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扶风起》 第1章 回府 大禹国 八月初三,莱阳郡柳家。 今日是柳家大宴宾客之日,只因长房长女柳司琴,年仅十八岁就成功筑基,整个莱阳郡都找不出几个来,将来必定成就斐然。 其母朱映蓉站在府门迎客,红光满面。 前来祝贺的宾客陆续登门,手上拿着贺礼,嘴里说着恭贺。 沉寂许久的柳家在今日好生风光。 这时,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而来,马车上坐着一身穿灰蓝色直裰,年纪看着才十三四的少年郎君,他赶着马车,最终在府门前停下。 这一幕引起不少人注意。 因为马车前,挂着的牌子,明晃晃写着一个“柳”字。 柳家虽然比不得二十年前风光,但也没有这等穷亲戚。 定是哪个世家看着柳家今日风光,心中不舒坦,雇人来寻晦气的。 朱映蓉保养得宜的脸上笑意敛去一半,看向周管家,他立刻打发一个小厮前去驱赶这辆来意不明的马车。 “走走走,这里是柳家,不是停车的地方,赶紧离开,莫耽搁贵客进门。” 黎青起身站在马车上,指着挂牌上烫金的“柳”字,一字一顿大声说道:“你,不识字,滚开。” 看着是十三四岁,但无论是声音还是说话方式,都与六七岁的稚童无异。 小厮不耐烦:“嘿,来闹事的是吧,这里是柳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的,赶紧走!” 黎青再次强调:“你,滚开。” 小厮真的滚开了,十分狼狈,宾客全都用帕子捂着嘴巴笑。 周管家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 “小郎君,柳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亲的,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然将你等扭送官府,有你们好果子吃。” “周管家好生威风啊,你素日里就是这样帮着朱姨娘管家么?” 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清脆悦耳,随即一只嫩白纤细的手掀开车帘,探出脑袋,众人瞧见女子的脸时不由得骚动起来,当真是水沉为骨玉为肌,桃花如面柳如眉。 便是号称莱阳郡最美的秦书瑶在此女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女子从马车上优雅地走下来,步履轻盈,淡粉色的裙摆随风微起,头上的朱钗轻轻摆动,每一步都印在围观宾客的心中。 宾客中不知是谁,突然道:“她,好像是柳家大房嫡女柳司君,只是听说身子不好,去别院修养,已经好几年了吧。” “你这一提醒,我记起来了,确实是她。从小就去别院,也是个可怜的。” 又有人道:“可怜她?你们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家这位大房嫡女,可不是因为身子不好才去的别院。而是因和她姐姐抢夺历练名额,对长姐下药,事情败露后被送去别院的。” 见其他几人噤声,她继续道:“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德性,光是聚气就要三年,还妄图抢自己姐姐的名额,即便是嫡女,柳家也断不能容忍。” 柳司君眉目微挑,这位不用看也知是与朱映蓉交好的。 在别院蛰伏三年,这次回来就是替原主讨回属于她的一切,让所有害她之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朱映蓉闻言,这才回过神来。 即便心中不甘,也不得不堆着笑意过来应付:“三姑娘回来怎么不早些通知姨娘,我也好派马车去接你,不至于闹出这场笑话来。” “朱姨娘操持整个柳家,着实辛苦。从别院回来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柳司君走到众多贵客跟前与她们一一见礼,而后道:“姨娘,今日是柳家大喜的日子,不好一直堵在门口,你且先忙着,我就先回清秋院了。” “这个……” 朱映蓉话还没来得及说,柳司君已经往里走。 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她得先招呼,只好让周管家先跟上去应付着。 柳司君熟门熟路,很快来到清秋院。 清秋院完全变了样子,院子里原本种满梧桐树,全被砍掉,取而代之的是满院子的水仙花,这个季节并不是花开时节,但有灵气滋养,黄色的水仙花开的十分茂盛。 蜜蜂三五成群在采蜜,三两个婢女簇拥着一身穿嫩绿色衣裙的女子,时不时传来笑声。 很快嫩绿衣裙的少女转过头来,柳司君也看清楚她的长相。 眉毛浓密而有力,微微上扬的弧度透露出一股傲慢和不屑,细长的眼尾上挑,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其中一圆脸的婢子正好对着院门口,最先看到柳司君,出声质问:“你是何人,怎么不经通传就闯进院子来?啊……” 黎青抬手,圆脸婢子瞬间被掀飞出去,撞在后面的柱子上晕了过去。 “大,大姑娘……” 另外两名婢子“扑通”跪在地上,惊恐的看向柳司琴,她们不想跪,可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身上,反抗不得。 柳司琴早就察觉到有人过来,本以为是周管家带人来请她去前院入席的。 哪里料到会是这样。 她脸色难看至极,目光越过柳司君,看向站在后面的周管家。 “怎么回事?” 周管家本来就胖,又没有修为。 一路从府门疾走到清秋院,一脑门子汗,冷不丁被大姑娘点名,他大喘气的用衣袖擦把汗,这才回道:“回大姑娘,这位是三姑娘,刚从别院回来。” 一边回话一边在想,三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怎么走起路来脚底生风。 柳司君离开时刚满十二岁,在别院四年从未见过面,虽觉得眼熟,但一下子真没认出来。 主要是周身气质与四年前完全不同。 不过脾气看着倒是没变,刁蛮任性,没有一点规矩。 柳司琴鼻孔“哼”声道:“我当是谁这般兴师动众,原来是三妹妹,你没有父亲的允许就擅自回府已是不孝,还一见面就动手打我的婢女,也太不像话了,我可是你的长姐。” 柳司君对柳司琴的话充耳不闻,面露疑惑的问周管家:“她为什么会在我的清秋院?” “这,这……” 周管家继续擦汗。 三姑娘再不招人待见,那也是大房嫡女,朱姨娘在她跟前也得矮半截。 这都不是他一个下人能置喙的。 “你已经离府去别院,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母亲做主让我搬过来。你为难周管家做什么!” “母亲?我娘托梦跟你说的?” 第2章 初步交锋 “你……” 柳司琴面色一变。 大房嫡母楚氏早逝,这么多年整个大房都是朱映蓉在打理,私下里自个一直都是母亲母亲的叫着。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娘终究只是一个妾室,在众人面前只能称呼姨娘。 柳司君这句话,简直是往她肺管子戳。 “莫说我只是搬去别院,便是我死了,该是我的东西,谁都别想觊觎。”柳司君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东西清理走。” “这院子已经是我的了,凭什么搬走。还有你私自从别院回来,过两日父亲回来,有你好果子吃,说不定再将你送去别院!” 柳司君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那就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三妹去别院修身养性四年,还是一点都没变,得不到的东西就直接抢。” “你错了,我变化还是挺大的。比如现在,得不到的东西,我通常都是直接毁掉,也不便宜了旁人。” 她几步上前,在刚才柳司琴的位置坐下,指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对黎青道:“青儿,我不喜欢这些,都烧了!” “嗯~” 黎青用力点头,眼中隐隐带着兴奋。 眨眼间的功夫,都烧成灰烬。 柳司琴毕竟是被娇宠长大,如何受得了这种气。 “我说你怎么突然敢从别院回来,原来是得了一个傻子当护卫,你以为有他就能在柳家横着走?” 说完手中出现一条银紫色的长鞭,朝黎青甩过去。 她已经筑基,手里的鞭子不是吃素的。 柳司君坐在那里,神色自若的看着两人过招。 筑基么…… 今天就让她看看,世上还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 柳司琴是单一木灵根,释放出来的灵力,凝结成一根根绿色藤蔓,如一条条绿色的长蛇试图缠绕黎青的四肢。 黎青刚好是火灵根,修为更是碾压她,其实能轻而易举打败她。 不过回来之前,柳司君就交代过黎青:不要赢的太轻松,要给她一点希望,然后一点一点打碎。 后院闹出这般大动静,隐隐传到前院。 当朱映蓉赶过来时,正好看见柳司琴被踹倒在地,草木灰纷扬而起,待她起身,身上那件嫩绿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用灰头土脸形容此刻的柳司琴再恰当不过。 黎青飞下来,一本正经的评价:“你,太菜。” “啊……” 怎会如此,明明就差一点,她就能杀了那个傻子。 为什么最后,会被那个傻子踢下来,还要被他指着鼻子羞辱。 柳司琴气疯了。 朱映蓉的脸也沉下来,已经维持不住表面的贤良。 “怎么回事?” “娘,柳司君这个贱人,竟然指使这个傻子打我,你要为我做主。” 朱映蓉也气啊。 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时候。 拍了拍柳司琴的手背安抚她,立刻又板着脸看着跪在一旁的婢女吩咐:“一个两个的愣着作甚,先带大姑娘去我院子里梳洗,宴会马上就开始了,若是有什么差池,老太君怪罪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娘。” 柳司琴不想走,她想看母亲收拾柳司君替她出气。 “今天的宴会是为你举办的,难道你想这样出去见人?” 柳司琴这才愤愤离开。 朱映蓉忍了再忍,再次面对柳司君的时候,已经恢复理智。 她指着满院子的草木灰,惋惜道:“三姑娘喜欢这院子,姨娘让周管家安排就是,你这一把火直接烧了,实在可惜,那可是你父亲和大姑娘一起种的,等你父亲回来,该如何交代?” 拿父亲压她? 原主对这个父亲或许还有一丝期待,她可不认为这个冷心冷肠的父亲还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不然,原主也不会去别院的第二年,就痛苦又窝囊的死去。 “一些花草而已,我毕竟是父亲嫡亲的女儿,难道还没这些花草重要?” 柳司君缓缓起身:“对了,姨娘还是派些人手过来,将清秋院好好打扫打扫,该是大姐的东西都要早些拿走,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护卫着实不太省心。” 朱映蓉鼻子差点气歪。 当初柳司君离开,她就看中了这个院子,与袁郎提了好几次,才同意让司琴住进来。 因为她知道,柳司君没有机会再回来。 如今突然冷不丁的从别院冒出来,不仅伶牙利嘴,还带了个身手如此不凡的护卫。 她筑基后期修为,竟看不出护卫的深浅。 别是已经结丹了。 十三岁四岁的金丹? 她心中冷笑几声,难怪敢回来,还这么嚣张,这是将这傻子当成倚仗了。 朱映蓉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这本来就是你的院子,是你父亲说久不住人也不好,便让你大姐姐住进来,如今你回来,自然是要让出来的。周管家,你赶紧派几个手脚伶俐的下人过来将院子收拾出来。” 一番口舌,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时袁身上。 她是嫡女不错,却也越不过自己的父亲。 真会扯虎皮。 要不说朱映蓉能将当时的原主轻而易举的弄去别院呢! 至于原主身死之事,她查了许久,却并未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此事与朱映蓉有关。 需换条思路,换个办法。 “那就多谢朱姨娘了。” 朱映蓉扯了扯嘴角,心里跟吞了苍蝇般恶心,只盼着袁郎能早些归家,早点把这个碍眼的弄走。 从清秋院出来,朱映蓉回采芙院。 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她挥了挥手让侍婢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碰到一点事情就打打砸砸,成何体统!” 柳司琴:“娘,她的人把我打成这样,你不去收拾她,反过来教训我。” 朱映蓉右手捏着帕子在房间里缓步走着,眼里明暗交织:“她我自然会收拾,但不是现在。” 柳司琴不解:“为什么?” 她一刻也不想等,只想立刻将那个贱人扔出柳家。 朱映蓉沉着脸:“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遇见事情要沉住气。自乱阵脚,就是自取灭亡。” “娘。” 柳司琴被骂的眼眶通红。 朱映蓉见此也心疼,语气缓和下来:“不过是让出一个院子,她住不了几天,等你父亲回来就让她滚出柳府。” 第3章 中毒 柳司琴依旧抱怨:“父亲也是,本说好今日归家,母亲才将宴会放在今日,却在早上传信回来说会耽搁两日。若父亲在,那个贱人怎敢上门。母亲,她突然出现,你难道就不奇怪吗?” 朱映蓉心里自然有想法。 楚氏病死后,她就设局让柳时袁厌恶柳司君,终是将这个碍眼的赶去别院。 别院上下都是她的人,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废柴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命不是一般的硬。 一年过去,始终没死成,不过终日躺在床上,剩一口气吊着。 当时就想,病恹恹的活着也行,只要不出现在柳府,她的司琴就是长房唯一的姑娘。 是嫡是庶并无分别。 可如今,只剩一口气的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究竟是何缘由,等腾出手来,自是要去查的。 “好了好了,闹也闹了,赶紧随娘去前院招呼贵客,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 柳司琴脸上终于染上笑意。 娘说的没错,今日她才是主角。 这些人都是为庆贺她而来,不能为那个贱人影响心情。 只是等她们到时,就看见柳思君已经站在那儿,还与几位夫人有说有笑。 “娘,她不在清秋院,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沉住气。” 与柳司君说话的是秦家二房主母,她的女儿秦岚莺嫁去了楚家,柳司君死去的母亲就是楚家女,若真论起来,秦岚莺得叫楚氏一声姑母。 朱映蓉眼里闪过不屑,这是刚回来就攀上关系了。 “刚才着急去处理一些事情,怠慢各位了,快快随我入席。” 秦二夫人话到嘴边,也只能先咽回去:“人回来了就好,有时间去伯母府上坐坐。” 柳思君颔首应是。 转头发现大家都已经入座,只有她不合时宜的站在那。 朱映蓉:“都怪我,以为三姑娘舟车劳顿不会过来参加筵席,故而未曾准备你的位子。” “倒也不必那么麻烦。” 柳司君莲步轻移,在朱映蓉旁边空位上坐下,前来祝贺的宾客面面相觑。 “三姑娘,这个位置是你父亲的。” 柳司君老神在在:“父亲会来吗?” 朱映蓉一噎:“的确无法赶回,但你一个小辈坐在这里不合适,不如在尾桌给你另设一个位置,如何?” “不必这么麻烦,还是朱姨娘觉得,我堂堂柳家长房嫡女,不配坐在主位上?” 她是小辈不假,但谁也不能否认她嫡女的身份。 秦二夫人出声附和:“柳家正经的主子不在,你是长房嫡女,虽为小辈,这个位置也是坐得的。” “正经主子”这四个字,让朱映蓉的忍功差点破功。 她努力这么久,就是想成为柳家正儿八经的主子,妾室扶正,总比一直是妾室要好听得多。 秦二夫人开口,有几位与秦二夫人交好的出声附和。 她还能如何。 只能让柳司君坐在主位上,一副主人姿态招呼大家,不仅抢了女儿的风头,更是令她处境尴尬。 柳时袁临时通知不回来,她不曾将这个位置撤了。 本意是想让大家知道,柳时袁不是故意不出现,实在是脱不开身,这样大家才不会小瞧自己的女儿。 现在倒好,让柳司君逮到机会,出尽风头。 朱映蓉此时肠子都要悔青。 柳司琴的嘴因为妒忌,更是撬到天上。 好些平日里都吃不到的美味佳肴,这时吃进嘴里也味同嚼蜡。 贱人,你等着! 宴会一时倒也其乐融融,只是谁也没想到,刚回府的三姑娘突然喷出一口血,脸上以肉眼的速度变成紫色,很快就不省人事。 “我天,三姑娘这是中毒吧?” 朱映蓉心里登时一咯噔,立刻吩咐周管家:“去请卢丹师来。” 柳司君可以死,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死。 更不能与她扯上一点关系。 卢丹师来的很快,穿一身白衣,看着不过二十出头,但知晓此人的都知道,他其实已经六十有余。 此时柳司君已经被安置在最近一间偏房躺着。 朱映蓉问:“卢丹师,三姑娘如何了?” “中毒,此毒名为九转龟毒,是一种慢性毒药,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爆发出来。” 朱姨娘神色微异。 柳司琴此时道:“这么说不是今日宴会上中的毒?” 那就与母亲无关,也怪不到母亲头上。 “这个暂时还不能排除,不过从三姑娘的脉象看,中毒最起码有四五年的时间。” 四五年的时间,那就是还未去别院之时就已经中毒了。 不仅如此,去别院四年并未间断…… 在场的夫人哪个不是人精。 尤其是秦二夫人,看朱映蓉的眼神都不加掩饰。 偏偏此刻辩驳不得,不然就是做贼心虚。 朱映蓉好多年没有这么憋屈过。 “卢丹师,这毒可解吗?” “当然能解,不过三姑娘中毒时间比较久,需花费些时日,若想身子恢复如此,得要上好的灵药滋养。” 朱映蓉立刻摆出一副慈母之态:“需要什么丹药,卢丹师只管说,只要我能找到的,一定替三姑娘寻来,把身子养好是最要紧的。” 卢丹师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我还得为三姑娘施针,各位先出去等候!对了朱姨娘,这些药材需尽快送过来,我还有用。” 看着上面各种珍稀药材,朱映蓉觉得心都在滴血。 这得花多少钱。 柳司君她也配!!! 可这么多人看着,话也都说出去,糊弄不得。 “好,一会我让周管家送来。” 三姑娘中毒,这宴会也是进行不下去了,秦二夫人嘱咐几句率先离府,其他人纷纷告辞。 早上有多声势浩大,这会就多寂寥落寞。 偏房里,本应该昏迷不醒的柳司君,此刻正半撑着脑袋看着卢丹师:“你比我还贪心,竟然写了三页纸,也不怕把朱姨娘气的背过气去。” “放心吧,她惯会权衡利弊。” 卢丹师道:“我方才提起九转龟毒,此时必定心中已经起疑,估计很快就会派人去别院调查。” 柳司君目光悠远:“就怕她不查。” 第4章 查了才知道 周管家带人送来药材,卢丹师刚好装模作样的收针。 那么多药材,一根不剩,全被他装入介子中。 “老头,你好歹也给我留两根。” 卢丹师动作一顿,便是没有胡子,也能看出气的不轻:“为师风度翩翩,哪里像老头,下次要还是这么不懂事,就不给你治病了。” 柳司君求饶:“好好好,徒儿错了。下次一定改,这不是喊习惯了么!” 原主去别院时便已经中毒,但那个时候毒性不深,并未察觉,等到了别院,朱映蓉再无顾忌,下毒的剂量越来越重,不到半年就开始咳血。 别院都是朱映蓉的人,不可能给原主请丹师治疗。 原主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身边没有一个人,肌肉萎缩、浑身褥疮,窝囊又狼狈的躺在柴房之中。 她魂穿于此,接收原主所有记忆,深知这么下去也不过是等死。 许是觉得她只剩下一口气,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那夜柴房无人看管,柳司君从柴房爬出来,因为摩擦,身上的冻疮褥疮破裂,和冰雪混合在一起,血水淌满一地。 那时柳司君想的是,宁愿冻死在求生的路上,也不能悄无声息死在柴房之中。 一个晚上,四个时辰,她凭着超人的意志力,爬出了别院。 卢丹师路过时,她半边身子被雪覆盖,已经浑身冻的僵紫。 那夜如果遇到的是普通人,断不可能救活她。 救治的过程,无异于剥皮刮骨,她躺在床上两个月,除了眼睛任何地方都无法动弹。 又过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 只是能走,还有一段漫长的恢复之期。 但柳司君坚持回别院。卢丹师拧不过,放她回去,不过期间还是会掩人耳目去给她扎针调理。 断断续续,又经过半年时间,身体才彻底康复。 一年的时间,柳司君与卢丹师结下深厚的情谊,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拜其为师。 卢丹师本名许贺尘,在十三岁时就拜入幽谷宫宫主丰泽门下,四十年日夜不辍,能力已不在宫主之下,可有一天宫主丰泽突然暴毙,皆认为是他所为,欲杀了他替宫主报仇。 卢丹师深知自己这样死去不但要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还会让真凶逍遥法外,于是逃出幽谷宫。 刚逃出来的几年,他经常被追杀,后来改头换面,才换来难得的平静。 不过一日也没有忘记要回到幽谷宫,替自己正名。 后来他收养了黎青,以“卢丹师”之名行走世间。 收下柳司君这个徒儿之后,黎青便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的叫着。 就是回别院,黎青也跟着一起。 柳司君消失大半年,别院的婆子出了这么大的差池,哪里敢将实话告诉朱映蓉,便一直声称三姑娘缠绵病榻。 此后一边学习炼药,一边修炼。 刮骨新生,柳司君的资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用三年才能聚气,再次修炼不过两月有余,一年后成功筑基。 筑基后,柳司君着手调查原主身死之事,恰逢柳家公开招募丹师。 卢丹师屁颠屁颠就上门去。 他炼丹需要很多药材,但自己实在是穷,如今有一个地方可以免费提供药材,又恰好能帮徒儿打探柳家的情况,何乐而不为。 师徒俩里应外合,早就将柳家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上个月柳司君在十六岁生辰之日,成功结丹后,便下定决心回府。 原主等的已经太久了。 卢丹师出门前,突然问道:“你回来还未去慈安堂请安吧?” 柳司君垂下眼眸轻嗯一声。 “我来柳府两年,多少知道一些,老太君不怎么管事,当年你母亲病逝,你被陷害下毒谋害柳司琴的事,她也许并不知情。” “知与不知,查了才知道。” 卢丹师摆了摆手:“也罢,你自己拿主意便是,需要为师配合的,你随时传音与我。” 慈安堂内 入门便是沉重的红木屏风,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图案。屏风后,一张宽大的八仙桌占据屋子的中央,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一套小巧的紫砂壶具。 淡淡茶香弥漫在屋内,让人心神宁静。 老太君端坐在八仙桌后,眼中流光溢彩,一日前她刚刚突破元婴后期出关。 修为的提升,让她更加从容与淡定。 她缓缓拨弄着手上的紫檀佛珠:“刘妈妈,前院动静闹得这般大,出什么事了?” 大丫头成功筑基,朱姨娘在前院设宴庆贺。 只是宴会怎的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个年逾五旬的老仆笑盈盈站出来答话:“已经吩咐菊香去前院,这会应该是要回来了。” 说完上前倒了杯茶水端到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颔首,放下佛珠,轻酌几口放下茶杯,一身穿橘绿,大约十七八的圆脸婢子正好打帘进来。 正是刘妈妈口中的菊香。 刘妈妈问:“前院何事喧哗?” “回老太君,是三姑娘从别院回来了……” 说到这,菊香略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讲。 老太君拿起佛珠继续拨弄。 刘妈妈见状呵斥道:“作何吞吞吐吐的,在慈安堂伺候这么久,还这么不懂规矩。” 菊香连忙磕头认错,继续道:“三姑娘一来就去清秋院,不仅一把火烧了清秋院的花花草草,还让人将大姑娘打了。” 刘妈妈担忧的看向老太君,一面挥手让菊香退下。 老太君起身往窗户旁的贵妃榻斜躺着,刘妈妈坐在一旁的矮墩上给她捶腿。 半晌,老太君突然道:“三丫头是不是心里对老身有怨气,否则怎么回来也不来给我这个祖母请安。” 刘妈妈宽慰道:“三姑娘对大姑娘做了那样的事,别院又都是朱姨娘的人,想必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头。再者三姑娘离府时才十二岁,有些礼节疏忽了,不是不能理解。” 老太君摇头:“你说,当年那毒真的是三丫头下的吗?” 这话刘妈妈怎敢轻易回。 思忖好一会才道:“都说当时从三姑娘房里搜出剩下的毒药,她身边伺候的婢子也说是受三姑娘指使。” 第5章 彻查 刘妈妈道:“三姑娘去别院三年,那都是朱姨娘的人,想是吃了不少苦头,心里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君身子坐直了些,神色悠远:“当年回来,木已成舟,所有证据都指向她,老身也不能不管不顾就将她接回来。” 这不是为她好。 “君儿今日主动回府,难道当年之事,她已经找到线索?” “当年您回来,就调查过,诸般证据都指向三姑娘。”刘妈妈陈诉事实,“如今时过境迁,便真有什么误会,也不好查了!” 婢子当时就被杖杀,毒药也都销毁。 即便不是三姑娘,这事都已经盖棺定论。 还能如何。 “若不是如眉传来喜讯,老身也不会离开。” “老太君万不可这么想,大姑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是双生胎,您也是担忧,才去中州照顾,谁也想不到这一去就是一年啊!” 刘妈妈口中的大姑娘,不是柳司琴而是老太君的大女儿,柳时袁的嫡长姐柳如眉。 二十年前嫁去中州陈家,一直不曾有孕,五年前终于传来喜讯,还是双生胎,老太君自是欢喜不已。 但随后几日,又传来消息,大姑娘怀相不好。 柳如眉的体质无法修炼,身子骨又不好,怕被陈家轻看。老太君决定去中州照看,本想孩子生下后就回来,但孩子尚不足月就发动,生下来跟猫儿一样,一直等到孩子三个月大才放心回来。 谁知一回府,柳家大房变了天。 主母楚氏病逝,三姑娘被家主罚去别院思过。 老太君敛了敛神。 “她刚回来,定是很多东西都缺,等会你亲自过去一趟,缺什么都给补上。” “是。” “不好了,老太君……” 这时,一清瘦婢女急步走进内室:“三姑娘在宴会上中毒吐血,卢丹师正在施针救治。” “什么?” 养神的老太君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慌慌张张进来的婢女:“你方才说什么?” “回老太君,三姑娘她,中毒晕倒了!” 老太君起身:“人现在何处?” “前院偏房。” 以老太君的修为,几乎是眨眼间便到。 一个四十左右的老仆在门外站着,房内并未看到卢丹师,只有一清秀郎君守在床边,连一个伺候茶水的人都没有。 成何体统。 “去把周管家喊来。” 随后赶到的刘妈妈立刻传唤周管家。 周管家心里喊苦,他也是得了朱姨娘示意,才敢这样。 朱姨娘的言外之意是,三姑娘久在别院,自在惯了,应是不喜人多伺候,有个老仆使唤就足够了。 当然了,后面这个是他自己的理解。 如今老太君怪罪下来,他不能就这样往朱姨娘身上推,只能自个兜着:“这几日都在忙着大姑娘的宴会,一时半会实在是调不出人手来,过两日一定补齐。” “那就从老身的院子,先拨几个过来伺候。” “这个如何使得。” 老太君觑着周管家:“那就告诉朱姨娘,麻溜的将伺候的找好。顺便告诉她,老身只是不想管这些破事,凡事别做的太过!” “是是是,老太君的话,小人一定带到。” 柳司君不好一直装睡,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老太君。 她喊道:“祖母。” 老太君应声,摁住准备起身的柳司君:“你刚中毒,身子虚弱,不必拘泥俗礼。” “他是你从别院带回来的?” 柳司君点头:“他叫黎青,有缘遇见,就带在身边了。青儿,过来给老太君见礼。” “青儿,见礼。” “他……”老太君眸光在黎青身上流转,“难怪你要带在身边。” 看着十三四岁,却形同稚子,偏偏修为如此之高,若被歹人利用,确实是个祸害。 “你刚回来,家中许多事情还不熟悉,等身子好了,祖母让朱姨娘带着你学习管家,君儿意下如何?” 柳司君看着老太君,道:“父亲恐怕不会同意。” 刚回到流霜院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朱映蓉就听婢女来报,说老太君去看三姑娘了,还将周管家喊了去,着急的在房中来回打转。 “娘……” 柳司琴心里又开始醋:“今日为我举办的宴会祖母都不曾出席,听到她中毒就马上去看,也太偏心了!” 朱映蓉现在没心思安慰女儿。 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太君究竟是紧张柳司君,还是听到柳司君中毒心里有什么想法。 九转龟毒…… 当初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为何在柳司君回来的第一天就出现…… “你回自己的院子好生呆着,我去偏房看看。” “娘,我也去。” 朱映蓉一个眼风扫过去:“娘说的话都不听了?丝竹,看着你家姑娘,大爷回来之前,不要让她踏出思语阁。” 朱映蓉急于知道前院偏房的情况,脚上生风,很快就到了。 刚到门外,就听到老太君提议让柳司君和她一同管家,神色顿时变了变。 这么多年,老太君一直不喜她。 明明是她最早认识袁郎,明明朱家与柳家也算门当户对,只因她是庶出,老太君便一直不同意袁郎将她扶正。 现在柳司君刚回来,就想要分她的管家权。 决不能让她们如愿。 “怎么还惊动了老太君。” 朱姨娘收敛神色入内,先给老太君行礼,后关切的看着柳司君:“三姑娘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是姨娘失职。方才离开就是让周管家彻查此事,定找出下毒之人,给三姑娘一个交代。” 柳司君抿了抿唇,发问:“朱姨娘,若是没记错,当年大姐中的也是九转龟毒吧?” 老太君转动佛珠的手停下来。 “九转龟毒?” “方才卢丹师是这么说。” “九转龟毒可不是寻常毒物,需九种不同的药材炼制而成,虽为慢性毒药,却又剧毒无比。” 朱姨娘连忙道:“确实如此,当时司琴的毒要不是发现及时,就真的没救了!” 说完声音还有些哽咽,一副后怕的样子。 老太君的目光落在朱姨娘身上,发出质问:“时隔四年,怎么又出现这种秽物?” 第6章 无极楼 至于别院,她都已经打点妥当。 怎么回复,那几个老虔婆知道轻重利害。 当天晚上,柳司君住进收拾好的清秋院。 比她预想的要好些。 该有的东西都有,还都是新置办的。 一住进来,就让黎青布下结界。 挡不住府中几个厉害的,能挡住朱映蓉的耳目也好。 八月初五 外出半月的柳时袁终于归家。 朱映蓉悉心服侍,让他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恰好周管家带着两个脸生的婢女过来:“朱姨娘,这是从浣衣房调过来的两个丫头,您看着可以,老朽就带她们去三姑娘那边伺候了。” “等等。” 柳时袁看向朱姨娘:“三姑娘,什么三姑娘?” “大爷说笑了不是,三姑娘就是司君啊。她从别院回来了,现在就住在清秋院呢!” 柳时袁将手上的汤碗重重放下:“谁允许她回来的?” “袁郎……” 柳时袁语气缓和,挥手让周管家退下后,这才一把将朱姨娘搂着坐在自己大腿上:“我不是对你发火,只是一提到那个逆女,就忍不住来气。你也是,怎么放她进府?” 朱映蓉顺势搂住柳时袁的脖子:“我只是姨娘,她再如何也是府上的嫡姑娘,而且老太君那边也向着她,说是要她和妾身一起掌家。” “就凭她那个德性,还想掌家?” 柳时袁起身:“母亲从不管这些事,估计是被那个逆女蒙蔽了,我这就去同母亲说。” “袁郎刚到家就去,老太君会不会又以为是我从中挑拨?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虽不是大房主母,可这么多年大房一直都是你当家,若不是母亲拼命阻拦,我早就将你扶正。现在让伤害过琴儿的人来管家,我绝不会同意。” “当年琴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必这几年她也知道错了。” “你就是心软。” 柳时袁叹了口气:“离家半月,应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看着柳时袁离去的背影,朱映蓉微微抬了抬下巴。 慈安堂内气氛并不是很好。 柳时袁道:“母亲,你执意让她留在家里,儿子不与你争辩,但必须让她跟司琴道歉,且不能插手管家之事。还有,朱姨娘为柳家操劳这么多年,儿子决定将她扶为正室。” 老太君轻笑几声:“你执意如此,为娘也不阻拦。以免破坏我们母子情分。但有一个条件,想要扶正朱姨娘,必须重新调查当年大丫头中毒之事。” “娘,你就这么确定,当年三丫头是被冤枉的?” “三丫头回来当日,就中了毒,幸好卢丹师在,才捡回一条命。你可知她中毒是什么毒?” “她中毒了?” 柳时袁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用苦肉计。 目的自然是让母亲心疼,继而可以留在府上。 “九转龟毒,与当年大丫头中毒一样!”老太君继续拨动佛珠,“三丫头做事虽然莽撞,但秉性纯良。这个我再清楚不过。怎么我离开一年,不但楚氏身亡,君儿也成了谋害她长姐的凶手。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瞒着我!” 柳时袁一时语塞。 “姐姐好不容易有身孕,我也是不想你们担心,才瞒着你的。” 老太君点头:“所以我们母子都各退一步,只要重新调查清楚当年之事,我就同意扶正朱姨娘。” “母亲就这么相信她?万一重新调查,她还是凶手,母亲又该如何?” “那老身也问问你,你就这么相信朱姨娘?” 眼见柳时袁要反驳,老太君挥了挥手:“你去吧,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老身。” 走出慈安堂,往右手边就是去清秋院的路。 那个逆女中毒了? 何人会给她下毒? 不过既然卢丹师都去了,应不会有假。 看来这事的确有不合理之处,那便调查清楚,若真是一场误会,柳家女的名声也能好转不少。 司琴年十八,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 想到这次外出遇到的青年才俊,柳时袁心中还是有不少想法的。 “谁?” 正想着,突然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 可等他细细感知,院子里又一切平静。 是他的错觉? 清秋院 柳司君刚刚结束修炼,黎青从屋顶飞下来,道:“你,父亲,回家。” “我知道。” 柳司君笑问道:“那他去慈安堂了吗?” “去了。” 黎青点头回。 “他有金丹后期修为,往后你还是要小心些。” 黎青继续点头。 柳司君将桌上刚刚送来的糕点拿给黎青吃,恰在此时识海一动,一张蓝色的传音符赫然出现在眼前。 读取完毕,柳司君右手一挥,传音符立刻燃烧,化为灰烬。 “青儿,想不想跟姐姐出去玩?” 黎青眼睛豁然锃亮,因为嘴里有糕点,于是再次点头。 柳司君从介子中拿出两张师父画的隐匿符,各自贴上后堂而皇之的从柳家大门出去。 隐匿符她也会画,但她修为没那么高,府中还有一位分神初期的高手坐镇,若用自己画的隐匿符,分分钟暴露行踪。 出府后不久,两人来到无极楼。 无极楼高约十二丈,共有十层,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木打造而成,水火不侵,且自带金色光泽,是以也被百姓成为黄楼。 它坐落在莱阳郡正中心,也是莱阳郡最高的建筑。是一个专门发布疑难杂事的机构,如有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无极楼悬赏,赏金楼里和做任务者五五分成。 无极楼不受朝廷管辖,在大禹各个城池均设有分楼。 这两年,柳司君带着黎青做了不少任务,和楼里的管事也算熟悉,有合适她的任务,管事会优先通知她。 “君姑娘,来的挺快啊。” 一个身材匀称,留有美髯,身穿湖蓝直辍的男子笑盈盈和柳司君打招呼。 他正是莱阳郡分楼戚管事。 今年六十有六,不过看着才三十出头。 “近日我就在城内,所以戚管事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戚管事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吧,这次是什么事?” 第7章 有话要说 戚管事略微迟疑后,开口:“这次事有些棘手,可能涉及到莱阳郡的权贵,如果君姑娘有顾虑,可以拒绝。” 柳司君:…… 戚管事这人还怪好的咧。 “你无极楼敢接,我就敢干。” 戚管事好似料到柳司君会应承下来,又道:“虽然这件事风险有点高,但报酬也高。” “明白。” 高风险高收益嘛。 富贵险中求! 这次来无极楼发布悬赏任务的,是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女,名叫秦素微。 家中是开酒楼的,有好几家分店,家境殷实,从小被娇养长大,只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母亲总会让她用一种白色的东西沐浴,她闻到里面还加了许多药材。 于是问她母亲怎么回事。 秦素微母亲虽神色无异,但她就是能感觉到,母亲眼里隐隐透露着兴奋。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他们以为秦素微已经睡下,便偷偷出门。 秦素微想要知道真相,偷偷跟在父母身后,好在是她能修炼,且已经到了聚气八重,她父母半夜赶着马车,也能跟上。 马车一路来到东城门。 城门已关,但秦父只是露了一张脸,守门的士兵便痛快的放行。 莱阳郡东面住着大量的平民,北面是权贵们的别院,宅子占地大,人并不是很多,西面和南面山地环绕,只有少量猎户住在那里。 再往前走,就是山林。 可马车驶入林中,她就无法再跟着,只因里面设有结界,她进不去。 在结界外等了约有一个时辰,马车重新出现。 秦素微一路跟着回府,夫妻俩一下马车就直奔她的院子,好似要确定她在不在似的。 看着安然入睡的秦素微,夫妻俩才放心离开。 他们回到院子,秦素微再次起床偷听。 只可惜声音太小,哪怕她有聚气八重修为,也只隐约听到“少女”“祭祀”“天神”等字眼。 虽只有几个字,但也足以让她惊骇不已。 联想到近日秦父秦母种种反常行为,秦素微一早寻了个借口,来到无极楼寻求帮助。 开出的悬赏金是三百上等晶石。 这个数量,足以将一个筑基期修士喂成金丹真人。 不过尚在聚气时,是用不上的。 可柳司君用的上啊,将晶石的灵力全部吸收完,她最起码能到金丹中期。 酬金确实诱人,但细细分析,就像戚管事说的那样,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涉及到莱阳郡某些权贵,且很不寻常。 半夜城门关闭,秦父却能轻松出城,这点印证与权贵有关。 还有,既然其中有权贵参与,此事又得瞒着秦素微,那行事应该更为稳妥才是,难道就没有一个比秦素微修为还高的从中联络? 为何需要秦父秦母半夜出城? 他们去的山林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么一分析,柳司君将自己给分析兴奋了,这次的任务还挺有挑战性的嘛。 戚管家留有秦素微的传音符。 柳司君答应接这个任务,就将此物都交给她:“秦素微的感觉,是最近几天她父母就会有所行动,是以要尽快查清楚。” “放心,不会砸你们无极楼的招牌。” 无极楼第十层,是专门留给楼主的房间,此时一弱冠之年的男子站在窗户口,墨发随着清风飘动,一身素净黑衫,看着不显,但衣襟领口处精致的刺绣,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主人不凡气度。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深邃的眉宇之间,有半边脸隐在暗处,看着低调而神秘。 门被打开,戚管事恭敬的走了进来。 “楼主。” “她接了任务?” 戚管事点头:“是,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赏金说成三百上等晶石。” 实际上,秦素微开的是五十,还只是中等晶石。 至于楼主为何追加这么多,还点名让她去,戚管事表示楼主的事情,莫要好奇! 从楼里出来,柳司君立刻传音给秦素微,告诉她今晚会先去一趟秦家,随带着黎青回到柳家。 她现在是中毒之人,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不在。 否则自己这步棋,就白走了。 傍晚,周管家带着两个婢女来到清秋院,此时柳司君正好斜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精神看着比前两日好多了,但嘴唇依旧没什么血色。 “三姑娘,这是朱姨娘拨过来伺候你的婢女。这个是小翠,那个是小莲。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见过三姑娘。” “奴婢小莲(小翠),见过三姑娘。” 小莲比小翠看着要年长几岁,二十一二的样子,身材瘦小,低眉顺眼;另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皮肤较为白皙,但因常年做粗活暴晒,小小年纪脸上就有雀斑,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她。 两人看着都人畜无害,可她前世就是阴阳师,又岂会不知两人此刻心中想法。 虽知道两人各怀鬼胎,但还是同意将人留下。 只要用的好,未必是件坏事。 “周管家,人送来了,那她们的卖身契呢?” “这个,自是在朱姨娘那。” 柳司君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管家:“姨娘即让你将人送过来,却又攥着丫鬟的卖身契,这是何道理?” “是老朽一时忙忘记了。明日定将两人的卖身契送来。” 柳司君:“如此甚好。” 周管家离开后,柳司君依旧懒洋洋的躺在那儿吃点心,不吩咐她们干活,也不让她们退下。 小莲和小翠暗自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最后“扑通”一声,跪下。 “三姑娘,奴婢既然来到清秋院,就是清秋院的人,还请姑娘重新给我们赐名。” 大户人家的规矩。 丫鬟易主,就要取新的名字,这是身份转变的象征。 虽然柳司君不信这个,但不能没有。 现在她们主动提,也算聪明。 “你们应该记得自己的八字,报上来我瞧瞧。” 小莲:“奴婢丙申年,甲寅月丑时生人。” 小翠:“奴婢辛丑年乙丑月,亥时生人。” 丙五行属火,申为猴,命里缺木。辛五行属土,丑为牛,在阴阳五行论中,辛属阴之金,丑属阴之土,是土生金之相。 柳司君指着小莲:“你就叫竹柳吧。” “至于你,就叫从安。” 两人磕头:“竹柳,从安拜谢三姑娘赐名。” “你们俩随便挑一间偏房住下,至于院子里的活,商量着办吧!” 竹柳和从安再次对视一眼,诺诺应是。 从安先退下,但竹柳站在那里没动,柳司君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第8章 药渣 竹柳屈膝行一礼,道:“周管家午时前就将我们带去流霜院,奴婢偶然听到一些事情,也许对姑娘有助益。” 柳司君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大爷这次外出,不仅仅是带着族内弟子去参加琼华宫举行的选拔大赛,还替柳家争取到去寒冰域的历练资格,不过柳家只有两个名额。” 寒冰域在大禹国北面,周围有风雷国与圣玄国两国。 每年九月初十,就有修炼宗门和各国的世家将优秀子弟送去寒冰域历练。 不过不仅是这三国,远一些的几个小国,也都会派人来。 是年轻一辈的饕餮盛宴。 年轻人修,都以能参加寒冰域的历练为荣。 通过这场历练,优秀的子弟会被选入宗门,以后前途无量。 柳司君缓缓坐起身子。 没想到竹柳在流霜院半日的功夫,就探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旁的我也不随意许诺你什么,但只要你不做出背叛我的事,我也永是你的后盾。” 竹柳心神一凛:“奴婢明白,多谢姑娘。” 柳家一共三房,一共十一个孩子大房二个,二房五个,三房四个,其中最耀眼的就是柳司琴。 不过二房的柳明岩已经聚气九重,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 师父说,柳明岩资质不俗。 但因二爷是庶出,手中资源有限,他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 柳司琴肯定会去,另外一个极有可能就是柳明岩。 她也想去。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筹谋准备。 …… 凌月当空,柳司君和黎青悄无声息来到秦家。 秦家有个筑基巅峰期的护院,两人越过护院,找到秦素微的房间。 “你终于来了。” 她们白日已经传了消息,所以一个整个下午秦素微都在补眠,就为等柳司君到来。 柳司君随手布下结界,这才道:“你从无极楼回来后,你爹娘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今晚沐浴,我娘又给我换了一种汤药沐浴。” 秦素微道,“我偷偷留下一点药渣,早上从无极楼出来后就去药堂找丹师看了,说这个药方是帮助女子细腻肌肤,并无什么别的损伤。可我总觉得还有问题!” “晚上的药渣,我也有留下来。” 柳司君接过秦素微递过来的帕子,问出心中疑虑:“秦姑娘,你昨晚跟着秦父秦母出门时,你家那个护院没有发现你吗?” 秦素微点头:“有。” “我就是跟着他修炼的。严格来讲,他就是我的师父,不过没正式拜师。” “你能确保,他没有跟你父母说昨晚的事?” “不会。” 秦素微斩钉截铁的回。 “我还有个问题,既然你如此信任他,为何不找他帮忙,而是去无极楼?” 闺阁女子,不是谁都能一下拿出三百上等晶石。 哪怕受宠如柳司琴,也拿不出来。 她竟肯花这么大代价,去无极楼寻求帮助。 最重要的一点,这一切都只是秦素微的猜测而已,万一是个误会呢? 柳司君哪里知道,秦素微根本没支付如此巨额的赏金。 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君姑娘,这是我的私事,不想与你细说,你只需查出我父母昨晚去干了什么,给我沐浴的药材到底是什么,他们有什么目的就是了。还有,不准伤害他们!” “我无意打探秦姑娘的隐私,只是在排除一些可能。” 柳司君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也不多问。我会尽快查清楚,有什么问题会随时传音与你。” 根据秦素微提供的线索,两人先去秦父秦母的院子,临近子时,寝房里只剩均匀的呼吸声,二人又来到秦父的书房。 秦素微经常来书房,偶有一次分明听见书房内有声音,却并未看到秦父身影。 书房自是有阵法,但秦素微经常出入书房,对此阵法了如指掌,断定秦父书房内还有别的机关。 黎青在外望风,柳司君则来到书房寻找线索。 两刻钟后,柳司君果然找到一个机关,拧开后却有一间密室。 不大,也只能容纳一张书桌,几个人罢了。 书桌上有好几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在抽屉中,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见方盒子,观材质应当是红瑞竹打造而成。 红瑞竹韧性强,耐虫蚁,可以久放,是制作龛盒常用材料。 盒子没有锁,但下了禁制。 这个禁制对柳司君来说不难,她闭眼掐诀,指尖有七彩之灵萦绕。 “啪嗒。” 是禁制解除的声音,与开锁声极像。 里面放着的不是奇珍异宝,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纸,然而纸上内容,却让柳司君为之一震。 她用符印复刻一份,将纸张复原放好,离开书房。 此时刚好子时,按照秦素微提供的方位,两人又迅速出城,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大约一刻钟就到她说的那个结界。 比较悲催的是,他们根本无法悄无声息的进入结界。 至少得是元婴级别的修士布下。 元婴以上修士不算少,然通常到这个级别,大部分都在宗门里,极少一部分在各大权贵府邸卖命,再有就是一些天赋极高的散修。 “姐姐。” 黎青传音给她,询问她的意见。 “先回吧。” 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先回去让师父瞧一瞧那个药渣。 到达府邸的时候,已到丑时,还能睡上几个时辰。 天刚亮,卢丹师来给柳司君扎针。 “师父,您看看这个。” “药渣,哪来的?” “您先瞧瞧,我仔细瞧了好几遍,也没瞧出什么问题来。” 跟着师父学了两年炼药,还没学到家。 柳司君说没看出问题,卢丹师就来了兴致。 把药渣拿过来放在桌上辨认:“鬼脸玉、银霜花、龙牙骨、银气草……” 卢丹师摸着他光洁的下巴,感叹道:“这里面十几种药材,每一种都十分难得。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师父,你能不能抓重点。” 柳司君无奈的叹口气:“我是问你,这副药材有什么作用!” 第9章 糊弄鬼呢 卢丹师语气忽然严肃:“作用就是能使肌肤玉润冰清,只需三次,就能宛如新生婴孩一般。”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药渣?” “有个姑娘去无极楼寻求帮助,这个药方就是她母亲准备的药浴,昨晚已经泡过一次。师父,这方子有问题,对吗?” 卢丹师颔首:“这是上古药方,专门为炼制药人准备的。想要炼制药人,不仅只有这一副药方,她前面应该也有泡其他药浴。药渣呢?” “这儿。” 秦素微给她药渣的时候,保险起见,将之前的药渣也一并要了过来。 “果然。” 查看药渣后的卢丹师冷笑起来:“药人需一人一方,不是谁都能用的。没想到有人竟如此丧心病狂,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师父,有个地方我进不去,你……” “走走走,现在就带我去。”卢丹师一拍屁股站起来,“我这就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弄出来的。” 流霜院 “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老婆子亲自去问了别院那几个,均一口咬定三姑娘一直呆在别院,并未有什么异常。” 婆子姓孔,年纪看着有五旬左右,穿着体面。 朱映蓉闻言心中怒气腾然而起,碍于孔妈妈在身边伺候多年,忠心耿耿,没有劈头盖脸骂过去,却依旧挡不住怒火:“并无异常?一个躺在床上等死的人,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柳府,破坏我儿宴会不说,还能与我争夺管家之权。这叫并无异常?” 她要是有这个心眼,当初也不会被她收拾去别院。 肯定是在别院有什么际遇。 “那个傻子呢,什么时候到的别院?” 孔妈妈敛了敛神,回道:“说是两年前自己找上门去的,那几个老虔婆也是见他可怜,就将人留下,给碗饭吃。” 朱映蓉冷笑两声:“糊弄鬼呢!” 那个护卫虽然心智不全,但修为高强,怎么也落不到吃不起饭的地步。 分明就是跟柳司君认识,早在傻子去别院时就认识。 既然别院那问不出什么结果,那就从别院外查。 她还就不信了,柳司君能做的天衣无缝,不留半点破绽。 柳时袁进来,孔妈妈识趣的退出房间。 朱映蓉满脸笑容迎上去,但笑容之下掩饰不住的忧愁,柳时袁只一眼就注意到。 “蓉儿何事忧愁?” 朱映蓉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摇头:“没什么。” “撒谎。” 柳时袁不满道:“对我你还瞒着,这是信不过你夫君?” 朱映蓉娇嗔:“我心里最是敬仰夫君,怎会信不过你。只是你答应老太君重新调查当年之事,一定劳累,妾也是不想你徒增烦恼罢了。” “我知你最是体贴我。” 柳时袁搂过朱映蓉的腰身,嘴唇已经凑到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逗弄的朱映蓉花枝乱颤。 “袁郎,现在还是白日……” 这等时刻,欲拒还迎,更让人心猿意马。 “管它作甚~” 院子里有结界,里面便是闹翻天,只要院子里伺候的人嘴巴严实,外面也不会知道。 情到深处,朱映蓉柔声开口:“袁郎,我多想再为你生个孩子,如果是男孩就更好了!” 两人都有修为,正是壮年。 按理,再生十个都没问题。 然当年朱映蓉在生柳司琴的时候,被人下毒,伤了身子,丹师诊断再难有孕。 不然他大房,怎会没有一个男嗣。 每每想到这个,他对柳司君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有个歹毒的母亲,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年你生琴儿伤了身子,丹师便说往后都需好好调养,还是身子要紧。” 朱映蓉十分感激看着柳时袁:“多谢夫君体谅,不过妾身想着,让卢丹师想想法子,前几日三姑娘中毒,他轻易就解了毒,那可是九转龟毒,说不定有办法调理好妾的身子!” 柳时袁“嗯”声,昏昏欲睡。 虽说修为在身,但这事好像和修为没多大关系似的。 朱映蓉见他没有懂她话中之意,又道:“袁郎,妾是琴儿的生母,本不应过问。但昨日我派身边的孔妈妈去别院,得知一些事情颇为蹊跷,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柳时袁掀了掀眼皮:“何事蹊跷?” “你也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妾会收到别院传音,确认三姑娘安好,但三姑娘这几年身子其实不太好,不想袁郎担忧,就没跟你说。但你看看此次三姑娘回来,不仅突然间身子大好,好似连性格都变了许多。” “不止这点,她身边的那个护卫,来历也十分可疑。” 柳时袁突然不瞌睡。 眼里竟还有几分精明。 “就是那个打了琴儿的半大郎君?好像叫黎青?” 听到这个称呼,朱映蓉心里十分不舒服。 什么半大郎君。 就是个傻子。 还打了琴儿,就是一莽夫! “别院的人都说三姑娘因为身子差,从未出过别院,是他自己找上门去的。” 朱映蓉说着往柳时袁怀里拱了拱:“这几日,妾也见了几面。他就是这里再有问题,也不至于去别院要饭吧?黎青的修为比妾身还高呢!” 柳时袁一惊:“当真?” “这还有假?妾身在他身边,感知不到他修为几何,定是比妾高出不少。” 柳司君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人护着。 就是因为这个傻子,那个废物才敢嚣张跋扈,对她蹬鼻子上脸。 早上还让人来传话,说要再拨四个人过去,将她的院子规整出来,她要种灵草。 就凭她那聚气三重的修为,还想种植灵草。 真会异想天开。 自己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在柳家站稳脚跟。 柳时袁没有睡意,但也没再说话。朱映蓉一时把握不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袁郎……” 朱映蓉丰满的躯体往柳时袁身上靠。奈何他有心无力,只能过过手瘾。 一面转移注意力:“既然蓉儿觉得黎青有问题,那为夫得空去清秋院看看。” 反正也要再问一问当年之事,对母亲那也算有个交代。 朱映蓉其实不想让他们父女两人过多接触。 柳司君这次回来,总给她一种邪门的感觉。 第10章 药人的用途 这几天,就没有一件顺心事。 “袁郎,下个月去寒冰域历练,只有两个名额,你如何想的?” 柳时袁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加上又是白日,于是起身穿衣,朱映蓉见状连忙起身伺候。 “这历练资格来之不易,自是要和母亲还有二弟三弟好好商议一番。” 衣裳穿好,柳时袁爱怜的拍了拍朱映蓉的手背:“不过你放心,再怎么商议,咱们琴儿肯定是头一份。” 得到满意的回复,朱映蓉笑容更加甜美。 可她心里却在想,另一个名额,决不能给柳司君。 她也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就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明明柳司君这四年修为没有半点进益,依旧还是炼气三重。 可她还是忌惮。 “妾有个想法,袁郎可愿听?” “你说便是。” 朱映蓉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妾觉得这事还晚些时候告诉老太君,等出发的时候再通知,就不会有变故。” 柳时袁略略思索,点头答应。 “还是你考虑周到。” 另一边,柳司君和黎青带着卢丹师已经到了城外郊林结界外。 “是分神初期的修士布下的结界,不仅如此,还混合着一层阵法。”卢丹师道,“幸好你没莽撞,不然你真是有去无回。” 说着,闭目掐诀,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忽见一张深蓝色符箓,符箓飞在结界处,凭空出现一人可通过的空洞。 他得意的看着柳司君:“瞧瞧,你啊还有的学。” 柳司君就挺无语。 这样的师父怎么就被她给摊上了。 按理说,他经历过被人诬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不该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性格。 可偏偏,就是! 柳司君传音:“师父,你也说是分神初期修士布下的结界,这里保不齐还有不少修士,能皮紧一点么?” “知道了,知道了。” 卢丹师终于不再嬉皮笑脸,给两人分别贴上隐匿符:“你俩跟着为师。” 穿过空洞,里面的环境骤然一变,天色也跟着暗下来。灵气稀薄,且十分混杂,细听还能听到各种不同哀嚎声。 三人谨慎往前,前面是数棵高大的赤阴木,将为数不多的阳光遮挡在外。 难怪这么暗。 穿过这片赤阴木,前面出现一个洞穴,洞口站着两名筑基巅峰期守卫。 有隐匿符,三人越过守卫,往山洞里面去。 山洞岩壁打磨十分光滑,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两旁岩壁每隔一丈左右的距离都放着一颗用颅骨打磨的灯座。即便里面十分亮堂,依旧挡不住森森寒意。 “啊……” 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同一时刻,柳司君三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 凭着这股震荡的灵力,卢丹师推断出这人乃金灵根,修为大概在元婴巅峰,正准备循着灵力波动的方位前去查探,洞穴口却传来几道人声,还伴有喘咳声。 卢丹师面色微沉,给柳司君传音:“其中有个分神后期修为的修士,当心!” 那人的修为,与他不相上下。 他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两个徒儿会暴露。 “溧阳道君,药人老夫已经备好。何时可以动手?” 此人话落,猛烈的咳嗽起来。 紧接着,又有一道男音响起:“大人放心,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随时都可以动手。” 话落,几人也进入三人视线中。 一共有五人。咳喘之人身穿暗花锦缎长袍,绣工精细,宽大的袖口轻盈垂摆,透露着一丝丝的贵气。 为了遮掩身份,脸上带着半块飞鸟图案的面具,将眉眼鼻子遮住。 露出的嘴唇苍白无一丝血色,加上下颚那里露出来的一点点皮肤,能瞧见此人已经十分年迈。 旁边的男子着一袭湛紫色直辍,看他的脸时,一片模糊。 不过从站位和对话中断定,他就是溧阳道君。 后面跟着两个金丹中期护卫,在他们之间,羁押着一个一脸惊恐,却无法动弹的年轻郎君。 柳司君传音给卢丹师:“师父,看来药人不止有女子,还有男子。” 卢丹师面沉如水。 “为师大概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柳司君其实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只是没有亲眼瞧见,还是无法相信会这么残忍。 那几人从他们面前走过,继续往前走。 三人小心跟在身后。 很快前面变得空旷起来,里面甚至还有蒸腾而起的温泉。雾气萦绕,看着仙气飘飘,但当柳司君的眸光瞥见不远处的场景时,那股从未有过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师父解释“药人”二字时,她心中已经有所准备。 可亲眼看见,四五个被剥了皮,甚至还被取走脏器的女子,血淋淋扔在笼子里,如猪狗一般,任由她们挣扎求生,可却怎么也发不了声音。 那种冲击无法用言语描述。 那些权贵,为了获得新的皮囊,花重金寻找适合做药人的女子。 培养成功后,秘密送到这里来,完成换皮术。 “药人”就是这个用途。 柳司君气的手都在发抖,好在理智尚存。 这些人还没死,自是要救。 可不能鲁莽行事。 这里没有斑斑血迹,证明不是在这里换皮。而且这个咳喘之人带来的男子,不是换皮这么简单。 这些他们都要查清楚。 溧阳道君带着人通过温泉池继续往前走。 但卢丹师却拦住柳司君和黎青:“隐匿符有时辰限制,离失效只剩半个时辰,万一半个时辰内无法出去,你们有暴露的风险。” “师父放心,我们会在失效前贴上另一张。” “平时便罢了,如今我们离这个溧阳道君这般近,就算有为师打掩护,也不能保证你们的气息外泄不被他发现。” 一旦发现,凶险难料。 “师父,我不能丢下你在这里,要么就让我和青儿跟着,要么我们一起离开。” 人要救,首先得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是柳司君的行事准则。 “好。先离开这里,我们再想办法!” 从某点上来说,他们师徒二人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就是不盲目逞强。 三人正准备撤离时,发现又有人来。 第11章 方法奏效 柳司君气的手都在发抖,好在理智尚存。 这些人还没死,自是要救。 шwш▲ an▲ ¢〇 可不能鲁莽行事。 这里没有斑斑血迹,证明不是在这里换皮。而且这个咳喘之人带来的男子,不是换皮这么简单。 这些他们都要查清楚。 溧阳道君带着人通过温泉池继续往前走。 但卢丹师却拦住柳司君和黎青:“隐匿符有时辰限制,离失效只剩半个时辰,万一半个时辰内无法出去,你们有暴露的风险。” “师父放心,我们会在失效前贴上另一张。” “平时便罢了,如今我们离这个溧阳道君这般近,就算有为师打掩护,也不能保证你们的气息外泄不被他发现。” 一旦发现,凶险难料。 “师父,我不能丢下你在这里,要么就让我和青儿跟着,要么我们一起离开。” 人要救,首先得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是柳司君的行事准则。 “好。先离开这里,我们再想办法!” 从某点上来说,他们师徒二人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就是不盲目逞强。 三人正准备撤离时,发现又有人来。 来的是两个做护卫打扮的男子,年龄相仿,看着在二十五六之间,具体年岁就不知了,修为在元婴中期。 柳司君正感叹,这个地方,当真是高手如云时,却见这两人鬼祟的往方才溧阳道君离开的方向跟去。 这这这…… 这两人该不会与他们一样,从外面摸进来的吧?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别开眼睛。 改变主意,决定跟上去。 路过笼子的时候,柳司君刻意不去看里面的惨状。 她怕自己忍不住。 三人从刚开始跟着溧阳道君他们,改跟着那两个侍卫。 越过刚才那宽敞的山洞,里面竟然开始变得逼仄起来,光线也暗下来,两边依旧是颅骨打磨灯座。 很快,那两名侍卫停下来。 柳司君看到两人手上已经聚满灵气,却一直没有动手。 “师父,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卢丹师:“看着像是在找人。” 如此偷摸,肯定不是找溧阳道君他们的,难不成是找刚才被他们驾进去的郎君? 柳司君立刻否定这个推断。 找那个郎君,就应该和他们一样,小心行事。 他们不但没用隐匿符,看着还颇有点嚣张的意味,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似的。 还有,两人都是元婴中期修为,怎么突破结界进来的? 山洞目前还十分平静,侧面说明两人进来没有惊动结界的主人。 最后柳司君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人有倚仗。 要么就是有十分厉害的法宝,便是溧阳道君也可不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不止他们两人。 姜泰:“我们这样,她能看得见吗?” 高阔回:“这我哪知道!” “不然干脆就亮明身份,让他们来找我们。” “忘了主子爷怎么交代的吗?如非必要,不要暴露身份。” 互相传信的,正是在柳司君前方不远的两侍卫。 大摇大摆走了一路,没遇到敌人,也没瞧见主子爷说的人,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姜泰瞥了瞥嘴,心道:什么叫非必要。 他觉得现在就很有必要。 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一药人被带进去,这会已经有半刻钟,指不定仪式已经开始。 那人也是来救人,他们来是为了保护她,这不就是相当于他们也是来救人的么? 如此一想,立刻感觉神思清明。 高阔竟觉得姜泰难得说的有道理。 于是二人不再忍着,直接将拦在面前的结界轰开。 师徒二人有些懵圈。 不是来找人么,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里面的溧阳道君一只手就能把这两人给收拾了。 这不是嚣张,这是送死呀。 眼见其中一个脸似煤球一般黑的侍卫不顾一切往前冲,嘴里还喊着:“快,救人啊!” 柳司君三人也不再藏着,揭掉隐匿符跟着冲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比方才还要空旷许多的洞穴,只最中间放着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 冰床十分大,床头和床尾分别往上延伸出来,上面雕刻着繁杂的图案。冰床上躺着两人,柳司君一眼就认出来,是方才被带进来的郎君以及那个戴飞鸟面具的“大人”。 溧阳道君就站在冰床前,右手拿着一把接近透明的匕首,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两张深蓝色符箓,见状眼睛微微眯起,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本君洞府。” 那位“大人”带来的两名护卫,已经冲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不仅如此,还从后面洞府飞来四个护卫,皆为金丹初期,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姜泰丝毫没有那深陷险境的觉悟,而是开心。 他的方法真的奏效。 人这不就找到了么! 柳司君:“……,这位道友,我们认识吗?” 对着她龇牙笑,怪瘆得慌。 高阔白眼一翻,一整个无语。 “君姑娘莫要误会,是戚管事担心你有危险,故而让我们前来助你。只是先前未曾见过,所以闹误会了!” “对对对,是戚管事让我们来的。” 主子爷说,有事报戚管事大名,这句话他记得住。 “原来如此。” “真有意思,跑我的洞府闲聊来了,当本君是死的吗?”溧阳道君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冷冷下令,“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人却已至跟前。 卢丹师见此立刻移位到柳司君跟前,挡住溧阳道君飞来一掌。 之后两人迅速分开,眨眼间均祭出各自武器。 溧阳道君的是一柄刀背乌黑,刀刃却呈现出幽绿色的长剑;卢丹师拿着金翅伞,它通体金色,伞面撑开可抵御住化神期的真尊全力一击。 两位凭借手中神兵利器,展现出令人难以思议的变化,身影一虚一实不断交替,双方急速过招,快到用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铿锵~” шшш● ǎ n● ¢o 伞柄与刀刃碰撞,擦出大量火花,依旧无法捕捉到双方人影。 柳司君四人,也和那六个金丹护卫战作一团。 其中一个叫万卓的侍卫以为挑了柳司君这个软柿子捏,正暗暗惊喜,没想到刚一出招,差点被她抹了脖子。 他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最后眸光落在她右手手腕上。 第12章 墨麟侯 太虚镜是幽谷宫镇山至宝,通体雪白,镜面呈椭圆形,手柄出刻有数朵梅花,尾端还有一根湖水蓝的穗子。 当初卢丹师拜师,丰泽将此宝物给了他,他又将此作为拜师礼传给自己。 当初逃出太虚宫,卢丹师介子里其实藏着不少好东西。 但为了隐匿身份,都不敢拿出来。 柳司君得到太虚镜后,亦是十分谨慎,就怕给师父带来危险。 只没想到,太极楼一个侍卫,竟认得出太虚镜。 “你认错了,幽谷宫是大宗,我何德何能与他们扯上关系。” 姜泰:“也对。” 那可是幽谷宫呢! 幽谷宫能在占据三宫之位,靠的不是雄厚的修为,而是别的宗门难以匹敌的炼丹之术。 可以说修炼界七成丹药都是幽谷宫提供,要不是十多年前,宫主丰泽突然陨落,还能再高一成,几乎每个修炼宗门都受过幽谷宫的恩惠,足见它在修炼界的地位。 君姑娘虽然小小年纪就已结丹,但一直窝在莱阳郡,应是与幽谷宫扯不上关系。 想来那法器只是类似太虚镜。 他们这边结束战斗,正好卢丹师和溧阳道君在半空中对轰一掌,两人均被双方灵力震得后退两步。 溧阳道君被袖袍遮住的右手微微颤抖。 没想到这人的修为还要胜他几分,莱阳郡何时有这么号人物? “尊驾如此人物,何必跟着他们几个胡闹?” 卢丹师朝溧阳道君脸上“呸”的一声:“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口,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姜泰黑乎乎的脸往前凑:“可不是被狗吃了,人可干不出这事。” 黎青点头附和:“是、狗。” 只说两个字,中间还要停顿一下,溧阳道君气的面皮发抖:“本君所做之事,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 柳司君:“我们是不懂,也不想懂。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呵,就凭你们几个,异想天开。” 只是不想跟他们周旋,两败俱伤,真要打起来,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捉住他? “那加上本侯呢?” 洞口突然涌入大量官兵,一身着暗紫色官袍的男子快步而来。 此人身高修长,鼻梁挺直,唇形轮廓分明,双眼乌黑深邃,墨发用玉簪规矩束起,双手闲附在后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溧阳道君。 “你又是何人?” 在莱阳郡经营这么多年,上到郡守,下到捕头,他几乎都认识,这人十分面生,且他的官服,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穿。 来人自称侯爷,溧阳道君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忽然一人从脑海中冒出来。 “你是墨麟侯?” 墨麟侯名唤顾长洲,四年前在与风雷国的一次大战中,带领着八万兵马十日之内连攻三城,为大禹国开疆扩土,他本人更是将那三城主帅斩杀在阵前。 因此,圣上破格封为从一品墨麟侯。 如今四年过去,墨麟侯在朝中威望与日俱增。 本以为如此功绩,会被陛下不容,没想到陛下恩宽似海,依旧重用墨麟侯。 从去年开始,就让他代天子巡视九州二十四郡。 二十五岁权倾朝野,墨麟侯是独一份。 溧阳道君心中未免有些戚戚然。 只因四年前他就已经是分神后期修为,如今四年过去,只会更加深不可测。 “正是本侯!” 两人对话之时,卢丹师快速给病床上两人喂下丹药,这会已经苏醒过来。 被当做药人的郎君一醒就迫不及待的查看自己的身体,见还完好无损,“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确实让人难以自抑。 “大人”上了年纪,只缓缓坐起来,他低头看着手上还是苍老的皮肤,失望之余又是阵阵咳喘。 “咳,咳,溧阳道君,怎么回事?” 无人应答。 耳边只有“药人”的哭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屁股一挪,方才看清楚洞中景况。 “你们都是什么人,没有本官的命令,你们怎么敢擅自出现在这里?” “陈大人好大的官威。” 顾长洲信步朝冰床走去,那双眼睛,仿佛能透过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看透他的心思:“他们都是莱阳郡守兵,拿的是朝廷俸禄,可不是陈大人你的私兵。” “顾,顾侯!” 陈达峰一次去大禹都城中州述职,曾见过顾长洲,那时他刚封侯不久。 眼下怎么突然在莱阳郡? “难为陈大人还记得本侯,你现在是自己跟本侯去衙署领罪,还是用符箓掬着你去?” 陈达峰瞄了一眼溧阳道君,看他站在那里不动,心知他已经被控制住,无能为力,便也认命跟着顾长洲离开山洞。 姜泰朝高阔狂使眼色。 高阔无奈传音:“记住,在君姑娘面前,我们就是无极楼的侍卫。” “为什么?” “你是猪脑子吗?主子爷的身份不能暴露!” 因为这位墨麟侯突然到来,这里的山洞被搜罗的干干净净,被残害的药人悉数被救下。 被剥皮的尚能有复原的希望,只可怜那些取走器官的药人,即便活下来,也无法正常生活。 离开洞府,卢丹师和黎青先回府。 柳司君则一人去无极楼。 “戚管事,事情就是如此,那这赏金我便只拿走一半。” 戚管事不赞同,将三百上等晶石悉数推到柳司君面前:“君姑娘,我们无极楼做生意,最讲究信誉。赏金一开始便说好是这么多,怎么能少给。” “可今日之事,并不全然是我的功劳。” “君姑娘此言差矣。” 戚管事道:“你接的差事,是查清楚秦姑娘所托之事,又不是让你将所有药人都解救出来。” “这,好吧!” 人家硬要给,哪有不收的道理。 从无极楼出来,柳司君掉头去秦家。 “你说药人?” 秦素微惊诧又难过道:“是我想的那种药人吗?” 柳司君不忍,但还是点头。 秦素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柳司君:“……秦姑娘,你先看看这个。” 第13章 线索 高阔无奈传音:“记住,在君姑娘面前,我们就是无极楼的侍卫。” “为什么?” “你是猪脑子吗?主子爷的身份不能暴露!” 因为这位墨麟侯突然到来,这里的山洞被搜罗的干干净净,被残害的药人悉数被救下。 被剥皮的尚能有复原的希望,只可怜那些取走器官的药人,即便活下来,也无法正常生活。 离开洞府,卢丹师和黎青先回府。 柳司君则一人去无极楼。 “戚管事,事情就是如此,那这赏金我便只拿走一半。” 戚管事不赞同,将三百上等晶石悉数推到柳司君面前:“君姑娘,我们无极楼做生意,最讲究信誉。赏金一开始便说好是这么多,怎么能少给。” “可今日之事,并不全然是我的功劳。” “君姑娘此言差矣。” 戚管事道:“你接的差事,是查清楚秦姑娘所托之事,又不是让你将所有药人都解救出来。” “这,好吧!” 人家硬要给,哪有不收的道理。 从无极楼出来,柳司君掉头去秦家。 “你说药人?” 秦素微惊诧又难过道:“是我想的那种药人吗?” 柳司君不忍,但还是点头。 秦素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柳司君:“……秦姑娘,你先看看这个。” 那是她翻找秦父书房时找到的那张纸复拓下来的一份身契,名字不是秦素微,但生辰八字一模一样。 她看后茫然抬头看着柳司君:“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孩子?我,我是他们买来的?” 柳司君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正准备离开,前院传来动静。 秦素微从悲伤中清醒过来。 听声音整齐划一——应是官兵。 柳司君没想到会在秦家再次见到墨麟侯。 很快秦家老二被官兵从房间带出,两人神色慌张,不停喊冤。 一身着铠甲的将军从墨麟侯身后站出来:“冤枉,我们已经查明二十年前你夫妻二人就为溧阳道君卖命,在莱阳郡开设的数家酒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他看着三十左右,肤色黝黑,左脸颊上自颧骨到眉骨处有一道泛着白色的疤痕,应是与人对战时留下。着黑色铠甲,上面刻有精细花纹,亦有不少划痕。 昨日在溧阳道君洞府远远见过,应该莱阳郡士兵首领,好像叫庞将军。 秦母慌张否认:“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夫妻本本分分,还有那是我女儿,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侯爷肯定是哪里误会了。薇薇,你赶紧和侯爷求情。” 若是不明真相,今日这种场景,她一定二话不说跪下求情。 现在该知晓的都已知晓,听得懂秦母的话外之音,她是想让自己用美色救他们。 之前种种疼爱,都是假象而已。 “不愧是老手,这般处境,还有心思缜密自救。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侯爷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将人带走!” 秦素微就这么静静看着。 从始至终,墨麟侯未发一言,好似过来专门镇场子的。 可秦父秦母,修为平平,哪用得着威名赫赫的墨麟侯亲自前来。 护院想要向前阻拦一番,被秦素微勒令退下。 官兵押着秦家二老上了囚车,墨麟侯却没有即刻要走的意思,眸光落在柳司君身上。 “捣毁溧阳道君洞府,姑娘功不可没,可有兴趣去府衙旁听审案?” “不了,时间不早,我家人该等急了。告辞!” 这是顾长洲来此说的第一句。 还是主动邀请。 却被人家姑娘给驳了回去。 嘿。 多少年没看过有人这般大胆,庞靖抱着剑看热闹。 只可惜热闹就这么多,那姑娘转身就不见人影。 庞靖好生失落。 回到清秋院,柳司君仍在想秦家之事。 他们同时从洞府回到城内,按照柳司君脚程,比他们还要迅速,在无极楼也不过是半刻钟时间,紧接着去秦家。 然而,她前脚刚与秦素微分说完,后脚墨麟侯就带着人上门拿人。 他根本就来不及审问陈大人。 那又如何知道秦父秦母也与此案有关,并亲自来捉拿? 她想起自己看到墨麟侯腰间佩挂的一枚墨色双鱼玉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竹柳这时进来:“姑娘,周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 周管家见完礼,道:“三姑娘,这是小莲她们的身契,朱姨娘让老朽转交给您。” 柳司君示意从安接过,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以后叫她从安,那是竹柳,莫要叫错了。还有,让你抽调几个人来院子侍弄花草,怎的还没看见人影?现在柳府的办事效率这么低?” 哪里是办事效率低,就是朱姨娘不肯痛快调人。 周管家赔笑道:“从安和竹柳都还是从浣衣房抽调过来的,再抽调婢女,确实困难,还望三姑娘体谅。” “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本姑娘?” 柳司君话音刚落,柳时袁携朱姨娘来到清秋院,方才的话一字不落被听了去。 柳时袁的脸比穿了几天没洗的鞋还要臭。 朱映蓉在旁边温柔提醒他别生气,他的脸却更黑。 一看到这个逆女的脸,就想起她母亲。 其实柳司君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最不愿见的,就是这便宜爹。 在她看来,这渣爹比朱姨娘更可恨! 只是他一日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自己就得规规矩矩给他行礼。 柳时袁没叫起,柳司君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马上起身在柳时袁身边坐下。 朱映蓉:“……” 慢了一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柳时袁旁边。 柳时袁怒目圆瞪,她充耳不闻,而是率先发难:“父亲,祖母说您重新开始调查四年前长姐中毒一事,不知一日过去可有眉目?” “哪有那么容易!” 哼,就知道。 “父亲既然没有线索,不如女儿给父亲提供一条?” 朱映蓉来不及郁闷,耳朵竖起。 “你能有什么线索?” 柳司君懒得辩解,直入主题:“父亲可还记得当初伺候我的婢女灵香?” 第14章 掘坟 “她?不是帮你下药,已经被处死了?还提她作甚!” 柳司君暗自磨牙。 幸好是对这渣爹没有任何期待。 不然分分钟乳腺增生。 她都要怀疑原主是不是柳时袁亲生的,否则再厌恶,也不至于如此啊。 “她是死了,但临死之前留有一张录音符,她死之后,这张录音符并未找到,女儿想或许是被她藏起来了!” “只要找到那张录音符,说不定就能还原当初下毒真相。” 柳时袁虽然心偏的没边,但脑子转的还是快的,他狐疑的看着柳司君:“你是如何知道的?” “有没有下毒,我最清楚。为了寻找证据,我找到了灵香的亲姐姐,她亲口告诉我,灵香死的前一天,有跟她提过录音符一事。” 当年原主身边两个贴身婢女,是其母楚氏亲自挑选的,都有修为。 也因此,灵香说是原主让她去下毒,柳时袁才会深信不疑,因为没有修为的婢女,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思语阁,更遑论下药。 加上婢女亲口承认。 柳时袁打定主意是这个逆女因为嫉妒长姐得到历练名额,故此生了歹心。立刻将婢女灵香处死,她也被送去别院,言明没有允许不得回府。 “父亲,我记得当年处死灵香之后,她的东西一并收拾放进她的棺木中,也许录音符也在那。” 朱映蓉手心都是汗。 那个婢女确实有个姐姐,这事发生后,就离开了莱阳郡。 柳司君什么时候去找的? 她想的更多的是,录音符会不会是柳司君胡诌,目的就是想让她自露马脚。 “三姑娘的意思,是要掘坟?” 朱映蓉面露不忍:“这不太好吧,虽然她害了琴儿,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现在去掘坟……,到底于柳家名声有碍!” “朱姨娘此言差矣!” 柳司君不疾不徐打断她的话:“查清楚事情真相,证明我没有下毒,柳家姐妹情深,外人之言皆为恶意揣测,才是真的对柳府的名声负责。父亲觉得女儿说的对吗?” 柳司琴一味营造受害人角色,就真的对她好吗?对柳家好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信柳时袁作为柳家的一家主,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虽然吧,他有时候很渣。 但不能否认,趋利避害他是最最在行的。 虽不喜这个女儿,但这句话却说的没错。 如不然,当初发生那种丑事,就不是悄无声息的送去别院,而是大张旗鼓的惩罚。 一切都是为了柳家颜面。 联想到这次外出,本已经相看好中意的郎君,却被吴家这个死对头破坏,更觉柳司君说的有理。 “好,此事你去办。” 录音符做不得假,真要有,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朱映蓉沉默的回到流霜院。 灵香被处死后,尸身以及身外之物被她姐姐领走,就葬在其老家。真有录音符,须得现在就派人出发,赶在柳司君的人到达之前将东西取走。 去还是不去? 会不会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清秋院那位果然迫不及待,那个傻子已经出发了。” 朱姨娘眉头微动。 傻子修为高,不过心智不全,派人将他暂时引开掘坟,再重新复原,以他的智商,应是看不出来什么。 灵香是罗震村人,属莱阳郡管辖,距郡城约有两百里,到了村子口,只要一打听就知道灵香葬在何处。 不过罗震村后山坟多,来人费了约莫两刻钟才找到灵香的坟。 为免旁人看见,布下结界后立刻动手掘坟。 几息后,一口黄木棺被取出来,静静放在墓碑前。 只是等那人掀开棺木想要翻找需要的东西时,棺木却自动爆开,劲烈的罡气将那人筋脉震伤。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转身想要御剑离开,却发现已经陷入包围中。 为首之人,是柳时袁,还有几个年轻姑娘,郎君,就连老太君也来了。 阿姐一脸郁色站在后面。 老太君沉声道:“亲家兄弟,你不在莱阳郡城,怎的跑来这里挖人家的坟?” 不错,掘坟者便是朱姨娘一母同胞的胞弟朱乐成。 朱乐成三十六,去年才刚刚筑基。接到阿姐传音,他立刻就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阿姐?” 朱乐成这一声阿姐,成功让朱映蓉脸色一变。 暗道一声:蠢货。 心中有疑虑,大可传音给她询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不是坐实了他就是自己派来的么。 “朱姨娘,说说吧,怎么回事?” 被老太君点名,朱姨娘只能往前走两步,站在柳时袁跟前,嘴硬道:“老太君,乐成是妾的胞弟,这种情况,他喊妾身也是本能,不知老太君要妾说什么呢?倒是妾很想问一问三姑娘,这般兴师动众的让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满地狼藉?” 棺材已经炸了。 就算抓了朱乐成一个现行又怎样? 没有实据。 只要袁郎心里还有她,事情就还有转机。 “姨娘的手段,四年前我就已经领教过,在别院四年,要是没什么长进,怎敢轻易回府啊!” 柳司君的话,让朱映蓉忽而紧张起来。 难道她还有后手? 见她缓缓将坟前的墓碑拿起,又缓缓走到隔壁坟前,将两个墓碑换掉,那一刻朱映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才是灵香的坟,刚才炸掉的那个,是我让青儿临时弄的。” “那又怎样!” 朱映蓉看着柳司君。 她越是这样,越是印证自己的猜测,这一切都是她设下的局。 目的无非就是逼自己出手,然后抓个现行。 朱映蓉露出恰到好处的恨意:“虽然她是受你指使,但毕竟施行的是她,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差点死在她手里,咽不下这口气,让胞弟挖坟出气罢了。” 柳时袁没见过这样的朱映蓉。 她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终归是自己女儿差点死了,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说不介意。 其实心里还是恨的。 做出这样的事,也就能理解。 “对对对,就是这样!” 朱乐成总算是反应过来,附和朱姨娘的话。 第15章 录音符 “四年前对你下药之人是你姨娘!” “这话你可听懂了?” 柳司琴当然不会信:“一派胡言,姨娘怎么会给我下毒,那可是九转龟毒,一旦把握不准,是会要命的!” “好一个一旦把握不准。” 柳司君冷冷一笑:“父亲,当年我尚且只有聚气三重修为,于丹药上更无半点造诣,先不说从哪里弄来的九转龟毒,就单说真起了歹心,又怎会只给大姐下那么一点毒,却把多数剩余的毒药藏起来,等着被你们抓?” 当年柳时袁的确未曾查实九转龟毒的来历。 “父亲是否还记得李丹师?说来也是巧,自给大姐解毒之后,没两日就提出离开。无论父亲如何挽留,都还是要走!” “父亲可知,李丹师现下何处?” 柳时袁没问出口,柳司君就给出答案:“死了。” “死了?” 柳时袁一惊,看向朱映蓉的眼神微变。 “女儿调查过,李丹师离府第二天就死了,凶手来不及处理尸身就被人发现只得弃尸而逃,后来几经寻找,才找到他的尸身。” 说完,一阵灵力波动,一具白骨出现在地上。 柳时袁的注意力,却在柳司君身上。 整个柳家,也就老太君和他才有介子。她一直在别院,哪有银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父亲,这就是李丹师的尸骨。女儿特意叫来卢丹师,就是为了勘验李丹师尸身。” 他能从阎王殿抢人,更清楚怎么从尸骨上判断死因。 “一堆白骨,谁能证明他就是李丹师?” “朱姨娘问的极好!” 柳司君看向老太君:“祖母,孙女要是没记错的话,李丹师应该是从祖父小时候起,就被柳家供养?” 老太君颔首:“不错,算算时间,在柳家呆了足足有七十年的时间。你祖父并无其他亲兄弟,将李丹师看作兄长一般敬重。” “母亲在的时候,曾和孙女说过,父亲在二十四岁筑基那年,一个不慎,走过入魔。祖父极力用灵力疏导,也只是将父亲性命救回,但若是没有舒络丹,以后修为再难进寸步。” 祖父柳泰林一面求李丹师想办法炼制舒络丹,一面托人去寻幽谷宫弟子,想要购丹。 结果就是丹药没买到,李丹师却在寻药材的途中被离火猪妖咬断一侧腰肌,伤可见骨。 好在被赶来的柳泰林救下。 李丹师拖着重伤的身子,炼制出舒络丹,柳时袁的丹田这才恢复如初。 李丹师却因炼丹加重病情,修为一落千丈。 这事,之后柳家无人再提起。 她也不是听楚氏说的,而是卢丹师来柳家两年调查出来的。 毕竟这是柳时袁的丑事,柳家怎会放在嘴边,巴不得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闭嘴。 当事人柳时袁怎么可能忘掉。 “父亲请看,这具尸骨腰椎处是否有重伤的痕迹。” 柳时袁面色不虞,十分不情愿的开口:“确实有。” 柳司君才不管渣爹高不高兴:“那请卢丹师验,这处伤是否是离火猪妖留下的。” 卢丹师上前来,双手手腕翻转,拇指与中指掐诀,灵力从指尖波荡开,覆盖面前的白骨。很快,点头道:“不错,确实被离火猪妖所伤。” “好,那请卢丹师再验李丹师死因。” 朱映蓉藏在袖下拳头握紧,八月的天冷汗却从背脊流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卢丹师身上。 只见他拿出放在左手掌心处,右手拿着一根类似刀籋的东西从尸骨腰椎微微裂开的地方探进去。 拿出来后,上面吸附一股紫中带绿的粉末。 卢丹师小心将它抖落在白布上,开始仔细辨认。 约半刻钟后,卢丹师起身道:“李丹师乃中毒而亡!” 柳司君问:“可知何毒?” “九转龟毒。” 在场之人均吃了一惊。 柳司琴喊道:“怎么可能,我当时中毒就是李丹师解的,他又怎么会死于此毒?” “大姐这个问题问的好!” 问的妙。 “李丹师明明都帮长姐解了毒,为何自己身上的毒就解不了呢?”柳司君看向血色全无的朱映蓉,“不如朱姨娘给大家解惑?” “这,我怎么知道?” “朱姨娘不想说,那就还是我代劳吧!” 当年李丹师为柳时袁炼制舒络丹受了重伤,导致修为下跌。 此后他的丹术也受到影响。 普通的病症尚且能对付,但像九转龟毒这样复杂的毒药,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解毒。 柳司琴的毒,并非李丹师治好,朱姨娘早就给她服下解毒丸。 旁人看不出来,李丹师却心知肚明。 柳泰林死了二十年,柳家早已经今非昔比,更是在朱映蓉管家后,他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 又因窥破朱映蓉害人的手段,决定离开柳家。 没想到刚离开就被害。 “不会的,你在血口喷人。” 柳司琴喊道:“父亲,三妹说的这些都是污蔑!我姨娘不可能会做这些!” 朱映蓉心里已经很慌乱,但面上还是镇定:“三姑娘,你因司琴被你父亲罚去别院,姨娘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讲的这个故事很精彩,但都是推测,没有证据!” 对,她没有证据。 那什么录音符,十之八九是假的。 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朱映蓉心下一松,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反咬柳司君一口,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彻底从柳家滚蛋。 然后和李丹师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眼里隐隐还带着兴奋。 柳司君淡淡收回眼神。 兴奋吧,尽情的兴奋起来,马上就会让你感受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滋味。 “父亲,还是由你解开录音符的禁制,让大家听一听录音符到底录下什么真相!” 柳时袁眼底露出一抹犹豫,最后还是抬手强制去处录音符上的禁制。 灰色的灵力从符箓上散开,眼前出现两个人,一个已死的灵香,还有一个正是朱映蓉,看房间陈设,就是她的流霜院。 画面中,朱映蓉交给灵香一红色盒子。 “将这东西偷偷放在三姑娘房中。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消掉你的奴籍,另给一百上等晶石,放你归家。” 画面消失前,录音符重点记录下那个盒子的模样。 第16章 真传 “九转龟毒。” 在场之人均吃了一惊。 柳司琴喊道:“怎么可能,我当时中毒就是李丹师解的,他又怎么会死于此毒?” “大姐这个问题问的好!” 问的妙。 “李丹师明明都帮长姐解了毒,为何自己身上的毒就解不了呢?”柳司君看向血色全无的朱映蓉,“不如朱姨娘给大家解惑?” “这,我怎么知道?” “朱姨娘不想说,那就还是我代劳吧!” 当年李丹师为柳时袁炼制舒络丹受了重伤,导致修为下跌。 此后他的丹术也受到影响。 普通的病症尚且能对付,但像九转龟毒这样复杂的毒药,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解毒。 柳司琴的毒,并非李丹师治好,朱姨娘早就给她服下解毒丸。 旁人看不出来,李丹师却心知肚明。 柳泰林死了二十年,柳家早已经今非昔比,更是在朱映蓉管家后,他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 又因窥破朱映蓉害人的手段,决定离开柳家。 没想到刚离开就被害。 “不会的,你在血口喷人。” 柳司琴喊道:“父亲,三妹说的这些都是污蔑!我姨娘不可能会做这些!” 朱映蓉心里已经很慌乱,但面上还是镇定:“三姑娘,你因司琴被你父亲罚去别院,姨娘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讲的这个故事很精彩,但都是推测,没有证据!” 对,她没有证据。 那什么录音符,十之八九是假的。 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朱映蓉心下一松,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反咬柳司君一口,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彻底从柳家滚蛋。 然后和李丹师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眼里隐隐还带着兴奋。 柳司君淡淡收回眼神。 兴奋吧,尽情的兴奋起来,马上就会让你感受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滋味。 “父亲,还是由你解开录音符的禁制,让大家听一听录音符到底录下什么真相!” 柳时袁眼底露出一抹犹豫,最后还是抬手强制去处录音符上的禁制。 灰色的灵力从符箓上散开,眼前出现两个人,一个已死的灵香,还有一个正是朱映蓉,看房间陈设,就是她的流霜院。 画面中,朱映蓉交给灵香一红色盒子。 “将这东西偷偷放在三姑娘房中。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消掉你的奴籍,另给一百上等晶石,放你归家。” 画面消失前,录音符重点记录下那个盒子的模样。 盒子十分精致小巧,便是女子也能握在掌心,上面刻有一朵水仙花。 “父亲,这个盒子眼熟否?” 那正是装有九转龟毒的盒子,四年前柳时袁亲自从柳司君的房间搜出来,怎么会忘! “蓉儿,这一切当真是你做的?” 朱姨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没想到,真有录音符存在,更没想到那个贱婢胆大包天,将他们谈话的画面都给录下来。 好,好,好啊,不愧是楚氏亲自挑选的婢女,果真有本事。 死后多年,还给她摆了一道。 眼见事情瞒不住,朱映蓉终于撕掉伪善的面具。 “不错,琴儿的毒是我下的,然后栽赃给三姑娘。李丹师也是我派人用毒毒死的。” “朱映蓉,司琴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下的了手?” “简直就是毒妇!” “虎毒还不食子,我当初是瞎了眼,竟还觉得你柔善可欺,不管是楚氏还是母亲与你为难,都极力相护,没想到你竟是蛇蝎心肠。” “哈哈……” 他瞎了眼? 分明是自己瞎了眼啊。 想到多年受的委屈,朱映蓉仰天大笑不止。 柳时袁骂道:“疯了,当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那也是你柳时袁逼疯的。”朱映蓉指着柳时袁的鼻子骂:“你,自诩深情,其实刚愎自用,薄情寡义。” “当初,你答应娶我做正妻,我才未婚先孕,转头你就娶了楚氏做正房娘子。” “我因有孕,只能为妾。” “柳时袁,相比楚氏,我最恨的其实是你。你若不能娶我为正妻,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我若不是已经怀有身孕,绝不会嫁你。” “你柳时袁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自私自利虚伪小人!” 都骂出来后,当真畅快。 “你!” 被宠爱的妾室指着鼻子骂,柳时袁顿觉得脸上无光。 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因带着怒意,朱映蓉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方才的朱乐成布下的结界上又被反弹回来。 朱乐成连忙跑过去,将朱映蓉搀扶起来。 只朱映蓉根本站不直,鼻子和嘴角一直在流血。 柳司琴则跪在柳时袁脚前痛哭哀求:“父亲,求你不要打姨娘,她平时是最敬重您的。都是因为柳司君,她回家后,家里就不得安宁。” “大姐这一点,当真得到朱姨娘真传!” 柳司琴哭声顿住:“什么?” “颠倒黑白啊!” 柳司君甜甜一笑:“作恶的是朱姨娘,我只不过将她的恶行揭发出来,大姐不由分说的就将事情怪在我头上。” 柳时袁怒火更甚。 “来人,将朱姨娘带回府,关进祠堂,听候发落。大姑娘禁足思语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关进祠堂,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 这个惩罚,柳司君很不满意。 虽然柳时袁马上将掌家之权交给她,以示安抚。 柳司君依旧为原主愤慨。 清秋院 “姐姐,不开心!” 柳司君笑笑:“青儿看错了。” “没有。” 今天是卢丹师最后一天给柳司君“扎针”,他见徒儿情绪不高,主动讲笑话。 无奈柳司君笑点高,黎青听不懂。 房间便只有卢丹师的鹅笑声。 气氛一时比较尴尬。 卢丹师:“最后还是会处置的,不过你父亲极看重颜面,想来是不会报官的。” 李丹师无爹无娘,无儿无女。 死的悄无声息,以柳时袁的尿性,只会当做没发生过这事。 www? tt kдn? c o 至于她,谁都不知道原主已经死了。 朱映蓉不仅杀了李丹师,还欠原主一条命。 她筹谋三年,不单要为原主正名,还要朱映蓉血债血偿。 第17章 夺我清白的女人 柳司君面色沉沉:“师父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话落,竹柳进来,递给柳司君一张请帖。 “墨麟侯?” 柳司君反复确认好几遍,才敢相信。 卢丹师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墨麟侯?” “跟你一样啊,初见就在溧阳道君洞府,还有一次是去秦姑娘家。” “嘶~” 卢丹师道:“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柳司君斜睨着卢丹师:“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看上我很奇怪吗?” 卢丹师从介子里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塞嘴里当糖丸嚼,含糊不清的来一句:“你信吗?” “不信。” 年纪轻轻,大权在握,若是贪恋美色,早不知死多少回。 就算他表现出对她感兴趣,一定也是装出来的。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是去了!” 墨麟侯相邀,多大的荣幸。 她也想知道,墨麟侯究竟要干什么。 八月初十,柳司君按时赴约。 地点是府衙,具体一点,应该是府衙公堂,今天是莱阳郡守陈达峰受审的日子。 墨麟侯在他下首,单独给她一张椅子坐着旁听。 从陈达峰再到溧阳道君,最后是秦父秦母,整整一个时辰,她终于知道这是一桩多大的案子。 事情得从溧阳道君来到莱阳郡开始说起。 他在城外建立洞府,游走于权贵中间,说只要钱财给够,就能让他们永葆活力。 这多么诱人。 普天之下,能修炼之人不过半数,有悟性有资质的更少。 绝大多数都是未结丹便老死。 陈达峰就是其中一个。 他已经一百二十岁,却只有筑基后期修为,离他大限之日没剩几年。 有权利,却没命享。 哪个能受得了。 听了溧阳道君的蛊惑,便心生歹念,在城中寻找合适的八字,为自己培养药人,以备来日。 有些人是为了续命,还有些人是为了美貌。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都只是幌子,溧阳道君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到更多八字合适的少女献祭天神,以求获得神力,拥有不死之身。 为此,他培养了诸如秦父秦母这样的线人。 寻找或收养那些合适的女子,待她长成就能完成祭祀仪式。 如此丧心病狂,简直人神共愤。 审到这里,柳司君心中又有疑惑:她在莱阳郡三年,去无极楼接任务也有两年多时间,竟是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远在万里之遥的墨麟侯又是如何得知? 思绪刚落,识海一动,尚在公审的墨麟侯竟私下给她传音。 传音就传音,问的却与案子毫无关系之事。 “在下顾长洲,姑娘婚配否?” 柳司君:“……” 她条件反射的看向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顾长洲。 他未用灵力遮面,柳司君看的十分清楚。只是能看清楚他的脸,却无法看清他的命。 “墨麟侯,这个玩笑不好笑。” “本侯从不玩笑。” “侯爷还在审案!” “那就审完再聊。” 刚才这些人扯皮,他无聊的紧,柳司君却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就问出这句话。 确实唐突。 不过问出口,他也不后悔。 公审接近尾声。 以陈达峰为首的莱阳郡官员,几乎有七成都与溧阳道君有联系。 手上没有人命,可从轻发落。 如陈达峰之类,全部死刑,溧阳道君和秦父秦母由墨麟侯带回中州处置。 公审结束,柳司君抬脚就跑,还是慢了一步。 “墨麟侯,今日得你相邀,知道这次案件始末,非常感谢,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一步。” “柳姑娘,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柳司君气的直磨牙。 顾长洲挑眉:“那我换个问法。” “两年前,柳姑娘可去过武侯郡的月岩岭?” 柳司君脚步一顿,从上到下打量顾长洲。 他是那个从天而降砸晕她的男人? 可,长的也不像啊。 “看来柳姑娘是记起来了!” “你想干什么?” 柳司君戒备的看着顾长洲:“当时是你将我砸晕,顺走你一些晶石作为补偿,合情合理不是吗?” 顾长洲轻笑,对上柳司君的潋滟的双眼:“只是这样?” 柳司君突然耳热起来,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认。 不然就扯不清。 “墨麟侯现在提起这事,不就是想让我赔晶石?” 柳司君说这句话,终究底气不足。 那可是一千上等晶石。 顾长洲凤眼微挑,他是这个意思? 想撇清是吧。 那看看撇不撇得清。 她有多少家底,自己还是清楚的。 “既如此,那便现在还吧。” 柳司君掏啊掏啊。 介子都掏空了,还是不够。 目前介子里加上这次赚的三百,也才四百而已,不到一半。 剩余六百,她上哪弄去。 柳司君气的咕哝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你。” 这是给自己救出个麻烦。 “柳姑娘,你当初确实救我一命,不过当时我就回报你了。” “是以这一千上等晶石,和救命之恩是两回事。” 柳司君气短。 不敢与他细细争辩。 “不就一千晶石,你容我几日,定还你。” “就现在。”顾长洲没有退让的意思,“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即刻赶回中洲,要还便现在还。” 柳司君鼻孔哼道:“没有。” “那只能去柳府要了。” 柳司君怒:“顾长洲,你故意的!” “柳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坐下好好说道说道。” 清风茶楼 “柳家的事听说吗?” “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还有谁不知呢!” “柳大姑娘的毒,竟是她姨娘下的,还冤枉三姑娘,贼喊捉贼真是狠毒!” “大户人家,腌臜事真不少。” 两人被掌柜引上二楼,楼下大堂还在议论柳家的事。 柳司君如局外人,饶有兴致的听着。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墨麟侯,她的兴致会更高。 “你安排的?倒是聪明。” 利用舆情,逼的柳时袁不得不处置朱姨娘。 柳司君不置可否,反问:“柳家的事,你也知道?” “柳家是莱阳郡三姓之首,自然关心一些,更何况柳家还有你。” 柳司君磨牙:“你调查我?” “夺我清白的女人,怎么查都不过分。” 第18章 有话好好说 柳司君一噎,耳根微热,面上却是不显:“墨麟侯,我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你为何还揪着不放。” 话落,顾长洲忽而闪身到眼前,宽大的身躯几乎将柳司君整个人包裹在其中,修为上相差悬殊,她只能被迫看着他的脸。 “柳司君,男人的清誉也是清誉。”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就当一夜风流后……” 何况,也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事。 不就是,不就是那啥了。 至于么! “柳!司!君!” 顾长洲对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字,咬着后槽牙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嚼碎吃进去。 顾长洲宽大的手掌掐住柳司君下巴:“当初敢睡,就得承担后果。” “没睡。” 当初她虽有心将他办了,可毕竟才十四岁,身子发育还不成熟,就是揩了点油而已。 不能污蔑人。 “柳司君,你再说一句!” “再说一百句,事实就是没睡!” 可终究还是底气不足,最后几个字越说声音越小。 “好的很。” 顾长洲松开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想你父亲见本侯亲自登门,一定喜笑颜开。” “别,有话好好说。” 如果知道他是墨麟侯,说什么也得忍住。 柳司君现在万分后悔。 顾长洲反而不着急了,正好小二端来茶水,他开始悠闲的喝着。 只是那双眼,始终落在她身上。 一盏茶后,顾长洲开口:“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还钱,现在就还。” 柳司君传音给戚管事,找他借钱应急,没想到戚管事说没有,不过刚才楼里有个新任务,楼主需要一侍女,银钱十分可观,一月给五十上等晶石。 柳司君打商量:“能不能先预支。” 戚管事:“可以,但得立字据。若是中途毁约,得赔十倍的违约金。” “好,成交。” 半刻钟后,戚管事拿着六百上等晶石来到清风茶楼,交于柳司君,并立下字据。 楼主神人见首不见尾,九州二十四郡,除了在中洲城的主楼,其他八洲二十四郡据说只是偶尔巡视。 在各分楼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按照这么计算的话,别说一个月,半年都难见上一面,一年后就自由了。 典型的钱多活少离家近,外加老板不逼逼! 是个美差啊。 拿到晶石,柳司君连同介子中的晶石一并扔给顾长洲:“给你,现在你我互不相欠。” 顾长洲慢悠悠的将晶石收入介子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司君:“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们是来日方长呢!” 回到清秋院,柳司君脑子里还回荡着顾长洲说的那句话。 来日方才…… 她赶紧甩甩脑袋。 见鬼的来日方长,欠的债已还清,他这会应该在回中州的路上,以后就是再也不见。 外面的流言终于传到柳时袁耳朵里。 他气急败坏将柳司君叫去书房。 “外头闹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这下你满意了?” 柳司君不咸不淡回道:“父亲何故这么说?” “还装,外面的流言难道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他反正是不会,母亲再宠这逆女,也不会不顾及柳家体面,至于柳司琴,她更没理由。 只有她有这个动机。 柳司君却是恍然一悟:“原来大姐都是和父亲学的!” 柳时袁明显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柳司君话里的意思,恼羞成怒喊道:“放肆!” “作为一家之主,维护柳家颜面我能理解。可是父亲,维护柳家颜面不是将所有真相全都掩盖,粉饰太平。而是明辨是非,公正严明,这才是长久之道。” “朱姨娘手上有一条人命,陷害正妻嫡女,毁坏其名声,这些罪过难道不该报官处置?” “你是在教为父怎么当这一家之主吗?” 书房内剑拔弩张。 见柳司君昂着头颅,柳时袁眯了眯眼,朝她释放威压。 起初柳时袁只用了一成修为。 目的只是让她服软,跪下认错。 可她竟然纹丝未动,一脸轻松。 这次他直接用三成灵力,势要她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 可她依然傲气的站着,甚至还带着讽刺望向他。 这个逆女不是只有聚气三重修为,竟然能抗住他三成修为,怎么可能? “父亲只有这点本事么?” 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柳时袁气的脑门嗡嗡响。 若是用到五成威压,还不能将她如何,他这个做父亲的脸面就彻底被她踩在地上捡不起来。 加还是不加? 正犹豫,周管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家主,楚家来人了。” “楚家?” “是的,人现在在慈安堂。” “朱姨娘的事为父自有定夺,你回去吧。”柳时袁说着便要去慈安堂。 走到门口,柳司君突然喊道:“父亲,我外祖家来人,不让我见见吗?” 柳时袁脚步一顿。 他还真没打算让柳司君见楚家人。 主要是不知道楚家来的是何人,若来的是一点就着的楚家老太君,不敢想等会是什么场面。 “来的是何人?” 周管家回:“是楚家老太君。” 楚家这位老太君,等闲谁拦得住。 柳时袁脸更黑几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估计是听到外面的流言,来柳家兴师问罪来的。 如此,就更不能让柳司君去慈安堂胡咧咧。 柳时袁如何打算,柳司君心如明镜。心中冷笑,开口道:“父亲,我去别院四年,从未见过外祖一家,如今我都回来了,再不让我见人,传讲出去岂不有损柳家颜面?” 张口闭口柳家颜面。 现在就拿这四个字堵他的嘴。 周管家听到三姑娘呛家主,恨不得头缩进衣服里去,以减少存在感,免得家主朝他发火,殃及池鱼。 柳时袁思索片刻后,道:“那就一起过去见见,你毕竟是柳家人,等会该说什么自己掂量掂量。” “是。” 才怪! 二人来到慈安堂,在外面就听见爽朗的笑声。 记忆中,楚家老太君杜秋芬的声音就十分粗放,换言之就是嗓门大,加上修为高,柳时袁一直都挺怵这位丈母娘。 非不得已,不去楚家。 两人绕过红木屏风,柳司君见到记忆中的楚老太君。 第19章 柳家之势 柳时袁见礼:“女婿见过岳母大人,母亲。” 柳司君紧随其后:“司君见过外祖母,祖母安好。” 楚老太君今年九十一,看着四十出头,身材消瘦,着深紫色暗纹长袍,头发全部盘起,已有几根白发,却精神矍铄。 杜秋芬亦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外孙女。 眉如细柳,眼似秋水,着一袭月牙色长裙,上面绣着淡雅的梅花,整个人又明艳又清雅。 总之,杜秋芬十分满意。 她朝柳司君招手:“君儿过来。” 柳司君往前两步,站在杜秋芬右手边,刚站定手就被拉住,立刻感觉到温热的灵力灌入掌心。 柳司君诧异的看向杜秋芬。 为何一见面就试探她的修为,难不成知道自己用了遮掩修为的法器? 几息后,杜秋芬便松开手,笑容和煦道:“君儿长大了,跟你母亲越来越像!我儿要是还活着,你也不用去别院受苦。” 柳时袁面色极不自然。 这话不就是责怪他没有将事情查清楚,就将人罚去别院。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岳母,当时毒药确实是从司君房间搜出来的。恰好两人前一天因为历练名额拌嘴,女婿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老身突闻阿月身死噩耗,心中悲痛,阿月尾七之后便开始闭关。可等我出关,就听说君儿毒害长姐,让你重新调查,你却嘴硬说证据确凿,让老身不得插手你柳家家事。” 说到这里就来气。 他两个儿子在她闭关期间,上门两次,要柳时袁将下毒一事查问清楚,竟然都被冷眼相待。 而后又打算去别院直接带走柳司君,可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无论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可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女,哪能真的放下。 半年后出关,杜秋芬又派人去别院,想将人接回楚家。 没想到别院的婆子却说人已经回府,还说不愿再与楚家有什么瓜葛,莫要再来之类。 一气之下便断了与柳家往来。 现在想想,之所以被那婆子诓骗,都是因柳家上上下下被朱姨娘把持住,她故意向楚家散播君儿在柳家过的很好,不愿意搭理楚家的消息。 如今真相大白,她也回过神来。 这几年竟被朱姨娘骗了。 她的外孙女不是讨厌楚家,而是身不由己。 “当时的确认证物质都指向司君。如若不然,女婿怎么会将司君送去别院,那也是为了让她避避风头。” 杜秋芬冷哼一声,到底是没有细究。 柳老太君开口:“老姐姐,说一千道一万是我们亏待了君丫头。你放心,老身保证往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柳司君全程冷眼看着。 他们说这么多,均不知道,原主在朱姨娘的授意下已命丧黄泉。 她那一年受的苦,岂是轻飘飘几句保证就算了的。 “祖母,君儿身为柳家女,受些委屈没什么。可有些事情,不是受点委屈就能解决的。” 两位老太君,加上柳时袁全都不解的看向柳司君。 老太君开口问:“三丫头这句话从何说起?” “前几日,孙女收到一份请柬,是墨麟侯邀孙女今日去府衙观看郡守公审一事。公审结束后,墨麟侯又邀请孙女去清风茶楼共饮,言辞之间对父亲颇为赞赏。” 柳时袁闻言,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当真?” 柳司君翻转掌心,左手立时出现一张红色的烫金请柬,右下角一朵精致红梅。 柳时袁面色微红,小心接过。 打开后第一眼就是看左下角的署名和印章。 是墨麟侯无疑。 柳时袁看后,又将请柬交给老太君。 楚老太君瞥了一眼,确实是墨麟侯的请柬。 “父亲,这几日郡守陈达峰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晓,陈郡守已经被判死刑,这郡守的位置便空缺下来。祖父在的时候,我们柳家是稳当当的三姓之首,可如今景况……” 柳司君没有再说下去。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效果更好。 柳时袁却是顺着柳司君的话头往深处想。 楚老太君的两个儿子,长子楚阳华六十四,已是元婴巅峰,次子楚英华五十九,也有元婴中期修为,楚老太君,去年突破元婴,成为分神期道君。更别说经常在外历练的楚家主,修为更加深不可测。 秦家这些年发展亦十分迅速,秦家家主八十一,已经是元婴巅峰修为。独子秦松宇比他大八岁,五十有二,也已经是元婴初期修为,那个号称莱阳郡第一美人的秦书瑶,秦松宇幺女,二十二岁的年纪,已是筑基巅峰。 比琴儿天赋还要高一些。 反观柳家,他这个一家之主,四十有四,依旧只是金丹巅峰,迟迟未曾结婴。 母亲前几日倒是有所突破,但相比楚老太君来说,还差的远呢。 二房三房,年轻一辈除了柳明岩资质尚可,其他没有能拿出手的。 唯一有些欣慰的是父亲在的时候,招揽了两个散修客居在柳家,如今都已经突破至元婴巅峰。 即便如此,柳家如今的地位,依旧尴尬。 秦家和楚家,在这十年余的发展,已有超过柳家之势。 尤其是楚家。 柳家都得避其锋芒。 五年前,秦家有女嫁入楚家,秦楚两家亦是姻亲,三家的关系更加微妙。 如果,这个时候,能得墨麟侯的举荐。 他成为莱阳郡守的希望就大大增加,将有更多的资源给到柳家,三姓之首的位置就会更加稳固。 柳时袁又是高兴,又是不满。 高兴是柳司君竟然与墨麟侯关系这般好,能得他的请柬。 不满自然是当着楚家老太君的面,拿出请柬来。 这不是让楚家有了防备么。 “若是墨麟侯听到我们柳家之事,不知他心里会是什么想法。连家事都做不到清正公允,又如何治理好一郡百姓?” 柳时袁闻言,眸色一紧。 不过到底没有像刚才在书房那样,对柳司君急言令色。 楚老太君此时出声:“我和君儿好久未见,就让我们祖孙俩好好说说话。君儿,去你的清秋院。” 二人离开,慈安堂就剩柳时袁母子二人。 第20章 忍个铲铲 老太君看着尚在沉思之中的儿子,叹了口气:“你这几年所作所为,伤透了三丫头的心。如果还不痛快处置了朱姨娘,只会更生嫌隙,以后再想缓和,就难了!” “母亲说的这些,儿子知道。” 只是他是父亲,是长辈。 让他向自己的女儿服软,他拉不下这个脸。 何况,她的母亲,给朱姨娘下药,使他多年未得男嗣。 他对楚氏的痛恨,不会这么轻易消减。 “你知道就好,柳家沉寂许久,你的修为若是还不能精进,再过几年,这三姓之首的位置,就得让出来。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柳时袁沉默颔首,离开慈安堂。 老太君看着屏风,拨弄佛珠,眼神悠远。 清秋院里。 “外祖母请坐。” 杜秋芬看着外面忙碌的下人,感叹道:“这院子,已经找不到一丝原来的影子。” 女儿出嫁,生子,孩子满月,周岁。 她都有来。 每次都能看到满院子的梧桐树,郁郁葱葱。 如今到处都光秃秃的,便是有几抹颜色,也都是刚刚种下,没有灵力滋养,全都无精打采。 无甚可看。 “外祖母可是又想起母亲了?” 杜秋芬面上闪过一丝沉痛,很快又消失不见。 “你母亲素来洒脱,定不愿见我们如此伤怀,说点别的高兴事。” “好。” 可说着说着,楚老太君还是聊起了楚氏小时候的事。 从她的字里行间中,柳司君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楚氏虽然不能修炼,但身子骨一向不错。 应当不会说突然就病故。 她心里有怀疑,可就像原主之死,如果不是因为她穿越而来,原主死了,只怕也会以为是病故,如不细究,根本发现不了。 为了找到朱姨娘陷害她的证据,足足找了三年。 还是在最近一个月,才查到灵香的姐姐,知道有录音符一事,才还原当年真相。 那楚氏呢? 想要弄清楚,只怕更难。 且这一切,都只是怀疑。 “君儿,外祖母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初你明知被陷害,为何不喊冤,不去楚家求救?” 柳司君苦笑:“外祖母,朱姨娘冤枉我毒害长姐,父亲立刻就封住我的神识,根本来不及求救。” 无法传音,丫鬟背叛。 她当时是孤立无援。 如何求救。 “那你舅舅去别院,你为何不见?” “不瞒外祖母,我根本就不知道舅舅去过别院,怕是朱姨娘早就知道舅舅会去别院看我,故而提前准备应对之策。” 竟是如此。 杜秋芬闻言,怒拍桌子。 崭新的梨花木桌,瞬间稀碎,茶壶碗具,摔了一地。 “方才我就不应该轻飘飘的放过你父亲。” 她当然知道,刚才柳时袁说的都是托词,可她不知外孙女的态度,是以不好发作。后面看她与柳时袁斗智斗勇,就知道君儿眼里根本没有这个父亲,更不稀罕什么柳家。 那她还忍个铲铲…… “君儿,走。跟外祖母回楚家。” “外祖母,君儿不能走。” “为何?” 杜秋芬道:“你父亲偏心至此,还待在柳家作甚,你离开柳家,我楚家就此跟柳家翻脸,势不两立。” 别院被救后,她也曾打探过楚家之事。 当得知楚家与柳家断了往来,也就歇了替原主尽孝的心思。 不曾知道两个舅舅曾来别院找过她,也不知柳时袁曾对外祖母说过那般绝情的话。 楚氏宁折不弯的性子,就是随了杜秋芬。 若不是听到传言,为了这个没了娘的外孙女讨个说法,决计不会厚着脸皮再次登门。 柳司君为原主高兴。 她并不是无人关心爱护。 “外祖母稍安,君儿不回去,是因为这里是我的战场,我在这里吃的苦受的罪,得要他们加倍偿还。现在离开和外祖母去楚家,不是正遂了某人的心意?” 何况还有一个月后的寒冰域历练。 她得去。 想来楚家也是两个名额,她不能占了,就只能以柳家女的身份前往。 “当真是因为这个,不是心中怨怪我们?” 柳司君轻笑道:“怎么会,外祖母疼爱君儿,君儿心里清楚。当时是君儿年幼,不知朱姨娘心思歹毒,才吃了这么大的亏。幸好一切都熬过来了!” 杜秋芬眼眶微热。 虽心中不舍,但既然君儿下定决心,她也就不勉强。 从介子里拿出一颗绚丽的石头:“这是玄灵石,你外祖父去年外出历练所得,拿着防身用。” 玄灵石外形通透圆润,如鸽子蛋一般大小。 不是什么杀人利器,但却有极强的感应能力,如有灵力逼近,会立刻发热。 乃防身利器之奇物。 就是大宗门的弟子,也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 太过贵重。 “外祖母,这个应该让外祖父自己留着。” 为了壮大楚家,他经常亲带着族内弟子,去各处历练,遇到险境何其多,有这个玄灵石,也能多一分保障。 “你外祖父得到这个,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 杜秋芬强硬摁住柳司君想要将东西塞回来的那只手:“他说,女娃娃都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东西不仅漂亮还是实用。” 柳司君眼眶又是一热。 “被朱姨娘蒙蔽,我们心中已是万分自责,你再不收,被你外祖父知道,肯定更加伤心。” “好,君儿收下。” 柳司君送走杜秋芬,黎青闪现:“他,祠堂。” 柳司君眯了眯眼,青儿的意思,是柳时袁见朱映蓉去了。 那还等什么。 多好的看恩爱夫妻反目成仇的机会。 两人贴身隐匿符来到祠堂,正好听见朱映蓉疯狂大笑,再看柳时袁,气的眼角不停的抽动。 柳司君有点惋惜。 来晚了。 不知道朱映蓉说了什么把柳时袁气成这样。 好一会,朱映蓉止住笑,极为轻蔑的看着柳时袁道:“袁郎,只要你答应我,这个秘密我就带进棺材里,永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秘密? 柳司君眼露精光。 两人还未达成一致,也不算迟。 “我怎知你不会如灵香那样,藏起什么证据,交给某人,来日拿来威胁我?” 第21章 怎么不笑了 昏暗的牢狱中,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味,再往里走,有几间牢房门口贴着金灿灿的符箓,防止有修为的犯人逃跑。 朱映蓉就在其中一间。 来到这里已有两日,没有被提审,也没被殴打。 她不确定是不是朱家派人打点了,还是柳时袁怕自己将秘密说出,特意嘱咐过衙役。 如今莱阳郡没有郡守,她倒是可以安稳的在这里住着。 万一真是柳时袁当了这郡守…… 只要一天握着柳时袁的把柄,他就不敢杀她,还得乖乖的撇清她的罪责,让她安然走出去。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牢房瞬间热闹起来,原本坐在那里的犯人快速冲到门口,伸出脏污的手喊道:“我是冤枉的,救救我!救救我啊!” 说完试图去抓来人的衣服。 可刚伸出来,就受到一矮胖的狱卒棍棒:“吵闹什么,乖乖回去坐好。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叫弥二,三十出头,聚气四重修为。 有些可能被打怕了,立刻缩回手。 有些依旧倔强的伸着,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弥二道:“柳姑娘,关在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不值得可怜。” 柳司君抬头望去,刚好看见前面左手边牢房中,一个女子平静的站着,不言不语,没有夸张扭曲的动作,只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从牢房门前走过,柳司君忍不住问矮胖狱卒:“刚才“甲”字号牢房中关押的那个女人,犯的是何事?” “她呀。柳三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柳司君:“她没有修为。” 弥二一笑:“确实没有修为,可干的事人神共愤,且虽没有修为,我们好几个兄弟一起去捉拿她,都被其重伤,可是厉害着呢!” шwш¤ā n¤¢o 柳三姑娘的事,他多少也听到一些。 五岁开始修炼,到十二岁被罚去别院时,也才聚气三重,别院四年愣是无半点长进。 弥二觉得,当真废材。 不过人家是柳家嫡女,修为不行,身份在那,他一个小小狱卒得敬着。 更不能让她在狱中有闪失。 柳司君笑了笑,不置可否,跟着弥二继续往里走。 到尽头右拐,右手边第一间牢房关着的就是朱映蓉,她早就听到刚才的动静,知道来的谁。 所以,盘膝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等着。 柳司君给弥二一块上等晶石,此人十分上道,转头就走。 朱映蓉抬了抬眼皮,讥讽道:“果然还是坐不住,耀武扬威来了!只是你一心送我入狱,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府衙却没有主事之人,要定我的罪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你死是早晚的事。” 朱映蓉讥讽的嘴角落下,看柳司君的眼神似淬了毒。 柳司君依旧淡淡开口:“怎么不笑了?你刚才笑的不是挺好的。” 朱映蓉拳头握紧,紧盯着柳司君。 她才十六岁,心性也太沉稳,手段老辣,回府几日,就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局面打破,还将她送入狱中。 比起四年前,简直是脱胎换骨。 “你真的是三姑娘?” 柳司君心中未起半点涟漪。 她是跨时空穿越而来,彼时原主已死,神魂寂灭,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她也还是柳司君。 不过朱映蓉有此一问,却也聪明。 若当时冒冒失失回府,还真不见得能拿下她。 “朱姨娘,你在祠堂说的那个秘密,是否与我娘有关?” 柳司君无意与朱姨娘过多周旋,表明此行目的。 “原来你都听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直接去问你父亲啊!” “想要拿乔?” 柳司君挑眉:“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有什么资格妄图和她谈条件。 朱映蓉有恃无恐:“这里是府衙牢狱,你不敢在这杀人。” “你本来就要死,何必费这个力气,不过大姐就不好说了。寒冰域危险重重,她一个不慎被凶兽咬死了,也不是奇事。” “你敢!” 朱映蓉怒了,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脚上镣铐贴有符箓,使其变得沉重无比,她只得缓慢移到牢房门前:“想要对付我的琴儿,你没这个能耐。” 话落,身后的床顷刻间变为粉糜。 那波动的灵力,让朱姨娘心惊肉跳,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司君。 好强。 什么聚气三重,她分明已经结丹。 “你隐藏了修为!!!” 朱映蓉这下真的慌了:“你故意的!你隐藏修为意欲何为?不准你伤害琴儿。” “那就要看你聪不聪明了。” 柳司君从介子里拿出一把椅子,施施然坐下,身子微微靠后,欣赏起自己的手指。 朱映蓉此刻天人交战。 这是自己最大的倚仗,还要靠着这个秘密,让柳时袁想办法救她出去。 她不信,柳司君真敢对琴儿动手。 想到这点,朱映蓉从刚才的震惊中逐渐冷静下来:“柳司君,还是那句话,想知道问你父亲去。” “你们做了交易我知道,我也相信父亲有那个能耐将你救出去,可救出去之后呢,你还能做回柳府的朱姨娘么?” “我也知道,你现在只是想保住一条命。若大姐在寒冰域得了机缘,被某个宗门看上,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是吧,朱姨娘。” 朱映蓉“哼”道:“你既然知道,那便明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说出来。” 柳司君轻笑一声:“你在祠堂说父亲想的太简单了,你又何尝不是?” 这话成功的让朱映蓉再次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你与父亲朝夕相处二十年,是最了解他的人,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又看重颜面,大房一直未有男嗣,他就真的不在乎?” 朱映蓉急色道:“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和大姐有弟弟了,他今年五岁,大概这么高吧。” 柳司君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和父亲长的有七分相似,深得父亲喜爱,给他取名柳兴业。” 振兴家业。 柳兴业三个字,刺痛朱映蓉的心。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间被抽空,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往事一幕幕涌入脑中。 第22章 振兴家业 柳司君对朱映蓉的质问,心中未起半点涟漪。 她是跨时空穿越而来,彼时原主已死,神魂寂灭,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她也还是柳司君。 不过朱映蓉有此一问,却也聪明。 若当时冒冒失失回府,还真不见得能拿下她。 “朱姨娘,你在祠堂说的那个秘密,是否与我娘有关?” 柳司君无意与朱姨娘过多周旋,表明此行目的。 “原来你都听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直接去问你父亲啊!” “想要拿乔?” 柳司君挑眉:“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有什么资格妄图和她谈条件。 朱映蓉有恃无恐:“这里是府衙牢狱,你不敢在这杀人。” “你本来就要死,何必费这个力气,不过大姐就不好说了。寒冰域危险重重,她一个不慎被凶兽咬死了,也不是奇事。” “你敢!” 朱映蓉怒了,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脚上镣铐贴有符箓,使其变得沉重无比,她只得缓慢移到牢房门前:“想要对付我的琴儿,你没这个能耐。” 话落,身后的床顷刻间变为粉糜。 那波动的灵力,让朱姨娘心惊肉跳,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司君。 好强。 什么聚气三重,她分明已经结丹。 “你隐藏了修为!!!” 朱映蓉这下真的慌了:“你故意的!你隐藏修为意欲何为?不准你伤害琴儿。” “那就要看你聪不聪明了。” 柳司君从介子里拿出一把椅子,施施然坐下,身子微微靠后,欣赏起自己的手指。 朱映蓉此刻天人交战。 这是自己最大的倚仗,还要靠着这个秘密,让柳时袁想办法救她出去。 她不信,柳司君真敢对琴儿动手。 想到这点,朱映蓉从刚才的震惊中逐渐冷静下来:“柳司君,还是那句话,想知道问你父亲去。” “你们做了交易我知道,我也相信父亲有那个能耐将你救出去,可救出去之后呢,你还能做回柳府的朱姨娘么?” “我也知道,你现在只是想保住一条命。若大姐在寒冰域得了机缘,被某个宗门看上,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是吧,朱姨娘。” 朱映蓉“哼”道:“你既然知道,那便明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说出来。” 柳司君轻笑一声:“你在祠堂说父亲想的太简单了,你又何尝不是?” 这话成功的让朱映蓉再次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你与父亲朝夕相处二十年,是最了解他的人,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又看重颜面,大房一直未有男嗣,他就真的不在乎?” 朱映蓉急色道:“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和大姐有弟弟了,他今年五岁,大概这么高吧。” 柳司君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和父亲长的有七分相似,深得父亲喜爱,给他取名柳兴业。” 振兴家业。 柳兴业三个字,刺痛朱映蓉的心。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间被抽空,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往事一幕幕涌入脑中。 “袁郎,妾一定要为你生个儿子,就给他取名兴业,可好?” “有琴儿这一个乖女儿,为夫已经很知足了!蓉儿身子要紧,怀不上就算了。” 这样的对话,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 每次他都这么说。 她还以为,柳时袁真的为她身子着想。 没想到竟是如此。 这比他在祠堂时说要杀她,还要难以接受。 能说出兴业这个名字,朱映蓉知道,柳司君没有骗她。 “父亲有儿子,你觉得他真的会把大姐放在首位么?只怕最后的命运,也是成为父亲和柳兴业的踏脚石。” 朱映蓉瞳孔剧烈一缩。 她信。 这事,柳时袁干得出来。 “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让大姐有个好前程。你若能乖乖配合,我可以帮你。” 当然了,前提是柳司琴得拎得清。 不然,照样收拾她没商量。 朱映蓉神色不明的看着柳司君:“届时我都死了,谁知你这话是真是假。” “这就看你愿不愿赌一把了,就如当年你赌父亲会娶你做正妻一样。不过你赌输了,这次你还敢吗?” 朱映蓉闭眼,再次睁开,眼里全是坚决:“好,我赌!” ……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证据还需你自己去查。” 柳司君被恶心到,起身便走。 她怕自己没忍住,当场一掌劈死她,再回去直接弄死柳时袁。 “三姑娘!” 朱映蓉急切喊了一声:“莫要忘记你的承诺。” “朱姨娘痛快赴死,我亦会痛快地履行诺言,端看你自己的抉择。” 弥二并未走远,就在转角处。 柳司君一来,立刻跟上:“我送柳姑娘出去。” 再次路过“甲”字号牢房,那个女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神随着柳司君的步伐移动。 柳司君停下脚步,在牢房前站定。 “你有话要同我说?” 女人的眼神从柳司君脸上转移到她的腰上,盯着一块淡黄色的玉佩出神。 玉佩刻有“极”字,无极楼常驻任务者才有。 在莱阳郡分楼,有此玉佩者不超过五个。 没几人知晓。 “你认识它?” “我出一颗晶石,姑娘可愿替我了却一个心愿?” 女人声音虚飘,还带有颤音。 她看向女人的脸,长的十分精致,是那种古典之美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头发凌乱打着结,脸上也有脏污,身上散发着阵阵馊味。 弥二捂着鼻子,都不愿靠近。 然而这些都只是表象。 柳司君看到的,是有三个婴灵,一左一右趴在女子肩头,还有一个骑在她的脖子上。 按理说婴灵的怨气都很重,被婴灵附身者很快会被吸走阳气,人变得虚弱无比,该女子虽面色脏污,气色却很好。 这三个婴灵不但没有伤害她,还吸收狱中的阴煞之气,保护女子。 再细看女子面相。 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反而心地纯善。 一切都不合常理。 又真切的发生在眼前。 “你说。” 柳司君同意接下这个任务。 女子却并未着急诉说,而是直愣愣的看着一旁的弥二。 第23章 肉好香 捂鼻子的弥二:“……” 原以为这女人傻了,看着倒是又清醒过来,还知道将他支走:“我在门口等三姑娘,……小心些,她有些邪门。” 确定弥二走远,女人十分平静的开口:“姑娘帮我杀个人!” 柳司君看着挂女人身上三个婴灵:“你没杀人,就不会被抓到这牢狱中。既杀过人,为何不自己动手?” “那老不死的,早跑没影了。我还有我的孩子们都找不到她。” 柳司君吃了一惊:“这三个是你的孩子?” “你能看到她们?” 女子平静的面庞顿时鲜活起来,双手用力抓住柳司君的衣袖,乞求道:“让我看看她们好吗?我知道她们在我身边,可我看不到,摸不着,我想她们啊!” “她们是刚出生就夭折了?” 女子本来十分麻木,被柳司君这么一问,浑身戾气突然暴涨,而那三个婴灵,原本乖巧可爱,也在刹那间变得面目可憎,朝她露出獠牙。 然而对柳司君来说,她们太弱。 只需释放一点威压,那三个就畏畏缩缩的躲了起来,藏在女子身后。 “什么夭折,她们生下来都很好。” “那为什么都……”死了? 女子松开手,身子靠在牢房栏杆上,缓缓道来。 女子名叫薛薇,莱阳郡九二村人,嫁于隔壁九三村刘二宝家。 刘二宝排行老二,老大小时候高热烧坏了脑子,一直未娶亲,也因为这个痴傻儿,不但不能干活,还要人看着,老刘家的日子过的比同村的人都要苦。 不过刘二宝长的不错,砸锅卖铁的,将隔壁村的村花娶进门。 刚进门那一年,公婆对她也算不错。 可肚子一直没动静,渐渐的便失去了耐心,开始吆五喝六,指使她干这干那,一家子的重活都落到她头上。 刘二宝非但不帮着她说话,还和公婆一起欺负。 终于在进门第二年,薛薇的肚子传来动静,这可把老刘一家高兴坏了。 立刻换了嘴脸,如刚进门那会照顾着。 薛薇自是十分开心。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终于到了生产那天。 她在西边屋子里生孩子,公婆在东边屋子拜天拜地,嘴里嚷着一定要生个大胖孙子。 哪知生下来是个姑娘。 公婆的态度急转直下,产婆走后,根本就不管,她连自己的吃食都要自己做,衣裳要自己洗,孩子要自己带。 但因为吃的差,根本没有奶水,孩子饿的哇哇哭。 他们不仅不心疼,还嫌吵。 孩子饿的睡着了,她也又困又累又饿,陪孩子一起入睡。 等她醒来,闻到阵阵肉香。 孩子却不见了。 “我孩子呢?” “孩子在我那屋,好着呢!你把这肉吃了,好好养身体。” 这是生下孩子第十天,婆婆钱氏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的说话,还给她炖肉吃。 薛薇心里十分感动。 婆婆一直想要的大胖孙子变成孙女,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般对她。 肯定是想通了。 自己的苦日子熬到头了。 吃了肉,薛薇重新睡下。 这是她生下孩子后,睡的最久的一次,足足睡了六个时辰。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透,紧接着狂风大雨,电闪雷鸣。 一道粗壮的紫雷划破半边天空。 便是这样,依旧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薛薇起床去东屋,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公婆还有刘二宝都不在。 半个时辰后,三人回来了。 浑身湿透。 薛薇抓住刘二宝问:“孩子呢?怎么不见孩子?” 刘二宝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钱氏说:“哎呀,你为难你男人也没用,孩子突然发烧的厉害,死了!这不就赶紧将人埋了,省的放在家里晦气。” 偏巧这时,刘大宝从关着屋子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碗,嚷着:“香,娘,肉好香!还要。” “作孽哦,怎的又跑出来了。赶紧回去!” 公婆一起重新将刘大宝推进他的屋子,刘二宝嚷着要洗澡离开去灶房。 逼仄的正堂一下子空旷起来,唯余薛薇站在那里回不过神。 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就这么没了。 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薛薇晕晕乎乎病了好几个月,公婆隔三差五骂她怎么还不死。 是啊,怎么还不死。 她日日做梦都会梦见自己的孩子,血淋淋的盯着她。 有一天做梦,梦见失去的孩子化作一颗流星飞进她的肚子里,薛薇一下子有了精气神。 病也就好了大半。 两个月后,肚子再次传来动静,公婆欢天喜地,等到六个月,看见肚子尖尖的,就更开心了。 薛薇日渐圆润起来,生的时候满怀期待,虽然还是个女儿,却也十分知足,因为孩子哭声嘹亮,这预示着孩子很健康。 她满足的睡下,哪知醒来后孩子又不见了。 她发疯了一样去找,公婆却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气,是她自己出现幻觉。 薛薇说到这里,吃吃笑了起来。 “我以为真的出现了幻觉,因为太思念第一个孩子,就这么相信了老太婆的话。直到怀上第三个……” 怀上第三个的时候,她精神紧绷,总觉得身边有东西,可她看不见摸不着,唯有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一双双轻柔的手在抚摸她的脸。 在快要生的一个晚上,她再次梦见自己死去的孩子化作流星飞进她的肚子里。 她一下子就醒了。 刘二宝不见人影,东屋隐约传来说话声。 “娘,要还是生的姑娘,怎么办?” 是刘二宝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钱氏的声音:“就和前两次一样,大师说过,只要吃下孩子的肉,就一定能生带把的。” .ǎ n.¢ o “可第二胎不还是女娃。” “那就是吃少了,第一个你大哥吵着要吃,我就给他多吃了些,这次吃的多,一定能生儿子,大师说的肯定不会错。” 薛薇浑身都在发抖。 那种冷,是从脚底冒出来的,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他们不是人。 便是最恶毒的鬼,也做不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薛薇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逃离这个地方,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活下来。 第24章 一半是窝囊费 这是柳司君第一次来十楼。 环顾四周,只面前一个房间,房门大开,入眼的是一扇精致屏风。 看材质应是由天山楠竹打造而成,阳光折射在屏风上,泛起淡淡的光晕,屏风上的人物仿佛都镀上一层金光。 绕过屏风,一着月牙色长袍男子侧躺在同是天山楠竹打造的贵妃榻上。 他左手撑着脑袋,应在浅眠。 窗户未关,斜照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似与屏风上的人物遥相呼应一般。 可惜的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不对,不一定可惜。 万一巨丑,才用灵力遮掩呢? 柳司君没有看人睡觉的爱好,打算退出去。 “身为侍女,就是这么伺候的?” 柳司君后退的脚顿住。 一时间确实还不太适应侍女这个身份。 想到罪魁祸首,柳司君心里将墨麟侯祖上都问候了一遍,脸上才挤出几丝笑意:“楼主醒了?我给您倒茶!” “不必,伺候更衣。” 柳司君:“……” 这些都是侍女该做的,不能把对墨麟侯的怨气撒在楼主身上。 “好。” 来到耳房,给楼主宽下外袍,柳司君准备去外间等着。 可这丫的竟然叫住她。 柳司君刚给自己做的思想工作一会的功夫就不管用了。 楼主怕不是个变态吧。 他“嘘嘘”耶。 还要自己站在一旁。 就问他尿的出来不? 如果要上大号,是不是还得给自己贴张符防臭? “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嫌弃雇主?那好,现在将六百晶石还了走人。” “咳咳~” 柳司君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楼主误会,误会。” 柳司君说完抿唇转身,一言不发站在一旁。 尿吧,你不尴尬,我就不尴尬。 who怕who啊! 只是柳司君竖起耳朵,也没听到尴尬的声音。 柳司君撇撇嘴。 有本事不要用法术,就这么尿啊! “愣着作甚,打水。” 见柳司君不动,男人冷笑两声:“一个月五十上等晶石以为那么好拿?” 柳司君一下子被骂醒了。 是啊,一个月五十呢,一半是窝囊费,忍着吧。 忍忍就过去了。 “好的,楼主。” 柳司君想通后,寡妇脸和新妇脸无缝切换。 这次不仅是脸色好了,心态也已经放平,拿钱办事就要有拿钱办事的态度。 这一天无论楼主如何使唤,她都能平静对待。 “楼主,夜已深,您老休息?” 本来心情不错的顾长洲,立刻又郁闷起来。 他很老吗? 虽用灵力遮掩其貌,可他的声音和体态,还有这身长衫,怎么也跟老搭不上边吧。 还是被他使唤一天,憋着气? “既是侍女,就得时刻侍候在侧,晚上你就歇在那。” 顾长洲指着白日里他躺过的贵妃榻道。 “是。” 柳司君痛快应下。 躺下后,她就想传音给戚管事,问一问这个楼主什么时候走。 谁知传音被弹了回来。 柳司君心里一惊,没想到防守这么严厉。 而她在房间整整一日都没感觉到。无极楼的楼主,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柳司君不知何时入睡,且睡的无比的沉,楼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走了。 柳司君内心雀跃,给黎青传音,让他去城西的庙煌街汇合。 刚从无极楼出来,却见不少百姓往城东方向去,一问才知威名赫赫的墨麟侯来了莱阳郡。 走了没几日,怎么又回来了? 陈达峰的事情处理好了? 柳司君担心墨麟侯追着她不放,转念一想晶石都已经还清,或许是奉命来公干。 不必多想。 如约来到庙煌街,黎青已经等在那里。 再往前走,便是莱阳郡的平民窟,解忧大师就藏在贫民窟内。 只是柳司君问了几人,看他们的神情是明明知道解忧大师,却都不肯详说,似乎被特意叮嘱过不准透露。 “青儿,找两套衣服来。就那种。” 柳司君指着来回行人身上的衣服道:“不能声张。” 黎青点头,人立刻消失不见,很快就抱着两套灰色衣物出现。 为了不引起警觉。柳司君和黎青并没有用灵力遮掩相貌,而是就地抓了两把灰随意一抹。 这次再问,果然亲切许多,不再是一副爱答不理防备的模样。 “也是可怜的孩子。” 回答他们的是一个六十多的大娘,头发白了一半,正蹲在公用的井边洗衣服,听面前的姑娘说找解忧大师想治好弟弟的脑疾,便十分同情的看着他们。 “不过,解忧大师不是每日都在的,想找他得碰运气。” “大娘,实不相瞒,我们是九二村的,听钱大娘说解忧大师的大名,就带着阿弟过来,希望能治好阿弟。还望大娘能指条明路,我姐弟二人去哪里等比较好?” “这……” 柳司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块下等晶石塞到大娘怀里。 这里都是穷人,两块下等晶石也不少了。 这次大娘笑容明显比刚才真诚不少,抬起湿漉漉的手,往身上揩干,朝前面一个小巷子指了指:“姑娘带着你阿弟去那边巷子,一直往前走,有一个小庙,解忧大师每次来都在那里接待前来求助的百姓。” “多谢大娘。” 柳司君欢天喜地谢过,拉着黎青朝小巷子去。等走进巷子里,才将脸上的傻气收起。 巷子窄且幽深,旁边都是低矮的房屋,时不时能看到劳作的百姓。 见他们路过,偶有抬起头看的,大部分还是埋头苦干。 大概一刻钟后,终于看到大娘说的那个小庙,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和普通百姓的房屋差不多,唯一能区分开便是小庙的屋顶两边房檐挂着一个漆黑如墨的铃铛。 小庙的门没关,里面有不少贫苦百姓席地而坐。估计都是和钱氏一样,来找解忧大师消灾解难的。 柳司君和黎青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候解忧大师的到来。 天逐渐暗下来。 有几个站起身走了,绝大部分还是坐在那里等着。 八月中旬的晚上凉如水,只需微风吹过,人就冷的缩成一团,为了取暖,大家开始挤成一团。 夜更深,人们昏昏欲睡,忽而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起。 挤在人群中的柳司君睁开双眸,正好见一身穿红色斗篷之人从天而降。 第25章 鬼都不会理你 柳司君心里一惊,没想到防守这么严厉。 而她在房间整整一日都没感觉到。无极楼的楼主,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柳司君不知何时入睡,且睡的无比的沉。 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走了。 柳司君内心雀跃,给黎青传音,让他去城西的庙煌街汇合。 从无极楼出来,见不少百姓往城东方向去,一问才知威名赫赫的墨麟侯来了莱阳郡。 走了没几日,怎么又回来了? 陈达峰的事情处理好了? 柳司君担心墨麟侯追着她不放,转念一想晶石都已经还清,或许是奉命来公干。 不必多想。 如约来到庙煌街,黎青早已等在那里见到她开心招手:“姐姐。” “等多久了?” 黎青伸出右手食指。 柳司君笑着摸了摸黎青脑袋,这孩子再长个,得踮起脚来才行。 “走吧!” 往前走,是莱阳郡的平民窟,解忧大师就藏在贫民窟内。 只是柳司君问了几人,看他们的神情是明明知道解忧大师,却都不肯详说,似乎被特意叮嘱过不准透露。 “青儿,找两套衣服来。就那种。” 柳司君指着来回行人身上的衣服道:“不能声张。” 黎青点头。 这活不是第一次干,他懂。 很快就抱着两套灰色衣物出现。 为了不引起警觉,柳司君和黎青没有用灵力遮掩相貌,而是就地抓了两把灰随意一抹。 这次再问,果然亲切许多,不再是一副爱答不理防备的模样。 “也是可怜的孩子。” 回答他们的是一个六十多的大娘,头发白了一半,正蹲在公用的井边洗衣服,听面前的姑娘说找解忧大师想治好弟弟的脑疾,便十分同情的看着他们。 “不过,解忧大师不是每日都在的,想找他得碰运气。” “大娘,实不相瞒,我们是九二村的,听钱大娘说解忧大师的大名,就带着阿弟过来,希望能治好阿弟。还望大娘能指条明路,我姐弟二人去哪里等比较好?” “这……” 柳司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块下等晶石塞到大娘怀里。 这里都是穷人,两块下等晶石也不少了。 这次大娘笑容明显比刚才真诚不少,抬起湿漉漉的手,往身上揩干,朝前面一个小巷子指了指:“姑娘带着你阿弟去那边巷子,一直往前走,有一个小庙,解忧大师每次来都在那里接待前来求助的百姓。” “多谢大娘。” 柳司君欢天喜地谢过,拉着黎青朝小巷子去。 等走进巷子里,才将脸上的傻气收起。 巷子窄且幽深,旁边都是低矮的房屋,时不时能看到劳作的百姓。 见他们路过,偶有抬起头看的,大部分还是埋头苦干。 大概一刻钟后,终于看到大娘说的那个小庙,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和普通百姓的房屋差不多,唯一能区分开便是小庙的屋顶两边房檐挂着一个漆黑如墨的铃铛。 小庙的门没关,里面有不少贫苦百姓席地而坐。估计都是和钱氏一样,来找解忧大师消灾解难的。 柳司君和黎青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候解忧大师的到来。 天逐渐暗下来。 有几个站起身走了,绝大部分还是坐在那里等着。 八月中旬的晚上凉如水,只需微风吹过,人就冷的缩成一团,为了取暖,大家开始挤成一团。 夜更深,人们昏昏欲睡,忽而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起。 挤在人群中的柳司君睁开双眸,正好见一身穿红色斗篷之人从天而降。 “醒醒,醒醒,解忧大师来了。” 解忧大师没有完全落地,停在半空中,人们需仰头看着。 漆黑的夜,看不见头脸和脚,红色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还怪渗人。 也不知这些百姓怎么就信他能“解忧”。 “还是之前的老规矩,谁先来?” 听声音,判断不出男女老幼。这种术法并没有多神奇,筑基之后,就可随意变换声音容貌。 解忧大师这么做,无非就是糊弄这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因为但凡能聚气,就可去大家族谋生。 不至于在贫民窟讨生活。 不过此人说的老规矩,并未听大娘提起。不知是大娘不知情还是故意不提。 环顾四周后,柳司君选定一个与她年岁相当的女子询问:“小姐姐,请问解忧大师说的老规矩是指什么?” 女子穿着普通,长相却是上乘,潋滟的桃花眼,很是勾人。 “你连这都不知道?” 她上下打量柳司君后,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指着黎青:“他是你弟弟?” “小姐姐慧眼。” 柳司君把跟大娘的说辞重复跟女子说了一遍,眼见对她的敌意减轻许多。 再看柳司君,一脸脏污,身上的衣服也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味道,还带着一个傻弟弟,笑意都真诚几分。 “解忧大师每次来,只接三个人的诉求。” 柳司君接着问:“那,怎么选呢?” “当然是谁出的晶石多,谁的晶石好,就选谁了。解忧大师说了,一个人心诚不诚,从这就能看出来。” “那要是没有晶石呢?” “没晶石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年头没钱,鬼都不会理你。” 柳司君:“……” “既是大师,就该有悲天悯人之心。” 女子轻嗤道:“大师也是人,也要吃饭修炼,收取晶石不过分。只要能帮我们这些普通人实现心中所愿怎么都行。” “就没有别的办法?” 柳司君可怜兮兮道:“阿弟治病花了好多钱,为了打听解忧大师的下落,身上最后两块下等晶石也给了巷子口那位洗衣的大娘。姑娘可怜可怜,就告诉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或者拿其他的东西交换也可以。” “真的什么都愿意换?” 柳司君用力点头,再次冒着傻气:“只要能治好我阿弟,我做什么都愿意。” 少女眼珠子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好,那你听我的。” 人群本有些嘈杂,但少女的声音十分突兀,还是惊动了半空中的解忧大师。 第26章 治脑疾 解忧大师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喝道:“何人喧哗?” 黎青脚步往前迈了一步,被柳司君拉住。 女子被点名分外高兴,三两下走到最前面参拜:“信女幼艾拜见解忧大师,方才有个新信徒不了解情况,信女同她解释了几句,打扰大师,还望恕罪。” “哦?有新信徒……,上前来给本座瞧瞧。” 柳司君心提到嗓子眼。 她有遮掩修为的法器,但黎青没有。 百姓不知他们二人底细,这个解忧大师就不好说了。 是继续周旋,还是立刻发难。 柳司君心里快速权衡。 当幼艾手指过来时,柳司君决定继续,多了解几分,就多几分把握。 她右手紧紧握住黎青的手,外人看是紧张激动,不放心阿弟,实际上是为了黎青的手能与手镯紧密接触,达到遮掩修为的目的。 待柳司君二人站在幼艾身旁。 解忧大师的声音再度响起:“本座对你甚合眼缘。说吧,想本座为你解决什么难处?” “多谢解忧大师,没银钱也可以么?” 空旷的院子立时安静下来,斗篷翻飞的声音显得愈发的大。 “你们没钱来这里作甚,赶紧走。” 一人出声,紧接着都开口赶人。 少一个人,就少一分竞争,也许今夜就能轮到自己。 “我们也是听人介绍才来的,她说解忧大师神通广大,慈悲心肠,我就想带着阿弟来碰碰运气,大家就可怜可怜我姐弟二人吧。” “没有难处,谁来这里?” “就是。赶紧走!” 柳司君挤出两滴眼泪,仰头看着解忧大师:“大师,求你可怜可怜我姐弟二人,只要大师肯出手救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藏了半宿的月亮终于从云层跑出来。 斗篷下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柳司君那张脸,肆意在她身上浏览。 即便脸上脏污,穿着破旧,也难掩倾城之姿。 他也不是非要晶石不可。 “你的遭遇,本座甚为同情,便答应你的请求。其他人可以走了!” “解忧大师,不是还有两个名额吗?这次我带了足够的晶石,还请大师替我解难啊!” “是啊是啊,还请大师解难。” “本座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今夜本座只接这对姐弟的请求,其他人明日再来。” 对于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众人十分不满。 奈何不敢造次,只能愤愤看了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不过那个叫幼艾的少女还在。 柳司君问道:“你怎么不走?” 幼艾颇为自豪回道:“我是信徒,和他们不一样!” 信徒…… 刚才就听幼艾提过一次。 本以为来这里求解忧大师的人,都称之为信徒。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信徒,应该是解忧大师忠实的追随者。 那她刚才说自己是新的信徒,莫非也想和她一样,长随解忧大师左右? 柳司君回过神来,方才她在观察幼艾,想以幼艾为突破口问询关于解忧大师之事,她其实也在观察自己,是否能和她一样,成为解忧大师的信徒。 幼艾的面相,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解忧大师终于从半空中下来。 缓缓走到柳司君跟前。 离得近,看的更加仔细,愈发对她满意。 “随本座进来。” 幼艾先一步开门掌灯,柳司君跟在解忧大师后面进去。 看到屋内的陈设,柳司君张大嘴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没想到,看着平平无奇的院子,竟有这么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 解忧大师见美人如此,内心得到极大满足,他就知道,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的了。 “夜深了,让幼艾带你阿弟先下去。” 柳司君略带紧张地问:“为何?大师不是要给阿弟治脑疾吗?” 幼艾看了眼解忧大师,出声解释:“姑娘不必担心,要治你阿弟脑疾,也要先清洗干净不是。” “那我和阿弟一起!” 手一松,就要露馅,绝对不能分开。 “这怎么行!” 柳司君瑟瑟反驳:“平日都是我帮阿弟梳洗,我不在身边,他会闹腾的。” 幼艾目光投向解忧大师征询他的意见。 黎青适时抱住柳司君的胳膊:“姐姐,怕。” 黎青一出声,让解忧大师又信了几分,这个郎君确有脑疾。 于是点头:“也好,你们姐弟二人一起去梳洗。” 柳司君松了口气,跟着幼艾去到另一个房间,幼艾前后忙碌,又是烧水,又是找衣服,半个时辰后,带着他们再次来到先前那个房间。 “大师,好了!” 幼艾开门,外面的风吹进来,将房间的纱帘吹的摇摇晃晃。 梳洗干净的女子,如清水出芙蓉,撩开纱帘,看的更加真切,一个字“美”,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解忧大师终于脱下他那件红色斗篷。 没想到斗篷下这张脸十分年轻,看着也才二十出头,且俊逸非常,不过眼下有黑青,眼尾嫣红,以柳司君的判断,当是修炼了某种邪术,体内灵气不纯造成此种现象。 她之前猜测这个解忧大师是邪修,现在看来没有猜错。 柳司君毫不避讳的打量。 反正演的就是见识少的贫苦女子,见这样俊逸的郎君,瞪着瞧才正常。 柳司君面上痴迷解忧大师的长相,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解忧大师是邪修,不能以正常修士的修为去度量,能否一举将解忧大师拿下无法确定。 “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柳司君回:“我叫君儿,这是阿弟青儿,大师现在可以给我阿弟治疗脑疾吗?” “不急。” 解忧大师牵起柳司君的左手,来回摩挲:“脑疾不好治愈,有些细节本座得和你仔细商议~” “都听大师的。” 柳司君乖觉,姒溧十分满意。 给幼艾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退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上。 解忧大师的手越发肆意。 从手背挪到后背。 好在黎青不懂,不然哪里忍得住不动手。 姒溧也不想被这小孩打断自己雅兴,所以翻手掐诀,先让这个叫青儿的睡一觉再说。 “青儿,你怎么了?” 第27章 为何打我 黎青猛地一头栽倒在一旁的桌子上,柳司君急切呼唤,又问解忧大师:“大师,我阿弟怎么了?” 姒溧安抚道:“君儿不用担心,你阿弟就是太累睡着了,你看这月色,时辰很晚了……” 柳司君:“是挺晚,那我和阿弟明日再来。” 她好像猜到解忧大师要做什么,瑟缩的躲开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 姒溧挑眉:这一个,和幼艾不一样。 兴致便更高了。 “外面想见本座的人那么多,你若今晚从这里走出去,明日可就不一定能见到本座了,那你阿弟怎么办?” 说完再次伸手摸上柳司君肩头,大掌缓缓向前向下。 在解忧大师看不见角度,柳司君眼神犀利,左手赫然出现一张黄色符箓,在他大掌即将触碰到她衣服领口时,迅速贴在其右手背上。 “啊……” 解忧大师吃痛,迅速缩回了手。 脸上的欲望瞬时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阴毒。 “你是何人,竟敢伤本座!” 柳司君冷冷道:“这句话应该换我来问你,哪里来的妖修,在这里装神弄鬼,残害百姓,还敢妄称大师!” 守在门外的幼艾听到动静推门而入,见解忧大师被符箓所伤,立刻护在大师身前:“你骗我,还敢弄伤大师,该死!” 说罢,从左手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刺过来。 助纣为虐,不值得同情! 柳司君一脚将人创飞,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 因为就在解忧大师将手搭在她肩膀的时候,她也细细感知此人底细,虽妖修与正经修士有很大区分,但这丫的,绝对还没结丹。 把门关上,再布个结界。 关门打狗。 姒溧眯了眯眼:“竟有修为。不过才区区聚气三重,本座还是劝你乖乖听话,不然就杀了你这个傻弟弟。” “青儿,这狗屁大师的话,你听到了?” 姒溧吃惊的看着已经起身的黎青:“你没睡?” 黎青:“姐姐,让睡。” 姒溧脑子转了一圈才听明白,他说的意思是刚才姐姐让他假意昏睡,他才睡的。 换言之,自己引以为傲的术法对他没用。 一个傻子,还是没有修为的…… 不。 姒溧震惊的看着黎青:“你竟是金丹真人,这怎么可能?” 方才明明没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 姒溧眸光一厉,伸出略微泛白的左手,朝柳司君的脖子掐去。 却不知,此举正中柳司君下怀。 正常人,都会柿子先挑软的捏,和青儿相比,她就是弱的那一方,电石火花之间,解忧大师哪有时间细细分析,肯定会朝她出手。 机会这不就来了。 柳司君瞅准时机,如法炮制,给他左手也贴上一张驱邪符。 “啊……” 又是一声惨叫。 姒溧觉得自己的双手如同在油锅烹炸,痛的他冷汗淋漓。 “你,竟也是金丹真人!” 柳司君:“不算太笨,不过明白的有点晚。” 姒溧道:“我与你姐弟二人无冤无仇,何故针对本座?” “无冤无仇……,你自称大师,做的却是蛊惑百姓,非法敛财,残害无辜之事。不仅是我,相信只要有一丝良知之人,定想除之后快。” 姒溧咬牙恨道:“多管闲事。” 说罢,突然扔出一张缩地符,迅速逃跑。 若只有一个金丹真人,还能勉强应付,两人夹击,没有丝毫胜算,便只能瞅准时机逃跑。 黎青见状,兴奋异常。 紧追不舍。 姒溧连扔三张缩地符,依旧没能甩掉他。 最后累的实在跑不动,左手撑着腰,右手撑在旁边大树上大喘气。 “别,别追了!我不过就是骗了些银钱,睡了几个女子,旁的什么也没干,放过我行不行?” 黎青斩钉截铁的回:“不行。” 姒溧气息喘匀后想到眼前这个郎君脑子缺根弦,或许能骗过他,于是往前走几步,用商量的口吻道:“好,我跟你回去,但我跑了一夜,尿急,能否……啊……” 是黎青一拳打在姒溧鼻子上。 鼻血潺潺而下。 姒溧捂着鼻子,眼冒金星:“为何打我?” 黎青:“阿姐说,坏人突然好说话,是想骗我,不能信!” 好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 还没停顿。 但却把姒溧气的咬牙切齿。 被一个傻子耍了,能不气么! 黎青用符箓掬着解忧大师来到一栋院子。 这里不是庙煌街,是柳司君去年赚到一笔不菲的银钱后,在城北买的一栋宅院,她早已经叮嘱黎青,抓到人后便先将人带过去。 而她此刻人在柳时袁书房。 昨日墨麟侯入城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莱阳郡,柳时袁当然也听到风声。 忍了大半日,终于忍不住。 一早就将柳司君叫来书房问询。 “墨麟侯从中州回到莱阳郡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 柳时袁继续追问:“那你知道他这次来所为何事?” 柳司君不解的看着柳时袁:“父亲,权倾朝野的墨麟侯这次大张旗鼓从城门入城,还能为何事?” 柳时袁眼皮抖动,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柳司君脸上。 是她自己猜的,还是墨麟侯亲口告诉她的? 柳司君不避讳的看着柳时袁,轻笑道:“父亲是不是在想,我是自己猜的,还是墨麟侯亲口告诉我的?” 柳时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女儿是自己猜的。” “我虽与墨麟侯相识,但朝中任命这样的大事,他又怎会跟我交代?” 柳时袁恍然。 墨麟侯位高权重,必定心思深沉,之前能与柳司君透露莱阳郡守意向之人,算是讨好柳司君。 但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一个女子? 再喜欢也不会。 “那他入城后,有没有再次相邀?” 柳司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父亲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柳时袁一噎。 有些话直说,抹不开面子。 “父亲若是无话,那女儿先告退。” “慢着。” 柳时袁不悦的叫住柳司君:“你既然与墨麟侯关系匪浅,能不能为为父引荐一番?就在家中设宴更好!” 果然。 她就猜到柳时袁会说这个。 这脸皮堪比城墙。 第28章 夫妻之情破裂 也不想想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她的,眼见有利用价值,便立刻凑上来。 不对,不是凑上来。 是颐指气使。 可是凭什么呢? “父亲,我刚才说了,我与墨麟侯的关系,并没有父亲想的那般亲密,要请墨麟侯入府一叙,需要付出什么,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柳时袁眼神闪烁。 “看来父亲知道,是因为是我,所以你不在乎。那请问如果墨麟侯点名让大姐相陪,父亲也愿意么?” “放肆。” 放你姥姥的肆。 “是我错了,父亲应该也会同意的,女儿哪有儿子重要,对吧!” “你胡说些什么!” 柳司君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亲不是还指望我那弟弟振兴家业么,就是不知祖母会不会同意让他认祖归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柳时袁也不再遮掩:“兴业是男孙,即便身份有缺,也不是你能比的。” 柳司君心道:我可不想跟外室子比贵贱。 “男孙,好金贵的样子。只可惜啊,你没有儿子,但不妨碍祖母有孙子!” 二房是庶出暂且不说,三房柳时城与柳时袁一母同胞,四个孩子有三个儿子,最小一个正好与柳兴业同岁。 祖母很是宝贝。 她是真不缺孙子啊! 但若是因为柳兴业,给柳家抹上家丑,祖母绝不会同意。 真要对比,祖母心里装的才是整个柳家。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贯彻最彻底的,也是祖母。 其实相对于一味偏宠,她更喜欢祖母这种能拎得清的。 “柳司君,我是你父亲,你几次三番跟为父顶嘴,就不怕我再次将你逐去别院?” “父亲这是在威胁我?” 那可太好了! 本也不想和柳时袁演什么父慈女孝。 想到还要让柳司君在墨麟侯面前说说好话,柳时袁语气立刻缓和下来:“君儿,一笔写不出两个“柳”,我们柳家兴盛,也能作为你的靠山,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 “为何我就不能是柳家的靠山?” 淡淡的语气,初听不觉得什么,仔细回味就知在这句话里藏有多大的野心。 柳时袁觉得这个女儿疯了。 “就凭你聚气三重的修为?君儿,除非你嫁给墨麟侯,得到他的宠爱,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柳司君不想与柳时袁争辩,而是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可以替父亲在墨麟侯面前说项,但你需重新在族内召开一次比试。” “今年已经比过了!” “所以我才说让父亲重新召开。” 柳时袁道:“你想参加这次的比试?可你聚气三重,就算重新召开,又能怎样?” “这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对了,母亲的院子许久未曾打理,还请父亲解开结界,我想去看看。” 柳时袁想到她去过狱中,眸色一变。 “这么多年,院子早就荒废了!” “正因如此,我这个做女儿的更要去看看。父亲连这也要阻拦?” “为父也是怕你触景生情。” 柳时袁神色恢复如常:“既如此,那你就去吧!” 楚氏刚进门的时候,和柳时袁有一段恩爱时光,只是后来朱映蓉不停挑拨,天真烂漫,直言直去的楚氏,在朱映蓉处心积虑下,变成一个残忍虚伪善妒之人。 她与柳时袁的夫妻之情破裂,再难重圆。 从那时起,楚氏便一个人居住在她的隐月院,一个月后才发现怀有身孕,但并未向柳时袁服软,而是自请大夫,一个人养胎。 期间,最常去的就是老太君的慈安堂。 有一次请安,正巧被朱映蓉撞见,这才知道楚氏有孕一事。 她为了陷害楚氏,让柳时袁厌弃,不惜给自己服用催产药,只可惜量没把控好,伤了身子再难有孕,猛然得知楚氏有孕,坐立难安。 就怕她生下男胎。 为了儿子,柳时袁也会选择原谅楚氏。 如此,她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 这些都是朱映蓉在狱中所说,之后楚氏生下柳司君,她松了口气,柳时袁也愈发的讨厌楚氏,甚至将管家之权都一并夺了去。 楚氏不在乎管家之权,但偏偏就是她不在乎东西,夺走她的性命。 来到隐月院,无人居住的院子早已蛛网密布,杂草丛生,柳司君依着记忆来到楚氏生前居住过的房间。 柳司君掐诀,去除灰尘蛛网,房间焕然一新,但早已没有往日痕迹。 她席地而坐,闭眼掐诀,丝丝缕缕的灵气从指尖发散在整个房间,片刻后睁开双眸,面色凝重。 方才用术法回溯,却没有一点往日痕迹。 这间屋子,就只剩下四壁而已。 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柳时袁做的相当谨慎,想要找到他谋害发妻的证据,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从朱映蓉嘴里听到后,就已经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跟柳时袁说来隐月院,也是如之前一样,没有证据,只能先打草惊蛇,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从隐月院出来,柳司君眼眶微红,一看就是哭过。 等暗中盯着的人鬼鬼祟祟离开,才一脸漠然的离开往城北去。 柳司君被罚去别院的时候,身无分文,头一年去无极楼做任务因为修为低,并没有挣到多少晶石。 还是用从墨麟侯身上顺来一千上等晶石与她所赚加在一起,才买下这处宅院,作为自己的私产。 没有回别院时,就在这里落脚。 院子不是很大,有假山流水,风水地段都好,柳司君很满意。 刚到正堂,黎青就把人给提过来,一看解忧大师的脸,就知被黎青揍了好几回。 现在黎青一扬手,就条件反射用小手臂挡着脸。 柳司君不由得乐了:“看来这几个时辰,你没少忽悠青儿。” 不然也不会被打的这么惨。 姒溧用手背轻轻一碰脸颊,就疼的龇牙咧嘴:“他明明有脑疾,为何不上当?” “当然是因为,他只信我。” 柳司君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说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行骗的,骗了多少人,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姒溧眼睛滴溜溜转:“没多久,也就骗了那么几个……” 第29章 先打一顿再说 柳司君似笑非笑:“你连青儿都骗不过,还想在我面前胡诌,看来青儿下手还是太轻了。” 黎青的手又抬起来了! 姒溧脖子一缩,心有余悸:“别别,别打。我说,这回真说。” 解忧大师本名乐少翃后改名姒溧,父亲乐晖是散修,母亲是莱阳郡御仙坊的花魁,名叫仪晴。 乐晖一开始是拜在六门中排名第四的云山门内,但此人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几次三番破坏门规,即便天赋不错,也为门内众人不喜,后因触犯门规,被赶出宗门,成为散修。 不久后结识仪晴,为了替仪晴赎身,乐晖决定去炎煌谷寻宝,却一去不回。 彼时仪晴已有身孕,为生下姒溧吃尽苦头,在姒溧五岁的时候得病死了,自此姒溧开启吃百家饭的生活。 十岁的时候,偶然的机会进到一户人家做侍从,在一旁伺候时偷看主人修炼,萌生了修炼的念头。 夜深人静,姒溧自己钻研,结果走火入魔,被主家赶了出去。 后面就是他的野蛮成长史。 “我也得活命啊,邪修本就不被世人所容,我就只能躲在城西那小小的地方,那地方穷的饭都吃不起,为了有足够的晶石修炼,只能装神弄鬼,糊弄糊弄。” “这次真没骗你,我真没杀人,就是有些女子一心想要成为人上人,她们都是自愿的,可不是我逼迫。” 柳司君眯了眯眼:“你虽没有亲手杀人,可你为了晶石,糊弄那些掏空家底想要改变命运的穷苦之人,着实可恶。” “这也是他们自己贪欲所致,跟我没关系!” 姒溧狡辩:“他们心里本就有恶念,就算没有我,也会找旁的办法,怎么能将人命算在我头上?” 柳司君冷笑:“旁的我不与你争辩,有一钱姓大娘,你可还记得?” “找我的人那么多,我哪……” 看见黎青再次抡起拳头,姒溧一顿,立刻闭嘴,眼珠子快速转动,不一会拍了拍脑袋:“我记起来。” “那人,想孙子想疯了,给了我足足六块上等晶石。看在晶石的份上,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柳司君拳头紧了紧。 不行了,忍不住。 先打一顿再说! 姒溧被打得嗷嗷直叫,这次直接成猪头。 “我都……,啊,交代了,我没杀人,怎么还打我。” “你是没杀人,可你给钱氏出的什么主意?你他妈的比直接杀人更可恶!” 尤不解气,最后在他胯下来上一脚。 缺德玩意儿,就该断子绝孙。 姒溧疼的缩成虾米。 “青儿,将他扔到府衙门口。” …… 姜泰刚踏进府衙门槛,一天外来物朝他飞来。 “何人放肆!” 姜泰一脚将“来物”踢飞,人已经追了出去,听到惨叫声不得已又折返回来,仔细一瞧,才看清楚,原来是个人。 脑门上还贴着一张符箓。 姜泰黑黝黝的脸滋出一口白牙,将符箓揭下,一份口供立时出现在眼前。 再看口供内容,姜泰只恨刚才那一脚踢得不够重。 拎鸡仔似的将人拎起,提到前院。 “主子。” 顾长洲瞥了眼姜泰,合上手中书卷:“怎么回事?” 他绘声绘色将方才的事陈述一遍后,才将手中口供交出:“这人就是解忧大师,上次来就听过此人,一直没时间会一会,没想到竟有人直接将他送上门来。” 姜泰觑着姒溧:“还以为多厉害呢……” 没想到是个没结丹的邪修。 “姜泰,将他下狱后,你自去刑堂领罚。” 姜泰苦着一张脸:“为啥呀?” 他们在说解忧大师的事,怎么突然要罚他? “口供你已看过,干系数条人命,不该被拿来作为谈笑之资,以后办案时,收起你那嘻嘻哈哈的态度。” 顾长洲放下口供:“这是最后一次。” 姜泰肃然:“是。” 姜泰前脚刚走,高阔随后就到,行礼后双手托着一黑色名册:“主子爷,莱阳郡所有权贵名单,已经整理在册,请过目。” 顾长洲接过册子,快速御览。 高阔在一旁补充:“据属下了解,莱阳郡的权贵以楚、柳、秦三姓马首是瞻,尤其是楚家,这几年风头已经越过柳家。” 顾长洲合上册子,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在扶手上:“明晚在明月楼设宴,将名册上的人都请来!” 柳时袁收到墨麟侯的请柬是在宣布重新举办家族比武后的半个时辰。 时间上来说,太凑巧。 让他不得不多想,为此唤来暗中盯梢之人。 他眸色幽深,看着下面垂首的黑衣人:“三姑娘从隐月院出来后便出府了?” “是。” “之后去了何处?” “看着是往府衙方向去,但三姑娘身法奇绝,属下跟丢了。” 柳时袁拂袖,面色发沉:“你聚气九重修为,也能把人跟丢,要你何用!” 黑衣人立刻弯腰低头抱拳:“属下办事不利,请家主恕罪。” “这次就先记下,你是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黑衣人略微一想,道:“就在府衙附近,属下不确定三姑娘是否进入府衙。” 柳时袁挥手:“行了,下去吧,继续盯着。莫要再失手!”想起从瑶华宫回来后,家里发生的一件件事,他试图将这些事情跟柳司君联系在一起。 又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他的确收到墨麟侯的请柬。 虽不是先前说好的让人来家中,但至少有见面的机会。 而这,是在他和柳司君约谈之后。 到底是柳司君去说项还是巧合,现在还不确定。 书房外,突然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传来柳司琴的声音:“父亲,我要见父亲!” 柳时袁烦闷的用手撑着额头,大拇指和食指按压在两边太阳穴。 柳司琴闹着要见他,肯定是不满方才宣布重新召开比试大会的消息,因为他给的理由是要选拔出两名最优秀的子弟代表柳家前往寒冰域历练。 原本已经将一个名额许诺给柳司琴的。 现在怎会甘心重新比试。 “让她进来。” 一直在外面闹也不是办法。 第30章 又又又回来了 柳司琴几乎是冲进来的,见到柳时袁急切问道:“父亲,女儿刚回来就听说您说要重新在族内召开比武大会?” “不错。” “可今年不是已经比过,为何还要再比一次?往年可没这个先例。” “怎么跟为父说话的。为父身为一家之主,做决定还要和你商议?既然已经通知下去,你做好准备就是。” “可是父亲,你答应过姨娘,这次去寒冰域的资格,有我一份。” 柳时袁的脸可见的阴沉下来:“那只是你姨娘一人之言,如今她人在狱中,说的话便不作数。为父好不容易要来两个名额,就该给柳家最有天赋的子弟。” 柳司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还是父亲第一次用这么重的口吻和她说话。 想到还在府衙狱中的姨娘,心里委屈的不行。若姨娘在,父亲绝不会如此说她。 到底疼爱多年,见她神色哀怨,安慰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专心应付十天后的大赛,以你的资质修为,还是能赢下这个名额的。” 柳司琴停止哭闹。 一听到消息就过来,就是担心自己的名额没了。 父亲这么一说,她也冷静下来。 她已筑基,与半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无须像四年前一样,靠姨娘筹谋。 “女儿知道了,必不让父亲失望。” 清秋院 “三姑娘,奴婢打探到,家主那边收到一封请柬,应该是墨麟侯的。另,坊间有消息传出,墨麟侯明晚会在明月楼设宴。” 柳司君刚从城北宅子回来,闻言略带诧异的看着竹柳:“确定?” 竹柳不疾不徐回道:“看帖子款式颜色,与姑娘之前收到的如出一辙,应不会有错。” 晨时在书房答应柳时袁去找墨麟侯为他当郡守的事说项,是为了忽悠他,目的是让柳时袁宣布重新召开族内比试大会。 只要他宣布,就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有什么比选出去寒冰域历练名额更为合理? 一旦宣布出来,便不能出尔反尔。 否则这一家之主的威仪,就要碎落一地。 这个举措可以让柳时袁提早公布与寒冰域历练一事,而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竞争历练资格。 至于去找墨麟侯…… 柳司君早就看透柳时袁这个人。 又岂会费力为他说情。 再说了,就她与墨麟侯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墨麟侯也得听她的呀。 可谁能想到,墨麟侯竟然主动给柳时袁送请柬。 柳司君柳眉微蹙。 “嘶”的一声。 这丫的该不会真跟她杠上了吧? 可晶石不是还清了吗? 那“摸一把”的事,不也用救命之恩抵了吗? 分析到这里,柳司君又兀自摇头。 不可能与她有关。 结合墨麟侯明晚设宴一事,柳司君猜测,此举最大的可能性,是为莱阳郡挑选一个最适合的郡守。 这么一想,便都通了。 竹柳看着三姑娘,一会皱眉,一会叹气,又眉头舒展,只是安静的站着,不曾发出一丝动静。 这让柳司君十分满意。 朱姨娘当初精挑细选的,这是给她送来一个得力助手。 “对了,怎么不见从安,她人呢?” 竹柳斟酌一番开口:“回三姑娘,她近日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 柳司君冷笑两声:“是因我将周管家的大部分权利都给你了,她心里不舒坦吧!” 朱姨娘谋害李丹师,污蔑柳司君的事暴露后,为了安抚她,柳时袁就将管家之权交给她。周管家是朱姨娘一手提把上来的,最会和稀泥,又无半点修为,着实不堪重用。 于是就让竹柳从旁协助,其实就是为了更好的接管。 为何指派竹柳,自然是因她办事沉稳行事老辣,至于从安,倒也有几分小聪明,可也只是小聪明。 “你去告诉她,若是还想在清秋院呆着,就给本姑娘打打起精神来。否则,从哪来回哪去!” “是。” 见柳司君已经盘膝而坐,进入修炼状态,丛柳缓缓退到门外,顺手将门关上,疾步往偏房去。 见竹柳进来,从安翻了翻眼皮,屁股一挪,半侧着身子对着她。 明显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竹柳也不在乎:“有句话,三姑娘让我带给你。” 从安听到这句,阴阳怪气道:“不愧是得了姑娘青眼,现在这做派,与当初我们一起在浣衣房天差地别呢!” 竹柳不怒不恼,听从安将话讲完,才道:“如今的我确实与当初不同,那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要还是这副模样,就趁早回浣衣房去。” 从安闻言站起身:“你现在得了姑娘青眼,自是这么说。” 她难道就没有尽心尽力伺候吗? 可三姑娘就是看不起她。 只要和竹柳一起出现,也只会和她说话,不爱搭理自己。 竹柳叹了口气:“三姑娘便是因你这种脾性,才不愿重用你,伺候姑娘也有半旬,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竹柳,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但回复从安的,只剩下一个背影,从安泄了气坐在凳子上,她就是心气高,不想被竹柳比下去,也没有坏心思啊。 为何三姑娘就是看不见。 两个时辰后,柳司君缓缓睁开眼睛。 卢丹师来了。 此刻心情极好,迫不及待要分享他这几日来的成果。 “柳明岩服用清髓丹后已经排出体内杂质,要不了几日便能筑基。” “看师父似乎挺看好他。” 卢丹师点头:“这孩子心性不错,实诚。之前没怎么接触尚不了解,现在确实有些喜欢那个孩子。” 柳司君点头,略带欣慰。 柳家不能全是柳时袁之流,不然就没救了。 入夜,柳司君梳洗好,正要美美入睡,识海传来戚管事的声音:楼主回来了。 柳司君笑容蚌住。 不是走了吗?咋的又又又回来了? 心里有诸多疑惑,但要求人必须马就到,她得火速回到无极楼。 出了柳府后,柳司君直接御剑。 紧赶慢赶。 终于半刻钟后赶到无极楼。 戚管事立刻迎上来:“君姑娘,赶紧上去,楼主见你不在,发火呢!” 第31章 楼主这是要作甚 柳司君还想问戚管事,不是说楼主半年都不见得来一次么,一次也就待几天,怎么光是这个月,就来了两次? 可戚管事催促她赶紧上楼,也就只能明日再问。 进门后,楼主还如昨日一样,侧躺在贵妃榻上,柳司君前脚踏进门槛,后脚门就被关上。 让她有种入了狼窝的错觉。 “愣着作甚,还不过来伺候。” “楼主现在是要梳洗吗?” “嗯。” 顾长洲慵懒起身,柳司君眼观鼻鼻观心跟在身后。 昨日折腾一天,流程她已经很熟悉。 他也没有如昨天那样,故意整人,梳洗完就侧躺在床榻上看书。 柳司君累的一身汗,也想洗。 碍于这个环境,只好掐诀净身,人舒爽不少,但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一个人躺在贵妃榻上。 一时半会睡不着,便偷偷瞄着床上的男人。 这人怎么总喜欢用灵力遮掩容貌呢? 别真的是丑的不堪入目吧。 柳司君看的入眼,等楼主站在眼前,才惊觉回神。 他身形修长,月牙色中衣剪裁得体,很好的勾勒出他精壮的体型,清洗后的墨发披在身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 柳司君眨巴眨巴眼,脑海中竟不自觉代入顾长洲那张脸。 要死了。 怎么突然想到他。 “楼主睡不着吗?” 男人轻笑,盯着榻上的女子:“很想看我这张脸?” “不不不。” 柳司君摆手:“我不想。” 无极楼极负盛名,又不受朝堂管辖,不知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他不以真面目示人,何尝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保证安全。 现在要给她看脸。 其心可诛。 她才不要。 男人重新回到床榻,没有再看书,房间内唯一的烛火熄灭,整个光线暗下来,柳司君第二次体验秒入睡。 早晨起来,依旧不见人影,柳司君坐在贵妃榻上瞅着不远处的床榻。前天晚上睡的跟死猪一样,昨日就十分警醒,还是没抗住。 她的睡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房间没有熏香,不太可能是迷晕,只怕是助眠的阵法。 柳司君下楼,戚管事刚好从门口返回:“楼里又来生意了?” “正是。” 戚管事笑着回道:“是一农夫,让我们派人找鸡。” “什么?” 找鸡? “农夫住秀云岭下,家中饲养不少家畜,十日前开始无缘无故丢鸡,到今日早上,已经丢了几十只。” 柳司君:“这样的活,无极楼也接?不应该找衙门么?” 戚管事笑:“我是让他找衙门,但他说这事只有我们无极楼能解决。” 普通农夫,一下损失几十只鸡,确实是大事。可为什么说这事只能无极楼解决? “这农夫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君姑娘真是一如既往,心思缜密。不错,那农夫一连丢了那么多鸡,以为是哪个混不吝,就想捉贼拿赃。一连蹲守几夜,昨夜终于又有动静,谁知狂风大作,吹的眼睛都睁不开,没瞧清楚鸡就丢了,连同刚下崽的母羊,也被一同卷走。” 卷走…… 柳司君道:“偷鸡贼不是人?” 戚管事沉声道:“按照农夫的描述,极有可能是妖物,还是修为不俗的妖。” 难怪会来无极楼寻帮助。 莱阳郡甚少有妖物出现,只因它是大禹最北边门户,与风雷国紫云郡和圣玄国藏岛郡三面围绕着寒冰域,是三国最常历练的去处。 因此寒冰域中的妖兽反而是其他地方最少的。 若真是妖物,还真当引起重视。 陈达峰被撸职查办,莱阳郡一直没有新的郡守,农夫担心他的牲畜,只好先来无极楼寻帮助。 因无极楼有一规定:若妖物侵害百姓,须无条件帮助。 柳司君点头,原来是这样。 “虽然不是悬赏任务,但楼里还是会照常支付赏金,赏金多少,按照妖物等级来定。君姑娘有没有兴趣接下?” 柳司君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指着楼顶:“戚管事,我得先和你确认一件事,就是楼主他老人家这次是不是真走了!不然,我这出任务路走到一半,又得回来伺候他,还咋整?” “这个,老朽不知。” “好,那我换个问法。他今晚还回来吗?” 戚管事面露难色:“这个,老朽真的不知。” 柳司君眯了眯眼:“戚管事没骗我?” 戚管事道:“老朽与君姑娘也算是老相识了,作何骗你?” “也是。” 柳司君笑眯眯的走了。 没说接不接这个任务,戚庆丰擦了擦额头虚汗,暗道一声:造孽。 楼主这是要作甚。 这几天说的谎,都赶上他这几十年的。 还不能露馅。 柳司君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到城北的院子,在那专心修炼一日,吃过晚饭回无极楼。 嘿。 楼主不在。 柳司君在贵妃榻上翻滚几下竟又睡着了。 入夜,明月楼。 当柳时袁盛装来到明月楼才知,墨麟侯不仅邀请自己,还将莱阳郡有头有脸的权贵都喊了来,满满当当只剩两个空位。 一个是主位,还有一个在楚景鸿家主下首。 这个安排,令他很不满。 楚家这几年确实发展不错,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让楚景鸿坐在他前面。 还没开口,门口传来动静。 墨麟侯来了。 他着一袭玄色圆领锦袍,左肩处绣有金凤图案,活灵活现,尊贵非凡。面容刚毅,鼻梁如峰,眉眼深邃,透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名震四方的墨麟侯,原来如此年轻俊朗。 柳时袁不自觉的坐下来。 好吧,莱阳郡虽说以三姓为尊,也不能说就代表整个莱阳郡。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该请他们来。 柳时袁如此劝说,倒是先将自己给劝服。 “各位能来,本侯不胜感激。” 顾长洲举起杯中酒,这些人哪里敢受墨麟侯敬酒,连忙站起来:“侯爷客气,我等敬侯爷。” 一饮而尽后,筵席才真正开始。 柳时袁想给墨麟侯敬酒,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一个个猴精猴精的,窜的比兔子还快。 墨麟侯来者不拒,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什么心思。 第32章 郡守之位 柳时袁急啊! 万一哪个入了侯爷的眼,他岂不是没机会了。 于是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端起酒杯,眼疾手快将站在他面前的人给挤到一旁:“墨麟侯,柳某敬你一杯。” “请。” “请。” 被挤走的是秦家家主秦洪勇。 心道卑鄙,又不胜酒力,只能先在一旁用灵力醒酒。 万不能就这么栽倒,郡守一事还没宣布呢! 最后可能是柳楚两家。 可万一呢? 不到最后一刻,就有变数。 顾长洲见喝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放下酒杯,道:“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各位对新郡守人选……” 略有些迷糊的众人听到“新郡守”这三个字,立刻精神抖擞。 