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游历说书开始》 第1章 说书(求追读) 第1章 说书(求追读) 午后,雨过天晴,阳光穿透云层倾洒而下。 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名为青石镇,是大周边界区的一处重要镇子。 镇上汇聚着来自南来北往的异国以及本国的行脚商人,镇内有一家客栈,名曰平安客栈。 客栈内近半年来每日都人满为患,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大家都搬着凳子围成圆圈,围绕着一位英俊少年,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扣人心弦的故事。 一阵唏嘘声过后,忽然又安静下来,少年长舒一口气,声音如清泉流淌般缓缓说道:“.这最终啊!张生和崔莺莺历尽磨难,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好!” “说得好!” “叶先生说得好。”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没想到这凡俗之中还有如此引人入胜的故事。”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对着旁边的一位老妪说道。 “哼!不过是俗世之人的幻想罢了。”老妪语带不屑地说道。 已将近十天了,她因听故事而不肯离去。 直至故事讲完,少年听到耳畔系统的提示音。 【说书等级:lv2(0/10000)】 【每日说两章:打通经脉】 【每日说三章:修为增加十天】 【今日说书三章,增寿:2个时辰,修为增加十天】 【西厢记完结:奖励胭脂扣一枚,佩戴者可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系统升级奖励:基础剑法(lv1),望气术(lv1)】 “呼”这里看来已无法带来更多经验了,找个时间离开吧。 他心中再次向系统无奈地呐喊,胭脂扣?无病无灾?延年益寿?这玩意功能重复了,有啥用?我要钱,我要钱,我要吃好吃的。 少年名叫叶北玄,是一名穿越者,半年前穿越至此。 不出意外地觉醒了系统,是个说书系统,顾名思义,通过说书获取奖励。 起初觉醒这个系统令他欣喜若狂,因为他脑海中有众多前世的故事,如西游记、九龙拉棺、独断万古等等。 可坑爹的是,由于等级不够,他无法讲述这些故事,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无奈只能挑选一些情爱故事慢慢讲述以提升等级。 查看面板。 【姓名:叶北玄,年龄:18】 【寿命:50】 【修为:些许气感】 【功法:基础剑法(lv1),望气术(lv1)】 【等级:lv2(0/1000)】 【目前作用:增加寿命,打通经脉】 【目前解锁功能:每日从说三章升级为四章】 哎!!!叹息一声,希望这系统真能让自己的状况变好。 刚刚升级到 lv2,明显能感觉到一丝气感,身体也明显比之前强壮,大概能算是武林高手了。 他已不像刚开始那般奢求自己长生不死,也不奢求自己能随便吟诗讲故事,就能迎娶女帝、公主。 至于独断万古?维护世界和平? 这些太过遥远,扯得不能再扯了,如今连饭都吃不饱,还是靠着听众们打赏的几个铜板才勉强维持生计。 叹息一声!叶北玄收下打赏的几个铜板,缓缓起身,周围人群开始陆续散去,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人带着故事圆满完结的满足感,有人则为这坎坷的过程而惆怅。 也幸亏有这些忠实的听众,他才能生存下去,叶北玄深深地感激着他们。整理了一下有些破旧的衣衫,他迈步走出客栈。 刚一出门,不远处豆腐摊的香气随风飘来。 叶北玄微笑着朝摊子走去,这便是他这段时间果腹的食物之一,除了价格便宜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和其他食物一样,谈不上美味,甚至味道有些平淡,但唯独这的豆腐,他怎么都吃不腻。 摊主是个俏寡妇,是这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子,未嫁人时,据说求亲的人能排满一条街。 只可惜嫁了个短命鬼,只留下一个不到三岁的女儿。 但因其美貌,豆腐生意极为火爆,外号豆腐西施。 毕竟又白又嫩的大豆腐谁不想尝尝? 她虽手脚麻利地切着豆腐,顾客围在摊前,但她的眼神余光早已飞到叶北玄身上,眉眼似乎含情脉脉。 “老板娘,来一份豆腐脑。”叶北玄来到摊前微笑着说道。 正当俏寡妇想多给他打一些豆腐时。 一声戏谑且嚣张的声音在叶北玄身后响起,“说书的,让我先吃一口热豆腐,你站后边。”同时,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揪住他的后颈衣领,将他往后一拽。 此人名叫镇关东,是这一带出名的市井无赖。 叶北玄被拽到一旁,无奈地捋了捋被扯得有些褶皱的衣衫,并未理会这些人。 暗叹一口气,平日里俏寡妇对自己照顾有加,连豆腐都让自己多吃,这便让这些人很是嫉妒。 而他又恰好模样似书生,这就给了他们欺负他的胆量。 “你干什么?排队,懂不懂?”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俏寡妇。 镇关东淫笑一声道:“哟!小娘子这是又春心萌动了吗?看上这个说书的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发出哄堂大笑。 “去去去,哪都有你,你去怡红院春心萌动去。”俏寡妇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镇关东调戏完俏寡妇,拿着豆腐大笑着离开。 “多吃点豆腐吧!”俏寡妇打好一大碗豆腐递给叶北玄,与往日不同,今日的份量特别多,像是特意为之。 “谢谢你,老板娘。”叶北玄点头致谢。 俏寡妇轻咬嘴唇,连红唇都显出一排牙印,迟疑片刻,她轻声说道:“先生的西厢记讲完了吗?” “嗯?妞妞没告诉你吗?” “那真是遗憾,没听到结局。” 妞妞便是她的女儿,是个很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女娃,还不到三岁。 每日叶北玄讲故事,她都会认真去听,回来再讲给她娘听。 说到这,俏寡妇眼眸有些暗淡道:“妞妞今日生病了,我因为要出摊,把她放在家中休息。” “生病了?严不严重?”叶北玄关心地问道。 “不严重,不严重,只是有些发热。”俏寡妇急忙说道。 “发热还不严重?看大夫了吗?老板娘你还是收摊吧!”叶北玄劝解道。 “看大夫要走很远,我一个女人,又要出摊。”俏寡妇说到这,语气有些黯淡,道:“若是妞妞有个爹,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确实,没妈的孩子没人疼,没爸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再辛苦,也不能不给孩子看病啊。” “那先生能去我家帮帮我吗?”俏寡妇忽然拜托道。 (本章完) 第2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求个票) 第2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求个票) 叶北玄一愣,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承蒙她多日的加饭之恩,如今她有难,自己着实不好拒绝。 略微迟疑后,叶北玄轻声应道:“事不宜迟,那请老板娘带路。” 微风拂过,宛如母亲的双手那般轻柔,叶北玄帮着一同收拾好摊子,俏寡妇便拿出扁担准备挑担子。 秉持着男子汉大丈夫的观念,他认为怎能让女人干重活拿重物。 叶北玄一个箭步上前,主动抢过担子帮俏寡妇挑起。 俏寡妇见状,脸上微微泛起笑意,甚至还透着些许红润。 扁担刚上肩膀,起身,顿感担子沉重如千斤。 她?每日皆是如此?自己如今已不算普通人,否则猛地挑起定会伤了腰,一个女人竟能挑起这般重担。 她家不算太远,位于镇子的东面,房子不算大,想来是亡夫留下的遗产。 “妞妞,妞妞,娘亲回来了。” 迎接她的是一条大黄狗,正亲昵地围着俏寡妇撒娇,更为神奇的是它对叶北玄毫无敌意。 见无人回应,俏寡妇率先开门而入,叶北玄挑着担子随后跟上,来到院子里,他放下担子,环顾四周。 院子四周被泥巴栅栏紧紧围住,这些泥巴栅栏看上去颇为坚固。泥巴上满是用树枝歪歪扭扭画出的画,画面是一家三口手牵手的温馨场景。 很容易便能看出,中间那个可爱的小人儿是妞妞,旁边长发飘飘的女子想必就是俏寡妇了。而画面中的男子却没有五官,这应该是妞妞的爸爸吧。 “妞妞.” 一声哭喊传来,惊醒了正看画入迷的叶北玄,他迅速放下担子冲进整洁的屋内。 只见俏寡妇正手足无措地抱着正在抽搐的妞妞,使劲拍打。 不好,是小儿高热惊厥,叶北玄一眼便瞧了出来。 “别动,让我来,你快去准备温水。” 叶北玄立刻上前抱住妞妞,然后调整其体位,以防呕吐窒息。 小心翼翼地查看口中有无异物,确认无碍,这才放心。 很快水便端来,他迅速为妞妞进行降温,一番折腾后,妞妞的惊厥才平稳下来。 俏寡妇更是吓得低声抽泣。 他放下妞妞刚欲起身离开床榻,一只小手忽然轻轻握住他的小拇指。 “爹爹.爹爹爹爹”妞妞在睡梦中,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 哎!!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坐了回去,任由她稚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大手,想来她在睡梦中思念着自己的爹爹吧! 既然你喊了我一声爹爹,那临别前,我便应承这段短暂的父女情。 叹息一声,叶北玄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说道:“孩子没事了,只要及时退热就好,孩子发热时一定要照看着。” 俏寡妇松了口气,柔声说道:“多谢官人。” 官人?这难道她误会了? 见叶北玄有些发愣,俏寡妇轻声道:“我知官人定然心存疑惑,其实奴家一直都在听官人讲故事,虽错过了西厢记的结局,可对官人早已心仪许久.” “本想与官人慢慢拉近关系,好为妞妞寻一个她喜欢的爹爹,妞妞可喜欢官人了,可如今官人似乎要离开此地,奴家今日若不说出来,怕是再无机会了。”说到此处,俏寡妇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老板娘怎知我要走?” 接着他叶北玄一拍脑袋,道:“老板娘既然错过结局,那我便为老板娘再讲一次便是.” 一只略显粗糙的细指按住了叶北玄正欲开口的嘴唇道:“官人,你今日买豆腐时的神情与往日不同,我由此猜测官人要走,而且官人气度不凡,青石镇是留不住官人的,但这结局我想等官人回来再讲给我听,可好?” 望着她满含期待的眼神,叶北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见叶北玄答应,俏寡妇欣喜若狂道:“对了,我送官人一件礼物。” 说完,她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件青色衣衫,虽布料普通,但做工精细,质地也还算柔软。 “这是我照着官人的体态自己裁剪缝补的,那日见你衣衫破旧,这才做了一件,本打算过些时日送你” 说到这,她的眼神又浮现出黯淡,但很快便强颜欢笑道:“我来为官人穿上吧!看看是否合适。” 说着,她一把拉起叶北玄,紧接着便开始悉心地为他穿戴、整理。 叶北玄满脸无奈,却也不好挣脱,只能像个木偶般任由她摆布。 穿好后,他动了动身子,竟是分毫不差,宛如量身定制一般,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更为挺拔。 “如此,那便多谢老板娘了。” 做完这一切,气氛陡然有些尴尬,叶北玄为缓解尴尬,只好去查看妞妞的情况。 说来也怪,叶北玄握着妞妞的手,她立刻就安静下来,也不发烧了,只是出了一身汗。 “妞妞的大名叫什么名字?” 俏寡妇微微一愣,欠了欠身子,道:“官人,妞妞就叫妞妞,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不如官人给她取一个名字吧!” 摸了摸妞妞的小手,发觉几乎已经恢复正常,面色也开始呈现出正常的红润。 难道是自己身上的胭脂扣?还是只是巧合? 放下思绪,叶北玄轻声道:“妞妞的爹姓什么?” 说起她爹,俏寡妇没有言语,只是说道:“妞妞没有爹,不如就跟着官人姓叶,可以吗?” 跟我姓?叶北玄扭头看了一眼妞妞可爱的脸庞,暗叹道:既然你都喊我爹了,那好吧! “嗯,叶清霜,如何?”叶北玄思考了一会儿,憋出一个名字。 “好,就叫清霜,我会告诉她,这个名字是她爹取的。”俏寡妇欣喜若狂地说道。 似乎她已经是有爹的孩子了。 回头摸了摸孩子额头,满是汗液,叶北玄轻声道:“妞妞出了一身汗,打点水来擦擦吧!” “好的,官人,我这就去。” 说完,深呼吸一口气,俏寡妇莲步轻移,推开门,走进院子水井旁,正准备打水之际。 一张强而有力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按在水井之上,眼看就要被推入水井里。 “啊!.”俏寡妇只喊了半声便戛然而止,紧接着她剧烈挣扎,双手不停地扑打。 等看清来人,竟是醉醺醺的镇关东,她挣扎得更加用力,可女人的力气哪有壮汉大。 汪汪汪汪汪汪。 看门的大黄狗这才发现院内异常,发出一阵强烈的犬吠,然后从狗洞钻了进来,继续狂吠。 啪!镇关东顺手抄起旁边的石头直接砸了过去。 呜呜呜. 紧接着一阵低鸣的狗子痛苦呼叫声传出。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他淫笑着说道:“我想你,我每天做梦都在想你。” “你说..我哪点比不上那个白面书生?我保证比他强得多!” 而回应他的却是更为剧烈的挣扎。 (本章完) 第3章 离去 第3章 离去 “哥哥今天就让你舒服舒服” 俏寡妇想喊却喊不出来,嘴被捂住,人被按在水井上动弹不得,只能眼角不停地流泪,呼吸愈发困难,心中更是浮现出书生的面庞。 官人,快来救救我。 啪嗒! 一道人形物体猛地飞了出去,撞在院子里的晾衣竹架上,竹架被撞倒,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捂住腰子痛苦地哀嚎。 “官人.” 俏寡妇重获自由,看到叶北玄正冷眼盯着倒地的镇关东,心中顿时涌起依靠之感。 她迅速跑过去,害怕地抱住他,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抹着眼泪。 好一会儿。 镇关东才踉跄着站起身来,他捂住腰子,摇了摇有些醉晕的脑袋,指着叶北玄说道:“我说呢!怎么不接受我,原来你早就跟这个说书的有奸情。” “我看你这豆腐,怕是别想卖了。” 镇关东是镇长小舅子林公子的狗腿子,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无赖,整天欺负乡里乡亲,他对俏寡妇起意可不是头一回了。 今天或许是喝了酒,又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才做出这种事,不然平日里他虽混蛋,但这种明目张胆欺负孤儿寡母的事,他还是不敢的。 而随便找个由头让她卖不了豆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你我赔你些医药费,你保证以后别来骚扰我了。”俏寡妇声音颤抖地说道,抱着叶北玄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浑身也止不住地颤抖。 镇关东不傻,他看得出俏寡妇是怕他不让她卖豆腐,顿时眉毛一挑,语气嚣张玩味起来:“赔钱?那可不行,今天我告诉林公子,把你们私通的奸情公之于众,将你们全都抓起来。” “别,别,别。”俏寡妇赶忙说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镇关东恢复了自信,又发出淫笑说道。 哼哼一阵如猪拱嘴般的笑声传来,“抓我?一条狗还能指使主人办事吗?” 镇关东一惊,这书生今天莫不是失心疯了?平常跟个怂包一样任自己欺负,今天倒像是变了个人。 当着小娘子的面,今天非得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你踏马找死。” 镇关东撸起袖子,因愤怒,脸上的横肉都快堆在了一起。 天天被自己欺负的人,如今竟敢反抗,这不是有损自己的威严? “一个穷酸书生,不去说书,跑来英雄救美,还敢跟我抢女人。” 话音刚落,镇关东的拳头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啊” 俏寡妇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来到叶北玄面前,双手抱住叶北玄后背,紧闭双眼,浑身肌肉紧绷,准备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镇关东的拳头。 然而。 想象中的拳头重击并未落下,俏寡妇埋在胸口的脸庞微微抬起,睁开双眼扭头扫了一圈,发现叶北玄正面无表情地用手握住了镇关东的拳头,并使劲将他的拳头往上掰。 额.额. 镇关东疼得嘴角抽动,手腕关节被极限反折,身子不自觉地慢慢往下弯。 咔嚓!! “啊!!”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叶北玄一脚踹在镇关西的胳肢窝,他顿时跪倒在地。 哇.噗.镇关西一口鲜血吐出。 【望气术 lv1(10%)】望气术,能够看破弱点,胳肢窝正是他的弱点之一,这一脚他怕是再无反抗之力了。 镇关西被踹得背过气,内心早已震惊到了极点,自己平日里经常欺负的书呆子,居然是个狠人。 “官人..官人.别打了.会出人命的。”俏寡妇急忙劝阻道。 她怕叶北玄收不住手,打死人,摊上命案可就糟糕了。 “滚吧!” 镇关东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脸上一副“我打不死,我打不怕”的表情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捂着胳肢窝,仓皇逃窜。 “官人.奴家本以为能留官人几日,可眼下官人不得不走了” “这帮人都是地痞无赖,背后还有不少无赖,少不了会欺负官人。” 俏寡妇声泪俱下,语气中满是不舍。 说完她急匆匆地跑去屋里收拾,不一会儿就准备了一个包裹和水。 “官人,这是一些干粮,你走在路上吃。”俏寡妇满是担忧,泪眼汪汪地说道。 叶北玄怔了怔,默默地接过包裹。 “那便多谢老板娘了。”边说着,边拿出胭脂扣,戴在她身上道:“这个你贴身带着,别弄丢了,可以保你们母女无病无灾。” 她目光盯着那胭脂扣,眼中闪着泪光。猛地抱住叶北玄,娇躯微颤,激动地喊道:“官人……” 叶北玄一怔,却也没有挣扎,任由她继续抱着。 好一会儿。 她抹了抹激动的眼泪,推着叶北玄的后背说道:“事不宜迟,官人快些躲一阵子吧!奴家还等着官人回来给我讲西厢记的结局呢。” 将他迅速推至门外,朝着他微笑着挥了挥手,关上门后,她背靠在泥巴栅栏上,忍不住掩面哭泣。 这些无赖,都是地痞流氓,自己卖不了豆腐是小事,但他只是个读书人,怕是少不了要遭皮肉之苦。 叶北玄背着包裹,叹息一声,抚了抚身上有些褶皱的青衫,迈步离开。 不过他并未走向小道,而是将旧衣衫换上,把青衫收好,然后故意大摇大摆地逛了一圈,接着去铁匠铺买了一把铁剑,之后大摇大摆地朝着人迹罕至,更是传说有妖邪作祟的黑山上走去。 他步履缓缓,走到黑山山脚的一处空地上,斜靠在大树下,放下铁剑,掏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微甜,甜,很甜。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群大约二十来个拿着木棍甚至还有刀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看来镇关东为了报仇是下了血本,请了不少人。 这群人平日里都是帮着一些开赌场或者干不正经勾当的人当打手的,经常帮忙抢地盘、火拼械斗,比普通人强一些,但也强得有限。 叶北玄自顾自吃着馒头就着水,大树边上还放着一把铁剑,他并未理会这些人,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 手臂上吊着吊带的镇关东见到叶北玄,顿时火冒三丈:“说书的,你可让老子好找,现在想跑?晚了。” 这个酸秀才居然趁着自己醉酒在小娘子面前把自己打伤,让自己丢尽了脸面。 (本章完) 第4章 兰若寺 第4章 兰若寺 “镇关东,你这货也太没用了吧,连个酸秀才都打不过。”后方传来一道嘲讽声。 这帮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但也是极为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平常自己欺负的人,突然把他们揍了一顿,这比杀了他们亲爹还让他们难受。 “滚,老子只是喝多了酒,才被他偷袭。”镇关东不服气地辩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镇关东面色阴沉地望着叶北玄,今天他发誓要打断他五条腿,还要当着他的面玩弄小娘子。 “我本来就可以走掉了,你们也不用来。”叶北玄吃完馒头,喝了口水,悠闲地说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若不是你,老子和她的好事就成了。”镇关东冷哼一声。 “我不过是个说书的,每日只是靠些听众的怜悯过活,何苦如此呢?”叶北玄拿着铁剑站起身说道。 镇关东冷笑一声道:“谁让你跟老子抢女人?” “我不过是为了多吃些她的豆腐罢了。”叶北玄无奈的叹息一声。 山中寂静,突然间连虫鸣鸟叫都静止了,只有些许落叶的簌簌声。 咻! 一道人影动了,他速度极快,周身的气流带着尚未落地和已经落地的枯叶飞舞起来。 【基础剑法 lv1(10%)】 剑光闪烁,快如闪电,没有哨的招式,只有简单的直刺。 额. 随着一声闷哼,一道人影倒下,重重地砸在枯叶之上,甚至还激起叶子反弹起地面。 这时,鲜血才开始如潺潺流水般染红了地面。 一阵寂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书生是个高手,这次他们踢到铁板了。 平日里,他们普通帮派械斗,也有打死过人,像这样瞬间震撼地杀死一人,他们哪里见过,有些人甚至只是来撑场面的。 “跑” 铮.一道剑鸣声响起,没有华丽的剑招,只有简单的撩、挑、刺、劈。 【基础剑法:lv2(50%),望气术:lv2(50%)】 良久之后。 寂静无声,场中只站着一人,他浑身沾满血迹,手中握着的铁剑剑尖之上,还在滴答滴答地落下如玛瑙珠般殷红的血滴。 他脱下衣衫擦拭了一下铁剑包裹住,重新换上青衫整理一番,迈步离去。 三日后。 青石镇重新恢复了平静,捕快们也不再那般忙碌,案子终于了结。 三日前,黑山山脚,一群地痞火拼,死伤众多,县太爷高度重视,派出大量捕快查案,象征性地抓了许多地痞,最终将事件定性为地痞抢夺地盘,双方火拼致死。 “老板娘,买一碗豆腐。” “好嘞。”俏寡妇麻利地盛了一碗递给顾客,顺便还摸了摸旁边女儿可爱的脑袋。 不过不同的是,她的腰间多了一串胭脂扣,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她知道他暂时回不来了,也只有她猜到了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捕快也曾秘密找过她,询问书生的下落。 可最终官府中人一致认为,一个说书的不可能杀得了那么多人,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俏寡妇满脸欢喜地卖着豆腐,心中有所期待的人,总会变得朝气蓬勃起来。 因为她心中明白,他会回来给自己讲西厢记的结局,不,不光是西厢记,她想听他给自己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崎岖的山路,凹凸不平。山中雾气弥漫,白天这里如仙境般云雾缭绕,但夜晚却如鬼域般昏暗死寂。 而此时一座废弃的破庙孤独地立在山中,庙的门头上挂着已经歪斜的牌子——兰若寺。 废弃的破庙内的中央此刻正燃烧着一堆篝火,火光忽明忽暗,让本就面容模糊狰狞的神像显得更加狰狞。 篝火点燃后,叶北玄靠在破庙的墙角坐下,吃着所剩无几的馒头,喝着山中采集的泉水,正惬意地思考着去城里何处说书,讲什么故事。 已经好些天没说故事了,他还真有点饥渴难耐。 一阵脚步声逼近,将叶北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停下啃干粮,眼神朝门口望去,一对年轻似夫妻的男女走了进来。 “名爵哥里面有火光..有人在里面歇脚.”女子似乎有些害怕,小声说道。 “没事的,佳怡,有我在,咱们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另一道男声自信地说道。 两人进庙看了一眼叶北玄,大概也是觉得他只是个书生,是个无害之人,所以并未有所担忧地走到另一侧的墙角,开始解下包袱,似乎是准备拿干粮。 一阵肉香飘来,让叶北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在这寂静的破庙内格外响亮。 有钱人啊!一出手就不一样,按理说如此有钱的公子、小姐不该单独来这里,难道是私奔? 那个叫名爵的书生拿出一整只烧鸡,掰下一只鸡腿递给那个女孩。 接着自己就掰下一只鸡翅膀准备开吃,可刚到嘴边,准备张嘴,抬头看了一眼咽口水的叶北玄。 他掰下另一个鸡腿,递给叶北玄道:“兄台,若不嫌弃,吃一点?” 叶北玄微微一愣,心道,这书生人品不错,他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鸡腿,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多谢兄台。” 说完回到角落里开心地吃了起来,很快一只鸡腿就被他消灭殆尽,而另一边的小情侣也基本吃饱了。 气氛再度陷入安静,安静到三人都打起盹来。 忽然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三人同时被惊醒。 “名爵哥,是不是他们追来了。”佳怡语气轻柔,神情也略显害怕地说道。 “别怕,咱们躲起来。” 接着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已经找不到别的词了,不对,还有一个神像,这后面藏两个人没问题。 “藏在神像后面。” 说完他快步拉着佳怡跑过去,躲了起来。 两人刚躲好,外面便传来一道声音:“快,这里有火光,快找。” 叶北玄打了个饱嗝,眼神玩味地朝着门口看去。 难道自己真猜对了? 就在这时,两波人几乎同时闯了进来,而两边为首的老头年龄约五十岁,都是看起来颇为富贵的人,但双眸之中精光乍现。 高手!叶北玄暗叹,比自己绝对不弱。 众人扫视了一圈,看到正在打嗝的叶北玄,其中一个大汉语气颇为嚣张跋扈地问道:“喂,书生,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 求推荐票求票砸死。 (本章完) 第5章 倩女幽魂 第5章 倩女幽魂 叶北玄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墙角,脸色颇为平静,仿佛将他视作空气。 “老子问你话呢,你” “铭记,不得无礼。”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那个嚣张男子,接着他笑吟吟地拱手对着叶北玄说道:“方才犬子无礼,还望先生海涵,不知先生可曾看见一男一女,男的亦是书生装扮,大概这般高” 他边说边比划了一下高度。 见老头颇为有礼,叶北玄并未抬头,只是语气平淡道:“看见了,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 此时,其他人又扫视了一圈破庙,发现也就神像之后或许能藏人。 “哼!梁明山,你生的好儿子,竟敢拐走我的宝贝女儿,我告诉你,此事没完,哼!”说完,他甩袖气愤地说道。 “祝直山,你休要信口雌黄,分明是你的女儿勾引我家儿子,如今却反过来血口喷人,我看这便是你们祝家的家教问题。”梁明山同样针锋相对地说道。 “爹,与他啰嗦作甚,我看弟弟就藏在佛像后面,让我将他们揪出来。”说完,那个叫梁铭记的大汉就准备上前搜查。 佛像后的两人,身体紧紧相依,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相握。他们的手心已满是汗水,那湿漉漉的触感仿佛是恐惧在肌肤上蔓延。此刻,两人紧张到了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最好别动佛像,小心鬼怪缠身,这里可不是寻常之地。”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锁定在叶北玄身上。 “哼!鬼怪?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休要胡说。”梁铭记满脸不屑地说道。 轰隆!一声炸雷在天地间炸开,惊得众人为之一颤。 刹那间,雨滴如注,狠狠砸下,打在破庙的屋瓦上、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破庙由于年久失修,屋顶破旧不堪的瓦片滴答滴答地开始漏雨,滴到篝火之上发出滋滋声,更是让气氛诡异至极。 而那个叫梁铭记的虽嘴硬不信鬼神,可这一声惊雷,让他内心突突直跳,开始有些信了,对于靠近神像,内心也打起了退堂鼓。 “先生方才说这里不是普通地方,难道先生知晓这里有何传说?”祝直山被惊雷震得回过神后,他礼貌地拱手问道。 叶北玄被他这么一问,表情一愣,随即陷入思考,这不正是发挥自己特长讲故事的时机?如今正值夜晚,又在这兰若寺。 这里有这么多人,倘若自己给他们讲倩女幽魂这样的短篇故事,不也算是讲故事?甚至还能多讲几篇,比如聊斋里的狐妖之类的。 但就是不知能否开口讲得出来,不如试试看,兴许会有别样的收获呢?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自信地说道:“自然是略知一二的,否则你们以为我为何在此?” “哦?兄台请讲。” “好吧!相逢即是缘。” 接着他开始娓娓道来:“有道是,这聂家有女小倩,年约十八,貌美如.可天妒红颜.” 竟然能讲?叶北玄内心欣喜若狂。 接着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而众人也不自觉地沉浸在他的故事之中。 昏黄的篝火在破庙中摇曳不定,映照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而祝、梁两家的人早已忘却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有的或坐或站,眼睛瞪得溜圆,表情聚精会神地听着。 众人眉头随着故事的情节时而紧蹙,时而舒展,但却大气都不敢出,深怕破坏这故事的氛围。 “小倩便困在这黑山之上,而这兰若寺原本就是为了镇压她和那些妖物的”盯. 【说书等级:lv2(400/1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4个时辰,修为增加二十天】 【触发特殊奖励:鬼神惊惧(lv1)。】 【神鬼惊惧: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神鬼惊惧?这是让自己靠嘴吓鬼啊!。 电光火石间,叶北玄讲完故事,眼神还故意增添些悬疑气氛,还瞄了眼他们背后,试图吓吓他们。 众人被他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浑身寒毛直竖,甚至感觉一阵凉飕飕的。 大半夜讲鬼故事确实有些吓人,即便这里人这么多,那也只是嘴上说不怕,实则内心怕得要死。 外面的雨仍在下,雨滴打在破庙的屋瓦上,滴答作响,可在众人听来,这声音犹如鬼怪在嘶吼一般。 “传说而已,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一个死人,和一些畜生不成?” 而此时有个美艳女子,用手轻捂着嘴,眼中满是惊奇与痴迷,发出的一阵明显的轻叹声,在这雨滴声中尤为突出,这引起了叶北玄的注意。 好像刚刚没见到她?难道是因为人多记混了?难道是新来的?还是说自己讲故事太投入没留意她。 众人听故事入迷,也被这道叹息声惊醒,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确认,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是否是自己这边的人。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姑娘是?”梁铭记率先开口,连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哪还有刚刚的嚣张跋扈,跟个小媳妇似的。 “奴家赵云歌,同姐姐一起来山中采集草药,因姐姐受伤无法行走,寻人之时,瞧见这里有火光,特来求救。” 赵云歌款款施礼,身姿婀娜,宛如月下轻舞之柳。 青丝如瀑般垂落,面若凝霜之,双眸含情却又透着一丝幽冷。 众人见她柔弱无力,顿时放下戒备之心。 “敢问姑娘,可曾看到一男一女路过此地?男的也是书生模样。”梁铭记跟中了魔一样,再次柔声发问,仿佛这样就能与她拉近些关系。 “确有见到一男一女,之前我与姐姐采药还碰到了,就在我妹妹受伤之处呢!”赵云歌柔声细语道。 “赵姑娘能否带路?”祝直山激动地说道。 不对劲?现场只有叶北玄觉得她有问题,外面大雨倾盆,她身上却毫无湿漉的痕迹,说是山间采药,可鞋子上却一点泥巴都没有。 最为重要的是,哪有采药穿得如此狐媚? 但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他们这么多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他们若都陷入危险,自己更是无能为力。 而且就算自己提醒,看那个梁铭记的样子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挨骂! 还是等等再说!稳一手。 “事不宜迟,那咱们赶紧随赵小姐前去,救人的同时,还能寻找他们。”梁铭记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实则早已色欲熏心。 求推荐票子,求砸死 (本章完) 第6章 鬼上身 第6章 鬼上身 望着梁铭记火急火燎的模样。 叶北玄内心暗叹一声,果然劝不住,等会儿还是走吧!否则即便自己有神鬼惊惧,也未必能唬住。 众人走后,叶北玄轻声道:“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话音刚落,梁名爵和祝佳怡两人从佛像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放心下来。 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两人是仇家子女相爱私奔。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梁名爵拱手施礼道。 “无妨,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来不及了。”叶北玄好意提醒了一番,不过他更想扇自己这张贪吃的嘴,吃一口豆腐惹事,吃一只鸡腿又惹事。 “多谢,我们佳怡若是以后得到父母的认可,定然会请兄台喝一杯。”梁名爵再次感激涕零地说道。 父母认可?叶北玄暗自摇头,怕是很难了。 于是他说道:“在下也歇息够了,若有缘定当喝两位的喜酒。” “好,多谢兄台,我夫妻二人这就离去。”梁名爵说完准备牵着祝佳怡离开。 他们在前,叶北玄在后,刚走到门口,一阵阴风吹过,黑暗中忽然出现两道身影,吓得梁祝小夫妻两人心胆俱裂,灵魂都颤栗了起来。 而来人正是梁明山和祝直山,他们除了皮肤苍白一些,还有满脸怒容。 “哼!我就知道你们藏在这里。”梁明山的怒斥声传来。 破庙门口的两人被这道怒斥吓得一个激灵。 “爹不关佳怡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祝直山也是语气颇为恼怒:“跟我回去.” “爹女儿不走,女儿这一生非名爵哥不嫁,女儿女儿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了。” 祝佳怡没办法,只能爆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她想用这种办法让父亲暂时妥协。 祝直山表情有些僵硬,甚至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他看了一眼梁明山,当即语气恼怒道:“你先跟我回去,夜里黑,我不放心你二姐他们,为了找你,她摔伤了,现在还动弹不得。” “什么,二姐她.”祝佳怡在家排行老四,是老小,在家中颇为受宠,哥哥姐姐都让着她,姐妹感情自然也极好,如今姐姐因她受伤,她自然心急如焚。 “二姐有没有事,严不严重。” “哼!为了找你们,其他人都在原地等着,先跟我们走,将伤者带回去医治。” “名爵哥。”祝佳怡为难地看了一眼梁名爵。 “事不宜迟,救人重要。”梁名爵也是明事理地说道。 不能因为自己两人的事情,弄得双方家庭都鸡犬不宁,还将人弄得受伤。 “回去再收拾你,你大哥为了找你,也是摔了好几个跟头。”梁明山也是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 然而只有叶北玄清楚地发现这两人不对劲,一阵鸡皮疙瘩冒起,内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刚刚仔细观察两人,发现表情自始至终都一成不变,正常人怎么可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为重要的是,他刚刚无意间发现两人袍子下方的脚上没有任何湿泥,山间道路泥泞不堪,刚刚才大雨停下,哪有一点泥泞不沾的? 最重要的是,叶北玄刚刚侧过去看了一眼,他们脚跟不着地,分明是鬼上身。 这情况,难道是这些东西想将他们分开好一网打尽?亦或者这间庙里有什么让它们投鼠忌器? 但此刻梁名爵和祝佳怡两人对自己的父亲自然深信不疑。 可他们分明已经不是他们了。 想到这,叶北玄汗毛又竖了起来,他自然也是非常害怕,除了不希望这对书生夫妻有什么意外,也是觉得现在人多才会更安全,绝不能让他们去。 “走吧!” 说话间,梁名爵点着头,满脸歉意地和祝佳怡准备跟随两人的父亲各自离开。 “慢着”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打断了祝佳怡和梁名爵,他们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叶北玄正靠在神像面前叫住了他们。叶北玄认为或许是这座神像,才让这些鬼怪投鼠忌器。 “你们别跟他们走,有问题。” 然而祝直山和梁明山却是趁着梁名爵和祝佳怡不注意,张开血盆大口威胁着叶北玄不要乱说,让他脊梁骨一阵发凉。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两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让祝佳怡和梁名爵也是一阵为难。 “是,爹。” 毕竟是亲爹,能有什么问题?亲爹难道还不可信吗? “别过去,回来,他们不是你们的爹,准确地说,他们被鬼上身了。” 一声喊叫,生生让两人脚步止住,两人再次抬头仔细观察各自的父亲,还是那副怒容,却僵硬无比。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逆子。” 梁明山往庙门口移动了几步,脚步也略显僵硬,而眼神虽怒气冲冲,可却是空洞无神的感觉。 梁名爵和祝佳怡也发觉父亲和平日不同,仔细回想,顿时细思极恐,心跳陡然加速,一股凉意漫上心头。 两人往外迈的脚步生生缩了回去,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叶北玄那边靠。 “爹您真的是我爹吗?” 梁明山和祝直山没有回答,但叶北玄却是解释道:“他们是你们的爹,但他们鬼上身了,你们看看他们的足底,鞋底没有任何湿泥,脚跟也不着地。” “他们可能害怕神像。” 两人听完叶北玄的描述,顿时看向他们的鞋底,果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联想起前面有一个陌生的女子,顿时吓得他们头皮发麻,赶紧跑到叶北玄身边。 “爹,要不您先进来,我再跟您走。” 庙门口的两人,缓缓往庙内走来,三人顿时一阵紧张。 难道神像无效?他们不怕? “别过来”祝佳怡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叶北玄背后的衣衫因为汗液也开始黏腻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暗自发动了鬼神惊惧来试试。 【鬼神惊惧 lv1(10%)】 而梁明山和祝直山走到庙中间,陡然间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叶北玄,不敢往前走一步。 沉默了片刻,两人背后一道青烟往门外飘去。 扑通一声。 祝直山和梁明山顿时瘫软昏迷倒地。 “鬼,鬼啊!真的是鬼上身。”祝佳怡不自觉地喊了起来。 “快把他们拖过来,鬼走了。”叶北玄赶紧提醒道。 “哦哦哦!” 两人反应过来,顿时强压下害怕的心情,一人拽一个直接拖了过来,毕竟是亲爹不能不管。 做完这一切,梁名爵拱手对叶北玄说道:“兄台.哦!不,高人,眼下该” 还没等他话说完,叶北玄伸出手制止。 一阵阴冷的风悄然刮起,带着似有似无的香味还有狐骚味的气息。 风中似有若有若无的“嘤嘤”声,又似夹杂着“叽叽”声传来。 叶北玄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握着铁剑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液,动了动手指都觉得滑溜溜的。 “别说话,在神像这里藏好,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本章完) 第7章 何苦阻拦我择婿 第7章 何苦阻拦我择婿 梁名爵和祝佳怡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也清楚叶北玄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皆是富家子弟,何曾见过此等诡异之事,内心早已害怕到了极点。 实际上叶北玄也惶恐不已,不过既然别人都称呼他为高人了,他也不好表现得太差劲,否则会打击士气。 静谧被一声尖厉的“吱——”打破。 似婴儿啼哭被拉长,紧接着,“嘤嘤”声此起彼伏,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一时间难以辨别方位。 荒草丛中窸窸窣窣作响,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呦呦”声。 紧接着又好似听到女人妩媚诱惑之声,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别样的香味和狐骚味。 难道真是狐妖?传闻中黑山狐妖作祟,难道是真的? 握剑的手紧张得如同刚洗过一般湿润,汗液已完全浸湿了剑柄。 除了神像后方两个昏迷的老头,梁名爵将祝佳怡死死护在身后,手中的武器也不由得攥得更紧。 紧张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祝佳怡甚至捂住脸,不敢看向外面,低声抽泣起来。 嗷呜 突然,一声凄厉的鬼叫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几人的耳膜,让人耳朵生疼,不由自主地捂住。 祝佳怡更是吓得瘫倒在地,梁名爵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支撑着他,才不至于瘫倒。 叶北玄也是慌乱得不行,之前自己以为神像能震慑鬼怪,大不了躲在此处等到白天再走。 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这一声凄厉的鬼叫还有狐骚味,都表明鬼怪可能不止一只,甚至数量众多。 完了!这次多半要栽,自己除了系统给的基础剑法、望气术,也就一个专门吓唬鬼的鬼神惊惧。 还没等叶北玄反应过来,他的思绪就被拉了回来。 “你是哪个道观里的?我只是想寻个满意夫婿,你为何要阻拦我。”一道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门口的声音,破庙门口同时出现一只站立起来比人还高一半的大狐狸,它毛色火红,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眼睛碧绿而狭长,散发着狡黠的光,而它的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所伤。 叶北玄心脏猛地一抽,这尼玛确定是狐狸,而不是特大号的狼? 不过愣了愣,他反应过来,道观? 他立刻明白应该是鬼神惊惧让它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修道高人。 而旁边的梁名爵和祝佳怡也是神色缓和了不少,下意识地看向叶北玄,觉得他很不简单。 若不是他,今日自己家人怕是要全部遭殃。 叶北玄强压下加速的心跳,此刻只能依靠鬼神惊惧了,赌一把。 于是他面色平静,道:“我吃了他的鸡腿,这便是因,你要害他,我提醒他,这是果。”虽然五官平静,但他的呼吸早已屏住,血液直冲脑门,恐怕没多久脸色就要涨红。 说起因果,狐狸低垂着丑陋狰狞的脑袋,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叶北玄已经感觉脸色憋着涨红了,急忙缓缓分批次地舒了几口气,这才压下脸色,看不出异样。 好一会儿,狐狸抬起头,绵柔的音色犹如少女那般,但语气中透露出森冷道:“你们修道中人,讲究因果,可为什么我们妖有因却无好果?” 叶北玄思绪飞转,现在它已经把自己当作某位世外高人了,暂时算是唬住它了。 但他同时恨不得学着前世的一休和尚那般想办法来回答它那所谓的因果。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从它话中的信息透露,思考出它所谓的因果可能与情字有关,不然干嘛要抓书生做夫婿?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自己虽然不懂什么因果,但前世里关于狐妖的故事比比皆是,随便拿一个出来唬住它,说书可是自己的强项,先唬住它再说。 于是他语速放慢,语气也颇为平静地说道:“人有七窍,妖有六窍,缺了一窍,所以人在情感之上总是比妖更加细腻。” 这些个什么一窍几窍的叶北玄根本不懂,只是照搬前世的某些传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将狐妖的口撬开,所以他试探性地将因往情感上引,目的就是试探它是否是因情所困。 果然,狐妖听完后,心情激动得爪子不由自主地在地面抓出五道印记,缺一窍,缺一窍,原来是我缺一窍才迟迟悟不出真谛,走不出这情感漩涡。 它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自己就算修成了人形,可本质上还是和人有区别,若是自己悟出那最后一窍,自己就是真正的七窍了,修为定然一日千里。 妖族修炼本就为天道所不容,在修炼过程中更是会遭遇重重雷劫,其威力强大,稍有不慎便会形神俱灭。 而眼前之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仿佛融入天地那般,自己虽只是听其他妖说过修士,却也只是第一次见,但也感觉此人绝不简单,远非其他修士可比。 而其他妖更曾说过,若是遇见人类大修士能躲就躲,自己的这一身皮毛都是修士眼中炼制法宝的工具。 思及至此,狐妖忐忑地说道:“先生可否点拨于我?指点我的迷津?狐媚儿感激不尽。”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并未说太清楚,于是又补上一句。 “我在这黑山之上,苦思冥想有一百余载,始终悟不透人类为何那般绝情,固一直捉些书生回去询问,因为心中有结,修为也始终停滞不前。” 叶北玄一听,头都大了,我哪知道你怎么修行?我自己都不懂,不过现在它态度大转变,自己绝不能慌,先唬住再说。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加速的心跳,叶北玄面色平静,一字一顿道:“我想问阁下,在这黑山有多少年了?害死过多少人?” “回先生话,狐媚儿来黑山已有一百余载,不曾害死过一人。”它虽是一只大狐狸,可人性化的表情却显得格外认真。 没害死过人?不可能吧!那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单纯地抓书生来做夫婿? 自己故意问这个问题,好让它回答,然后准备一通佛理、道经的好一顿说教忽悠。 它这轻飘飘的一句没害死过人,这让自己怎么接招?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大狐狸凶残的样子,叶北玄紧了紧衣衫,可千万别看上自己。 (本章完) 第8章 丑狐的故事 第8章 丑狐的故事 叶北玄苦思冥想,这妖若真未曾害死过人,那自己那些大道理怕是行不通了。 狐狸满眼期待地等着点拨,庙内的人则一副沉思状,实则思绪早已在搜索着万千网文,脑子飞速运转。 谁来救救我?打破一下这气氛,好让自己转场。 就在狐狸有些急躁,爪子抓得青石地面直冒火星之时,叶北玄也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嗯”两声一前一后的闷哼响起。 定睛一看,神像旁的两个老头忽然捂着脑袋艰难地爬了起来,等他们睁开眼一看,眼眸中也露出惊恐之色。 “妖物?!” “果然有妖物。” 这突如其来的两声呼喊,喊得大狐狸气到龇牙咧嘴,血盆大口更是张得巨大,一副欲要动手的模样。 等两个老头反应过来,看清了自家儿女,脸色迅速戒备起来。 祝直山立即拦在他们身前道:“妖物,休得伤我女儿。” 说完,暴脾气的他双掌一推,一股气流飞出,掌力有着排山倒海之势。 果然是高手!叶北玄暗自赞叹,这老头比自己或许更强,可这有什么用?两个莽夫老头连鬼魂都搞不定,更别说这大狐狸了。 果然,狐妖只是打个喷嚏,一股气流席卷而去,祝直山的掌力顿时被化解,同时气流威力不减朝着他奔涌而去。 “小心.”梁明山也是一掌横推而去。 轰!! 两人被气流卷起,重重地撞在墙上,落地滚了几圈,痛苦地哀嚎! 大狐狸似乎对神像亦或者叶北玄有所顾忌,动手之际也是颇为克制,并未上前补刀。 这就是凡人和妖的区别,叶北玄内心一阵骇然,不行,还是得靠嘴,根本打不过。 “爹” “爹” “妖物,休要伤害我爹”书生梁名爵虽未学过武,但也勇敢地拿起武器准备反抗。 “你不怕死?”大狐狸诧异道,那丑陋带着狰狞疤痕的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表情。 “呼”叶北玄暗自深吸一口气,幸好两个莽夫老头给自己争取了点时间,让自己脑子忽然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如何套路它。 “住手。”一道平静的声音传出,这道声音在梁祝两家人耳中稀松平常。 可在大狐狸耳中却犹如炸雷一般,顿时让它露出骇然之色。 “先生,是我无礼了。”大狐狸竟站起身,学着人类站起身,锋利如匕首的爪子拱手作揖道。 嘶. 虽暗中倒吸一口凉气,但他还是面不改色,语气也慢悠悠道:“阁下说自己从未害死过一人,可眼下阁下的表现似乎出乎我的意料。” “况且,我等先前分明遇见两只女鬼,这难道不是你害死她们,再挟持她们害人的?” 叶北玄的想法很简单,引导它,但绝不能开口直接问她因情所困的原因,否则有损自己高人风范,一旦让它识破,自己怕是要进狐狸窝跟它生小狐狸了。 大狐狸一听,顿时面色急躁起来,甚至因为急于解释,五官都开始扭曲,狰狞的疤痕都缩成一团。 “先生误会了,我”“先生误会媚儿姐姐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飘落在神庙门口,正是那位名为赵云歌的女鬼。 “哦?尔等在此黑山之处扮作采药女迷人害人,难道有假?”叶北玄负手而立,下巴微抬,眼神深邃而冷峻,嘴角似有似无地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仿若洞悉一切。 【鬼神惊惧 lv2(10%)】这经验涨得真爽。 技能升级后,在女鬼和大狐狸眼中,那神情犹如寒夜中的幽影,透着无尽威严,令她们脖颈发凉,心跳加速,满心忐忑,生怕他发怒。 “先生.”女鬼赵云歌陡然跪地,道:“求先生饶恕媚儿姐姐吧!我们也曾劝过她,可她实在是被痴心所困.” “哦?何故?”叶北玄放缓语气,依旧一副高人模样。 没想到我一个说书的,竟然有一天听别人讲故事。 接着女鬼赵云歌便娓娓道来: 原来,大狐狸还未化为人形之前被山中猎人陷阱所伤,而面部的伤痕就是那时造成的。 就在大狐狸满心绝望之际,一位赶考的穷苦书生恰好路过此地将它救治,并悉心照料了一个月后放她离去。 十年后,修成人形的她,心生向往,化作女子准备报恩嫁给他,可却因化形之前被猎人所伤,伤痕无法消除,所以样貌丑陋,惨遭书生嫌弃。 可痴心狐女对心中认定之事哪肯放弃,于是便拿出钱财让家境贫寒的书生答应与她共度良宵。 就这样日复一日,狐女的钱财终究越来越少,而书生却越来越富裕。 到最后书生开始反感狐女,更是趁她不在请人驱狐,哪知对方是个假道士,被狐女打伤逃走。 狐女伤心之余,便卷走书生的全部财产回到山中。 可此事对她伤害实在太大,以至于一百年间,书生早已死去,她还是未能走出情之一字。 “最终,姐姐便来到这黑山之中寻找一位书生,想得到能相伴一生的真爱,以此来化解心中芥蒂。”赵云歌跪地,同时额头贴地诚恳地说道:“求先生怜悯,放过姐姐吧!” 良久,叶北玄缓缓道:“狐媚儿确实乃真性情,敢爱敢恨,在下佩服。” 得到叶北玄的赞赏,女鬼和大狐狸面色露出喜悦,可还没高兴多久,叶北玄又开始发问。 “不知阁下来这黑山之后,抓过多少书生?又可曾寻找到真爱?” 知晓了原因,那现在稳住它就比较简单了,作为前世喝毒鸡汤的人,最擅长的便是喂心灵鸡汤了。 这问题虽然简单,却让大狐狸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思良久后。 “先生所问,媚儿不知从何说起,然媚儿来这黑山之后,迷惑书生有二十几个,抢作夫婿的也有十几个,但他们最后都离我而去,不曾有过真爱,今日见这位梁书生对她痴心一片,想来定然是真爱,所以,我..想抓他做我的夫婿”大狐狸语气急促,面色也诚恳地解释道。 “媚儿并不理解,为什么人类的话本之中狐仙报恩书生,都是琴瑟和鸣,为什么我就遭人嫌弃?” 嘶.叶北玄倒抽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强娶十几个丈夫,现在还想当着人家老婆面强娶别人的丈夫,恐怖如斯,猛女!不,猛狐。 他不过是想引出大狐狸为情所困的原因,好喂它一口毒鸡汤而已,哪知把后面的梁名爵吓得面色苍白,差点瘫软在地。 他心中更是骇然失色之余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今日福佑天泽遇见高人,否则自己怕是要进狐狸窝生小狐狸了。 (本章完) 第9章 狐退,鬼来 第9章 狐退,鬼来 大狐狸抛出一记重磅炸弹,让后方梁祝两家的人,从同情它转为沉默。 叶北玄强压下突突直跳的心跳,准备开始讲故事,此刻正好过了午夜,自己又能说故事了,于是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痴儿,痴儿,你真是痴儿啊!你又何苦这般。” “哎!你所看到的故事之所以结局美满,那是因为,这些故事是书生所写。” 听到叶北玄的解释,大狐狸脸上浮现出懊恼之色。 “常言道,人本就有七情六欲,这并非坏事,可坏就坏在你用欲望让书生妥协,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久而久之你将越来越无法满足他的欲望,长此以往,必然会遭到欲望的反噬,自然最后也就缘尽于此。” 大狐狸听到这番解释,顿时有所明悟,难怪自己给书生的钱财少了,他就厌烦自己,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些书生,起初贪恋云歌的美貌,等到自己显出原貌,他们就嫌弃至极,仓皇而逃。 而久而久之,自己却越来越想靠着钱财留住他们,这点和他所说的似乎如出一辙。 大狐狸一番脑补之后,顿时化作人形,虽身姿曼妙,但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着实恐怖。 她如从梦中惊醒的狐,急忙拱手作揖道:“求先生指点迷津。” “呼”叶北玄轻轻长舒一口气,来了来了,自己的强项来了,现在开始给她灌鸡汤,套路她。 “不敢当,叶某当初扮作普通人,阁下并未对叶某怎样,叶某此刻也是相信阁下并未害死过人。” “不敢,不敢,媚儿哪敢有此等痴心妄想,先生乃神人,媚儿不敢有丝毫念头。” 实际上是狐媚儿当初觉得叶北玄气度不凡,是她见过的所有书生当中最为出众的一位,有多出众呢?出众到让她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他,这才未敢动手。 现在想想,她都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没有动手,否则自己的狐狸皮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大衣了。 叶北玄也不敢过于装蒜,以防装过头。 于是他微微仰起脑袋,故作一副回忆的姿态,道:“指点迷津不敢当,不过在下可以讲一个故事,这件事发生在很多年前,也是一位狐族姑娘的故事。” 叶北玄顿了顿,看了一眼满心期待的大狐狸,赶紧趁热打铁道:“有道是,辛家有狐十九位姐妹,而辛家十四女,名唤辛十四娘.”(出自聊斋志异) 叶北玄语调轻缓,言辞如涓涓细流般流淌而出。 那大狐狸更是双耳直立,眼眸专注,全身心投入到故事之中。 女鬼云歌更似怀春一般,在庙门口正襟危坐,双手托腮,星眸亮晶晶,沉浸在叶北玄讲述的故事世界里,周遭除了落叶上的水滴滴答滴答落在屋顶之声,唯有他的讲述之声悠悠回荡。 “最终十四娘,无私奉献救得夫君免于牢狱之灾,自己却因法力耗尽消失,杳无音信,可悲可叹!你说,相较于十四娘,阁下又是如何做的?” 说完,他还不忘叹息一声。 盯. 【说书等级:lv2(600/10000)】 【今日说书两章,增寿:2个时辰,修为增加十天】 【短篇辛十四娘完结:奖励油纸伞。】 油纸伞?看天下雨你给我伞?我可真是谢谢你啊!系统。 【油纸伞:遮风挡雨的好东西,可让灵体附着】 就这功能?看来短篇奖励还是太低,还是抽时间去城里讲长篇吧! “先生,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大狐狸听完故事,表情甚是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十四娘要委屈自己?非要管他死活? 兴许故事的意思讲得不够明了,叶北玄接着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在情之一字上,付出是从不需要对方回报的,这便是她对那位书生真挚的爱情。” “而眼前这位梁书生能不顾自身安危保护这位小姐,这便是他对这位小姐真挚的爱情。”“而非是对你的真爱。” “若有一天,你遇见浑身上下只有一张面饼之人,却愿意将饼全都让给你,那便是你的真爱了。” 一顿套路之后。 大狐狸听完,沉默许久,两只手化作利爪时不时地互相磨蹭一下,发出滋滋声。 叶北玄此刻紧张地看着喝完毒鸡汤的单纯老宝宝大狐狸,深怕它理解错误。 “滴答,滴答。”雨后树木的叶片之上,因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悄然滴下,仿若在为这位十四娘悲伤哭泣。 大狐狸在破庙外的空地之处来回踱步,脚踩湿润的泥泞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而梁祝两家人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紧张了,他们已然将叶北玄视作某位世外高人。 几个呼吸的工夫,大狐狸又开始急躁起来。 双眼幽光闪烁,在粗壮的树根处磨着爪子,“嘶嘶”声划破寂静,显得尤为恐怖。 对方磨爪子的声音让叶北玄心头剧震,不是吧?难道没用? 他不敢有任何异动,深怕被察觉出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 良久之后。 大狐狸似乎想通了一般,面露喜色道:“狐媚儿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媚儿明白了。” 明白了?叶北玄暗松一口气,果然动物好忽悠。 “媚儿这就离去,进入深山之中静待缘分,定会遇见先生所说之人。” 接着她对女鬼赵云歌道:“好妹妹,这些年姐姐做了很多错事,如今我要重新修炼,妹妹你还是早些去轮回吧!” 赵云歌悲伤地摇了摇头道:“云歌多谢姐姐这么多年的照顾,云歌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飘然离去。 “今日得先生点拨,心中顿时开朗,倘若当初若不是我强求于他,也不会有如此结果,如今此事想通,媚儿决计不再打扰先生,告退。” “等等.” “等一下.” 两道叫喊声打断了狐媚儿,让叶北玄内心一阵突突,这两人是干啥啊!好不容易唬住,你们反而蹬鼻子上脸了。 “狐姑娘,老朽问一下,老朽的大儿子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梁明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狐狸冷哼一声,直言不讳道:“他呀!正在抱着大树磨呢!” “至于其他人,都被云歌困在鬼打墙里,他们现在还在那里转圈,你们去找到他们,带出来就可以了。”大狐狸说完,再度拱手,一个高高跳跃,消失在树林之中。 “如此,那便多谢。”两个老头对着大狐狸消失的方向道完谢,便来到叶北玄面前拱手施礼道:“感谢高人搭救之恩,还请先生助我去救出我等家人。” 大狐狸虽说了是这么个情况,可梁祝两家老头依然害怕,对方可是实打实的女鬼,这里有现成的高人,肯定要求着他一起去。 “先生。”一道美丽的倩影飘然而至。 叶北玄瞳孔一缩,竟然是刚刚的女鬼,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内心有些忐忑,但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道:“何事?” (本章完) 第10章 女鬼的请求 第10章 女鬼的请求 两老头见叶北玄面色平静地面对女鬼,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先生真乃高人也! “赵姑娘,老朽求姑娘放过我的家人吧!”梁明山拱手施礼请求道。 “云歌想求先生一件事,只要先生答应,云歌便立即放过他们。”女鬼咬了咬嘴唇,语气恳切地说道。 她认定叶北玄是专门替天行道的修道之人,想通过凡人来威胁他。 “哦?”叶北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疑问道,实际上内心一阵骂娘,这叫什么事啊!拒绝吧,怕是会被女鬼识破,答应吧,自己怕是会被她缠上。 而在赵云歌眼中,叶北玄沉思的模样犹如天地般伟岸,那不怒自威的神情,有着实质化般的威压,让她有些彷徨不安。 于是她立即跪地,道:“求先生能带我找到我的家人,奴家死在这里也有十余载,家人肯定思念于我,我只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无奈,这种情况有点骑虎难下,只好先点头答应。 他叹了口气道:“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谁?” 女鬼云歌见他应允,立即跪地道:“多谢先生,奴家家住青州的云浮县水云镇,家中父母应该健在,还有一位年幼的弟弟。” “青州?”祝直山诧异道:“老朽也是家住青州云浮县巴山镇,距离水云镇并不远,若不嫌弃,等赵姑娘放出我的家人,我等愿意为赵姑娘打听消息。”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叶北玄内心一阵非议,罢了,暂时先这样吧!等下山再说。 于是他拿出油纸伞,道:“你先进这把伞里,你这样会吓到别人。” “谢先生。”赵云歌美目看了一眼油纸伞,眼中闪着感动,一阵青烟飞向油纸伞,叶北玄立即关伞,青烟消失。 旁边几人看向造型寻常无奇的油纸伞,脸色震惊得无以复加,高人啊!一把普通的伞都能收鬼。 收完鬼,叶北玄淡淡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去将他们放出来吧!” 幽深的山径之中。 一群人正困于迷障之中,明明路在眼前,却如瞎子点灯——视而不见。 只见其中一人神色迷离,满脸淫邪,紧紧搂住一棵歪脖子大树,双腿抬起肆意磨蹭树干,口中还不停呢喃“云歌,云歌”,那模样荒诞至极,其余众人则在原地打转,如那瞎子摸黑。 祝直山看见梁铭记那荒诞的模样,更是忍不住发出猪叫般的笑声,今天终于赢了这姓梁的一次了,以后可以好好嘲讽一番。 梁明山满脸铁青,但他还是拱手施礼道:“还请先生.” 叶北玄抬手打断他后,慢悠悠地打开油纸伞说道:“放开他们吧!” 咻!!! 女鬼素手轻挥,鬼打墙瞬间消散,然后她便又回到伞里。 此时的众人仿若大梦初醒,脸上留有幻觉中的惊惶与迷茫。 他们呆若木鸡,矗立在原地,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微张,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与极度惊愕。 有的人,身体还在机械性地颤抖,冷汗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一时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继续恐惧。 众人反应过来后,只有梁铭记抱着歪脖子树干,嘴上全是树皮,满脸的迷惘和不解,怎么好好的美人就变成了歪脖子老树? “二姐.” “大哥.” 众人喜极而泣,阖家团圆的模样让女鬼和叶北玄都有些颇为羡慕。 哎!也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梁祝两家人恢复正常后,两老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带领着各自家人全部整齐地朝着叶北玄行礼。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多谢.” 而梁铭记这次学乖了,腰弯成九十度,满脸诚恳,不像装模作样,看来这次真把他吓破胆了。 “行了,我救你们是因为承了他们夫妻两人的鸡腿之恩,这是因果福报。” 这个叶北玄也是颇为无奈,两次都是因贪吃惹事,如今更是被女鬼缠上。 这两家看样子在青州一带有些势力,还要借助他们帮助女鬼找家人,还是客气些好。 若是能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那自是能更好地解决问题,两家若是变成一家,办事效率终归会更高,不会因为争功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和信息不共享。 果然,他的“夫妻”两字一出,倒是让两家人不自觉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本就是仇家,如今突然变成亲家,这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不想在此处大打出手,以免让高人不高兴,但不代表他们就承认了两人的婚事。 果然如叶北玄所料不错,仇家哪有那么容易化解?若是此次不套路一番,以后若是他们以自己祝福为缘由结合,怕是他们少不得还得背后咒骂自己,还能说个前世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梁祝。 “我知你们定然内心对我有些怨言,为何要多言你等家事,实在是叶某并不想再见一次这悲剧” 再一次见到?高人今年多大了?一百岁还是两百岁,亦或者几百岁? “求先生言明。” 叶北玄哀叹一声。 “此事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这祝家有女英台,梁家有子山伯” 众人一听竟然是百年前的事情,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一百多年前?若是以往有人在他们面前这样说,他们肯定当他是疯子,可此刻由不得他们不信。 叶北玄侃侃而谈。 他们皆目光凝滞,眼中甚至泪光隐现,神情满是动容,为那生死相随的深情而心潮起伏,似被这至情至爱深深触动。 而当他们听到山伯因抑郁成疾病逝,更是为之落泪。 叶北玄幽幽的声音,哀叹一声:“这最终啊!祝英台嫁人之时,轿子路过山伯坟前哀伤祭拜,突然,惊雷裂墓,英台入坟后,墓穴闭合,最终两人化蝶双飞。” 【说书等级:lv2(800/1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4个时辰,修为增加二十天】 【短篇,梁山伯与祝英台完结:奖励玉箫。】 【玉箫:可吹出天籁之音。】 众人听后顿时气氛陷入沉默,有女眷甚至哀伤到低声抽泣,他们不是不知道叶北玄说这个故事的寓意。 可两个老头顽固不化 叶北玄见他们竟然还在沉默,顿时有些气急,难道套路得不够? 不行,还得加把劲。 (本章完) 第11章 下山 第11章 下山 为了加把劲,他语气悠长地补上一句道:“难道你们也要见到他们两尸三命,才肯甘心吗?” “什么.” “先生,您是说?” 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只是轻飘飘地看上一眼就能发觉怀孕?他们都将目光看向祝佳怡,眼眸中全是询问。 “爹先生,先生说的没错,女儿确实有了。”祝佳怡眼神有些躲闪,语气也有些慌乱道。 “你哎!”祝直山一声哀叹,刚刚在梁铭记身上赢的快感瞬间消失,感觉自己精心呵护的白菜被一头猪拱了。 见差不多了,叶北玄神色也变得高深莫测,再度说道:“叶某祝贺两位喜结连理,不过眼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去为好。” 这是当时两个老头鬼上身之时,祝佳怡自己情急说出来的,现在她未必还记得,正好让自己借着这个缘由,再扮一次高人神棍。 这些人巴不得赶紧走,虽有高人护身,但见识到妖魔鬼怪的厉害,保不齐就命丧于此。 众人脚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青州的云浮县,那里算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这个世界就是不一样,凡人们多有武艺高强之辈,而两家更是武林世家,即便梁名爵这个未学武的书生,也是气力十足。 一行人一口气都不带喘的,走下山脚,稍微休息片刻,便快速下山。 一日后的上午。 云浮县。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印着店面的旗帜随风飘扬,叫卖声此起彼伏,而其中一家颇为豪华的客栈——宜家客栈。 此刻里面宾客们正侃侃而谈。 客栈之内热闹非凡,大堂之中桌椅皆满,宾客们或高谈阔论,或浅笑低语。 小二穿梭如织,忙得脚不沾地。 “听说了吗?梁祝两家竟然要喜结连理了。” “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 而另一桌的客人也仿佛听到有趣的故事那般,开始同邻桌八卦起来。 “听说祝家小姐和梁家公子私奔逃往黑山之上,被两家抓了回来,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 “真有这回事?这黑山不是说里面有妖?”其中一个男子面色沉重地说道。 “哪有什么妖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不过据说祝家小姐有喜了,这才让两家妥协。”另一人却是满脸不屑地说道。 “真的假的?这可是大消息啊!百年世仇的两家竟然喜结连理,还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你可别乱说,这客栈还是梁家的产业,若是被听到.”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红衣服的喜娘进入,她们面露喜悦笑容,手中拿着大红喜字,对着客栈的各个门上不停张贴。 一时之间客栈充满了喜庆之色,仿若被红光照耀。 外面开始到处布置结亲场景,这规模怕是连一个县城都要被挂上喜色。路上行人无不惊叹,果然是有钱人。 而此时客栈内,只有一个家伙根本不关心外面的热闹非凡,只管呼呼大睡。 这几日在黑山中的经历让叶北玄心力交瘁,体力不支,休息片刻便好,心伤了,那得好久才能抚平呢! “先生,先生”一阵急促的喊叫声,让睡梦中的叶北玄一阵气急:“嚷什么嚷好烦啊!” 晌午时分。 叶北玄深深地伸了个大懒腰,浑身的骨骼都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似乎在抗议他为什么没有起身运动一番。 “爽”这一觉让他几日山中赶路,和狐妖斗智斗勇的疲惫感全部消失,精神也恢复到饱满状态。 刚一打开门,叶北玄吓了一跳,只见梁铭记正倚靠在门口旁边的墙壁上掰着手指画圈圈,不知道在干啥。 突见房门打开,他吓了一跳,但顿时反应过来,脸色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道:“先生,您可终于醒了。” 这语气柔和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哪还有刚见面那会的嚣张跋扈。 “何事?”高人嘛!一般都是高冷的,叶北玄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市井之气,以免被怀疑。 既然演了,那就演到底,等到演不下去,再换个地方继续。 梁铭记一副语气诚恳的模样道:“先生刚来云浮县,肯定还未有地方落脚吧!我知先生修道中人,定然视钱财如粪土.” 视钱财如粪土?叶北玄内心呐喊,你污蔑我,我分明视钱财为座上宾。 “但先生初来云浮县,为了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请先生还请不要嫌弃,随我挑选一处住处。” 嫌弃?不嫌弃,绝不嫌弃,谁会嫌弃送上门的? 不过为了自己的高人形象,他还是借故推脱一番,直到梁铭记含着热泪一副“你不收下我就赖上你”的节奏,叶北玄这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馈赠,毕竟嘛!自己救了他们,拿了也算是应得的对吧! 叶北玄在青石镇,消费水平不高,那时候靠着听众打赏加上俏寡妇的帮衬,自己一个月几两银子,勉强过活。 如今有有了自己的房子,要求自然不能太高,三室一厅一卫足矣。 稍微整理了一下青衫,温柔地抚平褶皱,叶北玄便迈步跟随梁铭记离去。 街道上到处挂满了喜字或者喜气洋洋的红纸,各大店铺都贴满了喜字。 而沿途会有穿着红衣的喜娘正对着路人时不时地发。 “这最近难道都集中办喜事?家家都贴得喜气洋洋。”叶北玄望着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街道随口问道。 “哦!并不是,是舍弟迎娶祝家小姐,家父为了不委屈这位姑娘,便吩咐下人将这沿途全部挂上。”梁铭记语气有些毫不在意地说道,仿佛这点小意思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个小目标的事。 狗大户啊!怪不得要打土豪,分田地。 “先生可有什么要买的?家父吩咐过,若先生有任何需求,尽管说出,铭记一切照办。”梁铭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衣炮弹,衣炮弹啊!冷静,先看看房子怎么样再说,暂时有个房子安顿,还可以在这里说书。 想到这,叶北玄轻声道:“那便多谢了。” 很快,叶北玄便被梁铭记领到一处环境非常优美,也很安静的地方。 “先生,就是这里,这是家父本来用来养老的,现在家父特意吩咐!赠与先生,以表示对先生的救命之恩。” (本章完) 第12章 神之一笔 第12章 神之一笔 入眼翠竹成林,幽篁蔽日,一条蜿蜒石径隐匿其间,曲折通向一座古朴屋舍。 屋前院内,清溪潺潺流淌,水面落英缤纷,随波荡漾。 果然是土豪,这简直就是独栋别墅啊! “先生请随我到里面看看。”梁铭记笑吟吟地说道。 步入屋内。 叶北玄扫了一眼,窗棂雕精美,透过斑驳光影,可见屋内素帐垂落,几案整齐,茶具静置,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四周静谧异常,仿若与世隔绝,宛如仙境一隅,令人心醉神迷,忘却尘世纷扰。 见叶北玄面色依旧沉着冷静,梁铭记内心一阵忐忑,果然是世外高人,连这样的屋子都不动心,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先生觉得如何?” 叶北玄暗叹!简直是壕无人性啊!这里还真颇有一股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就这吧!”内心虽激动澎湃,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地说道。 “哎!好嘞。”梁铭记终于完成交代的任务,心中一阵激动喜悦。 对他来说,一点钱而已,反正他家有的是钱,但结识一位高人可是可遇不可求。 “如此,我便不打扰先生了,等舍弟和弟妹婚礼我便亲自来请先生喝一杯喜酒。”梁铭记见目的达成,立即拱手告退。 他知道这种世外高人都是脾气古怪之人,先前他出言不逊,如今深怕叨扰叶北玄,引起他不高兴。 “如此,在下便不远送了,代我谢谢梁老爷子。”叶北玄施礼说道。 “不敢,不敢,在下告退。”说完梁铭记立即退走。 见梁铭记走后,叶北玄这才仔细地打量了几间房间,心中满意至极,这算是属于自己的第一间房子了,也算是有个家了。 咻!一把油纸伞突然飞到空中,临空而立,伞身缓缓展开,一阵青烟冒出,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出现在烟中,正是那女鬼赵云歌。 “先生.”烟尘散去,女鬼走到叶北玄面前,低头款款欠了欠身子,行礼道:“先生,云歌有礼了。” 好.暴露。 “你在俗世之中也能现身?不怕沾染俗气而削弱自身?”叶北玄淡定地说道。 接着他面色一沉:“在我这里不同山上,衣着要换一换。” 这女鬼突然出来,这是干啥? 赵云歌一愣,随即明白。先生是高人,定然不喜欢自己衣着过于暴露,于是她 360度一转,摇身一变,便换了一套青绿色连衣裙。 “说吧!急着出来有何事?”见她换了一套衣服,叶北玄面色缓了缓道。 “先生,奴家有一事请教,求先生指点。”赵云歌语气诚恳地说道。 指点,又是指点,我这高人是假的啊!不过他还是语气平静道:“何事?” “奴家有一事如鲠在喉,若不吐出,颇为不快。”赵云歌边说边打量着叶北玄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发怒的表现,于是大胆地问道:“奴家想知道,这聂小倩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 就这啊!叶北玄松了一口气,正好之前的《倩女幽魂》断更,自己正愁着这事,如今有这送上门的听众那不正合我意?虽然人数较少,可能奖励很低。 “好吧!你且坐下,等我细细道来。”“这女鬼小倩被书生采臣感动,告知他自己为妖物胁迫来勾引于他”(出自聊斋志异,《聂小倩》) 云歌安静地坐在几案下方,双手轻轻托着香腮,闪烁着光亮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北玄。 苍白的面容在微光下,透着一丝别样的凄美感。 “这最终啊!小倩嫁给采臣为采臣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说书等级:lv2(1000/10000)】 【今日说二章,增寿:2个时辰,修为增加十天】 【聂小倩完结奖励:神之一笔,功能:画龙点睛之笔。】 笔?上次是玉箫,这次是笔,这是闹哪样?不过画龙点睛这个功能,是否代表绘画很厉害?那是否也可以像九叔那样画符咒? 赵云歌听完叶北玄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聂小倩的故事,心中也开始思绪万千,小倩身为女鬼,却能得遇良人采臣。 而自己,也同样是女鬼,同样遇见了先生,同样得到先生无私的帮助,那是否同样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先生何许人也,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一介女鬼?况且自己是鬼,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小倩都能活过来为采臣生了大胖小子,凭什么自己不可以?先生这样说结局,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先前他不许自己穿着暴露难道是占有欲?听说男人这方面占有欲很强。 想到这里她眼眸逐渐明亮起来,要不要试探一番?可万一错了怎么办?先生生气了可是很恐怖的。 叶北玄哪里知道赵云歌这只女鬼的内心战场已经血流成河,他正开心地研究这神之一笔能否画出降妖伏魔的符咒。 若是能临空画出符咒,那不就是无敌了?随手临空一挥便是龙飞凤舞,这是何等壮观。 于是一人一鬼,虽都是面色如常,可思绪早就飘到云端之上了。 咚咚咚! “先生,先生是我,铭记,我给您送地契和请帖来了。” 敲门声响起,女鬼和叶北玄皆身体一震。 咻!云歌化作青烟带起一阵微风重新回到伞中,飞到叶北玄手中。 “先生?”梁铭记又一次喊道。 “进来吧!”叶北玄收回思绪,沉声应道。 梁铭记刚跨进门口,“嘶”的一声感觉到一阵让寒毛都竖立起来的阴冷感。 以前进来不会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叶北玄迅速收起油纸伞,似是一阵暖流从屋外涌入屋内,让梁铭记一时间愣住。 随着暖流不断涌入,他的阴冷感逐渐降低直到恢复常态,这才缓过神。 难道先生在练功? “先生,叨扰您了,这是家父差我务必亲自送到先生手中。”梁铭记说着便迈步往叶北玄的几案走去。手中还拿着地契和大红请帖。 望着如同前世房产证的地契,心中反而一片平静。 “明日就是舍弟的大婚,还请先生务必赏脸。” “知道了,在下定然前去祝贺。” “如此那便不打扰先生歇息了,铭记告退。”梁铭记拱手弯腰说完,满脸恭敬地后退三步,转身离去。 (本章完) 第13章 桃花扇1 第13章 桃扇1 翌日。 叶北玄早早起床,漫步在青石街道上。抬眼望去,整个县城仿佛被一片绚丽的云霞所笼罩,可他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 到底要准备什么贺礼呢?太寒酸不行,想必这样的婚礼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可太贵的自己又没钱,而且也显得俗气。 就在这时,恰好路过一家折扇店,叶北玄灵机一动,有了。 “老板,折扇多少钱一把?”叶北玄轻声问道。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北玄,望着他气度不凡的的面貌,又瞅了瞅普普通通的青衫,狐疑道: “不知阁下需要哪种折扇?” “哪种比较好,能否介绍一番?” “客官,您看看这把折扇,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扇子,扇骨采用象牙制作,出自名师之手,是达官显贵的最爱。” 叶北玄抚摸了一下扇身,入手一股微凉,扇面也是布卷,上面的题字优美自然,其中的山水画更是栩栩如生。 果然是好扇子,可这并非自己所需啊! 见叶北玄爱不释手,店老板趁热打铁道:“客官,可还满意?” “请问,这把扇子多少钱?” “这把扇子采用的是象牙扇骨,扇面更是缂丝制作,而上面的题字和画更是当今状元亲笔所提,本店价格童叟无欺,五百两。” 嘶.叶北玄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两,把他卖了也没这么多,他立即将扇子还给店老板。 “老板,这里有没有空的扇子,价格不要太贵,几十文钱那种。”叶北玄面色平静地说道。 自己浑身上下就靠着听众打赏的那些铜板,还得生活吃饭呢!等自己在这城中说书稳定下来,有了些收入和经济来源再说吧! 老板见叶北玄不买,顿时眉头一皱,原来自己看走眼了,是个穷书生。 察觉到老板脸色沉了下去,叶北玄当作没看见,又轻声道:“哪种空白扇子有吗?” “哦哦哦!有,我们这里有竹子做的扇骨,普通丝绸做的扇面,价格不贵,五十文钱,没有题字和画。”老板又恢复笑脸,虽没买最贵的扇子,但开门做生意,无论大小,只要买了就值得他笑脸相迎。 “嗯,我要了。”叶北玄左摸摸右摸摸,从怀中掏出五十文钱递给店老板。 收到钱,店老板立即笑脸道:“客官请稍等。” 不一会儿,老板便拿着做工相当精细的白面扇子出来。 “客官,这是您要的扇子。” 叶北玄接过扇子,打开看了看,确实不错,物有所值,丝绸柔软,手感爽滑。 “老板,能借您的桌子用一下吗?” 店老板一愣,心中暗道:这家伙要自己画吗?也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让他用用吧! “请便。” “老板,将你们这最好的扇子拿出来。”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来人的声音如清泉淌石,温润中透着力量。 扭头看去,是一位气度不凡、样貌英俊的公子哥,一看便是那种文学水平极高的文人雅士。 “客官,您好,这是我们这儿的镇店之宝,您看看这扇子是象牙” 店老板立即撇开叶北玄,开始卖力地介绍着刚刚给叶北玄介绍的象牙宝扇。 叶北玄并未关注别人,而是拿起折扇,慢悠悠地走向桌子坐下,略微思考后,拿出神笔开始下笔。随着笔锋游走,一朵朵桃在扇面上悄然绽放。 瓣娇嫩欲滴,色泽鲜艳,仿佛带着清晨的露珠,那丝丝蕊清晰可辨,整幅桃图栩栩如生,似有暗香浮动。 良久。 “呼”一道深深的呼气声,望着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桃,叶北玄暗叹,果然是神之一笔。 等他准备拿起扇子离开时,突觉后方有人,回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位买象牙宝扇的公子哥,微微皱眉,对对方表示不悦,欲转身离去。 那位公子哥正怔怔地看着叶北玄的作品,眼神中满是惊为天人,见叶北玄要走,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道:“兄台且慢。” “何事?”叶北玄疑惑地问道。 “我见兄台气度不凡,想要结交一番,在下候方亭,今年二十。”候方亭拱手施礼道。 “叶北玄,十八。”叶北玄拱手回礼道。 “我见叶兄画意高超,刚刚那幅桃图怕是连当今画圣也未必能画出。”候方亭上来就是一阵夸赞。 自己这么厉害?这画真这么好?叶北玄也是一阵惊讶,这神之一笔竟然如此厉害。 “多谢侯兄夸赞,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还要去参加婚礼呢!参加完了,还得找客栈说书呢。 “兄台等等,兄台能否为在下题一面折扇?”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于是又补充道:“在下可以给兄台报酬。” 报酬?确实不错,可如今再画一幅时间不够了,叶北玄暗叹自己就是和钱无缘。 于是他说道:“不好意思侯兄,在下要前去参加婚宴,晚了就来不及了。” 见叶北玄要走,候方亭立即急道:“在下拿这面镇店之宝的扇子同阁下换如何?” 叶北玄脚步一顿,他那扇子可是五百两啊!转念一想,这东西作为礼物正好,至少比自己画的好,反正扇子自己想怎么画都有,好歹对方也送了自己一处住所,太寒酸确实不像话。 于是他欣然同意。 交换完扇子后,叶北玄问道:“兄台拿这把扇子作为梁祝两家婚礼的礼物?” 实际上他就是想知道他的扇子作为礼物是不是寒酸了一些。 “叶兄哪的话,礼物我家早已备好,这把折扇我又怎舍得作为礼物,我是要赠给一位佳人的。”拿到折扇,候方亭爱不释手地说道。 “方才听叶兄说参加婚宴,应该是梁祝两家婚礼吧!巧了,在下也要参加,不如你我一同前往,这路上也好有个伴。”候方亭热情地邀请道。 “如此甚好。”叶北玄对这里的婚礼规矩不是很懂,有个人照应一下,也不至于出丑。 街头巷尾,处处张灯结彩,五彩的绸缎从屋檐垂下,随风飘舞,仿佛是仙女洒下的缤纷彩带。 两人肩并肩走在大街上,他们面若冠玉,身姿似松,一路上让一些小姐纷纷驻足观望。 望着这满大街的喜庆之色,叶北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这般盛大的婚礼,也就青州两大首富有这实力啊!换作普通人,一辈子的积蓄也不够这场婚礼。 “叶兄,前方就是婚宴之所了,今日据说大周第一才女李香莲也会前来祝贺。”一道温和的声音将叶北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香莲?她是谁?不过叶北玄点了点头,并未询问,两人迈步走了过去。 (本章完) 第14章 桃花扇2 第14章 桃扇2 两人肩并肩,步入华堂之上。 红绸飘舞,喜烛高烧,焰光摇曳,映得满室金玉宝器熠熠生辉。 雕栏玉砌之处,皆披红挂彩,龙凤呈祥的绣纹于锦缎之上蜿蜒,似欲腾飞而出。 庭院之中,乐师奏响喜乐,丝竹之声婉转悠扬,如灵雀嬉闹于林间,又似清泉流淌于石上。那鼓点阵阵,恰似春雷乍动,雄浑有力,引得众人皆心潮澎湃。 “恭喜啊,梁大人,令公子今日大婚,真乃天赐良缘,这是我特地寻来的一对玛瑙宝玉,聊表心意。”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手捧精美礼盒,满脸笑容地向梁明山道喜。 “谢兄客气了,如此厚礼,梁某愧不敢当。快请入席,饮一杯喜酒。”梁明山意气风发,亲自迎上前去。 就在这时,叶北玄也缓步走来,手中拿着折扇说道:“恭喜梁大人,叶某特地寻得一点心意。” 梁明山受宠若惊,对他来说,叶北玄能参加他儿子的婚礼,已给足了面子,如今还亲自带来贺礼,怎敢怠慢。 只见他疾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更为殷勤的笑容,双手恭敬地接过叶北玄递来之物,口中连声道:“叶公子大驾光临,已是蓬荜生辉。” 叶北玄微微浅笑,点头示意。他交代过梁明山不要暴露自己,不过他如此激动的表现,还是引得周围不少宾客纷纷侧目,暗自揣测这人究竟是何来历?能让梁大人如此敬畏有加。 “听闻今日这名闻天下的红袖阁才女李香莲也到场祝贺,我等今日可有耳福和眼福咯。”一位公子哥笑着与身旁之人低语。 “是啊,听说这李香莲不但貌若天仙,更是才高八斗,才情不输新科状元。”另一人附和着,语气颇为猥琐地说道。 堂下,众宾客围坐于摆满美酒佳肴的桌案旁,谈话声不断。小厮们穿梭其中,手托酒盘,忙着为宾客斟酒。 “今日这新娘子不但美若天仙,还有李大才女亲自到场,我等不但可以一睹芳容,还能聊表一番心意。”一位年轻公子哥兴奋地说道。 “莫急,自可见到。”旁边一位稳重些的宾客笑着劝道。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吸引了所有目光,她莲步轻移踏入婚礼现场,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一袭白色长裙,身姿绰约,面容精致绝美,温婉之气仿若春日微风拂面,却又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疏离。 现场的公子哥们乍见她现身,只觉一颗心瞬间被夺去,心中暗潮汹涌:“世间竟有如此脱俗佳人,宛若仙境之中的仙子那般,才女李香莲果然名不虚传。” 现场的公子哥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满是倾慕,却又因她那高岭之般的气质而自行惭愧,不敢上前。 而一旁角落处的候方亭,此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中满是爱意。 李香莲对这些或炽热或猥琐的目光早已经司空见惯,她面带着浅浅笑意,将贺礼献上,送上诚挚祝福。 “香莲祝贺令公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哪里,哪里,李姑娘能来,已经让在下这里蓬荜生辉,还请落座。” “多谢。” 李香莲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叶北玄这群公子哥的旁边女眷桌上。 让一群女眷好不嫉妒。 “叶兄,叶兄,香莲跟我们最近,你看啊!你看一眼啊!”候方亭激动地捏着叶北玄的胳膊喊道。 叶北玄眉头微皱,拉开他的手,这家伙追星也追得过分了吧!这女人确实美,可也没必要这么疯狂吧!算了!吃完了闪人,女鬼还在家里,万一她要是惹出事可就麻烦了。这里可是阳世间,万一真遇见哪个不长眼的抓鬼降妖的道士,她可就完了。 一阵喜悦的音乐奏响,将众人思绪拉到现场,梁明山也开始致辞。 “诸君,今日吾等齐聚于此,为梁名爵与祝佳怡庆贺新婚。此乃天作之合,福泽深厚。望诸君在席间尽兴,且为新人祈福也。” 梁明山致辞完毕后,示意开席。 不同于其他公子哥们时不时去李香莲那献殷勤,叶北玄旁若无人地开始吃了起来。 远处,新娘的轿正缓缓行来,轿身装饰得金碧辉煌,四角挂着的金铃随着轿夫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新娘下轿子,跨过早已准备好的火盆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喜堂,与新郎一起行拜堂之礼。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一声高喊,新郎牵着新娘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离去。 就在这满院红绸飘舞、喜乐喧天之际,候方亭趁众人沉醉于喜庆之中,蓦地高声呼喊,声如洪钟,瞬间截断了欢声笑语。 “香莲小姐,小生心仪你许久,今日特寻来礼物,请小姐收下。” 那话语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循声而去。 只见候方亭拿出折扇,递到李香莲面前,她刚想开口拒绝。 一阵阵嘲讽声传来:“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市面上几十文钱的地摊货,你好歹买一把状元郎题字的折扇啊!哈哈哈哈。” 叶北玄眉头一皱,好歹是自己画的,好不容易遇见欣赏的人,竟然被别人嘲讽。 见候方亭面色涨红,正欲要打开折扇,叶北玄转念一想,这么多人不正好可以说故事? 于是他声音如春风拂拂过那般道:“这把折扇叫桃扇,这里面有一个故事,李小姐要听听吗?” “哦?”李香莲本就是大才女,听到竟然有自己不知的典故,顿时来了兴趣道:“愿闻其详。” 叶北玄清了清嗓子,道:“复社文人侯方域偶遇魁李香君.”(出自,清孔尚任《桃扇》) 名字竟然只差一个字?众人听到名字,皆认为这肯定是他临时杜撰的。 叶北玄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到说书人的身份中了,他对说故事也越来越得心应手,知道在哪个情节加强语调,或者低沉语气。 众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故事里,当听到李香君和侯方域相爱之时,一群公子哥那是一副猪肝色,而候方亭则是满脸喜色,只有李香莲不动声色。 “最终,李香君抵死不从,撞头以死明志,血溅侯方域所赠折扇,血迹被其好友重新点缀成桃,折扇名——桃扇。”叶北玄重重地说到后面三个字,完事还使了个眼色。 候方亭心领神会,立即打开折扇,神情颇为自信地展示起来,当折扇展示在众人眼前之后,顿时一片惊叹声响起,这些人虽然势力眼,可不代表没欣赏力。 就连李香莲也腾的一下站起身,语气也有些激动道:“侯公子这折扇.这画” (本章完) 第15章 邋遢道士 第15章 邋遢道士 叮.. 【说书等级:lv2(1200/10000)】 【今日说二章,增寿:2个时辰,修为增加十天】 候方亭刚想解释折扇来源,陡然间撞到叶北玄的目光,他立即明白对方的意图。 于是便拱手说道:“扇子是在下偶然所得,见扇中画的意境颇为高深,这才买下赠与小姐,请小姐务必收下。” 李香莲款款地欠了欠身子,然后如获至宝般,将折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道:“如此那便多谢侯公子了,这把折扇多少银两?香莲回头差人给侯公子送过去。” “不打紧,不打紧,只要小姐肯赏脸收下,在下已经颇感荣幸。”候方亭心中乐开了,这对他来说是自己追求这位大周第一才女,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叶北玄,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叶兄真乃神人也。 一群公子哥见李香莲竟然收下了候方亭的普通折扇,顿时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买把普通的扇子呢? 此时,这对新婚夫妻的合卺礼也结束了,梁明山已经开始逐一恭送来客。 有些着急的宾客甚至已经自主起身朝着梁明山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 叶北玄见婚宴已经结束,正欲起身之时,一道声音如空谷幽兰般传来,且带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 “这位公子请留步。” 正是李香莲,她忽然叫住叶北玄,表情似是有些扭捏,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叶北玄回过身,礼貌地点点头道:“小姐有何吩咐?” 望着李香莲的表情,叶北玄也是颇为疑惑,她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桃扇的结局?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有必要,毕竟自己也不想做断更狗,除非真没理由说下去。 李香莲款款地欠了欠身子施礼,语气颇为绵柔道:“冒昧打扰公子,还请见谅,小女子见先生故事颇为精彩,特想聘请先生去我红袖阁,编纂故事,银钱好商量。” 其他公子哥更是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这李香莲是出了名的冷漠,今日竟然会主动去找一位年轻的公子哥搭话!不就是英俊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而不远处的梁明山等人更是眼睛瞪出,这先生真乃得道高人,连李香莲这等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都能无动于衷。 “在下会考虑一下。”叶北玄拱手施礼,编纂?没兴趣,我只爱嘴巴说。 他转身快步走向梁明山,施礼道:“叶某多谢梁大人款待,今日已吃饱喝足,这就告辞,也感谢梁大人馈赠的宅子。” “哪里,哪里这都是老朽应该的,还请叶公子好走。”说完便伸手示意恭送。 李香莲望着叶北玄离去的方向,贝齿轻咬红唇,唇留一排齿印,让旁边的候方亭看的更是如痴如醉。 夜晚。 叶北玄走完闹市,来到了荒僻的夜路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黑暗里回响。 风声呼啸而过,如恶鬼的尖啸,路边的枯树枝在风中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狰狞的怪物扑来。 就在这时,迎面一道人影晃动,凑近一看,竟是一个很邋遢的道士,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口中喃喃自语道:“明明看见她跑到这边来了,真奇怪。” 两人对向而行,不一会便擦肩而过,邋遢道士陡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回头对着叶北玄喊道:“喂,小兄弟,少走夜路,你最近似乎被什么缠身了。”叶北玄脚步一顿,这道士有两把刷子啊!竟然看出自己被美艳女鬼缠住了。 “多谢。”说完继续往屋子方向走去。 回到家,歇下一身的疲惫,叶北玄拿起茶杯倒水,喝了一口。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女鬼云歌冷不丁地从屋外窜了进来,搞得叶北玄心头巨震,这鬼吓人真能吓死人。 “何事惊慌?”内心虽被吓得一阵心跳加速,但很快就平缓下来。 “哎呀!您不知道,刚刚有个邋遢道士,非要带走我,真的烦死了,我都跟他说了,我已经有人了。”赵云歌拍了拍胸口,显示出惊吓的样子说道。 邋遢道士?难道刚刚他就是为了找云歌?这女鬼,可真是个惹祸精,自己才出去半天她就给自己整事。 “没事你不要瞎跑,这里是尘世间,你会吓着别人的,人家道士收你都是理所当然。” “是,云歌知道错了,云歌只是许久未回到尘世间,一时之间有些贪恋。”赵云歌说着,便跑过去为叶北玄捶背,甚至语气都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许是这几日的接触,让她意识到叶北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这鬼胆子就越来越大,有时候甚至语气都有些轻佻。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伞里,别没事往外钻,万一被谁抓走了,我可是帮不了你。”叶北玄语气“恶狠狠”地威胁道。 “知道啦!知道啦!”赵云歌说完便化作青烟钻进油纸伞内。 拖着疲惫的身躯,叶北玄脱下青衫小心地整理好,放在旁边躺在床上,闭眼,轻微的鼾声便传出。 夜半三更。 一阵似是打拳的声音惊醒叶北玄,他脑子忽然炸开,睡意全无,这是谁在自家院子里?难道是贼? 他穿穿好衣衫,握住铁剑,小心翼翼地准备出去查看之时,忽然一双冰冷的双手拽住他:“先生,别出去,外面有一只很凶的红袍火鬼正和那个邋遢道士斗法。” “不碍事,我看看。”他表面上风轻云淡走到门口缝隙处说道。 噗噗噗!!!似乎是那种很重的拳头砸在空气上一样,发出响亮的破空之声。 不是吧!这鬼这么厉害?若是鬼赢了怎么办?自己若是唬不住,怕是女鬼云歌也会怪罪自己,到时候就是两只鬼了。 道士你可不能输啊!叶北玄内心不断地为他呐喊助威,精神上也在鼓励和支持他。 “额” 啪! 一道身体落地声响起,似乎是道士被打得飞了出去,重重落地。 不是吧,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才入住就遇见这档子事。这该死的道士,怎么将鬼引到自己这来了。 (本章完) 第16章 红袍火鬼 第16章 红袍火鬼 叶北玄忍不住隔着缝隙朝门外看去。 只见这只鬼青面獠牙,身披一袭如烈焰般的红袍,那袍子周围黑气涌动,邪风穿梭。 她身形高大而扭曲,四肢枯瘦却充满力量,指尖如尖锐铁钩一般。 嘶.倒吸一口凉气,这鬼也太恐怖了!连云歌的百分之一可爱都没有。 道士被打倒在地,迅速爬了起来,似乎伤得不重,但表情却有些恼羞成怒。 “玄心五雷符。” 邋遢道士目露金光,狠狠咬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液抹在剑上,手指轻点黄符,口中念念有词。 旋即天罡北斗步踏出,符纸临空飞起,顿时金光乍现。 轰隆!符咒在空中顿时散发出如煌煌天威般的雷电,直击鬼魅。 一声巨响过后,另一边。 镇上不远处的一个土地庙内,一道虚影从土地金身之上走出,一闪身,消失不见。 叶北玄望着道士画符那帅气的动作,手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心中暗想:若是我也能以神之一笔临空画符,会不会也有这种威力? “啊!”一声尖锐的嘶吼传出,云歌捂住耳朵迅速躲回伞中,似乎被这只凶恶的红袍火鬼吓到。 叶北玄一愣,这鬼还能吓鬼?真是胆小鬼。 阳雷乃邪恶之物的克星,红袍火鬼在雷电的攻击下,浑身开始冒着黑气,痛苦不堪。 此刻道士已满头大汗,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波!符纸伴随着一声闷响,炸裂开来,雷电消失,承受着滚滚天雷的恶鬼,则尖锐地厉啸一声,朝着叶北玄的房间直冲而来。 “不好.”道士刚想阻拦,但一迈步“噗”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无力阻拦。 不是吧!你往别的房间跑啊!叶北玄回头看了一眼赵云歌这个胆小鬼,算了,指望不上她。 一咬牙,他拿出神之一笔,学着道士临空画着玄心五雷符,他汗流如注,毕竟是第一次画,现场临摹,一定要成功啊! 就在厉鬼要冲击房内之时,刚一触碰门框,一道天雷直击她的喉咙。 【望气术 lv3(0%)】 加了好多经验啊!她的弱点就在咽喉上。 “额”一声闷哼!红袍火鬼狠狠被雷电击飞而出。 叶北玄握笔的手也发出细微的颤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啊!”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受伤的道士诧异看向房门,心道:这里面,有我玄心正宗的高人? 但见厉鬼的鬼气被打散,道士顾不得多想,咬破中指以血做符附着剑上。 咻! 飞剑激射而出,直接将红袍火鬼扎穿,鬼物身体上的鬼气顿时如潮水般外泄。 呜呜呜. 一阵阴风吹过。 “孽障.”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叶北玄定眼一看,一道身着五彩长袍、白发白须、手持龙头拐杖的矮小老人出现。 这又是鬼? 土地微微一跺拐杖,道:“还请燕大侠助我拿下孽障。” 看来两人竟然认识? “好。”被称作燕大侠的邋遢道士,吃力地临空指剑一挥,剑便开始又发出黄色金光镇压鬼气:“土地公,动手。” 道士话音刚落,土地公手中龙头拐杖咻的一声飞出,一拐杖砸在厉鬼头顶。 “啊”伴随着金光压制鬼气,厉啸声传出,院内开始阴风大作,叶北玄浑身都感觉凉飕飕的,这要是前世,夏天都不用开空调。“还请高人助我们一臂之力。”邋遢道士对着门内喊道。 助你们?怎么帮?画符?试试看吧! 此刻若是自己能画符帮忙,那也好,若是土地和道士都镇压失败,那自己就危险了。 于是他掏出神之一笔,在门框上画出玄心五雷符,一道天雷从门上激射而出。 叶北玄顿觉浑身无力,瘫坐在地。 轰隆!一道道天雷环绕,灼烧着红袍火鬼的鬼气,将她本就不多的鬼气一点点镇压。 “攻击她的咽喉。”叶北玄恢复些力气,对着门外喊道。 土地公反应过来,收起拐杖,直接用拐杖尖一拐杖直戳她的咽喉处。 “孽障,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果然,拐杖尖戳到鬼物的咽喉,顿时让她连尖啸都发不出,鬼气逐渐被镇压,阴气也逐渐消散。 “着!”邋遢道士拼着最后一口气力,临空指剑一挥,插在鬼物心中上的宝剑立即飞射而出,直戳咽喉。 轰!! 院内爆发出强烈的阴风,尖啸声陡然拔高,接着逐渐减弱,最终金光大盛,鬼气逐渐微弱直至消散,红袍火鬼灰飞烟灭。 “噗”道士吐出一口鲜血,土地随手一挥,拐杖回到手中。 终于赢了。恢复些力气的叶北玄浑身颤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多谢高人相助,请问高人是我玄心正宗的哪位前辈?”邋遢道士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朝着门前鞠躬道。 “高人可否现身一见?”土地拿着拐杖,拱手微微施礼道。 邋遢道士更是有些自惭形秽,之前自己遇见高人还妄想提醒他,却不想高人是真人不露相,隐居凡间修心。 见久久没有反应,土地和邋遢道士没有其他话语,而是恭敬地施礼一拜,便起身离去。 他们都打算向各自的上级汇报情况。 叶北玄此刻并不想见他们,加上自己浑身力气耗尽,实在不便。 即便是现身相见,又能说什么?指点?自己连修炼都未入门,甚至连门道都没摸着。 所以他只能干脆再扮演一次“高冷”高人,什么也不说,那便是最好的的答案。 院内回归平静,清风徐徐,也没有了那种阴冷的感觉,他转身回到床上,摸了摸今天超负荷运转的心脏,顿时安定了一些。 “先生.” 嘶.女鬼云歌陡然出现,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加快了一回。 “何事?”叶北玄声音带着怒意说道。 被这么吓,早晚被吓出心脏病。 “先生,奴家怕.刚刚那只鬼好凶。” 怕?你一个鬼怕鬼?逗我呢?叶北玄不再理会,直接被子蒙脸,不再想东想西,准备安然入睡。 他现在也不清楚,究竟这只鬼是邋遢道士引来的,还是本身就在这里?若是本身在这里,那只能说明,有人和梁明山有仇。 算了!不想了,睡觉,反正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本章完) 第17章 红袖阁 第17章 红袖阁 由于昨夜消耗实在过大,叶北玄一觉睡得比死人还沉。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屁股了。 “啊”伸了个懒腰,那种肌肉拉伸产生的酥麻感,让他浑身舒畅。 穿好衣服,准备拿东西洗漱之时,忽然房间内飘来洗漱用品到他跟前。 “公子,请洗漱。” 叶北玄一愣!这么贴心?养个女鬼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在家里能当个丫鬟。 洗漱完毕,洗漱用品自动飘走,一阵青烟飞向油纸伞。 “我出门一趟,可能要晚上回来,大白天的你别出来惹事了,万一遇见昨晚上那两个抓鬼的,你就哭吧!” 交代完毕,叶北玄便推开房门,阳光直射而来,顿觉浑身暖洋洋的,他忍不住又伸了个腰,连背后的影子都拉得斜长斜长。 精神充足之余,思考能力自然也就提升,叶北玄迈步出门,锁好房门,心中开始思考去哪说书。 屋外的小道蜿蜒,两侧竹林似翠浪翻涌。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阳光斑驳洒落,竹影摇曳生姿,形成一抹抹清新的绿影。 走出竹林,仿佛迈出清幽之境,尘世的纷扰皆扑面而来。 走在街道之上,川流不息的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道,叶北玄却无心欣赏,正在低头思索去处。 一股墨香传来,他下意识抬头便见“红袖阁”招牌静立街边,木质招牌古雅质朴,三字似有墨香幽浮。 门口两个迎宾美人正亭亭玉立,身着旗袍,身姿婀娜。粉面含春,双眸灵动,浅笑盈盈间,伸手招待来往的公子哥和文人骚客。 “公子,请问有预约吗?”其中一位美人,嘴角含笑地对着门口一位俊郎公子哥说道。 “预约?”公子哥满脸雾水,一阵头大,他第一次来自然不知。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没有预约。” “那不好意思,您今天可以预约在册,三日后再来,红袖阁每天接待的人,名额有限。”美人并未因他没有预约就面露嘲讽之类,相反还极为礼貌。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叶北玄吸引,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子后,又拿起案桌上的画像,又对着旁边的迎宾小声说着什么。 叶北玄看了一眼后,心中叹息一声,虽然说书也沾文学的边,可毕竟不同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摇了摇头转身负手离去。 “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迎面美人急促的喊声,叶北玄回头,只见她脚步生风,深怕追不上那般。 “姑娘何事?” 美人大口喘气,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双手按在膝盖上弯着腰喘气,很显然刚刚跑得非常急促。 待她平息后,这才幽幽开口:“叶先生,您是叶北玄,叶先生吗?” “正是在下,何事?”叶北玄微微一愣,拱手施礼道。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认识自己。 “是这样的,我们阁主曾说过,若是遇到叶公子,务必请叶公子赏脸,去往红袖阁。”美女满脸微笑地说道。 同时她不自觉地打量起叶北玄,心中顿生好感,真人比画像之上更是英俊得多,难道是阁主的相好?不可能吧!多少英俊公子哥都未曾打动过阁主,他又凭什么? 听她说完,叶北玄略微沉思便点头答应,看看她说什么,也许对自己极为有用。 “如此,那便多谢。” 迎宾美女立即伸手示意,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带领叶北玄步入红袖阁内。 这人是谁?为何能让红儿姑娘亲自带领? 旁边那位需要预约的公子哥更是语气疑惑地问旁边的人说道:“为什么这位公子不需要预约?” “我们也不知道啊!平时大家都是需要预约的,也许是什么贵宾吧!” 外面的人是什么想法,叶北玄并不知道,在迎宾的带领下他踏入红袖阁内,木质书架散发着沉香般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这里都是研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地方,但凡和文学沾边的皆有涉足。 路过一间类似学堂的地方,里面一阵阵声乐传来,一位穿着红袖阁制服的美女正演示着弹琴,正是一群富家公子小姐正在学习声乐。 叶北玄忽然想到自己上次奖励的玉箫,自己是否也可以吹出天籁之音? 不一会。 他便被带入一间客厅之内,李香莲正坐在主位之上,见叶北玄到来立即起身迎接。 “叶公子大驾光临,香莲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她的声音犹如春风拂面般细腻,让人不自觉地生起好感。 “客气,客气。”叶北玄拱手回礼道:“不知小姐今日差人在大街上将叶某带来所为何事?” 不会真是干编纂吧! “还请叶公子落座。”李香莲端起茶壶,开始为叶北玄斟茶。 “香莲自知这样有些冒昧,但香莲知道叶公子除《桃扇》这般凄美的故事以外,应该还有别的故事吧!”李香莲说起桃扇,眼神之中满是期待,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桃扇,仿佛她便是那位命运坎坷的李香君。 “确实有,可在下并不喜欢编纂这个工作。”叶北玄拱手拒绝道,嘴巴说才是自己的强项,至于写?又没奖励,还又苦又累。 “香莲希望叶公子能答应,银两方面好说,只要公子应允。”李香莲语速加快了一些,显然有些急促。 “另外书籍出版卖出的钱,公子和红袖阁五五分如何?” 望着她真诚的目光,叶北玄暗叹!看来她的诚意的确很足!可自己的目的是蹭系统奖励啊! “小姐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只是个说书先生,并不是写书先生,更不懂编纂,请小姐另请高明。”叶北玄再度起身拱手拒绝。 “告辞。”说完他又补上一句,便转身负手离去。 刚右脚迈出跨出门外,李香莲急促的声音便传来:“红袖阁也可以供公子说书。” 叶北玄脚步一顿,在红袖阁说书?好像有点搞头啊!还能有出版赚钱,一举多得,听起来似乎不错。 于是他转身拱手道:“小姐说说看,红袖阁如何提供场地?” (本章完) 第18章 开始连载小李飞刀 第18章 开始连载小李飞刀 李香莲见自己急切随口喊的话竟然管用,立即走到叶北玄面前,面带高兴地说道:“红袖阁在这青州云浮县也算是小有名气,每日都会有盛大的声乐表演。” “而且还有诗会,届时我会安排先生可以去那说书,红袖阁便可以派人现场记录。” “记录下来之后,卖出的银两先生可得一半,而先生说书的赏银,先生同样可得一半。” 这好像比起自己在客栈被赶来赶去要好很多啊!若是人数众多的话,说长篇奖励会更加丰厚。 “好”沉思了一会,叶北玄点头同意。 见叶北玄同意,李香莲顿时笑容如沐春风,道:“今日正好马上便有声乐表演,请叶先生赏脸,随香莲一起去观看如何?香莲正好安排先生说书。” 今天?也好,说书刻不容缓,之前由于人数太少奖励也很少,若是红袖阁能招很多人来,奖励一定很丰富。 “如此,甚好,请小姐带路。”叶北玄微笑道。 “请。”李香莲伸出藕臂示意。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一间巨大的室内。 踏入这大堂,仿若置身艺术天堂一般。 屋内座位横竖相间,此刻已是座无虚席,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表演什么声乐。 台上,醒目、折扇、快板等文学与声乐器具摆放有序,似在静静等待演员登场。 “叶先生,香莲已经让人备好了折扇和快板,今日便让先生体验一番,如何?”李香莲见叶北玄打量着这里的气氛,轻声柔和地说道。 “多谢小姐。”这里的气氛确实不同于客栈酒馆那种市井气氛浓郁的地方,这里更像是专门为富贵人家准备听音乐等的场所。 那说书的方式和开场自然也就不同了,叶北玄缓步入场,步伐轻盈而沉稳。 啪! 一声快板声穿透全场,刚刚还有些嘈杂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目光全部聚焦在叶北玄身上。 他是谁?样貌如此英俊,新来的声乐师?众人皆露出疑惑的目光。 叶北玄向在座的各位听众轻轻拱手作揖,表示对各位听众的真挚敬意。 而后,目光柔缓扫过全场,清了清嗓子,用柔和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列位看官,今日这红袖阁之中,茶香袅袅。且让在下为诸位,道一段尘封已久的江湖故事。” 一听有故事,众人立即目光全部聚焦在叶北玄身上。 只听他娓娓道来:“在那风雪的长街上,有一座孤寂的马车内,车上一人,正拿着雕刻的小刀和一块木头,准备雕刻。他英俊潇洒,面容却带着些许病态,想着往昔岁月,爱恨情仇的交织……” 言罢,叶北玄微微一笑,再拿起桌上的折扇,缓缓展开,伴随着这一动作,正式开启说书。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听众瞬间沉浸于那即将讲述的故事世界之中。 此时场中一位身着红衣劲装,扎着高马尾的女子,顿时眼冒金星,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江湖吗? 见气氛差不多了,叶北玄高昂地说道:“那个少女口中大喊并嘲讽李寻欢,难怪你最爱的人和你最好的朋友跑了,你简直不是人。” “只见他驻足原地,眼神之中陷入深深的悲哀和心痛。” 见场中之人已经完全代入,叶北玄一拍快板:“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他便快步转身离去,若是不走,怕是臭鸡蛋都要砸过来了,以前在青石镇他就被威胁过改结局,可故事已定怎么改啊!叮.. 【说书等级:lv2(2000/10000)】 【今日说四章,增寿:10个时辰,修为增三十天】 【触发特殊奖励:镇邪飞刀】 哇塞,果然人多说书就是不同啊!这奖励和经验都直接翻倍了,若是来更多的人,那岂不是赚麻了? “该死的家伙” “你别走” “站住..” 果然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叶北玄充耳不闻,自己说四章已经是极限了,若想多更必须升级,否则自己想开口也开不了。 “各位..各位”李香莲莲步速移到看台之上,开始镇压场面,她若是再不来怕是要乱套了。 望着台下观众的疯狂,连李香莲都未曾想到他的故事竟然如此精彩。 “各位,窃听香莲一言”见台下逐渐安静,李香莲开始娓娓道来:“今日说书,先生已经有些劳累,即日起若想得知故事后续,可每日这个时间前来听书,香莲一定备好茶水静待各位,接下来请各位欣赏红袖阁的琴瑟和鸣。” 顿时琴音响起,这才慢慢将这些骚动的客人压下去,逐渐沉寂在音乐中。 但场中却少了一人,正是那位红衣劲装女子。 退走后的叶北玄来到了休息室,一个人正安静地研究镇邪飞刀。 飞刀闪着幽光,上面画着神秘的符咒,他在想若是用这把飞刀能不能杀死昨天晚上的红袍火鬼? “叶先生果然乃神人.”一道温婉透着令人有些心碎的声音传来,叶北玄收起飞刀扭头望去,正是李香莲。 “小姐见笑了,叶某也不过是个靠说吃饭的人而已,当不得神人两个字。”叶北玄站起身拱手礼貌地说道。 “这是今日先生说书台下的客人赏钱,他们让香莲告知公子,希望明日可以多说一些。”李香莲将手中沉甸甸的银钱递给叶北玄。 他接过银子,足足有着十两之多,接着叶北玄分出一半递给李香莲道:“今日赏钱小姐并未扣一半吧!先前说好,赏钱一人一半,在下公私分明。” 不是他不想多要,而是不想欠她人情,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自己干着本职工作赚钱糊口蹭奖励,她提供场地拿钱,互惠互利。 “叶先生见笑了,如此香莲也便不矫情了。”叹了口气,她语气之中微微透着一些失落,叶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她知晓这是叶北玄并不想欠她的。 “哦!对了,公子能否同香莲说说桃扇的结局?”她表情露出期待,似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兴奋地问道。 “这” 叶北玄表情陷入为难,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今日已经开不了口了,必须升级 lv3才能多说。 李香莲见叶北玄露出为难神色,以为他不愿多说,于是便立即笑道:“见先生腰间挂着玉箫,能否同香莲合奏一曲?” (本章完) 第19章 土地公公有请 第19章 土地公公有请 琴箫合奏?叶北玄望着李香莲失落的眼神又变成期待的目光,也不忍心拒绝,于是说道:“并非是叶某不愿说桃扇的结局,而是叶某今日心力交瘁,实在无法编纂,请姑娘见谅,叶某保证这部说完便为姑娘一人编纂结局如何?” “真的?”李香莲嘴角轻扬,两腮晕出淡淡的红晕,喜悦之意流露而出。 反正桃扇也只是说出一半,若是能有一人说出结局,自己便不是断更狗。 “自是真话。”叶北玄拱手认真说道。 李香莲迅速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施礼道:“如此,香莲便感谢先生了。” “说完桃扇,香莲还有一个请求,那便是刚刚说到的合奏一曲。” 叶北玄头都大了,自己还未曾试过玉箫的功能,不知道它会不会让自己如神之一笔那般,下笔既能画。 若是自己能吹,倒也不是不可以合奏。 也是他点头道:“叶某不太擅长声乐,但是可以试试看。” “多谢叶先生,这曲子是香莲创作的,名字叫《玄箫素莲》”说完这个名字,李香莲脸色不由得罕见地红了红,因为这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可这的确是她创作之时,苦心冥想的曲名。 “曲谱何处?”叶北玄并未在曲名上的巧合有什么特别表示,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她曲谱。 李香莲急忙拿出曲谱,递给叶北玄。 接过曲谱,翻看了几眼后,还挺复杂,靠着玉箫也不知道能不能吹出,先回去自己试试看,稳一手比较好。 于是他说道:“叶某先回去练习一番,等熟练之后,方可同姑娘合奏。” 李香莲面露喜悦道:“如此甚好,话已说完,香莲也不打扰先生了,先生请自便,香莲这就告退。”说完,她站起身恭敬地行礼,便娉娉婷婷离去。 哎!望着她走后,叶北玄暗叹一声,都说美人如画,美人养眼,美人娇软,可美人恩更难消受。 暗自摇了摇头,他便站起身负手离去,他是从后门偷偷溜走的,因为搞不好被听众看见,会被追杀。 负手走在大街上,他左看右看,看能不能买些生活用品回去,如今自己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身上更是有五两银子巨款,自然也不能太过于亏待自己。 买完东西,叶北玄便朝着宅子方向走去,刚要步入竹林前,便察觉到有人跟踪。 先前闹市之中,自己并未在意,现在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之下,便很容易察觉。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静谧之中,声音回荡却不见人影出现,叶北玄嘴角微微上扬,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子,朝着暗处一扔。 “哎呀!”暗处之中,一道喊声响起,一个约十七岁的红衣劲装少女,捂着额头眼露愤怒地走向叶北玄道:“你干嘛扔我?” “你跟踪我,还问我为什么?”叶北玄语气颇为无奈,这女孩怎么一点道理不讲,自己喊她她不出来,怪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本女侠难道还走不得路?”愤怒的女孩捂着额头,鼓着腮帮子大声质问。 这表情看的叶北玄是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说吧!跟着我有什么事?” 说到这,可爱的少女大侠突然双手于腿间摩挲,神色羞赧而扭捏,额头上被石子印出的印记,也因扭捏的表情挤压成一条线。 她说道:“我想知道你的故事后续,想一个人听你说故事.” 原来是被线下真实了啊!叶北玄捂着额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少女大侠说完露出更加扭捏的形象,她怕自己刚刚的行为引起误会,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女孩子追见男孩,终归有些不好。 “故事明日会说,今日在下也有些累了,若是被打扰到怕是会影响明日故事的编纂,还请女侠见谅。” 叶北玄边说着,边扭了扭脖子表示很累。 “你还没编纂?”少女露出狐疑的神色,眼珠子也瞪得老大,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那你赶紧回去歇息,本女侠就不打扰你了,记住本女侠叫秦若希,记不住的话下次可饶不了你。” 似是特别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编纂故事,秦若希逃也似的一路飞奔而去,功夫还不赖。 不过也就是个向往江湖的野丫头罢了,若是见识到残酷,怕是就不会向往了,摇了摇头目送她离去,叶北玄忽然感受到什么,扭头看向另一边。 一个身材矮小,手里拿着拐杖的小老头面露和蔼笑容地走了过来。 这是?土地公? 他竟然现身,难道附近又有邪物出现? “巴山镇土地,见过先生。” 见多了光怪陆离的事情,叶北玄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手足无措了。 “何事?” 人家亲自上门来,自己也不好不回答。 “是这样的,老朽将先生助我等诛杀红袍火鬼的事上报给了云浮县城隍爷,城隍爷亲自来到了巴山镇,想见先生一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土地握着拐杖,拱手说道。 见大领导?可自己不是高人啊!城隍爷都亲自从县城庙里赶到镇上,自己也不好拒绝。 “如此,便请土地爷带路?” “请” 土地见叶北玄和蔼可亲,丝毫没有那些高人的架子,对他的印象好到极点。以前自己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仙府弟子,稍微修为高点的都鼻孔朝天。 两人一路向西,行约半个时辰路过一座村落,村内某个撒尿的青年见叶北玄对着空气讲话,吓得嘘嘘差点回流。 尿完后,赶忙跑回去用被子捂着头,太他妈吓人了。 两人一路上畅所欲言,叶北玄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于是便主动开口问道:“土地公,在下想问一下,您对这附近都很熟悉吗?” “老朽对巴山镇的一切了如指掌,先生有什么尽管说来。”土地恭敬地说道,甚至此刻脑子里在不停思考着他可能问出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姓赵,家住云水镇,多年未归,如今想找到家人”于是叶北玄将赵云歌家人的消息告知,希望土地公能帮忙。 “老朽不能离开巴山镇范围,对于镇外的事宜一概不知,还请先生见谅,不过老朽觉得这件事可以拜托城隍老爷,他定然知晓。”土地公恭敬地回应道。 “哦,如此那便多谢。”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座土地庙前,庙内一座金身端坐。 “启禀大人,先生已经带到。” (本章完) 第20章 来龙去脉 第20章 来龙去脉 土地对着自己庙里尊敬地说了一句后,庙里立刻显出一道虚影,缓慢走出直至逐渐实质化。 土地弯腰行礼点头,道:“城隍大人,老朽告退。” 城隍爷点了点头。 叶北玄原以为城隍应该是那种五大三粗、怒目圆睁的武将形象,可如今一见,却是满身浩然正气。 分明和自己一样,是读书人形象。 而这位城隍同样看着叶北玄,无论气息外形,都如同凡人那般,双目虽如星辰明亮,却也没有岁月的沧桑,反而更像新生的年轻人,难道他已经返璞归真? 气氛有些尴尬,城隍老爷率先说道:“云浮县监察司民城隍张佑伯,拜见叶先生,感谢叶先生铲除邪物。” 叶北玄见德高望重的城隍老爷行礼,立即回礼,不敢有丝毫无礼。 “城隍老爷见笑了,此次是那位老道士和土地的功劳,叶某愧不敢当。” “先生有所不知,这只红袍火鬼,来历可不简单。”城隍爷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只鬼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造就的。” 老城隍说到这里,微微叹息一声。 “这只凶物,是集合了七七四十九只恶鬼融合,再将恶鬼打入一位冤死女子的尸身里,是一种极为邪恶的魔道邪法” 魔道邪法?真有魔道?接着老城隍声音继续娓娓道来,叶北玄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那只恶鬼本就极为邪恶,诸多法器不奏效,阴差和土地前去镇压皆大败负伤而归。 老城隍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准备亲自去镇压,哪知遇到神秘人偷袭,被伤了法身,恶鬼也逃离现场。 虽被伤了法身,可城隍老爷毕竟生前是被敕封的大功德的读书人,集合全身的浩然正气,也反伤了那个神秘人,但由于对方行事隐秘,并未查到是谁。 然凡间是仙府基础,包括城隍在内,以及那些仙府弟子都不得干预凡间,无奈之下他便通知了玄心正宗的人来协助调查。 听完他的复述,叶北玄陷入沉思,为何那鬼物偏偏要来自己那地方? “城隍爷,您是说有人用魔道邪法来干预凡间?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老城隍听后,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这只恶鬼似乎是针对梁家的,只是被我所伤,她凭本能寻找阴气较重之地疗伤。” “我若没猜错的话,恶鬼是被先生家里那只鬼散发的阴气引去的吧!” “至于他们为何这么做?我若猜得不错的话,有修道者盯上了人间气运,想通过干预夺嫡来控制大周。” 叶北玄一惊,干预夺嫡?更吃惊的是赵云歌居然暴露了!不过听他语气应该不会为难她,叶北玄暂时松了口气。 他并未正面回答家中之事,而是换了个问法说道:“可干预夺嫡和为难梁家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些都是人间之事,张某不便干预。”城隍爷接着沉默了起来,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不知先生来此处,有何目的?” 目的?叶北玄一愣,这算是灵魂拷问啊!他这是怕自己干预凡间啊。 但是自己来这能有什么目的?若说目的最多也就是说书而已,而且他连下一次去哪都还未曾规划。 叶北玄尴尬地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叶某想请问城隍老爷,能不能查一下这云浮县水仙镇之上,有无一家姓赵的人家” “赵家?” 叶北玄接着便将赵云歌的事向城隍爷好好地复述了一遍,城隍爷若有所思,原来还是一位助人为乐的高人,并非是干预人间。 “张某虽是一县城隍,可所管辖范围也并不能完全知晓,这样的事必须查询造册才可查到。” 叶北玄顿时有些失望,连城隍爷也难以查到吗? “不过先生也不用担心,此事张某可向当地土地询问,待找到符合先生说的人家,张某会命人抄录造册供先生查阅,以便寻找。”嗯?这样也好,若是连他们都查不到,那自己多半也查不到。 “如此,那便多谢城隍爷了。” 总是没白费自己画符脱力的辛苦。 城隍爷受宠若惊,叶北玄虽未开启鬼神惊惧,可一举一动仍让他感到有一种融入自然的感觉。 “无妨,张某应该的。” “叶某还有一事想请教一番,先前您说的仙府在何处?” 若是能找到,在那里说书,奖励一定很丰富。 城隍爷一愣,据邋遢道士说,此人有可能是玄心正宗的高人,怎么会如此询问?难道他并不是玄心正宗的人? “张某不过一县城隍,死后被太玄山玄心正宗仙府敕封,在此守护一县安宁,并不知晓县外之事。” 太玄山?仙府敕封?不应该是天庭?亦或者仙人敕封? “不该是上天仙人?”叶北玄下意识地问道。 上天?老城隍浑身一震,他之前听过仙府内的一些修行者说过。 修行者,渡九重雷劫,受上天召唤,霞光万丈,飘然离去。 这,难道就是他说的飞升的上天,成为仙人? 但还有渡劫失败的情况,以至于大多数大修行者最终都飞升失败,有些甚至神魂俱灭,而有些幸运的虽未身死,但也修为丧失或者身受重伤或转世重修。 也有部分无奈之下便会选择沉睡千年,甚至暂时失忆,难道这位叶先生便是这种情况? 见城隍陷入沉思,叶北玄轻声喊道:“城隍爷?” 城隍的思绪被叶北玄拉了回来,迅速语气和蔼地说道:“哦哦哦,叶先生且听张某道来。” 老城隍开始将自己见识到的一一道来,其中包括一些修真仙府之事。 就比如,仙府会在凡间各大皇朝家族选拔有修道天赋的年轻人作为弟子,也会有一些武力值很高的凡人,快要摸到修真门槛的,也会是仙府招收的对象。 而城隍都是各大修真仙府选定的大功德之人,受到众生愿力加持,来稳定凡间,其本质依然是灵体。 若是修行高深后,可以化作实体,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去往仙府继续修行。 当然若是战乱纷飞,百姓苦不堪言,愿力不够城隍也会虚弱不堪最终消散,等待下一次某个大功德之人死后,重新敕封。 城隍可以说和凡间朝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他们极力避免邪祟和魔道霍乱人间的原因。 “多谢城隍爷的指教。”叶北玄恭敬地施礼道。 聊了几个时辰,两人都相对地对对方了解一些,自然也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先生哪里的话,改日张某便差人将造册送往先生住处。” “多谢。” “告辞!”城隍爷说完,拱手施礼后,便化作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叶北玄理了理思绪,深吸一口气,这才缓步离去。 行至半路,却突见一大堆官兵似是在寻找什么抓捕谁,见叶北玄到来,官兵上前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子?身穿红衣劲装” 红衣女子?难道是她? (本章完) 第21章 比窦娥还冤 第21章 比窦娥还冤 “没见到。”摇了摇头,叶北玄回答完,便负手离去。 但他内心有些疑惑,这女孩能犯什么错?竟被这么多官兵追捕。 回到家里,已是三更半夜,叶北玄累了一天,躺床上便呼呼大睡,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甚至连女鬼云歌后来偷偷躺在他身边,他也未曾发觉。 翌日。 日上三竿,叶北玄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鬼丫鬟如约准备好洗漱用品,乖巧至极。 今日正是自己连载小李飞刀的第二天,一大波奖励在等着自己,若是能快速升到三级,奖励肯定翻倍增长。 叶北玄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缓步行于喧嚣的大街之上,正思考今天用什么语气合适。 突然,一阵嘈杂声引得他抬眸望去,只见一位妙龄少女被沉重的锁链禁锢着双腿双手,那锁链随着囚车的颠簸发出令人心寒的哗啦声。 少女的眼眸空洞无神,仿若一潭死水,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沾着污渍,显得脏兮兮的。 “听说了吗?这女娃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二娘,真是丧心病狂啊!” 叶北玄被这突如其来的嘈杂、议论声拉回思绪,望向囚车,瞳孔一缩,怎么会是她?这不是那晚上自己扔她石头的野丫头吗? 旁边议论声又起:“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可官府都定了罪,肯定错不了。” “这位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本着改不掉的八卦心理,叶北玄忍不住还是问了一下。 “还能怎么回事?昨夜里,这恶毒的女娃娃竟然杀了她的二娘,还是知州侄儿亲手抓到,哎!可惜了,好好的富贵人家”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叶北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昨夜?昨夜里自己刚刚同她见过面,那么短的时间就杀了人? 就在这时,少女的视线偶然间与叶北玄交汇,刹那间,她的眼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原本死寂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心中焦急的她立即认出了叶北玄,是他?对,他可以证明我。 她的身体不停颤抖起来,试图向叶北玄说着什么,然而她的嘴巴被粗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但游行示众的囚车并未停留,无情地继续向前行进,很快便将叶北玄甩在了身后。 少女望着叶北玄远去的背影,眼中的那一丝光亮迅速熄灭,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如死灰般瘫坐在囚车之中,双眼也不自觉地流下泪水。我没有杀人!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叶兄,还真是巧啊!” 叶北玄回过头,但见一英俊书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原来是侯兄啊!幸会。”叶北玄拱手施礼道:“侯兄可知刚刚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候方亭听完叹息一声,道:“这个女孩我认识,和我还是小时候的玩伴呢!” “却因自己的爹宠二娘,心生嫉妒便杀了她,没想到她是这种人,亏我还以为她一直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呢!” 不对!很不对,按照昨晚上的相遇,这个理由很牵强,叶北玄疑惑道:“她是如何被定罪的?” “证据确凿啊!”候方亭摇了摇头,叹气道:“知州侄儿恰好在她府上做客,当场抓获她,她额头上还有被她二娘反抗时打出的伤痕。” 扯吧!这额头伤痕分明是他丢石子丢的,怎么说是她二娘干的?那石头印记那么明显。 她这是被冤枉了啊!比那窦娥还冤,更要命的是这件事有部分还是他造成的。“侯兄,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他快步朝着法场而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叶兄?叶兄你要去哪,砍头不好看,我怕你看完饭都吃不下。”候方亭在后方喊道。 叶北玄脚步顿住,回过头道:“侯兄,你信不信我?这个女孩是冤枉的?”说完他便快速离去。 候方亭一愣,望着叶北玄远去的背影,似是想到什么:“叶兄等等我你要为女孩申冤,至少带上我,家父便是知县。” 候方亭几乎是喊着叫出来,叶北玄这才停下脚步,看着他,他老爹就是知县?那倒是好办事。 “叶兄,你这样擅自扰乱法场,罪行很严重的,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带上我我可以帮到你。”候方亭快速跑到叶北玄面前,喘着气保证道。 “如此,那便多谢侯兄。”其实叶北玄并非是什么大义之人,他仅仅只是不想伯仁因他的原因冤死,这种事会让他一辈子遗憾。 即便可能没有额头的伤口,她也可能会被别的理由诬陷,可现在事实便是自己无意间造成的事,成了对方的蹩脚理由,若她被斩首,自己怕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法场之上,肃杀之气凝重。 