新开始做饭。 陈巧巧、陈艺雪，还有刘晓丽等跳舞的姑娘，今天要做的饭分量有点多。 许跃新和陈巧巧一块进了厨房忙活，过了两个小时才将一道道菜做好。 “得请个保姆。” 厨房内，许跃新爱怜地替媳妇拭去额头上的细汗，对她说道。 “又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多人吃饭。” “那你以后工作了，总不能还让你承担家务。” 许跃新坚持道，“就这么定了吧，过一阵我去劳务市场上看看。” 前些年特殊时期，就算是家里条件好的人也不敢请保姆，因为社会上认为让别人伺候自己是老爷资本家的作风。 这两年不一样了，社会上的舆论逐步变化，包产到户又解放了农村劳动力，渐渐开始有条件好的家庭请起保姆、钟点工。 而且国公府的结构也很适合聘个保姆过来：拢共四进的院子，让保姆睡其中一间就行了。片刻后，刘晓丽和姑娘们进来盛饭，端菜。 土豆烧牛肉、西蓝炒虾米、焖猪蹄…… 菜肴非常地丰盛，令刘晓丽等人眼前一亮。 刘晓丽和其他姑娘们都是歌舞剧院的精英不假，可就算这样，她们平常也很难见到这么多油水。 “这么多好菜。” 当菜被端上桌，其他姑娘只顾埋头干饭时，刘晓丽微笑着看向许跃新道，“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吃好了，才有力气跳舞嘛，呵呵。” 许跃新替她盛起一碗鸡汤道，“汤挺鲜的，你尝尝。” “哎，谢谢。” 刘晓丽连忙双手接过鸡汤道。 接着，许跃新给媳妇，大姨子各盛了一碗。 饭后，刘晓丽和姑娘们休息了一会，前往练功房练舞。 许跃新则跟大姨子交流起演唱会当前的情况。 “我昨天下午问了一下，总共卖了六万张票。” “每张票9块钱，总共是54万。” “目前已经开支出去的总成本是6万块，还有3万块待付。” “也就是说我们赚了45万。” 许跃新有条不紊地列举道，“关键是后续的媒体报道，我估计内地的报纸肯定会有报道，香江那边可能也会有电视台、报纸会关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你现在只需要放松心态，把歌唱好。” “放心，我这边肯定不会出问题。” 大姨子信心满满，脸蛋上浮现骄傲道。 “嗯。” 许跃新点点头道。 大姨子之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见过许多大场面，想必不会在演唱会上掉链子。 接下来的两天，大姨子为和刘晓丽等人沟通方便，住在了国公府。 许跃新则忙着跑动跑西，和各方就一些未尽事项进行沟通，以及处理新出现的问题。 终于，在无尽的忙碌中，演唱会那一天终于到了。 许跃新一早就赶到工体，和徐馆长一起监督工人们搬运设备、对电路、灯光状况进行最后一次测试。 大姨子、刘晓丽也和舞蹈队的姑娘们一起，在上午来到工体，进行彩排、试音。 等到下午临近开场时，工体周围也热闹了起来，一些观众们提前抵达场馆，在周围聚集等待。 场馆提前一小时打开大门，让观众们进入。 随着工体场馆内坐下的观众越来越多，演唱会开始了。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许跃新在后台呆着，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状况，这时前台主持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跃新静静等着，很快，前边就传来大姨子向观众们问好的声音，以及欢呼声。 好大的声音…… 前边应该很热闹吧。 许跃新守在安静无声，仅有两名场馆工作人员陪同的后台，心里想道。 这一刻，许跃新感到有些孤单落寞。 不过很快，他又邪恶地扬起了嘴角。 呵呵，这些观众们肯定想不到，他们眼中端庄典雅的女神歌星，其实已经是他许跃新的女人了。 电脑坏了，爪机码字不易，还忘各位多多支持，求月票 (本章完) 171.第169章 大姨子当众露馅（求订阅，求支持！） 第169章 大姨子当众露馅（求订阅，求支持！）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和观众们的互动结束后，前台传来大姨子美妙的女高音。 首先登场亮相的，就是《大海》。 许跃新在后台眯起眼，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没过多久房间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刘晓丽和其他跳舞的姑娘一起走了进来。 她们穿的都是演出服装，在秋天的气温下未免瑟瑟发抖。 “快到我们上场了。” 刘晓丽走到许跃新身后，往手上哈着气道，“再过四首歌就是。” “紧张不？”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不紧张，就是有点冷。” 刘晓丽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道，“没想到京城和武汉气温差距这么大。” “那你等会。” 许跃新说道，接着走到场馆工作人员身旁，让他拎热水，拿杯子过来。 “好嘞。” 工作人员快步跑出后台，没一会拎着热水回来了。 “喝点热的，别被冻得影响发挥。” 许跃新向刘晓丽等人招呼道。 “嗯！” 刘晓丽兴冲冲地上前拎起暖瓶，给自己和队员们倒起水。 刘晓丽看见了许跃新刚才交待工作人员的一幕。 再综合之前种种，她觉得许跃新是个很温暖，很会关心人的小伙子。 喝完水，刘晓丽和姑娘们在后台热身，活动身躯四肢，准备迎接待会的演出。 等轮到她们上场时，刘晓丽带着姑娘们鱼贯而出，从许跃新身旁经过。 许跃新朝刘晓丽演出服包裹下的美好身躯看了一眼，接着简单计算起时间。 她们一上场，就意味着演出进入后半段。 自己该去公交公司了。 许跃新心想道，向后台工作人员简单交待几句，接着推门而出。 散场是演唱会全程最重要的环节，而眼下的年代夜间公交车数量远远无法跟后世相比，出租车也尚未普及。 至于地铁？京城唯一的一条线路一号线压根就不从工体过。 所以公交公司的接驳车辆就显得格外重要，许跃新必须亲自押车，以免时间延误。 一旦车来迟了，观众无法及时疏散，到时候几万人一起挤在工体门口，那简直是画美不看。 “轰……” 走出工体后，许跃新骑上摩托，直奔市公交公司而去。 他出发时夜色已然降临，空中但见一轮圆月，以及几朵乌云。 市公交公司总部在东四环附近，许跃新抵达后直接找到车队队长，让他现在就出发。 “还早吧。” 队长迟疑道，“就算再过半个小时去也来得及。” “演唱会时间没那么精确，也许歌手唱得快一点，就提前散场了。” 许跃新坚持到，“咱不能让那么多人全堵在场馆门口。” 队长想了一会，最终不得不承认许跃新说的是对的。 “你讲得有道理。” 队长说道，“先等一会，我去通知师傅们出发。” 片刻后，一辆辆大客车驶出公交公司停车场，往工体方向驶去…… 事实证明，许跃新打上提前量是很正确的决定。 因为演唱会提前十五分钟结束了，而且天上还下起了雨。 “各位观众同志，请有序排队上车。”“家在西边的往前边去，在东边的往后边去。” “南城的就上我附近这几辆车，住城北的往后一直走到底。” 许跃新从公交车上跳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高音喇叭，冲匆忙躲雨的观众们大喊道，“这些车都是我们活动方准备的，不要钱哈。” 现场的场馆工作人员们也帮他引导起来，维持秩序。 由于许跃新是在刚有观众出门时就开始引导，所以现场的秩序很稳定，没有出现任何混乱。 观众们都按照他招呼的，寻找起往自家方向去的公交车。 许跃新在公交车前继续疏通，维持，时不时对着喇叭喊两嗓子，提醒新出来的观众。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猛。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巧巧打着伞从工体走出来，上前替许跃新遮挡住风雨。 “累坏了吧？” 陈巧巧心疼道，“我替你喊吧。” “不行，你嗓门没我大。” 许跃新拒绝道，“别光顾着我，给自己也撑着点，” “知道。” 陈巧巧说道，“我姐本来想过来替你撑伞，我没让她过来。” “她不来是对的。” 许跃新肯定道，“不然观众们肯定一股脑全挤上来了。” 两人对话间，工体门口又出现人群聚集的趋势。 许跃新见状连忙结束和媳妇的对话，继续大喊“哎各位，家在西边的往前边去啊……” …… 足足多小时过后，许跃新才将所有人群疏散完毕，目送着最后一趟公交车离开工体。 自己再处理一些剩余事项，也该回家了。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道，和媳妇走进工体来到后台，准备指挥人员运走属于他们的音响等器材。 “累坏了吧。” 许跃新刚推开后台们，陈艺雪就迎了上来，心疼地拿起一块毛巾，递给许跃新。 陈巧巧替许跃新接过毛巾，温柔地在他头发上、额角擦拭起来。 随着媳妇的动作，许跃新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淋透了。 许跃新刚才一直在忙着疏散观众，生怕出现一丝差池，以至于忘掉了自己。 如今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完全贴在身上，以致里边的汗背心儿展现无遗。 “雨可真大，伞都挡不住。” 许跃新自言自语道。 “你在我过去前被淋透的。” 陈巧巧在一旁提醒道，“要怪就怪我没带毛巾，不然当时就给你擦干了。” 陈艺雪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再次心疼起妹夫。 近些天来，陈艺雪将许跃新的全部付出都看在了眼里，只有她知道许跃新背后经历了多少辛苦和奔忙。 没有这个男人在背后付出，她不可能得到今天这样的展现机会。 也许……他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吧！ 陈艺雪心想道。 她还是头一次浮现这样的念头。 “今天演唱效果怎样，现场观众反响还好吧？” 就在这时，许跃新主动向大姨子问道。 大姨子本心里就在念着许跃新，被他这么一问后抬头看向他，脸立刻就红了。 (本章完) 172.第170章 强硬拿下天仙妈！ 第170章 强硬拿下天仙妈！ 还好，陈巧巧和刘晓丽此刻视线都集中在许跃新身上，没有注意到陈艺雪脸色变化。 “反响很好，台下特别热情。” 陈艺雪脸上带着红晕，眼神包含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道，“比以前的任何一次演出现场都要热闹。” “嗯，就知道会这样。”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去整理器材，等会一起回家。” “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巧巧说道。 “不用，在后台呆着就行。” 许跃新说道，“我也是去指挥工人搬，不是自己搬。” 说完，许跃新转身走出后台，去收拾器材了。 一直忙活到深夜，他才和媳妇、大姨子还有刘晓丽一起回家。 到家后，许跃新给舞蹈队的姑娘们发钱。 普通队员80，刘晓丽作为队长120。 姑娘们劳累了一天，本来个个已经疲惫，见到一张张崭新的大团结后又兴奋起来，纷纷商量着明天上哪买衣服。 刘晓丽拿到钱也有些高兴，不过此刻她内心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因为她觉得自己欠了许跃新的。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拿着鱼食去前院的小桥流水喂鱼，经过中院时看到刘晓丽正在等着。 “许老板早。” 见到许跃新，刘晓丽主动笑着迎上来，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这是之前的衣服钱。” “还请你收下。” “衣服是我送你的。” 许跃新挡住她的手道，“要是谈钱，可就太见外了。” “不不，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说完，刘晓丽再次向前伸手，想把钱强行塞进许跃新口袋。 “嗨，都是你应得的。” 许跃新按住刘晓丽的手，盯着她的眸子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就得穿好看的衣服才行。” “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甭客气了。” 刘晓丽没想到被许跃新这样碰触，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另外，许跃新的目光也看得她心慌慌。 “可是我们……” “不用可是了，把钱带回去，忙你的去吧。” “别一会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许跃新淡淡道，转身走向前院。 对于他的行为，刘晓丽有点意想不到。 刘晓丽本以为许跃新会缠她一会，没想到他这么丝滑地就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刘晓丽本来打算还完钱，回到屋里练会功。 这么一节外生枝后，刘晓丽也没心思练功了。 回到房间后，刘晓丽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以手撑腮望着外边发呆。 许跃新为什么偏要这样对她呢？ 两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武汉，相隔千里之遥。 就算真产生感情，难道能长久吗…… 刘晓丽出神地想道，这时外边传来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打断。 “丽丽，一块出去转转吧。” 敲门声过后，外边传来一位舞蹈队员的声音。 “哎，来了。” 刘晓丽连忙收起那些胡思乱想，应一声站起来道。 她和舞蹈队的小姐妹们之前约好了，等到演出一结束就在京城逛一天，接着再回武汉。走出屋门后，刘晓丽和同伴又叫上了几位姑娘，一起往外走去。 …… 一直到傍晚，她们才从大栅栏回来，每个人手上都提得满满当当，里边装的大多是衣服。 包括刘晓丽，她只是不会去买明显超过自己消费力水平的衣服，比如那件羊毛大衣。 对于价格合适的漂亮衣裳，她还是来者不拒。 第二天上午，刘晓丽和其他姑娘们一块提着衣服前往火车站，返回武汉。 结果买票时，她们发现只剩下七张返回武汉的票了。 姑娘们于是叽叽喳喳地商量起来。 “要不抓阄，谁抓到谁扒火车？” “噗，别开玩笑了，以为自己是个小伙子啊。” “就是，一阵风把你从车顶吹下来喽。” …… 姑娘们笑嘻嘻地商量道，最终结果是刘晓丽作为队长发扬高风亮节，把票让给队员们，自己订明天的票延迟一天回去。 离开火车站后，刘晓丽考虑到昨天和许跃新之间发生的事，就没有再回国公府，而是准备在火车站周边找一家不需要介绍信的旅店住下。 当然，由于火车站和国公府间距离很近，所以也可以说是在国公府周边住下。 刘晓丽提着行李，先后找了两家国有招待所，不过对方的答复都是必须介绍信才能住。 要不找家个体小旅馆？ 两次遭拒后，刘晓丽寻思道。 “轰隆隆……” 这时，一阵熟悉的轰鸣声传入刘晓丽耳中。 转过身一看，是许跃新骑摩托车行驶了过来，车把手上还挂着两袋菜。 “怎么没回去？” 见刘晓丽在街上徘徊，许跃新有点意外地问道。 许跃新本以为天仙妈就要在今天回武汉，得等到以后有机会才能去找她。 没想到她没有走。 “火车票没票，我准备明天再走。” “哦，那去我家住吧。”、 “不不，我在这找一家旅馆住下就行。” “旅馆不安全，去我家。” 许跃新说完强势地拉住天仙妈的手，“快上车。” 天仙妈没想到他大庭广众的赶来这一出，顿时紧张地不知所措。 更令她难堪的是，周围甚至有行人看了过来。 “我上车，你快松开。” 天仙妈急得面红耳赤，美目中亮晶晶的都快哭了。 许跃新这才松开天仙妈的手，在她上车后猛地一踩油门，心满意足地往国公府驶去。 陈巧巧今天参加学校的项目，白天不会回来，陈艺雪则回到了团结湖。 也就是说这一整个白天，国公府都是许跃新和天仙妈的二人世界。 到了国公府，许跃新把车停好，天仙妈提着行李从后座上下来。 “买了不少衣服啊。” 许跃新看着她手中满满当当的两大兜道，“怎么当初我给你买你还不要。” “那样不好。” 天仙妈赶紧避开许跃新的目光，脸蛋依旧红扑扑地说道，“还有下次别像刚才那样，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了。” “哦，意思是私底下随便拉扯，对吗？” 许跃新微微一笑，从车上下来道。 接着，他再次向天仙妈伸出了罪恶的大手。 (本章完) 173.第171章 享受天仙妈的身材（求订阅，求支持！） 第171章 享受天仙妈的身材（求订阅，求支持！） 这一次，许跃新比上回还要过分，直接把天仙妈搂进怀里，还在她柔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哎，许老板你……” 天仙妈慌得连新买的衣服都顾不上了，松开袋子想把许跃新推开。 然而许跃新将天仙妈抱得紧紧的，无法撼动分毫。 这一刻，许跃新身上结实健壮的肌肉，还有蓬勃的青年男子气息，已经让天仙妈心乱如麻，心脏怦怦乱跳。 “你是有媳妇的人。” “就放过我吧。” 天仙妈苦苦哀求道，柔美的脸蛋上充满绝望，往日柔情似水的眸子在不断颤栗。 “意思是没媳妇就可以了？” 许跃新捕捉到天仙妈话里的漏洞，轻轻吻着她额头道。 “不。” 天仙妈流着眼泪，拼命摇头道，仍在试图将许跃新推开。 作为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哪怕这种时候她也没有想过动手打许跃新。 许跃新则在尽情享受两人相拥时的美好。 练舞蹈的女人，身材就是棒啊。 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哪怕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天仙妈身材的绝佳柔韧性。 像她这样一流的舞蹈演员，站立劈叉应该不在话下吧？ 许跃新寻思道，开始脑补一些画面。 静静享受许久之后，他才接过天仙妈的话茬。 “我不信。” “你老说谎。” “就像之前给你买衣服一样，你说不要，结果自己买了那么多。” 许跃新在天仙妈的琼鼻上轻按一下，松开她曼妙的躯体道，“刚才那个不字，肯定也是骗我的。” 天仙妈默默摇头，没有吱声。 作为一个单纯的女人，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说话。 许跃新看出天仙妈的挣扎和动摇，于是牵起她的手：“马上就要冷下来了。” “再买几件衣服去。” 天仙妈没有接受，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只是将手抽出来。 “你在外边不可以拉我的手。” 天仙妈拿出内心当中为数不多的坚持道，“不然叫人看见我就完了。” “街上都是陌生人。” “再说我在京城都不怕，你在武汉有啥好怕的。” 许跃新不以为然道，当然出于对天仙妈的尊重他没有再去拉对方的手。 两人离开国公府，来到王府井，许跃新带着天仙妈直奔百货大楼。 这年头百货大楼属于京城较为高档的消费场所，不是殷实家庭一般舍不得来。 像昨天天仙妈和舞蹈队的其他姑娘们，就只去了大栅栏，没有来百货大楼这边。 进入百货大楼的服装区后，许跃新二话不说，直接替天仙妈相中两款高跟鞋。 “同志，麻烦拿来试试。” 许跃新指着银色、黑色的两款高跟鞋，向营业员说道。 天仙妈是职业舞蹈演员，本来就高挑身段好，穿高跟鞋肯定好看。 天仙妈看到两款造型时尚的高跟鞋，下意识地觉得价格肯定不菲。 “同志，请问多少钱一双？” 在营业员把高跟鞋拿到柜面上后，天仙妈颇为不安地问道。 “这双20元，这双30元。” 这么贵…… 天仙妈心里咯噔一下，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退掉这两双鞋。 “快穿上试试。” 许跃新用胳膊碰碰她道，“合适就买下来。” “一双就够了。” 天仙妈见许跃新又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势，试图寻求妥协道。 “两双吧，好换。” “……”在许跃新的坚持下，天仙妈只好拿下两双鞋，先后试了试。 “合脚不？” 当天仙妈试完第二双后，许跃新问道。 作为一名练习舞蹈的大美人儿，天仙妈的身材线条原本就很完美。 再配上这双银色高跟鞋，那简直就是出尘脱俗。 “嗯……” 听到许跃新的话，天仙妈点点头。 此刻，天仙妈心情有点复杂。 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就很难和许跃新划清了。 哪怕事后还上衣服、鞋子的钱也没用，有些事不是钱还掉就结束了。 许跃新看出天仙妈有心事。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剩下的那双鞋子收好装袋，接着继续欣赏起天仙妈的优美姿态。 从穿上高跟鞋的那一刻起，天仙妈那窈窕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得到了完美结合，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动人。 这两双高跟鞋，简直就是专门为她而打造的。 买完鞋子，许跃新又领着天仙妈买下两身旗袍，一件是玫红色缎面的，一件是墨绿色真丝的。 一件58，一件66，都是许跃新付的钱。 期间天仙妈曾表示太贵了不想要，不过许跃新还是强硬地买了下来。 “你身段这么好，穿着肯定好看。” 买下旗袍，离开柜台后，许跃新向天仙妈表示道。 天仙妈原本正在为两人的关系发愁，听到许跃新的话后禁不住脸一红。 世界上怎么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公众场合讲这种话啊？ “不许乱讲。” 她看看周围，害羞地小声提醒道，“小心叫人听见。” “放心吧，别人又不是顺风耳。”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 两个柜台转完，许跃新已经为天仙妈买下170块的东西。 而天仙妈也慢慢地品出了不对劲。 不是说要买冬天穿的衣服吗？ 这高跟鞋和旗袍，有哪个是冬天能穿的？ 每件都特别显女人味倒是真的。 天仙妈费解地打量许跃新两眼，严重怀疑他的动机不对劲。 好在这时许跃新带着天仙妈来到卖冬装的柜台前，没让她的怀疑持续下去。 “羽绒服怎么卖？” “男款的300，女款200。” 营业员介绍道。 什么？200，300？ 这两件衣服加起来，比她全年工资还要高了。 天仙妈简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许跃新倒并不觉得有什么。 羽绒服刚在国内市场推出时，价格就是这样的，和电视机、电话初装费是一个性质。 不就是500吗？ 买了！ “麻烦把羽绒服拿来一下，我们试试。” 许跃新对营业员说道。 羽绒服穿着轻便暖和，而且天仙妈这种双腿修长的小圆脸，在冬天就特别地适合穿羽绒服，因为会显得脸蛋更小，双腿更加欣长。 “同志，你跟我说穿多大的，我拿给你。” 营业员分外谨慎道。 羽绒服太贵了，贵到她根本不敢拿去给顾客试穿。 “行，你穿多大的。” 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天仙妈顿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本章完) 174.第172章 天仙妈防线动摇 第172章 天仙妈防线动摇 “我有冬天的衣服。” 天仙妈连连摆手道，“你给自己买吧。” 二百一件的衣服，她还不起这个人情。 “客气啥。” 许跃新说道，接着转向店员，“男款的来件大码，女款的来件中码。” 根据他观察，天仙妈属于身材高挑而欣长那一挂，买中码应该合适。 天仙妈见状想阻止，可是营业员已经把羽绒服拿了过来，许跃新也付了钱。 这年头国营商店买东西没有退货的说法，付了钱就不带送回去的。、 天仙妈只好接过羽绒服，发现手感竟是意外地轻。 这年头的人过冬，大多是穿袄，条件好的会买一件大衣。 而她手中的羽绒服，无论是和袄比还是和军大衣比，分量都轻多了。 不愧是羽绒服，拿在手里就跟羽毛一样轻。 天仙妈心想道，把羽绒服往身上一套，试试效果。 别说，可真暖和，比袄强多了。 果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二百块一件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样。 “瞧，多好看。” 许跃新替天仙妈理了理衣服，指着镜子中的她道，“你还不肯要。” 和他想象的一样，天仙妈穿上羽绒服后脸蛋显得更加小巧，身材显得更加高挑，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标致了。 而且这件羽绒服是白色的，穿在天仙妈身上更显得她脸蛋白嫩剔透，气质飘飘欲仙。 听到他的声音，天仙妈也看向镜子。 这一身羽绒服穿着确实好看，比大袄穿在穿上强多了。 天仙妈寻思道，只是一想到羽绒服是许跃新大价钱买下来的，她仍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等许跃新也试完羽绒服，两人一起走向其他柜台时，天仙妈坚持给他买了一件高龄羊绒衫，一条做工精良的小牛皮皮带。 两人揣着大包小包离开百货大楼时，已经是中午。 许跃新请天仙妈在老莫吃了一顿，接着坐摩托车一起回家。 “东西放进来。” 上车前，许跃新打开后备箱，和天仙妈说道。 天仙妈没有多想，把装有羽绒服、高跟鞋鞋盒的袋子都放了进去，整理得整整齐齐后盖上后备箱。 “走吧。” 在后座上坐稳后，天仙妈和许跃新说道。 “轰隆隆！” 许跃新一脚把油门轰到最大，哈雷摩托立刻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百公里加速4.8秒，哈雷摩托值得拥有！ 天仙妈本来正用手扶着后座保持稳定，遇到加速后连忙慌乱地抱住许跃新，防止摔下来。 感受到天仙妈的拥抱，以及她曼妙身材贴在后背上带来的压迫感，许跃新心里笑了。 当初让天仙妈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就是为了得到此刻的体验。 当然许跃新还有点不知足，在驶上二环路后，他又轰了一波油门，把速度飙到了最大。 排气道的轰鸣声中，疾风迎面扑来，后座上的天仙妈被吓得容失色，顿时将他抱得更紧了。 “慢点儿。” 天仙妈顶着风在许跃新耳边道，“我有点怕。” “没事，一会快到了。” 许跃新表面上宽慰道。 开慢点？ 笑话。 慢了他还怎么享受到天仙妈从背后紧紧拥抱的福利。 片刻后，两人抵达国公府门口，许跃新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停好车，许跃新和天仙妈走向她住的房间，打算在里边坐一会。 许跃新分配给天仙妈的房子，是中院最大的一间厢房，约有30个平方。 屋子本来是用来堆一些暂时用不着的家具、杂物，许跃新在天仙妈来前整理了一下。 至于整理完的状况嘛……只能说马马虎虎，人待在里边能下脚的水平。 不过，在天仙妈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后，许跃新立刻眼前一亮。 原本有些杂乱的屋子，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连桌面上都擦得一尘不染。 看来天仙妈是个很爱干净，很讲究整洁的女人。 许跃新琢磨道。 进了屋，许跃新和天仙妈一块，将羽绒服、高跟鞋放进她的行李箱。 “明天几点的车票？” 忙活完，许跃新在床边坐下，向天仙妈问道。 “早上的。” 天仙妈也坐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挨着许跃新，相反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送你过去。” “不……不用，离得这么近。” 天仙妈目光闪躲道，她还沉浸在今天早上和许跃新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没回过神。 天仙妈出发前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许跃新发展到这一步。 先是拉手、抱在一起，接着被许跃新亲了脸，最后甚至主动抱了许跃新…… 天仙妈为此感到很害羞，脑子里也很乱。 “行李太多了。” 许跃新说道，“你一个人顾不过来。” “可别跟来时那样，又丢了行李。” 天仙妈看一眼地上的大包小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两只行李箱，两个大包裹，她一个姑娘确实没法拎。 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许跃新给她买的衣服、用品。 “那……就麻烦你了。” 天仙妈犹豫一会后说道，接着又补了一句，“我走了，你以后好好过日子。” “只要别乱来，你会很幸福的。” “不劳驾你操心。”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过。” “以后来京城，记得跟我说一声。” 天仙妈为难地看了许跃新一眼：看架势，他是不想和自己分开了。 这可真是难呀。 天仙妈默默叹一口气道。 “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要给你打个欠条。” 经过一番决心后，天仙妈凝眉道，“加在一起应该是450块钱，对吧？” “你一年工资多少钱？” 许跃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也是450。当然你放心，我会慢慢存钱还的。” 天仙妈坚定道。 “可别，别为存钱把自己饿瘦了。” 许跃新将大手覆在天仙妈手上道，“那样我会心疼的。” “那也不用你管。” “怎么不用我管，亲都亲了，我得对你负责。”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咱得做个负责任的男青年，是吧？” “真负责，你就不该对我做那些……” 天仙妈幽怨地看他一眼道，“正常相处不好吗？” 她想劝退许跃新，没想到许跃新一听反而来了精神。 “你漂亮身段好，我个儿高长得周正，咱俩相处时产生点什么才是正常的。” “要是什么都不发生，那才叫不正常，对吧？” “不许乱说。” 天仙妈脸一红，连忙制止道。 他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 天仙妈郁闷地想道，感到更加地心烦意乱。 “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天仙妈叹一口气，将忧愁的目光投向窗外道，“反正我明天就回武汉。” “你不愿打借条也不要紧，我知道你家在这，直接每个月按地址给你寄钱。” “可别，邮寄手续费多贵，买邮票也要钱。” 许跃新笑着制止道，“你要真想还钱，就等到哪次来京城时当面交给我吧。” 既然天仙妈执意还钱，就先顺着她说好了。 正好再制造一次见面的借口。 “我下次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过来。” 天仙妈摇摇头道。 “也有可能是我去武汉，呵呵。” 许跃新说道，“你把地址给我，到时候我去找你。” “你还在上大学，应该没什么事需要去武汉吧？” “单纯去玩玩，不行吗。” 许跃新长呼一口气，优哉游哉道，“天大地大，任我遨游。” “好吧。” 天仙妈说道，“我们歌剧院在江岸区，旁边就是市二中，很好找的。” “嗯，你是武汉人吗？” “不我东北的。” 天仙妈如实相告道，“后来分配到的武汉。” “原来如此。” “想家不？” “想啊。可是老家离得太远，一年也未必能回去一次。” “对了，你是京城人吗？” “不，爸妈那一辈迁过来的。” “哦哦……我听你媳妇说，你爸是位高级知识分子？” 两人聊天时，天仙妈在不经意间暴露了潜意识中对许跃新的兴趣。 “嗯，他以前在青华当教授，后来调到其他地方了。” “青华的教授？真厉害。” “他们平常不住在这间院子？” “嗯，一般就我跟我媳妇住这儿。” “那你爸妈可真疼你……” 天仙妈感慨道。 四进的大院子啊，占地面积毛毛估都有两亩多了。 就这么直接给许跃新和他媳妇儿住，老两口都不住这儿。 “我爸妈确实疼我，不过房子是我自己买的。” 许跃新淡淡道，“去年刚买下来。” “你自己买的？得不少钱吧。” 天仙妈微微睁大一双美目道。 年纪轻轻就靠自己买了房子，可真有本事啊。 就是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挣的这么多钱。 “嗯，了几十万。”“这么贵……” 天仙妈赞叹道，“不过这钱得很值，住在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 天仙妈说的是真心话，像这样面积宽敞、装修精美且古色古香的院子，对住在里边的人来说简直是一座人间天堂。 同时，天仙妈很想知道许跃新是从事什么行业，挣出了这么大一间院子。 不过刻在骨子里的礼貌和修养告诉她，不应该随意打听别人的生财之道。 “住着舒服吧，舒服我给你留一间。” “以后请你常来小住。” 许跃新揽住天仙妈的香肩道。 天仙妈赶紧挣开：“别闹，这是你家。” 天仙妈原本正处在恍惚中，为许跃新的能力而叹服，直到此刻她才稍微清醒过来。 “不在我家就行了，是吧？” “那也不行。” 天仙妈坚持地摇摇头道，“我会记得你的好，但我们真不能再发展下去。” 许跃新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去搂抱，只是将看向天仙妈的一双美目，和她目光相接。 “像你们歌舞团的姑娘，开销都挺大的。” “是吧？” 许跃新别有意味地问道。 “嗯，是的，怎么了？” 天仙妈承认道。 歌舞团的女孩子烧钱，这是大家不争的事实。 像她们团里的姑娘们，很多宁可在吃上节省，也要买漂亮的裙子、鞋子。 刚参加工作时，大家基本每个月工资都光，等到后面要么靠自己拼职称涨工资，要么嫁个条件好的丈夫，来支撑消费。 “我看得出你对我有感觉，而且，我能支撑得起你的开销。” 许跃新坦坦荡荡，毫不避讳道，“只要你能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买得起，并且愿意为你付钱。” “所以你不应该逃避。” 这…… 他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天仙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天仙妈试图申辩道，“而且我们离得太远，不现实。” 没有感情基础？ 呵呵，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 许跃新眉头微微一抬，轻松地笑了。 “好，你承认自己对我有感觉了，只是相处得还不够多。” “至于距离，这从来不是问题。有钱有感情，山海皆可平。” “而且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来这边？” 许跃新眉宇间带着笑意，语气却很认真道。 改革开放前，国内基本不存在辞职、跳槽的说法，只有公家单位之间的相互调动，而这种调动难度很大。 近些年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开始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在寻求调动未果时辞去原有职务，跳到另一家单位。 京、沪两座大城市，从此开始了对全国人才的虹吸。 比如数年后《红楼梦》剧组的演员们，他们大多在拍摄结束后选择离开原来的单位，留在京城寻求发展机会。 像天仙妈这样一流的舞蹈演员，留在京城的也有很多。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东北的，来京城离家也近一些。 “你说来京城吗……” 听到许跃新的话，天仙妈陷入沉思中。 如果说是为了演出、旅游来京城，那她确实是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过来。 可要是为了个人发展而跳槽，那就不好说了。 在京城呆的这些天，天仙妈确实意识到这里的文艺团体数量更加庞大，在这里能拥有更多和同行间交流提升的机会，十分有利于个人发展。 要不要寻求机会来京城呢…… 天仙妈有点拿不定主意。 天仙妈目前所在的歌舞剧院对她挺好，才工作没两年就破格为她分了房子。 虽说只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开间，可这也是多少同事羡慕不来的。 按照规定，一旦她离开单位，房子就得交回去，这是个不小的损失。 而且她听说京城目前许多单位人满为患，房子不够住，连解决宿舍都困难。 就算能解决单位，闹不好还得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所以，真要离开一个已经扎根的地方，来到京城像浮萍一样飘荡吗？ 几经权衡，天仙妈还是拿不定主意。 期间，许跃新将天仙妈思考的神态全部看在眼中，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你回武汉后，我有时间会去看你。” “什么时候你想来这边发展了，就跟我说一声。” “你放心，只要你人过来，住房什么的都不用操心，我会替你解决。” 许跃新直截了当道，“总之生活条件方面只会比你在武汉时好。” “你只需要专心发展事业就行。” 听到许跃新的话，天仙妈心里咯噔一下。 哪怕明白自己不该接受许跃新的好处，这时她的心里也很温暖。 “来不来的，再说吧。” 天仙妈神情动摇道，再次扭过脸逃避许跃新的目光。 张弛有道，许跃新没有催逼她。 “你慢慢想吧，有答案了给我发电报。” “反正我这边随时都可以为你准备好条件。” 许跃新语气温和道。 天仙妈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逼得太紧，只会将她吓跑。 见许跃新如此表态，天仙妈原本紧绷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 他怎么又变得不急不慢了？ 也许，他是真心对自己好，而不是单纯想占有？ 天仙妈猜测道，甚至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过度戒备感到不好意思。 作为一名舞蹈演员，天仙妈对于事业的追求很执着。 为拿出更多时间练习舞蹈，天仙妈可以不谈恋爱，不做一切有可能分心的事。 如果许跃新真能为她提供优越的条件，让她得以全身心地投入进事业中。 那么这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选项。 天仙妈犹犹豫豫地想道，眼神中浮现迷茫。 “丽丽，先别想那么多了。” 这时，许跃新一句话将天仙妈从思绪中拽回现实，“咱们聊点别的吧。” “嗯嗯，好。” 天仙妈本来正在伤脑筋，听到后立即点头道，“聊聊你在学校的事吧？” “我在学校就是上课，不怎么参加活动。” “你呢，你之前是哪个舞蹈学校毕业的？” “我……我从小就在歌舞剧院学习，没去过舞蹈学校。” 天仙妈不好意思道。 “这样啊，那你天赋很好，把那么多科班出身的都比下去了。” “哪里……其实我也很想在舞蹈专业的院校学习，否则理论知识素养，后边很容易遇到瓶颈……” 天仙妈带着遗憾道。 想进入舞蹈院校学习是吧？ 行，记下天仙妈的愿望了。 许跃新听到后心想道。 第二天早上，许跃新送天仙妈去火车站，帮她一直把行李提到月台。 火车出发后，许跃新和天仙妈挥手道别，彼此目光中都充满了不舍。 “回见。” “嗯……回见。” 天仙妈稍一犹豫后，郑重点头道。 火车喷着浓浓的烟雾，载着许跃新的思念驶向南方。 等到车尾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铁轨上时，许跃新离开站台，踏着晨曦回到家中。 正院正房的卧室里，许跃新打开抽屉，找出一沓小纸片。 这些都是许跃新之前接受人民文学颁奖时收到的名片，里边不乏京城文艺界的名人。 许跃新想看看里边有没有舞蹈界的老师，好为天仙妈找到一个学习的机会。 一张、两张…… 不断有名片被许跃新拿起，又放到一旁。 终于，在翻到中间时，许跃新找到一位京城舞蹈学院老师给的名片。 这位女老师是舞蹈学院的副教授，许跃新至今还残留有对她的印象。 印象里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同志，或许和她聊聊后，能为天仙妈争取到一个机会。 许跃新寻思道，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给对方写了封信，表示希望有机会登门拜访。 很快，许跃新就收到了女副教授的回信，对方在信中欣然同意。 去别人家带什么比较好…… 看完回信，许跃新琢磨道。 经过一番思考，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书架上。 带一套自己的全集吧，在每一册上都签上名字，写下寄语。 这比送吃的喝的作为礼物强多了。 许跃新作出决定道，从书架上先后取下好几本书，思考起寄语文案。 …… 数日后，许跃新骑上摩托车，前往海定区万寿路。 这是京城舞蹈学院的地址，女副教授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家属院里。 到了家属院，许跃新打开后备箱，抱起里边的一大摞书，和开门的保卫报过姓名。 女副教授显然提前和保卫说过，对方都没有让许跃新登记，就让他进去了。 走到女副教授家门前，许跃新叩响屋门，很快门就开了。 “哎，你好呀跃新同志，来进屋，坐……” 女副教授对许跃新很是热情，将他请进家后又是倒茶，又是拿果出来招待，一口一个大作家。 许跃新被她的热情弄得简直不好意思。 “这些是我作品的全集，今天带来给你，还望你不要笑话。” “这么厚的礼。” 女副教授嘴角微微翘起道，拿起其中一本书打开封面。 “还有签名？” 看到封面上许跃新的大名，女副教授笑盈盈道，“太谢谢你了，我一直想得到一本有你亲笔签名的书。” “今天算是圆了梦。” “不至于，不至于。” 许跃新谦虚地摆摆手道，开始向女副教授说明来意，“我今天上门打搅，主要想向你打听一个事儿。” “说嘛，别太客气。” “请问你们舞蹈学院招生政策是怎样的？” “哦……你说招生啊。” 女副教授放下书本，认真地点点头接着陷入沉吟道。 听到许跃新的问题，女副教授清楚他肯定是有熟人想进入京城舞蹈学院学习，所以来她这问问有没有门路。 许跃新见女副教授没答话，心里也不着急，往椅子上一靠静静等待她的回复。 (本章完) 175.第173章 将天仙妈留在身边 第173章 将天仙妈留在身边 “关于招生这块，我们学校目前的政策是必须经过高考才能招录全日制学生，和文化类高校一样。” “除此以外，就是在职人员进修，这个只要有副高以上职称教师推荐，或者是国家级艺术表演团体推荐就可以。” “怎么，你这边有需要吗？” 女副教授缓缓介绍道。 许跃新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既然天仙妈说的是想得到一个学习机会，并没有提到文凭，那就为她争取一个进修的机会吧。 许跃新琢磨道。 “是的，我有一个朋友，她是地方歌舞剧院的舞蹈演员。” “她一直想得到一个提升舞蹈理论素养的机会，所以我今天就来帮她问问。” “请问您可以不可以帮我的朋友引荐一下，让她进入贵校进修？” “哦，你说进修啊，我可以给你的朋友推荐。你把她的情况告诉我吧。” 女副教授爽快地答应道。 许跃新于是将天仙妈的情况说了出来。 等他离开女副教授家时，手里已然多出一份刚写好的推荐信。 回到国公府，许跃新给天仙妈打电话，向她告知好消息。 “我给你争取到一个京城舞蹈学院的进修机会。” “你要不要过来。” “什么！京城舞蹈学院？进修？” 听筒内传出天仙妈惊喜的声音，“你是从哪争取到的啊？” “找了一熟人。” “你赶快和单位那边请假过来吧，学院到11月份就停止招收今年的进修学生了。” “好的好的，我争取三天内赶过来。” …… 两天后，许跃新在京城火车站接到了千里迢迢再次赶来的天仙妈。 今天天气比之前办演唱会时更冷，天仙妈穿着他买的羊毛大衣，里边还加了白色高领羊绒衫，显得柔美且气质出挑。 “谢谢你给我争取到这么好的机会。” 见到许跃新，天仙妈嘴角洋溢着笑意道，“中间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 许跃新说道，“你不是说过想有个学习理论知识的机会吗。” “我就回头帮你找了人。” 天仙妈感动地点点头。 显然，许跃新是真把她放在了心上。 出了火车站，许跃新顺其自然地将天仙妈带回国公府，在上次的房间住下。 “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等归置好行李，天仙妈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从中提起两只封装严实的大包裹。 “蔡甸的莲藕，黄陂的芦笋。” “看着挺新鲜，是武汉的特产对吧？” “对。我想给你买点东西，又觉得你这什么都不缺，就买了些特产过来。” “好的。下次从老家过来，记得给我买两只熊掌。” “行啊，我给你买过来。” 天仙妈以为许跃新在说真的，认真允诺道。 听到她的回答，许跃新笑了。 “你傻不傻。” “怎么会真叫你买熊掌。” 许跃新说完宠溺地刮了刮天仙妈的琼鼻，惹得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你说出口了，我就当真了啊。” “所以说你是憨憨。” 许跃新在天仙妈潮红的脸蛋上捏一把道，“先把推荐信交上去，等进修录取通知下来后，我、你，还有推荐的老师一起吃顿饭。” “麻烦她今后在学校多多照顾你。” “还有，现在京城各大院校的宿舍都很紧张，如果舞蹈学院不给进修生提供宿舍，你就住我家。” “我住这不好吧？又不是演唱会那会儿。” 天仙妈犹豫道。 “没关系，就说你以后会和我大姨子长期合作。” 许跃新不容抗拒道，“你在这等我会，我待会带你去舞蹈学院报道。” 说完，许跃新离开中院厢房，回到正院正房取出劳力士手表戴上，接着戴好宝格丽眼镜。 除那位女副教授外，许跃新和舞蹈学院那边并不熟。 先敬罗衣后敬人，今天带天仙妈初次去那边露面，他得体现出自己的实力。 这样天仙妈以后在学校呆着时，就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 戴好行头，许跃新回到中院，叫上天仙妈一起出门。 真是贵气。 看到许跃新的手表、墨镜后，天仙妈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尽管没见过手表和墨镜的牌子，但她还是能意识到这两者价值不菲。 特别是戴在许跃新手腕上，脸上时，真是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舞蹈学院离东二环有一段距离，许跃新骑上摩托车，带着天仙妈一路疾驰，终于在午饭前赶到。 二人赶到学校教务处时，负责办理进修手续的工作人员都打算提前溜号去食堂了。 不过，在听到许跃新的诉求，再看看他一身价值不菲的打扮后，工作人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为他们办理手续。 看眼前小伙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还是先替他对象办好再说吧。 工作人员心想道。 等到手续全部办完，许跃新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往桌上一扔：“带回去抽吧。” 这年头不管自己抽不抽烟，随身带包烟都准没错，需要麻烦别人时挺管用的。 “您可真客气。” 工作人员冲他笑笑，把烟收下了。 这小伙子可真大方，难怪能处上这么漂亮的对象。 他心里琢磨道。 傍晚时分，许跃新带上天仙妈一起，请之前的女副教授吃饭，拜托她在校时多多指点。 “丽丽是棵好苗子。” “我一定会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 新侨饭店的包间内，女副教授在吃到一半时，向许跃新和天仙妈保证道，“相信进修结束，她的水平一定会有极大的提升。” “老师您过奖了。以后我练习时有犯错的地方，请您狠狠批评我。” …… 晚饭在轻松友好的氛围中结束，等到双方吃完离开饭店时，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许跃新把女副教授送到附近的出租车调度点，给她叫了辆出租车回家，接着和天仙妈一起回国公府。 “进修完，就留在京城吧。” 走向停摩托车的地方时，许跃新揽住天仙妈的肩膀，语气平淡地提议道。 真要留下来吗？ 寒风中，天仙妈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本章完) 176.第174章 双喜临门，沈阿姨的温柔 第174章 双喜临门，沈阿姨的温柔 留下来，抑或是进修结束后回到原单位，这对天仙妈来说是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回到原单位，意味着安逸和平稳，代价是事业发展会受限。 留在京城，代表着一切将从头开始，开启一段飘零的生活。不过一旦成功的话，上限会更高。 至于她和许跃新之间的感情…… 天仙妈不是很有把握。 许跃新年轻、帅气、有钱，而且……挺心的。 要是她留下来后事业不顺，找不到工作，许跃新到时候又喜新厌旧将她抛弃，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天仙妈出发前考虑过的问题。 许跃新见天仙妈久久沉思没有吭声，也没有作催促。 对于一个独自在外打拼的姑娘来说，放弃眼下的稳定工作不是件容易事。 她现在的反应在许跃新预料当中，不必为此着急。 反正天仙妈如今来到京城进修，又住在他家，两人今后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许跃新寻思道。 跨上摩托后，他取出钥匙往锁芯里一插拧了拧，接着招呼天仙妈上车。 “可真冷。” 天仙妈坐到他身后，将一双玉手捧在脸蛋上取暖，“你待会开慢点吧。” “怕不止是冷。” “是不好意思抱着我吧？” 许跃新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 说这话时，他特地看向后视镜，想看看天仙妈的表情。 结果不出他所料，天仙妈立刻埋下脸蛋，美目中流露出几分难为情。 “你别乱说。” “我真的怕冷。” “好好，知道了。” 许跃新用调侃的语气道，一脚踩下油门。 回国公府，洗把热水澡睡觉。 第二天清晨，许跃新想去找天仙妈，进行一番深入交流，结果发现沈阿姨在她房间。 “哎，沈姨你回来了？” 许跃新有点意外地问道。 沈清茹前一阵和许跃新说过她又去了美国。 许跃新还以为沈清茹改了主意，不想在国内读研究生。 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她了。 “嗯，我去美国办理了博士退学手续。” 沈清茹淡淡一笑，看一眼许跃新的表情道，“前一阵刚回来入学。” “本来打算来看看你，正好遇到刘姑娘在院里练习，就来她屋里坐了坐。” 幸好，还是回来了。 听到沈清茹的话，许跃新松了口气，搬张椅子在她和天仙妈面前坐下。 “刘姑娘是歌舞团的台柱子，之前跟我合作过。她这次来舞蹈学院学习，正好住我家。” “你们俩应该认识了吧？” “嗯，刘姑娘的专业水平很高。” 沈清茹美目中充满赞许道，“不比国家级文工团的腕儿们差。” 许跃新点点头，毫不怀疑沈清茹的评判水平。 天仙妈的舞蹈水平有多高，许跃新是亲眼见证过的。 就连见多识广的大姨子，也曾在他面前夸奖过天仙妈的专业水准。 “阿姨过奖了。” 天仙妈不大好意思道，“我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你们去正房聊吧，我去买菜。” “中午一块吃顿饭。” 对话间，许跃新起身道。 “骑慢点。” 沈清茹关心地叮嘱道。 “好嘞。”许跃新走出屋门，来到摩托车前。 这时，许跃新看到摩托车后备箱被打开了，里边放着天仙妈过去戴的纯白色围巾。 她肯定是怕自己骑车时冷，才在之前把围巾放进了后备箱，为防止自己看不见又特地把箱盖打开了。 许跃新心想道，拿起围巾时心里暖呼呼的。 从入秋开始，京城已经历两轮寒潮。 国有副食品公司开始向市场供应羊肉，也有郊区公社的农民把自家养的羊杀了牵到集市上卖肉。 许跃新买了一斤半羊肉、半斤牛肉、还有青菜、口蘑啥的，打算带回家煮炖火锅，给天仙妈和沈姨补补。 天冷，牛羊肉表面的脂肪被冻得硬邦邦的，就像镀上了一层霜。 青菜、口菇的色泽也非常诱人，令人看了就产生食欲。 离开菜市场，许跃新又在一个郊区农民的摊位前停下摩托车，买下两板猪肉。 无论是做菜、炒饭，还是用来作火锅底料，显然都是猪油更加美味。 载着肉菜、猪油回到国公府时，许跃新听见了媳妇和大姨子的声音。 “你去舞蹈学院进修了？挺好啊，那里老师水平很高的。” “嗯嗯，希望学成后还能有机会跟你合作。” “放心吧，我姐以后办演唱会肯定找你。” “我刚和丽丽聊过，她在舞蹈上的经验积累确实不一般……” 院子内，陈巧巧、陈艺雪、天仙妈和沈姨正在交谈。 清脆、端庄、纯真、温柔…… 不同的嗓音交织在一起，各自富有魅力。 “开个门，忘带钥匙了。” 许跃新取下白色围巾揣入怀中，敲响朱漆大门道。 “来了。” 里边传来陈巧巧的声音，接着大门被她从里边打开。 “天这么冷，要不下次别骑车买菜了。” 刚看到许跃新，陈巧巧的目光就落在他光溜溜的脖子上，心疼地问道。 “没事儿，小意思。” 许跃新下车推行道，“买了羊肉、牛肉，中午一块吃火锅。” “我还想吃烧烤。” 陈巧巧眼前一亮道。 “那你把肉切好，我去切菜。” 许跃新停好车，把菜从后备箱取出来，拎着和她一起走到陈艺雪等人面前道。 “吃火锅是吧？我来准备底料。” 天仙妈主动请缨道。 “我来和你一起做烤串。” 就连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清茹也表示道。 四人中，要数她和陈艺雪干家务干得最少。 不过在这热闹温暖的氛围下，沈清茹也被拨动了心弦，想加入进来。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 “我帮你择菜。” 陈艺雪对许跃新说道，这是她唯一会干的活。 “行，等我先洗好。” 许跃新说完和天仙妈等人一起走向正房，按照分工忙活起来。 天仙妈将辣椒、椒、八角等调料混入猪油，制作火锅底料。 陈巧巧拿出一小部分牛羊肉，带到厨房切成一条条的。 沈清茹呆在她身旁，用签子把切好的肉串起来。 许跃新洗完菜后，和大姨子一起在正房客厅择菜。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香江？” 择好两颗菜后，大姨子向许跃新问道。 (本章完) 177.第175章 博爱的许跃新，温暖天仙妈 第175章 博爱的许跃新，温暖天仙妈 “你是在担心我那笔投资，对吧？” 许跃新继续择着菜，头也不抬道。 “倒谈不上担心，就是数额太大了。” “放心，我自有打算。” 许跃新把择下来的菜叶子往盆里一扔，淡定地看向大姨子道，“下次你还得和我一起去香江。” “哦。” 大姨子打量许跃新一眼，不咸不淡道。 她觉得许跃新的安排就没安好心。 不一会，许跃新和大姨子将菜择好，里边媳妇和沈阿姨也将肉全部串上了。 现在只剩天仙妈还在准备火锅底料。 许跃新在院里起了炉子，方便媳妇和沈阿姨烤肉，接着自己回到厨房，帮天仙妈准备火锅底料。 纯手工准备火锅底料有点难度，天仙妈以前只是看别人做过，自己并未真正动手。 许跃新看到她的手在红通通辣乎乎的锅里泡着，于是打开橱柜门，取出一副橡胶手套递给她。 “戴上，不然伤手。” “嗯嗯……” 天仙妈赶紧到水龙头跟前，把受伤的辣油洗干净，戴上了手套。 趁天仙妈戴手套的功夫，许跃新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天仙妈脸一红，赶紧将他的手拍开。 “外边有人。” “干什么呢你。” 她不满地看向许跃新道。 “又没人看见。” 许跃新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 说完，许跃新给自己找了副橡胶手套，帮天仙妈一起制作底料。 而他脑海里，始终惦记着捏天仙妈脸蛋时的场景。 别说，天仙妈刚才又羞又怕的模样，还真就挺让人回味的。 忙活了一会后，许跃新用手指沾了一点汤料，送入口中品尝。 “嗯……入味了。” 许跃新尝完说道。 在他帮助下，火锅底料终于宣告制作完成。 接着，许跃新端起沉甸甸的火锅，将它送往餐厅。 正房有两个餐厅，一个跟客厅融为一体，面积较大，适合来客人时吃饭。 一个是小餐厅，适合自家人平时一起吃。 今天吃饭的是大餐厅，陈巧巧早已在桌上架好煤气灶。 许跃新将火锅端到煤气灶上，这时陈巧巧拍了拍他肩膀：“把炉子搬过来吧。” “我搬不动。” “好嘞。” 许跃新说完走进院子里，轻松地将火炉提进餐厅，放在饭桌旁。 天仙妈、陈艺雪、沈清茹已经将片好的牛羊肉、择好洗净的蔬菜全部摆好，只等火锅一热开吃。 “先尝尝烤的。” 这时，陈巧巧将烤好的牛肉串、羊肉串端到桌边，给大家一人分了两串。 许跃新拿起一串，只见上边的羊肉已烤至金黄，少量油脂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胃口大开。 许跃新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外焦里嫩肉香浓郁，吃下一口后还想再吃。 一口又一口，很快许跃新就把烤串全部消灭光了。 “这么喜欢吃？我的给你吧。” 媳妇见许跃新如此喜欢烤串，遂将还没动的牛肉串递向他道。 “不用，我自己烤。” 作为最先吃完的人，许跃新承担起替大家烤串，下火锅的职责。 他把十几片牛肉、羊肉倒进锅里，又下了些天仙妈带来的藕片、芦笋，接着拿起盛烤串的盘子走到炉子边，把肉串全部放上去烤，人在炉子边守着。 炉火越烧越旺，蜂窝煤孔眼中冒出跃动的火光。 很快，羊肉串、牛肉串就被炉火烤出了香味。许跃新在旁边等着，等到估计一面烤得差不多，给烤串翻了面。 说起来，许跃新的烤串手艺还是在下乡时炼成的。 为了吃到肉，他和其他男知青们经常在山脚下捉雪蛤，逮到后直接剥了皮，撒点盐放在火上烤，味道那叫一个鲜。 一来二去的，许跃新的烧烤技术就不断提升，直到今日。 很快，一把烤串鲜香出炉，许跃新给天仙妈、媳妇、大姨子、还有沈阿姨每人分了三串，自己也留了三串。 “真香。” 天仙妈尝了一小口，赞不绝口道，“烤得刚刚好。” “比我做的好吃。” 媳妇笑道，“要不摆个摊儿卖烤串吧。” “行啊，你当老板娘。” 许跃新说道。 “一言为定。” 媳妇甜甜地笑道，给许跃新从火锅里夹了两片牛羊肉，两片莲藕，还有一些芦笋，装在碗里放到他面前。 “芦笋可好吃了。” “你尝尝。” “是好吃。” 许跃新吃下一段芦笋后点点头，转向天仙妈，“你下次从武汉过来，再带点儿过来。” “好，下次带两袋。” 天仙妈笑着答应道。 “下雪了。” 陈巧巧手指窗外道。 许跃新等人朝窗外看去，看到天空已飘起鹅毛般的雪。 这年头的京城比后世要冷，初雪的时间也要早一些。 没多久，院子的地面上就积起一层雪，北风吹得一阵紧似一阵，天也暗了下来。 许跃新起身打开灯，将屋内映成温暖的明黄色。 桌旁的炉火在跳动，火锅发出噗噜噗噜的响声，飘着白色的水蒸气。 许跃新和陈巧巧先后站起身，一个给大家端来油碟蘸料，一个取了面条回来当主食。 一道又一道菜被丢进火锅，在锅料烹煮中馋人的香气。 屋外大雪的映衬下，场面显得非常温馨。 受此情此景触动，天仙妈心里变得暖洋洋的。 “真暖和啊。” 天仙妈不禁感慨道。 天仙妈从11岁就离开家在外学习舞蹈，到今天正好也是11年。 而今天，是她这11年中最温馨的时刻。 不知不觉间，天仙妈的眼角泛出泪光。 许跃新最先注意到天仙妈的变化。 “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没哭。” 天仙妈连忙笑着摇摇头道，“我是高兴的。” “跟你们在一块可真好。” “嗯，以后就住我们这儿吧。” 陈巧巧率先表示道，“条件肯定比在外边租房强多了。” “好的，我一个月付五块钱租金。” “大家都是朋友，” 许跃新摆摆手拒绝道，“说租金就见外了。” “就是，快吃菜吧。” 陈巧巧说完给天仙妈夹了一片牛肉。 天仙妈说了声谢谢，端起碗接过牛肉。 这一刻，她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本章完) 178.第176章 霸道，不容天仙妈反抗 第176章 霸道，不容天仙妈反抗 陈巧巧对她这么热情，她却和许跃新…… 虽然说是许跃新主动的，可是天仙妈仍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陈艺雪和沈清茹已经不可能回家了。 还好房子大，够她俩住的。 “你得加床被子。” 等到吃完火锅，许跃新对天仙妈说道。 天仙妈仍沉浸在心事中，只是点点头。 等许跃新抱着被子，和她一起回到中院厢房时，天仙妈有些沉重地开口了。 “那个，等天一好我还是搬出去吧。” “我呆在你家实在是不合适。” 天仙妈颇为愧疚道，内心充满对自我的谴责。 “搬出去干嘛，我媳妇不也留你下来住了。” 许跃新拉起天仙妈的手，声音温和道，“再说现在下半年，不好租房子。” “不……” “越是这样，我越是得走。” “我不能破坏你们俩。” 天仙妈将手抽出来，语气坚决道，“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许跃新看到天仙妈心态如此起伏，倒也不慌张。 自从请天仙妈过来住开始，他就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料。 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 “坐下说，站得腿酸了。” 许跃新往床上一躺，拍拍自己腿边的位置，悠然说道，“你也坐。” 天仙妈在许跃新身边坐下，推了推他：“我说的你听见没？” “听见了啊，怎么。”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 “那你倒是说句话。” 天仙妈微微皱眉道。 “想听什么？” “我们不能再继续了，答应我，好吗？” “不好。” “我把你的钱全部退给你。” “进修机会，我也可以放弃。” “不行。” “为什么？” “我为女人出去的钱，没有退回来的道理。” 许跃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天仙妈的一双美目，一字一顿道，“同样地，我喜欢的女人，没有不得到的道理。” 天仙妈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回答，神情一下滞住了。 “如果我就是要断呢？” 天仙妈这下真有点生气了。 她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许跃新重新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 “你说谎。” “你不想断。” “不，我很想，我已经决定了。” “哦。你这不叫决定，叫冲动。” 许跃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我晚上就在你这睡了，没意见吧？” “别闹。” 天仙妈赶紧俯下身，试图将许跃新从床上拽起来，“快回去不然你媳妇要起疑心了。”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趁机稍一发力，反将天仙妈搂进怀里，紧紧搂住。 得手后，他在闻到天仙妈身上清新香气的同时，胸口也传来一阵压迫感。 “该说别闹的是我。” “大下雪的天气，脑子里净想些有的没的。” 许跃新在天仙妈耳畔说道，“就老老实实在这住着吧你。” “不行，我得搬走。” 天仙妈在他怀中徒劳挣扎道，“还有你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完我就松开。” 许跃新倒也不强迫，看着天仙妈的一双美目道。 “你说。” “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那些知名的女舞蹈演员，身后往往会有一个异常强大，非富即贵的男人？” “……” 天仙妈明白许跃新话里的意思，靠在他怀里没有作声。 确实，文艺界的一些顶级资源，比如演出机会、交流机会等，需要强大的金钱或权势才能撬动。 可她要是认真回答，就会落进许跃新的圈套。 许跃新见状，也不强求天仙妈给出回答。 “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答案。” “我走了，晚上早点睡。” 许跃新说完在天仙妈啵了一口，起身潇洒离开。 “好……” 天仙妈从许跃新的怀抱中离开，手捂着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境。 说来也怪，她本来下定决心要和许跃新断掉。 可是被许跃新那么一说，再加上又是亲，又是抱的，天仙妈感到自己的决心没那么强烈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仙妈有点睡不着了。 另一边，许跃新走在回正院的路上，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纵然被寒冷的天气冻得上牙打下牙，许跃新此刻的心情依旧很好。 他能看得出来，天仙妈原本坚定的意志动摇了。 说白了，只要一个女人对男人有好感，那么在经过亲密肢体接触后，她的情绪就很容易向好的方向发展。 同样地，肢体接触程度也是评价男女关系的金标准。 就拿最早时天仙妈推他那一下来说，许跃新当时就觉得今晚可以改变她的想法。 因为女人只有在真喜欢一个男人时，才会愿意和他有肢体接触。 回到正院正房，许跃新洗漱一下，就躺下睡了。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起得比以往早一些，因为他要送陈艺雪和沈清茹回家。 雪下了一夜，街道上原本已满满当当地尽是积雪。 不过在环卫工人，以及各个单位的奋战下，主干道已经被清理了出来，可以走摩托车。 送大姨子时，许跃新先推着摩托车走出尚未清扫完毕的胡同，等来到街道上时拍拍摩托车后座。 “走吧，能骑了。” “等等。” 大姨子没有立刻坐上后座，而是扯扯许跃新的袖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呗。” “你以后要对得起巧巧。” “啥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 大姨子沉默了一会，接着抬起头看向许跃新，“我的意思是，你就别去嚯嚯人家刘姑娘了。” 真·死亡凝视。 许跃新被大姨子看得心里有点发虚，犯起了嘀咕：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非常淡定。 “你别乱说，我和晓丽之间清清白白。” “唉，你永远不肯跟我说实话。” 大姨子叹一口气，端庄的脸蛋上浮现忧愁道，“算了，我自己回去吧。” “大雪天的，等公交车多难受。” “快上来。” 许跃新坚持道，说完他把大姨子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扯了下来，揣到怀里。 “干什么呢你？” 大姨子失去围巾后脖子凉飕飕的，伸出手想要抢回来。许跃新人坐在前座上，上半身灵活地一偏，躲过大姨子的争抢。 “上来，就把围巾还给你。” “你……你无赖！” 大姨子睁大一双美目，气乎乎地瞪着许跃新道。 “上来吧你。” 许跃新说完拽着大姨子胳膊，将她拽到后座旁。 大姨子不情不愿地坐上摩托车，在许跃新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可惜天冷穿得厚，她的力气全掐在羽绒服上了。 “羽绒服好掐不？” 许跃新淡定一笑，将围巾还给大姨子。 不过这下许跃新笑不出来了，因为大姨子趁着拿围巾的功夫，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 “嘶……最毒妇人心。” 许跃新摸摸被大姨子掐红的手，有些郁闷道。 等大姨子系好围巾，许跃新一脚轰下油门，直奔团结湖而去。 雪后天冷，风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一样。 短短一截路下来，许跃新脸上变得红扑扑的。 看见许跃新被风吹的，大姨子感到心疼。 她坐在后边是没怎么被寒风吹到，可这是因为有许跃新替她挡着啊！ 再一想到刚才掐了他，大姨子顿时有些难为情。 “上去坐坐。” “喝杯热茶再走。” “我还要送沈姨。” “晚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大姨子坚持邀请道。 于是许跃新跟大姨子一起走上楼梯，上楼后大姨子给他烧好热水，又拿了些果、点心过来。 “吃吧。” 大姨子在许跃新面前坐下道，“就是早饭。” “哦。” 许跃新点点头，一副思索的神情道。 “在想什么事？” “在想你刚才说的。” “我奇怪你为什么会冤枉我。” 许跃新微微沉吟道。 他还是不肯承认。 大姨子无奈地以手扶额道。 许跃新刚才送她时吃了一些苦头，如果现在继续和许跃新争辩，她终归有点不好意思。 “先歇着吧，别提那些了。” 几经考虑后，大姨子淡淡道。 许跃新等的就是大姨子这句话。 “好，以后你也不准提。” 许跃新说完飞快地拆开点心包装袋，吃完后等水没那么烫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你可别误会。” 等许跃新吃完，大姨子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是今天不提。” “管你，反正以后永远都别提。” 许跃新耸耸肩道，接着往椅子上一趟，“你在这呆着吧，我还得去送沈姨。” “下次来你家，听你弹钢琴。” 接着不等大姨子回答，他就拍拍屁股离开了。 夜长梦多，再留下来大姨子恐怕还有话要说。 哪怕再爱慕大姨子，这时候都得走为上策。 说起来，这也是女人不断被收入后宫后必须面对的事情。 过去他明面上就一个陈巧巧，还有大姨子，情况还相对好应付。 等以后收下天仙妈，事情可就多了。 今天和大姨子之间发生的事，算是一次小小的前兆。 更别提还有暗地里的沈姨，以及远在日本已怀上自己孩子的美奈子…… 如果有一天和她们俩之间关系公开的话…… 算了，先别想了，专心骑车。 思考之际，许跃新已来到楼下，跨上了哈雷摩托。 等他回到家时，媳妇已经去上课了。 许跃新带上沈清茹，送她回西成区。 抵达沈清茹家的小院后，许跃新和她打声招呼准备离开，这时沈清茹将他留了下来。 “小许，先别走。” “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阿姨语重心长道。 “说呗。” 许跃新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道。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刘姑娘了？” 沈阿姨认认真真问道，美目中带着几分复杂。 嗯？她们怎么都知道了？ 自己明明没表现出什么啊。 许跃新被问得有点蒙圈，赶紧摇摇头：“没，沈姨你别乱猜。” “我就是和她有过合作关系，才留她在家住了下来。” “别骗人了。” 沈阿姨摇摇头，忧愁地看向许跃新道，“作为女人，我能看得出来。” “……” 面对沈阿姨的认定，许跃新有点无奈。 终究是叫沈阿姨看出来了。 好在他和沈阿姨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和大姨子间的关系，哪怕承认应该也不会有严重后果？ “我劝你收收心，把心思集中在学业、事业上。” “年轻血旺的，阿姨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越年轻，就越容易在女人上栽跟头，你能明白阿姨的意思吗？” 许跃新见沈阿姨字字句句间皆是为自己考虑，心里有些感动。 “嗯，我会把握分寸的。” 他向沈阿姨保证道。 至于这话算不算数…… 那就另说了。 “好的，刘姑娘是个好女孩，一个人在外打拼也不容易。” “你最好还是别嚯嚯她了。” “阿姨，你这话说得不对。难道你就不是好女人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 面对许跃新出其不意的问题，沈阿姨一时没法给出答案。 “咱们进屋说，别在院里头傻站着了。” 许跃新说道，率先往院子深处走去。 沈阿姨只好跟上，在两人来到正房后替他冲了杯牛奶：“喝吧，暖暖身子。” 许跃新接过牛奶，轻轻喝了一口。 “沈姨，你知道我的想法不？” “嗯？你的想法是……” “越是好姑娘，越是不能错过啊。” 许跃新理直气壮道，“就像刘姑娘，她那么美，那么冰清玉洁，那我作为一个有实力的男人，是不是该保护好她？避免她受伤害？” “而保护一个女人，自然得有名分。所以除了和她在一块以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最后，许跃新表现出一副我也有苦衷的神情，而沈阿姨早已在他的逻辑面前无言以对。 “那好姑娘多得是，你也不能见一个保护一个啊。” “没错，我是没法保护天底下所有的好姑娘。” “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 说到这，许跃新语速放缓，脸上露出几分深沉，“沈姨，你听说过一个寓言没有？” “什么故事，你说。” 沈阿姨略带疑惑道。 她知道许跃新是想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 可问题来了，这世上难道还有为四处留情的男人辩解的寓言吗？ (本章完) 179.第177章 沈阿姨的无奈 第177章 沈阿姨的无奈 “从前，海边有一个小男孩。” “一天海水退潮，在海滩边留下了很多鱼，小男孩于是一条一条地去捡，将鱼儿扔回大海里。” “这时路人经过，看到小男孩的举动，问他在做什么，小男孩说他想救这些鱼儿。” “路人摇摇头，认为小男孩的做法是徒劳，这么多鱼他救得过来吗？” “小男孩却很认真地表示，他能救一条是一条。” 说到这，许跃新深情地看向沈清茹，“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沈清茹眼神滞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寓言还带这么用的？ 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把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怎么不说话。” 许跃新站起身走到沈清茹身后，将大手放在她肩膀上道，“你是赞同我的想法，对吧？” “别乱说。” 沈清茹深色一慌，赶紧否认道，“谁同意了。” 沈清茹认为许跃新的话完全就是诡辩，偏偏她又难以反驳。 真是没看出来，他嘴皮子居然这样利索。 沈清茹郁闷地想道。 “不同意，又不表态反对，那我就当阿姨你默认了。” 许跃新俯下身，在沈清茹耳边亲一口道，“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刘姑娘的。” 沈清茹被许跃新亲得耳根一阵发热，赶紧将他推开。 “唉，你可真是……” 沈清茹欲言又止道，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跃新见状，心里嘿嘿一笑。 总算安抚好沈阿姨这头了。 想让后宫少一些矛盾，就要在最开始看上一个妹子时，争取获得其他女人的认可。 既然媳妇和大姨子那边有些难办，就先把沈阿姨这头安抚了再说。 反正能安抚一个是一个。 “这张银行卡里有五万块，你先拿着。” 许跃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郑重地交到沈清茹手中道，“免得后面手头吃紧。” “我钱够用。” 沈清茹摇摇头，推开银行卡道，“我在美国那边的房子出租，每个月能有一些钱。” “你还得缴房产税。” “扣掉税就剩不下几个钱了。” 美国各州都有房产税，整体上是红州低，蓝州高。 而华人、华侨聚居的地方往往都位于蓝州，房产税甚至能高达恐怖的2%。 沈清茹现在正在读研究生，没有收入，时间一长经济上肯定会有压力。 面对许跃新的帮助，沈清茹深吸一口气。 “我自己想办法吧。”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拿着。” 许跃新坚决道，说完抓住沈阿姨的手腕，将她手网上一抬，把银行卡塞到她手中，“不够再和我说。” 沈阿姨是大家闺秀，相应地各方面开销自然非常人可比。 早在和沈阿姨在一块时，许跃新就做好了帮她承担一切开销的打算。 总不能看着自己女人受委屈啊。 许跃新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沈阿姨一个人望着他的背影百感交集。 自从父母走后，许跃新就成了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他对自己的好，比所有亲戚加在一起都要强。 要是两人能一直相处下去，那就把……收藏的所有古董都给他吧？ 沈阿姨寻思道。 名下的古董珍玩，是沈阿姨和过去人生的唯一联系，她将这些古董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而目前，她心目中能接手这些古董的人选，也只剩许跃新了。 “轰……” 很快，院门外响起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是许跃新驾驶摩托车离开了。 也不知道天仙妈正在干啥。 此刻，许跃新骑在摩托车上，往外行驶的同时心里想道。回到家，他没有拿钥匙开门，而是敲了敲朱漆大门。 “有人在不？” “来了。” 门内传来天仙妈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有些疲惫。 许跃新等了一一小会，直到大门被天仙妈从里边打开。 只见天仙妈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见到他后眼神在闪躲。 许跃新看到她的模样，心中依然明了。 肯定是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令她彻夜未眠。 “吃饭没？” 许跃新推着摩托车进入院子，语气不经意道。 天仙妈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去外边吃早饭吧。” 许跃新在前院的雨棚下停好摩托车，对天仙妈说道，“我也懒得做了。” 天仙妈依旧不作声。 正如许跃新所断定的，她在昨晚听完许跃新的那番话后，内心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和许跃新在一块。 情感和道德之间，正在进行激烈的碰撞。 “走啊。” 许跃新转过身，见天仙妈仍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催促道。 “不用，昨晚吃得多。” 天仙妈声音虚弱道，眉眼间仍充满忧愁。 “晚饭是晚饭，早饭是早饭。” 许跃新说完拽着天仙妈走向院门，目标六必居。 六必居的酱菜全国闻名，羊肉包子啥的也很可口。 许跃新到店后点了一碟酱菜，两碗阳春面，还有一屉包子。 早饭端上来后，天仙妈一开始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吃了一点面条。 不过，在夹起一筷子酱菜，送入口中后，她吃饭的速度慢慢快了起来。 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没搭牙，天仙妈是真的饿了。 饭后，许跃新和天仙妈一起回家。 路上，许跃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几号开始进修？” “还有半个月，进修生统一开学。” “哦，学到明年开春？” “是的，明年4月统一发结业证。” “那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去哪里？” “想过，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天仙妈带着遗憾道。 在京城呆的这些天，她见识到了这边舞蹈团体的数量和水平，对留京产生了强烈的向往。 然而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不是想留就能留下的。 “你想留下，对吧。” 许跃新淡淡道，“我来帮你解决。” “怕是不容易吧？” 天仙妈停止脚步，认真地看向许跃新道。 京城的舞蹈团体多，但相应的艺术学校、舞蹈学校也多。 眼下各个艺术类中专、职高招收的首届学生已经毕业，等到明年本科类艺校的学生也将毕业。 光凭她的进修文凭，怕是竞争不过吧。 “不管容易不容易，我都会让你留下。” 许跃新神情笃定，斩钉截铁道，“我说过，我会为你铺路。” “……” 听到他的话，天仙妈浑身颤栗了一下，美目中流露出感动。 (本章完) 180.第178章 邀请大姨子住过来 第178章 邀请大姨子住过来 留京有多难，天仙妈对此心知肚明。 很多地方文工团的台柱子，进京后都未必能顺利留下。 更别提艺术类院校早已恢复招生，应届生要占去各单位编制的大头。 现在许跃新主动承诺解决留京问题，不管最后办不办得成，都令天仙妈内心感到异常温暖。 “不管办不办得成，我都承你这份情了。” 回家的路上，天仙妈轻声说道，看向许跃新的眼神中充满柔情。 看样子……今天有戏？ 感受到天仙妈的眼神，许跃新心里一动。 到国公府后，许跃新很自然地将天仙妈揽入怀中。 天仙妈这次并没有反抗，相反乖乖地将脸蛋贴在他胸口，就是眼神还有些不好意思。 “天冷了，明天给你买床电热毯。” 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接着抱住她亲了一口。 “别这样，在外边呢。” 天仙妈含羞道，根本不敢直视许跃新的眼睛。 “院门关着，又没别人。” 许跃新在她鼻子上请按一下道。 说完，他和天仙妈一起来到中院，开门进了屋。 打开暖气后，屋子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许跃新和天仙妈都脱掉了外套。 天仙妈里边是一件紧身羊毛衫，将常年练习舞蹈和注意保持身材的成果在许跃新眼前展现无遗。 白嫩的天鹅颈、傲立挺拔的一双峰峦，盈盈一握的纤腰…… 许跃新看得很是心痒痒，内心躁动起来。 天仙妈注意到许跃新眼神落在了不对劲的地方，羞得转过身背对着他。 “别乱看。” “就看。” 许跃新嘿嘿一笑，从身后抱住天仙妈的腰肢。 天仙妈用手推了推，这时许跃新又朝她耳垂呵了一口气。 “不要捣乱……” 天仙妈神情有些难受地说道，声音软绵绵的。 与此同时，她推阻许跃新的动作也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了许跃新怀里。 “晓丽，你真好看。” 许跃新在天仙妈耳边深情道。 “快放开我呀你，嗯……” 天仙妈先是请求，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长吟。 许跃新已经亲上了她的耳垂，大手在她的纤腰上轻抚。 随着许跃新的动作，天仙妈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盛，越发地难以抵挡。 而许跃新的一双大手，也趁机发起了攀登，开始尽情享受天仙妈的曼妙身子…… …… 良久，许跃新才将气喘吁吁的天仙妈松开，而此刻天仙妈已是美目涣散，羊毛衫上也尽是皱痕。 “坏蛋。” 天仙妈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涣散道，“就知道你进屋没安好心。” “那你还让我进来？” 许跃新悠哉地躺在她身旁，回味着刚才和天仙妈亲昵的滋味，轻笑着问道。 天仙妈被他说得脸一羞，将脸蛋蒙进被子：“反正以后不许这样了。” 哦？还有以后？ 许跃新在天仙妈的柳腰上轻捏一把，在她耳边低语：“好，遵从你的命令。” “下次换个样。” “我不是这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说完，许跃新掀开被子，在天仙妈还没反应过来时吻上了她的樱桃红唇。 天仙妈“唔”了一声，尝试着用手推开。 只是她刚才已被许跃新摆弄得浑身无力，现在他又吻得如此霸道。 因此她的推阻，对许跃新来说完全是徒劳。 渐渐地，天仙妈只好接受了许跃新的亲吻，直至最终变得主动起来………… 这一吻，就快到了中午。 许跃新神清气爽地从天仙妈屋里出来，给两人做饭。 真好，今天总算是亲上了。 做菜时，许跃新心里高兴道。 他给自己和天仙妈做了四菜一汤，中间有荤有素，口味也过关。 “我过一阵得去香江看看，你自己会做饭不？” 饭间，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我会。” “你要去香江干嘛啊？” “一点小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许跃新云淡风轻道。 小事？真要是小事需要专程去吗？ 天仙妈寻思道。 而许跃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变得神秘起来。 本来，天仙妈就奇怪过，许跃新年纪轻轻，是怎样买下这么大一套院子的。 现在看来，他肯定是在香江有事业，否则断然无法支撑这么大的开支。 那问题来了，许跃新到底是在经营怎样的事业？ 天仙妈心想道，对许跃新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许跃新将天仙妈好奇的神情收入眼中，在心里笑笑没说话。 对女人，就是得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才行。 中午吃完饭，许跃新给陈艺雪打电话，邀请她过一阵和自己同赴香江。 “大概待多久？” 陈艺雪在电话中问道。 “看外汇市场行情，感觉到顶了就立刻交割。” “还能涨的话就再等等。” 许跃新在电话中说道，“这次坐飞机过去。” …… 数日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在机场门口见面，准备飞往香江。 大姨子今天穿着一身白狐大衣，显得端庄华美，又十分地轻盈。 一双精致的白色高跟鞋，令她的身材更加出挑，气质高贵得不可方物。 沉鱼落雁的脸蛋上，一双桃眼妩媚动人，洋溢着自信的神采。 自从上次演唱会后，她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面貌越发向上起来。 “我在香江买了套房子。” “这次过去住那。” 见面后，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比林清霞家还大。” “那是够大的。” 大姨子点点头道，“我也想换套房子。” “换到我家旁边。” “方便咱们随时交流。” “去你的，还没定下来呢。” 大姨子哼一声道，她总觉得许跃新的话里不怀好意。 进入航站楼，许跃新在窗口买完票，静待登机。 自从今年下半年以来，国内航空政策有所调整，哪怕不是中高级干部，也可以在出行时坐飞机。 “这次去香江，我想买辆车。” 许跃新说道，“这样出门方便。” “那你是不是得先考驾照？” “对，我打算先把香江的驾照考下来。” 许跃新点头道，“到时候开车带你兜风。”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大姨子微微勾起唇角道。 (本章完) 181.第179章 金融之神，进军高新技术 第179章 金融之神，进军高新技术 这年头内地还没有驾校，个人也考不了驾照。 所以大姨子听说许跃新要考驾照，第一反应是感到新鲜。 不一会时间到，登机口开始检票。 许跃新这次买的是头等舱，上飞机后两人往座位上舒舒服服地一躺，开始闭目养神。 等两人睁开眼时，飞机已经在启德机场着陆。 出机场后，两人一起前往许跃新的半山豪宅。 “真大，一共多少平方？” 抵达豪宅门口时，大姨子感叹道。 “占地面积2300平，实际面积10000平左右吧。” 许跃新随口道，拿出钥匙打开同意大门。 好吧，居然这么大。 10000平换算过来，应该是十几亩来着？ 大姨子试图换算一下，这时许跃新已经带她来到别墅园内。 热带阳光棕榈树、希腊古典风格喷泉，水刀拼蓝宝石泳池…… 精心打造过的园林，令人目不暇接。 “肯定得不少钱吧？” 大姨子下意识问道。 “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啊？” 大姨子讶然道，“怪不得这么漂亮。” “对，以后来香江就住这儿了。” 进门后，许跃新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搁沙发上躺着休息一会，接着前往位于中环的大福证券。 他之前买了7000万的英镑看多期权，还加了2倍杠杆。 现在得去看看行情怎样了。 半山离中环很近，坐车下了山就是一脚油门的事。 到了大福证券，门口的前台立即笑脸相迎，将许跃新请进贵宾室，接着去通知他的经纪人。 “好久不见许老板，欢迎你光临我们总部。” 不一会，经纪人小跑到贵宾室，满面笑容地同许跃新问好道，向他伸出手。 有许跃新的投资加持，经纪人目前已晋升为大客户部副总经理。 在经纪人眼中，许跃新就是他的贵人。 “你好，目前英镑的行情怎样了。” 许跃新同经纪人握手道。 “目前英镑对美元的汇率是1:2.6，怎么先生你打算进行操作吗？” “来到这个位置多久了。” “有两个月了，汇率一直在反复徘徊。” “好，我现在要结清退场。” 听经纪人说的，英镑对美元的汇率应该是正在高位震荡。 那就退出吧，估计后面哪一天就跳水了。 经纪人听到许跃新的要求，立刻点点头：“好的许老板，请你跟我来。” 说完，两人来到机房，看着专业操盘手用dos系统的机子进行操作，卖出汇率。 dos系统的操作很复杂，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熟练使用，和后世windows的图形操作界面有如云泥之别。 当操盘手敲着键盘输入命令行时，许跃新坐在后边椅子上，计算自己本次的盈利。 他买入时的汇率是1:1.8，总共往里边梭哈了7000万港币，还加了2倍杠杆。 照着么计算，他目前账上应该有一亿六千多万的港币，财富翻了一番都不止。 “许老板，你的头寸已经结算完毕，目前您账户上的余额是……” “一亿六千三百三十三万港币。” 经纪人盯着账户，接着向许跃新一抱拳道，“恭喜你啊许老板，赚了接近一个亿。” “你可真是金融之神啊。” “同喜。”许跃新呵呵一笑道，“主要是行情好。” 说起来，英镑对美元的这波行情在世界金融史上也是空前绝后的。 能与之相比的，只有许跃新穿越前那一波日元对美元的急贬行情。 “能捕捉到好行情的人可不多。” 经纪人感慨道，此刻他是真心佩服许跃新。 要是有许跃新的投资水平，他绝不会还在当经纪人。 两人一起回到贵宾室，这时经纪人打听许跃新是打算继续投资，还是退出市场。 “把钱转回银行账户。” “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许跃新想了一会后说道。 在手里捏着一个多亿的情况下，许跃新更愿意投身实业，而非金融市场。 至于做什么，他打算回家后再考虑。 等到钱转回银行账户，许跃新怀揣着银行卡回到家，躺在沙发上陷入严肃的思考中。 大姨子本来正在看电视，见到许跃新神情凝重，于是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上。 “投资结果不好吗？” 大姨子关切地问道。 “没，赚了一个多亿。” 许跃新摇摇头道。 “那怎么皱着眉毛。” “我在想该用这些钱干啥。” 许跃新闭上眼睛沉吟道。 由资本市场转向实业，是他人生中的重要转折，作出决定时不可不慎。 而且，这是他个人的一次重要跃迁。 因为金融资本和实体资本的社会影响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比如在后世的美帝，金融业已经是支柱产业了，可是马斯克等实业巨头的社会地位，仍然要明显高于同等规模的金融投资人。 因为实业能解决很多人就业，能带动上下游产业链发展，提供更多的社会经济效益和税收，维持社会稳定。 而在众多实业中，高新技术公司的老板明显社会地位更高，因为他代表着经济前进方向。 许跃新这次创业就打算做个高精尖的，而不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 这年头的高新技术产业，无非就是手机制造、个人电脑、互联网、汽车制造，等等。 究竟做哪个更好…… 许跃新对这些行业进行逐一盘点，不知不觉中入了神。 “吃点水果。” 这时，大姨子轻声提醒道。 许跃新从思考中回过神，看到她将一只果盘端到面前的桌子上，里边有西瓜、提子，还有猕猴桃。 刀工有些笨拙，这是因为大姨子不经常干家务的缘故。 “挺好，知道心疼老公了。”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拿起一颗提子送进嘴里。 “去你的。” 大姨子白他一眼道，“你先吃吧，没我什么事我走了。” “不行。” 许跃新将大姨子揽进怀中道，“陪我一会。” 大姨子轻轻一挣，没有成功后只好听由他抱着。 “你以前投资不是挺顺吗，怎么这次遇到难题了？” 大姨子试图替许跃新开解心事，于是问道。 “不能说是难题，只是说事关重大，得认真思考。” 许跃新面沉如水道，“我打算将主要的投资方向，从金融转向实业。” “现在还没想好要做哪个行业。” (本章完) 182.第180章 第180章 妹夫要转型了？ 听到这，陈艺雪露出不一样的眼神。 从金融到实业，这可是全新的开始。 “你准备把钱全部投进去？” 大姨子试探性地问道。 “没。先投一些试水，做得顺就加大投入。” 许跃新说道，接着继续思考。 陈艺雪就这么静静靠在许跃新怀中，没有打扰，更没有离开。 陈艺雪明白许跃新现在正面临着重大时刻，她想在许跃新身边陪伴。 而许跃新的神情，也在她的注视下，由凝重逐渐转为胸有成竹的笃定。 “西瓜真好吃。” 片刻后，许跃新松开大姨子，拿起一片西瓜送入口中道。 “怎么，有主意了？” “嗯，想好该干哪一行了。” 许跃新一脸的豁然开朗道。 经过刚才的思考，他决定就做芯片。 因为芯片正面临着产业变局，大批美国的芯片公司在往外迁移。 局势变化，对他这样的后来者意味着机会。 至于芯片行业的后续发展前景，那自然是不用说。 第三次科技革命带来的电子行业爆发式增长，让芯片行业一举腾飞。 到了后世，芯片代工行业的龙头，市值甚至能达到万亿美元。 这个时候入行，准没错。 听到许跃新的回答，大姨子点点头：“祝你成功。” “嗯。” 许跃新说道，“今天去外边逛逛，明天开始办正事。” “去哪儿？” “去中环，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许跃新说完带大姨子一起走出家门，下山往中环而去。 相比起去年，中环变得更加热闹，又新开了好几家奢侈品店。 这主要得益于内地的改革开放，令香江的贸易枢纽地位得到进一步强化。 骤然增加的往来货流，助推了香江的繁华。 而繁华所带来的财富，又全部聚集到了如明珠般璀璨的中环。 车水马龙中，许跃新和大姨子在街边闲逛，直到被一架新开的卡地亚珠宝店所吸引。 “去卡地亚看看。” “好。”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和她一起步入店面。 “二位女士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吗？” 柜姐看到两人一身的名牌，知道是来了豪客，立刻上前问好道。 “不用，我们先看看。” 许跃新挥挥手，他不喜欢买东西时被店员跟着的感觉。 而柜姐也很知趣地退到一旁，不再打扰。 奢侈品店的优点就在这里，营业人员能把握住服务的分寸，刚好处在不多不少让客人舒服的那个位置上。 许跃新和大姨子在店面内转了一会，最后在均价最贵的玻璃柜前停下。 “这一对戒指怎样？” 许跃新隔着玻璃，指着里边道。 大姨子摇摇头。 这是一对情侣、夫妻之间才能戴的对戒，她认为不大合适。 许跃新见状笑了笑，没有吭声。 看样子，大姨子内心深处还是有无法逾越的界限。 “买这个吧。” 许跃新转向一对珍珠耳坠道。 这对耳坠造型新颖，晶莹玉润的珍珠下边，是24k黄金打造的精美流苏，工艺很是用心。 大姨子戴上一定很好看。 大姨子也很是心动。 “先戴一下看看。” 她说完喊来柜姐，取出耳坠戴了上去，往镜子前一站。 “真好看。” 许跃新看着镜子里面的大姨子道。 这一双耳坠就像是大姨子专门打造的，戴上后将她典雅的气质完全衬了出来。 精美的耳坠，再配上大姨子的容月貌，令许跃新想起了两句古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就买它。” 许跃新看完决定道，目光转向柜姐，“美女，刷卡。” “好的，请先生稍等。” 柜姐答应完从柜台下取出一台pos机，放在柜面上，“总共是一万六千八百百十八元哦，先生。” 大姨子掏出银行卡想付钱，可惜不敌许跃新手快，还是让他给付了。 “给巧巧挑两件。”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目光继续在柜台内逡巡。 很快，他就给媳妇相中了一条手链，以及一枚戒指。 “不买这只，买对戒吧。” “我送你们的。” 大姨子看到许跃新选了对戒，意味深长地看向他道。 许跃新明白大姨子的意思，倒也没拒绝。 他和大姨子是一对，和媳妇也是一对。 和谁戴情侣对戒都没错。 买完给媳妇的首饰，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走出卡地亚。 当大姨子款步向前时，耳坠的金色流苏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撩人心魄。 这一对耳坠实在是太适合大姨子了。 买完首饰，两人去酒楼吃了顿海鲜，接着打车去海边吹风。 “上次的演唱会很成功。” “刚才在卡地亚时，我好几次听见有人在讨论《大海》。” 到地方后，大姨子凭栏而立，看着许跃新心情舒畅道，“我们要不要趁着这股势头，再去卖卖歌？” 许跃新笑了笑。 “今天出来玩，不讨论这些事。” “我后面自有安排。” “又卖关子。”大姨子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海面。 从演唱会结束那天起，她的心情一直很舒畅。 有人爱着她，银行卡里有钱，今天还买了漂亮的耳坠。 这是大姨子从小到大最为幸福的时刻。 看了一会海面，大姨子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任由阳光撒在自己脸上。 旁边，许跃新看到大姨子无暇的面庞，觉得就像她完美的雕像。 这一刻，时间就像凝固了般，许跃新脑海中除了大姨子容颜带来的赏心悦目外，再也没有其他。 吹了一会风，两人在海边相伴而行，时走时停，直到傍晚才回别墅。 许跃新给外边的酒店打了个送餐电话，和大姨子一起吃了晚饭，饭后一起上楼。 “这儿就一床被子，你看怎么办吧。” 到楼上后，许跃新往卧室床上一样，手枕在脑后悠闲地跟大姨子说道。 “你就是成心的。” 经历过一次，大姨子自然明白许跃新想干嘛，于是没好气道。 等到晚上睡觉时，大姨子换好一身真丝睡衣，往床边上一躺。 许跃新躺在被窝里，看到大姨子就是不进来，心里有点着急。 “进来睡，别着凉。” “没关系，这边天气热。” “我们是在山上，晚上冷。” 许跃新说道。 既然大姨子不来，那他就过去。 没过多久，许跃新往大姨子那边一挪，扬起被子将她裹了进来。 大姨子人在床边退伍可退，只好发出抗议。 “干嘛呢你。” 大姨子迷迷糊糊道。 累了一天，她现在实在没精力和许跃新拉扯了。 “睡觉。” 许跃新说完关掉灯，将大姨子被真丝睡袍裹着的身躯一搂，接着闭上眼睛。 大姨子有点疑惑：他真会老老实实睡觉吗？ 不过在困意的入侵下，她也顾不得多想，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 …… 许跃新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入眠。 大姨子睡着没多久，他就轻轻提起大姨子真丝睡裙的裙摆，大手在她的美腿上摩挲起来。 “别闹……” 大姨子感受到许跃新的动作，迷迷糊糊抗议道。 这时，许跃新伸手打开卧室主灯，又在大姨子脸蛋上亲了一口。 “干嘛呢你。” 大姨子被刺眼的灯光照醒，往外推了推许跃新道。 “过十二点了，新的一天。” “咱们可以谈谈怎么卖歌。” “要谈你好好谈。” 大姨子按住许跃新仍放在她腿上的大手，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许跃新安的是什么心思。 许跃新倒也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在大姨子脸蛋上亲了一口。 “我打算先搞个媒体宣发，在香江的报纸、电视台上放出你过来的消息。” “让那些娱乐公司、音乐出版公司主动联系我们。” “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掌握主动权。” “宣发？这个点子不错。” 大姨子听完眼前一亮道，“你估计要多少钱？” “钱嘛，肯定是需要一些。” “不过和咱们的收益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许跃新自信满满道，顺势将大姨子搂入怀中，“到时候可以好好挣上一笔。” “到时候，你也将成为名满香江的大歌星。” 大姨子本来想推开许跃新，不过听到他的最后一句手还是停了下来，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哪个歌手不想成名呢？ “嗯……那当然是最好。” “只是……我有点还没做好准备。” 大姨子靠在许跃新肩膀上，若有所思道。 她听人说过，香江文艺圈水很深，人际关系、利益关系比内地文工团模式下的复杂多了。 而她，还缺少应对这些的经验。 “怎么，你害怕？” “还好，有一点吧……” “哈，所以说你是傻子。” 许跃新豪迈地笑道。 “不许说我傻。” “就是傻。” 许跃新扬着嘴角，轻抚大姨子的纤腰道，“我现在这么有钱，谁敢找你的麻烦？” “除非他们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 在1981年的香江，身家达到一个多亿。 就说属于什么水平吧。 许跃新觉得以自己的财力，保护好大姨子完全不成问题。 大姨子被许跃新摸得脸蛋泛红，本来正要抗议。 偏偏这时，许跃新又发出了霸气宣言，令大姨子顿时手足无措。 说许跃新爱占她便宜吧，可他在支持自己、保护自己方面真的是不遗余力。 这真是叫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许跃新。 “谢谢，我知道你是真对我好。” “不过……你能把手挪开吗？” 大姨子碰碰许跃新，半商量地问道。 “好的，挪了。”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将手移到大姨子翘臀上，享受更加美好的触感。 大姨子彻底郁闷了。 “不能正经点儿？” “不能。”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说完一转身将大姨子抱进怀里，吻上了她的红唇。 一双大手，也探入了她真丝睡袍的领口。 “唔……” 没过多久，大姨子发出一声闷哼，曼妙的身躯逐渐无力下来。 (本章完) 183.第181章 大姨子眼中的坏蛋 第181章 大姨子眼中的坏蛋 很快，真丝睡袍的带子从床上被扔了下来。 “唔……” 在许跃新的亲吻下，大姨子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趴着。” 氛围不断升温的卧室中，许跃新将大姨子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就不。” 大姨子不情不愿道，不过没能拗得过他。 随着大姨子背朝上趴了下去，许跃新来到她身后。 “嗯……” 没过多久，大姨子耳坠上的金色流苏，随即开始相互碰撞，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 拂晓时分，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许跃新惬意地靠在床头，身旁是尚在轻喘的大姨子。 只见大姨子脸上漾着红晕，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神情慵懒而满足。 此刻，她身上仅覆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一双晶莹玉润的修长美腿，暴露在被子外边。 许跃新回味着刚在的一幕幕，再看看怀中大姨子的容月貌，产生了一种征服感。 “快，再喊一遍老公。” 许跃新拍一下大姨子的翘臀道。 “痛，坏蛋！” “听话。” “大坏蛋。” 大姨子哼一声，将脸一扭道。 “好，坏就坏吧。” 许跃新耸耸肩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啵。” 亲了大姨子一口，许跃新从床上下来，准备两个人的早饭。 天将破晓，就不补觉了。 昨天逛街时，许跃新顺手买了两袋面包，往烤面包机里头一塞，就是两个人的早饭。 烤好面包，大姨子穿着真丝睡袍来吃早饭，饭后回卧室睡觉。 “你不睡？” 大姨子起身时向许跃新问道。 “不了，出去有事。”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起身去衣架拿起西装外套，往身上一套转身出门。 “等等。” 这时，大姨子叫上了他。 “啥事？” 许跃新转过身道。 “把衣服理理。” 大姨子上前拍拍许跃新的衣服领子道，“好，现在平整了。” “来，亲一口。” 许跃新稍一侧脸，手指着自己脸颊道。 “想得美。” 大姨子白他一眼，扭头飞快走开了。 许跃新看着大姨子曼妙的身子背影，嘿嘿一笑转身走出家门。 许跃新今天的目标是专利代理机构，他想从那里购买芯片技术专利，作为事业的起步基础。 对于具体怎么个买法，许跃新之前进行过考虑。 芯片可以分为先进制程和成熟制程两种，其中先进制程价格很贵，而且水很深，他作为新进者容易遇到坑。 成熟制程不一样，属于大路货，价格相对低廉透明，货比三家后能做到以公正合理的价格拿下。 至于成熟制程和先进制程之间的技术差距，等事业做起来后再追赶就是。 下了太平山，许跃新来到中环，几经寻找后在背街找到数家专利代理机构。 香江的核心产业是金融、地产和贸易，技术行业的地位并不高。 像专利代理机构的办公楼，只能屈居于租金较低的背街，而主街都被券商基金、律所占据了。 许跃新到时，这几家专利代理机构还没开门。 他于是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坐着，等待对方开张。 当然许跃新也没白等，他点了份香辣鸡块，还有一份奥尔良鸡翅，开心地炫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许跃新穿越后第一次吃肯德基，前几次来香江时都因为太忙忘了。 没多久，鸡块、鸡翅全部消灭干净，对门的专利代理机构也陆续开门。 许跃新买完单走出肯德基，从左到右对这些专利代理机构进行拜访，打算来个货比三家。 最靠左的一家专利机构名叫仙铜技术代理，许跃新看到名字后不仅哑然失笑。 这不妥妥山寨硅谷的仙童半导体嘛。 乘电梯上楼后，许跃新沿着指示牌左拐右拐，最后在一间靠里的办公室门口停下。 “笃笃，有没有人？” 许跃新敲响办公室门道。 “先生请进。” 里边传来一个粤语的女声，“门开着。” 许跃新拧开门把手，看到小小的办公室内坐着两位妆容精致的职场ol。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主管，请问你是来咨询技术转让事宜的吗？” “对，想找你们聊聊半导体技术的事。” “好的，半导体是吗？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免贵姓许，许跃新。” “好的许先生。我姓刘，刘美怡，是这里的主管。目前半导体技术的市场行情是这样的……” 女主管给许跃新倒了杯水，接着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通过她的介绍，许跃新了解到目前市场上最先进的芯片是5微米制程，这点和他记忆中相符。 在专利市场中能买到的最先进制程，则是10微米的。 除此以外，还有13微米，40微米，100微米的等等…… 说实话，在后世习惯了用纳米作为芯片制程单位，许跃新现在听到微米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你介绍一下各个制程的报价吧。” 等女主管介绍到尾声时，许跃新提出到。 “目前10微米制程的自用专利报价是3000万港币。如果买来后除自用外，还想在10微米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研究改造，那么相应的专利报价就是8000万港币。” “13微米的自用专利报价是1000万港币，想买来研究改造的话，价格就是3000万港币。” …… 女主管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专利的用途无非两种，买来自用，或者除去自用外，再以此为基础进行深入研究，开发出更好的产品。 针对这两种不同的用途，报价差别也极大。 “40微米的研究用途专利，报价是400万港币对吧？” 听完介绍，许跃新问道。 “嗯，是的先生。” “能不能便宜点？” “抱歉不可以先生，这些都是尖端科技成果，很难降价呢。” “好的，我再换一家问问。” 许跃新礼貌地点点头道，转身走出办公室门。 “先生慢走~” 女主管悠然打招呼道。反正这条街上的专利代理机构都是统一报价，她相信许跃新无论问多少家，都会是这个结果。 离开仙铜，许跃新去后边几家问了问，最后发现报价都一样。 玩儿价格同盟是吧…… 许跃新心里嘀咕道，琢磨着该怎样把他们的价格砍下来。 谎称报价是没用的，这几家背底下肯定认识，自己就算声称其他家报了低价，对方一个电话也能核实出来。 得想点其他的法子出来才行。 许跃新寻思道。 归根结底，这些专利机构做的都是中介生意，如果能绕过他们直接和上家谈，想必能省不少。 而难点在于，香江是贸易港、金融港，唯独不是科技港，很多叫得上号的科技公司在香江根本没有分支机构。 直接打电话联系那些科技公司总部，要求购买专利？ 人家恐怕不会理睬。 毕竟，没有哪家大公司会和一个万里之外的陌生电话谈大生意。 想到这，许跃新有种陷入死局的感觉。 400万的专利费，实在是太贵了，里边水分一定很大。 而砍价对他来说很重要，做生意讲的就是不舍涓滴，更何况这牵涉到一大笔钱。 很多创业者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好高骛远，觉得自己将来要做的是大生意，不注重节约开支，导致资金链断裂。 许跃新很注意这一点，哪怕他手里钱再多，该省的还是得省。 而现在的局面，给他出了道难题。 …… 就这么办吧！ 先假装答应仙铜，等仙铜安排自己和出售专利的公司见面后，直接绕过他们和对方联系。 许跃新兀自站在街边思考了很久，最后定下主意，转身返回仙铜。 “刘主管你好，我愿意接受400万港币的报价，麻烦你帮我联系面谈吧。” 办公室内，许跃新和仙铜的女主管说道。 女主管微微一笑：“有我们全权办理，你们不需要见面的。” 防范得还挺严实。 “这不好吧。有些后续技术服务上的问题，我必须和专利方当面确认才行。” “没事的许先生，这些工作也可以通过我们来做，400万的价格里边包括了售后费用。” “别开玩笑，那效率多低。”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一贯做法哦许先生。” “我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听到这，许跃新面色一沉，佯作愤怒道，“价格方面我已经全部依照你们的要求，为什么连想见专利方一面都做不到？” “这个，许先生……” 女主管没想到他会翻脸，神情明显犹豫了。 “你们不安排，没关系，我去问下一家。” “香江的都不安排，我就去东京，去汉城，总有一家能安排。” 许跃新死死盯着女主管道，说完起身欲走。 “等等，许先生。” 女主管赶紧追上来，“对于和专利方见面的事，我可以代你向总部申请。” “你先申请吧，我再去问问别家。” 许跃新头都不回道，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麻烦许老板留个联系方式。” 女主管跟在他身后道。 许跃新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扔给女主管：“拿着。” 冲她最开始时死不让步的样子，态度粗暴一点就对了。 离开仙铜，许跃新真去其他几家谈了。 这几家和仙铜一样，最初也不同意安排和技术方见面，在许跃新不悦后才勉强作出让步。 等到和这条街上所有的专利代理机构谈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许跃新在夕阳下乘车回到半山豪宅，刚到家没多久电话就被拨响了。 是仙铜女主管的电话。 “老板你好，我们和英特尔的一位专利主管约好了见面时间，就定在后天下午两点，请问你到时候有时间吗？” “在哪见？” “中环希尔顿，我们的人到时候会在门口等你。” “好，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后，许跃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后天见面时该怎样做。 …… 两天后的下午，许跃新乘着一辆奔驰车，抵达希尔顿大酒店。 不出他所料，刘主管正在门口等候，见他过来后立即笑脸相迎。 “许老板你好，英特尔那边的人已经到了。” 说完，她将许跃新请进酒店大厅，乘电梯来到顶楼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的装修很奢华，大理石地板做了水刀拼，水晶大吊灯异常精美，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半座香江。 会议室内坐着三个人，分别是许跃新那天见到的另一位女ol，一个戴浪琴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身穿t恤白人小伙。 “许老板你好。” “hello，mr.xu.” “二位好。” 许跃新和白人小伙、中年男人打过招呼，接着互报家门。 通过自我介绍，许跃新得知中年男人是仙铜技术代理的合伙人，白人小伙是英特尔的专利主管。 听到他们的身份，许跃新留了个心眼，直接和白人小伙聊起芯片行业的一些专业知识。 得防着仙铜随便拉个外国人过来糊弄他。 尽管许跃新不是芯片工程师，但拜b站视频所赐，还是知道摩尔定律等基础知识。 在这个知识传播远不如后世便利的年代，拿来作简单的交流绰绰有余。 双方交流得很顺利，白人小伙还夸了许跃新两次，说他很懂芯片行业。 浪琴男和女主管见状有点不淡定了。 许跃新这是打算绕过他们，直接和专利方对接？ “罗伯特先生，请问你们40微米制成的芯片，专利价格是多少？” “嗯没错，用途是自用加改进研究。” 对话片刻后，许跃新径直向白人小伙问道。 “价格是120万港元，其中包括20万元的代理费，怎么许先生犹有异议？” 不等浪琴男、女主管制止，白人小伙随口答道。 会议室内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浪琴男和女主管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他们吃完买家吃卖家的把戏，遭到揭穿了。 “这位技术主管刚来，不了解价格情况，其实真实价格仍然是……” 女主管连忙发话道。 “不必解释。” 许跃新一皱眉，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已经听得很清楚。” “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 “等等许老板！” 当许跃新起身时，浪琴男连忙离开座位，挡在他身旁道，“这中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 “误会？” 许跃新冷眼相看道，“我看恰恰相反，是真相水落石出了。” (本章完) 184.第182章 为国铸剑，芯片工厂 第182章 为国铸剑，芯片工厂 浪琴男听到后神色纠结一下，接着横眉怒目地看向女主管。 “你和许老板报的价格是多少？” “老板我……” “我什么我，快滚出去！” 浪琴男手指女主管，凶巴巴地斥责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 女主管赶紧低下头，灰溜溜地走了。 许跃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个人表演。 他知道，浪琴男和女主管这一场不仅是演给他看的，更是演给白人小伙看得。 英特尔公司和他们代理中介之间肯定有协议，规定了转让价格和抽成点数的上限。 至于这种吃完上家吃下家的把戏，更是被严厉禁止。 一经发现，后果将极为严重！ 激烈的对话过后，现场的氛围越发紧张。 坐在对面的白人小伙，此刻已经皱紧了眉头。 哪怕听不懂中文，他也从双方对话的语气中意识到不对劲。 “许先生，请问你当初和他们谈判经过是怎样的？” 白人小伙一脸严肃地问道。 “啊，是这样的，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点小误会……” 浪琴男连忙用英语解释道。 “我是在问他，不是在问你。” 白人小伙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接着挥挥手将浪琴男赶了出去。 这时，许跃新开始将事情原委向白人小伙一一道来。 白人小伙听完脸色很不好看，特别是在听到400万港币的报价时。 这种事，对于公司来说简直是丑闻。 他必须对此进行不就。 白人小伙拿定主意道。 等到许跃新说完，他立即作出了表态。 “许先生你好，很抱歉由于我们在选择代理人时的不慎重，给你造成了不愉快体验。” “我决定这次打破惯例，与你直接交易，免去20万的代理费。” “除此以外，专利价格打9折。”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我希望你能就此与我们公司的专利部门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白人小伙神情诚恳道。 “90万港币，包括对40微米芯片进行生产，以及改造升级的权利，是吗？” 许跃新不再面沉如水，眼中慢慢泛出笑意道。 本来400万港币的专利，被他用90万就拿下了。 呵呵，40米长的大刀又一次立功了。 许跃新高兴道，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没错。签订合同后，我们将继续为你提供技术服务，也欢迎你加入英特尔的供应链当中。” “好的，那我们现在签合同。” 许跃新说完和百人小伙一起坐下，在他从书包中拿出合同后开始一起审阅条款，进行签署。 专利合同的条款内容很长，许跃新完成审阅签字时，酒店楼下的路灯都亮了。 许跃新和白人小伙一起吃了顿工作餐，接着回到他的半山豪宅。 根据合同内容规定，英特尔需要在五个工作日内将40纳米芯片的所有制造技术送到他手中，并在今后五年内提供技术服务。 许跃新到家后计划了一下，觉得有把握在这趟行程中将土地、厂房建设的事宜全部解决，最迟到明年年中就可以启动生产。 芯片工厂的位置不需要太繁华，偏一些也没事。 不过需要离葵涌码头近，方便进行运输。 除此以外，就是人才。 目前全球范围内，芯片制造行业最发达的国家是美国、日本，想挖人自然得去这两个国家。 许跃新在美国不认识人，倒是在日本还有个美奈子，或许可以帮到他。 就是不知道，这娘们在借自己的种怀上孩子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毕竟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断绝和自己的一切联系才是美奈子的最稳妥选择。 抱着试探的心情，许跃新在回到半山豪宅后，拨通美奈子的电话。 “嘟……嘟……” “喂，请问……是许君吗？”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一个甜美中夹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 “嗯，是我。你睡了没有？” 许跃新问道。 “还没有。” “请问许君是有多繁忙啊，居然隔了三个月才问候我们母女俩。” 确认是许跃新后，美奈子的声音调皮起来。 “哦？确认是女孩儿了。” “没错，前两天刚检查过，孩子生长得很好。” “怎么许君不喜欢女孩吗？” “喜欢，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你保重身体，不要太辛苦自己。” 听到美奈子向自己介绍孩子的情况，许跃新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差点忘记这番电话的目的。 “还好啦。我就是刚接手渡边家的产业时累一些，目前已经过渡到正常状态。” “许君你呢，事业有没有新突破？” “算是有一点新突破吧，为此最近有很多事要忙。”说到这，许跃新向美奈子道出自己目前的需要，表示希望她能帮忙找到一些芯片产业的人才。 “许君打算从事芯片行业？” “好的，我一星期内会将你需要的所有人才送往香江。” “嗯，有劳你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身为妻子应该为夫君做的。” 听筒内，美奈子声音充满媚意道，“欢迎你随时来日本旅行哦~” “好的好的。” 许跃新匆忙答应道，内心竟被撩拨得有点慌乱。 不得不说，日本女人在讨好男人方面真是天下一绝。 要是美奈子当面和他这样说话，他肯定骨头都要酥了。 “刚才在和谁通电话？” 就在许跃新挂掉电话没多久，陈艺雪走进卧室问道。 她刚才隐约听到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所以才过来问许跃新。 “和一个朋友。” 许跃新应付道，“我后面会去忙土地、机器的事，等全部办好了就去为你安排宣传。” “会不会太累？” 陈艺雪的注意力被许跃新转移开，坐到他身旁关心道。 陈艺雪知道许跃新这几天任务很多。 所以在看到许跃新还要为自己忙碌时，她生出了几分心疼。 “不累。” 许跃新呵呵一笑，揽住陈艺雪的香肩道，“我精力有多旺盛，你是知道的。” 陈艺雪被他说得脸蛋一红，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事。 “没个正形儿。” 她飞了许跃新一眼，轻声责怪道，理了理吊带衫的肩带。 “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跃新一脸无辜道，转而盯住大姨子的一双美目，“不过，既然你说我没正形，那我就真的没正形了。” 说完，他就一手托住大姨子下巴，朝她饱满的红唇吻了下去。 “哎，你……” 大姨子伸手欲推，只是还没来得及碰到许跃新，就被他牢牢吻住了…… …… 第二天早上，许跃新又比大姨子先醒来。 洗漱、吃早饭，离开家门办正事。 许跃新已经解决掉专利、人才问题，接下来就是买地建厂。 光刻机不用急着买，等美奈子为他找的人才到后再说。 毕竟关于光刻机型号、厂家上的问题，还得和技术、供应链管理方面的人才商量着来。 许跃新相中一块位于葵涌码头附近的空地，在打听清楚土地所有方就是马士基后，一下乐了。 又要和他们打交道了。 许跃新找到马士基在葵涌的代表处，这次和他会面的依旧是上次那位总代表。 当听到许跃新的意图时，总代表露出礼貌的笑容。 “抱歉，许老板。现在香江的贸易这么繁荣，我们马士基是不可能将这样一块位于码头旁边的土地卖掉的。” “如果你是看中我们马士基名下的其他土地，那我们倒是可以商量商量。” “你们多少钱买的？” “800万港币。” “我出1200万，把这块地卖给我。” 许跃新坚定道。 这块地皮的位置极为优越。一旦芯片工厂建成，封装完毕的芯片就可以直抵葵涌码头，被运往各地，极为高效便捷。 尼康的品川芯片工厂就在东京湾西侧，三星的平泽园芯片制造中心就在平泽港旁边。 他的工厂虽是初创，也必须拥有这样的优越地理位置，决不能在地点上受委屈。 总代表有点惊讶地看向许跃新。 真要为一家芯片工厂，一口气加这么多钱？ 总代表心想道，感觉难以理解许跃新的行为。 许跃新淡定地看向他，神情中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后悔。 在目前，芯片制造行业还是个苦活累活，利润率很低。 然而在euv光刻机问世后，一切都将改变。 行业的利润率将迎来腾飞，重要性也将大大提升。 换句话说，芯片制造，是一个底下蕴藏着黄金的行业。 因此，许跃新认为自己的工厂值得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他愿意为此加价400万。 “好吧，既然许老板志在必得……” “那我就成人之美。” 几经思考后，总代表点头道。 “好的，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没问题。” “对了，这块地是刚拿的，使用期限仍是50年……” …… 一番审阅，讨论后，许跃新和总代表签好了地契，在上边按下各自手印。 土地问题，至此大功告成。 许跃新拿着地契走出马士基的代表处，马不停蹄地进行起厂房建设。 芯片工厂，终于要拔地而起了！ (本章完) 185.第183章 和大姨子生米煮成熟饭 第183章 和大姨子生米煮成熟饭 请来工程公司建厂房后，许跃新在葵涌码头附近租下一间酒店客房，方便随时监工。 …… 工程开始没多久，美奈子带着为他找的技术人员来到香江。 许跃新收到消息，前往启德机场迎接。 在机场大厅出口等了约莫十来分钟，许跃新看到美奈子领着人员走了过来。 许跃新上前欢迎，同一行人问好寒暄，相互介绍。 美奈子把人找得很齐全，这些技术人员中不仅有芯片研发专家、供应链管理方面的职业经理人，也有生产管理的大拿。 而且他们以华人为主，免去了沟通困难，足可见美奈子是用了心的。 许跃新将人全部接到中环，为他们在希尔顿定下房间，接着找了家米其林餐厅，为大家接风洗尘。 饭间，许跃新除去感谢、慰问这些芯片人才外，还宣布了他们的待遇。 话不多说，直接在原来工资基础上加八成，年底奖金另计。 待遇一经宣布，许跃新立刻赢得在场所有人的掌声。 等到接风宴结束，一行人回各自房间休息，美奈子则跟许跃新呆在一起说话。 “孩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行政套间内，许跃新向美奈子问道。 “明年五月，怎么你想陪我生孩子？” 美奈子问道。 “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得过去。” “恐怕不行呢。” 美奈子面带为难道，“虽然说我拿到了渡边家的全部产业，但他们家族的人对我还是很怀疑。” “一旦被发现蛛丝马迹，我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我会想办法。” 许跃新拉起美奈子的手道，“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自己孩子出生的时刻。” 美奈子感受到了许跃新的决心。 而这，多少令美奈子感到意外。 她本来还以为许跃新不会再管她和孩子。 “许君还真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呢。” 意外之余，美奈子淡淡一笑道。 许跃新将美奈子抱入怀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可不。” 许跃新骄傲地说道，“你先休息吧。要是有兴趣，下午一起去葵涌，看芯片工厂。” “嗯，看看你的工厂盖成什么样。” 美奈子颇感兴趣道。 下午，许跃新和美奈子，还有技术人员们一块前往葵涌。 工地上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许跃新在为他们介绍完毕后，开始听取技术人员的建议。 对于其中合理的部分，许跃新都用本子一一记下。 在经营实业时，一定要尊重专业技术人才。 而且，最好自己也能变成专业人员。 许跃新在和技术人员的交流过程中，开始考虑回燕大后要不要辅修微电子，作为自己的第二专业。 这样以后管理工厂时可以做得更好。 等到和技术人员沟通完毕，许跃新让包车将他们送回中环，自己和美奈子继续呆在葵涌工厂。 “说老实话，我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投身实业。” 看着前方的工地，美奈子颇为感慨道，“是觉得资本市场来钱太快没意思吗？” “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光看钱。” 许跃新摇摇头道，“同样的资产体量，实体老板的社会地位可比金融巨头高多了。” “那，不如多投入一点吧？” 美奈子冲他妩媚地一眨眼道，“我投你一个亿。” “不用。” 许跃新拒绝道。 “是觉得太多了吗？放心，我从渡边家获得的资产有好几十亿美元。”“投一个亿并不算什么。” 几十亿美元…… 听到美奈子的话，许跃新深吸一口气。 这可是80年代初啊，美奈子手里有这么多钱，绝对足够问鼎亚洲富豪榜了。 自己这回真是被富婆借种生女了。 许跃新心想道，定定神后才给出回答。 “不，我是作为行业新兵，觉得应该先熟悉行业再说。” “要对芯片行业保持应有的敬畏。” “再说要是让你投这么多进去，公司不就成你的了。” “我可不能让你这样的蛇蝎女人掌控局面。” “许君真的这样认为吗？” 美奈子竟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道，“人家对你可始终是一心一意呢。” “可别。” 许跃新连忙摆手道，“先让我自己做吧。” 美奈子垂下一双妩媚的眼睛，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半天后，她才抬起头，自嘲地笑了。 “既然许君如此不信任我，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后面想来看孩子的话，我可以替你安排。” “祝你事业一帆风顺，我们的缘到这里也该了了。” “好的，那就相忘于江湖。” 许跃新顺水推舟道。 说起来，许跃新和美奈子之间也是一段孽缘。 他当初给了美奈子孩子，帮她夺取家产。 事到如今美奈子帮他带来人才，组件芯片工厂，也算是各不相欠。 问题在于…… 真的能这么简单就断掉吗？ 许跃新嘴上答应归答应，心里却打个问号。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跃新除了忙着建设芯片工厂、和美奈子带来的人才交流，还报名学了车。 有穿越前打下的驾校底子，许跃新学得很快。 唯一要适应的，就是香江靠左行驶的交通规则。 不过这难不倒许跃新，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拿到了驾照。 