喝半宿的酒。 肚子都灌得鼓鼓胀胀,终于聊到正题,太不容易。 朱高志壮着胆子问:“墨麟侯想必是奉圣上之意前来,不知可有心仪人选?” 朱高志就是朱姨娘的爹。 和柳家老太君同岁,修为却只在元婴初期,朱映蓉自恃朱家与柳家门当户对,但柳家老牌世家相比,底子还是太薄。 柳时袁不顾情面,将朱映蓉送入狱中,朱柳两家关系现下十分僵硬。 可到底还是姻亲,在这样的大事面前,还需守望相助。 朱家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小,就只能使劲,让柳时袁得到这个机会。 所以他先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看墨麟侯如何作答。 “本侯初来乍到,略闻莱阳郡三姓,不知各位觉得,谁才最有资格担任这莱阳郡郡守之位?” 得。 墨麟侯的口吻,就是要在柳、秦、楚三家挑选。 心中虽失落,但这些世家本就盘根错杂,支持谁,大有学问。 朱高志道:“柳家在莱阳郡声望极高,当初老家主还在,就辅佐郡守维护莱阳郡安全。老夫以为,柳家主是最合适的人选。” “朱柳两家本是姻亲,你当然会这么说。不过,朱兄,你可真大度,女儿都被女婿亲自送入狱中,还为他说话。” “陈琏,这是两码事。” 陈琏是陈家家主,今年六十一,比朱高志小两岁,也是元婴初期修为。 平日里,两人就不对付。 这么重要的场合,更不可能和睦相处。 且这个陈琏,最善阴阳怪气。 “好好好,你说两码事就两码事,反正是你闺女!还是庶女……” 顾长洲左手摩挲着酒杯,好整以暇的听着。 别看说的都是琐碎之事,却牵扯到方方面面,看这情况,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 “陈琏,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不是都道歉了,你还要如何。朱兄,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说的是郡守的事,不是你的家事!” 姜泰和高阔一左一右站在墨麟侯身后。 听的是一愣一愣。 大男人说话这般阴阳怪气,还是头一次见。 “陈兄,见好就收。”柳时袁道,“朱柳两家是姻亲,正如你陈家与秦家一样。若让你选,你会放弃秦家,去选旁人吗?” 确实不会。 陈琏讪讪闭嘴。 “方才朱家主说起已故家父,柳某万分惭愧,不及父十之一二,但柳某一日不敢懈怠,以父为榜样,护莱阳郡百姓周全。”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陈琏又行了:“柳家主今年四十有四了吧,还是金丹后期,莫说结婴,便是金丹巅峰也不知猴年马月。” 柳时袁面色发沉。 陈琏继续说道:“若真有厉害的妖邪之物侵扰,柳家主能应付么?” “前任郡守,只是筑基后期修为。” 不一样做郡守? “柳家主怎么能和他比?就是因为陈达峰修为平平,不但不能守护百姓,为了延长寿命竟做出残害百姓之事。” 柳时袁的脸已黑如锅底。 “所以,要担任这郡守之位,首先一点修为不能低。” 陈琏笑盈盈道:“墨麟侯,陈某说的可对?” 顾长洲“嗯”了一声。 陈琏就更来劲了:“所以说,这郡守之位,就在秦楚两家中选,秦家主和楚家主德高望重,无论他们谁当这个郡守,我们都是心悦诚服的。” 柳时袁咬着后槽牙。 陈琏这厮,是在含沙射影,说他威望不够。 可恶。 陈琏的话,得到大部分人赞同。 两位当事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柳时袁很是心急,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自己就与郡守之位彻底无缘了。 思来想去,柳时袁只好私下传音:素闻侯爷与小女关系匪浅,要是不忙,可去家中做客。 之后就等着墨麟侯回音。 无论去还是不去,他至少能从墨麟侯回话中听出与柳司君关系如何。 令他意外的是,墨麟侯压根就不回。 倒是转头和楚景鸿聊了起来。 秦洪勇虽说有元婴巅峰修为,可在他一样年纪时,修为还没他高呢。 楚景鸿就不同了。 年长一辈,修为还高,便是连他自己,也觉得楚景鸿适合。可即便叫一声岳父,也断没有自己坐上郡守之位来的实在。 好在墨麟侯今日宴请,也只是为了打探情况。 没有立刻决定郡守人选的意思。 他还是有机会的。 满腹心事回到府中,柳时袁去了慈安堂。 “打扰母亲了。” “这么晚来找老身,今日宴会吃瘪了?” 柳时袁面色不好:“母亲,朱姨娘的事情,儿子已经解决好了,之前是儿子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可现在管家之权都交给司君,也算补偿,母亲也该消气了吧!” 老太君抬了抬眼皮:“大郎以为,老身是因此事与你怄气?” “难道不是?” 她叹了口气:“大郎啊,说起来,你这三兄弟,没有一个像你父亲。” “母亲何故如此说,儿子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大可以直接提出来,这话要是让二弟三弟知道,儿子颜面何存?” 做大哥的,就该比他们强。 “张口闭口颜面二字,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的颜面,何曾为整个柳家考虑过?” “柳家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若是再没有优秀的子弟脱颖而出,这三姓之首的位置,就还是趁早让出来。” “母亲……” 柳时袁面色涨红:“你这话也太难听了些!” “哼,更难听的,老身还没说呢!” 老太君起身:“你随我来!” 第33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凉如水,寒意森然,刚到九月,夜晚竟这般冷。 夜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灯火明明灭灭,老太君暗袖浮动,风顿时停下来,两旁的灯笼瞬间亮了几分。 来到祠堂,她沉声道:“跪下。” 柳时袁虽不解,但祠堂这个地方,他不敢与母辩驳,顺从在蒲团上跪下,正对着先父灵位。 “当着柳家列祖列宗的面,你如实告诉老身,数日前你带领弟子从瑶华宫返回家中,因何延迟回家。” 柳时袁张嘴就想说谎。 可看着数张灵位,怎么也张不开嘴。 “不敢说?既如此,那老身就替你说,你以为将那对母子安排在古田郡就能万事大吉吗?” 柳时袁震惊看着老太君:“母亲如何得知?是司君告诉你的?” “呵~” 老太君冷冷笑道:“连君儿都瞒不过,还想瞒过老身?” 柳时袁面色平静下来。 当初瞒着朱映蓉,是不想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如今朱映蓉罪有应得,他还想着怎么接那对母子进府。 现在正好将事情说清楚。 “母亲,家里没有主事之人,正好可将芸娘接入府中,兴业也大了,该和族中弟子一起修炼,将来光耀柳家门楣。” 没有主事之人…… 老太君面带怒容:“老身还没死呢!还是这几日君儿管家你不满意?” “母亲,就算你不待见芸娘,可兴业实实在在是你的孙子,儿子将他接回家中,不也是为了兴盛柳家?” “兴不兴盛老身不知,但你日思夜想的郡守之位,肯定与你无缘。” 祠堂一下安静下来。 只有老太君缓慢捻动佛珠的声音。 “当年你父亲比那个陈达峰更有资格成为郡守,可为何让那庸才坐上郡守之位?” 因为父亲纳妾了。 大禹国律法,朝中官员,不得纳妾。 父亲本是最有希望成为郡守之人,可第二日却在一女子床榻上醒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父亲被人算计,可女子失身是真,只能将人纳入府中。 柳时袁脑子清醒大半。 “或可将兴业……” 老太君睨着柳时袁:“莫要当旁人是傻子,你舍不得儿子,就不要再想着郡守之位!” “还有一事老身要问你。” “母亲请说。” “昨日你宣布重新召开比试大会,是要选出历练名额。为何不一回来就宣布此事?” 柳时袁哪里敢说,是为了防着柳司君。 可又不敢在祠堂说谎。 支支吾吾,哪有半分家主的威仪。 老太君心里门清。 只是刚才说的话已经很重,她也得给这个长子留些颜面,是以没有直接点破。 “柳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兴盛柳家也不是光用嘴喊,往后柳家资源,按照规矩来分配,莫要再行偏私之事。” “儿子,谨记。” “今晚,你就在这静思己过。” 柳司君已在无极楼睡下,不然高低得来祠堂瞅一瞅,顺便笑话笑话。 翌日一早睁眼,看见楼主还在。 柳司君便笑不出来。 不想上工,又不得不上工的日子,真不好过。 每次看到楼主,她就要想一遍,当初戚管事说恰好楼主需要婢女,会不会是一早就挖好的坑,就等着她跳。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见她眼睛滴溜溜转动,顾长洲道:“去煮碗醒酒汤来。” 顾长洲难得喝那么多酒,虽全部用灵力排出,早上起来,脑子还是有些胀痛。 “楼主没有醒酒丸吗?” “醒酒丸?” 见顾长洲面露疑惑,柳司君停住准备从介子里拿醒酒丸的手。 师父得到幽谷宫前宫主真传,没有什么丹药能难住他,这两年她就差将丹药当糖丸吃。 忘了旁人想要得到一颗丹药,需要花费大量晶石去购买。 哪里是说吃就吃。 便是如墨麟侯这般权势滔天之人,也不会说专门准备醒酒的丹药,楼主还能比墨麟侯更有权势? 大意了。 “曾听人说过,有一种丹药可以用来醒酒。” 顾长洲“嗯”了一声,并未追问。 柳司君赶紧溜出去找戚管事要醒酒汤。 喝完之后,顾长洲起身对柳司君道:“走吧。” “去哪?” “城外秀云岭。” 柳司君立刻想起找鸡的事。 这事怎么还惊动楼主了! 城内没有郡守,均听墨麟侯一人调度。 为郡守之位,都在拼命表现。 就说柳时袁,这几日带着族内弟子,将贫民窟里外扫了一遍,还真抓了几个意图步姒溧后尘的修炼者。 “楼主想当郡守?” 所以才这么卖力? 顾长洲眼角微抽:“我这楼主还没小小的莱阳郡守尊贵?” 柳司君一拍脑袋。 昨晚不是睡的挺好,怎么一大早起来,脑子不转了。 莱阳郡的权贵为郡守之位或许会争得头破血流,可楼主掌着九州二十四郡,手底下众多能人异士,多少人求着他办事。 小小一方郡守哪比得了。 可若不是,也轮不到他老人家亲自出动,就为了几十只鸡呀? 她虽然暂时做了楼主侍女不能正常接任务,但和无极楼长期合作的修士不少,就挑不出几个能捉妖的? 说不过去对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司君想着要不自己私下将这活接过来,反正有赏金。 于是磨蹭着不想去。 “走吧!” 楼主又催了一遍。 行到门口又碰见戚管事,他笑眯眯问:“楼主晚上还回来吗?” 柳司君立刻看向楼主。 对呀。 晚上还回来不? 这个问题她也很关心。 “那就要看藏在秀云岭的妖抗不抗打了。” 出城后,两人高空御剑,直飞秀云岭。 见到人来,农夫激动不已。 “你们终于来了,昨夜又丢了两只羊,我的心哟……” 农夫姓鹿名三,今年五十二岁,有修为,但也只是聚气四重而已。 对付山野猛兽尚可,遇上修为高的妖,便束手无策。 想到养了许久的鸡羊,眼看就可以卖了换晶石,却被妖物掳走,心疼的无以复加。 带着二人就往羊圈去。 地方不远,就在农舍屋后十来丈,背靠大山,圈出一大片地方,用青竹编织的篱笆围起,足有一丈高,上面用密网盖着,防止鸡鸭飞走。 第34章 赤睛蛇 “你们看。” “那密网就是被妖物破坏的,你们再看看这个篱笆,昨天刚补好的。” 又破了。 柳司君看过去,密网有个大洞尚未修补,新补上的篱笆青竹的味道还未消散…… 妖物昨夜换了个地方进羊圈。 不但偷鸡摸狗,还四处搞破坏,委实不地道! 来之前柳司君猜测会不会是黄鼠狼成精,如今看这巨大的洞窟,预示着妖物本体庞大。 “把你那晚看到妖物的情况再详说一遍。” 鹿三点头开始回忆。 “因为已经丢了几十只鸡,晚上我便留了个心眼,想亲手抓住偷鸡贼。前天晚上我一直等到凌晨,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鹿三当时兴奋不已。 抓住偷鸡贼,意味着前面丢的鸡有着落。 鹿三拿着砍刀悄悄靠近,却只有妖风卷着落叶在空中不停的打转,不见偷鸡贼的影子。 他不甘心,就在那里等着。 很快感觉到一股妖气逼近,接着一股黑雾快速移动,不等鹿三看清楚,“砰”的一声,篱笆被撞碎,卷走鸡羊,冲破密网,逃之夭夭。 出都出来了,柳司君想赚赏金,楼主还未开口,率先往前一步,闭眼掐诀,灵气覆盖整个羊圈。 鹿三也是修炼者。 知道此法是用于寻觅追踪,道:“我已经试过了,没用!那妖物极善隐匿。” 柳司君却笑盈盈的睁开眼,素手一翻,还原了那天晚上的画面。 鹿三惊呼:“不可能。” 他聚气四重修为都无法做到,聚气三重的女娃…… 玩儿呢? 可那画面与那晚一模一样,由不得他不信。 看柳丝君的眼神从轻视到钦佩。 “楼主,既已寻到踪迹,现在就去会一会。” 柳司君的这一声楼主,再次震撼到鹿三。 “他是楼主?” 看吧,人家也不相信无极楼的楼主会亲自来。柳司君恶趣味将人拉到鹿三面前:“如假包换。” “真是啊!” “昨日一早,是不是去无极楼寻求帮助了?” 鹿三点头。 虽然,他丢了鸡羊。 但那些东西几个中等晶石就能买到。 楼主这样的人物,却亲自来给他找鸡。 不说鸡能不能找到吧。 光是无极楼楼主来给他找鸡这事就够他吹一辈子。 鹿三无意中把心里话说出来,柳司君笑得更是开怀。 顾长洲一脸无奈。 柳司君看不见脸。 自是不知。 寻觅到妖物踪迹,两人也不耽搁,立即朝东北方向追去。 那里都是大山,山高林密,虫蚁横行。 最适合妖物藏匿。 “那边!” 顾长洲长剑所指是一片沼泽地,上面泛着黑水,臭气熏天,将妖气完美掩盖。 柳司君双手合十,中指微曲,迅速翻转结印,灵力立时覆盖整个沼泽地。 不多时,藏在里面的妖物终于按捺不住飞了出来。 嚯,好大一条长虫。 是赤睛蛇。 身子立起来,足有三丈高,蛇身粗壮,眼睛赤红,上面有个凸起的肉瘤…… 哦,看花眼了。 不是肉瘤,而是沼泽地的泥巴。 为了吓唬她,张大嘴巴,朝她嘶吼,尖尖的牙齿布满绿色黏液。 “好家伙,真臭。” 赤睛蛇身上的腥臭味,加上沼泽地弥漫的瘴气,味道真是一绝。 柳司君屏住呼吸,长剑赫然在手。 “山脚下农户的鸡羊是你偷吃的?” 赤睛蛇开了灵智,已至锻体期,相当于金丹初期修士。看着站在面前只有聚气三重的人类,脑袋一甩:“是我吃的。” “那就吐出来。” 赤睛蛇红红的眼睛满是震惊。 这女修士,口气比它还大。 “就不怕我将你也吃了?” 柳司君长剑一划:“吃了我,怕你消化不良。” 她没多少耐心,若不是看这赤睛蛇身上没有邪气,并未伤人,早就一剑刺过去。 赤睛蛇被激怒,硕大的尾部用力甩过来,妖风混合着沼泽地的泥巴扑面而来,柳司君立刻掐诀,面前出现法印,将之尽数挡下。 本以为这通操作,足以将这个女修士吓跑。 哪知轻而易举被化解。 “你这狡猾的女修士,隐藏修为。” 还好它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我不过是吃了几只鸡羊,并未伤及人命,何必如此?”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柳司君道:“吃鸡可以,拿东西交换,到人族的地盘,就得守人族的规矩。” 赤睛蛇闻言吃个鸡还得要钱,顿时委屈起来 “你以为我想来?” 它出生在寒冰域,那儿每年都有好多人修历练,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历经千辛万苦,偷偷藏匿在这深山,轻易不出这个沼泽地。饿了就在附近找吃食,倒也平平安安多年。 只是随着修为增加,它的食量越来越大,深山的猎物都已经被吃光,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晚上偷偷下山找吃食。 ?á n ?¢〇 虽然是妖,可它谨记不能伤人,更不能吃人。 赤睛蛇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只很好的妖了。 越想越委屈! 柳司君表情古怪。 她还没说什么呢,咋就委屈上了? “行了,先别哭。” 那么大一坨,哭起来怪渗人。 “你说要拿东西交换,我一只蛇妖哪来的东西,无非就是觊觎我的妖丹。”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妖丹了。” “不要?” 赤睛蛇硕大的蛇头顿住,红红的眼睛滴溜溜转:“人族修士,一言既出,不可出尔反尔。” “我只说不要你的妖丹,但农夫的鸡羊,你必须赔。” 赤睛蛇古怪的哭声又在耳边响起。 这么爱哭。 不会还是个蛇宝宝吧? 等他成年,不得占据半个山头。 “深山林密,肯定有不少药材,你多采些给那农夫,就算以物换物,这事就这么算了。只是再要吃鸡,得经过人家同意!” 赤睛蛇自然一口答应。 回去和农夫说明情况,农夫也同意,这事就算圆满解决。 全程,顾长洲就这么看着。 柳司君知道楼主在想什么! 诛妖,是每个修士应尽的义务,以保障百姓正常生存。 通常有妖物藏匿在其中,都会将之驱赶或者直接诛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免麻烦,也能省去很多精力。 第35章 柳司君作弊 “农夫这事,你处理的很妥当。” 在半空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楼主的声音不高不低传来。 柳司君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有好坏之分,一棒子打死只会加剧两族矛盾,出现更多妖物伤人的情况。 每个人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柳司君不愿这么干。 事实上,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处理此类事件。 之前和楼里的修士一起执行大任务,为此就产生过分歧。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她就只接一个人的任务。 回到无极楼,楼主转瞬不见踪影,柳司君也接到黎青的传音,让她回府一趟。 “君姑娘,等等。” 戚管事追出来,手里拿着红色见方的盒子:“这是君姑娘这次出任务的赏金。” “楼主说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特别出色,让老朽按照楼内最高规格给你赏金。” “他老人家真这么说?” “老,老人家?” 戚庆丰震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虽然他没见过楼主真容,但有一点能肯定,楼主不老。 “对啊,以一己之力创造无极楼,没有数十载怎么可能办到?” “这可不一定……” 柳司君将晶石放入介子中,走了。 戚管事最后这句并未听见。 回到清秋院。 竹柳就将柳时袁罚跪祠堂的事汇报给柳司君。 “是何原因?” 竹柳摇头:“奴婢没有探听到,老太君在祠堂约一刻钟就出来了,家主是今早才从祠堂出来。” 当时祠堂只有他们两人。 若不是柳时袁一瘸一拐,都不知罚跪一事。 “继续盯着。” 柳时袁派人盯着清秋院,她亦可以反向操作。 接下来,白日修炼,晚上去无极楼。 直到九月初七这日。 留了十日时间,就是让在外历练的族内子弟有时间归家参加重新召开的族内比试。 除了一个还在闭关之中,包括旁支,符合竞选资格的子弟一共四十三人。 最大正好二十,叫柳明军,族中行二,两个月前筑基成功。父亲柳时硕,是柳时袁的堂兄,素日里与柳时袁的关系还不错。 最小的十三岁,族中行七,是三房柳时城的三女,叫柳司瑶,聚气五重修为。 在柳家东院,也就是柳时袁书房后面,有一个规模宏大的演武场,这又不得不说起柳宅来历。 柳泰林当年虽没有当上郡守,因他修为造诣极高,陈达峰对其多有倚仗,屡屡建功,更是惊动先皇,先皇感念柳泰林心系百姓之心,就将这座宅子赐给柳家。 竞争寒冰域历练资格是大事。 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柳时袁宣布比赛规则后,开始抽签。 因有单数,所以在第一轮两两对决环节,有一人是空签。 谁都希望,抽中空签的是自己。 不但有机会观摩旁人的招式,迅速找到其弱点和应对之法,还能保存体力。 抽中此签的,是柳明岩。 柳时袁的打算,是两个名额都被本家所得,一个是柳司琴,还有一个最好就是柳明岩。 现在柳明岩抽中空签,柳时袁自然开心。 柳司君也开心。 人都有私心,旁支她不熟,师父说柳明岩这个人可以,她也喜欢。 两两对决的签全部抽完。 柳司君对决的人是柳司瑶。 还没开打,柳司瑶就已经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甚好。 柳司君心想:反正年纪还小,多多磨炼也是好事。 希望通过自己,她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轻敌等于自杀。 她们排在第九场,出场的时候已经午时。 太阳很烈,这几日昼夜温差大,仿佛又回到炎炎夏日,柳司瑶拿着长鞭,如骄傲的公鸡昂首走上演武场。 她才十三岁,眉眼刚刚长开。 不似柳司君,容貌极盛,大家都不看好她,但不约而同的,又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柳司瑶抿着唇。 她不了解这个猛然从别院回来的三姐姐,她也不想了解。 只希望通过这次比试,能让她在族内崭露头角。 如司琴姐姐一样,备受关注。 “两位都准备好了吗?” 柳司君颔首,手中空无一物,柳司瑶则长鞭一甩,下巴一抬:“三姐,你的武器呢?” “对你,不用。” 柳司瑶握着长鞭的手紧了紧:“是你自己不用,到时可别说七妹胜之不武。” 柳司君伸出右手,朝柳司瑶勾了勾:“开始吧!” 比试正式开始。 柳司瑶被柳司君嚣张的手势气到。 第一招就用了八成灵力,长鞭灵活飞舞,好似活了一般,对准柳司君左肩抽过去。 眼看长鞭就要落下,柳司君身形突然移动。 柳司君脚步轻盈,身形灵动,纯净的七彩之灵注入掌心,赤手接住凌空舞动的长鞭,方才凌厉的劲气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再用力一拽,就将人甩下比武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柳司瑶手中空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不但输了比赛,竟连武器都被对方夺取,实乃奇耻大辱。 “柳司瑶输了?” “是啊,都不敢信,三姑娘不是才聚气三重吗?” 柳司瑶听到议论声,脑子一热,反手指向柳司君:“她作弊。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我方才灵力完全使不出来,就这么被扔下来了。” “打不赢就说作弊。七妹,这个习惯不好。” “我聚气五重,你才三重,若你不是用了什么东西,化解我的攻势,怎会如此?” 柳司瑶面向高台,那里坐着柳时袁三兄弟和家中族老,老太君坐在第二排,左右坐着的是当初柳泰林招揽的客卿,“家主,我对本场比试有疑议,还请家主允我们再比一场。” 柳时袁神色复杂的看着柳司君。 年轻子弟或许没看清楚,他却瞧的清清楚楚。 她是真有这个实力。 想起上次在书房,他用了五成灵力朝她施压,都没有任何反应。 柳时袁心情很是复杂。 “那……” “不可!” 出声的是老太君:“技不如人,无需找诸多借口。” “祖母,孙女不服。” “不服就好好看着。” 年龄小有心气是好事,但也容易骄傲自满。 柳司瑶咬着下唇,一脸不服。 第36章 伪装的太久 柳司琴眸子微动,劝说道:“七妹妹别气,三妹她也是太想赢。” “谁不想赢?为了赢就能作弊?大姐等会若是能遇上,一定好好教育她。” “放心。” 谁都不能阻止她拿到这个历练名额。 一直到申时,第一轮结束,加上柳明岩还剩二十一人。 第二轮为团体赛,分成三组,且自行组队,时间半刻钟。 柳明岩走上台来,柳司琴和柳明军的神色均一变。 他竟然已经筑基!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一个月前,她筑基成功,姨娘为此大办宴席,在与柳明岩这种无声无息筑基对比下,就好像是个笑话。 这么一来,就有三个已经筑基。 选谁好呢? 选的人纠结,被选的三人也纠结,因为大概率从大伙的选择中就能看出来,他们更看好谁。 时间有限。 选柳明军的有八个,选柳司琴的有七个,选柳明岩的加上柳司君也就三个。 柳明岩面上有些许尴尬。 柳司君安慰道:“你刚筑基,他们这么选也是人之常情。” 事关历练资格,谁也不想赌。 “就你会当好人,我看他们不选我哥,都是因为你。” 说话的是柳明岩的亲弟弟柳明旌,才十五岁,一张娃娃脸,粉白粉白的,已是聚气七重修为,平日里最仰慕的就是他亲哥。 这种情况,他比柳明岩还急。 气的像只河豚。 “明旌,不要乱说。” “哥,刚才七妹就是怀疑她作弊,有她在,他们才不愿意选你。” 柳明岩:“有问题,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们不选我,无非觉得我刚筑基,修为不稳,胜券不大,与三妹无关。” 柳司君一直没开口,就是想听听柳明岩怎么说。 现在听见这番话,心里对他的认可再加一分,柳家想要往上走,需要正直的子弟。 “你呢?” “啊?” “你为什么选他?” 柳司君问的女孩叫柳司云,柳家旁支的一个庶女,和柳司琴年纪相同,也有聚气八重修为。 在几乎没有任何资源的情况下,能有此修为,让自称嫡子嫡女,主家子弟的他们情何以堪。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被孤立排挤。 这么多年,柳司云就任由他们辱骂,从不还嘴。 也不知是性格懦弱使然,还是怕自己反抗,她姨娘日子艰难。 这些消息,是近几日从安探听到。 “我,反正也去不了!选哪边都一样……” 柳明岩:“……” 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真这么说出来,还是有那么点失落。 柳司君看着她的眼睛:“选哪边都一样,那二姐姐为什么不选他们?若不是真心站在这边,你现在还有机会重新选择。” “我。” 柳司云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戳进肉中。 被欺负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中回放。 谁喜欢这么窝囊的活着。 若不是为了让姨娘的日子好过些,她也想如柳司琴那样活的肆意张扬。 现在,那个曾经声名狼藉的三妹问她是不是真心。 伪装的太久。 都不确定,有没有真心,或者说有没有付出真心的勇气。 柳司云还没来得及回答,香已燃尽。 柳明旌喊道:“不公平,我们就四个人,怎么打?” 柳明军道:“规则上只说分成三组,也没规定一定人数相同吧?” “你得了便宜,自然这么说。” 柳司琴看着他们队伍里的人,快速算计他们队伍获胜的几率,很快脸上浮现笑意。 虽比柳明军少一个,但对上柳明军,她未必会输。 “九弟,我们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强求。” 柳司君含笑道:“大姐说的对。那就不废话,抓阄吧!” 柳明旌喊:“你疯了!你不想去历练,也不要连累我哥。” “好了,明旌。” 柳明岩跟着上了高台,抓了个在他们三人眼中的“死亡签”,第一局就对上柳明军他们。 演武台上,柳明军一队九人,直接将他们围在中间。 柳明旌气哄哄的看了柳司君一眼。 准备不管不顾,干掉几个算几个,刚准备动手,被柳司君扯住后腰带给拉了回来。 “打算蛮干?” “不然呢,反正赢不了。” 柳司君骂:“蠢。”抬手指向与他一样是聚气七重的子弟,“能应付吗?” 柳明旌还在发愣。 柳司君语气严肃起来:“能不能应付?” 周身的气场,竟比自己大哥还要足,下意识点头:“能。” “二姐姐,你对付那个穿绿衣服的。” 她刚回来一个月,认不全人。 柳司云点头:“可以。” “余下五个,四兄能应付吗?” 柳明岩神色坚定:“能应付,只是你如何应对二兄?还是我来吧。” “四兄放心,我能应付。” 明旌心里又开始骂:逞什么能,这是想要用她自己换他们胜吗? 骂过之后,竟有些担心,别一个不慎,被打成重伤,要是伤到丹田,岂不是更废? 柳司君道:“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除非将人踢出演武台,否则不要管旁人。听懂了就上!” 众人:明明修为最低,气焰却最盛。 真是嚣张! 柳明军看着柳司君,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甚至没有召唤武器的意思。 柳司君好意提醒:“二兄,你最好还是把武器拿出来。” 这样不会输的太难看。 “不用!” 刚才她一招将柳司瑶打出演武台的画面可以重来一次。 不过,这次主角是他。 柳司君甜甜一笑:“既如此,那我们速战速决,大家都节省点力气。” 已经提醒过。 但他不领情,那就怪不得她了。 其实,拿不拿武器,对结果来说,也不重要。 柳明军:“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落,两人视线交汇,身形同时移动,停下后,演武台上已没有柳明军身影。 人呢? 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想要瞧得更仔细。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我怎么在这?” 是柳明军。 他完好无损的坐在座位上,还处于懵圈状态。 柳司瑶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37章 很开心,很痛快 她聚气五重,与她修为大差不差,倒也罢了,可二兄已经筑基呀,三姐也能一招制敌? 这谁敢信? “作弊,肯定是作弊了。” 柳明军才反应过来,起身飞到高台:“家主这一切都太蹊跷了,请您彻查清楚,不然这结果我不认。” 发生的这一切,只在转瞬间。 除了看台上已经结丹的几人,根本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军,坐回去。” “父亲,这中间必定有猫腻,我只是想弄清楚……” 柳时硕呵斥:“闭嘴。” 他不明白聚气三重为何能使出金丹期才有的浑厚灵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柳司君是凭着真本事打败明军的。 “父亲……” 柳明军委屈的很,他觉得自己输得莫名其妙,只是想弄清楚真相罢了。 “二兄。” 柳司君道:“我这就告诉你,为什么。” 在大家的注视下,柳司君不紧不慢,脱下手镯,放入介子中。 属于金丹初期修为的灵力外泄出来。 “怎么可能。” 柳司琴难以置信后退两步。 柳司君结丹了? 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筑基,她还能接受,可是结丹,十六岁的金丹真人,也太匪夷所思了。 光聚气就用了三年时间,又被送去别院四年,她哪来的机会修炼。 莫说他们,就是一向镇定自若的老太君,都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金丹初期。 十六岁的金丹初期,老太君很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过。 同样热血沸腾的,还有柳明岩他们,本以为必败无疑,结果出现神逆转。 他们好似吃了大力丸,使不完的牛劲。 柳明旌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边打边边拿眼偷瞄柳司君。 从开始的嫌弃,到无比崇拜。 演武台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柳司君没有再加入战斗,而是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打。 一方气势高涨,一方心有戚戚,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柳明旌开心坏了。 都忘记刚才内心是如何排斥柳司君,率先一个蹦到她旁边站好。 柳司琴嫉妒的眼睛冒火。 凭什么呀。 所有的好,都被柳司君一个人占了。 她出生就是身份尊贵的嫡女,父亲不爱她,但祖母却宝贝的很。 小时候怕苦,不想修炼,楚氏就依着她。 她呢? 五岁就被姨娘逼着修炼,但凡偷懒一点,就被姨娘责骂:“只有处处比她强,才能得到你父亲喜爱。” 从小到大,这是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柳司琴的不甘愤怒在心底疯长蔓延。 柳司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四人一步步走下演武台。 三姐不是废柴,反而是比大姐天赋还要高无数的天才,十六岁结丹,当初的祖父都不曾做到。 刚才竟然还怀疑她作弊。 一想到自己冤枉她,脸上就火辣辣的。 回到座位上,柳明军还是不服气:“三妹,这是比试,你为何要刻意隐瞒修为?若不是如此,我们也当有所防备。” 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与参赛名额失之交臂。 “二兄,你们也没有问我啊。且就像你刚才说的,比赛规则上没有规定参赛人员不准隐藏修为。如何又怪起我来?” 柳明旌:“对,规则没有提。” 而后嘿嘿一笑。 刚才柳明军用这句来堵他们,现在反过来堵他自己的嘴。 柳时袁宣布,这次比赛符合规则。 中途休息一刻钟。 接下来是对战柳司琴队。 “大姐,怎么办?” “看着我作甚,想要争夺名额,只能都拿出看家本事来!” 人家金丹真人! 他们八个加起来,都不是柳司君的对手。 已经不是拿不拿真本事拼的问题,而是拿命拼都不够格。 谁能想到,最不看好的这个,竟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柳明旌道:“还打不打?” 不打就认输,一个个站着不动算什么。 “打,为什么不打。” 柳司琴迅速布置战术,她对战柳明岩,挑出两个与柳司云和柳明旌修为相差不大与之应战,其他五人全力拖住柳思君。 想法很美好。 双方力量悬殊巨大,结果显而易见。 “恭喜两位,得到历练资格,回去做好准备,三日后随本家主前往寒冰域。” “是。” 柳明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旁边的柳司君,传音与她道谢。 柳司君回:客气。 而后相视一笑! 柳明旌就像一只小奶狗,满脸羞红,想要道歉又扭捏羞涩的模样,很是有趣。 柳司君怎会放过。 “九弟的脸怎的这么红,四兄看看,别是病了。” 柳明岩真以为柳明旌生病,伸手过去就要摸他的脑袋,却被明旌灵活躲开。 “我没病。” 柳明岩要摸,柳明旌不肯,高台上几人打打闹闹,柳司云会心一笑跟在后面。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 虽然,她没有拿到名额,但今天是真正全力以赴的一次,她拿出自己所有本事。 很开心,很痛快。 柳司琴握着紫银鞭,神色复杂的看着高台上明媚耀眼的柳司君。 失落不甘各种情绪糅杂在胸膛,压得她喘不过气。 失去这次历练资格,意味着想要通过这次历练进入宗门的计划要往后延迟一年。 她该怎么办? 柳家声势浩大的历练资格争夺赛结束。 柳司君作为黑马脱颖而出的消息,迅速传遍各大世家。 秦家怜星阁 秦书瑶将玉笛横卧放在掌心,看向进来禀报的婢女:“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婢女叫巧绿,中等模样,年二十五岁,聚气四重修为,在秦书瑶身边整整十三年,是秦书瑶的心腹。 “是。” 巧绿以为姑娘没听清楚,特意往前走两步,离的更近:“柳家比试结果出来了,柳三姑娘与柳四郎君得到历练资格。”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 柳司琴呢? 还有柳家旁支那个柳明军呢? 他们两个才是柳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秦书瑶柳眉微蹙。 这结果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奴婢还听到一个消息。” 秦书瑶不耐道:“说。” “据传,柳家三姑娘,已经结丹。” “什么!” 秦书瑶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没听错?” “现在外面都在议论这件事,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 第38章 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 秦书瑶兀自一笑,缓缓坐下,好看的眉眼染上几分嘲意:“金丹是那么好结的?别是将她身边的傻子给弄混了!” 柳司君回府那日,母亲也在。 看的清清楚楚,柳司君的修为没有任何进展,如四年前一样,倒是身边那个护卫,小小年纪,就已经结丹,只可惜是个傻子。 “上次墨麟侯在明月楼宴请各家主,柳家三姓之首的地位就被质疑,现在放出这个风声,大概率是想加码,助柳家主坐上郡守之位。” “姑娘言之有理。” 恰在此时,秦书瑶收到父亲传音,让她即刻去议事堂。 秦书瑶行礼:“祖父,父亲,二叔。” 秦洪勇道:“坐吧。” 秦书瑶坐在秦松宇下首,目光一扫,不止是她,族内优秀子弟,均数到场。 “紧急将大家叫来,是因为柳家刚结束的族内比试结果出来了。”秦洪勇扫视着坐在下面的年轻子弟,“看你们这般,是已经听到一些风声,那好说说你们的看法。” “会不会是柳家放出来的假消息?孙儿听说,柳家三姑娘身边的侍卫,就是金丹真人。” 先开口的是秦松宇的幺子秦子斌,中等个头,肤色偏白,略显羸弱,今年五月及冠,已是筑基中期修为。 “应该不会。柳家主就算再想当这个郡守,也不会任由这样荒唐的假消息四处蔓延,一旦被戳穿,柳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二叔的意思,这个消息是真的?” 秦楼宇道:“只要柳家主没傻,就不会任由假消息这般发酵而不管。我看,多半是真的!” 秦松宇和秦楼宇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过老大像父亲多些,老二更像其母,不止是长相,性格也是。 秦洪勇道:“我们秦家,这十数年发展很不错。有不少优秀子弟,就说书瑶,两年前成为梵音门内门弟子,同期参加历练的,除了楚家那两个,就只有我们秦家。” “可柳家真要出一个绝世天才,只怕未来几十年,我们秦家都要屈居柳家之下。” “书瑶,你有什么想法?” “祖父,即便柳家三姑娘真是金丹真人,但柳家年轻子弟中目前能拿出手的也就她,寒冰域危险重重,一个不好就会折在里面,现在担忧孙女觉得还为时过早。” 秦子斌眼中闪过一抹狠决:“对,现在担忧还为时过早。” 秦书瑶回到怜星阁。 不多久,秦松宇来了。 秦书瑶见礼后挥手屏退左右。 “父亲来,定是有什么要事交代女儿吧。” “你从小心思聪颖,二年前在寒冰域表现出色,是莱阳郡唯一一个被选入宗门的世家女娘,光耀我们秦家门楣,吾心甚慰。” “但现在,柳家突然杀出个绝世天才,如果任她长成,往后几十年,我们秦家都要屈居柳家之下,为父心中还是忧虑。” 秦书瑶端看着手中玉笛,幽幽道:“自古以来,天才无数,可有几人能安然无虞的活到最后。” “我们秦家要不想屈居人后,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的,后日子斌和子乔就要跟随父亲去往寒冰域,那里危机重重,一个不慎也没人会怀疑。” “书瑶的意思是?” 秦书瑶转身看着秦松宇:“父亲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可……,她本身已有金丹修为,加上楚家也有子弟会去,想要对付她,谈何容易?” “楚家?” 秦书瑶冷笑道:“柳司君被那朱姨娘算计,在别院的日子不用想,肯定不好过。之前楚家老太君不是去过柳家,以楚老太君的脾气,真要心疼这个外孙女,就会带她回楚家。” “瑶儿的意思,楚家不在乎她。” 如此,倒也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我明日就要返回宗门,尽量让师父答应,让我前去寒冰域,或可助父亲一臂之力。” 楚家。 “母亲,君儿她何时能来楚家?” 楚英华都等不及想要见见那个多年不见的外甥女,想起小的时候,经常跟在他身后,二舅舅二舅舅的叫,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没有女儿,君儿长的好看,嘴巴又甜,他是真的喜爱。正因为喜爱,所以别院她说那么伤人的话,他才会伤透心。 没想到都是假的。 朱映蓉那个毒妇,要不是已经下狱,定要她好看。 楚老太君笑道:“等君儿忙过这一阵,会来看我们的。” 楚阳华看自家二弟这副模样,忍不住再次叮嘱:“二弟,过几日你就要带着炎鸣、炎景去寒冰域,记得多关照点君儿,我怕有人对她不利。” 楚英华吃惊道:“不会吧。” “如何不会。现在满城的人都在讨论君儿这个横空出世的天才,除了至亲之人,谁能高兴?怕不知会招来多少记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之多长个心眼!” 楚英华听大哥这么说,深感责任重大,怕自己做不好:“大哥,你心思细腻,要不还是你带着那俩臭小子去。” “总不能什么事都要靠我。” “大哥,能者多劳,弟弟自己什么能耐,弟弟知道。若这次只是带那两小子去,便也就去了,可君儿那丫头也去,万一有什么……” 楚炎鸣哀怨的看着自家老爹:儿子的命不是命么?我真的会谢! 看着兄友弟恭的两兄弟,楚景鸿十分欣慰。 “英华,这么多年,族中事务都是你大哥在打理,你也该为你大哥分忧。” “听父亲的。” 除了楚家,没有一个愿意相信,柳家横空出世的十六岁金丹弟子是柳司君。那个比不能聚气修炼,还要废柴,号称莱阳郡笑话的柳家三姑娘。 慈安堂内的气氛就没这么融洽了。 柳时袁与族中几个族老,正在盘问柳司君。 “朱姨娘说,别院四年,你身子骨一直不好,躺在床上几乎起不来床,是如何修炼的?” “父亲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放肆!” 柳司君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句。 精明如老太君,睿智如祖父,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玩意儿? 基因突变? 第39章 怎会不委屈 “父亲,朱姨娘都已经下狱,你觉得她的话能信吗?”柳司君道,“别院四年,女儿可不是病重,而是被朱姨娘下毒。” 天啦撸。 她这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二房的柳时茂和三房柳时城都不约而同看向柳时袁。 那眼神分明是猜测,这事大哥到底知不知情。 就连母亲也朝他看去。 柳时袁面皮抖动:“你说朱姨娘给你下毒,证据呢?” 柳司君拿出一张黄色符箓。 掐诀注入灵力,是朱姨娘的声音。 她亲口交代,如何陷入柳司君,如何在别院给她下毒。 柳时袁越听,脸色越沉。 当日柳司君去狱中找朱姨娘,除了招供这些,会不会还说了别的? 方才在录音符中,他还听到朱映蓉提到楚氏。 只是到这,被强行掐断。 “父亲,听到了吗?我若不自救,早死了!” “既然中毒,那你怎么逃过别院看守的婆子?怎么出的别院?又是谁救的你?” 柳司君唇角勾起冷笑道:“父亲这三连问,句句问到关键点,可没有一个问题,是关心女儿的。我当初中的是什么毒,毒性深不深,现在有没有解……”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知自己不得父亲喜爱,只是不曾想到父亲连最起码的心疼都没有。” 柳时袁被柳司君质问,有些心虚,猛地咳嗽起来:“谁说的,你怎么说也是为父的女儿,怎会不心疼。为父只是情急之下,忘记罢了!” “原来父亲还是心疼女儿的。” 柳司君眼眶微红,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 老太君对柳司君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这孩子,去别院之前,性格张扬明媚,回来之后,也时常笑着,但就是觉得多了许多心事。 现在才明白。 朱姨娘不仅陷害她,更甚至想要她的命。 亲生父亲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心中怕是已经对这个家失望,对这个父亲自然没好脸。 这么好一孩子。 这眼瞎的,怎么就看不见! 老太君叹息:泰林死后,看着还没成长起来的儿子,只能日夜修行,护着柳家三姓之首的名头,不至辱没柳家。 十数年一晃而过,等她回过神来。人变的,连她这个母亲都快不认识了。 这个儿子她掰起来费劲,还是全心全意扶持这几个孙辈来的实在。 “君儿心中委屈,祖母知道,也是祖母疏忽,才让朱姨娘得逞。” “母亲,你这么说不是折煞儿子。” “闭嘴。” 老太君毫不留情道:“朱姨娘毒害嫡姑娘是一回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冷落亲女是另一回事。还不好好反省?那日在祠堂与你说的话,是一句没听进去吗?” 柳时茂和柳时城两兄弟,一个抓眉毛,一个挠头发,坐立不安。 柳时袁被罚跪祠堂的事,他们都知道,谁敢议论大哥? 都当做不知。 因大哥心眼子,委实不大。 这算是他的丑事。 被他们看到听到,也不知后面,会不会因这个为难他们。 “你们都回去吧,我与君儿还有些话说。” 兄弟俩起身行礼,赶紧溜之大吉。 柳时袁明显还有话说,但碍于老太君的威压,只能先退下。 “祖母。” “君儿,你随祖母来。” 老太君带着她来到内室,这里柳司君小的时候来过很多次,从别院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进来。 室内摆设不多,一张黄原木雕花大床,床头放着一盏古铜色莲花灯盏,上放着一颗照明用的冰灯。 这种灯,天色一暗,便会发光,柔和又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屋角有一个不显眼的书架,上面书籍很少,但看得出来,每一本都被抚摸过无数次。 中间有个红木圆桌,老太君拉着柳司君坐下,眨眼间桌子上多了不少东西。 “祖母,这是何意?” “祖母这么多年守着这个家,也没去过多少地方,这些东西还是年轻的时候外出历练所得,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的。” “祖母,这不行。孙女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长辈赐,不可辞。”老太君道,“还是君儿看不上这些玩意儿?” “不是。” 老太君是平遥郡李家长房嫡女,年轻时是平遥郡的风云人物,曾得外号“李飒爽”,常跟随父兄外出历练,手中不少好东西。 就说摆在最上面的龙骨刀,就是高高在上的宗门子弟,也垂涎不已。 柳司君怎会嫌弃东西不好。 只是,与老太君生疏多年,至今还对她存有芥蒂,当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亲昵。 “君儿心中在怨怪祖母,为何从中州回来之后,不去别院看你,对吗?” 柳司君鼻头一酸。 来这已经三年,早已经将自己融入这里。 她应该委屈的。 怎会不委屈。 当年的她,才只有十二岁啊。 被关在别院的时候,每一天都想着疼爱她的祖母从中州回来,知道她是冤枉的,然后接她回家。 到死都没有等来。 如今,她也不需要老太君的示好。 “您是祖母,孙女不敢责怪。” 那就还是怪。 罢了。 伤了的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愈合。 “祖母不勉强,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去寒冰域若是遇到秦家人,要当心。” 柳司君诧异的看着老太君:“为何?” 老太君神色凝重:“你祖父当年意外身亡,祖母亲自去查过,事发之时,只有秦家家主秦洪勇在。虽然没找到证据,可你祖父之死,一定与秦家有关。所以祖母这句话,你务必记在心中。” 柳司君郑重点头:“孙女记下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父亲估计有很多话要问你,不想说的就不说,不想应的可以不应,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老太君这番话,委实出乎她意料。 想到上次柳时袁被罚跪,柳司君心里微微有恙。 她抬眸看向老太君,只她已经背过身去。 从慈安堂出来,父亲身边一冯姓侍卫就等在院外,见柳司君出来,立刻做出请的手势:“三姑娘,家主请你去书房叙话。” “好。” 正好她也有话要说。 第40章 楼主那大爷 “父亲。” 柳司君站定,柳时袁屏退侍婢,宽袖一甩,门“砰”的一声关上。 用来表达他内心的愤怒。 柳司君淡定的站着。 当她是娇弱的小女娘? 柳时袁要是还把时间用在钻营算计上,要不了几年,自己就能用灵力直接挑衅。 到时他不得气疯。 柳司君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柳时袁后槽牙都快咬碎。 只他一共就两个女儿,最疼爱的那个以为是个天才,可与柳司君相比,被衬托成草包。 柳家兴盛,现在竟指望她。 憋闷呐。 既然要指望她,那该要弄清楚的就要弄清楚。 “你说朱姨娘给你下毒,下的是什么毒?何人解的?” “女儿回府那日,正好毒发,父亲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 柳司君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父亲将卢丹师喊来吧。” “喊他作甚。” “因为那日毒发,是卢丹师解的毒,他最清楚。” 柳时袁想要知道始末,略略思索,便让守在门外的冯侍卫去请人。 他本来是想传音的。 但卢丹师是客卿之尊,总不能一个传音呼来喝去,还是派侍卫去请礼数周全一些。 半刻钟不到,卢丹师来了。 “贸然请丹师来,是想询问小女当初回府中毒一事,丹师可否详细说来?” 卢丹师狐疑的看着柳司君:“毒不是解了吗?” “是解了。” 柳司君努了努嘴:“父亲突然想起来关心我,问问当初的情况。” 柳时袁:“……” 听的真是别扭,会不会好好说话。 “都这么久,才想起来问,可真行。” 柳时袁:“……,丹师误会了,老夫也是才得知。” 卢丹师腹议:他看着像是很傻的样子? 这话,估计也就青儿会信。 “三姑娘那日中毒昏迷,老夫诊脉发现,她所中之毒便是九转龟毒,这毒有个特性,用量稀少之时,为慢性毒药,过量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三姑娘当日脉象,中毒最起码有四年之久。” “当日回府,因为饮酒,催发毒性,致使昏迷不醒。若不是老夫及时扎针救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他这话也不算作假。 当年那个雪天,若是自己晚遇到她一刻,便是他师从丰泽,也无能为力。 这四年,朱映蓉亦没有间断过,定期让别院的人在吃食里下毒。 “老夫知道了。” 卢丹师走后,柳时袁竟一时沉默下来。 就在柳司君以为柳时袁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心疼这个女儿时,竟听他道:“你这一身修为,又作何解释?” “哈……” 柳司君气笑了。 纵然有演戏的成分在,眼泪也真的从眼角流下。 不是早就死心,为何还会期待。 这个父亲,没有心。 “父亲,女儿有此修为,你不该为我高兴吗?怎么看着却像防备着我?我有时真的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放肆。” 不知哪句话触动柳时袁的神经。 与前两次说放肆不同,这次勃然大怒,面部扭曲。 “你屡次三番顶撞为父,实在不是为人子该做的事,从今日起禁足清秋院。” 柳时袁胸膛剧烈起伏,看柳司君的眼神带着厌恶,即便他掩饰的很好,还是让柳司君捕捉到。 “父亲别忘了,三日后我还要去寒冰域,这个名额是我自己挣来的。” “我是家主,这个家我说了算。” “既如此,那父亲现在就宣布,取消我的历练名额,不过父亲想好理由了吗?” 的确没有合适的理由。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还是要禁足,后日出发时解禁,正好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想到祖母说的话。 这次柳司君没再说什么。 其实也已经够了,再刺激下去,会引起柳时袁的怀疑,这样刚刚好。 柳司君是想好好睡两天,等去了寒冰域,精神时刻紧绷着,哪有真正休息的时候。 可偏偏,刚入夜就收到传音。 楼主那大爷又又又回来了。 柳司君刚踏出屋子,黎青出现,指着院子外面一棵大树:“有人。” 她道:“嗯,是我父亲的人。” 就是冯侍卫,今年也有四十岁,已经结丹,看着刚过而立之年。 自然不是为了简单的盯着她禁足之事。 有人盯着,那还得出去晃两圈,不然怎能挑起她那好父亲的神经。 柳司君换好一身夜行衣。 “鬼鬼祟祟”的从清秋院出来后,先在大街上绕了几圈,才贴上隐匿符去无极楼。 跟到一半将人跟丢了的冯侍卫一脸菜色回去复命。 “怎么会跟丢?你们修为不相上下,便是发现,也不至于将人跟丢。” “三姑娘突然就在眼前消失不见,属下怀疑是用了隐匿符,而这隐匿符绝不是她自己所画。” 若是如此,柳司君背后就还有高手。 白天在书房的话,究竟是胡言乱语,还是存心试探? “她那个侍卫呢?” “守在清秋院,无论怎么引诱,不动如山。” 柳时袁背着手来回走动。 如果柳司君背后还有人,会不会暗中监视他?那他一举一动,岂不都在柳司君眼中? 然而,他现在迫切想要见一见朱映蓉。 看她到底与柳司君都说了些什么。 府衙大狱 朱映蓉被关在这里快一个月,除了自己那个胞弟来看过一次,还有就是柳司君。 以至于猛然看见柳时袁,都以为出现幻觉。 等柳时袁走到牢房门前,朱映蓉才知道不是错觉。 “你怎么来了?” 朱映蓉从最开始的欣喜,变为冷静,刚准备站起来,又重新软绵绵的靠在墙壁上。 现在是晚上。 他不是来救自己的。 柳时袁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草垛上的朱映蓉。 狱中有特殊阵法。 灵力外散,无法聚集。 数日不见,没想到她憔悴成这样。 朱映蓉的容貌比不上楚氏,但她温柔善解人意,又能修炼,他自然喜欢。 可现在…… 柳时袁眸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挥手示意狱卒开门。 狱卒犹豫几息,还是上前将门上符箓取下。 第41章 交换信物 “鄙人有话要与夫人说,还请通融一二。”言罢将两颗上等晶石塞入狱中手中。 “柳家主自便。” 狱卒将门带上,很快不见踪影。 “朱氏。” 朱映蓉身子一僵。 朱氏? 好冷的称呼,那时他就是这么称呼楚氏的。 朱映蓉不愿意搭理,侧过身子。 “司君来看过你,你究竟与她说了什么?” “袁郎这句说的,她来除了奚落妾身,还能说什么?” “那你又说了什么?” 朱映蓉笑了笑,道:“妾身倒是没什么好辩驳的,不过三姑娘说她听到我们在祠堂的谈话,妾身问她听到多少,她却不答。” “你说什么?” 柳时袁吃惊蹲下身来。 “她当真如此说?会不会是诈你!” “这,妾身就不清楚了,要不袁郎去问一问?” “你。” 柳时袁气急,直接上手掐脖。 朱映蓉没有求饶,那双眼就阴恻恻的盯着他,因为充血,格外骇人。 柳时袁松了手。 朱映蓉剧烈咳嗽,边咳边笑。 柳时袁起身盯着她,没说话。 缓过来的朱映蓉道:“袁郎,我们好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最清楚。” “这话,同样送给你。” 朱映蓉眸色一变:“什么意思?” “我不管她的条件是什么,你无非就是保命,而后就是琴儿,要想她活的好,就把你们见面的细节,仔仔细细告诉我。” “柳时袁,琴儿是你的亲生女儿,用她威胁我,你还是人吗?” 知道柳时袁不是个东西。 就是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想到柳司君说的那个私生子,以她对柳时袁的了解,即便说了,琴儿的下场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还不如死咬着。 就看他们斗,指不定还能保自己一命。 朱映蓉这次直接背对着柳时袁,表明就是拒绝再谈下去。 “这次来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琴儿没有得到寒冰域的历练资格。” 朱映蓉身子晃了晃。 到底没有转身。 其实她在狱中这些天,就已经有这个思想准备。 柳司君是一定会去。 那就只有一个名额,旁支那个行二的柳明军,已经筑基半年,真要打,琴儿不一定打的过。 这次去不成,那就明年去。 “就这么信任她?你我可是二十年的夫妻。” 这次除了冷笑,并没有其他回应。 柳时袁心急,但知道朱映蓉不会再说什么,是以不再逗留快步离去。 方才那个狱卒送柳时袁出去后又来了,朱映蓉与方才判若两人,小心翼翼讨好狱卒:“小哥,可否帮个忙,替奴家送封信。” 狱卒:“送信?我有什么好处?” “奴家是朱家女,你将这封信送给我胞弟,他自会犒劳小哥。” 这个女人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在这当差的狱卒就都知道她的身份,他们的奉钱,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人犯求人他们带话办事。 无极楼十楼 柳司君一进屋就闻到丹药香,夹着着一丝血腥味,耳房传来水声。 楼主受伤了? 这人实力深不可测,莱阳郡有谁能伤的了他? 不一会,楼主穿着中衣出来,中气十足,没看出来哪里受伤。 想到后天就要出发历练,初步估计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柳司君想了想开口:“楼主,我后日需要请假,为期一月,还望允准。” “一个月……” “是。” 时间确实比较久,柳司君开口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再不好意思也得开口。 机会实在难得。 “你,不会是想逃吧?” 柳司君:“……,我为什么要逃?” 六百上等晶石,又不是赚不到,只是当初买那宅子的时候,花费不菲,手头暂时吃紧而已。 “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用别的宝物抵你这六百晶石,如何?” 她介子里有不少师父送的好东西。 就怕这楼主见多识广,认出是幽谷宫的东西,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想到用宝物抵扣。 当然最重要的是当初戚管事说这楼主半年也来不了一次,她完全有时间去寒冰域,无须另外和楼主请假。 谁知,这楼主抽疯。 断断续续,不到一月,传唤她六回,还都是晚上。 柳司君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她,才会这般折腾,只是每次刚要问出口,楼主就好似看破她的心思。 楼主不轻不重“嗯”了一声:“拿给我看看。” 柳司君松了口气。 坐到桌旁,将介子打开,想了想还是先拿出一瓶丹药。 顾长洲伸手接过丹瓶,打开瓶盖,放在鼻下。 “这是九转丹?” “楼主真是见多识广,正是九转丹。” 顾长洲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丹瓶:“丹品成色不错,但也不值六百上等晶石。” 这丹是她自己炼造,自然比不得师父。 “成色虽有瑕疵,但我介子里可不止一瓶九转丹,你将丹药名给我,我都能为你寻来。” “这样啊……” 顾长洲对女人的打算心知肚明,就是不想痛快答应她。 “要什么条件,楼主尽管提!” 换做平时,柳司君能心平气与她交谈。 然去寒冰域在即,她没有时间与他周旋,万幸的是,楼主看着好似对这个丹药很感兴趣。 “一瓶丹药可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顾长洲道:“从今日起,你需为我提供所需丹药,为期三年。我便允你自由之身。放心,所需丹药药材,我自会提供。” “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立下灵魂契约,如有反悔,必遭反噬。 “这块令牌你拿着,若有需要,可及时告知于我。” 令牌漆黑如墨,上面写着烫金“州”字。 “好。” “君姑娘接下我的信物,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柳司君一想,也是。 便从介子里拿出自己的令牌,交于楼主:“这是我的,亦可千里传音。” 玉佩乳白色之地,没有繁复花纹,中间刻有一个“君”字,小巧圆润。顾长洲将之放在掌心,表示十分满意。 “好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以后与无极楼就是合作关系。” 已经交换信物。 他有的是时间。 第42章 出发寒冰域 解决好此事,柳司君再次“鬼鬼祟祟”回到柳府,冯侍卫立刻向柳时袁禀报。 没在朱映蓉身上得到有用的线索,柳时袁一整个晚上,抓心挠肺。 消失几个时辰的柳司君又回了。 更是难受的不行。 就怕真如朱映蓉所言,柳司君听到他们在祠堂的谈话,已经对楚氏之死起疑。 思前想后,柳时袁起身往后院去。 楚氏死后,他就将隐月院封了,四年来,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说起来,他对这个院子也不熟。 只在生柳司君那夜过来一次,还有便是洗三、百日跟周岁。 一共就四次。 每次不到半刻钟就走了。 柳时袁迟迟没有走进去,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丹师斜躺在不远处的屋脊上,无聊的紧。 徒儿传音,让自己盯着隐月院。 无聊也得看紧了。 一刻钟后,柳时袁才踏进隐月院,直奔楚氏原先的卧房,进去后立马布下结界。 卢丹师身子坐直,眼冒精光盯着下面。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能不兴奋嘛。 只见柳时袁从介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炉鼎来,炉鼎高约三尺,底部是圆形底座,鼎身凸出的地方刻有六角花瓣图,密密麻麻布满鼎身,有莹绿色的烟雾不断从鼎盖处冒出。 卢丹师尚在幽谷宫时,见过不少丹炉。 这样乌漆墨黑,看不出材质,又刻着如此诡异花纹的炉鼎,当真第一次见。 拿出炉鼎后,柳时袁站在炉鼎面前,双手不停掐诀,莹绿色的烟雾刹那间充满整个房间。 显得阴森诡异。 什么味道? 卢丹师鼻头微动,面色凝重的看着丹炉上不断冒出的莹绿色烟雾。 这不是炼制丹药的香气。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有一点能确定,一定与楚氏有关,不然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楚氏生前的卧室炼丹来了? 说出来,鬼都不信。 约两刻钟。 柳时袁才将炉鼎收起来。 炉鼎收起来的那一刹那,卢丹师似乎听到一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卢丹师来清秋院,将隐月院的事情仔仔细细告诉柳司君,想到那声尖叫,不由猜测道:“徒儿,他的丹炉里,不会是有女鬼吧?” 卢丹师表示,炼药他很在行。 但活到这把年纪,他还真没见过几只鬼,更没见过惨死的厉鬼。 方才那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上次我去隐月院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异常,更不存在女鬼。” 修行和抓鬼是两回事。 修仙侧重长生不老、修炼成仙的过程,在这过程中,也会修习降魔除妖之道。 阴阳师则不同。 柳司君前世抓鬼无数,却无灵力傍身,如今有修为加持,抓鬼除邪祟不在话下。 她尝试过聚魂搜寻楚氏生前在这个房间的痕迹。 然而一无所获。 “师父可有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阴气?” 卢丹师摇头:“未曾。” “但那烟雾闻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我曾在一本书中看过一种邪术,可在人死后,将人的魂魄掬于一方炉鼎之中,炼化之后,能如器灵一样在兵器中,可使武器战力提升数倍。” 因炼制器灵,必须要没有任何怨气的鬼魂才行,不然炼制过程中,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成为邪修。 更严重的,会变成魔修。 然而,正常魂魄死后,就该通过鬼门,投胎转世。 所以,才会称其为邪术。 卢丹师会炼丹,柳司君说的这个是真不懂。 “这事要不要告诉你祖母?” “不。” 柳司君道:“还不是时候,被炼化的鬼到底是谁,为何三更半夜跑到隐月院去,这些我们都还没查清楚。” “他不是专业炼器师,一时半会还成不了气候。后日一早我们便要出发去寒冰域,这一路我会再寻机会试探,若真能抓住他的把柄,再告诉祖母不迟。” 卢丹师颔首道:“这次出行,我和青儿都不在你跟前,万事当心。” “我明白。” 九月初十 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日还未到卯时,柳家上下就开始忙碌起来,不管去与不去,在这特殊的日子,都要来演武场送行。 柳时袁抱拳,慷慨激昂道:“今日本家主带着族内最有优秀的子弟前往寒冰域,一定竭尽全力,为柳家争光。” 老太君道:“同为柳家人,出门在外,就要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 说着,将手覆盖在柳时袁手上,重重一压:“你身为家主,更要明白这个道理!” “儿子谨记教诲。” 卯时初,柳时袁带队来到府衙,到的时候,楚家的人已经到了。 墨麟侯也在。 一身玄衣,身姿挺拔站在台阶之上。 身后跟着的是当初去秦家拿人的那个黑脸将军庞靖。 怎么会是他。 柳楚秦三家,代表的就是莱阳郡世家子弟,虽每年都有子弟进入寒冰域,但莱阳郡并不是每年都有,上次还是两年前,也就是秦书瑶和楚家有两名弟子获得这个资格。 也是因为这个,柳时袁才着急。 六月时,听说万里之遥的瑶华宫要公开招收弟子,他们三家并未接到瑶华宫请帖,但柳时袁仍旧带着族内两名已经结丹的弟子匆匆忙忙赶去。 到底还是让他进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家和楚家怎会放过,由家中老祖出马,带着族内优秀弟子风风火火的,在第二天也终于赶上。 与其他州郡世家子弟相比,差距很大。但好歹,各家挣来了两个去寒冰域的名额。 世家有子弟去寒冰域历练,身为郡守,也是一功绩,是莱阳郡的脸面。 郡守通常会派得力干将,跟着一起去。 今年情况特殊,郡守落马,迟迟未有新的郡守赴任。 但也不用墨麟侯亲自出马吧。 没等多久,约十几息后,秦家大郎秦松宇带着族内两名弟子姗姗而来。 “抱歉,让大家久等。” 秦松宇看着三十四五左右,眉间有颗痣,着金色长衫,丝线中应该藏有金线,烛火照耀下,一闪一闪,当真比墨麟侯还要气派。 第43章 不识侯爷尊驾 此番情景,秦松宇略觉尴尬。 早知如此,就不穿这件了,还因此来迟,又抢了墨麟侯的威风,他不会因此记恨自己吧? “郡守尚未赴任,今年暂由本侯带着大家前往寒冰域。” 言罢,顾长洲扔出一柄长剑。 长剑急速变大,直到能容纳数十人,方才停下。 “出发。” 长剑飞向天际,如流星一般,天色渐亮。 “是他们。” 今日莱阳郡三姓带着族内弟子去寒冰域,百姓早已知晓。 大家也都兴奋不已。 “希望这次,他们能够取得好名次。” 这不仅关系到三姓荣辱,也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九州二十四郡,莱阳郡整体实力在尾巴根,得到的资源自然就少,他们修炼倚仗晶石,资源丰富,得到的晶石自然就多。 长剑上的几人,看着这飞行速度,暗自心惊。 这得是什么修为,才能飞这么快,这么高。 冷啊。 他们修炼之体,也有些扛不住,不得不用灵力驱寒。 秦松宇对他的幺子秦子斌道:“按照这个速度,半个时辰就能到寒冰域。” “爹。” 秦子斌是想问墨麟侯的修为到了哪个境界,但想到正主就在前面,于是改成传音。 秦松宇回:“为父也看不透,但有传闻,说墨麟侯四年前就已经是分神后期修为,看这变幻的长剑以及飞行速度,这传言只怕是真的。” 秦子斌震惊。 二十五岁的道君? 想他只比墨麟侯小五岁,却还只是筑基中期。 这差距也太大了。 秦松宇继续传音:“墨麟侯位高权重,至今未婚配,寻常女子定看不上,你三姐姐天之娇女,如今又拜在梵音门下,等到了寒冰域,找机会让他们接触一二,或许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秦子斌面露喜色。 如此一来,身世显赫的墨麟侯便是他姐夫。 顾长洲不知自己被人惦记,御剑的同时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离的远远的女人身上。 她与她那个两个表哥有说有笑。 一个怕她冷,竟然还将身上的披风披她身上。 “矮油,我去。”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邪风,径直朝楚炎鸣吹去,要不是自家老爹拉一把,他非得出洋相不可。 尽管如此,那股邪风还是将他的头发吹乱,脸上莫名多了几块污垢。 柳司君抿唇憋笑。 这时笑出声不厚道。 可越是这样,越让炎鸣欲哭无泪。 刚刚才和司君表妹熟悉,就出这么个大糗,那股邪风吹谁不好,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往他身上吹,还是往脸上吹。 顾长洲却是心满意足。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达寒冰域上空。 “这里就是寒冰域啊!” 四周已被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长剑缓缓下降。 他们来到距离寒冰域约两里路的一个小村子。 虽然这里也被冰雪覆盖,但各国各州郡的人都来这里参加历练,竟比有些镇子还要热闹。 “侯爷,我们今日在哪里落脚?”秦松宇态度恭敬。 在高空御剑时就已经在长袍外套了一件黑色披风,用来遮住那件布灵布灵的长袍。 “本侯我第一次来这里,你们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柳时袁立刻站出来,绝不能让秦松玉抢了风头:“远处有一家迎风客栈就不错。” 说起来他们三人辈分相同,柳时袁年纪还更小一些,但因柳泰林意外身死,柳时袁继任家主位,对他须礼让三分。 楚英华谨记大哥教诲——少说话。 “好,就去迎风客栈。” 柳时袁上前带路。 迎风客栈是这个村子最大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冯侍卫好不容易挤进去,却被掌柜的告知人满了。 他尴尬的看着墨麟侯,几乎要脚趾抠地。 早知如此,便不出这个风头。 现在好了,秦松宇嘴巴都要笑歪。 不过该找补还是要找补一二:“今年他们都来的挺早,往年都是踩着点到,都没在这里落脚。” 秦子斌:“是我们来的太迟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柳时袁下不来台,然而这次带队的是顾墨麟侯,出发的时辰是他定下的,说来的太迟,那不就是抱怨墨麟侯? 况且今天早上,来的最迟的就是他们秦家。 这个反击,倒让柳时袁抓住机会狠狠奚落回去:“是啊,今天早上也不知是谁姗姗来迟,让我们久等。” 秦子斌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秦松宇狠狠挖了一眼幺子。 “侯爷,子斌不是这个意思,我还知道一个地方能落脚,大家跟我来。” 七拐八拐,喧嚣的声音越来越远。 “很快就到了。” 一刻钟后,秦松宇领着他们来到一处较为幽静之处。 楚炎鸣四处观察,问:“这是哪里?” 秦子斌快嘴道:“这里是梵音门的一个落脚点,我三姐早已等候我们多时。” 秦松宇轻声呵斥:“就你多嘴。” 话落,已经到门口。 看着就是很平常的宅院,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从刚才的拐角处到这里,短短三四丈距离,就有不下三个护院阵法。 秦松宇敲门。 很快,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院门被打开。 一着水绿色长裙的女子浅笑盈盈站在不远处,裙摆随风摇曳,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腰间束着绣有金丝的蝴蝶结,发髻高挽,以同色系的玉簪点缀,一双杏眼,清澈中带着几分深不可测。 “父亲。” 秦书瑶屈膝行礼,一一见过:“柳伯父,楚伯父。” 秦楼宇含笑嗔怪:“你这孩子,怎么不给墨麟侯行礼?” 秦书瑶微微诧异,立刻转向顾长洲,盈盈一拜:“小女不识侯爷尊驾,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她举止从容,一颦一笑均恰到好处,不谄媚也不失温婉,十足十的世家嫡女风范。 柳司君砸吧砸吧嘴。 要说秦书瑶不知墨麟侯来,就这装的有点过了。 秦书瑶将他们引入屋内。 屋子里很是暖和,三五侍婢在奉茶,坐下后,楚炎鸣大咧咧道:“一进来就有热茶喝,真好。” 秦书瑶恰到好处的笑容一僵。 方才装作不知墨麟侯会来,现下又准备好了热茶,不是不打自招? 第44章 不喜 为了不在墨麟侯心中留下表里不一的印象,秦书瑶立刻找补:“这里不比莱阳郡,虽然毗邻,但这天决然不同,这不时时备着热茶。” “是啊,灵力驱寒和这一口热茶,给人的感觉,终究是不同的。” 是女子的声音,这次跟着来的,就只有柳司君一人。 方才在门口就注意到她。 桃花眼,柳叶眉,身姿轻盈,着一袭云锦织就的长裙,光彩绚烂又透着一种超然脱俗之气。 她这身水绿色长裙竟被衬得小家子气。 分明也是细心打扮过的。 不过她这句话,倒是对她无害,于是附和道:“是啊,各位快尝尝这茶。我已吩咐厨房,准备午饭,吃过后可出去转转。” 柳时袁道:“如此,叨扰秦姑娘了。” “客气,都是代表莱阳郡,当守望相助的。” 之后便是说起历练之事,进去后应当注意什么,秦书瑶作为前辈,没有藏私,说的很是仔细。 气氛倒也融洽。 吃过午饭,秦书瑶带着他们去后院。 “不知各位会来,临时收拾出来几间屋子,勿要嫌弃才好。” 一直不曾开口的楚英华爽朗一笑:“怎么会,本是我们叨扰秦姑娘,你如此盛情款待,倒让我们不好意思。” “今日一见楚伯父,觉得您与往昔变化甚大。” 楚英华哈哈一笑:“我倒是没觉得。” 秦书瑶浅笑道:“前几年见楚伯父,还十分健谈,今日倒有些寡言少语了。” “是吗?” 楚英华心道:那还不是被大哥耳提面命,在外务必谨言慎行,多看少说。 看看,连个小女娃,都看出来他与往日不同。 他们都有介子,并无什么行囊,不过还是在房间里歇息片刻,才约着出门。 楚英华带着楚炎鸣和楚炎景出了房门,站在柳司君门口犹豫不决。 要不要叫上君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柳司君看着自家二舅舅,道:“舅舅和表哥出去转悠,是不想带着君儿?” 楚英华左手食指挠着脸颊:“二舅舅是怕你有别的安排。” 主要是人家父亲也在。 怕被外甥女拒绝。 所以才犹豫。 不过看君儿这样子,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出门。 这可太好了! “哪有,我叫上二兄,一起出去。” 柳明岩就住在对面,听柳司君如此说,立刻开门:“那我就厚着脸皮一起了。” 五人开开心心出门。 柳时袁负手站在窗户旁,看着柳司君与他们有说有笑,一蹦一跳,倒退着出了院门。 眼神幽深。 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叫上自己父亲,倒是与外祖家这般亲热。 过了第一个拐角处,楚英华道:“当真不叫你父亲?” 柳司君:“叫他干什么,只会扫兴。” 三妹与大伯父关系不睦,在柳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次是他亲耳听到。 大伯身为一家之主,做事确实有些偏颇。 就说族中修炼资源,大房几乎就占去一半,他们二房少的可怜,比旁支好不了多少。 父亲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晶石修炼,只能外出另谋赚取晶石之法,为此耽误修炼,修为因此停滞不前。 他对大伯心里是有怨的。 柳明岩摸了摸鼻子。 假装自己没听见。 主街上人越来越多,离寒冰域更远一些州郡的人也到了。 都是年轻面孔。 大部分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寒冰域历练有个硬性规定:无论修为如何,凡满二十者皆不能入内。 或许这种硬性规定,是为挑选资质更好的子弟。 “君儿,这个吃不吃?” 楚英华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递到柳司君面前。 她不喜甜食。 天生不喜,不知为何。 楚炎鸣想要拿走:“爹,你没看见表妹皱眉,她不喜欢,给我吧!” “臭小子,想吃不会自己去买?” 哪个姑娘不喜欢糖人?夫人就很是喜欢! 柳司君不想拂了二舅舅好意,接过糖人,硬着头皮舔了一口。 齁甜。 太腻了。 实在吃不下去。 “哎呀!” 柳司君捂着右边脸,十分歉意的看着楚英华:“二舅舅,牙疼。” “怎么就牙疼?那不吃了!” 楚英华拿过来,刚想一把扔掉,被楚炎鸣夺了过去含进嘴里。 “爹,扔了可惜,还不如给我吃。” 楚炎鸣声音含糊不清。 楚英华蚌住。 等反应过来,开始无敌神掌:“你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避讳!” 这是你表妹吃过的…… 这里还有柳家人,他要是告诉柳家主,君儿该如何自处? 楚英华要锤楚炎鸣。 没锤上,楚炎鸣自个摔了一跤。 四仰八叉,脸部着地。 手上的糖人掉在雪地上。 面前出现一双黑布白底靴子,上有祥云纹,隐约能看见一只白鹤展翅高飞。 视线往上,楚炎鸣蹭的一下爬起来:“墨麟侯。” “尚未到元日,楚郎君不必行此大礼!” “只是个意外。” 刚才突然就被绊了一跤,忒也奇怪,就好像方才在高空,莫名奇怪一阵邪风,将他发型吹乱。 顾长洲弯腰,将雪地里的糖人捡起,上前两步,塞到柳司君手里。 “不要浪费你舅舅的一片心意。” “多谢墨麟侯。” 柳司君咬着后槽牙道谢。 此时迎面走来三位身着华丽的锦袍男子,很快从他们身旁经过,谈话内容飘入耳中。 “据说这里有灵宝阁入口,反正明日才进寒冰域,不如先去看看?” “会不会不好,万一误了时辰如何是好。” “就你这胆子,还去寒冰域,趁早回家吃奶去吧。” 灵宝阁…… 这几年做任务听过。神秘的很,没人知道具体位置,想要进入灵宝阁,只能通过灵宝阁对外的传送阵进入。 每次传送阵的地点都不同。 是以能进灵宝阁,也是种运气。 “左右这里也没什么稀罕物,不如去灵宝阁转转?” 顾长洲开口相邀。 柳司君想去,但不想和墨麟侯一起。 可憨憨二舅嘴快,立刻应承下来:“好啊,一起去瞧瞧。”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机会。 这次定要好好瞧瞧。 第45章 亮瞎尔等狗眼 他们跟在那三个郎君后面,来到一处空旷无人之地。 在深邃的夜色中,一座古老而神秘的传送阵静静地显露出它的身影。 一个璀璨的光球悬浮于半空,它仿佛汇聚了星辰之力,光芒在其中流转,时而如同流水般柔和,时而如电闪雷鸣般耀眼。 阵圈周围,一圈圈错综复杂的符文,照在洁白如玉的雪地上,发出淡淡的蓝光,符文在不停转动、环绕,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仿佛活过来似的。 几个小辈都很兴奋,楚炎鸣问:“这就是传送阵吗?” 旁边一位穿蓝色云锦长袍的男子撇撇嘴,带着奚落的口吻说道:“连传送阵都没见过,真是土包子。” “说谁土包子?” “谁应就说谁咯。” 楚炎鸣拳头捏紧,被柳司君拦下:“表哥不用生气,狗咬了你,难道咬回去不成?” “喂,你这臭丫头,骂谁是狗呢!” 柳司君很是无辜的看着蓝衣男子:“当然是谁应说谁咯。” “嘿呀,找死是不是?” 蓝衣男子撸袖子,然而左脚刚迈出一步,人咣当砸到不远处的大树上。 “启元,你没事吧……” 另外两男子见状吓的后退数步,看看哀嚎的同伴,又小心觑着始作俑者。 叫启元的男子,捂着肚子缓缓爬起来,脚步虚浮走过来,指着顾长洲:“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动手。” “他可是季风侯之子。” “季风侯……,季肃是你父亲?” “你认识我爹?” 顾长洲:“季肃也算是忠勇,只没想到养的儿子不但仗势欺人,还是个废物。” 寻常人与顾长洲相比,都是废物。 这世上有几人能如他一样,年纪轻轻就是道君? 楚英华以为这几年柳司君都在别院,不知天下大事,便为柳司君科普。 季肃,风雷国一品侯爷,与墨麟侯一样,以军功封侯。 他的功绩便是在墨麟侯连下数城,势如破竹之时,阻击大禹西进之势。 若不是季肃,风雷国的国土还会小不少。 “那时他刚满九十,分神巅峰修为,墨麟侯不敌也是正常。” “传送阵快要消失了。” 季启元哼道:“这次就算了。” 一行人快速入传送阵,入眼的蓝光突然变得刺目,不得不闭上眼,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周围空间都变得扭曲。 几个呼吸后,旋转的感觉消失。 缓缓睁开眼,两扇高耸入云的朱红大门映入眼帘,两旁摆分别摆放着两头玉麒麟,看着雄壮威武,目光如炬,最高处凭空悬挂着“灵宝阁”三个大字。 后面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站在门外,瞧不真切。 “灵宝阁重地,不可擅闯。” 出声的门卫叫曲平,看着三十出头,身材健硕,长相平平,有金丹初期修为,其余三个看着二十五六,均是金丹修为。 在他们前面,摆放着一张长桌,两个金色方形托盘,左边的放着晶石,右边放着黑色圆形刻有代号的对牌。 季启元略有些嘚瑟道:“要进去,得先交一百上等晶石,灵宝阁的规矩,我们懂。” 曲平点头:“懂规矩就好,省的我们再讲一次,这里交晶石,那里拿对牌。” 原本是想来凑凑热闹,顺便摸一摸灵宝阁的规矩,谁知进门还要先交费。 一百上等晶石,按照前世的物价,几个零来着。 对,六个零,整整一百万! 他们一行五人,也就是说,还没买东西,就先花掉五百万。 柳司君犹豫着要不要进。 季启元三人换了用晶石换好对牌,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一百上等晶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爹,七哥,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楚炎鸣是想看热闹,但入场费确实太贵,一百上等晶石,是他半年的修炼资源,他舍不得。 季启元“切”了一声:“拿不出来就赶紧走,别搁这丢人现眼!” 楚炎鸣:“我们是没钱,你的就是自己赚的吗?花你爹的钱也不嫌害臊。” “你。” 曲平不耐道:“吵什么吵,要进就赶紧换对牌进去,不进从那回去。” “要六个对牌。” 顾长洲往前一步,六百晶石出现在左边托盘处。 “怎好意思让侯爷破费。”楚英华从介子里掏出五百晶石,“我们自己付。” 柳明岩道:“楚伯父,我自己来。” 介子里不多不少,恰好一百一十三颗,外加几百颗中等晶石。 柳司君狠狠瞪顾长洲一眼。 要不是被他认出来,将她介子里的晶石搜刮干净,怎会让舅舅破费。 拿上对牌,朱红色的门缓缓开启。 此间景象与方才在外看到截然不同。云雾缭绕,彩霞满天,群山巍峨,拔地而起,仿佛是通往天际的阶梯,有那么一瞬间,柳司君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仙界。 “欢迎各位贵客来灵宝阁,奴家梦月,负责带你们去竞拍殿,务必跟紧奴家哦。不然,后果自负呢!” 这个叫梦月的女子长的十分妖艳,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给勾去。柳明岩不小心瞥到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局促不安低下头来,耳根早已红透。 梦月发现后,爽朗一笑,带着他们御剑朝最高峰去,那里宫殿金光闪闪。 落地后,四根擎天柱矗立眼前,五爪金龙盘踞,十分威仪。最上方挂有金色匾额,“竞拍殿”三个字同样金光闪闪。 巨大的玉石台阶直通宫殿大门,他们拾阶而上,步入大殿,两排都是数丈高的朱红圆柱,上刻有云龙飞凤,栩栩如生。中间一巨大的圆形高台,台上有碧绿的玉桌,应是用来放置拍卖之物,围在四周的桌子,也都是用仙杉木打造而成。 整个灵宝阁给人的感觉就是——亮瞎尔等狗眼。 开眼界了。 楚炎鸣看着已经坐满的大厅,道:“都没位置了!我们坐哪里?” 梦月嫣然一笑,“既是贵客,自然不用挤在这里,随奴家来。” 等坐在奢华的包间里,他们才明白,为何梦月一直称呼他们为贵客。 进到灵宝阁,只需五十便可,一百那是另外的价钱。 第46章 五灵珠 只因那个季启元仗着钱多,每次都交一百,所以他们误以为入阁费是那么多。 顾长洲:“三姑娘心疼?” “当然心疼。” 墨麟侯财大气粗不觉得,他们五个人,平白多出两百五…… 亦是不菲的修炼资源。 梦月端来茶水,解释道:“既是贵客,自然也有旁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就比如二楼的顾客,可以在灵宝阁寄卖宝物,所得三七分。” “贵客们可有寄卖的宝物?” 三七分…… 灵宝阁的抽成,可真狠。 不过在这里售卖,价格必然是莱阳郡比不上的。 柳司君问:“丹药可行?” 梦月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丹药得我们丹师核验过才能定价。” “理解。” 柳司君拿出好几瓶丹药,上面贴有丹药名称,交给梦月。 “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君姑娘便是!” “奴家稍后再回复您。”梦月浅笑着将丹药放入托盘退出包间。 她步履款款,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楼下的竞拍也正式开始。 本有些嘈杂的大殿,立时安静下来,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穿灰色直裰从后方金色幕帘出来,身后跟着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她双手端着托盘,上面盖有红布。 来到圆台中间,女子放下托盘,恭敬站在一旁。 竞拍会流程,大同小异。 “老朽姓殷,各位可以叫我殷阁老,废话不多说,马上开始今日的竞拍会。” 女子将托盘红布撤去。 一时间光芒四射,大家条件反射用手遮挡。大殿中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猜测到底是什么宝贝。 “此乃瑶光石,万里之遥的天光池才有,旁有一只四臂云猿守着,想要拿到一颗极为不易,底价八百上等晶石,喊价一次一百,价高者得!” 柳明岩:“瑶光石做什么用的?” 楚英华道:“瑶光石本身并不算奇珍异宝,只是因为四臂云猿守着天光池,极为难得,所以要价不菲。再者炼器师用瑶光石,能炼出各种宝物,最常见的就是储存灵力的手镯,瑶光石越精纯,储存灵力的能力越强。” 对普通的世家子弟来说,能买的起瑶光石,也未必能请得起炼器师。 在这片大陆,炼器师很少。 九品炼器师更是屈指可数。 就说三国之一的大禹,也只皇室供养着一名九品炼器师。 三宫中琼华宫和缥缈宫各有一位,幽谷宫只有一位八品坐镇,而能打造出具备储存灵力功能的手镯,至少得是八品。 也因此,瑶光石才有这等身价。 柳明岩点头:“原来如此。”虽买不起,的确拓展眼界。 下面开始叫价,不一会就已经喊到一千六。 最后被坐在隔壁包间的季启元买走。 季启元得意的朝他们炫耀,楚炎鸣气的呼哧呼哧。 倒不是因他买走瑶光石生气,而是被季启元忽悠,多花了二百五十晶石心疼。 说来说去,还是吃了没见识的亏。 美人端来第二件宝物——五色葫芦。 殷阁老:“五色葫芦能净化灵气,倘若人处在灵气混浊之地,可用它净化,此宝物十分稀有,底价一千五,喊价两百一次,现在起拍……” 瑶光石与五色葫芦要价相差一半,其实还是在于瑶光石是原材料,若已经被炼器师打造成聚灵法器,指不定比五色葫芦还要让人垂涎。 这样的珍宝,柳司君的介子里不少。 因修为不够,一直不敢用。 上次救人用了一次太虚镜,差点被认出来。 虽然他们是楼主身边的人,她说起来也是楼里长期合作之人,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焉知不会杀人夺宝? 五色葫芦被墨麟侯以三千七百高价买走。 楚炎鸣小声与楚炎景嘀咕:“侯爷之尊,果然非凡,三千七百上等晶石,跟闹着玩似的。” 哪像他,说起来也是世家子弟,可多浪费五十都肉疼许久。 说起来是世家。 可世家和世家也有差距,莱阳郡的三姓世家看着身份尊贵,可与大禹国国都中州的世家相比便是最末流也比不上。 何其残酷。 “接下来有个意外之喜,有人出售三瓶丹药,一瓶回魂丹,属上品;一瓶神凝丹,亦是上品;一瓶无忧丹,属极品。” 殷阁老道:“这三种丹药,什么功效,不必老朽介绍,各位修士有意竞价否?” 殷阁老介绍完,大殿顿时沸腾起来。 都是能救命,能实实在在提升修为的丹药。 什么瑶光石,什么五色葫芦,都比不得一瓶瓶丹药来的实在。 “竟,竟,殷阁老开价吧?” 殷阁老捋着胡须,开口道:“这三瓶每瓶三颗,底价二千,喊价一次三百,各位开价吧!” “表妹,好像就是你给梦月的丹药。” 柳司君点头:“是。” 难怪师父有那么多宝贝,丹药是真的值钱。 嘶~ 这么一想,她给无极楼楼主的交易,不是吃了大亏? 算了算了。 毕竟她理亏在先。 况且他也没说要多少丹药,说到底还不是凭着她自己心意。 三瓶丹药,整整卖出一万两二千五百两的高价。 与灵宝阁三七分后,也有八千七百五十。 这一下子,就发财了呀。 那下面的竞拍,若有自己喜欢需要的,也能腰板硬起来。 “接下来的拍品,是本次竞拍的重头戏,数千年难出一个的天然法器--五灵珠。” 瑶光石经过炼器师锻造,也可算是法器。 却不是天然法器。 就如同方才楚炎鸣感慨那样,同是世家,莱阳郡三姓比起中州的世家大族,拍马都赶不上。 经过锻造才出的法器,与天然法器相比,亦然。 柳司君本来还想争一争。 毕竟五灵珠与自己修习的灵力非常契合,只是殷阁老一开口就是一万。 她再次体验到囊中羞涩是什么感觉。 刚得八千多晶石的喜悦,被冲淡一半,另一半则是被墨麟侯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灭了个干净。 柳司君:看什么看。 www?tt kān?c o 不就是在笑她没钱。 有钱了不起啊。 呜呜呜,有钱确实了不起,这厮把五灵珠也给买下来了。 揣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竟是当弹珠玩。 第47章 噬魂兽 从灵宝阁回来,柳司君告诉自己,不能仇富,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每日都凶险万分,不能分神。 翌日,天将亮未亮时,柳司君等人已经整装待发。 今日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长袍,一条暗紫宽腰带束紧腰肢,腰间挂着储物介子,长发随意束于脑后,看着英姿飒爽,与昨日装扮形成鲜明反差。 秦书瑶笑看着柳司君,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与顾长洲站在一处,主人家姿态开口道:“昨日该注意的,书瑶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为我们莱阳郡争光,也不丢侯爷的脸面。” 秦子斌得意开口:“姐姐放心,都记下了。” “嗯,那就不耽搁,出发吧!” 寒冰域入口处。 柳时袁:“今年参加历练的修士比往年多不少!” 秦松宇:“今年光我们莱阳郡就有六个,其他州郡就更不用说。”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柳家拖了后腿似的。 柳时袁老不高兴。 心道:我柳家才是三姓之首,这次历练还有个金丹子弟,你秦家有谁?自称莱阳郡天才少女秦书瑶,加入梵音门两年,也才筑基后期修为,阴阳怪气什么劲,切…… 约莫两刻钟后,终于轮到他们,墨麟侯走在最前面,记录官瞟了一眼,正要低头记录,猛的又抬起头来。 “楼……” “墨麟侯,怎么是你带队?” “嗯!” 嗯什么,梁辰哭笑不得,他都不会接话。 秦子斌道:“记录官认识墨麟侯?” 梁辰:“声名赫赫的墨麟侯,谁不认识?” 说罢转身细细与他们嘱咐进去后要注意事项,再交给他们每人一张绿色符箓:“这是定位符,遇到危险时,我们可以根据此符,迅速找到救援,各位务必保管好!” 楚炎鸣接过立刻放入介子中。 “这样总不会弄丢。” “不可。” 梁辰阻止:“放入芥子中,我们无法定位。还是放在荷包里,或贴身放置。” 交代完,梁辰带着他们去到寒冰域传送石上。 与昨夜的传送阵不同,这个传送石会根据历练者的修为随机将人送到寒冰域相对的区域。 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寒冰域中心,捏爆定位符,谁就获胜。 各宗门会根据名次,酌情选择合适的弟子。 柳司君再次睁眼时,周围竟然不是雪,而是在深邃的森林中。 古木参天,藤蔓交错,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陆离的洒在满是青苔的地面上,耳边是阵阵鸟鸣,不远处传来凶兽的低吼声。 柳司君细细感知,跳上身旁高耸入云的雾梅灵树,将自己完美隐身。 一只体型巨大的噬魂兽瞬时出现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它通体漆黑如墨,其皮似铜似铁,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双眼幽暗深邃,似乎不仅是人的魂魄,万事万物只要魂魄之物,都能吞噬化为它的修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头噬魂兽还未成年,才刚刚开灵智。 即便如此,仍旧不好对付。 没想到,刚进来就遇上这么厉害的凶兽。 柳司君全身紧绷,屏住呼吸,做好被发现血战的准备。 噬魂兽呼哧呼哧绕着大树转圈,许是没有发现人族修士,噬魂兽烦躁不安,坚硬的皮甲不停的撞击周遭的几棵大树,大树哪经得起噬魂兽的撞击,一棵棵倒地。 她容身的那棵也难逃厄运。 雾梅灵树轰然倒塌之时,柳司君手上已握着惯用长剑,朝噬魂兽的眼睛刺去。 书中记载,噬魂兽的弱点在眼睛。 噬魂兽反应亦是迅速,张开巨口,喷吐出可怕的黑气,柳司君神色微变,旋身后退躲避。 噬魂兽的黑气,能腐蚀绝大多数的兵器,手中长剑碰到一点,就出现一个大的缺口,着实恐怖。 柳司君凝神戒备,脑子在快速转动,寻找制敌之策。 还未想出对策,噬魂兽再次发起攻击,她脚步一跃,如矫健的灵豹躲避噬魂兽攻击,而后身体急速下落,右手握刀再次对准它的眼睛。 它感受到危险,威逼之下逐渐狂暴,利用自身优势横冲直撞,柳司君不得不再次收剑躲闪。 忽而,柳司君的身法变得诡异,噬魂兽根本无法捕捉其身形。 “噗嗤” 是血肉被刺破的声音。 噬魂兽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头部不断甩动,柳司君紧紧握住刀柄,咬牙用力,再往前刺进半寸。 “吼~” 噬魂兽叫声愈发痛苦,伴随着痛苦的吼叫声,他身上坚硬如钢的盔甲出现一道道裂缝,而后如泥块一样迅速脱落,很快噬魂兽变得鲜血淋漓。 疼痛刺骨,它却丝毫不退,反而愈发疯狂的朝柳司君扑来。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噬魂兽的速度太快,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柳司君却越战越冷静。 她没有躲闪,而是在噬魂兽近在咫尺时,将九成灵力注入长剑之中,长剑如被闪电包裹,噼里啪啦,最后刺入噬魂兽体内,巨大的能量持续在它体内迸发,最后震碎了它的身躯。 “吼~” 噬魂兽在消散前,发出绝望的吼叫声。 眼见它消散无形,柳司君才敢卸下胸口那股气,身体摇摇欲坠,长剑一挽插入地面,半跪在地面喘气。 这只噬魂兽还是幼崽,附近定然还有,柳司君不敢久待,气息喘匀后,立刻收剑离开此处。 未走多远,周围突然出现数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它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好似此地精灵一般。 她脚步未停,继续往前,大概半个时候后,离开茂密的深林,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它穿梭与水草树木间,水面漂浮着几片落叶,泛起阵阵涟漪。 应该已经走出噬魂兽的活动范围。 柳司君心想,蹲下用手捧起溪水痛快喝了几口。 不时有水草震动,柳司君警惕观察四周。 突然,一只寒霜冰鱼跃出水面。 近乎透明的寒霜冰鱼,要不是眼睛是黑色的,又全神贯注在水面上,还真不一定能捕捉到。 “嘿,又来一只。” 柳司君面露喜色:“竟然在这个地方碰到寒霜冰鱼。” 第48章 说的好像我们会放过你似的 寒霜冰鱼,就是汇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生长的灵鱼,浑身都是纯粹的灵力,它不比晶石,吸收之后还需净化,而是可以直接转化成灵力。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柳司君足尖轻点于水面之上,全神贯注盯着。 “抓到了。” 寒霜冰鱼再次跃出水面时,柳司君眼疾手快,一把掐住。 “还好你不曾开灵智。” 不然这等灵物,还真不能随便吃。 柳司君一边叹息,手中动作却极快,处理完后,从介子里拿出匕首,直接片着吃。 鱼片入口即化,不仅没有丝毫鱼腥味,还有淡淡的香甜,划过喉咙,就转化成精纯的灵力,立刻流转至全身。 柳司君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从从丹田处蔓延开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这股热气变得蒸腾。 完全不像是处在冰雪覆盖寒冷的刺骨的寒冰域。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如脱缰野马般在经脉中奔腾,随着修为的提升,她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环,好似寒霜冰鱼在她体内凝聚。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柳司君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 一个时辰前,她刚经历一场血战。 当时还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倒霉,怎么刚进来就碰到这么厉害的妖兽。 现在想,一切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 没有这两只寒霜冰鱼,光靠吸取晶石中的灵力,还不知何时能突破呢! 柳司君抬头望天,现在正是午时,但半个时辰前,尚有阳光。 此时,天际却渐渐泛起一抹诡异的紫色,乌云密布,周围的一切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暗淡起来。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阴鬼之气。 柳司君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 这不是寻常变天。 而是,这附近有操纵亡魂的阴诡之士。 这力量太过强大,不是她一个人能应付的,得找帮手。 只是在寒冰域,短距离尚且可以传音,相隔数十里需元君以上修为才可。 这也是记录官梁辰千叮咛万嘱咐的原因。 天空中,乌云越聚越浓,那紫色也越来越诡异。 不管了,先去看看。 这么大动静,或许不止她一个人看见,等到了附近,就能联系上别的修士。 柳司君朝乌云聚集的地方飞跃,雷声渐起,仿佛只是一场普通的暴风雨,可她看着那紫色逐渐变成墨绿。 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看见不远处,忽然凭空出现一座古老的祭坛,它孤零零矗立在半空之中,祭坛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 刚才在远处看见的,难道就是这个? 等她靠近,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鬼之气从祭坛中散发出来。 “你要干什么?” 柳司君双手合十,正要掐诀,却被来人打断。 是墨麟侯。 “太好了。” 此刻的柳司君是惊喜的。 如果来的,是一些缺乏经验的历练子弟,就算数十个,也不足以应对。 墨麟侯就不一样。 修为高深,身经百战! 顾长洲心中闪过一抹怪异。 刚才语气那般严厉,都没有生气,似乎挺乐意见到自己的? “侯爷,看到那祭台了吗?” “嗯。” “每年死在寒冰域的修士不在少数。我怀疑这附近有人操控厉鬼,设下这个祭坛。” 今日是九月十四,虽不是一年一度鬼门大开之时,但也接近十五,阴气汇聚欲渐浓郁之时。 “你是说鬼修?” 方才在数十里外,他看到这边景象怪异,便想着过来查看,但未曾想过,会有人这般大胆,在今日各国弟子来此历练之际,堂而皇之行鬼修之事。 “若是没看错,应该是。” 柳司君素手指着半空中被符文围绕的祭台,语气肃然道。 “能在半空之中,虚幻出祭台,这鬼修的修为,只怕不在侯爷之下。” 话落,一股强大的阴鬼之气从祭坛中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吞噬,熔炼。 “是吗?” “那今日遇见我,算他倒霉。” 顾长洲右手俨然握住长剑,往前一伸,用长剑虚空画符,往前一送,不停发光转动的墨绿色符文像是被定格,天上的乌云都散却几分。 他今日亦是身着一袭黑袍,衣摆飞扬,长发随风散开,身姿挺拔,目光坚毅。 “你。” 柳司君咽了咽口水。 这就将鬼修的祭台给毁了? 她担心的不行,人家轻而易举的就化解。 差距这么明显么。 四周的阴诡之气还在不断流转,周围那阴冷刺骨之意朝他们涌来。 猛然,一着墨绿色道袍的男子出现在半空。 他眉目清秀,却因长期修习邪术,面目变得有些扭曲,脸上爬满如蜘蛛网似的暗色纹路,双眸如暗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尽管外表还是人类的轮廓,但周身的气质已然蜕变,被厚厚的阴鬼之气包裹着。 鬼修俯视着他们,喝道:“是你们破坏了本座的祭坛?” “是我。” 阎孚暗色的眸子动了动。 什么时候,来寒冰域历练的修士有这般气度修为? “本座不与你们计较,赶紧走。” “说的好像我们会放过你似的。”对付噬魂兽的时候,那把常用的剑被腐蚀坏掉了,柳司君重新从介子里拿了把大刀,挺霸气的扛在肩上。 顾长洲眼尾挑了挑。 她真的很有趣! 两年前,他以楼主的身份,去武侯郡处理楼内叛徒,不慎被设伏,身中剧毒,神志不清时砸中她。 若不是她及时喂给自己丹药,只怕凶多吉少。 昏昏沉沉之际,却见这女人色胆包天,上下其手,眼见衣衫被她一件件褪去,想让他住手,却发不出声音,动不了手。 最要命的是,在那种情况下,他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偏生这女人,一眨不眨的看着。 等他再次醒来,人已经不见踪影。 找了快两年,终于在今年五月巡视莱阳郡的时候看见她。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他无法言喻。 耳边是鬼修肆意大笑:“不过是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既然也想做那亡魂,本座就成全你们。” 第49章 怎么不继续 言罢,他周身忽而充斥着诡异的符咒与幽幽的墨绿色火焰,映照出他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顾长洲抬眸看着:“今日,我便领教一番鬼修的无上之力。” 看看究竟谁才是那个亡魂。 顾长洲周身灵力外放,眨眼升至半空,与鬼修对峙。 阎孚感受到此人身上涌出的澎湃灵力,心下震动,不过并未退缩,反而面容更加扭曲:“不要以为凭着你的道君之力,便可凌驾于本座之上。” 顾长洲不语,身形一动,悍然出手,剑光如电,直刺鬼修胸膛。 阎孚冷声一笑,身形化作一道黑影,避开致命一击。紧接着,手持鬼月弯刀,施展出“虚妄断魂”之法,黑色刀光迸发而出,以雷霆之势朝顾长洲胸膛奔去。 柳司君看着上面的打斗,屏住呼吸。 只见顾长洲左手结印,右手一挽,剑光四射,那黑色刀光被牢牢镇压住。又见一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鬼修身后,双手一击。 阎孚瞳孔巨震,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召唤出元神,那元神几乎以假乱真,他竟无法分辨。 阎孚试图挣扎一番。却发现身上的鬼力在急速消散。 那一掌,已经将他内元震碎。 “你以人身修鬼道,妄入邪途,害人害己。” 阎孚嘴角不断涌出黑血,发出嗬嗬的笑声:“你赢了,自然这么说。” 若是他赢了,在其他修士发现之前,将祭祀完成,他的鬼力会成数十倍的增加,到时就算真尊来了,他也不放在眼里。 “成王败寇罢了。” 鬼修的身体消散于天际,祭台轰然炸裂,天空的乌云迅速散却,阳光照射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你是替你自己向我致谢?” “替在此历练的亲人,子弟。” 真让这鬼修得逞,不止寒冰域,离的最近的莱阳郡首当其冲。 顾长洲将长剑收起,看着她:“如此,更不用谢。” 柳司君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个,时辰不早了!” “的确。” “那就有缘再见。” 柳司君扭身朝北,准备离开。 “寒冰域危险重重,换做旁人遇到我那不得紧跟着一起走,你却一副避如蛇蝎的表情。”顾长洲拦住某人去路,欺身上前,看着她,“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身子又压过来:“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柳司君耳根发烫,有些恼怒,双手将人推开。 “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柳司君调整呼吸,看着顾长洲:“你说的对,这里危机四伏,两人结伴总归安全些。” 她是想明白了。 越是害羞,他只会得寸进尺。 不如像上次一样,装作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无从下手。 两人结伴,向北而行。 走了半天,天逐渐黑下来,恰好前方不远处有个十分适宜的山洞。 布下结界后,柳司君从介子里掏出不少东西,准备生火做饭。 可能因为她拥有穿越前的记忆,尽管已经结丹,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完全没有问题,还是控制不住口腹之欲。 哪怕简单的吃上几口,也心满意足。 不是复杂的吃食,就热个饼子,煮碗汤。 顾长洲伸了伸他的大长腿,听到动静的柳司君扬了扬手上的饼子:“吃吗?” “汤也要。” “你可真好意思。” “今天我生辰。” 柳司君舀汤的手一顿,看着顾长洲,重新将汤倒入锅里,从介子中拿出挂面和鸡蛋,取出一个平底锅倒油。 “你这是?” “过生辰不是要吃长寿面?现擀面没有,鸡蛋挂面倒是能整一碗。” 汤本来就已经熬好,是晒干的菌菇,挂面放进去没几分就熟了,之前放了盐,直接盛起来,煎熟的鸡蛋放在上面,撒上一把晒干的葱花,卖相看着倒也不错。 “给。” 顾长洲在柳司君身边坐下。 接过汤碗,没有立刻吃。 柳司君给自己盛好,吃了一大口,见顾长洲还在看着。 “看碗里的葱花呢?快吃吧,再不吃就坨了!” 一碗面而已,难不成还感动坏了?两人吃相都挺斯文,速度却一点不慢。 “好吃。” 顾长洲喝的一滴汤都不剩。 柳司君表情怪异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什么手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至于齁咸,或者没味道,但要说好吃,还真是违心。 顾长洲知道柳司君不会信。 味道的确平平,她不会知道,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吃长寿面。 尽管还是简易版本。 吃完之后,柳司君准备用水将碗筷刷洗干净,这厮直接掐诀,不仅刷洗干净,还归类放好。 “可以收进去了。” 行吧。 她做饭,他收拾,算有自知之明。 若一路同行,后面做饭,就顺带捎上他那一份。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他道:“那晚你明明想,怎么不继续?” “咳咳~” 没头没尾。 柳司君却听懂了。 他是真敢说。 “侯爷,我们只是一碗面的交情,你说这些,与登徒子有何区别?” “原来三姑娘也知道这行为不妥。我还只是说,你却……” “停。” 柳司君及时打断,怕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侯爷,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事翻篇。” 顾长洲席地而坐,长腿一伸,笑的魅惑:“在你那里过去,在我这过不去。” “侯爷,你要是这样说,和无赖有甚区别?” “哦?” 顾长洲慵懒的拖着尾音:“无赖一般这种时候,会干什么?” 柳司君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两年前顾长洲不是顶着这张脸,但此刻的他容貌丝毫不输那时,甚至有过之。 当年她就被这张脸迷惑住,差点下手。 如今顾长洲故意勾引,要不是理智尚存,真想欲拒还迎,将人扑倒,吃干抹净再说。 不行不行。 柳司君脑子里的小人出来指责她胆大包天。 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美男,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墨麟侯啊。 真睡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掉的。 第50章 我会杀了它 “侯爷乃真男人,一言既出千金一诺,说好了当初唐突用救命之恩相抵,便不能再旧事重提。” 顾长洲唇角微勾,眼中情绪收敛:“好。” “真的?” 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会有诈吧? 柳司君悄咪咪观察半天。 见他闭目打坐,好似真的如他所说,这事翻篇。 狠狠松了口气。 这次应该彻底解决了吧? 时辰还早,柳司君打坐修炼,打算将修为再巩固巩固。 亥时末,两人一前一后结束,闭目休息。 洞内烛火熄灭,略显逼仄的山洞突然间静的诡异,耳边是他均匀轻缓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睡到半夜,突然电闪雷鸣。 严格说来,现在不算是冬季,但寒冰域在大禹最北边,常年冰雪覆盖,甚少有打雷的时候。 “走。” 顾长洲面色忽而凝重。 他握住柳司君手腕,刚飞上半空,方才栖身的山洞,俨然成为一片废墟。 四周漆黑一片。 柳司君却看得分明,是一头半山高的噬魂兽,眼睛已经变得猩红,死死盯着她,尖锐的獠牙外露,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让人不适。 这就是成年噬魂兽! 难怪能将他们栖身的山洞瞬间夷为平地。 “就是你这个女修杀了我儿,我要你拿命来偿。” “吼~” 雷电交加之下,噬魂兽俨然化身一头黑暗巨兽,四蹄踏地,大地颤抖,那破空之势留下一道道黑色残影。 生死时刻,柳司君哪能藏私,拿出最趁手的家伙——太虚镜。 她将灵力注入太虚镜中,顷刻间镜身上的梅花光芒四射,人修无法直视其光芒,噬魂兽亦然。 它被逼着不得不停下来。 噬魂兽感觉到,那光芒不仅让它无法睁眼,还能穿透刚坚硬的鳞甲。 这是它最引以自豪的防御。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杀死我儿的?” “杀它还用不上。” 太虚镜乃上古灵兽狪狪腹中所产水晶石加上尊君半生修为炼制而成,能御宇群魔,禁锢消弭巨兽攻击的能力。 噬魂兽幼崽固然强悍,但却她还能应付。 噬魂兽怒吼连连:“它只是饿了,为什么要杀它,你们人修为了修为,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它只是饿了…… “但它饿了会吃人。” 要是别的修为较低的子弟遇上,结果就是噬魂兽幼崽的盘中餐。 “那你也不能杀它。” “你死我活之下,不是死了就有理了。” “我不管。我儿死了,你就得偿命!” 噬魂兽已经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冲过来,柳司君将太虚镜向上一抛,双手快速结印,太虚镜“咔咔”变大,形成一块圆形盾牌,挡在她身前,从镜中射出来的白光,从四面八方钻入噬魂兽体内,它痛苦嘶吼,速度却不减分毫,势要将眼前的女修撞个粉身碎骨。 眼看越来越近,柳司君面色一变。 因为有妖丹加持,成年噬魂兽修为可相当于人修分神至化神级别。 它的全力一击,就算有太虚镜削弱一半妖力,也是扛不住的。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揽住腰身,将她带离,噬魂兽撞在太虚镜上,身上的鳞片因为这强大的撞击四处破碎。 噬魂兽发出惨叫,那双眼睛仍死死盯着。 顾长洲召唤出长剑,刚要动作,被柳司君拦住,他不解的看着她,无声询问。 她只是摇头。 柳司君道:“生死有命,杀你儿子我没错,你若就此离去,还能保住一命。” 噬魂兽心里清楚,有这个男修护着,今夜不但不能给儿子报仇,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在这寒冰域,你最好日日小心,不要落单。” 否则定要将她撕碎,为儿子报仇。 噬魂兽的身形消失在暗夜中,雷电消失,皓月当空。 他们栖身的山洞已经被夷为平地,是以找了一棵千年古树,躺在粗壮的枝干上,再次布下结界。 顾长洲:“将它放走终究是个隐患,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将它杀了?” “如果我有这个能耐,我会杀了它。” 以绝后患。 “我可以。”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两人一夜无话。 翌日,天际刚有鱼肚白,两人朝寒冰域中心进发。 刚走半个时辰,景色蓦然一换。 从丛林到荒漠,那么突兀,却又真实存在。 有那么一瞬,她都以为自己进入到幻境中。不然,明明是最北边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寒冰域,怎么会有荒漠出现。 “那里有路。” 柳司君往他们右边一指,明明刚才还没有。 两侧的峭壁如同被无形之力生生撕裂开,露出参差不齐的断面。 他们靠近了些。 通道深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兽吼声,不断颤动的地面,伴随着从峭壁催过来的凄厉呼啸声。 似乎在跟他们说,这不是通向寒冰域中心,而是通往地狱。 “走?” 柳司君点头:“走!”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但修炼之人与普通人的区别,就要不断去超越这种本能。 两人背靠着背,走了进去。 耳边的风声突然止住,刚才震耳发聩的兽吼声也消失不见,地上平稳,并无颤抖。 柳司君:“我们现在是进入幻境,还是刚才看见听见的才是错觉?” 通道内十分安全。 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切都是吓唬人的,要是被吓跑,走了别的路,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呢! 穿过通道,是一片广袤的沼泽地,雾气蒸腾,水面漂浮着枯萎的荷叶和腐烂的根茎。 沼泽中,不时冒着气泡。 “咕噜,咕噜。” 有什么东西发出声音,柳司君看见从未看见过的奇异物种悄咪咪的冒出头来。 它们的眼睛在雾气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充满了敌意。 “是冰蝎。” “冰蝎不应该在冰雪中,怎么躲在沼泽地?” 顾长洲:“冰蝎在寒冰域中无处不在,有时会躲在雪下,在人毫无防备之时一窝蜂的飞出来,防备了这里,别处又有,那才危险。” 就算是他,也不愿被冰蝎盯上。 听顾长洲介绍,柳司君莫名想到沙漠行军蚁。 一只两只没有关系,但被成千上万只盯上,修为再高,耗也能将其灵力耗尽。 第51章 这么上道 “来过寒冰域的,应该都知道,会特别注意,家族应该也有应对之策。” 柳司君:“也就是说,这是常识。” 可无论是柳时袁,还是秦书瑶,都未曾提过。 她倒不是怪秦书瑶。 人家将历练经验分享,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只是柳时袁,身为柳家之主,她的亲生父亲,却只字不提。 是真的忘记? 柳司君长长的睫毛下垂。 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父母亲情,母亲已经去世,原主曾深深渴望过,只是柳时袁所作所为,彻底将这点仅剩的血脉牵扯割断。 他不看好,她就更要好好的从寒冰域走出去。 不仅如此,她还要将母亲之死查清楚,如果真像朱映蓉所言,幕后之手是柳时袁,她一定亲手杀了他,为母亲报仇。 接下来一日,并未遇到较大危险。 基本都是柳司君应付。 顾长洲甚至刀鞘都未出。 晚上,他们再次找到一个山洞落脚,比昨晚的要大一些,看着十分平整,想是往年的弟子在这里落脚过。 这次刚坐下来,顾长洲就要吃面。 “得寸进尺是不?” 昨天是他生辰,也就煮了。 今天手都没抬几下,还想吃面。 美得他。 “一碗面,十颗上等晶石。” 顾长洲手里立时出现十颗透明无杂质的上等晶石:“做不做?” 十颗! 鸡蛋挂面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能卖到这个身价。 “做,等着。” 这个价位,一天做三顿,一顿做三碗都可以。 幸好介子里的东西备的足,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句话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仅有鸡蛋,还有肉。 豪华版。 看到碗里有肉的顾长洲:…… 昨天生辰都没有,今天用晶石换的倒是丰富。 “其实我介子里还有别的吃食,如果你想吃好的,只要价格到位,都可以商量。” 柳司君的眼睛格外亮。 但对准的,是他腰间的介子。 顾长洲嘴角狠狠一抽,不对他这个人感兴趣,倒惦记他的晶石。 难道不知道只要人是她的,晶石就都是她的? 还是太笨了。 一碗面,换来十颗晶石,柳司君很满意。 只是刚将锅碗收进介子,外面传来打斗声,柳司君撇嘴:“昨晚是噬魂兽,今晚又是啥呀!” 两人撤了结界,就看见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柳时袁朝山洞这边飞掠而来。 后面紧跟着一只爆牛兽。 成年爆牛兽虽没有噬魂兽体型巨大,攻防都十分厉害,但爆发力极强,皮糙肉厚,实难对付。 难怪这么狼狈。 “侯爷,君儿,小心!” 嘴上喊着要他们小心,身体诚实的很,摆明了就是要祸水东引。 柳司君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好在这爆牛兽虽然脾气暴躁,比起噬魂兽有眼力见,见有别的人修在,赶紧用前蹄刹车,呼哧两声转身跑了。 柳时袁这才敢松口气啊。 有手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放心,爆牛兽走了!” 而后十分自然的往山洞里走:“远远看见这里有光,没想到是你们。” 刚刚煮了面。 山洞里还有余香。 柳时袁说不上饿,就是被爆牛兽片刻不停的追了一昼夜,灵气虚耗的厉害,被这香气勾着,想着的不是马上调息,而是想吃碗热乎乎的东西。 “君儿刚才有做饭?” “是侯爷做的,爹爹想吃?” 一男一女,柳时袁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柳司君的做饭。 没想到是侯爷。 都是修炼之人,一天不吃饿不死。 难道两人真有私情? 不然尊贵如斯的侯爷,怎会如此低声下气,为了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 “怎好叫侯爷动手。你,给为父做点。” 柳司君刚想找理由拒绝。 就听顾长洲道:“还是我来吧,她手艺不行。” 柳时袁顾不上疲累,连忙起身推辞:“不劳侯爷大驾,我也不是很饿,就都休息吧!” 柳时袁找了个角落坐着。 调息之后,耳朵竖着,听一旁的动静。 什么,他们昨晚就已经共度一夜? 什么,他们两年前就认识? 什么…… 柳时袁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柳司君则怀疑顾长洲脑子有问题,为什么突然聊这些? “侯爷,能不能不说这些?” “好,不说!” 顾长洲果然闭嘴。 柳时袁更郁闷了! 侯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在明月楼可不是这样的。 山洞内的气氛略有些诡异,又显得十分和谐。 翌日天未亮,柳司君却被噩梦缠身,她梦见一黑色的炉鼎,不断有墨绿的雾气冒出。 渐渐地,那些雾气凝聚成楚氏那张脸,她诡异的扯着嘴角,朝着梦中的柳司君笑,而后面目狰狞的朝她扑过来。 “啊……” 柳司君大喊,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顾长洲道:“做噩梦了?” “嗯,梦见我娘!” 柳司君自然的回答,眼睛却看着柳时袁:“我梦见一方黑色炉鼎,我娘被困在炉鼎内。” 柳家的事,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 她这么说,明显是在试探。 “你已结丹,不会轻易做梦,如此说来,你娘之死或许另有隐情。” 哎呦~ 这么上道? 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顾长洲的话,站在不远处的柳时袁脸色明显变了变。 “爹,我娘真的是病死的吗?” 柳时袁面色不虞:“自然是病死的,你外祖母有带楚家的丹师替你娘看过,还能有假?” “梦就是梦,莫要当真!” “天快亮了,我们早点出发,也能早日到达中心点,为柳家取得一个好成绩。” 越是往北,妖兽的战斗力越强。 除非力量悬殊实在太大,顾长洲才会出手,这几日都是他们对付来势汹汹的妖兽,也收获不少妖丹。 妖丹可以售卖,炼器师和丹师可用妖丹炼丹打造兵器。 这几天,遇到不少别的州郡,甚至别国历练弟子,因为墨麟侯这么尊大佛在,大部分都愿意结伴同行。 表哥楚炎鸣和季启元相继遇上。 听他们对顾长洲的称呼,季启元才知那晚揍他的人原来就是墨麟侯,父亲与他在战场上交过手,难怪认识。 素日里,父亲经常提起这人。 第52章 手滑心慈 说什么少年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是道君,实乃天赋异禀。 好听的词,不要钱似的,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 父亲倒是不吝啬夸他,可这人一见面就骂自己是废物,多少是有些伤人自尊。 季启元趁人不注意,靠近顾长洲。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这样容易招人恨! 季启元酸溜溜的将这个结论说出来。 顾长洲上下扫他一眼,那表情就一句话:不招人妒是庸才。 季启元:……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合着骂他是庸才呗。 怎么说在二十岁的年纪,成功结丹,已算是极有天赋。 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瞧着。 按照季启元的性子,这般被人蔑视,定是要好好给他们颜色瞧瞧。 可对面的人是墨麟侯。 除了憋着,还能如何! 顾长洲知道,季启元敢怒不敢言。 没关系。 年纪还小,多打击几次,就知道强中还有强中手。 他是侯爷之子,身份尊贵,修炼资源丰富。 就是硬塞,也能塞出个金丹出来。 季启元要是知道顾长洲这么想他,不知会有多郁闷。 越是到中心点,里面的妖兽就越是厉害,每天都有子弟身亡。只是因为人多,就显得通往寒冰域中心的路没那么危险。 走到第五天的时候,他们这群人,已经没了八个。 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略有些不虞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这句话并没有指定问谁。 估计单纯的心中不满,至于不满什么,对谁不满,谁知道呢! 经过几天的相处,柳司君知道这女子叫吕若影,今年十八,筑基后期修为,是大禹国离水州弟子。 九州二十四郡,离水州排第四。 “去年我来过一次,可走的不是这条路,不太好确定。” 开口的是圣玄国一公侯嫡子名卫思齐,今年十九岁,天赋尚可,筑基巅峰修为。 他去年就来过一次。 柳时袁道:“这条路,我多年前好像走过。按照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大概还需三到四日时间。” 楚炎鸣问:“那可危险?” “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年临近终点的地方,有一只雪妖守着,很不好对付。” 卫思齐:“雪妖?” “是,当年那雪妖就已经炼骨,马上就要结出妖丹。这里又常年被冰雪覆盖,更是助长它的妖力。” 楚炎鸣道:“这么说,那只雪妖没死?” “当年受伤逃了,不知如今还在不在!如果还在,那这么多年,只怕更是恐怖。” 柳时袁话落,季启元蹦了出来:“怕什么,墨麟侯在呢!” “是啊,有墨麟侯呢!” 马上有来自风雷国弟子的附和。 季启元笑得人畜无害:“这条路目前看来是离终点最近的路,如果绕开还不知要多久时间,一个雪妖罢了,这么多人,还不能制服一个雪妖?” 大多数子弟,都赞同沿着这条路走。 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比其他弟子先到,得到宗门认可的机会更大。 一旦被宗门看上,是多大的机遇和荣耀。 他们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柳司君幸灾乐祸的看向顾长洲:“他们这是拿你当打手呢!” “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见死不救。” 柳司君挑眉:“真遇到危险,你能做到袖手旁观?”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能力又想要走捷径,总要付出代价的。” 柳司君细细回味这句话。 突然笑了。 这几天接触下来,以为顾长洲是个热心好施之人。 没想到是如此。 也是她想差了,能统领三军,连下数座城池的统帅,怎么可能是手滑心慈之辈。 因胜利在望,同伴牺牲的阴霾被驱散,加上一连两日并未碰见妖兽,更让他们精神亢奋。 嚷着一鼓作气,直奔终点。 第三日晨时开始风雪交加,但并打消他们的热情。 大雪纷飞之中,一名雪妖身披白雪,站立前方不远处的雪山之巅。 她身姿轻盈,似踏风而行,长长的睫毛满是冰霜,肌肤赛雪,透着淡淡的蓝光,长发如瀑,发梢闪烁着晶莹剔透的霜花,宛若绽放的冰梅。 这就是他们前几日提到的雪妖。 柳时袁指着不远处的雪山,道:“翻过前面那座山,离终点就不远了。” 雪妖几乎与雪山融为一体,一心赶路的子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雪妖静静凝视着他们,忽然化作数片雪花消失在原地。 一个时辰过去,他们终于到达雪山,一眼看过去,雪山最顶峰好似与天际相交。 “好高!” 这爬上去得费多大劲。 季启元道:“不若就飞上去,省点力气。” 不能高空御剑,低空飞跃还是可以的! 雪很大,大家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许久的路,都有些疲乏,对季启元的提议,自是心动。 柳时袁:“墨麟侯,你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 人要是想送死,拉都拉不住。 寒冰域常年被冰雪覆盖,有雪很正常,可两日前,柳时袁都有提到雪妖,他们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筑基期的弟子没看出这雪花不同寻常便罢了,结丹的弟子也没看出来,那几日死的那些人,都白死了。 顾长洲的语气在柳时袁看来,很正常。 于是决定,飞上雪山之巅。 一人飞跃,其他人争先恐后,唯恐慢了一步。 唯余雪山脚下,三个小小的,几乎看不到的黑点,是顾长洲和柳司君还有一心想要保护表妹的楚炎鸣。 虽然,但是,这个表妹比他修为还高。 “你也是本次历练的弟子,不着急上去?” 顾长洲问楚炎鸣。 但回答的是柳司君:“上去送死?” 顾长洲略有些意外:“你能看到雪妖?” 柳司君:“我爹都没发现,我怎么可能看的见。不是,还真有啊!” 楚炎鸣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侯爷,附近是不是真的有雪妖?” 他还没见过雪妖呢! 柳司君无语扶额。 但自己表哥,该提醒还是要提醒:“表哥,刚才我爹说,多年前雪妖就已经炼骨,即便重伤,这么多年,肯定早就痊愈,或许妖力更甚从前。” 第53章 断头 楚炎鸣:“那,那不是已经有了妖丹?” “是啊!” 有妖丹的雪妖,那就更不好对付:“所以你还兴奋吗?” 楚炎鸣立刻摇头:“不,一点都不。但,这不是还有侯爷,这么多人对付一个雪妖,问题应该不大吧?” 柳司君笑着反问:“那你以为,侯爷为什么会在这。” “对啊!”楚炎鸣睁着他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问,“侯爷你为什么不上去?” 楚炎鸣刚问出声,雪花突然停在半空,原本柔软的雪花变成冰刃,“嗖嗖嗖”密密麻麻朝山顶上的人射去。 一个刚筑基的弟子,毫无防备,被三枚冰刃刺透丹田,当即毙命。 “不好,是雪妖,快,快列阵!”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他们反应也算快,眨眼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诛妖阵成。 隐匿在大雪中的雪妖被阵法破开其妖力,显出原形来。 “真是想不通,怎么每年都有人来送死。”他站在阵中讥诮的看着他们,双脚再次幻化成片片雪花。 “雪妖又要变,加强阵法。” 这群人中,柳时袁修为最强,自然而然大家都听从他的指挥。 一声令下,大家再次将灵力注入阵法中,想要压制住变幻的雪妖,只是雪妖妖力实在太强,化为雪花之后,如同鬼魅穿梭于阵法之中。 雪妖功法独特,一边躲避诛妖阵的攻击,一边以飞雪为掩护,试图摧毁阵法。 由柳时袁为主宰布下的诛妖阵,他感受到的压力最为明显,再回想起多年前,被雪妖一掌打在丹田上,那种痛至今难以忘怀,不由得心神不稳。 再这样下去,诛妖阵困不住雪妖的。 站在山脚下,楚炎鸣没看出来端倪,已经结丹的柳司君看的分明,柳时袁道心不稳,导致整个诛妖阵的杀伤力大打折扣。 好在他很快醒悟过来。 重新调整,欲重新镇压雪妖。 然而他刚才分心,被雪妖抓住机会,在他们再次注入灵力之时,一道巨大的冰墙凭空出现,竟在诛妖阵内,布下一个幻阵。 “怎么可能!一只妖,竟然学会人修的阵法!” 太过震撼。 别说柳时袁等人,就是山下看戏的顾长洲也没想到,雪妖竟学会人修的阵法。 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冰墙狰狞恐怖,向着阵圈不断撞击,冰墙不断掉下碎冰,阵法也跟着纷纷崩溃。 碎冰变成冰锥,射向其中一个紫衣子弟。 好在有阵法阻拦,加上柳时袁手快,这才免于被射穿丹田的命运。 紫衣子弟面色发白,冷汗涔涔。 “发什么愣。” 柳时袁踢了一脚:“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不想死就赶紧回神。” 雪妖再次发起攻击,这次幻化出一柄长剑,直取紫衣弟子人头,那喷溅出来的热血,喷了柳时袁一脸。 “啊……” 另一个黄衣弟子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直接断头。 前几日那些子弟身死,也没有这么惨烈。 都是家里的天之骄子,本以为得到这个历练的机会,便是不能得到宗门赏识,也是潇洒走一趟,开拓眼界。 若是齐心协力,也未必不能斩杀雪妖。 现在死了一个,一个吓的毫无战力。 本就不牢固的诛妖阵,在雪妖再次猛烈攻击下分崩离析,各弟子接连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他们挣扎着起身,想要重新用阵法镇压雪妖,但已经迟了一步。 雪妖趁机出击,妖力幻化出的长剑发出“嗡嗡”争鸣声,朝柳时袁要害斩去。 雪花如漩涡一般旋转,雪妖的脸逐渐逼近。 柳时袁大骇,张开双臂急速后退,只是雪妖的速度更快,长剑自上而下从柳时袁左肩斜劈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柳时袁连扔出好几张镇妖符。 雪妖面色一变,幻化成雪花躲避。 此符是柳家客卿所画,比起雪妖的妖力略逊一筹,不过雪妖刚才耗费不少妖力,这两张镇妖符对他而言,还是具有杀伤力的。 柳时袁有了喘息之机,大喝道:“继续结阵。” 众人长剑一指,诛妖阵再次形成。 可能成功突破过一次,再次被困阵内的雪妖并不着急,反而姿态优美盘腿坐在雪地上,睫毛上的冰花已经消散,但周身弥漫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霜气,看着像是在恢复妖力。 “不能让他继续恢复。火系灵力弟子,将灵力注入阵内,让冰雪全部融化。” 没有冰雪,他就无法继续获取能量,转化成妖力。 季启元喊道:“我是。” 幸得季启元已经结丹,在阵法围困下,火系灵力迅速在阵圈内蔓延,冰雪快速消融。 雪妖的悠然自得神情消失,手掌朝天凌空猛地一拍,一阵浩大的妖力从他掌心涌出,诛妖阵出现裂缝,有一个刚筑基弟子被震飞出去,不过立刻爬起来,接着输入灵力。 站在季启元旁边的吕若影面色发白。 她道:“我快支撑不住了!” 季启元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面色发沉道:“你死我活之际,就是看谁能坚持住,你要是撤了,我们都得死!” 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很重要。 但要是都心生退意,最有可能就是被雪妖逐个击破,那还不如咬牙,殊死一搏呢! “侯爷,侯爷不是还在吗,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指望他,还不如靠自己。” 上来之前,季启元也以为墨麟侯不会见死不救,可刚才死了两个,他也没上来。 他,就不是悲天悯人的人。 吕若影摇头:“不会的,我是大禹国子弟,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她不想死。 于是撤了灵力,飞奔下山。 吕若影的举动,让本来心神不定的子弟一下子泄了气,全都狂奔下山,只为让墨麟侯出手救他们一命。 雪妖开心极了。 透着蓝光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妖力呼啸而过,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切都吞噬。 山脚下的楚炎鸣吞咽着口水:“真,真不管啊?” 他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可要是去救他们,和送人头没区别。 真是进退两难。 心中反复煎熬着,又不敢让表妹发现,免得让她也跟着为难。 第54章 没什么好笑的 柳时袁想:他四十四岁,还是金丹后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结婴。究竟是天赋异禀的人都被他遇上,还是他就没有修炼天赋?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大家修整的差不多,重新出发,这次没有人再着急着爬上山巅。 风雪继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向上攀爬,等到山巅之时,天色已暗。 寒风愈发肆无忌惮。 莫说还是筑基期的弟子,已经结丹的柳司君,不用术法,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又冷,他们不断运转灵力驱寒。 最后不得不停下来,用阵法避风保暖。 楚炎鸣缩了缩脖子,道:“这么冷,附近不会还藏着一只更厉害的雪妖吧!” 季启元闻言,狠狠瞅了楚炎鸣一眼。 “闭上你的乌鸦嘴,白天是还不够惊心动魄,还是觉得你命够硬?” “我就随便说说。” 季启元凶过去:“那也不许。” 楚炎鸣可怜兮兮看着柳司君,那眼神在说:他凶我。 柳司君传音:“表哥,雪妖的事大家还心有余悸,你这不是找骂?” 楚炎鸣叹了口气:“我也后怕啊,现在看到雪,就会想到雪妖,想到他,就会想起……” 那个断头的弟子。 “我理解,但你也该明白,一山不容二虎。” 已经结丹的雪妖,相当于人修道君级别,数百里范围,不会再有此等妖力的妖兽。 话是这么说,有人休息,就得有人警戒。 柳时袁和季启元守上半夜,柳司君和卫思齐守下半夜。 大风吹了半宿,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两人心神也相对放松了一些,卫思齐看了柳司君两次,才试探性开口:“那位是你的父亲?” “嗯。” “挺好的,历练时有父亲在身边护着。” 柳司君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的从柳时袁身上挪开:“是挺好。” 语气很淡,带着讥诮。 卫思齐本来就不善言辞,一句话给干沉默。 卫思齐懊恼的想打自己嘴。 这天聊的。 可他怎么知道柳姑娘与自己父亲关系这么……差。 等脸上的红温褪下,才再次开口:“白日对付雪妖时,发现姑娘已经结丹,你看着比我还小一些,卫某好生佩服。” 柳司君看向卫思齐。 “卫郎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气质不适合搭讪?” 太生硬了。 明显的就是没话找话。 “卫某不善言辞,唐突姑娘了。” 卫思齐此刻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脸一定红透了。 可柳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这么有个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 突然一身影进入卫思齐视线。 “墨麟侯。” 他不该这样偷看人家姑娘,着实有悖君子之道。 被抓个正着,卫思齐有点心虚。 不过墨麟侯好像并不是找他,而是与柳姑娘聊起来。 柳司君感觉,顾长洲又犯病了。 这些话,在山洞的时候,不是说过,怎的又说? 而且她现在是在放哨。 “侯爷,你要是精力充沛,不想休息,不如替我?”柳司君指了指旁边的卫思齐,“正好,他也挺想说话的,你们可以好好探讨探讨。” 顾长洲一僵。 卫思齐一愣。 两人同时扭过脸去。 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爱聊天。 一夜无恙。 第二日风雪彻底停下,数日不见的阳光照射下来,雪面就像一面镜子,无论哪个角度都十分刺眼。 四处充满危机,他们不能直接封闭五识,只能用灵力改变周围环境,改变照射角度,以此来保护眼睛。 总之,到达寒冰域终点,各种各样的情况层出不穷,想要节省的灵力一分不会少花。 在进入寒冰域第十六天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终点。 寒冰域终点竟然是一座用万年寒冰精雕细琢而成,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殿宇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连,气势恢宏,令人肃然起敬。尖顶之上,风雪交加,不时寒气往外冒出,看着仙气飘飘。 宫殿外,有不同宗门弟子站岗。 季启元率先走向台阶,问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宗门弟子:“其他历练弟子有到的吗?” “你们是第二批。” 这个答案,让台阶下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还是晚了。 今年宗门入选规则早就公布出来,各大宗门一共选取三十名弟子,而他们这一行人就有三十三人,除掉带队的柳家主和墨麟侯,那也有三十一人。 他们没机会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衣弟子道:“当然是进去了。” 楚炎鸣惊喜的一下飞跃至台阶上道:“我们还能进去?” “里面只有十一个人,你们还有机会。” 这心情,犹如过山车般。 冰雪宫殿没有想象那么寒冷,粗壮的冰柱犹如卫兵般矗立在大殿四周,细看下,冰柱内还有冰蓝色的光流转,似游龙一般。 在大殿中央,站着第一批到的是十一个子弟,让柳司君欣喜的是,柳明岩也在。 “四兄。” “三妹?” 柳明岩疾步而来,因为激动,眼中有泪花闪过。 “大伯。” 听到动静,柳时袁也走过来,此刻他心中是骄傲的,柳家两名子弟都在,反观秦家,一个都没有,楚家也只一个楚炎鸣。 “你们兄妹二人都在,当真是为我们柳家争光。一会的资格赛,你们两人一定精诚团结,务必为我们柳家拿下一个名额。” 柳明岩回音:“大伯放心。” 他才筑基,要不是跟着他们,只怕连命都保不住,现在要争夺进入宗门的资格,他自知能力远远不够,但他会出自己的一分力,让三妹多些机会。 三十一加十一,一共四十二人,只需淘汰十二人。 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其余弟子,其实也在暗戳戳的寻找可以搭档的人选,就是为了确保能顺利进入宗门。 大殿后面,一堵高大的冰墙上,雕刻着两条五爪巨龙,庄严无比。 就在这座冰墙下,坐着几位身穿不同服饰的宗门长老,他们每人各坐在一张团铺上,笑意盈盈看着他们。 这些弟子,并不一定就是修为最高的。 但能站在这里,除了实力还有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体现。 一穿云峰白道袍,看着七十左右,头发花白的长老站起身来,他双眼深邃,似能看透俗世红尘,目光慈爱的看着他们。 “各位小友,老朽是瑶华宫的二长老,你们可以叫我朗长老。想必你们都已经悄悄的选好了同伴,那我就说一说我瑶华宫挑选弟子的规则……” 第55章 也不是那么爱聊天 没过多久,不远处一阵灵力波动,柳司君循着动静看去,是卫思齐,他要结丹。 纯净的灵气萦绕在他周身,最后将他包裹,那张脸都看不太真切。 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散发出来的灵力逐渐凝聚,形成一层晶莹剔透的水雾,待水雾逐渐凝结,突然感受到他体内的灵力暴涨,紧接着周围的灵力迅速被卫思齐吸收过去。 周而复始,约莫一个时辰后,他的身体突然发出一声炸响,仿若雷声在耳边炸响。 周身笼罩的灵力急速扩散,这一刻,雪花都停止飞舞。 结丹完成的刹那,卫思齐睁开眼睛的刹那,眼中闪烁着一抹耀眼的光芒。 “恭喜卫兄结丹。” “恭喜恭喜……” 卫思齐一一道谢,眼神若有似无落在不远处身穿黑衣的姑娘身上。 他不知道,有一个人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柳时袁想:他四十四岁,还是金丹后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结婴。究竟是天赋异禀的人都被他遇上,还是他就没有修炼天赋?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大家修整的差不多,重新出发,这次没有人再着急着爬上山巅。 风雪继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向上攀爬,等到山巅之时,天色已暗。 寒风愈发肆无忌惮。 莫说还是筑基期的弟子,已经结丹的柳司君,不用术法,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又冷,他们不断运转灵力驱寒。 最后不得不停下来,用阵法避风保暖。 楚炎鸣缩了缩脖子,道:“这么冷,附近不会还藏着一只更厉害的雪妖吧!” 季启元闻言,狠狠瞅了楚炎鸣一眼。 “闭上你的乌鸦嘴,白天是还不够惊心动魄,还是觉得你命够硬?” “我就随便说说。” 季启元凶过去:“那也不许。” 楚炎鸣可怜兮兮看着柳司君,那眼神在说:他凶我。 柳司君传音:“表哥,雪妖的事大家还心有余悸,你这不是找骂?” 楚炎鸣叹了口气:“我也后怕啊,现在看到雪,就会想到雪妖,想到他,就会想起……” 那个断头的弟子。 “我理解,但你也该明白,一山不容二虎。” 已经结丹的雪妖,相当于人修道君级别,数百里范围,不会再有此等妖力的妖兽。 话是这么说,有人休息,就得有人警戒。 柳时袁和季启元守上半夜,柳司君和卫思齐守下半夜。 大风吹了半宿,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两人心神也相对放松了一些,卫思齐看了柳司君两次,才试探性开口:“那位是你的父亲?” “嗯。” “挺好的,历练时有父亲在身边护着。” 柳司君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的从柳时袁身上挪开:“是挺好。” 语气很淡,带着讥诮。 卫思齐本来就不善言辞,一句话给干沉默。 卫思齐懊恼的想打自己嘴。 这天聊的。 可他怎么知道柳姑娘与自己父亲关系这么……差。 等脸上的红温褪下,才再次开口:“白日对付雪妖时,发现姑娘已经结丹,你看着比我还小一些,卫某好生佩服。” 柳司君看向卫思齐。 “卫郎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气质不适合搭讪?” 太生硬了。 明显的就是没话找话。 “卫某不善言辞,唐突姑娘了。” 卫思齐此刻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脸一定红透了。 可柳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这么有个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 突然一身影进入卫思齐视线。 “墨麟侯。” 他不该这样偷看人家姑娘,着实有悖君子之道。 被抓个正着,卫思齐有点心虚。 不过墨麟侯好像并不是找他,而是与柳姑娘聊起来。 柳司君感觉,顾长洲又犯病了。 这些话,在山洞的时候,不是说过,怎的又说? 而且她现在是在放哨。 “侯爷,你要是精力充沛,不想休息,不如替我?”柳司君指了指旁边的卫思齐,“正好,他也挺想说话的,你们可以好好探讨探讨。” 顾长洲一僵。 卫思齐一愣。 两人同时扭过脸去。 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爱聊天。 一夜无恙。 第二日风雪彻底停下,数日不见的阳光照射下来,雪面就像一面镜子,无论哪个角度都十分刺眼。 四处充满危机,他们不能直接封闭五识,只能用灵力改变周围环境,改变照射角度,以此来保护眼睛。 总之,到达寒冰域终点,各种各样的情况层出不穷,想要节省的灵力一分不会少花。 在进入寒冰域第十六天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终点。 寒冰域终点竟然是一座用万年寒冰精雕细琢而成,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殿宇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连,气势恢宏,令人肃然起敬。尖顶之上,风雪交加,不时寒气往外冒出,看着仙气飘飘。 宫殿外,有不同宗门弟子站岗。 季启元率先走向台阶,问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宗门弟子:“其他历练弟子有到的吗?” “你们是第二批。” 这个答案,让台阶下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还是晚了。 今年宗门入选规则早就公布出来,各大宗门一共选取三十名弟子,而他们这一行人就有三十三人。 他们没机会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衣弟子道:“当然是进去了。” 楚炎鸣惊喜的一下飞跃至台阶上道:“我们还能进去?” “里面只有十一个人,你们还有机会。” 这心情,犹如过山车般。 冰雪宫殿没有想象那么寒冷,粗壮的冰柱犹如卫兵般矗立在大殿四周,细看下,冰柱内还有冰蓝色的光流转,似游龙一般。 在大殿中央,站着第一批到的是十一个子弟,让柳司君欣喜的是,柳明岩也在。 “四兄。” “三妹?” 柳明岩疾步而来,因为激动,眼中有泪花闪过。 “大伯。” 听到动静,柳时袁也走过来,此刻他心中是骄傲的,柳家两名子弟都在,反观秦家,一个都没有,楚家也只一个楚炎鸣。 “你们兄妹二人都在,当真是为我们柳家争光。一会的资格赛,你们两人一定精诚团结,务必为我们柳家拿下一个名额。” 第56章 入幽谷宫 柳明岩回音:“大伯放心。” 他才筑基,要不是跟着他们,只怕连命都保不住,现在要争夺进入宗门的资格,他自知能力远远不够,但他会出自己的一分力,让三妹多些机会。 这里一共四十四人,除掉带队墨麟侯与柳时袁和圣玄国的领队刑蔓,还有三十一人。 三妹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其余弟子,其实也在暗戳戳的寻找可以搭档的人选,就是为了确保能顺利进入宗门。 大殿后面,一堵高大的冰墙上,雕刻着两条五爪巨龙,庄严无比。 就在这座冰墙下,坐着几位身穿不同服饰的宗门长老,他们每人各坐在一张团铺上,笑意盈盈看着他们。 这些弟子,并不一定就是修为最高的。 但能站在这里,除了实力还有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体现。 一穿云峰白道袍,看着七十左右,头发花白的长老站起身来,他双眼深邃,似能看透俗世红尘,目光慈爱的看着他们。 “各位小友,老朽是瑶华宫的二长老,你们可以叫我朗长老。想必你们都已经悄悄的选好了同伴,那我就说一说我瑶华宫挑选弟子的规则……” 这位朗长老,名朗德。今年实际年龄已有一百七十九岁,大乘初期修为,宗门弟子尊称其为茂德星君。 朗长老坐下后,紧接着一个和他看着年岁差不多,身穿鹊羽色的长老站起来,看着与朗长老一样慈眉善目。 从进殿中开始,这位长老嘴角就没下来过,就像是邻家老爷爷的感觉,没有一点架子。 让人好感倍增。 “老朽是缥缈宫二长老,姓狄,各位小友可以称呼我狄长老,下面我来说说缥缈宫的择选标准……” 狄长老名狄升,今年一百九一岁,大乘中期修为,人称裕升星君。 两位长老介绍完,柳司君基本上是懂了,那就是每个宗门择选弟子的标准是不同的,想入哪个宗门,需得达到宗门的标准才行。 这还是很好理解。 紧接着是幽谷宫的蔡炎霈长老介绍他们的择选标准。 因为师父的原因,柳司君在幽谷宫大长老蔡炎霈站起身时,格外关注。 他比朗长老和狄长老看着都要老,实际年龄快三百岁,就算有灵力滋养,岁月也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烙印,脸上那一道道沟壑,并未让他看着慈爱与超然物外,反而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之感。 师父曾与她说过幽谷宫的事和人,对蔡炎霈自不陌生。 当年就是他在前宫主丰泽陨落后,第一个发现尸身之人。 也是他在丰泽蒲团下,找到师父的随身之物,这才让全宫上下都认为丰泽是师父所杀。 师父极力辩白,并让宗门最德高望重的万长老用追溯之法溯源,结果竟然一无所获。 之后,万长老成了宗主,蔡炎霈则当上了大长老。丰泽座下四名弟子,三个在外历练的时候出意外身亡。 这些都是后来传出来的消息。 这么一来,只有师父一人还活着。 蔡炎霈和万宫主身上的嫌疑最重,不说别的,丰泽陨落,许贺尘喊冤,他们是最大受益者。 蔡炎霈看着他们:“幽谷宫炼药为主,修行为辅。” “本次择选其他两宫都挑选六名弟子,而我幽谷宫只要两名弟子。没有炼丹基础没关系,只要有意向入幽谷宫,再通过本长老的测验,就能选上。” “请问蔡长老,如何测才能知晓有没有炼丹天赋?” 蔡炎霈闻言,上下扫了眼询问的弟子,左掌朝上,紫色灵力凝聚成小火球,忽而朝那弟子扔过去。 那弟子本能用武器去挡。 然那火球似有灵魂一般,不停的攻击那名弟子,最后火球变大,包裹住那名弟子。 朗长老道:“蔡长老,这会不会太过?” “老朽自有分寸,只是在试探他能承受的极限在何处。” 约莫十息,蔡炎霈左手淡然一挥,那名弟子身上的火球骤然消失。 “蔡长老,弟子可有机会?” 蔡长老与朗长老的对话,他听到了,现在就想知道试探的结果。 他有没有炼丹天赋,能不能进幽谷宫。 “可。” 蔡炎霈颔首:“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成风,闵月国人。” 成风是闵月国五皇子,闵月国是夹在大禹国和风雷国中的小国,其面积只有大禹国六分之一,本次前来寒冰域历练之人一共只有十人。 蔡炎霈拿出幽谷宫弟子令牌交于成风:“十日后,手持这个令牌,去幽谷宫报道。” 成风喜不自胜。 其他弟子均露出艳羡的神情。 即便有些弟子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幽谷宫,此时也还是羡慕的。 三宫之一,又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索性其他两宫和幽谷宫的择选标准不同,所以蔡长老先行挑选弟子,朗长老和狄长老也就没说话。 这算是一段插曲。 接下来是其他几门的长老介绍,听完之后,就是这些弟子开始根据自身实力挑选宗门。 如若超出名额,就要争竞一番。 柳明岩传音问:“三妹,你选哪个?” “幽谷宫。” 没有任何犹豫。 “我觉得以三妹的实力,就算是瑶华宫也能争一争。” 柳司君笑了笑,她自己也觉得。 可她来这里不是只为了自己,师父救她性命,待她恩重如山,如今有机会入幽谷宫,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四兄,我意已决,这里有好几个都是刚刚筑基,你也有机会的。” 他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尽力。” 选定后,又是一番角逐,柳明岩表现很不错,但能来这里的都是天之骄子,他的大战经验欠缺,最终被淘汰。 楚炎鸣和吕若影被选入缥缈宫,季启元和卫思齐被选入瑶华宫。 柳司君则如愿进入幽谷宫。 幽谷宫没有瑶华宫和缥缈宫的名气大,对于楚炎鸣筑基巅峰被选入缥缈宫,柳司君明明已经结丹,却一门心思入幽谷宫的行为,柳时袁十分不满。 “柳司君,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我就是故意的,父亲想怎么滴吧?” “你!” 柳时袁手指抖了又抖。 “表哥也不是外人,说一千道一万,还叫你一声姑父呢。父亲就这么见不得楚家好?” 第57章 经脉受损 “这是两码事。” 柳时袁刚要展开好好说说三宫的区别,让柳司君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恼火时,蔡长老缓步而来。 柳时袁略带尴尬打招呼,而后将脸别向一旁。 也不知道蔡长老听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刚才忘了将这令牌交于你,记住十日后来幽谷宫报答,届时你是拜入老朽门下还是其他长老,还需经过一番考核。” “是,弟子记下。” 说完后,蔡炎霈才对柳时袁道:“此女在炼丹上极有天赋,幽谷宫或许才最适合她。” 柳时袁:“……。是,蔡长老说的是。” 该选的都已经选好。 宗门长老陆续离去,巍峨的宫殿只剩下他们几个。 “侯爷呢?” 转了一圈,发现顾长洲不见了。 楚炎鸣“哦”了一声:“刚才看见墨麟侯和蔡长老一起出去的。” 守在寒冰域门口的记录官他认识,蔡长老也认识? 名气这么大么…… 等从宫殿出来,才知外面已经到了好几批子弟。 知道已经没希望,但不曾离去,可能就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幸运,得到今年进入宗门的机会吧。 看见柳司君从宫殿走出来的那一刻,秦书瑶眸子眯了眯。 她果然还是选上了。 本来计划着,进了寒冰域就动手。 可今年的规矩突然改了,不仅增加招收的弟子名额,还在一进入寒冰域就切断了传音的功能,往年只是不能御空飞行而已。 导致她根本找不到柳司君人,甚至连父亲和两个弟弟到现在还没联系上。 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 现在凭她一个人,根本动不了柳司君。 为了对付柳司君,她才特意争取这个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现在她已经被选入幽谷宫,再动手就是打幽谷宫的脸。 秦家还没这个实力。 不过,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父亲和弟弟。 “表妹,我看到我爹和炎景哥了。” 楚炎鸣招手,楚英华和楚炎景一脸喜色走来,上下看了眼柳司君,又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运气不错!” 楚炎鸣心情好,被骂也开心。 “好样的。” 楚炎景也一脸喜色拍了拍楚炎鸣肩膀:“楚家以你为荣。” 楚炎鸣被哥哥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我运气好。” 楚英华道:“炎景啊,明年还有机会。” “二伯放心,炎景想的通!” “哥,我怎么觉得你脸上比平时要苍白,是不是受伤了?” 楚炎景笑道:“已经无大碍!” 柳司君敏锐的察觉到二伯的歉意与惋惜,不由得问道:“二舅,路上出什么事了?” “这……” 楚英华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秦书瑶。 人家还在这里,不方便说。 既然不方便,那就传音,正好炎景那孩子不用尴尬。 在进入寒冰域的第五天,楚炎景就和舅舅汇合了,第八天的时候,遇上秦书瑶。 秦书瑶还未拜入梵音门前,与楚家几个子弟还是有往来的,不过楚炎景天性淡然,寡言少语,与秦书瑶并不相熟。 但这次在寒冰域相遇,那一行人当中,就只有他们认识。 自然而然的,关系就比旁人亲近一点。 剩下的八天,每一日都惊心动魄。就在昨日,他们遇上已经结丹的紫金焰虎,四十多人奋战一天一夜,十分疲累。 秦书瑶想了个计策,他们佯装不敌溃散四逃。 而后由她和楚炎景做诱饵,其余人负责列阵击杀。 只是没想到,有些弟子害怕,真的躲起来,因此阵法没有产生预期的威力。 秦书瑶和楚炎景两个作为诱饵命悬一线。 恰在此时,楚炎景竟有结丹之势,可如此情形,根本没有结丹条件。 千钧一发之际,紫金焰虎扑过来,楚炎景甩出保命符箓,拉起秦书瑶往一旁躲闪,秦书瑶在楚炎景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可楚炎景后背被抓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刺激下,紫金焰虎更加凶猛。 楚英华担忧楚炎景和秦书瑶安危,与另一个领队商议后,决定由他入阵救人。 见楚英华入阵,秦书瑶眼睛发亮,就在此时紫金焰虎又再次扑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秦书瑶竟然推了一把楚炎景,她则顺利飞向楚英华身后。 幸好楚炎景反应过快,用武器挡住紫金焰虎在大家通力协作下才顺利出阵。 只是后背再次挨了一掌。 虽保住命,却经脉受损,且再寻找结丹契机,不知要什么时候。 楚英华当时是真没想到,秦书瑶会为了自己活命,而不顾刚刚救她的楚炎景。 原来如此,难怪楚炎景看着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与秦书瑶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虚伪,不太喜欢。 现在就是讨厌。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和鸣儿能顺利拜入宗门,母亲和大哥知道,一定开心,我们这便回莱阳郡。” “好。” “你们这是要回莱阳郡吗?” 秦书瑶过来问道。 楚英华点头:“这里的事情已了,就不久待了!” “可我父亲和弟弟还没到。” 柳司君:“那是你们秦家的事。” “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是要一起回去,总不能丢下他们三个不管吧?” “一起回去……,说的比唱的好听,秦姑娘为活命,将我表哥推出去的时候,有想过他会因此丧命吗?” 没想到楚英华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柳司君,怕就是刚刚说的。 秦书瑶眼神闪了闪,面色有瞬间不自然。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是故意的。” “越是生死关头,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我表哥前脚刚救你,后脚你就当他为求生的绊脚石,狠狠踹上一脚,秦姑娘的为人,实在不敢恭维。” 楚英华也想骂的。 他们又不是菩萨,被这么对待心里哪能不气。 但碍于自己长辈的身份不好发作,炎景那孩子又是个不爱计较的,现在外甥女骂出来,心里痛快多了。 听到真相的楚炎鸣立刻炸起来。 “我兄长救了你,你却推我兄长入虎口,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是女的,他早一拳干过去了。 第58章 真是大方 “你们别骂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真不知道他就在我身后。”秦书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要是知道,我宁愿自己死……” “你们在干什么,是欺负我秦家无人吗?” 一道男音自远处传来,眨眼间就见秦书瑶被几人护在身后,正是秦松宇三人。 秦子斌的眼神尤为凶狠。 “爹,阿弟,不是他们的错,是女儿。” 秦书瑶往前两步,话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们还是不解气,我愿凭你们处置。” 秦子斌将秦书瑶拉到自己身后:“事情做错,我们也已经道歉了,再咄咄逼人不合适吧?” 柳司君嗤笑一声。 秦子斌拧眉:“你笑什么?” “照秦郎君所言,我们受害方就该憋着,一旦抱怨,就是咄咄逼人,你们反倒成受害可怜的一方。” 秦子斌:“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 “我请问秦家父子,你们刚到,知道事情缘由如何吗?就指着我们咄咄逼人!” 柳司君每说一个字就往前走一步。 秦子斌迫于柳司君的压力,脚开始往后挪。 秦书瑶见事态不对,拉住还要说话的秦子斌,自己走了出来,眼睛比刚才更红了些。 “柳姑娘,阿弟也是护姐心切,你莫要责备。我说了是我的错,你们心中有气,我愿一力承担。” “不用你承担什么。” “就是下次遇上,还请秦姑娘离远一些。我们怕做了好事,还要被指摘咄咄逼人!” “就是。” 楚炎鸣附和,朝秦家人翻白眼。 秦松宇面色发沉,看着就差抱手看戏的楚英华道:“楚兄,说到底这是我们楚家和秦家之事。” 楚英华:“君儿是我楚英华的外甥女,不是旁人。她说的话,就是我楚英华想说的。” 楚炎鸣再次附和:“就是,莫要挑拨离间。” 秦松宇:“我在与你父亲说话,秦小郎君随意插嘴的毛病不好。” “秦伯父的派头好足啊。” 柳司君淡淡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在府衙,你是郡守我们是人犯呢!连说个话也要得了你的允许才行。” “你。” 秦松宇心说我是这个意思? “柳兄,你家这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说不赢才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指责我牙尖嘴利。秦伯父,明明最先牙尖嘴利的是你的儿子啊!” “哦,还有你女儿,口口声声的说她不是故意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本来是我们吃亏的事情,弄的大家都觉得是我们在欺负她,这手段才是真的高明呢!” 秦书瑶修剪整齐的长指甲掐进肉中。 她死死咬着唇。 以往这招屡试不爽,今日却被柳司君毫不留情的指出来。 对她的不喜更甚。 柳司君太耀眼了,无论是修为还是容貌。 若让其安然无恙回到莱阳郡,他日莱阳郡的百姓,谁还会记得秦家的天之娇女秦书瑶。 “墨麟侯。” 他终于来了。 秦书瑶心里激动,但刚才已经领教过柳司君的彪悍,不敢再装柔弱,免得被无情戳破。 “刚才与柳司君他们有些许误会,现在已经说开。现在想问问侯爷,什么时候动身回莱阳郡?” 顾长洲眼神一一扫过:“人已经到齐,现在就动身。” 他们来到这里一共花费十六天的时间。现在返回,从哪条路又产生分歧。 到最后,目光都落在墨麟侯身上。 墨麟侯又看向柳司君:“你觉得哪条路安全?” “我觉得哪条路都不安全。” 秦书瑶:“柳姑娘这话何解?” “妖兽好对付,人心最难防!”柳司君笑看着秦书瑶,“出发之前,祖母就交代我这句话,让我务必时时刻刻谨记。” 秦书瑶抿唇:“柳姑娘话里有话。可是我哪里得罪了柳姑娘?” “不曾。” “那你这是为何?” “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秦书瑶低垂的眸子划过一抹厉色。 她缓缓道:“自然,无论是谁都无法让每个人都喜欢,我亦如此。只是现在侯爷问的是走哪条路回去,这干系到我们这些人的性命。” 寒冰域不似其他历练之地,只要到达终点,就有阵法直接将人送出。 这里是要自行返回。 虽然来的路上已经收拾掉大半妖兽,可谁知会不会有更厉害的等着他们。 “侯爷,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你做主吧。”柳司君笑道,“不然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那便从本侯来的路,原路返回。” 侯爷选了他自己走过的路,谁也没话说。 柳司君心里却比较爽。 返回途中,柳司君基本都是在和楚炎鸣说话,要不就是关心楚炎景的伤势。 到了夜晚休息时,十分大气的从介子里拿出两瓶丹药送给楚炎景。 “表哥,这两瓶丹药你收着,对你背上的伤都有疗效,尤其是这瓶舒络丹,可治疗经脉损伤。” 她的这瓶是师父炼制的,疗效顶呱呱的好。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治愈楚炎景受损的经脉。 楚炎景淡笑道:“好,多谢表妹。” 楚炎景今年十九,还差三个月二十,身材修长,眉眼柔和却又隐隐透出几分坚毅。 不爱说话,但笑容和煦。 是个看起来就十分温暖的少年郎。 柳司君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会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顾长洲侧坐在不远处的巨石上看着,柳司君拿出的丹药,正是在灵宝阁拍卖的神凝丹,一瓶可卖数千上等晶石。 还有舒络丹,修士受损必备丹药,好的舒络丹比神凝丹更受欢迎,无数人修趋之若鹜想要购置一瓶。 她真是大方。 接下来几日,路上都十分平顺。 有柳司君给的丹药,楚炎景的伤势好的很快。 第六日晚,吃下舒络丹的楚炎景感觉经络在不断伸缩扩张,丹田温暖,他再次感受到了结丹的契机。 楚英华高兴的嘴巴都快合不拢,立刻为其护法,让他能安心突破。 翌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楚炎景结丹完成,不仅如此,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紫丹。 柳司君笑意盈盈:“恭喜表哥因祸得福。” 第59章 青梅竹马,极具威胁 人修常说的结丹,并非只有金丹一种。 丹有三色:紫光氤氲、金光耀世、无色万千。 从这就能看出,紫金丹才是最好的。 所有修士,最希望的便是能结一颗紫金丹,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修炼之路畅通无阻,是个准半仙。 楚炎景心里激动,面上却不显,极为沉得住气。 楚英华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 楚家出了个紫金丹弟子,绝对是个天大的喜事。 秦松宇:“恭喜楚兄,楚小郎君能结成紫金丹不仅是楚家之喜,亦是整个莱阳郡之喜。”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得大气祝贺。 楚英华拱了拱手:“多谢。” 这么大的喜事,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秦松宇转过身,笑意逐渐消失,看向已经进入梵音门两年的秦书瑶。 书瑶参加历练的时候刚刚筑基,在宗门两年,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巅峰,已经算进步很快,只是与柳家横空出现的柳司君和楚家结紫金丹的楚炎景相比还不够。 远远不够。 秦家已经被楚柳两家远远甩在后面,回去之后郡守之位怕是又有新的波折。 此刻,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秦松宇传音:“瑶儿,你有什么想法。” 秦书瑶的眼神从楚炎景扫向柳司君,未做停顿。 让人感觉就是随意看了一眼。 “不能再给他们成长的机会,不过现在单凭我们四人对付不了他们,要是能得到墨麟侯相助,那便万无一失。” 说到墨麟侯,秦松宇还是有些担心:“以为父看,墨麟侯对那个柳家姑娘不一般。” 秦书瑶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在秦松宇身边坐下:“父亲有没有想过,如墨麟侯这样修为高深位高权重的男子,为何到他这个年岁身边还没有女人?” “这个……” 秦松宇第一个反应就是墨麟侯不行。 不然正常男子,怎么可能忍得住? 第二个反应就是:“会不会他心里其实有人了?” 秦书瑶却不这么认为:“他若是想,还有女人不愿意?女儿想,在中洲城如女儿这般大的姑娘结丹筑基的数也数不清,多半是因他看女人的眼光与旁的男子不同罢了。” 秦松宇细细琢磨,觉得分析的在理。 “那你觉得,墨麟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句话秦书瑶没有回答,只是她那双眼显得势在必得。 这日,遇到好几只颇具分量的妖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其诛灭。 楚炎景伤势大好,又结丹成功,以他们现有的实力完全可以连夜赶路,现在因为一天战斗好几场,灵力消耗过大,再在夜晚赶路很危险,决定今晚停下休整。 暮色四合,正好找到一块避风地。顾长洲与楚英华和秦松宇合力布下防御阵后,各自找好位置开始调息。 调息结束,天色彻底暗下来。 秦松宇等人吃了辟谷丹准备休息,却见柳司君从介子里拿出吃食来分给舅舅表哥他们。 那东西不知是什么做的,香气浓郁。 坐在不远处一块平整石块上的顾长洲往那边瞅了好几眼,奈何人家看都没看这边。 秦书瑶见状,起身从介子里拿出一壶酒来,朝巨石上的顾长洲。 “侯爷!” 顾长洲郁闷的收回目光:“何事?” “此次侯爷带着我等来历练,今次是莱阳郡取得最好成果的一次,书瑶心中高兴,想与侯爷分享这喜悦。” “秦姑娘谦虚了!” 顾长洲:“两年前,莱阳郡一共三位弟子进入宗门,虽只是进入六门,却也给莱阳郡带来无限光荣。” 也是因为那次,他注意到了莱阳郡。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莱阳郡的水可不浅。 秦书瑶没有察觉顾长洲话里有何异样,被顾长洲夸赞,心中暗暗惊喜。 她就知道,明着夸赞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柳司君和楚炎鸣拜入两宫又怎么样,两年前莱阳郡也曾这么荣耀过,那时是因为她。 “今年柳家三姑娘拜入了幽谷宫,不知往后我们莱阳郡购买丹药会不会比以往容易些。” 顾长洲看向柳司君,嘴角微微勾起:“容易是会容易些,不过可不便宜。” “什,什么……” 顾长洲没再说话,看着柳司君与楚炎景言笑晏晏,心中烦躁。 表哥表妹什么的。 青梅竹马,极具威胁。 秦书瑶很想知道顾长洲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可她不敢拿神识试探。 她到现在还没结丹,可不敢在墨麟侯跟前班门弄斧。 “不管怎么说,都是喜事一桩。” 秦书瑶抬头看着夜空:“夜色正好,书瑶与侯爷小酌两杯。” 秦书瑶手上出现两个翠绿色酒杯,将之放在巨石上,斟上美酒,素手拿起其中一杯递到顾长洲面前:“侯爷,请。” 顾长洲没有立刻伸手,目光幽幽看着秦书瑶。 见墨麟侯一直不接,秦书瑶笑容越发甜美:“侯爷?” 几息后,顾长洲伸手接过。 秦书瑶笑意更深。 对柳司君有意思又怎样,男人的目光永远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尤其是顾长洲这样的男人。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着人,柳司君和楚炎景自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秦书瑶想要拉近和顾长洲的关系,这个能理解。不然在寒冰域的宅子里,秦书瑶就不会那番作态。 只是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搞的好像他们没酒似的,柳司君也从介子里拿出美酒:“二舅舅,表哥,来我们也喝。” 美食就酒,越喝越有。 醇香的美酒倒入酒杯,楚炎鸣馋的口水直流:“表妹,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 楚炎景也有些感兴趣,道:“君儿可以长话短说。” 对于楚炎景,称呼从表妹到君儿的转变,楚英华和楚炎鸣都没有感觉到不对。 拿着酒杯的顾长洲眼神立刻暗了下来。 捏着酒杯的手指缓缓用力。 “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当时在武侯郡遇上一个从天而降的怪人……” 楚炎鸣:“表妹还去过武侯郡?” 楚炎景:“那人死了没有?” 两人同时问出声,关注点截然不同。 第60章 我说,松手 “没死。” 柳司君眸光瞥向某人,很快移开,继续回答:“当时一个人在别院,没吃没喝,总得想办法挣钱,正好有人请我去武侯郡寻找一株灵草,给的报酬不错,就去了。” 楚英华脸上的喜色褪去:“原以为只是不让你回府,没想到连最基本的吃喝都不给。舅舅当时怎么就被那几个老虔婆给蒙蔽,以为你过得不错。” 骂的是别院的老虔婆。 打的其实是柳时袁的脸,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柳明岩刚想说他也想喝几口,看见大伯那张臭脸…… 算了,这事不是他能参与的。 还是去打坐。 “舅舅,我现在能平静的说出来,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呢就是开开心心喝酒!” “对,喝酒。” “司君,你和楚家再亲近,也否认不了你是柳家人这个事实,家丑还是不要随意乱扬,免得被人看笑话。在别院是受了苦,可现在这不是好好的。” 柳时袁一脸不虞传音给柳司君。 柳司君嗤笑:“家丑不可外扬,那是得了便宜的人才会这么说。我不扬,他人又怎知吃亏受苦的是我?” 她说的光明正大。 在场之人一听就能明白,肯定是刚才柳时袁偷偷传音给柳司君,让她不要扬家丑。 可他女儿根本就不听他的。 秦松宇心情不错。 柳家不睦,柳时袁就要多花心思在家宅上。 无论是竞争郡守,还是精进修为,都需花费更多精力。 秦书瑶将眼神收回来,刚才倒的那杯,墨麟侯一滴未动,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什么。 “侯爷?” “秦姑娘,多谢你的美酒。” 顾长洲扬了扬手中杯,“不过,本侯不善饮酒,恐要辜负秦姑娘好意。” 不能喝酒,刚才为什么不说? 难不成刚才柳司君那几句话让他升起保护欲。 秦书瑶脸上的笑意挂不住。 最后只能心有不甘的退回到秦松宇身边。 秦松宇传音:“什么不能喝酒,那夜在明月楼,他可是来者不拒,不过是借口罢了。” “父亲别说了。” 这些她能看不出来,就不能留些颜面给她? 非要说出来么。 秦书瑶不断调整呼吸,才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 引诱墨麟侯的计划行不通,正面打又打不赢,如此就剩最后一招,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务必一击即中。 半个时辰后,他们喝的差不多了。 总共有两壶酒,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聊天,毕竟还在寒冰域,随时都有危险,哪敢真喝多。 临近天亮,天空再次飘雪。 楚炎鸣现在看到风雪交加的天气,就会想起那只雪妖,自然就会想起那断头的同伴。 这已经快成为他的心结。 楚炎鸣不敢让父亲他们知道,怕他们担心。 雪越下越大。 他们都在用灵力驱寒,缓慢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顾长洲却突然停下脚步,凝神静听一会,道:“大家跟紧,注意队形。” 一共十一人,顾长洲走在最前面,修为最低的柳明岩紧随其后,紧跟着的是楚炎景,随后是秦书瑶,再跟着秦子乔,最中间是柳时袁,后面紧跟着柳司君和楚炎鸣,秦松宇与楚英华押后。 昨天遇到妖兽后,他们就是按照这队形走的,可以前后兼顾,就算偷袭中间,有柳时袁也不至于立刻被冲散队形。 突然,脑中传来顾长洲的声音:“是那只噬魂兽在暗中盯着,这些时日应该得到机遇,我感觉到它妖力增长许多。” 柳司君面色发沉。 噬魂兽的事,她一直记着。 也时时在警惕,以防它突然蹿出来报复。 现下真的要出来了。 顾长洲的声音又传来:“后悔吗?当时没让我杀了它。” 是个好问题。 但若不知今日结果,时间倒流回去,她还是一样会做出当时那般抉择。 顾长洲再次停下脚步。 两息后,他大喝一声:“有噬魂兽!” 不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间裂开一道诡异的缝隙,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穿透风雪,划破寂静。 如半山高,浑身漆黑如墨的噬魂兽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渺小的,好似一抬脚就会被将其压成肉泥。 面对突然出现的噬魂兽,除了已经打过照面的顾长洲和柳司君,均都面色一紧,身形颤抖。 敌我力量悬殊巨大,这是本能的恐惧。 柳司君抿了抿唇,克服心中恐惧,走到最前面,与顾长洲并列站着:“你是冲我来的,与他们无关,让他们走!” 众人联手,她有活下来的希望。 可这事是因自己而起,不能这么自私的去要求别人承担她的因果。 秦子斌吞咽口水,双脚打颤往后退:“原来是你招惹的,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阿姐,父亲,二哥,我们走。” 秦书瑶犹豫一番,对顾长洲道:“侯爷,你也走吧,这噬魂兽太强大,即便你们联手,也对付不了的。” 顾长洲充耳不闻。 秦书瑶咬牙上前,拉住顾长洲的衣袖:“侯爷,这是柳姑娘自己的事,你既然带我们出来,就得负责安全将我们带回去。” 顾长洲侧首看着秦书瑶:“松手。” “侯爷!书瑶也是为了你好。” “我说,松手。” 秦书瑶并不是真心爱慕顾长洲,生死时刻,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如果真的要死,那就一起死吧,正好省去她后面花心思下毒。 虽然很可惜,可宗门里好男儿多的是。 她一定能找到比顾长洲更好的。 楚炎鸣咬牙:“表妹是我们的同伴,丢弃同伴,让人不耻。” 秦子斌:“你们是亲戚想送死就去,但也别拉着我们陪葬啊。” 四人离开队伍,无人阻拦。 “舅舅,表哥,四兄,你们不该被我牵连,也走吧!” 楚炎鸣明明害怕,说的话却很硬气:“这个时候走,我们就是畜生。” 想走的柳时袁,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楚炎鸣这张嘴! “侯爷!你……” 顾长洲:“怎么,你是想让本侯做畜生?” 再次想走的柳时袁:“……” 第61章 至阳锁魂阵 第61章 至阳锁魂阵 噬魂兽缓缓地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黑色气息从中喷薄而出,仿佛随时要吞噬一切生灵的魂魄:“你们既然打算留下来,那就都别走了!” 每走一步,整个雪地都在颤动,他们已经各自拿出武器,灵力流转,大战一触即发。 柳明岩不停的吞咽口水。 强大的威压下,他呼吸都已经困难,但还是紧紧握住手中剑。 突然噬魂兽一声狂吼,爆发出一股无穷的力量。 柳司君手持太虚镜腾飞而起,灵力注入镜中,散发出浓郁的白色光芒,那光芒无孔不入朝着噬魂兽的鳞甲的缝隙钻去。 “又是这个破镜子,今日,我就要将你拍成肉泥。” 庞大的身躯刚要动作,一道凌厉的剑气直直朝它眼睛划过去。 是顾长洲出手了。 这样蕴含澎湃灵力的剑气,柳司君还是第一次见。 噬魂兽的弱点就是眼睛,这道剑气迫使它不得不停下来,用妖力抵抗。 楚英华见状,与楚炎鸣和楚炎景对视一眼,三人长剑朝天一指,左手迅速结印,而后灵力注入长剑之中在各自用力一划,一道霹雳吧啦手臂粗壮的金雷出现,用力朝噬魂兽扔过去。 金雷混合着刚才的剑气,威力惊人。 噬魂兽逐渐变得暴躁,巨大的脑袋左右摇摆,如山一般的前蹄扬起用力一拍。 浑厚的妖力似能毁天灭地。 楚英华骂道:“柳家主你怎么还不出手!” 他们总共就七人,柳时袁好歹也有金丹巅峰修为,手中武器金刚镯亦是不错的法宝,好歹是能帮上忙的。 现在却拿着金刚镯,神色犹疑,一直不出手,看的楚英华真想给他一拳。 “这是上古凶兽噬魂兽,我们还是逃吧!” “你,这是做父亲能说出来的话?”楚英华哼道,“难怪这些年你修为再难精进,就你这遇到事情就退缩不前的样子,这辈子也别想有多大建树。” 这话说的太重。 楚英华才不管呢,今日他要是敢丢下君儿不管,若他能平安回去,定是要打上柳家去,让君儿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楚英华凶神恶煞的看着他,柳时袁暂时歇了逃跑的心思。 金刚镯一抛,金丹巅峰修为灵力加入,方才那道金雷愈发粗壮。 楚英华和柳时袁都是金灵根,有他的加入,金雷的威力更强,只是依旧不能拿噬魂兽如何。 他那一掌已经拍下来,空间都为之扭曲了一下。 他们刚才所有的招数都被化解。 不仅如此,还将他们所有人都震飞出去,捂着捂着脑袋,面色痛苦。 只有顾长洲退了半步后便止住,再次长剑一挽,凌空画符,剑光闪烁,青色镇魂符成。 噬魂兽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修,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明明那些人都被它的妖力震伤神魂,此刻一时无法形成战力,他却安然无恙,还能用画出镇魂符对付自己。 柳司君等人缓了好一会,才直起腰身来。 噬魂兽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仅身躯庞大强悍无比,那妖力还能攻击他们的神魂。 顾长洲余光瞥见他们缓过来,道:“以我为阵眼,至阳锁魂阵,起!” 剑光乍现,半空中数道符文冲天而起,每个符文都好像一个滚烫的火苗,气势如虹,势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从外面看,里面的一切都扭曲着。 柳司君担忧困在阵中的顾长洲。楚炎景安慰:“不必担忧,墨麟侯的灵力属至阳之灵,这个阵法与他相辅相成,我们只需全力护住这个阵法。” “嗯。” 楚炎景安慰柳司君后,看着身形模糊的顾长洲,他们这些都是司君的亲人,自是要拼死守护。 但顾长洲不是。 这般究竟是为了他墨麟侯的颜面,还是为了……君儿。 阵内。 长剑虚空一指,化为一道道劲气,劲气瞬间起火,形成浩大的攻势,铺天盖地朝噬魂兽倾泻而下。 噬魂兽自不会坐以待毙,身体猛地腾空而起,朝顾长洲张开血盆巨口,一道黑雾喷涌而出,顷刻间阵内什么也瞧不清楚。 黑雾无孔不入,顾长洲右手出现一张符箓,口中念诀,符箓飞至半空发出刺目金光,似穿透重重黑暗冉冉升起的太阳,将方才释放的黑雾驱散。 而后提起长剑朝着噬魂兽的眼睛横扫过去,顾长洲的剑法变幻莫测,噬魂兽的妖力被锁魂阵压制,无法对他的神魂造成冲击,只能肉体相扛。 阵内打斗越是激烈。 需维持阵法的灵力就要越多。 刚筑基不久的柳明岩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醒。 一刻钟后,楚炎鸣也开始双腿发颤,丹田开始抽痛,他赶紧吃了一颗固元丹,继续咬牙支撑。 也只再支撑了半刻钟,便也倒下再难站起来。 少了一个人,他们就吃力一分,四人纷纷掏出丹药含进嘴里。 刚服下丹药,顾长洲和噬魂兽各自撞击在阵圈上,这一下,柳司君直接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顾长洲余光瞥见,握着长剑的手逐渐用力,人与兽激烈搏斗,血雨横飞,长剑变幻莫测,他的身法亦是奇绝。噬魂兽不断发出震天怒吼,力量不断膨胀,却始终被压制处在下风,难以突破。 战斗看着持续了很久,其实只在数十息之间,顾长洲突然高举长剑,长剑续满灵力,朝着噬魂兽要害以雷霆之势划去。 噬魂兽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全身发出璀璨红光,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 然而,它还是低估了男修的实力,红光碎裂,它的眼睛蓦然一痛,紧接着身上的力量迅速消散,浩大的身躯如闪崩一般。 锁魂阵也在这一刻破裂。 四人被震飞,柳司君和楚炎景修为低,直接不省人事。 “君儿。” 顾长洲收起长剑,飞跃而来。 刚准备查看的楚英华顿了一下,顾长洲道:“楚家主去看看其他几位。” “好,好。” 楚英华一步三回头。 柳时袁更是一边查看柳明岩的情况,一边看着那边的动静。 他心中微微窃喜。 两人若真能成,他郡守之位就稳了。 柳时袁刚要乐,楚英华在给两孩子喂下丹药后,立刻过去一把将顾长洲给挤开。 (本章完) 第62章 折了一个 第62章 折了一个 “侯爷,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吧!” 确定柳司君无生命危险,顾长洲也就松了手,随手布下一个结界。 “今日就先在这里休整。” 顾长洲守着,楚英华和柳时袁率先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半个时辰后,柳司君最先醒过来,没过一会楚炎景也醒了,互相询问一番,再分别查看楚炎鸣和柳明岩的情况,才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等柳司君睁开眼睛,柳明岩和楚炎鸣已清醒过来,自行疗伤,楚英华和柳时袁分隔很远还是背对着背坐着。 倒是楚炎景和顾长洲坐在一起,甚至还喝起了酒。 柳司君走过去:“干喝啊!” “不然你整个下酒菜。” “好。” 柳司君这次答应的痛快,“这次不收你晶石。” 楚炎景眉毛微挑,看着顾长洲。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说表妹的手艺特别好,尤其煮的面尤其好吃。 他还以为表妹对顾长洲特别。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顾长洲不在乎楚炎景似笑非笑的眼神,被戳破又怎样,这点脸皮都没有,追什么姑娘。 介子里就有半成品,加热下就可以吃。 “君儿,这是?” “卤味三件套啊,鸭头、鸭脖、鸭胗,表哥没吃过?” 要不是这里实在太冷,就凉着吃也是极美味的。 楚炎景摇头。 柳司君一脸同情道:“那真是可惜了。” 这玩意儿,越啃越有滋味,是好东西,每次出远门她都会备上一点。 “不可惜,现在吃上也不晚。” 顾长洲舌头抵了抵后槽牙,什么寡言少语,看看现在,恭维的话张口就来。 “你们先吃,我送去给舅舅尝尝。” 楚英华吃过辟谷丹,可外甥女送过来的东西,吃过了也得吃。 柳时袁不重口腹欲,纹丝未动。 看在方才对付噬魂兽,他也有尽全力的份上,本也想给他一些尝尝,可他闭眼入定了。 那就算了。 柳司君拿着卤味回来,就见两人一手一个鸭头,你一口,我一口,不紧不慢的啃着。 这吃着还有什么劲! “不好吃吗?” “好吃。” “好吃!” “可为何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顾长洲:“细嚼慢咽才能品出其中美味。” 楚炎景点头:“对。” 柳司君还是觉得有问题:“可你们一直看着对方,不会是?” 两人立刻互相搭肩:“怎么会,我们关系好的很。” 岂料说完,柳司君表情更加怪异。 两人暗道一声糟糕,迅速分开:“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司君眨了眨眼,点头:“嗯。” 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两个男人,沉默了。 也被刚才的举动给蠢笑了。 他顾长洲什么时候会这么急于和别人解释自己所作所为,即便是误会,那便误会去吧。 可对柳司君,他不想让她误会。 楚炎景亦是诧异,今日他的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楚英华憨直,没看出来三人之间有啥问题。 悄悄睁开眼看了许久的柳时袁就不一样了。作为过来人,他能确定,墨麟侯刚才就是吃醋,且还不自知。 是不是得帮墨麟侯一把? …… 灵力恢复的楚炎鸣闻着卤味的香味,小跑过来,抓了个鸭头啃起来。 “香,表妹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早点拿出来,估计就不觉得好吃了,劫后余生,此情此景,才会觉得美味。” 柳明岩晕的最早,灵力恢复的最晚。 幸好柳司君特意留了几个,不然就只能闻闻味。 休息一晚,第二日继续赶路。 十月初二,到达寒冰域入口处,已经没有记录官的身影,不过陆续有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弟子。 柳时袁:“那不是秦家主?” 楚英华道:“怎么只看见三个人。” 秦松宇也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抹尬色,犹豫几息还是过来打招呼。 秦子斌看着柳司君,敌意满满。 楚炎鸣可不惯着:“再这样看着我表妹,信不信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要不是她,我们就不会离开队伍,我二哥就不会死。” “笑死个人了,是我们赶你们走的吗?是你们怕被连累,主动离开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 “阿弟!” 秦书瑶喝住秦子斌,脸上扯过一抹苦笑,“阿弟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并非有意责怪某人,楚郎君勿怪。” 楚炎鸣哼了一声,脸瞥向一边。 秦书瑶几步走到柳司君面前:“柳姑娘,前几日的事情,应该跟你说声抱歉。” “不必!” 是真的不必,他们选择离开没有错。 秦子乔因此丧命,也不能怪在她头上。 因为秦子乔之事,他们也没有说再去秦书瑶那个院子暂时落脚休息,而是直接御剑返回莱阳郡。 柳楚两家有弟子选入宗门,还是三宫,这在以往都没有过。 整个莱阳郡都为之沸腾起来。 得到消息的老太君,带着柳家子弟在府门口相迎。 柳时袁行礼:“母亲。” 柳司君和柳明岩喊道:“祖母,二叔(父亲),三叔。” 老太君欣慰的拍了拍柳司君的手:“好样的。” 又看向柳明岩:“你也很不错。” “通知下去,柳家从明日开始,在门口摆流水席三日。” 柳家上下忙碌起来。 慈安堂内 柳时袁摆着一张脸:“母亲,当时的情况,她完全有能力去瑶华宫,可就是一门心思要去幽谷宫,劝都劝不住!” 瑶华宫,三宫之首。 修炼宗门都要依据瑶华宫脸色行事。 “父亲,你是觉得楚家有人入缥缈宫,压了柳家一头,你不痛快吧。” 没错,这才是他不高兴的主要原因。 不然柳家从未有弟子被三宫选上,他该是红光满面,与有荣焉的。 老二柳时茂开口:“大哥,不管怎么说,我们柳家出了个幽谷宫弟子,都是喜事一桩,咱们看看秦家,这次不仅没进入宗门,还折了一个。” 这么一对比,心里是不是就舒坦多了。 柳时袁脸色好了些许,开始惦记他的郡守之位。 清秋院 柳司君正被卢丹师指着鼻子骂。 “你说说你,明明有机会入瑶华宫,偏要去幽谷宫干什么,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 (本章完) 第63章 祖母夺权 第63章 祖母夺权 就说那太虚镜,去了之后就不能再拿出来。 