少女被反缚双手,口中塞物,跪倒在地,唯有那双眼,噙满盈盈泪水,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倾诉。 知县面沉似水,端坐台上,只待时辰一到。 四周民众围聚,鸦雀无声,皆在等待那午时三刻的来临,刽子手持着散发森寒之气的钢刀,只等一声令下。 “刀下留人..冤枉”一声喊叫响起,在这寂静的场地尤为刺耳。 知县眼睛一亮,顿觉声音熟悉,定眼一看,这不自家儿子吗?自家这儿子他什么都满意,就是太过于正义。 “轰走.”知县知道这案子有猫腻,可这是知州下令,他也没有办法。 “这”旁边捕快都认识家中公子,自然不敢动手。 “我的命令也敢不听?”知县怒道。 “是。” “冤枉,冤枉啊!”秦若希的老爹秦文杰见有人为女儿申冤,立即跟着喊道,毕竟是自己女儿,再怎么淘气也是自己女儿,他怎么也不信是女儿干的。 秦若希双眼顿时生出希望,身体激动得不停颤抖,嘴巴也发出呜呜呜声。 “公子,老爷有令,您就放过小的们吧!” 叶北玄见知县公子都被拦住,顿时更加觉得这案子肯定有猫腻。 怎么办?他们这是铁定要她死,叶北玄恨不得学着一休那般想办法。 突然,他看到旁边的锣鼓,脑子灵光一亮,顿时喊道:“侯公子,帮我敲锣,打鼓。” 求投资,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22章 奖励铜豌豆 第22章 奖励铜豌豆 铛铛铛,咚咚咚! 只听那锣鼓齐鸣,铛铛的锣声和咚咚的鼓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法场,引得围观的群众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只见叶北玄爬到那高台之上,拱手致歉道: “列位乡亲,在下乃红袖阁说书先生,今日且听我讲一段千古奇冤之案。” 只见他青衫一拂,目光扫过众人。 “窦娥原本乃心地纯善之女,奈何身处浊世,冤孽加身,其冤屈浩瀚若汪洋。诸位乡亲,容我缓缓为你们讲述窦娥那饱含冤屈的案情。” 言罢,候方亭铜锣声四起,惊起所有人。 叶北玄站于高台之上,长衫随风飘起,绘声绘色地开始说着。 只见他眉飞色舞间,声音或低沉或高亢,说到最后,他悲愤高呼:“那窦娥本是柔弱女子,却遭诬陷,天理不存!” 说到动情处,他怒目圆睁,身体微微颤抖,手中折扇也激动地比划着。 “若今日造成冤案,大周三年大旱,六月飞雪,皆为尔等昏庸之过。” 【说书等级:lv2(3000/10000)】 【今日说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三十天】 【窦娥冤完结奖励:铜豌豆一把】 【铜豌豆:作用,撒豆成兵,可幻化成自己一模一样分身,持续五分钟,随着修为变强,时间持续增长(目前只能幻化一个分身)】 【任督二脉打通,修为:引气入体】 好东西。果然要人多才能获取更高奖励,修为还提升了,现在的自己比之前强一大截了。 此时。 台下百姓皆被吸引,仿佛置身于那窦娥的冤屈之中,不少人已是潸然泪下。 “妖言惑众,抓起来。”县令见现场已然失控,急忙下令要抓走叶北玄。 那话语刚落,一群官兵便走下刑台,准备穿过拥挤的人群。 然而,周围的百姓们却瞬间躁动起来。不知是谁,突然高呼一声:“此案必有冤情,若是造成大旱三年,我们也将颗粒无收,拦住他们。” 轰隆!一声晴天炸雷,阴风忽然呼啸起来,似乎很快就要下雪。叶北玄望去,竟是老城隍暗中帮忙,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快看,晴天炸雷,有冤情。”百姓们越聚越多,将官兵死死地堵在外面。 就在这时,一道美丽的倩影也走向高台之上,呼声道:“各位,红袖阁将为窦娥冤写成书册,届时大家可以免费观看。” 县令见状赶忙问师爷道:“怎么办?” “大人,属下认为应立即发回重审,否则一旦案情反转,大人您可乌纱不保。” “可知州那边怎么交代?”县令为难地说道。 “大人,难道您忘了吗?红袖阁参与其中了,若是他们大力宣传窦娥冤,一旦被查,知州大人可保不住您,再说了,红袖阁据说和长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知州大人怪罪,大人也怡然不惧。” 师爷一通分析下来之后,县令眼睛一亮,对啊!自己儿子常年出入红袖阁,即便知州怪罪又怎么样?有长公主撑腰自己也不必怕。 反而若是造成冤案,一旦被查实,自己不但乌纱不保,甚至还有杀头之罪。 啪!一声惊堂木。 “肃静。”县令一挥锦旗,旗帜在空中发出猎猎作响,现场顿时安静,人群的目光也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本官本着为百姓申冤,今日发现案情有重大疑点,特发回重审。”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将秦若希暂且押回囚牢,同时安排人手维持现场秩序,以防生乱。 “好” “好” 百姓们发出欢呼声,秦若希似乎是重新燃起生的希望,顿时喜极而泣。呼. 叶北玄深呼一口气,虽然发回重审,可也只是拖延时间,现在的关键点先推翻他们所说的额头伤口证据。 “今日多谢侯兄和阁主相助。”叶北玄说完拱手施礼,朝着候方亭和李香莲施礼道。 今日若无他这个县令公子,还有红袖阁帮助,自己一介平民怕是办不成事。 “叶兄哪里的话,吾辈读书之人本就应该心怀天下,以笔为剑,为苍生立言,为正义发声。让公理得以伸张,方不负这满腹经纶,不愧对这读书之名。”候方亭慷慨激昂地回应道,表情看不出丝毫作假。 李香莲也拱手道:“香莲虽是一介女子,可也见不惯这冤屈之事,若不能仗义执言,又何谈圣贤之教诲、经史之大义?” 叶北玄拱手道:“如此,在下先行告辞,阁主今日能否为在下请假,在下要去寻找一物为秦小姐洗刷冤屈,还请侯兄为在下找到案情的卷宗,在下稍后拜访。” “告辞。” 说完他便脚步生风地快速离去。 很快,他便赶到昔日与秦若希相遇之处,匆忙奔向她曾藏身的草丛。 草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他的双手在其间不停地翻找,却一无所获。 失望在心中蔓延,就在他欲迈步离去的瞬间,足底忽然传来异物感,抬眸一瞧,那被自己扔的石子正被自己踩在脚下,心中顿生欣喜,还真是灯下黑啊! “有了这个,便可以证明她额头上的伤痕不是来自打斗。” 侯府。 叶北玄一刻未停,便来到侯府之中,想要检查一番卷宗,那么候方亭的帮助就必不可少。 “麻烦通报一声,在下叶北玄,求见侯公子。” “不见,我们家公子不见.”护卫见状立即驱赶叶北玄,似乎受到指令一般。 “谁说我不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声怒斥从府内传出,道:“阿福你这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公子,是老爷他.” “够了.”怒斥完护卫,候方亭立即拱手说道:“叶兄,让你见笑了,下人们不懂规矩。” “侯兄哪的话,还请侯兄带我去查看卷宗。” 言罢,两人火速赶往县衙之内的库房,有着知县公子的帮助,可以说是一路绿灯,知县似乎也是有意开绿灯那般,未有多大阻拦。 打开卷宗,仔细查看了基本信息,审案过程,以及最重要的验尸报告,发现一切都似乎天衣无缝。 “叶兄,有没有发现?”候方亭问道。 叶北玄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侯兄,能否去带着仵作再次查看一遍尸体?” 他不懂验尸,但他希望可以通过让仵作现场验尸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漏洞。 “可以。” 候方亭立即叫上仵作,迅速来到停尸房,望着白布盖着的死者,仵作掀开白布,开始介绍死者的死因。 叶北玄发现他说的和卷宗上的几乎一模一样,他走上去顾不得恶心,开始仔细查看,果然还真有发现。 死者的手指甲上竟然有一点点人的皮肉组织,难道是她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 若是如此,翻案有望。 另一边。 知州刘清华正在知县府中的上座品着好茶,表情悠闲地说道:“侯知县,明日升堂,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下官知晓。”侯知县满脸讨好地堆笑,拱手说道:“只是当时众怒难犯,下官实属无奈只得拖延时间,明日若她没有证据,依然会被判斩首,届时那群刁民也就无话可说了。” “如此甚好,本官静待佳音。”说完,刘知州起身,闲庭信步地离去。 (本章完) 第23章 神秘女人 第23章 神秘女人 翌日。 衙门口已聚满前来听审的百姓,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人群之中,有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 面纱轻覆,却难掩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一双明眸隐于其后,却仍有波光流转。身姿婀娜,虽面容半掩,可那绝世风姿,还是引得众人不时纷纷偷瞥。 不多时,只听得衙门内传来阵阵威严的吆喝声,齐声高呼:“威武.” 随着衙役们站定,堂鼓三通擂响,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县令身着官服,头戴乌纱,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公堂。 他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大堂之下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县令轻咳一声,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拍下,沉声道:“升堂!今日本官审理秦若希杀母一案,带犯人秦若希。” “带犯人秦若希。”随着一声高呼,秦若希带着手铐脚镣被衙役带进公堂。 “秦若希,你可认罪?” “大人,小女子并未杀人,求大人明鉴。”秦若希双手红肿,显然是被用过刑。 “大胆,证据确凿,还敢抵赖,带证人,刘福生。” “传证人,刘福生。”随着一声高喊,一个面容颇为英俊,却充满黑眼圈的男子出现。 “晚生刘福生,参见侯大人。” “免礼。”侯知县客气地说道:“刘福生,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晚生于当天在秦家做客,夜里闷得慌,准备走一走,却不想听到争吵声,晚生不解,上前查看,却不想刚好撞见她在她二娘背后,扭断了她的脖子。” “于是晚生大声呼喊,她便逃离现场。” 啪! 刘福生说完,知县一声惊堂木拍响,道:“秦若希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来到那里便已经发现我二娘死去,听见刘公子呼喊,心中害怕才逃离,我没有杀人。”秦若希急忙辩解,但话语显得苍白无力,难以让人信服。 “大胆,还敢狡辩,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知县顿时耍起官威,好不威风,看的那神秘女子黛眉蹙起。 正当她准备步入公堂之时,一声轻喝止住了她的脚步。 “等等。”叶北玄缓步步入公堂,与神秘女子擦肩而过,顿时浑身如触电般,不自觉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子。 一瞬过后,他便来到公堂之上,强压下心思,施礼道:“在下红袖阁说书先生叶北玄,参见知县大人。” 他就是香莲信中说的叶北玄?还蛮英俊的,神秘女子开始上下打量起他。 “免礼,你有何话可说?本县警告你,若是说的不好,一起并罚。”还未开始,侯知县便提前威胁。 “大人,在下可以证明秦小姐并非杀人凶手。” “哦?你有什么证据?”知县眉毛一挑,疑惑地问道,他们做得天衣无缝,他是如何发现? “其一,刘公子说看见秦小姐从背后扭断了死者脖子,可在下看过仵作验尸,发现死者脖子断裂方向不对。” “正常的扭断脖子应当是从右往左扭断,而死者却正好相反,这证明凶手是个左撇子,很显然秦小姐不是。” 叶北玄看了一眼刘福生,他拿着扇子的左手下意识地往背后藏了下,心中顿时了然。 “其二,死者死前有过剧烈挣扎,死者指甲内有发现少量皮肉组织,很显然抓伤凶手,找个嬷嬷给她验身,看有无抓痕。”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刘福生,后者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胸口。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小姐的额头是在下所伤,并非是打斗所伤。” 县令像是抓住什么一样,立即说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你所伤?若是拿不出证明,本官可是要治你个伪证之罪。” “大人,在下自然有证据。”接着叶北玄从怀中拿出石子,眼神扫过众人说道:“请大家看好。” 石子印在额头之上,同那已经淡化的印记吻合得丝毫不差。“果然如此,我就说嘛!秦家小姐平时乐善好施,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就是.” “是啊!” 而那位神秘女子嘴角也微微上扬,表示很满意。 见在场众人陷入震惊,叶北玄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请大人为秦小姐验身,查看她身上是否有抓伤痕迹。” 不一会,来人汇报道:“启禀大人,犯人身上并无伤痕。” “这”县令被彻底弄得无语,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一方面是知州的压力,另一方面却是来自百姓的压力。 “刘知州到.”随着一声高喊,县令急忙走下迎接。 “本案还有什么疑点?” 刘知州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落定在县令身上。 县令忙将已知情况一一道来,言语间难免有些吞吐。 “既然暂时证据不足,抓不到凶手,那便将她暂时收押,等找到真凶,再放不迟。” 叶北玄一听,这可不行,若是让她进大牢,保不齐就被这些人整死,然后认罪。 “等等,适才在下已经言明证据,凶手身上有抓伤,也是个左撇子,很显然秦小姐不是,为何不先放人找真凶?” “你是何人?本官怎么做,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来人啊!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不是吧!连说话都不让说?真是黑暗,难怪大周腐朽不堪,被北凉压着打,叶北玄无奈地叹气。 “大人.”一位侍女模样的人忽然走到公堂之上,手中拿着一封信。 “你是何人?”知州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大人,我家主人说了,她目睹了全过程,已经知晓案件全过程,若是不正常办理,我家主人会很不高兴。”侍女轻蔑地看着刘知州,语气也颇为不敬。 刘知州不傻,做到这个位置,那肯定是不该招惹的他绝不会招惹,于是他放缓语速,轻声细语道:“不知小姐主人是?” 侍女拿着信递给他说道:“你看看就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了,顺便说一句我家主人若是自己动手查,后果会很严重。” 刘知州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以及印章,瞳孔一缩,连语气都突然结巴,道:“您家主人是,长” 没错,是她,绝对是她,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怎么来这里了? “嘘!”侍女做了个禁声手势说道:“刘知州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将一切压力丢给刘知州。 刘知州看完内容,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一般,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说道:“侯县令,宣判吧!” 不是他不想为侄儿开脱,实在是救不了,若是强行救他,甚至连整个刘家都会搭上。 知县整了整官服,神色凝重而又透着几分威严,缓缓开口道:“堂下众人听判,经本知县连日来详查此案,细审,慎验。今可断定,嫌犯实属无罪,本县宣判无罪,即刻释放。” 秦若希喜极而泣,秦文杰更是上前紧紧拥住女儿,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叶北玄微微一笑,混入人群之中,转身离去,其实他并非什么大义之人,不过是想求个心安理得。 至于找凶手?想来刚刚刘知州的模样,凶手定然是逃不了了。 而刚刚带着面纱的神秘女子见叶北玄离去,交待了侍女几句话,侍女点了点头后,两人便悄然离去。 (本章完) 第24章 受伤的神秘女人 第24章 受伤的神秘女人 “公主,奴婢不解,为何要去见一个说书先生?” 此时,两名女子沿着蜿蜒小径悠然前行,忽然一片竹林跃入她们的视野,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浅唱。 “根据香莲的描述,你觉得一个说书先生能做到这个地步?本宫求贤若渴,世外高人自是需要亲自拜访。”长公主姜云裳目视前方,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心中突然回想起他在公堂上大义凛然的模样,一双桃眼微微眯起,如月牙那般美轮美奂。 当真是美人一笑,日月失色,即便隔着面纱,也如这天上仙女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侍女忽然压低声音,担忧地说道:“奴婢怕大皇子” “不碍事,我来这里消息隐秘,应该无碍。” 周皇日暮西山,并未传位,他似乎想用最残酷的方式来决定皇位人选。 只有活下去的那个才有资格带领大周重新走向巅峰。 朝中之人都知道,长公主的能力强过大皇子太多,支持者也比大皇子多。 长公主叹息一声! 现如今朝中多数人都是坐山观虎斗,目前风起云涌,更是有修仙者在背后操控,自己怕是很难赢。 竹林前方,一湾清澈的溪水,撞击着石块,溅起晶莹水。 两人继续漫步前行,忽然间,四周陷入死寂,侍女抬头,立即陷入警戒。 “公主,不对劲。” 果然,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周围,将她们团团围住。 “公主,你先走,我来拦着他们。” “留几个对付她,其余人跟着我追。”黑衣人头目下完令,就开始行动。 另一边。 叶北玄回到屋内便开始查看今日奖励。 今日的奖励确实丰厚,连修为都突破了。 查看面板。 【姓名:叶北玄,年龄:18】 【寿命:60】 【修为:引气入体】 【功法:基础剑法(lv2),望气术(lv3),鬼神惊惧 lv2】 【额外修习功法:玄心五雷符】 【等级:lv2(3000/10000)】 【目前作用:增加寿命,打通经脉】 查完面板,叶北玄便开开心心地准备回家休息,照这个节奏很快就会升级 lv3,届时自己能力会更强一大截,修为突破连寿命都增加了十年,比起说书每天加的几个时辰简直没得比,还是突破最为重要。 还没高兴一会,就听见女鬼在外面嘀嘀咕咕地再说着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呢?”家中只有一人一鬼,她在跟谁说话? 推开门,看向女鬼云歌,她的眼神正望着院子里流出的溪水。 叶北玄诧异问道:“你在看什么?” “先生,这水中有血迹。”女鬼指着溪水说道。 “血迹?”叶北玄快步走过去查看,果然水中确实时不时飘来一段红色。 “别多管”望向云歌诧异的眼神,他深深止住话语。 叶北玄本来想训斥她别多管闲事,可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她眼中可是替天行道的大侠,心中叹息一声!算了,还是看看吧!看看也不至于有什么。 “别多管闲事,我去看看,你在家老实待着。”妈呀!这高人扮久了,差点连自己都骗了,对方可是女鬼,不过自己现在有雷符和镇邪飞刀,应该也不怕她吧! 说完,他迅速起身顺着溪流方向奔去,果然还没走多远,便在溪流内发现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昏迷的女人。 凑近一看,叶北玄瞳孔一缩,这女人?竟然是她? 她身上的衣衫全是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可能有别人的,血水还在不停地从她身上往下流,若是再不救治,怕是马上便会香消玉殒。 没有迟疑,他快速步入溪流之中,将她扶起,由于她浑身湿透,衣服几乎贴身,身段一目了然,他眼神不自觉地瞄到胸口。 . 好大 定眼一看,肋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正不停流血。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被追杀,稍微犹豫片刻,他还是拖起她快速回到屋子之中。 将她放在长椅上,叶北玄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解开她的衣衫,将衣服全部卸下,肋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便呈现在眼前。 皮肉翻开,伤口很深,好在这刀伤几乎避开了要害,只是皮外伤,即便如此,若是自己晚一点,她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真是命大。 忽然,叶北玄感受到一道视线注视着他,抬眸看去,发现女人面纱之上的双眸正同样看着他,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都尴尬地移开。 “你醒了啊!别动,我给你包扎。” “嗯”姜云裳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两人非常平静地解开这狗血的尴尬,没有产生任何误会。 叶北玄拿出烈酒准备给她洗伤口:“疼就喊出来,这里隔音,不怕传出去。” “不用。” 叶北玄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用烈酒消毒,酒接触到她的肌肤一瞬间,她娇躯开始颤抖起来。 虽然很疼,但心中更是感慨:没想到自己身为大周长公主,又是可能未来的女帝,竟然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坦诚相见。 “从前有个蛇妖,她嫁给了一个人类。”见她疼得有些受不了,叶北玄忽然开口道。 果然,这一说确实分散了她的一些注意力,她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他的相公买了一顶帽子送给她,结果她就怀孕了,你猜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姜云裳眨了眨眼,下意识疑惑地问道。 叶北玄拿着药,一点点地撒在伤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他买的是鸭(压)舌(蛇)帽。” “噗嗤!”一声,姜云裳彻底被他逗笑了,没想到这个说书先生竟然如此不正经。 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伤口,将原本的饱满裹的紧紧的,让她有些难受。 不过她忽然感觉,笑过之后伤口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做完这一切,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这简直就是煎熬啊!。 不过他强压下心跳,面色平静地说道:“你先暂时在这里休息,不要乱动,也不要出门。” “多谢。”姜云裳回应道,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侍女怎么样了,有没有脱险。 走出房门,叶北玄来到另外一间房,准备倒腾一下自己住。 “先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解开女孩子的衣服?”云歌不合时宜地出现,还语气调侃地冒出头说道。 这女鬼!胆子越来越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这个假高人身份迟早曝光。 “病不忌医,况且我不解开衣衫,怎么救治她?” “可你也可以让云歌代劳啊!”赵云歌语气疑惑地说道。 难道先生喜欢美女?女鬼顿时心中乐开了,我也不比她差多少呢! 叶北玄:“.”这女鬼,当真让人无语!你怎么不早说?等我做完了这一切,你跑出来马后炮?况且你一只鬼出现,别让她没死于刀伤,却死于吓死。 “好了,我要休息了,没事别乱现身。” (本章完) 第25章 宁静 第25章 宁静 翌日,清晨。 厨房之中,叶北玄正煮着面条,顺便还准备了两个鸡蛋。 长公主已经醒了过来,她闻到一股面香和蛋香,不知为何,以前在宫中这些东西都是下人吃的,可此刻闻起来却那般诱人。 她缓缓坐起身子,宽大的衣衫衬得她娇弱瘦小,摘下面纱的她,精致的五官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虚幻迷离。 “咚咚咚,姑娘,吃饭了。”叶北玄端着一碗面条,敲门走了进来。 姜云裳抬眸,看向门前叶北玄手中散发着香味的面条,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多谢!” 好美!叶北玄同样打量了一眼未带面纱的姜云裳,心中不禁发出难以形容的感慨。 愣了一秒,他将面条放在桌子上,姜云裳捂着受伤的肋下,缓慢站起身。 由于她的衣服全部湿透,加上已破烂不堪,充满血迹,只能穿着叶北玄的外衣,宽大的衣衫让她步履有些受阻。 但还是阻挡不了那不时凸出的胸前。 她走到桌前,优雅地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味道不错。 她一边优雅地吃着面条,一边偷偷打量叶北玄,确实英俊,他真有香莲信中说的那么神奇? 也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遇袭,自己秘密来此,消息封闭,此次遇袭肯定有叛徒,暂未查明之前,稳妥起见,还是先躲在这里比较安全。 吃完饭,叶北玄收碗,嘱咐道:“你在这里别出屋,我出去了,晚点回来,顺便给你带几件衣服。” “嗯”她乖巧的应道。 红袖阁。 这里依旧老样子,只是李香莲不在,不过这不影响叶北玄说书。 自己断更了一天,怕是这些听众老爷们已经肺都气炸了。 他站在高台之上,一声打板,惊起四座,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列为看官,在下今日便为诸位看官继续讲述那李寻欢。” “话说那林诗音冷眼瞪着他,就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甚至逐渐地变成了怨恨之色道,你伤我儿,难道是要连我这最后的幸福都毁掉?” 说到这里,叶北玄语气突然停顿,他知道要给人们一点情绪发泄的时间。 果然,场中甚至有人开始觉得李寻欢这样的人优柔寡断,竟然让出心爱的女人,真不是个男人。 这点叶北玄也赞同,李寻欢确实是大侠,但他不认同他为了友情而牺牲自己的表妹,这是很自私的表现。 啪!一声惊堂木。 情绪舒缓完毕,叶北玄赶紧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盯. 【说书等级:lv2(4000/1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三十天】 话音刚落,他赶紧下台跑路,深怕被围堵,毕竟李寻欢这个送表妹的情节,实在不讨喜。 “站住.” “别走.” 身后一片叫骂,叶北玄也是无奈,自己只能说四章啊! 走在大街上,巴山镇一切如常,没有丝毫紧张气氛,也没有什么捕快官兵巡街。 叶北玄走进菜市场准备买点肉回去,听到百姓和摊贩们正在议论。 “听说了吗?杀死秦家二夫人的人,竟然是刘知州的侄儿。” “就是啊!谁能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竟然和二夫人私通。” “哎!他也是被逼急了,那秦家二夫人以孩子要挟,他这才痛下杀手。” “反正人马上要斩首了,据说还是刘知州亲自监斩,届时我们去菜市口看看这恶毒书生的下场。”“嘿,是您呐!您来买肉吗?”其中一个摊贩似乎认出了叶北玄。 他认识我? “是的,老板给我来点肉。”叶北玄微笑着说道。 “好勒。”摊贩麻利地一刀切,然后将猪肉包好递给叶北玄。 “多少钱?” “不要钱,先生为我巴山镇解决一桩冤案,让镇子免于一场灾难,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 “如此,那便多谢。”叶北玄拱手致谢。还是好人多啊!知道自己没钱。 今日这肉,肯定特别香,免费的嘛! 缓步回到院子大门前,叶北玄脸色一变,因为他发现大门前有人透着门缝,正努力朝里面观望,同时附近有不少人在暗处躲藏。 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找她的,不过越是这样越不能慌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第一波扛过去,后面他们肯定想不到,她躲在他们眼皮底下。 面不改色,缓步朝前,暗处的人皆等着蓄势待发。 “嗯哼!”叶北玄咳嗽一声,提醒一下对方自己回来了。 而那个扒门缝如农夫一样的人见主人回来,解释道:“兄台,敢问兄台是否住着?” 叶北玄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在下确实住在里面,兄台有何指教?” “是这样的,我家的牛跑到这边来了,似乎跑进兄台的院子里了,我想进去查看一番。” 牛能跑进来?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不过你要看,那便让你看。 于是叶北玄打开锁,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兄台怎么称呼?” “哦!我在家排行老三,叫我陈三便可,兄台这房子好气派啊!这好像是我们巴山镇首富梁家的宅子。”张三“无意”地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曾有恩于梁老爷,他为表答谢将宅子赠与我了。” 这些事一查便知真假,也不是秘密,他也不怕说。 “原来如此啊!”四周打量了一阵,张三不经意间抬眸,这一瞧,直教他寒毛倒竖。 只见那屋顶之上,立着一个阴森鬼魅的身影。 女鬼一头乱发肆意披散,她的脸被那黑发半遮半掩,唯见一张血盆大口,而头正好歪成 90度的恐怖姿态,死死地盯着张三。 张三顿觉头皮发麻,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 “张兄?你怎么了?”叶北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兄,你似乎有些冷,在下送你出院子吧!” “多谢。” 张三刚出门,便大喊一声:“妈呀!”飞也似的逃离现场,留下暗中埋伏的人面面相觑后,也摇头离去。 感觉到所有人都走后,叶北玄这才无奈叹气道:“好了,别变得这么恐怖,我不喜欢。” “啊”女鬼似乎被这句话暴击了一般,咻的一声,一道美艳而又倾国倾城的女鬼出现。 她变回来之后还迅速摸了摸脸,发现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叶北玄没有理会女鬼,而是径直走向姜云裳的房门,查看一下她的情况。 “咚咚咚,是我。” 推开门,发现桌子上有一碗浆糊摆在那里,姜云裳正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嘴角还挂着一点点浆糊。 “饿了?” “嗯。我刚刚自己做了一碗面,不好吃。” “你说这是面?”叶北玄指着一碗浆糊说道,这特么比猪食也好不了多少啊! 姜云裳并未言语,而是脸色红了红,果然人饿了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挑食,即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不例外。 “我去做饭,你等会。”叶北玄提着肉,便走进厨房。 (本章完) 第26章 试探 第26章 试探 来到厨房,简单整理了一下食材,烧了碗红烧肉,做了一碗汤。 “吃饭了。”做好饭菜,叶北玄端着碗筷走入她的房间。 闻到肉香,姜云裳眼睛一亮,自己似乎从未闻到过这般香味,令人顿生食欲。 “谢谢你了。” 姜云裳缓步走向桌子,她已不像之前那般疼痛,由于衣服实在太大,她缓缓坐下的同时双腿也不自觉地夹在一起,试图将衣服控制住。 “今天有人来了,我没去买,明天我路过村庄,顺手拿几件来吧!”叶北玄见她的动作颇为扭捏,开口说道。 “嗯”她小声回应。 夹起一块肉,入口即化,齿颊留香,好吃!姜云裳顿时来了食欲。 以后自己回去了,一定要让他做自己的御用大厨。 吃完饭,相对无言,叶北玄收拾完碗筷便转身离去。 姜云裳吃饱喝足,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玩着衣角,时而松开时而捏紧,就仿若捏着这件衣服的主人那般。 夕阳之下,一道箫声仿若穿越千年的时光翩然而至,姜云裳不自觉地被吸引,缓步步入门口打开门。 她安静地坐在门槛上,看着他吹箫,不由自主地被音乐感染。 其音袅袅,似山间清泉流淌,又如孤雁于空际盘旋,空灵且悠扬,令人心醉神迷。 一曲终,叶北玄放下玉箫,没想到这玉箫这般神奇,第一次吹《玄箫素莲》这曲子都能如此成功。 “这叫什么曲子?”姜云裳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嗯?玄箫素莲。” “很好听,我从未听过,不过我感觉似乎少了另一种乐器合奏。” “确实少了另外一种乐器配合。”叶北玄诧异道,没想到她乐理如此精通,竟能感觉到这是琴箫合奏。 夕阳落下,阳光逐渐暗淡,姜云裳坐在门槛之上,宽大的衣袍虽完全遮盖了她的身段,但绝美的面庞,让她平添了一股子神秘感,令人想要掀开一探究竟。 接下来的几天,相对平静,女鬼和女人从未碰过面,他们就如同小夫妻那般平淡地过着日子。 姜云裳偶尔也会在厨房帮他打下手或者洗洗碗,女鬼夜里和早晨伺候他洗漱。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但屋子附近时不时出现的陌生人让叶北玄的内心深深警惕,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内里早已暗流涌动。 这天,叶北玄说完书,正准备买点菜回家,他低着头寻思着做什么菜吃时,忽然面撞柔软。 身子一震,极速后退,便见红着脸色的李香莲,她也是走路走神,忽感胸口一痛,这才发现和别人撞上。 抬头见是叶北玄,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李阁主,在下失礼了,给阁主赔罪。”叶北玄急忙拱手道歉。 这几日,李香莲未收到公主回信,心中颇为不安,但见到叶北玄,烦恼竟然不自觉地抛到脑后。 “噗嗤.”见叶北玄慌张赔礼的模样,李香莲顿觉好笑,接着语气颇为调侃道: “原来是叶先生啊!若先生真想赔罪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陪香莲合奏玄箫素莲当作赔罪如何?” “这那好吧!”叶北玄转念一想,试试也好,反正自己也不知道玉箫的作用,或许它和神笔一样以后会起到大作用呢! “如此甚好。”李香莲轻声道:“请先生随我来。” 叶北玄只觉耳际似被柔羽轻拂,那软糯之意袭来,若未瞧向她那惹火娇躯,定会误认作是个小萝莉。 不多时,便踏入一间精巧雅室。此室虽规模不大,然布置清新雅致,书卷之气氤氲其间。 屏风之上,独特图案跃然其上;案几周遭,檀香幽韵袅袅飘散。 琴几静立,古琴安然其上。字画悬壁,清幽宁静之艺术韵致扑面而来。由此室布置,足见李香莲对音乐与诗词的钟情,这般气质绝非矫揉造作可成。 “先生请坐。” 清脆娇音乍响,一身华服的李香莲莲步轻移,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风情。较之前相比,清冷典雅稍减,取而代之的是刻意晕染的妖娆妩媚。 只见她着一红长裙,青丝如瀑垂落腰间,面若桃,含情带怨,向叶北玄盈盈施礼。 叶北玄虽多次见她,此刻近观,这大周第一才女,果真是国色天香,玉颜肌肤欺霜赛雪,双眸恰似盈盈秋水,却又似藏着缕缕幽愁。 难道她在勾引我?这女子恐是有意为之。她为何要如此?难道要试探我? “李阁主,开始吧!”叶北玄对她的魅力仿若视若无睹,语气平静地说道,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李香莲眼眸中露出赞赏!要知道一般的公子哥早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是香莲失礼了。”李香莲立即端坐在琴前,开始准备。 叶北玄竖箫于唇,率先起音,箫声幽婉,仿若夜阑人静时的幽思一缕,悄然在空气中蔓延。 李香莲纤手抚琴,玉指轻拨琴弦,箫声一起让她露出震惊之色,心下思忖着,没想到他的乐理造诣如此之高,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画意高超,精通乐理,说故事又精彩。 随着乐音渐起,她被带着渐入佳境,琴音似灵动的清泉,与箫声相互缠绕,琴箫交融。 一曲终。 两人皆久久未语。 气氛似乎也逐渐有些暧昧,叶北玄有些受不了这无言的尴尬,于是站起身,说道:“在下已经答应阁主演奏完毕,在下先行告退。” 还在沉浸于音乐之中的李香莲忽闻叶北玄要走,顿时出声阻止道:“叶先生,香莲想请教一个问题,可否?” “阁主请说。” “先生有大才,为何不入仕途?” 终于说到正点上了,原来是试探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入仕途?难道红袖阁的目的就是网罗仕子?好一招美人计。 不过入仕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自己的目的可是寻仙。 “阁主说笑了,在下不过微末本事,况且大周之弊非一人能平。” “况且,在下生性疏懒,于仕途之路绝无觊觎之心。 相较那庙堂高位,在下更钟情于闲云野鹤,以说书为乐。” 大周目前的状况没有一个人可以解决,内忧外患不说,更是有修仙者干预。 “有,有一人可以。”李香莲轻声呼唤道,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崇拜,似乎对她很是信任。 “谁?” “长公主殿下。” 叶北玄回应道:“请恕在下直言,若那位真有能力,也不会让阁主用美人计。” 李香莲面露震惊,他竟然发现了,果然叶先生不同于常人。 “告辞!” 李香莲望着他的背影,脸色颇为羞红,自己可从未对别人这样,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叶北玄同李香莲演奏完毕,便直奔菜市场,买完菜,刚回到门口,脸色微微一怔。 因为他察觉到门口有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小老头,他竟然化作实体来拜访。 (本章完) 第27章 小李飞刀完结 第27章 小李飞刀完结 “小老儿拜见叶先生。” 叶北玄拱手施礼回应道:“不敢,叶某有礼了,请随我入屋一叙。” 虽说知晓这里的土地同城隍一般,看似实体,实则为灵体,姑且算作鬼修罢了。 “多谢叶先生,老朽已然现身,屋内似有人在,方便否?”土地公颇为尊敬地说道。 城隍老爷对他尊敬有加,自己不过一阶土地,自是不敢造次。 “无碍!” 推门而入,两人缓步走进院子,在石桌旁落座,土地拿出造册说道:“此乃城隍老爷命人查询到的,可能符合条件的姓赵人家,老朽一并带来,还请先生请那位朋友自行判断一番,毕竟多年过去,或许已改名了。” 叶北玄望着桌上的造册,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查到他们,也好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不过他下意识地想到女鬼若因此离自己而去,心中竟颇为不舍,毕竟有个天天服侍自己的乖巧丫鬟,任谁也难以割舍。 土地一直想请教他修炼之法,叶北玄则一直打着哈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 土地起身恭敬地行礼说道:“造册已送到,老朽这便告辞了。” “多谢土地公。”叶北玄起身拱手回礼,将他送出门外。 毕竟此处有人,若是自己与空气对话,或是土地直接化作虚影消失,若被她瞧见,怕是会受惊吓。 “出来吧!人走了。” 姜云裳这才打开门,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发丝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将她那扣不上纽扣的村姑衣衫滴得有些湿润。 毕竟是顺手牵羊偷来的衣服,确实有些不合身,但眼下他也不敢买女子衣物,怕被追查,只能暂且将就。 “这小老头是谁呀!” 许久未曾沐浴,刚刚准备沐浴一番,刚洗好头,便听到动静,吓得她赶忙躲了起来。 姜云裳脸庞仿若笼罩着红色光晕,一双桃眼弯如月牙,妩媚之中带着别样风情。 叶北玄并未回答她,而是微微皱眉道:“你刚刚在沐浴?” “嗯,刚刚洗好了头,许久未曾沐浴,有点不舒服。” 姜云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早知道就早点沐浴了,这样也不担心被他偷看,虽说早被他看了个精光。 “等几天吧!伤口不能碰水。” “应该快好了。”姜云裳说道。 伤快好了,自己得先设法联系到香莲,让香莲通知暗卫,前来接应自己。 外伤好了,内伤呢? 叶北玄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为她把脉。 入手,好软. 气力恢复得不错,仔细打量着她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基本也都恢复如初。 被这般盯着,又被拉着手,姜云裳脸色顿时红得如同苹果一般,红润之中透着光泽,总感觉又被他看光了。 叶北玄号完脉,轻点了下头,嗯,确实恢复了。 “这几天,我可能要出远门,好几天才能回来,吃的我会买好,你没事别出来。” “嗯”姜云裳细声细语,乖巧地回应道。 入夜。 叶北玄拿出造册,让女鬼仔细翻看,看哪一家最符合条件,他便带她去拜访。 “怎么样?”见她思索良久,叶北玄忍不住问道:“哪一家最符合?” 赵云歌摇了摇头道:“这里有三家都比较符合,我一时之间难以分清。” 其实她并非分不清,而是下意识地回避,鬼留世间,除了像城隍土地那般的鬼修,便是如她这般有着强烈未了愿望的鬼。 若是自己见到家人,愿望得偿,那自己便会堕入轮回,就要离开他了。 “既然如此,那过几日便三家都去一次吧!”之所以过几日,那是因为小李飞刀快要完结了,将这部长篇结束,自己的系统也正好升级,一大堆奖励,领完了再去帮她找,也更安全些。 “呼”明明没有呼吸,女鬼却似乎像松了一口气那般,仿若能拖延几天都能令她开心不已。 三日后,清晨。 天逐渐明亮,夜晚的寂静,逐渐被喧闹声取代。 叶北玄负手走在大街上,今日是小李飞刀完结的最后一天,红袖阁怕是早已人满为患了。 完结这篇,自己便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叶兄。”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叶北玄的思绪,扭头一看,竟是候方亭。 “侯兄。”叶北玄拱手施礼,他对候方亭印象不错。 “叶兄今日故事怕是就要说完了,大家都在等着叶兄准备第二篇,不知叶兄可有准备其他故事?”候方亭手持折扇,试探性地问道,他也是小李飞刀的死忠粉。 “在下打算休息几日,之后再做准备。” 先将女鬼的事解决了再说。 啪嗒! 一声打板声如约响起,台下顿时鸦雀无声,甚至众人连呼吸声都屏住了,深怕打乱了叶北玄说书的节奏。 “列位,小李飞刀临近尾声。想书中种种,如一场大梦,其中他们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皆如影子般在脑中闪烁。” “此刻即将迎来终章,且让我为诸位道来这最后的结局,且看那故事中的诸人命运究竟如何尘埃落定,是圆满,还是遗憾,且听我逐一说来。” 说完,叶北玄照例打开折扇,标志着说书正式开始。 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故事,当说到林诗音黯然离去,孑然一身,众人皆骂李寻欢的不作为。 却也为他能珍惜孙小红而点头赞赏,更是为阿飞和他的兄弟之情感慨佩服。 末了。 叶北玄缓缓收起折扇,语气嘹亮,面带微笑地说道:“古人云,笑一笑,十年少,叶某能让各位看官老爷们一笑,便是最大的努力,正所谓烦忧皆可抛,一笑千金求。” 盯. 【说书等级:lv3(0/3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加一个月】 【小李飞刀完结:奖励例不虚发。】 【系统升级奖励:听雨剑法(lv1),吐故纳新(lv1)】 【吐故纳新:呼吸法,自主呼吸吐纳灵气修炼。】 【等级升级作用:从说书四章升级为六章】 好东西!这东西就相当于偷懒神功啊!走路睡觉都能自动修炼。 有了这些东西,自己出门在外也好有个保障,现在自己自信,修道者不出自己怕是要天下无敌了。 望着有人为林诗音落泪,叶北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来到后门不远处,一声如细雨绵绵的声音喊道。 “叶先生。” 扭头一看,竟是李香莲,她找自己所为何事?难道还想试探自己? “何事?” “先生能否去雅间一叙?”李香莲绵柔地说道。 略作思考,叶北玄点了点头,因为自己需要休息好几天,请假还是跟领导汇报一下为好。 “请”他做了个手势说道。 李香莲很自然地在前面带路,叶北玄紧随其后,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后方有一双目光紧盯着他们。 (本章完) 第28章 情愫(求投资) 第28章 情愫(求投资) 进了雅间,李香莲轻轻掩上门,随即款款施礼说道:“叶先生,昨日香莲为自己的无礼赔罪了。” “无妨。”叶北玄轻声回应,嗯!这才是李香莲,而昨夜那个略显妩媚、双眼含怨的是另一个李香莲。 “叶先生,您说您需要休息几日,这是应当,但可有准备新故事?” 准备新故事?这还用准备?信手拈来的事。 叶北玄微微皱眉,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思索片刻后回应道:“还未曾,不过叶某会尽力,不会砸了红袖阁的招牌,阁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香莲轻咬红唇,那鲜艳欲滴的唇瓣微微凹陷,似是在压抑着某种难以启齿的言语。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最终李香莲还是没能忍住,柔声绵绵,细声细语道:“可否请先生为香莲作画?” 作画?先是音乐,然后作画!叶北玄满脸无奈,可眼下自己还需要红袖阁,算了!画一幅就画一幅吧!反正有神之一笔。 李香莲见叶北玄不言语,陷入沉思,以为他正想着拒绝自己,于是急忙说道:“先生只要答应香莲,以后先生说书赚的银两先生可多得两分,七三分。” 嗯?果然沉默是金啊!自己还未曾说话,竟然还有这等意外收获,叶北玄心中满意至极,以后谈条件一定要装得深沉一点。 长舒一口气,他语气缓慢道:“如此,叶某献丑了。” “纸来,墨来。” 李香莲闻言,迅速将宣纸展开在案桌上,轻声细语道:“香莲来为先生磨墨。”说完,纤纤玉指便开始磨墨,动作轻柔且有规律地转动。 叶北玄踱步至桌案前,他轻轻挽起青衫袖口,伸手取出神之一笔,轻轻蘸着李香莲磨的墨水。 他悬笔于宣纸之上,稍作停顿,闭眼心中勾勒出昨日李香莲含羞带怨的表情。 俄而,手腕轻抖,笔锋落下,墨色在纸上晕染开来,很快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轮廓便浮现。 李香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随着画作逐渐浮现面目,她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小嘴微微张开。 心中暗自思忖,他,他,他竟然画的是我?还是昨天的我? 她的眼神逐渐被迷离所填满,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心中的一颗种子正疯狂地萌芽生根,此刻在这作画的神韵感染下,愈发生长快速,犹如生长成藤蔓一般在心底缠绕。 良久。 画作既成,叶北玄微微后仰,凝视思考片刻,他再度蘸墨,在画卷留白处写到:“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呼”做完一切,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定眼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果然神韵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叶北玄内心刚刚认为昨日她的表情特别适合加上李清照的诗。 “李阁主,可还满意?”叶北玄收起神笔,拱手说道。 这还不满意,那她就是在找麻烦了。 李香莲款摆腰肢,徐徐趋近那幅墨宝,星眸之中盈满了震撼与欣悦。 瞧着画里仿若被注入灵魂的自身模样,她心底如一个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扩散。 这画中的每一笔,皆如叶北玄在她心海深处悄然落下的痕迹。 她启唇轻语,声若细雨,让人心口如猫爪般:“叶先生此画,堪称神来之笔。仿若香莲自己置身画中那般栩栩如生,让香莲喜不自胜。”言罢,她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慌张,一抹红霞悄然爬上,为她更添羞涩与娇艳。 为何他能如此轻易地就搅乱自己的心,从第一次见他,他的身影便挥之不去。 “谢阁主夸赞。”叶北玄拱手施礼说道:“如此,叶某先行告退,还请阁主同他们打声招呼,过几日叶某会重新编纂一个故事继续说。” “叶先生,香莲能最后再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李香莲见叶北玄要走,思绪迅速被拉回,鼓起勇气说道。 叶北玄脚步停下,微微一怔,道:“阁主请问。” 李香莲深吸一口气,轻舒玉胸,语速放缓,语气温柔道:“若叶先生是那李寻欢,可会负林诗音?” 说完,她美目明亮,盈盈秋波暗含期待,期待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辜负林诗音?若自己是那李寻欢,儿子早就上街打酱油了。 叶北玄并未言语,李香莲眼眸逐渐暗淡,心中满是失落与惆怅。 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太过唐突?又或是他心中根本没有男女之事?以至于他不愿回应? 李香莲思绪纷纭,仿若陷入牛角尖。诸多念头交织,情绪压抑,如茧自缚,在她心间缠绕,越缠越紧。 “不会。”简单的两个字如破除黑暗的明灯那般,拉回了李香莲的思绪。 她顿时欣喜若狂,那原本如乱麻般纠结的情绪,此刻瞬间化开。 “香莲明白了,叶先生休息几日之后,切不可怠慢了编纂,香莲还等着叶先生的桃扇结局呢!”李香莲声如夜莺出谷,清脆婉转。 “如此,叶某告辞。”叶北玄再度施礼,便转身离去。 步入门口,他深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还了美人恩,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刚松口气,叶北玄准备回家,迎面碰见了正往这里走的候方亭,只见他面无表情,心事重重的模样。 “侯兄。”轻声打声招呼,叶北玄拱手施礼道:“来寻阁主?” 候方亭似是被拉回思绪那般,急忙回应道:“啊!额,叶兄啊!我来寻李阁主向她求教一些乐理和画意上的问题呢!” 平常时候方亭便经常来这里寻李香莲向她请教问题,叶北玄也未曾感到奇怪。 “如此,那叶某便不打扰侯兄的雅兴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解决女鬼的事,这几日正好可以助她寻找,若还是没有消息,那她也就不能怪自己了。 毕竟连城隍爷都没查到,想来她一家或许已经搬走,不在云浮县了。 “请。” 一道声音拉回叶北玄的思绪,他拱手道:“后会有期。” 候方亭同样拱手,目送叶北玄负手离去,转身便走向李香莲的雅间。 (本章完) 第29章 出门 第29章 出门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还在羞愤之中的李香莲拉回,她扭头望向门口,见是候方亭,于是微微施礼,道:“侯公子大驾光临,香莲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阁主哪里话,是方亭失礼才对,一直叨扰阁主。”候方亭如往常一般,手拿折扇拱手,走入屋内说道。 当他走进房中无意间瞥了一眼桌子,顿时惊为天人,这,这,这画.难道是他? 难道李阁主已经发现桃扇是叶北玄所作?所以特意寻他来为其作画? 言语间,候方亭紧紧握着折扇行礼,心中泛起酸意,连折扇都被他下意识捏得扇骨有些变形,扇面也微微打开了一些。 “哪里,香莲还要感谢一直以来侯公子的支持。”李香莲语如涓涓细流,虽悦耳动听,却透着淡淡的距离感。 轻吐的每一个字节,让候方亭感觉她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咚咚咚! 又一声敲门声。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侍女朝着两人款款施礼,道:“阁主,有您的信件。” 李香莲接过信件,望着信封上的标记,瞳孔一缩,立即收起信件。 候方亭无意间瞥了一眼信封,并未言语,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这似乎是皇家的标记。 “侯公子,香莲有要事在身,还请多多见谅,改日香莲再同公子探讨画意和乐理。”李香莲语气有些歉意地说道。 “如此,那侯某就不打扰阁主了,告辞。”候方亭说完拱手施礼,转身离去。 另一边。 叶北玄出门买了好些吃的和一些菜,带回去以防姜云裳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饿肚子。 厨房,叶北玄正在炒菜,姜云裳帮着打下手,两人的配合如小夫妻那般越来越流畅、契合。 她已不似刚来那会,什么动作都要求优雅,反而随着和叶北玄接触加深,动作也越来越随意。 虽身居高位,但却如同寻常人家的妻子那般,帮忙做些零碎之事。 但无论她穿着如何,还是遮掩不了她的气质,反而让她更添普通人家小媳妇的柔情。 晚饭,两人如往常那般一起吃着寻常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在,你千万不要出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吃完饭,姜云裳正在收拾碗筷,叶北玄忽然提醒道。 “嗯”她乖巧地点头,柔声回道:“我等你回来。” 两人无话。 入夜。 叶北玄和赵云歌正在房间内查看地图,寻思着如何去找她的家人。 “记住了,出门在外不可如此任性地现身,否则不但会削弱你,还会招来祸端。”叶北玄警告道。 赵云歌柔声回道:“明白了。” 说完她便化作一道青烟,准备好洗漱用品,仿若习惯性地伺候他。 叶北玄捏了捏鼻梁,洗漱完毕,便陷入沉睡,赵云歌如同以往那般,偷偷安静地躺在他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北玄。 甚至她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还时不时地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戳一戳他的脸颊。 翌日。 姜云裳起床,发现屋中除了她已空无一人,一种孤寂感油然而生。缓步步入厨房,准备吃点东西,却发现早已准备好的早餐。 她坐在桌子旁,细嚼慢咽,粥无味,馒头无味,却透着丝丝甜意,让她的一双桃眼,不自觉地眯成月牙状。 水云镇不远。 但由于已过十年,若是要在一镇之中,想找到其中的一户人家,没有任何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叶北玄和女鬼有线索,也没有走什么弯路。 “应该是这边吧!”叶北玄摸了摸腰间的油纸伞,疑惑地问道。 “公子,奴家也不知晓,还请公子带我去见见里面的人,奴家才能确定。”赵云歌的声音仿若响在叶北玄耳边一般。 叶北玄一阵无语,这女鬼.一问三不知哎!谁让自己摊上她了。 周围的人都如同看傻子一般,一个大男子大晴天带伞不说,还在那自言自语,实属患有脑疾。 缓步继续往前走。 入眼,便是满是栅栏的院子,栅栏并不高大,大约到人脖颈的位置,周围还攀爬着几缕不知名的藤蔓,只能让人透过缝隙瞥见院内的些许。 叶北玄上前,轻轻敲响了栅栏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阿婆听到敲门声,缓缓抬头望向门外:“谁啊!” 接着她便缓缓起身,佝偻着腰,步履缓慢地走向院门。 透过缝隙,她疑惑地问道:“公子,你找谁?” “阿婆,您好,请问这是赵大福的家吗?”叶北玄礼貌地问道。 阿婆双手背在腰后,低着腰,仔细打量着叶北玄,然后缓缓摇头回应道:“小伙子,你找错了,这不是赵大福的家。” 叶北玄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说道:“多谢阿婆,打扰了!” “阿婆您认识赵大福吗?” “不知道。”阿婆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在这住了好些年了,这附近的人家我都熟悉。你去别处看看吧!” 叶北玄思索片刻,点头道:“阿婆,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叶北玄退走后,摸了摸腰间的油纸伞说道:“看你选的这户人家并不是啊!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家的特征。” “特征?”赵云歌仔细回忆着说道:“我家的特征描述就跟这户人家差不多来着啊!” “.”叶北玄一阵无语,但他摸了摸鼻子思考后说道:“会不会十年后,你家变化很大,而那些让你认为不是的人家,被你忽略了呢?或者说你爹改名字了?” “不会吧!我爹改名干什么?”赵云歌也露出疑惑的语气说道:“我家也不算富裕,爹娘也没什么大本事,弟弟尚且年幼,我实在想不出理由,他们会变成富裕人家,除非.” “除非什么?” “没什么,我们继续看看另外两家最为相似的人家。”赵云歌语气忽然变得低沉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上路吧!”叶北玄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若是真的找不到那怎么办?难不成养她一辈子啊!嗯.也不是不行,反正她还能伺候自己。 一人一鬼,重新迈着步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赶去。 (本章完) 第30章 意外 第30章 意外 一连去了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另外两户人家,结果都不是,叶北玄都被弄得有些疲惫,本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现在变成三而竭了。 傍晚时分。 “我说,你到底靠不靠谱?你自己家人你都猜不到?”叶北玄拖着沉重的脚步,无语地说道:“我都饿死了,不行!必须搞点吃的。” 相处久了,他现在在她面前一点高人的威慑力都没了。 女鬼云歌语气也有些委屈、幽怨和恼怒道:“我都死了十年了,哪里还能知道,你就这么想早点甩掉我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只鬼一直跟着你,碍着你事了?” 叶北玄翻了翻白眼,都被你吓多少次了,算了,不和她计较,先吃点东西再说。 水云镇与巴山镇别无二致,皆是热闹非凡、昌盛兴隆,街头巷尾店铺密集,叫卖声此起彼伏。 而其中的一座高楼尤为显眼,门庭悬挂着劲匾,上面“悦来酒楼”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叶北玄走近门口,酒香、菜香四溢而出,让他本就开始造反的胃,发出更严重的抗议。 “就这了。”叶北玄沉声低语道,如今自己也算是富足,自当不能亏待了自己。 步入酒楼内部,里面的装修堪称豪华,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叶北玄左右瞧了瞧。 小二见有客到,急忙满脸热忱,疾步迎上前来,露出标准的迎客笑容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都需要,先给我炒几个小菜,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叶北玄平静地说道,目光也随意地微瞥着四周。 小二忙不迭地应承:“好嘞,客官!咱这酒楼的拿手好菜可不少,像秘制的烤鸭,皮脆肉酥,一口下去满嘴留香;还有那招牌臭鳜鱼,保管您吃了还想再吃。不知客官想尝尝哪几样?” 叶北玄微微挑眉,似有了兴致道:“便来这两道,再添一壶佳酿。” 小二点头如捣蒜,伸手示意他坐不远处的位置:“得嘞,客官您先就坐着,菜马上到。” 叶北玄缓缓地坐在软椅之上,倒上一壶茶,将油纸伞放在桌子上,慢慢品尝了起来。 大酒楼就是不一样,比起一些客栈那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叶北玄喝着茶,语气惬意地说道。 “以前我们家可穷了,爹娘经常带着我们姐弟去采药跑商,我弟弟可是非常可爱呢,哎!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姐姐,那时候他才八岁呢!”油纸伞微微抖动,话语从伞内轻轻传出,带着一抹如烟似雾的惆怅与怀念。 八岁?这么说他今年和自己一样大啊! “这么说你今年都二十八岁了?”叶北玄语气颇为诧异地说道。 听到叶北玄说她二十八岁,赵云歌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她发出一阵强烈抖动,语气颇为怨念加不满道:“我死的时候才十八,你不知道鬼的年龄一直都停留在死的那一刻吗?我不管,我就是十八岁。” 果然一说到年龄,女人这种生物就不讲道理,叶北玄翻了翻白眼,相处这么久,自己的高人形象,早就被她忽略了。 就在这时,店小二身形矫健,穿梭如风地端着菜肴疾驰而来,道:“来咯,客官这是您要的菜和酒,请慢用。” “谢谢。” 叶北玄轻嗅菜肴散发的诱人香气,看着盘中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心中满是愉悦与期待。 他迫不及待地提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肉块放入口中,下馆子果然惬意。 就在这时,只闻得一声高喊,打断了叶北玄进食。“小二,今个割活驴准备好了吗?”那嗓音尖锐、傲慢,尾音还故意拖得老长,颐指气使的劲儿,似是要让这里所有人都知晓他的“特殊需求”,仿佛他就是这里的爷。 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带着四个漂亮的侍女步入酒楼之内。 “哎哟!赵公子,您来了呀!老规矩,靠窗的桌子给您留着呢!来,这边请。”小二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又是这家伙,怎么那么让人讨厌。”隔壁桌一个小哥小声说道。 “嘘!你疯了,万一被这个纨绔听到,你少不了挨顿揍。”另一人急忙劝阻道。 “哎!”那个小哥长叹一声道:“还不是靠的爹妈,他赵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爹娘靠着一株千年血参起家,药材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咱们这首富。” “只可惜,儿子纨绔无德,奢侈轻狂。” 叶北玄听着隔壁的讨论,并未在意,而是继续吃着美食。 听到赵云风三个字,油纸伞一阵剧烈抖动。 “怎么了?”叶北玄疑惑地说道。 这女鬼又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来那个了?鬼应该没有吧! 油纸伞内的赵云歌并未回答,而是停止抖动,一阵沉默。 见她不曾说话,叶北玄只当她无故发神经,继续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感。 随着那位赵公子落座,酒楼对他的讨论也逐渐降低,恢复原样。 叶北玄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个锦衣华服,拿着名贵折扇的白面公子赵云风。 细细打量之下,竟发现这家伙好像有些面熟,不过真踏马帅!都快赶上自己了。 只见他,点了一大桌子菜,端坐于桌前,其中一个侍女御筷轻夹,送入他的口中,他略微咀嚼后,目光移向下一道菜品。 而另外一个侍女便拿出一只丝绸手绢乖巧地给他擦嘴,擦完之后便扔进垃圾桶,而他的另外两只手各搂着两个侍女,宽大的手掌时不时地上下移动。 果然是有钱人啊!叶北玄心中暗叹,一道菜只吃一口,还有四个美娇娘,这不正是自己想过的生活? 尝完美食,公子哥搂着侍女站起身,放下一大锭银子,然后摸了一下侍女的脸便下楼离去。 众人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目送他离去,都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他。 “跟上他。”油纸伞内突然传出声音,将叶北玄的目光拉回。 “怎么了?” “先生,求求您跟上他。”赵云歌语气甚至带着急切的哀求。 这可是这么久相处以来,除了第一次,她唯一一次主动求自己。 “好。”说完他也有模有样地准备学着那位富二代放下银子走人,左摸摸右摸摸,这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没那么大的,只好尴尬地放下差不多的碎银,跟着公子哥离去。 (本章完) 第31章 失落 第31章 失落 叶北玄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华服公子哥赵云风身后。 只见他走路的步子嚣张张狂,身后四名美轮美奂的侍女紧紧相随。 眨眼间,一行人便行至一座阁楼前。阁楼两侧,红彤彤的灯笼高挂,从外看去,一片粉色映入眼帘,那暧昧的色调,直叫人心里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高涨。 抬头望去,只见门头上牌匾高悬,上面“怡红院”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先生,别让他进去..求您了.”伞内的赵云歌语气愤怒。 她内心更是愤怒至极,没想到自己的那个小豆丁弟弟,现在也变成大人了,竟然还这般纨绔。 “啊!这”叶北玄一阵语塞,其实我也想进去见见世面啊!毕竟我也才十八岁,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言语间,赵云风已经步入怡红院之内,里面身着暴露的老鸨满脸堆笑,伸手迎着他往内走去。 望着他进去,叶北玄步履不自觉地也往前迈去,忽然一声轻喝打断了他的步伐:“先生,您要做什么?” “进去啊!不进去怎么阻止他?”叶北玄摸了摸下巴,嗯,这理由不错。 “不准进去,不准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赵云歌忽然胆大包天,语气尖锐地说道。 啊!这.叶北玄摊了摊手,语气无奈道:“那现在怎么办?” “等,等他出来。”赵云歌语气愤怒,就像是她有实体般咬牙切齿,似乎他要是出来的话,就准备迎接她的雷霆一击。 入夜。 寒风瑟瑟,叶北玄在冷风中等着都快要睡着之时,油纸伞又发出一阵强烈震动,将叶北玄瞬间摇醒。 “他出来了。”伞内传来急切的声音。 只见叶北玄身子一震,脑袋微微摇晃,眼神也瞬间从迷离恍惚转变成清醒,他眼光迅速移到门口。 只见赵云风摇晃着身子,在侍女的拥簇下,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地往东面缓步走去。 “先生,跟上”赵云歌语带恳求地说道。 叶北玄无奈,只好缓步跟着他,望着他一边走一边在侍女身上上下摩挲,他心中羡慕坏了,这不正是前世自己的终极目标? 由于赵云风醉酒,步履非常缓慢,灌了好一会的冷风,才逐渐地看见一座豪华的大宅子。 只见那阁楼高耸入云,门头之上,装饰着精巧的木雕,而槛窗图案精美,刻有精美的卉、瑞兽等图案,色彩也鲜艳斑斓。 不愧是首富的家啊!叶北玄一阵感慨,忽然他腰间的伞飞出临空而立,伞身自动打开,一道青烟飞向屋内。 青烟刚要入门之际。 突然,门前的门框之上金光银光闪烁,飞出两道金银甲的将士将她挡在门外:“速速离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门神?叶北玄皱着眉看着身披金甲银甲的门神,内心暗道:他们应该同土地城隍一样是生前有大功德之人,死后被敕封的吧!算是鬼修一类,只是他们比起土地和城隍行动范围更小,只能待在门上。 “两位,小女子只是想回到自己家中见见久未见到的父母,求两位不要阻止。”赵云歌语气急切地恳求道。 “大胆鬼物,若再不离去,我等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两人怒斥着云歌,一副马上就要动手的模样。 望着他们一副豪横模样,叶北玄彻底怒了,连城隍老爷对自己都尊敬有加,自己的鬼竟然被他们这么训斥? 【鬼神惊惧 lv2(50%)】 “住手。”叶北玄缓步走向前方,面色从容地挡在云歌身前。 赵云歌瞳孔一缩,这,这,这这是平常的先生吗?他那高人不是假的?好可怕。两位门卫面露恐惧之色,大修行者?稳住,他没有动手应该不是来找事的。 “先生是何人?修道中人,不可干预凡间,先生这么做怕是不合规矩。”金甲勇士拱手弯腰,语气诚恳地说道。 “鄙人叶北玄,同城隍老爷张大人很是熟悉,能否通融一番?”见对方服软,叶北玄也未曾咄咄逼人,而是语气对等地说道。 “什么?您.您.您.”金甲门卫惊讶得说不出话,银甲见状接着他的话茬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城隍老爷早就和我们打过招呼,若是叶先生到来不可有任何阻拦,是我等无礼,这就告退!” “呼”松了一口气,果然关系户就是好办事! 金银两人拱手施礼后,便悄然隐退。 叶北玄朝着赵云歌点点头,道:“你先进去吧!我贸然进去不合适,我在这里等你。” “嗯”赵云歌款款施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 说完她便化作一道青烟飞了进去。 阁楼内,一对年约五十的老夫妻身穿缎袍锦衣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他们正是赵云歌的爹娘张翠和赵大福。 “怎么还没回来。”老头子语气喃喃,目光瞅着老婆子说道:“都怪你,把他给宠坏了,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若是他姐姐还活着” “怪我?”老婆子站起身,立即语气尖锐地说道:“还不是怨你?非得要找那个血参。” “爹娘.我回来了。”一道醉醺醺的声音打断了欲要吵架的夫妻二人,夫妻两人顿时面露喜色,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一道身影伴随着虚浮的脚步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哎哟!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娘了。”老婆子立即屏退侍女,自己亲自扶着儿子上下打量,深怕他出现什么伤之类的,眼神和语气之中满是宠溺。 云歌飘然入内,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爹娘,望着他们斑驳白的头发,她心中暗叹!爹娘也已经老了啊! “爹。” “娘。” 云歌朝着他们喊了一声,可凡人哪里能听到鬼物的喊叫,除非她现身,但一旦现身怕是会吓坏他们。 “儿啊!今天玩了什么开心的啊!” “哪有什么开心的,不全都是哪些个玩意没意思。” 望着爹娘眼神之中的宠溺,赵云歌眼中全是羡慕和落寞,原来爹娘早就忘了我了啊! 心中一阵失落,连鬼体都有些不稳。 但她旋即露出微笑,只要爹娘过得好,比什么都好,忘了我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自己已经死了。 赵大福语气也有些严厉道:“好了,你看看你把儿子惯的,赶紧回去休息吧!”虽有些严厉,但宠溺之气也是丝毫不弱于张翠。 “爹,娘女儿走了”赵云歌流出眼泪,最后又轻声地喊了一句。 可惜他们并不能听到。 她缓缓转身,内心一阵惆怅,也罢,心愿已了,我也该离去了。 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去,直到老两口和赵云风消失在门前,她这才面带失落地走出大门外。 叶北玄见她满脸失落,关心地说道:“见到了?” 她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青烟飞向叶北玄,接着忽然抱住他说道:“先生,请让我抱抱可以吗?” (本章完) 第32章 释然 第32章 释然 “怎么了?”叶北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见着他们了?” 赵云歌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抱着他,一脸失落。 过了片刻,她才低声道:“见着了,可他们似乎不记得我了。” 赵云歌心里满是苦涩。 叶北玄微微收紧手臂,轻声安慰:“或许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 赵云歌摇了摇头,道:“先生!我们回家吧!” 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股强烈的归属感了,反而现在迫切地想回到巴山镇,似乎在那里她才能找到归属。 “你错了,我觉得他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叶北玄轻声说道。 “为什么?” “我给你说个小故事怎么样?”叶北玄轻声道,“从前有个小孩,死在了路上,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他的鬼魂每日在那里飘荡等待着他的妈妈”(出自鬼语者) “最终啊!他的妈妈终于来到这里了,小孩最后化作一道光堕入轮回。” 听完小故事,赵云歌面露沉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叶北玄缓缓伸出双手,有力却又不失温柔地握住她的两边肩膀,轻轻将她拉开些许距离,道:“不如我们再进去看看如何?” 赵云歌一愣,沉默着摇了摇头,道:“不了,先生。” 心病还须心药医,叶北玄知道这只鬼陷入了死循环,鬼这种生物都很轴,死脑子爱钻牛角尖。 他没理她,而是轻轻拽着她的手说道:“反对无效。” 说完,便带着她一个飞跃,来到赵家屋顶,很快便来到赵家老夫妻的房间的屋顶之上。 轻轻掀开瓦片,叶北玄暗叹!没想到前世看武侠片里面的偷窥方法用在这里了。 一道怒喝声传来:“儿子变成这个样,都是因为慈母多败儿。” 只见张翠同赵大福两人端坐在桌子前,气氛似乎非常凝重,张翠不停抹着眼泪,赵大福也是满脸的哀叹。 “赵大福,当年若不是咱们家穷,去寻那血参,云歌她.我又怎么会将对她的愧疚,全部转移到儿子身上。”张翠捂着鼻子,声音已然哽咽。 眼眶中泪打转,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又陷入了当年那痛苦的回忆之中:“那时候,云歌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啊,为了这个家,她跟着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毫无怨言。可就因为咱们的穷苦,让她遭遇那般厄运,我这心里,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日夜难安呐。” “爹,娘。”赵云歌如一片轻烟般穿过屋顶,望着哀叹的老两口,心中五味杂陈,原来你们一直都记得我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此前心中的那丝失落与哀怨已然消散。 “哎!若是我女儿未死,我那外孙都可以打酱油了吧!”赵大福抬头望着屋顶,眼神中满是惆怅与思念。 仿佛看到了女儿长大后幸福的模样:“云歌那孩子,从小就机灵可爱,若是还在,定是个孝顺的好闺女,也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更深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在这一刻尽显。 赵云歌望着他们,喃喃道:“爹,娘,女儿过得好。” 她的内心像是被一股暖流缓缓淌过,释然之感油然而生,先生说的没错,爹娘那么疼爱她,怎么可能会忘了她。 她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一家四口的温馨画面,似是想通了那般。 “爹,娘,女儿走了,你们要保重身体。”赵云歌深深看了老两口一眼,化作青烟回到屋顶之上,对着叶北玄施礼道:“多谢先生点化。” “想通了?”叶北玄说道。 “嗯,想通了。”赵云歌眼神朝着远方望去,语气笑着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让家人忘记死去的我,才是我最大的心愿。”“他们忘了我,才能真正的幸福,而不是一直痛苦地记得我。” 叶北玄点点头,赞成她说的,只有家人真正地将思念藏起来,那便可以幸福安康,而不是一直翻着痛苦的记忆活下去。 “我们回家吧!”叶北玄轻声道。 “嗯”赵云歌轻轻回应道:“我们回家。” 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叶北玄忽然感觉自己轻松一片,似是浑身的枷锁被卸除那般。 说着,一人一鬼,便准备返回巴山镇。 返回路上,路过一片森林,赵云歌看见旁边的坟墓,忽然开口道:“先生,若有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会记得我,还是忘了我?” 叶北玄一怔,脚步也随之一顿,他没想过赵云歌会消失,自然也就没想过她消失了自己会怎么样。他似乎都已经习惯她忽然出现,偶尔来烦自己。 “说什么鬼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是个祸害,哪那么容易消失。” “嘻嘻.”赵云歌俏皮地围着他转来转去,在森林里到处上下乱飘,道:“先生也觉得我是个祸害吗?我爹娘以前可烦我了,说我是惹祸精。” 叶北玄翻了翻白眼,继续赶路,不想理鬼话连篇的她。 “先生,先生,你看天空的月色好美,你看那片云朵像不像我。”赵云歌兴奋得像只灵动的小鹿,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彩。 接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眨巴着大眼睛,满含期待地对叶北玄说:“先生,陪我看会月亮,好不好?”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微微歪着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撒娇与渴望,心里却在忐忑不安,生怕他会拒绝自己这小小的请求。 叶北玄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搅得眼缭乱,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宠溺与无奈说道:“好吧!好吧!咱们去前面的山峰的高处上看。” 他心想,这女鬼受了打击,还是疏导一下吧!否则一旦心理不健康,很容易化作厉鬼。 既然要看,自然要选个位置好点的地方,叶北玄微微抬头,目光眺望向远处的山峰。 而赵云歌则是欢呼雀跃着,边跑还边回头喊道:“先生,您快点呀!” 山峰之巅,叶北玄与赵云歌并肩而坐。银月高悬,洒下如银的光辉,将身影勾勒得朦胧。 赵云歌轻轻将头靠在叶北玄肩膀之上,动作轻柔而自然。 “先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像那个小男孩的妈妈那样一直记得我吗?” 风呼啸而过,撩动着两人的发丝,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相互交织缠绕。 然而,赵云歌的身上却开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她面色平静,眼色却闪过一丝不舍,身体也开始变得暗淡透明。 叶北玄察觉到异样,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搂住她,却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 “云歌?”仿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撕扯着她的灵体,将本不属于这里的她,扯到另一片天地。 油纸伞,对!叶北玄赶忙拿出油纸伞打开,将她吸入进去。 然而油纸伞虽短暂地抑制了赵云歌身体的崩碎,却还是如萤火虫那般,不停从里往外溢出,她的灵体都已经陷入昏迷了。 怎么办?叶北玄心中苦苦思索着,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有了。 (本章完) 第33章 解救 第33章 解救 一处虚幻黑暗,充满魔气的大殿之中,一个戴着黑暗骷髅面具的男子,望着一团微弱的火光,正发出狰狞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微弱了?七世,我找了整整七世。” “为什么?明明我已经确定了你在哪,却忽然又找不到了?你还是在刻意躲着我吗?师妹。”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四周的墙壁都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来到大殿跪地道:“启禀魔君,我们行动失败了,现在正在搜索大周公主的下落。” 魔君听闻,缓缓转身,那黑暗骷髅面具后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令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废物。” 魔君的怒吼声如滚滚惊雷,在黑衣人耳边炸响,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威压能瞬间将他压扁。 黑衣人颤抖着身子,头更低了几分,“魔君恕罪,那大周公主似是消失了一般,玄心正宗的人也在暗中调查,我们实在不敢有所异动,怕坏了魔君大人的大事。但请魔君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定不会让她逃脱太久。” “玄心正宗?哼!”魔君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黑衣人面前,捏着他的脖颈将他提起来,道:“告诉李天磊,若他此次能杀了大周长公主,本座不但承诺他作为我的记名弟子,还可以将大周所有的气运都赠送与他。” 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 黑衣人惊恐地连连点头,“是,是,魔君,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魔君这才将他狠狠甩下,黑衣人狼狈地摔倒在地,赶忙站起身弯着腰,匆匆退出大殿。 魔君望着那团摇曳不定的微弱光芒,他拳头紧握,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看来要快些拿下大周,才能不受限制地找到师妹了。” 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师妹,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 云浮县,城隍庙内。 叶北玄刚步入城隍庙门口,庙内金身之上一道虚影走了出来。 “见过叶先生,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叶北玄拱手施礼道:“不敢,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既然如此,先生这边请。” 叶北玄拱手施礼道:“如此,请。” 此刻正是夜晚,周围无人,城隍将叶北玄带入庙内之后。 接着他手掐灵诀,一个神秘通道门打开,步入通道,路面皆为青石,石头上刻着玄奥的符文。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座房间前,房门缓缓自动开启,内里竟似有一片独立的天地。 “叶先生,里面请。” 踏入房间,叶北玄只觉自己仿若与外界隔绝,与世隔绝。 “先生此次来拜访,是有何事?” 城隍老爷试探性问了一句,实际上他知道这次的事不简单,否则对方也不会深夜来访。 “确实有要事,在下想问一下,城隍老爷以及这里的阴差是如何保持灵魂之体的。” 叶北玄知道这样非常唐突,毕竟这都是人家的压箱底,这么直截了当地问,等于掀开人家老底。 老城隍看了一眼他腰间溢散的灵魂陷入沉思,难道是他家的那只鬼出现问题了?好一会儿,他面色沉重道:“先生可知,保持魂体不灭,除了我等受敕封之魂,其他的普通之魂若是如此,是不被允许的。” 叶北玄自然知道是不被允许的,但他才管不了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总觉得云歌并不是简单的轮回,反而感觉是消散,若是轮回倒也不是坏事。 “自是知道的,我想就这么一次,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城隍爷您说是吧!” “这”老城隍面露难色。 看来不拿出一点东西,怕是不行了。 【鬼神惊惧 lv3(0%)】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叶北玄并未理会他的拒绝,而是念了一段吐故纳新功法里面的一段,当然没有念全。 只是乍听这一段,老城隍腾地一下站起身,面色露出震惊,这.这是仙府的修炼功法?先生这是要传我修炼之法? 可若是被发现自己徇私将本该堕入轮回的灵魂强留人间,那自己怕是也要被取消敕封。 “城隍老爷放心,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老城隍内心陷入极度挣扎,被叶北玄拉回思绪,反应过来道:“请叶先生将那只鬼放出来,让张某看看。” 叶北玄拿出油纸伞,将赵云歌的灵体放出,她安静地躺在青石长凳之上,宛如一位睡着的美人。 此刻她看起来情况更加糟糕,灵体看起来也愈发透明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先生这把伞,似乎很不简单啊!”老城隍看了一眼油纸伞,感慨道。 系统出品,自然不简单,叶北玄并未言语而是眼神紧盯着他,等待他继续说。 老城隍见叶北玄并不想说出伞的来历,只好叹息一声道:“叶先生,这位姑娘除了沾染了俗世的俗气之外,还有其他状况,以我的见识也未曾了解,以我的眼光来看,她此刻虚弱不堪,又受到轮回之力的撕扯,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若不是先生的伞,此刻她已经完全消散了。” “可有办法?” 叶北玄就像看医生一样,听闻老城隍将情况说得这么严重,心下开始有些急躁,不过表面上还是平静地问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一个人施展三才六甲守魂术,另外还需要一人吹出镇魂曲,将她的三魂七魄给重新聚集。”以前阴差什么的灵体受损也是这么救的。 老城隍说完之后,接着幽幽道:“若是有一人失败,她便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先生您可要想好。” “而且,就算保住了她的魂魄,会发生什么也是未知,就比如说失去记忆,或者恢复上辈子记忆,变成另外一个人。” 叶北玄一怔,恢复记忆?失去记忆?云歌会消失?永远地消失?仿佛像没存在过那般? 她往日的话语犹在耳边,叶北玄咬了咬牙说道:“请城隍爷,助我。” 老城隍摇了摇头,拿出镇魂曲,递给叶北玄说道:“先生,机会只有一次,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请城隍爷开始。”叶北玄扫了一眼镇魂曲拱手说道,他有玉箫,吹出任何曲子都不难。 老城隍面露震惊,难道连镇魂曲也只是看一眼就会? 不过他的动作并未停止,而是随手一挥,云歌的周围,顿时摆满了长明灯。 “阵法已成,请先生吹曲。” (本章完) 第34章 离去 第34章 离去 一阵幽光闪烁,城隍爷面色肃穆,双手迅速结印诀:“三才召合,六甲神灵,道气长存天地人。” 随着法诀的念动,一道道幽蓝光芒自灯中燃起,城隍爷掐着灵诀,阵法内一阵阵蓝光纵横交错在赵云歌的灵体之上。 与此同时,叶北玄神色凝重地举起手中玉箫,嘴唇轻触玉箫,刹那间,幽咽的玉箫声响起,正是镇魂曲。 那箫声仿若穿越了轮回的界限,以箫为中心,不断泛起微微的涟漪向四周扩散,与三才六甲保魂阵的法阵光芒相互交融。 竟然真的可以吹出?叶先生真乃神人也,这怕是一些大修士也没法做到,城隍爷虽手上动作未曾停止,但心中一阵骇然。 赵云歌那原本飘摇不定、几乎透明的魂魄,在这两者力量的笼罩之下,渐渐开始实质化。 其魂魄周围原本溢散的星星点点,开始缓缓地回归魂体。 逐渐的,星星点点的魂光不再溢散,在幽蓝光芒与箫声的守护下,灵体终于暂时稳住。 “咳咳咳。”老城隍灵诀施展完毕,脸色一阵虚弱,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城隍爷?您没事吧!”叶北玄收起玉箫,关切地问道。 “无碍!”老城隍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她的灵体算是稳住了,可是她的灵体之中似乎有着咒印。” “咒印?”叶北玄疑惑地问道。 “暂时我也不知道,我见识有限,她虽然暂时被稳住了,可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老城隍遗憾地说道。 “醒不了?”叶北玄一怔,急忙开口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魂力损耗太多,如今不能离开这里,否则还是会继续溢散,届时我也无能为力了。”老城隍无奈地说道。 叶北玄连忙说道:“城隍爷可还有办法?” 就算醒不了,暂时保住她再说!自己有系统,一定会让她恢复的。 “暂时先让她待在这里,这里有阵法加持自成一片空间,加上先生的伞和三才六甲保魂阵,可以让她一直保持稳定。” “同时在这里接受众生愿力的加持,迟早有一天她会恢复的。” 至于多少天恢复,老城隍没有说,因为他也不确定多少天恢复,也许一年,也许十年,谁也不知道。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叶北玄暗叹一声,立刻撑开伞,将赵云歌收入伞中,将伞立在阵法中央。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欠老城隍一个大人情,而且对方还将愿力的加持让给了云歌,这是摆明了一切,自己也不能小气。 “多谢城隍爷,您且听好口诀。”叶北玄拱手感谢。 老城隍虽神色疲惫,但听闻叶北玄传他功法,立马神色认真起来,如同一位好学的学生那般。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城隍爷在叶北玄的念叨下,开始不自觉地坐下,跟着他的口诀运功。 一阵灵气的沁入让他的灵体变得如同实质化那般,他心中一阵骇然,果然是大修士的修炼功法,叶先生从前果然是大修士。 他顿时为自己对他的尊敬而感到沾沾自喜,只要有了修炼功法,没有愿力加持,自己一样可以更上一层楼。 “呼”叶北玄深呼一口气,一口气念完口诀,当然是删减版的,他的那个要自主修炼,自己的这个不用自主修炼。 老城隍面露喜色,修炼完毕立即精神抖擞,他站起身急忙拱手施礼道:“多谢先生传法.如此大恩,张佑伯没齿难忘。” “哎!”叶北玄急忙伸手拦住他行礼,道:“是城隍老爷帮了我的大忙才对,往后云歌还望城隍爷多加照看一番。” “无妨,待我们出去之后,我会将这里彻底封印,让她一直滋养在云浮县众生念力的加持之下,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城隍爷喜不自胜地说道。 他如今有了修炼功法,已经不再那么需要愿力,若是修炼得当他很快就会实质化,离开这里前往宗门修炼。“如此,那便多谢了,还请送在下出去。”叶北玄拱手说道。 “请。”老城隍伸手示意叶北玄出屋,待两人走出屋子之后,房门自动关上,老城隍掐动法诀打在门上,将这里彻底封印。 走出通道,叶北玄拱手施礼道:“告辞。” “先生,一路顺风。” 说完,叶北玄转身负手离去,老城隍也化作虚影消失。 另一边。 李香莲在接到长公主的来信之后,便每日深夜都与她在叶北玄的宅子里私会,两大美女好不养眼。 今夜,李香莲如同往常那般,伺候公主沐浴,两人情同姐妹,甚至一连几日都一起泡在浴桶之内。 她莲步轻移至浴桶旁,轻轻放下手中的浴巾与香料:“公主殿下,让香莲来伺候您更衣。” “嗯。”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便款步走来,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 但当李香莲为长公主更衣之时,两人仿若存在着默契那般,同时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彼此衣衫的系带。 随着衣衫缓缓滑落,她们那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逐渐展露在这温暖的空气中,泛着迷人的光泽。 “公主.”李香莲捂住胸口,害羞地说道:“说好了让香莲为您更衣。” “都一样。”长公主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们先后踏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瞬间浸满她们的身躯,瓣也随之贴在她们的肌肤之上。 李香莲微微侧身,抬手轻轻挽起一缕垂落的发丝,绵柔地说道:“也不知道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长公主望着李香莲那有些痴的表情,竟有些微微的酸意。 她靠在浴桶边缘,微微仰头,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优雅,锁骨之下,半遮半掩,恰似藏在云雾中的山峦,只隐隐透出一抹诱人的轮廓。 “怎么?对他有意思?”长公主语气有些随意地说道。 但那毫不在意的眼神之中,却留有一丝丝的余光观察着李香莲的反应。 后者面色潮红,也不知道是被长公主说的羞红,还是热水泡得通红。 “香莲只是欣赏叶先生的才华.”话音越说越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开始不信。 长公主虽是面露不屑,但心中酸意翻涌,如同汹涌的潮水那般。 情同姐妹的两人直到泡澡结束,都一直无话。 两人穿好衣衫之后,李香莲施礼道:“殿下,香莲这就离去,晚了怕被人发现。” 实际上她就是受不了尴尬,两人无话不谈,可一说到叶先生就变成了无话可说。 长公主挥了挥手说道:“路上小心。” “是。”施礼后,李香莲乘着夜色,便悄然离去,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公子哥正躲在一旁,死死地捏着折扇,看着她走出叶北玄的家门。 望着她刚刚沐浴过后的娇艳欲滴,心中的酸意和妒意更是如同洪水猛兽,将他瞬间吞没。 原来你们早就有了奸情。 (本章完) 第35章 回家 第35章 回家 离开数日,巴山镇似乎还是老样子,可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 叶北玄来到熟悉的街道上,买了一些吃的后,便慢悠悠地逛着街,闲庭信步地走到熟悉的竹林和蜿蜒的小道之上。 打开家门,推门而入后,再关上门。 听见声响,屋内的姜云裳一愣,立刻警觉起来。 她躲在门后,露出半个脑袋,凝视着大门口,见到是叶北玄回来,眼眸一亮,眸中的喜色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回来啦!”姜云裳露出整个身子,望着他手中的布袋,微笑着说道:“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常菜而已。”望着她身着紧身的村姑衣衫,仿佛随时要爆开一样,叶北玄的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李香莲曾带过衣裙过来,她不想让叶北玄知道,自己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带别的女人回来过,所以还是选择了他顺来的村姑衣衫。 身为大周最有权力的女人,未来或许更是最有权力的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遇到他就有些怂,就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下意识地想要回避他的喝骂。 “收拾一下,来帮我做饭。”叶北玄咧嘴一笑,举起手中的食材对着姜云裳说道。 “好”姜云裳小声应道,但声音中的喜悦却是掩饰不住。 望着叶北玄提着食材走进厨房,姜云裳眼眸明亮如星辰,跟了过去。 面色更是露出柔情似水般的笑意。 厨房内,叶北玄开始忙活,打开碗柜,发现里面有一碗剩菜,他鬼使神差地尝了一口。 呸!简直是盐巴里泡着的咸菜,这和吃盐有什么区别。 而刚刚步入厨房门口的姜云裳满脸尴尬地看着叶北玄吐出她烧的菜。 “你一直都在吃这个?” “嗯”姜云裳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这样,李香莲经常给她送吃的,她就吃过一回自己做的,忘了倒而已。 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鬼使神差地耍了心机,装起了可怜。 想起自己的表情动作,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尴尬,自己一个要成为女帝的人,外人面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然在一个男子面前装得如此娇弱。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叶北玄手中的动作未曾停下,眼神望着姜云裳说道。 “哦哦哦!”姜云裳被他喊得连忙步入厨房,开始帮忙打下手,刚刚那份尴尬瞬间荡然无存。 晚饭,叶北玄大快朵颐,姜云裳则是细嚼慢咽,两人如平常夫妻那般相对无话地吃完。 就这样,再度归于平静。 他已经想好说哪个故事了,那便是《笑傲江湖》,这是他最喜欢的书之一了。 翌日清晨。 叶北玄准备了早饭,放在厨房,便匆匆赶往红袖阁。 姜云裳见毫无动静之后,知他已经出门,她坐起身子穿好衣服走进厨房,望着寻常的早饭,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红袖阁内。 听众早已满座,叶北玄回归的消息一大早便传遍了这个圈子,他们正陆陆续续地赶往这里。 “啪!” 一声清脆的打板声响起,直直穿透全场,刹那间,原本嘈杂的空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叶北玄面带微笑,手中折扇缓缓打开,扇面之上充满了江湖之气。 他目光扫视全场,拱手朗声道:“各位看官,今日且听我言说那江湖到底是什么。何为笑傲江湖。” 场下有人好奇地问道:“叶先生,这笑傲江湖,究竟是什么?” 叶北玄微微摇了摇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笑傲江湖究竟是什么呢?它可以是音乐,也可以是梦想,更可以是一种境界,是无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却又难以企及的洒脱与自在。且待我细细道来。” 说罢,叶北玄轻咳一声,正式拉开了讲述的序幕。 “话说,这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少爷.” 忽然叶北玄声音高昂,调动起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道: “那林震南忽而露出震惊的神色,质问道,你青城山的人,怎会我林家剑法?” 叶北玄绘声绘色地说道,讲述着少年林平之惨遭灭门的过程。 台下的角落里,李香莲双手托着香腮,眼眸如明亮的星辰那般紧盯着他,眼中的爱意已不加掩饰。 而候方亭则是一双眼睛从未移开过李香莲的身上,心中的妒意更是将他完全吞噬。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要喜欢他?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林家正是因为没有守护财富的能力惨遭抢夺。”见众人都在惋惜林平之,觉得他肯定会躲过一劫,然后成功复仇,逍遥江湖。 叶北玄摇了摇头,自己当初也认为林平之是男主角,只可惜,男主角还未曾出场呢! 摇了摇头,他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快步离去,照例身后肯定一片叫骂,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说书等级:lv3(1000/30000)】 【今日说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三十天】 【触发特殊奖励:易筋经。】 哇塞,好东西啊!终于爆出功法了,还是自己最缺的内功,自己虽有奖励修为和吐故纳新,可缺乏内功运转,境界始终跟不上去。 美滋滋啊!叶北玄发现,说长篇似乎开头会有一次特殊奖励,结尾会有一次完结奖励。 小李飞刀完结,奖励丰厚至极,不知道这笑傲江湖会怎么样。 就在叶北玄准备离去之时,一道绵柔如细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脚步。 “叶先生。” 李香莲快步走来,因为速度快,将身前的衣服更加紧贴在身上,尽显婀娜的身姿。 “李阁主,在下有礼了。”叶北玄拱手施礼道。 她不会又要勾引我吧! “叶先生,能否去雅间一叙?”李香莲款款施礼邀请道。 果然,她真的又想勾引我。叶北玄无奈,只好应道:“请。” 李香莲喜出望外,顿时伸出手示意,道:“叶先生有请。” 叶北玄强压下想要急切研究易筋经的心,只好迈步随着李香莲前去雅间。 不远处,死死攥着折扇的候方亭,因为太过用力,连关节都已经发白,他喃喃自语道:“这是你逼我的。” (本章完) 第36章 风起 第36章 风起 雅间内的布置依旧老样子,墙上挂着精美的书画,案几上摆着一把古琴。 李香莲身着一袭纯白色的长裙,面色白里透红,似乎带着些许羞意。 她的内心犹如小鹿乱撞,紧张而又期待。 “叶先生,小女子作了一副画作,想请公子品鉴一番。”李香莲轻声说道。 叶北玄一袭青衫,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多谢李阁主相邀。” 叶北玄心里无奈,不过她对自己有些恩情,加上她才情出众,温柔婉约,自己也不好拒绝。 但自己只是靠着神笔才能作画,并不是什么画艺高超之人啊!搪塞一下吧! 李香莲缓缓展开画卷,还不时偷偷看向叶北玄,心中的情愫愈发浓烈。 不一会,画卷完全打开,竟然是手持折扇的叶北玄。 “叶公子,你看这幅画怎么样?”李香莲微微靠近叶北玄,声音轻柔。 “阁主画艺高超,叶某佩服。”叶北玄认真地回答,她这是真功夫啊!不像自己是作弊,这不得不佩服,画得简直一模一样。 李香莲被夸赞,心中顿时乐开了,就在她鼓起勇气想要表明心意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咚咚咚! 李香莲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旋即恢复神色看向门口,只见候方亭正站在门口,面露微笑地拱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叨扰两位,方亭在此赔礼。” 候方亭一脸的笑意,然而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香莲强压下羞红的脸,心中有些郁闷,他这时候来,所为何事? “候兄。”叶北玄面色淡然,拱手施礼说道。 “叶兄。”候方亭拱手回礼,自顾自地说道:“叨扰两位赏画,实在抱歉,不过在下此次前来有要事提醒阁主,还请见谅。” 李香莲强压下羞红的脸,心中有些郁闷,要事?有何要事? 望着候方亭颇为认真的面容,李香莲眉头微蹙起来。 候方亭见目的达到,赶忙说道:“阁主,惊天之变即将来临!家父刚刚得知,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怕是撑不了多久,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上面已经让家父准备普天戴孝事宜。” “而长公主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不知所踪,无人知晓其下落。” “各位皇子、公主那边早已蠢蠢欲动,暗中筹谋,准备夺嫡之战。” “李阁主,天下皆知您与公主殿下情同手足,所以在下特来冒险告知,望早做准备。” 听到候方亭这番话,她不禁面色大变,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忧虑,公主殿下如今身陷巴山镇,想要返回京都难上加难,看来要去梁祝两家商议一下了。 “多谢侯公子告知,如此大恩,香莲没齿难忘。”李香莲款款施礼,由衷地感谢道。 “侯兄,李阁主,在下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叶北玄拱手说道。 李香莲此刻满脑子都是担忧公主,只得暂时放下儿女私情。 “叶先生慢走。” “叶兄慢走。”候方亭回礼说道。 言罢,叶北玄便迈步负手离去。 望着叶北玄离去的背影,候方亭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说道:“阁主,家父一直是长公主的支持者,巴山镇的梁祝两家更是长公主的钱袋子,阁主也是长公主殿下的人。” “前一阵子,家父查到有一群杀手出没巴山镇,并且死在这里,家父更是秘密下令,不得声张,侯某猜测公主殿下一定在这里遇袭了,侯某愿立下军令状,誓言保护公主殿下回归皇都。” 说完,候方亭弯腰施礼,眼神之中全是慷慨激昂。 另一边。叶北玄离开红袖阁之后,走在大街上,这里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今日巴山镇多了许多生面孔,他们步履平稳轻盈沉稳,呼吸均匀悠长,很显然是高手。 但他并未理会,而是闲悠悠地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刚一迈入菜市场便发觉很多生面孔摊贩,随意买了点菜,他便转身离去。看来,这大周要变天了。 漫步走向街道尽头的一家铁匠铺。 “您要玩具刀?”铁匠无语地看着叶北玄,这书生怕是读书读傻了吧!别人都要镰刀、菜刀,自个也是帮着偷偷打造几把砍刀,可第一回听说要三寸柳叶玩具刀的。 “是的,能打吗?我虽不会武功,可总幻想自己是武林高手,所以很喜欢小刀一类。”叶北玄笑吟吟地解释道。 铁匠闻言,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打,先生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 打砍刀自己犯法,可打小刀就不会了,还能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等了许久后。 铁匠终于拿着一条黑色绑带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这是您要的飞刀,总共三十二把,都隐藏在其中。” 叶北玄接过绑带拔出飞刀,伸出手指弹了弹,刀身顿时发出阵阵鸣叫。 当真是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叶北玄学着李寻欢夹住飞刀的姿势,试着甩出飞刀,感受了一下自己例不虚发的样子。 望着他满意的模样,铁匠一脸无语,他这辈子还第一次见到书生拿小刀做着武侠梦。 叶北玄回到家,腰间绑着一个绑带,袋子里有着三十二把飞刀,刀插在绑带之内隐藏其中,就如同一条普通缎带。 姜云裳正在厨房内倒腾,听到响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菜马上就好,等会你洗洗手可以吃了。” “你在做什么菜?”叶北玄疑惑地问道,接着语气有些讪讪地说道:“冒昧地问一下,没毒吧!” 姜云裳一直对叶北玄吐出她做的菜耿耿于怀,誓言要做出一道让他吃着合不拢嘴的菜。 “放心吧!”姜云裳这时候端出来一碗汤,一盘菜说道:“毒不死你。” 两人认识久了,相处起来就如同寻常夫妻拌嘴那般,融洽至极。 叶北玄啃了一口馒头,喝了一口汤,竟意外地不算难喝,看来她还是有些天分的。 “老皇帝要驾崩了。”吃饭的时候,叶北玄不合时宜地啃了一口馒头说道:“今天县令公子去红袖阁亲口说的,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 姜云裳愣了一秒,并未言语,而是继续啃着馒头。 “哦!对了,你伤也好了,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可以穿穿了,你身上这件不合身,我看纽扣都坏了好几次了。”叶北玄提醒道。 “我去洗碗了。”吃完饭,姜云裳收拾好碗筷轻声说道。 “嗯。” 他也正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易筋经究竟怎么样。 与此同时,京都的凤鸣暗卫卫队长赵清雅接到一封密信,密信的内容是让她找到国舅爷。 (本章完) 第37章 云涌 第37章 云涌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皇帝快要驾崩,大皇子准备秘不发丧,想要登基之后再普天同悲。 不过这件事瞒不了朝中大臣,以国舅为首的大臣进行了强烈反对。 无奈!大皇子只好宣布,若是皇妹不回皇都,他便三日后登基。 反正他已经查到她在哪里,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往里钻了。 无奈!国舅他们只好答应,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长公主迟迟不归,那也只能选大皇子了。 巴山镇。 今天是《笑傲江湖》的最后完结,叶北玄将自己打扮得格外帅气,修炼内功之后的他愈发精神焕发。 啪! 一声打板响声如约而至,全场鸦雀无声,这似乎已经让大家形成了习惯。 叶北玄一袭青衫,手持折扇,稳稳地站于高台之上,声音低沉时如同溪流流淌,高昂时如惊涛骇浪。 “且说那任我行,本欲携着一统江湖的壮志。可命运无常,终是死在自我反噬之下。” 说到这,众人更是一阵唏嘘,没想到一代枭雄竟然如此落幕。 叶北玄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全场,见众人皆沉浸其中,便又接着道:“令狐冲与任盈盈,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得携手。” 说道这,众人更是眼中露出羡慕之色,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落幕。 “再瞧那林平之,往昔的恩怨情仇皆成过往云烟,徒留一声叹息在这寂静的地底回荡。” 说到林平之,众人更是从同情到厌恶,更是惋惜。 叶北玄将其他人结局一一言明点评过后,折扇猛地一合。 “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仍沉浸在故事中的众人。 “诸位,《笑傲江湖》的最终归宿,却是隐退江湖,这便是完美,叶某也感谢诸位的抬爱。” 说完这些,标志着《笑傲江湖》正式落幕,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浊气走出大厅。 叮. 【说书等级:lv3(15000/3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加一个月】 【《笑傲江湖》完结:奖励吸功大法。】 好东西啊!果然长篇好奖励。 “叶先生。”一声绵柔之音打断了叶北玄的步履,不用想也知道是李香莲。 她今日穿着一袭白衣,颇有一股子皇家贵族的打扮,让人不禁眼睛一亮。 “李阁主,叶某有礼了,唤叶某所为何事?”叶北玄拱手施礼道。 李香莲轻咬嘴唇,表情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她还是绵柔开口道:“叶公子答应香莲,只为香莲一人说那《桃扇》的结局” 若不是今日之后,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那结局,她也不会如此焦急地想要结局。 叶北玄思考了下,是该完结《桃扇》了,毕竟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完结,于是他说道:“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还请去雅间一叙。” “请。”李香莲伸手示意道。 雅间内,叶北玄手持折扇,来回踱步走动,李香莲双手托腮坐在案桌之上,双臂撑着脑袋,眼神之中满是钦慕。 “话说那李香君怒斥侯方域投靠他人,心中顿时失望至极,撕毁桃扇,以表恩断义绝。” 说到两人因立场问题而恩断义绝,李香莲更是眼眶微红,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桃扇。 “最终啊!李香君在他人的点醒之下,潜心修道而去,斩断了与侯方域的情丝。”叶北玄叹息了一声说道。 李香莲更是眼眶微红,手中攥着桃扇,连指节处都因太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先生若是那侯方域,会选择叛变而辜负李香君吗?”李香莲下意识地问道。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深怕叶北玄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 叶北玄沉声道:“不会。” 呼.李香莲暗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多谢叶先生能告知《桃扇》的结局,了却香莲一桩心事。” 【说书等级:lv3(15400/30000)】 【今日说书六章,增寿:一天两个时辰,修为增加四十天】 【《桃扇》完结奖励:获得琥珀吊坠】 【琥珀吊坠:可储物】 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本以为只有一人完结奖励很低,没想到走了大运。 “李阁主客气了,在下完成了答应阁主之事,这就告辞。”说完叶北玄拱手施礼,转身负手离去。 李香莲打开折扇,望着栩栩如生的桃,喃喃自语道:“香莲一定也如同香君一样,对先生至死不渝,若此次香莲大难不死,一定会向先生表明心意。” 另一边。 叶北玄刚回到竹林便发觉有一个鬼鬼祟祟之人,正潜伏在竹林的附近。 暗探?叶北玄心中立即有了答案。 他立刻隐藏身影,观察起来,然后从竹林里的另一侧避开他们翻墙而入。 “怎么了?”姜云裳正在洗着他偷来的村姑衣服,一双手不停地揉搓搓衣板,胸口的饱满几乎一览无余。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你怎么翻墙进来了?” “额体验一下做贼的感觉。” “做贼?”姜云裳将衣服拧干,疑惑道:“你做贼,要偷什么?” 叶北玄被她问得没办法回答,只好拿出前世经典撩妹话语说道:“自然要偷你的心。” 姜云裳擦干手掌,伸手贴住叶北玄脑门说道:“没发烧啊!” 她的手微凉,带着她贴身衣物的香味,很好闻。 见她毫无反应,叶北玄内心暗叹!是谁说撩妹话语管用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这个院子,能不能防贼,事实证明院墙再高也高不过人心。” “不说这些了,今天我回来得早,你陪我一起做饭。” “好啊!最近我厨艺可是大有长进,这次一定可以超过你。”姜云裳嘴角微微勾起,绝美的面容露出难得的柔情。 叶北玄缓步走进厨房,他其实早已经猜出姜云裳的身份了。 被追杀,加上老城隍说的夺嫡,如今还被这么多暗探盯上,怎么看她都不是普通人。 加上候方亭所说,她的身份早就呼之欲出。 叶北玄不想揭穿她的身份,当初救她纯属意外。加上两人相处这么久了,早已习惯彼此,两人自然也就下意识地回避这些问题。 不过,按照候方亭的说法,这一切似乎要结束了。 她的身上有着沉重的枷锁和包袱,而自己也如同那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章完) 第38章 背叛 第38章 背叛 一日后。 红袖阁内,梁祝两家,加上各大支持长公主的武林高手齐聚一堂。 而召集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红袖阁阁主——李香莲。 红袖阁外,更是有不少伪装的高手,隐匿在周围四处。 为了防止一些江湖草莽,以及杀手组织的人前来,他们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没一会,李香莲便莲步款款地现身。 她身穿一袭粉色长裙,绝美的面容露出严肃的神色。 “诸位,香莲在此有礼了,诸位能听从香莲的召集前来,香莲倍感荣幸。” “李阁主尽管言明,我等全部听从差遣。” 说话的是一位虬须大汉,他曾遭人陷害,是李香莲救了他,为他申冤。 “我知道各位怕是都已经知道公主遇袭的事件,香莲想请求各位护送公主回皇都。” 李香莲款款施礼,语气之中满是恳求之色。 众人神色平静,基本上都知道肯定同公主有关,毕竟皇帝要死,公主失踪,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等愿听从李阁主的差遣。” 李香莲露出笑意,轻声说道:“如此,香莲在此谢谢各位。” 另一边。 侯县令和儿子候方亭正端坐在椅子上,气氛有些凝重。 “亭儿,你可真的确定?”侯县令语气谨慎地说道:“万一要是失败了,咱们侯家可就万劫不复了。” “爹,可若是成功了,咱们侯家也定然一飞冲天。”候方亭眼神狠毒地说道,心中更是暗暗发誓,李香莲,我一定要得到你。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平步青云,他仅仅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她而已。 他这一生,读圣贤书,行得正,坐得直,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圣贤书有什么用?正义有什么用? “你当真博得了她的信任?”侯县令疑惑地问道:“李香莲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怕他儿子到最后为了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他又何尝不清楚儿子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女人,而不是为了侯家。 可如今自己已然投靠了大皇子一边,儿子正好打入了他们的内部,值得赌一把而已。 赢,一飞冲天。输,万劫不复。 “放心吧!爹。”候方亭自信道:“李香莲召集了诸多高手护送长公主,咱们只要暗中埋伏即可。” “而且,大皇子沿途还设置了天罗地网,我相信他们插翅难逃。” 侯县令脸色一阵变换,若真是儿子说的如此,那值得赌。 啪!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召集云浮县地下势力,我们要做那第一道线。” 另一边。 晚饭之前,叶北玄换了一身衣裳,小心翼翼地将青衫折叠收好。 姜云裳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心中酸意翻涌地问道:“这件衣服很重要?” “嗯,很重要。” “谁送的?” “一个故人。” “故人啊!”姜云裳装作毫不在意,撸起袖子说道:“那我这件衣服,算不算故人送的呢!” “嗯。”叶北玄隔着空气都闻到一股子酸味,于是淡淡道:“吃饭吧!” 姜云裳款摆腰肢,走出他的房门口回头说道:“今天,你要多喝一点我做的汤。” 晚饭,气氛有些尴尬,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两人缓慢地吃着饭菜,叶北玄不停喝着她做的汤。 “我伤好了。”良久,姜云裳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嗯,我知道。”叶北玄轻轻应道。 “今夜,我该走了。”姜云裳低头轻语道。 “今夜就走吗?夜里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我送你。”叶北玄语气平静地说道。 姜云裳摇了摇头:“我一个人也可以,有人护送我。” “你确定护送你的人没在别人的视线范围内?”叶北玄严肃地说道:“我敢肯定,他们就等着你去。” 姜云裳神色微变,她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她下意识地忽视这些罢了,如今叶北玄再提,这才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叶北玄不等她拒绝,接着说道:“让你朋友假扮你,我暗中护送你。” 姜云裳深呼吸一口,拳头攥得紧紧的,不让叶北玄护送的原因是她不想将他卷入。 “可这次九死一生,我不想.” 叶北玄伸手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道:“没关系,只是这么好的房子,住习惯了怪舍不得的。” 自己唯一一套房子,就这么丢下还怪舍不得的,本来算有个归属,如今又要变成无根浮萍了。 “如此,我飞鸽传书改变一下计划。” 红袖阁。 李香莲接到长公主的信,神色微变,但她意识到公主的做法是最安全的。 她缓缓脱下衣服,换上衣服,拔掉发钗,将自己装扮好,再带上面纱。 入夜。 一辆马车如同孤寂的行者,缓缓行驶在巴山镇的道路上,方向正是皇都,而马车的周围隐藏着大量的武林高手。 今夜无眠,今夜同样很多人会长眠。 竹林前。 蜿蜒小路之上,叶北玄回头看了一眼住了许久的房子,算是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他一甩手,一把三寸柳叶飞刀带着破空声疾驰而去,一声闷哼!飞刀的刀尖滴答着一滴殷红的血液,回到他的手上。 “走吧!” “嗯。”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不可久留,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风呼啸而过,竹子像是被一只巨手拨弄,全部歪向一边。 “嘶”姜云裳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呼之欲出的胸口。 “为什么不穿合身的衣服?”叶北玄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长衫,披在她身上。 “很冷吧!” 感受着长衫之上他身体残余的淡淡体温,姜云裳内心顿时暖意直流。 “现在还是不要太张扬,况且这件衣服是你送的”她语气越说越弱。 叶北玄将披在她身上的黑色长衫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利用自己炽热的体温来温暖她。 感受到大手带来的温热,姜云裳脸色微红,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叶北玄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香肩。 “今夜风很大,有些冷。” “嗯”姜云裳轻声应道,她接受了叶北玄为她编制的理由,让她不至于没有理由,尴尬地被他搂着。 就这样两人并肩在漆黑的小道上,往城外赶去。 今夜注定无眠,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活着,但不管是谁,都觉得自己就是那天选之子。 (本章完) 第39章 血溅桃花扇 第39章 血溅桃扇 蜿蜒的古道之上。 车轮嘎吱嘎吱地碾压着地面,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马蹄有节奏地叩击着土路。 突然,周遭猛地被无数火把照亮。一群人现身于这光亮之中,散发着寒光的刀剑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冷冽逼人。 “还请公主殿下下车。”忽然人群如同被剪刀划开的布匹般有序分开,中间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来,正是候方亭。 只见马车内,帘子缓缓掀开,一道倩影走出,她虽戴着面纱,但仍难掩绝美姿容。 候方亭见状瞳孔一缩,竟然是她?旋即眼中露出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只见她揭开面纱,面露寒霜,冷眼怒斥候方亭,说道:“候方亭,原来你真有问题,你这伪君子,竟然投靠他人。” 候方亭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心中更是一阵悲怆,她.竟然早就不信任我了。 旋即,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冷笑道:“原来,你早就不信任我了,为什么?为什么?” 接着,他癫狂大笑地吼道:“告诉你,我原本的目标就不是长公主,而是你,李香莲!” 候方亭目光透着贪婪与疯狂,诱惑性说道:“今日,只要你答应嫁与我,我定能保你不死!否则.” 话未说完,一声怒斥打断了他,李香莲一脸厌恶,道:“无耻之徒,白日做梦!” 她对着空中,高呼道:“请各位助我!” 唰唰唰! 数道身影接连现身,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全部显形。 一时间,双方高手即刻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落地,汇流成河。 候方亭面露狠厉,突然身形如鬼魅一般直冲李香莲,途中接连震退几位高手,心中更是得意,抓住她,就不怕她不屈服,哪怕得到她的人。 李香莲露出震惊之色,这候方亭的武功竟如此高强。 就在候方亭的鹰爪快要抓到李香莲之际,她轻飘飘的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候方亭同样目露震惊,顿时愣在原地,她的武功竟也如此高强,失算了。 就在双方高手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一道浑身冒着黑气的男子无声地缓缓降临现场,强大的气场顿时震得现场高手们停下拼斗,恐惧地看着他。 他冷眼看着现场,威严的表情,如同看着一群蝼蚁那般。 只见他随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如排山倒海之势爆发,不分敌我,瞬间席卷而去,众多高手还未反应过来,瞬间被震飞出去,生死不知。 场内幸存之人皆面色骇然地看着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香莲被那神秘男子的强大掌风扫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候方亭见此情形,立即语气谄媚地跑到那浑身冒黑气的男子身前说道:“仙师,我们上当了,那个女人不在这里,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一定跟着那个说书先生从小道易容逃走了。” “废物!”男子听闻,顿时怒不可遏,临空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候方亭脸颊高高肿起,若不是留他还有些用处,此刻便杀了他。 说完,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快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他心中焦急,若是晚了耽误魔君大人的事,他定然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走后,候方亭眼神阴郁无比,那高高肿起的脸颊看起来滑稽无比。 他转身走到李香莲身旁,再次劝说李香莲道:“香莲,只要你能嫁给我,我定会好好待你,保你周全。现在这局势,你若不跟我,只有死路一条。” 李香莲口中吐血,艰难地撑起身子,恨恨地说道:“你休想!我就算死,又有何惧。”“哈哈哈哈哈哈。”候方亭见状立即露出癫狂大笑,面容扭曲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叶北玄,可那又怎么样?就在刚刚我就吩咐别人布下天罗地网,更何况还有仙师要杀他,凡人怎么能同仙人比?他必死无疑!” 他癫狂的大笑声传遍整个场中,回音久久不散。 李香莲闻言,脸色大变。 咻! 他趁着李香莲心境大乱之际,毫不犹豫地朝着重伤的她攻了过去。 李香莲强撑着身体迎战,可她本就伤势沉重,每一次出手都显得力不从心。 候方亭见状,招式更是如疾风,如暴雨般攻了过去,心中更是得意起来,成功了,很快就要成功了,你是我的了。 一番交战过后,重伤的李香莲身影摇晃,步履踉跄而不稳。 只听得“嗒”的轻微一声,她怀中的桃扇掉落,扇面自空中自然散开,满扇桃栩栩如生,如空中忽然盛开了一般。 “桃扇?”候方亭忽然停下攻击,眼神有些怔怔地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扇子。 李香莲见状,步履维艰地想要捡起扇子,候方亭见状目露嘲讽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把扇子是他所作了吧!” “可那又怎么样?” 李香莲低着头,身躯踉跄摇晃,意识如快要熄灭的灯般逐渐模糊,鲜血自脸颊蜿蜒而下,额头的长发也被鲜血黏腻。 她的双腿步履维艰,却仍执拗地向前拖动着步伐,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不远处的扇子,眼中的希望被鲜血侵染模糊,却依然炽热。 “想要扇子?”候方亭见状一脚踢飞桃扇,将它踢得老远,眼神戏谑地说道:“你休想。” 李香莲露出绝望的眼神,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用最后的一丝气力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先生,香莲恐难再向你表明心意了。但香莲从未辜负这桃扇,香莲亦能如香君那般坚守…… “香莲.”候方亭见状想要阻止,但李香莲又狠狠拔出匕首。 噗.一股热血喷洒空中,血液带着身体的余温撒向了桃扇,扇面上顿时散发出星星点点,染得桃更加娇艳欲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候方亭状若癫狂道:“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 她充耳不闻,意识已经完全消散,但身体还是机械地爬到扇子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它。 “李阁主候方亭.你这个畜生.”一声怒吼打断了候方亭思绪,梁祝两家的人终于赶到了。 他们接到李香莲的通知,说候方亭可能叛变,自己等人赶来救助,却中途受到阻碍,没成想还是迟了一步。 双方立即展开交战。 “少爷,我们赶紧撤退吧!”阿福拉着木偶般怔在原地的候方亭,往后方迅速撤离。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脚步被推的踉跄,仍然不断的回头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李香莲,口中不停呢喃着:“香莲,香莲” 很快,候方亭等人便败退现场,梁祝两家追击而去,誓言要杀了他为李香莲报仇。 恢复寂静的幽暗环境之中,忽然桃扇发出炽烈的光芒后熄灭,只留下李香莲孤寂地躺在血泊之中。 (本章完) 第40章 激战1 第40章 激战1 幽暗的环境之中,一道白色倩影,戴着面纱,身姿轻盈而敏捷。 她正与一道浑身冒着黑气的男子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男子招式诡异狠辣,却被女子强大的威势打得节节败退。 轰!黑衣男子中了她一掌,如同断线风筝般被击飞出去。 “魔道之人竟敢干预凡间,屠戮凡人,该杀!”女子怒喝,声音清脆而凌厉。 黑衣男子捂住胸口,阴测测地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又比我们好到哪里?一群伪君子而已,这些凡人不过是你们圈养的粮食罢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女子冷哼一声,美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胡言乱语!魔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言罢。 两人再度交战在一起,术法横飞,剑影刀光,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女子双手结印,顿时,周围的灵气疯狂汇聚成一把巨剑,带着无尽的剑压朝着男子斩去。 男子脸色剧变,黑气汹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魔手,迎向灵剑。 “轰!”两者相撞,产生巨大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土地都崩裂开来。 额.一声闷哼,男子被击飞几十米远,但他借着这股力量转身败逃。 女子岂会轻易放过,身形疾驰而去,刚追到一处,一股血腥味引起她的注意,只见前方倒着一个绝美女子,而这女子竟还有微弱的呼吸。 她走近一看,不禁惊呼道:“素心莲体?!” 随即,女子思索了一秒,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掏出一颗充满香气的丹药,送入她口中,最后抱起她,身形一闪,迅速将她带走。 另一边。 沉甸甸的夜幕之下,幽暗的山林之中。 一条狭窄的山间小道蜿蜒于山林之中,道路两旁,枝木层层叠叠,一阵风呼啸而过,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潮湿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腐朽的落叶味道,让人不禁作呕。 忽然。 幽暗之中,金属的碰撞声混合着脚步声响起,仅有的几缕微光之下透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如同丧尸那般正缓慢地向他们逼近。 姜云裳娇躯有些颤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有些冷。 “别怕,有我在。”叶北玄搂着她香肩的手掌更加用力,似是在告诉她不要紧张。 “嗯。”姜云裳乖巧地点点头,被他炽热的手掌搂抱,忽然间她觉得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呼.一道轻微的着火声响起,一瞬间出现的明亮让众人都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而为首的人身穿劲装,手持钢刀,声音铿锵有力且很礼貌地说道:“叶先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是啊!孙先生这时候不在家中搂着娇妻睡觉,跑来这里体验江湖吗?”叶北玄认识他,他叫孙伟铭,之前在红袖阁说书的听众之一,也是小李飞刀的粉丝之一。 孙伟铭冷笑道:“先生,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一介书生,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束手就擒,孙某可以为先生求情。” 叶北玄面色淡然,只是微微一笑,很显然是拒绝。 孙伟铭见叶北玄不为所动,接着继续说道:“先生说书有大才,孙某不想这世上少了如先生这般创造有趣故事的人,否则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很无趣。” 接着他又威逼利诱道:“这里都是巴山镇有头有脸的人物。” “皆为各大帮派的头目帮主,有些也是叶先生的忠实听众,只要先生让开,孙某保证,之后为先生重新建立一个比红袖阁还大的说书大厅,如何?” 叶北玄忽然迅速一抬手,幽暗的环境之中,一点寒芒一闪而过。 紧接着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孙伟铭忽然定格在原地,他的额头之上有一点红,血迹迅速顺着鼻尖蜿蜒而下,面部也露出惊愕的表情。咻! 叶北玄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三寸柳叶飞刀,刀尖恰好一滴血液落地的同时,伴随着孙伟铭的尸体也轰然倒地。 孙伟铭死了。 瞬间一片寂静,血腥味迅速蔓延。 “一起上。” 一声高喊,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同时将众人从震惊之中拉回。 顿时黑压压的人群如野兽一般持着闪着寒光的刀剑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咻! 几道寒芒同时爆射而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前方多人被飞刀无情地贯穿,金属入肉的闷响接连传出,刚刚还冲在最前方气势汹汹的人群,像是被一波收割的粮食,一排排地倒下。 叶北玄微微皱眉,轻轻甩了甩手中飞刀,尚有余温的鲜血在夜风中逐渐失去温度。 刹那间,刚刚还嘈杂的人群,变得一片寂静。 叶北玄持着几片柳叶飞刀,在火光之中闪烁着刺目的寒芒。 所有人都压抑着呼吸,喘不过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 “各位,叶某知晓各位是叶某的听众,所以只要你们退开,叶某保证不会将刀子对准你们。” 言罢,叶北玄扶着姜云裳缓步朝前走。 忽然,剑光一闪,四道寒芒袭来,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朝着叶北玄袭来,出手的正是风雪月四大名剑。 四人刚刚观察了叶北玄的飞刀绝技,只要飞刀出手他们必死无疑,但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进攻,让他的飞刀无法出手,可胜。 铮. 【听雨剑法 lv1(10%)】 一把普通的铁剑出鞘,剑招如同细密的细雨那般,瞬间密不透风地扫开了四剑。 “等我。”叶北玄在姜云裳耳边轻声说完,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去。 