这时，位于葵涌的芯片工厂也建好了。 工厂落成仪式当天，许跃新带上陈艺雪，出席剪彩仪式。 “老板，你的夫人可真好看。” 仪式开始前，新招来的女财务经理满面笑容地问道。 “我……” 陈艺雪想开口解释，这时许跃新将她打断了。 “谢谢，她不仅是容貌，在艺术方面也非常出众。”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真是胆大脸皮厚。 当他说话时，陈艺雪生气地想道。 陈艺雪明白，许跃新这是想造成既成事实，把生米煮成熟饭。 考虑到这是在公众场合，又是许跃新的重要时刻，陈艺雪生气归生气，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在回到半山豪宅后，陈艺雪立即发出了抗议。 “许跃新。” 别墅客厅内，陈艺雪凝着眉头，冷冷地发出警告道，“你今天那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186.第184章 大姨子看车，许跃新看她的腿 第184章 大姨子看车，许跃新看她的腿 许跃新本来正坐在沙发上，听陈艺雪这么一说立刻往后一瘫，闭上双眼。 百分百的摆烂姿态。 “哈……我说啥了。” 许跃新打个哈欠，慢悠悠地问道。 陈艺雪见许跃新揣着明白当糊涂，脸色更加不悦。 “你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陈艺雪走到许跃新面前，双手抱在胸前，发出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陈艺雪是有底线的，她决不能容许许跃新像今天这样，在公开场合和她以夫妻自居。 “要是再说……会怎样？” 许跃新缓缓睁开双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再说我就走。” “哦，你走吧。” “走就走。” 大姨子说完真的走向客厅深处，打算取走行李箱。 许跃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等等，我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快说。” 大姨子试图将手腕抽出来道。 “我都帮你联系好报纸传媒了，过两天他们就会发布对你的报道。” “你这时候人一走，岂不是可惜。” “可惜就可惜，人不能没有底线。” “哦，还有一件事。” “我给巧巧打过电话，和她说你过一段时间才会回去。” “如果你现在就回去，那她问起原因，你又该怎么回答？”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会想。” “那她要是问起我，我又该怎么回答？劳驾你帮我想想。” “自己想去。” “我想不出来。” 许跃新笑呵呵地站起来，揽住大姨子道，“要是她问我，我就只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了。” 大姨子知道许跃新是在威胁她，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你说吧，大不了和你鱼死网破。” 大姨子美眸中闪烁着泪光，有些激动道，“反正我也受够了。” “嗨，别死啊活的。” 许跃新抚慰大姨子道，“咱们又不是天天出去见人，偶尔扮一回夫妻又怎么了。” “这不是次数问题，这是底线问题。” 说到这，大姨子的眼泪就快落下来了，“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是一次次让步。” “这一次，我不想让了，行吗？” 把大姨子惹急眼了啊。 许跃新见状寻思道，考虑是不是该用个缓兵之计。 反正就像他说的，距离下一次带大姨子出去还有很长时间，眼下还是安抚大姨子的情绪更要紧。 想到这，许跃新笑了起来。 “那，我也没说不行。” “你先别哭好不好。” 许跃新轻拍大姨子的肩膀安慰道。 “我没哭。” 大姨子红着一双桃眼，将他的手推开道，“你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说话。” “好好，我保证。” “咱们好好坐下说话吧。” “你把话说全。” 大姨子领教过许跃新赖账的功夫，丝毫不留漏洞道。 “我保证，以后在公开场合不会再和你以夫妻自居，行了吧？” “违反了怎么办？” “违反了……我还没想好。” 许跃新挠挠头道，“等以后再说吧。” “不行，必须今天说。” “一言为定，今天晚上说。” 许跃新好容易逮到大姨子话里的漏洞，立即利用了起来，“记得晚上来我屋，我跟你当面保证。” “做梦。” 大姨子冷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把话说完。” 那一夜过后，大姨子从外边买来了新的被子枕头，一直睡在隔壁卧室。 她现在可真是太清楚许跃新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就不。” 这回轮到许跃新硬气了，“反正你爱来不来吧。” 大姨子瞄他一眼不说话，冷着脸上楼了。 被许跃新磨这么久，大姨子多少消了一些气。 哪怕许跃新最后有耍赖的嫌疑，大姨子也懒得计较。 …… 第二天早晨，葵涌工厂投入生产，许跃新按照计划打算去看一下。 大姨子这次没有和许跃新一起去，因为她不想以夫妻身份和许跃新在公开场合露面。 抵达工厂，许跃新看到工程师们正和英特尔派出的技术支持人员一起呆在流水线旁，交流芯片制造事宜。 美奈子为他找来的这些工程师都是行业精英，论技术绝对是个顶个。 和英特尔的人商量，主要是为了了解他们家专利的特性，提高芯片良率增加利润。 见许跃新过来，工程师们想上前打招呼，被许跃新制止。 “你们继续商量，不用管我。” 作为老板，许跃新的信念就是相信技术人员，倚重技术人员。 特别是芯片制造这样的技术密集型行业，没必要为了身为老板的所谓排场，去打断他们正在进行的技术交流。 当然，许跃新在他们商量时也没闲着，而是在一旁静静聆听。 虽说很多技术名词听不懂，不过就当是学习吧。等双方交流完毕，许跃新和工程师们聊了起来。 “预计一下，良率能有多少。” “能达到1.5%，更高就无法保证了。” 技术主管老老实实汇报道。 许跃新点点头，也不感到意外。 眼下是80年代，整个行业都在用传统工艺进行芯片制造。 一般来说，传统工艺的良率能达到1%就算是合格，1.5%属于超出行业平均的水平。 能超过行业均值就行，超过就意味着有钱赚。 等到人员磨合完毕，一切步入正轨时，就可以去研究新工艺，追求行业顶尖，乃至芯片技术上的探索突破。 “许董，根据我们估测，目前我们每个月可以出6000份芯片。” “成本的话会比行业平均低个10%左右，因为我们良率控制得比较好嘛。” 当技术主管回答完毕时，生产主管上前汇报道。 “利润能有多少？” “按照目前的成本，以及市场价格合算，每年的利润能超过300万港币。” 生产主管想了想后答道。 300万港币？ 挺好。 芯片行业目前属于苦活累活，如果真能有这个利润，那是一件非常让人满足的事。 许跃新打算的是只要能稳定盈利一段时间，就加大投入扩大产能。 工厂这头定下来，许跃新离开葵涌，去中环的车行看车。 辗转几家车行后，他看上了一辆劳斯莱斯银刺。 劳斯莱斯品牌，平时开出去够豪华，正式场合也足够商务，非常契合许跃新的需求。 “老板的眼光果真非同一般。” 听到许跃新说要买后，劳斯莱斯的女销售满面笑容道，“这是我们车行最尊贵，最霸气的一款车型。” “是像您这样年轻成功人士的不二选择。” “选配吧。” 许跃新淡定地跟女销售说道。 “好的老板，请问你需要电子系统配套吗……” 女销售温和恭敬地问道。 “电子系统配上，再给我看看你们的其他配饰。” 许跃新点头道。 这年头绝大部分汽车还是靠纯粹的机械系统控制，电子系统属于尖端科技。 许跃新在后世开车开惯了，得整上个电子系统才适应。 选完电子系统，接下来就是定制音响、窗帘、流行顶棚…… 对于中间的很多细节，许跃新都和女销售进行了确认，还就不同配饰的效果和她一起反复推敲。 这可是80万港币的顶级豪车，买下前必须保证每一个细节的完美。 一直到下午，许跃新终于开着崭新的劳斯莱斯银刺，离开车行朝太平山驶去。 到了家门口，许跃新推开车门下车，走到铜艺大门门口，拨通可视电话。 电话接通，屏幕上浮现大姨子端庄美丽的脸蛋。 “从葵涌回来了？” 大姨子对着电话问道，“工厂运营顺利吗？” “挺顺利，还买了样东西。”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你出来看看。” “买了什么？” “你出来就知道了。” “呵，故弄玄虚。” 大姨子挂掉电话，不一会别墅大门打开了。 大姨子从别墅内走出来，刚到门口就看到外边停了辆看起来很豪华的汽车。 “真气派。” 加快脚步走到跟前后，大姨子向许跃新问道，“这是什么车？” “劳斯莱斯。” 许跃新拍拍车头道，说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是想让我带你兜风吗？” “快进来吧。” 大姨子于是从另一侧进来，坐到副驾驶位上。 “车里边挺宽敞。” 大姨子刚进入车内，就被劳斯莱斯宽敞的空间感征服了，“装饰也漂亮。” “这叫奢华。” 许跃新纠正道。 “好好，奢华。” “应该了不少钱吧？” “80万买的。”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也买一辆。” “可别，省着点吧。” 大姨子赶紧摆手道，目光在仔细巡视车内的每一个细节。 从座椅到配饰，再到车厢的整体设计感，劳斯莱斯给了她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 哪怕车停留在原地还没有动，大姨子已经感觉身处在梦幻中。 大姨子在看车，许跃新则在看大姨子的美腿。 今天大姨子穿的是一身黑色无肩带中裙，裙下一双修长白嫩的美腿正搭在一起，令许跃新目光挨上了就不舍得再挪开。 “不愧是80万买的，真豪华。” 片刻后，大姨子发出感慨道。 “嗯，真白真嫩。” 许跃新随口附和道。 什么真白真嫩？ 大姨子一晃神，这才注意到许跃新目光一直落在她腿上。 大姨子于是羞恼起来。 “别乱看。” 她不悦地推了推许跃新道。 (本章完) 187.第185章 林清霞的黑丝 第185章 林清霞的黑丝 许跃新不为所动。 “我觉得你应该换上黑色丝袜。” 他继续看着大姨子的腿，一本正经道。 单手开劳斯莱斯，另一只手抚摸大姨子的黑丝美腿。 嗯，想想就怪令人激动的。 “别闹。” 大姨子脸蛋一红，将脸扭开道，“快开车吧你。” 大姨子几乎从来不穿黑丝，仅有的两次还是在许跃新强迫下穿上的，而且仅限于在卧室内。 “小气。” 许跃新见大姨子难以说服，撇撇嘴后踩下离合器，挂上空挡。 拧动钥匙点火，再调整档位松开手刹，最后踩下油门。 随着油门踩下，劳斯莱斯在许跃新的驾驶下丝滑发动，驶向前方。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总结劳斯莱斯的乘坐体验，那就是“稳”。 许跃新坐在驾驶位上时，就像坐在自家客厅的椅子上一样，感受不到任何一丝震动和颠簸。 劳斯莱斯所采用的魔毯悬挂系统，果真是名不虚传，当真给了乘客魔毯一般的乘坐体验。 汽车驶出一截后，许跃新注意到副驾驶上的大姨子也有了不一样的神情。 只见她微微闭着双眼，惬意地靠在座位上，表情中充满了享受和满足。 以及，一丝丝的震撼…… 她从来没坐过这么舒服的车子。 人呆在上边，就和坐在平地上一，若不是睁开眼根本感受不到车子的移动。 坐在这样的车里，就算是一整天都不会晕车吧？ 陈艺雪闭着双眼，心里想道。 “我们去哪儿？” 车子开出一截后，陈艺雪向许跃新问道。 “先沿太平山开一圈，吹吹风。” “然后去找林清霞。” 许跃新说道，“请她体验一把。” “好，这车的车窗怎么开？” 大姨子问道。 “按车窗边的按钮，你找找。” 许跃新直视着车窗前方，和大姨子说道。 “呼……” 没过多久，一阵清新的山风吹进车内。 许跃新深呼吸一口气，来了波史诗级过肺。 太平山上的风，吹着真是舒爽。 开着劳斯莱斯吹着这股风，更是一种绝妙的体验。 更不要说，身边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级的大美人儿。 许跃新瞄一眼身旁大姨子的美腿，思考了一会后决定将大胆的想法付诸实践。 他在一手扶着方向盘的同时，悄无声息地摸上大姨子的美腿。 手感真好，真嫩。 许跃新惬意地想道。 “啪。” 大姨子果断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专心开车。” “开着呢。”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还有你别跟我闹，注意力分散了可不得了。” ？？ 大姨子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谁跟谁闹啊这是。 不过碍于许跃新是真的在开车，她也不好争执，只有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她退，我进。 大姨子每向旁边让一寸，许跃新的大手就跟着挪一寸，一直覆在她的美腿上，还时不时摩挲两下。 大姨子推又推不开，很快就被许跃新摸得面红耳赤，忍无可忍。 “你快停车，我要下去。” 最终，大姨子气鼓鼓道。 “这儿是山的背面，人迹罕至。”许跃新随口编个瞎话道。 其实太平山的开发程度很高，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存在人迹罕至的说法。 他就是看到前方这一段正好没人，骗骗大姨子而已。 大姨子对许跃新的说法很是怀疑，不过她现在懒得跟许跃新争。 “那你把手拿开。” 她鄙视地看向许跃新道。 “好好好，一会就拿。” 许跃新嘴上应付着，实际上手仍在摸着。 大姨子被他气得够呛，偏偏又毫无办法。 她算是看出来了，许跃新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飞鹅山离这不远……” 直到下山后，许跃新才将手收回，看着前方热闹的道路喃喃自语道。 在80年代初的香江，像劳斯莱斯这样的豪车还很罕见。 许跃新从车窗中注意到，道路两旁的不少行人都被他的爱车所吸引，还有人驻足观看。 大姨子也在透过车窗，观察外边的世界。 大姨子终于意识到，坐在劳斯莱斯里看外边世界的感觉，和平常步行时是不一样的。 尽管外边的摩天大楼依旧高耸入云，可当她今天再看过去时，竟有一种俯视感。 这……也许就是豪车带来的自信？ 大姨子心想道。 在许跃新驾驶下，劳斯莱斯银刺先驶入中环，接着又直奔飞鹅山。 当车子在林清霞的洋楼前停下时，许跃新听到外边传来一句带有浓浓东南亚风味的英文问候。 “先生，请问你是来找我家主人的对吗？” 林清霞家的女佣隔着车窗问道。 许跃新摇下车窗，缓缓地冲她点头：“是的。” 这种时候，点头的速度不能太快，否则容易失去逼格。 答应时的语速也要慢一些，俗话说贵人语迟。 女佣立刻应声：“欢迎二位女士先生，我的主人正在家中。” “请你们稍等。”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铁艺大门，快步走到劳斯莱斯侧面为许跃新开车门。 “辛苦。” 许跃新冲女佣点头道。 在女佣引导下，许跃新和陈艺雪不紧不慢地走入小园，这时已经有其他佣人提前进门通报。 林清霞得到通报后从门内走了出来，隔着老远就冲许跃新招手。 “许生，好久不见。” 林清霞今天穿的是酒红色修身裙加波点黑丝，落落大方的同时异常惹火撩人。 “清霞。” 许跃新也同她招手道，“买了辆车，想请你赏光坐一下。” “哈，好呀。” 林清霞也注意到停在门口的车子，笑容明艳地走上前道，“我们坐车去哪。” “去中环逛逛。”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走吧。” 说完，他带着大姨子和林清霞走向自己的爱车。 “是加长款呀。” 走到车子近前时，林清霞笑着点点头道，“价格肯定不便宜吧？” 林清霞只认识bba，不过她能从造型中意识到眼前这辆车造价不菲。 “嗯，了80万块。” 许跃新轻点一下头道，“劳斯莱斯，银刺。” 80万？ 劳斯莱斯？ 听到许跃新的话，林清霞深吸一口气，目光震撼地看向车头。 在车头上，她见到了传说中的飞天女神车标。 (本章完) 188.第186章 收了林清霞 第186章 收了林清霞 “好漂亮的车标。” 林清霞端详了一会，发出感叹道，“还是金色的。” “嗯，表面镀的金。” 许跃新说道，上前打开车门，颇有绅士风度地微微一笑，“请吧，两位女士。” “谢谢许生……” 林清霞被他逗笑了，上前坐到后排。 大姨子则像刚才一样坐上了副驾驶。 劳斯莱斯银刺是一款加长版轿车，共有三排。 林清霞刚坐进车里，就感到车内空间无比地宽敞，坐着非常舒服。 等她和大姨子全部系上安全带后，许跃新挂挡踩下油门，沿飞鹅山的环山公路往下驶去。 不一会，车子驶入中环，许跃新把劳斯莱斯留在停车场，和大姨子、林清霞一起坐电梯上了楼。 …… 一番买买买后，许跃新带着大姨子和林清霞满载而归。 许跃新送了林清霞一件风衣，还有一副手镯，以示对她过去帮助的感谢。 上了劳斯莱斯，许跃新先送大姨子回到半山豪宅，接着送林清霞回飞鹅山。 “许生目前还在做投资吗？” 回去的路上，林清霞坐在副驾驶上，向许跃新问道。 “没，我已经转型投身实业。” 许跃新专心开车，目视前方道，“前些天刚才葵涌建一座芯片工厂。” 做芯片？ 林清霞不太明白芯片行业里边的技术，不过在她眼里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金融投资的回报那么高。” 佩服之余，林清霞好奇道，“你为什么要转型从事实业啊？” “金融毕竟只是钱生钱的游戏。” 许跃新一脸大义凛然道，“只有实业，才能成为社会的真正支柱。” “也只有实业，能令整个社会实现真正的进步，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为美好。” 林清霞听罢肃然起敬。 她没想到，许跃新居然拥有如此之高的思想境界。 嘿，她相信了。 许跃新从后视镜中看到林清霞的表情变化，心里偷偷一乐道。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满脸的浩然正气。 片刻后，许跃新驾车来到林清霞位于飞鹅山的豪宅。 “进去坐坐吧？” 当车子停在门口时，林清霞向许跃新提议道。 许跃新点点头，发动汽车驶入豪宅的庄园，进入地下车库。 林清霞在旁边看着许跃新驾车时的帅气样子，一时有点沉迷。 年轻帅气，大方多金，还拥有很高的思想觉悟。 这样的男人……完全能够担起完美二字。 林清霞心想道。 许跃新注意到林清霞一直在看自己，心里立刻就想好了该怎么办。 “我脸上有东西吗？” 停好车后，许跃新佯作不经意地道。 林清霞被他看得心里一乱，连忙摇头：“啊没有……”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许跃新侧过脸，微微扬起嘴角，发出追问道。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视线落在了林清霞英气明媚的双眸上。 看来他是想…… 从许跃新的话语和眼神中，林清霞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看你帅。” 想明白这一层后，林清霞恢复了日常的大方，同样露出笑容道，“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许跃新拉起林清霞的手道，“随便你看多久。” 说完，他就亲上了林清霞的饱满红唇。大手，也覆在了她的黑丝美腿上，不断摩挲，探索。 “嗯……” 林清霞最初稍往后退了一下，不过在回过神后，就开始向许跃新发起热烈的回吻。 车厢内的温度，随之不断升高。 随着双方吻得越来越激烈，林清霞推了推许跃新，脸蛋稍微往旁边一扭：“我们上楼吧？” 此刻，林清霞所在的副驾驶位靠背已经被许跃新放平，她整副身躯都躺了上去。 许跃新看着身下明艳的大美人儿，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行，就在这。” 说完，他俯下身再度吻向林清霞，大手开始褪下她酒红色的修身长裙，露出黑色的肩带。 “不要嘛……” 林清霞起初听到许跃新就要在车厢里来，抬手抵挡了一下。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能抵得过许跃新，被他牢牢地吻住了。 再次吻上林清霞丰润红唇的那一刻，许跃新感到很兴奋。 整个香江电影界的女神，就要被他在这车厢里…… 想到这，许跃新的一双大手开始肆无忌惮地活动起来…… …… 许久之后，劳斯莱斯的车厢内。 浑身无力的林清霞乖乖躺在许跃新怀里，在他帮助下穿好了满是皱痕的长裙，往日明艳的脸蛋上露出几分幽怨。 “坏人。” 提上裙子后，林清霞轻推一把许跃新，轻叹一口气道，“居然被你一身正气的样子骗到了。” “谁叫你喜欢坏人。” 许跃新露出得逞后的笑容，在林清霞脸蛋上亲了一口道。 “哼，我是喜欢你正人君子的样子。” 林清霞半是嗔怪，半是认真道，“谁想到你居然……” “居然什么？” “哎呀，反正你知道就行。” 林清霞说完往旁边退了退，一本正经地看向许跃新道，“记住，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就说。”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我要让全香江都知道你成了我的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清霞被他说得脸一红，羞愧地解释道，“我是说……别把我和你在汽车里……的事说出来……” “哦，你说这个啊。” 许跃新恍然大悟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林清霞想了想，最后点头。 “嗯，我相信你。” 她甜蜜蜜地往许跃新怀中一靠道，“你最好了。” “嗯，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打算以你和我两人的名义，成立一家娱乐经纪公司。” “我占80%股份，你占20%股份，钱由我出。” 他要送自己干股？ 林清霞的美眸扑闪了两下，露出难以置信的欣喜。 “真的吗？开公司不是一笔小钱哎？” “不用担心钱的事。” “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信心管好公司。” “我……有。” 林清霞思考了一会，最后坚定地给出答案道。 “那好，等公司成立后，日常运营由你负责。” “祝你早日盈利。” 许跃新充满信任道。 (本章完) 189.第187章 进军娱乐行业，女艺人们背后的男人！ 第187章 进军娱乐行业，女艺人们背后的男人！ “我一定会尽力把公司经营好。” 林清霞脸带红晕地靠在许跃新怀中，向他承诺道。 许跃新点点头，帮林清霞把衣服尽量整理平整，等她喘息一会后将她送回家中。 在林清霞家稍坐片刻后，许跃新驾车返回太平山，这时已经是傍晚了。 “怎么才回来。” 当他进门后，陈艺雪看了眼时间，略带疑惑道。 “和林清霞聊了会天。” 许跃新将外套往柜子上一扔，平平淡淡道。 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陈艺雪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也不好再问。 她走上前把许跃新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理平后放在了衣架上。 “下次别乱扔，皱了穿出去不好看。” “皱就皱呗，大丈夫不拘小节。” “不行。” 陈艺雪果断摇头道，“人前得精神利落才行。” “还不够精神啊？” 许跃新说完搂住大姨子，想亲她一口。 “边儿去。” 大姨子从他怀中挣开，立即拉开距离道，“有功夫多想想正事。” “什么正事？” “对我进行报道宣传的事，按你说的就在这两天要见报了。” “哦，你说这啊。” 许跃新往柜子上一倚，神定气闲道，“该的钱都出去了，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哦……” 大姨子犹豫地点点头道，仍有些担心。 她觉得报纸报道出去后，可能会引起不一样的声音，到时候不利于她的个人形象，也不利于歌曲销售。 许跃新看出大姨子仍在担忧，于是无声地笑了笑，走过去拍拍她的香肩。 “放一万颗心吧你。” “我砸了整整一百万进去，没有哪家报纸敢说你的坏话。” “就算有哪个不开眼的评论家想批评你，也不会有报纸刊登他的文章。” 这可是1981年的香江，一百万的购买力约等于后世的三千万。 有这笔钱在，足以保证报道不出任何差池。 …… 数日后，香江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块，开始一齐报道陈艺雪的作品、生平。 她的大名和《大海》这首歌一起，霸占了香江娱乐圈的头条。 《大海》之前在香江发行过一次，不过由于宣发力度有限，那次只能算是小火。 这次的宣传，才算是真正来了次大的。 报道一经刊登，就像许跃新预想中的那样，联系发行《大海》的电话立刻打爆了。 搁在以前，许跃新还得一家一家亲自去谈。 现在不一样了，许跃新已经成立起以自己和林清霞为股东的娱乐公司，只需要让林清霞和她手下的工作人员们代劳。 公司的全称为寰球聚星娱乐有限公司，简称寰球聚星。 公司注册资本2000万港币，业务范围为影视制作、音乐出版发行、选美选秀、明星经纪。 按照许跃新的设想，他今后将作为公司的实控人处在幕后，在台前负责操持经营的人则是林清霞。 公司发展初期，主要是立足香江，招揽本地的女星。 其实林清霞向许跃新提出过想法，认为公司不仅可以招揽女艺人，还可以招揽男艺人。 不过，这一想法被许跃新给无情拒绝了。 他投资娱乐行业，不就是为了快乐吗？ 立足实业，黑手伸向娱乐圈。 嗯，这很好，很合理。 就是不知道林清霞得知自己的目的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半山豪宅的别墅内，许跃新内心坏笑道。 按照计划，他此刻该回京城了。 只是还得等着林清霞这边卖歌的结果，所以一直在香江等着。 “叮铃铃……” 一天，许跃新的豪宅中传来电话铃声，接起一听是林清霞的。 “许生，你和艺雪的歌这几天卖得很火爆，我已经和三家谈好了。” “总共卖了1100万，其中tvb出价是280万，想买来作片尾曲，还有……” …… 林清霞在电话中告诉了许跃新《大海》目前的销路情况，语气中很是兴奋。 “辛苦你了，按照公司的规矩四六分成吧。” 等林清霞说完，许跃新表示道。 三七分成是他定下的规矩，即卖出去的歌曲、电影电视剧版权四成归公司， 七成归创作者。 “不用吧，你是公司老板哎？” 听到许跃新的指示，林清霞疑惑道。 “正因为我是老板，才需要带头守规矩。” 许跃新坚持道，“对了，公司员工配备得怎样了，其他业务有没有开展？” “人员已经配备齐全，星探都找来了。” “我打算到明年之前，至少要签下三位有前途的女艺人。” “好的，希望一帆风顺。” 许跃新在电话中微微一笑道。 女艺人什么的。 他最喜欢了！ 和林清霞的通话结束后没多久，陈艺雪找了过来。 “刚才是在聊卖歌的事情吗？” “是的，和林清霞聊了会，总共卖了1100万块。”许跃新优先地靠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极有逼格的笑容道，“还有，请注意你的用词。” “我现在是开娱乐公司的人了，不能再叫卖歌，而应该叫音乐发行。” 陈艺雪被他逗乐了。 “行行，音乐发行。” 她笑着在许跃新身边坐下道，“这次卖歌卖给了哪几家？” “卖了三家， tvb、环球唱片、宝丽金唱片。” “都是大公司啊。” 陈艺雪听完振奋道，“我们走上新台阶了。” “那是当然，人往高处走。” 许跃新有点深沉地点点头道。 处理完最后的卖歌事宜，许跃新订下飞机票，第二天带着大姨子来到机场，乘航班回京。 京城的秋意，已越发浓郁。 两个人哪怕提前穿好衣服，仍在下飞机时打了个哆嗦。 “真冷啊。” 出机场大厅时，大姨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道，“快降到零度了都。” 许跃新见状取出一条围巾。 “喏，戴上。” 他将围巾交给大姨子道。 大姨子接过往脖子上一围，之后终于暖和下来。 “是不是没想到，会在香江呆这么久？” 前往出租车调度点时，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被许跃新这么一问，大姨子有种被戳中灵魂深处的感觉。 她本来只打算在香江呆一小阵就回来，没想到不知不觉陪许跃新呆了这么久。 也许……她已经习惯陪伴在许跃新身边了？ 大姨子在心中自问自答道，没有对许跃新作出回应。 回到国公府，许跃新把这次在香江买的礼物分好，预备着分出去。 万宝龙钢笔、金手镯，是分别送给爸妈的。 给媳妇买的则是一双爱马仕雪地靴、以及那天在卡地亚拿下的手链和戒指。 还有给朱綝买的古驰高跟鞋、香水，珍珠项链，以及送给龚雪的海蓝之谜全套。 许跃新将林林总总的礼物全部分好，先去西城区看了爸妈，接着回到科源社区，携礼物叩响朱琳家的大门。 “笃笃。” “有人在家不？” “笃笃……” 敲了好几遍门，里边始终无人答应，看来朱琳家没人在。 许跃新于是拎着礼物走下楼梯，觉得下次应该先打个电话再来拜访。 他走后没多久，楼梯内再次传来脚步声。 朱綝穿着白大褂，手提一只装满医学书籍的袋子回到家门口，打开门进了屋。 她今年研二，课程比研一时多得多。 繁重的课程压力下，朱綝基本放弃了文学爱好，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背书。 回到家，朱綝简单下了碗面，吃完回到卧室休息。 走进卧室时，朱綝看着眼前的书桌，美眸中浮现几分忧郁。 书桌上的小摆件，还是许跃新上次去香江时给她买的，模样很是精致。 每次看到这只摆件，朱綝都会想起许跃新英俊的面庞，为之魂牵梦萦。 然而，两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也许，他已经忘了自己吧？ 朱綝内心思念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没见面，朱綝现在只想再看到许跃新一次。 至于其他的，她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朱綝家的电话响了。 她走出卧室接起电话，这时听筒内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喂，綝綝姐吗？我是跃新。” 朱綝眼瞳震了一下，赶忙应答：“嗯……我刚刚到家。” 许跃新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朱綝内心小鹿乱撞，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我从香江回来，刚才来你家看你，你们家里没人。” “请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方便？” “就现在吧。你有空吗？” 朱綝想都没想道，话说完脸一红。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主动了？ “好，我待会就出发。” 许跃新答应道。 通话到此结束。 他就要过来了…… 朱綝内心浮现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两人可是足足有大半年没见面了…… 也不知道，许跃新现在心底里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为平淡，只拿她当普通朋友？ 唉……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知道该算作好事，还是坏事。 朱綝长叹一口气道，头一次觉得有点搞不懂自己。 过了一会，朱琳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小许是吧。” 朱綝终止思绪，兴冲冲地上前开门道。 (本章完) 190.第188章 改变女儿国王的人生轨迹 第188章 改变女儿国王的人生轨迹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许跃新年轻而英俊的面庞出现在朱綝眼前。 “綝綝姐，好久不见。” 许跃新手里提着礼物，微笑说道。 朱綝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是关系曾经亲近的两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许久没有联系。 如今再见面，所有的思念全部爆发出来，令朱綝难以自持。 “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许跃新见朱綝迟迟没有反应，遂开玩笑道。 受到他提醒，朱綝回过了神。 “没有没有。” “快进来坐吧，外边冷。” 朱綝脸上露出笑容道。 许跃新走进屋里，把礼物往桌上一放。 “去香江给你买了点儿东西。 “鞋、项链还有香水。” “你看看喜欢不。” “啊，了多少钱？” 朱綝看到装帧精美的礼盒，心里咯噔一下道，“我付给你。” “不用。” 许跃新拒绝道，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你也付不起。” 这些礼物都是大牌，哪怕一瓶香水的价格都高达800块，总共加在一起都有大几千了。 朱綝就算把工作以来的全部积蓄付给他都不够。 朱綝陷入沉默，微微有点脸红。 “快试试。” 许跃新说话间打开礼盒，展现出里边的鞋子道。 真漂亮。 朱綝看到精美的高跟鞋，发出感叹道。 许跃新没诓她，这双高跟鞋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她能付得起的。 在许跃新的催促下，朱綝脱下脚上的鞋子，换上他买的高跟。 “你看，多漂亮。” 许跃新出其不意地在朱綝脸蛋上捏一把道，“以后就穿这双吧。” 朱綝被他捏得脸红的厉害，不过没有将他的手推开。 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她担心惹得许跃新不高兴，两个人又见不着面。 许跃新陪她到卧室的穿衣镜前照了照，这回轮到朱綝高兴了。 朱綝身高167，在这个年代本来就属于个条儿高的。 再配上这双高跟鞋，看起来真是亭亭玉立，貌美高挑。 朱綝在镜子前转了一下，立刻浮现笑靥。 “谢谢你，你是怎么知道我鞋码的？” 朱綝开心地问道。 “你之前说过。” “哦……我都忘了。” 朱綝有点感怀，她都忘记和许跃新说过鞋码这回事了。 可许跃新还记得。 足可见许跃新心里是有她的。 试完高跟鞋，许跃新又为朱綝戴上珍珠项链。 这一戴，许跃新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朱綝属于那种古典大方，国泰民安式的传统美女长相。 再配上这一串晶莹玉润、光辉熠熠的珍珠项链…… 啧啧，当真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王降临人间了。 朱綝见许跃新盯着她看，不好意思地测过身：“别这样看。” “是你太好看。” 许跃新双手扶住女儿国王的肩膀，认认真真道，“你自己不觉得吗？” 女儿国王顿时更加方寸大乱，低下脸蛋不敢迎接许跃新的目光。 许跃新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火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旦迎上这目光，一池春水会被搅动成什么样。 “甜言蜜语。” 女儿国王承受着脸蛋上发烧的感觉，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回应道，“这大半年，怎么一直没和我联系？” “忙，真忙。” “而且我也不清楚你对我的态度。” 许跃新语气真诚道，“若是找上门来，你不见我，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女儿国王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跃新见势将女儿国王抱入怀中，亲了她脸颊一口。 女儿国王并没有挣扎，相反静静地依偎在许跃新怀中，眨动着一双杏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许跃新没有打扰，只是继续搂着女儿国王，给她留下一个人想心事的空间。 在许跃新的怀抱中，女儿国王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口气，幽怨地看向他：“你应该早点过来。” “哦，想通了？” 许跃新坏坏一笑，轻弹一下女儿国王的琼鼻道。 女儿国王看向许跃新的眼睛，一脸无奈：“想通不想通的，讨论起来也没意义。” “反正……我是忘不掉你了。” 嘿，成了。 听到女儿国王的话，许跃新心里一乐，将她搂紧：“乖，我会一直把你放心上。” 随着两人无缝贴近，许跃新充分体验到女儿国王挺拔成熟的身躯，胸口传来一阵美妙的压迫感。 “唉，不求你永远放心上。” 女儿国王有些忧伤地看向他道，“只要你此刻能真心待我就行。” “那自然是真心。” 许跃新认认真真，看着女儿国王的一双杏眼道，“把你放心上也是真的。” “真的吗？” 女儿国王有点不信。 许跃新那么心，真的会真心对她吗？ “那是当然，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许跃新深情道，接着亲在了女儿国王的檀口上。 “唔唔……” 女儿国王没有防备，被许跃新亲上后轻哼两声，本能地想要将他推开。 特别是当许跃新将大手滑到她成熟的翘臀上时，女儿国王推得更厉害了。 许跃新见势将女儿国王松开，轻抚她的后背进行安慰。“对不起……” 女儿国王垂下双眸，充满歉意道，“我……我有点慌。” “那你缓缓。” 许跃新松开女儿国王，牵着她的手坐下道。 “好的……” 女儿国王感激地看了许跃新一眼，因为他的理解心里暖暖的。 “你每次都是去香江旅游吗？” 平静了一会后，女儿国王好奇道。 “算是旅游吧，在那边也有事业。” 许跃新云淡风轻道。 事业？ 听到许跃新的回答，女儿国王肃然起敬。 他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在香江建立起事业。 “你呢，现在成绩怎样，专业排名靠前不？” 许跃新问起女儿国王道。 “还行吧，中上游水平。” “不过发了两篇文章。” 提到这，女儿国王挺开心的，“老师说要推荐我读博呢。” “读博好啊。” 许跃新轻抚着女儿国王的玉手，点点头道，“有个博士学历出来，能走得更高更远。” “等你后边学术研究有需要，我就资助你。” 许跃新说话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按照女儿国王目前醉心于学术的趋势，也许她不会去演《西游记》了？ 他这算是冥冥中改变了女儿国王的命运轨迹？ 许跃新寻思道。 其实在他眼中，能在80年代读个博挺好的。 未来发展成就很可能还要比当明星强一些，而且轨迹更加稳定。 “资助？” 女儿国王杏眼中浮现疑惑，显然她没听懂许跃新的话。 许跃新清楚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目前各大学都是依靠国家拨款作研究，还没出现后世的校友捐款、企业赞助。 校企合作啥的，更是闻所未闻。 所以朱綝没反应过来很正常。 “没错。学术研究，归根结底离不开钱。” “特别是医学，我给你赞助一些，你就能更好地开展研究工作，把同行甩在后边。” 许跃新温和地笑道，“这更有利于你的学术生涯。” 还带这么玩的啊。 女儿国王恍然大悟之余，内心非常地感动。 许跃新这是在一心一意替她铺路。 “赞助我……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周转吧？” 女儿国王犹豫地问道。 “放心，当然不会。” 许跃新拍拍女儿国王的香肩道。 “那就好……” 女儿国王感谢地看向他道。 时机到了。 许跃新看到女儿国王美眸中荡漾的水波，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女儿国王也察觉到他目光中的灼热，不好意思地扭开脸。 许跃新于是来到女儿国王的椅子旁，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 “来，坐我腿上。” 许跃新扶住女儿国王的腰，对她说道。 女儿国王忸怩地坐了下来，旋即感觉到不对劲，想要起身离开。 然而为时已晚，许跃新已经用胳膊将她牢牢箍住，朝她亲了下去。 一双大手，也沿着她的腰身向上，紧接着发起攀登…… “嗯……” 很快，女儿国王就发出难以抑制的啼鸣，微闭的双眸中浮现沉醉…… …… 双方亲昵了许久，直到将近中午时许跃新方离开女儿国王的家。 在他即将离开时，女儿国王表现得依依不舍。 “以后不许这么久不见我。” 门前，女儿国王红着脸蛋，赌气般要求道。 “放心，一定常来你这。” 许跃新轻抚她的脸蛋道，说完在上边啵了一口。 “讨厌……” 尽管刚经历一场长吻，女儿国王被亲后仍微微一羞，扭开了脸蛋。 同女儿国王道别后，许跃新离开她家，骑摩托车驶出科源社区。 回到国公府后，许跃新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许跃新懒得做饭，从柜子里找出一桶饼干充饥。 “嘎嘣嘎嘣……” 吃饼干的同时，许跃新打开卧室电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电视中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联播》，女主持人正在用端正甜美的声音宣读一条条新闻。 许跃新认真收听着，特别是对于其中的经济类新闻。 作为穿越者，他哪怕拥有对这个时代的记忆，也很注重收看新闻，阅读报纸。 因为有些细节性的经济消息，得通过这个年代的媒介才能知道。 也许看着看着，就能从中发现一条发财的机会。 “接下来播报的是国外新闻。” “苏联近年来经济陷入困难，特别是轻工业难以为继，各大城市的街头上，出现严重的排队购买日常生活用品现象……” 电视中，女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道，电视画面随即切换为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排队购物的场景。 许跃新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苏联轻工业品紧张？ 这貌似……是个机会？ 许跃新心思一动道。 (本章完) 191.第189章 罐头换飞机？ 第189章 罐头换飞机？ 根据许跃新记忆，后世曾有人用罐头换来苏联的四架飞机。 自己能不能也这么干？ 许跃新琢磨道，暂且按下思绪继续收看新闻。 在接下来新闻播报的过程中，他又收集了好几条可能蕴藏着赚钱机会的财经消息。 看完新闻，许跃新把饼干桶往旁边一放，打开写字台抽屉取出纸笔，把这些财经消息，连同之前苏联经济困难的消息记录在笔记本上。 这样一来，可以防止遗忘、错漏。 又啃了会饼干，直到肚子填饱后，许跃新放下饼干桶，一一分析刚才记录下的新闻。 个体户经营政策不断放宽，各地个体户数量出现爆发式增长？ 嗯，是件好事儿。 只是目前个体户的主要经营范围还是餐饮、食品和服装之类，而许跃新并不打算进军这些领域。 财政部门加大国库券发行力度，筹集基建资金？ 这对于建筑行业来说是个好消息，不过眼下建筑行业还全部是国营企业，就连包工头这一身份都得等到90年代农民工大量进城时才会出现。 至于利用不同地区之间国库券差价赚钱？ 那得等到1988年政策允许私人买卖国库券才行。 等于说许跃新暂时还没法利用这条消息赚钱。 许跃新一条条地看，一条条地否定，直到最后视线来到苏联物资紧张的消息上。 苏联自从建立以来，一直被轻工业短板的问题困扰。 70年代时，他们的策略是利用丰富的油气资源，出口赚取外汇，换取轻工业品解决民生需要。 近两年来国际油价下跌，石油生意不好做，苏联的日常生活用品供应就出现了紧张。 罐头换飞机的故事，即是在这一背景下发生的。 问题在于，人家能用罐头换飞机的时候已经是80年代末，而现在是80年代初。 现在的很多情况，和几年后完全不一样。 比如现在的老毛子，还不至于像80年代末那样落魄。 还有，在罐头换飞机事件中，当事人运输罐头时所寻找的是地方航空公司，因为只有他们愿意参加这样高风险的贸易。 而全国第一家地方航空公司得等到1984年才会在厦门成立…… …… 总之，虽然只是隔了短短几年时间，但各方面条件都大不相同。 许跃新认为自己可以将罐头换飞机事件作为启发，靠着走以物易物的路子赚钱，但决不能照搬照抄。 细节决定成败，只有根据当下条件制定出一条全新的思路，才能在这种以物易物的贸易中获得成功。 许跃新沉思道。 而做任何事的第一步，都是找到对的人。 特别是和苏联做生意。 苏联对于对外贸易实行严格管控政策，只有找到能说得上的话的人，才有可能打通这条贸易之路。 那么问题来了，怎样才能找到这个人？ 许跃新想了又想，最后决定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去老莫吃两顿饭。 老莫作为当前京城唯一的俄餐餐厅，不乏驻华的苏联人员光顾。 在那里待一阵儿，想必能寻找到机会。 定下主意后，许跃新立即行动，真的拿老莫当成家，每天在那吃起了饭。 哪怕满课的时候，他中午也必定骑摩托车离开学校，前往莫斯科餐厅。 有时，他还会带着陈巧巧一块去吃。 时间一长，陈巧巧也起了疑惑。 “怎么天天来这吃啊？” 回家的路上，陈巧巧奇怪地向许跃新问道。 许跃新微微闭上眼睛，摇摇头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态。 “天机不可泄露。” 许跃新神定气闲道，把陈巧巧给逗乐了。 “瞧你，是诸葛亮转世，还是刘伯温投胎啊？” “跟我还玩起保密了。” “你想知道？” 许跃新指着自己脸上道，“现在这亲一口。” “噗。” “大庭广众的，也不害臊。” 陈巧巧抿着嘴笑道。 等回到国公府，两人往正院走去。 这时，陈巧巧快步走到许跃新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仰起脸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能告诉我了吗？” “能，当然能。” 许跃新呵呵一笑，在陈巧巧脸上也亲了一口道，“你是我的好媳妇儿，我瞒谁都不能瞒你。” 接着，他把自己打开苏联市场的想法告诉了陈巧巧。 “点子是不错。” 陈巧巧听罢认同道，“方案也可行。” “就是来回跑可能费点时间？” “我尽量用假期的时间做。”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 现在是12月，距离放假不远。 等到贸易的事有个眉目，估计得寒假了。 到时候正好空出时间。 将贸易计划告知媳妇后，许跃新依旧继续每天在老莫吃饭，中途还真就认识了几位苏联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这至少是个可喜的进步。 许跃新每次遇到这几位工作人员，都会请他们吃饭，和他们聊天。一来二去的，双方逐渐熟悉，工作人员开始向他透露一些目前苏联的真实情况。 根据他们的消息，苏联目前的经济形势不太好，自70年代末停止增长以来，近两年已出现衰退势头。 像面包、香肠等基本食品一直处于紧平衡状态。 “所以，还没有到实物短缺的地步，对吧？” 一天，许跃新听工作人员介绍完莫斯科排队的情况，向他问道。 “紧俏归紧俏，不至于短缺。” 名叫阿廖沙的工作人员如实回答道，“只要愿意排队，总还是能买得到的。” 听到这，许跃新内心深呼一口气。 幸好，他当初考虑到了目前和80年代末情况的区别，没有刻舟求剑去准备罐头。 否则就要砸手里了。 “那你们目前最缺的是什么？” 许跃新追问道。 “最缺的……大概就是高质量的汽车、电子产品。” “拉达牌汽车，车把手一拽就掉。b2牌电视机，画面效果差，还动不动爆炸。” 阿廖沙苦笑道，“从干部到一般公民，都在想办法弄到进口汽车、电视机。” “当然你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搞得到。哪怕是我这样的驻外干部，也会因为级别不够，无法得到进口电视。” 讲到最后，他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神情。 “等你熬上去，就能搞到想要的电视了。” 许跃新呵呵一笑，安慰阿廖沙道。 而他的脑袋瓜子，已经在全速开动了。 他搞不到汽车，也无法成批量供应组装完毕的进口电视。 不过，有一样东西他倒是可以提供。 芯片，用来制造电视的成熟制程芯片。 欧美日韩常年封锁苏联，限制科技产品出口，导致他们出现一车难求，一电视难求的局面。 如果能把作为电视机核心部件的芯片卖给毛子，那岂不是能赚取暴利？ 想到这，许跃新心动了。 不过心动之余，他没有忘记询问一些问题。 “我知道你们由于受封锁，无法进口造好的汽车、电视机。不过你们为什么不进口一些零部件自己组装？” 在从事一项明显有利可图的生意前，必须搞清楚为什么别人没有做这项生意。 从而避免可能出现的坑。 阿廖沙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应该能知道。” 他神色闪躲地答道。 许跃新从阿廖沙不自然的神态中读出了些什么。 肯定是因为外汇短缺吧。 自从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下跌，石油价格走低后，苏联的外汇储备就日渐枯竭。 乃至于发展到解体前夕时，出现了想买罐头都付不出美元的情形，需要拿飞机去换。 如此宝贵的外汇，自然轮不到电视机、进口汽车等非民生必要物资使用。 这正好契合许跃新的以货易货计划。 “好的，恕我唐突。” 许跃新礼貌地同阿廖沙说道，接着抬手看一眼劳力士腕表，“我有事得走了，咱们下次再聊。” 说完，他上前付了账单。 “我也要回使馆。” 阿廖沙跟在许跃新身后道，内心对他观感很不错。 起码……他很舍得钱，每次吃饭都是他付账。 离开莫斯科餐厅，许跃新考虑起下次该如何跟阿廖沙打交道。 在苏联，外交和对外贸易是密不可分的两个领域，经常有官员在两个部门之间轮换。 后面，他要直接问阿廖沙是否认识外经贸方面的领导，进入贸易主题。 需要斟酌的，则是问法，免得阿廖沙以为自己居心不良被吓跑。 至于为什么以前没问，则是因为许跃新觉得火候没到。 贸然去问，反而不美。 数日后，许跃新又一次在莫斯科餐厅“偶遇”到阿廖沙。 和以前一样，许跃新和阿廖沙再次两桌并一桌，同阿廖沙把酒言欢。 “兄弟，以前都是你坐庄，今天该轮到我了。” 菜上齐后，阿廖沙再次将酒杯斟满，高高举起道，“否则今天不请，以后就该没机会了。” 许跃新心里咯噔一下。 “此话怎讲？” 他同样举起酒杯，面色沉静道。 “我即将期满回国，今天应该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聚会。” 阿廖沙露出遗憾的笑容道，“真可惜，刚遇到像你这样投机的朋友。” 他要回去了啊。 那看来必须在今天挑明，和他谈以货易货贸易的事了。 听到阿廖沙的答复，许跃新立即反应道。 (本章完) 192.第190章 绝对主动，绝对暴利 第190章 绝对主动，绝对暴利 “祝你回国后一帆风顺。” “干杯。” 许跃新不动声色道，将酒杯和阿廖沙的碰在一起。 一饮而尽后，许跃新微笑着看向阿廖沙。 “兄弟，你了解本国对外贸易的情况吗？” “当然了解啊，外交和外经贸是兄弟部门，我们经常打交道。” “我家祖上也是外经贸部门出身。” “当然，我的长辈们都是很普通的中层干部。” 阿廖沙坦诚说道，同时不乏谨慎。 原来他是个根正苗红的。 许跃新听完点点头，心里想道。 “那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你们国家是否考虑过以物易物的贸易？” “考虑过，而且实际做过，但次数不多。” 阿廖沙摇摇头道，“基本上是用石油，去换一些急需的军工武器部件。” “哦？请问次数不多的原因是……不能，还是不想？” “是因为不能。现在石油价格跌得这么厉害，每个月都要创下新低，基本没人愿意收石油。” 阿廖沙无奈道，“而我们能提供的只有石油。” 原来是这么回事。 要是不跟阿廖沙聊聊，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以货易货的贸易中，有这么多道道。 听完阿廖沙的话，许跃新想道。 他也不想收石油，下一轮油价上涨得等到80年代中期以后，现在还早着。 所以问题就演变成了许跃新有能卖给苏联的东西，但苏联可能拿不出他想要的东西来换。 “怎么，你想和我们国家进行贸易？” 阿廖沙看到许跃新半晌没说话，于是主动道。 “是有这个想法。”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 “你手里有什么商品？” 阿廖沙问道。 “我有一些可以用于制造电视机的成熟制程芯片，你们应该需要这个。” “不过问题在于，我不需要你们的石油。” “不想要石油是吧……” 阿廖沙沉吟道，“我们国家的木头、毛皮制品也不错，你有兴趣吗？” 许跃新看到阿廖沙这样问，再结合他的出身，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 “很有兴趣，就是找不到人牵线搭桥。” 许跃新故意看着他说道。 阿廖沙听了拍拍胸脯：“我虽然不在外贸部门工作，但我可以帮你问问。”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你不是要回国了？” “无妨，我可以向上级申请，在你们国家多停留几天。” “我家在外事部门也有些人脉，上级应该会批准我的请求。” 阿廖沙笑了笑，半炫耀地说道。 “那你真牛逼。” 许跃新及时配合，笑呵呵地说道。 “牛逼？” 阿廖沙眼神中浮现几分疑惑，他没有听懂许跃新说的话。 许跃新反应过来：他们外交人员平时都是出入高档场所，和社会中上层打交道，面对的都是些说话文雅的人。 耳朵里应该很难听到牛逼这种词。 “对，牛逼，就是母牛的那个。” 许跃新憋住笑，为阿廖沙解释道。 “为什么是母牛的？” “可能……因为它很大？” “哈哈哈哈……” 阿廖沙发出一阵欢笑声，乐得前仰后合，“好，我学会了。” “兄弟，你也很牛逼。” 许跃新也笑了起来。 “过奖过奖。” “贸易的事，就麻烦你代我打听了。” “包在我身上。” 宾主二人尽欢而散，临走前许跃新向阿廖沙提供了自己家的电话。 离开莫斯科餐厅后，许跃新回到位于东二环内的家中。 走到正院门口时，许跃新听见媳妇正在和大姨子说话。 “我们下个月就要定分配了，老师正在让我们选呢。” “能选是吧，学校一共给了你几个去向？” “三个，化学工业部、即将成立的的中国建筑总公司，还有市三轻厂。” “那你现在想去哪个？” “市三轻厂肯定是不考虑的，就在前面两个中间选。” “我打算等新哥回来和他商量。” 陈巧巧正在和陈艺雪说着，这时看到许跃新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我刚说到你呢，你就来了。” 看到许跃新，陈巧巧笑着起身，给他搬椅子道，“快坐，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我刚听见了，分配是吧。” 许跃新接过椅子往桌子边上一放，坐下说道，“我推荐你选中国建筑。” “因为企业晋升没有年限限制。而且中国建筑还没成立，你去了就是创业元老。” “去中国建筑是吗……” 陈巧巧听完沉吟不语，大姨子也点了点头。丈夫给出的两条理由，确实都非常地强有力。 听他的，想必不会有错。 “好的，我听你的，就去中国建筑。” 陈巧巧欣然同意道。 乖，听话就对了。 对于媳妇能听自己的话，许跃新感到很满意。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同样是位于快车道，企业的提拔速度比机关要快。 很多大佬，最初都是从企业走出来的。 媳妇按照自己建议的路走就对了。 至于媳妇进企业后该怎么办，许跃新对此也有自己的规划。 “你后边肯定是自己做生意，对吧？” 这时，陈艺雪在旁问道。 “对头，我觉得还是自由自在的更适合我。” 许跃新点头道，“更何况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 “你不是要和苏联做贸易吗？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陈巧巧受到许跃新提醒，向他问道。 “有序推进中。”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有困难，但我相信能解决。” 以物易物的贸易，要在开始之前就考虑好如何处理后续收到的物资。 特别是像木头，皮毛这样的产品，很考验销售渠道。 许跃新在琢磨该如何找到靠谱的经销商，把后边收到的货给卖出去。 …… 冬去出来，许跃新足足等了三个多月，终于收到阿廖沙的电话答复。 “兄弟，我到京城了。” “你那边的芯片还在不？” “不在了。” 许跃新故意说道，“你等了这么久也没个信儿，我早卖了。” “啥？” 听筒内传出阿廖沙惊诧的声音，“我这头刚搭上线，你居然把芯片卖了？” “嗯，差一点就卖了。” “你电话再晚个十五分钟，我就要和别人签合同了。” “那你先别签成不？” 电话里，阿廖沙的声音显然有几分着急。 “行，我先不签。” “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了这么长时间。” “嗨，我我也没办法。我本来请了假，想利用假期在京城把贸易的事办妥，没想到到假期结束也没个眉目。” “没办法，我只好回到莫斯科。” “你应该能理解，外交人员回国复命后，需要进行很多报告、汇报，这就占用了我的不少时间……” “好好，我暂且理解你一下。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和对外贸易委员会的一位处长联系上了，他对这笔贸易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先见面聊聊这次贸易的具体情况。如果能达成初步一致，就把那位处长请过来。” 阿廖沙语速极快道，显然是害怕许跃新不卖芯片给他们了。 许跃新微微抬起了眉毛，为此感到很高兴。 这一次，他在谈判尚未开始时，就夺得了主动权。 “好的。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们大后天见面，怎样？” 许跃新在电话中提议道。 “就今天吧？如果你有空的话。” “今天吗……让我想想啊。” 许跃新语气犹豫道，想了想后方才点头，“这样吧，我们下午见一面，怎样。” “好的，下午三点，莫斯科餐厅见面如何？” “可以。不过我时间不是很多，最多给你一小时。” 以物易物的贸易本身谈判空间就大，许跃新要用强硬的态度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 哪怕平时跟阿廖沙称兄道弟，在涉及到重大的实际利益时他也会毫不留情。 下午三点，两人准时在老莫见面。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一见面，阿廖沙就连忙致歉道，“我也没想到居然会三个多月的时间。” “说吧，你们这次木材的具体规格是什么？” “我们打算用白桦木，还有上等雪貂皮和你交换芯片。” “你手里的芯片越多，我们的条件就越优惠。” “我手里的芯片数量没有上限，你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许跃新漫不经心道。 他在香江的银行账户上有一个多亿的存款。 只要阿廖沙点头，他除了葵涌工厂的产能，还可以在外边收购芯片。 货量没有上限，对他来说绝不是一句空话。 “我们想要十万份芯片，你有吗？” 阿廖沙问道。 许跃新笑了。 阿廖沙居然连芯片的规格都不问，足可见老毛子缺芯片是真缺得慌。 不过这并不奇怪，因为苏联的芯片工业已经落后世界很多年了。 50年代，半导体行业由电子管向晶体管发展，这时苏联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将科研力量集中在电子管的小型化，而非研究晶体管上。 后边的事实证明，电子管小型化是条死胡同，而晶体管则一路演变成了集成电路，也就是现在的芯片。 这就导致了在进入70、80年代时，苏联的半导体行业被甩到了后边，连成熟制程芯片都难以做到自给自足。 而这，意味着许跃新在谈判中拥有绝对的主动。 (本章完) 193.第191章 高手较量（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191章 高手较量（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才十万份？绰绰有余。” 许跃新淡淡笑道，“而且我的芯片是40微米制程，最适合用来制造电视机。” 阿廖沙也笑了。 “40微米制程吗？那很好。” “向你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白桦木、雪貂皮的情况。” “白桦木都是完成粗加工的木料，棵直径在38厘米以上……” “等等，我还没同意你的条件。” 许跃新挥手打断道。 阿廖沙心里一凛，表面上仍维持着笑容：“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需要更好的木头和皮草。” 许跃新盯着阿廖沙灰蓝色的眼睛道。 阿廖沙眼神中透出几分为难。 “白桦木已经是中上等的木材，雪貂皮也是质量较为不错的皮草。” “想拿出更好的也很难。” “嗯，我知道。可你要想一想，我同意以货易货贸易，本身也是件很难的事。” 许跃新平静如水道。 白桦木、雪貂皮是还可以，可归根结底仍属于大路货范畴，想卖出去需要不少时间。 而许跃新又不是专业做木材、皮草生意的，不可能把货在手里囤太久。 他需要的是珍贵、稀缺的木材皮草，最好是一拿到就能脱手那种。 面对许跃新的要求，阿廖沙一时有点犯难，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许跃新也不催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还顺手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一瓶酒。 很快，波尔多葡萄酒被端到桌上，许跃新打开酒瓶，给阿廖沙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谢谢。” 阿廖沙手扶着酒杯底座致意道，接着看向许跃新，“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让自己开价码？ 许跃新开动脑筋，在脑海中搜罗了一遍他所知道的名贵木材、皮料。 “冷杉木，黑熊皮。” 很快，他向阿廖沙给出答案。 “你说的这两样，都不好搞。” 阿廖沙皱起眉头道，“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和对外贸易委员会的人协调一下。” “最迟后天给你答复。” 冷杉木、黑熊皮都是极为珍贵的山货。 苏联哪怕作为这两样物资的主产地，每年的产量也很稀缺。 对阿廖沙来说，想满足许跃新的要求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嗯，最好快一点。” 许跃新举起酒杯道，“我这边的芯片很紧俏。” 阿廖沙明白许跃新话里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后举起酒杯：“干杯。” 两天后，许跃新和阿廖沙再次在莫斯科餐厅见面。 和上次的不同之处在于，今天阿廖沙身边多出了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 “你好，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位对外经贸部门领导，亚历山大先生。” 阿廖沙为许跃新介绍道。 “你好，许。” 中年男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好道，上前同许跃新握手。 “你好，亚历山大先生。” 许跃新和中年男人握手，分别在餐桌对侧坐下。 “你想要黑熊皮，还有冷杉木对吗？” 刚一坐下，亚历山大就开门见山道，“这两样东西可不好搞。” “同意以物易物的交易对手也不好找。” 许跃新悠闲地往皮椅子上一靠道。“所以说，我们能够坐到一起，本身就是件很难得的事。” 亚历山大反应极快道，“今天我请客。” “好，托你的福，今天能大饱口福了。” 许跃新笑了笑道，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下来。 拿起菜单后，主要是许跃新和亚历山大两个人点菜。 阿廖沙没怎么参与，全程只是为大家斟酒。 点完菜，亚历山大依旧没有和许跃新谈贸易的事，只是不停地同他碰杯，说一些好话。 许跃新明白，这是遇上高手了。 如果亚历山大继续把话题聚焦在贸易上，那么除了让气氛再次紧张外，还会暴露他们这一边很急的事实。 相比之下，只喝酒不谈其他，多少能为他们赢回一点主动权。 只是阿廖沙没有外贸经验，之前已经露了他们的底牌。 否则许跃新还真就有点难搞。 三杯伏特加下肚后，大家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这时，亚历山大向许跃新提出一个问题。 “许先生，请问你的芯片是自产的，还是从外头买来的？” 亚历山大手里晃着酒杯，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全是自产的。” 许跃新同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他知道，亚历山大这是在试图摸清货源。 一旦让亚历山大知道自己之后要外购一部分芯片，那么他就会尝试饶过自己，直接和上家交易。 就像自己在购买芯片专利时做的一样。 虽说能够接受以物易物贸易的商家不多，但许跃新还是得防着一手。 “哦，你的工厂在哪啊？” 亚历山大不死心地追问道。 许跃新没搭理他，而是高高举起酒杯，按照苏联人的语言习惯祝酒：“来，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亚历山大只好举起酒杯，和他碰在一起：“愿友情万古长青。” 不一会，热腾腾的菜上了。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吃着菜，再次围绕着核心的贸易问题展开谈判。 “许，我刚才说冷杉木、黑熊皮很难搞，这不是在骗你。” 亚历山大就像戴上痛苦面具一样，苦着脸说道，“就算是我，也用不上冷杉木家具。” “我的妻子想买一件黑熊皮大衣，念叨了好几年，我也没能给她买上。” “亚历山大先生，你刚才的话只能代表你个人的消费水平。” “而你现在是代表部门和我进行谈判。” “你搞不到冷杉木，黑熊皮，难道你们的对外贸易委员会也搞不到吗？” 许跃新一针见血道。 亚历山大被他说得默默无语。 这位年轻人的逻辑能力、语言能力，要远超出他过去见过的任何一个贸易谈判对手。 真是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亚历山大感叹道。 “那，我会去再和同事们商量吧。” 经过再三斟酌，亚历山大答复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能够用冷杉木和黑熊皮付账，那你打算给它们开出怎样的价格？” “100份芯片换一张完整的成年黑熊皮，或者是10立方冷杉木。”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早在当初和阿廖沙谈判时，他就在心里想好了价格。 他目前的底线价格是200份芯片换一张熊皮，或者5立方冷杉木。 底线之上，能谈到多少价格就全看发挥了。 (本章完) 194.第192章 在阿姨家过夜 第192章 在阿姨家过夜 听到他开出的价码，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许，请恕我难以接受你的价格。” 亚历山大皱着眉头，用外交辞令拒绝道，“虽然我们国家缺少芯片，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了解芯片的售价。” “40微米成熟制程芯片，售价不过12美元，100份就是1200美元。” “一张完整的成年黑熊皮，价格可是达到了4000美元。” “10方冷杉木的价格，更是高达4500美元。” 阿廖沙的脸色也很尴尬：包括他在内，都觉得这个价格实在太黑了。 许跃新看到他俩神态的变化，心情很是无所谓。 他开出的价格确实很黑，比李逵的脸、宋江的心还要黑那种。 但是，谁叫他们现在付不出外汇呢？ “你们要是嫌贵，可以直接拿外汇来买。” “那样的话，我就按照国际市场价卖给你们芯片，甚至可以打个98折。” 许跃新拿捏准了亚历山大的软肋，云淡风轻地说道。 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叫许跃新的小伙子，吃准了自己这边付不出外汇是吧？ 亚历山大心里一阵叫苦，有种被迫打碎牙往肚里咽的感觉。 “真能拿的出外汇，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亚历山大首次拿出硬气的姿态道，“但就算我们拿不出外汇，你也不能报出这样过分的价格。” “亚历山大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现在是以物易物。” “你不要拿钱货交易的思维套进去。” 许跃新一字一顿，极其霸气地宣告道。 “两位，我们要不各让一步吧？” 眼看情势紧张，一直沉默的阿廖沙开口了，“在市场价和许老板的要求之间取个中值，怎样？” “不行。”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同时摆手拒绝道。 局面僵了下来，还好这时一道大菜端上了桌，及时化解局面。 “莫斯科餐厅的红烧狗鱼很有名。” 阿廖沙见缝插针，引开话题道，“口味很地道。” 许跃新和亚历山大一个举起筷子，一个拿起刀叉，同时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很好，狗鱼作为冷水鱼类，不仅肉质细嫩，还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许跃新吃了两口，在心中给出评价道。 相比起许跃新的大快朵颐，亚历山大要慢条斯理得多，倒腾了半天才吃完一块狗鱼肉。 一方面刀叉进餐效率本来就不如筷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思考。 其实，在这趟来华前，他已经向进出口委员会的领导们汇报过贸易大致情形。 领导们对于本次以物易物的贸易非常重视，要求他竭尽所能谈成。 要是真和许跃新谈崩了，最后领导们一定会不高兴。 想到这，亚历山大有点范畴。 谈崩了领导不高兴，价格过高领导们同样会不高兴。 他有种夹在中间受气的感觉。 亚历山大沉闷地想道，等到吃完餐盘中的狗鱼肉才重新开口。 “要不然，就按照阿廖沙刚才说的那样，各让一步吧。” 亚历山大眉头紧皱道，“按市场价，一张黑熊皮值330份芯片，再按照你的要求取个均值，就是一张黑熊皮换215份芯片，行不行？” 215份换一张黑熊皮。 这个价格已经很接近许跃新心中的底线。 然而许跃新仍不为所动。 “这不可能。” “与其这样，我宁可不做这单买卖。” 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对视一眼，同时感到很难办。 “我们先去商量一下。” 交换过眼神后，阿廖沙说道，接着和亚历山大一块起身走向外边。 “商量去吧。” 许跃新说道。 谈判进行到这一步，他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亚历山大回到餐厅内，张口就答应了许跃新的要求。 “我同意按照你提出的交换比例进行贸易。” “不过黑熊皮、冷杉木在支付中所占的具体成数，要由我方决定。” 亚历山大一脸严肃道。 许跃新明白，他这么说是为了回去后给上级一个交代。 否则全按自己说的办，他回去后不好交差。 “好的，就这么办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后边又围绕一些交易细节，和亚历山大进行了磋商。 芯片没什么好谈的，都是标准工业品，质地都一样。 关键在亚历山大他们这边。 “黑熊皮也好，冷杉木料也罢，我只接受新的，不接受陈货。” 磋商开始后，许跃新表态道。 陈货里头的道道太多。就拿木料来说，可能表面上还是完完整整的，实际上内部已经完全朽糟了。 许跃新要从源头上杜绝这种情况的出现。 “恐怕很难。我们也不确定能否收集到那么多新货。” 亚历山大面带难色道。 “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慢慢收集。” “相信我，你们国土面积那么大，有那么多原始森林，一定能收集到的。” “我试试吧。” “不要试试，要一定。” “……” 亚历山大郁闷地看向许跃新。 这绝对是他从事对外贸易的生涯中，遇到过最难缠的对手。好在有阿廖沙从中调和，最终亚历山大还是同意了许跃新的要求，和他达成一致。 争完货品新旧，许跃新又和亚历山大就交割方式、运费等问题继续谈判。 由于主动权在许跃新这边，所以最后绝大部分分歧都是按照他说的办。 一切谈妥后，两人约定好一个月后去香江碰头，当面进行交割。 …… 等谈判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许跃新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沈清茹那里一趟。 “我后边要去香江做一笔买卖，打算聘请程姨当我的法务。”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沈清茹家的正房里，许跃新向她问道。 “好啊，什么时候去？” 沈清茹欣然应允道。 “一个月后，坐飞机。” “嗯嗯，那你记得带两身夏天衣服过去，香江到那时已经很热了。” 沈清茹周到细致地说道。 “你最近在忙什么。” 许跃新拉起沈阿姨的柔嫩玉手道。 “上课，写论文，帮导师整理古籍。” 沈阿姨说道，“你呢，生意肯定越做越大了吧？” “规模是大了一些，破亿了。” “怎样，高兴不？”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沈阿姨道。 “真棒。” 听到破亿两个字，沈阿姨微微点点头，为许跃新高兴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煊赫一时的那个家。 “呵呵，你生在豪门，如今又嫁入豪门，有感想不？” 许跃新坏笑道。 沈阿姨被他说得面色一窘，脸立刻红透了。 “别乱讲，我们不是夫妻。” 沈阿姨一手抚着发烧的脸颊，接着叹一口气道，“只是拥有一段不该开始的缘分。” “该不该的，都开始了。” 许跃新松开沈阿姨的柔荑，往太师椅上一靠道，“对了，今晚我住你家。” “别吧。” 沈阿姨轻声拒绝道，“这真不好。” “好久没和你在一块了。” 许跃新不容抗拒道，“我先洗澡去，你一会洗。” 说完，许跃新起身走向浴室，打开淋浴冲洗。 听到他洗澡的声音，沈阿姨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上刚消失的红晕再度泛了出来。 不一会，许跃新洗完澡，穿这条大裤衩子走了出来。 “我洗好了。” “多穿点，别着凉。” 沈阿姨有些心疼地起身道，给许跃新拿来一条毛巾被披上。 接着，她自己也走向了淋浴间。 “等等。” 这时，许跃新从身后抱住沈阿姨的柳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听到他的话，沈阿姨羞得无地自容。 “就你会作怪。” “就穿那一套呗。” 许跃新在沈阿姨翘臀上轻拍一下道，紧接自己走去卧室，拿来一件旗袍，一双连裤黑丝交到沈阿姨手中。 哎…… 沈阿姨红着脸，默默叹一口气，接过旗袍。 看到许跃新坚决的姿态，她就知道逃不过今晚这一劫了。 表面上，许跃新交给沈阿姨的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旗袍。 可是，当沈阿姨洗完澡，穿着这身旗袍从浴室中走出来时，它的特别之处就立刻显现出来了。 和普通旗袍不同，这件旗袍在胸口位置裁剪出一块心形区域，将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展现了出来。 后背上的布料更加节省，露出沈阿姨线条优美的后背。 下方更是开叉到了大腿处，再配上魅惑撩人的黑丝连裤袜，简直让人眼睛无法从沈阿姨大腿上挪开。 “看够了没。” 沈阿姨穿着设计如此羞人的旗袍，一进卧室就钻进了被窝，背对着许跃新有点赌气道。 “你进被窝，我怎么看。” 许跃新声音中带着笑意道，抬手掀开被窝。 “那关灯。” 沈阿姨说完抬手伸向开关。 “别，我喜欢开着灯。” 许跃新按下沈阿姨的玉手，接着将她轻轻一扳，变为躺在床上。 “唔……” 许跃新丝滑地亲了下去，引出沈阿姨的压抑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手开始解沈阿姨旗袍的纽扣。 嗯……居然是蕾丝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黑色。 很快，许跃新就得到了视觉上的惊喜。 于是，他的大手在攀登时也变得更加用力起来…… (本章完) 195.第193章 两位阿姨 第193章 两位阿姨 另一只大手，也探入旗袍的下摆，沿沈阿姨被黑丝包裹住的大腿向上探索。 在许跃新的动作下，沈阿姨早已面红耳赤，美目涣散。 “唔……” “唔……” 她被许跃新牢牢吻住的红唇中，发出了一阵声音，像是在说不行。 许跃新又怎会罢休。 没过多久，旗袍被他扔到床头。 随着许跃新腰身一沉，沈阿姨“嗯”地一声，双手攥紧了床单。 …… 这一回，许跃新和沈阿姨直到凌晨才睡。 沈清茹最后是晕倒在许跃新怀中的，而当她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沈清茹醒来时，身上只有黑色蕾丝款的贴身衣物。 而她的一双美腿紧紧地贴在许跃新身上，就像生怕许跃新离开一般。 “醒了？” 许跃新见沈清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轻捏一下她的脸蛋道，“可真能睡。” 沈清茹脸一红，推了许跃新一把：“还不是怪你。” “昨晚我明明都……你还……” 说到这，沈清茹彻底讲不下去了，连目光都不好意思再和许跃新对接。 起床穿衣，吃饭。 片刻后，许跃新领着沈清茹前往邮政局，给葵涌工厂拍去电报，让他们把所有库存装箱，联系航运公司订货柜。 对了，还有去别家采购芯片。 早在去年和阿廖沙接上头时，许跃新就让工厂不再接新订单，把自产的所有芯片囤积下来。 算上囤积的部分，他们还需要采购六万多份芯片。 沈清茹也给远在东京的程姨拍去电报，邀请她回国商量业务。 过了一阵，收到电报的程郦烟乘航班抵达首都国际机场。 许跃新和沈清茹得到消息，提前在机场大厅外迎接。 见面后，沈清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快步上前迎接。 “郦烟。” “茹茹。” 两人亲热地问好道。 “许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接着，程郦烟主动向许跃新伸出手道。 “程主任你好，远道而来辛苦。” 许跃新握住程郦烟的手，扬起嘴角道。 程郦烟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西装，配上肉色薄丝袜和高跟鞋，令整个人看起来干练职业，英姿飒爽。 与此同时，精心梳成的少妇发髻，又为她增添许多成熟韵味。 “不辛苦，一想到能和你展开合作，我感到很有动力。” 程郦烟语速极快道，一看就是法庭上的好手。 握完手，一行人往机场外走去。 沈清茹在电报中已经将贸易的情况简要向程郦烟介绍，这次来等于是请她担任许跃新这边的法务，好在贸易一旦出现纠纷时进行应对。 “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过来。” 走向出租车调度点时，沈清茹感慨道。 “许老板有生意，又是你开口邀请，我怎么能不过来。” “总之，还是感谢程姨赏光。” 许跃新继续笑道。 许跃新心里清楚，区区一桩贸易案，原本不足以令身为大型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程郦烟亲自前来。 她这次过来，应该有其他目的。 三人在出租车调度点上了车，来到沈清茹的二进小院。 下车后，程郦烟顾不得休息，一进院门就开始向许跃新了解了贸易情况。 “以物易物贸易吗？” 当了解完交易的详情，程郦烟沉吟道，“这是一种比较容易出现纠纷的贸易类型。” “你应该提前了解过吧？” “我了解过，这不请你来坐镇。” 许跃新点头道，和她还有沈清茹一起来到正院中堂坐下。 “好的，我们先聊聊几个容易起纠纷的点吧。” “首先对方的酬付形式是物品，这就决定了比先进更容易出纠纷。” “纠纷点，往往集中在双方交付物品的质量上，而这又牵涉到海运中的责任时间点问题……” 程郦烟向许跃新说明道。 许跃新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作为当事人，许跃新必须了解一些专业知识，才能在后续贸易中和程郦烟更好地配合。 两人聊了很久，完了后程郦烟对许跃新的悟性感到很佩服。 她所介绍的知识里，有很多涉及到专业的贸易法律、航运知识，而许跃新全部都听懂了，根本不用重复第二遍。 小伙子，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闯下这样一片家业。 程郦烟寻思道。 数日后，许跃新和程郦烟，还有沈清茹一道奔赴香江。 货物交接的地点在葵涌码头，一行人在旁边订了家条件尽可能好的酒店，等待对方到来。 当然，不是干等。 期间许跃新要指挥工厂的人准备货物，还要和航运公司协调，以及租赁后续货物存储所需要的仓库。 特别是租仓库，许跃新在这上边了不少心思。 香江气候潮湿多雨，眼下又正处于回南天，只有一处无比烦躁的仓库，才能保证黑熊皮、冷杉木保存完好。等他租完仓库时，苏联的船也到了。 许跃新和程郦烟一道登船检查，和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程郦烟的助理。 船内大约一半是黑熊皮，一半是冷杉木。 许跃新和程郦烟耐心仔细地检查，最终确认下全部货物的品质。 完整无破损，干燥无湿痕，都是拿到市场上直接能卖那种。 很好，可以确认收货。 许跃新同程郦烟交换过眼神，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出认可。 “卸货吧。” 许跃新同亚历山大说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用对讲机联系负责验收芯片的阿廖沙。 用俄语交流一通后，亚历山大结束通话，转而联系港口方卸货。 进入80年代，香江的港口自动化程度已经很高。 只见工人们操作着一只只巨型机械臂，将装有上好黑熊皮、冷杉木的大集装箱夹起来，放到岸上。 一切，都是如此地有条不紊，安宁祥和。 按照双方合同规定，集装箱一上岸，责任就划归到许跃新一方。 从今往后货物不管再出什么事，都和亚历山大他们无关。 甲板上，检查完芯片的阿廖沙回到亚历山大和许跃新身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货物交割单据，打算待会给他们二人签署。 “轰隆……” “轰隆……” 在许跃新和程郦烟、还有亚历山大的注视下，一箱箱珍贵的货物被机械臂夹到岸上，稳稳当当地放好。 很快，轮到最后一只集装箱。 这只箱子里装的是冷杉木，价值大约在50万美元左右。 机械臂就像夹之前的集装箱一样，将它夹了起来，越过码头边上的水面向岸上移动。 这次，机械臂的速度似乎比先前要慢一些，在把货物举到空中后甚至有停下来的趋势。 亚历山大觉得很奇怪，拿起对讲机准备联系码头方。 而许跃新，则从机械臂的反常表现中，嗅出了不详的气息。 “快闪开！” 许跃新稍微观察了一下机械臂，接着立刻抓住程郦烟、沈清茹两人的手臂，拽着她们撤回船舱。 亚历山大、阿廖沙和甲板上的其他船员愣了一会，接着也没命般地逃向仓内。 只见半空中，原本牢牢钳住集装箱的机械手已开始松动，很快“砰”地一声，集装箱自由落体砸在船舷上。 许跃新、程郦烟还有沈清茹人在船舱内，都感到了巨大的震动，好像船要沉了一样。 谢天谢地…… 程郦烟容失色之余，长舒一口气感谢地看向许跃新。 要不是他刚才以最快速度拽着自己跑回船舱，后果真是祸福难测。 “快出去。” 这时，许跃新急匆匆地跟程郦烟、沈清茹说道。 刚才那一下弄不好把船底给砸破了，要真是那样得呆在甲板上才能拥有最大逃生希望。 “嗯。” 程郦烟、沈清茹赶紧跟上许跃新，和他一起走到甲板上。 谢天谢地，货柜没有砸中甲板，只是把船舷砸没了一大块。 至于货，自然是全部掉进了海里。 “怎么处理？” 许跃新立刻看向亚历山大、阿廖沙二人，要他们拿出办法。 “运输方全责。” 阿廖沙毫不犹豫道，“我和他们签的是有责任搬运协议。” 亚历山大则拿出电话，面色阴沉地同运输公司联系。 许跃新没有接话，只是看向码头。 此刻，码头上已乱成了一锅粥。 从上边工人、管理人员的叫嚷声中，许跃新大概听明白了，是操作机械臂的工人突发疾病，导致操作出现问题货物脱手。 货柜掉进了大船和岸边夹缝的海水里，没法组织打捞。 而且里边装的是冷杉木，就算捞上来也没法用了，没人会用泡过水的高档木材做家具。 “苏卡不列！” 纷乱声中，亚历山大突然大骂道，恶狠狠地掐断了通信。 肯定是和运输公司交流出岔子了。 许跃新下意识地反应道，向亚历山大询问情况。 “运输公司坚持称工人突发疾病属于不可抗力，不在赔偿范畴。” “可能得申请仲裁，甚至是上法庭了。” 亚历山大喘着粗气道，眉眼间难掩暴怒。 “那你要先保证向我们完整交付。” 这时，程郦烟极为敏锐的提出要求道。 “是的，我们合同上写了今天交货。” 许跃新凝重地表态道，“不能耽搁。” “这……” 阿廖沙想开口讲些什么，这时亚历山大递过眼色将他打断。 “合同上规定过，一旦遇到不可抗力可以顺延至多一个月。” “这次就属于遇到不可抗力了。” 亚历山大语气沉重道。 (本章完) 196.第194章 程阿姨的大好风光 第194章 程阿姨的大好风光 “你的意思是，如果运输公司和你对簿公堂，你会认同他们提出的理由？” 程郦烟犀利地反问道。 亚历山大没吭声，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看向周围海面。 阿廖沙看看许跃新，再看看亚历山大，试图调和。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不行。” 程郦烟极为强势道，“这里是事发现场，我们就在这边谈。” 可以啊，在她身上的钱没白。 许跃新心想道，对程郦烟替他维护权益的姿态很是满意。 “亚历山大，阿廖沙，我们就在这解决问题吧。” 许跃新淡淡表态道，“你们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刚才事发时，集装箱有没有被运到岸上？” 亚历山大依旧沉默，阿廖沙则摇了摇头。 “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 程郦烟在一旁接过话，神采奕奕道，“从本质上来说，运输公司失误导致的货物损失，和航程中水手失误导致的货物损失是一回事。” “不能因为离岸近，就影响到最终的责任划分，以及履行责任的时限。” “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们普及一下国际上关于航运责任划分的惯例。” 当程郦烟说话时，亚历山大始终铁青着脸。 “不用了。” 等到她说完，亚历山大终于开口道，匆匆走向船舱。 阿廖沙赶快跟了上去，和他一起进船舱商量事情。 两人离开后，许跃新向程郦烟投去欣赏的眼神。 职业、强势、干练。 这是程郦烟在交涉过程中给许跃新留下的印象。 程郦烟微笑着点点头，作为示意。 许跃新今天给她印象也很好。 没过多久，亚历山大和阿廖沙一前一后从船舱中出来，走到许跃新、程郦烟面前。 “我们认全责。” 亚历山大黑着脸道，“船舱里还有一箱备用的冷杉木，待会把它搬到岸上。” “好的，那我们签协议，后续追偿权益就转交给你们了。” 许跃新点点头道。 …… 中午，所有物资被转运至许跃新租下的仓库。 5000方冷杉木料、500张黑熊皮，将仓库塞得满满当当。 货物全部入库后，许跃新给美奈子拨打电话，询问她是否有需求。 “冷杉木和黑熊皮吗？好的，你给我留着。” 电话中，美奈子立即响应道，“我们香江分公司的人下午会去你那里验货。” “价格就按国际市场价来。” 从美奈子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她很需要这批货。 “嗯，我在仓库等你。” 许跃新说道。 下午时分，渡边株式会社的人如约到来，在许跃新带领下走入仓库验货。 “都是上等货。” 看完后，对方露出认可的神情道，“按照市场价，应该是425万美元？” “没错。” 许跃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来提货？” “现在。麻烦许桑将银行账户号码提供给我。” 对方微笑道。 许跃新拿出笔记本，在上边撕下一张纸，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码。 接着，就是打钱、运货、签交割单……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所有冷杉木、黑熊皮库存被全被清零。 425万美元的巨款，打到了许跃新账户上。 一年不到，许跃新的芯片工厂已经回本了，还赚了不少。 “回我家吧。” 从银行离开后，许跃新一身轻松地对程郦烟、沈清茹说道，“程律师要是不急着走，就先在那歇一晚。” “好啊，你家在哪？” “在太平山，离这有一截。” “那我们现在过去。” 说完，一行人搭许跃新葵涌工厂的车往市区方向驶去。 进入市区后，车子又开了一截，来到太平山山脚下，将一行人送到许跃新家。 到了家，许跃新联系外边的私厨，给三人做了一顿美味晚饭。 天色已晚，加之一天来在外边奔波不断，沈清茹吃过晚饭就先睡了。 许跃新和程郦烟也各自回房间躺下。 不过，许跃新上床后并没有立刻睡去。 425万美元，按当下汇率折算相当于2300万港币。 这意味着，每份芯片的售价达到了230港币。 当下，40微米成熟制程芯片的市场价为40港币。 230除以40，等于多少来着？ 妥妥的暴利啊这是！ 许跃新靠在床头，双手抱在怀里美滋滋地想道。 他建设葵涌工厂的总成本也不过1800万港币，这2300万足以将工厂的产能扩充一倍有余！ 按照这个扩张速度，也许在将来，国际芯片芯片巨头的名单上，能多出一个名字？ 想到这，许跃新越发地睡不着了。关灯后，他在床上不断地翻来覆去，思考芯片事业的发展规划，直到深夜人仍然醒着。 算球，不睡了。 许跃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去。 出房门时，他看到外边客厅亮着。 是程郦烟，还是沈清茹？ 许跃新心想道，沿过道步入客厅，看到程郦烟正倚在阳台上。 程郦烟身上穿着一条酒红色蕾丝吊带睡裙，裙子下摆不及膝盖。 从许跃新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她胸口的大片春光、纤细修长的小腿和丰腴白嫩的大腿。 此刻，程郦烟正手中端着一杯葡萄酒向远方眺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程姨。” 许跃新上前同她打招呼道，“还没睡啊。” “许老板。” 程郦烟回头看向他道，“你也没睡啊。” “嗯，我是想事睡不着，程姨你呢。” “我也在想事。还有，你叫我程姐就好了，我也不过比你大了十岁。” 程郦烟手中晃动着酒杯，朝许跃新嫣然一笑道。 “呵呵，我喊清茹可是喊沈姨。” “要是叫你程姐，你岂不是矮了一辈。” “那你私底下叫我程姐就好。” “好的程姐，你是在想什么心事？” “在想业务上的事，你应该也是吧？” “嗯，我在考虑扩大芯片工厂的规模。” “不错，有志气。” 程郦烟点点头道，“话说，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做芯片这一行的。” 和产业界的普遍观点一样，程郦烟觉得芯片代工纯粹是个赚辛苦钱的行业，利润空间微薄不说，每次生产线更新换代还得耗费大量资金。 因此，她内心深处有些不理解许跃新的选择。 “我看好芯片行业的前景。”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眼下电视机不断普及，手机、个人电脑相继问世，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在这个时代中，电子产品将不仅仅是工具，而且将成为生活本身的一部分。” “相应地，芯片作为电子产品的核心和灵魂，重要性将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为此，我决定提前在芯片行业布局，好在未来时代的变化中分一杯羹。” 许跃新侃侃而谈道，语气轻松而随意。 程郦烟在旁全程认真听着，时不时陷入思考。 就像许跃新说的那样，现在电子产品确实越发普及，不断有功能先进的新产品问世。 液晶电视、全自动洗衣机，微型计算机…… 很多之前闻所未闻的电子设备不断来到大家的生活中。 按照这个趋势，将来应该会真像许跃新所说，芯片制造会成为一个重要，且利润丰厚的行业。 想到这里，程郦烟很是佩服许跃新的远见，内心对他充满欣赏。 “你说得很对，我们喝一杯吧。” 程郦烟露出迷人的笑容，对许跃新说道。 “好的。” 许跃新微一抬眉道，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回到阳台。 “干杯，祝你的芯片事业红红火火，有朝一日成为全球巨头。” “干杯。祝你的律师事业天天向上，接到好案子。” 两只高脚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姐，你这次大老远的跑到香江，就为了接我的案子。” “这让我受宠若惊啊，呵呵。” 饮下一口红酒后，许跃新笑着问道。 “你是茹茹的朋友，我当然得过来。” “哦？光是这样吗？” “聪明，确实不止于此。” “我想来香江开拓新的业务，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在香江的第一个客户。” “那自然是愿意。” “只是我的芯片工厂目前规模尚且有限，恐怕不能给你提供多少律师费。” “你会做大的。” 程郦烟笃定道，接着眸子中浮现决心，“只要能在香江揽到足够业务，我就搬过来。” “怎么，东京那头不管了？” “事务所内部有一些情况，我打算另起炉灶。” 程郦烟明显把许跃新当成了自己人，向他透露道，“而香江，是我眼里最好的落脚点。” “我赞同你的观点。” 许跃新点点头道。 “嗯，内地正在改革开放，香江势必能从中吃到巨大的红利。” “在这里从事律师业务，前景会很好。” 程郦烟自信道，眸子中满是神采，“而且我擅长的领域是贸易、金融方面的诉讼，正好和香江产业结构相契合。” “哪怕我一个人来这里，几年时间内我也能组建起一家大所。” 许跃新在旁边静静听着，目光中浮现欣赏。 不愧是程御姐…… 无论是能力还是志气，都杠杠的啊。 (本章完) 197.第195章 程姐，使不得 第195章 程姐，使不得 “以程姐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到。” 许跃新和程郦烟说道，“以后就有劳你担任我们这家小厂的法务顾问了，呵呵。” “合同的话三年一签，每年30万港币，你看怎样？” “好的。” 程郦烟微笑着同意道，“只要你们厂以后遇到法务问题，包括贸易上的，也包括专利上的，都将由我提供咨询。” 确定完聘用程郦烟的事，许跃新和她聊了很久。 两人聊的话题很宽泛，从经济到社会人文无所不谈。 期间，许跃新发表的不少观点，都令程郦烟感到赞赏。 而程郦烟渊博的法律知识，以及干练的思维，也令许跃新心生佩服。 两人一直聊到杯中酒饮尽，东方泛出鱼肚白才有停下来的意思。 “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许跃新看着东方泛出的朝霞，对程郦烟说道。 “应该说是太早了。” 程郦烟笑道。 这一番聊天下来，程郦烟对许跃新建立了极佳的印象。 只可惜这次来香江是公干，有日程安排。 否则她非要在许跃新着多呆一段时间不可。 下午时分，许跃新和程郦烟准备去签署法务聘请合同。 “上车吧。” 许跃新把劳斯莱斯从地库开出来，对程郦烟说道。 程郦烟上前打开车门，在副驾驶位上坐下。 “长轴车，内部空间就是大。” 落座后，她向许跃新发出感叹道，“价格应该是80万港币，对吧？” “是的，你看过这款车？” “嗯，看过想买。不过考虑到后边很可能要二次创业，需要准备好资金，就没买了。” “想买就买吧。你后边真来香江创业的话，我可以借你。” 许跃新挂好档位，轻描淡写地表态道。 “那多不好意思。” 程郦烟连忙回应道，“我还是能省则省吧。” 她觉得许跃新可能是在客气，才会这么说。 否则就有顺杆子往上爬的嫌疑了。 “有一辆好车，可以在客户面前彰显实力。” 许跃新踩下油门，淡淡说道，“当然最后买不买还是由你自己。” 在他说话间，劳斯莱斯开始向前驶去。 程郦烟点点头没说话，静静享受、品位起劳斯莱斯的良好乘坐体验。 稳、舒适，以及由此带来的强大安全感。 这是她的最大感觉。 劳斯莱斯载着二人稳稳当当地驶向葵涌工厂。到厂内后，许跃新和程郦烟简单商量了一下，对她提前准备好的制式合同进行一些修改。 改完合同，许跃新让行政打印出三份新的，和程郦烟在上边签上自己的大名。 在香江，商务活动以签名为准，没有必须加盖印章的说法。 签完合同，许跃新带程郦烟在厂内转了转，让她了解工厂的情况。 过程中，程郦烟认真听取许跃新介绍，将葵涌工厂的情况全部记载了心里。 “这一次以货易货贸易，给工厂带来了很多利润。” 参观完毕走出工厂时，许跃新和程郦烟说道，“后边我打算扩建工厂，加大研发投入。” “争取能开发出新制程。” “嗯，研究出来了记得通知我，我会给你把专利注册事宜办妥。” “好嘞。” 说话间，许跃新带着程郦烟走到停车位前，乘劳斯莱斯驶出厂区。 “天不早了，吃顿晚饭吧。” “去哪儿吃？” “要不就在这附近吧。” 许跃新开车时向程郦烟提议道，“这附近有很多卖吃的。” 程郦烟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前方的街道边，有很多卖鱼丸、牛丸、汤粉的小店，熙熙攘攘异常热闹。 这样的图景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因为程郦烟自从当上律师后，基本上就就是各种a级写字楼、高档餐厅之间穿梭，很少能见到这样富有烟火气的场景。 现在被许跃新一挑动，程郦烟竟被激起了心情。 “嗯，就在这吃。” 程郦烟跃跃欲试道。 得到程郦烟的答复，许跃新将车在附近一家小酒楼前停好，带着她走到一家人气颇旺的米粉店吃完饭。 这家店顾客很多，桌子一直摆到了路上。 许跃新和程郦烟在道旁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对着塑封在桌上的菜单点菜。 许跃新给程郦烟和自己各点了一碗米粉，一份肠粉，接着又点了些鱼丸、牛丸什么的。 最后，两人还加了两瓶啤酒。 把点的东西告诉老板后，许跃新付了24港元，回到程郦烟对面坐下。 其他桌边上，刚下班的工人和附近居民们拥挤地坐在一起，互相聊天、吹牛。 除此以外，还有吸面条声、打牌声，以及周围住户们打孩子的动静，场面一时有些吵闹。 而这一切对程郦烟来说都很新鲜。 她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过这样充满市井烟火气息的场景了。 “你平时就这样吃晚饭吗？” 适应了一会环境后，程郦烟好奇地向许跃新问道。 “不一定，有时在这吃，有时去大酒店。”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上得厅堂，下得街坊。” 程郦烟被他逗笑了。 “那你身段还挺灵活。” “不灵活怎么行，我也是白手起家。” 许跃新语气平常道。 他是白手起家啊？ 听到许跃新说的话，程郦烟内心产生惊叹。 她本来以为许跃新是出身名门，才能年纪轻轻取得这样了不起的成就， 没想到许跃新居然全是靠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 “二位，啤酒。” 就在程郦烟对许跃新的起家经历产生浓厚兴趣，打算细问时，店老板将啤酒和酒杯送上来了。许跃新拿扳手打开啤酒，给自己和程郦烟各倒了一杯。 “来，喝酒。” “干杯。” 程郦烟举起啤酒，和许跃新碰杯道。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刚喝没一会，程郦烟的脸就红了起来。 她的酒量其实很差，像昨晚那样喝一点红酒还行，真喝起来只需要一瓶啤酒就能将她放倒。 不一会，米粉、鱼丸陆续端上桌。 程郦烟红着脸夹起鱼丸，轻咬一口后赞不绝口：“味道真好，真弹。” “我这份给你。” 许跃新江面前的小纸碗推到程郦烟面前道。 “你吃吧。” 程郦烟用手阻挡道。 “不用，我以前经常吃。” 许跃新说道，把装有鱼丸的小纸碗放到程郦烟面前。 片刻后，两人吃完米粉和鱼丸等小食，继续喝啤酒。 程郦烟有点不胜酒力，不过她今天身处新鲜的环境中，所以喝得比平时要多一些。 等到啤酒瓶见底时，她的目光已然有些迷茫，走路也不稳了。 “走吧。” 许跃新说完扶着程郦烟走向停车位。 就在两人走到车门旁边时，程郦烟高跟鞋没踩稳，朝旁边一歪。 “小心。” 许跃新及时扶住程郦烟的纤腰，稳住她的身形。 程郦烟歪倒在许跃新怀中，感受到了他有力的胳膊，还有结实的胸肌。 “谢谢……” 程郦烟立刻面红耳赤道，“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 许跃新替程郦烟打开车门，接着来到驾驶位一侧开门进车。 天色已晚，许跃新打开车灯发动汽车，离开停车位朝前驶去。 程郦烟无力地靠在副驾驶位上，脑袋里仍然晕乎乎的。 刚喝下的啤酒在逐渐发挥作用，程郦烟迷迷糊糊间感到几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程郦烟翕动着嘴唇，双目微闭道。 这一刻，她脑海中的时间、空间感产生了错乱。 等到劳斯莱斯在许跃新家的别墅前停下，驶入车库时，程郦烟整个人已经意识不清，正靠在副驾驶上低声呢喃。 许跃新停好车，将程郦烟从位置上扶下，程郦烟立刻将整副身躯靠在了他身上。 许跃新感受着怀中这副丰腴美艳，富有成熟韵味的身子，心里有点躁动。 借着地库的感应灯，他看清了程郦烟今天穿的其实是吊带丝袜，而不是连裤袜。 嘶…… 大半夜的在车库里，怀抱一位成熟美艳，穿着肉色吊带丝袜的成熟御姐…… 这考验来得多少有点严峻啊。 许跃新心想道，感觉小许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打住，赶紧打住。 人家可是学法的，还是知名的大律师。 一旦冲动没把握住，自己风骚的人生就要在此提前宣告终结了。 许跃新赶紧在内心告诫自己道，扶着晕乎乎的程郦烟乘电梯离开地库。 上电梯时，程郦烟仍靠在许跃新身上，诱人的身材给他带来了明显的压迫感。 许跃新这一刻才明白，程郦烟程姐的身材究竟有多火爆。 地库电梯直通别墅门前，许跃新出电梯口后打开门，看到沈清茹正坐在沙发上。 “她这是？” 看到好姐妹靠在许跃新怀里，沈清茹有些诧异道。 在她印象中，程郦烟是个非常职业干练，还有些矜持的女人。 怎么今天…… “喝多了。” 许跃新对沈清茹说道，扶着程郦烟回到卧室。 许跃新将仍在醉酒的程郦烟放倒在床上，脱下她的黑色高跟鞋。 肉色丝袜包裹下的完美双脚，暴露在了他面前。 这可真是一双玉…… 算了，还是别玉了。 因为沈清茹端着水杯来到了屋里。 “给她喝点牛奶，醒醒酒。” “你扶她起来。” 沈清茹对许跃新说道。 于是许跃新将程郦烟扶起，由沈清茹喂了她一点牛奶。 程郦烟并未完全丧失意识，沈清茹喂牛奶时她还在小口小口地喝。 喂完牛奶，沈清茹拿起杯子离开，许跃新也准备走了。 “别，别走……” 这时，程郦烟在床上迷迷糊糊道，“陪我一会儿……” 许跃新只好止住脚步，回到床边。 “我难受，喘不过气……” 程郦烟闭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和他说道。 喘不过气？ 许跃新低头一看，发现是她衬衫扣子系得有点紧了。 要不，给她松松纽扣？ 许跃新心想道。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在程郦烟的喊闷的声音中，许跃新将大手放在了程郦烟衬衫的第一个纽扣上。 第一颗，第二颗…… (本章完) 198.第196章 通往阿姨内心的道路 第196章 通往阿姨内心的道路 很快，许跃新解开了程郦烟的全部纽扣。 而程郦烟也不再喊闷了，安安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照顾好程郦烟，许跃新起身准备离开卧室。 不过，就在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程姐她…… 实在是太富有了！ 就在许跃新走出门口时，沈清茹手里拿着块热毛巾走了过来。 “她醒了没有？” 沈清茹问道。 “没，睡着了都。” 许跃新答道，朝前方走去。 很快，他身后就传来沈阿姨的惊呼。 “郦烟……” “咋了。” 许跃新听到声音走上前，看到沈清茹正看着被解开衬衫纽扣的程郦烟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把她给……” 沈阿姨惊恐地看向许跃新道，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嗨，还以为是什么事。 “她喊闷，我帮她把衬衫扣子解开了。” “再说你知道的，如果我真干了那事，怎么会这么快结束。” 说到最后，许跃新还扬起嘴角笑了笑，调戏起沈清茹。 沈阿姨被吓得脸一白，在他手上轻拍一巴掌：“别乱说。” 同时，沈阿姨还看了程郦烟一眼，生怕程郦烟听见。 沈阿姨还没有把自己和许跃新之间的关系告诉程郦烟。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跃新见沈阿姨如此紧张，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卧室。 回头看烟x2。 他要把程郦烟的富有刻进自己脑海中！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起床后到辽阔的园内跑步，骑自行车运动。 风骚的灵魂，离不开强健的身体。 人生想要过得浪，必须身体棒。 即使拥有良好的身体底子，许跃新依旧非常注重锻炼。 特别是在发家致富，越吃越好后。 跑了几圈下来，许跃新粗略估计有五公里了，才逐渐放慢脚步。 “早啊，许老板。” 当他在园中漫步时，后方传来程郦烟的声音。 许跃新回过头，只见程郦烟穿着一身女子网球服，朝他走了过来。 在洁白的网球服映衬下，程郦烟原本就白嫩胜雪的肌肤显得更加美丽，简直可以用白得耀眼来形容。 一对高耸坚挺的山峦，更是随着她的步伐在网球服下轻颤，令人目光难以挪开。 “早，头还晕不？” 许跃新强迫自己看着程郦烟的眼睛道，感觉思维有点迷糊。 他不晕血，但晕奶。 “不晕了，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程郦烟走到他面前，稍带歉意道，“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存在，我当时应该劝你少喝点。” “是我自己没注意。对了，我喝醉后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你什么都没说，到家就睡了。” 许跃新撒个谎道。 程郦烟今天早上肯定发现她衬衫纽扣被解开了。 不过没关系，她只会以为是沈清茹干的。 自己只要糊弄过去，就不会产生尴尬。 “哦哦，这样啊。” 程郦烟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 不过许跃新仍然能够看出，她应该是松了一口气。 问题来了，会不会是程郦烟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许跃新琢磨道。 “你穿这一身，是想打网球？” 许跃新按下心中的疑问，向程郦烟问道。 “对，我看你家园里有网球场，就像等茹茹醒来后和她打两场。” “应该方便吧？” “方便，当然方便。你带球和拍子了？” “带了，你要和我们一起打吗？” “好啊，等沈姨起来吧。” 许跃新说完和程郦烟一起走到园内的网球场，齐心协力把她带来的网支了起来，接着回屋等沈清茹起床。 过一会沈清茹醒了，从楼上走下客厅，程郦烟迎上去挽住她胳膊：“走茹茹，我们一块打网球去。” “我好久没打了。” 沈清茹说道。 “没关系，打两下就熟悉了。” 许跃新上前劝道，“我还不太会打呢。” 说完，三人一起走到园内的网球场，程郦烟把自己带过来的拍子分给了沈清茹。 许跃新坐在一旁看着，准备等她们中间一个人退下来时上去替换。 “嘭”地一声，程郦烟向沈清茹发了一球。 随着姿势优美的发球动作，程郦烟的傲人峰峦在颤抖。 许跃新在旁边椅子上坐着大饱眼福，视线不知道是该看球，还是该看球。 球飞到对侧后，沈清茹奋力去接，不过仍然没接到。 第二次，轮到沈清茹发球，可以看出程郦烟接球时的动作慢下一些，力道也变小了。 她在帮助沈清茹适应。 一球，又一球…… 整体上来说，沈清茹胜少负多。 好在有程郦烟引导，她逐渐地进入状态，慢慢能和程郦烟有来有回了。 当然，前提是程郦烟放水。 两人打了一会，沈清茹看向旁边的许跃新：“你要不要打两拍。” “来了。”许跃新从椅子上起身，上前接过球拍道。 他前世上大学时打过网球，但次数不多，手里捏着球拍感到颇为生疏。 “你发球吧。” 程郦烟看出许跃新的不适应，于是将球扔过来道。 许跃新接过网球，挥拍打出耿直的一球。 “砰！” 毫无悬念地，程郦烟接到了这一球。 当球向许跃新飞过来时，他没有接到。 接下来，仍是他发球。 “嘭！” 球飞到对面，又在程郦烟球拍的挥动下飞了回来，而许跃新仍没能接到这一球。 许跃新倒也不急，仍有条不紊地挥拍，发球，同时观察程郦烟接球时的姿态、角度，并进行模仿。 事实证明，许跃新的学习卓有成效。 几球下来，他已经能和程郦烟打上两个来回了。 就连身为网球好手的程郦烟，都佩服起许跃新的进步速度。 “打得还可以，比一般人学网球快多了。” 程郦烟笑道，朝许跃新发出一球。 这一球，程郦烟是用了力道的，证据就是她挥拍时微微颤动的球。 “嘭！” 许跃新稳稳拿下了程郦烟的球，将它打到对面。 程郦烟轻松接住，两人有来有回地打了起来。 在许跃新的进步下，这一球打成了鏖战。 而程郦烟这边变得越发无法轻松下来。 女人的体力无法和男人相比，何况许跃新还是个势大力沉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许跃新的进步速度。 甚至在这一球开打后，程郦烟都能明显察觉到许跃新的技术、反应在逐步提高。 他后面的应对、处理，要明显强于第一拍。 “嘭，嘭”的击球声中，程郦烟逐渐难以支持。 没过多久，她因为体力不支露出破绽，给了许跃新暴扣的机会。 “嘭！” 许跃新抓住时机，猛地一记扣杀，没有给程郦烟留下丝毫应对可能。 “厉害。” 程郦烟无力地弯下腰，扶住膝盖伸出大拇指道。 许跃新透过网球服领口，看到了一片无比旖旎的风景。 这就是赢下程姐的奖励吗？ “过奖，先歇歇吧。” 许跃新说道，“我给你拿瓶水去。” 说完，他放下球拍跑向别墅，拿了几瓶盐汽水回来交给程郦烟，沈清茹，自己也拧开一瓶。 喝完汽水，程郦烟坐到椅子上歇息，许跃新叫上沈清茹，一起走回球场上。 刚才的歇歇是对程郦烟说的，许跃新自己完全还能打。 “接住。” 许跃新将球扔给沈清茹，让她发球。 当沈清茹上场时，情况就很明显了。 双方的实力水平差距较大，许跃新如果不让着沈清茹，她根本打不过。 而沈清茹还是有着一定网球基础的。 小伙子，挺厉害。 程郦烟在一旁坐着观看两人对战，很是沉浸其中。 许跃新的球技仍不及程郦烟，然而他的力量实在强得可怕。 特别是他挥拍时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紧绷的大腿、小腿肌肉线条…… 嗯，程郦烟看得多少有点入迷。 “天热了，回去吧。” 过了一会后，沈清茹的一声喊，仍没能让程郦烟回过神。 “走吧。” 直到许跃新拿着球拍走下场地，才令程郦烟从沉浸中回过味来。 程郦烟抬起脸，发现阳光确实有点刺眼。 香江的天气就是这样，四月份就能把人热出一身汗。 三人一起回到别墅内，喝水、冲凉、吃西瓜。 西瓜吃到一半，沈清茹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沈清茹上前拿起手提电话，发现是家那边打过来的。 “接个电话。” 她估计可能和家族内部的一些纷争有关，于是说道，拿起手提电话上了楼。 客厅内变为只剩下许跃新和程郦烟两个人。 独处之际，程郦烟看着许跃新英俊刚毅的面庞，感觉脸上有点发烧。 “手提电话真方便。” “到哪都能通话。” 程郦烟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道，“我也想买一部。” “我也正打算买。” 许跃新点头道，“今天一场球下来，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嗯，其实静心想想，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郦烟说道，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诉了许跃新。 程郦烟是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之一，且法律水平很高，为所里贡献了大量收入。 然而，所内的几个日本合伙人联合在了一起，对她进行排挤。 程郦烟不想忍耐，决定远走高飞，尝试来香江开辟业务另起炉灶。 “我相信自己在这边能做成。” “我明天就去中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写字楼。” 程郦烟信心满满，神采奕奕地说道。 关于事务所内部的这些事，程郦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一和许跃新进入独处状态，就忍不住把心事全说了出来。 她和许跃新之间明明也就来往了两三回，偏偏却…… 程郦烟心里也有点奇怪，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本章完) 199.第197章 御姐阿姨的难处 第197章 御姐阿姨的难处 “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户，给你来个开门红，呵呵。” 许跃新热心道。 程郦烟听到后挺开心。 “好，全仰仗你了。” 她露出优雅的笑容道。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和程郦烟出门各买了一部手提电话，接着前往中环看写字楼。 抵达中环后，程郦烟在一排排写字楼间反复比较，最终看上了其中一栋。 这栋写字楼位于中环核心地带，同时又远离行车道，颇有闹中取静之意，用来办公最合适不过。 程郦烟走进写字楼，向前台要到这栋楼业主方电话，用手提电话拨通。 介绍完身份，说明来意后，程郦烟向对方询问起价格。 “女士你好，我们高楼层的每平米租金是2元，物业费是0.1元。” 听筒内，地产运营公司的经理向程郦烟介绍道。 听到报价，程郦烟在心里计算起来。 写字楼的每平米租金按天算，一天租金2元，一个月就是60。 程郦烟打算租下800平米的一整层作为办公室。相应地一个月需要付四万八港币的租金。 再加上物业费，一年需要六十多万。 计算完毕，程郦烟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来香江时，打听到的写字楼价格没这么贵。 “这么高吗？我们能不能见面谈谈？” 程郦烟试探问道。 “你要是能接受，我们就见面签合同嘛，不能接受的话我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运营方表现得非常强硬，没有一点让步的余地。 “好吧谢谢你，我再想想。” 程郦烟维持着礼貌语气道，心情沮丧地挂掉电话。 创业不易，御姐叹气。 程郦烟万万想不到，写字楼租金会涨得这样快。 要知道租金只是律师事务所运营成本的一部分。 60万的租金加上人力、水电、办公耗材、差旅费用等等，到时候一年没有个200万根本运营不下去。 这远超过程郦烟的承受能力。 “多问几家。” 许跃新安慰道，“也许有价格低一些的。” “嗯，再看看其他写字楼。” 程郦烟微微一笑道，维持着饱满向上的形象。 接下来，程郦烟和许跃新在中环的各大写字楼之间穿梭，又联系了几家运营方。 得到的报价大同小异，这里的写字楼租金就不可能便宜得下来。 “租金涨得太快了。” 几家问下来，程郦烟眉头紧锁道道，美眸中罕有地浮现几分失落。 看来，她这回是真遇到难处了。 看到程郦烟的神态，许跃新心想道。 中环的写字楼租金很高，却偏偏是程郦烟的唯一选择。 因为律师行业和金融行业一样，办公地点就是最好的名片。 有实力的委托方，不可能去犄角旮旯里找一家律师事务所。 开车带程郦烟回到家后，许跃新拿起手提电话，换好衣服上到三楼，打开玻璃门走向恒温泳池，舒舒服服地往里边一泡。 在泳池中泡了会，许跃新拨通手提电话，打给葵涌工厂。 “喂，是利新吗？我要往工厂再投4000万，一半用来扩大产能，一半用于新制程研发。” “你联系好财务，让他们明天下午去银行取款。” “对，还是渣打银行。” “还有，把公司的注册名称变更掉，改成华光芯片。” 利新是工厂常务副总的名字，性格忠厚老实，能力又很强，许跃新不在时工厂运营由他负责。 至于换名字的事……以前芯片公司的名字就叫葵涌芯片制造厂。 现在公司规模扩张，许跃新要起个大气点的名字。 打完电话，许跃新反身看向外边。 别墅位于太平山上，从顶楼朝前远眺，可以将半个香江、乃至于深圳的景色尽收眼底。 繁华热闹的中环、蔚蓝宁静的维多利亚港、还有更远方罗湖区的工地…… 许跃新静静享受了一会美好的景色，接着从泳池中起身，下楼穿衣吃午饭。 第二天，许跃新独自前往中环，给公司账户打款。 上次做多英镑大赚特赚后，许跃新账户上共有一亿六千万港币。 加上这次和苏联以货易货的贸易、工厂前期利润，以及存款的利息，他账户上目前共有两个亿出头。 妥妥的银行大客户！ 抵达中环后，许跃新直接来到渣打银行香江分行。 分行一般不经办具体业务，不过像许跃新这样的大客户是例外。 美女大堂经理见到他，立即微笑着上前迎接。 “许老板你好，欢迎莅临敝行。” “我们行长正在办公室，马上就来见你。” “好的，不急。” 许跃新轻松随意道，和大堂经理一起走进贵宾室。1980年的香江，拥有50亿身家就可以进入十大富豪榜单。 像许跃新这样账上有2个亿的客户，属于银行的巨佬级客户。 因为就算是身家数十亿的富豪榜成员，绝大部分资产也是以工厂、土地、房产的形式存在，账户上未必有这么多存款。 不一会，渣打银行香江分行行长来到贵宾室，热情又绅士地同许跃新问好、寒暄。 大堂经理则在一旁默默为两人端茶倒水、调整空调温度。 “许老板，请问你这次来，需要敝行为你经办哪些业务？” 寒暄完毕，行长恭敬地向许跃新询问道。 “给我公司在你们银行开的户头上打4000万，然后给我两个亿的授信额度。” “哦？许老板有看中的投资方向了？” “对，我打算买栋楼。” 许跃新抬起手，指向窗外程郦烟想租的那栋写字楼道，“就是你们斜对面那一栋。” “许老板好眼光。” 分行行长笑眯眯地附和道，“利息就按基准利率定，如何？” “利率好商量。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许老板请说。” “我要借入美元，偿还港币。” 许跃新悠然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往后的两三年里，港币对美元的汇率将会不断下降。 借美元还港币的操作可以让许跃新赚上一笔。 “这样啊。” 分行行长听到许跃新的要求，点点头没有说话，权衡起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放心吧，后边我还在你们这存钱。” 许跃新见他犹豫，开出了条件。 听到许跃新的话，行长心动了。 行长冥冥之中有感觉，这位姓许的年轻老板天资远超常人。 如果能在他手上落下个人情，今后很可能会获得大回报。 “好的，我们定个君子协议。” “今后几年内，还请许老板将敝行作为业务往来、资金存放的主要银行。” “嗯，一言为定。” 谈妥后，双方签订了一份借美元，还港币的合同。 按照当前汇率，渣打银行需要给许跃新户头上打3600万美元贷款，利率为4.36%。 五年后，许跃新要偿还本息合计2.4亿港币。 拿到钱后，许跃新离开渣打银行，上车后拨通写字楼运营方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需要租赁办公场所吗？” 手提电话内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 “不，我要买。” 许跃新直截了当道，“你们写字楼目前价格是多少。” “不好意思哦先生，我们写字楼目前只租不售。” “一亿六千万，把这栋楼买下来，够不够。” 许跃新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空间，直接报出价格道。 这些写字楼的运营方一个个比猴儿还精，都知道随着内地经济贸易的迅猛发展，香江的物业租金会不断走高。 因此，他们普遍存在惜售心理，除非是急用钱否则一般不会卖楼。 可问题在于……要是许跃新开出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呢？ 1.6亿啊，按照30层24000平方米算，每平米的单价能到六千多。 任凭哪一家业主，看到这个价格都不得不心动。 “呃，我知道了先生，我向业主告知一下，后边一定会给你答复哈。” “好，白白。”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 1.6亿，买一栋位于中环核心地段的写字楼，一个字，值。 这个地段以后的写字楼价值，将会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 回到半山豪宅后，许跃新在家慢慢等待，而程郦烟仍在外边寻找她能承受价格，同时地段又较为优越地写字楼。 “喂，许老板你好，请问你是想购买我们集团名下的物业，是吗？” 傍晚时分，许跃新接到电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手提电话内传了出来。 “嗯，请问你是业主吗？” “没错，我是永业集团的董事长李肇明。如果你仍有意向购买的话，我明天会派手下去见你。” “没问题的话，我们后边面谈，如何？” “不怎么样。” 许跃新云淡风轻道，“李老板如果有诚意，就请直接和我面谈吧。” “呵呵，我最近日程排得比较满，请许老板理解。” “那就等不满的时候吧。” 许跃新强势表态道。 手提电话内陷入沉默。 许跃新也不催促，就这么等待他答复。 “好，既然许老板坚持要求，那我调整一下行程吧。” “我想请许老板后天上午来我们永业集团的中环总部，不知许老板愿意赏光否？” 电话内，老者不疾不徐道。 (本章完) 200.第198章 阿姨脸红 第198章 阿姨脸红 “上午九点，怎样？” 许跃新问道。 “好的，李某在此恭候。” 老者说道。 次日，许跃新按照约定时间，驾驶劳斯莱斯来到永业集团总部，和李肇明商谈买楼事宜。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因为许跃新开出的价格实在是令人无法拒绝。 谈到最后，许跃新还向李肇明要到了免10年物业费的优惠。 按照每天每平1毛钱物业费来算，大楼一天的物业费就是2300块，一年就是八十多万。 十年下来，也有个八百多万了。 走出永业集团的大楼时，许跃新心情非常愉快。 这栋楼，可是位于寸土寸金，蒸蒸日上的中环。 到了后世，这里写字楼的每平米年租金将达到30000块，而且还是平均值。 而许跃新买的这栋写字楼，还是位于中环的核心位置，翻个倍按每平米年租金60000块计算不过分吧？ 也就是说，今天为买下大楼的1.6亿，放到以后只是它三个月的租金。 而且计算这笔交易的盈利时，还得算上未来港币对美元的汇率变动收益。 一句话，这回真是赚麻了。 下午，许跃新和李肇明在公证人员的见证、摄像下，签署了物业买卖合同。 搞定合同后，许跃新联系了一家专业物业验收团队，接着驾驶劳斯莱斯，回到太平山。 后边还有一系列接收工作要做，不过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许跃新把这些工作安排在了明天。 到了家，许跃新给华光芯片打去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后续会将公司总部和研发部门搬到中环他新买的大楼。 副总利新听到他的要求后，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其实我们可以把研发部门留在原地的，这并不会影响研发工作，还能节约下成本。” “利新，成本不是这么节约的。” 许跃新慢悠悠说道，“中环是什么地方？是金融和法律精英上班的地方。” “我们把研发总部搬到中环最好的写字楼，就是在告诉科研人员，他们也是精英，而且是所有精英里面最优秀的那一部分。” “这对研发工作是有很大帮助的，明白吗？” 想调动人的积极性，不仅要给足钱，还要给足面子。 就像古代赏赐大臣一样，不仅要给品级，还要给相应的礼仪待遇。 只有这样，才能充分满足人才的自尊心，激发起他们的自豪感，让他们拼尽全力工作。 许跃新想好了，新落成的写字楼里三层腾出来做芯片研发，再在旁边给公司科研人员租一栋精致的公寓，减少他们的通勤时间和租房成本。 之所以要下这么多血本，是因为许跃新知道80、90年代正是世界芯片行业竞争最激烈，变化格局最大的时候。 在这十年间，芯片制程的突破速度达到有史以来最快，市场扩张速度堪称前无古人。 谁抓住这一波的机遇，谁就能在芯片市场笑傲江湖几十年。 相反，错过这一波机遇，就得等到2022、2023年才能有新的机会。 电话那头，利新听完许跃新的指示，作出了响应。 “好的老板，我明天就通知公司的人准备搬家。” “我申请后面再组织一轮对于芯片研发人才的招聘，请问可以吗？” “嗯，你统计一下具体需要多少人，需要哪些方面的人，做成表格送给我。” “是，老板。” 安排完事情，许跃新放下手机，思考了一下华光芯片未来发展的事。 思考结束后，他往沙发上一靠，打开电视看起了电影。 电视上在放《鬼打鬼》，这是今年香江最火爆的电影之一，里面有林政英。 现在的英叔还是一位青涩小伙，论年龄也就比许跃新大了六七岁。虽然在电影里演的是配角，不过他已经展现出表演和武打的天赋，令许跃新看得十分过瘾。 “叮咚。” 正当许跃新看到精彩处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许跃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可视电话前方，看到程郦烟正站在园门口。 和往日的自信与神采飞扬相比，现在的程郦烟略显疲惫，面貌不像过去那般昂扬。 许跃新按下按钮，给程郦烟开了大门，回到沙发上。 没一会，程郦烟在外边敲响别墅门，许跃新上前给她把门打开。 之所以不给她留个门，是因为这个季节香江的蚊子太多了。 程郦烟进门后卸下真皮挎包，扔到了沙发上，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上面。 “又去看写字楼了？” 许跃新在她身旁坐下道。 “嗯，跑了一天。” 程郦烟有气无力道，“问了十几家。” “怎么说，一直没挑到满意的？” “嗯。条件满意的，价格不满意。价格满意的，条件不满意。” 程郦烟无奈地叹一口气道，“真没想到香江写字楼价格涨得这么快。” 许跃新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几分同情和怜惜。 程郦烟确实怪不容易的。 “我把你看中的第一家写字楼买下来了。” “你去那办公吧。” 许跃新轻声道，“每年付我1万块租金就行。” 程郦烟眼中一激灵，竟未能反应过来。 那可是中环最好的写字楼…… 他就这么……迅速地买下来了？ “怎么，机会有限，你要是不去，我就全部放出去招租了。” 见程郦烟不说话，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别……” 程郦烟连忙道，“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说话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好的，明天我要去验收物业，你和我一起去。” “要是发现写字楼有什么问题，我还能找卖家。” 许跃新温和道，“就把第26层分给你吧，那里楼层高视野开阔，很适合跟客户谈事。” “嗯……真是太谢谢你了。” 程郦烟除了连声称谢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许跃新的感激。 她自从步入社会以来，还是头一次从其他人身上获得如此的善意。 “嗯，祝你后面一帆风顺。” 许跃新拉起程郦烟的柔嫩玉手道，“我的公司也要启动新一轮研发了，后面记得优先处理我这边的专利注册事项就行。” 哎，他这是想…… 程郦烟本来正沉浸在对许跃新的感激中，被他拉手后脸立刻一红，陷入了茫然无措中。 (本章完) 201.第199章 豹纹？！这谁顶得住啊 第199章 豹纹？！这谁顶得住啊 “我会优先处理公司的事情。” 程郦烟憋着红脸，呼吸稍稍凌乱道，“你放心好了。” “好的，去吃晚饭吧。” 许跃新松开程郦烟的手，从沙发上起身道。 “嗯嗯……” 程郦烟匆忙点点头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向气场强大沉稳干练的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慌乱过。 许跃新起身后给三楼打了个电话，让沈清茹下楼。 沈清茹现在迷上了游泳，三楼泳池快成了她的专属领地。 只要找不着她，往三楼打电话准没错。 “租写字楼的事顺利吗？” 不一会，沈清茹从楼上款款而下，关心刚到家的程郦烟道。 “许老板帮我解决了。” 程郦烟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买下了我看上的那栋写字楼，租给了我一层，几乎没收我租金。” “啊？那真是再好不过。” 沈清茹喜出望外道，高兴地看向许跃新，“你帮郦烟的忙，就是帮我的忙。” “真是太感谢你了。” “客气啥，我公司以后遇到法务上的事，还得麻烦程姐帮我。” “一言为定，以后帮你打任何官司我都不收律师费。” 三人一起走向餐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上去游泳吧。” 饭后，沈清茹向程郦烟提议道，“他家楼上有个很大的泳池。” “好啊。” 程郦烟欣然同意道，“小许应该不会去吧？” 