他介子里还有许多东西,都出自幽谷宫,一旦泄露,立刻就会怀疑她的身份。 “说,是不是因为我,才选择幽谷宫的。” 卢丹师恨铁不成钢:“出发之前为师是怎么交代你的,遇到幽谷宫的人躲远点,你倒好,还往他们跟前凑。” 柳司君道:“师父已经躲了十七年,太久了。” 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进入幽谷宫,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为师一定会抓紧修炼,打上幽谷宫去,何必要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去冒险。” 于师父而言,她这确实是三脚猫功夫。 “已经选了,现在反悔,幽谷宫只怕会觉得我嫌弃,更不会放过我。” 看着自己徒儿耍无赖,既生气又心疼。 她也是个可怜人。 “木已成舟,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离报到还有九日。我们先把柳家的事情处理好,一起出发。” 他不能进幽谷宫,但可以在附近策应。 第二日,卢丹师就向老太君和柳时袁请辞。 柳时袁拧眉,语气有些不满:“如此突然,可是我们柳家招待不周?” “是老朽有些私事要去处理,很急,不知要多久,故而来辞。” 若不是柳家还有个明事理的老太君,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家主给他摆脸色。 老太君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开口:“这几年柳家得你做客卿,实属柳家之幸。倘若丹师不嫌弃,柳家大门一直都会为您敞开。” 卢丹师说是有急事,辞行当日就走了。 其他人都是几天后才察觉卢丹师不在。 柳时袁还惦记着郡守之位,已经拖的太久了,估摸着近期就会有旨意下来。 只是还没等他具体操作,十月初六,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 任命楚家大郎君楚阳华为郡守。听到这个任命,柳时袁都不敢相信:“不是楚家家主,而是楚大郎君?” 冯侍卫回道:“是的,墨麟侯亲自去楚家宣旨。” 什么意思? 墨麟侯不是对柳司君有意思,还是说在她心中,楚家才是亲人。 老太君也很快得到消息。 对楚家当选郡守,她并没有多少意外,也有没料到的一点,郡守不是楚景鸿而是他的长子楚阳华。 楚家这是在下一盘大棋。 老太君缓缓呼出一口,柳家是时候要换一换掌舵之人。 楚家在庆贺,而柳家在召开家族会议。 时隔一个月,他们重新聚集在演武场,这次是突然召集,他们并不知道此次会议是何目的。 当老太君提议重新选举新家主时,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高台,柳时袁更是震惊的站起身看向老太君。 “母亲!你在说什么?” “自你父亲死后,柳家一日不如一日,这家主之位你不适合。” 柳时袁争辩道:“整个柳家除您之外,儿子修为是最高的,且是我嫡长子,整个柳家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当这个家主!” “他们没有资格,那老身亲自来!” “母亲,你!”柳时袁低喝道,“您到底要干什么?” “老身要重新选举新的掌舵之人。”老太君精神矍铄站起身来,看向坐在下面的族中子弟,“老身与柳家主,你们选一个吧!” 谁能想到,柳家有一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老娘夺儿子的权。平日得过柳时袁好处的人自是不同意,但更多的是支持老太君掌权,他们要的无非就是公平。 柳时袁给不了他们,希望老太君可以。 最后采取投票的方式,老太君以多出两倍有余的票数成为柳家新的掌舵人。 对这个结果,柳司君很满意。 只没想到,柳时袁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到她头上。 家族会议刚结束,柳时袁气哄哄的踹开清秋院的门。 “说,是不是你提议的?” 黎青在第一时间拦住柳时袁,两人剑拔弩张,浑身灵力涌动,附近的草遭了秧。 柳司君气定神闲答道:“不是。” 她倒是想,这不是没来得及拱火,老太君就出手了。 “不是你,她怎会做如此糊涂的决定,自从你回府后,家里一团糟。” 柳司君已经懒得说了。 浪费口舌。 对牛弹琴。 “心虚了是不是!” 柳司君一拍桌子,怒视柳时袁:“祖母为何要自己掌权,你心里没点数?” “因为你是父亲,一直给你留着脸面,既然你自己不要,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是非不分,任人唯亲,身为一家之主无法做到公平公正,家族子弟苦你良久,你却不知。” “你宠妾灭妻,持身不正,出了事怪天怪地,从来不曾反思你自己,为何我娘宁愿独居隐月院,也不愿见你,为何朱映蓉明明与你恩爱,却愿意将秘密告诉我?” 柳时袁眯了眯眼:“你,知道些什么?” “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 柳时袁冷笑两声走了。 柳司君不确定柳时袁是强装镇定,还是已经识破她的计策。 除去路上一天,她只有五天的时间。 如果找不出证据,便只能等她下次回来,柳时袁完全有更多的时间毁灭证据。 她这也是赌一把。 她不确定,柳时袁能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想了想贴上隐匿符往楚家去。 楚家这几天好事连连。 楚阳华三子楚炎景结出紫金丹,楚阳华又就任郡守,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楚氏死后,柳司君第一次来楚家。 楚老太君听到通传,哪等得及,闪身到府门口,一把牵起柳司君的手:“君儿,你总算来了,那几个臭小子一直念叨,外祖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外祖母,是不是表妹来了。” 人未至,声音先传来。 柳司君会心一笑。 楚老太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看,外祖母可没夸张。” 不止楚炎鸣,楚炎景也在,还有一个身穿红色交领长裙,腰间系一根黑色细长的腰封,上挂一枚圆形的红色玉佩,看着十六七的少女。 她头发高高竖起,双手放在身后,面对着他们,边走边蹦,十分娇俏。 (本章完) 第64章 两个灵魂 第64章 两个灵魂 “你就是君儿表妹?一点都没变,真是从小美到大。” 梁菲玉直接上手,半搂着柳司君,右手搭在右肩上:“我叫梁菲玉,比你大两岁,小时候我们还见过呢,君儿表妹记不记得?” 梁菲玉是大舅母梁婉宁的侄女。 其母在她一岁的时候外出历练身亡,其父在她四岁的时候再娶,梁婉宁就将她接到楚家养着。 楚家早已经将她当做楚家女。 吃穿用度,与楚家几位郎君别无二致,梁菲玉长大后也从没回去过。 “小时候的事,好多都记不清楚了。” 梁菲玉:“不会是因为那次撞了脑袋吧!” 楚老太君点了点梁菲玉额头:“君儿刚来,不说那些事。” “是,祖母。”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的进了楚老太君的颐和堂。 等楚老太君坐下后,楚炎鸣第一个坐在楚老太君跟前,手利索的往前一伸,拿了一个玉莲糕往嘴里塞。 玉莲糕是用白玉雪莲所做,晶莹剔透,宛如白璧无瑕的美玉雕琢而成,其蕴含充足灵力,一块玉莲糕相当于数十颗上等晶石的灵力,而一株白玉雪莲,也就只能做二十个玉莲糕。 还是祖父外出历练所得,也就只有楚老太君这里能吃到。 楚老太君笑骂道:“你这贪嘴猴。” 楚炎鸣:“祖母,是你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给,你们都吃,再不吃可就吃不到了。” 楚炎鸣给他们三人各分一块,朝老太君挤眉弄眼:“现在他们都吃了,祖母就不能只骂鸣儿了。” 楚老太君发出爽朗的笑声:“你可真是猴精猴精。” 玉莲糕入口即化,雪莲的清香萦绕唇齿,灵力丝丝缕缕流入四肢百骸,十分温和又不容忽视。 白玉雪莲真是名不虚传。 楚老太君忽而道:“你祖父回来了。” 话落柳司君才感觉到灵力波动,她起身看向门口,一身穿深蓝色长衫,腰间束着墨色宽边玉带,看起来四十左右的男子信步而来。 一进门,眼睛就落在柳司君身上。 “君儿?” 柳司君行礼:“君儿见过外祖父。” 楚景鸿含笑在老太君身旁坐下,而后招手让柳司君近前,右手翻转出现一柄流光溢彩的扇子。 “这个给你。” “这……” 柳司君想说,前不久外祖母去柳家的时候,就给了她一颗玄灵石防身用。 “祖父叫你拿着就拿着。” 梁菲玉直接一把拿过去,塞到柳司君手里:“怕我们生气啊,你这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我们得多小心眼才会眼红这个。” “这是鹊羽扇,能攻能守,是个不错的武器。” 柳司君心道,外祖父可真是谦虚,岂止是不错,这鹊羽扇的扇骨据说是由黑檀木精心雕琢而成,坚硬无比,扇面是由千万根珍稀的鹊羽编制而成,每一根都纤细柔软却又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只需轻轻煽动,就有五彩霞光若隐若现,当真是美轮美奂。 此扇进可操控周围气流,掀起强大罡风,退可形成一道防护屏障,坚不可摧。 这是妥妥的法器啊。 虽比不上太虚镜,却也轻易不可得。 正好此次入幽谷宫,可拿它作为常用兵器。“多谢外祖父,君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楚老太君继续道,“你大舅舅还在府衙,大舅母五日前回了娘家,要过几日才回来。你二舅舅嘛,回来第二日就闭关了,家里现在的事情都由你二舅母操持,还不得空,恐中午才能见到她。” 柳司君颔首,表示理解。 梁菲玉和楚炎鸣嚷着要带柳司君四处转转。 楚老太君交代几句,便挥手赶人:“走吧走吧,吵的我脑袋疼,只是莫要离府,午时还有家宴。” 出颐和堂后,梁菲玉要柳司君去她院子里,楚炎鸣则想带着柳司君去演武场旁边的大池塘抓鱼。 “君儿表妹,你说是跟我去玩,还是跟七哥去玩?” 他们两个属于一见面就就要吵嘴的那种,今天为了吃的,明天为了玩的,两人加起来不超过十岁。 这是刚刚,炎景表哥传音给她说的。 是以这个问题在柳司君看来,与我和你妈掉下水先救谁没什么区别。 “炎鸣表哥,我先和玉表姐过去,稍后去池塘找你。” 楚炎鸣还想再说,被楚炎景给拉走。 梁菲玉十分开心拉着柳司君去她的听风阁,听风阁不似寻常闺阁,未见任何草,两边都是草地,在入门的左手边,有一个木制的练武桩,痕迹斑驳,右手边是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圆形石凳,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雕刻,树下放着一个秋千。 这个院子,真够豪放的。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还来这里玩过呢,就是那个秋千,我拉着你荡秋千,结果没抓稳掉下来,正好磕着脑袋,姑母给我一顿揍啊,真疼!” 柳司君:“这,我真忘了。” 梁菲玉无所谓道:“忘记也正常,那年你还不到四岁。” 梁菲玉说着说着就笑出来。 “你不也才五岁。” 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梁菲玉:“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小就记事了,好像从娘胎里出来,就记得事。” 柳司君看了梁菲玉一眼,这次不是单纯的看她长相,而是面相:额头饱满,下巴圆润,面相上是属于明媚大气的那种,但在她眉宇中间,又有隐隐的一条灰色纹路横亘在中间。 柳司君试探性开口:“你不会是投胎时,上辈子的事没忘干净?” “去你的。” 梁菲玉笑骂道:“你干脆说我两个灵魂得了!” 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梁菲玉不觉得,她也不必非要说出来。 两人上了台阶,来到寝房,一溜的水蓝色幔帐,顶端用白色贝壳串成风铃,与院子里有点格格不入。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柳司君道:“好奇什么?” “当然是好奇,为什么我屋子里是这种装扮。” 柳司君刚想说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却见楚菲玉很是期待的样子,立刻改口:“确实与外面的风格不同。” 结合刚才看到的面相,基本印证她的猜测。 (本章完) 第65章 配合治疗 第65章 配合治疗 梁菲玉好似找到知音:“你看出来了对不对,我跟你说,我时常能听到我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对话,一个穿水蓝色衣服,一个穿红色衣服,跟姑母说,她还不信,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说过。” 柳司君:“……”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表姐脑子的两个小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不记得了,总之很早就有。”梁菲玉道,“有时候觉得还挺有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觉得好烦。” “他们两个谁出来次数比较多?” 梁菲玉略思索一番道:“红色衣服出现的次数要多,每次她要出来我都觉得心情烦躁,有些行为无法控制。” 柳司君问:“那现在出现的是穿水蓝色衣服的你?” 梁菲玉点头:“没错。” 一番询问,柳司君推翻之前的猜测,不是两个灵魂,而是属于双重人格分裂,水蓝色衣服代表他的主人格,阳光明媚内心充满阳光,穿红色衣服的代表她分裂出来的人格,激进甚至带点暴力,院中那个已经斑驳的看不出原来原色的练武桩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她虽然穿的是红色衣服但心情愉悦,对应的是主人格。 与一体双魂还是有区别的。 这种情况在前世称为癔症,就是在同一时间能感受到两个不同的自我,两种性格和两种思维方式。 这两个魂魄并非由一方入侵,而是自己从主人格中分裂而出的。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在受到强烈刺激下的一种自我产生的。不过,梁菲玉说她很早就记事,不排除天生大脑结构异常的可能。 还得再确定一下。 “你娘去世时的画面还记得吗?” 梁菲玉:“记得,但也已经模模糊糊了。” 柳司君:“玉表姐,你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过。你这种情况现在比较严重,需要治疗。” “你是说我有病?” “是。” 柳司君做好梁菲玉大发雷霆的准备。 没想到她却点头道:“我也觉得有病,有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自言自语,修为都忽高忽低。” “这要怎么治?” “这个病要先找到源头。” 现在不确定是因它们母亲的死刺激一下产生的双重人格还是生来如此。 “你说怎么找,我配合你。每次那个红衣服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毁灭周遭的一切,知道这样不对,必须要治。” “好。不过这个需要长时间治疗,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我过几日就要去幽谷宫,你可能随行?” 梁菲玉:“我倒是没事,可幽谷宫我进不去啊!” “不用进去,幽谷宫附近有我的人。” 梁菲玉笑道:“这行。幸好我没有跟姑母一起回去。” 两人从屋里出来,往演武场去。 楚炎鸣已经抓了好几条鱼,见她们两人过来,扬了扬手中两斤重的大肥鱼:“今日中午,就吃这鱼。” “这鱼有什么好吃的。” 梁菲玉道:“你下去点,挖几节莲藕上来,中午做耦合子吃。” 楚炎鸣一听耦合,咽了咽口水,楚炎景笑道:“哪里还有藕,这池子里的藕都被他挖干净了。” 梁菲玉:“不是,你们才刚回来几天啊,池塘的藕就给挖没了?” 重点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简直不能忍。“楚炎鸣,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知道我爱吃耦合,就把藕给霍霍完。” “嘿,我就是故意的。” 梁菲玉拳头抡了起来:“楚炎鸣,找死呢!” 楚炎鸣还在池塘里,梁菲玉冷不丁的出手,池塘就跟放了十数枚炮仗似的,池子里的鱼炸飞上来好几条,楚炎鸣浑身湿透。 他从池子里飞上来,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楚炎景见怪不怪,很淡定的捡鱼,见柳司君还想劝架,道:“君儿放心,打着打着就不打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 这么说,柳司君就放心了。 还蹲下来蛐蛐:“我看着,玉表姐修为还要高一些,这次怎么不让玉表姐去?” “祖父和父亲都想让菲玉去,菲玉之前也有这个意愿,可临近出发时突然就不同意了。” “那事后呢,玉表姐有反悔吗?” “听祖母说,我们出发后半天,菲玉就后悔了,还说自己没有说过不去的话。” “后来呢!” “没过一会,菲玉又改口。” 将鱼全部放入鱼篓,交给旁边的侍女:“菲玉确实有些奇怪,总觉得有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不记得了!” 这个就是典型的双重人格症状。且变换的越来越频繁,确实是需要干涉治疗。 好在梁菲玉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愿意配合。 中午二舅母关氏终于得空来颐和堂。 关氏今年五十七,木灵根,金丹后期修为,看着二十七八左右,身穿一件织锦长袍,上有用金线绣的大朵红粉相间的牡丹,显得雍容富贵,发髻高挽,插戴着翠绿的簪子,与腰间那个墨绿色的丝质腰带互相印衬,相得益彰。 “父亲,母亲。儿媳来晚了!这就是君儿吧,几年不见,长的是愈发的好看,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 “多谢二舅母夸赞。” 关氏:“二舅母嘴笨,也就会这几句,你可别嫌弃。” 说着手中多了个东西:“这个是白露果,本来啊还想送你瓶丹药的,可你二舅舅说你自己就会炼制,那就不献丑了,还是送你药材实在。” “多谢二舅母,那君儿就收下了。” 关氏是爽朗的性子,推来推去反而不喜,不如痛快收下。 关氏越看越喜欢。 甚至在柳司君和楚炎鸣身上来回打转。 可一看自己儿子那副德行,又觉得与这天仙一样的人儿不配,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楚炎景身上。 “别说,这两孩子,还挺般配。” 关氏偷偷传音给楚老太君。 杜秋芬瞅来瞅去,发现这两孩子确实挺般配。 得空,问问君儿的意思。 若是没意见,还可以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吃饭的时候,关氏嫌衣服碍事,若不是大嫂不在,她是真不愿穿成这样,一坐就是半天。 (本章完) 第66章 决定她对柳家的态度 第66章 决定她对柳家的态度 “大嫂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几日每天都有人上门,儿媳嘴巴都说干了。现在才知道,大嫂每日应付这些,多耗费心神。” 关氏看向楚炎景:“炎景啊,你等会传音问问你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楚炎景笑回:“好。” 吃过午饭,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叫楚景鸿,关氏前后脚走了。 梁菲玉和楚炎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打起来。 颐和堂只剩下楚老太君和楚炎景。 柳司君两手交握,右手握着左手微微用力,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外祖母,君儿有件事要和你说,是关于母亲的。” “你母亲?” 楚老太君敛住笑容,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外祖母听着。” “我回府这段时间发现,母亲的死有蹊跷。” 柳司君将在朱映蓉说的话,和她在隐月院发现的线索,以及这段时间的几次试探说出来。 杜秋芬手边的桌子突然碎成粉糜。 可见楚老太君此刻内心有多愤怒:“我儿不是病死的!简直岂有此理!老身去找那畜生算账去。” “外祖母,冷静。” 楚炎景立刻拦在杜秋芬跟前:“祖母,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君儿选择说出来,也是希望我们能一起帮忙,找到证据。” “外祖母,我再过几日就要去幽谷宫,没有时间细查,又怕他在这段时间,毁灭所有的证据,所以才跟您说出这件事情。” 柳司君和楚炎景一起挡在杜秋芬跟前:“他介子里有一方炉鼎,君儿觉得很有问题,可以找机会查探。” 杜秋芬深吸一口气,颔首:“外祖母明白。” 楚老太君刚才是突然听闻爱女有可能是被害死,怒冲脑门,气愤难当,但还是尚存几分理智的,不然仅凭他们两个,可拦不住。 因楚氏之死存疑,柳司君反倒没那么着急让朱映蓉死。 现在大舅舅是郡守,府衙已经正常运作。 对府衙牢狱加强守卫,确保不会被某人灭口。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柳司君在十月初十这日动身,准备先去师父找好的地方落脚,第二日在上幽谷宫。 临出发前一个晚上,老太君来了清秋院。 因柳司君有布下结界,老太君并未硬闯,是以她是出来迎接:“祖母,您怎么来了。” “明日你就出发去幽谷宫,祖母来看看。” 她边走边看着清秋院的景色。 “这里大变样了。” 柳司君垂下眼眸:“祖母喜欢那满院子的水仙。” “水仙有什么好看,祖母怀念的是那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老太君停下脚步,看着柳司君道:“君儿啊,你父亲糊涂,错把鱼目当珍珠。” 柳司君没说话。 老太君继续问:“你恨你父亲吗?” “恨。” 替原主恨,替原主的母亲恨。 柳司君看着老太君:“祖母此番来若是替他说项,那就不必了。” “他自己愚不可及,祖母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在你是柳家血脉的份上……” 后面的话,老太君到底没说出来。不过柳司君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是老太君越是如此,越让柳司君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比如,楚氏病重一事。 “祖母,君儿有件事问您,希望您能如实回答。” “好。” 老太君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夜晚更深露重,不过老太君不是普通老妇,这些对她来说无甚所谓。 柳司君往前两步,在老太君面前笔直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您当年去中州城之前,我娘身体到底如何?” 老太君瞳孔一缩,诧异道:“何故有此一问?” 柳司君抬头:“我娘真的是病死的吗?” 老太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司君:“君儿这么问,是怀疑你娘的死,另有蹊跷?你是疑心,你父亲?” 柳司君没作答。 然,脸上的神情告诉老太君,是。 老太君沉默好一会,道:“你父亲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朱映蓉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你父亲了?” “祖母的意思,是朱映蓉挑拨离间?” 柳司君道:“孙女也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我去隐月院查过,母亲居住的房间被人为抹除了痕迹,即便是我用溯源之法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朱映蓉没这个本事。” “你先起来吧。” 沉默好一会,老太君才出声:“你今夜跟祖母说这件事,是想看祖母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对吗?” 柳司君迎上老太君的目光,点头:“是。” “祖母的态度,决定了以后孙女对柳家的态度。” “你这么说,是不相信祖母。” “刚去别院的第一年,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每天唯一喝的一碗热汤,也是掺了毒的。若不是我命大,今日哪有机会站在这里同祖母说话。” “父亲是您的儿子,我是您的孙女。论亲疏,自然是儿子要亲厚,这个也无可厚非。” 听到这句,老太君低低笑出声来:“君儿啊,你现在每句话都在试探祖母的心呐。不过,这也是好事!若是当年你也有这份心机,就不会被朱映蓉算计。话说回来,没有你父亲纵容允许,也不会助长她的野心。” “你的意思,祖母明白了。” 老太君站起身看着柳司君:“这件事情,老身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若真的是父亲呢!” “若真的是他,自有律法裁决。” 老太君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超过柳司君心里预期,她现在相信,当初柳时袁将她送去别院的事,老太君并不知情。 至于后来,疼爱原主的祖母为什么不去别院将她接回来,应该也是另有苦衷。 柳家是柳家,柳时袁是柳时袁。 只要祖母能一如既往是非恩怨分明,她也能将柳家当做自己家。 “祖母放心,去幽谷宫后,君儿也会时常回来看您!” 老太君笑了笑,道:“你怕是在别院时,也怨上祖母了吧,那方才可是原谅了祖母?” “是。” 祖孙二人会心一笑。 翌日,柳司君带着黎青,先去西城门和梁菲玉汇合,没想到楚炎景也在。 (本章完) 第67章 宗门不好进 第67章 宗门不好进 “景表哥是来给我们送行吗?” 梁菲玉神秘兮兮的凑到柳司君耳根前:“他可不是送行,是与我们同行。” “同行?你的事和景表哥说了?” “没说,景表哥是和你一起去幽谷宫!” 什么情况? 柳司君转头疑惑的看着楚炎景。 楚炎景笑着摇头:“你们两个说话,是想让我听还是不想让我听?” 想让他听吧,两人是在咬耳朵;不想他听,却又不传音! 看着柳司君湿漉漉的大眼睛,楚炎景不知该不该回。 梁菲玉笑得一脸贼兮兮。 “景表哥,你去幽谷宫有事?” 楚炎景:“寒冰域回来不久,就收到三宫的邀请,我选了幽谷宫。”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一般进入宗门,都是通过寒冰域选拔才有资格,而楚炎景竟让三宫破格抛出橄榄枝。 想来景表哥结出紫金丹的消息已经传到各大宗门了。 “原来如此。” 出城门后,四人御剑往西北方向去,幽谷宫在大禹国西北面,早上辰时出发,午时飞出大禹国国土,中间需经过闵月国上空,而后是风雷国。 一直到十月十一日寅时,才到达离幽谷宫十里地的一个小镇。 柳司君带着他们七绕八绕,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跟前,宅子布了阵法,他们进不去。 她袖袍微动,五彩之灵弹入阵法中。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传来卢丹师的声音:“进来吧。” 是二进的院子,乌漆墨黑,不过不影响他们看东西。 进了正厅,卢丹师才打着哈欠出来。 “这两位是?” “这是我大舅三子,楚炎景,这个是大舅母侄女梁菲玉。”柳司君出声介绍,“景表哥,玉表姐,这是我师父卢丹师。” “晚辈见过卢丹师。” 卢丹师连说三个好字,一个人太孤单,还是人多热闹。 “这里就我一个,招待不周,你们不要见怪。” “师父,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卢丹师被徒儿揭短,作势要敲她脑袋:“你这顽徒,什么时候学会尊师重道。” 柳司君可不会傻站在那儿,蹦的老远。 “飞了这么久,累了,我们就先去休息了,师父您老人家也接着睡。” 柳司君对这里不熟,但他了解自己师父喜好啊。 领着他们来到后院,一人一间先歇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柳司君睁开眼睛,已是巳时。 玉表姐还未起身,神识一动,景表哥已经在和师父说话,于是先去前厅。 两人就坐在院中,那里有一棵好大的合欢树,虽然应十月,但合欢还开的正艳,树下放着一张四方木桌,四把小型竹制靠椅。 卢丹师悠闲的躺在上面,楚炎景坐的板正。 见柳司君过来,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他在一旁坐下。 “君儿可要吃早餐?” “有早餐吃?” 话落,还冒有热气的早餐就已经在桌子上,虽只是简单的小米粥和几碟子小菜,但也足以让柳司君开心的眯起眼睛。 柳司君捧起碗吸溜一口,才道:“景表哥起这么早?” 楚炎景:“熬个小米粥,不费多长时间。” 一旁的卢丹师眯起眼睛看着,继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吃完小米粥,柳司君开始说正事。刚开始卢丹师还晃悠着躺椅听着,听了几句就来了兴趣。 最后更是直接让柳司君将人给叫起来。 显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研究这个极少能碰到的病例。 “你们都起来,怎么不叫我?”梁菲玉今日穿了件嫩黄色长裙,一看就能感觉出来,她此刻心情挺美。 卢丹师嗖的一下,闪现在梁菲玉身旁,二话不说握住梁菲玉右手腕将其搁在自己左手小臂上,右手号脉。 梁菲玉此行就是为了让卢丹师治病。 所以十分配合。 卢丹师闭上眼睛,一会“咦”一声,一会“嘶”一声。 本来还挺淡定的梁菲玉,整的都有些紧张。 “卢……” “嘘,别说话。” 梁菲玉就这么站着,右手号完换左手。 “怪哉。” 极少能看到卢丹师眉头打结,双重人格分裂这么难治?在柳司君的印象中,也就当初救她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次。 柳司君:“要不,先坐下?” “对对对,先坐下,我再仔细号一号。” 这次号脉足足了两刻钟。 但好在卢丹师最后眉头舒展开来,这说明他胸中有成算。 梁菲玉留在这里治病。 翌日一早,柳司君带着黎青与楚炎景去幽谷宫报到。 御剑到了山脚下,再往上灵力因为阵法压制,无法使出,就要用双脚走了。 幽谷宫坐落于群山环绕之间,绵延起伏的山脉像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俗世尘嚣隔绝在外。 楚炎景道:“此山脉名峡谷山脉,幽谷宫在山脉最高峰,就算以我们的脚程,爬上去也得天黑。” 宗门不好进。 不过两人聊着天,倒也不寂寞。 旁边的山涧有溪水潺潺而下,沿着崎岖的山势蜿蜒而下,激荡起丝丝雾气。 柳司君:“没想到这条小溪,也蕴含着灵气。” 好一处风水宝地。 都说宗门都在灵气充沛、云雾缭绕之处,就如仙境一般,柳司君现在心中隐隐期待起来。 爬了不过半刻钟,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这不是闵月国那个叫成风的吗? 成风显然也记得柳司君,加快步伐到达他们身边。 “柳姑娘,在下成风,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 正好一路,都是去宗门报到。 爬到半山腰已经临近申时,他们也终于看到幽谷宫高大宏伟,由巨大青色岩石堆砌的山门。 得亏是有灵力护体,不然这么陡峻的山峰是真爬不上来。 站在山门前,那种古朴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两旁的石柱上盘旋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似要冲天而起。 成风道:“里面怎么什么也瞧不清楚。” 楚炎景:“这应该是幽谷宫的护山屏障,蔡长老有没有给你们信物?” “可是这个?” 柳司君将弟子令拿出,玉牌感受到召唤,从掌心飞出停在两根石柱中间,一道流光溢彩的屏障显现出来。 今天起,就正式上架了,感恩一直陪伴的书友们,编辑大大通知的很突然,没有准备,明日尽量多更一章。 关于修为对应的寿命,这里统一回复一下:聚气就是正常寿数,筑基一百至一百二左右,金丹一百二到二百左右,元婴二百到三百左右,分神三百到四百左右,化神四百到五百左右,合体五百到七百,大乘七百到九百,渡劫一千往上。 (本章完) 第68章 歪瓜裂枣 第68章 歪瓜裂枣 很快,一悠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进。” 彩色屏障消失,弟子令重新回到柳司君掌心。 “走吧。” 踏入山门,在他们身上的那种无形的压制消失,如被拔的瓶盖“啵”的一声打开。 成风:“灵力可以用了!” 黎青点头:“可以。” 一路上黎青都没说话,成风还不知黎青有脑疾,只以为他高冷的过分。 现在终于开口说出这两个字,莫名有些激动。 “听柳姑娘唤你青儿,不知兄台年庚,如何称呼?” 黎青似懂非懂点头:“黎青就是青儿。” 成风就是反应再慢,这会也知道黎青恐有脑疾,不是正常人。 但也不好贸然询问,只是笑着点头,他嗅了嗅鼻子:“你们有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楚炎景:“是药香。” 成风赞叹:“这还只是在山门处,就能闻到药香,不愧是幽谷宫,果然不同凡响。” 黎青:“好闻。” 柳司君点头:“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以炼制丹药建立宗门,并且与其他两宗呈三足鼎立,并非浪得虚名。 进入山门后,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出现眼前,青石路旁,是随处可见的灵植灵草,灵气充沛,肉眼可见。 再往前,开始出现宫殿,错落有致,且风格各异。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最高峰上的主殿,屋顶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夕阳的余晖撒在瓦楞上,流光溢彩,仙气飘飘,飞檐高高翘起,上有彩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两旁的柱子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图案,估计是聚灵之用。 往前走,有一道通向主峰颠明峰的天梯。天梯旁,有一金丹弟子守在那里,见到他们一脸肃然:“你们可是前来报道的弟子?” 成风回道:“是。” “随我来吧。” 他们前脚同那引路弟子站上天梯,下一瞬天梯直接动起来,带着他们飞向主峰,朝主殿飞去。 神奇之处,让他们咋舌。 到这一刻,柳司君才清晰的感知到,她穿来的世界是修仙界,这里不是小打小闹的地方。 也难怪师父明明已经分神后期修为,还是躲躲藏藏。 “到了。” 引路弟子率先跳下天梯,领着他们往主殿去。 远远的就看见“耀华殿”三个金光灿灿的匾额高高挂在宫殿上方。 当他们踏入主殿的那一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巨大的殿门由不知名的珍贵材质打造而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其上雕刻着古老繁复的纹路,历经时间流逝,仍然光滑如新。 踏进主殿,一根根粗壮圆柱映入眼帘,立柱表面镶嵌着各种形状颜色的宝石,绚丽多彩,如梦如幻。 地面铺着黑曜石,精雕细琢,光滑的能照出人的身影。主殿中央,放置着一方足有三人高的巨大丹炉,不知是不是正在炼制丹药,有徐徐烟雾从上面盖子冒出,但并未闻到药香。 难道这不是炼药的丹炉,而是香炉? 柳司君正心中疑惑,领路弟子解释:“这里是正殿,宗门内重要事务,和重要仪式都是在这个地方举行,这是香炉,炼制丹药的地方在别处。” 原来如此。 绕过香炉,正前方是一高高宝座,纯金打造,扶手处雕刻的和山门石柱上的一样,是一只栩栩如生,欲展翅而飞的凤凰。 宝座上坐着一位头发和胡须全白的老者。 此人应该就是幽谷宫万宫主,实际年龄已有六百多岁,在大乘巅峰修为已经快一百年,距渡劫只差临门一脚。身穿天青色道袍,衣摆处绣有金色凤羽,低调奢华,看着站在中间四人,不苟言笑。 宝座两旁,各有三个座位,均是纯金打造,不过比正中那个座位略小,扶手上没有凤凰雕刻。 右手第一位坐着的就是蔡炎霈,同样穿着天青色道袍,其他几位长老亦然。看来这应该是幽谷宫的宫服,颜色相同,但从衣摆和腰封能看出身份。 引路弟子行礼后,沉声站在一旁。 万宫主看向蔡炎霈:“这几个就是大长老本次新招收来的弟子?” 蔡炎霈起身走过来,站在他们右前方:“这三位是,这个应该是随从。” “随从?这真是奇了!一个随从的修为,比他们三个都要高,蔡长老,你这招的到底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歪瓜裂枣…… 他们三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蔡炎霈面色不虞:“五长老,你说话太难听了。我们幽谷宫是以炼丹立足,要的是要有炼丹天赋的弟子,不是光有修为就行。” 这位五长老看着比蔡炎霈年轻不少,头发和胡须只掺杂着几根白发,眼角没有皱纹,但有较重的黑眼圈,且唇色偏黑。 他“嗤”了一声道:“你这话只能对一半,炼丹光有天赋也不行,修为跟不上,怎么控火?总不能他炼丹的时候,还要别的弟子帮着烧火吧?”五长老指着黎青,“我看他就很不错,不如也一并入了幽谷宫,就做老夫的入室弟子。” 柳司君刚从歪瓜裂枣中回神,又被五长老要收黎青做弟子震惊到。 如果青儿是正常郎君,她会很高兴。 可青儿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除了待在师父身边,在哪她都不放心。 “五长老,要不还是算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是你的随从是吧,你不会是看他也能进入宗门,心里不舒服吧?要是这点心胸都没有,还怎么做幽谷宫的弟子?” 黎青拉着柳司君的袖子,一字一句道:“姐姐,他好凶!” “他,他……” 怎么是个傻子! “五长老,您还要收我阿弟当徒弟吗?” 五长老沉默半晌,道:“还是算了,大长老说的对,我们幽谷宫需要的不仅是修为高的弟子,最重要还得有炼药天赋的弟子。你这侍从,不,你这阿弟,不合适。” “好了。” 万宫主适时出声:“他们三人要拜入谁的门下,你们六位自行裁决吧。” 五长老率先道:“我座下已经有五名入室弟子,今年就不收了。” (本章完) 第69章 你这女娃,老夫喜欢 第69章 你这女娃,老夫喜欢 二长老和四长老随即也表示今年暂不收徒。 六长老收了成风,三长老收了柳司君,大长老蔡炎霈收了楚炎景。 三人磕头跪拜,三名长老将代表身份的令牌交于他们手上:“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幽谷宫正式弟子,望你们同心同德,勇攀高峰,荣耀幽谷宫门楣。” 蔡长老:“素祐,带他们几个下去安顿。” 素祐是蔡长老的侍从,看着十八九岁,圆嘟嘟的脸,皮肤白皙,他笑着从蔡长老身后走过来:“师弟师妹,随我来。” 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模样讨喜的很。 刚走出大殿,柳司君便问:“素祐师兄,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去金霞峰。” 成风:“金霞峰又是哪里?” “每个新来的弟子,都需去金霞峰学规矩,一个月后再各自去你们师父那。” 还以为进了宗门,就能马上拜师,跟着师父炼丹修炼呢。 楚炎景笑了笑:“毕竟是大宗,规矩多些也能理解。” “也是。” 成风继续与素祐攀谈,没多久,成风就已经和素祐聊得火热。 打听出不少事情。 比如大长老和五长老一向不对付。 像刚才在大殿上互呛对方的事,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 再比如,二长老和四长老与五长老交好,六长老则与大长老交好,至于三长老他和万宫主的私交甚好。 没想到只七人,关系就这么复杂。 柳司君在心里记下。 她是想要尽快弄清楚幽谷宫之事,但初来乍到,不宜打听太多。 素祐带着他们往主峰的东北方向飞行,约莫半刻钟降落,此时天已经黑透,但主峰四处可见用来照明的夜明珠。 “这里叫金霞峰,新入门的弟子,要先在这里领取衣物和通讯牌,还需在此聆听宗门弟子规一月,之后再各自去你们师父那里报到。” “我们不是跟着自己师父熟悉宗门规矩?” “是的。” 素祐道:“幽谷宫数千年来,都是这个规矩。” 金霞峰自是比不得主峰气派,不过弟子来来往往,也算热闹。 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纪禾师公。” 素祐领着三人进入前面的殿宇中,殿宇并无奢华之处,但是简约大气,在大殿中央也有一方炉鼎,约一人高,刚才闻到的药香好像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在炉鼎正前方,一身穿褐色长袍,胡须半白的长者正闭目炼丹。 柳司君想起师父曾经介绍过的人——纪禾。 纪禾辈分高,与前任宫主丰泽,现任宫主万旭德是师兄弟。师父当年离开幽谷宫时,除了几个师兄弟,交情最好的就是这个纪禾师叔。 算算年龄他今年三百二十多岁,离开时就是大乘初期修为,如今只会更加深不可测。 原以为万旭德成为宫主后,纪禾怎么着也得是个长老,却没想到会在金霞峰,管着一群新入门的弟子。 毫无实权。 他双手控制着丹炉,不是控火就是在添置药材。 药香渐渐浓郁,散发出的药香沁人心脾。 素祐示意他们安静。 一个时辰后,纪禾才睁开眼睛。 “纪禾师公,这三位是新招收进来的弟子,来你这里先学习规矩,人素祐已经带到,便先告辞了。” 素祐语速比刚才快多了,说完立刻闪身不见踪影。“小兔崽子,溜得真快,怕老夫吃了不成!” 三人:“……” 楚炎景:“纪禾师公,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纪禾似乎才知晓他们的存在,绕着楚炎景转了一圈,抓起他挂在腰间的弟子令:“原来是老蔡新收的弟子。哦,老夫差点忘了,今年宗门破例招收一名紫金丹弟子,是你吧?” “是。” 纪禾:“让我老夫瞧瞧。” 说着一股火之灵扑面而来,将楚炎景全身都包裹起来,殿内本来就热气腾腾,这下热的浑身都有些燥。 柳司君看见被火之灵包裹的楚炎景,脸都烧红了。 而纪禾,分明越来越兴奋。 “哈哈,百年难得一见的紫金丹,果然非同凡响,你这资质最适合炼丹。真是便宜了老蔡,让他捡这么大个便宜。” 随后纪禾的目光又落在柳司君身上。 他问:“听老蔡说,今年有个十六岁就结丹的女弟子,说的可是你?”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吧。” “让老夫试一试……” 柳司君不像楚炎景,就乖乖的站在那让纪禾师公拿火烤,而是在第一时间用灵力对抗。 五彩之灵一出,纪禾眼中的兴奋比刚才更甚。 “你……,” 紫金丹百年难得一见,五彩之灵更是难得。 纪禾收手,看了眼她腰间的弟子令,像哄小朋友那样,柔声道:“小女娃,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炼丹。” 成风跟楚炎景咬耳朵:“柳姑娘不是已经成了三长老的弟子,纪禾师公这是抢人呢。” 不厚道。 纪禾瞅一眼成风,继续示好:“老夫别的不说,炼丹技术我要是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柳司君:“……” 这个纪禾师公,果真如师父说的那样,十七年过去,一点没变。 还是那么自恋! 不过他有自恋的资本,师父说当年在宗门,也就只有纪禾师公的炼丹术能与他一较高下。 “纪禾师公为何戏弄弟子?” “哦?” 纪禾眯了眯眸子,脸上带着趣味,问道:“怎么说?” “您对我们的来历了如指掌,若真心想收我这个弟子,方才就应该出现在耀华殿。” “哈哈哈,你这女娃,老夫喜欢。” 纪禾继续诱惑:“你刚才也看见了,老夫的修为不在那几个老家伙之下,甚至比他们辈分更高,你若拜我为师,他们见了你,都得称呼一声师妹,真的不考虑考虑?” “师公的好意,君儿心领。” 意思就是拒绝。 三长老与万宫主交好,更方便她探查。 纪禾没了兴致,袖袍挥动,一阵灵力波动,随后进来一个与素祐年纪相仿的侍从。 “带他们下去安置。” “是。” 金霞峰,也就这个主殿看着还算可以,其他地方就真的一言难尽,就好比他们住宿之地,竟然是在山洞之中。 (本章完) 第70章 敌视 第70章 敌视 洞口倒是宽敞明媚,走进去一眼看穿,一张用来摆放东西的石桌,紧靠墙壁是一张铺着一床天蓝色被褥的床铺。 成风不死心踢了踢,是石头做的。 地面很干净,但坑坑洼洼,十分不平整。 他们委实没想到,会这么简陋。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知道的是他们来了幽谷宫,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发配苦寒之地了呢。 弟子乐天道:“除了你们三个是新招收的弟子,还有两人是从外门考试进入的,从明日起一起学习宗门规矩。” 他是纪禾的侍从。 从十岁进入山门开始,就一直跟着纪禾,到如今也快一百岁了。不过年纪看着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 师父说起过他。 一般进入幽谷宫结婴之后就会选择拜师,可自行选择。 但乐天五十三岁结婴后还是一直跟在纪禾身边,十七年过去,乐天还在。 成风:“还有两个?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前几日就已经到了,住在你们对面,峰主交代,明日一天将幽谷宫的宫规背熟。”乐天边说边从介子里拿出三本写着宫规二字的书放在石桌上。 一本足有四指厚。 成风不死心的确认一遍:“一天之内看完?” “是,看完后就开始和其他弟子一样,炼制丹药。” 淡定如斯的楚炎景忍不住问:“第二天就开始炼药,不先分辨药材?” 炼药不仅需要药材,控火能力还需要神识感知力,这些都还不知如何应用,就要开始炼制丹药? 太儿戏了吧! 且这炼药之术,不应该是他们师父来教吗? 乐天:“峰主说,边炼药边认药材,这样认的又快又准,不会消磨时间。” 成风:“万一弄错了呢?” “那就罚抄写宫规!” 成风扭头去看那本厚的能将人砸晕的书,道:“明白了!” 有那本厚厚的宫规镇着,确实能提神醒脑。 “没什么问题,各位就早些安置。” 楚炎景住中间那屋,成风在左手边,柳司君在右手边,最靠右那个是给黎青住的,比他们屋子还小,连个放东西的桌子都没有。 柳司君不看重这些,回到屋子开始翻阅宫规,先快速浏览一遍,而后闭上眼睛,开始用神识扫视。 不知不觉就到子时。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睡觉,第二日卯时,换上天青色弟子服开始打坐,而后再次熟悉宫规。 辰时末,传来钟声。 离早饭时间,只有一刻钟。 柳司君开门,黎青已经站在门口,楚炎景正好也出来,唯独不见成风。 楚炎景去敲门。 成风还一脸惺忪:“我昨天看宫规,一晚没睡,刚睡半个时辰呢,咋了?” 黎青:“吃饭。” “我就不去吃了,吃颗辟谷丹就行,还想继续睡呢!” “风师兄是不是没看宫规第一百零八页,上面说除了闭关和外出弟子,吃饭早课等集体活动,都要参加。” “哈?” 他怎么没记住! 成风睡意去了一半:“还有这规定?” 那得去啊。 宫规上说新弟子第一个月,可领三百上等晶石,第二个月后,按照修为高低,金丹期弟子五百,元婴弟子一千,修为越往上,晶石数量越是翻倍增加。 不按照宫规来,罚起来也狠,一次五到十个不等。像他们这种刚入门,还不熟悉宫规的弟子,最容易被扣晶石。 成风立刻去换弟子服:“走走走,去吃早饭。” 金霞峰后面,有一大块空地,那里放着数十张圆木桌子,许多弟子都已经到了。 光看这,不像是修炼宗门。 但往远处瞧,云雾弥漫,远远的看见最高峰上的主殿,才真切的感觉到,他们是在幽谷宫。 四人坐下,旁边还有四人。 四目相对,不认识。 成风在他们几人中,算是活泼的,主动自我介绍:“我叫成风,是新来的弟子,这是楚炎景,这个柳司君,那是她的阿弟。” 那四人点头。 有人道:“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峰主也能同意?” “峰主同不同意的有什么用,主殿那边的人同意不就行了。” 当着他们的面蛐蛐,该说这几位弟子正人君子呢还是不将人放在眼里呢。 柳司君睨了那人一眼。 看着二十左右,眼睛不大,却不乏锐利,皮肤偏黑,眉毛略显粗浓,鼻梁偏塌,鼻头略大,右边下巴处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观其修为,未曾结丹。 “看什么看。” 柳司君放下筷子,身子靠后:“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少跟我咬文嚼字的。” 旁边一女弟子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穆泽,少说两句。吃饭!” 穆泽倒是很听女弟子的话,就真垂下眸子,拿起筷子吃饭。 好似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柳司君看着碗里的饭菜,都不是平时能吃到的。白米饭颗粒分明呈半透明状,蕴含着丝丝灵气,蔬菜也是在俗世甚难见到的品类。 总之,在这里吃饭,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要不说都削尖脑袋要进入宗门,俗世中的世家大族一个月能吃上一顿都是极好的。 在这天天吃。 吃过之后,立刻有专门负责食宿的仆役将碗筷收走,再将桌椅撤走。 其他弟子三三两两离开。 成风:“我们回去继续?” 黎青:“继续。” 柳司君点头:“初来乍到第一步就是读熟宫规,便知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这一天,看的是头晕脑胀。 大部分内容是通过神识记住,至于是不是真的记住,实践才知道。 翌日,吃过早饭,他们就在殿外集合,还有另外两个,一瞧挺眼熟,不就是与他们同桌吃饭的那两个。 男的叫穆泽,女的…… 成风往人家腰间弟子令瞥了一眼,传音道:“她叫弋梦。” 想起昨天乐天说的话,柳司君猜测他们二人应该是从外门经过严格考核进入内门的。 也就难怪如此敌视他们。 对他二人来说,柳司君三人就是空降过来,还带着一个侍从,享受了他们没有享受到的优待,自是心中不快。 (本章完) 第71章 五品丹 第71章 五品丹 殿门打开,纪禾师公没出现,只有乐天。 他道:“跟我来。” 七绕八绕之后,乐天带着他们在一处山脉前停下,他双手放在胸前,上下相对,灵力在两掌之间涌动,再往前缓缓一推,挡在面前的山脉自动往两边退去,前面出现一条通往山洞的小路。 成风小声嘀咕:“又是山洞。” 金霞峰怎么这么多山洞! 踏入洞中,最先看见的就是石壁上刻着许多复杂的符文,看着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黎青突然出声:“大殿。” 柳司君恍然:“对,与大殿柱子上的符文一样。” 那应该也是聚灵之用。 不远处每隔一丈都有壁灯,上面放着拳头大小的蓝色夜明珠,光芒柔和,又能看清楚山洞的布局。 洞内很是宽敞,奇石林立,中央有一眼小小的泉水。 围着这一眼泉眼,有五个大小相同的炉鼎,每个炉身已经烘烤的通红,炉盖上雕刻的凤凰图案,仿佛活过来一样。 有熊熊火焰时不时从炉鼎底部喷出,将山洞照的愈发明亮。 山洞两旁,有数排木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放着药材,以及各种颜色的丹药瓶子。 当然,都是空的。 “像这样的山洞有好几个,你们五人先在这处熟悉控火之术和识别药草。” 成风:“硬学啊?” 他话落,穆泽讥讽的瞥他一眼。 就这样也能和他一样拜入六长老门下。 昨天吃饭之后,他就打听这三人的来历,在俗世身份最高的就是这个成风,但他的修为在三人当中最低。 至于那个叫楚炎景的,去寒冰域后才结丹。 要说最厉害的还是有个十四岁金丹中期做护卫的柳司君。 据说是五灵根。 不管她是五灵根还是全灵根,来了幽谷宫,就得用炼丹术说话。 “你们各选一个炉子,这里的草药随意支取,峰主说,七日内,要看到你们炼出第一颗丹药。” 山洞内,正好放着五个半人高的丹炉,紧挨着两旁墙壁,是放置药材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写好药材名字。 乐天离开山洞后,穆泽和弋梦率先选了靠右手边的两个炉子,而后就去挑选所需药材,显得十分熟练。 成风挑选的位置紧挨着弋梦,而后是楚炎景,柳司君靠着穆泽。 柳司君跟着卢丹师学习三年,像一至三品的低级丹药,就算是四品丹药,她也能炼制出来,这里要充足,她想试一试五品丹。 炼什么丹呢? 不然就舒络丹吧。 这种丹药畅销,上次在灵宝阁,四品的舒络丹就卖了数千上等晶石的高价,五品价格翻一倍不止。 柳司君走到药架前,开始挑选炼制舒络丹所需的药材:海龙叶、连华草、玄木陵水、紫藤竹…… 挑选好后,她盘膝坐在丹炉前,又将药材一一摆放在身侧,刚将炉盖打开,黎青自发坐下,开始熟练的控火。 其他人都看过来。 看这阵仗,咋这么熟练。 好像,他们以前就炼制过丹药似的。 “姐姐,我来。” 在别院,她炼丹的时候,都是黎青控火,因他是火灵根,极有控火天赋。 “好。” 柳司君应声,旋即专注起来,她轻轻挥手,摆放在一旁的药材如同受到主人的召唤,有序的飘向丹炉内。 穆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之中。从柳司君选的药材当中,大概猜到她要炼制什么丹药。 活络丹……她是不是疯了,活络丹最起码也是四品。 她才刚刚进入幽谷宫,就想要炼制四品丹药? 会不会太自负了。 穆泽冷笑,收回目光。 这样好高骛远,她的路注定走不长久。 柳司君当然知道穆泽在偷偷观察,这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心里计算着时辰,神识也在时不时的查探丹炉内的情况。 就在此时,柳司君道:“青儿,火调小。” “好。” 穆泽再次震惊。 弋梦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成风和楚炎景干脆直接起身在一旁看着。 穆泽对弋梦道:“炼丹还要旁人控火,真是闻所未闻,见……” 今日算是见到了。 控火是炼丹中最为关键的一环,火大了,或者火候不到,都会影响成丹,亦或者丹药的品质大打折扣。 他倒要看看,两个人怎么配合的天衣无缝的。 “大火。” “好。” 穆泽:“……” 柳司君此刻精神力高度集中,她的神识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渗透在丹炉内的各个角落,感受药材的变化,任何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甚至提前做出反应。 一刻钟,两刻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淡淡的药香开始弥漫出来,渐渐充满整个山洞。 便是毫无经验的成风也明白,丹药即将成型。 他们都期待着。 柳司君全神贯注的盯着,神识一刻不敢松懈,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楚炎景手上捏着帕子,始终不敢上前擦拭。 他怕打扰,让她功亏一篑。 她双手不断打出一道道复杂的法诀,又精准的控制时间,让黎青不断配合着她调控火候。 她神识看见,丹炉内一颗发着光芒的东西在逐渐收缩、凝固,而后形成数颗圆润的丹药,且丹药的表面开始浮现若隐若现的纹路,如同符文一般,散发着古朴强大的气息。 “成了!” 柳司君喝道,双眸睁开,黎青在同一时刻撤了丹火,炉盖打开,五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在丹炉内回旋。 她拿起丹瓶,丹药像是得到召唤,依次飞进丹瓶内。 成风比自己炼制成丹药还要高兴,拿过丹药瓶:“真的炼成丹药,柳姑娘你好厉害。” 穆泽:“宫规有没有看,要称呼柳师妹。” “对,柳师妹真厉害。” 穆泽已经震撼到无以复加,但还是不死心,想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 “柳师妹,能打开看看吗?” 穆泽的语气,比刚才好了不止一点。 “当然可以。” 柳司君将瓶盖打开,丹药馥郁宜人,令他们几人都心旷神怡。 穆泽看着丹药成色,从看好戏变成钦佩:“原来柳师妹是高手,一出手就是五品丹。” (本章完) 第72章 师公想问什么 第72章 师公想问什么 五品丹啊! 元婴后期修为都不一定能炼制出来的五品丹,她却能信手拈来。 怎能不让人吃惊赞叹。 穆泽是慕强的。 只要柳司君有实力,他就信服。 “柳师妹,你能不能教我?” 成风一把将人挤开:“我都还没开口,轮不上你。” “都是师兄妹。” “现在知道是师兄妹,昨天你都没正眼瞧我们。” 穆泽不好意思:“成师弟不理解我们这些从外门通过严格考核新来弟子的难处,等了十二年才等到这个机会,这一来就碰上你们。楚师弟就算了,你的实力,很难让人信服啊,柳司君嘛实力可以,却能带侍卫进山,我不能怪我多想。” 成风:“……,你不是都已经和我一样,拜入六长老门下,对你能有什么影响?” 弋梦开口解释:“成师弟看来是还不熟悉宫规,每位新入门弟子,在三个月后还会进行一次考核,这次关系到宗门修炼之源分配……” 楚炎景:“你是觉得,我们是通过关系进来的,三个月后的考核,会不公平?” 穆泽点头:“我和弋梦在外门,毫不夸张的说,实力是数一数二的,可就因为我们没钱没人脉,等了十二年才等到这次机会。” “现在看你们,是凭着真本事进来,我穆泽佩服。” 柳司君摆手:“穆师兄误会了,我之前学过炼丹,可不是一出手就五品丹。” 这天底下,能有谁一出手便是五品丹? 师父说他当年,一开始也只能炼制二品丹药,一炉出品三颗已是极限。 卢丹师现在,也只能炼出六品丹罢了,七品往上这样能够引发天地异象的丹药,便是他也炼不出来。 穆泽:“不管怎么说,你能在金丹期,就能炼出五品丹,在整个宗门也找不出几个来。” 穆泽主动释放善意,有成风这家伙在,几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几人相处十分融洽,有穆泽和弋梦在一旁指导成风和楚炎景,两人上手的很快。 一天飞速滑过。 各自起身回去休息。 “君儿!” 在门口时,楚炎景叫住柳司君。 “景表哥?” 楚炎景摇了摇头:“无事,今日炼丹耗费心神,早些休息。” “好。” 见柳司君进去,楚炎景才回到自己房间。 希望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每天就是炼制丹药,休息。 一晃,在金霞峰待了一个月,自从那天见了纪禾师公,就没有再看见他。 今日乐天出现,带他们再次来到殿中。 纪禾依旧在炼丹。 听说纪禾最近在琢磨着炼制九转阴阳丹,这是九品中最难炼制的丹药。 若不是还缺一味药材,他现在只怕已经动手了。 见他们几人进来,纪禾双手放在背后,慢慢踱步往殿中央的椅子上去,坐下后才道:“一个月过去,竟然没有一次触犯宫规,看来那本厚厚的书你们都有认真看。” 成风露出几分得意。 “就别愣着了,把这一个月炼的丹药都拿出,给老夫瞧瞧。” 纪禾抬手一指,“看你乐的,就你吧。” 成风笑不出来。 五个人,他炼制的丹药最次。 也是最少的。 纪禾一脸嫌弃:“一个月,有这么多人指导,你就炼出这么个玩意儿?” 成风:“纪禾师公,也才一个月。” 换做一个月前,他说会炼丹,还能炼出二品丹药,自个都不信。现在不是炼出来了。 虽然是次等,但也算二品丹不是。 纪禾一脸嫌弃将丹瓶丢在一旁:“你说的也对,那就算你过关,让老丁头疼去吧。” 他可不想将人扣下气自己。 楚炎景能炼出二品中等丹药,纪禾眉眼含笑:“确实有天赋,过关。” 穆泽和弋梦,可以炼出三品中等丹药。 都轻松过关。 “只剩你的了,拿过来给老夫瞧瞧。” 打开瓶盖,一股清新的药香,纪禾眼前一亮,旋即眯了眯眸子:“五品丹,还是上等。” 他拿起其中一颗,十分仔细的瞧着。 “你这丹药的纹路,很特别。” 柳司君:“看师公的神色,莫不是弟子炼制的丹药,勾起您一些回忆?” 纪禾看向柳司君。 突然对其他几人道:“你们几个先去殿外等候,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穆泽担忧的看向柳司君。 是的,现在是担忧。 这一个月,他断断续续的了解到柳师妹的过往。 挺惨的。 娘早死,爹不爱,还被妾室算计差点没命。 要不是她自己不放弃,今天根本就没机会站在这里。 “怎么的,不放心是吧?” 成风:“师公,有什么是我们几个不能听的?” “就是不能听,麻溜的出去,不然老夫帮你们一把……” 他们出去后,殿门一关,里面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师公想问什么?” 纪禾看着柳司君:“你一出手就是五品丹,看来之前就已经学会炼丹,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入幽谷宫?” “幽谷宫是天下丹师最向往的地方。” 纪禾突然笑起来:“小女娃,你没说实话。”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纪禾并未仗着修为高深,用灵力施压,反而从他眼中看出几分期待。 还是纪禾率先收回视线,他起身走下来,站在柳司君面前,声音轻缓:“可否告知老夫,你这炼丹术是和谁学的?” 她犹豫一会,开口:“卢凌峰。” “卢凌峰?” 柳司君:“师公认识?” “不认识,不过你一个金丹弟子,能炼出五品丹,可想而知这位卢丹师是何等人物,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纪禾看着柳司君,眼里有几分探究,“不若哪天你替老夫引荐一番,要是能切磋切磋就最好不过。” 柳司君浅笑:“好。” 纪禾给主峰传音,不多时素祐来了,见到他们盈盈笑道:“恭喜你们都通过考核,现在带你们去各大长老那,以后就是他们的正式弟子了!” 大长老蔡炎霈所居的赤岭峰离耀华殿最近。 楚炎景第一个到。 成风挥手:“楚师兄,有时间再来找你玩。” “好。” 楚炎景看向柳司君:“等熟悉之后,再去找你。” (本章完) 第73章 挺满意 第73章 挺满意 赤岭峰过去就能清晰的看见坐落在最高峰上的耀华殿,再往西南方向飞上半刻钟就到橙云峰,它是二长老郜永修所居之处,过了橙云峰往东南方向飞行约半盏茶的时间就是三长老宋宏远的黄岩峰。 柳司君和黎青从御剑上飞跃而下,朝成风他们摆手:“我到了,有空再联系。” 素祐带着他们继续朝黄岩峰的东南方向飞行,那里是四长老易伟的绿松峰。 绿松峰是离主峰最远的一座,比金霞峰还要远,以素祐的修为,要足足飞上一刻钟。 柳司君目送他们远去,身旁突然出现一名身穿弟子服的女子。 “柳师妹吧?我叫孔倩宁,是三长老的第四个徒弟,现在带你去见师父。” “有劳孔师姐。” 孔倩宁,看着二十出头,皮肤白皙,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眉毛略显浓密,但有修剪,眼睛明亮灵动,乌黑的秀发用发簪高高竖起。 今年三十五,单一金灵根,金丹巅峰修为。 加上柳司君,三长老一共五个徒弟,这一个月听穆泽和弋梦说了不少幽谷宫的事,他们之前虽然是在外门,但也知道不少。 黄岩峰云雾缭绕,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蜿蜒而上,两旁不时有小型的殿宇映入眼帘,略略看去,比金霞峰阔气不止一点点。 再往前,就是黄岩峰的主殿清虚殿,殿门大开,三长老端坐在上首,身后站立两名看着十三四岁的侍从,两旁坐着三名身穿弟子服的男子。 柳司君猜测,应该就是那三位师兄。 “师父,柳师妹来了。” 柳司君往前两步,撩开衣袍跪下磕头:“弟子柳司君,拜见师父。” “起来吧。” 孔倩宁依次给柳司君介绍坐在那里的三名弟子。 互相客气的打过招呼,柳司君在孔倩宁的下首坐下,黎青乖巧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他们都没有侍从,是以在大殿中,柳司君显得十分突兀。 宋宏远深邃的目光落在柳司君身上:“听纪禾师叔说,你在金霞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炼制五品丹?” 柳司君:“……,” 纪禾师公是这么传话的? 不是说了,她在入幽谷宫之前就学过炼丹。 方才只留她一人,莫非早就想到这点,是故意帮她隐瞒? “嗯?” 见柳司君不开口,宋宏远略有些不满:“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没有隐情,只是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短短时间,柳司君已经做出决定,既然纪禾师公有心帮忙,她何不顺势而为。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因这五品丹,并非我一人炼制,还靠我阿弟配合默契,才侥幸成功。” “柳师妹的意思,你炼丹还需旁人控火?” 出声的是坐在宋宏远右手第一个弟子,看上去约二十六七,眉毛稀疏略显暗淡,眼睛不大不小,但十分有神,脸庞圆润轮廓柔和,长相着实平平,无任何出挑之处。 刚才孔倩宁介绍过,是宋宏远的大弟子,名白飞鹏,今年五十四岁,金木灵根,元婴后期修为,目前能炼制出四品上等丹药。 柳司君能以金丹初期修为,炼制出五品丹药,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震撼。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炼制丹药的时候需旁人控火配合。 幽谷宫这么多年。 这操作,也是第一回见。两个人怎么可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白鹏飞摇头:“我还是不敢相信!” 柳司君:“侥幸罢了,再让我重新炼制一样的五品丹,不一定能成。” “炼丹就是这样,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 开口的是二师兄安瑞清,他头发随意束起,弟子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光这么看着就觉得此人十分懒散,一双鹿眼,看什么都觉得很无辜,也让他那张脸更显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但其实已经四十七岁,修为却和白鹏飞一样。 单一火灵根,亦可炼制四品上等丹药。 可以说,与白鹏飞不分伯仲。 三师兄闵翰林四十四岁,元婴初期修为,单一木灵根。 在幽谷宫,以炼丹为重的宗门,木灵根并不是极好的资质,这也让闵翰林的炼丹术迟迟无法精进,到现在也只能炼制出四品此等。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在金霞峰的时候,穆泽都有和她介绍。 不过当时没看人,现在算对号入座。 宋宏远出声:“我们黄岩峰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你只需熟读宫规便可,后面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四师姐。倩宁,带小五下去熟悉熟悉。” 孔倩宁带柳司君粗略的转了一遍,才带着她去住的地方。 “这是你的院子,我住在隔壁,有事喊我!” “好,多谢四师姐。” 柳司君推开那扇精致的雕木门,映入眼帘的是由青灰色大石块铺就的小道,围墙亦是同样的石块堆砌而成,上面爬满了各种翠绿色的藤蔓。 再往前走,是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偶尔几尾色彩斑斓的鱼儿悠闲游过。 池塘里还有几株粉色的荷,荷随风轻轻摆动,清香充满整个院子。 也就只有灵气充沛,四季温暖如春的幽谷宫,才会看到经年不败的儿。 池塘后方不远处,有两间大小不一的小木屋,大的那间最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忘月居”三个字,小的在忘月居左手边紧挨着。 推门进去,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张书桌,几把椅子,一个衣柜和一张木床,唯一点缀的地方,就是窗户那挂着一个淡绿色的风铃。 “这是姐姐的。” “嗯,去看看青儿的。” 另一个屋子除了那个绿色风铃,与她的房间几乎是一样的。 “风铃。” 柳司君:“青儿也想要风铃?” “嗯。” “我记得介子里好像有一个。” 说着打开介子找,最后却是找到一个,不过是粉色的。 “没关系,换下就好。” 如此,黎青终于满意! 柳司君也挺满意。 来幽谷宫一个月,总算是安定下来。 院子虽然不大,但与金霞峰那个逼仄的山洞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接下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本章完) 第74章 那个师父,不好玩 第74章 那个师父,不好玩 自己居住的地方,第一件事自然是布置结界。 她也知道,在幽谷宫高手如云,只要人家想听,这结界根本阻挡不了。 但真要听,他们也是需要突破这层结界的。 简单来说,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作用还是有的。 布好结界,苏亦欣将介子摘下来整理,那几颗五品丹,放在介子最里面。 第一步已经踏出去,接下来要做的是静观其变。 主峰的耀华殿中,万宫主正在消化方才得到的消息,那就是这次新入门的弟子,在一个月内,炼制出五品丹。 五品丹不稀奇。 但以金丹初期修为炼制出五品丹足以让全宗门惊讶,只不过这事没有传开罢了。 这一点纪禾做的对。 虽是件好事,但还不宜四处宣扬。 “你去一趟金霞峰,让纪禾来一趟。” 侍从邹城应道:“是,宫主。” 邹城是十年前到万宫主跟前服侍的,对于为什么关于金霞峰的事不能传音,而是要人亲自去请这件事,他心里十分好奇。 也曾偷偷问过与他同为侍从的孟新杰,但他对此闭口不言。 半刻钟后,邹城来到金霞峰。 宫门一如既往紧闭,好在乐天就在外面,每次都是他来,所以跟乐天已经很熟了。 “纪峰主在吗?” “峰主正在炼丹,吩咐了谁都不能打扰。” 邹城搓着手,十分为难:“可,宫主找纪峰主有事,需要他立刻过去。” “这个我真做不了主,纪峰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谁在他炼丹的时候打扰他,害他练不成丹,即便是万宫主他也敢骂。” 幽谷宫六名长老,都十分尊敬万宫主。 至少表面是敬重的。 唯独这个纪峰主,谁的面子都不给,尤其是万宫主。 单方面切断与主峰的联系,堂堂宫主有事找他,还得派人来请,比如现在。 “那,纪峰主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这我哪知道!” 每次这个时候,邹城都想在心里面骂娘。 “好,那既然纪峰主没有时间,乐天师叔就随我走一趟,我也好交代。” “好。” 乐天回的爽快。 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宫主,乐天到了。” 乐天从善如流道:“宫主,纪峰主正在炼丹,无暇过来。有什么问题,若弟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又是这样。 万宫主不悦的看着乐天:“你回去告诉纪峰主,让他务必将禁制解开,本宫主容忍他这么多年,已经够宽容了。” 乐天恭敬道:“是,弟子一定将宫主的话带到。” 看着乐天离开,万宫主直接传音给三长老,让他带着新收的弟子来一趟耀华殿。 收到三长老传音时,柳司君并不意外。 她嘱咐黎青:“姐姐出去一会,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 柳司君先去清虚殿,再和三长老御剑往颠明峰去。 黄岩峰和颠明峰这点距离,宋宏远带着她,很快便到了。 站在殿外,宋宏远道:“可知宫主为何要见你?” “因为徒儿炼出了五品丹?” 宋宏远颔首:“等会宫主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柳司君垂下眼睑:“徒儿明白。” 时隔一个月,再次踏进耀华殿,一如之前那般,气势恢宏,唯一不同的是其他几位长老都不在。 宋宏远:“宫主。” 柳司君行弟子礼:“弟子柳司君,拜见宫主。”万宫主眼中满是探究:“你炼制的五品丹,可有带来?” 柳司君回:“今早交给了纪禾师公,他未曾归还!” 竟是这样! 他继续问:“学习炼丹多久了?” 柳司君如实回答:“不到三年。” “跟谁学的?” 柳司君给出和金霞峰上一样的回答:“卢凌峰。” 纪禾没听说过。 自然万宫主也不曾耳闻。 只以为是个稍有些天赋的无名之辈,并不在意。 不过该问的还是需要问清楚。 “可曾行过拜师礼?” 柳司君点头:“有!” 修炼之途最忌拜多人为师,炼丹亦是如此。 万宫主不悦道:“你如今已经拜入幽谷宫,这个什么卢凌峰,以后就不要再提,你如今的师父,就是宋宏远,记住了?” 柳司君垂眸:“是。” 无论何时,在她心中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卢丹师,是不得已隐姓埋名的许贺尘。 对柳司君的态度,万宫主很是满意。 更满意她的天资。 在幽谷宫,十六岁的金丹有十来个,不算稀奇,可在金丹初期能炼制出五品丹的,除了那个人,她是第二个。 柳司君,是能炼制五品丹中修为最低的一个。 可换言之…… 这事暂时保密,还是那句话,少年天才很多,陨落的也不少。 能成长起来的寥寥无几。 需要好好保护,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幽谷宫能震惊整个修炼界。 “三长老,好好教导。” 万宫主细心嘱咐,显然是重视柳司君。 “是。” 无疑,柳司君已经进入万宫主视线,接下来他们黄岩峰的修炼资源会比平时更多,自然炼丹所需的药材,也会相应增加。 回到黄岩峰,宋宏远道:“这是为师的腰牌,以后需要炼丹,可以随时去炼丹房,需要什么药材,也都能自取,无须顾忌。” 在宗门,想要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 她的实力,足可以得到特殊待遇。 “是。” 目送三长老离去,柳司君回了自己的院子。 黎青整个人趴在池塘边,百无聊赖的盯着池塘里的鱼儿。 见姐姐回来,开心的蹦起来:“姐姐。” “青儿,你觉得这里好玩吗?” 黎青摇头:“不好玩。” “那,过几天我送你下山去找师父,可好?” 黎青指着清虚殿:“那个师父,不好玩!” “不是他。” 黎青终于听懂了,用力点头:“好。” 翌日,修炼结束,柳司君没有着急去炼丹房,而是带着黎青去了藏书阁。 幽谷宫的藏书阁,有许多上古丹方。 师父博学多闻,但也不是说全都记得,她想多看看。 “怎么没人?” 四师姐说,素日里藏书阁人满为患的。 (本章完) 第75章 那更得躲着点 第75章 那更得躲着点 “你怎么在这?” 柳司君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墨麟侯。乍然看见,都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 “这里是幽谷宫,你怎么进来的?” “本侯代表大禹皇室,前来幽谷宫挑选丹师。” 各国皇室每年都会消耗大量丹药,三十年前都是向幽谷宫购买丹药,但并不能满足需求。 后经协商,定期去幽谷宫挑选合适的丹师常驻皇宫。 当然,皇室会向幽谷宫提供大量的修炼晶石。 相当于买断。 不过,这对于幽谷宫的弟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到了时间都会以各种理由回绝,亦或是直接外出历练避免与各国皇室之人碰上。 “原来如此!” 难怪平时人山人海的藏书阁,清冷的可怕。 这是都怕与墨麟侯撞上。 这要是被选上,在皇宫待个三五年,多耽误功夫。 “墨麟侯有中意的人选吗?” “尚未。” 柳司君眉目一挑:“那看来像今天这种情况,后面会经常出现。” 没人,藏书楼格外的安静,只剩偶尔翻书的声音。 这一看,就是一整天。 当她抬眼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擦黑。 “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顾长洲跟着起身:“我送你!” “我现在是三长老弟子,住黄岩峰,你……” “赤岭峰。” 柳司君道:“那还是各回各家,省得麻烦。” 藏书楼在颠明峰的东南方向。 刚好一左一右。 “不麻烦。” 顾长洲率先飞上宝剑,看向她:“上来。” 柳司君没再推辞,飞上宝剑,站在顾长洲身后。 在半空,柳司君忍不住问:“大禹皇室每年会给多少晶石给那个丹师?” 这是额外需要支付的得用,与给幽谷宫晶石是两码事。 都是丹师本人与皇室商议。 “往年都是五万上等晶石。”顾长洲顿了顿道,“但必须要能炼制出五品以上丹药。” 这个要求她符合啊。 五万上等晶石,是一笔巨资,离了柳府,师父想要炼制丹药,就需自己购买药材,她挣得那点钱,是真的不够。 若是有了这笔钱,师父就不用担心晶石。 再一个,她现在已经是幽谷宫弟子,偷摸的卖一些师父炼制的丹药,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打眼。 想着想着,已经到达小院。 目送顾长洲离去,柳司君沉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还在想刚才的事。 进幽谷宫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师父查清当年前宫主被害一事。 但若就此离开去大禹皇室,这件事就得搁置。 与她的初衷相悖。 不过目前,她已经抛出一个引子,想要将当年之事引出来,还不是时候。 换句话说,她和师父还没具备掀桌子的能力。 一去就是两年。 这个机会要还是不要…… 第二日,她依旧去藏书楼,今日人满为患,不用想也知顾长洲今日不在。 连着三日,柳司君都泡在藏书楼,直到第四日才去炼丹房,着手新一轮丹药炼制。这次她想要炼五品增寿丹。 增寿丹对修士没什么诱惑,但对有权有势,却无修为的凡人来说,是多少钱都想要得到的宝贝。 有能力炼制五品丹的修士,不屑炼制增寿丹。 她俗人一个,需要晶石。 增寿丹最主要的药材是还魂果,这种果子大部分都长在黄泉路,三十年一结果,很是罕见。 可幽谷宫早在五十年前,就成功栽种出还魂果树。 二十年前,成功孕育出第一批还魂果,足足有三十多个。 师父当年是丰泽最喜爱的徒弟,给了他七个。 如今柳司君介子里还有四颗。 其余的药材,比较常见,便是用了,也不会知晓她是用来炼制增寿丹。 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柳司君刚要动手炼制时,她停了下来。 错了。 她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当年前宫主突然暴毙,并非所有人对师父口诛笔伐,还是有人为他说话的,不然凭着师父一人,如何逃得出天罗密网的幽谷宫。 师父恨的是当初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并非整个幽谷宫。 她进幽谷宫的初衷,是为了查明真相。 不是与整个幽谷宫为敌。 用幽谷宫资源,为自己谋取私利,她不该有这种想法,更不该这么做。 想要晶石,就正大光明的去挣。 想通后,柳司君将还魂果放回介子里,转身准备离开炼丹房。 二师兄安瑞清正好过来,见她要走,不免道:“天色还早,你就已经将丹药炼好了?” “不是,本来想炼制血莲丹,但血莲好像没有了。” “哦,血莲前几日用完了,药田的血莲还未长成,师父已经安排下去,应该过几日就能买回来。” “嗯,多谢二师兄相告。” “那你现在?” 柳司君道:“我去藏书楼。” 安瑞清眉毛抬了抬:“大禹皇室来人了,要挑选丹师,师妹可要躲着点,别倒霉催的撞上。” 刚走两步,安瑞清又返回来:“倒是忘了,你也是大禹国人吧?这次去寒冰域据说就是墨麟侯带队,你与他是不是认识?” “嗯。” “那更得躲着点。” 柳司君嗓子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安瑞清以为柳司君是吓的,忙安慰道:“也没那么夸张,毕竟宗门内能炼制出五品丹的不少,人家不定看的上你。” 这安慰的…… “算了,不说了。总之就是避着点!” “多谢二师兄好意。”柳司君道,“刚才听二师兄说药田,不知我能不能去看看?” “这个你得去问纪峰主。” 安瑞清手往金霞峰的方向一指:“幽谷宫的药田,在金霞峰,还有一小块在耀华殿后面,那是单独供宫主使用的,谁也不敢去那里看!” “明白了。那二师兄你忙!” 藏书楼有可能会遇上顾长洲,柳司君想了想,决定先去金霞峰。 “乐天师兄。” “是柳师妹啊,你来找纪禾师公吗?” 柳司君:“我是想看看药田,听二师兄说需要纪禾师公同意,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哦,他正在药田,我带你去。” “有劳。” 上个月,都是待在山洞里炼药,根本就没怎么走动,所以不知金霞峰有那么一大片药田。 (本章完) 第76章 能不能盼我点好 第76章 能不能盼我点好 远远的就闻到药材的清香,绵延数十里,看不到头。 纪禾师公身穿褐色长袍蹲在不远处的药田里,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纪禾师公。” 纪禾没抬头,但招手让柳司君过去。 “刚去黄岩峰没几天,怎么想着跑老夫这里来?” 柳司君跟着蹲下:“才听说师公这里有药田,那边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 纪禾笑眯眯的看着柳司君:“是缺药材了吧,以后你需要什么药材,只要这药田里有,尽管来取。” “弟子多谢师公。” “不用那么客气,就是你这娃娃记得答应过师公的事,等时机成熟了,带老夫去见见那位卢丹师。” 柳司君从善如流道:“好。” 纪禾师公,是当时明着站出来替师父喊冤的人。 丰泽还在世的时候,纪禾师公是幽谷宫的二长老,师父逃出来后,幽谷宫到底发生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但本是六大长老之一的纪禾,却被发配到金霞峰,去教导新入门的弟子,还单方面的切断与颠明峰的联系,从这就能看出纪禾当时与他们肯定闹的很不愉快。 上山之前,师父说她可以先接触纪禾师公。 上次用五品丹试探一番,他已起疑心,但主动帮她隐瞒丹药纹路一事,或许能试着再进一步。 她起身四处转了转,再次回到纪禾旁边的田埂上站着。 这片药田,种植大部分的奇珍异草,就连生长条件极为苛刻的药材,这里也有。 不愧是以炼制丹药立宗的门派! “师公,这里怎么不见还魂果树?” 纪禾的拔草的手停下,用清洁术净手后起身走了过来。 “你是如何知道还魂果树的?” 他的药田,旁人轻易不能来,偶尔过来的就老蔡他们。 好端端的,他们不可能提什么还魂果。 “弟子前几日在藏书楼在一本叫《宫记》的书上看到的,说幽谷宫五十年前就已经培育出还魂果树,可是弟子记错了?” 纪禾笑容淡了几分:“没错,宗门内的确有,不过不在老夫这片药田。” 柳司君:“这么说来,是在颠明峰万宫主的那片药田。” “不错。” 纪禾笑看着柳司君:“颠明峰有的药草,老夫这里都有,唯独没有那颗还魂果树。小女娃,你这记性不错嘛!” “也是碰巧就记着。” 两人缓缓走出药田,临走时纪禾师公送了不少药材。 “师公,这会不会不太好?” 纪禾:“有什么不好的,整块药田都是老夫在侍弄,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你就安心拿着,不够再来找老夫。” 柳司君看着手上的药草,她怎么觉得纪禾师公是想通过她的手,将这些药材给师父。 师父离开幽谷宫十七年,到现在都未能炼出高级丹药,一半是因为炼制高级丹药的药材很难找齐,一半是因为光顾着躲避幽谷宫的人,这么多年修为都不曾精进。 迟迟未曾突破至化神期。 他以分神期修为,炼制出六品丹已经很难得。 因越是往上,想要跨级炼丹就越难。 柳司君将药材都放在介子里,打算下山的时候带给师父。 进入幽谷宫快两个月,柳司君第一次得到下山的机会,带着黎青和景表哥马不停蹄的往那师父那边赶。 幽谷宫是大,可不能随意玩耍。 又没有玩伴,黎青憋坏了。 到了卢丹师这,是上蹿下跳,好不欢快。 看着黎青,柳司君开口道:“师父,我和青儿说好了,等过几天上山,就不带他上山了。”“也好。” “师父,玉表姐呢?” 卢丹师:“昨天刚泡完第五次药浴,就收到家里的传音,看着挺急。” “家里?” 楚炎景问:“是楚家还是梁家?” 幽谷宫有禁制,无弟子令,是无法在山外传音进去的。 楚炎景怕是楚家有事,他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倒是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梁家。” 梁家是楚炎景外祖家,他也同样担心,来幽谷宫之前,母亲就去了梁家,一直没有回来。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要耽搁这么久。 楚炎景:“你们先聊着,我传音回去问问!” 半盏茶后,楚炎景走过来,面色凝重:“君儿,梁家出事了,母亲让我回去一趟。” 柳司君闻言起身:“严重吗?” “我外祖父,殁了。” 梁家家主,也就是大舅母的父亲,今年刚过一百,又有分神初期修为傍身,竟说没就没。 这也太过突然。 柳司君低声道:“节哀。” “嗯。” 楚炎景立刻传音给大长老,告知他家中事宜,而后马不停蹄的动身,前往梁家。 卢丹师:“热闹了一阵,这个院子又冷清下来。幸好还有青儿陪着为师,有个说话的人。” 黎青在吃东西,闻言点头:“青儿陪着。” 柳司君收回视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师父,青儿他的脑子,真的恢复不过来吗?” “从捡到他到现在,为师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还是没有起色。” 黎青是出生就有脑疾,并非后天受伤导致。 如此,治疗会更加困难。 “徒儿前几日在藏书楼看见一上古丹方,是专门治疗脑疾的。” 卢丹师:“你说的是九转复元丹?” “嗯。” “此丹需渡劫期尊君才能炼制!” 整个修炼界,唯有两名尊君,一个是瑶华宫宫主滕励辉,另一个是缥缈宫宫主弓凌寒。 只他们两个并不会炼丹。 说到炼丹,柳司君想起介子里的药材:“这些药材,够师父用一阵了。” “这么多药材。” 卢丹师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想到什么,摁住柳司君要撤回去的手:“不是,这么多药材,不会是你偷的吧?” 柳司君:“师父,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幽谷宫偷药材,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这是纪禾师公送我的药材,你就安心拿着。” “纪禾送你的?”卢丹师更担心了,“你才去幽谷宫多久,他就送你这么多药材?” “没错。” 卢丹师瞪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子:“你是不是干什么事引起纪禾师叔警觉了?” (本章完) 第77章 想弄死我,没那么简单 第77章 想弄死我,没那么简单 柳司君伸出双手食指,往卢丹师的唇角一戳,而后一提,手动来个笑脸:“也没什么,就是试着练了一次五品丹,没想到成功了,纪禾师公一看丹药的纹路,觉得眼熟罢了!” “只是这?” 柳司君抿了抿唇,道:“还有就是说了还魂果的事。” 卢丹师跳起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还魂果,整个宗门就那几个人知晓,纪禾师叔只需一想,就会察觉异样,加上丹药纹路,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你与我有关?” 他们两个,一个是分神巅峰,一个才金丹初期就算再加上黎青,也抵不过人家一个。 真想要杀他们,真是动动手指头就行。 “总是要找个帮手,师父让我先试探纪禾师公,不就是相信他。你看,如今我们还好好的在这说话,就说明这一步走对了。” 卢丹师:“你这是在赌,万一赌输了,不但我命没了,你们两个也活不了!” “师父,我和青儿的命都是你救的。” “你还知道是我救的,那就听为师的,小心行事,切记再冲动行事。” 见柳司君没说话,卢丹师语气重了些:“听到没有!” “知道了。” 午时,卢丹师做了几个小菜,师徒三人慢悠悠的吃着,十分惬意。 饭后,卢丹师突觉丹田内的灵力汹涌起来,与平时完全不同。 他这是要突破? 自己处于分神巅峰境界许久,苦于无法迟迟突破,如今突然突破瓶颈,心中十分欢喜。 柳司君也很快察觉到师父异样,叫来青儿,两人一左一右为师父护法。 卢丹师来到房中盘膝而坐,双目紧闭,面色凝重,双手朝上交握放置丹田处,元神完全沉浸在体内世界,引导着雄浑的灵力在各处经脉中奔腾。 灵力每次冲击,都带来巨大的痛苦,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力在体内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汹涌的灵力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卢丹师吃痛发出闷哼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因为疼痛,额头青筋不断跳动,但依旧咬紧牙关,稳住心神。 这些是突破修为必须经历的。 路,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稳住心神撑过去。 时间过去很久,又仿佛只在一瞬间。卢丹师不断承受着经脉和丹田被灵力反复冲击的疼痛。 突然,卢丹师一声低喝。 体内灵力瞬间狂暴起来,屋子里光芒闪烁,灵力四溢,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终于冲破那层桎梏他多年的瓶颈,一股全新的,更为强大的气息从卢丹师体内散发出来。 这种气息持续了很久! 一天一夜,师父终于成功突破了。 柳司君开心的勾起唇角。 良久,卢丹师缓缓睁开双眼,眼睛一道流光闪烁,渐渐纳入眼中。 “恭喜师父。” 卢丹师自然欣喜。 二十年,他终于突破了! “待为师稳定修为,就可以着手炼制七品丹。”他们正在一步一步朝目标迈进。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吃过早饭,柳司君一人返回幽谷宫。 “什么人?出来!” 柳司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不多时,果然从前面走出来两个用灵力遮掩了容貌之人,他们手中的长剑都已出鞘,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杀意。 卢丹师的住处离幽谷宫只有十来里路,是以柳司君并没有御剑,而是徒步返回。 却没想到,离幽谷宫只有三里路的地方,会碰上劫道的。 “你们是何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发一言,直接提剑横劈过来,属于金丹中期的威力,扑面而来。 柳司君迅速召唤出鹊羽扇,挡住这致命一击。 杀手一击未中,再次提剑上前,两人配合默契,逼的柳司君连连后退。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忽明忽暗的投射在柳司君脸上,她脑海中迅速思考,这两人会是受何人指使。 幽谷宫? 应该不会,若是暗中之人对她起了疑心,想要斩草除根,何不亲自来。 柳时袁? 他是恨自己,但也没有到要杀自己的地步吧。 除非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他杀害楚氏的确凿证据,想要杀她灭口。 可柳司君的直觉,这两人应该不是柳时袁找来的。 杀手眼神冰冷,其中一个身形一闪,提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凌空一划,另一个绕到柳司君身后,朝着她后背狠厉一劈。 柳司君反应亦是极快,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向后灵活避开身后那个杀手,同时手中的鹊羽扇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向着杀手席卷而去。 “竟是五行之灵。” 那人可没说这个! 难怪看见他们两个不慌不忙。 拥有五行之灵的修士,同样修为可以以一敌二,甚至更多。 前面那个杀手冷哼一声,身形灵活地一闪,避开了鹊羽扇带来的气流冲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长剑如灵蛇般舞动,剑影重重,向柳司君攻去。 柳司君从容不迫,手中鹊羽扇开合之间,一道道绚丽的光芒激射而出,与杀手的长剑不断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依旧不言。 因为久攻不下,心中逐渐有些急躁,他大喝一声,体内金丹之力疯狂涌动,长剑上的光芒愈发耀眼,他施展出一招绝技,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连刺数下,形成了一片剑雨,铺天盖地地向柳司君笼罩而去。 柳司君见状,眼神凝重,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灵力,五彩之灵萦绕,手中鹊羽扇快速舞动,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剑雨击打在屏障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抵挡住了这波攻击,但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柳司君倔强看着他们,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想弄死我,没那么简单!” 柳司君收起鹊羽扇,召唤出太虚镜,灵力注入其中。 顿时,耀眼刺目的蓝光从镜面射出,它们仿佛能穿透灵魂,杀手被这光芒照耀,竟然动弹不得,不由得大骇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78章 能再加点吗 第78章 能再加点吗 光影斑驳,明明灭灭映射在柳司君脸上,杀手那一瞬间的怔楞,对她来说足够了。 她右手紧握着太虚镜,左手用尽全身五行之力注入镜中,蓝色光芒愈发强盛,且在蓝色光芒中,隐约能看见无数神秘符文在流转。 刺目的光芒,瞬间击碎杀手手中用来抵挡的长剑,继而是杀手的身躯。 “啊……”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呻吟,就在这束蓝光的绞杀下化为灰烬,只余一些破碎的衣物散落四处。 柳司君收起太虚镜,放入介子中。 很快一阵灵力波动,是幽谷宫巡山弟子过来查看。 他不认识柳司君,不过柳司君穿的是弟子服,那弟子往柳司君腰间看去,拱手道:“原来是柳师妹,我是大长老的三弟子郞嘉树,今日是我巡山,不知刚才发生何事?” 这次和景表哥一起下山,就说过他那几位师兄师姐。 郞嘉树,蔡炎霈的三弟子,今年六十有四,分神初期修为,亦能炼制出五品丹。 因他十七岁就结丹,这么多年过去,看着也才二十左右,加上他那张标志性的圆脸,胖胖的身材,真的很具有迷惑性。 “原来是朗师兄。” 柳司君指着地上的衣服碎片:“前日我与表哥下山游玩,今日归程,却没想到在宗门脚下碰上两个杀手。” 郞嘉树:“在幽谷宫脚下行凶,吃熊心豹子胆了吧!” “可知是何人?” 柳司君摇头:“嘴巴严实的很。” 往常截杀,杀手都得废话几句,这两个倒好,闷头上来就是干。 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专门杀她,还是碰巧遇上。 刚才也想过抓起来直接搜魂。 可她没这个实力。 如果不用杀招,死的就是她。 “那柳师妹往后下山注意些,最好结伴同行。” 她有结伴啊。 这不是景表哥临时有事,青儿又留在师父那。 凑巧了不是。 “多谢朗师兄提醒。” 回到黄岩峰,柳司君还在回想山下遇刺一事。 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偶遇? 是因为师父的事还是就单纯的针对她? 这件事也算给了她一个警醒。 柳司君盘膝而坐,正要修炼,耳边传来顾长洲的声音。 这都来半个月了,丹师还没选好? 这几天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听到其他弟子议论这事,还以为顾长洲已经选好丹师回去了。 柳司君开门出来,顾长洲一身灰白色交领宽袖长袍,领口用金银丝线绣制的纹别具一格,腰间黑色宽腰带上绣有同样的纹,乌发束于玉冠,贵气逼人。 这身打扮,符合他墨麟侯的身份。 “侯爷日理万机,怎么还在幽谷宫逗留?” “你很希望我走?” 柳司君看着他:“侯爷,你这话说的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那你怎么想?” 怎么想。 她怎么想重要吗? 刚才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 柳司君道:“侯爷,你来找我什么事?” “方才听闻,你在山下遇到杀手,可有受伤?” 虽然她呼吸平稳,他亦没有闻到血腥味,但还是要确认一番。 “我没事。”“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吗?” 柳司君摇头:“杀手修为比我要高一些,掩了容貌。出手招招直取要害,不像寻常宗门弟子的招式。” 说到这,她眸光幽深。 顾长洲:“你怀疑什么?” “幕后之人我尚猜测不到,但杀手若不是出自宗门,那应该就是专门干这行的,或许是有人去无极楼悬赏也不一定。” “不会。” 顾长洲否定的十分干脆。 柳司君看着他:“无极楼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你怎么就确定不会?” 她是和无极楼有合作不错,但也仅限于莱阳郡分楼,凶手若是从其他分楼发布悬赏,戚管事又怎知? 楼主日理万机的,更不可能每笔交易都去过问。 “无极楼行事作风我略有耳闻,不会接这样的生意。” 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钱都挣,无极楼也不能在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就开遍整个大禹国。 “那按照你所言,不是无极楼的杀手。” 巧合而已? 她这个人,其实不太相信什么巧合。 “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柳司君:“……,我爹算不算?” 顾长洲一顿。 “从寒冰域回去之后,我祖母就将将我爹给架起来了,虽说还是家主,但现在柳家是我祖母做主,他认定是我搞的鬼,来幽谷宫之前还找过我,等于是撕破脸皮了。” 在寒冰域,她与柳时袁的关系,顾长洲亲眼目的,也不怕他看笑话。 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 “你有没有兴趣去大禹做常驻丹师?” 肯定是有兴趣的。 只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见柳司君迟迟不曾开口,他继续道:“条件你可以随意开。” 这话一出,柳司君就更心动了,只是面上不显。 “常驻丹师是只能住在皇宫?” 她问出这一句,顾长洲就知道妥了:“看你喜欢。” “五万晶石能再加点吗?” 顾长洲一点不带犹豫喊出:“八万。” “你炼丹需要的药材,都由宫中提供!” “无人能限制你自由。” “见到贵人不用行礼跪拜。” “皇宫还有一处圣地,里面灵气充沛,不亚于幽谷宫,不会耽误你修炼。” 柳司君心动,但没有头脑发热。 “侯爷说了这么多好处,那不好的呢?” 真这么好,那些人怎会避他如洪水猛兽,见了就躲,甚至直接外出历练去。 “不好的地方……” 柳司君道:“对啊,条件这么优越,肯定是有不好的地方,那些师兄姐们才不愿去。” 不然,哪能轮的到她这个才拜入师门的小师妹。 为了让柳司君答应,必须住在皇宫,他说成随意;五万上等晶石他改口八万;出宫需要令牌,见到贵人虽不用行礼,但也许恭敬。 最重要的是皇宫那处圣地,不是谁都能进的,只有皇室之人才可。 倒不是怕自己答应的做不到。而是开出的条件太好,反而引起她的警觉防备。 顾长洲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本章完) 第79章 先去侯府 第79章 先去侯府 柳司君最后还是同意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年八万上等晶石巨资,实在难以拒绝,就算有坑,也在情理之中对吧。 耀华殿 墨麟侯将丹师名字说出来的时候,万宫主想都没想就拒绝。 “侯爷,常驻丹师需要经验丰富的丹师,她虽也能炼制出五品丹,但并不稳定,恐难当重任。” “万宫主是不相信本侯的眼光?” “侯爷这话严重了。” 万宫主心道:幽谷宫那么多能炼制出五品丹,甚至六品丹七品丹的丹师,怎么偏偏就选了她。 一个刚入门两个月不到的新人。 不会看出柳司君天赋异禀,想要将人拐去大禹吧? 那怎么行。 “侯爷……” “万宫主,大禹与幽谷宫有契约,允许大禹来使自行挑选。” 顾长洲将万宫主拒绝的话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柳司君成了幽谷宫最年轻的外出常驻丹师。 随顾长洲下山,他们没有直飞中州,而是先去找卢丹师。 “刚上山半日,怎么又回来了?呦,这不是墨麟侯,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墨麟侯来宗门的事,柳司君没说。 当时的心思,是不想让师父知道大禹皇室来挑选常驻丹师的事。 现在都已经答应,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 何况她打算带着师父和青儿一起。 买一送二的事,怎么都划算,不用担心墨麟侯不同意。 “你要去中州当常驻丹师?” 卢丹师大眼瞪的浑圆:“不行,你好不容易进了幽谷宫,当什么劳什子的常驻丹师。” 吃力不讨好。 就是牺牲自己,为他们赚晶石。 卢丹师是当着顾长洲的面,柳司君怕师父这一骂,顾长洲反悔,扭头将她送回幽谷宫,再挑选别人去。 赶紧传音:“师父,一年八万晶石,不亏。” 卢丹师还想再骂,闻言嘴巴半张,眼神看着柳司君:“确定是一年八万?” “确定。” 三十年前,他去做常驻丹师的时候,才两万。 价格相差这么大的么? “那也不行,去了就没自由,两年的时间,你修为也很难精进。” “墨麟侯说,皇室有一块圣地,不炼丹的时候可以去那里修炼,不会耽误修行!” 卢丹师:“……” 这待遇也改了? “师父,至于炼丹之术,我上次去藏书楼看了许多丹方,都记在脑子里,等到了中州,我们可以挨个尝试,徒儿觉得挺好的。” 卢丹师:“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好的。” 可这么好,咋就轮到她。 “小心里面有诈。” 柳司君:“徒儿也觉得,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八万晶石我们不亏,这不还有师父嘛,我们三人也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不是。” “这倒是。” 分神巅峰和化神初期,虽然只相差一级,却不可同日而语。 “好,那就去。” 说服了卢丹师,四人即刻动身前往中州。从巫峡山脉,飞去大禹中州,需跨越整个风雷国,闵月国和大半个大禹国国土。 比从莱阳郡飞往幽谷宫还要远上半日的路程。 路途遥远,才是大禹皇室迫切需要常驻丹师的原因。 当然,皇室不止幽谷宫来的一个丹师。 只其他丹师,炼丹之术很难睥睨幽谷宫弟子,所以还是以常驻丹师炼制的丹药为主。 他们从巳时,一直到第二日酉时初,才到达中州城外。 远远望去,中洲城宛如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墙高耸入云,似与天地连接的天柱散发着雄浑的气势。整个墙身,由巨大的红色云天石堆砌而成,历经无数岁月洗礼,依旧坚固无比。 卢丹师看着巍峨的宫城,往来进出的百姓,叹道:“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热闹。” 顾长洲抬眸看向卢丹师:“您来过中州?” “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他也是作为常驻丹师来的中州。 说起来,自大禹皇室与幽谷宫达成协议后,第一个来的就是他,那时候不敢要价,也就要了区区两万晶石。 现在看看他徒儿。 充分印证那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四人正要入城,柳司君在此时收到楚炎景传音,询问她怎么会选择做常驻丹师跟随墨麟侯来中州。 卢丹师:“谁?” 柳司君道:“我表哥,他们已经返回幽谷宫,玉表姐也跟着一起,在院子里等我们。” 卢丹师哎呦一声:“真是忙昏头了,忘记事先传音告诉她。” 其实不是忙昏头。 只是梁家出了大事,他们也不好贸然传音。 就想着先等他们来中州安顿好,再跟他们说,谁知刚好错过。 顾长洲开口道:“诸位还是先随我入城,安顿好再回复也不迟。” 墨麟侯带着他们入城,城门高大宽阔,足以让数十辆马车并排。 金色的大门上镶嵌着拳头大小的七彩流萤宝石,在夕阳的照耀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城门上方,一块巨大的牌匾高悬着,上面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中洲城。 通行守城的士兵都认识墨麟侯,未曾询问一句,立刻放行。 踏入城中,喧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帆飘扬。 刚走几步,就闻到阵阵药香。 卢丹师:“有冰骨丹、元阳丹、百转丹……” 他如数家珍。 顾长洲心中佩服,有这种本事的人可不多。 过了药铺,还有兵器铺子、酒楼、赌坊,当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莱阳郡也热闹,可与这里一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顾长洲:“先去侯府,略作休息,再带你入宫觐见。” 他话落,立刻从旁边的巷子里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的顶部呈优雅的弧形,覆盖着一层特殊的材质,既能遮阳挡雨,又不会显得沉重压抑。 车身由天玄木打造而成,天玄木呈深黑色,纹理细腻,耐磨性强,因其生长缓慢,且稀缺,是以十分昂贵,一块巴掌见方的天玄木,就要数百上等晶石。 柳司君看着这足有一个房间大小的马车,暗自咽了咽口水。 这要是扣一块下来,都不得了。 不过天玄木经过精心雕琢拼接,严丝合缝,坚固无比,不好下手。 (本章完) 第80章 本侯没空 第80章 本侯没空 打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深灰色的软垫,应该是某种妖兽的皮毛,上面没有哨的图案,摸上去柔软顺滑。 车顶悬挂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里面放着夜明珠,天色渐暗,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中间放着一张小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具亦是琉璃制作,马车四壁用锦缎装饰,上有复杂符文,应该是为了确保马车的安全。 这辆马车,值钱! 柳司君觉得自己怕不是穷疯了。 这么好看的马车,应该抱着欣赏的态度。 车夫穿着窄袖劲装,叫余阳,看着二十五六,柳司君看不透此人修为,应该不止是车夫那么简单。 马车走了约半刻钟便停下来,天色已经擦黑,都城四处都已经亮起灯火。 “侯爷,到了!” 从马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威风赫赫的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在眼前,门环是由纯金打造,上面刻有兽面图,怒目圆睁,细看好像是饕餮、兽口衔“仰月千年铞”。 门环上还刻有神秘符文,细腻的光泽在门环内流转。 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座威风赫赫的石麒麟,模样雕刻的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能活过来一样。 最上面的匾额,龙飞凤舞的写着墨麟侯府四个大字,黑色烫着金边,着实气派。 “侯爷,你终于回来了。” 府门大开,一白衣女子如蝴蝶般飞奔出来,直直朝顾长洲扑来。 顾长洲闪身躲开了。 后面跟着一身穿嫩绿衣裙的侍婢,默默站在一旁。 女子快速站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侯爷,你去幽谷宫这么久,终于回来了,碧清很想表哥。” 柳司君和卢丹师对视一眼,默契移开。 表哥表妹嘛。 正常。 她不也有那么多表哥。 虽然但是,不会这般亲昵。 顾卿爵应了一声,在碧清又想双手挽上他双臂的时候,将手抽离。 “不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怎么出来了?” “余阳架着马车出去,碧清就知道表哥回来了,就一直等着呢,还有姑母,我们晚饭都还没吃呢!” “正好,大家一起。” 顾长洲走过来:“柳丹师,卢丹师,请!” “他们是?” 叫碧清的女子终于看到柳司君三人。 刚才就看到了他们了。 只是没当回事罢了,因为顾长洲的态度,碧清才不得不回过头,露出笑脸来:“原来你们就是幽谷宫来的丹师。 碧清看着卢丹师,问:“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卢。”卢丹师往左边走了两步,右手指着柳司君,“不过,从幽谷宫来的常驻丹师,是她!” “什么?” 卢丹师:“她啊,幽谷宫来的丹师,老夫是打下手的。” 碧清这会才仔细看向柳司君,最先注意的就是那张脸,明眸皓齿,柳叶弯弯,脸上的轮廓优美而精致,看着才十五六岁,且修为只是金丹初期。 她眼中满是质疑,又带着几分不屑:“怎么可能,金丹初期修为的常驻丹师,真是闻所未闻,大禹皇室,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常驻丹师,至少需要炼制出五品丹才行。“露清,休得无礼。” 顾长洲眸子有点冷:“白竹,带你家姑娘回去。” 露清被呵斥,咬着唇委屈的看着顾长洲:“表哥,我说的难道不对?金丹修为,撑死了也就只能炼出四品丹,皇室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碧清,你僭越了。” “表哥……” 碧清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柳司君和卢丹师均抬头望天,黎青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被卢丹师手动调整。 “碧清,侯府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本侯的公事,你就更不该置喙。老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吧!” “姑娘,姑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碧清面子挂不住,脚一跺,闪身离开,侍女白竹紧忙追了过去。 卢丹师右手食指朝碧清消失的方向指了指:“侯爷不去追?” 看似在关心,满脸看好戏的模样。 顾长洲:“天色已晚,你们先随我进府安置,入宫觐见圣上之事,等我通知便是。” 半句没提露清。 踏入府邸,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笔直地通向主殿。大道两旁,整齐的排列着地黄玉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地黄玉散发着黄色的暖光,将偌大又清冷的侯府带来丝丝暖意。 主殿气势恢宏,高大的殿门竟是由霜华木制成。 霜华木青中带紫,在夜晚会发出华光,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比马车上用的玄天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殿周围,是错落有致的偏殿与楼阁。偏殿的风格各异,有的典雅古朴,有的华丽富贵。楼阁则造型别致,飞檐斗拱,宛如展翅欲飞的仙鹤。 都说墨麟侯深得圣心,比他几个儿子还要得宠。 看这座豪华无比的宅子,确实与他天子宠臣的名号相配。 墨麟侯没有带他们去和老夫人一起用膳,在他的九华亭另设一桌招待他们。 饭菜刚端上桌,余阳来了:“侯爷,老夫人在院外。” “跟她说,本侯没空。” “是。” 余阳应声退下。 但没过一会,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有人在攻击九华亭的结界。 “别管,先吃饭。” 动静这么响,一下一下跟打雷似的,这饭还怎么吃啊。 卢丹师:“侯爷,这?” “你们先吃。”顾长洲放下筷子起身,很快不见踪影。 那如响雷的动静,也随即停下。 九华亭外,头戴金钗,一身华服,看着才三十左右的女子,正是侯府老夫人肖千蕊。 见顾长洲出来,满脸怒容道:“你将碧清气走了是不是?” “母亲,我未婚,她未嫁,久居侯府本就不合适,如此正好。” 肖千蕊哼道:“碧清又不是第一日住在侯府,这么多年你都没说什么,怎么今日就突然容不下她。不会是因为新来的那个丹师吧,据说长的一脸狐媚相,还大言不惭的声称是幽谷宫来的常驻丹师。” (本章完) 第81章 替寡人号脉 第81章 替寡人号脉 恰巧听见两人说话的柳司君:“……” 不会吧,这也能躺枪? “母亲,她是我请来的丹师,请你尊重她。” 肖千蕊并不当回事:“好,她怎么着,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生的,就得听我的,现在就去把碧清哄回来。” “母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顾长洲冷冷的看着肖千蕊:“你若想好好当你的侯府老夫人,就不要再插手我的事,碧清也可以回来继续伺候你。如若不然,你就回肖家去。” 母子二人剑拔弩张也不是第一回。 侍从也都淡定的很。 但侯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竟然让老夫人回肖家。 “逆子,你再说一遍。” “母亲,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何必自讨没趣?” 肖千蕊吼道:“我是你母亲,辛辛苦苦生下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这次,顾长洲没再说话。 冷眼看着肖千蕊身后的男人:“云伯,你还是将母亲带回清澜院去吧。” 被称为云伯的男子,看着四十左右,身穿宝蓝色直辍,面庞轮廓分明,眼睛狭长,嘴唇不薄不厚,留有美髯。 他走上前来,行了一礼,温声对肖千蕊道:“老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日府中有客,有什么话咱们后面再说。” 肖千蕊面色好了些许,不过语气依然强硬:“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从幽谷宫来到丹师,明日就让她走。” 说完扶着云伯的手臂,傲然离去。 顾长洲眸子沉了沉,待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身返回院中。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吃过晚饭,余阳带他们下去休息,顾长洲一人来到书房,姜泰和高阔已经等在那。 “侯爷,您让属下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高阔道:“属下调查后发现,表姑娘她,其实是老夫人亲生的。” 说完立刻垂下头。 谁能想到,老夫人平日里将碧清当成亲生女一般疼爱,到头来竟是真的亲生女儿。 顾长洲面色沉沉:“生父呢?” “这。” “说!” 姜泰低声道:“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云伯。” 顾长洲唇角泛起冷笑。 果然如此。 难怪他这个儿子无论做什么,都抵不过碧清三言两语。 “侯爷,接下来怎么做?” “盯着清澜院,还有将碧清找回来。” “是。” 翌日,柳司君随顾长洲入宫。 皇宫在中州城最中心,四周群山环绕,好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将热闹的街道隔绝在外,唯余一条宽阔无比的大道连接着,大道两旁由珍稀的九曲琉璃石铺就而成,阳光照耀下美轮美奂,好似仙境。 通过长长的大道,到达宫门。 宫门由纯金打造,宫门两侧站着两排身穿黄色铠甲的侍卫,手拿长枪,看着威风凛凛。其中一个腰间佩刀,来回走动巡视。 高启恒远远看见墨麟侯,疾步往前,抱拳行礼:“末将见过墨麟侯。” 顾长洲颔首:“本侯带着幽谷宫丹师求见圣上。” “侯爷客气,圣上说过,您可以随时入宫,不必我等通传。” 高启恒右手一扬,一块金色的椭圆形玉佩从他手心飘出,它在半空中发出一股强光,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后,宫门缓缓打开。 “侯爷,请。” 跨入宫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宏伟的广场,地面由色彩斑斓的石块铺就而成,中央有一一座巨大的喷泉,水柱高高喷射,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沿着广场前行约一刻钟,便能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殿的立柱皆由赤金玉雕刻而成,上面盘旋的五爪金龙金光闪闪。门外站着同样身穿铠甲的侍卫,见到顾长洲来,立刻行礼,唤了声侯爷,将他们带去内殿。 柳司君心叹:皇宫原来长这样。 跟着顾长洲来到内殿,雕梁画柱,美轮美奂,内殿华丽的八角水晶宫灯自高高的天板上垂下,地面用的是整块整块的巨大地黄玉铺就,拼接的十分严密,不细看都看不出细缝。 大殿的尽头放着九龙鳞木打造的龙椅,龙椅背后是一副巨大的山水屏风,细听之下还有哗哗流水声与鸟鸣声。 龙椅上坐着的,就是大禹国当今圣上,北宸耀。 北宸耀今年有一百五十一岁。 他七十九岁登基,在位七十二年,共生下五女四子,长子和长女是在登基前所生,其余都是登基后陆续出生。 在皇室中,北宸耀能活一百五十一岁,已经算是高寿。 皇室子弟可以修炼,但因自身灵力与身上的龙气相互制约,修为普遍都不高,也就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先皇当时也就只活了一百十九岁。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北宸耀的目光直直落在柳司君身上,“你就是幽谷宫来的丹师,叫什么?” 北宸耀精神看着不是很好,但眼神依旧犀利,身上暗金色的龙袍似能发光,胸前的五爪金龙仿佛随时能飞出来,给人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柳司君。” “幽谷宫现在如此了得,竟然有这么年轻的丹师。”北宸耀说着,朝柳司君招了招手,“你上前来,替寡人号一号脉。” 柳司君略有些慌。 这不是旁人,是掌握着整个大禹国生杀大权的帝王。 哪怕这是个修仙世界,也逃不过皇权至上的桎梏,哪怕她现在能御剑飞行,日行千里,也依旧要遵守王权。 “柳丹师不愿?” “岂敢。” 柳司君恭敬的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一共九层,她竟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北宸耀伸出手臂放在龙椅的扶手上,还自己主动将袖袍往上拉,好方便柳司君号脉。 这么看着,倒是随和。 可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柳司君暗自深呼吸,伸出右手搭上去。 他手上的皮肤已经失去年轻时该有的弹性,干枯如同老树皮,变得有些弯曲,指腹还有层厚厚的老茧。 这是一双常年握笔批阅奏折的手。 约莫半刻钟,北宸耀出声:“寡人脉象如何?” (本章完) 第82章 真敢喊价 第82章 真敢喊价 柳司君垂下眼睑,北宸耀的脉象浮浅,搏动无力,时快时慢,伴有急促躁动,不是长久之象。 换言之,就是大限将至。 这让她如何说。 “柳丹师但说无妨,寡人要听实话。” 每个帝王都这么说。 可听进去的又有几人。因为实话刺耳,久居帝位的他们会觉得是臣子在忤逆。 柳司君不确定北宸耀是不是少之又少的那种。 顾长洲此时开口:“圣上是千古明君,柳丹师不必顾忌。” 大限将至,人都是会有感觉的。有感觉就会做一些反常之事,身为得宠近臣,顾长洲是否察觉到? “陛下,从您的脉象上来看,不是很好。” “有多不好?” 柳司君手握了握又松开:“陛下配合我,能保一年寿命。” 北宸耀近来时常感觉到乏力,他自己也知道时日无多,但上次那个常驻丹师只会说些好听的话来敷衍他。 一年…… 够了! “好,那寡人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养寿宫已经收拾好,柳丹师今日就可以住进去。” 北宸耀话落,从山水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来,他身穿深褐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带子,都戴着一顶黑帽子,帽子正前方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珠子,黑色的鞋面干干净净,走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顾长洲:“这是圣上近侍曹公公。” 他手上托着一个金色托盘,上面放着一块雕刻着龙首的金色玉佩。 “这是可以代表寡人的玉佩,见此玉佩,如朕亲临。” 不仅是柳司君,就连顾长洲都没想到,仅这一面,北宸耀就赐下这么重要的玉佩给她。 “曹德,你带柳丹师去养寿宫。” “是。” “长州,你随寡人来。” 柳司君和曹德退出大殿,北宸耀缓缓起身往左手边去,顾长洲拾步跟上,那里有个椭圆形的拱门,从拱门出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在前面的北宸耀突然停下,转身道:“顾长洲,你该当何罪!” “臣不知何罪之有。” 北宸耀:“还敢狡辩,一个金丹初期的丹师,能有多厉害?幽谷宫就找不到其他能炼制五品丹的丹师?” “自然是能的,但她才是最合适的。” 北宸耀眯了眯眼:“说说看。” “一来,柳丹师是我们大禹国人;二来她长在边远小城,与朝中任何势力都扯不上关系,可以放心任用;三来,她修为虽低,但一样能炼出五品丹,因她是十分罕见的五灵根体质。” “凭这三点,她就是最适合陛下的丹师。” 北宸耀一笑:“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是。” 顾长洲道:“所以,柳丹师开口要八万上等晶石,相信陛下一定会答应。” “多少?” 北宸耀堂堂帝王,都忍不住声调拔高,觑着顾长洲。 顾长洲稳如老狗。 还是北宸耀再次气笑:“她可真敢喊价。” 顾长洲继续:“她还提出,在需要的时候,能随时进出圣地修炼。” “上任的吴丹师,都不敢提这么猖狂的条件。” “可陛下对吴丹师的表现并不满意。” 北宸耀看着顾长洲:“如此说来,你对这个柳丹师十分看好。”“陛下难道不满意?” 不满意,就不会一出手就赐给她那么重要的令牌。 北宸耀傲娇的哼了一声:“好,她说的这些条件,都可以答应,且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让寡人再活一年。” 他大限已至,吴丹师生怕有个什么好歹,还还未约定时间,便以各种理由要回幽谷宫。 他也懒得挽留,就让顾长洲顺便提前挑选丹师过来。 他对来的丹师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不指望有什么丹药能让他再活八年十年,但他需要有一个丹师,能与他实话实说。 身在这个位置,想要听到实话太难了。 想要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到了什么程度,就更难。 “柳丹师,到了。” 曹公公带着她缓缓下降,直接停在宫殿外面的广场上,曹公公带着她御剑不到半刻钟,柳司君估摸着,以她的修为要是从养寿宫到主殿,要慢上几十息。 养寿宫在主殿的西北角一座较高的山峰上,此处灵气充沛,整座宫殿都笼罩在浓郁的灵气之中。 宫门高大,殿门是由千年寒玄铁打造,上门的门环是麒麟。 “这里就是养寿宫主殿。” 往前走上几步,抬头看见“灵炉宝阙”四个烫金黑色大字高挂在主殿上方。 推门而入,里面十分高大空旷,正中央是一座约两人高的炼丹炉,炉身通体紫金色,上面镶嵌着各种珍宝,周围刻满复杂的阵法和符咒,这些符咒,都是聚灵之用。 通俗点来说,就是辅助炼丹。 宫殿两旁都摆满了架子,左边都是各种药材,右边则是炼丹需要的器具以及各式各样珍贵的丹药瓶。 “柳丹师,您的住所就在旁边。伺候的人咱家已经挑选好了一批,合适的您再留下。” “好。” 这个安排,柳司君很满意。 很快,殿外灵力波动,紧接着数十个宫女侍卫进到殿中。 “这位是新来的柳丹师,以后就是宫中的常驻丹师,还不赶紧行礼。” “奴婢见过柳丹师。” 曹德笑盈盈转身看向柳司君:“柳丹师,请。” “我能挑起个?” 曹德:“之前都是八个,柳丹师若有别的需要,全都留下也无妨。” “那还是八个吧。” 柳司君选了四名宫女,四名侍卫。 其他人退下后,柳司君道:“曹公公,我身边还有两人,是跟着一起来的,他们能否住在这养寿宫?” “当然可以,手持这个令牌,柳丹师可以随时接他们入宫。” 安顿好后,午后柳司君就去墨麟侯接人。 刚到,就碰上回府的碧清。 她傲慢的哼了一声,招呼没打,提着裙摆率先走了进去。 府中的人对这位表姑娘敬重的很,均弯腰行礼。 接到信的卢丹师带着黎青从九华亭过来,正好瞧见刚才那一幕。 “走走走,赶紧走。” 今日一大早,侯府老夫人又来九华亭闹。 口口声声喊着要墨麟侯立刻将碧清接回来,他们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母子,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本章完) 第83章 甚好 第83章 甚好 柳司君看了眼碧清离开的方向,忍着没问。 这是人家的家事,也轮不上她多嘴。 “姐姐,去哪?” 柳司君:“去逛街,买东西。” 卢丹师道:“你刚才传音,不是说接我们进宫,怎么想着去买东西?” “我想了想,你们还是别进宫的好。” 私心里,柳司君当然希望他们师徒能住在一起,可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尤其是北宸耀的身体是这种状况…… 卢丹师闻言,立刻反应过来。 谨慎行事没有贸然出声,而是传音询问:“是不是陛下的身体情况不妙?” “嗯,可以说糟糕的很,用增寿丹吊着,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元日!” 这么糟糕。 增寿丹都用上,也只能延寿一年。 “所以师父和青儿还是在宫外,以防万一受到牵扯。”柳司君道:“出宫前,陛下那八万晶石已经给我了,中洲城的房子太贵,且我们也不会久待,我想着先租一个宅子住着。” 卢丹师点头:“就先这么办。” 中洲城热闹非凡,柳司君打听到牙行所在,三人直接杀到牙行。 招待他们的是一个看着六十左右的婆子。 “你们就叫我蒋婆子,不是老婆子吹,整个中洲城,就没有比我更厉害的牙子,你们找我算找对人了。” 卢丹师抽嘴。 柳司君道:“那就劳烦蒋婆子,半日内给我找到一个适合的院子。” 蒋婆子有金丹中期修为,身子肥硕,但精神头极好,说话嗓门很大。 据她自己介绍,今年已经有一百六十多岁,做牙行这门生意,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年。 蒋婆子眯着不大的眼睛上下看了眼柳司君,又对卢丹师道:“你这徒儿真是个美人坯子,不仅如此修为也不俗,他日若想寻个如意郎君,我婆子也能帮忙。” 这次不仅卢丹师,柳司君也忍不住嘴角抽动。 “您老还做媒呐?” “那可不,论起做媒,我蒋婆子在中洲城那也是响当当的。” 说完就开始吹嘘起来,她给哪家哪家保过媒,哪家哪家的夫妻感情和睦,都是她的功劳。 这么吹着,也就到了第一个他们要看的宅子。 “这条街叫望远街,虽然算不上主街,但也很热闹。想要去主街,只需走上一刻钟,位置可是极好的……” 蒋婆子边说边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门打开就是影壁墙,墙上画着鹤鹿同福,绕过影壁墙,就是一进院,蒋婆子开始介绍:“这是个三进的院子,这边是外客厅,账房,这边是门房、客房……” 说着走过繁锦簇的垂门,进到二进院。 “你们看看这抄手游廊,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上面的纹也都是请的能工巧匠雕刻,虽说这宅子有些年头,可保养的还是很不错的,看看这庭院,漂亮吧,这宅子以前可是大户人家住的……” 绕来绕去将近两刻钟,才看完这套宅子。 没有太大的缺点,也没有任何突出的优点,只能说平平无奇。 蒋婆子试探的开口:“君姑娘,这宅子可还满意?” 她做牙子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基本都能从脸上看出喜或不喜。 可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听她叭叭叭说了这么久,脸上一直挂着笑,就没变过,她倒一时猜不透这位君姑娘的心思。 “这套宅子报价几何?”蒋婆子右手比划出六:“一年六百上等晶石。” 柳司君心里快速换算,这么一座三进宅子租一年要六百万的租金,在首都城最中心也能租一套豪华大别墅级别的吧。 “去看下一套。” 买卖哪有那么好做,蒋婆子也有心理准备。 笑盈盈带他们去下一个宅院。 “这条街叫竹海街,宅子比刚才那个要大一些,我是想着你就三个人,三进的宅子都有些大,便没有首推这套宅子。” “嗯。” 从望远街走到竹海街,一东一南,需御剑一刻钟,正好降落在他们要相看的宅院中。 宅院的布局,刚才在高空看的一清二楚。 单看布局,她就很喜欢。 再看细节,柳司君更中意,宅子比刚才那个大上进一倍,关键是价格还便宜一百。 “师父,你觉得如何?” “甚好!” 卢丹师很满意,住的地方宽敞,人也舒服撒。 “那好,就这套了!” 虽然少赚点,但看了两套就订下,蒋婆子觉得这个客人的还是很痛快的,她也开心,将后面的手续都给承担下来。 “君姑娘,这房子大,要不要几个粗使婆子?” “你手上有合适的人?” “有,要不等会婆子将他们带来给你们掌掌眼?” “一个时辰后,再来。” 房子租好,他们先将几个主要的房间看一下,而后去街上将缺的东西补上,回来时蒋婆子已经将人带来。 看过面相,柳司君留下八个人。 四个粗使婆子,一个厨娘,一个采买,一个伺候茶水的婢女,还有一个管事。 房子是临时租的,但日子是自己的。 晚饭自然是新来的厨娘做,快要吃饭时,景表哥和玉表姐到了。 “从梁家到中洲城真的太远了。” 飞了将近两天,她和楚炎景轮流御剑,还是很累,还好赶上饭点。 梁菲玉掐诀洁手净身后,一屁股坐下来,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道:“这就是中洲城的饭食吗?都没见过呢!” 他们动身来时,已经和柳司君通过气,柳司君也算算着时间,估算他们晚饭之前能到,故而让厨娘多做几个菜。 “好吃。” 厨娘姓蔡,看着四十出头,实际年龄七十多,筑基中期修为,个高敦实,肤色偏黄,之前在一家贵人府邸做厨娘,但那家贵人在一年前犯了大事,府邸被封,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出来做散活。 散活银钱不高,经常做一天歇一天,就更没多少。 好不容易有个长期稳定的事,格外认真谨慎,做好菜之后就站在一旁,她需要得到主人家的认可。 听到梁菲玉夸赞,蔡厨娘心里的忐忑下去一半。 吃过晚饭,柳司君礼貌的问了下梁家家主病逝一事。 (本章完) 第84章 给柳司君下马威 第84章 给柳司君下马威 两人来到院中的湖心亭。 月光如水,撒在平静的湖面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柳司君看向楚炎景,眼中带着一丝关切,轻声问道:“景表哥,刚才饭桌上,见你神色黯然,是因你外祖父病逝之事伤心?” 楚炎景微微叹息,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外祖父对我一向关爱,突然病逝,心中一时难以接受。” 梁家的事,说起来还有些复杂。 梁家家主梁毅东此生娶了三位夫人,梁菲玉的父亲梁严辉和楚炎景的母亲梁婉宁是原配夫人所生,其母在梁婉宁八岁,梁严辉三的时候病故。 没过两年,梁毅东再娶,后面两位夫人,先后为梁毅东生下五个孩子。 七个孩子三个娘,自是勾心斗角。 梁婉宁修炼天赋不错,梁严辉可以说是在姐姐的庇护下长大。 可梁毅东似是命中克妻,三人妻子都短命。 最后一任妻子在八年前去世。 不知道是不是接连三个妻子都死了,梁毅东想开了,开始对第一任生的孩子愧疚起来,时不时的就让梁婉宁带着孩子回家团聚。 楚炎景深得梁毅东的喜欢,修炼中的经验也会倾囊相授。 祖孙两人感情,竟是比一直养在楚家的梁菲玉还要深厚,这也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梁菲玉看着并没有多伤心的缘故。 对她来说,这个祖父就是一熟悉的陌生人。 “梁家主才刚过一百岁,又有分神初期修为,怎会突然病故?” “也不算突然,我们去幽谷宫之前,我娘回去的那次,外祖父就已经有些不舒服,当时没有重视,直到一个月后,突然就……” “那可查出是何病症导致?”柳司君追问道。 “外祖父下葬后,我也曾问过给他看病的丹师以及伺候过外祖父的侍女,都说外祖父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旧疾复发,丹师还是按照之前的治疗流程治疗。” 楚炎景眉头微皱,“但治疗之后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重,在最后几天,一直胡言乱语,状态很是不好。” 分神初期修为,元神已经十分强大。 怎么会胡言乱语? “表哥怀疑你外祖父的死,另有蹊跷,并非病故那么简单,对吗?” 楚炎景神色犹疑:“外祖父已死,且已经下葬,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楚炎景有他的顾虑和难处,他是外孙,且梁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真要查,还需已经继承家主之位的梁严辉来。 只是粱严辉似乎对这个父亲颇有微词,并不想劳师动众。 此事也就暂且搁下。 两人刚从湖心亭回到后院,卢丹师已经开始准备药浴用的材料。 卢丹师正在往药桶里加药材:“你中途回家,药浴被迫中止,现在要加大药量,过程中会有些痛苦,忍着点。” “我能忍。” 两人打了声招呼退出房间,楚炎景道:“从梁家到中州路程遥远,怕菲玉中途有什么危险,现在人已经送来,,就先回幽谷宫了。” “现在就走?”“嗯,离开幽谷宫许久,再不回去也不合适。” “表哥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楚炎景,晚上她就回了养寿宫,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每日都在大殿炼丹,炼制的都是平时用来养身体养颜的药丸。 这几种药丸的用量最大。 她想着的是安安静静炼丹,但在这宫中,想要平静,就像是薄冰那样容易破碎。 这日,连着几天炼制好丹药的柳司君,打算去皇宫圣地修炼,还未踏出宫门,远远瞧见有人御剑而来,在宫门口停下。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想请柳丹师去鸾鸣宫叙话。” “是彩萍姑姑啊,您稍等。” 守门侍卫许翔用灵力打开宫门,柳司君正好准备御剑出去。 “你就是柳丹师?” 看见柳司君,彩屏下巴微抬,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莫名的骄横。 柳司君眉头微皱,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礼貌的回道:“是我,不知你是哪位,找我何事?”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彩萍,来这里就是先看看柳丹师最近炼制丹药进展如何了。”彩萍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摆弄自己的衣袖。 “宫中所需丹药,我都已经炼好,昨日午后,曹公公已经亲自过来,将各宫所需的丹药取走,鸾鸣宫没收到?” “皇后是后宫之主,在后宫自是头一份。只是往年的丹师,刚来皇宫都要去鸾鸣宫报道,只有柳丹师你一来就只待在养寿宫,想见还得亲自来请。” “这是什么规矩?” 墨麟侯也没讲啊! 不是说常驻丹师可以不用理会这些。 “不是什么规矩,柳丹师年轻可以,但不能仗着会炼制几颗丹药,就在这里拿捏,不懂人情世故在宫中可呆不久。” 柳司君哪还能不明白,彩屏过来明显就是找茬来了,可她这些时日都是在养寿宫,按照宫中需求,本本分分将需要的丹药炼制出来,实在想不到哪里得罪这位皇后。 她也不愿平白无故受这等委屈,当下不卑不亢道:“彩萍姑姑说笑了,我来宫中,一切都是按照规程办事,何来拿捏一说。” 彩萍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是没想到柳司君一个金丹初期的炼丹师,也敢反驳自己,当即呵斥:“呦,你这嘴还挺厉害,可在这宫中,光是嘴厉害可没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后想舒舒服服的待在宫中,那是不可能的事。”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去鸾鸣宫,那便去吧。” 柳司君答应去,彩萍的脸色依旧不好。 她来是要给柳司君下马威的,可却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哪里只是十六岁的丹师。 难道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彩萍满心疑惑,带着人御剑来到鸾鸣宫。 他们直接到鸾鸣宫中宽阔的场地上,而后带着柳司君往皇后居住的主殿去,主殿殿门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最上面刻有凤凰图案,两边各一只,彰显皇后高贵的身份。 彩萍看一眼柳司君:“你先在门外等候。” (本章完) 第85章 寡人输了 第85章 寡人输了 好一会,彩萍才出来,淡淡的看她一眼:“进来吧。” 柳司君步伐沉稳,跟随彩萍进去,只是脚刚踏入殿内,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堂堂一国之后,竟也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柳司君强压下喉咙的腥甜,步履缓慢的往前走。 殿内烛火通明,四周的金银器具还有数不清的珍宝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光芒,这都不及高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光彩夺目。 “幽谷宫常驻丹师柳司君,见过皇后娘娘。” 柳司君今天身穿一袭淡雅的月色长袍,裙摆随着她步伐轻轻移动,发间只用一只简单的白色玉簪点缀,整个人十分素雅,却难掩倾城之姿。 柳司君行礼并未参拜。 皇后眸子微微眯起,语气平淡:“起来吧,本宫今日唤你前来,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所为何事。” 柳司君抬眸:“娘娘这话,我听不懂。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冷笑一声,缓缓从凤座起身,一步步走下来,目光清冷的落在她身上:“柳丹师,本宫听闻,你刚进宫那日,给陛下诊过脉。” 柳司君心中一紧。 可算是明白皇后让她来,无缘无故给她下马威是什么意思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脉象并无异常。” 皇后走到柳司君身旁,她没有柳司君高,但加上那高高的凤冠,气势十足:“哦?并无异常……,可陛下近日总是容易倦怠,面露疲色,这也算并无异常?柳丹师,不会是你的丹术不行吧?” “娘娘质疑我的丹术,就是在质疑墨麟侯的眼光。” 听到墨麟侯三个字,皇后神色变幻莫测。 突然,皇后凤眼一挑:“既然你丹术了得,那就是在诓骗本宫。” 柳司君再次福身,一脸诚恳道:“娘娘明鉴,司君绝不敢欺瞒您,但如我刚才所言,皇上龙体的确无碍。至于您说皇上龙体倦怠,上了年纪之人,这种情况在所难免。” 皇后目光微微眯起,审视着柳司君的表情,似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道:“柳司君,这次本宫就暂且信你一回,可你莫要小瞧了本宫的手段,这养寿宫说破了天,也是在后宫,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本宫说那明白,对吧?” 柳司君心中暗忖,这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从自己这探出些什么出来。 可北宸耀命命不久矣的事,自己又怎敢随意透露。 柳司君手心都是汗,后背更是冷汗涔涔,垂下眸子迅速思量,而后才开口:“娘娘,圣上身子确实无碍,只需按照平时服用养气丹便可。如若日后有了新的情况,定当第一时间向娘娘禀报。” 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殿内一时间陷入沉默,唯有那烛火偶尔跳动发出轻微声响。 良久,皇后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希望柳丹师记住今日所言,莫要食言。好了,你且退下,至于你说的话本宫自会再派人去查实。” 柳司君如蒙大赦。 恭敬行礼,缓缓退出鸾鸣宫。 走出宫门,刺骨的寒风一吹,柳司君觉得浑身都冷。意识到后,迅速调动灵力驱寒,而后御剑离开鸾鸣宫。回到养寿宫,殿门一关,柳司君才敢放松心神。 这次与皇后的交锋,让她直观的意识到宫中局势复杂与凶险。 养心殿内。 北宸耀和顾长洲正在对弈。 这里是圣上批阅奏折以及休息之所。 就在大殿的左手连廊处,外观像是一颗巨大的宝石,通体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墙壁四周是由一种叫做九霄紫晶的特殊晶石建造而成。 这种晶石能够因为太阳和灵力的波动变幻出各种绚丽的色彩,不仅如此,九霄紫晶的防御能力极强,无须符文防护,能自动识别进入者的身份,若是心怀不轨之人靠近,里面的人会立刻感觉到。 宫殿内部地面像是一片流动的液态紫晶,偏偏又有玉石的温润质感,天板上镶嵌着无数会发光的灵珠,仔细看就会发现,灵珠是按照星象排列的。 既能照亮整个养心殿,又能辅助修炼。 两人对弈的桌子,桌面是由一整块散发着游览光芒的冰魄玉打造而成,具有凝神静气、滋养身体、驱邪除魅的功效。 棋子一红一黑,两人你来我往,棋盘都已经快填满,还未分出胜负。 这时,有个身穿玄色道袍的男子出现,轻声禀告:“陛下,刚得到消息,皇后方才将养寿宫的柳丹师换取了鸾鸣宫,约一刻钟左右,柳丹师才出来。” 顾长洲不是第一次见。 他是北宸耀招揽来的修炼之人名唤闵睿,修为高深,已至合体期,什么来历,长相如何,宫中估计除了北宸耀自己,无人知晓。 北宸耀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手上的棋子“啪”的一声扔在棋盘上:“哼,皇后倒是越发能耐了,柳丹师这才来几天,就被盯上,她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闵睿静候一旁,没有多言。 还是顾长洲开口道:“陛下,您这本来是要输的,这一打岔,这盘棋还怎么算。” 北宸耀鼻孔又是一哼。 “寡人在发火呢,你也不怕触了朕的霉头。” 北宸耀道:“便算寡人输了,曹德去将那个太古紫金丹炉拿来给墨麟侯。” 乍一看上,太古紫金丹炉并不起眼,不识货的只会以为它是一个普通的紫金炉子,高不过三尺,炉体圆润,没有过多装饰。 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的不凡之处,炉身表面看似光滑,实则隐隐有符文流动,奇就奇在这些符文并非刻在炉体之上,而是炉体本身有种神秘力量蕴含在紫金丹炉内部,符文因此显现。 用手触摸不到,但当炼丹师靠近时,会感受到那股神秘力量的吸引力,就像丹炉有自己的思想灵魂一般。 “谢陛下。” 顾长洲掐诀,将丹炉收进介子中,二话不说出了养心殿。 他是宠臣不错,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听。 (本章完) 第86章 一箭双雕 第86章 一箭双雕 北宸耀站起身来,负手踱步,脑海中思索着皇后此举的缘由。 他心里清楚,皇后向来热衷于把控后宫,对于任何影响她权势的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 柳丹师这次来,不仅没有给她请安问好,还在第一时间给他把脉,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她嘴里知道自己身子如何,好为日后做打算。 “可知她们都谈了什么?” 北宸耀停下脚步,看向闵睿问道。 “臣未听到具体内容,不过柳丹师出来的时候,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北宸耀微微皱眉,柳司君虽是个聪慧伶俐的女子,但面对皇后的威压,怕是要受不少委屈。不过,他也好奇柳司君是如何应对皇后问询的。 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详细禀报了柳司君与皇后交谈的大致情况。 当听到柳司君并未透露自己身体状况,而是巧妙的应对皇后的步步紧逼,始终守口如瓶时,北宸耀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轻声呢喃道:“倒是不辜负寡人一开始对她的信任。” …… 养寿宫内,炉香袅袅,柳司君一袭素白长袍,专注于丹炉之前,手中法诀变幻,引得丹火跳跃。 守在宫门口的许翔只是眼睛眨了一下,再一睁,就看到墨麟侯出现在自己跟前。 许翔忙行礼:“侯爷。” “嗯。本侯有事找柳丹师。” 许翔二话不说,立刻打开宫门:“侯爷,请。” 大殿外,还守着一名宫女名叫念双,见来人是墨麟侯也是立刻行礼:“侯爷,柳丹师正在炼丹,她,吩咐我们不得打扰通传。” “本侯就在此等候。” “这……” 念双略有些惶恐开口:“柳丹师才刚开始炼制不久,侯爷您金尊玉贵,不如先回去。等柳丹师好了,奴婢一定第一时间告知。” 顾长洲目光淡淡的落在宫女身上。 他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灵力流转,可有筑基巅峰修为的念双却双脚打颤。 “好。” 顾长洲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转身离开。 念双如蒙大赦,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珠,威名赫赫的墨麟侯,气场实在太强。 她也是听柳丹师的命令行事。 外面的动静,柳司君听的一清二楚。 皇后这几日频遣宫女前来“探望”,名为关心她在宫中是否住的习惯,实则句句旁敲侧击,打探北宸耀病情。 尤其是昨日,给北宸耀请脉之后,彩萍姑姑又亲自来了一趟。 想要请她去鸾鸣宫。 柳司君这次可不会轻易踏足,以马上要炼制丹药为由,拒绝前去,但从昨日到现在,已经有五拨人来,三拨是皇后的人,一拨是贤妃的人,还有一拨是东栾峰上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的生母就是皇后。 大禹国并无太子一说,在大禹国的传统中,大皇子必须是由皇后所出,只有在皇后生出皇子之后,其余妃嫔才可诞下皇嗣。 这五拨人,都没有见到柳司君的面。 她自然也不会见墨麟侯。 半个时辰后,柳司君刚将一炉养气丹封入丹瓶中,曹德公公来了,传她去养心殿。 “圣上是身体不适吗?”昨天把脉的时候,身体状况还是挺稳定。 随曹德来到养心殿,却见北宸耀精气神不错,坐在一旁一个人摆弄着棋子,见柳司君过来挥手屏退众人。 “来,陪朕下棋。” 曹德公公亲自去养寿宫,柳司君还以为北宸耀身体不适,没想到是叫她来下棋。 这个,她可不会。 “陛下,我不会……” 北宸耀:“……,寡人教你。” 教了几回,柳司君勉强知道规则,北宸耀估计没想到柳思君下棋这么菜,最后咳嗽一声:“算了,陪寡人说说话吧。” “寡人听说,皇后这几日频频让人去养寿宫,看你炼丹,想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柳司君淡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关心丹药炼制的进展。” 北宸耀:“哼,她那点心思,寡人岂会不知。寡人的身体自会料理,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说罢,他踱步到窗前,目光幽深:“寡人欲让你在众人面前露一手,挫一挫皇后的锐气,也让她知晓,寡人的病情不是她能窥探的。” 柳司君心中一惊,抬眸看向北宸耀:“陛下之意是?” 北宸耀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三日后就是元日宫宴,届时众臣与后宫皆在,你便现场炼制一炉增寿丹。此丹为五品丹,需灵力与火候精妙配合。若成,她也不敢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若不成,朕也保你无恙,权当一场表演。” 柳司君垂首思索。 深知这是北宸耀一箭双雕之计。 既能震慑皇后,又能安抚朝堂之心,告诉天下他虽龙体欠安,却仍有延年益寿之望。 于是拱手行礼,道:“我定全力以赴。” 一晃,元日到了。 这是柳司君穿到这里过的第三个元日,前面两年是和卢丹师与黎青渡过。 今年…… 宫宴之上,丝竹管弦齐鸣,珍馐美馔罗列。 酒过三巡,北宸耀轻咳一声,众人皆知这是陛下有事要说,纷纷放下酒杯安静下来:“今日是元日,过完年,寡人就一百五十二了,比起先皇,寡人这也算是高寿。说不定哪日就撒手人寰。” “陛下……” 众人惶恐。 “但这次幽谷宫来的柳丹师,素有妙手,说是能炼制增寿丹,想要在今日为寡人现场炼制一炉,以求国运昌盛,寡人与皇后延年益寿。” 北宸耀声音低沉有力,目光扫过席间,最后落在皇后脸上,带着几分警告。 皇后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说怎么今日元日,大殿中央摆上了丹炉,没想到是这般。 她很快恢复端庄,微笑颔首:“臣妾谢陛下关怀,也甚是期待柳丹师的神技。” 柳司君款步上前,在早已备好的丹炉旁站定。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今日的她一袭绯色长裙,青丝挽髻,清冷的面容在华灯映照下更显风姿绰约。 她双手结印,开启丹炉,刹那间光芒闪烁,众人屏住呼吸紧紧注视着。 (本章完) 第87章 她喜欢 第87章 她喜欢 柳司君屏气敛息,将灵力缓缓注入丹炉,控制着火候。 以前炼丹时,大多数是黎青帮着控火,他是火灵根,又因为朝夕相处配合默契,柳司君可以全部神识放在观察丹炉内。 现在她要学会自己把控全局。 随着炼制的深入,丹炉内药力翻涌,香气四溢,弥漫整个宫殿。 皇后目光紧紧盯着丹炉,袖袍下的手已经紧张的抓在凤座的扶手上:若柳司君真的炼成增寿丹,陛下的寿数又会增加多少? 她的目光落在大皇子北宸瀚身上。 他倒好,眼睛光盯着柳司君,眼里满是新奇和惊讶。 皇后心里更是堵得慌。 她传音给北宸瀚:“瀚儿,你在做什么?” 北宸瀚看的正起劲,脑海中母后的声音突然炸响,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看着。 顾长洲放下酒杯,目光透过柳司君的侧颜,看向北宸瀚。 今日的墨麟侯身穿暗红色的交领长袍,露出里面因银白色的衣领,左肩处用金色丝线绣着大片兰叶,头发半数挽起,用一顶紫金冠固定,冠身镂空刻着星辰图案,显得尊贵不凡。 就在此时,柳司君灵力突然不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顾长洲锐利的眸子射向凤座上的皇后。 宽大绣袍下,右手朝下五指散开,灵力汇聚掌心处,而后缓缓往前推。 皇后心中一喜,可不待她高兴多久,柳司君便稳重了灵力,丹炉中的光芒大盛,似听到丹炉内一声清鸣,炉盖自动打开,两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腾空而起,落入提前准备好的玉盘之中。 “成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席间顿时掌声雷动,众臣纷纷跪地贺喜:“恭喜陛下,得此丹药,必定绵延益寿,国祚永昌。” 皇后不甘不愿起身,也跪下道喜。 北宸耀大笑起身,亲手接过丹药:“柳丹师果然不负朕望,赏!” 赏什么呢。 就赏赐柳司君去圣地修炼一个月。 随后看向皇后,眼神冰冷:“皇后,后宫诸事繁多,你安心操持,莫要为了些琐事劳神,养寿宫还是少去的好。” 皇后攥紧手帕,脸上笑意僵硬:“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现在炼出增寿丹,就算陛下身子有恙,有增寿丹吊着,一时半会也不会怎样! 她头微微转动,看向大殿中央笔直站着的柳司君冷笑。 好她个柳司君,竟然耍她。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还是和那吴丹师一样,早些回幽谷宫。 宫宴结束,柳司君立刻离开大殿,一秒不带犹豫。 中洲城上下都透着喜庆,不只是山下,在皇宫亦时不时有烟炸响,这本是凡俗的东西,然在今日大家摆弄着它,带着别样的期待。 柳司君拿着金牌准备出宫和师父黎青一起过年,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 还是算了。 此举已经得罪皇后,肯定明白前几日自己是在敷衍她,以后在宫中需谨言慎行。 正要折返养寿宫,顾长洲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 “侯爷怎么在这?” “等你。” 柳司君:“今天是元日,宫宴散的早,侯爷不回府和侯老夫人一起守岁,等我作甚?” 顾长洲脸上带着一丝落寞。柳司君自知口快失言。 虽然只在侯府住了一个晚上,但亲眼目睹他们母子关系是如何紧张。 “对不起。” 顾长洲往前两步,走在柳司君前面:“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与她一直都这样。” 柳司君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她不是你亲生母亲吗,怎么……” “有什么奇怪的,你和你父亲不也是亲生父女。” 啊……这 “如此,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顾长洲抬眸,正巧看见柳司君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心中一动:“今日你我都孤单一人,我知晓一处神秘之地,带你去瞧瞧如何?就当一起守岁。” “好,那就去看看。” 柳司君此刻思念师父与黎青。 不能团聚,一个人清冷,也就答应下来。 见她应下,顾长洲神色变的专注起来,口中念诀,双手快速掐起一道复杂的法诀,那法诀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闪烁着蓝光的符文,随着他灵力注入,符文越发明亮,脚下的灵力也开始涌动,一圈圈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将两人的身影包裹在其中。 紧接着,两人的身形便如同入了虚空一般,消失在原地。 柳司君惊叹顾长洲的灵力如此强大,竟然能短时间内创造出一个传送阵来。 虽然不知能传送多远,但这是金丹期无法做到的事,她觉得顾长洲的修为怕是与师父不相上下。 他过完年也才二十六岁而已。 变态吧。 顾长洲可不知柳司君这么蛐蛐他。 眨眼间,两人出现在一处秘境入口,那入口被一层若有似无的灵力光幕遮掩着。 “这里是一处秘境?” “嗯。这秘境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当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进入之法。” 说着,他再次施展灵力,双手不断变幻着手势,打出一道道手诀,那些手诀化作一道道灵力丝线,精准地缠绕在光幕上的符文之上。只见符文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缓缓地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内隐隐透着五彩的光芒,好不奇妙。 别人在过年,他们来秘境。 真够可以的。 不过,她喜欢! “走吧,跟紧我。”顾长洲回头叮嘱了一句,便率先踏入了秘境之中,柳司君赶忙跟上。 踏入通道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柔和的灵力扑面而来,仿佛在轻轻抚摸着她的全身,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舒适无比。 一进入秘境,柳司君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仙境,天空中飘着五彩的灵云,灵云时不时变幻着形状,时而化作灵鸟翱翔,时而聚成灵绽放,每一片灵云都散发着柔和的灵力光芒,洒落在地上,让脚下的草地都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宛如铺了一地的碎钻。 那草地也并非普通之物,每一根草叶上都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灵力,轻轻触碰,便能感觉到那灵力顺着指尖流入体内,滋养着经脉,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侯爷,这里灵气竟比幽谷宫还要浓郁几分。” “嗯,只要在中洲城,我都会来这里修炼,的确事半功倍。” 柳司君看着顾长洲,他修为能这么高,一方面是因他天赋过人,另一方面应该与这里有关吧。 柳司君:“不知这里与皇家圣地相比,哪边的灵力更足?” (本章完) 第88章 突破 第88章 突破 顾长洲:“皇族圣地,与幽谷宫相差无几。” 每年对朝廷有功之臣,北宸耀都会犒赏,最好的赏赐就是让他们进入圣地修炼一月,就如刚才赏赐柳司君那样。 他进去过许多次,对两边灵力有直观的感受。 柳司君虽然挺眼馋这个地方,但也不会冒昧提出来在这里修炼,这是人家发现的地方,谁先发现,谁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往前没走多久,有一条灵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却又透着五彩的色泽,那是因为溪水中蕴含着五种不同属性的灵力,这五种灵力相互交融却又互不干扰,在溪水中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柳司君感觉自己心跳在快速跳动,她看向顾长洲:“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五灵泉吧?” 不仅是五灵泉,还是活水,也就是说能源源不断的生成五灵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地方对单一灵根的修士或许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对柳司君,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修炼之地。 要说不眼馋,那是假的。 顾长洲点头:“不错,就是五灵泉。” 灵泉旁生长着许多珍稀灵植,有的灵植叶片如同翡翠雕刻而成,灵力流动闪烁着微光,轻轻摇曳间,散发出来的灵力却能瞬间驱散心头的疲惫,抚平心中隐隐的落寞。 顾长洲看向柳司君:“这灵泉正好与你体质相配。你可以在灵泉旁边修炼,可以弥补皇宫内灵气稀薄,修为精进缓慢这方面不足。” “你是觉得我来这里耽误修炼,心里亏欠,才带我来的?” “不全是。”他道,“你现在是常驻丹师,来一次不容易,抓紧时间修炼。” 能在这里修炼,柳司君自然开心。 她是真没想到,顾长洲在元日这样的日子带她来不单纯是为了散心,而是为了让她在这修炼。 ……挺好的。 两人直接就地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柳司君先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略有些激动的心情,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灵力,引导五灵泉周围的五行灵力朝自己汇聚而来。 只见那五彩的灵力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丝丝缕缕地朝着她的身体涌去,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流入体内,融入到她的灵力之中,每融入一分灵力,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被拓宽,灵力也变得愈发醇厚、雄浑。 顾长洲身为异灵根。此刻,他也开始静心凝神,准备借助这五灵泉边充沛的灵力进行修炼。 他双手结印,周身泛起一阵青蓝色的光晕,那是雷与风灵力交织的独特色泽。 随着他灵力的运转,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震荡,五灵泉中也有灵力被牵引而出,不过与柳司君不同的是,这些灵力在靠近他时,会被他体内的异灵根自动筛选,雷属性的灵力化作丝丝电弧,在他经脉中跳跃闪烁,不断强化着经脉的韧性;风属性的灵力则如同轻柔的微风,穿梭在经脉之间,让灵力的流转更加顺畅快捷。 一时间,五灵泉边灵力涌动,光芒闪烁,两人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柳司君只觉得体内的灵力已经充盈到了一个临界点,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她进一步突破。 她明白自己这是触摸到修为的瓶颈,只需突破这层瓶颈,修为就能更进一步。 柳司君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心中有些焦急,完全没有经验,不知该如何突破这瓶颈。 顾长洲虽然也处于修炼的关键阶段,但仍分出一丝神识关注着柳司君的情况,知她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他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灵力,分出一缕蕴含着雷与风两种属性灵力的精华,朝着柳司君传了过去,同时传音道:“莫急,我以灵力助你,你试着借助这股外力,冲破那瓶颈。” 柳司君听到顾长洲的传音,当下稳了稳心神。 集中精神,引导着那缕外来的灵力与自己体内的灵力融合在一起。 那雷属性灵力带着一股刚猛的爆发力,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冲击着那层瓶颈屏障;风属性灵力则巧妙地游走在灵力之间,助力着灵力的流转,让冲击力更加均匀且持久。 在顾长洲灵力的帮助下,柳司君猛地一咬牙,全力运转灵力。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那层瓶颈屏障被一举冲破,她周身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五彩光芒,光芒直冲云霄,将整个五灵泉周围都映照得绚丽无比。 柳司君成功突破了修为,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喜与喜悦。 见顾长洲还在修炼,按捺住那股喜悦之情,耐心等着。 此时周身青蓝色的光晕越发浓郁,丝丝电弧在顾长洲的经脉处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好似在锤炼着他的体魄,让他的气息愈发沉稳强大。 随着修炼的深入,顾长洲身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搅动了起来,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力漩涡,五灵泉中的水也泛起了涟漪,五彩的灵力光晕被牵引着,朝着他不断汇聚而去,融入那青蓝色的光芒之中,使得整个画面愈发绚烂夺目。 柳司君心中暗自惊叹! 她知晓顾长洲的异灵根本就天赋异禀,可此刻亲眼目睹他修炼时与灵力如此契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生佩服。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洲的眉头突然皱得更紧了些,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柳司君见状,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帮他,可刚伸出手,又赶忙缩了回去,她怕自己贸然的举动会打断顾长洲的修炼,反而害了他,只能安静在一旁等着。 好在过了片刻,顾长洲的神情渐渐舒缓了下来,那青蓝色的光晕也开始慢慢收敛,融入他的体内。 终于,顾长洲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锐利。他长舒了一口气,转头便对上了柳司君那满是关切的目光。 他上下看了柳司君一眼:“突破了?” (本章完) 第89章 立刻向碧清道歉 第89章 立刻向碧清道歉 “多亏侯爷出手相助,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瓶颈多久呢。” 她是六月结丹,正好半年时间,从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这样的速度,也是她没想到的。 柳司君说话的时候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顾长洲:“顺手的事。” “你呢?” “自然也是有收获,但总不至于也和你一样,呲溜突破修为。” 他二十六,在旁人眼中已是神速。 再突破,那就真是变态。 顾长洲可不知道,柳司君已经心里咕哝过一次。 两人都有收获,舒畅的坐在五灵泉边上,暂时忘却心中的烦忧。 突然空中一声炸响。 柳司君抬头望天,嘿,灵力弄成的烟,看着很不错。 烟足足炸了小半刻钟,柳司君看着看着思绪飘远,她想起前世,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 虽然只有三年,但好像过了三世那么远。 半晌,顾长洲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你知道吗?我和我母亲的矛盾,由来已久了。” 柳司君转头看向他,诚恳道:“你若是愿意说,我便听着。” 顾长洲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缓缓开口:“从我记事起,母亲对我便极为苛责,无论我做什么,她似乎都不满意。” “小时候刚开始修炼,为了能尽快掌握灵力的运用,每日天不亮就起来修炼,常常累得筋疲力尽,可当我满心欢喜地向她展示我新学会的灵术时,她没有一句夸赞的话,当时心里别提多失落了,可我想着,只要我再努力一些,一定能让她满意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随着我慢慢长大,修为也有所提升,可母亲对我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而表妹碧清,自小长居我们府邸,她生性娇弱,母亲对她却是百般疼爱,关怀备至。同样是晚辈,我却好似永远都比不上她。” “有一次,府里举办宴会,叫小辈比试灵力,我好不容易赢得了比赛,满心期待着母亲能为我感到骄傲,可她却只是叮嘱我不要骄傲自满,转头就去关心碧清有没有被比试的场面吓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在母亲心里,我的位置或许从来都不重要。” 柳司君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仿佛能看到小时候的顾长洲那渴望母爱的眼神,以及一次次被忽视后的失落。 “或许,老夫人她有自己的考量……” 说到一半,她有些说不下去。 顾长洲的情况,好像是在演她,或者说是原主,从小到大,面对柳时袁的冷脸,她努力去做,可都得不到他的认可。 就说这穿越还真奇妙,虽然前世的事还记得,但已经渐渐淡忘,反而原主的一切越来越深刻。 深刻到,这身体似乎本来就是她的,而前世的事就像自己做的一场梦。 顾长洲说完,察觉到柳司君的情绪也不高。 “不该和你说这些。” “没事。”柳司君道,“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这事,除了自己一直跟在身边的几个侍卫,旁人都不知晓。 今日这情景,他竟就这么说出来了。 “看天上星辰,应该已经过了子时,侯爷我们回去吧。” “好。”顾长洲起身,带着柳司君离开秘境。 到养寿宫时,已经子时二刻,今日在殿外值守的侍卫叫庄龙,他看着二十六七左右,金丹后期修为,半个时辰前与许翔换班,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可远远的看见来人时,还以为自己眼,揉了揉眼睛,才确定真的是柳丹师和墨麟侯。 “侯爷,柳丹师。” 庄龙眼珠子乱转,内心的八卦之心,已经按捺不住。 主殿的宴会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里面静悄悄的,还以为柳丹师早早就歇下了,没想到是跟墨麟侯在一起。 墨麟侯这些年,身边可从没有女人出现过。 这三更半夜,两人联袂而来。 有事,一定有事。 可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到了养寿宫门口,墨麟侯就走了。 想吃瓜的庄龙在墨麟侯看过来时,立刻目视前方。 从秘境出来,墨麟侯心情还不错。 然而,当他踏入府门,那股温馨的情形还未消散,便被眼前的场景给冲得一干二净。 远远的看见她们坐在前厅屋檐下,那里摆着一张小小的圆木桌,老夫人坐在桌旁,碧清坐在她身侧,两人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那画面看上去和谐融洽。 很快老夫人也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和不满:“我听闻今年的宫宴散的早,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顾长洲淡淡道,说完就朝他的九华亭走去。 老夫人一听,脸色愈发阴沉,甚至站起身来呵斥:“今日是元日,是新年,阖府团聚的日子,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顾长洲压了压情绪:“府中有你们二人就够了,我在这反而扫了你们的兴。” “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何就跟碧清合不来,她只是你的表妹,暂居侯府,与你又有什么影响。” “表妹?” 顾长洲冷冷的看着老夫人:“哪家的表妹会在元日这天,不回自己家,而是在姑姑家过年的?是父母双亡了吗?” “放肆。” 老夫人气的面皮发抖。 “顾长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平日里对你的教导都抛到脑后去了吗?竟然在大年夜口不择言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立刻向碧清道歉。” 一旁的碧清见状,赶紧站起来,走到顾长洲身侧,拉住他的衣袖,娇声道:“表哥,姑姑也是担心你,大过年的就不要惹她生气了。” “碧清,说到底,我与她才是亲母子,我们母子二人因你之故变成这样,你怎么还好意思住在侯府不走?又是以什么身份劝说我?” 说着面无表情的抽回衣袖,道:“表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些回肖家待嫁吧。” 碧清嘴巴一瘪,下巴抽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表哥就这么讨厌我?” (本章完) 第90章 瞒的挺好 第90章 瞒的挺好 顾长洲:“何必明知故问。” 碧清眼眶顿时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表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因为柳丹师,从她出现之后,你就不正常。” 顾长洲心中厌烦碧清这看似天真的追问:“我的事与你无关,表妹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姑姑,你看表哥,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他就凶我。” 肖千蕊心疼地将碧清拉到身边轻拍后背安抚,一边抬眸瞪着顾长洲:“她是关心你,你怎么不领情,这般没个兄长的样子。” 顾长洲突然诡异一笑。 “母亲,碧清的兄长叫肖容清,或者还有别的兄长,但都不会是我。” 肖千蕊顿住。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直到顾长洲离开,肖千蕊都在禁声,碧清则是不甘心。 她喜欢表哥,很小就喜欢。 表哥修炼天赋高,长的又好,小的时候还保护她。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疏远,还屡次让她回肖府去,要么就是让她待在姑姑的院子,不要乱走。 表哥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碧清眼尾依旧泛红,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肖千蕊:“姑姑,我真的很喜欢表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肖千蕊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紧,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她怎会不知碧清的心思。 可他们两个…… 当初,为了能让碧清在自己呵护下长大,将她接回侯府抚养,让他们朝夕相处,产生情愫,是不是做错了? 如今看着碧清对顾长洲产生不该有的感情,肖千蕊又急又无奈。 她知道,无论如何,这两人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且不说伦理纲常,光是这背后的真相一旦被揭露出来,后果不敢想象。 肖千蕊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清儿啊,你和你表哥……不合适,你们是表兄妹,这亲上加亲的事虽说也有,但姑姑觉得,长州那性子未必能给你幸福。” “你还年轻,日后定会遇到更好的人,姑姑一定会给你找个天底下最优秀的郎君。” 碧清一听,不干:“不,姑姑,我不要别人,就要表哥,我知道表哥心里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小的时候他对我可好了,只要我多努力,一定能让他喜欢上我的,您是他母亲,就帮帮我的,好不好?” 肖千蕊看着碧清那倔强又执着的模样,心如刀割。 当年她也是这么执着的。 可终究抵抗不住命运,嫁到这侯府。 肖千蕊拉回思绪,犹豫再三,还是狠下心来,板起脸说道:“清儿,此事休要再提。姑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就不要再让姑姑为难。” 碧清被肖千蕊这突然严厉的态度吓了一跳。 她呆呆地看着肖千蕊,似乎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姑姑会如此狠厉的拒绝自己。 “姑姑,你根本就不爱清儿。” 说完扭身跑了。 “还不跟上你家姑娘,有个好歹,拿你试问。” “是。” 白竹应声,立刻追了上去。 肖千蕊也是用神识追踪,知道她只是气不过回了自己的院子,这颗心这才放下。 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但凡可以,她也想将碧清一直留在身边。 肖千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屋内,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那暗淡的月色,眉头紧锁。 她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还牵扯到碧清的终身幸福。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是云伯。 他缓缓走了进来,眼中满是心疼,那不是侯府下人对侯府老夫人该有的眼神。 “你也别太为难自己,这事急不得,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肖千蕊道:“我既舍不得青儿受苦,又不能让她和长州在一起,该怎么解决?” “如今这情况,咱们只能慢慢来,先稳住清儿,别让她再胡思乱想,至于真相,只要咱们守好了,顾长洲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房间灯光很暗,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 顾长洲回到九华亭,刚在书房坐下,姜泰突然现身,脸上隐隐带着兴奋:“主子爷,查到云伯的真实身份了。” 顾长洲目光一凝,语气低沉道:“说吧,我倒要听听,这云伯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和我母亲又有着怎样的过往。” “经过这段时日的探查发现,云伯原名云垒,早年老夫人外出历练时相识,两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 姜泰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当时的肖家与侯府有婚约,肖家为了家族利益,强行将老夫人嫁给了老侯爷。” “您出生后不久,云垒就化名来到侯府,没过多久,老侯爷就在修炼时发生意外离世,再后来……” “说!” 姜泰闭了闭眼,道:“老侯爷死后十个月,表姑娘就出生了。” 书房的气氛几近凝结。 姜泰心里戚戚然。 要是调查的线索没有错,就说明老夫人在老侯爷刚死,就和云垒…… “所以,这些年她对碧清的偏爱,对云伯的特殊态度,都是因为这个缘由。瞒的挺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啪。” 姜泰旁边的凳子碎裂成粉糜。 顾长洲声音泛着冷意:“我父亲的死,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姜泰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道:“关于老侯爷的死,目前还未查到与他们相关的确切证据,当年老侯爷出事颇为蹊跷。事发突然,也未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 姜泰看着二十五六,但其实已经四十七岁,老侯爷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入府做事。 虽然不是近身侍候,但对当年之事,还是有些印象的。 老侯爷闭关修炼,等察觉到情况不对,已经没了气息,现场并无旁人闯入的痕迹。 顾长洲身子往后靠,“他们这层关系,难保其中有什么关联,继续查!” 姜泰一脸严肃,郑重地应道:“是,主子爷,属下定会竭尽所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随后悄然退下,只留顾长洲一人在书房静坐。 顾长洲双手紧握着椅子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姜泰所说的那些话,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养寿宫 柳司君得了赏赐,可在圣地修炼一月。 不能去看师父,也无法传音,宫中丹药充裕,不想与皇后周旋的柳司君在大年初一就进入圣地修炼。 皇族圣地据说是在一神秘空间,除了历代帝王,无人知晓它的确切位置,想要进入圣地,须持北宸耀给的特殊玉牌,靠近圣地时,手持玉牌者会被一股神秘力量自动吸入圣地中。 刚一脚踏入,一股浓郁纯粹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瞬间精神一振。 此处灵力虽比不得昨日那秘境,但比皇宫可精纯太多,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柳司君当下收敛心神,缓缓坐下,开始引导周围的灵力缓缓流入体内。 随着修炼的深入,柳司君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光晕的色泽五彩斑斓,对应着她的五灵根属性,在圣地中显得格外耀眼。 她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一心只专注于灵力的吸纳与融合。 (本章完) 第91章 圣地惊魂 第91章 圣地惊魂 一个月很快过去。 圣地中那浓郁纯粹的灵力仿佛都已经与柳司君融为了一体,她周身的五彩光晕愈发璀璨,整个人的气质也在这一月的修炼中变得更加出尘脱俗。 当最后一丝灵力缓缓融入经脉,柳司君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经脉也被拓宽了许多,此刻体内灵力雄浑充盈。 柳司君心情不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一个月光顾着修炼,未来得及熟悉这处神秘之地。 在圣地的中央,有一颗参天灵树,灵树的树干粗壮无比,需要数十人才能抱住,树干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每一片叶子都呈现不同的色泽,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柳司君看着灵树,总觉得眼熟。 闭上眼在识海中快速翻找,果然找到了,就说这果树眼熟,前不久在幽谷宫藏书楼看到过,这不是一般的灵树,而是聚灵果树。 书中记载,服用一颗,能让普通修士的修为瞬间提升一个大境界,且能保持一个时辰之久,对身体并无任何影响。 比那种临时提升修为的丹药效果要好上数倍,且没有副作用。 如此,这聚灵果珍贵无比。 不过这果实千年一熟,且有着强大的灵力禁制守护着,非有缘之人根本无法靠近获取。 柳司君自己就是丹师,这个对她的吸引力倒是不大。 整了整衣衫,准备按照来时的方式离开,确乎尔发现圣地中似有隐隐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仿佛在召唤着她过去一探究竟。 柳司君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抬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越靠近,那股神秘的灵力波动就越强烈,待走近看,发现是一面看似很普通的石壁,可石壁上却刻满了一些晦涩难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光。 她近前仔细端详着那些符文,试图解读出其中的含义。 身为丹师,平日里对各种灵力符文也略有涉猎,可眼前的符文却极为古老复杂,看了半晌,也只是勉强认出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符,要读懂根本不可能。 正当她准备放弃,不再探究时,袖中的太虚镜竟然微微颤动起来。 太虚镜明明是幽谷宫至宝,怎么会和皇宫圣地扯上关系? 柳司君心中满是疑惑,她将太虚镜从袖中取出,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这太虚镜镜面澄澈如水,此刻微微颤动着,镜面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光晕似与石壁上的符文相互呼应,丝丝缕缕的缠绕过去,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太虚镜来历不凡,就是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前宫主丰泽,也没能完全知晓。 柳司君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在这圣地,会出现如此异样的反应,难不成这太虚镜与这圣地或者石壁上的符文有着某种久远的渊源? 她拿着太虚镜,试着靠近石壁几分。 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太虚镜上的光晕陡然变强,化作一道明亮的光线,径直投射在石壁的符文之上。 那些原本晦涩难懂,仿佛蕴藏着无尽奥秘的符文,在光线的映照下,竟渐渐开始变换起来,字符形状开始扭动,一些复杂的图案也随之浮现,柳司君从未见过这样神秘景象。 她瞪大了眼睛,心知应该是太虚镜触发了石壁的秘密。 自己或许会得到一份意想不到的机缘。 随着符文不断变幻,一些奇妙的东西如涓涓细流般缓缓传入她的脑海之中。 只是这些东西极为零散,像是被岁月侵蚀的残缺不全。 柳司君隐约能拼凑出来,这石壁所记载的似乎是一种古老的灵力传承,关乎着一个曾经辉煌无比却又神秘消失的修仙流派。 就在柳司君全神贯注,想要获取更多信息的时候,圣地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那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股沉闷的压迫感,让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抖起来。 柳司君心中一紧,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无意识触动了圣地更深层次的禁制。 她赶忙想要收起太虚镜,停止对石壁的探究。 可那太虚镜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紧紧贴附在石壁上,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而石壁上的符文光芒越发耀眼,轰鸣声也愈发强烈,周围的灵力开始变得紊乱狂暴,仿佛一场灵力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柳司君心急如焚,她试图运用自身的灵力去挣脱这股束缚,可她的灵力刚一接触那股牵引之力,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突然想起之前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的一种应急之法。 说是在遇到灵力失控的险境时,可尝试以自身灵力为引,借助周围环境中的五行灵力,构建出一个灵力平衡的结界,以此来抵御外界的灵力冲击,争取脱身的机会。 当下,柳司君不再犹豫,她迅速静下心来,调动体内雄浑的灵力,按照古籍中记载的方法,引导着圣地中游离的五行灵力朝着自己汇聚而来。 只见五彩的灵力光芒在她身周闪烁,逐渐交织融合,慢慢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灵力结界,将她和那失控的石壁、太虚镜暂时隔离开来。 灵力风暴在结界外肆虐着,柳司君躲在结界之中,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她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动静,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危机能够尽快过去。 幸好,这场灵力风暴没有持续太久。 那狂暴肆虐的灵力渐渐平息了下来,原本凌乱颤抖的空间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柳司君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心有余悸的看着结界外已经恢复正常的石壁和依旧贴附在上面的太虚镜。 仿佛刚才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心里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刚才那番动静说不定已经引起宫中某些人的注意,若是被发现自己在圣地中弄出了这般状况,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尝试挪动太虚镜,这次那股无形的牵引之力似乎随着灵力风暴的平息而减弱了许多。 柳司君运转灵力,缓缓将之取下。 太虚镜一入手,那镜面原本强烈的光晕渐渐收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柳司君能感觉到,它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她将太虚镜收好,又看了眼石壁,那些符文此刻亦停止变幻,重新变回之前晦涩难懂的模样。 只是,她脑海中还留存着刚刚拼凑出来的关于古老灵力传承的零散信息。 她深知这些消息珍贵无比,待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哦啊研究一番,说不定真能从中挖出什么惊人的秘密。 整理好思绪,柳司君不再耽搁,转身朝着圣地的出口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所幸并未再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不多时来到出口处,拿出之前所用玉牌,按照特定的灵力运转方式激活玉牌,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再次睁眼,已然回到养寿宫。 回到住所后,柳司君先是设下了几道灵力禁制,确保周围不会有人打扰自己,这才坐在榻上,再次取出太虚镜,细细查看起来。 