只听到,唰唰唰!几声后,叶北玄持着剑尖滴血的铁剑,回到姜云裳身边继续扶着她,而四大名剑则捂着脖子轰然倒地。 【听雨剑法 lv1(80%)】 巴山镇的所有地下势力,全部被他这诡异的招式吓破了胆子,没有一人敢上前。 “让开。”叶北玄此刻那仿佛来自地狱里的声音,带着死亡和冰冷让众人不由自主地身躯颤栗起来。 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让开了一条通道。 叶北玄见他们不敢有所异动,扶着姜云裳继续前进,很快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若你们就这么退走,侯县令还有他背后之人也不会给你们活路。”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场中众人压抑的气氛。 “就算你们现在活着,可回去后还是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搏。”说话的是一个小老头,他的威望似乎很高,而他眼神之中闪过的幽光,说明着他是一名高手。 “余老说的对。” “杀了他,可得千金,封侯拜相。” “杀” 众人跟疯了一样朝着他们追了过去,仿佛自己就是那天命之子一般,可以踩在同伴的尸体捡到人头。 (本章完) 第41章 激战2 第41章 激战2 “余老说的对,就算我们回去了,又怎么样?县令和他背后的人,一样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不如搏一搏。” 话音刚落,这群人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朝着叶北玄和姜云裳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几名大汉率先持着钢刀气势汹汹而来。 “不要离我很远。” 只见叶北玄手中的铁剑一剑划出,几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失去头颅还来不及倒地的尸体,如泉涌一般喷洒出大量的血液。 而紧跟在后方的人如同经历了一场血雨,浑身溅满了尚有余温的血液。 然而,他们并未因此退缩,依旧疯狂地冲了上来。 叶北玄冷哼一声,持剑冲入人群,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望气术 lv3(50%)】 【听雨剑法 lv2(0%)】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郁至极,让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咻!! 黑夜之中散发着死亡之气的箭矢带着破空声传来,直逼姜云裳。 忽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手掌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怀中,让她甚至都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唰! 叶北玄单手一挥,一道寒芒激射而出。 铛铛铛!金属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同时伴随着箭矢落地发出的轻微之声,咻!飞刀回到手中。 他皱眉望着一大片倒地尸体的后方,有两道身影正闲庭信步地走向这边。 “有两个人来了,他们很强。”叶北玄轻声说道。 两人眼神盯着前方两道慢悠悠的身影。 “是他!”姜云裳眉头微皱地说道。 “你认识?” “认识。”姜云裳露出厌恶的表情道:“一个阉人而已,叫白幽朋,曾是我的手下。” “哼!不过最终他背叛了我,想不到他竟然投靠了皇兄。” 实际上是白幽朋疯狂迷恋长公主,得不到她的爱,他竟然疯狂地想要下药。 最终被长公主设计变成阉人,不过侥幸活命逃走,投靠了大皇子。 姜云裳望着叶北玄挺拔的身躯,眼眸之中的柔情愈发强烈道:“若是不敌,你就丢下我离去,只要我在,他们不会追你。” “他已经摸到修真门槛了,很强。”姜云裳提醒道。 叶北玄手中的铁剑一抖,上面的血迹全部滑落。 “无碍,”叶北玄面色平静道。 “另外一人似乎也很强。”姜云裳语气低沉道。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之强。”小老头提着钢刀慢悠悠道。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巴山镇地下势力的总瓢把子。”叶北玄见过他,竟然就是曾经问他笑傲江湖究竟是什么的人。 “先生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哼!”白幽朋在旁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选的人?为什么要选他” “我选谁,与你何干?”姜云裳语气厌恶至极。 “我劝阁下立即离去,隐姓埋名或许还能留一条性命,也不至于这世间少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小老头双眸之中忽然一道幽光闪烁。 两道强大的气机瞬间锁定了叶北玄,只要他下一秒有任何飞刀的动作,便会遭遇雷霆之势。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三人的眼神似乎已经交战千次,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叶北玄手里握着柳叶飞刀,刚要出手却发现对方两人缓步朝他走来,步履的节奏竟然和自己飞刀出手的节奏完全一致,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感。也就是说,只要自己飞刀出手的一瞬间,两人便会发出雷霆万钧之力,即便飞刀命中一人,另一人也会将自己杀死。 竟然用这种方式破了自己的飞刀,果然是高手。 飞刀无法出手,但两人却越来越近。 淅淅沥沥声响起,一道宛如细雨之声响起。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听雨剑法 lv2(0%)】 “哼。”一声冷哼,白幽朋双掌横推,一股强大的气流席卷而来。 叶北玄的剑意确实密不透风,如细雨般密集,但白幽朋的掌力却犹如狂风呼啸,带着毁灭之势要将细雨吹散。 叶北玄体内易筋经和吐故纳新疯狂运转,灵力朝着他体内疯狂汇聚。 一道鬼魅的身影闪过。 【基础剑法 lv3(0%)】 一个简单的直刺,直取白幽朋心脏。 铛. 一道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铁剑刺中白幽朋胸口,无法寸进分毫,竟是横练童子功。 “哼!”白幽朋冷笑一声,伸手直接抓住锋利的铁剑,叶北玄想要抽离竟然发现纹丝不动。 铁剑被制住,他的身影也定住。 好机会,另一旁的小老头身形一闪,身影高高跃起,霸道无比的刀势带着刀罡席卷而来,刀光犹如闪电划破天际:“死吧!” 叶北玄当机立断放下铁剑,身形暴退同时,手中已经拿出飞刀,白幽朋和小老头脸色一变。 两人顿时身形交错互相掩护,咻!一点寒光激射而出。 白幽朋迎面而上,刚刚的试探已经让他们摸准了叶北玄的飞刀威力,虽然例无虚发,可也无法穿透自己的防御。 盯.一声脆响,果然飞刀射中了他,却也未能穿透他,飞刀应声落地。 飞刀刀势已老,叶北玄又失去了铁剑,手中虽握着第二把飞刀,但不等他射出第二刀,小老头身形再度暴起,一招力劈华山,带着千斤之力袭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死” 一刀带着寒芒落下,小老头眼中已经露出成功的喜悦。 “噗嗤.” 一声金属进入肉体的声音响起,钢刀滑落在地,小老头捂住胸口的血洞,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倒下。 “余天魁?”白幽朋语带震惊地喊道。 小老头确实砍中了叶北玄,但也是叶北玄故意让他砍中左肩,同时握着手中的飞刀捅穿了他的心脏,谁说飞刀一定要飞?用捅的一样可以杀人。 以伤换命,端的可怕,虽左手失去战力,可也成功换掉了对方的一名高手。 白幽朋面色剧变,正欲出手,一道破空声响起,叶北玄的飞刀再度激射而来。 他面露不屑,浑身运转童子功,他直接伸出右掌如屏障那般挡住飞刀,飞刀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高速旋转,在他的掌心内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并发出耀眼的火。 “哈哈哈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说你是真的蠢,还是假.” “噗嗤.” 一道微不可察的一点寒芒一闪而过,瞬间洞穿了白幽朋的左腰“噗嗤.”同时刚刚还在他手心冒着火的飞刀直接穿透他的掌心,直接从他的整条胳膊穿身而过,在他的背后形成巨大的空洞。 【望气术 lv3(50%)】 “噗嗤.”又一声金属入体之声响起,叶北玄右手握着铁剑洞穿了白幽朋的心脏,同时呼出一大口浊气,计谋终于成功。 白幽朋露出难以置信的眼色,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罩门在哪?” “想知道啊!”叶北玄附着在他耳边语气得意轻佻地说道:“我就不告诉你,让你死不瞑目,顺便和你说一句,她呀!夸我很强,很强的那种呢!。” 杀人诛心,莫过于如此。 (本章完) 第42章 生死之战1 第42章 生死之战1 “你”白幽朋想说出骂他的话,可话到嘴边,喉咙中冒出的腥甜血液让他无法言语。 作为一个阉人,明知他说的是假话,可还是被击溃了心中最软弱的部分,在如此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之下,他眼睛睁得如同铜铃那般大,最终身子软软地松弛而下,当真死不瞑目。 他童子功的罩门叶北玄的望气术早就发现了,之所以一直佯攻,目的就是骗过他们,好实行以伤换命,一举击杀。 “北玄.”姜云裳眼眶通红,晶莹如珠玉般的泪珠滚滚而下。 她撕烂自己裙摆的布条,倒上一些金疮药,将叶北玄的左肩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动作轻盈而温柔。 “别哭。”叶北玄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脸,拇指带着温柔,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嗯,我不会再哭了,我从此以后不会再哭一次。”姜云裳语气带着抽泣,点头应道。 这是她第三次哭泣,第一次刚出生时哭泣,第二次母亲去世时哭泣,而这将会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哭泣。 包扎好,叶北玄沉声道:“走吧!” 言罢,两人互相搀扶,继续往出城的方向迈去。 同时,另一边。 云浮县出城小道边缘处,一道浑身冒着黑气的男子正被城隍老爷张佑伯压制住,本就重伤的他此刻根本无力突破张佑伯的防线。 “哼!你就是偷袭我的魔道中人?”张佑伯冷哼一声质问道。 “偷袭你?”黑衣男子语气有些不屑道:“若我不是身受重伤,杀你何须偷袭。” 他心中更是郁闷至极,明明什么都已经计划好,怎么就遇上那神女峰的疯婆子。 “不管怎么样,此刻你已然无力威胁云浮县。”张佑伯说道。 “哈哈哈哈,就算我过不去又怎么样?自然会有人过去杀她,还是你想不到的人。”黑衣男子语气得意地说道:“此刻他们怕是已经交手了吧!你说一个凡人,能打得过修道之人吗?” 张佑伯脸色微变,不过旋即神色恢复淡然,道:“呵呵,轻视那一位,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黑衣男子闻言,也是脸色微变,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魔道之人,竟敢干预凡间,该杀。”一声怒喝,顿时吸引住两人,扭头望去,竟然是玄心正宗的燕大侠。 另一边。 出城的小道尽头,城外闪耀着明亮的希望之光,那里是暗卫和埋伏的杀手们交锋发出的光亮,就如同他们的希望之光。 而小道尽头之前,立着一位身着官服之人,他身材高大却又十分消瘦,官服也有些破旧,手里捧着一本圣贤之书,却又透着酸腐的气息。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步履摩擦在野草之上发出嚓嚓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风呼啸而过,吹得一人多高的野草野蒿如同被一只巨手抚平那般朝着一边倒去。 李天磊,是姜云裳皇爷爷手中的宰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死后更是被国葬。 也被玄心正宗选为云浮县的城隍老爷,最终功德圆满,被带上玄心正宗潜心修道,如今更是差半步便可化为实体。 没成想,这样的大善人,最终却堕落成与魔道为伍,狼狈为奸。 叶北玄想控制一下垂下的左手,却发现无力抬起。他微微皱眉,经脉受损,骨头裂开,怕是很难一时半会恢复了。 他望向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酸腐书生,心中顿时了然,修道者,这是真正的修道者。 空气中散发的压迫感,无形之中让叶北玄都有些觉得心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是当官的,你认识?” 姜云裳正在帮他整理着衣衫,将缠绕伤口的布裹紧一些,被这么突然一问,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他好像是见过的,但想不起.可他的官服.”没错,这是宰相的官服,可他不是当朝宰相啊! 李天磊死的时候,她还未出生,自是没有见过他,可他的官服她是认识的。 “官服怎么了?” “他穿的是宰相的官服。”姜云裳疑惑的语气说道。 宰相的官服?叶北玄忽然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难道说,他和城隍爷一样也是被敕封过之人?是上一代的宰相? 他握紧手中薄如蝉翼的飞刀,一挥手,一道破空之声传出,直奔李天磊而去,同时身形一闪,手中的铁剑也带着奔雷之势,直刺而去。 李天磊,伸出手指微微一弹漂浮而来的枯叶,枯叶顿时带着破空之声而去,后发制人般地击中飞刀。 啪!!! 飞刀顿时轨迹偏离,击中他身后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全身没入其中。 而面对叶北玄带着寒芒的直刺,他不慌不忙,不躲不闪地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夹住铁剑,剑势受阻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叶北玄当机立断,放弃铁剑身形暴退,他一把扯下腰带一挥,顿时无数把飞刀激射而出。 “嗯”李天磊赞扬地点点头,若非修道者,此招之下没有凡人可活。 他淡然一笑,轻轻一挥手,顿时无数枯叶临空飞射而去,平时被人们一踩就碎成渣的枯叶,此刻却成了致命的武器。 铛铛铛.一阵金属的清脆之声响起,飞刀被全部强行改变轨迹没入他身后的巨石之内。 飞刀被破,无数枯叶裹挟着气流带着排山倒海之力袭向叶北玄。 叶北玄一个鲤鱼打挺,往地上一滚躲过了一击,但同时左腿传来剧烈的疼痛,一片枯叶击中了他。 “不错,若你修道,定然有很不错的成就。”他更加欣赏地点了点头,接着一挥手,一道强大的气流席卷而去将还在地上躺着的叶北玄击得高高飞起。 同时手指一弹,一片枯叶击中他的右腿,另一片直接穿透他的胸口。 啪嗒! 叶北玄从空中重重地落下,落入那高高厚厚的蒿草之中,生死不知。 “北玄.”姜云裳惊呼道,同时也往蒿草那里奔去,可刚要走近,一道身影拦住了她。 叶北玄被击落之后,李天磊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转身负手走向姜云裳,拱手道:“老臣,见过公主殿下。” (本章完) 第43章 生死之战2 第43章 生死之战2 姜云裳面露威严,虽此刻生死掌控在对方手中,可自己毕竟是皇家之人,气势上不能弱。 他语气疑惑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身着宰相服饰?” “老臣乃高祖二十年任命的宰相李天磊,后因积劳成疾死于高祖二十五年.死后被追封,国葬,荣耀一生。” “死后更是被敕封为云浮县上一任的城隍爷。” “你是敕封的修道之人?”姜云裳知道每隔几十年会有修道门派来大周或者其他各大皇朝挑选资质尚佳的年轻人修道,自然也知晓一些敕封之事。 接着她冷眼望着他,语气森冷道:“既然如此,你却不报君恩,反而来噬主?” “哈哈哈,公主殿下,老臣的主从来都是这天下黎民百姓。”接着他娓娓道来:“若您姜家带领大周兴隆昌盛,老臣自然忠于姜家,可如今大周残破不堪,你们这群所谓的皇子皇女,只知晓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老臣自然要选一位贤能出来。” 姜云裳冷声说道:“这大世之败,非我一人之过,也非一人可救,即便你杀了我,又能如何?即便你选了一位又能怎样?” “你如此做法,不过是贪图权势而已,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早已不是那个为国为民的宰相李天磊了。” “况且,你敢如此干预凡间,想必背后必有支持之人吧!那人的目的怕是不简单,你觉得你能违逆他的意思?” 李天磊摇了摇头道:“这天下有一人可救,那便是我李天磊。” 嗡. 几十道破空声如约而至,插满巨石之中的飞刀突然脱离巨石,闪着寒光射向李天磊。 “北玄.”姜云裳面露喜色,他竟然还活着。 李天磊面露惊讶,他竟然未死,若只是普通凡人,哪怕是最接近修道者的武道凡人,在刚刚的攻击之下也必死无疑。 叶北玄浑身大穴被封闭堵死,关键时刻易筋经和吐故纳新疯狂运转冲破玄关,修为更上一层楼,步入气入化精,只要再跨半步即可迈入修道者第一个境界练气境。 同时他还将李天磊打入自己身体内的灵力冲散,终于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天磊故技重施,一挥手,枯叶再度和飞刀撞击在一起,叶北玄趁着这个空当一个闪身捡起地上的铁剑,化作鬼魅残影一剑刺向李天磊。 李天磊目露不屑,以掌心接住这一带着奔雷之力的剑意,铁剑再难寸进。 叶北玄浑身真气犹如洪流一般,全部灌注在铁剑之中,脚步艰难地往前移动,但剑尖却无法寸进丝毫,剑身也因为叶北玄的向前,开始弯曲。 在他全力的刺击之下,李天磊的掌心竟然传来一丝轻微的疼痛,他眉头一皱怒喝道:“蚍蜉撼树。” 顿时,一道黑气爆发而出,啪!铁剑承受不了两人的力量,应声断裂几节,李天磊见状化作一道残影,捏住叶北玄喉咙。 “去死吧!” 咔嚓一声,叶北玄喉咙被捏断,同时被他狠狠的按在地下摩擦。 “北玄.”姜云裳脸色露出悲愤,你本来不用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来,你可以假装死去,为什么你要为了我去死 这边的李天磊正疯狂地虐尸,姜云裳往前想要阻止,却是被他一掌挥退,倒在地上滚落几圈。 嗡.一道轻微的破空声音,自草丛之中一闪而过。 陷入暴怒鞭尸的李天磊动作一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胸口的大洞,凡人武器怎么可能伤得了自己。 自己可是由灵体修炼而成啊!不甘心,我不甘心,好不容易可以求得长生之法,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却被他阻止。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叶北玄”忽然化作一阵星星点点,开始逐渐虚化直到变成一粒铜豌豆,李天磊瞳孔一缩。 叶北玄身影一闪,化掌为爪,直接按住他的头颅,发动吸功大法,一股黑气被他吸入。 另一边的幽暗大殿之内。 一道身影眉头微蹙地喃喃自语道:“是谁将我的道心种魔的魔种吸走的?” 另一边,啪嗒一声。 李天磊被他吸得灵体虚无,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震开了叶北玄。他忽然慈祥地说道:“谢谢你” 旋即灵体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于世间。 【望气术。】 【分身术。】 【镇邪飞刀。】 【吸功大法。】 四大底牌尽出,加上自己的计谋这才勉强惨胜,差距还是太大。 叶北玄刚刚也只是想赌一把,很高兴,自己赌赢了,镇邪飞刀果然能杀他,甚至还克制灵体,这把飞刀当真不凡。 “你没事吧!”姜云裳迅速上前,检查着叶北玄全身,心疼地看着他浑身的伤口。 “等结束了,我带你回去医治。”她咬咬牙道。 “继续走吧!”叶北玄面色平静地看着前方隐隐约约的亮光说道:“到了那里,你也就应该安全了。” 言罢两人缓缓朝着光亮走去。 城外。 一袭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一群带着面具的杀手正不停倒下。 一声凤鸣嘹亮响起,战斗结束,只见一道倩影提着带血的剑快步走来,拱手跪地道:“末将赵清雅,参见国舅爷。” “叛贼已经全部清除,请国舅爷令下。” “她现在暂时不想看见这些,清理干净。”男子捧着书,头也不抬,眼神始终盯着书本说道。 “是,末将领命。” 亮光越来越亮,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味,但现场不见任何血迹。 叶北玄微微蹙眉地望着捧着书的儒衫男子说道:“他很强。” “别紧张,他是我舅舅。”姜云裳轻声说道。 “嗯。” 儒衫男子缓步走了过来,步履的节奏竟然和叶北玄的心脏节奏完全一致,好强这怕是已经武道巅峰中的巅峰了,就感觉他如果想突破随时能突破,只是一直在压抑着自己那般。 “臣,张福禄,叩见殿下,祝殿下千秋金安。”言罢,就要行跪拜之礼。 姜云裳连忙走过去,扶起他道:“舅舅快快请起,这里都是家人,不必行此大礼。” 姜云裳如此说话其实是一语双关,其一表示对国舅的尊重,其二是表示叶北玄是她的家人,两人毫无血缘关系,那么这家人是什么意思,也就一目了然了,这其实也是她对国舅的一种试探。 国舅爷面色平静,他自然是看出了叶北玄的不凡,自家这个外甥女,谁能让她如此亲近地扶着?甚至都搂抱在一起,怕只有心上人才会被允许如此。 “殿下,老臣能否同殿下单独说几句?”张福禄语气平淡地说道,听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云裳一愣,看了一眼叶北玄,她神色平静地轻声道:“我和国舅爷聊几句,你一路上也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吧!” “好”叶北玄退到一边等待。 (本章完) 第44章 离别 第44章 离别 “舅舅。”姜云裳亲昵地喊了一句。 她的舅舅为了大周,终生未娶,将她一直当作亲生女儿那般,既是严父,也是慈父,比自己的父皇更加爱她、护着她。 “不可乱了礼仪,老臣当不起。”张福禄一摆手说道。 接着他眼中幽光一闪,语气平静地说道:“不错,殿下成长了!”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不远处的叶北玄,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可知,他并不属于这里,若你要同他在一起,便要放弃一切。” “你与他,不过是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张福禄叹息了一声,他又何尝不希望她幸福,可身为皇家子女,为了天下万民,为了那个宝座,为了这大周的气运,她不得不去背负这些,放弃亲情、友情和爱情。 姜云裳脸色一阵发白,她自己又何尝不懂,可一路沿途走来,她一直下意识地在逃避这个问题,可如今真正要面对这些,她仿佛失去了任何勇气。 “我知道了.”她小声应道。 “需要我去说吗?”张福禄平静地说道。 姜云裳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来说。” “好。”张福禄轻声回应后,走到叶北玄面前眼中幽光一闪道:“不错,快要跨出那一步了。” “回前辈,是的,我看前辈似乎也要跨出那一步了吧!”叶北玄同样眼中幽光一闪道,这老头是在威胁我? 张福禄浑身气场再度爆发,比刚刚更强,叶北玄竟被震得微微后退半步。 “我若想,随时能跨。”他望着叶北玄平静的眼眸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跨过去吗?” 好强!叶北玄一愣,若他跨出这一步,自己不动用分身的出其不意,怕是也打不过他。 “不知。”叶北玄回应道。 就在这时姜云裳快步走了过来,两人各自爆发的强大气场,她怕两人起争执。 “舅舅.”她语气紧张地喊道:“舅舅,让我来说吧!” “好”说完,张福禄转身离去。 气氛有些冷场,两人并肩而立互相沉默,好一会姜云裳轻声开口道:“跟我回去吧!” 叶北玄摇了摇头道:“不了,那里可能不适合我。” 修炼佛道两家功法,加上吸了少部分李天磊的功力,自己的耳力早已惊人无比。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姜云裳脸色有些发白。 “嗯,不去了。” “为什么?”她语气有些失落,低下头说道。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那里会困住我。”叶北玄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应道。 “我们做一对凡人夫妻不好吗?”她低下头,轻语道。 “我给你说过故事吧!”叶北玄轻声说道。 “好”姜云裳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银月高悬,光辉如银纱般洒落,叶北玄与姜云裳并肩负手而立,夜风中微微拂动着他们的发丝。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抹朦胧的轮廓,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斜长斜长,这一幕仿佛永远定格。 “武家有女,名唤媚娘皇家有儿李君羡.”(出自至尊红颜) 叶北玄轻声细语地诉说着故事,姜云裳微微歪着脑袋,轻轻靠在叶北玄的肩膀上,柔顺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背后。 秋风轻拂,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缤纷的瓣树叶随风飘摇,带着淡淡的芳香。 “最终他死.” 叶北玄低沉着语气,刚要将故事完结,一道炽烈带着薄荷香味的气息袭来。 眉头一紧,瞳孔一缩,他缓缓地伸出手轻抚她的发丝,良久,一吻终,她抬眸,眸中早已泪水打转。 “我不要这个结局”她语气有些抽泣道:“我要自己写这个结局。”“说好了不哭的.”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眼睛让她不要落泪,道:“哭了就不美了。” 姜云裳忽闻自己不美,立即娇嗔道:“我若不美了,下次见到我,你还能认出我吗?” “会。” “那我们约定好了,以后就在这里见面,你若不来,我饶不了你。” “好。” 抬手,一根粗壮的木棍入手,叶北玄拿出飞刀快速削出一只木牌,然后拿出神笔,在上面画出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孩。 “这画的是我们?” “临走之前,没有礼物,这个就当做礼物给你。”叶北玄将牌子用线穿上,挂在她的胸前说道:“别拿下来,这牌子可以发出雷电,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他在画的牵手的两人内部,还另外巧妙地刻画了玄心五雷符,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画而已。 姜云裳满眼柔情爱意地抚摸了一下木牌,很光滑,一点也不刺手。 “我走了” 空中忽然洒落一大片树叶,叶北玄抬手抓到一片树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吹了起来。 姜云裳听到音乐,回过头眸中带着忧伤地朝着他温柔一笑。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直至她消失不见,叶北玄放下树叶,叹息一声,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她做出痛苦的抉择,他知道,无论她怎么选,都会痛苦。 正欲转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北玄抬眸一看,竟然是梁祝两家的人,为首的正是梁明山和祝直山。 两人见到叶北玄,瞳孔一缩,立即尊敬地行礼道:“叶先生,别来无恙,老朽有礼了。” “老朽有礼了。” 有叶先生在,公主果然可以顺利抵达。 叶北玄回礼道:“两位,幸会,幸会。” “各位如此着急来此,所为何事?” 祝直山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旁边的梁明山见状,拱手道:“叶先生,不知公主在哪?我等要汇报紧急情况。” “她已经离去,返回皇都了,发生了什么事?”叶北玄望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地问道。 “哎!”祝直山深深叹息一声道:“都怪我们,中了奸计,途中又遭到伏击,驰援晚了。” 叶北玄眉头紧皱,心中一阵狂跳,似乎有着什么大事一般。 “哎!我等中了奸计未曾及时驰援李阁主,让她遭到了候方亭的毒手” 话音刚落,叶北玄只觉脑子仿若惊雷炸裂开来。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压抑,如同被铁锤重击那般,她?死了? 良久。他机械性沉声问道:“她,在哪。” “就在去往京都的官道上,我等还未来得及收尸就去追杀候方亭去了。” 咻! 一道身影带着风声呼啸而去,消失不见。 好强梁明山和祝直山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眼力自然很高。 (本章完) 第45章 灭门 第45章 灭门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叶北玄望着满地的尸体,并未发现李香莲,可她落下的吊坠正安静地浸染在血泊之中。 哗啦啦啦! 忽然天降暴雨,砸在地面之上,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很快,血液逐渐被雨水冲得暗淡,吊坠也变得崭新无比。 叶北玄弯腰捡起吊坠,缓步行走在暴雨之中离去。 侯府。 暴雨来得太过突然,却又走得突然。侯县令正端坐在院子中,指手画脚地遣散家人和下人,只剩下一些丫鬟正零散地搬着东西,还有一些护卫站岗。 忽然,一道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男子出现在侯府门口,正是叶北玄。 “站住,侯府重地,闲人免进。”门口的两名护卫拦住叶北玄道。 唰! 叶北玄手持飞刀,一挥手,飞刀直接划破他们的咽喉。 额.两人闷哼一声,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地走入院中,望着来来往往繁忙的人群,指着外面,随后轰然倒地。 “啊”一个丫鬟见状,忍不住害怕地大喊起来,其他丫鬟见状顿时顾不得其他,吓得四散逃逸。 侯县令面色平静地望着门口,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赌输了就要承受赌输的代价。 “你为何不走?” “老夫苦心经营侯家,从一介平民走到今天,为何要走?” “候方亭在哪?”叶北玄冷声道。 侯县令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说道:“杀了他。” 护卫们顿时一拥而上,叶北玄手腕一挥,飞刀激射而出,周围顿时倒下一大片。 这.剩余的护卫持着长枪,枪尖虽对准着叶北玄,可步伐却是不停地后退。 “给我上”侯县令一拍桌子,大声怒喝道:“杀了他,赏黄金千两。” 众护卫咬了咬牙,停止了后退的脚步,其中一人试探性地往前微微挪动了一点。 就这挪动的一点如同心魔那般,瞬间带动全场,有人终于忍不住诱惑,持枪而上,其余人纷纷效仿跟上。 叶北玄冷哼一声,手持三把飞刀一挥手,飞刀如同剑阵那般在空中飞舞。 一阵阵金属入肉的声音传来,发出闷响,同时伴随着闷哼和人捂着胸口或者咽喉倒地的声音。 “恶鬼.”有人被这一幕吓呆了,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长枪朝着门外跑去。 “噗嗤.”一声,门口站着一人持着钢刀将他杀死,道:“临阵脱逃者杀。” “二弟。”侯县令面色一喜,竟然是二弟侯冷天,他猛然站起身,心中更是得意,有救了,自家二弟可是绝顶高手。 “横竖都是死,大家一起上,我就不相信他能一次性杀光我们。” 众多护卫当中,有人忽然在人群之中高呼着蛊惑道。 “对!我们一起上。” “杀” 护卫们终于忍不住压力,朝着叶北玄冲了过来。 叶北玄眉头一皱,腰间缎带一挥,顿时漫天飞刀尽出,噗噗噗一阵闷哼声传来。 画面突然定格,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护卫们,全部动作一顿,接着扑通声接二连三地传来。 地面开始被鲜血染得鲜红无比,他们细细流淌的血液逐渐汇流在一起,形成一汪血水如水潭那般。 侯冷天轻踏一步,脚步却犹如千斤般落地,接着身形一闪便高高跃起,一招力劈华山带着刀罡落下。 他刚刚一直在观察对方杀人的飞刀,以此心中得出结论,对方擅长远程,必须近身格斗让他无法射出飞刀,方可战胜。 叶北玄临空一抓,一把铁剑便飞到他的手中,两人身影如狂风暴雨般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剑气刀罡外溢。 两人越打越快,越快越打,十息不到,侯冷天握刀的手上,流淌出殷红的血液,他撕掉长袖,血液顺着手臂从肩膀上蜿蜒而下。 “好剑法。” 他习武多年,早已罕逢敌手,如今还未交手数个回合,便已负伤。 “过奖了。” 侯冷天目光一凝,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握住钢刀,手掌之中的汗液和血液黏腻于手中,让他感觉有些滑腻腻的。耀眼的刀光一闪,犹如闪电那般划破黑暗,带着罡风直面而来,一道剑影掠过,顿时刀剑再度交织。 侯冷天越打越心惊,习武多年,自认为是天才高手,挑战过无数人,杀过无数人,无一败绩,他已经习惯性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被他杀死的人。 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对方的眼中全是轻蔑,一种如同自己看着别人的那种轻蔑一模一样。 来不及细想,一道快如闪电的剑影掠过,比之前的任何一剑都要快。 侯冷天急忙回刀防守,却突然发现剑影只是虚影,亦或者说是残影,他根本没有看清这剑。 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胸口已经插着一把铁剑,剑身在他的胸口透体而出,剑尖后方飚出嫣红的血液。 “这叫什么剑法。” “听雨剑。” “好剑法。”说完,他的尸体便轰然倒地。 “二弟.”侯县令撕心裂肺地悲痛喊道:“二弟啊!二弟啊!” “候方亭在哪?”叶北玄面无表情地说道。 “贼子,你休想知道我儿在哪。”他眼神坚定,面露傲然地望天说道:“我儿乃天纵奇才,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为我侯家满门报仇雪恨。” 唰! 一把飞刀射穿他的左手,将他钉在墙壁之上,“我再问一遍,候方亭在哪?” “恶賊.” 唰,又一刀射穿了他的右掌,将他钉在墙壁的另一边。 “还不说?”唰!一根手指落地,叶北玄眉头皱道:“候方亭在哪?” “哈哈哈哈哈”侯县令发出癫狂的大笑道:“有本事你就将我手指一根根地切下来,我保证眉头不皱一下。” 刷刷刷! 地上很快落下十根手指,侯县令依然牙关紧闭不肯透露。 不远处的黑暗中,阿福死死地捂住候方亭的嘴巴,紧紧地拉住他,道:“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日后报仇不晚。” 候方亭哪肯听进去,身形一挣,便脱离阿福。 “嗯?” 阿福看见叶北玄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望向他们的方向,心知自己被发现了,于是他狠狠推开候方亭说道:“少爷保重,为我们报仇。” 说完,他故意大吼道:“贼人,休要伤我家老爷。” 咻!飞刀一闪而过,阿福身形定格,捂着胸口,缓缓倒地少爷保重。 侯县令知道儿子和阿福在一起,深怕叶北玄去那里寻找追击,于是不顾疼痛,直接使出浑身力量,双掌被飞刀穿掌而过。 “贼人.” 唰,一刀而过,侯县令捂着脖子轰然倒地。 候方亭见阿福和父亲接连为了自己倒下,捂着嘴忍着泪悄然退去,心中暗暗发誓,叶北玄,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失魂落魄的他步履蹒跚,逃到深山老林小道处,不知去往何处。 就在这时,一个步履踉跄,捂着胸口,满嘴鲜血的黑衣男子出现。 “仙师?” “带我走。”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候方亭脸色一阵变换,立即换成堆笑,扶着他悄然离去。 他们走后不远,城隍爷张佑伯和燕大侠两人随即赶到。 “逃走了?” “分头找,我们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找到。” 说完两人化作流光朝着各自相反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 叶北玄面无表情地缓缓走出侯府,背后火光冲天而起,时不时地还发出爆炸带来的气流,吹得他的衣衫翻飞,发丝乱舞。 他握着吊坠,看着上面精致的纹,幽幽叹息一声,又只剩我一个人了,该何去何从呢? (本章完) 第46章 龙爱上猪 第46章 龙爱上猪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匆匆一年已逝。 看海无涯,扭头是岸。 海风起,一股腥咸之味于海边随风飘来。 吹得岸边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粗犷男子发丝纷乱飞舞,而他全然不顾散乱的头发,一只手正不停地翻滚着烤鱼。 “没想到,火借风势,火力这般凶猛,可不能错过这个烤鱼的最佳时机。” 他正是易容的叶北玄。 只见他坐在火堆旁,手中动作娴熟地翻滚着。 那鱼在一阵大火的炙烤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 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鱼香瞬间弥漫开来,但滚烫的鱼肉让他嘴巴急剧张合,舌头也胡乱搅动,试图躲避滚烫,等完全将鱼肉吞下,他满意地喊道:“格老子的,这滋味,简直绝了!” 呜呜呜. 海风继续吹拂,借着海风吹散海鱼的热量后,他腮帮鼓鼓,眼中满是满足与快意,继续大口撕咬着手中的美味。 一顿饱餐之后,“额啊.”叶北玄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忽然他看见一只浑身闪着五颜六色光芒如同锦鲤那般美丽的鱼儿,正拍打着身躯试图回到海中。 他迈步走过去一看,口中自语道:“这谁这么傻?锦鲤可是淡水鱼,放这大海里,这不是谋杀吗?” “算了,反正我也缺个伴,就好心带你回去吧!” 言罢,他提着鱼尾巴,沿着海岸线,迈步朝着镇子的方向而去。 失落镇。 这里是大周最偏远的镇,说是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小岛,这里的最东边便是无尽的大海,名为失落海。 相传海的另一边有着一座巨大的仙宫,海里也有一座豪华的龙宫,不过多数人并不相信这传说而已。 但也有很多慕名而来之人,踏上自己的寻仙之旅,五仙盟便是这些寻仙的武者成立的重要同盟,而镇子也因他们的往来变得繁华无比。 繁华的镇子里,街道纵横交错,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供过路人挑选。 镇的西边,一座学堂静静地坐落于此。学堂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树高耸入云,它被这里的先生取名为失落树。 树下,此刻正靠着一个人,他的身影略显落寞,他的旁边放着一个盆,盆里一只五彩斑斓的鱼儿正“开心”地转圈游动。 他仰头凝视着那些从树上飘落而下的落叶,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沉思。 “不好了,失落先生又在发呆了,他马上又要说胡话了,快来听故事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孩童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喊叫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子,名叫李二牛,是个壮实纯真的孩子。 不一会儿,在他的呼喊之下,孩子们搬着小板凳开心期待地跑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失落先生肯定又要给他们讲故事了。 “孩子们,今天先生跟你们说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叶北玄满脸慈爱地看着一群纯真的孩童们说道。 “先生.今天你要说什么故事.”一个豁牙齿的孩童,语气漏风地说道。 “嗯今天给你们说的是一只猪和一条龙的故事。” 只见孩子们个个身姿端正,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眸子里满是好奇的光芒。 “话说这失落镇的海边有一户姓朱的人家,家中有一个孩子名字叫朱逢春”(出自春光灿烂猪八戒) 叶北玄开始手舞足蹈,语气带着天真烂漫地同孩子们说着朱逢春是如何救了那条龙,让那条龙回到海里。 说到朱逢春因为救小猪被猫妖和太白打死,孩子们全都潸然泪下。 “叮铃铃”下课铃忽然响起,叶北玄无奈中断了故事,满脸遗憾地说道:“孩子们,放学了,回家吧!” 【说书等级:lv3(20000/30000)】 【今日说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三十天】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开心地喊道。 言罢,孩子们迅速有序地将小板凳搬回原位,便开始浩浩荡荡地返回家中。 望着他们如同朵一般,叶北玄满意地笑了笑,旋即便准备端着水盆返回家中。 忽然,他的衣角被一只稚嫩的小手拉住,轻微的力道甚至根本难以察觉。 叶北玄回头一看,竟然是平时沉默寡言的李豪。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先生帮助的吗?” 李豪摇了摇头,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牌,牌子上竟然歪歪扭扭地刻画着一只猪头。 “失落先生.送给你。” 叶北玄面露微笑地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先生谢谢你,你的礼物先生非常喜欢。” “失落先生再见。”送完礼物李豪害羞地摆摆手逃离。 “再见。”叶北玄微笑着摆了摆手,将猪牌子挂在胸口,旋即便端着水盆迈步离去。 买了些吃的,沿着海岸回到家中,将水盆里的水倒掉,拎着鱼儿尾巴,将鱼儿拿起,望着美丽的鱼儿,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鱼肚子上挠痒痒,鱼儿左右扭动着躯体似是在躲闪他的揉搓。 “嘿嘿..这鱼还挺有灵性的。”叶北玄嘴角勾起,笑着说道。 说完,便重新换上水将鱼儿放入其中。 鱼儿进入水中,欢快地循环着圈圈极速游动,看起来开心至极。 “啊”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叶北玄眉头一皱,轻步走到门前,微微打开一丝缝隙。 只见院中一只奇丑无比,满脸粘液鱼鳞的怪物冒着淫笑的声音,将一个少女挟持,准备欲行不轨。 少女正拼命挣扎,捶打着怪物,试图将他打走,但她的攻击没有丝毫作用,反而让怪物凶性大发,一记手刀将她打得昏迷不醒。 “大胆.”一声怒喝打断了怪物施暴,只见一个浑身冒着五彩斑斓光芒,背后背着一只龟壳的慈祥老人,怒斥怪物道:“大胆小丑鱼,竟敢肆意掳掠凡人,老夫今日便将你打回原形。” “哼!”小丑鱼一只手控制住少女,扭头不屑地说道:“老乌龟,就凭你?就连公主都被我偷袭打伤,你算老几?” “大胆。”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挥手一道霞光激射而来,小丑鱼面露嘲讽,立即拿着少女来挡霞光,老头见状立即挥手击散霞光。 小丑鱼面露嘲讽,提着少女高高跃起躲避,准备逃走。 在他跃起的瞬间叶北玄瞳孔一缩,因为他发现了少女的脸,竟然是她? 老头见状欺身上前,立即拦住了他。 叶北玄望着两妖纠缠,心中郁闷,真特么人不找事,事找人。 不大的卧房内,一只五彩斑斓的鱼儿,在盆里游来游去,它似乎非常焦急,心中更是急躁无比,这只该死的小丑鱼,让本公主遭遇如此奇耻大辱,等本公主恢复,定然将你放在烈日下暴晒三日。 (本章完) 第47章 事从天上来 第47章 事从天上来 龟壳老头追上小丑鱼,他手持拐杖,手中快速结出繁琐的印,布置出一个困阵。 小丑鱼见状,冷笑一声,化作本体鱼身,在阵中犹如在水中那般穿梭自如,轻松避开了禁制,口中还嘲讽道:“就这也想困住我?” 龟壳老头则一脸严肃,呵斥道:“大胆,你偷袭公主夺走龙珠,还意欲淫辱凡间女子,今日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砰砰砰! 两人术法横飞,同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都受了重伤,小丑鱼放下昏迷的少女,目露凶光。 龟壳老头刚想上前迎战,却忽然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小丑鱼得到龙珠会如此之强。” 两只妖物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竟默契地选择坐地疗伤。 叶北玄眼神一亮,这可是绝佳时机,看他们刚刚的眼神,自己怕是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若老乌龟战败,自己免不了要陷入恶战,现在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我们联手。” 龟壳老头扭头看见了在门缝内的叶北玄,并未说话,其实他早就发现他了,只是凡人一个,并未在意而已。 黄昏的小院内。 秦若希蜷缩在角落里昏迷,绝美的少女宛若怪物的大餐那般,等待着被品尝。 小丑鱼手握龙珠,因为暂时无法吞掉,会承受不了大量的龙气,只能手握着缓缓地吸着龙气。 他的伤势正快速复原,淫邪的笑容逐渐爬上脸庞,一步步朝着还在疗伤的老乌龟逼近,嘴里还说着些轻薄的话语。 “小美人等我杀了他们..我就来了,哎呀!你等我哟!没想到人类还有这么美的女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了。” 秦若希在巴山镇遭逢变故,一年前父亲秦文杰怕遭到报复,便变卖了家产,远走他乡,来到这边陲小镇开了一家客栈来偏安一生。 而她更是成功拜师加入了五仙盟不久,就被这只怪物变化的那位先生幻象给骗了过去,更是被掳掠到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寒芒带着破空声,如疾风般射了过去。 “嗯?”小丑鱼眉头一皱,这种普通凡间武器自是伤不到自己,但伤不到不代表他就愿意被射,他没想到躲在屋里的凡人竟然还有些胆色。 一挥手,一道飓风裹挟着泥土沙石将飞刀轻易地吹得落地。 龟壳老头见状,强忍着伤势大喝一声:“小丑鱼,休要张狂!”他声若洪钟,震得周围四壁都微微颤动。 顿时冲了上去,同小丑鱼身形交错在一起,两只妖发生激烈的打斗。 小丑鱼身形一顿,转头看向老乌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恼怒:“老乌龟,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将龙珠交出来,可免你一死。” “哼!”小丑鱼拿出龙珠,握在手中,面露不屑道:“交给你我才死无葬身之地呢!我现在要用龙珠杀了你。” 他一边吸收着龙气,一边战斗,小丑鱼越来越强,而龟壳老头却越来越力不从心,局势看起来危在旦夕。 叶北玄眉头紧皱,看来也就这颗龙珠才让他变得如此棘手了,如果将龙珠夺过来的话,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铮. 一道剑光闪烁,小丑鱼面露不屑,凡人的剑想伤到我?只见他不闪不避,伸出满是鱼鳞粘液的手,紧紧握住铁剑。 然而剑身忽然浮现一阵雷光,顿时让小丑鱼的手开始冒出黑烟,竟然是玄心五雷符,叶北玄趁机拿出神笔在剑上画出了玄心五雷符,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果然奏效了。 好机会。老乌龟顿时握着拐杖,一杖攻了过去,小丑鱼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挡住拐杖。 轰! 一击重击,小丑鱼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龙珠应声而飞,撞击在四周墙壁之上,来回地弹来弹去。 “龙珠.”小丑鱼脸色一阵惊慌,龙珠可是自己唯一的依仗,若是失去龙珠,自己可打不过老乌龟。只见两道身影激射而去,抢夺龙珠,小丑鱼刚握住还未拿稳,便被老乌龟一巴掌将手中龙珠拍飞。 咻! 一道天蓝色光亮袭来,叶北玄只觉喉咙一阵滑腻,眉头一皱,我刚刚吞了个什么玩意? 思绪还未开始,忽然间他浑身燥热,仿佛连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并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发泄,我需要发泄,叶北玄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将全身的力量宣泄出去。 “将龙珠吐出来.”小丑鱼发出一声怒吼,身影快速冲向叶北玄,以命搏命的一掌震退老乌龟。 强大的掌风带着金光和腥咸的味道席卷而来,叶北玄避无可避,抬手一掌挥去,掌风同样带着金光灿灿席卷而去。 轰! 叶北玄被击退十几米,心中的燥热感顿时降低许多。 小丑鱼微微后退半步,刚欲准备上前再度拿下他,突然胸口一阵刺痛,海蓝色的血液滴答滴答地从他胸口落在地上。 竟然是老乌龟趁机用拐杖偷袭,将小丑鱼捅穿。 小丑鱼转身,用尽全力,挥出一掌,老乌龟应声而飞,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后,重重地撞到墙壁之上滚落,变成了一只大乌龟趴在那不动,生死不知。 而小丑鱼则是缓缓拔出拐杖,眼神紧盯着叶北玄,他的胸口血洞正滋滋冒血。 滴答,一滴血液落地声响起,一点寒芒激射而出,小丑鱼瞳孔一缩,他发现自己竟然被锁死无法躲避,心中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若强行接下这招,以自己的重伤之躯,怕是必死无疑,心下一狠,临空一抓,秦若希顿时成为盾牌。 叶北玄见状指剑一挥,镇邪飞刀立即偏移,寻找另外一个角度。 一道软绵绵的温香袭来,叶北玄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秦若希。 好机会!小丑鱼见状捂着胸口,唰地乘机逃走,小院顿时变得安静异常。 “哎!你可真走运,又遇到我。” 说完,他左手托住少女的脖颈,右手穿过她的腿弯,腰部微微用力,便将她抱起,感觉竟然意外的重。 没想到看似一点肉都没有的她,竟然这么实在。 叹息一声,叶北玄抱着昏迷的少女,缓步走进屋内,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他转身去查看大乌龟,却发现乌龟竟然不见了。 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他可能去追那只妖怪去了吧! 入夜。 少女在床上忽然坐了起来,她梦见自己被一个大胡子大汉给抱了起来,更是被他放到了床上。 缓过神的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见空间不大,墙角有简易的木架,摆放着几套寻常衣物。对面窗户下,一张小桌与木凳相对,桌上陶制茶壶茶杯,除此再无过多繁饰。 再看了看自己身边,一方木榻靠着墙壁,铺着素色衾被,床边矮柜上置着一盏油灯。 我这是在床上?我难道被.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就连盆子里的鱼儿都吓的一个激灵跳跃而起。 叶北玄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直到她尖叫结束,才语气闲悠悠地说道:“吵什么,吵什么。” “没看见我正在雕刻吗?一点眼力都没有。” “你你.你。”少女接连说了几个“你”字,他不正是自己梦中的大胡子吗?难道他真的将自己给她深深喘了口气后,接着说道:“你这个淫贼” 淫贼?叶北玄一愣,放下手中学生送的猪头牌子,语气有些玩味道:“你自己不会检查一下吗?” (本章完) 第48章 第四十八 被抓 第48章 第四十八 被抓 少女伸出双手在自己身上快速游走,仔细确认,扭了一下双腿,也未觉疼痛。 “呼”她长舒一口气,胸前随之起伏,呼吸恢复平稳。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叶北玄。 满脸络腮大胡子,一字眉毛,举手投足间尽显粗犷,然而,在这些表象之下,却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一缕微弱的光亮划破黑暗那般,在她的心底悄然撩动。 少女声若蚊呐,心中忐忑地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叶北玄目光平静,语气玩味地回道:“我今日外出归来,恰好见你昏迷在路边,有些于心不忍,便将你带回来了。” 昏迷路边?秦若希脑子顿时迷糊了,我不是被怪物掳走了吗?难道我在做梦? “多谢阁下了,请问阁下姓名,若希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涌泉相抱?这哪里够啊!叶北玄心中暗叹!我对你的恩,你以身相许都不过分,看我丑就涌泉相报,是不是我恢复原貌,你就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了? “叶失落,镇上学堂的教书先生,报恩就免了,你好好待在家中,别出来惹事就行。” “那可不行。”少女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偏偏要将自己的气势提升得磅礴大气道:“我可是东宫仙盟的弟子,有恩必报。” 东宫仙盟,所谓的五仙盟之一,叶北玄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有所耳闻,分别是,东宫、西商、南角、北徵和中羽,都是一些寻仙之人的门派,在这一带倒是颇为威名。 “哟哟哟!好厉害,好厉害,既然你已经好了,就快些回去吧!免得你爹担心。” 少女确定安全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起身下床,颇有一股子江湖侠味,拱手道:“多谢叶先生,大恩不言谢,来日定有相谢,告辞。” 说完,少女便推门而出,迈步离去。 叶北玄摇了摇头,喂了一点点鱼食给小金鱼吃,可它却一直在躲着鱼食,似乎很嫌弃一样。 “你吃点啊!你若是不吃,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油炸吃了.”叶北玄望着小金鱼极速地转圈圈躲着鱼食,喃喃自语道。 小金鱼像是听懂了叶北玄的话一样,吓得一个激灵,开始缓缓地吃了一口鱼食。 “这才乖” 投完鱼食,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脱下外套,熄灯就寝。 半夜,叶北玄熟睡之际。 盆中忽放一道霞光,光芒自上而下落地幻化成一位少女。 她肌肤胜雪,面若桃,眉如远黛,一袭彩衣轻舞,青丝如瀑。 一阵猪拱嘴的声音,叶北玄似乎在做着美梦那般,嘴巴砸吧砸吧的像是在吃什么美味。 少女柳眉微蹙,粉腮鼓起,望着床上的叶北玄,贝齿更是轻咬下唇,满脸嗔怒和怨气,心中更是疑惑,我的龙珠怎么就这么巧地飞到他的身上了? 因为靠近自己的龙珠,此刻她暂时可以幻化成型,缓步走到床边望着那恐怖的大胡子,她一脸嫌弃,就不能刮掉吗? 闭目感应了一番自己的龙珠,只见叶北玄的肚子上忽然发出一道霞光,果然在他肚子里,这可怎么拿出来? 思来想去,龙女贝齿咬得嘴唇一排齿印,仿若下定了决心,算了,本姑娘就当被猪拱了一口。 于是她缓缓俯下身子,深怕惊醒他一样,朱唇缓缓靠近。 一股炽烈的气息靠近,忽感嘴唇一瞬冰凉的触感,叶北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龙女一惊,立即幻化而走,变成一条鱼返回盆中,心脏更是不停抽动,本姑娘的初吻没了龙珠还没拿回来。 叶北玄一个激灵坐起身,360度观察了一下四周,刚刚是女人在亲我?难道是有女鬼在吸我的阳气? 沉默良久,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单身太久了,导致眼?” 想了许久未曾想通,叶北玄摇了摇头,躺下继续睡觉,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又起。翌日。 学堂内,叶北玄拿着戒尺,敲着桌子说道:“李二牛,三七多少?” “三七..二十六.”胖子奶里奶气地说道。 “错了.李豪,你来说。” “三七,二十一”李豪胆怯地小声说道。 “嗯”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李豪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之前连说话都不敢。 “李二牛,伸出左手。” 李二牛眼神委屈,眼泪汪汪地伸出左手,戒尺落下,他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嘴巴也不自觉地咧开。 啪啪啪!三下过后,叶北玄威严地说道:“坐下吧!” 做孩子王真爽,他心中一阵得意。 这当真是拳打幼稚园,脚踢敬老院。 突然,一阵喧嚣嘈杂声传来, 叶北玄眉头紧锁,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怒,谁啊,不知道自己教学最讨厌被打扰吗? 未几,一群官兵闯入课堂,为首之人眼神定在叶北玄身上,随后展开手中画像仔细查看,确认没错,他手一挥说道:“就是他,带走!” 孩童们皆惊愕得手足无措,面面相觑,眼中全是不知所措。 官兵们快速涌入课堂,粗暴地架起他的双臂,叶北玄并未挣扎,而是神色平静地问道:“不知在下犯了什么事?要抓在下。” 其中一位捕快冷哼一声:“哼,你犯了何事自己心里清楚,莫要在此多嘴。” 我自己知道?我踏马当然不知道,才来问你,叶北玄有些无语道:“在下确实不知犯了什么罪。” 另一个捕快嘲笑道:“很多人犯事后,都如同你一样,最后呢?还不是乖乖地自己说了出来?” “带走。” 叶北玄心中一凛,这叫什么事?算了,还是等到审讯的时候再说吧!问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很快。 官兵们将他带到威严的公堂之上,堂下除了叶北玄还有几名妇女正咬牙切齿地望着叶北玄。 就在这时,两列衙役忽然齐声高呼“威武”。 县太爷身着官服,头戴乌纱,正襟危坐于高堂之上。 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先缓缓扫视一圈堂下,而后重重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堂下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那几名妇女,面露哭泣地跪地道:“草民二丫,参见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本章完) 第49章 我是采花贼 第49章 我是采贼 县太爷一听,顿时摇头晃脑地说道:“哦?二丫,详细说来。” 二丫看了一眼叶北玄,然后恨恨地说道:“是这样的,草民昨夜在家中洗碗,草民男人外出串门,没成想” 说到这,二丫掩面哭泣道:“没成想,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 “竟然,玷污了草民.” 叶北玄一愣?望着这个黑黝黝的妇人,他满脑子问号,我玷污她?这特么叫什么事? 其他妇人皆哭泣道:“请大人做主啊!” “我们都被他玷污了.” 此时,县太爷眉头紧皱,大声问道:“你们说被他玷污,可有证据?” 县太爷那威严的目光在众妇人身上扫过。 二丫停止哭泣,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草民怎敢诬告?昨夜之事,左邻右舍皆瞧见是他,还能有假?”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说道:“大人,我等妇道人家,岂会拿这种事说笑?” 其他妇人纷纷附和,哭声和喊冤声顿时响起。 叶北玄眉头紧皱,我特么成了采贼了?为什么这群人会笃定就是自己干的?自己来这里也没和什么人结仇啊!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二丫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大人。” 这时,又有一妇人说道:“大人,草民还有被扯破的衣物为证,那正是昨夜挣扎之时留下的。” 县太爷捋了捋胡须,陷入沉思,良久沉声问道:“叶失落,你可有何话要说?” 叶北玄扫视了一下几名妇人,足有七人,于是他拱手道:“大人,草民能否问一下她们几个问题?” 县太爷挥手道:“问吧!” 叶北玄转头问道:“请问,昨晚上那个采贼对您施暴了多久?” “贼人,昨夜你对我用强,我不敌你,足足被你施暴一个时辰之久,才被邻居喝退”二丫暴怒地指着叶北玄说道。 一个时辰?叶北玄微微皱眉,并未理会她,接着转头问另外一个妇人道:“请问,昨晚上那个采贼对您施暴多久?” 那妇人掩面抽泣道:“贼人,明明是你施暴与我,为何不承认?昨夜对我施暴足有接近一个时辰。” 接着叶北玄一一问着几人,都是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问完问题,叶北玄拱手道:“大人可否发现问题?” 见县令一脸沉思,叶北玄继续说道:“相信大人也发现问题了.时间上也不对。” “根据她们的描述和地址,草民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刨去她们反抗的时间,草民也来不及一下子对每位妇人施暴一个时辰。” 实际上以叶北玄的能力,加班加点也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凡人,自然问题就不一样了,从晚上一路赶路还连续施暴到上午,很明显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你胡说,我还有反抗你的时候,扯下你的衣角。”其中一位妇人怒斥道。 “哦?”叶北玄疑惑望着她,语气平静道:“还请拿出衣角。” 妇人立即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布卷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片黝黑的鱼鳞。 叶北玄见状瞳孔一缩,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只小丑鱼幻化成自己的模样作恶了,故意陷害自己,这鱼还挺滑的。 “这这这”妇人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明明是一件衣角,怎么变成鱼鳞了.大人,草民明明放进去的是衣角啊!” “大人,此事已经很明了了。”叶北玄拱手说道。县太爷说道:“哦?说来听听。” “此事定然是妖邪作祟,否则又怎么解释衣角变成鱼鳞?” “你胡说” “大人,草民可以证明他不是采贼”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公堂审案。 只见一位肌肤胜雪,扎着双马尾,身穿红衣劲装的少女步入公堂之上,竟然就是那秦若希。 “哦?你有什么证据?”县太爷疑惑地问道,他认识这个女孩,父亲是最近一年才来到这里,开了一家客栈,家中还算富裕。 “大人,草民之所以可以证明,是因为.” 少女说道这里,忽然停顿了一番,众人目光立即聚焦在她身上,让她满脸通红。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秦若希贝齿轻咬嘴唇,下定决心道:“因为昨夜上半夜,草民一直同他在一起.”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人间绝色美少女,竟然会看上一个粗犷大胡子? 场下有人窃窃私语道:“若果真如此,那这个人还有什么必要去施暴这群黝黑的妇人?” “话不能这么说,也许他就有什么特殊爱好呢!你看他那一脸胡子。” “可有证明你昨夜同他在一起.”县太爷平静地问道,其实他内心已经认可了叶北玄所说的了,只是很疑惑为什么这群妇人为何要笃定是他所为? “昨夜.昨夜昨夜小女子丢了一只玉钗,想来一时不慎遗落在他的床上”秦若希越说声音越小,甚至说到最后脸色都已经成了红苹果。 “命人去书生家中,砸开门锁查看是否有玉钗遗落.”县令挥手命令捕快们立即查看。 “是”堂下捕快领命,立即脚步生风地离去查看。 “堂下,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众多妇人也是一脸懵逼,自己等人明明看见是他施暴,可为何现在又要证明他不是采贼? 叶北玄的家并不远,很快办案的捕快便返回公堂之上,他立即单膝跪地道:“启禀大人,的确在书生家中发现一只玉钗,请大人过目。” 县令接过玉钗陷入沉思,不一会他开口问道:“可有何凭证证明是你的?” “启禀大人,这只玉钗就在镇子上所买,小女子家中尚有凭证。”秦若希拱手说道。 双方似乎都有证据,这可怎么办?县太爷的 cpu都有些错乱了。 “大人既然没有物证,应当重新彻查还草民清白,让草民回归自由。”叶北玄拱手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啊!”二丫哭诉道:“若将此贼释放,他恐怕还会祸害其他女子啊!” 啪! 一声惊堂木,县令威严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甩袖道:“鉴于案情证据不充分,但叶失落任有较大嫌疑,先暂时收押。” “大人。”叶北玄有些急了,这算什么?我好端端的竟然变成淫贼了。 “就这么决定了。”县令威严地命令捕快道:“将他收押,退堂。” 收押?绝不能被收押,否则被放出去猴年马月了,被诬陷也都正常。 “且听我一言。”叶北玄拱手说道,然而捕快却充耳不闻地走向他。 啪嗒一声。 叶北玄无奈之下掏出说书打板,一声惊醒所有人,他们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身上。 (本章完) 第50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50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大人,以及诸位,且听叶某一言。”众人目光专注,皆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叶北玄暗自庆幸,还得是自己的老本行管用啊! “话说这空陷山有一只貌丑无比的牛鬼名唤颜如玉,却因习得易容术.”(出自狐妖小红娘) 只见叶北玄站在公堂之上,口若悬河,手舞足蹈,将那故事娓娓道来。 秦若希看着他说故事的样子,忽然内心中浮现另一道痞坏的笑容,逐渐地将两人的身影完全一致地重叠顿时心中明了,口中喃喃自语道:“是你吗?” 叶北玄哪知道秦若希会看出什么,他眉飞色舞,讲述着颜如玉是如何易容成帅气男子,专门迷惑貌美女子,得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的众人是咬牙切齿,说的众妇人更是感同身受。 “最后.那颜如玉终于被英明神武、浩然正气的县令大人抓住,关在牢中反省.” 【说书等级:lv3(20600/30000)】 【今日说四章,增寿:一天,修为增三十天】 【特殊奖励:一念千颜】 【一念千颜:可易容成任何模样,一天只可改变一次容貌】 好东西啊!杀人越货必备品。 言罢。 叶北玄拱手道:“大人,此次案件便是有妖易容成在下的模样作恶,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你胡说”一妇人恼怒道:“你算什么貌美男子?” “额”叶北玄扫视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竟然全部都这么认为,于是尴尬地说道:“也许妖的审美观和我们人不一样呢!你们说是吧!” 说完,大家又看了众妇人一眼,旋即觉得他说的倒也真有些道理。 县令望着众人的反应,于是说道:“可有人愿做他的担保人?” “大人,小女子愿为他担保。”秦若希立即跳出来说道。 接着她说道:“小女子家中在镇上有一家悦来客栈,可为他作为担保人。” 县令一听眉头一皱,他也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还真有人为他担保。 于是他无奈,只好说道:“记录好案件的证据、证言记录。” “担保人秦若希,你且按下担保书的手印,嫌疑人便可以暂时离去了。” 秦若希快步向前,看都不看一眼就按了手印。 县令见状,大声宣布道:“嫌疑人叶失落,暂时释放,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失落镇,并且每三日向官府报到。” 啪! “退堂。” 叶北玄松了一口气,若真不放自己,那自己只能做通缉犯了,大不了易容换地方远走高飞。 “叶先生” 叶北玄刚步入门外,背后一道清脆悦耳,但似有开心、幽怨的声音传来,这一声“叶先生”似乎不同于现在的“叶先生”。 “嗯?”叶北玄扭头一看,竟然是秦若希,今日幸亏她及时赶到,否则怕是真要逃狱了。 “秦姑娘,多谢姑娘今日之恩。” 秦若希眼冒金光,定定地打量着叶北玄全身,似乎要将他看光一样,看得叶北玄心中一阵发毛,她不会看上自己这个大胡子了吧! 少女眼眸中满是开心,她背着手像一只林间的精灵那般,不住地绕着叶北玄转圈儿,动作可爱至极。 声音更是如银铃般悦耳,道:“叶先生哪里话,昨夜先生还有恩于我呢!如此就算咱们扯平了如何?” 叶北玄微微浅笑,并未言语。 见他不言语,少女又俏皮地歪着头问道:“为什么有人要易容成你的模样作恶了?”为什么?叶北玄一阵无语,还不是因为你,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叶北玄轻声回应:“也许是因为我在妖物的眼里是个美男子吧!” 少女听闻,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满脸大胡子,却是露出不解,明明以前的叶先生是那么好看,干嘛要将自己易容成大胡子。 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叶北玄便来到学堂门前。 “秦姑娘若不介意,可进去参观一番。”实际上是叶北玄想赶人走,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位“大恩人”,只好反着说道。 “好呀!”秦若希开心得如同一只小鹿,围着周围转。 叶北玄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迈步踏入庭内,没走多远,便见介绍自己来此的钱先生神色凝重,道:“叶先生” 他语气微微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终是开口道:“今日孩子的父母们,来学堂闹腾了,他们声称,自家孩子绝不能由一个淫贼来教导……” “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私塾,是几个大村庄和家族联合创建的.” 瞧着钱老师为难的表情,叶北玄心中明了,自己这是被开除了啊! 他心中暗自叹息,这确实也不能怪他们,教书先生向来被认为是品德优良之人,如今自己背负这般罪名,确实已不再适宜留在这里,又怎好怪罪于将他介绍来的钱先生了? “如此,叶某收拾一下,便离开这里,也多谢钱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叶北玄语调平静,微微拱手,但眼中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落寞。 他看了一眼这熟悉的院落,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哎!这之后又得去哪里呢? “如此,多谢叶先生了,钱某实在抱歉,钱某一直相信叶先生不是那种人。” “多谢。” 旁边的秦若希捏着自己的下巴,小小琼鼻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拳敲在自己的手掌上,道:“有了。” 叶北玄步入讲舍内,缓缓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些书本笔墨和衣服,一些个人物品。 收拾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影略显落寞,缓步离去。 “叶先生” “叶先生” 背后忽然传来一大堆奶声奶气的声音,是一大群学生们追了过来。 孩子们的小脸微红,眼睛里噙着泪,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先生,你走了,我们没故事听了怎么办??” 几个小男孩相互推搡着,争着往前挤,其中一个大声嚷道:“先生,我们舍不得您,不要走!” 虎头虎脑的李二牛,气喘吁吁地跑到叶北玄跟前道:“先生,您还没说完猪八戒的故事呢!” 叶北玄缓缓转过身,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轻轻蹲下身子,摸了摸李二牛胖乎乎的小脸,说道:“孩子们,以后先生再和你们说,好不好?” “叶先生,你故事说的这么好,不如来我家客栈说书怎么样?”秦若希突然在旁边说道。 “嗯?”叶北玄望着她,有些意外道:“你愿意雇佣我这个淫贼?不怕给你们客栈招黑?” “别人不相信你,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毕竟那晚上你的确和我在一起.”话说到最后,她声音越发变小,毕竟自己一个女孩子和他深夜孤男寡女的。 接着她似乎怕叶北玄拒绝,对着一群孩子们说道:“孩子们,以后你们放学来客栈让先生给你们说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声音拖得老长,开心地喊道。 而沉默寡言的李豪更是死死地拽住叶北玄的衣角,眼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叶北玄取下猪头牌子,挂在他的脖子上道:“这是我修改雕刻的猪头牌子,你以后就照着这个好好学。” “孩子们,我走了,再见。”说完,目光扫过孩子们纯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地转身,迈过门槛负手离去。 身后,孩子们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叶北玄的脚步没有停留,只是那背影在阳光下被拉得斜长斜长,显得是那么孤寂和落寞。 秦若希咬了咬牙,旋即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51章 屋漏偏逢连雨夜 第51章 屋漏偏逢连雨夜 好一会。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刚踏入院内,房东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先生啊,实在对不住了!”房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道:“家中老人身体不便,如今急需这房子居住,还请先生另寻他处。剩下的房租,我愿双倍退还。” 叶北玄听到这话,心中苦笑,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自己这又被房东赶走了啊!。 如此精明的他,都愿意双倍退还房租,可见自己现在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了。 他的目光掠过屋内的摆设,微微抬起头,缓缓开口道:“也罢,如此还请退还租钱,在下也好另寻他处。” “来我家”秦若希忽然跳了出来,就在刚刚她跟随而来,忽闻房东将叶先生赶走,心中顿时狂喜,这下你总跑不掉了吧! 叶北玄一愣,怎么哪都有她?不过眼下去她家客栈,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去处,大不了就是干个老本行,从零开始客栈说书嘛!自己的强项。 “如此那便多谢秦姑娘了,在下还得寻一辆马车搬东西” “不用,只要先生说一声,若希全部给您包办。”秦若希拍了拍她那如同在海水涨潮落潮之中有力起伏的山峦般的胸脯。 这么好?叶北玄一愣,这是给自己一条龙服务了啊!这么有钱的人,竟然当初会差点被污蔑斩首,果然是士农工商,等级森严至极。 “如此,那便多谢秦姑娘了。”于是他便走入房间,端起一个养着金鱼的水盆,说道:“烦请姑娘带路。” 这金鱼可不能让他们搬,别一不小心给弄死了。 秦若希见他应允,开心地说道:“先生,这边请。” 言罢,她便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带路,叶北玄紧随其后,两人却不知有一只大乌龟正在暗处盯着他们。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悦来客栈的后院。 只见一间规模不大的房间悄然伫立在眼前。 推开门扉,屋内虽空无一人,却未曾有一点点霉味,反而有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显然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秦若希黛眉含笑,当即唤来候在一旁的下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吩咐道:“去雇辆马车,将叶先生的物品都搬来此处。” “是。”下人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便离去。 未过多久,马车辘辘作响,叶北玄的物品便被全部拉了过来,其实东西也不算很多,重要的东西更是被他放在琥珀吊坠之中。 秦若希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哪还有刚刚的娇滴滴,表情也变得犀利起来,眼神如剑那般,亲自上阵指挥。 “把这些丢掉,全部换成新的。”她但凡瞧见有一丝丝破旧的物品,全部必须更换成新的。 然后她又快步走近房间里,指手画脚,安排着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从床铺到桌椅,无一不按照她心中所想精心摆设。 那模样,仿佛这小小的房间,会成为她和叶先生的浪漫满屋,她将自己的柔情倾注在每一处细节之上,构建自己内心的幻想。 叶北玄倒是无所谓,男人嘛!干净、整洁、得体舒服就好,没成狗窝就够可以的了。 折腾了好一会,这才将所有物品摆设完毕,秦若希四处打量,确定没什么纰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先生可还满意?” 叶北玄见自己的房间被搞得如同婚房一样,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叶某,多谢秦姑娘。” 这女娃娃不会真看上自己这个大胡子了吧! “满意就好。”秦若希开心地说道:“若先生无聊,傍晚若希可以将学生带入院中,让先生讲故事给他们听。” 嗯?如果这样也行,那倒是可以将猪八戒完结,否则自己真成了断更狗了。 “如此,那便多谢秦姑娘,滴水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 “以身相许?” “只能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唉唉唉!话本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呀!”秦若希美眸闪着如星辰一般明亮的光芒说道。 “哦?那话本里是怎么说的呢?”叶北玄疑惑地问道。 秦若希黛眉轻扬,双手托腮道:“话本里说,若是长得美丽那便以身相许,若是长得丑那便是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先生这是在说我长得丑吗?” “.”这是什么歪理,叶北玄一愣,好像话本里确实有这么个说法,这倒是被她记得清清楚楚。 “话本便是话本,不是真实的,秦姑娘不应该相信话本之言。”叶北玄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可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道理啊!”秦若希扭头眼神紧盯着叶北玄,然后发出灵魂拷问道:“难道,我很丑?” “.”这要怎么回答?叶北玄望着她期望的眼神以及青春可爱的面容,于是只好实话实说道:“不,你很美。” 秦若希顿时露出晕染的羞红,她本就娇艳动人,此刻被心上人夸赞,内心更是紧张至极,那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触自己的发梢,来掩饰自己慌张的表情,黛眉含笑,粉唇微抿,更添几分娇俏可爱。 就在她正欲开口进一步发展两人关系之际,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让她露出懊恼之色。 “大小姐,不好了,老爷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家伙。” “什么?我爹来了?他来干什么?”旋即她将表情移到了叶北玄的身上,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说道:“你先下去吧!” 叶北玄一听,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显然秦若希的老爹就是来找自己的,淫贼到哪都不会有人欢迎的,即便自己只是有嫌疑,那也是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若不成,叶某便先行离去吧!”他不想为难秦若希,更不能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女产生隔阂。 秦若希正欲开口解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后院门口秦文杰正带着一群人,拿着家伙。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滚过来。” (本章完) 第52章 安身 第52章 安身 “爹”秦若希拖着长音,有些撒娇地走了过去。 秦文杰顿时露出无奈神情,过去自己宠信二娘,后来得知她和刘知州侄儿通奸,更是让女儿差点被害得斩首。 这件事让他对女儿一直怀着强烈的愧疚之心,一年来他也未再有娶妻的心思,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在她身上。 他微微蹙起眉头,脸色虽怒意满满,嘴角却有着一丝笑意,眼神里满是宠溺。 秦文杰将女儿拉至身前,眼神瞥着叶北玄,小声地说道:“你要拜师什么五仙盟,为父忍了,钱让你做了个小喽啰,可你怎么能将这个淫贼带到这里?” “爹爹.”秦若希抓住秦文杰的胳膊摇来摇去,道:“他不是淫贼,那晚上他的确跟女儿在一起,是他救了女儿,若不是他.女儿怕是” 于是秦若希将那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文杰眉头的褶皱在女儿的软磨硬泡下逐渐舒缓,他狐疑地说道:“你是说,那天晚上,你也遭到了劫持?” “是啊!爹,否则女儿怎么会如此笃定?咱们秦家可是向来要有恩必报的对吧!”秦若希抱着秦文杰的胳膊亲昵撒娇地说道。 秦文杰被这无解的“甜蜜负担”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道:“那暂时让他留在这里,案件调查清楚之前,不可太过于声张,否则我也没办法。” 他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内心深处对女儿的无尽包容和“拿你没办法”的情绪。 “知道啦!爹”秦若希摇着老父亲的胳膊亲昵地说道。 秦文杰被摇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她,望了一眼叶北玄这个大胡子,内心暗道:长得这么丑,若希不至于会看上他吧!摇了摇头,我女儿貌若天仙,最起码是个俊朗公子哥才能与她相配。 “爹,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秦若希说完,就准备推着老爹先走,那身体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着女大不中留。 秦文杰露出古怪的表情,内心一凉,不会吧!女儿真看上他了? “好了,你这位朋友也暂时累了。”秦文杰望了一眼这个“女婿”,心中顿时一万个不满意,道:“你今天先随我回去,明日再来。” 他话里话外透露出威严,秦若希刚想反驳,叶北玄拱手说道:“秦姑娘,今日之恩,叶某无以为报,今日叶某也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明日叶某亲自拜访。” “好吧!”秦若希失落地点点头,说道。 叶北玄知道她已经帮了很多忙,若此刻再不说几句话,怕是秦文杰会很不高兴,马上会对自己意见颇深,做人嘛!总要有点眼力劲。 时间过得飞快,待众人走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叶北玄缓步进入房间,走到镜子旁边,他一点点地撕开伪装。 先是用水将粘着的大胡子一点点地撕下,再将脸上的装扮一点点地清洗掉,很快一个俊朗帅气的男子便呈现在镜子当中。 有了一念千颜,也就不再需要这繁琐的易容工序了,黏在脸上还极其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叶北玄拿出鱼食,走到盆前,一点点地撒下。 哇!大胡子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人类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小金鱼眼睛鼓起老大,嘴里不停冒着泡泡,呸呸呸!这鱼食真难吃,本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吃这个?算了装模作样地吃点,等会再吐掉。喂完金鱼,已经戌时中(晚上八点左右),叶北玄拖着疲惫的身躯,洗漱完毕,脱下外套便躺在床上,没多久便传出微弱的鼾声。 戌时末,亥时初(晚上九点), 咻! 一道霞光自盆中飞出,霞光自上而下地落地,自下而上地逐渐幻化成一位头顶着龙角的绝美少女。 “看来只要一直同他待在一起,我的法力就会恢复一些,只要拿回龙珠,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小龙女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床前,上次吸龙珠失败,让她痛定思痛,这次一定要成功。 哇!真的好看,小龙女仔细端详了一下叶北玄的原貌,满意地点点头,她缓缓俯下身子,脸色顿时红得跟苹果一样,朱唇逐渐靠近。 这次你可别醒了,四唇顿时相对,唇上此时也霞光亮起,小龙女开始发力地吸,叶北玄肚子上开始冒着霞光,霞光如同一条直线,将肚子内的龙珠往上引。 龙女内心一阵欢喜:“成功了,很快就要成功了,哈哈哈!本公主真是个天才。” 龙珠随着小龙女的吸力,逐渐到达喉咙处,可能因为喉咙比较狭窄,龙珠向上的速度越来越慢。 龙女见状,立即加大吸力,龙珠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龙珠终于到达叶北玄的口中,同龙女的诱人朱唇仅有一线之隔,甚至都让她感受到炽烈的龙气。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先生。” 啊!龙女吓得一个激灵,脸色顿时如火烧那般,迅速化作霞光飞到盆中。 叶北玄也是吓得一个激灵,喉咙顿时感觉一股滑腻感,嗯?我又吞了个啥?深吸一口气,一阵好闻的香味袭来,嗯?哪来的香味? 还未多想,忽然胸口至口腔喉咙,一阵燥热感来袭,这是怎么了? 叶北玄开始浑身冒汗,忍不住地擦了擦额头,盆里的小龙女见状更是急得团团转,遭了,他吞了我的龙珠不说,还喝了我的龙涎,想到这里,她鱼脸都变得通红,热得水里直冒水汽。 强压下脸红,龙女焦急地游动着:龙涎如今又激活了龙珠,这可怎么办?他只是个凡人啊!希望待会进来的姑娘能安全离去吧!若实在不行,我就献身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亲了,本公主就当被猪多拱了几次。 咚咚咚! “叶先生?”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 “来了。”叶北玄拿出冷毛巾,擦了擦汗,顺便用冷水强压了一下燥热,这才感觉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稍微拉开了胸口的衣衫,启动一念千颜,缓缓打开门,一阵冷风袭来,顿时让他的燥热感降低许多。 可接下来的一阵香风,又让他的燥热感瞬间飙升。 “秦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叶北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心中更是有些心浮气躁,这该死的燥热,到底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53章 噩耗 第53章 噩耗 秦若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哪里知道叶北玄的内心早已如战场般混乱不堪,一双美眸满是欢喜,道:“叶先生!下人们说先生一直都未曾外出,累了一天了,你一定没吃饭吧!我自作主张来给您送些吃食过来。” 说着,她微微侧身,便走进屋内,饭菜美味可口,散发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叶北玄微微一怔,心中暗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还蛮细心的,自己确实有些饿了。 可此时自己被这难以抑制的燥热占据,若她不走,自己怕是难以控制了。 思及至此,他只能强自镇定地说道:“多谢秦姑娘好意,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若是秦老爷发现了,怕是叶某跳进这失落海中也说不清了。” 秦若希闻言,顿时脸色微变,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到这点,若爹爹发现自己这么晚了来到一个男子的房中,怕是不会迁怒自己,却也会迁怒于先生,倒是自己疏忽了。 于是她失落地点点头说道:“那若希打扰先生了,若希就先走了,先生记得一定要吃呀!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你快点啊,叶北玄看着她磨蹭半天,心中更是焦急,还不走?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好的,多谢秦姑娘。” 秦若希起身,莲步轻移,走到门口回过头朝着叶北玄甜甜一笑,笑得他整个人心神都不稳。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带上,叶北玄深深吐出一口气。 燥热感越来越深,叶北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中似乎有一丝黑气一闪而过,双眼更是变得通红。 盆中的龙女见状,更是焦急万分,正考虑着要不要现身压制之际。 忽然见叶北玄盘膝坐在床上,她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叶北玄也是病急乱投医,他灵机一动,想起来前世地球上,若是谁中了春药、毒药都是运功抵抗,如今他也试试看能不能管用,于是他便开始运转着易筋经和吐故纳新,佛道两家功法。 随着功法的运转,心中一股清凉如山泉那般缓缓流淌而过,并逐渐汇聚。 而刚刚眼中冒着的黑气在佛道两家功法的作用下,在他的身体之中随着金光和蓝光旋转,直至金蓝黑三种光芒完全融合,叶北玄体内的燥热感顿时降到最低,直至忽略不计。 “呼”深呼出一口浊气,叶北玄这才自语道:“没想到还真管用,电视剧诚不欺我也。” 瞅了瞅满身大汗,叶北玄脱下衣衫露出结实的膀子和胸肌,拿出毛巾擦了擦汗,走到桌前便开始大快朵颐。 还别说,还真好吃,秦若希比某位公主,天分可是高太多了,不愧是开饭店的。 吃完饭,叶北玄拿出大木盆,打满温水,准备脱掉浑身衣物,便准备沐浴一番。 望着脱衣的叶北玄,盆中的小金鱼恨不得变出一双手来捂脸,这该死的淫贼,竟敢.本公主发誓,等本公主恢复了,将你吊起来弹三天。 “哎呀!”叶北玄轻叹一声,缓缓步入浴桶之中,温水迅速包裹全身,他闭上双眸,靠在浴桶的边缘,陷入了短暂的闭目养神之中。 好一会,泡去了浑身的疲惫,叶北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他起身犹如怒龙出海,拿出毛巾,擦干身子,浑身的毛孔都觉得十分舒坦。 “真舒服。”轻叹一声,他便缓步上床躺下,不一会鼾声传来。 盆里的金鱼气的牙痒痒,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这些事都是因她自己而起。 翌日,日上三竿。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叶先生,叶先生。”门外清脆悦耳的声音正焦急地喊着。 叶北玄摇了摇迷糊的脑袋,心中一阵气急,还要不要人活了? “来了。”他强打起精神,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秦若希端着一大堆早餐而来。这养猪也不用这么多啊!她对我也太好了吧!叶北玄心中一阵感动。 “先生,我知道先生昨夜很累,特地等到快过巳时(上午十点多)这才来给先生送些早饭,等先生吃完饭,若希为先生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大惊喜?”叶北玄面露疑惑地问道。 什么惊喜?别是惊吓就行了。 “哎呀!你先别问了,你先安心吃饭,吃完了你就知道了。”秦若希端着早饭,将叶北玄一路挤进房间,放下早饭,然后拉着他的手说道:“快点去洗漱。” 叶北玄无奈,只好跑去洗漱,心中更是有着碎碎念,怎么比那女鬼还唠叨。 很快,洗漱完毕,叶北玄被秦若希拉着坐在桌子上,看着摆着像山一样的早饭,他陷入了沉思,不会真看上我这个大胡子了吧! 望着秦若希期待的小眼神,叶北玄无奈,只好大快朵颐起来,还别说,这丫头真有厨娘的天分,真好吃。 吃到一半,实在吃不下,叶北玄弱弱地看了一眼秦若希,说道:“吃饱了” “吃饱了吗?再多吃一点嘛!” “真吃不下了。” “那好吧!来人。” 很快,一个下人便快步小跑而来,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将这些收掉。”言罢,她拉着叶北玄的手说道:“来,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她心心念念,紧紧拽着他的手,步履匆匆地往空地而去。 入眼,空地上,一群孩童整齐地端坐着,小脸蛋上写满了期待,钱先生正捧着书来回踱步空地上,似是在焦急地等待。 “叶先生”他们齐声喊道。 叶北玄扫视了一圈天真烂漫的孩童们,只有李豪未到,但脸色还是露出少见的高兴,心中更是一阵感动,这丫头,真的是知我心意啊!也罢,那就将猪八戒讲一遍。 秦若希捐了一笔钱给学堂,学堂同意孩子们过来听他说故事。 叶北玄清了清嗓子,道:“孩子们,今日先生还给你们说那只猪和龙的故事,好不好?” “好” “话说,那猫妖趁着太白误杀朱逢春逃走,更是趁机控制了他的未婚妻妙妙.” 叶北玄开始语气带着烂漫,对着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就连秦若希和钱老师都听入迷了。 “猫妖.”话说到一半,一道人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竟然是学堂的另外一位先生,何先生。 “不好了,钱先生,不好了出大事.” “什么事?”钱先生疑惑道。 “哎!”何先生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缓过神,语气有些急躁地说道:“是,李豪,李豪全家都死了.” “什么.”钱先生震惊地喊道。 叶北玄更是脑子嗡嗡作响,脑子里不停回忆那个沉默寡言,送自己猪牌子的善良孩子,他.死了? (本章完) 第54章 染血的猪牌 第54章 染血的猪牌 叶北玄神色机械地回头,声音低沉道:“秦姑娘,请您帮忙将孩子们送回家,我要出去一趟。” 秦若希乖巧地点点头,随后扭头对孩子们说道:“来,孩子们,姐姐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孩子们皆沉默不语,秦若希无奈,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几位先生。 钱先生见状,忙说道:“孩子们,先和秦姐姐回学堂,先生们随后就到。” 孩子们虽点头,可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谁也不愿言语。 何先生见大家都皱着眉头,更是心急如焚,道:“钱先生,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好,赶紧出发。”钱先生又回头对叶北玄说道:“叶先生,我知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请一起前去,看能否看出些端倪。” “好。”叶北玄声音沙哑地说道。 众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李豪的家门。 天空忽然变得阴霾起来,门口的捕快和衙役们正在站岗,钱老师想上前查看,却忽然被拦住。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位官爷,在下是死者的学堂先生,是县太爷让我们来配合一些调查……”钱先生拱手说道。 衙役们知晓,这次调查学堂肯定是一个方向,于是说道:“进去后,不可多言,不可擅动任何物体。” “多谢。”钱先生拱手抱拳说道。 踏入庭院,仵作正全神贯注地检查尸身。 叶北玄的目光落在李豪那死死抓住猪头牌子的左手上,心像是被钢针扎了一般。 整个猪头都已经被染红,脑海中浮现出李豪生前的模样,那沉默寡言下的善良,那送给自己牌子时候的纯真,都无形中刺痛着他。 他仿佛想象到他遭遇痛苦的死之前,一只手在反抗,另一只手还在保护着让他珍视的猪头牌子。 “这户人家,只是从事小本买卖,社会关系也没什么复杂。”旁边的办案人员都在仔细地研究他们的社会关系。 李豪家不曾大富大贵,可也是温饱的小康之家,日子安宁平淡,为何会遭遇如此灾难? 此时看着眼前惨状,仵作摇了摇头,开始验尸李豪:“死者右手中拿着一只,普通的木头牌子,似乎喜欢雕刻。” “死者的左手死前攥着拳头……”仵作用力地打开他攥紧的左手,道:“死者左手攥着一片黝黑的鱼鳞,调查一番镇上从事和鱼有关的人。” 叶北玄闻言,瞳孔一缩,那片黝黑的鱼鳞,他最为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小丑鱼吗? 检查完李豪,仵作开始检查李豪的母亲:“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应该是反抗时留下的。” “死者,下身未穿衣物,死前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死者下身有很多类似于鱼身上的粘液。”仵作说到这里,立即像远处的县令汇报道:“大人请调查镇上所有从事渔业有关的人员,此案和鱼有关。” “大人。”叶北玄缓步走向县令,拱手行礼道:“大人,草民有一言。” “哦?叶失落,你可是嫌疑之身,怎么能如此进入案发现场?”县令语气有些不悦道。 “大人英明神武,自是不会为这件小事损坏大人威名。”一句马屁之后,叶北玄继续说道:“刚刚我闻仵作先生说,女性死者有被侵犯且浑身带有类似鱼的粘液。” “草民忽然想起来,前几日那丧心病狂的淫贼一案,是否也有此类状况?若有,那么可以证明,此案是一人所为。”县令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招呼捕快过来说道:“你速速去前几日被采贼淫辱妇人家中,询问情况……” 交代完毕,捕快迅速离去,接着仔细打量了一下叶北玄说道:“若情况属实,你的嫌疑也将会进一步降低。” “多谢大人。”叶北玄拱手施礼道。 “以你所见,此案是何人所为?”县令眼神微微一眯,没理会叶北玄的谦虚,而是直接了当的询问道。 沉思片刻,叶北玄缓缓说道:“大人应该严密监控散发着鱼腥臭味的人。” 县令闻言,也是陷入沉思,此次怕是要请武艺高强的帮手了,他这案子若真如他所言,怕是不简单。 好一会,刚刚离去询问那些妇人的捕快,迅速返回,他气喘吁吁地回道:“禀报大人,妇人们都统一回答,那夜确实闻到一股子鱼腥味……” “将死者全部抬去义庄,案件水落石出之前,尸体先暂时放在那里。”县令站起身一拍板说道。 “是。” “本官姑且相信你一次。”县令扭头对叶北玄说道:“你可以暂时不用向官府报道,但暂时不可以离开失落镇。” 说完,他便昂着脑袋,迈步离去。 叶北玄望着李豪一家三口被抬上担架,盖着白布,而白布下那若隐若现被血染的通红的猪头,正发出狰狞的笑脸。 “叶先生,可有看出什么?”钱先生满脸悲痛地说道。 叶北玄自然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摇摇头说道:“还未曾看出什么……” “哎!李豪这个孩子,虽平时沉默寡言,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钱先生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直到昨天,我还看见他救助受伤的鸟儿。” “走吧!”叶北玄轻声说道。 言罢,几人迈步走出李豪的家门,钱先生和何先生各自叹息了一声,迈步离去。 叶北玄回到客栈,脑中不停的闪过他送自己礼物的画面,以及想要听到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故事。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拿出神笔和空白册子,开始奋笔疾书。 书的外壳,写着几个正楷之字:龙爱上猪。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怀着沉重的心情,握着神笔一直写, 历经几个时辰的奋笔疾书,故事终于写完,字里行间穿梭的每一笔都倾注着他的情感,从最初生动的说辞,到情节的徐徐铺展,每一个段落都在诉说着他说书时的情感。 写完后,他未曾有丝毫耽搁,立即快步来到学堂。 正在整理物品的钱先生,忽然间见到叶北玄到来,颇为意外道:“叶先生,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钱先生,叶某能否拜托您一件事?”叶北玄拱手弯腰施礼道。 “叶先生……”钱先生赶忙扶起叶北玄道:“请叶先生言明是什么事?钱某若能做到定当做到。” (本章完) 第55章 第五十五张 义庄说书 第55章 第五十五张 义庄说书 “叶某能否请钱先生助我为孩子们讲完这部故事?”叶北玄递过写好的书,语气颇为诚恳。 钱先生狐疑道:“叶先生已解除嫌疑,此事完全可自己去做,为何要我代劳?” 叶北玄暗自叹息,终究是那无根浮萍,想要安稳一处只是奢望。 “此事过后,叶某怕是也无心教学了,还请钱先生务必助我为孩子们完成这最后一桩心愿。”叶北玄再度拱手,语气恳切。 “如此,钱某自当尽力而为。”钱先生接过书本,拱手回礼。 “多谢。”叶北玄说完,抱拳道:“如此,叶某告辞。” “叶先生,好走。” 言罢,叶北玄转身负手,缓缓穿过学堂大门。 深吸一口气,他在门外停下,蓦然回首,这些日子的记忆深深印在心中。 孩子们听故事的欢笑声,纯真淳朴的表情,都历历在目。 “哎!少了一个了吗?” 良久,他才缓缓回过身,步履坚定地往义庄方向走去,落寞的背影如深秋里一片孤零的失落叶。 一阵风吹过,温柔地拂起他的衣袂和发丝,似是孩子们在为他送行。 义庄。 义庄本就不是吉利之地,坐落于偏僻角落,人烟稀少,荒草丛生。 老旧的土墙爬满不知名的蔓藤,附近有几户不知搬离的几座破房子,几处墙壁已有裂痕,更有墙壁倒塌,处处透着阴森。 义庄的大门微微敞开,门环早已生锈,门前的青石缝里长满杂草,缝隙里不时有虫子缓缓蠕动而出。 门前的枯树上偶尔有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鸣叫。 义庄内偶尔传出的细微咳嗽声,格外清晰,也尤为阴森。 叶北玄缓步走到大门前,伸出手缓缓敲门。 咚咚咚! “有人吗?” 咚咚咚! “有人吗?” “谁啊!”一声低沉沙哑,透着阴森的声音从义庄内部传出。 随着一声回应,沉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听到吱呀一声,微微敞开的大门全部打开。 入眼,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勾勒出他的轮廓,身形佝偻干瘪,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仿佛从腐朽的棺木中走出。 白的头发在油灯的映照下,泛出青灰色,嘴唇干裂。 “你找谁?”言语间,露出残缺、发黄的门牙,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你好,在下是今日送来的一位孩童的老师,想要看看他。”叶北玄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与鬼相处久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头表情一愣,沙哑的声音说道:“可这似乎……” 话未说完,几颗碎银浮现在他眼前,碎银借着油灯反射发出青白的光亮,照得老头昏暗的眼眸明亮如星。 “进来吧!”老头侧过身子,示意叶北玄进入。 刚步入其中,一股腐败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直犯恶心。 入眼便是好几座棺木整齐摆放,想必是一些寻不到家人的无名尸体。 而另一边的担架上,白布盖着三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应该就是李豪一家三口了。 “这位老丈,贵姓。”叶北玄拱手说道:“在下可否借用这里一段时间?”“不可,这是规矩……”老者又见到碎银,昏暗浑浊的双眼再度明亮,伸手开心地接过钱财道:“老头子我姓张,叫我老张头就行,你只能有两个时辰啊!” “我去吹吹风,这里太闷。” “多谢张老爷子。”叶北玄拱手说道。 言罢,老者缓缓走出门外,内心一阵窃喜,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愿意独守义庄,没想到自己倒是发了一笔小财。 昏暗的环境,油灯的微弱光亮摇曳,无限放大这里的阴森。叶北玄粗略地看了一眼,屋子里有七八个人,唯有一个呼吸声。 啪嗒!一声打板声响起。 昏黄的微亮下,叶北玄站在李豪一家尸体的木板前,神色庄重。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如同清泉:“列位看官,且听我今日说一段一条龙爱上一头猪的故事……” 他的眼神专注认真,仿佛眼前之人并不是冰冷的尸体,而是坐着小板凳,双手拖着脸颊,面色纯真淳朴的学生。 他手舞足蹈,比划太白金星打猫妖的动作:“只见那太白金星,手里冒着金光……” 随着剧情的进展,他的气变得高昂,随着剧情的又转折,他的语气又变得低沉。 “那猫妖,终于被猪八戒一屁蹦死……” 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翘起,微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过去,似在与他们说话。 叶北玄越说越快,微微踱步的脚步声在义庄的安静环境中发出嚓嚓声,他的说书声交织一片,他整个人沉浸在语言中,声音如冬日暖阳,试图将故事说的跌宕起伏,来驱散死亡的阴霾,也希望突然出现奇迹,他会忽然醒过来鼓掌,欢呼。 “这最终啊!小龙女为保护四方百姓,甘愿化作泉眼……” 【说书等级:lv3(24000/30000)】 【今日说六章,增寿:一天,修为增加六十天】 【春光灿烂猪八戒完结奖励:比猪皮还厚的被动防御】 【比猪皮还厚的绝对防御:一天只可使用一次,若被主动偷袭攻击便会触发,也可自己主动触发,单次发动时间随着修为增加而增加,目前修为可维持五分钟】 叶北玄收住低沉的声音,回音在寂静的义庄中不断回荡,没有任何欢呼声,鼓掌声,有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微微低头,目光望着三具被盖着白布的尸体,片刻的停顿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嘴角微动,想再度挤出一抹笑容,却只是化作苦涩的自嘲。 默默看着良久,他拿走猪头牌子,轻轻地迈着沉重的双腿,转身负手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冷意驱散义庄带出的沉闷与腐朽。 “说完了?”看守的老张头,正坐在旁边的大青石上,嘴里磕着不知名的食物。 “嗯。” “人死不能复生,只可惜了这个孩子,他才刚刚开始人生啊!”老张头语气平淡,声音低沉道:“若是有什么办法,能引诱出凶手的话,定然能让这一家三口安息。” 引诱?叶北玄心中一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多谢张老先生提醒。”叶北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道完谢便快步离去,朝着客栈而去,他已经想到一个重要的办法,或许可行。 “谢我?”老张头喃喃自语道:“谢我干啥?这年头,傻子真多,给我钱还谢我……” “这种傻子能不能多来几个?” (本章完) 第56章 独家故事 第56章 独家故事 回到客栈后院,叶北玄步履沉重,本欲回屋歇息,然而一道红衣劲装的女子却在门口来回踱步,他深知,此刻怕是无法安歇了。 她的表情甚是焦急,小粉拳不断击打着手掌,那懊恼的神情溢于言表。 “秦姑娘……”叶北玄轻声唤道。 他明白,这丫头定然是在为自己担忧。 秦若希正低垂着头颅,满心焦急,忽闻那心心念念的声音传来,方才还焦灼的神情,犹如被烈日驱散的乌云,转瞬便喜笑颜开。 “叶先生……”秦若希那如黄鹂鸟般悦耳清脆的声音传来,其中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叶先生,你去了何处?我去学堂询问其他先生,他们说你留下一本书便不见了踪影,我还以为……”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叶北玄无奈地说道,这丫头着实是善良过头了。 接着,他突然语气郑重道:“秦姑娘,在下想明日在客栈内说书,不知可否?” 秦若希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满脸欣喜之色,说道:“当然可以,今日我便为你安排说书的台子,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还不等叶北玄回应,秦若希生怕他反悔,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后院,前往客栈内筹备。 “唉唉唉!”叶北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院子里摆满的食物,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丫头真是贴心啊,希望明日我说书时,你可别脸红。 在院子里用过饭后,叶北玄步入房间,如常逗了逗小金鱼,便开始脱衣沐浴,那小金鱼望着沐浴的他,眼睛都鼓了起来。 沐浴完毕,叶北玄满意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便传来。 小金鱼从盆中跃起,观察了四周寂静的环境,心中暗自思量起来,这次总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吧! 只见一道霞光自盆中飞出,自上而下笼罩着小金鱼,紧接着,霞光又自下而上幻化出一位头顶龙角的绝美少女。 只见她轻车熟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这才缓缓地俯下身去,朱唇缓缓靠近。 温热的触感传来,四唇相贴,小龙女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更是一阵郁闷,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怎的还是如此紧张。 想到此处,她强压下心中的杂念,闭上眼睛,嘴唇处开始泛起霞光,光亮顺着龙珠往上牵引。 【比猪皮还厚的防御触发】 龙女立刻感觉到自己的龙珠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她使出浑身解数,龙珠却依然纹丝不动。 就在她疑惑不解之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搂住了她的后背,顿时让她一惊,想要挣脱之际,手掌却如同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龙女正拼命反抗,脸色涨红,情急之下,只得张口咬去。 叶北玄手掌一收,摸了摸有些痒的嘴唇,继续入睡。 小龙女迅速抽身,深吸一口气,化作霞光回到盆中,喃喃自语道:“我怕是第一只差点被闷死的龙了,这家伙怎么能自动控制住我的龙珠?” “难道真的只能让他主动?”小龙女在盆中“不开心”地摆了摆尾巴。 次日。 悦来客栈。 近日客栈里的人异常之多,多为一群武林人士,因为听闻此处发生了几起采贼案件,还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这些人大多是五仙盟的人替天行道的。 除此之外他们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几十年出现一次的天机令再度重现江湖,他们便是来打听天机令的下落的。叶北玄身着一袭青衫,缓缓走上台,手中拿着折扇和打板,众食客并未注意到他。 啪!一声清脆的板子响声穿透整个客栈,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好奇地看着这位粗犷的大胡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诸位,在下乃是一位穷酸秀才,亦是一位说书先生,今日为诸位带来一部独家故事。” “独家,什么独家?难道是十八摸吗?”场中一个带着笑意的爽朗声音嘹亮地传来,逗得满场哄堂大笑。 叶北玄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这帮人怎会说得如此准确,虽说不是十八摸,但也相差无几。 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十八摸早已被诸位烂熟于心,在下也就不献丑了,在下有另外一部独家故事,名为《金瓶梅》,讲述的是三个女人的故事。” 啪嗒!打板声再度穿透全场,仿佛这声音具有魔力一般,让刚刚还嘈杂不堪的客栈,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叶北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朗声说道:“话说,这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这清河县之上有一村叫武家村,武家村有一卖烧饼的侏儒,名为武大郎,大朗有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名为潘金莲,有一天金莲在家中二楼推开窗户……”(出自《水浒传》,《金瓶梅》) 他双唇轻启,声音不高不低,缓缓展开故事的开端,同时,他的左手双指指天。 右手一甩,展开折扇,示意着故事即将开始。 听众们一下子被这开篇吸引,眼神专注,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单这开场的几句,老夫甚是喜欢。” 旁边一位年轻的书生,眼神一亮:“这书生,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角落处,一些粗豪习武之人,此刻也被讲述所吸引,心中暗忖:“竟然说的和十八摸一样的风流艳事,我心甚喜。” 随着叶北玄说书渐入佳境,他的动作也愈发丰富起来。 讲到西门庆偷会潘金莲时,表情也似在模仿那西门庆,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狡黠。 忽然,“哗啦”一声折扇又展开,扇面上一男一女的羞羞,恰好与那故事里的场景相似。 粗犷的大汉们更是立刻沉浸其中。 而躲在不远处的秦若希,更是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心中更是羞涩无比,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就没发现他还这么不正经。” 而食客们皆停止进食,转而开始讨论故事里的人物特点,叶北玄见状,又一声打板,他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又将众人拉回故事之内,代入其中,仿佛他们自己就是那夜会潘金莲的西门庆。 客栈之中,唯有叶北玄的声音回荡,他眼神扫视着众人,查看是否有谁产生异样,那便有可能是鱼妖所变。 只可惜,场中并未有人露出异常,但叶北玄坚信,钓鱼一定要有耐心,不怕鱼儿不来,《金瓶梅》便是自己的窝料。 啪嗒!一声打板之后,叶北玄一挥手道:“今日故事已经说完,预知后事,且听明日分解。” “别走,爷爷我加钱……” “爷爷我打赏你,别走。” 叶北玄早已是老江湖了,充耳不闻,径直离去。 秦若希脸色微红,也跟着离去。 (本章完) 第57章 合作 第57章 合作 此时,一只体型庞大的乌龟,迈着短而有力的四肢,急匆匆地爬向后院。它从门缝中钻了进去,进入了叶北玄的房间。 “公主,公主,您在哪里呀?”老乌龟焦急地呼喊着,用它的爪子在地上四处寻找着小金鱼的踪迹。 “不对呀!我明明看见他把公主带走了,嘶.难道公主被吃了?”老乌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公主啊!您死得好惨啊!” “哼!”一道清脆的冷哼声传来,声音中透露出不悦,“龟爷爷,您说谁死了呢?” “公主?”老乌龟伸出前爪,人性化地抹了抹眼泪,激动而又开心地说道,“公主殿下,您没死啊!老臣,老臣殿下,您刚刚为什么不回我一下呀!” “龟爷爷,您怎么来得这么慢呀?”小金鱼的语气中充满了生气,“本公主很生气,回去一定要拔光您的胡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我和那小丑鱼斗法不敌,被打回原形了,这已经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这次用时不长,也就了二三天而已。”老乌龟急忙辩解道。 哈啦!小金鱼突然使出神龙摆尾,一尾巴扫过,溅起了一汪水,喷到老乌龟的龟壳上,生气地说道,“骗人,龟爷爷又骗人,妖界都盛传龟兔赛跑,您赢了兔子阿姨,阿姨才对您情有独钟,兔子阿姨那么快,您都能赢,走个路您要二三天?” 老乌龟闻言,满脸无奈,妖界盛传自己擅长速度,连擅长速度的兔妖都败给了自己,自己一时虚荣心作祟,竟任由这谣言四起,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 “我的殿下啊!老臣怎么可能跑得过那只兔子啊!老臣那是躺赢啊!是那只兔子是个路痴,跑错了方向,老臣这才轻松获胜。”老乌龟无奈地说道,还抖搂出了这些陈年往事。 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他没说,那就是兔子这路痴跑太快,撞断了大树晕了过去,被救了之后,就缠上了他。 “不信,不信,我不信。”小金鱼在盆里迅速地转圈游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仿佛是一个淘气的孩童在玩水。 “殿下,殿下,老臣说的句句属实啊!”老乌龟语气宠溺地哄道。 好一会儿。 小金鱼似乎游累了,哗啦声终于停下,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乌龟这才沉声开口道,“殿下,这个房子的主人,似乎不简单。” 自己虽然当时被小丑鱼一掌打得迷迷糊糊,但最后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叶北玄的最后一手飞刀的压迫力。 “确实.本公主想拿走他身上的龙珠也没能成功。” “哎!” “哎!” 两声叹息同时响起,似乎是被眼前的困境弄得有些心力交瘁。 “公主您是如何拿龙珠的,老臣记得龙珠可是被他给吞掉了啊.” 老乌龟话未说完,小金鱼立即急促地打断道,“哎呀!龟爷爷,我们还是想办法拿回龙珠打败小丑鱼吧!” 那语气似乎是被戳到了什么心事一样。 “小丑鱼胆敢趁着龙王闭关,偷袭公主,背后定然有人指点。”老乌龟沉声说道,“老臣这几日疗伤,实力也恢复了一些,不如我先将公主带回宫里,龙珠就由老臣来拿。” “龟爷爷,我们先想办法引小丑鱼出来吧!” “嘘”老乌龟忽然发出禁声之声,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开门之声响起。另一边。 【说书等级:lv3(26000/30000)】 【今日说六章,增寿:一天,修为增加六十天】 叶北玄回到后院已经差不多傍晚了,他刚走到门口,发现门似乎被动过,缝隙处有什么东西穿过的痕迹,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他吱呀一声,打开门,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地面有一点点水渍,还有什么东西爬行的痕迹。 难道是那只大乌龟?他可是知道上次大乌龟和鱼妖打斗,最后不知所踪,如今来这里找自己也是难以想象。 于是他缓步坐到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双唇轻触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跳,开口道,“出来吧!朋友,别躲了。” 【鬼神惊惧lv3(80%)】 躲在暗处的老乌龟一惊,这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一举一动早已经返璞归真了啊!这怕不是入世修心的大修行者? “阁下如何称呼?老朽龙宫龟丞相,有礼了。”一只大乌龟,缓缓地从暗处爬出,一道绿光自下而上逐渐地幻化成一位慈祥的老人,窝着拐杖拱手施礼道。 “不敢,在下说书先生叶失落,一介散人。”叶北玄语速放缓,拱手回礼道。 但他内心一直在告诫自己,苟住,莫慌,虽然对方是大妖,可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叶先生,老朽有礼了,相信先生你也知晓老朽为何来此的前因后果了。”龟丞相说道。 怪不得公主拿不回龙珠,这种高人,龙王也未必是对手啊!。 “知晓是知晓,可眼下叶某也无法找到小丑鱼,叶某想问问这只鱼,有什么特性或者弱点之类的。”叶北玄并未托大,而是语气平等地说道。 龟丞相略做沉思,立即回道,“小丑鱼是个极容易发情的妖。” “而且在此期间,他的攻击性会变得越来越强,占有欲和领地意识会逐渐的超越理智。” “他会不停的寻找异性,还会不停的高调展示自己来吸引异性。” “同时,那种行为还会为他疗伤,我想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应该都与他有关吧!” 叶北玄沉思片刻,心中暗道:果然与自己猜测的有些相同,这妖果然是采贼,那么要引妖出洞,怕是光靠说书还不行,还得加把劲才行。 于是他拱手说道,“若如此,那么只能靠美人计才能将他引出来了?” “目前来说,只能用这个办法,他若是存心躲起来,老朽也无能为力,若先生有法子,老朽定当竭力配合。”老乌龟也不敢托大,语气恭敬地拱手说道。 他心中更是一阵窃喜,若此次能借助他的力量杀死小丑鱼,自己倒是能省不少事,但旋即又露出苦瓜脸,这龙珠该怎么讨要?若他存心不给. “可是上哪找美人呢?”叶北玄捏着下巴沉思起来,太丑的不行,太美的,别人也未必乐意。 咚咚咚! “叶先生”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 有了叶北玄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表情立即变得肯定起来。 (本章完) 第58章 钓鱼1 第58章 钓鱼1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大美女么?还是被小丑鱼挟持过的,用她的美貌定能将小丑鱼引出来。 一条计策在叶北玄的脑中逐渐形成,并不断完善。 “叶先生?”门外又喊了一声,“叶先生,您在跟谁说话呢?” 门外的秦若希似乎听到了嘀咕声,心中更是疑惑,难道先生金屋藏娇? “来了。”叶北玄回应了一声,便去开门,同时示意老乌龟隐藏起来。 吱呀!一声,叶北玄缓缓打开门,秦若希站在房间门口,美眸斜睨着房间。 她的目光虽笑吟吟地看着叶北玄,但余光却早已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任何可疑的踪迹,如同捉奸那般。 叶北玄望着她不同寻常的表情,心中暗道:这丫头?似乎不太对劲啊!不会是金瓶梅听多了吧!嘶 “秦姑娘,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先生。”秦若希自顾自地迈步走进叶北玄的房间,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呼”确定没发现任何踪迹,秦若希顿时恢复了甜甜的笑容,说道:“晚饭时间快到了,先生还没吃晚饭吧!我已经为先生准备了大餐,很快下人们就会送来。” 不多时,下人们便端来了悦来客栈的招牌菜,还有一壶温酒。 叶北玄见状心中暗道,这丫头当真是壕无人性。 菜肴摆好后,秦若希温柔地娇笑道:“先生,快尝尝。” 话音刚落,菜肴已经递到叶北玄的嘴边,同时娇滴滴道:“先生,啊.” “.”我特么又不是孩子,我已经十九岁快二十岁了,当爹都行了。 叶北玄微笑着回应:“多谢秦姑娘。” 无奈地一口吃掉她夹的菜,与此同时,她又贴心地为他倒酒,那亲昵的动作,直让人无限遐想。 忽然,盆里的小金鱼一记神龙摆尾,一汪水渍如暴雨般溅到秦若希身上。 “啊”她惊叫了一声,急忙起身。 叶北玄拿出布卷为她擦拭,说道:“秦姑娘,你没事吧!” 秦若希愤恨地心中暗道:死鱼,早晚把你炖了! 叶北玄解释道:“秦姑娘莫气,它许是看我们吃饭,没喂它吃食,有些生气了把!。” 两人并未因这件小插曲,而影响到吃饭的心情。 接下来气氛沉默了片刻,叶北玄忽然微笑着对秦若希说道:“秦姑娘,叶某能否求姑娘一件事?” 秦若希轻轻摆手,说道:“先生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只要若希能做到,就一定帮忙。” 不过她心中非常狐疑,先生能有什么事求助我?莫不是. 叶北玄并不知道她内心的血流成河,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在下可否请秦姑娘明日同在下一起说书?” 秦若希微微颔首,陷入沉思,心中也是一阵诧异,说书?说金瓶梅?叶先生,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过,不正经的先生我更喜欢。 “秦姑娘?” 一声微微呼唤,打断了秦若希的思绪,她面色潮红,语带慌乱道:“啊!额,可以,只要先生需要,若希随时可以。” “如此,多谢秦姑娘,叶某吃饱了,感谢秦姑娘的款待。”叶北玄起身拱手说道。秦若希微笑着回道:“哪里,哪里,今日先生说书,还为我家客栈带来不少客源了,我该感谢先生才对。” “如此,秦姑凉慢走,咱们明日说书见。” 秦若希站起身,吩咐了一下下人收拾残局,她微微侧目,美眸之中带着几分不舍,便随着下人们一起离开了。 叶北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哗啦啦!”一道水声又响起,小金鱼又一记神龙摆尾,不过被提前洞悉的叶北玄躲开了。 “这鱼最近怎么脾气这么大?” 摇了摇头,接着他对着角落里说道:“龟先生,在下有个法子可引诱小丑鱼,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一道绿光飘出,自上而下化作一位老叟,他拱手道:“请叶先生言明。” “既然小丑鱼处于发情期,那么只要选个美女将他引诱而来,我等在此埋伏将他拿下不是可以一劳永逸?”叶北玄沉声说道,这只鱼妖肯定还在失落镇附近,只要夜晚有位美女出现,那他肯定上钩。 龟丞相不明所以,继续说道:“叶先生需要老朽怎么做?” 叶北玄微笑道:“只需龟先生在此处埋伏偷袭即可。” 龟丞相摸了摸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此法可行,可问题是,去哪里寻找美女呢?况且有先生一人便可镇压他,何须偷袭?” “在下由于某些原因,不可大张旗鼓地出手,还请见谅。”叶北玄语气有些歉意道。 旋即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转身便变成了秦若希的模样,说道:“不过,美女在下这里倒是有一位,龟先生觉得如何?”就连语气、语调、音色都能变得一模一样,叶北玄自己都不禁感慨,一念千颜,果然不同凡响,连声音都能模仿。 “妙,妙极了,老朽佩服。”果然是入世练心的大修行者,他以前听老龙王说过有些大修行者修为产生了桎梏,便会入凡尘练心寻求突破。 “如此,叶某这就出门,还请龟先生隐藏此处准备。” “是。”龟丞相语气都不自觉地开始变得十分尊重起来。 言罢,叶北玄便迈步负手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龟丞相这才拍了拍胸脯,心跳急剧加速,脸色更是有些涨红道:“好强的压迫感。” “公主,您可走点心吧!竟然敢泼他水,您为何要如此?” “压迫感?我没感觉到啊!谁让他那么讨厌,本公主就是要泼他,咯咯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他和别的女孩亲昵,心中顿时无名怒火而起。 哎.老乌龟叹息一声,公主失去龙珠之后,修为连化形都维持不住,想来感受不到这位的压迫感,也实属正常。 另一边。 叶北玄买了几件女子衣衫首饰,易容成了秦若希模样之后,来到小丑鱼可能出现的地方,耐心等待。 钓鱼嘛!叶北玄在地球属于资深钓鱼爱好者,混迹于各大野河、黑坑,首先就是这窝料口味要选得好,还需提前发窝,之后便是饵料了。最最最重要的是,位置要选得好,屁股位置对,狗都不空军。 这不,现在的这个位置就是他仔细研究的,自己嘛!现在就是那诱饵,诱惑鱼儿来窝里了。 (本章完) 第59章 钓鱼2 第59章 钓鱼2 寒夜中,叶北玄独自一人独行,钓鱼佬的执着,无人能敌,哪怕是狂风暴雨,亦无法令其停歇。 他沿着各大村落附近的偏僻小径夜行,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吸引小丑鱼现身,他深知这鱼很滑,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咬钩,自己必须要有耐心。 忽然,前方有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在彼此搀扶下出现,几人满身酒气,醉醺醺的,看到叶北玄独自一人,便面露猥琐之色,围了上来,嘴里还说着污言秽语,妄图调戏他。 “小娘子?你就一个人吗?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哥哥们的手可热乎着呢!” 叶北玄眉头紧皱,真他娘的,这些人跟小丑鱼有什么区别?他眼神一冷,但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们,靠近些,我告诉你们我家住哪。!” “好好好”几个流氓面露淫笑,如同小杂鱼遇见窝料那般扑了过来。 砰砰砰!几个人形生物瞬间飞射而去,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叶北玄看都未看他们一眼,继续缓步前行。 时间缓缓流逝,资深钓鱼佬叶北玄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就在他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之时,忽然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飘来。 他心中顿时一凛,收杆鱼来了? 口中更是喃喃自语道:“等你好久了。” “嘶” 深吸一口气,鱼腥味很淡,若有若无,却让他瞬间精神一振,他停止前进,寻找着气味散发的方向,全身的神经都活跃到极限,浑身的感官都紧绷起来,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变。 他顶着寒风前行,仔细寻找气味,然而这气味似是捉迷藏那般,时有时无,仿佛在故意戏弄着他。 风忽然猛烈地呼啸起来,吹得他发丝飞舞,衣袂翻飞,可他却毫不在意,心思都放在了飘忽不定的鱼腥味上。 脑海中也在思索着为什么鱼腥味的方向总是不定,难道是风的缘故?还是说小丑鱼已经在这附近?这只是它作案时的手段?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鱼虽然很滑,但猎人和猎物往往都是一瞬间身份对调。 他缓慢地迈着步子往客栈走去,鱼腥味一直飘忽不定地在周围散发,他知道鱼儿就要来窝里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饵料作用了。 于是他加快步伐,很快便到达客栈附近,虽夜已深,可这里作为镇的中心,依然还有很多夜猫子在那销金窟之中彻夜狂欢。 直至叶北玄大摇大摆地进入客栈,若有若无的鱼腥味,这才消失不见。 叶北玄嘴角勾起,滑鱼,就不怕你不上钩。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叶北玄的思绪,“老爷不是让您待在家中吗?” 叶北玄被打断思绪,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顶着秦若希的马甲在晃悠。 “哦哦哦!我马上就回去。”说完,他赶紧一溜烟地逃到后院。 今夜无眠,他要守着这里,以防突发情况,他在午夜子时中之前(半夜十二点)解除易容,坐在房顶打坐,不停运转着体内的功法。 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主动修炼,以前总认为自己有挂,就没事摆烂,但现如今他明白,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摆烂也是需要实力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夜相安无事。 叶北玄修炼了一晚上没睡,却还是精神抖擞,今日他已经准备好了补窝料了,小丑鱼一定会来,鱼儿只要吃了一口窝料,就会来吃第二口。 步入房间内,他将准备好的胡子又黏在脸上,一念千颜确实好,但一天只能改一次容貌,他今日要留着引诱小丑鱼,所以还是拿出备用的大胡子易容。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传来,一道充满兴奋与急切的声音传来:“叶先生,叶先生!”那声音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热情地温暖着人。 正在易容思考的叶北玄,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拉回,心中顿时暗道,她今日可是自己的主角,更是自己的“鱼饵”。 他易容好,照了照镜子,确定没什么破绽,这才缓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秦若希那可爱娇俏的绝美脸庞呈现在眼前,她见叶北玄直愣愣地盯着她,心中又想到今日说的可是那金瓶梅一书,顿时霞飞双颊。 叶北玄察觉到她的变化,顿时觉得失了礼貌,连忙说道:“秦姑娘,请进。” 说完,他示意她走进屋内,拿出昨日买的衣物和地摊饰品,道:“秦姑娘,今日之事至关重要,能否为在下装扮一次?。” 秦若希眼神一亮,眼眸之中发出如星辰一般的光芒,乖巧地点点头,声若蚊呐道:“还请先生帮我。” “好” 叶北玄拿出发簪,将她柔顺的头发一摆弄,轻轻插进她的发中,还为她戴上了一对耳环,接着为她抹了一些腮红。 一番操作之后,他回退几步,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不由感慨,果然正版就是正版,不是自己这种盗版可以比拟的,那怕自己可以易容她的模样,也无法做到和她一模一样的透着那股子灵动的气质。 望着叶北玄注视着自己,秦若希脸色发烫,腮帮子也红得如同苹果,不知道是腮红涂的还是脸红,于是她弱弱道:“叶先生?” “啊!”叶北玄这次意识到,自己又失礼了,于是他尴尬地说道:“还请秦姑娘换上这一套外衣,叶某在门外等候。” “好。”秦若希小声回应道,当真是做到有求必应。 叶北玄步入门外,关上门安心等候,很快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接着便陷入安静,好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门缝,秦若希露出半个脑袋,道:“先生.我.” “走啦!”叶北玄轻唤一声。 “哦”秦若希这才羞羞答答地走出门外。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步入客栈之内。 客栈中,周围酒客早已云集,叶北玄带着秦若希走到说书台,顿时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叶北玄整理了一下衣衫,啪!一声惊堂木,手中折扇缓缓打开。 秦若希兴奋地喊了起来:“各位,今日还说着昨日三个女人的故事,哪三个女人呢?她们分别是潘金莲,李瓶儿和庞春梅.” 叶北玄一愣,这丫头可以啊!倒是学了自己两分本事,于是立马在一旁打板配合起来,开始娓娓道来:“话说那潘家金莲” 秦若希立马接着说道:“那老婆子当真恶毒,竟怂恿金莲毒杀大朗。” 叶北玄配合接着道:“话说,那金莲见大朗卧病在床,心下一狠,端起一碗药,对着他说道,大朗该吃药了。” 