要是穿泳衣的样子被许跃新看光，她可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不会。” 沈清茹替程郦烟吃下一颗定心丸道，“他饭后一般在园里散步、健身。” “好的。” 程郦烟遂放下一颗心，和沈清茹一起上到二楼换上各自的泳装，前往楼上的恒温泳池。 由于没有其他人，所以程郦烟身上的泳衣款式颇为大胆，是豹纹款的比基尼。 “下来吧，水是温的。” 抵达泳池后，沈清茹先下了水，向程郦烟发出邀请。 程郦烟原本以为水是凉的，听到后才放心大胆地下了水。 进入泳池后，程郦烟微微闭上了双眸。 嗯，真好。 暖暖的池水漫过她的身体，一直淹到肩膀部位，无比地温柔舒适。 程郦烟人靠在泳池边，静静享受道。 “游呀，别光躺着。” 这时，沈清茹踩起了水，向前游动的同时发出邀请道。 “我今天太累了，歇会再游。” 程郦烟闭上眼睛，挥挥手道。 她就这么靠在泳池边，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伸展手脚，在泳池内游动起来。 “你游得真好。” 沈清茹看到程郦烟游泳时的优美姿态，连连夸奖道，“是蝶泳对吧？” “对，之前在事务所工作时，我没事就会去游泳。” “嗯嗯，太好看了。就跟真正的蝴蝶一样。” 沈清茹赞叹道。 谈笑间，姐妹二人在泳池内相伴着游了起来，时不时划出片片优美的浪。 此刻，许跃新正像沈清茹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在园内散步。 “草该剪剪了。” 他看着眼前的草坪嘀咕道。 走了两圈后，肚子里的饭菜逐渐消化，许跃新停在了一片运动器材前，抓住单杠作引体向上。 …… “20、21、22……” “轰隆隆！” 正当许跃新做到一半时，天空闪过白光，紧接着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 要下暴雨了。 许跃新松开双手，快步跑回屋内。 他前脚刚进屋，后脚雨点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许跃新有些惆怅地看向窗外，心情颇为无奈。 今天他一直在外边忙，没有时间运动，所有的健身计划都被压缩到了晚饭后。 现在倒好，天公不作美直接下起了大鱼。 要不以后在屋里设一个健身房吧，这样哪怕雨天也能锻炼身体。 今天的话，就用游泳代替原本的运动好了，反正这也是一种锻炼方式。 许跃新计划道，走上楼换好沙滩裤，前往三楼的泳池。 此刻，沈清茹已经游完上岸，提前回到了二楼的卧室，泳池内只有程郦烟一人。 许跃新推开玻璃门，正好看到程郦烟穿着豹纹三点式泳衣，在水中惬意地游着。 看到许跃新进门，程郦烟一脸的蒙圈。 不是说了他饭后只会在园里运动吗，怎么上来了…… 这时，许跃新已经来到泳池旁，走到她面前。 “程姨，游泳啊。” 许跃新若无其事地跳进泳池里，在程郦烟身旁打招呼道。 “哎……你也来……游泳啊？” 程郦烟结结巴巴地问道。 早知道许跃新过来，她就不来三楼游泳。 更不会……穿着这一身豹纹泳衣！ 程郦烟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钻进去。 好在许跃新没有多在她身旁停留，只是往前游。 然而程郦烟的羞愧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当许跃新奋力往前游去时，他胳膊上、后背还有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 特别是在泳池对岸站起来时，他的八块腹肌也充分展现了出来。 程郦烟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搁。 这……这难道是她一个30出头的女人该看的嘛？ 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程郦烟能明显感觉到，随着许跃新的身材不断展现在她面前，她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 不仅眼睛挪不开了，浑身好像也变得热热的。 而且是令人难为情的那种热！ 偏偏这时，许跃新还跟程郦烟说话了。 “程姨，你怎么不游。”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令程郦烟手忙脚乱。 “我刚才在休息，马上就游。” 程郦烟慌乱了一会后，定了定神道，用最喜欢的蝶泳往前游去。 由于程郦烟脑子里仍在回想着许跃新健美的身躯，所以她这次游得很糟糕，连原本熟悉的泳姿都驾驭不住了。 在游到中段时，程郦烟的泳姿越发凌乱，最终甚至身体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许跃新看到这一幕，顿时乐了。 早在刚进入三楼，看到泳池内只有程郦烟一个人时，许跃新就产生了一些想法。 他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小心。” 许跃新一个鱼跃返回泳池中，游到程郦烟身边尝试着将她托起来。 这水真大，不对，这浪真圆…… 程郦烟原本身体正在往水底沉，人处在慌乱中。 得到许跃新的援救后，程郦烟赶紧按照游泳指南上说的放松身体，由许跃新托住她的腰，借助力量浮出水面。 出水后，程郦烟喘了好几口气，往外边咳嗽出一些水，整个人才慢慢得到恢复。 “去岸上坐着。” 许跃新继续在水中扶住程郦烟道。 程郦烟虚弱地点点头，和许跃新相伴着游到岸边坐下。“还难受不？” 许跃新在程郦烟裸露的美背上轻拍几下道，拿起浴巾替她擦干身上。 “还……行吧。” 程郦烟继续喘着气道，“水全咳出来了。” “嗯，你刚学游泳吗？” “不……我之前游得挺好的。” “那你今天是……” “偶尔发挥失常。” 程郦烟慢慢恢复过来，羞愧地掩饰道，“你继续游吧，我先回去了。” 她担心自己在许跃新身边继续坐下去，弄不好会失态。 身为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豹纹比基尼和一位小十岁的男人坐在一起，这像话嘛？ “我也游得差不多了。” 许跃新说道，和程郦烟一块站起身，朝前方的玻璃门走去。 “哎，程姨，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走到一半，许跃新像是无意地问道。 程郦烟本来脸上正在发烧，被他问得心里一惊，连忙摆手。 “啊？可能是呛水了吧。” 程郦烟心虚地解释道。 “这样啊，一会回去好好休息。” 许跃新装作相信道，和她一起走向电梯。 程郦烟和许跃新并排向前，只觉得呼吸凝滞，恨不得用飞一样的速度走完这一路。 今天，她可真是丢人丢完了。 居然在穿着这种衣服时被许跃新看到，还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程郦烟胡思乱想道。 偏偏这时，许跃新还不肯放过她。 “对了程姨，你身材可真好。” 许跃新转向程郦烟，帅气的脸上满是真诚道，“真是太适合这一身了。” 程郦烟顿时面色大窘：“不许乱说。” “我是刚好带了这套，就穿了。” 被许跃新这么一说，程郦烟心里更乱了。 有了这一遭，许跃新他会不会……产生想法啊？ 程郦烟内心七上八下道。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程郦烟脱下比基尼，换上丝质睡裙躺在穿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经历一天的奔波，以及刚才的呛水，程郦烟明明感到很疲惫。 可只要一闭上眼，程郦烟就会想起许跃新刚才在水中矫健的英姿。 那身上的肌肉腱子，多结实啊。 再配上帅气的脸庞…… 嗯，真是个令人难以抵御的小伙子。 程郦烟翻来覆去地想道，身上逐渐燥热起来。 随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逐渐出现在脑海中，程郦烟呼吸也兀自急促起来。 唉，真是没办法。 程郦烟饱受各种旖旎的念头折磨，最终默默叹一口气，将一只玉手往下探去…… …… 次日清晨，程郦烟是被许跃新叫醒的。 “程姨，醒醒。” “快起来。” “笃笃……” 接连数次敲门后，程郦烟才迷迷糊糊地产生意识，脑袋里仍是昏昏的。 “我们还要去验收写字楼。” 直到许跃新再一次催促，程郦烟才如梦初醒般睁开眼，慌张地开口。 “抱歉，睡过头了，我马上起来。” 说完，程郦烟立刻手忙脚乱地起床换衣服，去卫生间梳理头发。 唉，昨晚太过头了。 程郦烟在洗手池前心想道，感到非常羞愧。 不一会，程郦烟洗漱完毕，挽着发簪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套裙配上透明丝袜，脚上是同样纯白色的高跟鞋，既正式又富有美感，标准的严肃场合穿搭。 门外，许跃新看到程郦烟今天的模样，觉得很有意思。 程阿姨今天一如往常地漂亮、富有御姐气质。 不同之处在于她脸蛋上红润润的，走路时的步态、腰肢扭动的幅度也比平常更加地富有韵味。 程阿姨究竟是怎么了？ “关于大楼的设备、建筑质量等硬件问题，有专门的验收团队核查。” “你的任务是对楼宇本身，以及内部财产的产权状况进行确认，保证无抵押、无租约。” “我和卖家的合同中有三十天冷静期，只要发现产权有瑕疵，就可以撤回。” “在此期间，购楼资金一直放在监管账户上，不会打给卖家。” 乘电梯前往地库时，许跃新和程阿姨交代道。 关于冷静期，是许跃新在合同中留下的一个心眼。 按照正常程序，许跃新应该先聘请专业团队，对写字楼及其内部设施的产权进行充分、详实的调查后，再考虑购买。 但问题是时间不允许许跃新这么做。 中环写字楼的价格、租金在不断攀高。 今天他开出1.6亿港币的价格，尚能令李肇明动心，等到调查结束时可就未必了。 所以许跃新只是对大楼情况进行了简单确认，就签下了合同。 为此，许跃新设置下冷静期以及资金支付的限制条件，为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你安排得很合理。” 程阿姨对许跃新加以肯定道，“能有效避免产权风险。” 说这话时，她面色依旧处在红润中。 很快，两人下到地库，许跃新启动劳斯莱斯，同程阿姨一起前往中环。 写字楼的名字叫香江之星，和中环最热闹的路口之间隔有一处小公园，真可谓出则繁华入则宁静。 许跃新和程郦烟走入写字楼时，李肇明一行人，以及许跃新请来的验收团队早已在等待。 大家话不多说，简单寒暄后立即开始交接。 验收团队从许跃新这里拿到门禁权限卡，挨层楼检查设施。 程郦烟和许跃新一道，检查各种产权文件、未设置抵押权的证明，等等。 其中大部分证明，还需要程郦烟前往开具部门进行核验，保证证明真实。 大楼总共有30层，除去楼宇本身外还有各种重要设备财产，相应地证明文件也很多。 像这样繁重的核验工作，短时间内当然是干不完的。 面对庞大的任务量，程郦烟很讲策略地将所有产权文件分为重要的和次要的两种，先捡重要的进行查验。 这样一来，她就只用三天功夫，就查完了楼宇本身产权，以及停车场产权等核心问题，接下来就是各种设备的。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忙碌，程郦烟终于独自完成了所有产权调查，向许跃新提交了工作成果。 “楼宇、地库、地面停车位以及各种财产的产权均不存在抵押权设置，以及租赁权问题。” “可以把钱打给对方了。” 一个傍晚，程郦烟在半山豪宅内认认真真地向许跃新汇报道。 “知道了。” “你真是不容易，一个人干了这么多。” 许跃新感叹道。 按照常规，这种活是需要交给一个律师团队来做的。 “过奖。” 程郦烟矜持自信地笑道，“现在你的活忙完了，我要回东京，处理律师事务所分家的事。” “后会有期。”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哦，临走前不准备留点纪念？”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向程郦烟问道。 留纪念？ 他想要什么纪念？ 程郦烟顿时被问得慌了。 (本章完) 202.第200章 高跟肉丝，谁顶得住啊（求订阅，求月票！） 第200章 高跟肉丝，谁顶得住啊（求订阅，求月票！） 看到程郦烟不知所措，许跃新轻松地笑了。 “别多想，我给你准备了一顿晚餐。” “算是在你临走前留念一下。” “哦……我没多想。” 程郦烟松一口气道，心里奇怪一顿晚饭而已有什么好留念的。 “走吧。” 许跃新领着程郦烟来到餐厅，向她呈现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晚餐。 “真浪漫。” 见到餐厅内的情形，程郦烟脱口而出道，整个人伫立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 银色的烛台、橘黄色的火苗、雪白的餐桌布…… 桌上有澳龙、青口鲍鱼、帝王蟹，以及各色精致的甜点。 真是一顿丰盛又充满情调的烛光晚餐！ 程郦烟感到心怒放，欣喜地看向许跃新。 身为三十岁的女人，她内心深处对浪漫的向往一下被搅动起来了。 “这算不算是难忘的纪念。” 许跃新走到餐桌前坐下，转身看向程阿姨微笑道。 “算！谢谢你这么用心。” 程阿姨抑制着兴奋的心情道。 “别愣着，快来吃啊。” “嗯嗯……” 程阿姨连忙走到许跃新面前坐下，这时许跃新将一只蛋糕端到她面前。 “我公司总部就要搬到宇光了，你的事务所也快要开张。” “咱们一起许个心愿吧。” 说完，许跃新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和程阿姨一起闭上眼睛。 等到他睁开眼时，程阿姨双眸仍紧闭着，还在对着蛋糕许愿。 “许了什么愿望。” 等程阿姨睁开眼时，许跃新问道。 “不告诉你。” 程阿姨露出迷人的笑容，朝他眨眨眼道，“不过，是为你许的。” “好，希望能灵验。” 许跃新笑道，和她一块享用起晚餐。 程阿姨手指细嫩，在剥帝王蟹的蟹腿时不太得力。 许跃新见状掰下一只蟹腿，剥好后露出里边雪白的肉，送到程阿姨面前：“吃吧。” 程阿姨再次被暖到了。 “谢谢……” 等到吃完饭，两人去外边的园遛弯。 天已经暗了，不过两人不用担心看不清路，因为园草坪上装了地灯。 有许跃新为她准备的浪漫烛光晚餐，程郦烟今天的心情很好，兴致也很高。 漫步之际，她信心十足地向许跃新介绍起自己未来事业规划。 “香江的贸易越来越繁荣，我打算把事务所重点放在航运、贸易业务上。” “而且选择这个方向，我不仅能收当事人的律师费，赢下官司后还能顺势拓展法务顾问的业务。” “只要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能在香江站稳脚跟。” “站稳脚跟后，你打算做什么？” “金融方面。我有预感，金融会崛起成为香江的下一个支柱产业。” 程郦烟不假思索道，“去年联合交易所成立，是香江金融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我相信股票市场的交易量会不断放大，有关的争端、纠纷也会逐渐变多，这是我们律师行业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会有更多公司谋求在香江的股票市场ipo。如果能在企业上市前准备这一领域进行深耕，带来的收入必定诉讼业务还要高。” “有道理。” 许跃新赞同道，一脸认真地看向程郦烟，“等你发达后，记得带我喝汤。” “好啊，就怕你看不上。” 程郦烟知道许跃新是在逗她，于是嫣然一笑道，“天这么晚了，要不要回去。” “等会吧。” 许跃新停下脚步，在草坪上坐下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好好放松一阵。” “放松？” 向来能言善辩的程郦烟，被许跃新给问住了。 自从十年前步入律师行业开始，程郦烟就一直在忙碌打拼，从未空闲过。 放松二字，对她来说早已是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放松。” 许跃新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程郦烟道，“你和东京那边的几个合伙人，应该已经谈好了？” “嗯。我们已经达成解决方案了，我退出事务所，他们补偿我一笔钱，折算成港币是300万。” 程郦烟点头道。 “那就在我这休息一阵吧。” 许跃新往草坪上一趟，闭上双眼道，“以后忙的日子有很多，能歇下来的时候却很少。” “人呐，不仅要努力飞得高，也要考虑到飞得累不累。” 高不高，累不累？ 程郦烟被许跃新说得神情一怔，似乎内心最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被他给碰到了。 “躺下吧。” 许跃新和程阿姨说道，“像我这样，放松地躺着。” “好的……” 程阿姨本来正在想许跃新说的话，听到后点点头，在他身旁躺下了。 身体碰触到地上的草坪时，程阿姨感受到一阵无比的惬意。 接着，她学着许跃新的样子，伸展开双手、双腿，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看。” 这时，许跃新手指向天空道。 程阿姨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的夜幕中一条长河沿穹顶倾斜而下，浩荡绵延婉转千里。 长河之中，颗颗星斗错落闪烁，明暗之间好似朵朵沉涌不定的浪。 “好美的银河。” 程阿姨发自内心赞叹道。 平日里，程阿姨都是在各大写字楼之间穿梭，平时居住的地方也是高级公寓。 在人造的景观里呆久了，她竟忘掉了上次见到这样美妙壮观的自然景色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舒展开，别那么紧绷。” 许跃新碰碰程阿姨的腰，拉起她的手道。 程阿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并没有摆脱许跃新。 在如此浪漫的情境下，她不知不觉中享受起了和许跃新的亲昵。 按照许跃新所说的，程阿姨再一次舒展身体，思维清空什么都不想，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像这样大字型躺着，真舒服啊。” 片刻后，程阿姨彻底放松了起来，望着天穹之上的银河发出感叹道。 无论生活还是工作中，程阿姨向来以严肃形象示人，从没有人敢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可是现在许跃新和她说这些时，程阿姨不仅不生气，反而想笑出来。 两人躺在草坪上静静放松了一会儿，直到草坪上的露水逐渐重起来，才起身回屋。 “我想在你这歇两天，大后天回东京。” 回去的路上，程阿姨语气自然道，“怎样？” “欢迎。” 许跃新拿出钥匙，打开别墅门道。 沈清茹已经在前几天回京城，别墅里现在只剩他和程阿姨独自相处。 两天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晚上，许跃新洗完澡，走到了程郦烟屋里，和她商量明天去哪玩。 “明天爬山吧，我一直都是坐车上太平山，还从没爬过。” “好的，那咱们早起。” 许跃新说完往床上一躺，“也得早睡。” “嗯，我现在就睡。” 程郦烟说完推推许跃新，示意他回去。 “那你睡吧。” 许跃新挪挪位置，在床上让出一片空挡道。程郦烟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在这我没法睡啊。” “闭上眼就行。” 许跃新闭上双眼，打个哈欠道，“你看我，眼睛一闭就要睡着了。” 懂了。 原来他不想走了。 程郦烟至此方明白过来。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程郦烟故作生气地瞪许跃新一眼道，“快回去吧，别闹了。” “这是我家，我乐意呆哪呆哪。”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说完还脱掉了上衣，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腱子肉。 程郦烟人都傻眼了。 还带这么死皮赖脸的？ “下去，快下去。” 程郦烟在许跃新身上轻拍一下道，“不然我赶你了。” “赶呗。” “哎哟……” 许跃新正在得意，没想到程郦烟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引出他的一声痛呼。 “还乐意呆这不。” 程郦烟舒展着刚才作案的修长手指，笑吟吟地问道。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许跃新牙一咬，接着出其不意地扑向程郦烟，将她前凸后翘的身躯压倒在身下。 “乐意得很。” 许跃新盯住程郦烟的一双美眸，一字一顿道，“还敢不敢再掐了？” “敢啊，你别忘了我是律师。” 程郦烟不慌不忙，相反轻笑着看向许跃新道，“我掐你并没有违反法律。” “可你要是违背我的意愿做过分的事，我可是能送你进监狱的。” “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 程郦烟翻个白眼道，“大不了等你出来再跟你谈恋爱。” ？？ 先把自己送进去，再和自己谈恋爱？ 这是啥思路？ 许跃新头回因为一个女人的话疑惑到了，愣是想不明白。 “怎么不说话了？” 程郦烟看出许跃新的不解，微微扬起唇角为他解释，“我有我自己的意愿，你不可以强行违背我。” “同时，你是个很棒的男人，和你恋爱的体验应该很不错。” “所以，我会依照法律惩罚你的为所欲为，又会陪伴在你身边。” 好吧，不愧是律政精英，思维就是别具一格。 听完程郦烟的话，许跃新竟觉得有点道理。 不过，他是不会退却的！ “那你想过没有。” 许跃新继续搂抱着身下的程郦烟，大手开始在她纤腰上轻抚道，“你首先是个女人。” “怎么，女人就一定心慈手软吗？” 程郦烟忍着燥热，故意冷笑按住许跃新的大手道，“那可不一定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律师的女人，怎么可能心慈手软。” 说到这，许跃新压低声音，凑到程郦烟耳边道，“我想说的是，你就别装了。” 装？ 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已经…… 程郦烟被他说得心里一慌。 “别胡说，我没装。” 程郦烟强自镇定道，“你快走吧，明天还得爬山。” “我呆这儿明天就不能爬了？” “呵，你就是想，唔……” “嗯……” 程郦烟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许跃新给亲上红唇，只能发出闷哼声了。 最开始，程郦烟还很抗拒，在往外推许跃新。 不过很快，随着许跃新大手的动作，她的抵抗越来越弱，最后甚至主动起来。 嗯……就像许跃新说的那样，程阿姨装不下去了。 “嗯……” 眼看着，程阿姨脸蛋越来越红，眼神也越发地涣散。 不过，就在许跃新的大手伸向她真丝睡裙的裙摆时，程阿姨还是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可以吗？” 程阿姨半商量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行倒是行，不过你得……” 许跃新说完附在程阿姨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程阿姨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将脸扭了过去：“流氓。” “你说行不行呗。” 面对许跃新的要求，程阿姨沉默半天，最后轻轻点头。 “你把灯关上。” “你先换上套裙、丝袜还有高跟。” “……穿不穿有区别吗？” “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唉，真是拿你没一点办法。” 程阿姨撇撇嘴，故作嫌弃道。 “快去换吧。” 许跃新催促道。 程阿姨一脸的无奈。 “你不下来，我怎么换？” “哦哦，快去吧。” 许跃新说完离开了程阿姨身上。 程阿姨白他一眼，活动着被压麻的手脚从床上起身。 程阿姨这一眼，说是有万般风情也不为过。 许跃新快被她这一眼酥倒了。 很快，程阿姨当着许跃新的面，将真丝睡衣换成了职业装套裙。 正当程阿姨取出丝袜要穿上时，许跃新拍了拍她丰硕的蜜桃臀。 “穿肉色的。” “还有高跟鞋要黑色的。” “知道知道。” 程阿姨表面上不耐烦道，实则脸蛋烫得要命。 很快，她按照许跃新要求，换上了黑色的西装套裙、白色衬衫，还有肉色丝袜和高跟鞋。 真好看。 不愧为靓丽的职场精英，律政佳人。 一身衣服穿上，气质和气场立刻就显出来了。 许跃新看着换装完毕的程阿姨，满足地点点头道。 就在这时，他看到程阿姨伸手想要关灯。 “等等。” 许跃新止住她的手道。 程阿姨立刻警觉起来。 “必须关灯，唔……” 话音未落，她就又一次被许跃新吻上了。 (本章完) 203.第201章 阿姨太棒了！ 第201章 阿姨太棒了！ 这一次的吻，比上回还要绵长。 而许跃新的动作，也更加地大胆！ 等到两人松开时，程阿姨已经气喘吁吁，神情晕乎乎的，眼神都失焦了。 真是迷死人了。 看到程阿姨这幅模样，许跃新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过来。” 接着，他快活地往床边一坐，对程阿姨发号施令道，就像是她的君王。 “哼。” 程阿姨幽怨地看许跃新一眼，走到他面前不情不愿地蹲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卧室中。 程郦烟紧紧抱着许跃新，雪白的玉臂横在他胸前。 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住的美腿，也搭在许跃新身上，就像生怕他离开一样。 嗨，程阿姨这是恋上自己了。 许跃新醒来后看到这幅图景，感到非常满足，大手开始不老实地探入她的衣服领口。 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许跃新感到回味无穷。 肉丝高跟美女律师……嗯，真是太棒了！ “别闹……” 这时，程郦烟被他搅得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发出抗议道，“还得爬山呢……” 说话之际，程郦烟慢慢睁开眼，发现了自己整个人攀在许跃新身上的事实。 “都说了别闹。” 程阿姨脸一红，连忙从许跃新身上退开，试图用指责隐瞒自身的尴尬，“还想不想爬山了。” 许跃新看出她害臊，也不戳穿。 “去啊。” 许跃新拿起短袖衫往头上一套道，“外边天热，记得带藿香正气水。” 程阿姨整理着被许跃新弄到凌乱的睡衣，打量了生龙活虎的他两眼。 “你不困？” 程阿姨有些好奇地道。 她上回稍微没节制，第二天就到了早上才醒。 许跃新则相反，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有什么好困的。” 许跃新披上衣服，满不在乎道。 程阿姨听完默不作声，心里生出佩服。 精力充沛，是成功人士的标准配置。 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和体能，难怪许跃新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吃完早饭，两人出门准备去爬山，这时程阿姨的手提电话响了。 许跃新停下脚步等程阿姨打电话。 听起来，她应该是在和东京那边的人通话。 “什么，还有这种事？” 只见随着通话进行，程阿姨脸色越发难看，美眸中的凝重之色越发浓郁。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说到最后，程阿姨脸上带着愤恨道，将电话挂掉。 “怎么，那几个日本合伙人算计你了？” 许跃新问道。 “嗯，他们居然打算背信弃义，连我退出的补偿也吞掉。” 程阿姨气愤不已道，“我必须回去讨个公道。” 生气的同时，程阿姨也感到忧心忡忡。 那几位合伙人都相当地有钱有势，她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很可能会吃亏。 “好，我给你一个号码。” “需要帮助时就打它。” 许跃新和程阿姨说道，报出一串号码让她在手提电话上存下。 “这是哪位的电话？” 程阿姨存完后问道。“美奈子的。” “哦？我上次和她联系，记得她好像不是这个号码？” “这是她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 许跃新不紧不慢道，“你就和她说，是我让你找她的。” 说到这，他一手扶住程阿姨的香肩：“放心，有我开口，她一定会帮你的。” 程阿姨迎着许跃新的视线，默默无言地点下头。 许跃新对她，是真的好。 …… 片刻后，许跃新驾驶劳斯莱斯，送程阿姨抵达启德机场。 “记得，一下飞机后就联系美奈子。” 下车后，许跃新向程阿姨叮嘱道，“有应付不了的情况记得及时告诉我。” “好的。” 程阿姨点点头道，将脸蛋倚在许跃新肩上，“抱抱我，可以吗？” 经历一连串打击，昔日职业干练的她，此刻就像一只脆弱的小羊羔。 许跃新将程阿姨紧紧搂住。 “乖~” 许跃新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道，“相信你能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谢谢……” 程阿姨在许跃新怀中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许跃新看到程阿姨的样子，立刻明白了她想要什么。 “mua~” 许跃新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接着拍拍她后背，“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被他这么一亲，原本正处在忧愁中程阿姨，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下。 “嗯……” 她的美眸中恢复了往日信心，朝许跃新认真点头道。 送完程阿姨，许跃新回到自己的半山豪宅。 沈清茹在这之前走了，程阿姨今天也离开了。 许跃新打算去林清霞那边呆两天，同时安排一下公司的情况，接着就回内地。 当他开着劳斯莱斯抵达飞鹅山，走进林清霞家的别墅时，林清霞眼中首先是惊喜。 不过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还转过了身不理许跃新。 许跃新知道林清霞为什么会这样。 “最近太忙，一直抽不出空见你。” 许跃新从身后环抱住林清霞，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过来了。” “骗人。” 林清霞故意气呼呼地说道，“我那天还看见你在和一个女人吃饭。” 她怎么看见的？ 饶是撒谎不脸红，吹牛不打草稿如许跃新，这一刻也被惊到了。 按理说他每次和程阿姨出去吃饭时都是在包间，不应该被看见才对。 除非……刚进餐厅时被林清霞给撞上了？ 那也太巧了吧。 许跃新镇定下来后分析道，在心中迅速得出两种思路。 一种，是老实承认错误，求得原谅。 还有一种，是坚持到底，不承认有这回事。 两种选择各有利弊，如果林清霞其实没看到而自己承认了，那暴风雨还在后面。 相反，如果她真的看到了，自己又坚持不承认，同样会让她更加伤心。 许跃新飞快地考虑道，权衡后得出了另一种方案。 “我是出去吃过饭，不过是和公司的客户。” “你肯定是误会了。” 许跃新松开林清霞，来到她面前一脸诚恳道。 按理说，他的回答做到了滴水不漏，进可攻退可守。 就看林清霞如何反应了。 (本章完) 204.第202章 后院起的一把小火 第202章 后院起的一把小火 “哦，是这样啊。” “其实……我是骗你啦！” 林清霞稍一沉吟，露出阳光的笑容道，“对不起哦~下次不会再这样啦。” “呵，下次敢再骗我，” 许跃新故意瞪林清霞一眼道，“我就……” “你就什么？” “就要你好看。” 说完，许跃新一个出其不意的公主抱，将林清霞捧入怀中。 “哎呀，现在是白天！” 林清霞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一下道，看起来明媚极了。 在林清霞的嬉笑和抗议中，许跃新抱着她前往楼上，进房间后门一锁将她扔到床上…… …… 中午时分，林青霞无力地俯卧在床上，发丝微微凌乱，脸蛋上残留着红潮和细汗，模样无比地惹人怜爱。 被毛巾被半覆住的娇躯，正随着喘息一起一伏，令她的翘臀更加惹眼。 “累了？” 许跃新躺在林清霞身旁，轻抚着她的翘臀问道。 林清霞目光涣散地点点头，显然没力气说话了。 “吃午饭补充补充吧。” “嗯，在家吃，我没力气出去了。” 林清霞有气无力道，接着嗔怪地飞许跃新一眼，“你真的太坏了。” “谢谢，下次努力更坏。” 许跃新坏笑道，“起来吧。” 更坏？ 那该是有多坏啊。 林清霞一下慌了，再度面红耳赤起来。 她都不知道，许跃新是怎么想出的那么多样…… 经历许跃新的怜爱，林清霞体力消耗得厉害，人很虚弱，中午吃饭时的饭量都比平时大了不少。 而直到快吃饭完，她的身体才稍微恢复一些。 许跃新中间不断给林清霞夹菜，见她恢复后问起娱乐公司运营的事。 “公司运行投入正轨了，前些天星探还相中了一位女孩子。” “女孩子叫张曼钰，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她目前手头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就会和我们来谈签约的事。” “好的，辛苦你们一下，务必要将她签下。” 许跃新听罢表态道。 张曼钰，这可是未来香江电影界的女神啊。 没得说，必须签了！ 等他说完，林清霞取出一张照片，递到许跃新眼前的桌面上。 “这是她的相片，你觉得多少钱签下合适？” 只见照片中的张曼钰脸蛋青涩柔美，眉眼间温婉秀气，已初具日后倾动香江的风采。 “保底年薪20万吧，分成方面也可以放宽一些。” 许跃新想想后回答道。 这么多吗？ 林清霞有点为许跃新的豪气感到惊讶。 这个年代香江新人演员的待遇很低，刚出道的演员工资甚至不如普通上班族。 20万的薪水，足够签下十个新人了。 “不要觉得奇怪，她值得这个价。” 许跃新建林清霞犹豫不决，于是表态道，“如果20万她嫌少的话，还可以再加。” 还能再加？加到多少？ 林清霞仍不明白许跃新愿开出如此高价的缘由。 不过，她相信许跃新的判断。 “嗯，下次我自己去和她谈。” 林清霞信服道，“一定会把她签下来。” …… 在林清霞家呆了两天后，许跃新购买了回京的机票。 临行前，他给家里发了份电报，让媳妇和大姨子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前往机场，检票登机。 眼睛一睁一闭，许跃新就回到了熟悉的首都国际机场。 走出航站楼时，许跃新环顾一圈四周，发现媳妇和大姨子都没来接自己。 奇了怪了，她俩这是干啥去了。 许跃新嘀咕道，走到调度点叫了辆出租车，以最快速度回到国公府。 进家后，许跃新快步回到正房卧室，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封信。 “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中建实习啦。” “公司要开设天津分公司，临时将我和另外几名同志一起叫去，参加筹备工作。” “等筹备工作结束，我就可以回来看到你。” “你要是想我，就去天津看我哦，我非常地想你。” “公司地址是……” “当然我这段时间要是有空，也一定会回来看你。” “还有，家里买了你喜欢吃的桃酥、瓜子也是你喜欢吃的盐焗口味，在柜子左手边第二个格子里……。” “夏天晚上有点凉，你要是觉得毛巾被盖着冷，就去中间的衣柜里把薄被子拿出来盖……” …… 看到陈巧巧充满温情和思念的话语，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内心颇为感动。 媳妇真是太他妈关心自己了。 这要不感动，那还是人吗？ 有这样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跃新慢慢往下读着，看到媳妇在信的末尾，又叮嘱自己照顾好大姨子。 “我姐常年一个人呆着，你有时间可以陪她说说话，免得她孤单。” “她和你一样，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麻烦你照顾好她呀。” …… 围绕着姐姐，媳妇又交代了很多。可以看出，媳妇确实是把她放在了内心最重要的地方，把她当成最亲最爱的人。 嘶……真是一对情感至深的好姐妹啊。 许跃新看完信后，放下信纸感叹道。 再结合媳妇对他的一往情深，许跃新一时觉得自己把大姨子上手了这件事，多少透着点没良心。 不过嘛……没良心就对了。 反正他良心本来也不算多。 许跃新心想道，出门去团结湖看大姨子。 说实话，考虑到大姨子之前差点抑郁的事，许跃新多少有点担心。 按照信纸上的落款时间算，媳妇已经离京有一段时间，自己人又在香江呆了很久。 大姨子独自一人缺少陪伴，又怀着那么重的心事，难保不闹腾出来点什么。 而她今天接到电报后没有来接自己，可能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许跃新担忧道，将摩托车速度加到了最大。 骑到大姨子住的小区后，许跃新停好车风风火火地上了三楼，敲响大姨子家的房门。 “咚咚。” 许跃新扣响房门道，“有人在家不？” “来了。” 门内传出陈艺雪的声音，只是一时无法听出她的状态。 很快，屋门打开，许跃新看到了陈艺雪。 只见陈艺雪的表情很平静，一如既往地端庄貌美，和平常看起来没两样。 “回来了？” 见许跃新进门，陈艺雪淡淡问道。 “收到电报了吧？” “嗯。” “那怎么不去接我。” 许跃新稍带责怪道，“难道对我有意见？” “没……我最近就是懒懒的。” 陈艺雪摇摇头道，“除了出去吃饭，还有偶尔弹会琴，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许跃新听了点点头：“估计是一个人闷的。” “唉，也许是吧。” 大姨子略显沉重地叹一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最近做什么都很容易累。” “就越来越懒得出门了。” 对一切失去兴趣，容易累…… 许跃新归纳了一下大姨子的状况，眼皮子跳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为此说什么。 “弹首歌吧。” 许跃新往沙发上一坐道，“我想听歌了。” “哪首？” 大姨子来到钢琴前坐下道。 “《蓝色多瑙河》。”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噔……” 他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前方就传来弹奏钢琴的声音。 许跃新欣赏着美妙的音乐，看向在前方凳子上坐着的大姨子。 大姨子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色的雪纺裙，脑后盘着古典样式的发簪，配上白玉打磨而成的耳坠，显得端庄纯洁，无比美好。 贴合的腰线，将她苗条的柳腰，还有曼妙的翘臀完美勾勒出来。 裙摆往下，则是线条笔直优美的白嫩小腿。 许跃新凝视着大姨子完美的背影，再听着轻松欢愉的歌曲，感觉无比地美好。 随着大姨子纤纤玉指的起落，歌曲逐渐进行到最为高潮的部分。 不过就在这时，曲声戛然而止。 “不想弹了。” 大姨子从椅子上起身，回到沙发上一坐道，“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没劲。” “好端端的没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许跃新关心道。 “不用，也许歇歇就好了。” 大姨子无力地摇摇头道。 “难道是压抑的？不至于吧。” “上首歌卖完，你也挣了那么多，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可能就是不开心的。” 大姨子微微凝起眉头道，“最近这一阵，实在太孤单了。” “我知道，巧巧大半个月前去实习了，我又不在，对吧。” “是的。” 大姨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得努力适应。” “你和巧巧有你们的人生和未来，我不能……把你们绑在身边。” 她有点忧郁啊。 得多陪陪她了。 看到陈艺雪的状态，许跃新不禁心疼起来。 刚认识陈艺雪时，她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归根结底，陈艺雪变成如今这样，他有一定的责任。 她当初唯一亲近的人就是陈巧巧，自己却在娶了陈巧巧后，想方设法和她发生了关系。 这造成了陈艺雪后边长时间的愧疚与忧伤。 而现在，当陈艺雪开始把自己放在心里时，自己又长时间消失不见，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 许跃新默默为陈艺雪唏嘘道。 “别这么说，我应该回来陪你才对。” 许跃新轻拍大姨子的美背道，“这样吧，我接下来半年都不会去外地，专心陪着你呆着。” (本章完) 205.第203章 和大姨子出去共住一段时间 第203章 和大姨子出去共住一段时间 大姨子迟疑地看向他，盯了一会后摇摇头。 “不必吧。” “你有你的生活和事业，没必要为我去耽搁。” “别瞎想，我自己不想到处跑了，不行吗？” “有点假。” 大姨子闭上眼睛，再次叹气道，“我已经能猜到你身边是什么情况了。” “你又瞎猜。” “没。” 大姨子睁开眼，往日妩媚的桃眼中充满忧伤道，“我在你身上，闻到别的味道了。” “嗯，其他女人的味道。” ？？ 其他女人的味道？ 许跃新被大姨子的话吓得一激灵。 他今天早上临走时，是和林清霞在她家门口拥抱了一会。 可问题在于，中途经历了两千多公里航程，都过去多少小时了，大姨子难道还能闻得见？ 这是不是在唬他啊。 许跃新琢磨道。 “别闹，什么味道不味道的。” “我在飞机上倒是吃了个麻婆豆腐，你说闻到豆瓣酱味道我都信。” 许跃新耸耸肩道，“你要不再仔细闻闻，味道还新鲜着呐。” “你不用解释了。” 大姨子忧伤地看向他，声音有气无力道，“是林清霞的味道，对吗？” 啥…… 许跃新大吃一惊，就差从沙发上跳起来。 大姨子是怎么闻出来的？ 按照时下火爆的说法，她这是有特异功能吧？ 旁边，大姨子在继续自言自语。 “林清霞是大明星，平时一定很忙，没空整天跟你呆一块。” “你在香江能呆这么久，肯定还有其他人陪你吧？” “……” 许跃新彻底无言。 这嗅觉，这智商…… 大姨子怎么不去当侦探呢。 “嗯？我说得对吗？” 大姨子淡淡扫他一眼道。 还能怎么说。 除了老老实实承认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对，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许跃新喉头艰难地滚动一下，安抚大姨子道，“我在你身上投入的感情、精力，也是最多的……” “别，我们这样的关系本来就不正常。” 大姨子平静将他打断道，“如果有一天结束了，我也不会有丝毫奇怪。” “始乱终弃，古往今来都是常态。” 得，麻烦越来越大。 起初，只是大姨子一个人呆着内心压抑，现在变成认定自己要抛弃她了。 许跃新郁闷地一闭眼，靠在沙发上。 许跃新不怪大姨子，站在大姨子角度上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当初是他使手段拿下了大姨子，中间大姨子几度想离开，也是被他强留下的。 中间，他还做过几件大姨子无法接受的事，比如在厢房那一次，几度令大姨子濒于崩溃。 而如今，他一个人在香江呆了这么久没有音信，听凭大姨子一个人孤独地呆在京城。 换成哪个女人，这时候心态都得崩盘啊。 “我现在说什么，你肯定都不会信。” 许跃新几经考虑，最后向大姨子表态道，“这样吧，我陪你去一个没有熟人，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上一阵儿。” “期间我不会见任何人，专心和你呆一块。” “嗯，就这样定了，你快挑个地方吧。” 话说到这，许跃新认真又诚恳地看向大姨子。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大姨子低着头，眼圈红红地说道，“你让我想想吧。”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这，大姨子已是泫然欲泣。 哎…… 许跃新看着很是心疼，轻轻揽住大姨子的香肩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比起以前……大姨子体重明显轻了很多。 “怎么瘦了，想我想的？” “……” 大姨子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就是想了。” “总之还是怪我，我该回来看你的。” 许跃新说道，“既然你不说，就由我选个地方，租间院子陪你吧。” 大姨子犹豫地看向他，眼神中有几分不信任。 “你真的能做到吗？” 如果许跃新说好陪她，结果最后跑了，那么她宁可始终没人陪。 “能。直到你心情好起来。” 许跃新诚恳道，“去南方吧，那边正是风景好的时候。” “你先收拾好行李，陪我回一趟家。” “我收拾好了就走。” 说完，他拉起大姨子的手，带着她一块下了楼。 大姨子全程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和反抗，任由许跃新将自己带下了楼。 回到国公府，许跃新麻溜地收拾好行李，接着从抽屉里取出数沓钞票。 等等，钱是不是拿得太多了。 看着手中约有一万块左右的钞票，许跃新寻思道。 这年头，能有个万把块就是妥妥的一乡首富，自己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 想到这，许跃新把手里大部分钱塞回手里，只留了个两千块。 两千块也很多了，不过考虑到他已经养成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 “你等我会。” 确定好要带多少钱后，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 接着他脱下衬衫，叫大姨子裁下两块同样白颜色的布，在衬衣内侧缝了两个口袋，把大部分钱塞了进去。 这两年来，随着城市中待业青年数量达到极限，社会早已没那么太平。 谨慎点总归没错。 缝好口袋，许跃新手边还剩一百多块。 他揣着这一百多块钱，和大姨子一起抵达火车站。 “想好去哪儿没有。” 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大姨子定住脚步，向许跃新问道。 “去浙省，那儿山清水秀，适合散心。”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你说是哪儿就是哪儿吧。” 大姨子脸上尽是满淡漠道。 “去东阳吧，那一片山多景色好。” 对于浙省，许跃新除了杭甬温三座大城外，印象最深的就是东阳横店。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未来的影视工业基地，多少电影都是从那儿拍出来的。 许跃新穿越前一直想去转转，只是时间不够未能如愿，如今他想和大姨在那一起住一段时间。 “那买票吧。” 大姨子说道。 “嗯。” 许跃新点点头，一手揽住大姨子的香肩，同时留意起她的神态变化。 (本章完) 206.第204章 大姨子吐露心声 第204章 大姨子吐露心声 只见大姨子没有什么生气或是反感什么的，相反还往他这边靠了靠。 许跃新见状松下一口气。 看来，长时间的分别并没有改变大姨子对自己的感情。 大姨子只是伤心郁闷了。 得利用这段时间哄好她。 给她修复内心的伤痕。 许跃新寻思道。 对女人，总归离不开一个哄字。 更何况是大姨子这样经历特殊受过原生家庭伤害的。 进了车站大厅，许跃新买好去金华的车票，和大姨子一起坐下等车。 车到后，许跃新提起两人的行李一起上车。 大姨子瘦了这么多，许跃新很是心疼她。 这一路来，两个人行李都是他扛的。 上车后，两人挨着坐下，开启长达30小时的旅程。 “哐当哐当……” 在列车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中，许跃新和大姨子吃了一些干粮。 其中大姨子一直是小口小口地吃，到最后也没吃下多少。 “我好困。” 很快，大姨子就迷迷糊糊地说道。 “睡吧。” 许跃新将肩膀往大姨子这边凑了凑道。 他估计大姨子这些天是因为思念过度，饮食和休息都不正常，所以精力才会这么虚弱。 当许跃新把肩膀送过去后，大姨子靠上来很快睡着了。 从今以后，要更加注意大姨子的心理才行。 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看着大姨子睡梦中宁静端庄的脸蛋，许跃新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醒自己道。 …… 漫长的旅程后，许跃新和陈艺雪抵达金华。 两人刚下车，来自南国山间清新而湿润的空气立刻将他们包围，滋润起他们的心田。 由于刚改革开放没两年，车站附近还没有太多高层建筑，抬眼可以看见远方的青翠山脉。 “景色可真好。” 陈艺雪深吸一口气，极目远眺道。 许跃新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来换个地方还是有用。 至少陈艺雪能主动开口说话了。 “走吧，找个招待所住下来。” 许跃新提起两人的行李道。 “这两个包我拎。” 陈艺雪主动抓住他手中的两只包裹道，“我感觉有力气多了。” 许跃新知道她没有骗人，人的心情一变，体力也会跟着变化。 不过，他仍没有将行李交给大姨子。 “没事，小意思。” 许跃新轻松道，和大姨子一起往站外走去。 金华站的小商贩明显比其他车站多很多，许多人看打扮都是周边农村的社员。 而且他们售卖小商品时都非常地主动热情，想必这就是后世金华工商业能够崛起的重要原因。 出了车站，许跃新和大姨子坐上公交车，前往东阳县。 后世从市火车站到县城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这个年代的车慢，许跃新和大姨子足足坐了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坏了。 下车后，许跃新想起什么般，心头凛了一下。 他临走前没有想办法开一份住招待所的介绍信。 虽说许跃新打算好了租一间小院和大姨子同住，但在找到合适的房子前还是要在招待所过渡一下的。 眼下北上广是有了不需要介绍信的酒店宾馆，可金华不一定。 许跃新忐忑地想道，带着大姨子找到一家当地单位的招待所试探了一下。 “同志是要住店对吧，不带热水的六毛，带热水的八毛，要吃早饭再加一毛。” 结果前台服务员提都没提介绍信的事儿，直接介绍起价格。 “热水带早饭，先住三天。” 许跃新掏出两块七，交给前台服务员道，“后边要是快没房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许跃新准备利用这三天出去找房子，同时也得防着没找到合适房子，招待所房间又被订完的情况。 “好的同志，一共收你两块七毛钱。” “这是房间钥匙。” 服务员收完钱，将一把用麻绳系着的钥匙递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钥匙，看到后边有几个客商模样的人走进了店面，看样子也是要住宿的。 许跃新至此明白了招待所没提介绍信的原因。 放在眼下的改革开放初期，东阳就已经是工商业重镇。 因为有大量往来客商住宿，他们的招待所也发展到和北上广一样，开始不要介绍信了。 踩着吱吱呀呀的木质楼梯，许跃新和大姨子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按照后世的话说，这应该是一个标间。 许跃新把衣服行李放在一个床上，另一个床留下给自己和大姨子睡觉。 “你在屋里呆着，我下去买个早饭。” 许跃新安排道，下楼往招待所门外走去。 招待所位于县城中心，周围有数幢五层高的独栋建筑，其余的都是砖瓦民房。 许跃新去一家个体户开的早餐铺买了馄饨，回到招待所。 “快趁热吃，鲜笋猪肉馅儿的。” 许跃新把热气腾腾的馄饨往桌上一放，对陈艺雪说道。 陈艺雪上前拿起筷子，尝了口混沌，感到很满意。没过多久，她就把一碗馄饨炫光了。 许跃新在注意到陈艺雪吃得很投入时，就没动过自己碗里的馄饨。 等到陈艺雪吃完，许跃新把自己的馄饨往陈艺雪面前一推：“你吃吧。” “那你呢。” “我再去买一份。” 许跃新说道。 这一路以来，大姨子的饭量一直很小。 如今她终于开始像样地吃饭，这令许跃新感到几分宽慰。 当许跃新重新买一份馄饨回来时，大姨子已经把第二份馄饨也吃完了。 而且，她的眼神落在了许跃新买的第三份馄饨上。 “怎么，又想吃？” 许跃新笑呵呵地将馄饨放到房间桌子上道。 大姨子不好意思地扭开目光：“没有。” “你想吃我也不给你吃了。” 许跃新放下馄饨，往桌边一坐道，“短时间吃太多不好。” 大姨子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之前怎么吃得那么少？” 许跃新吃着馄饨，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大姨子若无其事地：“没什么，不想吃呗。” “总得有个原因。”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吃。” “不会吧，你肯定有心事。” 许跃新放下吃到一半的馄饨，看着大姨子道。 大姨子避开他的目光，桃眼中浮现迷茫。 许跃新见状不再追问，加快速度将馄饨吃完。 “出去走走吧。”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这一带风景很好。” 大姨子依旧没说话，不过还是和他一块走出了招待所房间，往下边走去。 离开招待所后，许跃新带大姨子一起走到县城边缘，爬上了一座小土坡。 阳春四月，土坡上草木繁盛，草地青青朵嫣红。 许跃新和大姨子找了块空旷开阔的地方想要坐下，又发现地上的露水太重。 许跃新脱下衬衫垫在地上，招招手让大姨子坐下。 大姨子坐在他身边，抬起脸迷茫地看向远方：“你专门陪我，会不会造成生意上的损失。” “我都安排好了。” 许跃新拽起根狗尾巴草，往嘴里一叼道，“而且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哼，知道我重要，还消失那么久。” 大姨子赌气道，拽起一棵小草在手里剥着，“你心里肯定早就没我了。” 嘿，大姨子终于肯吐露心声了。 许跃新听到心里一乐。 愿意把不满表达出来，是解决问题的开始。 反而是那种生闷气始终不肯说出来的最棘手。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许跃新轻轻揽住大姨子的香肩，语气温和道，“事业起步阶段，有时难免忙不开。” “哦，光是事业啊？” 大姨子冷笑一声道，“你和我说个实话吧，除了林清霞，你在外面还有谁。” “我和她真的没啥，人家是大明星。” “可能就是和她呆在一块久了，沾上了香水味。” 许跃新摊开双手，一脸委屈道。 “唉。” 大姨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兀自起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不可能和我说实话。” 说完，大姨子朝前方走去，看样子是要走下土坡。 许跃新赶忙上前拽住她的手：“我没骗你，真的是这样。” 陈艺雪甩开许跃新，难受地闭上了眼睛：“不要打扰我了。” “这件事不怪你，怪我。” “我早该预料到这一天的。” 陈艺雪此时很痛苦。 对妹妹的愧疚，对许跃新另有新欢的痛苦，长久没有得到陪伴的孤寂……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陈艺雪感觉脑子都快炸开了。 当然，最令陈艺雪难过的是，事已至此许跃新还不肯说实话。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悲伤到极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大姨子真受到刺激有个三长两短，他一来没法向媳妇交代，二来自己也将愧悔终生。 许跃新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和大姨子摊牌。 “说实话吧，我确实和林清霞她……” 许跃新走到大姨子面前，坦诚地说道。 有些事，迟早要让她知道的。 既然已经无法隐瞒，还不如承认下来，或许还能挽回。 “就她一个吗？” 大姨子听完没有评价什么，而是追问道。 “嗯，绝对只有她一个。” 许跃新正儿八经道，“你想想我整天忙生意，就算想找更多女人也不会有精力。” 他真的没有骗人吗？ 大姨子怀疑地打量着许跃新，试图从许跃新神情变化中看出他话的真假。 (本章完) 207.第205章 程阿姨的挑逗 第205章 程阿姨的挑逗 许跃新目光和大姨子对视，眼神坦率、自然。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能不能蒙过大姨子，全看这一回了。 大姨子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心烦意乱地摇摇头。 “算了，我也管不到你。” “你以后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要打扰我就行。” 不打扰？ 别开玩笑了。 大姨子可是他最重要的女人，要是撒手了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许跃新心想道。 “别闹，我们俩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打扰。” 许跃新笑呵呵地拉起大姨子的玉手道，“再说你还不是和我一起到了这边吗。”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 大姨子脸蛋上冷若冰霜道，丝毫不假以颜色。 “别闹。” 许跃新说道，“来回跑的，不累啊？” “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和其他女人来往。” “然后我退出。你回去和巧巧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大姨子盯着许跃新，无比认真道。 “不行。” 许跃新果断拒绝道，“那不是回到原点了吗？” “回就回呗，起码我可以不难受了。” 大姨子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道。 许跃新没有立即接腔。 女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 大姨子一面因为自己没有陪她而不高兴，一面又提议断掉。 这时，就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精准提炼出她的核心需求了。 许跃新仔细地思考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完美应对方案。 “别瞎说，我是不可能和你断的。”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不再和其他女人联系。” “呵，我不信。” “你看你，多麻烦，要求我和其他女人断了，我答应你你又不信。” “要不我带个摄像机吧，每天把所有行程拍下来给你看？” 许跃新撇撇嘴，瞄大姨子一眼道。 “行啊，你录呗。” 大姨子白他一眼道，“反正我对你能做到是没什么信心。” “没信心拉倒，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 “哦，看你能坚持承诺多久吧。” 大姨子说完转过身，仍要走下突破。 他奶奶的…… 许跃新耐心本已耗尽，这时看到大姨子的背影，心里猛地窜起一股邪火。 他二话不说，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大姨子，接着将她扭转过来，强迫她面对自己。 “你干嘛啊你。” 大姨子吃了一惊，慌乱地斥责道，“发疯啊？” “别想离开我。” “这辈子都别想。” 许跃新盯着大姨子满是惊恐的桃眼，一字一顿道，“明白吗？” “快松开我啊你！” 大姨子急得脸都红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道，“我要走。” “不许走。” “你，你流氓！” “早知道当初我就……” 说到这，大姨子美眸中浮现泪。 她觉得自己真是被许跃新害惨了。 “你就什么？” “……” 大姨子没有接话，而是梨带雨地看向他，“许跃新，你先松开我，我和你说会话吧。” “那你不许走。” “好，说完前我不会走。” “你把我松开吧。” 大姨子抹了抹眼泪，语气稍微平复道。 许跃新于是将大姨子放开，取出手绢替她拭干眼泪，和她一起在衬衫上坐下。 “你今年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在外面还有了别人。”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你抛弃了，我会变成什么样？” 大姨子泪眼朦胧地看向许跃新，发出灵魂质问道。 “我本来已经对不起巧巧了，要是最后连你也离开了，那我……我岂不是活成了笑话？” “呜呜呜……” 说到这，大姨子无助地哭了起来，往日高冷端庄的脸蛋上尽是哀伤。 确实……自己这段时间没和大姨子在一块，也没联系她，是容易叫她多想。 这种时候，承诺恐怕也无济于事。 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学会了判断一个人应该靠行为而不是靠语言。 “哭吧哭吧。” 许跃新拍着大姨子后背道，“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安慰大姨子的同时，许跃新也在思考该怎么办。 首先，以后决不能像这回一样，长时间对大姨子不管不问了。 说白了大姨子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一旦被自己放弃，今后人生确实容易变得很惨。 虽然自己永远不可能这样做，但也要避免让她产生误会。 得让大姨子相信，自己会一直对她上心。 许跃新寻思道，揽住大姨子的香肩。 “要不，我和你扯个结婚证？” “别乱说。” 大姨子赶紧将他推开道，“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好好，我不说。”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我以后去哪都把你带上，怎样？” “不用。”大姨子摇摇头道，“你愿意带我，我有时还未必愿意跟你跑呢。” “那，我以后不管在哪，都至少两天给你一个电话，或者给你发一份电报。” “不管有什么事，都至少每两个月看你一次。” “你看如何？” “……” 大姨子不吭声，只是用手擦着泪水。 “好，我当你答应了。” 许跃新继续劝说大姨子道，“其实你想想，你一难受，我就大老远地陪你从京城来到这儿。” “我要是心里没你，能这样做吗？” 大姨子被许跃新说得心里一动。 许跃新这一路上陪着她，只要她一难过就好声好气地安慰。 从出发到现在的所有衣食住行，也是许跃新一手安排的。 照这么看，许跃新应该不至于真把自己给忘了。 “那你还敢不敢有下次了？” 大姨子轻声问道。 说这话时，她故意将目光投向相反的方向，不看许跃新。 “不，绝对不会有了。” “哦，扶我起来，坐久了腿有点麻。” “好嘞。” 许跃新忙不迭将大姨子扶起，收好地上的衬衫。 “要不要背你下去？” “不用，活动会儿就好了。” 大姨子说道。 此刻，她的眼角已不再涌出信的泪水，只是眼眶还有点红红的。 下了土坡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回到县城中心地带，找了家土菜馆坐下。 “你觉着这儿发展得怎样？” 等菜时，许跃新问道。 既然大姨子情绪已有恢复迹象，那就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吧。 免得她想到那些事又难过。 “比大部分县城要强。” 大姨子看了两眼周围后答道，“有不少客商。” “对，所以我觉得这个县挺有发展前景。” “要是能提前布局的话，估计可以赚不少钱。” 许跃新压低声音道。 “你打算怎么布局？” “回招待所再说。” 许跃新说道。 笋干火腿汤、虾米豆腐、野菜包子…… 不一会，新鲜爽口的菜肴陆续端上桌，许跃新和大姨子又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将所有菜消灭光了。 看到大姨子吃得这么多，许跃新很是满意。 多吃点就对了，可不能再瘦下去了。 饭后，两人沿着县城道路转悠了一会。 等回到招待所时，大姨子再次问起许跃新的布局。 “我打算在这建一座影视城。” 许跃新信心满满道，“买地皮，把宫殿、古代集市什么的都盖起来。” “以后租给剧组拍摄。” “需要不少钱吧？” “我有这个钱。” 许跃新伸个懒腰，惬意地看向远方道。 目前，许跃新的主要资产还在香江。 等内地允许私人注册公司后，他就会把钱和产业带回内地，在内地投资、发展。 到那时，别说建一个影视城，建十个影视城都不是问题。 他玩的就是猛龙过江！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跃新陪大姨子在这边游览、吃喝，没多久就把周边转了个遍。 前三天，他们住在招待所，后边许跃新在外面找到一处清净的农家小院，两块钱短租下来，和大姨子一起住了十来天。 “要不要在这待个半年？” 租期结束后，许跃新笑着向大姨子问道，“想要的话，我再续租。” “不用，我心情好多了。” “我们回去吧。” 大姨子深吸一口气道。 “成，那我买明天的车票。” 许跃新想想后说道。 次日，两人乘上返京的列车，用一天半时间回到了京城。 离开火车站后，许跃新到大姨子家歇了一会。 “你想不想换套房子？” 许跃新坐在沙发上，向大姨子问道。 “不用，我住这儿挺好的。” “真要换，我自己也可以去买。” “行吧，下次去香江我带上你。”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走了，一个人在家别胡思乱想。” 离开团结湖，许跃新回到国公府，这时陈巧巧仍在天津没有回来。 当他一个人在卧室床上靠着时，床头柜的电话响了。 许跃新接起电话，听筒内传来程郦烟的声音。 “我已经处理好事务所的事情，香江那边的运营也进入正轨了。” “我现在人在沪海，你想不想我去找你？” 专门打一趟电话问自己，有意思啊…… 许跃新从程郦烟话里听出挑逗的意味，微微扬起嘴角道。 “你来吧，我等你。” “好啊，我半年后再过来。” “啥，不是说要来找我吗？” “是啊，半年后再来找你。” 程郦烟轻轻勾起唇角道，“有什么问题吗。” (本章完) 208.第206章 阿姨眼中的棒小伙 第206章 阿姨眼中的棒小伙 好吧，程阿姨搁这撩拨自己呢。 许跃新反应过来道。 要不，自己也套路程阿姨一下？ “其实你人过来也没用，我快要走了。” “我去日本有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许跃新骗程阿姨道。 他是打算去日本不假，因为美奈子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不过时间上却不是明天，而是还要过一段时间。 “不会在骗我吧？” 电话里，程阿姨有点不相信道，“美奈子和我提起过你，说你一般不会去日本。” “没必要骗你，我飞机票都买好了。” “哦……那祝你一路平安。” “好的，再见。” 说到这，许跃新挂掉电话，神情淡定自信。 许跃新相信要不了多久，程阿姨就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从而落入他的套路。 这一波套路挺必要的，总不能让程阿姨拿到相处时的主动权。 “叮铃铃……” 不出许跃新所料，过一会电话果然响了。 “喂，小许啊，你过两天再走行不行？” 电话内传出程阿姨看似随意的声音道，“等沪海这边的事忙完了，我还要去京城处理事情。” “到时候正好顺带去找你。” “不行哦，我日本那边的事情挺急。” “哦？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吗，如果可以，我也能托人给你代办。” “真能代办，我就子杰找美奈子了。” “好不说了，我还得收拾行李。” “等会挂。” 听筒内传出程阿姨坚决的声音，“你推迟一点，后天再走总行吧？” “怎么，非见我不可？” “倒不是说非见不可。我常年在香江办公，可以和你说一些华光发生的事情。” “行吧，那你过来，我可以推迟一天。” 许跃新装模作样道，“你买好机票记得给我一个电话。” “好的，到时候把时间告诉你。” …… 通话结束后，许跃新挂掉电话，心里有点得意。 程阿姨本来是想吊一下他，结果反被他给套路了。 能把这样一位精明干练的御姐阿姨给套路道，这让许跃新挺有成就感的。 又过片刻，许跃新再次收到程阿姨的电话。 电话中，她表示明天早上十点会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希望许跃新到时候能去接一下。 许跃新一口答应，在第二天早上提前半小时抵达机场。 他在机场大厅前等啊等，最后看到程阿姨拖着行李箱从大厅内款款而出。 程阿姨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束腰设计将她的细腰和饱满坚挺的峰峦完美勾勒出来，一双高跟鞋令她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住的美腿显得更加修长。 特别是程阿姨今天的丝袜还是哑光款，更显得她高冷神秘，富有气质。 不过只有许跃新知道，程阿姨的高冷神秘，都是给外人看的…… “程姨，早。” 许跃新上前打招呼道，替她接过行李箱，“不处理沪海那边的事情了？” 程阿姨知道许跃新是故意这么说，于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是你说明天要走？” “谁说明天要走？你记错了。” 许跃新平平淡淡道，凸出的就是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 程阿姨立刻反应过来：他在骗自己！ “好啊你，年纪轻轻，学会骗人了？” 程阿姨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不怕我走？” “走呗，只要你愿意白白飞个来回。” 许跃新满不在乎，甚至嘴角带着笑意道。 “以为我不会吗？” 程阿姨没好气道，不过并没有真的回航站楼。 “别闹，去哪儿住。” “新侨饭店。” 程阿姨简短地答道，仍在为被许跃新骗了感到不爽。 她可是比许跃新大了整整十岁，按理说社会经验要丰富得多。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进了许跃新的套路里。 她究竟是怎么了？ 程阿姨有些无奈地想道。 这时，许跃新领着程阿姨来到出租车调度点，一起坐上车。 抵达新侨饭店后，程阿姨并没有休息，而是要出门。 “我去看茹茹。” “你要不要一块去？” “走吧。” 许跃新说道。 沈清茹家在一号线沿线，许跃新和程阿姨乘着地铁就到了。 两人走到沈清茹家的小院前，由许跃新敲响院门。 “沈姨，开下门。” “来了……” 接着，门内响起沈清茹的脚步声，不一会院门打开了。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见到程郦烟，沈清茹惊喜地问道。 “上午刚到。” 程郦烟上前挽住沈清茹的玉臂道，“本来正在沪海处理一些事情，想看看你就过来了。” 说到这，程郦烟意味深长地看了许跃新一眼。 要不是许跃新套路，她至于把处理到一半的事情放下，急匆匆地赶往京城嘛？ 沈清茹浑然不觉，还在为姐妹的到来高兴。 “中午出去吃吧，你们想吃什么说。” “不用，就在沈姨你家吃好了。” 许跃新乐呵呵地说道，“我做菜给你们吃。”“你还会做饭？” 程郦烟诧异道。 两人在香江期间，每次在家吃饭都是提前请厨子过来做。 而且她以为按照许跃新的身家，不会做饭才是一件正常的事。 “那是，待会做几道菜给你尝尝。” 许跃新神情有些牛逼地说道。 走到正房，许跃新直接进了厨房，收拾起沈清茹买的菜。 切莴笋、剁排骨、烧豆腐…… 香喷喷的四菜一汤新鲜出炉，许跃新和沈清茹一起把菜端上了桌。 “挺香的。” 程郦烟看到许跃新的作品，认可地点点头道。 她本以为许跃新就算会做饭，顶多也就是普通水平。 没想到做得还挺像模像样的，甚至当得起一句色香味俱全。 “你厨艺又进步了。” 沈清茹尝了一筷子，赞不绝口道，“是不是又学习做菜了？” “对，学过一些做法。” 许跃新在程郦烟身边坐下道。 之前和大姨子一块住在东阳时，他会时不时出去买菜自己做，还向房东大娘请教过。 几回下来，就炼成了手艺。 “怪不得，你也尝尝吧。” 沈清茹对程郦烟说道。 “好的。” 程郦烟夹起莴笋丝送入口中，立刻点头，“嗯，好吃。” “是吧，他真就挺会照顾人的。” 沈清茹微笑着看向许跃新道。 程郦烟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是挺会照顾人。” 许跃新这小伙子坏归坏，但必须承认他真的贴心。 “来，喝碗汤。” 许跃新替程郦烟和沈清茹各盛一碗汤，放到她们面前。 “谢谢……” 沈清茹、程郦烟先后拿起勺子一尝，发现汤也非常鲜美。 这一顿饭，被她们消灭得很干净。 吃过饭，许跃新和程郦烟留在沈清茹这里说了会话，直到下午才走。 离开沈清茹家，许跃新并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和程阿姨一块去新侨饭店。 “你不回家吗？” 程阿姨见他和自己走一条路，于是奇怪地问道。 “家里没人，一个人无聊。” “我得在酒店处理工作，你到时候可能也无聊。” “那两个人无聊，总比一个人无聊强。” 许跃新答道，说完和程阿姨一起走进了地铁站。 乘地铁抵达新侨饭店后，程阿姨从行李箱内取出两沓案卷，坐在桌前认真研究起来。 “怎么，接到案子了？” “嗯，香江那边的。” 程阿姨头也不回道，“这是我抵达香江后接到的头一件委托，必须打赢才行。” “那，祝你旗开得胜。” “借你吉言。” 程阿姨说完埋头研究起来，神情一丝不苟，还时不时在卷宗上圈点、批注。 等到她忙完时，已经是晚上了。 “吃饭去吧。” 程阿姨利落地整理好卷宗，站起身转向许跃新道，“这附近有好吃的饭店不？” “新侨酒店本身就很不错。” 许跃新也从床上起来道，“不如就在这儿吃。” “行，下去吧。” 程阿姨听从建议道。 两人乘电梯来到一楼下边的大厅，坐下点起了菜。 考虑到程阿姨千里迢迢赶来，体力消耗大吃荤腥多了可能消化不了，所以许跃新点的菜都很清淡，数量也不多。 饭菜端上来后，两人慢慢吃着饭聊天。 “你什么时候走。” “具体日期没定，不过肯定呆不了多久。” “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好吧，你以后会不会经常来京城？” “应该会经常过来。” 程阿姨说完微微一笑，“不过肯定不可能每次都和你见面。” “哦，那也无妨。” 许跃新给她盛了一盅海带汤道，“真要经常过来，我给你买套房子落脚。” “不用吧。” 程阿姨连忙不好意思地拒绝道，“你为我的钱够多了。” “小菜一碟。” 许跃新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饭后，两人沿着外边的东长安街散步。 刚走出去没多久，许跃新就拉住程阿姨的手：“这次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程阿姨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就是你上次说的。” 许跃新用胳膊碰碰程阿姨，提醒她道。 啊，原来他说的是…… 程阿姨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有些发烧。 “你猜。” 她想了想后，朝许跃新优雅神秘地一眨眼道。 (本章完) 209.第207章 钥匙去哪儿了？ 第207章 钥匙去哪儿了？ “我不猜，我要你说。” “偏不说。” 程阿姨挑衅地一抬眉道，“好，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回家吧。” “再见。” “行，再见。” 许跃新向程阿姨挥挥手道，两人各自分道扬镳。 总算把冤家给对付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程阿姨庆幸地想道。 程阿姨本来担心许跃新非要和她一起住新侨酒店，到那时她还真就不好办。 毕竟，程阿姨过去真正体会过许跃新有多难缠。 如今许跃新痛痛快快地回家，叫她长舒了一口气。 程阿姨很喜欢许跃新，不过她觉得自己现在刚刚在香江开设事务所，有很多事要忙。 她担心一旦给了许跃新，今后沉迷于男欢女爱，就会耽误事业。 所以和许跃新还是缓缓吧。 等在香江的事业上规模，两人到时候真正在一块也不迟。 程阿姨心想道，快步走回了新侨饭店准备继续办公。 上楼，走到房间跟前。 就在程阿姨把手放进口袋，准备拿钥匙开门时，她愣住了。 好好放在风衣口袋里的钥匙不见了。 程阿姨赶紧在口袋、挎包里仔细寻找起来，可半天后仍旧一无所获。 不会丢在路上了吧？ 程阿姨站在门前纳闷道。 也不对啊，风衣口袋这么深，除非是有人把手伸进来偷掉钥匙，否则不可能出现第二种丢掉的可能。 程阿姨越发地想不通，这时房间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阿姨被吓了一跳。 里边居然……有人！ 一定是小偷偷走她的钥匙摸进房间了。 程阿姨惊慌之余，转过身打算离开，去一楼叫酒店的人来处理。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许跃新出现在门后。 “走得有点慢啊，程姨。” 许跃新露出一个标准的灿烂笑容道。 程阿姨差点没一口气噎死。 原来是他搞的鬼啊！ 程阿姨鄙视地瞪许跃新一眼，没好气地走进房间。 “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门一关，程阿姨立刻没好气地审问许跃新道。 “别这样，我又不是法庭上的被告。” 许跃新嬉皮笑脸道，“你下午办公时把风衣脱掉放床上了。” “我怕钥匙掉出来，就顺手帮你保管了一下。” “那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你知道吗？” 程阿姨不高兴地在许跃新身上拍了一下，皱着眉道，“你在屋里好歹吱一声。” “我又不是耗子，吱什么吱。” 许跃新继续笑道。 程阿姨深吸一口气，郁闷地看向许跃新。 她意识到，要是再这么让许跃新缠下去，今晚就别想让他走了。 “行行，随便你怎么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程阿姨半商量道，“夜路本来就不安全，你还是早点走吧。” “知道不安全还舍得让我回去？” 许跃新撇嘴道，“不管怎么说，我今晚都住你这儿了。” “那我去单独开一间房。” 程阿姨毫不迟疑道。 程阿姨有预感，要是再和许跃新过一次夜，她恐怕得交代在这了。 “多浪费。” 许跃新阻拦道，“而且我刚才问过前台，没房了。” “我不信。” 程阿姨说完拨通前台电话，询问剩余房间情况。“女士你好，我们今晚这里没房间了哦。” “请问是现在这间房出了什么问题，你想换房对吗？” “没问题，我就问一下。” 程阿姨无奈地挂掉电话，束手无策地看向许跃新，“你要住在这就住，别乱来行吗？” “行，你办公吧。” 出乎程阿姨预料，许跃新痛快地答应道。 然而越是这样，程阿姨越是不放心。 她心烦意乱地看了一会案卷，忙完后去浴室洗了澡，接着往床边一坐：“答应我，分俩被窝睡。” “不然我宁愿睡地下。” “好。” 许跃新再次一口答应道。 关灯，睡觉。 程阿姨今天累坏了，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就在半夜时，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住了。 “说好的……别闹。” 程阿姨睡眼朦胧地推了推道。 “程姨，我想跟你说个事，事业上的。” 许跃新搂住身穿蕾丝睡裙的程阿姨，在她耳边道。 “说吧。” 程阿姨被许跃新这么一闹基本醒了，只好开口道。 “你的事业线很完美。” “我不信手相。” “不，我说的不是手上的。” 许跃新说完在程阿姨耳边低语几句。 “别乱说。” 程阿姨听完闹了个大脸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快回你被窝去，不然我真睡地上。” “可别，你睡地上我心疼。” “真心疼，就回自己被窝吧。” “行，我回。” 许跃新也不赖着，麻溜回去了。 自此一夜无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程阿姨发现自己躺在了许跃新怀里，甚至将他抱得很紧。 当她睁开眼时，看到许跃新笑了。 “这可不能怪我。” 许跃新轻拍程阿姨丰硕的蜜桃臀道，“是你自己过来的。” 程阿姨赶紧闪开，充满怀疑地看向许跃新。 她认为自己不可能莫名其妙地靠向许跃新，还把他抱得这么紧。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别乱说。” 程阿姨作出严肃的神态，对许跃新说道，“我得起来了。” 许跃新昨晚肯定是使了什么招，比如将她身上的被子掀掉。 所以她才会睡到许跃新的被窝里。 想到这，程阿姨有点不高兴，觉得许跃新年纪轻轻的，真是太不老实了。 “那你起来呗。” “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哦哦。” 许跃新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心里嘀咕程阿姨变了。 以前她换衣服时，可是从来没要求自己转过去。 得想个法子确定两人间的关系才行，否则程阿姨继续这么警惕下去，两个人间的关系只会越拉越远。 “你今天去干嘛？” 等程阿姨换好衣服，许跃新转过身问道。 程阿姨今天换的是一身白色职业套裙，透明连裤袜。 粉白色的尖头高跟鞋穿在脚上，显得她像是一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天使。 越是看到她这样，许跃新越是兴奋好吧…… (本章完) 210.第208章 护花使者许跃新 第208章 护使者许跃新 “我手上案件的委托人在京城有亲戚，打算去看看他们。” “遗产案件，打听下或许会有突破。” 程郦烟整理着衬衫的领口，头也不抬道。 “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见几个案件相关人员罢了。” “我还是和你一块过去吧。”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走街串巷的，可能不安全。” 早之前许跃新陪大姨子搬家时，就经历过一次惊险，那回还是靠着他的武力，把那几个胡同串子给撂倒了。 何况近一年来社会治安还变差了。 有他在身边陪着，总归安全些。 “这有什么不安全的。” 程郦烟将领口理好后不以为然道，“不过你想去，我们就一块过去吧。” 说完，两人一起走出房门，前往出租车调度点叫车。 程郦烟要去的地方位于南城，下出租后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字条，上边写着好几行地址。 “知不知道泥人胡同在哪？” 程郦烟下车后向许跃新问道。 “不清楚。” 许跃新一摊手道。 “你土生土长的，也不知道吗。” “废话，京城那么大。” “你应该刚才在车上时去问司机。” “我以为你知道。” 程郦烟不好意思道。 “找个人问问吧。” 许跃新说道，接着上前拦下一问路人，向他询问。 “泥人胡同啊，前走左拐再右拐然后左拐。” “好的，谢谢您嘞……” 许跃新问完转过头，走到程郦烟面前一摊手，“白问了。” “他这跟没说一样。” 问路的麻烦就在这，人只能告诉你向左拐还是向右拐，但至于是往前走多远后拐弯，他也未必能说精确。 总之，还是不如地图导航好使。 “边走边问吧。” 程郦烟也没办法，只好说道。 前几天刚下过雨，两人沿着坑洼的道路向前，期间好几次程郦烟还需要许跃新扶着经过，以免泥点子溅到她精致的衣裙上。 “我感觉你比我更像亿万富翁。” 经过最泥泞的一段路后，许跃新忍不住吐槽道。 程郦烟被逗笑了。 确实，一路上都是许跃新在照顾着她。 “还能怎么说，多谢你呗。” 程郦烟微微勾起红唇，冲许跃新眨一下眼道，“让我享受了被亿万富翁服务的殊荣。” 走过大路，往前就是胡同小巷。 小巷两侧分布着大杂院，一些院子的墙角塌了也没人管。 院子内尽是低矮的平房，还有简陋的临时建筑，格局非常地杂乱无章。 外面的路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好在旁边被人铺了炭渣子，不必再担心一脚踩进泥里。 遗憾就是炭渣子铺出的地方太窄，一旦对面来人就不怎么好错开。 和许跃新想的一样，巷子里确实有不少无所事事的青年。 这些青年的衣裳大多是补丁摞着补丁，许多还不合身，一看就是从哥哥姐姐那儿捡来的。 许跃新在和程郦烟一块经过时，能感受到小青年们打量的目光。 其中的一些人的眼神还不是很友善。 好在许跃新人高马大的体格，给了他们不少震慑。 只要许跃新一抬起头，视线范围内的小青年就会纷纷避开目光，免得跟他对视。 “为什么都在看我们？” 程郦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有点不安地向许跃新问道。 “你瞅瞅，这儿有谁像咱们这样穿的？” 许跃新低声道，免得叫人听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程郦烟刚才一直目不斜视，受到他提醒才向周围看了看，终于意识到问题。 的确，就他们穿着讲究的样子，确实不像这里该有的人。 两人于是加快脚步，中途又找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问了下路，最后来到第一个目的地。 这是一间破败的大杂院，院门口的木门已经朽烂，吱吱呀呀地在风中飘零。 院墙的一角塌了，院子中间有大大小小好几个积水坑，几个泥猴儿一样的孩子正在蹲在地上打弹珠。 这种大杂院才是眼下京城的常态，像年代剧里那样规规整整的院子其实是极少数。 “这家跟委托人什么关系？” 许跃新在院门口停下时问道。 “是她远房堂姐。” “当事人是个华侨。” “哦哦。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许跃新说道，“别空着手。”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程郦烟说道。 算了，就让她呆这儿吧。 反正旁边不远处就有个小杂货铺，一会的功夫应该不至于有安全隐患。 许跃新琢磨道，遂一个人往旁边走去。 到了杂货铺，许跃新买了两包利群烟、还有一袋麻，提在手上转身回大杂院。 刚转过身，他就看到程郦烟不见了。 肯定是等不及，一个人进去找人了。 许跃新心想道，加快脚步走向院子。 进了院门，他看到程郦烟正和一位满脸皱纹的大妈坐在墙根下，正在询问对方。程郦烟的神态语气都很客气，不过对方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场面分外尴尬。 许跃新走上前，和大妈问了声好。 “大娘，我和她是一起的，今天打搅您了。” “这点东西，还望你收下。” 说完，他把装着利群烟和麻的袋子递到大娘面前。 大妈抬起头一看，立刻眉开眼笑。 “哎呀，她就问了我几句话，这怎么好意思。” 说话间，她手脚极快地将东西接入怀中。 “咱们进屋说吧。” 看清里边有烟后，大妈的笑容更灿烂了，忙不迭起身邀请道。 程郦烟从小马扎上站起来，稍微晃了一下神。 她没想到，仅仅是一点小东西，就能让大妈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 进门后，程郦烟继续就案件情况向大妈提问，而大妈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对她有问必答。 “你问我们高祖那辈的事情啊。” “我听我爷爷说，我们家老祖宗走的时候，身边已经只剩下一个孩子了。” “对，那个孩子就是我表妹的老太爷，按照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应该叫……” “叫曾祖父。” “对，没错儿，曾祖父。” “好，谢谢你，请问你能把刚才说的话写到纸上，按个手印吗？” 程郦烟如获至宝般，抓紧问道。 “这……不按手印行吗？” 大妈感觉有点严重，于是犹犹豫豫道。 “恐怕不行哦，我们需要你当证人。” 程郦烟忐忑道，生怕大娘不愿意。 许跃新没作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一包烟，放到桌上。 大妈看到烟立刻点头：“好的，我可以给你们出个字据。” “嗯，谢谢您。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许跃新这时补充道，“那就是请您务必保证证言真实。” “说白了哪怕你提供的证据不是我们想要的，这两包烟和麻也归您。” “总之千万不能说瞎话。” “你放心吧小伙子，这关系到官司的输赢，我怎么敢说半句假话。” 大妈连忙保证道。 “嗯，辛苦你了。” 这时，程郦烟将纸笔、印泥递给大妈，看着她写好证词，在上边按下手印。 收下证词，离开大杂院后，程郦烟感叹地看向许跃新。 “我一开始问她时，她什么都不肯说。” “没想到你带点东西过来，她立刻就开口了。” “那可不。寻常老百姓，谁愿平白无故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卷进官司里啊。” “没错，是我欠考虑了。” 程郦烟微微点头道。 她意识到，许跃新能力确实比自己更加全面。 无论是处理事业发展上的大事，还是和市井人物打交道，都显得游刃有余，这是她不具备的。 “还有三家要走，对吧？” “嗯，总之是对这份证词进行确认。” “那我再去买点东西。” 许跃新说道。 ……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最后收获了总共四份证词。 而这时天已经黑了。 “等于说，只要证明委托人的曾祖是她高祖去世时膝下的唯一孩子，官司就能赢了，对吧？” “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这起官司的难点，就在于证明委托人曾祖父是当年惟一的继承人。”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她就可以拒绝原告的遗产分割请求。” “害，总之年代还挺久远。” 许跃新说道。 两人对话间走向巷子口，这时他们注意到前方有几个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把路给堵住了。 只见这几个小青年在他们走来时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还有人冲程郦烟吹起了口哨。 “换一边走吧。” 程郦烟见状心慌意乱道。 “死胡同，怎么换。” 许跃新耸耸肩道。 “那怎么办。” “跟在我后边。” 许跃新神情轻描淡写道，朝堵路的小青年们走去。 见他迎了上来，小青年们一个个交换过眼神，有人揉起了拳头。 “哟，哥们，对象挺正啊。” 就在许跃新走到他们跟前时，一个寸头男走出来，轻蔑地笑道，“要不留下聊聊吧。” “比你妈正多了。” 许跃新手插兜里，冷冷说道。 说完，他就挥出一拳招呼在寸头男脸上。 “妈呀……” 寸头男疼得五官都变形了，捂着脸连退数步。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和许跃新拉开距离后，他龇牙咧嘴地冲同伙们招呼道。 (本章完) 211.第209章 黑丝阿姨的臣服 第209章 黑丝阿姨的臣服 “就是，别让他跑喽。” “让这孙贼尝尝厉害！” 众青年们纷纷怪叫道，不过并没有人领头冲上前。 许跃新知道，他们都在等领头的先上。 “还敢炸刺儿是吧。” 许跃新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寸头男就打。 “妈的，你……哎哟！” 寸头男刚骂出声，许跃新就朝他挥出一记下勾拳，揍得他嘴角里流出血来。 不等他还手，许跃新又将他往墙上一掼，拳打脚踢接踵而至。 三两下功夫，寸头男就只剩下求饶的份了。 其他小青年都看得傻了眼，没一个人敢动弹。 直到许跃新打够了看向他们，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一哄而散。 奶奶的，这是遇上练家子了！ 小青年们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生怕被许跃新追上。 许跃新没有手下留情，追上去逮住最先朝程郦烟吹口哨的，一脚将他踹倒，狠揍了一顿。 大功告成后，许跃新拍拍手，转身走向目瞪口呆的程郦烟。 “几个小流氓，胆子还挺大。” 许跃新满不当一回事道。 “你没事吧。” 程郦烟惊魂未定道。 许跃新搂住程郦烟，拍拍她的后背进行安抚。 “好得很。” “走吧咱们。” “嗯嗯……” 程郦烟做了个深呼吸道，在许跃新的安慰下情绪逐渐镇定下来。 这时，程郦烟才意识到许跃新今天早上坚持陪她过来的决定有多正确。 真是多亏有了他。 程郦烟感叹道。 解决完插曲，两人前往公交站台，坐车回新侨饭店。 “刚才真是吓死了。” 坐上公交车后，程郦烟一回想起刚才的事仍旧后怕，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许跃新肩上。 许跃新用胳膊环住她的香肩，轻拍以示安抚。 回到酒店，程郦烟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大床上，连话都很少说。 走访了一天，最后离开时还遭遇那样的惊呼，她目前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了。 “你是不是要把今天访谈的经过整理一下？” 许跃新向程郦烟问道。 程郦烟点点头：“明天再做吧，今天实在没精神了。” “我来帮你。” 许跃新请缨道，“反正你问那几个人时我也在场。” 程郦烟想了想，最终答应下来。 “那你试试吧。” 程郦烟考虑的是就算许跃新做的整理不符合法庭要求，她明天也可以重写一份补救。 “好嘞。” 许跃新去书桌前打开台灯，拿起纸笔认真写了起来。 房间内的空气安静下来，只剩下钢笔写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音。 虽说许跃新没有当过律师，但好歹也看过不少庭审现场的视频、记录，大概能把握住法律文书的写作包含哪些要点。 他用了大概半个小时时间，将今天访谈的内容提炼总结出来，并且是依照有利于庭审时辩护的格式。 “喏，写好了。” 许跃新将文稿递给程郦烟道。 “这么快。” 程郦烟接过文稿，认真读了起来。 很快，她就点点头露出认可的神情。 “写得不错，稍微改改就能用了。” 看完访谈记录，程郦烟走到许跃新身旁，放下稿纸露出赞许的神情道。 这是一份符合真实情况，详略得当重点突出的访谈记录，除了部分地方的格式需要修改一下以外，整体完全符合要求。 “夸两句就完了？”许跃新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看向程郦烟道。 “哦？那你想要怎样的奖励？” 程郦烟有心逗许跃新，飞了他一眼道。 许跃新被程郦烟这一眼给酥倒了。 “你猜。” 许跃新说完站起身，快速地在程郦烟脸上亲了一口。 “好奖励结束，别闹了。” 程郦烟推开他道，“今天累坏了，待会洗澡睡觉。” “谁说结束了。” 许跃新上前拉起程郦烟的手，一本正经道，“刚才那是我自己奖励自己，不是你奖励我。” 还带这样的？ 面对许跃新的逻辑，程郦烟感到哭笑不得。 “今天真的累。” 程郦烟将手抽出来，半告饶道，“消停消停吧。” “管你累不累。” 许跃新蛮不讲理地将程郦烟搂入怀中，在她脸蛋上亲一口道，“反正该给我的不能少。” 程郦烟被他缠得实在没脾气。 “那你说，想要什么奖励。” 程郦烟郁闷道。 程郦烟一方面着实累得慌，另一方面她今天也不好意思再拒绝许跃新。 “就像上回一样。”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 程阿姨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洗澡去。” “行，你等我一会儿。” 许跃新立刻美滋滋地进了浴室。 一阵淋浴声后，他穿着大裤衩子回到床边。 这时，程阿姨也要去洗澡，许跃新将她给拽住了。 “我也要去洗澡。” 程阿姨疑惑地看向许跃新道。 “你一般开庭就是穿着这身，是吧？” “嗯不过一般会换成黑色丝袜，怎么了？” “好那你先别洗了，我就要你穿着这一身，把丝袜换成黑色的就行。” 许跃新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程阿姨被他弄得无语了：年纪不大，样真多！ 迫于许跃新的要求，她只好乖乖打开行李箱，脱下透明的连裤袜，取出黑色的换上。 许跃新打量换装完毕的程阿姨一眼，感到很满意。 白色制服套裙、粉白色尖头高跟鞋再配上黑丝。 这真是太顶了。 “真听话，来吧。” “呵。” 程阿姨冷笑一声道，走到许跃新面前不情不愿地蹲了下去。 …… 良久，程阿姨才从地上站起来，起身前还不忘拍了许跃新一下。 “就你会折腾人。” “这怎么能叫折腾。” 许跃新看程阿姨蹲久了起来没站稳，连忙扶起她道，“这明明是我们相亲相爱的证明。” “呸，厚脸皮。” 程阿姨难为情地将许跃新推开道，试图走开。 不过还没走出两步，程阿姨就崴了一下。 刚才蹲得太久，她腿实在麻得厉害。 许跃新赶紧上前扶住程阿姨：“没崴着吧。” “没……” 程阿姨摇摇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在许跃新怀里靠了一下。 “我给你揉揉。” 许跃新说完不等程阿姨同意，就将她抱到床边，将手覆在她的黑丝美腿上。 (本章完) 212.第210章 姐妹情深 第210章 姐妹情深 程阿姨明白他是借机占便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更何况她腿蹲了太久，现在是真的麻。 许跃新大手覆在程阿姨被黑丝紧紧包裹的美腿上，感到很满足。 黑丝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女人穿上后既赏心悦目，摸上去手感还好。 “好了好了，腿不麻了。” 过了一会，程阿姨从将一双长腿从许跃新膝盖上放下，匆忙起身道。 话音未落，程阿姨就快步跑向了卫生间。 程阿姨之所以走得这么急，是因为她发现许跃新揉着揉着，居然有觊觎大腿的趋势。 这要是被他一步步得手下去，那还得了？ 程阿姨脱下外套时心想道。 她也害怕被许跃新缠久了，最后会抑制不住。 …… 第二天早上，程阿姨就要回沪海了。 许跃新将她送到机场，临走前给她一个拥抱。 “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香江了。” 程阿姨靠在许跃新肩头上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许跃新这人吧，难缠归难缠。 可也是真的让她喜欢。 所以临别之际，程阿姨感到很不舍。 “呵呵，别这么伤感。” 许跃新轻抚程阿姨柔顺规整的发髻道，“用不了多久就会去一趟。” “好，那到时候再见。” 许跃新这么一承诺，程阿姨脸上的神情才稍微开心一点。 送走程阿姨后，许跃新回到国公府，把家里认真打扫了一遍。 长时间不在家里住，屋里屋外积了不少灰，得认真打理才行。 只是这占地两亩多的院子，打扫起来着实费劲儿。 许跃新了一个上午，连前院都没解决掉。 按理说他可以点钱，从周围找几个大妈过来洒扫。 问题在于财不外露，更何况这院里头还有那么多沈清茹寄存的古董，着实不适合让外人进入。 之前许跃新说好的请个保姆，结果一直拖延到今天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先把常住的正房扫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许跃新心想道。 话虽如此，将足足有200平米的正房打扫干净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许跃新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才算告一段落。 淦……这就是拥有大房子后幸福的烦恼吗。 结束一天的劳动后，许跃新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躺在正房的沙发上道。 对了，外边的邮箱到今天还没清理。 歇了没一会，许跃新又想起了事情，站起来走向外边。 黄昏的余晖下，许跃新打开门口的铁皮邮箱。 嗯，里边的内容很壮观，简直不能说是多，而应该说是爆表。 层层叠叠的信件堆积在里边，最上面一层摞在一起杂乱无章，下边是工工整整码好的。 显然是因为到了最后邮箱内空间不够，快递员不得不横着放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这，就是知名作家的待遇吗。 隔上两个月不检查信箱，信箱就会被撑爆？ 许跃新先是从里边取出一些信件抱在怀里，接着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回到家取出一只手提袋，将一堆一堆的信封取出放了进去。 信实在太多，抱在怀里带回家的话，弄不好会被吹飞丢掉。 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回到家，许跃新先将所有信拆出来，简单作一个归类。 根据划分，所有信最后被归为三类。 占比最高的是约稿信件，其中有王潮垠、刘欣武的，也有其他杂志社编辑的。 其次则是邀请他参加各种研讨会、采风的信件，有的来自各地的文联作协，也有的来自于大学、杂志社。 除此以外，就是邀请出版、改变的信件。 许跃新数了一下，最后一种信件占比最少，可也有三十来封，从绝对数字上来说非常地可观。 许跃新先取出一份来自人民文学的邀请出版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看人民文学的意思，这回是打算将他投身文坛以来的所有作品，做成集子出版一遍。 他们在信里没有说印数，只是邀请许跃新面谈。 行，那就安排个时间面谈吧。 具体什么时候过去，等看完其他信再说。 许跃新心想道。 放下人民文学的这封信后，他又将其他邀请出版、改编的来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天太晚，对方肯定都下班了，就算看完信立刻给各家杂志社打电话也来不及。 不过许跃新仍在每封信件上作了简单记录，包括是否同意面谈，以及拟定的印数，等等。 这样第二天就可以根据信上的批注直接回电话，效率会高上很多。 等许跃新看完所有信，已经是夜深人静。 他将全部信件简单归拢一下，收进书桌的抽屉里，接着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许跃新按照书信上的批准，开始给各家打电话。 “喂，王主编吗，我许跃新啊。” “不好意思哈，前段时间人在外地，没收到你的信，昨天回家刚看到。” “对对，就是那份要出版小说集的信。” “明天是吧，没问题。我十点去人民文学找你，怎样？”“好嘞，咱们明儿见。” 挂掉打给人民文学的电话后，许跃新接着给下一家打，这次是《十月》的刘欣武……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忙着电话回复各家杂志社，和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 为了避免日期撞车，许跃新每答应一家，就用笔记录下来，好排日程表。 等他打完最后一家的电话时，外边已经是大中午了。 许跃新伸个懒腰，准备出去吃饭，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开门的响动。 许跃新估摸是媳妇回来了，于是走出门外。 “巧巧，回来了啊。” “嗯，天津那边分公司的筹备工作结束了。” 外边果然传来陈巧巧的答应声，接着是一阵小跑。 许跃新加快脚步走上前，只见陈巧巧挎着包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好似小鸟归巢。 “你想我不？” 在许跃新怀中依偎了一会后，陈巧巧轻声呢喃道。 “想，当然想啊。” “那你怎么不去看我？” 陈巧巧仰起脸委屈巴巴地问道。 “我这不是忙嘛。” 许跃新摸着陈巧巧的乌黑秀发道，接着在她脸上“啵”了一口，“你放心，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哪也不去，专门在家陪着你。” “嗯嗯……” 陈巧巧得到他的保证，这才收起委屈的神情，“其实天津那边也留我了，说只要我别回去，就让我当副处长。” “我没答应他们。” 副处长？ 这可是绝大部分公家单位的工作人员拼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媳妇的起步点有点高啊。 许跃新内心震了一下道。 同时，他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遇到同样的机会，最后会为了跟陈巧巧团聚放弃吗？ 许跃新寻思道，这时陈巧巧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在可惜吗。” “还好，你真留下，我就过去。” 许跃新笑呵呵地摸着陈巧巧脸蛋道。 听到许跃新的话，陈巧巧感到很开心，她喜欢这种被许跃新看重的感觉。 “那倒也不用，真去天津工作了我就每周末回来。” 陈巧巧将脸蛋依偎在许跃新怀里，轻轻蹭着他胸口道。 许跃新继续轻抚陈巧巧的秀发，内心为她的变化而感慨。 进入社会工作后，陈巧巧的眸子变得更加富有神采，浑身上下的气质更加干练、自信，说话的语速也更快了一些。 此外，许跃新注意到她的身材也变得更好了…… 白衬衫下面鼓鼓囊囊的，一对峰峦饱满而挺拔，相拥时许跃新体会到了一阵压迫感。 我家有妻初长成。 许跃新心想道。 “咱们出去吃一顿吧，来个丰盛的。” 和陈巧巧相互依偎着抱了一会后，许跃新说道。 “不，我就想和你一起在家吃，来点家常菜。” 陈巧巧离开他怀中，摇摇头道。 “可我今天没买菜。” “那你现在去买嘛，好不好。” 陈巧巧抱着他的胳膊，撒起娇道。 “行，我马上去买。” 媳妇有令，许跃新当然遵从，麻溜地骑着摩托车出门了。 街上的国营农贸市场、商店中午不营业，不过个人的小摊贩还有在卖的。 许跃新买了些茄子、西红柿，还有黄瓜之类的，最后又买了一条大黑鱼。 路上还有卖猪肉的摊子，不过许跃新没有去买，他担心中午了肉不新鲜。 买完菜，他正要回家，这时又想起了什么，骑着摩托车往团结湖拐了一趟，把陈巧巧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陈艺雪。 “巧巧回来了？” 陈艺雪本来正在弹钢琴，听到消息后高兴得立刻站了起来，“走吧，带我一起过去。” 许跃新于是骑摩托车载着陈艺雪，从团结湖直奔国公府。 到地方后，许跃新打开朱漆大门，门一开陈艺雪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很快，门内就传来她和陈巧巧姐妹间热切的对话声。 等到许跃新停好自行车走进时，看到陈艺雪正开心地拉着妹妹的手，和她站在正房门口说话。 看到许跃新过来，陈巧巧松开姐姐的手，上前想帮他拎菜。 “不用，你和雪雪说话吧。” “饭菜我来弄。” 许跃新挡住陈巧巧的手道。 媳妇和大姨子姐妹情深，还是多留给她们一些相处的时间吧。 更何况大姨子前一阵子刚因为孤单心情不好，让媳妇陪她多说说话，应该对她的情绪有帮助。 (本章完) 213.第211章 娇俏可人陈巧巧 第211章 娇俏可人陈巧巧 许跃新提着菜走进厨房，先把饭煮上，茄子洗净切好放在米饭上面蒸，接着开始麻溜地杀鱼。 杀完黑鱼，许跃新将它切成片放进炖锅里，用旁边的铁锅起锅烧油。 等到油滚了，许跃新拿起铁锅把油往炖锅里一浇，加上事先切好的酸菜辣椒、葱姜蒜，倒进炖锅里一起煮。 很快，一锅香辣美味的酸菜鱼就这么做好了。 接下来，许跃新又做了道西红柿蛋汤，等到汤煮好时电饭锅也跳了过来。 许跃新将米饭又焖了几分钟，在此期间拍了个黄瓜。 “吃饭喽。” 拍完黄瓜，许跃新朝外边喊一声道。 “来了。” 陈巧巧和陈艺雪听到声音，一起进厨房盛饭、端菜。 等姐妹二人进门后，许跃新看了一眼陈艺雪，发觉她的神情要比往日高兴上不少，嘴角都是微微翘着的。 还真就是姐妹情深啊。 自己安慰多少回，都赶不上陈巧巧今天回来。 许跃新心里感慨道。 “手艺进步很大。” 看到许跃新做的菜，陈巧巧立即夸赞道，“我不在家时自己练的？” “没错，就为了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许跃新乐淘淘地说道。 媳妇代表他人际圈中的做饭最高水平。 既然媳妇都夸了，那说明他做饭的确进步很大。 一会儿，饭菜全部端上桌陈巧巧和陈艺雪目光同时锁定在黑鱼上。 “这叫什么菜？我好像没见过。” 陈巧巧向许跃新问道。 “这道叫酸菜鱼，你尝尝好吃不。” 许跃新说道。 许跃新不知道酸菜鱼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不过他确定这时候应该没流行开。 等过一阵儿传授给发小王有乐，应该能让他店里又多出一道招牌菜。 这时，陈巧巧已经夹起一片鱼肉，送进嘴里。 刚尝了一筷子，陈巧巧立刻赞不绝口。 “味道真好，又酸又辣，鱼肉也嫩。” 陈巧巧侧过脸道，“姐也尝尝吧。” 陈艺雪于是伸出筷子，吃了一口后点点头：“味道是好。” “我特地挑的两斤大的黑鱼。” “这时候的黑鱼鱼肉多，肉质还嫩，最适合做酸菜鱼。” 许跃新说道，“还有这道蒸茄子，你们也尝尝。” 陈巧巧夹了一筷子，接着又是一阵夸奖。 “茄子烧得很鲜。” “以后咱们家就交给你当家了，怎样？” “行，一句话的事。”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饭间，许跃新和陈艺雪一起，了解了陈巧巧她在天津期间的具体情况。 陈巧巧是以实习生身份加入分公司筹备组的，在工作中她很快就成了整个小组的顶梁柱。 所以分公司经理才会在她离开时主动挽留，并开出了对应届生而言极高的价码。 陈巧巧想回京和许跃新团聚，所以婉拒了经理的挽留。 不过，分公司还是给总公司写了封表扬信，盛赞陈巧巧在筹备期间的表现。 “总部准备给你什么待遇？” 等到媳妇说完，许跃新向她问道。 “听说要给我安排在办公室秘书处，当文字一科科长，负责写向上汇报的文稿。” 陈巧巧微笑着说道，“我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文字能发挥我的专长。” “是挺好啊，秘书处是单位的核心部门。” 许跃新听了高兴道，“身为师弟，我祝师姐你今后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说完，他往桌上的茶杯里倒了半杯水，朝媳妇举了起来。 陈巧巧和陈艺雪都被他逗乐了。 “别闹。” 陈巧巧抿着嘴笑道，“我姐在这儿。” “得，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要我喊师姐。” “事到如今，喊你你又不愿意了。” “噗，我当初跟你闹着玩的。” …… 午饭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接着是收拾碗筷。 媳妇车马劳顿，大姨子又做不惯家务，洗锅刷碗的职责于是落到许跃新身上。 “快洗完了？” 正当许跃新洗到一半时，他身后冷不丁传来大姨子的声音。 “害，你是想吓死我。” 许跃新拍拍胸口，回过头道，“有什么事说呗。” “你今天也算看见巧巧的前途了。” 大姨子在许跃新身后幽幽道，“今后可要对得起她。” “得，还用你说。” “我不是一直挺对得起她的。” “说这话，不脸红吗？” 大姨子鄙视地看向许跃新道，“趁现在，改还来得及。” “我现在活得这么乐呵，有什么好改的。” 许跃新全不当一回事道，甚至回过头在大姨子貌美端庄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大姨子被他吓一跳，赶忙闪开。 这家伙胆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大。 妹妹就在不远处的卧室里睡觉，他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大姨子气乎乎地想道，剜许跃新一眼赶紧走了。主要是她不知道，要是继续呆在这许跃新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洗完锅碗，许跃新擦干手离开厨房，这时媳妇已经醒了。 “不多睡会儿？” 许跃新向媳妇问道。 “不用，睡够了。” “你昨晚睡了几小时。” “昨晚想到要见你没睡着，只睡了五个钟头。” 媳妇精神活泼地说道。 好吧，媳妇精力确实充沛。 许跃新感叹道。 对于媳妇的精力这一点，许跃新是深有体会。 在他的所有女人中，媳妇的精力确实无人能及。 当天晚上，许跃新先洗完澡，躺进被窝。 不一会，陈巧巧也洗好了。 只见她从浴室出来后，没有立即进卧室，而是在两者之间的衣帽间呆了一会儿，接着才走了出来。 “我好看吗？” 只见陈巧巧穿着一身吊带蕾丝款的粉色睡裙，一双大长腿上包裹着白色的丝袜，笑吟吟地走向床边道。 睡裙是深v款的，在露出大片雪嫩肌肤的同时，领口位置还设计有一个小蝴蝶结，令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集中在陈巧巧的饱满峰峦上。 许跃新喉结滚动一下，被陈巧巧惹得整个人不淡定了。 他立刻起身，将身材日益曼妙的陈巧巧抱进怀中，狠狠亲了起来。 大手，也探入睡裙，对她进行侵袭。 “唔……” 对于他的亲昵，陈巧巧作出了主动回应，发出动听的哼声。 直到许跃新结束亲吻，她仍有些意犹未尽，甚至主动用玉手引导许跃新的大手…… “想我不。” 许跃新继续袭扰陈巧巧娇躯的同时，在她耳边问道。 “想啊……嗯，你想我不？” “想死你了。” 许跃新说完加大手上的力度，发起新一轮的亲吻。 “嗯……” 片刻后，媳妇陈巧巧一声嘤咛，再睁开双眼时看向许跃新时，美目中已经是水汪汪的。 许跃新知道，时候到了。 “吱呀”一声，他将媳妇抱起放倒在床上…… …… 这一晚，卧室的动静就没停过。 久未见面的许跃新和陈巧巧，一直缠绵至拂晓方才相互紧紧搂抱着睡去。 而等到他们在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许跃新是先醒的那个。 他看到媳妇伸在外边的大白腿，伸手用毛巾被替她盖上，以免着凉。 “几点了……” 这时，许跃新怀中的陈巧巧感受到动静醒来，迷迷糊糊地想道。 “九点半。” 许跃新拿起床头的劳力士，看一眼说道。 “这么晚。” 陈巧巧揉了揉眼睛，轻声呢喃道。 “谁叫你昨天晚上……” 许跃新坏笑着在她耳边道。 “哎呀，不许说。” 陈巧巧本来正半睡半醒，听到后立刻羞红脸，在许跃新胸口上轻捶一拳道，“再说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不和你那个了。” 陈巧巧捂着脸，极为害羞道。 “真的能做到？” 许跃新在她纤腰上轻捏一把道。 “哼，就是能做到。” 陈巧巧发出娇嗔道，“快起来吧大坏蛋。” “我不信。” 许跃新笑道，在陈巧巧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起身穿衣。 看到外边高挂的太阳，许跃新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和王潮垠约好去人民文学见面。 “糟！” 许跃新拍一下大腿，赶紧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毕，推着摩托车离开院子，跨上后疾驰向朝内166号。 哈雷摩托还是给劲儿，许跃新抵达人民文学时看一眼手表，发现才九点五十分。 进院门停好摩托，他立刻跑进楼内，找到副主编室。 “老王，让你久等了。” 推开办公室门后，许跃新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对王潮垠说道。 王潮垠本来正在低头审稿，见到许跃新后抬起脸，笑容满面地起身走过来。 “没，这不十点还没到。” “来坐下说。” 两人在办公桌边上面对着坐下，聊起出版小说集的事。 有过之前合作的经验，两个人很快就谈妥了。 仍然是阶梯式印数稿酬，从10%起步，每100万册加2%，上限18%。 每册定价为3.5元，这不仅仅是考虑到物价上涨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许跃新这回要出版的是一本大部头。 从《高山下的环》算起，他的总创作字数也有一百大几十万字了。 “对了，还有件要紧事要和你说。” 等签完合同，王潮垠郑重其事地跟许跃新说道。 (本章完) 214.第212章 在劫难逃的沈阿姨 第212章 在劫难逃的沈阿姨 “啥事？” “《重案六组》的后续更新。” “八女案把大伙看得又怕又过瘾，从那以后编辑部就不停收到催更新的读者来信。” “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读者同志们看到你不更新，催得越来越急了。” “嘶……原来是这件事。” 听完王潮垠的说明，许跃新沉吟道。 他当初写书，主要是为了解决经济来源问题。 而如今，他已经成为亿万富翁。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他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写下去？ 这对许跃新来说，还真就得认真思考一下。 “你是不想更新了，对吗？” 王潮垠见许跃新没有回答，于是问道，“也没关系。反正本身小说是单元剧形势，什么时候完结都可以。” “真要不想写，我们替你发个完结公告就是。” “不，我后边还会写，最近只是太忙了。” 许跃新立刻否认道。 书，还是要写，文豪的名头，绝对得保持下去，还得谋求更进一步。 这不仅是初心的问题，还关乎许跃新的财富。 许跃新现在发表的这些小说，赚的都是千字稿费、印数稿酬。 可等到以后呢？ 等到文化娱乐行业发展壮大那一天，他写下的小说就会变成一部部宝贵的ip，届时价值将是不可估量的。 一句话，必须写！ “哦，真忙的话也不用急。” 王潮垠贴心道，“先把手头事处理好再说。” “行，什么时候写好了，第一时间跟你说。” 许跃新点点头道。 等离开人民文学回到家，他就立刻开始筹划《重案六组》的下一篇。 《重案六组》中有许多经典的案子，许跃新打算从里边选择。 首先，得排除掉一些不符合当下时代背景的。 比如《虎皮案》，眼下《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没出台呢，各地的收购站还在正常收虎皮、豹皮。 还有《小螃蟹》案，背景是2000年左右相声作为传统曲艺面临巨大困境，可眼下的80年代初相声还红火着呢。 像这种案件，就属于目前没法改编的那种。 就把它们先搁在一旁好了。 许跃新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写一起绑架案。 80年代初，社会上的富人还比较少，绑架案较为罕见。 也正是因为此，写一起绑架案的话更容易收获读者的新鲜感，让小说更加畅销。 而且从时代背景来讲，既然绑架有财可图，那么有歹徒产生作案动机也是件逻辑上说得通的事情。 许跃新定下主意道，最终以《重案六组》中的一起案件为原型，开始创作。 为贴合时代背景，他将被绑架的肉票身份由娱乐场所大老板改为万元户。 同时为增强冲突，作案人被改为万元户的弟弟。 确定下思路后，许跃新埋头写了起来。 许久没动笔，许跃新再次写起小说时，有种熟悉又陌生的奇妙感觉。 随着他全情投入写作，卧室一时显得无比安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除去跟各大杂志社的编辑们见面，谈出版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 等到《重案六组之绑架大案》写作完成时，已经是初夏了。 看到他的作品，王潮垠第一反应是新奇。 “绑架案？挺新鲜的。” 副主编室内，王潮垠拿着文稿，神情颇为感兴趣。 他只在外国小说上看过绑架案，现实里还没听说过这种案件。 许跃新居然能想起来写这个。 王潮垠点点头，进入沉吟道。 不一会儿，他就翻看完了整部小说。 “写得好，情节曲折离奇，跌宕起伏。” “破案过程写得也精彩。” “正好六月刊还没印刷，就放在里边发表吧？” 王潮垠放下稿纸，向许跃新征询道。 “行啊，好久没写过见刊的作品了。” “我也想看到它早点发出来。” 决定下发表的事情后，许跃新和王潮垠一起去领取稿酬。 《重案六组之绑架大案》共有84000字，按照目前的最高标准，就是840块的稿酬。 许跃新把钱揣兜里，和王潮垠打声招呼走了。 840块，对今天的许跃新来说是一笔小钱。 关键的，在于发表作品本身。 只有陆续不断地写书，才能扩大自己的作品库，有朝一日让价值爆发出来。 回到家后，许跃新打开存钱的柜子，将840块稿费放了进去。 柜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尽是钞票，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许跃新想核对一下数字，于是取出一摞摞的现金进行清点，最后数得手都快抽筋了。 要不是担心惹眼，不然他真想去买一台点钞机回来。 经过认真清点，许跃新确认了柜子里总共有116万8的现金，和账记的一模一样。 数完钱，许跃新单独留了两万块下来，没有放回柜子里。 他把这两万块揣进书包，接着骑摩托车赶往西成区，来到了沈清茹的二进小院门前。 “笃笃。” 许跃新停下摩托车，敲响大门道，“沈姨在家不。” “稍等一会。” 门内传来沈清茹的声音，片刻后门打开了。 今天的沈清茹穿着一身黑底白碎中裙，外边罩着白色披肩，脚上是平底鞋，气质温婉优雅，令人看着很是舒服。 “出版的事谈得怎样了？” 当许跃新推摩托车进院子时，沈清茹带上院门关心道。 “挺顺利，这一次挣了三十多万。”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将摩托车在雨棚下挺好。 “真好，读者们又能欣赏到你的大作了。” “这次是把之前的书归拢到一起，出本集子。” 许跃新说道，“沈姨你在家干嘛呢？” “我在家浇。” “最近课程少。” 沈清茹同许跃新分享道，两人一起走向正堂，“我这两天才知道，原来我导师的父亲，给我爷爷当过家庭教师。” “说起来也算世交。” “哦？那推荐你读博的事是不是十拿九稳了？” “是的。不过我导师推荐我毕业后先在高校拿个职务，到时候在职读博。” “他的建议挺有道理。” 许跃新点点头道，“最重要的是先占个位置。” 说话间，他在正房中堂坐下，沈清茹拿起水壶给他倒水沏茶。 “上好的黄山毛尖，明前采的。” 沈清茹倒水时笑吟吟道，语气十分温柔，“你尝尝吧。” 许跃新把挎包放在身旁，稍微抿了一口茶，发现果真是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是好喝。” 许跃新放下茶杯道，“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钱。” 说完，他从挎包里取出整整十摞大团结放在桌上，每摞都是一千块。 “谢谢，你带回去吧。” 沈清茹赶忙推却道，“我这边还能支撑得住。” “都到支撑的份上了，估计钱也不宽裕。” 许跃新淡淡一笑道，“还是收下吧。” 像沈清茹这样老钱家族出身的女人，平时生活中会有很多固定的开支。 就拿这茶叶来说吧，普通人家钱不够时，可能就买些便宜的，或者干脆不买。 但放在她这样的名门就是不行。哪怕资金出现困难了，也必须买上等的茶叶招待客人。 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不支持她一下，以她手中剩余的资产怕是难以为继。 沈清茹被许跃新道破困窘，微微低下头没有吭声。 “后边我会在你的名下进行一些小规模投资，这样你以后的日常开支就有着落了。” 许跃新继续说道。 他有个习惯，爱上一个女人时，就给她名下置办产业，让对方生活富足，经济上有安全感。 “谢谢……” 沈清茹听了轻启檀口，感激地看向许跃新道，“我也要改变钱的习惯，以后节约开支。” “不用，我就喜欢你钱如流水的样子。” 许跃新认真地摆摆手道，“就像这一身裙子和披肩，加一起少说得三百块，说起来是不便宜。” “可穿在身上是真的好看啊。” “你是我女人，打扮得好看，最后享受的人还不是我。” 沈清茹听了脸有点红。 许跃新的话有道理是有道理，就是太直白了。 令她的薄脸皮很是遭受不住。 “好了，你先把钱收好，一会我们出去吃饭。” 许跃新见沈清茹接受自己的理论，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中午，两人去一家正宗的淮扬菜馆吃了午饭，饭后去王府井逛街。 相比起三年前许跃新刚回京城时，王府井的街景面貌又有了不少变化。 整个街道变长了，一头一尾原来没有盖上商铺、楼房的地方现在盖上了。 一些原有的商铺门口，现在搭起了脚手架，在进行扩建。 许跃新和沈清茹走进百货大楼，带她走上卖衣服的三楼。 “快夏天了，买两件衣服吧。” 许跃新对沈清茹说道，接着替她相中了一条裙子。 “你看这条怎样？” “挺好看的。” 沈清茹看了一眼后说道。 这是一条水绿色雪纺布短裙，修身的设计加上不算浅的领口，在眼下属于较为潮流的款式。 “同志多少钱一条。” 许跃新对营业员问道。 “15块钱。 “好的劳驾给我拿一条。” 许跃新付完钱从营业员手里接过裙子。 这时，沈阿姨认真端详起裙子的样式，一下子有点后悔了。 这条裙子，是不是有点太露了？ “要不换一条吧？” 沈阿姨用胳膊碰碰许跃新提醒道。 “挺好的，换啥。” 许跃新没当一回事道，拿着裙子离开柜台。 “可是……穿着有点露。” 沈阿姨跟在他旁边，神情犹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买来就是让你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的。” 许跃新淡定道。 沈阿姨被许跃新闹了个大脸红。 原来这小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昂！ 买完裙子，许跃新又带沈阿姨买了两身旗袍，接着离开百货大楼，回到沈阿姨家。 到家后，沈阿姨进自己的卧室试穿衣服。 换上水绿色短裙后，沈阿姨脸一红。 果然，这条裙子还是太短了。面对着穿衣镜中的自己，沈阿姨摇摇头道。 她原本身材就高挑，再穿上这条短裙，裙摆都到膝盖以上十几公分了。 领口的设计也不太适合她。 本来就有点深的衣领，再配上她细枝硕果的身材，一弯腰就遮不住了。 沈阿姨对着穿衣镜尴尬地看了两眼，最后决定把这条短裙收起来，以后都不穿。 “沈姨。” 就在沈阿姨准备换衣服时，许跃新从卧室门外走了进来，“在试衣服啊。” “嗯，有点不太适合。” 沈阿姨匆匆点头道，“你快出去吧，我要换下来。” “怎么不适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 许跃新走到穿衣镜前，双手从身后扶住沈阿姨微露的香肩道。 沈阿姨被许跃新从后边贴着，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心里慌慌的。 “哪好看了，根本没法穿啊这……” 沈阿姨难为情道。 不过还没等她话说完，许跃新就将她抱了起来。 “那是你不懂欣赏自己。” 许跃新将沈阿姨放在床上，亲吻着她的脸蛋道，“你看这腿，露出来多好看……” 沈阿姨自知在劫难逃，只好捂住眼睛扭过脸蛋：“哎，你这大白天的……” …… 屋内连绵起伏的压抑声音，一直持续到日头偏西。 最后，沈阿姨无力地靠在许跃新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许跃新则爱怜地轻抚着沈阿姨的翘臀、美腿，过了一会才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穿好衣服，许跃新和沈阿姨在家简单下了一顿阳春面，这时沈阿姨问起他后续的安排。 许跃新没有第一时间问答。 因为美奈子快生了，他要去东京看美奈子和两个人的孩子。 关于这一点，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身边的人。 “看吧，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再说。” 许跃新含糊其辞道，埋头吃起面条。 沈阿姨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异样。 “好的，遇到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我虽然绑不了你的忙，但至少可以和你一起分析。” “嗯，吃面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 数日后，许跃新订下机票，乘航班前往东京。 下飞机后，他拨打了美奈子的电话，接通后对面说话的是惠子。 “太太正在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三楼准备生产，我在家里替她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过一会也要过去。” “主人可以直接去看太太。” 主人？ 听到这个全新的称呼，许跃新稍微迟疑了一下。 看来，惠子已经把他当成一家的男主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 许跃新说道，挂掉机场公用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前往美奈子生产的医院。 到地方后，许跃新直奔三楼。 上楼梯后，他看到楼层内空空荡荡的，只有医生、护士，还有一些身穿黑西装的男人，除此以外看不到一个病人。 许跃新想要走进去，这时门口的西装男将他拦住，叽哩哇啦说了一通日语。 许跃新表示自己听不懂，对方才切换为英语。 “先生你好，从2楼到4楼都被我们包下来了。”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向其他楼层的医生请求帮助。” “我姓许。” 许跃新淡淡说道。 他不信美奈子在包场前没有打声招呼。 “哦……许先生吗？” 西装男神情立刻变了，扬起嘴角弯下腰，“请您里边请。” 许跃新在他的指引下，走进冷清的三楼大厅。 生孩子直接在医院包场。 这就是财阀的实力吗…… 当然，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也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在富足的环境下长大。 不一会，许跃新和西装男走到一间位于三楼里侧的靠窗产房。 “里边请。” 西装男打开产房门，毕恭毕敬道。 