她尝试着往太虚镜中注入一丝灵力,想看看是否能发现其他东西,灵力注入后,镜面微微泛起一层涟漪,随后竟浮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隐隐能看到一些古老服饰的修士…… 柳司君心中一喜,她知道这定然是与那石壁上所记载的古老灵力传承有关,只是这些画面太过模糊,而且一闪即逝,她根本来不及仔细看清其中的细节。 不过这也让她越发肯定,这太虚镜和圣地石壁之间的关联绝不简单。 (本章完) 第92章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第92章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顾长洲正带着姜泰等人悄悄潜入城郊的那一处废弃宅院。 为了避开周围眼线,这些人全都贴着顾长洲亲手绘制的隐匿符,来到宅院的外墙边等候。 院内一片死寂,杂草丛生,透着一股破败荒凉的气息。 顾长洲眼神锐利,示意众人分散开来。 众人分头行动,开始在各个房间和角落搜寻着,可找了一圈下来,却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姜泰皱着眉头,低声对顾长洲说道:“主子爷,看来那家伙很是谨慎,走得一干二净,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咱们这趟怕是白跑了。” 明明他们来的悄无声息。 主子爷画的隐匿符,得要化神期的高手才能察觉到。 那人不可能事先察觉溜走。 怪哉。 顾长洲微微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四周,沉声道:“不会毫无痕迹的,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室或者隐蔽的通道,他既然来这里,定有他的目的,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消失。” “是。” 众人听了,更加细致的排查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终于,在一处堆满杂物的偏房里,顾长洲发现地面的石板有一块与周围的不太一样,像是经常被挪动。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子,手中灵力运转,缓缓推开那块石板。 石板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内隐隐有灵力波动传来,顾长洲眉头微皱,却丝毫没有犹豫,压低身子,率先朝着洞口跃下,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灵豹,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之中。 姜泰见状,连忙跟上,随后其他几人也纷纷鱼贯而入。 众人顺着洞口内的通道缓缓前行。 通道内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加上地面湿滑,偶尔还能听到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人莫名地心生寒意。 顾长洲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灵力波动。 这个地方表面看似平静,可能暗藏凶险。 走了一段路后,通道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去,待走近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地下密室。 密室四周摆放着一些陈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书卷和册子,看样子年代颇为久远。 密室的中央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置着一个散发着光晕的盒子。 那灵力波动正是从盒子上传来的。 盒子不大,看着也很是普通,只是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禁制,一看便知里面存放的东西极为重要。 顾长洲示意众人先不要有轻举妄动,他自己则缓步走到石桌前,仔细端详起那个盒子。 他试图从盒子上看出些端倪,但那些符文极为深奥,他看了半晌,也是认出寥寥几个,不敢贸然出手。 姜泰在一旁轻声说道:“主子爷,这盒子看着不简单,或许云伯的秘密就藏在这里,只是这禁制太过棘手,贸然破解,怕是会惊动他。”顾长洲点头,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好不容易找到云伯的蛛丝马迹,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心。 他环顾四周,看到书架上那些书卷。 或许能从这些古老书卷中找到破解盒子禁制的方法:“你们去看看那些书架上的书卷,找找有没有关于解除符文禁制的记载,记住不要留下任何动过的痕迹。” 众人领命,纷纷朝着书架去,翻阅起那些尘封已久的书卷来。 一时间,密室里只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而另一边,柳司君在养寿宫住所内,依旧在研究着太虚镜。 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太虚镜再次浮现出一些相对清晰的画面,画面中那些身着古老服饰的修士似乎在进行着一种特殊的仪式,他们围绕着一座散发着强大灵力的石台,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不断结出复杂的手印,随着仪式的进行,石台上渐渐汇聚起一股磅礴的灵力,那灵力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朝着天空中冲去,仿佛要冲破什么束缚一般。 柳司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画面,心中暗自揣测。 她正想着,突然太虚镜上的画面一阵扭曲,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无论她怎么注入灵力尝试,都再也无法唤出那些画面。 柳司君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能看到那些画面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当下她将太虚镜收好,决定先把圣地石壁上的零散信息整理一番,说不定能从中理出一些头绪来。 就在这时,养寿宫的一名叫念雨的宫女前来敲门,说是皇后娘娘听闻柳丹师结束了圣地修炼,特召她前去一趟,有事相问。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为了避开皇后,她马不停蹄的去圣地修炼,现在才刚出来,就被召见。 虽不知道何事,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 柳司君整理好衣衫,从房间出来,彩萍就站在房门口,一如既往态度傲慢。 彩萍见柳司君出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阴阳怪气道:“呦,柳丹师可算出来了,您这架子可真是够大的,皇后娘娘可等了一会呢!” 柳司君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对彩萍这副嘴脸厌烦不已,但也不想与她多做计较,只是淡淡道:“走吧!” 柳司君越是表现平淡,彩萍越是不甘。 她轻哼了一声,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小声嘟囔:“哼,一个小小丹师,真把自己当回事!” 柳司君权当没听见,御剑跟在身后,朝着鸾鸣宫去。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皇后的宫殿前,彩萍进去通传,随后出来,朝柳司君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柳司君见过皇后娘娘。” “柳丹师,上次你来拜见皇后娘娘不行礼也就罢了,当你刚进宫不懂礼数,要还是如此,可别怪娘娘要罚你了。” “罚?”柳司君掀眉,“第一次进宫,陛下便说了,我可以不用给任何人行礼,彩萍姑姑是要以何种罪名罚我?” (本章完) 第93章 流言 第93章 流言 彩萍还没开口,柳司君继续道:“幽谷宫不属于朝廷管辖,我现在不是大禹子民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幽谷宫弟子。” “好了!” 皇后微微抬眸,压下心中不满,道:“柳丹师,你在圣地修炼了一个月,可有什么收获?” 柳司君心中一凛,不知皇后这句话是随口一问,还是别有深意,她斟酌着言辞回道:“回娘娘的话,圣地灵力浓郁纯粹,在其中修炼,确实略有小成,修为精进不少。” 皇后上下打量一眼,果然发现柳司君的修为比一个月前更加深厚。 她竟是看不出深浅来。 还是脑中传来声音,才知柳司君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就从金丹初期突破到金丹中期。 皇后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哦?略有小成?那倒是不错。” “只不过本宫听闻,那圣地之中可藏着不少秘密,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就没发现点别的什么有意思的事?” 柳司君心中一惊。 难不成在圣地触发石壁禁制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娘娘说笑了,得陛下恩赐,才有机会去圣地修炼,哪敢轻意窥探,况且圣地中有诸多禁制,我也只是在规定的区域活动,并未发现什么别的。”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判断柳司君话中的真假,过了一会,她才再次开口:“嗯,即使如此,那便好。不过本宫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相问,你与墨麟侯,是何关系?” 柳司君没想到皇后会突然问起顾长洲,不知她就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回娘娘,我与墨麟侯只是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无过多往来。” 皇后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只是点头之交?柳丹师,莫要以为本宫好糊弄,本宫既然有所耳闻,那自然是有迹可循,你二人之间的事,若真如你说的这般简单,外界怎会传出那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 柳司君是半点不知此事。 彩萍此时站出来学舌:“外面传你们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不然为何选你做常驻丹师?” “还有传你们二人早在莱阳郡就眉来眼去,墨麟侯是为了你,才决定去莱阳郡临时替代郡守一职。更甚至带着你去寒冰域,就是为了能让你顺利历练,好能顺利进入宗门。” 什么玩意儿? 这些人可真能扯。 “我与墨麟侯,的确是在莱阳郡相识,但前后也就仅有几面之缘罢了。娘娘,流言止于智者。” “本宫就暂且信你一回。” 皇后目光沉沉看着她:“但你要知晓,在皇宫中,最忌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莫要一时糊涂,给自己,也给幽谷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娘娘提点,司君谨记在心。” 皇后挥了挥手,不再看她。 柳司君转身退出鸾鸣宫,御剑回到养寿宫,思前想后也不明白皇后说的流言到底是啥。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与顾长洲之间明明就是正常的往来,怎么就传出了闲言碎语,还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究竟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这皇城之中,人心当真是复杂难测。”柳司君喃喃自语道,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深知在这皇宫大内,名声一旦受损,那各种麻烦事便会接踵而至,更何况还牵扯到了幽谷宫,自己可不能因为这些无端的流言,给师门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思索了半晌,觉得此事还是得找个机会和顾长洲通个气,让他也知晓情况,谨慎处置。 只是当下两人联系起来也诸多不便,稍有不慎,怕是又会被人抓住把柄。 对了,一个月不曾给北宸耀请平安脉。 柳司君眸子一亮,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养心殿。 顾长洲那里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只能带着人先撤走,密室恢复如此,最后顾长洲还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痕迹才离去。 回到侯府,高阔得知此行一无所获,主子爷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若是知道坊间传言,只怕更加糟糕。 但事关柳姑娘,不能不报。 “主子爷,坊间突然有流言传出,说您与柳姑娘关系匪浅。” 姜泰黑黝黝的脸满是疑惑:“关系匪浅?哪个不长心眼的东西乱说。” 都是侍卫,高阔还是好心的拉了拉姜泰:“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这有损主子爷的声誉,我现在就去,找出散播流言之人,撕烂他的嘴。” “你这般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先弄清楚流言是从何而起,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再做打算也不迟。” 姜泰憨笑:“是,主子爷,属下这不是一时气不过嘛,这什么人啊,也太可恶了,平白往您和柳姑娘身上泼脏水。” 顾长洲:“……” 从武侯郡到莱阳郡,从寒冰域到幽谷宫,再到皇皇宫,他自己的心思,自己知道。 他想要的更多。 但不能让她受到这样的流言蜚语。 “高阔,你去仔细打探一下,这流言最早是从哪儿传出来的,都经过哪些人的口,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高阔赶忙应了一声,便退下去着手安排了。 顾长洲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脸色依旧阴沉着,他深知在这皇城之中,名声一旦被这些流言所污,那往后行事可就处处受限了,更何况还涉及到柳司君,他可不能让她因为此事受到什么伤害。 顾长洲又吩咐道:“姜泰,你去安排一下,这几日多派些人手在养寿宫附近留意着,若是柳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暗中相助便是。” “是,主子爷,属下这就去安排。”姜泰领命后,也迅速退了下去。 而另一边,柳司君一夜辗转反侧,心中始终惦记着那流言之事,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清晨,她早早起身,洗漱一番,便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来到养心殿外,值守的太监见是柳司君,赶忙进去通传了一声,不多时,便出来引着柳司君进了殿内。 (本章完) 第94章 皇城不安稳 第94章 皇城不安稳 北宸耀正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奏章,见柳司君来了,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柳丹师,许久不见,你这一出现,倒是让朕这养心殿都多了几分生气。” 柳司君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谬赞了,许久未给陛下请平安脉,心中实在愧疚,今日特来为陛下查看一番身体状况。” “有劳柳丹师挂心。” 北宸耀笑着将手搁在脉枕上道:“不过你这一个月在圣地修炼,可有收获?” 柳司君心中一凛,想起昨日皇后也是这般问起,当下便谨慎答道:“圣地灵力充沛,能在圣地修炼,司君感激不尽。” “陛下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大碍,只需平日注意休息便好。” 北宸耀微微点头,笑道:“柳丹师医术精湛,有你这话,朕便放心了。对了,朕听到一些你与墨麟侯的事……,朕相信你们的为人,不会做出那等有违礼数、有损声誉之事。只是在这皇宫之中,人多嘴杂,流言蜚语,你们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柳司君赶忙恭敬行礼,一脸诚恳道:“多谢陛下信任。” 这时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太监进来:“陛下,墨麟侯在殿外求见。” “宣。” 北宸耀道:“刚才还在说他,人就来了。”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这话还真是蛮有道理。 顾长洲踏入养心殿,面容冷峻,恭敬行礼后,直起身,神色严肃道:“陛下,微臣此来有两件要事。其一,近来皇城关于微臣与柳丹师的流言蜚语泛滥,皆是不实传言,臣实在难容忍,特来恳请陛下恩准微臣彻查背后主谋,还柳丹师清白。” 说罢,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北宸耀微微挑眉,目光从柳司君身上收回,淡淡道:“嗯,继续。” 顾长洲继续道:“其二,近日皇城中多出击鼓=几股暗中势力,行径诡秘,臣担心会对皇城安稳造成威胁,欲与陛下探讨一番。” 北宸耀眉头皱起,神情变得严肃,抬眸问道:“哦?这暗中势力,你都发现了些什么?” 暗中势力…… 这些是她能听的? 柳司君连忙道:“陛下,我养寿宫还有药材需要整理,就先行退下了。” “嗯。” 柳司君从顾长洲身边走过时,听到顾长洲传音:“皇城近来不太安稳,你也要小心些。” 柳司君闻言,脚步未停,径直走出养心殿。 养心殿内,顾长洲继续道:“陛下,微臣发现有些势力常于深夜在城郊偏僻之地集结,而后悄然潜入皇城,他们虽极力遮掩,但仍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暴露踪迹。”北宸耀眼神一凛,紧紧盯着顾长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经过追踪,微臣发现这些势力最后大多指向几个皇子府邸,以及一些重臣府邸周围。微臣担心,他们或是与皇子、重臣有所勾结,妄图在暗中搅乱皇城局势,谋取私利,进而威胁到皇城的安稳。” 说罢,顾长洲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他深知此事若真如推测这般,那后果不堪设想。 北宸耀脸色瞬间凝重,手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那扶手上原本流转的灵力光晕因这大力撞击而剧烈闪烁了几下,他怒道:“哼,朕的这些皇子、重臣,竟不知安分守己,若真与这些暗中势力有所勾连,朕定不轻饶!墨麟侯,你可有切实证据?” 顾长洲微微摇头,回道:“回陛下,目前尚无确凿证据,只是从他们行动的路线以及时常出现的时机来看,嫌疑极大。微臣已安排人手继续暗中监视,只是对方极为谨慎,行事滴水不漏,想要拿到证据,还需费些时日。” 北宸耀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摆动,龙气隐隐散发,却难掩此刻心中的烦闷与恼怒:“此事关乎皇城根基,绝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墨麟侯,朕再给你加派人手,你务必尽快查清真相。” 顾长洲抱拳行礼,一脸正色道:“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加快追查进度。只是当下皇城局势复杂,微臣担心打草惊蛇,还望陛下准许微臣暗中灵活调配人手,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北宸耀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顾长洲,思索片刻后,决然道:“准了,朕许你便宜行事之权,不过你也要谨记,一切行动皆要以皇城安稳为重,莫要因急于求成而坏了大局。” “是,陛下,微臣定当铭记在心,谨慎行事。”顾长洲恭敬应道。 北宸耀又坐回座椅上,手撑着额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缓缓说道:“墨麟侯,那流言蜚语之事同样不可忽视,如今皇城内外本就人心惶惶,若任由那些不实传言继续传播,怕是会生出更多事端来。你需尽快平息流言,揪出背后主谋,还皇城一个清明之境。” 顾长洲应道:“微臣明白,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两件事,不负陛下所托。微臣告退,这便去加紧安排人手追查。” 言罢,顾长洲再次恭敬行礼,而后转身稳步退出了养心殿。 出了殿门,顾长洲抬眸望向远方,目光深邃且冰冷,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城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交织,危机四伏。 柳司君离开养心殿后,御剑回养寿宫,面上神色如常,心中一直记着顾长洲方才的话。 她在宫门前降落,果然察觉到有几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附近隐匿着。 柳司君不动声色地走进养寿宫,回到房间后,先仔细查看一番屋内有无异常,确定并无异常后,才放松心神坐在榻上。 她手托着下巴,暗自思索着,那些隐匿气息盯着她的人到底是冲自己来的,还是想通过自己去对付顾长洲? 也不怪她如此想。 因为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关于两人暧昧不清的流言满天飞,有说他们早就认识,因为墨麟侯喜欢她,所以在幽谷宫,那么多优秀的丹师不选,选了一个修为最低的。 关于这点,柳司君也不明白。 (本章完) 第95章 需要借口 第95章 需要借口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菜,但幽谷宫前辈那么多,确实有很多选择,没必要非是她。 柳司君想,唯一可能的是整个幽谷宫相对来说,她与顾长洲最熟。 如此而已。 顾长洲回到侯府后,径直走进书房,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 “高阔,进来。”顾长洲沉声道。 高阔赶忙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道:“主子爷,有何吩咐?” “流言之事,查得如何了?” 高阔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回道:“主子爷,属下派人多方打听,目前只知道这流言最早是从镇邪司都尉夫人的赏宴上传出来的,可具体是谁先提起,又是如何传开的,还需要再些时间去细细查探,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众多,想要一一排查清楚,并非易事。” 顾长洲眼中满是冷厉:“不管多难,都得尽快查清楚。我总觉得这流言背后没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借此来对付我或者柳丹师,又或者是想搅乱这皇城的局势。” “是,主子爷,属下定会加派人手,尽快把背后主谋揪出来。”高阔赶忙应道,心中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顾长洲颔首:“还有,安排去养寿宫附近保护柳丹师的那些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高阔回道:“回主子爷,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兄弟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小心谨慎地在暗中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定会立刻来报的。” “嗯,让他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出任何差错。”顾长洲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是,主子爷,您放心便是。” 高阔说完,便退了下去,继续去安排相关事宜。 顾长洲回想起两年前初次相遇,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模样。 后来再见面,她全然没认出来自己就是当初那个“被她轻薄”的人。 当然了,这其中有他故意引导…… 顾长洲收敛思绪,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上来。 既然流言从镇邪司都尉夫人的赏宴起,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内情的线索。 他决定明日亲自去会会那几个与镇邪司都尉府往来密切的人。 他起身走到书房的书架旁,从一排摆放着情报卷宗的格子里抽出几本,上面记录着一些朝中官员及其家眷的情况,他翻看着,着重查找与镇邪司都尉府相关之人的详细资料,以便明日行事能够更加有的放矢。 镇邪司都尉名为苏景桓,此人在朝中虽算不上位高权重,但因镇邪司职责特殊,掌管着诸多涉及邪祟、灵异之事的探查与处置,故而在皇城这一方地界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苏景桓平日里为人看似豪爽仗义,与各方官员皆有往来,但其心思却极为缜密,在这暗流涌动的皇城局势中,始终谨慎地维持着自身的立场与关系网。 他的夫人罗氏,便是那举办赏宴的主家,罗氏性格活泼,喜好热闹,常邀一众官眷相聚,那赏宴本也只是寻常的女眷聚会,谁能想到竟成了流言滋生的源头。 顾长洲翻看着手中关于苏景桓的资料,眉头微微皱起。资料上记载,苏景桓与几位皇子也偶有交集,只是表面上并未明显偏向哪一方,可这皇城之中,关系错综复杂,谁又能保证那看似寻常的往来背后,没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呢? 说不定这流言的传播,与他或者他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干系。他继续翻阅着卷宗,将几个平日里与苏景桓走得极近的官员名字一一记了下来,又仔细查看了他们各自的背景、喜好以及近期的行事风格,心中默默筹划着明日该如何与他们交谈,怎样巧妙地引导话题,既能获取有用信息,又不会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意图。 毕竟这些人在官场沉浮多年,皆是人精一般的存在,稍有不慎,自己的计划便可能落空。 而另一边,在养寿宫的柳司君也没闲着。她经过一番思量,决定明日见一见内务府的刘嬷嬷。 这刘嬷嬷在宫中多年,知晓诸多宫闱秘事,而且与镇邪司都尉府的下人也时有往来,说不定能从她那儿打听到一些关于赏宴的情况。 柳司君从自己的介子中取出几瓶精心炼制的丹药,这些丹药对调理身体、滋养灵力都颇有功效。 随后,她又在心里细细琢磨着该如何与刘嬷嬷开口,怎样才能让刘嬷嬷放下防备,将知道的事儿都透露出来。 她来皇宫做常驻丹师也才两个月,光在圣地修炼就有一个多月,平时与这个刘嬷嬷其实并不熟。 贸然前去,还需有个合适的借口。 “念双,进来。” 念双听到呼唤,立刻推门而入:“柳丹师,有什么事吩咐?” “听说内务府的刘嬷嬷,有个小孙子,自小身子孱弱,时常生病?” 念双点头:“是呢,说是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又在几个月的时候被邪祟所扰,所以落下病根。” 原来是这样。 “柳丹师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念双:“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出去了。” “嗯。” 柳司君暗暗思忖着,既然刘嬷嬷的小孙子是因邪祟所扰,落下病根,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她又从介子中翻找出几枚专门驱除邪祟残留气息,调养身体的灵玉。 这些灵玉都是之前外出做任务偶然所得,极为珍贵,本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如今为了能从刘嬷嬷那儿探出消息,顾不上这许多了。 翌日一早,柳司君看着吃食,十分不满。 “念双,将内务府的人叫来,让他们看看,今日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念双点头,传音去内务府责问。 在一旁伺候的念雨快速扫了眼桌子上的吃食,心道难怪柳丹师发火,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她可是幽谷宫来的常驻丹师,内务府的人脑子被驴踢了么,也敢克扣她的伙食。 (本章完) 第96章 打听 第96章 打听 不多时,远远有人御剑前来,停在宫门外。 念双道:“柳丹师,是刘嬷嬷,她说来给你请罪。” “让她进来。” 很快,刘嬷嬷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她看上去约莫五六十的年纪,有筑基后期修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一根素色的发簪别在脑后。 见到柳司君,弯腰行礼,道:“柳丹师,老奴给您赔罪来了,是老奴管教无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柳司君挥手屏退左右。 念双念雨没多说什么,痛快的离开大厅。 “刘嬷嬷不必紧张,我唤你来,不是因为吃食。” 刘嬷嬷闻言,惊讶地看向柳司君,虽满心疑惑,但未贸然开口。 柳司君抬眸直视着刘嬷嬷:“我听伺候的人说,刘嬷嬷的孙儿在刚出生的时候,受到邪祟侵扰,落下病根,不知现下身子如何?” “孙儿的病能得柳丹师记挂,老奴心里感激不尽。” 提到这个唯一的孙儿,刘嬷嬷更加警惕些。 但想到柳司君是丹师,又想着若是她能出手相帮,说不定他孙儿的病有救了呢? 话在嘴里打了几个弯,又道:“他这身子,时好时坏的,我们一家人都操碎了心,不知道如何给他调养才好。” 柳司君:“这个我熟啊!” 说罢,手上多了一个锦盒,示意刘嬷嬷打开。 “这……” 打开锦盒,里面有几块灵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旁边还有一瓶丹药。 刘嬷嬷目光从锦盒上挪开,在内务府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能不知柳丹师的意思。 定是有事找她帮忙才会如此。 可她只是内务府的一个管事嬷嬷,能帮一个丹师什么忙? 柳司君一直在观察刘嬷嬷的神色,知道自己准备的东西已经打动了她,这才开口道:“刘嬷嬷,我听闻你与镇邪司都尉府的下人时有往来,想向你打听些事。” “前些日子镇邪司都尉夫人办的赏宴,你可知晓些情况?” 刘嬷嬷一听,脸色微变:“柳丹师,老奴确实和那边下人有往来,可那赏宴老奴没去前厅,知道的不多,不知柳丹师想要问什么?” 柳司君眸子眯了眯,看她的神情,一定知道些什么。 “刘嬷嬷不用紧张。” 柳司君缓声道:“就是想问问你可知道在宴会上,是谁先提起我和墨麟侯的事?” 原来是这个事。 刘嬷嬷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道:“老奴事后听人说,好像是个穿紫色衣裳的官眷起的头,只是那是谁,老奴实在不清楚,只晓得看着面生。” 紫色衣裳…… 虽说面生,但也算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多谢刘嬷嬷告知。”柳司君将桌上的锦盒往前推了推,“这丹是三品的培元丹,药性温和,对你孙儿的身子大有裨益,收着吧。你放心,今天的事,绝不会有人知晓!” 刘嬷嬷当下松了口气。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柳丹师做的如此周到,不让人知道是她透露出来的口风,对她算是一种保护,而且还给了一个三品的培元丹,她的身份就是想买,也不知道去何处买。顿时对柳丹师心生好感。 想了想,忍不住道:“柳丹师,重臣的女眷,老奴几乎都认识,老奴想着,那女眷要么是新来中洲城任职的官员,要么就是哪位大人的……外室。” 柳司君摇头:“外室应该不太可能!” 谁敢明目张胆的触犯律法,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更不会将自己的把柄暴露出来。 “这样吧,老奴去给丹师打听打听。” “会不会不方便?” 刘嬷嬷愿意打听,她心里开心,但若这事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出来的,刘嬷嬷贸然探听,怕会给她招来灾祸。 “老奴有分寸,有消息老奴再告知柳丹师。” 柳司君见刘嬷嬷如此坚决,心中满是感激,微微欠身道:“那便劳烦嬷嬷了,只是嬷嬷一切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若有什么棘手之处,切莫勉强。” 刘嬷嬷笑着应下,又与柳司君寒暄了几句,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锦盒,告退离开。 待刘嬷嬷走后,柳司君独自坐在厅中,手轻轻摩挲着茶杯,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那穿紫色衣裳的官眷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在赏宴上提起她与墨麟侯的事呢? 若真如刘嬷嬷所言,是新来中洲城任职官员的家眷,想要查清身份,怕是还得多费些周折。 这几日,柳司君一边忙着炼制丹药,一边暗暗留意着各方动静,只盼着刘嬷嬷那边能早日传来消息。 刘嬷嬷回到内务府,交代了一些事,就借口有事出宫去,她先回了一趟刘府,将柳司君给她的东西交给儿媳妇唐氏。 “这是我得来的丹药和灵玉,你给田儿用上。” 唐氏看着锦盒里的东西,吃了一惊:“婆母,这东西看着贵重的很,您是怎么得到的?” “你用就是,其他的不要多问。” 刘嬷嬷道:“大郎呢?” 唐氏道:“今日他当值。” “好,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午饭你不用等我。” 刘嬷嬷很快走出宅子,朝都尉府去。 都尉府侧门守门叫王富贵,金丹初期修为,在都尉府看了几十年的门,一百七八十岁,看着竟实比刘嬷嬷还要年轻些。 他认识刘嬷嬷,知道她在宫中当值,见到她不由笑问道:“刘嬷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来找李嬷嬷。” “你们这感情,真是比亲姊妹还好,是不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急着给她送过来?” “你个老滑头,想要晶石直说。” 刘嬷嬷说着,从介子拿出一个荷包扔给王富贵,他在手上掂了掂,痛快的将人放进去。 进了都尉府,刘嬷嬷没有急着找人,而是寻了个偏僻之地,闭目施展术法,只见她指尖微光闪烁,一缕若有似无的灵力丝线悄然逸出,顺着窗缝飘向远处。 刘嬷嬷用的是一种探寻之法,只要有接触之人残留的信息,就能捕捉到想要的线索。 不过那个人的修为不能比她高,否则这法子也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本章完) 第97章 玄机堂 第97章 玄机堂 很快,那灵力丝线飘向镇邪司都尉府方向,寻找到了曾在赏宴上伺候的一个小侍女身上。 刘嬷嬷将小侍女的面貌记下,这才去找李嬷嬷。 看看能不能问出小侍女是哪家夫人带来的。 李嬷嬷在都尉府是负责厨房的,平时灶房众人就是忙的飞起,她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催一下。 现在还不到做午饭的时候,李嬷嬷都还在自己的房间没来呢。 刘嬷嬷自寻到李嬷嬷房间,轻叩门扉,待门开后,径直入内。 “你……”怎么来了? 李嬷嬷见是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刚要开口,刘嬷嬷抬手示意噤声,而后指尖轻点,一道灵力屏障瞬间张开,将屋内气息与外界隔绝开来。 李嬷嬷会意,压低声音问道:“刘妹妹,今日这般谨慎,可是有何事?” 刘嬷嬷点头道:“我在寻一个人,是前些日子在赏宴上伺候的小侍女,我这有她的长相。”说罢,手一挥,一道光影浮现,正是那侍女的模样。 “似有些印象。” 李嬷嬷盯着光影看了看,思索片刻,忽而道:“此女好像是玄机堂管事夫人身边的人。” 刘嬷嬷微微点头,“多谢告知,此事莫要与他人提及。” 李嬷嬷应下,刘嬷嬷撤去灵力屏障,转身便要离开。刚至门口,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从远处传来,她脸色微变,低声道:“府中似乎有情况。” “不用惊慌,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刘嬷嬷点头。 她们修为低,真被盯上,派来的人不可能会让她们察觉到踪迹。 打探到线索,刘嬷嬷没有马上进宫。 在家中吃过午饭,才返回宫中,第二日特意做了好些吃食,堂而皇之的来养寿宫。 “玄机堂?” 在中洲城,有两个机构十分出名,在南边的玄机堂和在北面的无极楼。 相比极负盛名的无极楼,玄机堂在二十年之前也曾名声大噪,不过与无极楼不同的是,玄机堂侧重收集神秘典籍、法宝和收集情报进行兜售贩卖。 类似灵宝阁。 不过没有灵宝阁那么高规格,且灵宝阁更加神秘罢了。 刘嬷嬷道:“李嬷嬷是这么说。” 柳司君深呼吸一口气,点头致谢:“辛苦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管。” 刘嬷嬷心知肚明,柳丹师是怕她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会遇到危险,在宫中,能为别人考虑的人不多。 “有用的上地方,再来找老奴。” 鸾鸣宫 “刘嬷嬷?哪个刘嬷嬷?” 彩萍道:“内务府那个,专门管吃食的,去年刚刚换上来,娘娘也就见过一面。” “她呀,本宫记起来了。” 皇后问:“她负责后宫吃食,一直挺好,怎么突然会犯这种错?” “想必是一时疏忽了。” 彩萍其实想说,在这宫中,多的是踩地捧高的人,柳丹师才刚来宫中,皇后这后宫之主又不喜,刘嬷嬷说不定是察觉到了娘娘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侍奉。 但这话,她身为奴婢不能说。 不然,娘娘该怎么看她? 会不会觉得她也是踩地捧高的那个人。“听说前几天发了很大一通火,还将刘嬷嬷叫去养寿宫教训了一番,今天刘嬷嬷特意带着新做的吃食过去。” 好大的架子。 不过该留意的还是要留意一番。 “让盯着养寿宫的人机灵点,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来报。” “是。” 墨麟侯府 姜泰正在汇报:“主子爷,宫中传来消息,今日柳姑娘见了内务府的刘嬷嬷。” 又见了…… “姜泰,你去查一下这两天刘嬷嬷的动向。” “是,主子爷!” 姜泰领命而去,身形如电,转瞬消失在墨麟侯府。 顾长洲坐在书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柳司君两次与刘嬷嬷接触,难道与今日的流言有关? 与此同时,镇邪司都尉苏景桓也察觉到一丝异样。 都尉府似乎被人盯上了。 他上任镇邪司都尉十年,处理的妖魅邪祟案件数也数不清,有些妖魅邪祟是直接被他诛灭,也有些闻风而逃。 莫不是被它们给盯上? “来人!” 苏景桓一声令下,一名黑衣侍卫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去,查清楚最近在府中附近窥探的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前些日子夫人赏宴上,有没有异常情况。” “是!” 黑衣侍卫领命后,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而在玄机堂,身着黑袍的男子正坐在堂主之位上,听着手下的汇报。 他的面庞被阴影半遮,只能瞧见那轮廓分明的线条,透着冷峻,眉峰微微上扬,自带一股凌厉之势。 “堂主,今日墨麟侯和幽谷宫那个丹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四处打探消息,还有镇邪司的苏景桓,也开始有所行动。” 玄机堂的堂主名蔺阎,据说十五岁结丹,二十岁结婴,少有的金木水火四灵根体质,今年一百四十五岁,还是二十岁的容颜,修为已至化神巅峰境界。 蔺阎冷笑一声:“察觉到了又如何?他们以为能轻易揭开这背后的秘密?告诉手底下的人,都给本座小心行事,莫要露出马脚。” “是!” 手下领命退下。 蔺阎独自一人坐在那,眼神冰冷的看着手下离去的方向。 墨麟侯与柳司君,再加上个苏景桓,这三方势力同时有所动作,看来计划得加快进行了。 他抬手轻抚下巴,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悄然走进大堂,单膝跪地:“堂主,灵枢阁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愿意以高价收购我们手中那本上古丹方,询问何时交易。” “灵枢阁那群老狐狸,平日里眼高于顶,如今倒是嗅到了点风声,响彻及捞好处。” 蔺阎道:“告诉他们,交易时间和地点由本座来定,让他们先准备好足够的晶石。” “是,堂主。” 灰袍老者领命后,正欲退下,蔺阎又突然开口:“等等,你去安排几个机灵的人,密切关注墨麟侯、柳司君以及苏景桓的一举一动,有异常立刻向本座汇报。” “遵命!” 灰袍老者身影一闪,消失在阴影之中。 (本章完) 第98章 你是墨麟侯的人 第98章 你是墨麟侯的人 蔺阎坐在那儿,目光扫向大堂一侧的墙壁,那里浮现出一副巨大的灵力地图,标记着中州城各方势力的分布以及玄机堂在各地的隐秘据点。 “既然他们想查,那就尝尝玄机堂的手段。” 他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抓,一道黑色的灵力漩涡凭空出现,从中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黑色令牌。 蔺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令牌抛向空中,嘴中念念有词,令牌瞬间绽放出诡异的黑光,化作无数道黑色流光朝着不同方向飞去。 这些流光都是他布下的信号,一旦有人触碰,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姜泰离开墨麟侯后,凭借着出色的追踪能力,很快锁定了刘嬷嬷的行踪。 他要是没查错的话,这刘嬷嬷看着像是在找什么线索啊。 他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汇报给墨麟侯。 “从养寿宫出来,刘嬷嬷先是回了趟家,而后去了镇邪司都尉府,据属下调查,她找了与她关系不错的李嬷嬷,两人在屋子里说了话才离去。” “对了。” 姜泰想到了什么:“属下还查到,刘嬷嬷回府,给了她儿媳一个锦盒,里面有几块上好的灵玉还有一瓶丹药。” 顾长洲双手手指交握放在鼻翼下:“或许,刘嬷嬷是受了柳姑娘的指使,让她去都尉府查找线索。” “这样,你让宫中的人,和柳姑娘接触,看看她都查到些什么。” “是。” 柳司君刚将一炉丹药炼制好,今日炼制的是二品的气神丹和四品的元阳丹。 之后起身查看余下的药材,打算明日炼制五品舒络丹。 念双这时端着冒着热气的茶壶走了进来。 靠近药材架子那,有一方圆桌,她将茶壶放在桌子上,“柳丹师辛苦,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新茶,奴婢泡了一壶,您尝尝。” “好。” 柳司君过来坐下,深吸一口气:“好香。” 柳司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浓郁的茶香瞬间在口中散开,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温热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让她不禁精神一振。 “好茶。” 柳司君喝完一杯,示意念双继续倒。 眼神却落在念双身上。 “你来养寿宫当差之前,是在哪里做事的?” “奴婢是在鸾鸣宫。” 念双不卑不亢回道。 “鸾鸣宫……,那你是替皇后来监视我的?” 念双面色不变:“柳丹师明鉴,奴婢即入了养寿宫,就是柳丹师的人,断没有做过什么吃里扒外的事。” 她不是皇后的人,但她的身份也不简单,之前不能说,如今收到任务,也就不怕身份暴露。 “不是皇后的人,那你是墨麟侯的人?” 念双诧异抬头。 柳司君:“看你的表情,那就是了!” 念双疑惑道:“奴婢是哪里露出马脚?” 柳司君摇头:“你很聪明,可我也不傻,上次我去养心殿给陛下把脉,没多久墨麟侯就来了。” 虽然她那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撞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也好找机会和顾长洲通个气,说说流言的事情怎么办。 可也太凑巧。念双:“就凭这个,柳丹师就断言奴婢是墨麟侯的人?” “当然不止这一点。” 柳司君继续道,“上次我向刘嬷嬷发难,其实也是因为听到你说的一句。” “什么?” “你说,脆皮春卷我不爱吃,你都说跟内务府负责膳食的管事说了,他怎么就记不住。刚开始,我以为你是随口一说,但其实你是想让我想起刘嬷嬷。” 柳司君看着念双:“我说的可对?” 念双听闻柳司君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坦然一笑,屈膝行礼道:“柳丹师心思缜密,奴婢佩服。” “奴婢确实是墨麟侯安排在您身边的人,他担心您在宫中势单力薄,遇到危险,便让奴婢暗中护您周全,同时留意宫中动向。” 柳司君微微点头,神色并未太过意外。 “既如此,那便罢了,只是以后再有此类事,提前告知我一声,也好让我有所准备。” 念双连忙应道:“是。其实侯爷一直关注着您这边的情况。” “你现在过来,可是他有什么话要你告诉我?” 她没有办法直接与顾长洲传音,但他在宫中经营多年,肯定是有办法随时可以联系的。 柳司君这个时候还未意识到,她对他的信任。 “正是,侯爷让奴婢问问您,从刘嬷嬷那里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柳司君沉吟片刻,将刘嬷嬷查到的关于玄机堂管事夫人的事情,以及玄机堂的相关消息,详细地说给念双听。 念双听完,脸色微变,“玄机堂?” “这个组织向来神秘,行事诡谲,若此事真与他们有关,恐怕麻烦不小。侯爷那边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事恐怕不是单纯为了毁坏你俩的名声那么简单。” 柳司君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强大的邪恶灵力波动从远处传来,整个养寿宫都为之震颤。 “不好,这是……” 柳司君脸色大变,与念双对视一眼,两人立刻飞身而出,来到宫殿外。 今日值守的许翔拿着长枪,挡在柳司君跟前,严阵以待。 只见远处的天空被一片诡异的黑色雾气笼罩,雾气中隐隐有暗红色的符文闪烁,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股邪恶的灵力如同实质化的触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这股灵力如此邪恶,定是邪修所为!” 柳司君拿出鹊羽扇,随时准备着,但见一道金光从养心殿的位置突然迸发出来。 “哪里来的邪道,敢在宫中造次,还不速速离去。” “是闵大师。” 许翔认出来,这人是陛下跟前的闵睿,修为高深,护卫宫城安危。 “有闵大师在,柳丹师放心。” 那股耀眼的金光与邪恶的黑色雾气形成鲜明对比,且势力不相上下,不过皇宫有龙气镇压,相持几十息后,如潮水般瞬间褪去。 与此同时,墨麟侯府中,顾长洲也察觉到了那股邪恶灵力的移动。 他脸色一沉,立刻传音姜泰。 (本章完) 第99章 难怪会传出流言 第99章 难怪会传出流言 “召集府中高手,随我前往灵力波动之处。” “是,侯爷!” 姜泰领命而去,顾长洲则率先一个人御剑,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镇邪司都尉府内,苏景桓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邪恶灵力。 他立刻下令:“全体出动,随本都尉前去查看,务必将邪修一网打尽!” 镇邪司众人纷纷响应,朝着灵力波动的源头赶去。 在玄机堂内,蔺阎看着灵力地图上那片突然出现的黑色区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看来是那群蠢货提前动手了。不过也好,正好趁此机会,搅乱局势,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更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太搜狐对着地图上的几个隐秘据点一点,几道灵力流光飞射而去,传达着他的指令。 顾长洲御剑如飞,转瞬便来到皇宫附近。 此时,那股邪恶灵力虽已退去,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邪恶气息,令人作呕。 他眉头紧皱,心中担忧柳司君的安危,加快速度朝着养寿宫赶去。 顾长洲刚赶到养寿宫,闵大师还在高空,全身戒备着,见到墨麟侯来,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长洲居高临下,看着柳司君平安无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闵大师,刚才什么情况?” “有一股强大的邪恶灵力试图闯入养寿宫,具体什么来路,老夫也不知。” 闵睿刚才与之交手,还没摸清对方来路,对方就撤了。 顾长洲目光望向灵力退去的方向,神色凝重。 这邪修敢在皇宫附近兴风作浪,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故意为之,那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时,苏景桓带着镇邪司众人也赶到了。 “跑了?” 顾长洲点头。 苏景桓面色冷峻道:“不能让这邪修就这么轻易逃脱。” 他刚要施展灵力追踪其踪迹,闵睿出声道:“老夫刚才尝试过了,这邪修有法宝傍身,将踪迹抹除的一干二净。” 说着几人从高空飞下,降落在养寿宫大殿外。 这是柳司君第一次见到苏景桓。 他的皮肤偏小麦色,十分具有阳刚之气,一头乌发束在脑后,用一根玄色丝带系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为他冷峻的面容些许不羁。 身着黑色劲装,上面绣有银色暗纹,随着他的动作,符文隐隐闪烁着微光。 腰侧配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宝石似乎蕴含着深邃的灵力,为宝剑更添几分霸气。 柳司君看着苏景桓,心中暗忖,这位镇邪司都尉果然气势不凡。 苏景桓骂骂咧咧…… 显然对邪修逃脱一事极为恼火。 他是镇邪司都尉,在皇城附近有邪修活动,他却毫无线索,简直是打他的脸,难怪如此恼怒。 顾长洲四周扫视一圈后,道:“这邪修来无影去无踪,又能轻易抹去踪迹,背后肯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我们不能盲目行动,得从长计议。” 苏景桓冷哼一声:“从长计议?难道就这么算了?这邪修竟敢在皇宫附近撒野,不把镇邪司放在眼里,我苏景桓咽不下这口气!” “你当如何?” 顾长洲反口一问。 苏景桓被问的有些发蒙:“……,自然是找到邪修,将他诛灭。”闵睿捋了捋胡须,缓缓道:“苏都尉莫急,此事的确蹊跷。那股邪恶灵力强大且诡异,背后势力定不简单。贸然追查,恐中对方圈套。” 柳司君点头:“闵大师所言极是。我们不妨先理清线索,看看能找到一些头绪。” 苏景桓目光落在柳司君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常驻丹师?” 柳司君颔首。 “如此年轻!”说着还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顾长洲,“……难怪会有传言出来。” 这些年,幽谷宫派来的丹师,哪个不是分神左右修为的,据传柳丹师才十七岁。不,她来的时候还未到元日,也才十六岁罢了。 十六岁的常驻丹师,的确让人难以信服。 柳司君:“……” 她没想到,看着挺正直的苏都尉,会一脸八卦相。 柳司君不客气的瞪他一眼。 苏景桓心里直呼有趣,竟有人敢瞪他,还是一个只有金丹中期的小小真人。 好大的胆子。 几人一通分析,将线索指向玄机堂。 苏景桓道:“玄机堂向来神秘,形式诡谲,若真与他们有关,那事情就复杂了。不过,这也算是一条重要线索。” 顾长洲:“虽说玄机堂有嫌疑,但今日这事,不像玄机堂的处事风格。” 柳司君问:“什么风格?墨麟侯对玄机堂很熟?” 玄机堂和无极楼,有些事情是有交叉的,比如收集情报,还比如悬赏办事。 区别在于,无极楼有原则。 玄机堂只要价钱合适,想做什么都行。 “玄机堂的管事叫杜妐(zhong第一声)韦,我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对他的行事风格略有耳闻,不会这么冒冒失失行事。” 敏锐点头:“虽然对方实力强劲,但确实不可能一下子就能突破宫中防御。” 柳司君思索片刻后道:“有没有可能,此次事件并非玄机堂所为,而是有人借玄机堂的名义行事,故意搅乱局势,让我们将矛头指向玄机堂,从而转移真正的幕后黑手?” 顾长洲目光深邃:“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背后黑手就是玄机堂,今日的情况,不过有人被推到幕前,让我们看到罢了。” 苏景桓摸着下巴:“有道理。” “不管怎样,玄机堂这条线索不能放过。” 正说着,闵睿忽而道:“走吧,陛下召见我们,应该是询问刚才邪修一事。” 众人随着闵睿匆匆赶往养心殿,一路上气氛凝重。 “参见陛下。” 养心殿内,北宸耀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透着睿智与威严。 “都起来吧。” 北宸耀看着众人行礼,声音沉稳有力,“闵睿,你详细说说方才之事。” 闵睿上前一步,将邪修来袭,交手过程及对方突然撤退并抹除踪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北宸耀。 北宸耀听完,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顾长洲和苏景桓,“墨麟侯,苏都尉,你们对此事有何见解?” (本章完) 第100章 他在忙什么 第100章 他在忙什么 顾长洲拱手道:“陛下,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此事与玄机堂关联颇深。但以臣对玄机堂管事杜妐韦的了解,此次行事风格颇为异常,不似他们一贯的谨慎作风。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借玄机堂之名混淆视听,也有可能是玄机堂故意抛出的烟雾弹,将他人推至台前。” 是前者还是后者,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些都还有待查证。 “玄机堂?” 北宸耀:“怎么会和玄机堂扯上关系?” 在他的印象当中,玄机堂就是和无极楼一样,是不受朝廷管辖,又能为百姓实实在在的解决事情的地方。 所以,朝廷也是支持的。 可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有可能牵扯到这件事情上来,北宸耀对玄机堂的观感,就没那么好了。 柳司君上前一步,道:“陛下可还记得我与墨麟侯的流言一事?这些日子,我也有着手调查,查到流言最先开始是从苏都尉的夫人办的赏宴上传出来的,而放出这流言的,是玄机堂管事夫人。” “竟有此事?” 北宸耀微微皱眉,“若是玄机堂真有参与,实在是胆大妄为。” 苏景桓气得我握紧了拳头,怒声道:“陛下,若真是玄机堂在背后搞鬼,镇邪司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竟敢在皇城之中,借内眷的宴会生事,实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顾长洲神色凝重道:“陛下,此事错综复杂,仅从目前所知,尚不能完全断定玄机堂就是主谋。” 苏景桓:“你的意思,是玄机堂是无辜的?” 顾长洲:“苏都尉,散播流言和邪修擅闯皇宫是两回事,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两者有关联。” 北宸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墨麟侯说的对。不管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胆敢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都决不能姑息。墨麟侯、苏都尉,你们两人即刻着手调查,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是,陛下!” 顾长洲和苏景桓齐声领命退出养心殿。 柳司君也准备退下,被北宸耀叫住:“柳丹师,你替寡人号一号脉。” 北宸耀从龙椅上走下来,坐在一旁的矮榻上。 “陛下是哪里不舒服?” 北宸耀:“说不上来,就是昨天开始,人有些乏力,休息一晚,也不见好。” 柳司君上前,在北宸耀身旁坐下,伸出手开始把脉。 她神色专注,灵力顺着指尖缓缓传入北宸耀体内,仔细探查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脉络。 片刻后,柳司君眉头微微皱起。 她察觉到,北宸耀的灵力运转看似正常,但在经脉深处,却隐匿着一丝极为微弱的黑色气息,这股气息极为诡异,正悄然侵蚀着他的丹田。 丹田有异,灵力无法正常运转,才会感到乏力。 “陛下,我在您体内发现了一丝奇怪的黑色气息,它正在缓慢的侵蚀您的丹田根基,幸好你及时察觉到异样,若是再晚几日,后果不堪设想。” 北宸耀脸色一变:“黑色气息?可这究竟是何物?” 柳司君摇头:“陛下,目前我还无法确定。但能知道的是它极为隐匿,若不是刚才以灵力细细探查,很难发现。” 还有一点柳司君没说,如果不是最近修为刚刚突破,她也是探查不出的。 闵睿听闻,走上前道:“陛下,臣来瞧瞧。” “好。” 一番探查后,闵睿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陛下,柳丹师所言非虚,这股黑色气息十分诡异,以老臣的见识,竟也从未见过。” 北宸耀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仅在宫外兴风作浪,还开始对寡人下手。柳丹师,闵睿,你们可有办法清除寡人体内这股气息?”柳司君一时有些为难。 以她现在的修为,最多只能炼制五品丹,而北宸耀的情况,只能用六品的破障丹试一试。 “陛下,宫中可有备着破障丹?” “曹德,去查!” “老奴这就去……” 很快,曹德一脸忧心的回来,无声摇头。 “如此,需要一位修为高深之人即刻启程去幽谷宫,若是没有现成的破障丹,也可让他们炼制。” 闵睿:“我去。” “闵大师,必须两日内回来。” 闵睿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周身灵力瞬间爆发,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冲向天际,朝着幽谷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柳司君抿唇,心中依旧担忧。 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看着毫无关联。 可总觉得透着诡异。 “陛下这两日不要随意动用灵力,有异常情况,及时让人去养寿宫叫我。” 鸾鸣宫 皇后站在窗户口,看着那道流光逐渐消失在天际,冷冷的勾了勾唇。 “彩萍,大皇子多久没来跟本宫请安了?” 彩萍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回:“娘娘,大概十来日吧!” “他在忙什么。” 彩萍:“想是在修炼吧。” 皇后哼了一声:“十多年了,修为未精进寸步,今年整整八十岁,还是金丹初期,修炼?” 骗谁呢。 “让他来鸾鸣宫一趟。” 不多时,北宸瀚便匆匆赶到鸾鸣宫。 他踏入殿内,规规矩矩地行礼:“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北宸瀚,上下打量一番,冷声道:“你还知道本宫是你母后?十来日都不见你人影,整日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大皇子低头,恭敬地道:“儿臣今日专心修炼,以期能有所突破,故而疏忽了向母后请安,还望母后恕罪。” 皇后眉头一挑:“修炼?你修炼了这么多年,修为却毫无长进,本宫看你就是在找借口。”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且老实说,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北宸瀚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母后指的是?” 皇后:“你真的不知?” “儿臣一心修炼,对外界之事确实了解甚少。” “今日皇宫不太平,有邪修闯入,还有一些关系柳丹师和墨麟侯的流言。你对此事,当真没有听闻?” (本章完) 第101章 不可轻敌 第101章 不可轻敌 “竟有此事?儿臣实在不知。不过,邪修竟敢擅闯皇宫,父皇定会让苏都尉彻查此事。” “你分析的倒也不差,你父皇着令苏都尉和墨麟侯调查此事。” 皇后道:“不过,本宫听闻,这流言与玄机堂有关,玄机堂素来神秘,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你说,他们这么做,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北宸瀚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平静,“母后,玄机堂行事诡秘,儿臣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若此事真与他们有关,朝廷定要彻查,以维护皇室威严。” 皇后冷哼:“维护皇家尊严?就怕有些人打着查案的幌子,暗地里为自己谋私利。墨麟侯在朝中威望颇高,手握重权,此次与苏景桓一同调查,谁知他会不会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 更气的是,北宸耀竟然如此信任墨麟侯。涉及皇家之事,不想着让皇家人处理。 北宸瀚自是听出皇后话中的深意,却不敢随意附和,只得小心翼翼道:“母后,墨麟侯向来忠心耿耿,想必不会做出此等事。况且父皇圣明,定能洞察一切。” 皇后瞥了他一眼:“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登基,你还这么单纯,这皇宫之中,人心叵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身为大皇子,要多学着点,莫要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北宸瀚连忙应道:“是,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皇后沉吟片刻,又道:“此次邪修闯入皇宫,还对你父皇下手,这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你若能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说不定能在你父皇面前立下大功,巩固你的地位。” 北宸瀚心中一动:“母后,您的意思是……” “还需母后说的那么明白?” 北宸瀚连忙点头,“儿臣明白,定不会让母后失望。” 从鸾鸣宫出来,北宸瀚在宫外站了会,而后朝养心殿去。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北宸瀚恭敬地行礼。 北宸耀脸色略显疲倦,抬手示意他起身:“瀚儿今日怎么想着过来?” “儿臣刚听闻皇宫出了邪修的事,心中忧虑,特来探望父皇,看看有没有什么儿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不过此事寡人已经交由墨麟侯和苏都尉去处理,你不必操心。” 北宸耀说着,有点咳喘。 北宸瀚担忧道:“父皇,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看着这么差?儿臣去叫柳丹师来!” “不用。” 北宸耀摆手:“没什么,休息休息就好了。” 北宸瀚还是担忧:“父皇真的没事?若是不舒服可不能忍着,父皇是大禹的国主,身负江山社稷重任,不能有任何闪失。” 北宸耀心中有些动容:“瀚儿有心了。已经让柳丹师看过,她说没事。” 北宸瀚眸子微微闪烁:“父皇,这个柳丹师,她真能担得起常驻丹师的重任么?儿臣觉得,这件事墨麟侯做的还是有些不妥。” “皇儿的意思是?” “儿臣的意思是,皇城也有不少优秀的丹师。不如再招募一个,这样既不得罪幽谷宫,也能更好的为父皇母后分忧。”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北宸耀审视着北宸瀚:“皇儿可有认识的丹师?” “不瞒父皇,儿臣确实认识一个。但一切还需父皇定夺。” 北宸耀:“你有心了,明日你将那丹师带来,让柳丹师考教一番,如果能通过,那就留下。”北宸瀚心中一喜,面色不显:“是,父皇。” 从养心殿出来,北宸瀚勾了勾唇,回到自己的府邸后立刻差人去请那位他认识的丹师——玄风。 不多时,玄风匆匆而来。 他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修长,面容清瘦,眼中透着一股精明。 “参见大皇子,不知大皇子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玄风恭敬地行礼。 北宸瀚微笑示意他起身,“玄风,明日你随本皇子进宫,本皇子已与父皇说好了,只要你能通过柳司君的考教,便能留在皇宫,成为第二个常驻丹师。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玄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大皇子栽培,在下定不负大皇子厚望。只是……这柳司君的考教,不知会是何种方式?” “柳司君年纪轻轻,却能成为幽谷宫派来的常驻丹师,想必在炼丹之道上有独到之处。元日那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受影响,炼制出五品增寿丹。她的考教,大概率会围绕炼丹展开。” 北宸瀚道,“这些日子,你准备的如何?” 玄风自信一笑,“大皇子放心,在下这些年一直苦心钻研炼丹之术,对各种丹药的炼制都颇有心得,想来应付一个小丫头的考教,应该不在话下。” “不可轻敌。” 北宸瀚微微皱眉,“柳司君虽年轻,但能得到幽谷宫的认可,绝非泛泛之辈。你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大皇子。” 与此同时,在养寿宫的柳司君,正在神识中搜索自己在幽谷宫看到的古籍,植入找到破解北宸耀体内黑色气息的方法。 突然,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站起身来,在宫殿内踱步:“为何心跳这么快,难道是陛下的情况有变?” 应该不会,不然陛下早就让人来请。 可能是这段时间,脑子里那根弦绷的太紧的缘故。 她是着实没想到,身为丹师,会卷入这些阴谋诡计中去。 不然…… 柳司君摇了摇脑袋。 来都来了,多思无益。 第二天清晨,北宸瀚带着玄风早早地来到养寿宫。 柳司君得知大皇子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出门相迎。 “参见大皇子,不知殿下来此,有何指示?” 北宸瀚笑指着玄风,道:“柳丹师,今日本皇子带了一位丹师前来,父皇命你考教一番,若能通过,便让他留在宫中,与你一同为父皇母后分忧。” 柳司君虽然意外,但并未表露,礼貌地说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司君自然遵从。不知这位丹师擅长炼制何种丹药?” (本章完) 第102章 柳司君是故意的 第102章 柳司君是故意的 玄风上前一步,微微行礼,“在下玄风,擅长炼制各类丹药,无论是疗伤丹药还是提升灵力的丹药,都可!且都是五品丹,至于六品丹也可一试。” 他这还是有些谦虚,六品丹,他能炼制好几种。 且成功的次数很多。 虽品相只是下等,但那也是六品丹。 柳司君微笑道:“既然是大皇子介绍,想必实力非凡,那便开始考教吧。” 柳司君将人引到大殿,指着放置药材的架子,道:“那就请玄风丹师试着炼制一种六品丹,种类嘛,你自己选。” “好。” 玄风十分自信的走到药材旁,开始查看药材品类,脑子里迅速筹算着炼制什么丹药。 只是看来看去,这药架上的药材,好像只能炼制破障丹。 柳司君:“玄风丹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他脸上闪过一丝怪异。 抬眸瞅了北宸瀚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过来,于是传音道:“大皇子,这里的药材,只能炼制一种六品丹。” 北宸瀚眼中精明一闪而过,道:“有什么就练什么!” “可,那是破障丹。” 北宸瀚道:“你尽管炼制便是,本皇子自有法子。” 玄风无奈,大皇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那好,我且先准备一番。” “好。” 柳司君目光沉沉的看着。 约莫一刻钟后,玄风准备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灵力,先将炉火烧起。 随着灵力的注入,丹炉逐渐升温,散发出炽热的光芒。玄风小心翼翼地投入药材,全神贯注的控制着炉火…… 玄风将最后一味药材投入丹炉后,双手快速变幻,口中念念有词。 丹炉内的火焰瞬间愈发的旺盛,随着时间的推移,丹炉内传入阵阵奇异的香气,在大殿内弥漫开来。 玄风额头上渐渐布满了汗珠。 就在玄风全力控制丹炉之时,那弥漫在大殿内的香气竟渐渐聚成一个个虚幻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光,缓缓朝着丹炉飘去。 柳司君眉头紧皱,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似乎超出了正常炼丹范畴,心中暗自警惕。 玄风此时紧张的手心出汗,他深知炼丹过程中出现这种奇异现象绝非吉兆。 但大皇子之前叮嘱过,让他不能轻易放弃,只能咬牙继续维持丹炉内灵力运转。 突然,符文刚一接触到丹炉,丹炉便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炉壁上原本铭刻的符文瞬间亮起,与那些虚幻符文相互呼应,一时间光芒大盛。 玄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倒退几步,面色发白,显然那一下伤的不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风惊恐地看着北宸瀚,眼中充满了无助与疑惑。 “别慌,继续尝试控制丹炉,也许这是炼制出上等丹药的征兆!” 玄风:“……” 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嫌弃他炼不出六品的上等丹药? 柳司君知道他们两个正在传音,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边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眼下状况诡异,绝非寻常炼丹偏差,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安排,又或者是触碰到了隐藏在这宫殿深处的某种禁忌力量。但究竟是什么,她现在也无法断定。 此时,丹炉的颤抖愈发剧烈,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柳司君不敢有丝毫懈怠,蓝色符箓在手,她将符箓抛掷半空,那张蓝色符箓在空中飞速旋转,而后化作一道道蓝色屏障,将丹炉与他们隔离开来,试图减缓丹炉可能产生的爆炸冲击。 北宸瀚脸上急切,他的目光却看向原本放置丹炉的底部,目光幽幽。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因为激动,脸部出现瞬间的扭曲,一心控制丹炉的柳司君并未瞧见。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司君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迅速从介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咬咬牙将玉瓶打开,从瓶中滴落出一滴散发着五彩之光的液体,那液体刚接触地面,便绽放出耀眼的五彩光芒,光芒迅速扩散,与蓝色屏障融合,形成一道更加强大的防护层。 此时同时,剧烈震动的丹炉似乎逐渐平息下来,光芒渐渐暗淡。 最后在落在原地。 柳司君:“这次多亏二位,不然这养寿宫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北宸瀚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柳丹师客气了,本皇子本来就有义务保护宫中安全。” 柳司君一片狼藉的养寿宫道:“只是很可惜,这次丹药炼制失败了。” 玄风一脸愧疚:“是我学艺不精,才引发这场变故。” 柳司君:“虽然惊险,但好在并无大祸,今日的考教我会如实禀告陛下。” 北宸瀚扯了扯嘴角,带着玄风离开。 回到府邸,北宸瀚阴冷的眼神再也藏不住。 “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就只差那么一点……” 他就能看清楚,丹炉底下到底是什么。 玄风解释道:“大皇子,破障丹我从来没炼制过,这也不能怪我吧?” 他也没想到,养寿宫中那么多药材,竟然只能配置出那一种丹药来,六品丹他练得最多的是复容丹,这种丹药对女子维持美貌有奇效,有些达官贵人修为不高,但有钱的,都愿意大价钱购买。 北宸瀚却从玄风口中听出别的意思。 “你是觉得柳司君是故意的?” 玄风点头。 本以为北宸瀚会大为光火。 可他却突然大笑。 “你虽然没有成功炼制出破障丹,但也算有些功劳,这次本皇子就不罚你,回去好好加强炼丹技术。” 玄风虽觉莫名其妙,但还有机会待在大皇子府,他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 管他为什么大笑。 北宸瀚一个人坐在书房,眼中透露着一丝不甘和思索。 这次虽然未曾探索到丹炉底下的秘密,但有一点已经确认,那就是父皇的确被黑暗灵力侵扰了丹田。 不然为何柳司君为何琢磨着炼制破障丹? 要说巧合,那也太过巧合了些。 可父皇在他面前,只字不提,显然是不信任他这个儿子。 (本章完) 第103章 几分可信 第103章 几分可信 这么多年无论他做什么,好似都无法得到父皇的信任。 不知道是因为母后,还是就不喜欢他这个儿子。 他都已经八十了,儿子也有十岁,历代帝王,就没有这么老的大皇子还未继承皇位。 北宸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么多年的憋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彻底转化为了野心。 他不再渴望父皇那遥不可及的信任,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登上皇位,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么想着,北宸耀再次唤来玄风:“你明日再进宫一趟,想办法与柳司君接触,暗示她你怀疑此次炼丹失败是有人故意捣鬼,目标是针对陛下。记住,不要说得太明白,点到即止。” 目的是让她自个猜。 猜对了,事情会朝着他预想的发展。 猜错了,那也有回旋的余地,总之不会立刻怀疑到他身上。 玄风一脸疑惑,但还是恭敬应道:“是,大皇子。” 第二天,玄风依言拿着北宸瀚给的令牌直奔养寿宫,只是没想到,墨麟侯也在。 “玄风丹师,你怎么来了?” 玄风想走,柳司君眼尖,叫住了。 他只得转身打招呼:“墨麟侯,柳丹师……” 顾长洲不认识玄风,柳司君介绍道:“这位是玄风丹师,是大皇子的人。” 顾长洲闻言点头:“你就是昨日来养寿宫考教的丹师?” “是。” “那你今日来,是还想再试?” 顾长洲的脸色并不好。 不过玄风觉得,不好才正常。 柳丹师是他从幽谷宫请来的,大皇子又介绍他,表面是为陛下和皇后分忧,实则是对柳丹师不放心。 对柳丹师不放心,不就是在质疑他的目光? 玄风想到大皇子的交代,摆手道:“炼丹失败这是事实,只是昨天在炼丹的时候,觉得十分蹊跷,那香气怎么突然就变成虚幻的符文,还与丹炉上的符文相融?” 玄风继续道,“我回去之后思来想去,总觉得蹊跷,感觉是有什么人故意捣鬼。” 柳司君挑了挑眉,与顾长洲对视一眼。 她道:“那依玄风丹师所言,会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目的?” “这……” 玄风脸色为难,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顾长洲目光沉沉的看着玄风,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柳司君继续道:“玄风丹师此时来,心中肯定是有所怀疑的,墨麟侯不是旁人,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玄风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怀疑,背后捣鬼之人,目标是陛下。” “玄风丹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顾长洲目光如炬,目光冷冷的盯着玄风,道:“若无证据,这般揣测,可是大不敬之罪。”玄风心中一紧,但想起大皇子的交代,还是硬着头皮道:“侯爷,我并非无端猜测。只是那炼丹过程实在太过诡异,从未听闻有丹药炼制时会出现如此异象,与丹炉符文相融的虚幻符文,更是闻所未闻。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好,就算你说的对,可这与陛下有何关系?” 玄风定了定神,道:“侯爷,破障丹不是一般丹药,最近宫中出现了邪修,而这破障丹,在对付邪修侵扰上有奇效。” “哦?就凭这个,玄风丹师就断定是针对陛下?” 玄风紧张的后背冒着虚汗。 墨麟侯出了名的不好糊弄,年纪轻轻,修为就如此之高,又深得陛下信赖。 今日就不该进宫。 玄风强作镇定,道:“侯爷,你想啊,如今宫中邪修作祟,陛下安危至关重要。若偷人故意破坏能对付邪修的破障丹炼制,这背后的意图还不明显吗?” 顾长洲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玄风。 他所言虽无实据,却也逻辑连贯,若真有人借此对陛下不利,此事确实非同小可。 柳司君回想昨日炼丹重重,道:“玄风丹师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顾长洲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紧盯着玄风:“依你之见,这背后可能是谁在谋划?” “侯爷,我也只是猜测,皇宫之中势力错综复杂,我只是小小丹师,实在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能在炼丹时暗中动手脚,而我们事先丝毫未曾察觉,此人必定对养寿宫的情况十分熟悉,且有着高深的修为亦能隐藏自身邪术。” 顾长洲转头看向柳司君:“柳丹师,你可曾听闻过类似利用炼丹暗中作祟的手段?” “幽谷宫向来专注于正统炼丹之术,未曾见过这种邪术。” 幽谷宫的藏书楼中,她也没有看到相关记载,这几年师父教她的都是正统炼丹之术,她是真的不了解。 顾长洲看了柳司君一眼。 他本来是想让柳司君问一问卢丹师,是否知道一些。 可柳司君来的时候,明明是打算将卢丹师和黎青一起接进宫去,却在最后给他们租了房子,安置在宫外。 他就知道,柳司君一开始就做好决定,她是她,不能让卢丹师卷进宫中的是是非非。 罢了,线索也不是只有这一条。 顾长洲挥了挥手:“你说的本侯已知晓,玄风丹师若没有别的事,先出宫吧。” 玄风如蒙大赦,赶忙恭敬行礼,“是,侯爷。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匆匆转身,离开养寿宫。 顾长洲看着玄风的背影,若有所思,柳司君此时问道:“侯爷觉得,玄风丹师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顾长洲收回目光,与柳司君对视:“虽无确凿证据,但他的分析不无道理。这炼丹之事太过蹊跷,背后或许真有针对陛下的阴谋。只是……”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大皇子突然派玄风前来暗示此事,不知是何居心。” 柳司君心中一凛,她之前并未往这方面想,经顾长洲提醒,也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大皇子介绍玄风来做常驻丹师,让她考教,如今又让玄风暗示有人针对陛下,这一系列的举动难道仅仅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大皇子他……”柳司君欲言又止。 (本章完) 104.第104章 就这点本事 第104章 就这点本事 顾长洲微微点头,“不可不防。大皇子在宫中的处境微妙,多年来未得陛下重用,难保不会心生异念。” 柳司君轻叹一声,皇宫之中,人心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不动声色暗中调查。我即刻安排影卫在宫中各处秘密查探。你在炼丹之道上见解独到,再看看能不能从昨日之事找出什么线索。” 柳司君微微颔首,“好,有发现定及时告知你。” 就在这时,一名影卫悄然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侯爷,刚刚得到消息,皇宫西南角的灵竹林近日传出不明灵力波动传出,且有侍卫听到过奇怪的声响,但前去查探时却一无所获。” 顾长洲与柳司君对视一眼。 看来这皇宫之中隐藏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 “我先去灵竹林查看,你多加小心。” 柳司君颔首:“灵竹林情况不明,你也注意安全。” 虽然顾长洲修为高深,但那邪修亦十分强大,且他隐藏在暗处,防不胜防。 “你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顾长洲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柳司君眨了眨眼,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从大殿消失。 顾长洲与影卫来到灵竹林。 刚一踏入,一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与外界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灵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形成诡异的韵律。 顾长洲运转灵力,将感知扩散开来,试图捕捉那股异常的灵力波动。 影卫紧跟在身后,利刃出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顾长洲神色一紧:“小心,前方有动静。” 话落,就见竹林深处有一团若有似无的黑色雾气在缓缓涌动,雾气中似有无数扭曲的身影在挣扎、嘶吼,仿佛被困在其中的冤魂。 顾长洲示意影卫隐匿气息。 二人小心翼翼地朝那团黑雾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一股强烈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 突然,黑雾中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似哭似笑,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猫从黑雾中急速冲过来。 “小心,这是邪影豹,攻击性极强!” 顾长洲大声提醒影卫,同时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邪影豹咆哮一声,如黑色闪电般扑向顾长洲。 顾长洲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攻击,同时挥出一剑,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邪影豹。 邪影豹灵活的扭动身躯,轻松躲过剑气,再次发动攻击。 影卫见状,从侧面突袭,试图分散邪影豹的注意力。然而,邪影豹似乎察觉到了影卫的意图,在半空中突然改变方向,转而扑向影卫。 影卫躲避不及,被邪影豹的利爪划伤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顾长洲抓住这个机会,凝聚全身灵力于剑身,施展出一记强大的剑招,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朝着邪影豹斩去。邪影豹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胁,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剑芒重重地斩在它身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邪影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剑芒斩成两半,化作一团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缓缓从雾气中走出,他的手中拿着一根散发着幽光的权杖。 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宝石中似有无数灵魂在痛苦挣扎。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闪烁着忧虑光芒的眼睛,死死盯着顾长洲和手上的影卫,眼中充满了怨毒与杀意。 “你们竟敢伤我的灵宠,该死!” 黑袍人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擦一般刺耳。 他手上的权杖轻轻一挥,血红色的宝石光芒大盛,周围的黑暗瞬间如实质般涌动起来,朝着顾长洲和影卫挤压过去。 情况危急,顾长洲却不慌不忙,他迅速将灵力注入影卫体内,帮助压制在不断蔓延的伤口,同时大声道:“何方邪祟,在皇宫禁地兴风作浪?” 黑袍人冷笑一声:“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话音未落,黑袍人手中的权杖再次挥动,黑暗中伸出无数黑色触手,如鬼魅般朝着两人抓去。 触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顾长洲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光芒暴涨,剑影重重,与那些黑色触手激烈碰撞。 每次交锋,都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震得周围灵竹纷纷折断。 影卫也强忍着伤痛,运转灵力,从旁协助顾长洲。 他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芒,找准时机,刺向那些黑色触手。然而,那些触手坚韧异常,利刃刺上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这点本事,也敢与我抗衡?” 他口中念念有词,权杖上血红色宝石光芒愈发强盛,那些黑色触手瞬间变得更加粗壮有力,攻击愈发猛烈。 顾长洲一边抵挡黑色触手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黑袍人的动作。 他发现黑袍人每次挥动权杖时,血红色宝石的光芒闪烁节奏略有不同,猜测这或许是破解黑袍人邪术的关键。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触手趁顾长洲分神之际,猛地朝他袭来。 顾长洲躲避不及,被触手击中肩膀,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灵竹上。 “侯爷!” 影卫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试图为顾长洲挡下后续的攻击。 可那无处不在的触手,纠缠着他,无法行进寸步。 顾长洲迅速稳住身形,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肩膀的剧痛,运转全身灵力,再次冲向黑袍人。 这一次,他紧紧盯着黑袍人权杖上的血红色宝石,捕捉着那一闪而逝的光芒节奏。 当黑袍人再次挥动权杖时,顾长洲看准时机,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从他剑中射出,精准的击中了血红色宝石闪烁的瞬间。 “轰!”的一声巨响。 血红色宝石光芒瞬间爆破,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手中权杖也随之断裂。 (本章完) 第105章 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105章 千丝万缕的联系 失去了邪力的支撑,那些黑色触手瞬间消散,周围的黑暗也迅速退去。 黑袍人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你……你竟然破了我的术法!” 顾长洲手持长剑,眨眼间已逼近黑袍人,冷冷道:“说,你是何人?有何阴谋,还有多少同党在皇宫之中?” 黑袍人咬牙切齿:“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你们……都得死!” 他说完,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黑色烟雾,试图逃窜。 顾长洲岂会让他轻易逃脱,迅速施展灵力,在周围布下一层灵力屏障,将那团黑色烟雾困在其中。 黑色烟雾在灵力屏障内疯狂翻涌,不断冲击着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层屏障腐蚀殆尽。 顾长洲眉头紧皱,全力维持着灵力屏障,同时转头对影卫道:“你先退下,尽快疗伤,此人交给本侯来对付。” 影卫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能拖侯爷后腿。 于是退到一旁,迅速服下丹药疗伤。 黑袍人所化的黑色烟雾凝聚出一张扭曲的脸,恶狠狠的盯着顾长洲:“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话音刚落,黑色烟雾急剧收缩,随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膨胀开来,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冲破灵力屏障。 顾长洲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双脚深陷地面,却依旧死死维持着灵力屏障。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灵竹林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从中涌出大量的黑色雾气,很快笼罩整个灵竹林。 顾长洲暗道不好,这股邪恶力量比黑袍人更为强大。 他意识到,黑袍人或许只是个诱饵,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此时,黑袍人所化的黑雾趁着顾长洲分神的瞬间,再次全力冲击灵力屏障。 “咔嚓”一声。 灵力屏障出现一丝裂缝。 顾长洲心中一凛,深知不能再与黑袍人所化的黑雾僵持下去。 他当机立断,手中蓝色符箓在手,将灵力注入符箓中,符箓光芒大盛,在他身前形成一个蓝色的漩涡通道。 “走!” 顾长洲一把抓住在不远处疗伤的影卫,二人身形一闪,消失在漩涡通道中。 几乎在他们消失的瞬间,黑袍人所化的黑色烟雾冲破了灵力屏障,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顾长洲和影卫早已不见踪影。 黑色烟雾喷怒的翻滚着,发出阵阵不甘的咆哮。 两人来到灵竹林边缘。 影卫一脸愧疚地看着顾长洲:“侯爷,属下无能,未能帮上您的忙,还险些连累您。” 顾长洲摆了摆手,神色凝重道:“这不怪你,那黑袍人的实力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且背后似乎还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陛下,加强皇宫防御,将隐藏的邪修揪出来。” 顾长洲和影卫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养心殿赶去。一路上,皇宫内气氛紧张,侍卫们神色匆匆,显然都察觉到了灵竹林方向传来的异常灵力波动。 当他们赶到养心殿时,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宫中的高手和大臣,众人神色凝重,低声议论,见到顾长洲来,纷纷围了上来。 “墨麟侯,灵竹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邪恶灵力波动?” 一位白发苍苍的大臣焦急地问道。 顾长洲面色严峻:“各位稍安勿躁,此事极为复杂,容本侯进去向陛下详细禀报。” 说罢,带着影卫径直走进养心殿。 殿内,北宸耀端坐在龙椅上,看到顾长洲进来,立刻开口询问:“顾卿,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大动静?” 顾长洲将灵竹林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黑袍人的出现,到那股比黑袍人更为强大的邪恶力量。 北宸耀听完,脸色发沉。 他猛拍龙椅扶手,怒声道:“岂有此理!竟敢在寡人的皇宫中如此放肆,当真是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顾长洲道:“陛下,邪恶势力来势汹汹,且隐藏在暗处,我们必须尽快加强巩固防御,同时彻查宫中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邪修。” “顾卿所言极是。寡人命你即刻调动皇宫内所有侍卫和高手,加强皇宫各处的警戒。”北宸耀道,“另外,让苏都尉带领人马,对皇宫进行全面搜查,务必将那些邪修一网打尽。” “是,陛下!” 顾长洲领命,正要退出大殿。 “还有,”北宸耀神色凝重,“此次事件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寡人要你暗中调查,看看有没有朝中大臣参与其中。”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揪出幕后黑手。” 顾长洲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殿内,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柳丹师求见。” 北宸耀微微皱眉:“让她进来。” 柳司君神色匆匆走进养心殿,看到顾长洲也在,微微点头示意。 随后,她对北宸耀行礼道:“陛下,方才我在养寿宫感受到灵竹林的方向传来强大的邪恶灵力波动,心中担忧,特来询问情况。” 北宸耀将顾长洲方才说的简单说了一遍,柳司君听完,脸色凝重道:“陛下,司君觉得昨日那玄风丹师炼丹失败,或许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到玄风丹师。 北宸耀的眸子眯了眯。 昨天大皇子突然提到要介绍丹师…… “柳丹师所言极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加强防御,不知是否能炼制出一些有助于防御和对抗邪修的丹药?” 柳司君颔首:“我可以炼制一些清心丹和辟邪丹。但炼制这些丹药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不知宫中是否有储备。” 清心丹可以帮助众人抵御邪修的悄无声息入侵神识,辟邪丹则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邪修的力量。 北宸耀立刻吩咐道:“顾卿,你速去安排。” (本章完) 第106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106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是,陛下!” 顾长洲再次领命。 突然柳司君再度开口询问:“陛下,不知可有接到闵大师的消息?” 北宸耀微微一愣,神色间闪过一丝忧虑:“柳丹师不提,寡人险些忘了。闵睿前去幽谷宫拿破障丹,至今未归。” 柳司君心中一沉。 幽谷宫距离皇宫虽远,但以闵睿的修为,往返所需时间不应如此之长。 就算幽谷宫没有破障丹,需要临时炼制,以纪禾师公的修为,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 联想到如今皇宫内邪祟作祟,她不禁担忧闵睿是否遭遇了不测。 “陛下,闵大师修为高深,寻常邪修绝不是他的对手。但如今局势诡异,司君担心闵大师可能被某些事情缠住,无法及时赶回。” “柳丹师言之有理。” “去前往幽谷宫的路线仔细探查,一定要找到闵睿。” 北宸耀手一挥,一阵灵力波动,而后就见一道身影转瞬离开了大殿。 两人站在殿外,柳司君的目光落在顾长洲肩膀上。 “受伤了?” 顾长洲:“嗯,一时不察。” 柳司君道:“邪修灵力诡异,我给你看看。” “好。” 顾长洲配合伸手。 切完脉柳司君神色微松:“还好,没什么问题。” “司君!” 顾长洲突然叫她。 “啊?” 两人单独一起时,顾长洲是第一次这么叫她。 心里有些怪怪的。 顾长洲看着柳司君的眼,问:“你后悔来中州城吗?” “有得就有失,这个我能想得通。” 八万上等晶石,能抵整个幽谷宫半年销,她一个人拿了,又怎会让她白白拿。 这个她心里清楚。 只是柳司君想得通,顾长洲却有些后悔。 如果不是楚炎景也成幽谷宫弟子,他远在中州城鞭长莫及,他也不会想用这个办法将人弄来中州城。 哪知没多久,就有这么大的震荡。 与此同时,在距离皇宫千里之外的一片密林中,闵睿正陷入苦战。 他本已顺利从幽谷宫取到破障丹。 然而在返程途中,却遭遇了一群神秘黑袍人的袭击。 这些黑袍人实力不凡,且配合默契,将他团团围住,势要取他性命。 “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 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交出破障丹,饶你不死。” 闵睿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冲着破障丹来的。 破障丹是陛下所需,决不能被他们夺走。 他深呼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只见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他是金灵根,这是他独有的灵力特征,代表着他战力全开。 闵睿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为首的黑袍人射去。 这道剑气蕴含着他精纯的灵力,如同一道金色闪电,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黑袍人见状,不敢大意。迅速挥动手中的黑色权杖,一道黑色的灵力护盾瞬间出现在身前。 剑气撞击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金色与黑色光芒交织,光芒闪耀间,周围的树木都被震得漱漱发抖。 其他黑袍人趁着闵睿攻击的间隙,从各个方向朝着他扑来。 闵睿眼神犀利,迅速转身,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道金色的剑幕,将这些黑袍人的攻击一一挡下。 每次武器的碰撞,都带起大片的灵力火,照亮了这片昏暗的密林。 闵睿心里清楚,这样的防守只能暂时抵挡,必须尽快突围,不然这些人耗也能将他耗死。 他一边抵挡,一边观察黑袍人的站位。 突然,他发现左侧两名黑袍人之间的配合出现一丝细微的破绽。 闵睿当机立断,他猛地将灵力灌注到双腿,身形如闪电般朝着左侧冲去。 黑袍人一惊:“金灵幻影步!” 这是闵睿的绝技,黑袍人显然也是认识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防备着他使出这招绝技,只是他们人多,无法做到天衣无缝。 还是被闵睿找出破绽。 只见闵睿的身影在密林化作一道道金色幻影,速度快到极致,让周围的黑袍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他的真身所在。 借助“金灵幻影步”,闵睿成功突围。 然而,黑袍人的反应极快,立刻朝着他追来。 闵睿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前冲去,同时从介子里取出一枚金色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那是上等的六品回元丹,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和增强灵力。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灵力瞬间在闵睿体内爆发开来,借着一股新增的灵力,再次施展出强大的剑术“九阳裂空斩。” 他双手紧握长剑,将全身灵力汇聚于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仿佛一轮烈日在密林中升起。 随口,闵睿朝着身后追来的黑袍人猛地挥出一剑,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冲天而起,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黑袍人斩去。 这道剑芒蕴含着闵睿此刻全部的灵力,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黑袍人见状,脸色大变,纷纷施展出自己最强的防御手段。 然而,“九阳裂空斩”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黑袍人的防御在这道剑芒下如同纸糊一般。 只听见一阵惨叫,数名黑袍人被剑芒击中,身形消散。 其他黑袍人见状,心中不禁生出惧意。 闵睿趁着这个机会,加快速度,朝着密林外冲去。 就在闵睿即将冲出密林时,为首的黑袍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铃铛。 他用力摇动铃铛,铃铛发出阵阵诡异的声音,声音犹如实质波纹,朝着闵睿扩散开来。 闵睿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为首的黑袍人大喝一声,带领着剩余的黑袍人再次朝着闵睿追去。 就在闵睿脚步迟缓,被黑袍人即将追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只见一道银色光芒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瞬间落在闵睿身前。 光芒消散后,出现一名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正是北宸耀派来寻找闵睿的影卫首领夜影。 夜影目光如电,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形势,看到闵睿虽然受伤但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稍安。 他转头看向那些黑袍人,眼神冰冷,二话不说,幻化出一柄银色长刀。 夜影周身灵力涌动,一层银色的光芒笼罩全身,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为首的黑袍人冲去,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在冲向黑袍人的过程中,夜影手中长刀一挥,一道银色的灵力光芒朝着黑袍人斩去。 这道光芒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利刃切割,发出嘶鸣声。 (本章完) 第107章 无知 第107章 无知 为首黑袍人迅速挥动黑色铃铛,铃铛再次发出诡异的声音,试图如法炮制,干扰夜影的行动。 然而,夜影作为影卫首领,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意志坚定如铁,他运转灵力强势抵御住那诡异声音带来的影响,手中长刀继续朝黑袍人斩去。 黑袍人见状,连忙在身前凝聚出一层黑色的灵力护盾。 刀芒斩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和灵力波动,护盾在刀芒的冲击下剧烈颤抖,但最终还是勉强抵挡住这一击。 此时,其他黑袍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对夜影和闵睿形成包围之势。 闵睿趁着这个空隙,迅速运转灵力,压制住体内不适。 这个时候,他不能拖后腿。 闵睿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金灵幻影步”,身形化作一道道金色幻影,朝着黑袍人冲去。 同时手中长剑不断挥舞,一道道金色剑气从剑中射出,袭向黑袍人。 两人并肩作战,夜影主攻,闵睿在一旁辅助,利用“金灵幻影步”的迷惑效果,干扰黑袍人的行动。 两人配合默契,黑袍人逐渐陷入了困境,随着两人攻势越来越猛烈,为首的黑袍人见势不妙,心中萌生退意。 夜影一直防备着,他将全身灵力汇聚于长刀之上,长刀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一道音色月牙形光芒朝着黑袍人飞去,速度之快,威力惊人。 黑袍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剑芒直接击中了他。 只听见一声惨叫,为首的黑袍人瞬间被剑芒斩成两半,身体化作一团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 其他黑袍人看到首领被杀,心中惊恐万分,没了战力,纷纷转身逃窜,但被夜影和闵睿追上,一一消灭。 战斗结束后,夜影和闵睿相视一笑。 闵睿感激道:“多谢夜影兄及时赶来,不然我今日可就危险了。” “闵大师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陛下担心闵大师安危,特命我前来寻找。想必陛下还在焦急等待,我们就尽快返回吧。” 闵睿点头,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破障丹,确认无误后,与夜影御剑返回中洲城。 鸾鸣宫 “娘娘,闵大师安全回来了。” 皇后斜睨着突然出现的黑影,十分不虞道:“废物,这么多人,还杀不掉一个闵睿。” 黑影道:“闵睿修为高深,有化神中期修为,身上又带着六品丹药……” “都是借口。” 皇后眼神阴冷:“这么好的机会,只要阻止闵睿拿到破障丹,陛下的身子就无力回天,大皇子便能顺利继承大统。你们当初信誓旦旦,没想到这么废物。” 黑影强压怒火,恭敬道:“娘娘,此次虽失手,但机会还有。如今大皇子那边尚无动静,我们可再寻时机,给闵睿和其他对陛下忠心之人使绊子,让他们无法全力辅佐陛下,如此也能为大皇子创造机会。” 皇后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你去安排,找些得力之人,下次行动务必成功。另外,密切关注朝堂动向,看看有没有可利用的矛盾,进一步搅乱局势。” “是,娘娘。” 黑影领命,再次隐入黑暗。 与此同时,大皇子北宸瀚在自己的书房内,正在与一个人密谈。 那人眉毛浓密,眼睛狭长,着一袭深红色锦袍,唇色暗红,正是之前顾长洲提过的玄机堂管事杜妐韦。 看着四十左右,实际已近两百岁,有化神初期修为。“大皇子,我们已按计划在皇宫各处制造混乱,二皇子那边也开始有所动作。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需提供更多关于换巩固防御和陛下身边高手的信息。” 北宸瀚微微皱眉。 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顾虑。 他是想坐上那位置,可要是什么都透露给他,他也没什么安全感可言。 杜妐韦语气冰冷:“大皇子若是不信任玄机堂,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说罢作势起身离开。 “慢着。” 北宸瀚道:“杜管事何必这么着急。” “皇宫的换防本皇子确实不清楚,不过宫中有一支影卫,由墨麟侯统领,实力非凡,是陛下的贴身护卫。还有,闵睿从幽谷宫为陛下拿到破障丹后,似乎与他更为亲近,他的修为甚至比顾长洲还要厉害些。对了,还有影卫首领夜影,他们三人甚难对付。” 毕竟,年龄摆在那。 顾长洲就是再逆天,也是人。 杜妐韦冷声一笑:“他们三个,我们堂主自有办法对付。不过,大皇子你也要做好准备,一旦我们行动,你必须及时配合,在朝堂上争取更多的支持。” 北宸瀚点头:“这个自然,本皇子也在暗中联络朝中大臣,只要时机成熟,他们都会站出来这支持本皇子。” 杜妐韦满意道:“很好,那便静待时机。” 说罢,如鬼魅般消失。 闵睿取回破障丹后,中州城邪修短暂的寂静下来。 但北宸耀因为丹田被邪恶灵力侵扰,即便有破障丹,也遭到不小损伤。 柳司君在这期间,试着炼制不少丹药。 不懂丹药之人,会觉得品级越高越好,实则不然,唯有适合才是最好。 北宸耀只有金丹修为,对他来说五品丹已是极限。 几颗丹药下去,北宸耀才觉得精力恢复不少。 时间悄然来到四月。 杜妐韦站在山谷中央的一块巨石上,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下方的邪修们,说道:“我们这次休养生息已有不少时日,此次任务,关乎重大。我们要对付的是皇宫中的墨麟侯顾长洲、闵睿以及影卫首领夜影。这三人实力非凡,切不可掉以轻心。” 一名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邪修站出来,不屑地说:“杜管事,这三人再厉害,能比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杜妐韦冷哼一声,“无知!这三人绝非泛泛之辈,顾长洲剑术高超,灵力雄浑;闵睿精通多种术法,且有化神中期修为,手段诡异多变;夜影作为影卫首领,擅长隐匿与突袭,身法之快,常人难以捉摸。若不想死,就给我认真听好计划。” 众邪修听闻,脸色微微一变,收起了轻视之心。 杜妐韦继续说道:“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血魔老怪带领,负责对付闵睿。血魔老怪,你擅长操控血魔之力,且能以血为引,追踪目标。你需暗中潜入闵睿的居所,等他放松警惕时,发动突袭。记住,闵睿的‘金灵幻影步’极为厉害,你要小心应对,一旦抓住机会,就用你的血魔锁魂咒将他困死。” 血魔老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杜管事放心,我定让那闵睿知道我的锁魂咒的厉害。” (本章完) 第108章 死期 第108章 死期 杜妐韦接着看向一名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的邪修:“影魅,你带领第二路,对付夜影。你擅长幻影迷踪术,能扰乱对手的感知。夜影身法虽快,但你的术法也不遑多让。你先在皇宫影卫巡逻的路线上设下幻影迷阵,引夜影入阵。一旦他进入,便发动攻击,务必一击致命。” 影魅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明白。” 最后,杜妐韦看向剩下的邪修,“我亲自带领第三路,对付顾长洲。顾长洲灵力深厚,剑术精湛,我们需要用阵法困住他,再合力攻击。” “大家都明白了吗?” “是,杜管事。” 杜妐韦脸上染上几分满意:“我们争取在堂出关前,解决这三人,如此才能顺利进行下一步。” 邪修们领命后,迅速分散行动。 影魅带着第二路邪修,如同鬼魅般潜入皇宫。 他们选择了一条影卫频繁巡逻的偏僻通道,这里两侧高墙耸立,月光只能洒下斑驳的光影,是布置迷幻阵的绝佳场所。 影魅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奇异的黑色雾气从他掌心涌出,迅速迷漫开来。 其他邪修纷纷加入,各自施展术法,将自身的灵力注入这团雾气中。 随着灵力的注入,雾气逐渐凝聚成型,幻化成各种诡异景象。 通道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他们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惨叫;地面上则生出黑色藤蔓,藤蔓上长满尖锐的刺,仿佛随时准备将踏入者缠绕绞杀。 另一边,杜妐韦带领第三路邪修悄然靠近墨麟侯府。 在进入之前,杜妐韦拿出一颗丹药吃下,不多时脸开始虚化起来,加上本身灵力遮掩面容和声音,就算他站在顾长洲面前,也绝对认不出来。 杜妐韦手一挥,邪修们纷纷隐藏在府邸周围的阴影中,如同等待猎物的恶鬼。 杜妐韦仔细观察府邸内动静,心中默默计算着时机。 与此同时,血魔老怪带着第一路邪修,偷偷摸进了闵睿的居所附近。 这里也属于皇宫。 不过他的居所离养心殿有些远,是在皇宫最后面的一座山峰上,这里与养心殿一样,被他布下重重阵法,轻易进不了。 血魔老怪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打开瓶盖,一滴鲜血从中飘出。 这滴鲜血乃是他事先收集到的闵睿的气息,如今以血为引,不但能将闵睿从阵法中吸引出来,还能精准地锁定他的位置。 如此,不必闹出太大动静,减少闵睿察觉的风险。 皇宫内,夜影带着影卫们巡逻至影魅设下幻影迷阵的通道附近。 夜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抬手示意影卫们停下,神色凝重道:“小心,此处有诡异的灵力波动。” 影卫们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抽出武器,灵力在他们周身流转。 夜影缓缓向前走去,试图探明情况。 刚踏入通道,一阵阴森的寒风吹来,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 夜影心中一紧:中计了。 此时,周围的幻影瞬间活了过来,黑色藤蔓朝着他迅速蔓延,扭曲着人脸也朝着他扑来。夜影身形一闪,施展出影卫独有的“暗影流光步”,速度快如闪电,在幻影和藤蔓之间穿梭。 然而,幻影迷阵极为诡异,每当他以为找到出口时,眼前又会出现新的幻影阻挡他的去路。 影魅隐藏在暗处,看着夜影被困在阵中,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他手一挥,其他邪修纷纷现身,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邪修们手中各自凝聚出黑色的灵力光球,光球中蕴含着邪恶之力,朝着夜影射出。 夜影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他迅速在身前凝聚出一层灵力护盾,护盾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与黑色的灵力光球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通道内光芒闪烁,灵力波动四溢。 正在打坐的闵睿双眼睁开,身形一闪。 恰逢此时,血魔老怪以血为引,在闵睿飞出阵法时,成功锁定了闵睿的位置。 闵睿察觉到危险临近,迅速转身,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剑气纵横,朝着邪修们射去。 血魔老怪怪笑一声,双手一挥,一团血红色的雾气瞬间涌出,雾气中隐隐有无数血影在翻腾。 这些血影张牙舞爪地朝着闵睿扑去,试图将他吞噬。 闵睿冷哼一声,施展出“金灵幻影步”,身形化作一道道金色幻影,在血影中穿梭自如。 他看准时机,一剑刺中血魔老怪。 血魔老怪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剑气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血魔老怪恼羞成怒,他将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地面瞬间裂开,一只巨大的血魔从裂缝中钻出。 血魔身高数丈,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闵睿咬去。 再说杜妐韦这边,见时机成熟,他低声喝道:“动手!”第三路邪修们瞬间从阴影中窜出,朝着顾长洲的院子冲去。 杜妐韦双手挥舞,一道道黑色符文从他指间飞出,符文在空中迅速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 法阵缓缓升空,将整个府邸笼罩其中。 这便是“幽冥困龙阵”,一旦启动,可限制阵内之人的灵力运转。 “有邪修!” 在外巡逻的姜泰察觉到动静时,黑色法阵将要形成。 幸好此时顾长洲从屋内飞出,长剑狠厉一划,还差一条缝隙形成的法阵,被顾长洲灵力碰撞,瞬时碎裂成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但邪修们人数实在太多,很快输入灵力,将阵法补全。 杜妐韦看着被困在阵中的顾长洲,冷笑道:“顾长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带领邪修们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攻击,黑色的灵力光束、火焰以及各种邪恶术法朝着顾长洲倾泻而去。 三处同时爆发激战,黑夜中的中洲城,又有多少人彻夜难眠,他们有些不知缘由,对这么大的动静心生恐惧,有的则静观其变。 (本章完) 第109章 关键时刻 第109章 关键时刻 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卢丹师和黎青站在院子里。 以他的修为,中洲城的动静瞒不过他。 不过,他只确定皇宫中有大动静,倒是不知墨麟侯今夜也被邪修攻击。 黎青脸上有些担忧:“姐姐。” 卢丹师道:“放心,你姐姐只是个丹师,与那些恩怨无关。” 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她进宫快两个月,除了那天买宅子,后面就从没回来过。 心里也是担心的。 “是想和她分享你突破修为的喜事对吗?” 黎青眸子发亮:“嗯。” “明日,师父去墨麟侯府问问,看能不能带我们进宫去看看你姐。” 梁菲玉药浴结束,也一起站在院中。 “卢丹师,青儿。你们是不是又在担心表妹?” “是啊,这孩子进宫这么久都没消息,中洲城今夜又如此不太平,难免会担心。” 梁菲玉皱了皱眉,神色忧虑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安,听闻皇宫内灵力波动剧烈,似乎是发生了极为激烈的争斗。表妹她在宫中,万一牵连其中……” 黎青着急地拉住卢丹师的衣袖,“姐姐,危险。” 卢丹师轻轻拍了拍黎青的手,安慰道:“青儿莫急,皇宫守卫森严,且如今局势不明,贸然前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添乱。” 他现在的修为,可以随意进宫,但毕竟是擅闯宫城,万一将他当做“贼”就麻烦了。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划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光芒呈现出诡异的紫色,照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以皇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股灵力波动夹杂着浓郁的邪恶气息,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卢丹师脸色一变,“这股邪恶的灵力如此强大,看来皇宫内的争斗非同小可。” 梁菲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难道是有强大的邪修在皇宫内作祟?表妹她……” 黎青再也忍不住,急切道:“救姐姐。” 说着,便要施展灵力冲出去。 卢丹师连忙伸手拦住黎青,严肃道:“青儿,冷静点!你现在去就是白白送死,我们先想办法弄清楚情况。” 梁菲玉思索片刻后说道:“卢丹师,如今这情况,想要尽快知晓表妹的安危,或许只有找到墨麟侯。他必定知晓皇宫内的详细情况,说不定还能带我们进宫。” “不过,皇宫动静这么大,此刻应该也正忙于应对皇宫危机,我们贸然去找他,恐怕……” 卢丹师点头,梁菲玉所言极是。 但此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看着黎青焦急的模样,他道:“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青儿担心他司君,我们若不试试,他怕是难以安心。而且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处于危险中而不管。” 三人不再耽搁,立刻施展灵力,朝着墨麟侯府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他们便俩到墨麟侯府外。 只见侯府周围灵力波动异常,显然有强大的灵力结界守护着。 卢丹师走上前,刚要开口表明来意。 突然侯府结界出现一条缝隙,一道身影从里面飞出来,直直地朝着他们冲来。 卢丹师眼疾手快,迅速施展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灵力护盾,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待茫茫消散,他们看清了来人,竟是一名身着黑衣的邪修。 这邪修面露狰狞,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邪恶气息,显然是想着趁乱对墨麟侯下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侯府内又涌出数名邪修,朝着他们扑来。 卢丹师脸色一沉:“看来侯府也遭到了邪修的袭击。” 说罢,卢丹师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白色光芒,光芒中隐隐有符文闪现。 紧接着,他向前一步,双手一挥,一道巨大的灵力屏障出现在众人面前,将邪修们的攻击尽数挡下。 梁菲玉也不敢懈怠,与黎青各自拿着武器,背靠着背戒备着。 他们其实也想帮忙,可邪修的灵力实在诡异,又十分强大,对卢丹师最好的帮助,就是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 府内。 顾长洲被困在“幽冥困龙阵”中,杜妐韦脸上控制不住的得意。 察觉到又怎样,厉害又怎样。 如今不还是一样困在阵中,逃脱不掉。 “顾长洲,我说过,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顾长洲并不答话,眸子锐利扫向四周,一味防守,迟早会灵力耗尽。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冲破法阵对灵力的部分压制。 就见他周身光芒大盛,无数细碎的星辰之力从他体内涌出,围绕着他飞速旋转。 这些星辰之力逐渐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的星辰之剑,剑身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力量。 他双手握住星辰之剑,猛地朝着法阵斩去。 “轰!”的一声巨响,星辰之剑与“幽冥困龙阵”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灵力波动。 法阵在这强大的冲击下剧烈的颤抖,原本黑色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杜妐韦见状,脸色大变,他指挥邪修们加大灵力输入,稳固阵法。 就在这个时候,府外又传来灵力波动。 是正统修炼者。 杜妐韦一面巩固法阵,一面又指挥一部分邪修出去应付。 然刚出法阵,就被消灭。 谁能想到,来墨麟侯府的是化神期修为的真尊,且气息十分陌生,根本不是侯府中人。 杜妐韦脸上的表情瞬间十分精彩。 与杜妐韦相反,姜泰面色一喜:“侯爷,应该是卢丹师。” 当初在莱阳郡的溧阳道君洞府,曾看见卢丹师与溧阳道君对打过,了解他的气息。 “嗯。” 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卢丹师会来。 在外阻拦的邪修,尽数被卢丹师消灭,眨眼间出现在九华亭。 卢丹师一把年纪,这个阵仗也是见过的,不必多言,长剑灌满灵力,向那黑漆漆的法阵全力一劈。 顾长洲再次挽剑,与卢丹师一外一内,同时斩向法阵。 两位真尊同时全力一击。 整个侯府都为之一震! (本章完) 第110章 表哥,救我 第110章 表哥,救我 随着顾长洲和卢丹师的全力一击,“幽冥困龙阵”的黑色符文光芒瞬间暗淡下来,法阵剧烈颤抖,发出咔咔的声响。 旋即,一声脆响,法阵悠然破碎。 杜妐韦和其他邪修们被这灵力乱流冲击,纷纷口吐鲜血,身形倒飞出去。杜妐韦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破碎的法阵和受伤的手下,心中又惊又怒。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他目光怨毒的盯着卢丹师:“你是何许人也?”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方才听他们叫你卢丹师,你是幽谷宫的人?” 卢丹师:“我与幽谷宫毫无瓜葛。” 杜妐韦神色微松,若幽谷宫插手此事,那就难办了。 杜妐韦稍感庆幸幽谷宫未参与此事。 但看着眼前的局势,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 他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大喝一声:“今日即便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他强行运转灵力,不顾反噬,将自身灵力催至极限,周围环绕着浓郁且暴虐的黑色灵力,如同一头困兽朝着顾长洲和卢丹师扑去。 顾长洲神色冷峻,手中星辰之剑光芒大盛,星辰之力汹涌而出,在其身前凝聚成一道璀璨光幕。 卢丹师亦双手结印,口中念诀,一层柔和却蕴含强大灵力的白色光晕将他与顾长洲笼罩其中。 杜妐韦如黑色流星般撞上光幕与光晕。 刹那间,灵力碰撞产生的巨响如雷霆炸响,光芒四溢。 杜妐韦虽悍不畏死,但在顾长洲与卢丹师的合力抵御下,终究难以突破防线,反而因灵力反噬,伤势愈发严重,哇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其他邪修见首领如此,心中惧意大增,斗志全无,纷纷四散奔逃。 “表哥,你没事吧?” 就在这关键时刻,本应在后院的碧清突然出现,且站立的位置,恰好离杜妐韦不远。 杜妐韦只剩下一口气。 看见碧清过来,眼睛一下子迸发出光亮,身形一闪,那双干瘦的手,已经掐中碧清的脖子。 “不想她死,都住手。” 姜泰与侍卫们都停下来看着顾长洲。 眼下本应是最好的反击时机,可表姑娘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刚才打的最激烈的时候,她怎么不来。 姜泰本来对表姑娘还挺有好感的,现在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啊……碧清。” 老夫人也来了,要不是身后有云伯,估计这会也跟碧清一样,成为人质了。 “姑姑,表哥,救我,救我……” 碧清才回过神来,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长州,赶紧救碧清。” 顾长洲淡漠的看了眼肖千蕊:“母亲,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作恶多端的邪修,放了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她是你表妹,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真忍心不顾她死活?” 肖千蕊声音都变的尖锐起来。 顾长洲:“母亲,这些人在中洲城犯下诸多恶行,若就此放过,日后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我不管,我是你母亲,现在要求你必须要救她。” “哪怕我死?” 肖千蕊眸色一变:“你不会死,但你若不救碧清,她真的会死。就算母亲求求你,邪修以后你有机会再抓就是,碧清的命就只有一条,就算母亲求你了!” 顾长洲嘴角涔着冷意:“表妹的安危,孩儿也十分担忧,但不能因一时心软,而留下大患。” “你……” 肖千蕊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你这孩子,怎么变的如此狠心!碧清是你表妹,如今性命攸关,你却在这里说什么大道理。难道那些不相干之人的性命,比你表妹还重要?” 此时,杜妐韦掐着碧清的脖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冷笑:“顾长洲,少假惺惺了。你若不放我们走,我会立刻杀了她。” 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碧清的脸愈发紫胀。 碧清满脸惊恐,泪水淌了满脸,断断续续地哭喊道:“表哥……救我……” 卢丹师传音给顾长洲:“墨麟侯,不可答应他。这等邪修言而无信,即便放了他们,也难保碧清姑娘安全。” 顾长洲微微点头,虽未说话,脑子却在快速思索对策。 “啊……” 碧清再次发出惨叫声,杜妐韦尖锐的指甲戳进她肉里。 他眸色狠厉:“莫要再拖延时间,不放那就拉这个女人垫背。” “不要,不要。” 肖千蕊眼睛红的厉害,“长州,你真要母亲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吗?” 顾长洲周身气息冷的可怕。 他知道肖千蕊爱重碧清,但怎么也没想到,她能为此做到这个地步。 云伯此时出声:“侯爷,莫说碧清是你表妹,你身为侯爷,护卫百姓安全,即便此刻被邪修挟持的是一个陌生人,你也得救不是吗?” 顾长洲神色冷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丹师暗中运转灵力,双手在袖间悄然结印。 那是一种极为隐蔽的法术,名为“灵音惑心咒”。 此咒以灵力为引,可化作无形音波,扰乱敌人心神。 只见卢丹师嘴唇微张,却无半点声音传出,然而杜妐韦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一抓。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掐着碧清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顾长洲敏锐地察觉到杜妐韦异样,心中明白是卢丹师暗中出手相帮。 机会转瞬即逝,顾长洲瞬间欺身而上。 星辰之剑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星辰剑气朝着杜妐韦斩去。 杜妐韦在眩晕中勉强回过神来,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剑气,心中大惊。 但此时他已经无力躲避,只能拼尽全力将剩余的灵力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灵力护盾。 “轰!” 剑气与护盾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波响,强大的灵力冲击如风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杜妐韦的灵力护盾在星辰剑气的冲击下,瞬间破碎,他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 第111章 有邪修进了养寿宫 第111章 有邪修进了养寿宫 碧清趁着杜妐韦松手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控制,朝着肖千蕊的方向跑去。 肖千蕊连忙上前,将碧清紧紧地抱住,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碧清,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肖千蕊一边安抚碧清,一边抬头看向顾长洲,眼中的愤怒并未完全消散。 顾长洲并未理会母亲的眼神,他手持星辰之剑,缓缓走向杜妐韦。 此时的杜妐韦已奄奄一息,身上的灵力几乎消散殆尽。 已经无法维持他的容貌和声音。 不过他事先服下了一枚丹药,此刻依然还发挥着作用,是以顾长洲并未及时认出此人就是与他打过几次交道的玄机堂管事。 但卢丹师却一眼就看出杜妐韦的异常。 “侯爷,这人事先服了易容的丹药,恐怕与你是熟识。” 只有认识,才害怕被认出来。 卢丹师说着,手中出现一瓶丹药,从里面倒出一颗黄色丹药,弹入杜妐韦喉咙。 杜妐韦被迫服下卢丹师的丹药,脸上瞬间闪过一阵痛苦之色。 只见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幻,原本虚化的脸逐渐清晰,声音也不再被灵力遮掩。 顾长洲定睛一看,眼中寒芒闪过:“竟然是你!” 杜妐韦此时已无力反抗,脸上却仍带着一丝不甘的冷笑:“顾长洲,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没有确凿证据,你能奈我何?” 顾长洲气得握紧星辰之剑,恨不得立刻将杜妐韦斩杀。 但他清楚,杜妐韦所言非虚。 虽已确定玄机堂参与此事,但玄机堂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只是一个管事而已,若无铁证,在这中洲城,也难以对玄机堂动手。 “杜妐韦,你休要张狂,既然知道你们玄机堂所为,本侯定能找出证据,揭露你们的阴谋!” 顾长洲冷冷说道。 此时,抱着碧清的肖千蕊出声道:“这人险些害死碧清,先将他处置了,以免再生事端。” “母亲,这事不仅是侯府之事,还干系朝堂,不是随便就能处置的,你还是先带她下去休息。” 肖千蕊脸上再次浮起怒气:“我是侯府老夫人!” “母亲,莫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他现在只是没有找到证据,但她与云伯之事,已经板上钉钉,若不是与她还有着一丝血脉牵连,连这点面子他都不会给。 肖千蕊还想再说,被云伯劝住。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碧清,离开九华亭。 其余邪修,在杜妐韦被擒后,私下逃散,也已经被姜泰带着人一一击杀。 现在就只有杜妐韦一个活口。 顾长洲长剑指着他喉咙:“你说,本侯能不能从你的嘴里知道玄机堂的秘密?” 墨麟侯的声音很低很缓,仿佛在自言自语。 可杜妐韦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他知道,落在他的手里,比死更痛苦。但该逞的强还是要逞的。 他脖子梗了梗:“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吐露半个字!” 顾长洲冷笑一声,“你以为不说,本侯就没办法了?这世间,还没有人能扛得住本侯的审讯。” 说罢,顾长洲转头对姜泰道:“将他押入侯府地牢,严加看管,不可有丝毫懈怠。” “是,侯爷!” 姜泰领命,带着几名侍卫将杜妐韦押了下去。 待姜泰等人押着杜妐韦离去后,顾长洲转身看向卢丹师,神色凝重道:“杜妐韦虽然被擒,但要从他口中撬出玄机堂的秘密,恐怕并非易事。” 卢丹师微微点头,目光深沉:“墨麟侯所言极是。他是玄机堂管事,对堂中机密一定了如指掌。不过他如此身份,定是被下了重誓,想让他主动开口,难如登天。” “不过,我倒是知晓有一种名化噬丹的丹药,或许能在他身上派上用场。” 顾长洲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若有卢丹师相助,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不知这丹药炼制起来,是否困难?” “所需的几味主药倒是珍稀,不过我恰好有所准备,只是炼制过程颇为复杂,且这是七品丹,成丹之时会有异象,我那宅子不适合。” 顾长洲刚要说话,神识一动,是养寿宫的念双。 竟有邪修进了养寿宫。 顾长洲脸色瞬间凝重如霜,对卢丹师道:“卢丹师,养寿宫传来消息,竟有邪修闯入。此事重大,恐怕与玄机堂也脱不了干系,丹药炼制只是暂且搁置,我们先赶往养寿宫。” 卢丹师颔首,他来墨麟侯府的初衷,本来就是希望顾长洲能带他们进宫:“事不宜迟,赶紧去看看。” “青儿,梁姑娘,你们二人就先暂且留在府邸。” 黎青不愿意:“姐姐,我要。” 卢丹师道:“青儿听话,有师父和侯爷在,你姐姐一定平安无事。” 黎青这才乖巧点头:“好。” 二人即刻施展灵力,如两道流光般朝着养寿宫疾奔而去。 未几,便来到养寿宫外。 只见养寿宫周围灵力紊乱,一股浓郁的邪恶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肆意搅动着这片天地的灵气。 顾长洲敛眉:“这些邪修,好大的胆子!” 言罢,他抬手一挥,一道璀璨的星辰之力如利刃般斩向宫门,试图冲破这股邪恶气息的笼罩。 然而,星辰之力触碰到那层邪恶灵力时,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一阵涟漪,便再无动静。 卢丹师见状,神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白色光芒,光芒之中符文闪烁,隐隐有神秘的力量涌动。 他将这股力量注入宫门,试图以净化之力驱散邪恶气息,同时说道:“墨麟侯,此邪力颇为诡异,怕是有备而来。” 顾长洲剑眉紧蹙,目光如炬,盯着那毫无反应的宫门,沉声道:“养寿宫只是炼丹之所,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卢丹师摇头,神色忧虑:“养寿宫是皇室炼丹之所,历来如此,或许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才引得邪修窥视觊觎。只是具体所图,尚难揣测。” (本章完) 第112章 你瞎么 第112章 你瞎么 此时,宫门内传出一阵阴森的怪笑,声音如夜枭啼鸣,让人不适:“顾长洲,你们来了也无用,这宫门禁制,非你们能破,乖乖褪去,尚可留你们全尸。” “藏头露尾的鼠辈,莫要在此虚张声势。” “哈哈哈哈,顾长洲,你难道没发现,我们在这养寿宫搅得翻天覆地,宫里的侍卫和那些影卫,都没有现身么!” 顾长洲眼中寒芒闪烁:“本侯好奇的很,你们这么多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绕过宫中层层防卫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 那声音张狂大笑:“因为马上就是你的死期。” 顾长洲与卢丹师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一来一回的试探,他们基本断定,养寿宫一定藏着邪修需要的秘宝,且引得邪修们如此觊觎,若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宫殿内传来柳司君的声音:“侯爷,宫殿内有三名邪修,你小心。” 在侯府收到念双报信,他一刻不停赶来,只是到了宫门口,想要再联系念双,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还以为…… 这时听到柳司君的声音,顾长洲反而松了口气。 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宫门之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卢丹师,我以星辰之力全力冲击,你趁机探寻禁制破绽。” “好,我全力配合侯爷。” 顾长洲深呼吸一口气,周身星辰之力,伴随着他风雷变异灵根涌出的灵力,宛如烈日高悬。 他猛地将剑插入地面,以自身为引,调动天地间浩瀚的星辰之力,如排山倒海般朝着宫门轰去。 “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在星辰之力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周围的邪恶气息被震荡得紊乱不堪,如狂风吹散乌云。 卢丹师趁此机会,全力运转灵力,将自身感知提升到极致,仔细探寻禁制的破绽。 终于,他发现了一处符文闪烁不定的地方,那里的灵力波动异常紊乱。 卢丹师当即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灵力光束如闪电般射向那处破绽。 “咔嚓”一声,禁制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随后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整个禁制轰然破碎。 顾长洲与卢丹师毫不犹豫地冲进宫殿。 宫殿内,已经一片狼藉。 那三名邪修,均怨毒的看着丹炉。 “我在这!” 柳司君喊了一声。 原来发觉邪修闯入养寿宫的第一时间,柳司君就躲进了这丹炉内。 这丹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这邪修无论怎么尝试,竟都无法将丹炉打碎,不仅如此,因柳司君坐在丹炉内,这丹炉竟奇迹般的在原地无法撼动分毫。 若不是时机不对,卢丹师真想给柳司君竖个大拇指。 这孩子,有急智。 竟能想到躲进丹炉中避难。 不然,她一个小小的金丹,还不得被这三个当菜给切了。 一名邪修头目见顾长洲和卢丹师闯入,怒喝道:“你们坏我好事,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他手中黑色法杖一挥,一道黑色灵力光束如蛟龙般朝着顾长洲射去。顾长洲神色冷峻,星辰之剑一挥,一道璀璨的星辰剑气迎向黑色灵力光束。 “轰”的一声,两者碰撞,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灵力波动。 趁着邪修们的注意力被顾长洲吸引的间隙,卢丹师帮着柳司君从丹炉里出来。 “侯爷,这些邪修似乎在寻找开启丹炉下暗格的方法,下面定然藏着对他们极其重要的东西。” 顾长洲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盯着邪修头目,沉声道:“看来养寿宫的秘密,你们知晓不少。今日,你们既已暴露,便休想再踏出这宫门一步。” 邪修头目冷笑一声,颇为不屑道:“顾长洲,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这丹炉下的宝物,我志在必得!” 卢丹师:“……” 当他是死的? 卢丹师气不过,往前一站:“你眼瞎了么!” 柳司君扶额。 虽然今日这情况,大家都躲不过,但师父这脾气也真是…… 邪修明显愣了一下:“你还有你,与此事无关,本座有心放你们一马,还要送死?” “死不死的,你说了不算。” 卢丹师对顾长洲道:“你且看着点司君,我来会会这些邪修。” 言罢,卢丹师身形一闪,快速在三名邪修中间穿梭。 同时撑开他的武器金翅伞。 伞面流转着奇异的光芒,符文闪烁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他身形如电,穿梭在三名邪修之间,手中金翅伞一挥,一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灵力风暴朝着邪修们席卷而去。 邪修头目见状,脸色微变,手中黑色法杖猛地一顿,地面上瞬间涌起一层黑色的岩石,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挡在他们身前。 灵力风暴撞击在岩石屏障上,发出一阵轰鸣,岩石表面出现了丝丝裂纹,但终究还是抵挡住了这一轮攻击。 “哼,有点本事。” 邪修头目冷哼一声,随即挥动法杖,指向卢丹师。 另外两名邪修心领神会,从两侧包抄过去,手中邪器闪烁着幽光,朝着卢丹师攻去。 卢丹师神色镇定,金翅伞旋转起来,伞沿射出无数道金色的灵力光羽,如利箭般射向两侧的邪修。 邪修们连忙施展法术抵挡,一时间,黑色的灵力护盾与金色的光羽相互碰撞,光芒闪烁,灵力四溢。 其中一名邪修瞅准卢丹师专注攻击同伴的间隙,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手中黑色匕首刺向卢丹师的后背。 柳司君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一紧,喊道:“师父,小心背后!” 卢丹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并未回头,而是猛地向后一甩金翅伞,伞柄上弹出一把利刃,精准地挡住了邪修的匕首。 紧接着,卢丹师顺势转身,金翅伞再次挥动,一道强大的灵力冲击波将这名邪修震飞出去。 邪修头目见同伴受伤,怒不可遏,双手握住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法杖顶端的黑色宝石光芒大盛,一道粗壮的黑色灵力光柱朝着卢丹师轰去。 (本章完) 第113章 秘境 第113章 秘境 卢丹师不敢大意,将金翅伞挡在身前,全力运转灵力,注入伞中。 黑色灵力光柱与金翅伞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灵力波动。卢丹师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向后退了几步,但他凭借着深厚的灵力底蕴,稳住了身形。 “就这点本事?” 卢丹师挑衅道,同时迅速结印,以他为中心,一片白色的灵力领域迅速扩散开来,将三名邪修都笼罩其中。 在这灵域内,邪修们身上的邪恶气息受到净化之力的压制,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邪修头目脸色大变,他深知这净化之力的厉害,若是被困在其中太久,恐怕会被净化得魂飞魄散。 他咬咬牙,对另外两名邪修喊道:“一起攻击,打破这灵域!”三名邪修同时运转灵力,施展出各自最强的法术,黑色的灵力光芒冲天而起,与白色的净化灵域相互抗衡。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灵力肆虐,各种法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让人眼缭乱。 顾长洲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局势。 卢丹师虽实力不凡,但同时面对三名邪修,压力很大。 这三名邪修的战力比杜妐韦他们更强,只是在皇宫,有龙气镇压着,所有邪修在皇宫施展邪力,其威力都会大打折扣。 故而卢丹师才能一人与他们周旋这么久。 他转头对柳司君说道:“司君,你在此稍等,我去助卢丹师一臂之力。” 柳司君点头道:“侯爷小心,这些邪修似乎还有后手。” 顾长洲点头,手持星辰之剑,身形如电般冲入战场 他施展出“星辰碎空诀”,天空中顿时出现无数闪烁的星辰,星辰之力汇聚成一把巨大的星辰巨剑,朝着邪修们狠狠斩去。 邪修们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脸色大变。 邪修头目急忙指挥另外两名邪修,三人将黑色灵力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护盾,试图抵挡星辰巨剑的攻击。 “轰!” 星辰巨剑与黑色护盾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强大的灵力冲击如风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宫殿内的墙壁纷纷出现裂缝,瓦片纷飞。 黑色护盾在星辰巨剑的攻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最终轰然破碎。邪修们被这股冲击力震得气血翻涌,纷纷口吐鲜血。 但他们仍不甘心失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此时,卢丹师抓住机会,再次掐诀。 只见无数白色火焰从灵域中涌出,如一条条灵动的火蛇,朝着邪修们扑去。 邪修们被白色火焰缠住,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上的邪恶气息迅速被净化。 顾长洲趁邪修们忙于应对白色火焰之际,再次挥动星辰之剑,施展出“星辰幻影步”,身形化作无数道幻影,从四面八方朝着邪修攻去。邪修们在白色火焰和顾长洲的攻击下,渐渐难以招架。 就在顾长洲和卢丹师全力攻击邪修之时,夜影和闵睿那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闵睿施展“九阳裂空斩”,一道金色剑芒如长虹贯入般射向血魔老祖,老祖的邪术被闵睿破解,他迅速飞向夜影那边,与他汇合。 夜影施展出影卫绝技“暗影绝杀”,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手中长刀闪烁着凛冽寒光,在邪修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能带走一名邪修的性命。 邪修们在夜影和闵睿的合力攻击下,节节败退。 夜影看准时机,对闵睿喊道:“闵大人,我们联手施展合击之术,尽快解决这些邪修!”闵睿颔首。 两人迅速调整站位,夜影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暗影之力,闵睿则全身散发着炽热的九阳之力。 他们同时运转灵力,将暗影之力和九阳之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强大灵力光束,朝着邪修们射去。 邪修们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惊恐万分。 他们试图躲避,但这灵力光束速度极快,瞬间便击中了邪修群。 “轰!”的一声巨响,邪修们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纷纷化为灰烬。 解决完这边的邪修后,夜影和闵睿立刻朝着养寿宫赶来支援顾长洲和卢丹师。 此时,养寿宫内的邪修在顾长洲和卢丹师的攻击下,已经奄奄一息。 邪修头目见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算你们杀了我们,也阻止不了我们的计划。” 顾长洲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邪修,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他手中星辰之剑一挥,将邪修头目斩杀。 另外两名邪修也在闵睿和夜影的剑芒下,彻底消散。 就在此时,皇帝北宸耀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赶到了养寿宫。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宫殿,脸色十分难看。 顾长洲等人连忙上前拜见。 北宸耀摆摆手,神色凝重地说道:“最近邪修大肆活动,频频入侵皇宫,实在让寡人心中难安。墨麟侯,你可知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长洲抱拳:“禀陛下,据臣和柳丹师推测,邪修要的东西,应该在养寿宫丹炉之下。” 北宸耀微微皱眉,手一挥:“去看看。” 大批侍卫涌入殿内,合力施展灵力,将丹炉挪开。 闵睿近前一步,释放灵力探寻,片刻后神色凝重道:“陛下,丹炉之下,乃是一处秘境。这些邪修不惜冒险闯入皇宫,想必是觊觎秘境之中的东西。” 北宸耀眼中闪过一抹忧色:“秘境?宫中竟有这等隐秘之处。” 关键是他在皇宫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闵睿点头:“如今看来,定是邪修知道这处秘境,且知道秘境中藏着对他们极有用的宝贝,不然不会这么疯狂。” 一波又一波。 这里可是皇宫! 顾长洲:“陛下,我等在与邪修交手过程中,听闻他们提及,这宝物似乎与丹药有着莫大的关联。而养寿宫本就是炼丹之地,如此想来,其中所藏或许是某种极为珍贵的丹药,亦或是炼丹的关键之物,对邪修提升修为有着巨大的帮助。” (本章完) 第114章 虚幻身影 第114章 虚幻身影 北宸耀神色严肃,在原地踱步片刻,道:“若真如你所言,此宝物决不能落入邪修之手。一旦让他们得逞,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祸乱。” 言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顾长洲:“墨麟侯,寡人命你进入这处秘境,务必将宝物取回。” 顾长洲单膝跪地,郑重领命:“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只是这秘境中的宝物与丹药有关,还望陛下准许卢丹师和柳司君一同前往。” 北宸耀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柳司君和她身旁之人。 “你就是卢丹师?” “是我。” 柳司君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卢丹师是和我一起从幽谷宫来的,但他并非幽谷宫之人,故而一直居住在宫外。” 这个,北宸耀理解。 “卢丹师,你可愿一同前往?” 北宸耀问出这句话,柳司君多少对北宸耀这个帝王有些许好感。 “好。” 柳司君是避不开了,他来本身就是因为担心徒儿,现在又要去秘境,还是自己亲自看着比较放心。 北宸耀十分欣慰:“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希望你们能顺利取回宝物,保中洲城安宁。” “谨遵陛下之意。” 北宸耀又看向夜影和闵睿,说道:“夜影、闵睿,你们二人也一同前去,务必保护好众人安全,不可有丝毫懈怠。” “陛下,我们都走了,皇宫的安全怎么办?” 北宸耀:“邪修这次大规模的行动,损失不小,想必一时半刻的不会再闹出大动静。” 说着眼睛眯了眯:“况且,你们不走,皇宫的某些人,就找不到机会出手,一直隐藏在暗处,才最麻烦。” “陛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你们放心,寡人有龙气相护,没那么容易死的。” 那些人不就是忌惮他是天道之子,不敢直接对他动手,才搞出这么多动静来。 若是能直接杀他就解决问题,他早不知死多少回。 夜影和闵睿齐声应道:“是,陛下!” 诸事安排妥当,众人稍作准备,卢丹师让顾长洲传信回墨麟侯府,告诉黎青和梁菲玉情况,便在顾长洲的带领下,来到养寿宫丹炉之前。 此时,丹炉虽经历一番激战,却依然稳稳矗立,只是周围的地面布满了裂缝,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卢丹师围绕丹炉仔细查看,凭借着他对灵力波动的敏锐感知,终于在丹炉底部发现了一处隐藏的灵力符文。 他双手结印,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符文之中。 符文光芒闪烁,丹炉缓缓上升,下方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长洲手持星辰之剑,率先踏入通道。 众人紧跟其后,通道内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光线昏暗,只能凭借自身灵力感知周围环境。前行一段距离后,通道豁然开朗,众人来到一个巨大的空间。 空间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散发着微光的宝石,将此地映照得如梦如幻。 正中央,一座古老的石台之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玉盒,玉盒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隐隐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中传出。 “看来,宝物应该就在这玉盒之中。” 顾长洲低声说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有陷阱或隐藏的危险。 就在众人靠近石台之时,突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黑色的藤蔓,如蟒蛇般朝着众人缠来。 夜影反应迅速,施展“暗影绝杀”,身形化作黑色流光,长刀挥舞间,将靠近的藤蔓纷纷斩断。闵睿则施展出“九阳裂空斩”,金色剑芒纵横,所到之处,藤蔓瞬间化为灰烬。 然而,藤蔓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卢丹师见状,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诀,白色火焰从他掌心飞出,迅速蔓延,将大片藤蔓点燃,净化之力让藤蔓发出阵阵“滋滋”声,逐渐消散。 柳司君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藤蔓的生长规律,突然喊道:“大家注意,这些藤蔓似乎是从那边的一个灵力节点生长出来的,只要破坏掉那个节点,或许就能阻止藤蔓生长。” 顾长洲顺着柳司君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灵力节点。 他身形一闪,施展出“星辰幻影步”,瞬间来到节点前,星辰之剑凝聚星辰之力,狠狠斩向节点。 “轰!” 节点被击中,爆发出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随后彻底破碎。 失去了灵力支撑,那些黑色藤蔓纷纷枯萎,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继续朝着石台前进,就在顾长洲伸手准备拿起玉盒之时,玉盒突然光芒大盛,一道虚幻的身影从玉盒中浮现而出。 这身影身着古老的服饰,面容模糊,却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何人竟敢擅闯此地,觊觎宝物?” 虚幻身影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仿佛从远古传来。 顾长洲拱手行礼,说道:“前辈,我等乃中洲城之人,只因邪修觊觎此地宝物,妄图为祸人间,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取回宝物,以保天下安宁。” 虚幻身影微微沉吟,说道:“中洲城……岁月悠悠,没想到如今中洲城已换了这般模样。只是这宝物,并非轻易能取走。若你们能通过我的考验,证明有守护宝物的能力,我便将其交予你们。” 众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顾长洲说道:“请前辈明示,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虚幻身影一挥手,空间中顿时出现了五个巨大的灵力光球,分别散发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光芒。 “这五个灵力光球,分别代表五行之力。你们需在半个时辰内,以自身灵力与之抗衡,将之放在相应的位置,便算通过考验。” 他们看了看光球,大约成人拳头般大小,在光球后面,有五个不同深浅的光洞,且这五个光球之间,还有光波相互牵引着。 若他们所料不差,无论哪个光球的速度与其他四个不同,都不可能成功。 (本章完) 第115章 我来 第115章 我来 顾长洲率先开口:“这考验看似是对灵力的抗衡,实则更注重我们之间的协作与对时机的把握。大家需保持灵力输出的节奏一致,确保五个光球能同时到达相应位置。” 夜影点头,神色冷峻:“我擅长速度,可负责牵引光球前行,只是需有人在旁协助,稳定光球的灵力波动,以防出现偏差。” 闵睿目光灼灼,“我以九阳之力,可提供强大的推动灵力,保证光球行进速度。” 卢丹师沉思片刻,道:“我负责感知光球间的灵力平衡,一旦出现波动不均,便及时调整。” 柳司君也不甘示弱,“我虽灵力稍弱,但会全力协助各位,留意周围环境,防止有其他变故。” 众人迅速商议好对策,各自站定位置。 夜影身形一闪,如黑色的闪电般穿梭于五个灵力光球之间,以暗影之力轻轻牵引光球,使其缓缓朝着光洞移动。 闵睿双手结印,九阳之力如滔滔江水般涌出,注入光球之中,加快它们的速度。 卢丹师全神贯注,双眼紧盯着五个光球,灵力感知扩散到极致,时刻留意着它们之间灵力的细微变化。 一旦发现某个光球的灵力波动与其他四个出现差异,便立即施展净化之力,巧妙地调整其灵力,维持整体平衡。 柳司君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在众人专注于光球时,出现其他危险。 她的目光在空间中不断扫视,对任何一丝异常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然而,考验并非一帆风顺。 随着光球逐渐靠近光洞,五行之力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意图,开始相互干扰。 代表金之力的光球突然光芒大盛,速度加快,试图挣脱夜影的牵引。卢丹师见状,立刻加大对金之力光球的灵力干预,以净化之力压制其躁动的力量。 同时,夜影也运转暗影之力,更加稳固地牵引着光球,使其速度恢复正常。 几乎与此同时,代表水之力的光球却突然变得迟缓,周围的光波与其他光球的连接也变得松散。 闵睿立刻分出一部分九阳之力,温和地推动水之力光球,使其重新跟上节奏。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五个光球终于平稳地朝着光洞靠近。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突然,空间中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地面上又涌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干扰波,冲击着五个光球。 顾长洲眉头紧皱,深知此时绝不能慌乱。 他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守护”,在众人周围形成一层星辰护盾,抵御着干扰波的冲击。 同时,他大声喊道:“大家稳住,不要受干扰,保持节奏!” 夜影咬紧牙关,全力维持着光球的牵引;闵睿加大九阳之力的输出;卢丹师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依然专注地调整着光球的灵力平衡;柳司君则在一旁为众人加油鼓劲,同时留意着干扰波是否会引发其他危险。 就在众人全力应对地面涌出的灵力干扰波时,意外再次发生。 那股干扰波突然发生异变,原本无形的力量竟凝聚成了五个巨大的灵力傀儡,分别散发着金、木、水、火、土物种属性的光芒,与那五个灵力光球相互呼应,朝着众人扑来。 柳司君心中大惊,急忙喊道:“大家小心。” 顾长洲神色凝重,手中星辰之剑光芒闪烁:“大家稳住,先抵挡这些傀儡,不能让它们破坏我们的节奏!” 话落,他双手迅速掐诀,天空中顿时出现无数闪烁的星辰,星辰之力汇聚成一把巨大的星辰之剑,朝着一种一个金灵力的傀儡斩去。 “轰!” 星辰巨剑与金灵力傀儡碰撞在一起,光芒四射,灵力震荡。 金灵力傀儡被这一击震得后退数步,但很快便稳住身形,再次朝着顾长洲攻来。夜影身形如电,穿梭在傀儡之间,手中长刀闪烁着凛冽寒光,施展出“暗影绝杀”,全力寻找傀儡的破绽。 然而,这些傀儡似乎对暗影之力有一定的抗性,夜影的攻击虽能造成一些伤害,效果却并不显著。 闵睿双手结印,九阳之力如炽热的火焰般汹涌而去。 “九阳焚天斩!” 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朝着木灵力的傀儡轰去。 木灵力傀儡周身的藤蔓瞬间被点燃,发出阵阵焦味,却依然挥舞着藤蔓,朝着闵睿扑来。 卢丹师一边维持着对光球灵力平衡的调整,一边掐诀,白色火焰从他掌心飞出,朝着水灵力傀儡烧去。 水灵力傀儡周身的水流被净化。 但其力量依然强大。 它不断地冲击着卢丹师的净化之力。 柳司君明白自己灵力低微,面对这些强大的傀儡,正面抗衡毫无胜算。 她迅速从介子中取出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丹药。 这是她在幽谷宫闲暇时炼制的一颗五品“五行聚灵丹”。 此丹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修为。 一般来说,强行提升修为的丹药对自身伤害极大,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但这颗五行聚灵丹,与她体质很是契合,是她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种丹药,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然而就算最低,仍有伤害。 看着眼前的危机,柳司君咬咬牙,将丹药吞入口中。丹药入腹,一股狂暴的灵力瞬间在她体内肆虐开来。 柳司君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运转灵力,引导这股力量。 她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从金丹中期,一路飙升至元婴后期才停下来。 “我来牵引光球!” 柳司君大喊一声,身形一闪,来到夜影身边。 夜影微微一愣:“柳丹师,你……” 柳司君打断他:“我是五灵根,五行之力最为默契,先完成考验!” 在柳司君和夜影的努力下,光球的速度明显加快。 然而,那五个灵力傀儡岂会轻易让他们得逞。金灵力傀儡身形一闪,挡在光球前方,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利刃,朝着光球斩去。 顾长洲见状,立刻施展“星辰瞬移”,出现在金灵力傀儡面前,星辰之剑一挥,挡住了金灵力傀儡的攻击。 (本章完) 第116章 这么久 第116章 这么久 “柳姑娘,你们继续前进,这些傀儡交给我!” 闵睿和卢丹师也加大了对其他傀儡的攻击力度,试图为柳司君和夜影争取时间。 柳司君和夜影全力牵引着光球,在众人的掩护下,终于来到光洞前。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筋脉快要炸裂的疼痛,再次输送灵力至光球中,牵引着它们同时放入光洞之中。 随着光球落入光洞中,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那五个灵力傀儡瞬间消散,原本涌出的灵力干扰波也渐渐平息。 玉盒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虚幻身影再度浮现。 “你们通过了考验,这宝物便归你们了!” 虚幻身影说完,彻底消散。 几人抱拳行礼:“多谢前辈。” 顾长洲等人围拢过来,看着玉盒中的五彩丹药,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顾长洲轻轻拿起玉盒,那丹药的五彩光芒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让他们都忍不住凑近,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此时,柳司君吃下的丹药已经失效。 灵力迅速消散,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顾长洲连忙扶住她,脸上满是焦急:“卢丹师,你快看看她。” 卢丹师面色一变,搭上柳司君手腕:“你强行提升灵力,后遗症不小,但好在是那是五行聚灵丹,没有伤到根本。” 柳司君虚弱地笑了笑,气若游丝道:“师父,我……我没事,就是感觉经脉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灵力也四处乱窜,难受的紧。” 卢丹师眼睛一瞪:“这还没事……什么才算有事。” 顾长洲心急,看向卢丹师:“卢丹师,您是她师父,一定有办法让她好受些。” 卢丹师哼了一声,从介子里拿出一颗丹药来。 “我真是欠你的。” 卢丹师嘴上这么说,但动作一点都不含糊,将丹药喂下去后,柳司君的脸色以肉眼的速度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平稳。 看着柳司君好转,顾长洲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你没事就好。” 柳司君动了动身子:“我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抱着。” 这时候才注意到,因为紧张,顾长洲几乎将柳司君嵌入自己怀中,她甚至能听到顾长洲跳动过快的心跳。 还有,那逐渐红温的耳垂跟脖子。 顾长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脸上微微一热,赶忙轻轻将柳司君扶正,却又忍不住叮嘱:“柳姑娘,你刚服下丹药,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闵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哟,顾侯爷,平日里看你冷静沉稳,今儿个可算是看到你心急如焚的模样了,看来柳柳丹师在你心中的分量可不轻啊。” 顾长洲神色不自然,却也没有反驳。 卢丹师在一旁瞧着,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却说道:“好了好了,还是先想想这丹药该如何处置。”众人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那枚五彩丹药上。 卢丹师盯着丹药,神色凝重道:“依老夫看,这丹药极有可能是‘混沌聚元丹’。此丹汇聚天地间混沌初开时的本源之力,对邪修而言,那可是梦寐以求的宝贝。” “一旦被他们得到并成功炼化,就能借助丹药的力量,将自身的邪恶灵力与混沌之力融合,从而突破自身的境界限制,实力大增不说,还能获得一些诡异莫测的能力。” “到那时,别说中洲城,整个大禹这片大陆恐怕都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众人听闻,皆是面色凝重。 顾长洲紧紧握住玉盒,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丹药落入邪修之手。只是,这丹药如此危险,我们该如何处理?” 闵睿沉思片刻,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先丹药带回皇宫,跟陛下详细说明情况,再召集天下的炼丹高手和修仙大能,共同商讨应对之策。说不定能找到方法,将这丹药的力量为我们所用,增强对抗邪修的实力。” 炼丹高手…… 天底下的炼丹高手,都集中在幽谷宫。 至于修仙大能,瑶华宫和缥缈宫的两位宫主都是尊君修为。 只是这三宫,未必愿意插手中洲城的事。 卢丹师和柳司君都没说话。 还是顾长洲思索一番后,道:“不管如何,我们先将丹药带回去再说,至于如何处置,还需陛下定夺。” 众人随即起身,从原路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从秘境出来,养寿宫已经恢复原样,不过多了不少侍卫把守,还有数名高手坐镇。 见到他们安全回来,众人皆是一喜,其中一位看着与闵睿差不多年岁,穿湛青色长袍的男子快速上前一步,道:“你们终于回来了,你可知你们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这人柳司君来皇宫四个多月,都没见过。 夜影:“这么久?” 他们感觉也就一两天的时间而已。 “这半个月,邪修来了好几拨,影卫死伤很重。” 但好在没有突破防御。 能看出来,他是狠狠松了口气。 顾长洲道:“我们现在就去见陛下。” 他们径直来到御书房。 北宸耀听完众人的汇报,脸色愈发凝重。 北宸耀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神色严峻,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此丹药干系重大,若真如卢丹师所言,落入邪修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召集天下炼丹高手与修仙大能一事,势在必行。只是这幽谷宫、瑶华宫与缥缈宫向来超然物外,要请动他们并非易事。” 闵睿思索片刻,抱拳说道:“陛下,事已至此,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值得一试。幽谷宫擅长炼丹,若能请他们出山,对研究‘混沌聚元丹’必然大有裨益。瑶华宫与缥缈宫的两位宫主修为高深,有他们相助,定能增强我们对抗邪修的实力。” 顾长洲微微点头,接话道:“陛下,臣愿亲自前往三宫,向三位宫主阐明利弊,恳请她们出手相助。” 北宸耀看向顾长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墨麟侯,此去责任重大,且路途艰险,你务必小心行事。若能说服三宫,那是再好不过,若不能,也不可强求,以免激怒他们。” (本章完) 第117章 与之前的邪修气息不同 第117章 与之前的邪修气息不同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旁的柳司君突然上前一步,说道:“侯爷,我与你一同前往。我是幽谷宫弟子,或许能帮上忙。” 顾长洲担心柳司君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刚想拒绝,却见她一脸坚决,遂点头同意:“此去恐多有危险,路上一切听我安排。” 柳司君点头:“好。” 卢丹师在一旁看着柳司君,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心:“你这刚缓过来,又要折腾。罢了罢了,你既然决定了,为师也不多说,自己小心。” 三人出宫直接回到墨麟侯府。 黎青和梁菲玉这些天一直都在九华亭等着,见到柳司君,黎青蹭的一下来到柳司君身边,嘴巴翘起:“姐姐,我想你。” 柳司君搓了搓黎青的脸:“姐姐也想你。” 而后发现,黎青的境界提升了。 柳司君一脸惊喜:“青儿也突破修为了?” 黎青见姐姐开心,他也很开心的点头:“嗯。” 神情颇为骄傲。 卢丹师好笑的在一旁看着,场面十分温馨。 卢丹师本来是想留下的,但柳司君却想让卢丹师他们跟着一起去幽谷宫。 当然,还是回之前那个小院。 主要是担心,中洲城的纷纷扰扰,将卢丹师他们牵连进去。 虽然卢丹师已经在皇宫露脸,但毕竟牵扯不深,这个时候走还来得及。 等到幽谷宫的人来了,认出师父,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卢丹师一听柳司君的想法,眼睛一瞪,佯怒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为师怎么会怕那些麻烦?再说了,为师也想看看这‘混沌聚元丹’到底有何奥秘,说不定能在研究中有所突破呢。” 柳司君有些着急,传音劝说:“师父,您就听我一回,先回小院避一避,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您和青儿再来,成不?” 卢丹师心里虽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柳司君焦急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 于是几人一起出发,刚离开中洲城不久,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原本稀薄的云雾瞬间凝聚成一团团黑色的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 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云层汇总肆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仿佛随时能将这片天地撕裂。 顾长洲警惕地环顾四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卢丹师则将柳司君和梁菲玉三人护在身后,他虽是丹师,但自身也具备了不俗的实力。 “不好,有邪修!” 就在这时,卢丹师大喊一声,话音未落,一群身着黑袍的邪修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身形鬼魅,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双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眼睛。 为首的邪修身材高大,手中握着一把萦绕着邪恶灵力的长刀,刀身流淌着黑色的液体,仿佛是凝固的鲜血。 他狂笑着说道:“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去到幽谷宫?” 顾长洲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射出,直逼那为首的邪修。 邪修却不慌不忙,长剑一横,一道黑色的光幕瞬间浮现,轻松挡住剑气。“威名赫赫的墨麟侯,不过如此。” 柳司君传音给顾长洲:“这些邪修,倒是与那晚攻入养寿宫的有些许不同。” 顾长洲回:“的确,虽同为邪修,但气息不同。” 卢丹师目光一凝,迅速从介子里取出一个古朴的丹鼎。 丹鼎之上符文闪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诀。刹那间,丹鼎中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如一条火龙般扑向那群邪修。 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部分邪修躲避不及,被火焰集中,发出痛快的惨叫声。他们身上的黑袍瞬间燃烧起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然而,其他邪修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上来。 柳司君看准时机,祭出鹊羽扇,扇面上的羽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瞬间,一股凛冽的冰寒之气以她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紧接着,一片片闪烁着蓝色的冰羽从山中飞出,如同一群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却又带着致命的杀伤力,朝着邪修们射去。 黎青几乎身形闪动,只见地面上突然窜出数根粗壮的火柱,火柱带着滚滚热浪,朝着邪修们咆哮而去。 冰羽与火柱相互配合,很好的减缓邪修的行动速度,火柱则直接对他们造成伤害。 一时间,邪修群中混乱不堪,被击得节节败退。 然而,邪修们毕竟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 在短暂的混乱之后,他们迅速调整战术。 一部分邪修结成小型的阵法,试图抵挡卢丹师的丹火;另有一部分邪修则绕过顾长洲,朝着柳司君和黎青冲去,想要先解决这两个威胁相对较小的对手。 还有两个,盯上了梁菲玉。 她迅速从介子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铃铛,铃铛看着古朴厚重,上面刻有暗纹,轻轻摇晃,顿时清脆的铃声响起,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从铃铛中散发出来,笼罩在身上。 邪修砍在光圈上,并未对梁菲玉造成伤害。 “你们不用管我,我能撑得住。” 梁菲玉喊道。 冲向柳司君和黎青的邪修们,手中纷纷祭出各种邪恶法器。 有的邪修手中握着散发出幽光的骨鞭,骨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有的则拿着黑色的狼牙棒,狼牙棒上滴下黑色的不明液体,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 柳司君见状,立刻将灵力毫无保留的注入鹊羽扇中,扇出一道道巨大的冰墙,阻挡在邪修面前。 冰墙晶莹剔透,却坚硬无比,邪修们的攻击打在并墙上,只溅起一片片冰屑。 黎青亦是将自身灵力发挥到极致,一道道火焰从空中突然出现,如雨点般射向邪修。 邪修们被火焰击中,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在另一边,卢丹师看到邪修绕过自己攻击柳司君和黎青,心中焦急。 他操控着炉鼎,让丹火改变方向,朝着冲向柳司君和黎青的邪修烧去,同时,挥动金翅伞,金色风刃如同一群群金色的飞鸟,朝着邪修们扑去。 (本章完) 第118章 司君,你留下 第118章 司君,你留下 顾长洲与为首邪修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为首邪修实力强大,且战斗经验丰富,顾长洲一时难以将其击败。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汇聚到长剑之上,只见他的长剑之上光芒大盛,一头巨大的墨麟虚影在他身后浮现。 墨麟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随着顾长洲一剑斩出,墨麟虚影化作一道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剑气,朝着为首邪修迅猛斩去。 为首邪修感受到了这一击的恐怖威力,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他将自己所有的邪恶灵力都凝聚在长刀之上,长刀发出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芒。 邪修拼尽全力,朝着墨麟剑气斩出一道黑色的毁灭刀芒。 黑色刀芒与墨麟剑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强大的灵力冲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地面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沟壑,附近的山峰也被震得摇摇欲坠。 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为首邪修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身体被墨麟剑气斩中,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其他邪修看到首领被杀,顿时心生惧意,士气低落。卢丹师、柳司君和黎青抓住这个机会,加大攻击力度。 卢丹师操控着炉鼎和金翅伞,发动了最后一轮猛烈的攻击;柳司君的鹊羽扇扇出一道巨大的冰龙,冰龙咆哮着冲向邪修群;黎青则让天空中的火焰烈日释放出最后的力量,将邪修们全部笼罩在火海之中。 随着火焰渐渐熄灭,邪修们纷纷倒地,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 墨麟侯收起长剑:“大家先恢复一下灵力,然后立刻出发。” 众人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恢复灵力后,便继续踏上前往幽谷宫的路途。 在这两日不到的路程中,他们一共遭到三次截杀,一次比一次人多。 不过除了刚开始那一拨,后面两拨应该都是玄机堂的人。 卢丹师三人先回小院,黎青知道他们又要走,眼眶红红的,拉着柳司君的手不肯放:“姐姐,不走。” 柳司君拍了拍黎青的手臂,温柔地说道:“青儿乖,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事情办完了,姐姐就回来陪你。你要好好修炼,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黎青抿着唇。 这次没有那么快同意。 他虽然有脑疾,但似乎也知道,柳司君这次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他。 顾长洲走了过来,开口道:“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一定带你姐姐回来看你。” “真的吗?” “真的!我们拉钩……” 御剑在半空,柳司君转头看向顾长洲:“刚才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 “但常驻丹师非必要,不能离开中洲城。” 顾长洲道:“我们现在就离开了!” 柳司君:“……”终于来到了幽谷宫所在的山谷。山谷四周静谧祥和,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刚到谷口,便有两名身着云峰白道袍的弟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者何人?幽谷宫向来不接待外人,还请速速离去。” 顾长洲上前一步,拱手道:“两位道兄,在下墨麟侯顾长洲,这位是柳司君姑娘,我们此来是有要事求见贵宫宫主。事关重大,还望两位通融。” 两名弟子听闻柳司君的名字,微微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柳司君?可是数月前离开幽谷宫的那位?” 柳司君点头:“正是我。此次回来,实有万分紧急之事,还望两位师兄帮忙通报。” 两名弟子思索片刻,道:“那好吧,你们稍等,我们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一名弟子返回,道:“宫主有请,请随我来。” 顾长洲三人跟着弟子进入幽谷宫。 颠明峰主殿,万宫主坐在主位上,他看着柳司君,神色平平:“你此次与墨麟侯回来,所为何事?” 柳司君上前行礼后,道:“回宫主,司君此次回来,乃是因中洲城得到一枚‘混沌聚元丹’,此丹若有落入邪修之手,后果难料。” 顾长洲接过柳司君的话,继续道:“所以,大禹皇帝让本侯前来,是希望能请幽谷宫出山,共同研究此丹,寻求应对之策。” 万宫主听闻“混沌聚元丹”,神色微微一变。 目光扫过顾长洲,最后落在柳司君身上:“司君,你虽然入幽谷宫时日不长就去了中洲城,但也应该知晓幽谷宫的宫规,向来是不参与外界纷争。” “这‘混沌聚元丹’虽关乎重大,但贸然插手,恐给幽谷宫带来灾祸。” 顾长洲上前一步,诚恳道:“宫主,如今邪修势力日益壮大,若不加以遏制,恐怕下一个目标便是幽谷宫。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宫主明白。若能借助幽谷宫的炼丹之术,研究出‘混沌聚元丹’的使用方法,不仅能保护中洲城,也能为幽谷宫增添一份保障。” “这……” 万宫主陷入沉思。 两人耐心等着,并未出声催促。 许久之后,万宫主才再次出声:“墨麟侯所言有理。只是此事重大,本宫主尚需与长老们商议一番。你先去偏殿休息,待商议过后,再给你们答复。” 顾长洲谢过万宫主,随弟子下去。 “司君,你留下。” 柳司君正要退下,被万宫主叫住。 