叶北玄虽端着一个碗面露狡黠学着金莲,语气也“娇羞”的说着,但眼神却一直 360度地观察着每一个嫌疑人,却始终未能如愿发现。 忽然,门口来了一位俊俏的公子哥,伴随着他的到来,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鱼腥味以及香囊味席卷而来。 若不是叶北玄鼻子灵,闻过这种气味,怕是也难以分辨的出。 “来了吗?” (本章完) 第60章 诱惑 第60章 诱惑 叶北玄见目标鱼已然进窝,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他口才了得,口若悬河,将三个女人的风流韵事娓娓道来,仿佛自己就是那西门大官人。 “那金莲,肤白貌美,杨柳细腰,明眸皓齿。”他一边说着,还示意秦若希模仿潘金莲的姿态,扭了扭细腰。 台下有人不禁咋舌:“金莲生得如此貌美,却嫁给侏儒,怪不得她这般惹事。” 叶北玄说到每一个神态、动作时,都要亲自演绎一遍,那动作比秦若希还要活灵活现。 而说到暧昧隐晦之处,他故意压低声音道:“金莲原先只是一位良家妇人,而西门大官人可是情场老手,一来二去便被他勾得春心萌动,娇羞不已。” 秦若希更是面红耳赤,无法再演,更是频频双手遮脸,生怕别人注意到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叶先生,怎么越说越露骨了?不过……我好像不讨厌他这样。” 而有些女客们更是露出娇羞神情,她们或低垂着脑袋,耳根子都发烫,或轻咬着下唇,露出嗔怪表情,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故事。 心中更是一阵嘀咕,这些事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不过似乎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不过还是私底下说说比较好,若是有机会,定要与这位先生私下说说。 而男人们则不同,他们的嘴角几乎都是露出一抹坏笑,心中更是暗想:这西门官人当真是情场高手,艳福不浅,若自己有他一半的功力,何至于单身。 而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叶北玄开始精心编织香艳情节,就如同他开始撒下的钓鱼窝料那般,开始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地麻痹着那鱼儿的警觉心。 安静的客栈内,滔滔不绝的声音穿透全场,台下之人皆被深深带入其中。 然而,看似全心全意投入说书的叶北玄,实则余光始终锁定着一位俊俏的公子哥,留意着他的表情。 那公子哥却是坐在墙角的最角落里,眼神一直虽盯着叶北玄讲的故事,可余光有意无意地瞥一眼秦若希。 他心中更是暗自思忖:“这人类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风流韵事?不像我们野生的妖,什么都靠武力,不同意就打一顿,没什么意思,还是人类好啊!。” 思及至此,他眼神之中露出了向往之色,更是幻想自己穿越到故事之中,《开局自己是一条小杂鱼,我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修炼成龙后,变身成了那风流多情、肆意潇洒的西门大官人,于那三个美貌女子享尽了旖旎之色。》 叶北玄虽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条鱼的表情,心中却一直在高速旋转,今夜怕是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今夜必须将秦若希支走,这丫头好惹事,若她到处乱跑肯定会有危险。 啪!一声惊堂木。 “列位看官,今日故事结束,一段风流韵事,今日暂停,且听明日,在下继续为各位道来。” “且待下回,叶某再为诸位揭开,这三位女子与西门大官人的纠葛,这一众人物的结局。” “咱们明日见。!” 言罢,叶北玄便拉着秦若希柔软的小手,快步离去,得亏秦文杰不经常来,不然肯定要将他轰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喊骂声。 而见到叶北玄和秦若希离去,伪装成俊俏公子哥的小丑鱼在那里坐了一会,便也跟着迈步离去。 另一边。 被拉着手的秦若希面露羞红,莲步轻移地跟在他的背后,此刻她早已霞飞双颊,心绪早已飞到天边,直到一声呼唤才将她拉回思绪。 “秦姑娘?” “啊!额……叶先生。” “秦姑娘,今日多谢姑娘相助,天色也不早了,姑娘还是请回吧!”接着叶北玄拱手说道:“若是晚了,待会秦老爷又要怪罪在下了,毕竟今日姑娘陪在下说那金瓶梅,怕是秦老爷会很不高兴,还请姑娘此刻回家哄哄老爷子。” 一说到老爹,秦若希脸色微变,更是想到今日自己同叶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么露骨的书,若爹知道,怕是一定会不顾自己阻拦,赶走叶先生。于是她有些失落的说道:“那好吧!今日先生说书也有些累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如此,姑娘慢走,在下告辞。” “告辞。”秦若希也是施礼之后,便不情不愿地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北玄嘴角微翘,他摇身一变,变成秦若希的模样,心中更是暗叹,鱼儿快来了哟!自己给他来演一出孙猴子戏弄猪八戒。 他迅速隐身到暗处,就等着鱼儿来上钩,究竟谁才是猎人和猎物,马上就会知晓。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一位俊俏的公子哥。 呜呜呜…… 一阵风呼啸而过,一条丝巾随风飘去,正好落到小丑鱼面前,他随手一抓,忘了一眼前方“楚楚可怜”的“秦若希”顿时眼睛一亮。 心中更是暗道:难道这是独属于我和我的金莲相遇方式? 只见他脸上立即疾步上前喊道:“小姐?。” 叶北玄见他上钩,轻轻回应道:“嗯?公子何事?。” 小丑鱼学着公子哥一甩折扇,语气诚恳道:“我见姑娘独自一人在此,似乎有些不开心,发生了什么?” “哎!”一声叹息,叶北玄故意装出一副柔弱模样的说道:“姻缘错配而已,那大胡子勇敢地救过我,亏我把那大胡子当做男子汉,不成想他不珍惜也就罢了,还殴打我,不是奴自夸,他一块顽石,如何配得上我羊脂玉体?” “况且,况且谁人知晓,他,他……就是个三寸钉……”叶北玄声泪俱下地说道。 “如今他又将我一人丢下快活去了。” “不知姑娘住在何处?”小丑鱼目露关心的目光,语气心疼似那西门庆道:“不若在下送姑娘回家如何?” “你?”叶北玄故意忧伤的语气说道:“奴家家中无人,公子是男人,只怕……” “怕什么?余某行得正,坐得端,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罢了。”小丑鱼一副慷慨激昂,实则内心早就激昂澎湃了,小娘子,你等我哟!上次让你跑了,这戏你可跑不了了。 叶北玄表情“迟疑”了起来道:“这……” “请姑娘带路,在下保证,只看门而不入。”小丑鱼再次保证道。 叶北玄“放下”警惕性,轻声回应道:“如此,请。” 言罢,叶北玄便“莲步款款”在前方带路。 小丑鱼内心暗自窃喜,心中更是赞叹,果然是温香软玉啊,不是那些黝黑之人可比。 他一路上满心欢喜地跟着叶北玄,却浑然不知身为猎人的自己,已经变成猎物了。 (本章完) 第61章 鱼儿上钩 第61章 鱼儿上钩 叶北玄带着小丑鱼回到院子后,突然停下脚步。 “余公子,我家到了,多谢公子相送,请公子回去吧!” 小丑鱼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了笑,心想:“来都来了,怎么能轻易让你走呢?不行就用武力。”于是他假装客气地说:“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说着,他灵活地扭动身体,侧身走进院子,暧昧地说道:“难道姑娘一人在家中不寂寞?” 叶北玄故作矜持地说:“哪有?公子还是请回吧!若是他回来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小丑鱼立刻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怕什么?若他敢动手,本公子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着,他伸出手来,想要摸叶北玄的脸。 叶北玄虽然脸色“慌乱”,但内心却冷静沉着。她身形一转,巧妙地避开了小丑鱼的手。 小丑鱼见状,心中暗喜,觉得有戏啊!果然西门大官人诚不欺我也。 “姑娘……”小丑鱼急忙学着西门庆的样子欺身而来。 叶北玄冷笑一声,心想:“嘿嘿,上当了吧!滑鱼,跟我斗,我可是黑坑之神,野河小王子。” 于是她佯装往院子内部跑去。 小丑鱼以为艳福不浅,紧随其后。 终于,他不知不觉中自投罗网,踏入了阵法之内。叶北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小娘子,你别跑啊!”鱼妖原形毕露,满脸淫笑着说道。 忽然,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后院,将他束缚住。他顿时露出慌乱的表情:“缚龙阵,你是谁?” “终于是等到你自投罗网了。”老乌龟此时在暗处缓缓走出,手中正不停地结印。 “我是谁?”叶北玄面露阴冷,缓缓拿出猪头牌子说道:“你可记得这是谁的?” 小丑鱼满脸不解地看着普通的牌子,心中更是没有丝毫印象,说:“如此普通的东西,本大爷怎可记得?” “不记得?”叶北玄冷声说道:“那被你杀死的一家三口可还记得?” 小丑鱼一愣,顿时回想起,似乎自己杀死那个人类孩子手中拿的正是这个牌子。 “你和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叶北玄并未回答他,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受死吧!”旁边的老乌龟一挥手,阵法内金光大作,很快便要将他淹没。 鱼妖见状,心中一惊,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金光瞬间开始灼烧他,他想挣扎起身,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顿时,鱼妖心中充满了恐惧,缚龙阵竟然如此恐怖?即便如此简化,自己也难以挣脱。 叶北玄拿出铁剑,将猪头牌子挂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他的心中此时没有任何波澜,有的只是想将鱼妖折磨致死。 “你到底是谁?”鱼妖被束缚住,拼命挣扎地大喊道:“难道之前你被我挟持也是装的?” “你说呢?”叶北玄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副俊美无双的模样。 “男人……”小丑鱼顿时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神色,这是被耍到心窝里了啊! 老乌龟在旁急忙说道:“叶先生,还请助我灭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你们休想……”小丑鱼怒吼一声,顿时浑身金光大作起来,缚龙金光绽放开来,试图挣脱束缚。 “不好……”老乌龟感受到小丑鱼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心中暗叫不妙。轰!阵法瞬间破碎,噗嗤一声,同时他也喷了一口血,看来强行破阵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铮…… 一道剑光闪烁,小丑鱼知晓剑上带有雷光,挥舞着手臂抵挡铁剑的同时,也在用妖力隔绝与剑的直接接触。 “受死。”老乌龟见状,立即欺身上前,顿时两人术法碰撞起来,妖力横飞。 不得不说,小丑鱼确实强悍,即便被龟丞相先手,甚至受伤的前提下,依然打得老乌龟只能招架。 叶北玄眉头一皱,飞刀不可正面出手,心中忽然想起,之前镇压红袍火鬼,神笔可以临空画符,为何不再试一次? 咻! 他掏出神笔,目光锁定虚空一处,似是那里便是他的画板。 只见他神笔不停的在空中飞舞,一道道神秘符印被临空刻画,正逐渐的在构成一道威力惊人的符咒。 “玄心五雷符。”不同于在剑上刻画那种小型的,这种临空大范围刻画,威力肯定比上次大很多。 轰隆隆! 一声闷雷响,正在同老乌龟激斗的小丑鱼无暇顾及,只得身披鱼鳞甲。 滋滋滋!! 一阵电流袭来,将小丑鱼的鱼鳞铠甲烧得破烂不堪,啪嗒一声!老乌龟一拐杖击打在小丑鱼脑袋上,他应声落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多谢叶先生相助。”老乌龟拱手道:“若老夫没猜错,刚刚那个雷法是玄心正宗的吧!” “小心。” 叶北玄刚想忽悠,异变突起,一道声音伴随着一道倩影出现在叶北玄背后。 砰! 她猝不及防被一掌击飞,滚落一边。 “公主……”老乌龟惊呼心疼地喊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背后的小丑鱼发出得意的笑,道:“我还有分身吧,更没想到我可以随时转移到分身里吧!” “没想到连公主也在这里,若是能和公主……” “受死……”老乌龟顿时上前,同小丑鱼缠斗起来。 叶北玄眉头一皱,怪不得作案时候七个时辰能那么快,原来是有分身。 他摇了摇头,也是不要命的欺身上前,以命搏命。 “哼!蚍蜉撼树。”咔嚓,他一只手穿透叶北玄的心脏,嘲讽道:“去死吧!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很勇。” 咻! 噗嗤! 一把飞刀毫无阻碍的瞬间穿透了它的鱼鳞铠甲,顿时鲜血四溅,小丑鱼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摇晃了几下。 只见不远处另外一个叶北玄手握着镇邪飞刀,正森然的看着他,让小丑鱼心中骇然失色,他也会分身术? 老乌龟见状,迅速上前,同小丑鱼再次缠斗起来,打的他是节节败退。 叶北玄眼中幽光一闪,望气术再次发动。 他手腕轻轻一抖,镇邪飞刀便再次如闪电般带着奔雷之势,激射而出。 小丑鱼被老乌龟缠住,避无可避,只得浑身覆盖起坚硬的鱼鳞,挺起胸膛硬接。 噗嗤…… “啊!”小丑鱼捂着腰子,眼神露出惊恐之色,道:“你……你……你……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妖丹弱点的,我的妖丹可是会随时移动的。” “你知道,我们人类是如何杀鱼的吗?”叶北玄将猪头牌子带在胸前扶正,面无表情地说道,那眼神看的小丑鱼不寒而栗。 (本章完) 第62章 人工呼吸 第62章 人工呼吸 “首先,我们会先刮掉鱼的鱼鳞。” 叶北玄手持铁剑,眼神冰冷,缓缓走向动弹不得的小丑鱼。 老乌龟见状,连忙说道:“先生……” “嗯?”叶北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老乌龟,老乌龟立刻噤声。 小丑鱼更是惊恐万分,求饶道:“饶命啊,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 “上有老,下有小?” “你忘了?那故事是我说的。”叶北玄语气戏谑,面露嘲讽。 言毕,寒光一闪。 “啊……”小丑鱼惨叫一声,捂着裤裆哭诉道:“不是说好了先刮鱼鳞的吗?” 切掉他的作案工具后,小丑鱼已逐渐现出原形,身体开始鱼化,鱼鳍也从背后慢慢显露。 叶北玄又挥剑砍去,鱼鳍落地。 “啊……” 惨叫声继续响起:“慢着,慢着,你忘了我刚刚还送过你回家了,能给我个痛快吗?” 叶北玄面无表情,铁剑横在小丑鱼的脊背上,一点点地切下鱼鳞,动作缓慢而有力,鱼鳞也一点点地掉落,甚至连剑上都沾满了鱼鳞。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我们是如何杀鱼的。” 惨叫声不绝于耳,满地都是鱼鳞和一条比人还长的丑陋的鱼,它浑身血肉模糊,哀嚎着。 “接下来,就是扣鱼鳃的环节了。”叶北玄挥剑,鱼下巴便被切开,没有妖力的他,防御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你想哭就哭吧!反正你也哭不出来了,没嘴了还怎么哭呢?” 接着,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扣出嫣红的鱼鳃,喃喃道:“嗯,还差最后一步,开膛破肚,这样杀鱼就完成了。” 旁边的老乌龟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这也太残忍了吧!算了,回头请求叶北玄,让自己将小丑鱼尸体带走复命吧! 正如叶北玄所说,小丑鱼再也无法发出惨叫了,那恐惧的鱼眼,直愣愣地盯着叶北玄,看着自己的鱼肚子被一点点地打开。 好一会儿,双手沾满蓝色血液的叶北玄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才深吸一口气,摸了一下猪头牌子,蓝色血液染的猪头,看起来反而好看了一些。 “公主……”老乌龟望着叶北玄做完一切,这才想起公主刚刚还被打飞了,心中更是焦急,我这乌龟脑子,怎么把这个重要的事给忘了。 “公主啊!”他赶紧走过去,望着地上奄奄一息,尾巴还在“微弱”扑腾的小金鱼,哭诉道。 公主?叶北玄这时也想起,刚刚救自己的女孩,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回头一看,瞳孔一缩,竟然是她……那那那…… 他赶紧走过去,望着“奄奄一息”的小金鱼,问道:“怎么回事?” “公主啊!”老乌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头对着叶北玄恳求道:“求高人救救我家公主,只有您能救她了。” “怎么救?”叶北玄无奈道,自己随便捡到的小金鱼竟然是公主,于是他无奈道:“在下不懂救治医术啊!” 老乌龟长叹一口气,急忙说道:“请先生您,将公主她的嘴触碰一下您的嘴,您对她吹气即可,不要有防御心理。” 吹气?人工呼吸?这异世界有这玩意?算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为自己受伤,试试看吧! “那我试试了,救不活可不能怪我,找我麻烦。” 言罢,叶北玄捧起小金鱼,内心更是一阵郁闷,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主动亲的,竟然是一条鱼。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手也不由自主地往上升了起来。小金鱼内心激动无比,成功了,快成功了,不枉费本公主装柔弱一场。 然而,就在快要接触的一刹那,叶北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亲鱼,实在有点难度。 “叶先生……”老乌龟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望着在手中“奄奄一息”无力挣扎的小金鱼,叶北玄深吸一口气,他再次低下头,轻轻地将嘴唇靠近小金鱼的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小金鱼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着。 叶北玄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小金鱼的嘴,他甚至都已经闻到一股莫名的香气,哪来的香味。 当嘴唇终于触碰到鱼嘴的一刹那,叶北玄只感觉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力袭来,那股吸力仿佛要将他的嘴唇紧紧吸附住。 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感觉到从喉咙到肚子一股灼热感袭来。 与此同时,喉咙也伴随着一阵滑腻感,让他有些不舒服。 忽然,人和鱼之间浮现一道霞光,那霞光璀璨夺目,光芒瞬间万丈。 霞光逐渐幻化成一个彩衣飘飘的少女。她的肌肤如雪,发丝如瀑,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少女睁开了宝蓝色的眼睛,那眼睛犹如万里无云的蓝天,湛蓝无比。 然而,恢复原貌的少女,顿时察觉到此时的状况,脸色顿时一红,心中更是涌起一股羞涩之情。 啪,她挣开叶北玄,化作一条金龙,瞬间腾云驾雾而去。 空中还浮现一道若有若无,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丝威严的声音,道:“记住,本公主名字叫敖沁!” 叶北玄望着金龙腾空而去,心中顿时一阵震惊,还真有龙? 敖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中,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叶先生……”望着自家公主没有礼貌的样子,老乌龟尴尬地走过来拱手道:“公主殿下可能顽皮了一点,还请见谅。” “无碍。”叶北玄应回道,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终于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好半天,老乌龟多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又不肯走,叶北玄疑惑道:“龟丞相还有何事?” 老乌龟深吸一口气,终于他放缓语速开口道:“老朽能否同先生商量一番,这条鱼妖的尸体能否让老朽带走复命?” 就这?叶北玄内心无语,这东西谁爱要谁要,难道还吃了不成?恶心死了,于是他说道:“既然龟丞相要带他回去复命,那便自行带走吧!” “多谢。”龟丞相拱手施礼道。 言罢,他提起被千刀万剐,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鱼妖,微微点头后,便腾空而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已过了午夜子时(夜晚十二点),叶北玄面色如常地步入房间内,盆中也已经空空如也,内心一声长叹!生活又变得平静了呢! “叶先生,叶先生。”门外忽然传来呼喊声。 叶北玄无奈地摇身易容后捂着额头,这丫头怎么来了,看来生活还是有点小波澜的啊! 不过,这也正好,接下来可以安心在客栈说书了,正好有一本书可以说。 (本章完) 第63章 侠客行 第63章 侠客行 叶先生,秦若希身着红衣劲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门口。 “怎么还来这里了?”叶北玄无奈地说道,这么晚还来,恐怕秦文杰会提着大砍刀来找他。 “我把我爹哄好了呀!”秦若希古灵精怪地说道。 哄好了?叶北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狐疑地问道:“你确定不是偷跑出来的?” 秦若希打着哈哈,答非所问道:“哎呀!我就是着急想知道,明天要和先生说书嘛!” “那金瓶梅的结局,明日还有一大波人等着呢!” 叶北玄捂脸,心中暗叹!即便再说金瓶梅也不会带你了,否则分分钟就被你老子赶走了。 “还有……”秦若希忽然脸色变得认真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说道:“我今天听五仙盟的师兄师姐们说,天机令重现江湖,外面很不安全,先生最近不要出去乱跑。” “天机令?”叶北玄语气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得到这块令牌就有可能获得踏上寻仙路的资格,不过总共只有八块。”秦若希若无其事地说道。 “秦姑娘,难道你不想得到吗?”叶北玄好奇地问道,这丫头大大咧咧,很喜欢江湖冒险,她应该很喜欢寻仙吧! “这东西可是个烫手山芋,很多人为了得到它,家破人亡,我才不想要这个祸害呢!”秦若希无所谓地说道,她心中更是暗道:若能这样一辈子同他生活下去,要寻什么仙? 叶北玄刚想回应,突然一阵普通人根本无法听到的轻微脚步声袭来,脚步的急促预示着他非常焦急。 “秦姑娘,你快些走,恐怕你爹来了,明日客栈说书再见。” 秦若希脸色一变,她不怕爹爹责罚自己,她怕爹爹将叶先生赶走,无奈之下,她只好猫着身,回头道:“叶先生,别忘了,明日我等你。” 说完,她弯着腰,如同猫咪一样悄悄从后面溜走。 这丫头!叶北玄捂着脸,你可害死我了。 没多久,哐啷一声巨响,叶北玄的房门被暴怒的秦文杰踹开,只见他怒目而视地盯着房间内部,发现叶北玄正“惊恐”地望着他。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不信邪的秦文杰怒气冲冲地走进去,将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 发现确实无人,刚刚还怒气冲天的秦文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但语气却颇为强硬地说道:“若希在哪?有人看到她来到这里了。” “秦姑娘来到这里?”叶北玄立即露出“狐疑”的神色,说道:“这么晚了,秦姑娘难道不在家中?” “秦老爷应该回家看看,说不定此刻她正在家中焦急等您呢!” 秦文杰脸色变了变,自家女儿可是个小辣椒,若自己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撒气,怕是她又要揪自己胡子。 于是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今日有些误会,秦某改日再来道歉,告辞。” 言罢,他便匆匆离去,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近日江湖风起云涌,还有采大盗作案,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个十足的惹祸精,必须要快些寻回来。 望着秦文杰远去,叶北玄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刚伸手正准备拿鱼食,手定在半空之中,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叹息一声,转身洗漱完毕,脱衣上床休息。 翌日。 上午阳光明媚,昨夜战斗太累,让他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不急不慢起床,洗漱完毕,整理好自己的青衫,带上自己的说书三件套,便迈步往客栈走去。 刚步入客栈,几十道陌生的目光余光扫射而来,他们身上皆散发着浑厚的气息,很明显全是高手。他们在叶北玄进入客栈的时候,便本能地握住了武器,很显然这群人经常刀口舔血,战斗意识很强。 他未曾在意别人的目光,望着正在招呼客人的秦若希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向台上。 秦若希此刻心领神会,快步同他一起步入讲台之上,两人整理了一番之后,叶北玄便开始了开场白。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出自,李白《侠客行》) 众人被这充满对侠义的赞美,以及对侠客精神的推崇的诗句顿时吸引,在场的多数都是江湖人士,一句诗,便念到他们心中,让他们有了深深的认同感。 啪! 秦若希拍了一声惊堂木,伴随着打板声响起,声音顿时弥漫整个客栈,刚刚还有些叽叽喳喳的客栈,顿时鸦雀无声。 “各位,在下叶失落,乃客栈的一位说书先生,今日为各位带来另一部独家故事,名唤侠客行。” “我们要听金瓶梅……”此时有一人高呼起来,很显然是昨日的食客。 “嗯?”一些江湖侠客立即面露不悦,眼神如刀般投向声音来源。 “嗯哼!”叶北玄再度咳嗽一声,眼神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那边眼神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秦老爷,心中暗叹,不是咱不想说,实在是严呐! “诸位,由于某些原因,金瓶梅暂时断更,但叶某保证,侠客行同样精彩。” 接着他开始语气正式地娓娓道来:“这,有一处小镇名曰,侯监集……” “话说,江湖上那些曾经行侠仗义之辈,此刻也为了那珍贵无比的玄铁令,却对一个烧饼老头下手!” 叶北玄说到此处,表情也露出鄙夷嘲讽,而场下的江湖侠客,有人面露羞愧,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则是陷入沉思。 他表情一顿,折扇收掉,模仿着吴道通的模样道:“你金刀寨向来劫富济贫,怎么打劫起我这个穷老汉的注意了?” 台下众江湖人士,更是低下头颅。 说到最后,叶北玄忽然语气低沉道:“然……吴道通虽武艺高强,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死在了一伙人的手中。” “只见其中一人大喊,给我将他衣服全部剥光搜查……” 叶北玄模仿这恶人语气,让台下听众们更是怒火中烧。 “好一个行侠仗义的金刀寨,当真是伪君子。” 盯…… 【说书等级:lv3(28000/30000)】 【今日说书六章,增寿:一天,修为增加六十天】 【特殊奖励: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这可是个好奖励啊!至少以后乱吃东西就不怕拉肚子了。 说完书,秦若希被秦文杰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叶北玄对她点了点头,便缓步离去。 而此刻,一位面若春风如算命先生一般的人和一位看起来面色阴沉之人,也起身跟着离去。 (本章完) 第64章 天机不可测 第64章 天机不可测 路上,两人正不远不近地跟在叶北玄身后,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张师兄,您为何要跟着这个人呀?”那位面色阴沉的男子,压低声音沉声问道。 “我张坤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那位算命先生脸上露出傲然的神情,大声说道。 那位李师弟则依旧面色阴沉,但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为弟记得,五十年前,你我二人来此散发天机令,师兄随意将令牌分给乞丐,还被师门责罚面壁十年.” “唉唉唉,师弟,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那位张师兄似乎被戳穿了心思,瞬间自信消退,赶忙打哈哈道。 但他忽然眼珠子一转,脸上浮现出圆滑的笑容,说道:“哎呀!不如你我师兄弟打个赌,这次保证没错,待会咱两一人给他算一卦,如何?” “好”那位李师弟依旧面色阴沉地应道。 叶北玄并不知道有人跟在他身后,他刚说完书,正准备进行他日常的活动之一——去海边烤鱼。 很快,他便迈着大步来到海边,接着便施展出自己的拿手好戏,抓鱼、杀鱼、烤鱼,动作一气呵成。 没一会儿,火堆和烤火架便摆弄好了。 一道青烟在黑夜中缓缓升起,伴随着摇曳的火光,将周围照得明亮无比。 火光伴随着阵阵香味,随着风,直直地窜入跟来的两人鼻孔,直抵他们的脑门。 “真香啊!我等有多少年未曾有过这般享受了?!” “确实香。”那位李师弟面无表情地说道,“怕是有五十多年了。” “不如我二人,先将任务暂且放下,讨口吃的?”张师兄面露微笑,提议道。 “可。”李师弟依旧毫无表情地说道。 于是两人步履几乎一致地缓缓走近烤火堆,叶北玄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们。 只见那张师兄脸上挂着圆滑的微笑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这烤鱼可有什么独特的秘方吗?” “秘方谈不上,不过是山野村夫祖传的烤鱼方式罢了,实在上不了台面。”叶北玄微笑着回应道,同时手中的动作丝毫未曾停下。 “可否分一些给我们兄弟二人?”张师兄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道:“不过你放心,我二人绝不会白吃你的鱼。” “我叫张坤,这位叫李哲,我们都是算无遗策的算命先生,吃了你的鱼,我们可以免费为你算上一卦。” 算命?叶北玄并不相信命理之说,只当两人是馋嘴。 “叶失落。”他拱手回应,并语气豪迈地说道:“无碍,这些鱼,我一人也吃不完,尽管大吃。” 在这深夜中有人陪着一起吃,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张坤立即面露喜悦道:“那我等,也就不客气了。” 言罢,张坤和李哲两人缓步走到叶北玄的火堆前,与他并肩坐下。 三人好不自在地开始一同烤鱼。 “哇!好香啊。” 张坤提起棍子上戳着的鱼,迫不及待地张口就咬,似乎一点也不怕那滚烫的鱼肉。 叶北玄和李哲也开始动手吃了起来,他们两人就像久旱逢甘霖那般,吃起来就不想停下,谁也不想开口说话来浪费时间吞咽。 叶北玄的吃相还算过得去,毕竟他本就经常自己烤鱼吃。 吃到一半,叶北玄感慨道:“只可惜,这有鱼无酒啊!” “酒?” “喝吗?”张坤一个眼神递过去。“喝。”李哲面无表情地回道。 张坤摘下腰间的酒葫芦说道:“有酒。” 叶北玄闻言,调侃道:“可一旦饮酒,两位怕是就不能为在下算卦了。” “这算卦,也不能随便瞎算。”张坤微笑着啃了一口鱼肉说道。 叶北玄语气疑惑道:“为何?” 张坤语速忽然缓慢下来,说道:“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我等一旦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今日小兄弟你请我们吃了一顿,这就是因,我等为你算命这便是果,这因果循环,便是折寿我兄弟二人也认了。” 无语,叶北玄满头黑线,说的这般大义凛然,怎么像个大神棍?比我忽悠那些鬼妖还神棍。 不过他还是语气平缓道:“如此甚好,不知算命需要什么?面相?手相?还是生辰八字?” “自然是知道的东西越多算得越准,生辰八字,面相手相结合那是最好不过。” “如此,那便算算叶某的八字如何?” 老实说,八字这玩意现在很少有人能完全记得,最多记得哪一天,具体精确到时分秒,那几乎是没有的,但叶北玄却是巧合地知道自己的生辰,因为有一次他翻箱倒柜在家里巧合地看过自己的医学出生证明。 两人听到他的八字,先是一愣,然后仔细地打量着他,再到最后在沙滩上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沙滩上便布满了他们两人的脚印,像是一幅在沙地上刻意绘制的精美画卷那般。 没一会儿张坤抬头,神情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这是你的八字?” “确定,怎么了?” “不可能。”李哲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坤也一脸严肃道:“确实不可能,若这是你的八字,那么你应该不属于这里才对,可不属于这里不就代表你已经死了?可你还好端端活着啊!或者你是.” 这都能算到?叶北玄内心震惊不已,自己确实不属于这里啊!这算命还真有些门道啊! “师弟,你为我护法,我要动用天机测。”张坤神情严肃地说道。 李哲虽面无表情,但这次他罕见地同意了。 只见张坤一脸肃穆,取出一块古朴的龟板。 双手快速结印,隐隐有光芒仿佛能透过虚空沟通星辰。 随着他结印的动作越来越快,龟板也散发出微微的声响,试图探寻叶北玄的命理。 此时的张坤,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叶北玄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龟板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啪的一声!紧接着龟板整体炸开化作齑粉。 张坤结印的双手,顿时受到反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双手强行拉开了那般摊开,同时他还满头大汗,微微后退了一步。 “师兄。”李哲面无表情地急呼道。 “无碍,我.” “我”字后面尚未说完,张坤的脚步立即变得虚浮起来,身子如同那般不受控制地天旋地转起来。 噗. 一口鲜血喷出,张坤倒地,昏迷前,他喃喃道:“天机,果然不可测.” (本章完) 第65章 测天机,险送命 第65章 测天机,险送命 “师兄。”李哲快步走上前去,将张坤扶了起来,紧接着便立即为他把脉。 心中更是惊愕万分,自己两人出入凡尘,本应是无敌的存在,可不曾想,竟然因为算命而险些丧命,这要是传回去,怕是要被别人笑死。 “如何了?”叶北玄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他问道。 即便他不懂这些命理研究,也能看得出此刻张坤的状况极为严峻,不过他深知此刻知道该如何医治才是最为关键的。 “李兄,张兄此刻情况万分危急,我等带他去找人医治。” “不可。”李哲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异常急切道:“我师兄此刻生机微弱,犹如快要熄灭的油灯,必须马上用针法辅助,以灵力输送,方才有一线生机。” 看来情况着实危急,否则不善言辞的李哲又怎会刚刚一句话比今天一整夜说的字数都多。 “该怎么做?”叶北玄满心疑惑道。 李哲猛地一掌挥向地面,将沙子堆砌起来变成一处如床那般大小的地方,而后将张坤软绵绵的身子扶到上面坐下。 好强!就这一手叶北玄自认为也能做到,但绝不可能像他这般轻松,并且把控得如此细致,看他还游刃有余的模样,显然其能力远不止如此。 他们肯定是修道者无疑了,不然为何能算到自己“不属于这里?” 而且他前面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折寿,难道这才是他生机微弱的原因? 原本叶北玄认为,算命这种玄乎之事不可能存在,毕竟他看多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小说,可没成想竟然还真有命理之说。 那边的李哲已经开始为他输送真气,即便如此,张坤的嘴角还在不停地溢血,很显然,灵气输送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叶兄弟,能否为我师兄输送一口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我要为我师兄施展续命术。”李哲停下输送真气,有些虚弱地说道。 “好李兄你尽管施展,我来助你。” 叶北玄思绪停滞,站起身走到他的旁边,如今当下最为重要的是人能不能救活,救活之后自己能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信息,况且也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如此,要是死了,一切都无从谈起。 “等等,将我师兄上衣脱掉,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真气被衣物隔绝浪费,此刻容不得丝毫差错。” 两人迅速将张坤的外衣脱下,让他光着膀子吹着海风,风中的他犹如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咻! 李哲临空一挥,周身顿时环绕着无数根银针,如同万剑归宗那般临空而立。 叶北玄心中震惊不已,这怕是比那东方不败的绣针还要厉害啊! “叶兄弟,请准备传输,我要施针了。” 李哲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他看得出叶北玄只差临门一脚便要步入修道者的门槛,可真气未能蜕变成真元,想要维持他师兄的状况可不容易,甚至远远不够。 可他也毫无办法,若叶北玄不帮他维持,便无人能施针,他也只好赌上一赌。 叶北玄此刻也是紧张到了极点,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只见他凝神静气,调动体内上次融合的真气,将双掌推在张坤的背后,真气如潮水一般涌入。 在真气的加持下,顿时张坤苍白如纸的脸色,竟然微微恢复了一丝红润。 李哲更是心中震惊,连我的真元力都做不到的事,他一个凡人竟然能够做到。 此刻他也不得不相信,这次师兄可能真没看走眼。顾不得多想,他便开始指剑临空一挥,一根银针便如同灵蛇一般刺入张坤的身上,紧接着他的指剑化作幻影,速度快到肉眼只能看到残影。 一直持续了约半个多时辰,张坤浑身扎满了银针,比那豪猪身上的刺还要多。 叶北玄都感觉自己要被掏空了一般,心跳都有些虚浮,比那黄帝御女三千都要累。 张坤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李哲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叶兄弟,请撤掉双掌,待我撤去银针,我师兄暂时便无大碍了。” “呼” 叶北玄闻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迅速撤离双掌,若再不撤离,自己怕是要躺上好几天了。 他身躯有些微微颤抖地站起身来,浑身早已湿透,布满了汗液,却又顾不得擦拭,紧张地望着浑身扎满银针的张坤。 只见李哲手指临空一挥,银针竟然有序地缓缓撤离,叶北玄感觉得出,这规律似乎和他下针时候的顺序完全一致。 好厉害.叶北玄在内心评价道.李哲尚且如此厉害,那么身为他师兄的张坤定然只强不弱,可为何还会差点命丧黄泉? 撤针的过程很快,不像施针需要把控位置,一刻钟不到便撤除完毕,看得出张坤脸色红润,已经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呼”李哲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叶兄弟的真气有些神奇啊!我本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曾想竟然成功了。” 言罢,他忽然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叶先生救命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叶北玄赶忙将李哲扶起来,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年长许多,若受他的大礼,自己怕是会折寿。 “不知张兄多久能醒?” “应该快了,我师兄的生机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我们等一会吧!”说完,李哲古怪地看了一眼叶北玄,他现在确定这次师兄可能真的看对眼了,这小兄弟的内力有些古怪,刚刚连自己都看不出什么,他恐怕不是普通的凡人。 气氛陷入沉默,两人默默地等待着张坤的苏醒。 一个时辰后,张坤缓缓地睁开双眼,蠕动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口中呢喃道:“灵水..” “我这有水.” “不可。”李哲立即阻止,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瓶,而后打开瓶塞,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张坤伸出舌头,李哲一点点,一点点地滴了三四滴。 喝完灵水,张坤再度闭眼,打坐运功调息起来。 “呼”好一会,他这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站起身。 只见他缓步走到叶北玄身前,顿时施礼道:“张某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经此一事,他们甚至连称呼都改变了。 “使不得,使不得。”叶北玄赶忙扶他起身,说道:“也是因为我,张兄才会变成如此,不知道张兄算出在下什么?” 张坤闻言顿时脸色瞬间一变,但旋即便尴尬地恢复笑脸道:“惭愧,未能算出什么,但张某能看出,先生不是普通的凡人吧!” 叶北玄闻言,脸上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澜起伏,这家伙不会真算到自己是穿越的吧! (本章完) 第66章 赠送玉牌 第66章 赠送玉牌 叶北玄颔首微微沉思,良久才沉声开口道:“以张兄刚刚的凶险状况,难道一丝都未曾算出?” 张坤和李哲一愣,知晓自己已然探寻到别人的隐私了,识趣地不再提及,对于他的问题,张坤也只是苦笑着说道:“惭愧,张某未能算出天机,况且天机本就不可泄露,经此一事,张某不能再说了,否则依旧会遭反噬。” 听他这么一说,叶北玄心中顿时露出失望之色,搞了半天啥也没算出啊!还差点丢了性命。 原来算命如此凶险,本来他还想学来着,这一次倒是彻底打消了他学算命的念头。 见他有些失望,张坤立即露出圆滑的笑容道:“我兄弟二人承蒙先生的恩情,也没什么礼物相送,便就将此物赠与先生吧!算是结个善缘。” 说着,他掏出一块如白玉般的牌子,上面刻着繁琐的纹,一看就不是个寻常的东西。 见叶北玄犹豫,张坤微笑道:“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要办,这东西先生收好即可,告辞。” 说完,他握住叶北玄的手,将玉牌放在他手中,两人便转身离去。 叶北玄低头看向玉牌,玉牌入手,触感温润,细腻绵滑,玉牌散发着洁白的光亮。 再抬头,刚刚只迈出一步的两人,身形已经走出去老远。 咫尺天涯?明明距离很远却只跨出一步,好强,叶北玄瞳孔一缩,这两人比自己强大许多。 摇了摇头,他便转身负手离去,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看来以后还是减少来此烤鱼的次数吧! 另一边。 一座弥漫着魔气的大殿之内,一位戴着骷髅面具的男子正背对着身子凝望着逐渐扩大的幽光。 忽然,两道身穿黑衣的男子,步入大殿跪地道:“参见魔君。” 魔君并未回头,而是语气淡淡地说道:“可有消息?” “启禀魔君,暂无消息。”黑衣男子语气有些恐惧地开口道:“而且,李天磊也死在了那里。” “废物.”魔君一声怒喝,声音犹如地狱之音,震得黑衣男子耳膜生疼。 “蓝擎苍,这是你第几次失败了?”魔君一瞬间便从大殿之上闪身来到蓝擎苍的身边,伸手将他提了起来。 “魔君.魔君魔君,饶命,属下,属下查到了天机阁阁主似乎出了问题,他还派出弟子去往凡间散发天机令了。”蓝擎苍话音刚落,魔君五指一松,他便如同烂泥一般摔落在地。 “不管用什么办法,阻止他们,本君的天魔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 “是是是,属下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蓝擎苍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瘫在地上的他急忙站起身,语气慌乱而又肯定地回道。 “顺便查一下李天磊死在谁的手里,下去吧!”魔君语气又恢复了淡然之色说道。 “是,属下告退。” “你,留下。”魔君指着蓝擎苍身边的一位俊美无双的黑衣男子说道。 蓝擎苍低着头,脸色微变,表情不停变化,但也未敢有过多停留,而是低着头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去。 “你就是蓝擎苍从凡间带回来的人?”魔君蔑视地看了一眼他,却又肯定地说道:“嗯!不错,心中恨意十足,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魔君,属下候方亭。”来人正是被蓝擎苍从巴山镇带回来的候方亭。 魔君未曾言语,而是一个闪身,一指点在候方亭背后。“额”候方亭立即发出痛苦的闷哼,脑袋后仰,整个人弯成了弓状,好一会儿魔君才停手。 候方亭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谢魔君不杀之恩,方亭知错了,方亭定能为魔君扫清障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君忽然发出犹如来自地狱的阴森恐怖大笑道:“还不快磕头谢我。” “本君亲自为你种下的道心种魔,你现在可以修炼我的魔功了。” “多谢魔君。”候方亭立即喜出望外,跪地说道:“方亭以后便是魔君的人,最忠心的人。” “好起身吧!你且和我说说如今凡间的一些情况,关于此次天机阁之事,你有何看法?”魔君面色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光有忠心可不行,还要能办事。 “启禀魔君,属下认为,要想扰乱他们散发天机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内乱。”候方亭跪地拱手说道。 他心中更是激动无比,这是自己唯一的表现机会,绝不能错过,若自己能学到无上魔功,叶北玄,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哦?”魔君眯了眯双眼,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什么方法?” “你最好不要和我打哑谜,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深沉。” 候方亭哪敢托大,立即像条狗一样地说道:“启禀魔君,属下打听到,此刻凡间有一个叫五仙盟的地方,正准备比武夺魁来获取牌子的名额。” “而除了五仙盟之外,还有一个教派叫阴阳律,属下便可以从那里入手,属下目前还是凡人,最为方便不过。” “届时属下将扰乱他们互斗,趁机将天机阁的牌子暗中收入囊中即可。” 候方亭还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阴阳律的教主武功盖世,却喜欢俊美无双的男子,这便是他打入内部的关键所在。 只要自己这次把事情办好,自己便能得到魔君的赏识,报仇便指日可待。 这一年内,他无数次梦见侯家之人惨死在叶北玄的屠刀之下,每每想起,夜不能寐,只有自己亲手杀了他,才能结束这梦魇。 魔君安静地听着他说着,并没有发言,直到候方亭说完,他才缓缓开口道:“不光如此,本君希望他们回不去。” 候方亭一愣,心中有些苦笑,自己不过一介凡人,如何能与那修道者相斗?但这次机会自己也不能放过。 于是他咬了咬牙,道:“启禀魔君,属下还有一计。” “得到天机令者,必然需要渡海,属下可以和龙宫合作,属下听蓝护法曾经说过,龙宫之内有人想取龙王之位而代之,属下认为可以利用一番。” 魔君嘴角微翘,眼神微微眯了眯说道:“此事,本君交由你来办,如何?” 候方亭脸色一喜,旋即便露出苦瓜脸道:“属下定当万死不辞,只是属下一介凡人.” “我会安排的,下去吧!” “是。” 魔君冷笑着看着候方亭离去,转头望向火光道:“快了,师妹,等我天魔变完成,你我二人只要做到天魔合,届时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本章完) 第67章 狗杂种石破天 第67章 狗杂种石破天 翌日。 当快晌午的阳光晒到屁股的时候,叶北玄这才悠悠转醒。 他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阵肌肉拉伸的舒适感袭来,顿觉浑身精力充沛,虽说昨夜消耗巨大,但此刻却丝毫没有疲惫之感。 他心中暗喜,感受着体内那股蓬勃的生机,不禁感叹吐故纳新的自主修炼果真神奇,虽不及主动修炼,但也奥妙无穷。 起身洗漱完毕,他缓步走向客栈。 此时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他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这些人多数都是武林高手,眼神锐利。相比之下,普通的食客反而相对较少。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找了个空位坐下,要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和一壶茶,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准备着,该用什么开场来继续讲述《侠客行》。 吃完饭,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向讲台,“啪!”一声惊堂木,一声打板。 “各位,今日叶某继续为各位带来昨日的《侠客行》。” “诸位且听好。” 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聚焦而来,众多目光中既有老听众的期待,也有新听众的好奇。 只见叶北玄左手青衫一拂,负手而立,右手折扇缓缓展开,持扇在胸前轻轻一扇,标志着说书正式开始。 “江湖之中,英雄辈出,可问世间何为侠,何为义?何为公,何为道?” 他的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似在诉说着江湖之中的风采,让一众江湖中人感同身受,这不正是说的我们自己吗? 叶北玄望着鸦雀无声却又人满为患的客栈,很满意地点点头道:“可这江湖之中,却有一人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道义,他痴,他傻,他却又执着,他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名曰狗杂种。” “哈哈哈哈.”此名字一出,场中果然爆发出哄堂大笑,也顿时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会有人取这个名字?好笑,好笑。” “是啊!叫什么不好?丫蛋,二愣子,二狗子也比那狗杂种强百倍啊!” 望着场中哄堂大笑的人群,叶北玄内心无奈地叹息一声,希望待会你们还能笑,石破天的善良又岂是你们包括我自己在内,所能理解的? 叶北玄个人认为,狗杂种这个称呼放在哪里或许都是骂人的话语,可唯独放在石破天的身上,却毫无违和感,甚至还有些亲切,也许这便是金老先生笔下这位武侠第一人的魅力所在吧! “啪!”惊堂木如同有着神奇魔力那般,声音穿透全场,嘈杂声顿时降到最低。 “只见那展飞怒气冲冲,大骂少年,‘你为何要抢我老婆?” 接着叶北玄学着展飞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说道:“我老婆竟然会失身于你这个淫贼,你如此作恶多端,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说到这,叶北玄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消化一番。 众人闻言顿时暗道,这展飞傻不拉几的报错仇了,真正的淫贼正在逍遥快活,好不自在呢。 见众人对剧情消化得差不多了,叶北玄一声惊堂木!打板声再度响起,众人都被从故事的思绪中拉回,接着等待着他继续讲述。 众人目光再度聚焦在叶北玄身上,只见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娓娓道来:“那展飞认错人,不想对方并不是纨绔,展飞一掌拍了下去,咔嚓一声,他竟然自己倒飞出去,手臂也自行折断。” 说到这,众人也开始讨论起石破天的武功,竟然能让一个苦练多年掌法的人,受到反弹负伤,当真可怕。 “啪!”再度一声,叶北玄继续道:“那少年傻兮兮地说,‘什么刺客呀!我迷迷糊糊难受至极,并未遇见刺客。’” “而那展飞却当他为自己开脱,心中更是有一些诧异。”当说到石破天为展飞接骨疗伤的时候,一些刚刚还嘲笑他是狗杂种的人,有些羞愧难当,或许这便是乱世之下,当自私自利成了普遍现象,善良反而成了一种另类的格格不入。 “啪!”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声惊堂木,顿时让在场众人惊醒,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有人甚至盘中的菜肴都已经凉了,却未曾进食。 不过这些都与叶北玄无关,他盯着一阵喊骂声,径直准备回去休息。 盯. 【说书等级:lv4(0/100000)】 【今日说书六章,增寿:一天,强化基础剑法(满级)】 【系统升级奖励:奇经八脉全部打通,获得功法御风术】 【御风术:身法,灵活,轻功】 【系统升级功能:从说六章升级八章,获得强化】 【强化:每完结一篇,可强化自身能力或功法】 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叶北玄一直都觉得这方面非常薄弱,如今总算来了一个需要的功法。 不过四级了,也到了离去的时候了,快些完结吧。 叶北玄一个闪身当即施展御风术脚步生风往家里奔去,路过院外的空地之时,只见空地之上,有两道背影,一白一黑,正沉醉地演奏着音乐。 而合奏的曲子竟然是《玄箫素莲》,叶北玄脚步停下,怔怔地听着,心中也很疑惑,哪来的《玄箫素莲》的曲子?这曲子分明是自己和李香莲曾经合奏的曲子。 乐曲悠扬,他暗自点了点头,虽不如自己和李香莲的合奏,却也有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特色。 忽然,琴箫合奏停下,只见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传来,道:“叶小友。” 叶北玄一愣!我这是被识破了?不可能啊!以自己的一念千颜不可能被识破才对。 无奈,他飘身而去,缓缓停在他们身前。 “没想到如此年轻,武功竟如此高强,老朽佩服,老朽刘洋,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佩服,老朽曲风,幸会。”另外一人拱手道。 “在下叶失落,住在这附近,是客栈里的说书先生,不知二位为何会在此处演奏?”叶北玄疑惑地问道,那么多地方不选,为什么偏偏选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存心找事吗? “哎.昨日听叶兄弟说的《侠客行》,老朽深有体会。”刘洋叹息一声,却没有正面回答叶北玄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不知叶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听我们的一段故事?” 叶北玄心中暗叹!原来是昨天的听众啊!我还以为暴露了呢! 旋即又内心暗道:说故事?我一个专业说故事的,现在要听别人说故事?叶北玄捂了捂额头,但还是欣然同意,毕竟能听别人说故事,也是一种享受。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只见刘洋叹息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江湖盛传,红袖阁主李香莲陨落,其有一位神秘知己曾与她共同创造了一部神秘武学典籍。” 说起李香莲,叶北玄心中一凝,旋即暗道:这莫不是说的就是我和她的故事? (本章完) 第68章 俞伯牙和钟子期 第68章 俞伯牙和钟子期 这特么的以讹传讹真是太可怕了! 叶北玄还在思考,一道声音又将他的思绪拉回。 “五仙盟之人得知后,迅速派我去追查这部武学典籍的下落。” “刘某寻到了一部曲子和两幅画。”旋即刘洋眼带笑意地看了一眼曲风说道:“期间遇见了同样追查武学典籍的曲兄,至此,刘某认识了曲兄。” 原来曲风和刘洋分属于五仙盟和阴阳律之人,两人因抢夺曲子,展开了激烈的交手,在交手过程中,因两人都是修炼音律武学,最后竟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这是一件好事啊!”叶北玄听他们说到这,微笑着说道:“二位不打不相识,能结识成知己,也不失为一场美谈。” “呵呵呵。”曲风慈祥地微笑着看了一眼刘洋,道:“确实啊!曲某能认识刘兄,此生无憾了。” “如此,叶某祝贺两位,可两位应该寻一处宁静之所演奏,而不该选在此处。”叶北玄轻声回应了一番,同时也在试探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哎!”刘洋叹息一声,旋即接着娓娓道来: 原来两人成为知己之后,经常私下交流音律,最为喜欢的便是《玄箫素莲》,甚至连武学都大有长进。 可也因此两人私下交流之事,被五仙盟和阴阳律发现,借着此次寻天机令的缘故,双方正好都在此,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共同的决定。 那便是让他们二人在此决斗,胜者将不追究其背叛门派之事,若不听从,将会杀光他们全家。 而两人来此处,是因为此处是附近唯一一处空地,且几乎无人来此,除了能最后一次安静地合奏之外,那便是在此处决斗,亦不受他人打扰。 叶北玄听到这,也是满脸无奈,这特么又是躺着中枪啊!他们喊我不会是让我做什么见证人之类的吧! 就在叶北玄思考他们的目的之时,刘洋幽幽开口了。 “也许是缘分,我二人听了叶兄弟的《侠客行》,皆厌恶了江湖上那虚伪的侠义,才来到此处了却最后心愿,不想竟巧遇了叶兄弟,实乃天意。” 顿了顿,接着他继续说道:“刘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叶兄弟可否答应?” 事?叶北玄疑惑起来,好事还是坏事?先听听看是什么事。 于是他轻声回应道:“何事?” 刘洋和曲风同时拿出两幅画,画卷同时缓缓展开,画卷中两人缓缓呈现,如真人那般并肩站立,如同金童玉女,般配至极。 叶北玄瞳孔一缩,这不正是自己和李香莲吗?这幅画不正是自己和李香莲互相画着对方的画? “我二人在决斗之前,不忍这两幅绝世之作埋没,想将这两幅画和曲谱赠与阁下,不知阁下能否答应?” “另外这里还有我与曲兄共同谱写的一首曲子,名曰《不羡仙》,是一部音律修炼之法。” 若是放在其他人,他们可能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可叶北玄不同,除了李香莲的画以外,曲谱他早已烂熟于心,画作也是他随手所作,实在要不要都无所谓。 “叶兄弟,可否?”见叶北玄沉默,曲风再度轻声询问,语气之中甚至带有一丝恳求。“好。”叶北玄轻声回应。 不知为何,也许是不忍看着赴死的两人那失望的眼神,叶北玄还是没忍心拒绝,毕竟这些东西交给自己,也算是“物归原主”。 两幅画卷和曲谱入手,叶北玄拇指轻轻拂过,感受到那熟悉之感,心中叹息,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自己手里。 刘洋和曲风见叶北玄收下,同时露出和善的笑意,紧接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神情之中满是悲凉。 望着他们的神情,叶北玄轻声说道:“两位为在下说了你们的故事,临别前,那在下也为两位说个故事吧!就当是两位赠礼的回礼。” “哦?”刘洋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说道:“是什么故事?” “说的是两个人的故事,两个男人的故事,他们的名字叫俞伯牙和钟子期。” 接着,叶北玄伸手示意,三人面露微笑,席地相对而坐。 叶北玄缓缓展开折扇,语气幽幽开口道:“在一个神秘而又伟大的国度里,有一个精通音律的人,名曰俞伯牙,某一天他遇见一位樵夫名曰钟子期”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出自,《列子.汤问》)(《有警世通言》之中《俞伯牙摔琴谢知音》) 当说到俞伯牙和钟子期两个身份差距巨大之人相识相遇之时,刘洋和曲风竟不约而同地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很显然非常认同。 而当叶北玄说到他们的相知,共同探讨乐理之美,并结拜为异性兄弟之时,两人更是露出相见恨晚的表情和情绪。 接着叶北玄忽然语气低沉而下,带着一丝悲伤,如同那深秋之中凋零的落叶,道:“只可惜,子期最终不幸离世,徒留伯牙一人在世,再也无法觅得知音。” “正所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盯. 【说书等级:lv4(6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御风术(lv2)】 【俞伯牙和钟子期完结奖励:获得悟性,警世通言碎片x1】 刘洋和曲风听完伯牙和子期的结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不正是说的自己两人吗?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站起身,同时对叶北玄行了一个大礼,道:“曲风(刘洋),谢叶先生为我二人创造此故事,我二人此生已经无憾。” “我二人心事已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先生回避。” 刘曲二人以为他是专门为他们创造的故事,叶北玄也不想解释,旋即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便转身负手离去,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两人的决斗了。 呜呜呜. 狂风呼啸而过,如同那命运弹奏的嘲弄之音,也像那天在悲鸣哭泣,两人一黑一白的衣袂翻飞,一黑一白的发丝也随风飞舞起来。 盯. 一个音节的琴弦拨弄了一下。 紧接着两人周身气流同时爆发,琴箫合奏,正是那《玄箫素莲》,充满杀伐之气的《玄箫素莲》。 刹那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招招夺命,毫不留情。 (本章完) 第69章 可怜的侍剑 第69章 可怜的侍剑 就在此时。 有两拨人也在快步往后院空地处赶,待他们凑近,便惊恐地看见,两大音律高手正在全力拼斗。 而其中有一人不小心闯入他们的交手范围,瞬间便被充满音波的气场绞杀。 望着那碎成数块的尸体,众人顿时脊背发凉,但也暗自庆幸自己幸亏未曾鲁莽。 噗. 忽然曲风故意露出一丝破绽,一道音波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心脏。 “曲兄.”刘洋悲凉地大喊一声,同时飞身而去,扶住他,眼神悲伤地哭诉道:“曲兄,你何苦如此啊!” 曲风气若游丝道:“刘兄不必悲伤,曲某自知必有一死,但能死在刘兄手中也总算是.”还未说完,曲风的手缓缓滑落。 “交出典籍.”场中有人开始喊道。 刘洋扶着曲风的尸体,抬头看了一眼五仙盟和阴阳律之人,眼神中满是悲凉。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降落在场中,只见他幽幽开口道:“刘洋,典籍在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洋仰天长笑. “子期已死,伯牙何必独活。” “额”一声闷哼,伴随着心脉断裂之声,刘洋扶着曲风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两人互相倚靠,竟神奇地未曾倒下去,就如同两人在并肩合奏那般。 “扒光他们,定然能找到典籍。” 此刻场中的人,就如同那《侠客行》里,一群对着烧饼老头动手的人那般,开始直接脸面都不要了。 另一边。 一位身穿大红衣衫,浓妆艳抹,不雌不雄的人正抿着嘴唇,而在她旁边有一位英俊的书生,正为她梳头打扮。 “教主.”忽然一声惊呼,少年佯装吓了一跳,女子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害怕,旋即便幽幽开口道:“进来吧!” 不但样貌雌雄莫辨,就连声音也一样。 “启禀教主,曲张老被五仙盟之人杀死了”来人跪地说道。 “嗯,下去吧。” 那人闻言,立即准备转身离去,咻!一指临空一挥,一道真气激射而去,瞬间穿透了他的心口,连带着他喷了一口鲜血。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吧!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吓到我的方亭弟弟。” 说完她还变态地看了一眼候方亭,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 候方亭也装作“柔弱”道:“秀云,这是五仙盟对咱们阴阳律的挑衅,必须重重还击才是。” 方秀云柔声道:“别急,我主要的目的是寻到那天机令,只要得到寻仙之路,便能找到合欢宗,解决我的功法问题。” “相传我们阴阳律的教主功法是残缺的,是来源于一个叫合欢宗的仙门。” 她是一个苦命女人,被卖到教中得到老教主赏识,成了得宠侍妾,却始终未曾圆房。 借着得宠,她最终习得这无上神功,可到最后才发现这种功法练了之后男人会女性化,女人会男性化,最终变成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两人沉默片刻,方秀云语气柔和地说道:“届时我就能变成真正的女人,定能与弟弟,快活一场。”那声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 听得候方亭是一阵鸡皮疙瘩,内心直犯恶心,但他还是将这一切归咎于叶北玄身上,若不是他,自己又何苦施展这美男计?“如此,方亭等姐姐修成神功,愿与姐姐结秦晋之好。” “有弟弟这样聪明的人在,姐姐相信自己一定成功。”方秀云接着夸赞道:“弟弟只是略施小计,他们便开始互相争抢,我阴阳律不过牺牲一个张老而已,竟可让五仙盟内乱。” 候方亭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坐山观虎斗了,自己后续再同龙宫内的叛徒谈判,确保万无一失。 “为了以防万一,曲风张老的全家应该知道些什么,我认为姐姐应该.”候方亭用手刀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方秀云微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好,就依弟弟所言。” 翌日,日出东方。 叶北玄同往常一样,迈步前往客栈说书,只是这几日秦若希倒是没来烦他,让他的日子又变得平淡无奇。 今日他已经在想着继续说那《侠客行》,在思索着该怎么说,以调动听众的情绪。 思绪间,已来到客栈之中,客栈内有很多都是这些天的听众,似是早已在等待他那般,见叶北玄步入客栈内,刚刚还有些嘈杂的环境,骤然无声,期待的目光皆朝着他望去。 “嗯哼!”步入讲台之上,叶北玄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青衫一拂,“啪!”一声打板,穿透全场,众人如同那学堂的学生那般端正了坐姿。 “诸位,今日我们继续说那《侠客行》的故事。” 只见他折扇缓缓打开,微微一扇,声音缓缓道来:“那丁珰竟心生嫉妒,一掌将侍剑打死,还将她脱掉下身衣物,放在狗杂种的床上,并伪造成因为拒绝狗杂种的强暴,而被他打死。”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更有甚者甚至紧捏拳头,他们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将这位善良的姑娘写成这样的悲剧?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要对这位善良的女子下手?”场下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也许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难人吧!”另外一人感慨道。 不光他们不懂,叶北玄自己也不懂,他也曾想过,也许是因为写这段,单纯的只是为了调动读者的情绪,也许只是想反面衬托丁珰这个角色,睚眦必报,嫉妒心强,自私自利的个性。 不过好在金老爷子最后改了这段,也许是他觉得侍剑这样善良的女人就像普通的小人物,翻不起一点浪的死去有点悲剧,甚至她的死,狗杂种到最后都未曾知道。 甚至就连丁珰的结局都是和石中玉生活在摩天崖,完美收场。 但此刻自己说书肯定要将旧版说出来,新版虽然完美,但旧版还是更容易激起听众的情绪。 也许写书,写的黑暗一点反而更加好看。 见目的达到,叶北玄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啪! “诸位,今日故事到此结束,且听我下回分解,《侠客行》中诸多人物的命运,狗杂种将何去何从,我们明日再说,不见不散。” 言罢,他收起三件套,快步离去。 望着叶北玄的背影,有武林人士开始感慨: “哎!也不知道这样的故事,我们还能听几次。” “是啊!说不定,明天就嗝屁咯” 另一边,叶北玄刚步入后院不久,便见到秦若希满脸疲倦地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他,似乎有什么事。 这丫头,精神一直都很好,怎么满脸倦容?难道有啥麻烦事? (本章完) 第70章 自大狂白自在 第70章 自大狂白自在 “叶先生?” “嗯?”叶北玄望着她精神萎靡地走来,疑惑道:“你很累?” “是啊!”秦若希有些疲惫地说道:“最近师门里说,要弟子们大比,我也要参加,被拉去学武去了。” “今日正好回家一趟,来看看先生,明日我就要去镇子的最东边的海滩上参加比试。” “哦!”叶北玄轻声回应了一声,道:“祝你旗开得胜。” 这丫头!临时抱佛脚,八成就是被淘汰的命,叶北玄心中也对她没抱什么期待,只当她一时兴起。 秦若希见叶北玄不冷不热的回应,心中有些失落,这呆子,怎么就不能说一起去为我加油呢?不行,我一定要绑着他去。 就在这时,几名下人浩浩荡荡地拎着食盒走过来:“小姐,这是您的酒菜。” “放那里,下去吧!”秦若希柔声说道,接着又转头对叶北玄说道:“叶先生,我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若希陪您一起喝一杯吧!” 望着一大堆吃的,叶北玄嘴角有些抽搐,自己吃了俏寡妇的豆腐惹事,吃了别人的鸡腿惹事,吃了云裳的菜惹事,吃了李香莲的饭惹事,全是吃惹的事。 如今吃了她这么多次的东西,这要是再惹事,怕是要惹出大事了。 “说吧!你有什么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北玄试探性地问道。 “哪有嘛?叶先生,我都请您吃了那么多次东西了,哪次有什么事?”秦若希闻言立即开心地说道,随即她立即招呼叶北玄坐下,道:“先生快吃啊!不然冷了,若希为您倒酒。” 叶北玄一听似乎也是,都吃那么多次了,也没发生什么事,这次应该也没事,望着一桌子菜,他咽了咽口水,做出艰难决定,吃! 于是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心中暗自点点头,味道不错。 “先生,喝酒。”秦若希将酒杯递给叶北玄,声音酥软地说道。 “谢谢。”叶北玄接过酒杯,刚喝到一半,秦若希的声音就传来了。 “先生,若希要参加比试,先生可以来为我加油鼓气吗?” 叶北玄正吃着菜,喝着酒,酒尚未下肚,菜还在喉咙,突然听到她的话,刹那间,那酒险些呛出,他只得重重地咽下,才将酒菜下肚。 现在吐掉还来得及吗?他心中一阵无语,更想扇自己一耳光,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贪吃的嘴,迟早惹出大事。 “好不好嘛!” 望着她期待的眼神,撒娇的模样,叶北玄喝了口汤,轻声说道:“明日一早陪我说完书,一起去吧!” 反正以这丫头的武功,也就是个一轮游,晋级不了二轮,去就去吧! “好”秦若希开心地喊了起来,声音都拖得老长。 “来来来,先生,吃菜,吃菜..”秦若希一扫刚刚的疲倦,看得出,她眸子里全是高兴。 很快,酒菜被一扫而空,摸了摸有些圆滚滚的肚子,叶北玄打了个饱嗝。 “先生,若希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来喊您。”言罢,她吩咐下人收拾完毕,便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一夜无事。 翌日。 秦若希一大早便将叶北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日日都是睡到太阳晒屁股的他,耷拉着脑袋,眯着眼低着头,哈欠连天的被她拽进了客栈内。 刚进入客栈,叶北玄立即振作起来,两人走向讲台,一些吃早茶的人都认识叶北玄,不明白为何他今日会这么早,但旋即都欣喜若狂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赶早还能听书,妙哉。” “确实。” 啪! 一声熟悉的惊堂木,叶北玄一甩折扇,声音似有魔力那般,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诸位,叶某今日还为大家言说那《侠客行》。”话音刚落,众人皆停下手中吃食的动作,眼神期待地望了过来。 叶北玄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众人听着是津津有味,对石破天的经历那是啧啧称奇。 忽然叶北玄话锋一转,语气高傲,学着那白自在道:“.这天下之尊,刀枪拳脚,需以我威德先生为尊,若有不服,我便将他脑袋拧下来。” 众人见叶北玄学着白自在狂妄自大的模样,也是哄堂大笑起来。 纷纷摇头,这天下还能有此狂妄自大之人? 啪!一声惊堂木,将众人拉回。 叶北玄捏着鼻子,学着史小翠的语气冷笑道:“你这大言不惭的老东西,有本事来跟我的徒儿比比内力。” 众人闻言,却是想听听这自大狂的疯病遇见这傻小子的傻病会是怎样的碰撞? 叶北玄见效果不错,立即露出微笑,自己当初看电视剧那段也觉得好笑,让一个自大狂认怂当真不容易。 自己当初还给金老书中组合了一个装逼三人组,白自在、柯镇恶和鸠摩智。 停顿片刻,叶北玄开始讲述白自在和石破天的比斗,他开始学着白自在自大的模样,手舞足蹈,学着白自在的“神倒鬼跌三联环”。 他一边说,一边分饰两角,一会学着白自在殴打石破天,一会学着石破天张开手臂让他白自在打的模样,那表演配合着演讲绘声绘色。 一阵表演后,叶北玄暗叹!说书太难了,要能说会道,还要能演。 “最后,那白自在竟心灰意冷,竟让阿绣叫她奶奶去碧螺山,连老婆也不要了,直接变成了白自闭。” “哈哈哈哈哈” “哈哈。” “好一个白自闭,贴切,叶先生大才。” 众人闻言白自闭,纷纷哄堂大笑。 众人哄笑声停下,叶北玄继续道:“而那石破天,虽人痴傻,却也善良过度,不停的磕头,说爷爷您赢了。” “然,白自在,哦!不,白自闭却言,不不不,你是我爷爷,我是孙子。” “哈哈哈哈.”众人再度狂笑。 见效果差不多了,今天上午结束了,等会还要赶场去为那丫头加油鼓气呢! 啪! “今日故事到此为止,若想知石破天等人的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等级:lv4(36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易筋经(lv4)强化吐故纳新(lv4)】 “唉唉唉!叶先生,我加钱,再说说那白自闭的故事.” “先生,还没有其他和白自闭一样的故事,别走啊!” 叶北玄步履急促地走向门口,心中却暗道:有啊!我还有,上一秒,老毒物你别走,下一秒,老毒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飞天蝙蝠柯镇恶,俗称自傲狂。 还有,能和小僧打成平手的没有几人的大师鸠摩智,俗称自恋狂。 不过这也要等下次了。 因为,门口的那位红衣劲装的少女已经在等着他了。 (本章完) 第71章 表哥和表妹 第71章 表哥和表妹 海浪拍打着沙滩,海风呼啸着传来腥咸的味道,五仙盟的高手们齐聚于此。 叶北玄想说,这里他很熟悉,因为他经常独自一人来此烤鱼,现在瞧瞧他们比武的地方,正是自己常烤鱼的所在。 思绪间,一道略显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 “站住。” 他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白面的五仙盟弟子,正用不悦的眼神看着叶北玄,接着转头说道:“秦师妹,这位是谁?五仙盟比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林师兄,这位是我表哥,来帮我加油打气的”秦若希赶忙解释道。 “哦哦哦!原来是表哥啊!”那位林师兄立马展颜欢笑,道:“失敬,失敬。” “快请进。” “.”叶北玄一阵无语,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就假装她这一回表哥吧!反正也就这一回。 言罢,秦若希故意挽住叶北玄的胳膊,拉着他亲昵地往里面走去。 那位林师兄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暗道:秦师妹和她表哥关系可真好啊!不行,我得赶紧和她表哥打好关系,才能更好地接近秦师妹。 思及至此,他露出舔狗般的笑容,也跟了过去。 秦若希和叶北玄来到东宫弟子的地方,望着比武台上,正是西商和南角的弟子正在比试。 场中,西商的弟子剑法轻盈灵动,南角的弟子则剑招绵密严谨。 看惯了高手比试,这种小儿科的打斗,如同过家家,叶北玄实在没什么兴趣。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他们厉害吧!表哥”秦若希今日仗着“表妹”的身份,占尽优势,还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 “额”叶北玄有些语塞,被这一句表哥喊得浑身直冒寒毛,旋即无奈道:“厉害,厉害,厉害。” 就在这时,那位林师兄也来到此处,语气讨好地说道:“在下林轩,不知如何称呼?” “叶留香。” “叶兄你好,你才来我们五仙盟,我来给你介绍一番。” “多谢。”叶北玄随即拱手道,实则内心无所谓,权当听个故事解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相传啊!我们五仙盟的剑法皆来自仙门” “仙门?”叶北玄眼睛一亮,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却不想这第一句就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见叶北玄来了兴趣,林轩立即殷勤起来,语速极快地说道:“对啊!仙门,相传我五仙盟,宫商角徵羽和阴阳律教都源自仙门。” “原本两家开派祖师还是一对情侣呢!只是不知因何缘由逃到此地,更不知为何后来两人反目。” “最终,两方不死不休,争斗至今,五仙盟老祖收了五位弟子,最终他们都各自成立了新的门派,便是今日的五仙盟了。” 原来如此啊!看来他们寻仙也不是毫无根据,亏自己以为这所谓的五仙盟是这些寻仙之人自己成立的,原来人家也是有根源的。 于是他询问道:“可知五仙盟和阴阳律的老祖源自哪里的仙门?” 望着叶北玄这一问,林轩顿时面露难色,因为这个确实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弟子能够知晓的,但林轩却恰巧知道,因为他有一次无意间隐约听到掌门和张老的对话,同时他也知晓这些是不能透露的。 叶北玄看他神色,立即猜出,于是故意露出失望神色,长叹一口气,握了握秦若希的小手说道:“哎看来林兄是不知道的了,我还以为能听听故事呢!” 林轩咬了咬牙,内心下定决心,拼了,只要能接近若希师妹。 于是他脸色微红地凑过来说道:“我告诉叶兄,叶兄可不能在外面乱说啊!”“林兄当我叶某是什么人?若林兄不信叶某,大可不说。”叶北玄“有些”生气地说道。 “唉唉唉叶兄误会了,我怎么能不信叶兄呢!”他赶忙好言相劝,语气诚恳地说道:“有一次,我路过山门遇见掌门和中羽的掌门隐约交谈,他们似乎蹦出过三个字叫天机阁,我想那应该就是这个仙门。” 天机阁?叶北玄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样的仙门?” 林轩低声回答道:“本来我也不知道,后来多方打听,才得知这是一个测算天机的仙门,天机令便是他们分发的。” 说到这里,叶北玄陷入沉思,若真是如此,那是否代表着张坤和李哲来此也不是巧合?而是在寻找着什么?那日他们声称自己是算无遗策的算命先生,这么说来他们送自己的牌子,难道就是天机令?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阵无语,这两个家伙自己有恩于他们,竟然将这个烫手山芋送给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 “多谢林兄解惑,故事很好听。”叶北玄拱手谢道。 这是真心感谢,他竟然告诉自己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哪里,哪里,应该的。” “啊”一声闷哼,擂台上南角弟子终究不敌西商弟子败北,被打下擂台。 台上开始宣判:“西商,王明胜,下一位东宫秦若希对阵北徵黄问天。” “到我了,到我了。”等得昏昏欲睡的秦若希,忽然兴奋起来,然后在叶北玄耳边亲昵地说道:“表哥,待会要为我加油哈!” “.”叶北玄被她弄得毫无办法,只得语气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打吧。” “好嘞!” 言罢,秦若希便提着长剑,纵身一跃,身影飘然地落到擂台上。 哟!还蛮不错的,看不出来这丫头轻功还真不赖。 “北徵,黄问天,请指教。” “东宫,秦若希,请指教。” “若希师妹,我有一个问题,问完再动手可行?”黄问天礼貌地说道。 “什么?”不谙世事的秦若希下意识地问道。 “师妹有情郎吗?” “看打.”秦若希脸色一红,顿时提剑就杀了上去。 “师妹你脸红了呀!难道被师兄我猜对了吗?”黄问天一边防御着秦若希的剑,一边扰乱她的心境。 “坏了.师妹中计了.”林轩语气有些急切道。 “什么?”叶北玄问道。 “叶兄有所不知啊!这黄问天,在五仙盟内有个外号叫搞心态。”说到这,林轩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专门喜欢在战斗的时候说一些让人怒发冲冠的话,是个无耻之人。” 望着林轩的模样,叶北玄暗自摇头,看来这家伙肯定也深受其害。 不过战斗中能利用别人的弱点,本就是自己的本事,这种人值得称赞,也值得自己学习。 望着秦若希越来越乱的剑法,林轩焦急道:“完了,不出二十招,师妹要败。” 叶北玄点了点头,林轩果然也不是架子,不过他看错了,若秦若希还是无法突破困境,顶多十七招,便会落败。 (本章完) 第72章 侠客行完结 第72章 侠客行完结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叶北玄默念了一句。 秦若希身子往后一仰,突闻声音,诧异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其他人并未听到声音,立即明白是他在让自己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剑法随即不再像刚刚那般慌乱。 “哟!小娘子这是看见情郎了?竟然认真起来了?”黄问天又开始飙垃圾话。 “跟我后面学,你就说:你这么多话,是不是因为单身?还是说,你老婆跟人家跑了。” 秦若希闻言,立马复刻叶北玄的话,黄问天闻言立即脸色微变,剑招也开始有些乱。 “继续说,看你这么多话!不会是想引起某位小姐的注意吧!” 秦若希边打边说,余光还瞄了一眼北徵的位置,果然黄问天脸色开始涨红起来,气息也开始紊乱。 叶北玄也瞅了一眼那边,发现有个女子神情也有些微变。 “不会就是她吧!” “住口。”黄问天被秦若希的垃圾话戳中心事,越来越乱。 “平沙落雁。”叶北玄继续说道。 咻! 秦若希跟着他的指引,一剑撩得黄问天长剑离手,剑指面门。 “东宫,秦若希胜。”随着一声宣布,黄问天默默捡起长剑,低着头,红着脸走下擂台。 实在没脸了,搞心态被别人搞了心态。 秦若希奔跑下台,脸颊泛红,快步直奔叶北玄而去,兴奋地喊道:“表哥,表哥,我赢了!” “.”叶北玄无语,这丫头!能不能不要喊那么大声,喊我表哥能让你这么开心吗? “恭喜秦师妹,师妹真厉害,师兄我也未曾想过师妹竟然用黄问天的绝技打败黄问天。”林轩在一旁祝贺道。 “谢谢师兄。”秦若希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我们回去吧!”叶北玄轻声道,待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早点回去休息,早日将《侠客行》完结才是最重要的。 “好”秦若希一口答应,反正自己也比完了,看比赛不如看他,早点休息,明天听他说故事更有趣。 言罢,秦若希便亲昵地拉着叶北玄胳膊准备离去,临走时,她还礼貌地对林轩说道:“师兄再见。” “再见。”林轩露出痴迷神色回道。 两人回到镇子已经天黑,互相道别之后,便各自回家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 叶北玄起得不早不晚,刚一进入客栈就看见秦若希被秦老爷控制在客栈内,她的面容有些憔悴,还有一些泪痕。 今日客栈相对冷清一些,少了诸多江湖人士,多了一些普通食客,但他们都在嘀嘀咕咕地议论。 “听说了吗?五仙盟昨夜弟子死伤无数啊!” “怎么没听说,据说血染红了整片沙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还能有什么?昨日比完武,本来弟子们已经准备撤离,不成想就是为了一部什么典籍打起来的,结果被阴阳律的人偷袭,杀了个片甲不留。” “哎!这些江湖人士。” 那些人,都死了?叶北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江湖上打打杀杀早已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杀人者人恒杀之,想要杀人便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啪! 老规矩,叶北玄一声惊堂木穿透全场,客栈瞬间鸦雀无声。 “诸位,今日在下将为诸位言说那《侠客行》最后结尾,诸位且听好。” 叶北玄开始言说那石破天带领众人勇闯侠客岛。 “那白自闭盲目自大,双手揪住一位侠客岛的烧火工,想将他撂倒,然,对方却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一说到自大狂白自在,台下开始大笑。 “果然呐!白自闭,又开始自闭了。” 说到那石破天学了那《太玄经》武功盖世,又带领众人返回,众人是连连称赞,说道龙木岛主黯然离世,也是叹声惋惜。 然,说道梅芳姑的出现,接下来叶北玄忽然语气低沉,道:“石破天被逼得无奈,向自己的亲生父母石清夫妇磕头。” 说道这,叶北玄学着吴健版本电视剧里的那位憨厚的表情说道:“石夫人我.我..我给您磕头,您良心好,不要伤我妈妈.” 接着他又捏着鼻子学着梅芳姑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好你个狗杂种,不准向这个贱人求情。” 说到这里,众人都露出疑惑,这故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就算这梅芳姑不说,依照石破天的相貌,也能猜得出他就是石清夫妇的孩子,才对啊! 叶北玄也很纳闷,读到这里,但凡有点智商的人,应该都能猜到才对,不过他也只当那闵柔就是这么傻。 忽然他语气急转直下,表情也似那梅芳姑,惨然笑道:“石清,你当真,要杀我?” 说的众人是连连摇头不已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傻?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就算你自虐,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有些人太爱钻牛角尖,明知对方不爱你了,却偏偏要自我折磨,试图让对方的良心过不去,可对方又怎么会真的心疼你呢?” “她放不下,到最后伤的还是她自己罢了。” 叶北玄见众人消化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石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知了梅芳姑,自己只爱闵柔一人。” 只见他又学着梅芳姑惨然的语气说道:“当年我自毁容貌,便是因为你只爱闵柔,我且问你,我和闵柔谁美?” “当年我和闵柔谁的武功高强,谁的学问高.” 叶北玄说道这,语气颇有些悲凉道:“那梅芳姑一连串的问话,让石清有些不知所答,最后只得如实告知。” 只见他又学着石清无奈的语气说道:“当年内人样样都不及你,可我跟你在一起自行惭愧,觉得配你不上,可我和闵柔妹子却开心得紧。” “那梅芳姑听闻石清跟她在一起并不开心,大喊一声便奔入草房。” 说到这里,众人也猜到快要结尾了,于是也开始议论起来。 “这梅芳姑也是个苦命的人。” “但她行事过于刻薄,不及闵柔善良。” “我想先生说这个故事,是在可以教导我们。” “哦?教导什么?” “教导我们善良,你想啊!那闵柔样样不如梅芳姑,连爱石清都不如,凭什么最后得到石清?除了一个善良,怕是一无是处了吧!” “嗯有理。” 哈?我教导你们善良?我自己都已经杀人如麻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不过叶北玄听到其中一人的言论,表示赞同。 他点点头,心中也比较同意这个说法,但他认为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男人的自尊,早些时候男人好面子,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超越自己,否则很没面子。 不过反过来想想梅芳姑只是生错了时代,放在前世二十一世纪,妥妥的富婆白富美,这样的人是最抢手的才对。 正所谓,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啪!一声惊堂木。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说道:“那梅芳姑冲进草屋,丁不四夫妇跟着进入,抱出的却是梅芳姑的尸体” 众人闻言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猜到结局。 “哎何苦如此” “是啊!” “毒妇,就该这个结局。” “确实,若是不伤害孩童,她也的确值得同情,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伤害无辜孩儿,不值得同情。” 人物如何评价,叶北玄自然留给听众,他只负责说,不负责评价,各有各的见解,不能说他们全对,但也不能说全错。 “诸位,故事已结束,各位看官,江湖的恩怨情仇也随着她的死,告一段落。 且看下回,江湖中还有哪些传奇,咱们下回分解!” 言罢,他便收起折扇,负手准备离去。 客栈内。 就在这时,有一人忽然走到叶北玄面前说道:“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你家主人?”叶北玄眉头微皱,道:“我若不去呢?” “我家主人说了,你若不去,他便杀光这里的人。”男子言罢,还看了一眼秦若希,又语气威胁的说道:“她也会死。” “带路。”叶北玄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看来有人盯上自己了。 【说书等级:lv4(6600/100000)】 【今日说书六章,增寿:一天,强化御风术(lv2)】 【侠客行完结奖励:隐藏的纯阳体,练气丹。】 【隐藏的纯阳体:万邪不侵,其他功能待开发】 【练气丹:辅助突破炼气期,需灵气充沛处服用】 好东西啊!这就完全不怕狐媚子勾引了,还可以借助丹药突破,这样寿命的限制威胁,暂时告一段落。 拿到奖励,叶北玄默默跟着引路人,他在思考请他来的人,到底是谁? 应该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典籍,五仙盟刚刚遭此大难,就算查到了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来。 难道是阴阳律之人?可自己和他们素无瓜葛,难道是天机令?可自己深知财不露白,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示过,谁能知道? 思绪间,他便被带到昨晚上五仙盟比武的沙滩之上,这里的沙地似是被翻新了一样,而海边正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衣衫之人,正背对着他看海。 (本章完) 第73章 神秘老张头 第73章 神秘老张头 “启禀教主,人已经带到。” “下去吧!” “你是说书先生?”方秀云回过头,喉咙发出雌雄莫辨的声音说道。 “是。” “你姓叶?” “是。” “你不惊讶?”方秀云语气有些意外,心中更是赞叹!不愧是方亭弟弟要杀的人。 “我为何惊讶?”叶北玄面色平静,负手而立,望着大海说道。 “因为我要杀你。” “杀我?有何用?” “我想做出改变。” “你想改变什么?” “改变想要改变的。” “就比如?” “先杀你。” 呜呜 海风有些冷,两人被吹得发丝飞舞,互相凝视着彼此,眼神之中却皆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叶北玄飞刀已经握在手中,忽然一阵黄沙飞舞,漫天黄沙如同利箭激射而来,让他的飞刀无法出手。 他只得一挥手同样以内力将黄沙全部扫落,紧接着一道红色身影如鬼魅般欺身而来,两人身影迅速纠缠在一起,刹那间便已经交手数百招。 “你很强,但你最擅长的飞刀无法使出,便无法战胜我。”方秀云翘起兰指,语气有些玩味地说道。 她知道我会飞刀?叶北玄心中一凝,她怎么知道的?带着疑惑,于是他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当然是因为我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在黑暗中缓缓走出,他一只手掐住秦若希的脖子,将她挡在身前,以防止飞刀射来。 而旁边还有一人挟持着秦文杰。 “是你?”叶北玄眉头紧锁,怪不得,若是候方亭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来人正是候方亭。 “是我。”候方亭咬牙切齿道:“我日夜做噩梦,日夜找你,想杀你为我侯家满门报仇雪恨。” “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消失,可没想到我遇见了她,还听说这里有个说书先生,我便猜到是你。” 秦若希被捏着喉咙,无法言语,不停摇头,示意叶北玄别管她。 “你觉得,你们有胜算?”叶北玄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本来没有,可有了她,我便有了胜算,你没忘记吧!还是我们一起救过她一命呢!她现在还我一命是不是很合理?”候方亭嘲讽地说道,言语间还不忘恶毒戏谑地看了一眼秦若希。 “你觉得拿她就能威胁我?”叶北玄语气同样戏谑玩味地说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了?”候方亭扭头眼神示意方秀云动手。 方秀云一会意,又一挥手,黄沙漫漫,每颗沙子都是利箭,叶北玄无奈只能再度同样以内力挥手扫回。 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内力如此之强?怕是比我也不弱多少,这家伙怎么练的?叶北玄内心暗惊,自己有挂好说,可她凭什么?难道凭着失去男女之乐就能换来?这可划不来,于太监无异。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又一次纠缠在一起,候方亭紧张地看着两人对战,却不知旁边的秦文杰已经开始眼神闪烁。 忽然他趁挟持他的人不备,挣脱挟持,以一个父亲保护女儿最后的倔强,狠狠撞在候方亭身上,口中喊道:“放开我女儿。” 候方亭被撞得轻微晃荡,一怒之下一掌拍在秦文杰胸口,咔嚓!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秦文杰胸口一道掌印凹陷,飞出老远,生死不知。 “呜呜.”秦若希使劲挣扎。 也就这一瞬间,叶北玄反应过来,咻!飞刀出手,一刀扎穿他挟持秦若希的手掌,紧接着施展御风术,身影如鬼魅般欺身而去。 “方亭弟弟。”方秀云顾不得其他,身形如鬼魅般跟着上去。 候方亭无奈,仓促下,一掌拍在秦若希后背,她喷出一口鲜血,身影也朝着叶北玄撞了过来。 叶北玄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又拿出一把飞刀,手腕一抖,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咻! 候方亭见状将方秀云一推,自己则借力逃走,噗嗤!一刀入体方秀云露出满脸惊愕,他竟然. 飞刀穿透方秀云的胸口,带着嫣红和破空声一刀穿透候方亭左肩,但他顾不得伤势,头也不回地纵身跃入海中,心中暗道:反正接下来还有人对付他,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正好就去龙宫谈判。 方秀云捂住不断冒血的胸口,望着候方亭逃离的背影,神情落寞,更是心如死灰,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回想自己苦命而又可笑的一生,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位叶先生,我能否求你一件事?”方秀云气若游丝地说道。 “说。” “能不能将我的尸体击落到大海里?我想始于大海,终于大海。”她同候方亭相识于这片海域,也想结束在这片海域。 “可。”他可不敢吸这个阴阳人的内力,别搞出什么毛病出来,就麻烦了。 “谢谢。”言罢,她便身子缓缓地软了下去。 叶北玄沉默片刻,一挥手,掌力带着掌风便将方秀云身着大红衣衫的尸体击落到海中,她的面容带着些许凄美缓缓沉入。 “爹”秦若希顾不得伤势,爬行着往秦文杰那边而去,沙滩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印记。 叶北玄迅速上前查看,只见秦文杰气若游丝,似乎很放不下女儿,他重重地握住叶北玄的手,嘴角溢血。 虽说不出任何话语,但是叶北玄明白秦文杰吊着一口气,是因为想嘱咐自己照顾秦若希。 于是他轻声道:“我会照顾若希。” 秦文杰轻轻地点了点头,面露微笑,握住叶北玄的手也轻轻滑落。 “爹”秦若希俯在秦文杰身上哭诉。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湛蓝色六星芒,笼罩住整个小岛,似乎是一种神秘的阵法启动。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叶北玄,只见一个形如枯槁,头发稀疏,身形伛偻的老头往这边缓步走来。 小老头离这么近他都未曾发觉,很显然是个高手。 “终于是成功了啊!”小老头露出残缺发黄的大门牙,微笑着说道。 “老张头?”叶北玄疑惑地说道,此人不正是看守义庄的老头吗? “又见面了,但是很可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小老头始终面露微笑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叶北玄眉头紧皱地问道。 “今日是七月十五。”小老头缓步步入沙滩的中央,手中不停结印,口中喃喃道:“我要打开轮回之路,而这里恰好是轮回路开启之地。” (本章完) 第74章 pua我擅长 第74章 pua我擅长 “这一切和你有关?”叶北玄问道,难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他在拨弄? “这一切,我准备了很久。”小老头微笑道。 接着他又有些嘲弄地说道:“包括刚刚被你杀的阴阳人,也是我设计将她卖到阴阳律的。” “也是我伪装成老教主,教她的残缺功法,目的就是为了献祭她,激活合欢铃。” “因为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我将她变成的阴阳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所准备,只等天机阁的人来,一同献祭。” 叶北玄眉头紧锁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杀她。” 老张头笑着说道:“本来不知道,这完全是意外之喜,让我多了一些准备时间。” “那你继续准备,我们自行离去,这些也和我们无关。”叶北玄说道。 “那可不行呢!今夜这岛上所有人都不可以走。”小老头搓着双手,语气有些阴森地说道。 “你不是已经完成目的了?”叶北玄眉头紧皱,暗中思考对策,这样说来,怕是无论躲在哪里都会有危险。 “上次你在义庄说一头龙爱上一头猪的故事,让我感触很深,我给你一个机会,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让你听听一个正道男子和一个魔道女子相爱的故事?” 叶北玄沉默不语,双眸紧盯着眼前的老张头,心中清楚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绝非等闲之辈。 此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才能从这困局中脱身。 老张头似乎对叶北玄的想法毫无兴趣,自顾自地缓缓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满怀正义的正道男子,一心立志除魔卫道。在一次规模浩大的正魔之战时期,他浴血奋战,最终身负重伤.” “却被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所救.”老张头今日仿若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像是在专门说给叶北玄听,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这故事听来老套,无非是男子与女子相爱,可偏偏两人皆为正魔两道所不容。 于是,他们毅然带着至宝,悄悄潜入了凡间,靠着至宝一直躲避追查,过着一段快活的日子。 本应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璧人,然而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察觉。宗门立即派人追杀而来,途中男子身受重伤,女子更是为救他而香消玉殒。 自此,男子心灰意冷,他耗尽生命力,动用了天机阁的至宝天机盘,算到在这个荒野小岛的此处乃是轮回路开启之地。 于是,他费尽心机,分饰两角,创立了五仙盟和阴阳律,并将残缺不全的功法传授给他们。 而后又四处散播寻仙路的消息,正因如此,这座原本荒凉的小岛逐渐变得热闹繁华。 “林师叔,您又是何苦”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忽然闪现而出,正是那张坤和李哲。 “当年黄师叔也只是想追回天机盘,并未想杀她,是魔道的人杀的她,经此一事,黄师叔自罚面壁,再也未曾下山,您与他情同手足,此次便是他派我们.”张坤急切地解释着当年的情况,话未说完,陡然间被老张头怒声打断。 “放屁.”老张头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叶北玄眉头微皱,心中暗忖,看来这张坤和李哲一早就知晓这些事情了,之所以放任牺牲这么多人,也不过是想引出这个老头,还真是狠。 夜空中的六星芒忽然光芒大盛,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岛。 刹那间,有无数的光点朝着六星芒飞速汇聚,每一颗光点,都代表着一人的灵魂。 “师叔,您竟然献祭了整个岛的人?”张坤紧皱眉头,脸上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微笑,满是震惊与愤怒。 “这样您也会生命耗尽的。” “我本就时日无多了,这个岛,也本就是我准备了这么多年来今日使用的,有何稀奇?”老张头的声音透着决绝与疯狂。 突然,六星芒之下出现了一道诡异漆黑的大门,门口的另一边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李哲脸色大变,声音低沉而急切地说道:“不好!轮回之门要打开了。” 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鬼怪们的吼叫声,似乎已经从门内传来,仿佛下一秒大门打开,他们便会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张坤急切地大喊道:“师叔,快随我等阻止,否则酿成大错就迟了……” “休想.”老张头浑身黑气弥漫地怒吼。 “怪不得这么多年我们无法寻到师叔,原来是和天魔宗合作了,靠的死灵之气蒙蔽天机!我想师叔他应该是长期和死人呆在一起,让我们寻不得。”张坤紧皱眉头,脸上满是凝重,看来今日自己师兄弟怕是也在劫难逃了。 望着沉重的轮回之门,就算是整个凡间的阴差全部到场,怕是也难以处理这声势浩大的鬼潮,恐怕只有整个天机阁出动,方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轰隆!一声巨响。 轮回之门缓慢开启一条缝,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黑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小岛,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 缝隙中,透露出扭曲的身影,甚至有干枯的鬼手,伴随着尖叫,已经在强行伸出缝隙。 “师弟,随我封印。” “没用的,没用的”老张头邪恶地笑着。 叶北玄望着老头子那痴傻模样,顿时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跟那个方秀云一样是个死脑筋啊! 不行,不行,我要给他开导开导,否则自己也得玩完,用什么来pua呢?他大脑飞速运转哪个故事跟这件事贴切,忽然他脑子上灯泡一亮,心中暗喜,有了。“你说了你的故事,你想不想听另一个故事?”叶北玄语速放缓,突然在旁淡淡的说道。 【鬼神惊惧:lv4(0%)】 望着叶北玄的模样,老张头瞳孔一缩,表情颤抖了起来,连嘴唇都不由自主地哆嗦。 叶北玄也不知道鬼神惊惧对修道者管不管用,但开了再说,也不知道现在他算鬼怪还是修道者,看着他的表情,应该是管用了。 于是他语气沉静,语速也缓慢道:“在一个神秘而又美丽的国度里,有一个普通的凡人叫黄忠勇,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名字叫谭君美”(出自女鬼桥2:释魂路) 叶北玄绘声绘色地说着黄忠勇和他妻子之间的爱情,说道谭君美身死,老张头如同感同身受。 说到黄忠勇为了妻子逗留十年只为寻找解救之法,更是如同亲身感受。 “这最终啊!轮回之路再度开启,黄忠勇最终将自己身上唯一的法器给了他人,自己同妻子再也不用阴阳两隔,堕入那轮回之路中。” 【说书等级:lv4(66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修为增加三个月】 【黄忠勇篇完结奖励:安魂曲。】 【安魂曲:安息灵魂】 这系统是每次卡点送奖励? 随着叶北玄的话音刚落,老张头已经满脸泪痕,这不正是说的他吗? 叶北玄心中焦急,这家伙还不快点牺牲自我,成全我。 “先生,求先生指点,我只想,我只想见她一面啊!我有什么错?”老张头老泪纵横。 望着那轮回之门正一点点打开,张坤和李哲两位也快坚持不住,叶北玄虽急躁无比可也急不得。 “你想见她没有任何错,可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她已经堕入轮回,何必再去打扰她,让她轮回转世无望?” 于是他缓缓的忽悠道:“我敢保证,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老张头疑惑地问道。 “因为女人都希望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爱人,她现在如此丑陋又怎么会愿意见你呢!”叶北玄只好将地球上鬼片里面的情节拿来忽悠,这鬼都不想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丑。 老张头忽然想起来,淑仪以前是最爱美的,若此刻变得丑陋无比肯定伤心至极。 “来不及了。” 轰隆! 门终于打开一条大缝,已经有鬼魂挤出来了,他们如同迷途的羔羊,不知去往何处,又像等待着指引的灯塔带着他们回家。 门越开越大,直到完全打开,鬼越来越多,就如同潮水那般涌出,一发不可收。 “完了。”张坤和李哲脸色沉了下去。 “淑仪.”老张头大喊一声,一张干瘪如树皮一样的女鬼,动作迟缓而又迷茫地看了一眼老张头。 “别看她,她会将你带走的。”叶北玄喊道,这老头可不能有事,否则阵法未解除就麻烦了。 然而老张头不管不顾,瞬间便冲了上去。 “淑仪。”老张头凹陷的眼眶已经红透,他腐朽的身体缓缓倒下,而身体里突然出来一位俊美的少年,深深的将她拥在怀中。 两人,不!两魂接触的瞬间淑仪也变成一位大美女,她眼眶红红的说道:“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我好像迷路了,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都在找你。” “我来了,我已经来了。”老张头伸手,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 “我们不要在分开了。” “好。” “师叔.”望着两魂走向轮回之门,张坤大喊道。 “我走了。”俊美的老张头露出释然的表情,朝着几人挥手。 “天机盘在西北角,合欢铃在东南角,拿到它们阵法便可以解除。” 言罢,两人朝着轮回之门缓缓走去,消失在那昏暗的轮回之路中。 “呼”叶北玄呼出一口浊气,这么简单就成功了,他也没搞懂,究竟自己pua成功了呢!还是成功了呢。 “遭了,这些逃逸出来的鬼魂,怎么办?” 鬼魂们不敢靠近叶北玄,毕竟他有万邪不侵体质,但却正摇摇晃晃的想要靠近他身边的秦若希。 (本章完) 第75章 离开失落镇,八仙过海 第75章 离开失落镇,八仙过海 “试试安魂曲吧,看能不能管用。”叶北玄上次在城隍庙吹过一次镇魂曲,那么吹安魂曲问题应该也不大。 他轻执玉箫,缓缓将箫凑近唇边,那安魂曲便悠悠飘出,空中蓝光咒印飘荡,每一个咒印都在安抚指引着灵魂,让他们不再彷徨无助。 而那些无助的身影渐渐被曲子散发的光芒笼罩,露出安息祥和的面容,眼眸中不再有迷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轮回之门。 张坤和李哲办事效率很快,天空中巨大的六星芒开始熄灭,而那原本被献祭的灵魂全部化作星星点点,如同萤火虫回家那般朝着原路返回。 呜. 一阵微风拂过,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除了沙滩上的一些嫣红的血液和老张头腐朽的躯体,似乎没有什么其他改变。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极速赶来,他们走到叶北玄面前行跪地之礼,说道:“多谢叶先生大恩,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 “唉唉唉两位言重了。”叶北玄哪里敢托大,还指望他们带自己去仙府呢! 张坤见叶北玄礼貌有加,也不敢托大:“我兄弟二人此次散发天机令,目的便是寻回这天机盘。” “虽有几块天机令不知所踪,但如今这天机盘已寻回,目的也已经达到,为了答谢先生大恩,我等想邀请先生和小姐去往天机阁做客,先生可否去往?” 这相当于邀请自己等人加入仙府,这自然是好,能去仙府说书肯定奖励更加丰厚,这里等级已经升不上去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叶北玄看了眼秦若希,发现她神色有些挣扎,于是扭头对张坤说道:“容我们回去告别可以吗?” “如此,我兄弟二人先行将剩余几个持令之人带来,明日就在这里出发,可好?”张坤拱手回应。 “好。” 言罢,几人便各自行礼离去。 翌日,一大早。 失落镇,还是老样子,大家并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局,还都是如往常那般开开心心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北玄起得很早,秦若希也起得很早,她正在卖力地招呼客人。 叶北玄看着秦若希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些犹豫。 他不想勉强她跟着自己去寻仙,毕竟寻仙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走到秦若希身边,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起这么早啊!以前你可是都睡到太阳晒屁股。”秦若希笑着说道。 一夜之间,他感觉她忽然长大了,成熟了。 “嗯。”叶北玄轻声应道,眼神有些犹豫,但旋即还是小声地说道:“去吗?” 秦若希神情落寞,却是罕见地摇了摇头,她轻声道:“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将我爹的客栈经营好。” 她家中弟弟年幼,秦家无人,她这个长女自然要站出来。 “哦……”叶北玄声线有些僵硬道:“我走了。” 秦若希的笑容渐渐僵硬,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道:“那你一路小心。” “好”叶北玄叹息一声,也没有勉强她,而是轻声道:“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他拿出神笔和空白的册子,快速在册子上写着听雨剑法和心法,写完后,还写了一封信外加取出一个雕刻信物。 “我知道你喜欢武功,这是最上乘的剑法和心法,你要好好练。”叶北玄将册子递给她,继续嘱咐道:“这里有封信和信物,你收好或许关键时刻有用。” “好”秦若希接过册子和信,微笑着说道。 “珍重。”言毕,叶北玄便转身负手离去。 “等一下!”秦若希忽然叫住他,然后面露微笑地快步走到他的跟前,脑袋几乎贴着叶北玄的胸膛,轻声说道:“你衣衫有点乱,让我为你整理一次吧。” 叶北玄左右看了一眼整洁的青衫,没有言语,伸直手任由她抚平褶皱,整理。 “一路顺风。”她清脆带着些许微颤的声音说道。点点头,叶北玄转身往门口走去,脚步有些沉重,但却是非常坚定。 望着远去的青衫背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手中的册子也早已滴得湿透。 另一边。 沙滩上,张坤和李哲等候多时,同时旁边还有另外几人,看起来都好像都是福泽深厚之人。 “叶先生,等候多时了,我们是否可以出发?”张坤率先拱手道。 “劳烦了。”叶北玄拱手说道。 张坤微微一笑,示意众人上船。 咻! 船上一根梯子泛着青光自动变长,直至落地。 “叶先生,请,此乃我天机阁灵舟。” 这棍子还能变大变小?叶北玄好奇诧异的走向梯子,心中更是啧啧称奇,这要是人能练成如此神功,这还得了?比那黄帝还牛。 今日阳光明媚,海风阵阵吹来,张坤望着其他几人,又望着叶北玄微笑着说道:“叶先生,您是说书先生,渡海闲闷,可否为我们说一个故事来解解闷?” 嗯?这倒是好主意,叶北玄思考了片刻,脑袋忽然一亮,这里不是正好有八个人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是正合适? “好。”叶北玄手握折扇,望着其余七人,微笑着说道:“今,我们渡海寻那仙府之路,那我便为大家带来一段故事,名曰——八仙过海。” “八仙过海?” 几人下意识地看了各自,还暗自数了数确实是八人。 “好,好一个八仙过海。” 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人三才定位。”(出自,东游记) 张坤和李哲听闻这些,脸色大变,这这是什么样的天地? “却说那八仙来至海上。 “那吕洞宾言曰:今日乘云而过,不见仙家本事。试以一物投之水面,各显神通而过如何?’ “众曰:可。’ 说到众仙渡海,除了张坤和李哲脸色严肃,其余人也只是当个乐子。 而他们不同,他们是修道者,自是明白叶北玄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他们真真实实见过,这不就是大修行者?起码元婴之上的实力,难道这位叶先生真的是大修行者转世? 叶北玄说到几人因渡海扰乱了四海升平,导致龙王大怒,龙王将八仙其中一人抓走,其余几人怒火中烧,便直接杀到龙宫,最终在一位大修行者的劝说下才罢手言和。 【说书等级:lv4(8000/10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一天,强化御风术】 【八仙过海完结奖励:斩龙剑】 【斩龙剑:传说泾河龙王死于此剑】 斩龙剑?专门屠龙的? 听的这,张坤心中疑惑?叶先生说的如此绘声绘色,难道这不是故事,而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自己妄图测算他的天机,差点反噬而死,这不是恰好印证?若将他请到天机阁,自己绝对大功一件。 说到这里,叶北玄还调侃道:“我听说这失落海,好像也有龙。” “叶先生说笑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龙凤,不过是一群扁毛畜牲修炼有成,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这龙宫不过是一群蛟龙,远称不上真龙二字。”张坤笑吟吟地为叶北玄解答。 蛟龙?叶北玄眉头一皱,不会是那种祸害人间的那种蛟龙吧!若是自己等人渡海遇见他们翻江倒海导致翻船了,怎么办?这可是淹死了? 轰隆!忽然,乌云密布,天空中一道巨大的乌云龙卷如圆柱般连接着海面,犹如一根通天彻地的黑色巨柱,海面开始巨浪翻涌,风云色变。 叶北玄脸色一变,不会真被自己的乌鸦嘴猜中了吧! (本章完) 第76章 以先生之能,定然无事 第76章 以先生之能,定然无事 “不好,似有蛟龙作乱。”张坤面色严肃,扭头对李哲说道:“师弟,随我保护其他几人。” 他们两人分别站位,严阵以待,然而他们下意识地认为叶北玄不需要保护,竟然都没去管他。 茫茫大海之上,狂风裹挟着巨浪,席卷而来,剧烈颠簸的灵舟犹如沧海一粟。 突然,一条巨大的黑色蛟龙破海而出,庞大的身躯临空而立,巨大的龙头看着众人,那如铜钟般大的黑色眼眸散发着森寒的目光。 “我们是天机阁之人,竟敢阻拦我们?”张坤厉声喝道。 蛟龙没有理会,而是巨尾一扫,船身瞬间失衡,如打水漂那般漂移起来,幸好是灵舟,否则就这一下怕是已经四分五裂了。 “大胆。”张坤立即飞身而起,与之相斗,一人一妖顿时战在一起。 突然,又一条蛟龙破海而出,巨尾扫了过来,灵舟顿时侧翻,李哲几人顿时落海。 “师弟.” 砰!一道人影破海而出,只见李哲怒气冲天,道:“蛟龙祸乱,杀我天机阁之人,今日我师兄弟为民除害。” 然而蛟龙们见目的达到,迅速潜入海底不知所踪,天空也顿时变得万里无云。 见蛟龙离去,张坤表情严肃道:“师弟,我等赶紧回去禀报。” 他一道手印打出,顿时刚刚侧翻的灵舟又自动摆正,却见上面还有一人尚在,此人才是他们测算的真正要找的人,其余人也只是烟雾弹而已。 “好只可惜,那位叶先生不见了,要不要找?” “不必了,我想以叶先生之能,应当无事,或许这是他故意落入海中,查看我等为何遭遇袭击。”张坤自信地猜测道。 “嗯,也对。”李哲也露出深深认同的表情。 于是两人启动灵舟,快速离去。 另一边。 叶北玄落入海中,刚要冒头,却被蛟龙巨尾携带着巨浪击沉,口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海水。 心中更是焦急呼喊,张坤快来救我啊!我什么功夫都行,就是水下不行啊!这系统奖励我什么御风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避水诀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接着直接如同喝断片,意识全无。 幽暗的海底,一道人影如折翼之鸟急剧下沉。 忽然,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出现,她龙尾轻摆,带起无数水珠。 刚刚海面出现剧烈的震动,父王还在闭关,敖沁决定自己亲自上前查看一番,却不想恰好遇见一个沉入海底的熟悉身影。 望着快要失去呼吸的他,她龙眼露出纠结之色,好一会似是下定决心,她伸出龙尾轻揽住他的腰,将他卷到自己身前,然后上身化作人形,朱唇缓缓印上那紧闭的双唇渡气,口中一颗珠子也渡入其中,海底暗流涌动,敖沁紧紧拥着他游动,像极了在缠绵交织。 再睁眼。 叶北玄只觉眼睛一阵不适应,用力地摇了摇头,视线才清晰。 他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充满粉色的房间,墙壁上镶嵌着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贝壳和珍珠,地上铺着柔软的水草织就的地毯。 他睡的床无比精美,粉色床帘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完全是女孩子的闺房那般。叶北玄眉头紧锁,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他口中喃喃道:“这是哪?” 他用手拨动了一下周围的水流,感受着真实的触感,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水中,却能自由呼吸,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心中也满是疑惑和不解:“我难道死了?现在是灵魂?” 他使劲地拧了一下自己大腿,顿时疼得惊呼:“哎哟!好疼,原来我没死。” “噗嗤!” 一声轻笑将疼得龇牙咧嘴的叶北玄思绪拉回,只见他扭头看见一位身穿彩衣的少女正掩面轻笑,她衣衫和发丝随着水流缓缓飘动。 “是你?”叶北玄瞳孔一缩,这不正是那天被自己人工呼吸的小母龙吗? “是我呀!不然别的龙谁那么好心救你,我们龙族可是有恩必报的,这次算我们扯平了。”敖沁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多谢敖姑娘救命之恩。”叶北玄站起身,扭了扭身上脖子,发现自己在水中和陆地上却是一点区别也没有。 接着他疑惑道:“这是什么法术?我为什么可以在水中呼吸行动?” 这法术好,要是能学到也算是多了一门求生本领,以后自己出门野钓也不用怕掉水里淹死了。 “我给你吞了避水珠,不受水的限制。”敖沁脸色有些微红,轻声为他解释,当然怎么吞的她没说。 “多谢.”叶北玄忽然想起来,和自己一同落水的几人不知什么情况,于是他问道:“不知有没有发现其他落水之人?” 敖沁一愣,还有其他人?没注意到啊! 于是她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我发现你之后便将你带了回来,并未发现其他人,要不我派人去找找吧!” “不用了。”叶北玄摇了摇头否决,这么长时间了,找到了也是尸体,况且自己同他们也是非亲非故,寻仙路上死了,也是时也命也。 自己问他们的下落,也主要目的是想搞清楚,蛟龙为什么袭击自己。 “哦!对了,你是怎么落到水中的?”敖沁大眼睛散发明亮的湛蓝色光芒,好奇地眨巴眨巴望着叶北玄说道。 怎么落到水中?难道不是你们龙宫袭击?叶北玄眉头紧锁,语气有些疑问道:“我们是被两头蛟龙袭击了,难道不是你们龙宫之龙?” “不可能。”敖沁立即否决,龙宫的龙都是自己在管,不可能擅自袭击过往船只。 “会不会有什么不受龙宫管辖的蛟龙亦或者路过的龙?”叶北玄继续猜测地问道。 敖沁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更不可能,这里的龙都是我龙宫下属,如果附近有鱼修炼成龙,必须受到龙宫管辖,这是龙王定下的规矩。” 那就奇怪了?如果敖沁说的真是如此,怕是有人勾结龙宫内的人来故意对付自己等人。 这龙宫怕是也不太平了,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分分钟小命难保。 “多谢敖姑娘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叶某来日定当涌泉相报。”叶北玄拱手回应,接着说道:“能否请公主送我上岸?” 敖沁脸色瞬间一僵,但旋即便恢复正常的微笑说道:“可以呀!不过我父王快要出关了,我暂时不能送你走,等几日可否?” (本章完) 第77章 仙剑奇侠传1 第77章 仙剑奇侠传1 “好吧!那在下便多叨扰几日。”叶北玄无奈地应道,自己被他人所救,如今也不好强求对方,反正等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叶北玄答应,敖沁语气顿时开心道:“那你现在能为我讲故事吗?我记得你在学堂里专门为学生讲故事,能不能也为我说个故事?” “说故事?”叶北玄一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故事也不赖,说什么呢?他思考了一番,突然脑子上的灯泡一亮,仙剑奇侠传不是蛮合适的嘛! 他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跟仙剑奇侠传的世界非常之像,有凡人,有武者,有修道者,还有妖,也有魔,甚至还有虚无缥缈的仙。 “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说完了,你可要带我走,可不许耍赖。”叶北玄诱导性说道。 “好”敖沁开心地一口答应。 “我才不会耍赖呢,我们龙族最尊重誓言。”敖沁语气调皮地说道。 于是他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声音高昂地娓娓说道:“在一个神奇的国度里,有一处小镇,名唤余杭镇,镇上有一村,名字叫盛渔村,村上有个少年名唤李逍遥”(出自,仙剑奇侠传) 当叶北玄说到逍遥与赵灵儿第一次见面时候,他误闯莲池,看到了赵灵儿沐浴时候,语气突然停顿。 这让两人忽然想起来一龙一人相处之时,叶北玄曾多次在她面前沐浴,他们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都陷入尴尬。 “嗯,哼!”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忽然捏着鼻子学着电视剧里赵灵儿的语气,看着敖沁有些微红的脸,继续说道:“坏男人、淫贼。” 敖沁则是满脸通红,心中更是自我辩解起来,我不是淫贼,是你自己脱给我看的。 叶北玄哪里知道敖沁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那赵灵儿穿好衣衫,正欲动手教训李逍遥,却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他正是她的逍遥哥哥。” 说到这,敖沁如同好奇宝宝道:“赵灵儿是怎么认识李逍遥的?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那是因为,李逍遥穿越回到了十年前啊!他意图想穿越改变结局。” “为什么?改变什么结局?”敖沁继续问道:“真有穿越吗?” 有啊!我就是穿越的,不然哪有这么多故事给你听,叶北玄有些无奈地吐槽道:“唉唉唉!你到底要不要听故事啊!哪有这么快就说结局的?这不是要一个过程嘛!” “要要要,我要,我要。”敖沁赶紧说道,深怕叶北玄反悔不说。 叶北玄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那拜月教竟然掳走灵儿,被李逍遥发现,于是她救走灵儿,逃避追杀,幸好被蜀山酒剑仙所救。” “那什么蜀山就是仙府吧!”敖沁又不合时宜地发问,突然叶北玄眼神露出无奈,她立即捂住嘴巴,示意不会再说了。 虽无奈,他还是开口解释道:“对,蜀山即为仙府。” “后来呢?” “后来几人回到岛上,姥姥也奄奄一息,她临终前将灵儿托付给了李逍遥。” “然后呢?” 叶北玄继续口若悬河,说到林天南为了自己女儿逼着赵灵儿离开李逍遥之时,她气愤地一拳捶在旁边的石桌上。 轰隆石桌直接粉碎 叶北玄脸色一变,这龙,好大的力气,这要是谁和她成亲.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话说,那林月如虽刁蛮任性,可也是有一幅侠义心肠,赵灵儿失踪后,她同李逍遥一起打听她的下落。” 他将里面的情节一点不落的复刻,包括找到蛇妖,还有刘晋元遇见变成自己表妹的狐妖。 “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等级:lv4(12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镇邪飞刀,飞刀升级为诛邪飞刀】“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完。”敖沁语带威胁,耍起了公主脾气。 “可我今日实在心力交瘁,也没法编下去了啊!需要放松一下心情,否则明日我便无法再说。”叶北玄一副此刻已经精疲力尽的模样,表示自己无法再说。 同时心中暗叹!我滴个忠实听众啊!实在是本人能力有限,若是没有限制说,我恨不得一刻不停的说,早日变成那长生天帝或者叶天帝。 “你你你你是现场编纂的?”敖沁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现场编纂的故事都比那些人写了老长时间的话本好看,这.也太厉害了吧! “嗯,若不是如此,我为什么不将故事说完?” 敖沁满脸失望,但旋即又高兴地说道:“那你说,你要怎么放松一下心情?不如我带你在海底逛逛?让你看看我的龙宫,如何?” 叶北玄望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愣,见识见识也好,以后出门还可以吹一波,于是他微微点头。 敖沁脸上绽放出如般的笑容,伸手轻轻拉住叶北玄,朝着龙宫深处游去。 龙宫之中,五彩斑斓的珊瑚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宛如天然的装饰。 珊瑚边,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小鱼儿正快乐的穿梭。 敖沁时而指着一处石头,向叶北玄介绍着这是某位鱼妖爱上了凡人,而变成的望夫石。 鱼儿调皮地在两人身边游荡,还时不时地围着两人,敖沁拉着叶北玄时不时地避开鱼群。 两人并肩前行,有意无意间,她的手同叶北玄的手偶尔触碰,虽脸色有些红润,却又装作面无表情地前进。 “你看这边,这是我种植的园,都是从各处弄来的海底奇,怎么样?美丽吧!”敖沁酥酥的声音传来。 叶北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内部五颜六色的朵,正顺着水流摇曳,附近时不时的还会有大虾出没,他内心感慨!谁能如此在水中欣赏美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敖沁一直在偷偷地瞄着叶北玄,心中涟漪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那般丝丝荡漾。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面对他总让自己有些慌乱,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叶北玄被这些奇异美景吸引,东张西望时,与敖沁目光陡然交汇,她迅速移开,气氛中弥漫着一种似是而非的尴尬。 “再往前走,就是我的秘密基地啦。”敖沁的声音带着一丝害羞。 叶北玄微微一怔,脚步不自觉地停下,语气也有些期待和疑惑:“秘密?” 一听到秘密二字,叶北玄那前世八卦的基因瞬间便被激活。 敖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忙说道:“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啦。” “哦!不能看吗?” “能。” “那去看看,可否?” 实在太无聊,叶北玄只想哄好这公主,赶紧离开这海底,别哪天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避水珠出故障,自己直接憋死。 (本章完) 第78章 仙剑奇侠传2 第78章 仙剑奇侠传2 “好吧!”敖沁语气有些弱弱地回道。 她伸手示意,将叶北玄带到一处山洞之内。 洞内世界五彩斑斓,到处都充满了刻画,洞壁皆为闪闪发亮的石头,犹如繁星点点。 就在这时,叶北玄发现角落的洞壁上有一连串小字,上面写着:《帅气的凡人爱上我》。 望着下面的内容,叶北玄不自觉地读了起来:“有一天,一个凡人堕入海底,他陷入昏迷之中,我偶然路过,那惊鸿一瞥.” 叶北玄读到此处,不禁眉头一皱,这不是说的我吗? 扭头看向敖沁,发现敖沁面色平静,眼神却有些慌乱。 她轻咳一声,平静说道:“这……也不知道是谁顽皮,竟然在我的秘密基地写话本。” 叶北玄微微一笑,并未去戳穿她,而是继续东张西望。 敖沁的目光有些躲闪,不自觉地摆弄着手中的装饰。 就在这时,敖沁手腕上的贝壳忽然亮了起来,她神色一顿,打开贝壳,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公主殿下,您在哪,快些回来,有急事。” 敖沁脸色一变,然后小声地对贝壳说道:“知道啦!龟爷爷。” “你有事就先忙着吧!我就先回去了。”叶北玄望着她的表情,轻声说道。 他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因为闲事干扰到正事。 “那好吧!我带你回去吧!海底危险,容易迷路,我怕你一个人有危险。”敖沁语气有些歉意地说道。 言罢,敖沁便带着叶北玄返回住处后,便匆匆离去。 “呼”望着敖沁离去的背影,心神有些憔悴的他,便立即躺床上休息,没多久鼾声传来。 翌日。 还在睡梦之中的叶北玄突感鼻子痒入心扉,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抓,正好触碰到一缕秀发,他猛然睁开双眼。 顿时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敖沁正拿着自己的秀发正在轻轻撩着他的鼻子。 顿时,气氛尴尬而又有些许的不对劲。 良久,他无奈地开口道:“敖姑娘,你这是何意?” “何意?”敖沁颇为不悦地回道:“还不快点起来给我说故事?” “你忘了今天要给我编纂?那赵灵儿和李逍遥到底有没有重逢?你快给我说.” 额!叶北玄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起身说道:“那也至少等在下穿好衣衫再说吧!” “啊” 一声尖叫,敖沁脸色一红,身子一窜就自行出去,靠在珊瑚壁上的她,忽然想起来,在失落镇,他天天当着自己面沐浴,如今还尚有短裤,我为什么要害羞? “嗯哼!”整理洗漱好的叶北玄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那狐妖变成林月如将刘晋元骗至妖洞内,想杀了他为夫报仇” 叶北玄开始继续说着故事,说到那狐妖和蛇妖至情至性的爱情,甘愿求死,敖沁竟不自觉地潸然泪下。 望着她泪流满面,泪水化作一颗颗珍珠,叶北玄心中一顿,这要是将她娶回家,每天弄哭一次,这不是发财了?但他想起来昨日被她一掌拍得粉碎的石桌,又暗自摇头否定了,这怕不是嫌命长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两只妖并未有害人啊!” 为什么?叶北玄心中一凛,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他继续说道:“话说那灵儿与阿奴在树林遇见李逍遥,李逍遥又以为妖精变成赵灵儿,便杀了过去,灵儿解释无用,便只好离开。” 敖沁面露不解地说道:“为什么?难道妖就一定要杀死吗?人妖就不能有爱吗?” “并非人妖不可有爱.只是”叶北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幽幽道:“也许,这便是人妖殊途吧!” 人妖殊途?敖沁面色一变,旋即露出失落的神色,我是妖,他是人,难道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就在这时,叶北玄声音又传来。 “那灵儿离开之后,却在树林之中偶遇蛤蟆妖,听她讲述自己练功变成蛤蟆妖,被自己丈夫抛弃,让灵儿更加坚定了离开逍遥的心。” 说到这里,敖沁面如死灰,心中更是如针扎般难受,难道我们妖真的不配拥有和人类的爱情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等级:lv4(15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鬼神惊惧满级】 “没了.”敖沁还在感慨人妖殊途,忽然听到叶北玄说故事结束,露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么快就没了?就这点,够谁听的?不行,今日本公主一定要榨干他。 “叶先生”敖沁清脆的声音,变得嗲声嗲气起来。 