通过产房们，许跃新看到美奈子正靠在床上，被子下肚子的地方高高隆起，神情安宁而祥和。 她身旁，是数名垂手侍立的女仆，还有忙前忙后的护士。 “美奈子。” 许跃新压制住激动，快步走向病床道。 “许君。” 美奈子直起腰，面带笑容道，“我们的孩子后天就要出生了。” 听到美奈子的话，许跃新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两人当初说好的要在外人面前隐瞒。 看她今天的样子，应该是不用瞒了？ “嗯……” 许跃新在美奈子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时胎动，踢得肋骨疼。” 美奈子恬淡地笑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想到你会来。” “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样年轻又有前途的男人，一旦被人知道和我有了孩子，名声会受到影响。” “管他的。” 许跃新不屑道，“管他外人怎么传，反正你们母子俩我管定了。” 说完，他从随身的单肩包中取出一大一小两对金手镯，放到美奈子手中。 “之前在香江买的。” “一副给你，一副给孩子。” “谢谢亲爱的，真漂亮……” 美奈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镯子道。 说话间，她还把大的一对手镯戴到手腕上，试了试大小。 许跃新则向旁边的护士、女仆们递去眼色。 既然都把他当成一家之主了…… 那他的命令应该有用吧？ 只见护士和女仆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接二连三地走向病房门。 最后一位女仆在走到门口时，还转身向许跃新和美奈子行了屈膝礼。 “主人，太太，如果需要我们进来的话，请按电铃。” 说完，这名女仆也退了出去。 许跃新看着她们的举动，感觉有点奇妙。 嗯，这种对一大帮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真是太爽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大家都知道孩子的身世了？” 许跃新拉着美奈子的手道。 “嗯，渡边家族的人现在已经拿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隐瞒我们孩子的身世。” 美奈子狡黠地笑道。 许跃新长吸一口气。 这个女人，果真是好手段。 能让渡边家族的人对她无可奈何，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而且我想好了，孩子出生后姓许。” 美奈子看向许跃新，冲他一挑眉道。 跟自己姓？ 这对许跃新来说，着实是个意外之喜。 这次来东京之前，他本来担心的是孩子到了多少岁时才能相认。 而现在人一到医院，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许跃新有些激动地想道。 “愣着干什么，快给孩子想个名字。” 这时，美奈子推了推许跃新，将尚在激动中的他唤醒。 许跃新回过神，赶紧点头。 “女孩是吧，我想想……” “你也开动开动脑筋。” 许跃新说完陷入沉思中。 美奈子为他和孩子做这么多，起名字最好能把两个人的姓名嵌进去。 但问题在于，这种父母联名的，很容易让孩子的名字本身意义不明。因为三个字里的两个字都被占去了。 想来想去，许跃新还是放弃这一想法。 他最后决定，要从古籍中为女儿寻找名字。 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比较和选择，许跃新慢慢有了想法。 “叫许梦蝶，怎样？” “梦蝶？好啊，听起来很浪漫。” “嗯，庄生晓梦迷蝴蝶，就叫这个吧。” 许跃新满脸笑容，拉住美奈子的手道。 定下孩子的名字后，两人将医护人员、女仆们叫回房间，继续为美奈子服务。 许跃新则在病房内住了下来。 美奈子定的这间病房大概有200平方米左右，里边医疗和生活设施都很齐全。 许跃新从后续聊天中得知，原来这一整栋楼都是由美奈子捐献的。 眼前这一间产房，则是医院专门为美奈子预留，平时不会接待其他产妇。 不仅陪产的家人可以在这里起居，而且可以直接在里边生孩子，不用再推出去生产。 嗯，这的确很好。 听完美奈子介绍时，许跃新心想道。 作为丈夫，他自然想让美奈子享受到最好的医疗条件。 …… 孩子出生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凌晨时分，美奈子就有了发动的迹象。 产房内值班的护士在听到她的呻吟后，立即按电铃叫来医生。 许跃新则暂时回避，离开了产房，在外边等待。 很快，产房内美奈子的呼声越来越大，时不时可以听见医护人员们在用日语交流。 门外，许跃新焦灼不安地走来走去，手心开始出汗。 可一定要母女平安。 他在内心祈祷道，时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 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 “呜哇哇哇……” 终于，在将近两个小时后，产房内传来清脆的啼哭。 女儿降生了！ 许跃新乐得浑身一振，兴奋到恨不得把产房们撞开，立刻进去看个究竟。 快让自己看到女儿吧！ 许跃新充满激动道，浑身开始发抖，目光完全盯在了产房大门上。 (本章完) 215.第213章 当爸了 第213章 当爸了 没过多久，产房大门打开，接生的女医生对许跃新作出一个请进的动作。 “谢谢你，辛苦了。” 许跃新用英语说道，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产房内漂浮着一股羊水味，许跃新向美奈子产床方向看去，看到她正瘫软在床上，脸上尽是汗水，发丝紧紧贴在额头上。 旁边护士怀里，正抱着一个白嫩剔透的小粉团子。 自己，终于当爸了！ 许跃新满怀激动地走上前，从护士怀里接过孩子抱着。 “美奈子，辛苦了。” 许跃新抱着孩子蹲下来，对面色苍白的美奈子说道。 美奈子虚弱地看向他，脸上露出美好的笑容：“我想抱抱孩子。” 说话间，她在护士扶持下靠在了床上。 “嗯嗯。” 许跃新小心地把孩子递给美奈子，由她接到手中。 “鼻子像你，眼睛像我。” 美奈子端详了半天孩子，欣慰地笑道，“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嗯，脸型也好看，像你一样的瓜子脸。” 许跃新兴奋地端详着自家女儿道，在她可爱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宝贝，知道我们在夸伱吗？” 说来也很有意思，本来正在哇哇哭的孩子，听到许跃新的话后立刻就不哭了，还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他。 许跃新和女儿对视起来，还故意挤眉弄眼吸引她注意力。 小梦蝶视线落在许跃新身上，令他产生了作为人父的奇妙感觉。 “她在看你。” 美奈子摸摸小梦蝶毛发稀疏的头顶道，“不知道她小脑瓜里现在在想什么。” “肯定是想睡觉。”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美奈子被逗笑了，而小梦蝶果然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往美奈子怀里一靠。 新生儿专有技能之，一秒入睡！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睡。 美奈子将梦蝶叫醒，给她喂了一回奶，接着才让她继续睡去。 梦蝶入睡后，美奈子开始往奶瓶里挤奶，好方便孩子等会醒了喝。 “孩子睡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等美奈子挤完奶，许跃新站起身，微微垂着目光充满怜爱地看向孩子和她道。 “嗯……” 美奈子点点头，将孩子交给医生护士，在床上躺了下来。 许跃新则拿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孩子跟美奈子。 不管他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和美奈子走到一起，如今既然有了这个孩子，两人就是密不可分的伴侣。 相应地，许跃新要为两个人之间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当然，美奈子刚生完孩子，人正累着，不必急着和她谈这些。 数小时后，小梦蝶在美奈子前边醒了，开始哇哇哭。 许跃新从护士手里把孩子要过来，拿起奶瓶喂她。 喂完奶，就要给孩子做各种新生儿检查。 这间产房是特别布置过的，设备齐全，绝大部分检查都可以在这里完成。 个别因为仪器太大移不进来的，就由许跃新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和医生护士们一起去隔壁房间检查。 整整三层楼都是他们的专属，所以也不用担心排队。 没一会儿，就做完了小梦蝶的心肺功能等检查。 许跃新把小梦蝶抱回产房睡着，自己靠在旁边看着她睡觉。 自己的女儿确实很漂亮，眼睛大，鼻子挺，睫毛也长。 许跃新看着女儿睡觉的样子出了会神，连她满月时该送什么礼物、抓周时该怎么布置都想好了。 小床上，孩子酣然入梦，呼吸得异常均匀。 这时，美奈子醒了过来。 “身上还疼吗？” 许跃新上前关心道。 “不疼了。” 美奈子摇摇头，用胳膊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我想下床走路。” 许跃新连忙上前扶住她：“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夫人年纪轻，所以生孩子就很顺利。” 女医生这时在旁边说道，“不过还是先静养一会吧。” 美奈子选择遵循医嘱，靠在了床头。 “我想给孩子取个小名。” “就叫梦梦，你觉得怎样？” 许跃新在旁边问道。 “梦梦……” 美奈子念叨了一遍道，笑着点头，“很好，就叫这个小名。” “呜哇哇……” 这时，女儿哇哇哭着醒了过来。 许跃新赶紧起身，小跑到她的小床边，在护士前面将她报到怀里，用奶瓶喂奶。 “梦梦乖，乖梦梦……” “不哭了嗷。” 许跃新轻晃着孩子道，将奶嘴塞进她的嘴里。 一接触到奶瓶，梦梦立刻不哭了，专心致志地喝了起来。 …… 由于美奈子是顺产，所以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中午时分，她将梦梦交给医生护士，自己和许跃新一起在医院的园里散步。 两人聊了对孩子的打算，后面又聊到美奈子之前是怎么对付渡边家族的。“他们目前已经无法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树荫下，美奈子不疾不徐道，“旗下大小集团的股权已全部转移至我名下，不动产也重新签订了地契。” “这些以后都是梦梦的。” “我的财产里，也有一部分是她的。” 许跃新说道。 嗯？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表态。 听到许跃新的话，美奈子心中生出意外之喜。 许跃新能认下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本已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现在，他又在财产中对梦梦作出了安排。 美奈子顿时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份心意，实在是太难得了。 两人在外边又走了一会，最后由许跃新扶着美奈子回到产房。 接下来的几天内，许跃新人一直呆在医院，亲力亲为照看孩子。 换尿布、喂奶…… 这些本来打算交给护士的活，全部由他主动揽下了。 梦梦也因此和许跃新特别地亲，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不哭。 美奈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对此觉得很有趣。 “你看，她一看到你就特别地乖。” 数天后的上午，美奈子怀里抱着孩子坐在窗户边，笑吟吟地同许跃新说道。 “一见到我就有奶喝，她当然乖了。” 许跃新弯下腰道，“来，给我抱吧。” “我再抱一会。” 美奈子居然不答应，还把孩子换到了另一边，就像怕许跃新抢一样。 许跃新只好无奈地挠挠头。 他们两个人现在真是抢着孩子抱。 又过几天，许跃新要回京城了。 美奈子抱着梦梦，同他在产房门口道别，嘱咐他后边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看孩子。 “放心，我肯定一有时间就过来。” 许跃新向美奈子承诺道。 对话之际，许跃新将梦梦接到怀中，在她粉嫩剔透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梦梦乖，爸爸后边一定回来看你的。” 当他讲完这句话时，奇迹发生了。 只见梦梦的小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像是在笑。 小孩子一笑，大人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你看，她刚才对我在笑。” 许跃新乐陶陶地说道，将女儿抱在怀里简直舍不得撒手。 “不会吧，医生说孩子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笑。” 美奈子诧异道，神情有点困惑。 “可是她刚才真的对我笑了。”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这孩子，还是跟我亲啊。” “噗。” 美奈子被许跃新傻笑的样子逗乐了，也笑了出来。 许跃新在产房门口又抱了一会梦梦，才恋恋不舍地将她还给美奈子，转身前往机场。 孩子太小，得尽量少出门，许跃新就没让美奈子送了。 走向电梯口时，许跃新数次回头，每回的眼神都更加不舍。 这孩子，跟他实在是太像了！ 当许跃新离开医院，乘出租车抵达成田机场时，还特地给美奈子打去一个电话，问她孩子吃奶没。 “刚刚喂过奶，怎么你想她了？” “对，心里放不下。” …… 两人围绕孩子又聊了很久，直到飞机登记检票，许跃新才挂断通话，走向登机口。 终于当爸爸了啊！ 当飞机起飞时，许跃新看着远处东京的方向，内心感慨道。 数小时后，飞机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站。 许跃新下了飞机，坐车回到家中，此时已经是深夜。 他脱下衣服洗了把澡，坐在床边又思念了一会美奈子和梦梦，迟迟没有入睡。 第二天，许跃新早早起床，去新华书店买了《西游记》、《哪吒闹海》的连环画，打算下次去东京时带给梦梦看。 当许跃新收好书走出书店，打算骑车往家赶时，身后传来一个柔婉又熟悉的招呼声。 “来这买书啊？” 是天仙妈。 许跃新回过头，看到天仙妈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裙，从书店内向他款款而来。 “对。你进修结束没？” 许跃新骑在车上，向天仙妈问道。 “还有十天就结束了。” 天仙妈来到他身边，止住脚步道，“我和原单位谈好了，他们给我提一级职称，我继续回去跳舞。” 她决定回武汉了？ 许跃新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原则是将漂亮妹子能留在身边的尽量留下。 若天仙妈没有留在京城，那对许跃新来说可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哦……不打算留下，是吧？” 表面上，许跃新仍若无其事地问道，神情没有什么波澜。 (本章完) 216.第214章 天仙妈的赞叹 第214章 天仙妈的赞叹 “留不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托一起进修的同学打听了，今年各大文艺团体的招录名额，都留给了应届生，基本不面向社会人员招聘。” 天仙妈平平淡淡，柔美的脸蛋上看不出悲喜。 “这样啊。” “那先去我家吃顿饭吧。” 许跃新也没说什么，只是拍拍摩托车后座道。 天仙妈于是坐上摩托车后座椅，在上车后深深看了一眼周围的街景。 这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繁华，只可惜很快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天仙妈有点忧伤地想道。 “坐稳了。” 这时，许跃新发动摩托往前驶去。 街上人多，许跃新始终保持着稳稳当当的40码，保证安全。 直到驶上二环路，他才加快速度。 1982年，二环路上的车仍然不是很多。 得等到1984年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启动后，社会上的机动车数量才会迎来大幅增加。 在许跃新拧下油门后，摩托车在二环路上逐渐飙了起来。 后座上，天仙妈不得不抱紧了许跃新。 “慢一点。” “别这么快。” 天仙妈在许跃新身后要求道。 “我这不急着回家烧饭。” 许跃新很享受天仙妈的拥抱，笑呵呵地说道，“你抱紧不就行了。” 面对天仙妈的请求，许跃新不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越发地加快了冲刺。 到了国公府，许跃新在门口停下摩托车。 天仙妈松开许跃新，撩了撩被风吹乱的秀发，从后座下来站在他身旁。 许跃新也下了车，掏出粗长的钥匙捅进锁孔里。 “之前不是住得好好的，怎么搬走了。” 许跃新在开门时问道。 “学校后来有空出的床位，就搬了过去。” “当时想的是和舍友们多交流提高技巧，还能打听工作机会。” “这样。” 许跃新点点头道，将门打开把摩托车推了进去。 不难看出，天仙妈还是很想留京的。 许跃新决定要帮天仙妈圆这个梦。 停好车，许跃新和天仙妈一齐走向院子深处。 到了正房，许跃新进厨房做饭，天仙妈想进来帮忙许跃新没让她。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 许跃新挡住想要上前择菜的天仙妈道。 “吃简单点就行了，别做一大堆菜。” 天仙妈只好转身离开厨房，心里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两个人已经大半年没见面，而许跃新一遇着就请她来吃饭。 这令天仙妈感受到了温暖。 叮铃咣当，锅碗瓢盆的响声交错。 没过多久，数道菜肴新鲜出炉。 凉拌海蜇丝、黄瓜炒肉、紫菜蛋汤，在燥热的初夏季节显得清爽又馋人。 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道天仙妈的家乡菜。 地三鲜！ 顾名思义，地三鲜由三种地里的家常蔬菜组成：土豆、茄子、青椒。 三样蔬菜搭配在一起口感极佳，味道鲜美，是东北的一道名菜。 天仙妈离开家乡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地道的地三鲜了。 当看到许跃新江这道菜端上桌时，天仙妈不禁眼前一亮。 “地三鲜？伱啥时候学会这道菜的。” 天仙妈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道。 “前些日子，听说东北有这么一道名菜，就学了过来。” 许跃新信口胡诌道，“你尝尝地道不。” “好嘞。” 天仙妈夹起一片茄子，送入了樱桃小口中。 “嗯……好吃！” 吃完茄子，天仙妈竖起大拇指道，“味道忒地道了，我们那儿的厨师都不如你。” “好，我当真了，明儿就开个饭馆去。” “是真的，你火候拿捏得好。” 天仙妈继续不吝赞美之词道，“告诉我怎么把握的呗，等哪次回去我告诉我妈，让她做给我吃。” “其实没啥，主要就是在下锅之前，先把用辣椒呛个锅。” “菜下去以后，就跟往常一样炒。啥时候辣椒的味道呛得你受不了了，这时就该大火收汁，把菜给盛上来了。” “那……每个人能忍的程度不一样，你觉得受不了，别人可能受得了啊？” “没错，所以说这里头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不对，是天赋。” 当听见许跃新说运气两个字时，天仙妈想了想后摇头道，“你天生就能做一手好菜。” “行，谢谢你夸我。其实也离不开这两年多练。” 许跃新笑笑道，“快趁热吃吧，不然一会锅气没了。” 锅气，是烹饪中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无色无味，却又能大大影响食物的口感。 许跃新觉得，所谓锅气应该就是指菜刚刚新鲜出炉，从高温中逐渐冷却下来时的一种最佳状态。 一旦离开这个温度区间，菜的状态下降，就会变得不好吃，即所谓的锅气散了。 当然，这里头很可能也跟食材、调料分子的运动、散发有关，不只是由温度决定。 比如眼前这道被天仙妈筷子频繁光顾的地三鲜，就处在锅气最浓郁，最好吃的阶段。 从天仙妈干饭的速度可以看出，她真的整个人都被这道地三鲜征服了！ 冲着这道地三鲜，天仙妈整整干了两大碗米饭。 对于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般的饭量。 “不能再吃，再吃要胖了。” 等到划拉完第二碗米饭时，天仙妈有些尴尬地看着尚有剩余的地三鲜道，接着不好意思地向许跃新解释，“做得实在是太鲜了。” “你喜欢吃，我后边再给你做几回。” “嗯嗯，我洗碗吧。” 天仙妈这次不等许跃新拒绝，就主动拿起碗碟跑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等到洗过碗，许跃新和她一起在院子里赏荷观鱼，遛弯消食。 “我买了台留声机，咱们进屋里听首歌吧。” 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过后，许跃新向天仙妈提议道。 “好啊。” “我还没听过留声机放的音乐呢。” 天仙妈一听就来了兴趣，立刻同意道。 早年间，留声机被视作资产阶级情调，一般人家不敢有这玩意。 到了这年头，又开始流行录音机，留声机开始渐渐淡出大家的生活。 然而，在播放特定类型的曲目时，留声机的效果终归是要胜过录音机一筹。 天仙妈深知这一点，一直都盼着能有机会欣赏留声机播放的音乐。 今天总算是让她在许跃新这遇到了。 “我跟你说，留声机放的可好听了。” 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迈步走向正房。 天仙妈紧紧跟上许跃新，到正房后看着他接通留声机电源，将一份唱片放了进去。 “听个古典乐。” 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和她一起坐在造型古朴典雅的木质扶手椅上。 “噔噔……” 随着音乐声响起，许跃新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窗台边把窗帘拉上，接着打开室内的橘黄色小灯。 “这下就有情调了。” 许跃新在天仙妈身边坐下，自言自语道。 天仙妈被逗得噗嗤一笑。 确实，相比起刚才打开窗户阳光直射，拉上窗帘后的氛围显得静谧典雅多了，正适合欣赏古典乐。 唱片仍在播放，富有节奏的韵律声正在屋内缓缓流淌。 天仙妈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静心聆听。 许跃新今天播放的是一手圆舞曲，名叫《春之声》，和《蓝色多瑙河一样》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代表作。 《春之声》的音调华丽而富有活力，许跃新闭上眼睛欣赏时，能透过曲调声看到一副充满生机的春日上午图景。 蝶飞莺舞，开风吟…… 美妙的乐声，令人感到浑身放松，心情无比地明快。 许跃新睁开眼时，看到身边的天仙妈正用手扶着杏腮，目光看着唱片机的方向，神情投入地欣赏着乐曲。 直到《春之声》播放完毕，天仙妈才意犹未尽地呼一口气，好像在可惜曲子不够长一样。 “这首歌真美。” 天仙妈感慨地看向许跃新道，“你知道歌名是什么吗？” “《春之声》，小约翰施特劳斯写的。” 许跃新说道，“是圆舞曲的经典之作。” “而作者写出它时，已经年过六旬了。” “也正是因为此，乐评家们普遍认为这首歌象征了他年纪虽大，却仍富有活力和激情的创作状态，将之视作圆舞曲史上的不朽名篇。”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天仙妈听完点点头道。 她虽然在文艺团体工作，不过平时工作中一般很少接触到西方的圆舞曲。 今天听许跃新说完，天仙妈感觉自己涨知识了！ “唱片是从哪搞到的，我也想买。” 天仙妈好奇地向许跃新问道。 现在百货商店都在卖磁带，已经很难见到唱片了。 “潘家园淘的，唱片机也是从那买的二手。” “你想买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过去。” “好啊，咱们明天一起过去？” “嗯，上午八点，潘家园门口见。” “嗯，不见不散！” 天仙妈兴冲冲地点头道。 作为文艺演员，她也想跟许跃新一样，过上这种闲来无事拉上窗帘，在家听听唱片的生活。 欣赏完圆舞曲，许跃新送天仙妈离开家门。 “再见。” “明天早上见。” 在门口挥手道别后，许跃新转身回到正房，拨通了一个电话。 (本章完) 217.第215章 她好主动！ 第215章 她好主动！ “喂，刘教授您好，我是小许啊。” “嗯嗯，我人回到京城了，您这边也快期末放假了吧？” “对，我是想问一下晓丽同志进修的情况，她比起之前水平应该进步不少吧？” “呵呵，您真是过奖了，归根结底离不开您的指导。” “对了，我就是想问一下，目前学校对于毕业生留用的政策是怎样的。” “哈，我明白，我知道晓丽是进修生，我也没指望能马上帮她弄个正式编制。” “要不咱们有空见面吃顿饭，聊聊这事呗？” “好啊好啊，就今天晚上东来顺吧，咱们六点钟见面。” “好嘞，您先忙吧，再见。” 电话挂掉，许跃新往床头一靠。 听天仙妈谈到她进修结束无法留京时，许跃新就已经打算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刚才的电话，就是为了约中国舞院的女副教授出来吃顿饭，探讨天仙妈留校的可能性。 由于文艺团体有演出补贴，还能接私活，所以现在的舞蹈生毕业后都愿意去文艺团体，不愿留在院校。 而这正是天仙妈的机会。 就算她是进修生，没有办法立即拿到正式编制，但还是有可能先当上合同工，徐徐图之等到学校后边有空编时再说。 当然，合同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肯定有其他人抱着和许跃新一样的想法，瞄上了这个位置。 所以今晚和女副教授见面时要讲究方法和策略，跟人家好好沟通。 想到这，许跃新从床上起来，出门前往国营药材店。 到了药材店，他十块钱买了两斤阿胶，又去隔壁茶叶店买了斤上好的明前茶，回家揣进了一只袋子里。 晚上，许跃新提着袋子前往东来顺，订了个桌子静静等待。 等到六点时，女副教授到了。 “你好啊，小许同志。” 一看到他，女副教授立刻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道，“最近是不是又在筹划你的大作。” “不敢当，一点随笔的小文章而已。” 许跃新笑着起身迎接道，和女副教授一起来到桌边坐下。 “这个，陈教授，我亲戚是阿胶厂的工人，他们单位今年发福利发得有点多，给我寄了不少阿胶过来。” “我想着阿胶吃着能滋补美容，对女同志有好处，就给您带来了。” 许跃新把袋子递给女副教授道。 “这……有点太贵重了。” 女副教授不好意思道，“而且也太多了。” “不多。说是两斤，吃着吃着就没了。” 许跃新将袋子往她手里一塞，不容推辞道，“而且里边还有茶叶，上好的明前茶，吃完阿胶喝它刚刚好。” 女副教授看到许跃新诚恳的样子，忍不住想打趣。 “明前茶啊？那你家是不是还有个种茶叶的亲戚？” “嗨，这倒没有，茶叶是我自己买的。”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咱们点菜吧，您想吃什么锅底。” “客随主便，伱点吧，我都爱吃。” “不不，还是您点吧……” …… 双方一番你来我往，几分钟后终于点好了菜。 “清水锅，羔羊肉，对，牛肉要牛上脑，再来一份切白萝卜、一份茼蒿，一份大白菜，六支烤羊肉串。” 许跃新向服务员交代道，说完转身重新看向女副教授，打算和她提起天仙妈留校一事。 “你不是跟我打听晓丽同志留校的事吗，我刚才想了一下。” 就在他要开口时，女副教授主动提及此事，“目前学校对于正式编制卡得比较严，除非是全日制毕业生，否则很难一下子就入编。” “除非晓丽同志愿意接受当合同工，那我还能帮忙想点办法。”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午不是在电话里和您说了吗，我就指望着能先让她留下来，编制的事放以后再说。” “当然，如果能办到的话，那最好还是让是能让她从事一个跟舞蹈教学、研究相关的岗位。” “毕竟您也看到了，晓丽舞蹈功底那么好，扔到后勤部门啥的真是可惜了。” “想从事和舞蹈相关的岗位是吧……” 女副教授听完笑了笑道，“羊肉串做好了，快趁热吃。” “嘿，东来顺的烤串可是一绝。” 许跃新赶忙给女副教授拿了两串，接着自己也拿了一串。 很明显，对方觉得给天仙妈找个和舞蹈相关的临时岗位有难度，那么自己就稍微缓缓，等待会有机会再提这事儿。 啃完羊肉串，锅底和配菜陆续端上了桌，许跃新打算要一瓶酒。 “您能喝酒吧？” 他向女副教授问道。 “能啊，学院不少男同志都喝不过我。” 女副教授欣然答应道。 “好嘞，同志，麻烦上一瓶五粮液。” 许跃新心里一乐，向服务员吆喝道。 既然愿意喝酒，那事情应该还有商谈的余地。 很快，酒水被送上桌，许跃新给女副教授和自己各倒了一小盅，两人干了一杯。 锅底这时也煮滚了，许跃新拿公筷给女副教授下了两片羊肉，给自己也下了两片。 “谢谢，你可真是太客气了。” 女副教授受宠若惊道，连忙向许跃新致谢。 “该说客气的人是我。” 许跃新笑笑道，“晓丽进修期间表现得怎样？应该没给您添麻烦吧。” “晓丽表现得很出色，班上的老师都在我跟前夸她，说她舞跳得好。” “她和同学老师处得也相当不错，根本不用我操心。” “所以说啊，你今天送我这些东西，我真是受之有愧。” “您谦虚了。没有您当初开口，她也没法来学院进修。” “呵呵，那可不一定。以她的舞蹈功底，没准儿自己也能争取到这个机会。” “靠自己哪是那么好争取的。” 许跃新和女副教授说着场面话，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对了，请问您身边缺助教吗？” “没有。” 女副教授摇摇头道，“我们学校老师有的身边配了助教，有的像我一样没有。” “我打算等到明年学校招研究生了，把这个位置留给新招的学生。” “哦……原来您是这样安排的。” 许跃新稍作沉吟道，紧接着话锋一转，“那不如先让晓丽同志在助教的位置上先过渡一年？” “等明年您招的研究生到了，她再把位置让出来也不迟嘛。” “你说过渡啊……” 女副教授稍稍避开许跃新的眼神，陷入思考中。 她倒是可以立即招一个助教。 问题在于，许跃新名义上说的是过渡，可要是明年刘晓丽没能转正，也没能找到更适合的临时岗位，那她还能把刘晓丽从助教位置上赶走不成？ 女副教授犹犹豫豫地想道。 许跃新见她迟迟不答话，遂主动开口。 “我知道，您是打算在助教这个岗位上，为学校培养新一代年轻教师。” “我可以和您保证，晓丽在这个位置上干，绝不会影响您未来对门下高足的安排。” “一年之后，她一定会让出这个位置。” 许跃新向女副教授保证道。 他相信，自己话说到这份上，女副教授应该无法拒绝了。 “呃，倒也不用这样，她真一年后没有更合适的岗位，也不是不能继续当助教。” 果然，女副教授几经犹豫后说道。 “嗯嗯，既然您同意了，那我让她明天准备好简历送给学校。” “不用这么认真，让她后天来我办公室登记一下就行。” “选谁当助教基本是老师一句话的事，学院不会管。” “好的，总之多谢您嘞。” 许跃新倒满酒，又一次举起酒盅道。 女副教授也微笑着举起酒杯，仰起修长的脖子一饮而尽。 她最开始没吹牛，她确实比一些男同志还要能喝。 晚上，许跃新吃完火锅从东来顺走回国公府，半路上哼起了歌。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今晚这顿饭，总算是把天仙妈工作的问题给解决了。 哪怕只是个临时工，可这至少也是京城大单位的岗位。 往后两年里，京城各大单位的规模会不断扩张。 到时候，她这个助教岗位转成正式教师不在话下。 当然如果期间有机会，再回到文工团工作也行。 至于万一一年之后，天仙妈没能找到更好的岗位该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 凡事没必要考虑得那么远，在社会急剧变化的年代，考虑得太多没意义，只会白白伤神。 大不了到时候跟女副教授再说两句好话，让天仙妈留着继续干下去。 许跃新寻思道。 …… 第二天，许跃新和天仙妈在潘家园门口见面。 刚碰头，许跃新就看出天仙妈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 只见她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水绿色纱裙，白嫩手腕上戴着温润蕴翠的玉镯子，肩上背着精致的小挎包。 一双修长的美腿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再加上收腰款式的纱裙，将属于舞蹈演员的美好身段展现了出来。 “走吧，找唱片去。” 许跃新走到天仙妈面前，大方自然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正在想，等到待会把留校的消息告诉天仙妈时，她该有多高兴。 “嗯嗯，你对这儿熟，直接带我去吧。” 在天仙妈眼中，肯功夫去淘圆舞曲唱片的人，想必是行家了。 “你想找哪种唱片？” 许跃新带着天仙妈沿着路边的摊位往里走，向她问道，“古典乐，还是流行音乐？” “古典的，我想试试用古典乐编舞。” 天仙妈说道。 “好嘞，了解。” 许跃新领着天仙妈不断往里走，从各色摊位前路过。 潘家园的摊贩卖什么的都有，日常二手货、老物件、唱片、旧书…… 中间甚至还有卖兽骨的。 往里走的路上，天仙妈的目光被各色商品吸引住了，有些目不暇接。 而当她看到旁边摊位上一个巨大的兽类头颅时，不禁发出惊叹。 “好大的脑袋。” “这是不是大象的头啊？” 许跃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确实摆着一尊小桌子那么大的兽颅，用壮观来形容都不为过。 “走吧。” 许跃新牵起天仙妈的玉手道，“不是还要买唱片。”天仙妈本想驻足一会儿，被他牵起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中间还回了几下头，看向巨型兽颅。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啊？这么大。” “假的。” 许跃新见已经走远，才压低声音道，“肯定是用胶水粘的。” “啊？” 天仙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兽骨造假，这玩意简直再常见不过。 不管造得有几分真，只要最后能骗到人就行。 就算没骗到也没关系，反正造假的成本低，无非亏个胶水钱。 不一会，许跃新带天仙妈走到自己上次买唱片的摊位前，问摊主有哪些唱片。 “《蓝色多瑙河》、《春之声》、《英雄交响曲》啥的都有，你想要哪个？” “给我拿张《蓝色多瑙河》、《水边的阿狄丽娜》、再拿张《天鹅湖》。” 许跃新信口报出一串名字道。 “成，一共九块钱。” 摊主拿起三张唱片，用布包好道，“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他和许跃新打过几回交道，所以对许跃新的熟练习以为常。 倒是旁边数名来淘唱片的顾客纷纷看向许跃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年头，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古典乐的名字，行家啊。 “你有没有想听的歌。” 许跃新看向天仙妈道。 “再拿一张吧，《月光奏鸣曲》。” 天仙妈仔细思考后说道。 唱片的价格可不便宜，一张要三块钱。 她得尽着最想听的曲子买才行。 “好，四张十二块钱。” 摊主在叠成小山的唱片中翻翻捡捡，最终挑出一张交给许跃新道。 “我付钱吧。” 天仙妈抢先从口袋里掏出钞票，递给摊主道。 许跃新见状没有抢着付钱，只是将唱片放进挎包装好。 “你那儿应该没有留声机？” 装好唱片，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没有，我后边好好打听哪个朋友家里买了，到时候我出唱片，用她的机子。” “也算是互帮互助。” 天仙妈摇摇头道。 “在我家听不就行了。” 许跃新看似漫不经心道。 “可我后边要回去呀。” 天仙妈提醒道，接着自己笑了，“难不成我每周坐火车赶到京城，来你家听歌？” “谁规定你要回去的。” “我已经给你找到对口工作了，你回去干嘛。” 许跃新带着淡淡的霸气道。 啊？ 天仙妈愣在了原地，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许跃新讲过的话。 他居然……在岗位无比稀缺的文艺行业，给自己找到了工作？ 天仙妈被巨大的幸福命中，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是哪个单位啊？” 天仙妈感激道，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仙妈觉得，许跃新给她找的工作，应该是在通县、昌坪一类的郊区。 因为她知道城区的工作实在是太难找了。 “就你现在进修的地方，京城舞蹈学院。”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以后你就给刘副教授当助教。” 天仙妈再次被幸福命中了。 天，居然是在舞蹈学院这样的好单位！ 要知道那里舞蹈氛围浓厚，学校的风气也很向上，是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天仙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美梦成真。 “别愣着，记得明天就带好资料，去找刘副教授报到。”” 许跃新拍拍天仙妈的香肩道，“这次我是托刘副教授替你找的工作，后边记得要尊重人家。” “嗯嗯放心，我一直很尊重她。” 天仙妈连忙表示道，“我后边要不要再去感谢她？” “不用，你只要后边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就行，助教事儿也挺多的。” 许跃新说道，“只有干好手头事，才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好的，我会好好努力。” “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要不是你，我没法留在京城。” 天仙妈再次感谢许跃新道，美目中有几分不好意思。 “行，回去听歌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和天仙妈一起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经过一家高档时装商店。 天仙妈向许跃新提出进去看看，并给他挑中了一件做工精良的衬衫，还有一条领带。 “你个子高，肩膀又宽，穿着这件衬衫肯定很好看。” 天仙妈拿着衬衫在许跃新面前比划道，“快去试试吧。” “对了，别忘了领带。” 当许跃新拿着衬衫走向试衣间时，天仙妈将领带塞入他手中道。 “这倒不用，我一般不打领带。” 许跃新将领带还给她道，拿起衬衫进了试衣间。 不一会，他穿着全新的衬衫从里边走出来，在镜子前照了照。 “我说的对吧，穿着多潇洒。” 天仙妈认真盯着镜子中的许跃新，微红着脸夸奖道。 说完，她从小挎包中取出二十块钱，交给营业员。 “让你破费了。” 出店门时，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 “一点小小的心意。” 天仙妈有些沉迷地看着许跃新，摇摇头道。 许跃新本来就高大周正，穿上这身衬衫更是无比帅气，整个人英姿勃发。 天仙妈现在眼睛都快从他身上挪不开了。 “真想谢我？” “那亲我一口。” 许跃新走在路上，微微扬起嘴角同身边的天仙妈说道。 天仙妈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听到后才松下一口气，柔美的脸蛋红了起来。 “别乱说，在外边呢。” 哦……意思是在家就可以，是吧。 许跃新再次得出企业级理解，露出会心的笑容。 回到国公府，许跃新把朱漆大门一带，双手揽住天仙妈的香肩。 “刚才你说在外边。” “现在可以亲我了。” “……” 天仙妈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那你……闭上眼睛。” 天仙妈想了想后说道。 许跃新点点头，按天仙妈说的将眼睛闭上。 这时，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很快，许跃新脸颊上就感受到两片绵软的湿润。 等许跃新睁开眼时，看到天仙妈脸蛋已然通红，正害羞地扭过脸看向一旁。 “亲完了，我们去听唱片吧。” 天仙妈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要求道。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主动亲许跃新！ “那是你亲了我，我还没亲你。” 许跃新不带商量地说道。 说完，他大手托住天仙妈的下巴，强迫她扭过脸看向自己。 然后，许跃新就亲向了天仙妈的樱唇…… “哎……” 天仙妈还没来得及将许跃新推开，就被他牢牢擒住檀口，只能发出唔唔声。 许跃新的大手，也由天仙妈的肩膀滑了下去，开始隔着纱裙和肉色丝袜，轻抚她的翘臀。 舞蹈演员的身体……触感就是好啊！ 许跃新在大手肆虐时，异常惬意地感叹道。 …… 过了很久，许跃新才结束对天仙妈的拥吻、侵袭，将她松开。 天仙妈红着脸喘了一会，方才平息下来。 “下次不许在院子里。” 天仙妈承受着脸上仍残留的发烧感觉，向许跃新发起控诉道。 结果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陷入不好意思中，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实在是……太羞人了！” “这么高的墙，怕啥。” 许跃新将手搭在天仙妈肩头道，“快去听唱片吧。” “嗯……” 天仙妈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颊道，随许跃新一道走向正院。 进了卧室，许跃新像上次一样放好唱片，接通留声机电源，和天仙妈一块坐在旁边仔细聆听乐声。 这次，他放的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很快，屋内就响起沉静、优美而又舒缓的乐声。 天仙妈认认真真听着，很快就像上次一样整个人陷了进去。 许跃新倒还好，没有太沉浸。 因为他穿越前上高中时，学校上课铃就是《水边的阿狄丽娜》的高潮部分…… 这多少有些令许跃新回想起高三的岁月。 很快，一曲终了，天仙妈仍沉浸在乐声中久久不能回味。 “我感觉，这首曲子好像想表达什么。” 天仙妈痴痴地看向许跃新道，“你说这里边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哈，问这个？ 那可就到了他展现自身逼格的时候了。 许跃新转向天仙妈，心里一乐道。 (本章完) 218.第216章 浑身绵软的天仙妈 第216章 浑身绵软的天仙妈 “嗯嗯，你对这儿熟，直接带我去吧。” 在天仙妈眼中，肯功夫去淘圆舞曲唱片的人，想必是行家了。 “你想找哪种唱片？” 许跃新带着天仙妈沿着路边的摊位往里走，向她问道，“古典乐，还是流行音乐？” “古典的，我想试试用古典乐编舞。” 天仙妈说道。 “好嘞，了解。” 许跃新领着天仙妈不断往里走，从各色摊位前路过。 潘家园的摊贩卖什么的都有，日常二手货、老物件、唱片、旧书…… 中间甚至还有卖兽骨的。 往里走的路上，天仙妈的目光被各色商品吸引住了，有些目不暇接。 而当她看到旁边摊位上一个巨大的兽类头颅时，不禁发出惊叹。 “好大的脑袋。” “这是不是大象的头啊？” 许跃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确实摆着一尊小桌子那么大的兽颅，用壮观来形容都不为过。 “走吧。” 许跃新牵起天仙妈的玉手道，“不是还要买唱片。” 天仙妈本想驻足一会儿，被他牵起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中间还回了几下头，看向巨型兽颅。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啊？这么大。” “假的。” 许跃新见已经走远，才压低声音道，“肯定是用胶水粘的。” “啊？” 天仙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兽骨造假，这玩意简直再常见不过。 不管造得有几分真，只要最后能骗到人就行。 就算没骗到也没关系，反正造假的成本低，无非亏个胶水钱。 不一会，许跃新带天仙妈走到自己上次买唱片的摊位前，问摊主有哪些唱片。 “《蓝色多瑙河》、《春之声》、《英雄交响曲》啥的都有，你想要哪个？” “给我拿张《蓝色多瑙河》、《水边的阿狄丽娜》、再拿张《天鹅湖》。” 许跃新信口报出一串名字道。 “成，一共九块钱。” 摊主拿起三张唱片，用布包好道，“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他和许跃新打过几回交道，所以对许跃新的熟练习以为常。 倒是旁边数名来淘唱片的顾客纷纷看向许跃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年头，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古典乐的名字，行家啊。 “伱有没有想听的歌。” 许跃新看向天仙妈道。 “再拿一张吧，《月光奏鸣曲》。” 天仙妈仔细思考后说道。 唱片的价格可不便宜，一张要三块钱。 她得尽着最想听的曲子买才行。 “好，四张十二块钱。” 摊主在叠成小山的唱片中翻翻捡捡，最终挑出一张交给许跃新道。 “我付钱吧。” 天仙妈抢先从口袋里掏出钞票，递给摊主道。 许跃新见状没有抢着付钱，只是将唱片放进挎包装好。 “你那儿应该没有留声机？” 装好唱片，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没有，我后边好好打听哪个朋友家里买了，到时候我出唱片，用她的机子。” “也算是互帮互助。” 天仙妈摇摇头道。 “在我家听不就行了。” 许跃新看似漫不经心道。 “可我后边要回去呀。” 天仙妈提醒道，接着自己笑了，“难不成我每周坐火车赶到京城，来你家听歌？” “谁规定你要回去的。” “我已经给你找到对口工作了，你回去干嘛。” 许跃新带着淡淡的霸气道。 啊？ 天仙妈愣在了原地，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许跃新讲过的话。 他居然……在岗位无比稀缺的文艺行业，给自己找到了工作？ 天仙妈被巨大的幸福命中，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是哪个单位啊？” 天仙妈感激道，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仙妈觉得，许跃新给她找的工作，应该是在通县、昌坪一类的郊区。 因为她知道城区的工作实在是太难找了。 “就你现在进修的地方，京城舞蹈学院。”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以后你就给刘副教授当助教。” 天仙妈再次被幸福命中了。 天，居然是在舞蹈学院这样的好单位！ 要知道那里舞蹈氛围浓厚，学校的风气也很向上，是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天仙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美梦成真。 “别愣着，记得明天就带好资料，去找刘副教授报到。”” 许跃新拍拍天仙妈的香肩道，“这次我是托刘副教授替你找的工作，后边记得要尊重人家。” “嗯嗯放心，我一直很尊重她。” 天仙妈连忙表示道，“我后边要不要再去感谢她？” “不用，你只要后边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就行，助教事儿也挺多的。” 许跃新说道，“只有干好手头事，才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好的，我会好好努力。” “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要不是你，我没法留在京城。” 天仙妈再次感谢许跃新道，美目中有几分不好意思。 “行，回去听歌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和天仙妈一起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经过一家高档时装商店。 天仙妈向许跃新提出进去看看，并给他挑中了一件做工精良的衬衫，还有一条领带。 “你个子高，肩膀又宽，穿着这件衬衫肯定很好看。” 天仙妈拿着衬衫在许跃新面前比划道，“快去试试吧。” “对了，别忘了领带。” 当许跃新拿着衬衫走向试衣间时，天仙妈将领带塞入他手中道。 “这倒不用，我一般不打领带。” 许跃新将领带还给她道，拿起衬衫进了试衣间。 不一会，他穿着全新的衬衫从里边走出来，在镜子前照了照。 “我说的对吧，穿着多潇洒。” 天仙妈认真盯着镜子中的许跃新，微红着脸夸奖道。 说完，她从小挎包中取出二十块钱，交给营业员。 “让你破费了。” 出店门时，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 “一点小小的心意。” 天仙妈有些沉迷地看着许跃新，摇摇头道。 许跃新本来就高大周正，穿上这身衬衫更是无比帅气，整个人英姿勃发。 天仙妈现在眼睛都快从他身上挪不开了。 “真想谢我？” “那亲我一口。” 许跃新走在路上，微微扬起嘴角同身边的天仙妈说道。 天仙妈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听到后才松下一口气，柔美的脸蛋红了起来。 “别乱说，在外边呢。” 哦……意思是在家就可以，是吧。 许跃新再次得出企业级理解，露出会心的笑容。 回到国公府，许跃新把朱漆大门一带，双手揽住天仙妈的香肩。 “刚才你说在外边。” “现在可以亲我了。” “……” 天仙妈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那你……闭上眼睛。” 天仙妈想了想后说道。 许跃新点点头，按天仙妈说的将眼睛闭上。 这时，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很快，许跃新脸颊上就感受到两片绵软的湿润。 等许跃新睁开眼时，看到天仙妈脸蛋已然通红，正害羞地扭过脸看向一旁。 “亲完了，我们去听唱片吧。” 天仙妈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要求道。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主动亲许跃新！ “那是你亲了我，我还没亲你。” 许跃新不带商量地说道。 说完，他大手托住天仙妈的下巴，强迫她扭过脸看向自己。 然后，许跃新就亲向了天仙妈的樱唇…… “哎……” 天仙妈还没来得及将许跃新推开，就被他牢牢擒住檀口，只能发出唔唔声。 许跃新的大手，也由天仙妈的肩膀滑了下去，开始隔着纱裙和肉色丝袜，轻抚她的翘臀。 舞蹈演员的身体……触感就是好啊！ 许跃新在大手肆虐时，异常惬意地感叹道。 …… 过了很久，许跃新才结束对天仙妈的拥吻、侵袭，将她松开。 天仙妈红着脸喘了一会，方才平息下来。 “下次不许在院子里。” 天仙妈承受着脸上仍残留的发烧感觉，向许跃新发起控诉道。 结果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陷入不好意思中，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实在是……太羞人了！” “这么高的墙，怕啥。” 许跃新将手搭在天仙妈肩头道，“快去听唱片吧。” “嗯……” 天仙妈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颊道，随许跃新一道走向正院。 进了卧室，许跃新像上次一样放好唱片，接通留声机电源，和天仙妈一块坐在旁边仔细聆听乐声。 这次，他放的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很快，屋内就响起沉静、优美而又舒缓的乐声。 天仙妈认认真真听着，很快就像上次一样整个人陷了进去。 许跃新倒还好，没有太沉浸。 因为他穿越前上高中时，学校上课铃就是《水边的阿狄丽娜》的高潮部分…… 这多少有些令许跃新回想起高三的岁月。 很快，一曲终了，天仙妈仍沉浸在乐声中久久不能回味。“我感觉，这首曲子好像想表达什么。” 天仙妈痴痴地看向许跃新道，“你说这里边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哈，问这个？ 那可就到了他展现自身逼格的时候了。 许跃新转向天仙妈，心里一乐道。 “《水边的阿狄丽娜》是首1976年的曲子，讲述的是一个希腊神话故事。” 许跃新侃侃而谈，向天仙妈娓娓道来，“古希腊有一位国王酷爱雕刻，一天，他雕刻了一名美少女雕像。” “由于雕像过于完美，所以国王在完工后爱上了自己的作品。” “为此，他茶不思饭不想，希望少女雕像能变为真人。” “国王真挚的感情，最终感动了爱神。” “爱神赐予雕像生命，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美少女，和国王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 天仙妈一直在旁边入神地听着，等到许跃新说完时点点头道，“真是太浪漫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边故事背景的？” “看书，我平时爱看一些文艺方面的前沿杂志。” 许跃新一脸高深道，他才不会告诉天仙妈这些全是自己穿越前没事刷短视频知道的。 他的这一手很奏效，天仙妈听完立刻露出佩服的神情。 “原来这样啊，你的那些杂志放在哪，我也想看。” 许跃新被问得心里咯噔一下。 “那些书都在我爸妈那儿，不在我自己家。” “哦哦，等你哪次过去顺手带回来给我看，行吗？” 天仙妈信以为真，继续提出要求道。 这年头，市面上介绍外国文艺的书籍还不多。 本着求知若渴，向许跃新看齐的心态，天仙妈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在许跃新心理素质强大，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异常。 “你想看是吧，好的，我下次把书带回来。”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咱们换首歌听吧。” 说完，许跃新上去换了张唱片，依旧是古典乐。 天仙妈在他身旁听得如痴如醉，目光始终聚焦在留声机的方向。 直到一曲终了，天仙妈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神情似乎仍在回味。 片刻后，她才看向许跃新。 “我得回去准备个人资料了，明天还得报道。” 许跃新一把将天仙妈曼妙的身子搂入怀中。 “亲一口再走。” “讨厌。” 天仙妈先是不好意思地扭开脸，接着出其不意地凑回来，在许跃新脸上“啵”了一口，“好，现在能让我走了吧？” “不行，得亲回来。” 许跃新说完再次亲上天仙妈的樱唇，大手也探入她的裙子，沿着她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美腿不断侵袭…… …… 直到再一次将天仙妈弄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许跃新方才罢手。 “明天早上，我去学校找你。” “陪你一块去报到。” 许跃新松开天仙妈，替她整理被弄皱的裙摆、领口，对她说道。 “嗯……我宿舍在6栋。” 天仙妈微微喘着气，声音绵软道。 经过许跃新刚才的一番作弄，天仙妈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来到天仙妈宿舍楼下，和她一起去女副教授办公室。 清晨的舞蹈学院内，随处可见早起上课、练功的女生。 一副副青春美好的躯体，从许跃新身边经过，令他有点目不暇接。 咳咳，不能乱看。 当着天仙妈的面，正人君子的形象还是要的。 用余光看了一名身材高挑的路过女生后，许跃新心想道。 “眼睛放哪儿了？” 正当他要收回目光时，天仙妈发出不满的提醒道，向许跃新发动惩戒。 “哎哟……” 许跃新胳膊被她狠狠掐了一下，发出呼痛声。 “我就看了一眼。” 许跃新一脸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道。 “对，每个看一眼。” 天仙妈气哼哼地说道。 “……” 好吧，这回算是被她逮着了。 两人继续往行政楼方向走，走到女副教授办公室前面时刚好遇上她开门。 “哎，你怎么亲自来啦。” “正好有空，就陪晓丽一块过来了。” “老师您好，吃早饭没……” 三人热情友好地彼此问候道。 不一会，天仙妈办完手续，正要留在办公室干活，这时女副教授发话了。 “你进修还没结束，先去上课吧，没课就休息一下。” “等进修结束再上岗不迟。” “没事儿，我昨天休息过了。” 天仙妈连忙表示道。 初来乍到，勤快比什么都重要。 “真不用，我这边最近也没什么事。” 女副教授坚持道，非要给天仙妈放个假不可。 “那您有事随时找我。” 天仙妈见状只好说道。 当然在离开前，她还是帮女副教授整理了一下教案，接着才走出办公室，去追早已离开的许跃新。 “怎么没在她那干活？” 许跃新本已走到学院门口，见天仙妈追上来有点诧异。 “老师非要让我进修期结束再上岗。”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那她挺照顾你的。” “离不开你事前打招呼。” 天仙妈微微笑道。 进修课程已经上完，天仙妈这几天既不用上课，也不用上班。 许跃新和之前两天一样，继续带她回家听留声机。 几天下来，两人把唱片听了个遍。 这时，也到了天仙妈去单位报到的时候。 国公府离舞蹈学院太远，天仙妈作为临时工又没有分到宿舍，需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天仙妈一算房租，眉头立刻紧缩起来。 她作为临时工一个月工资30块钱，而现在学校旁边的单间房租已经涨到10块钱一个月。 再考虑到日常伙食开支，再加上没事每双鞋子、买条裙子啥的…… 嗯，经济上不能说捉襟见肘，只能说完全不够用。 许跃新和天仙妈聊起工作后生活的事，看到她神情忧愁，大概猜到了原因。 “是钱不够，对吧。” “呃，我之前工作攒了些钱，还能对付过去。” “那不成吃老本了。” “这样吧，我最近打算在你们学校附近买套房子，买回来正好给你住。” “啊？买房子？那费岂不是大了。” 天仙妈连忙摆手道，“真不用为我这么多钱。” “害，房子归根结底还在我名下，怎么能叫为你的。” 许跃新为天仙妈开解道，“好就这样定了，你先不用急着租房，等我后边看好房子买下来，你直接搬过去进行。” 在海定买一套房，能让天仙妈有个落脚的地方，同时还能升值，对许跃新来说是何乐而不为。 …… 第二天，许跃新就带着天仙妈一起，前往海定万寿一带看房。 放在后世，这是一块寸土寸金的地方，京城舞蹈学院就在这。 当然眼下，万寿一带还显得荒僻，除了大大小小的院校和家属院外，并无其他配套。 许跃新到地方后，直接找到一处家属院的门卫，给他递了根烟。 “哥们儿，请问你们这有要卖房的吗？” “卖房啊？没有，我们这都是公家的房子。你想买房子可以去对面儿问，他们那还有几间私人的房子。” “成，谢谢你啊。” 许跃新点头道，按照门卫指的方向走去。 天仙妈紧紧跟在他身边，向他问了个问题。 “这儿的房子得多少钱啊？” “不知道，管他呢。”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直奔到马路对侧的家属院门口。 “小伙子，你在对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这回不等他开口，门口岗亭旁的保卫干事就主动问道，“要买房是吧？” “没错，你们这有人要卖房不？” 许跃新说话间递给他一根大前门。 “有两户，都是私房。” 保卫干事接过香烟，往耳朵上一夹道。 这年头的家属院有两种来源，一种是解放后盖的，清一色全是公房。 还有一种是解放前盖的，里边有一部分房源未接收改造，依然保留着私房的产权属性。 像情满四合院里头的傻柱家就属于私房，因为他家解放前就住这儿了。 相应地，易中海家就大概率是公房，因为他很可能是靠轧钢厂职工身份分到的房子。 “好，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许跃新问道，接着递给保卫干事一包烟。 保卫干事点点头，接过香烟。 “没问题，不过得等中午下班以后。” “好吧，我中午来找你。” 许跃新说完带着天仙妈离开家属院，打算等中午再来一趟。 从东二环到万寿有一截路程，他不打算大老远地再折回去。 两人去舞蹈学校图书馆坐了会儿，天仙妈在里边看书，许跃新看进出的妹子。 舞蹈学院的妹子，质量真心没得说。 不仅仅是长相身材，那种常年练舞养成的仪态、气质，令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 快到中午时，两人去食堂吃了午饭，接着去家属院看房。 抵达家属院门口时，许跃新看到保卫干事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上去吧，这两户常年都有人在家。” 保卫干事和许跃新还有天仙妈说道，一起走进家属院。 这是一排建国前盖成的洋房，目前里边住的是周围国有大厂的领导、以及大学的高级知识分子。 由于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因此家属院环境维护得非常不错，石板铺路绿树成荫，就连进门后的小喷泉都维护得非常好。 每一家窗户上装的也是眼下最为时髦、昂贵的蓝色玻璃，看着就很洋气。 看到眼前的房子，天仙妈心里震了一下。 这儿的价格，应该很贵吧？ (本章完) 219.第217章 情定天仙妈！ 第217章 情定天仙妈！ 很快，两人来到小区中心位置的一栋楼前，跟着门卫走上楼。 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格局，档次明显比家属院内一梯两户一梯三户的格局高。 门卫带着两人在三楼停下，敲开房门。 “陈经理，麻烦开个门。” “稍等。” 里边穿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 屋门打开后，一位身穿绸制衬衫，头发白的老先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先生你好，我们听说您要卖房，是来看房子的。” 许跃新主动和他打招呼道。 “对，我带他们来看房，陈经理您现在方便吧？” 门卫恭恭敬敬地请示道。 “方便，方便得很。” 被称作陈经理的老先生笑眯眯道，将一行人请进房内。 陈经理家是四室两厅两卫的格局，装修得颇为用心。 水晶大吊灯、大理石地砖，还有咖啡色的真皮沙发，十足的老钱风。 客厅内，一台21英寸的大彩电正在播放，用声音宣示它的存在。 看到如此豪华的家装，天仙妈内心不禁七上八下，感觉对自己来说太奢侈了。 “你看看吧，我这套房子是四间朝南，两个卫生间都是明卫。” “采光是没得说。” 陈经理简单介绍道，接着就不再说什么了，看起来很是沉稳。 许跃新也不多问，只是在客厅、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的状态很好，虽说房龄肯定挺久了，但看起来就像次新一样。 各个卧室内都是鱼尾拼接的实木地板，放到后世这也是较为高级的地板铺装方式。 电器方面，除了客厅的电视外，主卧内还有台小一些的，也是彩电。 卫生间都通了热水，且是干湿分离的格局。 这套房子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极品。 “陈经理，你这套房子是个人产权吧？” 看完房，许跃新向对方确认道。 产权问题不是小事，哪怕门卫和他说过这是私房，也必须向卖家再确认一遍。 “没错，我是在解放前买的这套房子。” “现在我家孩子去广州做生意，打算卖掉南下和他住一块。” 陈经理说道，“我拿房本给伱看看。” 说完他转身回到主卧，蹲下身打开一个大抽屉，从里边拿出大红的房本放到许跃新面前。 许跃新打开房本认真端详，确认完房子的情况。 房屋面积是182平米，所有人为陈经理一人。 由于这个年代不存在公摊的说法，所以也不存在建筑面积和使用面积之分。 “好，谢谢你。” 许跃新把房本还给陈经理，接着转向门卫，“我们去看下一套。” 没必要立刻问陈经理报价，不然反而显得自己很急。 “嗯嗯，好。” 门卫点头道，向陈经理打声招呼，“今儿打扰您嘞。” “不存在。” 陈经理点点头道，接着转向许跃新，“咱们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好，这是我家电话号码。” “麻烦记一下。” 许跃新说道，向陈经理报出一串数字。 陈经理回主卧取出纸笔，将号码写上去后，又和许跃新确认过一遍，接着将他们送出家门。 初次会面，双方显得都不是很急。 门卫带着许跃新和天仙妈看了另一家，这家位于另一栋，看着倒也素净。 只是跟陈经理家比起来就差多了，不仅面积少，装修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看房时，许跃新和在陈经理家一样，和卖家之间交换过电话才走。 “我们换个地方看看吧。” 离开家属院时，天仙妈有些不安道，“这里的房子太好了。” “买来给你住，就是得买好的。” 许跃新毫不在意道，“你这段时间先在我家住，等什么时候房子定下来再搬过去。” 天仙妈点点头没吭声，还在担心许跃新给她买的房子太贵。 回到家，许跃新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着急。 这年头愿意自己掏腰包买房的人不多，他相信陈经理会主动联系自己。 …… 果然，数日后他收到了陈经理的电话。 “喂，请问是上次看房的那位同志嘛，您现在还买不买房子了？” “我还在看其他房子。” “哦哦，我想着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吧，我这边在家等您。” “那我后天过去。” “好好，随时都方便。” “嘟嘟……” 许跃新挂掉电话，露出会心的笑容：卖家果然还是等不及了。 两天后，他再次来到陈经理家，先是和上回一样，又把房子看了一遍。 “最近看的房子太多，有点记不得了。”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我记得你是姓陈，对吧？” “对，你觉得我这房子怎样？” “怎样不怎样，都得看价格啊。” 许跃新礼貌地笑道。 “你问价格啊？六万块，怎样，实惠吧？” “不怎么实惠，算下来一平方都得三百多了。” 许跃新摇摇头，一副不认可的模样道。 “人家团结湖的房子，前年就卖400了。” 陈经理为自己辩解道，“我这卖300一平，完全是良心价。”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那可是新房。” 许跃新一摊手道，“这样吧，一口价四万块，里头家具什么的我全都不要。” “不行不行，四万块绝对是低了，平房都不会是这个价。” 陈经理眉头一皱道，“你要是出这么个价格，我们没法聊。” “别说没法聊，你也给个价格呗。” “我不是给了吗？六万块钱。” “我的意思是你再降降。” “降降啊，那就59500，怎样？” “害，你这一平方才降了三块钱不到，跟没降没区别。” 许跃新苦笑道，“谈买卖不带这么谈的吧？” “那我也是降过价了。” “行，那我加一千块，四万一。” “你这加的也不多啊。” “不不，我好歹以千为单位，总比几百几百的加强吧。” 许跃新意有所指道。 许跃新的想法是争取在54000块以下拿下，也就是每平方米单价控制低于300块。 “行，你是说我降得少对吧。” 陈经理陷入沉吟道，“这样吧，我先去房间和我老婆通个电话，商量商量。” “行，你们先通电话。” 许跃新说完主动走到阳台等待起来。 这套房子的视野很好，往南一望无垠，可以看到地坛、月坛等京城的知名景点。 周围正处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中，中间有商业，也有公园等公共配套。 必须拿下这套房子。 而且，要把单价控制在300以下。 许跃新默默下定决心道。 “同志，我打好电话了。” 没过多久，客厅内传来陈经理的声音。 许跃新转身走回客厅，和他分别在桌子两侧坐下。 “我其实是愿意降一点的，主要是我老婆那一关难过。” “刚才我在电话里，问她降到55000行不行，她还说了我一通。” 陈经理一脸为难道，“这样吧，我先自作主张，给你降到55000块，你也不要再让我降了，行不？” 55000…… 距离许跃新的目标价越来越近了。 但，终归还是有点高。 而且，陈经理一口气降了将近10%，这让他觉得还能再砍一砍。 “我拿不出55000这么多。” “我最多出45000。” 许跃新斩钉截铁道。 “害，45000的话，那咱们是真的没法谈了。” 陈经理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道。 “那你觉得多少钱能谈？” “说过了啊，55000，不会再降一分了。” “那我只能说没办法，可能我跟这套房子没缘分。” “行，祝你买到满意的房子。” “打搅了。” 许跃新说完准备起身，这时陈经理跟着站了起来。 “你就加一点嘛，但凡再高一些，我们就还能谈。” 他一改刚才坚决的态度，语气柔和道。 “我加过了啊，你说55000，我加到45000，现在不是该轮到你降价了。” “我这房子是好房子，再降每平方不到300块，我就得亏了。” “不是陈经理，你不是说能谈嘛，怎么又不肯降了。” “……” 陈经理被许跃新说得有点着急，一声不吭抱着双手看向窗外。 许跃新就这么站着看向门口，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53000，怎样，这是我的底线价。” 过了片刻，陈经理咬着后槽牙说道。从他紧绷的腮帮子不难看出，他这回真的是不打算再降了。 53000的价格，也确实低于许跃新最初54000块的预期。 可问题在于…… 不继续砍一砍，又怎么知道不会再降？ “我加3000，48000。” 许跃新重新坐回椅子上道，“陈经理你看到了我的诚意吧？你降2000，我加3000。” 买卖二手房就得这样，不能一昧穷追猛打，有时也得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诚意。 因为不管买也好，卖也好，总归是在和人打交道，而是人就会有脾气。 砍狠了，再着急的卖家也有可能翻脸不卖。 陈经理点点头，坐回桌子边。 “问题是咱们谈买卖，光讲诚意没用，这价格差距还是太大了。” 陈经理始终皱着眉头道。 “大不大，都是相对的，相比起最开始差20000块，咱们现在的价差够小了。” 许跃新安慰陈经理道，“你再降一降，咱们就能成交了。” “还要我降啊？” “呵呵，咱们得讲个有来有回嘛不是。” 许跃新心平气和道。 他能看得出来，陈经理这下真有点着急了。 “不行不行，我降得太多了。之前是60000，现在53000，我足足降了7000。” “你非要有来有回，那也该是你加钱。” “我这不是加了8000嘛，论起来比你还多一千。” “再说上回也是我加的钱，怎么着都该轮到你降了。” 许跃新寸土不让道。 语气温和归温和，原则性问题上可不能退不。 “我降100行吗？” 陈经理撇撇嘴道。 “行啊，那我也加150，比你还多50。” 许跃新耸耸肩道，“反正照这么下去，咱们肯定是谈不成。” “谈不成就算了。” 陈经理满脸的不当一回事道。 “这就是气话了。” “咱们今天能坐到一块，肯定是想把买卖谈成的。” 许跃新心平气和道，“这样吧，我们出去喝杯茶，我请你，怎样？” “行，出去吧。” 陈经理起身道，和许跃新走出家属院。 许跃新把陈经理带出来是有目的的。 卖家呆在自己房子里，容易对房子越看越喜欢，谈价难度会增加。 把他们带出来，有可能取得不一样的效果。 现在眼看着谈价到了最艰难的阶段，许跃新打算把陈经理带出来试一试。 两人走到街上，许跃新带陈经理走进一喊茶馆，点了壶上好的碧螺春。 “你看看，这附近多热闹啊。” 坐下后，陈经理指着茶馆内往来的人群道，“我卖你53000真不亏。” “不对啊，不是52900吗？” 许跃新笑道。 “哈，对，是52900。” 陈经理也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道。 “两位同志，你们要的碧螺春泡好了。” 没多久，服务员在柜台吆喝道。 许跃新起身去柜台前取回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陈经理从他手里接过茶壶，也倒了一杯。 “挺香。” 陈经理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夸赞道，“谢谢你，跟着你喝到好茶了。” “陈经理客气，咱们继续聊价格吧。” “你说价格啊，其实没啥好聊的，52900够低了。” “还好吧，平均算下来一平方也接近300块钱，不便宜了。” “那你也得看看我房子的水平，放眼全四九城，能找着跟我这样装修的课不多。” “再降降呗。” “你加吧，我不想降了。” “让我加是吧……”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装作艰难的模样道，“其实上一轮我已经加过了，再让我加有点坏规矩。” “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开个吉利数字，48888，怎样？” “吉利归吉利，就是太少了点儿。” “那你开个价呗。” “51888吧，也是个吉利数字，呵呵。” “行，还差三千块钱是吧，那这样，49998，取个中间值，怎样？” “得，这可不是中间值。差我差了快2000，差你就差了千把块。” “大差不差嘛。只要你答应49888，过户的税我交，怎样？” “包税是吧……” 陈经理听得心动了。 如果许跃新把税包下来，那他确实能省一笔。 要知道这二手房过户的税费加起来也有个千把块。 “行，那就这么定了，49998，咱们现在就去签合同吧。” 陈经理爽快地说道，“提前说好，家具什么的我都得带走。” “嗯，我本来也打算重新置办一套。” 谈好价格，两人回到陈经理家，拿上房本、户口本去房管局办过户手续。 …… 办完过户，许跃新给了陈经理三天时间清空屋子。 三天后，他和天仙妈一起来到房子里验收。 原本就面积很大的180平四室两厅，在家具被清空后显得更加宽敞。 背景墙上的纹繁复华丽，大理石地板在水晶大吊灯映照下晶莹闪亮，天仙妈身在其中，感觉就像活在梦幻里一样。 “这儿离你们学院就200米，冬天走路过去都不会冷。” 许跃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天仙妈道，“我过两天把家具配齐。” “家具我来买吧。” 天仙妈接过钥匙道，“总不能白住着。” 行，那就让她买。 许跃新心想道。 这一套房子的成交价是49998块，平均到每平方米就是274块。 放到后世，这里的老破小均价在10万左右，像这样大面积装修良好的房子，价格还要贵出不少。 一句话，赚爆了。 以80年代为起点，京城后续涨幅最大的地方就是海定区，因为海定区的教育崛起得很猛。 “今晚我在你这住。” “咱们现在就去买床吧。” 许跃新和天仙妈说道。 媳妇今天出差，他不想回去了，所以就在天仙妈这里过夜。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 听到许跃新的话，天仙妈羞涩地点了点头，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 片刻后，两人前往大栅栏，打算买一张2.2的大双人床。 许跃新个儿大，床小了睡不下。 偏偏这个年代大床难买，许跃新和天仙妈一直问到中午，才买到一张尺寸符合要求的床。 两人雇辆三轮车把床运回家属院，搬上楼组装。 等到组装完成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两个人都饿得慌。 “吃饭去吧。” “嗯，咱们在家吃。” 天仙妈说道，“他不是把煤气灶留下来了吗？” “行，我去买个面条。” 许跃新说道，噔噔噔下下楼买了两筒面、一罐辣椒酱回来。 天仙妈拿起面条走到厨房，往她带来的锅里倒上水准备煮面。 “咔哒，咔哒。” 天仙妈连续拧了好几下开关，都没有拧开。 “怎么回事这是？” 天仙妈弯下腰，晃了晃煤气罐，发现里头空了。 她只好回到客厅，晃晃许跃新肩膀：“没气了，得换个煤气罐。” “换煤气罐是吧，好嘞。” 许跃新起身道，走进厨房卸下气罐，扛在肩上麻溜地下了楼。 二三十分钟后，他扛着煤气罐回到家，往管道上一接，把火打开了。 “辛苦你。” 天仙妈在许跃新直起腰后，拿起手绢细心地替他擦拭起汗水。 接着，她走到煤气灶前，等水煮开往里面放了一筒半的面条。 天气热，天仙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无袖中裙，圆润挺翘的臀部和坚挺的峰峦被完美展现出来。 “亲爱的。” 许跃新一直呆在厨房没走，这时他从身后搂住了天仙妈。 天仙妈穿得本来就少，被许跃新紧紧一贴后脸立刻红了。 “别闹，在下面条呢。” 天仙妈又羞又慌道，伸出手想把许跃新的手挪开。 许跃新又怎么会放过天仙妈。 他将煤气灶火一关，另一只手则拖住天仙妈下巴，迫使她回头和自己接吻。 两人之间，也越发地亲密无间。 “嗯……” 天仙妈在许跃新摆弄下很快陷入意乱情迷中，微闭的双眸中透出悸动。 今天……真的要在这里吗？ 天仙妈心慌意乱地想道。 很快，许跃新就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本章完) 220.第218章 舞蹈演员的柔韧性 第218章 舞蹈演员的柔韧性 本来用于做饭的厨房，氛围变得旖旎起来。 “啊……” 片刻后，随着许跃新腰身往前一耸，天仙妈发出轻呼声，身子前倾双手伏在了案台上。 一双美眸中，也流露出极度羞耻的神情。 …… 这一次，许跃新总算体会到什么叫舞蹈演员的绝佳柔韧性。 当许跃新将天仙妈的修长美腿从肩头放下来后，天仙妈整个人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亲爱的，你腿可真漂亮。” 许跃新爱不释手地在天仙妈的大长腿上轻抚道，“舞蹈演员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你……嗯……你难道还想去看别人的？” 天仙妈轻喘着瞪了许跃新一眼，在他胸口上轻锤一下道。 “呵呵，谁的腿都没伱的好看。” 许跃新在天仙妈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摸了一把道，“出去吃吧，补充一下消耗。” “不吧，刚搬家得开伙。” 天仙妈摇摇头道。 “那这面条也不能吃了。” 许跃新看一眼锅内被水泡得胀到不成样的面条道，“我再去买两筒。” “嗯嗯，快去快回吧。” 天仙妈手摸着脸蛋上尚残留的潮红道。 刚才她下面条时，正是中午。 而现在日头已经开始偏西，天仙妈真的饿坏了。 “好的，你等我一会。” 许跃新快步跑出厨房，片刻后带着两筒新的面条，还有两个西红柿，一袋子鸡蛋回来。 “西红柿鸡蛋面，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许跃新笑呵呵地将东西递给天仙妈道。 “我才不用补。” 天仙妈脸皮薄，被许跃新说后白他一眼道。 说完，天仙妈把煤气灶的火重新打开，给刚刷完的锅加上水重新煮面。 许跃新则离开厨房回到客厅，没有捣乱。 从日到中天持续到日头偏西，他现在也饿了。 厨房内，水还没有煮开，天仙妈在旁边切西红柿、打鸡蛋，身影有些忙碌。 许跃新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感到赏心悦目。 天仙妈不仅貌美身材好，还温柔贤惠。 能上手这样的极品女人，真是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过了一会，面条做好，天仙妈把许跃新的这一碗端了上来。 “烫得慌，记得吹吹。” 天仙妈将面条放在他眼前的桌上道，接着给把自己那碗端了过来。 “这房子有暖气，冬天记得开。” 许跃新拿起筷子，对天仙妈交代道。 “暖气不便宜吧？” 天仙妈问道。 “没关系，水电暖气我都包了。” 许跃新很是大气道，“钱不够跟我说，我这有。” “嗯……” 天仙妈点点头道，埋头吃面的同时眼神有点迷茫。 随着许跃新在她身上投入越来越大，天仙妈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永远还不清许跃新的情了。 既然这样，那就用一辈子的陪伴来偿还吧！ 迷茫片刻后，天仙妈默默下定决心道，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也带有几分果断。 “怎么，在想事？” 许跃新看出天仙妈眼神的变化，向她问道。 “没……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一天会不要我吗？” 天仙妈认认真真问道。 噗，她居然担心这个。 许跃新被天仙妈憨憨的问题逗乐了，连忙认真表态。 “放心，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之一，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许跃新拉起天仙妈的小手道。 “哦……” 天仙妈这才松下一口气。 许跃新看着她的模样，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年代的人并不是很在意之一这两个字。 吃完面条，许跃新去外边添置了一厚一薄两床被褥，以及被单、床垫枕头等用品。 晚上，他留在天仙妈这里睡觉。 “别闹……白天不是已经……” 半夜时分，当许跃新从身后抱住侧睡的天仙妈，大手探入天仙妈薄薄的睡裙时，她发出轻微的抗议道。 “要怪就怪你太漂亮。” 许跃新在天仙妈耳边轻声道，将她脸蛋扭过来亲了上去。 “唔……” 天仙妈起初有点抗拒。 不过，随着许跃新的不断动作，她开始慢慢接受，最后忘情地主动起来……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陪天仙妈去舞蹈学院上班，将她送进校门口后打道回府。 进家门时，许跃新像往常一样，检查门口邮箱收件。 “咔哒……” 铁制的绿皮邮箱被打开后，许跃新看到里头有好几封信，还有一份电报。 是谁给自己发的电报？ 许跃新率先拿起电文看了起来。 “许君，我这边的情况有点紧张，渡边家的人似乎想对我不利。” “这些天家门口附近的地方，总能发现不明身份的人员活动、盯梢。” “如果可以，我想把梦梦送到你身边暂住一段时间，方便否？” 许跃新看了浑身一机灵，双眼睁大到了极限。 如果有人威胁到他女儿的安全，那么他绝对会让对方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虽然许跃新思维仍维持着冷静，但怒火已经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 回到国公府正房，许跃新立即拨通美奈子的号码。 “喂，美奈子，我收到你的电报了。” 电话一接通，许跃新直接开门见山道，“我马上去接梦梦。” “等把她安顿好，我会去东京和你一起，清理渡边家的人。” “你先把孩子接过去，渡边家的人有我在。” “他们实力和我不在一个档次上，我可以轻松对付他们。” “你只需要保障孩子的安全。” 听筒内，传出美奈子异常冷静地声音，“我知道你那边不容易，麻烦你了。” “不要这样说，这是我的孩子。” 许跃新立即打断道，“我明天，不，今天就会到东京。” “你只需要保证在我到来前梦梦是安全的。” 确实，若将梦梦接到身边，他将面临一系列问题。 可眼下许跃新已经顾不得那些，孩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好的，你登机前给我电话。” “再见。”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连行李都顾不得收拾就出门直奔机场而去，全身上下只有一张签证。 买机票，登机。 当天下午，许跃新就抵达了成田机场，叫上出租车前往美奈子在东京的住所。 “用最快速度过去。” 许跃新用英语向司机交代道。 司机二话不说，一脚轰下油门驶向前方。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到达美奈子家附近。 由于这里是财阀的私人领地，所以出租车被一排铁栅栏隔在了庄园外，不能入内。 许跃新拿出在香江办的银行卡想要刷卡，却被司机告知pos机坏了只能付现金。 许跃新手里根本没有外汇。 而且这里距离美奈子家真正的位置很远，喊他们过来也未必能有人听见。 “给你。” 许跃新懒得跟司机废话，直接摘下劳力士往他手中一扔，打开车门就走了。 许跃新现在心里只有女儿的安危，他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司机手里捧着劳力士，目瞪口呆看向许跃新离开的背影。 不管这块劳力士是真是假…… 付车费都绝对绰绰有余了。 下车后，许跃新赶到美奈子家的别墅前，敲响大门。 “许君。” 门内传出美奈子欣喜的声音，很快屋门打开了。 “你和梦梦没遇到什么吧？” 门打开后，许跃新劈头盖脸地向美奈子问道。 “嗯，我们还没有遭遇过什么，只是不放心。” 美奈子将许跃新请进门内道，接过他脱下的西装。 别墅内的警戒，确实比过去要严格很多。 许跃新刚刚进大门时，就看到好几位西装革履，带有墨镜的保镖。 别墅的一楼，也有两位女保镖在持械警戒。 当许跃新穿过客厅时，女保镖和佣人们接连向他弯腰问好。 许跃新没有搭理她们。 他和美奈子一起快步走到最内侧的卧室，大手一抬推开房门。 这是一间温馨而宽敞的儿童房，内部是粉色的基调，里边摆着幼儿的学步车、还有供小孩爬行的爬爬垫。 里边所有的桌脚，床脚都是圆角的，保证不会碰到孩子。 床铺非常矮小，还没到膝盖，这样就算佣人疏失孩子从床上掉下来，也不会伤到。 富人养孩子，不仅仅是昂贵，更重要的是绝对安全。 床铺上，惠子正抱着梦梦，在逗她说话。 比起刚出生时，梦梦又长大了一些，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眼睛忽闪忽闪，非常地可爱。 “梦梦，来让爸爸抱一个。” 见到女儿，许跃新立刻露出笑容道，张开双臂从惠子手中接过孩子。 “mua！” 在梦梦脸上亲一口后，许跃新又在她脸上蹭了蹭。 “哈……” 这时，梦梦笑了，伸手想碰许跃新的脸。 许跃新于是低下头给她碰。 只见她胖乎乎的小爪子在许跃新脸上摸来摸去，最后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嘴。 “乖……最近有没有想爸爸。” 许跃新捏捏女儿的小爪子，笑眯眯地问道。 “哈……” 梦梦还没到学说话的时候，只是笑着晃晃脑袋。 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样子，许跃新简直爱不释手。 又逗了梦梦一会后，许跃新才抬起头，询问美奈子眼下的情况。 “渡边家派的人多不多？” “不多，就几个，他们也怕我报警。” 美奈子说道，“一般是在我们家土地的外围游荡，还没有闯进来过。” “不能大意，也许是派来盯梢的。”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你最近和他们新发生过利益冲突没有？” “没有，他们应该是无法接受失去财产的事实，才会试图进行报复。” 美奈子干脆果断道，“我可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 “让你把孩子带走，主要是防止他们铤而走险。” “嗯，稳妥一点是对的。”许跃新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他们旗下还剩余几家小公司，我只需要通知银行抽贷，就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嗯，注意安全。”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一会就带梦梦离开。” “惠子和你一起过去，她会把用品带好。” 美奈子说道。 在她说话间，惠子已经起身收拾各种婴幼儿用品。 等到惠子收拾完毕，手里多出了满满当当的两大包，许跃新便抱起孩子和她一起出发。 美奈子派了车和保镖，将两人护送到机场贵宾室。 “请问，主人你对于孩子有什么打算？” 贵宾室内，惠子谨慎地向许跃新问道。 “我有一位很可靠的朋友，可以将孩子寄养在她家。” 许跃新说道，“她也是名门出身，可以很好地照料孩子。” 惠子听罢没再说什么。 既然许跃新对一切早有安排，那她就放心了。 过了片刻，飞机登机口开始放行。 两人走头等舱专属通道优先登上飞机，梦梦则始终在许跃新怀里抱着。 整个过程中，梦梦都特别地乖，不哭也不闹，还时不时试图伸出手摸许跃新的脸。 “想爸爸是吧？” 在飞机上坐下后，许跃新看到女儿不屈不挠地伸出小肉爪，笑着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一口道。 “呀……呀……” 女儿摸摸许跃新头发，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 正当许跃新以为女儿又要做什么时，她却头一歪，在襁褓里睡了。 真是令成年人羡慕的睡眠速度啊！ “请让我来抱吧，主人。” 这时，惠子伸出双手道。 “不，我抱着。” 许跃新小声道，生怕超声女儿。 “做您的孩子可真幸福。” 惠子收回双手，发出感叹道。 “抱个孩子，又有啥。” “主任有所不知，一般财阀家族的男女主人很少亲手照顾孩子。” “你和太太这样的父母在上层阶级中很难得。” 惠子解释道。 “那是他们。” 许跃新说道，“我的孩子，得由我一手带大。” 经过长途飞行，航班抵达京城。 “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伤着梦梦。” 飞机落地时，许跃新如释重负道，“你把东西带好。” “是，主人。” 惠子毕恭毕敬道，站起来把装有奶瓶等用品的行李箱取下。 两人下飞机时已经是半夜，许跃新抱着娃坐车直奔西成区沈清茹家，到门口后把娃交给惠子，抬手敲响院门。 “沈阿姨，是我，开下门。” 院内没有动静，许跃新反复敲了几下，才听到沈清茹睡眼惺忪的声音。 “小许？” “没错，是我。” 许跃新答道。 “稍等，来了。” 没过多久，院子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沈清茹从屋子里走出来到前院。 开门时，沈清茹感到很奇怪：深更半夜的，许跃新突然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等到门一开，她借着月光看到襁褓中的孩子，立刻愣住了。 许跃新这是……在外边生了个孩子？ “小许，你这是……” 沈清茹略带尴尬道。 “进去再说。” 黑暗中，许跃新的神情看得不大清楚，语气倒还是很平静。 沈清茹手足无措地和他一起走进院子，脑子仍处在没回过神的状态。 小许的孩子是谁的？ 为什么半夜抱着孩子找自己？ 沈清茹脑袋里充满了问号，迫切地想要得到解答。 “沈阿姨，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到正房后，许跃新和沈清茹说道，“等我们先把孩子安顿下来，我再和你解释，怎样？” “好……你先忙吧。” 沈清茹定了定神，茫然地答应道。 看这架势，许跃新是打算让孩子住在自己家了？ 许跃新看出沈阿姨的手足无措，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些。 “我安顿孩子睡觉，你把奶瓶什么的拿出来。” 许跃新向惠子吩咐道。 “哇哇哇……” 经过下飞机后的一番折腾，梦梦早就醒了，这时开始哇哇乱哭。 头一次遇到女儿这样大哭，许跃新多少有点手忙脚乱。 “梦梦别哭嗷……” 进卧室后，许跃新坐到床上，轻轻晃起怀里的女儿。 女儿和许跃新还是挺亲的，在他前后摇晃几下后就逐渐收起哭声安静下来，慢慢进入了梦想。 感受着怀里女儿均匀的呼吸，许跃新松下一口气。 不当父母不知道，听见自家孩子哭时，那叫一个心焦啊。 “你陪她睡吧，我出去有点事。” 许跃新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到床上，对惠子说道。 惠子这时已经将奶瓶、小胞被等用品收拾了出来，听到后答应了一声：“是，主人。” “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说话间，惠子将小胞被盖在了梦梦身上，防止她晚上着凉。 安顿好女儿，许跃新走出房间，准备和沈阿姨说明经过。 沈阿姨仍在客厅，正微微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 许跃新背着她有了个孩子，遇到问题又带着孩子来找她。 她不说生气是假的。 “孩子是哪来的。” 一见面，沈阿姨就没好气地问道。 “是和一个日本女人生的。” 许跃新赔着笑脸，搬张椅子在沈阿姨对面坐下道。 接着，他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了沈阿姨。 沈阿姨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你没骗我吧？” 沈阿姨疑惑地问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都这时候了，我还能骗沈姨你吗？” 许跃新苦笑着说道，“只求沈姨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先照顾孩子一段时间。” “不可能，绝不可能。” 沈阿姨立刻坚决摇头道，“你去找别人吧，我实在没法替你带这个孩子。” 全程将她蒙在鼓里，现在遇到情况想让她过来带孩子。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这不是找不着人了，所以来找你嘛。” 许跃新拉起沈阿姨的手，一脸央求道，“你要是再不帮我，我就真的没法子了。” 唉，这孩子可真是…… 沈阿姨被许跃新闹得没办法，责怪地看向他。 “你说你，从头瞒我瞒到尾，现在又要我带孩子。” “你觉得换成任何一个人她能接受吗？” “没错，这事是我办得不妥当，我给沈姨你赔罪了。” 许跃新轻抚着沈阿姨的玉手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我可没要你保证。” 沈阿姨将手抽出来，苦恼地扶住额头道，“你先让孩子和那个女人在我家呆一晚吧。” “等到明天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嘿，沈阿姨态度松动了。 许跃新心中窃喜道。 “这大晚上的，你想赶也赶不走啊。” 他笑着站起身道。 “你确定？” 听到他这句话，向来温柔的沈阿姨变了脸色。 许跃新见状连忙服软。 “不确定，归根结底还是你说了算。” “我先去睡觉，一天的折腾下来，我困死了都。” 说完他就赶紧溜了。 “真是个闯祸精。” 沈阿姨叹一口气，冲着许跃新的背影忧愁道。 她还在读研究生，要上课要写文章，就算愿意帮许跃新带孩子也没时间啊。 真不知道许跃新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找到她。 沈阿姨不高兴地想道，过了很久采取睡觉。 第二天早晨，沈阿姨在梦梦的啼哭声中醒了。 这孩子哭声的穿透力太强，沈阿姨哪怕隔着两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阿姨被吵得睡也睡不着，只好起床去外边看情况。 只见许跃新正抱着女儿，和惠子一起哄着她。 “啊，梦梦乖，别哭了昂。” 许跃新轻摇着怀里的女儿，温声细语地安慰道。 沈清茹走上前看了一眼，神情微微变了。 昨天天黑，她没看清孩子长什么样。 现在白天她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婴。 眼睛大，水灵灵的。 鼻梁很挺，和许跃新一个样。 皮肤很粉嫩，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当沈清茹看过来时，孩子也看向了她，止住哭声端详了她一番。 沈清茹被孩子人小鬼大的模样逗乐了。 “梦梦是她小名，对吧？” “嗯，大名许梦蝶。” 许跃新晃着怀里的女儿道，“怎样长得漂亮吧？” “是挺好看的。” 沈清茹稍一点头道，感觉没那么抗拒这个孩子了。 “她啊，特别地乖，经常看着我笑。” “今天估计是换新环境不适应才会哭，等到后边就好了。” “嗯嗯，先让她呆在这儿吧。” 沈清茹想了想，和许跃新表态道，“只是时间长怕不行。” 她终于答应了。 如此一来，孩子总算有了安顿的地方。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道。 “没关系，只要能呆一阵就行。” “而且带孩子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有惠子看着，我也会经常过来。” 许跃新给沈清茹吃下定心丸道。 (本章完) 221.第219章 当奶爸，将女儿留在身边！ 第219章 当奶爸，将女儿留在身边！ “这倒不是关键。” “主要是我一个独身女人，要考虑到自己的名声。” 沈清茹看着他怀里的梦梦，神情略显凝重道，“要是传出去我这里有个孩子，我就完蛋了。” “你这也是独门独户的小院，附近没有什么人家，有啥好怕的。” 许跃新宽慰道。 “孩子总不能成天不出去吧？” “只要被熟人看见有孩子出入我这里，我就说不清了。” 沈阿姨一摊手道，“当然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让她在这呆一阵，就不会反悔。” “谢谢，我知道你的付出和冒险。” 许跃新点点头道。 接下来，他笑着低头看向孩子：“快谢谢人家。” “呀，呀……” 梦梦挥舞着小肉爪子，张嘴喃喃道。 大家都被她逗乐了。 “她很可爱。” 沈阿姨含笑道，“让我抱抱吧。” 许跃新赶紧把梦梦递给沈阿姨。 “特听话一孩子。” 许跃新对沈阿姨说道。 他话音未落，梦梦就很配合地闭上眼睛，再次一秒入睡。 沈清茹看到觉得很有意思。 一进自己怀里就睡着，这让她对梦梦的印象再次改善了。 …… 将梦梦放在沈清茹家安置下来后，许跃新隔三差五就去她那儿看孩子。 剩余的时间，就是和各家杂志社商谈小说出版。 现在，小说出版对许跃新来说已经不仅仅意味着钱了。 他要在这个文化事业开始蓬勃发展的年代里，让自己的作品形成影响力。 而出版，则是扩大影响力的最佳方式。 好书不会只印一次，而反复的印刷，则是不断增强作品在大众心目中的存在感，做到真正的历久弥新。 “50万册，200万册，150万册……” 完成一轮作品出版谈判后，许跃新简单统计了一下，发现自己截止到目前，作品已经印刷满1000万册。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里程碑。 许跃新在一次去沈清茹家看她和孩子时，提及了此事。 沈清茹听到许跃新说的，立刻想起来她之前买过许跃新的书。 “我七月份买了本《大明王朝1566》，正在看呢。” “书写得确实不错。” “伱说《大明》啊，当初写这本书是了不少时间。” “听出版社说反响不错，在历史读者群体里挺受欢迎的。” “嗯，你涉猎挺广，什么题材都能写。” 沈清茹佩服道，“希望梦梦能继承你的才华。” “哈，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才一点大，就被你寄予厚望。” 许跃新乐呵呵地说道。 “主人，孩子醒了。” 这时，惠子抱着襁褓中的梦梦，从卧室中走了出来，“您要和她说一会话吗？” “给我抱吧。” 许跃新小心地从惠子手中接过女儿，开始逗她玩儿。 “叫爸爸。” 许跃新用手指拨拨女儿粉嫩剔透的小脸道。 “呀，哈，哈……” 女儿居然真的按照他的指令，发出了声音。 “她真的在学说话。” 沈清茹率先惊喜道，“一般小孩儿最少三个月才会学说话，她两个月就在学哎？” “那可不。” 许跃新欢欣雀跃道，再次拨拨女儿的脸蛋，“乖，喊爸——爸。” “哈，哈……” 女儿再次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而这，令许跃新感到异常地鼓舞。 “爸——爸，对，跟我喊……” “爸——爸。” 许跃新不厌其烦道。 哪怕女儿从始至终都没喊出来，他仍在乐此不疲。 沈清茹在旁边看着觉得很有趣，同时劝说起来。 “孩子这么小就会跟着学，已经很聪明了。” “你也不用太着急，她以后学会说话的时间肯定比大多数孩子要早。” “可不嘛，长得像我，能不聪明？” 一提到这，许跃新尾巴又翘了起来。 不教孩子喊爸爸了，和她说说话。 “你的妈妈，在东京。” “你现在住的房子，叫四合院……” 尽管孩子还听不懂大人说的是什么，更没法跟着学会，但还是得坚持和她沟通。 因为这样可以促进孩子脑细胞发育，和语言功能的增长。 眼下正是孩子大脑神经元增长最快的时候，每一天她都会新长出无数的神经元。 这时候多让她接触外界的新信息，可以帮让她变得更聪明点儿。 “记住，外面天上挂着的，叫太阳。” “到晚上，就会变成月亮……” 许跃新和梦梦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她睡着才结束。 “我走了，后边麻烦沈姨你帮我照看。” “当然，主要还是由惠子来忙活。” 许跃新将孩子交到惠子怀里，和沈阿姨交代道。 “嗯，你放心，我有时间尽量照看。” 沈阿姨松口答应道。 这一段时间以来，沈阿姨越看梦梦越喜欢，生活因为她增添了不少趣味。 最开始时的抵触心理，已经荡然无存。 从沈阿姨这里回到家，许跃新给美奈子打去电话，和她说了梦梦的情况。 美奈子听到梦梦被照顾得很好，以及学说话的情况，立刻无比地高兴。 “我觉得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学会喊爸爸的。” “也会学会喊妈妈。” “嗯，辛苦你多多照顾，我半个月内会去看孩子。” “好的，渡边家那头的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这次去看完孩子，我就会把她带回东京。” “……” 听到美奈子的话，许跃新没作声。 要是梦梦被带走了，他会真的舍不得。 美奈子察觉到他的沉默，于是将话题转移开：“等到过去时，我和你说说这次是怎么对付渡边家残余势力的。” “好的，来之前和我说一声吧。” 许跃新答应道。 通话结束，许跃新心里仍感到闷闷不乐。 心爱的女儿即将被带离身边，这件事令他感到无法接受。 他想把女儿留下来。 嗯，等到美奈子过来时，再和她商量吧。 许跃新筹划道。 又过几天，美奈子再次打来电话，表示自己明天就会抵达京城。 “九点的飞机是吗？我去机场大厅接你。” 许跃新说道，“然后一起看孩子。” “好，我也很想梦梦。” 美奈子在电话中深情道。 次日一早，许跃新坐车前往首都国际机场，在门口开始等候。 过了许久，一队步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内，朝外边走来。 许跃新快步迎上去，看到美奈子正在数位女保镖的护送下快步向前。 “亲爱的。” 看到许跃新后，美奈子加快脚步，穿着高跟鞋噔噔跑了过来。 “孩子呆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刚跑到许跃新面前，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算很远，我们打车过去。” “嗯。” 美奈子朝他点点头，接着用日语向女保镖们简单交代两句。 “嗨。” 女保镖一齐答应道，引得路过的其他旅客纷纷侧目。 美奈子浑然不在意其他人目光，和许跃新一起大步走出机场大厅，在他带领下前往旁边的调度点。 到了调度点，许跃新和美奈子乘一辆车，保镖们分乘两辆车，各自的方向也不一样。 “梦梦是被寄养在别人家，对吗？” 上车后，美奈子向许跃新问道。 “对，不过你不用担心，寄养的那户人家很可靠，对她也很好。”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委屈。” 美奈子听完放心地笑道，“对了，她现在喝奶的情况怎样？” “完全正常，一天喝700毫升左右的奶粉。” “晚上睡得也很好，基本不会哭。” “那就好。孩子没生过病吧？” “一次病都没生过，她很适应这里的水土。” 说到这里，许跃新的心情也很舒畅，“也离不开惠子的照顾。” “是的……以前在东京时，我们是一个团队女仆集体照顾梦梦。” “现在换成惠子一个人，她应该很辛苦吧。” 美奈子颇为感慨道。 过了片刻，出租车载着许跃新和美奈子在沈清茹的二进小院门口停下。 “梦梦就在这户人家呆着。” “这家只有一位女主人，叫沈姨。” 许跃新说到这顿了顿，看向美奈子，“嗯，你在香江见过她，当时你还误以为她是我妻子。” “哦……原来如此。” 美奈子恍然大悟道。 “沈姨，劳驾开下门。” 交代完毕，许跃新敲响院门道。 门内传来惠子的回应声：“沈姨去学校了。” “请主人稍等。” “好的，美奈子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院门内传来惠子的声音，很快她就抱着梦梦走到院子里，将大门打开。 “主人，惠子一直在期待您的到来。” 她抱着孩子，恭恭敬敬地向美奈子行起屈膝礼道。 “抱孩子时就不用了。” 美奈子目光完全聚焦在女儿身上，眼眶一下红了。 当惠子将梦梦递出时，她动作很轻地将孩子抱紧怀里，眼中噙着泪。 “呀，呀……” 这时，梦梦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激动，伸出小肉爪子在她手臂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慰她别哭。 “你看女儿多好，才三个月不到，就会安慰你。”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嗯……” 美奈子抹一把眼泪，充满思念的眼神定格在女儿粉嫩的小脸蛋上。 “进去说吧，别让孩子吹着风。” 许跃新这时说道。 美奈子有很多话想对孩子说，而他，也有不少话要对美奈子说。 进屋后，梦梦又要睡觉了。惠子抱着她在客厅沙发上哄睡，许跃新和美奈子坐在一旁小声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孩子变得更漂亮了。” 美奈子看着熟睡中的梦梦，目光中尽是慈爱道，“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觉得，越长越漂亮。” “特别是眼睛，越来越想你了。” “哈……” 听许跃新这么说，美奈子开心地笑道。 接着，她又围绕孩子这段时间的生活，问了很多问题。 像一天喝几次奶，奶粉还剩多少，以及孩子每天睡多少个小时，等等。 反正，就是全身心都扑在孩子上，别的根本不管。 许跃新逐个回答美奈子的问题，他答不上的则由惠子回答。 “嗯……她这段时间来确实过得很好。” 听到两个人的答案，美奈子满意地表示道。 接着，她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对了，这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位优雅女士，有没有讨厌我们把孩子养在这里？” “沈姨现在很喜欢梦梦，有时会亲手抱孩子。” “我们得好好感谢她。” 许跃新和美奈子说道。 “嗯，我已经计划过该如何感谢她。” “一套位于东京湾的高档公寓，怎样够吗？” “嗯，够了。” 许跃新点点头道。 “吱呀……” 就在两人对话时，前院的大门被人打开。 肯定是沈阿姨回来了。 许跃新和美奈子连忙起身，去门口迎接她。 毫不夸张地说，沈阿姨这次真是他们俩的恩人。 “沈姨。” 许跃新在还有一截远时打招呼道，“孩子她妈来了。” 美奈子快步迎上前，拉起沈清茹的手：“沈女士你好，我是孩子的母亲美奈子。” “多谢你这些天对我女儿的照顾。”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美奈子的语气非常感激和热情，令沈清茹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原来许跃新就是和眼前这个女人生下了孩子…… “主要是小孩子可怜。” 沈清茹稍一迟疑，神情不大自然道，“小许又把她送了过来，我不好拒绝。” 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也曾和许跃新有过鱼水之欢，沈清茹心情就很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总之，一切离不开你的慈悲心。” 美奈子看出沈清茹的不自在，于是简短地说道，和她一起走向中院正房。 许跃新则全程微笑不说话。 他还能说啥？ 二女相见，他在这时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沈女士，我要好好感谢你。” 当三人分主客在正房坐下时，美奈子充满真诚道，“希望你不要拒绝。” “算了，不用。” 沈清茹挥挥手，感觉心里乱糟糟的。 作为名门闺秀，她可不会接受这种谢礼。 同时她也感到很奇怪，许跃新和美奈子是如何在这种时候做到泰然若素的。 只能说他俩脸皮确实厚吧！ “沈姨，你就收下吧。” 这时，一直沉默是金的许跃新开腔了，“这是你应得的。” “我说了不用。” 沈清茹没好气道，不悦地瞪了许跃新一眼。 许跃新一缩脖子，不再吭声。 这回，沈阿姨是真不高兴了。 …… 等到美奈子走后，许跃新起身给沈阿姨倒了杯茶水，殷勤地捧到她面前。 “喝杯茶吧，你到家一口水都没喝过。” “我不渴。” 沈阿姨冷冰冰地说道。 “嘿。” 许跃新拿把椅子在沈阿姨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柔荑，“我检讨，这件事是我不对。” “你从头到尾就没对过。” 沈清茹板着脸道。 “话是这样说，可人家到门口了，我总不能把她关在外边，是吧？” “你可以和她一起去外边坐。” 沈清茹根本不给许跃新打马虎眼的机会，“而不是把她请进来。” “人家远道而来……” “主人，沈女士，孩子醒了。” 这时，惠子抱着孩子从房间内出来，和二人说道。 沈清茹这才将视线从许跃新身上移开，看向梦梦。 “她好像会说一点话了。” 惠子将梦梦报到两人身边到，接着低下头笑眯眯地看向她，“乖，叫爸爸。” “帕，帕……” 梦梦懵懂地睁着眼，发出呢喃声道。 “哎，真乖。” 许跃新从她手里接过女儿道，“这几天想不想爸爸啊？” “哎，哎……” 梦梦听完挥舞着小手，发出意义不明的喊声道。 “乖……” 沈清茹也凑了过来，温柔地看向梦梦。 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沈清茹已经将刚才的不快淡忘，注意力全放在了她身上。 “哈，哈……” 看到沈清茹，梦梦兴奋地举起小肉爪，朝她挥来挥去。 “她要和你握手。” 许跃新抬起头看向沈清茹道。 沈清茹点点头，笑着握住梦梦的小手。 大人有点讨厌，孩子是真招人喜欢。 “呀，呀……” 梦梦喊得更大声了，也笑着看向沈清茹。 “你好呀，小囡囡。” “咯咯……” 梦梦笑得更开心了，小小的手在沈清茹手里动个不停。 呼…… 多谢女儿，危机化解了。 许跃新长舒一口气道。 有可爱的女儿在这哄着，沈阿姨一时半会是不会在生气了。 …… 当天晚上，许跃新去新侨饭店找美奈子。 房间内，两人话题始终围绕着梦梦，最后谈到孩子去哪的问题。 “集团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后天要回去。” “到时候我会把她带回东京。” 美奈子表态道。 “留下吧，把孩子留在我身边更有利于她成长。” “而且，我以后不会去东京长住，但你有可能在京城长住。” “所以无论怎么说，她留下来都是最好的选择。” “更有利于她成长？为什么这样说。” “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有一天会来京城长住？” 美奈子质疑道。 她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许跃新，而且她觉得许跃新所说的理由都没有依据。 “咳咳。我知道你很爱孩子，但你肩上担负着一个这样大的集团，就算你想把所有精力全部倾注到孩子身上，现实条件也不允许。” “至于我为什么说你以后有可能来京城长住，原因也很简单。” “我们内地正在进行改革开放，以后城市的对外开放程度会不断提高，会有越来越多的外资前来投资。” “我相信，你到时候会对这里的市场产生兴趣，考虑将这里作为投资目的地。” 许跃新缓缓说道，目光坚定执着地看向美奈子。 美奈子眼神闪躲，没有和第一时间和许跃新对视。 确如许跃新所说，美奈子作为财阀的执牛耳者，需要将大量的时间在公司运营上。 有时，她甚至会连续两三个月不回家，在全球各地穿梭飞行。 这决定了，她就算想照看孩子，也不可能和梦梦朝夕相处。 不过，美奈子仍不死心。 “我手上有最专业的育婴团队，有足足三十多位经验丰富的人员按照各自分工照看她。” “这样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 “三十个育婴专家，也赶不上父母的陪伴重要。” 许跃新不疾不徐道。 “……” 美奈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眼神有点闪烁。 她动摇了。 许跃新见美奈子无言以对，心里想道。 他觉得，自己应该让给美奈子一些妥协的空间。 “这样吧，我也不强求一直把孩子留在这。” 许跃新拉起美奈子的手，心平气和道，“两岁以前呆在我这，两岁以后，我们再商量，怎样？” “我再想想吧。” 美奈子叹一口气道。 见美奈子已流露出妥协之意，许跃新于是没有再催。 两人继续聊起孩子的日常生活，直到深夜。 “对了，你刚才说内地的对外开放程度会不断提高，你对这句话有把握吗？” 最后，美奈子抱着请教的心态，向许跃新问道。 “百分百的把握。” 许跃新笃定道，“到时候你一定要前来投资。” “把握住千载难逢的时机。” 美奈子点点头，开始思考许跃新说的话…… …… 两天后，美奈子按照行程规划，定下机票即将返回东京。 许跃新抱着梦梦，和惠子一起到首都国际机场送她。 离别之际，美奈子分外不舍，将孩子抱到怀里根本不愿撒手，眼中噙满泪水。 “mua，mua……” 特别是当梦梦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时，美奈子更是险些潸然泪下。 “我以后会带着孩子去东京看你。” 许跃新站在美奈子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美奈子眼含泪水点点头，旁边的女保镖赶紧为她递来纸巾。 美奈子没有接过纸巾，扭头看向许跃新：“嗯，一定要经常过来。” “嗯，一有时间就过去。” 许跃新揽住美奈子的肩膀，许下诺言道。 这是他为数不多对女人的认真承诺。 不一会，航班开始检票登机，美奈子看一眼登机口，命令女保镖改订下一班航班。 她想和女儿多呆一会儿。 “妈……妈。” 就在美奈子刚下达完命令时，梦梦喊出了两个有些含糊的音节。 包括许跃新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孩子，居然会喊妈妈了！ (本章完) 222.第220章 占大姨子便宜 第220章 占大姨子便宜 美奈子更是悲喜交加，连忙轻轻晃了下孩子：“乖，再喊一声妈妈。” 梦梦却转向了许跃新。 “爸……爸……” 这一次，她的咬字更加清晰，水灵灵的眼睛怔怔看向许跃新。 许跃新高兴得几乎原地起飞，连忙拉起她的小手。 “乖，我是爸爸，她是妈妈，你是梦梦。” 许跃新笑眯眯地凑到女儿脸跟前道。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着，就头一歪睡着了。 “恭喜，她这么快就学会说话，一定是个聪明宝宝。” 惠子向许跃新、美奈子贺喜道。 许跃新笑得五官无比舒展，高兴得双手叉腰：“肯定的，继承我的基因能不聪明吗？” 嗯，女儿三个月就会说话。 这一刻，许跃新真的有点飘了。 美奈子脸上也露出笑容，与此同时也流下了流水。 “今天不回去了。” 美奈子向身边保镖吩咐道，“取消机票，我要在这边多呆两天。” 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日子之一，仅次于女儿出生时。 美奈子无论如何都要多和女儿呆一会儿。 “嗨。” 女保镖遵命道，小跑向机场窗口。 由于美奈子想和女儿多呆一会，因此这次梦梦被她带到了新桥酒店。 相应地，就变成了许跃新往新侨酒店跑，而不是美奈子往沈清茹家里跑。 “这叫水杯，这叫桌子……” 当天下午，酒店内，许跃新耐心地给女儿指认物品，试图教她学会更多词汇。 美奈子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女儿，满眼中都是她。 这时，惠子拿着刚刚冲好的牛奶，走到大人跟孩子身边。 梦梦立刻将视线从许跃新和美奈子身上挪开，紧紧盯着奶瓶。 “到喝奶的时间了。” 惠子小声提醒道。 许跃新小心地将孩子递给惠子，和美奈子一起看着她喂奶。 梦梦双手紧紧握住奶瓶，小口小口地喝着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等女儿喝完奶，许跃新想抱着她再说会话。 “嗝……” 这时，女儿打了个饱嗝，一闭眼又睡了。 许跃新和美奈子都笑了。 这孩子，多给一点交流机会不好嘛？ 惠子小心翼翼的将梦梦放到床上，给她盖上小胞被。 许跃新和美奈子看着她入睡的样子，小声说了会话，接着来到阳台上。 “孩子长得真好啊。” 许跃新感慨道，“也许，她后边走路的速度也会比其他孩子快。” “嗯，应该是。” 美奈子眼中含笑道。 这时，两人一起将目光移向阳台外。 只见外边是林立的工地，哪怕晚上仍然全部亮着灯在干活。 “你们的首都开始大建设了，对吗？” 美奈子入神地问道。 “对，现在不仅要给返城的青年们盖房子，还要盖工厂、盖商场，给他们提供就业。” “而且人口流动也放宽了，开始有农民进城干活。” “哦……气象很兴旺。” 美奈子说道，眼神定格在远方，像是陷入思考中。 许跃新也看向了远方。 眼下，京城三环内还有很多空地，农田。 不过很快，这里就会被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填满。 对于国家来说，这是经济的腾飞。 而对于他这样的个体而言，则意味着财富的机会。 对手握财团的美奈子来说也是这样。 只要她愿意进入，内地市场将会为她提供惊人的回报率。 “怎么，有兴趣投资吗？” 许跃新向美奈子问道。 “嗯，我想试试。” 美奈子颇为心动道，“我刚刚执掌集团，需要拿出业绩，才能让那些老人心服口服。” “如果真如你所说，内地对外开放力度不断加大，那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来吧，我代表我自己欢迎伱。”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那样你和孩子见面的机会也会变多。” “嗯……” 美奈子认同道，转身看向房间内熟睡的梦梦。 …… 时光易逝，尽管美奈子作出决定多留两天，但离开的日子还是很快就到了。 许跃新将美奈子送到国际机场，和她挥手道别。 由于今天风大，所以他们就没把梦梦带过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美奈子看到孩子后又舍不得走。 “一定要好好照看孩子。” 临走前，美奈子双手握住许跃新的大手道，“她就是我的命。” “放心，她也是我的命。” 许跃新说道，将另一只大手覆在美奈子的手上。 离开机场，许跃新回到家，拿出五万块钱前往西成区，敲开沈清茹家的小院。 进门后，许跃新逗了逗梦梦，接着让惠子把孩子抱回房间，自己从背包里取出五万块钱。 “你这是干嘛？” 沈阿姨看到这么多钱堆在桌上，诧异地看向许跃新道。 “孩子还要在你家再住一段时间，期间会有不少开支。” “当然，主要是感谢你的这份心意。” “不用，家里有个孩子挺好的。” 沈阿姨把成捆的钞票往许跃新那边一推，轻声细语地拒绝道。 许跃新见状乐了。 “你也喜欢上这孩子了？” “我就说吧，梦梦这么聪明漂亮，你肯定会喜欢她。” “至少有她没那么寂寞。” 沈阿姨想了想后说道。 “其实说实话，我是打算把孩子长期放你这的。” “所以你还是收下这笔钱吧。” 许跃新劝说道。 刚才在机场时，美奈子也表示过将会重谢沈阿姨。 只是如果现在和沈清茹说，她肯定会拒绝，所以美奈子提了一次后就没再提了。 “用不着，你之前给我的还没怎么动。” “再说用品都是你们的，她不了我几个钱。” “那你也得收着。” 许跃新说道，“算是我代美奈子出的钱。” “她毕竟是日本那边的大财团，把孩子放在别人家养不出钱，传出去要遭人笑话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不和你说了，我看我女儿去。” “哎，你等会……” 沈阿姨急忙呼唤道。 对于这满桌的钱，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跃新没回应她，径直走进卧室后把门一关，就逗起了女儿。 “这叫什么。” 许跃新拿起床头的八音盒，对躺在小摇床上的女儿晃了晃道。 “爸……爸！” 女儿眼神清澈，语气坚定道。 许跃新和惠子笑了起来。 这孩子现在只会喊爸爸妈妈，所以见了东西不是爸爸就是妈妈。 “这叫八音盒，不叫爸爸。” 许跃新笑着纠正女儿道。 “爸，爸……” 女儿仍没有改正，还在念叨着。 不会叫没关系，反正会喊爸妈的时间已经够早了。 其他的慢慢学就是。 许跃新心想道。 在孩子的成长上他是佛系态度，不会刻意去提早拔高。 对于女儿目前的情况，他已经非常满意。 …… 数日后，国公府内。 许跃新又一次看完女儿回到家，在前院收拾草。 这些天，他除了去沈清茹家当奶爸，还和苏联的贸易人员见了两次面。 见面中，对方再次向他提出以货易货贸易的需求，许跃新和他们谈好后向香江方面发布命令，让他们再向苏联提供一批电视机芯片。 这批贸易的利润比上次更大，保守估计有720万美元。 如果苏联人提供的货能卖出个正常价，那么利润会更高。 对于这笔钱的用途，许跃新也规划好了。 完全不动，全部投入到芯片研发中。 许跃新上一次提供的研发投入已经见到成果，公司的28微米芯片已流片成功，即将投入生产。 相对于40微米芯片，28微米芯片能够用于更加高端的电视机型号，价格也更加昂贵。 目前40微米芯片的市场价是30美元一份，28微米芯片的市场价则在80美元一份。 扣除研发成本、生产成本，制程上的进步能让许跃新在每份芯片上多赚40美元，让工厂的年利润翻两番。 扣除和苏联以货易货的贸易不算，以后葵涌工厂每年就能赚到1200万港币。 许跃新目前不打算扩大华光芯片的生产规模，因为公司以后的芯片制程还会不断进步。 而每一次进步，都意味着流水线的换代重做。 提早把规模铺得太大，反而会增加流水线换代成本。 先抢占技术制高点才是最要紧的。 对于芯片公司的发展情况，许跃新全部和陈艺雪说了。 “一年1200万港币吗？那是够多的。” 团结湖的房子内，大姨子弹完钢琴后和许跃新说道，“你要不要经常去香江看看？” “好掌握公司的情况？” “我是有去一趟的打算。” 许跃新说道，“还没定下时间。” “哦……” 大姨子点点头道，“我也想去香江转转，要不一起？” “好啊，你什么时候方便。” 对于大姨子的邀请，许跃新自然是求之不得。 “再过一个星期吧。” 大姨子说道。 “我提前买飞机票。” “嗯，我这次在香江应该呆得比较久。” “多久？” “不知道。我想成立一家唱片公司，什么时候把公司成立的事办妥，我才会回来。” 大姨子也要去香江成立公司？ 许跃新心动了一下，脑海中萌生出一些念头。 要不，就让她加入自己和林清霞的公司，成为一名股东吧？ 许跃新琢磨道。 “你已经成立娱乐公司了？” 当许跃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姨子后，大姨子诧异地说道。 “那可不，我早就打算跨界发展了。” 许跃新稍一挑眉，摆出一个很帅的表情道。 大姨子犹豫起来。 大姨子知道独自一人闯荡香江音乐圈不是件容易事。 但要加入许跃新的公司，又怕会受到他变本加厉的拿捏。 算了，难道过去被他拿捏得还少吗？ 大姨子想了想去，最终咬咬牙道。 “我不要白拿你的股份。” 过了好一会后，大姨子作出表态道，“我会拿钱入股。” “嗨，想什么呢，本来就没准备让你拿干股。”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大姨子被他说得脸一红：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许跃新看出大姨子的窘迫，不慌不忙地为她解释。 “如果公司股东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当然会送你干股。” “不过现在公司里还有林清霞的股份，我得照顾她的感受。” “我明白。” 大姨子脸蛋上的尴尬消退一些，点头说道，“你们公司目前是多少钱一股？” “呃，我们还没发展到股份制有限公司的地步，不存在多少钱一股的说法。” “等到后边去香江，我结合公司发展情况，告诉你每入1%股份的价格。” 许跃新说道，“对了，你最近有练琴练得多不？” “练得不少，怎么？” “我想再听一会，你弹几首拿手的曲子吧。” 许跃新要求道。 “那就先弹《致爱丽丝》，再弹《秋日的私语》。” 大姨子说完坐在钢琴前，手抚上了琴键。 随着悠扬清脆的琴声响起，许跃新闭上眼睛，靠在大姨子背后的沙发上。 和之前比起来，大姨子的琴艺又进步了一些。 按照许跃新直觉，她目前的钢琴水平就算在专业演奏人员里，也属于水平较高的那一挂。琴声像溪水一样在客厅内缓缓流淌，许跃新静静欣赏着，直到一曲终了。 “你要是还在文工团，光凭这一手钢琴，都能凭上正高了。” 当大姨子停下来时，许跃新立刻睁开眼吹捧起来。 “这话我爱听。” 大姨子微笑着回头看向他道，“不过全文工团只有一个乐器的正高名额，应该轮不着我。” “文工团有弹得比你还好的？” 许跃新佯作惊讶道。 “当然。我们文工团选拔的是全国优秀人才，哪一方面都不缺大拿。” 谈起自己过去的单位，大姨子转过身微微仰起脸，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说道。 “那你可真厉害，当初小小年纪就进了。” 许跃新赶紧继续夸奖道。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大姨子曾好几次陷入忧郁。 今天难得看到大姨子这么高兴，得抓紧哄哄她。 “是的。那一年文工团少儿组在全城只投放了一个名额，多少家庭想把孩子送进去。” “唉……” 说到这，大姨子又长叹一口气。 “怎么，这不挺高兴的事，怎么又叹气？” 许跃新关心道。 大姨子摇摇头，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仰起脸看向天板，像是在追忆往事。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的样子，大致猜到了一些。 按时间推算，大姨子进文工团的时候，她父母正好处在被下放期间。 大姨子当初以万里挑一的身份进入文工团，之后小小年纪又努力工作，目标肯定是为了养活父母和妹妹，撑起这个家。 谁知道在她帮助家里度过最难的时刻后，母亲却为了钱和她反目。 换成谁遇到这种事，想起来都会伤心。 许跃新内心不禁摇头叹息道，轻轻搂住身旁大姨子的香肩。 “想想后边去香江要办哪些事情吧。” 许跃新没有直接安慰，而是分散大姨子的注意力道，“就算有我同意你入股，到时候也得征求林清霞意见。” “嗯，我知道。” 大姨子深吸一口气，靠在许跃新肩头道。 自从结束东阳之行后，许跃新兑现了对大姨子的承诺，会时不时过来看她。 大姨子每次心情有起伏时，都会得到他的及时安慰。 因此不知不觉中，她对许跃新的依赖逐渐增加，也习惯了将心里事向许跃新倾诉。 “我在想，如果生活在一个正常家庭，那我应该可以跟父母相处得很和睦吧。” 大姨子在许跃新肩头喃喃自语道。 “那肯定。谁家有个你这样的闺女，不得做梦都笑醒啊。” 许跃新说道。 “嗯……” 大姨子离开许跃新肩头，郑重看向他道，“我一直没跟你说。” “其实我妈最近联系过我，想和我握手言和。” 周至凤找大姨子讲和？ 许跃新听了浑身一激灵。 这要是跟她和好了，大姨子今后岂不是身边多了个无底洞？ 就周至凤那性格，就算是金山银山，她都能一口吞下去，不带吐出来的。 “哦？你是怎么想考虑的。” 许跃新严肃地看向大姨子道。 大姨子噗嗤一笑。 “瞧你紧张的。” “我肯定不会答应啊。” “我只是向往那种温馨的家庭，但我不会傻到去幻想她能给我那样的氛围。” 大姨子脸贴在许跃新胸口上，闭上眼语气带着几分释怀道，“反正现在的社会，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是吧？” “不还有巧巧，还有我。” 许跃新双手环住她的肩膀道。 “巧巧可以有，你就算了。” 大姨子哼一声道。 “你真这么想？” 许跃新故作生气道，接着在大姨子蜜桃臀上狠拍了一下。 “别闹腾。” 大姨子连忙从许跃新臂弯中起来，红着脸看他一眼道，“我得去收拾行李了。” “下周才走，急啥。” 许跃新跟在她身后道。 “那也得提前准备。” 大姨子说道，接着将一双玉臂抱在在饱满坚挺的峰峦前，“好你别跟进来了，我想一个人安心收拾。” “怎么，我在你就不安心？” “那你这也太容易分神了。” 许跃新故意逗趣道。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大姨子说完一转身，快步进了卧室，把门给带上反锁了。 许跃新被大姨子的举动撩得不上不下。 本来大姨子靠在许跃新肩膀上时，他就很是心痒痒。 偏偏她现在将门带上，把自己隔绝开了。 这不是让人难办嘛。 许跃新郁闷地想道。 他决定要和大姨子玩点智谋。 “我还不乐意进你屋。” 许跃新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说完起身走到门口。 “我走了。” 话音刚落，许跃新就打开门把手，接着把门嘭地带上。 当然，他人并没有出去，而是轻手轻脚回到屋里，靠在了阳台上。 卧室内，大姨子听到许跃新的动静，算是松了口气。 