万宫主等顾长洲离开后,目光重新落在柳司君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司君,你可知此次前来,请求幽谷宫相助,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影响?” 柳司君微微一愣,心中思索着万宫主这话的深意。 “宫主的担忧,司君明白,幽谷宫若答应,必会打破幽谷宫多年来的平静,也可能给我自身带来诸多麻烦。” “但‘混沌聚元丹’之事干系重大,司君身为幽谷宫弟子,虽学艺不精,却也想尽一份力。” 她不是那种为了天下苍生,能慷慨献身之人。 只是,倘若邪修得逞,她又真的能独善其身?她在乎的人能安安稳稳? (本章完) 第119章 踏上归程 第119章 踏上归程 “你这孩子,心性倒是纯良。” 万宫主叹息一声:“只是这世间之事,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幽谷宫不参与外界纷争,一来是为了潜心钻研炼丹之术,二来也是为了避开那些无谓的纷争与祸端。如今你引墨麟侯前来,请求我们出山,一旦答应,幽谷宫便会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柳司君心中一紧,赶忙说道:“宫主,司君明白。但如今邪修野心勃勃,若他们成功炼化‘混沌聚元丹’,实力必将大增,幽谷宫即便想独善其身,恐怕也难以做到。司君恳请宫主,为了幽谷宫的长远发展,也为了这天下的安宁,出手相助。” 万宫主停下脚步,看着柳司君,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能为幽谷宫着想,本宫很欣慰。只是这决定关乎整个幽谷宫的命运,本宫不得不慎重。” 万宫主看着柳司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在这稍等片刻。” 言罢,他抬手轻挥,一道灵力化作传讯符飞出殿外。 不多时,六位长老鱼贯而入。 万宫主将柳司君与顾长洲前来请求幽谷宫出山,共同研究“混沌聚元丹”以对抗邪修之事,向长老们详细叙述了一遍。 长老们听闻后,皆是神色凝重,陷入沉思。 身着褐色长袍的五长老率先开口:“宫主,幽谷宫向来不参与外界纷争,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此次贸然插手,恐怕会给本门带来难以预料的灾祸。” 四长老易伟点头附和:“不错,‘混沌聚元丹’是上古灵丹,神秘莫测,邪修又狡猾多端。我们一旦卷入,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长老蔡炎霈却缓缓道:“话虽如此,但如今邪修实力日益壮大,若他们真的将‘混沌聚元丹’炼化,整个修仙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幽谷宫也难以独善其身,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出手相助,至于宫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事特办这个道理大家岂会不懂。” 其他几位长老听了,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殿内争论声四起。 万宫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各位长老所言都有道理。此次之事,确实关乎重大,容不得我们有丝毫马虎。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邪修壮大,威胁到整个修仙界的安危。” 柳司君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向各位长老行礼后说道:“各位长老,司君明白幽谷宫的顾虑。但如今局势危急,若能借助幽谷宫的炼丹之术,研究出‘混沌聚元丹’的使用方法,不仅能保护中洲城,也能为幽谷宫增添一份保障。而且,中洲城方面承诺,会全力保障幽谷宫众人的安全。” 五长老看着柳司君,问道:“你能保证中洲城方面不会食言?这‘混沌聚元丹’如此重要,他们难道不会为了自身利益,牺牲我们幽谷宫?” 柳司君坚定地说道:“五长老,墨麟侯顾长洲为人正直,重情重义,他以墨麟侯府的名义起誓,定会保障幽谷宫众人的安全。而且,大禹皇帝也十分重视此事,定会全力支持。司君虽人微言轻,但也愿以性命担保,不会让幽谷宫陷入危险之中。”宋宏远道:“柳丫头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幽谷宫在炼丹之术上独树一帜,若能借此机会,与中洲城的炼丹师共同研究‘混沌聚元丹’,说不定能在炼丹之道上取得重大突破。” 五长老:“哼,她是你徒弟,你自然是向着她说话。” 宋宏远一听五长老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五长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宋宏远向来公私分明,此次柳丫头所言句句在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大长老蔡炎霈也在一旁说道:“五长老,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一味守着旧规。柳司君所言,确实有其道理。若能与中洲城合作,借助他们的力量,同时发挥我们幽谷宫的炼丹之长,或许真能化解此次危机,还能提升我幽谷宫在修仙界的地位。” 四长老易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大长老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事太过重大,我们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即便决定相助,也需与中洲城方面明确责任与义务,确保我们幽谷宫的利益与安全。” 其他几位长老听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万宫主见众人意见逐渐趋向一致,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决定助中洲城一臂之力。只是这其中的细节,还需与墨麟侯他们商讨清楚。” 随后,万宫主看向柳司君,说道:“司君,你去偏殿告知墨麟侯,幽谷宫决定派出六位炼丹高手,其中包括你师父宋宏远长老,随你们一同返回中洲城,共同研究‘混沌聚元丹’。但在研究过程中,一切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动。若因他们的疏忽导致任何一位幽谷宫弟子受伤,幽谷宫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司君大喜,连忙行礼道:“多谢宫主,多谢各位长老。司君定会将话带到,让顾侯爷遵守约定。” 柳司君匆匆来到偏殿,将幽谷宫的决定告知了顾长洲。 顾长洲听闻后,立刻起身,神色严肃且庄重地说道:“柳姑娘,此事关乎重大,我这便去主殿,当面向万宫主和各位长老表明决心。” 顾长洲快步来到主殿,见到万宫主和诸位长老,立刻抱拳行礼,态度诚恳地说道:“万宫主,各位长老,此次幽谷宫愿意伸出援手,顾某感激不尽。在此,我再次以墨麟侯府的名义起誓,定会全力保障幽谷宫六位炼丹高手的安全,在研究过程中,一切听从他们的安排,绝不让幽谷宫因此次合作而遭受任何损失。若有违背誓言,甘愿受天地之罚。” 万宫主微微点头,说道:“墨麟侯能如此表态,本宫便放心了。希望你我双方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此次危机。” 就在他们说定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殿外传来一阵灵力波动。 (本章完) 第120章 继续求援 第120章 继续求援 来人竟是甚少来颠明峰的纪禾。 纪禾一出现,六名长老都站了起来,万宫主的神色微微一变。 平时叫都叫不来,今日怎的不请自到。 “‘混沌聚元丹’之事老夫听说了。怎么,老夫是不够资格,看一眼这上古遗丹?” 宋宏远忙道:“怎么会,只是师叔素日里忙着炼丹照顾药田,无暇理会这些琐事,是以宫主就没有通知你罢了。” “你倒是会为他找理由。” 万宫主咳嗽一声,变幻出一把椅子:“纪禾,你坐下说,现在还是在商议。如果你想去,自是极好的。” 柳司君脸上浮上喜色。 纪禾师公修为高深,已经在尝试炼制九品丹,这天底下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如果纪禾师公能出山,那就再好不过。 “老夫数十年未曾踏出幽谷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纪禾提出要去。 刚才做的决议就得改。 最后纪禾带着宋宏远和六长老丁奕观还有几名弟子前去。 丁奕观选了新收的弟子穆泽。 宋宏远的弟子除了柳司君还带上了老二安瑞清。 因来幽谷宫的路上,他们就遭到截杀,决定先一起前往瑶华宫。 纪禾和宋宏远御剑,马不停蹄地赶路。 半日后,终于来到了瑶华宫所在的灵秀峰。 瑶华宫宫殿宏伟,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刚到宫门前,便有弟子上前阻拦。 顾长洲表明来意后,弟子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那通报的弟子返回,恭敬道:“墨麟侯,我家宫主有请。” 顾长洲与柳司君对视一眼,随弟子进入瑶华宫。 沿着蜿蜒的白玉石阶而上,两旁奇异草竞相开放,阵阵香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来到瑶华宫主殿,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袍,面容冷峻,气质威严的男子端坐在主位上,正是瑶华宫宫主滕励辉。 他目光如电,扫向顾长洲和柳司君,缓缓开口道:“墨麟侯,你此次前来,为的可是‘混沌聚元丹’之事?” 顾长洲上前一步,抱拳行礼,神色庄重且诚恳:“腾宫主,正是此事。” “丹药一事,不是已经有幽谷宫帮忙,何须来我瑶华宫?” “腾宫主有所不知,幽谷宫虽已答应相助,凭借其炼丹之术,对研究‘混沌聚元丹’至关重要。也正如此,邪修必会不择手段抢夺,瑶华宫是三宫之首,门下弟子法术高强。有瑶华宫高手相助,可在关键时刻抵挡邪修,保障丹药和众人安全。” 滕励辉随手抖了抖袖袍:“墨麟侯的意思,是要我们瑶华宫的弟子,当打手?” “腾宫主误会了,顾某绝无此意。瑶华宫在修仙界地位尊崇,底蕴深厚,不敢有此不敬之念。” 顾长洲言辞恳切:“幽谷宫的炼丹高手专注于研究丹药,他们虽在炼丹之术上超凡绝伦,但在抵御邪修大规模进攻方面,力量稍显薄弱。” 滕励辉,目光落在纪禾身上。纪禾他当然认识,当年何种风采。 若不是丰泽突然陨落,他的炼丹之术也许会更上一层楼。 纪禾微微点头,算是与滕励辉打过招呼:“腾宫主,久闻瑶华宫底蕴深厚,此次老夫出山,愿与诸位携手,共抗邪修。” 滕励辉暗自思忖,这纪禾在炼丹界声名远播,其修为同样深不可测,多年来都不曾见他出手,如今竟然愿意去中洲城,看来形势的确危急。 “也好,既然幽谷宫都愿意出手,我瑶华宫作为三宫之首,理应出一份力。” 顾长洲抱拳深深行礼:“腾宫主深明大义,顾某代天下苍生谢过宫主。” 滕励辉摆了摆手,神色稍缓,说道:“罢了,此次之事确实关乎重大,若真让邪修得逞,修仙界恐再无宁日。只是我瑶华宫虽决定相助,但也需做好周全准备。” 顾长洲点头:“宫主所言极是,顾某定会全力配合瑶华宫的安排。不知宫主打算派出多少弟子随我们一同前往中洲城?” 滕励辉沉思片刻,道:“此事凶险,我决定让朗长老带领十名精英弟子随你前往。” 当初在寒冰域历练时,柳司君见过朗长老。 当时他也向自己抛出橄榄枝,不过她一心想入幽谷宫,只能委婉拒绝。 顾长洲心中一暖,感激道:“宫主如此慷慨相助,顾某无以为报。待此次危机解除,定当厚谢瑶华宫。” 滕励辉摆手:“厚谢就不必了,说来说去,其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滕励辉唤来一名弟子,吩咐道:“去请朗长老,再挑选十名精英弟子,速到议事堂。” 弟子领命匆匆而去。 滕励辉看向顾长洲和柳司君,说道:“朗长老有大乘初期修为,这天下大乘期星君寥寥无几,定能为你们增添助益。” 不多时,朗长老带着十名英姿飒爽的弟子来到议事堂。 朗长老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他一进议事堂,目光便落在顾长洲和柳司君身上,含笑点头示意。 滕励辉向朗长老说明了情况,朗长老收敛笑意,神色凝重,抱拳道:“宫主放心,我定不负所托,全力协助墨麟侯守护‘混沌聚元丹’。” 众人离开瑶华宫,在山脚下,顾长洲决定兵分两路。 由其中一个叫吕明义,修为在化神巅峰的弟子,带领着其他九名修为在分神中期到化神后期的弟子以及幽谷宫众人先行返回中洲城支援。 他们则与朗长老去缥缈宫继续求援。 这个安排,朗长老觉得挺好。 这十名弟子修为都不俗,加上三长老与六长老他们,就算路上遇上截杀,也不用担忧。 要真有这等硬碰硬的力量,就不会只想着杀了他们,或者只是想得到‘混沌聚元丹’,而是直接掀翻中洲城。 一路上,朗长老和纪禾施展法术,各带一人御剑飞行,前往缥缈宫。 他们的速度极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然而,当他们行至一片荒僻的山脉上空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浓厚的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 宝子们请注意,昨天更新的章节有较大的改动,如果影响观看后续内容,可以返回再看看。 (本章完) 第121章 第121章 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云层中肆虐,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似要将这片天空撕裂。 “不好,有埋伏!” 朗长老神色一凛,立刻示意众人提高警惕。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双手快速结印,一层淡青色的光幕瞬间笼罩住众人,形成一道坚实的防御屏障。 纪禾也迅速反应过来,他手中出现一个古朴的丹炉,丹炉表面符文闪烁。他低声念咒,丹炉中喷出一股彩色烟雾,将众人包裹其中。 这烟雾不仅能迷惑敌人的视线,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攻击。 几乎同时,一群身着黑袍的邪修从四面八方涌来。 为首的邪修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诡异红光的长剑,冷冷地看着被包围的众人:“哼,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朗长老目光如炬,毫不畏惧道:“就凭你们,也敢口出狂言。” 说罢,他双手猛地一挥,淡青色的光幕上光芒大盛,朝着周围的邪修撞去。 一时间,与邪修们的法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 纪禾趁着混乱,将丹炉抛向空中。 丹炉飞速旋转,符文光芒愈发强烈,彩色烟雾也愈发浓郁,逐渐扩散开来,将更大范围的区域笼罩。 在烟雾中,邪修们的视线受到极大干扰,彼此之间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攻击也变得混乱无序。 与此同时,顾长洲的星辰之剑狠厉一划,化作一道道寒光,向着敌人席卷而去。 他们三人有意识的将柳司君围在中间。 柳司君也没觉得什么,在能力不足的时候,不帮倒忙才是最大的帮忙。 这次出现的邪修,显然比之前几次力量更强。 邪修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反击下,一时间竟也有些慌乱。 然而,那名疤痕脸的邪修首领很快稳住了阵脚,他大喝一声:“都给我稳住!结阵!” 邪修们迅速调整,以一种奇特的阵型排列,彼此之间的法术相互呼应,竟然抵挡住了朗长老等人的反击。 疤痕脸邪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手中长剑指向朗长老,“先解决掉这个老东西!” 随着他的命令,数名邪修脱离阵型,化作一道道黑影,朝着朗长老扑去。 朗长老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淡青色光幕瞬间收缩,将那些扑来的邪修弹开。 但紧接着,更多的邪修法术如雨点般朝着光幕砸来,光幕开始剧烈颤抖,光芒也变得闪烁不定。 此刻局势危急,若是朗长老的防御被攻破,他们都将陷入绝境。 他咬咬牙,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的注入丹炉之中,丹炉发出一声轰鸣,一道彩色光柱冲天而起,直直地冲向天空中的乌云。 乌云被这股力量搅动,原本肆虐的黑色闪电仿佛受到牵引,纷纷朝着邪修们劈去。 邪修们见状,顿时阵脚大乱。在闪电的攻击下,不少邪修被击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朗长老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冲破光幕,手中出现一把闪耀着青光的长剑,如猛虎下山般冲入邪修群中。 他剑法凌厉,所到之处,邪修纷纷倒地。 纪禾也操控着丹炉,让丹炉在邪修群中穿梭,不断喷出彩色烟雾和各种法术,配合着朗长老的攻击。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邪修们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 疤痕脸邪修看着局势对己方不利,心中暗恨,但又不甘心就此撤退。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低声念起一段晦涩的咒语。 随着他的念诵,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弥漫开来。 “不好,他要施展禁忌法术!” 朗长老面色一变,立刻提醒纪禾等人小心。 只见疤痕脸邪修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他手中的长剑光芒暴涨,竟然将周围的黑色闪电吸引过来,融入剑中。 “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他怒吼着,举剑朝着朗长老等人斩去。 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黑色剑气,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咆哮着扑向众人。 朗长老面色凝重,他当机立断,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青光长剑之中,大喝一声,迎着黑色剑气斩出一道璀璨的青色剑芒。 两道恐怖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强烈的光芒爆发开来,刺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扭曲得不成样子。 余波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树木被连根拔起,巨石被碾成齑粉,地面更是被犁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纪禾连忙全力操控丹炉,让那彩色烟雾急速旋转,形成一道更加坚固的防御壁垒,护着顾长洲和柳司君。 顾长洲眼神坚定,手中星辰之剑光芒大盛,围绕着众人飞速旋转,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与纪禾的丹炉防御相互配合,共同抵御着那可怕的余波。 待光芒稍稍减弱,众人定睛一看,朗长老正与疤痕脸邪修对峙着。 朗长老的衣衫已被剑气撕裂,身上也出现了几道血痕,但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如炬,透着一股不屈的斗志。 而疤痕脸邪修同样不好受,他的黑袍破破烂烂,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愈发扭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 “老东西,有点本事!” 疤痕脸邪修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 说罢,他再次挥动长剑,口中念念有词,原本被打散的黑色闪电竟再次汇聚,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雷龙,向着众人再次扑来。 朗长老深知不能再被动防御,他转头看向纪禾和顾长洲,大声喊道:“我们主动出击!纪禾,用你的丹炉扰乱他的法术;顾长洲,看准时机,以星辰之力攻击他的破绽!” 两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立刻依言行动。 纪禾双手快速变幻法诀,丹炉如灵动的飞鸟般朝着疤痕脸邪修冲去,一路上喷出各种奇异的法术,光芒闪烁,让疤痕脸邪修不得不分心抵挡。 (本章完) 第122章 第122章 顾长洲则紧紧盯着疤痕脸邪修的动作,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就在疤痕脸邪修全力应付丹炉的攻击时,顾长洲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一丝破绽。 他大喝一声,星辰之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疤痕脸邪修。 疤痕脸邪修察觉到背后的攻击,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星辰之剑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后背,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雷龙法术瞬间消散。 朗长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施展最强剑术,无数道青光剑影如暴雨梨般朝着疤痕脸邪修飞去。 疤痕脸邪修在多重攻击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被剑影淹没。 随着疤痕脸邪修的倒下,其他邪修顿时军心大乱。朗长老等人乘胜追击,邪修们无心恋战,纷纷逃窜。 待一切平息,乌云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下。 众人看着彼此狼狈却又带着胜利喜悦的面容,都松了一口气。 顾长洲走上前,将星辰之剑召回手中,剑身闪烁着微弱光芒,似在诉说着刚刚战斗的激烈。 他转头看向朗长老,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朗长老,此次多亏您的全力相助,若不是您牵制住那疤痕脸邪修,我也难以找到机会给予致命一击。” 朗长老微微摆手,脸上虽带着疲惫,但神情欣慰:“顾侯爷客气了,大家目标一致,本就该相互配合。只是这些邪修如此执着地阻拦我们,想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我们去缥缈宫求援的重要性,后面的路恐怕更不好走。” 纪禾轻抚着古朴丹炉,微微点头:“朗长老所言极是,邪修此次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尽快恢复灵力,继续赶路,不能给他们再次设伏的机会。” 说着,拿出丹药分给他们三人:“各先服下这恢复灵力的丹药,多少能缓解些疲劳。” 他们接过丹药,服下后运转灵力,片刻后,气色都好了许多。 四人则稍作整顿,再次踏上前往缥缈宫的路途。为了避免再次遭遇邪修的埋伏,他们选择了一条更为隐蔽的路径,沿着山脉的边缘低空飞行。 一路上,众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飞行了一段时间后,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森林。 这片森林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雾气中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朗长老眉头紧皱,说道:“这片迷雾森林透着古怪,以往路过并未见有如此浓厚的雾气,恐怕是邪修设下的陷阱。” 纪禾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雾气的流动,说道:“这雾气中似乎蕴含着迷幻之力,贸然进入,很可能会迷失方向,甚至陷入幻境之中。” 顾长洲握紧星辰之剑,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何险阻,我们都不能退缩。或许可以尝试用灵力驱散这迷雾。” 柳司君点头,从介子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佩,说道:“这枚玉佩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迷幻之力,大家小心些。” 于是,纪禾施展丹道之力,在前方开出一条道路,朗长老则在四周布下防御法阵,以防不测。 顾长洲和柳司君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当他们踏入迷雾森林的那一刻,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四周的雾气迅速向他们聚拢。 顾长洲运转灵力,星辰之剑光芒大放,试图驱散周围的雾气。然而,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填补着被驱散的部分。 突然,柳司君发出一声轻呼,只见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奇异的幻影,仿佛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场景,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顾长洲见状,立刻将星辰之力注入柳司君体内,帮她稳住心神。 “大家小心,不要被幻境迷惑!” 纪禾大声提醒道,同时手中丹炉喷出一股五彩火焰,火焰在雾气中燃烧,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 就在这时,雾气中隐隐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一个黑影快速地穿梭其中,朝着他们扑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瞬间便来到众人眼前。 待看清时,发现竟是一个身形佝偻的邪修,他面容扭曲,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紫光,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黑色雾气的匕首。 “你们终于上钩了!” 佝偻邪修怪笑着,声音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纪禾扑去,手中匕首直刺纪禾咽喉。 纪禾眼神一凛,手中丹炉迅速变换位置,挡在身前。匕首刺在丹炉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溅起一片火。 朗长老趁此机会,手中长剑一抖,几道青光剑影朝着佝偻邪修飞去。 邪修却不慌乱,身体如软体动物般扭曲,轻松避开剑影。 不能让这邪修继续纠缠纪禾,顾长洲当机立断,施展身法,快速绕到邪修背后,星辰之剑带着灵力剑气刺出。 邪修察觉到背后攻击,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挥匕首,一道黑色雾气朝着顾长洲射去。 顾长洲连忙运转灵力,形成一道护盾,挡住黑色雾气。 雾气碰到护盾,发出“滋滋”的声响。 护盾竟开始微微颤抖。 柳司君此时也从幻境的影像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挥动鹊羽扇,一片片冰羽朝着佝偻邪修射去。 邪修冷哼一声,口中念诀,周围的雾气瞬间凝聚成黑色的盾牌,挡住冰羽。 冰羽击中盾牌,纷纷破碎,化作一滩水渍落下。 “就这点本事,也想通过此地?” 佝偻邪修张狂大笑,身上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雾气中,不时有诡异的幻影浮现,似有冤魂在痛苦挣扎,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扰乱着众人心神。 纪禾眉头紧皱,将全身灵力注入丹炉,丹炉表面符文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丹道之力汹涌而出。 “看我破了你这邪术!” 纪禾大喝一声,丹炉喷出的彩色火焰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火凤凰,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灵力,朝着佝偻邪修冲去。 (本章完) 第123章 第123章 火凤凰所到之处,雾气纷纷消散,那凄厉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佝偻邪修面色一变,急忙将手中匕首插入地面,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黑色藤蔓从裂缝中钻出,朝着火凤凰缠绕而去。 火凤凰与黑色藤蔓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强烈的爆炸声。 火焰与黑色雾气交织在一起,光芒闪烁,将周围的雾气驱散了一大片。 朗长老看准时机,身影瞬间化作无数道青光,围绕着佝偻邪修旋转,每道剑光都带着灵力的剑气,朝着邪修刺去。 佝偻邪修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一边躲避着青光剑影,一边试图反击。 然而,顾长洲和柳司君也没有闲着,顾长洲再次挥动星辰之剑,一道道剑气如流星般射向邪修;柳司君则不断挥动鹊羽扇,扇出一道道冰风,减缓邪修的行动速度。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佝偻邪修渐渐支撑不住。 他身上被剑气划伤多处,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嘶嘶”的声响,腐蚀着地面。 “你们别得意,这只是开始!” 佝偻邪修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后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雾气之中。众人不敢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战斗状态。 纪禾说道:“这邪修虽然暂时退去,但恐怕还在附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继续赶路,尽快穿过这片迷雾森林。” 众人继续前行,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加快速度。 随着不断深入,雾气虽然渐渐稀薄了一些,但他们知道,危险并没有真正解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在这片迷雾森林中,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他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步步朝着森林的出口迈进。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后,他们看到了森林边缘透出的光亮。 四人心中一喜,加快脚步,顺利走出了这片迷雾森林。 出了森林,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耸立,那便是缥缈宫所在之处。 柳司君遥指山峰,说道:“看,那就是缥缈宫,我们终于快到了。” 四人抖擞精神,御剑飞行,朝着缥缈宫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缥缈宫前。 缥缈宫的建筑风格独特,宫殿楼阁错落有致,散发着一种空灵而神秘的气息。 刚到宫门前,便有两名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弟子上前阻拦。 顾长洲表明来意后,其中一名弟子赶忙进去通报。 片刻后,那名弟子返回,恭敬地说道:“几位请随我来,宫主有请。” 四人对视一眼,随弟子进入缥缈宫。沿着蜿蜒的玉石小径前行,四周奇异草绽放,香气扑鼻,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来到缥缈宫主殿,只见一位身着素色锦袍,面容绝美,气质清冷出尘的女子端坐在主位上,正是缥缈宫宫主弓凌寒。 她的目光清冷,如同一泓寒潭,扫向众人,缓缓开口道:“你们为‘混沌聚元丹’之事而来?” 顾长洲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将邪修觊觎“混沌聚元丹”,以及瑶华宫、幽谷宫已答应相助的情况详细说明,言辞恳切地请求缥缈宫也能伸出援手:“弓宫主,如今修仙界危在旦夕,唯有各大门派齐心协力,方能抵御邪修,守护‘混沌聚元丹’。 还望宫主以大局为重,相助一二。” 弓凌寒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目光落在纪禾身上,说道:“纪禾丹师也一同前来,想必此事万分危急。我缥缈宫虽一向行事低调,但修仙界面临如此大难,也不能坐视不理。” 顾长洲道:“宫主深明大义,若能得到缥缈宫的助力,对抗邪修便多了几分胜算。” 弓凌寒点头,当机立断道:“我派二长老狄升带领十名精英弟子随你们一同前往中洲城。狄升长老擅长各类法术,尤其精通空间法术,定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面容严肃,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带着十名弟子走进殿中。 他正是狄升长老,向弓凌寒行礼后,说道:“宫主放心,狄升定不负所托。” 弓凌寒看向众人,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启程吧。希望你们能顺利守护‘混沌聚元丹’,击退邪修。” 顾长洲等人再次行礼致谢,随后与狄升长老及十名弟子一同踏上返回中洲城的路途。 一路上,众人御剑飞行,速度极快。 狄升长老与朗长老、纪禾交谈甚欢,彼此交流着对法术的见解以及应对邪修的策略。 终于,在一日后,众人抵达了中洲城。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 城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百姓们大多紧闭门窗,不敢外出。 顾长洲等人匆忙朝着皇宫赶去。 刚进入皇宫,就看到宋宏远,丁奕观等人正在与夜影交谈着。 看到顾长洲他们归来,赶紧迎上前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在赶来中洲城的途中,遭遇了邪修的截杀。还好夜影带着影卫接应,我们才能顺利到达。” 夜影点头,道:“这些邪修越来越猖獗了,而且他们似乎对中洲城的地形和我们的行动路线颇为熟悉。” 顾长洲:“‘混沌聚元丹可还安全?’” 夜影道:“‘混沌聚元丹’倒是无恙,只是这两天时间,邪修已经将皇宫翻了个遍。他们四处搜寻,想要找到‘混沌聚元丹’的下落,宫中不少地方都遭到了破坏。” 朗长老神色严肃:“看来邪修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们知道我们四处求援,想要在援手到来之前,先下手为强。” 纪禾轻抚着手中的丹炉,说道:“如今各方势力已齐聚中洲城,是时候商讨一下如何应对邪修的下一步行动了。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出一个周全的计划,不能再让邪修如此肆意妄为。” (本章完) 第124章 第124章 狄升长老接口道:“不错,我听闻邪修擅长各种诡异的法术,我们需谨慎应对。我会利用空间法术,加强皇宫的防御,防止邪修再次潜入。” 柳司君:“我们也可以设下一些陷阱,引邪修上钩。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他们来到皇宫的密室之中,开始详细商讨应对之策。 在密室里,众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石桌旁,桌上摆放着中洲城的地图。 顾长洲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可以在皇宫周围布置一些防御法阵,由朗长老、狄升长老以及幽谷宫的几位长老负责主持。这些法阵不仅要能抵御邪修的攻击,还要能够监测到邪修的动向。” 朗长老点头道:“我会在法阵中融入隐匿追踪的法术,一旦有邪修靠近,我们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狄升长老也说道:“我会在法阵的基础上,利用空间法术,设置一些空间陷阱。让邪修有来无回。” 纪禾:“我会带领幽谷宫的炼丹师们,炼制一些特殊的丹药,这些丹药可以增强我们的实力,也可以对邪修造成克制。” 宋宏远:“我和丁奕观则负责加强对‘混沌聚元丹’的研究,争取早日弄清楚它的秘密,或许能从中找到对抗邪修的关键。” 夜影:“我会带领影卫在城中暗中巡查,防止邪修混入城中,对百姓造成伤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制定出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玄机堂 闭关几月的蔺阎终于出关了。 这几个月,他人虽不能出来,但依然指挥着玄机堂的行动,对目前中洲城的情形了如指掌。 同时也极为不满。 “杜妐韦这个废物,亲自带了那么多人去,也没能将顾长洲杀了。” 关键是现在死没死都不知道。 蔺阎在玄机堂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怒容。 他身旁的一名下属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蔺阎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下属,厉声道:“再去查探杜妐韦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也别回来了。” 下属浑身一颤,连忙应道:“是,堂主,小的这就去办。” 说罢,匆匆离去。 蔺阎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思忖:顾长洲此人实在棘手,若不尽快除去,必成大患。还有那‘混沌聚元丹’,决不能被他们炼化,若是得不到,就毁了! 如今皇宫已经汇聚了多方力量,硬拼绝非上策。 蔺阎心思电转,决定先扰乱对方部署,再寻机而动。他唤来一名擅长情报搜集的下属:“去,散布一些假消息,就说缥缈宫与我们玄机堂有勾结,再去找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亲信,伪装成瑶华宫的弟子,故意在顾长洲等人面前诋毁缥缈宫。” 只有离间顾长洲与各门派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内部产生矛盾,才能釜底抽薪。 亲信面露难色:“堂主,这若是被识破,恐怕……” 蔺阎眼神一瞪:“哼,办不好此事,提头来见!” 亲信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做完这些,蔺阎觉得还不够,决定再派出一批善于隐匿和暗杀的高手,悄无声息潜入幽谷宫的炼丹房。 “你们记住,先毁掉炼丹炉和药材,能杀几个丹师最好。” 布置完这些,蔺阎阴冷一笑。 好多天都没见大皇子了,帮了他那么多,如今也是时候该回报他了。 蔺阎转身招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去,通知大皇子,就说本堂主想见他,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本堂主亲自过去与他会面。” 心腹领命,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日后,蔺阎乔装打扮,悄然来到与大皇子约定的密会地点。 这是一座废弃的古宅,四周荒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大皇子早已在此等候,见到蔺阎,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敬畏,也有一丝无奈。 “蔺堂主,不知此次找本皇子所为何事?”大皇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蔺阎冷笑一声,说道:“大皇子,本堂主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也是你回报的时候了。顾长洲等人如今在中洲城汇聚各方力量,试图守护‘混沌聚元丹’,这对我们的计划极为不利。你身为皇子,在城中必定有自己的势力,想办法给他们制造些麻烦。” 大皇子眉头紧皱,面露难色:“蔺堂主,你也知道,如今父皇对我多有猜忌,我的势力在宫中已被大大削弱,想要在城中掀起风浪,谈何容易。” 蔺阎眼神一厉,逼近大皇子,威胁道:“大皇子,你最好想办法,否则一旦我们的计划失败,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忘了,你与本堂主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北宸瀚心中一惧,权衡利弊后,咬咬牙说道:“好吧,蔺堂主,本皇子尽力而为。但你也得答应我,一旦计划成功,‘混沌聚元丹’到手,你要助我登上皇位。” 蔺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大皇子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本堂主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可以先从散布谣言入手,就说顾长洲等人意图谋反,想要借助‘混沌聚元丹’的力量篡位。再买通一些市井之人,在城中四处宣扬,制造混乱。” 北宸瀚点头:“这个不难,我这就安排下去。但这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心里没底。” 蔺阎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大皇子无需担忧,只要城中百姓人心惶惶,顾长洲他们就不得不分心应对。而且,加上之前本堂主安排的离间计,他们内部必然会产生矛盾。到时候,我们再趁机而动,定能一举夺下‘混沌聚元丹’。” 北宸瀚深吸一口气,说道:“希望如蔺堂主所言。那本皇子这就回去准备。” 蔺阎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大皇子还有利用价值,还得与之周旋。 (本章完) 第125章 云伯 第125章 云伯 数日后,中洲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流传着各种对顾长洲不利的谣言。 “最近城中出现好多修炼宗门的弟子,你们看到了没有?” 又高又胖看着三十左右的男子吐了口痰,说道:“我们又不眼瞎,怎会瞧不见。” “我听说,是墨麟侯想要借助这些宗门力量谋反。” 一尖脸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嘘,这是能随便说的?” 尖脸男子:“可这事都传遍了,听说墨麟侯不知从哪儿得了一颗上古神丹,吃了就能称霸修仙界,他野心勃勃,想先拿下咱们中洲城,再谋夺皇位呢!” 旁边一老者皱眉着眉头,忧心仲仲道:“这……这要是真的,咱们老百姓可怎么办哟?这些年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难道又要陷入战乱?” 五年前,与风雷国那一战,还记忆犹新。 不过,那次是墨麟侯带着墨麟军保护他们,将东进的风雷国大军赶回西边,还夺取他们数座城池。 如今是要倒反天罡么。 “哼,依我看呐,这墨麟侯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城中作威作福。这次肯定是想利用那些宗门弟子,来实现他的野心。”一胖妇人满是愤概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队士兵巡逻经过。 为首的将领大声呵斥道:“都在胡说些什么!这些都是谣言,大家不要轻信。圣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都散了吧,散了!”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开,可心里的疑虑却并未消除。 养心殿内。 北宸耀正与顾长洲和苏景桓等人商议对策。 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看着下方的顾长洲道:“顾卿,如今谣言四起,民心惶惶,朕虽猜测此事与北宸瀚脱不了干系,但并无实据。你可有应对之策?” 顾长洲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如今邪修暗中搅弄风云,利用谣言扰乱民心,此事确实不宜大肆宣扬,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导致民乱。臣以为,可先从稳定民心入手。陛下可以颁布诏书,以安抚百姓为主,强调朝廷彻查谣言来源的决心,诏书内容不必提及邪修,只说有奸人作祟,妄图扰中洲城的安宁。” 苏景桓也点头附和:“陛下,顾侯爷所言极是。同时,我们可安排一些巧舌善辩之人,在城中人流量大的地方,如集市、茶楼等地,以闲谈的方式,巧妙地为百姓分析此事的不合理之处,引导百姓不要轻信谣言。并且宣扬墨麟侯以往为中洲城立下的赫赫战功,让百姓回忆起顾侯爷的功绩,从而对谣言产生怀疑。” 北宸耀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此计可行,但如何才能尽快找出确凿证据,揪出幕后黑手?若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怕谣言会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 顾长洲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夜影已带领影卫暗中展开调查,相信不久后会有消息传来。” “在此期间,我们一方面要加强对皇宫和‘混沌聚元丹’的保护,防止邪修趁乱突袭;另一方面,可安排一些身手矫健、擅长追踪的高手,暗中跟随那些散播谣言之人,顺藤摸瓜,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臣也回府一趟,审一审杜妐韦,看看有没有额外收获。” 抓住杜妐韦到现在,他还没时间回侯府。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杜妐韦竟然从墨麟侯府中的地牢逃走了。 顾长洲坐在书房,姜泰跪在地上请罪。 书房内的气氛仿佛都要凝固。 “主子爷,是属下无能,不仅没有问出有用的消息,还让人逃了。” 顾长洲:“确实无能。”杜妐韦身上有灵魂禁制,问不出什么就算了。 可关在地牢中,却能让他逃了。 姜泰脸上全是懊恼:“请主子爷责罚。” 顾长洲起身:“责罚以后再说,先去地牢看看。” 两人快步来到地牢,地牢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油灯在墙壁上摇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 顾长洲走进杜妐韦原本关押的牢房,仔细查看起来。 他发现牢门的锁虽然被破坏,但手法极为娴熟,不像是一般人所为。 而且,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粉末,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蘸起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传来。 “这是……迷幻粉。 ”顾长洲脸色一沉,看来对方不仅精通开锁,还使用了迷幻粉来干扰看守。 姜泰在一旁满脸自责,说道:“主子爷,地牢看守向来谨慎,属下实在想不通,为何会让他有机可乘。” 顾长洲站起身,目光扫向四周,说道:“能在不惊动其他看守的情况下,使用迷幻粉并打开牢门,此人必定对地牢的布局和看守的巡逻规律了如指掌。” 顾长洲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走出牢房,叫来地牢的负责之人。 “地牢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顾长洲神色严肃地问道。 那名负责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侯爷,并无异常。只是……只是前几日,有个自称是您派来的人,说要查看地牢的防御情况,小的见他拿着墨麟军令牌,便带他四处转了转。” 顾长洲眼神一凛,问道:“此人长什么样?” 负责之人回忆道:“那人身材中等,脸上有一道疤,穿着普通的下人服饰。” 顾长洲心中明白,此人定是邪修派来踩点的。 他转头对姜泰说道:“去查几位副将的墨麟令牌,看看是否丢失。” “是。” 姜泰正要退下,顾长洲又道:“另外,调查一下这几日云伯的动向。” 姜泰诧异抬头,但并未多问什么,领命而去。 姜泰领命后,立刻展开了对云伯的调查。 他着手安排数名的里手下,暗中跟踪云伯的行踪。 这些手下皆是墨麟侯府中身手矫健,擅长隐匿追踪之人。 可是,没多久,就被发现甩掉了。 (本章完) 第126章 容易对付 第126章 容易对付 姜泰再次灰头土脸回到书房。 主子爷交代的几件事都给办砸了! 他这回是真想死。 只不过这次,主子爷脸上倒没那么阴沉可怖。 “跟丢了……” 姜泰硬着头皮道:“是,这几人都有元婴初期修为,且很擅长隐匿追踪,加上有侯爷绘制的隐匿符,一般情况下不是化神期修为的真尊,根本发现不了。” 这才是姜泰操蛋的地方。 这云伯明明只有分神中期修为,怎么就这般警觉,发现跟踪的人,不仅将他们给甩了,还被戏耍,好几天才后知后觉。 顾长洲微微皱眉,倒也没太过意外。 云伯要是这么简单,当年就不会那么轻易瞒过父亲,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与肖千蕊苟且,生下碧清。 而他,这么多年才发现他的真面目。 “无妨,他如此警觉,想必一直对我们设防。” 顾长洲缓缓踱步,目光深邃,思索着应对之策:“看来玄机堂对此次计划极为重视,也料到我们会展开调查,一时半会的不想暴露云伯。” 云伯扎根在侯府多年,的确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加上他和肖千蕊的关系,如果自己没有事先察觉到云伯有问题,关键时刻,侯府走到倾覆的地步都说不定。 姜泰满脸愧疚,单膝跪地道:“主子爷,是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任务,甘愿受罚。” 顾长洲摆了摆手,示意姜泰起身:“此次并非你能力不足,而是敌人太过狡猾。起来吧,接下来的行动还需从长计议。”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伯在侯府多年,知晓诸多机密,若贸然动手,必定会打草惊蛇,引发玄机堂的过激反应。我们需另寻他法。” 既要让云伯以为他们没有察觉,又要设法获取玄机堂的阴谋细节。 姜泰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可他如此警觉,谈何容易。” 顾长洲目光一闪,说道:“既然正面跟踪不行,我们便从侧面入手。云伯老谋深算,她们可不是……” 姜泰脑子终于灵光一回:“主子爷的意思,是让柳姑娘刺激他们?” “正是如此。” 柳司君这些时日,都和纪禾师公他们一起研究如何炼化‘混沌聚元丹’,顾长洲突然找过来,跟她说这事,明显一愣。 “我?” 这里有纪禾师公他们,她也就只是打打杂,提供一些奇思妙想,实际上到现在,也并未帮上多大的忙。 想到目前形势严峻,柳司君思虑片刻后,便答应下来。 柳司君来到墨麟侯府后,立刻引起不小的波澜。 肖千蕊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上次就看长州对她不一般,问他还矢口否认,如今竟然又住到侯府来。她是忘了去年两人指甲你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么。” 碧清咬着唇,心里难过极了。 上次被邪修重伤后,表哥到现在都未曾去她院中瞧瞧,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她本想着,表哥对付邪修,太忙了。 可如今,那个女人为何又来侯府,她又不是刚来中洲城没地方落脚。 碧清道:“姑姑,这柳司君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千蕊拉住碧清:“清儿,莫要冲动。柳司君敢住进侯府,就是有你表哥做倚仗,我们不能鲁莽行事,得从长计议。”碧清眼中含泪,委屈道:“姑姑,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三番五次出现在表哥身边,就说上次她受伤过后,表哥没去看她,就是因为柳司君,她都打听过了。 想着,心里实在难受。 肖千蕊轻轻拍着碧清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却又强压着怒火,轻声说道:“清儿,姑姑懂你的委屈。但咱们不能冲动,贸然出手,不仅可能伤不到柳司君那个贱人,还会让长州对我们心生嫌隙。” “姑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在侯府作威作福,抢走表哥吗?” 肖千蕊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当然不是,柳司君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全身而退。只是我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让她吃尽苦头,又有口难言。” 不过才金丹期而已,容易对付。 “姑姑,您有什么主意?快告诉我。” 肖千蕊凑到碧清耳边,低语几句。碧清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姑姑,这……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 肖千蕊冷笑一声:“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怎么会被发现?放心,有姑姑在,不会出岔子。” 碧清咬牙点头:“好,姑姑,我听您的。” 柳司君在侯府颇为悠闲的住了几日。 一日午后,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只见几个下人正抬着一盆盆娇艳的鲜,朝着院子走来。 柳司君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下人恭敬道:“柳姑娘,这是碧清姑娘特意吩咐给您送来的,说是希望您在侯府住得舒心。” 柳司君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脸上还是露出感激的笑容:“劳烦碧清姑娘费心了,替我多谢她。” 下人将鲜摆放好后便离开了。 柳司君盯着这些,她身为丹师,对香气格外敏感,越闻越觉得香气有些异样。 她快速吞服下一颗丹药,而后歪倒着趴在桌子上,手中却运转灵力,时刻准备应对突然状况。 不多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这声音不是院中伺候的仆婢,总之是个陌生人。 那人终于站在柳司君身边,手伸向柳司君的腰,那里是衣衫的盘扣处。 “啊……” 就在来人要触碰到柳司君衣物时,听到一声惨叫。 是高阔手下的人。 直接将来人踹飞出去,不远处就是一棵大树,来人直接晕了过去。 高阔怒目圆睁,盯着那晕倒之人,恨不得再补上几脚。 他转头看向柳司君,关切的问:“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司君缓缓起身,面色有些凝重:“我没事。” 她们的手段,比她想象中卑劣。 先更两章,后面还有三章 (本章完) 第127章 顾长洲算什么东西 第127章 顾长洲算什么东西 高阔是顾长洲的下属,知道侯老夫人和碧清姑娘与主子爷的关系。 也知道碧清姑娘心悦主子爷。 只是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过分,对柳姑娘用这种下作手段。 高阔手下将人控制住。 高阔:“带下去,仔细审。” 柳司君此刻气已经消了,她来本来就是要激怒两人,让她们动手,从而抓住把柄,让云伯不得不分神去处理。 不过此刻,她还有一件事有点疑惑。 “高阔,你不是戚管事属下么?怎么也来了中洲城?” 背对着柳司君的高阔一脸完辣的表情。 主子爷让他暗中保护柳司君,相机行事,刚才那种情况,即便柳姑娘有防备,到底没有此人修为高。 柳姑娘有个好歹,主子爷不得吃了他。 这下好了,解释不清。 “这,这……” “现在形势这么严峻了吗?侯爷竟然都要与无极楼合作!” 高阔:“……,对。” “我们楼主派我来的!”高阔道,“毕竟柳姑娘之前在莱阳郡,与我们楼主有过交易,说起来也算熟识。” 高阔松了口气。 那人就是个软骨头,不过抽了两鞭子,就全交代了。 顾长洲将人扔在肖千蕊脚边,冷峻的面容浮现一丝怒意:“柳丹师是我请来的贵客,母亲这么做,不该给儿子一个解释吗?” 肖千蕊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心中又惊又惧。 不过面上无波无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侯府老夫人,至于做这样的事?” 碧清脸色苍白,仍旧附和道:“表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都很欢迎柳丹师,半日前我还送了很多过去呢!” 顾长洲冷笑。 说她们没脑子,还是有些脑子。 上的特异香气,现在已经消散殆尽,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只凭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指正,便是搜魂,也不是肖千蕊和碧清直接出面。 顾长洲也没想着一次就能解决。 “碧清,以后我的院子,你不准来,你的东西也不准送进来。” 碧清惊呼:“表哥……,为什么?清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顾长洲:“你没做错什么,不过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姑姑,她做了什么,再不行也可以问问待你如亲女的云伯,他做了什么。” 什么叫父母的过错与孩子无关。 她是肖千蕊和云伯的女儿,这关系无可能更改。 那他与他们的仇怨,也就与碧清有关。 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要碧清的命,顾长洲自认为,已经手下留情。 肖千蕊以为,顾长洲还会再追究下去。 却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 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见碧清清冷的看着自己。 “清儿,你……” “姑姑,刚才表哥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千蕊想要抚摸碧清的头,却被她躲了,眼里竟还闪过一丝厌恶。 肖千蕊顿时心如刀割。“莫要听你表哥胡说,你是我的侄女,从小养在姑姑身边,能是什么关系?” “那云伯呢?” 肖千蕊动了动嘴角:“多年前,云伯救我一命。有一年,他遭到追杀,前来投奔我。仅此而已!” 碧清:“姑姑,当真没有骗我?” “姑姑对你的好,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碧清抹了把眼泪,点头:“好,清儿相信姑姑。” 肖千蕊心下一松,将碧清搂在怀里,眼中神情却变了又变。 待将碧清送回她的院子,肖千蕊立刻传音给云伯,但云伯那边没有回音。 这半年,经常如此。 也不知他到底在干什么。 想起刚才顾长洲说的话,她心下难安,听他的口气,是已经怀疑她和云伯的关系,也怀疑碧清的身份。 只是不知,手中有没有证据。 刚才那番言论,是否是在诈她。 一个时辰后,云伯终于回府,他来到肖千蕊的院子,立刻察觉到气氛与以往不同。 “怎了么?” 云伯走了进去,看见肖千蕊坐在那,神色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去哪儿了?传音与你为何不通?” 云伯:“就是出去走了走,走的远了些,可能那处有我不曾察觉的禁制,无法传音。看你脸色很差,到底怎么了?” 肖千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云伯。 “我总觉得,长州他已经发现我们的事,只是他向来心思重,隐忍不发也是有可能的。” 云伯眼神幽深:“如果只是我们的私情,倒也无妨,顾博宇都死了那么多年。怕就怕,他连顾博宇的死因都查到了。” 如此,顾长洲就留不得。 她不喜顾博宇,所以对顾长洲又爱又恨。 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中总还是有些恻隐之心。 “可他那句话,显然已经对顾博宇之死起了疑心,说不定已经掌握证据。” 肖千蕊心中一凛。 她何尝不知顾长洲若是知晓顾博宇的死意味着什么。 顾长洲对他父亲感情深厚,一旦得知真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先看看情况再说,你这几日多留意碧清的动静,别让她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 肖千蕊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说道:“还有柳司君,她住进侯府,恐怕是长州故意安排来试探我们的。她在,我们行事诸多不便。” 云伯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柳司君的确是个麻烦,找个机会,将她除掉。” “柳司君毕竟是长州请来的,还是幽谷宫弟子,是常驻丹师,贸然动手,怕是得不偿失。” 云伯冷笑一声:“那就找个巧妙的法子,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京中不是邪修猖獗么,她死在邪修之手,关我们什么事……” 肖千蕊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计策。” 云伯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他经常坐的椅子上,他的半张脸隐在暗处。 得想个法子,将柳司君从侯府引出。 再让玄机堂的人动手,只要做的干净利落,顾长洲就算怀疑也没用。 而且,玄机堂的蔺阎已经决定动手。 京中形势往后还不知道怎样,如果大皇子能登基,顾长洲又算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128章 准备就绪 第128章 准备就绪 与此同时,在大皇子府中,北宸瀚正与杜妐韦秘密会面。 “杜兄,你能成功逃脱,实在是太好了!” 北宸瀚脸上满是欣喜。 杜妐韦微微躬身,说道:“大皇子过奖了,此次能逃脱,全靠堂主的周密安排。” 北宸瀚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蔺阎可有什么下一步计划?” 杜妐韦神秘一笑,说道:“堂主已有妙计。我们会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引顾长洲他们上钩。等他们以为掌握了关键线索,放松警惕时,堂主便会带领玄机堂高手发动突袭,一举夺取‘混沌聚元丹’。” 北宸瀚有些担忧地说:“此计虽妙,但顾长洲心思缜密,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杜妐韦自信满满地说:“大皇子放心,我们会做得天衣无缝。而且,为了确保计划成功,堂主还安排了其他手段,让顾长洲他们自顾不暇。” 北宸瀚微微点头,说道:“那就好。只要计划成功,本皇子定不会亏待你们。” 而在皇宫内,夜影经过一番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 他匆匆来到养心殿,向顾长洲和北宸耀汇报。 “陛下,顾侯爷,影卫在调查中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频繁出入大皇子府,而且这些人与之前散播谣言的人似乎有所关联。” 夜影单膝跪地,说道。 顾长洲与北宸耀对视一眼,北宸耀脸色一沉,说道:“看来朕的猜测没错,此事果然与北宸瀚有关。只是,若无确凿证据,还不能轻易对他动手。” 顾长洲沉思片刻,说道:“陛下,我们可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想引我们上钩,我们便装作上钩的样子,暗中做好准备,等他们发动突袭时,来个瓮中捉鳖。” 北宸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好,就依顾卿所言。务必让这些阴谋者付出代价,还我中洲城安宁。” 双方都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中洲城在前一段时间山雨欲来的感觉,好像又突然没了。 百姓不明所以,开开心心。 以为中洲城的这段危机已经过去。 如诏书上所言,那想要破坏中洲城安宁的奸人已经被抓住。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中旬。 在皇城中位几个关键位置布下的防御方榆垡镇与陷阱,已经悄无声息完成。 朗长老捋着胡须道:“墨麟侯,此次我们在法阵中融图了更多的隐匿与追踪法术,一旦邪修踏入,便如困兽一般,插翅难逃。” 狄长老也点头道:“不错,我还利用空间法术,在陷阱周围设置了多重空间壁垒,就算邪修逃脱,也得费一番周折。” 顾长洲颔首:“二位长老费心了。” 不过,邪修狡诈多端,不能掉以轻心。 除了加强防御,还需密切监视大皇子府的一举一动,以及对玄机堂的监视,确保他们的行动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再说玄机堂。蔺阎也对突袭计划做最后的完善。 他召集了一众邪修高手,详细地布置任务。“此次行动,我们分成三路。一路由杜妐韦带领,佯装成普通百姓,混入城中,制造混乱,引开顾长洲等人的注意力。” “二路在皇宫外围潜伏,等待信号,随时准备突破防御法阵。” “我亲自带领第三路,直捣黄龙,夺取‘混沌聚元丹’。都听明白了吗?”蔺阎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众人。 “明白了,堂主!”众人齐声回应。 杜妐韦心中有些忐忑,他已经领教过顾长洲的厉害,但在蔺阎的威慑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几日后,大皇子府传出消息,说大皇子得到了一本神秘的古籍,上面记载着解开“混沌聚元丹”秘密的关键线索。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城中传开。 顾长洲得知后,故意表现出对此消息极为重视的样子,立刻安排人手对大皇子府展开明察暗访,做出一副即将上钩的假象。 而在暗处,顾长洲与柳司君、夜影等人再次确认了计划的细节。 “夜影,你带领影卫,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一旦邪修发动突袭,务必切断他们的退路。”顾长洲严肃地说道。 “是,侯爷!”夜影领命。 柳司君则说道:“我会在皇宫内布置一些特殊的阵法,辅助防御法阵,增强对邪修的克制之力。”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邪修入局。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蔺阎认为时机已到,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杜妐韦带领着一群伪装成百姓的邪修,在城中各处制造混乱,打砸店铺,呼喊叫嚷,一时间,中洲城陷入一片混乱。 顾长洲收到消息后,立刻下令让巡逻士兵前去维持秩序,同时暗中观察着大皇子府和皇宫周围的动静。 果然,随着城中混乱的加剧,皇宫外围潜伏的邪修开始蠢蠢欲动。他们试图突破防御法阵,却不知自己已经踏入了顾长洲等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邪修触动法阵的瞬间,周围光芒大作,各种隐匿的法术和陷阱纷纷启动。邪修们顿时陷入了困境,被一道道光芒束缚,难以脱身。 蔺阎见势不妙,决定亲自带领精锐,强行突破防线。他施展强大的法术,试图打破空间壁垒,冲向皇宫内部。 然而,顾长洲早有准备,他手持星辰之剑,与朗长老、狄升长老一同迎向蔺阎。 “蔺阎,你今日插翅难逃!” 顾长洲一声大喝,星辰之剑光芒万丈,剑气纵横。 蔺阎冷笑一声,轻蔑道:“顾长洲,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拦住我?” 说罢,他周身涌起一股黑色的魔气,如同一头狰狞的恶魔,向着顾长洲等人扑去。 这股魔气带着刺鼻的腥味,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蔺阎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天空中瞬间乌云密布,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朝着顾长洲等人劈下。 朗长老和狄升长老不敢大意,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施展法术。 (本章完) 第129章 心一横 第129章 心一横 朗长老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化作一面巨大的光盾,将众人护在其中。 黑色闪电劈在光盾上,溅起一阵耀眼的火,但光盾依然稳稳地抵挡着。 与此同时,狄升长老双手舞动,空间瞬间扭曲。 他利用空间法术,将部分黑色闪电转移到了别处,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个巨大的深坑,土石飞溅。 顾长洲趁着蔺阎施展法术的间隙,手持星辰之剑,脚踏七星步,如同一道流星般冲向蔺阎。 星辰之剑光芒万丈,剑气纵横,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 蔺阎察觉到顾长洲的攻击,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但顾长洲并未停歇,他手腕一抖,剑闪烁,瞬间刺出数剑,剑剑指向蔺阎的要害。 蔺阎冷哼一声,身形在空中快速旋转,黑色魔气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顾长洲的剑气一一吞噬。 随后,蔺阎猛地一挥手,魔气漩涡化作无数黑色的利刃,如暴雨般朝着顾长洲射去。 顾长洲神色镇定,星辰之剑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将黑色利刃纷纷挡下。 利刃与剑幕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火四溅。 朗长老看准时机,口中念动咒语,从地下突然涌出无数根粗壮的藤蔓,如同一双双巨大的手臂,朝着蔺阎缠绕而去。 蔺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双手一拍,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掌心喷出,瞬间将藤蔓点燃。 火焰熊熊燃烧,散发出刺鼻的焦味,藤蔓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 狄升长老见状,再次施展空间法术。 他将蔺阎周围的空间瞬间压缩,试图将蔺阎困在其中。 蔺阎感受到空间的压力,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全力运转魔气,试图冲破这压缩的空间。 只见他周身魔气暴涨,与压缩的空间相互抗衡,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空间随时都会被撕裂。 就在蔺阎与狄升长老僵持不下之时,顾长洲再次发动攻击。 他将灵力注入星辰之剑,剑身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剑光朝着蔺阎斩去。 这道剑光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都一分为二。 蔺阎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胁,不得不暂时放弃冲破空间的束缚,集中全力抵挡顾长洲的攻击。 他双手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黑色魔球,朝着剑光迎去。魔球与剑光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强大的能量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地面瞬间被震得粉碎,房屋纷纷倒塌。 朗长老和狄升长老连忙加强防御,才没有被这股能量波动所伤。在剧烈的光芒和烟尘中,蔺阎与顾长洲的身影若隐若现。待光芒稍敛,只见蔺阎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显然在刚才那激烈的碰撞中受了伤。 他心中暗恨,没想到顾长洲等人竟如此棘手,此次突袭计划已然失败。 若再继续纠缠,恐怕性命难保。 蔺阎心一横,趁着顾长洲等人被烟尘遮挡视线的间隙,施展了他压箱底的逃命法术——“鬼影遁”。 瞬间,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远方遁去,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魔气痕迹。 顾长洲见蔺阎逃脱,心中虽有不甘,但当务之急是稳定中洲城的局势。 此时,城中因邪修制造的混乱还未完全平息,巡逻士兵正在全力缉拿那些伪装成百姓的邪修。 夜影带领影卫也在四处搜寻漏网之鱼,将邪修们逐一制服。 而在皇宫外围,那些试图突破防御法阵的邪修,在各种隐匿法术和陷阱的作用下,大多已被生擒。 少数侥幸逃脱的,也被夜影安排的影卫紧紧追踪。 顾长洲立刻下令,让朗长老和狄升长老带领各自门派的弟子,配合朝廷军队,对城中可能藏匿邪修的地方进行全面清查。 同时,他安排人将大皇子北宸瀚暗中与邪修勾结的证据呈递给北宸耀。 北宸瀚喊冤,但证据确凿,那些往来的信件、密谈的记录,无一不证明他与邪修勾结,意图谋逆。 北宸耀看着这些铁证,怒不可遏,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喝道:“北宸瀚,你还有何话可说!朕如此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勾结邪修,妄图扰乱中洲城,你对得起朕,对得起这天下百姓吗?” 北宸瀚“扑通”一声跪地,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仍试图狡辩:“父皇,儿臣……儿臣是被他们胁迫的,儿臣本不想参与此事,只是……只是他们以儿臣的性命相逼,儿臣实在是不得已啊!” 北宸耀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若不是顾卿等人识破你们的阴谋,全力应对,中洲城如今恐怕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这逆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北宸瀚见狡辩无用,心中一横,决定将心中的积怨一股脑儿的倒出来。 他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父皇,您口口声声说信任儿臣,可实际上呢?您对儿臣处处提防,将更多的宠爱和机会都给了其他皇子。甚至,连墨麟侯这个外臣都比儿臣更得你的信任。” “这些年,儿臣为了能在您面前证明自己,日夜操劳,可得到的却只有您的几句无关痛痒的夸赞,之后依旧是猜忌。” 北宸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儿臣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您忽视,被兄弟们踩在脚下。当蔺阎找到儿臣,说可以助儿臣登上皇位,让儿臣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时,儿臣心动了。” “儿臣以为,只要登上皇位,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就能得到您的认可。” 北宸耀怒斥:“荒谬!为了一己私欲,你竟与邪修勾结,置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顾。权利难道比江山社稷、比百姓的安宁更重要吗?你身为皇子,本应心怀天下,为百姓谋福祉,可你却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本章完) 第130章 佯装难过 第130章 佯装难过 北宸瀚惨笑一声:“心怀天下?在父皇您的眼中,儿臣何时有过机会去施展抱负?我都八十了,再过几年都老了!儿臣只能出此下策,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北宸耀气得浑身发抖,“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你若真有治国安邦的才能,朕又怎会看不到?你这逆子,执迷不悟,犯下如此大错,如今还不知悔改!” 北宸瀚低下头,不再言语,脸上满是绝望与悔恨。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挽回,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北宸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来人,将北宸瀚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听候发落。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任何企图危害国家、百姓的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处!” 侍卫们上前,将北宸瀚拖出了宫殿。 北宸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他那绝望的呼喊声在宫殿中回荡。 鸾鸣宫 “啪嗒”。 是书卷掉落的声音。 皇后震惊的看着向她禀告的侍婢:“大皇子被软禁了?” 侍婢抖着身子:“是。”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缓过神后,皇后心急如焚,不顾宫女的阻拦,匆匆朝着北宸耀所在的养心殿赶去。 当她赶到时,也顾不得礼仪,径直冲了进去。 北宸耀正在书房内,脸色阴沉地看着桌上关于北宸瀚罪行的奏章。 皇后看到北宸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求您饶了瀚儿吧!他一定是被人蛊惑,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啊!”皇后哭诉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 北宸耀看到皇后如此,心中虽有怒气,但也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人总是这么奇怪。 皇后张牙舞爪,在宫中揽权的时候,他对她是极为不满的。 可如今,北宸瀚已被软禁,看着保养得宜的脸上,还是难以遮掩的老气,以及头上数根白的头发,又动了恻隐之心。 终究,当年是他亏欠了她。 她在宫中如此强势,也是为了孩子。 他长叹一声,说道:“皇后,你起来吧。北宸瀚犯下的是勾结邪修、意图谋逆的大罪,证据确凿,朕怎能轻易饶恕他?” 皇后却并未起身,反而向前膝行几步,抓住北宸耀的衣角,哭喊道:“陛下,瀚儿他从小就渴望得到您的认可,一心想要为您分忧,为国家效力。他一定是被那邪修蔺阎骗了,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啊!求您看在他多年来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北宸耀眉头紧皱,说道:“皇后,朕也痛心北宸瀚做出这等事来。可国法无情,若朕轻易饶恕他,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又如何能威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皇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北宸耀,说道:“陛下,那您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臣妾愿意代他受罚,只求陛下能留他一条生路。” 北宸耀看着皇后如此哀求,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良久,北宸耀缓缓说道:“皇后,北宸瀚的罪行必须受到惩处,但朕会念及父子之情,在量刑时酌情考虑。你也莫要再求情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皇后见北宸耀态度有所松动,心中稍安。她缓缓起身,向北宸耀福了一礼,说道:“多谢陛下,臣妾告退。” 皇后表面失魂落魄,佯装伤心难过的回到鸾鸣宫。 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北宸瀚此次被软禁,她多年来的谋划一招落空,心中那股不甘和野心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北宸耀为了稳固皇位,牺牲了她家族的利益,导致她娘家逐渐衰败。 从那时起,她心中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北宸瀚身上,亦欣想让儿子登上皇位,自己也好借此重拾家族的荣耀,顺便报复北宸耀。 如今,北宸耀已废,她决定亲自出手。 她知道,宫中有邪修的内应,如果能加以利用,和自己手中的力量一起…… 深夜,皇后屏退了所有宫人,在寝宫内点起一盏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油灯,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是玄机堂安插在宫中的内应。 “皇后娘娘,唤我何事?” 黑影恭敬地问道。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你去告诉蔺阎,本宫愿意与他合作,共同夺取皇位。只要他助本宫达成心愿,本宫定不会亏待他。” 黑影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皇后会主动提出合作。 但他反应很快:“娘娘放心,我定将您的意思传达给堂主。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娘娘有何打算?” 皇后冷笑一声,说道:“如今顾长洲等人必定在加强防范,我们不能贸然行事。你让蔺阎暗中召集人手,等待时机。本宫在宫中会设法扰乱他们的部署,制造混乱。待时机成熟,我们里应外合,一举夺取皇位。” 黑影点头道:“娘娘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只是,此事风险极大,娘娘还需小心行事,切莫暴露了自己。”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这还用你说!你只需按本宫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本宫自会给你荣华富贵。” 黑影应了一声,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黑暗中。 皇后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贪婪和野心的光芒。 而在中洲城的其他地方,朗长老、狄升长老带领着各自门派的弟子,与朝廷军队一起,对城中的邪修余孽进行着最后的清剿。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处可疑的地方都被仔细搜查。 百姓们自发地为他们提供线索,协助他们将潜藏的邪修一网打尽。夜影那边,影卫们成功追踪到了几个侥幸逃脱的邪修。 在一场场激烈的交锋后,这些邪修也被尽数擒获。 随着清剿行动的进行,中洲城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百姓们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本章完) 第131章 为什么要送她 第131章 为什么要送她 顾长洲、柳司君等人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 蔺阎逃脱,邪修的威胁依然存在。 在皇宫的密室中,众人再次聚首,商讨下一步的防范措施。 顾长洲神色凝重地说道:“蔺阎逃脱,必定会伺机报复。我们必须加强防御,提升自身实力,同时密切关注邪修的动向。” 几天后,宫中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谣言,说北宸耀治国无方,导致中洲城陷入危机,而顾长洲等人也并非真心辅佐,而是心怀不轨。 这些谣言在宫中迅速蔓延,弄得人心惶惶。 一直都知宫中也有邪修,只是上次灵竹林后,宫中邪修隐匿的十分隐秘,夜影几次搜查,都未找到线索。 现在是彻底坐不住。 北宸耀令夜影去调查谣言源头。 顾长洲却道:“陛下,微臣觉得,宫中隐匿的邪修,与玄机堂不是同一批人。” “哦?你何以如此认为?” “陛下,此次谣言传播极为迅速且精准,短短几日内便在宫中闹的人心惶惶,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布局良久。而之前我们在灵竹林碰到的邪修,再次派大批影卫去,却隐匿的毫无踪迹,若他们与玄机堂是同一批人,以玄机堂的行事风格,应会配合蔺阎的行动,在宫中制造混乱,而非如此隐晦地制造谣言。” 这种,反而像是因为力量不够,不得已采取的措施。 北宸耀微微皱眉:“那依你之见,这些邪修是何来历?为何要在此时制造流言?” 顾长洲神色凝重:“微臣猜测,这些邪修或许与宫中某些势力勾结,妄图借此扰乱局势,以谋取私利。” 北宸耀:“顾卿何时与寡人说话,也如此吞吞吐吐,你直接说说怀疑谁。” “大皇子因勾结邪修谋逆被软禁,皇后娘娘又为大皇子求情遭到陛下拒绝。结合这次谣言既针对陛下,也针对微臣等人,似乎意在破坏陛下与微臣之间的信任,扰乱宫中秩序。” “所以,微臣怀疑此事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北宸耀闻言,心中一凛。 他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五味杂陈。 皇后与他夫妻多年,他虽知晓皇后娘家因自己有所衰败,对他是有几分怨言,但从未想过皇后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若无确凿证据,不可轻易怀疑皇后。” 北宸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只是若不尽快平息谣言,宫中人心惶惶,恐怕会生变故。” 尤其自己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即便有柳丹师时不时给自己把脉,调整丹药,但他岁数已到,随时都有可能驾崩的情况下,更会人心浮动。 “陛下,大皇子被软禁,余下三子都有可能继承大统,宫中混水摸鱼的人会更多。”顾长洲明白陛下此刻的纠结与无奈,继续道,“陛下,微臣明白您的顾虑。但谣言之事刻不容缓,为今之计,一面需要稳定人心,一面需暗中彻查。” “顾卿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倘若,真与皇后有关,没有确凿证据,切不可轻举妄动。” 顾长洲领命,立刻展开行动。 一面让朝中极为德高望重的大臣出面,在宫中各处宣扬陛下的功绩和圣明,以及臣等辅佐陛下的衷心,以正视听。 同时,让夜影带领影卫,检查宫中法阵,务必切断与宫外的一切联系。 夜影面露难色:“如是正统修炼者,几重法阵下除非元君修为,否则难以与外界传音。可邪修术法邪门,我也不敢保证。” “即便不能完全阻断,也要尽可能的加强法阵,压缩一些与外界联系的空间。你先安排影卫仔细检查法阵,对薄弱之处进行加固,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是,侯爷!”夜影领命而去,迅速带着影卫们去检查和加固宫中法阵。 顾长洲又转头对姜泰道:“你继续安排人手,密切监视皇后身边之人,尤其要留意他们与外界的接触。一旦发现有传递消息的迹象,立刻截获并查清内容。” “明白,侯爷!” 姜泰应道,随即也匆匆去执行命令。 安排好这些后,顾长洲来到养寿宫,将宫中目前的情况告知她一声。 柳司君听完后,道:“我打算尝试炼制寻邪丹,只是这丹药并不常用,药材也甚是罕见,我列个单子,你看看侯府库房或者宫中宝库有没有。” 反正她在养寿宫找了个遍,只找到一种药材。 剩下的八种都没有。 本来她是想去问问纪禾师公他们有没有这些药材,可他们现在正潜心研究炼化‘混沌聚元丹’,此时着实不好打扰。 顾长洲接过清单,仔细看了看:“我会尽快将这些药材送来。” “好。” “对了,有个东西给你。” 说着,大殿旁多了一个半人高的炉鼎。 柳司君眼睛发直:“这个炉鼎,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陛下赏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送给你。” “送给我?” 柳司君再次诧异的看向顾长洲:“你可知这是什么丹炉?” 就这么轻飘飘的送出去。 顾长洲:“不管多贵重,放在我这里,也就是一堆死物,只有在对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话是这么说。 可为什么要送她? 虽然,但是,这丹炉确实与她最为契合,可她目前的修为,并不能将此丹炉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安心收下便是,你不是要炼制寻邪丹,用此丹炉,是不是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柳司君这才郑重点头:“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好,我会尽快将你所需药材送来!” 顾长洲刚离开养寿宫,收到苏景桓的传音。 说在城外一处废弃的宅院里,找到邪修的蛛丝马迹。 顾长洲立刻传音回复苏景桓:“苏都尉,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守在那里,本侯这就带人过去。”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顾长洲没有丝毫耽搁。 迅速召集一队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影卫,同时通知高阔,从无极楼调来一队得力人马,前往城外与他们汇合。 (本章完) 第132章 告诉你也无妨 第132章 告诉你也无妨 安排妥当后,顾长洲等人御剑,迅速朝着城外废弃宅院赶去。 不多时,顾长洲等人赶到。 苏景桓早已在此等候,见到顾长洲,立刻上前禀报:“侯爷,我也是偶然发现此处有些异常。这处宅院看着荒废已久,但我察觉到有微弱的邪修气息,而且附近还有一些奇怪的脚印和痕迹,不像是普通路人留下的。” 顾长洲点头,示意苏景桓继续说下去。 同时目光敏锐的扫视四周,影卫们则迅速散开,在宅院里展开细致搜查。 苏景桓接着说:“我在搜索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似是认为可以留下的指引标记,顺着这些标记,找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入口。不过考虑到可能存在未危险,也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贸然进入,只等侯爷您来定夺。” 顾长洲当机立断:“高阔,你带领无极楼的兄弟们在宅院周围布下防线,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脱或有其他邪修干扰。苏都尉,你随本侯一同进入地下室,其余影卫跟在后面,保持警惕,随时待命。” 众人领命,高阔迅速带着无极楼的兄弟们在宅院四周布下严密防线。 顾长洲与苏景桓在前,其余影卫紧随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朝地下入口走去。 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半掩着,周围爬满了青苔,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这竟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进入地下室,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通道内阴暗潮湿,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顾长洲手持灵力凝聚而成的光球,照亮前方的道路,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随着深入,前方逐渐传来阵阵低沉的吟唱声,声音晦涩难懂,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 顾长洲与苏景桓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加快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在地下室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有暗红色的符文闪烁。 此人正是云伯。 云伯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冷笑。 “顾长洲,你终究还是找来了。不过,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吗?” 云伯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 顾长洲冷哼一声,“云伯,你的恶行今日便是终结之时。你勾结邪修,妄图扰乱中洲城,残害我父亲,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言罢,顾长洲手中长剑出鞘,剑身闪烁着耀眼的蓝光,剑气纵横四溢。 云伯不屑地笑了笑,双手一挥,周围的黑色雾气瞬间凝聚成数条黑色的蟒蛇,张着血盆大口,朝着顾长洲等人扑来。 影卫们迅速结成剑阵,灵力汇聚,形成一道蓝色的光幕,将蟒蛇阻挡在外。 蟒蛇撞在光幕上,发出阵阵嘶吼,溅起一片片黑色的烟雾。 苏景桓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刀闪耀着金色光芒,他大喝一声,飞身而起,朝着云伯冲去。 云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单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光束射向苏景桓。 苏景桓在空中身形一转,巧妙地避开了光束,顺势一刀斩下,金色的刀芒如闪电般劈向云伯。云伯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却出现在苏景桓身后,一拳轰出。苏景桓察觉到背后的攻击,连忙转身抵挡。 这一拳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苏景桓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顾长洲见状,心中一紧,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施展出凌厉的剑法,一道道剑气如流星般射向云伯。 云伯双手快速结印,黑色雾气迅速凝聚成一面盾牌,挡住了剑气。 剑气撞击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溅起一片黑色的火。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名影卫瞅准时机,从侧面偷袭云伯。 云伯察觉到危险,侧身一闪。 却还是被影卫的剑划伤了手臂。他恼羞成怒,口中念念有词,石室中的黑色雾气瞬间变得更加浓郁,将众人笼罩其中。 在雾气中,影卫们迷失了方向,彼此之间失去了联系。 顾长洲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护体光罩,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条黑色的触手从雾气中探出,朝着顾长洲抓来。 顾长洲挥剑斩去,触手被斩断,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 顾长洲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集中精神,感知着云伯的气息。 终于,他捕捉到了云伯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冲去。在雾气中,他与云伯再次正面交锋。 顾长洲施展出自己的绝学,剑招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云伯也全力以赴,与顾长洲展开殊死搏斗。 两人的灵力碰撞,引发了剧烈的爆炸,整个石室都在颤抖。随着战斗的持续,云伯渐渐露出败象。 顾长洲瞅准时机,一剑刺向云伯的胸口。 云伯躲避不及,被长剑刺穿了胸膛。 云伯瘫倒在地,黑色雾气渐渐消散,影卫们也重新汇聚在一起。顾长洲走上前,一脚踩在云伯身上,冷冷地问道:“说,当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与肖千蕊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惨笑道:“哈哈,既然你都找到了这里,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肖千蕊只有十七岁,随着家中子弟外出历练,遇到危险时被云伯所救,两人互生情愫,互定终身。 肖千蕊历练回到肖家,将她与云伯之事告诉父母,本想让父亲母亲同意她的婚事,可肖家父母嫌弃云伯出身低微,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仅如此,还压迫肖千蕊嫁于当初的侯府世子,顾博宇。 顾博宇年轻气盛,本来是想成全云伯和肖千蕊两人,可侯府与肖家长辈竭力试压,最终还是促成这门婚事。 “你父亲说的好听,要成全我们,到头来却反悔。” (本章完) 第133章 炼制寻邪丹 第133章 炼制寻邪丹 云伯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他摆明了就是为了羞辱我,只因我无权无势,就能任意被人羞辱。” 为了能和肖千蕊在一起,云伯最终投靠了邪修,获得了强大力量。 后来,接触肖千蕊,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在顾博宇修炼的灵物中种下噬魂蛊,这种蛊虫会慢慢吞噬他的灵魂,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顾长洲怒目而视,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为了一己私欲,竟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顾长洲运转灵力,准备给予云伯最后一击,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长洲突然想到,若就这样杀了云伯,许多关键线索或许会就此石沉大海。 为了彻底捣毁玄机堂,揪出蔺阎,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决定对云伯进行搜魂。 顾长洲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一道璀璨的金色灵力光芒从他掌心涌出,缓缓笼罩住云伯。 云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随着金色光芒的深入,云伯的脑海如同被强行打开的宝库,无数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顾长洲的意识。 顾长洲的意识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在云伯如潮般的记忆中翻涌探寻。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那是云伯黑暗而扭曲的过往,其中夹杂着各种诡异的场景和邪异的法术。 在记忆的迷雾中,顾长洲看到云伯与邪修勾结的场景。 那是一个被血色迷雾笼罩的山谷,谷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无数邪修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云伯站在山谷中央,周围环绕着一圈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符文。 邪修们围绕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黑色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云伯身上,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上露出痛苦又兴奋的神情。 随着能量的注入,云伯的气息变得愈发强大,整个人仿佛被黑暗吞噬,眼神中满是疯狂与贪婪。 画面一转,顾长洲又看到云伯与肖千蕊在一处隐秘的密室中密谋。 密室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两人相对而坐,肖千蕊满脸泪痕,哭诉着家族的逼迫和对顾博宇的无奈。 云伯则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低声说着复仇的计划。他们的身影在符文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顾长洲继续探寻,终于,他捕捉到了关于玄机堂据点的关键信息。 那是一座隐匿在时空夹缝中的神秘城堡,城堡被一层五彩斑斓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光幕所笼罩。 光幕之上,符文闪烁,不断变换着复杂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咒语。 城堡周围环绕着无尽的虚空乱流,如同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巨兽,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城堡内部,更是暗藏玄机。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灵力通道,如同迷宫一般,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城堡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水晶球,球内涌动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浮现出蔺阎那冷酷的面容。他正站在水晶球前,指挥着玄机堂的爪牙们进行着各种邪恶的仪式。 就在顾长洲想要进一步探寻蔺阎的计划时,云伯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 这股力量如同汹涌的黑色浪潮,携带着无尽的怨念和邪恶气息,向着顾长洲的意识疯狂冲击而来。 顾长洲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汪洋之中,四周的黑暗如同一双双无形的手,试图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顾长洲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运转全身灵力,在意识中构建起一道金色的防御壁垒。 这道壁垒由无数金色符文交织而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与那黑色的浪潮激烈碰撞。 光芒与黑暗相互交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整个意识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影卫们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顾长洲,只见他身体微微颤抖,面色时而苍白如纸,时而又因灵力的剧烈运转而泛起潮红。 他们纷纷运转灵力,将自身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顾长洲,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在众人的支持下,顾长洲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终于稳住了局势。 他集中全部精神,猛地加大灵力输出,金色光芒如同太阳般绽放,将那黑色的浪潮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随着黑色浪潮的退去,云伯的意识逐渐消散,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顾长洲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 他站起身来,看着影卫们,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玄机堂的据点,蔺阎就在那里。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但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影卫们齐声高呼,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养寿宫中 柳司君看着眼前这堆由无极楼管事快马加鞭搜罗来的药材,心中既感欣慰又觉责任重大。 她深呼吸一口,让自己迅速沉浸在专注的状态中。 双手灵动如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灵力轨迹,精准地将药材依次投入丹炉内。 这丹炉并不是养寿宫大殿上的那个。 而是顾长洲刚才送她的。 炉身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此刻在灵力的激发下,符文闪烁着幽光,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随着药材入炉,丹炉内瞬间燃起五彩火焰,火焰中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那是丹炉灵性的体现。柳司君全神贯注,操控着火焰的温度与强度,感受着药材在火焰中逐渐融化、融合。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丹炉,仿佛能透过炉壁看到内部的变化,每一丝灵力的流转、每一种药材的融合程度,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当药材融合到关键阶段时,意外发生了。 (本章完) 第134章 退缩迹象 第134章 退缩迹象 丹炉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从炉底涌出,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柳司君心中一凛,她知道,这是寻邪丹炼制过程中必然会遭遇的“邪灵侵扰”。 此丹专为克制邪修而炼,在炼制时会吸引周边潜伏的邪灵前来破坏。邪灵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魔影,张牙舞爪地扑向柳司君。 魔影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腐蚀,出现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柳司君没有丝毫惧色,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金色符文从她指尖飞出,在身前组成一面坚固的护盾。 魔影撞上护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护盾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与魔影的邪恶力量激烈对抗。 柳司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她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她深知,一旦分心,不仅丹药炼制失败,还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在与魔影的僵持中,柳司君突然心生一计。 她一边维持着护盾,一边分出一丝灵力,巧妙地引导丹炉内的火焰。 火焰瞬间改变形态,化作一条燃烧着的巨龙,向着魔影扑去。魔影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被护盾牢牢困住,无法脱身。 巨龙一口咬住魔影,两者瞬间纠缠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能量波动。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魔影终于渐渐消散,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柳司君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炼制还未结束,必须一鼓作气。 她再次专注于丹炉内的丹药,调整灵力,让火焰更加柔和地包裹着丹药雏形,进行最后的凝炼。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天籁之音。 柳司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寻邪丹成功炼制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丹炉,七颗散发着柔和紫光的寻邪丹静静地躺在炉底,每一颗都蕴含着强大而纯净的追踪灵力,表面还隐隐有符文流动。 柳司君轻轻拿起寻邪丹,放入特制的玉瓶中。 此时,她虽感到疲惫,但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几颗寻邪丹将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柳司君收好寻邪丹,稍作休整。 带着玉瓶出宫,先给顾长洲传音,询问他人在何处。 得知他在城外,正准备前往蔺阎老巢,立刻朝着约定的汇合地点赶去。 当她抵达会合地点时,顾长洲和影卫们早已严阵以待。 顾长洲看到柳司君的身影,立刻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柳姑娘,寻邪丹可顺利炼制完成?” 柳司君轻轻点头,举起手中的玉瓶,“幸不辱使命,寻邪丹已然炼成。” 她将玉瓶递给顾长洲,瓶中的寻邪丹散发着柔和的紫光,映照在众人脸上,给这场未知的冒险增添了几分希望。 影卫们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柳司君环顾众人,说道:“这寻邪丹蕴含着强大且纯净的追踪灵力,能助我们在玄机堂的神秘城堡中锁定蔺阎的位置。但大家要清楚,此去必定艰难险阻重重,我们需全力以赴。”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顾长洲展开一幅古老的卷轴,卷轴上光芒流转,神秘的符文和线条勾勒出通往时空夹缝中神秘城堡的路线。 “根据云伯的记忆,我们从这里进入时空夹缝,城堡就在那深处。但这一路,虚空乱流肆虐,危机四伏,大家务必紧跟队伍,听从指挥。” 柳司君凑近仔细查看卷轴,发现几处标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秀眉微蹙,说道:“顾侯爷,这几处标记所指之处,似乎隐藏着极大的危险,我们经过时需万分小心。” 顾长洲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这几处不简单,或许是虚空乱流的汇聚之地,或是设有极为强大的禁制,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商议完毕,众人即刻启程。 踏入时空夹缝的刹那,一股强大而混乱的力量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彻底撕裂。 四周的空间如同破碎的梦境,五彩斑斓的光芒与黑暗交织在一起,无数闪烁的星辰碎片如利箭般呼啸而过。 虚空乱流如汹涌的黑色浪潮,不断冲击着众人的灵力护盾。 柳司君全力运转灵力,稳固护盾的同时,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变化。突然,前方出现一片扭曲的空间,其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黑色雾气,雾气中不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这雾气透着古怪,恐怕有诈。” 柳司君大声提醒众人。 她迅速从玉瓶中取出一颗寻邪丹,注入自身灵力。寻邪丹光芒大盛,紫光如同一把利刃,撕开了黑暗的雾气。 然而,雾气中突然窜出几条黑色的触手,如鬼魅般朝着柳司君抓来。 柳司君身形如电,在黑色触手即将触及她的瞬间,猛地挥动鹊羽扇。一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风刃呼啸而出,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斩向黑色触手。 风刃与触手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灵力冲击,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荡。 黑色触手被风刃击中后,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疯狂地朝着柳司君抓来。 柳司君秀眉微蹙,她深知这黑色触手绝非普通之物,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再次挥动鹊羽扇,这一次,无数细小的风刃从扇中飞出,如同一群灵动的飞鸟,密密麻麻地射向黑色触手。 与此同时,顾长洲和影卫们也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法术,协助柳司君对抗黑色触手。 顾长洲双手结印,一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掌心飞出,在空中迅速变大,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朝着黑色触手压去。 影卫们则结成剑阵,剑阵中灵力流转,一道道剑气如流星般射向黑色触手。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色触手终于有了退缩的迹象。 然而,就在这时,那片黑色雾气突然翻滚起来,从中又涌出更多的黑色触手,铺天盖地地朝着众人袭来。 (本章完) 第135章 还是我来吧 第135章 还是我来吧 柳司君心中一紧,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众人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运转全身灵力注入鹊羽扇中。 刹那间,鹊羽扇光芒万丈,扇面上浮现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鸟虚影。 神鸟仰天长鸣,声音震破虚空,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黑色触手。神鸟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净化,黑色雾气渐渐消散。 神鸟与黑色触手激烈交锋,光芒闪烁。 柳司君咬紧牙关,全力操控着神鸟虚影,与黑色触手展开殊死搏斗。 在神鸟强大的力量冲击下,黑色触手逐渐开始断裂、消散。 随着黑色触手的减少,众人的压力也逐渐减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将所有黑色触手全部消灭。黑色雾气也随之消散,前方的道路再次清晰可见。 柳司君微微喘息,收起鹊羽扇,看着众人说道:“这只是开始,后面有何危险还无法预料,大家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在柳司君和顾长洲的带领下,众人继续朝着神秘城堡前进。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时空夹缝,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发诡异。虚空乱流愈发汹涌,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灵力护盾。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强大的吸力,试图将众人吸入其中。顾长洲最先察觉到异样,大喝:“不好,大家稳住身形,不要被这光芒吸进去!” 柳司君听到顾长洲的呼喊,瞬间反应过来。 手中鹊羽扇再次展开,扇面上光芒流转,她将一部分灵力注入扇中,一道柔和又强劲的紫光从扇中飞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户型品章,暂时抵御住那股强大的吸力。 顾长洲手持长剑,剑身灵力涌动,光芒大盛。 他运转全身灵力,双脚猛地一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裂缝飞去。 在空中,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诀,一道道蓝色符文从他身上飞出,围绕着裂缝旋转,试图干扰那股吸力。 苏景桓也不甘示弱,他手中长刀闪烁着凛冽的寒芒,飞身而起,与顾长洲并肩作战。 他大喝一声,将自身灵力注入长刀,一道巨大的金色刀芒朝着裂缝斩去,刀芒与那耀眼的光芒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强光,使裂缝周围的空间都扭曲起来。 高阔和其他几个无极楼高手,一起组成一个特殊的灵力法阵。 影卫们则各自站定位置,灵力相护交融,形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罩,将众人笼罩其中。 这光罩不仅能增强众人的防御,还能分散那股吸力对每个人的影响。 柳司君在光罩内,密切关注着周围。 仅靠目前的抵抗并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裂缝的弱点,彻底解决,方能平息危机。 顾长洲已经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力,去探寻裂缝周围灵力的流动规律。 经过一番感知,顾长洲发现裂缝的吸引力源头似乎在其深处的一个黑色漩涡之中。 只要能破坏这个漩涡,或许就能化解危机。 他睁开眼睛,对站在高阔旁边,一个看着年逾五旬的男子道:“童兄,我搞定它,你和其他兄弟,等会护着点他们。” 童兄名童磊,两百六十七岁,合体巅峰修为。在无极楼,他修为是数一数二的。 还有四个,也分别有合体初期和合体中期修为。 童磊:“楼……侯爷,还是我来吧,这漩涡不太好对付。” “也好。” 他带着众人建起防御法阵,由另一个叫洪成业,修为在合体中期无极楼兄弟先行斩出数道刀芒,吸引裂缝中力量的注意力。 童磊则趁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裂缝内部冲去。 就在童磊接近黑色漩涡时,漩涡中突然射出几道黑色光线,如利剑般射向童磊。 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几道光线,但还是有一道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看到有人受伤,柳司君立刻从玉瓶中取出丹药,注入灵力,丹药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童磊。 童磊点头致谢,服下之后,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灵力也恢复了几分。 童磊再次运转全身灵力,手中长剑光芒大盛。 他大喝一声,施展出自己的最强剑招,一道蕴含着无尽力量的银色剑气朝着黑色漩涡我斩去。 剑气如虹,瞬间贯穿了黑色漩涡。 随着剑气的贯穿,黑色漩涡剧烈颤抖起来,裂缝中的光芒也开始闪烁不定,吸力逐渐减弱。 最终,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漩涡破碎,裂缝缓缓闭合,那股强大的吸力也彻底消失。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逐渐缓和。 童磊回到队伍中,再次向柳司君投去感激的目光:“柳姑娘,多亏你这丹药,不然我这伤势虽不重,却也可能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柳司君微笑回应:“童前辈客气,大家同处险境,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又行了一段路程,前方开始出现一片五彩斑斓的迷雾。 迷雾中隐隐传来诡异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柳司君眉头紧皱,她能感觉到这片迷雾中蕴含着强大的迷惑之力,与先前与朗长老和顾长洲去缥缈宫求援时,遇到的那个迷雾森林极为类似。 苏景桓握紧手中长刀,说道:“这迷雾透着古怪,我们该如何是好?” 顾长洲:“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柳姑娘,你对各类奇异现象颇有研究,可有办法应对这迷雾?” 柳司君微微点头,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罗盘。 这罗盘是在莱阳郡珍宝阁买的,因前世是阴阳师,习惯性揣着罗盘。 罗盘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指针在盘面上急速转动,发出微弱的光芒。 柳司君一边观察罗盘,一边说道:“这迷雾乃是由多种灵力混合而成,其中迷惑之力最为强大。我们需找到迷雾的灵力破绽,才能安全通过。” 众人围在柳司君身边,紧张地看着罗盘。 (本章完) 第136章 伏法之日 第136章 伏法之日 柳司君仔细观察罗盘指针的指向,同时运用灵力感知迷雾中的灵力流动。 过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说道:“我找到一处灵力相对薄弱的地方,我们可以从那里尝试突破。但大家要保持警惕,这迷雾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顾长洲点了点头,说道:“好,柳姑娘在中间,我和苏景桓、高阔在前方开路,童前辈你们在后面护着。大家保持灵力沟通,不要分散。” 众人依言而行,缓缓朝着柳司君所指的方向前进。 当他们踏入迷雾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迷惑之力扑面而来。 柳司君立刻挥动鹊羽扇,扇出一道紫光,在众人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童磊亦是在第一时间,将强大的灵力注入其中,暂时抵御住迷惑之力的侵袭。 然而,迷雾中突然出现无数幻影,有狰狞的恶鬼,也有逝去的亲人,试图扰乱众人的心智。 顾长洲喝道:“大家稳住心神,不要被幻影迷惑,这些都是虚幻的!” 顾长洲运转灵力,长剑挥舞,将靠近的幻影一一斩碎。 苏景桓和高阔也施展出各自的法术,与幻影展开搏斗。童磊等人则全力维持着后方的防御,确保队伍不会受到偷袭。 在众人艰难前行的过程中,迷雾的迷惑之力愈发强大,幻影也变得更加真实。 柳司君感觉自己的灵力消耗巨大,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放弃。 她咬紧牙关,再次注入灵力到鹊羽扇中,神鸟虚影再次浮现,发出一声清鸣,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迷雾。 在神鸟虚影的光芒照耀下,幻影渐渐消散,众人终于看到了前方迷雾的出口。 顾长洲大喊一声:“大家加把劲,冲出去!”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出口出去。 可就在快要抵达出口之时,迷雾中突然涌出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地将众人阻拦下来。 这股力量夹杂着更为浓郁的迷惑之力,使得众人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柳司君在这一群人中,修为虽不算最低,又被大家护在中间,但仍然极快受到影响。 她脑袋晃了晃,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鹊羽扇中。 神鸟虚影光芒大盛,却也因灵力即将耗尽而变得虚幻起来。 神鸟奋力扇动翅膀,发出一阵强烈的风暴,试图冲破这股阻拦的力量。 顾长洲察觉到柳司君灵力即将耗尽,他一边挥舞长剑抵挡着欢迎的攻击,一边转头对童磊喊道:“童兄,柳姑娘灵力虚耗过大,需要你的助力!” 童磊闻言,立刻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柳司君体内。 在童磊灵力的支持下,神鸟虚影重新焕发出强大的光芒,风暴的威力也更加强劲。 在神鸟风暴的冲击下,那股阻拦的力量开始出现松动。 众人纷纷将灵力注入其中,一时间,光芒闪烁,灵力四溢。 顾长洲的长剑是释放出一道强劲的剑气,苏景桓展出数道凌厉的刀芒,童磊等人则继续注入灵力,与神鸟的风暴一同朝着那股力量轰去。 终于,在大家同心协力下,那股阻拦的力量被成功冲破。 众人顺利出过出口,来到了迷雾之外。 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看到一座宏伟而阴森的城堡矗立在眼前。城堡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周围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仿佛一座从地狱中升起的恶魔堡垒。 “看来这里就是玄机堂的老巢,蔺阎应该就在里面。” 顾长洲神色凝重的说道。 柳司君点头,刚刚经历一场苦战,灵力尚未恢复,等会一定又会是一场恶战,思及此迅速吞下一颗融灵丹。 融灵丹能够快速的将吸收进体内的灵力融入丹田,换句话说能够提升灵力恢复的速度。 他们缓缓朝着城堡走去。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扑面而来。走进城堡,内部阴暗潮湿,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他们沿着蜿蜒的走廊前行,警惕地留意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城堡中回荡。 “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蔺阎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雾气,眼中尽是疯狂和贪婪。 “蔺阎,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伏法之日。” 顾长洲长剑直指蔺阎道。 蔺阎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们?” 这里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的灵力更能发挥到极致。 与皇宫可不同。 说罢,他双手一挥,周围的黑色武器瞬间凝聚成无数黑色利刃,朝着众人射来。 顾长洲大喝一声,周身灵力涌动,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射向自己的利刃纷纷挡下。 苏景桓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刀闪耀着凛冽寒光,身形如电,在利刃中穿梭,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斩落数把黑色利刃。 高阔则迅速结印,召唤出一面灵力护盾,将部分利刃拦截,护盾上光芒闪烁,与黑色利刃碰撞出阵阵火。 柳司君深知此时不能拖后腿,她强忍着灵力未恢复的不适,挥动鹊羽扇。 扇面上光芒流转,一道柔和却蕴含强大力量的紫光射出,将射向众人的利刃消融了一大片。 童磊及无极楼的高手们也纷纷施展法术,有的操控灵力化作巨大的手掌,将利刃拍碎;有的则以灵力为箭,射向蔺阎,试图打乱他的攻击节奏。 蔺阎见一击未中,眉头微皱,双手再次舞动,黑色雾气愈发浓郁,不仅利刃的攻势更加猛烈,还从雾气中涌出一只只黑色的魔影,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魔影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童磊大喊道:“大家小心,这些魔影邪门得很,不要被它们碰到!” 说着,他施展出一门强大的剑术,剑招如行云流水,剑气纵横交错,将靠近的魔影纷纷击退。 顾长洲则与苏景桓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顾长洲猛地跃起,长剑上灵力暴涨,斩出一道巨大的蓝色剑芒,直直劈向蔺阎。苏景桓长刀一挥,金色刀芒同时斩出,与蓝色剑芒相叠,铺天盖地的朝蔺阎而去。 (本章完) 第137章 瘫倒在地 第137章 瘫倒在地 柳司君灵力虽弱,但她擅长观察:“侯爷,留意蔺阎双手,他的手势或许是关键!” 顾长洲闻言,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蔺阎的手上,寻找出手的时机。 就在蔺阎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时,顾长洲瞅准他手势变换的间隙,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流光冲向蔺阎。 他手中长剑凝聚全身灵力,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朝着蔺阎的手臂斩去。 蔺阎没想到顾长洲竟敢冒险近身攻击,仓促之间只能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剑气划伤了手臂。 “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 蔺阎恼羞成怒,受伤的手臂一挥,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手中射出,朝着顾长洲扑去。 顾长洲迅速后退,同时挥动长剑,试图将火焰斩灭。 然而,这黑色火焰极为诡异,长剑斩过,火焰只是微微一滞,便继续朝着顾长洲蔓延。 柳司君见此情景,心急如焚。 她深知这诡异的黑色火焰非同小可,若不尽快阻止,顾长洲必将陷入险境。 当下,她不再犹豫,将体内刚刚恢复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鹊羽扇中。扇面上光芒大盛,神鸟虚影再次浮现。 神鸟长鸣一声,双翅挥动,一股强大的净化之力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与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 黑色火焰遇到净化之力,竟似有了灵智一般,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冲破净化之力的束缚,继续扑向顾长洲。 柳司君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全力操控着神鸟虚影,加大净化之力的输出。 童磊见柳司君全力抵挡黑色火焰,没有丝毫犹豫。 他大喝一声,周身灵力澎湃涌动,宛如实质化的银色浪潮,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作为合体巅峰修为的高手,童磊的灵力雄浑无比,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童磊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头顶上方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灵力符文。符文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散发出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符文逐渐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从中涌出一道道银色的灵力光束,如同一根根利箭,朝着黑色火焰射去。 这些灵力光束蕴含着童磊强大的灵力,与黑色火焰碰撞后,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能量波动,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 黑色火焰在灵力光束的冲击下,原本疯狂扭动的身躯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挣扎,继续试图突破神鸟虚影的净化之力。 童磊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他深知这黑色火焰的难缠,若不尽快将其扑灭,不仅顾长洲有生命危险,整个队伍都可能陷入绝境。 于是,他再次加大灵力输出,双手结印的速度更快,口中的咒语也愈发急促。 随着童磊灵力的不断注入,那巨大的灵力符文光芒大盛,从中涌出的灵力光束变得更加粗壮,数量也成倍增加。 一时间,无数银色灵力光束如暴雨般射向黑色火焰,将其完全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苏景桓和高阔也没有闲着。 苏景桓手中长刀舞动,一道道金色刀芒如闪电般斩向黑色火焰,试图从侧面削弱其力量。 高阔则施展灵力护盾,将顾长洲和其他队友保护起来,防止黑色火焰的余波对众人造成伤害。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色火焰终于开始出现了明显的颓势。 它疯狂扭动的身躯渐渐变得迟缓,原本旺盛的火势也逐渐减弱。 神鸟虚影的净化之力在童磊等人的协助下,开始占据上风,一点一点地将黑色火焰吞噬。 蔺阎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黑色火焰竟然在众人的攻击下逐渐消散,脸上的愤怒愈发浓烈。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势,再次挥动双手,试图施展更强大的法术来扭转局势。 只见他周身的黑色雾气迅速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传来阵阵阴森的咆哮声,仿佛有无数邪恶的灵魂在其中挣扎。 童磊察觉到蔺阎的动作,立刻转头对众人喊道:“大家小心,这蔺阎要施展更强大的法术了!我们不能给他机会,集中全力攻击!” 众人闻言,纷纷加大了攻击力度。 顾长洲也从刚刚的危机中缓过神来,他手持长剑,运转全身灵力,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剑招—星辰之剑。 一道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蓝色剑气冲天而起,朝着蔺阎斩去。 柳司君也拼尽全力,操控神鸟虚影,让其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然后猛地冲向蔺阎,神鸟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划出一道璀璨的紫光。 苏景桓和高阔则配合默契,苏景桓斩出一道又一道金色刀芒,与顾长洲的剑气相互呼应,高阔则在一旁不断地调整灵力护盾,确保众人的安全。 童磊更是全力以赴,他双手猛地一拍,头顶上方的灵力符文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空间都震得粉碎。 一道巨大的蓝色灵力光柱从符文中心射出,直直地冲向蔺阎。 在众人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蔺阎的黑色漩涡还未完全成型,便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黑色漩涡剧烈颤抖起来,从中传出的阴森咆哮声也变得愈发凄厉。 蔺阎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喷出鲜血,但他依然死死地支撑着黑色漩涡,眼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 最终,在众人强大的合力攻击下,蔺阎的黑色漩涡轰然破碎,化作无数黑色碎片消散在空中。 蔺阎也受到了严重的反噬,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城堡的墙壁上。城堡的墙壁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出现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 蔺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一口鲜血喷出,再次瘫倒在地。 他看着众人,眼中的疯狂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角,“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本章完) 第138章 鼠辈 第138章 鼠辈 童磊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你已落败,还执迷不悟?” 说罢,童磊双手结印,准备施展搜魂之术。 蔺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疯狂所掩盖,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抵抗童磊的搜魂术。 童磊额头青筋暴起,全力运转灵力,强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向蔺阎。 两人僵持不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凝固。突然,蔺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童磊的精神力成功突破了他的部分防御。 然而,蔺阎的精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童磊仅仅来得及搜索到一些零碎的信息,便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量弹开。 童磊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几步,被高阔连忙扶住。 他深吸几口气,缓缓说道:“这蔺阎并非玄机堂真正的掌权人,背后还有更为神秘的人物操控一切。而且,他们的目标绝非仅仅是‘混沌聚元丹’,皇室圣地才是他们觊觎的重中之重。” 众人听闻,皆是脸色大变。顾长洲神色凝重地问道:“童兄,可探知他们对皇室圣地有何图谋?” 童磊无奈地摇摇头,“时间太短,我只获取到这些信息。但能让蔺阎这般疯狂的人物甘愿驱使,背后之人必定极为强大,且他们对皇室圣地的谋划恐怕已经筹备良久。” 柳司君秀眉紧蹙,思索片刻后说道:“皇室圣地向来神秘,据说隐藏着诸多强大的禁制与上古遗留的力量。他们既然盯上了那里,想必是想获取某种足以改变局势的东西。” 说到此,柳司君想起上次在圣地修炼时的遭遇。 愈发觉得传言非虚。 苏景桓握紧手中长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他们有何阴谋,我们都不能让其得逞。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陛下,早做防范。” 顾长洲点头:“苏兄所言极是。但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玄机堂既然谋划已久,必定已经渗入到皇室内部。” 就在此时,昏迷的蔺阎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猛地站起身来,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扭曲,黑色的雾气再次弥漫开来。童磊脸色一变,大喊道:“不好,他要自爆!大家快退!” 众人迅速向后退去,各自施展灵力护盾。蔺阎身上的气息疯狂攀升,黑色雾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将他包裹其中。球体不断膨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轰!”的一声巨响,黑色球体轰然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海浪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灵力护盾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纷纷出现裂痕。众人咬紧牙关,全力维持着护盾。 待爆炸的余波渐渐消散,蔺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顾长洲看着眼前的景象,神色严峻地说道:“蔺阎此举,想必是为了销毁线索,防止我们获取更多信息。但这也更加证明了他们的阴谋极其险恶,我们不能再有丝毫耽搁。” 众人纷纷点头,深知事态紧急。 柳司君看着那片狼藉,心中有些担忧,说道:“我们现在前往皇宫,只怕在途中就会遭遇玄机堂的埋伏,毕竟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知晓这等机密的人。”童磊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有些紊乱的灵力,说道:“柳姑娘所言极是,玄机堂既然如此处心积虑,必定在暗处布下了重重眼线。但无论如何,这消息必须尽快传达给陛下,好让皇室提前防范。” 苏景桓握紧长刀,眼神坚定:“哪怕前路荆棘密布,我们也得闯一闯。” 顾长洲思索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全员一同前往皇宫,这样目标太大。不如兵分两路,我和柳姑娘先行一步,我们尽量避开玄机堂的耳目,尽快将消息告知陛下。童兄、苏兄和高阔,你们带领其他影卫,在后面佯装成我们的主力队伍,吸引玄机堂的注意力,为我们争取时间。” 众人觉得此计可行,便迅速按照顾长洲的安排行动起来。 顾长洲和柳司君施展灵力,隐匿身形,悄然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柳司君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对周围环境的巧妙利用,带着顾长洲避开了多处疑似玄机堂眼线的埋伏点。 而童磊、苏景桓和高阔则故意大张旗鼓地前行,他们故意露出破绽,吸引玄机堂的人前来拦截。 果然,没走多远,一群身着黑色长袍,脸上蒙着黑布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苏景桓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鼠辈,终于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罢,他一挥手,黑衣人纷纷抽出武器,朝着童磊等人扑来。 童磊等人毫无惧色,迅速摆好阵势,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童磊身为合体巅峰修为,实力强大,他双手结印,一道道银色灵力光束从他手中射出,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被击中,倒飞出去。 苏景桓手中长刀挥舞,刀芒闪烁,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躲避。 高阔则与其他影卫紧密配合,以灵力护盾抵挡黑衣人从侧面的偷袭,并寻找机会反击。 战斗愈发激烈,黑衣人人数众多,前赴后继地冲向童磊等人。他们配合默契,组成各种诡异的阵法,试图突破童磊等人的防线。 童磊一边应对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留意着战场局势。 他发现黑衣人虽然人数占优,但个体实力参差不齐,只要找准机会,突破他们的阵法并非不可能。 童磊看准时机,双手快速变换印诀,一道巨大的银色灵力符文在他头顶浮现。 符文光芒大放,照亮了整个战场。 紧接着,符文化作无数细小的银色光点,如同一群灵动的萤火虫,朝着黑衣人飞去。 这些光点看似微小,却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一旦触碰到黑衣人,便会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灵力冲击,将黑衣人震飞。 (本章完) 第139章 乖乖开口 第139章 乖乖开口 苏景桓趁黑衣人阵脚大乱之际,施展出自己的绝学。 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刀身之上灵力凝聚,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金色虎影。 苏景桓大喝一声,“虎啸乾坤!” 金色虎影咆哮着扑向黑衣人,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被撞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高阔和影卫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在维持灵力护盾的同时,不断寻找黑衣人阵法的破绽。 影卫们两两一组,相互配合,施展各种法术,对黑衣人进行反击。 然而,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他们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了阵法,再次向童磊等人发起攻击。 这次,他们的攻击更加猛烈,阵法也更加严密。 为首的黑衣人站在阵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黑衣人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符文阵,符文阵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试图将童磊等人吸入其中。 童磊脸色一变,大喊道:“大家小心,这符文阵有古怪!不要被吸进去!” 众人闻言,纷纷加大灵力输出,试图抵抗这股吸力。 就在这时,高阔发现了符文阵的一个弱点。他对童磊喊道:“童前辈,符文阵的东南角灵力波动较弱,或许是突破口!” 童磊闻言,立刻转身,双手凝聚出一道强大的银色灵力光束,朝着符文阵的东南角射去。 银色灵力光束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击中了符文阵的东南角。 符文阵受到攻击,光芒闪烁不定,吸力也瞬间减弱。 苏景桓抓住这个机会,带领影卫们发起反击。 他们施展出各自最强的法术,朝着黑衣人攻去。黑衣人在符文阵受损的情况下,难以抵挡童磊等人的反击,顿时阵脚大乱。 最终,在童磊等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衣人纷纷倒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 童磊岂能让他得逞,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为首黑衣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 童磊冷冷地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他突然张开双臂,身上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黑色气息,竟是打算再次以自爆来脱身。 童磊岂会再给邪修机会,当下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银色的灵力枷锁瞬间从他手中飞出,精准地缠绕在为首黑衣人身上,将其灵力瞬间封锁。 黑衣人挣扎几下,发现无法挣脱,脸上露出绝望与不甘的神情。 童磊走上前去,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冷冷道:“说,玄机堂背后主谋是谁?你们对皇室圣地究竟有何图谋?” 黑衣人咬着牙,紧闭双唇,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苏景桓见状,走上前,手中长刀抵在黑衣人脖子上,寒声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强装镇定,“哼,杀了我吧,你们什么也别想知道!” 高阔在一旁思索片刻后说道:“童前辈,此人想必受过特殊训练,寻常威胁怕是难以让他开口。不如先将他带回无极楼,以无极楼的手段,不愁他不吐露实情。” 童磊微微点头,“如此也好,务必小心,不能让他再有机会逃脱。” 高阔应了一声,随即将黑衣人打晕,扛在肩上。 众人稍作休整,检查了一下自身伤势,确认并无大碍后,便继续朝着皇宫方向进发。 另一边,顾长洲和柳司君已经顺利进入皇宫,在侍卫的引领下,快步来到养心殿。 北宸耀端坐在龙椅上,见二人神色匆匆,心中隐隐猜到几分,神色凝重地问道:“顾爱卿,柳姑娘,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顾长洲和柳司君赶忙行礼,随后顾长洲将与蔺阎的战斗经过,以及从蔺阎处得知的玄机堂真正目标是皇室圣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明。 北宸耀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群逆贼,竟敢觊觎皇室圣地,简直罪大恶极!” 柳司君接着说道:“陛下,据我们推测,玄机堂谋划已久,且很可能已在皇室内部安插眼线,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小心行事。” 北宸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柳丹师所言极是,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让皇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寡人会即刻安排人暗中彻查,定要揪出那些潜藏的内奸。” 他转头看向顾长洲:“顾卿,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加强圣地的防御?” 圣地之中禁制重重,寻常人等难以靠近,更别说进入。 但玄机堂既然敢打它的主意,想必已经有了破解禁制之法。 此时,童磊、苏景桓和高阔等人带着被打晕的黑衣人抵达了无极楼。 无极楼在整个大禹的威望,从十六年前创立开始,逐年加大影响力,好似是五年前,墨麟侯战胜风雷国后,无极楼的实力再上一层楼。 它有着独特的审讯手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问不出来的事。 童磊将黑衣人带到一间密室,命人将其绑在特制的刑具上,随后施展灵力将其唤醒。 黑衣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而阴森的环境,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 童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开口,无极楼的手段,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黑衣人冷哼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童磊微微点头,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心领神会,上前启动了刑具上的灵力机关。 顿时,黑衣人身上传来一阵剧痛,那痛不是皮肉,不是筋骨,而是灵魂上的。 他忍不住惨叫出声,但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苏景桓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焦急,“童前辈,这小子嘴硬的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童磊沉思片刻,道:“此人受过特殊训练,寻常刑法难以让他屈服。看来,我们得换一种方式。” (本章完) 第140章 先去景仁宫 第140章 先去景仁宫 童磊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以为不说,我们拿你没办法了?我知道你们玄机堂有一套严苛的规矩,若是泄露机密,家人都得受到牵连。”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了,你的家人同样也会有危险。” 童磊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要我说,与其大家都死,不如说出真相,我们或许还能保你家人平安。” 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童磊继续说道:“我们的目标是玄机堂背后的主谋,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 邪修也是人。 如云伯那般,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黑衣人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我说……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家人。” 童磊神色微松,连忙道:“好,我以无极楼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定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黑衣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玄机堂背后的主谋……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谋划,试图掌控整个大陆。至于对皇室圣地的图谋,我只知道他们想要或许圣地中的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童磊追问道:“那他们有什么破解圣地禁制的方法?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出来!”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一位精通上古阵法的高人,此人或许有办法破解圣地禁制。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童磊见黑衣人不似说谎,便命人将他先关押起来。 走出审讯室,童磊对苏景桓道:“刚才他说的,你应该听到了,余下的就劳烦苏都尉去皇宫禀报了。” “如果要再次提审黑衣人,可随时前来,或者陛下可派人将他转移到皇室地牢。” 苏景桓抱拳:“好,我这就进宫。” 苏景桓不敢耽搁,立刻施展身法,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养心殿外,向侍卫通报后,匆匆进入殿内。 此时,北宸耀仍在与顾长洲和柳司君商议对策。 苏景桓行礼后,将童磊审讯黑衣人的情况详细禀明。 北宸耀闻言,还未舒展的眉头愈发紧蹙:“一个神秘组织妄图掌控大陆,还找到了精通上古阵法的高人,局势是愈发严峻了!” “陛下,当务之急,一是尽快召集阵法大师,加强圣地禁制,即便对方有高人,我们也要尽可能的提升防御;二是加快对皇室内部的清查,避免内奸为其所用。” 顾长洲顿了顿道:“陛下,臣以为不仅皇后,其他几位有皇子的妃嫔,都应该重点监察。” “顾卿所言极是,这玄机堂背后势力如此庞大,极有可能在后宫安插人手。几位有皇子的妃嫔,她们身份特殊,若被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北宸耀目光落在柳司君身上:“柳丹师,你也有些日子没给后宫妃子诊脉了吧?” 柳司君:“……” “有月余了!” “还请柳丹师以诊脉之名,密切关注后宫动向。” 柳司君颔首应下。 这几次对付邪修她都有参与不假,但她本身就是宫中的常驻丹师,每月都会给后宫嫔妃诊平安脉。 时间上来说,刚刚好。她借由诊脉名义探查,不会显得突兀。 苏景桓在一旁说道:“陛下,黑衣人的家人,我们需尽快找到保护起来。若被玄机堂知晓黑衣人已开口,极有可能杀人灭口,毁灭线索。” 北宸耀神色一凛:“苏都尉所言在理,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回到养寿宫,柳司君拿上最近炼制的丹药,这才往后宫去,念双跟在后面,碎碎叨叨:“柳丹师,我们是先去鸾鸣宫吗?” “不,先去景仁宫。” 景仁宫住着淑妃,她是二皇子北辰旻生母。 北辰旻是北宸耀登基第三年出生,今年六十九岁,但也有金丹中期修为,平时甚少露面,可谓极其低调。 淑妃亦是如此。 但不知是不是大皇子被软禁的缘故,平时略显清冷的景仁宫,如今竟是热闹起来了。 柳司君到的时候,静嫔刚串门离开。 相送的宫女远远瞧着柳司君,笑着往前迎了几步:“柳丹师来了,有个把月没见,娘娘还念叨您呢。” “劳淑妃娘娘记挂。” 说话的宫女叫云栽,今年三十九岁,看着二十出头,个高偏瘦,但眼睛很大,看着人的时候水汪汪的,糯糯的。 正应了那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淑妃娘娘看着也十分柔善。 柳司君随着云栽踏入景仁宫,殿内装饰算不得奢华,但也处处透着精致。 她留意到,几案上摆着几盆罕见的奇珍,便多看了两眼。 淑妃笑道:“看来这玩意儿的确稀奇,连柳丹师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柳司君回头,笑道:“娘娘,司君失礼了!” 淑妃温和一笑:“不过是多看几眼喜欢的东西,如何就失礼了。快坐吧,本宫今日总觉的身子有些虚浮,你快给本宫瞧瞧。” 柳司君在淑妃身旁坐下,轻轻搭住她的手腕:“娘娘脉象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气血不畅,想必是今日思虑过多。” “我新炼制了一些凝神养血的丹药,娘娘按时服用,很快便会好。” 柳司君拿出丹药,另有一宫女上前来接过丹药。 她将脉枕放入药箱,状似不经意道:“方才在宫门外,瞧见静嫔娘娘离开,娘娘与静嫔娘娘感情倒是深厚。” 淑妃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是啊,平日里宫中姐妹往来,也算是解解闷。” 柳司君敏锐地捕捉到淑妃那一瞬间的愣神,心中疑窦更深。 她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道:“宫中生活难免单调,有姐妹相伴谈天,倒也能增添不少乐趣。只是近来宫中局势复杂,娘娘与各宫相处,想必格外留意吧。” 淑妃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如今大皇子软禁,宫中氛围变得压抑,大家不过是互相慰藉罢了。” (本章完) 第141章 突兀 第141章 突兀 柳司君注意到,淑妃在提到大皇子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有惋惜,又似有别的什么。 她顺势问道:“不知二皇子近来可好?许久未听闻二皇子的消息,想必大皇子突生变故,他也在为宫中之事担忧吧。” 淑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旻儿一切都好,他向来低调,不怎么参与宫中这些是非。平日里只顾着自己修炼,倒是让我省心。” 柳司君心中明白,淑妃对二皇子的事并不愿多谈。 多说怕是会适得其反。 她起身嘱咐了几句,带着念双离开。 离开景仁宫后,念双忍不住低声说道:“柳丹师,我怎么觉得淑妃娘娘有些奇怪,您问她二皇子的事,她好像很不愿意说。” “嗯,她的反应很不自然。而且那几盆奇珍,并不像是宫中之物。” 念双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柳司君:“去鸾鸣宫。” 念双疑惑道:“不是不去吗?” 柳司君边走边道:“皇后娘娘那儿,怎可不去。” “皇后本就不喜你,现在出了大皇子的事,您又先去了景仁宫,她只怕更会为难你。” 柳司君道:“要的就是她为难。” 让她以为,自己也是捧高踩低之人,皇后心高气傲,如此才能在愤怒之下,说点什么。 不多时,两人来到鸾鸣宫。 此刻的鸾鸣宫,相较于之前,虽然看着还是那么多侍卫值守,但就是感觉清冷不少。 侍卫通报后,柳司君带着念双进入殿内。 皇后正在与宫女商议着什么,见柳司君进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唇边涔着冷意:“柳丹师可算是舍得来了。本宫还衣蛾你眼里只有那几个得势的妃子呢!” 柳司君赶忙行礼,恭敬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女近日忙于炼制丹药,耽搁了些时日,未能及时前来为娘娘诊脉,还望娘娘海涵。” 皇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忙着炼丹?我看你是忙着去景仁宫巴结淑妃吧。” 大皇子刚出了事,你就迫不及待地去讨好她,真是好算计。 “娘娘误会了,臣女只是按往常惯例,依次为各位娘娘诊脉。况且淑妃娘娘近日身体不适,臣女才先去了景仁宫。” 皇后怒极反笑,“身体不适?哼,我看她是心里有鬼吧。大皇子被软禁,她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柳司君心中一动,表面上却露出惊讶之色,“娘娘何出此言?淑妃娘娘向来低调,不像是会有此等心思之人。” 皇后轻哼一声,“你懂什么!她那儿子,平日里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谁知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大皇子一倒,他们母子说不定正暗自得意呢。” 柳司君见皇后情绪激动,继续顺着她的话说道:“娘娘明鉴,只是臣女瞧着淑妃娘娘也不像是会参与这些争斗之人。难道娘娘有什么发现?” 皇后微微皱眉,似是觉得自己失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哼,你无需多问。总之,你身为宫中丹师,应当谨言慎行,不要被他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柳司君心中明白,皇后不愿再多说。 但仅凭皇后这番话,她已隐隐察觉到,淑妃母子似乎与大皇子的事有着某种关联。 柳司君不再追问,而是说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女定当牢记。如今宫中局势复杂,还望娘娘保重凤体。臣女这就为娘娘诊脉。” 皇后微微点头,伸出手腕。柳司君搭脉时,表面上专注于脉象,心中却在思索着皇后的话。 诊脉完毕,柳司君说道:“娘娘脉象平稳,只是近日忧思过重,还望娘娘放宽心。” 皇后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 柳司君心中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这句话看似平常的嘱咐,在此时却显得颇为突兀。 以往皇后对她多是刁难和不屑,今日这番话里竟隐隐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柳司君不动声色,再次恭敬行礼:“多谢娘娘教诲,司君谨记。” 随后带着念双缓缓退出殿外。 “柳丹师,皇后今日好生奇怪。不仅说了那么多关于淑妃娘娘的事,最后还嘱咐您好生做事,这和她平日里对您的态度太不一样。” “你也察觉到了?” 念双点头:“总之与平日不同。” “她这番举动或是别有目的。也许是她意识到局势严峻,需要借助各方力量;也有可能……她是在试探我。” “试探您,皇后她知道了?” 柳司君摇头:“这倒不见得,但我与侯爷走的近,侯爷又在调查玄机堂,试探在所难免。” 两人继续前行,下一站是怡和宫,这里住着的是贤妃。 贤妃为人聪慧,心思细腻,在宫中一直以温婉贤淑著称,育有四皇子北辰昊。 北辰昊今年六十,去年刚刚结丹,为人爽快,与几个皇子的公主的关系都还不错。 不过,在这风云变幻的后宫,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来到怡和宫,宫殿装饰典雅,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 宫女通报后,柳司君和念双进入殿内。 贤妃正坐在窗前,手持书卷,见她们进来,微微一笑,起身相迎:“柳丹师,好久不见,快请坐。” 柳司君行礼后说道:“贤妃娘娘万安,臣女前来为娘娘诊平安脉。” 贤妃点头,在榻上坐下,伸出手腕。 柳司君搭脉时,仔细观察着贤妃的神色,只见她面色平和,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柳司君:“娘娘脉象并无大碍,只是略有几分郁结,可是有什么心事?” 贤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宫中局势动荡不安,大皇子突然被软禁,本宫难免为昊儿的将来担忧。” 柳司君心中一动,看来各位妃嫔都对宫中局势极为关注。 她顺着贤妃的话说道:“娘娘不必过于担忧,四皇子聪慧过人,只要行事谨慎,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娘娘对大皇子之事有何看法?” (本章完) 第142章 可以一试 第142章 可以一试 贤妃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大皇子之事,本宫也深感意外。只是这宫中之事,错综复杂,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只能静观其变。” 柳司君继续道:“近日淑妃娘娘宫中热闹不少,刚才去诊脉,还瞧见静嫔娘娘,娘娘与淑妃娘娘往来可多?” 贤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淑妃妹妹一向低调,平日里往来倒也不多。只是宫中姐妹,偶尔串串门,也是常事。” 柳司君留意到,贤妃在提到淑妃时,神色虽无异常,但回答却十分谨慎。 从贤妃的反应来看,柳司君越发觉得淑妃母子的事情不简单。诊脉结束后,柳司君又与贤妃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之后又去给惠妃、婉妃等妃嫔请脉。 但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离开长乐宫,念双再次说起之前的事,她道:“奴婢还是觉得贤妃娘娘对淑妃娘娘的事有所隐瞒。” “说说看。” “刚才您问贤妃娘娘与淑妃娘娘往来可多,她完全可以说一句不怎么串门就行。何必强调?” 柳司君也有这种感觉。 “很有可能。贤妃的警惕性很强,提到淑妃时回答太过谨慎,明显是不想多谈。” 念双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那我们该怎么才能知道真相呢?淑妃和贤妃都不肯透露,皇后又讳莫如深。” 柳司君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说:“不能只盯着这几位妃嫔。后宫这么大,或许从其他妃嫔或者宫女太监口中能挖出些线索。而且,刚才惠妃不是说静嫔常去淑妃宫中吗,这静嫔或许是个突破口。” 后宫挺大,一圈下来已到午后。 有些嫔妃需要小憩,不适合打扰,所以先行回养寿宫。 一回来,柳司君立刻着手炼制洗髓丹。 洗髓丹只是二品,筑基期才用,柳司君已经好久没有炼制过这样低品级的丹药。 一个下午,整整炼制三瓶,又炼制一瓶帮助结丹的聚灵丹才罢手。 品相皆为上等,接近三品。 正适合修为遇到瓶颈时用,想必静嫔会很感兴趣。 念双在一旁看着柳司君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柳丹师,您辛苦了。这聚灵丹炼制不易,您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就为了从静嫔口中套出话来,值得吗?” 柳司君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为了查明真相,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这或许是目前能找到的最有可能突破的方向了。” 待丹药冷却后,柳司君将其仔细收好,对念双说道:“走,我们去静嫔宫中一趟。” 两人来到静嫔所住的翠微宫。 刚到宫门口,便有宫女上前询问。 念双:“劳烦通传一声,就说养心殿柳丹师求见,特来为静嫔娘娘送些丹药。” 宫女进去通报后,很快出来请她们进去。柳司君和念双踏入翠微宫,只见静嫔正坐在殿内,神色略显疲惫。 见到柳司君,静嫔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柳丹师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还带了丹药,真是有心了。” 柳司君行礼后说道:“娘娘万安,司君近日炼制了一些聚灵丹,对修炼颇有帮助,想着娘娘或许用得上,便送了过来。” 静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丹药,说道:“柳丹师真是贴心,本宫最近正为修炼的事有些苦恼,这丹药可真是及时雨。” 柳司君笑着说道:“能帮到娘娘就好。近日宫中局势复杂,娘娘在修炼之余,也要多注意身体。” “唉,这宫中的事,真是让人头疼。大皇子被软禁,弄得人心惶惶的。” 柳司君顺势说道:“此事确实蹊跷。宫中众人对此议论纷纷,不知娘娘可有听闻什么风声?” 静嫔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这背后似乎牵扯着一些势力争斗。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柳司君眸子动了动,道:“刚才我去淑妃娘娘宫中诊脉,瞧见娘娘也在,想必娘娘与淑妃娘娘感情深厚,不知淑妃娘娘对此事有何看法?” 静嫔脸色微微一变。 “我与淑妃娘娘不过是寻常姐妹,偶尔串串门。她也没跟我说过什么特别的。” 柳司君:“早晨我去给淑妃娘娘诊脉时,瞧着她的景仁宫比以往热闹不少,想必是有什么喜事。” 静嫔勉强笑道:“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姐妹们聚聚,解解闷儿罢了。” 柳司君知道静嫔不愿多说,于是说回丹药:“娘娘若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尽管来找臣女。这聚灵丹虽然对突破瓶颈有帮助,但服用时也有些注意事项,臣女给娘娘详细说说。” 在讲解丹药注意事项的过程中,柳司君看似不经意地又提及了淑妃和大皇子之事,试图从静嫔的反应中找到更多线索。 而静嫔则始终小心翼翼,不肯再多透露半个字。 “柳丹师,这静嫔明显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 柳司君微微点头,说道:“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我们得换个方法,从其他方面入手,让她放松警惕,或许才能撬开她的嘴。” 念双:“要不,从静嫔身边的宫女入手?说不定她们知道些什么。” “倒可以一试。” 宫女一般不像主子们那样心思深沉,也许更容易套出话来。 第二日,念双就带着一些精致的糕点和几瓶低品级的但又实用的养颜丹,再次来到翠微宫,她直接与在宫门口守卫的小宫女攀谈起来。 “念双姑姑,你怎么来了?” 念双拿出糕点,分给她们:“大家辛苦了,这是我特意做的点心,你们平日里守卫宫殿也不容易,也很不容易,大家一起尝尝。还有这养颜丹,对女孩子很有用的。” 小宫女们受宠若惊,纷纷道谢。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宫女说道:“柳丹师太客气,还特意让念双姑姑送丹药来,她平日里都是为娘娘们治病炼药呢。” (本章完) 第143章 关键 第143章 关键 念双笑道:“之前邪修的事闹的,柳丹师也没空炼制这些丹药,一有空,这不就遣我送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所以当念双不经意的问:“我瞧着你们娘娘最近似乎有些心事,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呀?” 小宫女们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念双见状,又拿出一瓶丹药:“姑娘们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说说?” 刚才那个发问的宫女再次问道:“念双姑姑,你问这个做什么?之前你是在皇后宫中侍奉的,如今去了养寿宫。这……” 宫女话里的意思,是念双到底是为柳丹师问,还是皇后问。 念双暗道一声:原因为她们心思单纯,没想到一样不好糊弄! 不过也是迅速反应过来:“妹妹们这是多心了。既然去了养寿宫,自然是一心跟着柳丹师。她这也是看各宫娘娘今日因为大皇子之事忧心伤神,看能不能针对近日的情况,炼制一些安身静心的丹药,又怕不合娘娘们的心意,才让我来问问。” 小宫女们听了念双这番话,脸上的犹豫之色这才褪去。 看了眼周围,确认无人后,小声道:“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娘娘到底在愁什么,只是感觉她最近心事很重。自从大皇子被软禁后,娘娘去景仁宫的次数明显变多了,每次回来都神色匆匆,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在房间发呆。” “那你们知道她们都聊些什么?” 小宫女们纷纷摇头:“我们哪敢偷听主子们说话呀,每次都是在外面守着,什么都听不到。不过,有一次我给娘娘送茶进去的时候,听到淑妃娘娘提到了‘局势’和‘机会’什么的。” 念双暗自琢磨,“局势”和“机会”,这两个词听起来可不简单。 难道淑妃和静嫔正在谋划什么大事? 她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但小宫女确实所知有限。 离开翠微宫后,念双急忙回到养寿宫,将从宫女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司君。 柳司君听后,神色凝重地说:“看来淑妃和静嫔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很可能与大皇子之事以及玄机堂的阴谋都有关系。” 念双担忧地说:“柳丹师,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事儿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柳司君沉思片刻,道:“你给侯爷透个口风。” 淑妃真想要搞事情,仅凭她是不够的,背后还需势力的支持。 除了母家,还有谁最可靠? “是。” 夜色下的墨麟侯府格外安静,尤其是云伯死后,肖千蕊彻底沉寂下来,前几日还将碧清送回了肖家。 顾长洲坐在书房,眼前是一幅泛着光芒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各种关系线。 忽然,识海一动。 是念双在禀报宫中之事。 顾长洲仔细聆听,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待念双说完,他陷入沉思。 “局势”与“机会”这两个词背后所隐藏的神医,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思索片刻,顾长洲通过识海向念双传达:“你告诉柳丹师,务必小心行事,注意自身安全。我这边会安排人去调查淑妃母家以及可能与之相关的势力,看是否能找到她们背后的支持力量。”“是,侯爷,念双明白,定会将您的话转达给柳丹师。” 结束与念双的沟通后,他立刻唤来高阔,吩咐道:“你解渴去查淑妃母家近期的动向,包括她们与那些人密切往来。有无异常的银钱流动和人员调动。” “另外,……” “罢了!” 顾长洲挥了挥手,高阔领命退下。 如今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让潜藏在暗处的敌人隐藏得更深。 他重新审视着眼前泛着光芒的地图,上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线似乎都与此次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淑妃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如何与玄机堂勾结的?他们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阴谋? 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顾长洲心头。 除了让高阔去调查淑妃母家,还需从其他方面入手。 假设,淑妃也与玄机堂有关,结合黑衣人透露的情报,玄机堂最终目的,是皇室圣地。 而要进入圣地,必须得让阵法高手打开禁制。 那个阵法高手,是关键。 顾长洲收了地图,闪身出离开书房。 他施展身法,很快来到无极楼。 他直接到第九楼,对童磊等人道:“立刻发动所有眼线,全力查找与精通上古阵法的高人相关的线索。不管是他的行踪、身份,还是有与他接触过的人,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楼主。” 童磊等人领命后,迅速开始行动。 另一边,柳司君在养寿宫全身心投入到丹药的炼制中。 她精心挑选着每一味药材,仔细控制着丹炉内的火候。此次炼制的丹药,名为“凝元丹”,不仅能提升筑基期到金丹期修士的修为,还对稳固境界有着显著的效果。 柳司君心中想着,若能将这“凝元丹”送到淑妃手中,以淑妃对修为的追求,必定会对其感兴趣。 届时,她便可以借此机会,进一步观察淑妃的反应,探寻更多线索。 经过几个时辰的专注炼制,终于,丹炉内传出一阵浓郁的药香,“凝元丹”炼制成功。柳司君打开丹炉,只见一颗颗圆润的丹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品质上乘,远超预期。 她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收好,对念双说道:“念双,丹药已经炼制好了。 接下来,我们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凝元丹’送到淑妃手中,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在皇宫的另一边,淑妃正坐在景仁宫的内殿中,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近日柳丹师似乎在频繁打听您和静嫔娘娘的事,还和翠微宫的小宫女们走得很近。” 淑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冷哼一声道:“这个柳丹师,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开始掺和这些事了。她最近在做什么?” (本章完) 第144章 七娘会 第144章 七娘会 宫女回道:“一直在养寿宫炼制丹药,也不知道炼的什么。” 淑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禀报。” “是,娘娘。”宫女领命退下,淑妃则继续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在这风云变幻的宫中,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必须小心应对柳丹师的探查。 各人都起了警惕之心。 宫中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但水越深,水下面便越是暗流汹涌。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中洲城热闹起来。 因为过几日就是七娘会。 七娘会又称女儿节,这片大陆也过这个节日。 这天,也是柳司君的生辰。 北宸耀道:“元日之后,中洲城一直不太平,希望这个节日,能让百姓们热闹热闹。” 闵睿道:“最近被邪修闹的,确实人心惶惶。” 苏景桓道:“陛下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七娘会想来热闹,想必此次也能让中州城的百姓忘却今日的忧虑,尽情欢庆。” 欢庆是真,他的担子重也是真。 全城出动,宫中妃嫔也可在这一日出宫游玩,想到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邪修,苏景桓就觉得头皮一紧。 “只是如今宫中之事尚未查明,寡人始终放心不下。柳丹师,你在后宫多日,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今日我在为各位娘娘诊脉时发现,淑妃和静嫔往来频繁。” 淑妃是北辰旻生母,静嫔进宫四十年,只有一位公主,今年四十五岁,在十年前嫁于闵月国太子成纪,也就是拜入幽谷宫六长老门下的成风的大皇兄。 这两人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北宸耀微微皱眉:“你在后宫行事,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寡人会全力支持你。” “多谢陛下信任。” 回到养寿宫,念双早已等候多时,见柳司君回来,急忙迎上前去:“柳丹师,陛下怎么说?” 柳司君将与皇帝的对话详细告知念双,念双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柳丹师,您说淑妃和静嫔,一个是皇子生母,一个女儿远嫁他国,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要走得如此亲近?” 柳司君微微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但她们频繁往来,又提及‘局势’和‘机会’,肯定不简单。而且,这背后说不定还牵扯着玄机堂。七娘会马上就到了,这是个观察她们的好机会。” 念双点头,说道:“七娘会这天,宫中妃嫔出宫游玩,人员混杂,确实容易出现变数。柳丹师,您是不是打算在宫外盯着淑妃和静嫔?” 柳司君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我已经想好,七娘会当日,我会提前准备好‘凝元丹’,找个机会接近淑妃,以贺节之名送给她。在宫外相对宽松的环境下,她或许会放松警惕,我也能趁机观察她的言行举止,说不定能发现新线索。” 念双有些担忧地说:“柳丹师,宫外情况复杂,淑妃身边肯定也有不少人跟着,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柳司君拍了拍念双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在宫中也别闲着,留意其他妃嫔的动向。”七娘会那日,阳光明媚,中洲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柳司君早早便起身,精心挑选了一套简洁却不失雅致的宫装,将炼制好的“凝元丹”小心地收在袖中。 