叶北玄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语气有些不舒服道:“你干嘛” “我说了,我一天只能说这么多,一滴也没有了,随便你怎么说,我今日心力交瘁,若是打扰我,怕是影响明日后续故事。” 敖沁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忽然她想到赵灵儿和李逍遥的挫折,于是问道:“为什么她一定要去拯救什么世人啊!自己和逍遥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管他什么世人死活,还是洪水猛兽的。” 叶北玄一阵无语,你哪里能理解她身为那个位置的责任。 “不知道,故事就这么写的,假如有一天你们龙族处于危难之际,需要你牺牲,你会怎么选?” 敖沁被灵魂拷问,顿时一愣,随后陷入沉思,若需要牺牲我拯救龙族?我该这么做?不知道,不知道怎么选,敖沁内心犹豫。 “我们龙族怎么可能有危险,有我父王,没人敢惹我们呢!” 谁知道呢!叶北玄内心想道,没有哪个种族,甚至位面都可以说绝对的安全,前世那些小说动不动就位面崩坏,你一个小小的海里蛟龙,就敢说没灭族危险? 呸呸呸!想到这,叶北玄内心呸了几下自己的这个乌鸦嘴,万一这龙族现在有什么危险,那自己不也是跟着遭殃?还是等自己走了再说,爱咋咋地。 “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敖姑娘不必介意。” 敖沁刚想出言,手腕上的贝壳又亮了起来,她露出无奈的神色,打开贝壳。 “殿下,宫中又有事.” “知道了”敖沁对着贝壳生气地吼道,接着她关掉贝壳,然后语气带着威胁道:“你给我好好编纂,明日我一早便要听到故事。” 言罢,她便转身游走。 “呼”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在水中产生一个巨大的气泡,接着他喃喃自语道:“哎摊上这档子事” “希望这次离开之前,没什么意外。” 摇了摇头,他开始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实力才是根本,还是懒不得,万一又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什么,嘶.不敢想。 (本章完) 第79章 仙剑奇侠传3 第79章 仙剑奇侠传3 接下来几日,叶北玄一直被敖沁压榨,几乎如同生产队的驴,一点休息都没有,每天准时准点就来,不过好在今日是最后完结时刻了,也算是脱离苦海,希望她这个龙族遵守誓言,不要耍赖。 “叶先生”敖沁今日又准时准点地来了,听她的声音开心的模样,可能是知晓仙剑奇侠传要完结了的原因。 “进来吧!反正你也从不敲门。”叶北玄无奈地叹口气道。 “敲什么门?反正我都看光了。”敖沁喃喃自语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先生你继续说。”敖沁语气有些慌乱,脸色有些微红地说道。 “嗯哼!”老规矩,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话说,那李逍遥追着两个妖,刚跨进那锁妖塔第四层,一道强烈的剑气一闪而过,小妖瞬间灰飞烟灭.” “好强.这么强的妖,竟然瞬间被杀,来人是元婴期的大修行者吗?” 叶北玄也懒得解释,他哪里知道姜明是什么境界,想来最少元婴以上吧! “忽然,一道巨大的虚影出现。” 叶北玄开始学着那姜明怒目圆睁的语气,怒喝道:“你们说她是恶,是妖,她是吗?到底是深情的人,恶毒的妖,还是恶毒的人,深情的妖。”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出自《度人经》) “先生此话何解?” 叶北玄沉思片刻,脑子里搜索着一些典籍,良久,他开口忽悠道:“此话的意思就是,妖亦有情,也如同人那般,不可用善恶来划分人和妖的区别。” “人有恶人,妖也有好妖。” 妖,亦有情?对啊!我是有情的,我是好妖,敖沁心中自我肯定了起来。 说到灵儿产子,林月如为爱牺牲,敖沁哭的跟泪人一样。 “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林月如要救赵灵儿,赵灵儿死了,林月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独自拥有李逍遥?”敖沁这个好奇宝宝又来问题。 叶北玄心口一阵剧痛,这小母龙怎么跟十万个为什么那样?问不完问题,我哪知道?这特么都是游戏里设定的。 但他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地忽悠道:“当有一天,你懂的了什么是爱,你就明白了。” “爱吗?”敖沁呢喃一句,旋即等着叶北玄继续往下说。 继续咳嗽一声,道:“那刘晋元原来是假意背叛,刺中了李逍遥的不死劫,终于得知吊坠之力。” “不死劫?这又是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叶北玄无奈道:“人的心脏有一处,叫不死劫,当此处被刺中时,只要及时止血,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 “哦哦哦!回头我让龟爷爷帮我看看人类心脏是不是有,顺便看看龙的心脏有没有。”敖沁从小就是好奇宝宝,对任何未知之事,都特别的好奇,必须搞懂才停歇。 “而那拜月教主深知被欺骗感情,一指戳在刘晋元的不死劫之上,让他痛苦地慢慢死亡。”说道这里,叶北玄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终于他在临死前,将吊坠的能力告诉了他们。” “这最终啊!唐钰小宝和阿奴变成飞鸟,他们成功地召回了大地之力,击败了拜月。” “而灵儿也打败了水魔兽,天地归于平静。” “好耶!大团圆,只可惜,月如死了,唐钰小宝和阿奴也变成了飞鸟,刘晋元也死了。”敖沁先是开心地喊道,接着又有些失落地说道。 “还未结局” “还未结局?”敖沁期待地说道:“那你快说啊!” 我说?我肯定说,但不一定是你想听的。但他还是娓娓道来:“然而灵儿打死水魔兽,却也早已经身受重伤,但她仍然面露着最美丽的笑容,支撑着自己来到她的逍遥哥哥身边。” 说道这里,叶北玄语气沉重地说道:“最终,她如愿以偿地死在了逍遥的怀中.” 【说书等级:lv4(18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升级鬼神惊惧为浑然天成】 【浑然天成:彷如与天地融为一体】 【仙剑奇侠传完结奖励:获得万剑诀】 “什么.灵儿她.死了?”敖沁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她开始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这不合理,为什么灵儿要死?为什么那个明明很强大的剑圣不管不顾?只顾自己所谓的道?” 为什么?老子哪懂?不行,得想办法忽悠好她,万一这疯母龙发飙不放自己走,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他语速放缓,语气严肃且认真道:“因为这是天道法则.” “这是天道赋予灵儿的责任,这也是她作为大地之母的后人,所要承担的后果,这便是因果之力。” “责任?因果吗?”敖沁呢喃道,心中更是不停的问自己,若是自己是灵儿,能不能做到她那么伟大? 若自己是那灵儿,能不能做到对逍遥那般无私的爱?甚至刁蛮任性的林月如都能最后为爱牺牲。 “好了,故事也说完了,敖姑娘是否要遵守诺言,送在下回到岸上?”望着敖沁还在思考,叶北玄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这鸟地方像牢笼一样,他一刻也不想待着。 “啊”敖沁被他打断,闻言叶北玄要离开,表情立即失落起来,语气也有些失落地说道:“不知先生要去往哪里?” 去哪里?这倒是一个灵魂拷问,去哪里呢?实际上叶北玄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想了想,最终他说道:“送我去天机阁的方向吧!” 自己有天机令,而且张坤和李哲也邀请过自己,想来去哪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敖沁机械性地回应道。 “请先生随我来吧!我安排龟爷爷查看一番,这天机阁在哪个方向。” 叶北玄刚要回应,敖沁手腕上的贝壳又响了起来,她顿时面露喜色,从未有过觉得贝壳之音如此天籁。 于是她缓缓地打开贝壳:“公主,龙王快要出关了,您快来准备一下。” “知道啦!” 敖沁面露喜色,重重地关掉贝壳,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父王出关需要我,不如叶先生在龙宫内,过完庆祝再走不迟。” “我先去忙了,明天见。” 说完,也不等叶北玄反驳,一个打水漂,她便消失在海中,那速度 “唉唉唉!”叶北玄想喊她,可她已经瞬间消失了。 “这小母龙.” “她不会故意的吧!” “不行,这赶紧逃走。” “可这茫茫海底,该怎么出去?” (本章完) 第80章 龙宫剧变 第80章 龙宫剧变 幽暗的天空之上,墨色的海面,狂风呼啸,高高的海浪如同猛兽那般席卷而起。 海底。 虾兵蟹将们整齐地站立,神色紧张地看着某处海底深渊之地。 忽然,海面上天水交界之处,电闪雷鸣,海底深渊之处浮现出一道绚烂的光芒。 光芒中,一道巨大的龙首浮现,紧接着,鳞片闪耀着金黄色幽光的巨大龙身,从深渊内遨游而出。 众小妖面露兴奋,也开始嘀咕起来。 “看龙王的状态,此番修为定然有所突破。” “是啊,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压迫感。” “我们水族要崛起了。” 几位龙将在远处驻足等待,其中一龙将微微皱眉,对另外一位龙将低语:“敖光,你说此番龙王能否成功亲和太古龙珠。” 敖光眼露崇拜,语气坚定道:“定能成功,龙王是我族希望。” 敖沁神色激动地站在前方,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待龙王缓缓走出,她急切地上前,语气关心地说道:“父王.您终于出来了。” 龙王微笑着高声宣布道:“诸位,吾已突破,明日起,四海庆祝。” 龟丞相带头激动地大喊道:“恭喜龙王,贺喜龙王!” 虾兵蟹将们纷纷高呼:“恭喜龙王!” 水族众妖,皆欢呼龙王出关,龙王闪耀着身躯带领着众妖朝着龙宫而去。 这边的叶北玄实在无聊,可又不敢乱走,只好又前去几日前敖沁带他散心的地方。 忽然,他看见了一只浑身金黄色的巨龙正在大海中遨游,后面跟着一众虾兵蟹将,好不威风。 那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水光的映照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龙威浩荡,看的叶北玄内心一阵羡慕。 忽然,龙王金黄色如铜铃大的眼睛看向了叶北玄这边,眼中露出疑惑道:“人类?龙宫之中为何有人类?”龙王沉声问道。 身后的龟丞相连忙上前,恭敬地答道:“回龙王,他是公主带回的男子。” 敖沁闻言,急忙上前说道:“父王,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哦?”龙王闻言一愣,旋即语带怒意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龟丞相将小丑鱼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龙王。 “哼好大的胆子,将小丑鱼的尸体,挂在龙宫之上以儆效尤。”龙王怒意冲天地说道,好一会他怒意渐平,语气柔和些说道:“安排他最好的住处,不能亏待与他。” “启禀龙王,此人.”龟丞相忽然发现公主的表情正疯狂地示意他别乱说。 龙王发觉猫腻,顿时威胁道:“说” “他正住在公主殿下的寝宫。”龟丞相害怕龙王的威胁,只好语气弱弱地说道。 敖沁捂着脸,满脸羞红,但并未多言。 “住在敖沁的寝宫?”龙王一听,鼻子一酸,内心顿时暗怒:“哼!我那宝贝女儿竟然带人类回来?带回来也就算了,还住在她自己的房间?不会是被骗了吧?难道我女儿已经被拱掉了?” 叶北玄浑身感到有一道利箭一般的目光射过来,心中不禁一紧,暗叫不好。 龙王强压着怒火,对龟丞相说道:“去,将他带上来。”龟丞相领命,逃也似的朝着叶北玄游去。 叶北玄望着龟丞相游了过来,内心忐忑了起来:不会为难我吧? “叶先生,龙王有请。”龟丞相施礼道。 此刻无处可逃,叶北玄内心一万个曹尼玛奔腾,怎么办?还是去吧!不去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龟丞相来到龙王面前。 龙王上下打量着叶北玄,内心评价起来,嗯还算帅气,外貌勉强配我女儿,就是太弱了一些。 “你从何处而来?与我女儿如何相识?” 叶北玄一愣,施礼回道:“见过龙王,在下叶失落,与公主偶然相识。” 龙王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不悦:“偶然?我看没那么偶然吧!?” 叶北玄语气淡然道:“在下对公主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今日公主还准备送在下出海呢!只是龙王出关,这便被耽搁了。” 敖沁在旁闻言,脸色微微色变,但还是立马掩饰了表情。 “哦!既是敖沁的恩人,便是客人,本王自然不能怠慢客人,待明日庆祝之后,本王便亲自送你出海。”龙王语气淡然地回道,心中却暗想:“且来试探一下敖沁和这小子是不是那种关系!” “如此,叶某多谢龙王。”叶北玄闻言,表情立即喜出望外道。 言罢,龙王哼了一声,便带领众妖继续往龙宫内前进,敖沁路过叶北玄头顶上方,更是一脸羞涩地离去。 待众妖走后,叶北玄也顿觉无趣便返回住处。 一夜无话,翌日。 今日,乃是龙王出关的庆祝之日,海族各地都有人来携重礼前来祝贺,龙王的结拜兄弟敖顺也前来祝贺,此刻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语。 敖沁一大早便来到自己的寝宫,将叶北玄拽了起来,拉着他参观各种庆祝活动。 望着与人类社会一般无二的庆祝大会,叶北玄内心忽然发出感慨,智慧生命的社会体系似乎都差不多。 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气泡缓缓升起,标志着庆祝开始,众妖缓缓入席享受美食。 敖沁在叶北玄一旁为他介绍各种龙宫美食,吃的他是合不拢嘴,以后上岸了也可以大吹特吹一波,谁能像自己这样在水底如岸上? 而龙王则是同自己的几位兄弟把酒言欢。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时,异变突起! “额”龙王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有些痛苦地说道:“有毒.” 话音刚落,龙王的结拜兄弟敖顺竟趁众人不备,突然出手偷袭龙王。 只见他掌风凌厉,带着一股蓝光直逼龙王而去,一掌狠狠的拍在龙王胸口。 龙王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倒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血液顺着水流漂浮而去,形成一道彩带。 与此同时,一道黑气蔓延的身影施放出强大的邪气,瞬间将其余几个龙将困住,令他们动弹不得。 此人正是魔君派来协助候方亭偷袭的魔道高手,名字叫裘子默,是一位善用毒和死气的高手。 然后一大批反叛的虾兵蟹将将在场众妖团团围住,只等着敖顺下令。 敖顺先是看向一脸焦急的敖沁说道:“将敖沁留下,本王可是喜欢她很久了呢!若不是小丑鱼没用,本王已经得到她了。”接着他满脸嫉妒地看着敖沁身后的叶北玄说道:“其余人等,该杀的杀,尤其是那个人类,给本王千刀万剐。” 叶北玄瞳孔一缩,心中顿时郁闷无比,这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啊! (本章完) 第81章 软禁 第81章 软禁 龙王怒目圆睁,厉声怒斥道:“你竟然与魔道合作,你这是要断绝整个龙族的气运和根!” 敖顺却不屑地嘲笑:“什么龙族,在那些修真者眼中我们不过是一群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妖而已。凭什么只有你一人可以接触太古神龙珠?而我们不行?我要成为真正的神龙!” “动手.” 随着一声怒喝,虾兵蟹将便开始互相打了起来,一大群妖奔袭而来。 叶北玄心中焦急,这可怎么办?忽然,他脑子上的灯泡一亮,顿时想到办法。 只见他身形一闪,快速朝着几个龙将奔袭而去,自己有万邪不侵体质,应该可以无视那些黑气,只要将黑气击散,方可翻盘。 裘子默冷笑一声:“找死,一个凡人竟敢直面我的死气,不知死活。” “吸功大法。”叶北玄冲到黑气面前,化掌为爪,同时五爪前形成一道黑色的水流漩涡,将周围的所有死气吸在手掌前形成一个漆黑无比的圆球。 死气受到吸力,顿时在水底如黑色缎带那般不停的朝着他的手掌前汇聚。 裘子默瞳孔一缩,心中更是震惊无比,这个凡人不对劲,他竟然可以无视死气?必须要阻止他,否则龙将脱困,自己等人怕是难以应付。 “找死.”只见他大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袭来,一拳轰向叶北玄。 敖沁望向被攻击的叶北玄,顿时心中一疼,着急的大喊:“不要.” 【比猪皮还厚的防御启动】 铛. 裘子默一拳犹如轰在了顽石之上,震得他手臂发麻,此人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硬抗我一击,丝毫无伤?此人不是凡人?若是解决不了,我还是赶紧溜走,反正龙宫已乱,目的也已达到。 一击重击,叶北玄眉头一皱,刚刚虽然自己被动技能触发,可对方毕竟是修道者,此一击便让自己气血翻涌,差点破防,还是快点解决死气。 “此人不是凡人?”顺过气的龙王也是内心充满震惊。 但他很快不再思考,而是拖着伤躯攻向敖顺。 龟丞相更是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叶先生果然乃神人也,龙宫此难可解。 轰! 将死气压缩到极致的叶北玄,一掌将手中的漆黑的球体死气控制,龙将们立即脱困,同反叛的蛟龙战在一起。 “裘子默,助我。”敖顺大喊一声,同时心中焦急无比,他没想到龙王中毒还能这么强悍,更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凡人,竟然是扮猪吃老虎。 “好。”裘子默表面上答应,可实际上早已经心中打着退堂鼓。 敖顺心中一喜,就在龙王严阵以待,准备以一敌二之际,裘子默看似雷霆万钧的一击,实则只是烟雾弹,他竟然一溜烟地逃走了。 “裘子默,你”敖顺内心充满愤怒,这时方才知晓自己被耍了,亏自己被那个候方亭感动得稀里哗啦,结果全是骗人,这些该死的人类就会欺骗我们龙的感情。 龙王虽和敖顺拼了个旗鼓相当,可眼下伤势越来越重,身体的毒素也在蔓延,逐渐地有些应接不暇。 敖顺望着正在控制死气的叶北玄,忽然灵机一动,若我偷袭他,让死气蔓延,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想到这,他一步步诱导龙王对战的同时往叶北玄身边移动。 不知道如何处理死气的叶北玄,突然后背受到一击大力的重击,连带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深渊内倒飞而去。 紧接着敖顺一个闪身跟上去,也往深渊之内而去。 “敖顺,你难道真的要让整个龙族灭亡?”龙王心急如焚,想要阻止,然而他伤势加重,根本无力阻拦。 “我便是龙族,我才是龙族的希望。”敖顺不再理会,转身朝着深渊飞去,他要强行融合神龙珠,吸收深渊的整个灵脉进化。 望着越来越近的深渊,以及深院内太古神龙珠散发的强大的龙气,敖顺露出兴奋的神色,心中更是激动无比,成功了,成功了,我将是史上第一只进化成神龙的蛟龙。 另一边。 叶北玄被击落的深渊内,突觉灵气充沛,这里的灵气竟然浓郁到液态化了?他丹田迅速肿胀起来,感受到了佛道功法竟然自我自主疯狂运转吸收了起来,他反应过来,如此充沛的灵气不正好能吃掉练气丹来突破到炼气期? 在练气丹的加强下,叶北玄感受到,身体内的真气仿若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丹田内似万马奔腾,真气逐渐液态化,慢慢蜕变,再睁眼眼中精光一闪。 这就是炼气期?果然有着质的飞跃,虽只差半步可这半步犹如天堑。 查看面板。 【姓名:叶北玄,年龄:19】 【寿命:120】 【修为:炼气期】 【系统目前作用:增加寿命,强化功法,身体】 寿命限制倒是暂时解除了,倒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着急说书了。此时,一颗明亮的珠子仿若找到主人那般欢呼雀跃地来到他的面前,叶北玄望着珠子口中顿时惊呼:“太古神龙珠?” “它似乎在高兴?让我触碰它?” 深渊内,死气蔓延,刚刚被压缩的死气早已经弥漫了整个空间,敖顺顾不得其他,身体痛苦地在死气之中寻找龙珠。 忽然他看见龙珠自主地往他额头上贴住,似乎在主动亲和他,心中顿时震惊无限,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些龙族血脉都无法接近太古龙珠,为什么他可以? “放开龙珠。”他大喝一声,顿时顾不得身体疼痛,变身成龙巨尾横扫而去,这是他唯一翻盘的资本,绝不能闪失。 轰! 一声巨响,叶北玄猝不及防被一尾巴扫飞,龙珠也被扫落,幸好关键时刻龙珠散发的光芒护住他,否则刚刚一击他已经身受重伤。 “哈哈哈哈哈。”一声狂傲得意的笑声响彻整个海底世界,一头巨大的黑色蛟龙额头贴着一颗闪耀的珠子从深渊之内窜出。 “敖广,你输了。” 敖沁没看见叶北玄,心中焦急,他难道. 众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龙王负伤,敖顺得到龙珠力量大增。 敖顺龙身一抖,庞大的躯体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开始吸收着深渊灵脉的灵力,身体也在逐渐膨胀蜕变为金黄色。 此时,叶北玄被打飞正头晕目眩之际,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从深渊之处吸走,他的身体很快就不受控制地往正在蜕变的敖顺那里移动而去。 怎么回事?还未反应过来,那巨大如铜钟散发着森寒光芒的龙眼已经在冷眼看着他了。 “去死吧!”敖顺怒吼,龙尾再度扫了过来。 水中一道人影被重重扫中,当场身死。 “哈哈哈哈哈哈!”敖顺见叶北玄被扫死,发出疯狂的大笑。 咻! 一把散发着诛邪之气的飞刀带着圆润的水珠,瞬间激射而去瞬间射中敖顺眉心。 刚刚被扫死的“叶北玄”散发出星星点点消失。 “分身?”敖广心中再度震惊,这分身术可是极难,他知道能练成此术的人,不超过三个。 “啊”敖顺发出痛苦的吼叫,龙珠失去束缚也顺势飞出,朝着叶北玄激射而去,迅速贴在他的额头。 一人一珠接触的刹那,叶北玄身后忽然浮现出太古神龙虚影,那古朴而沧桑的神龙气息,让在场的所有蛟龙都不由自主地想要匍匐在地。 “神龙.真正的神龙.”敖广浑身颤抖,心情激动,语气不受控制地大喊道。 但旋即他心中就露出巨大的疑问,为什么神龙珠主动地去亲和一个人类?而拒绝龙族亲和?难道这个人类有神龙血脉? “放下龙珠.”敖顺还想做垂死挣扎,想要夺取龙珠。 叶北玄此刻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诛邪飞刀在手,浑身散发着金光,连带飞刀都发出嗡嗡作响。 咻! 一刀而去,诛邪带着细密的水珠直接从龙头穿透到龙尾,威力不减地飞出射向海底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紧接着,他祭出斩龙剑,剑光散发着森寒之气,令在场所有龙族都感觉到脖子发寒。 这是什么剑? 剑光一闪,斩龙剑朝着敖顺斩了过去,画面突然定格,敖顺的姿势忽然保持不动,众妖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轰隆! 忽然一声巨响,敖顺巨大的龙头落地,将海底砸出一道巨大的坑,同时伴随着他庞大的身躯也轰然倒地。 “结束了?”龙王疑惑地喃喃了一句。 紧接着,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赢了,我们赢了。”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龙珠忽然变得暗淡飞向深渊,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人不由自主地从高空缓缓落下。 “叶先生”敖沁语气担心地喊去,同时身躯一扭,迅速游了过去接住他。 敖广看着自己精心种植的白菜,竟然向着别人,连自己这个受伤老爹都不管,顿时痛心疾首,女儿终于被猪拱了。 “将所有叛贼带走,随本王回宫。”随着龙王一声令下,虾兵蟹将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押送着叛贼返回。 再睁眼。 叶北玄只感觉浑身酸痛,但丹田却是充沛至极,真气已经蜕变成了真元力。 “啊”这一战,让他收获满满,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走走,顺便打听一下,他们什么时候送自己走。 刚一到门口,门口的两个虾兵蟹将伸出兵器一拦,眼神中满是恶意,公主可是他们整个水族的梦中情人,现在被一个人类勾走,焉能不恶意满满? “站住,没有允许,阁下暂时不能出去。” 叶北玄一愣,心中随即怒意滔天,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本章完) 第82章 逼婚 第82章 逼婚 今日,海底龙宫内处处挂着大红丝带,珊瑚也散发着红色光芒,只因有一件大喜事——龙王嫁女。 此刻。 敖沁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旁边的贝壳侍女,正为她梳理着丝滑的秀发。 她嘴里开心地念叨着:“公主殿下,嫁人一定不要愁眉苦脸,这是女子一生中最为美丽的时刻才对。” 敖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心思却早已飘向九霄云外,我这般强行嫁给他,他开心吗? 正在这时,龙王轻步走了进来,轻轻一挥手,贝壳女赶忙欠身行礼,而后低头退了下去。 敖沁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责,说道:“父王,这样是不是恩将仇报?” 龙王却是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的女儿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嫁他都是便宜他了。” 他心中更是暗道:女儿啊!你一定要留住他啊!他身上的神龙虚影或许是龙族化作神龙的关键。 敖沁摇了摇头,忧愁的眼神中泛着纠结,轻叹道:“父王,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 “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 “他出手助我们,也只是因为恩情。” “沁儿,难道你不喜欢他?”龙王柔和地反问,接着语气强硬道:“若你真的爱他,喜欢他,就不要放手,占有他,将他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知道了,父王。”她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那游弋的鱼群,内心却并不认同龙王所说。 “父王,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龙王张了张口,话语卡在喉咙里并未说出,而后叹息一声,摇头离去。 龙王走后,敖沁望着鱼群发呆,口中喃喃自语道:“你曾经说我什么时候懂得了爱,便会明白赵灵儿,那时我不懂,如今我好像明白了,爱或许是占有,但也是成全,放手。” 忽然敖沁转过身,目光坚定起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另一边。 叶北玄脑子正飞速旋转,思考着怎么逃离这里,现在在深海海底,自己虽有避水珠,可天知道这群龙有什么后续手段,或者这珠子有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万一自己强行突破,不得直接憋死? 怎么办?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和龙宫无冤无仇,还有恩于他们,怎么看都该是朋友,为什么他们要软禁自己。 就在这时,一群美貌侍女出现,贝壳女和海螺姑娘手中拿着漂亮的衣衫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恭喜,恭喜。”其中一个贝壳女语气柔和道:“请姑爷更衣莫要误了时辰。” 姑爷?更衣?误了时辰?这都什么跟什么?叶北玄满头问号,甚至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新人第一次都是这样,我们都是姑爷的陪嫁侍女,都是姑爷的人,莫要害羞。”海螺姑娘柔声说道。 叶北玄望着她们洋溢着笑容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强行结婚了啊!听她们的语气,对象似乎是敖沁 不行,绝不能答应,上门女婿这种没有地位的事,绝不能做,上辈子地球上那些例子历历在目。 “我要见你们公主。”叶北玄轻声回应道,他并未为难这些侍女,她们也只是随波逐流的小妖而已,没有任何自由,公主嫁给谁,她们就跟着嫁给谁。 “不好意思,姑爷,新人拜天地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等到您和公主顺利成亲,自然也就见面了,那时候啊嘿嘿嘿,怕是已经入洞房了”贝壳女望着英俊无双的叶北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叶北玄心中一凛,顿时想起来那小母龙随手一拳将石桌子轰得粉碎,顿时浑身恶寒,这要是入洞房,到底谁先主动?据以前地球上的知识,蛇类的时间最短都是四个时辰,最长的一次甚至可达一天,她是龙,习性应该差不多吧! 这要是娶回家,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再见到你们公主之前,我是不会换衣服的。”叶北玄只能轻声拒绝。 见叶北玄拒绝换衣服,几位美艳侍女面露震惊,还有人能拒绝公主?这对她们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几名侍女也顿时露出尴尬神色,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龙王缓步步入,面带不怒自威的样子,一挥衣袖,示意侍女们退下。 他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叶北玄,沉声道:“为何拒婚?!” 叶北玄淡淡的轻声回应:“为何成婚?” 龙王闻言,语气颇为不爽道:“沁儿喜欢你,我作为父亲想为她争取。” 一时间,气氛忽然僵硬起来,现场似乎开始弥漫着火药味。 叶北玄脑子飞快地运转,这是逼着自己做上门女婿啊!不行,得忽悠一下。 他不再多言,瞬间开启浑然天成。 刹那间,龙王目露震惊之色,他感觉到叶北玄此刻仿若同天地融为一体,每个动作都是浑然天成,那浑身散发淡淡的太古神龙之威,让他顿时联想到那个神龙虚影。 心中更是笃定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是龙族的希望,即便自己等人成为不了神龙,将来他和沁儿的孩子也绝对有望成为神龙。 为了女儿,为了整个龙族,他强撑起身子,怒喝道:“我知道你很强,可为了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愿意赌上一赌。” 不怕?不可能啊!这可是升级版的鬼神惊惧啊!难道是因为他等级高自己太多的缘故?叶北玄心中也是一阵郁闷,这可怎么办?想了想他还是沿用这个策略,不能演崩了。 “龙王此言差矣,叶某并非不愿娶公主殿下,而是坊间有一句话不知龙王有没有听说过?”叶北玄语速缓慢地说道。 “什么话?”龙王下意识地问道。 “人龙结合,必遭天谴。”(出自,人龙传说)叶北玄忽然语气高昂认真地说道。 人龙结合,必遭天谴?龙王被他这句话说的倒退一步,脑子里不停的回响这句话,心中陷入震惊之中。 望着龙王目露震惊,叶北玄暗自松了口气,这还忽悠不到你?电视剧里的东西,可是有模有样呢! 龙王忽然脑子上灯泡一亮,开始自我洗脑起来,这小子身上浮现出太古神龙的虚影,那他就不是纯的人类,有龙的影子就不能算是人龙结合,那就不会有天谴,我踏马真是个天才。 于是他故意沉声道:“若真有天谴,本王一力承担,本王等着你换好衣衫。” 言罢,他强压着加速的心跳,快速迈步离去。 叶北玄心中更是郁闷,我的pua神功失败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pua神功被对方的自我洗脑神功给强行化解了。 (本章完) 第83章 偷放 第83章 偷放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叶北玄不敢反抗,而是独自一人在茫茫深海之中根本走不出去,再加上这个避水珠的功能到底如何,他也没搞懂,所以他不敢贸然偷跑。 门外等候的侍女们在龙王的示意下,再度走了进来,手里依旧拿着新郎喜衣,也不知道这个衣服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在水中不湿。 “姑爷.”贝壳女和田螺姑娘面露难色地说道,就差跪地求着他了。 就在这时,扑通两声,门口的守卫忽然倒地昏迷,紧接着一道身穿五彩斑斓衣裙的少女忽然出现。 “公主.”侍女们诧异行礼道,公主不是不能来?她怎么来了。 敖沁微微点头,接着她便一挥手,侍女们全部陷入昏迷,倒地。 “你这是?”叶北玄疑问道,搞不懂她这是干什么。 “跟我走,我送你出海。”敖沁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但眼神里,那一丝丝的失落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接着她轻哼一声,强装镇定,语气不满地说道:“怎么?不相信我啊!?” 叶北玄一脸惊讶:“如此,那便多谢公主。” 同时他心中更是狂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 敖沁轻声地说道:“走吧!跟着我。” 她的语气颇有一股子无所谓的模样,言语间,敖沁毫不避嫌地轻拉着叶北玄的手快速游出龙宫,接着一人一龙在错综复杂的海底快速穿梭。 叶北玄心中一阵诧异,这么软的手,是怎么一拳捶爆那张石桌的? 敖沁心中则想着,赵灵儿当初为了李逍遥,也是独自离去,自己也一样可以将他安然送出。 路上,叶北玄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这么放我走,龙王会不会怪罪?” 敖沁一边游一边回道:“不会,父王很疼我的。” 可实际上,她是知道父王之所以留下他,是为了寻得成为神龙的法子,此次放走他,也不知道父王会不会发怒。 一路上,敖沁故意语气洋洋得意,装作释然说道:“哼,想娶本公主的排满了整个海,本公主才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 可她的心底却在默默泛起酸意。 叶北玄无奈地笑了笑:“叶某何德何能,公主说笑了。” 困于海底,这让身为人类的自己多少有些不适应,甚至对未来都有种恐惧感,像生活在牢笼里那般。 不知游了多久,忽然,叶北玄感受到海底逐渐变硬,海水似乎越来越浅,高度也在不断上升,他猜测应该是到地方了。 就在这时,敖沁轻声说道:“过了这里,上了岸,前面就是天魁山脉,天机阁就在那边的山脉里。” 叶北玄回应道:“公主,这避水珠我该怎么还给你?” 敖沁脸色一红,内心啐了他一口,还想亲本公主啊?现在你想亲也不给你亲咯。 她轻声回应道:“这珠子就送给你了,权当是留个纪念。” 她心里想着,若他真要还自己,自己怕是拒绝不了他,只可惜这家伙是个棒槌。 叶北玄感激地说道:“如此,那便多谢公主。” 有了这个珠子,以后野钓再也不用担心落水,自己水下功夫不行的缺憾也将被弥补。 “哼!本公主不缺这种珠子。”敖沁别过头,语气有些不悦道:“还在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走吧!” 她的眼中即将涌出泪,但她不想让他看见。 叶北玄朝着敖沁拱手施礼,旋即浮出水面朝着岸上游去,上了岸叶北玄再度朝着水下施礼,旋即转身负手离去。敖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红唇微微呢喃,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的心仿佛缺了一块什么似的。 “难受就哭出来吧!”一声慈爱的声音在敖沁背后响起。 龙王正满脸心疼地看着敖沁落寞的背影,慈爱的说道。 敖沁扭过头,看见父亲正关心地看着她,眼眶红红,但她强忍住说道:“父王不怪我?” “哎”龙王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同时叹息一声道:“相比起成为神龙,我更加心疼我的女儿。” “人类传说中,我们龙,为爱甘心被搁浅,可他们人类又能不能为了你而潜入海里面?” 抽泣好一会,敖沁才语气有些失落道:“他曾说,我不懂爱.” “我很想知道,什么是爱.” 龙王满脸心疼地说道:“我的乖女儿,你已经懂了,我的女儿已经懂了什么是爱了。” “我们回家吧”龙王拍了拍敖沁的肩膀,示意她回去。 同时他安慰道:“若你们真的有缘分。” “不管你是来自深渊,还是天上,总有一天会再见。” 不得不说,这龙王pua能力还真不赖,敖沁被他糊得一愣一愣的,其实他心里清楚:女儿啊!你被人家忽悠瘸了啊!还不明白吗?为父我尽力了,那样的人,你我都留不住啊! “好”敖沁轻声应道,转身便跟着龙王回到海底,她要如他所说,像赵灵儿那样,肩负起龙族的责任。 另一边。 上岸的叶北玄施展了一念千颜变身成大胡子后,这才看向了岸上的一切,杂草丛生,没有任何道路可言,一看便知这里从未有过人烟。 心中顿时暗呼,自己这是像进入神农架了,怕是要做一阵子野人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现在算是修仙者了,修仙者都是属于那种闲云野鹤类型的,要不就是躲在山中清修,那自己在这里做野人似乎也很合理。 望着满是荆棘和灌木的高山,他忽然开口念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出自,唐,贾岛《寻隐者不遇》) 他抽出斩龙剑,一剑挥向前方,口中又喃喃自语道:“地上本无路,只因有人踏。”(原话,出自鲁迅《故乡》) 望着被自己劈开的一条路,心中顿时充满了自豪,这是自己开辟的新的路线,也是自己修炼剑法的一种途径。 就这样他一路走,一路砍。 一连几天,叶北玄都感觉自己的剑法已经又突破了。 终于在前方看见一条小道,这里似乎有人踩踏行走过,望着身后被自己开辟出来的一条路,叶北玄心中颇为自豪,若哪天自己在这里做个山大王,是不是也可以自信地大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望着眼前的小道,按照这个路线行走或许能找到人烟,顺便向附近的人打听一番。 他顺手摘了个野果子吃掉,果子甘甜可口美味,他并不认识这是什么果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反正自己百毒不侵,好吃就行。 天色渐晚,白天看起来还清新自然的树木,在逐渐暗淡的天幕之下,变得有些张牙舞爪起来。 “喂喂喂,你别戏弄他啊!” “切,有本事你抢回来啊!” 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让叶北玄浑身一震,这是遇见活人了啊! (本章完) 第84章 南毛北马 第84章 南毛北马 八月十五冷月高照夜空,天魁山脉上,一袭青衫,正驻足于山间小道之上,正好奇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两个少年的轮廓,中间还跟着一个疑似人形轮廓的物体,正在两人之间蹦蹦跳跳的。 他们正灵活地穿梭在小道之中,正往叶北玄的方向而来。 “那边似乎有个人影?” 其中一个少年忽然看向叶北玄这边,有些惊讶地说道。 “好像确实是个人,我还以为是蒿草呢!这么晚,这条山路上,哪来的人?难道是迷路的傻子?是个路痴?” “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和你一样是个路痴啊!” “要不我们一起吓吓他,逗他玩,可比逗这玩意玩有意思呢。” “走,一起,一起。” 两人冒着身影,中间的那个人形轮廓也在缓慢地跳来,甚至走到不远处两人还故意躲在高大的蒿草里,接着其中的一个少年手指开始结印。 “额”一声阴森的叹息袭来,一道人形轮廓瞬间边跳跃过来。 他身着腐朽的衣衫,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面无血色,双眼空洞,嘴唇乌黑干裂,獠牙尖锐外露,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双手的指甲修长锋利。 叶北玄一扭头这才看清,心中顿时大惊,这是僵尸?那两个孩子刚刚在控制僵尸玩?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看来这两个顽皮孩童是想单纯地吓自己啊! 他装作没看见僵尸,而是默默开启【浑然天成】 僵尸受到惊吓,立即一个后撤跳跃吓得退出老远,蒿草中两个少年无论如何施法,僵尸都是摇头再也不肯前进。 “怎么回事?” “他好像还没看到僵尸。” “僵尸怎么不动了?” 两个少年见僵尸不动,颇为不解正准备现身,却忽然见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吓得他们跳起老高。 “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说,为什么要吓唬我们?” “哟!这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叶北玄调笑道。 两人一听,瞬间便气势弱了下去,连自信都没了。 叶北玄发觉这两个少年难道是哪个仙府的,竟然可以控尸? 两个孩子似乎有些生气,出言道:“那什么,这么晚,你一人在山中干什么,还有你刚刚吓到我的僵尸了。” 哈?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从来都是僵尸吓人,什么时候人吓僵尸?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我的路,怎么碍着你们事了?”叶北玄有些好笑地说道,看他们的模样不大,脾气倒是像孩子,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这里是神女峰的范围,我们是受邀请来参加收服”话还未说完,旁边的另外一个孩子急忙拉住他,不让他说。 神女峰?这名字一听就全是美女的地方,要不不去天机阁了?来这里做客也不错。 叶北玄不想和两个顽劣的孩子纠缠。 于是他朝着天空大声说道:“养不教父之过,你们家中的长辈就这么教你们礼貌的?”“你敢侮辱我们毛家和马家?” 叶北玄感觉两个孩子出入此地还带着个僵尸,定然有大人跟着,于是想试探一下这孩子背后有没有其他人。 果然,话音刚落两道身影飘然而至,叶北玄瞳孔一缩,两人无声无息地接近,他自问做不到。 两人刚一出现就闪现在孩子身前,大有一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架势。 “南句容山,毛家,毛方平见过阁下,方才确实是孩子顽劣,是我毛家管教无方。” “北出马仙,马家,马如风这厢有礼了,还请阁下见谅。” 原来是号称南毛北马的两大修仙家族啊,怪不得会有控尸术,这是毛家的专门术法。 叶北玄被吓了一跳,本以为只有一人,却不想一下子来了两个,有着浑然天成,大场面见惯了,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 而南毛北马两家之人虽谦和有礼,可实则心中早已暗暗提防,此人一举一动皆与周围融为一体,却不见有任何气息波动,看似凡人又不似凡人,这怕是早已返璞归真。 尤其是刚刚那个皇族僵尸,他早已成精,连一般的法器符咒都对他无效,一般的筑基高手他都能怡然不惧,可今日却被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吓得不敢靠近,端的可怕。 “我也只是想看看孩子有没有长辈跟着,是不是私底下偷跑出来,怕闹出什么事。” 言语间,叶北玄也是暗暗提防,眼下不好起冲突,对方明显远强于自己。 “多谢阁下,孩子刚刚学会控尸术,总是有些好奇,这两个孩子是至交好友,也是对手,一时之间两人想比个高低,这才顽劣了。” 两人语气也是礼貌无比,但动作之余处处透露出提防之意。 “无妨,孩童顽劣,管教便可。” “我等受邀来神女峰做客,不知阁下是否也是来此做客?”接着毛方平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阁下贵姓?” 做客?确实是做客,但这里让不让自己做客就不知道了。 言语间,叶北玄见对方再度恭敬起来,也不好在怀里揣着死耗子冒充打猎的。 但出门在外岂能报真名?于是他微微拱手说道:“在下姓叶,名失落,是一名普通的说书先生,渡海之时有蛟龙作乱,这才流落于此。” 毛方平和马如风皆暗自松了口气,不是为难自己等人就好? 说书先生?两人自是不会信叶北玄的大实话,心中更是将他话中的蛟龙两字当作重点,前几日他们忽闻海上电闪雷鸣,难道就是他在同蛟龙作战? “既然先生是偶然来此,我等也就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毛放平连称呼都改掉了,已经相信脑补他就是下海杀龙之人。 言罢,几人便准备转身离去。 “我的僵尸不走了” “你是不是你故意施法让他不走的?” 毛放平脸色一变,僵尸不走定然有什么原因,决计不是眼前之人所为,虽然童言无忌,可十三四岁也不算是童言了,眼前之人看似和颜悦色,可实则若有若无地透着一丝肃杀之气。 “毛小飞,休得胡言。”毛方平厉声喝到。 叶北玄眼神淡淡的一瞥,马如风被这淡然一眼看的瞳孔一缩,顿时方寸大乱,准备开始结印施展九字真言,深怕失了先手,而旁边的毛方平负在后背的左手也已然拿出了金钱剑。 两人身为南毛北马的高手,即为挚友也是对手,此刻竟然第一时间不是较劲,而是不约而同地准备联手,甚至两人联手都觉得毫无底气。 (本章完) 第85章 擦肩而过 第85章 擦肩而过 叶北玄做人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必然双倍奉还。 对方长者管教了孩子,自己也不好拿个孩子撒气,况且自己这个高手也是假的啊。 “不必紧张,童言无忌。” 叶北玄言语间解除了浑然天成,顿时如普通人无异。 僵尸虽有灵智,可终究智力不高,刚刚还怕天怕地的表情,此刻突然间便昂首挺立。 然而此种举动在马如风和毛方平的眼中却大有不同,越是普通,表现出来的样子就越惊为天人,他们甚至都未曾如何看出他是如何让僵尸恢复。 “多谢叶先生,若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等若能帮上忙定然在所不辞。” 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此刻这种做法应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又耻于开口,但如果能结得这份善缘也是一桩美事。 叶北玄自始至终都知道僵尸是害怕自己才不敢走,只要自己离去自然什么都会恢复正常,如今自己的一个“善意”的举动,竟然还能提一个小要求,这倒是意外之喜。 “那倒不必,叶某是初来乍到,不太熟悉附近村落地形,想问问阁下,有没有此间地图?” 之前也只是看过大周的地图,可这海外的地域却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地图这东西在哪都是大路货色,自己的要求应该不过分。 叶北玄此刻恰恰只想要这个大路货,功法宝物,他有外挂,而此刻地图却是自己最需要的。 “有,有,我叔叔身上就有,有,来这里之前他买了一份。”毛小飞哪里还敢像刚刚那样无礼,他急忙出声,想要用地图来换一个善缘。 “嗯?”毛方平语气不悦地看向毛小飞,后者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出声。 只拿地图就想借善缘,这种事毛马两家可做不出这么小气的事,这位高人定然不是此方地域的修行者,更像是游历修心的苦行者。 思及至此,他想到这份善缘结下定然不坏。 “毛某身上确有地图,将它赠与先生也是一桩美事,另外还有一份手册《界域风云录》,我相信先生也许能用上。” 言罢,毛方平手一挥,一本古册和一张地图临空而立,飘然而至。 “这本《界域风云录》里面记载着各方仙府所在,并一一标注,以及一些注意事项,这就一并送给先生。” 界域风云录?这倒是好东西,至少能让自己明白很多仙府位置,也好方便自己游历说书,见识各家所长。 “如此,叶某多谢了。” 叶北玄直接伸手握住册子和地图,两样东西便消失不见。 毛方平心中一凛,徒手握住自己的册子,不见丝毫法力波动就将东西收掉,自己是决计办不到的,即便有法宝也办不到。 “叶先生,此间事了,我等还要赶路,就不多作逗留了,告辞,若有机会可来句容山做客。” “东北马家也欢迎先生随时来访。”马如风也拱手拜别。 “告辞。”叶北玄拱手回礼,各自道别离去。 两方都是满意地大笑离去。 此刻。 山峰之上,一道倩影正借着宝物飘然而下。 她一袭白色长裙,虽带着面纱,可依然能感觉到她绝美的面庞,温婉之气散发,如同那绝世而独立的仙子下凡。 而马如风和毛方平则是一人带着一孩,准备御风而上,两人脸上皆露出笑容。 “叔叔,你刚刚一直都在笑,为什么啊!”毛方平看了一眼马如风,心中顿知他也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 于是开口解释道:“之前我和你马叔叔以为,只要一直苦练清修便可突破,可如今却知晓或许我们的路错了。” “为什么呀!您和马叔叔都是两家的绝顶高手了,为何路会错?”俩孩子都露出好奇的神色道,他们可是当自己的叔叔是偶像,是学习的对象,若他们都说自己的路错了,那自己该不该跟着他们学? “本来我们以为我们是对的,直到遇见这位,方才知晓,修炼不光只是修炼,还要心境开阔。” “我想今日这位,看似云里雾里,实则是在教导我等,修行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偶尔放松,开阔心境反而大有裨益。”毛方平解释道。 马如风也是赞同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几人身形一顿,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绝美女子,他们知道这是神女峰来接他们了。 “香莲姐姐.”毛小飞率先喊道。 “马道长,毛道长,师尊派香莲来迎接你们,还请随我上峰共同商讨讨伐尸王。”李香莲施礼说道。 “多谢李仙子。”两人拱手说道。 “香莲姐姐,这次能为我们继续说那小李飞刀的故事吗?” “好呀!这次继续为你们说。”李香莲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马小明,你起开,让我站姐姐身边。”毛小飞使劲地挤着另外一个孩童。 “好了,不准闹。” “哦!” “姐姐,我和你说啊!刚刚我们遇见一个怪人。”马小明像是说着什么奇闻趣事那般。 “什么怪人,就是一个说书先生而已。”毛小飞不屑地说道,此刻他倒是胆大妄为。 “说书先生?”李香莲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思念已久的身影。 她刚来山峰那会,这两个孩子便来拜访过一次,她闲暇无事,便当起了说书先生,为他们说起了小李飞刀。 时间匆匆,一年多过去了,他还好吗?自己已经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修道,而他是否依旧在凡间?李香莲内心一阵惆怅,如今自己同他早就不在一个世界,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哦!对了,那个人姓叶,叶什么来着” 李香莲内心一阵巨震,脚步再度一顿,有些失控地下意识开口道:“叫叶什么?长什么样?是不是英俊无双?” 马如风和毛方平一阵诧异,他们上一次见她还是一介凡人,如今一年多已过,她已经步入练气大圆满甚至快达筑基,简直可以用天纵奇才来形容,这样的女子本应该无欲无求,可为什么听到一位姓叶的说书先生,会情绪失控? “英俊无双?”马小明和毛小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的脑袋顿时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他是个大胡子,长得粗犷无比。” 这样啊!李香莲闻言,顿时露出失望神色,许是太过思念,这世上说书先生何其多,叶姓说书先生比比皆是,哪有那种巧合刚好就是他? “好啦!对方可是大修行者,也许现在还在暗中看着你们,若你们出言不逊,要是被对方教训,我可不帮你们。” “诸位,随我上峰。”李香莲语气恢复平静地说道。 言罢,几人便乘坐法宝御风而上。 (本章完) 第86章 谁人敢言无憾事旱魃。 第86章 谁人敢言无憾事旱魃。 天魁山脉巨大,天机阁距离此处不远但也不近,叶北玄一人一路啃着野果,悠然自在地跋山涉水,这让他想起前世有位著名的地理学家徐霞客,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如他那般。 忽然,草丛一阵异动,一只大肥兔子忽然窜出,叶北玄一挥手,飞刀激射而出,兔子应声倒地。 “嘿嘿嘿,许久没有发挥自己的长处了。”他面露笑容地喃喃说道,同时临空五指一抓,兔子便被他抓到手中。 剥皮,放血,去内脏一气呵成,再在旁边潺潺流水的小溪清洗一番,架好烤架,点火一气呵成。 黑夜中,火光摇曳,树木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恶鬼那般张牙舞爪,微风吹过,树木的黑影犹如黑夜之中的巨兽那般随时将人吞没。 叶北玄却是毫不在意,手中的动作从未停歇,不停翻滚,香味直冒,油水也是滋滋作响,柴火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炸裂声,在这黑夜之中格外醒目。 不知多久,叶北玄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灌木丛时不时地发出沙沙声,寒冷的夜晚之中,山中更是冷彻心扉,而此刻叶北玄却突然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升高,这种温度不是来自火堆,而是仿若凭空出现的那般。 叶北玄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手中烤兔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啪!似是火堆下的小石子发出一声炸裂,碎块将火堆内的火星都溅出少许出去。 火星滚落到黑暗之中,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尤为显眼。 火光之外,树木发出强烈的摇晃,似是狂风吹过那般,温度越来越高,甚至犹如火山带着热浪喷涌而来。 呜呜呜. 一阵狂风而过,忽然山林仿若静止那般,连虫鸣鸟叫都不曾有过一丝丝。 忽然黑暗中,一道同叶北玄一样身着青衣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火光之中,她虽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隔着面纱也能看出她美艳不可方物。 只是带着一丝丝的熟悉感,让叶北玄眉头微皱,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目光警惕地直视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美女。 而美女也同样打量着叶北玄,旋即她的目光又被他的烤兔子吸引:“你这只烤兔,很不错” “谢谢,我也觉得很不错。”叶北玄语气平静地回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这样的食物了。”她举止言语间虽如普通人那般,但叶北玄知道此女深不可测,和自己这样的假货不同,她是真的强。 叶北玄眉头紧皱,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么晚出现在这里的人,怕是搞事的,不能慌,演下去,否则演砸了怕是有生命危险。 美女并未因为叶北玄的不善目光,表情有所异动,而是眼神紧紧地盯着烤兔。 她面露笑容地说道:“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吃食物了,但今天我想吃。” 叶北玄淡淡道:“人怎么可能很久不吃东西呢?” 美女则是否决地摇头说道:“我是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虽然很久以前吃过,但早已忘记味道,但今日我却有了吃的欲望和念头。” 【浑然天成】开启。 她心中同时震惊,难怪这个人类不怕自己,好强美女一愣,心中也是有些疑虑,这么晚出现在这里的人,难道是专门来对付我的? 表面上正如女子所言,她兴奋地直咽口水,似乎大有一副抢夺之意。 “这只烤兔尚未完成,若你现在就吃,会毁了这味道,同时也会失望。”叶北玄淡然解释道。 那女子缓缓扭着细腰,缓缓地走向火堆,火堆似乎因为她的靠近烧得更加旺盛。 她也学着叶北玄,席地而坐,两人都身着青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路人。 “这么晚,能坐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坐下身子,缓缓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叶北玄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但心中早已经飞速旋转,这个女人这么晚出现怕是不简单,难道她也是来神女峰做客的大修行者?先静观其变再说。 “说的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子轻轻默念了一句,表情露出少有的赞赏,似是非常满意这句话。 “你也是同我一样,沦落至此吗?” 叶北玄翻转了一下烤兔,发觉差不多了,提起棍子,同时指剑一挥,一半兔子便朝着女子缓缓飘去,女子露出微微一笑,伸手接住,一点也不在乎滚烫的兔肉。 “我的确是沦落至此。”叶北玄撕下一块兔肉,缓缓地塞入口中说道:“但我并不是和你一样。” “哦?此话何解?”女子吞吃了一口肉,露出满意的享受神色说道。 “每个人沦落的理由不同。” “是啊!”女子忽然露出失落的神色,道:“这也许就注定我没有朋友的原因,因为你可能没有遗憾之事。” 遗憾?叶北玄脑子里闪过前世今生的一丝丝画面,有欢乐,有遗憾,接着他摇了摇头,都已是过往云烟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人敢言无憾事?” “你不妨可以寻人交心,朋友都是互相交心而起,有了朋友便等同于有了同类。”望着女子寂寞萧索的神色,叶北玄啃了一口肉随口说道。 “是啊!谁人敢言无憾事?”她的语气罕见地赞同。 “原先我也是有朋友和家人的。”接着她面露黯然道:“只可惜,他们后来厌我,恨我。” “为何?” “为何?”女子冷笑道:“他们视我为灾难,为他们带来不详,我也曾想寻找一个知心的朋友,可惜.一无所获。” 叶北玄蓦然,这样的事在千千万万的家庭之中常有发生,有人牺牲女人成全儿子,有人牺牲老大成全老小,这种事比比皆是,想来这个女子就是其中之一吧。 升米恩,斗米仇。 吃完兔肉,叶北玄强装镇定,拍了拍屁股,打了个饱嗝,语气淡淡的缓缓忽悠道:“若你真有什么心愿,那便趁着自己还在,完成心愿,否则等到自己无力之时,即便死了也会后悔。” 心愿?女子陷入沉思,各种身为人类之时的亲情友情,接踵而至,她想起了父亲,师尊,朋友,师姐妹。 想到了自己为了师尊,为了宗门征战,神力受损,又想到了自己因为被魔血污染变成了旱魃,而不被认同,甚至被封印至今。 多少年了,她沉睡多少年了,她已经不记得了,那些人怕是早已经死绝了吧! 周围的温度依然很高,树木的叶子似乎都有些焦黄了,一时之间她紧握的少部分兔肉,都已经开始发出油水滋滋声。 再抬头,叶北玄已经不知何时离去,她口中喃喃道:“我果然还是要先回去一次才对吧!” 另一边。 离开的叶北玄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好一会才顺直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这怕不是人呐.” 若他刚刚没有猜错,这个女子怕不是什么善类,她的实力早已登顶,自己在她面前不够塞牙缝的。 “不行,懒不得,还是得赶紧连夜跑路,深山老林果然出鬼怪。” (本章完) 第87章 神女峰过往 第87章 神女峰过往 神女峰。 神女峰很特别,她们虽隶属于天机阁,却又是独立的存在。 山巅之上。 一袭白衣,一柄长剑,仿若剑仙的女子,临空而立,一身七彩霞光,耀眼夺目,只见她忽然睁开双眼,人剑合一。 手中长剑发出森然寒光,脚下步步生莲,既有勃然生机,也有凌厉杀气。 她像是一个集满浑身正气的女子,像那天上仙,遗落凡间那般。 而不远处的老妪则是拄着拐杖,脸色露出满意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神女峰终于又出现一位神女了。” 想起神女两个字,她神色忽然浮现暗淡,思绪似乎又飘回很多年前,那时她也只是个孩子,如今自己也快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铮. 一道剑气临空斩下,在地面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做完这一切,白衣女剑仙负手而立,满意地看着自己做的一切。 老妪满意至极,缓缓朝着她走去,一阵风吹过,将两人的衣衫吹得翻飞,发丝也随风飘摇而起。 女子稍作歇息,看见老妪走来,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展颜欢笑道:“师尊.” 老妪满脸慈爱之色,脸上也露出诸多欣慰,道:“香莲,做的不错。” “若不是我和弄影路过青石镇,她硬要听故事逗留十日,也不会遇见你这个好苗子。” 接着她缓缓看向天空,神色满是回忆,口中喃喃道:“能将这招步步生莲做到这个程度的,当年的我做不到,整个神女峰,怕是只有当年的她能做到。” 李香莲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长剑回鞘,满脸尊敬地一笑道:“都是师尊指点得好.徒儿能做到这个地步,离不开师尊教导。” 老妪叹息一声,道:“自她以后,如今除了弄影还算成气候,也就只有你深得我心了,其他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李香莲微微一愣,这一年里自己深受师尊教导,两人逐渐地也算是亲密起来,可师尊对神女峰的弟子是一个一个地看不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一开始,李香莲也不懂这些修行规则,只当她说的是无字天书,直到她逐渐对修行有所了解才知道,是自己修行太快,太过于顺利,比其他的师姐快太多,悟性也高太多。 “师尊,她..究竟是谁?”李香莲好奇地问道。 “她是一个传奇,是一个让天下人都色变的传奇,只可惜.”老妪欲言又止,摇了摇头,神色暗淡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今日修炼时间够了,适当休息一番吧!” “还有,你记住,情之一字如洪水猛兽,我知你心中有人,可那个人毕竟只是凡人,不过匆匆百年,你忘了他吧!” 言罢,老人挥挥手,示意李香莲退下。 李香莲表情暗淡,微微躬身,行礼道:“是,师尊,徒儿告退。” 她其实知道师尊心中有太多郁结,她想帮她。 山峰之巅上,老妪望着那岩石之上已经被风化模糊的剑痕,脑中浮现出丝丝画面。 仿若那道绝世身影还在这里练剑,自己则坐在旁边,双手托着脸颊看着她练剑。 叹息一声,老妪拄着拐杖,缓缓转身离去,来到山峰的一座祠堂内。 这里还是如往日那般,祠堂内一道仿若行将就木的老人站在一道灵位之前。 那人脸皮如干枯的树皮,身形佝偻,比起李香莲的师尊她似乎更加显得老态,她正是神女峰的太上长老,李墨染。“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来几次。”李墨染声音沙哑,充满沉重道:“陈倩茹,你说,我去了那边,她会不会怪我。” 陈倩茹拿出三根香点燃,然后朝着牌位鞠躬上香之后说道:“我想,她是会恨我们的,毕竟我们连神女峰都没照顾好。” 李墨染苦笑道:“我半只脚快进棺材了,怕是要先你一步了,不过你似乎也快了。” 陈倩茹微微一怔,虽然她一向对李墨染没好脸色,好话语,可真想起来她要走了,内心还是涌现出阵阵酸意。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是好人,你是祸害,我可能比你走得早。”接着她又随口说道:“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李墨染沉声道:“步步生莲,我没想到你会对她抱着这么大的期待,仅用一年就做到这个地步,这让我想起来当年的她,她们实在太像了。” “对了,她回来了,这次回来怕是我们要面对一场浩劫。”陈倩茹沉声道。 李墨染神色一变,满脸怒容,手中的珠子都被她捏得粉碎,语气也有些凌厉道:“那个人不是她,她只是一具空壳,只是一个开了灵智,拥有她些许模糊记忆的空壳而已,她是魔,是我们诛杀的对象。” 陈倩茹似乎猜到她会如此,神色淡然道:“我已经请来了南毛北马家族的人,天机阁主峰也请了蜀山和太玄山的人一同前来商讨对策。” “她这次回来,怕是来者不善,甚至”说道这里她停顿片刻,语气深沉道:“甚至,她的目的怕是要毁灭神女峰毁灭天机阁。” 李墨染冷哼一声,语气也颇为严厉道:“任何人都休想毁掉她辛苦建立的神女峰,那个老不死的魔君不行,她自己的躯壳也不行。” “对了,最近那个老不死的魔君有什么动向?她的躯体回来了,他一定会有所异动。” “他的魔功已经快要练成了,他的目的恐怕是想借着她被污染的躯体,更上一层楼。”陈倩茹沉声道。 天魁山北。 这里距离神女峰非常遥远,山里枝繁叶茂,空中观望一片葱绿,然而在这枝繁叶茂之下却又是暗无天日。 然而本应虫鸟走兽成群的森林,却到处充满了血腥,到处都是仰天长吼的僵尸,地上布满了被吸干血液的飞鸟走兽的尸体。 繁茂的灌木丛之中,一阵沙沙的声音,灌木的缝隙之中一双眼睛正盯着那群杀戮的僵尸,他就是候方亭。 他面露严肃,心中正暗自盘算,如此之多数量的僵尸,怕是天机阁和几大仙府都未必能处理,弄不好连魔宗都要遭殃。 忽然一只僵尸似是发现灌木丛有什么,他神色好奇地朝着这里跳了过来。 候方亭心中一紧,被发现了。 于是他身形暴起,刀光浮现一击便将这只僵尸拦腰斩断,如今他来魔宗也有一年多,修炼天魔功之后,靠着邪法修为日夜渐长。 他的动作也引起其他僵尸的注意。 僵尸们冷眼看着他,眼眸之中充满了杀戮之意,却是没有动手袭来,而是似乎等待着什么。 候方亭似是心有所感,一阵强烈的心悸感随之而来,忽然只见僵尸们全部如同被剪刀裁开的布匹那般,朝着两边退去,留下中间一个通道。 周围的温度也逐渐升高,通道中,缓缓浮现一道倩影。 . 她一袭白衣,手握长剑,虽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也是感觉得到她美艳不可方物,虽如那仙子那般,却又带着森然的恐怖之气。 候方亭瞳孔一缩,心中更是骇然失色,这个女人好强,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又想不起来。 (本章完) 第88章 避难 第88章 避难 此刻森林内鸦雀无声,连刚刚还吼叫的僵尸也是乖巧地驻足一旁。 候方亭并不奇怪女子很强,但是却奇怪的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只见女子淡然地看了一眼候方亭,道:“你是何人?似乎不像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你心中有魔意,恨意。” 女子声音虽柔和好听,却又带着淡淡的杀意,而这一丝丝的杀意让候方亭的心跳忽然加速。 他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谁?”女子忽然浮现出疯狂的神色,五指成爪,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皮,表情也露出恐怖的自虐神色。 “吼”一声仰天长啸,连面纱也被吹开,女子真容顿时露出。 候方亭瞳孔一缩,竟然是她?难怪有熟悉感,原来是魔君日日夜夜看的画像中的女子。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趁着她未清醒,赶紧溜走,报告给魔君自己打探的消息。 良久之后,女子丝毫没管被自己抓得血淋淋的头皮,而是口中喃喃道:“我是谁呢?我是神女峰峰主?我是魔?我到底应该是谁?” 天魁山脉之中,突然涌现大批僵尸和野兽僵尸,数量庞大犹如潮水,他们不管是凡人还是妖亦或者修炼者,甚至蛇虫鼠蚁,只要是活物,皆可食之。 这场尸潮,让天魁山脉的各大小仙府猝不及防,死伤无数,等他们反应过来抵抗,却也是为时已晚。 面对着实力虽然低下,但数量庞大的尸群,他们迅速组织起来拼命抵抗,却也只是以卵击石,面对着尸群,依然是一击即溃,甚至倒下的战友转瞬变成了敌人。 他们只得撤退朝着天魁山最强的仙府天机阁撤退而去。 这场浩劫传遍天下,一夜之间,就连龙族也做好了应战准备,深怕这些尸群污染到水族之中。 而魔道之中的一些宗门也早已做好作战准备,甚至以合欢宗为首的几个宗门都做好了正魔联手的打算,只等着天魔宗点头。 另一边,清晨。 天魁山脉雾气霭霭,死气沉沉,叶北玄沿着山路小道,行走飞速,一路上几乎未见有人烟,却总是遇见四处逃窜的飞禽走兽,让他好生奇怪的同时,也满足了各种口腹之欲。 山间视线不佳,可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一路上他的御风术已经熟练无比,甚至还玩起了愤怒的小鸡,借着树木的弹力,将自己如炮弹那般射走,好省力省时。 看地图,天机阁和神女峰不远,但对于凡人来说依然是路途遥远。 终于在小道的尽头,他看见了一条大河,说是大河甚至可以用江来形容,像是前世小三峡内那般,河水碧绿,散发着盈盈光波。 河的岸边有一条小船正停靠在岸边之上,船上有一船夫正在整理行李。 “船家,去往天机山,走吗?” 船夫正在低头整理,忽闻有声音传来吓得身子一抖,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叶北玄,身形修长似俊美少年,可惜一脸大胡子,粗犷无比。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轻声说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做生意了,我是去别处避难的。” “避难?为何避难?”叶北玄不知所以,于是轻声询问道:“那能否捎带在下一程?在下付钱。” “我不收钱,可有食物?”见叶北玄疑惑,船夫继续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最近啊!这山脉之中总是会有僵尸出没,已经有不少村庄受到祸害,幸存者们都逃走避难去了。” “我也准备去避难去。” 船夫言明情况,原来这群僵尸已经杀到附近的村庄了,连有些凡人都被祸害到了,逃亡避难去了。就在这时,又有两个蓬头垢面的一男一女,疾步逃向这边,他们快步来到船前说道:“可否带我们一程?” 叶北玄并未言语,末世之中无好人,当然这些人对自己没有威胁,若他们有异动,挥手灭之。 船家犹豫了片刻,轻声道:“可有食物?这里不收银钱,只要食物。” 那男子哀求道:“我与内人刚成婚不久,本就家徒四壁,如今内人尚有身孕,还请老先生行行好,我们是真的没有任何食物了。” 叶北玄眼中幽光一闪,女子的确是有了身孕,且两人身上也的确没什么可供食用的东西。 “好吧.”船夫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了,叶北玄也不好说什么。 接着船夫认真说道:“现在大家都没什么食物,这些天我们便打鱼为食。”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蓬头垢面的男子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语气急切地说道。 船夫闻言深深认同,他放开绳索,船只开始飘动起来,他一边划桨,一边说道:“我一人体力有限,等我累了,你们两个男人接着划,女子有孕,就让她歇息吧!” 大家沉默地点了点头,也赞同他说的。 就在这时,又是一群人来到岸边,看着河中心的小船,他们大声呼唤,能不能带他们。 只可惜,船上几人充耳不闻,且不说那么多人装不下,人多了必然事多,搞不好连自己都搭进去。 好半天,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才出声道:“鄙人张光,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叫我老姚。”船夫回道。 “叶失落。” 张光同几人拱手道:“眼下那些僵尸嗜杀成性,无论怎么躲他们都能找到,但我通过这些天的逃亡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叶北玄好奇问道。 张光认真地说道:“这些僵尸似乎怕水,不喜欢去往水中,这也是我能逃到这里,并且选择走水路的原因,只要我们躲在水中,便相对安全。” “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船夫叹了口气,应声道:“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水上不上岸吧!” 张光微笑着说道:“这倒不必,这些天逃亡我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有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别卖关子,快说。”船夫语气急切地问道,甚至连叶北玄也好奇起来。 张光清了清嗓子,仿佛他说出来就是大功一件,让船夫明白,没有白带着自己。 “天机山。” “.”叶北玄闻言,顿时失望,这不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嘛!顿时无趣地坐到一边。 船夫闻言也是默不作声,因为刚刚那个大胡子书生也是让他去天机山。 张光看他们一脸平静,便知道自己说的别人早就知道了,于是他自告奋勇地说道:“不如让我来划一会吧!姚老先生您可以撒一网子看看,如何?” (本章完) 第89章 是正还是魔 第89章 是正还是魔 山巅之上,冷月高照,月光倾斜而下,照射着大地,充满了朦胧美。 而山巅最高处的一颗巨石之上,有一道人影身形修长,一袭道袍,他仰望星空,似是在推断星空之路,双眸深邃似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之力。 一阵清风徐徐而过,道袍轻微翻飞,发丝也有些微微飘散,仿若踏云而来的仙者,超脱尘世之外。 一声微微叹息,随风飘过。 忽然他的背后浮现出一道如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道:“你倒是这么多年来,还是如此好心情。” 森寒的声音转瞬即至,神秘道袍之人随手一挥,一道剑气自指剑激射而去,而那另外一人也只是随手摆了摆,剑气随即消散。 “你这么晚来约我,不会只是来叙旧的吧,李九霄,哦!不,应该称呼你魔君才对。” 李九霄淡然一笑道:“是正还是魔?谁又有权定义?” “赵云海,你这个天机阁阁主,散发天机令,不惜害死那么多人,也只是为了寻得替命术之人,所以你才是魔。” 天际阁阁主冷笑道:“你不也同样带回来一个凡人种魔替命?” 李九霄冷笑道:“我不同,我本来就是魔,哪像你这个伪君子,为了所谓的苍生,害得自己的亲妹妹惨死,死后更是造成如此劫难。” 赵云海心中一痛,并未解释,而是面无表情道:“说吧!约我来,什么事?” 李九霄面无表情地盯着赵云海,语气有些嘲弄道:“自然是为了合作了。” “合作?”赵云海淡淡道:“我不记得我们能有什么合作。” “我助你完成逆天改命,相对的你要告诉我神女峰枯井的禁制图。”李九霄缓缓走向山巅之涯,负手而立地望着远方。 “你要使用枯井找她的转世?”李九霄淡淡的一句话让赵云海诧异至极,接着他缓缓说道:“如何助我?” 李九霄淡淡道:“我记得续命术是需要血池的吧!需要无数个童男童女,若我将这件事捅出去,你说会怎么样?当然了若是我们合作就没这个问题了,我那里恰好有一汪血池供你使用,条件是你要让我使用时空枯井,你觉得如何?” 赵云海眉头微锁,心中思绪万千,如今我大限将至,而今僵尸为祸,若此时制造血池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还容易造成此般混乱。 若是能同他合作,使用现有的血池,只要自己完成替命术,自己又可以活一遭,这样自己还是可以带领天机阁长久不衰。 思绪片刻后,赵云海平复一下心情,目光又恢复淡然道:“如今大世之乱,需要有人前来镇压,我辈应当义不容辞。” 此刻,他口中的大义凛然却是变得可笑至极。 李九霄冷笑一声,道:“如此,那便说好了。” 赵云海并未说话,空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册子缓缓飘向李九霄。 待李九霄身上接住,赵云海才冷冷道:“这是枯井旁禁制图,等我用过血池,我便给你完整的图。” 李九霄冷哼一声,心中早已盘算好。 天魔宗。 这里在山腰最暗之处,日月无光,一道虚化的身影逐渐实体化,正是李九霄,他一步咫尺天涯,便跨越到门口的守卫面前。 门口看守见李九霄神出鬼没的身影,心中一颤,立即低头恭敬地行礼道:“魔君.” 李九霄微微摆手,示意他们退开,他缓步走向一个房间,石门缓缓打开。 李九霄刚刚步入,内部灯火自动点亮,入眼这里布置简单却相当典雅,还散发着幽幽香。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墙壁上挂满了一位绝美女子的画像。 他痴迷地看着画像,心中的痛苦如针扎般难受,口中不停呢喃:“师妹.师妹” 他一遍遍呼唤着,一遍遍斥责自己的无能,宣泄着这么多年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再度打开,李九霄缓步走出房间,走向大殿。 大殿之上,候方亭早已等候多时,李九霄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心中的恨意依旧滔天,而自己正是需要这样的人。 “打探的如何?”李九霄淡漠的声音,如冰冷刺骨的刀直钻候方亭的脑门子。 候方亭连忙恭敬地弯下腰,拱手半跪道:“禀报魔君,属下此次在天魁山,发现了一个身影.” “身影?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卖关子。”魔君淡然道。 候方亭赶紧平复一下心情,道:“属下发现了魔君石室内,那画像中的女子.她.” “说”魔君满脸怒容,声音差点失控,一旦涉及到他的师妹,他便无法理智。 “她似乎同僵尸为伍,同时”候方亭深吸一口气道:“同时她似乎有些疯癫” 砰. 一道人影倒飞而去,李九霄冷冷地说道:“任何人都不得说她疯癫.若你再敢说一句,本君将你碎尸万段。” 候方亭不敢有丝毫受伤后疼痛的表现,而是赶紧爬起来,弯腰半跪,慌不择言道:“属下,属下知错了.” 同时他心中更是郁闷,不让我说疯癫?我怎么形容?这群魔道中人,简直是个疯子,若不是为了报仇. 良久。 李九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开口道:“跟我来吧!今日我传你魔功第三层心法。” 候方亭顿觉讶异,这老不死的将天魔神功一向攥得比什么都紧,这次怎么又大方了。 “是,魔君。” 于是一前一后,两人便走出大殿,沿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小道前行,来到一个充满灌木、藤条的垂直山壁之前。 魔君手轻轻一挥,藤条和灌木如同活物那般,全部退去,顿时一个山洞洞口浮现在两人眼前。 “跟我来吧!”魔君负手率先迈步进入,候方亭小心翼翼,神色恭敬地跟着进去。 魔君每走一步,山洞壁两边的灯就亮起来,就如同有人刻意在点灯那般。 两人沿着山洞内的弯曲通道,一路向前,一股微弱的血腥味传来,随着越深入,血腥味越重,直到重到候方亭喘不过气来。 直到走到通道尽头,灯光忽然齐亮,灯火通明。 候方亭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射得睁不开眼。 直到他再睁眼,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如球体内部环境一样的深坑,深达几十米,而坑的中央有一汪血红色的池子,血腥味便是从那里传来。 候方亭瞳孔一缩,心中更是直打颤,这些都是血?还未等他反应,他的身子忽然不受控制,直直地朝着那边坠下,恶臭的血腥味让他熏得他喘不过气。 扑通一声巨响,李九霄也纵身一跃,飘然而下。 (本章完) 第90章 联合 第90章 联合 “哗啦!” 叶北玄望着被自己甩出一条直线的网子,内心感慨万千,果然术业有专攻,第一次撒网居然失败了。 “唉唉唉,撒网不是这样的。”船夫轻笑一声,手提着网,一扭腰说道:“要这样,腰马合一,一甩。” 言语间,他便做着动作示范,哗啦!一声,他拽着绳子,慢慢往回拉。 啪嗒!啪嗒!众人听到鱼儿扑腾声,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今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 呱呱呱! 就在众人开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寒鸦鸣叫,空中盘旋着一群漆黑的乌鸦,正盯着他们打上来的鱼儿。 然而只有叶北玄能看到,高空之中乌鸦干瘪的身躯,眼睛是呈现为纯白色,这很显然不正常,没有瞳孔的眼睛,这怎么看都显得十分诡异。 天空逐渐暗淡,大家吃完鱼,张光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示意她小心胎儿。 看来无论是什么种族,保护孩儿都是父母的天性。 呱呱呱! 盘旋的乌鸦并未散去,它们的鸣叫越来越沙哑,显得越来越诡异,而大河两侧的岸边忽然出现几个眼睛散发着诡异红光的“人”,老姚立即神色紧张地说道:“好像是僵尸” 张光布满汗液的双手,握着妻子的手,语气安慰道:“别紧张,他们不敢下水,只要我们到了天机山,就安全了。” 只有叶北玄眉头紧皱,似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夜色渐浓,头顶盘旋的乌鸦却还是久久不散,而岸边的僵尸一直随着船只移动,他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那般。 呱. 一声诡异,沙哑带着拖音如婴儿般鸣叫的尖锐叫声响起,只见其中一只乌鸦如同那雄鹰,收着翅膀,坚硬的喙朝着众人俯冲而下。 “不好,它们似乎要攻击我们。”张光惊呼一声,立即将妻子抱在怀里,用后背挡住,免得妻子受伤。 啪! 船夫抡起船桨,一下子拍在乌鸦身上,动作快准狠,乌鸦被拍到水中之后,扑腾了几下,顿时忽然一阵热气冒出,它便不再动弹,很显然是真死了。 “他们好像确实不能在水中待的太久。”老姚惊呼道。 “呼”张光深呼出一口气,就在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之时,天空中,一群乌鸦忽然全部同步地像刚刚那种乌鸦的动作俯冲而下。 呱呱呱! 墨鸦来袭,张光心急,立即大声道:“跳入河中。” 言罢,张光抱着妻子便滚到水里躲避,老姚犹豫了一下也跳入水中。 然而乌鸦却不管不顾,一部分似乎是来袭击叶北玄,而另外一部分像是要攻击小船。 “不好,它们要凿船。” 若是小船被凿沉,那可就麻烦了。 叶北玄眉头一皱,他也看出来了,这些僵尸乌鸦似乎是受到了岸上的指引,难道岸上有一只开了灵智的僵尸? 言语间,乌鸦已经袭来,顾不得隐藏,叶北玄飞刀已经在手了。 忽然,一道灵剑破空而来,一剑带着灵力瞬间将乌鸦群泯灭,只见岸上一个身穿黑袍覆盖全身的人,手中握着长剑,剑上正散发着森寒的寒光。 而刚刚还跟着自己等人的僵尸也在瞬间被他斩杀殆尽,化为飞灰。 “多谢。”叶北玄朝着岸上拱手施礼道。 然而对方并未回应,而是转身便一闪离去。 直到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全身黑袍覆盖的人,掀开黑布拿出油纸伞,呢喃道:“你说那个人是他?” 油纸伞竟然抖了抖。 忽然,一道剑气激射而来,她一闪身便避过去,语气淡淡道:“这么着急?”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人。”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来者竟然便是尸王旱魃,只见她面色平淡道:“你不该来。” “可我必须要来。”黑衣女子声音犹如黄鹂之音,清脆无比。 只见她缓缓掀开遮住面庞的黑帽,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旱魃面无表情道:“赵云歌,你应该知道我最想做的便是吞噬你,成为你。” “你做不到。”黑衣女子拿出油纸伞,摇了摇头,语气暗淡地说道:“你也应该知道,轮回几世,这幅腐朽的躯体早就不属于我了,即便你将我吞噬,也只是身体里面多了一道意识而已,毫无意义,况且死去了就是死去了。” 望着油纸伞,旱魃冷哼一声:“你这次回来,不是阻止我的?” “阻止你?不但不会,我还会帮你,我们虽所求目的不同,可过程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赵云歌淡淡道。 “你会这么好心?”旱魃淡淡道。 “是啊!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言罢,她身影一闪,空气中一道声音飘来:“你继续攻打天机山,必要时刻我会助你。” 另一边。 经过这么一闹,几人加快划船速度,很快便来到了天机山附近,而周围:布满了人群,河流周边也停了不少船只,很显然都是一些避难之人来到这天机山之下。 终于见到人群,老姚加快步伐,很快便船只靠岸,几人便迈步上岸,忽然感受到脚踏实地的踏实感,望着随处可见的人群,几人心中稍稍安心了一点。 天机山巅。 山巅之上,立着宛如擎天巨柱的山峰,挺拔而立,如同一根直捣苍穹的金箍棒。 巍峨险峻的山峰让凡人难以跨越,山峰的一半没入云层之中,似是与天相连,峭壁陡峭如刀劈那般。 而这山峰的云霄之上,一座宫殿巍峨耸立,青石阶梯,雕栏玉砌,庄严而又肃穆。 天机广场之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仔细一看,皆为天魁山仙府中人,其中有天机阁阁主赵云海,还有神女峰众人,以及南毛北马家族之人,他们像是在商议着什么决策,也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里有大仙府,当然还有一些小仙府之人,大家除了低声议论商讨对策,自然还有一些不乏相互结交之人。 而神女峰众人之中,李香莲一袭白衣如同那傲然独立的仙子,清冷的气质让一些想接近她的仙府弟子都望而却步,而此时也只有两个半大的孩子不停的围着她转悠。 赵云海望着众人窃窃私语,也是叹息一声,此时马家马如风却是拱手道:“阁主何故愁眉苦脸?” 赵云海苦笑道:“家妹造成如此浩劫,我天机阁难辞其咎,你听听他们所说,皆是要问责于我。” 马如风微微一笑道:“赵阁主言重了,如今浩劫将至,大家应当齐心协力才对,天机阁更是天魁山一脉的仙府领袖,绝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 “况且,当年赵峰主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被血魔污染,造成如今浩劫,我等又怎么能怪罪于天机阁呢?” 赵云海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马道长言重了,大家齐心协力,哪里有什么领袖一说,赵某承蒙各位抬爱而已,我等自诩正道,这守护苍生本就是应尽的责任。” “阁主说的是。”马如风回应道。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和一道蓝光一闪而过,云层之上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到达。 只见金光之中一名僧侣双手合十,端坐在莲之上,缓缓落下。而另一名邋遢道士则是脚踩飞剑,御风而下。 而他们的身后,随后便有一群僧侣和道士紧随其后。 而那为首的僧侣正是蜀山山脉普陀寺的慧空大师。 而那邋遢道士,却是太玄山玄心正宗的金田。 天魁山脉的大小仙府,分前后顺序,以天机阁主为首,迎接而上。 “感谢太玄山和蜀山的道友鼎力相助,大家可是期盼了许久,终于能同各位并肩作战了呢。”赵云海微笑着施礼说道。 “此次天机阁是否要重新请出,日渊剑和月霜剑合并?遥想当年赵峰主手持月霜剑与赵阁主兄妹二人双剑合璧,镇压血魔,那风采至今记忆犹新啊!”慧空双手合十道。 话音刚落,赵云海脸色顿时变了变。 (本章完) 第91章 各怀鬼胎 第91章 各怀鬼胎 “毛家,毛方平,见过太玄山和蜀山道友。” “马家,马如风,见过太玄山和蜀山道友。” 金田眼神一凛,赶紧整理了一下邋遢的道袍,神色庄重地随即施礼道:“早就听闻南毛北马大名,如雷贯耳,老道有礼了。” “您就是太玄山玄心正宗的金田道长吗?听闻前段时间玄心正宗的弟子在凡间收服一只红袍火鬼,可有此事?”毛方平微微一笑道。 金田回礼道:“一只火鬼而已,那是贫道师侄所收,早就听闻毛家控尸术和马家的神龙附体玄奥至极,有两位在,此战我等会轻松许多啊!” “过奖了,多谢金道长。” 只见金田又扭头朝着慧空道:“普陀山慧空大师还是风采依旧,今日一比,老道我甘拜下风。” 接着他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有大师在,天下邪物皆要退避三舍,蜀山也应当是天下仙府领袖。” 刚刚还被南毛北马恭维的赵云海神色略显尴尬,毕竟他们没来之前,自己才是主角。 这里都是活了很久的老狐狸,慧空哪里能不明白金田在挑拨离间,毕竟几人年轻时候,早就相熟。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我等修道之人,本就一心为天下苍生,如今这尸王旱魃苏醒,僵尸横行,此次我等虽只身向前冲锋,可真正能镇压当世的,还得天机阁的日月双剑。” “只是不知这日月神剑,可有合适人选?” 受到仙府巨擘蜀山三巨头之一的普陀寺的夸赞,赵云海如沐春风地笑道:“哪里哪里,这月霜剑倒是有了合适人选,为我神女峰弟子。” “只是眼下这日渊剑,还尚未有人选。” “而且,不光要人剑契合,持剑两人也要彼此心意相通,若此次众位道友有谁能契合此剑皆可一试,不管哪个山脉,哪座仙府皆可。” “阿弥陀佛,赵阁主为了天下苍生,果然慷慨,可惜我等佛门中人,同剑不合,否则我等也想试试。”慧空满脸遗憾道。 而旁边的金田却呵呵一笑道:“我们玄心正宗倒有一位弟子可一试,不知阁主可否让他一试?” 赵云海再度脸色一变,日月神剑可是天机阁至宝,哪里能容得外人染指?可如今自己大话已经说了下去,却又不好收场。 心中思绪万千,为了能成为仙府巨擘,赵云海银牙一咬,决定让他一试,若是能成功,只要自己将来提出,将这名弟子入赘天机阁,那么自然双剑还在自己手中。 “如此,我等去内部商议一番,在这广场之上,非我天机阁待客之道。”思绪万千之后,赵云海决定先来个缓兵之计,他伸出手客气道:“各位,请。” 众人皆面露微笑,伸手示意地说道:“请” “请。” 众人有说有笑,今日天机阁算是人满为患,那些前来参战的普通弟子都被天机阁带到各处休息。 而主要的一些大小仙府领头人,则在赵云海的带领下,一路前往天机殿。 一路步入大殿,赵云海在慧空的恭维下“勉强”地坐上主位,两侧分别是普陀寺和玄心正宗,接着便是南毛北马等其他仙府。 待众人都就坐,赵云海首先问道:“不知太玄山和蜀山的道友,此次前来天机山可有遇见僵尸?” “我们从太玄山一路前来并未发现僵尸。”金田拱手道。 “我等,倒是遇见了几只零散的僵尸,所见不多,也就随手灭之。”慧空淡淡道:“还请赵阁主为我们说说这些僵尸特点,以便我等对付。” 其他人更是摇了摇头,除了天魁山的仙府遭到袭击,其他各地仙府基本还是安然无恙,甚至他们都心中清楚僵尸最终的目的便是天机阁。 赵云海叹息一声,随即拱手感谢道:“我天魁山遭此大难,感谢其他山脉仙府的无私帮助。”客套完,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些僵尸虽实力不强,却胜在数量庞大。” “如今我天机阁神女峰山脉附近有些村落遭遇袭击,甚至已有凡人来我天机山山下避难。”“那些僵尸多数都是未开灵智,只有本能嗜血的跳僵,当然也有不少部分的飞僵,也有一些僵尸已经初具灵智,这些僵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甚至还能免疫部分术法。” “而更可怕的是还有少数游僵,这些僵尸不但灵智与人无异,甚至还会部分术法,修为甚至不弱于在场之人,而操纵命令他们的尸王,各位可想而知其厉害!” 赵云海介绍完,大殿陷入一片沉默,几大正道领袖都眉头紧锁,思绪仿若飘回那久远的血魔之战。 此次的尸王来袭,怕是情况和血魔一样恶劣。 金田面色冷峻地说道:“如此大劫,怕是我等力量还不太够,若是能重新合并日月双剑,此战我等必胜。” “就是不知,赵阁主.” 说道这里,金田故意面露“难色”笑吟吟地望着赵云海,意思很明显,刚刚你说的大话,现在要兑现了。 赵云海面色一变,但旋即恢复正常道:“哦?是哪位弟子,带上来让我等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天骄?” “唉唉唉!赵阁主应该将月霜剑的适配弟子一起带上来,让大家一起看看天机阁,神女峰的绝世天骄。”金田笑意盈盈地说道,他可是知道神女峰一代不如一代,怎么可能有弟子可以适配? “赵涛,将香莲师侄女喊来,让各位前辈看看我天机阁的天骄。”赵云海面露傲然地高声说道。 金田眉头一皱,心中更是疑惑,不是说神女峰已经日落西山了吗? 但他还是强撑着对旁边弟子说道:“去将你大师兄金泉喊来。” “是。” 短暂的沉默,众人见两个弟子走后,又开始交头接耳地探讨对付尸群。 不一会。 大殿门口,便来了一位年轻人,众人随之眼睛一亮。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满是儒雅,其修为也是深不可测。 “玄心正宗不愧是正道大宗,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弟子,我普陀山自愧不如。” “哎,我马家也无这样的出色弟子。” 其他仙府更是摇头叹息,语气之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金泉拜见各位前辈。”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深谷幽泉。 然,赵云海却不以为意,果不其然,大殿门口很快便出现了一位如天上仙子下凡那般的身影。 众人随之陷入沉默,甚至连嫉妒都已忘却,只因她太过于耀眼,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化身那般。 “香莲拜见各位前辈。”清冷之音传出,却又带着温婉之气,让众人耳朵都为之舒坦。 “气质,太像了.”金田呢喃了一句,当年神女峰峰主是所有仙府同辈弟子的梦中情人,自然也包括他金田。 就连刚刚还如同苍松立世的金泉,也不禁有些光环失色,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心跳加速,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如此,还请赵阁主速速让泉儿匹配日渊剑,我相信他们二人定然可以做到心意相通。”金田缓过神,立即喜出望外地说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只因他们觉得没人比他们更合适,更般配了。 (本章完) 第92章 拜师 第92章 拜师 天机山下,炊烟袅袅升起。 来此避难之人或多或少都带了食物,可毕竟有限,只是近日有很多飞禽走兽都往这边窜,这让他们的食物暂时都显得不是那么太过紧张。 叶北玄此刻正安静地烤着兔肉,旁边一位约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拿着木剑对着树木练习最基础的剑术。 看他的面容和神色颇为坚韧,勇敢至极,只是旁边却未曾有父母在旁。 不一会,男孩竟然昏迷倒地,身子随着斜坡竟好巧不巧地滚到叶北玄的旁边,这让他忽然想起来刚来那会,自己就是这么滚到俏寡妇身旁被她所救,还吃了她老多老多的豆腐。 “哎”旁边一位大叔叹息一声,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这位大叔,这孩子怎么了?”望着昏迷的他,手中还紧紧握着木剑,叶北玄好奇地问道。 “哎这孩子叫叶小北,父母为了保护他被僵尸咬死了,我们可怜他,便将他带来这里避难。”大叔摇了摇头,道:“可眼下,我们自己的食物都已经有限,他虽是一个孩子,可食量也不小,实在没有余粮了。” “那把木剑据说是他阿爹为他做的,他喜欢剑术,他阿爹买不起,便用木头为他做了一把。” 叶小北?这倒是和自己名字差不多,还真是缘分,叶北玄能理解大叔他们,救人先救己,连自己都保不住就别谈救人。 言语间,他掏出水壶,喂了一点水给那孩童,或许是肉香,或许是火堆的热量,亦或者是这水真的有用,叶小北竟然悠悠转醒。 而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却是检查自己的剑,见剑在手中,他松了一口气。 又见叶北玄手中的水壶,他起身,身躯有些微微颤抖道:“谢谢叔叔。” 叔叔?我特么也不过二十啊!你就不能喊我哥哥吗?叶北玄心中一阵郁闷,不过他反过来想了想,以自己这大胡子,喊叔叔也确实差不多。 “无妨,这把剑对你很重要?”叶北玄好奇地问了问,并未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他。 “这是我阿爹为我打造的神剑。”叶小北神色犹豫,叶北玄又抖了抖手,示意他接下,他这才微微颤颤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过兔肉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叶北玄未曾言语,而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就在这时,一名魁梧大汉,一脚将叶小北踹飞,撞倒了叶北玄的火架。 “小子,将肉给老子。” 叶小北顿时被烫得龇牙,但他未曾哼一声,而是起身拿起木剑,双手持剑,朝着前方直刺而去。 然而,一个孩子哪里是成年人的对手,魁梧汉子单手握住他的剑,一脚再度将他踹飞,木剑也被他扔到火堆之中,望着魁梧男子啃着兔腿,叶北玄冷声道:“喂,你撞倒我的火架了。” 魁梧男子见竟然有人敢管自己,冷眼一瞥,这才注意到,火架那边的人,手里还有一整只兔子,他顿时眼睛一亮。 望着叶北玄瘦弱的模样,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型,一阵合计后,他狠狠摔下兔腿,语气颇为霸道、嚣张道:“小子,把你的兔子全部让给老子。” 叶北玄面无表情,并未言语,而是自顾自地吃着兔肉,似乎当他是空气那般。 “老子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魁梧男子,快步走过来,便要伸手去抢。 铮. “啊” 一声剑鸣,一声惨叫,刚刚还伸手夺兔的男子,左手捂着已经被砍断的右手,脸上露出痛苦、害怕的表情,后退说道:“你你.” 不知何时,叶北玄手中拿着已经被火堆烤得发黑的木剑,眼神森冷地看着他,他放下兔肉,持着木剑缓缓起身,一招简单的基础剑术,快速直刺,男子捂着胸口应声倒地,正是刚刚小男孩使用的剑招。 黝黑的木剑滴着嫣红的血液。周围的人见这边发生血案,各个面露惶惶不安,身子有意无意地便要远离这里,但同时心中都在感谢这个大胡子,因为这个魁梧男子最近抢了不少人的食物。 叶北玄心中丝毫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自顾自地吃着兔肉,吃完肉,擦了擦手,他便准备起身离去,准备上天机阁看看。 刚走不远,他便发现身后有道瘦弱的身影一直在偷偷跟着他。 “出来吧!” 小男孩身子躲在大树后方,歪着脑袋神色害怕地看着他。 “跟着我有什么事?”叶北玄出声问道。 小男孩露出整个身子,手中握着发黑的木剑,一路小跑,突然跪地道:“求求..求先生,收我为徒。” 收徒?叶北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自己都还是个半吊子,收徒就是害人。 于是他轻声道:“我可以指点你几招。” “叶小北,谢师傅。”小男孩再度跪地,叶北玄身形一闪,并不想接受他的跪拜。 “但你我并无师徒缘分,别拜了。”叶北玄身形再度出现。 “剑来。”只见他五指临空一抓,叶小北手中木剑便顿时落入他的手中。 “你看好了,我只教你一遍,会不会便看你个人了。” 不再言语,而是手握木剑,简单的基础剑法,撩、挑、刺、劈,没有任何华丽,旁边的树木顿时被木剑切开,发出剧烈的倒地声。 “师傅.我.我天资愚钝,怕是学不会。”叶小北木讷地说道。 哎.叶北玄暗自叹息一声,要求他看一遍就学会,这几乎不可能,但眼下自己都没着落,还是先打发了吧! 于是他说道:“从前有个孩子和你一样,天资愚钝,别人一个月练成的,他要练一年,可最后呢?他不照样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说完,一剑劈在地面,轰隆一声,剑气一闪而过,形成一道整齐的沟壑。 叶小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阿爹以前教他剑术都只是一些粗浅武学,可从未曾有一剑劈出剑气的样子,他以为这种事也只有话本里才有。 “多谢师傅。”叶小北说完再度低头跪拜,见许久无人应。 他壮起胆子,抬头。 眼前之人早已消失,只留下刚刚剩余的兔肉和一把漆黑的木剑还有一张纸,纸上记录着几招简单的基础剑招。 “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练,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另一边,站在暗处的叶北玄见叶小北转身回到人堆之中,暗叹一声,摇了摇头,施展御风术,便继续朝着天机山上而去。 (本章完) 第93章 取剑 第93章 取剑 日渊剑和月霜剑,为天机阁镇派之宝,唯有大乱之世,双剑便会自主契合握剑之人,若不契合便会被剑弹开。 赵云海本就是原先的日渊剑的主人,可多年前和血魔一战,妹妹被污染惨死后,他便再也无法握住日渊。 赵云海沉默片刻,道:“请诸位一起随我来剑冢吧!” 众人领会,便起身跟随赵云海前去。 天机阁剑冢。 众人刚步入门口,内部凌厉的剑压便扑面而来,众人微微色变,大家都是高手,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机阁这是在示威。 在剑冢之中,万剑林立,到处插满了剑,每一把剑都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众人它们的不凡。 而剑冢的中央,有两把剑尤为瞩目,它们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似日月悬于虚空。 一把剑散发着金色光辉,另一把剑则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两把剑周围,空荡无比,万剑似被震慑,纷纷低垂,不敢靠近。 “香莲师侄女,拿剑。”赵云海面露傲然,微微一笑道。 “是,师伯。”李香莲清冷的声音回应后,便立即纵身一跃来到月霜剑旁边。 接着她似是受到剑的召唤那般,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之中,她缓缓地伸出手握住微凉的剑柄,月霜剑没有丝毫排斥,便被她取下。 “师侄女,你先退下吧!回去神女峰向你李师伯还有师尊道喜去。”赵云海满意地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意一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受到排斥需要立即松手,否则容易误伤自身。” 他心中更是得意至极,一来这样可以示威,二来让他们见识一下天机阁新生代的弟子也是绝世天骄。 “是。”李香莲拱手朝着在场众人道:“各位前辈,香莲告退。” 李香莲走后,众人回过神来。 “我来试试。”其中一个仙府领头人忽然出声道,他虽不是宗主级别,可也算是天骄。 “请。”赵云海微笑着伸手示意。 来人是苍云山上的人,名为沈智。 只见他飞身一跃来到日渊剑前。 炽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连呼吸都艰难起来,他银牙一咬,伸手猛地握住那滚烫的剑柄。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的手掌瞬间被灼伤,可他不肯放手死死地抓住剑柄,斗大的汗珠顺着面庞蜿蜒而下。 “啊”沈智最终还是忍不住,松开剑柄落地,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看着焦黑的手掌,露出痛苦的表情。 众人见此情形神色微变,沈智的修为可不弱,筑基巅峰。 “还有哪位道友一试?”赵云海微笑着说道,他眼露傲然地扫视着众人。 “晚辈不才,前来一试。”只见一道身材修长的人影走了出来,正是玄心正宗的金泉。 赵云海眉头一锁,但他还是微笑着伸手示意道:“金世侄,请。” 金泉面露傲然地纵身一跃,面露不屑地伸出手握住日渊剑。热浪席卷而来,他的掌心瞬间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就在这时,他身上的至宝寒冰魄光芒一闪,瞬间将热浪镇压。 “寒冰魄?”赵云海眉头一皱,质问道:“你竟然将玄心正宗的镇宗之宝,带来了?” 这老东西,看来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拿我的日渊剑的,赵云海心中思绪万千,不过他并不慌。 金田淡然一笑道:“妖魔横行,我等都该为天下苍生,一件宝物而已,况且赵阁主不也是慷慨地贡献出日月神剑?” 就在这时,金泉艰难地落下地面,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用尽全身之力取下日渊剑,他缓了缓神,心中忽然想到刚刚李香莲的轻松,眼神中之中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赞赏。 “赵阁主,先前说好的,我玄心正宗的人成功拿下日渊剑,这把剑可就归泉儿使用了哦。”金田满意地笑了笑道。 能白嫖一件至宝,这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唉老夫话虽这么说,可不还是还有一道关卡嘛!若金泉侄儿能做到,日渊剑归他使用又何妨?”赵云海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道。 “哦?”金田眉头一皱,心中更是嘀咕,就知道这东西不太好拿,且听他说说看。 “只是取剑,我天机阁有大把之人能办到,可真正难的,是做到双剑合璧,不知道金泉世侄,可否做到?”赵云海,抚了抚胡须道:“要做到双剑合璧,要么是至亲,要么是至爱。” 接着他眼神微微一瞥金泉道:“金泉世侄,可有办法做到?” 金田看向金泉,发现他竟然心动了,心中更是恨铁不成钢,我只是想拿剑,没想到人家更加老谋深算,连人带剑都要拿走。 “小侄愿意一试?”金田还未发话,金泉竟然率先回道。 “等等,何不让他们先行练习一番?万一两人就可以心意相通呢?毕竟爱情这东西,谁能说的准?”接着金田幽幽道:“我们太玄山的山下,有一头老母猪不爱村里猪,就爱山里野猪。” 他赶紧出声,再不说句话怕是自家的猪都要被勾走了。 “呵呵,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双剑合璧风险巨大,若是有一方心有杂念,合璧失败,那契合度较低的那个人会烈焰焚身。”赵云海接着语气有些威胁道:“如果出现什么死伤,我天机阁可是担待不起。” “你”金田顿时语噎,心中更是郁闷,如果真是按他所说,那自己这把剑不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手? 不对!若两家成功结亲,这两把剑不也就暂时地也属于玄心正宗?好像也不亏。 “金宗主,可有想好?”赵云海在一旁淡淡地笑道。 想通这点,金田也不再纠结,而是淡淡道:“既然赵阁主都这么说了,那金某也就不得不听了,一切就依赵阁主所言便是。”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场中两人顿时相视大笑,很明显,两人都是带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一个是想着连人带剑地入赘而来,另一个是想着连人带剑地拐过去,两人的算盘打的那是贼响。 “金泉,从今日起,你要好好练剑,香莲师侄女那边,你要自己上上心。” “是,宗主,泉儿知晓了。”金泉赶紧喜出望外地施礼道。 (本章完) 第94章 物在,人非 第94章 物在,人非 与此同时,神女峰。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蒙面悄悄地来到了山巅,望着那已经模糊的剑痕,心中思绪万千。 这里似乎都没变过,还是那样的路,那样的树,那样的草,甚至风也是那样。 一切如常,仿佛变得只有人。 “没想到,物在人非了。”旱魃感慨道。 “走吧!”赵云歌一声不吭地说道。 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一前一后往后山祠堂而去。 就在这时,祠堂之中一道声音带着沙哑和些许沧桑传来,道:“何人来我神女峰?” 清晨的山间雾气尚未散去,后山小道的入口处的祠堂门口,正驻足一位行将就木的佝偻身影,正是李墨染。 望着一黑一白的蒙面女子,李墨染心中涌现出强烈的熟悉感,只见她声音嘶哑道:“你们是何人?” 旱魃默不作声,自己曾多次受到她的伤害,自己本不想伤她,可奈何这个女人不认自己,况且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没必要和她废话,自己防的始终是另一个自己而已。 而另一边的赵云歌却是双目紧紧地盯着她,那股强烈的熟悉感让她思绪万千,记忆瞬间回到多年前。 李墨染虽眼眸已经发白,但昏暗的双眼看向他们,道:“两位不请自来,是有何要事?” “我想借贵峰的时空枯井一用,可否让我们进入这后山?”她的声音就像是春日里温暖的风那般,让李墨染微微一醉。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直接闯进去就好,我们互相助对方挡住禁制,使用枯井,怎么到了这里了,反而废话连篇?”旁边的白衣女子声音冷冷地说道,虽然两人声音一样,白衣女子的声音却犹如地狱九幽之中而来。 赵云歌一怔,心知这是旱魃逼着自己同神女峰反目,不过也罢,为了达成目的,为了消灭这诡异之血,就算反目也在所不惜。 李墨染眉头紧锁地在雾气之中望着两道蒙面身影,语气幽幽道:“看来,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善了。” 她浑身真元鼓动,怕是这次动手过后,也就离死不远了,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面露淡然,泰然自若。 山间雾气像是被刀劈那般撕开,刹那间,虫鸣鸟叫戛然而止,唯有老妪身上真元鼓动,衣袂作响。 赵云歌忽然轻声道:“墨染.你的脾气还是这般暴躁吗?” 李墨染和旱魃同时一怔,旱魃搞不懂,赵云歌为何要与她相认?心中顿时也暗暗提防,若是她们联手,自己用枯井的目的也就难以达到了。 佝偻的身影撤掉真元,雾气瞬间填满刚刚的空位,重新锁住她们。 李墨染表情逐渐从惊愕到欢喜,再到老泪纵横,道:“师姐.” 赵云歌缓缓掀掉黑帽,露出淡然一笑道:“是我,我回来了。” “墨染,你也老了呀!谁能想到,曾经的神女峰玉女双姝,也会老得连我也认不得了。”赵云歌接着语气颇为感慨道。 李墨染望着日思夜想的面容,望着那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动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干枯的脸皮也因激动而发出丝丝颤抖。 “师姐,师姐师姐”她低声倾诉着,带着思念和痛苦之意。 旱魃眉头微皱,说好的大打出手,现在怎么成了认亲现场?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拦住三人视线的雾气,拉近了几人的距离。 直到李墨染擦了擦干枯脸皮上的泪痕,双目紧紧地盯着赵云歌,仿佛要狠狠记住她。 她缓缓朝着赵云歌走去,口中喃喃道:“师姐,当年是你带我上山,若非你,我早已是枯骨一具。” “镇魔窟之中,我深陷恶鬼重围,也是师姐你孤身一人杀得精疲力尽,前来解救,这些墨染都记得,墨染也一直在贯彻师姐的道,可师姐你为什么忘了自己的道?” 赵云歌轻声道:“世事难料,谁能知道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旱魃眼神闪烁,她可不想再等了,自己在这里只是外人,一旦被发现,自己倒是不怕,但使用枯井的机会可就没了。 于是她忽然身形一闪,化作一阵风朝着小道激射而去。 “站住.” 一声怒喝,李墨染迅速欺身而上拦在她面前,拔剑一剑斩了过去,一气呵成。 旱魃头也不回,微微抬手徒手捏住李墨染的剑气,脚下更是生出朵朵瓣,只见她五指用力一捏,剑气轰然破碎。 “步步生莲.”李墨染露出惊愕的表情,道:“你,你你难道你是.” 赵云歌叹息一声,声音从后面幽幽道:“没错,她是我,也不是我。” 旱魃此刻忌惮赵云歌,未曾动手,虽然她现在实力大不如以前,可毕竟是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天知道她有什么手段。 “原来是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孤身一人就敢来神女峰。” 旱魃心中提防赵云歌,只得发出森寒之音,道:“让开。” 李墨染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她面露自傲神色,在师姐面前,她永远都是玉面双姝之一的女侠。 “你不过是占据师姐身体的魔而已,你根本不是我的师姐,即便你有她的记忆,可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在真人面前,冒牌的永远真不了。”李墨染出言嘲讽道。 旱魃神色一怔,顿时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李墨染算是说到她的心中痛处,自己一直认可自己才是赵云歌,所以她对赵云歌珍视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她渴望得到她们的认同。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认可自己?明明是同一具身体。 旱魃脸色露出寒霜,抬脚继续往前走,脚步发出的声音节奏,顿时也同李墨染心跳的节奏同步起来。 李墨染负手而立,即便心中知晓她不是旱魃的对手,可依然面露傲然地不肯退开,只因她是师姐教导出来的双姝之一。 旱魃面露阴沉,缓步朝着小道后山走去,气氛越来越紧张。 一道残影掠过,李墨染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背便被点住,身子立即软了下去。 “师姐.你.” “你休息一下吧!”赵云歌柔声道。 言罢,两道身影便缓步走入。 (本章完) 第95章 枯井 第95章 枯井 天魁山脉中,无数僵尸如潮水那般涌上,附近避难的凡人们,皆躲避在水中,而僵尸似是受到召唤,根本不理会凡人,他们或跳跃或拖沓地朝着天机山前行。 而天机山巅,各大掌门仙府之人听着探子来报涌入的尸潮,皆面露严肃。 谁也不清楚,此战的结果,他们也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或许真的需要请更多的仙府前来参战。 而刚刚上到天机山峰脚下的叶北玄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望着神女峰方向,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让他眉头紧皱。 与此同时,神女峰后山之中,两个神秘的美艳女子也似乎感应到什么,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天机峰的山脚下望去。 “走吧!”赵云歌轻声呼唤了一声。 两人沿着曲折蜿蜒的小路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破解禁制,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重,以至于来到枯井面前,都愣神不前。 “天下人皆以为神女峰神女,一心向道,心中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以至于让天下多少男子,黯然神伤。”旱魃嘲讽的声音传来,接着她又沉声道:“可我却是知道,你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可连我这个最懂你的人,却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叹息一声,赵云歌缓缓道:“何止你不清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我心中就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存在。” 旱魃眉头一皱,难道是记忆受损?不应该啊!于是她语气嘲讽道:“你不肯说,是不是怕我抢走你的心上人?还是说,就是你那天保护的大胡子?难怪我看他有种熟悉感。” 赵云歌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曾经进入过枯井一次,进去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枯井之中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记得,但我心中始终有一个人的影子。” “这口井,我怀疑有着特殊的能力,所以我现在想试试看。” “你不会是想和我说,你穿越到过去未来,然后跟一个男子相爱,回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旱魃语气嘲讽道:“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 赵云歌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继续轻声道:“我查阅过很多典籍,你知道时空秩序吗?” “时空秩序?”旱魃疑惑道,她对赵云歌的记忆大多都很残缺,有些东西并不知道。 “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大致的意思是假如让现在的你回到过去,你最想做什么?”赵云歌道。 “自然是杀了你,代替你。”旱魃不假思索地说道。 “可若你回到过去杀了我,就不会有我被污染,而你也就不会存在了。”赵云歌微笑地看了一眼旱魃,轻声道:“这就是时空秩序。” “我怀疑,我借着枯井曾经回到过过去或者未来,只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抹去了记忆和存在的痕迹。” “是或者不是,一试便知。”旱魃淡淡的说道,对她来说,枯井仅仅只是让人看到一些过去未来的幻象之类的预言东西,她刚刚说的什么时空秩序,她就纯纯地当一个笑话。 赵云歌怔怔地看着枯井,一口看似普通却不知道历经了多少风霜的井口,正屹立在那。 未曾言语,未曾感慨,而是纵身一跃,仿佛跃入那时空长河一般。 枯井不深,也没有因为岁月而有什么变化,井壁充满了青苔,井底还带着微微湿润,赵云歌朝着上方看去,颇有坐井观天的感觉。 这看似普通的枯井只有她知道,井底的正中央,有一道神秘阵法,只见她一挥手,上方的泥土全部被掀开,露出一道玄奥的符文。 她将手放上去,运转灵力,淡淡光韵从符文下散出,逐渐地包裹住她整个人。 忽然她的意识仿若融入宇宙,俯瞰着一道巨大的星链,那是漫天繁星形成的一条星路,视线越来越远,星链逐渐地像形成一条长河,仿若她跨出一步便能穿越一切,却又感觉这一步永远无法跨越。 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恍惚感袭来,朦胧中,她透着星河的另一边,似乎看到一道身影,一道傲世苍穹的身影站立在苍穹之巅,他身穿青衫,英俊无双。 画面一闪,一道青衫身影,正手握折扇,绘声绘色地对着众人讲述着故事,而“她”正双眼传神,双目含情,双手托腮地认真听着。 “果然是你。”这一瞬间,她脑子呈现空白,忘却思考,忘却一切,目光之中只有那青衫折扇和微笑的神情,她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仿佛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在耳边浮现。 “那至尊宝为救白晶晶,竟然.”画面戛然而止,一切如常,四周依然是布满青苔的井壁,还是那般黑暗潮湿的环境。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还是什么也不记得?”赵云歌露出痛苦、懊恼的表情,责骂自己为什么就是过不去。 与此同时。 一道浑身黑衣冒着黑气的男子,步入神女峰后山,只见他叹息一声道:“多少年未曾来到这里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来人正是魔君李九霄。 “嗯?李墨染?你竟然” “快,快,旱魃.”李墨染话未说完,一只手刀穿透她的胸膛。 她震惊的看着李九霄,眼神之中露出失望,哀莫,心死直到释然。 “师兄.”她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李九霄眼神复杂地低头看着她,两人互相凝视着彼此。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肯唤我一声师兄。”他轻语一声,思绪仿若回到多年前,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女孩,一看到自己就脸红的女孩,一个喜欢了自己无数年,将爱埋在心中不肯表白的女孩。 他缓缓放下李墨染瘫软的身体,正准备去往后山一探究竟,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眼瞅着就要来到这里。 李九霄眼神微微色变,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正缓步朝着后山祠堂而来,正是陈倩茹和李香莲,她们刚步入祠堂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原本准备好的嘲讽表情,忽然眼神一变,那个同她被称为神女峰玉面双姝的李墨染,胸口正如泉涌般冒着嫣红的鲜血,衰弱地躺在地上。 “啊老不死的你..” 陈倩茹冲了过去,将李墨染瘫软的身子扶起来,说道:“谁干的?” “墨染,墨染师姐”陈倩茹终于哭出来了,就在这个和自己闹了多少年别扭的她面前哭出来了。 李墨染无力地最后看了她一眼,多少年了,玉面双姝再一次真情吐露,可这最后一次就再也没有“双”了。 她用力地最后指了指后山枯井的方向后,手臂缓缓垂落。 “墨染师姐.” 另一边。 “好了没有。”井外的旱魃不耐烦地喊道。 赵云歌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身形缓缓拔地而起,飘向井外。 “看到了什么?”旱魃疑惑道。 赵云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记得,什么也不记得,或许是契机还未曾到吧!” “你要试试吗?” 旱魃未曾言语,而是纵身一跃而下。 (本章完) 第96章 反目 第96章 反目 “后山,枯井?”陈倩茹立即反应过来,有人闯入后山了。 “香莲,快,随我去后山。” 言罢,两人化作一道风便往后山而去。 刚一进入枯井旁,便见一道黑衣身影正在控制禁制。 “师姐?旱魃?.”陈倩茹瞳孔一缩,嘴唇不由自主地打颤,心中更是骇然,不不不,她不是旱魃,她是师姐,可现在的自己是多么希望她是旱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陈倩茹面容扭曲,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道:“为什么,你要杀了墨染师姐,为什么?为什么?她可是你一手带大的。” “啊” 墨染死了?赵云歌心中一痛,自己明明只是制住了她,难道还有人潜入? “倩茹,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杀墨染。”赵云歌悲凉地说道。 “不是你?”陈倩茹望着赵云歌痛苦的神色,心中顿时相信了起来,师姐从小就最疼她们两人,怎么会如此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枯井之内一道倩影一跃而上,道:“我们走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旱魃?”陈倩茹刚刚还相信赵云歌的心瞬间死掉,顿时撕心裂肺地喊道:“赵云歌,我陈倩茹今日与你势不两立。” 言罢,她长剑一挥,顿时便化作鬼魅般身影朝着赵云歌杀了过来。 赵云歌顾念旧情,处处防御,然而陈倩如如同发疯的豹子,不要命地攻击,剑光、术法闪烁。 “你不肯还手,那便让我来。”旱魃冷声而去,赵云歌是她吞噬的对象,对她来说,她便是自己的灵魂。 言罢,旱魃一个闪身拦在陈倩茹面前,冷声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个女人不是我们所杀。” 陈倩茹丝毫不听解释,而是冷声道:“香莲,拦住她,她现在是灵体,你的月霜对她克制很大。” 李香莲闻言,缓缓拔出月霜剑,长剑一抖,剑光闪烁。 赵云歌微微一怔,望着月霜和她绝世身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于是她轻语道:“你和我以前真的很像,月霜剑也是正义之剑。” 李香莲闻言,冷声道:“所以我更要斩尽天下魔。” 言罢,她便步步生莲一剑直刺而来。 赵云歌临空而立,身子如幻影那般左右晃动,肉眼难以分辨的残影让李香莲根本无法看清哪个是真身。 咔. 她竟然徒手抓住李香莲的月霜剑,月霜闪耀着银色光辉,光芒如同利剑,一丝丝地朝着赵云歌而去。 然而境界差距的鸿沟,即便手握神兵利器,却也是无法弥补,面对着克制灵体的月霜剑,赵云歌依然轻松压制住李香莲。 望着被钳制的月霜剑,李香莲脸色一变,果然是曾经的传奇,这等人物,世所罕见,即便虚弱不堪,也不是拿着神兵的自己能对付的。 眼睑月霜剑被她握住钳制无法抽出,李香莲浑身忽然散发出浩然正气,在剑身之上陡然爆发,竟然奇异般地将赵云歌的手震开。 也就是借着这些许之力,赵云歌身形缓缓飘起。 “赵云歌,你别走,你给我回来”和旱魃对战的陈倩茹大声喊道。 旱魃见赵云歌走掉,也是身形一闪,便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她有着无数次机会杀这个老太婆,可内心就是不想杀她。赵云歌望着两道越来越小的身影,转头看向祠堂的一边,内心顿时黯然,墨染,倩茹,为了达到目的,我不得不如此,不要怪我,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另一边。 刚步入天机山上,望着不远处如同擎天柱的山峰,叶北玄感叹,这种高度若不是自己已经突破,根本就上不去。 全方位如同镜子般光滑的山壁,垂直而下。 缓步向前走去,前方出现一座山门,山门高大,两边是石柱子,上面如同牌匾一样的石板,写着三个大字——天机阁,而门的背后便是白石阶梯。 没有迟疑,叶北玄继续迈步跨过山门往上走,反正有天机令应该问题不大,最差的也就是自己在里面当个滥竽充数的修道者来抵抗尸群。 刚走完阶梯,眼前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平地,平地的前方一座巨大的山峰立于山巅之上,直插苍穹。 而山峰的下方,正有一群身着天机阁道袍服饰的弟子正在练剑,而看着他们练剑的正是张坤和李哲二人。 他们正左右踱步,来回查看,深怕这群弟子偷懒,眼下正是非常之际,多练一刻,活下去的机会便多一分。 似是有所感应,张坤和李哲的目光也同时朝着这边看来,他们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向叶北玄这边。 “叶先生?” “叶先生。”李哲拱手道。 张坤拱手行礼道:“失落海一别,已有一段时日,先生依旧风采照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托二位的福。”叶北玄拱手施礼。 也确实算是托他们的福,要不是他们,还难以从龙宫里面突破,还能在龙宫游一遭。 张坤面露一喜,立即说道:“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想必先生也了解到了最近的情况吧!若有先生相助想必定然能轻松不少。” 叶北玄面色平静,心中一阵非议,反正自己也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实在不行就跑路。 张坤见叶北玄并未说话,暗道现在的高人脾气都有些古怪,于是他赶紧笑吟吟道:“来,叶先生,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天机阁的剑术。” “如此,有劳。” 言罢,张坤和李哲分别伸手示意叶北玄前往弟子们练剑的地方。 期间,张坤开始介绍道:“这是外面弟子练的是我天机阁最基础的剑术,名为北斗七星剑,是参照北斗星辰演化而来,虽不是什么绝世剑术,却也是奥妙无穷。” 望着那些弟子们不停的按照星辰轨迹练剑,叶北玄眼中忽然像是浮现出一道七颗星辰连接一体,手也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张坤见状,立即笑吟吟道:“叶先生难道已经看透了北斗七星剑?可否指点一下这群不成器的弟子们?” 哈?我都从来没练过啊,叶北玄一阵无语,这高人演多了,迟早崩盘,下回不能随便演了,还好自己有【悟性】确实也是略知一二了,否则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他面色平静道:“指点倒是谈不上,不过能为他们找出些许问题还是可以的。” “剑来。”他五指一抓,一把剑临空来到他的手中,长剑顿时散发出森寒之气。 (本章完) 第97章 加入 第97章 加入 叶北玄手握长剑,手腕一抖,一道剑挽出,轻轻一挥剑,星辰神韵顿时展现。 张坤一怔,神情立刻专注起来,心中也在暗叹!原来这种基础剑法也可以有莫大的威力。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些基础剑法已经足够了解,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北斗七星剑是如此的粗糙不堪。 他偷偷看向李哲,只见李哲眼神之中和自己一样,同样浮现出震惊之色。 弟子们看着叶北玄的动作,不禁目瞪口呆,他的剑仿佛带着星辰之力,步法和剑法如同天上北斗。 张坤和李哲意识到自己对剑的理解是多么浅薄。 李哲在一旁惊叹道:“先生对剑法的理解世所罕见。” “是啊!”张坤也是感慨道:“先生对修行的理解,怕是只有上面那几个能与之比拟了。” 叶北玄自己也完全沉浸在星辰之力中,北斗七星剑不愧是根据北斗七星演变而来,虽属于天机阁基础剑法,可其中原理确实玄奥无比,基础并不代表它弱。 良久。 一抖手,一声剑吟,长剑带着银光残影,叶北玄负手而立,颇有一股子剑仙之气,若不是满脸大胡子实在碍眼的话。 “好好好,感谢叶先生让我等大开眼界。”张坤和李哲拍手称好。 接着他面露威严地对着外面弟子道:“还不快感谢叶先生。” 只见那些弟子们各个都是面露尊敬道:“感谢先生指点。” “好好好,你们继续练剑。”张坤笑吟吟地一面点头,一面伸手道:“叶先生,请随我去里面一叙。” “请。” “请。” 言罢,张坤便带着叶北玄沿着平地后方一条青石台阶而去,入眼脚下是厚重的青石台阶,两边是葱绿的山林,台阶如同长蛇,蜿蜒着向内部延伸而去。 沿着台阶前行,张坤抬手指向远方,说道:“看,那边就是我们外门的主殿了,平时我们一些外门主要的负责人都会在那里议事。” 叶北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颇为宏伟的建筑在云雾缭绕之中显得颇为神秘。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似是耕田那般的地方映入眼帘,一片一片的犹如大地的层层阶梯,还有各种香味散发而来。 各类植物郁郁葱葱,散发着阵阵清香。 张坤继续介绍道:“这里是天机阁药田,里面种植着许多珍贵的药材,主要也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负责。”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药香,心中更是无语,这修仙也要种田,我前世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就是为了不种田,现在好了,穿越了,修仙了还是改变不了种田命运,虽然这事是光荣事。 在经历了一阵七拐八绕的曲折路程后,眼前忽然出现一座大殿,刚刚在云雾之中的大殿,此刻终于近在眼前。 宫殿虽算是宏伟,可不知为何,叶北玄心中有些失望,只可远看不可近观,也许这便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吧!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震撼,可真的真正看到了,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就像那会觉得修仙神秘,可真接触了也就这么回事。 “叶先生,请里面一叙。”张坤伸手示意,几人便迈步走向大殿里面。一踏入大殿,入眼,内部宽敞无比,石柱直顶穹顶,石柱上刻满了星辰图案,似是散发着星辰之力。 地面由光滑的青石铺成,平整如镜,石块上刻满了玄奥的纹,似是与柱子上的纹相形见绌。 正前方是一座高台,台上有一张椅子,张坤引着叶北玄来到一旁的客座,客气地说道:“叶先生,请坐。”接着他缓步走向高台椅子上缓缓落座。 叶北玄依言坐下,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这家伙搞这么高规格,这接下来该怎么接招? 两人落座后,便有一名弟子前来看茶,这茶叶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好茶。 “此茶乃我天机阁灵药园所种,虽算不得什么名贵好茶,可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叶先生品尝一下。”张坤笑吟吟道。 叶北玄端起茶杯轻饮一口,一股清香顺着口中一直蔓延到腹中,然后香味在脑中瞬间炸开,好茶. 但同时他心中更是警惕起来,这越是这样,说明接下来事越不简单。 果然,喝完茶,张坤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叶先生,张某引先生来此,有件事想同先生商议一番,不知可否?” 叶北玄闻言,心中一惊,但表面还是风轻云淡道:“何事?请尽管言明。” “我想请先生做我天机阁外门长老,不知可否?待遇同我这个外门门主一样。”张坤直接了当地说道。 做长老?我自己还只是个半吊子,叶北玄心顿时思绪万千,这不是误人子弟嘛!还是做个小透明最好,能给大家讲讲故事就满足了。 “在下不过一介说书先生,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 张坤先是一愣,看了一眼李哲,心中一凛,叶先生云游四方,想必就是为了红尘练心,我如此邀请,对方怕是会觉得“圈禁”于他。 于是他哑然失笑,道:“倒是张某忘了这事,若先生实在不想做长老一职,那可否请先生在我外门任一职位,随先生挑选,哪怕是我这个门主之位都可。” 叶北玄皱着眉头,陷入一阵思绪之中,门主?不要,没好处,还会有可能演崩,想了一会他忽然眼睛一亮道:“不知后山的灵药园,平时都是谁在管理?” “灵药园?”张坤面色古怪道:“不知叶先生问这作甚?”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出自,唐,李绅,悯农)叶北玄轻声念道。 张坤脸色一怔,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李哲,心中更是浮现震惊,这是先生在告诉我们,修炼的方向啊!这是告诉我们凡人农民的辛苦,要红尘炼心,自然也要体验一下凡人农民的心情。 “多谢先生教诲。”张坤脱口道。 教诲?叶北玄不明所以,但对方已经恭敬有加,自己也不好毫无礼貌,于是赶忙回礼。 接着张坤恭敬道:“平时都是外门弟子轮流前去负责,但大多数弟子都不愿去那里工作。” 好,就那里了,安心做个说故事的小透明。 于是叶北玄回道:“我不入药园,谁入药园?就让我做这个园长吧!” 园长怎么说也是个领导,还闲散,还能说故事,说故事的同时还能让他们来干活,谁不干活就断更,这园长我当定了,仙帝来了也拦不住,我说的。 (本章完) 第98章 又一次偶然邂逅 第98章 又一次偶然邂逅 阳光倾泻在五颜六色的植被之上,田内还有几名弟子正在除草,嘴角似是还在抱怨。 微风拂过,摇曳的朵散发出阵阵清香,让叶北玄心旷神怡。 不远处的空地之上,一口古井立在那里,仿佛见证了岁月的沧桑,而井边三间屋子也显得十分破败。 而屋子里有个繁忙的身影正用刚打来的井水擦拭着每一处,动作娴熟而又认真。 这里许久没有人来,也显得格外幽静。 叶北玄一边清扫,一边嘀咕道:“原来我这个领导是个光杆司令啊。” “怪不得当初自己申请做这个领导时,张坤和李哲满脸的不可思议。” 回想起当时他们的表情,叶北玄摇了摇头,不过这正好也是自己想要的。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里,那自然也要学点东西,自己正好百毒不侵,学学那神农尝百草也未尝不可。 “呼”望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就可以去药园里瞅瞅了。 关好门,他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朝着田野里而去,几名外门弟子见昨日教他们剑术的先生来到这里,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叶先生,好。”一名约十八岁的弟子恭敬地喊道。 “嗯,你好。”叶北玄也是礼貌地回应,心中却是一阵惆怅,自己明明比他们也就大一两岁啊! “你叫什么名字?”叶北玄好奇地看着他娴熟地整理这些看起来大红色的朵,问道:“这是什么?” “回先生,我叫张小河”接着他介绍道:“这叫芍药,除了好看以外,主要有补血、凉血的作用,这个专门炼制解毒丹的。” “谢谢,我去那边看看。”叶北玄微笑着感谢道,接着便迈步往其他田地方向走去。 逛了几块田,听着几名弟子介绍药理之后,不一会忽然一名弟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大口喘气道:“叶先生,门主有请,他正在屋子那边等候。” “多谢。”叶北玄道谢后,立刻迈步往回而去。 刚回到院中,只见张坤带着一名浑身被荆棘划得都是伤的孩童来到这里等待,竟然是叶小北。 叶北玄心中不禁苦笑,这孩子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他满身是伤,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 “叶先生,哈哈。”