她本来就怕许跃新对自己使坏。 现在许跃新离开，她终于可以出去了。 “吱呀”一声，大姨子推开卧室门，轻松愉快地走进客厅，打算再弹两首钢琴。 然而这时，大姨子却发现许跃新正安逸地靠在阳台上，面带嘲笑地看向她。 上当了…… 大姨子郁闷地想道，转身想要回卧室。 可是许跃新早有准备，他一阵快步上前，揽住大姨子肩膀令她寸步不得上前。 “你想干嘛。” 大姨子试图挣脱，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我一走行李就收拾好了？” 许跃新在大姨子耳边问道。 大姨子一阵无言以对。 “只要你别乱来，我也不至于骗你。” 沉默片刻后，她认真说道。 看到大姨子有些压抑的神情，许跃新身体中原本涌起的燥热稍微平息下去一些。 自从上次回来，发现大姨子心情忧郁，许跃新怕她出事，就一直忍着没和她亲热。 包括两人住在东阳的农家小院时，也是一人一张床。 许跃新今天本来想试探一下大姨子，看她心理恢复没有。 结果大姨子只是表面上看着开朗了，真一到亲热时还是会抑郁发作。 许跃新有点怕了。 “你……现在感觉还好吧？” 他松开大姨子，小心地问道。 “还好，没当初那么难过。” 大姨子兀自走向阳台，手扶着阳台边沿自言自语道，“只要……你别刺激到我。” 刺激？ 这具体指的是…… 许跃新脑海中浮现许多种指向。 首先，在涉及到陈巧巧时要小心，千万不能带起大姨子的负罪感。 还有，两人目前应该还是不能亲热，否则大姨子心情可能转坏。 许跃新在心里分析道，回到阳台边上陪大姨子眺望远方。 不过许跃新还是有点奇怪。 刚刚他拍大姨子的蜜桃臀时，大姨子明明脸红了。 为什么事后又开始不高兴？ 许跃新纳闷道，向大姨子提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是讨厌你。” 和许跃新相处这么久，大姨子和他也能敞开心扉了，于是如实说道，“但是只要静下心想到巧巧，我就会觉得非常对不起她。” “心里就会难受。” 原来还是老问题…… 许跃新听罢一声长叹道。 看来这个问题，没那么好解决。 “你不用觉得自己有错，一切都怪我。” 许跃新正儿八经地同大姨子说道，“没有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 大姨子微微闭上美目，思考了一下，接着睁大双眼激烈摇头，“不行，我不能拿这种话骗自己。” “真不能再骗自己了……” 大姨子说话时神情变化有点剧烈，把许跃新吓得赶紧抱住她。 “你别担心了，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乱来。” 许跃新当即向怀里的大姨子作出保证道。 不管能不能做得到，这时候都是稳住大姨子最重要。 可千万别把她心理搞得不正常，那才是真作孽。 大姨子这才稍微平静下来，有点虚弱地推开许跃新。 “你这话，能当真吗？” 她怔怔地看向许跃新道，往日端庄貌美的容颜，此刻显得楚楚可怜。 “能当真，我说到做到。” “可你骗过我很多次。” “这次绝对不会再骗你。” 许跃新咬咬牙，扶住大姨子双肩道，“再骗你，我就自己离开你和巧巧。” 大姨子垂下双眸，微微点头。 “好，我最后信你一次。” “别再让我失望了。” “嗯。” 许跃新轻声答应道。 事情搞到这个地步，有点超乎许跃新的想象。 本来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条件，以及对大姨子的关心，应该能稳稳当当拿下她。 谁知拿下归拿下了，却并不稳当。 究其原因，在于他低估了这个年代人的道德观念。 许跃新头疼地想道。 就在两人对话间，外边的天空飘来一阵阴云。 风，也呼呼地大了起来。 “回去吧，别吹着风。”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这下他连大姨子的手都不敢拉了。 “你回去吧，我想吹会风。” 大姨子闭上双眸，迎着阳台外吹来的凉风道。 天阴风疾，窗外唯有树叶的瑟瑟声。 大姨子迎风而立，双目紧闭神情忧郁，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被吹得微微凌乱。 许跃新也不敢独自回去，只好在阳台这么陪着大姨子。 “啊切……” 半天后，大姨子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着凉了都。” 许跃新拽起大姨子的手腕道。 “嗯……” 大姨子点点头，将手腕抽出来道。 她本想借着凉风散心，谁知道有点感冒了。 回到屋里，许跃新给两人做晚饭。 外边眼看要下大雨，他没法出去买菜，就利用家里现有的菜，给自己和大姨子做了两碗青菜面条。 做完面条，许跃新将两只碗端上桌，埋头吃了起来。 吃了小半碗后，他抬起了头，却发现大姨子没吃两根。 “你怎么不吃？” “没什么胃口。” 大姨子稍稍摇头道，神情懒洋洋的，脸上也泛有不自然的红晕。 许跃新感觉有点不对劲，探出手摸摸她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归根结底，是刚才那阵风吹出了事。 “你是发热了，喝杯热水回屋躺着。” 许跃新放下筷子安排道，“家里有退烧药不？” “没，我去歇着就行。” 大姨子语气虚弱道，起身想要回卧室。 结果刚站起来，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栽倒。 许跃新眼疾手快，赶紧将大姨子搂进怀里：“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嗯嗯……” 大姨子含糊地呢喃道，这时她已经烧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我一会回来。” 许跃新将浑身无力的大姨子扶进卧室，放在床上躺好，说完下楼骑上摩托车，前往远处的药店。 “轰隆隆……” 没多久，天边就响起一阵剧烈的雷声。 一时间，大雨滂沱，天漏如注。 (本章完) 223.第221章 开荤了 第221章 开荤了 过了一会，许跃新浑身湿透地从外边回来，将感冒药冲好端到卧室。 “谁……” 床上，陈艺雪低声呢喃道。 得，这是被烧迷糊了。 “我。” “给你买药回来了。” 许跃新打开灯，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抽来椅子在床边坐下道，“起来喝药。” 灯亮后，许跃新看到大姨子双目紧闭，浑身被汗浸透了，湿淋淋的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乌黑的发丝，也紧紧贴在额头上，脸上烧得红透了。 “谢谢……” 听到他的声音，大姨子勉强睁开眼，用手臂支撑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 许跃新连忙扶住大姨子，将感冒药送到她嘴边。 “快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 大姨子没有力气说话，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下感冒药，接着往床头一躺，虚弱地喘着气。 许跃新再次摸摸大姨子额头，感觉她烧得更厉害了。 不说有四十度，至少也有个三十九度多。 人一旦心情不好，就容易生病啊！ 许跃新寻思道，准备去弄条热毛巾给大姨子敷上。 “等会……” 大姨子无力地说道，“先别走，陪我说会话。” “烧糊涂了，我怎么会走。” 许跃新说道，“我是去给你准备热毛巾。” 说完，许跃新走到卫生间，拿起一条雪白的毛巾放进盆里，先浇上开水，接着又往里头加了些冷水，温度合适后拧干毛巾，待会卧室。 “躺着。”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 大姨子乖乖靠到枕头上，微微闭上双眸。 许跃新把毛巾放在她额头上敷好，人往床上一睡，拽着毛巾被盖在身上。 这时，大姨子转过脸看向他，眼里泪汪汪的。 “怎么，刚才出去那一会儿，想我想哭了？” 许跃新时刻不忘贫嘴，调侃起大姨子道。 “刚才你不在时，我头疼得厉害，差点晕了。” 大姨子神情分外脆弱道。 “这么严重？现在好点没。” “好点儿了。” “行，那伱睡觉吧。” “嗯，你抱抱我……” 大姨子这时提出了一个让许跃新吃惊的要求。 大姨子主动索抱？ 这是许跃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现在既然她提出了……那还犹豫啥。 许跃新想都没想，直接一转身将大姨子搂进怀里。 大姨子脸蛋通红，身上滚烫的。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身躯的曼妙、挺拔。 许跃新将她抱紧怀里时感到很心疼，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欲念。 他又开始不老实，开始蠢蠢欲动了。 对此，许跃新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话。 大姨子都烧成这样了，属实不该对她再有想法。 大姨子也察觉到了许跃新的异样。 不过，她并没有躲开，相反还费力地张开一双玉臂，抱住了许跃新。 这时，两人四目相对。 “艺雪……” “不，叫我雪雪……” “好，雪雪，身上疼不？” “不疼，感觉好一点了。” 大姨子摇摇头道，接着闭上了眼睛。 许跃新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同时，他也将大姨子抱得更紧了。 许久未能一亲大姨子芳泽，今天再次亲到她，她的红唇还是像以往一样丰润、香甜。 而这一回，大姨子少有地回吻了，并且回吻得异常激烈。 许跃新和她亲了很久才松开，这时大姨子身上已是香汗淋漓。 “呼……出个汗，舒服多了。”两人松开后，大姨子喘息着说道。 “发个汗就好了。” 许跃新说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 “就是身上没劲儿，想睡觉。” “好，你睡吧。” 许跃新轻拍大姨子美背道。 “嗯……” 大姨子打个哈欠，往许跃新怀里一靠，充满安全感地睡着了。 她真美。 看着怀中容月貌的大姨子，许跃新深感意犹未尽。 不过，还是先睡吧。 这时候要是对大姨子真做点什么，那未免太处生了。 许跃新心想道，把双眼一闭努力平复内心睡去。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先行醒来。 还没睁眼时，他明显感觉到胸口受到了压迫。 等到睁眼一看，原来是大姨子紧紧抱住自己，一对丰满挺拔的峰峦贴到了自己胸口上。 她白嫩丰腴的大腿，也搭在了自己腰上，就像缠麻一样。 被大姨子这样抱着，许跃新多少有点透不过来气。 不过考虑到大姨子高烧初愈，所以许跃新没有动弹，以免惊醒她。 再说了，就这样静静享受福利，不也挺好的？ 许跃新索性抱住大姨子，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几点了……” 等他再睁开眼时，大姨子已经醒了，正迷迷糊糊地问他时间。 许跃新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床头柜，想拿起手表看时间。 一摸，空空的。 得，忘记上次把劳力士扔给出租车司机了。 许跃新心想道，转头看向窗外。 “应该十点了。” 许跃新根据太阳的方位，大概判断道，“你舒服点没？” “我烧应该退了。” 大姨子懒洋洋地说道，“就是身上还酸。” “发完烧都这样。” “你先去洗澡，我做早饭。” 许跃新在大姨子额头上摸一下，作出安排道。 两人先后穿衣、起床，许跃新去厨房，大姨子去卫生间。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许跃新用平底锅做了俩鸡蛋煎饼，又冲了两杯豆浆。 “洗把澡真舒服。” 片刻后，大姨子穿着丝质睡袍，从卫生间出来了。 她一头乌黑秀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睡袍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气息。 在许跃新对面坐下后，大姨子快速消灭干净早饭。 这时她一抬头，发现许跃新正盯着自己衣服领口。 “又乱看。” 大姨子脸一红，理了理睡袍领口，不给许跃新继续大饱眼福的机会。 “刚退烧，再歇会吧。”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 “嗯，正准备去躺一会。” 大姨子点点头道，回到卧室躺在了床上。 而许跃新也紧随其后，在她身边躺下。 “你过来干嘛。” 大姨子有点怀疑许跃新的意图，略紧张地问道。 大姨子是侧躺背对着的，这时许跃新往她身后凑了凑。 “看着你，怕你再发烧。” 许跃新说话间揽住大姨子的柳腰，另一只大手也从她身下穿过，解起了睡袍纽扣。 “别……” 大姨子试图按住许跃新的手，不过没有成功。 “嗯……” 很快，她就在许跃新的攀登采摘下，发出了一声轻哼。 (本章完) 224.第222章 女港星 第222章 女港星 两人许久没亲热过了。 在许跃新的摆弄下，大姨子很快经受不住，由最开始的抗拒转为接受，甚至主动转过身和许跃新亲在一起，享受起来。 许跃新和大姨子吻得浓情蜜意，很快，丝质睡袍就被扔到了地上…… …… 中午时分，卧室内仍洋溢着温热旖旎的气息。 大姨子脸蛋上仍残着尚未褪去的红潮，整个人慵懒而满足地靠在许跃新胸口上。 她的一双修长美腿，暴露在了毛巾被外边，膝盖上通红。 晶莹雪白的双肩，正因为喘息不断起伏，整个人就像失去力气般趴在许跃新怀中。 “还是和你最合拍。” 许跃新轻抚大姨子的美背，发出感慨道。 “闭嘴……” 因为他这句话，原本双目失神的大姨子变得凶巴巴的，没好气地制止道。 “我实话实说。” “告诉你吧，我觉得跟你最合拍的地方就是……” “啊呜！” 大姨子没给许跃新说下去的机会，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 “伱属狗的啊！” 许跃新捂着肩膀往旁边一窜，不爽地看向大姨子道。 过河拆桥，刚恩爱完就咬人是吧？ 大姨子淡淡瞄他一眼：“还敢不敢再乱说？” “我没乱说。” 许跃新继续一脸不爽道。 当然，他确实不敢再说了。 刚才那一口，属实把他给痛着了。 起床后，两人懒得再做饭，于是去外边吃。 许跃新和大姨子顺着找，最后在一家人气火爆的个体饭馆内坐下。 许跃新点了一锅老母鸡汤，大姨子点了个麻婆豆腐，虎皮青椒，用来提振大病初愈后的口味。 “你体重回来没？” 等饭时，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比以前还差个三四斤。” 大姨子说道，“要是能快点吃回来就好了。” “少瞎想，早睡觉，就能长回来。” 许跃新直截了当道。 大姨子听到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一会，两人的菜做好端了上来。 许跃新尝了块麻婆豆腐，发觉做得非常好，味道麻辣鲜香。 “豆腐真好吃。” 这时，大姨子也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后说道。 有美味的麻婆豆腐助攻，两人很快就吃完饭，手拉着手一起压马路。 “昨天晚上我去买药，你一个人在屋里时怕不怕。” 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怕，当时外边雷特别大。” “我想起了小时候，只要一打雷我就躲进被子里。” “小时候胆儿这么小啊？” “嗯嗯，被我妈吓的。她嫌我是个女孩儿，没事老骂我。” “一来二去的我胆子就小了。” “那你后来登台演出时不挺好的。” “嗐，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刚进文工团时是临时工，要是怯场就会被清退。” “没法子，我就趁着每天晚上练习完时，一个人偷偷跑到舞台，闭上眼睛唱歌，想象下边都是看我的观众。” “练了一段时间，我胆子就大起来了。” 大姨子微笑着为许跃新娓娓道来，语气中不乏对幼时往事的感慨。 “晚上练歌时怕不？” “当然怕呀。整个剧场里头黑漆漆的，我又不敢开灯，因为开灯电表就不对了。” “有一次我下去时没看清路，还摔着了，幸好没留疤。” “哦……确实不容易。” 许跃新点点头道。 十多年前，大姨子是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小女孩儿。 为了家人，她被迫用稚嫩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 为保住微薄的收入，她必须克服心里的恐慌，独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舞台上演唱。 自己今后得好好疼惜大姨子才行。 许跃新颇有感触道。 同时他也发现，大姨子回忆起小时候那些事情时的神情，已经不再脆弱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现在心情好才这样，还是完全想开了。 “现在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还会难受不。” 许跃新试探着向大姨子问道。 “难受归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 大姨子叹口气道，“我在第一次登台主唱时就想好了，以后必须百分百努力，才能对得起吃过的苦。” “对，走好脚下和未来的路，才对得起过去的自己。” “至于那些难受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 “我在努力走过去……” 大姨子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脸看向天空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的举止神情，禁不住心头一凛。 大姨子不会又要陷入忧郁吧？ 许跃新将视线定格在大姨子的双眸上，试图解读出她的情绪变化。 然而，大姨子的一双眸子宁静得如同湖水，什么都看不出来。 越是这样，许跃新就越慌。 “你心里不舒服吗？” 许跃新攥紧大姨子的柔荑道。 “还好，真的还好。” 大姨子继续看着天空，摇头否认道，“你回家去吧，下周再见。” “嗯，下周机场见。” 许跃新怀着不安道。 大姨子什么都不想说，他也没法再问。 只能盼望她能独自治愈，别再陷入情绪低估。 …… 一周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在机场准时见面，乘上飞往香江的航班。 “关于入股的事，你提前和林清霞说过了吗？” 飞机座位上，大姨子向许跃新问道。 “和她说过想讨论一下公司经营、股权结构的事，但没讲得太具体。” “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也好，电话里没必要讲那么细。” 大姨子想了想后说道，“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最好。” “没错。下了飞机我先去见林清霞，和她商量好入股价格，给你铺垫一下。” “等我和她说好了，咱们三个再一块见个面。” 许跃新安排道。 到香江后，许跃新和大姨子一块坐上车，前往他位于太平山的豪宅。 抵达豪宅的庄园门口时，她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尽管不是首次来这里，但大姨子的心还是第一时间豪宅内的景象俘获了。 富有热带风情的棕榈树、青翠辽阔的大草坪，以及造型美轮美奂的小天使喷泉。 庄园内的一切，都完美契合她对于豪宅的定义。 许跃新掏出钥匙打开庄园大门，和大姨子一起走向别墅门口。 当别墅的门被打开时，大姨子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真美。 六米高的挑高大客厅、长达十米的西式宴会大餐桌、水刀拼的大理石地板。 进门玄关处，艺术长廊内陈列的油画、山水画，还有精致的瓷器，无一不在向她展示张扬的奢华。 对大姨子来说，这一切既令她感到熟悉，又能打动她的心。 “别愣在门口啊。” 许跃新率先进门，微微笑着提醒大姨子道。 说完，他抬手拿起一只遥控器，按下上边的按钮。 很快，一股清风从上方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 大姨子刚一进门，就感受到这股清风，舒爽之余好奇道。 “新风系统，你上次不在时装的。” “能让屋子里空气更流通，不发闷。” 许跃新说完按下身旁的中央空调按钮，给室内降温。 “挺会享受。” 大姨子坐在宽敞的大沙发上，感受着真皮的高档质感，笑着说道。 “给你拿件衣服。”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一会温度降下来就该冷了。” “这儿有我的衣服？” 大姨子奇怪道。 “那可不。知道你迟早还要过来，所以按你的尺码买了几身衣服备在这，从夏装到春秋衣服都有。” “你跟我一块上去吧，看放在哪儿。” 许跃新说完带着大姨子一起走到电梯前，按按钮上去。 亏得他这么细心。 大姨子站在许跃新身旁，看着他想道。 许跃新的提前预备，令她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心里很温暖。 电梯眨眼就到了，两人乘电梯来到二楼，许跃新带大姨子走到自己旁边卧室，打开里边的衣柜，取出一件披肩给她穿上。 大姨子本来穿着一件淡蓝色丝质长裙，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方。 再配上价格昂贵的手织披肩，她的气质中就添了几分优雅高贵。 而许跃新的目光，也被大姨子闭月羞的模样吸引，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我和林清霞约好两个小时后见面。” 许跃新碰触着大姨子的眼神道，“我打算现在就出发，提前到她家。” “那好，有消息告诉我，我随时过去。” “嗯，我到时候打一楼电话。” 许跃新说完抱住大姨子，在她脸蛋上亲一口，接下来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示意她。 大姨子脸一红，在他脸上也亲了一口。 “快走吧。” “事儿还挺多。” 大姨子亲完许跃新，不好意思地扭过脸道。 “拜~” 许跃新松开大姨子，转身乘电梯下了楼，来到地库打开劳斯莱斯车门。 上去后，许跃新发动汽车，驶出地库离开庄园，前往林清霞居住的飞鹅山。 下山，进入市区，再上山。 没过多久，许跃新抵达林清霞家大门口，轻按下按钮鸣笛。 很快，一位菲佣就从里边跑出来。 “许先生你好。” 看清是许跃新的车牌后，菲佣连忙问好道，同时为他打开园大门。 许跃新缓缓驾车驶入园，在经过菲佣身旁时摇下车窗：“林女士在不在家？” “她正在外边工作，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你可以先进去等候，我和我的同伴们将为你服务。”菲佣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的。” 许跃新说道，摇上车窗驶向林清霞家的地下车库。 其实林家的菲佣有代客泊车服务，但许跃新不喜欢用。 他不喜欢把车交给陌生人开。 停完车，许跃新坐电梯来到一楼。 这时菲佣已经把大门打开，许跃新大步走进屋里，享用起菲佣准备的果汁。 “请问是否需要联系我家主人，让她早一些回来？” 这时，菲佣在一旁请示道。 “不用，我就在这等着。” 许跃新摆摆手道。 林清霞的人气很火爆，事业上有许多事要处理，还是别催她了。 喝完杯中果汁，许跃新让菲佣又续了一杯。 “亲爱的。” 就在新的一杯果汁尚未端上来时，门外传来林清霞惊喜的声音。 许跃新从沙发上起身，这时洋房大门打开，林清霞从外面快步走进，一把扑进了许跃新怀里。 “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林清霞脸蛋贴在许跃新肩膀上，小拳头锤着他的胸口道。 “忙，这不一有时间就过来了。” 许跃新轻抚林清霞的秀发，在她耳边说明道。 “下次不许隔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了。” 林清霞在他怀中嗔怪道。 “好好，我答应你。” 许跃新在林清霞脸蛋上亲一口，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最近拍戏顺利吗？” “顺利，又接了两个新片子。” 被许跃新这么一问，林清霞喜上眉梢道，开始绘声绘色地向他说起当前的事业发展。 “不错，星途灿烂。” 当林清霞说完时，许跃新竖起大拇指道，“我们公司应该也发展得不错吧？” “状况还不错。收入和营运成本间的差距越来越小，按这个势头明年就能实现盈利。” “而且又新签了好几位我看好的艺人。” “很棒。公司能有这样的业绩，离不开你在里边付出。” “等到第一次分红时，从我的红利里边分出10%给你，算是对你的一点酬谢。” “那倒不用……我也是公司股东，我是在为自己努力。” “收下吧。”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公司股权架构变动的事？” “嗯……记得，怎么了。” 林清霞点点头，美眸中浮现凝重道。 接着，她朝身后挥挥手，示意菲佣们退下。 “这次要入股的不是别人，是我大姨子。” “你对她可还有印象？” “哦……就是那位叫陈艺雪的靓女，对吗？” “没错，你还记得她啊。” “当然记得，我以前和她聊得挺投缘。” 林清霞微微笑道，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我从没想过要和她合伙做生意哎？” 嗯？ 许跃新眉头微微一动，意识到林清霞这话里别有意味。 “怎么，你对她入股一事有自己的看法？” 哪怕心中起了波澜，许跃新表面上仍风平浪静，温和征询林清霞的意见。 “没错，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的公司被外人插手。” 林清霞平静坚定道，“里边只有我们两个股东就可以了。”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 许跃新不置可否道，脑筋快速转起了弯。 林清霞会是在吃醋吗？不大可能，她并不知道自己和大姨子的关系。 那么是出于经济利益？也不像。 如果林清霞真是出于钱上的考虑，那么她至少应该问一下大姨子入股的价格，再作出决定。 所以答案指向了一个。 那就是出于感情。 林清霞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感情，将公司看成自己信任她的标志。 因此不管是谁，以怎样的价格入股，都会招来她的反对。 而想要说服她，显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当然无论再不同意，许跃新都必须要去做这件事。 “以后你本人的演艺事业越来越忙，我也需要将大部分精力在华光芯片上。” “公司多个股东，就可以在我们两个都忙不开时去照应。” “你同意吗？” 许跃新循循善诱道。 “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把公司的事处理好。” 林清霞倔强道，“我不想让别人插手公司。” “不然会显得我很没有能力，辜负了你的信任。” 果然，自己猜对了。 林清霞就是出于感情因素，才不想让大姨子入股。 “这有什么插手不插手的。” “我多请一个人入股公司，只是想壮大公司的股本，增强公司实力。” “这对公司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许跃新一脸真诚地对林清霞说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多出一个股东，绝不会影响你在公司内的话语权。” “你确定，在陈艺雪入股后，公司内仍然是我们两个人说了算吗？” “她会不会经常对公司经营发表看法，插到我们中间？” 林清霞认认真真问道。 “我保证不会有这种事。” “只要你忙得过来，她就绝对不会插手公司事务。” 许跃新又一次发挥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信誓旦旦道，“在我眼里，你能力是最强的。” “除非你没时间，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你在公司中的地位。” “嗯……这样还说得过去。” 林清霞真信了许跃新说的，沉吟后点点头道，“她打算以什么价格入股？” “你把公司财务报表给我看看吧。” “好的。” “叮咚……” 林清霞说完按一下沙发边上的电铃，叫来菲佣，让她让菲佣把记有公司财务数据的笔记本送过来。 不一会，笔记本送到，许跃新打开翻开，见上边记载着公司目前的净资产是500万港币。 “我打算增资后你占16.65%股份，我占66.7%股份，陈艺雪占16.65%。” “公司总经理仍由你出任，陈艺雪担任非执行董事，如何？” 许跃新向林清霞征询道。 林清霞想了想，思考起这个方案。 继续由她担任总经理，意味着公司日常管理权力仍握在她手中。 陈艺雪不可能常年呆在香江，这意味着非执行董事的头衔基本上只是个虚名。 “可以是可以，入股价格呢？” 林清霞追问道。 “按照2倍市净率计算，公司目前的估值是1000万港币。” “你手中的股本价值为200万，那么她想要达到和你同样的控股比例，就应该也出200万。” “你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200万是吗……” 林清霞说道，在心里权衡起来。 林清霞当初入股了140万，按照股份比例减去公司开张后的运营开支，还剩100万，对应她20%的股份占比。 而陈艺雪200万才能拥有和她等比例的股份，这等于是保障了她作为老股东的权益。 这是个可以接受的方法。 林清霞内心判断道。 “好的，我接受200万的方案。” “等陈艺雪有空时和她面谈吧。” 林清霞表态道。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外边聊聊。” 说完，许跃新起身拨通家中电话，和大姨子说了待会和林清霞见面一事。 “我们待会去家里接你，你等着就好。” “对，入股的事情谈妥了，你后边准备好200万就可以。” “嗯嗯，我先挂了，一会见。” “走吧，林女侠。” 许跃新放下话筒，转身对林清霞说道。 林清霞却无动于衷，甚至故意扭过脸不看他。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对入股方案新产生了不满？ 许跃新奇怪道，又重复了一遍：“走吧，坐我车去太平山。” 这时，林清霞才一脸嗔怪地看向他。 “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亲爱的。” 许跃新秒反应过来，立刻拉起林清霞的手道。 林清霞这才重新绽放出笑容，和他牵着手走向电梯，前往地下车库。 到了车库，许跃新驾驶劳斯莱斯，从飞鹅山回到太平山。 下车后，他将陈艺雪请出来，坐上车前往市区谈入股的事。 谈事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店，等陈艺雪和林清霞点完咖啡，许跃新说出了由他拟定的入股方案。 “我同意你们的方案。” 大姨子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听完立刻笑着向林清霞伸出手，“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林清霞也伸出手，微笑着和她握在一起：“嗯，祝愉快。” …… 解决了娱乐公司入股的事，许跃新开始将精力放到华光芯片上。 华光芯片目前正在研究28微米芯片，为此需要进行新一轮人员扩充，购置设备。 而这，都是需要他去操心的事。 许跃新一忙就是两个月，直到十月份才稍微闲下来一些。 “呼……总算把人给招齐了。” 一天，许跃新躺靠在太平山豪宅的大沙发上，视线盯着吊顶感慨道。 大姨子已在此之前返京，别墅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如今一朝闲下来，许跃新竟觉得有点无聊。 去林清霞那坐坐吧。 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许跃新心里想道，接着起身给林清霞打电话说了一声。 打完电话，他坐电梯下到地库，驾驶劳斯莱斯从太平山开到飞鹅山。 林清霞为他准备了一顿红酒午餐，饭间两人谈起娱乐公司经营的事。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公司新签约了一位叫张曼钰的小妹妹吗？” “她后天就要正式入职，你想不想让她来见一见？” 张曼钰？ 那当然要见啊。 她可是后来闻名香江的玉女。 若是见了，正好趁早把这朵名摘到手。 许跃新暗搓搓地寻思道。 (本章完) 225.第223章 财与色 第223章 财与色 当然表面上，许跃新并没有暴露出内心的想法。 “见一见吧。” “麻烦你打个电话，问张曼钰小姐有没有时间。” 许跃新异常斯文、绅士地说道。 “好的。” 林清霞点点头道，心里有点奇怪。 为什么许跃新突然说话变得这么客气？ 她走到客厅电话前，拨通张曼钰签约时留下的电话。 “喂，你好呀，钰钰，我是林清霞。” “呵呵，客气了。你有没有准备好入职呀？” “对没错，公司后续会为伱量身定制资源，像电影啊，歌曲之类的，帮你出道。” “今天打电话主要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公司董事长许生想见你。” “好的好的，你不用急着马上过来，我们会去接你。” “嗯好的，拜拜~” 挂掉电话后，林青霞起身走向门口。 “你在家等一会，我开车把她接过来。” “不用了，我开车带你一起去，在外边找个地方坐坐。” 许跃新也起身道。 林清霞止住脚步，回头看向许跃新。 他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很重视这位叫张曼钰的新人。 否则，又怎么会亲自开车去接。 …… 很快，许跃新就驾驶劳斯莱斯，按照林清霞提供的地址来到张曼钰家楼下。 这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单元楼，外边墙皮稍微有些剥落，陈旧的窗框中镶嵌着灰蒙蒙的玻璃。 “我给她打电话。” 林清霞从随身挎包中取出手机道，再次拨通张曼钰家的号码。 “喂，钰钰吗？我们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是董事长亲自过来接你哦，你快点下来吧。” “董事长来了？” 手提电话内传出一个有些惶恐的年轻女声，“请你们稍等，我马上过来。” “嘟。” 林清霞挂掉电话，微笑着看向许跃新，“她有点害怕。” “正常。” 许跃新点点头道，“待会好好和她说话，温柔点。” 说完，他摇下车窗查看外边的情况。 只见前方单元楼的楼道内出现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接着一拐弯下去了。 没过多久，一位长相青春，容颜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孩从楼内走了出来，眼神在朝四周张望。 林清霞这时打开车门，从车内下来，朝女孩招招手：“钰钰，来这里。” “总经理好。”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女孩连忙向林清霞问好道，一路小跑向劳斯莱斯奔来。 “我们刚到。” “后面车门开着。” 林清霞说道，接着回到车内。 女孩拉开劳斯莱斯车门，坐到后座上。 她本来打算向董事章问好，结果一上车就被劳斯莱斯内部宽敞的空间，奢华的内饰给吸引了注意力。 倒是林清霞率先向许跃新介绍起了她。 “这位就是张曼钰，我和大家一致认可的公司希望之星。” “来，和董事长问个好。” 张曼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诚惶诚恐地问好：“董事章你好，很荣幸见到你。” “嗯。” 许跃新看着后视镜中张曼钰的漂亮脸蛋，稍一点头道，“脸很有辨识度。” 香江电影界不缺美女，而张曼钰之所以能被人记住，很大程度上离不开她这张极具辨识度的脸蛋。 “谢谢……” 张曼钰被他夸得脸一红，含羞点点头。 “我就是看重她这一点。所以你要给她开20万的工资时，我立刻就同意了。” 林清霞在副驾驶上说道。 “多谢许董、林总看重我，我一定……” 张曼钰紧张拘谨地说道，这时许跃新将她打断。 “去茶楼说吧。” 说完，许跃新踩下油门，发动劳斯莱斯往前驶去。 车窗外的街景，随即缓缓逝去。 后排座位上，张曼钰痴痴地看着窗外，仍沉浸在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中。 最近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刚刚步入社会，就得到年薪20万的工作。 还没入职，就得到董事长接见，坐到了他的豪车中。 这车上的香薰，奢华简约的内饰，对张曼钰来说无比地陌生，又让她心动不已。 这，就是富人的世界吗？ 自己在公司努力工作，成为大明星后是不是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张曼玉内心悸动道。 片刻后，劳斯莱斯在一间高档茶楼下方停下。 许跃新将车熄火，和张曼钰、林清霞一起下车。 到了茶楼，许跃新拿起单子，给自己点了一杯茶，接着让张曼钰、林清霞点。 张曼钰拿起单子，发现上边最便宜的茶水都要600块，不禁为之咋舌。 董事长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给了自己20万年薪的工作，接自己是用顶尖的车，出来喝杯茶都是这样高的规格。 自己今后必须拿出十二分努力工作，报答董事长知遇之恩。 张曼钰默默下定决心道，最后点了杯最便宜的茶水。 “钰钰你这次出道，家里人同意吗？” 等她点完茶，许跃新随和地问了起来。 “我父母都同意的。” 张曼钰赶忙回答道，生怕有一丝耽搁。 “哦，那你爸妈很开明，没有干涉你。” “嗯……主要是许董你们开出的工资实在太高了。” 张曼钰掩口笑道，眼神中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和我一样，很直率。” 林清霞笑着说道。 “有话直说是好事，谁出来打工不是为了钱，呵呵。” 许跃新靠在椅子，放松地说道，“对了，你有没有制定好钰钰后期的发展规划？” “制定好了，我们计划先给她争取一些电影、电视剧资源。” 林清霞汇报道，“定位的话，还是以青春活泼的少女形象为主。” “因为她的气质看起来很坚定，也很阳光。” “哦，钰钰你自己有想法没有？” 许跃新点点头，看向张曼钰道。 “没有，林总说得很对，我一切服从公司安排。” 张曼钰立刻表示道。 她只是一名还未出道的艺人，而公司董事长居然问起她对未来定位的想法。 这让张曼钰感受到了尊重，非常感动。 “嗯，以后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许跃新轻轻点头道。 这时，茶水端了上来。 张曼钰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顿感香气扑鼻。 这…… 就是600块钱一杯的茶水吗？ 和大路货果然区别很大。 三人喝着茶又说了一会话，最后买单走人。 “你买车没有？” 离开茶楼时，许跃新问张曼钰道。 “没有……我打算工作两年后攒下钱再买车。” “公司的艺人，出入没有车怎么行。” “一起去看车吧。” “可是许董，我现在真没有钱哎。” 张曼钰为难地摇了摇头道。 许跃新和林清霞都被她单纯可爱的样子逗乐了。 “别傻了小钰。” “董事长既然说要给你买车，那肯定是他出钱。” 林清霞扬起嘴角，噗嗤一笑道。 “这怎么行。” 张曼钰诚惶诚恐道，“车子那么贵……” 董事长给买车？ 这是一个新人能享有的待遇吗？ 张曼钰诚惶诚恐地想道。 “等后边你出道，还要开车参与公司的活动。” “不如现在就买一辆。” 许跃新云淡风轻，为她开解道，“你有喜欢的品牌没有？” 张曼钰彻底陷入凌乱。 看来，今天没法拒绝这辆车了。 董事长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好意？ 单纯看好自己的前途吗？ 张曼钰不安地猜测道，心里跟打鼓一样七上八下。“董事长买的我都喜欢。” 眼见无法推辞，张曼钰只好表示道。 “好，那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买了。” 说完，许跃新走到劳斯莱斯前，准备上车。 这时，张曼钰赶紧抢在他前边跑到车旁边，将车门打开。 还挺懂事。 许跃新心想道，上车后载着他们来到一家车行，替张曼钰选了一款宝马五系。 宝马五系是经典车型，自从70年代推出以来就经久不衰，外观非常地耐看。 “女士，请问这辆车多少钱？” 定下了车型，许跃新向车行销售问道。 “先生问的是这款宝马五系吗，裸车价3万5千，还有若干配置可以选择。” “哦，给我看看有哪些配置。” …… 许跃新和车行销售商量一会，最终又选了4000港币的配置。 中间，他还征求了张曼钰的意见。 张曼钰自然是没有意见，一切按董事长说的办。 “听到没有，半个月后来提车。” 付完钱，许跃新对张曼钰说道，“以后就开着这辆马五出席活动吧。” “嗯嗯，是董事长。” 张曼钰连忙答应道，拘谨的样子吧许跃新和林清霞都逗笑了。 …… 数日后，张曼钰入职寰球聚星，正式以签约艺人的身份为公司工作。 许跃新在张曼钰入职的那天早上来到公司，为她开了一瓶香槟庆祝。 “让我们祝小钰星途无量，鹏程万里。” 公司活动室内，许跃新举起酒杯，当着公司全体员工的面祝福张曼钰道。 “感谢董事长厚爱！从今往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服从公司安排。” 张曼钰激动而幸福地举起酒杯道，不顾酒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曼钰之前听别人说娱乐圈水很深。 然而和寰球聚星签约后，她感受到的却是来自董事长的关怀和温暖。 嗯，许董人真是太好了。 张曼钰在心里感激道，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对许跃新的依赖。 开完香槟，许跃新带张曼钰离开活动室，前往董事长办公室聊起公司对她演艺生涯的规划。 林清霞也在场，因为对张曼钰的规划是她一手制定的。 “公司这几天为你争取到一部电视剧资源。” 许跃新根据林清霞之前提供的汇报，对张曼钰说道，“你看一下资料，做好出演的准备。” 许跃新说完将一叠资料放到张曼钰面前，张曼钰连忙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觉得怎样？” 等张曼钰看得差不多时，林清霞在一旁问道。 “报告林总，我有信心演好女主角。” 张曼钰放下资料，眼神中充满自信道。 “嗯，公司本身就在电视剧中有投资。” “所以说这个女主本来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嗯嗯……多谢许董、林总栽培。” 张曼钰连忙点头道。 “演好角色，让电视剧大卖，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几天交道打下来，许跃新对张曼钰的印象很不错。 因为张曼钰在和他还有林清霞在一起时，几乎是谢字不离口。 虽说几声谢谢代表不了什么，但谦恭有礼总比无礼要强吧？ …… 当张曼钰开始剧集拍摄后，许跃新并没有离开香江，而是住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大四，学校没什么课。 所以可以在香江多呆一段时间，多投入精力在事业上。 一段时间后，大厦第二年的租金交上来了，足足有2000万。 再加上之前第一年的租金，总共有3500万港币之多。 这是1982年的香江，按照货币购买力计算，3500万大概相当于后世的7个亿。 有这笔巨款在，许跃新可以确保芯片公司和寰球聚星的资金链不会断裂。 说起来，他去年买下大厦真是个无比明智的决定。 因为近一年来，随着香江经济的发展，写字楼租金涨得飞起。 更不用说华光芯片就在里边办公，还省下了一笔原本要付给别人的租金。 收到3500万后，许跃新打算将这笔钱全部转到渣打银行。 结果就在他前往转账后，渣打银行香江分行的行长开始向他诉苦。 “许生，你真是好精明，居然能提前预知汇率走势。” “我们给你的那笔美元贷款，现在不知道亏多少了。” 行长苦着脸道，疯狂明示着许跃新。 之前，许跃新从渣打银行贷了3600万美元，约好在五年后偿还本息合计2.4亿港币。 而最近一年多以来，港币对美元汇率不断下跌，渣打银行已经把利息全部亏了进去。 如果汇率再这么跌下去，他们银行方面就要亏本金了。 所以，行长希望许跃新能提前还贷，终结他们的亏损。 “呵呵，行长先生言重了，许某不过是个普通商人，如何能提前预知汇率走势？” 许跃新两手一摊，面沉如水道，“至于亏不亏的事，先生就不要说笑了，做银行哪有亏钱的。” “再说，我不仅把公司的户头开在贵行，就连个人存款也是放在你们这里。” “先生你对此应该心里有数吧？” “哈，的确是这样。” 行长听出他话里威胁的意思，苦笑着挠挠头，“只是我希望……如果许老板还有余力的话，能不能多少提前还一些？” “现在恐怕很难，我的钱要留下来用作公司运营。” 许跃新先是口气强硬道，接着话锋一转，“等我后边再赚到一些钱，就会拿来还你们的贷款。” 等我有钱就还…… 凭着这句话，行长能搞懂许跃新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肯定想继续利用港币对美元汇率下跌的趋势，继续利用这笔贷款反过来赚银行的钱。 问题在于，他就算明白许跃新的心思，照样什么都坐不了。 合同上规定的是五年到期还本付息，而对于许跃新这样的关键客户，他们是万万不敢强行抽贷的。 因此行长哪怕心里憋了一万个不满意，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我相信许生是个一诺千金的人，绝不会干出那种言而无信的事。” 行长话里带着机锋道，“还望你以后有存款时，能继续放在我们这里。” “一句话。” 许跃新笑笑答应道。 许跃新当然听懂了行长话里的机锋。 至于该怎么办……就让他说去呗。 白白薅了羊毛，总得允许羊儿喊几声疼吧。 许跃新快乐地想道。 他当初借这笔贷款时，港币对美元的汇率在5.5左右，如今已经降到了6.1。 这意味着，他在渣打银行身上薅到了相当于贷款金额10%，也就是2000万港币的羊毛。 而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港币对美元的汇率将继续下跌。 这意味着，许跃新能薅到的羊毛将越来越多，多到能织成一件羊毛大衣的程度。 别人借钱要付利息，他借钱时能反过来赚到银行的钱。 这是一件想想都觉得暗爽的事。 应付完诉苦的行长，许跃新办完转账手续，带着汇款单离开渣打银行，前去寰球聚星。 寰球聚星正处在初创时期，三位股东原本投进去的钱掉了一些，资金相比起过去变得紧张了。 林清霞作为公司负责日常运营的总经理，在这时不免殚精竭虑。 许跃新打算把汇款单给林清霞看看，让她明白自己手里还有钱，不用那么焦虑。 “许董好。” 当许跃新驱车抵达公司楼下时，门口保安们隔着车窗向他问好道。 许跃新放慢车速，在横杠抬起后缓缓驶入公司，停好车走入公司。 寰球聚星和华光芯片没有在一栋楼里办公。 因为娱乐公司需要经常在内部进行拍摄、试镜等活动，常规写字楼的内部结构无法满足布景需求。 是故，许跃新和林清霞在中环另外租了一层写字楼，用于公司日常运营办公。 寰球聚星办公地点在一楼，这样可以方便搬运道具、各类摄影器材。 进公司后，前台看到董事长来了，立刻躬身问好，上前迎接。 “总经理在不在？” 许跃新向前台问道。 “报告许董，林总刚回来。” 前台答道。 “好，知道了。” 许跃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前台不用跟着自己，独自朝林清霞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隐约听见林清霞和张曼钰在里边说话。 而除了她们两个人外，里边还有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 应该是公司的其他艺人？ 许跃新心想道。 “洁樱，请问你父母支持你出道吗？” 就在他准备敲门时，里头传出林清霞的声音。 洁樱？ 她难道是…… 许跃新隐约反应了过来。 莫非，就是后来那位被誉为“艳绝五台山”的姑娘？ “清霞，我有事找你。” 许跃新惊喜之余，定了定神敲响总经理室大门道。 (本章完) 226.第224章 出手，拿下她！ 第224章 出手，拿下她！ “许董稍等。” 门内，林清霞听到许跃新敲门，连忙掐断和蓝洁樱、张曼钰的对话，匆匆起身道。 很快，办公室门打开。 许跃新看到了里边的两位姑娘。 “许董好。” 张曼钰连忙上前道。 “好。” 许跃新点点头，看向她身后的蓝洁樱。 不愧为号称“艳绝五台山”的美人儿，蓝洁樱这清纯如水，美貌过人的脸蛋，着实令人过目难忘。 许跃新内心惊叹道。 “许董好。” 这时，蓝洁樱也走上前，露出甜美的笑容道。 “你好，请问你是……” 许跃新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向她问道。 “她叫蓝洁樱，公司星探前些天遇到她，觉得她很有潜力，就推荐了过来。” 林清霞上前为双方介绍道，“这位是公司的许董，也是我们的大股东。” “你们二位请稍等，许董找我有些事，等和他谈完我下来继续和伱们聊。” “好的，许董、林总慢走。” 张曼钰稍一欠身道。 “二位慢走……” 蓝洁樱模仿着张曼钰的模样道，有点怯生生的。 因为打完招呼后，蓝洁樱才意识到许跃新一身不菲的穿搭。 她生活中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有钱人，所以下意识感到紧张。 “你们可以去活动室喝点茶。” 许跃新简短地对蓝洁樱、张曼钰说道，接着和林清霞一起快步走向里边的办公室。 “蓝姑娘那边谈得怎样？” 进办公室后，许跃新向林清霞问道。 “问题不大，她是百货商场的推销员，目前一个月收入不到千元。” “应该很容易就能将她签下。” 林清霞答道。 “你打算给她开多少钱？” “开五万吧，公司平均水平。” “多开一些，给她二十万。” 许跃新往椅背上一靠，伸出两根手指道，“她值得这份工资。” “太多了。” 林清霞果断摇头道，“照这么签，公司经济上会承受不住。” 作为寰球聚星的总经理，林清霞可不是那种瓶。 碰到和许跃新想法不一致时，她并不会唯唯诺诺，而是选择将意见表达出来。 “钱的事不用担心。” 许跃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汇款单，往桌子上一放到，“我户头上还有好几千万，必要时可以支援公司。” 林清霞拿起汇款单一看，眉头稍稍舒展开。 她知道许跃新的芯片工厂开销不小，时常担心寰球聚星有一天遭遇资金困难，而许跃新无力援助，最终公司倒闭。 汇款单上的数字，无疑给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不过，放心归放心，林清霞还是觉得该省则省。 “那公司也应该以自力更生为主。” 林清霞坚持道，“能用五万工资签下的艺人，没必要多钱。” “这不一样。” “首先我想问你，你是否承认蓝洁樱她的潜力？” “嗯，这点我承认。” 林清霞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是……” “不用可是。你我都见到了，蓝姑娘是位难得一见的标志美人。” “单凭她那张脸，今后的星途必将是一路灿烂。” 许跃新说道，“我们在她最需要钱时，开出一份高薪，里面意义是不一样的。” 林清霞微微垂下双眸，思考起许跃新话的正确性。 “好，给她开20万吧。” 沉默片刻后，林清霞表态道。 许跃新走后，林清霞回到自己办公室，和蓝洁樱、张曼钰介绍起公司的规章制度 介绍完毕，林清霞屏退张曼钰，向蓝洁樱问了一些问题。 比如父母是否同意出道，个人对演艺行业的看法，等等…… 在都得到满意答复后，林清霞向她宣布了工资事宜。 “公司打算给你开一年20万块的工资，片酬的话五五分成，你能接受吗？” 林清霞问道。 20万？ 这么多！ 和她目前推销员的收入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蓝洁樱惊讶得樱桃小口都快合不拢了，连忙点头。 “谢谢总经理，谢谢你给我开出这么高的工资。” 蓝洁樱激动得泪都快出来了，用手背擦拭着眼睛道。 数日之内，由推销员变为保底年薪20万的艺人，蓝洁樱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不用谢我，这是许董的意思。” 林清霞淡淡道。 是董事长给自己开的工资？ 蓝洁樱再一次陷入惊讶中，内心甚至有点惶恐。 她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董事长这样的青睐重视。 …… 过了一段时间，公司给蓝洁樱安排下一个电影角色。 “公司了不少资源，才给你争下这个角色，你拍摄时要好好努力。” 总经理办公室内，林清霞在向蓝洁樱说明完电影事项后，语重心长地交代道，“这些是电影合作合同，你去许董那，把合同交给他签字。” “好的总经理。” 蓝洁樱恭敬地走上前，从林清霞手中接过一叠文件，转身走出办公室。 按照许跃新的意思，蓝洁樱在前两天收到了1万7的预发工资。 蓝洁樱收到这笔钱后，给自己置办了两身衣服，其中就包括她身上现在穿的这套小西装。 洁白的修身款衬衫，显出了蓝洁樱盈盈一握的腰身。 面料精致的a字短裙，再配上肉色薄丝袜和细高跟，将她的一双长腿完美展现出来。 而且，蓝洁樱本身也因为这套好看的衣服，变得更自信了，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不再畏畏缩缩。 蓝洁樱乘出租车抵达许跃新位于太平山的豪宅，下车后走到庄园门口。 这里，真高级…… 蓝洁樱看着庄园内的景象，发出感叹道。 精心打理的大草坪、汉白玉喷泉水池、高大的热带棕榈树…… 简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 “嘟，嘟……” 感慨之余，蓝洁樱按下可视门铃，呼叫屋内。 “哪位。” 很快，门铃接通，里边传来许跃新的声音。 “许董你好，是我蓝洁樱，我这里有一份合同需要你过目、签署。” “好，进来吧。” “咔哒。” 铜艺大门随即打开一条缝，蓝洁樱推开门走入庄园，同时不忘回头将门关好。 “呼……” 进庄园后，蓝洁樱深吸一口气。 庄园内的空气异常清新，让她有种每呼吸一口都是在享受的感觉。 走到别墅大门前时，蓝洁樱发现门是关着的。 饶是如此，她仍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许董你好。” “请进。” 许跃新在门内说道。 蓝洁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许跃新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看样子正要出门。 “不好意思，打扰许董了。” 蓝洁樱担心自己耽误许跃新出去玩，连忙小声抱歉，“我应该更早点把合同送过来。” 她很珍惜眼前这份高薪工作，所以进公司后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给自己倒杯水，拿些水果吃吧。” 许跃新起身接过合同，不以为意道，认真看起了合同。 “是，董事长。” 蓝洁樱仍旧拘谨道，站在许跃新身边迟迟没有动弹。 许跃新被蓝洁樱的言语举止逗笑了。 “怎么还站在这，是等着我给你倒水？” 许跃新抬头看向蓝洁樱，稍一挑眉笑呵呵地问道。 “没有……” 蓝洁樱连忙道，被许跃新的一挑眉闹得内心小鹿乱撞。 “那是因为害怕？” 许跃新暂时放下合同，声音温和道。 蓝洁樱点点头。 这一刻，她终于敢迎上许跃新的目光了。 看董事长说话的样子，应该是个很宽和的人？ 自己或许不用像刚才那样拘谨？ 蓝洁樱寻思道。 “害怕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种脾气不好的人。” 许跃新挥挥手道，“快去拿水果吃吧，给我也拿一些。” “我还要一点时间才能看完这份合同。” “嗯嗯，董事长喜欢吃什么合同？” 蓝洁樱紧张之下，一时说错了话，自己还没意识到。 “最喜欢吃你这份合同，行了吧。” 许跃新被逗得笑出了声，冲蓝洁樱打趣道。 蓝洁樱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应该是问许董喜欢吃什么水果。” “拿荔枝吧。” “嗯嗯，许董稍等。” 蓝洁樱点头道，步伐轻快地往餐桌走去。 经过刚才的小口误，她的心情反而放松不少，没一开始那么拘束害怕了。 许跃新看着蓝洁樱脚踩细高跟的美丽背影，眉头微微动了动，低下头继续看合同。 不能再看，再看就要心猿意马了。 不一会，蓝洁樱把荔枝拿回来，许跃新仍在审读合同款项。蓝洁樱于是拿起一颗荔枝，替许跃新剥了起来。 很快，一颗颗雪白晶莹的荔枝被放到果盘上。 蓝洁樱抽出一张纸巾，擦干纤长手指上的汁水，静待许跃新签字。 不一会，许跃新看完条款，放下合同搁在桌上。 “给我拿支笔。” “我这里有。” 蓝洁樱从衬衫口袋内拿出一支钢笔，交给许跃新。 许跃新接过钢笔，在上边签完字，将合同还给蓝洁瑛。 “给我剥了荔枝？” 这时，许跃新才注意到果盘中一颗颗剥好的荔枝，于是朝蓝洁樱说道，“谢谢，辛苦你。” 蓝洁樱连忙摆手：“一点都不费工夫。” “一起吃吧。” 许跃新说道，率先拿起一颗荔枝送入口中，和蓝洁樱聊了起来。 “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没有，我还没谈过恋爱。” 蓝洁樱略带羞涩道，不敢正视许跃新的眼睛。 董事长怎么关心起她的个人生活了？ 蓝洁樱心里七上八下地想道。 没谈过恋爱？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就喜欢这样的。 许跃新内心高兴道。 “不谈恋爱好啊，艺人就是要专心致志。” “这样才能成明星。” 表面上，他仍一本正经地教育起蓝洁樱。 蓝洁樱听到松了口气。 原来董事长是在关心她的事业，是她自己心里想多了。 “嗯嗯，我想好了，在成名前绝不考虑恋爱。” 蓝洁樱认真向许跃新保证道，“要努力成为明星回报公司。” “呵呵，我看好你。” 许跃新淡淡一笑道。 “谢谢董事长，我要把合同送回去了。” 蓝洁樱站起身道。 “山上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董事长你忙吧，真不用耽误时间送我。” 蓝洁樱又一次感到受宠若惊，连忙推辞道。 “没事，反正我正好也要下去玩玩。” 许跃新从沙发上起来道，将休闲西装的扣子系好。 “那……真是谢谢许董啦。” 蓝洁樱露出甜美纯真的笑容道。 许跃新看到蓝洁樱的笑容，心神恍惚了一下。 她真的太漂亮了。 就像一朵从未沾染过尘埃，洁净如水的小白一样。 “董事长，你……” 这时，蓝洁樱察觉许跃新神情不对，懵懂地关心道。 许跃新受到提醒，连忙回过神。 “没事，我刚才在想下山路线。” 他淡定地说道，带蓝洁樱走向电梯，下到车库。 看到许跃新劳斯莱斯的飞天女神车标，蓝洁樱的视线停留了一下，感到很好奇。 蓝洁樱不认识这个车标。 不过她明白，董事长的车一定很贵。 打开车门时，蓝洁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车门。 等蓝洁樱上车后，许跃新踩下油门，载着她离开车库。 “有没有买手提电话？” 许跃新握着方向盘，向副驾驶上的蓝洁樱问道。 “还没有，手提电话太贵了。” 蓝洁樱摇头道，“我还要留一部分钱帮补家用。” “出道当艺人了，没有手提电话怎么行。” 许跃新说道。 “嗯嗯……许董说得对，我下个月发工资就买。” 蓝洁樱就像听到圣旨一样，连忙遵从道。 太平山并不高，很快，许跃新就驾车沿登山道下了山，来到繁华热闹的中环市区。 经过一家电子产品专卖店时，许跃新停下劳斯莱斯。 “许董，公司不在这里哎？” 蓝洁樱小声提醒道。 “嗯，先给你买部手提电话，再去公司。” 许跃新说道，接着下了车。 蓝洁樱只好跟着下车，和他一起走进专卖店。 只见专卖店内，摆着手机、随身灯、收音机等种类的电子产品。 其中手提电话摆在最显眼的一处柜台内，就连外边的玻璃都擦得比其他柜台要亮。 “靓仔，拿一部手提电话。” 许跃新走到柜台前，指着一部粉色的对售货员说道。 这年头手机刚刚问世，不存在品牌差别，都是跟砖头一样大。 大哥大的名称，也正是由其体型而来。 “好的先生，一共两万三千块。” 售货员将手提电话连同盒子一起取出，礼貌地对许跃新说道，“请问付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许跃新说道，掏出银行卡在店面pos机上“滴”了一声，收下手提电话。 “还有没有别的想买？” 许跃新将手提电话交给蓝洁樱，向她问道。 “没了。” 蓝洁樱双手接过手提电话，匆匆说道。 不过，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许跃新分明看到，蓝洁樱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随身听上。 “给我拿部随身听。” 许跃新再次对售货员说道。 “好的先生，2300元。请问还是刷卡对吗？” “对。” “滴……” 还没等蓝洁樱来得及推辞，许跃新就丝滑地完成了刷卡。 蓝洁樱见状神色为难，美目中透出了犹豫。 等回到车上时，她向许跃新提出了拒绝的请求：“许董，这台随身听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这对我来说太贵了。” “两千块而已，收下吧。” 许跃新将随身听往她被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上一方道。 “我确实负担不起呀。” 蓝洁瑛怯生生地辩解道，“本来我工资用来还手机的钱就已经很吃力了。” “再加上一部随身听，负担太重了。” 噗。 她居然打算还。 听到蓝洁樱纯真的话语，许跃新禁不住笑了。 “不用还。” “你是我公司员工，我做老板的给你买东西，怎么会要你付钱。” “快收下吧，再带你去办张电话卡。” 许跃新催促道，说完发动劳斯莱斯朝前开去。 …… 等到办完卡，许跃新和蓝洁樱交换过号码。 “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许跃新对蓝洁樱说道，稍作停顿后又补了一句，“当然，没事也可以打。” “是许董……” “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许董。” “那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哎？” “你可以喊我阿新。” “这……真的可以吗？” 蓝洁樱胆怯地问道。 “当然可以。在公司我们是老板和员工，出了公司，我们就是朋友。” “那……好的阿新。” 听到许跃新的确认，蓝洁樱羞怯道。 蓝洁樱只是单纯，不是傻。 她已经从许跃新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 “上车吧。清霞要是问你为什么回得这么迟，就说和我一起去买手提电话了。” “好的……” 蓝洁樱听话地点点头道，坐上许跃新的车回到寰球聚星。 合同签完，蓝洁樱就该投入演出了。 接下来几天，蓝洁樱加入了电影制作组，开始拍摄。 连轴转式的拍摄生活很辛苦，蓝洁樱起初有点受不了。 不过一想到许跃新和公司对她那么好，蓝洁樱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只是在没人的夜晚，蓝洁樱还是会回想起前几天和许跃新的相处，因为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偶尔，蓝洁樱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董事长这么多天都没主动联系她，会不会是把她忘了？ 在电影拍摄结束的那个晚上，蓝洁樱躺在床上，有些惆怅地想道。 “叮铃铃……” 就在这时，她枕边的手提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一听，里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喂，我是阿新，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电话内，许跃新的声音依旧沉稳，且富有磁性。 (本章完) 227.第225章 拿下蓝洁樱 第225章 拿下蓝洁樱 听到许跃新的声音，蓝洁樱内心小鹿乱撞起来。 他果然没有忘记自己。 可是，现在都十点了，出去会不会不安全？ “我听清霞说，你的电影今天杀青。” “所以打算请你吃夜宵庆功，地方就在我家天台上。” “怎样，你愿意的话我去接你。” 仿佛听出蓝洁樱的疑虑一般，许跃新在电话里说道。 嗯？阿新打算接自己？ 并且吃饭的地方也不是在外边的夜宵摊，而是他家的天台？ 那就不存在安全问题了。 蓝洁樱放下一颗心道，立刻答应许跃新。 “好的，吃完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来呀？” 蓝洁樱请求道。 “放心，会送你回家的。” 许跃新在电话另一头保证道。 “那你来我家吧，我在家等你。” 蓝洁樱说道，此刻她心里甜蜜蜜的。 许跃新年轻帅气且多金，蓝洁樱过去曾一度怀疑他是个四处留情的男人，觉得他那天买完手机时的那些话，只是随便对自己说说而已。 结果，许跃新居然会留心她杀青的日子，这多少有些出乎蓝洁樱的预料。 这让蓝洁樱开始觉得，许跃新对她可能是认真的。 怀着羞涩悸动的心情，蓝洁樱在家中等啊等。 没多久，她的手提电话再度响起。 “喂，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 “嗯嗯好，我来了。” 蓝洁樱低声答应道，蹑手蹑脚走出狭小的房间，以免吵到姐姐。 下楼后，她看到许跃新正靠在劳斯莱斯的车门边等待自己，于是欢欣地走了上去。 “其实我们上午拍摄就结束了，中午吃的庆功饭。” “你可以下午找我的。” 见面后，蓝洁樱抿着嘴，露出又纯又甜的笑容道。 “怎么，对我邀请你的时间不满意啊？”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不不。” 蓝洁樱连忙摆手解释，“人家担心你晚上开车不安全啦。” “没关系，我是老司机。” “老司机？你才比我大四岁耶，为什么叫老司机？” “保密。” 许跃新冲蓝洁樱眨眨眼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卖关子……” 蓝洁樱发出娇嗔道，飞了许跃新一眼。 等蓝洁樱打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下，许跃新发动汽车，往小巷出口驶去。 蓝洁樱家住的这条巷子实在是太偏僻，许跃新刚开始没找到地方，还是问过路人才知道的。 驶出小巷后，劳斯莱斯在街道上平稳地行驶，车内寂静地只能听到轮胎沙沙声。 由于是走夜路，所以蓝洁樱路上没有怎么和许跃新搭话，尽管此刻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 到了太平山的豪宅门前，许跃新停下车打开铜艺大门，再回到车内向前驶去。 进入地库停完车，许跃新和蓝洁樱一起坐电梯上到地面，接着进了家。 “阿新，你家一共有几层呀？”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许跃新家，但蓝洁樱依然对别墅内的一切充满好奇。 她上次来得太匆忙，也太紧张，根本顾不上领略别墅内的细节。 如今再次进入，蓝洁樱才充分感受到别墅内逼人的富贵气息。 艺术长廊内的古董字画、岩板背景墙、餐桌上的银质餐具…… “别愣着，帮我拎食材上去。” 就在蓝洁樱醉心于别墅内的景象时，许跃新在她身前提醒道。 “哎。” 蓝洁樱如梦初醒道，抬头向前看去。 只见许跃新双手已经被烧烤架、折叠桌和餐具占满，食材、酒水正堆在地板上。 蓝洁樱快步走上前，先将装有酒水的袋子取出，单独用一只手拎着，接着提起食材，和许跃新一起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许跃新按下按钮，和蓝洁樱一起抵达顶层天台。 刚一出电梯门，蓝洁樱就被头顶的星空吸引住了。 “哇，好美。” 蓝洁樱失声赞叹道。 许跃新循声望去，只见空中星斗灿烂，银汉浩荡，美得让人震撼。 “山上没有那么多灯，所以能看到星星，对吧？” 蓝洁樱兴致勃勃地向许跃新问道。 “对，灯太多，就会形成光污染。” 许跃新走到天台前端位置，放下烧烤架道，“好，就在这里吃吧。” 等他支起桌子，蓝洁樱将食材、酒水放了上去，和许跃新一起准备木炭。 “咔嚓。” 等木炭在烧烤架下方放好，许跃新用打火机点燃木炭。 很快，木炭就一块接一块被烧得红通通的。 许跃新买的是最好的银霜炭，不仅烧得快，而且燃烧时没有烟，不会呛到人。 “阿新你喜欢吃牛肉，还是鱿鱼？” 蓝洁樱拿起装有食材的精致包装盒，向他问道。 “牛肉，还有三文鱼。” 许跃新说道，他明白蓝洁樱是想先烤他喜欢吃的。 蓝洁樱将数串牛肉、三文鱼在烧烤架上一字排开，拿起小扇子在下边扇风。 “最近拍电影，感觉怎么样？” 许跃新这时问道。 “感觉很棒，没有人敢欺负我。” 蓝洁樱微微扬起唇角道，“因为有你和公司给我撑腰。” “就是会累一点。” “嗯，想当明星，就是得这么累。” “我记得这部片子的片酬是15万，对吧？” “对，按合同我能分到7万5呢。” 一提到这，蓝洁樱就无比高兴，“我想买套房子，这样就不用继续住小房间了。” “七万五不够吧。” “没关系，我可以贷款。” 蓝洁樱满眼都是憧憬道，“我每个月工资一万多，用来还贷款够了。” “那也只能买小房子。” 许跃新说道，“我赞助你一些，你买套大点的。” 虽说眼下是80年代，可香江的房价已经达到四五千一平方的水平。 就算按照贷款七成算，蓝洁樱的七万五也只能买到四五十平的小房子。 “可是大房子真的很贵哎。” 蓝洁樱不好意思道，“我真不能再你的钱了。” “一套房子而已，有什么的。”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给牛肉串、三文鱼翻了个面，“你现在已经是有作品的艺人，居住环境当然应该好一些才对。” “哎，希望票房能大卖吧。” 一提到自己的电影，蓝洁樱立刻充满希望道。 这是蓝洁樱的处女作，如果票房能大卖，那么她就能一炮打红。 同时，也能回报许跃新。 蓝洁樱知道公司在这部电影中有投资，票房多少将直接关系到公司利润。 “能大卖最好，没有大卖也没关系。” 许跃新说道，“拍电影嘛，本来就要不断试错。” 说完，他拿起烤好的牛肉串，给了蓝洁樱两串。 “谢谢……不过最好还是能成功。” 蓝洁樱接过牛肉串，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内心泛起感动。 外边的其他娱乐公司，对旗下艺人都有很严格的要求。 特别是像她这样刚出道的艺人，几乎没有容错空间，一旦首部电影扑街，就将面对被雪藏的命运。 许跃新能给她试错机会，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要不要喝啤酒。” 当蓝洁樱还在吃手中的牛肉串时，许跃新已经炫完手上的，拿起酒水问道。 “嗯。” 蓝洁樱同意道。 她平时几乎不喝酒，今天是因为和许跃新在一起，所以才会喝。 “砰。” “咕嘟咕嘟……” 许跃新咬开啤酒瓶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给蓝洁樱倒了半杯。 “来，为你的处女作杀青干杯。” 许跃新举起酒杯，笑着对蓝洁樱说道。 “嗯，全靠你的支持！” 蓝洁樱也笑着举起酒杯道。 喝完酒，许跃新拿起新的烤串，放在烧烤架上。 其中有一条三文鱼背上没有改刀，蓝洁樱见到后拿起小刀，想在上边划开。 “小心划到手。” 许跃新按住蓝洁樱的玉手道。 蓝洁樱被他碰触后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出来。 这时，刀身在许跃新手上划过。 “没伤到吧，许董？” 蓝洁樱被吓得一激灵，赶忙站起来道。 “没事，是刀背碰到的。” 许跃新摇摇头道，“还有，怎么称呼又变了。” “嗯嗯，对不起……” 蓝洁樱仍有些害怕道，“我刚才太紧张了。” “还有，我并不是讨厌你，我是没有谈过恋爱，才……” 说着说着，蓝洁樱的声音就停下了。 只见她紧张地低下头，偷偷观察许跃新的脸色。 “我记得你说过。”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给我来吧。” 说完，他拿起刀在三文鱼背上划了起来。 呼……还好他没生气。 蓝洁樱至此终于松下一口气，敢抬头继续开许跃新了。 害怕消失后，蓝洁樱内心又害羞起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害怕之下，把心里的一些话给说了出来。 好在许跃新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趁势追问的意思。 这点多少令蓝洁樱感到安慰。 不一会，许跃新在三文鱼身上划好刀口，放下刀靠在躺椅上。 “我之前和你说过，让你不要谈恋爱，你记得不记得？” 许跃新看着蓝洁樱泉水般清亮的眸子，向她问道。 “我记得啊，怎么了？” 蓝洁樱不明白许跃新话里的意思，小声点头道。 面对蓝洁樱悸动的疑问，许跃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捏住她肌肤滑嫩的小手，胳膊揽住她的香肩。 “……” 蓝洁樱小脸一红，肩头在他胳膊下微微颤栗，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乖，别紧张。” “牵手而已。” 许跃新轻声哄劝道。“嗯……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唔……” 听了许跃新的话，蓝洁樱刚放松一点。 这时，许跃新直接a了上去，牢牢亲住蓝洁樱的樱桃红唇，激出一声娇哼。 蓝洁樱的脸一下红透了，玉手先是往前推了推，试图挡住许跃新。 可许跃新又岂是她能抵挡得了的。 亲上蓝洁樱后，许跃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蓝洁樱起初很慌，后边才慢慢放松下来，最终羞涩地接受了许跃新的吻，手不再往外推。 …… 过了一段时间，许跃新松开快要喘不过气的蓝洁樱，轻抚她的秀发。 “乖，你可真好看。” 许跃新在蓝洁樱耳边轻声呵气道。 蓝洁樱脸蛋靠在他肩膀上，双目微闭轻轻点头，因为许跃新的呵气而感到脖子、耳垂再次开始发热。 直到现在，蓝洁樱仍处在茫然中。 她没想到，自己初恋会来得这么快。 结束亲吻后，蓝洁樱仍瘫软在许跃新身上，无力地喘息着。 “三文鱼都烤糊了。” 她用纤长的玉指戳一下许跃新的胸口，在他怀中嗔怪道 “再重新烤。” 许跃新一手抱着蓝洁樱，将把黑炭一样的三文鱼、牛肉全部撤下，换上新的。 等到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时，许跃新故意皱紧眉头，用手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胸口痛吗？” 蓝洁樱见势不对，连忙关心道。 “嗯……刚才被你戳疼了。” 许跃新故作艰难道。 刚刚那一下就戳疼了？ 自己明明也没用力啊。 蓝洁樱起初觉得惊讶，后来才意识到许跃新在捣鬼。 “真的啊？那我是不是要向你道歉呢？” 蓝洁瑛白他一眼道。 “是需要道歉。” 许跃新一脸认真道。 “打算让我怎样道歉呢？” “让我在同样的地方戳你一下。” “流氓……” 蓝洁樱又被他说羞了，捂着发烧的脸蛋道。 两人对话间，三文鱼、牛肉什么的已经烤好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蓝洁樱早就吃过晚饭，不过被许跃新刚才那么一闹腾，现在还真就有些饿。 不过她并没有光顾着自己吃，而是先给许跃新拿了两串牛肉，一串烤鱼。 “你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蓝洁樱向许跃新问道。 “对，想来和我一起住？” “哪有，你可别乱说。” 蓝洁樱连忙否认道。 “那我想你过来住。” “天天一个人在家，有时也会觉得太空旷。” 许跃新直白了当道，“今晚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 “啊？” 蓝洁樱没想到许跃新会提出这样的邀请，一时间没了主意。 如果真住下来，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啊？ 蓝洁樱有点害怕地想道。 “你可以睡在我对面卧室。” 许跃新一脸真诚地补充道。 住在对面卧室？ 既然许跃新能主动这样提出，那说明他应该没怀什么坏心思？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能做过分的事情哦。” 几经思考，蓝洁樱最终红透着脸，用细若蚊呐的声音答应道。 她出发前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同意在许跃新家过夜。 不一会，许跃新和蓝洁樱吃完烧烤，收拾好烧烤架等用具下了楼。 “你家房间好多。” 归置完各种用具，蓝洁樱看着别墅二楼成排的卧室感慨道，“一次能住很多人吧？” “一共十二个房间。” 许跃新说道，“其中六个套间，六个单间。” “你今晚住的是套间，可以直接在里边洗澡。” “哦……套间吗？那真是太好了。” 蓝洁樱又松了一口气道。 她本来还担心留宿时会遇见刚洗完澡被许跃新看见的尴尬，如今看来是多想了。 “房间里有给你准备的睡衣，你可以穿上。” 许跃新对蓝洁樱说道。 “嗯嗯……” 蓝洁樱点点头，等转过身才反应过来。 连睡衣都提前准备好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许跃新早就在对今晚进行筹谋？ 蓝洁樱害羞地想道，有种落入许跃新手心的感觉。 她转身走进卧室后不久，里边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许跃新先她一步洗完澡，打开自己卧室抽屉，从里头取出一部插卡式游戏机。 这部游戏机是他最近买的，里头有吃豆人等经典游戏。 许跃新将游戏机连上电视、电源，插上游戏卡片，在画面加载出来后入迷地玩了起来。 老式机械手柄的按键声很大，蓝洁樱洗完澡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 “阿新在做什么？” 蓝洁樱好奇地扭开门，向正在专心致志盯着屏幕按手柄的许跃新问道。 “打游戏。” 许跃新头也不回道，仍在操纵屏幕上的黄脑袋吃豆子。 蓝洁樱也被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住，走到许跃新身边坐下。 “游戏？电子游戏吗。” 她之前只听人提起过有一种可以在电视上玩的游戏，但自己从没亲身接触过。 “对，你要不要一起玩？” “好啊，我想试试。” “等一会……” 许跃新打完手中的这一局，起身为蓝洁樱接上第二只手柄，给她重新开了一局。 蓝洁樱则将视线全部集中在电视画面上，逐个审读上边的选项，理解指向的意思。 “嘿，看手柄。” 许跃新轻拍一下蓝洁樱的香肩道。 “哎哎。” 蓝洁樱回过神，赶忙低下头。 “喏，这是下，这是上，这是左右。你只要按对应的按键，人脑袋就会往对应方向移动。” 许跃新替蓝洁樱操作进入游戏画面，手依次停留在每一个按键上为她解释道。 “人物的任务就是吃掉尽可能多的豆子，同时避免被这四只鬼魂捉住，明白了吗？” “嗯嗯，我懂了。” 蓝洁樱欣然道，觉得游戏这么简单，自己应该能轻松驾驭。 很快，第一局游戏开始。 “啪嗒，啪嗒。” 蓝洁樱立刻按照许跃新教的，开始努力地用手柄操作黄脑袋，躲避鬼怪的同时不停吃豆子。 蓝洁樱的神情很专注，心思全放在操作上。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 没一会，她的黄脑袋还是被鬼怪捉住无了。 “哎呀，我明明按得一下都没停。” “鬼魂动得太快啦。” 蓝洁樱郁闷地放下手柄，嘟着嘴气鼓鼓道。 “别急，一开始都这样。” 许跃新憋住笑，拍拍蓝洁樱的香肩，拿起手柄道，“你看我怎么玩的。” 只见屏幕进入游戏画面，里边的黄脑袋快速移动起来。 躲躲躲。 吃吃吃！ 当许跃新进行噼里啪啦的操作时，画面中的豆子数量不断减少。 在许跃新面前，鬼魂的速度是那样缓慢，笨拙，根本追不上他的黄脑袋。 甚至，在许跃新操作黄脑袋吃下一种药丸后，它还能追着鬼怪打，满屏乱杀。 看到这一迥然不同的态势，蓝洁樱感到不可思议。 同样是一款游戏，怎么许跃新操作时就那么地厉害，自己玩时却恰恰相反。 蓝洁樱心想道，低下头认真观察起许跃新的操作，想从中学习。 首先，许跃新的操作要比快上很多。 尽管蓝洁樱已经拼尽全力快速按下按钮，但和许跃新行云流水般的流畅速度相比，差距还是很大。 而且许跃新首脑并用，配合协作的能力明显比她强。 往往是画面中一出现变化，他手上就能立刻反应过来，作出对应的躲避，或是追击动作。 蓝洁樱总结道。 很快，许跃新操作的黄脑袋就吃光所有豆子，宣告游戏胜利。 “怎样，看出什么没有？” 许跃新放下手柄，转向蓝洁樱道。 “嗯嗯，我想再玩一局。” 蓝洁樱点头道。 “玩吧，多少局都可以。” 许跃新说道，“你看，这样操作，就可以进入游戏……” 在教蓝洁樱进入游戏后，许跃新在旁边看了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蓝洁樱的手在手柄上按来按去，不难看出她这次的反应操作确实提升很大。 虽然还不如许跃新那般炉火纯青，但也至少是合格水平。 在经过一番艰难辗转后，画面中的豆被她越吃越少。 越到这时，蓝洁樱就越紧张。 她的双眸紧紧盯在画面上，手心都快憋出汗了。 “哎呀。” 就在这时，她一个操作失误，被鬼魂追上来吃掉了黄脑袋。 “差点就赢了呀。” 蓝洁樱不禁懊恼道。 “没事，进步已经很大了，再来一局。” 许跃新鼓励道。 蓝洁樱没说话，只是默默开了新的一局。 这次，蓝洁樱的表现比上次更好，操作越发熟练。 终于，在蓝洁樱的不懈努力下，黄脑袋最终躲开追击，吃掉了所有豆子。 “耶……” 蓝洁樱高兴地放下手柄，举起双臂欢呼道。 “好棒。” 许跃新笑着夸奖道，将蓝洁樱抱入怀中。 蓝洁樱由于双手是举着的，因此整个人处在不设防状态，被许跃新这么一抱后立刻贴到了一起。 “啵。” 许跃新在蓝洁樱额头上亲一口，抱着她滚到床单上，将她压到身下。 (本章完) 228.第226章 大力疼爱 第226章 大力疼爱 蓝洁樱一下慌了。 当然，她表面上仍维持着镇定。 “哎，阿新。” 蓝洁樱嗔怪地推推许跃新，示意他下来。 “喊我干嘛。” 许跃新装傻充楞道，说完又亲上了蓝洁樱的小嘴。 蓝洁樱用手又推了两下，仍无济于事。 而且在许跃新的亲吻下，她身上越发地无力起来。 “嗯……” 渐渐地，蓝洁樱用双手揽住许跃新的腰，开始热情回应起他的吻…… …… 良久，许跃新将大手伸向蓝洁樱的衬衫纽扣。 原本双目涣散的蓝洁樱，在这一刻恢复了些许清明，坚决握住了他的大手。 “阿新，等一下……” “我们……太快了。” 蓝洁樱用商量的语气和许跃新说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的。” 许跃新在她琼鼻上亲一口道，“不过今晚，你要睡我这边。” “嗯，好，只要你答应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蓝洁樱松下一口气道。 许跃新从她身上离开，重新拿起手柄。 “你还打不打游戏。” “打啊。” 蓝洁樱一看到屏幕，就恢复了兴致，挪到许跃新身边拿起手柄道，“继续玩吃豆人。” 说完，她就按照许跃新教的载入游戏界面，按照上次的经验玩了起来。 这一回，蓝洁樱打得比上回还要顺畅，用更短时间吃完了所有豆子。 一局胜利，蓝洁樱没等多久就开始了下一局。 …… 在迎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后，蓝洁樱终于有点腻歪了。 “卡里还有其他游戏吗？” 蓝洁樱放下手柄，向许跃新问道。 “有两个人一起玩的。” 许跃新拿起自己的手柄道，刚才蓝洁樱玩得入神他就一直在旁边观战了。 “那我们一起打吧。” “你快打开游戏。” 蓝洁樱听到能和许跃新做队友，开心得催促道。 当许跃新拿起手柄操作游戏界面时，她在一旁观察起来，想搞懂是怎样退出游戏，切换到新游戏的。 不一会，许跃新就切换到一款闯关类游戏，设定为二人模式和蓝洁樱结伴玩了起来。 这款游戏是射击类，比吃豆人更加考验反应和操作。 许跃新在游戏中频频掩护蓝洁樱，还借了命给她，最终带着她打到最后一关，消灭了boss。 “阿新你好厉害。” 看到最后结算的界面时，蓝洁樱放下手柄，欢欣雀跃地鼓掌道，“有我拖累你还能通关。” “你打得这不挺好，拿来的拖累。” 许跃新放下手柄，看一眼卧室内的时钟道，“要不睡觉吧？” “嗯！交给我收拾吧。” 蓝洁樱说道，站起身麻利地归置好了游戏机、手柄。 蓝洁樱打游戏打得很累，睡觉时忘掉了原来分被窝的打算，直接和许跃新躺进了一床被子里。 ……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原本宁静的卧室内，多出几分温暖的气息。 光照下，许跃新逐渐醒来，这时他感到自己怀中多出了一副温香软玉的身躯。 睁开眼，只见蓝洁樱正穿着柔滑细腻的雪纺睡衣，整个人蜷在了自己怀中。 睡衣的裙角卷了起来，露出她一双象牙般瓷白细嫩的美腿，一双饱满的少女峰，正随呼吸一起一伏。堪称国色天香的脸蛋上，尚残有几分笑意，不知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好梦。 真是天赐的恩物。 许跃新看着蓝洁樱，发出感叹道。 他没有立即喊醒怀中的蓝洁樱，而是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在蓝洁樱美腿上轻拍一下。 “起床了，小懒猪。” “哎，再睡一会嘛……” 蓝洁樱和许跃新撒娇道，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等等…… 蹭完时，蓝洁樱意识到不对劲，睁开眼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蓝洁樱就陷入了尴尬中。 为什么一觉醒来，她到了许跃新怀里？ 蓝洁樱的脑袋瓜中，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阿新，我……” 和许跃新四目相对之下，蓝洁樱结结巴巴道，连一句完成的话都说不出来。 蓝洁樱害怕许跃新以为她是故意的，从而看轻了她。 “有什么说吧。” “我，我是不小心的。” “我知道。” “还有，我，我昨晚有没有和你……” 蓝洁樱吞吞吐吐道，目光闪烁。 “你猜。” 许跃新神秘一笑，揽住蓝洁樱的纤腰道。 嗯，手感真好，不愧是少女的腰。 “那，我猜没有。” 蓝洁樱想了想后说道。 毕竟她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不像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嗯，猜对了。” 许跃新将蓝洁樱揽到怀中，让她脸蛋贴在自己胸口上，“刚才在我怀里时，有什么感觉？” 在他怀里时的感觉？ 听到许跃新的问题，蓝洁樱认真思考起来。 蓝洁樱醒来后立刻就脱离了许跃新怀抱，不过有一点她是确定的。 那就是在许跃新的怀里时非常有安全感！ 想到这，蓝洁樱将自己感受说了出来。 果然。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内心想道。 蓝洁樱的答案，完全在他意料之内。 既然她享受被自己拥抱的感觉，那就像刚才睡着时一样，再抱她一回吧！ 许跃新寻思道。 他让怀中的蓝洁樱转过身背对自己，再次从身后将她紧紧拥住。 蓝洁樱微微闭上眼睛，不但没有闪躲，反而主动往许跃新身上贴了贴。 “阿新，你怀里好温暖。” 打到16度的中央空调下，蓝洁樱瑟缩在许跃新怀中，轻声呢喃道。 许跃新没说话，只是在亲吻蓝洁樱的同时，大手开始解她睡袍的纽扣。 蓝洁樱这次没有阻拦，只是将双眸完全阖上，试图用黑暗来逃避内心的娇羞。 而许跃新没有客气，很快就对她的身子开始了侵袭、占领…… “阿新……” 直到许跃新即将开始最后一步时，蓝洁樱才按住他的手，一双晶莹的美眸看向他，“如果……如果我答应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孩？” “噗，樱樱别乱想，怎么会。” 许跃新忍俊不禁，在她红唇上亲一口道，“放松吧。” 得到他的承诺，蓝洁樱才放下一颗心，扭过头闭上了双眸。 “嗯……” 随着许跃新腰身一沉，她在发出娇呼的同时，双手抓紧了床单。 (本章完) 229.第227章 香江玉女 第227章 香江玉女 上午的卧室内，氛围异常绮靡。 蓝洁樱的睡袍、贴身衣物全部被许跃新仍在床的另一边。 而蓝洁樱本人，则正倚靠在许跃新怀中，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气。 脸蛋上残留的红潮，则给她国色天香的面容又添了几分风情，令人忍不住想要再次大力疼爱。 “头有点晕……” 蓝洁樱蜷缩在被窝里，羞耻地闭上双眸道。 “可能刚才受了风。” 许跃新将覆在她身上的被子裹紧道，“捂一会就好了。” “嗯嗯。” 蓝洁樱轻轻点头道，往许跃新身上贴得更紧了…… …… 许跃新和蓝洁樱一直缠绵到中午，方才从床上起来。 简单吃了顿午饭，两人一起走到天台上，眺望远方的山景。 上午过后，蓝洁樱走路时仍有点不大方便，一瘸一拐的。 坐电梯上楼时，她始终依偎在许跃新肩膀上，就像两个人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整体一样。 相比起生理上的，蓝洁樱此刻心理上的变化更加巨大。 她现在根本不想离开许跃新，哪怕许跃新转身去拿个东西，蓝洁樱的目光都始终聚焦在他身上。 而蓝洁樱自己还尚未意识到这一点。 “太平山好美。” 蓝洁樱靠在许跃新肩头上撒娇道，“特别是从你家这个角度。” “也是你家。”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 嘿。 看来，他真的不是只想玩玩。 听到许跃新的话，蓝洁樱心里涌起一阵幸福。 “你常年住在这栋房子里吗？” “来香江时一般住在这里。” “那你一年会在香江呆多久啊？” 蓝洁樱关心道。 她希望许跃新能多呆在香江，这样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以前的话，大概每年呆一个月。” 许跃新想了想后，认真回答道，“以后应该会呆得久一些。” “这样吗，蛮好的。” 蓝洁樱点点头，心里挺开心的。 她现在就想和许跃新多呆在一块，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两人手拉着手在楼顶站了一会，这时许跃新提议带她去看房。 “你不是想买房？现在就去看吧。” 许跃新说道，“快年底了，推盘量和优惠力度都会变大。” “可是片酬还没打到我银行户头上，再等等吧。” “我先给你垫着，你以后有钱再还。” “一起出去看楼吧。” 许跃新说完蓝洁樱的手，走向电梯口。 片刻后，他驾驶着劳斯莱斯，带蓝洁樱在中环附近的一家售楼处门前停下。 售楼处装修精美，吊顶做了星空顶，脚下是水磨石地板，售楼小妹清一色青春靓丽，套裙肉丝。 嗯，这个项目应该靠谱。 进门后，许跃新看到售楼小妹们的脸，在心中判断道。 他判断一家公司、一个项目好坏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看那里有没有美女，有多少美女。 美色是有价值的，特别是在香江这样的大城市，往往价值不菲。 能请得起漂亮女人的地方，一般实力很强，不会出一些低级的幺蛾子。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来看楼吗？” 一见到许跃新和蓝洁樱一起进门，女售楼就热情地迎上来道。 面对她的主动服务，蓝洁樱有些手足无措。 “嗯，随便看看。” 许跃新这时淡定道，带着蓝洁樱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查看楼盘情况。 楼盘位置不错，距离中环地铁口仅有300米。 作为洋房小区，它的每栋高度只有五层，一楼还带有园和地下室。 小区绿化率有30%，这在寸土寸金的香江中环是个非常可观的比例。 停车位配比是1:2，买大户型可以送一个车位。 许跃新越看越满意，蓝洁樱更是看得入了神。 无论是位置配套，还是小区位置，这里都比她现在住的老式单元楼强多了。 要是能在这里买套房子该多好。 蓝洁樱着迷地想道。 这时，许跃新看向蓝洁樱：“小区还可以吧？” “嗯，但应该很贵吧。” 蓝洁樱点点头道，神情很是不舍。 许跃新听了转向售楼：“美女，房子怎么卖？” “均价的话是800元一平方尺，具体一房一价。” “像中间楼王幢的3楼，价格是每尺1000块，请问先生想要哪一幢呢？” “800元一平方尺？太贵了吧。” 蓝洁樱不禁在旁咋舌道，这个价格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有没有优惠？” 这时，许跃新平淡问道。 买房时，对于优惠的问法也是有讲究的。 有没有优惠，意思是自己还没打算买，只是了解情况。 如果问能不能给个优惠，那潜台词就是自己已经动了买的心思。 相比之下，显然是前一种问法更有利于掌握主动权。 “买1000尺以上的大户型送车位，还有就是全款2%的总价优惠。” “哦，多买两套有优惠吗？” “先生打算买几套呢？” 一听说许跃新有意多买，售楼更加地笑容可掬，连忙追问道。 许跃新没有再看她，而是双手插兜里，朝周围看了看。 “你们这里有能坐的地方不？” “有，先生请。” 售楼说道，在前领着许跃新和蓝洁樱朝售楼处内侧走去。 蓝洁樱见状紧张地扯了扯许跃新衣袖。 “我买不起这里呀。” “我出钱，你以后慢慢还就是。” “正好我自己也想买在这里。” “嗯嗯好的，我给你打欠条。” 听到许跃新的话，蓝洁樱长舒一口气。 要是平白欠许跃新一套房子，她晚上会睡不着的。 “二位请坐。” 售楼为许跃新和蓝洁樱倒好茶，接着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外边人多，不方便回答你的问题。” 许跃新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我买多少套，完全取悦于你们的优惠力度。” “这样啊……” 售楼稍一点头，陷入思考道。 很快，她就给出了答复。 “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买两套的话，我们给你95折的优惠，三套，93折，怎样？” “那要是不止三套，你们怎么说？” “这……我的权限最多是93折，再多我就要向经理申请了。” “嗯，去申请吧，我买的套数可能比较多。” 见售楼给出的折扣力度还算让人满意，许跃新终于亮出自己的底牌。 “阿新你打算买多少套啊？” 售楼一离开，蓝洁樱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向许跃新问道。 “一栋起步。” 许跃新毫不犹豫道。 中环和半山一样，都是香江房价的高地。 后世，这里普通高层的房价，都高达40万港币一平方米。 像这样的洋房，价格翻个倍不成问题。 而现在，这里的单价不过9000港币一平方米。 一前一后，升值幅度有百倍之多。 这绝对是一笔非常划算的投资。 蓝洁樱则被他的回答给震撼到了。 按栋买？ 原来有钱人买房子时的计量单位，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没过多久，售楼从外边回来，向许跃新给出答复。 “我们经理刚才说了，如果买4套的话，可以给到92折，五套，就是91折。” “更多呢？” “更多的话，就是统一九折。” 售楼答道。 “太少了。” 许跃新摇头道，“我可是打算买三栋，你就给我九折？” 啊这…… 售楼也被他问得没主意了。 她原本以为许跃新最多买个五六套，没想到他会一口气买三栋。 那可是十五套啊！ “抱歉先生，是我们不好。”面对许跃新的责问，售楼光速滑跪道，“我再去请示一下，请您稍等可以吗？” 十五套，放在任何一个楼盘都是标准的豪客。 她必须给抓住咯！ 许跃新和蓝洁樱在接待室内又等了一会，直到售楼打完电话，手里拿着一张图纸返回。 “抱歉，让二位久等，因为我们经理刚才又向销售总经理请示了。” 售楼满面笑容道，“销售总经理说了，如果是买三栋的话，可以直接给到八折。” “请问先生对这个折扣力度满意吗？” “八折，凑合吧？再送我十五个车位，怎样。” “十五个车位吗？行，完全可以。” 售楼点头道。 本来一套大户型就能送个车位。 许跃新买十五套，送十五个车位绝对不过分。 “二位，这是我们小区的户型分布和售价表，麻烦你过目一下。” 谈完优惠，售楼又走到许跃新身旁蹲下，将手上的图纸放到桌面展开，“目前最好的，肯定是6、8、9这三栋，他们位于小区中间，可以纵览水景、园风光。” “当然其他栋数也不错，外围楼栋嘛，离地铁站会近一点。” 听到售楼的介绍，许跃新点点头没吭声，仔细研究其楼栋。 从表面上看，6、8、9三栋确如售楼所说，是位置最好的。 然而也要考虑到，其中的9栋离景观水池最近，夏天容易受到蚊虫侵扰。 “我要5、6、8三栋。” 经过思考，许跃新说道，“你算一下总价。” “好的先生……” 售楼立刻拿出随身计算器，按照表上的数字加总。 “滴，滴，滴……” 一阵加总、验算后，最后计算器上显示的金额是1872万元。 “打八折的话，就是……1497万6千块。” 售楼按下乘0.8，对许跃新念道。 好多钱啊…… 听到这个数字，旁边的蓝洁樱深吸一口气。 蓝洁樱拍一部戏片酬15万，和公司分成后还剩7万5。 按照这个标准计算，她得拍200部戏，才能赚到1500万。 这怕是一辈子不停拍都拍不完。 蓝洁樱感慨道。 阿新稍一出手，就让她窥见了有钱人世界的一角。 嗯，哪怕仅仅是个角落，也够挑战她想象力的。 同时她也 “抹个零，1497万。” 许跃新对女售楼说道。 家业虽大，能砍则砍。 “没问题先生，我去把合同跟pos机过来，请你稍等哦。” 女售楼连连点头道，很快就搬着合同文件和pos机走进办公室。 15套房外加15个车位，总共就是一式三份90份合同。 每份合同上都有十几处需要签字，许跃新签着签着手都快麻了。 “打个电话给小钰，叫她过来。” 签到一半，许跃新对蓝洁樱吩咐道。 蓝洁樱听了心神一动。 莫非，他要给张曼钰也买套房子？ 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好的，我马上给她电话。” 蓝洁樱答应道，立刻拨通了张曼钰电话，让她快点来售楼处。 “什么，是许董让我过去吗？好好，我马上来。” 手提电话的那一头，张曼钰听到是许跃新的意思后，连连应声道。 寰球聚星离这里不过一公里，蓝洁樱打出电话后没多久，张曼钰就赶到了。 此刻许跃新还没签完字，正在埋头飞速签约。 “许董，请问有什么吩咐？” 张曼钰进门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董事长突然在售楼处召见自己。 这令少女感到很不寻常！ “你和阿樱都是公司的干将，今天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套房。” 许跃新暂时搁下笔，活动酸胀的手指，看向张曼钰道，“以后记得好好给公司工作。” 张曼钰人都傻眼了。 才来公司，就收到又是车、又是房的。 幸福来得太大太突然，让张曼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小钰。” 蓝洁樱碰碰张曼钰，轻声提醒她道。 “谢谢董事长。” 张曼钰连忙向他鞠躬九十度感谢，“我今后一定好好努力为公司工作，不辜负你给我的待遇。” “还有，房子多少钱，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好的，这两份合同给你们。” 许跃新说完从剩下的合同堆中随机抽出六份，交给蓝洁樱、张曼钰道。 三份合同对应一套房子，六份就是两套。 蓝洁樱和张曼钰接过合同，分清各自的在上边签下名字。 …… 过了很长时间，许跃新终于签完了属于自己的八十多份合同。 平均一个合同上要签十五个自己的名字，等于许跃新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一千多遍。 不断重复下来，他都快不认识许跃新三个字了。 这时，售楼也在旁边确认完毕，保证每一处需要签字的地方都落上了许跃新的大名。 “许老板，请问现在可以刷卡吗？” 售楼放下手中的合同，向许跃新问道。 “嗯，刷。” “滴……” 在售楼插上电启动机器后，许跃新将银行卡在上面过了一遍。 1497万，换来位于香江最核心地段的15套房。 以及赠送的15个车位。 其中单单是一个车位，在后世的单价就能达到800万港币。 在繁华地段，车位价格是按照房价每平米乘10计算的。像这样的洋房在后世可以卖到80万一平的单价，那么对应的车位价格就是800万。 也就是说，以后这赠送的15个车位，都能升值到一亿多。 买完房，许跃新和售楼一起离开办公室，走到外边去收房。 洋房层数少，建设周期短，所以卖的都是现房。 房子的位置就在售楼处旁边，在外观风格上有模仿别墅的痕迹。 雕有美惠三女神形象的铜艺大门，进门后的狮子喷泉，以及维护良好郁郁葱葱的草坪，一副高档住宅区的气象…… 一切都和许跃新半山豪宅的园有几分相似，只是在绿地面积和配套用料上有一些差距。 进去后，售楼带许跃新、蓝洁樱和张曼钰三人一起查看每套房子的情况。 房子是精装修的，实木地板铺得严丝合缝，岩板背景墙、中央空调、新风系统等一应俱全。 房间的配色也非常有情调，有后世奶油风装修的感觉。 “老板，我们这里房子是交付后十年包修的。” 女售楼在看楼时向许跃新强调道，“只要不是人为损坏，我们全部免费修。” “还有，考虑到你买的套数多，总部决定给你所有的房子免五年物业费。” “一点点心意，还望你能收下。” “好，谢谢你们。” 许跃新稍一点头道。 像这样的高端开发商，都很注重大客户维护。 因为大客户一生中肯定会买很多次房子，如果开发商能够在首次交易时树立好品牌形象，让大客户满意，以后就会有机会再把房子卖给他。 看完房，许跃新告别售楼，和蓝洁樱、张曼钰一起走在中环的大街上。 “还记不记得6栋、8栋的次顶层？” 许跃新对蓝洁樱、张曼钰说道，“你们以后就住在那里。阿樱住6栋、小钰住8栋。” “谢谢许董！” 十一月的天空下，蓝洁樱、张曼钰喜出望外道。 她们签的是两份小户型的合同。 而6栋、8栋的次顶层都是180平的大平层，是整个小区的楼王。 景观视野更是无敌，抬头可见繁华热闹的中环街道，俯首即是清澈荡漾的小区水景。 蓝洁樱、张曼钰刚才陪许跃新验收这两套时，对此十分心动。 她们从没想到，自己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接下来几天，两人把家具搬到各自的房子里，在这边住了下来。 而许跃新作为房屋所有人，也名正言顺地配上了包括这两套在内所有房子的钥匙。 十几把钥匙挎在腰间，走路时难免哗啦哗啦作响。 嗯，十几把还是太多，带个几把就行了。 许跃新最后把大部分钥匙都存了起来，只带了包括张曼钰、蓝洁樱那两套在内的几把。 …… “阿樱，我前几天买了两盆水仙，在家里种活了。” “开后好香啊。” “这样吗？那我也要买两盆在家种……” 一天，张曼钰和蓝洁樱在公司内闲来无事，聊起日常生活。 这时，许跃新从旁边经过听到了。 “很香的水仙？” 许跃新停下脚步，加入张曼钰和蓝洁樱的讨论道，“我今天去你家看看，到底有多香。” “好啊，许董打算下班之后去吗？” 张曼钰不做他想，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本章完) 230.第228章 赏花弄玉 第228章 赏弄玉 许跃新没有直接回答她。 “你现在忙不忙？” 他反问张曼钰道。 “不忙呀。” “不忙就好，现在回去看你的，一会送你回来。” 许跃新安排道。 现在回去？ 这不是早退吗？ 可是，有董事长命令，应该没关系吧？ 再说，今天也的确没什么事。 张曼钰寻思道。 “嗯嗯，也行。” “不过我要向清霞姐汇报一声。” 张曼钰想想后答复道，“许董可以等我一下吗？” “没事，你去吧。” 许跃新靠在桌边道。 许跃新不在时，公司日常运营由林清霞负责，因此他会尊重林清霞的权威。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公司运行有序。 许跃新给自己定下的规则是泡女艺人可以，但不能影响公司日常运行。 “许董，我和总经理说好。” “现在可以出发啦。” 片刻后，张曼钰蹦蹦跳跳地回到许跃新身边道。 “走。” 许跃新带张曼钰走到公司门外停车场，先后上了车。 “最近拍戏拍得怎样，顺利吗？” 上车后。许跃新发动劳斯莱斯的同时问道。 “蛮顺心的，大家知道我是公司的艺人，都很配合我，没人会刁难。” 一提到这，张曼钰心情颇佳，“电视剧先拍了13集，准备放上去播放。” “如果效果好，就拍剩下的15集，不好就简单拍个结尾。” “哦，片酬我记得是拍完13集付60%，如果拍剩下15集的话，就再付40%？” “没错，一共60万元片酬，已经付36万啦！” 张曼钰喜滋滋地说道，清纯的脸蛋上写满快乐，“公司18万，我18万，就可以早点把你的房子钱还上。” “那我祝你能早点攒够钱。”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之前给蓝洁樱、张曼钰买房时，她们俩还坚决要求打了欠条。 许跃新没打算真让她俩还，但也不会明说。 回到张曼钰的洋房，许跃新正在脱鞋，这时张曼钰拦住了他。 “不用脱。” “算了，你地扫得这么干净。” 许跃新看着被张曼钰拖到一尘不染的地板，到底是不忍心直接两大脚踩上去。 张曼钰见状连忙蹲到地上，取来拖鞋放在他面前，恭敬得如同一位女仆。 膨胀！ 初次享受这样的服务，许跃新真的膨胀了。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温顺的张曼钰，许跃新心里不是一般的飘。 “咳咳，快起来吧。” 许跃新扶住张曼钰的香肩道，和她一起走向阳台看水仙。 只见阳台上摆着一只磨砂质地的浅水盆，盆底部铺垫着一层鹅卵石。 盆中，一汪清水在风中微微荡漾，里边的水仙正含苞待放。 纯白色的瓣中，隐约可见鹅黄色的蕊，细嗅之下只觉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半个月前买的水仙，搬进来后终于长出了骨朵。” 张曼钰看着漂亮好闻的水仙，高兴地跟许跃新说道，“你这里风水好，开得都快。” “那可不。” “特地挑了这件给你还有阿樱住。” 许跃新被夸后颇为自豪道，“怎样，住在这里还算舒服吧？” “嗯，非常舒服。” “房子大，设施齐全。” 说到这，张曼钰主动挽住许跃新的胳膊，“不过我还不会操作新风系统，你能教教我吗？” “走，去看看。” 许跃新不经意间调整胳膊位置，拉起张曼钰的青葱小手道。 入门玄关后边即是新风系统的控制面板，和中央空调的挨在一块。 “这个红点，肯定是开关。” 许跃新按下上边的按钮，自言自语道。 张曼钰点点头，认真看着许跃新的操作，任由自己的小手躺在他的大手中。 “我试试，看这个是不是风速。” 许跃新说完按下开关旁边的一个按钮道。 新风系统在眼下还是非常新鲜的玩意，刚开始在一些高档住宅中推广开。 相应地，在用户交互设计上也不像后世那样简明易懂。 除非是像许跃新的半山豪宅中那样，直接出一个容易看明白操作界面的定制版，否则就得像这样自己摸索使用方法。 “叮咚……” 当许跃新按下开关旁的按钮后，新风系统封口内传出声音，很快里边就往外出风了。 室内的空气随即凉快下来，铺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就是加大风力的，那减小风力呢？” 张曼钰晃晃许跃新的胳膊道。 许跃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着面板段想起来。 面板上总共只有三个按钮，一个是开关，一个是加大风力的，那么下一个肯定是控制风的方向。 问题来了，减小风力的按钮在哪里？ 许跃新左思右想，有点搞不太懂。 抱着试探的想法，许跃新连续按下两下加大风力按钮。 “呼……” 阳台门上的窗帘都被吹得飞了起来，张曼钰的小裙子更是被微微掀起，露出瓷器般洁白的大腿。 “哎呀，你做什么啊新哥？” 情急之下，张曼钰赶忙捂住裙子，红着脸向许跃新问道。 “我在试怎么减小风力。” 许跃新无语道，心里对这套系统的发明人骂骂咧咧。 风力就不能正常点？谁家用得着这么大风啊。 说话之际，他赶忙又在按钮上按了两下。 正如他所猜测的，风这下变得微弱了。 “这套新风系统没有减少风力按钮，只有把风力加到最大，接着继续往上加，超过极限就会变成最小。” 许跃新看向脸蛋上残红未消的张曼钰道，“你来亲手操作一下。” “嗯嗯好的。” “新哥我刚才不是朝你发脾气，只是慌了……” 张曼钰一手捂着裙子道，接着惭愧地向许跃新解释道。 “没关系，我知道。” 许跃新说道，“快试试吧。” “叮、叮……” 张曼钰按照许跃新指示的在面板上操作起来，很快就完成了一个将风力从小调到大，又从大调到小的循环。 “其他屋子里的新风系统，肯定也是这么操作。” 许跃新在她操作完成时说道。 “肯定是这样。” 张曼钰点点头，偷偷用眼神看向许跃新，“对了，我私底下叫你新哥，你应该不介意吧？” “怎么会，要是私下继续叫许董反而奇怪吧。”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嗯，其实我心里也是把你当成大哥哥。” 张曼钰嘿嘿笑道，“有你撑腰，我出道才会这么顺利。” “哪里，主要是你自身资质好。”许跃新走到沙发上坐下道，这时张曼钰拿起玻璃水壶，给他倒了杯果汁。 “资质好的人很多，不是每个能像我这样幸运。” 张曼钰恭敬地将果汁放到许跃新面前道，“总经理昨天还和我说过，我之前拍完的13集很受电视台看好，应该能卖出不少钱。” “就是收视率不知道怎样。” “能卖出价格就好。” 许跃新拿起玻璃杯，饮了一口果汁道，“其实收视率高不高倒是其次，关键要让投资方赚到钱。” “只要他们能有利润，哪怕收视率扑街，下次也照样有投你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的吗……” 张曼钰坐在他身旁，懵懵懂懂道。 她是出道了不假，但这些天精力全部放在拍戏上。 对于影视界的一些规则，仍旧不太明白。 “嗯，你只要记住自己开了个好头，不必有压力就行。” 许跃新再次肯定道，“再说，就算你遇到麻烦，也有公司给你兜底。” “那我还是想尽量别让公司兜底。” 张曼钰轻轻摇头道，“毕竟公司现在财务也有压力。” “哦？你听谁说的有压力。” 许跃新敏锐地捕捉道。 张曼钰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呃……对不起，刚才是我胡说的。” 她连忙否认道，“没有人和我说这些。” “说出来。” 许跃新微微闭上眼睛，淡淡发出命令道，“到底是谁。” 张曼钰感到不寒而栗：平时，许跃新在她面前都是大哥哥的形象，给她带来的尽是幸福和温暖。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许跃新以这样威压冷酷的形象示人。 恐惧之下，张曼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是……是……” 张曼钰嗫喏道，“是阿莲。” “哦，两个月前招来的那个女人，对吧。” “是的。” 张曼钰战战兢兢道。 许跃新听完没再说什么。 不管这个叫阿莲的女艺人过往业绩如何，反正从现在开始，她得滚蛋了。 张曼钰见许跃新不说话，感到更加慌张。 “切个水果吃，许董喜欢什么水果？” 张曼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随意，现在不是很想吃。” “哦哦……请问许董，会怎么处理她？” 张曼钰终究还是忍不住，最终向许跃新问道。 “不用你管。” 许跃新面沉如水道。 张曼钰立刻急得快要哭了。 如果因为她导致一个人失去工作，那么她会难受死的。 “许董，我……” “你什么，你担心自己丢掉工作？” “还好，主要是我担心阿莲她……” “别担心别人，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除我以外，你有没有和别人议论过公司财务的情况？” “没有，我那天也只是听阿莲说了这句话，没有和她讨论。” “哦，那你很走运。” 许跃新点点头道，“你刚走入社会，可能还不知道这些。” “总之，今后不能乱传有关公司财务的情况，明白没有？” “嗯嗯，我知道了。” 张曼钰连忙点头道。 潜意识中，她觉得自己是公司的种子选手，就算偶尔说错话也没关系。 哪怕许跃新最初沉下脸时，张曼钰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差点面对失去工作的风险。 如今回头看来，刚才真是太可怕了。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寂，直到许跃新开口仿打破沉静。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我有点害怕。” “光是怕？” “呃，还有点意外。” 张曼钰见许跃新嘴角微微扬起，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没想到你居然……” “这有什么没想到。” 许跃新往沙发上一靠，优哉游哉道，“难道我出来闯世界，靠的是心慈手软？” 许跃新无论是对蓝洁樱，还是对张曼钰都足够好。 但这绝对不是他的全部。 “……” 张曼钰被许跃新说得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一棵佩服、崇拜许跃新的种子，开始在她内心当中悄悄生根发芽。 许跃新这份当断则断，收放自如的气质，在她眼中非常地富有魅力。 过去，许跃新在她看来是个温暖的大哥哥。 而今天，许跃新在张曼钰面前又有了更加吸引人的另一面。 张曼钰从未听许跃新提起过他是怎样起家的。 不过根据今天许跃新的举止，张曼钰能猜出那一定是个很传奇的故事。 “喂。” 这时，许跃新当着张曼钰的面拿出手提电话，拨通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座机。 “喂，许董，请问有什么事？” 林清霞不知道许跃新打电话给她是想聊感情，还是聊公事，所以用了最正式的称呼。 “我之前不是给你看过一张三千多万的汇款单？” “现在我准备打1000万到公司账上，充实本金。” “你让财务做好做账准备。” “好许董，我回头和财务打声招呼。” “嗯就这样，拜。” “好的，拜拜~” 互相道别后，许跃新结束通话，饶有兴味地看向张曼钰。 只见张曼钰一脸的害怕，在他看过来后赶紧避开目光。 “回公司后，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传出去，全部传出去。” “最好，还能添油加醋。” “好的许董，我一定会和大家说。” 张曼钰脸上担忧消失，连忙答应道。 她刚才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该听到这些对话内容。 如今许跃新发出吩咐，张曼钰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别叫许董。” 许跃新这时拉起张曼钰的纤纤玉手道，“叫我哥。” “……” 小手被许跃新握住，再听到他的要求，张曼钰的少女身躯微微颤了颤。 尽管两人先前就有过肢体接触，可是现在的性质不一样。 经历刚才的小小风波，许跃新在张曼钰眼中，已经不仅仅是温暖的大哥哥。 她心里明白，许跃新现在的举动，指向着什么。 (本章完) 231.第229章 左拥右抱 第229章 左拥右抱 “哥……” 经过反复犹豫，张曼钰最终娇羞地喊出了一举。 “真听话。” 许跃新明知张曼钰害羞，还故意笑着说道，“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海边露营。” 孤男寡女，去海边露营？ 张曼钰几乎不用动脑子，就能想到许跃新在想什么。 不行，这真的不可以。 张曼钰在心里告诫自己道。 今天，许跃新在她心目中的身份经历了巨大变化，由温暖知心大哥哥变成了充满暧昧的朋友。 要是明天晚上再过去露营，那进度也未免太快。 这令张曼钰短时间内有点难以接受。 “啊？露营吗，我后天要去拍戏哎。” “等拍完戏，我们再一起去露营好不好。” 张曼钰为难地摇摇头道。 说到这，她担心许跃新不信，还赶紧补了一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在耍你。 “只要戏一拍完，我绝对和你一起去海边。” 听到张曼钰的答复，许跃新知道她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适应两人关系的变化。 可许跃新不想等。 面对貌美少女的一声声哥，他内心早就开始躁动了。 “没关系，我把阿樱叫上，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去。” 许跃新作出安排，宽慰张曼钰道。 听到许跃新的安排，张曼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把蓝洁樱也叫上？ 那应该算是万无一失吧。 毕竟有第三人在场，两人哪怕已经进入暧昧期，许跃新在露营时应该也不好做什么？ 更何况像这样两女一男的组合，到时候一定是她和蓝洁樱睡在一间帐篷，许跃新单独睡一间。 想到这，张曼钰内心没那么紧张了，感觉也不是不能答应。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第二天恐怕要很早离开。” “毕竟我是新人，拍戏不能迟到的。” “没问题。” 许跃新觉得张曼钰的要求很合理，遂同意道，“我回去准备露营用品，你人过去就行。” “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带。” “嗯嗯，记得带一顶大帐篷。” 张曼钰叮嘱道。 “好，我回去了。” 许跃新看一样客厅内的钟表道，“时间不早，你应该不用回公司。” “嗯嗯，哥你慢走。” 张曼钰说道，将许跃新送到门口。 这时，许跃新侧过身，将张曼钰的曼妙身躯抱入怀中。 “哥……” 张曼钰轻声呢喃道。 对于许跃新的拥抱，张曼钰早有心理准备。 不过，当真正躺在许跃新怀中时，她还是感到一阵法子内心的悸动和紧张。 “小钰，乖乖听我话。” “我保证，五年之后，香江最红的明星就是你。” 许跃新在张曼钰耳边轻声道，说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蛋。 “我，我好好努力。” 张曼钰心慌意乱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结果冒出了这句。 话说完时，她自己都笑了。 “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和我表决心。” 许跃新忍俊不禁道，“明天下午，我来你家接你。” “好……我等你。” 张曼钰点点头道，有点沉溺在许跃新刚才的怀抱中。 而许跃新也察觉到张曼钰的需求，又抱了一会才将她松开。 离开张曼钰家，许跃新开车前往中环外的其他街区，买了帐篷、被子、睡袋等用品回到家中。 ……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先打电话给蓝洁樱，邀请她晚上一起去露营。 “哦？还有小钰吗？” 听说张曼钰也要去，蓝洁樱下意识道。 “怎么，不想和她一起去？” “不不，没有，我很想和她一起露营呀。” 蓝洁樱连忙表示道。 蓝洁樱本来以为这次露营会是她和许跃新的二人世界。 听到许跃新说张曼钰也要去时，她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蓝洁樱和张曼钰在公司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回过神后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感到同样的开心。 “那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带，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好棒，新哥人最好了。” 蓝洁樱在手提电话那头开心道。 和许跃新相处时，他总是能把一切准备好，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这点令蓝洁樱感到非常幸福。 下午时分，许跃新开车前往洋房小区，接张曼钰和蓝洁樱去海滩边。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大浪西湾海滩，那里远离市区的喧嚣，是露营的绝佳去处。 到达小区门口时，张曼钰、蓝洁樱二人早已在盛装等候。 张曼钰穿着一身水绿色露肩上衣，牛仔热裤，再配上昂贵的太阳眼镜、时髦的绑带高跟，十足的青春玉女。 蓝洁樱挽着张曼钰胳膊，穿着一身波点纯白连衣裙，头发挽成了精致的发簪，显得清纯又富有气质。 “走吧二位。” 许跃新摇下车窗，对张曼钰和蓝洁樱说道。 “哥你帐篷放后备箱了？” 张曼钰走到车窗边时问道。 “对，东西都在后备箱里。” 许跃新说道，接着张曼钰和蓝洁樱先后上了车，在后排一起坐下。 大浪西湾海滩距离香江市区很远，许跃新开车开了一小时才到。 这时，太阳已经运行到天边，海水在光线变化下也由白天的蔚蓝转为深蓝色。 和白天的风光相比，此刻的大海显得更加深沉、神秘，引人产生一股想看清海面下究竟藏着什么的冲动。 许跃新将车停在远离海滩的公路旁边，和张曼钰、蓝洁樱一起将携带的帐篷等物资搬运下来。 “还有烧烤炉？” 打开后备箱时，张曼钰秀丽的脸蛋上浮现出惊喜。 “食材也带了。” 蓝洁樱也惊讶道，和张曼钰一起露出笑容。 来前她们还讨论过，这次在海边露营吃什么。 最后的一致结论应该是啃泡面，因为帐篷等物资本来就很占地方了，应该没有空间携带更多好吃的。 没想到，许跃新给她们带来了这样的意外之喜。 能在海边露营就已经很浪漫，谁还敢想象再来一顿篝火烧烤？ “先扎帐篷，再考虑烧烤的事。” 当三人齐心协力，将所有物资搬到海滩上时，许跃新作出安排道。 等到晚上海边风会变得很大，到时候扎帐篷的难度将大大提高。 可不能为一时的口腹之欲，耽误扎帐篷的大事。 “我把龙骨竖好，你们负责铺帐篷皮就行。” “好的，小钰你和我一起把帐篷皮展开。” “嗯嗯……” 在许跃新指挥下，三人各自分工，开始扎帐篷的事业。 装龙骨、铺帐篷皮、扎铆钉…… 大约半个小时候，张曼钰和蓝洁樱睡的大帐篷搭了起来。 接着，是许跃新的小帐篷。小帐篷扎起来要比大帐篷省力省时。 等到许跃新和张曼钰、蓝洁樱完工时，太阳还没有下山。 “真美。” 张曼钰拍拍手上沾到的沙子，指着天边道。 许跃新和蓝洁樱也看向前方。 只见遥远的海天相依处，一轮红日已近半入海，余晖将片片云朵染作橙红，蔚蓝的海波都荡漾在赤光中。 “好美的晚霞。” 蓝洁樱拉起张曼钰的手感慨道。 许跃新也点点头，反身回到帐篷中，取出常伴身边的海鸥牌照相机。 “咔嚓，咔嚓。” 快门声过后，这一刻的美被他永恒定格下来。 在他拍照时，张曼钰、蓝洁樱已经在着手布置烧烤。 许跃新放下相机想参与进去，却被张曼钰拦住了。 “哥，我们两个忙就好。” “你先休息吧。” “好吧。海边风大，记得多放点炭。” 许跃新点点头道，转身从帐篷内取出三只躺椅，接着躺在其中一只上，安心享受起两位美女的服务。 蓝洁樱布置烧烤架时手脚很麻利，相比之下张曼钰则有点笨手笨脚。 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显得她更加清纯可爱。 “哥，你有打火机吗？” 等到烧烤架支起来，银霜炭全部铺好，张曼钰走到许跃新身旁晃晃他胳膊道。 “哎。” 许跃新连忙答应道，慌忙找出打火机交给张曼钰。 接过打火机后，张曼钰将木炭点了起来。 “哥你挪一下，风往你那边吹。” “哥，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先给你烤。” “哥……” 在张曼钰的一声声“哥”下，许跃新骨头都快酥了。 隔一会就要被正值妙龄的清纯玉女这样喊，谁能受得了啊。 “哥，你先吃。” 等到牛肉和三文鱼烤好时，张曼钰先给许跃新递来两串道。 “还有扇贝、基围虾。” “你们也烤上。” “特地带来给你和阿樱吃的。” 许跃新接过牛肉和三文鱼，对张曼钰、蓝洁樱说道。 “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基围虾。” 蓝洁樱听了好奇道。 “对啊哥，我明明没和你说过喜欢吃扇贝。” 张曼钰同样满脸疑惑。 “我在公司听人说的。” “就带过来了。” 许跃新大口吃着牛肉，和二人说道。 他真细心。 听到许跃新的回答，张曼钰和蓝洁樱很是暖心。 她们从没和许跃新提过自己的饮食爱好，没想到许跃新听别人一说，就默默记住了。 两人打开装有食材的锡纸包裹，从中取出扇贝和基围虾。 和牛肉、三文鱼一样，这两样食材都是用冰鲜袋装好的，取出时冰还没化。 张曼钰和蓝洁樱将两样食材烤上，没过一会烧烤架上就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等到基围虾和扇贝烤好，张曼钰和蓝洁樱两人迫不及待地取下烤串，一块吃了起来。 才咬下第一口，两人脸上都露出赞不绝口的神情。 “哥，你买的扇贝好香，吃起来有股甜丝丝的味道。” “基围虾也是，吃起来很清甜。” 张曼钰和蓝洁樱先后道。 “我买的是有机食品，所以会好吃一点。” “有机食品？” 张曼钰好奇道。 “对，整个培养过程中完全绿色无公害，不用药物，就叫有机食品。” “除了扇贝、基围虾，像猪肉、青菜都有有机的。” “哦？现在养扇贝、虾都要用药？” 张曼钰就像十万个为什么，继续追问道。 “当然。” 蓝洁樱在一旁替许跃新答道，“养殖密度都很大，一个池子里会养很多扇贝和虾，容易生出细菌。” “不用要会全部死光的。” “我猜有机的扇贝和基围虾，样子密度肯定很低，所以才能做到不用药物。” “那价格岂不是很贵？” 张曼钰说道。 “我想也是。新哥，这扇贝多少钱一斤啊？” 蓝洁樱问道。 “200一斤。” “哇，真的好贵。” “就是，普通扇贝才5块钱一斤。” 张曼钰、蓝洁樱发出感叹道。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一顿看起来普通的海边烧烤，居然能吃掉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 得知食材的昂贵价格后，张曼钰、蓝洁樱吃得都很仔细，唯恐有半点浪费。 饭间，三人聊起公司的后续规划。 “新哥，听说你往公司注了1000万的资，这是真的吗？” “嗯，是谁和你说的？” “是小钰。” “你是打算把公司做大，对吗？” “不完全是。” 许跃新拿下牛肉串，等待冷却的同时摇摇头道，“规模是其次，关键是要改变模式。” “改变模式？” “对。目前公司的模式还是出艺人，然后当投资方的小股东。” “这样的好处在于轻资产运营，风险小，但也会失去对艺人作品的控制力。” “多投一些钱，以后公司就可以独资出品电影、电视剧，拍什么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那我们岂不是要扩招很多人？” “比如编剧、导演……什么的。” “不不，我们只增加投资，不扩招人员。” 许跃新摇头否认道。 准确地说，是不扩招其他人员，只扩招女艺人。 但这话不大方便和张曼钰、蓝洁樱说出来。 三人围绕公司的发展，一直聊到深夜。 许跃新拿着海鸥牌相机，对着天边的星光拍了几张照，最后和张曼钰、蓝洁樱各自回帐篷睡觉了。 张曼钰、蓝洁樱睡大帐篷，许跃新一个人回小帐篷。 不过，他在回到帐篷后，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又等了一会，片刻后重新走了出来，朝旁边的大帐篷而去。 大帐篷内，张曼钰、蓝洁樱已经沉沉睡去，这时许跃新来到了帐篷外边。 (本章完) 232.第230章 太刺激了 第230章 太刺激了 “小钰。” “哎……” 许跃新朝帐篷内轻唤一声，很快里边传来张曼钰迷迷糊糊的声音。 “滋啦。” 紧接着，帐篷门被拉开，身穿白色丝质小吊带的张曼钰睡眼惺忪地从里边走了出来。 “有事吗哥……” 张曼钰困倦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想和你一起看月亮。” “不……我要回去睡觉。” “来吧。” 许跃新说完拉起张曼钰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走到沙滩上。 张曼钰只好打着哈欠，和他一起坐下。 “呼……” 正当她要找理由回帐篷时，一阵风吹来。 带有海水咸味的清新空气，令张曼钰的睡意消退不少，整个人逐渐清醒起来。 这时，她的注意力才由回去睡觉，转移到周边的景色上。 “好美。” 张曼钰看着远方海面上的一轮圆月，发出感慨道，“感觉月亮就像是从海底升起的一样。” “嗯，所以有一句古诗，叫海上明月共潮生。” 许跃新坐在张曼钰身旁，微微点头道，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 柔和的月光下，张曼钰靠在了许跃新怀中，和他一起欣赏天海相接处的美景。 “海上明月共潮生？” 张曼钰靠在许跃新身上，轻轻重复一遍道，“好有意境的诗。” “对，正像此时此刻的景象。” 许跃新搂紧张曼钰道，“月如佳人，佳人如月。” “……” 张曼钰明白许跃新的意思，被他说得脸一红，依偎在他怀里不说话。 两人静静地在海边坐了一会，欣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而海风，也逐渐强劲起来。 “回帐篷吧，别着凉。” 许跃新对张曼钰说道，“明天还要去拍剧。” 说完，他揽着张曼钰的纤腰，送她走到帐篷边。 张曼钰全程任由许跃新搂着，也不说话，心情无比地紧张。 许跃新……是打算和她谈恋爱吗？ 张曼钰不断地猜测道，内心当中就像住了一只小兔子般跳来跳去。 “滋啦。” 张曼钰来开帐篷门，准备和许跃新道别。 谁知，许跃新竟在她前头走了进去。 “哥？” 张曼钰不明就里，疑惑地对许跃新问道。 “进来，想在外边吹感冒啊？” 许跃新神秘一笑，拉起张曼钰的纤纤玉手道。 张曼钰仍处在蒙圈状态，稀里糊涂地被他拽进帐篷。 “唔……” 这时，许跃新将张曼钰牢牢地搂入怀中，在她的樱桃红唇上印下一个吻。 张曼钰来不及防备，本能地想要将许跃新推开。 帐篷里还有蓝洁樱呢！ 他胆子真是太大了。 张曼钰惊慌地想道，内心感到很害怕。 “嗯嗯……” 不过，随许跃新的深吻，张曼钰逐渐失去力气，双手的推阻也越发无力起来。 最终，在许跃新的支配下，她跌跌撞撞地被抱到蓝洁樱身边，被迫躺下继续和许跃新接吻。 而许跃新的大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开始沿着白色丝质小吊带的下摆往内探去。 此刻，张曼钰的脸蛋已然红透，双眸在羞耻心作用下紧紧闭着，根本不敢睁开。 随着张曼钰呼吸声越发沉重，睡在旁边的蓝洁樱迷迷糊糊醒来。 怎么回事……小钰她怎么了？ 听到旁边的动静，蓝洁樱感到有点奇怪。 紧接着，她就惊得睡意全无，遍体生寒。 帐篷里不止有张曼钰，还有另一个人的动静。 不会进歹徒了吧？ 要不要冲出去向许跃新呼救？ 