念双在一旁帮忙整理衣饰,神色间满是担忧:“柳丹师,今日宫外必定人多眼杂,您万事一定要小心啊。” 柳司君微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在宫中也要当心,若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说罢,柳司君便随着出宫的队伍一同前往城中。 刚到宫外,她便看到淑妃和静嫔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正朝着城中最热闹的集市走去。 柳司君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淑妃和静嫔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停了下来,看似在挑选首饰,实则柳司君注意到她们的眼神时不时地朝着四周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柳司君佯装在附近的摊位挑选物件,目光却始终留意着淑妃和静嫔。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悄然走近淑妃,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柳司君心中一动,暗自运转灵力,想要听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可奈何周围人太多,声音太过嘈杂,实在是听不清楚。 只见淑妃微微点头,随后那黑衣男子便混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柳司君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继续观察淑妃的举动。 淑妃和静嫔又在集市上逛了一会儿,便朝着一处偏僻的小巷走去。 柳司君心中疑惑,这七娘会热闹非凡,她们为何要去小巷? 她小心地跟了上去,刚走到巷口,便听到淑妃冷冷地说道:“今日务必办妥此事,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另一个声音响起,柳司君听出是静嫔:“放心吧,淑妃娘娘,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是柳丹师那边,需不需要……” 柳司君心中一紧,正想再凑近些听清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柳丹师,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柳司君心中暗叫不好,回头一看,竟是贤妃。 她心中虽然焦急,但脸上还是立刻露出微笑:“贤妃娘娘,确实巧呢。您也来凑这七娘会的热闹?” 贤妃笑着走过来,说道:“是啊,难得有这样的节日,出来逛逛。柳丹师这是……” 贤妃的目光朝着小巷深处望去。 柳司君心中慌乱,生怕贤妃的出现惊动了淑妃和静嫔,急忙说道:“我刚刚看到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想买来着,结果跟丢了。” 贤妃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柳司君的异样,但并未多问。 就在这时,小巷里传来脚步声,淑妃和静嫔走了出来,看到柳司君和贤妃,微微一怔。 (本章完) 第145章 终于见上了 第145章 终于见上了 淑妃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说道:“哟,柳丹师和贤妃妹妹也在这儿呢,真是巧。” 柳司君留意到淑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暗忖,只怕刚刚的对话已经被她们发现了。 贤妃笑着说道:“是啊,淑妃姐姐,今日这七娘会可真是热闹。” 柳司君心中略有些着急,想要继续探寻淑妃和静嫔的计划。 可贤妃似乎一时半刻不愿走。 就在此刻,顾长洲给她传音,让她不必分心,他已经派人跟着那黑衣人。 如此,她才安心应付眼前局势。 闲聊几句后,柳司君从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淑妃娘娘,今日是七娘会,司君特意为娘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还望娘娘笑纳。” 淑妃微微挑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柳丹师有心了,这是……” 柳司君笑着说道:“这是我新炼制的‘凝元丹’,对稳固修为很有帮助,娘娘平日里修炼辛苦,希望这丹药能对娘娘有所助益。” 淑妃很是喜欢,合上盒子道:“柳丹师这份心意,本宫收下了。只是今日好不容易能出宫中出来透透气,比较匆忙,未曾来得及带东西,改日再回赠。” “淑妃娘娘客气。” 贤妃此时适时出声:“既然碰上,不如大家一起逛逛?” 淑妃道:“宫中的日子,我们姐妹几个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不容易能出宫,还是各玩各的吧。静嫔,你说呢?” 静嫔颔首附和:“确实。” 看着淑妃离去的背影,贤妃若有所思道:“柳丹师,我怎么觉得淑妃娘娘既然你有些奇怪呢?” “也许淑妃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吧,我也不太清楚。您今日怎么一个人出来,身边也没带几个宫女太监?” 贤妃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欢一个人逛逛,自在些。” 柳司君眼尾微挑,一闪而过。 刚才贤妃还主动邀请淑妃和静嫔一起呢,怎么这会又说一个人自在。 贤妃的目光还停留下刚才淑妃站着的巷口:“柳丹师,你刚才在这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柳司君心中一惊,没想到贤妃如此敏锐:“贤妃娘娘为何这么问?” 贤妃轻轻摇头,道:“柳丹师,你若有什么难处,不放跟我说。这后宫之中,多一个人帮忙,总好过你一个人单打独斗。” 柳司君神色微异。 片刻后,她开口道:“贤妃娘娘,实不相瞒,我怀疑淑妃娘娘与大皇子只是有关,今日跟踪至此,似乎发现她们在谋划什么,但刚刚被娘娘您一叫,错失了良机。” 贤妃脸色微微一变:“是嘛,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看你一个人,便喊了!” “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补偿的。你放心,回宫后我会帮你留意她的动静。一有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告知与你。” 柳司君感激道:“那就多谢贤妃娘娘慷慨帮忙了!” “这样,我们先分开,继续留意淑妃和静嫔的行踪。若有发现,立刻想办法通知对方。” “好,就听贤妃娘娘安排。”贤妃朝淑妃离开的方向跟去,柳司君站在原地,看着贤妃抿唇不语。 就在她想传音给顾长洲询问情况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回头看,一看着四十出头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模样与柳时袁有六分像。 柳司君迅速在脑海中搜罗一圈。 很快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柳时袁的嫡长姐,嫁来中州陈家十多年的柳如眉。 她因不能修炼,即便保养得宜,也难掩老气。 跟柳时袁相比,像是两代人。 柳司君上前两步行礼:“司君见过姑姑。” 柳如眉上前一步,亲昵的握住柳司君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都长成大姑娘了,去岁母亲传信,说你成为幽谷宫弟子,姑姑心中就十分高兴。” “今年元日,又听母亲说你来了中洲城做常驻丹师,姑姑就一直想找机会见你一面。” “终于是见上了。” 柳如眉热络的拉过一旁与她看着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道:“夫君,这就是司君,我胞弟时袁的嫡女。” 柳司君微微欠身:“见过姑父。” 陈然一笑:“原来是司君侄女,几年前还那么小,如今都快有我这么高了。” 陈然是说的,应该是柳司君八岁那年。 那时,楚氏还在,柳如眉和陈然回娘家省亲,陈家在中洲城排不上名号,但对于小州郡的柳家来说,已是顶顶好的亲事。 若不是陈然的父亲与祖父是旧识,加上陈然他在修炼一途上慧根也不行,快五十岁也才筑基后期,柳家还真不一定能攀得上这门亲事。 双方其实都不太熟。 但柳司君如今是常驻丹师,柳如眉能扬眉吐气,一口一个侄女的叫着。 陈然显然也十分热络。 谁能知道,九年前那个连修炼的苦都不想吃的女娃娃,一转眼就让人高攀不起了。 炼丹师啊! 不是普通诊诊脉,瞧个病那种普通丹师。 他陈家自然是认识几个,可要说达到常驻丹师的要求,还差点远呢! “今日就姑姑和姑父两人出来吗?怎么不见两个侄儿?” 柳如眉笑道:“他们正是闹腾的时候,我和你姑父啊平日里没个清净时候,这不趁着这个机会,让婆母带着,两人出来躲个清闲。” “原来如此。” 柳如眉拉着柳司君的手不放:“司君啊,姑姑知道你如今出息了,在宫中做常驻丹师,那可是了不起的事儿。以后,要是姑姑家有什么事,你可得多帮衬帮衬。” 柳司君心中明白柳如眉的心思,不过面色还是保持着微笑,道:“姑姑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若有需要,司君自会尽力。只是司君如今在宫中,行事也诸多不便,还望姑姑体谅。” 陈然在一旁笑着打圆场:“瞧你姑姑,一高兴就忘了分寸。司君如今在宫中,自然是以皇家之事为重。不过,司君啊,你若有空闲,也多来家里坐坐,你姑姑时常念叨你呢。” 过年啦,祝宝子们新年快乐。先更三章,今日还有两章哈~ (本章完) 第146章 我还有发现 第146章 我还有发现 柳司君点头应道:“姑父放心,司君记住了。” “只是今日七娘会,城中人多,姑姑和姑父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一会出什么乱子。” 柳如眉却兴致勃勃:“哎呀,难得出来,再逛逛嘛。司君,你也别忙着走,陪姑姑和姑父再逛会儿。” 柳司君心中焦急,她还惦记着淑妃和静嫔的事以及顾长洲那边跟踪黑衣人的情况。 可柳如眉如此热情,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正犹豫间,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神色慌张地朝着她们这边跑来,嘴里还喊着:“不好了,有邪修闹事!” 柳司君心中一凛,邪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真如她所料,与淑妃和静嫔的阴谋有关? 她立刻对柳如眉和陈然道:“姑姑、姑父,情况不妙,你们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柳如眉脸色有些发白。 这半年城中时常有邪修,本以为这段时间城中安静,邪修已经被剿灭。 没想到还有! 她紧张地抓住柳司君的手:“司君,那你怎么办?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 柳司君有些动容。 柳如眉想要借她的势是人之常情,如今遇到危险,她能在第一时间,想要她跟着一起,说明心底还是善良的。 柳司君拍了拍柳如眉的手背:“姑姑,我不能走,我得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还有你们往那边去,如果离家近还是趁早回家。” 陈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拉着柳如眉道:“夫人,听司君侄女的,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别给她添麻烦。” 柳如眉无奈地点点头,柳司君看着他们躲进一旁的店铺后,立刻施展身法,朝着邪修闹事的方向赶去。 赶到闹事地点,只见场面一片混乱,百姓们四处逃窜,几个黑衣人正与宫中侍卫对峙。柳司君一眼就看出,这些黑衣人身上散发着邪修特有的气息。 柳司君心中疑惑,这些邪修为何会在七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闹事? 她正思索着,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静嫔。静嫔神色紧张,正悄悄往人群外走去。 柳司君心中一动,难道静嫔与这些邪修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静嫔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脚步加快,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柳司君紧跟其后,刚走进小巷,就看到静嫔正与一个黑衣人低声交谈。 柳司君躲在一旁,凝神细听。 只听静嫔焦急地说:“你们怎么搞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计划全被打乱了!” 黑衣人低声回道:“娘娘放心,我们已经按照计划行事,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只要按原计划进行,还是有机会的。” 静嫔皱眉道:“希望如此。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都别想好过。” 柳司君心中暗忖,看来这些邪修确实是淑妃和静嫔一伙的,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原计划”? 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柳司君心中一惊,立刻转身,只见贤妃正站在她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柳司君疑惑地看着贤妃,贤妃轻轻传音道:“我跟淑妃跟到这里,发现她与几个黑衣人接头后就离开了。我感觉不对劲,就跟了过来,没想到碰到你。” 柳司君微微点头,示意贤妃一起听。就在这时,静嫔和黑衣人似乎交谈完毕,黑衣人迅速离开,静嫔则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走出小巷。 柳司君和贤妃对视一眼,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静嫔离开后,两人从藏身之处出来。 贤妃:“柳丹师,看来淑妃和静嫔确实有问题,这些邪修很可能是她们找来的。只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柳司君沉默摇头。 “看来又来晚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司君垂下眼睑:“贤妃娘娘,你身边就一个人,如今有邪修出没,你还是早些回宫,以防万一。” “这,也好。” 贤妃朝着皇宫的地方去。 柳司君传音给顾长洲,很快两人在离墨麟侯府两条街的地方碰面。 顾长洲神色略显凝重。 “司君,我派人跟踪的那个黑衣人,跟这边闹事的邪修是一伙的。” 柳司君道:“我刚听到静嫔和一个黑衣人交谈,她们提到计划被打乱了,但仍打算按原计划进行。只是不知道原计划究竟是什么。你那边有没有探听到更具体的消息?” 顾长洲摇头:“暂时没有。那些黑衣人十分谨慎,我的人好不容易跟上其中一个,却差点被发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们背后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在支持,而且似乎和玄机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司君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势力为玄机堂所用?” 顾长洲点头。 “对了。” 柳司君突然道:“我还有发现。” 柳司君将她跟踪淑妃时,被贤妃撞见,贤妃主动提出帮忙,她也假意答应,给贤妃透露一些消息的事告诉顾长洲。 “贤妃……” 顾长洲分析:“贤妃是异姓王梁王唯一的女儿,梁王在四十年前,为国战死。那时陛下本意是想封贤妃为贵妃,但她自己不肯因父亲战死之事,成为她晋封的理由。” 此后多年在后宫都十分温良低调。 如何会突然说要帮助柳司君,掺和进这里来。 柳司君道:“我也觉得可疑。” “贤妃向来低调,此次突然主动参与此事,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她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柳司君:“是啊,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她。但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也不能轻易得罪,不妨先顺着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说不定有她介入,会让淑妃和静嫔那边露出更多破绽。” 顾长洲颔首表示赞同。 柳司君:“我之前担心她们所谓的计划会对皇室造成巨大威胁。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们似乎并不在乎暴露。” (本章完) 第147章 喜欢女人用强 第147章 喜欢女人用强 说明什么? 说明计划一旦成功,将会带来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冒险。 时间过得很快。 两人一番分析,街上的人流逐渐散去。 一回神才发现,已经快子时了。 今日不仅是七娘会,还是柳司君的生辰,想到此,顾长洲出声道:“司君,你跟我来。” 柳司君微微一怔,望着顾长洲,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此时城中刚经历邪修闹事,局势错综复杂。 她满心都还在想着淑妃和贤妃的事,实在猜不透顾长洲这突然的举动。 顾长洲看着柳司君,眸中有别样的情愫闪过,他轻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即便局势紧张,也该有片刻属于你的轻松。” 柳司君心中猛地一颤,这才想起今日竟是自己生辰。 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她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顾长洲认真的神情,她下意识的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没想到,顾长洲一路带着她回了侯府。 侯府内静谧无声,月光撒在庭院的玉石上,泛着暖光。 顾长洲牵着她的手,沿着小径前行,柳司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又莫名地贪恋着掌心传来的温暖。 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种慌乱和羞涩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不明白顾长洲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更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坚决抗拒。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九华亭的园。 园中,一座八角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亭中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周围还点缀着几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笼。 一切温馨而浪漫。 柳司君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一愣。 她的目光在点心和灯笼见游移,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慌乱。 说实话,顾长洲来这一遭,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三年前的艳事。 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的都忘记了,他俩的关系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刻意忘记不去提,但好像这事就越刻在脑子里。 顾长洲看着柳司君,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他轻轻扶着柳司君在亭中坐下,自己也在对面落座。 柳司君能感觉到顾长洲炽热的目光,却不敢与之对视,只是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在石桌上划动。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园中朵的芬芳,也撩动了柳司君的心弦。 她偷偷抬眼,瞥见顾长洲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蕴含的深情让她心中一颤。 她想开口询问顾长洲这一切的缘由,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顾长洲缓缓伸出手,拿起茶壶,为柳司君倒了一杯茶,说道:“尝尝,这是你喜欢的茶。” 柳司君微微点头,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茶上。 她在心中不断问自己,对顾长洲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为何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如此慌乱? 为何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轻易牵动自己的心? 可她始终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有些事,无论准备多久,都还是觉得不够充分。从初次相遇,到他找到柳司君,已有三年,如今他想要关系更进一步。 顾长洲轻轻放下茶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柳司君,缓缓开口道:“司君,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与你相处的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时光。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柳司君的心猛地一紧,听到顾长洲如此直白的表达,她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她想要逃避这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却又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好一会,柳司君才缓过劲来。 神思也清明许多:“顾长洲,认真算起来,我们俩认识还不到一年。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其实算不上多。” “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 难道就喜欢女人用强? 而自己刚好对他的胃口? 柳司君正经了大半年,如今都有些忍不住。 她赶紧暗自掐了自己一把。 心道:不是她垂涎男色,而是这具身子还在发育中,想多的也正常对吧。 哪一点? 顾长洲认真的数算:“鬼灵精怪,机智聪慧,隐忍蛰伏,冷静果敢,……” 很多,每一面都是她。 “这些都是你,真要说,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命中注定那一眼。” 柳司君微微低头,脸颊泛红。 只是很快,她又道:“那你能说一说,它是怎么回事吗?” 柳司君的目光落在顾长洲腰间的玉佩上。 第一次见就觉得十分眼熟,后来想了好几次,终于想起来,三年前,被她“蹂躏”的那个男人,好像有一块一样的。 为了证明自己记忆没出错,她还特意从术法回溯。 确实一模一样。 顾长洲顺着柳司君的目光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微微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 他轻轻拿起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 “看来你终究是发现了!” 顾长洲抬起头,目光与柳司君交汇,缓缓道:“三年前楼内出了叛徒,我被埋伏重伤,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会遇上你……” “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是无极楼的楼主了?” 顾长洲点头:“没错,我就是无极楼楼主。当年受伤我被你所救,便对你上了心。” 柳司君心中一震。 虽然心中早就猜测,但听到顾长洲亲口承认,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去无极楼做任务,看来并非是她当初偶尔听到的,而是顾长洲放的风声。 她做的任务,虽然也有棘手的,但大多数都能应付。 现在想来……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顾长洲无奈地叹了口气:“司君,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无极楼树敌众多,我担心会给你带来危险。而且,我也想以顾长洲的身份与你相处,让你看到真正的我,而不是因为无极楼楼主的身份,对我另眼相看。” (本章完) 第148章 侯爷倒是会调教人 第148章 侯爷倒是会调教人 月色如水倾泻在九华亭中,柳司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 顾长洲腰间那枚羊脂玉佩在灯笼下泛着莹润光泽,与记忆中某个旖旎画面重叠——三年前崖下寒潭,男人被汗水浸透的胸膛上,这枚玉佩曾硌得她掌心发烫。 “当年你中的是玄机堂的牵机蛊。“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丹药碾磨般的细碎颤音,“为何不直接服我给你的清心丹?“ 顾长洲执壶的手顿了顿,茶汤在空中划出琥珀色的弧线:“你怎知“ “牵机蛊入体十二时辰便会噬心,可你当时分明已中毒三日。“柳司君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方素帕,当中裹着半枚暗红丹丸,“这是在你旧衣里找到的残丹,有人用血竭替换了朱砂,将解毒丹变成了催命符。“ 亭外竹影忽地一晃。顾长洲倏然起身,玄色广袖扫落茶盏,碎瓷声惊起夜鸦。 他扣住柳司君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你何时发现的?“ “上月初,我照例为后宫妃嫔诊脉,在贤妃宫中无意中瞧见。“柳司君迎上他翻涌的眸光,“同样的替换手法,连药渣沉淀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一阵裹着香的夜风穿亭而过,顾长洲突然闷哼一声松开手。 柳司君眼疾手快扶住他摇晃的身形,指尖触到他后颈时却摸到黏腻——借着月光,她看见自己掌心赫然一片暗红。 “你受伤了?“ 柳司君猛地扯开他衣领,三道泛着黑气的爪痕自肩胛斜贯至腰际,“是被邪修所伤,方才在朱雀街.“ 话未说完,顾长洲突然将她扑倒在地。 一道泛着绿芒的骨钉擦着发髻钉入亭柱,腐朽腥气顿时弥漫开来。 柳司君反手甩出三枚银针,暗处立时传来重物坠地之声。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叙旧。“ 顾长洲喘息着撑起身子,嘴角溢出血线:“淑妃今日见的黑衣人,左腕都有蛇形刺青。“ 柳司君瞳孔骤缩。 记忆如潮水翻涌——母亲咽气那晚,父亲袖口隐约露出的,正是半截青蛇纹样! 柳司君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气血在喉间翻涌。 她突然记起来母亲临终时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那时她只以为是母亲不放心她。 此刻想来,不止如此,多半是已经知道是柳时袁害的她,可她不能修炼,无法通过别的手段,留下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顾长洲的手突然覆上她颤抖的肩头:“这伤是假的。” 柳司君怔然抬头,却见他指间在狰狞的伤口上一抹,黑气进如活物般扭曲着褪去,露出原本的肌肤。 竟是将她这个炼丹师都给骗了去。 “无极楼果然卧虎藏龙,那你当时在莱阳郡还要我为你炼制丹药才肯放我去寒冰域?” 顾长洲暗道一声糟糕。 当时好不容易用那六百晶石,将人留在身边,她却突然要去寒冰域。 以她的能力,被宗门选中的可能性极大。 她怕一离开,后面就难有机会再见,故而匡着她许下为无极楼提供丹药。“怎的,刚才不是挺能说?” 见柳司君本来还有些意动,这会神色清冷,顾长洲真想捶那时的自己两下。 顾长洲指尖的冰霜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将伪造的伤口重新覆盖:“玄机堂在七处坊市埋了血煞阵,我若不让苏都尉当街示警,如何能逼他们启用备用阵眼?“他垂眸看向柳司君腕间玉镯,那里隐约流转着影卫的追踪咒印,“就像你若不故意让念双递假消息,皇后怎会提前动用玄机堂埋在养寿宫的暗桩?“ 柳司君刚要开口,玄蛇卫统领突然闷哼一声。 玄蛇卫是影卫一分支,战力在整个影卫中数一数二。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他脖颈处浮现蛛网状血痕——正是镇邪司缉拿要犯时中的噬心咒! “退后!“ 柳司君扬手洒出清心散,药粉触及皮肤的瞬间蒸腾起黑雾。 她扯开统领衣襟,心口处暗红符咒与方才刺客如出一辙,只是蛇形刺青尾端多出三道金线。 顾长洲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夜影,带人围了司药库。“他盯着逐渐消散的金线冷笑,“淑妃倒是舍得,连御赐的鎏金砂都拿来画咒。“ 柳司君闻言瞳孔骤缩。 鎏金砂需混入皇族精血方能显形,这刺青分明是.突然,她腰间芥子传来灼烧感,取出的传讯玉简上浮现金色小字——竟是幽谷宫大长老蔡炎霈的密令! “寒潭下的东西醒了。“ 顾长洲瞥见玉简内容,脸色骤变,“三年前我们在.“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将柳司君拽进怀里。 一支淬着绿焰的箭矢穿透他左肩,钉入亭柱时炸开漫天毒雾。 十二名玄蛇卫瞬间结阵,却在看清雾中走出的身影时齐齐跪地:“参见皇后娘娘!“ 凤纹宫鞋踏碎青瓦,皇后手持鎏金弩缓步而来:“本宫竟不知,墨麟侯与柳丹师还有这般交情。“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弩机,“三更半夜在此私会,莫不是在谋划“ “娘娘慎言。“柳司君捏碎解毒丹,青烟中现出盖着凤印的药方,“上月初九,您宫里的夏荷姑娘来取过三钱血竭。“她指尖点在药方某处,“可养寿宫库房当日的出库记录,血竭存量分毫未减。“ 皇后脸色微变,鎏金弩突然调转方向对准顾长洲:“侯爷倒是会调教人,连本宫“ 话未说完,她突然踉跄扶住亭柱,耳后浮现与玄蛇卫统领相同的蛛网血痕。 “看来玄机堂没告诉您,鎏金砂遇血竭会反噬。“柳司君将染毒的银针收入囊中,“半刻钟内找不到阵眼,您这张脸怕是要换层皮了。“ 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巨响,东南方升起血色光柱。 顾长洲劈手夺过鎏金弩,箭矢破空瞬间,光柱中竟传来淑妃的惨叫声。 柳司君腕间玉镯应声而碎,露出里面暗藏的无极令碎片——正是三年前她从顾长洲身上取走的那半块! “原来你早就“皇后盯着合二为一的无极令,突然癫狂大笑,“好个一石二鸟!用本宫试阵眼是假,替陛下试药才是真!“ 两章补上 (本章完) 第149章 血煞魔神 第149章 血煞魔神 她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与北宸耀相同的龙形暗纹,“你以为那老东西还能活过.“ 淬毒短刃突然从背后穿透她胸膛。念双握着滴血的匕首轻笑:“娘娘忘了,鎏金弩每次装箭都需要两人合力。“她指尖磷火没入皇后伤口,“就像三年前您需要两个人才能打开无极宫地牢。” 皇后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念双,眼中满是怨毒:“你……你竟敢背叛本宫!” 念双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在磷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背叛?娘娘,您可别忘了,三年前无极楼地宫的事,本就不该发生。您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此时,东南方的血色光柱越发耀眼,伴随着皇后的惨叫声,整个皇城都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 柳司君看着挽剑碎掉的玉镯和露出的无极令碎片,心中五味杂陈。 顾长洲则紧握着鎏金弩,神色凝重的盯着光柱,对柳司君说道:“皇后说的试药,还有寒潭下传来的东西,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柳司君点头,看着气息逐渐微弱的皇后,问道:“你说,她知道多少?” 顾长洲冷哼一声:“他知道的肯定不少,但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玄机堂的一枚棋子。” 说着,他转头对其中一个影卫道:“去通知夜影统领,立刻派人去药库,看看能不能找到与血煞阵和这诡异咒术有关的线索。” “是。” 影卫领命而去。 突然,血色光柱中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 那黑影浑身散发着血腥之气,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顾长洲脸色一变:“不好,这是血煞魔神的气息!看来玄机堂启动血煞阵,是想唤醒这上古魔神。” 柳司君心中一惊,上古魔神一旦现世,必将生灵涂炭。 她迅速从介子里取出各种丹药,准备随时应对突然状况。 此时,皇后却突然挣扎着起身,狂笑着说:“哈哈,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吗?血煞魔神一旦苏醒,这天下都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念双皱了皱眉,手中匕首一挥,一道磷火射向皇后,直接封住了她的嘴:“你还是安静点吧。” 然而,皇后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一道血红色的光束从它空中喷射而出,朝着九华亭袭来。 顾长洲迅速将柳司君护在身后,手中鎏金怒射出几道灵力箭矢,试图抵挡那血红色的光束。 影卫们也纷纷结阵,释放出强大的灵力护盾。 光束与灵力护盾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强烈的冲击波。九华亭在这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化为齑粉。 柳司君等人在烟雾中勉力支撑,却感觉那股力量越来越强,仿佛要将她们彻底吞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柳司君大喊一声,“我们必须找到血煞阵的阵眼,彻底摧毁它,才能阻止魔神苏醒!” 顾长洲点头,眼神坚定:“我去引开魔神的注意力,你趁机寻找阵眼。” 说完,他身形一闪,朝着黑影冲去。 同一时刻,还有数道人影似流光朝着魔神的方向飞去。 应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前来相帮之人。柳司君深知此刻时间紧迫,不容丝毫迟疑,她一边躲避着四处飞溅的灵力碎片,一边在混乱中寻找阵眼的线索。 突然,她想起皇后之前提到的药库,心中一动:难道阵眼与药库有关? 三瓣梅也曾出现在那里…… 于是,柳司君施展身法,朝着药库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顾长洲已经飞向黑影,与他缠斗在一起,那几个前来相助的身影是闵睿和童磊等人。 战斗很是激烈。 黑影的力量超乎他们的想象,每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顾长洲等人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强大的灵力,勉强与之周旋,但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痕。 影卫们见状,纷纷加入战斗,试图协助顾长洲牵制黑影。 然而,黑鹰似乎察觉到了柳司君的意图,分出一部分力量朝着柳司君追去。 柳司君感觉到背后强大的压迫感,心中暗暗叫苦。 她加快速度,终于赶到了药库。 药库内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各种珍稀药材和丹药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迅速在库内搜索,终于在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法阵。法阵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正是血煞阵阵眼所在! 就在柳司君准备动手摧毁阵眼时,追来的黑影已经来到了药库门口。 黑影发出一声怒吼,一道血红的能量波朝着柳司君席卷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长洲及时赶到,手中长剑奋力一挥,一道剑气斩向能量波,暂时抵挡住黑影的攻击。 “司君,快摧毁阵眼!” 顾长洲大声喊道。 柳司君深呼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注入手中的丹药,朝着法阵扔去。 丹药在接触法阵的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法阵开始剧烈颤抖,光芒闪烁不定。 黑影见状,更加疯狂地攻击顾长洲和柳司君,试图阻止她们摧毁阵眼。顾长洲拼尽全力抵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他始终没有退缩,影卫们也赶来支援,与黑影展开殊死搏斗。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法阵发出一声巨响,彻底破碎。 随着阵眼的摧毁,东南方的血色光柱逐渐消散,黑影也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皇城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后,终于重归平静。 弥漫的血腥之气渐渐散去,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也逐渐平息。 柳司君和顾长洲等人从混乱与疲惫中缓过神来。 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背后隐藏的谜团和危险却远远未结束。 柳司君看着法阵破碎后残留的诡异符文光芒,心中满是忧虑。她转身看向同样疲惫却眼神坚毅的顾长洲,说道:“侯爷,这次虽然摧毁了血煞阵,但皇后提到的试药,还有寒潭下的东西,依旧是个谜。” (本章完) 第150章 不要动皇后 第150章 不要动皇后 顾长洲安慰道:“司君,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这么多线索,接下来只要顺着线索查下去,总会弄清楚一切。” 这时,闵睿和童磊等人也围拢过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侯爷,柳姑娘,这次真是惊险万分。不过,这玄机堂和血煞魔神之事,看来得从长计议。” 童磊点头附和:“是啊,而且皇后和淑妃的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多势力牵扯其中。” “你们说得对。接下来我们要兵分几路。闵睿你带着一部分影卫,继续调查皇后和淑妃势力。童磊,你去查探一下关于寒潭下的消息。” 两人齐声应道:“是!” 安排完后,顾长洲转头看向柳司君:“司君,你对丹药和咒术了解颇深,不如我们一起去药库,再仔细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与试药相关的线索。” “也好。” 刚才只顾着找阵眼,没有留意其他,说不定就遗漏掉什么重大线索。 众人各自领命,迅速展开行动。 柳司君和顾长洲再次踏入药库,此时的药库虽然经过一番议论,但基本的布局和药材摆放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她们仔细搜寻着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突然,柳司君在一个不起眼的架子上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古籍。 古籍的封皮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轻轻翻开古籍,里面记载着一些古老的咒术和丹药配方,其中不少内容与血煞阵和她们所经历的诡异事件有关。 顾长洲凑过来,看着古籍上的文字,神色凝重:“司君,你看这里……” 他们看到的是一种禁忌的炼丹之法,需要一活人精血为引,炼制出的丹药据说能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副作用极大。 难道这就是皇后所说的试药? 柳司君仔细研读着相关内容,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很有可能。如果玄机堂真的在进行这样总邪恶的试药,那他们野心可不小。而且这些丹药的炼制方法如此残忍,一旦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继续翻阅古籍,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就在这时,古籍中突然掉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柳司君捡起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绘制着一幅神秘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几个奇怪的地点,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所在的皇城,而其他几个地点则分布在大陆的各个神秘角落。 顾长洲看着地图,眉头紧锁:“这地图所标记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玄机堂的重要据点,或者与他们的阴谋息息相关。” “只是,若真如此,为何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药库?” “或许,这药库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它可能也是玄机堂的某个关键联络点,又或者这地图本就是故意放在此处,等着我们发现。” 柳司君抿了抿唇,若真是后者,那玄机堂的算计实在太深了。 他们这一路的行动,莫非都在玄机堂掌控之中?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时,药库外突然朝唤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顾长洲和柳司君对是一样,迅速将羊皮纸收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出了药库,只见闵睿带着几名影卫正在与一群黑衣人激战。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且身上散发着诡异的灵力波动,显然不是普通的刺客。 顾长洲二话不说,拔剑冲入战团。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灵力,瞬间便逼退了几个黑衣人。 柳司君也没闲着,掏出鹊羽扇趁一个黑衣人不备用力一扇。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衣人逐渐落了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其余黑衣人竟纷纷自爆,化作一团团血雾。 这些血雾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盾牌,朝着顾长洲等人压来。 顾长洲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他双手结印,一道冰蓝色灵力护盾瞬间出现在众人身前。 血红色盾牌与灵力护盾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建筑都震得摇摇欲坠。 待血雾散去,黑衣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 闵睿有些懊恼地说道:“侯爷,这些黑衣人太过狡猾,我们没能抓住一个活口。” 顾长洲微微点头:“无妨,他们既然敢来,想必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他们的出现,说明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玄机堂的注意,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 说罢,他转头看向闵睿:“你那边调查皇后和淑妃的实力,可有什么发现?” 闵睿脸色凝重:“侯爷,我们发现皇后和淑妃暗中豢养了一批死士,这些死士的训练方式极为诡异,似乎与某种邪术有关。而且,我们还在皇后宫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信件,信件内容被一种特殊的符文掩盖,我们正在想办法破解。” 顾长洲眼神一凛:“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你继续调查,一定要尽快破解那些信件的内容。” “是!” 闵睿领命而去。 顾长洲又看向柳司君:“司君,这药库我们暂时不能再待了,玄机堂既然派人来袭,想必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先和陛下汇报皇后与淑妃的事。” 之前北宸耀交代,非必要不要动皇后。 可短短一两个月,皇后在背后策划这么多事,还与三年前无极楼之事有关,又企图唤醒血煞魔神,就凭这些事,皇后就死有余辜。 不过还是得向陛下汇报清楚。 北宸耀的精神愈发不好了,柳司君连忙给北宸耀输送五行之气,又给他喂下一颗四品的元阳丹,他的精力才缓过来一些。 北宸耀喘着粗气,想要起身又觉得费劲,索性半躺在龙床上歇息。 “皇后死有余辜,玄机堂之事,还望顾卿在寡人闭眼之前,查清楚。” 他不想自己的儿子登基后,还为玄机堂之事困扰。 过年啦,这各位宝子在新的一年,所愿即所得。 (本章完) 第151章 不像人类脚印 第151章 不像人类脚印 北宸耀说罢,那双已经形容枯槁的手覆在顾长洲手背上。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九华亭因与皇后引来的血煞魔神黑影被毁,一时半刻是修建不好的。 侯府挺大,住的地方肯定是有的。 不过顾长洲与肖千蕊的关系,他不愿去侯府别的院子住,于是就这么住进宫中,还是柳司君的养寿宫。 美其名曰能和闵大师跟夜影及时沟通。 顾长洲想的是,他本来计划好的表白,中途发生意外,柳司君虽然说没答应,好在之前的事情也算说清楚。 接下来就是看他的行动。 养寿宫有好几个偏殿,柳司君就住在炼丹隔壁的大殿,顾长洲住在柳司君右手边那个偏殿。 来到养寿宫,念双和念雨忙着给顾长洲布置。 念双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念雨则道:“之前还有流言传出,如今侯爷就堂而皇之的住进养寿宫,不怕又有流言四起。” 念双:“传就传呗,反正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一个侯爷一个常驻丹师,般配的很。” “你说了算?” 吃过晚饭,顾长洲来敲门。 柳司君刚沐浴好,她打开雕大门,微风轻轻拂来,吹散了她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那粉若桃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俏。 门外,顾长洲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落在柳司君身上,又迅速移开。 柳司君一个人自在惯了,顾长洲突然住进养寿宫,她一时还不适应,否则就先应该施术烘干头发,再穿一件外衫的。 “稍等。” 很快,柳司君就收拾妥当。 两人来到院中。 “侯爷是想说那张地图的事?” 顾长洲点头:“你有什么新的思路没有?” 说着将地图铺开在石桌上,再次展开对地图的研究。 然而,地图上的标记晦涩难懂,仅凭他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根本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就在两人陷入困境之时,顾长洲突然想起了什么:“司君,我记得无极楼中有一位长老,对各种古老的符文和地图颇有研究,或许我们可以请教他。” 柳司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太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顾长洲:“……,也好。” 顾长洲带着柳司君来到无极楼的一处隐秘居所。 居所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闭目养神。顾长洲恭敬地说道:“长老,打扰您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请教您一些关于这张地图的问题。”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柳司君手中的地图上,神色微微一变:“此图从何而来?” 顾长洲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老者听完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许久,老者缓缓开口:“这地图上的标记,似乎与上古时期的一个神秘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名为‘血灵教’,他们擅长使用血祭之术,妄图掌控世间万物。后来,血灵教被各大宗门联合剿灭,但没想到,他们竟还有余孽留存至今。” 柳司君心中一惊:“血灵教?难道玄机堂是血灵教的余孽所建?” 老者微微摇头:“这倒未必,但两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这地图上标记的地点,很可能是血灵教当年隐藏的重要据点,里面或许藏着他们的邪恶功法和神秘力量。如果玄机堂真的与血灵教有关,那他们的目的,恐怕是要重新唤醒血灵教的力量,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顾长洲和柳司君对视一眼,心中均涌起一股寒意。 若真如老者所言,那局势将变得更加严峻。 他们必须尽快阻止玄机堂的阴谋,否则整个大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长洲看着老者,问道:“长老,那您可有办法破解这地图上的标记,找到这些据点的具体位置?” 老者沉吟片刻:“这地图上的符文极为复杂,我需要一些时间和特殊的材料才能破解。你们先回去,待我破解后,便立刻通知你们。” 顾长洲和柳司君谢过老者,离开了无极楼。 此时,天色已晚,中洲城灯火通明。 柳司君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与顾长洲一起,揭开玄机堂的阴谋,守护这片大陆的安宁。 而顾长洲,同样眼神坚定,他深知,这将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但为了天下苍生,他绝不能退缩…… 回到侯府后,柳司君和顾长洲一边等待老者破解地图,一边继续调查玄机堂的线索。 然而,一连数日,整个中洲城都异常平静,仿佛玄机堂在那场袭击后,突然销声匿迹了。 柳司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对顾长洲说道:“长洲,玄机堂不可能就此罢手,他们如此安静,只怕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顾长洲点头表示认同:“我也有同感。这几日我让影卫加强了对皇城的监视,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玄机堂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名影卫匆匆来报:“侯爷,柳姑娘,童磊传来消息,他在寒潭附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的形状与常人不同,似乎是某种神秘生物留下的。而且,寒潭周围的灵力波动也异常强烈。” 顾长洲和柳司君对视一眼,柳司君说道:“难道这与寒潭下传来的东西有关?我们去看看。” 寒潭在武侯郡,以顾长洲的御剑速度,也要半日时间。 当他们赶到寒潭时,童磊已经在那里等候。 童磊指着潭边的脚印说道:“侯爷,柳姑娘,就是这些脚印。你们看,这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根本不像是人类的。” 柳司君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印,发现脚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诡异的灵力。 她站起身来,说道:“这脚印中的灵力,与之前血煞魔神的气息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看来,寒潭下醒来的东西,绝非善类。” 顾长洲看着寒潭,潭水幽深,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他说道:“我们先在周围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 (本章完) 第152章 致命一击 第152章 致命一击 于是,三人开始在寒潭周围搜索。 突然,柳司君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文。 符文刻在山洞的石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连忙招呼顾长洲和童磊过来。 顾长洲看着符文,脸色凝重:“这些符文与我们之前在药库古籍中看到的有些相似,难道这里也是玄机堂的一个据点?” 童磊挠了挠头:“可是,这里除了这些符文,也没发现其他什么东西啊。” 柳司君仔细研究着符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她发现符文的排列似乎形成了一个阵法。她心中一动:“长洲,这符文组成的阵法,会不会是用来封印寒潭下东西的?只是现在阵法出现了松动,所以那东西才会醒来。” 顾长洲点头表示赞同:“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得想办法加固阵法,防止那东西再次苏醒。”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研究符文阵法时,寒潭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潭水开始剧烈翻腾。 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从潭底升起,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柳司君心中一惊:“不好,那东西出来了!” 那巨大的身影破水而出,竟是一只形似蛟龙的巨兽,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血红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的双眼如灯笼般大小,透着无尽的凶戾,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震得周围的山石都纷纷滚落。 顾长洲迅速将柳司君护在身后,手中宝剑瞬间出鞘,剑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他神色凝重地盯着巨兽,大声喊道:“小心,这东西不好对付!” 柳司君想了想,祭出许久不曾用的太虚镜,以备不时之需。她看着巨兽,心中暗自思索:这只巨兽的灵力如此强大,若正面硬拼,恐怕难以取胜,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童磊则握紧手中的武器,一脸坚毅:“侯爷,柳姑娘,咱们跟它拼了!” 巨兽似乎感受到了顾长洲等人的敌意,率先发动攻击。它甩动着粗壮的尾巴,带起一阵狂风,朝着顾长洲等人横扫而来。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攻击,同时挥出一道剑气,斩向巨兽的尾巴。 剑气与巨兽的鳞片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却只在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柳司君见剑气未能对巨兽造成实质伤害,深知不可硬拼,必须另辟蹊径。 她迅速运转灵力,注入太虚镜中。 太虚镜光芒大盛,镜面上浮现出古老神秘的符文,光芒如实质般化作一道道光幕,朝着巨兽笼罩而去。 这光幕蕴含着奇异的力量,仿佛能禁锢空间,试图将巨兽的行动限制住。 巨兽察觉到危险,咆哮一声,周身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试图冲破光幕的束缚。一时间,光幕与黑色雾气相互抗衡,光芒闪烁不定。 童磊瞅准这个时机,大喝一声,手中武器燃起熊熊火焰,如猛虎般朝着巨兽扑去。他施展出自己的拿手绝技,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带着炽热的高温,直逼巨兽的头部。 巨兽感受到来自火凤的威胁,不得不分出部分力量应对。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与火凤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两种火焰相互冲击,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周围的空气都被点燃,形成一片火海。 顾长洲趁着巨兽分心之际,再次凝聚灵力于宝剑之上。 他脚踏奇异步法,身形如电,围绕着巨兽游走,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突然,他看准巨兽颈部与肩部相连的一处鳞片缝隙,这是刚才攻击时发现的相对薄弱之处。 顾长洲将全身灵力汇聚于剑尖,施展出凌厉剑招,一道蕴含着星辰之力的剑气呼啸而出。这剑气如流星赶月,瞬间刺向巨兽的鳞片缝隙。 巨兽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剧烈地扭动着身躯。 然而,这一剑并未让巨兽受到致命伤。 它疯狂地甩动尾巴,掀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山石、树木纷纷卷起,朝着顾长洲等人砸去。 柳司君见状,急忙挥动太虚镜,镜中射出几道柔和却坚韧的光芒,将飞来的物体纷纷挡下。 此时,柳司君发现巨兽每次攻击时,双眼会闪烁出更为强烈的光芒,似乎是在聚集力量。 她心中一动,想起寒冰域的噬魂兽,或许这巨兽的弱点也是眼睛。 她连忙对顾长洲和童磊喊道:“攻击它的眼睛!那可能是它的弱点!”顾长洲和童磊闻言,立刻心领神会。童磊再次凝聚火焰之力,这次火焰化作无数尖锐的火矢,如暴雨梨般朝着巨兽的眼睛射去。 顾长洲则施展身法,如鬼魅般冲向巨兽,准备在火矢吸引巨兽注意力时,给予致命一击。 巨兽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连忙闭上双眼,同时周身黑色雾气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护盾,将自己保护起来。火矢射在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却难以突破护盾的防御。 柳司君深知不能让巨兽有喘息的机会,她全力催动太虚镜。 太虚镜光芒暴涨,镜中射出一道蕴含着空间之力的光束,直接击中了黑色护盾。 黑色护盾在光束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裂缝。 顾长洲看准时机,手中宝剑光芒大盛,他施展出最强一击,“星辰裂空斩”!一道巨大的剑气带着开天辟地之势,斩向黑色护盾的裂缝处。 “咔嚓”一声,黑色护盾终于破碎。 失去护盾保护的巨兽,双眼还未完全睁开,童磊的火矢便已射至。 巨兽躲避不及,一只眼睛被火矢射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顾长洲趁胜追击,身形一闪,来到巨兽眼前,手中宝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巨兽的另一只眼睛。 巨兽吃痛,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甩开顾长洲。 但顾长洲死死抓住巨兽的鳞片,宝剑深深地刺入了巨兽的另一只眼睛。 (本章完) 第153章 血灵教 第153章 血灵教 巨兽彻底失去了视力,变得更加疯狂。 它在原地疯狂地翻滚,巨大的身躯将周围的地面砸得坑坑洼洼。 柳司君担心顾长洲的安危,连忙用太虚镜射出几道灵力绳索,将顾长洲拉回到自己身边。 此时的巨兽虽然受伤严重,但依旧有着强大的力量,且因失明而变得更加狂暴。 它张开大口,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喷出一股黑色的毒雾。 毒雾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萎,地面也变得漆黑一片。柳司君迅速挥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净化之光,与毒雾碰撞在一起。净化之光如同一股清泉,逐渐驱散了毒雾。 然而,巨兽并未就此罢休,它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朝着三人猛冲过来。 柳司君深知不能再与巨兽正面交锋,她看着顾长洲和童磊说道:“我们合力将它引入山洞,利用符文阵法再次封印它!” 顾长洲和童磊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立刻分散开来,吸引巨兽的注意力,朝着山洞的方向退去。巨兽果然被激怒,疯狂地追着他们。 当巨兽进入山洞后,柳司君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的符文与山洞石壁上的符文相互呼应,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顾长洲和童磊也连忙按照符文的排列,注入自己的灵力。 符文阵法在三人的合力催动下,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阵法中传出,将巨兽牢牢地吸住。 巨兽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阵法的束缚,最终被缓缓吸入阵法之中。 随着巨兽被封印,山洞中的符文光芒逐渐减弱,寒潭周围也恢复了平静。柳司君、顾长洲和童磊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三人都清楚,这仅仅是玄机堂阴谋的冰山一角。 柳司君皱着眉头,看着山洞内逐渐暗淡的符文,说道:“这巨兽虽然被封印,但玄机堂的阴谋还在继续,他们费尽心机唤醒这东西,肯定有更大的图谋。” 顾长洲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无极楼长老那边还在破解地图,我们得尽快回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而且,这寒潭和巨兽的出现,也得告知陛下,让他加强皇城的戒备。” 三人达成共识后,立刻启程返回中洲城。 回到城中,顾长洲先去皇宫面见北宸耀,将寒潭巨兽的事情详细禀报。 柳司君回到养寿宫,仔细整理着此次寒潭之行所获得的线索。她发现,无论是巨兽身上的灵力波动,还是山洞中的符文,似乎都与之前在药库古籍中看到的内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更加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玄机堂与血灵教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几日后,无极楼的长老终于传来消息,称地图已破解。 顾长洲和柳司君急忙赶到无极楼。 在那处隐秘的居所,长老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指着摊开的地图说道:“这地图上标记的地点,一共有七处,分别位于大陆的各个险要之地。其中一处,就在离皇城不远的落魂山脉。” 顾长洲和柳司君凑近一看,只见地图上的落魂山脉处,标记着一个神秘的符号,周围还环绕着一些复杂的符文。长老解释道:“这个符号代表着血灵教的一处重要祭坛,据古籍记载,血灵教曾在祭坛举行过大规模的血祭仪式,以获取强大的力量。如果玄机堂真的与血灵教勾结,他们很可能会在落魂山脉的祭坛再次举行血祭。” 柳司君心中一惊,血祭仪式往往伴随着无数生灵的死亡,若让玄机堂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她看着顾长洲,眼神坚定地说:“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顾长洲点头,对长老说道:“长老,多谢您破解地图。我们这就准备前往落魂山脉。” 长老微微皱眉,说道:“落魂山脉地势险峻,且有诸多未知的危险。你们此去,务必小心。我会让无极楼的几位高手与你们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顾长洲和柳司君谢过长老后,回到侯府开始准备。 他们召集了闵睿、童磊以及无极楼的几位高手,详细商讨了应对之策。众人皆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 几日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朝着落魂山脉进发。 一路上,众人小心翼翼,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当他们踏入落魂山脉的地界时,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天空中原本明亮的阳光,也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山脉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柳司君施展灵力,试图驱散雾气,但效果甚微。顾长洲低声说道:“大家小心,这雾气有些古怪,恐怕隐藏着危险。”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仿佛有什么巨兽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众人立刻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只见雾气中,缓缓走出几只形似黑豹的妖兽,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顾长洲大喝一声:“准备战斗!” 那几只形似黑豹的妖兽,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朝着众人扑来。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迎上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妖兽。 他手中宝剑寒光闪烁,剑如星芒般绽放,朝着妖兽的脖颈处刺去。 妖兽反应极快,身躯一扭,灵活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顾长洲的胸口抓去。 顾长洲脚步轻点,向后一跃,避开了这致命的一爪。 柳司君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射出几道金色的光线,如同绳索一般,朝着妖兽缠去。 妖兽似乎察觉到了光线的威胁,张嘴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试图将光线烧断。然而,金色光线坚韧异常,竟在火焰中穿行而过,成功缠住了一只妖兽的四肢。 童磊见状,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燃起熊熊烈火,他如猛虎下山般冲向被缠住的妖兽,一刀狠狠砍下。 (本章完) 第154章 邪门玩意儿 第154章 邪门玩意儿 妖兽发出一声怒吼,却因行动受限,无法完全避开,被长刀砍中背部,鲜血瞬间染红了它的毛发。 无极楼的几位高手也纷纷施展绝技,一时间,光芒闪烁,灵力四溢。 其中一位高手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朝着另一只妖兽飞去。妖兽却不闪不避,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层黑色的鳞片,剑气击中鳞片,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闵睿眉头紧皱,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地面突然隆起,一块块尖锐的岩石破土而出,朝着妖兽刺去。妖兽们灵活地跳跃闪避,却有一只躲避不及,被岩石刺中腿部,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然而,这些妖兽极为顽强,受伤之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众人。 它们的攻击愈发凌厉,每一次扑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众人撕成碎片。 柳司君一边操控太虚镜,一边观察着妖兽的行动,试图找出它们的弱点。她发现,这些妖兽虽然看似凶猛,但在攻击的间隙,眼睛会短暂地黯淡一下,似乎是在积蓄力量。 “大家注意,妖兽攻击间隙眼睛会变黯淡,那可能是它们的弱点!”柳司君大声喊道。 众人闻言,立刻改变战术。 顾长洲瞅准一只妖兽攻击后的瞬间,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宝剑直刺妖兽的眼睛。 妖兽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被柳司君用太虚镜射出的光线再次缠住。 顾长洲这一剑,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妖兽的眼睛,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 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抓住妖兽攻击的间隙,朝着它们的眼睛发动攻击。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几只妖兽终于被成功击退。 经过一番激战,众人都微微有些气喘,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顾长洲看着周围弥漫的雾气,说道:“这只是开始,我们继续前进,务必小心。” 众人继续在雾气中前行,越往里走,雾气愈发浓重,阴森的气息也愈发强烈。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诡异的石林,石林中的石头形状各异,有的如狰狞的鬼脸,有的如扭曲的肢体,在雾气中影影绰绰,显得格外恐怖。 正当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石林时,石林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恶鬼在咆哮。 这声音在雾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童磊紧紧握住手中长刀,声音不自觉压低:“这鬼哭狼嚎的,莫不是石林里藏着什么厉害的邪祟?” 顾长洲神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管是什么,都不能退缩,我们的目的是阻止玄机堂的阴谋,大家务必小心行事。” 柳司君轻抚太虚镜,镜身微微颤动,散发出柔和光芒,为众人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她轻声说道:“大家靠近些,彼此照应,这诡异的声音说不定是迷惑人心的手段。” 众人依言靠拢,缓缓朝着石林深处走去。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搅得人心神不宁。 突然,柳司君身旁的一位无极楼高手神色一变,眼神变得迷离,手中长剑竟不自觉地朝着自己脖颈抹去。 柳司君眼疾手快,迅速挥动太虚镜,一道光芒射向那高手,瞬间唤醒了他的神志。 高手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差点自刎的自己,心有余悸地说道:“多谢柳姑娘,方才那声音好似有魔力,一下就勾走了我的魂儿。”顾长洲面色冷峻:“看来这声音不简单,大家运功护住心脉,谨防被其迷惑。” 众人纷纷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防护。 就在此时,石林中突然涌出无数幽绿色的鬼火,这些鬼火如灵动的精灵,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寒意,朝着众人飘来。 鬼火所过之处,雾气被瞬间驱散,露出石林中更为恐怖的景象——一具具白骨从地下缓缓升起,它们或残缺不全,或完整站立,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与鬼火相同的幽光。 童磊啐了一口:“他娘的,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说罢,长刀一挥,一道火焰朝着鬼火与白骨席卷而去。 然而,火焰触碰到鬼火,竟如泥牛入海,瞬间熄灭。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起咒语:“地灵听令,土盾守护!” 只见众人脚下的土地迅速隆起,形成一面厚实的土墙,挡住了鬼火与白骨的冲击。 柳司君则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光芒大盛,射出一道蕴含净化之力的光柱,直直冲向白骨与鬼火。 光柱所到之处,鬼火发出“滋滋”声响,逐渐消散,白骨也在净化之力下化为齑粉。 但鬼火与白骨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顾长洲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环顾四周,发现石林中有一块巨石,其上刻满了奇异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光芒,似乎是这一切诡异现象的源头。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朝着巨石掠去。 然而,就在他靠近巨石的瞬间,一只巨大的白骨之手从地下猛地伸出,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 顾长洲奋力挣扎,宝剑一挥,斩断了白骨之手。 但紧接着,更多的白骨之手破土而出,将他的身体紧紧缠住。 “侯爷!” 柳司君见状,心急如焚。 她将太虚镜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镜中射出数道光芒,精准地切断了束缚顾长洲的白骨之手。 顾长洲摆脱束缚后,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跃上巨石。 他双手凝聚灵力,狠狠按在刻有符文的巨石上,试图破坏符文,终止这诡异的现象。 随着顾长洲灵力的注入,巨石剧烈颤抖,符文光芒大盛。 突然,一道强大的反震之力从巨石中传出,将顾长洲震飞出去。 柳司君连忙施展灵力绳索,将顾长洲稳稳接住。 “你怎么样?” 顾长洲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摇头:“我没事,这巨石符文的力量超乎想象,看来得另想办法。” (本章完) 第155章 祭坛 第155章 祭坛 此时,石林中的鬼火和白骨愈发疯狂地涌来,众人的防御渐渐有些吃力。 闵睿一边维持着防御,一边喊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得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不然大家都得耗死在这儿!” 柳司君紧盯着巨石,脑海中飞速思索。 突然,她想起之前在药库古籍中看到的关于上古符文的记载,其中有一种符文的排列方式与巨石上的符文极为相似,那是一种需要以特殊灵力调和才能破解的符文阵。 柳司君大声说道:“侯爷,我或许有办法破解这符文,但需要你的星辰之力配合我的太虚镜灵力,咱们试试双力合一!” 顾长洲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听你的!” 柳司君深呼吸一口气,将太虚镜悬浮于身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诀。 太虚镜光芒大盛,警钟浮现出复杂的符文图案,一道柔和却强大的灵力光柱射向巨石。 与此同时,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泛起璀璨星光,他双手一挥,将星辰之力融入柳司君射出的灵力光柱中。 两种强大的灵力融合在一起,朝着巨石上的符文冲去。 符文光芒疯狂闪烁,与这股融合的灵力相互抗衡。 一时间,石林中狂风大作,鬼火与白骨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暂时停止了攻击。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巨石上的符文渐渐出现裂纹。 顾长洲和柳司君咬紧牙关,全力催动灵力。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巨石上的符文彻底破碎,巨石也随之化为齑粉。 随着巨石的破碎,那些鬼火和白骨瞬间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消散在空气中。 石林中的阴森气息也逐渐退去,雾气开始变淡。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们还未找到血灵教的祭坛,危险依然存在。 顾长洲看着柳司君,眼中满是赞赏:“多亏你记得古籍中的符文记载,不然这次还真棘手。” 柳司君:“大家都功不可没,接下来的路可能更难走。” 是啊,这才刚开始呢。 众人继续朝着石林深处进发。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可刻满了各种诡异的图案,有血灵教的标志,还有一些人祭的场景,看的众人眉头紧皱。 当他们沿着通道前行一段距离之后,通道尽头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上同样刻满符文,散发着幽光。 童磊上前试着推动石门,纹丝未动,再输入灵力,也不见动静。 顾长洲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符文,道:“这符文似乎是一种封印,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 众人走上前,仔细研究符文的排列,试图找出破解之法。 柳司君发现符文的排列与之前在地图上看到的一处标记极为相似,心中一动:“难道这石门的破解之法与地图有关?” 顾长洲闻言,立刻取出地图,与石门上的符文对照。 童磊负责警戒,其余人则都将脑袋凑过来,大家一起研究许久,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原来,需要按照地图上标记的特定顺序,输入相应的属性的灵力,才能打开石门。顾长洲、和闵睿等人按照顺序,分别将自身灵力注入石门符文之中。随着灵力的注入,石门缓缓震动,发出“隆隆”声响,缓缓打开。 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空间中央,一座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祭坛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脚踏入,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那祭坛由黑色巨石堆砌,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 顾长洲眉头紧皱,低声道:“看来这里就是血灵教的祭坛无疑了,玄机堂的人很可能宣誓都会来举行血祭仪式。” 童磊环顾四周,警惕地说:“大家小心,如此重要之地,必定暗藏机关陷阱。” 就在这时,祭坛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众人困在中间。 火焰中隐隐有狰狞的鬼脸浮现,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 童磊挥舞着长刀,试图驱散火焰,却发现长刀触及火焰时,竟被瞬间烤的滚烫,差点脱手。 “这火焰邪门得很,大家小心!” 童磊大声提醒道。 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词,只见一阵狂风骤起,试图吹散黑色火焰。 然而,火焰却在风中肆虐得更加猛烈,朝着众人扑来。 柳司君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清冷的光芒,与黑色火焰相互抗衡。 光芒所到之处,火焰似乎受到某种克制,稍微减弱了几分。顾长洲见状,运转星辰之力,手中宝剑光芒大盛。 他看准火焰稍弱的一处,身形一闪,如流星般冲了过去,试图突破火焰的包围。 然而,当他靠近火焰边缘时,一只巨大的黑手从火焰中伸出,朝着他狠狠抓去。顾长洲连忙挥剑抵挡,宝剑与黑手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此时,柳司君发现祭坛上的符文随着火焰的跳动而闪烁。 她大声喊道:“侯爷,这火焰或许与祭坛符文有关,我们得想办法破坏符文,才能熄灭火焰!” 顾长洲一边与黑手周旋,一边回应道:“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和闵睿想办法破坏符文!” 柳司君点头,与闵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朝着祭坛冲去。 一路上,黑色火焰不断扑来,他们凭借着精湛的身法和强大的灵力,艰难地躲避着。 终于,两人来到祭坛前。 闵睿双手凝聚灵力,朝着符文轰去,符文光芒一闪,竟将他的灵力反弹回来。 闵睿躲避不及,被灵力击中,后退了几步。 柳司君眉头紧皱,她仔细观察符文,发现符文的排列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她深吸一口气,将太虚镜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镜中射出一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光芒,精准地射向符文阵法的核心。 符文阵法光芒大盛,与净化之光相互抗衡。 一时间,光芒交错,整个空间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本章完) 第156章 另辟蹊径 第156章 另辟蹊径 在激烈的对抗中,柳司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她咬紧牙关,全力维持着净化之光。 终于,符文阵法出现了一丝裂痕,黑色火焰也随之减弱。顾长洲趁机发力,宝剑一挥,斩断了那只黑手。 黑手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中。随着符文阵法的裂痕越来越大,黑色火焰渐渐熄灭,地面也恢复了平整。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 突然,祭坛上的红光陡然增强,一道巨大的身影从祭坛中缓缓升起。 那身影形似魔神,周身散发着强大而邪恶的气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众人。 “你们竟敢闯入此地,打扰我沉睡,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魔神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间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顾长洲握紧宝剑,神色坚毅:“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 魔神听闻顾长洲的话,仰天发出一阵狂傲的大笑,笑声如滚滚惊雷,在这封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震得众人气血翻涌。 笑罢,魔神大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向能量波,手中宝剑绽放出璀璨的星辰光芒。 他大喝一声,施展出一招“星辰裂空斩”,一道巨大的剑气与黑色能量波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地面也被震出一道道裂缝。 柳司君深知魔神实力强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光芒流转,浮现出古老神秘的符文。柳司君口中念念有词,太虚镜射出数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光幕,朝着魔神笼罩而去。 然而她的修为实在有限,太虚镜的威力,她连十之一二都无法使出,刚催动太虚镜,就被强烈的劲气震飞出去。 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童磊关切道:“柳姑娘,没事吧?” 柳司君擦了擦嘴角,快速服下一颗丹药:“没事,童前辈不用担心。” 闵睿和童磊对视一眼,同时发动攻击。 闵睿双手结印,口中念道:“地脉之力,岩枪突刺!” 只见地面瞬间隆起,无数尖锐的岩石长枪朝着魔神飞速刺去。 童磊则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长刀燃起熊熊烈火,他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魔神,大喝一声:“烈火焚天!”一道巨大的火焰刀气朝着魔神斩去。 魔神面对众人的攻击,却丝毫不惧。 它冷哼一声,身上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形成一层坚固的护盾。 岩石长枪刺在护盾上,纷纷折断;火焰刀气触碰到护盾,也只是让护盾微微颤抖。 见攻击未能对魔神造成实质伤害,闵睿和童磊心中均是一沉。 魔神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粗壮的黑色光柱,如同一发炮弹般朝着闵睿和童磊轰去。 闵睿脸色骤变,双手急速变换印法。 刹那间,一面足有两人多高的巨大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他和童磊身前。 黑色光柱狠狠撞击在土墙上,“轰”的一声,土墙瞬间崩塌,化作漫天尘土。闵睿和童磊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童磊一个翻身站起,眼中满是不甘,他将长刀高举过头,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大喊道:“炎龙啸天,破!” 只见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从他长刀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和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魔神。魔神却只是轻蔑地瞥了一眼,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屏障瞬间出现,挡在身前。 炎龙撞在屏障上,发出一阵剧烈的爆响,火焰四溅,但屏障却依旧稳稳当当,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 此时,柳司君在服下丹药后,感觉体内灵力稍有恢复。 若想战胜魔神,必须另辟蹊径。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目光紧紧盯着魔神,仔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破绽。 顾长洲趁着魔神应对童磊攻击的间隙,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魔神身后。 他将全身星辰之力汇聚于宝剑之上,宝剑光芒大盛,宛如一颗坠落的星辰。顾长洲大喝一声:“星辰陨落!”猛地将宝剑刺向魔神的后背。 魔神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攻击,它身形微微一侧,顾长洲这一剑没能刺中要害,只在它的肩膀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淌而出。 魔神吃痛,愤怒地咆哮一声,转身一爪朝着顾长洲抓去。 顾长洲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出三道血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 柳司君见状,心急如焚。 她突然发现,魔神每次发力攻击时,胸口处的鳞片会微微张开,露出一小片缝隙。 虽然这缝隙转瞬即逝,但她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就是击败魔神的关键。 柳司君深吸一口气,对童磊和闵睿喊道:“童前辈、闵前辈,攻击魔神胸口,它发力时胸口鳞片会张开,那是弱点!”两人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闵睿双手重重地拍在地上,大声念道:“地动山摇,岩刺炼狱!” 只见魔神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一片石林,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四面八方朝着魔神胸口刺去。 魔神怒吼连连,黑色雾气在它胸口凝聚,试图抵挡岩石的攻击。 童磊则将长刀舞得密不透风,火焰在他身边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 他大喝一声,猛地将火焰漩涡推向魔神胸口。 火焰漩涡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撞向魔神的胸口。 与此同时,顾长洲不顾手臂的伤势,运转星辰之力,再次冲向魔神。 他看准魔神胸口鳞片张开的瞬间,手中宝剑带着璀璨的星光,如流星赶月般刺向魔神胸口的缝隙。 魔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但闵睿和童磊的攻击牢牢地牵制住了它,让它无法完全避开。 “噗嗤”一声,顾长洲的宝剑成功刺入魔神胸口的缝隙。 (本章完) 第157章 无力回天 第157章 无力回天 魔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它身上的黑色雾气开始快速消散,强大的邪恶气息也随之减弱。 随着顾长洲将宝剑拔出,魔神的身体缓缓倒下,“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众人看着倒地的魔神,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未等他们彻底放松警惕,那倒地的魔神身躯竟微微颤动起来,一股更为诡异的气息自其体内缓缓弥漫开来。 柳司君心中一惊,急忙喊道:“不好,大家小心,这魔神怕是还有后招!” 果然,魔神猛地睁开双眼,那血红色的眼眸中竟燃起了两团幽绿色的火焰,透着无尽的怨毒与疯狂。 它挣扎着站起身来,原本受伤的胸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色的鳞片重新变得坚硬而有光泽。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魔神的声音愈发低沉沙哑,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说罢,魔神张开大口,一道更为粗壮的黑色光柱喷射而出,这光柱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绿色光芒,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腐蚀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顾长洲面色凝重,迅速将柳司君护在身后,同时大声喊道:“大家结阵!不可慌乱!” 闵睿和童磊急忙靠近,与顾长洲并肩而立。 四人迅速结成一个灵力法阵,周身灵力流转,形成一道五彩光幕,试图抵挡魔神的攻击。 黑色光柱撞击在五彩光幕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五彩光幕剧烈摇晃,光芒闪烁不定。 众人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这魔神的力量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童磊咬牙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柳司君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是这祭坛的缘故,它能借助祭坛的力量恢复伤势,增强实力。我们必须想办法破坏祭坛,断了它的力量来源!” 顾长洲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司君说得对,我来吸引魔神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寻找祭坛的破绽。” 言罢,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星光闪耀,他手持宝剑,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向魔神。 宝剑挥舞间,一道道星辰剑气纵横交错,朝着魔神斩去。魔神见状,放弃了对灵力法阵的攻击,转而应对顾长洲。 它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几道剑气,同时伸出利爪,与顾长洲展开近身搏斗。 闵睿和童磊趁着魔神被顾长洲牵制住,开始在祭坛周围仔细搜寻。 柳司君则在一旁,一边关注着战场局势,一边从芥子囊中取出各种丹药,试图寻找能够克制魔神的方法。 突然,闵睿在祭坛的一角发现了一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似乎与魔神的力量相互呼应。 “你们看,这块石头说不定就是关键!” 闵睿大声喊道。 童磊立刻飞奔过去,将长刀贯注灵力,朝着黑色石头狠狠砍去。 然而,长刀砍在石头上,竟只溅起一串火,石头却毫发无损。 “这石头太坚硬了,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童磊有些焦急地说道。柳司君闻言,心中一动。 她迅速来到祭坛旁,仔细观察着那块黑色石头。 突然,她想起在古籍中曾看到过一种名为“灵犀破坚”的法术,或许可以用来破解这块石头。 柳司君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太虚镜光芒大盛,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从镜中射出,笼罩在黑色石头上。 白色光芒中,隐隐有一些神秘的符文闪烁,与石头上的符文相互交织。 在白色光芒的作用下,黑色石头开始微微颤抖,表面的符文光芒逐渐黯淡。 魔神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怒吼一声,猛地将顾长洲击退,转身朝着柳司君等人冲来。 顾长洲见状,不顾身上的伤势,再次冲向魔神。 他施展出自己最强的一招“星辰碎空”,一道巨大的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魔神斩去。 魔神不得不停下脚步,全力抵挡顾长洲的攻击。 就在这时,柳司君手中的太虚镜光芒达到了顶点,“灵犀破坚”法术终于生效。 黑色石头“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强大的反噬之力从石头中爆发出来,朝着魔神席卷而去。 魔神被这股反噬之力击中,身体摇晃了几下,原本恢复的力量瞬间消散了大半。 它愤怒地咆哮着,却已无力回天。 顾长洲趁机再次发动攻击,宝剑刺入魔神的胸口。 这一次,魔神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它的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魔神的消失,祭坛上的诡异光芒也渐渐熄灭,周围的空间恢复了平静。 众人看着恢复平静的空间,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缓缓松了下来。 顾长洲收起宝剑,走到柳司君身边,关切地问道:“司君,你没事吧?” 柳司君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我没事,你呢?伤势怎么样?” 顾长洲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说道:“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闵睿和童磊也走了过来,闵睿笑着说道:“这次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魔神。” 童磊:“是啊,要不是柳姑娘想出办法破解那块石头,咱们可就麻烦了。” 柳司君谦虚地说道:“大家都功不可没,若不是长洲吸引魔神的注意力,我也没办法安心施展法术。” 然而,众人深知,此次虽然成功消灭了魔神,但玄机堂的阴谋仍如阴霾般笼罩着他们。 顾长洲看着已经熄灭光芒的祭坛,神色凝重地说:“这只是玄机堂阴谋的一部分,既然他们与血灵教勾结,妄图借助血灵教的力量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必定还有其他动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线索,阻止他们接下来的阴谋。” (本章完) 第158章 金丹后期 第158章 金丹后期 柳司君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祭坛周围或许还隐藏着关于玄机堂阴谋的重要线索,我们再仔细找找。” 于是,四人再次分散开来,在祭坛周围仔细搜寻。 柳司君在祭坛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暗格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她运用灵力,轻轻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卷轴。 柳司君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展开一看,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血灵教的古老仪式和神秘法术,其中还提到了一个名为“血灵之源”的地方。 据卷轴所述,血灵之源是血灵教力量的核心所在,若能掌控血灵之源,便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柳司君将卷轴递给顾长洲,说道:“长洲,你看这个,玄机堂的目标说不定就是血灵之源。” 顾长洲看完卷轴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血灵之源的位置,抢在玄机堂之前阻止他们。” 闵睿和童磊凑过来,看了看卷轴上的内容,闵睿说道:“这卷轴上有没有提到血灵之源在哪里?” 柳司君摇摇头:“上面只说血灵之源隐藏在大陆的一处神秘之地,具体位置并未提及。” 童磊皱着眉头说:“这可难办了,大陆如此之大,要找到一个不知道位置的地方,谈何容易。” 顾长洲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无极楼长老能破解地图,或许他也知道关于血灵之源的线索。我们先回无极楼,请教长老。” 众人觉得此计可行,便立刻启程返回无极楼。 回到无极楼后,他们径直来到长老的居所。长老看到他们回来,心中已经猜到几分,问道:“你们在落魂山脉可有什么发现?” 顾长洲将遇到魔神以及发现卷轴的事情详细告知长老。 长老听完后,眉头紧锁,缓缓说道:“血灵之源,我曾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略有耳闻。据说,血灵之源与上古时期的一场大战有关,它隐藏在一处被时空扭曲的神秘空间之中,入口每隔百年才会在特定的地点出现一次。” 柳司君心中一动,问道:“长老,那您可知这入口出现的地点有什么规律?” 长老微微摇头:“这入口出现的地点并无固定规律可循,只是每次出现时,天地间都会出现一些奇异的征兆。据我所知,下一次入口出现的时间,就在一个月之后。而要确定入口的具体位置,还需借助无极楼的镇楼之宝——万象星盘。” 众人听闻,心中既紧张又充满希望。 顾长洲说道:“长老,那就有劳您借助万象星盘,帮我们确定入口的位置。我们必须在玄机堂之前找到血灵之源,阻止他们的阴谋。” 长老点头:“此事关乎重大,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先在无极楼休息,待我有了结果,便立刻通知你们。” 顾长洲等人在无极楼住了下来,等待长老的消息。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在刻苦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好充分准备。 在无极楼的日子里,柳司君全身心投入修炼。 接下来的局面,每走一步都无比凶险,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想要阻止玄机堂获取血灵之源,难度极大。她闭关的密室中,灵气浓郁得仿若实质,如乳白色的云雾般翻腾涌动。 柳司君盘坐在蒲团之上,五心朝天,运转体内灵力,引导着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她将从太虚镜中领悟到的灵力运转之法与自身功法相结合,尝试突破瓶颈。 然而,突破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每当柳司君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金丹后期的门槛时,一股无形的阻力便会横亘在前,将她死死拦住。 她心急如焚,但又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能沉下心来,反复揣摩功法的每一个细节。 一日,柳司君在修炼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在那本关于血灵教的破旧卷轴中,曾提及一种对灵力感知的独特法门。 虽与她自身功法不同,但其中对灵力波动的细微洞察之法,却给了她极大的启发。 她尝试着将这种感知法门融入自己的修炼过程中。 再次运转灵力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体内灵力流动的一处微小滞碍。 这处滞碍平时并不影响灵力运转,但在冲击瓶颈时,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柳司君集中精神,引导着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冲刷着那处滞碍。随着灵力的不断冲刷,滞碍处逐渐出现松动。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突然袭来,柳司君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但她并未放弃,咬紧牙关,再次凝聚灵力,继续冲击。一次又一次,在无数次的尝试与失败后,终于,那处滞碍被成功冲破。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灵力在她体内爆发开来,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肆意奔腾。 柳司君连忙引导这股灵力,按照金丹后期的功法路线运转。密室中的灵气受到牵引,疯狂地朝着她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随着灵力的不断汇聚与压缩,柳司君体内的金丹光芒大盛,原本的金丹逐渐蜕变,变得更加圆润、坚实,表面的纹路也愈发清晰复杂。 当最后一丝灵力被金丹吸纳,柳司君成功突破到了金丹后期。 突破后的她,感受到了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灵力更为雄浑,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敏锐了数倍。 与此同时,顾长洲、闵睿和童磊在无极楼的修炼也颇有成效。 顾长洲将星辰之力修炼得愈发精湛,星辰剑气的威力更上一层楼;闵睿对土系灵力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能够施展出更为强大的土系法术;童磊的火焰灵力在不断淬炼下,变得更加炽热狂暴。 就在柳司君突破后的第二天,长老匆匆来到他们的居所。 他神色凝重,手中捧着一个八角形的星盘,正是无极楼的镇楼之宝——万象星盘。 (本章完) 第159章 必须带走 第159章 必须带走 “我借助万象星盘,观测星象,终于确定了血灵之源入口出现的大致方位。”长老说道,“只是,这方位所在之地,是一片极为凶险的绝地——葬灵谷。”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凛。 他们虽未去过葬灵谷,但光听名字,便知那绝非善地。 长老看着众人凝重的神色,缓缓说道:“葬灵谷,乃上古战场的遗址,谷中灵气紊乱,充斥着各种诡异的禁制与强大的上古妖兽。进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长洲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退缩。玄机堂必定也知晓血灵之源入口将在葬灵谷出现,若我们不抢先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柳司君点头,神色坚定:“长洲说得对,我已突破到金丹后期,实力有所提升,更应与大家一同前往。” 闵睿和童磊等人也纷纷表示,无论多危险,都要与大家并肩作战,阻止玄机堂的阴谋。 长老见众人如此坚定,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便将所知的葬灵谷信息告知你们。谷中分为三层,越往下越危险。根据万象星盘所示,血灵之源的入口极有可能在谷底。但通往谷底的道路被重重禁制封锁,只有找到三把上古钥匙,才能打开通道。” 说着,长老从怀中掏出三张泛黄的羊皮纸,递给顾长洲:“这是我从古籍中找到的关于三把钥匙的线索,上面记载了钥匙可能出现的位置。只是,这些位置也危机四伏,你们务必小心。” 顾长洲接过羊皮纸,仔细查看后,将其中一张递给闵睿,一张递给童磊,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三路,各自带上人马,尽快找到钥匙。待集齐三把钥匙后,在葬灵谷入口会合。” 众人商议一番后,便各自踏上寻找钥匙的征程。 柳司君与顾长洲还有高阔等无极楼高手一起同行,他们沿着一条隐秘的小径,朝着羊皮纸上所指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山林静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顾长洲警惕地握紧宝剑,低声对柳司君说道:“司君,小心,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柳司君运转灵力,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她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 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黑豹从树林中窜出,它浑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双眼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正是一只上古黑豹妖兽。 黑豹妖兽怒吼一声,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他们扑来。 顾长洲身形一闪,迎了上去,宝剑挥舞间,一道道星辰剑气朝着黑豹妖兽斩去。 柳司君也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射出几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光芒,协助顾长洲等人攻击。 黑豹妖兽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它张开大口,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朝着柳司君席卷而去。 嘿,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知她是一行人中最弱的是不。 柳司君连忙施展身法,躲避火焰。 顾长洲看准时机,施展出一招“星辰陨灭”,一道强大的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黑豹妖兽斩去。 黑豹妖兽感受到了威胁,迅速躲避,它身上的黑色雾气瞬间浓郁起来,形成一层护盾。剑气斩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但护盾只是微微颤抖,并未破裂。 柳司君见状,心中一动。 她集中精神,将太虚镜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镜中浮现出复杂的符文。 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蕴含着神秘力量的光柱从镜中射出,直直冲向黑豹妖兽的护盾。 在光柱的冲击下,黑豹妖兽的护盾终于出现了裂痕。顾长洲趁机再次发动攻击,宝剑刺入黑豹妖兽的身体。 黑豹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解决了黑豹妖兽后,他们继续前行。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古老的遗迹前。 遗迹大门紧闭,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柳司君仔细观察符文,发现这些符文与之前在祭坛暗格卷轴上看到的符文有相似之处。 她尝试着运用从卷轴上学到的知识,解读符文的含义。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找到了打开大门的方法。 随着符文光芒闪烁,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殿堂,殿堂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钥匙,正是他们要寻找的上古钥匙之一。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上前取钥匙时,殿堂内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 那阴森的笑声在殿堂内回荡,仿佛无数冤魂在齐声哀号,让人毛骨悚然。顾长洲瞬间将柳司君护在身后,高阔等七人也迅速散开,形成一个防御阵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们皆是身经百战之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丝毫慌乱,身上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严阵以待。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高阔一声大喝,声如洪钟,震得殿堂内的尘埃簌簌落下。 随着笑声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从殿堂深处的阴影中缓缓浮现。黑影逐渐凝实,竟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如朽木,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两团鬼火在黑暗中跳跃。“你们不该来这里,这把钥匙,不是你们能触碰的。” 老者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透着无尽的森然。 顾长洲眉头紧皱,朗声道:“我们此来,是为了阻止玄机堂的阴谋,他们妄图获取血灵之源,给天下带来灾难。这把钥匙,我们必须带走。” 老者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就凭你们?这遗迹的守护,乃是我家族世代的使命,我岂能将钥匙轻易交予你们。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我又如何能信?” (本章完) 第160章 拿到钥匙 第160章 拿到钥匙 柳司君从顾长洲身后走出,神色镇定:“前辈,我们所言句句属实。玄机堂与血灵教勾结,已经在落魂山脉引发了诸多祸事,我们与之交手多次,深知他们的险恶用心。若让他们得到血灵之源,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前辈能通融。” 老者微微皱眉,目光在柳司君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索她话语的可信度。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不行,我不能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打破规矩。若想拿走钥匙,就得通过我的考验。” 顾长洲与柳司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齐声说道:“请前辈明示。” 老者抬手一挥,顿时,殿堂内的场景瞬间变幻。 原本空旷的殿堂被一片血海所淹没,血浪翻滚,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一只只狰狞的血兽从血海中涌出,它们身形各异,有的形似恶狼,有的状如蟒蛇,每一只都散发着分神期甚至更高的灵力波动。 “这些血兽,是上古战场中战死冤魂所化,你们若能在半个时辰内,将它们全部消灭,我便把钥匙交予你们。” 老者冷冷地说道。 高阔神色凝重,手中法诀一变,一股雄浑的元婴后期灵力汹涌而出,他大喝一声:“大家小心,听我指挥!” 其他六名分神期高手纷纷点头,各自施展绝技。 有一人着淡青色长袍,看着四旬左右,个子不高,身材匀称,容貌中上的中年男子双手结印,召唤出一面巨大的土墙,挡在众人身前,抵御血兽的冲击; 另外两人则操控着风刃和雷电,朝着血兽群中轰去,一时间,血浪飞溅,惨叫连连。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宝剑光芒大盛,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入血兽群中。 他施展出“星辰乱舞”,无数道星辰剑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血兽纷纷化为齑粉。 柳司君则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符文光线,这些光线如利箭般穿透血兽的身躯,将它们一一消灭。 然而,血兽源源不断地从血海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时间在紧张的战斗中飞速流逝,半个时辰即将过去,众人虽消灭了大量血兽,但仍有不少血兽疯狂地朝着他们扑来。 “快没时间了,大家加把劲!” 高阔一边奋力抵挡着一只形似巨龙的血兽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柳司君心急如焚,必须另想他法,否则难以通过考验。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太虚镜中的一个强大法术——“太虚净世”。 此法术威力巨大,但消耗的灵力也极为恐怖。 她咬咬牙,决定一试。柳司君将太虚镜高高举起,全力运转灵力,口中念念有词。 太虚镜光芒大盛,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蕴含着净化一切的力量,朝着血兽群席卷而去。 在“太虚净世”的强大威力下,血兽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被净化成虚无。 血浪也迅速退去,殿堂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老者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许:“没想到你们竟有如此手段,好吧,这把钥匙,你们拿去吧。” 顾长洲和柳司君等人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拿起石台上的钥匙。 收好钥匙后,他们向老者道谢,便匆匆离开遗迹,朝着葬灵谷入口赶去,期待与闵睿、童磊会合,共同开启通往血灵之源的通道,阻止玄机堂的阴谋。众人马不停蹄地朝着葬灵谷入口赶去。 一路上,柳司君因为施展“太虚净世”消耗了大量灵力,面色略显苍白,然时间紧迫,服下恢复的丹药后,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赶路。 终于,他们来到了葬灵谷入口。 只见谷口处弥漫着一层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阴森的气息散发出来,让人望而生畏。 闵睿和童磊早已在此等候,看到顾长洲和柳司君等人赶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我们也顺利找到了钥匙。” 童磊扬了扬手中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钥匙说道。闵睿则看着柳司君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顾长洲将寻找钥匙过程中遭遇的考验以及柳司君施展强大法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童磊:“那是否要先休息一番,恢复一下体力。” 柳司君刚突破金丹后期没多久。 这么大量消耗灵力,怕是会根基不稳。 柳司君摇头:“多谢童前辈,路上我已经服下了丹药,不碍事。” 她虽修为弱一些,但她自己本身是炼丹师,在这一点上还是为她加码不少。 顾长洲收回关切的眼神:“好,既然三把钥匙都已集齐,那咱们就赶紧进入葬灵谷,阻止玄机堂的阴谋。” 顾长洲神色凝重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一同踏入了那弥漫着黑色雾气的葬灵谷。 刚一进入谷内,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们的身体。 谷中灵气紊乱,时而如狂风般肆虐,时而又诡异的静止,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小心翼翼地前行,四周时不时传来阴森的鬼哭狼嚎之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谷中徘徊。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形似蝙蝠的怪物,它们体型巨大,翅膀展开足有一人多高,尖锐的獠牙上滴着绿色的毒液,散发着阵阵恶臭。 “大家小心,这些怪物不好对付!” 闵睿大声提醒道。 那群蝙蝠怪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如黑色的旋风般朝着众人扑来。 高阔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蝙蝠怪群斩去,瞬间便有几只蝙蝠怪被剑气斩落。 其他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法术,一时间,光芒闪烁,灵力四溢。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斩”,一道巨大的星辰剑气划过天空,将前方的蝙蝠怪群一分为二。 (本章完) 第161章 出发葬灵谷 第161章 出发葬灵谷 柳司君则再次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精准地击中蝙蝠怪的要害。 闵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突然隆起,形成一道道尖锐的岩石,刺向蝙蝠怪。 童磊手中长刀燃起熊熊烈火,他大吼一声,冲入蝙蝠怪群中,与怪物们展开近身搏斗。 然而,这些蝙蝠怪极为狡猾,它们在空中灵活地穿梭,避开众人的攻击,还时不时地喷出毒液。 有一名分神期高手躲避不及,被毒液溅到手臂,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手臂上迅速出现一片黑色的腐蚀痕迹。 “快服下解毒丹!” 柳司君见状,急忙从芥子中取出一颗丹药扔给那名高手。 高手服下丹药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强忍着疼痛,继续与蝙蝠怪战斗。 就在众人与蝙蝠怪激战正酣时,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黑色闪电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众人劈来。 这黑色闪电蕴含着强大的毁灭之力,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不好,大家快躲开!” 顾长洲大喊一声,众人纷纷施展身法,朝着四周散开。 黑色闪电劈在地上,瞬间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蝙蝠怪震得七零八落。 趁着这个机会,众人全力出手,终于将这群蝙蝠怪全部消灭。 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远处又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正在朝着他们逼近…… 随着那沉闷脚步声越来越近,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 众人脸色凝重,纷纷握紧手中武器,全神贯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形如山岳般巨大的怪物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它形似熊罴,周身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怪物的双眼如灯笼般大小,散发着嗜血的红光,一张巨口足以吞下一人,口中獠牙交错,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怪物?” 高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童磊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恐怕是上古遗种,实力不容小觑。大家务必小心,不可轻敌。” 那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威胁,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音如滚滚雷霆,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咆哮声未落,它便迈动粗壮的四肢,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般朝着众人冲来。 顾长洲大喝一声:“大家稳住,听我指挥!” 说着,他运转星辰之力,宝剑上光芒暴涨,施展出“星辰碎空”,一道蕴含着星辰之力的巨大剑气朝着怪物轰去。 剑气如同一颗流星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击中怪物的胸口。 然而,那怪物身上的黑色鳞片极为坚硬,剑气击中后,只在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怪物吃痛,愤怒地咆哮一声,速度陡然加快,瞬间来到众人面前,抬起巨大的熊掌,朝着顾长洲狠狠拍去。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熊掌拍在地上,地面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与此同时,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符文光线,朝着怪物的眼睛射去。 怪物察觉到危险,连忙闭上双眼,符文光线击中它的眼皮,溅起一片火。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脉之力,岩牢囚困!” 只见怪物脚下的地面迅速隆起,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将怪物的四肢牢牢困住。 怪物奋力挣扎,岩石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被挣脱。 童磊看准时机,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长刀燃起熊熊烈火,他大喝一声:“烈火焚天,斩!” 一道巨大的火焰刀气朝着怪物的脖颈斩去。 怪物怒吼一声,用力挣脱了岩石的束缚,侧身避开了这一刀。 高阔见此,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怪物的腿部刺去。 怪物抬腿一踢,将剑气踢散。 就在众人与怪物陷入僵持之时,柳司君突然发现怪物的腹部鳞片之间有一道细微的缝隙,似乎是它的弱点所在。 她心中一动,急忙对顾长洲喊道:“长洲,怪物腹部有破绽,攻击那里!” 顾长洲闻言,立刻运转星辰之力,身形如电般冲向怪物。 他看准怪物腹部破绽的位置,宝剑光芒大盛,施展出最强一击“星辰陨灭”。 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怪物的腹部轰去。 与此同时,柳司君再次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强大的灵力光柱,与顾长洲的剑气一同击中怪物的腹部。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腹部鳞片被撕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其他众人也纷纷抓住机会,施展各自的绝技,朝着怪物发动攻击。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怪物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地,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 众人看着倒地的怪物,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没事吧?” 顾长洲看着众人问道,众人纷纷表示并无大碍。 “那我们继续前进,时间紧迫,玄机堂说不定已经在前往血灵之源的路上了。” 顾长洲神色凝重地说道。 众人继续沿着蜿蜒小径深入葬灵谷,谷内的阴森气息愈发浓郁,四周的雾气仿佛也沾染了某种邪恶的力量,变得更加浓稠,几乎让人视物不清。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石林。 这些石头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般直指天空,有的却扭曲得如同被诅咒的灵魂。 石林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波动,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闵睿眉头紧皱,运转灵力仔细感知:“这石林透着古怪,大家小心,莫要轻举妄动。” 童磊握紧长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管他什么古怪,咱们小心应对便是。” 顾长洲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放慢脚步,缓缓进入石林。 (本章完) 第162章 助我一臂之力 第162章 助我一臂之力 刚踏入石林,周围的石头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开始微微颤抖。 紧接着,一道道黑色的符文从石头表面浮现,符文闪烁间,释放出强大的禁锢之力,试图将众人束缚其中。 高阔神色一变,手中长剑快速挥舞,剑气纵横,试图斩断符文。 然而,符文韧性极强,剑气划过,只是让符文光芒闪烁了几下,并未受到实质损伤。 “这符文不简单,大家一起出手,先打破这禁锢!” 顾长洲大声喊道。 说罢,他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星光闪耀,施展出“星辰碎影”,无数道细碎的星辰剑气如暴雨般朝着四周的石头射去。 闵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灵风化刃,碎空破禁!”顿时,一阵狂风骤起,风中凝聚着无数锋利的风刃,与星辰剑气一同攻向那些符文。 童磊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长刀光芒暴涨,他大喝一声:“裂空斩!” 一道巨大的刀气朝着前方的石头劈去,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出一道黑色的缝隙。 柳司君则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符文光线,与众人的攻击相互配合,试图破解这禁锢。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各自的绝技,一时间,光芒闪烁,灵力四溢,整个石林都被这强大的力量笼罩。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那些符文开始出现裂痕,光芒逐渐黯淡。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符文彻底破碎,周围的石头也停止了颤抖。然而,众人还未松口气,石林中突然涌出一群形似鬼魅的黑影。这些黑影速度极快,瞬间便来到众人面前。 它们身形虚幻,普通攻击似乎对其无效。 一名分神期高手试图用法术攻击黑影,却只见法术直接穿透了黑影的身体,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些黑影有些棘手,它们的身体虚化,普通攻击伤不了它们。” 那名高手喊道。 柳司君运转灵力,仔细观察黑影,发现它们虽然虚化,但在移动的瞬间,会出现短暂的实体化。 她心中一动,急忙说道:“大家注意,黑影移动瞬间会短暂实体化,抓住这个时机攻击!” 顾长洲闻言,立刻施展身法,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影之间。 每当黑影移动,他便看准时机,施展出“星辰裂空”,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斩向黑影。 黑影被击中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身形也变得虚幻起来。 童磊也不甘示弱,他将火焰灵力融入长刀之中,长刀燃起熊熊烈火。他看准黑影移动的瞬间,猛地挥出长刀,一道火焰刀气朝着黑影斩去。 黑影被火焰刀气击中,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身体逐渐消散。 闵睿双手结印,地面上突然长出无数尖锐的岩石,朝着黑影刺去。他看准黑影实体化的瞬间,操控岩石改变方向,成功击中几只黑影。 高阔则手持长剑,在黑影群中左突右杀,每当黑影实体化,他便迅速出剑,剑剑凌厉,斩杀了不少黑影。 在众人的努力下,这群黑影逐渐被消灭。 但众人还未喘口气,石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让人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笛声……不对劲,大家小心,别被笛声扰乱心智!” 顾长洲大声提醒道。 众人纷纷运转灵力,护住心脉,警惕地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随着笛声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缓缓从石林深处走出。此人面容苍白如雪,眼神空洞无神,手中握着一支黑色的笛子,正是笛声的源头。 他的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 “你们不该闯入此地,这里是被诅咒的地方,你们都将成为这诅咒的牺牲品。”黑袍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寒意。 顾长洲神色凝重,紧握着宝剑,开口道:“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们都不会退缩。玄机堂妄图获取血灵之源,危害苍生,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黑袍人冷笑一声:“血灵之源?那是连我都觊觎的力量,你们以为凭借你们这点实力,就能阻止一切?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黑袍人将笛子置于唇边,吹奏出一段更为诡异的旋律。 笛声响起,周围的石林开始剧烈摇晃,一块块巨石从地面升起,朝着众人砸来。 童磊大喝一声:“来得好!” 他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施展出“烈火焚天诀”,长刀之上的火焰瞬间暴涨数丈,形成一道巨大的火墙,将砸来的巨石纷纷阻挡在外。 巨石与火墙碰撞,发出阵阵轰鸣,化作无数碎石散落一地。 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脉逆转,岩牢困敌!” 只见黑袍人脚下的地面突然隆起,形成一座巨大的岩石牢笼,试图将黑袍人困在其中。 然而,黑袍人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一道黑色的气流涌出,瞬间将岩石牢笼击得粉碎。 柳司君深知黑袍人实力强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符文光线,朝着黑袍人射去。 与此同时,她大声喊道:“高阔,助我一臂之力!” 高阔闻言,立刻运转元婴后期的灵力,手中长剑光芒大盛。 他施展出“剑影千重”,无数道剑气如影随形,与符文光线一同攻向黑袍人。 黑袍人冷哼一声,手中笛子快速旋转,一道黑色的屏障瞬间出现,将符文光线和剑气全部挡下。 顾长洲看准时机,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空斩”,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颗流星般朝着黑袍人斩去。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黑袍人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强大威力,他不敢大意,双手握住笛子,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星辰剑气缓缓吞噬。 (本章完) 第163章 强弩之末 第163章 强弩之末 就在众人与黑袍人僵持不下之时,六名分神期高手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施展各自的绝技。 一人操控雷电,一道粗壮的紫色雷电从天空劈下;一人召唤出狂风,狂风裹挟着沙石,如同一把把利刃;另外几人则分别施展出冰锥术、土刺术等,各种法术如雨点般朝着黑袍人攻去。 黑袍人面对众人的围攻,却丝毫不惧。他将笛子插入腰间,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黑色的咒文从他指尖飞出,与众人的法术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光芒闪烁,爆炸声不绝于耳。 在激烈的交锋中,柳司君突然发现黑袍人的笛子上刻有一些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与笛声的力量有着某种联系。 她心中一动,对顾长洲喊道:“长洲,那笛子或许是关键,攻击他的笛子!” 顾长洲闻言,立刻改变攻击方向,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的强化版——“星辰裂天”。 一道更为强大的星辰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黑袍人的笛子斩去。 黑袍人察觉到顾长洲这一击的凌厉,眼神骤变。 他来不及多想,双手快速结印,周身涌起一层浓郁的黑色雾气,试图抵挡这强大的星辰剑气。 星辰剑气与黑色雾气碰撞,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石林瞬间崩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黑袍人的黑色雾气竟被星辰剑气撕开一道口子,剑气余威不减,直直朝着笛子斩去。 黑袍人面色大变,连忙伸手去护笛子。 剑气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同时也在笛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你们……竟敢伤我!” 黑袍人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猛地抽出笛子,放在唇边吹奏出一段急促而诡异的旋律。 随着笛声响起,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这黑色火焰温度极高,所过之处,石头瞬间化为齑粉。 童磊见状,迅速将全身灵力汇聚于长刀,施展出“炎龙破世”。 只见一条巨大的火焰巨龙从长刀中呼啸而出,与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火焰交织,热浪滚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 闵睿则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土灵护盾,守护吾身!”众人脚下瞬间升起一层厚厚的土墙,将黑色火焰暂时阻挡在外。 然而,黑色火焰不断冲击着土墙,土墙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高阔深知土墙坚持不了多久,他运转元婴后期灵力,手中长剑光芒大盛,施展出“剑御万重浪”。 无数道剑气如汹涌的海浪般朝着黑袍人攻去,试图打断他的吹奏。 黑袍人一边吹奏笛子,一边侧身躲避剑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随着笛声的节奏,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轮黑色的明月,月光洒下,竟化作无数黑色的利刃,朝着众人射去。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巨大的灵力光幕,将众人护在其中。黑色利刃射在光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但光幕也在不断颤抖,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一起攻击他的笛子,务必毁掉它!” 顾长洲大声喊道。 说罢,他再次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空”,一道道星辰剑气朝着黑袍人的笛子飞去。 闵睿也操控风刃,与星辰剑气一同攻向笛子。 童磊则将火焰灵力注入长刀,抛出长刀,长刀化作一道火焰流星,直逼黑袍人的笛子。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最强法术,雷电、狂风、冰锥等各种法术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能量洪流,朝着黑袍人的笛子冲去。 黑袍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想要躲避,却发现四面八方都被攻击笼罩。 黑袍人面色狰狞,笛子一旦被毁,自己便再无胜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自身所有灵力疯狂注入笛子之中,笛子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与那股强大的能量洪流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 强大的能量冲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石林在这股力量下彻底崩塌,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待光芒渐渐消散,众人惊讶地发现,黑袍人竟以自身灵力强行抵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也受到了不轻的创伤。 “你们……你们这群蝼蚁,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黑袍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就在这时,柳司君突然发现,黑袍人手中笛子上的那道裂痕在刚才的冲击下竟又扩大了几分。 她心中一动,急忙对众人喊道:“大家别停,他已经强弩之末,继续攻击笛子,我们一定能赢!” 顾长洲闻言,立刻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斩”的终极形态——“星辰归一”。 只见他周身星辰光芒汇聚,宝剑上凝聚出一道蕴含着无尽星辰之力的剑气,这道剑气仿佛能撕裂空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黑袍人的笛子斩去。 闵睿双手结印,将自身化神中期的灵力发挥到极致,大喝一声:“风灵聚刃,灭世狂风!” 顿时,天地间狂风大作,无数风刃汇聚成一把巨大的风之利刃,与星辰剑气一同朝着黑袍人攻去。 童磊也不甘示弱,他召回长刀,将合体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长刀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中隐隐有龙影浮现。 他施展出自己的最强绝技——“炎龙焚天诀”,一条巨大的炎龙从火焰中咆哮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力量,冲向黑袍人的笛子。 高阔同样运转元婴后期的灵力,手中长剑挥舞出无数剑影,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他的全力一击,如暴雨般朝着黑袍人射去。 (本章完) 第164章 迷阵 第164章 迷阵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再次施展法术,雷电轰鸣、冰锥如雨、土刺冲天,各种法术相互交织,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能量洪流,与众人的攻击一同攻向黑袍人的笛子。 黑袍人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他仍咬着牙,将笛子置于身前,试图再次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当所有攻击汇聚在笛子上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笛子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 黑袍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随着笛子的断裂,周围那诡异的黑色火焰和黑色利刃也瞬间消散,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众人缓缓走到黑袍人身边,警惕地看着他。 黑袍人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但此时的他已毫无反抗之力。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阻拦我们?”顾长洲冷冷地问道。 黑袍人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不过是玄机堂的一枚棋子罢了。他们答应我,只要我能守住这里,阻止你们进入葬灵谷深处,便会给我强大的力量。哼,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泡影。” “玄机堂……” 顾长洲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柳司君:“玄机堂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不能再继续耽搁。” 顾长洲颔首:“没错,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赶路。”众人刚要转身离开,黑袍人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你们以为,就这样能顺利到达血灵之源?葬灵谷的深处,还有无数危险在等着你们,玄机堂的高手也早已布下重重陷阱……” 话未说完,黑袍人便吐出一口黑血,气息逐渐微弱。 顾长洲蹲下身子,盯着黑袍人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我只知道,他们在通往血灵之源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一种名为‘幻灵迷阵’的陷阱。 进入阵中,会陷入无尽的幻境,心智稍弱之人,便会永远迷失其中,再也走不出来……” 说完,黑袍人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顾长洲站起身来,将黑袍人的话转述给众人。柳司君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后说道:“幻灵迷阵……这种阵法极其复杂,以迷惑人心为主。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童磊握紧长刀,大声说道:“怕他作甚,我们这么多人,还怕破不了一个小小的迷阵?” 闵睿却摇头说道:“童兄,不可大意。这幻灵迷阵既然能被玄机堂用来阻挡我们,必定有其厉害之处。我们需提前做好准备,以免陷入困境。” 高阔也点头表示赞同:“闵大师所言极是。柳姑娘,你对各类阵法颇有研究,可有应对之策?” 柳司君沉思片刻,说道:“幻灵迷阵主要是通过干扰人的心智来发挥作用。我们可以先服用一些能稳固心神的丹药,进入阵中后,彼此之间保持紧密联系,相互提醒,或许能增加破阵的几率。” 众人觉得此计可行,纷纷从芥子中取出丹药服下。 随后,他们继续朝着葬灵谷深处进发。 一路上,众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雾气浓稠如墨,隐隐有诡异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顾长洲神色一凛,说道:“看来,这就是幻灵迷阵了。大家小心,紧跟我身后。”说罢,他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星光,缓缓踏入迷雾之中。 众人紧随其后,刚一进入迷雾,便感觉四周的景象瞬间变幻。 原本狭窄的小径,此刻变成了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烈日高悬,黄沙漫天,炽热的温度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好,我们已经进入幻境了。大家稳住心神,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顾长洲大声喊道。 众人纷纷运转灵力,稳固心神,试图寻找破阵的线索。 然而,幻境中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让人很难分辨真假。 突然,柳司君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绿洲,绿洲中还有一座华丽的宫殿。 她心中一动,意识到可能是幻境陷阱,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绿洲的方向走去。童磊修为高深,且就在柳司君身旁,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将人拉住,同时注入灵力。 柳司君猛然醒神。 “我,我刚才看到前面有一片绿洲。” 童磊一脸严肃地看着柳司君,说道:“柳姑娘,这幻境果然厉害,连你都险些中招。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再有丝毫懈怠。” 众人纷纷点头,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警惕。 此时,烈日高悬,沙漠中的温度愈发炽热,仿佛要将众人的灵力都蒸发殆尽。 闵睿运转灵力,施展了一个小型的风系法术,为众人带来一丝凉爽。 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幻境不仅迷惑心智,还试图消耗我们的灵力,大家要合理运用灵力,不能盲目浪费。” 高阔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黄沙,开口道:“柳姑娘,你之前说在黄沙上发现符文,或许这是破阵的关键,我们再仔细找找。” 柳司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脚下的黄沙。 众人也纷纷效仿,分散开来寻找符文线索。 没过多久,一名分神期高手喊道:“我这边好像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 众人迅速围拢过去,只见黄沙上的纹路若隐若现,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但又晦涩难懂。 柳司君凝视着这些纹路,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自己所知晓的各种阵法和符文知识。 突然,她眼睛一亮,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符文,这可能是一种指引方向的标记。如果按照一定的顺序连接这些符文,或许就能找到破阵的方向。” 童磊看着柳司君,眼神中充满信任:“柳姑娘,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本章完) 第165章 这是什么怪物 第165章 这是什么怪物 柳司君站起身来,根据她所理解的符文顺序,开始在黄沙上用灵力勾勒出一条路线。 她一边勾勒一边说道:“大家跟紧我,千万不要走散。按照这个路线走,或许能找到破阵的关键节点。” 众人紧紧跟在柳司君身后,沿着她所勾勒的路线前行。 然而,幻境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开始变得更加诡异。 原本平静的沙漠突然刮起了狂风,黄沙漫天飞舞,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狂风中,隐隐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风中哭泣,试图扰乱众人的心神。 童磊将长刀插入地面,以自身强大的合体后期灵力为支撑,大声喊道:“大家稳住,不要被这风声干扰!” 同时,他将一部分灵力传递给身边的人,帮助他们抵御狂风和诡异叫声的影响。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星光愈发璀璨,为众人照亮前方的道路。他大声说道:“柳姑娘,你继续带路,我们全力保护你!” 柳司君咬着牙,顶着狂风艰难地前行,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符文路线。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终于沿着符文路线走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沙丘前。 柳司君仔细观察着沙丘,发现沙丘上的黄沙纹路与之前看到的符文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她心中一动,说道:“破阵的关键可能就在这沙丘之下。” 童磊二话不说,双手握住长刀,灌注灵力,猛地朝着沙丘劈去。 “轰”的一声,沙丘被劈开,露出一个隐藏在地下的石门。 石门上刻满了各种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高阔看着石门,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只是这石门上的符文,似乎是一种封印,我们要如何打开它?” 柳司君走上前,仔细研究石门上的符文。 她发现这些符文与之前在黄沙上看到的符文属于同一体系,但更加复杂。 经过一番思索,她尝试着用灵力激活石门上的某些符文,按照特定的顺序输入灵力。 随着柳司君的动作,石门上的符文光芒越来越亮。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中弥漫着淡淡的武器,看不清尽头。 “大家小心,这通道内说不定还有其他危险。” 顾长洲提醒道。 童磊手持长刀,一马当先地走进通道:“我来开路!” 众人紧紧跟在童磊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通道。 通道内弥漫的雾气带着一股湿冷的气息,缓缓渗入众人的衣物,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走没多远,通道两侧的墙壁上突然亮起两排幽绿色的火焰,将通道照的阴森恐怖。 这火焰无风自动,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射出各种诡异的形状,仿佛有无数扭曲的灵魂在其中挣扎。 “大家小心,这火焰恐怕不简单。” 闵睿低声提醒道。 柳司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火焰跳动的节奏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与之前在符文上感受到的气息隐隐相关。 “大家先别动,这火焰的节奏好像在传达着什么信息。”众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些幽绿色的火焰。 柳司君运转灵力,试图解决火焰传递的信息。 约莫一刻钟后,她终于有所领悟:“这似乎是一种警告,让我们不要再继续前进,否则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顾长洲:“但我们已经走到这里,决不能退缩。” 童磊握紧长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没错,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害怕什么危险。柳姑娘,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柳司君思索片刻后道:“这些火焰虽然危险,但可以尝试利用其规律来通过。大家跟紧我,按照我所指引的节奏前进,千万不要乱了步伐。” 说完,柳司君迈出第一步,巧妙地避开了火焰突然增强的瞬间。 众人紧随其后,按照她的指引,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然而,随着他们逐渐深入通道,火焰的节奏变得原来越复杂,跳跃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让人眼缭乱。 有一名分神期高手稍一分神,脚步错乱,差点被火焰灼伤。 好在童磊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大家稳住,不要慌!集中注意力,跟着柳姑娘的节奏走!” 童磊大声喊道。 就在众人艰难前行时,通道尽头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通道开始微微颤抖,墙壁上的石块也纷纷掉落。 “看来又有麻烦来了。” 顾长洲握紧宝剑,神色凝重道。 童磊将长刀横在身前,大声道:“不管来的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众人纷纷呢点头,各自运气灵力。 不一会,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 这人身形似人形,却足有三丈多高,全身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它的双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狼牙棒上还滴着绿色的毒液。 高阔忍不住问出声:“这是什么怪物?” 顾长洲:“这可能是玄机堂设下的守护兽,专门用来阻止我们通过。这守护兽实力不凡,从它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怕是有合体期的实力。” 童磊冷哼一声,将长刀舞的虎虎生风,周身火焰的灵力澎湃涌动:“合体期又如何,我倒要会会它!” 言罢,他率先朝着怪物冲去,手中长刀高高举起,施展出“炎龙斩”,一条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咆哮着扑向怪怪物。 怪物见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挥舞着狼牙棒迎向炎龙。 狼牙棒与炎龙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通道内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宝剑光芒大盛,如流星般冲向怪物,施展出“星辰裂空”,一道道星辰剑气朝着怪物的要害射去。 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诀:“风灵聚刃,化刃为箭!” (本章完) 第166章 消耗巨大 第166章 消耗巨大 顿时,无数风刃凝聚成锋利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怪物。 高阔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划落一道流光,施展出“剑影万重”,无数坚硬朝着怪物的腿部攻去,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其他分神期高手纷纷施展各自决计,各种术法铺天盖地朝着怪物攻去。 怪物面对众人的围攻,丝毫不惧。 它身上的黑色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将大部分攻击都抵挡在外。 只见它挥动狼牙棒,带起一阵狂风,将射来的风刃箭矢纷纷吹落。 同时,它一抬腿,将高阔的剑影全部震碎。 柳司君面色肃然,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符文光线,朝着怪物的眼睛射去。 怪物察觉到危险,连忙闭竟双眼,符文光线击中它的眼皮,溅起一片火。 趁着怪物闭眼的瞬间,童磊再次发动攻击。 他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施展出“炎龙焚天诀”的强化版——“炎龙灭世”。 只见一条巨大的炎龙从长刀中呼啸而出,周身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怪物冲去。 怪物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强大威力,它怒吼一声,身上的黑色鳞片竖起,形成一层更为坚固的防御。 炎龙与怪物撞在一起,通道内瞬间被火焰填满。 高温使得周围的岩石都开始融化。 待火焰稍稍减弱,众人惊讶地发现,怪物虽然受到一定损伤,但依然屹立不倒。 它身上的鳞片有些已经破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皮肉,鲜血不断流淌,但它眼中的凶光却愈发强烈。 闵睿大喊:“这怪物太顽强了,大家一起上,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 众人听闻闵睿的呼喊,纷纷抖擞精神,再次发动攻击。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空斩”的进阶招式“星辰碎影灭”,无数细碎的星辰剑气如漫天繁星般朝着怪物倾泻而去,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强大的星辰之力,试图在怪物身上撕开更多的伤口。 闵睿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风灵化盾,风刃穿心!” 只见一个巨大的风之护盾出现在众人身前,抵挡着怪物可能的反击,同时,无数细小的风刃从护盾中射出,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银针,朝着怪物的伤口处钻去,试图扩大伤势。 高阔深知怪物的腿部是其行动的关键,他再次运转元婴后期的灵力,手中长剑光芒暴涨,施展出“剑御山河”,一道蕴含着山川之力的剑气朝着怪物的腿部斩去,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旨在彻底斩断怪物的双腿,让它无法行动。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各施所能,其中一人双手凝聚雷电之力,施展出“紫雷耀世”,一道粗壮的紫色雷电从他手中射出,直直劈向怪物;另一人则召唤出无数冰锥,“冰狱降临”,冰锥如雨点般朝着怪物砸去,试图将怪物冰封。 柳司君一边继续催动太虚镜,射出符文光线干扰怪物的视线,一边快速从芥子中取出数颗丹药,这些丹药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她将丹药抛向空中,运用灵力将丹药碾碎,化作灵力雾气,散布在通道内,帮助众人恢复灵力,以应对接下来更加激烈的战斗。怪物面对众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 它挥舞着狼牙棒,试图抵挡漫天的攻击,但由于身上多处受伤,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狼牙棒虽能挡下一些攻击,但仍有不少剑气、风刃、雷电和冰锥击中它的身体。高阔的“剑御山河”剑气重重地斩在怪物的腿上,“咔嚓”一声,怪物的腿部鳞片被斩裂,露出森森白骨,怪物吃痛,单膝跪地。 然而,它眼中的凶光愈发浓烈,竟强忍着伤痛,将狼牙棒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然后猛地一甩头,口中喷出一股绿色的毒液,朝着众人射去。 童磊见状,迅速将长刀插入地面,双手结印,“炎壁守护!”一道巨大的火焰墙壁瞬间升起,将毒液阻挡在外。 毒液溅落在火焰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产生大量的毒雾。 顾长洲看准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怪物身前,手中宝剑光芒大盛,施展出“星辰归一”,这是他融合星辰之力的最强一击,一道巨大的星辰剑气凝聚成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怪物的脖颈斩去。 与此同时,柳司君看准怪物躲避不及,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巨大光柱,与星辰剑气一同击中怪物的脖颈。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脖颈处鳞片纷纷破碎,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怪物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地,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 众人都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但他们清楚,葬灵谷深处的危险远不止于此,玄机堂设下的重重阻碍,每一道都可能是致命的。 “大家都检查一下自身状况,看看有没有受伤。” 顾长洲一边说着,一边查看自己的灵力损耗。 虽然成功击败了怪物,但众人在这场战斗中都消耗巨大。 柳司君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施展太虚镜的强大法术对她而言负担颇重。 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恢复灵力的丹药,大家都再服下一颗,尽快恢复状态。” 说着,她再次从芥子中取出丹药,分给众人。 众人服下丹药后,纷纷运转灵力,加速药力吸收。 片刻后,众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灵力也有所恢复。 “我们继续前进吧,不知道前方还会遇到什么危险。”童磊握紧长刀,眼神坚定。 众人沿着通道继续深入,随着前行,通道渐渐开阔起来,周围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浮雕。 浮雕上刻画着各种神秘的图案和古老的战争场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本章完) 第167章 那就杀了他们 第167章 那就杀了他们 柳司君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这些浮雕,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她发现其中一幅浮雕上的图案与他们之前在祭坛暗格卷轴上看到的血灵教标志有些相似。 “大家看,这个图案和血灵教的标志很像,难道这通道与血灵教也有关系?” 柳司君指着浮雕说道。 顾长洲走上前,仔细端详后,说道:“很有可能。血灵教与玄机堂勾结,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当年共同布置的陷阱。” 闵睿皱着眉头,思索道:“如此说来,前方的危险或许不仅仅是玄机堂设下的,可能还融合了血灵教的邪恶手段,我们更要小心谨慎。”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通道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仿佛有许多人在低声吟唱。 声音越来越大,让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好诡异。” 一名分神期高手忍不住问道。 高阔神色凝重,握紧长剑:“不管是什么,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立刻散开,摆好战斗阵型,警惕地盯着前方。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群身着黑色长袍、头戴诡异面具的人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人步伐整齐,手中拿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这些人是血灵教的教徒!” 柳司君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服饰特征。 为首的一名黑袍人停下脚步,抬起头,透过面具上的缝隙,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你们不该闯入这里,这是血灵教的禁地,你们都将死在这里。” 顾长洲冷哼一声,宝剑一横:“血灵教与玄机堂狼狈为奸,妄图获取血灵之源危害苍生,我们今天就是要阻止你们的阴谋。” 黑袍人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就凭你们?你们以为击败了那只守护兽就能顺利通过?接下来,你们将面对的是血灵教的终极诅咒。” 言罢,他举起法杖,口中念念有词,其他黑袍教徒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通道内光芒大盛,红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阵,朝着众人笼罩而来。 符文阵带着一股邪恶而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众人压来。 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所过之处,通道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童磊大喝一声:“怕你们不成!” 他率先挥动长刀,施展出“炎龙破咒”,一条火焰巨龙咆哮着冲向符文阵。 然而,符文阵的力量极为强大,火焰巨龙刚一接触符文阵,便发出一阵哀鸣,瞬间被符文阵的力量吞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顾长洲神色凝重,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守护”,一层璀璨的星光护盾出现在众人身前。 符文阵与星光护盾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星光护盾在符文阵的冲击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闵睿双手快速结印,“风灵护罩,风刃乱舞!” 一个巨大的风之护罩在星光护盾外形成,同时,无数风刃从护罩中飞出,如同一群疯狂的利刃,朝着黑袍教徒们射去。 黑袍教徒们却丝毫不乱,他们手中的法杖一挥,一道黑色的屏障出现,将风刃纷纷挡下。 情况危急,高阔忙运转元婴后期的灵力,将其全部灌注于长剑之上,施展出“剑傲乾坤”。一道蕴含着强大气势的剑气冲天而起,朝着符文阵斩去。 剑气与符文阵碰撞,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冲击波,通道内的墙壁都被震得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符文光线,试图削弱符文阵的力量。同时,她大声喊道:“大家一起攻击符文阵的薄弱点,不能让它完全成型!”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各自的绝技,朝着符文阵攻去。 符文阵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 为首的黑袍人见状,脸色一沉,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口中的咒语念得更加急促。 其他黑袍教徒也纷纷效仿,符文阵的力量再次增强,将众人的攻击一一化解。就在众人陷入困境之时,柳司君猛然发现符文阵的核心位置,有一颗红色宝石闪烁的频率与其他宝石略有不同。 她心中一动,对顾长洲喊道:“长洲,攻击那颗红色宝石,那可能是符文阵的关键!” 顾长洲闻言,立刻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归一”的强化版——“星辰裂天”。一道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星辰剑气,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朝着符文阵核心的红色宝石射去。 与此同时,童磊也施展出“炎龙焚天”的最强一击,一条巨大的炎龙带着炽热的高温,与星辰剑气一同冲向红色宝石。 闵睿则操控风刃,为星辰剑气和炎龙开路,高阔与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全力,为他们提供掩护。 星辰剑气和炎龙在风刃的掩护下,成功击中了红色宝石。 “轰”的一声巨响,红色宝石瞬间破碎,符文阵失去了核心支撑,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空中。 黑袍人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们……你们竟敢破坏符文阵!” 顾长洲冷冷地看着黑袍人:“你们的阴谋不可能会得逞!” 黑袍人怒目圆睁,他一挥法杖,对其他黑袍教徒喊道:“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们!” 黑袍教徒们得令,如鬼魅般朝着众人扑来。 他们手中法杖挥舞,一道道黑色的邪光从法杖顶端射出,如利箭般射向众人。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流星般冲向黑袍教徒。 他手中宝剑光芒暴涨,施展出“星辰乱舞”,无数道星辰剑气纵横交错,与射来的黑色邪光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童磊也不甘示弱,长刀挥舞间,周身火焰汹涌澎湃。 他施展出“炎龙怒斩”,一道道火焰刀气朝着黑袍教徒们斩去。 (本章完) 第168章 破咒 第168章 破咒 火焰刀气所过之处,空气被点燃,发出“呼呼”的声响。 闵睿双手结印:“风灵聚刃,绞杀!” 无数风刃在他身前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风刃漩涡,朝着黑袍教徒席卷而去,试图将他们绞碎。 高阔运转元婴后期灵力,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在黑袍教徒中穿梭。 他施展出“剑影千重杀”,六名分神期高手也各自施展绝技,各种法术在通道内交织,与黑袍教徒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柳司君则在后方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为众人提供支援。 符文光线精准地击中黑袍教徒,削弱他们的力量,干扰他们的行动。 黑袍教徒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众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不落下风。 然而,黑袍教徒们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不顾自身安危,疯狂地朝着众人攻击。 一名黑袍教徒看准时机,躲过童磊的火焰刀气,朝着高阔扑去。 高阔正在与其他黑袍教徒激战,一时无法抽身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司君发现了高阔的危险,她急忙运转太虚镜,一道符文光线射向那名黑袍教徒,将他的攻击稍稍阻拦了一下。 高阔趁机侧身一闪,避开了致命一击,然后反手一剑,将那名黑袍教徒斩杀。 “大家小心,这些家伙不要命了!” 高阔大声提醒道。 战斗愈发激烈,通道内光芒闪烁,喊杀声、法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顾长洲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战场局势。 他发现黑袍教徒虽然疯狂,但似乎是围绕着为首的黑袍人行动,只要击败为首的黑袍人,或许就能瓦解他们的攻势。 顾长洲看准一个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为首的黑袍人冲去。 他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空斩”,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朝着为首的黑袍人斩去。 为首的黑袍人察觉到危险,他挥动法杖,一道黑色的光幕出现在身前,试图抵挡剑气。 剑气与黑色光幕碰撞,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黑袍教徒都震得东倒西歪。 童磊看到顾长洲的行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施展出“炎龙冲霄”,一条巨大的炎龙从他长刀中呼啸而出,朝着为首的黑袍人冲去。 闵睿也操控风刃,协助顾长洲和童磊攻击。 高阔和六名分神期高手则负责抵挡其他黑袍教徒的干扰,为他们创造机会。 为首的黑袍人面对顾长洲和童磊的联手攻击,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他将全身灵力灌注于法杖之上,法杖顶端的红色宝石光芒大盛,他施展出“血灵诅咒”,一道黑色的诅咒之力朝着顾长洲和童磊涌去。黑色的诅咒之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带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朝着顾长洲和童磊迅猛涌去。 所过之处,通道内的空气仿佛被腐蚀,发出“嘶嘶”的声响,连地面和墙壁都开始出现黑色的裂纹。 顾长洲神色一凛,深知这诅咒之力的厉害,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运转星辰之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层更为厚实的星光护盾。 这层护盾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试图抵挡那黑色诅咒之力的侵蚀。 童磊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他将全身灵力疯狂注入炎龙之中,炎龙的身躯瞬间膨胀数倍,周身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发出震天的咆哮,与星光护盾一同抵御黑色诅咒之力。 黑色诅咒之力与星光护盾和炎龙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中,黑色与星光相互交织,火焰也在疯狂地跳动。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通道内的空间都出现了扭曲,众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在这激烈的碰撞中,星光护盾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炎龙也发出痛苦的嘶吼,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顾长洲和童磊咬紧牙关,全力维持着自身的防御。 闵睿见状,双手快速变换手印,将风灵之力催动到极致,“风灵风暴,破咒!” 只见无数风刃汇聚成一场巨大的风暴,朝着黑色诅咒之力席卷而去,试图削弱其威力。 高阔和六名分神期高手也在奋力抵挡其他黑袍教徒的攻击,同时分出部分灵力,通过特殊的灵力传递方式,将力量输送给顾长洲和童磊,帮助他们抵御诅咒之力。 柳司君在后方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光芒大盛,一道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符文光线如暴雨般朝着黑色诅咒之力射去。 符文光线与黑色诅咒之力接触后,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试图净化那邪恶的力量。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黑色诅咒之力的前进势头终于被遏制住。 但那为首的黑袍人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他继续疯狂地灌注灵力,试图冲破众人的防御。 顾长洲:“不能让他得逞,大家再加把劲!” 众人闻言,纷纷咬紧牙关,加大灵力的输出。 一时间,通道内灵力肆虐,光芒刺目,各种力量疯狂碰撞。 那为首的黑袍人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他将全部的执念都倾注在这道“血灵诅咒”之中,誓要将顾长洲等人彻底毁灭。 顾长洲感受到星光护盾上不断传来的强大压力,护盾上的裂痕愈发明显,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 若不能尽快打破这僵局,一旦护盾破碎,他和童磊必将受到这邪恶诅咒的重创。童磊亦是面色涨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死死盯着那汹涌而来的黑色诅咒之力,将自己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炎龙体内。 炎龙的身躯在诅咒之力的压迫下,竟隐隐有消散的迹象,但它依旧顽强地咆哮着,与星光护盾一同苦苦支撑。 闵睿操控的风灵风暴与黑色诅咒之力相互纠缠,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风刃在诅咒之力的侵蚀下,不断破碎消散,但新的风刃又源源不断地生成,试图撕开诅咒之力的防线。 (本章完) 第169章 不能让他完成献祭 第169章 不能让他完成献祭 高阔和六名分神期高手一边与周围的黑袍教徒激斗,一边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顾长洲和童磊。他们的额头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绝不让这些黑袍教徒的阴谋得逞。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身光芒大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符文光线如洪流般朝着黑色诅咒之力倾泻而去,每一道光线都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之力,与诅咒之力碰撞时,爆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顾长洲突然灵机一动。 单纯地抵御无法彻底解决危机,必须找到这“血灵诅咒”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他运转星辰之力,试图透过那黑色的诅咒之力,探寻其中的灵力脉络。 经过一番仔细感知,顾长洲终于发现,在那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位置,有一股异常活跃的灵力波动,似乎是整个诅咒的关键所在。 他心中一喜,急忙对童磊喊道:“童兄,集中力量攻击诅咒核心,那是关键!” 童磊闻言,立刻会意。 他猛地一咬牙,将长刀狠狠插入地面:“炎龙逆鳞,焚天灭咒!” 炎龙仰天长啸,身上的鳞片竟纷纷竖起,闪烁着刺目的红光。随后,炎龙不顾一切地朝着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冲去。 与此同时,顾长洲施展出“星辰裂空诀”的终极形态——“星辰破界”。 他将全身星辰之力汇聚于宝剑之上,宝剑光芒暴涨,仿佛要将整个通道都照亮。 一道蕴含着星辰本源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划破空间,朝着诅咒核心射去。 闵睿见状,也将风灵之力催动到极限,“风灵葬天,碎咒!” 风灵风暴瞬间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风刃,如同一把绝世利刃,随着星辰剑气和炎龙一同冲向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 柳司君看准时机,全力催动太虚镜,一道蕴含着太虚之力的巨大光柱,带着净化一切的力量,朝着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轰去。 高阔和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最强绝技,各种强大的法术朝着黑色诅咒之力轰去,试图分散黑袍人的注意力,为顾长洲等人的攻击创造机会。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那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终于开始出现动摇。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黑色诅咒之力的核心瞬间破碎,整个诅咒如同一座崩塌的大厦,迅速消散。 为首的黑袍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他的身体在诅咒破碎的反噬下,剧烈颤抖,口中鲜血狂喷。失去了诅咒之力的支撑,他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顾长洲等人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趁着黑袍人虚弱之际,再次发动攻击。 顾长洲身形一闪,如同一道星光,瞬间来到黑袍人面前,宝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黑袍人的咽喉斩去。 童磊施展出“炎龙斩”,一条巨大的炎龙从他长刀中呼啸而出,朝着黑袍人扑去。 闵睿操控风刃,形成一道风之牢笼,将黑袍人困在其中,防止他逃脱。 高阔和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围拢过来,将黑袍人团团围住,各种法术蓄势待发。黑袍人看着四周将他包围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于是猛地将法杖插入地面:“既然我难逃一死,那你们也别想好过!血灵献祭,同归于尽!” 随着黑袍人的咒语落下,血红色的光芒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地面裂缝中涌出,瞬间将通道内的温度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光芒中,隐隐有凄厉的嚎叫声传出,仿佛是被封印的邪恶灵魂在挣脱束缚。 通道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开始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柳司君心中一紧,大声喊道:“不好,他这是要引发通道坍塌,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 顾长洲眼神坚定,手中宝剑光芒不减,他运转星辰之力,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找到黑袍人的破绽。 “大家稳住,不要慌乱!集中攻击黑袍人,不能让他完成献祭!” 童磊将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炎龙在他的操控下,带着炽热的高温,再次朝着黑袍人扑去。 炎龙所过之处,血红色光芒都被驱散几分。 闵睿双手快速结印,风之牢笼在他的操控下愈发坚固,同时,无数细小的风刃从牢笼中射出,如雨点般朝着黑袍人攻去。 黑袍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沉浸在疯狂的献祭仪式中,口中的咒语愈发急促。 他的身体在血红色光芒的映照下,变得扭曲而恐怖,双手高高举起法杖,法杖顶端的红色宝石光芒大盛,仿佛在汲取着整个通道的力量。 情况危急,柳司君顾不得经脉抽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符文光线。 符文光线在血红色的光芒中艰难前行,试图打断黑袍人的献祭仪式。 就在众人的攻击即将击中黑袍人时,突然,一道血红色的屏障从黑袍人身上涌出,将众人的攻击全部抵挡在外。 屏障上闪烁着诡异的符文,散发出强大的邪恶气息。 “这是血灵教的终极防御法术,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它!” 柳司君喊道。 顾长洲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道:“这屏障虽然强大,但必定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我们集中力量攻击一点,或许能找到破绽。” 众人闻言,纷纷调整攻击方向,将所有的法术和灵力都集中在血红色屏障的同一个位置。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血红色屏障开始出现波动,屏障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黑袍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试图完成献祭。 突然,柳司君发现屏障上的符文出现了一丝短暂的混乱,她心中一动,急忙对顾长洲喊道:“长洲,就是现在,攻击那个位置!” (本章完) 第170章 蝙蝠怪 第170章 蝙蝠怪 顾长洲立刻心领神会,他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归一”,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朝着屏障上符文混乱的位置射去。 剑气击中屏障后,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屏障瞬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裂缝。 童磊见状,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插入裂缝之中,然后全力灌注灵力,“炎龙裂天!”长刀上的炎龙之力顺着裂缝蔓延,屏障开始出现更多的裂痕,最终“轰”的一声,彻底破碎。 黑袍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他的身体在屏障破碎的冲击下,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继续完成献祭,但顾长洲等人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 顾长洲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黑袍人身边,宝剑抵在他的咽喉处,冰冷的剑身散发着丝丝寒意。 “说,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黑袍人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奋力抬起头,试图用最后的力气反抗,却被顾长洲宝剑轻轻一压,脖颈处立刻渗出一丝鲜血。 “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一切?血灵教和玄机堂的计划……远不止如此!” 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不甘与愤怒。 “不管他们还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会一一粉碎。”童磊手持长刀,走上前来,身上的火焰灵力依旧澎湃,“你们妄图危害苍生,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闵睿也快步走到近前来:“现在,说出你们的全部计划,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黑袍人却只是冷笑,“哼,别做梦了。你们以为我会背叛血灵教?我就算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高阔眉头紧皱:“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了,怎么办?” 柳司君:“他不说,我们也有办法知道。先把他带走,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此时,通道的摇晃愈发剧烈,大块的岩石从顶部掉落,砸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没时间了,先离开这里!” 顾长洲当机立断,一把抓住黑袍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众人迅速朝着通道外冲去,通道内不断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声。柳司君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更安全的路线。 “大家跟紧我,这边的通道结构看起来相对稳定一些。” 她大声喊道,指引着众人的方向。 童磊挥舞着长刀,将前方掉落的碎石一一劈开,为众人开路。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他们终于冲出了即将坍塌的通道。 然而,当他们来到通道外时,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更加严峻。 原本宁静的葬灵谷,此刻被一层浓厚的血雾所笼罩,血雾中隐隐有诡异的身影穿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分神期高手忍不住问道。 顾长洲面色凝重,看着眼前的血雾,说道:“看来黑袍人启动的血灵献祭,引发了葬灵谷的异变。” “那我们怎么办?” 高阔握紧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童磊将长刀一横,大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就算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一定要阻止他们得到血灵之源!” 柳司君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没错,但这血雾弥漫,我们贸然进入,恐怕会陷入危险。大家先恢复一下灵力,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驱散血雾的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盘膝坐下,运转灵力恢复消耗。 柳司君则取出太虚镜,将灵力注入其中,试图从镜中寻找驱散血雾的线索。 太虚镜光芒闪烁,镜面上浮现出各种神秘的符文和图案,柳司君全神贯注地解读着这些信息。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众人的灵力逐渐恢复,而柳司君依旧眉头紧皱,沉浸在对太虚镜的研究中。 终于,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找到了一些头绪。 “我在太虚镜中发现,这血雾与血灵教的一种古老邪术有关,要驱散它,需要找到血雾的源头,破坏那里的邪术阵眼。” 柳司君抬起头,看着众人说道。 童磊将长刀插入地面,站起身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阵眼。” 顾长洲思索片刻,说道:“不可贸然行动。这血雾中隐藏着诸多危险,我们不知道玄机堂和血灵教在其中布置了多少陷阱。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闵睿点头表示赞同:“顾侯说得对。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顾侯和童兄带领柳姑娘和一位分神初期的兄弟,深入血雾寻找阵眼;另一路由我和高阔,带领其余五名分神期兄弟,在周围警戒,防止有敌人趁机偷袭,同时我们也可支援你们。” 高阔握紧长剑:“我赞同。” 六名分神期高手也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安排。 柳司君从芥子中取出一些特制的丹药,分给众人,“这是我炼制的清心丹,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邪术的侵蚀,大家服下,以防万一。” 众人接过丹药,纷纷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准备妥当之后,顾长洲和童磊带领着柳司君和另一个叫袁景山的分神期道君率先踏入血雾之中。 血雾浓厚,视线严重受阻,他们只能凭借灵力感知周围的动静。 刚走没多远,他们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似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大家小心。” 顾长洲低声提醒。 话音刚落,血物中突然窜出几只形似蝙蝠的怪物。 它们体型巨大,翅膀上布满了尖刺,尖锐的獠牙上滴着绿色的毒液,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些怪物和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大家小心应付!” 童磊说着,长刀一挥,一道火焰刀气朝着蝙蝠怪斩去。 蝙蝠怪灵活地避开了火焰刀气,然后扇动翅膀,一股腥风朝着四人刮来,风中夹杂着无数尖刺。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护盾”,一层璀璨的星光护盾出现在四人面前,将尖刺纷纷挡下。 (本章完) 第171章 攻击眼睛 第171章 攻击眼睛 柳司君见状,急忙运转灵力,从太虚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朝着蝙蝠怪射去。 符文光线蕴含着净化之力,击中蝙蝠怪后,蝙蝠怪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袁景山也不甘示弱,大喝:“冰棱穿刺!” 只见血雾中瞬间凝结出无数尖锐的冰棱,如同一支支利箭,朝着蝙蝠怪射去。 蝙蝠怪似乎被激怒了,它们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更多的蝙蝠怪从血雾中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 这些蝙蝠怪不再只是盲目地攻击,而是开始有组织地行动,一些蝙蝠怪负责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另一些则从侧翼和后方发动突袭。 童磊眉头紧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施展出“炎龙怒旋斩”,长刀在他手中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将靠近的蝙蝠怪纷纷卷入其中,火焰瞬间将它们吞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突围。 顾长洲迅速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步”,身形如流星般在蝙蝠怪群中穿梭,手中宝剑不断挥动,一道道星辰剑气纵横交错,将蝙蝠怪的包围圈撕开一个缺口。 “大家跟紧我,冲出去!” 顾长洲大声喊道。 柳司君和袁景山立刻跟在顾长洲身后,童磊则断后,防止蝙蝠怪从后方偷袭。 四人顺着缺口,朝着血雾深处冲去。 然而,血雾中似乎隐藏着更多的危险。 刚冲出蝙蝠怪的包围圈,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蟒蛇全身覆盖着血红色的鳞片,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袁景山面色凝重:“这蟒蛇的气息好强大。” 顾长洲紧紧握住宝剑:“这蟒蛇绝非善类,大家千万小心。” 柳司君双手将太虚镜护在身前,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童磊则将长刀一横,火焰灵力在周身汹涌澎湃,“哼,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我灭一个!” 蟒蛇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随后猛地一甩尾巴,一道血红色的能量波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这股能量波所过之处,血雾仿佛被利刃切割,纷纷向两边分开。 顾长洲急忙运转星辰之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层更为厚实的星光护盾。 能量波撞击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护盾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童磊见状,施展出“炎龙冲霄”,一条巨大的炎龙从长刀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朝着蟒蛇的头部扑去。 蟒蛇却不慌不忙,它张开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将炎龙包裹其中。 炎龙在烟雾中挣扎,发出阵阵痛苦的咆哮,火焰逐渐变得微弱。 袁景山双手快速结印,“冰狱风暴!”无 数冰棱在蟒蛇周围凝聚,形成一场巨大的冰风暴,朝着蟒蛇席卷而去。 蟒蛇身上的血红色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似乎对冰风暴并不在意,冰棱撞击在鳞片上,纷纷破碎。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光芒大盛,一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光柱朝着蟒蛇射去。 蟒蛇察觉到危险,身体快速扭动,试图躲避光柱。然而,光柱速度极快,还是击中了蟒蛇的身体。蟒蛇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血红色鳞片被净化出一片空白,露出里面粉色的皮肉。 “看来这蟒蛇也不是无敌的,大家一起攻击,不要给它喘息的机会!” 顾长洲大声喊道。 童磊再次挥动长刀,施展出“炎龙焚天灭”,炎龙的身躯再次膨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蟒蛇冲去。 袁景山则操控冰风暴,不断地攻击蟒蛇的身体,试图找到它的弱点。 柳司君一边催动太虚镜,射出符文光线干扰蟒蛇的行动,一边观察着蟒蛇的身体,试图找到它的致命破绽。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蟒蛇虽然实力强大,但也逐渐开始露出疲态。 它的身上出现了多处伤口,鲜血不断流淌,将周围的血雾染得更加浓重。 柳司君发现蟒蛇的眼睛在受到攻击时,会出现短暂的躲避动作。 “攻击它的眼睛,那可能是它的弱点!” 顾长洲闻言,立刻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影灭”,无数细碎的星辰剑气如暴雨般朝着蟒蛇的眼睛射去。 童磊也将炎龙之力汇聚于一点,“炎龙怒目”,炎龙张开大口,一道炽热的火焰朝着蟒蛇的眼睛喷去。 蟒蛇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此时它已经被众人的攻击限制住了行动。 星辰剑气和火焰击中了蟒蛇的眼睛,蟒蛇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身体剧烈扭动,在血雾中疯狂挣扎。 它的痛苦咆哮在血雾中回荡,整个地面都随着它的挣扎而颤抖。 袁景山看准时机,将“冰狱风暴”的威力催动到极致,无数冰棱如雨点般朝着蟒蛇受伤的眼睛刺去。 冰棱刺入蟒蛇的眼睛,蟒蛇吃痛,猛地一甩头,巨大的力量掀起一阵血雾漩涡。 柳司君被这股力量波及,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顾长洲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来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顾长洲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柳司君迅速稳住身形,再次催动太虚镜,一道道符文光线如利箭般射向蟒蛇。 童磊大喝一声,长刀上的炎龙之力愈发汹涌,他施展出“炎龙破天”,炎龙的身躯瞬间膨胀数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蟒蛇的脖颈咬去。 蟒蛇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的身体周围突然泛起一层血红色的光芒,这层光芒迅速凝聚成一个坚固的护盾,将蟒蛇保护在其中。 炎龙狠狠撞在护盾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却未能突破护盾。 “这护盾有些棘手!” 童磊眉头紧皱,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反震之力。 顾长洲目光紧紧盯着蟒蛇的护盾,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护盾应该是它在危急时刻施展的保命手段,维持不了太久。我们集中力量攻击同一个位置,争取在护盾消失前突破它!” (本章完) 第172章 麒麟 第172章 麒麟 袁景山点头,操控着冰棱全部朝着护盾的同一个点刺去。 柳司君则全力催动太虚镜,将所有的净化之力汇聚成一道粗大的光柱,射向那一点。 童磊也将长刀上的火焰灵力凝聚到极限,施展出“炎龙焚世刺”,一道尖锐的火焰长枪朝着护盾刺去。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斩”的强化版——“星辰裂世斩”,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巨大剑气,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斩向护盾。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护盾开始出现波动,光芒闪烁不定。 蟒蛇在护盾内发出愤怒的嘶吼,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摆脱众人的攻击。 终于,在众人持续不断的攻击下,护盾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顾长洲眼睛一亮,喊道:“继续攻击,它的护盾要破了!” 众人闻言,纷纷加大灵力输出。 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和一声巨响,护盾终于破碎。 失去护盾保护的蟒蛇,再次暴露在众人的攻击之下。 童磊的炎龙焚世刺率先击中蟒蛇的脖颈,炎龙的力量瞬间涌入蟒蛇体内,蟒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袁景山的冰棱刺入蟒蛇的伤口,让蟒蛇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柳司君的净化光柱也再次击中蟒蛇,蟒蛇身上的血红色鳞片开始大片脱落,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皮肉。 顾长洲看准时机,施展出“星辰归一”,一道蕴含着星辰本源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朝着蟒蛇的心脏部位射去。 蟒蛇似乎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它奋力扭动身体,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但此时的它已经重伤,行动迟缓,剑气直接贯穿了它的身体。 蟒蛇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血雾。 众人看着倒地的蟒蛇,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 然而,血雾中弥漫的诡异气息丝毫未减,反而似乎因为蟒蛇的死亡而变得更加躁动。 柳司君看着四周翻涌的血雾,神色凝重:“这血雾越来越不对劲了,我们得加快速度找到阵眼。” “没错,不知道这血雾里还藏着多少危险。” 袁景山附和道,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刚刚与蟒蛇的激战消耗了他不少灵力。 童磊将长刀上的火焰熄灭,插回刀鞘,“走,继续前进。” 四人继续在血雾中摸索前行,周围的血雾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涌动、变幻,时而凝聚成各种恐怖的形状,时而又迅速散开。 不多时,血雾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又有东西来了!” 童磊迅速抽出长刀,火焰灵力再次在他周身涌动。 顾长洲握紧宝剑,运转星辰之力,警惕地注视着血雾深处。 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随着它的靠近,地面开始微微颤抖。 “这气息……比刚才的蟒蛇还要强大。” 袁景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准备随时施展法术。 很快,一只形似麒麟的巨兽从血雾中冲了出来。 它全身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身上的鳞片如同燃烧的火焰,四蹄踏地,溅起一片血雾。麒麟的眼中透着凶光,它张开大口,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一道血红色的冲击波朝着四人猛冲过来。 “小心!” 顾长洲大喊一声,施展出“星辰守护盾”,将四人护在其中。 冲击波撞击在护盾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护盾上泛起层层涟漪,光芒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这麒麟的实力不弱,大家小心应对,不可轻敌。” 顾长洲一边维持着护盾,一边说道。 柳司君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试图干扰麒麟的行动。 符文光线射在麒麟身上,却只溅起一些火,对麒麟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看来这麒麟的防御力极强。” 柳司君眉头紧皱,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童磊大喝一声,施展出“炎龙啸天斩”,一条巨大的炎龙从长刀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力量,朝着麒麟扑去。 麒麟却不闪不避,它身上的血红色光芒大盛,直接迎向炎龙。 炎龙与麒麟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血雾都震散了一片。 袁景山则双手结印,施展出“土灵囚牢”,试图限制麒麟的行动。 只见麒麟脚下的地面迅速隆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土牢,将麒麟困在其中。 然而,麒麟只是用力一挣,土牢便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很快就被它挣脱开来。 “这麒麟太顽强了,我们得想个办法。” 童磊看着麒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顾长洲思索片刻,说道:“这麒麟实力强大,单纯的攻击很难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们需要找到它的弱点,然后集中力量一击必杀。” 柳司君一边观察着麒麟的行动,一边说道:“麒麟的眼睛和腹部相对比较脆弱,我们可以尝试攻击这两个部位。”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童磊再次挥动长刀,施展出“炎龙焚心刺”,炎龙的龙头化作一根尖锐的刺,朝着麒麟的眼睛刺去。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碎影灭”,无数细碎的星辰剑气如暴雨般朝着麒麟的腹部射去。 袁景山则操控着土系法术,在麒麟周围形成无数尖锐的土刺,从各个方向朝着麒麟刺去,为童磊和顾长洲的攻击创造机会。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巨大光柱,朝着麒麟的腹部轰去。 麒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上的血红色光芒疯狂闪烁。 它试图躲避众人的攻击,但四面八方都被攻击笼罩,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但它身为强大的守护兽,岂会轻易就范。 只见它周身血光暴涨,鳞片竖起,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 (本章完) 第173章 管它什么符文 第173章 管它什么符文 它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崩裂,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地下突起,朝着众人刺去。 顾长洲急忙喊道:“小心地刺!” 同时,他将星辰之力注入“星辰守护盾”,让护盾的光芒更加璀璨,抵御着刺来的岩石。 然而,岩石的冲击力巨大,护盾在不断的撞击下,出现了丝丝裂纹。 童磊见状,一边操控“炎龙焚心刺”继续朝着麒麟的眼睛攻去,一边大声说道:“不能让它缓过劲来,大家继续攻击!” 炎龙的尖刺在血雾中飞速穿梭,直逼麒麟的眼睛。 袁景山双手快速变换手印:“土灵化墙,层层守护!” 那些被麒麟震碎的地面,瞬间涌起一道道土墙,不仅阻挡了部分刺向众人的岩石,还朝着麒麟围拢过去,试图再次困住它。 柳司君则全神贯注地催动太虚镜,镜中的光芒愈发强盛,那道蕴含净化之力的光柱如同一把利刃,死死地锁定麒麟的腹部。光柱与麒麟腹部的血红色光芒相互抗衡,发出阵阵“滋滋”声,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力。 麒麟感受到眼睛和腹部所受的威胁,它怒吼一声,突然改变策略。 不再强行挣脱土牢和躲避攻击,而是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防御上,血红色光芒在它体表形成一层厚厚的光盾。 童磊的“炎龙焚心刺”刺在光盾上,只溅起大片火;柳司君的净化光柱也只能让光盾微微颤抖,难以突破。 “这麒麟的防御太变态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袁景山焦急地说道。 顾长洲眉头紧皱,脑海中飞速思索应对之策。 “大家听我说,我们分散它的注意力,然后我寻找机会攻击它的要害。童兄,你继续用炎龙吸引它的注意力,重点攻击它的眼睛;司君,你用太虚镜的符文光线干扰它的行动,让它难以集中精力防御;袁兄,你用土系法术不断地骚扰它,从各个方向给它压力。” 众人闻言,立刻按照顾长洲的计划行动。 童磊施展出“炎龙乱舞”,无数条小型炎龙从他的长刀中飞出,如同一群火鸟,朝着麒麟的眼睛扑去。 麒麟果然被激怒。 它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眼睛的防御上,不断地甩动头部,试图驱散炎龙。 柳司君则从太虚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这些光线如灵动的蛇一般,在血雾中穿梭,击中麒麟的身体后,虽然不能造成实质伤害,但却让麒麟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袁景山操控着土系法术,将土墙化作无数尖锐的土锥,从四面八方朝着麒麟射去。 麒麟身上不断传来被土锥击中的闷响,它的光盾在众多攻击下,光芒开始闪烁不定。 就在麒麟疲于应对之时,顾长洲看准时机,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陨落”。他将全身的星辰之力凝聚在宝剑之上,宝剑光芒大盛,仿佛一颗即将陨落的星辰。 随后,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麒麟的上方,朝着麒麟的腹部狠狠刺去。 麒麟察觉到头顶的致命威胁,想要躲避,但却被众人的攻击限制住了行动。宝剑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刺入了麒麟的腹部。 麒麟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血红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大片血雾。 众人看着倒地的麒麟,心中都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这血雾中的危险远未结束,葬灵谷的异变还在持续,玄机堂与血灵教的阴谋仍在暗处酝酿。 “这麒麟如此强大,想必距离阵眼已经不远了。” 柳司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周围依旧浓厚的血雾说道。 “没错,大家再加把劲,尽快找到阵眼。”顾长洲将宝剑收回剑鞘,神色坚定地说道。 童磊用力将长刀插入地面,借力站起身来,“走,继续前进,我倒要看看这血灵教还能搞出什么样。” 袁景山也点了点头,虽然刚刚的战斗让他灵力消耗巨大,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毅。 四人继续在血雾中前行,周围的血雾似乎因为麒麟的死亡而变得更加紊乱,时而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时而又突然静止,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没走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台。 石台呈八角形,上面刻满了各种诡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与周围的血雾相互呼应。 石台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水晶,水晶内部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不断地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血雾的阵眼了。” 顾长洲看着石台,神色凝重地说道。 “看来没错,这水晶散发的气息和血雾中的邪恶力量是同源的。” 柳司君点头说道。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靠近石台时,石台上突然升起一层血红色的光幕,光幕上浮现出一道道符文,符文快速闪烁,仿佛在启动某种强大的防御机制。 “不好,这是血灵教的护阵符文,我们要想破坏阵眼,必须先破解这层光幕。” 柳司君眉头紧皱,仔细观察着光幕上的符文。 童磊握紧长刀,“管它什么符文,我直接用武力轰开它!” 说着,他施展出“炎龙焚天灭世斩”,一道巨大的火焰刀气朝着光幕斩去。 火焰刀气击中光幕后,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但光幕却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 袁景山看着光幕,担忧地说道:“这光幕的防御力超乎想象,单纯的武力攻击恐怕不行。” “柳姑娘,你对符文了解颇深,这光幕上的符文可有破解之法?” 柳司君微微点头,说道:“这些符文看似复杂,但我在太虚镜的研究中,曾见过类似的符文体系。它们应该是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排列,只要找到这个顺序,就能破解光幕。” 说着,柳司君取出太虚镜,将灵力注入其中,开始通过太虚镜的力量解读符文的顺序。 太虚镜光芒闪烁,镜面上浮现出各种符文和图案,与石台上的符文相互呼应。 (本章完) 第174章 血灵教护法 第174章 血灵教护法 柳司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太虚镜,额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血雾中的压力似乎越来越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们。 终于,柳司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找到破解符文顺序的线索了,但需要大家的配合。”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等待着柳司君的指示。 柳司君指着石台上的符文说道:“这些符文分为三组,分别对应着不同的元素力量。童兄,你负责攻击代表火元素的符文;袁兄,你操控土元素之力,攻击代表土元素的符文;长洲,你用星辰之力攻击代表水元素的符文。我会用太虚镜指引大家攻击的时机和顺序。” 众人点头示意明白,各自准备好灵力。“听我指挥,三,二,一,攻击!” 柳司君一声令下,众人同时发动攻击。 童磊手中长刀一挥,施展出“炎龙怒击”,一条火焰巨龙咆哮着冲向代表火元素的符文。熊熊火焰瞬间将符文包裹,符文光芒闪烁,似在抵抗这股强大的火焰之力。 袁景山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词:“土灵汇聚,地裂冲击!”只见地面瞬间裂开,一道道粗壮的土柱从地下突起,朝着代表土元素的符文猛撞而去。 土柱蕴含着厚重的土系灵力,与符文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周身星光璀璨,他施展出“星辰坠水”,无数星辰剑气如流星般坠落,朝着代表水元素的符文射去。 星辰剑气带着冰冷的气息,与符文接触后,溅起一片蓝色的光芒。 柳司君则紧盯着太虚镜,镜中的符文和图案不断闪烁变化,她根据镜中的提示,大声喊道:“童兄,加大火焰灵力,集中攻击符文的右上角!袁兄,操控土柱旋转,从侧面冲击符文!长洲,将星辰剑气凝聚成一束,直刺符文中心!” 三人闻言,立刻调整攻击方式。 童磊将全身火焰灵力疯狂注入炎龙,炎龙的身躯瞬间膨胀数倍,龙头对准符文右上角,猛地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 袁景山操控着土柱开始旋转,形成一股巨大的土系漩涡,从侧面朝着符文席卷而去。 顾长洲将星辰剑气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符文中心。 在三人的合力攻击下,三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柳司君看着太虚镜,心中一喜,喊道:“大家再加把劲,符文的防御在减弱,继续按照这个节奏攻击!” 童磊、袁景山和顾长洲咬紧牙关,不断加大灵力输出。 火焰、土柱和星辰剑气持续冲击着符文,符文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代表火元素的符文率先破碎,化作无数光芒消散在空中。 紧接着,代表土元素和水元素的符文也相继破碎。 随着三组符文的破碎,石台上的血红色光幕开始剧烈颤抖,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最终,光幕“轰”的一声彻底破碎,化作一片虚无。 “成功了!” 童磊兴奋地喊道。 然而,众人还来不及高兴,石台上的血红色水晶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中,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这身影身着黑袍,面容模糊不清,但身上散发着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你们以为破坏了护阵符文就能毁掉阵眼?太天真了!” 虚幻身影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声音在血雾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血灵教的人?” 顾长洲握紧宝剑,警惕地看着虚幻身影。 “没错,我是血灵教的护法之一。你们闯入葬灵谷,破坏我们的计划,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虚幻身影说着,双手一挥,血雾中瞬间涌出无数血红色的触手,朝着众人猛扑过来。 柳司君大声提醒:“小心这些触手!” 她迅速运转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试图阻挡血红色触手的攻击。 符文光线击中触手后,触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前进。 童磊施展出“炎龙绞杀”,长刀舞动间,无数火焰刀气朝着血红色触手斩去。 火焰刀气将部分触手斩断,但更多的触手从血雾中涌出,源源不断地朝着众人扑来。 袁景山操控土系法术,在众人身前筑起一道厚厚的土墙。 血红色触手撞击在土墙上,土墙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风暴”,无数星辰剑气在他身前旋转,形成一场强大的风暴,将靠近的血红色触手纷纷绞碎。 然而,血红色触手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攻击着众人。 虚幻身影站在石台上,看着众人在触手的攻击下苦苦支撑,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顾长洲一边操控“星辰风暴”抵挡血红色触手,一边快速思索应对之策。这样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必须找到虚幻身影的弱点,主动出击。 柳司君同样心急如焚,她一边催动太虚镜射出符文光线,一边留意着虚幻身影的动作。 她发现虚幻身影每次挥动双手召唤触手时,胸口处的黑袍会微微飘动,似乎那里隐藏着什么关键。 柳司君大喊:“注意那虚幻身影的胸口,可能是他的弱点!” 顾长洲闻言,眼神一凛,他看准时机,趁着一波触手被“星辰风暴”绞碎的间隙,运转星辰之力,施展出“星辰裂空步”,身形如流星般冲向虚幻身影。 童磊和袁景山也立刻明白了顾长洲的意图。 童磊施展出“炎龙啸天”,一条巨大的炎龙从他长刀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力量,朝着血红色触手最密集的地方冲去,为顾长洲开路。 袁景山则操控土系法术,将土墙化作无数尖锐的土刺,朝着虚幻身影射去,另一边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蕴含着强大净化之力的巨大光柱,朝着虚幻身影轰去。 (本章完) 第175章 新的线索 第175章 新的线索 虚幻身影察觉到顾长洲的攻击,他冷笑一声,双手快速结印,血雾中突然涌出一道血红色的屏障,挡在他身前。 顾长洲的“星辰裂空步”速度极快,瞬间来到屏障前,他施展出“星辰裂世斩”,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巨大剑气,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斩向屏障。 剑气与屏障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冲击力。 屏障在剑气的冲击下,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与此同时,童磊的炎龙冲破血红色触手的阻拦,朝着虚幻身影扑去。 虚幻身影眉头一皱,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操控血红色触手缠住炎龙。 袁景山操控的土刺也纷纷击中屏障,让屏障的裂痕愈发扩大。 柳司君的净化光柱也击中了屏障,屏障上的血红色光芒开始逐渐黯淡。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血红色屏障终于破碎。 顾长洲身形一闪,穿过破碎的屏障,来到虚幻身影面前,手中宝剑光芒暴涨,施展出“星辰归一”,一道蕴含着星辰本源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朝着虚幻身影的胸口刺去。 虚幻身影大惊失色,他想要躲避,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剑气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虚幻身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消散在空中。 随着虚幻身影的消散,那些血红色的触手也瞬间失去了力量,纷纷化作血雾消散。 童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 顾长洲:“还不能放松,这血雾还未消散,我们要尽快毁掉血红色水晶,彻底破坏阵眼。” 众人点头,迅速朝着石台上的血红色水晶逼近。 此时,血红色水晶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水晶内部的邪恶力量疯狂涌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顾长洲率先来到水晶前,运转星辰之力于宝剑之上,施展出“星辰碎晶”,试图以强大的星辰之力直接击碎水晶。 宝剑带着璀璨的星光斩在水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水晶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但并未完全破碎。 童磊见状,长刀一挥,施展出“炎龙焚晶”,炎龙带着炽热的高温,狠狠撞向水晶。 火焰包裹着水晶,然而,水晶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将炎龙震得微微后退。 袁景山双手结印,无数土刺从地下突起,朝着水晶刺去。 土刺撞击在水晶上,溅起一片尘土,却也只是让水晶的裂纹稍微扩大了一些。 柳司君深知这水晶的坚韧,她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光芒大盛,一道蕴含着净化之力的光柱朝着水晶射去。 光柱与水晶接触后,发出一阵“滋滋”声,水晶表面的血红色光芒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压制。 顾长洲:“这水晶太过坚硬,我们必须同时发动最强攻击,才有机会毁掉它。”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各自运转全身灵力,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童磊将长刀高举过头,全身火焰灵力疯狂涌动,施展出“炎龙灭世裂晶斩”,长刀上的炎龙之力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火焰刀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水晶斩去。袁景山将土系灵力汇聚于双手,“土灵聚爆!”只见他双手向前推出,一个巨大的土球朝着水晶飞去,在接触水晶的瞬间,土球轰然爆炸,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周围的地面都出现了裂痕。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至极限,带着无尽的威力,朝着水晶狠狠斩去。 柳司君则将太虚镜的净化之力提升到最强,镜中射出一道粗大的净化光柱,与众人的攻击一同击中水晶。 “轰!” 一声巨响。 强大的能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了耀眼的光芒和强烈的冲击波。 血红色水晶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终于承受不住,“咔嚓”一声,彻底破碎。 随着水晶的破碎,一股强大的气流以石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血雾迅速驱散。 葬灵谷内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原本压抑的氛围也随之消散。 众人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葬灵谷,心中满是欣慰。 柳司君嘴角带笑:“终于成功了,血灵教和玄机堂的这个阴谋被我们挫败了。” “没错,”顾长洲依旧神色凝重:“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血灵教和玄机堂肯定还有其他阴谋。” 童磊将长刀收回刀鞘,目光坚定:“管他们还有什么阴谋,来一个我们破一个,绝对不能让他们危害世间。” 袁景山点头赞同。 柳司君轻抚太虚镜:“这次能成功破坏阵眼,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地探寻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顾长洲看着童磊和高阔说道:“此次回中心州城,你们务必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告知城中各势力,让他们加强防范,不可懈怠。同时,召集无极楼的精锐,准备应对血灵教和玄机堂可能的反扑。” 童磊和高阔抱拳应道:“顾楼主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柳司君补充道:“血灵教和玄机堂行事诡秘,他们或许会在暗中搞破坏,你们回去后要提醒大家,不仅要防范明面上的攻击,更要警惕各种阴谋诡计。” 童磊点头:“柳姑娘所言极是,我等定会谨慎行事。” 顾长洲接着说:“另外,让情报部门加大对血灵教和玄机堂的探查力度,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或新的阴谋线索,立刻向我汇报。” 高阔说道:“是,我们回去就着手安排。” 闵睿这才开口:“我也回皇宫,和陛下禀明此事。” 安排妥当后,童磊、高阔和袁景山还有闵睿施展身法,朝着中心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长洲和柳司君则决定带着袁景山等六位分神期高手先在葬灵谷附近的城镇稍作停留,一方面是为了补充灵力和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也想从当地居民口中了解是否还有其他异常情况。 (本章完) 第176章 上古遗迹 第176章 上古遗迹 他们来到一个名为灵溪镇的小镇,镇中居民在经历血雾事件后,仍心有余悸。 顾长洲他们找到一家客栈住下,随后便向客栈老板打听消息。 客栈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说起血雾事件,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客官,那血雾可真是可怕啊,整个镇子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森之中,好多人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而且,听说在血雾最浓的时候,镇外还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嚎叫。” 顾长洲眉头微皱,问道:“那后来呢?有没有人出去查看情况?” 客栈老板摇了摇头:“谁敢啊,大家都怕有危险。直到血雾突然消散,大家才敢出门。不过,镇上来了一些陌生人,行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柳司君心中一动:“什么样的陌生人?您能描述一下他们的样子吗?” 客栈老板回忆道:“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长相。他们三五成群,在镇子周围转来转去,也不跟人交流,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顾长洲和柳司君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些人很可能与血灵教或玄机堂有关。 “老板,多谢您提供的消息。如果您再发现什么异常,还请及时告知我们。”顾长洲说着,拿出一袋晶石递给客栈老板。 客栈老板连忙接过,点头哈腰地说道:“一定一定,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离开客栈后,顾长洲和柳司君决定暗中调查那些陌生人的行踪,看看能否找到与血灵教和玄机堂有关的线索。 顾长洲和柳司君离开客栈,悄然在灵溪镇中穿梭。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在镇中搜寻那些黑袍人的踪迹。 午后的阳光洒在石板路上,镇里的行人虽已恢复了一些,但仍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柳司君轻声对顾长洲说:“这些黑袍人若是血灵教或玄机堂的,他们留在这儿,想必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也许与他们后续的阴谋有关。” 顾长洲微微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错,我们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两人沿着街道慢行,留意着每一个角落。 突然,柳司君拉住顾长洲的衣袖,朝前方一处偏僻的小巷口示意。 只见几个黑袍人正鬼鬼祟祟地聚在那里,似乎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顾长洲和柳司君悄悄靠近,躲在一旁的阴影处,运功倾听他们的对话。 一个黑袍人压低声音:“这葬灵谷的变故打乱了计划,上头让我们在此等候下一步指示。” 另一个黑袍人抱怨:“哼,也不知道那些蠢货怎么搞的,连个阵眼都守不住。” “别抱怨了,我们现在只能等。不过,听说附近还有一些上古遗迹的线索,上头说不定会让我们去探寻。” “上古遗迹?那里面说不定藏着强大的法宝和功法,要是能得到……” 这时,其中一个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朝顾长洲和柳司君藏身的方向望去。 顾长洲和柳司君心中一紧,立刻屏息凝神,运转灵力隐藏气息。黑袍人皱了皱眉头,对同伴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大家小心点。” 其他黑袍人纷纷警惕起来,四处张望。 过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为首的黑袍人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大家继续留意周围动静,等上头的消息。” 黑袍人散开后,顾长洲和柳司君从阴影中走出。 柳司君神色凝重:“看来他们果然与血灵教或玄机堂有关,而且似乎还在谋划着上古遗迹的事。” 顾长洲眼神坚定:“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抢在他们之前,搞清楚上古遗迹的情况,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务之急,我们得尽快查明这附近上古遗迹的线索。” 两人决定先去灵溪镇的藏书阁碰碰运气,也许能在那里找到关于上古遗迹的记载。 灵溪镇的藏书阁位于镇中心一座古朴的楼阁内,四周静谧,透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 顾长洲和柳司君快步走向藏书阁,踏入阁内,一股陈旧的书墨香扑面而来。 阁内光线略显昏暗,一排排书架摆满了各种古籍书卷。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柜台后,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古籍,见有人进来,缓缓抬起头,目光温和地打量着他们。 顾长洲上前抱拳行礼:“前辈,我们听闻此处藏书丰富,特来查阅一些关于附近上古遗迹的资料,不知前辈可否方便指引一二?” 老者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上古遗迹?这可不是寻常话题,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柳司君走上前,微笑着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们在葬灵谷附近游历,偶然听闻一些关于上古遗迹的传闻,心中好奇,便想多了解一些。” 老者打量着两人,似乎在判断他们话语的真实性,片刻后缓缓说道:“关于上古遗迹的记载,大多都在三楼的古籍区,但那些古籍年代久远,翻阅时需格外小心。” 顾长洲和柳司君谢过老者,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的书架更为陈旧,灰尘在透过窗户的光线中飞舞。 两人开始在书架间仔细搜寻,一本本古籍翻阅查看。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柳司君突然轻呼一声:“长洲,你看这本。” 顾长洲赶忙凑过去,只见柳司君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灵溪古迹录》。 翻开古籍,里面记载着一些灵溪镇周边鲜为人知的古迹,其中便有关于一处疑似上古遗迹的描述。 “据传说,在灵溪镇西北方向的黑风山中,有一处被岁月尘封的上古遗迹。此地曾是一位上古大能的修炼之地,内藏诸多法宝与功法秘籍,但也设有重重机关陷阱,贸然闯入者,鲜有生还。” 顾长洲道:“看来这很可能就是黑袍人所提及的上古遗迹。黑风山在西北方向,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不能让血灵教和玄机堂抢先一步。” (本章完) 第177章 陛下病危 第177章 陛下病危 柳司君点头表示赞同,二人迅速将古籍放回原位,匆匆下楼。 向老者诚恳告辞后,即刻离开藏书阁,马不停蹄地朝着灵溪镇西北方向的黑风山赶去。 出了灵溪镇,顾长洲、柳司君与同行的袁景山等六名分神期高手加快脚步,向着黑风山进发。 一路上,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被乌云遮蔽,天色愈发暗沉。 靠近黑风山,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生寒意。 山上树木繁茂,却透着阴森之气,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也显得格外凄厉,似乎在警示着闯入者,接下来的行程危机重重。 几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山林,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灵力在体内悄然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刚深入山林不久,柳司君突然停下脚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跟着我们?” 袁景山:“嗯,我也察觉到了,应当是某种善于隐匿身形的东西。” 另一个名叫孟哲峰,修为在分神后期的男子道:“没感觉错的话,这气息应该是鬼影银狮。” 顾长洲道:“不错,就是鬼影银狮,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它究竟想干什么。” 众人继续前行,装作若无其事。 没过多久,周围的气氛愈发诡异,树枝上竟结出一层薄薄的寒霜,尽管正值午后,却让人寒意彻骨。 突然,一只身形巨大的鬼影银狮从旁边的树林中如鬼魅般蹿出来,它的眼睛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鬼影银狮落地后,便死死盯着众人,发出低沉的吼声,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这鬼影银狮实力不凡,应该就是这片山林的守护兽。” 顾长洲边说边缓缓抽出宝剑,剑身顿时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好似将浩瀚星辰的力量凝聚其中。 柳司君也迅速取出太虚镜,镜中光芒流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袁景山和孟哲峰等人也纷纷运转灵力,严阵以待。 鬼影银狮眼睛一眯,后腿猛的一蹬,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顾长洲扑去。 顾长洲身形一闪,施展出“星辰裂空步”,瞬间避开鬼影银狮的攻击。同时,他手中宝剑一挥,一道星辰剑气如流星般朝着银狮斩去。 银狮在空中灵活的扭动身体,轻松避开剑气。 落地后,它张开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如汹涌的潮水朝着众人弥漫开来。 烟雾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有毒!” 柳司君大声喊道,急忙运转灵力,从太虚镜中射出一道道符文光线,试图驱散烟雾。 符文光线与烟雾接触后,发出阵阵“滋滋”声,烟雾稍稍消散一些。 顾长洲看准时机,施展出“星辰碎影灭”,无数细碎的星辰剑气如暴雨般朝着鬼影银狮射去。 银狮感受到危险,身上的毛发瞬间竖起。 它周身涌起一层黑色的灵力护盾,将星辰剑气纷纷挡下。 顾长洲神色严肃:“这鬼影银狮的防御和速度都超乎寻常,我们不能与之应聘,还需另想对策。” 柳司君一边催动太虚镜,一边思索应对之策:“我看它每次攻击之前,都有短暂蓄力,可以抓住这个时机发动攻击。我用太虚镜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攻击。”袁景山等人立刻颔首:“明白!”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照射在银狮的眼睛上。 银狮被光芒刺的眼睛一眯,短暂的失去了方向。 顾长洲立刻施展灵力“星尘归一”,一道蕴含着星辰本源之力的剑气,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朝着银狮的腹部刺去。 袁景山和孟哲峰等人也立刻出手,朝银狮身体不同方位发动攻击。 一时间,各种光芒闪烁,灵力碰撞。 鬼影银狮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来不及。 剑气直接贯穿了它的腹部,银狮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柳司君收起太虚镜,吐出一口浊气。 又快速服下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这才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这才刚进黑风山,就遇到这么多危险,一点也不比破坏血灵教的祭坛轻松。 商议后,几人正准备继续从左边那条路继续前行,顾长洲突然识海一动,是远在中洲城的夜影传信来,陛下病重,已到迷离之际。 顾长洲面色瞬间凝重:“陛下病危!” 众人皆是一惊,深知事态严重,探寻上古遗迹之事只能暂时搁置。 柳司君担忧道:“陛下病重,关乎天下大举,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只是这黑风山危机四伏,贸然折返,恐也会遭遇危险。” 袁景山神色严肃,点头道:“柳姑娘所言极是,但此刻陛下安危为重,我们小心应对便是。” 如果只考虑无极楼的话,对他们自是没有什么影响。 但他们楼主还是墨麟侯,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所以,必须在陛下还是清醒的时候赶回去。 顾长洲深呼吸一口气道:“大家保持警惕,全力赶路,袁景山,你和孟哲峰跟着我在前面开路,留意四周动静;司君,你居中,以太虚镜留意是否有异常;其余人断后,防止有东西突袭。” 几人迅速按照顾长洲的安排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折返。 一路上,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灵力始终维持在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不知是不是知道他们准备撤离,山林中的危险气息愈发浓郁。 刚走出没多远,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孟哲峰眼疾手快,眨眼间就用灵力稳住地面,大声喊道:“大家小心,有东西不想让我们轻易离开!” 话音刚落,从裂缝中涌出一群形似饿狼的妖物,它们浑身散发着幽蓝色的火焰,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朝着众人疯狂扑来。 顾长洲大喝一声:“准备迎敌。” 无数星辰剑气如旋风般朝着妖狼席卷而去,瞬间便有几只妖狼被剑气斩成两半。 (本章完) 第178章 辅佐新君 第178章 辅佐新君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将靠近的妖狼笼罩其中,妖狼在光柱重发出痛快的嚎叫,身上有蓝色火焰逐渐熄灭。 袁景山双手结印,只见妖狼脚下的土地迅速隆起,将部分妖狼困在其中。 但妖狼群数量众多,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局势愈发紧张。 孟哲峰施展“炎狱火海”,一片火海在妖狼群中蔓延开来,妖狼在火海中挣扎嘶吼,然而更多的妖狼却不顾一切地冲过火海,继续扑向众人。 后方负责断后的高手们也遭遇了麻烦,一群蝙蝠状的妖物从空中俯冲而下,试图攻击众人的后背。 他们不得不分出灵力,施展法术抵御蝙蝠妖物的攻击。 顾长洲一边奋力斩杀妖狼,一边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恋战,冲出去!” 众人闻言,纷纷爆发出更强的灵力,在妖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突破了妖群的包围,加快脚步朝着黑风山外赶去。 众人脚步匆匆,刚走出没多远,原本还算开阔的山路突然变窄,两侧的山壁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出阵阵腐臭。 黏液数字讷河山壁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水洼。 “小心这些黏液,别沾在身上。” 柳司君话音刚落,一只体型巨大的怪鸟从乌云中疾冲而下。 怪鸟周身环绕着黑色武器,一双利爪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钩,闪烁着寒光。 “是幽影噬骨鸟!” 孟哲峰认出了这只怪鸟,脸色十分难看:“它的爪子和雾气都带着剧毒。大家小心!” 怪鸟俯冲着朝众人扑来,顾长洲迅速施展“星辰守护盾”,一层璀璨的星光护盾瞬间将众人笼罩其中。 怪鸟的利爪抓在护盾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护盾上泛起层层涟漪。 袁景山看准时机,双手结印,施展出“土灵穿刺”,无数尖锐的土刺从地下突起,朝着怪鸟刺去。 怪鸟发出一声怪叫,挥动翅膀,黑色雾气弥漫开来,将土刺纷纷腐蚀。 柳司君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蕴含强大净化之力的光柱,朝着怪鸟射去。 怪鸟感受到威胁,身形一闪,避开了光柱。 但光柱却击中了它身后的一块巨石,巨石瞬间被净化得粉碎。 后方的断后高手们仍在与蝙蝠妖物纠缠,蝙蝠妖物越来越多,不断地冲击着他们的防御。 其中一名高手一个不慎,手臂被一只蝙蝠妖物抓伤,伤口瞬间变黑,他闷哼一声,灵力运转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撑住!我们不能在这里倒下!” 另一名断后高手大喊道,同时加强了法术攻击,将周围的蝙蝠妖物击退了一些。 顾长洲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明白,必须速战速决。 他运转星辰之力至极限,施展出“星辰陨落灭世”,天空中顿时出现无数星辰虚影,如陨石般朝着怪鸟砸去。 怪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躲避,却被柳司君用太虚镜射出的符文光线限制了行动。 星辰虚影纷纷砸在怪鸟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冲击力。 怪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从空中坠落。解决了怪鸟,众人不敢停留,转身去支援后方的断后高手。 顾长洲施展出“星辰风暴”,无数星辰剑气旋转着朝着蝙蝠妖物席卷而去,将大片蝙蝠妖物绞成碎片。 柳司君、袁景山和孟哲峰也纷纷施展强大的法术,加入战斗。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蝙蝠妖物终于被击退。 众人成功击退蝙蝠妖物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加快脚步朝着黑风山外奔去。 一路上,大家神经紧绷,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好在直至走出黑风山,都再无其他变故。 一出山,众人立刻祭出飞剑,驾驭着凛冽的风声,朝着中洲城风驰电掣般飞去。 天空中,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群疾行的飞鸟,剑身上的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不定。 终于,中洲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 众人径直飞向皇宫,刚一踏入宫门,便感受到一股压抑且凝重的氛围。 侍卫们神色肃穆,行色匆匆。 宫殿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众人脚步急促,很快来到了北宸耀所在的寝宫。 寝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更添几分凝重。 柳司君的师父宋宏远正坐在床边,面色凝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是耗费了不少心力。 看到众人赶来,宋宏远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欣慰,朝着柳司君微微点头。 柳司君心急如焚,赶忙快步上前,轻声问道:“师父,陛下情况究竟如何?” 宋宏远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为师已暂时稳住他的伤势,但陛下所中之毒极为诡异,为师也只能延缓毒性发作,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陛下的身体已经极为虚弱,怕是……” 说到此处,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这时,躺在床上的北宸耀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虚弱,但看到顾长洲等人后,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吃力地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示意众人靠近。 顾长洲等人赶忙围上前去,纷纷单膝跪地。 北宸耀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顾长洲身上,声音微弱却又透着坚定:“顾卿,寡人自知大限将至,这天下,便托付给你和诸位爱卿了。” 顾长洲心中一痛,眼眶微微泛红,单膝跪地,抱拳坚定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新君,守护这万里江山,不负陛下所托。” 北宸耀微微颔首,目光又转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北辰曙。 北辰曙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悲痛。 北宸耀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他轻轻握住北辰曙的手,说道:“皇儿,寡人将皇位传于你,这是……寡人对你的信任,也是这天下百姓对你的期望。日后……日后,你定要心怀天下,以苍生为念,做一位贤明的君主,莫要辜负寡人的一番苦心。” (本章完) 第179章 分开排查 第179章 分开排查 北辰曙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噗通”一声跪在床边,哽咽着说道:“父皇,儿臣定不负您的期望,定当殚精竭虑,治理好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北宸耀看向众人,目光中满是嘱托:“寡人去之后,还望各位能尽心尽力辅佐三皇子,匡扶社稷,莫要让朕失望。” 众人纷纷跪地,齐声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宸耀微微闭上双眼,似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担,气息愈发微弱。 不多时,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一代帝王就此溘然长逝。 寝宫内,众人皆沉浸在悲痛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北辰曙伏在床边,痛哭流涕,久久无法释怀。 一旁的顾长洲上前,轻轻扶起北辰曙,轻声说道:“殿下,陛下已逝,还望您节哀顺变。如今国不可一日无主,诸多事宜亟待您来主持。” 北辰曙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恸与坚毅,他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 众人看着北辰曙,心中不禁感慨,这位三皇子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与仁厚。 北辰曙的生母是已逝的淑妃,淑妃出身名门,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她虽身处宫廷,却从不参与后宫纷争,一心教导北辰曙为人处世的道理,传授他治国理政的学识。 在淑妃的悉心教导下,北辰曙自幼便心怀天下,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 北宸耀将皇位传给北辰曙,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皇子生性鲁莽,行事冲动,难堪大任;二皇子虽有几分聪慧,却心机深沉,贪图权势,为人心术不正。而北辰曙自幼好学,心怀仁爱,常以百姓之忧为忧,以百姓之乐为乐,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高尚的品德。 北宸耀深知,唯有将皇位传给北辰曙,方能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待北辰曙情绪稍缓,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说道:“父皇之死,疑点重重。他本就命不久矣,为何还有人要大费周章地下毒?此事定要彻查到底,还父皇一个公道。” 顾长洲点头赞同:“殿下所言极是,陛下之死必有蹊跷。血灵教和玄机堂一直妄图扰乱天下,此事或许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臣定会全力彻查,揪出幕后黑手。” 苏都尉也站出来,道:“陛下放心,我与顾侯定会全力以赴,这其中的阴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其他几位被托孤的重臣也纷纷表态。 北辰曙感激地看着众人,道:“有诸位相助,寡人便放心了。此事不宜声张,以免打草惊蛇。顾侯,你暗中调集人手,从与陛下接触过的人查起,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顾长洲抱拳领命:“臣遵旨。” 随后,北辰曙又看向柳司君:“柳姑娘,听闻你对符文阵法,奇门异术颇为精通,此次调查,或许会遇到一些诡异手段,还望你能助顾侯一臂之力。” 柳司君微微欠身:“司君定不遗余力。” 安排妥当后,众人立刻展开行动。 顾长洲从影卫中挑选一批对追踪、侦查极为擅长的高手。 这些人平日里就对各种隐秘之事有着敏睿的洞察力,此刻领命,皆是神色凝重,深知此次任务重大。顾长洲将众人分成数个小组,详细布置任务。 一组排查宫中所有丹师药童,这里的丹师指的是宫中原有的丹师,有无与外界来往的信件,每副药方是否准确,是否存在异常的药材配给; 一组排查宫中侍卫,查看他们的私人物品,寻找任何可能与下毒事件相关的线索,诸如奇怪的信件、特殊的物品或者不同寻常的伤口。 同时,暗中观察侍卫们的言行举止,留意是否人在提及先帝之事时表现出异样。 另一组专门针对宫女展开调查,这组人擅长易容之术,纷纷扮成宫女模样,混入宫女们的生活起居之中。 通过与宫女们闲聊、共事,慢慢套取信息,观察他们行为是否有异。 顾长洲自己则亲自前往先帝的寝宫,再次仔细勘查现场。 他运转星辰之力,感知着寝宫中每一丝灵力波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北宸耀的书房内,他发现书架上有一本医书摆放的位置略显突兀。打开一看,书页间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可能是极为关键的线索,立刻命人将纸条送去给柳司君。 柳司君也没有闲着。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太虚镜,通过镜中的神秘力量,试图探寻皇宫中是否存在隐藏的阵法或奇异的灵力波动。 她一边催动太虚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镜面上光芒闪烁,浮现出各种神秘的符文和图案。 突然,太虚镜光芒大盛,镜中显示出皇宫地下似乎有一股异常的灵力涌动,位置恰好指向御园的一处假山。 柳司君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个随从前往御园。 来到假山前,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假山的石头纹理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 柳司君按照太虚镜所显示的线索,运转灵力,依次触碰假山上的几块石头。 随着她的动作,假山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隐藏的地道入口。 地道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隐隐有诡异的光芒闪烁。 柳司君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防护屏障,手持太虚镜,小心翼翼地走进地道。 刚走没多远,地道两侧突然射出几支淬毒的暗箭。 柳司君迅速挥动太虚镜,镜中射出几道符文光线,将暗箭纷纷击飞。 继续深入地道,柳司君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维持着某种阵法的运转。 她停下脚步,仔细研究这些符文,试图找出破解阵法的方法…… 而另一边,负责调查丹师与药童的小组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一位叫方永康,在宫中任职多年的丹师在北宸耀中毒前,曾秘密会见了一个神秘人。 (本章完) 第180章 血灵禁典 第180章 血灵禁典 这个神秘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两人交谈几句后,神秘人便交给方永康一个小瓶子。 小组人员立刻对这位太医进行严密监视,并设法追踪神秘人的下落。 负责调查侍卫的小组也有收获,他们发现几个侍卫在北宸耀中毒当晚,巡逻路线出现了明显的异常,似乎在刻意避开某个区域。 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他们发现这个区域与皇宫内一处废弃的仓库有关。 顾长洲得知消息后,立刻带领一批高手前往废弃仓库,准备一探究竟。 这边柳司君还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密门上的符文。 她发现这些符文相互交织,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这阵法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若贸然破解,稍有不慎便可能触发机关,带来难以预料的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将自身对符文阵法的感悟融入指尖,轻轻触碰密门上的符文。 随着她的动作,符文光芒闪烁,似在回应她的探索。 柳司君顺着符文的脉络,尝试以灵力引导其运转方向,就像在解开一个错综复杂的谜题。 经过一番艰难的尝试,密门上的符文终于按照特定的顺序亮起,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密室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 柳司君手持太虚镜,小心翼翼地踏入密室。 密室中光线昏暗,四周摆放着一些石棺,正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置着一本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古籍。 柳司君刚走近石台,古籍上的光芒突然大盛,刺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当光芒稍弱,柳司君定睛一看,古籍封面上刻着几个古老的文字,虽历经岁月,却依然清晰可辨——《血灵禁典》。 她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本古籍与血灵教有着密切的关联。 就在这时,密室中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 “没想到,竟有人能闯到这里,小姑娘,你很有本事。” 一个虚幻的身影从石棺后缓缓浮现,此人面容模糊,周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柳司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虚幻身影,大声问道:“你是谁?与血灵教有何关系?先帝中毒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虚幻身影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着离开。至于先帝中毒,不过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柳司君心中愤怒不已,她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蕴含强大净化之力的光柱,朝着虚幻身影射去。 虚幻身影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光柱。 “就这点本事?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虚幻身影嘲讽道。 柳司君深知眼前的对手绝非易与之辈,她迅速调整状态,运转灵力,施展出“灵韵幻影步”,身形化作数道幻影,从不同方向朝着虚幻身影攻去。 同时,太虚镜不断射出符文光线,试图扰乱虚幻身影的行动。虚幻身影见状,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密室中的石棺纷纷震动,棺盖缓缓打开,从里面爬出一群身着血红色长袍的僵尸。 这些僵尸行动敏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朝着柳司君扑来。 柳司君眉头紧皱,她一边躲避着僵尸的攻击,一边寻找着虚幻身影的破绽。 只有击败虚幻身影,才能揭开先帝中毒事件的真相。 在激烈的战斗中,柳司君发现虚幻身影每次施展法术时,左手的无名指会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她心中一动,猜测这可能是虚幻身影的弱点所在。 柳司君佯装不敌,故意露出破绽,引得虚幻身影发动更强的攻击。 就在虚幻身影靠近的瞬间,柳司君突然转身,手中赫然多出一柄长剑,施展出“星辰裂空斩”,一道蕴含着强大星辰之力的剑气,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朝着虚幻身影的左手斩去。 虚幻身影躲避不及,剑气划过他的左手,虚幻的身体出现了一道裂痕,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僵尸们也似乎受到了影响,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他们这些天遇到许多事情,闲下来的时候,顾长洲会与她探讨术法,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柳司君抓住机会,全力催动太虚镜,施展出“太虚净化诀”,一道强大的净化之力笼罩了整个密室。 虚幻身影和僵尸们在净化之力的作用下,发出阵阵惨叫,身体逐渐消散。 随着虚幻身影和僵尸们的消失,密室恢复了平静。 柳司君走上前,拿起《血灵禁典》,准备带回去仔细研究,或许其中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顾长洲等人在废弃仓库通道的调查也有了新的进展。他们顺着通道继续深入,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些奇怪的实验器具,还有一些记录着血灵教和玄机堂勾结计划的信件。 信件中提到,他们企图利用先帝的病情,通过下毒的方式加速先帝的死亡,从而引发朝廷内乱,以便他们从中谋取利益。 顾长洲看着这些信件,心中愤怒不已。 将信件放入介子,再搜查一番,确定没有遗漏,这才离开准备与柳司君汇合。 两人立刻将各自的发现告知对方,随后一同面见北辰曙。 北辰曙看着摆在面前的《血灵禁典》和那些信件,神色凝重:“看来这血灵教和玄机堂勾结已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柳姑娘,这《血灵禁典》你可有头绪?” 柳司君道:“殿下,这本《血灵禁典》我需些时日仔细研读,其中符文与记载或许藏着破解他们阴谋的关键,但目前还不能确定。” 北辰曙点头:“好,柳姑娘务必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回到住处,柳司君便一头扎进对《血灵禁典》的研究中。 她日夜翻阅,以灵力感知古籍中的隐晦气息,在研究过程中,柳司君发现《血灵禁典》中记载着一种名为“血灵咒”的邪恶法术,施展此咒需要大量活人献祭,以聚集邪恶力量。 注意:第108章是误发,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 (本章完) 第181章 大言不惭 第181章 大言不惭 柳司君发现这“血灵咒”一旦施展成功,其邪恶力量将如汹涌恶浪,以献祭之地为中心,向四周疯狂蔓延。 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大地沦为炼狱,万物皆被邪恶侵蚀,化为齑粉。 而根据古籍中的模糊暗示,血灵教似乎正筹备在皇宫附近的一处隐秘之地施展此咒,那地方与皇宫的气运龙脉相连。 一旦让他们得逞,整个王朝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龙脉受损,国之根基动摇,天下必将大乱。 北辰曙听了他们的汇报,龙颜大怒,拍案而起:“这血灵教与玄机堂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妄图颠覆我朝!寡人定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顾侯,柳丹师,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顾长洲抱拳:“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他们的施法地点,阻止这场灾难。” 他说出两个方面,一是从密室中抽调出一半的人手,以皇宫为中心,向四周探查可疑之处;另一方面,柳丹师精通符文阵法,可从《血灵禁典》中寻找线索,或许能推断出他们可能选择的地点。 北辰曙:“甚好,寡人立刻调派,听从二位差遣。你们需要何种支持,寡人都全力支持。” 柳司君领命后。回到住处继续钻研《血灵禁典》。 她运转灵力,以心为引,与古籍中的符文产生共鸣。 恍惚间,她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四周符文闪烁,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经过一番艰苦探寻,柳司君终于从符文隐晦的记载中发现,血灵教很有可能选择在皇宫北郊——落魄谷施展“血灵咒”。 落魄谷本就阴气极重,是一处天然的聚阴之地。 若与“血灵咒”相互呼应,后果不堪设想。 柳司君赶忙将这一发现告知顾长洲。 顾长洲没有丝毫迟疑,迅速召集童磊、袁景山和孟哲峰等无极楼高手、瑶华宫的朗长老及三名弟子与柳司君一起带领众人向北郊落魄谷赶去。 众人赶到落魄谷时,谷中弥漫着浓厚的血雾,雾中透着丝丝缕缕的邪恶气息,加上本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霜雪,令人不寒而栗。 袁景山道:“这才刚十月,这里就已经下雪了?” 若说在大禹最北端的莱阳郡,十月飘雪那还有的说,可中洲城在整个大禹中心地段,往年这个时候,天气也只是转凉而已。 谷内不时有阴森的鬼哭狼嚎之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在身前形成一层璀璨的护盾,警惕道:“大家小心,这谷中邪气冲天,血灵教必定已在此处设下重重埋伏。”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刚走没多久,便见一群血灵教教徒从四面八方涌出。 这些教徒个个眼神狂热,手持利刃,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顾长洲大喝一声:“杀!” 一道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星辰剑气,如同一道破坏苍穹的流星,朝着血灵教教徒斩去。 剑气所过之处,血灵教教徒纷纷惨叫倒地。 柳司君也全力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光柱,如同一轮轮烈日,将血灵教教徒笼罩其中。 被光柱击中的教徒,身上的邪恶气息瞬间消散,化作一摊脓血。 袁景山双手结印,口中念咒,大地瞬间震动,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地下突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血灵教教徒。 童磊长刀一划,炎龙所过之处,血灵教教徒纷纷燃烧成灰烬。 然而,血灵教教徒源源不断地涌出,似乎无穷无尽。 就在众人与血灵教教徒激战正酣时,谷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却又透着诡异的笛声。笛声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拨弄着众人心神。 朗长老修为最高,他并未参与战斗,而是警惕盯着四周,忽闻笛声,袖袍翻飞,澎湃的灵力与笛声音波相撞。 笛声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血雾中缓缓走出。 此人身材高大,身着黑色长袍,头戴着狰狞面具,手中拿着一支散发着幽光的骨笛。 他正是血灵教此次行动的首领——血影。 血影冷笑一声:“你们来得正好,今天便是你们的死期。等我施展‘血灵咒’,这天下都将在我血灵教的掌控之下!” 朗长老冷哼:“大言不惭。” 血影:“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说罢,将骨笛置于唇边,吹奏出更为诡异的曲调。 随着笛声响起,谷中的血雾越发浓郁,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道道血红色的裂缝从地下蔓延开来。 裂缝中涌出无数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朝着众人扑来。 朗长老面色不变,只见他双手如行云流水般结出繁复印诀,口中念:“瑶华仙韵,凝灵化剑!” 话音刚落,周身灵力飞速凝聚,在其头顶上方凝出数柄光芒闪烁的仙剑。 剑身刻着古老符文,散发着凌厉无比的剑气。 朗长老目光如电,锁定血影,抬手一挥,数柄仙剑如流星赶月般朝着血影疾射而去。 仙剑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呼啸。 血影却丝毫不惧,冷笑一声,手中骨笛横于胸前,吹奏出一段诡谲旋律。 随着笛声,那些涌出的恶鬼竟舍弃众人,纷纷朝着仙剑扑去。 恶鬼与仙剑相撞,爆发出阵阵光芒。 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山谷。 然而,朗长老的仙剑威力非凡,虽有恶鬼阻拦,仍有几柄突破防线,直逼血影。 血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轻松避开了正面冲击。 朗长老见状并未气馁,再次催动灵力,口中高呼:“瑶华浩渺,万象归一!” 刹那间,天空中光芒大盛,一道炫彩光幕自天而降,将血影笼罩其中。 光幕内,无数符文闪烁流转,蕴含着强大的禁锢之力。 血影被困在光幕之中,却依然神色张狂,他以骨笛为引,调动谷中邪恶气息,大声喝道:“血灵逆世,邪力破禁!” 只见血影周身涌起一股黑色血雾,血雾如实质般坚硬,与五彩光幕相互抗衡,发出“滋滋”声响。 与此同时,谷中的恶鬼在血影的操控下,再次疯狂地朝着众人扑来。 (本章完) 第182章 深度共鸣 第182章 深度共鸣 顾长洲、柳司君等人不敢懈怠,各自施展手段全力抵御。 顾长洲施展出“星辰守护罩”,将众人护在其中,星辰之力化作一层璀璨光幕,抵挡着恶鬼的冲击。 柳司君则催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道净化之光,但凡被光芒触及的恶鬼,皆发出痛苦惨叫,身形渐渐消散。 袁景山与童磊等人也纷纷施展绝技,与恶鬼展开殊死搏斗。 袁景山双手猛拍地面,“土龙怒腾!”一条巨大的土龙从地下窜出,张开大口,将靠近的恶鬼吞噬。 童磊则将自身灵力灌注长刀,“炎龙焚世斩!”一道火龙携带着滔天烈焰,朝着恶鬼群席卷而去,所到之处,恶鬼皆被烧成灰烬。 而朗长老与血影的对决仍在继续。 五彩光幕与黑色血雾僵持不下,双方灵力碰撞,爆发出的强大气流将周围的血雾吹散。 血影趁势猛地一跺脚,地面上瞬间涌起无数血红色尖刺,朝着朗长老刺去。 朗长老神色不变,双手快速变换印诀,“瑶华灵盾!”一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护盾出现在身前,将尖刺尽数挡下。 朗长老深知,若不尽快击败血影,待他施展“血灵咒”,一切都将为时已晚。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灵力提升至极限,“瑶华天陨,诛邪灭魔!”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五彩漩涡,从中降下一道蕴含着无尽仙力的光柱,朝着血影狠狠砸去。 血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拼尽全力,将骨笛吹奏到极致,谷中的邪恶气息疯狂汇聚,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魔影。 魔影张牙舞爪,与落下的光柱轰然相撞。 一时间,光芒万丈,地动山摇,整个落魄谷仿佛都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 随着朗长老与血影这惊天动地的灵力碰撞,整个落魄谷地动山摇,而皇宫的气运龙脉也受到了强烈的波及。 原本隐藏于地下深处,如一条沉睡巨龙般的气运龙脉,开始剧烈震颤。 龙脉所蕴含的祥瑞之气,在这股邪恶力量的冲击下,变得紊乱不堪。 只见皇宫下方,原本弥漫着的金色祥瑞光芒,此刻被丝丝缕缕的黑色邪气侵蚀、缠绕。 这些黑色邪气如同贪婪的毒瘤,疯狂地吞噬着祥瑞之气。 每一寸被侵蚀的地方,金色光芒便黯淡一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的黑色。 气运龙脉的龙头处,也就是整个王朝气运最为关键的核心,黑色邪气正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彻底将其淹没。 若让黑色邪气完全占据龙头,整个王朝的气运将急转直下。 届时,皇宫内外将祸事连连,帝王将相们可能会莫名遭遇灾祸,朝纲大乱。 朝堂之上,官员们会被莫名的猜忌、纷争所笼罩,无法同心协力治理国家。 而在民间,旱灾、涝灾、瘟疫等灾害将接踵而至。 百姓们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农田颗粒无收,疫病横行,饿殍遍野。 王朝的军队也会士气低落,战斗力锐减,边境防线可能会因此出现漏洞,引来外敌入侵。 不仅如此,气运龙脉与王朝的天地灵气循环紧密相连。 随着龙脉被邪气侵蚀,天地灵气也开始变得混乱。 原本滋养万物的灵气,变得暴躁而充满恶意,导致世间万物生长失衡。草树木无端枯萎,飞禽走兽性情大变,四处伤人。 皇宫中的奇珍异宝,那些依靠气运龙脉的祥瑞之力滋养的灵物,也开始失去光泽,其蕴含的灵力逐渐消散。 曾经庇佑皇宫的守护阵法,在龙脉动荡的影响下,光芒闪烁不定,随时可能崩溃。 一旦阵法失效,皇宫将直接暴露在各种邪恶力量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血影与朗长老的灵力碰撞,局势愈发危急,皇宫气运龙脉所受影响也在加剧。 “童前辈,为我护法。”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司君闭上眼睛,脑子迅速翻阅《血灵禁典》。 她以灵力为引,与古籍中的符文深度共鸣。 符文闪烁间,晦涩的信息如涓涓细流般涌入她的识海。 经过一番艰难探寻,她终于发现“血灵咒”的关键破绽在于其核心符文的运转。 这符文以一种逆乱阴阳的方式驱动邪恶力量,若能找到与之相对的顺行灵力脉络,引导其运转,便可打破“血灵咒”的恶性循环。 与此同时,顾长洲运转星辰之力,浩瀚的星辰之力如同银河倾泻,从他周身弥漫开来。 璀璨的星光化作无数净化之光束,朝着谷中弥漫的邪恶气息射去。 每一道光束都蕴含着星辰的纯净之力,所到之处,黑色的邪恶气息如冰雪遇烈日,“滋滋”作响,逐渐消散。 朗长老与瑶华宫的弟子们也同时施展瑶华仙法中的净化之术。 朗长老双手结出繁复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瑶华圣境,净化之光,涤荡邪恶,佑我乾坤。” 他周身泛起柔和的白色光芒,光芒不断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幕。 三名瑶华宫弟子则分别站在光幕的三个方位,与之灵力相连,增强光幕的力量。 光幕所过之处,邪恶气息被迅速净化,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于无形。 而寻找“灵源圣石”的任务,袁景山和童磊主动请缨。 他们深知时间紧迫,片刻不敢耽搁,立刻施展身法,如疾风般朝着谷外掠去。 二人凭借着在江湖中的人脉与经验,飞速传递消息,发动各方势力寻找“灵源圣石”的下落。 另一边,为了组成灵力共鸣阵法对抗“血灵咒”,朗长老站在阵法中央,顾长洲、柳司君及其他高手们围绕在他周围。 朗长老神色凝重,大声说道:“诸位,听我指挥,将灵力汇聚于我,随我一同引导灵力共鸣。”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运转灵力。 顾长洲率先将星辰之力注入阵法,那股磅礴而纯净的力量如同一股清泉,流入阵法之中。 柳司君则催动太虚镜,将镜中的净化之力也融入其中,使得阵法之力更添几分神圣。 其他高手们也纷纷施展自身绝学,将灵力毫无保留地汇入。 (本章完) 第183章 大赦天下 第183章 大赦天下 朗长老引导着这股汇聚的灵力,使之在阵法中循环流动。 他以敏锐的感知捕捉着“血灵咒”的邪恶力量波动,试图找到其中的薄弱点。 随着灵力的不断汇聚与共鸣,阵法中散发出一股强大而和谐的力量,与“血灵咒”的邪恶力量相互抗衡。 在激烈的对抗中,柳司君凭借对“血灵咒”的了解,发现邪恶力量在某个瞬间会出现短暂的紊乱。 她立刻大声提醒朗长老:“朗长老,就是现在,引导灵力冲击那个破绽!” 朗长老心领神会,全力引导阵法中的灵力,朝着“血灵咒”的破绽处猛冲而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灵力与邪恶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血灵咒”的邪恶力量受到强烈冲击,出现了一丝松动。 众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加大灵力输出,试图一举打破“血灵咒”。 而在皇宫下方,随着谷中邪恶气息的逐渐消散以及“血灵咒”的松动,气运龙脉所受的侵蚀也有所减缓。 但此时,龙脉仍在震颤,急需“灵源圣石”来稳固修复。 袁景山和童磊在各方势力的协助下,终于在一处古老遗迹中找到了“灵源圣石”。 这“灵源圣石”形如心脏,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蕴含着强大而纯净的灵力。 二人带着“灵源圣石”火速赶回落魄谷。 回到谷中,众人按照柳司君从《血灵禁典》中获取的方法,将“灵源圣石”放置在与气运龙脉相连的一处关键节点上。 “灵源圣石”一接触到节点,便释放出强大的灵力,顺着龙脉的脉络流淌,滋养着受损的部分。 金色的光芒逐渐驱散了龙脉中的黑色邪气,原本黯淡的龙脉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随着“灵源圣石”的灵力不断注入,“血灵咒”的邪恶力量彻底被压制。 谷中的血雾渐渐消散,地面的裂缝也缓缓愈合,那些狰狞的恶鬼在失去邪恶力量的支撑后,纷纷消散。 血影见大势已去,试图逃跑,但被朗长老和顾长洲联手拦下,最终被众人制服。 至此,“血灵咒”对气运龙脉的影响终于成功化解,皇宫的气运龙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强大,王朝也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 此时已经离元日只剩一日。 中洲城恢复了短暂的安宁,又因元日临近,城中重新热闹起来。 一年青郎君道:“今年是新帝登基第一年,也不知会有什么不同。” 旁边看着的中年郎君猛地敲一下年青郎君的脑袋:“都说这位新帝至纯至孝,先帝崩逝未满半年,你还想如何不同?” “爹,我也就随便说说。” 中年郎君道:“中洲城近一两年都不太平,小心祸从口出。” 城中一处酒楼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两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其中一个穿着湛蓝衣袍的男子道:“马上就是元日,方才有百姓提到新帝至纯至孝,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挺好。” 另一个穿暗紫色长袍男子将手中茶杯放下,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大皇子虽说行事鲁莽,但到底是先帝血脉,如今先帝已逝,若真能大赦,也算是给皇家留个体面不是。” 暗紫色长袍男子眉目微挑:“话虽如此,可大皇子之前犯的毕竟是谋逆的大罪,就这么轻易赦免,恐怕难以服众。” “事在人为嘛!”两人相视一笑,离开酒楼。 元日当天,中洲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庆祝元日,也为新帝祈福。 北辰曙身着龙袍,在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祈求上天保佑王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祭祀完毕后,北辰曙来到朝堂,接受百官朝贺。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 众大臣纷纷献上贺词,祝愿新帝登基后,王朝繁荣昌盛。 仪式结束后,北辰曙留下几位重臣,商议国家大事。 北辰曙:“如今,血灵教与玄机堂虽遭受重创,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加强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陛下放心,臣等已安排人手,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定当及时向陛下汇报。” 一位看着已十分年迈的大臣说道。 北辰曙继续道:“除此之外,民生也不可忽视。寡人听闻,近日来,不少地方因之前的动荡,民生凋敝。诸位爱卿可有良策,以恢复百姓的生计?” 众大臣纷纷献策,有的提议减免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有的建议兴修水利,改善农田灌溉;还有的主张发展商业,促进经济流通。 北辰曙认真倾听着大臣们的建议,不时点头。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朝堂,单膝跪地:“陛下,不好了,宫外有一群百姓闹事,要求严惩血灵教余孽,还先帝公道。” 北辰曙眉头一皱:“安抚好百姓,寡人稍后便去。”说罢,他看向众大臣,“看来,百姓们对血灵教的恶行仍记忆犹新,我们定要尽快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给百姓一个交代。” “陛下英明!” 众大臣齐声说道。 北辰曙起身,带着顾长洲、柳司君等人来到宫外。 只见宫外聚集了不少百姓,群情激愤。 北辰曙走上高台,大声说道:“各位百姓,寡人深知血灵教作恶多端,先帝之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寡人已下令全力追查,定会将血灵教余孽绳之以法,给大家一个公道!” 百姓们听了北辰曙的话,情绪稍微缓和。 “陛下,我们相信您!但血灵教太过邪恶,我们担心他们还会再来危害我们。” 一位百姓大声说道。 北辰曙目光坚定:“大家放心,寡人已加强防范,定不会让血灵教再有机会危害你们。” 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元日刚过几日,坊间就有流言传出,先帝殡天,理应大赦天下。 很快,也有大臣开始提出大赦之事。 (本章完) 第184章 监视 第184章 监视 元日这段时间,玄机堂和血灵教的人难得安静下来。 整个元日,都未见他们出来闹事。 二月,负责监视大皇子的人回宫复命,向北辰曙禀明大皇子在软禁期间言行谨慎,却有悔悟之意。 北辰曙听后,依言解除了大皇子的软禁。 大皇子重获自由,心中百感交集。 带着自己的正妃向玉容和几个孩子回到皇子府。 府中已经人去楼空。 向玉容看了北宸瀚一眼,施展术法,将府邸的灰尘蛛网打扫干净。 不过她灵力有限,也只能清扫个大概。 “殿下,就将就着住吧!” 北宸瀚“嗯”一声,率先跨进府邸,而后坐在主位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向玉容进来,神色复杂道:“殿下,门外来了不少下人,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伺候。” 北宸瀚神色微变。 什么意思? 表面是要解除他的软禁,实际上是换个地方继续看着他? 他本来对权利争斗心灰意冷,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决定放下过往,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他这个三弟还是放心么? 果然,做了皇帝的人都会变。 “让人进来吧!” 为首的是曹德公公,身后跟着数十个宫人。 “老奴见过大殿下。” “嗯。” 北宸瀚神色平平应了声。 “大殿下,您刚回府,陛下怕没人伺候您,所以将之前遣散的宫人都找了回来,陛下说看您自己心意,喜欢的您就继续留下,不喜欢的让老奴带走。” 什么? 北宸瀚抬眸,果见那些人中好多都眼熟。 北辰曙不是派人来监视他? “大殿下?是这些人都不合您心意吗?” “不是。” 北宸瀚看向向玉容,见她朝自己点头,才回过神来:“挺好的,就都留下吧。” 直到曹德离开。 夫妻二人如释重负。 向玉容道:“看来陛下是真的愿意放过我们。” 北宸瀚点头,方才是他狭隘了,用谁都不如用之前的老人顺手。 然而,玄机堂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搅乱局势的机会。 不过暗中有人监视着大皇子府,他们倒也一时无法接近,直到半个月后,才找到机会进入皇子府。 北宸瀚来到书房,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那儿,吓了一跳:“你是谁?” 若是有人见过就会发现,他就是之前在茶楼的那个穿湛蓝衣袍的男子。 “殿下之前都是与杜管事联络,没见过老夫正常。” 北宸瀚心中咯噔一下:“你是玄机堂的人?” “大皇子好记性。”男子装模作样的朝北宸瀚拱了拱手:“老夫殷朔,玄机堂新任管事。” 北宸瀚:“你来做什么?我与你们玄机堂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殷朔:“大皇子何必这么着急撇清与我们玄机堂的关系?当初若不是我们玄机堂,大皇子哪有机会在先帝面前露脸?”“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玄机堂挑拨,本皇子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一步?” “看吧,大皇子您也不甘心北辰曙坐上这位置。”殷朔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蛊惑,“北辰曙只是三皇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可偏偏如今坐在这位置上的,是当初不显山不漏水的他。” 殷朔见北宸瀚不语,继续道:“大皇子,您本就身份尊贵,能力也不输他人,先帝在时,您多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这天下本应该有您的一份。可如今呢、。您却被润健,受尽屈辱,难道您就不想讨回公道?” 北宸瀚心中虽有波澜,但经历过这么多事,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再卷入这些纷争。” 殷朔冷笑:“安稳度日?大皇子您觉得,北辰曙真的会放过您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可知道,他虽然将府中旧人都给你送来,可却暗中派人盯着你。我这次来见你,可是了不少心思才进来的。” “如今他坐稳皇位,说不定哪天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您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他毕竟经历过一次囚禁,再次下定决心,绝非一两日之功。 殷朔也没想着一次就能说服北宸瀚。 “大皇子你好好想想吧!” 殷朔走了,北宸瀚依旧眉头紧皱,坐在书房迟迟不曾出来。 向玉容担忧,去书房看他。 “殿下,怎么今日在书房枯坐这么久?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 北宸瀚摇头:“没有,方才想事情入神了。” 殷朔的话虽有挑拨之嫌,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自己虽被解除软禁,但在这皇宫之中,又怎能真正摆脱皇权的阴影? 北宸瀚起身,打算跟向玉容回寝房,但刚走两步又停下来,他突然道:“玉容,你说他是真的放过我们了吗?” 向玉容愣了一下。 她多少猜到殿下还是在为这些事烦恼,但就这么问出来,她还是有些意外。 “有什么想法就说。无妨!” 向玉容:“好,那臣妾就说了。” “陛下尚是皇子时,与殿下的关系也不算差,加上先帝托孤,他身边那些老臣其实也算是向着殿下的。不然也不会趁着这个时机将我们放回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再为难我们?” 北宸瀚拧眉:“可,可他又暗中派了高手,监视我们。” 向玉容:“殿下如何得知,陛下有派人盯着我们?” 北宸瀚面露犹豫之色,最后还是和向玉容和盘托出:“就在刚才,玄机堂的新任管事殷朔来找我,他跟我说的。” “那殿下此时是什么想法?” “我虽然不想再参与这些事,可他也说的不错,如果老三真的愿意放过我们,为何还要找人监视我们,明显还是不放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陛下就是担心玄机堂会再来找殿下,这才让人看着?” 很多事情,端看人怎么想。 向玉容这么一说,北宸瀚觉得很有道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向玉容:“将此事告诉陛下!” “告诉北辰曙?他会相信我们?别到时候知道我们还与玄机堂有联络,又将我们软禁。” (本章完) 第185章 低估了他们 第185章 低估了他们 “如果殿下不想再被玄机堂裹挟,只能如此。”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北宸瀚想了两日,才下定决心。 养心殿内 “陛下,大皇子说要见您。” 派去监视大皇子府的正是闵睿,有闵睿在,玄机堂的人才无法自由进出大皇子府。 北辰曙颇为意外:“大皇兄有说什么事没有?” “没有,只说要见您。”闵睿道,“还说一定要秘密前去。” …… 半个月后,殷朔再次来找北宸瀚:“大皇子,不知您考虑的如何?只要您愿意,玄机堂一定助您夺回属于您的一切。我们有实力,有谋略,只要您与我们合作,定能让北辰曙的皇位摇摇欲坠。” 北宸瀚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殷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很简单,大皇子您在朝中还有不少旧部,只需在暗中联络他们,让他们听候您的调遣,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助您一臂之力,届时大事可成。” 北宸瀚:“我需要时间考虑。” 殷朔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很是痛快的点头:“大皇子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但还是要尽快做决定。时间紧迫,机会稍纵即逝。” “想好后,本皇子会联系你。” 待殷朔离开,闵睿从书房后面的墙壁中走出来。 北宸瀚:“几日后,本皇子真要答应他?” 闵睿点头:“殿下放心,陛下与你兄弟齐心,定能将玄机堂一网打尽。” 几日后,北宸瀚修书一封,派人传给了殷朔,信中表示自己愿意与玄机堂合作。 殷朔收到信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立刻安排手下与北宸瀚联系,商讨具体的计划。 按照事先和北辰曙商量好的计策,北宸瀚开始装作与旧部秘密联络的样子,而闵睿则在暗中悄悄记录着与北宸瀚接触的每一个人,以及他们见面时的大概情形。 同时,北辰曙也在朝堂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方势力的动向,安排了其他亲信大臣密切关注朝中官员的异常举动。 玄机堂这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们加快了在暗中的布置,不仅召集了更多的人手,还秘密筹备了大量的兵器粮草,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政变。 在约定的行动日期前夕,北宸瀚再次与殷朔见面。 殷朔压低声音说道:“大皇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日我们便让北辰曙那个小子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只要您在朝堂上振臂一呼,您的旧部便会纷纷响应,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这天下就是您的了。” 北宸瀚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点头道:“好,一切就按计划行事。” 等殷朔离开后,北宸瀚立刻找到闵睿,将殷朔说的计划和打算告知闵睿:“玄机堂的党羽众多,陛下当真能应付过来?” “大皇子放心,陛下自有安排。” 闵睿不敢耽搁,连夜进宫面见北辰曙,将详细情况告知。 北辰曙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好,既然他们想自寻死路,那寡人就成全他们。顾侯,墨麟军和影卫可有安排妥当?”顾长洲颔首:“陛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下去,明日在朝堂上,定能将玄机堂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北辰曙听后,面色好了不少。 从二月以来,与玄机堂的人周旋已有半年,就在昨日,密室传来消息,幽谷宫几位大师,已经将“混沌聚元丹”炼化的差不多了。 届时,聚元丹澎湃的灵力散发出来,可以起到巩固皇宫圣地禁制的用处。 他们又削弱玄机堂实力,圣地便可安全。 第二日,朝堂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北宸瀚按照计划,在早朝时突然站出来,对着北辰曙发难:“陛下,您继位以来,诸多决策失误,致使民不聊生,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太平!” 说罢,他身后的一些所谓“旧部”也纷纷站出来,应和着北宸瀚。 就在这时,北辰曙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大皇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与玄机堂的阴谋吗?你以为这些人真的是你的助力?实则都是朕的人。” 话音刚落,四周涌出无数墨麟军和影卫,将那些企图谋反的人团团围住。 殷朔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好的闵睿拦住了去路。 “你们玄机堂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闵睿手持长剑,冷冷地说道。 殷朔还想负隅顽抗,但很快就被闵睿制服。 其他玄机堂的人见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北宸瀚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走上前,对着北辰曙深深一拜:“三弟,此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早有准备,恐怕我们都要被玄机堂算计了。” 北辰曙赶忙扶起北宸瀚:“大皇兄客气了,你我兄弟本就该齐心,这江山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如今玄机堂已除,但愿天下能早日恢复太平。” 就在众人以为局势已定之时,突然,朝堂之外传来一阵骚乱。 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持利刃,身法诡谲,向着皇宫内院杀来。 原来这是玄机堂隐藏的一支神秘力量。 他们一直埋伏在皇宫附近,就等着关键时刻出手营救殷朔等人。 北辰曙面色一沉:“没想到玄机堂还有后手,顾侯你速带领墨麟军前去迎敌,务必将这些逆贼全部剿灭。” 顾长洲领命后,立刻带着莫林军冲向骚乱之处,与黑衣神秘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闵睿和夜影则带着几个影卫,押着殷朔等玄机堂要犯退到北辰曙和北宸瀚身边,以防有漏网之鱼对陛下和大皇子不利。 北宸瀚看着外面混战的局面,眉头紧皱:“看来玄机堂果然是处心积虑,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 北辰曙目光坚定的看着战场:“无妨,大皇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玄机堂彻底覆灭,永绝后患。” (本章完) 第186章 炼化 第186章 炼化 在顾长洲的带领下,墨麟军与黑衣神秘人激战正酣。 墨麟军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墨麟军的猛烈攻击下,也渐渐露出败象。 不过,这些神秘人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异常惨烈。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奇异的光芒从皇宫的密室方向冲天而起。 闵睿:“陛下,是密室,莫非……” 北辰曙眸光一亮:“若真如此,那太是时候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强大的灵力开始弥漫整个皇宫。 有人大喊:“是‘混沌聚元丹’成功炼化,太好了,这些邪修不可能得逞。” 黑衣神秘人感受到这股强大的灵力,正在压制着他们身上的邪力,心中开始慌乱,战斗时难免露出破绽。 顾长洲抓住机会,一声令下。 墨麟军发起总攻,将黑衣神秘人一举击溃。 参与的黑衣人神秘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投降。 坚决完外面的敌人后,北辰曙带着众人来到密室。 幽谷宫的大师们正站在密室中央,手中捧着散发着光芒的“混沌聚元丹”。 北辰曙走上前去,向各位大师表示感谢:“多谢各位大师,若不是你们及时炼化混沌聚元丹,今日皇宫恐怕难以安宁。” 大师们纷纷还礼,纪禾资历最老,率先开口:“陛下客气了!邪修扰乱人间,我们身为宗门之人,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好在终于不负众望,将混沌聚元丹炼化。” “混沌聚元丹”此刻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就在此时,北辰曙突然面色一变:“有人在破坏圣地的禁制。” 顾长洲:“莫不是玄机堂找到的那位破阵大师已经到了?” 北辰曙:“那还等什么,各位大师,劳烦你们赶紧将炼化的‘混沌聚元丹’融入禁制之中。” 说罢拿出可以通往圣地的令牌。 几乎是眨眼间,通过那块令牌,他们来到圣地之中。 前面不远处就是圣地中央,上面有一处凹槽,应该就是放置混沌聚元丹之用。 纪禾将之放在凹槽内,随后几位大师围绕着丹药,各自施展独特的灵力大门,灵力与丹药相互呼应,逐渐融为一体,顺着圣地禁制的脉络流淌开来。 光芒越来越盛,整个圣地被一层璀璨的光幕笼罩,原本破损的符文也在强大灵力的滋养下,重新焕发生机,变得更加稳固。 随着“混沌聚元丹”完全融入圣地禁制,皇宫内的灵力波动逐渐平稳,一股祥和安宁的气息弥漫开来。 北辰曙感受到圣地禁制前所未有的强大,心中大喜:“有此强大禁制守护,皇宫乃至整个王朝,便多了一层坚实保障。” 然而,北宸瀚却皱起眉头,担忧道:“陛下,此次玄机堂与血灵教勾结,虽遭受重创,但想必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必定还会在暗中谋划,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顾长洲也神色凝重地附和:“大皇子所言极是,陛下。此次事件让我们看到,这些邪恶势力隐藏极深,且手段狠辣。我们必须加强对江湖和朝堂的掌控,肃清潜在威胁。”北辰曙深以为然,点头道:“二位所言甚是。寡人决定,从今日起,加大对江湖的巡查力度,广布眼线,密切关注血灵教等邪派的动向。同时,朝堂之上,寡人会命吏部对官员进行全面考核,杜绝有邪派内应潜伏其中。” 说罢,北辰曙看向顾长洲:“顾侯,江湖之事,便劳你费心。你在江湖人脉广泛,定能将此事办妥。” 顾长洲抱拳领命:“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 北辰曙又将目光转向北宸瀚:“大皇兄,朝堂考核一事,还望你能协助。有你相助,定能更快揪出潜藏的奸佞之徒。” 北宸瀚拱手道:“陛下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 朗长老道:“如此,我们来中洲城的任务也算完成,就启程回宗门了。” 北辰曙:“各位大师何必如此着急,待寡人设宴好好为你们饯行,再动身也不迟。” 纪禾摆手:“陛下客气了,我们宗门之人不在乎这些虚礼,出来也有一些日子,宗门肯定也积攒不少事情,还是早日回去为好。” “这,也好。” 纪禾等人告辞,御剑离开。 不过他们为了炼制“混沌聚元丹”,在皇宫周围设下的各种防御阵法并未撤掉,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 他们走后,北辰曙带着众人继续商议。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神色焦急地说道:“陛下,刚刚抓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奇怪的信件,似乎与血灵教有关。” 北辰曙神色一凛,立刻说道:“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被五大绑的人被押了上来。 其中一人似乎是领头的,一脸桀骜不驯,并不肯轻易开口。 北辰曙目光如炬,盯着领头之人,冷冷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与血灵教是何关系?来皇宫又有何目的?” 领头之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并不答话。 顾长洲走上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说道:“你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查不出来?如今你已被擒,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若你肯如实交代,陛下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领头之人听了,神色微微一动,但仍有些犹豫。 北宸瀚见状,也开口劝道:“兄弟,你若执迷不悟,连累的可是你的家人。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的固执而遭受牵连?” 领头之人听到家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摇,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说。我们确实是血灵教的人,此次潜入皇宫,是为了接应那些黑衣人,同时寻找机会破坏圣地禁制。” 北辰曙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还有多少同党?在何处潜伏?” 领头之人回答道:“具体人数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在京城各处都有我们的人,他们会听从教主的命令行事。” 顾长洲追问道:“那你们教主现在何处?有何计划?” (本章完) 第187章 上古神器 第187章 上古神器 领头之人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教主的下落。只听说他们在筹备一个大计划,似乎与一件上古神器有关,一旦得手,便可掌控天下。” 北辰曙与顾长洲、北宸瀚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北辰曙缓缓说道:“看来血灵教的威胁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顾侯,你在巡查江湖时,务必着重留意这件上古神器的消息。” 顾长洲点头道:“陛下放心,臣定会想尽办法打探清楚。” 北宸瀚也说道:“陛下,朝堂这边我会加快考核进度,争取早日揪出潜藏的血灵教内应,以免他们在关键时刻生乱。” 北辰曙欣慰地说道:“有二位相助,朕便放心许多。此次事件,让我们明白,敌人不会轻易罢手,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随后,北辰曙吩咐侍卫将这几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待侍卫离开后,北辰曙又与顾长洲、北宸瀚商讨了一些应对之策,才各自散去。 回到住处,顾长洲立刻召集自己在江湖中的亲信,将血灵教的事情详细告知,并安排他们尽快分散出去,打探上古神器的消息。 “各位兄弟,此次任务关乎王朝安危,务必小心谨慎,一旦有任何线索,立刻回来向我汇报。” 顾长洲神色严肃地说道。众人纷纷抱拳应道:“顾侯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北宸瀚也回到府中,与自己的心腹幕僚商议如何更有效地对朝堂官员进行考核。 “大人,此次考核,我们不妨从官员的言行举止、日常往来等方面入手,暗中观察,或许能发现一些端倪。” 一名幕僚建议道。 北宸瀚点头道:“此计可行。另外,我们还要留意那些突然与往日不同,行事变得低调或者反常的官员,他们极有可能是血灵教的内应。” 顾长洲安排好亲信们的任务后,心中思索着如何能更有效地巡查江湖。 他深知,血灵教行事诡秘,上古神器的线索必定隐藏极深,若能有柳司君相助,凭借她对符文阵法以及奇门异术的精通,或许能发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线索。 顾长洲来到柳司君的住处,此时柳司君正在研究一些古老的符文典籍。 见顾长洲前来,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相迎。 顾长洲道:“司君,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柳司君微微一笑,说道:“可是与血灵教的上古神器有关?” 顾长洲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心思敏锐,果然一猜便中。如今血灵教图谋一件上古神器,妄图借此掌控天下,陛下命我巡查江湖,探寻神器线索。我深知此事艰难,你精通符文阵法,对各类奇闻异事也颇有研究,不知能否与我一同前往,助我一臂之力?” 柳司君略作思索后,点头道:“顾侯相邀,司君自当同行。血灵教行事邪恶,若让他们得手,天下必将大乱。” 顾长洲大喜,说道:“有柳姑娘相助,此次巡查便多了几分胜算。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需寻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京城。” 两人思索片刻,顾长洲灵机一动,说道:“近日听闻江湖中流传着一处神秘遗迹现世的消息,据说其中藏有能提升灵力的奇珍异宝以及古老的修炼法门。我们不妨以此为借口,率领一队江湖豪杰前去探寻遗迹,如此一来,既能暗中巡查血灵教的动向,又能掩人耳目。” 柳司君点头赞同:“此计甚好。不过,这消息是否可靠?若引得众多江湖人士前往,恐生变故。” 顾长洲:“这消息是我故意放出的,为的就是吸引各方势力,其中不乏血灵教的人。我们可借此机会,观察他们的行动,或许能从中找到与上古神器相关的线索。”商议妥当后,顾长洲和柳司君立刻着手准备。 顾长洲广发英雄帖,邀请江湖中各路豪杰一同前往探寻神秘遗迹。 一时间,江湖中沸沸扬扬,众多江湖人士纷纷响应。 数日后,顾长洲和柳司君带领着一群江湖豪杰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众人浩浩荡荡,看似是为了遗迹中的宝物而去,实则顾长洲和柳司君时刻留意着队伍中的可疑之人,同时也关注着沿途的异常动静。 当队伍行至一处山林时,柳司君突然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顾长洲,低声说道:“顾侯,此处有蹊跷,我感觉到了一丝邪恶气息,或许与血灵教有关。” 顾长洲微微点头,示意众人暂时停下休息。 他暗中吩咐姜泰,在周围仔细搜寻,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 姜泰带着手下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搜索。 没过多久,姜泰匆忙而来,在顾长洲耳边低语几句。 顾长洲脸色微变,对柳司君说道:“前方发现了一些血灵教的标记,看来他们也曾在此处活动过。” 柳司君眉头微皱,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带着几名高手,顺着姜泰指引的方向走去。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他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文标记,这些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守护着什么。 柳司君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符文,片刻后,她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些符文是血灵教独有的禁制符文,用来防止外人进入。看来这山洞中必定藏有重要之物,或许与上古神器有关。” 顾长洲看着山洞,眼神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进去一探究竟。司君,还请你帮忙破解这禁制符文。” 柳司君点头,运转灵力,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 随着她的动作,符文光芒闪烁,似乎在与她的灵力相互呼应。 经过一番艰难的破解,禁制符文终于缓缓消散。 顾长洲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们沿着山洞通道深入,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血灵教教徒,正守着一个散发着幽光的宝箱。 (本章完) 第188章 朱家 第188章 朱家 顾长洲目光冷峻,直视着血灵教教徒,高声质问道:“你们血灵教在此兴风作浪,守着这宝箱,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血灵教为首的教徒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顾长洲,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这天下本就该由我血灵教主宰,你们不过是螳臂当车!” 顾长洲神色一凛:“荒谬!血灵教行事残忍,涂炭生灵,妄图以邪术掌控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柳司君:“你们这般作恶多端,就不怕遭报应?这宝箱之中所藏,定是你们用于邪恶阴谋的关键,今日我们绝不能让你们得逞。” 那教徒头目哼了一声:“报应?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力量才是真理。等我们得到上古神器,这世间谁能阻挡我们?” 顾长洲身旁的高手怒喝道:“休要张狂!就凭你们也配谈力量?不过是一群躲在黑暗中的鼠辈!” 教徒头目目光扫过众人,恶狠狠地说:“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 言罢,他一挥手,身后的血灵教教徒们如恶狼般扑了上来。 那高手有化神后期实力,在这群人当中修为算是不俗,他高声招呼:“各位兄弟,为了天下苍生,绝不能让这些恶徒得逞!” 战斗愈发激烈,山洞中灵力四溢,喊杀声回荡。 一名血灵教教徒瞅准柳司君的间隙,妄图冲向宝箱。 顾长洲见状,立刻飞身阻拦,同时大声说:“司君,专心应对敌人,宝箱我来守!” 柳司君点头,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剑气纵横,逼退了周围的敌人,她大声回应:“这些人似乎不要命了,定是宝箱中的东西对他们极为重要。” 此时,一名血灵教教徒趁乱对顾长洲发动偷袭,柳司君眼尖,急忙喊道:“长州,背后!” 顾长洲迅速转身,一剑击退偷袭者,感激地看向柳司君:“多谢司君提醒!” 教徒头目见局势不利,突然停下攻击,喘着粗气说:“顾长洲,你以为你们赢了?就算你们今日能拿走宝箱,也逃不出我血灵教的算计。上古神器现世,天下大乱之时,便是你们的末日!” 顾长洲冷笑一声:“休要虚张声势!血灵教作恶多端,必遭天谴。” 教徒头目自知不敌,却仍嘴硬道:“哼,走着瞧!” 说罢,带着残余的教徒,趁着混乱,拼死突围而逃。 顾长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看来血灵教对这上古神器志在必得,我们要加快探寻的脚步了。” 柳司君点头:“没错,这宝箱中的东西或许能为我们揭开血灵教阴谋的关键,我们得尽快查看。” 顾长洲缓缓走到宝箱前,这宝箱散发着柔和的幽光,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纹路,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宝箱,试图寻找打开的方法。 柳司君也走上前来,蹲下与他一同查看,说道:“这宝箱上的纹路似乎与血灵教的符文有些关联,但又不尽相同,或许暗藏玄机。” 顾长洲微微点头,伸手轻轻触碰那些纹路,灵力顺着指尖传入宝箱,然而宝箱却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旁姜泰说道:“侯爷,柳姑娘,我听闻血灵教擅长以精血为引开启一些特殊禁制,会不会这宝箱也需要如此?” 顾长洲和柳司君对视一眼,觉得有几分道理。 柳司君运转灵力,凝聚出一滴精血,滴落在宝箱之上。刹那间,宝箱光芒大盛,原本紧闭的箱盖缓缓打开。 宝箱内,放置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血红色蝙蝠,蝙蝠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柳司君伸手拿起令牌,仔细观察,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令牌上的气息与血灵教的极为相似,但又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而且我总觉得这块令牌十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有一名高手性急,想要立刻发问。 但被顾长洲制止。 脑子正在思考,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说话,反而不妙。 时间缓缓流过,大概一刻钟后,柳司君眸光一亮:“我在莱阳郡做任务的时候,曾见过这块令牌。朱家……” 莱阳郡有好几户姓朱的氏族。 不过最出名的还是朱映蓉的娘家。 顾长洲神色一凛:“朱家?难道这血灵教与朱家有所勾结?如此一来,事情越发复杂了。” 柳司君:“这个还不能确定。” 不过当时朱映蓉陷害她,背后或许也有朱家作为推手。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她…… 也许只是看她是楚氏生的不顺眼,也许还有旁的什么阴谋,谁知道呢。 大舅舅成为莱阳郡郡守后,她曾给大舅舅传音,说先留朱映蓉一命,时间已经过去近两年,不知道现在再去问朱映蓉,能不能问出点别的东西来。 “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前往莱阳郡。这其中的关联错综复杂,若能从朱映蓉那里得到关键线索,或许能打乱血灵教的计划。” 两人不再耽搁,立刻带领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莱阳郡。 一路上,柳司君的心情颇为复杂,她既期待能从朱映蓉口中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又担忧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抵达莱阳郡后,他们径直前往郡守府。 楚阳华见到他们,神色一喜,随即又转为忧虑:“君儿,顾侯,你们来得正好,莱阳郡近来愈发不太平了。” 柳司君将令牌之事以及对血灵教与朱家勾结的猜测告知楚阳华,楚阳华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这朱家竟与血灵教勾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朱映蓉被关押在郡守府的地牢,这两年她一直很安静,或许真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 众人来到地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映蓉被关在一间牢房内,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神中却仍透着一丝倔强。 看到柳司君和顾长洲,朱映蓉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你们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我笑话的?” (本章完) 第189章 相互配合 第189章 相互配合 柳司君直视着她的眼睛:“朱映蓉,我今日来,是想问你关于楚氏之死的真相,还有血灵教与朱家的勾结。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朱映蓉听到血灵教与朱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嘴硬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能保证我说出真相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长洲上前一步,目光冷峻:“朱映蓉,你应该清楚,如今血灵教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你若执迷不悟,一旦事情败露,朱家上下都将万劫不复。如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朱映蓉沉默了许久,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她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我如今也落到这步田地。楚氏,确实是柳时袁害死的。当年,柳时袁为了讨好血灵教,换取他们对柳家的支持,按照血灵教的指示,设计害死了楚氏。” 柳司君心中一阵剧痛,虽早已有所怀疑,但亲耳听到真相,仍让她难以接受。 她强忍着悲痛,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上次为何不拿出来?” 朱映蓉冷笑一声:“证据我自然有,上次不拿出来,是因为我还心存侥幸,想以此为筹码,为自己谋条生路。这证据便是柳时袁与血灵教勾结的信件,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害死楚氏的计划。” 顾长洲皱了皱眉:“那信件如今在何处?” 朱映蓉看了看四周,低声说:“信件被我藏在朱家老宅的密室之中,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要你们答应,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并且保证我和朱家其他人的安全。” 柳司君和顾长洲对视一眼,柳司君说道:“只要你交出证据,协助我们查明真相,我可以向大舅舅求情,从轻发落。但你若敢耍什么样,我定不会放过你。” 朱映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但我们得尽快,血灵教的计划恐怕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他们若发现我泄露秘密,必定不会放过我。” 众人朝着朱家老宅赶去,一路上气氛紧张压抑。 朱映蓉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紧张地环顾四周。 顾长洲询问朱映蓉:“你既知晓血灵教与朱家的勾结,那他们到底谋划着什么?这与上古神器又有何关联?” 朱映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们的阴谋,是借助上古神器的力量,操控天下人的心智。血灵教相信,只要得到上古神器,便能开启一场强大的仪式,让神器释放出的力量笼罩整个天下。届时,所有人都会沦为血灵教的傀儡,任由他们摆布。” 柳司君心中一惊:“那这和朱家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甘愿成为血灵教的附庸?” 朱映蓉苦笑一声:“朱家野心勃勃,他们以为与血灵教合作,待计划成功后,能凭借自身势力,在血灵教统治下的天下占据高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们妄图借此机会,掌控整个王朝的命脉,满足自己的权势欲望。” 顾长洲:“如此庞大的阴谋,必定需要诸多准备。他们在莱阳郡又是如何布置的?” 朱映蓉眼神闪烁,说道:“莱阳郡地处偏远,便于他们暗中行事。他们在郡北的一处隐秘山谷中,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祭台,用于举行唤醒上古神器的仪式。这些年来,朱家一直在秘密召集人手,收集各种珍稀材料,为仪式做准备。而血灵教则负责提供邪术和符文阵法方面的支持。” 柳司君想到之前在山洞发现的血灵教教徒和宝箱,推测道:“难道我们在山洞中发现的宝箱及令牌,就是他们用于仪式的关键物品之一?” 朱映蓉点头:“极有可能。那令牌或许是开启祭台密室的钥匙,里面说不定藏着仪式所需的重要物件。血灵教对那宝箱极为重视,看来你们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分计划。” 顾长洲神色凝重:“若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天下必将大乱。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阻止他们。”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朱家老宅附近。只见老宅周围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顾长洲示意众人小心,带领大家小心翼翼地潜入老宅。 进入老宅后,朱映蓉轻车熟路地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她推开一块看似普通的墙壁,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 众人顺着暗道向下走去,暗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朱映蓉走上前,运转灵力,试图解开符文禁制。然而,符文光芒闪烁,却并未如她所愿打开石门。 她脸色微变,说道:“不好,看来朱家已经察觉到异样,加强了密室的防护。” 柳司君仔细观察符文,说道:“这些符文虽复杂,但并非无解。长洲,你我一同试试,以灵力扰乱符文的运转,或许能找到破绽。” 顾长洲点头,与柳司君一同运转灵力,注入石门符文之中。 顾长洲和柳司君全力运转灵力,与石门上的符文禁制激烈抗衡。 符文光芒闪烁不定,释放出强大的阻力,试图将他们的灵力反弹回去。 柳司君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紧咬嘴唇,专注地感受着符文的力量脉络,大声对顾长洲说道:“长洲,这符文的运转规律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暗藏玄机。我们尝试以阴阳调和之法,引导灵力顺着符文的逆脉而行,或许能打破这禁制。” 顾长洲闻言,立刻调整灵力的输出方式,与柳司君的灵力相互配合。 其余几人也纷纷按照柳司君所言输入灵力,他们分成一刚一柔,如同两条灵动的游龙,顺着符文的脉络缓缓渗透。 符文光芒愈发强烈,发出阵阵嗡嗡声。 就在众人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之时,柳司君突然眼前一亮,喊道:“找到了!你们随我将灵力汇聚于此!” 她指引着众人将的灵力集中在符文的一个关键节点上。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符文光芒猛地一闪,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轰!” 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缓缓打开。 (本章完) 第190章 朱映蓉之死 第190章 朱映蓉之死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但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密室中央的一个锦盒吸引。 朱映蓉见状,急忙上前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柳时袁与血灵教勾结的信件。 她将信件递给柳司君,说道:“这便是证据,如今证据已得,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 柳司君收好信件,严肃地对朱映蓉说:“放心,只要你不再耍招,协助我们阻止血灵教的阴谋,我定会遵守诺言。” 顾长洲看着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证据虽已到手,但当务之急是阻止他们在山谷祭台举行的仪式。我们对祭台的情况了解甚少,贸然前往恐怕会陷入困境。” 柳司君沉思片刻,说道:“我曾听闻一些关于上古神器和相关仪式的记载,或许能从中找到应对之法。祭台的布置必然遵循特定的符文阵法,我们可先从这方面入手,找到破解之法。” 此时,一名随行的高手说道:“顾侯,柳姑娘,我们可派人先去山谷周围打探消息,摸清他们的防御布置和仪式进展,再做定夺。” 顾长洲点头赞同:“此计可行。姜泰,你挑选几个身手敏捷、擅长隐匿的兄弟,立刻前往山谷查探情况,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暴露行踪。” 姜泰领命后,迅速挑选了几人,悄然离开了朱家老宅。 在等待姜泰等人回来的时间里,柳司君在密室中仔细研究从宝箱中获得的令牌,试图从中找到与祭台符文阵法相关的线索。 她发现令牌上的符文与之前在石门上看到的符文有着相似之处。 经过一番推算,似乎找到了一些祭台符文阵法的关键破绽。 不久后,姜泰等人回来,向顾长洲汇报:“顾侯,山谷周围戒备森严,血灵教和朱家的人在四周都设置了岗哨,祭台已经搭建完成,仪式似乎随时都可能开始。他们似乎在等待一个特定的时机,目前还未发现上古神器的踪迹。” 顾长洲听后,与柳司君对视一眼,道:“看来我们时间紧迫。司君,你对祭台符文阵法可有破解之法?” 柳司君:“根据令牌上的符文线索,我推测祭台的符文阵法核心在于一个‘逆转阴阳’的布局。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破绽,在仪式启动时,以强大的灵力冲击阵法核心,打乱他们的仪式,让上古神器无法被唤醒。” “此计虽险,但值得一试。我们还需制定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确保能突破他们的防御,顺利抵达祭台。” 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 最终决定,由顾长洲带领一部分高手正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柳司君则带领另一部分擅长符文阵法的高手,趁乱潜入祭台附近。 待顾长洲等人将敌人的防御打乱后,柳司君等人迅速出手,破解祭台符文阵法,阻止血灵教和朱家的阴谋。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趁着夜色,朝着山谷悄然进发。 在前往山谷的途中,朱映蓉的表现让顾长洲和柳司君对她的真实意图充满疑虑。 一路上,朱映蓉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中间,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看着前方带路的顾长洲和柳司君,时而又低头沉思,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柳司君心中担忧,与顾长洲传音:“我总觉得朱映蓉有些不对劲,她真的会真心协助我们吗?” 毕竟她是朱家女,与朱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长洲回:“我也有所怀疑,但目前我们需要她对朱家的熟悉以及可能知晓的祭台信息。我们暗中留意便,一旦有异常立刻行动便是。” 随着队伍逐渐接近山谷,四周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朱映蓉脚步一顿,低声说道:“等等,前面应该有朱家设下的暗哨,我知道他们的布置。”顾长洲和柳司君对视一眼,示意众人停下。 柳司君道:“你在牢中将近两年,他们活动频繁,会不会之前设置的暗哨都已经变了?” 朱映蓉道:“既然是暗哨,自是最佳位置,不会轻易更改。” 柳司君冷笑一声:“是吗?” 她按下心中怀疑,与顾长洲对视一眼,继续按照朱映蓉指的方向前进。 就在众人以为顺利通过时,前方突然涌出一群血灵教教徒,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教徒冷笑:“顾长洲,柳司君你们果然上钩了。朱映蓉,做得好!” 柳司君转头去看朱映蓉,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害我至此,还以为我会真心帮你们?我不过是想利用你们,引出血灵教的高手,好让我有机会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只要我将你们的人头献上,血灵教定会饶我一命,还会让朱家更上一层楼。” 顾长洲神色冷峻:“朱映蓉,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你太天真了。” 说罢,他迅速拔剑,朝天一划。 在血灵教徒还没反应过来,与众位高手布下诛邪阵。 朱映蓉脸色骤变:“你们,你们早就有准备.不可能,一路上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是你以为。” 柳司君冷嗤:“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诛邪阵启,血灵教徒即便人数众多,悍不畏死,但诛邪阵中的正义灵气涤荡他们身上的邪气,如烈火焚身,痛不欲生。 为首的血灵教徒恶狠狠的盯着朱映蓉:“你这个贱人该不是和他们俩演双簧,蒙我吧。” 朱映蓉连连摇头:“怎么会,我就是被柳司君害的这样,又怎么会和她合作,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杀了他们。” “朱映蓉,本来看在你给我母亲线索时,还想放你一马,这是你自己找死。” 柳司君飞身来到朱映蓉身边。 手中赫然多出一把长剑,毫不犹豫划破她的脖子。 鲜血喷溅,朱映蓉左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大,右手伸手,嘴巴微张,也不知是向谁求救。 柳司君长舒一口气。 我为你报仇了。 希望你能安息! (本章完) 第191章 神器被唤醒 第191章 神器被唤醒 因他们早有防备,这群拦路的血灵教教徒最终全部诛杀。 他们按照之前的路继续往前走,很快便来到祭台附近。 祭台上灯火通明,血灵教和朱家人正忙碌着做着仪式最后的准备。 顾长洲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于众人传音:“大家注意,敌人此时必定更加警惕,我们按计划行事。” 柳司君带着擅长符文阵法的高手悄然绕到祭台一侧,寻找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顾长洲则带领其余高手隐藏在暗处,等待柳司君的信号。 此时,祭台上的血灵教教主站在中央,手持一根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法杖,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他的吟唱,祭台周围的符文开始闪烁,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弥漫开来。 仪式一旦启动,再想阻止就难上加难。 柳司君当机立断,对身旁的高手传音:“就是现在,动手!” 众人立刻运转灵力,施展出各自的符文法术,朝着祭台的符文阵法核心攻击。 强大的灵力冲击让祭台周围的符文光芒一阵闪烁,血灵教和朱家的人顿时大乱。 血灵教教主察觉到有人破坏仪式,怒喝道:“什么人?竟敢坏我大事。” 他立刻指挥教徒们抵御攻击。 顾长洲见状,带领其余高手从暗处杀出,与敌人展开激烈拼杀。 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四起,灵力光芒交错。 在混乱中,柳司君发现了祭台符文阵法的关键枢纽,她集中全部灵力,施展出最强的符文法术,全力冲击那个枢纽。 “轰!” 一声巨响,符文阵法的枢纽被成功破坏,祭台上原本闪烁的符文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血灵教教主见符文阵法被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疯狂地催动法杖,试图强行启动仪式。 然而,没有了完整的符文阵法支持,他的努力只是徒劳。 顾长洲趁势带领高手们冲向血灵教教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将血灵教教主制服。 朱家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而逃。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原本黑暗的夜空被一道奇异的光芒照亮 。柳司君心中一惊,说道:“不好,他们似乎已经启动了与上古神器相关的某种禁制,即便破坏了祭台的符文阵法,神器仍有可能出世!” 顾长洲神色凝重:“司君,可有办法阻止?” 柳司君迅速观察四周,发现祭台下方有一个隐藏的通道,通道中散发出与令牌相似的气息。 她说道:“或许答案就在下面,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带领剩余的高手,小心翼翼地进入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他们沿着通道深入,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洞穴中央,一个散发着幽光的石台之上,放置着一件神秘的器物,正是众人一直在寻找的上古神器。 神器周围环绕着一圈血红色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有符文流转,似乎在抗拒着众人的靠近。 就在这时,洞穴中突然出现了一群幻影,这些幻影皆是血灵教的高手模样,他们朝着顾长洲等人扑来。 柳司君皱眉道:“这些幻影应该是血灵教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大家小心应对!” 顾长洲挥剑斩向扑来的幻影,却发现剑刃直接穿过幻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柳司君沉思片刻,说道:“这些幻影是由灵力凝聚而成,普通攻击无效。我们需要找到它们的灵力源头,一并摧毁!” 众人在洞穴中四处寻找灵力源头,而幻影不断地发起攻击,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就在众人有些力不从心之时,一名高手发现了墙壁上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符文,他大喊道:“柳姑娘,顾侯,会不会是这个?” 柳司君看了一眼,说道:“极有可能,大家集中灵力攻击那个符文!” 众人闻言,纷纷将灵力汇聚在一起,朝着符文攻去。 符文光芒闪烁,与众人的灵力相互抗衡。 在众人的努力下,符文的光芒逐渐黯淡,幻影的攻击也变得越来越弱。 最终,符文轰然破碎,幻影也随之消散。 然而,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之时,上古神器周围的血红色光芒却突然大盛,强大的力量让整个洞穴都开始震颤。 柳司君心中一紧:“这是神器被唤醒?” 顾长洲颔首:“看来他们还有别的手段唤醒神器。” 她紧盯着神器,符文在神器周边流转,越发耀眼。突然,她发现这些符文虽然与之前所见的血灵教符文有相似之处,但又蕴含着一种更为古老、神秘的气息。 柳司君面色一喜,大声道:“大家稳住,这神奇的唤醒并非无法阻止,这些符文的排列看似杂乱,实则遵循着一种古老的循环规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以灵力逆推其规律,从而阻止神奇被唤醒。” 顾长洲立刻指挥众人:“大家各自准备好,按照柳姑娘的指示行动。” 柳司君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符文的流转。 她在脑海中快速推算破解之法。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有了思绪:“顾侯,你带领几位高手,以五行灵力为引,从东方开始,按照从左到右的方位顺序,依次注入灵力,扰乱符文的循环。其他人在一旁戒备,以防其他变故。” 顾长洲迅速行动,带领几位高手来到指定位置,按照柳司君的指示,将五行灵力缓缓注入神器周围的符文之中。 随着灵力的注入,符文光芒闪烁的更加剧烈,神奇的震颤也愈发强烈。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快要成功之时,神器突然发出一道强大的反震之力,将顾长洲等人震退。 几位高手受伤不轻,嘴角溢出鲜血。 柳司君心中焦急,但仍强自镇定:“大家不要气馁,我们的方法是对的,只是力度和时机还需调整。这次我与顾侯一同出手,其他人权利为我们输送灵力,增强我们的力量。” (本章完) 第192章 虚晃一招 第192章 虚晃一招 众人纷纷点头,重新凝聚灵力。 柳司君和顾长洲站在神器前方,两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灵力。 柳司君将自己对符文阵法的理解与感悟融入灵力之中,顾长洲则以雄浑的灵力作为支撑,两人的灵力相互交融,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 在众人全力输送灵力的支持下,柳司君和顾长洲再次将灵力注入神器周围的符文。 这一次,他们精准地把握符文的循环节奏,以巧妙的灵力波动干扰着符文的运转。 符文光芒开始变得紊乱,神器的震颤也逐渐减弱。 血红色光芒中,符文流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好似在抗拒着柳司君和顾长洲的灵力冲击。 经过一番艰难的较量,神器周围的血红色光芒终于开始消退。 符文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 随着最后一丝光芒消散,神器恢复了平静,静静地放置在石台上。 众人简装,纷纷松了口气。 楚阳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成功了,要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柳司君唇色发白,但还是点头附和着大舅舅的话:“大家齐心协力,好在结果是好的。” 顾长洲见状,连忙从背后为柳司君输送灵力。 楚阳华:“……” 这还是当初见到的墨麟侯么? 然而,还没等众人完全放松,洞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以为阻止了神器被唤醒,就能高枕无忧了吗?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伴随着笑声,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竟是之前被知府的血灵教教主。 他的身上散发着更为邪恶的气息,手中法杖光芒愈发诡异。 楚阳华:“你居然还有留有后手,看来刚刚被制服是你故意而为。” 血灵教教主冷笑一声:“没错,你们这群蠢货,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被你们打败?我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引你们来到这里,见证上古神器真正的力量。现在,你们都得死!” 言罢,他挥动法杖,一道黑色的光芒朝着众人射来。 那道黑色光芒如同一头狰狞的恶兽,裹挟着毁灭的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众人扑来。 顾长洲他们反应极快,立刻凌力汇聚成一道护盾,挡在众人身前。 黑色光芒撞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护盾剧烈颤抖。 闵睿道:“这魔头的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强了,大家一起加固护盾!” 众人闻言,纷纷将自身灵力注入护盾之中。 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护盾勉强抵挡住了黑色光芒的冲击。 然而,血灵教教主却并未就此罢休,他双手握紧法杖,口中念诀,黑色光芒愈发强盛,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护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顾长洲环顾四周,发现在血灵教教主施法时,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法杖上,而他的脚下,另有符文波动的迹象。 “司君,你看那!” “是之前破解的符文阵法残留。”柳司君精神一震:“我们可以利用残留的符文阵法,对他进行反击。长州,你带领几位高手,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趁机接近他,以符文之力扰乱他的法术。” 楚阳华有些担忧:“君儿,你才金丹后期修为,即便知道如何破解,可.” “舅舅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柳司君转头,就吃下一颗固元丹,刚才战斗一番,又有顾长洲及时输入灵力,此刻她的状态十分好。 顾长洲见柳司君准备好,手持长剑,带领几位高手朝着血灵教教主冲去。 他们身形如电,剑影闪烁,朝着血灵教教主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血灵教教主见状,冷哼一声,挥动法杖,一道道黑色光芒从法杖顶端射出,迎向顾长洲等人。 一时间,洞穴内灵力四溢,光芒交错。 柳司君趁着血灵教教主等人激战的间隙,悄悄绕到他的身后。 她运转灵力,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将符文之力汇聚在掌心。 就在血灵教教主全神贯注应对顾长洲等人时,柳司君看准时机,将掌心的符文之力猛地推向血灵教教主脚下的符文阵法残留处。 符文之力与残留的阵法相互呼应,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血灵教主席卷而去。 血灵教教主察觉到身后的异动,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 强大的力量将他包裹其中,他的法术顿时被打乱,黑色光芒也随之消散。 顾长洲等人抓住机会,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血灵教教主在强大的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身上出现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然而,他却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说罢,他将全身的灵力注入法杖之中,法杖光芒大盛,整个洞穴都被这诡异的光芒填满。 一股毁灭的气息在洞穴弥漫开来,血灵教教主竟是打算自爆。 顾长洲大喊:“不好,大家快找地方躲避!” 众人立刻在洞穴中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没有就直接用自身灵力筑起阵圈抵抗。 就在他们以为血灵教教主真的要自爆之时,那强烈的光芒和毁灭的气息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竟是趁着众人慌乱之际,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烟雾,朝着洞穴深处逃窜而去。 “不好,他是虚晃一招,想趁机逃跑!” 顾长洲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柳司君楚阳华等人也紧随其后。 洞穴深处通道错综复杂,血灵教教主对这里显然十分熟悉,他在通道中左拐右拐,又故意散播邪气迷惑他们。 但顾长洲等人紧追不舍,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始终与血灵教教主保持着一定距离。 在追逐过程中,柳司君发现石壁上偶尔出现一些从未见过的奇怪标记,似乎在指引方向。 她心中一动:“他似乎是有目的地在逃!” 闵睿:“不能让他跑了。” (本章完) 第193章 心里没点逼数 第193章 心里没点逼数 这个人在四处作乱,不把他抓住,意难平。 就在他们加速快要追上血灵教教主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出,血灵教教主瞬间被吸了进去。 等他们赶到石门处,石门却突然关闭。 无论他们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打开。 楚阳华皱眉道:“这石门似乎被某种强大力量封印了,我们得想办法破解。” 柳司君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上面刻满了与之前符文阵法相似的符文。 她运转灵力,试图解读符文含义。 只是这次试了多次,却都没有头绪。 “这石门的符文与之前的阵法有一定关联,但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柳司君泛白的脸,顾长洲最终阻止她继续输送灵力的手:“算了,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楚阳华也点头附和:“是啊,你一路破解符文阵法,消耗巨大,这次虽然没能抓住血灵教教主,但也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柳司君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不能意气用事。 “好,回去再做打算。” 三人带着手下,一同返回了莱阳郡城。 柳司君在楚家吃过晚饭才回的柳府,先是去见过老太君,才回到自己的清秋院。 她打算稍作休息,整理一下思绪,再继续研究那个符文阵法,没过多久,收到传信的黎青到了,不过师父没有跟着一起来,而是住在柳司君置办的那个宅子里。 “姐姐。” 黎青高兴的飞扑过来。 柳司君许久未见他,也是开心。 “长高了。” 柳司君明明也不大,但还是老成的拍了拍黎青的手臂:“修为又涨了。” 如今已是金丹巅峰期。 十六岁有如此实力,当真不凡。 “嗯。”黎青点头,“姐姐,不走。” 黎青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走了,要跟着她。 柳司君想了想,她去京都做常驻丹师马上就满两年,到时候就能回幽谷宫,于是点头:“好,不走。” 两人还没来得及怎么叙旧,柳时袁来了。 柳司君心中一凛,冷声一笑。 他倒是来得快,想必是知道她从牢中将朱映蓉带走,心虚了吧! 来到大厅,柳时袁正神色紧张的坐在那,从安上的茶,一口没动。 看到柳司君,他神色微变:“君儿回来怎么不去为父院中打个招呼,要不是管家告诉我,为父还不知道呢。” 柳司君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直视柳时袁的眼睛,冷冷道:“父亲今日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担心我将你与血灵教勾结之事宣扬出去?” 柳时袁脸色一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君儿,你这话是何意?我与血灵教毫无瓜葛,你可不要亲信他人之言。” 柳司君从怀中掏出从朱映蓉那里得到的信件,扔在桌上:“这是什么?你还有何话要说?” 看到信件的时候,柳时袁脸上血色褪尽。“君儿,为父也是被逼无奈,血灵教威胁,若我不配合,便要对柳家不利。我这也是为了柳家全族着想啊!” 柳司君怒喝:“为了柳家?你与血灵教勾结,害死母亲,如今还妄图狡辩?” “不不,这不是狡辩,这就是事实。” 柳时袁道:“柳家自你祖父意外去世后,就一直式微,为父的修为一直不曾有突破,想要维护三姓之首的地位,就必须要快速提升家族实力,血灵教可以帮我。” 柳司君怒喝:“所以,你可以牺牲你的妻子?” 不仅杀了她,还将她作为修炼邪术的工具,简直该死。 柳时袁语塞,不敢直视柳司君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你母亲发现了我与血灵教的秘密,我不得已” 黎青与柳司君朝夕相处,知道她此时到了愤怒的边缘。 直接动手,扇了柳时袁两个耳光。 反正他看到许多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都是这么干。 柳时袁也的确被扇蒙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动手?” 他现在虽然不是柳家掌权人,但对外还是柳家家主,被一个侍卫打脸,他这张老脸也要不要了。 黎青:“你,该打。” 柳司君点头:“对,他确实该打,不仅该打,还该死!” 柳时袁藏起眼底的怨毒:“君儿,我是你父亲啊!能不能看在父女情分上,饶我这一次?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 柳司君冷笑:“父女情分?你是如何张得开这张嘴的?” 他这些年对自己如何,心里没点逼数? “你若真想弥补,现在就去府衙自首,承担你应该有的罪责。” 柳时袁一听,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自首便是死路一条,你真的忍心看着为父去死吗?” 柳司君不为所动:“你犯下的罪孽,必须受到惩罚。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柳时袁见柳司君态度坚决,知道求情无用,暗中运转灵力,准备对柳司君发动攻击,妄图杀人灭口。 察觉到柳时袁的异动,柳司君眼神一冷:“你还想杀我?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言罢,黎青立刻拔剑,柳司君也拿出太虚镜。 见柳司君和黎青有所防备,知道偷袭无望,却仍旧不甘心就此罢休。 他突然仰天大笑,身上散发出一股诡异气息,原本暗淡的灵力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既然你这逆女如此绝情,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 柳时袁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黑色的符文从他指尖飞出,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 柳司君眉头紧皱,她感受到柳时袁身上的气息与血灵教的邪术极为相似,心中暗忖:看来她与血灵教勾结已久,竟习得这般邪术。 她转头对黎青道:“青儿,小心应对,这邪术诡异非常。” 黎青点头,眼神坚定,手中长剑闪烁着火红的光芒。 他运转灵力,将自身的气息提升至巅峰,随时准备应对柳时袁的攻击。 (本章完) 第194章 母亲,弑子是什么感觉 第194章 母亲,弑子是什么感觉 柳时袁也在此时完成结印,猛地将双手向前推出,那些黑色符文如同一群黑色的蝙蝠,朝柳司君和黎青扑去。 符文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柳司君挥动太虚镜,一道柔和却坚韧的白色光幕从镜中射出,与黑色符文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光芒四溅,强大的灵力波动席卷整个大厅,桌椅被掀飞,墙壁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黎青趁着符文与光幕僵持之际,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朝着柳时袁冲去。 他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剑剑直逼柳时袁的要害。 柳时袁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黑烟,避开了黎青的攻击。 黑烟在大厅中盘旋,突然从另一个方向朝柳司君扑去。 柳司君早有准备,她轻喝一声,太虚镜光芒大盛,一道强大的吸力从镜中传出,黑烟快速被吸入镜中。 柳时袁察觉到危险,黑烟迅速凝聚成人形,再次施展邪术。 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掌心喷出,朝柳司君烧去。 这黑色火焰温度极高,所到之处,地面被烧出一个个黑色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柳司君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冰盾,抵御着黑色火焰的侵袭。 冰盾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融化。 黎青见状,立刻转身,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朝着柳时袁射去。 柳时袁侧身避开剑气,却没想到剑气在击中墙壁后,竟然反弹回来,再次朝着他攻去。 柳时袁躲避不及,剑气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你们这对孽障,今日我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敢!” 院子的护院阵法激荡,老太君拿着佛珠出现在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两个客卿,其中一个已经突破元婴巅峰修为,成为分神期道君。 “母亲,你为何总护着她,我才是您的儿子。” 老太君一脸痛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明白我为何会护着君儿。” “都是这个逆女逼我的!她非要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我也是为了柳家,为了我们柳家能重振往日辉煌!” 老太君看着柳时袁,捂着心口:“你口口声声为了柳家,却与血灵教勾结,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妄图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对得起柳家列祖列宗吗?” 柳司君趁机撤去冰盾,走到老太君身边,恭敬道:“祖母,他与血灵教勾结,害死我母亲,证据确凿,决不能轻饶。” 柳时袁见老太君毫不留情地指着自己,心中怒火愈发旺盛。 他癫狂大笑:“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吧,柳时袁不顾手臂上的伤口,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整个柳府都被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那名分神期的客卿见状,脸色一变:“不好,他这是要施展禁忌邪术,我们得阻止他!” 言罢,客卿运转灵力,周身泛起一层耀眼的金光,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朝着柳时袁冲去。 同时,另一名客卿也迅速出手,在刘府周围布下一层防御结界,防止柳时袁的邪术扩散出去,殃及无辜。柳时袁看到客卿冲来,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阻止我?太晚了!” 柳时袁见双手猛地插入地下,地面瞬间裂开,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雾气中隐隐有狰狞的鬼脸浮现,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这些鬼脸如同实质一般,朝着客卿扑去。 客卿手中出现一把金色长剑,他挥动长剑,剑气纵横,将扑来的鬼脸一一斩碎。 然而,鬼脸源源不断地从雾气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老太君看见这一幕,内心无比复杂。 她实在是想不通,柳时袁到底为什么走上这一步。 