张坤见叶北玄回来赶忙上前拱手道:“适才我下山正好发现这孩子上山,他说要找他师傅,是个大胡子,在下这才特地前来询问.” 话还未说完,叶小北忽然跑到叶北玄跟前跪地道:“师傅.” “.”这是被强行拜师了啊,也罢,这里正好有个伴,还能有个人来帮忙干活,也不赖,就收下吧。 “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那叶某就收你为徒吧!” “多谢师傅.”叶小北顿时喜出望外,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叶北玄也欣然接受。 “哈哈哈,恭喜叶先生喜得高徒。”张坤拱手恭喜道,实际上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叶先生果真乃神人也,这孩子一看就没什么修炼天分,他竟然会收。 忽然,高空之中一道金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一道银光如同带着拖尾的灿烂箭矢,与那金光相对而行,金银两道光芒万丈,让一众外门弟子看的是羡慕嫉妒恨。 “又有内门高人在修炼法术。” “哎!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同他们那样” “这是?”叶北玄好奇地望着天际,接着扭头看向张坤。“嗨!这是内门的天骄在练习双剑合璧呢!”张坤淡然一笑道:“我天机阁有日月神剑,一旦合璧威力无穷,哎!我等资质低下也难以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事情。” “不过我听说,好像这次有一位弟子是玄心正宗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据说合璧需要至亲至爱。” “哎!那神女峰弟子可是貌若天仙。” “希望可以成功吧!否则,一旦僵尸来袭,我等也怕是难以幸免啊!” “至亲至爱?”叶北玄好奇道:“哦?还有这等神兵?若是合璧失败呢!” 张坤讪讪一笑道:“若是失败,怕是有烈焰焚身之苦,甚至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空中的两道金银光芒还在继续闪烁,很显然合璧没有成功,看样子合璧不是那么简单。 “叶先生,贵徒我已带到,张某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若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尽管差弟子来吩咐我等。”张坤见事也差不多了,立即拱手告辞道。 张坤走后,叶北玄望着脏兮兮的叶小北面露苦笑,但能怎么办?自己收的徒,含泪也要教完。 “你先自己打水洗漱一番,我没有孩子衣服,等会把我穿的衣服改一改吧!” 叶小北立即懂事地说道:“多谢师傅。” 说完,他便自己麻利熟练地打水洗漱,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不是没有道理。 临近傍晚,灵药园中的弟子们也早已经回去,只留下三间破旧的屋子里冒着袅袅炊烟。 叶北玄正在院中洗菜,叶小北正在帮忙挑菜。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出现一道火球,直直地朝着两人坠落,两人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 叶北玄瞳孔一缩,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这道火球之中,是一道人影,眨眼间火球已经来到。 “不好。”他随手一挥,叶小北被挥到旁边,接着火球朝着他砸了过来。 【比猪皮还厚的防御启动】 哐啷一声,叶北玄下意识地接住火球,抬手灭掉她身上的火焰,她身上的肌肤也被熏得有些漆黑,竟然是一个浑身衣衫破破烂烂的女人。 “是她。”抱着怀中昏迷的佳人,叶北玄站在原地许久未动,心中更是浮现震惊。 是她?她没死?她竟然也在天机阁?这是为什么? “师傅,她好像要死了。”叶小北望着叶北玄愣在原地,出声提醒道。 被叶小北拉回思绪,叶北玄立即反应过来,一个闪身立即回到屋中。 顾不得她浑身黑漆漆的,将她放在床上,她浑身滚烫,身体内似乎有股邪火正肆意地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虽表面上烧伤不严重,也就是衣衫破破烂烂而已,可内部的邪火正不停的破坏她的身体。 “这股邪火真邪门,要怎么压制?”叶北玄为她把脉,口中也在喃喃自语道。 “小北,给为师打桶水来。” (本章完) 第99章 我还只是个孩子 第99章 我还只是个孩子 “是,师傅。”叶小北化作一道风,几分钟不到就提出满满一桶水来到床前。 “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叶北玄吼道。 接着他又吩咐道:“再去打一桶水,在外面等着。” 叶小北心中一阵委屈,我还只是个孩子啊!也只是想学学怎么救人。 随手一挥,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望着浑身温度不断升高的李香莲,叶北玄眉头紧锁,自语道:“我有万邪不侵体质,这火应该伤不了我,试试看。” 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只手握住李香莲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水桶之中。 准备工作完毕后,他开始运功,真元力开始侵入到她的体内,开始辨识邪火。 “吸功大法。” 一股吸力顿时在他手掌之中产生,吸功大法运转,邪火顿时被源源不断地吸出。 邪火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如泥牛入海,一点也伤不到他。 他心中暗喜,我的纯阳体质果然霸道,这么霸道的邪火都伤不到我。 他这边吸收邪火,那边却是运功将邪火排出,虽伤不到自己,可这玩意也毫无作用,不排出,说不定是个祸害。 邪火自另一只手转移到水桶之中,水温开始不断上升,不断地冒着热气,直至水桶竟然翻滚起来。 而李香莲身体温度就像潮水退去一般渐渐降低,她通红的脸颊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她体内的邪火基本被彻底吸干净,而水桶里的水也差不多被蒸发殆尽。 望着空空如也的水桶,叶北玄抹了抹汗水,喊道:“叶小北” 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口敲门声,:“师傅,我在。” 哐啷,叶北玄手一挥,门栓打开,叶小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着水推开门,放下水桶,只可惜救人过程完毕。 “嗯?”叶北玄轻哼一声,叶小北心领神会,立即提着空桶跑出门外,然后懂事地将门缓缓带上。 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还露出笑容,心中更是感慨疑惑,师傅和这漂亮姐姐,肯定在做着阿爹和阿娘一样的事。 叶北玄哪里知道,这个看似木讷的小男孩,其实心中早就将他们打上了阿爹和阿娘办事的标签了,因为他也曾经不小心看过他阿爹为他阿娘擦身体。 见门带上,叶北玄拿出面巾,打湿,开始为她擦拭被熏得一脸的黑炭,都是衣衫烧焦时候产生的。 难道是她在练着双剑合璧?叶北玄心中顿时疑惑,她在和谁练剑?按那张坤所言,练剑需要至亲至爱,难道她已经有夫婿了吗?也罢,救她一次也就当做还她当初的恩情吧! 望着她浑身上下,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衫,很多地方早已经呼之欲出,和上次救另外某个人一样,叶北玄本着正人君子的风度,一点点一点点地撕开她烧焦的衣衫。 给她换上男士衣衫,显得有些宽大,刚做好一切,只听外面忽然一阵吵闹声。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我师傅啊.”一声闷哼响起。 叶北玄眉头一皱,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一大群身穿天机阁服饰的弟子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 他们虽穿着天机阁服饰,却是比外面弟子的服饰更加华丽,星辰纹更加繁琐玄奥。 而叶小北正捂住胸口,痛苦地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叶北玄皱眉问道。 叶小北深知这群人不简单,唯恐为师傅惹祸,于是摇摇头,道:“师傅我没事,是弟子刚刚不小心摔的。” 叶北玄看着他胸口淡淡的脚印,语气有些严厉道:“你要记住,任何胆敢向你动手的人,都要打回去,若没有反抗的精神,不要喊我师傅。” “说,谁打的你。”叶小北还未搭话,只见其中一个面露傲然之色,身着华丽服饰的弟子语气嚣张跋扈地说道:“我是内门弟子,赵强,是阁主本家,这小子竟敢阻拦我等寻找师妹下落,你说该当何罪。”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叶北玄面露森寒,语气有些冷冷道:“今日,为师为你上第一课,看好了。” “剑来。”只见叶小北腰间的木剑顿时飞到他的手中,叶北玄身形一闪,铮.一声剑吟。 “啊”只见那名弟子的脚踝出血光一冒,他顿时脚步不稳跌倒在地,手不自觉地捂住脚踝处。 “我的脚,我的脚,你竟然敢挑断我的脚筋.”脚筋被挑断,要回去找人医治,自己得躺一段时间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赵强气急败坏地喊道,平时他仗着和阁主本家的关系,修为虽然不高,可在内门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其他弟子见状,顿时全部拔剑,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这群内门弟子虽也是练气,可叶北玄感觉自己一个照面就能秒了他们,感觉自己这个练气似乎和他们不一样。 “住手.”一声怒喝,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而去,只见一道身影缓步走来,他身形修长,一袭道袍,仙风道骨,浑身都透着压迫力,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星辰之力。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众高手,张坤和李哲也跟在身后,还有面色焦急的陈倩茹,很显然这些都是天机阁的高层。 好强,这是叶北玄心中第一反应,若是打起来,自己怕是只有跑的份,甚至跑都未必来得及。 “阁主,参见阁主”众多弟子都行跪拜礼,只有叶北玄和叶小北依然屹立不动。 “何事喧哗?”赵云海望着不行礼的叶北玄眉头微皱,道:“你是何人?” 叶北玄刚想回答,只见他身后的张坤顿时快步上前,在赵云海耳旁嘀咕起来。 他先是表情一阵疑惑,接着眉头紧皱,然后面露震惊之色,连看向叶北玄的眼神也悄悄改变。 听完张坤叙述之后,赵云海看向内门弟子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 “说”赵云海怒道。 “是这个小乞丐竟然阻拦我等寻找李师妹,赵强师兄情急之下这才踹了他一脚。”其中一个弟子赶忙解释道。 啪. 一记耳光实实在在地扇在赵强脸上,他的脸颊顿时肿胀起来,其他内门弟子噤若寒蝉,门主竟然为了外门的一个小乞丐竟然打赵师兄。 “滚”一帮人急急忙忙赶紧扶住赵强离去。 叶北玄一直在冷眼旁观,他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多话,否则容易演砸。 “适才是弟子们不懂规矩,还请见谅。”赵云海上下仔细打量着张坤口中所说的高人,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但到了他这个层次,自然是知道,有些人返璞归真,越看似普通,越是可怕至极。 接着他轻声询问道:“适才,我的师侄女练剑失败,先生可否有发现到她?”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人在里面,只是表面上客套一番而已。 叶北玄语气平淡道:“在里面。” “多谢..” 言罢,一众人急忙跑进屋内。 “香莲.”陈倩茹可是当李香莲是神女峰的希望,宝贝得不得了,如今她受伤,怎能不心疼? 只见她快步走到窗前,立即伸手把脉。 “咦?”陈倩茹疑惑一声,顿时面露古怪。 旁边的赵云海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100章 果然是高人 第100章 果然是高人 “香莲表面上看似烧伤,可身体内没有丝毫邪火。”陈倩茹疑惑道:“按理说合璧失败,必定邪火焚身。” “玄心正宗的那小子有至宝冰魄压制邪火,可香莲身体内却是毫无邪火存在的痕迹,这着实有些奇怪。” 天机阁不是没有合璧失败的例子,大多数弟子都是邪火焚身而死,只有少数弟子被他们想办法将邪火引出压制,甚至有些人终身不能离开寒潭。 “难道是他?”赵云海忽然疑惑道,脑中顿时想到是不是刚刚那个看似粗犷的人所为? 陈倩茹也是反应过来,顿时语气有些疑惑道:“谁?你是说门外的那个大胡子弟子?” 赵云海点点头,然后将张坤和他说的情况对她说了一遍。 “若真是如此,那么此人定然身负解决邪火之法,天机阁将再也不会惧怕合璧失败所带来的可怕后果。”陈倩如忽然面露喜色道:“师兄,切不可得罪此人,我等一定要交好与他。” 赵云海走到窗前,立即为李香莲把脉,脸上也是浮现震惊之色,道:“此人,果然是高人。” “张坤.”赵云海喊道:“今日起,叶先生需要什么,只要不是很过分,尽量满足。” “还有你上次想要的丹药,本阁主可以免费发你一颗。” “是,阁主,弟子定当谨记。”张坤赶紧拱手道,心中更是乐开了,本以为还要等过几十年,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免费拿到。 接着赵云海扭头对陈倩茹说道:“倩茹师妹,香莲师侄女虽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为了练剑,有些消耗过度,还是将她带到天机阁内殿休息,辅助一些丹药助她恢复。” “是,师兄。”言罢,陈倩茹将李香莲抱起,便往门外走去。 望着门外的叶北玄,陈倩茹客气道:“多谢先生救了劣徒,改日老身定然登门道谢,今日多有不便,老身先行告辞。” “不送。”望着被带走的李香莲,叶北玄暗道:被师尊带走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她没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自己也正好救了她,算是扯平了。 赵云海本也打算离去,可鬼使神差的他,忽然说道:“敢问先生,人生命理,富贵贫贱、吉凶祸福是否早已皆定?” 嗯?叶北玄被他文绉绉地问了一愣,脑子里开始搜索各大网文的鸡汤,旋即他脑子里浮现出一条不错的答案。 于是他语速放缓,语气淡淡道:“人定胜天。” 赵云海一愣,接着面色露出思索,然后他望着叶北玄的面容掐指一算,接着他面露震惊地往后倒退一步。 胸口不停喘气,现在他终于是相信了张坤所说,于是他语气更加恭敬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赵某告辞。” 哈?这就叫指点?叶北玄内心一阵尴尬,望着他的背影,他很想说:你别走,我可不止这句话,我还有“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更霸气的话,来来来,我说给你听。 众人走后,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异常而此时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叶北玄虽是练气期可还是会饿肚子,未达到辟谷,若有辟谷丹倒也不用吃,可是,穷啊! “小北,将饭菜端上来。” 叶小北拍了拍胸口,虽被踢了一脚,可对方其实没想怎么样,并未使劲,否则真用力一脚,一个凡人孩童早就被踹死了。 “是,师傅。” 两人端着一大盆子“菜”,与其说是菜,不如说是药,这山中除了一些野菜也就这些灵药了,叶北玄仗着百毒不侵,学着神农将草药挨个尝了一遍,发现有些味道不错,掐点嫩芽炒菜还是可以的,就比如那个枸杞头。 当然肉也少不了,是他射下来的一些飞鸟,这山中没什么好吃的,全是一些野味,哎!都淡出个鸟了。“小孩子不可以吃菜,多吃些肉。”叶北玄提醒道。 这些草药药性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别将小孩子吃出毛病。 叶小北一脸感动,哭得稀里哗啦,心中更是感慨,师傅对我太好了,知道我长身体竟然将肉全部让给我,自己吃菜,我一定不能辜负师傅的期望。 吃完饭,叶小北懂事地收拾残局,然后将锅碗瓢盆全部拿出院子的古井旁边清洗起来。 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直呼,懂事。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叶北玄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院中的一阵“嘿”“哈”之声吵醒,揉着睡意惺忪的双眼,他缓缓走向门口,轻轻拉开一丝门缝,只见叶小北已经拿着木剑在院中练习着他指点的几招基础剑术。 这孩子,还真是勤奋,叶北玄暗自点头,不过旋即便露出羞愧之色,我特么连个孩子都不如,天天修炼偷懒睡大觉。 吱呀 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叶小北练剑,他面色羞愧地说道:“师傅.” “嗯,你练得有些问题。”叶北玄直言了当道。 叶小北闻言,头低得更深,小声道:“徒儿资质愚钝,怎么也练不好师傅教的精湛剑术。” 叶北玄走向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我给你说个小故事吧!” “故事?”叶小北疑惑地问道:“什么故事?” 叶北玄手中折扇一挥,轻声娓娓道来:“在一座瓷器极负盛名的小镇之中,有一个孤苦清瘦的少年” 叶北玄开始绘声绘色地说着故事里少年的成长,他没有什么王霸之气,也不是什么绝世天才,他有的只有坚韧不拔的内心。 “师傅,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是什么意思?”叶小北好奇地问道。 叶北玄其实也不知道,因为他只读故事,并不善于解读故事。 于是他摸了摸他的头,只好轻声忽悠道:“这是告诉你,当遇见自己无法决断的事,首先要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不要违背自己的心,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叶小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更是坚定起来,我要向师傅学习,学好剑术,除恶扬善。 这边叶北玄为叶小北简单地说了一段小故事,虽是挑着说,没有奖励,可也算是自己教导徒弟的办法吧!毕竟第一次当师傅,也没什么经验。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袭来,只见面露春风得意的张坤,走了过来,开口道:“见过叶先生。” 望着叶北玄手中拿着折扇,张坤忽然调侃道:“先生再为徒弟说书吗?张某恳求先生可否为那些外门弟子说一段故事,来指点指点他们一番?正好他们正在药园务农。” (本章完) 第101章 蜀山传 第101章 蜀山传 嘶.叶北玄一愣,眼下不是正好有一个故事应着此情此景? 于是他回应道:“指点不敢当,但叶某身为说书人,编纂故事本就是本职,若不嫌弃,眼下叶某倒有一个故事。” 张坤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如此,张某代这些弟子谢先生,张某这就召唤他们前来。” 言罢,张坤手中出现一张黄纸,只见他脚踩七星,双手结印,黄纸临空而立,很快变成一个千纸鹤,接着化作一道流光飞走。 叶北玄一愣,这特么比飞鸽传书可高级多了啊!这招必须要学会。 做完这一切,张坤笑吟吟道:“请先生,稍等片刻。” 叶北玄被张坤拉回思绪,眼珠子一转,于是轻飘飘地说道:“张门主,言重了,叶某改天还说要去拜访你一下,只是一直忙于杂事,又不知如何去寻门主,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哈哈哈。”张坤笑眯眯道:“叶先生只需纸鹤传言即可,张某随传随到。” 接着他突然满脸歉意道:“倒是张某忘了将天机阁纸鹤传言的术法交给先生了,这是张某失职。” 接着一张纸便从张坤手中飘起,缓缓飘到叶北玄身边,他伸出手接住纸张,心中顿时乐开了,这么简单就拿到了。 不一会,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张坤刚刚还笑吟吟的脸望着弟子们还未现身的路径,脸色也顿时严肃起来。 叶北玄轻声说道:“小北,去将桌子搬来,放这里。” “是,师傅。”叶小北不知道师傅要桌子干什么,反正师傅说什么就做什么。 叶小北身形虽小,可也是矫健无比,如一阵风般迅速将桌子搬到了叶北玄跟前。 叶北玄不慌不忙,从身后拿出他许久未曾使用的说书三件套,依次将打板、惊堂木以及折扇稳稳地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此时,脚步声渐渐接近,路径入口处那些外门弟子们步伐整齐地出现。 张坤坐在一旁,神色威严,语气淡淡道:“都在那边整齐站立,好好听先生讲道!” 弟子们闻令,迅速排列整齐,目光都整齐地看向叶北玄,要知道讲道这种事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这个待遇,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平时想听一次门都没有。 “嗯哼!”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顿时让众人的目光认真起来。 他目光幽深,仿佛看穿了时空,语气也空幽道:“今日,便与你们讲一个故事,名曰蜀山传,话说这世间有一座神奇的山脉,名曰蜀山,它峻峭巍峨,烟雾缭绕间仿若仙境,而山中有着无数座仙府,而其中一座仙府名曰昆仑。” “而那昆仑之上,有一位仙子正御空飞行,衣袂飘飘,所到之处,皆霞光万丈。”叶北玄一边说,一边折扇舞动,身体也学着那仙子升天的飞行动作,还真有点仙子下凡的感觉。 台下的弟子们望着叶北玄搞笑的动作,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想笑又不敢笑,现场的严肃气氛顿时变得缓和许多。 一位弟子心想:“这叶先生,果然与众不同,比起那些鼻孔看人的高人,和颜悦色许多,一点也没有高人架子。” 张坤站在一旁,在弟子面前,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叶小北更是满脸惊愕,心中不禁嘀咕:“难道师傅是神仙?” 叶北玄继续说道:“二百年前,昆仑山上,孤月大师死在血魔手中……”(出自,电影蜀山传) 他开始讲述,当年孤月死在了血魔之手,其徒弟玄天宗也陷入沉睡,二百年后,血魔再度苏醒,誓言要灭掉整个蜀山仙府。 这.这.这难道叶先生是蜀山仙府的某位?张坤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心中震惊不已,此次天魁山的劫难和他说的何其相像?而劫难的源头同样是血魔,难道叶先生说的不是故事,而是多年前的经历?否则怎么会单单说蜀山? 此时,一道绝世身影正往院中路径上走来,忽闻有人再说故事,她顿住了脚步,内心波澜起伏。她不敢上前,她怕见到的不是他,又怕见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中一阵思绪万千,她决定还是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她的双腿此刻仿若千斤之重,步伐沉重无比,她的灵魂意识甚至都出现了分裂,一道意识将她往前拉,一道意识却又将她往后扯,但终究是前进的灵魂更胜一筹。 终于,她还是迈到院中路径的入口处,她隐住身影,静静地看着满脸大胡子的说书人。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什么都像,唯独长得不一样,他应该就是上次马小明和毛小飞两个孩子遇见的说书先生吧!看他们的描述,粗犷,大胡子,应该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救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感谢一番。 “那李英奇的天击剑率先发出剑鸣,剑身散发出如冷月一般的光芒,于此同时,廉刑的雷炎剑也爆发出金光闪闪,好似烈日那般,让人睁不开双眼。” 叶北玄讲得绘声绘色,讲述着李英奇和廉邢双剑合璧的场景,说到这他稍作停顿,让众人感受一下脑中想象的画面。 “叶先生说的难道是我天机阁的日月双剑吗?” 赵坤更是心中震惊,心中更加笃定,这叶先生难道以前见过日月神剑的合璧?要知道见证这场合璧的也只有现在少数仙府巨擘中的领头人了。 “嗯哼!”轻咳一声,继续沉声开口道:“此时的蜀山,幽泉血魔现身,血云遮天蔽日,直逼玄天宗和廉邢肉身而去。” 当说到五台山大师一招大罗佛手震得血云之上一张惊天手掌,阻拦住血云前行。 张坤以及一众弟子更是惊呆,这是何等的实力?一掌竟然震得天降异象,这怕是早已达到元婴之境了。 见差不多了,叶北玄语气也急转直下,道:“然而,那如惊天的如来神掌掌印,仅仅只是支撑片刻,便被一道怒吼声吼得溃散开来,那五台山大师也是当场被反噬得吐血重伤。” “而整个五台山大阵之中的僧人也死伤无数,五台山天崩地裂,大阵瞬间瓦解。” “什么.”张坤起身,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更是脱口道:“元婴之境,也只是支撑片刻,难道上古血魔真的如此可怕?” 他心中更是思绪万千,若上古血魔真的如叶先生所说的这般可怕,那我等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了。 还未等他们消化,一道声音又娓娓道来:“幽泉血魔携天地之威,从血云之中现身,他已然立于世间巅峰。”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现场一片安静,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良久,弟子们见叶北玄不再说话,顿时忍不住讨论起来。 “这是先生在教导我们,正道长存,为了正义,哪怕牺牲自我也在所不惜。” “是啊!这就是先生对我们贯彻的道吧!” “诸位,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明日这个时间,在下为大家继续说这段故事。”叶北玄缓缓收起折扇放在桌子上,道:“小北,收拾一下。” 张坤此时也拱手拜别,跟着弟子们缓缓离去。 李香莲心中也是满心感慨,若有一天魔头来袭,我也会做出和李英奇一样的选择。 见弟子们都走掉,她这才莲步款款走过去,她今日来主要是答谢叶北玄救治之恩。 叶北玄正准备呼唤叶小北收拾残局,冷不丁地看到一道绝世身影,顿时愣在原地,是她? (本章完) 第102章 不对劲 第102章 不对劲 【说书等级:lv4(23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听雨剑法满级】 李香莲身子优雅,莲步轻移走到叶北玄身前,语气满含感激道:“这位先生,日前小女子练剑受伤,万幸得到先生救助,特来感谢。” 言罢,她微微仰头,道:“还未请教大名,小女子定当谨记。” 稍作停顿,见叶北玄并未言语,以为是自己两手空空,对方可能不高兴,于是急忙道:“为表示感谢,这枚筑基丹便赠与先生,请莫要推辞。” 叶北玄听闻,心中叹息一声,如今她可能已有夫婿,我也不便与她相见,还是与她做个陌生人吧。 念及此处,他神色平静,轻声说道:“举手之劳,在下叶失落。” 李香莲一愣,望着他满脸大胡子,于是她试探道:“先生日前,是否遇到过南毛北马中人?” 叶北玄轻声道:“确实有遇见,还有过一段交流。” 李香莲闻言,顿时心中露出失望,看来那日他们遇见的确实是他,而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天地之大,哪有那么容易遇见他?或许自己这辈子与他无缘了吧! 砰! 轻微的桌腿砸地声,将尴尬的气氛拉回,李香莲也被桌子吸引,半大的孩子搬着桌子摇摇晃晃,上面的说书三件套正随着桌子的左右倾斜而滑来滑去。 然而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心中波澜再起,望着孩子将桌子搬进房间,又扭头仔细地看着叶北玄,心跳更是加倍加速,这不是我送给他的打板和惊堂木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中?难道. 想到这里,她仔细打量着叶北玄的身形,心中顿时明了,嘴角微微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适才,听完南毛北马两家中人说遇见一位游走于世间的大修行者,是位说书先生,香莲本以为无缘得见,不曾想今日却在此得见先生,还被先生所救,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清脆娇音突然而起,比起刚刚的疏远礼貌,此刻多了一份柔情,她特地将缘分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甚至清冷之中,忽然带着一丝丝的妖娆妩媚,表情也变得含情带怨。 双眸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怨念和思念。 叶北玄眉头一皱,这似乎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她不可能认出自己才对,可这透着一丝丝的表情和怨气是怎么回事? “只是巧合罢了。”叶北玄语气平静地回道:“叶某也只是凑巧救了姑娘,还请不要客气。” 言语间,叶北玄说着客套话,手却很诚实地伸向她手中的筑基丹,这玩意对自己也蛮重要的,对她来说或许不珍贵。 刚要拿丹,两人的肌肤忽然触碰在一起,一股电流像是袭击着两人,让彼此都浑身一颤。 李香莲看着他的手,心中更加确定,是他,绝对是他,这手她熟悉,面容可以易容,手骗不了人,感觉更不会骗人。 可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等我这几日试探试探。 于是她继续娇软道:“叶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叶北玄一愣,这女人,想干嘛?就不怕引起误会吗?自己可是个大胡子,难道要让别人觉得她有什么特殊爱好?美女和野兽? “先生?”李香莲再度娇音道。被拉回思绪的叶北玄,轻咳一声,轻声道:“若姑娘不嫌弃地方破烂,那便里面请。” 无奈他只好伸手示意李香莲进入屋内,刚一进屋便发现叶小北正在整理房间,见李香莲来到,眼睛顿时一亮。 “咦?漂亮姐姐,你好了呀!”叶小北不合时宜地喊道:“昨天我师傅见你受伤,可着急呢!” “他还将你放在他的床上救治,姐姐昨天衣服都被烧得破破烂烂的。” 说到这里,李香莲脸色一阵发白,接着顿时渐红,幸好是他救的自己,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若是换一个人,自己怕是都有想死的心。 “这里没你的事,出去练剑,练完剑,去整理食材。”深怕叶小北还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叶北玄赶忙将他支走,正所谓童言无忌,正因为无忌才更可怕。 见叶小北出去,还懂事地关上门,李香莲一个闪身靠近叶北玄耳边,娇声说道:“如此说来,昨日叶先生可是看光了小女子?” 她的声音软糯勾人,让叶北玄着实有些不适应,耳背也被她吐气如兰的香风吹得痒入心扉,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变得郁闷起来,那个清冷才女去哪了?我可不是曹阿瞒字孟德。 但他还是面色淡然道:“病不忌医,在下也是为了救人,不过在下可以保证,并未偷看姑娘。” 我那是正大光明地看。 “如此,小女子确实已经被先生看光了?”李香莲继续凑近,吐气如兰道:“先生,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此刻,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甚至连空气中都忽然弥漫着一股子爱情的酸臭味。 不对啊!自己好像被她撩了,她怎么变得这么撩人了? 叶北玄望着双目含情的她,心中纳闷,她不可能认出自己才对。 若她没有认出自己,那刚刚言说她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没有发飙?还有她到底和谁在练剑?难道只是普通关系?否则怎么会合璧失败? 就在叶北玄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院内忽然发生吵闹声。 “我师傅正在屋内会客,请闲杂人等稍等。”叶小北的声音在院内传来,他的语气颇为正色道。 而李香莲好不容易构建的暧昧气氛被这一阵吵闹后,顿时烟消云散,她顿时露出懊恼神色。 神色也颇为不悦地看向门外,道:“你有朋友来访?” 朋友?叶北玄心中一凛,若说朋友这里也就张坤和李哲或者一些外门弟子,若是他们自然不会强闯,看来是其他人了。 “并非朋友,我出去看看,李仙子请自便。” 言罢,叶北玄便走向门口,刚打开门便见到一位面容英俊如苍松独立的男子,正焦急地等在院中,正是那玄心正宗的金泉。 (本章完) 第103章 联姻 第103章 联姻 吱呀一声的门响,打断了金泉焦急的思绪,他彬彬有礼道:“在下玄心正宗金泉,见过这位先生。” 接着他拱手道:“感谢先生救助香莲师妹。” 感谢我?看来这人就是她的绯闻夫婿了?叶北玄打量了一番,外貌气度皆为不凡。 接着金泉拿出一颗丹药,语气诚恳道:“这是一颗筑基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先生收下。” “我已经赠与先生筑基丹了,感谢金泉师兄,这颗丹药还是留给金师兄门下的师弟使用吧!”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快速传来。 伴随着李香莲疾步走出,她急忙出声撇清关系,道:“不知金泉师兄来此何事?” 金泉一愣,望着李香莲和叶北玄并肩而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一股子违和感,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两人应该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吧! 不过他表面平静道:“哦!是这样的,我玄心正宗和天机阁正在商议一件大事,阁主和宗主让我来请师妹前往天机殿去一趟。” 李香莲表情一愣,这两宗商议大事,不应该都是峰主前去?我一个二代弟子去那里做什么? 于是她疑惑道:“不知商议何事?” 金泉礼貌地拱手道:“暂时不知,师妹与我一同前去便知。” 李香莲脸色变了变,旋即语气柔和地说道:“明日香莲再来听先生说故事。” 她吐气如兰,似乎故意要当着金泉的面,挨着叶北玄,像是在宣示什么。 金泉脸色一变,心中更是诧异,难道美女都爱野兽?我是不是太斯文了?不行,我要改变,既然她喜欢大胡子,今天我便回去让宗主教我长胡子法术。 李香莲对叶北玄说完,扭头对金泉说道:“金师兄,请。” 语气故意透着疏离,目的就是告诉叶北玄,别瞎想,我和他没关系。 被这么一折腾已经是晌午,目送他们离去,叶北玄忽然高声吆喝一声,道:“小北,今日多吃肉,为师今天上山多打几只野味,加菜。” “好勒,师傅。”叶小北迅速喜出望外,心中更是笃定,师傅一定是要讨师娘了,当年他家隔壁陈二狗子讨媳妇也是这样。 天机阁山巅,天机殿上。 天机阁门主以及张老,各峰峰主,以及外门门主皆齐聚一堂,像是在商量着如何让合璧成功。 而东边位置坐的全是天机阁的人,西边一大排空位,很显然他们都在等客。 能搞这么大阵仗,很显然等的客人也极为珍贵。 很快,一袭白衣的李香莲便步入大殿,她和金泉一同来到了天机阁内门之后便分开,李香莲率先来到天机殿等待。 “香莲见过各位师叔,师伯。” “呵呵。”赵云海轻笑一声道:“免礼,去到你师尊旁边去吧!” 言罢,李香莲拱手施礼,快步走到陈倩茹身后。 不一会,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道如烈日的身影,出现在了天机殿门口。 “让诸位等候多时,还请见谅啊!” 一身金色衣衫,红光满面的金田快步走向大殿,身后跟着玄心正宗的各个精英弟子以及峰主,还有那金泉。 天机阁是知道这个太玄山巨头玄心正宗宗主金田的,年轻时候便已经叱咤风云,大家几乎都是同一辈,自然多少曾经较劲过。 赵云海率领天机阁众人立即起身上前迎接道:“哪里,哪里,金宗主,里面请坐。” “请。” 待众人全部落座之后,金田回头对站在身后的金泉说道:“这几日练剑,可有领悟到日月神剑的奥妙之处?” 金泉面色恭敬道:“日月神剑果然奥妙无穷,让弟子对剑术奥义的理解也是打开了新的世界。” 顿了顿,他目光看向李香莲,出声感谢道:“还要多谢香莲师妹,没有她,弟子还难以这么快掌握日渊。” 话音刚落,场中两宗一众长老峰主都循声看向那一道白衣绝世身影。 李香莲被看得眉头紧锁,说到这里,她哪里还能不明白商议的什么事?面色也顿时冷然起来。 见有些冷场,赵云海立即开始打圆场道:“有着金世侄这般绝世天骄,想必合璧很快就会完成。”“哪里,哪里,都是托的香莲侄女的福气。”金田也赶紧拱手回礼。 两人进行了第一波商业互吹。 接着金田却是面色陡然严肃道:“眼下浩劫将至,我等修道众人,当皆为众生而战,为了减少伤亡,这才同天机阁的各位商议。” “我天机阁弟子皆愿为正义一战。” 赵云海和金田一阵轮番道德绑架,其他人也是附和地点点头。 “可如今,日月神剑迟迟合璧失败,我等怕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金田忽然沉声说道:“赵阁主,究竟如何才能让双剑合璧成功?” 赵云海面露“沉思”,缓缓沉声开口道:“双剑合璧,需要至亲至爱,心意相通,我想失败的原因怕是因为香莲师侄女和泉世侄还未能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 “哈哈哈哈。”金田忽然大笑起来,道:“我当是什么难事,这分明是大好事啊!” “哦?”赵云海也是面露“疑惑”道:“大好事?” “眼下这不是有一桩亲事?”金田满脸笑意,起身道:“赵阁主,金某此次带足诚意,愿向贵派李香莲世侄女求亲。” 此言一出,陈倩茹身后的李香莲眉头一锁,很显然她早已猜到怎么回事了,这些人来此一唱一和怕也只是为了此事。 众人目光顿时在两人之间来回望去,都是满意地点点头,也都觉得般配至极。 很快众人再度被赵云海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他朗声道:“金泉世侄,英武不凡,修为精湛,又是日渊剑的持有者,确实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金泉被夸,顿时喜出望外。 金田见赵云海如此恭维,立即微笑道:“如今大劫当前,若能使得双剑合璧成功,除了能减少伤亡以外还能促成一桩天作地和的姻缘,让大家更加团结,阁主以为在下说的是否有理?” “哈哈哈哈。”赵云海微笑道:“好好好,本阁主对这桩姻缘极为满意。”接着他扭头对陈倩茹说道:“倩茹师妹,香莲师侄女是你的高徒,你以为如何?” 李香莲眉头一皱,刚想出声,便被打断。 “香莲,这婚事我也同意了,金公子无论哪方面都是良配,况且唯有他手持日渊剑和你双剑合璧才能达到日月神剑的最大威力。”陈倩茹本不想让李香莲卷入情爱之中,李墨染因爱恋魔君和她闹别扭很多年,这让她本就对情字如洪水猛兽。 可她现在特别想报仇,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为李墨染报仇,所以只能借着徒弟的日月神剑来做到此事。 金泉得到了陈倩茹的肯定,更是心中早已经乐开了。 “好”金田更是大笑起来道:“金泉,还不快拜见赵师伯和陈师叔。” 金泉赶忙上前,刚要行跪拜礼,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慢着。”一袭白衣,眉头紧锁的李香莲上前说道:“弟子愿放弃月霜剑,相信它能找到更好的主人,金师兄也能寻到更好的良配。”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月霜,眼神之中有着不舍,这些天与它建立起深厚的契合,让她内心多少有些惆怅。 可心中已然想到那道身影,却也只能放弃,轻叹一声,她缓缓放下月霜。 “香莲辜负各位师叔师伯的期望了,这里都是长辈商议要事,香莲告退。” 言罢,她便迈着坚决的步伐离去,连衣诀也被她生风的速度带着飘起,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 赵云海眼中闪过不悦,若不是顾及陈倩茹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他眉头紧锁地看着陈倩茹,后者也只是轻声道:“我来劝劝她。” 另一边。 正在吃饭的师徒两人,正在大口朵颐,叶小北一只接着一只将野味吃的干干净净,而叶北玄正大口地吃着枸杞头。 “师傅,今日你为什么吃这么多枸杞?”叶小北含糊其辞,塞满肉的嘴巴接着说道:“一点肉都不吃。” 叶北玄轻咳一声解释道:“为师以后的修炼,都需要这枸杞补补。” (本章完) 第104章 南明离火 第104章 南明离火 翌日,天渐亮。 熟悉的练剑声响起,让叶北玄在被窝之中翻来覆去,心中更是怨念极深,我也只是个孩子啊!我也需要睡眠啊!到底谁才是师傅?为什么这孩子比我还勤奋?干脆让他当师傅得了。 被吵得实在无法入睡,叶北玄无奈地只好起身,心中暗道:这小子,老夫迟早被你这样折磨得减阳寿几十年。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地打开门,只见叶小北正有模有样地练习着他那几招基础剑法,虽然还是不得要领,但看得出他正在逐渐进步。 看到叶北玄打开房门,叶小北立刻停止练剑,急忙说道:“师傅,您起来啦,我去给你拿洗漱品。” 不等叶北玄回应,他已经脚步生风地去准备去了,很快洗漱品便准备就绪,叶小北又接着练剑,真是太勤奋了,在这么勤奋,叶北玄都不好意思懒惰了。 洗漱完毕后,他闲着无事,注意着叶小北练剑,心中灯泡一亮,这天机阁基础剑术正好适合他,让他练练也不坏,这剑术虽说基础,可易懂难精,一旦精了也是威力强大。 于是他便轻声说道:“小北,来,为师今日教你一套新的剑术。” 叶小北一愣,旋即恭敬道:“多谢师傅。” “剑来。”叶北玄临空一抓,叶小北的木剑便轻飘飘犹如长了翅膀那般飘落在叶北玄手中。 被这帅气的一幕震惊到,叶小北全神贯注地看着叶北玄的动作,誓言要学会这招。 只见叶北玄开始脚踩七星,剑随身动,犹如星辰轨迹,剑势如星空浩瀚又如星辰变幻莫测。 叶小北也随着叶北玄的动作开始慢慢模仿,虽还是很不标准,但也有些模样。 练完剑,叶北玄见叶小北已经气喘吁吁,于是轻声道:“吃饭吧!” “好勒,徒儿这就去准备。”叶小北迅速去厨房开始忙活。 吃完早饭,过了一会,两人在院中休息,院子路径入口处张坤笑吟吟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后面还整整齐齐地跟着一众外门弟子。 只见他快步走向前,拱了拱手说道:“叶先生,昨日您那故事并未说完,弟子们都还想知道,那血魔是如何被消灭的。” 叶小北一听,迅速去搬桌子,懂事地将桌子放在位置上,还贴心地放了一张椅子,之后将三件套整齐摆放在桌面上。 叶北玄见气氛到位,整理了一下青衫,“啪”折扇瞬间打开,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 “那丹辰子,却因一时心善,竟然被妖魔附体,被控制住,沦为血魔的走狗”说道这里,叶北玄叹息一声。 说到这里,一众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 “先生这是在教导我等,对待妖魔不可心慈手软。” “对,哪怕是再弱的妖,哪怕她们貌若天仙,也不能有任何手软。” “这丹辰子就是例子啊!” 就在这时,叶北玄忽然看到一道绝世身影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听书,看似在听书实则就是在盯着自己。 他目光扫过去,除了婀娜多姿的身影,面容绝美之外,腰间似乎少了一把剑,手中却是多了一把折扇。 叶北玄望着折扇一凛,这似乎是桃扇? 等他们消化了剧情,叶北玄又开始继续道:“只可惜丹辰子斩妖除魔,自己却是沦为魔道,端的可惜。” 说到这里,他开始描述李英奇因为恢复前世孤月大师的记忆而唤醒月金轮。 “不过好在他在好友玄天宗的帮助下,最终将控制他的赤尸妖魔逼出体外。” 说到这里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一个为正义守护血穴的高端战力,就这么损失了,着实可惜。 然叶北玄语气急转直下,低沉地说道:“只可惜,那丹辰子元神虚弱,无法回到蜀山,肉体也被封在血穴之中。” 接着他一人分饰两角。 学着那丹辰子道:“一定要把我和赤尸一起毁灭,否则她还会进入到我的原神里面,你还记得我们还有一个承诺吗?谁要是入魔,绝不可以手下留情。” 接着他又学着玄天宗那悲凉的神情道:“为什么不联手对抗魔头?” 众弟子听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这就是正义吗?我等今后也要为这正义而战。 叶北玄又学着丹辰子释然、决然的神情道:“我的肉身不在这里,在血穴里面。我的元神已经很弱,不能飞回蜀山。你不杀我,我早晚会消失。你还有时间,可以回去找你的肉身。虽有百年之交,始终难免最后一别。” 叶北玄又学着玄天宗不再犹豫的决然神情,像是对朋友最后的尊敬,道:“杀!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杀!”说到这里,众人皆沉默,为这位蜀山大师兄的自我牺牲精神感到悲伤,也暗暗下定决心若有一天魔头来袭,自己也要以这位蜀山平平无奇的大师兄为榜样。 同时也为玄天宗和丹辰子的百年交情感到惋惜,而张坤更是心中第一个想到李哲,若是有一天我和他有一人入魔,我们一定要死在对方手里。 就在众人沉寂惋惜玄天宗和丹辰子的友情之时,一道声音又打断了他们。 “只见那遮天蔽日的血云之上,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他们正快速地移动。”叶北玄说道这里,捏住鼻子,学着李英奇的声音道:“天击。” 接着身子往旁边一站,学着廉邢,手中握着空气剑,指着天空又喊道:“雷炎。” 众人知晓这是双剑合璧了,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叶北玄的叙述,深怕喘大了一口气打扰到他。 “那天雷双剑,一青一紫,在空中闪烁出巨大的光剑。”叶北玄叙述到这,轻咳一声说道:“两剑交汇,顿时变得无影无踪,没有丝毫效果,仿若不存在那般。” “叶先生,这是为什么呢?”其中一位弟子忽然好奇地问道,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沉默。 而不远处之上,有二道身影也正在聆听着故事,他们互相彼此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他们正是赵云海和金田。 叶北玄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这天雷双剑本就一阴一阳,而天地之气本就是阴阳双生,用剑者必须顺着剑的力量,方能人剑合一,进入光速,连肉眼也难以捕捉。” “所以啊!做任何事,不能顾忌太多,也不能过分执着,否则将不能心随意欲,合璧自然也就失败。” 这.这分明是在指点我们啊!难道他早已发现了我们,故意借着故事来教导我等?赵云海和金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想在对方眼中得到答案。 他二人本是来此寻找李香莲,看是不是如金泉所说,她喜欢上这里的大胡子,可如今看来是自己两人太过于肤浅。 这哪是什么喜欢大胡子?这是大机缘啊!随便一句话都在指点我等修行了。 “那天雷双剑虽合璧成功,却只击杀了一次幽泉,然而他有十万个原神,每一个原神都能让他复活一次。”叶北玄说到这里,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那岂不是双剑合璧也没用?即便杀到精疲力尽也杀不完?” 不过他并未理会众人,而是继续说着双剑合璧和南明离火之力。 “那幽泉竟然祭出玄天宗肉体要挟,迫使双剑分开,然而就这一瞬间,玄天宗借着机会元神归位,一击三元合一,将整个血云轰散。” 三元合一?这是何等的力量?难道不属于世间之力?金田心中疑惑,于是小声开口道:“我听闻,天机阁有枯井似乎就有不属于世间之力,可有此事?” 赵云海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若真有不属于世间之力,我还用被旱魃如此威胁吗?” 就在两人准备小声交谈之时,叶北玄又开口道:“没了血云,李英奇为了防止血魔逃走,钻入他的身体,并大声呼喊让玄天宗将他们一起毁灭。” 李香莲更是脸色发白,若是有一天让自己选择杀死相交多年的好友,自己怕是也没有这么果决吧! “最终,玄天宗三元合一一击之下,血魔终于毁灭。” “三元合一?金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可以一样造出一个三元合一来对付旱魃?”赵云海忽然沉声说道。 若是真如他所说,借助一些其他力量的融合,或许不用合璧也可以赢。 众人以为故事结束,正都要起身道谢行礼,忽然见到叶北玄继续说道:“那李英奇,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孤月大师。” “至此蜀山各大仙府,也恢复宁静。” 【说书等级:lv4(28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融合佛魔道三种真元力】 【蜀山传完结奖励:南明离火】 【南明离火:朱雀火焰,浴火重生之力,焚烧一切】 魔?我什么时候有魔道真元?叶北玄仔细回想,突然他脑子一惊,难道是吸功大法吸的那个魔道之人引起的? 这边的故事完结,众外门弟子还有张坤纷纷拱手道别。 而这边的金泉见故事完结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轻声对赵云海道:“要不要下去交谈一番?” (本章完) 第105章 我被套路了? 第105章 我被套路了? 李香莲刚上前准备和叶北玄交流,忽然间两道身影缓缓降落,心中更是疑惑,师伯和金宗主怎么来了。 于是她上前行礼道:“参见阁主,见过金宗主。” “嗯李师侄,你先退下,我等有要事同叶先生商量。”赵云海一上来就发号施令。 李香莲咬了咬银牙,两难之际,叶北玄开口道:“如此,两位请里面一叙。” 他这样说,可以缓解尴尬让李香莲在屋外等,她也就不用为难退下。 “请。” “请。” 三人进入屋中之后,叶北玄伸手示意,同时开口道:“屋子简陋,二位请坐。” 接着他喊了一声道:“小北,看茶。” 叶小北很麻利地便端来三杯茶,放在几人面前。 两人也礼貌地点点头,依次落座,并品尝起茶水。 现场气氛也陷入诡异的宁静,叶北玄不知道说什么,而他们两人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片刻,叶北玄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率先打破僵局道:“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赵云海这才缓缓开口道:“不瞒先生,眼下大劫将至,我等正寻解决之道。” “适才听先生所说三元合一,我等苦思冥想,也只想到我天机阁的日月神剑,不知先生还有什么办法让我等也有三元合一之力来对抗旱魃?” 三元合一?我哪知道什么三元合一啊!叶北玄心中郁闷,这只是电影,是假的啊!他脑子里开始思索各大网文和电视剧里的解释,苦思冥想之后,这才想到一茬。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若要做到三元合一,便要有精神之力,天地之力,和时空之力三者合一,方能渡过大劫。” 精神,天地,时空?金田和赵云海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这精神力量很好理解,大概就是人自身的力量,这天地之力也不难理解,可这时空之力两人却是无法理解。 于是金田恭敬地开口道:“金某不明,这时空之力,先生能否为我等解释一番?” 叶北玄心中一凛,脑子又开始飞速旋转,忽然想到了什么,语速开始缓缓道:“这时空便是时间和空间,可以理解不在此处或不是这个世间。” 言罢,叶北玄便开始喝了一口茶水,不再言语。 赵云海刚想再问,金田拦住他并使了个眼色,于是只好起身说道:“多谢先生解惑,我等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告辞。” 两人起身行礼告辞,叶北玄也起身回礼道:“慢走,不送。” 两人刚出门,见李香莲正在开心地和叶小北开心地聊天,赵云海开口道:“香莲师侄女,婚约之事可以暂且不提,可双剑合璧还是要多练习一下。” 眼下,这三元合一怕是少不了这日月神剑,可能这天地之力就在这双剑之中。 “是”李香莲抿抿嘴,只好开口应道。 两人说完,便化作溜光飞走,期间赵云海疑惑地问道:“金宗主为何刚刚要阻止我继续问?” 金田则是满脸感慨道:“若赵阁主继续问,金某敢保证,这位叶先生也不会再继续说,若继续追问怕是会引起他的反感。” “眼下,我等还是继续寻找这时空之力,若金某猜测不错的话,他所说的或许真的和天机阁之中的那座枯井有关。” 赵云海闻言,脸色一阵变换,这口井,天机阁开宗立派以来都未曾有人完全搞懂过。 不过他转念一想,开口道:“若是金宗主有什么疑问,大可以跟着本阁主去一次枯井查看一番便知。” 于是两人一转头,朝着神女峰飞去。 另一边。 李香莲见金田和赵云海走掉,立即冲进屋内,娇声道:“叶先生,适才两位宗主寻先生何事?” 她怕因为自己,让他卷入到一些奇怪的争端之中。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一些修炼上的事。”叶北玄淡淡道:“李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自然是来听先生说故事的。”李香莲闻言掩面轻笑道:“怎么?先生不欢迎我?” 我不是暴露了?叶北玄内心迟疑地看着略显妩媚的她,心中更是思绪道:不是不欢迎你,你这么经常来,怕是被别人误会,你喜欢上我这个大胡子。 “还是说,先生怕我发现什么?”李香莲忽然又凑近过来,吐气如兰道。 叶北玄耳朵突然如同怀孕了那般,痒入心扉,身子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一点,语气也有些“不悦”道:“李姑娘不怕被误会吗?”“误会?”李香莲幽幽道:“大劫将至,大家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未知数,若还如此顾忌,即便到死那天,也会后悔万分。” 这种感觉她早已领教过了,她到死都在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言明。 叶北玄一怔,心中也不禁问自己,若真有一天末世来临,自己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段路分两头,彼此放手的画面。 “李姑娘说的对,不过在下毕竟是男子,这孤男寡女的。”叶北玄回应道。 “小北不是在那里嘛!这就不算孤男寡女咯。”李香莲眼神之中闪过狡黠,急忙辩解道。 叶北玄一阵语噎,不知道怎么说,原来女人狡辩起来,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便是温婉贤淑的女人也是这样。 见他不说话,李香莲又轻声道:“我听小北说,叶先生对剑术理解,世所罕见,香莲想要让叶先生教教我剑法,如何?” “眼下香莲有一套合击剑术,源自日月神剑,香莲一直无法理解奥妙,先生可否解惑?若先生能答应,小女子这有一份聚灵阵的阵图可赠与先生。” 聚灵阵?叶北玄眼珠子一转,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反正教个剑术而已,自己有【悟性】练剑不是手到擒来? “叶某不敢保证能看透剑术,不过可以试着练练。”叶北玄轻声回应。 李香莲顿时喜出望外,道:“先生,外面请。”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步入院中。 李香莲拔出长剑,挽出一道剑,说道:“先生请看好。” 金色余晖之下,李香莲一袭白衣飘飘,手持长剑,身姿轻盈似燕,剑势优雅完美,每一次转身,剑都在空中划出完美的银光弧度。 然而,无论她怎么练,这套剑术始终像是缺了一半,让身姿优美的她,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的落寞。 良久长剑一挥,李香莲停止练剑道:“叶先生,香莲一人始终不得要领,可否请先生与我合练?” 说好的只是演练,怎么就变成合练?叶北玄被一阵组合拳打得有些迷糊。 “若是不合练,香莲怕是进入不了佳境,这聚灵阵.” “可以,合练而已,也不是难事。”叶北玄咬了咬牙,轻声道:“剑来。” 他五指一抓,一根棍子便在手中,摆好姿势,依照李香莲演练的剑术,刚起势,她便故意贴近,借调整,轻触他的手臂。 不一会,两人剑招交错间,李香莲身形如柳,有意无意往叶北玄身上靠,甚至她佯装不熟练,整个人故意后仰贴在他的后背之上。 直至收剑,她脸颊绯红,语带娇嗔道:“叶先生请多担待,香莲还有些不熟练。” 然而眼中却藏不住地闪出狡黠。 “今日练剑结束,姑娘刚刚答应的.” 李香莲立即拿出阵图,里面还包着一只千纸鹤,道:“这是聚灵阵的阵图,这是千纸鹤,若先生想要找我,就用它来传言。” 就在这时,一只千纸鹤飞来,李香莲眉头一皱伸手接住,上面写道:速速来天机殿。 收起纸鹤,李香莲轻声道:“先生,我要去大殿一趟,明日香莲还会来向先生请教剑术” 言罢,也不管叶北玄什么反应,便快步转头离去,脸色红得和苹果那般娇艳欲滴。 望着手中的阵图和千纸鹤,以及她快速离去的背影,叶北玄喃喃自语道:“我这是被套路了?” 天机殿,大殿之内。 这里是各大仙府的精英,但此刻现场气氛凝重,有人在喝茶掩饰紧张,有人面容平静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赵云海深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毕竟一旦爆发尸潮,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各位,有什么办法,请各位畅所欲言。”赵云海打破僵局,忽然沉声说道。 众人闻言,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不言,很显然都认为这场形势非常严峻。 “何不讨论一下三元合一?”良久,另一道声音如天籁之音,打破了僵局。 “三元合一?”慧空大师疑惑地问道,作为仙府巨擘,连他都没听说过的词,肯定是什么新型力量。 “三元合一即是人的力量,天地的力量和时空的力量。”赵云海解释道:“人的力量,我想应该就是我等,天地之力我想应该是我天机阁日月神剑和玄心正宗的寒冰魄以及普陀山的金身佛陀等这些至宝,可借天地之威。” “可眼下,这时空之力去何处寻找?” 慧空大师闻言,立即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双剑合璧不知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106章 尸潮围城 第106章 尸潮围城 金田和赵云海闻言顿时露出尴尬,赵云海对旁边弟子说道:“有没有传言给香莲师侄女?” “禀报阁主,弟子已经传言,李师妹应该在广场之上。”旁边的弟子闻言,小声地回应道。 赵云海道:“立即喊她过来。” “是。”言罢,那名弟子便快步离去。 接着赵云海说道:“眼下已经来不及寻找时空之力了,不如先想法子阻击尸潮再说。” “有理。” “赞同。” 与其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力量上,还不如眼下集合战力抵挡起来。 不一会,众人眼神聚焦到门口,一道绝世身影缓步步入大殿,正是李香莲。 “参见各位前辈。”她款款施礼道。 “香莲师侄女。”赵云海语气缓和道:“日前,是我等乱点鸳鸯谱,眼下这大劫将至,月霜剑还是需要你来握住,大劫需要你,只要完成此次合璧,本阁主保证不会再提此事。” 言罢,他手一挥,月霜便缓缓飘到李香莲跟前,她面露迟疑,但望着赵云海肯定的眼神,还是伸手接住。 “多谢师伯。”对她来说,只要不让她嫁给别人,她便无所谓。 就在这时,一名满身血污的弟子,摇摇晃晃地跑了进来,众人面露惊惧,赵云海急忙一个闪身,将他扶起道:“怎么了?” “山下.山下尸潮”说完,他手一松手臂垂落。 “快去看看。” 众人快速朝着广场而去。 天机山下,一群腐臭墨绿色的身影像潮水那般缓慢向上蠕动。 天机峰之上,天机广场,人群密密麻麻汇聚一起,而他们不明所以为什么被召集在此。 而几大宗门巨头皆站立于山巅最高之处朝着山下那墨绿如潮水的尸群望去。 仿若感受到腐臭的气息,让人联想到,这群毫无智慧只懂杀戮的“人”是多么可怕,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也许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 忽然一阵闷哼的雷鸣,天空中血云蔽日,山脚下的僵尸大声吼叫,开始逐渐逼近。 而那天空的血云却越来越近,眨眼间便近在咫尺那般,血云之中电闪雷鸣。 而此时,不知是谁喊道:“快看,那云中似有一道人影。”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中似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她似乎也同样在用冷眼看着他们。 不一会,僵尸们似乎收到召唤,开始加速前进。 压抑的气氛顿时笼罩住整个天机山腰,若无阻击他们很快便会来到山上。 不过各大仙府早有准备,那里已经被各个仙府设置的阵法阻拦住,阵法中的那些植物或爆炸,或缠绕,或阻挡,或发出地刺,只可惜这些植物大战僵尸,虽有作用,但面对数量极其庞大的尸潮,作用也是极其有限。而一旦那里被突破,僵尸便会占领外门,接着便会来到这天机山巅,只是不知道这僵尸该如何突破高度?以正常人的思维,那种低级僵尸,根本不可能上到这个高度,除非是高级僵尸,可大家都知道一旦被突破,僵尸肯定会上来。 几个仙府巨头的领头人面色严峻,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语气严肃道:“我等皆由赵阁主做主。” 危机关头赵云海反而变得平静,他看了一眼阵法被破坏殆尽,虽然倒下无数僵尸,可依然还有无数僵尸如洪水般涌上来。 他又抬头看向天空的血云,熟悉的身影让他心中微微一痛,片刻后,他高声呼道:“诸位,今大劫来临,人人自危,我正道本着为天下苍生,现如今僵尸快要袭来,我等当奋勇阻击。” 言罢,他对着身边的马如风和毛方平说道:“还请两位道长带队阻击尸潮,我等还要会会那云中之人。” “请赵阁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言罢,身着金黄色道袍的两人便带着广场中的弟子们飞身而下,朝着那尸群而去。 这些僵尸只是最低级的僵尸,实力并不强,说白了就是炮灰,可炮灰也有炮灰的作用,就比如破坏阵法,消耗他们的战力。 有了这些弟子们的加入,这些尸潮虽被暂时地阻碍住,可源源不断的僵尸还是不断地上前,将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很快他们便被逼到外门平地之上,眼瞅着僵尸就要占领整个外门。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身影拼命阻击,其他人都是往后撤退,只有她逆流而上,杀得身边僵尸都暂时空荡起来,她没有恐惧,有的也只有决然的神色。 而毛方平和马如风则是非常诧异,两人金黄色的道袍上面染满了各种颜色的污秽,显然是僵尸的体液。 “快帮她?”马如风焦急道:“她可是月霜剑的持有者,若是有什么闪失,怕是会出大问题。” 毛方平点点头,立即闪身上前帮忙,而李香莲正对面却是一只身着战甲,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尸气和阴气,眼睛也呈现出诡异血红的僵尸。 “是开了灵智的僵尸,是飞僵。”毛方平连忙说道:“快与我联手。” 此时,那飞僵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獠牙发出森寒的寒光,嘴角还挂着嫣红的血液,很显然他杀了不少人,也吸了不少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马如风大喝一声,道:“神龙附体。” “金钱剑。”咻!一道散发着金黄色的金钱剑握在毛方平的右手中,而他的左手也拿出了雷电神符。 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 飞僵没有丝毫惧意,欺身而上,一双利爪直接抓向月霜剑,顿时火四射。 李香莲望着恐怖的飞僵没有丝毫惧怕,面带决然,脸上只有坚定和一丝温柔。 虽忌惮神兵,但实力差距还是太大,飞僵发出一声怒喝,身上的黑气暴涨,转眼间便朝着李香莲袭来。 关键时刻,两道身影转瞬而至,铛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闪耀着金芒的金钱剑竟然刺不进分毫。 而那边的马如风,带着金光的一掌拍在飞僵后背,砰!一声闷响,他顿时觉得像是肉掌拍在顽石之上那般,身躯也被反震得倒退几步,眼神露出骇然,心中更是震惊,此等僵尸就有如此实力,那尸王旱魃是何等的可怕。 众人也是心沉入谷底,连最克制僵尸的南毛北马家的人都尚且如此,这场战斗,能赢吗? (本章完) 第107章 决战前夕 第107章 决战前夕 天机广场之上,三巨头正面色凝重,提防着血云,望着弟子们一个一个倒下去,几人都露出心疼之色。 一眼看去,普通僵尸不可怕,可数量到了一定程度,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不是没人懂,只要你有一点疲倦,他们便会如洪水那般瞬间将其吞没。 而赵云海更是面露严肃,虽然己方单体战力远远强过对方,可数量上的差距无法弥补,更别说还有几只实力不俗的飞僵,而眼下以南毛北马和各大仙府的领头人、弟子们竟然有些快要抵挡不住了。 几人又眺望了一眼远处的血云,而血云之中的那道目光同样凝视着过来,似有感应,金田轻声道:“赵阁主,眼下是否需要请出天机盘,启动大阵?” “金兄放心。”赵云海轻叹一声,好不容易找回天机盘就是为了今天,此刻不用更待何时?只是此阵一出,就相当于几乎动了天机阁的底蕴了。 “诸位,天机阁已然到了生死存亡时刻,若赵某不幸死去,还请陈师妹替我代掌天机阁。” 众人沉默低头,论辈分,资历也只有陈倩茹可与他比较,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各大峰主也是点点头,朝着各峰而去,准备开启大阵。 陈倩茹犹豫了一下,嘴唇蠕动,想开口却未开口。 赵云海淡淡道:“陈师妹还有何事?” 陈倩茹沉默片刻,低声道:“掌门师兄,大阵一旦开启,天机阁底蕴尽出,怕是也没什么能抵挡她了,而你也会折寿,我” “师妹不必多言,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天机阁,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接着他神色忽然温柔道:“我知道师妹你的心意,只可惜,赵某一生都只想带着天机阁走向巅峰,再说了,你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进棺材了,师妹还是不要多言。” 陈倩茹面露暗淡,当年玉面双珠爱上了号称天机阁双子星的两位师兄,只可惜终究是落有意,流水无情。 她叹息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海,终究未曾多言,点了点头后朝着神女峰飞去。 灵药园。 漫山都是僵尸,将山团团围住后一步步地往上递进,而灵药园自然也是被攻击的地方。 张坤一早就提醒过叶北玄,让他们在此处等候,他和李哲带着外门弟子去山腰处清理一些散乱的僵尸。 井水倒映着血云,让本该无色的井水变得血红一片,看起来尤为诡异,如同一只血眼那般。 一道黑衣人影出现在高空之上,临空而立,远远地注视着正在院中的叶北玄,似是有感应,叶北玄也抬头看去。 眨眼间,那道黑影便闪身而至。 叶北玄眉头一皱,心中震惊,几乎同一时间,他的飞刀已然在手,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必须抢先出手。 咻! 飞刀如约朝着他射去,然而对方不闪不避,正中心窝,却仿佛没射到任何物体那般。 灵体?叶北玄心中骇然,此人实力之高,世所罕见,却只是灵体,若是灵体自己倒也不用害怕,自己的诛邪专克这些。 “你是何人?”叶北玄沉声问道,并且手一挥将屋内的叶小北关在里面。 “我是谁?”清脆却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喃喃自语地问道:“我应该是谁呢?” 女子这般反问,似是在问叶北玄,也更是在问自己,我是赵云歌吗?不完全是。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这里也曾是她的家,有她在意的人,在意的物。 空中血云翻腾,似是天地都带着悲凉,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的模糊身影,正与眼前的青衫身影逐渐重叠。 “我这里什么也没有,也没你想要的。”叶北玄望着怔住的她,沉声道。 赵云歌蓦然,黑布掩盖的面庞之下露出些许温柔和惆怅,她轻声道:“我来想借这口井一用。” 叶北玄对此人生出强烈的熟悉感,表面上虽然风轻云淡,但内心一直在思索着她可能是谁。 终于他开口道:“这只是一口普通的水井而已,若你想喝水,我舀一碗水送你便是,何劳你亲自取水?” 赵云歌黑布之下的面容浮现暗淡,抬头看向他,看向这个曾不停使唤自己的“老爷”,看向这个为了救自己而不惜吹曲的男子,她可以看得出他一切都是装的,就连现在的风轻云淡也是假的,她太了解他了。 就像是这一世被他当丫鬟的时候,她便已经熟悉无比,而如今他又一次地对自己故技重施 漫山的香随风飘来,像是为两个人精心准备的叙旧情怀。 叹息一声,赵云歌轻声道:“我要井,不要水。” 叶北玄心中一凛,难道这口井有什么大秘密?若真让她得逞,自己绝对不好过。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衣身影,淡淡的开口道:“我要喝水,容不得有人污染井水,恕难从命。” 吼. 血云之中一声咆哮,赵云歌朝着天空望去,灵药园忽然浮现一大堆僵尸涌了过来,显然是张坤等人阻击失败了。 僵尸不由分说,直接朝着叶北玄袭去,顿时将他缠住,赵云歌不再看他,而是径直朝着水井而去。 叶北玄心中一惊,自己开着浑然天成,加上万邪不侵都无法震慑僵尸,很显然是什么东西命令了他们,让他们无所畏惧。 铮. 斩龙剑出窍,僵尸一个个倒地,可即便怎么杀还有一波又一波新的僵尸袭来,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地缠着他,叶北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水井前结印。 实际上这口井和神女峰的那口井是相连的,只是一面是阴一面是阳,这口井可以看出魔血来源,这个秘密也只有她一人偶然发现的。 只见她结印完毕,井中忽然出现画面,一只上古神龙在血云之中翻涌,电闪雷鸣,最终血云被击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成一滴血液遁走,而神龙陨落在失落海之中。 画面到此结束,赵云歌喃喃自语道:“难道那滴血就是曾经的血魔?” 嗡.一声剑鸣袭来,赵云歌侧身闪躲而过,一黑一青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水井之中爆发出一道闪耀的金色光柱,直充云霄,而同一时间神女峰的水井之中一样闪耀出一道银色光柱,一金一银呈现井口大的圆柱,如同擎天柱那般。 紧接着天机阁其他峰也分别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柱。 也就这时,赵云歌趁机漂身往失落海方向离去,望着手握斩龙剑冷眼看着自己的他,她心中暗叹道:把你也牵扯进来,非我所愿。 (本章完) 第108章 决战 第108章 决战 忽然天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圆盘,将天机阁各峰的光柱连接在一起,像是放风筝那般。 良久,圆盘开始旋转,中心处开始汇聚一道巨大的法力光柱,轰然一声仿若从天而降的掌法那般落下。 而就这一下,僵尸瞬间被清除一大半,就连为数不多的飞僵也死掉一大半,还剩下几只。 可以看得出这些飞僵是指挥尸群的僵尸,他们一死,尸群就会失去方向,看出这一点,众人为之振奋,虽然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场中多少位仙府长老皆战死其中,活下来的也有着一大半伤兵,但为了胜利,值得,大局终于开始逆转了。 毛方平大喊一声道:“擒贼先擒王,解决那几只飞僵。” 其他人纷纷朝着三只飞僵袭去,大家术法符咒,无所不用其极,几只飞僵在众人的围攻下,也终于不甘地倒地。 僵尸群失去指挥,顿时没了方向,只凭借本能攻击活物,甚至有些本能地开始害怕后退,而见到这一幕,众仙府弟子士气大震,不畏生死地朝着混乱的尸群杀去,就如同狼入羊群那般。 吼.血云之中一声怒吼,僵尸们忽然定格不动,画面忽然定格,血云之中,忽然出现一道霞光。 霞光缓缓地从血光之中剥离,一道绝世身影现身人间,在高空负手而立,面色平淡地俯瞰着一切,犹如一轮明月那般。 也就这她现身的一瞬间,所有僵尸向着这道绝世身影,如同拜月那般,开始跪地呼喊吼叫。 一股死气蔓延,血云变得更加黏稠如海啸,仿若下一秒就要淹没众人。 望着这美丽的身影,众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赵云海眼角湿润,口中喃喃道:“小妹,你终于来了。” 脚踩血云,漠视人间,俯瞰众生,众人皆望着诡异的美女,就连厮杀都已经忘却。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空中的血云开始膨胀,将仅剩不多的天空全部遮住,顿时大地,天空,世间万物皆成为血色。 而此刻忽然狂风大作,一股吸力凭空出现,血云开始缓缓下落,像是从空中不断落下的巨大手掌那般,要将众人捏死。 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如此实力当真是闻所未闻,现如今的各大仙府之中,怕是无人能做到。 可想而知,当年将血魔打败的日月神剑是多么的可怕。 眼看着血云就要吞噬众人,无形的吸力开始越来越大,任谁都知道只要被吸进去,怕是就成了她的傀儡了,不少人已经在运功抵抗吸力。 “这是何等神通,可有解决之道?”慧空大师面色凝重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血云沉声说道。 金田望着死伤无数的普通弟子,也是沉声道:“如今尸潮暂时退去,尸王旱魃已经出现,等会我等出手,他们怕是受不了余波.” 赵云海点点头,说道:“如今旱魃已出,尸潮退去,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啊”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受不住吸力径直朝着血云飘去,慧空大师见状,双手合十,顿时出现无数个卍字组成的锁链锁住那名弟子,想将他拉回来,空中的目光似乎注意到这里,一个森然的眼神看了过来。 咔嚓!那名弟子,一声惨叫,竟然上下分裂,上半身带着惊愕的表情飞向血云如泥牛入海,下半身伴随着撒下的热血,被慧空大师带了回来。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双手合十,面露悲痛。 其他弟子看见这诡异惨烈的一幕,一时间人人自危。 只见赵云海一挥手,天机盘再度出现在空中,拦住血云,道:“众弟子听令,除了香莲和金泉以及长老以上的人,其他人全部往后撤离。” 人群之中,众人看向两道身影露出尊敬和崇拜,但旋即他们都全部撤离。 忽然,天机盘被震开,大阵之力也已经所剩无几,血云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海如同海啸那般朝着几人涌来。 众人为之色变,这是什么实力?这恐怕已经带着天地之威了。就在这时,慧空大师忽然沉声道:“赵阁主,还请双剑合璧,眼下我等先拖延一番,还请几位退后。” “李香莲,金泉听令,双剑合璧。”赵云海沉声道。 “是。” “是。” 两声应道,接着空中便出现一金一银的剑光开始闪烁。 “想合璧?”旱魃冷冽千里的声音传至众人耳中,顿时在众人脑中炸开,道:“没门..” 血云顿时变成一张惊天巨手抓向两人,忽然一道金光佛身出现,拦住了血云,金光照耀着血云,将它染成了金色。 慧空双手合十,浑身散发金光,空中的金佛也散发出万丈金光。 “菩提不死身。” 佛门至宝出现,以慧空之力,竟比起刚刚赵云海祭出天机盘丝毫不差。 “罗汉翻天印。”金光闪耀着无数卍字,祥和之气和血云之中的血气形成抗衡,两边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几人以为暂时无碍之际,那金佛眉心之处突然出现一点红点,红点正不断扩大,并迅速染红了金佛之身。 慧空大师面色一变,重重一跺脚,金佛又从血色变成金色,梵音大悲咒再起。 佛光再度万丈金光而起,甚至将整片血海和天空都染成了金色,然而血海一阵翻涌,形成一道血色筑成的佛身,佛面也变得狰狞无比,那血佛伸出手指一指点在金佛胸口,刹那间,金光散去,天空又恢复成无边血色。 噗.慧空大师遭到反噬喷出一口鲜血,恰好喷在刚刚落地佛门至宝金佛之上,将佛身染得血红血红,讽刺至极。 风止住,画面忽然定格,慧空大师身子踉跄,苦笑道:“此魔法力无边,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众人看到此场景,皆面露哗然。 血云之下,旱魃冷漠地看向众人,刚刚的斗法她也有些棘手,虽然没伤到根本,但这个老和尚毕竟不是杂鱼。 “蜀山仙府巨擘,果然名不虚传。”旱魃夸赞之后,接着道:“但这,还不足以拦住我。” 金田面露阴沉,天机阁和普陀山接连吃亏,双剑还未曾合璧成功,自己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手中的寒冰魄带着湛蓝色,划出一道轨迹,朝着血云而去。 刹那间血云全部冻结成冰,正是玄心正宗至宝寒冰魄的绝对零度。 寒冰之力带着湛蓝色,将血云全部染成蓝色,看来金田的手段也不比其他两位差。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还可以阻挡一阵子之时,空中发出一声惨叫,一道浑身冒火的火球,朝着后山坠落而去。 很显然是金泉,没有寒冰魄的保护双剑合璧的反噬之力全部被他承担,而一道银光闪烁直冲而下,很显然是李香莲前去救援。 (本章完) 第109章 双剑合璧 第109章 双剑合璧 轰!旱魃一挥手,漫天血云的冰冻被一击击碎,金田因心系金泉,竟然分心被一击重伤。 “跟我斗法,还敢分心。”旱魃缓缓降落,语气冷然道:“天机盘,金佛,寒冰魄三大至宝,全部被我破掉。” “如今,就连日月神剑都合璧失败,兄长,你还有什么来对付我呢?” 但看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却说明,旱魃并非那般轻松,一番车轮战,她也消耗不小。 赵云海冷笑一声,道:“我妹已死,你不过是占据她躯体的魔而已,虽然你破掉了三大至宝。” “可我的天机盘并未受损,为了天下苍生,即便是动用天机阁的所有气运,我也在所不惜。” “你还是要像以前那样,为了所谓的苍生封印我吗?”旱魃微微一笑,接着道:“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会想到,你能撑到今日只能说明,你原先确实是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 赵云海眉头一皱,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旱魃微微一笑道:“当初被污染的怕是不止我一人吧!还有另外两人,只是你们的魔血污染绝大多数都被她给吸走了而已,但如今你心中入魔,怕是这污染也在不断扩大。” “你胡说” 旱魃摇摇头,笑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在你是这幅身体的兄长份上,我劝你还是快点滚远点,让我毁掉一切,我允许你遁走,让你苟延残喘几年。” “哈哈哈哈哈,假货就是假货。”赵云海凝视着旱魃,眼中竟然出现一点诡异血红,脸色也尽显狂傲之色道:“你若真是我妹,哪里能不懂我的心思?为了天机阁,为了天下苍生,今日即便身死道消,我也在所不惜,魔头,受死。” 旱魃冷笑一声,眼神之中血气涌动,她最恨别人说她冒牌的假货,尤其是被她在意的人说,这更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之前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现在则是完全放手。 言罢,空中的血云形成一道圆锥形血柱,迅速穿透她的身体,让她和血云链接起来,而原本她绝美的容颜也变得狰狞无比,皮肤连带衣衫也变成血色,完全看不出模样,就好像是血做的人那般。 而此刻血云也在不断地靠近,忽然远处一个个人形的物体朝着血云汇聚,竟然是那些僵尸,伴随着僵尸被吸入,血云开始红得发亮,云层之上形成一道道诡异的波浪。 留下的众人皆眼神戒备地望着眼前的变故,眼神皆骇然失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就如同血液海啸那般涌来,让人生出前所未有的压抑感。 即便经历过血魔一战的三巨头,此刻也是骇然失色,倒吸一口凉气,旱魃此刻已经几乎变成血的化身,伴随着热浪一阵阵袭来,这是她的另外一个能力——干旱。 另一边,天机阁,灵药园。 此刻古井之中的光芒已经所剩无几,如同快要熄灭的灯,仿佛吹一口气便会消散。 而此刻天际之上,巨大的天机盘再现,叶北玄抬头看向天空,一道火球伴随着一道银光正极速落下,让他直觉这是双剑合璧又失败了。 而后方的银光正加速救援,很显然她心中焦急万分地想要解决这次大劫。 她一定也很在意这里吧!叶北玄心中忽然闪过她在凡俗之中的画面,眼神朝着那个为了云裳死过一次的姑娘望去,也许这里就像她第二个家那般。 天地仿佛忽然无声了那般,火光和银光越来越近,他不再犹豫,而是一念千颜变成金泉,一跃而起。 半空中,他伸手抓住金泉,轻念一声:“吸功大法.”火光退却,日渊在手,仿若是多年的老朋友那般,金光忽然大盛,让上空的李香莲一愣,随即心中狂喜,她知道他握剑了。 “双剑合璧。”叶北玄轻念一声,而李香莲似是有所感应。 另一边,天机广场之上,赵云海大喝一声:“魔头..我要同你玉石俱焚” 旱魃化身血海之后,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若天神那般从四面八方传来:“玉石俱焚?现在的你能做到吗?我要当着你的面一点点地毁掉一切。” 赵云海眼神之中的血光更甚,不再言语,天机盘再度发动,而血云之上竟然有着无数的光束出现,竟然是云层上方的星辰之力。 “这是,天地之力。”慧空大师喃喃道。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天空中一金一银两道巨大的剑光再度出现。 刹那间,日渊剑与月霜剑光芒大盛,两道剑气闪烁天际,如两条缠绵的蛟龙那般。 “噗”一口鲜血,很显然引动星辰之力,已经让赵云海到了极限,此刻他已经虚弱不堪,眼神看向天空的双剑合璧,只能希望他们能成功。 天空中,两道剑气终于交汇,一瞬间忽然消失在空中,变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马如风眉头紧皱道:“难道合璧又失败了?” “应该没有。”慧空大师,面色虚弱地看着天空说道:“双剑已经合璧成功,只是他们太快,我们难以捕捉到。” 而此时双剑合璧的力量在此刻爆发,天空之中忽然凭空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 风暴开始搅动血云,强大的气流向四周扩散,下方的山林飞沙走石,树木被连根拔起,树叶、枝干漫天飞舞。 而血云此刻受到风暴的影响,形成一道暴风血云层,像是天灾来临,让人感到压抑至极。 吼. 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血云忽然长满了尖刺,高速旋转,形成巨大的风力,让双剑之力无法切入。 噗.又是一口鲜血,赵云海再也支撑不住,天机盘从空中落下,他也昏迷不醒。 “赵阁主” 而此时唯一还有战力的南毛北马的两大高手,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道:“轮到我们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神龙现。” “金钱剑,雷电神符。” 轰隆!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金龙出现,伴随着金光灿灿的金钱剑,以及一道符,朝着血云轰了过去。 “蚍蜉撼树谈何易。”血云之中一声怒吼,云中一道血云巨手出现,一把捏住神龙,往地面一砸,顿时山崩地裂,神龙也化作点点金光溃散,马如风一口鲜血喷出,顿时陷入萎靡。 (本章完) 第110章 血魔来源 第110章 血魔来源 毛方平抓住马如风创造的机会,巨大的符咒趁机封住云层让它无法旋转,金钱剑一剑斩向云层,轰!一声巨响,金钱剑顿时溃散,符咒也顿时炸裂开来,他也顿时反噬受伤,无力再战。 但也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无色剑气趁着被众人制造的绝佳机会,一剑斩向血云之中。 轰隆一声。 血云被一击击散,天空顿时恢复如常,一道道明亮的阳光照射大地,像是胜利的曙光那般。 “该结束了吗?”而远处的一道黑衣身影,望着血色天空被击溃,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犹豫。” 叹息一声,她纵身一跃一个闪身消失。 咻! 就在血云被击散的一瞬间,一道血云形成的人影出现,她浑身血色就如同是血云筑成,叶北玄心中一凛,这应该就是旱魃了,果然诡异。 咻!诛邪飞刀附着南明离火,瞬间激射而去。 噗嗤一声,飞刀洞穿血人,诛邪之力爆发,血色开始极速退去,湛蓝色火焰开始灼烧。 能打败旱魃,幸亏是车轮战联手,否则即便合璧怕是也只会无功而返,毕竟二人实力不高。 “就是现在。”李香莲的声音在叶北玄的耳边响起。 两人同时运转双剑,巨大的剑气,再度落下,就在剑气快要斩中旱魃之时,血色完全退去,叶北玄这才看清了那个抢自己兔肉女子的面貌。 是她? 剑气轰然解除,李香莲心中一凛,刚刚一瞬间他犹豫了,为什么? 而就在这一瞬间,旱魃借着机会迅速朝着远方遁走,双剑合璧解除,李香莲也精疲力竭地头一歪,直直地往下落去。 叶北玄没顾得上心中思虑,一个闪身抱住下坠的她,飘然落地。 “金公子果然人中龙凤。” “是啊!” 周围一阵恭维声响起,眼神之中尽是崇拜之色。 叶北玄并未理会,而是放下李香莲说道:“帮我照顾她。” 言罢,他便装模作样地离去,实则朝着旱魃遁走的方向追去,他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以南明离火的能力,即便是旱魃,怕是也凶多吉少。 “此次旱魃定然受伤,必须斩草除根。” “旱魃此刻已然无力,我等快去追,一旦让她逃脱,后患无穷。”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天魁山脉,神女峰。 这里早已空无一人,为了抵抗旱魃,她们也早已全部集结在天机阁之上,即便是先前维护阵法的陈倩茹也已离去。 而此时后山的祠堂之处,一道踉跄的身影,捂着被射穿的胸口,一步步地朝着古井而去。 后山的路依旧蜿蜒曲折,两边的树木似乎从未有过改变,望着这不变的景色和曾经经常走过的路,也望着路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叶北玄眉头微皱,沉重的步伐,显示出他此刻心情同样沉重。 旱魃坐在井边,靠在井口,利用井口来支撑起自己的身躯不至于倒下,她微微笑着看向叶北玄。 “我就知道第一个追到这里的一定是你。”她顿了顿道:“刚刚你最后一击犹豫了,为什么?” 叶北玄叹息一声,望着这绝美女子,很难想象,她竟然和那个俏皮可爱的赵云歌一模一样。 “我想知道一件事。”叶北玄负手而立,语气平淡地说道。 旱魃看向他,眸子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温柔道:“什么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在看了我的绝世容颜之后,为什么会不杀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好涩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可能你确实是那样的人。” “我确实好涩,没有男人不好涩,但我不是猪。”叶北玄并不否认地淡淡道。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旱魃竟然调笑道:“哦?那是为什么呢?我想我现在全身上下,也就这幅皮囊入你法眼了。” 叶北玄淡淡道:“确实是因你本人。” 旱魃一愣,随即笑道:“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却又不是好涩,到底是什么事呢?若是为了扬名立万,你刚刚完全可以杀了我。” “我可是这天下霍乱的根源,杀过无数人,看到那些僵尸了吗?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实际上这些人都是血魔所杀,可如今她就是血魔化身,这份罪恶自然她来背。 “这天下祸乱,从不是一个人的祸,即便杀了你,这天下还会有新的祸乱根源。”叶北玄接着轻声道:“所以,今日我杀你,本就不是为了救天下。”旱魃眼神之中闪过奇异之色,胸口之中的湛蓝火焰,也愈发地明亮地呈现在他们的眼眸之中。 旱魃轻声道:“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面对这灵魂拷问,叶北玄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我曾想永远留在青石镇,可命运让我行走天下,我也曾想过留在大周做个闲散的人,如凡人一般过完一生。” “可最后也未曾如愿。” “我也曾问过我自己想要什么?我想,我要的也许只是平淡的活下去,而你并不想让我好好地活下去。” 旱魃微微一愣,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活下去,听起来是多么简单的意思,但做起来却又是那么难,有人为了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平凡幸福,却又有谁知道,他们也有无数烦恼,甚至无数次地想要丢下一切,去放飞自我。 而即便是长生了千年万年,那之前的经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情情爱爱,是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 如果问问自己,现在疯狂爱上的人,再过十年,百年,千年,还是不是依旧那么难以忘怀? 所以一切都是暂时的,孤独才是常态。 她胸口的火焰继续燃烧,肆意地破坏她的躯体,虽还是不算很烈,可南明离火是何等火焰?即便是一丝,也如那跗骨之蛆难以去除。 两人的目光再度交汇,彼此都想在对方身上找到些什么,一时之间只留下微风拂过发丝飞舞的声音。 叶北玄轻声道:“我为你说个短故事吧!” 旱魃轻声应道:“好。” “有人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乃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出自《山海经》中《大荒北经》) “如她这样,与我何其相似,被亲人抛弃,人不人鬼不鬼,成了灾祸。”旱魃叹息一声道,良久,她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古井旁边的杂草,微微一笑道:“有时候我在想,我如果是一块石头,一棵树,一株杂草,是不是也很快乐?” 良久,叶北玄摇了摇头,沉声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不是草,不是石头,更不是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好好.好,好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旱魃原本调笑的脸,也严肃起来,眼神之中尽是欣赏,接着她沉声道:“你不杀我,也不抓我,更不敢问我,看来一定是我的长相问题了,我猜,是因为你认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吧!” 她说完这句话,随即目光暗淡下去,自己又成了她的替代品了。 叶北玄蓦然,表情却是紧盯着她,很显然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我相信你已经猜出我和她的关系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定要小心她,她在谋划一件大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旱魃继续回答道:“甚至连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她眼神一亮道:“或许,她和我的目的一样,是想让血魔合一吧!” “血魔合一?”叶北玄眉头一皱,疑惑道,难道血魔还不止一只?一只都这么可怕,那多只可如何对付? “是的,我只是被污染的其中最严重的化身罢了,其实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被污染了。”旱魃沉声道:“我能保持一定的理智,是因为我不是被全污染,但一旦血魔合一,那个被污染的人将会彻底地变成新的血魔。” “她的目的是什么?”叶北玄轻声问道。 “不知道。”旱魃轻声应道。 “可曾知道血魔的来源?”叶北玄忽然问道,血魔这样诡异的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产生。 “不曾,我未完全合一,很多东西也很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来源或许和上古仙人有关,或许只有等血魔完全合二为一才能知晓吧。”旱魃回答道。 “上古仙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名词。 旱魃开口解释道:“现如今的修行时代,不过是末法时代,仙路早已断掉。” “上古时期,传说还有九天上仙。” 若真是如此,血魔的来源是否是因为某位仙人?叶北玄陷入沉思,气氛再度沉默起来。 一阵风吹过,旱魃忽然轻声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何事?” “杀了我。” “为何?你不想活?” “不想,相对于这样毫无意义地活下去,我更想死,尤其是更想死在你的手里,只有死在你的手里,我才能如同这风一样,是自由的,我就是我,我不再是任何人,我也不用再受到魔性干扰。”旱魃语气有些悲凉道。 气氛开始变得沉默,良久之后她又微微一笑道:“我要死了,死前我有一个小愿望,能否满足于我。” (本章完) 第111章 风也在悲伤 第111章 风也在悲伤 “什么愿望?”叶北玄诛邪已经在手,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我能看看你真面目长什么样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很丑。”旱魃调侃道,即便是真正的要死了,可她依然保留着赵云歌俏皮可爱的一部分性格。 丑陋?这金泉不是蛮帅的嘛!人之将死,这个愿望也就满足她吧! 一念间,一念千颜解除,叶北玄露出原有的外貌。 旱魃的眼前,顿时现出一张英俊不似人间的少年,剑眉星目,双眸似那星辰一般深邃,气质犹如谪仙那般。 她整个人愣住,心中模糊的身影忽然清晰,她眼神之中浮现出悲凉之色,但旋即仰天大笑起来,笑那命运为何不公,平复后,说道:“动手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竟然是李香莲,叶北玄一回眸,她眼神迷离地看向他。 本来她脱力短暂昏迷,醒来后借着月霜的感应,发现他竟然来的是神女峰,她一刻未曾停下追到了这里。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身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两人如同金童玉女,就如同那时候,两幅画被同时展开一样,是那般的般配,就连旱魃都看得有些许痴迷,道:“你和以前的我,真的很像。” 这一眼万年那般,让叶北玄的心都为之动容。 “你还有什么其他心愿吗?”他手中的诛邪闪耀着寒光,南明离火也开始在手中燃烧起来,似是下一刻便要出手。 “心愿?”旱魃眼眸一怔,旋即面露凄凉,低声轻语道:“能好好爱她吗?” 这个“她”似是李香莲,又似是另外一个人。 “好,我一定会。”叶北玄语气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再言语,李香莲轻轻牵住叶北玄的左手,看着他们十指紧扣,旱魃眼眸之中不由自主地露出羡慕之色,眼中似是闪过水雾,眼眸微微闭上。 叶北玄抬手,眼眸也严肃起来,飞刀上附着着湛蓝色的火焰,散发出幽幽火光,既有灼热感也有森冷感。 咻! 飞刀激射而去,噗嗤瞬间穿透旱魃眉心,望气术看得出那里是她魔性所在,而透体而出的飞刀顿时被染得血红,插在井口之上。 旱魃面露解脱,看向叶北玄道:“谢谢你,为我清除了魔性,只可惜.若有来生,我希望是我先见到你答应我,若是以后遇见如我这般的人,请不要放手”声音戛然而止,双眸是那样安详地缓缓闭上,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心中想道:也或许我没有来生,因为我没有灵魂啊,最后,能见到你 慢慢的,她的身体整个化为飞灰,一点点地随风飘散,她本就死去多年,身体全靠魔性支撑,如今失去魔性,没有南明离火也会直接腐朽而去。 天空忽然变得沉甸甸,呜呜呜.像是在哀嚎,连风似乎也在悲伤。 一片落叶孤伶地飘落在叶北玄的面前缓缓落下,就像那无根之人离去那般。 一阵细雨落下,似是天空也在悲伤,雨滴打湿了他的脸颊,那滴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滑到他的嘴唇,重新聚集起来成为水滴顺着下巴落下。 “北玄,飞刀”李香莲出声提醒道。 叶北玄思绪被拉回,这才注意到插在井口的诛邪,心中顿时骇然,以南明离火加持的诛邪,竟然被血色污染,这血魔之力果然可怕。 可诛邪和南明离火是邪物克星,血魔之力一定会遁走,果不其然,刀身血红逐渐退却到刀尖,渐渐的汇聚成不足一滴的血液。 也就在这个时候,血液顺着地面迅速遁走,仿若拥有智慧那般。 叶北玄手一挥,诛邪飞回,刚要去追,李香莲一个踉跄,很显然她已经精疲力竭。 叶北玄见状,轻声道:“我去追,你在这里等我。”“好,我等你回来。” 他走后不久,一大群人齐齐赶到,其中便有陈倩茹,她看向李香莲,失控地问道:“旱魃,旱魃在哪里?” 李香莲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师尊,这世上再也没有旱魃了” 陈倩茹忽然发现地上的一堆灰烬,眼角湿润,她对旱魃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爱也有恨,爱的是她如同自己师姐那般珍视自己,恨的是,她是魔,是危害苍生的魔。 也就这时,天机阁忽然出现巨大的震荡,众人脸色一变。 “不好.快返回.” 另一边。 叶北玄追着那滴血液在山林之中狂奔,血滴似是正在害怕他,不断地想要远离他。 但叶北玄紧追不放,御风术已经施展到极致。 “吸功大法。”他五指成爪,朝着血滴吸去,血液顿时定格在半空无法动弹,狂风而起,周围的枯枝树叶,沙石顿时被叶北玄吸了过来,血液也开始慢慢倒退。 叶北玄心中一喜,加大吸力,忽然异变突起,一道黑影临空出现,一指点了过来,叶北玄仓促间只能收功,同样一指点了过去,两指对点,周围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气浪,叶北玄被点得气血翻涌,倒退十几步,而对方却是气定神闲,很显然她未出全力。 也就是这时,血滴找准机会,顿时飞走。而叶北玄也被黑衣人拦住,望着黑影,他沉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赵云歌?” “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黑衣人缓缓掀开黑帽,露出和旱魃一模一样的绝世面容,笑吟吟道:“你在看到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之时,犹豫杀她了呢!” 叶北玄眉头紧锁,手握诛邪道:“我现在一样可以杀你。” 若论实力,叶北玄远比不上赵云歌,可现在的她只是灵体,叶北玄身上几乎都是克制灵体的战力,也不是不可一战。 “现在还不行哦!”赵云歌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完成目的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谁也挡不住我,包括你。” “你可以试试。”叶北玄亮出诛邪,只等待最佳时机一到,下一秒便会出手。 忽然,周围一下子出现无数个赵云歌,让人看不出一丝真假。 “望气术。”叶北玄眉头一锁,心中更是震惊,连望气术都看不透? “这些都是我的幻影分身,换言之,她们既是真身,也是分身,只要有一个漏掉,我就不会死。”赵云歌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还带着一丝丝慵懒和调皮,道:“出手吧!若你不出手,我可就走了哦!” 叶北玄飞刀不知该射向哪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从各个方向离去,他深知不出手才比较保险,一旦出手射错了,那自己可就有危险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北玄摇了摇头,继续伪装成金泉朝着天机阁而去。 另一边。 血滴仓惶逃遁之后,忽然发现一道人影,它像是有智慧那般直窜而去,直接钻到他的额头里去,直至融入他的魔心之内休眠恢复。 “嗯?”正在天机阁山下作为援兵的候方亭,眉头一皱,刚刚有蚊子叮我? 远处,一道黑影看着血滴进入候方亭的额头之中,她眼眸冷冽,接着又扭头紧盯着天机阁,眼神冰冷,喃喃自语道:“合一吧,只要合一了,就是你真正的死期。” 风起,吹起她黑色的袍子猎猎作响,黑布之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可这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 (本章完) 第112章 赵云海身死 第112章 赵云海身死 另一边,天机阁阁主密室内。 一道黑衣人影站立在赵云海的面前,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师兄,最终还是我赢了。”李九霄语气有些讽刺地说道。 “若不是我受了重伤,岂会被你偷袭”赵云海捂着胸口,身躯也有些踉跄道。 “若不这样,又怎么能让你动用天机阁底蕴?”李九霄冷笑道:“我谋划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今天。” 赵云海捂住胸口,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嘲讽道:“看来,你对师傅将位置传给我,至今还是耿耿于怀啊。” “我要证明,他是错的。”李九霄冷声道。 赵云海捂着胸口摇摇头,心中浮现出悲凉,曾经无话不说,几乎穿一条裤子的师兄弟,终究走到这一步。 李九霄不再多言,而是五指成爪,一把抓住赵云海的头颅,手掌顿时产生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力。 赵云海浑身散发红光,红光开始逐渐汇聚,直至慢慢缩小变成一点微不可查的血滴被李九霄吸收。 吸收完血液,李九霄松开五爪,赵云海应声倒地,气若游丝道:“原来你就是那另外一个被污染的人。” 赵云海眼神之中浮现惊愕,自己从一开始的续命术就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了,他的目的始终是自己身上的血魔魔性,他想将血魔合一。 “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我还要将另外一滴血融合,我要得到血魔全部的力量,不但如此我还要得到师妹。”李九霄语气得意道。 “呵呵,你注定得不到。”赵云海忽然眼神错愕,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这才意识到这一切虽是李九霄的计策,但也更有可能是云歌的谋划,想到这里他冷笑地断断续续道:“我等着看..你的好下场.” 说完,赵云海眼眸闭上,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望着这个老对手、老朋友终于死去,李九霄没有高兴,没有大笑,有的也只有孤寂、惆怅甚至心酸。 砰砰砰!外面发生了战斗,很显然是魔道众人和赶来的正道中人发生了大战。 李九霄一个闪身,出现在外面,他手握天机盘临空而立,俯瞰着众人。 “李九霄,你把师兄怎么了?”陈倩茹大声质问道。 望着一地的尸体,正道中人怎么没有想到,魔道会在这个时候偷袭。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李九霄手握天机盘,语气淡淡道:“他已经去见云歌了。” 陈倩茹面色一紧,顾不得其他,直接闪身进入密室,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他,轻轻将他拥入怀中,惆怅叹息一声,一滴眼泪滑下,当初最要好的几人,终究变成了这个结局。 正道的其他人更是全部将魔道中人团团围住,今日天机阁被偷袭,死的可不止他一家的弟子,还有各大仙府包括玄心正宗和普陀寺的僧人。 片刻之后,金田和慧空以及南毛北马等高手气机就锁定了李九霄,今日正道损失惨重,天机盘更不能让他带走,否则后患无穷。 “我们走。”李九霄冷声对着一众魔道中人说道,动作也是旁若无人。 “拦住他们。”金田率先开口说道。 一声令下,魔道中人和正道中人顿时打成一团,魔道毕竟人数来的不多,很快便被正道压制。 不过片刻,便被压缩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苦苦支撑,而李九霄却是依旧一脸淡然地看着局势。 忽然,天机山峰之下,一声尖锐声响起,一道光芒浮现,一大片魔道之人来临,以合欢宗宗主白夕颜为首,包括天魔宗自己以及的魔道其他宗门也赶来驰援。 几大魔道宗门的加入,大局瞬间逆转。 而一位身着暴露,表情妩媚风骚的女子扭着腰肢走向李九霄道:“魔君先前说我宗至宝合欢铃正在此处,可有找到?”李九霄却是拱手一笑道:“多谢白宗主,天机盘和合欢铃当年一同失踪,如今天机盘回归,这合欢铃定然也在这天机阁之中,宗主为何不自己亲自问问?” 白夕颜暗骂一声这个老狐狸,明明想让自己给他免费退敌,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但她也不傻,于是说道:“天机阁的各位,只要归还我宗至宝,我合欢宗可以保证不参与此事。” 陈倩茹抱着赵云海的尸体面色悲伤地出现,看着天机阁为了天下苍生被打成这样,更是浮现出一股无名怒火。 也知晓眼下虽然人数上己方占着优势,且不说玄心正宗和普陀山会不会真心帮自己不说,几大正道领头人皆身负重伤,局势依然不利,她缓缓地放下赵云海,语气冰冷道:“我天机阁虽此刻破败不堪,但诸位别忘了,我们还有日月神剑,别逼得我们玉石俱焚。” “哼!”李九霄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日渊此刻并不在这里。” “只要我们杀了她,便不会再有日月神剑了。” 言罢,魔道中人皆脸色望向李香莲,几乎所有魔道高手将气机锁定于她,誓言要率先雷霆万钧地击杀于她。 候方亭更是瞳孔一缩,蒙着黑布的面庞都发生扭曲,他这才注意到,这个曾经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个曾当着自己面自杀的女人,这个曾害得自己全家被灭门的女人,竟然没死,凭什么?你凭什么没死? 然而李香莲面不改色,手中的月霜忽然一阵抖动,她面若春风般一笑,似乎并未将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因为他来了。 果然,一道金光灿烂的人影闪身来到天机阁之上,正是易容成金泉的叶北玄,他手持日渊冷眼看着魔道众人。 刚刚他的日渊感应到月霜似乎有危险,便急急忙忙地赶来。 “双剑合璧。”他轻念一声。 言罢,一金一银两道剑光便瞬间缠绵在一起,瞬间合璧变成无色。 一道无色剑气袭来,李九霄等魔道中人脸色一变,他们可是深知双剑威力,顿时联手发出排山倒海之势,天机盘率先飞起抗住剑气。 轰!!一阵巨大的声响发出,并伴随着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一些修为低下的人都被吹得更是连跪带爬。 即便是祭出天机盘硬抗一击,魔道几大高手,依然是被打得倒退连连,他们脸色剧变,日月神剑不愧是能打败血魔的神剑,当真可怕。 叶北玄和李香莲心意相通,刚刚一击她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她一直在强撑着而已。 李九霄面色阴沉地看向空中,日月神剑再现,怕是暂时无法毁掉这里了,若自己强行战,这些其他宗门也未必乐意,眼下还是拿回天机盘完成续命术才是关键。 于是他长叹一声,暗道天机阁命不该绝,只好轻声道:“所有人,撤。” 望着魔道中人撤走,正道中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连番大战大家早已心力交瘁,已经无心恋战,毕竟谁也不想死。 叶北玄也是暗松一口气,要是再发动一击,李香莲必然会修为报废,甚至危及生命,这日月神剑确实可怕,可对使用者的负担也一样很大。 解除合璧,李香莲便歪倒在他的怀中。 场中顿时一大堆正道人士前来祝贺,道:“恭喜金公子,贺喜金公子。” “金公子” “什么金公子,应该叫金少宗主,金少宗主果然是人中龙凤。” 叶北玄将李香莲交给陈倩茹说道:“她脱力昏迷,还请将她带回去修养一番!” “多谢金少宗主。”陈倩茹点点头道,现在天机阁只有她一人辈分最大,资历最老,由她出来主事,理所应当。 “还请各位受伤的道友,全部来我天机阁前厅休息一番,我已经吩咐丹阁准备了丹药恢复一番。” 叶北玄找了个机会,迅速偷偷溜回了灵药园,不为别的,是那个金泉还没处理了,自己当时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邪火,估摸着他现在还在昏迷。 (本章完) 第113章 历练 第113章 历练 伏牛山脉和天魁山脉很接近,在其以东不足百里处,这里枝繁叶茂,而在这山脉之中有一处山沟被完全遮挡。 山沟之内,有一处隐蔽的入口,里面有一处虚幻的洞口,洞内有一处血池。 血池的上方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圆盘,正散发着忽明忽暗的白光,照射着池中的两人,正是那候方亭和魔君李九霄。 “额”一声闷哼,候方亭被魔君一指点在裸露的胸口,顿时嫣红血液顺着手指处滴出,缓缓地滴落在血池之内,在这幽暗寂静的环境之中发出诡异的滴答声。 望着魔君对自己施展天魔功,候方亭心中思绪万千,想要对我做什么?你还当我是任你摆布的人吗?你太小看我了,在我没有复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等着吧!等着吧!我要让你永远成为我的人,候方亭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李香莲那对他厌恶的眼眸,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你在我的身下,哈哈哈哈。 良久,李九霄收回手指,睁开双眼,语气淡淡道:“今天就修炼到这里吧!”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落仙岛重临世间,你随我去失落海北面的落仙岛之中的封魔窟一趟吧!” “属下明白。”候方亭深知魔君性格,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绝不能问。 “那里有上古魔气,得到魔气,你的天魔功会更上一层楼。”今日魔君李九霄似乎心情不错,罕见地为他解释了一句,连语气都不似那么冰冷。 “是。”候方亭拱手道。 魔君忽然临空而立,化作流光朝洞口飞去,空中还飘散着他的回音:“回去准备一番,此次那里会有诸多正道人士前去参加封印,甚至还会有龙族之人前去。” 另一边,天机大殿之上。 上方站着陈倩茹、金田和慧空大师,还有下方一众弟子以及疑惑不解的金泉。 醒来之后的金泉,更是纳闷,自己怎么到处被人尊敬?我难道仙人附体,双剑合璧成功了?可我为什么现在迟迟拔不出日渊? 金田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沉声开口道:“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件大事,旱魃虽死,可正道损失惨重,如今失落海之中的落仙岛重临并似有异动,需要尔等前去查看一番,顺便寻找机缘,以此来提升实力。” 下方弟子们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接着金田又将落仙岛之事说了一遍,后道:“此事,魔道也有可能参与其中,我们正道此次一定要齐心协力。” “金泉,此次你代表我们玄心正宗前去。” “是。”金泉得令后,拱手说道。 陈倩茹这时站出来说道:“香莲,此次你代表我们天机阁前去。” 李香莲闻言,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有什么要说的?”陈倩茹看着她,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 “师尊,香莲想要带一人前往。”李香莲红唇之上,被她咬出一排牙印,很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哦?”陈倩茹疑惑道:“带谁?” “灵药园的园长。”李香莲轻声回答道。 金田眼睛一亮,他深知此次历练危险,带着这位高人,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化解危机,于是顿时打圆场道:“陈阁主,既然香莲侄女想带一人前往,答应她便是,不过多一人而已。” “好吧!”陈倩如见金田前来打圆场,只好沉声答应。 “多谢师尊。”李香莲眸子顿时露出喜意。而其他的各大仙府或多或少地都点兵点将,参加此次试炼。 点完人之后,李香莲立即离去,只留下露出苦涩神情的金泉。 另一边。 阳光明媚灿烂,灵药园依旧鸟语香。 而药园的古井旁边,叶北玄正捣鼓着酿酒,九酿酒法据说是曹阿满家乡的独特之法,还产生了一个著名的酒,古井贡酒。 当然他只是酿阿满的酒,可不做阿满的那个为人。 就在这时,一道香风袭来,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在背后轻拥住他,自从在神女峰两人手牵手之后,她便越来越主动。 “怎么不多修养几日?”叶北玄轻声道。 叹息一声,李香莲声如春风,吐气如兰道:“如今天机阁百废待兴,我又怎么能休息?” 叶北玄回过头,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轻声道:“你呀!就是同她的性格太像,做事要张弛有度,不要什么事都去逼自己。” 说到她,李香莲眸子忽然浮现暗淡,气氛忽然冷了下来,两人陡然间都沉默了起来,只有前胸贴后背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声。 “对了,你今日到我这里来,有什么要事吧!”良久,叶北玄打破沉默道。 说到这里,李香莲这才反应过来,只怪他的身体太过温暖,倒是正事差点忘了。 “是这样的,失落海之中的落仙岛出现,可能有大机缘,正道今日商议,由我们弟子前去查看,顺便历练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些机缘。” “我来是想请你和我一起去。” 落仙岛?叶北玄看过地图,并未发现过这里。 “什么时候走?”叶北玄自然不拒绝游历找机缘的机会,只是这地方在龙宫的地盘,自己可算是龙宫的“逃夫”,就怕他们也会来此。 “明日一早!”李香莲回答道:“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说完,忽然脸颊感受到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和一股子薄荷味的香气。 那触感如同果冻那般,软软酥酥,还未来得及反应,白衣身影已经闪身逃到院子的入口处消失。 她红着脸不停拍着饱满的胸脯,不停深呼吸来平复心情,也为自己刚刚的大胆感到羞赧,双腿不自觉夹紧婆娑,脚趾都恨不得扣个无底洞出来。 良久,心跳平复,她长叹一声道:“胡子好扎。” 另一边。 叶北玄摸了摸被亲吻的脸颊,哑然失笑,这是他第二次被女生偷袭亲吻,自己连枪林弹雨都能躲,怎么就躲不掉这个呢? 也就在此时他才注意到叶小北正双手捂着脸颊,五指之间露出一个缝隙,那缝隙之中眼珠子正贼溜溜地盯着他,见叶北玄扭头看他,他忽然语气急忙辩解道:“师傅,我没看见师娘刚刚亲你,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叶北玄眺望着海的另一边,眼眸忽然浮现出释然,也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本章完) 第114章 警世通言杜十娘 第114章 警世通言.杜十娘 翌日,阳光依旧明媚,仿若亘古未变。 一行人已经来到山峰之下外门的平地之上,整装待发。 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却是被一道英俊无双、身影如苍松的男子吸引,他正是金泉,只见他在众弟子羡慕尊敬的目光之中走来。 很快,弟子们的目光又被另一边的一道白衣身影吸引,只是当他们看到她身边的那个粗犷大胡子之时,眼神之中全是疑惑,难道美女都爱野兽、爱大胡子?众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恨不得多长一些出来。 见李香莲到来,金泉立即上前,笑吟吟道:“李师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这就快些下山去吧,或者你我使用日渊和月霜一起御剑而下?”他还故意加重日渊和月霜的语气,表示自己两人关系特殊。 李香莲此刻全副身心都在旁边的大胡子身上,表情也心不在焉,语气也有些敷衍地回道:“金师兄,沿途风景不错,我想步行下山,若金师兄着急可以先行去黄烟镇哪里等我。 本来以李香莲刚刚突破筑基期来说,御剑问题不大,可她知道叶北玄是炼气期无法御剑的,自然也就随着一些炼气期弟子们步行或者坐马车来的比较惬意。 “那好吧,我也步行一同前往。”金泉有些沮丧地说道。 从山上下山,这一路来,各大仙府的天骄都惬意地欣赏着漫山风景,虽然大战打得这座山千疮百孔,可若干年长满草之后谁还记得这里曾埋骨于谁? 翻山越岭,众人直到天黑才抵达黄烟镇,黄烟镇位临失落海边缘。 因人数较多,大家都各自去寻找客栈歇息,众人打算在这里歇脚一日后,在渡口集合前往落仙岛。 人走完后,只剩下叶北玄、金泉,还有李香莲和一位普陀寺的小和尚——法号戒烟。 起初听到这个名字,叶北玄也是愣了好久,询问缘由之后才知是他师傅让他戒掉红尘烟色。 就在这时,戒烟小和尚开口道:“阿弥陀佛,如今都是三大宗之人,今日有缘我知晓这里有一家如家客栈,犹如回家的感觉,很是不错。” 客栈?和尚还能了解这个?和尚吗?叶北玄眼睛一亮,于是开口问道:“大师似乎很了解?不知这家客栈人多不多。” 小和尚面露坦然,语气颇为傲然道:“贫僧行走江湖斩妖除魔,多少有些了解,这黄烟镇曾出过一只羞羞鬼,当地城隍收服不了,我便参与收服过。” “据说那家客栈的酒非常不错。” 叶北玄几人哑然,果然是和尚。 金泉听着戒烟谈论如家客栈,顿时朝着旁边的李香莲微微一笑道:“李师妹觉得如何?就在那里歇息一晚,明日赶路。” 李香莲扭头看了眼叶北玄,见他并未有什么反感,于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几人在出发之前已经便衣进城,像是凡俗之中的世家公子哥,当然除了戒烟,他还是那副和尚模样,改不掉。 几人敲定后,便在戒烟和尚的带领下前往如家客栈,路上李香莲自觉地带上面纱,她的美貌是一个麻烦,可即便如此还是纷纷引起路人驻足观看,好在她也是出身凡俗早已习惯,若真的换一个不沾凡俗的女子来,怕是已经开始拔剑了。 没一会几人便来到了如家门口,这家客栈确实豪华,光前院之中就有酒楼、茶楼甚至还有红楼,而后院之中则是清净典雅,专门为有钱人设置的。 其中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大院子,每间院子有十几个房间,且装修都极其奢华,而几人挑了北院,一人住一间房,回去休息一刻钟,和尚戒烟便忍不住开始敲门说要吃饭,无奈,几人便跑去前院酒楼看能不能吃点好的,用戒烟的话来说,山上都快淡出个鸟,这也是他喜欢出门打怪的原因。 酒楼之内人山人海,人们都在享受美食,小和尚戒烟喊来掌柜,看样子两人似乎都是老熟人,难道那只羞羞鬼就是这家客栈出的? 叶北玄咬了咬发痒的嘴,心中思绪万千,嘴瘾差点又犯了,自己一到这种环境就开始想说书,真的是改不了这职业毛病。 啪嗒!一声惊堂木响起,就在这时,案堂之上一位说书先生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摇了摇折扇。 “.”李香莲眼眸奇异地看了一眼叶北玄,后者被看的轻咳一声。 “诸位,在下是如家客栈说书先生,姓周,名博然。”接着他开始娓娓道来:“今日,我想为诸位带来一部独家故事,名唤十八摸.” “切又是这个东西。” “无聊,都听烂了。” 众人嘘声一片,虽然每日都有少部分新的客人爱听,可老的听众却并不买账。 那周博然满脸尴尬,语气只好讪讪道:“诸位,在下只是说书先生,并非写书先生,这故事有限还请担待担待。” “不如你来说?”李香莲忽然凑到叶北玄身边,轻声轻语道:“我很久没这样听你说故事了。” “好吧!”叶北玄思考了片刻,觉得整点的,上次金瓶梅断更,这次换一个同类型的三言二拍这五部故事,比起金瓶梅也是不“黄”多让啊。 只见他缓缓踱步走向周博然,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周博然面露疑惑道:“钱全归我?”“归你。” “好,那你来。”周博然放下折扇、惊堂木还有打板,走到一旁等待叶北玄开讲,他倒要听听对方能说什么书来,他不信还有故事是他没听过的。 “嗯哼!”老规矩,叶北玄一拍惊堂木,打板一响,顿时又将众人目光吸引,他轻咳一声道:“诸位,在下姓叶,是适才那位周先生的朋友,在下不才,闻得各位对十八摸嗤之以鼻,所以在下今日为各位现场说一书,名唤杜十娘。” “不会又是什么低俗的东西吧!爷们我听惯了,你若说得好,爷们必定打赏。” “就是..” 台下之人纷纷附和道。 啪!一声闷响,台下立即安静。 “诸位,且听在下道来。”接着他折扇缓缓打开,扇子上竟然是十八摸图案,一道冷冽的目光袭来,李香莲正冷冷地盯着他,叶北玄赶紧关扇子,尴尬地轻咳一声道:“话说,这有一富家子弟,名唤李甲,有一日,在教司坊之中遇见一女名杜媺,因排行第十,也唤杜十娘,话说这十娘倾国倾城,貌美如。” “两人一见钟情,可以说朝欢暮乐,终日相守,如夫妇一般,期间细节省略十万字.”(出自,《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省略你妈.给老子详细说来。” “这不就是妓院里的故事,肯定又是另类版十八摸,没意思。”有人开始摇头。 见观众们有些急,叶北玄心中有些郁闷,现在的听众啊!怎么就这么急呐。于是他语气忽然急转道:“只可惜” 这个急转让观众们顿时眼睛一亮,叶北玄知道不能勾了,再不说他们怕是要跑完了,于是开始讲述李甲最终家道中落被老鸨轰走。 就在这时,旁边一白衣女子抿抿嘴,眼眸更是浮现雾水,似是感同身受那般,因为她便是这如家名妓张飘飘,而她也同样面临着相同的情况。 当讲述到李甲因筹钱不到为十娘赎身,更是哭泣万分。 “而那李甲幸亏得好友柳遇春的收留,这才没有留宿街头。” “这柳遇春,仗义。”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纷纷附和点头,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代入他的故事之中了。 “十娘见李甲筹措不到银钱,将他抱在怀间,软言抚慰,可就此女子真性情也。”接着他开始讲述柳遇春被杜十娘打动,仗义疏财拿出自己的钱财赠与李甲。 “哪知那老鸨,竟然反悔,不让十娘赎身,无奈十娘以死相逼,老鸨无奈心想:若是她死了可就一文不值,便只好同意。而最终李甲和杜十娘终于成了自由身。”叶北玄缓缓舒了口气,语气也颇为愉快地说完。 “好好.好。”众人皆为这大团圆结局满意鼓掌。 李香莲露出些许笑意,比起桃扇,这样的结局她还是满意很多。 “哦弥陀佛,果然人间自有真情在。”戒烟和尚干了一大碗酒,语气也有些许的微醺道。 然而,就在大家鼓掌完毕之后,气氛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现场连一根针的落地声都清晰可闻。 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叶北玄有些许悲痛的神色之上,只见他缓缓开口道:“然李甲却听信他人谗言,竟要将十娘以一千两卖与他人。” 说到这,大伙全部沉默。 见大伙沉默叶北玄捏着鼻子,学起杜十娘的语气,那滑稽模样让众人都憋着一口气,只见他冷笑起来,道:“为郎君画此计者,此人乃大英雄也,郎君千金之资,既得恢复,而妾归他姓,又不致为行李之累,发乎情,止乎礼,诚两便之策也。那千金在那里?” 众人皆神色悲凉,李香莲更是满脸失望,不过看向他的表情却又变得温柔,至少他不是薄情寡性之人。 叶北玄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十娘对这段感情全身心的投入,让她对李甲的失望与决绝也达到了顶点,也许这便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最终,十娘丢掉百宝箱,纵身一跃自尽与那滚滚江水之中。” “呸,薄情寡性之人。”场中已有人愤怒地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碗筷都飞起,可见其愤怒至极。 说完书,叶北玄疾步走向李香莲,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皆起身返回。 后面的喊骂声一片一片。 然而几人刚走不远,却听见有人连忙喊道:“师傅.师傅” 嗯?我又不是唐僧,喊什么师傅,叶北玄扭头见那个周博然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 (本章完) 第115章 男人两大爱好 第115章 男人两大爱好 【说书等级:lv4(34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望气术升级为阴阳眼】 【杜十娘完结奖励:警世通言碎片 x1】 【警世通言:三言两拍五部书之一,收集完整五部书可获取神秘奖励】 “师傅.师傅。”周博然来到叶北玄面前,直接双膝跪地道:“师傅,请收我为徒。” 几人满脑子问号,这算是收哪门子徒? 叶北玄沉声道:“起来吧,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况且你比我大那么多岁。” 周博然依然跪地不起,道:“师傅,达者为先,你若不收我为徒,学生决定长跪不起。” “那你跪吧!”言罢,叶北玄准备转身离去。 “师傅啊!”周博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 “撒手,你撒手。”旁边几人都笑抽筋了,叶北玄实在被这个活宝折磨得没办法,只好敷衍道:“我实在不能收你,不过我可以赠与你一本书,你可以代我去说。” “真的?”当听闻叶北玄赠书之时,他的身体当场怔住,身躯微微一颤,刚刚还老泪纵横,突然间面色像注入了鲜活的色彩,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桃,带着丝丝红润。 叶北玄说书,这辈子就断更过一本书,那便是金瓶梅,因为当时秦老爷查得实在太严,这是他心中一根肉刺,不管自己说的好不好,故事一定要说到结尾,这是他作为说书人的底线和原则,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要将金瓶梅完结。 也是他拿出以前早就准备好的书本递给他说道:“你将这部金瓶梅传递天下,将来我云游四方之时,这部故事人人能耳熟能详,而这部书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名满天下,我便认你为徒。” “多谢师傅。”周博然弯腰拱手,满脸尊敬道:“学生定然会将此书传遍天下。” “退下吧!”叶北玄挥挥手,打发他走。 “是学生告退。”周博然恭敬地弯腰行礼,退后几步之后,转身告退。 “出来吧!”周博然走后,叶北玄对着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方向说道,几人都是修道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个凡人弱女子跟踪? 只是大家都知晓她大概率是来找叶北玄的,所以大家都未曾去识破。 只见一道素衣身影缓缓从柱子旁出现,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李香莲面色一皱,作为女人,天生护食,当初连好闺蜜长公主云裳她都未曾退缩。 只见她缓缓走到几人面前,欠了欠身子行礼道:“叶先生,奴家张飘飘这厢有礼了。” “你来寻我们有什么事?”叶北玄疑惑道,自己应该是不认识她的才对。 “我闻先生刚刚说的故事,想求先生指点一番,哦!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张飘飘忽然伸手拿出一大锭银子递过来说道,连旁边的戒烟都眼眸一亮。 “哦?指点何事?”叶北玄并未接这钱,毕竟万一接了,指点不了,这装x失败,那可怎么办? 见叶北玄未接,张飘飘握住叶北玄的手就把银子塞下,轻声细语道:“是这样的,奴家便是这如家红楼里的人” 李香莲更是拳头紧握,醋坛子都要打翻了,连叶北玄都能感觉到那森冷的眼光。“奴家也有一位如先生故事之中的那位李甲公子,如今奴家面临和十娘一样的处境,不知该如何决断,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张飘飘也不矫情,直接说明来意。 我哪知道你怎么决断?叶北玄一阵无语,指点指点,自己都不知道找谁指点,但同时他脑子里也在思索着方案来 pua。 忽然他头顶的灯泡一亮,接着语气缓缓道:“其实答案就在你心中,不是吗?” “正所谓飞蛾扑火,你之所以问我,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你不过是不甘自己全身心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而已。” 扑通一声,张飘飘竟忽然跪地,面露恳切道:“我知他定然与我逢场作戏,可奴家真的是止不住心中的爱意,明知对方只是玩弄于我,可我还是忍不住地跳进了他编织的温柔陷阱之中,求先生为我破局。” 破局?就这还怎么破局?叶北玄无语至极,这就像前世那些电诈一样,铁了心要转钱的人,你拉都拉不住。 于是他语气有些严肃道:“请恕我无能为力。” 张飘飘一听,顿时面露失落。 紧接着叶北玄缓缓道:“一个装睡的人,永远也叫不醒,若有一天你不再装睡,那么破局也根本无需他人帮助,记住,当人不真诚之时,唯有钱不会骗你。” 言罢,叶北玄便转身离去,高手过招那肯定是点到为止,那么高人说话自然也只能说一半,这样才能洗脑,言多必失,再说下去他也没啥可说的了。 张飘飘愣在原地,口中喃喃道:“装睡的人吗?哈哈哈,我可不就是装睡的人?一直傻傻地骗着自己,骗自己他爱我是真心的,先生说的对,人不真诚之时,唯有钱不会骗人。” 叶北玄不知道的是,从此世上少了一位痴情女子,却多了一位渣女。 路上,金泉语气有些不悦道:“叶先生,为何不劝刚刚那个女子从良?我等修道之人,本应劝人向善才对,你为何要劝人向钱?” 叶北玄眉头微皱,这家伙总是有些给自己挑刺,于是他脚步顿住,眼眸看向金泉,语气淡淡的反问道:“金公子,你知道男人最大的两大爱好是什么吗?” “不知道。”金泉看了一眼戒烟,后者耸了耸肩膀也表示不知道。 叶北玄沉声道:“男人第一个爱好,便是劝妓女从良。” “而这第二个嘛!”叶北玄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金泉,表情戏谑,语气带有一丝调笑的一字一顿道:“这第二个,便是拉良家下水。” 说完,叶北玄便不理会金泉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脸色,转头离去。 李香莲则是捂着嘴,强忍着笑意跟着离去,戒烟小和尚则是不停的阿弥陀佛地在金泉旁边大声念叨着离去。 只留下金泉在旁边愣了好久,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美女不爱自己。 愣了一会,他像个受气包一样,看着几个走远的人,顿时喊道:“等等我。” (本章完) 第116章 警世通言白娘子 第116章 警世通言.白娘子 翌日。 几人一大早便已经起床,洗漱完毕后,按照原定计划,几人便要去渡口集合。 这当初的羞羞鬼果然是在这客栈之中出现,也是那和尚戒烟帮老板收服的。 望着老板对和尚毕恭毕敬,叶北玄眼神打量着四周,直到走出大门之外,忽然看见张飘飘将一个俊俏的公子赶出红楼门外,并大声呵斥道:“没钱?没钱你逛什么青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男子捂着有些红肿的脸颊,气急败坏地对着里面小声说道:“哼!不让我睡,我去别家霸王睡去。” 叶北玄望着张飘飘的做法,肯定地点了点头,人一旦醒来,确实就强大无比。 几人到达渡口之时,其他人也很快便到达渡口,金泉这时候开口道:“这里离落仙岛尚远,不如我等租一艘大船渡海,期间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本来大家都准备各自三五成群买一艘小船渡海,可大伙仔细一想也对,渡海本就困难重重,若是报团取暖,也不失是一场美事。 于是他们纷纷附和,叶北玄也表示没有问题,接着金泉便去和渡口租船老板商量,说是租船,不如说是买船,一整个的押金都可以买下一艘船,若是船损坏了还得赔钱,不过没关系,反正金泉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毛毛雨。 租完船,金泉如同翩翩君子般说道:“请李师妹上船。” 李香莲莲步款款,第一个迈着碎步便上了船,她在高处眺望着无边的大海,似是在看着海中美景,实则她余光一直在看着大胡子,她总觉得会有败犬来抢人,这大概就是恋爱中的女孩,无时无刻不在护着。 而作为东道主的金泉自然是第二个,紧接着便是戒烟和叶北玄,后面的弟子们按照批次,挨个高高兴兴地上了船,能蹭船大家何乐而不为? 众人依次坐好之后,船夫便开始扬帆起航,期间非常平稳,未曾发生任何波澜,非常顺利,让大家一度以为都是来游玩的。 就在大家赏心悦目之际,忽然戒烟和尚满脸感叹,道:“阿弥陀佛,叶先生,小僧这几日夜不能寐,皆因听了先生所说的杜十娘,可否请先生为贫僧再说一次故事,以解贫僧的心结?” “大师慈悲为怀,望那杜十娘死于非命,自然心结难解,大师是对那李甲的结局不甚满意?还是那孙富的结局不满意?”其中一位年轻弟子道。 只见戒烟满脸严肃,双手合十道:“不贫僧对昨日叶先生说的那杜十娘和李甲的夫妻生活细节省略的十万字颇为感兴趣,故此” “啐原来是个和尚。”刚刚那名弟子还未等戒烟说完,那弟子啐了他一口便转头离去,不再理他。 “说一出?”李香莲在叶北玄旁边轻声说道,她看得出叶北玄是很想说的,毕竟这是他的爱好。 “好吧!”见李香莲都出来要求,自己也就不好拒绝了,正好《警世通言》里的故事可以说说。 于是他缓步走向船头,海风吹起,吹得他衣衫飘荡,发丝凌乱,却一点不失风度,若不看脸,大家都以为此人便是谪仙下凡。 只见他手握折扇,轻咳一声道:“诸位且听好。话说这临安府有一药材铺管事许宣,某日回家途中,雨大乘船,忽然”(出自《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说到这里叶北玄语气一提,顿时勾起大伙的兴趣后,又道:“忽然瞧见一白衣女子,倾国倾城,那小脸,啧啧啧。” 说完他还故意不怀好意地朝着戒烟抛了个媚眼,惹得小和尚一阵阿弥陀佛,惹得李香莲那眼神更是要杀人。 接着便开始叙说那白娘子多次制造偶遇,同许宣多次攀谈,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结为夫妇。 这些大山里出来的人,虽都是普通人眼里的“高人”,可他们都算是雏,对这些情情爱爱那是最为感兴趣,一个个的眼睛冒着蹭亮的光。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仙子主动找我攀谈?” “阿弥陀佛,小僧认为,还是因为阁下长得太丑了。”戒烟忽然插嘴一句。 “和尚,你胡说,从小到大,人人都夸我帅,我怎么可能不帅。”那名弟子涨红脸,手指着戒烟怒气冲冲道:“连我那过世的奶奶,托梦都夸我帅。” 戒烟满脸不在乎,语气诚恳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实话实说而已,施主勿要动怒,否则贫僧不介意超度施主。” “你” “嗯哼!好了,大家以和为贵。”叶北玄被他们吵架声打断,之后出声提醒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这是又犯戒了。”戒烟说完,开始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经。 “叶先生,请继续说。” “是啊!别理他们,我们想听。” “好,诸位请继续听。”叶北玄,握着折扇一甩,开始朗声道:“只可惜,好景不长。” “那许宣因白娘子赠与的物品,接连吃了几次官司,只因这些物品皆取自官库。” 接着他便将许宣被发配,白娘子不离不弃的事迹说了出来。 “只要那许宣去一个新的地方,她便不离不弃,永远相随,痴情无比。” “只可惜” 众人被他的“只可惜”三个字说的急得冒汗,李香莲更是目光要杀人。叶北玄被一道道目光折磨得没办法,只好快速说道:“只可惜,许宣在一个叫镇江之地,给龙王上香巧遇了一位大师,名唤法海。” “镇江?据说南毛北马的毛家似乎就是那里的。”其中一人道。 “我毛家确实是。” 叶北玄继续道:“那法海曰:我一眼就看出你家娘子她不是人。” “不是人?”一名弟子说道:“那是什么?” “唉!且听我说,那法海对许宣说他家娘子是妖,让他快些回老家。”叶北玄示意他别打断自己,继续道:“许宣害怕,只好逃回老家的姐夫家中。” “妖有什么可怕?待贫僧发现妖物,放出大威天龙,直接打死就好。”戒烟似乎念完经,也来参与听书。 “秃驴,别打断先生说,一边去。” 叶北玄微微一笑,继续道:“白娘子痴情不已,竟追到许宣姐夫家中。” “那许宣却是连连求饶,求自己昔日的娘子能饶自己一命。” 接着他便将许宣姐夫在家中遇见大蟒蛇被吓得魂飞魄散,还喊朋友来抓蛇,最终众人都被此妖吓得胆子都破了。 “这最终啊!