等等，歹徒会不会已经把许跃新给…… 想到这，蓝洁樱更加害怕，思考对策的同时祈祷许跃新千万不要出事。 那可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蓝洁樱慌乱地想道，直到张曼钰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哥，不许……不许这么过分。” “快把手拿出来……” 听到张曼钰细若蚊呐的声音，蓝洁樱松下一口气，脸也红了。 原来是新哥…… 真是把她吓坏了。 蓝洁樱心想道，内心不满的同时感到很害羞。 果然，和她的直觉一样，许跃新果然是个心大萝卜。 而且心也就算了，他居然在帐篷里就和张曼钰…… 这是好人能干出的事嘛？ 蓝洁樱内心羞怒道。 旁边，许跃新仍没有停手的意思，和张曼钰吻得越发深入，动作越发大胆。 听着两人的声音，蓝洁樱实在是没法入睡。 唉…… 新哥这人可真是…… 蓝洁樱在心中欲言又止道，渐渐被许跃新和张曼钰制造的动静闹得内心荡漾，心猿意马起来。 …… 大帐篷内，许跃新摁着张曼钰亲昵了好一会，才终于放过她。 张曼钰早已被她亲得满脸通红，浑身无力。 “坏蛋。” 黑夜中，张曼钰冲着从她身上离开的许跃新，作了个口型道。 许跃新嘿嘿一笑，接下坏蛋这个名称，替张曼钰整理了一会衣服。 坏蛋就坏蛋吧。 在女人面前当个坏蛋，没什么不好的。 当然，前提是多金，否则就成真流氓了。 “乖，好好睡吧。” 临走前，许跃新在张曼钰脸上啵一口道。 “快走吧。” 张曼钰小声催促道。 稍微恢复冷静和理智后，她很害怕蓝洁樱醒来发现。 而她不知道的是，蓝洁樱其实早已被两人的动静唤醒，正在旁边度日如年…… ……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离开沙滩。 许跃新先将张曼钰送到拍摄场地，和她一起下了车。 片厂的导演、副导演见到许跃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迎接。 寰球聚星是片子的投资方之一，许跃新作为董事长，身份属于资方大佬。 现场人员自然得对他好生招待。 “不坐了，我就送个人过来。” 面对导演的热情，许跃新笑呵呵地摆摆手道，“小钰是新人，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你们多担待。” “不会不会，她一直很敬业，表演很出色。” 导演徐客表示道，“许董要是对我们剧组有什么要求，以后尽管说出来。” “放心，我有想法一定会说。” “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们的拍摄工作。” 许跃新表示道。 作为投资方，他最认同的就是煤老板们的投资理念：只负责出钱，只关心泡女明星。 其他的，一概不管。 徐客一听乐了。“哎呀，我们导演最盼着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好老板……” 对话之际，两人走出片厂，谈得越发投机。 最后，许跃新还和徐客交换下名片，算是交了个朋友。 离开片厂后，许跃新开车回到半山豪宅。 偌大的别墅内，此刻只剩他一个人，一时间竟显得有些冷清。 张曼钰已经开始拍剧，接下来的一阵不会有很多时间。 蓝洁樱也接到了广告代言，准备进行拍摄。 许跃新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忙起正事了。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答应过程郦烟，要替她开拓客户。 如今倒是可以帮帮她。 想到这，许跃新决定待会找程郦烟问一问，看她现在还需不需要帮忙。 …… 此刻，许跃新位于中环的大厦内。 程郦烟步履匆忙地走进办公室内，纵然一身光鲜的职业装，仍难以遮掩疲惫。 程郦烟昨天晚上看案卷看到凌晨四点，接着又处理了一些律所的事务。 等到她上床睡觉时，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短短两个小时的睡眠后，她就来到了公司，打算待会见客户。 今天是跟客户续约的日子，眼下这名客户每年要向她的律所支付80万港币顾问费，属于大客户。 程郦烟必须维护好双方关系，保证合作继续进行。 否则，律所运行就难以为继了。 “程姨。” 就在程郦烟对着镜子紧张地补妆，整理发型时，前方传来许跃新漫不经心的声音。 “许老板。” 程郦烟放下小梳妆镜，笑吟吟地起身问好道。 “还是叫我跃新吧。” 许跃新走到办公室内坐下，双手插兜里道，“反正这儿没别人。” “哎，好。” 程郦烟点点头道，踩着高跟鞋走到许跃新面前，弯腰给他泡了一杯茶。 “今天穿这么正式，是打算见客户？” 许跃新打量着程郦烟，向她问道。 他能看得出来，程郦烟今天穿的是一身全新西装，就连黑色连裤袜都是wolford的。 “对，有个非常重要的大客户要见。” 倒完茶，程郦烟在他身旁坐下道。 “哦，那你准备吧，忙完了聊。” 许跃新说道。 “没关系，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程郦烟微笑着说道，“你公司最近发展得怎样？” “目前还在招兵买马，打算拿下下一个制程。” 许跃新答道，“离得又不远，你应该看得到。” “我确实不清楚，大部分时候都在出差。” “本来打算见完这个客户就去找你。” “哦？都累成这样了，确定见到我后受得了？” 许跃新打个响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程郦烟被他说得赶紧移开视线。 “公开场合，正经点。” 程阿姨半是指责，半是嗔怪道。 “partner，喻总他们过来了，人正在贵宾室。” 两人对话间，律所前台过来通报道。 “你去吧。” “嗯嗯，稍等一会。” 程郦烟匆匆站起身，和前台一起走向门外。 许跃新看着程郦烟的背影，心中产生一种直觉。 那就是，她今天这个客户要崩。 没有理由，问就是第六感。 程郦烟走后，许跃新没有在办公室坐着傻等，而是先上楼去华光芯片转了两圈。 “老板好。” “许董你好。” “董事长你好……” …… 接连和几位员工、高官打过招呼后，许跃新找到负责研发的技术总，向他了解目前的新制程研发进展。 “正在准备13微米芯片的流片。” 董事长办公室内，技术总毕恭毕敬地向许跃新汇报道，“预计有九成把握。” “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许跃新听完心情大好，“回去后通知研发团队，13微米芯片流片成功后，每人加薪20%。” 说起来，这个年代的半导体行业还没那么烧钱。 一次制程流片，只需要百万不到。 不像后世，制程流片的价格动辄大几千万，而且失败率高，往往要流片几十次才能成功研发出来。 许跃新打算趁着行业成本还不高的时候，做好对研发人员的激励，尽快成为行业顶尖选手。 否则到以后再追赶，成本就高了。 “谢谢老板！” 听到许跃新的安排，技术总喜出望外道，“大家加薪以后，研发的劲头肯定会更足。” “去吧，把好消息告诉大家。” 许跃新微笑着挥挥手道。 等到技术总离开，他看了一眼时间。 嗯，一个小时过去了。 程郦烟应该和客户谈完了。 许跃新琢磨道，下楼来到律师事务所，走到程郦烟的合伙人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大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一些灯光。 “开门。” “许老板吗？来了……” 门内传出程郦烟疲惫的声音，紧接着屋门打开了。 许跃新走进办公室，往沙发上一靠，在程郦烟关上门后看向她。 “没续成？” “嗯，对方的女老总很难说话。” 程郦烟神色凝重道，走到许跃新身旁坐下，“非要我降一半费用。” “最后谈崩了。” “没了这个客户，我们所的压力会变得很大，一年少说要亏100万。” “那是不少。” 许跃新点点头道，“还能撑得下去吗？” “我会努力撑下去。” 程郦烟美眸中浮现坚定的神色，“不能叫那几个日本人看笑话。” 许跃新听了没吭声。 所谓的那几个日本人，就是之前将她从事务所挤走的其他合伙人。 程阿姨还真是个要强的女人。 “我给你介绍客户。” 许跃新说道，“你休息两天，后边我带你去见他们。” “嗯？” 程阿姨神情一振，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客户那边什么时候方便？” “随时都方便。” “那你……要不现在带我去见他们？” 程阿姨立即发出请求道。 “好的，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许跃新想想后同意道，拿出手提电话，拨通美奈子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里边传来美奈子的声音。 “喂，亲爱的，女儿现在怎样？有没有开始学走路？” (本章完) 233.第231章 黑丝阿姨的服务 第231章 黑丝阿姨的服务 “已经学会走路了，前两天和沈阿姨打电话时她告诉我的。” “我目前人正在香江，帮朋友处理一些事情。” “已经学会走路了吗？真好。” 美奈子在那头欣喜道，“她现在说话怎样？” “说话非常连贯，前两天刚和孩子通过电话，已经会给我讲故事了。” “哈哈，太好了……” 电话接通后，美奈子和许跃新围绕孩子讨论了很久，直到最后许跃新将话题引到程郦烟身上。 “其实我那位朋友，就是程律师，你应该记得她吧？” “记得，她是一位非常专业的律师，怎么了？” “程律师目前事务所经营遇到困难，需要拓展客源。” “能不能麻烦你代为介绍一下？” “需要介绍法律顾问服务的客源是吗？” 电话那头，美奈子陷入沉吟道。 许跃新没有催促，而是静等她给出答复。 美奈子经营这么大一家公司，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更换法律顾问，也是公司的一件大事。 不能因为两人生了孩子，就认为她理所当然应该帮自己。 程郦烟在一旁也保持着神情平静，避免脸色变化给许跃新带来过大压力。 “集团在香江的分公司里，有两个的法律服务在这个月到期。” “可以先让他们和程律师签约。” “价格的话，就200万港币，怎样？” “好，你和程律师说吧。” 许跃新说道，将手提电话递给程郦烟。 程郦烟眼中浮现几分激动，从许跃新手中接过电话。 “你好，美奈子女士，请问贵司在几号比较方便签约？” 程郦烟努力保持着平稳语气道。 “一家在明天，一家在后天。” “我会和他们打好招呼。” “具体顾问服务的细节，你们可以到时候面谈。” “好的，有劳美奈子女士。请问这两家公司的地址在哪，联系方式是多少？” …… 程郦烟和美奈子交流了片刻，最后振奋地挂掉电话。 有这200万港币在，她的律师事务所不仅能度过短期的危机，还能扭亏为盈。 终于不用担心破产倒闭被人看笑话了。 程郦烟如释重负地想道，身上原有的疲惫气息荡然无存。 “你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许跃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和程郦烟说道。 “嗯，谢谢你关照。” 程郦烟感激道，“没你这单真的谈不下来。” “后边好好为这两家公司服务吧。” 许跃新说道，“还有，我手上的寰球聚星，可能也需要雇法律顾问。” “后边真要找的话，我会和你说。” “嗯，我可以免费提供服务。” 程郦烟连忙表示道。 许跃新是救活律师事务所的大恩人，程郦烟对这一点铭记于心。 “那倒不必，你为我服务的已经够多了。” 许跃新睁开眼睛，一语双关道。 为他服务的够多了？ 是指之前为华光芯片提供的法律顾问服务吗？ 程阿姨一时没回过神。 不过很快，她就从许跃新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 程郦烟的脸很快红了起来 “讨厌，别乱说。” 程阿姨故意不看许跃新，将脸扭向落地窗外道，“小心人听见。” “怎么会，我的写字楼隔音这么好。” 许跃新拉起程阿姨的手，微微扬起嘴角道，“还有，我现在需要你的服务了。” “你……” 程阿姨被吓得不轻。 这可是大白天，还是在办公室啊！ “我什么，不可以吗？” 许跃新继续微笑着，发起反问道。 程阿姨憋红着脸不言不语，良久后才难为情地捂住眼睛。 “那你把窗帘拉上。” “还有，把门反锁了。” “拉窗帘就好了，大白天反锁门反而奇怪。” 许跃新说道，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上，接着回到程阿姨办公的大班台后方，往椅子上一坐。 “过来。” 许跃新指着班台下方的隔间道。 真会挑地方。 程阿姨没好气地白了许跃新一眼，乖乖走到许跃新身边，弯下腰进了隔间。 眼看着白衬衫加西装短裙，一双美腿被黑丝紧紧包裹住的美丽律师阿姨在自己面前蹲下，许跃新心中涌起了极大的成就感。 …… 片刻后，程阿姨的办公室内。 “partner她不在，是吗？” 程阿姨的美女助理手里拿着文件夹，站在班台前方向许跃新请示道。 “对，她有些事出去了，一会才回来。” 许跃新泰然若素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平常道。 “好的，请问许老板需要去贵宾室用茶吗？” 美女助理见许跃新独自一人在这，遂殷勤地邀请道。 “呃，不用，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这时，许跃新脸色变了变，抬手指向门外道。 “好的许老板。” 美女助理点头应声道，连忙转过身离开办公室。 去贵宾室坐起码还有个人说话。 相反，若是单独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不嫌无聊吗？ 美女助理奇怪地想道，当然她也不敢问许跃新为什么。 毕竟有的有钱人，就是会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一旦多问，只会引起麻烦。 …… “呼……你差点害死我了。” 美女助理走后不久，程郦烟从隔间内站了出来，红透着脸大口喘气道，“你真是坏透了。” “你还没见识到更坏的。” 许跃新不怀好意地笑道，抬起手想帮程郦烟整理凌乱的衬衫，敞开的纽扣。 程郦烟连忙将他的手挡开。 “别，你还是对别人坏去吧。” 程郦烟说到这有点怒气，“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刚才要是被下属发现了，她还怎么在法律界呆下去啊。 “还可以有下次是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闭嘴吧你。” 程郦烟没好气地瞪许跃新一眼道。 许跃新于是笑而不语，等程郦烟整理好衣服后，悠闲地拉开窗帘。 “等签下美奈子的分公司，记得和我说一声。” “我带你去寰球聚星。” “……” 程郦烟依旧没吭声。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经历中，内心中的又惊又羞尚未消退。 …… 离开程郦烟的办公室，许跃新前往寰球聚星，和林清霞商量聘请法务顾问一事。 听到他的想法，林清霞第一反应是摇头。“公司正在初创时期。” “与其钱请一位法务顾问，倒不如多签几位艺人。” “这就是你观念跟不上了。” 许跃新为她纠正道，“随着传媒技术发展，娱乐公司面临的侵权将越来越多。” “聘请一位法务顾问，挽回的经济损失绝对将大于开支。” “就比如广告代言吧，现在有很多图像编辑技术。” “可以修改照片图像，盗用我们旗下艺人的脸进行代言。” “没有法务的话，单凭我们自己无法应对这些侵权。” “除此以外，还有盗版光碟，唱片。这些都是法律顾问可以替我们应对的。” 许跃新的一番话在情在理，林清霞被他说得陷入深思当中。 侵权，这的确是许多文化娱乐公司共同面临的难题。 如果不聘请法律顾问，而是每次事到临头找律师，那确实很麻烦，开支也会增加不少。 不如就按照许跃新的要求，聘请一位法律顾问吧。 林清霞心想道。 “我同意你说的，确实有必要为公司聘请一位法律顾问。” “你觉得预算放在多少钱合适？” “40万港币，再少也请不到好律师。” “那好，我让人去问问，聘请一位在侵权方面在行的律师过来。” “不用，我这边有认识的律师。” 许跃新说道，“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带她来见你。” “那好的，我这两天都在公司。” 林清霞答应道。 两天后的上午，程郦烟和美奈子旗下的分公司完成签约，打电话给许跃新。 “喂，跃新，我已经和美奈子女士那边谈好了。” “请问寰球聚星这边还需要法律顾问吗？” “需要，你在事务所等我，我带你过去。” 许跃新说完挂掉手提电话，下楼驱车前往中环。 没过一会，劳斯莱斯停在了30层的写字楼前。 程郦烟早已在写字楼下等候，见到许跃新的劳斯莱斯后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和前两天刚见面时相比，今天的程郦烟明显显得神采奕奕，整个人容光焕发无比精神。 “我给你谈的价格是40万。” “你到时候按照这个价格报就行。” 许跃新对副驾驶上的程阿姨说道，同时大手轻抚上她西装短裙下的肉丝美腿。 “真不用付钱。” “还是付吧，不能白用你的服务。” “可你帮我帮得够多了。” 程阿姨推开许跃新的大手，红着脸说道。 自从前两天发生在办公室的荒唐事情过后，她已经无法直视服务两个字。 “那对半打折，20万吧。” 许跃新说道，大手再次覆在程阿姨被肉色薄丝袜紧紧包裹住的美腿上。 “外边有人。” 程阿姨几次推挡无果，只好红着脸提醒道。 “怕啥，从外边看不见里边。”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踩下油门驾驶劳斯莱斯向前开去。 很快，劳斯莱斯在寰球聚星门前停下。 门口保安看到这辆车，就知道是寰球的老板来了，上前替许跃新打开车门。 “公司在一楼。” 许跃新和程郦烟说道，带她走向公司大堂。 进入大堂后，一位又一位青春貌美的姑娘从许跃新面前经过，向他问好。 “老板好。” “许老板好。” “许董你好。” 许跃新时不时向她们点头致意，程郦烟则在一旁进入感慨。 许跃新这回，真是老鼠掉进米缸了。 “总经理姓林，名清霞，叫她清霞总就可以。” 许跃新和程郦烟说到，带着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吱呀。” 办公室门打开，许跃新带着程郦烟走进办公室门，同正在处理事项的林清霞打招呼。 “这就是我和李说过的程律师。” “之前在东京和别人合伙开律师事务所，去年来到香江。” 许跃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清霞。” “程大状你好。” “清霞总你好。” 两人上前握过手，各自来到沙发上坐下。 “我和程律师谈好了，如果让她给我们当法律顾问，每年顾问费是20万港币。” “清霞你觉得这个价格怎样？” “20万？可以，服务事项呢？” “清霞总，服务事项是这样的。” 程郦烟取下挎包，从里边取出一叠文件，将顾问服务的所有细节向林清霞展现。 林清霞认真看着她带来的文件，时不时点头，偶尔也会就个别内容提出异议，和程郦烟商量。 两人聊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最后一致觉得可以签合同了。 林清霞于是拨通办公室电话，让公司行政打印合同。 不一会，一叠厚厚的法律服务合同被送到三人面前。 许跃新、程郦烟在上边签下各自的大名，接着去财务那里，让他们给程郦烟事务所账户上打去10万的先期款项。 “相信我们今后能合作愉快。” 打完款，林清霞和程郦烟说道，“程大状若是有空，我们晚上不妨吃一顿饭？” “好的，客随主便，许董、清霞总定个时间吧。” “晚上六点，去吃海鲜酒楼。” 许跃新表示道，“公司门口见。” “好，一言为定。” “拜拜……” 道别后，许跃新将程郦烟送回律师事务所，自己回到半山别墅。 等到晚上时，他接上程郦烟，来到寰球聚星，和林清霞一起前往事先说好的地点。 程郦烟开拓了新业务，林清霞觉得公司省下了一大笔费用，所以饭间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许跃新喝的不算，程阿姨和林清霞两人喝下了整整一瓶红酒，等到离开时两人早已是醉眼朦胧。 许跃新先将林清霞送回住处，接着回到酒楼接程阿姨。 程阿姨今晚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裙，白得耀眼的香肩和胸口的大片白嫩肌肤袒露在外，高耸的山峰像是要将礼服裙顶破一般。 礼服开叉处，黑色连裤袜紧紧紧包裹在一双美腿上，令许跃新看了喉咙一阵干燥。 “你家在哪？” 许跃新扶着程阿姨离开酒楼时问道。 此刻，程阿姨已是脸蛋酡红，一双微醺的美眸令人沉醉。 “忘了。” 程阿姨冲他飞了一眼道，“所以，去你家吧。” 去自己家过夜？ 许跃新顿时不淡定了，本来已经跃跃欲试的内心更是一下躁动起来。 “走。”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搂住程阿姨的纤腰走向劳斯莱斯，踩下油门回到了半山豪宅。 进屋后，许跃新直接带着已有七分醉意的程阿姨，来到了洗手间。 “啪嗒。” 许跃新打开灯，将洗手间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程阿姨如贵妃醉酒一般的媚态，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别在这。” 程阿姨捂住满是醉意的脸蛋，向许跃新下达命令道。 “不。” 许跃新坚定地拒绝道，将黑丝御姐按在了洗手池镜子前，掀起她晚礼服的下摆。 (本章完) 234.第232章 正式拿下黑丝阿姨！ 第232章 正式拿下黑丝阿姨！ “那把灯关了。” 程阿姨用手挡住许跃新，低下头呢喃道。 这样，她就不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了。 “不。” 许跃新再次拒绝道，大手拽住程阿姨的黑色连裤袜，轻轻往下一扯。 “嗯……” 很快，程阿姨的檀口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声音…… …… 洗手间、厨房、卧室…… 直到凌晨时分，两人才在床上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许跃新睁开眼时，程阿姨正靠在他枕边，腿上仍穿着黑丝高跟，身上的晚礼服半褪下来，整个人仍在睡梦中。 许跃新没有打搅程阿姨，而是一个人从床上起来，打算去弄点吃的。 不过，程阿姨还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程阿姨睁眼双眸后，第一时间看到了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许跃新，以及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 她赶紧把衣服整理好，试图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那个，我们……” “好，别说那些了，先吃饭去。” 许跃新抬手制止道。 “那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出去干嘛？都做过夫妻了。” “快闭嘴吧你。” 程阿姨又羞又恼地瞪了许跃新一眼道。 昨晚是她自愿的不假。 可问题在于…… 许跃新实在是太过分了！ 简直就是为所欲为！ 一想到这，程阿姨羞愧之余，仍感到有些不高兴。 看到程阿姨的神情，许跃新大概明白了一些。 行吧，原来是害臊了。 “那你快点，我饿得慌。” 许跃新在程阿姨的黑丝翘臀上重拍一把，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等他走后，程阿姨脱掉高跟鞋，无力地往床上一瘫。 哪怕睡了这么长的一觉，程阿姨仍感到浑身无比酸软。 就刚才起床站起来那一下，她差点没撑住直接栽倒。 而这，自然还是怪许跃新！ “怎么还不出来。” “来了。” 程阿姨在床上歇了好一会，直到门外许跃新开始催促，才无力地踢掉高跟鞋，换下破洞的连裤袜，光腿走出房间。 “在家穿这个不累？” 许跃新看着身穿晚礼服、高跟鞋的程阿姨道，“换身吧。” “先吃点东西再说。” 程阿姨无力地摆摆手道。 身上的酸痛感刚消退一些，腹中的饥饿感开始袭来。 她现在只想吃饭，不想干别的。 许跃新于是拿来牛奶、面包，和程阿姨吃了早饭。 填饱肚子后，程阿姨逐渐精神起来，面带哀怨地看向许跃新。 “你下次能不能……” “打住，换衣服去吧。” 许跃新再次制止道。 程阿姨一开口，许跃新就知道她想说啥。 不过这也不怪她。 昨晚，许跃新确实是站起来蹬了。 “这哪有我衣服？” “有的，上回给你买了回来。” 许跃新和程阿姨说道，“就在我房间旁边第二个房间。” 他居然帮自己把衣服都准备好了？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程阿姨寻思道，轻轻哼了一声。 上楼换了许跃新买的衣服后，程阿姨回到他面前。 “我得去事务所了。” “还有不少事要忙。” 程阿姨对许跃新说道。 许跃新给程阿姨买的是一身修身黑色长裙，再配上肉色连裤袜，非常富有成熟的风韵。 “我得去机场了。” “你先陪我过去。” “哦？你要回京城了？” 程阿姨面露讶然道。 因为，她觉得许跃新突然宣布回去的消息，有点突然。 “对，我想回去看女儿。” “再说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 “好，一路平安。” 程阿姨听了同意道，和许跃新一起前往车库，乘劳斯莱斯去市区。 山上打车难，许跃新先开车前往华光芯片楼下，把车停在自家公司的地下停车位上，和保安交代一番后离开车库，打车去启德机场。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等许跃新买完票，程阿姨向许跃新问道。 “不知道，也许下个月，也许一年后。” 许跃新揣好机票，冲程阿姨一挑眉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程阿姨被许跃新这么一挑逗，身上再次泛起昨晚残留的酸软感，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呸。” “你想多了。” 程阿姨故意没好气道，“我可不会想你。” “哦，不管想不想，临走前留个纪念吧。” 许跃新拽住程阿姨的手臂，走向贵宾室门外道。 “哎，你别……” 程阿姨真的有点急了，试图抽出胳膊摆脱许跃新。 只可惜，她终究没能抵得过许跃新的力量，还是半推半就地被许跃新带到了外边。 离开机场后，许跃新很快就在外边订下一间钟点房，将程阿姨带了进去。 这一次，程阿姨的肉色连裤袜依旧没能幸免。 程阿姨进房间时，双腿被熠熠闪光的肉色连裤袜紧紧包裹着。 而当程阿姨出来时，肉色连裤袜已经因为过于残破，被她扔掉了。 “跃新，你可真是……” 走到酒店门外时，程阿姨忍不住轻抚着仍残有潮红的脸蛋，轻声指责道，“一刻都不肯歇。” “怪你。” 许跃新轻轻一笑道，“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 “嗯。” 程阿姨默默陪着他走进机场，最后在登机口前挥手道别。 …… 许跃新的航班抵达首都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 十二月的京城夜晚，风冷飕飕的。 许跃新裹紧事先准备好的大衣，搭出租车回到国公府，洗洗后搂着媳妇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卧室外传来媳妇的声音：“快起来，吃早饭。” 许跃新连忙披上大衣，穿着大裤衩子出来了。 只见陈巧巧身穿白色毛衣，将一碗炸酱面端到桌上，和两杯牛奶放在一起。 “这次在香江呆得可够久的。” “没办法，公司事情多。” 许跃新心虚地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炸酱面道。 嗯……真好吃。“手艺长进了。” 许跃新抬起头看向媳妇道，“平时在家没少练吧。” “嗯，知道你喜欢吃炸酱面，在家练的。” 媳妇露出甜美的笑容道，一双眸子看着许跃新，像是想得到她的夸奖。 “真不愧是我的好媳妇儿。” 许跃新很懂事地赞美道，“天底下没有谁能做到像你这样。” “甜言蜜语。” 媳妇嫣然一笑道，回头又端来一碗面，在许跃新对面坐下。 “跟你说一件事。” 媳妇吃了一口面，再次看向许跃新道，“公司提拔我当经理了。” “升官了？” “好事啊。你们公司经理相当于什么层级？” “相当于副处长。” “等到后边要提拔副处实职时，由经理兼任的科长能得到优先考虑。” 陈巧巧美滋滋地说道，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 辛勤努力得到组织上的认可，这是件非常令她开心的事。 许跃新见媳妇如此喜悦，遂放下筷子，举起装牛奶的玻璃杯。 “那，我以牛奶代酒，敬你一杯。” “恭喜陈巧巧同志在公司取得重大进步，祝你今后前程似锦，不断高升。” 说完，他真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完了整杯牛奶。 陈巧巧被丈夫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你啊你，净贫嘴。” “我没贫嘴，我认真的。人家夫贵妻荣，我妻贵夫荣不行吗？” “好好好，今天让你光荣一回。” 陈巧巧拿起玻璃杯，也喝了一口，“行，这算是回敬了。” “你的公司发展得怎样啊？” “挺好，目前净资产超过了8000万港币，加上我个人名下的存款、房产，总资产肯定破5亿了。” “好多钱……” 陈巧巧对许跃新的资产状况早有心理准备。 然而，当许跃新报出数字时，她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想象。 五个亿……这比很多大型国企注册资本还要多了。 “明年，我准备再投一笔钱，继续研发芯片。” 许跃新对媳妇说道，“因为芯片，说白了就是赢家通吃。” “市场最大头的利润，永远只属于能作出先进制程的几个头部玩家。” “嗯，我在杂志上看到过，芯片半导体是个技术导向型的行业。” 陈巧巧点头道。 “快吃面吧，一会我送你上班去。” 许跃新说道，埋头扒起了面条。 两人吃碗面后，许跃新去外边骑上摩托车，送媳妇去上班。 寒冬腊月的，两人尽管围了围巾，戴上手套帽子，坐在摩托车上仍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要是能买辆私家车就好了。 前往媳妇单位的路上，许跃新心里寻思道。 等将媳妇送到时，他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媳妇第一反应是摇头：“难吧，现在还没有允许私人买汽车的政策。” 许跃新听了没说话。 媳妇说的没错，内地现在还没有明确允许私人拥有小汽车。 得等到1984年，这个口子才会放开。 而内地第一部名副其实的私家车，得等到1986年才会诞生。 眼下要是真想在内地拥有一部私家车，还真就挺费脑筋的。 送完媳妇，许跃新回到家中时仍在想这事。 想着想着，他有点子了。 名义上不允许拥有，不代表实际上不能啊。 就跟私人开公司一样，在1985年之前私人是不能注册公司的。 可这并不妨碍头脑活络的人，提前把公司开了起来。 方法也很简单，挂靠！ 许多私人公司都是借着国有企业、集体企业门市部的名义成立，每年向挂靠单位上缴一点固定的费用，赚起自己的钱。 私家车同理，只要能找到单位挂靠，或许就能买辆车。 许跃新琢磨道。 当然了，像挂靠这种事，还是得找熟人，最好是身边亲近的人才放心。 许跃新想了想去，最后决定找自个亲爹试试。 下午，他骑摩托车来到西成区父母的住处，打算向老爸说明情由。 许跃新敲门时，老妈吴燕正在屋里择菜。 听到是儿子的声音，她立即喜气洋洋地上前打开门，给儿子倒水、拿好吃的点心。 “啥时候从香江回来的啊。” “昨天回的，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没来得及跟你和爸说一声。” “这样。现在生意还好做不？” “挺好做的，公司研发进展挺顺利。” 吴燕听到儿子的回答，一颗心放了下来。 自打许跃新做生意后，她一直担心儿子生意遇到挫折，最后负债累累。 “顺利就好。” 吴燕拿起饼干桶，打开放在桌上道，“牛奶饼干，和你爸给你留的。” “谢谢妈。” 许跃新笑道，从里边拿出块饼干，张口咬下一半，“嗯，挺好吃的。” 以许跃新目前的经济水平，平时吃的点心零食档次都很高，像牛奶饼干并不算什么。 但今天这些饼干不一样，它们是老爸老妈留的。 “好吃把饼干桶里的回去。” “还有，我给你和巧巧打了两身毛线衣，待会你也带走。” “妈，不用了，我们在外边买毛衣穿。” “买不买的，也不多妈这两身。” “你在外边做大买卖，巧巧在央企当干部，妈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就这些了。” 吴燕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本来你回城时，我还琢磨着能不能给你换份好点儿的工作，不用一天到晚在矿上下苦力。” “没想到你抢在前头，直接辞职写小说去了。” “根本不用靠我和你爸。” “那也离不开你俩支持。” 许跃新说道，“我给我爸买的那身西装，穿着还合适吧？” “合适，领导同事都夸他穿着气派。” “行，我下回再给他买两身，换着穿。” “可别，那西服看着就不便宜。” “这有啥……” …… 许跃新和母亲相持不下了一会儿，这时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老爸许强回来了。 响动过后，屋门打开，许强进门看到许跃新，拎着公文包高兴地走到跟前。 “儿子回来了啊。” “这次去香江呆得挺久啊。” “主要是打理公司的事情。” “挺好，越来越像个大人了，个儿也长了不少。” 许强放下公文包道，“今晚在这吃饭吧。” “嗯，在这吃。” 许跃新说道。 “我去做饭，你们爷俩聊。” 吴燕站起身道，走进厨房。 “爸，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许跃新和老爸又聊了一会，说出此行的目的道，“我想在你们公司名下挂靠一辆车。” “成不？” (本章完) 235.第233章 百分百回头率 第233章 百分百回头率 “挂靠？怎么，你打算买车？” 老爸饶有兴趣地问道。 眼下一辆桑塔纳售价20多万，别说对普通人，就算是对万元户来说都可望不可即。 许强只知道儿子生意做得不错，对于具体规模有多大却不甚了了。 所以儿子今天提出要买车，令他感到很新奇。 “对，准备买辆车。” “但现在私人拥有汽车的政策不是还没明确嘛，所以我想找个挂靠单位。” “找别人挂靠，终究不如找自个亲爸放心，您说是吧。” 许跃新说明理由道，生怕老爸不同意。 “行，没问题。” 出乎他预料，老爸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行，爸你真好。” 许跃新高兴道。 “嗐，先别急着高兴，我话还没说完。” “集团对于私家车辆挂靠有统一规定，每年上缴800元挂靠费。” “你虽然是我儿子，也得按规定办。” 老爸笑呵呵地说道，“你先想想能不能接受吧。” 这？居然连私家车挂靠规定都出来了？ 看来老爸的单位接受了不少挂靠啊。 许跃新又一个没想到，困惑地挠挠头。 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真是无穷无尽。 他才想到挂靠车辆的点子，没想到已经有不少人走在前头，开始实践了。 “行，我按规定办。” 感慨之余，许跃新点头答应道，“要签个合同不？” “不用，你把车买来，跟我说一声，到时候集团会派人陪你登记。” “好嘞。”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没想到车的事，这么快就解决了。 他本来担心这件事没有先例，父亲无法接受。 没想到前人早就把路走出来了。 过了一会，老妈吴燕将饭菜端上，许跃新继续和老爸打听挂靠的事。 这么一聊，他才知道原来不仅有个人挂靠汽车，还有的公家单位也把车挂在他们集团名下。 这年头公家单位想买车的话，也必须得有上级单位分配的购车名额才行。 相应地，就会出现部分单位有购车名额但没有用，部分单位有用车需求却没有购车名额的情况。 于是单位和单位之间就会进行灵活调剂，我把购车名额给你，你给我缴挂靠费。 当然，单位之间的挂靠费用，终归还是会比个人的便宜一些。 …… 解决掉挂靠的事，许跃新开始着手买车。 这年头个人想买车，也不是件容易事。 汽车厂不可能对个人售车，想买就只能去找各运输公司，因为只有他们手上拥有大量的车。 而麻烦的点在于，运输公司一般只对外销售大卡车，基本不会销售小汽车。 许跃新连续问了好几家运输公司，最后都没能找到小汽车。 要不，去全国各地问问？ 许跃新不禁萌生出这一想法。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京城这么多家运输公司都买不着，其他地方只怕也是没有。 许跃新摇摇头道，走在街上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从一家友谊商店门口路过。 等等…… 许跃新定住脚步，似乎感觉有办法了。 这个年代的友谊商店，除了出售仓库内现有的货物外，还会接受客户订购，进口货物。 要不找他们试试？ 许跃新心想道，当然他也不是特别有把握。 毕竟吧……汽车这玩意属于大件，人家商店未必愿意去买。 许跃新抱着试探的心态走进友谊商店，向营业员表示要订购商品，并且要和经理面谈。 “我们经理不一定有时间。” 营业员见许跃新一身衣着不菲，于是没有拒绝，“我帮你问问吧。” “嗯，你就和他说，我想订购汽车。” 许跃新想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向营业员说道。 汽车？ 营业员吃了一惊，不过没有说什么，匆匆离开柜台去找经理了。 不一会，她从商店内部的办公室走出，来到许跃新面前。 “正好我们经理有时间。” “你去找他吧。” “好，谢谢您嘞。” 许跃新转身朝商店深处走去，来到经理室门前敲响大门。 “请进。” 里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声。 许跃新推开门，看到经理正在办公桌后边打算盘，上前问了好。 “我刚听过汇报了，你想买汽车，是吧？” “没错，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 “那肯定是不能。” 经理放下算盘，干脆果断地挥手道，“一辆小汽车需要费许多宝贵的外汇，我们怎么可能为私人专门进口。” 这……话好像直接说死了？ 许跃新下意识反应道，很快又觉得不太对。 人家要是真的不考虑答应，干嘛还见自己。 “这个，外汇的事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只需要有个单位帮忙进口。” 许跃新在经理面前坐下，慢吞吞地说道。 “哦？你能解决外汇？” “对，我有朋友在香江，他可以帮我解决。” 许跃新无中生友道，他不想向身边人以外的人暴露自己在香江的产业。 “哦？说来听听。” 经理饶有兴味道。 友谊商店需要经常进口货物，手头很缺外汇。 如果能通过和许跃新的交易赚到一些外汇，那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很简单，你们友谊商店有外汇账户吧？” “我让他直接把钱汇到账上，你们拿钱帮我进口汽车。” “当然，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忙活，中间你们可以拿提成，多少咱们再商量。” “你打算买什么型号的车？” “我打算买辆奔驰s级。” “哦，虎头奔啊……” 经理听完陷入沉思道，接着作出表态，“那你得给我们10万美元才行。” “好，10万就10万。” “成你先回家等着吧，这事成不成嗨两说。” “我们也得向上级申请才能进口大件。” “静候佳音，我给你们留个电话。” 许跃新说完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经理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位经理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 至少刚才听到他的要求时，没有表现出半点诧异。 许跃新签完名，离开时心想道。 …… 友谊商店方面没有让许跃新等待多久。 数日后，一通电话打到他家，表示进口申请已经批下来，需要和他面谈。“我手上有点事，你来我家吧。” 许跃新对电话那头的精力说道。 说起来，他也是10万美元的大主顾。 让经理亲自跑一趟不过分吧？ “那……好的，麻烦您稍等一下。” 经理稍作迟疑，而后答应道。 这年头国有商店都是朝南坐，从来没过有主动上门拜访客户的先例。 可这次的问题在于…… 许跃新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一会，友谊商店的经理来到国公府，叩响大门。 许跃新上前打开门，将他请进院中。 “同志，你家可真大。” 经理进门后发现院子是四进的，点头称赞道。 “马马虎虎。” “不不，很大了。” 两人对话间走到正院，在中堂坐下。 “刚才电话里说了，上头已经批下来进口指标，请问您的钱什么时候能到？” 刚一坐下，经理就放下公文包，向许跃新问道。 “你先把上级批准的文件给我看一下。” “喏，在这。” 经理打开公文包，将批复件呈到桌上。 许跃新看了一眼，确定友谊商店的上级主管部门确实在上边签了字，盖了章。 “我先给你们打两万美元预付款。” “剩下的钱，等车到后再说。” “还有，这10万美元包括关税等一切税收、费用吧？” “全部包含在内。” “还有关于预付款的话，请问能不能再多打一些。” “两万美元不少了。再说你看我的样子，难道像付不出尾款的人？” “嗨，你这就是开玩笑了。单单你家这院子，我也不会这么想啊。” 经理满面笑容道，“行，两万就两万吧，我把我们外汇账户户头给你。” 说完，他从公文包内取出一张打印出的纸条，上边写着收款人账户、名称，以及所属营业部。 许跃新收下纸条，和经理签了份汽车买卖合同。 等经理走后，许跃新打电话给林清霞，让她先给友谊商店的户头打钱。 这次离开香江前，许跃新给林清霞留了张里头存有20万美元，以及100万港币的银行卡。 目的，就是为了应对这种不时之需。 数日后，许跃新收到友谊商店寄来的一份盖章收据，上边写明已收到两万美元预付款。 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终于，在十二月末，友谊商店给许跃新打来电话，通知他前往提车。 提车地点在京郊的一处仓库。许跃新汽车赶到后，看到周围都是低矮的民房，约有三四层楼高的仓库矗立在正中间。 商店经理正站在仓库旁边，往手上哈着白气，跺脚取暖。 “辛苦辛苦。” 许跃新从摩托车上下来，上前打招呼道，“大冷天的，冻坏了吧。” “没没，不冷。你看看车吧。” 经理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弯下因为大衣变得臃肿的身体，打开卷闸门门锁。 “哗啦啦。” 锁打开后，经理将卷闸门网上一掀，激起无数灰尘。 “咳咳……” 许跃新咳嗽两声，迫不及待地迎着灰尘走进仓库。 只见仓库内，一辆全新的大奔停在正中，从车窗到门把手一尘不染，反射着富有金属质感的亮光，外观无比霸气。 “车钥匙在这。” 经理走到许跃新身边，掏出钥匙交给他道，“油给你加满了。” “我试试车。” 许跃新接过钥匙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发动奔驰车。 汽车载着他和经理缓缓驶出仓库，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外边。 许跃新坐在车内，一点都不觉得冷，相反非常地舒爽。 80年代的手动挡大奔，操纵感那叫一个强啊。 开车围仓库转了两圈后，许跃新倒车回到原位，人下了车。 “各方面都满意吧。” 经理从副驾驶上下来后问道。 “车没毛病，我下午给你们打款，到账后提车。” “行，账一到我就通知你，到时候还是来这。” “再见。” 许跃新向经理挥挥手，骑摩托车返回国公府。 到家后，许跃新再次给林清霞打电话，让她支付剩余的8万尾款。 又过数天，友谊商店给许跃新打来电话，表示已收到尾款，请他来收车。 许跃新坐车来到上次的郊区仓库，从经理手中得到一份8万美元的收据，接着和他走进仓库，乘上崭新的奔驰车。 “后边的登记、上牌手续，由你来负责。” 经理隔着摇下的车窗，对驾驶位上的许跃新说道，“中间要是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尽管打电话。” “好嘞，我捎你一程吧。” “谢谢。” 经理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将经理带回城后，许跃新开车前往老爸单位，办理挂靠手续。 …… 等到下午时，他的奔驰车已经办完挂靠、登记和上牌等全部手续，准备开上大街。 “同志，您这小汽车可真气派。” 在他即将离开时，负责办理挂靠手续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感叹道，“比大干部坐的车都要好。” “还行吧。” 许跃新呵呵一笑道，踩下油门驶向街道。 这一路上的回头率…… 那自然是不用说。 这可是刚刚进入1983年的京城，一辆奔驰车引发的轰动效应，简直不亚于ufo。 从西成区到东成区的国公府，许跃新收获的回头，简直是车载斗量。 到家门口时，许跃新停下车，走下来到门前比划了一下。 嗯，大门够宽敞，足够容纳奔驰车驶入。 “谁呀。” 还没等他掏出钥匙开门，里头就传出陈巧巧的声音。 “我。” 许跃新说道。 他话音刚落，陈巧巧就将大门打开。 “这……这车是哪来的啊？” 陈巧巧看到奔驰车，面带诧异道。 很明显，这不是出租车。 更重要的是，车内并没有其他人。 “我买的。” 许跃新露出得意的笑容道。 “你买的？上哪买的啊。” 陈巧巧一脸蒙圈道。 “让友谊商店进口的。” 许跃新拉起媳妇的手道，“别干看着，坐上来体验体验吧。” (本章完) 236.第234章 车内和大姨子 第234章 车内和大姨子…… 媳妇迷迷糊糊地跟他上了车，直到坐在副驾驶上时仍没回过神。 她原本以为，许跃新那天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把车给买回来了！ “你看，这有了车，咱俩就不用在大冷天骑摩托受冻了。” 许跃新打着方向盘，驾驶着奔驰车缓缓开向胡同口道。 “这车了多少钱啊？” “3万美元。” 许跃新觉得媳妇知道真实价格后一定会心疼，于是低报道。 “肯定没这么便宜” 媳妇果断摇摇头，推了推许跃新的腿道，“告诉我，到底是多少。” 害，还是叫她看出来了。 “10万美元。” “买的奔驰车。” “就知道不便宜……” “下次再有这么大的开支，得提前和我说。” “行行，一定和您说。” 许跃新嘿嘿笑道。 答应归答应，下次遇到这样的大宗开支，他大概率还是会先斩后奏。 因为一旦告诉媳妇，可能就买不成了。 很快，奔驰车驶出胡同。许跃新加快速度，在路上四平八稳地开了起来。 “这车开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巧巧异样地问道。 “那可不，奔驰s级，开起来肯定稳。” “是德国那家奔驰吗？” 陈巧巧以前在一本介绍各国工业的书本上，看过对于德国奔驰汽车的介绍，如今听到感觉很耳熟。 “当然，还能有第二家？” “怪不得坐着这么舒服。” 陈巧巧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躺姿，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道，“而且里边空间也大。” 之前陈巧巧一直在关心车子的价格，没顾上体验乘坐的感觉。 如今从肉疼中恢复过来，陈巧巧就觉得…… 嗯，这车坐着真舒服。 “明天开始，我就开这辆车送你上班。” 许跃新手握方向盘，对副驾驶位上的媳妇说道。 坐车上班？ 陈巧巧听了刚想点头答应，紧接着又觉得有几分不妥。 “那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这有什么显眼的。我自己通过合法途径挣到的钱，为什么不能享受。” 许跃新满不在乎道，“再说了，刚开始进入单位就高调，反而不容易招人说。” “怕的是那种默默无闻很多年，突然在经济上高调的，这种才容易招来闲言碎语。” “你说得对。” “其实同事们已经都知道我家庭条件好了。” 陈巧巧琢磨了两下，觉得许跃新说得很有道理，遂点点头道。 许跃新开车载她沿着东成的几大商圈兜了一个来回，在又一次斩获路人的无数目光后，回到国公府稳稳当当地停下车。 豪车的造型和做工，就是那么地富有辨识度。 哪怕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还不认识汽车牌子，也能意识到他的这辆车与众不同。 许跃新下车后快步走到车子另一侧，打开车门。 “请吧，女士。” 许跃新拿媳妇逗趣，憋着笑作了个绅士礼道。 “嘿。” 陈巧巧被逗笑了，从车上下来拿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thanks，daring。” 两人嬉闹着从前院往里走，这时陈巧巧回过头看了奔驰车一眼。 “应该做个雨棚，不然下雪天车顶要积雪。” “积雪就积雪呗，没事的。” “不不，10万美元的车，还是别露天停着。” 媳妇坚决表示道，“我明天叫个工程队过来。” “行，反正你操心。” 许跃新不再坚持，点点头答应道。 媳妇说的有道理，把车这样露天停着，就算冬天没关系，夏天也容易晒出问题。 所以还是做个雨棚吧。 …… 第二天，许跃新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送媳妇上班。 不同之处在于，他之前都是骑摩托车，而今天是开车。 坐上奔驰后，许跃新打开里边的空调，很快车厢内就变得暖洋洋的。 “真暖和。” 媳妇靠在座椅上，惬意地闭上眼睛道，“确实比坐摩托舒服。” “买这辆车，就是为了你上班不受冻。” 许跃新踩下油门道。 约莫二十分钟后，许跃新将陈巧巧送到单位门口，接着去菜市场买了些菜，送给许久未谋面的陈艺雪。 “大冷天的，骑车过来冻坏了吧。” 陈艺雪接过菜，关心地看着许跃新道。 “还行，我买了辆车。” “车？小汽车吗。” “对，奔驰的，跟林清霞的车一个牌子。” “我看看。” 陈艺雪顿时来了兴致，放下菜换上高领毛衣，披上大衣不顾严寒地走下楼，观摩起许跃新的新座驾。 “真漂亮。” 陈艺雪对着奔驰s级的车身赞不绝口道，“车头设计得好，整体造型也很流畅，有工业时代的美感。” 啧，不愧是文艺工作者。 审美的眼光，措辞就是超出常人。 听到大姨子的话，许跃新得意地点点头。 “十万美元买的，等天暖和了带你去兜风。” “那不知道得等多久。” 陈艺雪撇撇嘴道。 看到大姨子的反应，许跃新秒懂。 她要现在就坐上这辆车。 “那干脆别等。” 许跃新当即拉起大姨子的手道，“现在就带你出去逛逛。” “松开我。” 大姨子连忙将手抽出来，心虚地看了周围两眼。 还好，天气冷，楼下只有她和许跃新两个人，并无其他人看到。 之前许跃新不管有多过分，都是在室内。 今天，是许跃新第一次光明正大牵她的手。 大姨子表面上拒绝归拒绝，实际上想到这一点，心里有点微妙。 “还不快上车，愣着干啥。” 正当大姨子产生心事时，许跃新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摇下车窗催促她道。 大姨子连忙走到旁边副驾驶位上，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许跃新按下暖气，发动汽车开向小区外边。 “想去哪儿？” “想去八达岭，车油够不？” “够，跑两个来回都够了。” 许跃新说完一脚踩下油门，朝前方的三环路驶去。 团结湖距离八达岭约有六十公里，好在路上车不多，许跃新只用一个小时就开到了地方。 “看到长城了。” 大姨子美眸，一眨不眨道。 “怎么，过去看一眼？” “嗯，先把车窗打开吧。” 大姨子提出要求道。 “想把咱俩冻成冰棍儿啊？” 许跃新对大姨子的提议嗤之以鼻，“再说待会开到近处，有你看的。” “那不一样。” “在车上看，和坐下来看不是同一种感觉。”“行行，那满足一下你的感觉。” 许跃新按下按钮道，“窗户能开了。” 大姨子摇下车窗，“呼”地一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远方的长城，也因此变得更清晰。 “真壮观。” 大姨子倚在车窗边，陶醉地看了一小会，接着赶紧把车窗摇上。 许跃新看到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 “你没看过长城？” “没，离城里太远了。” 大姨子捂着被冻坏的脸蛋道，“今天是第一次见。” “再拐两个弯就到了。” 许跃新加大油门，很快奔驰车就下了公路，驶上弯弯曲曲的土路。 等车开到长城附近后，许跃新和大姨子下了车。 “真不敢想象，这是两千年以前的古人建的。” 大姨子仰起脸，看着巍峨的长城发出感叹道。 “那可不。” 许跃新拉起大姨子的手道。 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有别人，他可以尽情和大姨子亲近。 大姨子这次也没有再把手抽出来，相反还往他身边凑了凑。 许跃新牵着大姨子的手，一起在长城下漫步，还和她讲了好几个跟长城有关的故事。 大姨子认真听着，时不时问许跃新两个问题，就这么走出了好几百米。 “想不想爬长城？” 讲完故事，许跃新定住脚步，向大姨子问道。 大姨子抬头看一眼，露出心动的神情。 “走。” 大姨子兴致勃勃地说道，和许跃新一起沿着小路往山坡上走去。 到了山坡上，两人从长城的垛口走进去，在城墙内向前漫步。 之前有山坡挡着，大姨子尚不觉得风大。 到了城墙上后，北风在她耳边呼呼地吹，带来彻骨的寒冷，哪怕裹紧了大姨也无济于事。 许跃新注意到大姨子被冻得惨兮兮的样子，张开胳膊将她肩膀揽住。 “是不是冻坏了。” 许跃新问道，“要不下去吧？” “好不容易过来。” “再走一会儿。” 大姨子倔强地说道，身体却往许跃新这边贴得更紧了。 两人冒着严寒在长城上走了百来米，直到大姨子实在受不了了。 “下去吧。” 大姨子瑟瑟发抖，端庄貌美的脸蛋贴在许跃新怀里道，“风太大。” 许跃新于是搂着大姨子，回到最初的那一处垛口，缓缓下了长城，沿山坡走到奔驰车旁边。 上车后，许跃新立即启动汽车，打开暖气。 大姨子则仍然靠在许跃新身上，靠他怀里的温暖驱散寒意。 “不到长城非好汉，咱们今天到长城了。” 许跃新抱着大姨子，轻抚她的乌黑秀发道，“有啥感想不？” “很壮观。” 大姨子微微闭着眼道，“等春天天气好了，我想再来一趟。” “行，那你到时候找我吧。” 许跃新在大姨子脸蛋上亲一口道，“我开车过来。” “嗯嗯好。” 大姨子答应道，继续在许跃新怀中靠了好一会。 车厢内的空气已然暖和起来，许跃新和大姨子不断耳鬓厮磨，氛围温情又浪漫。 许跃新解开大姨子大衣纽扣，大手探入毛衣动作起来。 大姨子立刻红着脸，将许跃新的手拿开。 “别闹，小心叫人看见。” “荒郊野外的，哪有人。再说外边看不到这里边。” 许跃新不以为然道，大手再度探入毛衣。 “唉……” 大姨子只好叹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许跃新肩头，默默忍受他的采撷攀登，慢慢又转为投入。 看见大姨子的表情，许跃新很是满足。 他就喜欢看大姨子这种从默默忍受，到最后全情投入的神情变化。 为非作歹了好一会，许跃新的大手才从大姨子身上离开，驾驶汽车离开。 车上了东三环，许跃新向大姨子发出提议。 “要不，冬天就搬来我家住吧。” “我看你一个人住那儿挺冷清的。” 听到许跃新的提议，大姨子露出心动的神情。 不过一想到他的动机，大姨子还是摇摇头。 “搬家怪麻烦的。” “我有车，一点都不麻烦。” “……” 大姨子陷入思考中，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她认真地看向许跃新。 “那我搬过去了，你不能对我乱来。” “那是当然。巧巧就在家里，我能乱来吗。” 许跃新信誓旦旦道。 反正先让大姨子搬过来再说。 至于后续…… 乱来不乱来，还不是由他定义吗。 “你得说到做到。” 大姨子其实也没太信许跃新说的话。 主要是她常年一个人待在家，确实孤单得慌。 “放心，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许跃新说道，把车开到了团结湖大姨子家楼下。 “把东西搬下来吧。” 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下了车，上楼打包行李、生活用品。 两三个小时后，打包完成。 许跃新扛着大包裹，大姨子手提着两箱，一块从楼上走下。 如是往返数趟，大姨子的所有行李都被运上了车。 “女人东西就是多。” 许跃新扛完撇撇嘴道。 “呵。” 大姨子冷笑一声，没接腔。 车开到国公府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往屋里搬行李，这时陈巧巧到了。 看到两人在搬运行李，陈巧巧顿时喜出望外。 “姐，你搬过来啦。” 陈巧巧满脸喜色，上前接过陈艺雪手中的行李箱道。 “对，我想在这过完冬天。” “嗯嗯，我早就劝你过来住了。” 陈巧巧开开心心地说道，“你就睡我们隔壁屋吧，两个屋暖气都开开，更暖和。” “下午买床电热毯。” 许跃新这时说道，“给她床上铺上。” “嗯，听说大栅栏今天电热毯货源足，不用排队。” “你去大栅栏吧。” 陈巧巧说道。 “不用，我带电热毯过来了。” 陈艺雪连忙推辞道。 “隔壁屋床大，你家的电热毯尺寸对不上。” “还是买一床吧。” 许跃新一锤定音道。 (本章完) 237.第235章 改编？ 第235章 改编？ 搬完行李，吃过午饭，许跃新骑上摩托车来到大栅栏，为大姨子购置电热毯。 不开车的原因在于这一带太热闹，汽车根本进不去。 相比起前几年，大栅栏更加热闹了，街面上的顾客人头攒动，商品种类越来越多。 一些个体户商家直接把摊位外摆，令整条街道变得更加富有烟火气。 许跃新走到卖床上用品的商店内，和营业员说了一声，要买一床大尺寸电热毯。 “2.0x1.8的电热毯？” “我们这儿没有。” 营业员摇头道，“倒是有1.6x1.8的，你要不？” “算了。” 许跃新说完转身离开。 电热毯尺寸买小了，床上就会冷一块热一块。 许跃新还是想让大姨子睡得舒服点，所以前往下一家商店继续寻找。 结果下一家也没有。 归根结底，这年头人均居住面积还很小，大部分人家摆不下大床，自然也很难买到大尺寸电热毯。 许跃新沿着大栅栏边上的商铺一家一家地问，终于在走到街道末尾时找到了一家卖大电热毯的。 30块钱，2.0x1.8的大尺寸电热毯到手。 由于街上人太多，再加上推着摩托车，许跃新买完电热毯已是一身热汗。 回到家中后，陈艺雪看到他一身汗的样子很是诧异。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陈艺雪取出手绢递给许跃新道。 许跃新于是将原委告诉陈艺雪。 “辛苦。” “为我买床电热毯，费了这么大劲。” 陈艺雪有些感动道，“我来铺吧。” 她觉得许跃新对自己实在是太用心了。 “电热毯大，你一个人铺不过来。” 许跃新走向正房道，“咱俩一块铺。” 两人来到陈艺雪卧室，许跃新将被子、被单叠好抱起来放到旁边椅子上，和她一起将电热毯展开铺了。 “去洗个澡。” 把杯子扔回床上后，许跃新说道，接着回到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打开热水器。 没一会，卫生间内传来洗浴声。 这时，院子外传来邮递员的吆喝声。 “有你们家的信。” “有人在家不？” “来了。” 陈艺雪应声道，小跑到前院打开院门，问清是许跃新的信后就签收了。 过了十几分钟，许跃新从浴室里出来，大姨子听见动静，拿着信走到他卧室。 “有你的信，制片厂寄过来的。” 大姨子将信递给许跃新道。 许跃新打开信一看，发现是沪海那边的制片厂，说是想和他商谈《大明1566》改变为电视剧的事宜。 嘶。 这一天，总算是到来了。 许跃新收起信，深吸一口气。 按照这两年影视事业的发展速度，以及他在文坛的知名度，有制片厂联系改变是预料之中的事。 许跃新甚至觉得，这一天来得有些晚了。 当然，他实际上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影视版权给卖出去。 至于原因嘛…… 还是因为价格。 按照目前影视版权的行情，对方大概能给《大明1566》开出个500块的价钱？ 最多600？ 许跃新心里直摇头。 如果只能卖出这一点价格，那他宁可把版权捏在手里，等到以后升值。 “怎么，信里写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东西了？” 一旁的大姨子察觉到许跃新脸色不好，于是走了上来。 “没什么，有人想把我的小说拍成电视剧，我在想这件事。” “拍成电视剧？好事呀。” 大姨子诧异道，“为什么不高兴？” “我估计他们不会开出太高的价格，所以心情不好。” 许跃新为大姨子解释道。 “哦哦，因为这啊。” 大姨子说完不做声了。 和这个年代的绝大部分人一样，大姨子觉得自己的作品能被改编，被更多人看到是一件好事。 至于报酬，她还真就没多想。 “怎么，你不赞同我的想法？” 许跃新此刻正在琢磨版权价格的事，状态有点敏感。 所以见到大姨子不说话，他立刻追问起来。 “我……没往那方面想过。” 大姨子思考了一下，坦诚地对许跃新说道，“如果我是作者，别人要把我的书改编成电视剧，我可能都不会在意报酬的事。” “为什么不在意。” 许跃新反问道，“小说是作者心血的结晶，作者理应从创作中得到合适的报酬。” “《大明1566》单单是印数稿酬，都已经领了将近20万。” “别人凭什么几百块就把它的影视版权买走？” 许跃新不是生这家制片厂的气，他是觉得当下影视版权的行情就不正常。 截止到80年代末时，《平凡的世界》才卖出700块的电视剧版权，而当时京城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经达到1500元。 等于一部现象级作品的影视版权，连普通人半年的工资都不到，这绝对属于畸低。 如果面对这样不合理的行情，连一点情绪都没有，那就不是许跃新了。 听到许跃新的话语，大姨子赶忙安慰：“别生气，人家又没跟你说价钱。” “不管说不说，行情都摆在那。”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当然，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想改变一下局面。” “怎么改变？” 大姨子略带疑惑道。 她虽然不是作者，但也知道眼下想把书拍成电视剧、电影，就只能找制片厂。 只要所有制片厂都不肯出高价，哪怕是知名作者也会毫无办法。 “把话和制片厂说明白。” 许跃新笃定道，“反正我现在也不缺钱，如果他给的钱不能让我满意，那就宁可不拍。” “那……我祝你成功。” 大姨子左思右想，最后送上祝福道。 大姨子内心深处觉得许跃新的举动希望很渺茫。 但此刻她很佩服许跃新的勇气、决心。 收到信件次日，许跃新拨通寄信方恒光制片厂的电话号码。 恒光制片厂是一家位于沪海的中型制片厂，之前拍过两部历史题材电视剧。 许跃新没指望能和对方谈成，但要把态度向对方表露出来。“喂，你好，请问是恒光影视吗？” “对，请问你哪位。” “我是许跃新，昨天我收到你们的信了。” “哦哦，是您啊，你好你好，我们这次给你写信，主要是想谈一下合作拍摄《大明1566》的问题。” “咱们先电话里聊聊吧。” “嗯嗯好，我来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吧。” “我们厂研究过《大明》这本书，认为它构思巧妙，且立意很是高远，十分适合拍成电视剧。” “目前，我们已经物色到合适的导演、演员，只等和你这边一谈好，咱们就可以签约、拍摄。”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准备多少钱买我们的改编权？” “这个价格嘛，那当然是从优，我们准备出400块买下来。” 得，果然是这样。 区区400块，就这还是从优。 许跃新听到后自嘲地摇摇头，感到很无语。 电话那头察觉到许跃新的沉默，一下猜出原因。 “请问，您是觉得400的价格低了是吧……” “那我们可以再加50，450块，怎样？” “不怎样。” “恕我直言，现在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都有800、900块，你觉得给这样的一本书开400块的价格合适吗？” “不是400，是450。” “有区别吗？作品是作者的心血，就卖这么一点儿钱，我无法接受。” “而且《大明》这本书，目前单单是印数稿酬就已经有近20万，而影视改编权却只能卖到区区450块，对比之下你不觉得荒谬吗？” 电话里，恒光制片厂的人被许跃新说得不吱声了。 一本销售量达到上百万册，印数稿酬达到六位数的书，电视剧改编权却只能卖出450块。 强烈的对比下，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合理。 就让制片厂的人好好想想吧。 许跃新寻思道，没有因为他沉默就去催促。 电话听筒寂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近半分钟后才重新传出声音。 而这一次说话的人也变了。 “你好啊许同志，我是制片部主任陈临，你叫我老陈就行。” “刚才我们的同志和你沟通时，可能有一些话没讲到位，导致我们双方之间有一些误会。” “没事，陈主任你说。” “是这样的，目前我们小说影视改编权的行情，大概就是这样。普遍的改编价格就在200块到300块之间。” “就这次450块的报价，也是我们制片部讨论很久才给出的价格，主要还是看在你作品质量好，知名度高的份上。” “如果我们再把价格往上加，厂里很可能也通不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压价。” 许跃新冷静说道，“之前我也了解过改编权的行情。” “但到处行情都是这样，不代表我必须得妥协。” “要是给不到满意的价格，那我宁可把作品放着不改编。” “呃……许同志，你倒也不必如此。把《大明》这本书改编成影视剧，也可以提升书本身的知名度嘛。” “没必要，我的书知名度已经足够高。我不需要通过牺牲自身合理利益的方式，来替它进行宣传。” “……” 制片部主任也被许跃新干沉默了。 他没想到，这位远在京城的年轻作家竟会如此强硬。 主打一个油盐不进。 “这样吧，你报一下心目中的理想价格，我们再商量？” “呵呵，那肯定比我目前领到的印数稿酬要高。” 比印数稿酬还要高？ 陈临差点被许跃新吓晕过去。 许跃新刚才说过，《大明1566》这本书的印数稿酬达到了近20万元。 出这么多钱买个影视改编权？ 他要是敢付钱，怕不是第二天厂长就得把他制片部主任的职务给撸了。 陈临心想道。 “呃，那确实太高了，远超出我们厂的负担能力。” “希望下次有合作机会吧。” “希望吧，再见。”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 许跃新本来就没打算谈成，这次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哪怕最后成为别人的谈资，许跃新也要亮明自己的态度：作者的影视改编权，是有价值的。 不能被廉价地买卖。 …… 和恒光制片厂的通话结束后，一切回归平静。 往后的日子里，许跃新没再收到制片厂的电话。 而他，也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创作中，没有再去联系恒光制片厂。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就这样春节快到了。 一天下午，许跃新正和陈巧巧、陈艺雪在家筹划着置办年货，这时电话响了。 “喂，请问是许跃新同志吗？” 许跃新接起电话，里边传来了陈主任的声音。 “对。” “你好啊许同志，我是陈临，老陈。今天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再次征询一下你对于《大明》这部作品影视改编的想法。” “我想法有很多啊。”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但最重要的，还是能先把钱给够。” “咳咳，关于钱的问题嘛，我们恐怕是没法按照你的要求办到。” “二十万块实在太多了。” “钱上还是谈不妥对吧，那……我恐怕只能再说一次遗憾了。” 在陈巧巧、陈艺雪的瞩目下，许跃新直截了当道。 一切问题，归根结底都是钱的问题。 钱要是谈不拢，其他问题也就没有展开必要。 “这个，也不一定吧。” 听筒内，陈临措辞谨慎道，“我这里有个变通的方案，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 许跃新语气随和道。 许跃新只是坚持自身利益，并非顽固。 只要恒光制片厂能拿出满足他利益的方案，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这样，现在不是很多国有厂子，都在接受个体户挂靠嘛。”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做一个个体户登记注册，挂靠在我们制片部名下。” “等到拍摄时，我们制片部出一部分钱，你出一部分钱，收益分成方面我们可以适度向你倾斜一些。” “比如我们各出五成资金，最后分成时你拿六成，我们制片厂拿四成，就当是给你作品价值的报酬。” “请问你觉得这个方案怎样？” 陈临语气还算恳切道。 嘶……出资拍片？ 这，倒是真出了许跃新最开始的预计范围。 (本章完) 238.第236章 第236章 这年头私人注册公司的政策还没放开，更不存在私人的影视公司。 因此，许跃新根本就没动过在近年投资拍摄电影的念头。 没想到，恒光制片厂会主动向他发出邀约。 “喂，许同志啊，我刚才的五五分成只是举个例子。” “你要是金钱上有压力，可以少出一些。” 电话里，陈临见他没表态，立即补充道。 一旁，陈巧巧、陈艺雪也将目光投向许跃新。 投资拍电影？ 陈巧巧、陈艺雪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同时，她们也对此非常地感兴趣。 拍出一步好电影，一来可以获得巨大的名声，二来能赚很多钱。 像之前的《庐山恋》，上映一周票房就破亿了。 姐妹俩听到这个数字时，还震惊了很久。 如今听到有人邀请许跃新拍电影，陈巧巧和陈艺雪都感觉很新鲜，关心许跃新接下来会怎样表态。 “不存在，我资金上没压力。” 床头柜边上，许跃新手握话筒，向陈临表示道，“现在快过年了，我提前祝你一声新年快乐。” “等年过完，咱们当面谈拍剧的事。” 87版《红楼梦》的总投资是680万元，而现在的物价水平要比后来低很多。 许跃新目前手里有100万，还能从香江汇钱过来，拿来拍电视剧足够了。 “好，新年快乐。” “希望我们年后谈判顺利。” 见许跃新答应，陈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声音爽朗道。 “嗯，希望顺利。” 许跃新放下电话，看向卧室内的陈巧巧、陈艺雪姐妹俩。 “我脸上有啊。” 许跃新笑道。 早在刚才通电话时，许跃新就感觉到媳妇和大姨子在盯着自己瞧。 只是当时顾不上回应她们。 “你都要拍电影了，还不许我们看你两下啊？” 陈巧巧上前挽住许跃新胳膊，兴奋地说道，“刚才是哪家制片厂联系你？” “沪海的恒光制片厂。” 许跃新说道，“听说过没。” “听过这个名字，我看过他们拍的片子。” 陈巧巧将许跃新拉到自己和姐姐身旁坐下道，“是他们主动联系你的？” “对，信还是雪雪签收的。” “我打算按电话里说的，年后和他们谈一谈。” “嗯，谈成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巧巧晃着许跃新胳膊道。 “放心吧，第一个告诉你，还有雪雪。” 许跃新看向大姨子道。 大姨子笑笑没说话。 当着妹妹面被许跃新用雪雪的昵称，她内心颇为微妙。 不过，这并不是不舒服，相反还让大姨子心里暖暖的，有种受到关心、呵护的感觉。 …… 新年来得慢，去得快。 很快，就到了年初六。 许跃新搭上火车，前往沪海。 现在，普通人不托关系也可以买硬卧了，不过软卧还是没放开，还是得拥有一定级别才能购买。 至于具体放开时间，得等到90年代初。 到沪海后，许跃新定下酒店房间，放好行李直奔恒光制片厂。 恒光制片厂位于徐会区，许跃新抵达后，看见这里遍布市集、商店，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所有建筑中，最为高大的就是恒光制片厂的办公楼。 许跃新走到制片厂门前，向门卫说明来意，对方立刻领着他上了楼。 陈临的办公室在三楼，许跃新上楼后看到一间屋子前挂着主任室的门牌，心知就是这里了。 “陈主任，我是许跃新。” 许跃新走上前，敲响办公室门道。 “许同志啊，来了。” 门内传来热情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后办公室门打开，一位高高瘦瘦，带着茶色边框眼睛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许跃新面前。 “你好许同志，欢迎你千里迢迢，来到我们制片厂。” “我正在这等你说事呢。” “陈主任好，咱们就在这谈吧？” 许跃新跨进门，向陈临问道。 “嗯，就在这谈。” 陈临给许跃新倒上一杯茶，和他面对面坐下道。 许跃新接过茶杯，先喝了一口，而后放下。 “陈主任，在开始谈判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关于挂靠单位，合资拍电影这件事，你们厂领导知道吗？” “知道，是我向他们提出的，他们已经开会研究通过了。” “研究通过是吧，那请问有没有形成正式文件？” “这个倒有没有。” 陈临坦率地一摊手道，“不过目前接受个体户挂靠的单位有很多。” “在你之前，我们厂也接受过好几位个体户的挂靠。” “所以我们认为，应该没必要专门为此形成文件。” “不不，有个书面文件，还是更稳妥些。” 许跃新指正道，“毕竟其他个体户只是单纯挂靠，在外边做和你们厂无关的生意。” “而我不一样，我是要和你们合资拍电影的。” “没有你们厂领导层的认可，我可不敢投钱进去。” 陈临是个爽利人，许跃新也不打算和他含糊。 合作之初就把名义给定下来，今后才能减少合作过程中，特别是分享利益时的纠纷。 面对许跃新的要求，陈临想了一会，觉得有点道理。 “你提出的意见很重要，我后续会跟厂领导反映。” “当然，厂领导不可能为你的事立刻开会，想要结果的话你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嗯，我不急，结果出来前我们可以先谈着。” 许跃新表示道，“如果有满意结果了，我们再签合同。” “这样也行。” “首先跟你说一下我们对于整部电视剧的规划。” “电影制作团队的话，我们准备就用本厂的，因为我们已经拍过两部观众反响较好的历史题材电视剧。” “虽说我们的规模还不及北影、上影，但在历史剧这一块，我们有充分的信心。” “投资规模我们预计是180万起步，240万封顶。” 陈临说到这特地看了一眼许跃新，暗示他需要准备的资金规模，“请问你对这一块有异议吗？” “我觉得可以考虑再加一些预算。” 在陈临的注视下，许跃新微微一笑道，“作品就是我的孩子，既然改编了，那么自然是希望精益求精。” “多一些钱，相应影视剧的品质也能提高。”“嗯？你觉得追加到多少合适。” “500万。” 许跃新伸出巴掌，张开手指晃了晃道，“想拍出品质，至少得这个数。” “不行，太多了。” 陈临下意识地拒绝道，“我们制片厂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预算给一部电视剧。” “没关系，我们不是说好了各自出一部分钱嘛。” “大不了，你们占比少一些，我占比多一些。” 许跃新早有准备道。 “我们厂的极限是150万，要是按你说的把预算提到500万，那我们就只能占三成。” 陈临非常不甘心地说道。 许跃新占七成，他们占三成，这意味这制片厂将失去对整部影片的主导权。 陈临还没有想到过这种局面，在他设想中整部电视剧的控制权应该在恒光手里才对。 “怎么，你不能接受这个方案？” “有一点难以接受。” 陈临直言不讳道，“降降吧，500万太多了。” 陈临的打算是把《大明1566》的预算降低，接下来他再去找厂领导，设法追加一些钱，从而保证恒光对影视剧的主导权。 “只能更多，不能更少。” “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的作品面临初次改编，正好你手里也有钱，那肯定是希望把片子拍得好一些，一炮打响。” 许跃新盯着陈临道。 “那也得有个度。” “度不度的，太虚了。我只知道往影视剧上砸钱，是没有上限的。” “像现在国际上的一些大制作，动不动投入上千万美元。” “陈主任，我想你身为一名专业电影制作人，肯定也希望自己手中诞生一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品吧？”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怂恿陈临道。 嘶…… 陈临稍一闭眼，竟被许跃新说得有些心动了。 许跃新说得没错，但凡是影视人，肯定希望自己拍摄时预算不受限制，最后做出一部各方面完美的作品。 要是不用考虑其他，陈临也想把预算给提上去。 偏偏他还是制片部主任，得考虑到单位对于电视剧的控制权。 这可就太难了。 “三成的比例，还是太少。” 陈临被许跃新说到心坎上，索性也对他袒露心扉道，“我想厂里至少要保证四成的投资占比。” 四成的投资占比，固然无法保证他们对《大明1566》的控制权。 可至少能确保他们在拍摄过程中话语权不会太弱，不至于完全被许跃新牵着鼻子走。 “这个，四成比例得200万，你们钱不够。” “那就降预算。” 陈临咬咬牙，斩钉截铁道。 “嗨，陈主任你为什么非得执着于降低预算，难道就不能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去银行贷款啊。” 许跃新面露笑容道，“我估计找你们领导追加50万预算也挺难的，那干脆从银行把资金旦出来。” “用这笔钱出资拍摄。” 许跃新看出来了，四成投资占比是陈临，也是恒光制片厂的底线。 而在他无法接受调低预算的情况下，贷款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唯一选择。 “贷款拍电影？” 陈临略显吃惊道，“这恐怕没有先例吧！” “嗨，先例什么的，其实没你想象得那么重要。” “人走得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许跃新鼓动道，“前些年私人还不能做生意，现在不是一个个把工厂、商店开得红红火火？” “再比如我们现在拍的历史题材剧，不也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他说话时，陈临在旁边疑惑地听着，大脑不断运转。 在他看来，许跃新思维是挺活跃的，居然能想到贷款拍电视剧。 可问题来了，领导能同意贷款拍剧吗？ 就算领导答应，银行能批贷吗？ 陈临反复寻思道，慢慢有点心动了。 “这……我向领导请示吧。” 最终，陈临对许跃新说道。 他不仅是一名影视人，同时也是国有制片厂的正科级干部。 有些事，哪怕他个人再愿意，也得经过上级审批才行。 “好，你去请示吧，不过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许跃新起身道，“本来今天要跟你谈的有很多，现在看来还是先谈到这儿吧。” “嗯，就谈到这，先把资金来源问题解决再说。” 陈临说完起身送客，等许跃新一走他就找到了厂长，反映拍摄预算问题。 “什么？预算提到500万？” 厂长听到他口中的数字，先吓了一跳。 真要按这个数字拍，那把恒光电影厂卖了也不够啊。 “对，不过许跃新他愿意出资六成，我们只要出四成。” “等于是只要出200万。” 陈临恳切地对厂领导说道，“对此，我觉得不是不可以考虑。” “历史片最重要的就是质感，而一旦预算提高到500万，我相信《大明1566》的质感将无与伦比。” “200万也不行。厂里集体研究过的，只能投150万进去。” 厂长连连摇头道。 “我们可以贷款嘛。” “贷款？你开什么玩笑。” “你去打听打听，全国上下哪有贷款拍电视剧的。” “那也可以从我们开始啊。” “开办工厂时生产经营活动，拍电影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生产经营活动。 “既然开工厂可以贷款，那为什么拍电影不行？” 陈临有理有据地问道。 厂长听得直皱眉。 “小陈，我知道你是想拍出好作品，但有些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贷款50万拍电视剧，这要是挣钱了还好。一旦亏钱，谁来负这个责任？” “你要是愿意贷款，就自己贷去吧。” 厂长摆摆手道，将视线移向了一旁。 “我贷就我贷吧。” 陈临激情上头，高声表示道，“拍砸了我倾家荡产，保证不会连累到厂里。” 厂长吃惊地看向他。 “开什么玩笑。你敢贷50万，银行敢批？” “我能贷多少是多少，不够的我发动剧组成员一起贷。” 陈临站起身，充满豪情壮志道。 (本章完) 239.第237章 对天仙妈的规划 第237章 对天仙妈的规划 “别胡说八道了。” 厂长靠在椅子上，以手扶额苦恼地制止道，“预算的事以后再说吧，你先琢磨琢磨场地安排什么的。” “厂长，要是预算的事不解决，其他的根本无从谈起啊。” “那也不能贷款。” 厂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去，我还有事要忙。” 陈临露出失望的神情，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临近中午时，陈临给许跃新打去一个电话，惭愧地表示扩大预算一事黄了。 许跃新全程听着陈临诉苦没有说话，直到他倒完苦水才冷不丁来了一句。 “厂长不同意贷款，你就不贷？” “哈？” 电话听筒内，陈临被许跃新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非要我把话讲透啊。” 许跃新靠在酒店房间的床头上，微微眯起眼睛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完，许跃新挂掉电话。 许跃新不知道陈临会作出怎样的决定。 反正，只要预算总额没能达到他的预期，恒光集团又不愿增加他的投资占比，那干脆就再找一家制片厂改编。 像《大明王朝1566》这样的作品，还怕找不到合作方吗？ “嘟，嘟……” 电话另一头，陈临在通话结束后，手里仍握着听筒久久没有放下。 难道…… 真的要先斩后奏吗？ 当天晚上，陈临一直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眼一睁就找到自家房子的房本儿，带着去了银行。 50平的沪海内环内小两居，陈临拿它从银行押了两万块钱出来，带着现金找到厂长。 当他把装有成捆钞票的挎包打开时，厂长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陈临，你这是搞什么鬼？” “我同意让你贷款了？” 厂长口中喷着唾沫星子，怒气冲冲道，“你这不是胡闹嘛？” “要是后边片子拍不成，我看你用什么还利息！” 这年头银行存贷利率都很高，单单是这两万块钱的利息，就能把陈临这个制片部主任一大半的工资给吃掉。 “所以说厂长，我是逼上梁山了。” 陈临忍着笑，故作无奈道，“现在许跃新坚持追加预算，如果厂里不进行贷款，片子就拍不成。” “片子拍不成，我这个背债户就完蛋了。” “好哇，你这是逼宫是吧？” 厂长继续吹胡子瞪眼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厂里是不可能去贷50万这么多的。” 哈，有戏。 听到厂长的话，陈临敏锐地从中捕捉到机会。 贷款50万没可能。 那贷个20万、30万总该可以吧？ “这好办，那就就按我昨天说的，先把剧组建起来，然后动员大伙去贷款。” “你凑一点，我凑一点，厂里再贷一些，50万不就有了嘛。” 陈临一拍手，充满兴致地向厂长说道。 这家伙…… 厂长被陈临搞得无可奈何，他这一贷款，现在就变成厂长骑虎难下了。 “我再考虑考虑。” 厂长皱着眉头道。 “好嘞。” 陈临背上挎包，喜滋滋地退出道，等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补了一句，“厂长，其实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很多过去不能干的事，现在倒是真可以考虑考虑。” “比如这贷款拍戏吧……” “行了行了，我自己会去想，不用你说。” 厂长眉头紧锁地挥挥手道，他真是被陈临给搞怕了。 …… 当晚，恒光制片厂的会议室内，一直灯火通明。 厂长在经历一整个白天思考后，召开了厂领导班子会议，研究陈临提出的贷款拍电影一事。 会开了很久，直到半夜厂长才和其他厂领导们一起离开会场，并在第二天上午将结果告知陈临。 “厂里决定了，最多贷款20万。” “剩下的30万，在剧组成立后由大家集资。” 厂长顶着黑眼圈，对忐忑不安的陈临说道。 “那要是集不够30万呢？” “集不够由你负责，要么你想办法出钱把剩下的坑填上，要么罢你的官。” 厂长没好气道。 被逼到这一步，他属实拿陈临没办法了。 先斩后奏，就没见过这么不地道的。 “行，那我先去找那些拟定进剧组的同志问问，看能不能凑够30万。” “去吧去吧。” 厂长闭上眼，挥挥手道。 “砰。” 陈临轻轻带上门，开始在厂内不断奔波。 终于，在经历接连几天的不断询问后，他终于把贷款的事给摆平了。 得到结果的第一时间，陈临向许跃新拨去电话，告知结果。 “追加预算的事解决了。” “厂里贷20万，剧组成员贷30万。” “我们下午见个面，聊聊电视剧的事吧。” “这么快。” 许跃新收到电话，略感意外道，“你们制片厂的人积极性真高。” “那可不，现在到处都有人做生意发财，我们也不想光挣死工资啊。” “行，下午见面。”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去恒光找你。” 当天下午，许跃新如约来到陈临办公室，和他继续商讨电视剧拍摄的安排。 有些安排，其实两人之间已经谈妥了，今天只是再确认一下。 比如许跃新注册个体户，挂靠在制片部名下。 再比如许跃新以六成出资，享有七成的分红一事。 除此以外，就是拍摄选址，以及对剧情走向的看法。 “我建议，这次可以将浙省东阳县的横店，作为预定拍摄地点。” 许跃新主动提出道。 “去东阳拍摄？” “那里有合适的布景场地吗？” 陈临略带不解道。 东阳距离沪海不算远，拢共300公里出头的距离。 陈临作为祖籍浙省，在上海长大的人，对这个地名并不陌生。问题在于，他好像没听过有人去那里拍电视剧啊。 “没有场地，但我可以造一个。” “而且你放心，这笔钱不记入影片拍摄成本，是我个人的投资行为。” “主要是《大明》这本书，里边一大半的剧情发生在浙省。找一个本省的地方去拍摄，会让人文、自然环境方面显得更贴切，不容易穿帮。” 许跃新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东阳距离沪海不远，对于你们恒光来说往来交通也很方便。” “这样吗……你确定能筹集到足够的场地费用吗？” 陈临向许跃新确认道。 倒不是陈临小看许跃新，而是他觉得作为一名作家，许跃新能出齐300万拍摄费用已经是极限了。 再拿钱去造一个全新的场地，陈临不太敢想。 “钱不是问题，你不用替我担心。”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拍好片子。” “那……好的。” 陈临被许跃新的气度给唬住了，点点头道。 既然他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那钱应该不是问题吧？ 陈临琢磨道。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很忙。 陈临要忙着组建剧组，和厂里汇报、协调各种事项。 许跃新要忙着进行个体户注册、挂靠、以及汇款。 特别是个体户注册，由于这两年来民间经济活跃，想自己出来单干的人很多，所以工商注册的队伍排得很长。 许跃新了一些时间，才把个体户执照办下来。 钱方面，许跃新让陈巧巧给自己汇了60万，剩下240万从香江的账户上出。 还有场地建设款，也是从香江那边拿。 许跃新初步准备80万，准备在横店建一座1:1的故宫，用于《大明1566》的宫廷场景拍摄。 等到一切忙活下来时，已经是暮春时节。 许跃新和陈临交流完各自的准备情况，于是开始选角。 灯光、化妆团队是由恒光影视出，选角则需要全国到处跑。 这一跑，许跃新都快要毕业了。 “陈主任，我得回去一趟，拿毕业证。” 一天，在敲定下剧中张居正的扮演者后，许跃新对陈临说道。 “你还是在校生啊？” “那可不，你先等我一段时间吧。” 和陈临打完招呼，许跃新乘火车回到京城，赶到母校参加毕业典礼。 典礼这天，不仅陈巧巧来了学校，大姨子陈艺雪和天仙妈也过来向他祝贺。 隆重的毕业典礼过后，许跃新将学位证、毕业证放入大姨子的真皮挎包里，和她们有说有笑地走向奔驰车，一块坐了进去。 “今天我请客，一块吃顿好的。” 奔驰车后座上，陈艺雪满面春风地向许跃新祝贺道。 “是我毕业，我请吧。” 许跃新手握方向盘，意气风发道，“你们想吃什么？” “你来定。” 天仙妈在后排害羞道，“今天是你毕业。” 长时间没见面，天仙妈这回觉得许跃新不仅又长高了一点，而且……变得更帅了！ 每次和许跃新交流，都令天仙妈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回想起之前两人如胶似漆时的一幕幕…… “我来定，那就去吃个火锅。” “走吧。” 许跃新说完踩下油门，朝附近的一家川菜火锅店走去。 很快，汽车在火锅店门前停下，四人点了菜，在等菜时聊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去哪儿了呀？” 天仙妈放下菜单，好奇地问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许跃新，再见面时她在兴奋之余，也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只是当着陈巧巧、陈艺雪的面，天仙妈不便表现出来，还得为许跃新毕业表现得高兴。 “去沪海，忙着拍电视剧。” “这事儿她俩知道。” “电视剧？” 听到这三个字，天仙妈眼睛一下亮了，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又问了许跃新好些有关电视剧的问题。 吃完火锅，陈巧巧和陈艺雪姐妹俩结伴回去，许跃新送天仙妈去万寿寺。 “既然是你作品改编的电视剧，那能不能给我在里边安排个龙套呀？” 路上，天仙妈试探性地向许跃新问道，内心满是憧憬。 她想进影视圈？ 听到天仙妈的要求，许跃新眉头跳了一下。 “怎么，连个龙套都不愿给我安排吗？” 天仙妈委屈巴巴地问道。 “不是愿意不愿意。” 许跃新摇头道，“主要是你认真跳舞，在高校任教就挺好的，进影视圈未必就比这条道路强。” “啊……” 天仙妈被小自己几岁的许跃新说愣住了。 天仙妈有个明星梦，在她心目中那些家喻户晓的国民女星，才是最风光的女人。 许跃新的话，有点违背她的观念认知。 “怎么，你不同意？” 许跃新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看着前方语气平稳地问道。 “没……只是说有点想不通。” “我觉得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应该能在影视圈闯出点名堂。” “闯出名堂，然后？” 许跃新反问道，“收入会变高，名气会变大，对吗？” “嗯嗯，只要能拍出一两部好片子，应该就能像你说的这样吧。” “那你可真是太高估影视圈，太低估高校了。” “在影视圈，只有极少数演员能名利双收。而高校的顶尖学者、教师，从社会综合地位来说，绝对要比明星强。” “就拿你们舞蹈专业来比，编一部好教材出来，你的名字会被足足念叨上二三十年。相反，哪怕是出色的影视明星，往往鼎盛期也就那几年，能够常青的只有极个别。” “再说收入，高校的福利分房、拥有职称后的讲课费用、教材再版费用，以及社会团体兼职收入，是非常可观的。” “更何况目前高校还处在红利期，你只要能在三年内解决正式编制，今后的发展势必不可限量。” 许跃新不紧不慢地罗列道。 天仙妈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高校……真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为什么学院的很多老师，经常在她耳边抱怨只能拿死工资？ 不过，哪怕抱着诸多疑问，天仙妈仍然决定听许跃新的。 因为在她心目中，许跃新是个非常出众的男人，各方面成就都达到了令她叹为观止的水平。 听许跃新的，准没错。 “编制的事，我和学校打听过。” 信服之后，天仙妈对许跃新表示道，“学校的意思是明年还要新开两个专业，打算从我们助教中选拔一批优秀的，担任正式编讲师。” “你觉得我有希望冲上去吗？” (本章完) 240.第238章 小别胜新婚 第238章 小别胜新婚 “绝对有希望。” “现在不是有学校开设函授么，你去拿个函授本科文凭，后边转正绝对妥妥的。” “我们舞蹈学院没有开函授哎。” 天仙妈犹犹豫豫道，“而且好像全国的艺术类院校都是这样。” “傻啊你，我又没让你必须读艺术类的函授。” “嗯？” “其他学校的也可以吗？” 天仙妈一脸疑惑，“我怕专业不对口，到时候学校不认哎。” “怎么会。总共就那么两个大学生，谁会计较专业啊。” “放宽心好了，只要你能把函授读完，学校就一定会认。” 许跃新和天仙妈打包票道，顺势将大手覆在她的美腿上。 80年代大学生数量少，哪怕函授文凭在社会上也有很高认可度。 这时候去读个在职文凭，绝对能妥妥吃到时代红利。 “行，我听你的。” 天仙妈说道，接下来红着脸推了推许跃新的手，“你也专心开车吧。” “没事，一只手开车够了。” 许跃新靠在驾驶位上，一手扶着方向盘惬意道，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回到天仙妈居住地家属院门前，许跃新停下车。 “去家里坐坐吧。” 天仙妈向许跃新邀请道。 “嗯，我也想上去坐坐。” 许跃新说完和天仙妈一起下车，两人一齐往家属院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我把车开进去。” 许跃新说完回头走向奔驰车，打开车门坐了回去。 大剌剌的把车停在外边有些不安全，被人把车砸了怎么办？ 许跃新驾驶奔驰车来到门口，摇下车窗和门卫说一声后，把车开进家属院停在楼下。 “走吧。” 许跃新和天仙妈上了楼，来到她家门前。 天仙妈拿出钥匙，打开屋门，一股清香朝两人飘来。 “家里种什么了，这么香。” 许跃新抬腿进门时嗅了嗅，自言自语道。 “不是，是香薰。” “哦……自己做的香薰？” “对，我嫌市面上卖的香薰味道太烈了，就自己在家用玫瑰、水仙的瓣做了几个香囊。” “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门手艺。” 许跃新猛吸两口道，打量起室内的布置。 入门玄关处，是一尊苗条的青瓷瓷瓶，里边插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显得典雅美丽。 抬眼朝前看去，原本光秃秃的大白墙上挂了两幅油画，阳台上本来大红色的窗帘则被换成了绘有星辰月亮图案的布艺窗帘。 和刚买到手时相比，房子在经过天仙妈的居住、打理后，显得更加清新雅致，富有文艺气息。 “好看不。” 天仙妈看到许跃新的目光定格在油画上，于是碰碰他的胳膊道。 “嗯……收拾得挺好。” “平时没少费功夫吧？” “我下班回家就收拾房间。” 天仙妈得到夸奖，露出笑脸道，拉起许跃新的手走向主卧。 只见主卧内，一张许跃新和天仙妈的合影在经过精心装裱后，被挂在了大床上方。 “我们一起拍过照片？” 许跃新看到相片，下意识地惊讶道。 “有啊，那次我们去北海公园玩拍的，你忘了？” “嗯……确实忘了。” 许跃新挠挠头道，他是在想不起来了。 “哎，就知道你不会记得。” 见到他的反应，天仙妈有点不开心了。 许跃新见状连忙搂住天仙妈，在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上捏了一下。 “逗你呢，你还当真了。” “明明就是真忘了。” 天仙妈委屈巴巴道。 “怎么会，我还记得那天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你看过照片当然知道了。” “……” 看着天仙妈委屈的小眼神，许跃新感到一阵抓耳挠腮。 本来，他还打算用点小招数糊弄过去。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以后我们两个人之间重要的事，你要记住，知道吗？” 天仙妈这时晃了晃许跃新道。 “放心，一定记得牢牢的。” 许跃新看着天仙妈的眼睛，信誓旦旦道。 不是他对天仙妈不上心，而是女人数量着实有点多，想把所有事一一记住也办不到啊。 今天就先这么答应下来，把这一关糊弄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哼，不能光说到，得做到。” “害，还能骗你不成？” 许跃新搂紧天仙妈，在她脸上啵了一口道，“明天一块打听打听，看哪些学校在招函授，到时候报个名。” “函授都有什么专业啊？” “人文社科专业居多。” “像经济啊，工商管理啊，中文什么的都有。” “那我报个中文吧。” 天仙妈说道，“最好报个离家近的。” …… 第二天，许跃新驾驶奔驰，载着天仙妈在京城各大高校间往来穿梭。 这年头高校还不存在门禁的说法，实际上这些老校区全部位于老城区，周围都是居民楼，也没办法实现封闭管理。 两人问了一圈，最后定下了北师大的中文文秘专业函授。 专业符合天仙妈的偏好，离万寿寺也相对较近。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学费是20块钱一年，不像全日制那样免学费。 入学前需要参加一场学业水平考试，据教务处老师说难度相当于高中水平，只考语文和政治两门。 “考试就在下个月，我得抓紧复习了。” 回家的路上，天仙妈一脸紧张道，“高中毕业好几年，知识都快忘光了。” “放松点儿，不会太难。” 许跃新笃定道。 函授教育的意义，就是让许多因为工作、家庭原因无法进行全日制学习的考生能在大学学到一些知识，拿个文凭。 要是把入学测试设置的太难，那又有什么意义？ 听到许跃新的话，天仙妈点点头，但内心仍然沉浸在紧张中。 一个月后，北师大中文文秘专业函授入学考试开始。 许跃新上午开车来到万寿寺，将天仙妈送进考场。 外边天很热，许跃新把车停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自己找了个茶水铺子候着。 等到考试快结束时，许跃新从茶水铺子出来，走到北师大门口。 师范类院校，门口自然是美女如云。 许跃新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再配上相貌堂堂的外表，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往来的女生们只是敢多看许跃新两眼，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就赶紧避开。 至于主动搭讪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归根结底，这个年代的人还是保守。 许跃新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后，天仙妈步伐轻快地从校园内走向大门。 “感觉怎样？” 许跃新问道。 “感觉还行，题目跟你猜的一样，不怎么难。” 天仙妈扬起嘴角，走上前掏出手绢，替许跃新擦了擦汗，“热坏了吧。” “刚来门口没一会儿。” 许跃新拉起天仙妈的手，和她一起走向停车的地方。回去的路上，许跃新感受着从外边晒进来的大太阳，眉头动了动。 车里有空调，不会觉得热。 可这要是回到家，又该这怎么办？ 光是电风扇，他觉得已经没法解热了。 “去王府井吧。” 许跃新手扶在方向盘上道。 “你要买东西？” “嗯，买台空调。” 许跃新说道。 眼下已经有空调了，只不过基本上都是公家大单位才用得上。 许跃新打算给自家也装上，免受夏天炎热之苦。 到了王府井，许跃新和天仙妈一起走进百货大楼，来到最顶层。 最顶层卖的都是一些昂贵家电，像彩色电视机、收录机啥的。 许跃新走到营业员跟前，问她有没有空调卖。 “我们这卖空调，50000元一台，不过仓库里没有货。” “你真想要，就交个定金，留个联系方式，等货到了我们跟你说。” 年轻靓丽的营业员如实回答道。 也是，这个年代空调属于极其贵重的设备，能买得起的主顾不多。 百货大楼要是敢轻易进一台最后卖不出去，负责这事的人恐怕要被追责。 “给你电话号码，010……” 许跃新对营业员报出一串数字，对方赶忙拿出小本子记下，跟他核对了一遍。 “同志，请问你哪个单位的。” 等许跃新交完3000块钱定金，营业员拿出开收据的单子，向他问道。 “我没单位，我是个人购买。” “我叫许跃新。” “个人购买？” 营业员着实被惊到了。 百货大楼自从对外卖空调以来，总共只卖出去过6台，都是由大单位购买的。 她还是头一次碰到个人主顾。 “怎么，有什么问题不？” 许跃新手轻轻敲着柜台玻璃桌面，向营业员问道，“要是有问题你把定金退给我，我上别的地儿买去。” “不不，没问题。” 营业员连忙表示道，“请问哪个跃，哪个新？” “跳跃的跃，新旧的心。” “好嘞……” 营业员连忙开好收据，毕恭毕敬地递给许跃新。 百货大楼今年调整工资制度了，营业人员的奖金和销售额挂钩。 所以她们对许跃新这样的大主顾很是热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 拿完收据，许跃新对照一下，确定上边数字、姓名没写错后，脑子活动开来。 “你们这最多能供应几台空调？” 许跃新冷不丁地向营业员问道。 营业员被他问得愣住了。 由于买得起空调的主顾太少，所以她们最多只同时备过一台空调。 至于最多能备几台，她完全不知道。 “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经理。” 营业员匆匆说道，转身离开柜台朝里边的办公区走去。 “你准备买多少台啊？” 天仙妈小声问道。 本来买空调就足够超出她的认知了，许跃新居然还要一买买好几台？ “买个十台吧。”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 国公府地方大，买个五台。 大姨子家一台，天仙妈这儿一台。 沈阿姨家面积也不小，三台。 这就有十台了。 十台空调的价格是五十万，不是笔小钱。 但许跃新愿意去。 他身家都破两亿了，难不成还能让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受委屈？ 此刻，前方的办公区。 女营业员敲开经理室大门，向经理反应起情况。 “领导，我这会儿碰到一位顾客同志，问我们最多能卖几台空调。” “我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来向您请示。” 营业员双手贴在裤缝上，规规矩矩地向女经理请示道，“对了，他还是以个人名义购买的。” “个人买空调？” 女经理听完也很诧异，她印象中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也许，这是一位新发家的个体户，或者是从香江过来的老板？ “把他请过来，我和他谈谈吧。” 女经理想了想后站起身道。 “嗯嗯，我马上过去。。” 女营业员连忙转身离开办公室，去外边将许跃新和天仙妈请了进来。 “这位是我们经理。” 营业员为许跃新介绍道。 “您好，请坐。” “你好。” “听说您是想一次性买好几台空调，对吗？” “嗯，我准备买十台，你们这里能不能供得上？” “十台？” “没问题。” 经理快速作出反应道，“只是订金的话……” “给你一万块订金。” “成，我们一定督促厂家，以最快速度把空调送过来。” 经理笑眯眯地说道。 这可是一笔五十万的生意啊。 “价格方面，也请优惠一下。” “45万吧，高于这个价格我就不考虑了。” “成，45万就45万，包修三年。” 经理痛快答应道。 经理从许跃新的穿着打扮中看出来了，他绝对是有实力掏出这笔钱的。 所以在跟许跃新打交道时，她都没作多少考虑。 付完定金，许跃新和天仙妈下了百货大楼，驾车离开。 “真用得了那么多空调吗？” 一上车，天仙妈就困惑地问道。 刚听到十台的数字时，天仙妈比谁都要惊讶。 不过刚才是在人前，所以她没有多问。 “那可不。单单我家，就得用好几台了。” “也是……” 天仙妈想想觉得有道理，遂点头道。 许跃新将天仙妈送回万寿寺，在她家吃了顿午饭。 “你走了？” 饭后，天仙妈向许跃新问道。 “怎么，不想我走？” “你猜？” 天仙妈妩媚地冲许跃新眨眨眼道。 许跃新秒懂了。 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将天仙妈抱进怀中，吻上她的两片樱桃红唇。 而天仙妈也报之以热烈的回吻，两个人就这样在互吻中走向了卧室。 (本章完) 241.第239章 我养你啊 第239章 我养你啊 屋外，骄阳似火，大太阳晒得蝉都不叫了。 卧室内，却是另一番清凉景象。 天仙妈浑身上下仅着贴身衣物，正慵懒地贴在许跃新怀中，脸蛋潮红尽是满足。 许跃新搂着细枝硕果的天仙妈，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 天仙妈被他亲得浑身一颤，身子赶紧侧了侧，试图躲开。 “别闹。” “别想走~” 许跃新手轻轻一勾，将天仙妈抱了回来，大手开始了新一轮动作…… …… 直到傍晚，许跃新才离开天仙妈的住处，在她依依不舍的吻别中走出家门。 “等装空调了，我给你打电话。” “你记得提前回家。” “嗯嗯。” 天仙妈一手轻抚着尚残有红晕的脸蛋，心猿意马地答应道。 直到现在，她仍沉浸在刚才和许跃新如胶似漆的一幕幕中，忍不住去回想。 离开天仙妈家后没几天，许跃新收到来自百货大楼经理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许跃新同志吗？” “是，怎么了？” “是这样，你要的空调已经到了五台，还有五台估计这两天也会到。” “我们要不要把先到的这五台给装了？” “行，你先去万寿寺，我在路口等你们。”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出门驾车而去。 他到万寿寺的路口时，百货大楼的卡车也到了。 这年头的空调都是窗式空调，体积比较大。 五台空调，竟将一辆小卡车后挂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驾驶室内押车的女经理认出许跃新的车，冲他挥挥手。 许跃新把奔驰开到卡车旁边停下，摇下车窗。 “就前边那家属院，看到没？” “嗯，看见了。” “到了后，卸一台空调下来，给装上去。” “成，记住了。” 女经理在驾驶室内冲他点头道。 交代完毕，许跃新率先开向家属院，卡车也跟了上来。 下车后师傅背着大空调和许跃新一起上楼，女经理留在原地看车。 走到天仙妈家门前时，许跃新敲响房门。 “是我，开门。” “来啦。” 门内传出天仙妈动听的声音，很快屋门打开，天仙妈出现在门后。 看到空调的瞬间，天仙妈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 原来空调室这样的。 天仙妈心想道，将许跃新和安装师傅请了进来。 窗式空调体积大，安装起来也很复杂。 安装师傅足足了两个小时，才安装完毕。 许跃新教了一会天仙妈如何使用空调，接着和安装师傅一起去大姨子家、沈阿姨家…… 等到五台空调全部装完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许跃新带女经理回到国公府，向她支付了空调款。 看到国公府夸张规模的一刹那，女经理稍稍震了一下。 她作为百货大楼一把手，见过不少优越的家庭。 可还没有哪家的住房条件能像许跃新家这样好。 女经理坐卡车离开后不久，陈巧巧下班回来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出去玩了？” 看到许跃新满身大汗的样子，陈巧巧疑惑道。 “没，去给你姐装了台空调。” “我们家的再过两天就到。” 许跃新对陈巧巧说道。 “那我到时候要不要在家？” “不用，我这两天不出去，都在家。” 许跃新对媳妇说道。 两天后，空调运到。 许跃新终于能坐在家里，惬意享受来自身边的凉风。 可惜媳妇还在上班，要是她在家就好了。 大热天搂着爱人吹空调，这多是一件美事。 “叮咚。” 就在许跃新眯着眼睛靠在床上上，屋里的门铃响了。 考虑到院子太大，在外边敲门里边可能听不见，许跃新之前给大门装了门铃。 就是不知道敲门的是谁。 吹空调吹久了，许跃新身上有些懒洋洋的。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朝外边走去，一直到了前院。 “哪位。” 许跃新朝着门外问道。 “我，朱綝。” 门外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许跃新连忙打开门。 只见朱綝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门口，额头上沁着些许细汗。 “热坏了吧。” 许跃新将朱綝请进门时问道。 “还行，我坐车过来的。” 朱綝拿出手绢，擦拭额头上的细汗道。 许跃新家门口的前院有水景，她一进院子就感觉好多了。 走到正房时，朱綝看到中堂屋门紧闭，感觉有点奇怪。 “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呀。” “里头开着空调，不关冷气跑了。” 许跃新说完拧开中堂大门，不等朱綝反应过来一股冷气就从里边吹了出来。 “你装了空调？” 朱綝赶紧跟着走进中堂，新奇地问道。 “对，刚装上。” 许跃新给朱綝冲了杯橘子汁道，“你要不要也装一个？” “我出钱给你装。” 朱綝被吓了一跳。 她虽然不知道空调多少钱一台，但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一定很贵。 “不用，我电风扇吹着挺好的。” 朱綝连忙推辞道，接着提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对了，我听说你在投资拍电视剧，是真的吗？” “哈？你怎么知道的。” 许跃新蒙圈了。 他除了跟身边人说过拍电视剧的事以外，从没跟任何人透露过。 女儿国王这是有顺风耳听到了？ “我有同学在北影，你们去挑演员时他们学校里都传遍了。” “你们现在演员都挑完了吗？” 朱綝试探地向许跃新问道。 “还没，不过女演员都定下来了。” “哦，这样啊。” 朱綝略带惋惜道。 朱綝一直存着向投身演艺圈的想法。 她本来以为，许跃新这次投资拍电影，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怎么，你还是想当演员？” 许跃新看出朱綝的想法，于是问道。 “对……” 朱綝想法被看穿，羞涩地点点头道。 “当演员没那么容易。 “你还是继续学医，争取读个博士吧。” 许跃新淡淡道。 朱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明显还是放不下。 许跃新见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喝了一口橘子水。 朱綝也跟着喝了一口，放下水杯后目光愣愣地看向前方。 她还在想当演员的事。 过了好半天，她才心事重重地站起身，向许跃新告辞。 “那个，我回去有点事，你先在这忙吧。” 朱綝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失望道。过去，许跃新一直对她有求必应。 今天她主动提出要求，许跃新却没有答应，这和朱綝预期间的差距太大了。 “有什么事。” 许跃新跟着站起身，拉住朱綝的手道。 “回去学习。” 朱綝闷闷不乐道。 “哦，那你走吧。” “……” 朱綝用请求的眼神看向许跃新，希望他能同意自己进入演艺行业。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钱啊。” 许跃新拉起朱綝的手，笑呵呵地问道。 “没啥……” “我只是……太想当演员了。” “那你听我的，先读完医学博士再去当。” 许跃新哄着朱綝道。 结果朱綝并不吃这一套。 “读博士也得两三年呢。” “那又不急这两三年。” 许跃新拉起朱綝的手，语气温和道，“你是今年研究生毕业，对吗？” “对，刚发毕业证，在准备考博士呢。” “乖，好好准备。” “让谁乖啊你……” 朱綝红着脸娇嗔道。 不错，在准备考博了。 看到女儿国王娇羞的模样，许跃新心里很满意。 虽然她一直存着当演员的想法，可也确实是在依照自己的安排，老老实实读书。 能做到这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念头和主意。 “考博准备得怎样了，有没有联系导师？” 许跃新关心起朱綝道。 “联系导师？没有哎，我心思都在考试上。” “还是提前联系一下吧，找个大牛跟着，能多发些文章。”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还不明白博士阶段学术的玩法。 包括朱綝这样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在硕士毕业后也知道准备考试，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 “嗯嗯……你说得对。” 朱綝想了想，觉得许跃新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道。 “咔嚓……” “轰隆隆……” 两人对话间，门外传来一阵雷声。 许跃新抬头一看，只见外边不知何时已是阴云密布，眼看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快下雨了，我得早点回家。” 朱綝见状匆匆道。 “我送你回去吧。” “不然半路上雨得下下来了。” 许跃新说道，接着和朱綝一起走到门外，上了奔驰车。 “你自己的车？” 上车后，朱綝讶然道。 她不认识车牌子。 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许跃新的这辆车比外边的大多数车要好得多。 “不然，还能是偷来的。” 许跃新笑道，开车载着朱綝离开国公府。 前往科源社区的路上，天空降下倾盆大雨。 许跃新一直将朱綝送到她家楼底下，才驱车返回。 路边的行人，已纷纷撑开雨伞，或者是找个地方躲雨。 许跃新尽量走在路中间，防止贴边开时把积水溅到路人身上。 就在许跃新快回到家时，他看到一位姑娘正狼狈地在雨中小跑，徒劳地将挎包放在头上，试图遮挡雨水。 许跃新看这姑娘实在可怜，于是摇下车窗。 “同志，上哪去啊？” “要不要带你一程？” 话音刚落，许跃新就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位姑娘不是别人，而是龚如雪。 龚如雪也在雨中看清了许跃新的脸，赶紧跑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许跃新赶紧回头，从后座上拿起一条毛巾递给她：“刚才没认出来。” 龚如雪接过毛巾，擦拭脸上、脖子上的水珠。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着你。” 龚如雪擦拭时说道，“你不是住科源那边吗？” “老黄历了，我在这边买了套房子，早搬过来了。” “啊？你自己买了套房子？恭喜呀。” 这时，龚如雪已经麻利地将水擦干，放下毛巾道。 “嗯，你现在还在文工团不？” “还在，不过我打算办理停薪留职，自己出去闯。” “今天就是从家出发，准备去团里，没想到错过公交车还下大雨了。” “哦，先去我家坐坐吧。” 许跃新说道，接着踩下油门。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等他回到国公府时，已然雨过天晴。 龚如雪看着偌大的国公府，陷入感叹。 “你家真大，得不少钱吧？” “四十多万买的，1800平。” 许跃新从不避讳在女人跟前展示自己的财力，微微笑着道，“你要不住进来吧？” “别闹。” 龚如雪被他逗得脸微微一红，连忙说道。 许久不见，她能从住房条件上明显看出，许跃新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真是让人没想到呀。 他一个学生，在学校时成长为富翁了。 龚如雪暗自感叹道。 回到正房后，许跃新请龚如雪坐下，自己去卧室衣橱找出一套还没有穿过的新衣，放在床上。 “去换身衣服。” 许跃新指着卧室床上道，“别着凉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 龚如雪说完站起身进了卧室，不一会穿着全新的衣服从里边出来了。 “看来写书确实挣钱。” 龚如雪出门后感叹道，“才两年功夫，这么大的房子都买上了。” “写书只是一方面。” “哦？那另一方面呢？” “你猜。”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没有回答她。 在女人面前，适度保持神秘感总归不会有坏处。 “猜不到。” 龚如雪笑着摇摇头道，“那车子也是你自己买的喽？” “应该也了不少钱吧。” 既然许跃新不说，那她出于尊重，就不该追问。 “对，10万美元。” “这么多钱？” 龚如雪倒抽一口凉气道。 她之所以如此惊讶，一方面是因为车的确贵，另一方面因为许跃新的是外汇。 龚如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什么生意能挣到这么多外汇。 “主要是坐着舒服，就买了。” “你要不别去沪海拍电影了。” “留在京城吧，我养你。” 许跃新极为认真，又极为霸气地表示道。 龚如雪被吓了一跳。 让许跃新养自己？ 这是她从没有想到过的方案。 可如今看了许跃新的实力…… 这个选项好像是蛮诱惑人的。 (本章完) 242.第240章 拿下龚如雪 第240章 拿下龚如雪 可真要让他养自己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龚如雪几经思索，最后还是艰难地摇摇头。 许跃新的提议，实在太超乎她能接受的范围了。 “那个……谢谢你。” 龚如雪经过字斟句酌后，缓缓说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点不大合适。 许跃新说要养她，她用谢谢表示婉拒？ 这是不是有点滑稽。 “不客气，你同意了是吧。” 许跃新飞速打断话茬道，“明天我带你去看房子，你从文工团宿舍搬出来吧。” “反正你也要停薪留职了。” ？？ 龚如雪一阵猝不及防。 她正准备拒绝呢，没想到许跃新话说得这么快。 “明天上午九点，文工团门口见” 许跃新拉起龚如雪的纤纤玉手道，“我媳妇快到家了，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呃，不用了。” 龚如雪被吓一跳，赶紧抽出手，“我回去整理下东西，再见。” 听说陈巧巧马上要回来，龚如雪匆匆转身离开，都顾不上拒绝许跃新了。 至于她换下的衣服，也被忘在了床上，没顾上收拾。 ……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带上龚如雪已经晾干的衣服，准时驾车抵达文工团门口。 车快开到时，他看到了龚如雪的身影。 “小雪。” 许跃新摇下车窗，冲她招手道。 龚如雪心虚地朝周围张望两眼。 还好，单位已经上班了，门口没有什么人进出，因此基本没人注意到。 龚如雪赶紧跑到奔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我衣服呢？” 龚如雪紧张兮兮地问道。 她昨天走得太急太慌，连衣服都忘记带走了。 “衣服啊，我都忘了。” 许跃新看一眼脚边装有衣服的袋子，故意不当一回事道。 龚如雪被吓惨了。 这要是被陈巧巧看到她的衣服，那可怎么解释？ 那可是从内到外的一整套。、 “不是，昨天我走后……你没把我衣服收起来？” 龚如雪面色惨白道，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瞧你这样。” 许跃新呵呵一笑，拿起袋子放到她座位旁边道。 龚如雪看到袋子里装的是自己的衣服，方松下一口气，转而怪罪起许跃新。 “故意吓我是吧？” 龚如雪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道。 “嘿，就吓你，怎么着。” “呵，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吓着。” 龚如雪嘴硬道，“还有，我比你大，你不许叫我小雪。” “好好，如雪姐姐，我们现在去看房，怎样？” 许跃新故意拿腔拿调道。 龚如雪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不过还是摇摇头。 “不，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 “我自己在外边租房没问题，不用买。” “也不是买给你的，主要是我自己想买，呵呵。” 许跃新见她抗拒，于是换一种方式道，“买来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你住。” “那你可以租出去收租金啊，反正现在政策也放开个人出租房子了。” “租给陌生人不放心，就租给你吧。” 许跃新顺着龚如雪的话说道，“走，看房子去。” 说完，许跃新发动奔驰车，和龚如雪一起离开文工团门口。 龚如雪因为他的应对无话可说，只好跟着他一块去看房了。 这两年以来，京城买卖房子的人越来越多。 经过路边时，可以偶尔看到有人脖子上挂着牌子卖房。 不难看出，这些挂着牌子的都是卖家本人。现在还不像后世那样有职业的中介。 对于许跃新而言，这倒省去不少打听的功夫。 许跃新从西成区一路慢慢开到潮阳，中间见了约莫有六七个卖房子的。 不过这些房子实在是太老了，大部分建在30、40年代，而且户型太小，许跃新有点看不上。 最终，在经过团结湖时，他才看到一套较为满意的房子。 根据卖家纸牌上写的，这是一套单位集资房，去年刚盖起来的，因为个人工作变动需要出售。 房子面积是92平米，两室一厅一卫朝南，条件看起来还挺诱人。 集资房是这年头新出现的一种房子，顾名思义是由各单位自己筹资盖的。 筹资过程中，如果职工按照房价支付全部价款，那么就拥有全部产权，可以和建国前的私房一样买卖。 许跃新在这户卖家跟前停下车，打开车门走到他面前。 对方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看样子不到三十。 “哥们，卖房呐？” “哎，你要看房？” “那得看你价格，房子多少钱？” “九万二，一千块一平方。” 小伙子说道。 许跃新听罢心中窃喜。 他之前给大姨子买的那套房子，就在这附近，论起位置要好一些，而且是正规小区。 在小伙子开出的价格水平再加加，大姨子那套恐怕要卖到1200一平，妥妥地升值两倍了。 房价一旦涨起来，就是这么地不讲道理。 三年前团结湖的房子出售时，400块一平都卖不完。 而今普通人凭工资已经买不起这了。 要不了几年，方庄那边也要开发，到时候的价格就是2000一平，而且还买不着，得托关系。 当然，高兴归高兴，许跃新该砍价还是得砍价。 “这么贵啊。” 许跃新故作皱眉道，“算了，我还是再问问别人家吧。” 许跃新说完转身离开，这时小伙子将他喊住了。 “不是兄弟，我那可是新盖的集资小区，不是老平房能比的。” “再说你就算嫌贵，也得看一看再下结论吧。” 得，上钩了。 许跃新心中窃喜道，转身看向小伙子。 “不是，你叫价这么贵，我实在没看的必要。” “先看看再说呗。” 小伙子央求道，可以看得出他真的急着卖房。 “行，那先看看吧。” 许跃新说道，“你房子在哪儿啊？” “就在马路对面。” 说完，小伙子领着许跃新和刚下车的龚如雪朝马路对面走去。 小伙子的房子确实看起来很新，粉刷的漆面在夏日的阳光下有点耀眼。 许跃新和他一块上了楼，发现屋内的装修也很用心，瓷砖都铺好了，墙上还贴了墙纸，煤气灶热水器的啥都有。 搁在眼下年代，这绝对算是一流好房了。 “怎样，还满意吧？”小伙子在许跃新看完房后问道。 “还成，凑合吧，你开个价。” “我开了啊，9万2。” “不是，我的意思是降个价。” “那，凑个整，9万。” “8万8怎样，来个吉利数字。” 许跃新问道。 现在房地产行情好，他也没指望能砍多少下来。 说实话要是真能8万8成交，他就谢天谢地了。 “好，那一口价，就8万8。” 小伙子也是个痛快人，想了想后答应道，“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现在就行，你还没结婚吧？” “我结婚了，我爱人在上班。” “那你把她一块叫上，去房管局办手续。” 许跃新说道。 这年头住房交易的很多流程还不正规，有时两口子中的一个拍板，就能把房子给卖了，事后另一个又过来闹。 许跃新得杜绝一切风险才行。 “好，她就在这附近上班。” 小伙子点点头道，带着许跃新和龚如雪一块走出家门，找到了她爱人。 许跃新先和他去银行，往他账上打了两万块钱，拿着汇款单和小伙子亲笔写下的收据前往房管局，办理过户。 过完户，许跃新拿着新到手的房本儿，去银行把剩下的钱给打了，两人约好三天后收房。 …… 三天后，许跃新和龚如雪来到新买的房子里，看到整间房子已经被完全清空，只剩下无法搬走的热水器、燃气灶等物件。 于是，两人又是一番置办家具，用两天布置出一个温馨的家。 “你也别去沪海了。” “从今往后，就住这吧。” 许跃新对龚如雪说道。 “那，房租多少钱啊？” 龚如雪认认真真问道。 “有房租，不过不是用钱付。” 许跃新看着龚如雪的眼睛，别有意味道。 接着，他在龚如雪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抱了上去，狠狠吻在龚如雪的两片樱唇上。 “嗯……” 龚如雪被他吻得猝不及防，脑子里仍在想房租的事。 不过，随着许跃新接吻的深入，她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龚如雪顿时又急又羞，将许跃新往外推了好几下。 这一切都是徒劳，许跃新过了好一会才结束拥吻，将她松开。 “别胡闹！” 龚如雪轻声斥责道，“该付多少房租我付给你。” “你别这样。” “不用，这个月的已经付完了。” 许跃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捏一把，微微扬起嘴角道，“下个月今天，我找你继续收房租。” “那我不住这儿了。” “不住这，你能住哪。” “停薪留职后，文工团肯定把你宿舍都收回去了。” 许跃新优哉游哉道，他吃定了龚如雪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那也不用你管，我……我租房子去！” 龚如雪感觉有点被拿捏住了，不爽之下略带气急败坏道。 “你确定要顶着这三十多度的高温去租房子？”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好吧随你，你要真找那个罪受，我也不介意。” “反正不是晒在我身上。” “……” 龚如雪一时竟感到无言以对。 这大夏天的，外边的太阳要多毒有多毒。 让她在这样的天气跑出去租房，她的确受不了。 许跃新见龚如雪动摇，遂拉起她的手。 “先在这住吧，至少这儿条件还不错。” “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说完，许跃新就转过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龚如雪继续无言。 难道……真的就这么和他确定下关系了？ 龚如雪心情烦乱地想道，连送许跃新出门都忘了。 将龚如雪安顿下来后，许跃新转头继续忙拍电视剧的事。 除了将资金打到拍摄账户上，他还去了一趟浙省东阳，在横店买下了50亩土地，用途是文旅用地。 50亩地，总共了他1万块。 放到后世，把这些地租出去两小时的租金，都不止这么多。 拿下地后，许跃新开始练习工程队，在上边打造仿古建筑。 这就有点耗费精力了。 施工队伍好找，主要是设计修建古代宫殿，得找到专门的大拿，否则容易建成四不像。 等许跃新找齐专业人员，开始施工时，已经是秋天了。 不仅他自己着急，沪海那边也在催。 “许老板，你在横店的拍摄场地修得怎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啊？” 陈临的语气很平静，不过许跃新能感觉到他应该是等不及了。 “两个月内，保证搞定。” 许跃新对电话那头的陈临保证道。 不怪对方急，恒光那边所有的演员、剧组人员都在等着开工，而且他们身上汗背着贷款。 将心比心，许跃新也能理解这种心情。 只是建筑的事急不得，更何况他这一修，以后得用好几十年。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始终亲自呆在东阳监工，亲力亲为推进进度。 直到龚如雪的一个电话，才打破了这种状态。 “喂，我到市火车站了，你在横店哪里啊？” “市场火车站？哪个市？” 许跃新对着电话听筒，一脸懵逼道。 “jh市呀。你不是在横店吗，我要去看你。” “哦……我在镇东头的四方招待所，你过来吧。” “我到时候去镇客运站接你。”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心情有点感动。 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京城一个月，龚如雪就自己找过来了。 看来她心里很是念着自己。 否则不会这样。 许跃新琢磨道，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过了一个小时后赶到客运站等待龚如雪。 秋天的浙省，天气仍有些温热。 虽说不像后世那样秋老虎天气频繁，但也比京城的温度高多了。 许跃新穿着一件薄衬衫在客运站等待，也不觉得冷。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小客车驶入站内，紧接着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乘客陆陆续续从上边下来。 在人快要下完时，许跃新看着龚如雪身穿一袭黑色白波点长裙，从上边走了下来。 “小雪。” 许跃新上前迎接道，“大老远的，累坏了吧。” (本章完) 243.第241章 和龚如雪过夜 第241章 和龚如雪过夜 “还行。” 龚如雪脸色明显有点疲惫，不过还是勉强振作道，“你住的地方离这远不？” “不远。” 许跃新从龚如雪手中接过行李，带着她离开车站，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内有热水，龚如雪进浴室洗了把澡，接着倒到床上就睡了。 许跃新看到龚如雪一双雪肩从薄被中露出，乌黑秀发垂在耳边的俏美模样，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捏。 “别……闹。” 龚如雪轻轻哼了一声，在床上翻过身背对向许跃新。 许跃新想到龚如雪舟车劳顿，于是没在打搅，转身出门监工去了。 不对…… 走出门没多久，许跃新的思绪定住了。 龚如雪能当着自己的面，在自己房间内睡觉，那岂不是说明她已经…… 非常地信任自己？ 