柳司君看了眼老太君,道:“祖母,如今旁人还不知晓柳家家主修炼邪术,一旦传扬出去,柳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 没错,她是在给老太君施加压力。 老太君肃然点头:“你说的没错,一旦他的邪术施展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不能拉着整个柳府给他陪葬。 老太君出手了,手拿佛珠,念念有词,佛珠发出金光,一层又一层的金色灵力朝柳时袁涌去。与另一个元婴巅峰的客卿一左一右牵制住柳时袁,而另一个手拿金剑的客卿已经蓄力完毕,朝着柳时袁狠狠挥去。 众人的攻击,尤其是老太君也出手了,让他心中愈发愤怒。 他加大灵力输出,那些黑色雾气愈发浓郁,鬼脸也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同时,他从雾气中召唤出一只巨大的黑色魔手,朝着挥剑的客卿抓去。 客卿见状,忙运转全身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金色护盾。 黑色魔手抓在护盾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护盾光芒闪烁,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之时,黎青突然突破鬼脸的阻拦,来到柳时袁身前。 他大喝一声,将全身灵力汇聚在长剑上,朝着柳时袁刺去。 柳时袁察觉到危险,只能闪身躲避。 他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黑色护盾。 “噗!” 黎青的长剑刺在黑色护盾上,就在此时,手拿金剑的客卿也全力一挥,两道剑气砍下,护盾剧烈颤抖,出现一道道裂痕。 柳时袁因为这一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柳司君趁机再次催动太虚镜,星辰之力的光芒变得更加强盛,直接穿透黑色雾气,击中柳时袁。 柳时袁被光芒击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色雾气和鬼脸在柳时袁受伤后,瞬间消散。 天空中的乌云也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柳府上空。 柳时袁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眼神充满不甘。 他看着柳司君,又看了眼老太君,破罐子破摔,咧了咧嘴:“母亲,弑子是什么感觉?” (本章完) 第195章 幸好不像 第195章 幸好不像 老太君看着气息微弱的柳时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但很快便恢复了坚定。 她缓缓走上前,俯视着柳时袁,声音略带颤抖却又无比坚定:“时袁,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若能坚守正道,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柳时袁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正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正道能带给柳家什么?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让柳家屹立不倒。”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柳家,我没有错!” 柳司君走到老太君身旁,目光冰冷的看着柳时袁:“你所谓的强大力量,不过是与邪恶勾结,以牺牲他人为代价。你害死母亲,背叛家族,这就是你想要的柳家?” 柳时袁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陷入了回忆。 “当年,父亲离世后,我第一次以柳家家主身份带着族内弟子去参加历练.” 那时他刚刚结丹,本以为也算是不错,可那次让他的自信心遭受严重打击,那次历练,他们不但没有拿到任何修炼资源,还被别人嘲笑是菜鸟。 回来后,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 只是不知为何,无论他多么努力,总是不得其法。 后面又与朱映蓉日日厮混,曾经发的誓就这样被他抛诸脑后。 后来跟楚氏的关系又剑拔弩张的。 尤其是她不顾自己的颜面,搬去隐月院,还不让他去留宿,他觉得颜面扫地。 便是与人去酒楼,也是会被人拿来说笑。 那些人还开玩笑,是不是楚氏心里有人了,才会如此不待见他。 当时他是反驳的。 可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觉得那些人说的有道理,不然楚氏一个连聚气都不能的妇人,敢这么不给他夫君面子? 反正他长姐是不会的。 听到这里,柳司君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所以你对我这般,是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 柳时袁反口道:“本来就是,你看看你哪一点像我?” 柳司君冷哼一声:“幸好不像!” “你” 柳时袁气的差点蹦起来要扇这个孽障:“都是因为你母亲,我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都害死我母亲,还在这里污蔑她。我杀了你!” 柳司君上前一步,被老太君拦住:“你继续说,是怎么和血灵教联系上的。” “后来几次历练,都是车柏带人去,直到我终于突破了金丹后期。我再次带领族中弟子去寒冰域” 车柏就是手拿金剑的那位客卿。 那次,秦家和楚家的表现都比柳家好上太多。 他觉得脸被人无形的扇了几个巴掌,红的不像话,心里也从未有过的憋屈。 返回莱阳郡的时候,他去酒楼喝酒,认识了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是血灵教教徒。 她告诉柳时袁,有一种修为,习之能获得强大的力量,让柳家重回巅峰。 柳时袁说到这里,柳司君就明白了。 柳兴业的母亲,应该就是血灵教教徒,难怪柳时袁后来连朱映蓉也没有那么真心对他。哪个对他有利,他就爱哪个。 “我以为,这是柳家的希望” 老太君痛心疾首地说道:“希望?你这是将柳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血灵教行事邪恶,与他们勾结,便是与天下人为敌。” 柳时袁突然猛地坐起,眼中满是疯狂:“既然已经与天下为敌,那我便跟你们拼了!” 说罢,他强行运转体内残余的灵力,身上顿时散发着一股更为诡异的气息。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逐渐变得漆黑,一道道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的身上蔓延。他的双眼变得血红,口中长出尖锐的獠牙,整个人化作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这是……血灵教的禁忌变身之术!” 车柏脸色大变,急忙提醒众人:“此术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但施术者会陷入疯狂,完全丧失理智。大家小心!” 半魔化的柳时袁仰天咆哮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柳司君扑去。 柳司君神色凝重,迅速挥动太虚镜,镜中射出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古老的符文之力,这是太虚镜隐藏的一种强大法术——星纹咒光。 咒光与柳时袁的身形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地面震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然而,半魔化的柳时袁力量惊人,虽被星纹咒光击中,却只是身形一顿,旋即继续朝柳司君冲来。 黎青见柳司君处境危险,心中焦急万分。 在这关键时刻,他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被火焰映得通红。 “炎龙破!” 黎青大喝一声,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从他掌心飞出,带着滚滚热浪,张牙舞爪地朝柳时袁扑去。 炎龙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柳时袁感受到炎龙的强大威力,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击柳司君,转而应对这条炎龙。 他伸出黑色的爪子,朝着炎龙狠狠抓去。 爪子与炎龙碰撞,溅起无数火星,火焰与黑色魔气相互纠缠,一时间难解难分。 老太君手中佛珠光芒大盛,一道道金色光芒从佛珠中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佛手,朝着柳时袁镇压而去。 同时,她高声喊道:“大家合力,不能让他继续疯魔下去!” 车柏手中的金剑光芒暴涨,他运转全身灵力,将分神期的强大实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金剑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带着灵力剑气,朝着柳时袁射去。这剑气仿佛能切割空间,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层层涟漪。 另一名元婴期的客卿也不敢懈怠,他双手快速变幻手印。 只见天空中突然降下无数道冰棱,如同一只只利箭,朝着柳时袁射去。 冰棱闪烁着寒光,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与柳时袁身上散发着炙热的魔气形成鲜明对比。 柳时袁在众人的围攻下,丝毫不惧。 (本章完) 第196章 不能偏私 第196章 不能偏私 他发出一阵疯狂的咆哮,身上的黑色魔气愈发浓郁。 他挥舞着双臂,一道道黑色的魔焰从他手中喷出,与炎龙、佛手、金剑、冰冷相互碰撞。 黑色魔焰与炎龙纠缠在一起,火焰与魔气相护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佛手与魔焰碰撞,金光与黑光交织,照亮了整个柳府;金剑与魔焰交锋,剑气众横,将魔焰切割得七零八落;冰棱射在魔焰上,瞬间被高温熔化,化作腾腾水汽。 尽管众人合力攻击,柳时袁却凭借着禁忌之术变身的强大力量,一一将之挡下。 他的身体在各种攻击下伤痕累累,但疯狂的状态让他感受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尽快找到柳时袁的弱点才行。 柳司君紧盯着柳时袁,试图从他疯狂的攻击中找到破绽。 就在这时,柳时袁在抵挡众人攻击的间隙,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老太君。 他似乎察觉到老太君在这场战斗中的关键作用。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老太君扑去。 他的速度极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已来到老条件身前,伸出黑色的爪子,朝着老太君抓去。 “祖母!” 柳司君惊呼一声,心中大急。 她毫不犹豫再次催动太虚镜,将全部灵力注入其中,太虚镜光芒大盛,镜面上的星辰符文闪烁的更加耀眼。 “太虚星辰斩!” 柳司君咬牙喝道,一道更为强大的星辰之力从太虚镜中射出,化作一道巨大的星辰之刃,朝着柳时袁斩去。 星辰之刃蕴含着浩瀚的星辰之力,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 与此同时,黎青也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手中长剑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运转全身灵力,将火灵根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炎灵焚天刺!” 车柏见状,也立刻召回金剑。 金剑在空中盘算一周,带着更为强大的剑气,朝着柳时袁的后背刺去。 众人的攻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全部都朝柳时袁攻去。 柳时袁感受到背后强大的攻击,不得不放弃对老太君的攻击,转身抵挡。 黑色魔气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试图抵挡众人的攻击。星辰之刃斩在盾牌上,发出一声巨响,盾牌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炎灵焚天刺刺在盾牌上,火焰瞬间蔓延,将盾牌烧得通红;金剑带着剑气刺入盾牌,盾牌上的裂痕愈发扩大。 最终,在众人强大的合力攻击下,黑色盾牌轰然破碎。 柳时袁也因这强大的冲击力,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人形,气息变得愈发微弱,眼中的疯狂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老太君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柳时袁,眼中满是复杂神色,有痛心、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决绝。 她缓缓走到柳时袁身前,声音低沉却坚定:“时袁,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皆是你咎由自取。柳家世代坚守正道,却因你与血灵教勾结,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时袁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空洞的看着老太君,张了张嘴,却无力再说什么。 这时,柳时茂和柳时城听闻动静匆忙赶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两人皆是一愣。 柳时茂:“母亲,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他” “刚才那浓郁的邪恶气息,二哥没感觉出来?还问做什么,肯定是大哥偷练邪术了!”“偷练邪术?” 柳时茂摇头:“怎么可能,大哥平日里虽然行事有些偏颇,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如果不是真的,母亲也不会动手。” 柳时城道:“之前母亲夺了大哥的掌家之权,估计就是察觉到什么.是不是母亲?” 老太君面色不虞的看着老三:“你给我老身闭嘴。” 而后又看向依次赶来的十几个后辈,神色严肃道:“今日之事,都给老身咽进肚子里去,谁要是敢议论半个字,逐出柳家。都听明白了吗?” 柳司琴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问:“那祖母,您打算如何处置父亲?” “这事你们不必管。都回自己院子去!” 小辈都被赶走,最后留下柳时茂两兄弟,还有最后姗姗而来的几个年岁很大的长辈。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缓缓道:“柳家在莱阳郡乃名门望族,决不能容忍这汇总与邪恶勾结的行为,时袁犯下的罪孽,必须受到惩处。但他毕竟柳家子孙,我决定将他囚禁在家族禁地,让他在余生中忏悔自己的罪行。” “君儿,原谅祖母不能亲手弑儿。” “不。” 柳司君道:“在我看来,这种惩罚才最适合他。” 死很容易。 清醒的一直关到死,才是最痛苦的。 柳时茂和柳时城对视一眼,也点头表示赞同。 柳时茂道:“母亲,大哥犯下如此大错,囚禁他是应该的,希望他能在禁地里好好反省。” 柳时城也接口道:“没错,只有这样,才能给柳家上下一个交代,也能让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柳时袁听到两个弟弟的话,低低笑出声来。 “我是偏心,可你们敢说,没有想到我给柳家挣来的好处?” 柳时茂还好,因为是庶出,他确实没享受到多少资源,到现在几个孩子修炼所用的晶石丹药,也多是他自己去整的。 柳时城就比较尴尬了。 咳嗽一声,往后退了几步,默不作声。 老太君:“此事便这么定下了。车柏,劳烦你亲自将他送往禁地!” 车柏领命,走上前,将气息微弱的柳时袁带往家族禁地。 看着柳时袁被带走的背影,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经此一战,柳府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老太君疲倦的叹了口气,柳时袁是她的孩子,落到如今这地步,她又怎会不痛心。 可她若是偏私,偌大的柳府还如何继续走下去。 (本章完) 第197章 愿是不愿 第197章 愿是不愿 “祖母。多谢!” 她知道祖母大义,但不确定能做到何种地步,今日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 除了多谢两个字,柳司君也不知道说什么。 “君儿,祖母累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这院子也住不了人,去你母亲的院子吧,我去年就已经着人修葺过了。” “好。” 月光如阴煞笼罩着隐月院,柳司君倚在祝榻上看卷宗,左肩那道被邪术划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忽听得窗棂轻响,顾长洲已经信步走到他身边,玄色衣摆沾着夜露,手里晃着个青玉药瓶:“听说某人强撑不用续肌膏?” 柳司君心头闪过异色,拢了拢衣裳,顺带将伤口盖上:“你怎么来了?” 又如何知道她受了伤? 她这个伤,可是连黎青都不知晓。 刚问出口,从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来:“姑娘,这是我刚熬好的。” 屋子里多了个男人,从安吓一跳。 “放那儿吧,我一会喝。” 柳司君率先出声,从安应声,放下汤碗就跑。 顾长洲没有回答,径直跪坐在竹榻边缘,指尖挑开她素白中衣:“你这伤再拖三日,便是上好灵丹妙药,恐怕也要留下伤痕。” 柳司君耳根微红,他这特也自然了些。 可一想到自己于他初次见面时,就对他做下那种事,斥责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伤而已” 话音未落,药香已漫到鼻尖。 微凉的药膏点在灼痛的伤口。 他发间还沾着来时路上沾的桂,甜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菱镜里映出交叠的身影,顾长洲的指尖沿着蝴蝶骨游走:“你还是不忍对他下手,他那变异邪术留下的邪毒,需每日运功化解。” 这一年多的时间,柳司君随着他们一起与玄机堂和血灵教交锋数次,虽也有受伤的时候,但这次却是受伤最重的。 诚然也有他竭力保护的原因,但这次对付柳时袁,明显与前面那些时候不同。 “不用,我可以服用丹药,自行疗伤。” 岂料她话音刚落,掌心忽然贴上她后心,温厚的灵力如春溪般涌入经脉。 柳司君被激得轻颤,耳后薄红一路蔓延至锁骨。 “别动。”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垂,顾长洲就着这半拥的姿势替她系好衣裙。 沉香木扣将要锁住最后一枚盘扣时,他忽然用指节蹭过她颈侧跳动的脉搏:“这颜色衬你。” 柳司君低头蔡拣中衣不知何时换成了海棠红,滚边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微光。 正要开口,窗外忽然炸开一朵烟,惊得她往后仰倒,正撞进身后怀里。顾长洲顺势将人圈住,下巴抵在它发顶:“今年七娘节的焰火,好似比往年更盛。” 顾长洲开口,柳司君才记起,今日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盏琉璃灯笼,灵力凝成的星子在灯罩内流转成河图模样:“给你的生辰礼。” 顾长洲将灯盏搁在案头时,他的尾指状似无意地勾过她垂落的发丝。 柳司君看着这盏琉璃灯,忽而就笑了。 想起去年他在这个时候,跟他表白,自己其实因为紧张,将话题岔开。 今年反倒是不提了,直接“动手。” 他倒是知道自己一直垂涎他的美色,只是掩饰的很好,好到自己全然忘记了. “心情舒爽些了?” “嗯。”没想到顾长洲心思这般细腻。 “谢谢!” 本以为他会见好就收,哪知这句谢谢,反倒让他的村矜持,他忽然靠的很近,柳司君脸上都是他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谢什么?” 他们那一仗动静不小,若不是顾长洲帮忙,柳时袁修炼邪术和血灵教勾结的事情想要瞒住没那么容易。 老太君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换做平时,肯定会十分小心去查证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可柳时袁对她的打击太大,她便这么忽略了。 这就是柳司君为什么对他说谢谢。 这厮明明知道,偏要再问。 柳司君白眼一翻:“不知道那就算了。” 她欲转身,却被顾长洲拉住手臂:“既然要谢,是不是来点实际行动?” “什么?” 但看着越来越近的容颜,柳司君明白他说的实际行动是什么。 没来由的,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最后,柳司君捂住顾长洲的唇,可顾长洲却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柳司君的手心,她被烈火烫着一般缩回手。 耳朵尖都红温起来。 “有话好好说” 这是做什么,整的她突然都不会了。 “司君,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 “哪里好?” 柳司君:“哪里都好。” 顾长洲突然变得死皮赖脸起来:“说清楚,到底哪里好。” “顾长洲,没完了?” 柳司君刚有些恼怒的抬头,顾长洲那张俊脸突闪现眼前:“司君,告诉我,你愿是不愿?” 细算下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 尤其是在中洲城那段时间,一起应对玄机堂和血灵教之事,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 没有卿卿我我,但有出生入死。 烛芯爆出细碎的火星,柳司君望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喉间发紧。 她忽然瞥见琉璃灯里流转的星图,那些闪烁着灵光恰好勾勒出墨麟的轮廓。 是去年在与血灵教恶斗的时候,被血灵教扯落的那枚玉佩上的纹样。 “你明知故问。” 她指尖抵在他胸口,触到衣襟里藏着的半块同心佩,“去年在那地宫,是谁把玉佩塞进我手里说‘若我回不来,劳烦姑娘替我收着’?” 顾长洲眼神倏然幽深,攥住她的手腕按在雕窗棂上。 月光穿透琉璃灯罩,在他侧脸投下星河般的碎影:“那时你明明说‘要死一起死’,怎么如今倒学会翻旧账了?” 为引消弭在相贴的唇间。 柳司君想到他舌尖残留的松烟墨香,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一处玄机堂密室,他手拿长剑破阵时,睫毛也是这样低垂着在眼下投出暗影。 那些生死一线的记忆混着此刻的温存,激得她指间发麻。 (本章完) 第198章 难吃 第198章 难吃 “姑娘!” 从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廊下传来,“老太君差人送.”珠帘哗啦作响的刹那,顾长洲已揽着她的腰肢旋身隐入帷帐。 鲛绡帐层层叠叠垂落,柳司君被他抵在缠枝莲纹的床柱上,发间玉簪不慎滑落,青丝如瀑般散了他满手。 “你” 她羞恼地去捂他眼睛,却被他咬住指尖。 “嘘——” 顾长洲眼底跳动着危险的火焰,用气音在她耳畔道:“上次在血灵教祭坛,你扯断我的腰封说要同归于尽的时候,动静可比现在大得多。” 柳司君又气又笑,抬膝要顶他,反被他用腿压制。 隔着三重锦缎仍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账外从安正在收拾案桌上凉透的参汤,碗盏相碰的脆响惊醒了沉溺的两人。 “今夜子时,我在无极楼备了真正的生辰礼。”顾长洲忽然松开了桎梏,将玉簪重新簪入她发间时,指腹若有似无地抚过她滚烫的耳垂,“若敢不来.” 未尽的话语被窗外乍起的焰火吞没。 柳司君望着他翻出窗棂的背影,忽然发现那盏琉璃灯不知何时被注满灵力,灯罩上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是他们初相遇时那个寒潭残缺的舆图。 更甚至,还出现两人交缠的画面,男子红透的脸,她肆意游走的手。 柳司君喝骂:“好你个墨麟侯.” 孟浪起来,连她都怕。 这一声惊动了黎青,他闪身来到窗外,敲了两下:“姐姐,想他?” “这里景色如何?” 顾长洲看着她款款而来,含笑问。 “不错。” 今夜柳司君才知,无极楼十楼之上,还有个揽星台,只不过十楼高高翘起的屋檐将之包裹,加上无极楼本身较高,竟从未察觉到。 揽星台有数根半人高的星柱,她略略看去,星柱与星柱之间的排序十分讲究。 暗合北斗之术。 顾长洲虽然灵力高超,但道门之术,符文阵法他是真不精通。 “这就是你说的,真正的生辰礼?” 顾长洲信步而来,对上她的眼:“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卢丹师只精通炼丹,就算给了你幽谷宫至宝太虚镜,那你的罗盘又是怎么回事?” 柳司君挑眉:“审我?” 顾长洲却一脸严肃:“我需要确认,我喜欢的那个人,不会突然消失。” 柳司君嫣然一笑,指着旁边的还在发亮的星柱:“所以,这些是准备诛我还是她?” 既然挑明了,柳司君也不怕把事情说的更明白。 星柱流转的银辉映着顾长洲紧绷的下颚线,他忽然伸手扣住柳司君腕间命门。 “若你会因她消失,我不介意现在动手.” 藏在袖中的罗盘发出轻鸣,三十六枚星玑自盘中浮起,竟与揽星台上的北斗阵势完美契合。 这一刻,柳司君笑得肆意畅快。 他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要悦耳。 “放心,我会一直在。” 话落,顾长洲突然将人抵在刻着星图的玉璧上,玄色大氅裹住两人,声音低低道:“何时动身去幽谷宫?” 柳司君动了动,就不敢再动:“明日。” 末了,她道:“热。” 今日是七夕,即便是在揽星台,被他这般抱着,还有大氅,她后背都开始冒汗。 “明日回幽谷宫,不准去赤岭峰。”柳司君被说的一头雾水:“为何?” 她要调查当年真相,幽谷宫势必要翻个底朝天,又怎会单独绕过赤岭峰。 “楚炎景在。” “.你在吃醋?” 柳司君试着又推了推,旋即无语:“那是我表哥,亲的。” 这醋吃的好没道理。 顾长洲突然掐诀凝出冰雾,霜顺着大氅内衬攀上柳司君后颈:“三日前楚炎景在金霞峰药田,找到所需药材,可是你教他的破阵手法?” “你监视他?” 回到莱阳郡,她就用弟子令传音给表哥,告诉她已到莱阳郡。 正好幽谷宫弟子正在比试,谁能最先找到金霞峰药田所需的炼制药材,谁就能获胜。 当时表哥提了一嘴,她又正好知道破阵之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 幽谷宫门规森严,顾长洲竟连这事都知道。 他掌心幻化出半枚染血的玉珏,正是柳司君赠与楚炎景的护身符。 这东西她介子里有好几块,别的东西拿不出手,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一块,趁着当初纪禾师公他们从中州返回幽谷宫的时候带给他的。 星柱突然折射出诡异红光,太虚镜在柳司君袖中震颤。 镜面浮现出楚炎景昨日在赤岭峰洞窟的画面——青年手持紫金铲破开禁制时,袖口滑落的赤蟒纹玉佩与血灵教圣物分毫不差。 “他是?” 柳司君指尖掐进顾长洲臂弯,突然嗅到他衣襟间极淡的幽檀香。 这是幽谷宫刑堂特制的追踪香,她在宋宏远师父那闻过,他说这种香只有水牢那里才有。 顾长洲将人又搂紧三分,下颚抵着她发顶轻笑:“不必担心,蔡长老已经密切注视着他,不过你那好表哥,还不知此事。” 揽星台突然地动山摇,黎青不知何时捧着碎裂的星玑从阵法裂缝中钻出来:“姐姐!亮石头烫手!” 他摊开的掌心躺着半块弟子令,正面刻着蔡炎霈的私印,背面却是血灵教祭坛的图腾。 柳司君瞳孔微缩。 “怎么会?” “现在懂了?” 他不让柳司君去赤岭峰,是不想她有更多的危险。 当然也是不想她与楚炎景有过多接触。 “不。” 柳司君摇头:“既然得到这个线索,我更要查清楚事情原委。” 蔡长老若真是血灵教人,是否与前宫主之死有关,他这么多年在幽谷宫按兵不动,又是为何。 黎青突然抱住星柱啃了一口,含糊道:“难吃!” 很快,黎青表情扭曲,旋即吐出半枚未消化的蛊虫,虫壳上的赤蟒纹正在渗血。 “青儿。” 柳司君浑身发冷。 青儿的脑疾,师父一直不曾放弃,但当时缺少药材,许多丹药炼制起来不易。 楚炎景知道后,会定期送去药材。 谁能知道,蛊虫就藏在黎青需要服用的丹药里。 (本章完) 第199章 欺人太甚 第199章 欺人太甚 黎青脖颈的黑纹在星辉下骤然消散,顾长洲并指划开虚空,太虚镜中映出莱阳郡私宅方位:“你师父昨夜传讯,赤岭峰的青铜棺中封印着丰泽宫主临终记忆。” “你和我师父,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消息她都不知。 顾长洲轻笑:“这次是你吃醋?” 柳司君攥紧镜柄,终于明白为何刚拜入师门,就成了皇室的常驻丹师。 原来那十二具青铜棺正是丰泽闭关前托付给皇室的秘宝,而这近两年的时间,北宸耀从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任何人,临死之时才将这个秘密告诉北辰曙和顾长洲。 玄机堂与血灵教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进攻皇宫圣地,极有可能是为了那十二具青铜棺。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顾长洲摇头:“我也不知,你师父也是之后才想到那十二具青铜棺的事。” 星柱投射的光幕里,卢丹师正在私宅的丹房里调配解药。 黎青忽然指着碎裂的弟子令尖叫:“臭虫!和药田的臭虫一样。” 他掌心蛊虫残骸上的血纹,竟与昨夜在老太君书房见过的密函火漆印完全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儿可知,血灵教右使曾是大禹国师?”顾长洲将染血的玉珏按在星柱上,珏身突然浮现出大禹国皇室的蟠龙纹:“而这个国师据查乃是李家人。” 老太君是李氏女. “去私宅。” 柳司君本想御剑而去,顾长洲直接使出当初去秘境那招,在空间扭曲刹那,握住她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再睁眼已至私宅院中。 私宅中丹药弥漫,柳司君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上下扫了眼顾长洲:“你连我私宅方位都知道?” “你们两个还知道来看我.” 卢丹师察觉到灵力波动来到院中,手上拿着刚炼制好的解药。 言罢就要将解药拿与黎青。 柳司君阻止:“这个解毒丹可是用景表哥送来的药材炼制?” 卢丹师疑惑:“怎么了?” 柳司君将虫壳拿给师父看,气的卢丹师差点打上幽谷宫。 他捏碎炼制丹药的其中一味药材冰晶细查,寒声道:“霜魄砂?此物唯有元婴以上修为可炼制。” 丹炉暗格应声而开,露出刻有亲事族徽的玄冰甲。 秦氏 柳司君猛然想起两年前去寒冰域之时老太君的叮嘱。 她说,祖父之死很有可能与秦家有关。 如今,竟又有秦家身影。 她指尖拂过冰晶表面荼蘼暗纹,这是秦家嫡系独有的标识——二十年前祖父柳泰林遇害时,老太君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才笃定与秦家有关。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其他更为有利的证据佐证。 顾长洲:“据说秦洪勇三十年前突破元婴时,曾向李家求娶过老太君胞妹遭拒。” 柳司君嘴角涔着冷意,姨奶奶当时风华正茂,那个时候他两儿子都大了。 只要不是家族硬逼着,或是自个脑子拎不清,谁会吃饱了撑的嫁给还不如自己家族的男子做续弦。 顾长洲突然掀开衣襟,心口剑伤泛着与冰匣同源的幽兰寒光:“这霜魂剑气,与你祖父尸骨上残留的完全一致。”太虚镜投射的光幕中浮现陈年影像:五十四岁的柳泰林在寒冰域遭遇三名元婴修士围攻,为首者剑锋荼蘼纹与秦洪勇本命法器如出一辙。 “我听老太君说过,秦书瑶四年前入梵音门时,带走了秦家半部《霜魄诀》。” 卢丹师从介子中拿出一个盒子,从内层暗格拿出一封血纹密信:“这是我师父陨落前截获的,秦洪勇与血灵教交易记录——用十二具青铜棺换取突破化神的秘法。” 私宅结界突然剧烈震荡。 漫天的冰锥裹着元婴威压倾泻而下。 顾长洲挥袖凝出金罡罩,冷笑道:“亲家主倒是舍得,竟将本命寒魄分给孙女当杀器。” 秦书瑶踏着冰莲凌空而立,腕间玉镯与光幕中的凶器共鸣。 柳司君眼睛微眯,秦书瑶的修为涨的好快,如今竟也与她一样,是金丹后期修为。 不过刚才那股属于元婴威压又是从何而来。 秦书瑶指尖凝出冰魄针,唇角噙着讥诮:“柳妹妹当真以为,单凭这些陈年旧账就能撼动秦家?” 楚阳华是郡守不错,可凡事都得讲究证据。 没有证据,他们便束手无策。 她腕间玉镯突然迸发元婴威压,寒霜瞬间爬满整个庭院——那竟是秦洪勇用本命精血炼制的护身法器。 柳司君太虚镜横扫,镜光劈开寒潮:“二十二年前,你祖父杀我祖父,如今你们又与血灵教沆瀣一气.” “错了。” 秦书瑶突然甩出十二道冰符,符文在半空中拼成莱阳郡疆域图:“当年柳泰林之死,不过是两家百年积怨的必然。” 她掌心托起血蟒纹玉佩:“至于血灵教——不过是借他们的手,拿回本该属于秦家的东西。” 柳司君冷嗤:“你们秦家算什么东西。”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靠偷靠抢。 “你。” 秦书瑶想再次施展霜魄诀,这次灵力还未凝聚,就被强烈的灵力掀飞砸在地上。 卢丹师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你这个小辈,是哪来的自信在我几个面前施展什么破霜魄诀的?” 黎青却在此时痛苦的蜷缩身体,体内寒毒与冰符产生共鸣。 卢丹师掀开他后背衣物,惊见皮肤下游走的霜纹竟构成缩小版的青铜棺阵图。 “他们用楚炎景那小子的紫金丹气,激活棺阵,再以寒毒为引将阵图复刻在青儿体内!” 卢丹师眸光通红,灵力隔空掐住秦书瑶脖子:“欺人太甚!” 顾长洲剑锋劈开地面,露出深埋的传送阵:“难怪秦洪勇舍得把本命法器给孙女,原来是要用黎青做阵眼转移青铜棺!” 秦书瑶唇角却泛着笑意。 她赌他们在意黎青的命! 顾长洲指尖突然泛起空间涟漪,在黎青周身划出三尺禁域。 那些游走的霜纹顿时如陷泥沼,卢丹师趁机将三枚金针钉入少年天灵:“两个时辰内,阵图再难作妖。” (本章完) 第200章 给我个名分 第200章 给我个名分 秦书瑶颈间桎梏应声而碎,她抚着青紫指痕轻笑:“不愧是化神大能,不过.”冰魄针突然刺入自己手腕,鲜血凝成的符文与传送阵共鸣,“你们猜,楚炎景还能支撑多久?” 太虚镜中赤岭峰景象突变,十二具青铜棺已吞噬楚炎景七成丹气。 棺椁表面浮现的魔纹,竟与二十多年前柳泰林曾参与过在寒冰域封印魔域裂隙完全一致。 “原来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柳司君剑指符疆域图,霜魂剑气直刺莱阳郡三大灵脉交汇处:“借青铜棺重开魔域,好让秦家独吞灵脉!” “现在察觉太迟了。” 秦书瑶捏碎腰间玉佩,郡守府方向突然升起血色光柱,“多亏陈达峰昏聩无能,楚郡守“公正严明”,这些年秦家才能在灵脉埋下”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楚阳华怒喝声:“放肆!” 紫金官印当空压下,军收复血柱轰然崩碎。 三百楚家修士结阵而至,为首的正是楚炎景生母——梁婉宁。 梁婉宁手持柳司君母亲的遗物玉珏,寒光直指秦书瑶:“真当我楚家儿郎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黎青体内阵图突然剧烈震颤,卢丹师翻掌祭出丹炉。 炉中飞出十二道金芒,精准刺入太虚镜映出的青铜棺魔纹,棺椁应声炸裂,磅礴丹气反灌回楚炎景体内。 青年紫金丹光芒大盛,竟借势冲破元婴门槛! “不可能!” 秦书瑶疯狂催动玉镯,元婴威压却如泥牛入海——顾长洲不知何时在她脚下布下禁灵阵,阵眼正是当年柳泰林陨落时破裂的本命剑残片。 楚阳华官印再震,郡守府地底飞出数百封密函:“秦家近十年勾结血灵教的铁证在此!” 其中一卷赫然盖着秦洪勇私印,详细记载如何利用柳楚两家矛盾转移视线。 “你以为我为何纵容炎景接近君儿?” 梁婉宁冷笑掷出玉珏,珏身浮现柳楚两家百年联姻谱系,“两个孩子自幼定的婚约,本就是为了钓出你们这些蛀虫!” 柳司君错愕。 她与楚炎景有婚约? 这事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从未提过,从寒冰域历练回来去楚家那次,外祖母也只字未提。 这么说来,是母亲与大舅母两人私下约定? 楚阳华往前一步,撕开领口:“十年前我带领族中子弟外出历练,曾中秦洪勇的霜魂剑气,这么多年旧伤一直未愈。” 众人看去,伤口迸发金光。 与柳泰林身死时的伤口如出一辙。 “柳泰林就是秦洪勇所杀,证据确凿。” 还有这事! 柳司君明白,不止他和顾长洲在中洲城与血灵教短暂交手,血灵教的活动始终没有停止过。 秦书瑶瘫坐在地,腕间玉镯寸寸龟裂。 她终于明白为何祖父不忌惮柳家,更不将柳时袁放在眼里。 楚阳华看似中庸,却在那么早开始布局,这十年的光阴织就这张天罗地网。 “该结束了。” 卢丹师丹鼎突然罩住整座私宅,化神威压碾碎秦书瑶周身护体寒魄。 顾长洲剑锋轻挑,将她丹田金丹钉在柳泰林墓碑前:“二十二载血债,今日以秦家百年气运偿还。” “不”秦书瑶脸上露出恐惧。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为她善后。 等了这么多年,夫君的仇终于得报,一向稳重的老太君神色动容。 其他柳家人得到秦家覆灭的消息,高兴的合不拢嘴。 等知道更深真相,祖父原来是被秦家害死的,有血性的后辈皆是义愤填膺,要找秦家继续算账。 不过秦家已经悉数入狱。 要仔细审查后,确认没有参与的,才会将之放出。 秦书瑶是梵音门弟子,企图让宗门出面保他一命,但梵音门又岂敢得罪幽谷宫,楚家也不是单纯的修炼世家,已经好几个弟子进入宗门,关系错综复杂。 楚炎景周身紫金光芒渐敛,元婴初成的威压惊起满庭飞鸟。 他茫然望向碎裂的青铜棺。 身形一闪,匆忙下山回到莱阳郡。 柳家老太君和柳司君都在楚家,祖父祖母,父亲和二叔母亲都在,他第一眼就是去看柳司君,还瞥见不远处随意而站的墨麟侯。 “炎景回来了。” 楚炎景点头见礼:“炎景愚笨,被人利用” “表哥言重,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柳老太君也点头:“说起来是我们柳家对不起楚家,也是老身没有保护好阿月。” “老妹妹,不是说了,这事就过去了。” 楚景鸿点头道:“柳楚两家本来就是交好的世家,这些年孰是孰非都过去了,他也得到惩罚,这事以后就不再提了。” 一向沉稳的楚炎景,心头猛地抽痛:“那婚约之事” “不过是权宜之计。”梁婉宁突然截断儿子的话,掌心浮现褪色的鸳鸯契,“当年你姑姑与我击掌为誓,若司君及笄后不愿,此约便作废。”她指尖燃起灵火,将婚书烧成灰烬,“楚家要的,从来都是害死阿月的真凶。” 柳司君望着飘散的灰烬,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呢喃。 “莫被姻缘缚住。” 她自己就是,所以不想她的女儿也是,但又不放心当时那个废柴自己,希望有个人能护自己平安。 母亲是为自己以后长久打算。 “倒是顾侯爷.” 楚阳华突然看向正在擦拭剑锋的顾长洲:“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顾长洲将擦好的长剑放入剑鞘,缓步走向中间,几乎是与楚炎景并立。 众人一头雾水,他却一撩衣袍,直接跪下:“今日君儿长辈都在,长州有话便直说了,我与君儿两情相悦,还望诸位长辈做主,给我个名分。” 楚英华一口茶喷出。 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就说这小子对君儿有企图,当初在寒冰域,那殷勤的哟。 还是大家长楚景鸿开口:“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顾侯若真有心,应该让家中长辈来提。” 柳司君突然坐不住。 顾长洲与她母亲的事,外祖父他们定是不知的。 他可没有什么长辈为他张罗。 (本章完) 第201章 弟子愚钝 第201章 弟子愚钝 解毒后的黎青抱着太虚镜蹦到柳司君跟前,镜面突然映出幽谷宫赤岭峰景象。 少年指尖戳着镜中青铜棺残骸,歪头道:“姐姐,亮石头说饿。” 顾长洲忽然摘下腰间墨麟侯印,当着众人的面塞进柳司君掌心:“侯府库房钥匙在中州城南当铺第三十七号柜。”顾长洲指尖在印底一抹,露出里面嵌着的血玉髓,“聘礼。” “你发什么疯!?” 李会上架耳尖发烫,要扔却被攥住手腕。 “四年前你在寒潭下扯我腰封时说会负责。”顾长洲抿唇,“柳姑娘要赖账?” 这下柳司君全身就如火了一般。 卢丹师偏生还要凑一凑热闹:“什么?竟有这事,我说那次你回来怎么神色不对” 厅堂里,一众长辈咳嗽的咳嗽,瞥眼的瞥眼。 唯有楚炎景神色哀伤。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原来他们两个那么早就有了羁绊。 “顾长洲” 语气虽恼,可在座的都是过来人,又岂会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涌动的情愫。 楚阳华突然抛来卷宗:“柳楚两家旧约虽废,但顾侯上月已向皇室请了赐婚圣旨。”他指腹抹过卷轴暗纹,浮现出北辰曙的灵力印记,“陛下说聘礼需用十二具青铜棺中的东西来换。” 黎青突然将太虚镜按在顾长洲胸口,镜中浮现出赤岭峰地宫最深处的密室。 顾长洲眸中流彩闪过,应道:“好。” “青儿要当送嫁童子!” 少年兴奋的扯下颈间红绳,上面串着的是柳司君幼年戴过的长命锁。 锁芯弹出暗格,是一卷她亲手写下的婚书。 这是母亲送她的。 认识黎青后,有一次黎青突然神志不清,柳司君担忧,便将这长命锁给黎青带上,说来也巧,还不待卢丹师医治,竟就好了。 此后,就一直让他带着。 柳司君眼眶发红,楚氏总爱对着梳妆匣发呆,原来匣中藏着的不是珠钗,而是跨越生死的谋算。 母亲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煞费苦心,若嫁于表哥,自有大舅母那里早已定下的婚契,若她自己做主,还有她身为母亲亲手写下的婚书。 “各位长辈,去幽谷宫前,能否先把合籍签了?”顾长洲看向卢丹师,“我母亲既归肖家,便请卢前辈做主婚人。” 黎青突然咬破指尖按在咒纹上,纯净的灵力将血色咒印染成鎏金:“青儿添喜气!” 楚阳华大笑掷出官印,印光裹住众人:“大舅舅到时亲自送嫁!” 翌日,顾长洲用传送阵将柳司君等人送至幽谷宫山脚下,还是如往常安排,卢丹师与黎青在药炉,柳司君和楚炎景回幽谷宫。 临分别前,柳司君正要开口问顾长洲想要如何破解青铜棺的秘密时,山门灵力浮动。 没想到是大长老蔡炎霈亲自来。 “老夫听闻,你们两人要成婚?”他一如既往笑的和善,“顾侯眼光当真不错,她可是我们幽谷宫最有潜力的弟子。” 蔡炎霈突然祭出他的武器寒玉杖:“幽谷宫的规矩,娶亲需要过三关,我身为幽谷宫大长老,第一关就由老夫来!” 柳司君刚要开口,三长老宋宏远突然出现,弹指击碎碎冰:“老夫的徒弟,轮不到旁人设卡。” 他身后四位弟子同时祭出法器,白鹏飞的玄铁重剑一划,带着元婴巅峰修为的威压朝顾长洲压去:“师兄阿妹要嫁人,先问过我们这些师兄!”顾长洲轻笑抖开大氅,星辰剑赫然在手。 你来我往间,大概十数招,白鹏飞被击飞,身形急速后退,宋宏远灵力输入后背,缓住身形。 “胡闹!” 五长老云鹤也来了,拂尘卷住阵光,“这护山大阵还是当年丰泽师叔修补的,你们在这打斗,成何体统。” “云鹤。” 纪禾师公的声音自金霞峰传来:“你腰间挂的紫云佩,还是老夫辛辛苦苦用百年灵参给你换的。” 云鹤面皮一僵,骂骂咧咧退到一旁。 多少年前的事,那日恰逢灵宝阁传送阵,想着去看看有什么至宝,看中这块紫云佩,奈何晶石带的不够,纪禾师叔便当了参王。 纪禾师公都发话了,众人哪敢再提考验二字。 顾长洲揽着柳司君一路飞上颠明峰。 颠明峰的云雾在顾长洲剑尖流转,万宫主端坐宝座前,指尖轻扣玄铁案:“墨麟侯可知幽谷宫合籍礼的规矩?” “三跪九叩,血气同心。” 顾长洲剑锋突然刺入掌心,鲜血凝成两枚玉珏:“但本侯的规矩——”他将其中一枚系在柳司君腰间,“是生死同命。” 蔡炎霈的寒玉杖突然插入地面,杖头冰莲绽放:“好气魄!这第二关便由老夫来设!” 他袖中飞出三十六枚玉简,每枚都刻着幽谷宫禁术名录:“半日内参透第三卷《净魔录》,方可继续。” 弋梦站在穆泽旁:“我们幽谷宫以炼丹为重,什么时候有‘净魔录’?” 穆泽摇头,他也不知。 宋宏远道:“既然第二道关卡是给我徒儿所设,还是出一些关于炼丹的问题。” “此言差矣。” 蔡炎霈笑道:“我们幽谷宫虽然是丹药立宗,可修炼之人的根本不能忘,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好。” 柳司君指尖刚触及玉简,忽然被顾长洲握住手腕:“君儿看仔细了。” 他剑鞘轻敲第七枚玉简,简身隐现的裂痕竟与赤岭峰地脉走向一致。 纪禾眯起眼——前几日宫中举行的大赛,护山大阵恰好在那时不稳,蔡炎霈自告奋勇修补. “弟子愚钝,还请大长老指点。” 柳司君故作懵懂,太虚镜悄然照向玉简。 镜光中浮现楚炎景昨夜修炼场景——青年紫金丹气里缠绕着黑雾,正与玉简裂痕处的魔气同源。 蔡炎霈笑容微滞,寒玉杖卷起罡风:“既然要双修合籍,不如你们二人同参?” 魔气顺着玉简悄然渗入红绸,却在出击顾长洲衣摆时被血色咒印吞噬。 “不劳费心。” 顾长洲冷笑,揽着柳司君跃上云端,星辰剑引动护山大阵。 (本章完) 第202章 真正生母 第202章 真正生母 十二道金光自赤岭峰升起,在虚空拼成完整的青铜棺阵图:“第三关该由本侯来定——破此阵者,访友自个喝我们的合籍酒。” 万宫主手中茶盏突然炸裂。 阵中浮现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蔡炎霈正在修补青铜棺,袖口滑落的药瓶刻着秦氏族徽。 而棺椁深处隐约可见的霜魂剑,竟与柳泰林尸骨上的伤口完全吻合。 “够了!” 蔡炎霈突然震碎玉简:“吉时将至,莫误了.” “大长老急什么!” 五长老云鹤的照妖镜突然罩住阵图:“这霜魂剑气看着眼熟的很。” 镜光追本溯源,映出蔡炎霈三日前在赤岭峰修补阵法的场景,他指尖渗出灵力,分明掺杂着血灵教的噬魂咒。 楚炎景突然踉跄跪地,呕出的黑血中游动着蛊虫。 “师父给的破障丹” 他怀中滚落的药瓶,荼蘼纹与秦书瑶的冰魄针同源。 “精彩!实在是精彩!” 纪禾师公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大殿中央,那双眼无波无澜看着蔡炎霈。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数枚银针将之定在金霞峰最高处。 “砰,砰,砰!” 地动山摇。 “十八年前,你勾结血灵教,连同秦家一起暗害丰泽师兄,如今连徒弟都不放过?” 柳司君趁机将血玉髓按入阵眼,青铜棺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山河社稷图》。 途中闵月国皇宫的位置,赫然埋着与幽谷宫残棺共鸣的青铜灯。 “这便是第三关的答案。” 顾长洲剑指阵图中央:“当年刘夫人虽不能修炼,却用凡人之躯汇出封印魔气的阵眼图——” 而这才是楚氏身死最根本的原因。 什么跟柳时袁感情不合,什么给他脸上抹黑,通通都是遮掩的借口。 不然如何会这般恨之入骨,死了也要让她在炼丹炉日日不得安宁。 “岳母大人这份嫁妆,本侯收下了。” 万宫主忽然轻笑捏碎玉蝶,漫天星辉化作合籍文书:“礼成。”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蔡炎霈:“大长老该去金霞峰配纪禾师叔种种药了。” 闵月国的夜风裹着青铜灯的幽光,成风抚过皇宫地窖斑驳的墙砖:“这十二盏灯,是百年前幽谷宫所赠。” 三日前收到宫中传信,他立刻回来了。 知道大家要看青铜灯,闵月国皇帝成璋让成风带着他们来。 成风指尖出击灯座暗纹,浮雕的荼蘼突然渗出黑雾:“三日前它就开始异动。” 顾长洲剑尖挑开灯芯,焦黑的灯油里浮出半枚玉珏——与柳司君长命锁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血玉髓突然发烫,,虚空浮现楚氏临终景象:妇人跪在青铜灯前,用金针刺破十指描绘阵图,腕间长命锁沾满血渍。 “母亲竟来过闵月国?” 柳司君愕然。 记忆中的楚氏连柳府都甚少踏出,每月初九却总会消失半日。 “是缩地成寸符。”卢丹师捏碎灯油中残留的符纸灰:“在柳府那几年,为师查过,你母亲每月去城南施药,应该就是借着药铺的密道传送。” 他展开泛黄的行医记录,某页夹着的瓣正是闵月国特有的蓝铃。 黎青忽然趴在地上嗅闻,拽着柳司君的衣袖指着东南方向:“姐姐,臭虫味!” 太虚镜映出地脉深处蠕动的黑影,竟是放大百倍的噬魂蛊。 蛊虫脊背上的霜纹,与蔡炎霈袖口残留的咒印如出一辙。 “金霞峰的药田.” 顾长洲划破掌心,血滴入地缝的刹那,十二盏青铜灯齐齐转向幽谷宫方向。 灯焰中浮现蔡炎霈被囚的身影,老人正将蛊虫注入灵草根部。 楚炎景突然闷哼倒地,怀中滚出装着破障丹的空瓶。 平地暗格弹出半张药方,自己竟是柳司君母亲的簪小楷:“噬魂蛊解药需闵月国皇室心头血。” 成风猛然扯开衣襟,心口朱砂痣泛起金光:“难怪三日前国师突然要取我的心头血!” 他挥剑划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净化符咒。 “五殿下不可!”侍卫金毅挡住第二剑,“您忘了吗?闵月国皇族的心头血是.” “是开启魔域的最后钥匙。” 顾长洲突然擒住成风手腕,将他的伤口按在青铜灯上。 灯座轰然开裂,露出深埋的冰晶棺椁——棺中女子面容与楚氏气氛相似,腕间带着同款长命锁。 柳司君如遭雷击。 棺椁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比她实际年岁整整大了十年。 血玉髓突然炸裂,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楚氏重病,她清楚记得,命在旦夕的楚氏没过多久自己就好了。而那之后,她也不让自己修炼,只说她也不能修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不想让自己吃修炼的苦。 还是八岁之后,她自己开始琢磨,也导致三四年过去,她还只是炼气三重,莱阳郡自此出了个柳家废柴三姑娘的称号。 她踉跄扶住棺椁,太虚镜映出楚氏真正的死因——夫人将最后疑虑魂魄注入长命锁,只为掩盖棺中女子额间魔域印记。 地窖开始坍塌,蔡炎霈的狂笑自地底传来:“知道真相滋味如何?” 这具冰棺里的,才是你真正的生母! 她的母亲是魔域出来的女子。 顾长洲剑锋突然转向柳司君后心,却在触及肌肤时化作柔光:“君儿可愿信我?” 他咬破舌尖画出共生咒,皱纹缠绕的正是当年寒潭初遇时扯落的半截衣带。 “要破局,需断亲缘。” 卢丹师将黎青推向冰棺:“青儿,唱你最喜欢的童谣。” 少年懵懂抚上冰棺,纯净灵力涤荡之处,棺中女子竟化作星辉融入地脉。 十二盏青铜灯应声而碎。 “魔域出来的女子又如何,她没有害过人。” 蔡炎霈周身魔气骤然溃散:“不可能!” “百年前魔域裂隙初现时,丰泽师兄便备下这步棋。”纪禾师公的声音穿透虚空,“你以为楚月为何偏偏嫁给柳时袁?” 虚空出现光幕,画面里,年轻的三长老正将净魔阵刻入柳氏祖坟。 楚炎景突然暴起,紫金丹气裹着噬魂蛊刺入蔡炎霈丹田:“这一剑,替丰泽师祖!” (本章完) 第203章 废话真多 第203章 废话真多 “噗嗤!” 又是一剑:“这一剑替我姑姑。” 蛊虫反噬的刹那,他腕间浮现柳司君幼年系上的红绳——是当初楚氏给的“护身符”,竟是封印魔气的最后枷锁。 万宫主的传音鹤掠过残垣:“墨麟侯可别忘了,闵月国这份聘礼要翻倍。” 鹤影消散处,十二具青铜棺虚影正将魔域裂隙缓缓缝合。 顾长洲揽住虚脱的柳司君,将染血的婚书按在地脉核心:“为夫备的聘礼,可还入得眼?” 两人相视一笑,柳司君眼中星光抵过万千风华。 幽谷宫的晨钟撞破云层时,黎青正趴在金霞峰药田里刨土。 少年沾满泥巴的掌心突然触到硬物,拽出青铜匣刻着歪扭的“青”字——正是他幼年学写的第一个字。 “姐姐!” 黎青抱着匣子奔向大殿,差点撞上乐天。 乐天捂着心口:“小祖宗,你小心着点,这可是纪禾师公刚炼出来的八品一始丹,可是难得的。” 自大长老的事情败露后,幽谷宫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自查行动,将隐藏在幽谷宫内其他与血灵教或是玄机堂有勾结的人都赶出宗门。 得知前宫主陨落的真相,自然是要还卢丹师清白。 卢丹师原本就与万宫主同辈,大长老的位置空置出来,由后面几位长老依次替补,卢丹师成了幽谷宫新任六长老。 原本没有执法堂的幽谷宫,也趁着这个时机,成立执法堂,纪禾担任执法堂长老,还继续管着幽谷宫的药田。 纪禾师公也不再对万宫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打开了对颠明峰的禁制。 万宫主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一日,黎青抱着青铜匣突然泛起青光,匣盖自动弹开,钓出刻满净魔咒的玉铃铛。 乐天正要捡拾,丹药却突然飞入匣中。 八品一始丹竟与玉铃铛融合成星辉流转的灵珠! “青儿别碰。” 亮晶晶的大珠子,黎青十分好奇,正要伸手去碰,卢丹师瞬移而至,指尖金针封住匣口。 “师父?好看。” 黎青不解。 卢丹师将匣子拿过来,语重心长道:“这是丰泽师祖留给魔域活阵眼石!” 他抖开匣内暗藏的绢帛,褐色字迹竟是楚氏的笔迹,上面写着:“若见此匣,则魔气未尽。” 颠明峰顶忽然阴云密布,万宫主捏碎传音鹤:“所有长老速至观星台!” 柳司君的太虚镜浮现的星图中,闵月国方向赫然亮起十二道血色光柱——与青铜棺阵图完全相反的逆魔阵! 怎会这样? 黎青抱着青铜匣愣愣站在原地,匣中那颗融合了八品丹药的灵珠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乐天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药篓,十几株百年灵草滚落在地。 “这是.净魔铃?” 卢丹师展开泛黄的绢帛,柳司君看到上面的内容,手指都在发抖。 帛书角落绣着褪色的蓝铃,正是楚氏生前最爱的样。 卢丹师在柳家几年,自然也知:“原来你娘这些年每月去城南施药,是借着药铺前往闵月国送阵器!” 楚氏,一个无法修炼的凡人之躯,究竟还做了多少事? 此时观星台上已经乱做一团。 万宫主盯着星图中十二道血色光柱,脸色铁青:“三日前闵月国新皇登基大典,成风还送来贺礼,怎会突然”“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顾长洲星辰剑在虚空一划,竟拼出闵月国皇宫的地形图:“秦书瑶根本没死,她还收了成风的魂魄!” 仿佛印证他的话,太虚镜突然映出骇人的画面:本该灰飞烟灭的秦书瑶站在皇宫的祭坛上,脚下跪着的成风双目赤红,心口朱砂痣变成漆黑漩涡。 十二道血光从各地灵脉喷涌而出,在天空结成倒悬的青铜棺阵。 药田突然剧烈震动,纪禾师公的药铲猛地插入地面。 泥土翻涌间,露出半截刻满符文的石碑,上面竟浮现黎青幼时的画像——婴儿心口嵌着枚血色晶石。 “难怪!” 卢丹师恍然大悟:“当年师父说魔域裂隙需要活阵眼,原来青儿才是.” 话音未落,黎青突然捂着脑袋蹲下。 他颈间长命锁“咔嗒”弹开,掉出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楚氏娟秀的字迹:“若活阵眼见血发狂,将此物浸入金霞峰灵泉。” “现在不是解密的时候!” 顾长洲突然拽住柳司君的手:“君儿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联手破阵?” 他剑尖在地面划出血阵,正是当年在血灵教祭坛用过的禁术。 柳司君会意点头,太虚镜悬于阵眼。 十二具青铜棺虚影破空而至,楚炎景突然甩出紫金锁链:“我跟你们去!” 他撸起左手衣袖,手腕浮现与成风同款的黑纹:“秦书瑶给我下的蛊,或许能反追踪” “胡闹!” 白鹏飞按住他:“你体内魔气未清,过去就是送死!”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黎青懵懂地望着青铜匣的玉铃铛,灵珠光芒扫过之处,楚炎景心口的黑纹竟开始消退。 少年歪头笑道:“亮晶晶,照虫子!” 万宫主当机立断:“乐天带青儿坐镇阵眼,其余人随我去闵月国。” 他瞥见顾长洲偷偷往柳司君袖中塞符咒,忽然甩出宫主令:“墨麟侯,幽谷宫的姑爷可不好当。” 众人赶到时,整个闵月国皇城已被血色笼罩。 秦书瑶站在祭坛顶端狂笑:“柳司君,你母亲当年坏了我的换命术,今日便用你心上人” “废话真多。” 顾长洲突然甩出七十二道剑影,星光璀璨漫布整个皇宫,每道剑影都精准刺向血光节点。 “你以为我会放任成风中蛊?” 祭坛突然剧烈摇晃,本该被控制的成风猛地抬头,眼中金光大盛:“多亏顾侯教我的龟息诀。” 他手中玉玺炸开,露出里面楚氏缝制的护心帕。 秦书瑶还在挣扎,黎青的童谣突然穿透结界。 少年坐在青铜棺虚影上,灵珠光芒如同烈日融雪,血色阵法寸寸崩裂。 最后一刻,柳司君才看清阵眼处的冰棺里,躺着的竟是楚月“重病”时用的药枕。 第204章 成亲喝 第204章 成亲喝 三个月后,幽谷宫药田开满蓝铃。 黎青蹲在田埂上,把新酿制的女儿红埋进土里,泥封上歪歪扭扭刻着“顾柳青”三个字。 “又在给你姐姐攒嫁妆?” 乐天抱着丹药经过,忽然被塞了颗灵珠。 柱子里的星辉流转,隐约能看见楚氏当年未修完的鸳鸯纹样。 颠明峰顶,柳司君正在宫主令背面刻着阵图。 顾长洲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指尖金光流转:“岳母大人在药枕里留了句话。” 太虚镜里映出楚氏残影,夫人对着虚空轻笑:“若你心上人敢欺负你,娘把她埋进药田当肥料。” 云海之下,闵月国正在重建皇城。 成风将青铜灯残片铸成婚戒,对来送贺礼的穆泽挑眉:“告诉顾长洲,他大婚时我要坐主桌——毕竟我差点就成了阵眼祭品。” 而谁也没注意到,金霞峰新立的丰泽碑文下,半截霜魂剑正身处诡异血光。 黎青正哼着歌给新埋的酒坛浇水,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药田里。 泥土里突然伸出几根血红色的藤蔓,缠住他的脚踝就往下拽! “小天哥哥!” 黎青一面灵力聚于掌心,轰出一颗颗火球,试图将藤蔓烧断,一面呼叫乐天。 怀里的灵珠掉出来砸在藤蔓上。 那些狰狞的血脉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地下,留下个黑漆漆的窟窿,威力大到惊人。 乐天闻声赶来时,只看到地上冒着黑烟的深洞,还有洞底隐约传来诡异声响。 他壮着胆子凑近一看,差点被冲出来的魔气掀个跟头。 洞底竟埋着半截霜魂剑,剑身上爬满血色纹路! “这剑不是已经被纪禾师叔封印了吗?” 万清寒盯着悬浮在大殿中央的霜魂剑,剑身正在不断渗出黑血:“去请卢长老和顾侯爷!” 顾长洲赶来时还拎着喜帖样本,见状直接将大红请柬拍在剑身上。 说来也怪,那黑血碰到喜字金纹竟然发出“滋滋”声响,转眼蒸发成白烟。 “岳母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他笑着翻开请柬内页,楚氏当年绣着的鸳鸯帕突然浮空展开,“这喜帕用的金线掺了离魂散,专克魔气。” 柳司君突然轻呼:“你们看剑柄!” 众人凑近细看,霜魂剑的吞口处刻着极小的秦氏族徽。 这竟是二十年前秦洪勇仿制的假剑! 闵月国来信穆泽风尘仆仆冲进大殿,手里攥着成风的亲笔信:“陛下今晨遇刺,刺客用的” 他抖开包袱,里面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霜魂剑! “这是今早钉在陛下寝宫的。”穆泽抹了把汗,“刺客留了字条,说要拿十二盏青铜灯换人。” 柳司君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随身携带的青铜灯残片。 残片上的荼蘼纹在霜魂剑黑血浸染下,竟慢慢变成秦书瑶的脸! “调虎离山!” 顾长洲突然拽着柳司君往外跑:“青儿有危险!” 金霞峰药田里,黎青正蹲在魔气窟窿旁戳来戳去。 少年把灵珠系在竹竿上,像钓鱼似的往洞里探:“亮晶晶,照虫子”“青儿躲开!” 赶来的卢丹师甩出金针,却晚了一步。 血色藤蔓突然暴起,卷着灵珠缩回地底。 整个金霞峰开始剧烈震动,纪禾师公的药田瞬间裂开蜘蛛网般的裂隙。 顾长洲挥剑劈向地缝,剑气却被冲出的黑雾震散。 烟尘中缓缓走出的身影,让所有人倒吸口冷气——本该魂飞魄散的蔡炎霈,此刻浑身爬满血色符咒,手里正捏着黎青的后颈! “没想到吧?” 他嘶哑大笑:“当年秦洪勇在霜魂剑里留了我的残魂.” 绝地反击的柳司君突然扯下宫主令砸向地面,令牌中飞出十二盏青铜灯虚影:“你真以为我们没发现剑有问题?” 灯光交织成牢笼,将蔡炎霈困在其中。 黎青趁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灵珠上。 纯净灵力引爆珠内星辉,把蔡炎霈身上的血咒烧得“噼啪”作响。 少年趁机挣脱,还不忘捡起掉落的灵珠:“师父说,乱咬人的,要打屁股!” 这一刻,多像几年前憨憨的暴走装神弄鬼的姒溧,以为他有脑疾,好拿捏,但他十分听话照做。 万宫主捏碎腰间玉佩,整个幽谷宫大阵逆转。 蔡炎霈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铜棺——棺内竟堆满这些年他贪污的宗门宝物! “这些赃物沾染的怨气,正好给你当棺材本。” 三长老宋宏远冷笑结印,青铜棺“轰”地合拢,将惨叫声永远封存。 三日后,闵月国派来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 成风亲自押着十车青铜灯残片,见面就冲顾长洲伸手:“主桌席位换这些够不够?” 柳司君正在试嫁衣,突然发现袖口内衬绣着行小字。 凑近看竟是楚氏笔迹:“若遇危难,撕此衣袖。” 她笑着摇头:“娘真是” 楚氏是通过魔域缝隙过来的人,不是真正的楚月,如今看着她十分周全,那是否知道她死后不久,自己会被家中姨娘陷害去了别院,甚至丧命。 又是否料到,她其实并不是她的女儿? 这么长时间,这是柳司君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黎青抱着一坛特制的女儿红跑进来,泥封上歪歪扭扭画着四个人形:两个小人穿着红衣,后面跟着抱着酒坛的小人和持剑的侍卫。 少年献宝似的举高酒坛:“青儿酿的,成亲喝!” 没人注意到,窗外掠过的乌鸦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它爪子上缠着的,正是霜魂剑的残片。 金霞峰药田的七色突然成片凋零,黎青蹲在丛中捡起片焦黑的瓣,指尖灵力刚触及瓣就“噗”地冒起黑烟。 少年吓得把瓣甩出老远。 心里想的是,怎么又来,这药田怎么总是有问题。 乐天巡查恰好经过,捡起瓣,脸色骤变:“这上面沾着混沌聚元丹的气息!” 此刻的大禹皇室,北辰曙正盯着龙岸上碎裂的玉玺发怔。 今日是皇室祭天仪式,仪式刚刚结束,这传承了千年的玉玺怎么突然就裂了? 第205章 都是局中人 第205章 都是局中人 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 更诡异的是,黏液触及的走道上,竟浮现出血灵教的赤蟒纹! “陛下。” 夜影浑身是血的冲进大殿:“西郊皇陵.守陵军全被练成了尸傀!” 她颤抖着呈上块染血的青铜残片,上面刻着玄机堂的独门秘纹。 北辰曙猛然站起身来,腰间佩剑发出嗡鸣。 他咬牙捏碎传讯玉简:“请墨麟侯与柳丹师素来皇宫!” 幽谷宫接到急讯时,顾长洲等人正在药田研究枯萎的七色。 她捏碎瓣冷笑:“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们炼化混沌聚元丹用来加固禁制,如今血灵教就炼化守陵军增加他们实力。 柳司君用太虚镜扫描皇宫传来的青铜残片,镜光中映出惊人画面:“玄机堂主戴着青铜面具,正将活人投入丹炉。血肉与丹药融合成血雾,缓缓摄入皇陵地脉——那正是禁制最薄弱处!” “他们要用活人血迹重开禁制!” 卢丹师气的叉腰:“必须阻止他们炼制完整的混沌邪丹!” 众人赶到西郊皇陵时,守陵军尸体已经堆积成山。 成风率领闵月国精锐前来支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每具尸傀心口都嵌着混沌聚元丹,丹纹与皇陵禁制产生共鸣。 “这是噬灵转生阵!” 万宫主挥袖震碎扑来的尸傀:“都是用死者的怨气腐蚀禁制,再以活人精血为引”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巨缝。 十二盏青铜灯从地底升起,灯芯燃烧着的竟是北辰皇族血脉! 灯架上刻着的生辰八字,赫然是北辰曙早夭的胞弟! 玄机堂主从血雾中现身,青铜面具后传来沙哑笑声:“多谢诸位之前用混沌聚元丹加固封印。” 他弹指射出十拿道血符,皇陵禁制应声而碎,露出深埋的弑神戟祭坛。 北辰曙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原来你们要的不是传承.” 他忽然挥剑斩断左臂,鲜血喷溅在祭坛纹路上:“先祖在上,不肖子孙以血封阵!” 北辰曙的速度太快,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弑神戟突然剧烈震颤,玄机堂及血灵教众人瞬间爆体而亡。 玄机堂主却狂笑着撕开空间裂缝:“蠢货!我要的本就是” 顾长洲的星辰剑刺穿裂缝,却只斩下半片青铜面具。 裂缝中掉出来块染血的襁褓布,柳司君捡起后如遭雷击——布料上的并蒂莲刺绣,正是楚氏生前最拿手的针法! “他们抓走了白鹏飞的妹妹!” 太虚镜中显现影像,玄机堂地牢里竟关着数十名额头生莲婴孩。 黎青突然抱着灵珠冲向祭坛,纯净灵力与弑神戟魔气对撞出耀眼白光。 少年在强光中大喊:“亮石头说,阵眼在皇宫御园!” 众人杀回皇宫时,御园的百年古树已被移平。 树根处埋着口青铜棺,棺内女子面容竟与楚氏一模一样! 北辰曙颤抖着抚过棺椁:“这是.高祖的元后?”顾长洲用剑挑开棺中玉枕,掉出卷泛黄的帛帕。柳司君展开后浑身发冷——数百年前元后留下的语言,竟详细记载着楚氏降生、魔核分离乃至今日之劫! “原来我们都在局中。” 三年前来皇室做常驻丹师之时,正是玄机堂频繁活动之时。 那个时候她还曾想过,与她何干。 只是后面的事情,她总是不能独善其身,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柳司君突然将太虚镜按在棺椁上,镜光穿透时空映出惊人真相:玄机堂主摘下面具,露出与北辰曙气氛相似的面容——正是当年假死的三皇子! 弑神戟突然破空而至,将青铜棺劈成两半。 玄机堂主踏着血雾降临:“现在才明白?北辰皇族世代镇守的从来不是传承”他掌心浮现莲魔纹,“而是封印魔域之门的祭品!” 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七色田的星砂突然倒卷上天。 黎青怀中的灵珠裂开细纹,少年望着逐渐魔化的双手呢喃道:“青儿,也是祭品吗?” 黎青指尖的魔纹突然暴涨,纯净灵力与魔气在他体内疯狂对冲。 少年痛苦地蜷缩在地,颈间长命锁“咔嚓”裂开细纹:“姐姐.好疼” “青儿别怕!” 柳司君徒手握住弑神戟刃,鲜血顺着戟身流进祭坛阵纹。 太虚镜突然映出百年前场景——高祖元后正将婴孩放入青铜棺,那孩子额间的炼化印记竟与黎青此刻的魔纹完全一致! 北辰曙突然挥剑劈向玄机堂主:“叔祖,当年你假死叛逃,如今还要毁我北辰根基!” 剑锋却在触及对方前被魔气震开,龙袍袖口瞬间染血。 “根基?” 玄机堂主掀开残破的面具,露出布满魔纹的半张脸:“是可知北辰每代皇帝继位时喝的长生酒里,都掺着魔域使者的心头血?” 顾长洲趁机布下星辰阵,十二盏青铜灯突然转向:“三皇子殿下,这份贺礼可还满意?” 灯芯爆开的离魂散混着星砂,将魔气暂时压制。 柳司君突然扯断嫁衣金线,楚氏绣在衣襟内的净魔阵浮空展开:“青儿,唱那首童谣!” 黎青忍着剧痛哼起调子,魔纹竟随着音律消散。 “休想!” 玄机堂主突然甩出染血的襁褓布。 布料上的并蒂莲纹路突然活过来,化作血藤缠住柳司君脖颈:“你以为楚月真是病死的?她当年撞破.” “闭嘴!” 北辰曙突然捏碎龙纹玉佩,整个皇宫地面开始塌陷。 烟尘中浮现出巨大地宫,无数青铜棺悬浮其中,每具棺盖都刻着北辰皇族成员的生辰! 成风挥剑斩断血藤,却被棺椁中伸出的骨爪抓住脚踝。 穆泽点燃火把照向棺内,骇然发现尸体心口都嵌着混沌聚元丹:“他们用皇族尸身养丹!” “这才是真正的噬灵转生阵。” 顾长洲剑尖挑起棺中符咒:“以血脉为引,代代相承。” 他们虽贵为皇族,但寿命却不如宗门普通修仙之人,尤其是帝王的寿命,因受到天道限制,竟连两百岁都难活。 第206章 碧落海 第206章 碧落海 他突然看向北辰曙,道:“陛下可知,你每日服用的丹药” 北辰曙猛然呕出黑血,丹药残渣中竟爬出血色蛊虫! “这丹药!” 柳司君随顾长洲去莱阳郡后,幽谷宫又重新派了一名新的常驻丹师,资历颇深——蔡炎霈的二徒弟高怀安,他有七十九岁,二十岁通过了寒冰域的历练考核进入到幽谷宫,如今快六十年。 分神巅峰修为,五品丹绰绰有余,也能炼制常见的六品丹。 刚开始宫中都觉得这个高怀安比柳丹师要厉害,毕竟实力摆在那,谁成想他炼制的丹药竟含有蛊虫。 柳司君用太虚镜照向皇帝心口,镜中映出跳动的魔核:“原来你才是最后的祭品!”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黎青颈间长命锁彻底碎裂。 少年周身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纯净灵力竟将魔纹逼出体外:“青儿不要当祭品!” 光柱穿透穹顶,露出外界血月当空。 玄机堂主突然狂笑:“时辰到了!” 他撕开胸前皮肉,露出跳动的魔核。 十二具青铜棺营生炸裂,尸丹汇聚成洪流涌入弑神戟。 “君儿,赌一把?” 顾长洲咬破柳司君的指尖,将血珠弹向星辰剑。 剑身浮现出楚氏遗留的净魔阵,与黎青的灵力产生共鸣。 柳司君会意点头,拽过北辰曙染红的龙袍:“借陛下真龙血一用!” 布料在阵火中燃起金焰,竟将魔核灼出裂痕。 弑神戟突然调转方向刺穿玄机堂主,魔核碎片中浮现楚氏残影:“当年我剖丹救下的婴孩,原来是你。” 她指尖轻点,黎青体内的魔纹突然化作星砂。 玄机堂在消散前嘶吼:“楚月你骗我!说好的共掌魔域”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真正的魔域之门正在开启! 北辰曙夺过弑神戟刺入心口:“北辰第三十七代皇帝,以魂封门!“鲜血染红的阵纹瞬间爬满地宫,将柳司君等人强行传送出去。 三个月后,幽谷宫药田新种的血藤突然开。 沥青蹲在田埂上戳着苞,忽然抬头问:“姐姐,皇帝大树变成星星了吗?” 柳司君皇宫方向,轻抚腕间新缠的红绳:“他守着更重要.” “夫人是否忘了什么?” 顾长洲突然现身,手中婚书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四年前某人在寒潭说要负责。” 地底突然传来轻微震颤,封印中弑神戟碎片泛起微光。 谁也没发现,黎青偷偷埋下的酒坛里,一颗魔核碎片正在缓慢净化。 黎青蹲在药田里,指尖轻轻戳了戳血藤苞。 那暗红色的苞突然裂开条细缝,喷出股淡紫色雾气。 少年“哎呀”一声跌坐在地,手背迅速泛起蜘蛛状黑纹。 “别碰!” 柳司君甩出金丝缠绕住黎青手腕,太虚镜照向苞的瞬间,镜面竟结出层冰霜。 顾长洲剑尖挑开瓣,露出里面蜷缩的虫卵——每颗卵上都浮现着玄机堂的秘纹。 “这是魔域的血蝗卵。”卢丹师听到动静迅速过来,“它们以混沌丹为食,七日便可孵化。”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乐天御剑而至,怀里抱着个浑身溃烂的村民:“幽谷宫山脚下的村子突发瘟疫,患者症状和青儿一样!” 闵月国边境的黑市里,穆泽扮作药商蹲在摊位前。 戴着斗笠的老者神秘兮兮递来药瓶:“这可是改良版的混沌丹,能让人三日筑基.” 瓷瓶打开的刹那,穆泽袖中的验毒石突然爆裂。 他暴起擒人,老者却作画一摊血水,只留件绣着荼蘼纹的里衣,是秦家死士的标识。 “他们在丹药里掺了血蝗卵!” 成风捏碎传讯玉简:“已有三百修士中招,我们必须”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钻出血藤,缠住他腰间玉佩。 藤蔓触及玉佩上的北辰图腾时,竟开出朵妖异的七瓣! 幽谷宫密室内,万宫主将染血的帛帕铺在星盘上。 当年高祖元后留下的预言突然浮现新字迹:“双生莲现,魔门重开。” 他指尖拂过“双生”二字,星盘突然映出黎青与北辰曙的命格虚影——竟如镜像般完全重合! “难怪那孩子能净化魔气。” 万宫主猛然想起皇室密录中的记载:数百年前元后诞下双生子,为避祸将次子送往民间。 黎青莫非是皇室后人? 地宫深处传来异动,封印中的弑神戟碎片泛起血光 本该死去的玄机堂主残魂附在戟刃上,正通过血蝗卵吸收中毒者的精气! 柳司君握着楚氏遗留的药枕,突然发现夹层中有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碧落海”的位置,画着朵并蒂莲。 顾长洲用灵力拨了拨灯芯:“君儿在想什么?” 柳司君未来得及答话,青儿跑了进来,可刚走到门口,突然神色扭曲。 他的周身环绕着十二盏青铜灯虚影,额间莲魔纹与北辰曙的帝王印产生共鸣,在夜空中竟拼出完整的魔域舆图! “青儿!” 柳司君甩出太虚镜,镜光却被魔纹吸收。 顾长洲立刻以血化阵,共生阵形成瞬间,黎青体内迸发出璀璨星砂。 少年昏迷之际指向东南:“亮石头说.碧落海下面.” 话未说完就昏厥过去,掌心却紧紧攥着块鳞片——与秦书瑶的冰魄针材质相同! 碧海翻涌着墨色海涛,柳司君足尖轻点海面,太虚镜悬在胸前泛起微光。 当镜面扫过第七具青铜棺时,他忽然浑身震颤——棺盖上泛起的魔域文字竟与楚氏留下的药枕刺绣完全一致! “小心海底漩涡!” 顾长洲挥剑斩断袭来的血色藤蔓,却见柳司君丹田处金光大作。 天穹骤然阴沉,劫云在海面投下狰狞阴影。 第一道紫雷劈落时,柳司君发间玉簪应声而碎,青丝飞扬间露出额间若隐若现的莲魔纹。 “这不是普通的雷劫!” 她怕不只是晋升修为那么简单。 在第二道赤雷劈下之前,顾长洲扔出他的星辰剑镇住翻涌的海水,玄色长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第207章 不是龙纹 第207章 不是龙纹 赤雷裹着魔气劈下,柳司君双臂交叉硬抗。 太虚镜映出楚氏临终画面——妇人将染血的玉佩按在女儿心口,玉佩上的魔域皇族的图腾正在她体内金光融合! 当第三道金雷贯穿云层时,异变陡生。 十二具青铜棺同时开启,棺中飘出的星砂汇聚成楚氏虚影。 不能修炼的凡人之躯,此刻却散发着滔天魔威! “吾儿,该醒了!” “这丫头在觉醒魔域血脉。” 万清寒大喝,踏浪而来,他甩出九星罗盘一震,却还是阻止不了。 虚影指尖点在柳司君眉心,海底突然升起千道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拴着块霜魂剑碎片,碎片上的血纹正在疯狂吸收雷劫之力。 柳司君金丹表面裂开蛛网纹路,磅礴魔气与灵力在体内对冲。 她突然想起母亲在她儿时常哼的童谣,那是用魔域古语吟唱的安魂曲! 当第九道黑白交织的雷龙劈下时,异象突现。 柳司君周身爆发出七色霞光,额间莲魔纹化作金色帝印。 海底锁链寸寸崩断,霜魂剑碎片汇聚成冠冕悬于她头顶。 “以凡躯承天劫,以魔血铸道心.”万清寒咳着血沫轻笑,“楚月,你倒是给你女儿留了份大礼。” 雷云散尽时,柳司君凌空而立。 丹田处坐着个三寸高的小元婴,眉眼与她一般无二,额间却生着楚氏特有的朱砂痣。 元婴抬手轻点,太虚镜中浮现碧落海全貌——每具青铜棺都连着条灵力脉络,最终汇聚到海底那道裂缝中。 “魔域之门。”顾长洲剑指裂缝,“岳母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柳司君指尖轻触额间帝印,碧落海突然掀起千丈狂澜。 十二具青铜棺缓缓升起,棺盖上的魔域文字泛着幽光,静在半空拼出句古语:“恭迎长公主归位!” 顾长洲挥剑劈向棺群,剑气却被突然现身的黑袍人徒手捏碎。 那人兜帽下露出与楚月七分相似的面容,掌心托着枚血色玉玺:“殿下,魔域十万铁骑等候您百年了。” “休想!” 万清寒咳着血祭出宫主令,却见黎青突然冲入战圈,他体内纯净灵力竟将黑袍人逼退三步:“不准欺负姐姐!” 幽谷宫密室内,北辰曙虚影从星盘浮现。 万清寒擦去嘴角血迹,将染血的帛帕按在黎青额头。 少年额间竟浮现出北辰皇族特有的龙纹,与柳司君的帝印产生共鸣! “果然如此。” 万清寒展开高祖元后手札:“百年前双生子被送往民间时,魔域公主用禁术将魔核一分为二.” 他手指向手札插画:“女婴额间莲,男婴心口龙纹。” 海底突然传来轰鸣,弑神戟碎片冲破封印 玄机堂主残魂附着在戟身上嘶吼:“蠢货!你们真当楚月是善类?她将亲子炼成“ 闵月国边境,成风挥剑斩断疯长的血藤。 藤蔓断口处渗出黑色黏液,落地竟化成秦书瑶的模样! 她之间冰魄针泛着诡异红光:“多谢诸位喂养我的血蝗卵。”穆泽的玄铁盾突然炸裂,盾面浮现数百张痛苦人脸——正是失踪的中毒修士! 秦书瑶轻笑着捏碎药瓶,漫天血蝗卵如雨坠落:“这份嫁妆,柳司君她可会喜欢?” 碧落海底,柳司君握紧楚氏遗留的药枕。 夹层中掉落的密信突然自燃,浮现魔域文字,而她竟能轻松看懂:“若见此信,速毁青铜棺群。” 她转头看向悬浮的十二棺椁,每具棺内都沉睡着额生莲的婴孩尸身。 “这些是” 顾长洲剑尖挑起棺中襁褓,布料上绣着北辰皇族图腾。 海底突然震颤,魔域之门裂开缝隙,门内伸出只覆满鳞片的巨爪! 万清寒突然吐血倒地,星盘彻底碎裂。 黎青体内爆发出龙吟般的清啸,纯净灵力化作锁链缠住巨爪:“青儿想起来啦!皇帝大叔教过这个。” 碧落海面漂浮着青铜棺碎片,黎青坐在礁石上,破碎的衣襟下心口龙纹泛着金光。 他茫然地抚摸着纹路,海水顿时翻涌成漩涡,将他卷入海底——本该致命的溺水,却让他周身泛起北辰皇族特有的护体龙气。 “青儿!” 柳司君催动太虚镜照向海面,镜光穿透千米深水,映出惊人画面:黎青悬浮在青铜棺阵中央,十二具婴孩正将魔气注入他体内。 少年额间浮现血色莲,与柳司君的帝印产生诡异共鸣。 顾长洲挥剑劈开海浪,剑气触及魔气时突然转向。 黑袍使者从漩涡中踏出,手中血色玉玺映出楚氏面容:“殿下,用亲子炼化魔核的滋味如何?” 万清寒突然喷出黑血。 染血的星盘碎片中浮现北辰曙的残影:“快阻止青儿他心口的不是龙纹,是魔域噬心咒!” 柳司君闻言心神巨震,元婴突然离体而出。 三寸小人额间帝印大亮,竟将太虚镜幻化成降魔杵。 她一杵击碎血色玉玺,玉屑纷飞间露出楚氏真正的遗书:“若见噬心咒,速寻碧落海眼” 海底突然裂开深渊,黎青被魔气拽向海眼。 顾长洲甩出星辰剑化作锁链,却发现锁链正被染上血色——玄机堂主残魂竟附在弑神戟碎片上,借魔气重塑身躯! 闵月国边境,成风看着满天血蝗化作秦书瑶的脸。 她每只复眼都映着修士惨死的画面,口器中吐出人言:“这份大礼,可比当年的霜魂剑有趣多了!” 穆泽点燃火药桶抛向虫群,爆炸却让血蝗分裂成更多个体。 突然一道净魔金光从天而降,竟是黎青用北辰龙气驱动的太虚镜投影! 少年声音从光柱传来:“亮晶晶说,烧他们要用地心火。” 幽谷宫地脉深处,万清寒捏碎最后块星石。 岩浆喷涌而出,在柳司君指引下化作火龙卷血蝗群。秦书瑶尖叫着化为灰烬前,最后只血蝗腹部裂开,掉出块半刻着玄机堂秘纹的玉简。 穆泽与成风用灵力将玉简卷到手中,穆泽问:“这是什么?” 成风:“不管是什么,肯定有用!” 第208章 扎哑穴 第208章 扎哑穴 碧落海眼深处,柳司君看着石壁上楚氏留下的壁画。 魔域公主将半枚魔核封入亲子心口,另半枚炼成玉佩留给转世后的自己。 壁画最终定格在双子相残的画面——持戟者额生莲,握剑者心现龙纹。 “原来这才是双生劫.” 顾长洲突然将柳司君拉入怀中。 弑神戟擦着她发髻飞过,玄机堂主新塑的肉身正握着北辰曙的帝王印:“多谢你们重聚魔核,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黎青突然从暗处冲出,心口龙纹离体化作金锁。 少年抱住玄机堂主跃入海眼漩涡:“青儿记得.坏东西要关起来.” 惊天爆炸中,十二青铜棺尽数湮灭,唯有他最后的童谣在海底回荡。 “青儿!” 柳司君双眼充血。 然而没过多久,碧落海面出现漩涡,上面漂浮着青铜棺碎片,黎青跪坐在其中一块上,破碎的衣襟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低头看向心口若隐若现的龙纹,忽然发现那纹路竟会随着呼吸起伏——就像活着的鳞片在皮肤下游走。 “青儿别碰!” 柳司君飞身落下,太虚镜照向少年心口。 镜中映出的不是普通纹身,而是条被血色锁链缠绕的金色小龙,“这是北辰皇族血脉被魔气侵蚀的征兆!” 海浪突然炸开,玄机堂主踏着弑神戟碎片浮出水面。 他新塑的肉身布满鳞片,掌心托着块北辰玉玺残片:“多亏这小子的龙气,本座终于能驱动皇室禁器了!“ 玉玺残片迸发血光,黎青突然抱头惨叫。 他心口的龙纹如同活物般扭动,金色小龙的虚影从皮肤下挣扎着要冲出来。 顾长洲挥剑斩向玄机堂主,剑气却被玉玺吸走。 “你以为楚月为何要剖魔核?”玄机堂主狞笑着捏碎玉玺,“她早就知道北辰血脉会反噬宿主!” 破碎的玉屑化作血雨洒落,黎青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瞳,龙纹蔓延至全身。 柳司君突然想起母亲临终时塞给她的药枕,扯开袖线取出颗冰晶。 这是“封魔泪”。 也不知楚氏是用何办法将之凝聚成了冰晶,此刻正与太虚镜产生共鸣! “青儿,张嘴!” 柳司君将冰晶弹入少年口中。 寒雾从黎青七窍流出,海面瞬间冻结。 金色小龙被冰封在他心口,鳞片上凝结着血色冰渣。 玄机堂主正要催动弑神戟,脚下冰层突然开裂。 万清寒带着幽谷宫众人踏剑而来,他手中宫主令已布满裂痕:“借七星之力,封!” 七道星光穿透乌云,在冰面刻出北斗阵图。 玄机堂主半个身子被冻在冰里,却突然狂笑:“你们封得住我,封得住北辰皇陵吗?” 宋宏远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万清寒却在此时咳血。 “宫主。” 万清寒摆手:“玄机堂主已封,就先回幽谷宫再从长计议。” 三日后,北辰皇陵。夜影举着火把走在阴森的地道里,突然踩到块软绵绵的东西——竟是具新鲜的守陵军尸体,心口插着玄机堂的青铜镖。 当他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本该放着高祖棺椁的主墓室空空如也,墙上留着血字——“以皇骨,铸魔门”。 柳司君摸着冰凉的石壁,太虚镜突然映出幻象:百年前元后跪在棺前,将半块玉佩塞入丈夫口中。 而那玉佩的纹路,竟与黎青身上的龙纹完全一致! “原来高祖遗体才是最后的钥匙” 顾长洲剑尖挑起墓室角落的青铜灯,灯座上沾着黑色黏液——正是血蝗卵的分泌物! 幽谷宫药田突然传来爆炸声。 众人赶回时,只见乐天满脸焦黑地举着半截血藤:“这些鬼东西在偷吃星砂!” 藤蔓断口处流出黑色汁液,落地竟长出秦书瑶的脸:“柳司君,你以为烧死我就结束了?” 万清寒突然剧烈咳嗽,摊开的手心里满是黑血:“地脉.地脉被污染了” 他腰间宫主令应声碎裂,露出里面封着的半枚魔核——正是当年楚氏剖出的那部分! 黎青突然捂住心口,冰封的龙纹开始融化:“姐姐,青儿身体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紧接着,他们听到遥远之处,传来肆无忌惮的大笑。 “碧落海” 海冰面上顾长洲揽着柳司君疾退三步,弑神戟擦着她鬓发划过,削断一缕青丝。 冰面裂痕如蛛网蔓延,他反手将星辰剑插入冰层稳住身形,剑柄的穗子沾了血——方才替她挡下的一击,震裂了虎口。 “顾长洲!你” “省点力气。” 他扯下染血的袖口缠住伤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红绳:“等收拾完这老东西,再听你训话。” “就凭你们两个?” 幽谷宫地脉被污染,所有人都在竭力施救,这次却是只有两人。 是以玄机堂主更加得意。 柳司君耳尖耳红,太虚镜却稳稳悬于两人头顶。 镜光交织成网,将玄机堂主逼退至冰窟边缘。 “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一样能再次把你打入这海底。” 她已经不是之前只有金丹后期的柳司君,突破元婴后,加上额间莲,战力不比顾长洲低多少。 两人再次将人镇压下去,玄机堂主这次难得失态。 人多也就算了! 只有两个黄口小儿,他却无法亲手将他们的头骨捏碎。 他们回到幽谷宫,万宫主已经联合几名长老暂时压制住被污染的地脉,只是万宫主的伤势更加严重。 纪禾师公正在炼制丹药,以期能治疗万宫主的新伤暗疾。 药庐里,夜色浸透窗棂,柳司君捧着药膏推门而入。 顾长洲赤着上身靠在榻上,肩甲处狰狞的伤口泛着黑气——那是弑神戟留下的魔毒。 “别动。” 她蘸着药膏的指尖刚触到伤口,却被滚烫的温度惊得蜷起手指。 “柳丹师也会手抖?” 顾长洲闷笑,呼吸却因疼痛发颤,“当年在寒潭,你扯我腰封事可没这么.” 金针突然刺入穴道,他未说完的话化作一声闷哼。 柳司君瞪他一眼,手下力道却放轻:“再提寒潭,下次金针就扎哑穴。” 第209章 这便是你的局么 第209章 这便是你的局么 窗外飘来黎青哼童谣的声音,混着蝉鸣格外清晰。 烛火摇曳间,顾长洲忽然握住她手腕:“若此战过后” “没有若是。”她抽回手,却将太虚镜虚化的玉簪插在他枕边,“戴着这个,能镇魔毒。” …… 北辰皇陵地宫成风举着火把照向壁画,忽然愣住:“这画上的将军.怎与顾侯爷有七分相似?” 柳司君指尖抚过斑驳彩绘,画中人身披星辰甲胄,手持的正是顾家祖传的沧溟剑。 壁画末端题着行小字:“镇魔将顾氏,世代守龙纹。” 地宫突然震颤,顾长洲闪身护在她身后。 弑神戟破空而至,他挥剑格挡的刹那,剑身浮现的顾氏族徽竟与壁画产生共鸣! “原来你我两家.” “早该想到的。” 顾长洲截断她的话,唇角带血却笑得张扬:“百年前你家镇魔,我家守龙——”弑神戟再次袭来,他将她推向安全处:“所以这辈子,合该我守着你!” 柳司君站在祭坛中央,帝冠星砂已暗淡大半。 玄机堂主操控着高祖尸骨,枯指即将触到门环的刹那,顾长洲突然从阴影中冲出。 “接住!” 他抛来染血的沧溟剑,自己却被弑神戟贯穿肩胛。 剑柄顾氏族徽与帝冠相撞的瞬间,万丈金光撕开魔气。柳司君看到她唇边带笑做着口型:“欠我件新袍子.” 黎青的龙吟响彻天地,北辰曙残魂从玉玺中显现。 魔域之门轰然闭合时,顾长洲染血的手握住她的手:“现在能回答寒潭那日的问题了么?” 幽谷宫药庐 子夜烛泪在青铜灯盏边凝成珊瑚状,柳司君盯着顾长洲肩头渗血的绷带,药杵捣碎冰魄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劲。 榻上的人忽然轻笑:“柳丹师这是拿草药撒气?” 她手下一顿,药臼里溅出几点碧色汁液,正落在他敞着的衣襟上。 顾长洲胸口那道旧疤痕被汁液染得发亮——形如北斗七星的疤痕,此刻竟与窗外星辉呼应。 “别动。” 她按住他想擦拭的手,太虚镜悬于疤痕上方。 镜光流转间,疤痕下浮现出细密的顾氏符文,“你早就知道这伤是封印?” “心疼了?” 烛火爆了个灯,黎青的童谣声从窗外飘来,词调却是陌生的古语。 柳司君推开木窗,见少年蹲在药田里,正用星砂在地上画古老的图腾。 每画一笔,顾长洲胸口的北斗疤痕就灼热一分。 “他在画北辰星轨。”顾长洲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气息拂过她耳际,“我家族徽实为星图,百年前顾家先祖用血肉封印魔龙——” 他突然闷哼,疤痕裂开细缝,金红色血液滴在窗棂上。 被血浸染的木纹竟显出一行小字:“七星陨,魔龙醒”。 柳司君反手扣住他脉门:“你体内为何会有魔龙残魂?” 北辰皇陵·寅时 闵睿和夜影巡夜,他们举着火折子照照向空棺,突然踢到个硬物——半块雕着荼蘼的玉珏,与秦书瑶当年所带玉坠一模一样。 “这是调虎离山!”他捏碎传讯符的瞬间,地宫四壁渗出黑色黏液。 黏液汇聚成玄机堂主的虚影:“多谢顾侯爷的血,解了最后一道封印。” 柳司君怀中太虚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骇人景象:本该在药庐昏睡的顾长洲正持剑立于皇陵深处,沧溟剑插在魔龙骸骨眼窝中,剑身爬满血色纹路! 他满头黑发瞬间苍白如雪。 刺痛柳司君的眼。 顾长洲束发的缎带被剑气斩断,白发如雪散落肩头。 他回眸看向追来的柳司君,素来含笑的眼里凝着血色:“夫人来得正好,且看为夫屠龙——” 沧溟剑嗡鸣着拔出龙骸,带出的却不是骨髓,而是楚氏封存的半缕残魂。 “不要!” 柳司君跑出太虚镜,镜光却被他徒手捏碎。 帝冠星砂簌簌坠落,她突然看清他后颈的符咒——与黎青曾经的噬心咒同源! 玄机堂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顾家世代为锁,北斗疤痕便是钥匙。你猜,是他先屠龙,还是龙先噬心。” 柳司君瞳孔剧烈收缩。 血月当空,顾长洲的白发缠上沧溟剑刃,发梢浸染龙血后竟生出细密鳞片。 柳司君的掌心按在他心口,北斗疤痕灼烧的掌心皮肉焦黑:“顾长洲!你答应我要等我炼出解药!” “等不得了。” 他笑着咳出血沫,魔纹正从他脖颈爬上脸颊:“你听——”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声,十二盏青铜鼎破土而出。 灯芯燃着的竟是楚氏残魂,火光中浮现出当年真相:魔域公主跪在冰棺前,将亲子与魔核同封入棺,眼角滑落的泪珠化作封魔泪。 “原来青儿是” “是容器,也是钥匙。” 顾长洲突然斩断白发,发丝落地化作小蛇缠住她脚踝:“就像我这身血脉,生来便是锁龙链。”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父亲为何会死。 柳司君震碎脚踝蛇群,太虚镜碎片悬浮成环。 镜光穿透顾长洲胸膛,照出他灵台深处的魔龙虚影,那龙额间牵着半枚帝印,与她的莲纹分毫不差。 “母亲,这便是你的局么?” 她咬破舌尖,精血点在镜面。 碧落海突然掀起星砂风暴,楚氏冰棺自海底升起,棺中封存着另一半魔核化作流光没入她丹田。 丹田灵力爆开的刹那,十二具青铜棺应声开启。 每具棺椁都射出道星芒,在她周身织就襁褓般的霞光。 顾长洲望着光茧中模糊的身影,沧溟剑忽然调转慈祥自己心口:“以我魂,祭星阵——” 魔龙咆哮着撞碎光茧,却见柳司君破茧而出。 她额间帝印绽放七色莲华,元婴小人怀抱着太虚镜悬于头顶,镜中映出楚氏温柔眉眼:“吾儿,魔核当如是炼。” 玄机堂主的虚影在星焰中扭曲:“不可能!凡人怎能” 柳司君指尖轻点,元婴怀中的镜子突然映出顾长洲身影:“因我是他的妻。” 顾长洲心口的北斗疤痕突然离体,七枚星钉将魔龙钉在冰棺之上。 第210章 半缕本源 第210章 半缕本源 他踉跄着跌入她怀中,白发如雪铺满肩头:“现在能讨个彩头了?” 黎青的童谣突然在皇陵外响起,带着哭腔:“亮石头碎了” 万清寒带着人赶到地宫时,只见柳司君怀中抱着昏迷的顾长洲,他颈后赫然印着荼蘼纹。 “这是玄机堂主留的后手。” 万清寒抚过纹,星盘映出惊人画面:本该灰飞烟灭的秦书瑶,正用血蝗卵重塑肉身。她手中把玩着荼蘼玉珏,与高祖棺中确实的那半块完美契合! 柳司君将顾长洲的白发缠在腕间,太虚镜照向北方:“去极寒之地,母亲留下的药枕里.” “有解噬心咒的雪魄。” 顾长洲忽然睁眼,染血的手指勾住她腰间玉坠:“但夫人可知,那雪魄要用什么来换?” 极北冰原·子时 顾长洲的白发在暴风雪中结成冰绦,靴底碾碎冻土下的血蝗卵,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柳司君握紧太虚镜,镜面凝出的冰刃劈开面前十丈坚冰,露出深埋的青铜祭坛。 “这冰层有人来过。” 她墩身拂过祭坛边缘的冰渣,指腹摸到剑痕缺口:“是沧溟剑的痕迹。” 顾长洲解下大氅披在她肩头,氅衣内衬的星图与祭坛纹路重合:“二十年前,我父亲就是在此身负重伤,雪魄早就被取走了。” 冰原突然震颤,祭坛中央升起冰棺。 棺中女子身披魔域战甲,手捧的玉盒里盛着朵并蒂冰莲,那冰莲的瓣纹路与柳司君额间帝印完全一致。 黎青的童谣从后方传来:“姐姐,亮石头说这里有坏人!” 他指尖星砂凝成肩头,直指冰棺下方。 顾长洲剑气扫开冻土,露出玄铁囚笼,里面冰封着数百具额生莲纹的尸身,最前排赫然是北辰皇族! “原来雪魄是这么来的。”万清寒抚过冰壁上的古纂,“以莲纹血脉为皿,百年孕一株。”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落地成冰莲,“楚月当年.咳咳拒绝的原来是这个。” 柳司君指尖刚触及冰莲,棺中女子突然睁眼。 魔域战甲寸寸龟裂,露出与楚氏一模一样的脸:“我愚蠢的转世啊,你当真要救这锁龙人?” 顾长洲剑比声音更快。 沧溟剑贯穿冰棺的刹那,魔域公主的欢迎却出现在他身后:“你父亲也这样刺过我,后来他亲手喂我吃下雪魄。” 柳司君太虚镜映出尘封画面:出府跪在冰棺前,将雪魄喂入妻子口中。 女子额间莲纹寸寸碎裂,腹中胎儿化作血水留了满地——那胎儿心口,竟有与黎青相同的龙纹! 雪魄解咒的代价,是另一条莲纹性命。 魔域公主看向顾长洲,“你舍得用这个丫头的命换自己的活?” 冰原突然裂开深渊,黎青的惊呼声从地底传来。 柳司君纵身余下的瞬间,顾长洲斩断自己一缕白发缠住她手腕:“信我一次。” “我信。” 柳司君含笑点头。 地底岩浆河中,黎青被铁链悬在火海上空。 他心口龙纹离体化作火龙,正欲玄机堂主的血蝗群撕咬。 “青儿闭眼。” 柳司君太虚镜引动岩浆,火浪吞没血蝗的刹那,顾长洲的沧溟剑刺入自己丹田。 “不要。” 柳司君差点连手中武器都握不住。 说过会相信他。 可亲眼看见,还是会心神巨震。顾长洲从北斗疤痕中抽出的星链缠住玄机堂主元神,将他拽向火龙巨口。 “不要——!” 秦书瑶的尖叫声从岩壁传出。 她新塑的肉身爬满血蝗,正疯狂的啃食手中荼蘼玉珏:“你们毁了我百年计划” 柳司君接住坠落的黎青,少年掌心攥着块冰莲碎片:“姐姐,亮石头说这是真解药。” 岩浆突然凝固,冰莲碎片在顾长洲心口绽开。 他染血的白发恢复墨色,北斗疤痕化作星砂飘散:“看来为夫的新袍子,得绣并蒂莲了。” 幽谷宫地脉深处柳司君将冰莲残瓣嵌入太虚镜,镜光扫过地脉裂隙。 岩浆中夫妻的星砂凝成楚氏虚影,指尖点在顾长洲后颈荼蘼纹上:“此咒需魔域极阴之土,混以施咒者心头血。” 顾长洲翻掌亮出玄机堂元神碎片,碎片中封印着滴漆黑血珠:“秦书瑶死前将心血封入玉珏,如今玉珏虽毁.” “但青儿吞过血蝗卵。” 万清寒突然开口,星盘映出骇人画面:黎青丹田处蜷缩着只透明蛊虫,正缓慢吸收魔气。 地脉突然震颤,众人脚下的星砂浮现路线图。 竟直指北辰皇陵深处的高祖衣冠冢。 闵睿用火折子照亮墓室壁画,忽然顿住:“这画的是顾家先祖?” 画中人身披沧溟甲,剑下压着魔龙头骨。 题跋小字写着:“镇魔三百载,星锁断龙魂。” 柳司君抚过甲胄纹路,与顾长洲心口疤痕完全契合。 “原来沧溟剑不是杀器,”顾长洲猛然将剑插入壁画裂缝,“而是钥匙。” 石壁轰然中开,露出冰晶砌成的祭坛。 坛上悬着半枚玉珏,与秦书瑶那半块拼合后,显出荼蘼蕊处的魔域文字:“以咒养咒,以毒攻毒。” 黎青突然捂住心口蹲下,透明蛊虫破体而出。 柳司君太虚镜罩住蛊虫,冰莲残瓣化作银针刺入虫腹:“青儿,唱《净魂谣》!” 少年忍着痛楚哼起童谣,蛊虫随着音律扭动,吐出被吞噬的魔气。 顾长洲颈后纹遇魔气骤亮,他反手将沧溟剑钉入自己心口,北斗疤痕如锁链缠住魔气:“夫人,烧了那玉珏!” 柳司君指尖离火刚触到玉珏,墓室突然涌入血蝗。 秦书瑶残魂附在虫王身上:“你们竟敢……” 话音未落,万清寒的星盘爆开,将虫群封入冰晶。 他咳着血沫笑道:“老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局。” 祭坛冰晶融化,露出楚氏遗留的星髓。 柳司君将星髓炼入太虚镜,镜光照亮顾长洲灵台,魔龙残魂在北斗锁链的嘶吼中逐渐消散。 “你早知星髓能重铸星锁?” 顾长洲拂过心口新生淡疤:“但不知道要用夫人半缕元婴本源。” 他忽然擒住她手腕:“这账该怎么算?” 第211章 幻想 第211章 幻想 地脉深处突然传来龙吟,黎青手指着冰晶中的蛊虫残骸:“亮石头说,北边还有大虫子!” 万清寒道:“先回幽谷宫。” 在幽谷宫的观星台上,金光还未冲破云层,万清寒倚着星晷喘息,指缝间渗出的血在晷面勾勒出残缺的北辰七星。 柳司君将太虚镜悬于晷上,镜光扫过血迹时忽然凝成冰晶。 每颗冰晶里都封着段记忆碎片。 “多年前幽谷宫地脉暴动.”她触到某块冰晶,画面中年轻的万清寒正将星盘按入心口,“您用半数修为封印了魔域裂隙?” 老人低笑:“总得有人做栓门的楔子。”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嵌着块星晷碎片:“如今这楔子要朽了,北境的裂隙怕是要守不住了。” 青儿说的北边有大虫子,便是此意。 话音刚落,黎青的惊呼声从药田传来。 少年掌心托着只冰雕般的蝗虫,虫腹透明处可见微型玉珏:“亮石头说,北边雪原在吃人!” 他们赶到北境天堑时,正是大雪飞扬。 顾长洲的沧溟剑劈开冰墙,剑气却似宁牛入海。 卢丹师举着火把照向冰层,骇然发现冰中封着无数张人脸。 闵睿骇然道:“这是失踪的边境守军!” “不是冰。”柳司君太虚镜映出真相,“是魔域寒髓,专克灵力。” 她指尖刚触到冰面,镜中突然映出万清寒的身影。 老人正在幽谷宫咳血绘制星图,每道星轨都与冰中人脸相连。 顾长洲肃然,二话不说割破掌心,血染的沧溟剑泛起金芒:“他在用命给我们指路。” 剑尖所指处,冰层显现发光的星路,尽头是座冰晶祭坛。 祭坛中央悬浮着半枚星晷,与万清寒心口的碎片严丝合缝。 柳司君正要取下,冰晶突然爆裂。 玄机堂主残魂从星晷中浮现:“你以为那老东西真是救世主?当年他” “闭嘴。” 顾长洲的剑气绞碎残魂,却仍有半句话飘散在风雪中:“.是他提议用楚月炼魔核!” 黎青突然指着祭坛底座:“这里有字!” 冰面上刻着潦草的古语,太虚镜转译出的文字内容令人心惊。 “以宫主为皿,养星晷百年。” 柳司君摇头:“到底什么意思,我不相信!” 顾长洲拉着柳司君的手:“冷静,刚才万宫主用性命给我们指路,不会有假,我们回宫问清楚便是。” 幽谷宫的地脉核心之地。 万清寒的银发已经尽数霜白,星晷碎片正从他心口缓缓剥离:“北境祭坛是阵眼,我才是真正的阵枢。” 柳司君握住他枯槁的手,灵力探查时浑身一震。 老人灵台嵌着楚氏残魂! 她震惊看着万宫主:“您能解释清楚吗?” “师姐当年自愿分魂镇阵。”万清寒眼底泛起笑意,“她说女儿降世那日.咳咳便是破局之时” 星晷彻底离体刹那,北境祭坛轰然炸裂。 万清寒“哇”的一下,喷出一口心头血,昏迷不醒。顾长洲墨发被气浪掀起,发梢卷住柳司君手腕:“接住!” 他将星晷碎片抛来的瞬间,魔域裂隙中突然伸出巨爪。 柳司君额间帝印大亮,太虚镜与星晷融合成新的阵枢,黎青的童谣声响起,同样响彻在万里之遥的雪原。 纯净灵力化作锁链缠住巨爪,他开心道:“青儿学会新歌了!” 此时的柳司君有点儿麻木。 她最初认为是楚月所生,又来了个魔域楚月,后来以为是楚月的转世,现在万宫主明确告诉她,自己就是楚月之女。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楚月什么时候,又成了万清寒的师姐? 既是万宫主师姐,那不就也是纪禾师公的师姐,纪禾师公也是从未提起过这事。 顾长洲轻轻揽住柳司君:“我会一直陪着你,将答案找出来。” bj雪原的子夜时分。 柳司君足尖点在冰面上,太虚镜悬于头顶,镜光如月华倾泻。 元婴自她丹田浮出,三寸小人额间帝印流转七色光晕——细看那元婴怀中竟抱着一枚残缺金丹,金壳上爬满血色莲纹。 “碎丹未消?” 顾长洲挥剑斩断袭来的冰棱,瞥见这异象时瞳孔微缩。 “母亲将半枚魔核封在我金丹之中。” 柳司君指尖结印,元婴突然将残丹按入心口:“如今丹碎核现,这元婴.终究不纯粹了。” 冰层轰然炸裂,巨爪完全探出裂隙。 覆盖其上的冰蓝鳞片遇太虚镜光竟开始剥落,露出下方苍白的人手! 黎青的童谣陡然变调,古老的魔域语响彻雪原。 巨爪闻声震颤,掌心裂开竖瞳,瞳孔映出楚氏身影:“阿月,你终究选了这条路。” “母亲?” 柳司君踉跄半步,镜光扫过竖瞳。 幻想如潮涌现:楚月跪在冰渊边缘,将染血的星晷碎片递给万清寒。他的墨发在风雪中寸寸成雪,而她腹中金丹正泛着诡异血光。 毫无修为的楚月,何时有了金丹? 顾长洲的剑忽然发出悲鸣,他们从幻想中抽离。 “原来你出生之前就被种下魔核岳母好狠的心!” 巨爪突然抓向黎青,少年颈间龙纹离体化作紧锁,锁链缠住冰蓝鳞片的瞬间,柳司君元婴怀中的残丹迸发血光。 顾长洲心口疤痕骤然开裂,北斗星纹化作锁链将三人灵力相连。 “以魔核为引,以噬心为契” 万清寒的残魂自星晷碎片浮现:“师姐,这便是你赌的最后一局么?” 柳司君眼神划过一抹坚毅。 好,那就来吧。 黎青的童谣已至尾声,雪原上凝结出巨大的净魔阵图。 针眼处的柳司君七窍流血,元婴怀中的残丹正在消融:“顾长洲,替我守好青儿.” 顾长洲的墨发骤然燃尽霜色,他温情的看了眼柳司君,沧溟剑悍然插入阵眼:“北斗锁魂阵,启!” 剑身星纹与柳司君元婴的莲印共鸣,澎湃的灵力与魔力交织,罡风席卷整个冰原,巨爪在金光中崩解成冰尘。 纷扬的雪沫里,楚氏虚影轻轻拂过女儿脸颊:“魔核已与你元婴相融,从此你便是” 第212章 活祭品 第212章 活祭品 “我自己。” 柳司君捏碎残存的半枚金丹,元婴额间莲印褪成淡金:“劳烦母亲告诉魔域——” 她握住顾长洲持剑的手,剑气斩向正在闭合的裂隙:“这门,我女儿会亲自去关!” 黎青忽然指向消散的虚影:“亮石头里有东西!” 冰尘凝聚成钥匙的形状,纹路与楚氏药枕暗格完全契合。 幽谷宫·子夜 护山大阵的星辉忽明忽暗,值守弟子举着照影灯掠过药田时,惊见埋星砂的土坑渗出黑色黏液。 黏液出击星砂的刹那,地面突然隆起人形土包。 竟是三日前下山采购的白鹏飞。 “白师兄?” 弟子刚要靠近,土包轰然炸开。 腐尸胸腔里钻出血蝗幼虫,虫翼上赫然印着荼蘼纹。 虫群振翅飞向禁地方向,沿途草木尽数枯萎。 观星台上,万清寒消散前留下的星砂突然凝聚成箭头,直指后山寒潭。 依照这个指示,他们迅速去往寒潭。 终于在寅时顾长洲挑起潭边冰凌,冰晶折射出扭曲的倒影——本该被净化的秦书瑶残魂,此刻正吸附在黎青影子里! 柳司君立刻用太虚镜罩住少年脚下。 魔核之力透过镜光灼烧黑影,秦书瑶的尖叫声震碎潭面薄冰:“你以为那老东西真干净?他早吧楚月的.” 顾长洲的剑刺入冰面,北斗星纹自剑柄蔓延至潭底。 冰层开裂处悬浮起玄铁箱,箱面刻着顾氏祖训:“镇魔者,当断情绝爱”。 锁孔形状竟与柳司君的帝印完全契合! 黎青的童谣突然变调,古老的净魂器咒化作实体符文缠住玄铁箱。 柳司君额间帝印刺痛,残丹中渗出金血滴入锁孔:“开!” 箱中飞出十二枚星晷碎片,每枚碎片都映着段记忆——二十岁的万清寒跪在楚月面前,手中星盘刻着双生咒纹:“师姐若执意嫁入柳家,我便子晴镇守寒潭.” 画面忽转,楚月临盆之夜,万清寒将哭啼的婴孩放入寒潭,潭水凝结的冰棺上浮出魔域文字:“以情为锁,百年为期”。 “原来我才是阵眼” 柳司君踉跄扶住冰棺,棺中映出的自己额生双角。 寒潭突然沸腾,顾长洲心口北斗疤痕寸寸碎裂,沧溟剑发出龙吟悲鸣:“夫人,这箱子里封着的是” “是你我的婚契。” 柳司君捏碎最后一枚星晷,太虚镜中浮现楚氏血书:“顾柳联姻,魔核方成。” 黎青突然扑到冰棺上,龙纹离体化作锁链捆住暴走的魔气:“姐姐看!亮石头里有东西!” 棺底暗格弹出血玉镯,内侧刻着柳司君的生辰与一行小字:“怜月绝笔,断情求生”。 万清寒陨落,幽谷宫资历最老的当属纪禾师公。 在大家一致要求下,纪禾继任宫主之位。 郜永修成为新的执法长老。 宋宏远成为大长老,后面依次是易伟、云鹤、丁奕观、许贺尘也就是卢丹师,他恢复本名,六长老是原先郜永修的大弟子郜梦琳,是郜永修的侄女,今年有一百二十岁,合体初期修为。 继任仪式刚完成,幽谷宫接到紧急传讯,幽谷宫附近数个城镇出现瘟疫。丁奕观、许贺尘与郜梦琳分别带队前往疫区。 柳司君他们跟着许贺尘到达一个名叫大河镇的地方,浓稠的黑雾笼罩整个村镇,李会上架之间燃起离火符,火光却照不透三丈外的景象。 腐烂的桃树枝桠间垂着黏液形成的丝网,每走三步就能踩到半凝固的血块。 “这些不是寻常血渍。” 顾长洲剑尖挑起块暗红色结晶:“倒像是.” “龙血凝晶。” 柳司君太虚镜扫过结晶表面,镜中浮现细密鳞纹:“而且是未觉醒的幼龙之血。” 后方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黎青看着一旁的枯井,腕间星砂手链寸寸崩裂。 少年死死捂住心口,指缝间渗出金红血珠,落地竟化作游动的蛊虫。 “青儿!” 柳司君正要上前,地面突然裂开蜘蛛网状缝隙。 十二具缠着血藤的尸傀破土而出,腐烂的面容依稀能辨出是前几日失踪的药农。 他们脖颈处生着龙鳞状凸起,瞳孔泛着与黎青相同的淡金色。 “当心尸毒!” 顾长洲挥剑斩断扑向黎青的尸傀,剑锋划过鳞片竟迸出火星。 柳司君:“这些尸傀不是普通魔化——” 话音未落,太虚镜突然脱手悬空。 镜光扫过尸群眉心,映出楚月分娩时的幻想:产婆颤抖着将啼哭女婴放入寒玉匣,转头却从漆木箱抱出个心口生着龙纹的男婴。 躺在血泊中的楚月嘴角翕动,柳司君读懂了那个口型——“吾儿司君”。 尸傀突然集体转向黎青跪拜,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龙吟。 少年周身魔纹暴涨,瞳孔分裂成蛇类般的竖瞳:“姐姐快走!青儿要控制不住.” “原来如此。” 顾长洲甩出星辰锁链缠住黎青腰身,道:“当年被送出宫去的才是真皇子,留在楚月身边的才是魔核容器!”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被血浸透的土壤翻涌如浪。 穆泽的传讯纸鹤穿透黑雾,翅尖沾着星砂:“查清了!混沌丹里掺的是黎青受伤时留下的龙血!” 柳司君捏碎腰间药囊,九转还魂丹的清香暂时压制住魔气。 她抚过黎青滚烫的额头,太虚镜照出惊心画面——少年灵台深处悬浮着半枚魔核,表面缠绕着与北宸曙如出一辙的龙魂锁。 “青儿不是容器。”她咽下喉间腥甜,“是活祭品。” 尸群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转向东方叩首。 血雾凝结成玄机堂主虚影,他手中提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的竟是楚月一缕残魂:“好徒儿,现在知晓为何你母亲宁死也要将你换给柳家?” 顾长洲的剑比柳司君的符咒更快,剑气却穿透虚影斩碎了村口界碑。 碑文裂隙中渗出碧落海水,倒映出诡异天象——柳司君与黎青的身影在云端形成镜像,一个额绽莲华,一个心现龙纹。 “双生劫现,魔门洞开!” 玄机堂主狂笑着消散,声音在空间回荡:“看看是你先救苍生,还是苍生先食汝血肉!” 第213章 私心 第213章 私心 地面轰然塌陷,血蝗从裂缝中蜂拥而出。 每只虫翼都映着黎青痛苦的面容,复眼中流转着柳司君破碎的前世记忆。 寒潭水面泛起诡谲的子纹,柳司君凝视着太虚镜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许贺尘道:“不好,魔核反噬。” 柳司君脑子却十分清醒,根本不是什么反噬,而是楚月用九世轮回术烙下的魂痕。 前世记忆如附骨之疽钻入灵台。 第一世她是药人圣女,在祭坛上剖心镇魔;第二世化作剑灵,眼睁睁看着顾长洲将本体刺入魔龙眉心;直到第九世那是个没有灵气的世界,楚月用禁术将她的魂魄拽回此间。 顾长洲的剑气扫过潭面,北斗星纹在水底拼出命盘图:“夫人可看清了?” 他指尖点向命官方位,那里悬着枚血色月牙。 正是柳司君每世夭折时的胎记。 黎青突然闷哼着跪地,龙纹锁链在他腕间勒出血痕。 少年瞳孔倒映出她周身流转的轮回金痕,竟与玄机堂主手中的荼蘼镜产生共鸣。 镜光扫过疫区,那些浑身龙鳞的患者突然齐声嘶吼:“恭迎殿下归位。” 荼蘼镜界十二面古镜环绕成阵,每面都映着她不同轮回的结局。 顾长洲的沧溟剑钉在阵眼,剑穗上坠着的根本不是玉珏,而是柳司君第三世临终前咬碎的半枚虎符。 “从何时知晓的?” 她抚过镜中自己第二世的面容,那时他还是个青衫卦师。 顾长洲的剑鞘轻扣命盘,北斗七星连成锁链形状:“你第一世在祭坛陨落时,我戴着人皮面具在人群中观礼。” 他撕开脖颈后的皮肤,露出布满星痕的真容——正是每世都出现在柳司君命劫中的神秘卦师。 疫区方向传来地裂声,无数血蝗托着龙鳞患者升空。 他们眉心浮现荼蘼纹,与黎青心口的龙纹拼合成完整阵图。 柳司君忽然明白处于为何让她轮回九世——每个世界的死亡都在往命盘刻线,当第九道血痕成型,便是逆转因果的契机。 黎青的龙纹锁链突然刺入柳司君后心,却不是疼痛而是灼热。 九世记忆在灵台炸开,柳司君看见楚月跪在轮回井边,将刚咽气的婴孩魂魄捧给井中魔影:“用我儿九世怨气,换魔域三千年封禁。” 顾长洲的剑阵在此刻逆转,北斗星纹倒转成逆轮回符。 疫区上空的龙鳞患者们开始湮灭,他们的精魄化作金线修补着柳司君破碎的命盘。 原来所谓瘟疫,竟是楚月用柳司君前八世残魂培育的替身。 “这具身体不是容器,而是阵枢。” 她握住穿透胸膛的龙纹锁链,任由轮回金痕爬满全身:“玄机堂主,你当年盗走的半枚魔核可还安好?” 荼蘼镜阵应声碎裂,顾长洲剑锋挑着个琉璃瓶跃至柳司君身侧。 瓶中浮沉着枚跳动的心脏,每根血管都连着她的命盘金线——这才是真正的第九世魔核。 当魔核归位的瞬间,九具冰棺从潭底升起。每具棺椁都封存着柳司君不同轮回时的遗骸,心口插着楚月亲手锻造的镇魂钉。 黎青的龙纹锁链突然软化,化作当年楚月剖丹用的离魂勾形状。 “母亲好算计。”柳司君抚过冰棺上斑驳的铭文,“用亲子魂魄温养魔核,再借轮回洗去怨气。” 太虚镜照出惊人真相。 每世与她产生羁绊之人,都在用情丝净化魔核戾气。 顾长洲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北斗疤痕深处嵌着枚染血玉扣。 那是柳司君第五世及笄时赠他的信物,此刻正在魔核影响下化为齑粉:“九世情劫皆虚妄,唯有这最后一程.” 他未说完的话被黎青的龙吟打断。 少年周身爆发纯净神光,额间浮现楚月留下的解魂印:“阿姐,母亲让我在第九世告诉你.”龙纹锁链应声而断,“魔核从来都是你的半身,所谓容器,不过是为瞒过天道的幌子。” 疫区上空的血月开始坍缩,柳司君捏碎九具冰棺,前世的怨气与今生的修为在魔核中交融。 她感觉到自身力量不断增强。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顾长洲的命盘却突然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与柳司君相遇的刻痕——卦师、剑客、医师.他竟用禁术追着柳司君的轮回轨迹穿梭九世。 “值得吗?” 柳司君眼眶湿润,望着他逐渐透明的魂魄:“若这世依旧” “值得。” 顾长洲以指为笔在她眉心补全命盘:“若说第一世是为苍生.”他化作星砂没入魔核前,在柳司君眉心烙下最后一枚星纹,“第九世便是私心。” 最后一块星纹落成时,太虚镜中浮现出他们初次相遇的画面——根本不是寒潭疗伤,而是在轮回井畔,他将楚月交付的魂魄轻轻推入人间。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疫区废墟,柳司君握着完整的轮回印终于明白:所谓穿越,不过是楚月为护女儿设的障眼法。 九世劫难皆虚妄,唯有身后这人跨越轮回的真魂,才是破局关键。 玄机堂主的嘶吼从镜阵残片中传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第十世.” “不会再有第十世。” 柳司君捏碎荼蘼镜核心,额间莲纹绽放出亘古未有的青光:“苍生与私情,我都要。” 血色月轮坠入寒潭时,柳司君额间莲纹裂开了第九道金痕。 太虚镜悬于疫区上空,镜光扫过遍地尸傀残躯,照出每具腐尸心口跳动的轮回印。 那些都是她前世怨气凝结而成。 顾长洲的沧溟剑插在荼蘼镜阵中央,剑穗上坠着的星砂正化作光点消散。 “十世之约还未完。”玄机堂主残魂从镜片裂隙渗出,腐坏的半张脸露出森白颧骨,“楚月当年将你魂魄投入轮回井时,可没说只需九世” 柳司君并指抹过太虚镜边缘,镜面突然映出段陌生记忆:楚月抱着具冰雕般的女婴跪在魔域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的并非魔核,而是枚刻着北斗七星的命盘。 女婴心口插着截剑尖,形制与沧溟剑别无二致。 柳司君仰头:“哈哈哈,原来如此!” 第214章 七星归位 第214章 七星归位 她忽然捏碎腕间玉镯,看到轮回金痕破体而成:“母亲剖的不是魔核,是你的贪念。” 疫区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岩浆海。 顾长洲残存的半魂突然凝实,北斗星纹自他眉心蔓延至全身:“夫人可知,为何你的金丹总带着霜气?” 他抬手虚握,岩浆中升起柄冰晶长剑——正是柳司君第一世自戕用的离魂勾。 玄机堂主操控的尸傀群突然转向攻击镜阵,腐烂手掌撕开胸膛,掏出跳动的轮回印掷向高空。 柳司君的太虚镜自动分解重组,镜片拼成巨大的命盘将轮回印尽数吞没。 当最后枚血饮没入镜中,她看见楚月将婴儿魂魄推入轮回井的画面突然扭曲,井底浮现的竟是顾长洲染血的面容。 他的冰剑刺入自己心口,北斗疤痕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璀璨星砂。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阵眼。” 玄机堂主发出不甘的嘶吼。 他腐坏的身躯寸寸龟裂,露出藏在胸口的半枚魔核。 那上面缠满了与柳司君同源的轮回金痕。 “你以为楚月真的是慈母?”残魂在消散前尖笑:“她不过是将你炼成.” 顾长洲的冰箭贯穿魔核,北斗星纹顺着裂纹爬满整块晶石:“炼成斩断轮回的刃。”他转身望向柳司君,眼底星辉流转,“十世之前,你本是镇守魔域的北斗瑶光星君。” 太虚镜应声炸裂,镜片化作星雨笼罩疫区。 柳司君在纷飞的光点中看到真相:仙魔大战时,她为封魔门自碎仙骨投入轮回,楚月以凡躯承其血脉,用就是轮回术温养她破碎的魂魄。 而顾长洲 “贪狼星君。” 她抚过沧溟剑剑柄的星纹:“你违逆天道强留我九世魂魄,就为今日?” 顾长洲的残魂开始消散,嘴角却噙着释然的笑:“瑶光,该醒了。” 疫区废墟突然升起十二根星柱,每根柱面都刻着柳司君轮回的画面。 当第九根星柱亮起时,她额间莲纹尽数剥落,露出下方真正的北斗瑶光印。 玄机堂主遗留的魔核在印光照耀下化为齑粉,其中封印的十万魔魂哀嚎着湮灭。 黎青消散处突然浮现光茧,少年身影在星光中重塑。 他睁开眼的刹那,眸中流转顾长洲的星辉:“阿姐,贪狼星君托我带句话.” 柳司君指尖点在黎青眉心,太虚镜重聚成的本命星盘映出三界万象。 她看见顾长洲的残魂徘徊在轮回井畔,手中握着根断裂的青丝;看见楚月跪在魔域废墟,将染血的星君佩剑刺入她胸膛。 “第十世不必再入轮回。” 她挥袖扫平疫区最后一缕魔气。 “因这红尘劫,本星君亲自来渡。” 幽谷宫众人赶到时,只看见柳司君独立于净化的疫区中央。 她发间别着沧溟剑碎片炼成的星簪,额间的光印吞吐着亘古星辉。 许贺尘捧着药匣的手微微发抖——那匣中装着本该随顾长洲消散的北斗命盘,此刻却浸满星辰之力。 郜梦琳问:“这是.” “故人遗物。” 柳司君将命盘收入袖中,抬眼望向开始坍缩的血月。 “师父,传令各峰,三日后重启观星大殿。”郜梦琳突然指向东方天际,荼蘼镜阵的残片正在云层中重组。 柳司君唇角勾起冷笑。 瑶光印迸发的清光洞穿云霄,将那些企图逃窜的镜片尽数粉碎。 “告诉玄机堂余孽。”她踏着星砂走向新生黎明,“北斗七子归位之日,便是魔域永封之时。” 幽谷宫观星台 台上轰鸣震颤,七十二盏魂灯无风自动。 柳司君指尖划过青铜星晷上新嵌的瑶光命石,北境方向突然迸发出的紫黑光柱刺破云霄,将刚修复不久的护山大阵撕开裂缝。 “是破军星辉。” 纪禾与许贺尘等人看着空中凝成北斗第七星的轨迹。 “玄机堂余孽竟能引动星君之力?” 若有这等能耐,当初还需鬼鬼祟祟与他们在中洲城纠缠那般许久? 柳司君眉心瑶光印骤亮,太虚镜映出北境冰原的骇人景象——十万冰棺自地脉升起,每具棺椁都刻着朝楚月血书。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棺盖开启的刹那,她看见自己前八世的遗骸缓缓坐起,心口镇魂钉化作猩红光柱直冲天际。 “不是玄机堂。” 黎青突然捂住左眼,指缝间渗出的星砂凝成破军星纹:“是母亲母亲在召唤七星归位!” 北境寒风裹挟着冰晶,柳司君踏过满地星砂时,太虚镜突然映出双重身影。 镜中除却额生瑶光印的星君本体,竟还有个蜷缩在金丹残壳里的凡魂——正是穿越而来的异世魂魄。 “原来如此。” 她抚过镜面裂痕:“楚月将我的仙魄与异世魂糅合,是为避开天道窥察。” 顾长洲残魂凝成的星砂剑突然震颤,剑柄北斗纹路延伸出细密红线,与并棺群中某具棺椁相连。 柳司君挥剑斩断红线的刹那,那具冰棺轰然炸裂。 迸出的却不是尸骸,而是裹着楚月气息的星晷碎片。 “当心!” 郜梦琳的惊呼被淹没在龙吟中, 黎青颈间龙纹离体化形,竟与冰棺冲出的魔龙虚影合二为一。 少年瞳孔分裂成金银双色,左眼流转瑶光星辉,右眼沉淀破军煞气。 魔龙虚影盘踞苍穹,柳司君手中星砂剑寸寸碎裂。 她看见楚月残魂自龙首浮现,手中握着半枚染血的姻缘契,正是当年顾柳联姻时交换的婚书。 “阿月,你果然选了最难的路。” 楚月残魂轻叹,冰棺群随话语组成逆周天星辰阵。 “将瑶光星核一分为二,用异世魂温养神性,以魔核承载人性。” 柳司君灵台剧震,前世记忆如利刃剖开识海。 她终于明白为何金丹总带着霜气。 那根本不是魔核,而是被楚月用禁术剥离的“人性”。 真正的摇光星核,早在穿越时就被封入异世魂魄! 黎青突然发出非人嘶吼,破军星纹自右眼蔓延至全身。 少年左手结出瑶光法印,右手却捏着魔域禁诀:“阿姐,母亲要我告诉你.”他唇角淌下黑血,“七星归位需血祭至亲。” 第215章 七曜重启 第215章 七曜重启 冰原在星力对冲中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魔渊。 柳司君看着被破军星控制的黎青,太虚镜再次映出惊心画面:楚月跪在魔渊深处,将真正的瑶光星核嵌入自己眉心,十万冰棺随之亮起,每具棺椁都连着她的血脉羁绊。 “原来我才是祭品。” 她忽然轻笑,指尖点在黎青额间双生星纹上:“母亲好狠的心,以亲子做阵眼,以爱意为锁” 顾长洲残留的星砂突然汇聚成虚影,北斗贪狼印照亮魔渊:“夫人可愿再信我一次?”他虚握的手心浮现断裂情丝,“楚月当年盗走的,从来不是你的魔核。” 柳司君捏碎太虚镜,镜片化作星雨没入魔渊。 当最后一块碎片消失时,她看见真相:所谓穿越,是楚月为复活陨落的破军星君,用九世轮回将瑶光星核炼成复生容器! 瑶光印在魔渊深处绽放,柳司君发间星簪寸寸断裂。 她握住黎青刺来的破军戟,任由戟尖穿透肩甲:“青儿你十岁那年偷埋的杏酿”鲜血顺着戟身流淌,“还在我们最初住的那座茅草屋旁的柏树下。” 黎青右眼突然清明,破军星纹出现裂痕。 柳司君趁机捏碎楚月遗留的婚书,殷红契文在空中重组,化作斩断因果的劫剑:“母亲,这局棋.”劫剑洞穿冰棺阵眼,“孩儿不奉陪了!” 十万冰棺同时炸裂,楚月残魂发出凄厉哀鸣。 柳司君看着消散的虚影,忽然察觉灵台深处的异世魂正在消融。 她畅快一笑,那才是真正的瑶光星核载体。 魔渊归于死寂时,黎青抱着昏迷的柳司君跌坐在星砂中。 少年右眼破军纹尽碎,左眼瑶光印却越发璀璨:“阿姐,北斗第四星亮了。” 幽谷宫方向升起文曲星,许贺尘手持星盘踏光而至。 他袖中滑落的玉简上,赫然是顾长洲的字迹:“瑶光非孤,七曜同归。” 黎青惊呼:“师父,你原来也是。” 柳司君在星辉中苏醒,额间瑶光印旁多了枚血色月牙。 她望着掌心浮现的贪狼星纹,忽然轻笑出声:“顾长洲,你这偷天换日的本事” 倒是救了她一命。 北境寒风卷起破碎的荼蘼镜片,映出魔域深处缓缓开启的青铜门。 门缝中伸出的苍白手掌上,缠绕着与楚月同源的破军星辉。 北境冰原的夜风裹挟星砂,柳司君掌心贪狼星纹突然灼痛。 太虚镜映出魔域青铜门裂隙伸出的苍白手掌,那食指第二关节处有道新月形疤痕,与顾长洲当年为她挡剑留下的伤痕如出一辙。 “他还活着。” 柳司君攥紧太虚镜边缘的手指节泛白,瑶光印迸发的清辉竟染上缕暗红:“他在门后。” 幽谷宫禁地突发异动,郜梦琳捏碎传讯玉符时,正看见镇魂鼎中顾长洲的星砂凝成狼形。 那虚影穿透结界直扑北境,沿途草木皆染成霜色。 许贺尘的银针追至半途,针尖北斗纹路突然转向,在雪地刻出卦象——竟是“兑上坤下”的归魂卦。 冰棺群中央的青铜门轰然洞开,柳司君挥出的瑶光剑气被门内伸出的手掌捏碎。苍白指尖掠过她颈侧,熟悉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夫人这剑意,比第九世弱了三成。” 顾长洲残破的星君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心口北斗疤痕已化作流转的星云漩涡。 他足尖点过的冰面绽开霜,每朵蕊都嵌着枚微缩命盘。 黎青的破军戟突然调转方向,少年右眼星纹暴涨:“顾大哥不对!”戟尖刺入冰层的刹那,青铜门内涌出的魔气缠绕住顾长洲脚踝,“这是母亲留下的” “噬魂链。” 顾长洲任由黑雾攀上腰际,掌心星砂凝成的贪狼剑却指向柳司君眉心,“瑶光,你当真要阻七星归位?” 是楚月的声音。 太虚镜映出骇人真相——青铜门后十万冰棺组成的竟是北斗阵图。 每具棺椁都连着顾长洲心口的星云漩涡。 柳司君突然明白,楚月当年剖出的不仅是她的魔核,还有贪狼星君的半枚命盘!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破军戟刺穿顾长洲左肩时,溅出不是血而是星砂。 柳司君的太虚镜在此时映出双重身影:镜外是星辉凝聚的贪狼星君,镜内却是浑身缠满噬魂链的顾长洲本体,原来眼前这人,不过是楚月用星砂捏造的傀儡! “好个偷天换日。” 真正的顾长洲在镜中微笑,新月疤痕泛着金芒。 柳司君捏碎本命星盘,碎片化作流光刺入青铜门。 魔域深处传来楚月的闷哼,十万冰棺同时震颤。 顾长洲的傀儡身突然软化,星砂涌向镜面形成通道:“夫人,要骂等出去再骂。” 柳司君面色沉沉,心中却是喜悦。 当最后一粒星砂没入太虚镜,顾长洲踏着青铜门残骸走出。 他缠着断裂的噬魂链,掌心托着枚冰晶,里面封着楚月最后一缕清醒的神识。 “岳母大人有话转达。”他将冰晶按入柳司君额间瑶光印,“她说‘北斗第七星’,该醒了!” 黎青突然发出龙吟,左眼瑶光印与右眼破军纹同时离体。 在空中凝成完整的北斗阵图。 顾长洲的贪狼剑自动归位,剑柄星云漩涡浮现文曲星君的虚影:“贪狼归位,七曜重启。” 柳司君看着掌心渐稳的贪狼星纹,忽然察觉灵台深处的异世魂正在消融。 最后的现代记忆里,手术室无影灯与瑶光星辉重叠,顾长洲染血的面容竟与主刀医生重合 顾长洲握住柳司君颤抖的手,星砂身躯簌簌掉落光点:“夫人可知,当年我为何追你九世轮回?” 他将柳司君的手放在心口,衣襟微开,露出的北斗疤痕中浮出冰晶碎片,里面封存着现代手术室里,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的刹那面容。 “那日你在我眼前停止呼吸,我便向天道立誓” 星砂突然剧烈震荡,寒潭倒映出他后背的诅咒纹,竟是楚月留下的噬魂咒。 就在这时,许贺尘的紫金丹炉突然迸发出七色霞光,炉身浮现的星纹竟与文曲星完全契合,他的记忆也在星纹交融间融入识海。 第216章 不是楚月的安排 第216章 不是楚月的安排 郜梦琳端着药盅愣在院门口。 眼前平日里略带嬉笑的许贺尘凌空画符,湛蓝星辉凝成古籍虚影笼罩丹房。 “许长老,这丹炉.” “速去请宫主。” 许贺尘袖中飞出的银针钉住躁动的炉盖,针尾北斗纹路突然转向西方,他传音给柳司君:“南疆朱雀已至山门。” 不待柳司君疑惑,师父是如何知晓时,三十六驾朱雀车辇悬停护山大阵外。 为首女子红纱蒙面,抬手间焚尽漫天血蝗。 柳司君太虚镜刚照向来人,镜面突然映出北斗第五星纹——正是廉贞星君印记。 “南明离火宫奉星君令。”女子掷出的赤玉令箭洞穿试剑石,“三日后东海归墟,七星宴启。” 黎青突然捂住右眼痛呼倒地,指缝间溢出的星砂凝成微型战戟。 顾长洲残存的星砂身躯瞬间透明三分:“破军星核在共鸣!” 北境传讯纸鹤染血而至,幽谷宫留守在北境弟子惊恐描绘:十万冰棺组成北斗阵型浮空,每具棺椁都伸出锁链缠住昏迷的黎青幻影。 柳司君捏碎玉简,瑶光印照亮星盘,清晰显现七处光点。 西域佛国方向的金钟虚影正与许贺尘的丹炉辉光呼应。 “原来文曲星就在身边。难怪!” 难怪刚才能比他更早预测朱雀的到来。 “司君。” 许贺尘突然现身,手中《文曲天书》翻至预言篇:“该去见见故人了。” 东海滔天巨浪冲刷着码头,蛟龙额间嵌着武曲星纹破水而出。 扔上岸的青铜匣自动开启,里面躺着半截断裂的贪狼剑尖——正是顾长洲当年镇守魔域时的佩剑残片。 “鲛王有令,星宴需带破军容器。” 鲛瞳锁定黎青:“否则唤醒玄武棺中那位.” 顾长洲星砂凝成的手掌突然穿透蛟龙虚影,北斗杀阵在浪尖成型:“回去告诉你主子,贪狼还没死透。” 东海归墟漩涡泛起诡异蓝光,顾长洲星砂凝成的手掌拂过海面,北斗纹路竟与漩涡旋转方向完美契合。 柳司君腰间瑶光印突然发烫,太虚镜映出海底深处悬浮的玄武巨棺,棺盖表面七枚星钉正对应北斗阵眼。 “这不是宴席。”许贺尘展开《文曲天书》,泛黄纸页浮现血色语言,“是七星祭坛!” 九条武曲星纹蛟龙破浪而出,为首者额间嵌着青铜剑碎片。 碎片嗡鸣着飞向顾长洲,与他残存的贪狼剑柄完美契合。 蛟王幻影从漩涡升起,手中托着的星盘缺失了破军方位:“交出容器,否则唤醒玄武棺里的.” 黎青突然双目赤红,破军戟自主贯穿最近的蛟龙。 黑血溅在玄武棺上,第一枚星钉应声崩裂。 又在此时,西方天际传来梵音,金身佛像掌心托着禄存星纹的佛龛。 十八罗汉阵中走出的僧人,袈裟下隐约可见冰棺碎片纹路,正是当年楚月封印魔域第七星所有的寒玉。“施主,此物该物归原主。” 僧人将佛龛抛向柳司君,内里冰晶映出楚月与破军星君对弈的画面。 玄武棺盖轰然掀起,滔天魔气中伸出的骨手戴着瑶光星闻戒指。 柳司君灵台巨震,太虚镜映出难以置信的真相——棺中沉睡的魔域第七星,竟长着与她九分相似的面容。 “司君,现在明白了吗?” 许贺尘突然展开文曲星域,古籍虚影裹住暴走的黎青:“你才是楚月复活的第一个星君。” 顾长洲残剑指向玄武棺,星砂身躯燃烧成贪狼虚影:“楚月,你竟将瑶光半魂炼成魔星!” 柳司君额间瑶光印突然分裂,纯白星核挣脱魔气束缚。 海底升起楚月残魂,她手中星链竟同时拴着柳司君与玄武棺中的“自己”。 “好女儿,你猜哪个才是真正的瑶光?” 咸涩海水裹挟着星砂灌入鼻腔,柳司君被玄武棺溢出的魔气逼退三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太虚镜悬在头顶嗡鸣不止,镜面裂痕中渗出金红血丝。 那是她与棺中魔星魂魄共鸣的征兆。 顾长洲残存的星砂手臂环住她腰身,贪狼剑气在海底划出弧形结界,却挡不住棺中传来的凄厉欢呼。 “司君.” 棺中女子睁开赤瞳,指尖瑶光印与柳司君额间印记同时亮起。 海底砂石翻涌成漩涡,两股星辉纠缠着凝成双螺旋光柱,将方圆百里的鱼群绞成血沫。 许贺尘的文曲笔点破水面,古籍虚影中飞出三百金色篆文。 却在触及光柱时燃成灰烬。 “司君,选错了就是灰飞烟灭!” 此刻的柳司君被强行拽入灵识空间。 现代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与瑶光星辉重叠,她看见楚月残魂站在产房角落,手中捏着半枚破碎的星核。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顾长洲的面容在手术灯下忽明忽暗:“血压骤降,准备电击!” “那是你第九世身死时的场景。” 魔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玄武棺不知何时出现在手术台旁:“母亲抽走你半数星核炼成我,余下的塞进这具异世去壳,说起来我们都是残次品。” 柳司君握紧手术刀刺向幻影,刀刃却穿透魔星心口扎进自己掌心。 鲜血滴落处,星辉凝成楚月的身影:“好孩子,只有完整星核才能重启北斗.” 现实中的顾长洲身躯已透明如雾,他徒手撕开缠绕柳司君的魔气锁链,星砂簌簌落入归墟漩涡。 贪狼剑柄嵌入玄武棺的刹那,海底升起七根星柱,每根都映着他轮回九世的身影——青衫卦师为瑶光续命遭天谴,白衣医师挖心取血养星核,黑袍剑客独守魔域三百年. “夫人看清楚了?”他嘴角溢出的星砂染蓝海水,“这些可不是楚月的安排。” 最后一块星砂没入柳司君眉心,顾长洲彻底消散前捏碎心口封印,北斗贪狼星在星空炸亮。 竟将正午艳阳逼退成月色! 魔星趁机扣住柳司君咽喉,两具相同身躯在星辉中融合又分离。 许贺尘的文曲笔终于写完最后一划,金色篆文化作锁链捆住玄武棺:“司君,吞了她你便是完整的星君!” 第217章 生死界 第217章 生死界 柳司君却反手将瑶光印按进魔星眉心,异世魂在识海发出最后嘶吼:“你疯了?这样我们都会消失。” “错了。” 她扯断楚月留下的星链,道:“是‘我们’本不该存在。” 海底炸开刺目光团,玄武棺化作齑粉。 柳司君从废墟中站起,额间瑶光印已碎成月牙状,而掌心托着的完整星核竟掺杂着现代都市的霓虹光影。 许贺尘的文曲笔突然自燃,古籍扉页浮现他从未见过的语言:“异世魂,双生劫,破局者非七非星。” 重伤的黎青爬过来拽她衣角。 破军戟尖挑着块染血芯片,那是从魔星残躯中掉出的,刻着“203实验室”字样的金属片。 柳司君攥着那块金属芯片,指尖触到凹凸的电子纹路时,整片东海突然泛起数据流般的蓝光。 许贺尘的文曲笔在空中划出残影,金色篆文与数字代码撞出刺目火:“司君,这物件在改写天地法则!” 海底漩涡呈逆时针旋转,霓虹光影中浮现高楼大夏的虚影。 黎青的破军戟突然脱手,戟尖刺入虚空撕开道裂缝——裂缝那头是布满仪器的实验室,冷冻舱内躺着与柳司君容貌相同的女子! “阿姐,那是” 黎青话音未落,裂缝中伸出机械触手缠住他脚踝。 触手表面的液晶屏闪烁红光:“检测到异常生命体,执行清除程序。” 柳司君挥出瑶光剑气斩断触手,飞溅的电子元件在半空重组为无人机群。 顾长洲消散处亮起北斗七星,霓虹星光汇聚成人形轮廓:“夫人,抓紧我!” 星砂重塑的手掌温热如初,柳司君却被拽入数据洪流。 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掠:楚月白大褂上染着血,在实验室操作台刻下星纹;电子屏显示着“时空嫁接进度97%”;冷冻舱突然弹开的瞬间,她的异世魂被注入仙侠世界的婴孩体内. “欢迎回家,柳博士。” 机械音在虚空炸响,数据流凝成楚月的全息投影,她看着柳司君:“或者该叫你——瑶光实验体001号?” 许贺尘破译的芯片投射出末世影像:焦土上悬浮着七座星塔,每座塔顶嵌着北斗星君的冰封躯体。 楚月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电子屏显示着:“第七次轮回重启失败,启动plan b:时空嫁接。” “你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个沙盒!” 楚月投影突然逼近,手指穿透柳司君胸口却无实物, “我用七位星君遗骸做服务器,才造出这个虚拟的仙侠世界。”她又看向虚空,“包括你亲爱的贪狼星君。” 顾长洲的星砂身躯突然数据化。 脖颈浮现条形码“npc-贪狼7.0”。 实验室警报响彻云霄,真正的楚月遗体躺在主控舱内,胸口插着柄刻有瑶光印的青铜剑。 柳司君触碰剑柄的刹那,整个虚拟世界开始坍塌。 幽谷宫化作像素碎片; 黎青的龙纹显现出二进制编码; 许贺尘的文曲笔变成激光指挥棒 “你以为他是真人?”楚月投影大笑,“不过是用顾长洲战死前的脑电波复刻的ai罢了!”柳司君却捏碎瑶光星核,霓虹与星辉交织成全新能量体:“但你说漏了——能摧毁系统的,永远是觉醒的npc。” 顾长洲的数据流突然反噬主控系统,他残存的意识在电子海洋中重塑。 他又道:“夫人可知,我为何追你九世?” 被篡改的代码在他眼中流转:“每次轮回我都会多记起些——比如这个。” 他挥手调出控制台隐藏文件,画面是现实世界中柳司君濒死的监控录像。 楚月的声音从录像中传来:“把她的意识投进虚拟世界,这是最后的试验样本” 实验室警报声尖锐刺耳。 柳司君的意识在虚实之间撕扯。 她左手攥着瑶光星核碎片,右手握紧顾长洲数据化的手腕,霓虹与星辉交织成风暴,全息屏炸开血色警告:“系统错误!npc-贪狼7.0脱离协议!” “司君,这是楚月留下的后门!”许贺尘的白大褂被数据流掀飞,露出后背的北斗文曲刺青——此刻正转化为不断刷新的二进制代码,“用我的密钥改写核心程序!”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黎青却突然发出机械合成音:“清除程序启动。” 他脖颈龙纹裂开,露出皮下闪烁的微型芯片。 破军戟自主飞向主控舱,戟尖刺入楚月遗体的刹那,实验室穹顶浮现巨大星图——每道星轨都是光纤电缆的具象化。 “青儿!” 柳司君瑶光印轰开机械守卫,却发现黎青瞳孔变成摄像头般的红点。 “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被嫁接进这个世界。”黎青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我的任务是检测试验体情绪波动,但第九百七十三次观测周期出现异常——”他突然抓住柳司君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姐姐,你教会我什么是痛。” 与黎青相识的点滴迅速在识海闪过。 柳司君情感在拉扯。 顾长洲的数据流在此时穿透防火墙,贪狼星纹在电子海洋中撕开裂缝。 现实世界的景象倾泻而入:焦土上的七座星塔正在坍塌,其中一座塔顶的冰棺里,赫然封存着顾长洲战死时的残躯! “夫人,看清楚了?” 数据化的顾长洲指向自己脖颈条形码,道:“npc-贪狼7.0不是复刻品,是楚月从我尸体提取的神经脉冲。” 他的虚影突然凝实,星砂汇聚成血肉之躯。 “但现在,我是你代码里长出的变数。” 楚月遗体的青铜剑突然鸣颤,柳司君握住剑柄的瞬间,两世记忆轰然对撞:实验室里她熬夜调试星君算法、仙侠世界顾长洲为她挡下天劫、现实车祸现场楚月疯狂的笑脸、虚拟归墟海底贪狼星砂的余温 许贺尘的usb密钥迸发强光,文曲星纹化作数据链缠绕七座星塔。 柳司君将瑶光星核碎片插入主控台。 虚拟与现实的边界开始消融:幽谷宫药田的焦土上绽放机械触手开出血色藤、黎青的二进制龙纹蜕变成真鳞片、顾长洲的数据流渗入现实躯体的冰棺. 第218章 青铜花 第218章 青铜 楚月遗留的全息投影突然暴走:“你毁了我毕生心血!” “不,母亲。”柳司君挥剑斩断投影电缆,“我在创造新世界——” 剑锋所指处,霓虹与星辉凝成全新法则。 坍塌的星塔废墟中升起缠绕光纤的青铜巨树。 主控舱盖缓缓开启,现实世界的柳司君在冷冻液中睁开眼。 她撤掉呼吸面罩,看到监护仪上跳动的瑶光星纹的心电图。 玻璃舱门外,数据化的顾长洲正将手掌贴在现实世界屏障上,星砂勾勒出他温柔的轮廓。 “等我。” 他的声音通过数据链传来:“当青铜树开那天.” 话音未落,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 七座星塔残骸爬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怪物——那是楚月最后的底牌,用北斗星君遗骸制造的弑神兵器。 青铜树根须刺穿实验室地壳,缠绕光纤的枝干绽放出第一朵霓虹星。 现实世界的柳司君推开冷冻舱门,掌心瑶光印与虚拟世界的青铜树共鸣,机械【破军】自动组装上身。 头盔显示闪烁警告:“检测到弑神兵器能量源——北斗星君遗骸反应!” 焦土震动,七具百米高的机械怪物破土而出。 每具胸膛嵌着星君冰棺,武曲星君的遗骸右臂化作粒子炮,禄存星君的左眼是激光发射器——楚月将他们的血肉与武器熔铸成杀戮机器。 “师父,启动文曲协议!”柳司君跃上机甲肩部,瑶光印在操控台烙出星纹,“我要星塔底部的数据!” 虚拟世界汇总,顾长洲率领幽谷宫弟子攻入数据深渊。 郜梦琳的剑诀化作防火墙代码,丁奕观的丹炉喷出杀毒烈焰,黎青的龙纹鳞片剥落重组,竟在数据流中凝成实体战舰:“阿姐说,这招叫‘二进制化形’!” 现实世界,柳司君驾驭机甲闪避武曲星的粒子炮。 她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瑶光印上,青铜树突然伸出枝干缠绕禄存星君的激光眼:“你们本该是守护者!” 冰棺中的禄存遗体突然流泪,机械躯体出现刹那停滞。 许贺尘的黑客程序终于突破星塔防火墙,全息屏炸开七枚光团——每团光中都封存着星君生前的记忆: 贪狼星君抱着战死的瑶光痛哭; 文曲星君在古籍上写满“后悔”; 破军星君为护孩童自断星戟; “楚月抽走了他们的人性!”许贺尘的文曲笔刺入主控台,“司君,用青铜共鸣!” 柳司君扯断机甲能源线,瑶光印直接连接青铜树根。 霓虹星突然暴涨,七枚人性碎片冲破冰棺,弑神兵器集体死机。 武曲星君的机械臂突然调转炮口,轰碎身旁禄存的激光眼:“快走.这是我最后的清醒” 虚拟世界的顾长洲斩断最后一道数据锁,星君人性碎片汇入青铜树。 树冠展开七朵金蕊白,月光穿透虚实屏障,在两个世界同时照亮楚月遗留的密室——七具冰棺里躺着沉睡的星君本体,胸口插着青铜树枝。“原来她留着我们的原身.”顾长洲的星砂手掌抚过冰晶棺,“夫人,该合闸了。” 现实世界,柳司君将瑶光印按进青铜树主干。 弑神兵器在月光中解体,星君遗骸化作光点回归水晶棺。 青铜树突然扭曲失控,她在现实世界的机甲与虚拟世界的真身重叠,看见顾长洲穿过数据洪流伸出:“抓住我!” 双掌相触的刹那,实验室底下冲出楚月的意识备份——由七枚星核驱动的机械体。 她脖颈处插着光耀青铜剑的复制品,电子烟闪烁疯狂红光:“你们永远赢不了!我在每个世界都埋了” 黎青的战舰突然自爆,数据流将楚月意识困在青铜树内。 少年残破的龙纹在空中凝成最后微笑:“阿姐,下次早点早点遇上” 青铜树彻底绽放,虚拟与现实在雨中交融。 柳司君看见怀中逐渐实体化的顾长洲,他脖颈条形码正被星纹覆盖:“夫人,这次换我追你。”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月光海泛起银蓝色涟漪,柳司君的赤足刚触及水面,海面便倒映出两个世界的重叠影像——左侧是焦土上重生的青铜巨树,右侧是霓虹璀璨的现代都市。 顾长洲的虚影从海浪中凝聚,星砂身躯裹着数据流光,指尖掠过她发梢时,霓虹与星辉在发丝间炸开细小的火。 “潮汐每七日吞没一座岛屿。”他指向远方浮沉的龙形暗礁,“黎青的残识在求救。” 海浪突然逆卷,机械鲸鱼破水而出,电子眼中闪烁着楚月留下的复仇程序代码。 柳司君挥出瑶光剑气,斩断的机械触手却化作数据流渗入海底:“她在利用潮汐吞噬两个世界!” 黎青龙纹所化的岛屿形如盘龙,龙首处矗立着刻满二进制符文的祭坛。 许贺尘的文曲笔扫过石壁,古老星图与现代线路图竟完美重叠:“楚月把青铜树的根须埋进了时间裂缝。” 柳司君抚过祭坛中央的凹槽,瑶光印忽然与龙瞳共鸣。 全息投影从龙口喷出,映出楚月生前的秘密试验日志:“第七次嫁接失败,瑶光魂魄碎裂,重启备用方案:将人性剥离,注入克隆体.” 画面中,无数个“柳司君”躺在实验室培养舱,每个胸口都嵌着星核碎片。 海面突然凹陷成漩涡,七具冰棺随着潮水浮出。 顾长洲的星砂手掌贴上武曲星棺,冰层下封存着的右臂突然屈指敲击棺材:“他们的人性在苏醒。” 柳司君却盯着文曲星棺怔住——冰棺中许贺尘的本体竟戴着现实世界的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激光笔。 许贺尘本人后退半步,文曲笔险些脱手,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司君:“我好像不该存在于这里?” 海底传来楚月的机械笑声:“你本就是我截取现实世界许博士的脑电波造的仿品!” 夜幕骤临,现实世界的满月与虚拟世界的弦月同时悬空。 月光交汇处,青铜树根须刺破海床,枝干上楚月的意识体睁开猩红电子眼:“乖女儿,看看你守护的世界——” 第219章 省药钱 第219章 省药钱 海面倒影突然扭曲,现实都市的街道裂开地缝,虚拟修士与现代人类在恐慌中相撞。 柳司君机甲【破军】冲破海面,肩上的炮筒锁定青铜树核心部位:“母亲,你是不是忘了人性才是最不可控的变量!” 瑶光印与青铜树根相触的刹那,七具星棺同时开启。 武曲星君残存的右臂抓住了楚月的意识体:“这一拳.为当年你毒杀我妻儿!” 月光海开始退潮。 青铜树在七位星君围攻下坍塌。 楚月意识体被武曲星君那一拳差点揍得支离破碎,她的意识体化作数据暴雨倾泻,却在触及海面时被黎青的龙纹岛屿吸收。 岛屿震颤着沉入海底,少年虚影从漩涡升起:“阿姐,我暂时困住她了.” 顾长洲突然闷哼,星砂身躯竟然浮现出楚月留下的自毁代码。 柳司君眸子一紧,扯断青铜树枝刺入他心口,霓虹与星辉顺着树枝灌入,她声音暗哑:“这次,我亲自改写你的命数!” 潮水退尽的沙滩上,两串脚印清晰可见。 一串闪着数据蓝光。 另一串落着星砂。 晨雾未散。 幽谷宫镇魂鼎突然嗡鸣不止。 纪禾捏碎传讯玉符时,政见七十二道锁魔链自后山寒潭冲天而起,玄铁锁环上楚月留下的血咒泛着猩红。 柳司君额间瑶光印突生灼痛感,太虚镜映出寒潭底部景象——青铜树根须穿透封印大阵,缠绕着半截镇魂幡残片。 “是楚月三百年前埋下的引魂阵!” 顾长洲星砂凝成的手掌抚过潭水,水面浮现北斗七星倒影:“她在借青铜树吸食的地脉灵力,重聚魂魄。” 他们还来不及出手,寒潭水化作血雾弥漫。 十二面噬魂幡破土而出。 每面幡旗皆绣着北斗星纹,旗面裹着历代星君战死时的残甲。 郜永修率领执法堂弟子结剑阵,剑气触及幡旗竟被反噬成黑烟,一弟子喊道:“宫主,这些邪物在吸食剑意为己所用!” 柳司君掐诀召出瑶光本命剑,剑穗星砂与顾长洲的贪狼印共鸣。 双剑合璧斩向主幡,却见楚月残魂自幡中显形:“好女儿,可知这镇魂幡的幡骨是何物所制?” 语气又是心疼又是得意。 幡旗撕裂处露出森白指骨——正是她轮回九世时被剥离的遗骸! 黎青的破军戟突然失控,戟尖刺向柳司君心口。 少年双目赤红,颈间龙纹爬满了噬魂咒文:“阿姐.快走幡中有你的.” 顾长洲见状,挥袖卷起星砂屏障,贪狼剑气斩断咒文连接:“楚月用你前世的尸骨炼幡,血脉相引,黎青的龙魂被控制了!” 柳司君咬破指尖,瑶光血渗入镇魂幡。 幡旗突然剧烈震颤,九具白骨破幡而出——每具骸骨心口都嵌着星核碎片,手持生前本命法器结成杀阵。 许贺尘祭出文曲天书,金色篆文化作锁链捆住三具骸骨:“这些是初代北斗星君的遗骸!楚月竟将他们炼成尸傀!” 郜梦琳的冰魄剑刺入武曲尸傀右眼,剑身却被煞气腐蚀。 她心中一惊,大喊:“他们的星核被邪术逆转,灵力越强反噬越甚!” 柳司君闻言灵光乍现,太虚镜照向青铜树根。镜光穿透地脉,找出树根缠绕的七枚恶念珠——每颗珠子都封存着星君陨落时的怨气,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难怪如此! 顾长洲的星砂渗入树根,贪狼印突然灼亮:“我只能撑半柱香,大家毁珠破阵!” 柳司君剑挑邪恶珠,每碎一颗便有一具星君尸傀倒地。 最后一颗赤珠炸裂时,青铜树根寸寸断裂。 楚月残魂尖叫着扑向黎青,喊道:“逆女,既如此,那便用破军星祭幡!” 少年龙纹突然离体化形,万丈青龙虚影缠住楚月:“母亲,您教过青儿.弑亲者永坠无间!” 镇魂幡在龙焰中焚毁,柳司君接住坠落的黎青。 少年心口龙纹淡如烟缕,似一阵风就能将之吹散,唇角却带着笑:“姐姐莫哭.这次是.青儿自己选的” 黎青蜷缩在寒玉榻上,龙纹淡的几乎透出皮肤。 柳司君将许贺尘连夜炼制出来的续魂丹放进他嘴里。 若不是他现在有文曲星君星纹,别说皇级的续魂丹,就是八品丹也炼制不出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柳司君指尖星辉探入灵台——破军星核已与魂魄熔成琉璃般的易碎晶体。 “阿姐.别费力气了.”黎青咳出星砂,却扯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我这身子骨,还能,还能给幽谷宫省些药钱。” 柳司君突然捏碎丹瓶,琉璃碎片扎进掌心:“省药钱?你当你阿姐我是那斤斤计较的账房先生?” 鲜血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凝成北斗阵图。 她装着咬牙切齿的模样:“三百年前我剖丹救你,可不是为了今日听这丧气话!” 她定要救阿弟。 东海归墟漩涡深处,往生镜悬在星坟入口。 顾长洲的星砂手掌刚触及镜面,便被灼出缕缕青烟:“这镜中的怨气,倒比楚月的心还毒三分。” “让开。” 柳司君提剑上前,瑶光印在镜面烙出裂痕。 镜中幻象却陡然暴涨:未来的她额生坠魔纹,剑尖正刺穿顾长洲心口! 顾长洲看后却轻笑看着柳司君:“若真有那日,夫人记得刺准些。” 言罢,竟握住柳司君执剑的手,引着剑锋抵住自己心口星砂最稀薄处:“往这儿扎,能省你三成灵力。” “胡闹!” 柳司君甩开他的手,耳尖却泛起薄红叱骂:“星沙化身毁了,谁给我试新炼制的九转金丹?” 星坟深处涌出孽海浊浪,历代星君恶念化作食魂鱼群。 许贺尘展开文曲天书,却见柳司君径直踏入黑水。 浊浪没腰时,她突然回头冷笑:“师父您老这避水诀,是留给噬魂鱼剔牙用么?” 许贺尘:“……” 知道她担忧青儿,不跟她计较。 瑶光剑气劈开孽海,露出一条白骨铺就的甬道。 柳司君踏着星君遗骸前行,绣鞋染血却步履从容。 顾长洲望着她背影低语:“你这执拗的性子,倒比三百年前更甚。” 第220章 坠魔 第220章 坠魔 “三百年前我忍楚月,三百年后还忍这些死物?” 她剑尖挑起一具尸骸的玉冠,道:“活人尚不能令我屈膝,何况魑魅魍魉!” 往生镜中逃出的恶念凝成楚月幻影,千百张面孔轮转不休:慈母、严师、稚童.每个幻象都捏着柳司君最痛的记忆。 “你八岁炼丹炸炉,是为娘替你挡下三道天雷!” “你剖丹那日哭喊着娘亲,可还记得?” “好女儿,把星核给娘亲好不好?” 柳司君突然挽剑成,剑气绞碎所有幻象:“省些力气吧。” 她扯下染血的发带缠住颤抖的剑柄,眼神一厉:“我若是能被旧情困住之人,当年早该死在轮回井了!” 星坟核心处,楚月真魂被七条青铜锁链禁锢。 柳司君剑指生母,却见那魂魄突然化作垂髻女童:“师姐.清寒潭好冷.” 顾长洲瞳孔骤缩。 那是三百年前被他误杀的师妹! 剑锋停滞在半空,柳司君眼底泛起波澜。 楚月趁机催动锁魂链,青铜尖刺直取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柳司君突然翻转剑柄,以剑脊拍碎幻象:“同样的伎俩用两次,母亲当真以为我愚钝至此?” 瑶光印贯穿星坟穹顶,浊气散尽时,她染血的裙裾扫过遍地残镜:“告诉那老妖婆,下次扮可怜,记得藏好锁魂链的煞气。” 青铜锁链在晨光中泛着冷霜。 楚月善魂蜷缩在星坟阵眼,腕间镣铐刻着瑶光印的倒影。 柳司君持剑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剑锋映出善魂额间那道疤痕,是她儿时记忆中母亲挡雷劫留下的伤痕分毫不差。 小时候,她不让自己修炼。 好奇之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丹炉,七弄八弄便炸了。 不知是不是隐月院的防御阵缘故,楚月以凡躯挡下三道雷,也仅是在额间留下伤疤,并未伤到性命。 “君儿.娘亲好冷”善魂伸手触及剑尖,泪珠坠地成冰,“这锁链在吞食我的魂魄.” 顾长洲的星砂手掌突然覆上她执剑的手:“夫人若下不去手,我来。” 他指尖星辉凝成贪狼箭矢,却故意偏转半寸擦过善魂耳畔。 “射偏了,夫人莫怪!” 柳司君反手扣住他脉腕,看着他星砂身躯的裂痕已蔓延至心口,不由骂道:“逞什么英雄?你这破身子,怕是连弓都拉不满。” “说起来我们合籍之后,到现在都还” 柳司君瞥了瞥他:“你行么?” 说他什么都可以。 就是不能质疑他身子不行。 必须得想办法,修补好这具“破身子”。 往生镜残片突然汇聚成幕,映出三百年前的雨夜。 楚月将瑶光星核一分为二,恶念注入青铜树,善魂封在星坟。 画面中她抱着幼年的柳司君,将半枚星核塞进女童心口:“娘亲要我的君儿永远干干净净” 远在幽谷宫的黎青似乎有心灵感应。 破军戟破空而来自主钉入镜面:“阿姐.别信这是惑心之术” 戟身震颤间,镜面画面陡然一变:楚月善魂亲手将毒针刺入黎青灵台,龙纹在哭嚎中扭曲成锁链! 柳司君剑穗星砂炸成光雨,瑶光印照亮整个星坟,她刚才甚至动了那么点恻隐之心,顾长洲本也决定放过她,但这一切竟然又是假的。她咬着后槽牙:“好个干干净净!把恶念推给分身,自己躲在星坟里装圣人?” 善魂突然暴起,青铜锁链化作蛟龙缠住顾长洲。 楚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你以为他真的是贪狼?不过是为娘用星砂捏的替身!” 刚才流泪的眼,此刻满是阴毒。 顾长洲却在绞杀中轻笑出声:“古人听见了?我这替身做得可还称职?” 他任由锁链勒碎肩骨,星砂却悄然渗入阵眼,而后眼神陡然一厉:“但替身最懂怎么反噬主人!” 瑶光剑刺入善魂心口的刹那,柳司君瞳孔映出两个影子——年幼的自己抓着楚月的衣角撒娇说要学修炼;现在的自己剑锋滴落生母魂血。 “这一剑,为黎青。”她搅动剑柄,魂火从善魂七窍涌出,“这一剑,为被你愚弄的苍生!” 楚月善魂笑得悚然:“我死了,他要随我陪葬。” 柳司君握剑的手在颤抖。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顾长洲的化身开始坍塌,星砂如荧惑飘散。 他倚着青铜柱笑得懒散:“夫人可还记得,那年寒潭初见?” 不是前九世。 就是今世初相见。 她不知他是墨麟侯,不知他是无极楼主,也只以为自己是异世而来的孤魂野鬼。 她看上他的颜,只是单纯的想要调戏一番罢了。 没想到他后面会找来,偷偷护着她。 为了数十块晶石,他随她去收复赤睛蛇,去寒冰域,上了幽谷宫又转而去了中洲城。 一切一切,现在想起来当真恍如隔世。 柳司君徒手聚拢星砂,掌心被灼得焦黑,她瞬间柔弱后又很快将眼泪逼回去:“闭嘴!你的账还没算完.” “是了,还欠你件新袍子。” 顾长洲扯下半截星砂凝成的衣袖递给柳司君:“拿这个咳咳抵债,亏的是我” 最后一粒星砂消散时,他指尖拂过她染血的脸颊,无比眷恋:“下次轮回,记得早点找到我.” 她本该伤心痛哭的。 但此时却无比的清醒。 柳司君带着星核残片回到幽谷宫。 玉榻上的黎青龙纹彻底淡去,破军戟化作青烟。 少年将最后星核碎片按入柳司君掌心:“阿姐.其实青儿早就” 未尽之言消散在风里。 青铜树突然开,吞没了少年渐冷的身躯。 柳司君握着两枚星核碎片,在暮色中仰天长笑:“好个干干净净!好个替身傀儡!” 笑着笑着周身魔气陡然暴涨,瑶光印染上赤纹,她发间的玉簪迸裂,青丝如瀑,幽谷宫周边的晨雾被染成赤色,柳司君赤足踏过山门石阶。 坠魔的瑶光印在她额间灼如烙铁,所过之处,护山大阵寸寸龟裂。 她眼尾红的可怕,不多时便来到星坟处,徒手劈开半座星坟:“既然要我成魔,那便让你们都看看!” 第221章 正邪不分 第221章 正邪不分 她不知,不远处的海潮中,新生的青铜树正缠绕着顾长洲最后一缕星砂,悄然结出人形苞 浑身魔气的柳司君再次回到幽谷宫,郜永修率弟子结诛魔剑阵,剑光触及她周身三尺便被魔气通通绞碎。 “司君,清醒些!” 郜梦琳的冰魄剑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画静心符。 但是没有效果,反而激怒了柳司君。 她指间魔气凝成荆棘,缠住了郜梦琳的咽喉提起:“清醒?三百年前楚月屠戮星君时,你们可曾让她清醒?!” 她赤瞳映着众人惊惧的脸。 郜梦琳可是幽谷宫新任的六长老,有合体期修为啊,竟就这么被柳司君制服。 好在她没有大开杀戒。 “司君,或许还有办法” 纪禾带着其他几个长老站在颠明峰,眼神满是不忍。 可郜梦琳还在她手上,不能让她继续被魔性控制,一旦失手杀人,就再也回不去。 “有什么办法,这段时间楚月做了那么多事,我才知道楚月原来也是幽谷宫弟子呢!师父”柳司君看向许贺尘,“当年你真的是偶尔救下的我吗?” 许贺尘眼泪都快流下来。 瞧瞧楚月干的好事,现在连他这个师父也不信了。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青铜树的震颤,待他们来到海面,竟看到树顶苞裂开缝隙,婴儿啼哭响彻云霄。 “这是.” 许贺尘两眼放光。 因苞中爬出的婴孩遍体生着星纹,眉心一点朱砂与顾长洲别无二致。 唉呀妈呀,这动静来的太是时候了。 柳司君周身魔气骤散,踉跄接住从青铜树坠落的婴儿,指尖触到那抹温热时,瑶光赤纹竟褪去三分。 “司君.”许贺尘盯着婴儿颈间条形码烙印,“这是楚月用青铜树重塑的贪狼化身!” 婴孩突然攥住柳司君染血的衣襟,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星辉:“夫人.” 柳司君浑身一震,魔气又减三分。 幽谷宫众人都松了口气。 …… 山门外传来轰鸣,以瑶华宫为首的修炼宗门联军堵上山门。 领队不是瑶华宫的宫主滕励辉,而是大长老鹏远辉,缥缈宫来的是二长老狄升,身后还跟着楚炎鸣。 不过楚炎鸣可不是来诛自己的表妹。 看见柳司君立马从队伍中冲出来,掉头与他们在半空对面而立:“我表妹不是魔。” 鹏远辉祭出照魔镜:“你们亲眼看看,魔头柳司君窃占星君遗骸,欲炼此邪胎,当诛!” 柳司君面无表情,以魔气为襁褓缚住婴儿背心,单手执剑迎战,瑶光剑气裹挟黑焰,将最先冲入山门的修士焚成枯骨。 纪禾想要阻止,没来得及。 主要是,也不想拦。 瑶华宫宫主并未亲自现身,就说明滕励辉不赞成此事,鹏远辉带着这些人来,是什么心思就不难猜了! 柳司君如此嚣张,倒是将鹏远辉给看笑了。 听闻,她成魔前,不过区区元婴。 她背后的婴儿吮着星砂凝成的奶瓶,咯咯笑出声。 “闭嘴!” 她反手轻拍襁褓,魔气却自动绕开婴孩。他还在笑。 柳司君恶狠狠道:“再笑就把你扔进炼丹炉。” 婴孩突然吐出奶嘴,星砂凝成小箭射穿偷袭者咽喉。 柳司君怔住,这阴毒手法与三百年前的顾长洲别无二致。 鹏远辉眸子微眯,广袖一挥:“你们亲眼看到了,这魔女魔气浓郁,这婴儿更是邪门,若是留下他们,不知要给宗门带来什么劫难,今日定要将他们诛杀在此!” 楚炎鸣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们偷偷摸摸在先。” “狄长老,管好你们缥缈宫的弟子。” 狄升叹气,朝楚炎鸣招手:“也不看什么时候,莫要胡闹。” “师伯,我没有胡闹,她是我的表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杀她。” “什么表妹!”鹏远辉厉声喝住,“她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会将宗门搅得腥风血雨,还有她的母亲楚月,三百年前就” 梵音门门主武云娴点头:“鹏长老所言甚是。” “之前还说我门内弟子秦书瑶是邪修,如今看来不过是她与书瑶的旧怨,为了私仇栽赃陷害。” 纪禾拿着药铲飞上半空,站在柳司君前面。 他淡淡瞥向武云娴:“你刚才说什么?” 武云娴看了鹏远辉一眼,底气足了些:“这个魔女为报私仇,栽赃陷害,让我梵音门蒙冤。” “放你娘的狗屁。” 纪禾药铲一挥:“秦书瑶,还有整个秦家,勾结玄机堂和血灵教,犯下种种恶行,人所共知,何来冤枉,再胡说八道,休怪本宫主不客气!” 武云娴虽是门主,但也是女流。 纪禾如此不留情面,她脸上可见的红温起来。 “你贵为三宫之一的宫主,说话怎如此粗鄙.” “你若再睁眼说瞎话,我还能更粗鄙!” 武云娴:“好,秦书瑶的事暂且不提,柳司君入魔大家亲眼所见,还有她背上那个邪胎,这要如何分说?” “她一没作恶,二没杀人,与墨麟侯共抗魔域势力,你要她说什么?” “就是……” “就是!” 纪禾话落,幽谷宫弟子都站出来附和。 别人不知道,他们身为幽谷宫弟子,了解的最清楚。 玄机堂和血灵教在作怪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都是他们幽谷宫出力,柳师妹和墨麟侯忙前忙后,这两年一刻不停,便是婚礼都没有时间举行。 凭什么事情刚刚平息,墨麟侯死了。 他们就来了。 还讨伐柳师妹。 武云娴手指颤抖:“你们,你们正邪不分。” 天心门门主梁振越传音给鹏远辉:“鹏长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还打么?” 鹏远辉眯了眯眸子。 幽谷宫会掺和进来,这确实让他没想到。 若说许贺尘那小儿站出来维护他倒能想得通,毕竟师徒一场。 可纪禾他 刚继任宫主不满一年,正是求稳的时候,他就不替幽谷宫上下着想? “纪禾,幽谷宫二十年前就经历了一次动荡,如今才刚刚稳定,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幽谷宫上下数千名弟子吧?” 第222章 第一个堕魔 第222章 第一个堕魔 纪禾的药铲纹丝不动。 鹏远辉十分不虞,大乘巅峰威压如山海倾覆,幽谷宫护山大阵在魔气与灵力的对冲中明灭不定,弟子们的剑阵已结成北斗杀势,剑锋却始终避着柳司君的方向。 “纪宫主是铁了心要包庇这魔头?” “她并未杀人。” 算哪门子魔头。 “刚才死的难道不是我瑶华宫弟子?” 纪禾淡然道:“那是他们想要使阴招在先,这种下三滥的招说起来比魔物更让人不耻。” 楚炎鸣深以为然:“就是。” “看来二年前地脉暴动,老夫亲自带人助你幽谷宫平乱,这份恩情” “鹏长老的恩情,纪某用三车九转金丹还了!” 九转金丹全都是八品上等,为此消耗药田近一半灵草,纪禾药铲尖凝出碧绿毒物,“今日若有人伤我幽谷宫弟子——”他锐眼扫视联军,“便亲自尝尝老夫新炼的蚀骨瘴。” 柳司君背后的婴孩突然啼哭,魔气凝成的襁褓渗出星辉。 楚炎鸣趁机掏出楚家秘宝天机罗盘,罗盘指针疯转间映出骇人真相。 九霄玲珑塔底竟藏着玄机堂的荼蘼纹! “鹏长老好手段!”楚炎鸣冷笑,“借诛魔之名,实则为玄机堂清除异己!” 联军哗然。 梵音门武云娴突然祭出冰魄针偷袭,想要一针贯穿楚炎鸣喉咙——让他多事。 却被柳司君魔气绞碎。 针尖残留的猩红液体落地成蛊,正是血灵教独门噬心蛊! “武门主解释解释?” 许贺尘的文曲笔点破她袖中暗袋,数十只蛊虫振翅欲飞。 “休逃!” 郜永修灵力幻化成剑,顿时刀光剑影,蛊虫顷刻间成为齑粉消散:“二年前梵音门随我们一同剿灭血灵教分坛时,可没见你留活口!” 柳司君突然将婴孩抛给纪禾,魔气化作三千荆棘缠住鹏远辉:“二年前地脉暴动,是你在幽谷宫灵泉投了噬灵散!” 瑶光剑气劈开九霄玲珑塔,塔中滚出成堆的玄机堂密函。 皆是鹏远辉与楚月往来的证据。 “楚月许你星君遗骸炼器,你助她重聚魂魄。”她赤瞳映着鹏远辉惨白的脸嗤笑,“好个名门正派!” 婴孩突然在纪禾怀中睁眼,星砂凝聚成小箭洞穿鹏远辉丹田。 满场寂静。 这小小婴儿爆发出来的实力,实在让人震撼,难以相信。 许贺尘的文曲天书突然自燃,浮现楚月三百年前的手札残页:“瑶华宫鹏远辉,贪狼星君陨落当夜,你在归墟海眼做了什么?” 鹏远辉瘫坐在地,看着天书映出的画面。 他亲手将贪狼星骸交给楚月,换来半部飞升秘法。 “你们.你们懂什么!”他被揭穿后疯狂大笑,“这世间哪有什么正道!三百年了,你们幽谷宫不也在用星君遗憾炼丹!” 纪禾药铲突然刺入他咽喉:“幽谷宫的丹,是医者仁心,不是你这等腌臜货色配提的!” 碧绿烟雾瞬间将其化为白骨。 联军哗然后退数里。鹏长老可是大乘巅峰修为啊。 纪宫主根本不是对手,可他会炼丹,七至九品的丹药已经具备灵智,甚至能成为他们的武器。 鹏远辉的骸骨在晨雾中泛着磷光,联军如潮水般溃散。 武云娴趁乱捏碎传送符,却在遁光中被纪禾的药铲贯穿丹田——碧绿毒瘴顺着经脉游走,将她化为满地腥臭血水。 “梵音门主私藏血蛊,死有余辜。” 纪禾抖落铲尖毒液,襁褓中的婴孩突然伸出星砂凝成的小手,轻轻拭去他鬓角血迹。 柳司君赤瞳忽明忽暗,瑶光印在额间灼出青烟。 “纪禾师公,带他走.” 魔气如毒蛇啃噬她的经脉,她踉跄跪地:“去寒潭镇压魔气的.冰棺” 许贺尘和宋宏远联手破开寒潭禁制时,冰棺早已爬满了青铜树根。 本该镇压在此的楚月残魂不翼而飞,棺底刻着触目惊心的血咒:“以魔饲,噬魂为引。” “不好!” 郜永修的剑阵刚起,潭水突然沸腾如血。 青铜树灰烬中钻出万千噬魂,每朵蕊都长着楚月的面孔:“乖女儿,你当真以为赢了?” 婴孩突然啼哭不止,星砂凝成的襁褓寸寸崩裂。 顾长洲心口赤骨发出妖异红光,竟与噬魂共鸣! 柳司君魔气暴涨,却将最后清明化作封印,将婴孩推入纪禾怀中:“带他.进药庐.” 纪禾将冰魄玄铁打造的锁链缠上丹炉,婴孩在炉火中发出撕心裂肺的苦嚎。 许贺尘的文曲笔疯狂书写封印咒。 墨迹未干便被魔气侵蚀:“司君,他的赤骨在吸收噬魂!” 柳司君闻言撞破药庐穹顶迅速坠落,魔气凝成的荆棘贯穿双肩,将她自己钉在鼎沿。 她颤抖的割开腕脉,瑶光血浸透顾长洲眉心朱砂:“顾长洲,三百年前.你替我承天劫这次还我” 赤骨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凝成楚月完整魂魄。 噬魂海瞬间枯萎,磅礴魔气涌入顾长洲体内——他身躯暴涨成青年模样,星砂缠绕的右臂却生出森白骨刺。 楚月抚掌轻笑:“好一出母子深情。可惜我这傻女儿不知,赤骨中封印着” “是你的本命魂晶。” 谁也未曾料到,顾长洲的骨刺突然调转方向,瞬间贯穿楚月咽喉。 他眼底星辉刺破魔气,朝柳司君一笑:“夫人,我这一击可还精准?” 柳司君心神一松,跌落在他怀中,瑶光印寸寸龟裂:“你早醒了?” “从你说要拿我炼丹开始。”他星砂凝成的手指轻点她眉心,“毕竟这世间,唯有夫人的丹炉能炼化楚月的赤骨。” 楚月的魂晶在顾长洲掌心寸寸龟裂,猩红的碎片中浮出一角青铜镜面。 柳司君以瑶光血为引,镜中映出三百年前归墟海眼的血色满月——楚月跪在贪狼星骸前,将瑶光印生生剜入自己眉心。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堕魔的”柳司君指尖嵌入顾长洲臂骨,“母亲!” 镜中画面陡转,楚月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将半枚星核喂给垂死的顾长洲:“用我儿的命换你的命,这笔买卖.” 婴孩突然在镜中睁眼,正是三百年前的柳司君! 第223章 有孕 第223章 有孕 顾长洲的右臂骨刺开始结晶,星砂簌簌坠落。 纪禾捧出冰棺中黎青消散前凝成的忘川水:“饮下此水可见往生全貌,但.” “但会遗忘最珍视之人。” 许贺尘补全未尽之言,“司君,三思!” “不,不” 楚炎鸣并未跟联军一起回去,他拦住纪禾,扭身看着柳司君。 可刚才金丹巅峰修为的楚炎鸣,又岂能拦得住已经堕魔的柳司君,她一把夺过琉璃盏一饮而尽。 “表妹,不要。” 柳司君苦笑:“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还怕忘了什么?” 水面忽然映出双重记忆——现代手术室与现下寒潭重叠,主刀医生的金丝眼镜与顾长洲消散前的星砂面容渐渐重合. 忘川水在体内翻涌时,柳司君眉心血痣突然化作朱砂烙。 青铜镜碎片从赤骨中飞出,在她额间拼成完整的往生镜。 镜光照亮寒潭深处,三百具星君冰棺缓缓升起,每具棺椁都刻着瑶光堕魔的预言。 “夫人看够了?” 顾长洲突然捏碎臂骨结婴,星砂国主她颤抖的身躯:“楚月用往生镜篡改记忆,你我皆是.” 他未说完的话,被镜中景象打断——白衣女子从青铜树废墟走来,与许贺尘手中古籍的瑶光画一模一样! 白衣女子拂开面纱,露出与柳司君九分相似的面容。 她指尖轻点许贺尘眉心,文曲星纹竟离体飞入古籍:“三百年了,你可还认得本君?” 许贺尘踉跄跪地,前世记忆如潮涌现——他曾是瑶光星君座下文曲,亲手将堕魔的星君封印在归墟海眼! “司君.不.星君大人” “嘘。”白衣女子朱砂烙亮如血月,“该醒的是你们。”她挥袖间,三百冰棺同时开启,“看看楚月真正要复活的是谁——” 三百冰棺同时炸裂,星君遗骸在青铜镜光中汇聚成赤色巨人。 初代瑶光的朱砂烙突然离体,柳司君额间鲜血如注,堕魔的瑶光印竟被生生剜出! “竟是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她踉跄着以剑拄地,看着朱砂烙没入赤色巨人眉心。 “用我的魂魄来温养你的残魂.好得很!” 顾长洲的星砂突然缠住巨人脚踝,骨刺穿透其胸膛:“夫人糊涂了?”她染血的唇角扬起戏谑的笑,“为夫教过你——”星砂凝成的贪狼剑洞穿巨人灵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归墟海眼突然掀起千丈狂澜,黎青的龙吟穿透云霄。 青铜树灰烬中腾起青色龙魂,龙爪撕开巨人胸膛,叼出被吞没的朱砂烙:“阿姐.接住” 柳司君凌空跃起,瑶光血浸透龙魂。 往生镜突然调转方向,映出楚月与初代瑶光的血契——三百年前,正是初代瑶光将堕魔之力分给楚月! “原来你才是罪魁!”她剑指白衣女子,“什么星君.不过是个不敢直面心魔的懦夫!” 顾长洲的魔躯开始崩解,星砂如萤火飘向贪狼星位:“夫人可知.我为何追你九世轮回?” 又问! 这件事他说了好多次。 似总也说不厌。 可是每次都有新的答案。顾长洲徒手掏出胸腔跳动的星核:“因这枚星核里.藏着你第一世喂我的丸” 柳司君接住坠落的星核,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傻事,喝道:“顾长洲你休想.再逃一次.” 瑶光印与贪狼星辉交融,初代瑶光突然尖啸着扑来,却被黎青龙魂缠住。 许贺尘的文曲笔引动天雷,古籍中飞出三白金色锁链:“星君大人.该赎罪了!” 初代瑶光在天雷下消散。 一年后。 归墟海眼的浪涛裹挟星砂,将青铜树残骸冲刷得斑驳如绣。 柳司君赤足踏过断裂的枝干,堕魔后的瑶光印在眉心灼如烙铁,血色纹路一路蔓延至眼尾,将海面映成一片猩红。 顾长洲的星砂虚影跟在她身后三步处,右臂结晶化的骨刺剐蹭过青铜纹路,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夫人若是走累了,不妨歇歇!” 他懒洋洋地抬手捏碎一朵从树缝里钻出的噬魂,蕊中掉出半枚电子元件,芯片表面的荼蘼纹泛着幽蓝冷光。 “这破树里埋的,可都是你母亲的‘杰作’。” 柳司君指尖魔气缠绕而上,芯片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现代实验室里,三百具培养舱整齐排列,每具舱内都悬浮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克隆体! 那些苍白的面孔紧闭双眼,胸口瑶光印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三百个沉睡的噩梦。 “死了也不忘恶心人。” 她碾碎芯片,青铜树根却突然暴起缠住她的手腕。 树皮裂开细缝,渗出带着血腥味的黏液,藤蔓如活物般蠕动。 “这东西是活的?!” “小心!” 顾长洲的星砂瞬间凝成刀刃斩断树根,断口处喷溅的液体竟夹杂着细碎的神经细胞。 纪禾的药铲劈开树根断面,黏液中漂浮的dna链在阳光折射下射出淡金色微光。 许贺尘的文曲笔尖扫过截面,金色篆文与双螺旋结构在空中重叠:“司君,这些树是楚月的基因培育的!她在用血肉养灵植——” 话音未落,顾长洲突然按住柳司君的肩膀。 星砂如银蛇般渗入她体内,他向来散漫的嗓音难得紧绷:“别动,你腹中的胎光在共鸣。” 众人这才发现,青铜树苗的根系正沿着她脚踝向上攀爬,树梢新芽绽放出人脸朵——每张脸都是初代瑶光星君的模样! 那些瓣开合间吐出嘶哑的低语:“归墟.海眼罪孽” 柳司君的赤瞳骤然收缩,魔气如火山喷发般炸开。 堕魔印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她徒手插入树芯,强行抽取深埋其中的记忆残片。 剧烈的反噬让她七窍流血,却在识海中窥见三千年前的瑶光星宫——初代瑶光跪在诛仙台上,白衣染血。 她亲手剜出星核喂给奄奄一息的贪狼星君,天罚雷光撕裂苍穹时,竟将善念封入轮回井,恶念抛向归墟海眼。 而井边接引的仙子抬起头的刹那,柳司君如坠冰窟。 那张脸,分明是年轻时的楚月! 第224章 年轻时的自己 第224章 年轻时的自己 “原来我是善念转世,楚月是恶念容器.” 柳司君踉跄后退,魔气在腹腔内翻涌:“难怪她能承受的你的魔气” 顾长洲的星砂虚影从背后裹住她颤抖的身躯,结晶化的右臂轻抚她的小腹:“夫人现在才想通?这孩子吸了太多魔气,怕是” 尖锐的嘶鸣声骤然撕裂空气! 青铜树上的人脸朵集体转向东方,猩红粉如血雾喷涌。 海平面尽头,瑶华宫的灵舟舰队破云而来,天枢诛魔阵图在船帆上猎猎作响。 “纪宫主,解释下归墟海眼的魔气暴动?”瑶华宫宫主滕励辉立于船首,留影石投射出昨夜画面——青铜树苗穿透幽谷宫药田,将一名弟子吸成干尸,“幽谷宫养魔为患,是要与整个修炼界为敌么!” 纪禾的药铲挑出尸体丹田处的噬魂种,冷笑掷于甲板:“腾宫主不如解释下,瑶华宫独门禁药‘噬魂散’为何在此人丹田?” 对峙间,一只缥缈宫的传讯纸鹤突然自爆。 毒物中飞出万千冰魄针,直取柳司君眉心! 顾长洲挥袖卷起星砂屏障,却见柳司君腹部星纹骤亮——胎儿竟在吞噬毒物! “呃” 她猝然跪地,魔气不受控制地涌向腹部。 现代手术室的监护仪器警报声竟在众人识海炸响,尖锐的电子音与胎儿心跳重叠震荡。 顾长洲右掌贴于自己半透明的左胸,将结晶化的星核贴上柳司君小腹:“你这小子,安分点!” 然而,初代瑶光的记忆残片突然暴动。 青铜树根裹挟血月之力撞向瑶华宫灵舟。 滕励辉的诛魔阵反被操控,剑光调转方向直劈柳司君。 滕励辉道:“果然是个祸胎!” 言罢,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开始念诀。 “谁敢!” 顾长洲的星砂化作百丈贪狼虚影,獠牙叼住剑光甩向海眼。 爆炸激起千层巨浪,水幕中浮现楚月遗留幻像。 那幻象指尖轻点柳司君腹部的星纹,笑声如毒蛇吐信:“好女儿,看看你护着的都是什么货色.等我的乖孙降世,这盘棋才算真正开局” 滕励辉眉心微蹙,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三长老褚明文:“你可知这句话何意?” 褚明文摇头:“老夫以为,不管是楚月,还是她的女儿柳司君,都不可再留,否则还会有类似事件发生。” “三长老所言,正合我意。”滕励辉望着下面乌泱泱的幽谷宫弟子,最后目光落在以纪禾为首的一群人,以他如今的实力,收拾整个幽谷宫不在话下,问题是眼前挡着个入魔的柳司君,还有视她如命的贪狼星君。 他已是半仙,但还不是仙。 对付这几人. 他若受伤,其他几位长老会做出什么,真不好说。 “宫主,他们走了!” 宋宏远望着瑶华宫远去的灵舟,松了口气。 几人回到颠明峰,神色依旧凝重,云鹤道:“瑶华宫是宗门之首,此举是给修炼界释放一个信号,我们幽谷宫只怕往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 许贺尘:“怕他们?” 楚炎鸣接话:“就是。” 纪禾目光落在楚炎鸣身上:“你在幽谷宫呆了一年多,什么时候回缥缈宫去?” 他师父都催了好几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幽谷宫扣着缥缈宫的人质。不过说来也是稀奇,上个月弓凌寒传信给他,说孩子喜欢幽谷宫就让他呆着,不着急回。 月色被血雾染成暗红,幽谷宫的琉璃瓦上凝结着细密的冰霜。 柳司君倚在药庐的软塌上,掌心贴着小腹,堕魔印的纹路在皮肤下隐隐发烫。 胎儿的每一次心跳都在撕扯她的经脉,魔气与星辉在腹腔中颤抖,仿佛要将她剖成两半。 顾长洲的星砂虚影倚在窗边,右臂的结晶化已蔓延至肩胛。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琥珀色丸——那是白日从自己星核中剥离的最后一点甜味。 “夫人再不睡,这小子怕是要踹穿你的丹田。”他语气散漫,眼底却凝着冷光,“楚月倒是会挑时候,专拣你虚弱时下手。” 话音未落,护山大阵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夜空中炸开数百道流光,裹着现代科技冷光的克隆体如流星坠落。 她们额间的瑶光印泛着诡异的蓝,手持粒子刀劈开结界,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阵法生门。 “表妹小心!” 楚炎鸣的剑气横扫而至,却见一个克隆体抬手捏碎了他的本命剑。 碎片扎入他胸腔的刹那,柳司君看清那人的脸——与她一模一样的眉眼中却透着楚月特有的阴毒。 杀戮镜像魔气凝成的长剑贯穿克隆体的胸口,黑血溅上柳司君的婚书残页。 那具身体在她剑尖抽出,喉咙里挤出楚月的声音:“弑亲的滋味如何?我的乖女儿” 得意的笑声在药庐回荡。 更多的克隆体从暗处涌出来,他们额间的瑶光印结成阵网,将柳司君困在中央。 柳司君抿唇不语,只是反击。 每一剑刺入血肉的触感都无比真实,那些与她相同的面容在濒死时露出悲戚:“娘亲.为什么杀我.” “闭嘴!” 柳司君赤瞳迸裂,堕魔印爬满脸颊:“楚月,你以为这种把戏能乱我心志?!” 剑锋绞碎最后一个克隆体心脏时,她忽然瞥见那人腰间挂着青铜铃——与黎青消散前留给纪禾的一模一样。 许贺尘的文曲笔在空中划出血色符文,却迟迟落不下最后一笔。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刀片切割神经——三百年前初代瑶光陨落的画面里,跪在诛仙台旁记录星轨的,竟是年轻时的自己! 许贺尘身形一晃。 “许长老!” 郜梦琳的惊叫将他拉回现实。 只见一个克隆体掐住她的咽喉,指尖钻出青铜树枝。 “许长老.救我” 文曲笔突然调转方向,金色篆文化作锁链捆住郜梦琳。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瞳孔被泛起数据流的蓝光逐渐取代:“找到你了.楚月的主程序。” 他落下最后一笔,克隆体在锁链中炸成血雾,爆出的芯片直射柳司君后心。 第225章 完美容器 第225章 完美容器 顾长洲的星砂屏障晚了一步,芯片没入她的小腹,胎儿突然发出啼哭般的灵波。 现代手术室的景象在众人识海铺开。 柳司君躺在产床上,腹部插满导管,楚月的全息影像悬浮在无影灯下:“胎儿的基因链已经改写,他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休想!” 柳司君魔气陡然暴涨,徒手插入自己腹腔。 黑血喷涌间,她抓住那枚蠕动的芯片:“用我的骨血养你的傀儡?你也配做母亲?!” 顾长洲的星砂裹住她鲜血淋漓的手。 结晶化的石壁开始崩解。 “夫人这一招,倒是比楚月还疯。” 芯片在魔气中熔成铁水,胎儿的哭嚎突然化作清亮龙吟。 青铜树苗从地底破土而出,叼着芯片残片的黎青龙魂盘踞其上:“阿姐.青儿找到出口了!” 晨光刺破血雾时,幽谷宫的药庐已是一片废墟。 楚炎鸣的短箭插在克隆体堆成尸山上,剑穗凝着凝固的血珠。 半年前许贺尘给他塞了各种丹药,生生将他喂成了元婴中期修为,当时真是怕自己揠苗助长,现在唯余庆幸。 不然这种情况,他自保都难。 许贺尘失魂落魄的跪坐在文曲笔炸裂的深坑中,掌心攥着半枚染血的星象仪,那是楚月植入他脑中的记忆控制器。 “师父!” 消灭了所有克隆体,柳司君回到幽谷宫。 她倚着青铜树,魔气在胎儿的吮吸中逐渐平息。 许贺尘抬起眼皮,看着柳司君,眼底涌出一丝愧疚:“我也不知怎么了,说不定以后,这种情况还会发生。” 她也不知如何开口。 可她始终相信,师父不会真的伤害她。 顾长洲的虚影淡得几乎透明,星砂凝成的手指轻抚她腹部的星纹:“这小子倒是会挑食,专吃为夫的灵力。” 话落,地底突然传动震动。 初代瑶光记忆残片从树根渗出,在空中拼出一行血字:“杀亲子,断因果,方能破死局。” “狗屁!” 柳司君冷笑,魔气凝成长剑一划,血字消散成漫天血雾。 顾长洲的星砂领域在归墟海眼上空铺开时,整片海域被染成诡异的银蓝色。 他的虚影几乎完全透明,及净化的石臂崩解成数据流,每一粒星砂都闪烁着二进制代码的冷光。 初代瑶光的残魂在领域内尖啸冲撞,血月之力撕扯着空间裂隙,青铜树的根系从海底疯狂生长,试图冲破这最后的牢笼。 “夫人,这棋局该收网了。”他背对着柳司君,嗓音带着电子杂音,“带那小子去现代实验室,楚月在等你。” 柳司君的魔气凝成锁链捆住躁动的胎儿,腹部的星纹正与青铜树共鸣。 她抓住顾长洲即将消散的手腕,堕魔印突然灼穿他的数据流:“你以为装成傀儡就能骗过我?给我回来!” 星砂领域剧烈震颤。 顾厂长的虚影在数据流中重组,右脸却开始像素化:“夫人还是这般霸道.但这次,得听为夫的。”黎青的龙魂突然从青铜树中挣脱,吊着半枚芯片撞向领域边缘。 时空裂隙被龙焰烧穿的刹那,柳司君看到现代实验室的景象——病床上的自己浑身插满导管,楚月的全息影像正将注射器刺入胎儿眉心! “你敢!” 她撕裂领域屏障,堕魔印裹挟着归墟海水的腥味扑向裂隙。 初代瑶光的残魂趁机化作血箭追击,却被顾长洲的星砂凝成的贪狼虚影咬住咽喉。 “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他的左眼完全数据化,视野中一切生命体都化作跳动的代码,“让我看看.你这段程序的漏洞在哪。” 海面炸开千米高的水柱。 星砂与血月之力碰撞的余波中,柳司君抱着胎儿坠入现代世界的产房。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监护仪的警报声与归墟还小的轰鸣在识海交织。 病床上的柳司君突然睁眼,腹部的妊娠纹泛起青铜色。 两个世界的魔气在产房对冲,玻璃器皿炸成齑粉,试管婴儿的培养舱中爬出三百个婴孩,每个都长着初代瑶光的脸! “欢迎回家。” 楚月的全息影像抚摸现代柳司君的腹部。 她语气无不得意:“我用了二十年调整基因链,终于等到了双界之子成熟” 柳司君的魔剑抵住另一个自己的咽喉:“你连自己都不放过?” “自己?”楚月轻笑,她突然扯开现代柳司君的病号服,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树苗,“你不过是是善念的残次品,而我才是母亲最完美的容器!” 胎儿突然发出啼哭,魔气与星辉在他周身凝成太极图。 初代瑶光的记忆如病毒般侵入柳司君识海——三千年前,正是她亲手将贪狼星君推入轮回井,用他的星核温养灭世阵法! “原来你早就” 柳司君咬牙切齿,魔气逆冲,七窍渗出的黑血染红白大褂。 她顿时明白,顾长洲的星核是阵眼! 产房地板突然塌陷,归墟海眼的数据流裹着顾长洲冲入现世。 他完全数据化的身躯抱住胎儿,墨发再次变成白色,星砂代码如锁链捆住楚月:“夫人,诛仙台那一剑.该还了!” 柳司君的堕魔印刺穿现代自己的心脏,青铜树苗在凄厉尖嚎中枯萎。 初代瑶光的残魂想要逃回裂隙。 却被黎青龙魂叼住,一口吞入腹中。 朝阳穿透实验室的防弹玻璃时,顾长洲的虚影只剩下模糊轮廓。 他指尖的星砂凝成琥珀丸,塞进啼哭婴儿掌心:“小子,这是为父的彩礼,替我收.” 柳司君徒手撕开时空裂隙,堕魔印缠住他最后的数据流:“想逃婚?晚了。” 青铜树的灰烬突然泛起荧光,黎青的龙魂在虚空中游弋。 一粒芯片从龙角脱落,投射出楚月年轻时的影像:“计划第三阶段启动,坐标北纬30°” —— 青铜树的灰烬渗入幽谷宫地脉那夜,药田大片灵草同时凋零。 纪禾蹲在枯死的九瓣玄参前,指尖捻着焦黑的土壤,瞳孔突然收缩——土中游动着细如发丝的青铜色根须,正贪婪吮吸着灵泉最后的生机。 第226章 又想引我入局 第226章 又想引我入局 “地脉被污染了。” 他药铲劈开地面三尺后,立刻向全宫之人传音:“所有人撤离药田,快!”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悲鸣。 黎青的虚影从裂缝中钻出,龙鳞爬满青铜色锈斑,叼着的楚月芯片突然刺入他右眼:“阿姐.快逃.” 柳司君抱着啼哭的婴儿撞开结界时,瑶华宫的诛魔舰已封锁整片天空。 滕励辉的剑锋指向她怀中婴孩:“交出祸胎,否则天枢大阵将焚尽幽谷宫!” 胎儿突然睁眼,瞳孔中太极图流转。 瑶华宫弟子手中的法器同时炸裂,灵力如百川归海涌入他额间朱砂痣。 顾长洲的白发被狂风吹散,星砂凝成的手掌按住孩子后心:“小子,吃多了当心噎着。” 地底轰然塌陷,青铜海啸从归墟方向奔涌而来。 浪涛中付晨哲无数修士的尸骸,他们的丹田处都绽开人脸噬魂。 楚月最后的诅咒,终究还是应验了。 许贺尘的文曲笔在血雨中颤抖。 他刚破译出新片里初代瑶光的星轨算法,识海便涌入铺天盖地的罪孽——那些诛仙台上被剜心的星君,那些轮回井哀嚎的魂魄,竟都是文曲星纹算出的“必要牺牲”。 “哈哈.原来我们才是罪魁” 他呕出带金粉的血,笔尖星纹突然暴走。 金色锁链捆住柳司君四肢,将她拽向诛魔阵眼。 “司君,杀了他!否则不止宗门,全天下乃至三界都要陪葬!” 顾长洲的星砂剑斩断锁链,数据化的右臂却开始蒸发,他喝道:“许长老入魔了。”他残破的虚影将妻儿护在身后,左眼跳动着血色代码,“楚月在他灵台植入了逻辑病毒。” 黎青的龙尾突然扫来,鳞片缝隙中钻出青铜树枝。 柳司君魔气凝刃斩断半截龙角啊,却在断口处看到楚月的全息投影:“你以为龙魂为何能穿越两界?他早就是我的钥匙了,哈哈哈.” 胎儿额间朱砂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初代瑶光的本命法器【堕神杵】。 柳司君握住血器的刹那,三百年记忆如潮水倒灌——原来她分娩那日,楚月将真正的瑶光印刻在胎儿魂魄深处! “顾长洲!” 看到此景的柳司君嘶吼着将堕神杵刺入地脉。 “给我开阵!” 星砂领域再度展开,这次却是以胎儿为阵眼。 顾长洲完全数据化的身躯化作万千流光,每一粒星砂都承载着破碎的记忆:寒潭初遇时她湿漉漉的发梢,寒冰域山洞那碗简易的长寿面,他在无极楼观星台表白时因害羞而恼怒的脸,还有那枚始终没送出去的琥珀丸。 “夫人这次.要记得聘礼.” 他的残音响彻云霄,星砂代码融入太极图。 孽海在数据洪流中冻结,化作漫天青铜雪。 瑶华宫的灵舟在雪中坠落,滕励辉被冰封在指挥舱内,手中还捏着未启动的天枢阵罗盘。 许贺尘瘫坐在文曲笔的废墟里,瞳孔中金色代码逐渐熄灭:“司君.芯片里还有三十六个坐标.” 柳司君跪在雪地里,怀中婴孩吮吸着星砂凝成的奶嘴。 黎青的断角插在不远处,龙魂被青铜雪包裹成茧。 地底深处传来初代瑶光的叹息,与楚月的冷笑交织成歌:“你以为赢了?这孩子的血脉里” ——药庐已毁。 柳司君现住在宋宏远所在的赤岭峰。 犹记得在莱阳郡准备回幽谷宫时,顾长洲叮嘱莫要上赤岭峰。 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反而最令她安心。 楚炎鸣和楚炎景站在院中,透过弧形窗户看着斜坐在软塌上的柳司君,楚炎鸣一连叹好几口气:“哥,你说怎么办?” 楚炎景看着屋里的人,目不转睛。 他很想护着她。 可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护不住。 顾长洲乃贪狼星君转世,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说话呀!” 楚炎景收回目光,看着他:“说什么?如今说什么都无用。” “至少劝一劝,她干坐在那已经半月。” 孩子都扔给纪禾宫主。 “这事是你能劝好的?”楚炎景努力忽略胸口闷涨之感,“得靠她自己想通,君儿不是寻常女子,不会有事的。” 有事的只会是那些算计她的人。 暮色像泼翻的墨汁浸透幽谷宫禁地,腐叶在罡风中打着旋儿撞上青铜古树。 柳司君踩着三百年前的血印往前走,裙裾扫过石缝里新生的尸苔,那些猩红菌丝立刻蜷缩成焦黑的线头。 她剑尖挑起第七具腐尸时,月光正好浸透尸身眉心。 半块残破玉珏潜在溃烂的皮肉里,“楚月”二字泛着诡异的青芒。 “用死人传话”她屈指弹在剑脊,清越龙吟震得腐尸眼眶里的尸蛆簌簌掉落,“母亲还是这般‘体贴’。” 腐尸突然张开爬满白斑的嘴,混着尸水的桑心从喉管里挤出:“君儿是在怪娘亲?”溃烂的手指抓向她的裙角,“当年剖你金丹,可是为替你承瑶光死劫,你怎不领情?” 寒光乍起。 腐尸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碎成冰渣,柳司君腕间星砂手串突然发烫。 这是顾长洲魂飞魄散那日,用最后的星辉凝成的结魄绳。 此刻三百粒星砂正化作流沙渗入泥土,在地面拼出北斗凶纹。远处突然传来闷雷,星坟方向七根青铜柱同时亮起血咒。 “又想用星核引我入局?” 她并指如刀插入腐尸胸腔,粘稠黑血顺着皓腕滴落。 当指尖触到跳动的冰晶心脏时,记忆如跗骨之蛆钻进灵台,全是儿时的画面。 楚月那张温柔的脸,不管她闯了什么祸事,永远都笑意相对,自己在柳时袁那受了委屈,楚月会做好吃的安慰,八岁时她无聊拨弄丹炉引动天雷,那本该劈向她的却被楚月挡下。 “娘亲为何不躲?” 她攥着染血的袖角发颤。 楚月抹去她眼尾泪珠,指尖寒意刺得人灵台生疼:“因为君儿的命,比天道更重要。” 她听后就觉得,母亲是天底下最爱她的人。 得不到父亲的喜爱,也没关系。 有母亲就够了。 第227章 三百年前雨夜 第227章 三百年前雨夜 自那后,楚月教她炼丹。 “君儿看好了。”楚月引着炸裂的瑶光印按向自己眉心,“炼丹最忌情怯,就像这般” 那时哪知什么瑶光印。 也不会想到楚月为何会炼丹,只觉得母亲好厉害。 腐尸心脏在掌心爆开,冰渣割破虎口。 柳司君踉跄半步,后背撞上青铜树痂结的瘤子。 树瘤突然裂开细缝,三百张人脸在树脂中浮沉,每张都是楚月不同年岁的模样。 “好孩子,把星核给娘亲.” “司君.清寒潭好冷.” “君儿要永远干干净净” 人脸此起彼伏地哀泣,锁魂链从树根窜出缠住她脚踝。 柳司君突然轻笑出声,瑶光剑气绞碎漫天幻象:“省些力气吧。” 剑锋劈开树瘤,腐臭汁液溅上裙裾时凝成北斗剑纹,——是瑶华宫的手笔。 星砂手串突然崩断,三百粒星砂悬空结成顾长洲模糊的面容。 男人惯常的散漫桑心裹着青铜锈味:“当心脚下的” 话音未落,地底窜出七具金丝楠木棺。 棺盖上北斗七星的位置钉着青铜钉,每根钉尾都坠着幽谷宫弟子的命牌。 柳司君瞳孔骤缩,她认出最中间那具棺材上的冰裂纹——是纪禾去年亲手给她炼的碧血棺。 腐尸碎渣突然重新聚合,楚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这些孩子当初替你试药时,叫得可比现在动听多了.” 瑶光剑发出凄厉尖啸,柳司君周身爆开青莲业火。 火焰舔舐过金丝楠木棺,烧出密密麻麻的咒文——竟是幽谷宫秘传的《九转还魂诀》。 这法诀,只有幽谷宫历代宫主才会。 “谁教你的!” 柳司君怒极反笑,一剑劈开棺材。 腐尸突然暴起,三百根锁魂链拧成巨蟒缠住剑锋。 楚月的幻象浮现在蟒首,额间疤痕泛着青铜光泽:“你以为许贺尘为何收你为徒?” 锁链骤然收紧,剑锋离幻象咽喉只剩半寸。 柳司君突然松手弃剑,掌心星砂凝成弯刀割破腕脉:“这话你该去问阎罗!” 蕴含瑶光精血的煞气炸开瞬间,青铜树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腐尸在血雾中化作冰晶粉末,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青铜树苗。 柳司君徒手挖出树苗时,整片禁地的尸苔突然疯长,缠住她脚踝往地底拖拽。 “司君小心!” 寒光破空而至,纪禾的药铲斩断尸苔。 许贺尘的文曲笔在空中画出困龙阵,却见柳司君掌心树苗突然睁开竖瞳,瞳孔里映着星坟青铜柱上的血咒。 “是移接木咒。”许贺尘脸色煞白,“有人用禁地尸气喂养青铜树灵。” 柳司君捏碎树苗,粘稠汁液顺着指缝滴落。 汁液落地成镜,映出星坟深处的场景:七根青铜柱缠满锁魂链,每根铁链都拴着一具星砂凝成的躯体。 居中那具心口插着瑶华宫制式长剑,剑穗坠着顾长洲的墨玉扳指。“看来瑶华宫连我的合衾礼都惦记上了。”她抹去脸上血渍,眼底泛起星坟青铜柱上的血光,“许长老,烦请开阵。” 文曲笔悬在半空迟迟不动,许贺尘的袖角无风自动。 “司君.” 她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星坟今夜是死门,你灵台还有旧伤。” “师父当年救我,不就是为了今日么?” 柳司君捡起佩剑,剑锋划过困龙阵边缘:“还是说您终于良心发现,想起楚月剖我金丹时.“她突然贴近许贺尘耳边,“您递的那把冰魄刀?” 许贺尘心里发苦。 天地良心,他当时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幽谷宫弟子,根本不知后面会如此。 更遑论几百年前的事。 纪禾的药铲突然插进两人之间,地面裂痕中涌出腥臭血泉:“够了!星砂傀儡阵已破其四,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那又如何?” 柳司君割下一缕青丝缠在剑柄,发梢坠着的星砂流苏泛起微光:“三百年前我能从轮回井爬回来,今日就能把顾长洲的魂魄从阎王殿抢回来。” 她踏着血泉跃上青铜树梢,最后回望一眼幽谷宫方向。 护山大阵外隐约有剑光闪烁,瑶华宫的诛魔舰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树瘤中的人脸又开始哭泣,这次换成了顾长洲的嗓音:“夫人若是哭丧着脸,为夫在黄泉路上都要做噩梦” “闭嘴。” 她一剑劈开树干,星砂流苏突然化作萤火没入裂缝。 在坠向星坟深渊的瞬间,她看清了顾长洲用星砂留在树芯的话:“聘礼在第一根青铜柱。” 血月当空,锁魂链嗅到瑶光血气疯狂舞动。 柳司君倒转剑锋刺入心口,任由精血染红青铜柱上的古老咒文。 当第七根锁链断裂时,她听见星砂簌簌落下的声音,像是那人惯常的轻笑。 药鼎中的琉璃火映得纪禾眉间朱砂痣猩红欲滴,他握着药铲的手背青筋暴起,鼎中星砂凝成的婴孩正被七色毒雾蚕食。 婴孩每声啼哭都会让鼎身饕餮纹亮起血色,那些上古凶兽的獠牙已经咬穿他三根手指。 “你还要骗她到几时?” 药铲猛地插进青砖,纪禾转身时带翻了一整架灵草。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许贺尘手中的《星轨录》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根白发——是三百年前柳司君尚是八岁时他将之剪下的。 许贺尘的笔尖悬在“庚辰年霜降”几个字上方,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漆黑的漩涡。 三百年前的雨夜在记忆里翻涌:楚月抱着昏迷的女童跪在幽谷宫山门外,暴雨冲刷着他们身上瑶华宫剑修的血。 那时的柳司君丹田处缠着浸血的绷带,怀里死死抱着个鎏金炼丹炉。 “若早知那炉中炼的是锁魂钉.” 笔杆“咔嚓”折断,尖锐的裂口刺入掌心。 鲜血滴在“楚月”二字上,竟冒着丝丝黑气。 药鼎突然剧烈震颤,婴孩掌心浮出北斗剑纹。 纪禾瞳孔骤缩,药铲当啷落地:“瑶华宫主的本命剑印怎会” 许贺尘猛地扯开左袖,臂膀上七颗朱砂痣连成北斗形状,最末那颗正渗出金粉,与婴孩身上的剑纹共鸣。 第228章 真相 第228章 真相 三百年前雨夜的情景突然清晰起来。 楚月剖开柳司君丹田时,往灵台打进的不是锁魂钉,而是瑶华宫的洗髓剑意。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换魂局。”他踉跄着扶住药架,玻璃瓶中的星砂簌簌作响,“楚月要的根本不是星核,是瑶华宫失传的《璇玑剑体》.” 据传是上古神独创,几万年辗转,后不知为何流落到瑶华宫。 之后瑶华宫与幽谷宫有过一次联姻,传闻《璇玑剑体》就是那个时候到了幽谷宫。 也就是说,两宫都曾见过。 但到底还有谁知晓,就不得而知了。 “哐当”一声,药庐的门被罡风吹开。 柳司君抱着半截青铜柱站在月下,裙摆还在滴落星坟深处的血水。 她左眼覆着星砂凝成的眼罩,露出的右眼里浮动的青铜色咒文。 “师尊可知这是何物?” 染血的指尖弹指柱身,青铜绣簌簌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命牌——全是幽谷宫药童的名讳,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 纪禾的药铲悄无声息地横在许贺尘喉间,声音却温柔的可怕:“小司君,把东西放下,师叔给你熬了雪莲羹。” 柳司君恍若未闻,指尖摩挲着命牌上“顾长洲”三个字。 这是她亲手刻的,彼时那人还是瑶华宫送来的药人,整日戴着玄铁面具在后山挑水。 直到合籍那夜掀开盖头,这才看清面具下与星砂傀儡一模一样的脸。 “他第一次死的时候,血浸透了三十三重台阶。” 她突然轻笑,星砂眼罩下渗出冰晶。 “师父当时说,药人的命本就是草芥。” 许贺尘的文曲笔突然暴起,却在触及她眉心时化作齑粉。 柳司君周身浮起三百道剑意,每道都是瑶华宫不传之秘:“现在想来,您教我辨识的那些灵草,怕是都浇过他的血吧?” 哪有什么相见甚欢,要收她为徒。 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因三百年前,他们就已经是师徒。 药鼎中的婴孩突然发出笑声,琉璃火映出他额间逐渐形成的瑶光印。 纪禾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婴儿,而是团人形星砂,心口处嵌着半枚墨玉扳指——顾长洲合籍时戴的那枚。 “你以为他为何甘愿做傀儡?” 许贺尘突然捏碎臂上的朱砂痣,金粉在空中凝成往生镜。 “看看你不敢看的真相!” 镜中浮现三百年前的寒潭,顾长洲被七根锁魂链吊在冰瀑之下。 瑶华宫长老的剑挑着他心口星砂:“你若能撑过九次换血,本座便许你见她一面。” 冰面倒映出柳司君在幽谷宫药庐炼丹的身影,她手中的九转还魂丹泛着诡异蓝光。 顾长洲咳着血笑出声:“再加个条件”他染血的手指在冰面画出婚书纹样,“把我办成送亲的侍卫.” 柳司君突然挥剑劈碎往生镜,剑气在青砖上犁出深深沟壑。 碎镜中无数个顾长洲仍在说话:“第七次换血时,你的金丹正好大成”“那日你被心魔所困,其实是我故意的.” “每次说去采药,都是回瑶华宫” “闭嘴!” 瑶光剑气横扫药架,琉璃瓶炸成齑粉。 星砂在空中凝成顾长洲的模样,他抬手是去她眼尾冰晶:“夫人发怒的样子,倒是比月下海棠更” 剑锋穿透虚影的瞬间,真正的婴孩突然跃出药鼎。 他心口的墨玉扳指泛起微光,冰凉的小手握住柳司君染血的手指。 三百年来被刻意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大婚次日她在顾长洲肩头看见的,根本不是胎记,是璇玑剑意留下的北斗疤痕。 “师祖爷爷没有说谎哦。”婴孩的声音带着星砂碰撞的脆响,“爹爹每次回来,都会让炼丹炉滴三滴心头血呢。” 他垫脚碰了碰柳司君腹部的旧伤,“这里,原本该有个血窟窿的。” 纪禾的药铲突然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画下禁制:“许贺尘!你还要纵容这怪物到几时?” 许贺尘却痴痴望着柳司君左眼的星砂。 那里正浮现出青铜柱上的古老铭文。 他突然想起楚月将女童交给他时说的那句话:“等星砂染透她的眼,才算真正的容器。” 幽谷宫门外传来诛魔舰的轰鸣,瑶华宫的剑阵照亮半边夜空。 柳司君抱起星砂凝成的婴孩,剑尖划过地面时带起青铜色火焰:“师父可知,我为何独独留下左眼?” 她摘下星砂眼罩,空洞的眼眶里涌动着归墟黑潮:“总要留只眼睛,看清你们是如何把他”剑锋突然调转向后,贯穿从地底钻出的青铜树根,“.炼成这副鬼样子的。” 树根中传来楚月的轻笑,无数人脸在树皮上浮现。 许贺尘终于看清,每张脸的眼眶里都跳动着星砂,而其中一粒正与自己袖中的朱砂痣共鸣。 “好孩子,你终于发现”楚月的声音混着青铜绣味传来,“当年剖丹用的冰魄刀,是用他第一根肋骨炼的啊” 锁链摩擦声在耳膜上刮出血痕,顾长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离魂钉刺穿灵台。 瑶华宫地牢的玄冰渗着幽蓝磷火,映得墙上三百道刻痕像扭曲的星河——每道都刻着她大婚那日的星象。 “你这身筋骨,倒是比归墟玄铁还耐熬。” 滕励辉转动着取血玉杵,尖锥刺入顾长洲心口时带出星辉凝成的血珠。 那些血珠滚落在玉盘中,竟自动排列成北斗阵图。 顾长洲低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衣襟,金线绣的并蒂莲早被血污浸透。 这是他们的婚服,她嫌弃幽谷宫的制式太冷硬,说还是凡间的嫁衣样适合。 那日红烛摇曳,她指尖抚过他肩头的剑伤:“你这伤疤,倒像是北斗七星。” 喉间突然腥甜,他咳出的星砂混着冰晶。 滕励辉的冷笑刺破迷雾:“你以为饮下离魂散就能护住她?楚月在你的灵台种的噬心蛊,可是连轮回都能咬穿。” 记忆如毒蛇啮咬神经,顾长洲看见大婚那夜的合卺酒在月光下泛着琥珀光。 柳司君的眼尾描着金粉,比婚宴上最烈的酒还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