许宣无奈,再度在寺庙之中,请求法海禅师,收了那白蛇和侍女青鱼,将其镇压在雷峰塔之下,永世不得出去,而许宣也出家为僧。” 说完结局,众人皆沉默,他们也没想到,结局竟然如此悲惨。 听完故事,众人开始讨论起来。 “什么人啊,妖的,有什么关系?爱情,就应该突破种族的界限。” “就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都是妈生的,有什么可怕的,她还那么美。” “去你的,你有那许宣厉害吗?我小时候看见两条蛇缠绵十二个时辰,你行嘛你。” “要我说,都怪死秃驴,你们说是不是?”刚刚要被戒烟和尚超度的弟子,此时忽然将仇恨拉到戒烟身上,众人忽然全部目光如利剑般朝着和尚望去。 和尚满脸无辜道:“贫僧保证,贫僧绝对没有打死过一只好看的妖,毕竟贫僧也希望.” “切,果然和尚。” 叶北玄见众人有些愤怒,只好出声道:“诸位,其实这个故事并不是那么好,只是告诫诸位,爱要出于真心,而不是简单予取予夺。” “先生此话何解?” “诸位,你们想想,若诸位知道,一个貌美女子主动爱你,可后来你突然发现,她是一个抠脚大汉用四大邪术变得,你会是什么感受?”叶北玄出言解释道。 “这” 叶北玄又开始出言解释道:“而许宣当时的感受,我想应该就是如此。” “再言,许宣对白娘子只是一味的索取,贪图她的美色和钱财,一旦发现她是妖便逃之夭夭,这是爱吗?” “而那白娘子为何选中许宣,也不过是因他相貌俊美,就这好比将他当成面首那般。” 李香莲闻言,心中暗道:这就是你易容成大胡子的理由?我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吗?我是当你面首吗?这次回去要好好问问你。 【说书等级:lv4(40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二天,强化斩龙剑为斩仙剑】 【斩仙剑:拥有斩仙之力,绝世凶剑,实力不足者使用时间过长,有入魔风险。】 【白娘子完结奖励:警世通言碎片 x1】 说完故事,众人又无聊的各干各的,只有金泉一直愁眉苦脸地看着李香莲一直紧挨着叶北玄。 他苦恼着自己为什么长不出大胡子,苦苦思索着长胡子的法术。 而戒烟,则更是对叶北玄旁敲侧击地想要了解那杜十娘和李甲的夫妻生活那省略的十万字。 十几日后,很快众人便在茫茫大海之中隔着海雾若隐若现地看见了一座高山,说是岛不如说是海中的山更为合适。 (本章完) 第117章 幻象落仙 第117章 幻象.落仙 所谓看山跑死马,虽然众人隐约在雾中看见了那似乎郁郁葱葱的岛屿,可船行五日后,才终于在黄昏之日到达岛的岸边。 此时日落西山,昏暗的阳光透着雾气照射着失落海,海中波浪滚滚,夕阳的光又透过海水反射到岛上,看起来如画卷之中的美感。 众人挨个下船之后,交代了一下船夫,让他们在此等候便可。 此时,戒烟和尚满脸苦涩,道:“这里无人,我看不如我等打些野味来解解馋如何?” “和尚,野味都吃腻了,还不如去抓些鱼来更为合适,山上可吃不到这么鲜活的鱼哩。”其中一人接着话茬道。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理。”戒烟双手合十道:“不知金公子和李仙子,还有叶先生有什么看法?” 金泉思索片刻,于是缓缓道:“不如我等先摸索着往中心地带前去,顺便看看有无什么地方可以休息一下,明日天明再做打算,如何?” 叶北玄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也算有理,于是便点头同意道:“金公子所言甚是,我们这就出发吧!” 李香莲见叶北玄同意,也就不再有什么问题,颇有一股子夫唱妇随的感觉,她第一个缓步朝着山上而去。 “传闻这落仙岛,在海上移动,若它不主动现身,我等根本找不到,此次出现对我等来说是一件天大的机缘。”金泉边走边说道。 移动?众人皆面露惊讶,岛能移动,怕不是天大的笑话了。 “阿弥陀佛,小僧也听过这个传言,此岛诡异无比,大家还是要小心为妙。” 众人听戒烟和尚这么说,顿时神色严肃起来,这和尚样样不靠谱,唯独是真的不打诳语。 众人走到半山腰之地,出现一片较为平坦的地势。 “我看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金泉提议道:“我们轮流守夜,如何?” 戒烟这时候拿出袈裟披在身上道:“就由贫僧来先行守夜吧!贫僧平时这时候也是在念经,此刻无眠,各位施主可先行休息一番。” “锦斓袈裟?”金泉眼睛一亮,顿时言道:“这袈裟据说是佛门至宝,没想到会在你手中。” 只见戒烟说道:“这落仙岛多年不出,怕是聚集不少的妖魔鬼怪,而封魔窟之中,魔气涌动,贫僧的袈裟有克魔之效。” 他双手合十,枯坐一旁,众人闻言也是颇为放心,于是便开始倒头就睡,玩累了这么多天了,大家也是身心俱疲。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亮光划过叶北玄的双眼,隔着紧闭的眼皮子,叶北玄也能感受到这光亮的刺眼。 紧接着,他迅速睁开双眼,发现众人皆在睡梦之中,但各个都面露痛苦之色。 “不要,不要” 戒烟此时身上的袈裟泛起亮光,神色也颇为痛苦,只见他双手合十,一声佛门狮子吼,立即挣开了双眼,道:“不好,睡梦幻象。” “怎么回事?”叶北玄看向李香莲,只见她也是神色颇为痛苦。 “叶先生,你没事?”戒烟披着袈裟,语气也有些微颤道。 “我没事啊!他们怎么了?”叶北玄奇怪地说道,难道和那束光有关? “贫僧若没猜错,我们都中了睡梦幻象了,若是不及时唤醒他们,怕是他们将永堕梦境,不再醒来。”戒烟,双手合十入定不敢有丝毫动作道:“叶先生身上定然有什么法宝免疫幻象,小僧有袈裟护体,等会小僧全力施展袈裟伏魔经,来暂时稳住他们的心神,还请叶先生快些找到幻象原因。” “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戒烟梵音再起,试图利用袈裟之力来帮他们抵御幻象。叶北玄眉头一皱,心中更是焦急,自己能免疫幻象多半是自己纯阳体万邪不侵,可只是自己免疫,却是如何寻找来源?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轻声念道:“阴阳眼,开。” 顿时,夜晚的环境在他的眼中如白天那般全部浮现,他仔细扫视,试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仔细左右转圈,查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终于在山腰平地的不远处,发现有一丝丝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心中一喜知道这便是幻象来源了。 于是他快速朝着亮点奔去,似是有所感应,亮光在阴阳眼之中忽然变得明亮无比,显然是想将叶北玄也拉入幻象之中。 然而他的万邪不侵体质太过于霸道,镜片根本做不到拉入,叶北玄像是捡起普通的碎片那般,将它捡到手中。 忽然,镜片之中显现出一片血海世界,一道伟岸的背影浮现,只见他正在血海之中怒吼咆哮,接着挥剑斩向自己另一半已经变得血红的身体。 噗嗤!一分两半,一边血色无比,一边却是纯白无瑕,紧接着血色的一半竟然主动开始攻击无暇的另一半,他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表演。 “难道这便是血魔来源?”叶北玄望着幻象,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一会,一红一白两具分家的身体,已经打得天崩地裂,而此时无暇身影竟然拿出一面散发着纯洁白光的镜子,照射在血色身影之上。 吼.那血色身影受不了白光照射发出惊天怒吼!接着便一个闪身遁入血海之中,但有一滴血液却是趁乱遁走,咔嚓!镜面忽然崩碎,无暇的身影也无力再追,也是坠落而下,画面戛然而止。 难道那遁走的血液就是血魔?这血海又是什么?叶北玄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竟然变了回来,但他不敢大意,深怕这环境也是幻象,小心翼翼地朝着光点移动而去。 凑近一看,仔细左右上下打量,发现和普通的镜面似乎没什么两样。 “难道这便是那个打得完整大魔毫无还手之力的镜子碎片?”叶北玄仔细打量了一下碎片,将它放入琥珀吊坠之中,这玩意肯定是好东西,一小片就能让众人遁入幻境,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而山下众人失去镜片的影响顿时恢复如常,小和尚也顿时压力大减。 他满身汗液,就连袈裟都有些湿润。 “阿弥陀佛,叶先生果然如师傅所说,真乃神人也。” 叶北玄急急忙忙赶回,他立即查看李香莲,见她满头大汗,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叶北玄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 忽然,她猛地挣开双眼,见叶北玄为她擦汗,她迅速起身重重地将他抱在怀中,道:“我梦到她了,她怪我,她在责怪我” 温香软玉来袭,让叶北玄有些招架不住,不知如何安慰之时,一道“经文”打断了二人。 “阿弥陀佛,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戒烟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一直念着“经文”,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和尚本质。 叶北玄和李香莲本来紧张严肃的气氛,被他这滑稽的一幕搞得瞬间土崩瓦解,他轻声道:“没事的,梦都是反的。” (本章完) 第118章 要撕 第118章 要撕 两人被戒烟弄得一阵尴尬,只好放开彼此,李香莲更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结。她与长公主亲密无间,而长公主更是叶北玄第一个心动的女子,如今自己趁虚而入,让她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公主。 本来这都是无伤大雅之事,毕竟叶北玄与她也算是有缘无分,却因幻象在她心中一点点地发芽,直至让她差点道心崩溃。 众人在这幻象之中醒来之后,更是各个面露阴沉,任谁都不会去想面临自己的心魔,那是自己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哪怕是一丝一毫,一旦被无限放大,那也是非常可怖之事。 “哎呀!我这睡一觉怎么浑身汗水,真是让人难受。”其中有一些“娇生惯养”的弟子已经开始受不了这般处境。 其他人也皆露出认同的表情,只是男子还好,多半是爱干净的女子有些受不了,但在这种环境之中,也是得忍受下去。 叶北玄倒是无所谓,但看这些常年在山上的人,开始懂得默默忍受,心中也是感慨:这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了? 就在众人各个呜呼哀哉之际,戒烟依然念着“经文”,忽然一阵光芒闪过,只见光芒缓缓地落在众人面前,幻化出三个模样似是人类的怪异之人,其中一名倾国倾城的少女头上长了一对龙角,模样不输李香莲,两人在人群之中犹如牡丹争艳,让人赏心悦目。 而她的左边是一只身穿红衣,手臂是龙虾钳子的大汉,右边是一只身穿青衣手臂是螃蟹钳子的大汉,他们身材高大,长相丑陋,若不是有一个美少女在此,怕不是大家都要动手了。 “咦?妖?”其中一名弟子神色戒备地看着他们说道。 “什么妖。”另一人赶紧纠正道:“这是龙宫的人。” “哦!”听闻解释,大家都露出了然神色。 这世间散妖很多,同人类一样他们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而这些底层弟子一样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还是听说过龙宫,说是龙宫,但大家都知道是妖,只不过这群妖同修道者一样,遵守大家制定的规则,类似这样的组织还有青丘狐等等这样的妖组织。 叶北玄瞳孔一缩,这不正是差点成了自己媳妇的龙女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赶紧别过头拿着遮脸布带上,深怕对方认出自己,说好的不谈恋爱,转头就投入别的女人怀抱,这要是被她发现,她还不得抓狂。 那螃蟹钳子的龙宫之人首先盯着场中看似修为最高,样貌最为英俊的金泉说道:“请问你们是正道中派人来查看封魔窟的吗?” 金泉看了眼李香莲又看了看戒烟,发现两人并未反对自己作为“领头”人,于是便拱手开口道:“在下金泉,玄心正宗少宗主,还未请教?” 那大龙虾虽长相丑陋,却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实则看似凶恶的表情道:“原来是玄心正宗的高人,久仰久仰。在下龙宫公主左护法,虾仁,而这位便是我龙宫天纵奇才,美丽动人,可爱大方超级高手高高手的敖沁公主是也,而另外一位大家无需记住。” “滚,诸位不好意思,是我平时管教不严,在下龙宫右护法蟹膏,还请大家不要计较他刚刚所言,都怪我平时对他疏于管教。” 两个凶神恶煞的龙虾和螃蟹竟然跟一对活宝一样,让大家颇为意外,更是心中生出叶先生的故事诚不欺我也的感受,妖果然有好妖和坏妖。 金泉面露微笑,脑袋更是微微侧开,摆出一个自以为最帅的侧颜,道:“原来是龙宫公主和左右护法,失敬失敬,我听过家中师长说过,据闻龙宫公主千年不世奇才,更是被誉为世上唯一一只能契合神龙珠的龙。” 敖沁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眼神总是左顾右盼,想要透过遮挡的人群去寻找那个刚刚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只是碍于情面,又怕寻错人,这才未曾直接进入人群。 李香莲见敖沁眼神一直想似乎锁定叶北玄,加上他刚刚奇怪的举动,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忽然就敏锐了起来,她捏紧拳头,脑中回忆故事白娘子,心中大惊,难道他们相识?果然有其他女人。 见自己被金泉一阵夸赞,敖沁被拉回思绪,她只好收回目光,也是一阵回应道:“我听说你就是日渊剑的持有者?据说是你双剑合璧打败了旱魃?”金泉听完对方的夸赞,顿时面露傲然,挺直了腰板子,深怕别人看不见他腰间挂的日渊剑。 “哪里,哪里,公主谬赞了,这位是月霜剑的持有者,李香莲李师妹。”金泉开始逐一介绍道:“这位是普陀寺戒烟大师。” “这位是马家” 而叶北玄心中更是骂娘,这金泉是不是有病,你介绍个主要人物不就行了,干什么连这些酱油也要介绍?你这么搞下去,我也躲不掉。 金泉正介绍得起劲之时,忽然发现敖沁的目光和李香莲的目光突然争锋相对了起来,他只好停下,怔怔地看着两人目光对战。 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浊气,心中更是一喜,还是自家女人懂事,为我吸引了火力。 众人更是无语,都说美女之间互相吸引,可这两大美女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味甚浓? 只见敖沁阴阳怪气道:“原来各位都是各大仙府的精英啊!怎么看起来各个都精神萎靡?” 本来大家都在憧憬叶北玄说的白蛇传,看能不能被这位龙宫公主看中,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但自己等人没有被看中,此刻还被她嘲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戒烟和尚第一个站出来,语气颇为不服道:“阿弥陀佛,昨夜我等遇见幻象,贫僧虽一人抗住幻象,但也只是勉强地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大家还是受到干扰,惭愧啊!” 敖沁看着秃驴满脸的傲然,哪里有惭愧的模样,这分明是炫耀,更是气的她满脸通红。 虾仁和蟹膏则是满脸的震惊,昨夜确实有幻象丛生,自己两人差点着道,若不是公主的神龙珠,怕是两人还不知道闹出什么笑话。 金泉见现场剑拔弩张,本着天下大宗之原则,想做个和事佬,于是便开口道:“各位,大家都是来查探这落仙岛的异常,我想封魔窟定然也是危险万分,都是正道,应该以和为贵。” 接着他语气颇为和善地对敖沁拱手道:“敖公主,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封魔窟,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敖沁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李香莲,语气颇为不屑道:“就怕某些娇生惯养的人,到时候拖后腿。” 李香莲无论在凡间还是在神女峰,都是被师长宠爱有加,如今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嘲讽,心中顿时来气,也不知为何,她更是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心中对这个女人更是敌意满满,仿佛看见她就想撕她。 “公主,公主,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蟹膏这时候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公主,龙王此前交待” “哼!”敖沁扭头一边,显然也是同意了蟹膏的说法,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心中有气。 金泉见两个美女都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于是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蟹膏将军,我们即刻启程,如何?” (本章完) 第119章 封魔窟 第119章 封魔窟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便开始商议走哪边上去,后来蟹膏提议带路,因为这岛只要一出现,第一个发现的都是龙宫,所以他们对这座岛颇为熟悉。 众人边走边谈,本来一直在人群之前的叶北玄,此刻故意走在人群之后,让在人群之前的李香莲不停回头。 “据说这落仙岛的幻象,似乎是一种神秘的镜片所为。” 蟹膏接着娓娓道来:原来,这封魔窟附近有一种镜子的碎片,这些碎片会将众人拉进幻境之中,他龙宫便有一片这样的镜片。 一旦进入幻境,便要直面面对自己的心魔,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不过幻境没有实质伤害,只会诱发心魔,只要有相对应的法宝,也是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金泉忽然沉声道:“我等没有法宝护体,这该如何去探查,万一大家被拉入幻境怎么办?” 蟹膏沉声道:“这不是有戒烟大师在吗?有他在我等还有什么好担心?” 大家一阵哑然,戒烟更是露出苦涩的表情,心中更是骂娘,早知道自己就不做这个出头鸟了,这怕不是要把自己玩坏。 “若是大师一人维持不住怎么办?”这时候,又有人站出来问道:“难道龙宫的各位没有抵御幻象的法宝?” 蟹膏一愣,心中更是骂娘,想白嫖我家公主的龙珠?也得看她肯不肯。 于是他沉声道:“有倒是有,但作用也极其有限。”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弟子道:“我毛家的清心符或可一用,只是” 说话的正是毛家的年轻一辈,名唤毛小风。 “只是什么?”众人目光皆盯着这位毛家弟子,看得他心慌慌的。 “只是需要众位的血,贫道才可画出,嗯,这价格不贵,一百两一张。”毛小风不好意思地说道,但眼眸之中的奸商本质立马显现。 “奸商.” “身为正道,大家应该齐心协力,你竟然收钱” “我马家与你毛家世代为友,能不能打五折?” 众人七嘴八舌,这种符咒平时十两一张也是足矣,还用的是一些兽血,如今自己等人出血还要给十倍价格。 “给我来一张.”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要买了,毕竟钱也没命重要。 “给我一张.” “慢慢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毛小风笑的合不拢嘴。 他拿出黄纸,沾着他们的血,按照他们排队的次序,一个一个交钱画符。 “可我没带钱怎么办?”场中其他人见别人都买了,一些没带多少钱的弟子们开始着急起来。 “没钱打欠条,等回去后,贫道挨家挨户地去收。” 叶北玄望着那毛小风画的清心符,顿时记了下来,对自己来说,这种符咒让神笔来画,太过于简单,比起玄心五雷符还差得远。 很快,他便画好了符咒,并告诫众人,这东西可以贴在额头上,胸口上,但贴上就不能取下来,一旦取下来就失效不能再用。 气的大家直骂他奸商,一百两买了个一次性用品,用完了就丢,也就是急用,否则谁也不会干这蠢事。 搞完这出,众人便又开始往山顶走去,路途崎岖,整整快一天时间才到达接近山顶之处。此时已经天黑,金泉忽然扭头对大家说道:“诸位,夜晚阴气大盛,也不利于我等探查,我提议就地休息一晚,明日天明进入魔窟如何?” 戒烟此刻也是满嘴嘟囔道:“阿弥陀佛,小僧也赞成,小僧本就腿脚不好。”说完,他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开始诵经。 蟹膏和虾仁此刻也是小心翼翼地对敖沁提议休息一日,等到明日大家精力充沛,探查更有把握,于是大家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一夜无话,一夜无事。 翌日。 清晨,雾锁落仙岛,朝阳初升,金光一束束穿透薄雾,为整个岛屿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朦胧美感。 除了守夜弟子,众人也被这一束束的金色光束叫醒,还有一些男弟子们早早地便跑去一些偏僻处放水而去,更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清晨叫醒你的不一定是梦想,而是尿。 等待众人皆整理完毕,便开始往山上启程,很快他们便来到山顶之上。 而山顶的另一面是巨大的悬崖,悬崖的天空之上,朝阳已然高高悬挂,照射着大地,薄雾也已散去。 悬崖口的右侧一堆看似怪异的藤条像是攀爬在什么之上,而中间的藤条的圆润空隙之中,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一双双眼睛在盯着大家,里面更是隐约传来鬼怪的吼叫声。 “若按照我们龙宫的地图,这悬崖口的那里,便是封魔窟的入口了。”蟹膏指着那些藤条、爬山虎缠绕的地方说道。 大家目光全部聚集在那里,顿时看出有些不对劲,应该是时间长了,藤条长得太过于密集,堵住了洞口。 “你们退后,我来试试。”其中一人站出说道,接着他自信道:“藤条植物,最怕火攻,我烈火宗的烈火斩,最善于做这种事。” 大家依言退后,只见他拔出佩剑,双手握剑,眼中一道火光闪过,手上的宝剑便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火。 “烈火斩。”只见他大喝一声,一挥宝剑,一道带着火光的剑气便激射而去。 轰隆! 藤条植物,被剑气斩中,顿时燃烧起熊熊烈火,一阵尖叫声,这些植物像是拥有智慧那般极速朝后退去,很快便露出一个巨大的半圆山洞,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众人皆打了个冷颤。 洞口前还能看到洞壁是厚厚岩层,洞内路口微微下斜,显然这个洞是往下走,甚至在山体内部,再往里看漆黑一片。 “此地看似阴冷之气严重,需找一个阳气最盛,浑身散发着炽烈金光的人,才最为保险,我比较肾虚,你们是知道的。”说话的正是那日跟戒烟产生口角的男弟子,名唤无言,是仙宗的弟子,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将目光故意看向戒烟,还“满脸恭敬”地夸赞道:“我听说,佛门弟子浑身都是炽阳之力,更是有佛门狮子吼,震慑一切妖魔鬼怪,戒烟大师更是佛门之中的佼佼者,想必定然能为我等查看一番。” 众人唰的一下,目光全部对准戒烟,小和尚顿时面露苦涩,心中更是骂娘,喵了个咪,这家伙跟个娘们一样,真记仇。 “哦弥陀佛,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小僧.” “和尚,你别风雨交加了,你是第一次,我们都看得出。” 戒烟一看,知道自己躲不了了,又不想在妖族面前丢人,只好强撑着脑袋,双手合十道:“贫僧是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贫僧方便的时候看了一眼,大约六寸有余。” “啐”那仙宗的弟子无言顿时啐了他一口,娘们唧唧地扭头不去看他,他知道这秃驴很明显是针对他。 现场气氛顿时从刚刚的滑稽,变得严肃起来,大家也开始认真起来。 小和尚披上袈裟,面露慈悲,单手合十,一声掐着佛珠,口中喃喃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完,他浑身开始散发金光,一步一步地朝着洞口内而去。 (本章完) 第120章 魔物 第120章 魔物 见戒烟一人走向洞口,金泉语气严肃地转头对大家说道:“此地诡异万分,大家准备好,以防不测。” 在这段时间的旅途之中,大家虽都偶有口角,但感情也慢慢升温,谁也不想看到谁死去,所以众人此刻皆拿出自家的法宝,神情戒备地看着戒烟,以防一旦他有什么不测,也好及时救援。 等到戒烟进入洞内,众人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就连叶北玄也暗中握着诛邪以防万一。 戒烟站立在洞内不远处,金光忽明忽暗地照射着洞内的环境,可以看得出,洞口往下,蜿蜒曲折,看不见内部环境。 “阿弥陀佛,吓死贫僧了。”戒烟对着众人道:“诸位,且随贫僧一起下去查看吧!这里没有异样。” 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李香莲手持月霜更是第一个闪身入内,敖沁见状不甘示弱,身形一闪便进入洞口,论实力敖沁还是比她更强。 虾仁和蟹膏见状急忙跟上,深怕公主有所闪失。 “走吧!”金泉扭头对众人说道,没有戒烟和李香莲,他便像大哥大那样,语气有些命令道。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快步跟上,谁也不想断后太多,也不想太上前,毕竟摸鱼混日子不是更好? 众人一起跟着戒烟往洞穴深处而去,压抑感越来越重,阴冷感甚至慢慢透过衣服渗入骨髓。 李香莲见叶北玄一直躲在人群之后,便停下脚步跟着他,好在洞内毕竟阴暗,敖沁并不能看清叶北玄的身影,只能大概地看个轮廓,并未注意他。 “阿弥陀佛,金公子,敖公主你们可多看着点小僧,小僧可不想死。”戒烟走在前方,语气颇为诚恳道。 敖沁只是轻微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金泉也肯定地回应。 走到一处转弯处,戒烟率先向前走去,洞壁开始滴答滴答地滴着落水声,显然大家此刻已经在山体内部了,越往下水滴声会越多。 此时已经陷入完全的黑暗,戒烟和尚就如同一盏明灯那般,带领着众人不断地往深处前行,忽然一阵心悸感袭来。 叶北玄抬眼看去,只见众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们不停的原地打转,表情也各有各异,有悲伤,有愤怒,也有奸诈等。看样子是遇见幻象了。 “清心符。” 不知谁大喊一声,众人顿时惊醒,反应过来,往自己的胸口贴上符咒,大家这才面露心悸地看了看胸口,同时也感叹自己这一百两的值。 然而众人还未曾高兴,贴在胸口的符咒上的咒印竟然开始褪色。 “怎么回事?符咒正在失效。” “不是说好了,贴着不取下来,可以一直用?” “奸商,你竟然卖假冒伪劣符咒。” 毛小风那是一千个冤枉,是此地的幻象之力太强,以他的实力所画之符坚持不了多久。 “快找到幻象来源。”戒烟顿时神色严肃道:“大家一起随我运功抵御,接下来就靠你了叶先生。” 说完戒烟双手合十,就地打坐,在众人的努力下他身上的袈裟自动飞向空中开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照射着众人。 敖沁此刻也是打坐入定,靠着龙珠来帮助左右护法抵御幻境,至于其他人,其他人关她什么事。 只是她在听到叶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往洞穴深处一点而去的身影,虽一闪而过却让她熟悉无比。 叶北玄此刻阴阳眼开启,他来回打量,试图找到引起幻象的镜片,就在这时他心中一凛,一道利爪带着破空之声袭来。铮. 斩仙出窍,一剑向着利爪斩去,刺啦!一声,利爪应声断裂,叶北玄这才看清,对方穿着黑衣,头戴铁头鬼面的“人”,而他的另外一只利爪在黑暗中闪耀着森寒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叶北玄上下打量着这个疑似人的东西,隔着面具,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眼神的阴森,宛若地狱使者那般。 而被斩断的利爪,没有想象之中留下嫣红的血液,而是散发着诡异的黑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面具之下的血红双眸在黑暗之中,犹如两颗来自炼狱的红宝石。 这是什么东西?叶北玄虽心中焦急,可也知道眼下绝不能慌张。 叶北玄缓缓移动脚步,而那只魔物也跟着他转动身体应对,但他发现魔物的身体始终在拦着他的视线。 难道对方有意遮挡什么?叶北玄顿觉有异常,斩仙剑率先攻了过去,细雨无声,两道身影立即纠缠在一起。 叶北玄被他纠缠得有些心急,手一挥,空中立即出现另外两个叶北玄,自从修为突破,他终于可以幻化两道分身。 咻!其中一道分身飞刀激射而出,魔物伸手捏住飞刀,铮斩仙闪烁,魔物只好移开身躯,避其锋芒,叶北玄终于看清他背后的镜片。 咻!另一个分身一把飞刀激射而出,血红双眸露出不屑,似乎告诉他普通武器又怎么能伤他。 噗嗤!诛邪瞬间穿透他的身躯,血红的双眸顿时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的飞刀竟然如此强大,瞬间,他的身体化成黑色粒子,接着变成黑烟,被附着着南明离火的诛邪泯灭。 “吸功大法。”叶北玄五指成爪,一股漩涡吸力产生。 入手冰凉,他拿出另外一块残片,两片镜片相遇后,竟神奇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一块更大的碎片。 “难道找齐碎片可以集齐一整块镜子?”叶北玄握着镜片喃喃自语道,这镜子这么大威力,若是得到.嘶!不敢想,要是以后自己天下第一,那就将所有人包下听书。 收起碎片,从幻想之中醒来,叶北玄这才想起来要去和大家汇合。 另一边。 戒烟和尚忽然感觉压力顿减,知晓肯定是叶北玄找到了幻象来源,顿时收起架势,众人全部从入定之中醒来,表情皆心有余悸。 金泉此刻也是满脸讶异,自旱魃一战之后,他便鼻孔朝天,看不起任何同辈,除了李香莲,他对别人总是自觉高人一等,此刻忽然发现这平时不着调的和尚,能力竟丝毫不输自己,心中顿时佩服起来,不愧是仙府巨擘之一的普陀寺。 “戒烟大师果然厉害。”金泉此刻满脸尊敬,道:“若在下不曾看错的话,除了这件袈裟,应该还有另外一件佛门至宝吧!” “阿弥陀佛,金施主好眼光。”戒烟单手合十弯腰道:“此次能解除幻象,要多谢叶先生,我等赶紧进去同他汇合吧!” 言罢,众人便开始朝里慢慢探索,大家皆神情戒备地握着武器。 走了没多久,突然间异变突起,小和尚的袈裟金光大盛,照得洞穴金光闪闪,袈裟像是包裹住什么那般,内部更是传来鬼哭狼嚎。 “怎么回事?”金泉问道。 “有魔物。”小和尚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开始一道道黑影浮现。 (本章完) 第121章 坠入 第121章 坠入 “魔物?”金泉借着金光看向四周一道道带着幽寒的面具,以及闪着寒光的利爪,心沉到了谷底,这些魔物并不弱,自己等人怕是要陷入苦战了。 铮.一声剑吟,李香莲拔出月霜率先出手,金泉想学着她拔出日渊,可剑就是拒绝他,无奈他只好使用另外一把剑。 众人纷纷亮出法宝和武器,一时间不算宽敞的洞穴内,打成了一团。 忽然众人头顶红光一闪,毛小风祭出了八卦镜,将场中众人以及魔物罩住,魔物们被红光照射顿时浑身散发出黑气,像是开始融化了那般。 “快动手,我坚持不了多久。”毛小风手中结印一直在控制八卦镜。 “竟然是毛家至宝六合八卦镜。”马家的弟子马云龙也不甘示弱道:“伏魔剑。” 在八卦镜的 aoe之下,众人被加持增强,而魔物被削弱,此消彼长,战局瞬间逆转。 吼. 似是一声怒吼,魔物们似有所感应,顿时聚集一旁,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众人连步履都开始有些不稳,洞壁甚至更有石块落下,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此时,洞穴的路面忽然从中间裂开,裂缝越来越大,裂缝之中忽然散发出血红的光芒,犹如血穴,一股阴冷、血腥、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魔物们顿时一阵嘶吼、鸣叫。 “不好,似是有妖魔出世。”此时裂缝边站着各大仙府的弟子们,却无一人敢跨过裂缝。 吼.一声怒吼从裂缝之中传来,魔气溢出,八卦镜和锦斓袈裟顿时被冲天血光击落。 噗.两口鲜血喷出,小和尚和毛小风受到反噬,顿时陷入萎靡,被旁边的人扶住。 “妈呀!我还没娶媳妇。”毛小风顿时露出苦逼脸道。 “小僧也想.”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人打断。 “你娶个毛,你一和尚。”扶住他的竟然就是那个娘们唧唧的无言。 忽然地底一阵阴风袭来,众人被吹的后退几步,一道鬼面面具从裂缝中出现,紧接着他一点点地往上升,众人借着血光,这才看清,对方是一个身穿黑衫带着面具的人,之所以说他是人,是因为他的手掌同人类无异,不像其他魔物皆为利爪。 众人皆在惊骇之时,只见地底裂缝之中,一股吸力便朝着大家袭来,这股吸力犹如狂风,更像有人将他们往裂缝下面推,任谁都知道坠入裂缝之内,会是什么下场。 “寒冰魄。”金泉手一挥,一道极寒之力爆发出冲天漩涡,竟暂时抗衡住了吸力。 那领头的魔物,面具之中的血红眼眸闪过一丝讶异,只见他一挥手,一道巨大的推力袭来,这一反一复的巨大反差,让金泉顿时失去方寸,紧接着领头魔物临空一指点了过去。 噗.金泉被点的倒退十几步,被身后的人扶住,他捂住胸口,面色露出痛苦,嘴角挂着丝血,眼神骇然地看着对方,显然已经无力再战。 “连金公子的至宝寒冰魄也无能为力吗?”众人眉头紧皱地看向魔物,连戒烟和金泉都接连不是一合之敌,看样子只能拼死一搏了。 就在大家神情戒备地看着对方之时,那股吸力又毫不留情地吸了过来。 眼瞅着大家都要坚持不住,马云龙便要来开始挺身而出,试图想为众人拖延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烁,一道白衣身影犹如一轮明月照耀着众人,她爆发出冲天剑气,直冲而去。 “呆子,为了别人送死。”敖沁嘴巴上不屑一顾地看着李香莲的送死行为,嘲讽了一句,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显示出她并不想她真的出事。“咦?”一声疑惑声,犹如地狱之中传来的声音,让众人心底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领头魔物虽非常忌惮月霜,但李香莲实力毕竟不高,又不是双剑状态,对他还是构不成威胁。 只见他身前出现一道血色光幕瞬间挡住月霜斩击而来的剑锋。 铮.光幕纹丝不动,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气浪,吹得地面飞沙走石,众人的衣袂发丝皆被吹得飞舞而起。 轰!李香莲被反震之力震回,整个人倒飞半空,脸色顿时发白失去血色,黑衫魔物见状一挥手,一道血光激射而来,誓要杀她而后快。 咻! 一把飞刀激射而来,那领头的魔物顿觉有人袭击,一道血色光幕将自己包裹。 同一时间,一道身影在空中接住李香莲,将她抱在怀中,斩仙同时出鞘,一剑挥向那血色红光。 滋滋滋滋!无往不利的诛邪飞刀此刻竟然被血色屏障给拦住,刀尖在屏障之上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是他。”敖沁顿时心跳加速了起来。 “撤。”叶北玄缓缓落地,放下李香莲轻声吐出一个字。 众人被魔物缠住,此刻己方已有几大高手受伤,撤退是最佳选择。 地底裂缝的吸力越来越大,众人顿时像陷入漩涡,被吸力往前牵引,双脚下意识地蹬住地面摩擦着,试图不让自己往前移动。 而李香莲离得近更是被吸得飘起,顾不得其他,叶北玄临空而立挡住她的身前,用尽全力横推一掌,将她推得倒退老远,自己则是极速地被吸往裂缝。 李香莲见叶北玄极速地后退,顿时心中大惊,仿佛自己的心都要缺失一块,她急声喊道:“不要。” 一股力量再度炸开,众人被炸得再度分离,视物不清。还未看清情况救援,便被一群魔物拦住,双方再度打成一团。 叶北玄因救李香莲,错失逃脱良机,再也无力挣脱,身体直接滑入地底裂缝之中,双手抓住裂缝边缘,苦苦支撑。 往下看去,裂缝深不可测,内部散发出浓烈的血腥,还有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呼号。 魔物见目的达成,竟然冒出森寒的话语:“跟我一起下去吧!” 昂.一道龙吟声响起,敖沁再也忍不住地出手了,她化身成巨大的龙躯朝着魔物袭去,借着神龙珠的力量,龙尾一下子缠住叶北玄的腰,试图将他从裂缝之中拉上来。 魔物冷笑一声,他顿时纵身跳入裂缝,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地底爆发,叶北玄只觉得双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敖沁使出吃奶的劲也未曾拉动,甚至连她自己也被一点点地往下扯,终于地底的吸力再度加大,一人一龙瞬间被扯到地底,两人被血光吞没,地面也逐渐合缝。 下一秒,叶北玄只感觉到无边的血色,血腥味让他只想呕吐。 就连五彩斑斓的龙躯,也是被染得一片血红,那原先闪闪发亮的龙鳞也是反射出血红,看着诡异无比。 (本章完) 第122章 轮回路 第122章 轮回路 一人一龙刚坠入裂缝,灼热的气息伴随着恶心的血腥,令人直干呕。 天旋地转之中,敖沁紧紧缠绕着叶北玄,一人一龙朝着那深不见底的地底血穴坠落。 周围皆是浓稠液化的血雾,敖沁紧紧缠着他,龙脸上尽显惊恐,但龙尾之上感受到实实在在的他时,却又没那么害怕了。 随着不断地下坠,周围的温度愈发降低,而血雾对敖沁龙身的刺激,让她感到阵阵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扑通一声,紧紧相拥的一人一龙坠入河中。 “这是什么地方?”叶北玄从河中冒头,望着河岸两边长满的血红朵,疑惑地皱眉道。 “不知道。”敖沁因为有神龙珠庇护,暂时无碍。 叶北玄被这河中的冷意刺激得难以忍受,一个飞身带着她上岸。此刻的敖沁变成了一条迷你小龙缠在叶北玄的身上,像个挂件似的。 “这里很诡异,我们要小心为妙。”叶北玄边走边对着敖沁道:“我们朝前走看看。” 两人毫无方向,只能在这昏暗血光的照耀下,朝着前方缓步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石碑,碑的高度与人差不多,它静静伫立在河里,像是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灰色的石碑周身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而上方却刻着三个猩红的大字——忘川河。 “传说,轮回路之中有一条路叫黄泉路,路边有条河叫忘川河,而路的两边开满了血红的彼岸。”敖沁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传来。 叶北玄望着忘川河的河水在石碑下幽幽流淌,又看了一眼前方被忘川河切断的路,而河流之上有一座桥,连接着前方的那条平坦的路。 “若你说的没错的话,那前面的那条路难道便是黄泉路?而那座桥便是奈何桥?”叶北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若真如敖沁所说,难道自己和她透过地底裂缝,无意间来到了轮回路上? 敖沁回道:“若真的是黄泉路和奈何桥,你我怕是真的已经堕入轮回路上了。” 她身躯虽有些微微颤抖,但不知为何抱着他,她竟然出奇地安心。 “传说中无论是人、神、鬼、妖或者畜生,只要死去便会化作灵魂堕入这轮回路中。”敖沁继续出声说道。 “我们去看看,若真是轮回路,我们是肉体凡胎,如何轮回?”叶北玄眉头紧锁,满心疑惑道。 两人站在忘川河岸,继续朝着疑似黄泉路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路边,一道白烟轻轻飘来,渐渐的白烟幻化成一道人形,她伸出手朝着叶北玄微笑。 “云裳?” “姜云裳”飘在空中,不停勾手让他过去,那笑意之中蕴含泪水,似是在责问他为什么不答应她在凡间与她共度一生。 “哎”叹息一声,叶北玄诛邪出手。 咻! 飞刀激射而出,白烟瞬间泯灭,敖沁这时才缓过神来道:“刚刚恐怕是阴魂,还是专门惑人心神的阴魂,我刚刚看到我母亲让我过去,幸好你杀了她。” 说到这里,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条修行高深的龙,竟然被一只鬼物给迷惑了,一定是我修为大跌引起的,一定是这样。 “若这里是轮回路,为何这些阴魂不去轮回?”叶北玄疑惑道。按理说,轮回路之上,阴魂应该堕入轮回才对,可为什么不去轮回,反而想着在这里害人? 而且这样的说法似乎和前世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有很多相似之处。 思考片刻,敖沁忽然解释道:“这个我听我父王说过,其实是这样的。” 接着她便开始娓娓道来:原来轮回路上并不是所有阴魂都能走过奈何桥,有些阴魂执念太深,便无法过桥,必须在桥口诱惑其他阴魂代替他,他才能洗去执念怨气,忘却一切去堕入轮回。 据说有些不愿意堕入轮回的阴魂甚至在此处漂流上千年。 两人边走边说,终于走到了桥口,桥上“奈何桥”三个醒目的大字让他们顿时如坠冰窖。 也就在此时,两人发出的动静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引起了很多不速之客的注意。 只见他们身后的黄泉路上忽然浮现出一道白烟幻化成的人影,紧接着路两边的彼岸之上无数白烟飘起。 像是老鼠遇大米那般,白烟一点点地往他们这边飘来,每一道白烟之中都有一张迥异不同的脸庞,男女老少皆有。 阴冷的气息再度扑面而来,叶北玄右手燃烧起南明离火,亮出诛邪。 阴魂似乎非常害怕他,全部逗留在他身前不远处,白烟之中的面庞各个都露出恐怖阴森的笑容。 “他们好像怕你。”敖沁龙头埋在叶北玄胸口,人性化地露出半张脸半只眼眸,害怕地看着那些阴魂说道。 叶北玄无语地看着敖沁,她就像前世那些爱看鬼片的小女生一样,明明怕得要死,还要偷偷露出一点余光去看,怕了又往男朋友怀里缩。 “暂时我们不用紧张,他们不敢靠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敖沁的龙头,还捏了捏她的龙角,心中更是如做梦一般,这是龙吗?居然还怕鬼,真是胆小龙。 “呀!”被摸了龙角,敖沁浑身一软,全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传来一阵酥麻感,甚至让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她紧张地惊呼一声,但随即便止住声音,深怕引起更多阴魂的注意。 止住声音后,敖沁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轻声道:“如今一段路,分两头,我们该往哪边走?” 一阵阴风吹来,叶北玄忽然想起来一首特别喜欢的歌。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 “我们往东走。”他指着那些过不了桥的阴魂道:“人们常说送你上西天,他们去不了西天,这奈何桥的那边定然是西,我们往反方向走,不就是回去的路咯。” 想到这里,他暗叹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这都能圆过来。 “听你的,你去哪,我跟你去哪。”敖沁龙头在他的胸口发出一道清脆之音,声音透过衣衫直达心窝,呼出的气也让他的胸口感受到强烈的灼热感。 “好。”那我们走,叶北玄亮出诛邪,南明离火带着灼热的气息,散发出看似幽幽森寒的蓝光,让这些阴魂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而周围的环境似乎也是一成不变,像是在原地踏步那般,而唯一变化的便是阴魂聚集得越来越多,多到数之不尽,这让叶北玄都开始自我怀疑,用一首歌来决定走哪个方向,是不是太草率了。 “啊” 也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尖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响起,周围的阴魂突然像发疯了那般,朝着两人开始冲来。 而那白烟之中的面庞,一个个都变得双眼无神,像是被什么驱使了一般,如激流的浪潮涌向两人,誓要将他们吞没。 (本章完) 第123章 三生石传说之《圆观》 第123章 三生石传说之《圆观》 咻! 诛邪毫无阻碍地带着南明离火,一刀穿透无数道阴魂,将他们泯灭,可这根本不足以震慑他们,这些阴魂继续朝着他们飘来。 敖沁从叶北玄身上飞出,龙躯顿时扩大,一击神龙摆尾,一下子扫灭无数阴魂,甚至都让刚刚阴魂聚满的空间,产生了空挡感。 “我厉害吧!”她得意地看着叶北玄说道。 叶北玄诧异的看着小母龙的力量,心中思绪万千,这小母龙这么强?那刚刚怕鬼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额厉害。” 似是想到了什么,敖沁忽然变成人形,迅速躲到他的背后,表情也是一副我很怕怕的模样,她竟然还是一条绿茶龙。 而刚刚被敖沁扫空的区域,很快便被一群散发着阴森笑容的白烟给填满。 铮. 一声剑吟,斩仙出手,剑光将一片血红的昏暗空间照得明亮无比。 杀这种数量居多的阴魂,飞刀反而不好用,用剑更方便。 这些阴魂似乎受到什么牵引,没有丝毫畏惧,直接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潮水一样要吞没两人。 叶北玄面色平静,只是施展最基础的剑法,撩挑刺劈,斩仙之威连仙都可斩,更何况这些阴魂,只是轻轻触碰到它,阴魂们便发出滋滋声被泯灭殆尽。 敖沁也是举剑不停的杀着,两人背靠背,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也不知道杀了多久,敖沁也逐渐脸色发白,叶北玄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这些阴魂实在太多了,根本杀不完,这是自混沌初开,轮回路诞生之时,这里便开始聚集阴魂,这数量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多少次,两人的后背再一次重重地撞到一起,颤抖的身躯都在提示对方,两人已经体力耗得差不多了,彼此都在用自己的身躯想要支撑起对方,让对方别倒下去。 而叶北玄心中更是开始出现暴虐感觉,难道是斩仙使用过度? “和我死在一起,你会后悔吗?”敖沁忽然开口说道。 “后悔?”叶北玄举起斩仙,轻声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因为你是因为我才被牵连,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死在你前面。” 敖沁闻言,内心竟然浮现出无限甜蜜和欢喜。 “不过,眼下还不一定呢!”叶北玄紧盯着无数阴魂,将斩仙插在黄泉路中央,道:“我这把剑可以为我们挡一阵子,休息一下吧!” 斩仙忽然以它为圆点散发出一道圆柱形光幕,将二人也笼罩在范围内。 而这些阴魂见状,带着狰狞、嘶吼、疯狂地朝着光幕上撞过来,虽然他们一碰到光幕就被泯灭,可依然架不住数量多。 虽看着暂时安全,敖沁的心却沉到谷底,她知道这把剑的结界被破是迟早的事,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握神龙珠,若真到了那个时候. 哎..叹息一声,她忽然开口道:“能为我说个故事解闷吗?” “说故事?”叶北玄一愣,心中更是无奈,不是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过好像说一段也没什么。 于是他轻声道:“你说了关于轮回路的传说,我也说一段关于轮回路的传说如何?” “好。”敖沁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眸紧盯着叶北玄,丝毫不理会即将突破的阴魂,仿佛对她来说,此刻的故事更加重要,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绝唱了。 “嗯哼!”两人因为光幕在不断地缩小,而不得不近距离地面对面席地而坐,他甚至都能感受到敖沁呼出的清香,叶北玄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话说,这有一富家子弟李源与高僧圆观交好.”(出自唐,袁郊《甘泽谣》中的《圆观》) 接着他便说到两人一同游玩峨眉山,路遇一名怀孕三年的孕妇来打水。 “哪有孕妇怀孕三年的。”敖沁没好气地出口打断道。 “哎呀!故事嘛!总是不真实的,这样才有神秘色彩。”叶北玄出言解释道。敖沁闻言,哼哼唧唧的没有说话。 叶北玄见她不说话,接着说到,那圆观告诉李源自己将投胎作她儿子,还请他为自己念转生经文,还约定那妇人三日后洗浴,让李源看望他,并且以一笑作为约定,然再过十三个春秋,在天竺寺相约而遇。 “人死后,真能记起前世今生吗?”敖沁又不合时宜地打断。 “都说了,这是故事嘛!”叶北玄无奈地解释了一番,继续道:“果然,那圆泽禅师当晚就圆寂,而李源也依照约定而去,而那刚出生的婴儿果然对他讪讪一笑,且当晚便死去。” “十三年后,那李源如约来到天竺寺,听到牧童唱着‘三生石上旧精魂’的歌。” “而那牧童正是圆泽的转世,他告诉李源自己与他三世尘缘已了,不可再亲近了,于是他边唱歌便渐渐离去。” 【说书等级:lv4(42000/100000)】 【今日说书四章,增寿:一天】 【圆观完结奖励:渡魂曲】 【渡魂曲:同镇魂曲,安魂曲为三部曲,三曲合一便是完整的轮回曲】 【轮回曲:助那些无法往生的灵魂堕入轮回】 轮回曲?叶北玄露出震惊之色,这统子次次卡点给奖励,不过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绝处逢生啊! “三生石?”敖沁的声音在耳畔传来,疑惑道:“那是什么?怎么没听说过。” 叶北玄此刻心情大好,开心地解释道:“相传这是某位大神补天造物留下的石头,后因为生出两道神纹将石头隔成三段。” “而这三段分别是前生、今世和来世,据说上面记载着每一个人的过往。” “在哪,在哪?那石头在哪?”敖沁开始八卦起来。 “额好像在那忘川河之中.” “你怎么不早说.”敖沁顿时气急,这呆子也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我们前世今生有没有姻缘。 “你也没问啊!”叶北玄有些无辜地回答,道:“况且这只是故事,真假还不一定呢!” “是啊!”敖沁忽然面露暗淡道:“就连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来世了,或许我们也同他们一样,永堕这里,无法轮回。” 叶北玄忽然起身走向斩仙,握住它说道:“我敢保证,我们不会死。” 铮..一声轻微的拔剑声响起,斩仙被拔出,顿时周围光幕失效。 “你要做什么?” 失去光幕,阴魂如同潮水般开始涌来,叶北玄收起斩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玉箫。 “到我身边来,抱住我。” 敖沁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让自己抱他,难道他放弃反抗了吗?也好,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本章完) 第124章 镜中世界 第124章 镜中世界 阴森昏暗之地,寒风呼啸,无数冤魂低嚎,白烟之中的面容扭曲,凄厉地嘶吼,不将二人吞噬誓不罢休。 敖沁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叶北玄却是神色自若,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他缓缓抬起手中玉箫,置于唇边,一道神秘箫声正是那《轮回曲》。 箫声如同清泉,抚慰着这一片死寂的空间。 而那些疯狂涌来的阴魂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面容也逐渐变得迷茫。 随着箫声的不断吹奏,一道道神秘光芒带着神秘符文遍布整个黄泉路上,笼罩在这寂静的空间,像一只无形的大网拖着那些阴魂。 而阴魂们不再挣扎,白烟之中的面容逐渐变得平静,眼神中的怨恨与痛苦也慢慢消散。 在音符的指引之下,它们缓缓转身,朝着奈何桥的方向飘去,箫声不停,阴魂一步步地朝着奈何桥移动。 终于,奈何桥上最后一道白烟而过。叶北玄疲惫地呼出一口浊气,放下玉箫,四周重归寂静,唯有余音袅袅。 “我们走吧。”叶北玄忽然开口道。 望着一大堆幽魂都已经不在,敖沁至今都未缓过神,这家伙真古怪,难怪父王要将我嫁给他,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往哪走?”敖沁下意识地问道。 “笨呐!”叶北玄轻轻敲了一下敖沁脑袋道:“阴魂往那边走,那我们肯定往这边走咯!难道你还能跟着他们走不成?” 言罢,两人便开始朝着幽魂相反的方向走去,黄泉路上,彼岸开。 这些看起来是多么美丽而又致命,它们就像闪耀的红宝石那般吸引着人们想去采摘。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亮点,叶北玄神色一喜道:“前面有出口。” 此时的黄泉路上,路面又窄又陡,两边更是悬崖峭壁,向下看去只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那下方犹如十八层地狱,仿佛有无数的冤魂鬼哭,让人毛骨悚然,而路的尽头不远处,正有着一扇打开的门,门的那边充满了阳间的气息。 “啧啧啧”一道轻微的声音出现。 叶北玄和敖沁顿时心中一紧,神色顿时戒备起来,只见悬崖下无数黑影缓缓飘上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来我们这次真要死在一起了。”敖沁语气平静地说道。 “门的那边应该安全。”叶北玄握着斩仙剑,望着无数的黑影眉头紧锁地说道。 两人不再言语,而是忽然之间同一时间朝着门那边冲了过去。 黑影顿时上前阻拦,他们的利爪散发出幽幽红光,任谁都知道只要被他们抓中,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敖沁此刻已经渐渐体力不支,两人连番战斗又未曾得到任何补充,此刻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叶北玄心知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他猛吸一口气,斩仙剑光芒大放,他全力挥出一剑,一道强大的剑气带着南明离火冲天而起,黑影接触到剑气瞬间被泯灭,也暂时逼退了他们。 趁着这个间隙,他一把抱住已经快要支持不住的敖沁,双脚用力一蹬,施展出最后的力量,撞向那扇门。 砰! 一声巨响,那扇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门被撞得四分五裂,还未来得及反应,耳边风声呼啸,这是因为他们在极速下坠。 白光刺得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周围,只能如同瞎子那般,原来亮到极致和黑到极致没有任何区别,而此刻唯一的真实感觉,便是那一股不断加重的失重感。 不一会。一声落地闷响,叶北玄只感觉浑身酸痛,手中触感极其柔软,怀中还有一道软玉温香,再睁眼,此刻周围已不再那么刺眼,入眼之处让他不禁一愣。 这里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深坑,犹如一座大号的古井,坑的周围全是镜面,镜子中的叶北玄抬头朝上方望去,明亮刺眼的光线直射而来,犹如坐井观天那般。 而坑的镜壁之前有一扇半遮半掩的镜子门,而门的另一边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阴风,让门来回动来动去,发出诡异的吱呀声。 “嗯”一声轻微的哼唧声响起,敖沁埋在叶北玄胸口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嘶了一声,随即便眉头紧皱,双眸也缓缓睁开。 发现近在咫尺的他,敖沁表情一愣,旋即便发现自己正在紧紧地抱着他,脸色顿时一红。 为了缓解尴尬,她转移话题,道:“这是哪?” “不知道,只知道这周围都是镜面。”叶北玄眉头紧锁,本以为冲过木门便可以回到阳世间,哪知道竟然来到一个更诡异的地方。 于是他接着语气颇为严肃道:“这里比起黄泉路同样诡异,小心为妙,我先上去看看有没有出路,你在这里等我。” “嗯”敖沁轻声应道。 叶北玄旋即望向那刺眼的白光,接着双腿用力一蹬,身形便冲天而起,刚到坑的最上方,一道道刺眼的白光让他的眼睛顿时一阵刺痛,接着便短暂地发生失明。 无奈他只好缓缓落入坑中,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他沉声道:“不行,那里实在太亮了。” “那怎么办?”敖沁此刻也是失了方寸,毕竟这种诡异的情况,即便是她这种活了很久的龙也没见过。 叶北玄望着那扇还在不停来回移动的门,语气沉吟道:“既然上去不行,那么我们去里面看看如何?” “你去哪,我就去哪。”敖沁语气非常肯定地说道。 叶北玄望着坑壁四周的镜中自己的苦笑,叹息一声,缓缓地拉开了门走了进去,敖沁没有任何迟疑,跟着走了进去。 入眼,门内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过道长廊洞穴,洞穴的洞壁不知是什么材质散发着幽幽的白光,让洞穴看起来犹如白天那般明亮。 两人一前一后神情戒备地往前走着,在这狭窄而又寂静的环境之中,嚓嚓的脚步声带着无限的回音显得尤为明显。 滴答!一滴水滴声在寂静之中浮现,两人脚步一顿,仔细聆听,滴答,紧接着又一滴水滴声响起。 “前面似乎有水滴。”叶北玄猜测道:“继续往里面看看。” “水?”敖沁顿时面露喜色,自己已经妖力耗尽,若是有灵泉可以助自己恢复。 “嗯,去看看。”言罢,叶北玄继续朝里走,很快细微的潺潺流水声传来,并随着他们不断地深入,声音也越来越大。 叶北玄面露兴奋,加快脚步,很快,便看见了这流水的真面目。 这里已经是通道尽头,尽头的石壁之上正潺潺流着水流,水流落到地面顺着地面的缝隙缓缓渗透而下。 而水流的前方摆着一个石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棋局,桌子的其中一边对弈位上枯坐着一个石人,而另一边空无一人。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凑近一看,叶北玄瞳孔一缩,语气失控地惊呼:“烂柯棋局” (本章完) 第125章 烂柯棋局 第125章 烂柯棋局 “烂柯棋局?”敖沁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气疑惑道:“什么叫烂柯棋局?” 如果棋局的棋路玄奥,让人联想到仙人对弈,甚至还包含了时间的变化、世事的无常等哲理。若一盘棋局在对弈的过程中,局势诡变,甚至能看透命运,那便是烂柯棋局。 “喂”见叶北玄还在发愣,敖沁拖长音道:“你给解释解释啊!” 同时她心中更是无语,这呆子也不知道哄哄我,难道就看不出本姑娘不耐烦了吗? 被敖沁拉回思绪,叶北玄出声道:“想听一听一个小故事吗?” “故事?”敖沁眼神一亮,她可是知道说故事可是他的强项,无人能比。 “赶紧说给我听。”说着还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妹求哥哥,知道的都知道,这女人都能做他祖奶奶了。 叶北玄被她撒娇摇得没办法,只好出声道:“从前有个叫王质的人,他上山砍柴,见山中大石之上有童子正在对弈。 而他便放下斧头观看,期间王质肚饿,童子给他一颗像枣的东西,让他吃下,他便不觉得饥饿,继续观棋。 等下棋结束后,童子便催他赶紧回家,而他回头便要拿斧头离去,却顿觉斧柄已烂。 而回到家中才得知,长辈亲人朋友早已离世,他这才得知,早已过了百年有余。”(出自《述异记》之中王质烂柯) 说到这里,叶北玄沉声道:“而那童子们对弈的棋局便是烂柯棋局。” 【说书等级:lv4(43000/100000)】 【今日说书一章】 【烂柯棋局完结奖励:烂柯之力】 【烂柯之力:非凡棋力,度年如日】 这能力有古怪!什么叫度年如日?这个能力对前世那些学生来说,那是神技,你给我干什么?我还没活够呢。 敖沁听完,语气质疑道:“怎么可能几个小孩下棋,一个凡人看棋,过了百年都未曾有任何改变,除非.” 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她立即语气惊呼道:“难道说,他们是” “没错,童子即为仙,而王质吃了仙人给他的仙果亦或者仙丹,百年如同只过了一天那般。”叶北玄解释道。 敖沁此刻忽然像化身敖柯,面面俱到地推理道:“你是说,这烂柯棋局摆在这里,是让我们解开?” “只要我们解开这烂柯棋局,那么便可以从这里出去?” 不得不说,这不靠谱的母龙,有时候也蛮聪明的,这点和叶北玄想的一模一样,他也是认为解开这烂柯棋局,从这里便可以出去,不过一切只是自己和她的推测,到底正不正确还不知道,但眼下也没得选,也只能试一试。 “试试看吧!”叶北玄沉声道:“我来解解看。” 于是他怀着忐忑的心,缓缓走向石人对弈的另一边坐下。 刚一坐下,画面一转,周围环境也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叶北玄眼睛一,再睁眼,他置身在一座大山的凉亭之中,附近鸟语香,枝繁叶茂。 而对面的石人也变成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叟。 “请。”老叟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叶北玄下棋。 “这是哪?”叶北玄并未敢动子,而是出声疑惑道。 自己万邪不侵,应该不是幻象,可不是幻象又怎么解释?敖沁如今在哪? “请。”对面的老叟抚了抚长须,语气淡然地又说道。 “好。”眼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试着赢他看看。 言罢相对而坐的两人,表情也严肃起来。老叟夹着棋子落下一子,表情却是淡然至极,仿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叶北玄盯着棋盘上的局势,微微思考,跟着落下一子。 很快两人以快打快,棋局快速进行,谁也不肯让着谁,老叟每落一子,都露出一丝微笑,仿若一切局势都在掌握之中。 而反观叶北玄每落一子,眉头便加重地拧起来,甚至快要成了川字。 棋盘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黑白棋子相互交错厮杀,复杂的局面让双方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 然周围的环境也在不断地变迁,叶落叶茂,开落,反复多次,刚刚落地发芽的树木慢慢长高,直至内部的年轮越来越多,甚至上百,但这也不曾让对弈的两人有丝毫察觉。 而就在老叟以为棋局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叶北玄忽然落下一个大大的败招,让老叟为之一愣。 “果然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言罢,老叟落下了最后一子,抚须大笑不语。 叶北玄先是一愣,随后也是同样仰天大笑,手中的白子忽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啪!接着他重重落下棋子。 而刚刚还大笑的老叟,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紧接着他又抚须微微笑道:“好好,好,好棋,以一子绝地反击,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连说三声好,他起身弯腰行礼。 叶北玄长呼出一口气,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路在哪里?” 老叟手捋长须,微微笑着说道:“其实,路就在你心中。” 我心中?我心中有什么路?公路?马路?还是水路?亦或者长生路? “我心中无路。”叶北玄不想打哑谜,直接说道。 现在他才发现装高人这种操作真的让人讨厌,而比装高人更讨厌的,是别人在他面前装高人。 “哈哈哈哈。”老叟抚须大笑道:“你仔细看看周围,哪里还有路?” 叶北玄猛的抬头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早已变化得都不再认识,哪里还有刚刚来的路?唯一不变的只有棋盘。 “来路在哪?”叶北玄下意识地问道。 “哪有什么来路,不过是走的人多了,便是路,若无人行走便不再有路,你看这里百年无人走过,自然也便无路。”老叟微笑道。 百数年?已经过了百年?不可能,这不可能,若过了这么多年,那他们. 稳住,不能慌,叶北玄定了定心神,一细想,深知自己来到这里绝不是偶然。 于是他开口道:“这里是哪里?” 老叟抚了抚胡须,微笑道:“这是你的心中。” “.”若是可以踹人,叶北玄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踹他几脚,并且将脚踩在他的头上,拽着他胡子质问他,还装不装高人了。 但他还是忍气吞声,语气平淡道:“那你又是谁?引我来有什么目的?” “我嘛!我就是你咯。”说完老叟手一挥,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年叶北玄站在他的身边。 叶北玄瞳孔一缩,这也太像了,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但他还是语气淡然道:“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这一顿问答,连叶北玄自己都被绕糊涂了。 (本章完) 第126章 始末世间起源 第126章 始末.世间起源 “我是你,而你就是你。”对面的叶北玄又变回老叟回应他。 叶北玄觉得这家伙什么都不像自己,这打哑谜的功夫倒是很像。 “你是我?而我又不是你,此话何解?”此刻他心中焦急,实在不想和他掰扯,他怕敖沁有危险,也怕李香莲有危险。 老叟没有回答他,而是轻声说道:“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说完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故事?”叶北玄眉头微皱,虽心中焦急,可他还是冷静地耐住性子说道:“洗耳恭听。”此刻也只能听下去,才能出去了。 啪!一声打板,老叟咳嗽一声,竟然拿出折扇,缓缓展开道:“天地初开,万界混沌,而这混沌之中孕育出诸天第一位神灵——盘古大神。” “盘古手持三大开天神兵——盘古斧、创世书、轮回镜来开辟天地,他每挥动一斧,便会有新的天地诞生,在创世书中每说一段故事,便会有一个新的世界诞生,每诞生一个新的世界,镜子便会造就轮回,如此生生不息,就这样我们的世界便诞生了。” 说到这里叶北玄心中一凛,这似乎和前世的传说差不多。 “如此之后,盘古大神又在何处?”叶北玄问道。 那老叟笑而答道:“然而,盘古大神实在太累了,他开辟出天地之后,身上流淌的汗水、泥垢和血污逐渐汇聚成一条血海。” 血海?难道那个诡异血海便是盘古大神的血污所化?叶北玄眉头紧锁,继续听他叙述。 老叟见叶北玄思索着,微微停顿之后继续道:“然而,血污成海,竟诞生了自我意识,盘古大神自觉血污会危害自己创造的世界,便利用盘古斧镇压血海,而濒死的自己则散尽全身气运,身化天地之中,以求诞生新的神灵来庇佑天地。” 难道血魔便是来自这诡异血海?叶北玄心中顿时明了,既然如此,但那个挥剑将自己斩成两半的人又是谁? “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天地间逐渐诞生了新的神——女娲和伏羲等大神。”老叟的声音又娓娓道来,将叶北玄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这些神在哪里?”叶北玄问道。 老叟知道他会问,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叙述道:“有了这些诞生的新神,那便有争斗,有了争斗那便有了恶欲,有了恶欲便给了血海壮大的机会。” “血海不断地蛊惑一位叫共工的大神,最终共工大神在它的挑拨之下,去争夺天帝之位,然而他和火神祝融争斗失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地倾斜塌陷。” 原来,共工在怒触不周山之后,导致天破了个洞,这也就让诡异血海倾巢而出,也让诞生的漫天神灵发生了一些异变污染,这也就产生了神战。 神战打得天崩地裂,死伤无数,最终女娲大神利用天地之间的五色石炼石补天,这才堵住血海漏洞,让异变的神没有根源,众神才艰难地战胜了诡异血海。 老叟说到这里,语气高昂道:“神灵死伤无数之后,女娲大神自觉天地间需要秩序,而秩序需要有神维护,便开启了封神之战。” “封神?”叶北玄心中震惊道:“是不是还有封神榜?”老叟笑着点头道:“确实有,不过不叫封神榜,而叫敕封榜。” “这敕封榜是收集盘古大神散尽在天地之中的气运炼制而成,以此来应劫证道成神,这便是产生的第二批满天神佛。” 满天神佛?可为什么旱魃又说现在是末法时代,仙路尽毁?于是叶北玄又忍不住问道:“那漫天神佛现在何处?” 老叟仿佛知道叶北玄会这样问,于是语气不急不慢道:“经历了漫长岁月,血海不甘被镇压的寂寞,孕育出罗睺、计都和无支祁等妖魔,并再次发动神战。” “此战打得是天崩地裂,更是杀得漫天神佛凋零,最终漫天神佛艰难地获胜,并意识到血海是一切魔性来源,并开始联手封印。” 叶北玄本以为传说到此结束,然而老叟又面色沉了下来,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漫天神佛享受人间香火,逐渐没有了警惕性,血海利用如来斩三尸的魔性,再度孕育出一个大妖魔——无天。 无天冲出血海,并利用血海造就了无数妖魔,再度发动了神战。 说到这里老叟忽然又语气激荡起来道:“就在漫天神佛被杀得死的死,伤的伤之时,天地间又诞生了一位传奇女帝——无垢女帝,她只身镇压血海,为漫天神佛争取了时间,却不想被血海污染,最终她忍痛将自己一分为二,靠着轮回镜将污染的一半躯体打落在血海之中,另外一半躯体则是堵在仙凡之间,防止血海泄露污染世间,而她的灵魂也堕入轮回,收集盘古气运,以求继续抗衡血海,而轮回镜也破碎数十块,散落在各处。” 原来,这些轮回路上的魔物便是无垢女帝的灵魂之中沾染的魔性,被她利用轮回之力洗去,封印在此,每隔一段时间便放出来一些,让人间的修道者们来慢慢消灭。 “如今血海弥漫仙界,漫天神佛要么陷入轮回凋零,要么还在苦苦挣扎,仙路已断,没有漫天神佛,女帝的躯体迟早会崩毁,这尘世间怕是也很快沦为血海一片。”老叟叹息一声,最终缓慢的说道。 难道自己在镜中看到的人就是无垢女帝?叶北玄心中思绪万千,这么说来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了?苟都苟不住的那种? “那还有另外的开天神兵去哪了?”若是叶北玄没猜错的话,那个破碎的镜子一定就是轮回镜,那自己现在所处之地定然和轮回镜有关。 “唉!且听我慢慢道来。”老叟抚了抚胡须,继续说道:“盘古散尽气运之后,盘古斧镇压血海,轮回镜破碎在诸多时空之中,而创世书” 说到这里,老叟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北玄,良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说道:“创世书早已不知所踪。” “既然如此,漫天神佛为何不寻找轮回镜碎片和创世书?集合三大开天神兵,这样才有胜算。”叶北玄道。 老叟摇了摇头,说道:“神兵有灵,它们会选择自己要找的人。” “难道仙佛没有任何希望了?”叶北玄顿时无语,仙佛都死了,那还修仙修个毛?不如和猪八戒一样回高老庄快活去得了。 “有,还有希望。”老叟忽然严肃地看着叶北玄说道:“有你便有希望。” “我?我如何做才能有希望?”叶北玄语塞,我就是个说书的,虽然有个不知来源的系统挂,可人家上古大神都败了,就算给自己一千年,怕是也不行吧! (本章完) 第127章 重临天魁山 第127章 重临天魁山 老叟抚了抚胡须道:“你要寻找到完整的轮回镜碎片,并开启封神之战,敕封神佛,唤醒轮回在世间的漫天神佛,整个天地便有了希望。” “去哪找??”叶北玄眉头一皱问道。 老叟解释道:“轮回镜带有时空和轮回之力,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此物在几千年前、几百年前或者几百年后的某处,轮回镜会指引你,你去往到那里,并且找到它们。” 干脆大家一起成魔吧!这还玩个毛,一起成魔大家都一样,还烦什么?叶北玄心中一阵嘀咕,这任务实在太难了。 老叟见叶北玄不说话,接着语气严肃地叮嘱道:“切记,一旦找到轮回镜,你便会被它带回来。” “还有不要试图改变过去,你是无法改变的了的。” “你在那个过去未来之中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被时空秩序抹去,为保证秩序,即便是你强行改变,世间也不会有人记得,亦或你成为了历史洪流的一部分,变成其他人的身份造成的。” “还有时空秩序会慢慢削弱你,你会逐渐失去那里的记忆,直到将你彻底抹除,拉回到现时空,甚至你会永远的陷入时空长河之中再也出不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找到轮回镜,越早越好,切记。” 当然还有另外一点,老叟并未说,心中更是长叹:存在会被抹去,因果却不会,若是你做了有什么影响的事,所有因果皆加你身,希望你不要做什么超乎常理的事。 “这么危险?”叶北玄心中顿时生出退缩,自己就一说书的,虽然开了挂,可现在这危险明显连开挂都干不过,这还去个毛啊?不干,大不了自己回大周享受温柔乡去,活个一二百多年,死了之后,哪还能管他个什么洪水猛兽?那血魔总不至于挖我骨灰吧! “你没得选择,在你拿起轮回镜,并且让它选择你的时候,你便已经身不由己了。”老叟“无情”地说道。 叶北玄眉头一皱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先前我们有约,我赢了你,你便告诉我出路。” “哈哈哈哈。”老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笑而不语,显然是准备爽约。 叶北玄顿时觉得不对劲,一个闪身伸手抓住老叟的手,一股冰凉气息传来。 咔嚓! 一声镜面的碎裂声传来,周围的空间如同镜子一样破碎,叶北玄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源,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万年!再睁眼,一道刺眼的光线传来,叶北玄下意识地伸手遮住眼睛。 适应后,只感觉浑身酸痛,运转了一下真元发现仅剩下一丝,还真是消耗过度啊。 望着手中抓住的东西,是一块镜片和一个似绢帛的榜,它泛着古朴幽光,其上有着玄奥的纹路,周围还散发着微光萦绕,而榜的背面却是一个大大的“敕”字,榜的正面却是空白一片。 “敕封榜?”叶北玄脑瓜子嗡嗡作响,这是来真的啊!而除了敕封榜,还有一块镜片。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个落仙岛是干嘛的了,就是强迫别人免费打工的。 “眼下也不知道怎么办,先走为敬,只要自己不找,它还能逼我不成?”叶北玄喃喃自语,接着他又抬头环顾四周,道:“这是哪里?” 望着满山熟悉的灌木和荆棘,叶北玄瞳孔一缩,失声喊道:“天魁山脉?” 这不正是天魁山吗?自己怎么回到这里了?这老头还蛮贴心,自己路费都省了,敖沁也应该回到龙宫了吧!省得自己动手。 也就在这时。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走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一声尖锐的声音出现。 几个麻匪忽然从四面八方窜了过来,为首的土匪相貌丑陋,喊声中透着凶狠与蛮横。 “呔!兀那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快点交出你身上的全部钱财。”天魁山什么时候有土匪了?还在神女峰附近,这也太扯淡了吧!叶北玄哭笑了一声,对于这些小毛贼,自己一根手指都能碾压。 于是他刚想随手一挥解决他们,但转念一想,何不让他们为自己找消息?碾死他们没意义,废物利用不是更好?于是手挥到半空之中陡然收力。 望着叶北玄“优雅”的挥手,土匪们像看傻子那般,贼溜溜地盯着他。 “老大,这小子好像是个疯子,八成是个穷鬼,我看”其中一个小弟对土匪头子示意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土匪头子则是微微皱眉道:“小子,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点拿出来,爷爷我饶你一命。” 叶北玄笑吟吟地看着土匪,笑而不语,此刻这些人在他的心中就是移动的眼线,收服再说,以前自己就准备做山大王,现在正好如愿。 为首的头领见叶北玄软硬不吃,拔出散发着寒光的刀,指着他说道:“扒光他,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是。” 一个小弟持刀走了过来,叶北玄手中多了一根树枝,到了一定境界,无招胜有招。 小弟刚伸手准备来抓叶北玄的衣领,忽然一道快如闪电的树枝划过他的手腕。 “啊”一道嫣红的热血撒了下来,土匪小弟捂着被树枝划开的手腕,声音颤抖道:“高手.高手老大,他是高手。” 紧接着他一个闪身,噼里啪啦!一阵乱抽,土匪们一个个地捂着左脚坐在地上哀嚎。 “哎哟.好痛啊!” “大侠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见他们跟个孙子一样的识时务,叶北玄满意地一甩树枝,啪!的一声,树枝直接直直地穿透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只露出一点点。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谁赞成,谁反对?”叶北玄笑吟吟地往前迈了一步。 刚刚还捂着左脚痛苦不堪的土匪头子,顾不得疼痛,一个滑铲,直接跪倒在叶北玄面前,道:“老大,老大,我认,我认,你以后就是我老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让在场的小弟们都惊得目瞪口呆,老大他竟然第一个叛变投敌? 其他土匪见老大都服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间全部滑铲而来跪下,深怕比别人晚。 那一个个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眼眸之中都是委屈,那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宝宝。 叶北玄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于是说道:“既然我现在是你们老大了,那带我去我们山寨看看吧!” 众人见状,心知这个新老大暂时不会杀他们了,顿时喜出望外。 而那个土匪头子更是谄媚地走到叶北玄面前,点头哈腰道:“老大,我叫朱子风,咱们清风寨就在这山头之上,我这就带您过去。” 言罢,他伸手示意叶北玄往山上走,自己则是微微站前一点点带路,不敢有丝毫逾越。 而其他人也一时没摸准这个老大的脾气,皆不敢靠得太近。 朱子风边带路边介绍清风寨,叶北玄眉头紧皱,因为他发现清风寨的方向竟然是神女峰,什么时候神女峰山脚之下住着一群土匪? (本章完) 第128章 美女闯匪窝 第128章 美女闯匪窝 天魁山脉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其峰峦叠嶂,高耸入云的山峰被云雾缭绕,那里仿若通往仙境之路,是凡人难以企及之地。 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种种奇异草遍布山野,微风吹过,朵似是欢快地颔首,散发出阵阵香,香引得蝴蝶和蜜蜂在林间翩翩起舞。 蜿蜒曲折的小道在山林间若隐若现,仿佛丝带一般将山脉束缚。 而在这如画卷般的美景之中,一个身着白衣、带着面纱的女子,正缓缓朝着清风寨的方向走去。 洁白无瑕的衣衫随风微微飘起,似一片飘荡的云朵,给人一种如天上仙子的感觉。 不远处,两个放哨的土匪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枯草之中。 他们贼眉鼠眼的模样,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衣女子,眼神之中闪过警惕。 “这女人,好美.要是抓回去给老大做压寨夫人的话,我们肯定能升级为二当家的。”即便隔着面纱,其中一个土匪也能感觉出她很美。 另一个土匪出声呵斥道:“你傻不傻,能一个人在这里走的人能简单吗?老大的亏还没吃够?”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后,忽然发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这似乎是去我们清风寨的?” “怎么办?” “我留下来观察,你去赶紧报告老大。” “好。” 那个答好的土匪,皱了皱眉头,随后轻轻往后缩了缩身子,悄悄地从后面退走。 另一边。 天色渐暗,猩红的夕阳余晖洒落在破旧的土墙之上,透着阳光能看得出这里乌烟瘴气。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劣质酒气和烤肉味,一群土匪正以各种不雅的姿势坐着,谈笑风生。 桌上摆满了大碗,大块的烤肉被随意扔在盘子里,土匪们正大碗地拼酒,狼吞虎咽地啃咬着烤肉,丝毫不在意油脂和酒水顺着他们的嘴角、下巴不断滴落在他们的胸口之上,还时不时地发出狂野的大笑。 就在大家快活的时候,一道人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小土匪大口地喘气,众人顿时变得安静起来,目光全部聚焦到他的身上。 “三炮,什么事打扰大家喝酒吃肉?”朱子风不悦地说道,虽然他现在降级成了二当家的,可威严依然在。 “女人.女人外面外面有个女人正往咱们这儿来了!”那个叫三炮的小土匪平复后,终于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显然他奔跑上山一刻未停。 听完他的叙述,现场一片寂静,甚至连筷子落地都能清晰可闻,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再次炸开了锅。 “啥?女人?”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女人?” “管她呢,来了就别想走!” 土匪们忽然七嘴八舌地喊叫起来,还有人吹起口哨,他们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一个个酒醉的眼眸之中露出异样的光芒。 “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有人开始担忧了起来,毕竟前几天才吃了这个新老大的亏。 “怕什么,老大那么厉害,凡事大哥扛,这不是我们清风寨的规矩吗?” “哈哈哈哈.”土匪们捧着肉,全部发出恶心的笑容,忽然门口的入口之处,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二当家的率先发现,笑容顿时缓缓停止,紧接着其他土匪都发觉了她,笑声逐渐停下。 朱子风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个带着面纱的绝世美女,只见她放下一把看起来外观破破烂烂的剑,手中拿着另一把剑。 土匪们顿时如临大敌,全部聚集在一起,有的则抓起身边的武器,虽然女子很美,但他们知道这怕不是善茬。 “你是何人?”朱子风壮起胆子怒喝道。 女子提起另外一把剑,眼眸平淡地说道:“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她的声音如微风拂面,平淡中裹挟着丝丝清脆,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更是让人无限遐想。 “哦?你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啊!”朱子风语气调笑起来,带着其他土匪也发出不雅的笑容。 普通人?朱子风看得出来她不普通,但此刻却反而不害怕了,因为他看得出似乎她没老大那么厉害,自己这么多人说不定还能拿下,到时候. “不干什么,我想在这里歇息一下,不知可否?”女子并未在乎土匪们的凶神恶煞,语气依然淡然道。 朱子风闻言,立即露出戏谑的表情,说道:“你一个女子在我们这里歇息,你就不怕送羊入虎口吗?” “虎口?”女子眼眸忽然浮现疑惑,看着一群土匪,接着语气有些慵懒,带着一丝调皮道:“确实是虎入羊群。” “哼!不知死活。”朱子风一拍桌子,桌面上的碗筷都被拍得飞起,碗中的酒也洒落在地。 其他土匪像是收到暗号,各个手中的刀、斧头已经紧紧地握在手中。 女子面纱之上的眼眸冒着森寒的光,直愣愣地盯着一群土匪,就像是老虎盯着一群羊。 一阵微风吹过,风轻轻地带起她的发丝,带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直入土匪们的脑子,让他们心旷神怡。 忽然她银色剑柄的剑带着剑鞘一挥,一股飓风般的气流直吹土匪,将他们吹得人仰马翻,桌椅碗筷直飞。 “高手.” “跑啊!” “快去喊老大。” 咻!一道身影拦住他们,土匪们吓得牙关直打颤,自己等人就是小毛贼,平时就抢一下过路人,本就穷得叮当响,这几日接连遇到两大高手,真是背到家了。 “女侠饶命啊!” “女侠,你有什么问题,去问我们老大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她临空一抓,那刚刚被她放下的剑便飞到她的手中。 “你们还有老大?”她慵懒的语气再次笑道:“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老二了,我才是你们老大。” 这么快老大就变了?朱子风一阵恍惚,清风寨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这是。 “女侠,不是我不认你做我们老大,我们清风寨规矩,打赢了老大才能当老大。”朱子风解释道。 他才不傻,两边都是老大,让他们两虎相争,自己则坐山观虎斗。 “嗯”女子眼睛一亮,调皮地伸出白皙的纤纤玉指隔着面纱,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说道:“好主意。” 接着她手指着朱子风道:“你,去把老二叫下来,让我打一顿先。” 朱子风一愣,旋即慌乱地“哦哦哦”,赶紧退下,惹得其他土匪一阵鄙夷,这家伙又是他带头叛变。 见朱子风走后,女子将破剑扔到人群,语气霸道地说道:“你们,挨个拔剑,谁拔得出,我重重有赏。” (本章完) 第129章 打土匪的女人 第129章 打土匪的女人 破旧的房屋前,一众彪形大汉正被一个女子威胁着排队,队伍有些歪斜,后面还有人时不时地歪头偷看一眼女子,看到她那戏谑的眼神,又害怕地躲了回去。 女子微微扬起下巴,扔了一把破剑给第一个土匪,语气慵懒道:“拔剑!” 语气虽慵懒平淡,却不容置疑,让一群土匪不敢有丝毫违逆。 第一个土匪慌乱地接住抛来的剑,手脚身子不稳,差点将剑掉落,待拿稳宝剑之后,他伸手握住剑柄,使出吃奶的劲开始拔剑,可剑就像焊在剑鞘之中,始终纹丝不动。 接着他不信邪,开始继续发力,甚至手臂都青筋暴起,脸颊也涨红起来。 “呼”他放下剑,摇了摇头递给身后的土匪,然后走向另一边。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终于,最后一个土匪尝试之后,垂头丧气地走向另一边,而剑依旧未被拔出。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她沉默片刻,语气不再那般咄咄逼人,开口道:“你们老大在哪?” “我们老大在化龙山峰脚下。”其中一个土匪提醒道:“我们老大很厉害,你可别去招惹他。” “是啊!我们老大可喜欢美女了。” “要不你来做我们老大的压寨夫人吧!你们两人特别般配。”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女子充耳不闻,直接一个闪身往山峰上而去。 另一边。 神女峰的建筑呢?叶北玄刚从神女峰下来,心中更是震惊,山峰之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座古井屹立在那里仿若未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老大,老大,大事不好了。” 叶北玄淡然地看着疾步而来的朱子风,语气不疾不徐道:“何事?” “是这样的。”朱子风接着便将神秘高手女子来踢馆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煽风点火。 “哦?”叶北玄饶有兴趣地说道:“还有这种事?” 朱子风继续添油加醋道:“老大,我认为,你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再把她抢回来做压寨夫人,这样我们也算是有大嫂了。” “好主意。”叶北玄微微一笑道。 “老大那我们现在就下去给她一个教训?”朱子风继续煽风点火地说道。 “不用了。”叶北玄眼眸忽然直视前方,道:“她,来了。” 入眼,一道白衣身影带着面纱,脚踩树叶,身姿婀娜地飘身而来。 “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女子声如黄鹂,接着看了一眼叶北玄说道:“还挺帅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 “我现在郑重宣布,这座山峰也是我的了。” “神女峰属于天机阁,阁下怕是抢不走哦!”叶北玄望着女子,语气淡然道,但一股子熟悉感让他眉头紧锁。 “神女峰?”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山峰上的云雾,接着语气欣喜道:“正愁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就叫神女峰了,比那个化龙峰好听多了。”接着她语气调皮地说道:“喂,既然你是我的属下了,我就带你上峰顶看看吧!” 叶北玄看着这个“霸道”的女人,语气有些无奈道:“可我没答应做你的属下哦!” “答应?”女子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不需要你答应啊,你不答应我就打到你答应。” 说完,她便直接一指点了过来,这一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叶北玄瞳孔一缩,这要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被点中,不死也残,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有些生气,于是便同样一指点了过去。 轰! 两根手指互相点在一起,以两人为原点爆发出强烈气浪,吹得朱子明连滚带爬。 他抱住一颗树,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影,口中喃喃自语道:“妈呀!这也太可怕了,我要下山。” 等到气浪停下,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深怕两人打斗的余波将自己震死,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山。 女子眼眸闪过诧异,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打扮的男人,竟然实力如此高强。 “你是谁?”她语气严肃地说道,一直以来自己自诩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可第一次下山竟然在土匪窝里遇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人,竟然实力不输自己。 “我?”叶北玄本来想实话实说,但见这个女子有些刁蛮,于是便调戏道:“我可不就是你的压寨相公?” 女子闻言顿时大怒,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调戏自己,于是身躯灵活地便窜了过来,接着一掌挥来。 两人都未曾想下死手,基本上打斗算是小打小闹,未曾拔剑,可打着打着,两人像小夫妻拌嘴一样,拌出了真火,下手也在逐渐加重。 逐渐的,两道残影你追我赶,往山峰之上而去,两人边上峰顶边交手,谁也不肯让着谁。 直至打到古井旁边,两人摆着姿势,眼神戒备地盯着对方,叶北玄终于忍不住出言道:“我在这里做我的山大王,你为什么要来寻我麻烦,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我来这里有要事要办,暂住几天而已。”她来这里是因为天机阁算出,这里可能有人可以拔出日渊剑和自己双剑合璧来镇压血魔。 起初自己不信,但天机盘预言这里有人能拔剑,自己不得不信,这才赶了过来寻找那人,况且这座山峰本就属于天机阁,自己说这里属于自己也无不可。 况且血魔即将复苏来临,大战一触即发,自己使用一些武力来快点找到日渊剑的契合者,也是无可厚非。 “那我们打下去的意义在哪里?”叶北玄收起姿势,揉了揉胳膊,这女人下手可真重。 女子闻言,语气不悦道:“意义?自然是做老大了,我可不要做老二,我要做老大,你是这山下的土匪头子,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听我的,明白?” “那就是没得商量?”叶北玄眉头一皱,语气也开始严肃起来。 “没得商量,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女子语气不容置疑道。 “好,那就不商量,今天就决定到底谁才是老大。”言罢,两人身影又纠缠在一起。 两人身如鬼魅,打得周围树叶乱飞,树木倒塌,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道气浪袭来,将两人分开,同时一声颇为威严的声音响起。 “住手。” (本章完) 第130章 我又穿越了? 第130章 我又穿越了? 两人身子同时一震,女子面露委屈地站到一边。 叶北玄眉头一皱,来人实力好强,常规战力自己不一定打得过。他回过头一看,瞳孔一缩。 是他?赵云海,他不是死了吗?不对,这家伙好年轻,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镜中老叟说的话,他说镜片可能在几百年前,他心脏顿时加速,难道我又穿越了?回想到神女峰空无一物,顿时心中明了。 只见赵云海眉头紧锁,语气颇为严厉道:“胡闹,竟然一个人偷跑出来。” “师兄,师妹只是想帮忙渡过此次大劫而已,出发点是好的,请不要责怪她了。”一道儒雅的声音传来,来人剑眉星目,双眸似星辰般深邃,正是年轻的李九霄。 接着他柔声地对女子说道:“师妹,以后不可一个人跑出来,若是遇见危险怎么办?” 女子见李九霄前来,立即躲到他的后面,还朝着赵云海做鬼脸。 叶北玄见到李九霄便确定自己回到了几百年前,心中更是骂娘,这老家伙害我! 但眼下没办法了,既然碎片将自己送到这里,定然离这里不远,只能先找到碎片尽快赶回,否则自己会被无限削弱,还指不定发生什么。 “这位兄台,在下赵云海,舍妹不懂事,还请海涵。”赵云海走到叶北玄面前微微施礼,语气诚恳道,他看得出叶北玄不简单。 舍妹?难道她是云歌?还在发愣的叶北玄,被这声温和的声音拉回,也赶忙施礼道:“无碍,不打不相识。” “什么无碍。”赵云歌忽然跳出来狗仗人势般地指着他生气道:“分明是你阻碍我找人。” “够了。”赵云海一声怒吼,吓得赵云歌又躲到李九霄背后,语气有些委屈道:“师兄,你看,大哥又凶我。” “师兄,师妹也是想早点找到天机盘预言的人。”李九霄谦逊地微微一笑道:“都怪我没用,拔不出日渊,否则师妹哪里用这么辛苦了。” 赵云海被李九霄一阵劝说,面上的怒气很明显地缓和了许多。 赵云歌在旁边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自己的大哥谁都劝不住,唯独李师兄可以,从小到大,自己只要犯错,都是他给自己顶。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赵云海朝着叶北玄拱手施礼道:“此化龙峰,所属我天机阁,我等准备在此建造山峰,还请谅解。” 化龙峰?看来神女峰是后来才改名的,原来之前叫化龙峰,被拉回思绪,叶北玄拱手回应道:“无妨,在下姓叶,名北玄,也只是暂住山脚一段时间办事,不影响各位,办完事,在下便自行离去。” “如此甚好。”赵云海接着眼眸直盯着叶北玄说道:“不知阁下来此办什么事?” 办什么事?我说我是未来穿越而来找一块镜子碎片的,这么离谱的事,你信吗?叶北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出声道:“我在找一个丢失的东西,它可能就在这附近,找到了我就走。” “你骗人,你分明是土匪,还想拐我当土匪,做我老大,还想抓我做压寨夫人。”赵云歌见缝插针,此刻忽然跳出来说道。 赵云海一愣,疑惑地看着叶北玄,李九霄更是暗中紧握拳头。 不是他们不相信叶北玄,也知道赵云歌平时爱闯祸,可唯独觊觎她美貌的人,数不胜数,这点让他们有些迟疑。 叶北玄顿时语塞,要说自己没觊觎她,可嘴巴犯贱,真说了要抓她做压寨夫人。 “在下绝无此意。”叶北玄拱手道:“是这位小姐先上来主动挑衅在下,让在下做她的老二。”“若两位不信,可以去问问山下的那些人。” 赵云海和李九霄听到叶北玄的解释,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立即明白肯定是她主动上来挑衅的。 “如此,我等这就离去,化龙峰我天机阁,马上便要建造,若阁下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常来做客。”接着赵云海眼露威严道:“还不快跟我回去。”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赶人。 “我不回去,我要找到那人。”赵云歌嘟囔着嘴,语气有些赌气道,接着她又撒娇地对李九霄说道:“师兄,你看看他,你帮我劝劝他嘛!一天到晚板着脸。” “胡闹,你说你来了这么久了,可有找到?”赵云海语气严肃地训斥道。 “还没有那些土匪一个个试过了,都不行.”说道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委屈。 “师兄,你就不要凶师妹了。”李九霄声音柔和道:“师妹没找到,兴许那个人还未曾出现,或者预言不一定准确。” 赵云海一甩衣袖,转过身,语气严厉道:“既然都试过了,说明人还未曾出现,你先跟我回去吧!等过几日,我派人在这里守着,只要出现新的人来,我便请他来山上试剑。” 赵云歌拽了拽李九霄衣袖,朝着他皱眉摇头,示意他帮自己说话。 但李九霄很显然不会答应,只是轻声地劝说道:“师妹,你还是跟我们先回去吧!师兄说的对,派人守住这里,等找到人了,再将他请过来就好。” 赵云歌见李九霄都不帮她说话,口中不停嘟囔着,但又不敢说话,她最怕自己的大哥,只好转身准备跟着赵云海和李九霄走。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边走边回头,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地想坏主意。 铮. “拔剑。”言语间,一声清脆的剑鸣,赵云歌同时丢过去一把破剑,叶北玄下意识地接住,跟着她便一剑斩了过来。 铮. 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地拔剑,一声清脆的烈阳之力出现,一金一银两道剑光交织在一起,叶北玄这才看清自己竟然拿的是日渊。 拔出来了?赵云海和李九霄同时陷入震惊。 赵云海嘴角更是上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被自家这个闯祸精妹妹给无意间找到了。 李九霄更是暗中捏紧了拳头,心中更是酸意翻涌。 铮. 赵云歌隔开叶北玄的剑,同时退到一边背过身去,脸上竟然罕见地一瞬间露出一抹害羞。 叶北玄握住被“易容”成破剑的日渊,心中五味杂陈,难道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可以拔日渊的人? “叶兄,不知叶兄出自哪个仙府?”赵云海语气客气,心情激动之余,连称呼都变了。 “在下只是个说书先生,一介散修。”叶北玄无言,先是一愣,随即拱手回应道。 “叶兄可否加入我天机阁?”赵云海说完,李九霄一愣,赵云歌未曾反对,叶北玄懵逼。 (本章完)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 破招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 破招 叶北玄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怕是误入几百年前了,还恰好是血魔快要出现之时,真踏马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赵云歌怕也是在这个时候之后被污染的。 但转念一想,镜中老头子所说,自己在这里做的事等自己走后,都不会有人记得,或者自己变成了其他人,那我还怕个毛?还能借用天机阁找碎片,何乐而不为?只要我走了,还管他什么洪水猛兽,同意便是。 一番思想交战后,于是他开口道:“我可以加入天机阁,可我想住在这里不走,因为我还要找东西。” 赵云海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李九霄面色淡然,却是暗暗捏紧了拳头。 “哦?不知叶兄再找什么东西?”赵云海面露喜色道:“我天机阁最善于占卜,或可帮助叶兄。” 叶北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毕竟一块破碎的镜片,这东西本就不显眼,而它唯一的作用可能目前自己发现的也只有幻象。 对了!幻象,叶北玄心中顿时一喜,何不专门找能引起人出现幻象的地方? 于是他沉思片刻,道:“其实我也不是要找什么东西,只是这附近有样东西会引起别人产生幻象,极其危险,这才急于寻找。” “若是能找到,切记不可贸然行动,因为很危险,只有我能解决。” 几人听完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英俊的书生,竟然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好说,叶兄暂且委屈几日住在此处,我马上请示师尊后,加急吩咐人来建造山峰。”赵云海拱手道。 “如此,多谢赵兄。”叶北玄拱手回应道,看来自己找到碎片有望,只要找到碎片就开溜,我走了,还管他什么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我等先回天机阁,改日再来拜访,告辞。”赵云海淡淡的看了一眼缩在李九霄背后的赵云歌后,语气不容置疑地对李九霄说道:“带她回去。” “是,师兄。”李九霄微微施礼道,见赵云海走后,朝着叶北玄说道:“叶兄,告辞。” 接着他转头溺爱的看了一眼赵云歌道:“师妹,我们也走吧!” 赵云歌迟疑了一下,表情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跟着李九霄转身离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叶北玄,还朝他做了个搞怪的鬼脸。 这女人?还真是调皮,叶北玄心中感慨着几百年前赵云歌的小性格,很难想象,她日后会死。 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打算今晚上在四处寻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既然镜片将自己带到这里那肯定不会太远。 于是他准备打算在这里四处转转,他抬眸打量了一下,前方有一片比较开阔一点的地方。 他缓步往前方走去查看,阴阳眼也打开,期待能找到碎片所在之地。 脚下杂草较多,前方各种灌木藤条相互交织,嶙峋怪石也如同星罗棋布那般,但哪有东西挡路便被他一剑劈开。 寻找了大半天,没有丝毫发现,叶北玄坐在一处有一层楼高的大石块之上,眺望四周,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叹息一声!刚准备下山峰去找那些土匪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发生之时,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 叶北玄微微一个侧首,躲过了剑锋,剑锋接着一个横扫,叶北玄微微一低头,剑锋便被躲了过去。 只见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持着长剑指着他,似乎是要斩杀他。 “阁下是何人?”叶北玄眉头微皱,自己来这里除了那群土匪,未曾和任何人有过恩怨,哦!除了那个刁蛮任性的女人,难道是她? 思及至此,叶北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手一抓,捡起一个树枝,便准备应敌。 “你这是看不起谁?”对方语气沙哑地说道,很显然是刻意地在隐藏身份,这让叶北玄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赵云歌了。 “看不起你啊!”叶北玄耸耸肩,语气轻蔑戏谑道:“你这都看不出来?你这么笨,怎么出来混?” “看打。”赵云歌顿时气急,自己出道至今还未曾吃瘪过,今日一连在他身上吃了几次瘪,自己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说完,两人便在这黑夜之中身形纠缠在一起,赵云歌不肯占他便宜,也放下长剑使用树枝和他对战,两人与其说实在比剑,不如说是在跳双人舞。 他们彼此怕刚猛用力,或者树枝承受不了爆发的真元,只能轻柔地使用柔劲和泄劲,如同打太极那般身躯不停的互相贴合,这更让她气急败坏。 听雨剑法本就细密绵柔,叶北玄又对天机阁剑术了如指掌,而反观赵云歌对叶北玄一无所知,很快她招式上就有些招架不住。 但她又不肯认输,性子倔,死扛着一个错身之后,两人准备都发出最后一招来定胜负,赵云歌率先动手,叶北玄微微一笑的错身躲开她的剑招,树枝直取抽她的肋下,哪知她不按套路出牌,非要强行变招寻找突破。 啪! 一声门响,叶北玄只感觉树枝之上传来绵柔细腻的手感和弹力,顿时一愣,眼眸震惊地看着赵云歌捂着疼痛的地方,愣神好久。啪! 又一声响声,赵云歌捂住有些疼痛的胸口便落荒而逃,只留下脸颊上五根纤细手指的巴掌印的叶北玄。 “我没躲掉?”纳闷的他揉了揉有些疼的脸陷入了沉思,我连她剑招都躲了,为什么躲不开巴掌?难道这就是无招胜有招? 另一边。 落荒而逃的赵云歌,气喘吁吁地跑了老远,她微微掀开衣衫,一条细长细长的红印均匀地分布在两边,她顿时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喃喃自语道:“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色胚。” 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她的语气却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像是参天古树之上的那颗细小的种子落地生根一样,落在了她的心中。 说完,她便准备返回天机阁,准备去藏书馆找绝世神功来应对他的剑招,好伺机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一道面露森寒的目光像利刃一样投了过来,赵云歌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抬头望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又来了。 只见赵云海和李九霄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李九霄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只见赵云海怒气冲天地说道:“还不快回去?” “哦!”赵云歌哦了一声,委屈得跟个宝宝一样就往回走。 “对了,这几日你不准下山,我已经向师傅请示了,大家一致同意,让你在思过涯禁足十日。”赵云海看着赵云歌的背影语带严肃地说道。 “凭什么?”赵云歌愤怒地说道。 “师兄,这个处罚是不是过重了?”李九霄赶忙求情道。 “谁来求情一同并罚。”说完,赵云海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赵云歌柳眉紧蹙,眼中怒火闪烁,嘴角微微下撇,又看似极其委屈,口中喃喃地对着赵云海嘀咕。 “师妹。”一声温和儒雅的声音打断了赵云歌的嘀咕,只见他嘴角微微含笑,眼眸中带着无限溺爱的说道:“我送你去思过崖吧!顺便我当你沙包,喂你剑招。” “还是师兄对我好,哪像那个冷面人,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妹妹。”赵云歌皱着可爱的琼鼻,表情可可爱爱让李九霄的心都快化掉。 他比赵云歌仅仅只大三岁,却极力地压抑自己的感情,扮演着如同她亲大哥的身份,这让他们之间的亲情更是深刻无比。 思过崖不远,赵云歌也不是第一次上来,两人非常熟络,看样子李九霄也不是第一次陪着她面壁思过了。 说是面壁思过,不如说是一个人待在“家徒四壁”的一个山洞之中,外面一片平地,而唯一的娱乐,恐怕只有练剑了。 赵云歌环顾四周无数的剑痕,这都是她自己从小到大造成的,心中顿时感慨,自己已经真是大人了。 “师兄,我演示一遍剑招,你帮我看看如何破解如何?”两人来到思过崖后,赵云歌始终心里不服气被叶北玄抽了一条子,她发誓要抽回去,把他抽肿。 “好。”李九霄闻言微笑地回应道,从小到大,她的要求他从未有拒绝过。 “那你看好。”于是她便开始水袖轻扬,缓缓临空而立,微风吹过,如同落入凡间的白云。 铮. 她眼眸猛然一变,一阵剑雨闪烁,剑法虽不太标准,可只对战一次竟能演练而出,甚至还能隐隐带着一丝精髓,可见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李九霄目光紧随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双眸完全失神,神情也如酒醉那般。 良久,赵云歌身影如仙女下凡那般,缓缓落地,她熟练地挽出一道剑,将月霜插回剑鞘,道: “师兄,怎么样?可有破解之法?” “啊?哦!额”李九霄顿时陷入无限尴尬,自己刚刚光顾着看师妹的盛世美颜,竟然忘了推敲剑招了,此刻被她一问他这才想起来,脑子也开始飞速旋转,脑海中立即闪过数种破招之法,比平时他自己破招想的都快。 “哦!有了,师妹你看好。”李九霄接着也便开始演练起来,剑招圆润丝滑,竟然丝毫不差的破解。 “好好好,我就知道师兄最厉害,比那个冷面人好多了。”赵云歌嘻嘻哈哈地说道,虽容颜绝美,可爱至极,可性格看起来洒脱得像个男孩。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研究破解剑招之时,一道冷着脸的身影飘然而至,正是赵云海,只见他语气严厉带着冷冽道:“跟我下去吧!师尊要召见你。” (本章完) 第132章 上架嘞 第132章 上架嘞 祝贺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今晚上十二点就不更新了,后面大概维持日八到日万之间吧!。 首先,能看到这里的肯定是好兄弟中的好兄弟,拜谢各位义父们。 作为萌新的第一本书,数据不好,在我意料之中。本来在投稿之前,我准备了两本书,这本我没什么存稿,另一本有存稿。我心中忐忑,怕这本书若是签不上,我就可以立即投稿另一本。万幸的是,这本签约了,我高兴了好久好久。 本以为可以大展宏图,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第一轮推荐都没上去。不过没事,新人嘛,正常,继续写就是。 然而,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正好在通知第一轮结果期间,家中忽然有亲人离世。你们也知道,葬礼很繁琐,慌乱中我只能将我那本有存稿的故事嫁接了过来,顶着巨大压力,边写边改,保证日更四千不断,因为新书期断更等于自宫。 对,其实就是正确的故事是主角说木兰代父从军,恰好遇见征兵,秦若希效仿,然后主角被强制征兵,之后在军营里遇见同样女扮男装的公主,就这样三人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爆笑情节。 同时军营里说书三十六计,继续装高人,让公主以为他很牛逼,做了她的狗头军师,之后打仗之中继续说三国,比如单刀会,之后大获全胜,然后再遇埋伏(参考电影《大兵小将》),之后便是逃亡,顺利送她回去,是这么一个过程,没多少感情戏,但是若有若无的爱意还是有的,之后就是一路装,从一些世俗门派家族,到各大仙府,之后就从装高人变成真高人。 这里特别交代一下,这中间还发生了阴兵借道,细心的读者一定就会发现,丑狐那段其实不止赵云歌一只鬼,还有另外一只,这是我埋的伏笔,准备为她这军营寻夫(参考《僵尸道长》)继续在鬼兵面前装。 还有李香莲其实戏份不多,就一普通人,她后期的戏份其实是开篇第一章那个带面纱的美女叫蝶弄影,哎!造化弄人。 还有寡妇这个,我后面都会交代清楚,一群人都说哎呀,你是绿毛,我澄清一点,不是!肯定不是。 还有我要澄清一点,我没搞什么读者筛选,纯粹是当时那个情况没考虑那么多。事实证明,这样的嫁接为这本书埋下了巨大的祸根,数据一直掉。每当我丧气之时,脑海中不断有声音质疑我:你图什么?放弃吧! 就在这时,忽然就有读者义父,送来大大的月票和推荐票,让我又重新燃起斗志,我!绝不放弃。既然写到这里了,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写?就当练手。 正如我书中所说,世上本无路,有人走过了就有了路。 于是我又做了很多尝试,后面开始走一些群像,增进配角的存在感,比如说戒烟这样的绝色,可依旧没啥起色。 于是我决定在一百二十六章解释一下,把我参考了一下《遮天》、《完美》、《神墓》的另外一本书和这本书彻底融合,相信大家已经猜出部分剧情了,接下来男主肯定会说封神榜,开启封神之战。而男主肯定也会成为像姜子牙那样的人,说书+打架+谋略。 虽然我知道将两本书彻底融合,这样可能会毁掉两本书,毕竟第二本书的男主是个杀伐果断的性格还带点腹黑,而这一本书男主纯粹是闲云野鹤的性格,两种性格融合很难,可我性子倔,本就是那种不死不回头的人。 融合性格之后,我惊奇的发现这个性格和我本人特别相似,我是做销售的,生活中我很随和甚至佛系,一旦涉及生意的事我会非常杀伐果断的强势。 至于首订什么的,我也不敢奢求了,求各位义父能捧场就捧场,不能捧场的我也谢谢能看到这段话的。 萌新不容易,我不能保证写的东西大家就一定喜欢,但我能保证我认认真真的在写。 最后,再次拜谢义父们。 (本章完) 第133章 缘不知所起 第133章 缘不知所起 天机殿之上,气氛凝重肃穆。 主座之上,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叟正目光如剑般扫视着众人,他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星辰之力,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他便是天机阁阁主星空大师。 两侧座位上,坐满了天机阁各峰的峰主和长老,他们神色凝重,显然刚刚经历了激烈的讨论。 就在此时,赵云海带着赵云歌还有李九霄一前一后地缓步步入大殿。 他面容恭敬,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行礼,道:“拜见师尊,各位师叔、师伯。” 赵云歌莲步轻移,面容恭敬,再无假小子的跳脱,她轻声行礼说道:“云歌拜见诸位长辈。” 李九霄同样施礼,三人在星空大师的示意下,按照晚辈座位分别落座在最接近大门的位置。 待三人落座之后,星空大师开口道:“诸位,云海回报,近日有人拔出日渊,那人已经同意加入天机阁,你们怎么看?” “我认为,应当先查清此人来历。”其中一人说道。 星空闻言,点了点头。 “大劫将至,不应该过分要求这些细节,否则大劫来临,大家都要死了,我们难道还要讨论他属于哪吗?”场中另一人立即反驳道。 他说完,在场众人又陷入沉默,赵云海银牙紧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星空大师发现。 “云海,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云海闻言,立即起身快步站到大殿中央行礼道:“师尊,各位长辈,云海认为,大劫将至应当先练剑为主,当然我们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之中暗中调查他的来历,这样便可以做到两不误。” “嗯”星空大师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其他人见赵云海两边不得罪,也只好跟着点了点头,很显然阁主已经同意了他的说法。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即日起,我宣布云歌解除禁足,可以将他带过来练剑。”星空大师见大家意见“统一”,于是便开口吩咐道。 赵云歌闻言,轻咬了一下嘴唇,动作委屈,但欲言又止,一副不敢言的模样,可爱至极。 “嗯?”星空大师是何等修为,瞬间便发现这闯祸精的样子,于是便问道:“云歌,你有什么要说的?” 赵云歌眼睛一亮,顿时开始叽叽喳喳,指手画脚,一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各种告状。 “总之啊!师尊,那家伙就是块顽石,又不肯上山峰,反正都要去那神女峰!哦,化龙峰建峰,何不让弟子一人一剑,先去调教这个新来的师弟一番,免得他将来不懂规矩,惹师尊您生气。”赵云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顿时引得在场长辈们各种哑口无言,想训斥,但又实在不忍。 大家平时都是对她过于溺爱,看她那模样顿时心知她肯定在人家手里吃了亏,想去报仇。 “既然如此,那你便带着剑,可以先行去教他一番。”星空大师被她一顿操作也是无可奈何,便只好答应了她,眼眸之中的溺爱也是一闪而过。 “好耶!”赵云歌顿时蹦跳了起来欢呼,还回头朝着赵云海做了个鬼脸嘲讽他。 李九霄则是面露平静,内心却有些发酸,虽然一切未曾改变,可他隐隐感觉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另一边,神女峰脚下。 残破的土墙房子的院前,一群土匪正揉着发胀的腿,眼露痛苦地哀嚎着。 他们实在搞不懂这个新老大的行为,不去做打劫这个很有前途的事,竟让自己等人找什么镜子碎片?为什么那个神秘女人没打败他,不对!打败了他指不定她又怎么折磨自己等人。 叶北玄也是神色发愁,这镜子到底在哪?难道不在这里?应该不会,可自己这几日几乎已经掘地三尺了,还是没什么线索,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让众多土匪眼神一亮,刚刚还在哀嚎的土匪们顿时全部坐直了身躯,一副我是男人的样子。 “呀!这是刚刚打劫去了吗?一个个的精神不振。”因为是奉旨练剑,赵云歌此次未曾带着面纱,让一众土匪看的眼睛发直,口水都有流出来了。 就连叶北玄都看的有些失神,让他想起她死后变成鬼,给自己当丫鬟的时候。 朱子风更是怕的要死,难道她已经成功的成为老大的压寨夫人了吗?这两个魔头做了自己老大,那不是混合双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有何事?”叶北玄率先开口问道,他知道这女人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 “也没什么事,就没事来吹吹风,怎么?不欢迎我?”赵云歌慵懒可爱地说道。 “我们正忙于正事。”叶北玄懒得和她掰扯,毕竟眼下找碎片最为重要。 赵云歌就猜到叶北玄会是这个态度,于是便轻声开口道:“我已经和师尊开口了,说帮你寻找那个什么东西。”叶北玄闻言立即眼神一亮,若是有天机阁相助,肯定找起来更容易。 “不过嘛” 说到这里赵云歌表情戏谑起来,她忽然断章,让叶北玄的心又沉了下去,这女人就知道她没按好心。 “不过什么?”叶北玄眉头微皱,语气平淡地问道。 “不过你要做我的陪练,否则的话,我就不帮你找。”赵云歌表情笑吟吟,语气却是略带戏谑,调皮地说道。 陪练?不就是沙包吗,说的那么好听,但自己也不是软柿子,谁是谁的沙包还不一定呢!叶北玄心中一阵天人交战,但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做陪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若是你始终调查一点线索也没有,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好,咱们一言为定。”赵云歌顿时喜出望外,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我管你调查的怎么样?先打你一顿报仇再说。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便怀着不一样的目的,便开始准备往山峰上而去。 “老大”一声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只见朱子风满脸委屈地喊着叶北玄,你们是走了也得吩咐一下我们啊!万一我们去打劫了,你们又来找怎么办? “嗯?.”叶北玄和赵云歌如利剑的目光同步同时地看了过来,那模样表情,说不是情侣,都没人信。 “我是说,您和大嫂.”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形物体便飞了出去。 “我在山上等你。”一道白衣身影快速闪身往山峰而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略带微颤的回音,只是她脸颊红的跟苹果一样的表情,却没人能欣赏到这幕了。 “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的有些发蒙,叶北玄轻声吩咐道:“你们继续寻找,我去去就来,不准偷懒,否则,你们懂得。” 威胁完他们后,叶北玄一个闪身,脚踩树叶飞身而上。 来到山峰脚下的平地之上,一个飘然落地,便见到赵云歌手中正握着两把剑看着他。 “接剑。”叶北玄还未站稳,便见破剑飞来,心中更是无语,生产队的驴也需要休息啊!这不是强迫人嘛! 铮. 紧接着,一道银光闪烁而来,叶北玄无奈拔剑一道金光闪烁,两道光芒顿时交织在一起发出炽烈耀眼的光芒。 场内两人像是合练,又更像是互相比斗,气浪翻飞,剑气呼啸,赵云歌身姿轻盈如燕,蓝光闪烁间寒气逼人。 叶北玄则握着日渊剑,其身影如苍松独立,每一次挥剑都看似“吃力”地配合着她。 两人练的双剑合璧,本应是天衣无缝才对,可赵云歌不断地耍着小心思,让剑招故意总是偏离一点,试图给他制造麻烦,然后自己好趁机打他。 只见她一个圆点旋转,月霜剑散发着银光刺来,这本是双剑合璧招式,可她出剑故意偏离一丝角度,若叶北玄按照剑招套招,要么被她架脖子,要么出现破绽被她踹。 对她的小心思叶北玄又怎能不知?他微微宝剑轻轻一转,巧妙地化解了她的“陷阱”。 不仅如此,趁着赵云歌剑招破绽之际,他的手腕故意一松装作剑招配合不好,借着剑招偏离的惯性,剑身顺势朝着她的臀部拍去,“啪”的一声脆响,空旷的平地四周都是树木,这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回应久久不散。 “啊!”叶北玄赶紧“憨厚”道:“不好意思,赵姑娘,适才在下发觉,你刚刚似乎剑招偏移,在下无奈只好拆招,不成想让姑娘受伤,在下给姑娘陪个不是。” 赵云歌娇躯一颤,脸上满是羞愤与恼怒,但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她暗自咬了咬银牙,语气却是“满不在乎”的平淡至极道:“无碍,你小心为妙,接下来的剑招会更加繁琐!” 说是故意加重“小心为妙”四个字的语气,虽这么说,可她心中早已怒意滔天,怎么可能就此了事?这更加激起了她报仇的决心。 接下来的剑招中,她依旧在剑招之中捣蛋,而叶北玄似乎耍她上瘾,每当她想使绊子,他就会故意装作剑招失误,用剑身拍她的臀,还故意次次拍在同一处。 一次次的“失误”让赵云歌怒火中烧,终于,她忍不住爆发了,只见她将剑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语气嗔怒道:“你怎么这么笨啊!你看看你都打了我多少次了!” 她气的胸脯剧烈起伏,满脸委屈再也无法压抑,那模样,就像一只被惹恼的小奶猫,龇牙咧嘴又带着几分娇俏。 “哎呀!这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还不是你这个师傅没将我领进门嘛!”叶北玄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好笑不已,我就是故意打你的,小爷我对这剑招比你还熟悉,想在我面前耍招?没门。 “哼!”被他这么一说,赵云歌顿时语噎,也只能轻声哼着。 良久,也许是打累了,赵云歌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地方,语气还有些愤愤不平道:“我都被误伤这么多次,你总要给我点补偿,这样吧!先前你说你是说书先生,那你就为我说个故事补偿一下,若我满意,便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本章完) 第134章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第134章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嗯?说故事?也不是不可以啊!还能拿个奖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还能蹭奖励,关键时刻救场。 他脑子里不停思考着该说什么,忽然脑子一亮,这大话西游不是蛮合适的吗?此情此景,正好应景。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这里说书,不太方便,我们去山下的寨子里说,如何?那里有桌椅,这里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好吧!”赵云歌像个受气包一样,缓缓走向被自己扔的月霜,活脱脱像个吵架砸东西的孩子,吵完了,平复了又心疼地去捡。 “我先去山下等你。”赵云歌捡起月霜,实在不想再多呆一秒,一个闪身便下了山。 叶北玄摇了摇头,转身走进自己搭建的简易木屋之内,准备一下好去下山说书,赔不赔偿的无所谓,主要是想蹭个奖励什么的。 山下,一女子正在抽打着一群土匪,她今天受了一天窝囊气,正好可以发泄一下,反正这些都是坏人。 土匪们按照她的要求正四处打扫,桌子擦得油光锃亮,破旧的墙壁都被他们拉着新的泥土在翻新。 这时,朱子风委屈得跟宝宝一样说道:“大嫂.您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赵云歌鼻音哼了哼,似乎对大嫂这个称呼越来越没抵触感了,接着她指着一间被收拾得最好的房子说道:“那间,我的。” 接着她指着另外一间说道:“那间,他的。” “那我们呢?”朱子风下意识地问道。 “你们?”赵云歌歪了歪头,语气有些可爱道:“你们自由发挥啊!只要不在我的视线范围,随你们咯。” 靠!这是让我们一大群人露宿野外啊!朱子风敢怒不敢言,只好吆喝道:“兄弟们,大哥和大嫂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呢!自然也要腾挪位置。” “即日起,全部随我去山下重新搭建屋子。” 那语气大义凛然,看得赵云歌满意地点点头,说得那些个土匪各个耷拉着脑袋,没人敢反抗,毕竟这是会真被打的。 另一边。 叶北玄准备了一番之后,便漂身而下,刚走到寨子,眼睛豁然一亮,这是清风寨吗? 他来回打量着院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桌椅,又看了看新糊的土墙,乱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路面。 而旁边的土匪们正坐在一旁,整整齐齐地像学生那般。 见叶北玄到来,赵云歌鼻子高高昂起,语气骄傲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接下来就是你的表演了,可别让我失望,否则.”说到这里,她心中又怒火中烧,仿佛某两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望着摆好的案台,叶北玄嘴瘾又犯了,于是他轻声道:“放心吧!不过是些许故事罢了,难不倒我叶某人。” “请坐。”接着他伸手示意赵云歌坐下。 赵云歌看了看,觉得自己是老大怎么能比他位置靠后?于是她直接搬来一张椅子,在叶北玄的左边坐下,道:“你可以说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不好听,你知道后果。” 叶北玄轻咳一声,啪!一声惊堂木,声音在院中久久回荡,土匪们也顿时坐直了躯体。 赵云歌眼眸一亮,这家伙有点东西啊! 望着众人已经进入状态,叶北玄又一次拍响了惊堂木,“啪”的一声,接着他的折扇缓缓展开,故事开场了。 “话说这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后,天地间有一块石头并未使用,却沾染了大神的神性,石中竟然蹦出一只猴子——灵明石猴。”叶北玄口若悬河,双手也比划着石头爆炸、猴子飞天翻跟头的描述。 “喂,石头里怎么蹦猴子?”赵云歌不合时宜地打断道:“你这好假,你蹦一个试试。” “嗯?”叶北玄眉头一皱,他最恨别人打断他讲故事,于是说道:“来来来,扇子给你,你来说,你来说。” 赵云歌立即皱着可爱的鼻子,嘴巴喃喃却又未出声,表情也有些委屈,心中更是骂娘,我一个读者大爷难道还不能评论评论了? 见她坐了回去,叶北玄继续开口道:“猴子生性顽劣,被西天如来降服保唐僧取经”(出自《西游记》) 接着他便开始说到猴子因烦唐僧像个苍蝇一样没日没夜地在他耳朵边烦躁,终于忍不住开始要杀他。 “我大哥也没日没夜地烦我,我也没想杀他啊!”赵云歌嘀咕了一声。 “这最终啊!孙悟空被观音降服,唐僧为保他一命,甘愿堕入轮回,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话说这五指山上,有个玩世不恭的山贼名唤至尊宝,整日带领着一群笨头笨脑、贪生怕死的山贼打家劫舍。”(出自《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叶北玄语气戏谑地看着山贼们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承认自己贪生怕死、笨头笨脑。 “一日,众山贼正在山间快活,忽然发现来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说到这儿,叶北玄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调笑。 而大家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云歌,她左右看了看,然后语气疑惑道:“看我干什么,你们别把我当美女,把我当菩萨供着就行。” 众山贼一想到她那暴力美学,顿时脑袋又耷拉着下来。 “那女子,那小脸蛋,啧啧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还拿起两个大碗比划大小。 山贼们哄然大笑,赵云歌忽然想起来这色批前几日还抽了自己一树枝,顿时脸红了起来,但瞬间便被她压了下去。 “大嫂脸红了。” “胡说。” “我刚好明明看到了。” “别嚷嚷,听故事,你敢议论大嫂,你忘她的手段了吗?” 叶北玄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引得赵云歌顿时发怒,她叫嚷着:“快讲快讲。” 接着他便将春十三娘和白晶晶来找转世唐僧和孙悟空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说到白晶晶被孙悟空负心五百年,赵云歌顿时气的捶桌子:“这猴子,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这群山贼,真不是个东西,胆小怕事。” 众山贼被骂的一个个露出委屈,我们也不想贪生怕死,实在是你们太暴力了。 “好啦!别激动,这白晶晶和师姐春十三娘的目的很简单,找到转世唐僧,并且吃掉他。”叶北玄的声音在场内回荡。 “吃人?这么恶心吗?”赵云歌第一个说道。下方的土匪们各个捂着嘴,表示恶心。 “因为唐僧肉吃下去可以永生不死。”他望着众人反应,忽然补上了一句。 “其实这人肉,说不定也不难吃,你说是吧!” “嗯,我觉得也是,还能永生不死。” 当说到两只妖怪都图谋不轨,想独占唐僧之时,赵云歌心中不屑一顾,妖就是妖,哪有什么情面可说。 当说到菩提老祖化身葡萄来拯救孙悟空之时,叶北玄比划着那滑稽的场景,惹得众人那是哄堂大笑。 赵云歌此刻已经完全代入故事之中,双手拖着香腮,入迷地看着他口若悬河,心中竟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说话的样子好帅。 “那菩提老祖和孙悟空演了一场戏,两人淡定地被三昧真火烧手。”说到这,他又开始学着菩提老祖那淡定的表情,末了还加了一句“焦了”,惹得赵云歌差点笑的喷出口水。 众土匪更是捧腹大笑。 接着他语气下沉道:“那白晶晶眼眸之中噙含着泪水,满眼都是对孙悟空的又爱又恨,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当说到白晶晶因为彻底相信了至尊宝就是孙悟空之时,赵云歌眼眸微微一愣,口中喃喃自语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吗?” 接着他说道:“那至尊宝没想到,一群山贼竟然重情重义,竟然锁住两只妖怪让他先逃走。” 说到这里,山贼们各个挺直了腰板子,目光闪烁着光芒,似是在告诉大家,我们山贼也是讲义气的。 “望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地死在自己面前,至尊宝突然狂性大发,终于豁出去了。”叶北玄沉声说道。 山贼们顿时点了点头,老大就是够义气,还知道为兄弟们报仇。 “只可惜,凡人又怎么可能是妖的对手呢?” 接着便说道春十三娘要抓住至尊宝找唐僧,但很可惜她一时不慎竟被白骨精偷袭。 “那白晶晶偷袭春十三娘,看似是要独吞唐僧肉,实则不过是想让孙悟空多爱她一点罢了,即便是被负心五百年,也不想看到别的女人欺负她。”叶北玄又说了一句,将众人从思绪中拉回。 “只可惜”一句只可惜断章,让赵云歌直接抓狂,她五指成爪,眼眸微笑地看着叶北玄,实则桌面已经被她抓出五道长长的抓痕,很显然是威胁他快说。 叶北玄微微一笑,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道来:“只可惜,白晶晶终究棋差一招,虽打伤蜘蛛精可自己也身中剧毒。” “还好,还好两只妖都受伤了,那至尊宝也相对安全一下了吧!” “那是,互相制衡嘛!”朱子风嘀咕了一声,说完还看了一眼赵云歌和叶北玄,希望这二个也能互相制衡一下。 “就在这时.”叶北玄语气一转,众人跟着也面色一沉,赵云歌更是要发狂。 “菩提老祖忽然逃了回来。”接着叶北玄开始讲述菩提老祖被牛魔王逼回来。 “而刚刚那些已经死绝的山贼,竟然各个装死,被牛魔王吓得全部落荒而逃,至尊宝这才发现自己的兄弟都不讲义气。”说到这他还故意对着山贼们挑了挑眉,说的山贼们各个看向四处不敢看他,因为自己真是这种人啊! “那牛魔王一来,立刻就要找他的结拜好兄弟孙悟空。” “还好,结拜大哥来了,这下总安全了吧!” 紧接着叶北玄说道的又出乎山贼们的预料:“哪知那牛魔王怒气滔天,竟然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这个勾引大嫂的东西。” 接着便开始说到众人大战,误入盘丝洞,只见他缓缓叹息开口道:“那白晶晶即便重伤垂死,依然冒着不要性命的风险想和蜘蛛精同归于尽,只为救那孙悟空。” 众人神情哭泣,都为这白晶晶感到不值得,都在唾骂这猴子背信弃义,毁人姻缘不说,还负心别人。 接着他开始讲述牛魔王治好白晶晶,让她带着他找盘丝洞,而那春十三娘生下的孩子,正好就是唐僧转世。 “老大真踏马是个天才啊!故事设计的也太巧妙了。” “是啊!确实是个天才,你想想看唐僧肉吃了长生不死,那为什么唐僧不自己吃自己一口?” “为什么?” “笨呐!你不知道和尚不能吃肉吗?” “是啊!对啊!和尚不能吃肉啊!,我踏马怎么就没想到呢!” 叶北玄见众人叽里呱啦的,赵云歌忽然跑过来,一把揪住叶北玄的衣领,然后将他往后一推,他的身体瞬间失衡,本能地往后仰,背部严丝合缝地贴在桌面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仰,弯成了一百八十度。 接着赵云歌直接压了过来,凑近眼神仔细凝视着他,甚至眼眸之中都好像冒着蓝光,她越凑越近,两人甚至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鼻息,而鼻息越来越快。 山贼们有些捂着脸,实则手指张开一条缝偷看,有些望着天实则余光一直瞥过来,有些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 朱子风更是心中纳闷,这大嫂有点猛啊!大哥遭得住吗? 良久,两人忽然都打了个冷颤,叶北玄实在有些遭不住了,腰子猛的发力直了起来,将赵云歌也推开。 “你干嘛?”他语气有些“不悦”道:“不想听故事了?” “我只是想试试看,你说的猪八戒在春十三娘身上打了个冷颤,互相瞪一眼就怀孕,是不是真的。”赵云歌语气有些委屈地说道,明明故事是你说的,我还不能试试了? “那是故事.少儿不宜,用瞪一眼来代替,实则两人暗中,早就天人交战了。”废话,那是妖,我要是有瞪谁谁怀孕的能力,刚刚你已经怀孕了,我也早就多子多福了,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叶北玄摇了摇头。 赵云歌听闻自己要怀孕,顿时脸色一红,啐了他一口便乖巧地坐了回去。 啪!一声惊堂木,将众人思绪拉回继续说道:“那至尊宝为了救白晶晶,准备挖地道逃走。” “忽然,他无意间挖到了一个盒子,而盒子上写着借助月华之力,可穿梭时空——月光宝盒。” “穿梭时空?怎么可能,古往今来都没听说过。”赵云歌又“不合时宜”地插话道。 叶北玄一叹气,便准备要训斥她打断自己,你可以不相信故事,可以不相信穿梭时空,可你还能不信我叶某人?我的存在你怎么解释? (本章完) 第135章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 第135章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 “第一,这是故事,故事肯定有点浮夸,第二,穿越这种事毕竟极其稀有,若是那么简单就穿越,这还不乱套了吗?”叶北玄道:“还有,说不定你眼前就有一个穿越而来的盖世大英雄,准备踏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嘞。” “我才不信呢!”接着她语气有些软化道:“故事的后来呢?” 后来?你还知道有后来啊!叶北玄轻咳一声,继续朗声道:“至尊宝,挖到月光宝盒之后,忽然宝盒的坑产生巨大的吸力,至尊宝被吸了进去,来到了一个神秘地方,那里放着一个紧箍咒。” “紧箍咒是什么?”