照此来说，应该再过不久就能拿下她了吧。 想到这，许跃新心里头一乐。 …… 第二天，许跃新在工地上向两位历史学教授了解明时故宫的形制，和他们一起聊天的还有项目总工程师。 这两位教授都是许跃新从京城重金聘请过来的，每人每天工资20块，为的就是保证施工细节不出差错。 等到他们聊完时，已经是中午。 许跃新和二位教授、总工找了家路边小店吃饭，吃完后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内，龚如雪正在对着一份话剧本子认真研究，哪怕许跃新走进屋里视线也未曾挪开。 许跃新站在她身后，稍微端详了一下本子，发现之前没有在世面上见过。 “你自己写的？” “嗯。” 龚如雪轻轻点头，头也不回道，“我打算转型做剧本创作，看能不能闯出一片天。” “怎么，不去沪海拍电影了？” “是啊，谁叫你不让呢。” 龚如雪放下剧本，转过脸无奈地看向许跃新道。 在龚如雪内心当中，拍电影一直是她的第一选择。 怎奈许跃新根本不让，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转型话剧创作。 “真听话。” “让你不去，你就不去。” 许跃新装聋作哑，无视龚如雪的不满抗议，摸摸她的秀发笑着说道。 嗯，手感真好，真丝滑。 “行了，我现在还在头疼，该怎么找着下家单位。” 龚如雪站起身，背对着桌子靠在桌沿上道。 “不打算回原来单位了，是吧？” “对，我来前团长找我谈话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停薪留职，占了团内一个编制。” “我索性辞职了，免得人家叨咕我。” “去找家新单位应聘呗。” “应聘？” 龚如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话剧团又不是个体户，怎么应聘？” 这几年来，随着私营经济的发展，一些人开始通过应聘面试找工作。 不过，公家单位基本上还遵循过去的用人模式，要么从在校生中招录，要么从其他公家单位调动，不会面向社会人员招聘。 所以龚如雪对许跃新的用词感到很陌生。 “这简单，你打听哪家单位缺人，直接毛遂自荐去，不就行了。” 许跃新轻松惬意道，“你要是没信心也没事，我给你写个本子，你拿着去面试。” “保准能面上。” “你帮我写本子啊？那行，谢谢你啊。” 龚如雪喜笑颜开道。 听到许跃新说道毛遂自荐时，龚如雪还觉得有点不靠谱。 直到许跃新表示要帮她写本子，龚如雪才高兴起来。 大文豪写的剧本，拿去面试肯定能通过！ 接下来几天里，许跃新除了监工，和两位教授交流完，又多出了一个任务。 那就是帮龚如雪写剧本！ 当然，剧本不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而是一份80年代中期的经典剧本。 许跃新每天回到家后抽空写两千字，等到布景正式完工验收时，他的剧本也写好了。 “拿着吧，先熟悉熟悉。” “等以后有机会面试，就用这个。” 许跃新将大功告成的剧本交给龚如雪道。 “我来看看……” 龚如雪迫不及待地接过剧本道。 早在许跃新写作时，她就看过剧本，觉得很不错。 如今剧本正式完成，龚如雪捧在手中，只觉得经验。 “情节挺精彩，跌宕起伏。” 看完剧本，龚如雪捧着稿子，向许跃新叹服道。 许跃新被她夸得有点飘了。 “那可不，我一出手，必属精品。” 龚如雪看到许跃新被夸后满面春风的样子，只是抿着嘴笑，最后摇摇头。 “话说，这么好的本子，你还是留着吧。” “怎么啦？” “我觉得这么精彩的作品，还是应该署上你的名字，不然对你来说太可惜了。” “那倒不必，还是你找工作要紧。” 许跃新揽住龚如雪的香肩道，“等着吧，工地盖完后还有点事要忙，等忙了一起回去。” “你到时候就带着它面试去。” 龚如雪见到许跃新的坚持，靠在他怀中点点头没有说话。 无论工作，还是居住，龚如雪现在都有许跃新托底。 这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安全感！ 次日，许跃新让龚如雪呆在招待所，自己去了工地。 恒光电影厂的人今天要过来，他得出面接待一下。 当然，这里边也有展示实力的意思。 许跃新到工地后和总工聊了一会，约莫半小时后电影厂厂长和陈临到了。 见到许跃新，陈临主动和他打了招呼，接着为双方介绍。 “这位是我们刘升洋刘厂长。” “这位，是许老板，年轻吧？” “呵呵，你好你好，果然是年轻有为。” “瞧这宫殿，气派的……” 刘厂长和许跃新笑着打完招呼，接着视线转向宫殿群道。 宫殿群是按照1:1比例建造的，中间参照两位明史教授的意见，尽量做到还原明故宫形制。 刘厂长在离得大老远时，眼睛就已经被宫殿群给吸住了。 如今走近一看，更是觉得规模无比恢弘，令人叹服。 “走，我们进去看看。” 许跃新拍拍刘厂长肩膀道，和他一起朝宫殿群的台阶走去。 刘厂长被许跃新这么一拍肩膀，感觉两个人间的距离被拉近不少，顿时受宠若惊。 这年头人们的观念逐渐转变过来了，只要生意做得大，就自然而然能拥有社会地位。 刘厂长哪怕身为一家中型国有厂子的领导，也非常羡慕许跃新这样做大买卖的。 登上宫殿台阶事，刘厂长步伐小心翼翼，就像生怕把阶梯踩坏了一样。 “刘厂长你看好，这是皇极殿，最开始叫奉天殿，嘉靖后期改的名称。” “这……就是皇帝上朝的地方，对吧？” 刘厂长指着龙椅，赞叹地问道。 “对，不过嘉靖到了后期就没上过朝。”“嗯嗯，修得很壮观。” 刘厂长竖起大拇指道，“对了，这龙椅不会是真用金子做的吧。” “那可不，讲的就是个百分百还原。” 许跃新微微一笑，故意逗刘厂长道。 “嘶，那得多少钱啊！” 刘厂长倒抽一口冷气道。 旁边，陈临的脸色也不对劲了：这龙椅上的黄金就算是镀上去的，也得不少钱呐！ “跟你说着玩呢，怎么可能是真黄金做的。” “我们往铜里掺了点别的金属，做出来的效果就很像真黄金。” “当然，时间一长，还是会显出铜的本来颜色，所以得隔一阵重新打一遍。” 许跃新为刘厂长介绍道。 “原来如此，那也很用心了。” 刘厂长点点头道。 拍历史剧，最重要的就是质感。 许跃新愿在布景、道具上功夫，最后拍出来的效果就肯定不会差。 转悠完皇极殿，三人又去其他宫殿转了两圈，刘厂长和陈临在过程中不停地点头赞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看，明天就可以开拍了。” 从宫殿内部出来时，刘厂长赞许地说道，“许老板你意下如何？” “我肯定愿意早点拍啊。” 许跃新说道，“你们那边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我就让他们从沪海出发，先在这边把宫殿的戏份给拍喽。” “预计拍完要多久？” “半年时间，绝对能拍完。” 刘厂长向许跃新保证道。 “好，我静候佳音。” 许跃新说道。 刘厂长和陈临明天要回恒光电影厂，许跃新晚上招待了他们一餐饭。 等他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深夜了。 龚如雪原本正在台灯下熟悉话剧剧本，见许跃新进门连忙起身。 “今天的事是不是特别多？” “累坏了吧？” “没，今天不算累，主要是陪电影厂那边的人。” “哦哦，喝杯牛奶吧。” “醒醒酒。” 龚如雪说完打开床头柜抽屉，从里边拿出奶粉想要冲给许跃新喝。 “不用，我没喝酒。” “我不信。” “哈……” 许跃新冲龚如雪哈一口气，证明自己真的没喝。 龚如雪被他给逗笑了。 “确实没喝。” “今天陪完他们，你是不是要准备回去了？” “对，等他们进场后，我再和他们聊聊后续拍摄安排，就回去。” “嗯。快回去时和我说，我买票。” 龚如雪听罢兴冲冲地说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京城找工作了。 两天后，《大明王朝1566》的剧组人员进驻横店。 许跃新和刘厂长、陈临了解了他们后续拍摄的具体安排，感觉还算满意，于是让龚如雪购票回京。 这年头没有互联网，电话订票也不发达，火车站在每个县都设了售票点。 龚如雪坐车去县城售票处买了两张卧铺票回来，把其中一张票交给许跃新。 “明天的车票，床铺还是挨着的。” “行，收拾行李吧。” 许跃新说道，末了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取景地盖成，这宣告他在横店落下了第一枚棋子。 往后，许跃新打算以目前的宫殿群为依托，不停地扩张影视城范围。 至于具体要多大…… 那当然是越大越好。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生意，就是地主生意。 当包租公，每年只需要静心收租就能赚到钱，比什么都强。 不管多大牌的导演，多爆款的电视剧，以后统统都得给他交钱。 许跃新高兴地盘算道。 第二天下午，两人登上回京的火车。 行李有点多，许跃新一人背着四个包，龚如雪手上也塞得满满当当。 上车后，龚如雪看到许跃新手上勒出的红印，很是心疼。 “手上印子疼不疼啊？” 龚如雪关切地问道。 “这有啥疼的。” 许跃新坐在龚如雪的下铺铺位上，搂住她的腰道。 当着其他乘客面被许跃新这样搂，龚如雪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将目光挪向窗外。 …… 一天两夜的行程后，许跃新和龚如雪最终在深夜时分抵达京城。 龚如雪出站后走向出租车调度点，许跃新和她一起走了过去。 龚如雪知道许跃新家离火车站近，见状有点奇怪。 “你不回家吗？” “天太晚，我送你回去。” 许跃新摇摇头道。 龚如雪听到后，心里一阵紧张。 她比许跃新还要大几岁，自然明白许跃新这话中的意思。 难道……今天要和他一起过夜了吗？ 龚如雪羞怯地想道，一时有点出神。 到了调度点，许跃新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大部分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塞不下的，就放在了后座上。 放好行李，许跃新坐上副驾驶，龚如雪则坐在了后排。 这位的哥有点能侃，在许跃新坐上车后话就没停过。 “哥们，你们家在团结湖啊？” “不，去亲戚家住。怎么了？” “没啥，我价是团结湖的，眼看着这几年家门口热闹起来了。” “对了，你们是做生意从外地回来，对吧？” “没，我俩都是学生。” 许跃新连续撒了两个谎道。 出门在外，他不想暴露太多个人信息。 到地方后，许跃新付了三块钱车费，下车后走到后排门边，提下两包行李。 接着，是后备箱内的大包小包。 这一回，两个人走得比在火车站时还要艰难，因为要上楼。 好容易走到门口，龚如雪取出钥匙，打开房门。 许跃新很自然地跟她走了进去，来到卧室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 “洗澡去吧。” 许跃新闭着眼睛，若无其事地通龚如雪说道。 (本章完) 244.第242章 情好日密，梅开二度 第242章 情好日密，梅开二度 “那你去隔壁。” 龚如雪走到卧室门口，打开灯道。 “不，我就在这。” “……” 龚如雪怎会不明白许跃新的意思。 听到许跃新的话，她心跳立即开始加速，不敢再和许跃新对视。 龚如雪怀着紧张的心情，走到衣橱前，准备拿出衣物去洗澡。 这时，许跃新先从床上起来了。 “我先洗，帮我把衣服拿出来。” 许跃新冲卧室门外的行李箱一努嘴道。 刚才他起身时，龚如雪陷入了极度紧张中，整副身躯都僵硬得一动不动。 许跃新发出吩咐后，她才回过了神，赶紧答应一声跑到屋外，替他找衣服。 这时，许跃新已经走进浴室，打开淋浴等待热水。 等他洗好从浴室出来时，龚如雪已经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口凳子上，叠得工工整整。 许跃新拿毛巾擦干头，穿上裤衩和汗衫回到卧室。 这时，龚如雪正手里捧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坐在床边看向窗外。 “去洗吧。” 许跃新坐在龚如雪身边道。 “洗得这么快？” “那不然。” “说明你洗澡不认真。” “哈？没有吧。” 许跃新有点奇怪。 他洗一次澡也得十几分钟，虽然没法和那种洗上一个小时的相比，但也不算马虎。 怎么就成不认真了？ “就是不认真，再去洗一遍。” 龚如雪认认真真盯着他，接着鼓起勇气，“不然你今晚去隔壁卧室睡。” “那……行。” “我再认真洗一遍。” 许跃新立即反应过来，从床沿上弹起来道。 再洗一遍澡，就能和她睡一张床。 还有啥好想的。 许跃新小跑到浴室，飞快地脱下衣服，打开水龙头重新洗起了澡。 他上一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不过考虑到有龚如雪的要求，他又在水龙头下搓了半个小时。 不能再洗了，再洗皮都得泡皱了。 许跃新从浴室内出来时想道，因为在浴室呆得太久整个人都有点闷了。 “洗了半个小时。” 回到卧室时，许跃新把胳膊在龚如雪眼前晃了晃道，“皮都快搓掉一层了。” “你快去洗吧。” “你等我一会儿。” 龚如雪站起身，羞羞答答道，刻意避开了跟许跃新的视线。 许跃新靠在床上，满怀期待地等了起来。 不一会，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龚如雪进入了沐浴。 许跃新等啊等，一直等了十几分钟浴室的水还在响。 他倒没觉得奇怪，按照龚如雪催自己洗澡时的劲头，就算洗上个半小时也很正常。 许跃新充满着耐心，直到一个小时后。 “怎么还没洗好。” “是不是煤气中毒了。” 许跃新见龚如雪还不出来，有点担心地想道，走到浴室前查看情况。 “小雪，小雪。” “哎，怎么啦？” 隔着门传来龚如雪模模糊糊的答应声。 好吧，看来她是真的爱洗澡。 许跃新琢磨道，转身回到卧室。 又过了十来分钟，浴室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最后，龚如雪穿着紫色的丝质睡袍，脸蛋红红地回到卧室。 刚进门，她就反手关上了灯。 “把灯开开。” 许跃新说道。 “睡觉开什么灯。” 黑暗中，龚如雪红着脸坐到床边，却迟迟没有躺下。 “谁说，现在睡觉了？” 许跃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从身后抱住了龚如雪，吻向她的雪颈、脸蛋。 “我……我说的。” 龚如雪被亲得脸颊一阵发热，想推开许跃新的手，却被他灵活地探进了睡袍。 “唔……” 紧接着，就是龚如雪樱桃红唇被亲住后发出的闷哼。 她的整副身躯无力，随之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 第二天，将许跃新唤醒的不是清晨的阳光，而是龚如雪的哼哼声。 “不要……我真的累了。” “明天好不好……” 许跃新睁开眼一看，发现龚如雪正在睡梦中呢喃，精致丰润的樱桃红唇在微微翕动。 许跃新乐了。 “不好，明天还有明天的。” “你真是……” 龚如雪在睡梦中听到他的话，跟着说了起来。 许跃新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戳了戳龚如雪苗条的腰。 “哎？” 龚如雪从梦话中解脱出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这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你刚才和我说话了？” 龚如雪困惑地看向许跃新道，搜寻着脑海中残存的睡梦记忆，试图拼凑出刚才对话的全貌。 “不然。” 许跃新憋着笑道，将刚才对话经过告诉了龚如雪，还小小地添油加醋了一番。 不出他所料，龚如雪立刻将脸蛋埋到了枕头下边。 “不许乱编。” 龚如雪藏在枕头下，闷着声万分害羞道，“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你真说了。” 许跃新轻抚龚如雪薄薄睡裙下的翘臀道，“不信你自己回想一下。” “别闹。” 龚如雪说完想把许跃新的大手推开。 许跃新自是不依，两人间又是一番嬉闹。 你来我往中，龚如雪的一头秀发被他微微弄乱，几缕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口大片白嫩滑腻的，令人看着大为心动。 这时，龚如雪注意到许跃新目光正盯着自己胸前，于是赶紧起身。 “快吃早饭吧，我饿了。” “好好。” 许跃新喉结滚动一下，跟着龚如雪起了身。 两人刚回来，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自然只能出去吃。 龚如雪站在洗手池前梳头、擦脸，这时许跃新从身后抱住了她。 龚如雪感到身后许跃新的火热躁动，心跳顿时加速。 “你……不是要和我去吃饭吗？” “先吃你。” 许跃新干脆果断道，说完大手解开了龚如雪的睡袍衣带…… …… 等到两人结束如胶似漆，从家里出来时，已经快到11点。这与其说是早饭，倒不如说是午饭了。 两人在街上先吃了碗炸酱面垫肚子，接着去一家烤鸭店又吃了一顿。 午饭完毕，龚如雪精神、体力才稍加恢复。 而许跃新则是全程生龙活虎，丝毫看不出昨晚带来的疲惫。 龚如雪也很纳闷，他是怎么做到精力这么充沛的。 “你不要休息吗？” 吃完饭回家时，龚如雪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用。”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找工作？” “明天。” 龚如雪不假思索道，“人得有个事干，不能老闲着。” “说得好，这是我家电话。” 许跃新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在上边写下一行数字道，“需要我送你就打过来。” “嗯嗯，到时候麻烦你。” 龚如雪没跟他客气，接过小本子道。 眼下一些单位还没通公交车，要是没有许跃新送的话，她一个人还真就不好过去。 回到龚如雪家中后，许跃新将行李收拾一通，坐车回了国公府。 没过几天，他在国公府收到了龚如雪电话。 “喂，是阿新吗？” “嗯，有面试机会了？” “对，有一家话剧团要在今天下午两点面试我，地点是十景山，你方便送我过去不？” “方便，我十二点开车去接你。” “嗯嗯好，谢谢……” 在龚如雪的道谢声中，许跃新挂掉电话。 中午十一点多，他架势奔驰车来到龚如雪家门口，接她前往面试地点。 “这次面试机会是怎么来的？” 等龚如雪上车后，许跃新问道。 “按照电话本上号码，一家一家打的。” “接通后，我就问他们现在缺不缺人，我想去面试。” “最后还真就给我问着一家。” “是市第一重工业厂的话剧团，我以前听人说过，他们的福利工资是全市一流。” “那，祝你面试成功。” 看到龚如雪略带兴奋的模样，许跃新含着笑点点头道。 这年头的重工业厂一般规模很大，人数上万轻轻松松。 相应地，像这样的厂子内部单位待遇就会很好。 到重工厂门口后，许跃新停下奔驰车，龚如雪下车进了厂房大门。 眼下正是秋天，气温十分适宜。 许跃新靠在车里不开空调，也不会觉得冷或者热。 他在外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最终龚如雪出来。 “面试结果怎样？” 待龚如雪上车后，许跃新向她问道。 “通过了。” 龚如雪高高兴兴地说道，“他们让我回家，后天拿材料过来办手续。” “我建议你先去把不用材料就能办的手续办完。” 许跃新冷静说道，“否则两天时间内，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嗯？他的意思是…… 龚如雪听完一愣，旋即明白了许跃新的意思。 也是，这年头找个工作可不容易，不少从乡下回来的知青，还有应届的高中毕业生都在等着位置。 就像许跃新说的一样，哪怕短短两天功夫，也有可能产生变化。 “你提醒得对，我马上回去。” 龚如雪匆匆打开车门，走到车门外转过头道，“麻烦你再等我一会。” “快去吧。” 许跃新冲龚如雪点点头道，又在原地等了她好一会。 “我把能办的入职手续都办完了。” “剩下的需要带着户口本什么的过来办。” 再次回到车中后，龚如雪如释重负般对许跃新说道。 入职程序走到一半，就算有人想替掉她这个职务，难度也很大。 “你和他们谈的工资多少？” “按照副高待遇来，一个月150块。” 提到这，龚如雪就高兴地说道，“他们还答应后边评职称时优先考虑我，争取三年内给我升到副高。” “那敢情好啊。”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道。 他知道过去最困扰龚如雪的就是支撑问题。 如今可算见到解决的曙光了。 这年头文艺工作者都非常看重职称，因为这是荣誉和成就的象征。 像许跃新这样一门心思只想着搞钱的，还真就属于异类。 …… 两天后，许跃新送龚如雪去办理剩下的入职手续。 手续进行得很顺利，从今往后龚如雪就是重工业厂话剧团的职工了。 “你写的剧本帮了我大忙。” 回家的路上，龚如雪充满感激道，“从话剧团张，到厂宣传部的领导见了都说好。”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一个本子的呀？” “生活感悟，外加自身思考的提炼。” 许跃新含糊其辞，又神情极为深邃地说道。 根据他的经验，这种语气对女人一般很灵。 “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对生活的观察力很强。” 果不其然，龚如雪听完立刻信了他这套，佩服地点头道。 回到许跃新给龚如雪买的房子中后，龚如雪从口袋中掏出80块钱，交给许跃新。 “这是干嘛？” 许跃新看到龚如雪手中的一叠钞票，没能反应过来。 “房租呀，我都欠你好几个月房租了。” 龚如雪正儿八经道，“总不能一直白住你房子。” “呵呵，谁说你白住了。” 许跃新按住龚如雪的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之前不是给我交过房租了。” “别乱说啦。” 龚如雪被他讲得很是不好意思，坚持把钱往许跃新手里塞，“钱归钱，感情归感情。” “既然有感情，那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许跃新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道。 龚如雪看到许跃新这副样子，心中有些触动。 莫非，他是真对自己有感情，而不是图一时之欢？ 龚如雪认真思索道。 不过很快，许跃新的话就打破了她的美好念头。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没关系，以后多给我交几次租就行了。” “嗯，一周一次也可以，一天一次更好。” 许跃新认认真真，盯着龚如雪的眼睛道。 这……这说得像话吗？ 龚如雪本来还对许跃新抱有好的开发，听到这话立刻嗔怒看了他一眼。 “别不着调了。” “我去洗衣服，你一个人呆着吧。” 龚如雪说完佯装生气地走出卧室，去阳台鼓捣洗衣机去了。 许跃新看着龚如雪离开时的曼妙背影，感觉挺有意思。 真棒，是个有性格的。 他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很快，阳台响起轰隆轰隆的洗衣机运转声。 许跃新估计龚如雪已经忙完闲下来了，于是走向阳台。 (本章完) 245.第243章 绮梦重温，大姨子穿上旗袍 第243章 绮梦重温，大姨子穿上旗袍 只见龚如雪正在阳台上收衣服，哪怕忙碌发型仍一丝不苟，盘成乌黑秀丽的发簪。 嗯，这发型挺好看，很少妇感。 许跃新走上前，看到龚如雪因为忙碌，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汗。 “擦擦汗。” 许跃新见状掏出手绢，在她额头上擦了两下。 “你要不要买两套衣服放在这？” 龚如雪见到许跃新，向他提议道。 “也是，以后肯定常来这儿。” 许跃新一拍脑袋道。 “你穿多大的，我给你买。” 龚如雪见他答应，于是说道。 “185，xl号的。” “好，明天给你买去。” 龚如雪点点头道。 许跃新也点点头，他有种在龚如雪这受到照顾的感觉。 …… 第二天，龚如雪下班后给许跃新把衣服买回来，放到家中。 许跃新又一次过来时，试了试她买的衣服。 “挺合身，以后在你家就穿这一身。” 许跃新试完衣服，对着镜子满意道。 “还给你买了把椅子。” “据说这款椅子，久坐不难受。” 龚如雪指着书桌方向，对他说道。 许跃新循着龚如雪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书桌前摆着一把造型有点独特的椅子。 这把椅子看起来，倒有点后世人体工学椅的味道。 但这个年头还没有人体工学的概念，所以也只是有点像，还不能算正儿八经的人体工学椅。 “你不是作家吗，有把好椅子，能保护腰。” 龚如雪和许跃新一起走到椅子旁边，对他说道。 许跃新笑着点点头，没有说啥。 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拿起笔写小说是什么时候。 要不是龚如雪提醒，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一名作家了。 “嗯，坐着舒服。” 许跃新往椅子上一靠，作出点评道，“多少钱买的。” “不贵。你要是坐着舒服就带回去吧。” “这不好带啊，后备箱不一定放得下。” 许跃新打量一眼椅子，寻思后说道。 “你先下去试试。” 龚如雪坚持道。 许跃新于是把椅子带到楼下，打开奔驰车的后备箱往里边一塞。 别说，还真就勉强放下了。 “再差一点就不行了。” 许跃新看着椅子，对龚如雪说道，“下次买什么东西，记得想跟我说一声。” “好吧，买大件会和你说的。” 和龚如雪道别后，许跃新开车将椅子运回家，替下了原来的那把椅子。 为进一步试验新椅子的效果，许跃新拿起一本书，坐在上边认认真真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事实证明，这把椅子确实比普通椅子强不少。 在上边久坐一点都不难受。 龚如雪当初挑这把椅子时，应该了不少心思。 看完书，许跃新去厨房做饭，等陈巧巧回来吃。 “新哥。” “今天做的什么菜，这么香啊？” 约莫一个小时候，正房门外响起陈巧巧的声音。 许跃新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陈巧巧穿着一身雪白的风衣，从外边走进了屋里，从嘴角到眉梢都是笑意。 “应该是我问你，今儿遇着什么了这么高兴。” 许跃新走上前，拉起媳妇的手道。 “把副高职称拿下来了。” 陈巧巧放下挎包，稍稍仰起脸，美滋滋地看着许跃新道。 “这么厉害？” 许跃新惊诧道，将媳妇一搂抱进怀里，“你们单位的副高里，应该数你最年轻吧？” 24岁拿下副高职称，别说放在当下，就算是在职称评定门槛放宽的后世都属于非常顶尖的。 媳妇的本事真大啊。 “对，除了我，就剩两个30出头的副高，剩下都是40朝上的。” 陈巧巧被许跃新抱得有点喘不过来气，不过仍旧非常兴奋道，“我这回属于破格晋升，参加了一场考试才过的。” “厉害，我再给你加两个菜。” 许跃新松开媳妇，扶住她的香肩道，“今天好好庆祝。” “嗯，我想吃松鼠鳜鱼，还有海米汤。” 陈巧巧脸上笑容洋溢道，“再打电话给我姐，叫她一块过来。” “好好，你去打电话吧。” 许跃新说完转身走向厨房，没一会厨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热油声。 “我来做菜。” 等松鼠鳜鱼的鱼刚下锅时，陈巧巧跑进厨房对许跃新说道，“你去接我姐吧。” “快晚上了她一个人过来我不放心。” “好嘞，葱啥的都切好了，你往里边放就行。” 许跃新将锅铲交给媳妇，转身出了门。 开车，去团结湖！ 许跃新驾驶奔驰驶出小巷，来到大路，高速往东边进发。 到小区时，他看到大姨子正站在楼下等自己。 “听巧巧说她评上副高了。” 见到许跃新，陈艺雪高兴地迎上来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今天刚评上的。” 许跃新站在带着寒意的秋风里，和陈艺雪说道，“快上车吧，外边有点冷了。” 陈艺雪跟着他坐到副驾驶上，继续问陈巧巧评职称的情况。 “我也是她回家才知道的，聊了没两句。” “你想知道，待会过去问她。” 许跃新回答不上来，只好无奈道。 两人到国公府时，陈巧巧已经把菜做好，只等他们吃饭。 “八个菜，过年差不多也就这样。” 许跃新走进门，笑呵呵地对媳妇大姨子说道。 “巧巧今天上了副高，可不比过年还高兴。” 大姨子满面春风道，坐下后开始问妹妹职称晋升的经过。 许跃新给大家盛来饭，和媳妇大姨子边吃边聊起来。 从媳妇的回答中，许跃新得知这次晋升副高，归根结底还是她上次在新成立分公司时立下功劳，得到了领导欣赏。 晋升副高后，媳妇按规定可以直接分一套房子。 “公司现在有三处房子可以分。” “一处在西成，一处在团结湖，还有一处在大郊亭。” “如果要西成的房子，就是45平，大郊亭的最大，有140平。” “团结湖的是100平。” 陈巧巧向许跃新、陈艺雪介绍道。 “拿大郊亭的。” 许跃新果断表态道，“那儿以后会很有发展前景。” “啊？可我想在团结湖，离我姐近一点儿。” 陈巧巧有些意外道。 “想她直接去她家住嘛，不一定非得在那再来套房子。” 许跃新劝说道，“雪雪家又不是住不下你。” “也是哦……” 媳妇认真思考一番，最后认同道。 她没有多想，只觉得许跃新是想拿一套今后最值钱的房子。 只有大姨子意味深长地瞄了许跃新一眼。 聊完分房，三人继续享受丰盛的晚饭。饭间，许跃新和媳妇有说有笑，等到饭吃完时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 这么晚，大姨子自然不可能回去。 许跃新和媳妇早在隔壁卧室，给她准备好一床铺盖，她躺下就能睡。 “你心里有鬼啊。” 当陈巧巧去洗手间洗漱时，陈艺雪怀疑地看着许跃新道。 “有鬼？我还有神呢。” 许跃新镇定道，没有流露出半分异常。 “呵。你肯定有情况。” “你别胡说，坏我名声。” 许跃新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 “那为什么我妹妹想要团结湖那套房子时，你非得阻止她？” 陈艺雪冷笑道。 “说了啊，我觉得大郊亭以后的房子会更值钱。” “没这么简单吧。” “肯定是团结湖那边有你不想让她看到的人。” 陈艺雪戳破道。 她怎么不去当侦探…… 许跃新被大姨子这么一说，内心郁闷道。 没错，许跃新之所以劝媳妇选大郊亭的房子，而不是团结湖，就是因为他把龚如雪的房子也买在了那儿。 这年头京城的人口还没那么稠密，住房也不算密集。如果媳妇选择团结湖的房子，那么以后过去时就有可能撞到他。 这和去陈艺雪家里不一样，媳妇往她家跑时，一般会把许跃新带上。 “你猜对了。”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我有时候一个人去你家，不想被她撞到。” “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大姨子白了他一眼道。 “真的，绝不骗你。” “呵。” 大姨子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缓缓离开了。 “你们刚才在说啥？” 不一会，媳妇从洗手间出来，向许跃新问道。 “聊房子的事。” “我们在讨论团结湖和大郊亭的那套房子以后究竟哪个更值钱。” 许跃新打个马虎眼道，接着走向洗手间，倒热水刷牙洗脸。 …… 第二天，清晨时分。 许跃新开车将媳妇送到单位上班，回来路上买了个菜。 回到家时，他看到大姨子正拿着相机，对前院的草草拍摄。 许跃新一想到昨晚被大姨子戳穿的一幕，感到有点不爽，于是故意板着脸走向前。 “我允许你用我的相机了？” 许跃新没好气道。 “没，但我想用。” 大姨子说完咔嚓咔嚓两张，拍下水池中的残荷，“别说，你这海鸥牌相机是真好用。” “我打算明天也去买一台。” “外边有卖的？” 许跃新疑问道。 这台相机是他之前得奖时拿到的，当年可是稀罕物。 “百货大楼里有。” 大姨子放下相机道，“你别说，这两年外边卖的货品种类是越来越多了。” “那要不现在去买。” “走！” 大姨子兴冲冲地说道。 现在除了弹钢琴，摄影已成为大姨子的最大爱好。 被许跃新这么一鼓动，她想都没想就走了。 大姨子坐着许跃新的奔驰车来到百货大楼，和他一起上楼看相机。 她挑中了一部海鸥相机，许跃新则补充了一些彩色胶卷。 600块一部的相机，大姨子自己掏钱付了。 虽说大姨子现在兜里有钱，不过600块对她来说也算是笔大额开支。 “当初辞职单干这一步，是走对了。” 下楼时，大姨子略带感慨地跟许跃新说道，“要是还在文工团，我肯定舍不得掏这么多钱。” “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许跃新问道。 “700万，基本存在香江的账户上。” 大姨子压低声音道，防止被旁边人听见。 “挺好，去外边拍拍吧。” 许跃新说道，和大姨子一起走出百货大楼，拍摄起外边的街景。 “咔嚓。” “咔嚓。” 大姨子头一次拥有自己的相机，拍照时兴致很高，连续按下快门。 “我给你拍几张吧。” 拍了一会街景和路上的行人后，大姨子对许跃新说道。 “来吧。” 许跃新答应道，走到大姨子的镜头前方。 正好他今天穿得挺正式，拍起来应该很上相。 “笑一笑，手插进兜里。” “嗯……很好，再拍一张侧脸。” 大姨子兴致勃勃地指挥道，看起来真的和许跃新宛如一对情侣。 等到两人拍完照片时，已经是中午。 许跃新直接和大姨子在街上吃了饭，饭后一块回家洗照片。 洗完后，大姨子将一张张相片拿到手中，慢慢端详起来。 “长得挺像那么回事。” “还有点正派。” 看到许跃新的照片时，大姨子微微勾起唇角道。 “怎么，难道我人不正派？” 许跃新不大开心地问道。 “你自己觉得？” 大姨子反问道。 “那自然是无比正派，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了。” “嗯，脸皮能这么厚的也不多。” 大姨子忍俊不禁道。 “谢谢夸奖，脸皮厚可是美德。” 许跃新也不反驳，就坡下驴道，还在大姨子腰上轻轻掐了一把，“要不要我给你也拍两张？” “别了。天气冷，穿旗袍什么的要冻坏了。” 大姨子想想后摇头道。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真相是大姨子想到许跃新上次私藏她露大腿照，还有点介意。 “没事，那就把暖气开开，拍屋里的。” 许跃新果断拍板道，“快去换吧，最好是穿巧巧那一身。” “拍出来效果好。” “哦。” 大姨子点点头道，心里有点奇怪。 要是搁在最早，她并不会怀疑许跃新让自己穿妹妹旗袍的动机。 只是跟许跃新打交道久了，大姨子觉得对他的每一句话都要多想。 大姨子走向卧室后，许跃新在堂屋内摆弄起相机，给它上胶卷，调整焦距。 卧室内传来衣柜门打开，以及大姨子换衣服的动静。 没一会卧室门打开，换上旗袍的大姨子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244章 夜宿大姨子家 第244章 夜宿大姨子家 陈巧巧平时只在拍照时穿这件旗袍，所以一共没穿过几次，还像新的一样。 大姨子将旗袍穿在身上，将婀娜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来。 “真好看。” 许跃新冲大姨子一挑眉道，“来，先给你拍张坐下的。” 大姨子打量中堂的桌子一下，接着摇摇头：“桌子太空了，摆两样东西在上边。” 许跃新看向桌子，发现大姨子说得没错，上边空空荡荡的如果拍出来效果的确不好。 “你等会儿。” 许跃新说完跑到存放古玩的房间，取出一只瓷瓶摆在桌上。 沈清茹已经事实上将这些古董交给许跃新支配，只要留神别磕着碰着，许跃新可以随意使用它们。 “效果不错。” 许跃新对坐在桌旁的大姨子说道，“我要拍了。” 说完，他拿起海鸥牌照相机：“笑一个。” 大姨子听他的话微微扬起嘴角，许跃新立刻按下快门。 “咔嚓。” 一张照片出来了。 拍完第一张照片，许跃新让大姨子调整姿势，又给她连拍下好几张。 “去屋里。” 许跃新放下相机，对大姨子说道。 大姨子站起身和他走进卧室，许跃新上前把窗帘拉上去一些。 大姨子有些警惕地看向许跃新。 “拉窗帘干嘛？” 大姨子微微皱眉道，她担心许跃新大白天的想图谋不轨。 “稍微挡一下光，拍摄效果会更好。” 许跃新认真向大姨子说明道。 效果更好？ 大姨子对许跃新的话持怀疑态度。 不过一想到许跃新拍过这么长时间照片，大姨子决定暂时听许跃新的安排。 许跃新没有完全拉上窗帘，而是只遮住一部分。 “喏，拿着道具。” 许跃新从卧室瓶中取出一支玫瑰，交给大姨子道。 大姨子结果玫瑰站在镜子前，许跃新走到她背后，咔嚓咔嚓连续拍了两张。 …… “收工！” 拍了近一个小时后，许跃新放下相机道，去小黑屋里洗照片了。 等到照片洗完，许跃新将所有相片取出，给大姨子看。 大姨子接过照片，被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许跃新刚才拉上窗帘的决定是对的。 半明半昏的卧室内，旗袍照拍得确实特别有氛围。 “挺好看的，我带回家拿相框装裱好。” 大姨子收下相片，肯定地点点头道。 被大姨子这么一夸，许跃新立刻骄傲了。 “我算不算摄影师？” “……看把你美得。” “你就说到底算不算。” “算算算，你是第一流的大摄影师。” 大姨子白他一眼道，“我算是你的御用模特了。” “御用，既御又用？” 许跃新冲大姨子抬抬眉道。 大姨子立刻被他说得脸红了。 她虽然没怎么研究过文言文，但也知道御是什么意思。 “别乱说。” 大姨子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一下道，“就这样吧，你先出去，我把衣服换了。” “一会儿回家。” “不再呆一会儿？”许跃新问道。 “不了，我回家有点事。” 大姨子匆忙找了个借口道。 大姨子家里其实没事，但她总觉得再跟许跃新独处下去充满危险。 “我送你回去。” 出乎大姨子意料，许跃新这次没有拦她，相反还要送她一程。 两人出门坐上奔驰车，这时许跃新揽住大姨子的纤腰，将她搂到身旁亲了一口。 大姨子只是往外推推许跃新，倒也没有多大反应。 说到底，她也早已习惯许跃新的亲昵。 亲完大姨子，许跃新又在她身上婆娑一番，接着才松开她，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不一会，两人乘车抵达团结湖，许跃新将大姨子送上楼，人往沙发上一靠。 “怎么，不想走了？” 大姨子看出许跃新的企图，瞄他一眼道。 “送你过来，坐会不行吗？” “坐会可以，不过不能呆这。” 大姨子正儿八经，异常认真地说道。 “怎么，这里边还有说法？” “巧巧今天在家，你不回去要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她一个人在家能把煤气罐子点了？” “我认真的，你就别贫嘴了。” 大姨子坐到许跃新身旁，异常凝重道，“你要是不回去，叫她生了疑心，最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我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妹妹，我不能失去她，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你都跟我说过八百遍了。” 许跃新满不当一回事，顺势搂住大姨子道，“我晚上回去，不过现在嘛……” 说完，他吻上大姨子的红唇，在大姨子的猝不及防中将她按倒在了沙发上。 …… 当天晚上，许跃新没有像承诺的一样回去，而是坚决留在了大姨子家，并且睡在了她床上。 大姨子许跃新吊儿郎当地躺在自己床上，没有半天回去的意思，只好坐在床沿上劝说。 许跃新压根不听，闭上眼睛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 等到大姨子说到最后实在说不动了，许跃新才懒懒开口。 “巧巧知道我生意忙。” “我晚上不回去，她也只当我是在做生意，不会有事。” “……” 大姨子看到许跃新胸有成竹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今天是真说不动他了…… 次日清晨，许跃新搂住大姨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只见怀中的大姨子一头乌黑秀发微微凌乱地披下，雪白酥肩正靠在自己胸膛上，一双饱满山峰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许跃新看到大姨子春睡的绝美模样，感觉心里又有点痒痒了。 “叮铃铃……” 这时，床头电话响了起来。 谁啊这是。 大清早的。 许跃新正要办好事受到打扰，心里有点不愉快，没作多想接起电话。 “喂，哪位。” “喂……” 电话内传来陈巧巧的声音，“你怎么在我姐这？” 许跃新心里一惊：糟了。 “我昨天出去谈电视剧的事，今天早上回家顺路买菜，给她送了一些。” 他拿出急中生智的本事，对电话那头的陈巧巧撒谎道。 这时，陈艺雪被电话声吵醒，迷糊地睁开眼睛。 许跃新连忙对她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本章完) 第245章 肉烧茄子味的吻 第245章 肉烧茄子味的吻 大姨子原本意识没恢复过来，看到许跃新紧张的表情后才回过味。 “哦……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帮她把中午饭做了？” 听筒内，传来陈巧巧单纯的声音，“她自己肯定做不好。” “行吧，我马上做饭去，挂了。” “嗯，再见。” “啪嗒。” 许跃新赶忙挂掉电话，搂紧了大姨子为自己压惊。 “松开。” 大姨子用力推开他，寒起一张脸，“你真是太过分了！” “这……又不是我让巧巧打电话过来的。” 许跃新满脸无辜道。 面对许跃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大姨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 “呃……很大吗？” “你说呢，巧巧她肯定觉得不对劲了。” 大姨子脸上浮现怒意道。 “不会吧，我刚才都圆过去了。” 许跃新从床上起身、穿衣道，“你要不要我给你做饭？” “不用，你快回去吧。” 大姨子对许跃新感到无比头疼。 她现在就怕陈巧巧发现端倪，最后无法收场。 偏偏许跃新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半点害怕的意思。 大姨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许跃新。 谁叫她摊上了这么个人呢！ …… 过了好一会，许跃新驾车回到国公府，正好赶上陈巧巧出门上班。 “是不是要迟到了？” 许跃新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向媳妇问道。 “还行，坐公交来得及。” “我送你去吧。” “你累不累？累就不用了。” “都睡一觉过来了，有啥累的。” “快上车吧。” 许跃新对媳妇说道。 “好，我今晚要加班，会晚一点回来。” 陈巧巧说完打开车门坐了上来，看见车子后座上放着两袋子蔬菜，还有猪肉。 这些菜都是许跃新离开大姨子家后买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送媳妇去单位的路上，许跃新一直在默默把握她的脸色，语气。 还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在将媳妇送到单位后，许跃新内心作出总结道。 回到家，许跃新给大姨子打了个电话，向她报告消息。 “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别见了。” 听完许跃新说的，大姨子表示道，“我真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的。” “怕啥，都是小事。” “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不给大姨子再说话的机会。 通完电话，许跃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复盘整件事的经过。 归根结底，是他早上不够谨慎，听见电话响就本能地接了。 这不能怪没有来电显示，不管是谁打来的都不该由他接。 实际上如果是别人打的，他要是接了只会更说不清。 许跃新沉吟道。 媳妇那头目前看来是相安无事，他要思考的是如何抚平大姨子的后续情绪。 大姨子这回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弄不好会担惊受怕好一阵子。 至于安慰的方式…… 许跃新左思右想，最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当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点。 许跃新拨通大姨子家电话，请她过来吃吃晚饭。 “是巧巧特地跟我说，让你过来的。” 表达完意图，许跃新特地强调道。 “哦哦，那我马上过去。” 大姨子不疑有他，一口答应道。“我去接你。” 打完电话，许跃新开着奔驰车，去团结湖接大姨子。 “快回去吧，巧巧都到家了。” 许跃新装作有点着急的样子道。 大姨子匆匆坐上车，抬手看一眼手表。 “她这么早到家了？” “应该刚下班吧？” “她今天提前回来了。” 许跃新继续撒谎脸不红道，踩下油门离开大姨子住的小区。 大姨子一路上都没有怀疑什么。 6=9+ 她们姐妹感情好，平常没事陈巧巧会经常让她过来吃饭，或是去她那儿吃。 所以大姨子不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的。 到家后，许跃新上前取出钥匙开门，大姨子信步走了进去，朝里边喊了一声。 “巧巧，在烧饭吗？” 里面没有传出任何答应声。 大姨子只当妹妹没有听见，继续往里走，直到在堂屋跟前站住。 “她没回来？” 大姨子扭过头，疑惑地向刚停好车的许跃新问道。 “没有，其实我今天骗你了。” 许跃新十分坦诚地看向大姨子道，“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不想跟我见吗。” “我就编了个理由，好让你过来。” …… 大姨子深感无语地看了许跃新一眼。 她对于许跃新玩这一套早已见怪不怪。 但她仍对许跃新的脸皮感到叹服。 什么人啊这是。 哪家有这样的妹夫？ “巧巧为什么没回来？” “她跟你说没有？” 大姨子无奈归无奈，还是在第一时间关心起妹妹的行踪。 毕竟这年头治安出了点毛病，她担心妹妹遇到意外。 “她加班呢，过会吃完饭我开车去单位接她。” “哦，你一个人吃吧，我走了。” 大姨子说道，腿瘸没动弹。 许跃新明白大姨子只是说说，却抵不过有心逗她。 “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不回了。” 许跃新明知故问道。 “这么晚，我怎么回啊？” 大姨子没好气道，大步走向堂屋。 许跃新嘿嘿一笑跟上，进屋后走入厨房做饭。 “来，看看我手艺进步没。” 一阵锅碗瓢盆声、炒菜声后，晚饭做好，许跃新将一碗肉末烧茄子端到大姨子面前。 大姨子拿起筷子尝一口味道，接着点点头。 “进步很大。” “跟巧巧比起来怎样？” 许跃新追问道。 “已经比她强了。” “行，冲你这句话，以后有时间多去你家做两顿饭。” 许跃新对大姨子的肯定无比受用，说完转身去厨房端上两道菜。 由于许跃新还要去接陈巧巧，所以和大姨子吃得很快。 “碗给我洗，你去接我妹吧。” 饭后，大姨子破天荒地表态道，要知道她过去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行。” 许跃新也没跟大姨子客气，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大姨子被亲后一脸嫌弃地看向他。 “一股肉烧茄子味。” 大姨子不满地抱怨道。 (本章完) 第246章 如胶似漆 第246章 如胶似漆 “还嫌弃上了。” 许跃新瞥大姨子一眼道。 “不跟你闹，去洗碗了。” 大姨子起身背对着许跃新，迈开两条大长腿走向厨房。 这时，许跃新跟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松开把你。” 大姨子抓住许跃新的手想推开他。 “呼……” 这时，许跃新朝她耳垂轻呵了一口热气。 “啊……” 大姨子浑身一阵发软，要不是有许跃新抱着就栽倒在地上了。 而许跃新怀里抱着她，得意地将大手袭了上去，同时另一只手握住大姨子下巴，强制她回头同自己亲吻。 天生媚骨这四个字，可真是在大姨子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 和大姨子如胶似漆了许久，许跃新才结束亲吻，在大姨子翘臀上重重捏了一把。 “疼啊。” 大姨子皱紧眉头，拍一下许跃新的手道。 “走了。” 许跃新得意一笑，在大姨子脸上又亲了一口，松开她走向门外。 媳妇上班的地方距离国公府有点远。 许跃新开车用了十几分钟才到地方。 在总公司大门口停了没多久，许跃新看到陈巧巧快步从门内走了出来。 只见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疲惫，相反神采奕奕，就像大清早来上班一样。 看到许跃新的奔驰车后，陈巧巧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跟你说个事儿。” 陈巧巧压低声音，脸上抑制不住尽是喜色道，“我们副处长要退休了。” “好事啊，按理说该轮到你接他的班了？” 许跃新听了一乐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我现在职务等级是经理，享受公司副处长级待遇，还刚评下副高职称。” 陈巧巧喜滋滋地盘算道，“论资格来说，是没人能超过我了。” 许跃新点点头，踩下油门。 “领导给你透风声没有？” “还没，感觉快了。” 陈巧巧惬意地靠在座位上，双眸中透出光彩道。 在公家单位，副处级是一道坎。 就拿国企来说，只要到副处级就有调动前往党政机关任职的资格。 而且这个年头国有企业往党政机关调人的现象非常普遍，基本不用费什么劲。 因为前几年国家刚明确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国企干部常年在经济一线奋斗，发展产业的经验充足，所以在党政机关内很吃香。 许跃新以前和媳妇聊过，她想做到副处级，就找机会调动出去从政。 如果这次能成功，那么无疑离她的梦想更近了。 …… 第二天中午，陈巧巧少有地回家吃了午饭，并将一个好消息带给许跃新。 “部门主任找我谈话了，他们打算任命我当副处长。” 进门后，陈巧巧压着激动的声音，和许跃新说道。 “那，今晚要不庆祝庆祝？” “嗯，把我姐叫过来。” 陈巧巧不假思索道。 “好嘞。” 许跃新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道。 然而在媳妇吃完午饭回公司时，许跃新想到了某些麻烦的地方。 昨天他刚把大姨子骗过来一波。今天要是再以同样的理由叫她过来，她应该会不同意？ 就跟狼来了一样。 想到这许跃新犯了愁。 要是莫名其妙叫媳妇去通知，她肯定会问两个人是不是闹翻了。 到时候只会横生枝节。 许跃新想到这感到很头痛，硬着头皮拨通了大姨子的电话。 和他预料的一样，大姨子一口回绝了邀请，还有点生气。 “骗一次就算了，隔天还想骗第二次？” “你当我傻子啊。” 大姨子说完挂掉电话，留下许跃新听着里边嘟嘟嘟的声音郁闷不已。 天地良心，他这回真没骗人啊。 6=9+ 老天为什么偏偏要让他这个老实人难办？ 无奈之下，许跃新只好开车赶到团结湖，当面向大姨子说明情况。 “巧巧这回真的进步了。” “真是她让我给你打的电话。” 许跃新坐在沙发上，一脸郁闷地向大姨子说明道。 “我不信，除非她打电话和我说。” 大姨子气哼哼道，仍为昨天的受骗感到极度不满。 “这个，我要是让她自己打电话，她就该起疑心了。” 许跃新两手一摊道，“这样吧，我把她办公室电话给你，你打她办公室电话。” “问问是不是真的。” “呃，那倒也不用。” 大姨子见许跃新这么说，才有点相信他。 不一会，大姨子跟许跃新下了楼，坐上他的车一起回到国公府。 “今天多做几个菜，把庆祝排场弄大点儿。” 下车后，许跃新欢天喜地地说道。 “我给你打下手。” 大姨子见许跃新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于是露出笑容道。 国公府除了堂屋的小厨房，还有一间专门用于做饭的柴房。 其实这一间才是国公府真正的厨房，只是因为离正房太远，所以许跃新和陈巧巧一般不在这做饭。 今天许跃新打算为媳妇准备一场宴席，要做的菜多，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做饭。 “你说，以前国公住在这儿的时候，也会让人在柴房里做饭吗？” 大姨子进了柴房后，疑惑地问道。 “那不然，建个柴房当景观啊？” “冬天在这做饭，端到屋里岂不是凉了？” “他们应该有保温盒？” 许跃新想了想后说道，“不管他们了，先把咱们的饭做好。” 说完，他从车后备箱里，把今天买的鱼肉、蔬菜全部提出来，拎到柴房。 杀鱼这活由许跃新包揽，大姨子择菜。 两人分工合作，没多久柴房顶上就升起冉冉炊烟。 这年头京城市区还能买到木柴，不过再过几年想必就买不到了。 等到陈巧巧回家时，许跃新和大姨子做好了八热八凉总共十六个菜，一溜摆在桌上。 陈巧巧见到这么多菜，感到非常惊喜。 “这么多菜，是要过年呀？” “这不，你要进步了，我和雪雪做了两个菜替你庆祝。” “那也不用这么多，吃不完多浪费。” “不浪费，不浪费。” 许跃新拉起媳妇的手道，“又不是天天这么吃。” “吃饭吧。” 这时，大姨子端来饭，拿来筷子，对妹妹妹夫说道。 (本章完) 第247章 我这是做好事 第247章 我这是做好事 “姐，新哥他是不是把消息告诉你了？” 陈巧巧接过饭碗道。 “对，恭喜你昂巧巧，当上大领导了。” 陈艺雪喜气洋洋道，等妹妹放下饭碗后拉起她的手。 陈巧巧被姐姐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还没正式任命呢，再说副处长也不算啥大领导。” “够大了。” 陈艺雪扬起唇角道，“而且你才刚毕业多久啊。” “一年多，两年不到。” 许跃新在一旁道，“进步速度快得吓人。” …… 当天晚上，陈艺雪吃完饭，照旧留在国公府睡。 其实出于对许跃新的地方，她原本并不想留下来。 但一想到那样妹妹反而可能起怀疑，陈艺雪最后还是没有回去。 陈艺雪睡的那床被子之前洗了，还没来得及铺开。 许跃新进到房间里，帮她把柜子拿出来，铺好。 “你真是修来的福气。” 当许跃新铺被子时，陈艺雪在他身后幽幽叹息道，“偏偏还不知道惜福。” “呵，你说反了。” “明明我是你们的福气。” 许跃新撇撇嘴道。 “脸皮厚。” 陈艺雪先是没好气道，不过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管再怎么鄙视许跃新这两天的行为，她都必须承认许跃新的确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铺完被子，许跃新少见地没有纠缠，直接退出了房间。 而这，居然令陈艺雪感到有点不适应。 第二天一早，陈艺雪尚在睡梦中，外边传来许跃新吆喝的声音。 “快起来，洗脸了。” “哎。” 陈艺雪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从床上起身，穿衣。 等她出卧室门，来到正房的公卫时，看到洗脸水都准备好了，就连牙膏都被挤在了牙刷上。 太周到了。 陈艺雪心中念叨道。 等他洗漱完毕走出公卫时，看到许跃新正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里，翘着二郎腿闭着双眼。 陈艺雪刚想和许跃新说些什么，这时一阵寒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哆嗦。 “不冷啊？” 陈艺雪朝许跃新问道。 “在想事。” 许跃新依旧闭着眼睛，深沉地摇了摇头。 “什么事儿，非得在外边想？” “咳咳，我打算……” 许跃新说到这站起身，回头看向大姨子，“把我们俩的事告诉巧巧。” “我正寻思着这件事合不合适。” 大姨子被他吓了一跳。 “你发什么疯？” “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你要是告诉她，我干脆明天就去跳河得了。” 噗嗤。 看到一向端庄冷静的大姨子被自己吓到后的模样，许跃新忍不住笑了。 “怎么，有什么不合适的？” “就没一点合适。” 陈艺雪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大早上脑子被冷风吹坏了啊。” “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 “那这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许跃新装出认真的样子，两手一摊道，“咱们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所以还不是怪你。” 大姨子埋怨地看向他道，“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能跟你断了。” “真断了？”“嗯，真断。” 大姨子笃定地冲着许跃新点点头道。 不过，她很快就慌了。 因为许跃新走上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做什么梦呢你，我跟谁都能断，就是不会放过你。” 许跃新理直气壮，在大姨子耳边说道。 “松开吧你。” “在外边呢。” 大姨子奋力推着许跃新道。 “怎么在外边了，这明明就是在我家。” 许跃新由拥抱改为揽住大姨子香肩，悠闲自在地说道，“反正你记住了，断是不可能断的。” 6=9+ “那你别发疯行不行？” 大姨子仍惴惴不安道，生怕他还是想把两个人的事告诉陈巧巧。 “反正这事儿，迟早得让她知道。” 许跃新无比认真道。 在那天早上的惊吓过后，许跃新就开始思考是否该让媳妇知道自己和大姨子之间的关系。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总不可能一辈子瞒下去。 当然，至于要不要真的告诉媳妇，他也没想好。 刚才的话，还是吓唬大姨子的成分居多。 “再说吧。” 大姨子皱着眉头，从许跃新怀里出来道，“我得回家了。” “不在这多呆一会儿？” 许跃新跟上大姨子，“来来回回的多麻烦。” “有你在，我在这呆着不安生。” “行，合着我不能呆自己家了，是吧？” 许跃新反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你这人不安好心。” “你确定？” 许跃新走到大姨子面前，拦住她道。 “不然？” 大姨子抬眉看他一眼道。 “那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许跃新正色道，“我跟你在一块，那是一片好心。” “可别。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就要不认识好心两个字了。” 大姨子摆摆手道，上前想绕过许跃新的阻拦走向门口。 许跃新不依不饶，挪了一下位置仍旧将她挡住。 “雪雪，你想一下，现在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除了巧巧，不就是我了？” “巧巧平时要上班，不像我大部分时间都有空陪你。” “我这是在填补你内心的空虚，防止你一个人孤单最后心理出毛病，你懂不？” 许跃新语气温柔道。 陈艺雪被许跃新整得不会了。 照他这么说，他还是在做好事对吧？ “收了你那套歪理吧。” 陈艺雪懒得和许跃新辩论，毕竟她可是不止一次见证过许氏逻辑，“我真得回去了。” “不急不急，反正又没什么事。” 许跃新拉起她的手道，“不如留在我这，跟我聊聊下一首歌。” 他要写新歌？ 原本一心想走的陈艺雪，被许跃新说得有些心动了。 “你……准备写什么题材的？” 陈艺雪定住脚步道，任由许跃新拉着她的手。 “不急，咱们进屋慢慢说。” 许跃新笑呵呵地拉着大姨子的手，往正房走去。 “前年女排不是夺冠了嘛，我想以这个为主题，写一首歌。” 在中堂内坐下后，许跃新不紧不慢地跟大姨子说道。 “给女排写歌？好啊，你现在有思路没？” 听到许跃新的想法，大姨子眸子一下亮了。 (本章完) 第248章 新歌 第248章 新歌 “有一点思路。”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 “我给你拿笔。” 大姨子立刻站起身，小跑向卧室。 平时都是许跃新为大姨子服务。 唯独在写歌时，许跃新能享受到她的鞍前马后。 不一会，大姨子拿着钢笔、稿纸放到桌上。 许跃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端端正正的一行字。 《阳光总在风雨后》！ 人生路上甜苦与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 一行行抒情的歌词，在许跃新笔下跃然纸上。 大姨子坐在对面，眼睛一眨都不眨盯着他笔头。 “倒着看，看得清吗？” 许跃新头也不抬，问大姨子道。 大姨子诚实地摇摇头：“看不清。” “那你还不过来。” “我怕打扰你。” “来吧，打扰不到。” 许跃新说道。 “哎。” 大姨子得到许跃新的答复，连忙搬着椅子坐到他身旁。 在大姨子的注视下，许跃新继续专心致志创作歌词。 很快，一篇长长的歌词就被他写了出来，紧接着是歌曲。 当他写下曲调时，大姨子已经根据旋律在内心哼唱起来。 嗯，这是首好歌。 歌词向上且富有寓意，歌曲欢快活泼，充满能量，非常符合励志歌曲的定位。 能又一次写出这样出色的歌曲，自家妹夫还真是一位全才，而且是棵常青树。 默默唱了两段后，大姨子内心给出肯定道。 很快，词曲全部写完。 许跃新将稿纸交给大姨子：“你唱唱试试。” 大姨子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稿纸，将整首歌又扫了一遍后，轻轻舒展开歌喉。 “人生路上甜苦与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 …… 小屋内，一时充满了优美的歌喉。 许跃新在一旁默默听着，中间时不时点头，直到大姨子一曲终了。 “唱得好听。” 许跃新为大姨子叫好道，“基本功没荒废。” “那当然。” 大姨子哼一声道，接着佩服地看向他，“主要还是你写得好。” “这首歌，拿出来绝对是顶尖的水平。” “找个录音室，把磁带录出来吧。” “成，这事交给我张罗。” 许跃新拍拍胸脯道。 “我跟你一起去。” 大姨子说道。 “这事不麻烦，用不着两个人。” 许跃新摇头道。 前两年想用录音棚得托关系，现在不一样了。 不少文工团都在出租自己的录音棚，只要出得起租金就没问题。 “给我两星期吧，我把这首歌再练练，呼吸各方面的细节完善一下。” 大姨子见找录音棚用不着她，于是说道。 “行，等你快练好了再找也不迟。” “给你买台品质好的录音机，这样你唱出来更好对比。” 许跃新说道。 这年头一些高档电器开始出现在市场上。 比如高保真的录音机，可以帮助歌手更好复盘自己唱歌时的问题，提升水平。 和大姨子说完，许跃新跟她一起走向门外，开车出门买录音机。 两人来到王府井的百货大楼，在最上边的电器柜台一眼选中了一台录音机。“就这台。” 许跃新指着柜台上的录音机，向营业员问道，“多少钱？” “七千一台。” 营业员热情地对许跃新说道。 居然要七千？ 大姨子被报价吓了一跳。 哪怕身家已经来到百万级，她还是觉得这个消费有点太高了。 要知道她家现在那台录音机，价格才一千多块。 见她脸色有变化，营业员立刻开始极力兜售。 “同志您可别嫌贵，咱们这台录音机的保证率比较高，不信您可以试试。” 她为了能把这台录音机卖给许跃新也是拼了，要知道眼下年代像录音机这样的贵重电器一般是不给试用的。 6=9+ “我试试。” 大姨子说道，营业员连忙给她打开录音机开关。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等录音机打开后，大姨子对着它唱了两句。 “唱完了是吧，您听听。” 营业员说完按下保存键，接着按下播放键。 很快，录音机内就传出优美动听的歌声。 确实和营业员说的一样，这台录音机保真率很高，播放时就像陈艺雪本人在唱一样，而且没有任何杂音。 “还是太贵。” 许跃新心里已经看上这台录音机，不过还是故意摇头道。 “我们可以打个98折嘛。” 营业员说道。 最近这一年来，国有商店的变化也很大，开始可以讲价、打折了。 “这跟没打有啥区别。” 许跃新照旧摇头道，“一口价，6000怎样？” “不是同志，你这砍得也太多了……” 营业员面露为难道。 “不用急着回答我，去问你们经理去。” 许跃新摆摆手道。 “那您稍等。” 营业员想了想后说道，快步离开柜台走向里边的经理室。 没过多久，她就从里边出来了。 “最低6300，真不能再让了。” 营业员对许跃新和陈艺雪说道。 “打九折是吧？” 陈艺雪沉吟道，看向许跃新。 “行，九折就九折。” 许跃新爽快道，拿出钱包付了钱，提着崭新的录音机离开百货大楼，和大姨子一块上车回到团结湖。 刚一到家，大姨子就迫不及待地接上电源，试用新到家的录音机。 她先对着录音机唱了一首《军港之夜》，接着又唱了刚写好地的《阳光总在风雨后》。 录制完毕，大姨子打开录音机，欣赏起自己的声音。 “唱得好听，录得也好。” 等歌放完，许跃新充满赞赏地跟大姨子说道。 “嗯，以后就用它了。” 大姨子开开心心地说道。 录音机性能实在太好，六千多开支带来的肉痛感早已烟消云散。 “我把钱给你。” 高兴完了，大姨子对许跃新说道，去卧室取了一沓钞票出来，交给许跃新。 她今天本来打算自己付账的，但没想到高保真录音机这么贵，所以让许跃新掏了腰包。 “六千三是吧。” 许跃新说道，接着伸手从里边拿了一半的钱，“这算是咱俩的生产资料，一人出一半好了。” “那行，你以后要用和我说，我给你送过去。” 大姨子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没有再强求。 (本章完) 第249章 大姨子的晚礼服裙 第249章 大姨子的晚礼服裙 “你在家好好练歌吧，我去看录音棚。” 许跃新不置可否，对大姨子说道。 一台录音机而已，没必要来回送。 他要是真需要，再去买一台就是。 许跃新的消费观很豁达，既然身家都破亿了，就没必要在物质上太压抑自己。 碰着喜欢的，想买就买。 离开大姨子家后，许跃新立刻前往东成区的各大文工团，打听租录音棚的事。 很快，就有一家市属国企的文工团给了他们答复，表示愿意把录音棚租给他，价格是3块钱一小时。 许跃新和他们谈好租八个小时，提前付了24块的租金。 使用时间是两个星期后，大姨子还得在这段时间内练歌。 …… 过了两个星期，许跃新在一个清晨把电话打到大姨子家。 “喂，歌练得怎样了。” “练好了，咱们下午去录音棚是吧？” “对，我十二点去团结湖接你，咱们一点钟出发。” “那不如早点来我家，吃个午饭吧。” “行，那我十一点过去。” 许跃新一口答应道。 中午时分，许跃新抵达大姨子家，和她一起吃过午饭。 “走吧，我们提前一会到。” 饭后，两人在沙发上靠了一会，许跃新向大姨子提议道。 “等会，我换件衣服。” 大姨子站起身走向卧室，过一会一身盛装地从里边回到客厅。 她穿上了那件最漂亮的纯白色狐皮大衣，里边则是一件黑色晚礼服裙，鲜明的对比之下显得身段异常婀娜，典雅漂亮。 “又不是拍录像带，穿这么漂亮干啥。” 出门时，许跃新疑惑道。 “要有正式感。” 大姨子认认真真道，“对我来说，录歌是件特别重要的事。” “穿上一身正式的衣服，我觉得自己唱歌时发挥都能更好一些。” “哦……那就叫仪式感对吧？” 许跃新立即反应过来道。 “仪式感？”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大姨子眉头稍稍动了一下，接着笑了，“这个词挺好，很贴切。” “那可不。” 许跃新推开眼前的屋门，轻轻执起大姨子的手道，“走吧女士。” 说完，他的另一只手作了个邀请的姿态。 大姨子彻底被他逗乐了。 “半天不见，变成绅士了。” 谈笑间，两人下楼坐上奔驰车，许跃新载着大姨子驱车赶往文工团。 文工团距离团结湖这一带不远，许跃新没多久就赶到了。 到地方时，对方的录音棚刚好空着。 许跃新和文工团团长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开始录音，当然使用时间不变仍然是八个小时。 进入录音棚后，文工团工作人员帮大姨子调整好设备参数，接着告诉他们按设备开关就直接可以录了。 大姨子戴上耳机，对着设备试了会音，接着开始舒展歌喉。 “人生路上……” “嗯，效果挺好。” 刚唱了半句，大姨子就对录音设备的音效给于肯定道。 接着，她开始演唱整首歌，几分钟之后摘下了耳机。 “放一下，看看唱得怎样。” 许跃新对文工团的工作人员说道。 文工团按下按钮，接着整间录音棚内充满了陈艺雪的歌喉声。她的歌声十分曼妙，许跃新和工作人员都听得如痴如醉。 “唱得真好听。” 一曲终了，工作人员发自内心地夸赞道，“这位同志以前一定是专业演唱人员吧？” “她叫陈艺雪。” 不等大姨子答话，许跃新就替她报上名号道。 “哦哦，原来是陈艺雪同志。” “失敬失敬。” 女工作人员立刻笑容满面，主动上前同她握手，“京城文艺界的三朵金之一。” “哪里，不过是外边人瞎传的。” 陈艺雪大方地笑道，同女工作人员握了手。 6=9+ 其实外边原来流传的版本是三大美人，只不过女工作人员出于措辞庄重考虑，才临时替换成了金。 “刚才唱的效果还不错，就用这个当最终版本吧。” 握完手，陈艺雪和工作人员说道。 “好嘞，我给你们把磁带做出来。” 工作人员立刻遵命道。 一次就能唱好，这是许跃新也没有想到的。 看来仪式感这玩意确实很管用。 起码大姨子换一身衣服，唱歌时的发挥都变好了。 下午时分，两人拿着完成制作的磁带还有数份拷贝，离开了文工团。 “咱们什么时候通知那些音像出版社？” 大姨子向许跃新问道。 经过之前的摸爬滚打，两人已经在歌曲出版界积攒下一定的人脉。 只要一个电话，就立刻会有许多家音像出版公司从天南海北赶来，找他们洽谈发行的事。 “找他们干什么？” “发行啊。” 大姨子被许跃新的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你不想发行了？” “想归想，但不代表一定得找别人。” 许跃新靠在奔驰车边，一手托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道。 从现在开始到21世纪初，都是华语乐坛的黄金年代。 在互联网还没有兴起的时代，听音乐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手段之一。 音乐发行环节利润的丰厚程度，也不言而喻。 所以…… 他为什么不能自己发行歌曲，非要去找别人？ 大姨子对许跃新的想法感到很疑惑。 “我们没有发行资质，除了找音像出版社，还能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算。” 许跃新打开车门，冲大姨子一眨眼道。 大姨子不知道许跃新又在想什么主意，但她清楚肯定是个常人想不到的点子。 “说，你准备怎么办。” “找家有资质的公司挂靠。” 许跃新发动汽车的同时说道，“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发行，事后利润可以分他们一点。” 这年头个人还不能开公司，更没法办下发行音乐的资质。 所以万能的挂靠大法，就在这时派上用场了。 “你打算找哪家？” “一家一家的试。只要对方人不错，条件还行，就哪家都可以。” 许跃新猛地踩下油门道。 奔驰车立刻如离弦之箭般朝前方冲去，许跃新到家后，立刻拨通了一家音像公司的电话。 (本章完) 第250章 四百万份 第250章 四百万份 这是一家位于京城的国有音像公司，许跃新跟他们合作过。 电话接通后，许跃新和对方经理说明来意。 “哈，挂靠啊？这个，我得和单位其他领导研究研究。” 经理在电话中支支吾吾道，明显不太爽快。 “行，您这边研究吧，我不着急。” 许跃新见对方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于是没有多说，简单聊两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一家不成不要紧，再问下一家。 许跃新打来打去，最后联系到一家叫春原音像的公司。 “是想挂靠资质对吗？咱们见面聊聊吧。” 这家公司的经理态度倒是很开放，直截了当地跟许跃新说道，“明天上午怎样？” “行，明儿上午九点，我去你们公司找你。” “那我在公司等你。” “嘟嘟……” 通话结束，许跃新放下听筒，长呼一口气。 这家春原音像也是国有企业，位置就在海定区。 许跃新只和他们合作过一两次，原本没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最后答应下来的居然是他们。 第二天上午，许跃新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抵达春原音像公司的小楼下，上楼跟对方经理洽谈挂靠事宜。 上楼后，双方一番简单的寒暄，接着很快进入正题。 “按照目前的行规，如果要挂靠的话，你们得提供营业收入的5%作为挂靠费。” 春原音像的经理开诚布公道。 “太高了。” 许跃新摇摇头道。 “大家都是这个比例，许老板可以找同行问问嘛。” “我们不一样，我们发行量大，比例上理应优惠一点。” 许跃新坚持道，“按照净利润的2%，给你们缴挂靠费，你看怎样？” “2%？你们一年有信心做到多大的净利润？” “500万以上。” “哦……那我们不如写进合同里。净利润在500万以上时，按照利润的2%提取挂靠费。” “净利润在500万以下时，按照营业额的5%收取挂靠费，你看如何？” “就这么定了，拟合同吧。” 许跃新说道。 …… 签完一式三份的合同，许跃新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带着文本前往团结湖，找到大姨子。 大姨子对合同条款整体还算满意，唯独担心500万的净利润指标有点高，最后完不成。 “怕啥。” “以你的水平，别说500万，1000万肯定都不是问题。” “你把心放下来好了。” 许跃新拍拍大姨子的香肩，宽慰她道。 数日后，许跃新带着录制好的歌曲来到春原公司，和他们商量发行的事。 按照合同约定，春原公司不仅要给许跃新和陈艺雪提供发行资质，还需要帮他们处理一些发行事务。 “歌是好歌。” “你们是打算只发行《阳光总在风雨后》这一首是吗？” 听完磁带，经理向许跃新问道。 “我们打算把之前的几首歌放一起发行。” 许跃新说道，“这是前几首歌的磁带。” 说完，他把自己和大姨子所有作品的磁带都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这几首歌我都听过。” 经理看到磁带上标注的名字，点点头道，“我让下边的人准备去。” “发行费用的话，咱们就按照成本价计算。” “谢谢照顾。” 许跃新微笑着点点头道。挂靠不仅意味着获得资质，此外发行环节的成本也可以减少一些。 春原公司未必真是按成本价向他收取费用，但比起市场价总归有一点优惠。 谈妥挂靠后，歌曲进入发行环节。 许跃新初步打算是先发行200万份磁带，后续发行数量由销售情况决定。 每份磁带的制作、发行成本加一块是4角，200万份就是80块。 “我俩一人出一半。” 陈艺雪家中，她在看到成本清单后，和许跃新说道。 “不用，这钱我来出。” 许跃新拿回清单，放在手中端详道。 80万对目前的大姨子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钱。 6=9+ 可对他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所以就把这笔钱包下来吧。 “等后面第一笔销售回款上来了，先不分红。” “拿它当后续发行的资金。” 确定下成本分摊后，许跃新对大姨子作出安排道。 大姨子对许跃新的安排连连点头，完全赞同。 既然许跃新一人承担全部成本，那她就全部听许跃新的。 …… 半个月后，200万份磁带完成制作，开始发行。 由于有之前几部作品打下的底子，所以销售渠道方面对这次磁带的销售非常乐观。 其中春原音像也帮了他们不少忙，给两个人介绍了几家渠道商。 200万份磁带，每份定价一块钱，总共卖出了两百万。 “赚了这么多……” “还是自己发行能挣钱。” 陈艺雪看到存折上的一长串数字，唇角都快压不住了。 “等后边允许私人开公司，拿发行资质，我们就跳出来单干。” 许跃新看着笑意盈满眼角的大姨子，靠在沙发上规划道。 “以后能允许私人开公司吗？” 大姨子略带惊讶道。 目前私人还只能注册小个体户，不能注册公司。 她觉得许跃新说的那一天实在是太遥远了，甚至没有可能。 “要不了多久。” 许跃新信心满满道。 眼下是1983年年底，再过一年多一点到1985年，全国第一家私人公司将会问世。 许跃新到时候也去注册两家，把自己的事业发展壮大。 看到许跃新充满信心的样子，大姨子也被感染了。 她觉得，也许有一天私人注册公司将不再是一个梦？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跃新在密切关注磁带销售的情况。 他关注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去京城市区的几家磁带店实地调查。 “我估计，要不了两个月咱们就可以发行第二批。” 数轮调查结束后，许跃新回到国公府，和前来看望妹妹的大姨子说道。 “怎么说，磁带卖得好好是吗？” 大姨子一听来了精神，立刻问道。 “岂止是好，简直是卖爆了。” 许跃新振奋地说道，“下次发行个400万份都不成问题。” “400万份，那就是400万……” 大姨子深吸一口气，微微睁大美眸道。 这回，她真的要发财了。 (本章完) 第251章 和女儿国王共度良宵 第251章 和女儿国王共度良宵 “挣大钱的日子还在后边。” 许跃新无比淡定道。 第二天，许跃新人在家中坐，收到了来自朱綝的电话。 “我买到你写的歌了，很好听。” 听筒内，朱綝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你是什么时候创作的这首歌呀？” “就前一阵儿写的。” “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给把歌词原稿给你。” “真的吗？” “把原稿给我，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呀？” 朱綝先是喜出望外，接着有点不好意思道。 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 “歌都写完了，还能有什么影响。” 许跃新完全不在乎道，“你想要的话，就现在过来拿。” “嗯嗯，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在家等你。”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在家中等待起来。 女儿国王先是成为自己的书迷，如今又成了歌迷。 说起来两个人还真是有缘分。 没一会，朱綝提着两兜水果，来到了许跃新家。 许跃新接过她手里的两袋苹果，走进书房把《阳光总在风雨后》的原稿歌词取出来，交给朱綝。 朱綝兴冲冲地接过原稿，眼底尽是喜色。 “我带回家珍藏几天，然后还给你吧。” 她对许跃新说道。 “别见外。都说了给你，还还什么。” 许跃新给朱綝倒了杯水，和她在沙发上坐下道，“这首歌卖得不错，我想和你庆祝庆祝。” “卖了多少？” “目前卖了两百万，后续销售比这还多。” “这么多呀。” 朱綝听了感叹道，“应该很挣钱吧？” “还行，我们卖给渠道商是一份一块钱，他们卖给你们是多少？” “三块钱，他们挣得可真多。” “确实，都200%的毛利润了。” 许跃新颇为赞同道。 这年头渠道商的利润很可怕，200%毛利润算是客气的。 如果放在其他行业，情况只会更恐怖。 从广州两块钱一条批发回来的牛仔裤，放到京城能卖二十一条。 当然，利润丰厚归丰厚，不代表许跃新自己就得干这个活。 要知道在这个通讯、物流还不发达的年代，能将销售网络铺到各地，本身就需要不少心思。 许跃新不想那个时间。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做点别的行业，或者是泡妞享受生活。 “你赚的也很多。” “当然这是你应得的。” 这时，朱綝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许跃新道，“我要是有你的才华就好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的天赋在医学上。” 许跃新拉起朱綝的手，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她道，“你博士申请得怎样了？” “已经申请上了，导师使我们学院院长。” “第一篇文章都快发出去了。” “哦？你们毕业要求是几篇文章？” “三篇。” 朱綝说道，“我觉得问题不大，我应该能三年毕业。” “好啊，毕业后就是大教授了。” 许跃新微微一笑道，“到时候看病找你。” “没问题，不过我还是想看到你健健康康。” 朱綝认认真真，看着许跃新的眼睛道。 “也是，我也希望自个没病没灾。” 许跃新将朱綝搂入怀中道，亲吻她脸颊的同时，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朱綝闭上一双美眸默默忍受，直到许跃新试图解开衬衫纽扣时，才将他的手按住。 “今天不行……” “换个地方吧。” 朱綝语气娇弱，乞求地看向许跃新道。 许跃新登时会意。 她是不想在自己家。 “啵。” 意识到这一点后，许跃新在朱綝脸上亲了一口，接着轻抚她脸蛋，“行，我送你回家吧。” “对不起……” 朱綝觉得扫了许跃新的兴，起身后面带歉意道。 许跃新搂住朱綝，轻拍她后背：“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6=9+ 朱綝轻轻点头，有种在许跃新这得到尊重的感觉。 将朱綝送回家后，许跃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确实欠妥了。 大白天在家里办事，这要是媳妇半途回家，可该如何是好？ 所以以后想办事，还得换个地方。 问题来了，许跃新目前手中房子虽多，可每一套都有人住。 想来想去，还是得额外买一套房子才行。 许跃新心想道。 …… 许跃新是个执行力很高的人。 定下主意后，他在家附近转悠起来，寻找适合入手的房子。 最终，许跃新挑中了一间改造过的平房。 这间平房距离国公府约有七八百米，改造过电路和上下水，条件不错。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座独立的房子，周边没有左邻右舍，不用担心叫人看见生出闲言碎语。 许跃新虽然行得端正，但也得防着不必要的议论。 房主叫价是两万块，许跃新砍到一万八千八成交了。 买下房子重新装修后，许跃新特地邀请朱綝过来小坐。 “你好像买了不少房子？” 朱綝打量着许跃新精心装修过的房子，想起什么一般道。 “对，多买几套投资。” “也能方便咱们见面。”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朱綝的眼睛直言不讳道。 朱綝明白许跃新话里的意思，被他看得很是害羞。 “一天天的，心思全在这上边了。” 朱綝嗔怪道，接着站起身，“导师交给我的活还没干完。” “我得去学校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许跃新站起来快步走上去，搂住了朱綝苗条的腰身。 “待会再走。” 许跃新在朱綝耳边轻声道，“上次不是说在我家不行吗？” “这次……” 许跃新并不是在征求朱綝意见。 因为他话音刚落，就在朱綝雪颈上亲吻起来。 朱綝被他亲得脸颊上泛起红晕，双眸中浮现几分迷离。 “不要……”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朱綝尝试推开许跃新，然而这是徒劳的。 很快，许跃新大手就探入了朱綝衬衫下摆，同时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朱綝抵挡不住，浑身上下逐渐失去力气。 最终，她窈窕的身子倒在了许跃新怀中。 许跃新抱紧朱綝，来到床边。 很快，朱綝的衬衫，还有黑色短裙就被一件件扔到了床上…… (本章完) 第252章 男人的快乐 第252章 男人的快乐 窗外，寒风略过树梢，吹走仅剩的几片枯黄树叶，令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寒冷萧瑟。 屋内，许跃新将暖气开足，令四周温暖如春。 朱綝轻咬红唇，双目失神地靠在他怀中，神情中带着几分紧张。 “我……有点怕。” “你待会……温柔一点可以吗？” “嗯，别害怕。” 许跃新轻抚朱綝后背上的大片雪白肌肤，柔声安慰道。 很快，两个人就在紧紧相拥中躺到了床上…… …… 中午时分，朱綝一脸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双修长美腿从毛巾被下露了出来，神情娇弱而满足。 “饿不？” 许跃新轻抚着朱綝的雪白香肩道。 “饿。” 朱綝轻轻点头道。 “走，出去吃饭。” 许跃新说完拿来汗衫，往头上一套，接着拿来羊绒衫。 朱綝也慢慢穿好衣服，手扶着床头柜起身，身上感到异常酸软。 出门后，许跃新找了家羊肉面馆，给两人一人点了份面条。 吃完面，朱綝表示真要回家了。 “有急事不？” “有，得回去看书了。” “看书不算急。” 许跃新霸道地表示道，“出去逛逛吧。” 朱綝没有反对，经过刚才的洗礼，她开始在潜意识中什么都听许跃新的。 付完面钱，许跃新带朱綝离开面馆，沿着大街逛了起来。 80年代，东成拥有整座京城最为繁华的商圈。 许跃新带着朱綝沿着街道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金店门口驻足。 现在个人已经可以购买黄金饰品了，顾客们将金店堵了个水泄不通，站在外边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买个金吧。” 许跃新和朱綝说道，带着她挤进了店内。 店内人山人海，许跃新和朱綝瞅着人群缝隙，钻到一处专柜前。 只见这处专柜内摆着克数较重的金器，里边有金项链，还有金手镯。 “喜欢哪一个？” 许跃新向朱綝问道。 朱綝目光在专柜内停留了一会，最后摇头：“看看别的吧。” 她嫌这一处专柜的金器克数太重，价格过高。 许跃新看出了朱綝的心态。 “喜欢就承认呗。” 说完，他看向营业员，“给她拿这一条项链，还有这只手镯试试。” “好嘞同志。” 营业员从内测打开柜子，拿出项链和手镯交给朱綝。 朱綝犹犹豫豫地接过项链、手镯，分别戴了上去。 “真合适。” 看到朱綝戴上去后的样子，店员立刻笑眯眯地夸赞道，“女同志，你戴着特别显贵气。” 她没有恭维，因为项链和手镯都是许跃新挑选过的。 “称个重。” 许跃新对营业员说道。 “还是换一个吧。” 朱綝解下项链和手镯的同时提议道。 “换什么，既然戴着好看，就买它了。” 许跃新不容商量道。 营业员接过项链和手镯，一称重总共31克，主要是手镯的分量。按照当前金价加上加工费，总共1240块。 许跃新掏腰包付了钱，亲手将项链呆在朱綝的雪颈上。 朱綝原本就长得端庄貌美，再加上项链、手镯的衬托，更是显得无比优雅贵气。 一言一概之，女儿国王从屏幕上走下来了。 刚戴上首饰时，朱綝很高兴，不过走出店门后她就露出沉思的表情。 “怎么，在想啥呢。” 许跃新见状问道。 “我爸妈要是问起首饰怎么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简单，你就说彩金的，自己用以前工作积蓄买的。”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除非受过专业训练，否则一般人很难区分出24k金和彩金首饰的区别。 6=9+ 用这个理由，应该能在朱綝父母面前蒙混过关。 “行，我就和他们这么说吧。” 朱綝同意道，重新展现出笑颜。 买完黄金，许跃新带朱綝回到国公府，开车将她送回科源社区。 科源社区也是许跃新曾经的家，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目前这里主要是他妹妹回家时住，此外父母也会偶尔回来。 送完朱綝，许跃新回到国公府，这时陈巧巧也下班了。 只见她喜气洋洋地走进中堂，眉梢上尽是笑意。 许跃新看到媳妇的样子，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正式任命下来了？” 许跃新问道。 “对，处室副处长。” “分管副总还说了，我们处长还有三年就退休，打算让我明年主持处室工作。” 陈巧巧在桌边坐下，喝了口水语速极快道。 “这是三级跳啊，直接科长到处长了。” 许跃新听了极为高兴道，“来我给你添点热的。” 媳妇去年夏天才参加工作，眼下一年多已晋升副处长，眼看处长在望。 快，真是太快了。 哪怕放在这个干部提拔极快的年代，她照样属于火箭速度。 “不过，如果再晋升的话，可能得把我放到分公司锻炼。” “到时候去哪未必是我能选的。” 陈巧巧又喝了两口水，用商量的语气和许跃新说道，“如果地方远，你到时候能接受不？” 许跃新听了很是感动。 一般而言，无论男女在取得事业上成就后，都为以自己的前途为主。 媳妇眼看着一片前途大好，还愿意跟自己商量，属于非常难得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肯定支持你。” 许跃新不加犹豫道，“也许我到时候还会和你一起过去，好照顾你生活。” “那你生意不做了？” “可以暂时停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一个人在外边没人照顾，健康很容易垮掉的。” “那……到时候再看吧，耽误你的生意也不好。” 陈巧巧没想到能从许跃新口中听到这种答案，心里一下变得暖洋洋的。 由于陈巧巧喜获晋升，所以两个人晚上请陈艺雪过来吃饭，照例是由许跃新去接她。 吃完丰盛的一顿饭，许跃新去厨房洗碗，陈巧巧和姐姐在中堂内说话。 “新哥真是太照顾我了。” 面对姐姐，陈巧巧颇为感慨道，将许跃新刚才和她说过的话对姐姐重复了一边。 听到她的话，陈艺雪十分地苦笑不得。 许跃新这人，真是太难评价了。 (本章完) 第253章 和大姨子快乐的场所 第253章 和大姨子快乐的场所 说他是好男人吧，偏偏无比心。 说他心吧，又对陈巧巧关怀得无微不至。 “姐？” 这时，陈巧巧见陈艺雪低头不语，心里有点奇怪。 陈艺雪反应过来，赶忙回应妹妹：“嗯嗯，跃新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得好好待他。” 听到姐姐的话，陈巧巧没有说啥，心中疑云仍未散去。 …… 第二天早晨，陈巧巧出去上班，留下许跃新和陈艺雪在家。 “我准备找春原音像，让他们再做400万份磁带出来。” “再卖一波。” 两人独处时，许跃新和大姨子说起自己的打算。 “交给你决定，你在市场方面比我懂。” 大姨子信赖道，“我得回家了，家里还有点事。” “你一个人能有什么事。” 许跃新拉住大姨子的手道，“在这再待会吧。” 大姨子连忙将手抽出来：“别闹，要是巧巧中途回来怎么办。” “哐……” 就在两人对话间，大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大姨子双眸一震，连忙从许跃新身边跑开，走出中堂。 “巧巧，怎么回来了。” 大姨子走到中院，向迎面走来的妹妹问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的措辞有点问题。 “包落在家里了，里边有工作的文件。” 陈巧巧倒没多想，继续快步往前走。 这时，许跃新从屋里拿着陈巧巧的提包小跑出来，交到陈巧巧手里。 “就这个包吗？有没有别的也落下了。” 许跃新自然地问道。 陈巧巧打开包，确认文件在里边后摇头：“没别的了。” “我走了。” “我送你去上班吧。” 许跃新对媳妇说道。 要是让她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恐怕一个上午就这么没了。 …… 将媳妇送到单位后，许跃新回到国公府，意外地发现大姨子还在。 “今天又是差点。” 等许跃新停好出来，大姨子站在车边心有余悸地对他说道，“迟早哪天得露馅。” “什么差点啊，我和你又没干什么，听到动静就松开手了。” 许跃新全然不当一回事道，“再说你要是真怕，我就和巧巧坦白，把情况全告诉她。” “别发疯。” “反正以后真得小心点了，你最好别再干越轨的事。” “行行，知道了。” 许跃新敷衍地答应道，“话说完，是不是要回家了。” “嗯，不用你送我。” 大姨子点点头道。 “别急着回，先带你去个地方。” 许跃新说完重新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快上来吧。” “去哪？” 大姨子坐上另一边的副驾驶，略带疑惑道。 “到地方就知道了。” 许跃新说罢踩下油门，载着大姨子离开国公府。 没过一会，他的车在新买的房子门前停下。 “来这干嘛？” 大姨子看到这套孤零零的平房，感到很疑惑。 “我在这新买了一套房子，你看看怎样。” 许跃新说完下了车，大姨子也跟着下来了。 不过，大姨子心里感到很奇怪。他房子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带自己看这套。 “以后我们就在这亲热。” 进了门，许跃新同大姨子直言不讳道，“不用担心任何人看见。” 听到他毫不遮掩的话语，大姨子不禁恼羞成怒。 “这是人说的话吗？” “厚颜无耻！” 大姨子瞪许跃新一眼道。 “我这是为困难提供解决方案。” “你不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上了？” 许跃新揽住大姨子香肩，略带委屈道，“你要是嫌这儿条件不好，那咱们今后就继续在国公府……” “去去，去你的。” 6=9+ 大姨子立刻睁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跃新没有去追大姨子。 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管她接受不接受，以后这儿就是两人亲热的地方。 当天下午，陈巧巧回到家，看到姐姐已经不不在屋里，于是问许跃新。 “我姐什么时候回去的？” “上午的时候，怎么找她有事？” “没事，我就问问。” 陈巧巧说道。 回答完媳妇，许跃新前往厨房，将早已做好的晚饭端上桌。 四菜一汤的晚饭，有鱼有肉，做得还算丰盛。 只是陈巧巧吃饭时却明显心不在焉，好几次筷子都没夹着东西，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没胃口？” 许跃新大口大口地扒着饭，不经意地向媳妇问道。 “倒不是没胃口。” 陈巧巧摇头道，“就是觉得我姐今天早上有点不对劲。” 许跃新内心吃了一惊：媳妇的观察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敏锐。 在她早上回到家之前，自己不过和大姨子拉了会手。 就这都叫她意识到了有问题。 “还行吧，也许是她有什么心事。” 内心吃惊归吃惊，许跃新表面上仍十分无所谓道。 在商界纵横这些年下来，许跃新养成了波澜不惊的性格。 “嗯嗯，应该是吧。” 好在陈巧巧没多想，点点头就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第二天，许跃新找到春原音像公司，表示需要他们再制作400万份磁带。 制作磁带，意味着春原音像能从许跃新手里头赚钱。 不过饶是如此，春原音像的经理仍被许跃新惊到了。 “400万份？要不要悠着点。” 经理好意提醒道，“整整80万制作费用呢。” “您只管制作。万一真亏钱，也是由我承担。” 许跃新无比坚定道，“80万的款先打给你们，待会咱们一起去银行。” “嗯嗯好嘞。” 经理立刻满面春风地答应道。 他特别喜欢跟许跃新打交道，因为许跃新每次都是先款后货，压根不存在拖欠一说。 签完制作磁带的合同，两人来到银行打款。 整整80万磁带货款，被打到了春原公司账户上。 经理还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多钱，当着人面嘴笑得快合不拢了。 晚上，许跃新给大姨子打电话，通报磁带已经开始制作一事。 “400万份磁带，光靠上次的渠道恐怕不够。” 听到消息，大姨子在电话中表示道，“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拓展一下渠道？” “未必。” 许跃新笑呵呵地说道，“也许他们就吃下了呢。” (本章完) 第254章 暴富的大姨子 第254章 暴富的大姨子 “难吧。” 大姨子表示不相信道，“我感觉上次的200万份，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极限不极限的，归根结底不还是看销量吗。” “等着就是了。” 许跃新信心满满地挂掉电话，丝毫不觉得眼下有必要去拓展渠道。 没过多少天，春原音像公司制作好了400万份磁带。 许跃新把事情跟渠道商们说了，接下来，他就迎来了天天忙着签约的生活。 往往是上午才见了这家渠道商，下午就要去见另一家。 半个月功夫，他就卖完了整整400万份磁带，入账440万！ 之所以不是四百万整，是因为他在卖到一半时见行情好，抬高了售价。 “按照咱们事先说好的，你我各分一半。” 卖完磁带，许跃新找到团结湖，和大姨子谈起分账的事。 “不是还有80万的成本？” 大姨子疑惑道，“先把这笔钱扣掉吧。” “不用，这80万我承担了。” 许跃新很是豪迈道。 大姨子没料到许跃新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虽说许跃新在之前合伙做生意过程中经常照顾她，可今天的是整整80万啊。 “还是分担吧，你拿240万，我拿200万。” 大姨子摇摇头道。 “不用那么费事儿，下次要是再有类似的成本，由你承担好了。” 许跃新继续坚持。 许跃新不缺钱，给大姨子多分个几十万，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见许跃新如此安排，大姨子只好接受。 …… 数日后，大姨子账户上收到了220万。 “挣了这么多钱，想不想放松一下？” 在银行汇完款，许跃新向大姨子提议道。 “想怎么放松？” 大姨子怀疑许跃新话中不怀好意。 只是她想到许跃新照顾自己那么多，所以没有在言语上表现出来。 “去香江玩一趟。” 许跃新说道，“正好我也要看看公司经营得怎样了。” “就我们俩？要不叫上巧巧吧。” 大姨子提议道。 “她要上班，哪来时间。” 许跃新摆摆手道，“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去买机票。” “买到哪天就哪天去。” 次日早晨，许跃新前往首都国际机场，定下两张前往香江的机票。 买完票，他给大姨子打了电话。 “机票定了，中午的。” “你快来机场吧。” “中午就走啊？你等等，我收拾一下行李。” “不用收拾，我在那边的房子里有你穿的衣服。” 许跃新说完挂掉电话，在机场贵宾室等待起大姨子。 没过一会，大姨子就到了。 “中午几点的机票？” 贵宾室内，大姨子拿起牛奶饮了一小口，对许跃新问道。 “十一点半，还有两个小时。”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好好想想，这次去香江有什么想买的不？” “想买两条裙子。” “再买个包。” 大姨子想了想后说道。 “要不要在那边买套房？” 许跃新向大姨子提议道，“你到现在只有京城的一套房。” “够住就行，买那么多做什么。”大姨子没当一回事道。 “钱放手里会贬值。” 许跃新提醒她道。 “反正我手里有好几百万，再贬也贬不到哪。” 大姨子充满自信道。 行吧，既然劝不动，那就不劝了。 反正有自己在，以后不会让她受穷就是。 许跃新心想道。 约两个小时后，许跃新和大姨子一起登上飞机，前往香江。 飞机飞得很稳，他和大姨子在上边睡了一觉，等下飞机时仍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6=9+ 两人先去太平山洗了把澡，换上新衣服，接着许跃新开劳斯莱斯载大姨子去市区逛街。 到了中环，大姨子二话不说直奔爱马仕。 本来说好买一个包，最后变成买两个包，足足了1万2。 这可是1983年末的1万2，绝对属于高奢了。 买完包，大姨子又斥资2万，买了两条爱马仕高定的裙子。 眨眼功夫，三万多没了。 哪怕身为亿万富翁的许跃新，都为大姨子的钱速度感到叹为观止。 按照这个法，以及她缺少理财意识的特性，今后迟早得穷下来。 许跃新琢磨道。 当然穷点也好。 大姨子一旦穷下来，就离不开他了，呵呵。 晚上两个人吃饭，大姨子要求前往一家据说很有情调的水上餐厅。 许跃新见她兴致很高，于是就同意了。 进店开始点菜后，许跃新才发现这里的消费很高，随便吃一顿下来，估摸五千打不住。 这可是1983年的香江，五千块相当于普通家庭半年的生活费了。 “不用为我省钱。” 餐厅位置最好的一张桌子边，大姨子见许跃新手拿菜单迟迟没有点菜，于是微笑道，“今晚不管吃多少，都是我付。” “好，那我不客气了。” 许跃新微微一笑，决定让大姨子尝一点社会险恶。 他点了一道名贵的青石斑，又点了一只帝王蟹。 单单是这两道，加在一起就足足有4000块。 大姨子看到他点的菜，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次卖歌钱来得太快，极大改变了她的消费观念。 没多久，两人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 清蒸青石斑、帝王蟹、澳洲龙虾…… 所有菜加在一起，价格足足有8000块之多。 就这，还没算给服务生的小费。 许跃新和大姨子坐在能看到水景的床边，和大姨子一边吃海鲜，一边喝罗曼尼康帝的葡萄酒，不知不觉在餐厅内呆到了深夜。 一分钱一分货，这家餐厅价格死贵不假，氛围倒是浪漫。 许跃新在这里呆着，时间不知不觉地就流逝了。 “走吧。” 许跃新看一眼手表，对大姨子说道。 “嗯，不许和我抢买单。” 大姨子用手轻抚着微醺的脸蛋，朝许跃新微笑道。 最近发的这一波财，令大姨子体会到钱的快感。 钱实在是太令人快乐了，她有些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等大姨子在pos机上刷完卡，许跃新挽着她的手一起下楼，上了劳斯莱斯。 “明天有打算不？” 上车后，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继续逛街，买东西。” 大姨子毫不犹豫道。 (本章完) 第255章 大姨子的肉丝美腿 第255章 大姨子的肉丝美腿 “有那么多东西给你买啊。” 许跃新不禁打趣道。 “当然，能买的多了去了。” 大姨子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打算再买两双高跟鞋。” 许跃新没有说话，只是发动了劳斯莱斯。 买高跟鞋？好啊。 这玩意能加攻速。 如今大姨子自己要买，许跃新自然乐见其成。 次日上午，许跃新像前一天一样，开车带大姨子下山，来到奢侈品店林立的中环。 许跃新跟大姨子来到昨天的那家爱马仕店，大姨子进店后目光迅速瞄准了一双绑带高跟。 就这双了。 许跃新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这句话。 “拿来试试。” 大姨子手指前方的水晶展柜，对柜姐说道。 “好的女士。” 柜姐立刻走到展柜前打开，弯下腰替她将鞋子拿到面前。 说起来，许跃新和大姨子也算是这家爱马仕店的豪客了。 大姨子拿起鞋子走到更衣室，不一会换完鞋子走了出来。 许跃新定睛一看，下意识地点点头。 大姨子原本身材就高挑秀美，配上这双绑带高跟，显得一双美腿更加修长，身材也更加凹凸有致。 就买它！ 许跃新默默呐喊道，与此同时在心中产生了若干邪恶的念头。 “怎样，好看吗？” 大姨子双眸打量着脚上踩的高跟鞋，向许跃新问道。 “好看极了，就买这双鞋吧。” 许跃新对大姨子说道。 “嗯，我再挑一双。” 大姨子见许跃新肯定，于是说道。 很快，她又看中了一双镂空款的高跟鞋，穿上试了试。 和上一双绑带高跟一样，镂空款高跟鞋穿在她脚上的效果也非常好。 两双高跟鞋加一起九千块，许跃新拿出银行卡想替大姨子结账，却被她拒绝了。 “我付钱。” 大姨子坚定道，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在pos机上刷了 她要享受钱的快乐，要是由许跃新代刷卡，那种快乐就打折扣了。 买完单，大姨子穿着新买的绑带高跟，和许跃新一起走在中环的大街上。 大姨子今天穿的是一双肉色丝袜，配上脚上的绑带高跟鞋，非常地富有韵味。 许跃新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时，内心的躁动都有些快克制不住了。 “咱们回家吧？” 上车时，许跃新抱有目的地提议道。 “刚出门就要回去？” 大姨子看出许跃新的想法，却没有戳破，只是冲他妩媚地一眨眼道。 好吧，被看穿了。 依大姨子的性格，一时半会怕是回不了家了。 许跃新寻思道。 “那去哪？” “去维港转转，好久没看过海了。” 大姨子说道。 “好的。” 许跃新发动劳斯莱斯，向维多利亚港驶去。 到地方后，许跃新和大姨子下了车，海边的新鲜空气向他们迎面扑来。 “空气真清新。” “鸟儿的羽毛真白。” 大姨子指着天边飞翔的海鸥，对许跃新说道，“你带相机了吗？” “带了，在车里。” 许跃新明白大姨子想干什么，立刻小跑到汽车旁边，取出摄像机打开对准天空。 调整完焦距，许跃新“咔嚓”“咔嚓”，一连拍摄下好几张海鸥飞翔的照片。 “拍下来了？” 大姨子在许跃新放下相机时问道。“拍好了，回京城把照片洗出来。” 许跃新放下相机，走到她身边道。 这边没有洗照片所需的器材，而许跃新已经懒得去置办了。 “可惜，得过那么久才能看到。” 大姨子略感遗憾道。 “那就买台数码相机，照片不用洗。” 听到大姨子的话，许跃新想起什么一般，对她说道。 “数码相机？” 大姨子还没听过这个名词，新鲜地问道。 “对，就是不用胶卷的相机。” 许跃新向大姨子说明道，“拍完复制到电脑上，直接把照片打印出来。” 6=9+ 听到他的介绍，大姨子心动不已。 “香江有这种相机卖吗？” “当然有，我们看一会海，然后就去买。” “现在就去吧。” 大姨子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迫不及待道，“我想试试不用胶卷的相机。” “走。” 许跃新也很想买一台数码相机，于是立刻答应道。 他开车，大姨子坐车，两人回到了中环，走入一家卖相机的商店内。 “有数码相机吗？” 许跃新向店员问道。 “有，是索尼的单反数码相机。” 店员立刻拿出一台被包装盒包得严严实实的相机，放在柜台上道。 “能不能打开让我看看？” “先生稍等。” 店员见许跃新、陈艺雪像是买得起的主顾，于是拆掉包装向他们展示起来。 许跃新从店员手中拿过相机，对着街景拍了两张，感觉效果挺好。 “给我拿两部。” 许跃新问都不问价格，对店员说道。 “好先生，两部一共是五万元。” 店员拿出另一部相机，对许跃新和陈艺雪说道。 许跃新拿出银行卡，刷卡买下两部相机。 有了新装备，两人迫不及待地回到维多利亚港，对着海面、天空咔嚓咔嚓地拍摄起来。 其中大姨子在见识到数码相机的拍摄效果后，不禁啧啧称奇。 “真有意思，刚拍下来，就能看到画面。” 大姨子将一张海鸟的照片拿到许跃新跟前，向他展示道，“你看多清楚。” “多拍几张。”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 “这个拍摄没有限制吗？” “有，得存储空间足够。” “不过我们是刚买的相机，还不用担心这个。” 许跃新说道，接着将镜头对准海边的高楼大厦，又拍了一些照片。 两人一直在海边拍到下午，才驱车返回。 “家里没有电脑，怎么打印照片？” 回去的路上，大姨子想起什么一般道。 “先借证券公司的电脑。” “等后边再给家里配一台。” 许跃新作出安排道。 离开维港后，许跃新驾车带大姨子来到证券公司。 “好久不见啊，许老板。” 当前台向许跃新曾经的经纪人通报来客后，对方来到楼下的贵宾室，满面春风地迎接，“怎么，又想进入股市搏杀了？” “搏不搏杀的再说，先借你们电脑用用。” 许跃新笑着对经纪人说道。 (本章完) 第256章 大姨子的成熟韵味 第256章 大姨子的成熟韵味 “好的许生，请问你是要看行情吗？” “不，借你们电脑拷贝个照片。” “哦哦，请许老板和我来。” 经纪人听完立刻说道，带着许跃新来到券商后台部门，向他们借了一台电脑。 用于交易的电脑不能外借，当然这倒不是担心病毒木马，实际上这个年代还没有病毒的概念。 主要是由于这个年代电脑的内存实在太小，证券公司担心一旦上边存的文件多了，会影响操作速度耽搁交易。 “你们电脑连了打印机没有？” 许跃新在经纪人代为操作电脑时问道。 “连了，请许生把照相机给我。” “好的。” 许跃新将数码相机交给经纪人，很快对方就熟练地将照片复制到电脑上，用打印机打了出来。 券商是和钱打交道的，办公条件自然很好，用的打印机是最优质的。 相应地，打出来的照片效果也很好。 回到车上后，大姨子拿起今天拍摄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 “拍得真清楚。” 大姨子对着这些数码相机的产物，连连赞叹道，“而且拍完就能看。” “咱们回到家后，可以在家里再拍两张。” 许跃新和大姨子说道，接着发动劳斯莱斯朝太平山方向驶去。 没一会儿，劳斯莱斯在豪宅门口停下。 许跃新在车上拿出一个遥控器，往下一按铜艺大门就打开了。 接着，汽车缓缓驶入庄园。 停好车，许跃新拿起相机，和大姨子一起走到楼上天台，拍摄周围的风景。 在许跃新教学下，大姨子逐渐开发出数码相机的更多功能，使用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我们除了买电脑，还得买台打印机。” 拍完照片从天台上下来时，大姨子对许跃新说道。 “知道，买台最好的，打印出来清楚。” 许跃新说道。 两人回到一楼客厅，小心翼翼地将数码相机放好。 这时，大姨子坐到沙发上，解开绑带高跟往地上一踢，一双美腿上仅穿着薄薄的肉色丝袜。 许跃新视线被大姨子的修长美腿吸引过去，小许有点蠢蠢欲动。 早在刚才拍照时，他的注意力就时不时被大姨子这双腿分散。 如今两人无事回到客厅，许跃新更是难以将目光挪开。 大姨子注意到许跃新的不对劲，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别乱看。” 大姨子红着脸提醒道。 “没乱看。” 许跃新将手轻轻覆上大姨子短裙下的美腿，在被滑腻丝袜覆盖的美腿上轻轻摩挲道，“我就是想问问……” “边儿去。” 大姨子拍一巴掌，毫不客气地将许跃新的手打飞，“有话就说，不许动手动脚。” “那我不说了。” 许跃新故作不高兴道。 他这一手对大姨子压根不起作用。 “行啊，不说就不说。” 大姨子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神情悠闲道。 “……呃，我想问问，待会吃什么。” 许跃新最终还是选择妥协，郁闷地向大姨子问道。 “就吃点家常饭菜吧。” 大姨子说道，“这几天山珍海味吃够了。” “家里又没菜。” “我找酒店电话订餐好了。”许跃新说完拿起手提电话，从楼上找出一部通讯录，拨通餐厅的号码。 打完电话后约莫一个小时，六道菜连同米饭一起送到。 考虑到这两天吃得太好，许跃新这次只点了一道荤菜，剩下五道全是素菜。 六道菜总共1200港币，因为素菜全部是特定产地的，价格比市面上的普通蔬菜高很多。 吃起来的口感也确实不一般，比普通的蔬菜更加香甜有滋味。 一般来说，蔬菜可以大概分作三个等级，市面上的普通蔬菜、有机蔬菜，以及特定产地蔬菜。 所谓的富人生活，往往是一半开支在奢侈品上，另一半在这种日常饮食上。 个别讲究的人家，甚至在日常饮食上的比在奢侈品上的还要多。 饭后，许跃新和大姨子在庄园散了会步。 “去游泳吧。” 6=9+ 许跃新向大姨子提议道，“在外边转了一圈。” “我洗澡就行。” 大姨子拒绝许跃新的邀请道。 “游泳多舒服，怎么你不会游？” “对，懒得学。” “……” 大姨子一句话，直接把许跃新能说的全部堵死了。 不过许跃新并不认为她说的一定是真心话，也许她只是不想穿泳装。 散完步，许跃新来到泳池所在的三楼，换上大裤衩子跳进水里，大姨子则穿着裙子，坐在池边看。 “游泳很简单的，我教你游。” 许跃新游了两个来回，在大姨子身旁提议道。 “说了不想学啊。” 大姨子搪塞道。 “行，不学就不学吧。”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道，接着突然用手捧起水，泼向大姨子。 大姨子猝不及防，被他泼了一身水，衬衫和裙子紧贴在身上变为半透明状，完全呈现出曼妙的身材曲线，丝袜也变得湿漉漉的。 “发疯啊你？” 大姨子连忙起身，想躲远一点。 “给你降降温。” 许跃新说完又泼了大姨子一回，让她的衣裙变得更透明了。 大姨子这时意识到许跃新的企图，往后连退数步。 “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大姨子说完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许跃新一个人在泳池。 许跃新独自一人没游多久，很快就从泳池里出来擦干身上，回到二楼。 只见二楼卧室内空荡无人，大姨子并不在这。 许跃新找到一楼，发现大姨子换上了一身真丝睡袍，腿上紧紧包裹着新的肉色丝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许跃新过来，大姨子没好气地瞄他一眼，显然正在生闷气。 “穿上这一身，就像富家太太了。” 许跃新撩起真丝睡袍，轻抚大姨子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美腿，在她耳边说道。 和大姨子认识已经有四年了，如今的她和当初比起来，变得更加富有成熟的韵味，端庄高贵的容颜更加动人心魄。 而她面对许跃新的进攻时，也变得更加容易进入状态。 许跃新不过用手在大姨子腿上轻轻摩挲两下，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 “少乱说……嗯……谁是你太太了。” 大姨子美眸湿润，轻声责怪道。 “就是。” 许跃新说话搂住大姨子香肩，吻上她丰润的红唇，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本章完) 第257章 最快乐的一次 第257章 最快乐的一次 “唔……” 大姨子在许跃新的亲吻下目光逐渐迷离，闷哼一声后由最初的抗拒，转为敞开怀抱。 一双美腿的脚背，更是逐渐绷紧。 片刻后，许跃新在大姨子的怀抱中，腰身往下一沉。 大姨子的双手，随即紧紧抓住了沙发…… …… 当天半夜，许跃新的卧室内。 大姨子无力地靠在床头，双目失神地看着前方，红唇微张。 从一楼到二楼，从沙发到卧室…… 今晚，是她和许跃新认识以来最绵长的一次。 “我想喝水……” 大姨子朝前方看了一会，微微闭上双眸，向许跃新提出要求道。 “好嘞。” 许跃新在大姨子脸上亲一口，飞速从床上起身，倒了杯水回到卧室。 大姨子接过水喝了两口，将水杯还给许跃新。 许跃新咕咚咕咚，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你卡上还剩多少钱。” 许跃新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向大姨子问道。 “还剩四百万不到，怎么了？” “有没有觉得钱没得有点快？” 许跃新提醒大姨子道。 “还好吧，钱没了再赚。” 大姨子全然不当一回事道，华丽无视了他的邀请。 许跃新见状不再说啥。 大不了等大姨子什没钱那天，自己去给她兜底呗。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的注意力放在事业上，每天不是去华光芯片，就是去寰球聚星。 有空时，他就陪大姨子一块出去逛街游玩，没时间就是大姨子一个人出去。 眼看着，半山豪宅内大姨子买回来的奢侈品越来越多，将她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真用得着这么多件外套？” 一天，许跃新打量着大姨子衣柜内满满当当的衣服，挑挑眉道，“每天换一件，一个月都能不重样吧？” “就是想每天不重样，才买的这么多。” 大姨子漫不经心道，“了大概七十多万吧。” 好吧，自家大姨子可真能。 许跃新感叹一声道。 按照当前香江房价，七十多万都能买套不错的房子了。 而现在，这笔钱化为衣服，静静躺在了大姨子的衣橱里。 左思右想后，许跃新决定给大姨子转笔钱。 不然哪天她银行卡上钱光，就得难过了。 定下主意后，他在第二天前往银行，给大姨子卡上打了200万。 大姨子银行卡绑定了大哥大，卡上钱一增加，她就收到了短信。 “是你给我打的钱吧？” 等许跃新回到家，大姨子向他问道，“我还有钱，不用给我打的。” “这不怕你哪天坐吃山空了，最后看着没钱的银行卡伤心。” “所以给你打了两百万。” “……” 听到许跃新的话，陈艺雪陷入沉默中。 许跃新的做法，确实很贴心。 而陈艺雪自己也陷入了反思中，她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的消费有点太疯狂了。 “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善于驾驭金钱的人，才能成为金钱的主人。” “反之，则会成为金钱的奴隶。”沉思片刻后，陈艺雪看向许跃新道，“我觉得我前些天就沦为金钱的奴隶了。” “其实没那么多弯弯绕。” 许跃新见大姨子向他袒露心扉，索性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有钱后大手大脚没毛病，但得做好长远打算。” “就说我吧，我钱不比你少，前后买车、买手表都了不少钱。” “但我在买房上的钱更多，这样以后哪天做生意、写书不顺利了，至少能有个房子做倚仗。” “不至于到时候两手空空。” “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买房对吗？” “现在房价涨得这么狠，以后会不会跌下来啊？” “不会。” 许跃新无比笃定道，“至少未来三十年内，都不用担心跌下来的问题。” 6=9+ “行，那我回京城后再买两套。” 大姨子信赖道，“租出去每个月也是一笔收入。” 眼下人口流动逐渐放宽，从外地前往京城做生意、打工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 相应地，房子就不够住了。 各单位哪怕拼命建房子，每年住房供应仍存在不小缺口。 住房的房租回报率，一时变得很高。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姨子的想法没毛病。 …… 半个月后，许跃新和大姨子乘飞机返回京城，陪她看房子。 大姨子看中的两套房分别位于团结湖、方庄，都是眼下商品房开发最为火热的位置。 两套房买下来，总共了20万。 大姨子旋即将它们租了出去，收到了第一个月的租金。 “我还想买房。” 大姨子对许跃新说道，“房本拿在手里的感觉很踏实，而且租金比存在银行的利息划算。” 哈，大姨子这是体验到买房的快乐了？ 许跃新本身也是买房爱好者，他对于大姨子的转变感到很高兴。 接下来，带大姨子看房就成了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许跃新在临近春节的一个月里，和大姨子一起足足看了两百多套房。 最后，大姨子买了三套，他自己买了十套。 按照后世标准，这些房子都位于京城核心地段，属于寸土寸金的位置。 大姨子将买的三套房子租了出去，许跃新则没有。 他把自己这几年来积攒的所有读者来信，全部搬到新买的房子里，就当仓库用了。 当然，这些房子还有一层作用。 那就是安顿他身边的女人们。 嗯，一人一套京城市区的房子，应该算对得起她们了。 买完房，已是临近过年。 许跃新给自家、父母家，还有大姨子家置办完年货，接着又给独身一人在京城的天仙妈置办了。 “这是给你买的年货。” 许跃新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位于万寿路的家，对天仙妈说道。 接着，他将包裹全部放到桌上。 “这袋子里是猪肉，这个袋子里是羊肉。” “喏，还有带鱼、点心、果……” 许跃新为天仙妈一一说明道。 天仙妈看着堆满桌子的年货，心中感动不已。 许跃新为她考虑得太周全了，而且买的点心、水果都是上等货，价格不菲那种。 “了多少钱，我付给你。” 天仙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钱包，对许跃新说道。 (本章完) 第258章 初逢白老师 第258章 初逢白老师 “不用。” 许跃新挡住天仙妈递钱的手道，“我年三十、初一没法陪你，可能得到初四、初五才能来你这。” “所以年前陪你呆一会。” “哦……” 天仙妈听了不大开心，默默坐到了椅子上。 虽然天仙妈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不过当话从许跃新嘴里说出来时，她还是难以接受。 许跃新对这一幕早有心理准备。 他在天仙妈身边坐下，胳膊揽住天仙妈的肩膀，凑到她耳边。 “我初四、初五一整天都呆在你这。” 听到他的表态，天仙妈的神情这才缓和一些。 许跃新见机在她耳朵根上亲了一口：“你看看，家里还缺什么不。” “我下次带过来。” 天仙妈被他亲得脸蛋红心里发慌，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缺，只要你能时常过来就行。” “放心，我肯定一有时间就过来。” 许跃新认认真真道，“我有车，咱们两边离得又不远。” “嗯嗯，我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家。” 天仙妈被他刚才那一口亲得情迷意乱，红着脸起身道。 天仙妈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修身高领毛衣，配上细枝硕果的高挑身材和羞红的脸蛋，简直要迷死许跃新了。 她走到橱柜边，弯下腰背对着许跃新，拿了些瓜子出来。 等到转身重新面对许跃新时，她才发现许跃新正盯着自己看。 “别乱看。” 天仙妈察觉到许跃新目光中的温度，扭过脸不好意思道。 “适应在学校上课的日子吗？” 许跃新在天仙妈坐下后问道。 “适应，就是太闲了。” 天仙妈如实相告道，神情看起来有点遗憾。 许跃新点点头，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激荡的年代里，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想着出去闯荡。 甚至有人为此辞去公职。 像天仙妈这样专业能力出众的姑娘，确实容易不甘心呆在高校领一份死工资。 “闲，那我要不找个活给你干？” 许跃新微笑着向天仙妈问道。 “什么活？” “音乐发行。俗话说音体美不分家，你在舞蹈院校工作这么久，应该多少能积攒一点音乐方面的人脉？” “只要你能把这个活干好，以后我的歌都交给你发行。” 许跃新对天仙妈说道。 天仙妈一听到这，唇角立刻扬了起来。 “好啊，我愿意做音乐发行。” 天仙妈对许跃新的提议颇感兴趣，一口答应道，“我在音乐学院认识几位朋友，她们应该能帮上我的忙。” “行，你可以拉上朋友一起干。”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许跃新点头道。 他自己不打算做音乐发行，但可以把这个活交给自己的女人。 同样是把钱交给别人赚，交给自己的女人赚，总比交给陌生人赚要好。 …… 春节过后，许跃新向天仙妈了解起她这边的准备情况。 “我和那几位朋友聊过了，她们也挺想给你做音乐发行的。” “我们准备注册一个个体户，然后专门做音乐发行的渠道销售。” 万寿路房子的客厅内，天仙妈向许跃新汇报道。“你们内部股本怎么分的？” “我们一共五个人，每个人均分。” “均分？这样吧，我给你出100万，你独占80%的股份，剩下四个人均分20%。”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既然决定让天仙妈做发行渠道，那自然要让她掌握主动权，不能让她受制于人。 “不不，太多了。” 天仙妈听到这个数字，连忙摆手拒绝。 许跃新一开口就要给她七位数，这对天仙妈的冲击太大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五位数以上的钱。 “拿着吧，我这是为长远考虑。” 6=9+ 许跃新摇摇头，坚定说道，“咱们一会去银行，把钱打了。” 天仙妈默不作声。 她不理解许跃新所说的长远考虑指的是什么。 但她见到了许跃新的坚决态度。 根据她和许跃新相处的经验，只要许跃新拿出这种态度，就没人能再改变他的决定。 片刻后，两人来到附近一家银行支行，办理汇款。 这年头工农建中四家还没有成立，所有银行业务仍由人行统一办理。 等到明年就不一样了。 明年年底，这四家就会独立出来，成为老百姓耳熟能详的四大行。 总共100万块，全部打到天仙妈账户上。 天仙妈拿着存折和汇款单走出银行时，仍处在意识模糊中。 这么多钱，说打给她就打给她了？ 连张借条都不用打？ “我给你打张借条。” 回家路上，天仙妈在清醒过来后对许跃新说道。 “用不着。” 许跃新说道，“你以后帮我用心发行就成。” 而后，任凭天仙妈再怎么要求，他只是摇头，绝不答应。 说白了，以他目前的财力100万根本不算啥。 打了借条，反而显得见外。 经过一番筹备，天仙妈她们的个体户注册完成，顺利对接上了京城、天津还有河北周边的好几家音像销售公司。 许跃新给了她们20万份磁带的销售量，每份的价格是1块2。 这里边有照顾天仙妈她们刚开业的成分。 因为随着物价上涨，以及歌曲本身的热卖，许跃新给别家的价格已经到了1块5。 照顾仅此一次，否则其他渠道商会有意见。 签完合同当天，许跃新和天仙妈，以及她的四位合伙人在火锅店聚了一餐，庆祝首次合作。 四个合伙人都是女人，她们都从天仙妈口中听说过许跃新的实力，因此饭局中间对他十分尊敬。 “许老板，感谢你这回照顾。” “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用最快速度把磁带销售一空，争取成为您麾下最为优秀的渠道商。” 聚餐结束，在门口分别时，合伙人一位叫白霜露的漂亮女人向许跃新保证道。 “相信你们能行。” 许跃新微微一笑，稍作点头道。 他听天仙妈介绍过白霜露的背景。 音乐学院讲师，今年33岁，刚刚和丈夫离婚，不过前夫一直在纠缠她。 据天仙妈说她对此颇为头疼，为此搬了好几次家都无济于事。 (本章完) 第259章 白日开车，车速加快 第259章 白日开车，车速加快 天色已晚，许跃新开车送几位女同志回家。 她们大多住在海定，因为这里是京城的高教区，高校教师们的房子基本都分在这儿。 唯独白霜露是例外，她家安在了昌坪。 许跃新把天仙妈等人送到家后，继续开车向北，送白霜露回家。 他清楚白霜露肯定是为了躲前夫，才住这么远，是故没有多问。 这年头从海定到昌平的路况还很差，许跃新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才将白霜露送到家。 白霜露租住的地方是一处农家小院，看样子面积不是很大。 “去我家坐坐吧。” 临下车前，白霜露邀请许跃新道，“喝杯茶。” “算了，天太晚，我还得回去。” “下回有空再来喝。” 许跃新看一眼窗外的黑色夜空，婉言谢绝道。 “那您开慢点儿。” 白霜露礼貌地点点头，从车上下去了。 接着车内灯光，许跃新朝白霜露背影看了一眼。 肌肤白嫩，骨肉匀称，细腰圆臀令人过目难忘。 白霜露的身材，就此深深铭刻在许跃新脑海中。 直到开车驶上回家的路事，他脑海中仍时不时浮现白霜露的背影。 …… 数日后，许跃新从天仙妈、白霜露口中得到了好消息。 20万份磁带已销售一空，且全部取得回款。 前者不容易，后者更不容易。 这年头很多经销商会押上游的货款，耗个一年半年再还。 有时经销商开着开着倒闭了，最后就变成坏账。 许跃新听到这一销售情况，明白是她们中有人的人脉发挥了作用。 “是哪位帮忙回款的？” 和天仙妈见面时，许跃新向她问道。 “是白老师，她家在音像行业有人脉。” 天仙妈如实向许跃新反馈道。 “哦……那她还被前夫纠缠得没办法。” 许跃新有些奇怪道。 “这多简单，人家的人脉局限在音乐界，碰上泼皮无赖也没法子。” “好吧，我给她一笔钱，表达一下谢意。” 放在后世，遇到这种情况至少得让白霜露吃一笔干股。 但这个年代一切都处在草创时期，大家对于各种利益分配规则还不明确。 所以许跃新打算用现金代替，这样比送干股划算多了。 “不如由我把钱给她？” 天仙妈说道。 “不吧，你给她钱，不利于两个人今后平等关系。” “还是由我来给。” 许跃新说道。 “那你准备给多少？” “2000块，差不多够了。” “嗯嗯，我也觉得这个数字左右更合适。” 天仙妈附和道。 她说完起身走进卧室，从里边拿出2000块交给许跃新：“拿着。” “不用吧，2000块又不多。” “不管多不多，都不能再让你替我出钱了。” 天仙妈认认真真道。 许跃新前后帮了她那么多，她不能一直让许跃新掏腰包。“行，我待会去白老师家里，她最近在家吧？” “昨天还在，应该不会出远门。” 天仙妈和许跃新确认道。 收下钱，许跃新搂住天仙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接着下楼驾车前往昌坪。 这次是白天开车，许跃新的车速比上回要快一些。 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他就到了白霜露家门口。 “白老师，在家不。” 许跃新停下车，走到院子前敲响铁皮大门道。 院里没有任何应答，看起来应该是没人在家。 许跃新觉得白霜露有可能是在上课，也没有着急，就这么回到车里等着。 太阳一路向西，等到四点多时就只剩一点余晖。 6=9+ “许老板。” 又过了一会，车窗外传来白霜露的声音。 许跃新打开车门走下车，看到白霜露穿着一身白色大衣，和黑色高筒皮靴朝他走来。 “白老师好。” 许跃新上前同白霜露打招呼道，“听说磁带卖得不错，来祝贺你一下。” “谢谢许老板，其实我也想找你庆贺这件事。” 白霜露微笑颔首，大方得体地说道，“咱们进屋坐坐吧。” 说话间，白霜露取出钥匙打开院门，和许跃新一起走进院子进了屋，给他泡了杯咖啡。 这是一间临时租下来的农房，陈设很简单，胜在面积宽敞，而且地下铺了水泥。 许跃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开门见山地向白霜露说明来意。 “白老师，你们这次不仅是卖得快，而且回款也快。” “我听刘老师说过，你在回款上出了大力，否则不会有这样理想的结果。” 许跃新说完取出装有2000块的信封，放到桌上，“这是对你辛苦的一点小小酬谢，还望你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 白霜露不好意思地推辞道，“我也是股东，出力不是应该的。” “那不一样，你在里边发挥了关键作用。” 许跃新江信封往白霜露手边推了推道，“这信封不仅是感谢，也是对咱们合作友谊的纪念。” “你要是不收下，那就见外了。” “许老板太客气。” 白霜露还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不该收钱，犹犹豫豫道，“咱们……” “咚咚！” 正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拍击，伴随着一个不耐烦的男声，“白霜露，你快给我出来！” 白霜露立刻面色煞白。 “不……不好意思，是我前夫来了。” 白霜露紧张尴尬地向许跃新解释道，“我和他有一点纠纷，他一直缠着我不放……” “你要不要……” “咚！” 白霜露话还没说话，院门就被人踹开了。 只见一个身穿皮袄，面色发黄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放下脚走进院内，脸色阴沉沉的。 “别以为躲在这，我就……” 他刚进门就嚷嚷道，在见到许跃新后脸一下黑了。 “这人是谁？” 他走到屋门槛上，向白霜露质问道。 “我是白老师生意上的伙伴。” 许跃新双手揣兜里，一挑眉道，“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虽说这是白霜露和他前夫的事，理论上和许跃新无关。 但眼看生意合作伙伴遭到麻烦，他多少得说上两句，否则就太冷漠了。 (本章完) 第260章 留宿白老师家 第260章 留宿白老师家 中年男生气地瞟了许跃新一眼，接着注意力回到白霜露身上。 “我们离婚时，说好平分家产，你把我那5000块钱弄到哪去了。” 中年男人指着白霜露，继续气势汹汹道。 “我不是把钱给你了？” 白霜露委屈地辩解道，“银行转账的条儿还在呐。” “你做人不能不讲理。” “那5000是退的结婚费用，和家产是两码事。” “你必须再给我5000！” “不行，我没钱给你。” “没钱？你都和别人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了，怎么可能没钱。” 中年男热唾沫星子横飞道，“这样吧，你把你们合伙做生意的股本给我，咱们两清，成不？” 听到中年男这么说，许跃新立刻不高兴了。 他可不允许自己的渠道商股权出现重大变动，引进一个素不相识，莫名其妙的人。 “你别胡咧咧。” 许跃新沉着脸，跟中年男说道，“你们俩之间的事，别影响到我的生意。” 中年男轻蔑地看他一眼：“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没你说话的地方。” “别两口子长，两口子短的。” 之前一直端庄稳重的白霜露，听到前夫的话一下生气了，“我跟你的一切在离婚时就结束了，钱也分清楚了。” “我生意现在做得不好，还倒欠着钱，你想帮我还钱的话，就尽管把股本拿走。” 许跃新的心情也更加不悦。 “你影响到我生意，我就得管。” 许跃新上前迫近中年男，冷冷盯着他道。 中年男以为许跃新要动手，想先下手围墙，于是扬起胳膊砸向他。 许跃新一抬手，轻松不费力地将他手腕攥住，像拽小鸡仔一样把他拽向屋外。 “我劝你有话好好说。” “不然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 许跃新警告中年男道，说话间将他拖至院门外，松开他手腕抬手一推，将他推到前方土路上摔了个踉跄。 中年男被他给吓着了。 “你等着吧你。”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色厉内荏地警告许跃新道，一转身骑上小摩托跑了。 许跃新双手抱在怀里，不屑地看一眼他的背影。 这时，白霜露从门外赶了出来，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许老板，今天叫您看笑话了。” “我搬过好几次家了，没想到他还能找到我。” “这是他的问题，跟你又没关系。” 许跃新为白霜露开解道，“你要是担心不安全，就换个住处，反正你这次挣到了不少钱。” “唉，我是这么想的。” 经过许跃新的劝解，白霜露尴尬缓解了一些，叹一口气道，“就是不知道下回会不会被他再找着。” 看着白霜露楚楚可怜的样子，许跃新内心的保护欲被激发了出来。 “先换吧，他下次再打搅你，你跟我说。” “我会让他不敢再过来。” “啊？那怎么好意思劳烦您……” “没事。我们是生意上的伙伴，互相帮忙应该的。” 许跃新说完微微扬起嘴角，向白霜露伸出手。 白霜露立刻反应过来，伸出温香软玉的双手同许跃新握在一起：“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今后一定尽绵薄之力，争取多卖磁带。”“白老师真是太实在了。” 许跃新有心捉弄白霜露一下，于是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 白霜露脸色微微泛红，赶紧将手抽了出来。 许跃新抬头看一眼已经不早的天色，同她道别：“天不早，我得回去了。” “那个，你还没吃晚饭吧？” “在我这吃个饭再走。” 白霜露挽留道。 “那你简单做些就行。” 许跃新和白霜露一块回到屋里，看着白霜露进了厨房。 等白霜露做完饭时天色已晚，两人点着蜡烛吃了晚饭，因为这个村里现在还没通电。 白霜露做了一个炒鸡蛋，一道雪里红炒肉丝，还有一盘青菜，两个人吃是绰绰有余了。 6=9+ “没有提前准备，菜不好。” 白霜露在将最后一盘青菜端上桌时歉意道，“许老板你多担待。” “哪里，这菜挺不错的。” 许跃新说完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嗯，真香。” 两人聊着天吃起饭，等到吃完时许跃新站起身，才发现外边下雪了。 完犊子。 许跃新在烛光中撇撇嘴道。 这一段路况不好，他不确定大下雪天的还能不能开。 白霜露看出许跃新的忧虑，小心地向他提议：“许老板，我这屋里还有一个房间，你要是下雪不方便回去，就睡这吧。” 许跃新将视线由窗外赚到白霜露脸上。 这位白老师，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啊。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直接替自己道出来了。 “那，就麻烦白老师了。” 许跃新冲白霜露点点头道，“主要是雪太大，我开回去怕不安全。” “嗯嗯我明白。” 白霜露说完放下筷子，“我给你准备铺盖去。” 白霜露说完跑到主卧隔壁，从橱柜中抱出了被子、被单等物品。 看到白霜露忙碌的样子，许跃新感到她还挺贤惠了。 身边要是有个这样的女人，生活一定很惬意吧？ 卧室内，白霜露为许跃新忙前忙后，直到将铺盖全部准备停当，才回到饭桌边继续吃饭。 “请问白老师家里是做什么的？” 许跃新有心了解白霜露，于是向她问道。 “我爸走之前是音像销售公司的干部，我妈是艺术院校的一般职工。” “哦……那看来你家是有这方面的渊源。” “谈不上渊源吧。我爸走了有好几年，别人帮我办事也是看他的面子。” “这种面子，用一次少一次的。” 白霜露惨然一笑道，“也许后边能帮上的忙就比较有限了。” “你放心吧。不管你那头的人脉能不能用上，我们这里始终有你的股份。” 许跃新清楚她心中的隐忧，立刻说明道。 “嗯……多谢许老板照顾。” 白霜露语气中带着感激道，“话说，许老板你一开始就是做音乐生意起家的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许跃新摇头道，“我是做别的生意起家的。” “后来发现音乐内容生产、发行这一块的利润会很丰厚，就把主要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块。” (本章完) 第261章 白老师的诱人体香 第261章 白老师的诱人体香 “许老板眼光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在刘老师找到我之前，我还没想到自己能做生意。” 白霜露立刻露出赞叹的神情道。 许跃新看白霜露的样子，觉得她应该不是在恭维，而是真心的。 “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 “我刚回城时在煤炭下井，但凡有份好点的工作，我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许跃新稍加谦虚道，“白老师你对唱片经销生意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哎，我是个小股东，方向肯定由你和刘老师决定。” 白霜露谦恭地表示道。 “但讲无妨，小股东也是股东嘛。” “咱们公司经营还是得集思广益。” 许跃新随和地表示道。 “那我现在想想啊。” 白霜露说道，进入思考中。 许跃新坐在她对面，微笑了一下以示鼓励。 “许老板，我觉得等今后实力强大了，我们可以考虑开设自己的销售门店。” 沉思片刻后，白霜露小心地建议道，“门店是整个销售渠道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利润最丰厚的一个。” “如果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开几个门店，应该能提高很多利润。” “嗯，说得有道理，还有没有。” 许跃新予以认可道。 白霜露说的，其实就是自营门店。 这确实挺有必要的，经营优秀的直营门店不仅能提高销量，还能提升公司的口碑。 “还有我就暂时想不到了……” 白霜露摇摇头道。 许跃新觉得她未必是真想不到，毕竟她父亲就是这方面的业内人士。 她可能只是碍于小股东身份，以及过去打交道不多，所以才不会轻易提出想法。 这样也好。 许跃新喜欢这种知进退的女人。 “好，那就这样吧。” “后边我和刘老师商量一下你的建议，争取快点执行下去。” “嗯嗯，希望能对咱们的事业起到忙住。” 白霜露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道。 外边的雪越下越大，屋内很快就冷得像个冰窖一般。 许跃新和白霜露道别后回到卧室睡觉，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他被隔壁卧室内白霜露的尖叫声吵醒了。 “妈呀，这是什么啊！” 白霜露的声音异常恐慌，就像见着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许跃新被惊醒后连外套都顾不得披，穿着衬衫大裤衩就冲出次卧，直奔主卧而去。 在经过堂屋时，他拿起了一把笤帚，作为应对不测的武器。 “砰。” 踢开主卧门后，许跃新借着烛光，看到白霜露正抱紧双臂靠在床头瑟瑟发抖，脸上几无血色。 而窗外，则是一个脸盆大的黑色脑袋，正在一下一下舔着窗户纸。 “别怕，有我在。” 许跃新看向恐慌的白霜露道。 白霜露无力地点点头，仍在浑身发颤：“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应该是狼。” 许跃新讲完二话不说，冲上前用笤帚猛戳一下黑色脑袋的鼻子部位。 根据他的生活经验，狗鼻子是脆弱部位，狼鼻子想必也应该如是。 “嗷呜！” 和许跃新想的一样，外边的狼在被他戳了一下鼻子后，立刻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从窗台上退了下去。 “你马上去堂屋戴着，我出去收拾它。” 许跃新担心嚎叫声会引来更多的狼，于是催促白霜露道。“嗯嗯。” 白霜露赶紧遵从他的要求，从床上爬起来，将外套披在小吊带外边出了门。 当白霜露起来时，许跃新看清了她的一对山峰。 嗯，富有挺拔，完美的少妇身材。 “你家有没有长棍子？” 当白霜露从他身边经过时，许跃新问道。 “有，在堂屋。” 白霜露手持蜡烛，对许跃新说道。 她带许跃新来到堂屋，来到一处角落。 “这根够不够长？” 6=9+ “够了。” 许跃新抄起约有两米长，胳膊粗细的棍子说道。 如果拿菜刀收拾狼，意味着要进入近战，被咬伤的可能性很大。 一不留神被咬到要害，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可能就嗝儿屁了。 拿棍子的话，只要能一击致命，就不存在被咬的风险。 再不济身法灵活些，凭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三五棍也足以终结一头狼。 走出门后，许跃新看到院子里一个狗一样的身影正在转来转去。 只不过这玩意的体格比狗大多了，眼睛还泛着绿光，毛发也是支棱的。 “呜……” 看到许跃新，这头狼往后退了两步，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嘿啊！” 许跃新大喝一声，挥起棍子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砸向狼的脑袋。 “咚”地一声，精准命中！手感就像砸在一坨铁疙瘩上一样，震得许跃新虎口发麻。 “嗷！” 沉重打击下，野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只剩下四肢还在抽搐。 “砰！” “砰！” 许跃新不放心，又在狼脑袋上连砸两下，直到它彻底不动弹才放心。 此刻，一摊黑血从狼脑袋上流出来，染红了雪地。 许跃新手扶着棍子，感到胳膊一阵酸麻。 难怪老人都说狼是铜头铁尾，砸一下反作用力震得手都疼。 “狼……死了吗？” 这时，白霜露跑到屋子门口，害怕地问道。 “死透了，咱们明天早上再处理吧。” 许跃新双手握着棍子回到她身旁道，“我没受伤，你不用担心。” “嗯，没受伤就好……” 白霜露长舒一口气道，眼中余悸未消。 许跃新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看到，她的双肩还在颤抖。 他二话不说，“当啷”一声扔下棍子，将白霜露抱在怀里。 “别怕，都结束了。” “你一个女人，单独住在村里不安全，还是回城里住吧。” 许跃新一遍又一遍轻抚白霜露雪白滑腻的香肩道，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妇诱人体香。 “呜呜呜……” 听到许跃新的安慰，白霜露反而哭了起来，肩膀不住地抽动。 “都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了。” 许跃新耐心安慰道。 “不……我，我是怕我前夫再找上门来。” 白霜露抽泣道，“我真不想再丢人了。” “呜呜呜……” (本章完) 第262章 改变天仙妈人生轨迹 第262章 改变天仙妈人生轨迹 “丢人的是他，不是你。” 许跃新轻拍白霜露后背道，“回城后找个门卫严格的房子，这样他就进不去。” “嗯嗯……” 白霜露哭声渐渐小了，轻声答应道。 这时，一阵风从外边吹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许跃新怀里呆了很久，赶紧红着脸从他怀中脱开。 “门还没关。” 白霜露不敢再答应了。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只要规模足够大，参加的高水平选手足够多，学校绝不会有不认的道理。” 到地方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帮白霜露搬了两件重物，方驾车离去。 许跃新提醒白霜露道，用力挥下铲子。 呼…… 白霜露感慨道，“昨晚吓死个人了。” 她开始专心干活时，还不觉得狼尸有多可怕。 “我也是头一次见到狼。” “你们学校不能电话请假？” 这搁在眼下京城，都够买几十套房子了。 “许老板，等我真是等辛苦了。” 许跃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至于办赛预算，就先定为200万好了。” 现在有许跃新送她回去，真是帮她解决了大麻烦。 许跃新看出她的担心，心里觉得挺有意思。 …… 天仙妈被许跃新说得心动了。 有昨晚遇狼的经历，许跃新下意识睁开双眼，快速从床上起身。 等白霜露在副驾驶上坐稳，关上车门后，许跃新发动汽车驶出村子里。 许跃新又一次抡起铲子，如此数次后终于将镶嵌着狼尸的冰雪撬了出来。 “我擦把脸，完了你跟我一块回城。” 第二天早晨，许跃新眼皮子还没睁开，就听见外边院里有动静。 当经过许跃新身边时，她紧张得后背一阵发热，生怕许跃新趁机做什么。 想到这，天仙妈连忙劝阻。 白霜露重新上车时非常感谢道，“来回送我会不会耽搁你办正事儿啊？” “等要搬时跟我说，我开车给你运。” “这狼真大。” 许跃新在经过村子大队部时问道。 “你能参加这个比赛不？” 许跃新一拍大腿。 许跃新跑前跑后帮她的忙，实在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天仙妈转正一事。 “扔了吧。” 白霜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门口，把屋门带上，接着转过身道，“天不早，睡觉吧。” “她拿了个舞蹈大赛全国一等奖，所以转正了而且直接定的副教授。” 许跃新摇头道，凡是他定下主意的事就没人改变得了，“你早点转正，就能早点在职称上开始冲刺。” “嘿。” 现在站旁边定睛一看，她觉得狼龇牙咧嘴浑身鲜血的样子恐怖极了。 说到这，许跃新加快了速度。 她本来以为许跃新把自己送过来就走了，还犯愁大雪天的怎么回乡下。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就像许跃新所说，如果真能像之前那位老师一样早早转正，拿个副教授职称，那么她整个人生的轨迹就变得不一样了。 说到这，天仙妈黯然神伤起来。 白霜露看着龇牙咧嘴的狼尸，心有余悸道。“不用，我慢慢等到函授毕业拿职称也一样。” 天仙妈被许跃新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想的是要是能电话请假，把白霜露送到大队部得了，这样她能省出时间收拾行李。 “我也这么想。我今天跟学校请个假收拾行李，过两天就搬家。” 直到看清窗外的景象，许跃新才松下一口气。 “像你这样的条件，目前学校里有没有转为正式编的老师？” “不一样。” 国公府内，许跃新向天仙妈询问道。 “能改变你的整个人生道路。” “有道理。” 许跃新见状也不强求，打声招呼开车走了。 许跃新一路琢磨着，开车将白霜露送到学校门口，一直等到她请完假出来。 “嗯，扔了，我也不会收拾这玩意。” “让开点儿。” 回到城里后，许跃新找到天仙妈，和她聊起学校教师转正的事。 许跃新说完回到屋里，拿起毛巾用冷水抹了抹脸，回到外边上了奔驰车。 “不能。赛事对选手资历有要求，我目前资历不够所以参加不了。” 许跃新对白霜露说道。 “有，但只有一个。” 只见积雪被狼尸染成一摊不规则的紫红色，上边遍布着白霜露铲出的浅痕，就像菜刀砍在石头上的白迹一样。 为了她的职称，真有必要这么大代价吗？ 按照他要求，天仙妈已经报上函授学历，正在学习中。 二百万办比赛！ “不够再追加。” 早一些转正，就能早一些累积资历。 原来是白霜露正在院里清理狼尸，闹出的动静。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在拿到函授文凭后，她就可以顺利转正。而许跃新现在琢磨的是，可不可以让进展更快一点…… 许跃新说道，“所以还是回城里住吧，你一个女人在这真的不安全。” “这好办，我举办一个比赛，你参加得奖不就行了。” 等许跃新将狼尸扔得老远后，白霜露才缓过一口气。 白霜露说道。 “你歇会，我来。” 天仙妈说道，“反正就是很难。” 雪地里，许跃新开车开得比平常慢，了将近两个小时把白霜露送回了家。 说完，她心脏怦怦跳着朝卧室走去。 许跃新冲外边的白霜露吆喝道，麻溜地起床来到外边，从她手里接过铲子。 天寒地冻的，狼尸被牢牢冻在雪地里，抠都抠不动，白霜露累得满头大汗都无济于事。 “至于学校认不认奖项啥的，你压根不用担心。” 大学评职称除成果要求，也讲究论资排辈。资历深厚些，对天仙妈今后发展大有好处。 “我刚转正，还是当面请假好些。” 许跃新说道。 “还是像咱们做磁带生意时一样，你负责联系人，我负责出钱，加上组织赛事。” 咔嚓地一声响，铲子深深楔入坚硬的冰雪中，溅起许多冰碴。 “那一个是什么情况？” “谢谢许老板，我到时候再看。” 这对天仙妈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行，我去联系一些舞蹈界的专业人士。” “让她们来当比赛评委。” 天仙妈点点头道。 (本章完) 第263章 天仙妈的美腿 第263章 天仙妈的美腿 “好，我把比赛时间地点确定下来后告诉你。” 许跃新跟天仙妈说道。 …… 和天仙妈许下诺言后，许跃新开始准备赛事。 首先是最简单的一步，就是把钱准备好。 许跃新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很快他就把200万转到一个专门的账户中，用于比赛各项开支。 接着就是场地。 许跃新找到一家艺术类院校，和他们谈妥租半个月的场地，用于比赛。 租金按照当前行情价，是300块一天。 许跃新以租赁时间长为由，让对方抹了个零，最后4000块租下了。 场地地点定下来后，许跃新对天仙妈表示她可以去请评委了。 天仙妈本身就是舞蹈行业，所以很快就通过朋友，联系到合适的评委人选。 这时，许跃新找到电视台，找他们买广告，向全国宣传即将举办舞蹈比赛的消息。 这年头电视上已经开始出现商业广告，只不过给舞蹈比赛买广告的还属于非常新鲜。 电视台广告部门的负责人听到许跃新的要求后，还专门和他确认了一遍。 “同志，你确定是要给这个舞蹈比赛打广告，不是别的是吧？” 负责人带着疑问的表情向许跃新问道。 “对，打上十天，时间就每晚八点的黄金时间段。” 许跃新和对方说道。 “那，您预计的广告市场是总共1分钟。这个时间段我们电视台收费标准是10000块一分钟。” “嗯，就这个价格吧，我们签合同。” 许跃新和负责人说道。 这年头的电视广告还不像后世那样火爆，就连黄金时间段的广告，都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对于听惯了后世电视台收费价格区间的许跃新而言，他居然觉得这个报价非常物美价廉。 广告内容很简单，就是告知全国舞蹈工作者们，近期京城将举行一场舞蹈比赛，奖金十分优厚，希望他们能前来参加。 许跃新和电视台签完合同，晚上回到家准时打开电视，看到上边广告已经播出了。 广告内容非常简单，就是一位主持人面对观众，念出比赛召开的消息，以及时间地点、报名方式等事项。 再往后，就是将内容用字幕形式呈现出来。 80年代的广告，就是这样地朴实无华。 而宣传效果也往往出人意料地好。 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网络，电视节目也不多，广告上只要简单几句话就能让内容深入人心。 第二天早上，许跃新特地驾车来到舞蹈学院门口，了解广告宣传效果。 停下车后，许跃新摇下车窗，听到了舞蹈学院门口经过的师生，都在议论舞蹈比赛一事。 “昨天晚上广告你看到没，舞蹈比赛的。” “看了，不是说半个月后举行，奖金还挺丰厚的？” “我觉得咱们也能参加，反正他这场比赛没设什么门槛。” “试试嘛，就算拿不到奖也能锻炼自己。” ……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许跃新听到的都是诸如此类的议论。 很好。 这说明昨晚的广告宣传效果极佳。 只要重复上个几遍，到时候全国舞蹈演员都会知道自己要举办比赛。 只要参赛的高手一多，比赛的层次就能上去。 观察完广告宣传效果后，许跃新回到天仙妈身边。 “你准备得怎样？” 万寿路的住处内，许跃新向身穿练功服的天仙妈问道。 天仙妈的身材本来就苗条婀娜，穿上紧致的舞蹈练功服后，简直让他眼睛都挪不开了。还是白丝练功服好啊！ “我这几天一直在练。” 天仙妈弯下腰，在地上铺了一块垫子，往窗台上压腿道。 “一直练就好。” 许跃新目光定格在天仙妈曲线完美的长腿上，心不在焉地答道。 修长匀称，小腿纤细大腿丰满，简直就是世上第一美腿。 能亲一口吗…… 许跃新心里痒痒道。 就在这时，天仙妈感受到许跃新的眼神，忍不住轻笑一声。 “老盯着我腿看干嘛？” 天仙妈将长腿从窗台上撤下，不好意思道。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监督你练习。” 许跃新一脸正气，“快练吧，争取拿个冠军。” “参加的人那么多，结果可说不准哎。” 天仙妈站在垫子上继续练习肢体，谨慎表示道。 “相信你。” 许跃新往走到垫子旁道，“你自己也有点信心。” “嗯。” 天仙妈点点头，默默下定决心不能辜负许跃新这一番付出。 广告宣传期间，许跃新从出租场地的艺术院校联系了数位专业人员，让她们负责比赛组织、排期。 “许老板，我向您汇报一个事儿。” 距离舞蹈比赛开始还有十天左右时，负责组织赛事的老师如实向他告知道，“比赛报名的人太多，按照咱们原定15天的比赛日程，恐怕安排不下来。” “真不好意思啊。” “用不着不好意思，把比赛再延长几天就是。” “延长到20天，总能安排下来了吧？” “那没问题，20天肯定够了。” “行，麻烦你跟学校方面知会一声，场地租赁时间延长五天。” “价格就按之前说好的。” “好嘞许老板，我待会儿跟他们说去。” “嗯，组织比赛辛苦，拿去喝茶吧。” 许跃新说完从口袋里取出十张大团结，交给负责组织赛事的老师。 赛事组织费用并不高，平均摊到一位老师头上不过10块的劳务费。 许跃新将他们的辛苦和专业看在眼里，所以才会给出额外的报酬。 “许老板，这怎么好意思……” 负责赛事的老师还不好意思接过这笔钱，红着脸推辞道。 “这是你辛苦的报酬，后续我也会给其他老师们发的。” 许跃新说道，“拿着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许老板。” 老师感激地接过一百块道，接着向许跃新连连称谢。 两天后，崭新的赛事日程表被送到许跃新手中。 许跃新拿过日程表一看，对安排较为满意。 整个比赛分为海选、小组赛，16强，8强，4强和决赛共六个环节。 日程整体安排紧凑，又给选手预留下了足够休息时间。 就按这张日程表来吧！ 许跃新决定道。 (本章完) 第264章 天仙妈嘴都合不拢了 第264章 天仙妈嘴都合不拢了 数日后，舞蹈大赛如期开始。 许跃新开车来到举办比赛的舞蹈俱乐部，将车停在门口，摇下车窗查看情况。 只见门口处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许跃新下车走进赛场，这时检票的工作人员将他拦住。 “同志你好，请问你买票了吗？” “没。” 许跃新摇摇头道，接着从口袋里取出身份证。 工作人员看到他的身份证，一下反应过来了。 “许老板您好，您里边请。” 工作人员满面笑容道，说完带许跃新进了俱乐部，还把大门给临时关上了。 只见俱乐部内相当空旷，除了个别应邀前来的嘉宾外，没有其他人。 工作人员将许跃新请到一个前排位置，给他倒了水，拿了些果过来。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随叫随到。” “去吧，外头观众们还等着你。” 许跃新挥挥手道。 “好嘞。” 工作人员满面笑容地走开了。 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后，许跃新走向舞台后台，推开房门。 后台内，化妆师正在给舞蹈演员们化妆，许跃新在其中看见了天仙妈。 按照比赛日程安排，天仙妈即将在今天登场。 “你是第几个。” 许跃新向面朝镜子的天仙妈问道。 “第三个。” 天仙妈从镜子中看着许跃新，露出笑容道，“还有一个小时就上场了。” “我在下边看你。” 许跃新微微扬起嘴角，轻拍天仙妈的香肩道。 天仙妈点点头，心里为即将在许跃新面前表演生出激动。 从后台退出后，许跃新回到前台，静待表演开始。 没多久，一名主办方派出的专业老师来到许跃新身边。 “老板，我是学校派来为您解说的，我叫小李……” 害，连专业解说人员都安排上了。 这服务也未免太周到了吧。 还是当有钱人的感觉好啊。 许跃新心中感慨道，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看不用你们管。” 看跳舞这事，一个人专心致志就行。 多一个人在旁边解说，反而容易出戏。 “是，许老板，您有需要随时跟我们打招呼。” 名叫小李的老师彬彬有礼道。 俱乐部座位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来到桌上，向大家宣布进行舞蹈大赛的开幕式。 开幕式上，一位舞蹈行业的泰斗人物被请到舞台中央，向大家说明了本次大赛的意义。 等老泰斗被扶下去后，主持人向在场观众们宣布了比赛规则，以及赛程。 接下来，就是比赛正式召开。 首位选手是来自沪海戏剧学院的一位学生，只见她身高约有175，体态举止落落大方，肌肤白皙得就像阳光下的瓷片一样。 音乐响起，瓷片女孩在旋律中翩翩起舞。 她跳的是拉丁舞，在这个年代还属于很潮流的舞蹈项目。 包括许跃新在内，台下观众们看得目不转睛，视线随着她的身姿移动。 评委们则认真端详着这位姑娘的动作，时不时交谈一番。 由于需要登场的选手太多，所以留给每位选手的表演时间很有限。 约莫十分钟后，姑娘表演完毕，评委进行打分。 总共有六名评委，在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后，最终得分是8.5分。 相当高的分数。当然，许跃新认为这个分数是公正客观的，这位选手的确跳得很好。 第一位选手过后，接着是第二位…… 很快，就轮到天仙妈了。 许跃新放下手里的零嘴，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 只见天仙妈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演出服装，登台后朝台下稍一欠身，接着开始了舞蹈。 许跃新看着她舞蹈的优美姿态，眼睛始终未曾眨一下。 嗯…… 跳得实在是太好了！ 一区终了时，许跃新率先在现场鼓起掌，其他观众也跟着发出掌声。 接着，就是打分。 所有评委完成打分后，去掉一个最高分，最后平均分是9.6分。 很好。 许跃新听到主持人报出的分数，高兴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有这个分数在，晋级稳了。 在又看了两名选手的表演后，许跃新悄然离开俱乐部，回到外边车上睡了一觉，直到车窗被人敲响。 “醒醒。” 门外传来天仙妈的声音。 只见天仙妈已经卸妆换过衣服，眼睛笑得成了小月牙。 “回家不？” 当天仙妈坐上副驾驶后，许跃新问道。 “不了，先在外边吃顿饭。” 天仙妈说道，“我饿坏了。” “吃火锅？” “不了，我这两天还得比赛，得控制体重呢。” “也对，吃点清淡的吧。” 许跃新说完带天仙妈来到一家淮扬菜饭店，两人各自点了菜。 天仙妈吃的以素菜为主，只吃了一点肉补充体能。 “全场你是最高分，对吧？” 饭间，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嗯，还有个9.2分的。” 一提到这，天仙妈又露出了笑容，“我感觉挺有希望拿冠军的。” “我也觉得，到时候你拿着奖杯去学校，就能顺利转正了。” “嗯……这场比赛规格这么高，学校应该……能给我解决一个副教授？” 天仙妈忍不住幻想起来。 …… 接下来几天，比赛紧锣密鼓地进行。 小组赛、16强、8强…… 天仙妈一路破关斩将，以9.7分进入了决赛。 决赛那天，许跃新特地换上一身西装，前往现场观赛。 天仙妈这次跳的是她自编的舞蹈，也是她的杀手锏。 很明显，对手无论是在技术水平，还是在意境上都被她完全压了下去。 最终的得分，天仙妈9.8分，对方9.1分。 冠军奖杯和10万元奖金，被天仙妈收入囊中。 颁奖仪式结束后，天色已经晚了，风吹在人身上还怪冷的。 许跃新守在俱乐部门外，及时为天仙妈披上一件外套，从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奖杯。 “这得放在家里的最高处了。” 许跃新拿着奖杯，朝天仙妈开玩笑道。 “当然，这可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个冠军。” 天仙妈满面春风道，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本章完) 第265章 天仙妈崛起 第265章 天仙妈崛起 回到万寿路的住处，许跃新帮天仙妈把奖杯放到客厅柜子上。 “这奖杯外边镀的是黄金？” 天仙妈捧着双手，视线聚焦在奖杯上意犹未尽道。 “嗯，24k金，大概用了二两黄金的样子。” “你要不要把奖杯熔了，把金子提炼出来？” “我拿刀刮。熔的话金子就和里边的铜化在一块儿了。” 天仙妈知道他是在逗乐，掩口笑道。 由于这些天忙于比赛，天仙妈的衣服一直屯着没洗。 现在比赛结束回到家，她得把屯的衣服解决了。 “你歇着吧。” 许跃新看到天仙妈明明为比赛累得异常疲惫，还要忙前忙后的样子就很心疼，遂表示道，“衣服交给我。” “那怎么行，你是老板，怎么能给我洗衣服。” 天仙妈觉得不大合适，连忙拒绝道。 “交给我，又不是让我手洗。” 许跃新笑道，“我给你买洗衣机去。” “那行啊，你去吧，我一个人懒得跑了。” 天仙妈说完转身走向书包，从里边拿出6000块钱交给许跃新，“辛苦你一趟，钱不够跟我说。” 过去两个人逛街，基本上都是许跃新出钱。 如今天仙妈挣到钱了，她觉得不能老让许跃新掏腰包。 许跃新没跟天仙妈客气，从她手中接过6000块后下了楼，前往王府井购买电器。 近几年来京城商业发展很快，好几个新商圈正在陆续崛起。 不过大家买大件还是习惯来王府井。 许跃新开车来到王府井的百货大楼楼下，停好车上了楼，为天仙妈挑选洗衣机。 家电专柜内的洗衣机分成好几档，价格从2000块到6000不等。 许跃新在里边反复挑选，最后选了一台5000多的。 不求最贵，但求最好。最贵的那台6000多的洗衣机，说实话在他眼里还不如这台5000多的。 定下洗衣机后，许跃新让商场的师傅将洗衣机拉回家，自己先开车回到万寿路。 到地方后，许跃新在楼下等了许久，直到师傅蹬着三轮车赶到。 “咱俩一块搬。” 许跃新对师傅说道，和他一人一边抬起洗衣机上楼。 上楼后，经过一番调试安装，洗衣机正式投入使用。 许跃新将衣服倒了进去，加入洗衣粉盖上盖子，洗衣机开始轰隆轰隆地运行起来。 老式洗衣机就有这么个毛病，运行起来动静大。 许跃新听着巨大的声音，感到有点嫌弃，天仙妈却如获至宝。 “挺好，以后就不用费劲洗衣服了。” 天仙妈喜滋滋地说道，“特别是冬天，你不知道大件衣服洗起来得多少功夫。” “这是洗衣甩干一体的，洗好直接晒就行。” 许跃新为天仙妈介绍道，“你还有没有衣服？一块拿出来洗了。” “有，你等会我拿出来。” 天仙妈说完转身回到卧室，又拿出来一大筐衣服放到洗衣机旁边。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申请转正？” 隆隆的洗衣声中，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我准备再等一段时间。” “学校应该有不少老师都知道我拿冠军了，我想低调点。” 天仙妈答道。 “这你就错了，得趁热打铁。” “比赛刚结束，影响力还在，趁着这时候申请转正，把握更大。” 许跃新提点天仙妈道。 “那会不会太高调了？”天仙妈犹豫道，“我觉着自己在学校里算外来户，还是想谦虚谨慎点比较好。” “当仁不让。” 许跃新鼓励天仙妈道，“凡事畏畏缩缩的干啥。” “错失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转正。” 许跃新的这番话把天仙妈给打动了。 一想到晚提交申请可能会增加转正难度，天仙妈内心立刻开始不淡定。 她最终决定听许跃新的。 当天晚上，天仙妈连夜准备材料，第二天将包括本次获奖经历在内的履历交给学校，申请转正。 “学校批复申请要多长时间？” 中午时分，万寿路的房子里，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不清楚，有可能十天，也有可能一个月。” 天仙妈回忆了一会同事们的转正经过，对许跃新说道，“慢慢等吧。” “你可以适当催一催。” 许跃新正色道，“让学校领导重视这事儿，给你抓紧办。” “催领导？我可不敢。” 天仙妈摇摇头道，“我平时都见不着他们几次。” “这有啥不敢的，领导们又不是天上的神仙。” 许跃新鼓励道，“要是一星期内不出结果，你直接去办公室门口堵他们。” 想得到满意的结果，有时候脸皮就是得厚一点。 这是许跃新的重要人生经验，现在他要把这条经验传授给天仙妈。 “那……就按你说的办。” 天仙妈见许跃新坚持要求，思考了一会后答应道，“两个星期不出结果，我再去找领导。” “两个星期？也行。你自己把握吧。” 许跃新只求说服天仙妈，不强求她在细节上完全听从自己。 …… 数日后，许跃新从天仙妈那里得到了好消息。 学校同意将她转正，职称为副教授！ “学校这次同意得真快。” 天仙妈回到家时将转正文件递到许跃新跟前，喜滋滋地对他说道，“一步到位，直接把副高给解决了。” 呵呵，看来自己教她堵领导的那招没用上。 许跃新接过大红色的转正通知，心里想道。 “现在副教授一个月工资多少？” “300块。” “挺好，比我爸在大学时高不少。” 许跃新还回转正通知，笑着向天仙妈恭喜道，“你现在是高薪人士，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少不了的。” “想去哪儿吃说，咱们现在就去。” 天仙妈容光焕发道，眼睛比过去任何一天都要有神采。 “东来顺，吃羊肉去。” “走。” 许跃新和天仙妈喜气洋洋地走出屋子，一块下了楼。 “你到副教授，学校应该给你分房子吧？” 走到外边时，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对，副教授是直接分。” 天仙妈点头道。 “分多大的。” “120平米吧。” 天仙妈说道，“位置大概就在这一带。” (本章完) 第266章 奖励天仙妈 第266章 奖励天仙妈 “哦，分房后你还住这儿吧。” 许跃新吩咐天仙妈道，“这边条件好。” 实际上条件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许跃新习惯了和天仙妈呆在这里。 “那，我听你的。” 天仙妈驯服地点头道，“反正住这儿也挺舒服。” 见天仙妈听自己的话，许跃新会心地笑了。 聊完分房的事，许跃新往沙发上舒服地一趟，看着天仙妈在阳台上收拾衣服，晾晒。 “你升副教授了，我要奖励你。” 许跃新盯着天仙妈优美的身姿，和她说道。 天仙妈停下晒衣服，回过头美目含嗔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我认真的，我正打算奖励你。” 等天仙妈晒完衣服回到沙发边，许跃新正儿八经地同她说道。 天仙妈被他说得脸红了。 “大白天的，乱讲什么呢。” 天仙妈轻推许跃新一把道，“不怕邻居听见。” “我真打算奖励你。” 许跃新正儿八经道，“你这屋里缺电器，我给你添置几件。” “不用吧，我觉得挺齐全的。” 有洗衣机，有电风扇，天仙妈觉得自己家当得起一应俱全了。 要是再增加电器，甚至有浪费的嫌疑。 “齐全个屁。” 许跃新摇头道，“我明天给你添置东西去。” “这事你不用管，我手上有钥匙。” …… 许跃新执行力很高。 第二天他真去了趟王府井，给天仙妈买了台空调回来。 和国公府的那几台一样，许跃新给天仙妈家里买的也是窗式空调。 接着还有电视、录像机等等。 当天仙妈晚上回到家时，看到变得完全不一样的屋子差点没认出来。 “这些……都是从哪买的啊？” 天仙妈看着一屋子的电器，微微讶然道。 她没想到许跃新只用一天时间，就把所有电器给置办好了。 “喏，吹个空调。” 许跃新拿起空调遥控器，按了两下按钮道。 “呼……” 一阵凉风从空调中吹出来，扑倒天仙妈脸上。 微微燥热的六月里，天仙妈得到凉风的沐浴，顿感心旷神怡。 “了多少钱。” 天仙妈享受的同时，不忘向许跃新问道，“我付给你。” “电视加录像机总共1万，空调算我送给你的。” 许跃新干脆利落道。 天仙妈挣笔奖金不容易，前前后后费了那么大劲儿。 还是让她手里留点钱吧。 见到许跃新的态度，天仙妈想了想后答应下来。 “那，谢谢了。” 天仙妈说完去卧室拿了一万块钱出来，交给许跃新。 “我准备自己在外边开一个舞蹈班。” 付完钱，天仙妈兴致勃勃地跟许跃新分享道，“招收学生培训她们参加艺考。” 随着高考、艺考的恢复，近两年来社会上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培训班。 特别是在京城，各类艺考班已然开始萌芽。 在这个年代，能供子女学习艺术的都是大富之家，支付能力自然不用多说。 所以艺考班都非常挣钱，听说有老师一年下来能挣三四万。“你要不要多招两个老师，让她们给你打工？” 许跃新向天仙妈问道。 听到许跃新的提议，天仙妈陷入思考中，不过很快她就摇头拒绝了。 “难吧，现在有实力的教师都愿意自己出去单干。” “没实力的，我也不想招过来误人子弟。” “你跟她们说好了，干得好就分红呗。” 许跃新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遗余力向天仙妈推荐道，“你要这么想，世界上总有不愿意冒风险的人。” “哪怕开艺考班风险低，她们也不想自己出来单干。” “对于她们，你只要开出足够高的报酬，最后总归有人答应。” 许跃新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天仙妈这下被他说得有点动心了。 “我试试，看能招多少人。” 天仙妈颇为信服地表态道。 舞蹈比赛冠军奖金10万，目前还有8万多。 她想干笔大的，把京城艺考市场给抢占下来。 “你后边需要招生的话，我帮你打广告。” 许跃新搂着天仙妈的腰道。 “打广告？怎么打。” “派人发传单。” “发个两万份，效果杠杆的。” 眼下，发传单还属于非常新鲜的传播方式，效果也非常地好。 因为现在信息传播渠道还不像后世那样发达，普通人每天接触到的信息少，只要接过一张带字的纸都愿意认真看半天。 “有道理，咱们一块设计份传单。” 天仙妈十分赞同道，从屋里找了纸笔出来，和许跃新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 天仙妈平时没事会画两笔画，传单图画部分由她负责。 文字部分，当然是交给许跃新。 “艺考班叫什么名字？” 落笔前，许跃新和天仙妈商量道。 “名字吗？我还没想好啊。” 天仙妈摇头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给艺考班起名字，目前大街上林林总总的艺考班就没有起名儿的。 “就叫翩然。” 许跃新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道，“你想想，翩翩起舞的样子，多优美啊。” “翩然……” 天仙妈盯着这两个字，念叨了一会，而后表示赞同，“行，就叫这个名字。” “翩然艺考，助你起舞。” “梦在远方，傲然飞翔。” 许跃新稍加思索，在纸上写下两行广告语。 放在后世，这样的宣传词会显得有点土。 可在这个念头，这却是非常地时髦潮流。 天仙妈见到这两句广告词后连连夸奖，称赞许跃新的才华，弄得许跃新有点不好意思。 “别光顾着夸我，快把画画出来。” 许跃新催促天仙妈道。 “这不是在画嘛。” 天仙妈运转笔头道，没一会一道富有意境的舞蹈人像在她笔下跃然而出。 “咱们笔钱，彩印怎样。” 许跃新说道，“反正传单都做出来了，不在乎多那点儿钱。” “嗯，我也觉得。” 天仙妈一口同意，第二天就跑去印刷厂，按照许跃新和她的设计开始印刷传单。 这时正赶上中学放暑假，许跃新找了一群学生，让他们在街头巷尾派发艺考培训的传单。 (本章完) 第267章 超高利润率 第267章 超高利润率 外边大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许跃新让这群学生们在热闹地段的树荫底下，或者是商场散发传单。 许跃新本人则站在不远处监工，防止有人偷偷把传单扔了。 传单上除了图画和广告词，还有天仙妈家里的电话。 等到一天下来5000份传单发放完，许跃新回到天仙妈在万寿路的住处。 “效果怎样，有人给你打电话没？” 一回到家，许跃新顾不得喝水，先向天仙妈问道。 “电话就没停过。” 天仙妈拿起统计的小笔记本，递给许跃新道，“一共二百多个电话，我接电话接得嗓子都冒烟了。” “叮铃铃……” 两人对话间，卧室电话又响了起来。 “你等一会。” 天仙妈顾不得跟许跃新多说，快步走进房间再次接起电话…… 许跃新估摸着是家长打来的，于是跟着走进房间听电话内容。 “喂你好，请问是刘老师吗？” “对你好，我是刘晓丽，请问您是给孩子报班的吗？” “对对对。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翩然课程设置，学费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课程分为两种，一种是15个大课时的，为期半年；一种是30个大课时的，为期一年。每个大课时8节课，每节课1小时。” “15个大课时的收费2000块，30个大课时的收费3500块。” 天仙妈报价道。 “好的，我知道了。咱们明天见面聊聊吧？” “这，不好意思，现在约面谈的家长特别多，咱们方便换一个时间不？这周末怎样。” “可以，那就这周末。咱们北海公园见，我姓卢，到时候会戴一顶白色帽子，穿蓝色上衣。” “好的卢姐，咱们不见不散。” “拜拜。” “嘟嘟……” 天仙妈挂掉电话，脸上浮现收获后的笑容。 “已经是第六十个约见面的了。” “这些家长可真有钱呀。” “那可不。这两年来发财的人可不少，再说大家伙都愿意在孩子的前程上砸钱。” 许跃新说道。 改开以来，普通职工们的工资经历了数轮上调。 然而无论是2000块，还是3500块的收费，仍远超一般职工的年收入。 这就跟后世买学区房，氪重金鸡娃一样，但凡关系到孩子将来发展，家长们都愿意倾其所有。 “你说，他们见面后要是跟我砍价，最多能砍到多少？” “一分不让，最多送一两个课时。” 许跃新坚定道，“你现在是知名舞蹈演员了，不能自降身价。” 天仙妈被许跃新夸得有点高兴。 “好，听你的。” 天仙妈微笑着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咱们出去吃饭吧，不想再做了。” 说完，两人离开家，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小面馆吃了晚饭。 饭后，许跃新去药店给天仙妈买了润嗓子的含片，让她每天含两片。开设艺考培训班，不仅是天仙妈的事，也是许跃新的事。 许跃新在香江的寰球聚星公司眼下规模已蒸蒸日上，利润颇丰。 而这两年，内地的文娱市场的规模也越发做大。 他觉得，是时候考虑进军内地文娱市场了。 而天仙妈在开设艺考培训班的过程中，可以认识很多好苗子。 许跃新觉得自己也许可以靠着她的培训班，为将来的文娱公司不断提供新鲜血液？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想把艺考培训班给做起来。 许跃新对天仙妈挺有信心，他觉得用不了几年，天仙妈的艺考培训班就能发展壮大。 在准备和家长面谈的同时，天仙妈交给许跃新一个任务。 “不是说要请老师吗，我把学校这几位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帮我联系吧。”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要不等你忙完这阵，再去找她们？” “毕竟你和她们是同事，我又不是。” “没关系，你长得周正，又能说会道的，跟她们打交道问题不大。” 天仙妈坚持道，“主要是我想快点准备好，不想拖泥带水的。” “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配合你。” 许跃新见识到天仙妈的事业心，于是不再拒绝道。 往后的时间里，许跃新和天仙妈两人分工，各自忙起了一摊子。 天仙妈负责和学生家长面谈，许跃新专门和她的同事们聊加入艺考班一事。 这几位老师都是天仙妈挑选过的，属于水平精湛，但性格保守一直没出来开班招学生的。 许跃新和这几位女老师聊了聊，很顺利地就谈妥了条件，最后把五个人全部招来了，比一开始预计的还要多。 每位教师年薪4000块，外加净利润1%的分成，合同一签签三年。 许跃新把最终结果告诉天仙妈，天仙妈感到很满意。 “一共五个人是吧，那我还能多招一些学生。” 天仙妈寻思道，“争取头一年营收破50万。” “呵呵，真那样的话，最少有40万的净利润。” 许跃新兴冲冲地替天仙妈展望道。 培训行业就是这个特点，利润特别高，只有人员工资和场地费用，基本上拿到手的钱就是利润。 实际上许跃新还是往低了说。真有50万营收的话，净利润恐怕得有个45万。 经过连日面谈，天仙妈这边最终谈下来90多个学生。 其中绝大部分人报的都是30个大课时的班级，给天仙妈缴了30万出头的学费。 “教学这事我帮不上忙，得你自己来干。” 将学费存进银行的那个早上，许跃新对天仙妈说道，“不过你可以让任课的这几位老师，帮你在学校多拉一些人过来。” “反正以后要扩大嘛。” “嗯，这两天还陆续有家长在找我。” 天仙妈说道，“是得考虑扩大规模的问题了。” 生意刚开始，就要考虑扩大规模，这是何等的幸福。 天仙妈按照许跃新建议，在学校又陆续招了三位老师加入队伍，而报名的学生人数也增加了一些。 “我后边还得考虑设置报名门槛。” 眼看形势大好，天仙妈美滋滋地对许跃新说道，“筛选生源，这样以后考出来的结果也好看一些，方便后面宣传。” (本章完) 第268章 在沈阿姨家睡 第268章 在沈阿姨家睡 “你说宣传，我倒想起来了。” 许跃新一拍手道，“等到第一批学生的艺考成绩出来了，咱们可以做个表格对外公布，让外边的人知道你的教学成果。” “怎么公布？发传单吗？” “可以考虑上电视做广告。” “反正到时候再说。” 许跃新安排道。 其他老师的艺考培训班还在小打小闹。 而天仙妈的已经开始聘请人员，计划在电视上打广告。 什么叫降维打击，这就是啊！ …… 数日后，国公府内。 许跃新盘算着要不要给天仙妈的艺考班请个会计。 毕竟摊子大了，方方面面应该正规一点，再让班内老师兼职会计有点不大合适。 “叮咚。” 这时，屋内传来的一声门铃响打断了许跃新的思绪。 许跃新走出中堂，在来到前院时问了声哪位。 “是我，小许你没出去忙啊。” “哦哦，沈姨啊。” 许跃新打开门，看到沈清茹穿着一身浅黄色碎长裙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意。 “进来说，外边热死了。” 许跃新将沈清茹请进院子，和她一起步入凉爽的中堂。 “家里安的空调还好用吧？” 坐下后，许跃新向沈清茹问道。 “好用，打开后和你这一样凉快。” “来你这是想说件事。” 沈清茹说道，“我又要去美国了。” “怎么，还是不想留下吗？” 许跃新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略带诧异道。 “不不，这回是学校派我当访问学者，公派交流。” 沈清茹看出许跃新心中潜藏的诧异，微微一笑道，“期满后就回来。” “恭喜，肯定是看你表现好，才把这个名额给你。” “哈，学校里优秀的人也很多啦。” 沈清茹谦虚道。 “你在美国呆多久？” “看情况，半年到两年都有可能。” “行，我给你打生活费，在那边不要委屈到自己。” 许跃新爽快表态道，“记得常联系。” 这年头公派留学的学者，大部分生活很清苦。 许跃新不想看到沈阿姨吃苦，所以要资助她一笔。 “嗯，常联系。” 沈阿姨带着几分不舍道，“你也可以去看我。” “你去哪个学校访问？” “去耶鲁。” 沈阿姨兴致勃勃道，“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嗯。” 许跃新点点头，说到这拉起沈阿姨的手，别有意味地看向她，“所以今天来我这，只是为了告别？” 沈阿姨听出许跃新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是的，就是为了跟你说声再见。” 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几乎微不可闻，“你要是想别的，那也不是不行……” “但不能在这儿。” “走，去你家。” 许跃新听了毫不犹豫地站起身道，带着沈阿姨一块出门往她家而去。 很快，奔驰车载着两人，停在沈阿姨家的小院门前。 “人走了，院子怎么办。” 进门后，许跃新看着沈阿姨在院内种下的草草，向她问道。 “我想麻烦你照看一下。” “你有时间不？” “当然。”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沈阿姨家的正房。 只见正房内收拾得很整洁，沙发椅子盖上了布罩，一副主人即将离开的架势。 看到正房内的景象，再一想接下来可能长时间没法和沈阿姨见面，许跃新心中泛起些许愁绪。 “几号走。” 在卧室床边坐下后，许跃新向沈阿姨问道。 “后天。” 沈阿姨拉开窗帘，接着回到许跃新身旁手撑在床上坐下道，“机票已经买好了。” “哦……” 许跃新点点头，揽住沈阿姨肩膀，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先说会话吧。” 沈阿姨明白许跃新想做什么，摸着脸不大好意思道。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毕业了？” 许跃新往床上一躺，向她问道。 “其实我已经毕业了。” “这次是以学校老师的身份去访学。” “只是还没有定下职称。” “哦……学校在重点培养你。” 许跃新点头道。 这年头公派出国名额难得。 沈阿姨这一去一回之间，也许就能评上正教授吧？ 许跃新寻思道。 躺在床上聊了一会，许跃新起身去洗了澡，洗完往被窝里一钻。 接着，沈清茹也去洗了澡。 当沈清茹进入被窝时，许跃新敏捷地从她身后一抱，将她揽入怀中。 沈阿姨浑身颤抖了一下，红着脸转过身，和许跃新亲在了一起。 …… 当晚，许跃新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在沈阿姨家过夜。 顺带着，他还帮沈阿姨收拾了行李。 等到出发那天，许跃新将沈阿姨送到机场，在即将登机时和她挥手道别。 此情此景，令许跃新回想时两个人刚在一块不久时，在机场挥手道别的画面。 哎…… 也不知道她啥时候回来。 送完沈阿姨回去的路上，许跃新心中有些惆怅道。 回到国公府后，许跃新屁股还没坐热，这时卧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跃新去接电话，发现是大姨子打来的。 “巧巧在家吧？” 和往常一样，大姨子跟许跃新通话时都要确认一遍妹妹在不在，避免被她发现异样。 “不在，你说。” “那个，我打算去沪海呆两年。” 大姨子语气略带犹豫道，“我以前在文工团的一个同事辞职去沪海创业了，她邀请我过去合伙。” 啥？大姨子也要走？ 许跃新一听见就炸毛了。 “创什么业？” 许跃新不大高兴地问道。 “她打算做一家音乐出版公司。” “没必要吧，咱们现在卖歌不挺赚钱的。” “我知道。但她的音乐出版公司不仅是从别人手里买歌曲版权，自己也会组织歌手原创。” “利润空间比传统音乐出版公司大多了。” “而且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我自己也很想涉足这个行业。” 大姨子语气很坚决，令许跃新更加地不开心。 当然，许跃新明白自己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冷静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直到心情稍微平复后，才重新开口。 “你等两天吧。” 许跃新使用缓兵之计道，“我这几天在忙，等我忙完了去找你，和你说这事儿。” (本章完) 第269章 紧急情况 第269章 紧急情况 “哦……” “那我等等你。” 大姨子略带迟疑道。 “啪嗒。” 许跃新挂掉电话，心情仍有些未平复过来。 好哇，先是沈阿姨出国访学了。 现在大姨子也要跑路？ 这要是不阻拦一下，许跃新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 数日后，许跃新前往团结湖大姨子家，准备对她进行劝说。 本来按照许跃新心急的程度，他应该一挂电话就直奔这里。 只是他觉得大姨子正在兴头上，自己立刻赶过来，未必能劝服她。 不如给她几天时间冷静下来，再过来劝劝，效果可能反而更好。 许跃新上楼时，大姨子正在收拾行李，一副即将出发的架势。 “准备走了？” 许跃新向大姨子问道。 “嗯，后天的车票。” 大姨子放下一条裙子，抬起头和许跃新说道。 “退了吧。” 许跃新直截了当地跟大姨子说道，“别走了。” ？？ 大姨子对许跃新的要求感到有点莫名。 “我已经和别人说好了，她出20万，我出20万一起做生意。” “我这时候要是退出，别人可就骑虎难下了。” 大姨子正色道。 “她出资了？” 许跃新反问道。 “那倒没。” “但是她为了跟我合伙，已经推掉了别人的合作邀请。” “哦，关我屁事，反正你不能走。” 许跃新直截了当道，“你要是想做音乐出版，我直接成立一家公司给你玩。” “你不用去沪海。” “……” “那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大姨子白他一眼道。 “你去不成。” 许跃新无比霸气道，“因为我不同意。” “呵，你还能把我捆住不成。” 大姨子不以为然道。 “捆是不能捆，但你要是走掉的话，我就也去沪海。” “到时候巧巧问起来，肯定瞒不住。” 许跃新打个哈欠，漫不经心道。 面对许跃新的答案，大姨子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是真的不在乎啊。 “你真敢跟过去？” 大姨子试探道。 “那不然。” “我什么时候放过空话？” “能别这样吗？” “你不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这还怪我是吧？” “不怪你怪谁。” 许跃新理直气壮地说道，“马上打电话给你那个合伙人，就说你妹妹不同意你过去，事情黄了。” “她要是不高兴，你补偿她个几千块都行，钱我出。” “那倒不用。” 大姨子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今晚给她打电话吧。” “成，就这么定了。” 许跃新见大姨子放弃，于是松下一口气，“下次要干什么前跟我商量。” “再说。” 大姨子看到许跃新这幅牛气冲天的样子，感觉有点不顺眼，将手指向行李箱，“帮我把衣服挂回去。” “好嘞。” 只要大姨子不走，就什么都好说。许跃新答应完一跃而起，帮她把收拾好的衣物全部拿出来，放进了厨房衣柜里挂好。 收拾完衣服，许跃新回到大姨子身边。 “咱们最近又卖了不少磁带。” “单单是刘老师那边，就卖了整整210万份。” “咱们只要专心写歌。卖歌，不愁发不了财，何苦分心去干别的。” 刚才是向大姨子施压，成功后许跃新又开始诱之以利，“再说你在沪海那边又没根基人脉，想创业成功可不是件容易事。” “行行，我知道了。” 大姨子无奈地挥挥手道，“我这不是答应不去了。” “我怕你以后又产生过去的心思。” “这不，得提前教育好你。” “去去，谁要你教育了。” 大姨子推一把许跃新道，“还有事情不？” “怎么，没事不能呆你这儿？” “我可没这么说。” 大姨子说到这顿了顿，观察一下许跃新的表情，“只是我觉得，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是呆在家更合适。” “喏，绕了半天，还是想让我滚蛋。” 许跃新撇撇嘴道，“我今天不会走的，我在你这过夜。” “有毛病。” “巧巧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我就说去外地办事了。” 许跃新不假思索道。 “迟早有一天要被看出来。” 大姨子忧心忡忡道，“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不至于吧。”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我去买个菜，晚上在家吃。” 说完他就下了楼，走到马路对面的菜市场。 晚上照例是许跃新做饭，饭后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大姨子洗好一块钻被窝。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敲门声。 “姐，开门。” 是陈巧巧的声音。 许跃新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身上的衣服。 开门，还是不开？ 许跃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门。 他的车停在了外边马路上，也许媳妇已经看见了。 这时要是不开门，反而容易引起疑心。 许跃新反身把主卧床铺整理一下，恢复成没人睡过的样子，接着快步跑到客厅。 “来了。” 说完，许跃新上前打开屋门，看到媳妇穿着一身正装站在门口。 “怎么穿这么正式？” 许跃新在将媳妇请进屋里的同时抢先问道。 “今天开会。” “对了你怎么在我姐这里？” 媳妇看起来有几分不经意道。 “和她商量新歌呢，目前还没有头绪。” “她在里边洗澡。”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跃新反应极快道。 “下点面条就行，家里有辣椒酱不？” “有的。” 许跃新说道，连忙把辣椒酱从厨房柜子里拿出来，接着去给媳妇下面。 大姨子在卫生间肯定听到了两人对话，待会出来大概不会露馅？ 许跃新下面时祈祷道，希望别出任何问题。 不一会，他听到外边传来开门声，以及媳妇跟大姨子对话的声音。 一切听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许跃新悬着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来，他仍在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 把面端上桌后，许跃新在媳妇对面坐下，大姨子则坐在她身边。 “是不是回家看到我不在，所以过来了？” 许跃新向媳妇问道。 (本章完) 第270章 姐走妹亦走 第270章 姐走妹亦走 “对，我看家里没人，就来我姐这儿了，没想到你也在。” 媳妇埋头吃着面道，脸色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大姨子看起来有点紧张，神情不大自然。 不是天天登台演出嘛，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 许跃新在心里抱怨道，苦于没有办法提醒大姨子。 等媳妇吃完面，许跃新把碗刷了，回到客厅和姐妹两人一起嗑瓜子、看电视。 “我想吃西瓜。” 电视看到一半，媳妇对许跃新说道，“这大热天的，吃个西瓜多舒服。” “我去买。” 许跃新迅速起身道，下楼买西瓜去了。 哪怕是大晚上，外边的天也热极了。 街道两旁，好几位老大爷正摇着扇子侃大山，嗓门大得隔老远都能听见。 地上，则扔了好几块吃剩的西瓜皮。 许跃新找到老大爷们问了一声，得知西瓜是从旁边一条巷子里买的。 走到隔壁的箱子，许跃新看到一辆三轮车正停在当中，车轱辘旁边铺着草席，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正躺在席子上打盹。 “哥们，买瓜。” “好嘞。” 本来正在打瞌睡的小伙子一骨碌爬起来，“豆各庄的西瓜，甜得跟蜜一样。” 许跃新拿起一只最大的西瓜，用手轻轻拍了拍。 不错，听声音熟了。 “多少钱一斤？” “2分钱一斤，总共8斤2两，我给你算1毛6吧。” “好嘞。” 许跃新掏出几张小钱交给小伙子，怀里抱着西瓜走了。 回到家门口时，许跃新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来媳妇和大姨子的说话声，但站在外边不大听得清。 “开门。” 许跃新不作它想，拍着屋门道。 “你等会儿。” 门内传来媳妇的声音，她们没有立即过来开门。 许跃新感到很是纳闷，不明白她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等等，不会…… 这时，一种可能性浮现在许跃新脑海中，他心里震了一下。 可千万别这样，许跃新祈祷道，直到过一会门开了。 开门的是陈巧巧，只见她神色冷静，目光也淡淡的，令许跃新捉摸不透。 “8斤的大西瓜。” 许跃新装作无事，和媳妇说道，“你快拿刀去。” “不急着吃。” 陈巧巧摇头道，“咱们单独说会儿话。” 完了…… 许跃新呼吸骤停，手上差点没拿稳把西瓜摔下来。 “去哪儿说。” 许跃新移开目光道。 他现在是真不好意思再和媳妇对视了。 许跃新默默跟着媳妇走进次卧，中途观察了一下大姨子的脸色。 只见大姨子坐在沙发上面色难看，显然媳妇之前已经和她谈过话了。 “你说，还是我说。” 媳妇关上卧室门后坐在床边，冷静地向许跃新问道。 “我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许跃新深呼吸一口气，向媳妇问道。 “把一切都告诉我。” 媳妇冷冰冰看着许跃新道。 “那个，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和艺雪她……只是互相有好感。” 许跃新合计了一下，决定隐瞒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她再来往了。” “哦？只是这样吗？” 陈巧巧面色已不知在何时冷了下来，语气不善道。 “真的。” 许跃新信誓旦旦道。早在进房间之前，他就认真琢磨过待会该如何应对。 根据进门时媳妇和大姨子对话的姿态，他觉得大姨子应该没有交底。 否则两人断然不可能还那样心平气和地对话。 所以许跃新也要坚守住阵地，不能露馅儿。 “你别拿我当小孩子骗。” 陈巧巧绷着脸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快老实交代。” “真就这么回事儿，没别的了。” 许跃新两手一摊，露出无辜的表情道，“我顶多就是精神上有点小越轨。” “没其他的了。” “鬼才信你。” 陈巧巧继续没好气道，一起身走了。 许跃新赶紧站起来跟在她身后，经过客厅时他看见大姨子正在沙发上无声啜泣。 当他和陈巧巧经过时，大姨子仰起梨带雨的脸蛋，愤恨地看着他。 许跃新给大姨子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和媳妇一起匆匆走出屋子。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说话。 不过还好，至少媳妇还愿意坐在自己车上。 许跃新自我安慰道。 晚上回到家，许跃新和陈巧巧自然是分房睡觉，许跃新自觉地乖乖去了次卧。 第二天早上，陈巧巧在许跃新醒来之前就走了，留着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发愣。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大姨子？ 许跃新寻思道。 他担心大姨子心理承受不住，一个人呆在家里受不了。 算了，还是去她家吧。 许跃新寻思道，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家门，坐车来到团结湖，路上热出了一身汗。 上楼后，许跃新用钥匙打开屋门，发现里边空空荡荡的。 “雪雪。” 许跃新喊了一声道。 屋里没有任何应答。 许跃新关上门在屋里寻找一圈，仍没有看到大姨子的踪影。 她这是跑哪去了。 许跃新感到一筹莫展。 这时，书桌上一张小纸条引起他的注意。 许跃新拿起来一看，发现果然是大姨子留下的字条。 “我去外地住，不要找我。” 语言极其简略，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可以想见，大姨子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是多么决绝。 “唉。” 许跃新放下字条长叹一口气，感到十分郁闷。 去哪儿都不说一声，叫他找都没法找。 中午回到家，许跃新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把大姨子离京的消息告诉陈巧巧。 “我知道。” 出乎许跃新预料，陈巧巧平静地出奇，“我们昨晚就说好了，我俩一起去外地。” “啊？怎么你也要走？” “嗯，公司目前正在各地开设分支，我打算去外地锻炼锻炼。” “就当提升个人能力吧。” 陈巧巧云淡风轻道。 “那……” 许跃新头痛道，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媳妇。 “对了，我可能会在外地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 “你不要记挂我。” “开什么玩笑！” 许跃新立刻不高兴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至于吗你？” “我不过……” “你不过什么？” 陈巧巧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瞄他一眼道，“你以为，我真信你昨晚说的那些话？” (本章完) 第271章 携妹找姐 第271章 携妹找姐 面对媳妇的质问，许跃新心里一震。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自己为什么不信。” 他表面上仍镇定地说道，实则内心慌成一匹马。 他百分百确定，大姨子在面对媳妇质问时，采取的肯定是类似口径。 只能说媳妇智商太高，实在不好骗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 陈巧巧面露伤感道，美眸中泛出了泪水。 许跃新看着很是心疼，然而心疼归心疼，他还是得继续糊弄下去。 “哪能骗你呢，我跟你姐真的没啥，只是单纯有好感。” 许跃新明白，自己骗下去会让媳妇伤感。 但要是不骗的话，恐怕就不是伤感那么简单了。 说完，许跃新拿起纸巾，替媳妇擦干眼泪。 “你要去哪儿，告诉我。” 许跃新替她擦眼泪的同时问道，“我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你在家呆着吧。” 陈巧巧摇头道，“新分公司条件不好，未必有你住的地方。”、 “那多简单，在外边租个房子不就行了。” 许跃新一拍大腿道，接着压低声音转为讨好，“话说回来，要是条件真不好，你干脆就别去了吧。” “在家呆着多好啊。”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看见我，那我走，把咱这家让出来给你一个人住。” 陈巧巧摇摇头，没有吭声。 她现在真是烦透了，一听见许跃新的声音就烦！ “行，那我先走了。” 许跃新说完回卧室收拾了两身衣服，从国公府溜之大吉。 当然，他没有走远，而是去了离国公府只有七八百米的那一处住所。 这里离家近，方便随时回来。 而且没有其他人，正好方便他一个人清静清静。 这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床铺、椅子、水壶等必要生活用品意外，没有其他的。 许跃新给自己烧了壶水后，在椅子上坐下思考起来。 目前，他最搞不懂的一点就是媳妇究竟是如何看出自己和大姨子之间的关系。 莫非是大姨子昨晚表情不自然，叫她看出来了？ 那也不对，这顶多只能算是一点线索，连间接证据都算不上。 正常人观察到这样的现象，肯定是先默不作声展开调查，等有了证据后再进行下一步举动。 哪有直接摊牌的。 许跃新左思右想都得不出结论，想得脑仁儿都疼了。 …… 当天晚上，许跃新没有在这里住，而是在夜色中悄悄摸回了家。 从前院到中院，接着再到正院。 许跃新走到自己和媳妇平时生活起居的正方前，只见里边灯火通明，人明显还没有睡下。 许跃新这次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走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屋门打开。 媳妇满脸泪痕地看向他，脸上尽是不悦：“你还回来干嘛。” “回来看看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许跃新神情真挚道，说完扭头就走。 “站住。” 直到许跃新走到中院，陈巧巧才在他身后制止道，“你走什么走。” “你没事儿，我不就该走了。” 许跃新背对着媳妇，故作语气沉重道。 说完，许跃新继续向前走去。 “你回来吧。” 往前走没两步，他身后传来媳妇带着叹息的声音，“我有话要和你说。” 许跃新赶忙转过身，和她一块进了屋。 “你知不知道我姐去哪了？” 门一关上，陈巧巧立刻问道。“不知道，她昨晚没跟你说？” 许跃新吓了一跳。 他本以为媳妇知道大姨子的去向，没想到她也不了解。 “没有，我们只说要去外地，她没告诉我她要去哪，我也没告诉她我要去哪。” 媳妇茫然摇头道，眼中渐渐浮现担忧，“不行，得马上找到她。” “你姐说的是去外地住，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许跃新宽慰媳妇道，“这样吧，我现在去火车站对着时刻表查，看能不能查出来。” “我跟你一块去。” “那快走。” 许跃新拉起媳妇的手，一起快步走向门外。 这时，媳妇就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 许跃新二话不说，又把她手给薅上了。 出门后，许跃新骑上摩托带她赶到火车站，走进大厅对这里边张贴的出发表研究起来。 许跃新早上到大姨子家时是早上九点，那时她已经出发了。 所以重点排查9点以前的班次。 这年头火车站出发班次相对少一些，京城火车站在9点以前共有6个出发班次。 其中2个是前往沪海的，1个是前往东北的，还有3个是去其他地方的。 “她之前和我说过想去沪海，这次八成是去了。” 许跃新判断道，“我去找她吧。” “我跟你一块去。” 陈巧巧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不上班了？” “我请假。” “那好，咱们买机票，按照时刻表堵她。” …… 当天晚上，许跃新和陈巧巧坐上前往沪海的深夜航班。 哪怕夜空已然漆黑，坐在飞机上的两人仍没有半分困意。 “我姐要是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 陈巧巧粉圈紧握，几乎咬牙切齿道。 “应该不会有事。” 许跃新说道。 其实他心里有点疑惑。 媳妇最开始知道大姨子离开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怎么一个下午过去，她的态度就变了。 “你能确保百分百吗？” 一向温柔地陈巧巧这时瞪了许跃新一眼道。 “……” “百分之百。” 许跃新异常坚定道。 飞机降落沪海后，两人打车赶往火车站，在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 “快睡吧，她的火车早晨就到。” 招待所房间内，许跃新对媳妇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吧。” 媳妇坐在床沿上，认真说道，“万一她提前到了。” 火车提前到的概率很小。 但绝对不为零。 许跃新听到媳妇的要求，觉得还是稳妥点更好。 “去吧。” 许跃新点点头道，和媳妇一块离开招待所，步行前往火车站。 晚上蚊子有点多，许跃新买了瓶露水，给自己和媳妇身上撒了大半瓶，被咬的次数才少了一些。 两人坐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等啊等，一直等到天亮。 (本章完) 第272章 三人行 第272章 三人行 “还有半小时。” 许跃新先看一眼天边升起的朝阳，再看一眼手表后对媳妇说道。 媳妇本来被热得有点注意力涣散，听到他这一声后立刻集中起精神。 盯着出站口盯了一会后，随着时间推移她又担心起来。 “我姐她会不会不是这一班啊？” “那就是下一班，反正总能等到。” 许跃新宽慰道，“总之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说完，许跃新揽住媳妇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奔波劳累之下，陈巧巧是真的乏了，竟忘了将许跃新推开。 两人就这样相互意味着等了好一会，直到有乘客走出出站口。 “同志，请问你是y23次列车的吗？” 陈巧巧一看到人，立刻急切地上前问道。 乘客警惕地看她一眼，点点头走了。 许跃新见状笑了。 就她这样在火车站门口拦人，搁谁都怕啊。 很快，从出站口往外走的乘客越来越多。 许跃新和陈巧巧目不转睛地盯着客流，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人。 然而，他们始终没能发现陈艺雪的身影。 哪怕客流已逐渐稀疏，他们仍一无所获。 “我姐不会去了别的地方吧？” 陈巧巧瞬间想到最坏的结果，一脸忧愁道。 她想通了，不管姐姐和许跃新间发生过什么，她们的姐妹情都不能断掉。 一定不能。 她现在必须找到姐姐，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不会，大概是下一班。” 许跃新摇摇头道。 “噔、噔……” 就在夫妻二人对话时，火车站内传来一阵缓慢的高跟鞋声，听起来有几分清冷。 许跃新转过脸朝站内看了一眼。 嘿，是大姨子！ “雪雪！” 许跃新内心迸发出欣喜，连忙朝站台内高呼提醒大姨子。 “姐！” 陈巧巧也欣喜若狂道，恨不得冲进去和姐姐抱在一起。 大姨子听到声音看向许跃新，停下了步伐。 和以往相比，大姨子端庄貌美的面容上，多出了几分疲惫，眼神也充满麻木。 不过，在愣了一会后，她还是慢慢走出了火车站，在许跃新、陈巧巧人人面前停下。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姨子声音清冷道。 “刚过来。” 陈巧巧拉起姐姐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在招待所订好房间了。” “跟我们回去歇歇，然后回家行吗？” 许跃新朝陈巧巧递过一个眼神。 他觉得刚见面就和大姨子说回家什么的，大姨子未必能接受。 果不其然，大姨子叹了一口气。 “唉，再说吧。” 说到这，她眼眶中盈满泪水，“对不起，巧巧，我……” 陈巧巧看到姐姐的模样，同样百感交集。 “回去再说吧，别叫人看笑话。” 陈巧巧低声道，从姐姐手中接过行李，离开车站回到招待所。 到招待所后，陈艺雪单独睡一间休息，许跃新和陈巧巧回到原先房间，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这件事全怪你。” 等姐姐离开后，陈巧巧神情严肃，盯着许跃新道，“你要承担责任。” “是的。” 许跃新爽快应下来道，“我应该从你们两个的世界消失。” 陈巧巧闭上眼，没有说话。刚开始得知许跃新和姐姐之间有染时，她恨不得让许跃新离自己越远越好。 但在经过冷静后，她的立场已悄然改变。 如果许跃新真的离开她，她恐怕只会更痛苦。 沉默良久后，陈巧巧睁开眼睛，责备地看向许跃新。 “你是怎么想的，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好，太好了。” 许跃新满是真诚道，“所以我对你姐有好感后拼命克制，始终没有出格。” 陈巧巧瞪他一眼。 从头到尾，这个人就没老实过，一直坚称只是对她姐姐有好感。 陈巧巧打死都不相信，两个人的关系仅仅停留在好感这一步。 但许跃新始终这么说，她也猜不到两人具体发生到了哪一步。 陈巧巧生气之际，许跃新还在旁边为自己辩护。 “你要想，你姐这么好看，我还能克制住，这不恰恰说明我对你……” “闭嘴吧你！” 陈巧巧毛了，推许跃新一把道，“给我出去！” “行，行，我出去。” 许跃新弱弱答道，起身走出房间，去外边面壁思过了。 困啊。 许跃新靠在墙壁上，打着哈欠道。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再开一间房睡觉时，屋门打开了。 “给我进来。” 陈巧巧没好脸色道。 “行，我就知道你没生气。” 许跃新嘿嘿一笑，极其丝滑地侧身进门，往床上一趟。 “呵，你想得太多。” “我是怕你通宵熬熬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对不起你爸你妈。” “嗯嗯，知道知道。” 许跃新说完闭上眼开始呼呼大睡，把陈巧巧气得半死。 她放许跃新进来是为了让他休息不假，可没让他立刻睡啊。 干完坏事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啊。 陈巧巧越想越来气，最后重重推了许跃新一下：“起来！有话跟你说。” “说……呗……” 许跃新拖着长音，迷迷糊糊道。 “你怎么睡着得这么快啊。” 陈巧巧气呼呼地指责道，“连个道歉都没有。” “对……不起啊。” 许跃新打着哈欠道，说完一背过身又睡着了。 陈巧巧被他的敷衍态度激怒，连续用力退了好几下。 只可惜许跃新就跟个泥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打起了呼噜。 陈巧巧彻底无语了。 什么人呐这是！ 又生了好一会气，她脑海中也浮现深深的困意。 陈巧巧闭上双眼，背对着许跃新睡着了。 ……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醒来时，陈巧巧已经是挨着许跃新，贴在他身旁。 “饿不饿。” 许跃新向醒过来的陈巧巧问道，“叫上你姐，一块吃个饭吧。” “嗯，我姐肯定也饿坏了。” 陈巧巧说完从床上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后和许跃新一块出门，走到隔壁陈艺雪门前。 敲开房门后，两人见到了睡眼惺忪的陈艺雪。 “去吃饭吧姐。” 陈巧巧淡淡道，“别饿坏了。” “嗯，去吃饭。” 陈艺雪点头道，和她还有许跃新一块下楼，开始了东窗事发后三人的头一次结伴出行。 (本章完) 第273章 偷见大姨子 第273章 偷见大姨子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直到走进饭馆，陈巧巧才说出第一个字。 “来两碗素面。” “我也要素面。” 许跃新跟在后边补充道。 他知道媳妇是给她们姐妹俩点的面，跟自己没关系。 很快，三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桌。 许跃新立刻狼吞虎咽地扒起面条，他是真的饿了。 至于为什么只是吃素面，而不是大鱼大肉，是因为他经过舟车劳顿，再吃得太荤容易肚子受不了。 陈巧巧、陈艺雪姐妹两个吃面的速度也很快，许跃新把面条消灭干净没多久，她们也把面条吃完了。 “服务员，再来……” 陈艺雪回过头看向柜台，这时陈巧巧阻止了她。 “少吃些，不然胃受不了。” 陈巧巧用胳膊肘碰碰姐姐道。 “嗯……” 陈艺雪点点头，算是完成了姐妹俩进饭馆后的第一次对话。 “这个，咱们是明天回去，还是什么时候回去？” 许跃新试探性地看向媳妇道。 “你们回去吧，我再呆一阵儿。” 陈艺雪抢先说道。 “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陈巧巧看向姐姐道，“免得我们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在这边会常给你们打电话。” 陈艺雪坚持道。 许跃新眼看两边无法达成一致，于是站起身。 “走吧，回去睡一觉再说。” 许跃新说完走出饭馆，姐妹二人也跟了上来。 回到旅馆，许跃新和陈巧巧先后洗了澡，眼一闭往床上一躺。 哪怕之前睡了一觉，此刻他们仍感到非常疲惫，主要是精神上的。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后，许跃新和陈巧巧再次找到陈艺雪，请她一块回去。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就呆三天。” 陈艺雪眼看妹妹和妹夫如此坚决，只好妥协道，“三天后我一定回去，怎样？” “那……行吧。” 陈巧巧想了一会，只得答应道。 当天下午，许跃新和陈巧巧订下回京的机票。 三天后，许跃新来到京城火车站迎接大姨子。 陈巧巧没让他来接，相反警告过他以后要注意和大姨子保持距离。 但许跃新还是偷偷摸摸地来了。 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等到了大姨子。 只见大姨子穿着一身白色波点无袖中裙，脚上穿着绑带高跟，哪怕神情疲惫依旧掩盖不住风姿绰约。 看到许跃新在站门口，大姨子第一时间非常惊讶。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巧巧知道你过来不？” “她啊，当然不知道了。” “那你快回去吧。” 大姨子坚决要求道，“别叫她知道了。” “行，我走了。” 许跃新点点头道，转身回到停车的地方，上了奔驰车。 其实他这趟来火车站，就是为确认大姨子真的回来了。 至于是否送她回家，反倒没那么重要。 反正大白天的，她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丢掉。 看着许跃新的奔驰车缓缓从马路边驶离，陈艺雪一时半会有点不适应。 印象里，这好像是许跃新第一次没有纠缠，直接痛痛快快地就走了。打车从火车站回到家后，陈艺雪不等归置好行李，先给妹妹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喂，巧巧，我已经到家了。” “好的姐，我晚上去你家。” “我现在有事在忙，咱们待会说。” “嘟嘟……” 很快，电话就挂掉了。 陈艺雪手里拿着话筒，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陈巧巧的一声姐，让她心中的疑虑、担心消减了很多。 与此同时，陈艺雪也感到十分地愧对妹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了。 下午时分，陈艺雪出门买了只烤鸭，又买了些菜回来。 为招待妹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亲自下厨，炒了两荤三素五个菜，加上烤鸭就是六个菜。 不知道许跃新会不会跟着妹妹一块过来…… 在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陈艺雪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令她感到十分地自责。 怎么还想着他啊！ 陈艺雪头一次为自己感到生气，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陈艺雪上前开门，看到妹妹一个人来了。 “巧巧。” 陈艺雪心虚地同妹妹打招呼道。 “哎，姐。” 陈巧巧略带尴尬地点头，进屋后看到了桌上的菜。 “菜太多了，怕吃不完。” 陈巧巧说道。 “没事，剩下的放冰箱里，晚上热热当夜宵。” 陈艺雪抽出椅子，等妹妹坐下后给她盛来了饭。 “你现在上班是不是特忙？” 陈艺雪坐下后向妹妹问道。 “还行，有时候忙有时候不忙，像今天就算是比较忙的时候。” “这样，今晚在我这睡不？” “嗯。” 陈巧巧点头道，拿起碗开始吃饭。 陈艺雪和她一块吃了起来，等到两人饭吃完桌上仍有一大半的菜没有消灭干净。 要是许跃新在，就不会剩这么多了。 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同时又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他。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陈艺雪讪讪问道。 “没，还行。” 陈巧巧给姐姐一个面子，摇摇头笑道，“头一次做饭能做成这样，不容易。” “下乡插队那会儿，我要是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肯定能一口气吃完。” “肯定呀，搁那会儿我也能一口气吃完，这么多肉呢。” 陈艺雪附和道。 听到姐姐的话，陈巧巧一时感慨万千。 姐姐当年在文工团工作时，也很难吃到肉。 这倒不是因为她工资低，实际上以她的收入，只养自己一个人的话完全能每个星期吃到肉。 但她还要养一大家子，所以显得拮据了。 特别是陈巧巧自己，她每个月除了能从姐姐手里收到邮寄的粮票外，甚至还能收到猪肉票。 当时真是羡煞一众知青。 诸如此类的往事，如同小电影一般在陈巧巧脑海中放映起来。 对姐姐的不满，也在回忆中慢慢消失了。 “巧巧？” 陈艺雪见妹妹不说话，还以为她心情又不好，于是试探地问道。 (本章完) 第274章 先解决媳妇，再解决大姨子 第274章 先解决媳妇，再解决大姨子 “哎，姐。” 陈巧巧连忙看向陈艺雪，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问题症结，还是出在许跃新身上。” “我必须跟他好好谈一次。” “嗯，去吧。” 陈艺雪赶忙跟着说道，“我今后也不和他来往了。” “嗯。” 陈巧巧点点头，双手握住了姐姐的手。 她要的就是姐姐这句话。 在陈艺雪家睡了一晚后，陈巧巧第二天请假没有去上班，回到国公府和许跃新谈话。 “你以后不能再和我姐见面了。” 前院的小桥流水旁，陈巧巧站在许跃新面前，正儿八经地宣布道，“如果你能做到，这事儿就翻篇。” “嗯嗯，行。” “没问题。” 许跃新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向媳妇保证道。 除了答应完，他现在没有第二种选择。 至于能不能做到…… 那就不好说了。 当然，许跃新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想见大姨子就能见到。 因为陈巧巧肯定和她见面聊过这个问题，大姨子一时半会的肯定不想见自己。 眼看许跃新态度还算不错，陈巧巧的气消了些。 “不仅仅是她，你以后得管好自己，明白吗？” 陈巧巧教育许跃新道。 “嗯嗯，我知道。” 许跃新说道，“我一直管着呢。” “我可不信。” 陈巧巧怀疑地看他一眼道。 放在以前，哪怕许跃新不说这话，陈巧巧依然非常信任他。 但现在，这种信任被打破了，陈巧巧觉得许跃新除了跟自己姐姐，可能还有其他女人。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去哪了。” 许跃新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像是那种骗你的人吗。” “像，太像了。” 陈巧巧鄙视地看他一眼道，“这件事之后，我觉得真是看错你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能控制住不和你姐越轨，但不能控制住互相之间产生好感啊。” 许跃新为自己叫屈道。 “嗯？” 他不提则已，一提陈巧巧立刻抬起眉梢，露出不悦的神情。 遭，又要不高兴了。 许跃新看到陈巧巧神情变化，立刻心头一凛。 情急之下，他作出了大胆的举动。 “乖，我保证以后生生世世只和你一个人。” 许跃新搂住陈巧巧，在她耳边轻声道，“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哎呀，松开我啊你……” 陈巧巧往外推着许跃新，有些着急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唔……” 话音未落，许跃新就一口吻上她的樱桃红唇，令她只能发出哼声。 许跃新抱陈巧巧抱得很紧，勒得她喘不过气。 陈巧巧一开始还用力往外推，到最后实在推不动了，只好听之任之。 许跃新没有停止，一直亲到陈巧巧快晕过去，才将她松开。 “呼……” 陈巧巧被松开后大口喘着气，连责备许跃新的精力都没有了。 “感觉到我的真心没？” 许跃新双手扶着陈巧巧肩膀，盯住她的眼睛道。 “别闹了。” 这一亲果然有用，陈巧巧说话的声音一下温柔了许多，听起来更像是嗔怪，“大白天的，在外边就……” “这是咱家，跟外边隔着院子呢。” 许跃新在她雪颈上啵了一口道，“再说咱们两口子，这算啥。”“没你脸皮厚。” 陈巧巧红着脸道。 嘿，事儿解决了。 许跃新看到媳妇的样子，就知道风波已告一段落。 接下来只要低调一段时间，别再露出马脚即可。 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过去左拥右抱的生活…… 应该不需要很久。 因为媳妇作为公司备受看好的青年干部，平常工作很忙。 她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太长时间。 …… 数日后，许跃新在媳妇上班时，去了一趟大姨子家。 临出发前，他特地检查一遍钥匙，确定带上了。 根据他推断，大姨子这次是不可能给他开门的。 骑摩托车到了小区，许跃新上楼来到熟悉的门前，取出钥匙开门。 “别进来。” 门还没打开，里头就传来陈艺雪愤怒的声音。 许跃新可不管，一把打开门就进去了。 只见门内大姨子坐在钢琴前，正扭过脸对他怒目而视。 “嘭。” 许跃新将门带上，嬉皮笑脸地走到大姨子面前，“生气了？” “你不配。” 大姨子寒着脸道，“我命令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 “这房子里有我一份，我有权利呆这儿。” 许跃新不为所动，拿来一张凳子坐在大姨子身旁道，“我来是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不想听。” “不想听也得听。” “巧巧她情绪已经完全恢复，这件事完全翻篇儿了。” “往后，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 “你觉得该怎样？” 大姨子依旧不假以辞色，瞪他一眼道。 “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 许跃新大大咧咧道，“放心吧，她工作忙，只要留点心肯定发现不了。”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大姨子被许跃新的厚颜无耻震惊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去你的吧。” 大姨子恼火道，“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她说完转身出了门，连包都没带上。 走就走呗。 许跃新站在屋里，双手插兜看着大姨子，一脸无所谓地想道。 等大姨子走后，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沙发上等大姨子回来。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姨子自己就会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外边传来开门声，大姨子从外边快步进了屋，一进门就打开空调。 看到大姨子的样子，许跃新得意地笑了。 酷暑时节，外边天那么热，她在外边坚持不了多久的。 现在又不像后世，还能去商场蹭空调。 “外边太阳那么好，不多逛一会啊。” 当大姨子坐下后，许跃新明知故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想到你就来气，没心情逛。” 大姨子气呼呼地瞪许跃新一眼道。 “哦，那您悠着点生气。” 许跃新完全不在乎道，“别把自个气坏了就成。” 大姨子哼哼着没理许跃新，好一会凉快下来了才看向他。 “你到底怎么想的？” 大姨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本章完) 第275章 名正言顺，再去找大姨子 第275章 名正言顺，再去找大姨子 “你怎么想的？” 许跃新反问道。 “我说过，你和我以后就不要联系了，明白不？” 陈艺雪说道。 “哦，我不同意。” 许跃新拉起大姨子的手道。 陈艺雪立刻将他的手甩开：“你不同意也没用。” “那可未必。” 许跃新打量她一眼道，“你也不想自己有一天再也出不了新歌，被歌迷们慢慢遗忘吧？” “忘了就忘了。” 许跃新本想用这一手挟制大姨子，没想到她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不能为了金钱和名誉，干出有违道德的事。” “行，那您道德高尚，我道德卑劣。” 许跃新出乎意料之余，立刻作出反应道，“你换个角度想，就算下定决心不和我联系，以后就能避免见面了？” “还不是一样嘛。” “……” 大姨子这下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了。 许跃新所说的，是大姨子最头疼的问题。 妹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只要她还和妹妹联系，就不可避免地要跟许跃新打交道。 而且以许跃新狗皮膏药的性格，两人只要打交道，自己就迟早再被他黏上。 唉…… 一想到这，大姨子也是头痛不已。 “你先回去吧，别一会巧巧回来了。” 大姨子最后犯愁地挥了挥手道，“可别再生出乱子了。” “嗯，我走了。” 许跃新站起身道，在经过大姨子身边时，俯下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接着，他趁大姨子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到家后，许跃新若无其事地切菜、做饭，在媳妇到家时准备好了四菜一汤。 “今天去哪儿了？” 陈巧巧吃饭时向许跃新问道。 翻篇归翻篇，她目前对许跃新仍抱有一定警惕心。 “哪儿都没去。” 许跃新发挥撒谎脸不红的能力，埋头干饭的同时回答道，“怎么，监视起我了啊？” “嗯，不能给你留一点空子。” 陈巧巧认认真真点头道。 好吧，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 饭后，许跃新自觉地洗了锅碗，接着洗了澡回到卧室。 他洗完澡上床时，陈巧巧已经洗完在床上先躺着了。 “巧巧。” 许跃新从身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耳垂道，“你这一身可真好看。” 陈巧巧今天穿的是一身粉白色低领丝质睡衣，摸着丝滑，看起来清纯又诱惑。 “别闹，没心情。” 陈巧巧被亲得面红耳赤，用胳膊顶了一下许跃新道。 虽说受到许跃新撩拨，但她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还是来气。 “不是说好翻片儿了嘛。” 许跃新在陈巧巧耳边轻声道，“难不成咱们今后不做夫妻了？” 陈巧巧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许跃新眼看有机可乘，于是将陈巧巧翻了过来，让她面朝自己，搂紧她开始了热烈的亲吻…… …… 次日早晨，许跃新早早起床，此刻陈巧巧仍身穿睡衣躺在他怀里。 看着媳妇酣睡的模样，许跃新没忍心打搅她，就这么睁着眼躺在床上，一直到她醒来。 “几点了。” 陈巧巧醒来后靠在许跃新臂弯内，睡眼惺忪地问道。 “七点半。” “哦哦，得上班了。” 陈巧巧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道，头仍然昏昏的。 昨晚她没挡住许跃新，于是就…… 一直缠绵到了凌晨才睡。 而现在，许跃新还能保持精力充沛，她却昏昏沉沉的回不过神。“我做饭去。” 许跃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去厨房了。 不一会，两碗香气扑鼻的蛋炒饭被端上桌，陈巧巧也洗漱好了。 吃完饭，陈巧巧去上班，许跃新提出要送她。 “不用吧，我坐公交车来得及。” “挤公交多难受，坐车吧。” 许跃新坚持道，开车将媳妇送到了单位门口。 往后一连几天，许跃新都接送媳妇上下班，媳妇对他的态度也逐渐恢复到过去。 大姨子那边，许跃新也没落下。 他隔三差五就往大姨子家里跑，最后大姨子对他的态度也松动了。 风波至此告一段落，但许跃新还有一点要搞清楚。 那就是媳妇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跟大姨子之间关系的。 莫非真像他估计的那样，是通过大姨子神情的变化。 许跃新很想搞明白这个问题，一天他趁着陈巧巧心情好，小心地将疑惑说了出来。 “你问这个干嘛？” 听到他的问题，陈巧巧脸一下拉了下来，没好气道。 “我就问问，你不想说算了。” 许跃新怕媳妇生气，于是说道。 “你永远都别想猜到。” 陈巧巧瞥他一眼，依旧气哼哼地说道。 得，看来是撬不开她的嘴了。 许跃新无奈道。 第二天，许跃新起床后，打算把以前给陈巧巧、陈艺雪拍的照片收拾一下。 而这些照片中，自然包括大姨子那张经典的露腿照。 结果当许跃新来到收藏大姨子露腿照的地点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照片居然不见了。 许跃新着急之下，在存放照片的地方左找右找，结果愣是没有一点收获。 奇了怪了，家里是进贼了？ 不然这照片还能飞走不成？ 许跃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关上门踱入院子中时，才恍然大悟。 他终于搞明白，最近这场风波的起因了。 照片啊照片，真是害死人啊。 许跃新深吸一口气道。 要不要把这个发现跟大姨子分享？ 回到屋里后，许跃新寻思道。 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和大姨子说了，除了让她再生一顿气外，没有任何用处。 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当晚，陈巧巧回到家。 许跃新端上饭菜后，向她提出申请。 “我和你姐的歌要再出一批磁带。” “我和她得商量商量。” “要不你在我们中间，替我们传话吧？” 许跃新规规矩矩地问道。 “传话？我没时间哎。” 由于他的样子过于中规中矩，陈巧巧没作多想，“其实，如果你是去和她聊正事，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行，那你陪我去吧。” 许跃新仍旧谨慎道。 “什么时候过去？” 陈巧巧问道。 “这周天，怎样？” “周天，算了吧，我得加班。” “你一个人过去吧，只要别干坏事就行。” 听到媳妇的话，许跃新内心顿时欣喜若狂。 她终于卸下对自己的防备了。 自己又能名正言顺地单独去见大姨子了。 (本章完) 第276章 和天仙妈的爱情结晶 第276章 和天仙妈的爱情结晶 周末，陈巧巧在单位加班，许跃新一早来到陈艺雪家。 “又过来干嘛。” 陈艺雪一看到许跃新就警惕起来。 而警惕的表面之下则是害怕。 她怕许跃新做出格的事，更怕被妹妹发现。 “得再出一批磁带了。” 许跃新走到她身边道，“而且我来前和巧巧说过，她同意了。” 陈艺雪怀疑地看向许跃新。 她凭本能觉得，许跃新肯定又瞒着妹妹了。 “你这样看我干啥，她真同意了，不信你去问问。” 面对大姨子的不信任，许跃新有点生气道。 陈艺雪有些无语。 难不成她还真能打电话去问妹妹？ “说事吧。” 陈艺雪白了许跃新一眼道，“之前的磁带卖完了对吗？” “差不多吧，渠道那边的备货不多了。” 许跃新说道，“准备再做个150万份，就差不多了。” “费用的话，咱俩均摊。” 这时候就没必要把费用全承包下来了。 因为大姨子近一年来挣了不少钱，那点磁带制作费用对她来说不疼不痒。 “好的，还有没有别的事。” 大姨子点点头道，态度依旧冷淡。 “没事就不能在你家继续呆着了？” “不能。” “你这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 许跃新撇撇嘴道，这次终于轮到他鄙视大姨子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大姨子冷冰冰地说道。 在和许跃新打交道的过程中，她总结出一点，那就是别说太多。 因为许跃新这人嘴皮子特别利索，一旦说得多了，就会被他绕进去。 “巧巧在加班，家里没人。” “我一个人回去无聊。” 许跃新找借口道。 “开玩笑，你一个大老板，怎么会无聊。” 大姨子不以为然道，“再说就算真无聊，你也得回去，你呆在这太危险了。” 危险？ 听到大姨子的用词，许跃新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仔细想想…… 好像这个词还真就挺精确的。 “呵，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跃新见大姨子如此坚持，故意面露不满道。 说完，他真的起身走了。 该去哪儿呢…… 离开大姨子家中后，许跃新开车行驶在大街上，怅然若失道。 要不，去天仙妈那边吧。 和她聊聊后续渠道发行的事儿。 许跃新心想道，于是开车去了万寿路。 天仙妈本来正在家里做水果冰沙吃，听到许跃新敲门后立刻起身开门。 “我在做水果吃，你也来点儿吧。” 把许跃新请进门后，天仙妈转身要去厨房切西瓜。 “不用，喝杯水就行。” 许跃新说完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桌边坐下道，“我打算再做150份磁带，其中分给你们80万份。” “应该能卖掉吧？” “卖100万份都不是问题。” 天仙妈听到又有钱赚，立刻兴冲冲道。 “嗯，价格方面也要调整一下，这两年物价都在涨。” “就调个50%好了。”许跃新说道。 “那我们卖给下家的价格就是3块6。” “对，所以你从我这里的拿货价格也要上涨。” “嗯嗯。” 天仙妈连忙表示道，“我能理解。” “你和白老师她们说一声，让她们也能接受。” “嗯嗯，她们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那就好。主要还是争取理解，而不是用强力压服她们。” 许跃新叮嘱道，“今后还是要长期合作的。” “对了，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了？” “我手里有60万，怎么你要用？” “怎么会用你的钱，主要是怕翩然资金链跟不上。” “那不可能。翩然的房租都是预付两年的，老师工资钱和水电费钱也备着。” 天仙妈向他保证道，“不会出任何问题。” “那就好。教学后感觉怎样？” “这个呀，感觉挺充实的。每天不上课时还能有一件事情干，终于不用闲得发慌了。” “其他老师都是一个学校的同事，沟通起来挺方便的。” “目前规模怎样？” “规模又扩大一倍，多招了几十个学生。” 天仙妈略带兴奋道，“目前翩然的业务已经拓展出我们区，向另外几个城区发展了。” “我想再请几位老师，好多收学生。” “别吧。” 听到天仙妈的打算，许跃新罕有地反对道，“先把教学质量抓上来，形成口碑效应才是最重要的。” “口碑效应是什么意思？” “就是名气上来了，在目标客户群中形成传播，最后你不用打广告，也有学生家长主动报名。” 许跃新为天仙妈说明道，“初期扩张速度太快，容易导致教学质量滑坡，反而不利于后面的长远发展。” 天仙妈被许跃新说得沉默不语，露出遗憾的神情。 “嗯，我听你的。” 思考了一会后，天仙妈向许跃新保证道，“先把质量做上来，再考虑其他的。” “能这么想就对了。” 许跃新说道，“现在做这一行的还不多，你在规模上已经属于领先的。” “只要形成口碑，就很容易碾压同行，把艺考舞蹈的市场全部吃下来。” 聊着聊着，许跃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看电影吧，我买了一部录像带。” 天仙妈走到电视机跟前，打开电视柜道，“爱情片。” 随着她打开录像机放入碟片，电视上的画面变了。 这是一部美国拍的爱情片，男女主颜值都很高，剧情也蛮有意思。 许跃新看得津津有味，天仙妈更是沉浸其中。 当拍到男女主接吻的镜头时，许跃新情不自禁亲了天仙妈一口。 “别闹，先看电影。” 天仙妈闪开道。 许跃新于是没再做什么，直到电影结束才抱住天仙妈，和她开始浓情蜜意的深吻。 “等一会儿……” 正当许跃新准备解开天仙妈纽扣，进入正题时，天仙妈将他的手挡住了。 “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说呗。” “我想要个孩子了。” “要孩子？” 许跃新略带诧异道。 天仙妈现在明面上还是单身状态。 要是怀上了孩子，恐怕会有人说三道四吧？ “嗯，我想好了。” “等快显怀时，我就跟学校请长假，去外地把孩子生出来。” 天仙妈异常笃定道，“我们的爱情要有一个结果。” (本章完) 第277章 喜讯 第277章 喜讯 “好。” 许跃新看着天仙妈温柔似湖水的双眸，轻声答应道。 看到他答应，天仙妈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了笑容，张开双臂和他紧紧拥吻在一起…… …… 许久之后，许跃新搂着怀里喘息未定的天仙妈，目光看向前方。 “你怀上后不要去外地，就留在四九城。” 许跃新说道，“我给你另外找一个住处，你在那安心生孩子。” “我怕被人知道。” “没事，肯定是给你找个独门独户的。” 许跃新说道，“到时候没人会打搅你。” 许跃新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开始看房，最终为天仙妈在方庄定下一间院子。 “总共600平，你要喜欢我就买了。” 许跃新把天仙妈请进看上的院子里，指着前院的草对她说道，“草草的没人照料枯了，等你住进来换一批新的种上。” 天仙妈看院子看得很满意，不过当她听到许跃新这么说时摇了摇头。 “不用吧，买草也要钱。” “不如省下来。” “要不了几个钱。” 许跃新明白天仙妈是对院子满意，于是说道，“那我就买下来了。” “等你确定怀上就搬过来。” “好。” 天仙妈视线落在前方屋子的门上，神情有些微妙。 她，终于要和许跃新有孩子了…… 数日后，许跃新和房东签下合同，买下了这套院子。 近两年来京城房价涨得很猛，方庄又是眼下最受追捧的地段，因此价格很高，还很难砍价。 最后成交价是每平米1200块，总价72万。 拿下房子后，许跃新开始给屋里置办家具。 电视、空调、沙发…… 买完这些大件后，许跃新让天仙妈过来看，问她还需要哪些小件。 天仙妈进屋后看到许多家具包了角，感觉有点奇怪。 “把角包上，免得你怀孕后磕到肚子。” 许跃新向天仙妈解释道。 天仙妈感受到他的仔细，心里很温暖。 “后边缺什么我自己买，反正大件都齐全了。” 天仙妈在屋子里走了一遭，对许跃新说道。 “也行，不好买的跟我说，我给你搞过来。” 许跃新说道。 看完房子后，又过一段时间，许跃新从天仙妈口中得到了好消息。 “我去医院检查，怀上了。” 万寿路的家中，天仙妈手轻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笑容道，“等到显怀我就搬家。” “好，正好让新家具散散味儿。” 许跃新点头道。 这年头邻里之间还互相关注，天仙妈没结婚的情况下怀上他的孩子，会引发邻居议论。 搬到独门独户的小院内，正好让她耳根清净。 接下来的日子，许跃新没闲着。 他找了一位园丁，把之前院里枯萎的草全部清理掉，种上天仙妈喜欢的草品种。 白玉兰、玫瑰、薰衣草…… 很快，原本寥落的院子就变得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能不能在这里边挖个小水池出来，最好是活水那种？” 在草种得差不多时，许跃新向园丁咨询道。 屋前有流水，可以改变局部小气候，让住处湿度增加，对天仙妈的身体健康有好处。 老园丁没有立即接腔，先是在院子里打量一眼，接着才点头。 “能，不过得不少钱。” “多少？” “两千吧。”“那你能干这个活不？” “给我半个月，我能给你鼓捣好。” 老园丁保证道。 听到老园丁的承诺，许跃新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1000块，数了数后交给他。 “你去办吧，我明天早上给你一个图，你照着图做。” “这一千块是料钱，等干完再付你1000块工钱。” “好嘞。” 老园丁接过钱道。 当天晚上回到家，许跃新在家画起了图纸，第二天早上交给了老园丁。 “能做到这种效果不？” “能，我做过这样的。” “好的，半个月后我来验收。” 许跃新说完把院门钥匙从钥匙串上下下来，交给老园丁，自己回到万寿路，把房子正在修葺的事跟天仙妈说了。 “艺考班停了吧，再招个老师过来替你教。” 许跃新叮嘱天仙妈道。 “我找好了，明天就能过来替我。” 天仙妈说道，“我以后就在家歇着了。” “检查数值怎样？” “数值挺高的，医生说可能是双胞胎？” “哈？要真是双胞胎就好了。” 许跃新一听就乐了，“一抱抱俩。” …… 自从天仙妈怀孕后，许跃新往她这跑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会给她买点东西。 有时是牛奶等营养品，有时则是维生素片等补剂。 “我们预产期是明年五月份。” 怀孕满一个月时，天仙妈对许跃新说道，“我想去外地生产。” “不用吧。” 许跃新说道，“外地医院没熟人，我不放心。” “那要是传出去怎么办？” “害，不至于。京城又不是县城，那么多产妇谁能记得啊。” 许跃新摇头道，“对了，新院子装修好了，你要不要搬进去？” 他和天仙妈本来打算的是等显怀再搬过去。 但他看了老园丁修葺好的院子后，觉得景色非常赏心悦目，而且不用爬楼，所以就动了让天仙妈提前搬过去的心思。 “那就现在搬吧，我明天找搬家公司。” 天仙妈和许跃新不谋而合道。 “我来找，你人过去就行。” “包都不用你拎。” “行。” 天仙妈答应道，“我跟你说一下，哪些东西要搬的……” 第二天，许跃新找来两个工人，用小货车将天仙妈的家当搬到方庄。 天仙妈则坐许跃新的车到了地方。 “真好看。” 看到许跃新一比一复制的小桥流水，天仙妈喜出望外道，“了不少钱吧。” “2000，你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许跃新揽住天仙妈的肩膀道，“以后你就在这养胎了。” “嗯，这儿环境好。” 天仙妈面带喜色道，“不过医生也说了，我得适度运动，不能老窝在家里。” “那是自然。” 许跃新说道，“这附近没什么车，出去散步也安全。” “我会常来看你的。” (本章完) 第278章 安排天仙妈 第278章 安排天仙妈 “我也不会走远。” 天仙妈打量一眼院外道，“就在这院子周围转转。” “行，开个伙吧。” 许跃新说完出了门，从外边买了些菜回来，在小院厨房内烧起了锅。 等到饭菜做好时，已是中午。 鲫鱼豆腐汤、竹笋红烧肉、生米炖猪蹄、炒青菜、凉拌黄瓜。 总共四菜一汤，份量足得很。 天仙妈吃得很投入，最后居然和许跃新一起把菜全部消灭光了，还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怀孕后，饭量就是大啊。 “我给你做碗蛋炒饭，再包榨菜回来。” 许跃新一骨碌站起身，跑去厨房把锅刷干净，打了两个鸡蛋，就着电饭锅里剩下的米饭给天仙妈做了碗蛋炒饭。 接着，他跑到外边的小卖部，买了包榨菜回来。 正当他付了榨菜钱，转身准备离开时，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折回去买了一筒面条。 “给你买了面条。” 回到小院后，许跃新将蛋炒饭从厨房端到天仙妈面前道，“你饿时可以下面吃。” “等明天我再给你请个会照顾人的保姆过来，这样我不在时也有人伺候你。” “不用，我现在还用不着保姆。” 天仙妈很是为许跃新的体贴细致感动，不过仍谢绝道。 “先请着吧，别等到月份大了再请，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许跃新仍坚持道。 等天仙妈扒完了蛋炒饭，许跃新给她铺床，叠被子，让她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许跃新守在天仙妈身旁，在她睡着后忍不住用手摸了下她的肚子。 “干嘛呢你？” 天仙妈嘟囔道。 “你还没睡着啊？” “睡着了，被你一碰又醒了。” “哦哦，我在想咱们的孩子，就摸了下你肚皮。” 许跃新一提到孩子，天仙妈立刻来了精神，困意烟消云散。 她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用手指向肚子：“医生说孩子现在还没一丁点大。” “你说，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应该是女孩儿？” 许跃新心中若有所感，和天仙妈说道。 “也有可能一男一女，如果真是双胞胎的话。” 天仙妈美滋滋地想道，“那样就儿女双全了。” “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许跃新说道，“对了，你跟学校请了多久的假？” “请了一年的长假，这中间只领基本工资，不拿奖金。” 天仙妈答道。 “差不多，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正好去上班。” 许跃新点点头道，“我明天给你买些菜回来，在请到保姆前我尽量每天给你做饭。” “实在过来不了，你可能得偶尔自己做一下。” “嗯嗯，我明白，你不方便时不用勉强。” 天仙妈贴心地说道。 …… 第二天，许跃新去劳务市场寻找保姆。 “老板，您是要找保姆对吧？” 这时，一名劳务中介看到许跃新，立刻向他问道。 嘿，有眼力劲儿，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是想来干嘛的。 许跃新打量一眼中介，觉得挺有意思。 “对，想找个年龄在18到40之间的女保姆，要求干活麻利，爱卫生做饭好吃，能伺候孕妇、产妇，能听得懂普通话，会说普通话。”许跃新将自己的要求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嘞，我这儿有好几个符合要求的，麻烦您跟我来一趟。” 中介面带讨好的笑容道。 许跃新跟着他左拐右拐，一路穿街过巷，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停下。 这孙贼，不会要打自己的闷棍吧？ 许跃新心中生出些许警惕，朝左右看了一圈。 不是他多疑，而是这年头的治安不得不防啊。 还好，周围没有可疑人等出现，而且这条胡同也不算僻静，前边还有大爷大妈坐在马扎上聊天。 这里应该安全。 确认下来后，许跃新才加快脚步跟上中介，和他一起走进胡同，又进了一间院子。 “利民家政介绍所。” 院子门头上挂着一块木板，上边落有好几个用毛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字。 院内，是十来名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谈的女人，里边有老有少。 “这位叫春，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进门后，中介指着一名年轻姑娘，对许跃新说道，接着转向她，“来春，向许老板自我介绍一下。” “老板您好。” 姑娘怯生生地站起来道，“我叫李春，家在严庆那边……” 许跃新听着姑娘自我介绍，等她讲完了才开口：“我家目前只有一个产妇需要照顾，一个月30块钱，你干不干？” 根据李春的自我介绍，她照顾过好几位产妇，这一点令许跃新很满意。 “干，我干。” 李春连忙表示道。 这年头的保姆还没有那么多讲究，请过来默认要照顾雇主全家。 许跃新这里只有一个人要照顾，还是按市场价开工资，属于俏活。 “那走吧。” 许跃新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币，递给中介道，“15块钱是吧？” “对，对。” 中介接过钱，辨认完真假后揣进兜里。 目前京城劳务介绍市场的行规，就是成了后付中介半个月工资。 “我爱人是从事舞蹈行业的，平时对生活品质要求高。” “你干活做事记得细致点，要让她满意。” 回去的路上，许跃新向春交代道。 “放心吧老板，我从小当闺女时，我妈就夸我干活细。” 春憨憨地笑道。 到家后，许跃新把春带到天仙妈面前，表示以后有活就交给她干。 如此一番安排下来，许跃新觉得天仙妈日常生活方面算是基本妥当了。 接下来就是她后边的就医。 许跃新找到朱綝，问她认不认识产科方面的优秀医生。 “你问对人了。” 科源社区内，朱綝听到许跃新的问题，给出回答道，“我最好的同学现在就在读产科。” “是你媳妇怀上了？” “不，一个朋友。” 许跃新压低声音道。 朱綝看到许跃新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 “你真是……” 朱綝轻轻声责备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嗯，各方面都安排妥当了，就差找个靠谱医生。” “这不，就找到你这来了。” 许跃新坦荡迎上朱綝的目光道。 (本章完) 第279章 娇弱小女人 第279章 娇弱小女人 许跃新的态度，令朱綝心中生出些许讶然。 未婚生子，可是大忌。 他居然能如此坦坦荡荡。 “怎么，不认识我啊？” “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许跃新看到朱綝不一样的眼光，耸耸肩道。 “没什么。” 朱綝连忙摇头道，“我回去就给你联系人。” “有劳你了。” “谈不上。” 朱綝说到这，观察了一下周围，接着将声音压到最低，“你得小心点，别捅出篓子。” “嗯，谢谢。” 许跃新说道。 “好，我爸妈在家，我这回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朱綝说道。 自从和许跃新有了那一层关系后，她就没法再像以往一样看待对方了。 如果此刻要把许跃新带上去见到父母，她会觉得心里怪怪的。 “嗯，我正好也有事。” 许跃新从长椅上起身说道，说完走向了奔驰车。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朱綝注意到他的座驾，颇感兴趣地问道。 “有一阵儿了，怎么你也想买车？” “不不，我可没钱买，而且我也没驾照。” “没驾照可以学嘛。” 许跃新大方表示道，“钱的事就更不用操心了，我给你出。” “那怎么行，一台车那么贵。” “等到以后，开车就是必备技能，先学着准没错。” 许跃新哄劝朱綝道，“行我走了，你回家吧。” 许跃新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朝朱綝挥挥手告别。 驶离科源社区后，许跃新驾车来到白霜露的新住处。 这是一栋颇有年代的赫鲁晓夫楼，白霜露家就在顶层。 许跃新走进楼内，只觉得溽暑难耐，好似步入一座大蒸笼。 还没走到门口，他背后已冒出一层热汗，头都有点昏。 “白老师，在家不。” 走到顶楼，许跃新敲响屋门道，只盼着白霜露能快点开门将他放入，好少受些酷暑之苦。 “许老板吗？来了。” 门内传出白霜露清脆地声音，紧接着屋门打开。 许跃新走进屋内，只见里边陈设无比简单，只有最基本的桌椅床板凳，外加一台老旧的电风扇。 “许老板，条件不好，让你见笑了。” 白霜露赔上笑脸道，将调转电风扇方向对准许跃新，又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还行，一个人住不就这样。” 许跃新为白霜露开解道，“我想告诉您一个事情。” “您尽管说。” “是这样，刘老师她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一段时间内都没法干活。” “所以磁带经销这边，就暂时交给我负责。” “这样呀，刘老师她身体还好吧？” “身体好得很，是别的方面的事。” 许跃新语焉不详道，“等到下一批磁带到了，咱们就一起合作，做好经销渠道的活儿。” “好，我们都听您的。” 白霜露一口允诺道。 她凭本能隐隐感觉到，许跃新和天仙妈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所以对于许跃新的要求，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然，任凭白霜露想象力再丰富，都不可能想得到天仙妈不便露面是因为怀上了许跃新的孩子。 “你们现在一共对接多少家下游商家？” 许跃新问道。 “一共六十六家，我们平常按照分工，每个人对接十几家。”“其中刘老师负责十九家。” “每家各自经销规模怎样？” “这个不一定，每次订购量有起伏的。大家之前是把他们粗略分成上中下三等。” “其中上等客户全部交给刘老师负责，她是大股东嘛。” “许老板您稍等一会，我去把客户名单，还有过去每批次购销记录拿给您看看。” 白霜露说完起身走向卧室，从里边取出一册订好的文件，交到许跃新手上。 “你们的模式，属于每次他们有需求，就过来订购，价格什么的都临时再谈，对吧？” 许跃新看着名单，向白霜露问道。 “没错，是这样，买一次谈一次。” “好，我知道了。” 许跃新语气平淡道，实际上胸中已然有了丘壑。 买一次谈一次效率太低，高效的做法应该是年前签订合同，卖一批磁带给下游经销。 年底卖不掉，就退货退款；中间要是卖完了就加订。 许跃新打算今后采取这种模式，但他没有立即说出来。 他刚接手天仙妈的工作，如果立刻就大刀阔斧，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够成熟稳重。 新官上任，再想烧火，也得等到屁股坐热了再烧。 “你们之前大体干得还不错。” 许跃新定下主意后，放下文册道，“就是太累了，呵呵。” “只要能挣到钱，累一点没关系。” 白霜露没有听出许跃新话里的意思，还在表态。 许跃新笑而不言，打量一眼白霜露的屋子，只觉浑身燥热。 刚才他在忙事情，尚不觉得屋里温度高。 如今注意力一回来，他感觉里边的气温比外边低不了几度，坐久了一样热得人发慌。 这回白霜露倒是看出来了，只是条件有限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喝杯水吧。” 白霜露拿起水壶，对许跃新说道，“降降温。” “谢谢。” 许跃新拿着水杯感谢道，“白老师怎么不租套条件好点的房子。” “这……” 白霜露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我和我前夫谈好了。” “我给他一笔钱，他就放过我不再打扰。” “我正在存钱呢，所以各方面都得省着点儿。” “多少钱？” “五万块。” 五万？ 这也太离谱了吧。 都抵得上普通职工三十年的收入了。 “不是，你怎么答应的？” 许跃新有些纳闷道。 “他知道我在给您做渠道，才会狮子大开口。” 白霜露弱弱地说道。 日。 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大白鲨开口啊。 白霜露她也太软弱了吧。 许跃新琢磨道。 “你就算真给他五万，他以后也会找你要更多。” “你得有决断。” 许跃新认真劝道。 他和白老师打过不少交道，特别是共宿那一夜，所以不算是多管闲事。 “我怕呀。” “我孤身一个人，他真豁出去了，我可怎么办。” 白霜露诚惶诚恐，战战兢兢道。 而她小女人娇弱的样子，激起了许跃新的保护欲。 (本章完) 第280章 白老师喜欢的类型 第280章 白老师喜欢的类型 “怕什么。” 许跃新看着白霜露的双眸，语气坚定道，“你是我的合伙人，我不能不管你。” “这是我手机号码，你记着。他要是敢上门无理取闹，你打给我。” “手机？” “呃，就是大哥大。” “哦哦，谢谢许老板，可我家……没有装电话。” 白霜露面带惭愧道。 “那现在就去装一个。” 许跃新果断道。 她一个独身女人，隔三差五被人找麻烦，居然还没安装电话。 真是太不安全了。 白霜露嗯嗯两声，点了点头。 许跃新表现出的态度，让她这一刻对许跃新产生了依赖感。 许跃新说什么，她就怎么做。 片刻后，白霜露下楼乘上许跃新的奔驰车，和他一块前往电信局办电话装机。 和前几年个人电话刚兴起时相比，现在电信局排队的人没那么多了。 白霜露和工作人员说完后填了个表格，约好后天下午派人来她家装电话。 “走吧，我送你回去。” 离开电信局时，许跃新对白霜露说道。 白霜露本来还想客气一下，不过一走出电信局被大太阳晒着，她就立刻把想说的话收回去了。 要是许跃新真信了她的客气，她就得大热天的走回家。 那得晒死个人啊。 将白霜露送回住处后，许跃新开车回到国公府，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美美地享受起凉风。 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后，他拿起从白霜露家带回的文册，又一次仔细审阅起来。 温故而知新，同样一份销售明细，多看几次就能发觉不一样的东西。 目前的六十多家经销商，清一色位于京津两地，还没有其他省市的。 许跃新估摸着，她们在京城和天津的扩张达到了极限，很难再增长了。 想要谋求后续发展，方向有两个。 一个是往河北，还有一个是千里之外的沪海。 河北这两年经济发展得很快，很多从事钢铁、陶瓷方面的乡镇企业在崛起，市民消费力很强。 沪海就不用说了，素来是文艺界的兵家必争之地。 许跃新打算将触手延伸至这两地，把音乐经销生意推上新的台阶。 …… 数日后，许跃新出面找到下面的几家经销商，和他们谈了一会，最终让他们认购了15万份磁带。 接着，他又召集剩下的十余家经销商，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聊了聊下半年的经销计划。 饭间，白霜露等几位合伙人都在场。 “白老师，你觉得我们目前的经销模式怎样？” 饭局结束，许跃新在开车送白霜露回家时问道。 经销模式？ 白霜露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 说实在的，包括她在内，大家之前根本没有所谓模式的概念，基本是能卖一份磁带是一份。 “抱歉，许老板，我之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白霜露实诚地说道，“请问您是对这方面有想法是吗？” “谈不上想法，只是一点思考。”许跃新放慢行车速度，和坐在副驾驶上的白霜露说道，“现在每次卖磁带，都要和经销商见一次。” “他们麻烦，我们也麻烦。” “倒不如一次性签个包销合同，后边多退少进。” “哪怕价格上让他们一些都可以，关键让大家省时省力。” 许跃新说话时都是商量的语气。 白霜露她们股本占比虽少，但是经销过程中用到了她们的人脉。 所以涉及到制度调整时，需要尊重她们的意见，以免造成内部不和破坏经营。 许跃新从后视镜里看到，白霜露在他说完话后一直是思考的神情，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许跃新也不着急，索性将车速放得更慢，等待她的答复。 “许老板说得对，这么做是能省下很多时间精力。” 一直等到许跃新将车开到自家楼下停下，白霜露方悠悠开口道，“只是另外几位合伙人未必能同意。” “包销会影响利润，大部分人还是挺在意这点钱的。” “毕竟大家只是学校的老师，平时工资收入不高。”、 许跃新听取着白霜露的意见，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 说白了，她也对这种包销模式不看好，只是两人关系好不便说出来。 所以她才会借其他合伙人的名义表达反对。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女人，自身还是有独立思考在的。 “白老师你说得对，我考虑到过这一点。” 许跃新没有和她争辩，而是先不紧不慢到，“只是我们省下的精力，完全可以用来做更多的事。” “比如对外开拓市场。” “从表面上看，我们在现有经销商身上挣到的钱少了。但通过业务规模扩大，我们总利润肯定能有一个很可观的增长。” “外地市场不是好开拓的。” 白霜露立刻接过话茬道，“每一个地区的市场，都有它内部盘根错节的人脉。” “外来者想闯进去，没那么容易。” “其实我也试探过开拓其他省份的市场，可惜人家根本不乐意跟我们合作。他们有他们的经销网络。” “开拓难，但值得去做。” “而且我手里有一些资源，可以和别人用作交换。” “那，我祝你成功。” 白霜露微笑点头道。 虽然她不看好许跃新开拓市场的想法，但还是佩服许跃新的信心和勇气。 她喜欢许跃新这样进取的男人。 将白霜露送到楼上后，许跃新靠在奔驰车边，看着夜空吸了一口气。 想让白霜露她们同意自己的方案，就得拿出足够硬的业绩。 水平足够，方能服人。 虽然许跃新也能以大股东身份，强行推行包销模式，但他目前还不想走到那一步。 因为这不利于他和白霜露她们之间的团结，会导致嫌隙。 第二天，许跃新来到沪海，去恒光电影厂找到陈临。 《大明1566》播出后大获成功，陈临现在已经是电影厂副厂长了。 不过，许跃新对他的称呼依旧如故。 “老陈，你认不认识音乐发行渠道这一块的人？” 推开陈临的办公室后，许跃新和他打过招呼，接着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