赵云歌又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了一次。 “这紧箍咒啊!一旦带上就代表着至尊宝彻底的变成孙悟空,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将不再与他有关。”叶北玄接着一顿长篇大论,这才解释了紧箍咒的作用,也算是让他们勉强接受。 接着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哦!对了,还有一根能大能小,能长能短的棍子。” 众土匪听他这么一说,皆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老大,眉毛还不忘挑了挑,只有赵云歌跟个二呆子一样一脸懵逼。 叶北玄看着他们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是他们想歪了,立即训斥道:“想什么呢,那是金箍棒,是一把神兵利器。” 然而土匪们,立即开怀大笑。 “我们知道是神兵利器。” “对,我们都知道是对付大嫂的神兵利器。” “哈哈哈哈哈哈。” 赵云歌下意识地心中想道:对付我的神兵利器,那是什么?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代入嫂子这个身份了。 “嗯哼!”叶北玄轻咳一声,不想让土匪们说下去,他怕赵云歌要是察觉到,这群土匪不死也残,于是开口道:“白晶晶和十三娘的结局如何?至尊宝该如何挽救她们?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故事到这里月光宝盒也算是结束了,下一部就是大圣娶亲了,孙悟空真正的爱人紫霞将会登场。 【说书等级:lv4(49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佛魔道三家功法融合为混沌诀】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完结奖励:月光宝盒】 【月光宝盒:仙器,可穿梭时空,缺点,不能定点穿梭,只能随机穿梭,完全看运气,一百年只可使用一次,启动方法目前未知】 擦!这完全是走钢丝啊!一百年用一次可以理解,还不能定点还是随机的,这限制也太大了吧!这就是一次性物品! 这还不算什么,最坑爹的是启动方法未知,你这是让我拿它当板砖吗? 不过转念一想,聊胜于无,也算是有一次绝地反击的机会。 “没了?”赵云歌听的正起劲,忽然听到他说没了,后续一概没有,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众土匪也是连连点头,赞成大嫂的说法。 叶北玄伸了个懒腰,语气“虚弱”地说道:“你们看看天色,编纂故事是一件很累的事,极其损耗脑力,我现在了想吃点东西补补,吃好了明天再说。” 言罢,他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直接扬长而去。 众人这才注意到,天都要快黑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老大连走路的样子都好帅啊!” “老大说想补补,要不我们抓些山鸡来?” “老大晚上还要对付大嫂,确实要补补,你看他那瘦不拉几的样子。” “嗨!抓什么山鸡?老大不是故事里说了吗?让我们要做好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好好打劫,来报答老大。”三炮忽然间像开窍了那般,豁然开朗道。 “嗯,三炮言之有理。” 众人点点都觉得三炮变聪明了。 补补?赵云歌内心思绪万千,啪!忽然她一拍桌子,吓得刚刚还在讨论的众人立即回头害怕地看着她。 “我今天回去有事,这两间房子,不许动,听到没。” “知道了”众土匪耷拉着脑袋,看着赵云歌扬长而去,两个混世魔王走了,众人才长舒出一口气。 天渐晚,另一边。 山峰之上,一堆篝火正忽明忽暗地摇曳着,而火堆之上正烤着一只大鸟,大鸟散发的香味直窜人的脑门子。 但不远处的叶北玄,此刻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一个人上山拿着月光宝盒摆弄着,也不知道这玩意启动咒语是什么?难道是波耶波罗蜜?应该不可能吧! 找不到启动方法,这让他夜不能寐,放着这么个仙器在此不能用,他怎么能睡得着?这就好比,你知道双色球会出什么号码,可你没有两块钱的心情。 忽然,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篝火上的烤大鸟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一位绝美少女正抓着滚烫的大鸟啃着,口中还不时地呜呜呜地点头赞叹! “我的鸟,你竟然偷吃我的鸟。”叶北玄起身愤怒地指责赵云歌,道:“你这么晚不回去,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额”吃的满嘴油的赵云歌,放下吃的差不多的烧鸟,语气有些歉意道:“先前你说饿,我就回去拿点东西给你吃呢!” “你知道我很饿?” “嗯嗯嗯。” “你回去拿东西给我吃?” “嗯嗯嗯” “这两个目的合并起来就是你抢我吃的?” “可人家闻到好香,就是一时没忍住嘛!”赵云歌鼓着小嘴,有些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我现在吃什么?”叶北玄没好气地说道:“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啊!” “呐!这个给你。”赵云歌委屈巴巴地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叶北玄道:“这可是大补丸,是你说要补补的,我给你偷过来的。” 接着她开始介绍道:“我以前听丹峰的张老说过,这个丹药不但强身健体,还能益精补肾,最适合你了,吃一颗很多天不用吃东西。” 老子不需要,我还需要补肾?都一直满满在线的好嘛!不过叶北玄转念一想,吃一颗很多天不用吃东西,还能强身健体,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聊胜于无吧! 于是他语气缓和地说道:“真的?”他迟疑地接过她的丹药,不过好在他百毒不侵,也不怕药物有毒。 “当然是真的呐!”赵云歌见他接过大补丸,心情大好地摆摆手,道:“既然东西送到,我就先走啦!”“哦!对了,那部故事的后续,明天要继续哦!本姑娘可等着你呢!还有练剑可不能偷懒哦!”言罢,赵云歌一个闪身便下了山去。 叶北玄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我是那种断更的人吗?况且月光宝盒的开启方式或许和大圣娶亲有关,怎么滴自己也要试试。 砰!突然,一只大肥兔子撞石而亡。 咻! 嗯?守株待兔?叶北玄一愣,同时五指一抓,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被他抓来,既然吃不了烤鸟那就吃烤兔子吧!至于大补丸?这玩意现在吃纯属浪费。 翌日,阳光明媚。 叶北玄还睡在迷糊之中,庭院中一阵剑吟声,吵得他蒙住被子继续睡,可越蒙住越觉得难受,声音像钻到脑门里似的。 “谁啊.”他坐起身,语气迷糊道:“吵死了。” 接着无奈地起身洗漱后,打开门,眼前豁然开朗得让他眼睛一亮。 入眼,一道身姿宛如天上洁白的云朵那般漂浮,或上或下,轻盈优美。 剑的动作细密绵柔,竟然是听雨剑法,剑尖如细密的细雨,动作挥剑一气呵成,每招都带着形容不出的优美,竟让他有些失神。 赵云歌见叶北玄开门,心知是自己特殊喊起床的方式奏效,便立即道:“拔剑。” 接着便不管他同不同意便一剑刺了过来,叶北玄无奈只好拔剑隔开。 平地中,宛如神仙气质的两人互相持剑相对。 她轻轻转身,湛蓝的剑光闪烁,叶北玄微微侧身,两人衣袂相拂,擦身而过。 赵云歌带着清香的发丝,偶然间微微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丝痒意,两人手腕转动金蓝光芒逐渐交织,直到越来越近,两人的手腕不经意间互相触碰,身如电流般让两人微微一颤。 尴尬的两人迅速分开,剑招开始有意的交错间,目光也开始屡屡交汇又尴尬地故意分离,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忽然拔高。 今日效果不错,赵云歌没有捣蛋,剑招开始连贯得让叶北玄都觉得有些诧异,心中更是赞叹!她真是个天才。 良久,赵云歌似是有些累,她转动了一下月霜,一道湛蓝的圆如风车一样的剑影形成,月霜被她插入剑鞘,动作一气呵成道:“好啦!今天先练到这里,你进步很大,哦!不对,是我这个师姐教的好。” “.”刚还夸赞她,现在就上天了。 “你还有其他事吗?”见她忽然神色有着改变,叶北玄问道。 接着她忽然双腿夹紧,五根脚趾扣地,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摇了摇身子,动作表情扭捏道:“你是不是该为我说故事了?我还想知道至尊宝呢!” “额”就这?不过叶北玄转念一想,这关乎月光宝盒的开启方式,不得不说,否则它就是个板砖,除了拿来砸人没任何作用。 “你先下山等我,我准备下就来。”叶北玄轻声道。 “好哒!”赵云歌见状,立即喜出望外,一个闪身下山而去,动作那还有刚刚的扭捏,不过她红脸可爱的模样,怕是暂时无人能欣赏到了。 叶北玄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内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准备,就是擦擦脸,喝点水,休息一下,简单地说就是——拖延症。 自觉已经拖到不能拖了,他便起身关门,刚下山便看见赵云歌指挥土匪们搬这个,搬那个。 见叶北玄到来,赵云歌指着土匪们说道:“好了,大家都坐好开始听故事吧!” “好” 土匪们跟乖巧的学生那般,一个个依次整齐地坐在一旁,很显然他们被赵云歌鞭笞过。 “万事俱备,只欠你的嘴了。”赵云歌见叶北玄到来,调笑地说道。 望着整整齐齐坐着的土匪和案台边上的赵云歌,叶北玄扫视着台下那些翘首以盼的土匪,表情竟然都如同好奇宝宝那样的期待。 叶北玄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清脆的声音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 待全场鸦雀无声后,叶北玄轻咳一声,道:“今日,我们继续昨日的故事,话说那至尊宝拿到月光宝盒之后,竟意外地发现它穿梭时空的能力.”(出自《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 说着,他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巨响,将众人彻底代入故事之中。 “那至尊宝,原本不过是盘丝洞附近的山贼,可命运似乎要捉弄他那般,他拿着月光宝盒穿梭过去准备救白晶晶。”叶北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折扇轻轻晃动,“只见那月光宝盒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瞬间将他吸走。” 说到这儿,他捏着鼻子,模仿起紫霞仙子,喉咙憋着气,语气娇俏地说道:“神仙?” “妖怪?” “谢谢!” 那一边惟妙惟肖地模仿紫霞仙子,一边模仿至尊宝滑稽模样,引得赵云歌和土匪们发出大笑不止。 之后便开始沉声讲述紫霞和青霞一体双魂,互相伤害。 说到至尊宝为保命,加上叶北玄演绎的各种反复横跳的滑稽,惹得众人止不住地大笑。 当说到至尊宝真的无意间拔出紫青宝剑之时,叶北玄双眸之中演绎的开心,像是真的那样。 而赵云歌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难道这故事是为我编纂的?他拔出了和月霜是一对的日渊,难道说他就是我的意中人吗? “这段姻缘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那我们大家立即开始这段感情吧!”一道略显粗糙“娇俏”的声音拉回了赵云歌的思绪,显然是叶北玄在模仿紫霞仙子的语气。 “好,立刻开始吧!”叶北玄疾步走到另一边,又立刻转换声音,粗着嗓子模仿至尊宝,开始痞里痞气地学着至尊宝语气敷衍道。 “渣男啊!” “哼!渣男不得好死。” 场下土匪们已经开始愤愤不平,赵云歌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那你亲我一下。”叶北玄又一个转身学着紫霞仙子说道,全然不顾场下反应,毕竟习惯了。 “那你主动送上来。”说到这,叶北玄拿着折扇当紫霞,准备心中将折扇当作李香莲,亲折扇一口。 就在叶北玄揪着嘴,闭着眼准备亲过去,忽然间,手中折扇被拨开,一道炽烈的气息袭来,他猛一睁眼发现赵云歌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慌乱中下意识地推开了她,就如同至尊宝推开紫霞一样。 (本章完) 第136章 完结碎片消息 第136章 完结.碎片消息 “你干嘛!” 赵云歌眼眸之中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露出一抹失落闪过,紧接着她跟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地笑道:“哎呀!人家就想学学紫霞仙子嘛!你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我”生气倒不至于,你这突然袭击,搁谁不是吓一跳? 土匪们见大嫂这么大胆,纷纷捂嘴调笑,赵云歌也跟着大笑,却不知笑的背后也有着一些失落。 啪!一声惊堂木“好啦!”闹这么一出,叶北玄示意大家别出声。 他的讲述又随着折扇的缓缓展开又开始了。 他开始讲述紫霞托一只蜘蛛告诉他,自己很想他,至尊宝却是满脸无奈地告诉她,其实他一直在骗她。 说到这里,叶北玄学着紫霞仙子释然的语气,双目噙着泪水傻傻地说道:“骗就骗吧,就像飞蛾一样.” “紫霞仙子好痴情” “至尊宝就是渣男。” 叶北玄摇了摇头,孙悟空不好,至尊宝却是真性情,无论是对前面的白晶晶或者后面的紫霞。 当讲述到强盗葡萄老祖在盘丝洞监视至尊宝这段的时候,土匪们忽然坐直了身体,开始说我们土匪这个有前途的职业了。 叶北玄一转身子,学着葡萄老祖语气淡淡道:“我不是监视你,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 然后一转身像说相声那样走到另一边,又学着至尊宝那有些不屑的语气:“你只是强盗土匪啊!大哥,别学人家文青病,做学问。” 接着叶北玄学着葡萄老祖表情的满脸不在乎,语气淡然道:“土匪也是可以有学问的。” “对,我们土匪也能有学问,为什么我们土匪不能有学问?”场下的土匪们开始议论。 “你省省吧!你知道五两银子去掉五十一文还剩多少钱吗?” “呃呃.”那个土匪手指扣着嘴角,露出思索模样。 “就这?你还学人做学问,继续跟着老大打劫吧!” 叶北玄望着土匪们的反应,捂嘴轻笑,然后继续学着至尊宝继续不屑道:“你省省吧!睡啦。” 众人以为对话就这么结束的时候,叶北玄忽然一个转身,语气突然学着葡萄老祖那般发出灵魂拷问,似是也在拷问自己道:“紫霞在你心中留下的是感叹号!还是句号?还是说你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是啊!至尊宝到底爱不爱紫霞呢?赵云歌也心中感慨万千,那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叶北玄忽然学着至尊宝把旁边的椅子当作葡萄老祖一抓,表情非常愤怒,也带着欺骗自己的语气,嘲讽道:“紫霞不过是我认识的人,我以前骗过她,我只是内疚而已,我讨厌她。” 内疚吗?赵云歌心中忽然觉得叶北玄说的不对,至尊宝明明已经爱上她了,怎么能说内疚了?但她这次学乖了,没有立即反驳。 “有一天你发觉你爱上你最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叶北玄忽然转换表情,变成菩提老祖那般淡然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接着他学着前世周星驰标准配音笑,学着至尊宝语气嘲讽道:“请问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我讨厌的人呢!”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叶北玄又转过去,学着葡萄老祖的语气道。 “哈哈哈哈哈,滑稽,好好笑。” “老大不但说故事是天才,连唱戏怕也是天才,若不是老大是做着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我还真想劝他去唱戏呢。” 望着叶北玄滑稽模样,赵云歌跟着土匪们开怀大笑,然而她忽然笑容逐渐凝固,因为她发现这么好笑的故事,为什么他不笑? 难道就因为故事是他说的?他才不笑吗?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笑啊!” “好笑吗?” “不好笑吗?” “听故事吧!”叶北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朗声道:“至尊宝大婚之日,发觉紫霞留下的信,而后失魂落魄地走掉。” “信?”朱子风第一个举手发问道:“报告老大。” “何事?”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土匪,还有赵云歌期待的眼神,然后壮起胆子道:“我们大家都很想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信啊!”叶北玄沉思了片刻,忽然语气沉闷地叹息开口道:“紫霞仙子在信中说道她在至尊宝的良心中发现,他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白晶晶,他回五百年前要找的人也是白晶晶而不是她,所以她相信这是天意,也是传说中的缘分。” “哦”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了?”赵云歌的声音传来。 “哎”接着他便将至尊宝找到蜘蛛精并且要求她杀了自己,看看自己的良心里到底留了什么。 “这最后啊!至尊宝在临死前,终于发现了紫霞仙子留在他良心里的,是一滴眼泪。” 说到这里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闷了起来。 “难道至尊宝死掉了才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是爱着紫霞的吗?”赵云歌忽然轻声问道。 “至尊宝究竟爱着谁,且听我细细道来。”叶北玄接着道:“至尊宝死后,他的灵魂来到了那个曾经埋月光宝盒的地方。”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至尊宝带上紧箍咒变成孙悟空的过程。 “他想救紫霞,就必须重新成为齐天大圣,成为齐天大圣就必须忘掉一切,不戴金箍无法救她?戴了金箍无法爱她?”叶北玄叹息道:“也许这便是人世间最艰难的选择吧!” “哦我明白了。”三炮又像是开窍了那般道:“紫霞仙子爱的是至尊宝,而至尊宝喜欢的是晶晶,但白晶晶喜欢的却是猴子,而猴子却喜欢紫霞,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一顿绕,不得不说,三炮你踏马就是天才。” “我不懂。”赵云歌轻声道:“至尊宝和齐天大圣他们算是同一个人吗?毕竟只是转世,还差了五百年呢!”“哎!”叶北玄叹息一声道:“既是同一人,也不是同一个,他们的爱是对的,一切不对的只是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在错误的地点,一切不过是时空错乱的产物罢了。” “五百年后的至尊宝爱上五百年前的紫霞仙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相爱过。” 这段其实叶北玄也是最后才看懂,他心中感慨:很多年前很多人都不懂,因为太超前,甚至延伸出平行时空四个字来解释电影里人物的改变,就像唐僧突然从唠叨变得惜字如金,不是平行时空又怎么解释?遗憾就是遗憾,即便电影最后看似弥补了她们,可为什么看懂的人都笑不起来了? “这最后啊!紫霞为了救至尊宝,被牛魔王杀死,她也慢慢的消散在他的怀里。” “很多年后,当人们看到两个相似的,夕阳武士和紫霞的转世本要分离之时,孙悟空再也不想留下遗憾,他进入夕阳武士的体内,他们亲在了一起,就这样欠了紫霞的无数次吻,在这一刻实现了。” “而他走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代表着他对这段感情的难忘和释怀,都彻底成为了过去。” “好了,故事就此结束了。” 气氛沉默得可怕,这样的结局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白晶晶,想要紫霞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在这时,三炮又惊现神级理解,语气也有些抽泣道:“我认为真正的白晶晶和紫霞都已经死去了,而他们的转世也很快乐,在我个人看来,也许这便是我们男人吧!他们不会希望看到自己曾经疯狂爱过的女孩不幸福,哪怕过去很多年,很多年。我也想起我们村的如了,然而她嫁给了隔壁村跑信件的,就因为我没有正经工作,说他好歹是官差。” “就好像夕阳武士的那句话,他好像一条狗呢!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条狗呢!呜呜呜.” “三炮别哭了,好歹你现在也是做着山贼这份体面的工作。” “言之有理,三炮从今天开始,我要喊你钢炮,我也觉得我活的跟一条狗没区别。” “现在不会了,这不是有老大了嘛!跟着老大混,不会一天饿三顿的。” 【说书等级:lv4(54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听雨剑法为斩天剑法】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完结奖励:月光宝盒开启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宝盒开启好心情。】 这踏马是什么咒语?无语了,算了算了,反正咒语到手就可以了,不对为了保险,还要在宝盒之上用神笔写上咒语,万一出现意外,自己人都麻了。 而旁边的赵云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出现一只千纸鹤,她看向纸鹤之上的内容后,脸色大变。 “怎么了?”叶北玄下意识地问道。 赵云歌轻声回道:“天机阁的镇魔窟有大问题,师尊传令,让我带你回去。”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只是加入你们天机阁,别的我不管。”叶北玄真是无语了,碎片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想让我免费干活,想都别想,再说了天都要快黑了,生产队的驴都还要休息呢。 “可这次镇魔窟之中的情况,也许就是和你要找的东西有关,不信你看。”赵云歌将纸鹤里面的内容弹开,上面赫然写着魔窟之内有一种不知名的幻象。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出发吧!”叶北玄立马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道:“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大声了一些。” 赵云歌嘴角微微翘起,小样还治不了你嘞。 言罢,赵云歌忽然站起身,像是在大话西游的故事之中释然了那般,语气恢复平常道:“你们,我和你们老大不在的期间,给我维护好这里的秩序,否则.” 赵云歌做出一个嘎人动作,吓得土匪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走吧!” 话音刚落,赵云歌便开始起身往天机阁而去,叶北玄紧随其后。 天空已经暗淡无光,天机阁大殿之上。 赵云歌兴高采烈地带着叶北玄来到了这里,叶北玄环顾四周,心中更是感慨,这里似乎和几百年后没什么区别,建筑他很熟悉,只是这一群人他一个不认识,也许是老一辈的人吧! “云歌拜见师尊、各位长辈。”同时她紧挨着叶北玄,小脚从后面踢了一下他的臀,小声说道:“行礼啊!” 叶北玄一时失了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晚辈叶北玄,拜见阁主,各位峰主,还有张老。” 大殿之上几乎都是高手,众人的目光如利剑那般瞬间投射而来,似乎要把他看穿那般。 叶北玄面不改色,任由他们查看,自己又没做亏心事,还怕你看不成? “哈哈哈哈。”良久,星空大师大笑地露出慈祥和蔼的表情,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 接着星空大师演露严肃道:“你二人双剑合璧练得怎么样了?” 这事肯定让赵云歌回答,叶北玄深知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这里是她的地盘,自己跟着混日子就行。 果不其然,赵云歌满脸撒娇的样子,说道:“师尊.你不知道啊!练剑好辛苦的嘞,旁边这家伙,你看看呆头呆脑的,他哪有弟子我冰雪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我呀!教他都累死了呢!” 接着她便开始叽叽喳喳,指手画脚,各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指责叶北玄笨,夸自己聪明,反正就是一贬一褒。 我呆头呆脑?我需要你教?分明是我在教你,叶北玄望着她越说越离谱,说的在场的长老,峰主都是眉头紧皱。 他们对赵云歌实在太了解了,按她的性格,今日她的这番描述,怕是这少年不简单啊!竟然降服了这个闯祸精。 “这少年,不简单。” “嗯,能让这丫头吃瘪,降服她,怕是这同辈之中无人能做到了,可见其很了不得。” 叶北玄:?我啥也没做,啥也没说啊!别乱想啊你们。 “好啦!”星空大师见赵云歌没完没了越说越离谱,在这么说下去,自己这阁主面子都挂不住了。 “师尊.我还没说完了” “够了,明日就由你带着他去镇魔窟查看一番。”星空大师不等她说完,立即打断道:“退下吧!带你师弟去找一个房间,好让他休息。” “哦!”赵云歌撅了撅小嘴,不情不愿地带着叶北玄退下。 待两人走后,气氛突然凝重起来,良久,星空大师才开口道:“你们怎么看?” (本章完) 第137章 镇魔窟 第137章 镇魔窟 “此子,天才。” “嗯。”其他人也是纷纷赞同。 “派去调查的弟子回来了吗?”星空大师问道。 “禀报阁主,墨染师侄和九霄师侄都还未曾回来。”其中一个峰主回道。 “先暂时不要告诉云歌,她性子急,若让她知道,肯定现在就要冒险,等明日她精力充沛些,有些心理准备再说。”星空大师沉声道。 苍云峰峰主眉头一皱,道:“那里的幻象厉害,我等都要靠着法宝才能抵御,阁主觉得他们真的可以?” 众人闻言后,纷纷窃窃私语,将探查这么危险的事交给日月神剑的持有者,是不是太过于危险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云海曾说过,这个少年再找一样可以发出幻象的东西,他说他能解决。”星空大师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试试看了,本阁主已经在天机盘上施法会暗中帮助他们,若我等亲自强行去闯,怕是会惊动那魔物。” “就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吧!” 另一边。 赵云歌叽叽喳喳地带着叶北玄将天机阁绕了一圈,还为他介绍各种典故、由来,还美其名曰:我怕你迷路,带你逛逛。 “所以.我住的地方在哪?”叶北玄发出灵魂拷问。 “额这个”其实她给他安排在自己住的洞府不远处。 纠结老半天,于是她说道:“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路并肩行走,被炽烈的气息靠近,赵云歌不知为何忽然心跳加速,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叶北玄,发现他正眉头紧锁地在思考着什么,又赶忙收回目光,假装看向前方。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高高的山峰前,只见山峰的重要峭壁之上,有一处洞口,它周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星辰光芒,原来那里就是叶北玄住的洞府,竟然隐匿于悬崖峭壁之上。 “叶师弟,你的洞府就在那里,我们上去吧!”言罢,两人一前一后漂身而上,站到了洞府门口的前方平地之上。 入眼,洞口呈半圆状,洞口非常光滑,而洞口峭壁的四周刻着阵法符文,同夜空之中的繁星相对。 赵云歌拿出一块牌子,率先走向洞口,只见她将牌子往洞口处的凹陷里一放,洞门立刻自动打开,她率先步入进洞府,说道:“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地方啦!” 叶北玄紧随其后,进入洞府打量着四周,一阵暖意顿时驱散山间的寒气,一道摇曳的火光在洞壁上挂着的灯中闪烁跳跃,驱散寒意。 洞顶光滑无比,很显然打磨过,而洞的顶部刻着更加繁琐的纹,如夜空之中的繁星。 洞中央除了打坐蒲团,洞的内部还有一汪池水散发着萦绕的微光,蕴含浓郁的灵力。 叶北玄表情虽然平淡,但内心早已震惊不已,这踏马跟豪华别墅有什么区别?还自带泳池,妈呀!爽。 他感觉自己穿越这么多年,白活了,自己跟个土包子没区别。 但他生性倔强爱面子,表面上还是平淡地点点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嗯,看起来不错。” 见赵云歌跟个小媳妇一样在帮他整理收拾房间,他没事开始到处打量,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像按钮旋转的东西,于是他手贱就拧了一下。 突然,一道白光倾泻而下,叶北玄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表情也装作毫不知情。 赵云歌一愣,但看到叶北玄的动作,顿时明了发生了什么她捂嘴轻笑道:“这是开启大聚灵阵,只要打开便会出现白光,不过一天只能开启两个时辰。” 她一边说着,一边教叶北玄开启方法,还让他少些尴尬,因为她心知这家伙爱面子。 气氛缓和了一些,叶北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赵云歌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毕竟我是你的师姐嘛!照顾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师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还故意加强一下师姐和小的语气,都这时候了,还对叶北玄不服气。 “.”叶北玄闻言一阵无语,也不知怎么了,然后看着她的胸口,故意也学着她的语调道:“那我就谢谢大.师姐了,多谢大.师姐的照顾。” “你”赵云歌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被他打的地方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轻哼道:“总之,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夜晚不要乱跑,小心闯入女弟子的住所,被当色狼抓起来。”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去,快步走到门口时,望着缓缓关上的大门,心中那种异样感也愈发地强烈起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喃喃道:“好烫.”自觉可能有点尴尬,她快步赶紧离开,若是被人看见,自己怕是要社死。 另一边。 叶北玄在赵云歌走后,跟个土包子一样,到处研究这个大聚灵阵,还用神笔一刻不停的认真记录。 良久,他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道:“哎呀!没想到阵法如此难画,以我神笔都千辛万苦的才画成功,为了犒赏一下自己,我决定美美的睡一觉。” “哦!不对,还没给月光宝盒写咒语呢!” 于是他掏出宝盒,在上面写道天灵灵地灵灵,宝盒开启好心情。 写完后,他心满意足地打开聚灵阵,然后美美的闭眼睡觉,体验一把什么叫奢侈。 翌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叶北玄好不容易体验了一回奢华,被强行叫起,那起床气瞬间飙升。 “谁啊!”他怒吼一声后,接着语气不忿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见他快速穿好衣裳,洗漱完毕,打开门,只见赵云歌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笑吟吟地看向他。 两人整理好一切后,便前往天机殿告别。 刚步入大殿,一行天机阁高层早已在那里等候,见赵云歌前来,星空沉声开口道:“你此次前往镇魔窟,切记要将你墨染师妹和九霄师兄找回来。” “什么.”赵云歌脸色浮现惊惧之色,脸色也开始焦急起来道:“师尊,您是说,师兄和师妹困在魔窟之中?您为什么昨日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怕你冲动莽撞,别未曾救出他们,反而连你自己也深陷其中。”旁边的苍云峰峰主出声解释道。 “好,我会带他们回来。”赵云歌此刻也确实冷静了很多,在这件大事之上,她反而没有了慌乱。 言罢,她面色认真地对着叶北玄说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便下山而去。 然而来到的地方,却让叶北玄大吃一惊,这不是天机阁外门吗?这地方是镇魔窟?这玩笑有点开大了吧! 思绪间,赵云歌便指着去镇魔窟的蜿蜒小路,叹息说道:“这地方就是镇魔窟,传言血魔在此处和一个神秘大能大战,被打伤后被我天机阁老祖封印在此。”“如今魔气异动,怕是血魔要冲出封印了。” 叶北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介入打败血魔会怎么样?会不会后世的血魔就会不存在?历史会改变?可镜中的老叟说,他无法改变历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到镜片最重要。 “我们去看看吧!阁主的意思让我们打探,可不要轻举妄动。”叶北玄“善意”地提醒道。 赵云歌面色平静,只是紧握了手中的剑,罕见地没有和叶北玄拌嘴,只是简单的沉声道:“走吧!” 两人缓步沿着后山蜿蜒曲折的小道一直走向叶北玄几百年后住着的灵药园那里 难道我未来住的地方,原先是个魔窟? 路上,气氛非常沉闷,赵云歌忽然沉声道:“我们互相做个承诺,如何?” “什么承诺?”叶北玄眉头紧皱道,他最讨厌枷锁,所以很少承诺别人。 “若今后,你我有人入魔,答应我不要留手,好吗?”赵云歌忽然轻声道。 叶北玄一愣,心中思绪万千,未来成魔的你确实被我所杀,我也确实没有失约,于是他开口道:“好。”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一座洞口,洞门口弥漫着雾气,里面传来一阵阵阴气,让人不自觉地打冷颤,赵云歌甚至都感受到寒冷,好在叶北玄纯阳体倒是没什么感觉。 “走吧!”没有丝毫犹豫,赵云歌握紧手中的剑,迈步而入。 叶北玄咬了咬牙,虽然不想来此,可碎片可能就在此处,若不去自己也迟早是等死,无奈只好迈步紧随其后。 入眼,山洞竟然和封魔窟差不多,内部蜿蜒曲折,看起来阴森恐怖。 叶北玄想起来自己几百年后就住这里,心中一阵膈应,于是他皱眉道:“这洞内你们来过吗?” “进来过。”赵云歌轻声道:“但以前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山洞,可最近也许是封印减弱,魔气越来越重,最近里面更是出现鬼物外逃,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害怕嘛!”叶北玄万邪不侵其实并不害怕鬼物,有诛邪这些东西在手,自己是一切邪恶克星。 两人脚步非常缓慢,手也紧紧握着剑柄,虽然此刻未曾发现任何危险,可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在两人一处之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道淡淡的光幕。 “奇怪。”赵云歌看着光幕沉思道:“我记得,以前走到这里已经到头了啊!这里应该是绝路才对,怎么凭空多了一道光幕?” 边说着,边伸手触碰。 “别碰。”叶北玄急忙出声阻止。 “啊?”赵云歌的手已经碰上去了,空中忽然一道符纸落下,光幕消失。 紧接着无数白烟从里面飞出来,白烟之中还散发着各种阴森恐怖笑容的面孔。 “阴魂?”叶北玄无语至极,怎么哪哪都有这玩意。 赵云歌虽性格洒脱不拘一格,平时更是胆大包天,但遇到这种情况,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见她有些异常,叶北玄调笑道:“怕吗?” 赵云歌紧张地握住剑柄,嘴硬道:“你才害怕呢!” “不怕那就动手吧!” 无数阴魂飞来,叶北玄率先日渊动手,这些阴魂不强,比起轮回路之中的数量和实力也差很多,杀起来更简单。 他身形如电般穿梭,金光快速闪烁,所到之处皆有凄厉的惨叫。 赵云歌不甘落后,一金一银两道剑光在阴魂群之中大杀四方,很快阴魂的数量便开始锐减。 吼. 突然一只身形巨大的如狗熊一样的丑陋妖物出现,它身形如电地从赵云歌身后猛地扑来。 “小心。”眨眼间,叶北玄御风术开到极致,一个飞身抱着赵云歌在地上滚了大几圈,才堪堪躲过这只熊妖的袭击。 “它们都好像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思想那般。”稳住身形赵云歌语气认真地说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正在叶北玄的怀里。 这点叶北玄也注意到了,按理说即便是没有智力,这些鬼物妖魔都会本能地害怕自己才对,可他们似乎像不要命那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他们。 吼. 熊妖狰狞着面目再一次快速扑了过来,它虽体型巨大,可速度如脱兔快如闪电。 叶北玄眉头一皱,长剑立即架住它的熊掌,顿时感受到千斤压力,这妖好大的力气。 赵云歌剑招月霜立即挥砍熊掌,连砍带拖,滋滋滋火四溅,巨熊被破的后退。 两人手持一金一银长剑,并肩而立,动作都是几乎一致,很显然是合击双剑。 “你小心。”言罢,叶北玄便提剑而上,一人一熊立即缠斗在一起,顿时火四溅起来。 “我来助你。”有了月霜加入,两人的剑气陡然间变得不同,竟然隐隐约约有着互相加持的作用。起初虽剑招凌厉,可总感觉有很多地方配合不足,叶北玄心中暗叹:看来训练和实战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阴阳眼。”叶北玄默默的开启阴阳眼,发现狗熊的要害在头部的眉心之上。 “攻它眉心。”言罢,便开始率先动手,而狗熊本能地意识到问题,也不在像刚开始那样随意靠着坚硬的身体抵挡,而是不断地阻挡叶北玄进攻的剑雨。 随着对战的推进,两人对双剑的理解越来越深。 吼.熊妖凶性大发,一挥手掌砸来,眼见两人就有被砸中之时,叶北玄长剑一横,架住双掌,赵云歌顺势临空而立,剑直指它眉心。 噗嗤! 一剑刺穿熊头,狗熊像泄气的皮球,立即失去力气,叶北玄趁机一剑隔开熊掌,同样临空飞起一剑再度刺入眉心。 一来一往间,两人几乎空中贴着身体,气息缠绕相闻,心跳陡然加快,让两人竟然分不清是因为战斗还是因为彼此。 赵云歌脸颊微微泛红,暧昧的情愫也在不经意间悄然生长。 就在这时,狗熊身体忽然快速发生膨胀,叶北玄立即发现不对。 “小心。”他顾不得其他,立即抱住赵云歌躲到一边。 (本章完)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七 夜叉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七 夜叉 砰! 果不其然,狗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身体都膨胀爆炸,爆炸的巨响,产生的巨浪吹得坐在地上依偎的两人发丝都飞舞起来,手也不经意间阻挡飞来的狂风。 “谢谢你。”赵云歌见危险解除,眼眸罕见地露出娇羞的神情。 “那个幻象在哪里?”叶北玄轻声问道。 对他来说,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找到碎片而已,其他一切与他无关,况且就算他如何做,也是无法改变历史。 赵云歌摇了摇头,道:“不清楚,这里面情况一切未知,哦!对了,师尊临走之时给了我一张图。” “你怎么不早说.”叶北玄无语地盯着这个女人,真的是,迟早要被你害死。 “我忘了嘛!”接着她拿出图,小声嘀咕道:“凶什么凶嘛!” 言语间,她将图拿出,里面竟然是天机阁峰主亲自进去探查所画的地图,有什么宝物,关卡如何避免不必要的战斗等等。 叶北玄此刻真想将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揉扁,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忘了,早点拿出来,何至于杀得这么辛苦?幽魂和狗熊根本就不需要打。 “那现在怎么办?”赵云歌语气变得委屈至极,也失去方寸,无形中也将眼前的帅气男人当作了依靠。 “怎么办?”叶北玄道:“都已经打到这里了,当然继续往里走了,按照图上标注,幻像还在里面,我怀疑被困的人应该也在里面。” “图中显示,前面似乎是我天机阁的一位前辈,因参与镇压血魔被污染,被斩杀在此,死后怨气不散,成了夜叉魔。”赵云歌轻声道,她对天机阁感情至深,不忍前辈受到如此折磨。 “图中显示,利用北斗七星步,按照七星指引可以绕开夜叉魔。”叶北玄指着图说道。 “嗯。”赵云歌点了点头。 “我可告诉你啊!”叶北玄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可别擅自乱动,给我严格地按照图中要求做,夜叉是百鬼当中很强的鬼,一旦出了问题,不但救不了人,连我们都要搭进去。” 无奈,两人按照地图之上小心翼翼,神情戒备地缓步朝前走。 “咦!”赵云歌疑惑道:“好像有些不对。” “为什么?”叶北玄也隐隐感觉到问题,两人确实是按照地图之中严格来执行,可这里似乎发生了改变。 “不好。”叶北玄顿时握住剑柄道:“这里被走过一次,阵法就会改变一次,就要重新计算,准备战斗吧!” 果不其然,地面忽然晃动起来。 昏黄的洞穴之中,一股腐臭气息忽然蔓延,赵云歌下意识地瑟缩在叶北玄身后,忽觉这样不妥,又强压着发麻的头皮,同他并肩而立。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传出,地底忽然裂开一条缝,一道恐怖扭曲疑似人的鬼物出现。 “夜叉魔?” 这夜叉足有两人多高,身形比起普通夜叉大很多。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粗糙且布满疙瘩,像是血池之中侵染而出。 血红色的眼瞳之中,充满了对这世间的怨恨,也充满了杀戮和嗜血。 它的嘴里长长的獠牙犬齿,散发着森寒的光,利爪闪烁着寒光,像锋利的匕首。 赵云歌脸色惨白,语气有些许颤抖道:“他看起来好恶心啊!”她紧紧抓住叶北玄的衣角,身体也有些微颤。 叶北玄轻轻拍了拍赵云歌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怕,将他想象成土匪就好。” 赵云歌面色一顿,好主意!土匪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她闭目脑中想象着土匪被自己打的模样,再睁眼,眼前的夜叉在她心目中已经变成土匪了。 这么想之后,赵云歌立即面露喜色道:“他好像也不是很可怕了。” “为什么……我为众生?众生为何不能为我?”夜叉开始喃喃自语,似是在问他人,亦或者更多的在问自己。 “我不想死,我也想好好地活着,我也想求长生,我也想得到救赎。”夜叉魔边说着,眼眸之中已经开始留下两行血泪,语气也有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悲伤。 叶北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夜叉,心中开始飞速思考,这夜叉魔看似高大,但看他的身形应该是动作很敏捷、力量惊人的魔物。 阴阳眼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得到,他的弱点有两处,脑子和心脏。“攻他的心脏和脑袋。”叶北玄沉声说道:“那里是他的弱点。” “好。”赵云歌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忽然就不再犹豫。 一阵阴冷的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席卷而来,夜叉魔忽然率先一个弹跳袭来。 战斗一触即发,一道金光闪烁,一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夜叉心脏。 盯.一声金属的清脆声传出。 “这家伙,好硬。”连日渊都刺不破,看来有点棘手。 赵云歌见状,立即上前相助,攻向夜叉魔的额头,试图打乱他的节奏,以此来创造机会。 然而,夜叉魔虽身形高大,但反应却是极为敏捷,巨大坚硬的爪子一挥,直接握住双剑,两人顿时如觉剑被铁钳钳住那般,无奈两人用力往回抽剑,夜叉魔的利爪和剑发出“滋滋滋”的摩擦声,火四溅。 于此同时,夜叉魔忽然猛地一跺脚,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两人震的手臂发麻,连日月神剑都差点脱手而出。 两人被震得倒退,叶北玄想到了要不要试试合璧,双剑合璧威力巨大,可他不确定自己和她行不行,若万一失败可就麻烦了,于是迟疑了一下,皱眉道:“双剑联合。” 双剑联合,剑招密不透风,连绵不绝,可即便如此,夜叉魔外壳像是穿了盔甲那样,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厚重的钢板上,发出尖锐的响声和四溅的火,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叶北玄在考虑要不要动用诛邪或斩仙了,日月神剑不合璧威力还不如它们。 另一边,天机阁密室。 密室四周挂满了符文,密室中央的空中临空立着一个透明的圆盘,而盘子里显示的正是赵云歌和叶北玄战斗的场景。 “师兄,快动手吧!”景华峰峰主急切地喊道。 旁边的众峰主也是紧握拳头,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师兄要这么沉得住气。 “师兄,他们是整个天机阁希望,若是有闪失” “再等等,你们看看他。”星空大师眉头紧皱地看着盘中叶北玄平淡而又冷静的眼眸。 “这” 另一边。 夜叉魔虽未曾受到实质性伤害,可被连番攻击也是显然被本能地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尖锐地带起一阵狂风,吹得两人都往后倒退。接着他双腿一蹬,锋利的爪子带着寒光疾袭而来。 爪剑顿时交错,火映照着叶北玄平淡的眼眸,赵云歌一个闪身跃到他的背后,使出全力一剑直刺心脏。 滋滋,一声清脆之音响起,赵云歌用力地握住剑柄,手掌都已经被汗液浸湿,月霜甚至被她推得有些许的弯曲,可依然难以寸进分毫。 夜叉魔的防御实在太过强大,两人身上都已挂了彩,却依旧难以攻破它的防御,但被刺中心脏的些许疼痛,让他再次狂性大发。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夜叉魔沙哑的嗓音忽然传来,浑身爆发出一股血红之色。 叶北玄觉得这家伙虽然不如旱魃那么强,可比起五百年后巅峰的赵云海只强不弱,叹息一声,他沉声道:“双剑合璧。” 赵云歌一愣,她也没料到,叶北玄会这时候提出合璧,可眼下若是不合璧,两人根本难以招架夜叉魔。 唰!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赵云歌立即摆好姿势,叶北玄也同样摆好姿势。 另一边。 天机阁众人望着天机盘,神色都浮现出认真,表情比他们自己对敌都紧张。 “他们这是要双剑合璧?”苍云峰峰主惊讶道。 “绝对错不了,师兄,还是早些救援吧!此二人才刚刚相识,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星空大师也是紧张至极,于是沉声道:“随我摆出北斗七星阵。” 七人七位一体,按照七星方位各司其职,七道光芒顿时激射到天机盘之上,天机盘不在显示洞内,而是立即变成明亮无比。 另一边。 赵云歌抬眸望向持着日渊剑的他,心中那颗种子忽然慢慢发芽,开始生长起来。 双方皆感受到对方的剑传来的剑意,深吸一口气,两人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一金一银剑芒闪烁,映照着他们的面庞。 叶北玄握着日渊剑按照惯例开始合璧,可就在全力催动灵力与月霜剑交汇之时,心中却莫名地迟疑了一瞬。 就这一瞬,赵云歌心中一紧,在双剑灵力交融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叶北玄的迟疑心意。 刹那间,赵云歌身心便开始一瞬间产生灼热的刺痛,两股力量的排斥让叶北玄一惊。 赵云歌顿时浑身开始冒着热气,邪火开始蔓延。 “完了。”叶北玄苦笑地望着痛苦不堪的赵云歌,咬了咬牙,将她抱在怀中,同时一只手亮出诛邪,另一只手在吸着她身体内的邪火。 咻! 诛邪出手,瞬间插入夜叉魔胸口,可诛邪的刀身只进去一半,虽刚好刺到心脏,可还是不够深,可见夜叉魔的防御有多惊人。 这一刀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拔出北血染红一半的诛邪往地上一砸,诛邪发出剧烈的火,让叶北玄都为之心惊。 感受到自己身体逐渐清凉恢复,反噬也在消失,赵云歌迷迷糊糊地靠在叶北玄的胸口,望着他的侧脸,如刀削的面庞,眼眸坚毅。 嗡嗡嗡! 赵云歌身上忽然飞出一个小型圆盘临空而立,接着散发出炽烈的星辰之力,夜叉魔受到白光照耀,身体的铠甲竟然在慢慢溶解。 只见刚刚还面容狰狞的夜叉魔,忽然浮现出人性化的表情道:“快杀了我。” “啊” “吼” “快点,我要控制不在我自己了。”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夜叉魔口中不停的念着。 叶北玄随手一挥,诛邪回到手中,接着日渊在手,一剑刺向刚刚诛邪打开的缺口。 噗嗤! 日渊加持着南明离火,带着炽烈的烈阳之力瞬间破坏着夜叉魔的躯体,焚化他体内的魔气。 只见他面容从狰狞逐渐变得平缓,直至恢复正常,是一个面容极其英俊的中年人。 他忽然盘膝而坐,口中念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谢谢你,吾名谢长天。”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为飞灰。 “呼”呼出一口浊气,叶北玄将赵云歌放在地面,自己则在她背后为她疗伤祛除邪火。 良久。 两人恢复得差不多了,叶北玄说道:“能走吧!” “为什么合璧会失败?”赵云歌闷闷不乐道。 啊!这.其实叶北玄本人也不清楚,自己和李香莲很简单就成功了,为什么失败,他刚刚仔细想了想,就失败的原因,他归结为时空错乱引起的。 但这种事也不能乱说,于是他只好打官腔道:“失败是常有的事嘛!一次不失败才应该要震惊才对啊!否则为什么要练,你说是不是?” 见她一副迟疑模样,叶北玄继续道:“哎呀!别想了,失败是成功他妈,这次失败,下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赵云歌一愣,心中思绪,他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啊!姑且信他一次。 “那我们走吧!师兄和师妹可不等人。”赵云歌听了他的解释,忽然就心情大好起来,催促他继续前进。 就在两人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刚刚夜叉魔出现的地底裂缝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阴风。 只见裂缝之中忽然冒出无数鬼物,有胀鬼、厉鬼、画皮鬼、墓鬼等等。 他们皆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看向两人,不断地朝着两人飘来。 “不好.”叶北玄这才明白,夜叉魔虽可能会杀死这里的过路人,可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压制这些地底鬼。 “这么多鬼,这是怎么回事。”赵云歌刚刚恢复,望着丑陋恶心的鬼物,身体都有些微颤。 望着这一群鬼物,叶北玄下意识地想到一个词,他喃喃道:“这是,百鬼夜行?” (本章完) 第139章 破封百鬼夜行 第139章 破封.百鬼夜行 赵云歌虽在山上修炼了十几年,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没见识的小娃娃,说白了就是——土包子。 “百鬼夜行。”叶北玄扶着赵云歌,面对着百鬼不断逼近,两人默默朝着后面通道退去。 “传闻七月十五轮回路开,亡魂回到人间,他们目的各异,而在轮回路关闭之前,百鬼游荡世间,便叫做百鬼夜行。” 听闻他的解释,赵云歌轻声道:“这些鬼物看起来比那些阴魂强很多,怎么办?” “若是双剑合璧成功就好了。” 就在这时,赵云歌腰间挂的小盘子再度飞到空中,盘子之中忽然浮现出星空大师的面容。 “你二人速速入内救人,这里有我们暂时拦住。” 两人一愣,旋即不再迟疑,朝着里面奔去,留在这里徒劳,不如赶紧进去,想办法再出来才对。 走了良久没有丝毫危险,很快两人便走到了通道尽头,入目,通道尽头往右拐是另一条宽阔幽深的通道。 而通道左侧,一间石室大门紧闭,内部似乎还隐约传来声响。 叶北玄眉头紧皱,盯着那扇石门,沉声道:“劈开门,查看一番他们在不在,我去别处查看。” “哦!对了,还有这个。”叶北玄掏出神笔,随手拿了一块板砖,接着便在板砖之上画起了清心咒。 “你将这个拿好,关键时刻可以助你破除幻象。”这个是他学的毛小风的清心咒,比起他那个正版,自己的这个山寨版更牛,能反复使用多次,还能自动拍人。 言罢,赵云歌心领神会,周身灵力涌动,手中的月霜剑一挥,湛蓝凌厉剑气呼啸而出,直逼石门。 轰!石门顿时炸裂开来。 叶北玄一愣,这妞吃火药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微微朝她点头,身形一闪,朝着通道右侧的石室迅速掠去。 两人身影就此分开,转瞬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望着叶北玄走后,赵云歌左右环顾,脚步轻盈警惕地往石室内部而去。 另一边,一道血光一闪而过。 天机阁六大峰主加上阁主,正苦苦维持着阵法,七人额头之上都浮现出斗大的汗珠。 忽然,七人同时身子一震,双手不自觉被震得摊开,身子也后仰。 啪! 天机盘从高空之中落下,七人缓缓地睁开疲倦的双眼。 “刚刚好像有一股魔气。” “我等未曾拦住,这可如何是好?”月桂峰峰主沉声道。 百鬼夜行的数量实在太多,这超乎了天机阁七峰的预知。 “哎”丹霞峰峰主叹息道:“若他们几人出不来,只能说明这是他们的命,我正道人族该有此大劫。” 星空大师忽然沉声道:“一切看他们的造化吧!” 此刻的赵云歌走了好久,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李墨染,而她的面前是单膝跪地,用剑撑着身体不倒下的李九霄,很显然他也陷入昏迷。 “师兄.”赵云歌快步走上去,摇了摇李九霄发现他浑身血污,仿若睡梦之中。 “师妹.”她又赶忙摇了摇李墨染,情况依然如此。 一道幽光一闪而过,赵云歌顿觉眼前一变,心智大乱。 恍惚间,她满心都是和叶北玄合璧失败的念头。 那念头如尖锐的针般扎进心底,越扎越深。 她呆立原地,眼眸之中出现失落与迷茫。 就在此时,她手中的板砖忽然临空而立,对着赵云歌的胸口就呼了过来。 “啊!”一声痛呼!她立即捂胸清醒,砖头受到弹性反弹而出,看向胸前临空而立的板砖,她脸色一愣,旋即心中浮现一丝丝甜蜜,但又马上啐了一口喃喃自语道:“这色胚,画个咒都不正经。” 与此同时。 叶北玄忽然感到前方一道幽光而闪,顿时明白碎片就在附近。 “难怪我翻遍神女峰都找不到,原来藏在镇魔窟里。” 只见他在通道中快步穿梭,发丝都顺着风背过头,向后方飘去。 两边的石壁快速后退,不多时,便隐隐约约看见一座石室的轮廓。 他眉头微皱,没有丝毫迟疑,手顿时握住剑柄,灵力开始爆发。 铮. 剑出,一道凛冽的剑光骤然闪烁,直直劈向石门,“轰”的一声巨响,石门瞬间被劈开。 没有犹豫,瞬间闪身上门口前查看,内部空无一物,入眼,一座正伫立在此,看到这古井的瞬间,叶北玄瞳孔猛地一缩,口中惊呼道:“这……这不是我取水的那口井?” 心中虽然惊讶,但他并未立即上前查看,而是脚步缓慢,眼珠子四面转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忽然,他脚步一顿,井内似乎传来鬼怪的嘶吼,叶北玄紧紧地握住剑柄。 咻! 忽然他身上的镜片自动快速飞出,直接临空而立在井口之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井内忽然爆发出炽烈的白光,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上来那般,叶北玄紧张地望着,心知可能是碎片之间的互相牵引。 很快,井内一块洁白无瑕的碎片缓缓向上飘去,一大一小碎片终于相见。 它们似是像许久未见的老友,发出嗡嗡声,接着它们合二为一爆发出炽烈光芒,然后飞回到他的胸口,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黑暗再度吞噬一切。 拿到碎片,叶北玄喜出望外,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思及至此,他快步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他走后不久,忽然,古井之下立即爆发出血红的光芒,一道如血液一样形成的血色人形不明物体,从古井之中缓缓飘出。 “哈哈哈哈哈哈,破镜子还想拦我?我终于破封了!”古井内一声魔音似乎从深渊而来,声音裹挟着腐臭血腥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主上算的果然没错。”接着他目光一凛,看向李九霄那边的石室,道:“咦?这里竟然有人心魔很强啊!正好适合污染,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 百鬼因为失去束缚全都朝着石室飘去,他们散发着邪恶阴森的笑容,犹如一团巨大的阴气团。 赵云歌本想将两人带着,突然空旷的石室之内忽然出现一大堆恶鬼,他们张牙舞爪,或阴笑或尖叫,样子夜空恐怖至极,或断腰或断头或长舌。 她心知避无可避,亮出月霜拖到叶北玄到来,她相信他一定会来。就在这时,返回的叶北玄正好路过石室门口,他发现里面阴气扑面,似有百鬼在内。 从远处看了一眼内部,发现赵云歌正提剑一人战百鬼,此刻她已经浑身是伤,身子也在摇摇晃晃,但她始终未曾退后一步。 叶北玄心中顿时陷入纠结,反正历史不会改变,她现在也不会死,我还是先溜为敬,碎片到手了,我肯定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思及至此,叶北玄决定不去管他们,于是他一个闪身闪过门口,往外围奔跑而去,脑中却是一直回荡着她踉跄的身躯,坚毅的眼神,和不屈的性格,心中却暗道:反正你也死不了,我也要走了。 但两人练剑的画面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赵云歌此刻眼眸之中只剩下一点点光线,脑海中一道模糊的人影不断回荡,手臂已经麻到没有感觉,可她还是在机械性地挥剑,企图驱赶那些靠近的恶鬼。 咻! 一把飞刀带着湛蓝的火焰激射而出,飞刀瞬间泯灭外围的数十只鬼物。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扶住了踉跄的赵云歌,双眼无神的她见有东西靠近便直接挥剑。 叶北玄手掌往她手腕上一扣,轻声道:“是我。” 而刚刚还眼睛无神的赵云歌忽然一抹光亮闪过,接着便晕倒在他怀中。 百鬼望着新的血肉,摇摇晃晃地往他这里靠近,叶北玄赵云歌放在旁边,他忽然想起来那地底裂缝是不是也是直通轮回路的?若自己吹响轮回曲会怎么样?对这些百鬼有没有用? “试试看吧!” 思及至此,他玉箫在手,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将玉箫置于唇边。 刹那间,一道清越空灵的音符飘出,似是穿越了轮回时空。 符文在空中飘荡,如一缕清风,穿透阴气,所到之处,百鬼皆身形一滞,原本疯狂的嘶吼尖叫,扭曲狰狞的面容上,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疑惑。 紧接着,随着轮回曲的吹动,他们似是受到指引,不由自主地转身,身形缓缓朝着裂缝而去。 随着旋律的推进,叶北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箫声越来越激昂,百鬼的怨念也在不断被洗刷。 终于,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石室内终于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放下玉箫,望着昏迷的三人,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在他准备将几人带走之时。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道血色身形浑身冒着血光临空浮现的看着叶北玄。 “血魔?”叶北玄表面平静,心中顿时惊呼,完了,生产队的驴也是需要休息的啊!一口气都没喘。 血魔露出阴森的笑容,他被这天魁山脉所化的神龙打伤,又被这里的修士借着镜片封印,实力如今虽然大减,但对付叶北玄对他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他的目的就是完成主上的任务,杀了那个寻镜之人,并且拿到镜片。 紧接着,血魔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气瞬间污染了整个石室,而李九霄忽然抬头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红。 嗡嗡嗡! 叶北玄胸口内的大号镜片忽然自动飞出散发出炽烈的白色光芒,直接照射住血魔。 “啊吼.”受到白光照射,血魔发出惊天痛苦的怒吼,而他的身体竟然不断地在分解。 “好机会。” 咻!诛邪带着南明离火激射而去,瞬间穿透血魔,诛邪瞬间被染红失去作用,而南明离火则入跗骨之蛆,开始缓缓地烧着他的躯体。 血魔受不了照射,瞬间自爆毁掉一半血躯,朝着洞外逃遁而去。 他刚出洞口,天空中一道圆盘便散发着惊天一击,正是天机阁七人在此等候多时。 轰! 血魔遭遇重创,血躯再度被打散,他化作无数道血神子向各个方向逃遁而去。 “咳咳咳咳咳。”星空大师一个踉跄,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很显然刚刚一击已经是极限了。 “师兄.” “哎!”星空叹息一声道:“魔物破封,大劫即将来临,我们还是赶紧联系蜀山和玄心正宗商议吧!” “顺便派人将他们带走,这里封印已除,已经无用了。” 言罢,几人只好赞同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 叶北玄望着自己收集的快一半的镜片,这玩意这么强?不但可以造就轮回,还能自动打怪,不愧是开天神兵的碎片。 就在这时。 “快,他们就在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北玄心知这是天机阁救援人员,没多想,他也往昏迷的其他三人旁边一滚,直接装死。 “他们在这里。” 伴随着喊叫,叶北玄只感觉自己被抬到一个软软的架子上,心知安全后,他心神顿时放松,不知不觉竟然传出轻微的鼾声。 三日后。 天机阁,天机大殿之上。 这里已经坐满了人,主座之上是天机阁星空大师,而两侧分别是蜀山普陀寺的悟法大师,他背后有一位面若冠玉的年轻小沙弥正是慧空,而这边坐的正是玄心正宗金山道长,他的背后也有一位极其英俊潇洒的弟子正是那金田。 而下面还有南毛北马之人。 大殿之上气氛沉默压抑,很显然刚刚大家都经历过讨论,也未曾讨论出什么实质方案。 良久。 悟法大师缓缓开口道:“阿弥陀佛,不知星空阁主同那魔物交手,可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能力?” “目前只知道,此魔可以变成无数血滴逃遁,但我天机阁记载此魔会吸血复原,且有将野兽和人变成僵尸的能力。”星空大师接着缓缓出言道:“此次他破封而出,实力大损,是我们消灭的最佳时期,还请诸位同道同心协力。” 金山站起身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此魔将隐藏在这天魁山一带?只要我等封锁住这天魁山,不就可以瓮中捉鳖?” “问题是该如何寻找?”星空大师出言道。 “阿弥陀佛,刚刚星空阁主言那魔物靠吸血,我想若山中有野兽不明死亡,那便说明此魔在此地无疑。”悟法大师双手合十道。 金山豁然开朗,站起身说道:“大师言之有理,金田你率领弟子们沿着附近勘察。” “是,师尊。”金田面露傲然道:“不过在此之前,晚辈斗胆想请教一下天机阁的天才大师姐——赵云歌,不知星空大师可否应允?” (本章完) 第140章 返回的征兆 第140章 返回的征兆 “这”星空大师顿时为难起来,道:“云歌近日在镇魔窟之中身受重伤,此刻不方便出战,还请谅解。” 这是玄心正宗给天机阁下马威来着,星空大师深知这点。 金田面露傲然道:“晚辈愿等。” “贫道觉得,大敌当前,此刻应先全力搜寻那魔物的下落。”就在这时,一位道长站起身道,语气也颇为正气。他一袭灰色道袍,留着整齐的两撇胡须,那一对浓密修长的眉毛,给人非常深刻的印象,正是那毛家的毛小圆道长。 “阿弥陀佛,道长言之有理,此刻大敌当前,应以苍生为己任,搜寻魔物下落才是当务之急。”悟法大师也立即打圆场道。 “哼!大敌当前,不思如何退敌,反而搞内讧,玄心正宗可以啊!”一女子眼露不屑道,她身着古朴劲装,眉眼间英气逼人,正是那马家的马灵儿。 金山见其他人都开始将矛头对准自己,于是立即假意冷哼一声,便开口训斥道:“哼!那赵侄女是何许人也?也是你配去挑战的吗?还不快给我退下,好好思考如何找到那魔物,为天下苍生造福。” 金田一愣,心里更是难受至极,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干的,背锅让我背,你这领导做的够可以啊!以后我也这么干。 “是,是田儿唐突了,田儿这就给众位长辈赔不是。”于是他接着对着众人拱手道:“适才是晚辈无礼,还请各位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见金山假兮兮的训斥金田,金田也给了大家赔礼,送了个台阶,大家也不好再发作,于是便不再言语。 星空大师见大家沉默,赶忙打圆场道:“唉!金宗主莫要训斥金田世侄,年轻人年轻气盛也很正常,我那徒儿也是顽劣至极,此刻正在恢复之中。” “我提议,安排各大宗门仙府弟子们一起行动搜索魔物下落,也好让他们认识认识,对我们正道也有着团结的作用。” “星空大师言之有理。”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让星空大师喜笑颜开,他转头去旁边的赵云海,道:“云海,这里你最为年长一些,就由你带着北玄和云歌去搜寻,切记要以大局为重。” “是,师尊。”赵云海拱手领命。 另一边。 赵云歌看似伤得严重,实际上不过是皮外伤加上脱力,三日时间早已恢复,只是被星空大师严令禁足不得外出,如今忽然接到解除禁令,自然是欢呼雀跃。 她第一时间便跑去找正在洞府内摆烂的叶北玄。 叶北玄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检查了一遍碎片,望着透明无暇的大号碎片,他心中陷入沉思。 按理说自己已经找到碎片,为什么一点回去的征兆都没有?根据老叟所言,找到碎片后,自己应该便被它们很快带回去才对,难道这里不止一块? 正思考原因的时候,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叶北玄收起碎片,来不及细想,他出言喊道:“何人。” “是我。”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很显然是赵云歌。 叶北玄起身缓步走向大门,扭动机关,石门缓缓打开,两人的身影面庞便映入对方的眼帘。 “赵师姐,这么早来有何事?”叶北玄望着她喜悦的面容,率先开口道。 也许是大难不死,她此刻心情非常美丽,语气也有些开心道:“是这样的,魔物破封,师尊请来了蜀山和玄心正宗的人一同探讨。” “他们商议一致认为,此刻魔物是最弱时期,让我们封锁天魁山,寻找魔物下落。” 叶北玄闻言,顿时感觉自己就是生产队的驴,哪有还没歇息一天又开始的?不过也好,碎片虽到手,可眼下没有回去的征兆,只有一种可能,化龙峰附近还有碎片。 “师姐,我才休息一天呐!”叶北玄扭了扭腰子,拉伸了一下肌肉,拖延症泛滥地说道:“总要让人睡够吧!” 一天?赵云歌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北玄,师弟好可怜,这两天肯定自己去找东西去了,于是她语气有些心疼道:“哎呀!这不是大劫来临,我们都想出点力嘛!” “再说了,这漫山搜寻,可是对你要找的那个东西有巨大的帮助哦!你想想,这么多人都没找到,你一个人又要上哪里找?” 有道理。叶北玄觉得这丫头什么都不靠谱,靠着碎片拿捏自己倒是得心应手。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赵云歌立即推着叶北玄往屋子里走,一边推一边说道:“快点啦!我帮你整理一番。” 一个时辰后。 一个光鲜亮丽,头发跟狗舔一样的叶北玄出炉,赵云歌仔细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啦!我们出发吧!” 言罢,她便拉着还在发懵的叶北玄,便快步出了洞府,随着石门的关闭声,两人便朝着天机广场而去。 天机广场上,日光倾洒,金色的光线一束束地照耀在广场之上整装待发的一群人。 赵云海正组织着众人,等待着赵云歌和叶北玄的到来。 此时,人群之中一位面若冠玉的金田满脸不屑,语气也有些讥讽道:“天机阁好大的排面,让我们这么多人干等着。” 这刺耳的话语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凝固,众人反应不一,尴尬的气氛瞬间蔓延,让赵云海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为妹妹打圆场的时刻,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清风拂面,又似杜鹃歌鸣,瞬间穿透全场。 “我就慢了一点点嘛!干嘛这么着急啊!” 众人闻声望去,眼睛骤然一亮,只见一道如天上洁白的云朵那般的身影正娉婷走来。 她身着一袭云白色长裙,衣角随着步履缓缓飘起,气质似是那天上仙子那般。 而她的双眸灵动有神,正笑吟吟地望着众人,也丝毫没有因为金田的嘲讽而有什么波动。眼眸之中秋波流转,琼鼻微微皱起,红唇如樱,肤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绝美的容颜,慵懒调皮的气质,一瞬间像是一颗灿烂的流星,瞬间划过了在场众人的心。 就连遁入空门多年的慧空,此刻也有些霍然心动,甚至连道心都有些不稳,连忙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金田眼眸呆呆地看着她,心瞬间被融化,整个人呆立当场,他在太玄山各大仙府之中数一数二的天才,是几乎所有太玄山各大仙府女弟子的梦想情人,如今自己瞬间沦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始解释:“赵仙子,我……我,实在是在下为了天下苍生,才有些着急了,还请见谅。” 赵云歌也不想闯祸,来之前他师尊千叮咛万嘱咐,这里都是各大仙府精英弟子,不准以力服人。 于是她也没有继续嘲讽,而是语气有些慵懒地调皮道:“好嘛!那我们出发吧!” 她这副模样,引得其中几位其他仙府的女弟子咬牙切齿,尤其是玄心正宗的一位暗恋金田许久的女弟子的嫉妒心。 “先商议一番该如何搜寻比较恰当,毕竟在这山脉之中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注意到赵云歌身边的叶北玄。 只见他们看向两人,心中竟然同时冒出一个想法,好般配。 同时他们竟然将自己和他做了一个比较,很快他们便摇了摇头,自愧不如。 而一些女弟子,更是连孩子姓名都想好了。 金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语气也颇为儒雅得体,道:“不知这位兄台是哪位。” “他呀!是我那笨笨的师弟,名为叶北玄,才刚刚入门,这次我是来带他出来长长见识的。”还未等叶北玄回答,赵云歌已经率先抢答了,她已经感受到场中有一些女弟子的眼神了,立马展现出护犊子的一面。 “原来是叶师弟,失敬失敬。”金田立即礼貌性地拱手道:“叶师弟才刚刚加入天机阁,想必对一些修炼还不甚了解,等会探查时期,走在我等身后即可,这样若万一发生什么,我等也好及时救援。” “是啊!叶师弟才来仙府修炼,还是要多多关照一下。”旁边一位女弟子双眼冒星地赞同道。 赵云歌闻言,顿时气急,你可以说我,你敢说我师弟?我师弟,我自己会保护。她刚要反驳,却忽然感到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拉住。 只见叶北玄笑吟吟地回道:“如此,那便多谢金师兄还有各位师兄,师姐了。” 笨丫头!有人给你做免费保镖你还拒绝?傻了吧!叶北玄心中顿时都乐开了,这种好事还反驳?有事他们先顶着多好。 就在这时,赵云海见气氛逐渐“融洽”起来,于是开口道:“既然诸位都对搜索没有异议,我等是否商议一下如何搜寻?” “有理。” “确实要讨论出确切的方案,否则大家干着急也没用。” 众人便开始商议该如何寻找那魔物踪迹。 “我觉得从东边山脉开始搜索,比较保险。”有人立马提议道。 “东边?为什么?为什么不先排查西边的地带。”有杠精立刻反驳道。 众人讨论声不绝于耳,始终没有一个确定方案,有人认为紫气东来从东边排查最为安全保险。 有人则认为,日落西山,从西边更有可能快点找到妖魔。 就在大家没有一点头绪之际,叶北玄忽然开口道:“我觉得应该分成两波人,就从天机阁山下开始搜寻,一波在南边自东向西搜寻,一波从北边搜寻自东向西,以天机阁为原点一点点地转圈搜寻。” “等到两对人员在最西边的化龙峰那里相遇后,若无收获,我等再继续往外围扩大,如此反复。” 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质疑,道:“可这样,我们搜寻力度会加大,这相当于东南西北同一时间搜寻。” “是啊!这样一来,万一运气不好,人员分散,万一遇见魔物无法及时救援怎么办?” “魔物此刻已然受伤,定然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而敌暗我明,只要这样地毯式搜寻才能最大化地找到魔物,”叶北玄继续道:“至于人员分散,我们各自都随时用纸鹤联系,以保持联络,一旦有什么不对或重大发现一定要及时地通报对方以及师门。” 众人闻言,都没有谁来反驳,毕竟人家东南西北全部同步进行,于是也只好同意。 “如此,云海和慧空大师带领一队。”赵云海接着扭头对金田说道:“金公子和舍妹能否带一队?” 金田闻言,心中顿时乐开了,我早就有此意思,于是便谦虚道:“金某定当竭尽全力。” 见这个刺头都已经同意,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双方很快敲定两队的搜寻弟子。 “既然人员已经分配好,金公子我们便从南边出发。”赵云海拱手道。 金田急忙拱手施礼谦逊道:“好,那就有劳赵师兄了,我等从北边搜寻。” 言罢,赵云海便和慧空离去,身影也和他们逐渐分离直至消失。 金田见他们已经行动,于是语气绅士典雅,富含磁性道:“各位,我等也出发吧!” “如此,那便请金公子带路。” “金公子有劳了。” “我们也走吧!”赵云歌轻声细语地对叶北玄说道。 “好。” 叶北玄回应一声,刚要迈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身形一个踉跄,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条巨大的宇宙星空。 星空逐渐接近,而他的意识也逐渐地融入到星空之中,随着自己的意识逐渐飘了起来,星空逐渐地远离自己,遥远的星空逐渐形成一条绚烂的金色长河那般。 “喂师弟”一声呼唤,将叶北玄的思绪瞬间拉回,脑中的星空长河也忽然消失,他怔了怔地看了一眼赵云歌,忽然发觉她似乎不真实起来。 “师弟,你怎么了?”望着赵云歌关切的眼神,叶北玄摇了摇头,回应道:“许是我昨日消耗过度,有些累了,我们快点走吧!” 不对劲!刚刚不对劲,还是快些找到第二块碎片吧!刚刚那个征兆不是好兆头。 (本章完) 第141章 碎片出现血魔出世 第141章 碎片出现.血魔出世 见叶北玄无碍,赵云歌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认为他许是这几日劳累过度所致。 而她关切的眼神却是引起旁边的金田的注意,只见他语气微微有些不悦道:“若叶师弟身体有些异样,我等可以休息一番再做搜寻。” “无碍!”叶北玄连忙出声道:“我们快些搜寻吧!” 我还指望你们快点给我找碎片呢!还休息?你们现在都是我生产队的驴,不准休息。 “好吧!既然叶师弟无碍,我等继续出发吧!”说着,他便拿出罗盘,语气一副大哥大的模样,神情也带着一丝不屑,原来是个病秧子,你拿什么和我斗? 有一说一,今天虽然傲,可他有骄傲的资本,一边带着众人搜寻,一边手拿罗盘计算。 就在这时,一道纸鹤飞来,众人停下脚步驻足而立,赵云歌伸手接住纸鹤,打开后查看里面的内容后,说道:“那边一切平稳,没什么异常。” 只见她对着纸鹤一顿结印,接着纸鹤悄然飞走以后,她轻声道:“我也通知他们,这里安然无恙。” 走了许久,罗盘忽然有了一丝丝轻微反应,金田面色一凛,道:“有状况。” 话音刚落,草丛之中窜出一道巨型身影临空扑来,竟然是一只巨型野猪。 它双目通红,身上长满了犹如钢针一般的鬃毛,看起来像失去理智那般,而紧接着它的身后便出现同样一只体型稍小一点的野猪,带着眼眸之中同样眼瞳散发血红光芒的野猪。 “这野猪不对劲。”金田眉头微皱道。 它一出现,便带着一股凶悍的气势,若是平时,这种野兽会本能地避开他们。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很快镇定下来,野兽而已,许是被自己吓到。 金田面露傲然,道:“只是野兽,等我驱赶它们。” 话音刚落,他身形快如闪电般一闪,接着一阵剑光闪烁,金田已然收剑而立。 而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群野猪,已经身首分离,轰然倒地,想象之中血飞溅的场景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内部猪肉煞白异常。 “为何无血?” “怪异。”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近野猪,仔细查看,金田疑惑道:“这野猪怎会无血?难道和那魔物有关?” “天色已晚,若和魔物有关,证明魔物离这里不远,我看我们还是先通知师门前来查看吧!”其中一位仙府弟子眉头紧皱地说道,血魔强悍无比,若突然袭击众人,自己等人修为低下,怕是会有所死伤。 只见金田冷哼一声,面露傲然道:“哼!区区魔物,等师门长辈前来,怕早已经晚了。” 接着他扭头笑吟吟,礼貌谦逊道:“赵师妹,还烦请通知一下云海师兄和慧空大师以及师门长辈,我等继续深入调查如何?” “这”赵云歌下意识地看叶北玄一眼,见他没有言语,于是便说道:“好吧!” 接着她拿出两个千纸鹤,快速结印,纸鹤化作两道幽光消失不见。 “走吧!” 言罢,众人便朝着化龙峰方向汇合而去。 期间,众人时不时地遇到一些浑身毫无血液的小动物,有兔子、鸟等等。 “越往这里,僵尸野兽越多,就越说明魔物定然藏在此处。”金田端着指针时不时地动一下的罗盘说道。 没道理啊!碎片到底在哪,这么多肉搜索都毫无消息,叶北玄眉头紧皱。 另一边,天渐晚。 化龙峰的古井之中,古井的地底之内,一团血雾正压制着一片极小的碎片,而地面上方有一道如血液化身的躯体,血眸之中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哼!破碎的镜子而已,竟然需要我一半的躯体压制。” 原来,血魔分出一半躯体压制着这里的轮回镜片,而另外一半本意是继续壮大以备不时之需,可他万万没想到,天魁山脉竟然生出神性化作了太古神龙,自己被神龙打伤,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世间还有一块碎片,这才被镇压在镇魔窟之中。 只见血色身影朝着地底临空一抓,地底血雾伴随着一块极小的碎片缓缓地飘了上来,逐渐地融合到血魔体内,碎片虽小,此刻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但很快便被血色污染压制,逐渐地竟然融入到血魔的身体之中。 有了碎片的加持,他浑身的血色忽然都变得油光锃亮起来:“轮回之力果然不同凡响。” “嗯?”他眼眸忽然看向山下,眼眸顿时一喜,道:“先将你们变成我的奴隶!成为我的僵尸大军吧!” 与此同时,夜幕逐渐降临。 似是受到感应,一阵带着腥味的风吹来,叶北玄等人立即打了个寒颤,心中顿觉像是被什么盯上那般。 金田见众人都“没什么”反应,他壮起胆子提议道:“我们已经到达预定地点,只差这一座化龙峰未曾搜索,赵师兄和慧空大师未到,我们不如在此休息一夜等他们如何?” “有理,他们应该也快要到了,我等休息一夜,可以继续扩大搜寻范围。”赵云歌第一个赞同道,她现在想将叶北玄拉走,自己和他在山下还有两座屋子呢! 金田面色一喜,立即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原地休息,那我们就各自找一个地方相应地休息一番吧!” 其他人听闻也是各自找了个大树靠着,各自打坐修行,看来能作为各大仙府的核心精英弟子,绝不是泛泛摆烂之辈,当然赵云歌和叶北玄除外。 金田见大家各自“安营扎寨”,也忙活地拿出一条白色充满香味的长长被单,铺在平坦的地上,接着他语气颇为文气道:“赵师妹,这里有一处适合休息,我们大男人随便对付一番即可,你们女孩子可受不得这个苦。” 这一番举动惹得旁边几位女弟子颇为不屑,而暗恋金田的那位名唤南暮雪的玄心正宗女弟子,更是嘴唇都咬破了血。 “师兄,我也是女孩子。” 哪知金田大义凛然道:“慕雪,我玄心正宗作为天下大派,当为各正道表率,这点小事应当让让他们。” 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将南暮雪感动得一塌糊涂,将别的宗门仙府说得是连连摇头,你说他不对吧!他偏偏在道德制高点,你说他对吧!一副高高在上的伪君子模样,让人讨厌。 “哎呀!谢谢金师兄了呢!”赵云歌眉眼喜笑颜开,让金田心神都为之一荡。 “不过呢!我和我师弟已经另寻他处了呢!金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呢!”说完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叶北玄往山下离去。 而刚刚还喜笑颜开的金田顿时脸色涨成猪肝色,其他人看见金田吃瘪模样,各个都露出戏谑的笑意。 而南暮雪更是马上就要发作,她撸起袖子,便要上前对这些露出嘲讽表情的弟子理论,金田见状立即拉住这个虎娘们,心知她平时在宗门刁蛮惯了,别到了这里管不住自己。 “师妹.”金田摇了摇头,道:“算了。” “师兄.你好心好意,以苍生为己任,更是让我宗作为表率,他们凭什么笑话你?”南暮雪颇为不服地说道。 金田,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无妨,师妹只需记住,要为我玄心正宗作为表率即可,不可造次。” “是,师兄。”南暮雪急忙退后,面容上也露出崇拜的神色道。 另一边,山路之上。 夜色如墨,山间本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木,此刻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张牙舞爪起来,那微弱的影子随风摇曳起来,像来自地狱的鬼怪那般要将人吞噬。 而此刻两道身影正悠闲地走在熟悉的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之上。 “这么晚了,那群家伙应该都睡了吧!”叶北玄淡淡道。 “哼哼!等会看我不敲肿他们的脑袋。”赵云歌哼了一声道。 但她此刻心中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万一这个色批他.自己该不该拒绝?第一次痛不痛?十月怀胎好像很辛苦了,哎呀!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此次之后,给些银钱,解散他们吧!这里不安全了。”叶北玄忽然沉声道:“对了,你将这边的情况通知了吗?” “啊?额!哦!”赵云歌正在自我脑补,忽然被发问,神色有些慌乱,但她立即平复语气,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立即说道:“已经说明了,相信兄长和师尊都收到我的信了。” “好吧!”叶北玄缓缓朝着山寨而去,山贼们受到赵云歌的威胁,都搬到山脚之下而去,这里空无一人,夜色静得可怕,就连虫鸣鸟叫都不曾有。 两人各自推开房屋的门,一些许的霉味传来,虽然被土匪打扫过,可还是做不到那么干净,但总比露宿山头来得好。 午夜时分。 咚咚咚!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睁开双眼,赵云歌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问道:“谁?” “是我,朱子风。”门外朱子风的声音传来。 朱子风?不对劲,他们不可能这么晚来敲门,更不会恰好知道自己两人到来,有问题。叶北玄心中一惊,顿时起身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微微将门打开一条细缝,查看着赵云歌的门前。 赵云歌在一番思想争斗之后,还是缓缓打开门,入眼只见表情有些呆滞的朱子风站在门前,犹如一座表情呆滞的木偶那般。 “什么事?”赵云歌此刻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轻声问道。 “吼”哪知朱子风不讲武德,眼眸突然变得血红,伸出魔爪突然朝着赵云歌袭来。 砰! 赵云歌一挥手,灵力瞬间爆发,朱子风如同提线木偶般倒退,整个人撞在院子中的土墙之上,将土墙砸倒。 然而,他像没事人一样从废墟之中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赵云歌走来,也就在此时,四方八方摇摇晃晃地出现多个黑影,正是那些山贼,甚至还有各种僵尸动物。 “你们.”赵云歌心中有些难受,毕竟这些山贼也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如今变成僵尸,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动手吧!这里不安全了,赶紧去和他们汇合撤退,等各大仙府的长辈来解决吧!血魔怕是就在附近。”叶北玄此时打开门,冷静地说道。 “那他们?”很显然她心中并不想动手,虽然自己经常欺负他们,可没想到今日要亲手超度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现在是魔物,僵尸。”叹息一声,叶北玄沉声说道:“这就是命,我们早点超度他们,他们的痛苦也小一些。” “嗯”赵云歌毕竟只是没经历过事的小女生,人生中第一次面对自己熟悉的人离去,自然还有些不适应。 言罢,一金一银的光芒瞬间在院中闪烁,山贼们和僵尸动物们在剑光之下很快就化作了飞灰。 望着这些飞灰,叶北玄一剑斩向屋子,将这里劈成废墟,人生中第一个山大王的寨子,竟然就这样结束。 两人望着废墟,站立良久,风微微吹过。 忽然。 轰!山上发生剧烈的炸裂声,这声响彻天地,两人眼眸一变。 “快去看看。” 就在他们刚要上山之时,叶北玄忽然一阵踉跄,头开始晕眩起来。 意识再度沉浸在整个宇宙星空之中,而犹如长河的星空,似是跨越了维度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怎么了,师弟你怎么不走呢!。” “啊!额,哦!”叶北玄被赵云歌强制呼唤醒了过来,不明所以,自己刚刚怎么了?刚刚那个星河是什么?难道就是时空长河?可为什么自己看不到那边,感觉一步之遥又似是在天涯之外? “我们赶紧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吧!”赵云歌并未发现叶北玄的异常,而是很自然而然地就牵着他的左手往山上而去。 此时,赵云海和慧空和金田为首的弟子们都已汇合,但情况很不好受,大家夜间休息之际,都被密密麻麻的僵尸动物围住。 有猛虎,有狗熊,也有狼群,甚至温顺的飞鸟,和蛇虫鼠蚁都包含在内。 它们身形干枯,毫无理智,只知道一味地攻击。 而金田正使用阵法玄心寒冰五行阵之一的寒冰阵,利用极寒之力画了一个圆圈,将大家护在圈内,只要有动物靠近便被冻成碎渣,每当动物一遍遍冲击光圈之时,金田脸色便煞白一分。 “怎么办?”看着金田有些支持不住,南暮雪急忙询问道:“赵师兄慧空大师,我师兄有些坚持不住了,还请援手。” “好”就在两人准备动手之际。 一道阴森恐怖,裹挟着大量的漫天让人作呕的血气袭来:“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此同时。 叶北玄忽然怀中的镜片躁动起来,心中顿时一凛,难道碎片出现了? (本章完) 第142章 五大高手战血魔 第142章 五大高手战血魔 一道血光一闪而过。 咔嚓! 金田维持的寒冰光幕瞬间被血光瓦解。 “完了,大家准备战斗吧!”赵云海面露严肃地说道。 大家此刻都抓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知道这些僵尸野兽实力低下,可蚁多咬死象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此刻周围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让他们压抑至极。 化龙峰之上。 血色人影正吸收着周围灵气,山峰之上浓稠的血云翻涌,压抑的血雾随着血魔周身滚滚。 山峰开始颤抖不已,就连周围的植物生命之力也被他抽干而枯萎凋零。 天际之上,三道华光快速而来。 金山身着锦绣华服,儒雅得体,手握之剑寒光隐隐流转,他率先开口道:“老夫长得这么帅,岂会日后变成这种模样?血魔,这天地间也不容你猖狂!” 言罢,长剑裹挟着寒冰魄之力,带着无尽的绝对零度寒气,席卷而去。 血魔血色面庞之上露出不屑之意,随手一挥,血气翻涌而至,瞬间将无尽寒气吞噬殆尽,接着威力不减地朝着他奔袭而去。 “蚍蜉撼树,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岂能知晓这天地之大!”血魔的声音似雌似雄,带着无尽的森寒和阴森,让人内心一阵不适。 轰!金山持剑斩在血气之上,将血气劈散,但也被这股力量反震,向后退了几步,道:“休要张狂!我们人类能封你一次,就能封你二次。” 星空大师见状,长眉一凛,手中天机盘飞向空中,道:“星空一生,不求长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今日借漫天星辰之力,来诛杀魔头!” 话落,他身形临空而立,天机盘散发出无暇之光闪烁,万千星辰之力从星空之中汇聚而来,仿若银色流星,划破长空,全部聚集在天机盘之上,接着便蓄力出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血魔轰去。 血魔冷哼一声,周身血气成一道如海啸般巨浪,将天机盘的星辰之力悉数吞噬,仿若泥牛入海,一点浪都不曾泛出,接着血气逆流而上,化作一道巨大拳头,一拳砸在天机盘之上,星空大师顿时受到反噬,也是接连倒退数步,气血翻涌。 “此魔太强!”星空大师咬牙道,很显然刚刚他比金山好不到哪去。 此时,悟法大师浑身散发着金光缓步上前,他双手合十,缓缓念道:“阿弥陀佛,为护苍生,舍己为人,老衲愿效仿佛祖割肉喂鹰。” 随着一声梵音佛号,背后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缓缓浮现,正是佛门至宝金佛之身。 血魔目光一凝,感受到了佛光之中让他讨厌的东西,周身血气忽然瞬间暴涨数倍,化作血雾拦住佛光。 刹那间,佛光和血云相遇,炸裂声震耳欲聋,山峰晃动起来,天空中金光和血气膨胀,电闪雷鸣。 轰! 悟法大师被震退,口吐鲜血。 “哦弥陀佛,酸秀才,老僧想说脏话,不知可否?”悟法大师喘着粗气说道。 “你说了?秃驴。”金山满脸严肃地回应道。 “秃驴别慌,我三人合力而战!为毛道长和马道姑争取时间。”星空大师喊道。 “牛鼻子,秃驴,今日我三人共抗魔威!将来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金山学着有学问的书生那般,语气也颇为儒雅,同时手中的寒冰魄和星空大师的天机盘以及悟法大师的金佛开始同一时间蓄力。 三人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还不忘装一次,可见三人年轻时候,也是早就相识,关系还不错。 金色卍字、湛蓝剑气、璀璨的星辰之力互相融合,顿时形成一股灵气风暴冲天而起,向着血魔发起了冲击。 血魔神色不变,也不曾后退,周身血云疯狂涌动。 吼. 一声惊天怒吼,血云同三人的灵气再度撞在一起,一时间,光芒与血云相互吞噬泯灭,就连空间仿佛被这股力量撕裂,地面形成一道道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飞沙走石,而能量风暴的中心正不停的形成一个大坑。 “咦!正好我天机阁不用请人挖坑了,还省了一大笔钱。”星空大师,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开口调笑道。 “那你也得付给老衲一点工钱不是?”悟法大师笑道:“老衲和酸秀才还出了一份力呢!” 望着三人满不在乎的无视自己,血魔那森寒之音响起:“人间,难道只有你们三人了吗?” 金山擦了擦血迹,咬紧牙关,带着凌厉的剑意率先而上,语气颇为正义道:“就算人间只有我一人,我也将守护到底。” 望着他如此的“大义凛然”,星空大师和悟法大师差点就真信了他,若不是三人年轻就相识,怕早就被他骗得内裤都没得穿。 悟法大师此刻忽然怒目金刚,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双手合十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诸多业障,皆加吾身。” 星空大师见两人骚包完毕,天机盘再度飞向天空,星辰之力再度汇聚:“北斗七星助吾守护苍生!” 另一边。 赵云歌拉着叶北玄来到山上,看见密密麻麻的僵尸动物围困住众人,他们已经杀得精疲力尽。 一道巨大的八卦突然在空中罩住化龙峰,在八卦的照耀之下,动物僵尸如同坚冰遇见烈日那般逐渐融化。 “好机会。”赵云海和金田等人提着长剑,顿时士气大增,漫山的僵尸动物很快就被打出了一道缺口。 叶北玄感受到镜片越来越大的震动,知晓镜片就在山上,于是说道:“我上山而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直接闪身而去。 赵云歌一听,顿时跟上来,道:“我也去。” 于此同时。 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金色神龙之力浮现,神龙周身伴随着九字真言飘荡,迅速窜入血海之中,顿时将血海染得金黄。 山下,各大仙府驰援而来,那些动物僵尸被全部泯灭,大家都朝着山上奔袭而来,企图能帮上一点忙。 赵云海百忙之中发现赵云歌和叶北玄率先上山,顾不得浑身是脏污,也跟着上山。 山上。 因叶北玄等人正在迅速接近,血魔体内的镜片忽然发出躁动,在他胸口之处忽然发出耀眼的白光。 吼. 他顿时露出痛苦的吼叫,这镜片为什么忽然暴动?此刻他已然有些后悔强行吸收这块镜片了。“好机会。”说完三人便欺身而上,冲入血云之中,此刻血魔最为虚弱,加上身体出了毛病,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三人懂得把握机会。 几人入血海之后,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打破血海,即便是此刻血魔被身体内神秘物体给限制,他们也难以消灭。 血云之外。 率先到达山上的叶北玄,赵云海,慧空以及金田等几人,看着师尊几人冲进血海,面色凝重。 “怎么办?”金田看着不断膨胀收缩,翻涌的血海,语气颇为正色道:“恐怕我们留在这里帮不上忙。” 嗡嗡嗡! 血云之中忽然出现一点耀眼白光,赵云海率先发现,当即攻了过去,本以为是血魔破绽却不想异变陡生。 “别去.”叶北玄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只见白光附着血光,以光速射入赵云海的额头,瞬间将他击中。 咻! 赵云海倒退而下,昏迷不醒。 “大哥.”赵云歌急切地喊了一声,飞身接住赵云海。 失去镜片,血魔虽体内少了个不安分因素,可也因此失去轮回之力而实力大减。 此时,血云内,大家虽注意到血云外部情况,可根本无暇顾及。 “怎么办?我五人合力自保有余,可也无力救援。”金山面露严峻道,他也没想到血魔如此强大,集合六合八卦大阵加上五大高手,以及血魔自身被神秘力量限制,也不曾能打败他,要知道这还是被削弱后的血魔。 “为今之计只有我等暂时压制住血魔七日,七日内若能日月神剑合璧,方可击杀。”星空大师沉声道,他们五人都无击杀手段,如今也只剩下日月神剑,堪堪可用。 “如今只能如此了,阿弥陀佛。”悟法率先将金佛祭出,然后枯坐在血云之中,浑身散发着金光,双手合十,道:“菩提不死身。” “星决囚笼。” “玄心奥妙。” “九字真言。” “六合八卦。” 五大高手同时祭出自己的招数,意不在将血魔击杀,而是困住他,以祈求能让赵云歌和叶北玄双剑合璧争取时间。 “迅速带着云海撤退疗伤。”就在这时,苍穹之上,一道威严声音浮出,语气也充满浩然正气,道:“我五人暂时控制住血魔七日,峰主张老们在山下共同维持六合八卦阵,弟子们返回山峰寻找办法,争取日月神剑能早日双剑合璧成功。” 众人闻言,也只能同意,为今之计日月神剑合璧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是。” 言罢,赵云歌和叶北玄等人带着赵云海迅速返回天机阁。 路上,叶北玄体内的镜片不时地发出躁动,他心中顿时想到一点:难道刚刚射中赵云海额头的白光就是镜片? 若真是如此,镜片之间因该互相牵引才对,难道是因为它被什么东西压制了?还是说需要我将它吸出来? “大哥,大哥”赵云歌不停呼喊赵云海,脸上的急切说明她此刻非常担心,虽被从小责骂到大,但两人的亲情是非常深厚的。 “别担心,我有办法治疗。”叶北玄沉声安慰道,他不是信口开河,若他猜测准确的话,这次怕是会绝地翻盘。 天机大殿之上。 此时这里围着众多的人正在讨论。 赵云海此刻脸色早已煞白,慧空大师正对赵云海渡气疗伤。 轰隆!慧空大师被瞬间弹开,赵云海挣开双眼,临空而立,背后血光浮现,面容也阴森扭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所谓的人类,不过是内心一群魔意滋生的蝼蚁,妄图窥视天机,求得长生,所以才被我乘虚而入。” “七日内他便会成为我的化身之一,你们等着死在他的剑下吧。” 血魔此刻猖狂的大笑,自己附着在镜片之上,让自己的大部分躯体故意让五大高手困住,自己则分出意识来污染他人,好伺机而动,不得不说真是好算计。 赵云歌气的浑身颤抖,一脚踹了过去,赵云海被踹的倒地不起,他这才清醒一些,气若游丝,道:“云歌,快杀了我。” “啊啊啊”接着云海双手捂着脑袋,状若癫狂的疯魔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田和慧空两人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湛蓝色和金色光辉不停击打赵云海身上的各处大穴。 顿时赵云海身上血光浮现,竟隐隐有着离体之势,然而血魔如那跗骨之蛆,无论两人如何击打也无济于事,伺机躲到赵云海体内,让众人再度失去希望。 随着两人的击打,叶北玄胸口的碎片又开始躁动,紧接着忽然又一阵头晕,伫立原地的他意识又浮现在星空之河之中,这次不同,那灿烂的星河正逐渐远离,接着变成了巨大的漩涡,状如“星系”那般,紧接着无数漩涡状的“星系”浮现,正随波流动,逐渐形成一条像是正在流动的星系河。 没人注意到发呆的他,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怎么办?” “连他们都没办法,我们就更不行了。” “难道真要杀了他?” “先看看情况吧!眼下争取双剑合璧才最为重要。” 慧空此刻脸色苍白,语气颇为虚弱道:“阿弥陀佛,小僧适才和金公子未能逼出魔气,为今之计,小僧认为先暂时将赵师兄封在密室之中,先让双剑合璧斩魔之后,再让长辈们来处理。” 大家讨论之中,要封印他甚至杀了他,都陷入了沉默,这是最后的办法,但显然大家对这个最后的办法也只能默默同意。 赵云歌听到场中竟然有人要提议杀她大哥,心中顿时生出无名怒火,但此刻她师兄尚在昏迷,师尊和师叔,师伯们都在想办法对抗血魔,而唯一能拿主意的似乎只有自己了。 万一大哥真的入魔,该要怎么抉择?她忽然心中一亮,扭头看向发呆的叶北玄,顿时心中一喜,他刚刚说好像可以救大哥? “师弟.”赵云歌不停的喊着,接着她伸手触碰一下叶北玄肩膀,他顿时身影一个踉跄,这才意识回归。 意识恢复,他顿时下意识地疑惑道:“怎么了?” (本章完) 第143章 镜片融合 第143章 镜片融合 “师弟,我大哥该怎么办?”赵云歌眼眸含着泪,急切地问道。 叶北玄此刻处于懵逼中的懵逼状态,我刚刚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星河? 见叶北玄呆立原地,赵云歌眼露失望,语气也失落道:“师弟也没办法吗?” 叶北玄思绪被拉回,望着赵云歌满脸泪痕、面容憔悴的模样,想起来昔日她同自己练剑,合力闯魔窟的种种记忆,虽然自己一直未对她说实话,但望着她日渐憔悴,心中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塞。 于是他轻声道:“先将云海师兄安顿到密室之中吧!” 说是封印,其实就是放进去等死而已。赵云歌眼眸顿时暗淡下来,语气也颇为失落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听我的。”叶北玄语气轻柔,眼眸投射出一副交给我的样子来安慰她,道:“我也一起进入密室。” 至少自己要查清碎片究竟是不是在他的体内,这点尤为关键,而密室之中一人查看最为保险,而且此刻赵云歌心神大乱,若是贸然双剑合璧指不定又整出什么事来,必须将她这个心病解除。 “什么?你也去?”赵云歌本以为叶北玄只是象征性地帮一下自己,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同大哥一起关在密室之中,这.该怎么报恩? 噗噗噗噗噗噗!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赵云海忽然直挺挺地站起来,浑身发出爆裂声,显然是血魔之力爆发。 慧空见状,急忙说道:“阿弥陀佛,事不宜迟,我等赶紧将赵施主送往密室之中封印吧!” 众人见状,露出急切的神情,望向赵云歌,等着她决定。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赵云歌下意识地握紧叶北玄的手。 叶北玄抬眸,撞进她那满是憔悴与疲惫的眼眸里,刹那间,心底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之中,泛起阵阵涟漪,怜惜之意陡然而生。 沉默片刻,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道:“放心,一切有我。” 反正自己拿到碎片后便会离去,顺手帮她解决这件事,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最多不过是时空修正后,后世的历史之中,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罢了。 “可叶师弟进入密室,如何双剑合璧?”慧空赶忙拒绝这个提议。 “是啊!这该如何是好?” 望着众人“好心好意”的反对,叶北玄心中一阵纳闷,不!我要进去,你们可别说了。 于是他赶忙出声道:“诸位,云歌师姐此时的状态,也无法心无旁骛地进行双剑合璧。” “叶某保证能救好赵师兄。” 见叶北玄都这么说,还有理有据,众人也就不好反驳。 很快,大家就达成统一,在赵云歌的带领之下将赵云海放在赵云海平时练功的密室之中静坐。 “请诸位助我和慧空大师一同封印这密室,以防赵师兄堕魔逃走。”金田语气颇为大义凛然道。 “不可。”赵云歌站出来反驳道:“若封印太过于牢固,我师弟如何出来?” 自己可是不想叶北玄出事了,自己已经快要失去大哥了,师兄也昏迷不醒,如果再失去他.不敢想。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抓住了她双手,轻声安慰道:“没事,我有办法。” 接着叶北玄扭头对着众人,语气同样大义凛然地说道:“诸位,我进去后,若七日之后我们未曾出来,证明我二人不幸堕魔,请诸位不要顾忌旧情,自行打开门将我二人就地斩杀。” 他才不傻嘞!自己万邪不侵,不可能堕魔,就算赵云海堕魔,自己也不会,自己只是看不惯那金田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绑架他人,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听闻,果然纷纷点头。 “天机阁果然不愧是正道巨擘。” “是啊!就连刚入门的小师弟都如此高义。” 叶北玄见效果达到,于是微微一笑,对着赵云歌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相信我。” 赵云歌闻言,忽然心中生出无限安全感。 密室外,女子眼眸含着雾气,藏着无尽的不舍,眼神胶着。 叶北玄眉头微蹙,神色复杂,有些复杂和无奈,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不舍。 门缓缓关上,像是将两人永远地阻隔在两个世界之外。 吱呀!一声,噗。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女子眼角终于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随我们封印。”金田望着两人明显很不正常的关系,有些嫉妒地喊道。 屋内。 叶北玄下意识地抬手,似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未曾抓住。 叹息一声!他回头看向脸色越发苍白的赵云海,内心思绪万千,血海想通过血魔来阻挠我,血魔又想通过这种冒险方式来达到目的,可他也没有想到,我就是这个变数,真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噗噗噗噗!又一阵爆裂声开始在赵云海身上炸开,他身子痛苦地扭动,语气也不堪地喊叫:“啊啊.” 叶北玄见状,双掌迅速抵住赵云海的后背,浑身灵力爆发,两人瞬间形成一道湛蓝和血海的灵力磁场光晕。 随着他的灵力涌入赵云海体内,他试图先将他体内的气机理顺。 紧接着他同时运转体内那佛魔道融合的真元,开始侵蚀他体内,试图找到镜片。 就在这时,一滴嫣红色血滴浮现在空中,血滴不断地在赵云海身边飞舞,随后化作一张狰狞的血脸,语气也阴森道:“我似乎在哪见过你,难道你就是主上算到的那个特殊的人吗?” 主上?叶北玄沉声道,眉头紧锁,难道就是那片血海孕育的妖魔?于是他语气讥讽道:“你倒是好算计,将高手都困在那里,自己则藏身在这里来伺机而动。” 血魔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如同九幽之渊传来道:“既然你主动送上门,那便让你成为我的化身吧!” 叶北玄眉头一皱,果然和自己计算的一样,血魔想污染他,不过这正是自己的意图。 他故意语气淡然,又带着几分讥讽之意道:“你可以试试看。” 言罢,一人一血便开始对峙起来。五日后,化龙峰之上。 “喵里个喵,老衲快撑不住了。”悟法大师面露痛苦道。 “秃驴,看来我要比你慢那么一丢丢,你先倒下我再倒。”金山死不认输地回道。 天机阁,密室外。 赵云歌这几日都守护在此,未曾有过合眼,金田见状立即上前安慰道:“赵师妹,内部情况我等也不知晓,不如我守在这里,你还是去休息一番吧!等到满七日为兄再来呼喊你。” 赵云歌闻言,眼眸紧盯着被封印的密室说道:“多谢金师兄,我还是守在这里吧!” 就在此时,各大仙府弟子都逐渐地聚集于此,只是为以防万一,若是两人都堕魔,那便只好忍痛斩杀。 密室内。 赵云海狰狞的面容怒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竟然无法污染你。” 此时的血魔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但没能污染对方,甚至被他反而不断地磨灭,自己现在连压制镜片的能力都没有了。 “你们能隔空算计我,我也同样可以算计你。”叶北玄冷冷地回应道,他算出可能血魔压制了碎片,这才让碎片之间无法联系。 “就算丢弃这块破碎片,我也不会死。”血魔咆哮怒吼道。 就在这时,赵云海额头之上一点白光浮现,叶北玄胸口之中的镜片也开始剧烈躁动,直接一块极小的碎片从他额头飞出,而叶北玄怀中镜片也开始飞出,在空中合二为一发出炽烈的白光。 白光立即照射着准备透体而逃的血滴,血滴在白光的照射下不断地被分解,血滴无奈顿时朝着门口而去。 叶北玄望着飞回自己怀中的镜子,心中思绪道:为什么这镜子每次都像挤牙膏一样,舍不得用劲? 轰! 就在这时,门口发生剧烈的响声,大门的封印被一滴血撕开一道口子,趁着众人注意力在门上,迅速逃走往化龙峰而去。 门外,众人看到封印被破,顿时心沉到谷底,难道两人都已经堕魔了吗? “不好。”叶北玄刚要去追,又一声巨响传来,金田和慧空面容严峻地看着有些虚弱的叶北玄,眼眸之中皆诧异至极,他竟然没事。 赵云歌这时迅速跑进密室,看向有些疲倦的叶北玄道:“你没事吧?” 叶北玄摇了摇头,面容严峻,语气有些倦怠道:“云海师兄也暂时无碍了,只是那血滴遁走,怕是他们快撑不住了。” 血滴遁走必然会重新融合到血魔体内,大阵肯定会崩塌,血魔本就是故意留下躯壳让他们封印,如今血滴遁走,意识回归,此消彼长之下,情况自然不容乐观。 “若真如此,还请两位快些双剑合璧吧!”慧空双手合十,轻声请求道。 赵云歌火急火燎,匆匆查看赵云海状况,见他无碍,高悬的心瞬间落地。 她喜极而泣,情绪翻涌间,她竟然忘记全场众人,猛地拉住叶北玄深情长吻,让叶北玄睁大双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是该反抗呢!还是不该反抗任由亲吻呢! 金田瞧着梦中女神当众亲吻别人,满脸羡慕嫉妒写在脸上,心中更是酸意直冒。 慧空低眉垂目,轻念道:“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其他弟子则尴尬地望向天空,眼神闪躲,有的看向地面。 就在众人尴尬之际,赵云歌急切的呼喊声传来:“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叶北玄“昏迷”在赵云歌的怀中,此刻正被她搂着。 “这亲人还能亲昏迷的?”旁边有人小声道:“我以后娶媳妇试试看能不能亲媳妇亲昏迷。” “你懂啥,那可是天机阁大师姐,让她亲你一下,你看看你晕不晕.我想想都要晕” “说的也是。” 慧空见状立即上去握住叶北玄的手把脉,片刻后道:“放心吧!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实际上赵云歌也只是太过于紧张,否则怎么可能分不出睡着和昏迷的区别。 紧接着慧空又语气颇为严肃地出言道:“赵施主,令兄我刚刚查看过,已经无碍,就交给我们照顾,你带着叶施主去休息一番,双剑合璧对付血魔,否则我怕师尊他们快撑不住了。” 赵云歌这才反应过来,这和尚是想让她和师弟单独处,好培养培养感情,这样增加成功率。 “如此,云歌多谢诸位了,我这就送师弟回去休息一天,恢复一番。”言罢,便扶住叶北玄离去。 众人看着两人离去,露出一阵羡慕。 赵云歌洞府内。 此时的叶北玄在她怀中睡得格外安稳,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深知他睡神的称号,赵云歌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榻上,为他脱掉鞋子,紧接着自己也脱掉鞋子,与他十指紧扣,躺在他身边,就好似那时候的女鬼和他那般躺在一起。 这五日将她折磨得身心俱疲,如今心神忽然放松,连日来积压的疲惫来袭,她终于不堪重负,也陷入沉眠。 叶北玄做了个梦。 梦中百齐放,他睡在柔软的草地之上,尽享香,身心从未有过的松懈。 翌日。 叶北玄悠悠转醒,只觉通体舒坦,身上的被褥像是暖阳包裹。 入眼瞬间,他彻底懵逼,床头是金丝楠木雕着各种朵,还刷着粉色不知名涂料,纹路细腻蜿蜒,鼻尖丝丝缕缕萦绕着香,身下床铺柔软得如同云朵。 他左顾右盼,心中疑惑,这分明是女子闺房?这里一定是哪个富婆的床。 本以为自己那个洞府够好了,现在看来,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你醒啦!”一道声音恰似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温柔婉转,仿若能化开万年坚冰。 “师姐啊!”叶北玄扭头看过去,心中顿时明了,这里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好的洞府,不过她竟然不排斥自己睡她的床,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些异样。 “嗯”赵云歌眉眼微笑道:“师弟,休息好了,我们要开始练习一番双剑合璧了,否则明日之后七天期限就要到了。” “七日?不是还有三天吗?”叶北玄闻言疑惑道。 赵云歌瞳孔一缩,伸手抹着叶北玄额头,口中喃喃道:“不烫啊!” “对了,我记得我明明在救治云海师兄正在紧张的时刻,怎么会在这里?”叶北玄感觉此刻脑子里像浆糊一样。 (本章完) 第144章 逐渐消失 第144章 逐渐消失 赵云歌满心都是他的样子,并未发现叶北玄话中的逻辑错误。 “你呀!太拼了,都晕倒在我怀里呢!”赵云歌脸色突然一红地说道。 我在你怀里?叶北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口,顿时感觉到问题,不对啊!我连树枝抽你一下的手感都记得一清二楚,不可能埋头的头感,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云歌以为他发觉自己和她睡在一起,顿时赶忙转移话题道:“师弟!如今大劫来临,唯有我二人的日月神剑合璧才有可能击败血魔,不如我们现在出发吧!我怕晚了,师尊和几位前辈有什么不测。” 叶北玄虽心头都是疑惑,但心中还是肯定,目前也只有日月神剑的合璧才有可能打败血魔,于是他点点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往化龙峰出发吧!现在血魔被几位锁住是打败他的最佳时机。” 另一边,化龙峰之上。 血海开始不断地膨胀收缩翻涌,如同一颗裸露在外的心脏那般,翻涌的血云带着腥风呼啸而来,令人作呕。 悟法大师在血云之中像屹立在深海的孤塔那般,他的菩提不死身金光正不断地暗淡,疲惫之色难掩。 “阿弥陀佛,酸秀才,牛鼻子,老衲可真撑不住了!”悟法大师声音有些颤抖地对旁边同样枯坐的两人说道。 以此同时,化龙峰在血海的侵蚀下,石块不断剥落,向着山下滚落而去,激起阵阵烟尘,撞倒一颗颗大树。 “撑不住?那你快点倒下去吧,这样我才能倒!”金山在旁调侃地说道。 “老衲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能撑会。”悟法大师急忙说道。 “你们两个少说点话吧!你看看那一对,也快不行了。”星空大师提醒道。 几人看向对面的那一对老宝宝情侣,金山不由地调侃道:“这一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较劲,晚年还闹和离。” 三人所在的空间越来越不稳,脚下的立足之地越来越小,血海每一次如心脏般收缩一次,都让他们身形越发萧瑟。 然而三人苦中作乐,依旧顽强地抵抗侵蚀,悟法大师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经,佛光在他周身闪烁,金山努力地运转玄心奥妙,星空大师也在努力地借用星辰之力。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天空中,毛道长和马道姑正全力配合着六合八卦阵和九字真言。 两人的额头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如纸,他们的双手不断变换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的法力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小毛子,这辈子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马道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她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悔意。 毛道长闻言,心中也顿时有些后悔,这些年同她斗来斗去,只想证明毛家比马家强,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于是他咬了咬牙,声音有几分无力地沉声道:“再坚持坚持!坚持住了,回去我认输。” “好,这可是你说的。”马灵儿幻化的神龙之躯,龙脸之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人性化笑脸。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森寒,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之中的声音传来:“蚍蜉撼树,人间真值得吗?” 随着他阴森的声音传来,六合八卦阵和九字真言越来越暗淡。 吼. 一声怒吼,血云遮天蔽日,试图将他们全部吞噬。 “看来,双剑合璧还是未曾成功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必死的决绝,五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这也是他们最后一口气了。 “双剑合璧。”忽然,一声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穿透天地间,让刚刚准备殊死一搏的几人心神一震,深怕听错的几人,又竖起耳朵。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金一银的两道剑光,如金银双蛇缠绵那般交缠在一起。 叶北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他不太想看到赵云歌俯身在自己身上哭泣,许是自己要走了反而现在心无旁骛,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打爆这个算计自己的血魔。 天地间忽然风云变色,那遮天蔽日的血云瞬间被出鞘合璧的双剑震得空缺一大块。 刹那间,金光如同璀璨的太阳,划破昏暗的天空。 银光似月,宛如缭绕天地的光明,刺破最后一点黑暗。 双剑在空中相互呼应,剑鸣之音震慑汹涌而来的血云,双剑瞬间交汇,爆发出毁天灭地之力,瞬间便搅散血云,令血魔都不自觉地为之颤抖。 两剑交汇,顿时变得透明无色,仿若什么也未曾发生一样。 下方的一些峰主和张老立即讨论道。 “怎么回事?” “难道没有成功?” “应该不会。” 还未曾等他们讨论完,一道无色剑气便朝着血云之中斩去。 轰! 血云极速收缩,变得浓稠无比,试图拦住这一剑,然而双剑之威威力极大,一剑便将血云劈散。 五大高手顿觉压力大减,全部脱身而出。 “尼玛的,老僧差点以为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悟法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僧又犯戒了,佛祖原谅。” “秃驴,你还管什么脏话!就这样佛都有火。”金山握着剑,眼眸严肃地看向空中。 “日月神剑未必能将血魔杀得死透,我等必要时刻还得出手相助。”星空大师语气严肃道。 就在几人讨论间,被劈散的血云又开始重新聚集,一道阴森之音响起,“没用的,杀不死我的。” 五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毛道长手中出现一把金钱剑说道:“让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纷纷点头同意。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金佛之身显现金光万丈,顿时将血云染成金色。 其他人对看一眼,没人愿意落后对方,纷纷祭出自己最强的杀伐法宝。 一时间金光、蓝光闪烁,几人灵力法宝交织,轰向血云。 血云忽然变成一道巨大的血色巨人,身上血光涌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他轻描淡写地伸手直接拦住他们的攻击,然后一挥手血雾袭来,强大的力量反震回来,让五人连连后退。“罗汉翻天印。”悟法大师额头青筋凸起,万丈金身也忽然暴起地大声喊道:“为他们制造机会!” 悟法大师带头制造机会,其他几人纷纷效仿。 “好机会。”叶北玄和赵云歌两人望着几人制造的机会,立即果断一道剑气落下。 一剑落下,刹那间,画面定格。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万籁俱寂。 无色剑气犹如一道如水浪般的波纹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刚刚还如同海啸般翻涌的血云,瞬间定格,接着便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血色粒子,消散于天地之间。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第二次补刀之时,叶北玄却突感头晕,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那般,变得软绵无力,意识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往下坠去。 耳畔回荡着急切的呼唤声,似是赵云歌又似是敖沁,一声比一声凄厉,却又仿佛隔着另外一个世界,渐渐变得遥远…… 三日后,再睁眼。 叶北玄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头,睁开眼,入眼,自己竟然躺在赵云歌给自己找的豪华洞府内,心中顿时感慨,镇魔窟血魔好强,幸亏有镜子在手,虽然逃脱,但碎片到手了,还是赶紧撤吧! 哦!对了,血魔逃脱,好人做到底,我得赶紧解散那些土匪,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思及至此,他快速穿好衣服,便闪身往山下偷偷离去。 另一边。 担心叶北玄的赵云歌竟然不顾禁足令,偷偷跑出来看他,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之后,顿时心中像是缺少什么那般慌乱起来,口中也喃喃道:“师弟.不见了。” 他去哪里?赵云歌慌乱地跑出洞府开始四处寻人,恰好遇见刚刚苏醒的李九霄。 李九霄刚刚恢复一些,见到赵云歌火急火燎,于是温柔一笑道:“师妹,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挨罚了,都怪我没用,我这就去替你求情。” 赵云歌急急忙忙地冲到李九霄面前,语气中满是急切地喊道:“师弟不见了!师兄,师弟不见了!” 言语间,脸上满是焦虑,泪珠开始打转。 李九霄听闻此言,笑容有些僵硬,但他还是语气安慰道:“有可能他只是觉得闷,出去走走了呢!师妹,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言语间,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酸意如潮水般翻涌而起。 “谢谢师兄。”赵云歌并未意识到李九霄的反常,只当他依然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维护自己的亲大哥。 言罢,两人便开始准备下山寻找,刚没走多久,竟然碰到了赵云海,以及还未曾返回的金田和慧空等人。 “你们这是去哪?”望着两人要火急火燎地下山,赵云海斥声问道。 “师兄,是这样的,是我.”李九霄率先上前解释,先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然后解释了一下叶北玄失踪的事。 “真有此事?”赵云海眉头一皱,此次能打败血魔他功不可没,如今师尊及各大仙府长辈都在闭关疗伤,寻人也不好麻烦他们。 于是他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师弟失踪,这是头等大事,应立即寻找才是。” 接着他转头对其他仙府弟子道:“各位,不好意思,云海不能陪各位了,还请见谅。” “叶师弟此次力挽狂澜,如今忽然失踪,我等也愿意出份力,寻找他。” “是啊!我们也愿意。” 金田此刻心中乐开了,但他还是作为表率站出来道:“叶师弟为维护天下苍生,身受重伤,我等应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云海见状,立即拱手道:“如此,那便多谢各位了。” 言罢,众人便开始集体下山,准备寻找叶北玄。 众人下山分批行动,赵云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知道他可能去哪里了。” “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她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化龙峰而去。 李九霄见状,拱手对着赵云海说道:“师兄,师妹一人,我担心她有危险,我跟着她。” 言罢,众人的身影便快速分离。 另一边。 望着一地的废墟,叶北玄内心发出深深的疑惑,为什么?明明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还为他们说大话西游,难道是自己在镇魔窟睡着了之后醒来的这段时间,血魔已经来了?不可能这么快!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缓步走向废墟之中,望着那些昔日山贼们喝酒吃肉的碎裂碗筷,还有那些化为飞灰还没有完全烂掉的衣衫布条,可想而知他们死前遭遇了巨大的痛苦。 此时,一道身着洁白如云的长裙身影带着急切的步伐赶到,眼神也急切地看向叶北玄,而她的后方还跟着一道灰色身影。 “是她?”叶北玄眉头微皱,正好可以问问怎么回事。 “师弟.师弟”赵云歌快步走到他的身前,语气急切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眼神只是满含着关切,还带着丝丝的情愫。 而此时后方的李九霄也上前立即拱手道:“多谢叶师弟救命之恩。” 李九霄这么快就好了?叶北玄心中顿时疑惑,这家伙日后可是魔君,看似儒雅实则包藏祸心,还是小心为妙。 “无碍,叶某未曾出过力,都是赵师姐的功劳。” 赵云歌此时这才语气带有一些责备道:“师弟,你伤未痊愈,为何一个人偷跑到这里?我们都很担心,你不知道当时你晕倒我都担心死了。” “哦!我没什么事,只是当时想在镇魔窟之中有些脱力睡着了而已,如今睡饱了,精神饱满。”叶北玄紧接着疑惑道:“血魔逃窜而出,我来通知他们逃走” 不过是脱力而已,看来这丫头还蛮关心自己的。 “嗯?”赵云歌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刚想开口,见叶北玄又开口疑惑地问道:“这里,为什么变成这样?” (本章完) 第145章 歌曲花妖的故事 第145章 歌曲.妖的故事 “血魔逃窜而出?血魔不是消散了吗?”赵云歌顿时露出疑惑道。 “血魔消散了?”叶北玄眉头一皱,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记得?” 李九霄闻言,疑惑地问道:“你真不记得?” 叶北玄疑惑地回道:“我该记得?” 赵云歌不由一愣,神情紧张而又疑惑地看了一眼李九霄,两人都疑惑的对视。 接着她疑惑道:“你可记得,我们昨日的事?” “昨日?我不是为你们说的大话西游吗?”叶北玄刚回应完,忽然身形一个踉跄,意识之中的时空星河又再度浮现。 接着,耳畔传来似远似近的呼喊,似是敖沁又似是赵云歌,而后他忽然不省人事。 天机阁,密室之中。 悟法大师正为“熟睡”之中的叶北玄把脉。 良久,他站起身,摇了摇头,又口中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到底哪里奇怪啊!”赵云歌第一个跳出来说道。 “哎!”悟法大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事他闻所未闻。 “你快说啊!”赵云歌急切地问道。 “云歌,不得无礼。”星空大师训斥一声后,接着拱手道:“请大师解答。” 悟法大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奇怪道:“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呼”听到这里,赵云歌顿时深呼出一口气,心瞬间落地。 “可是.”悟法大师的一句可是又让她心提到嗓子眼,甚至都想挠他光头。 接着他缓缓开口道:“可是,虽然他身体没有问题,可他不知为何身体内的气机不断地向外扩散,就像,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快要消散了那般。” “消散?”赵云歌就算再笨,也知道消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她继续问道:“难道是日月神剑的问题?” “不可能,若是日月神剑的问题,师妹你为何无事?我看这个问题的答案,要问他自己才知道了。”李九霄在一旁说道,语气还是那般的儒雅有理,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此时星空大师看出悟法脸色有些苍白,急忙说道:“多谢悟法大师,我看先让他好好休息,等他醒来再问,其他人都退下吧!” 接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云歌担心的神情,轻声开口道:“云歌,你留下来照顾他。” “是,师尊。”李九霄等众多弟子回应着施礼退下,临走时,李九霄还不忘深深的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赵云歌,这样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的。 旁边的金田见李九霄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如果不主动的用尽全力,你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只要默默的就好,我想即便我用尽全力,怕也是无济于事了。”说完,他落寞的走开。 金田望着李九霄落寞萧瑟的背影,摇了摇头的离去,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星空大师带着悟法大师走后不久,赵云歌一直定定的看着叶北玄入眠,忍不住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面庞,冰凉的触感让叶北玄睫毛微微一动。 紧接着一阵身躯的扭动,让赵云歌心中一喜,要醒了吗? 果然,一声闷哼!叶北玄捂着脑袋,悠悠转醒,入眼便看见赵云歌含着泪珠的眼神,心中顿时疑惑,这是哪?自己怎么睡在这里? “你醒了?”赵云歌双目含泪,语气带着喜意道。 “我这是怎么了?”叶北玄坐起身子问道。 “你不记得了?”赵云歌接着解释道:“我们在清风寨找到你,你突然昏迷吓死我了。” “我记得我在为你们说大话西游啊!怎么会昏倒?”叶北玄说道。 “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赵云歌接着说道:“练剑,闯镇魔窟,还有一起睡” “还有救我大哥,打败血魔,你都不记得了?” “我做了这些事?”叶北玄心中顿时震惊,难道我失忆了?忽然,他心中一凛,似是想到了那镜中世界的老叟说的话,时空修正会一直地削弱自己,会一直地将自己这里的记忆一点点地剥离,直到拉回本时空。 难道,我正在遗忘?想到这里,他赶紧拿出镜片出来查看,当镜子拿出来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 为了验证这点,叶北玄赶忙掀开被褥起身,他要去化龙峰看一次,若真是如此,那里一定有痕迹。 “你去哪?”赵云歌起身关切地问道。 “化龙峰。” “我跟你一起去。” 化龙峰山脚,清风寨废墟前。 一道人影正怔怔地看着清风寨废墟这里,赵云歌望着他萧瑟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是我自己忘了,叶北玄望着废墟,默默开口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云歌说道:“我给你慢慢说吧!”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赵云歌开始侃侃而谈,叶北玄认真地听着。 “你说我还睡了你的床吗?”叶北玄忽然调笑道。 “噗嗤!”赵云歌嗤笑道:“怎嘛?你还想睡啊!就怕你明天又不记得咯。” 是啊!自己可能被时空修正正在削弱了,即便今日记得,明日说不定,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他拿出神笔,说道:“你有册子吗?你来说,我将这几日的事我全记下。” 于是山峰之下,废墟之前,一人声如清泉,如那说故事那般扣人心弦地讲着两人发生的事,另一人则是眼眸认真地奋笔疾书。 良久,赵云歌缓缓道:“事情就是这样,关于你突然不记事的原因?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原因?叶北玄心中一顿思考,若是原因的话,可能是时空修正,镜片不在护佑自己,而时空规则,则会抹掉自己的存在。 “我将这个册子交给你,万一我不记得了,你就拿它给我看。”思考片刻他缓缓开口道,顿了顿接着他继续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哦?”赵云歌笑吟吟道:“什么故事?” “其实也不是故事,而是一首歌曲,名字叫《妖》”叶北玄轻声回应道。 这其实是他偶然听到刀郎先生的歌曲妖,而后来才去查的背景故事。 “嗯哼!”叶北玄轻咳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折扇,缓缓展开道:“这世间有一座美丽的城,名唤杭城,杭城有一位书生和一位小姐一见钟情.” “两人相约私定终身,小姐的父亲得知后,假意答应书生求婚,却暗中杀害了书生,小姐得知后,旋即殉情追随而去。”(出自,刀郎歌曲《妖》的背景故事)(《妖》的背景故事,有可能出自《聊斋志异》之中的《香玉》) “为什么?这本是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小姐的父亲为何要杀了书生?”赵云歌不理解地问道。 叶北玄叹息一声,娓娓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书生不过一介贫苦人家,小姐家世背景雄厚,又怎么会看得上他呢?有时候利益到了,虽不是所有人如此,但有些人什么都可以出卖。” “哦!”赵云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书生和小姐死后,来到了轮回路上。”接着叶北玄便将两人的爱情感动了神仙,神仙施法让他们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再续前缘。 叹息一声,叶北玄语气忽然沉闷道:“然而似乎老天似乎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什么玩笑?”赵云歌下意识地问道。叶北玄是懂得抓听众的心理的,见她有些着急,他不急不慢地开始叙述,书生和小姐因为神仙的疏忽,竟然错位轮回。 “什么是错位轮回?”赵云歌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又开始问道。 “这错位轮回嘛!”叶北玄折扇指天,忽然扇子愣在半空,话说到一半,心中一凛,自己和她不也是错位时空吗? 沉默良久,他才幽幽开口道:“错位轮回便是书生轮回转世在今天,而小姐轮回到了千年前,两人相差了整整一千年。” “这那怎么办?这样他们寻找着彼此不是很辛苦?”赵云歌听完,语气有些悲伤地说道。 “不止。”叶北玄接着缓缓道:“当他们狐独一生死去之后,小姐转世到了书生所在的地方,然而书生又转世到了百年前,就这样每次他们都完美地错过,不在一个时空。” “这最终啊!他们辗转孤独的白头几次,也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这”赵云歌语气有些悲伤,柔柔地轻声道:“我不想要这个结局,我们能不能换个结局?” 换个结局?叶北玄语气无奈道:“这个结局是注定的,无法改变。” 我又不是这个故事的作者,我要是作者,不用你说,我也不用考虑,直接就是一句话——你们都嫁给我吧! “你说这是一首歌曲?”赵云歌轻声道:“能让我听听吗?” “好。”望着她绝美的面容,叶北玄手中出现一把玉箫。 漫山郁郁葱葱,天地间一片落叶,箫身闪耀着温润的光泽,他微微仰头,双眸微闭,薄唇轻贴玉箫,吹奏起那首《妖》。 悠扬的音乐飘然而起,整个世界瞬间不再有其他声音,仿佛只剩下箫音。 叶北玄专心吹奏着音乐的节奏,时而眉头紧锁,似是为两人的命运哀伤;时而又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感受着他们那瞬间爱恋的美好。 赵云歌听着旋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妖》中的爱情故事。 想象中的画面,她仿佛看见了两人私定终身。 又浮现出书生死去,小姐绝望地殉情死去。 想象之中的凄美爱情画面,仿若就是她和叶北玄两人那般,让她自己也感同身受,心也随着音乐越揪越紧,那种爱而不得的感受,让她整个人都窒息起来。 一曲终,余音袅袅,山间不停的回音箫音。 一滴圆润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赵云歌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住泪滴,它像一颗天地间最美的无色宝石那般在她的手中来回地滚动。 “难道他们真的终生不能相遇了吗?”赵云歌轻声喃喃道。 “哎!”叶北玄叹息一声,道:“这便是犹如轮回路上,彼岸那般,开叶已落,叶生未生。” “和叶看似在同一处,却永不相遇。” 赵云歌沉寂在悲伤之中,现场的气氛沉默起来,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发丝随着微风微微飘荡。 良久。 异变突起,叶北玄怀中的镜片忽然飞到上空,散发出洁白的光亮,光亮投射到地面竟然化作一道人影,竟是那镜中老叟。 赵云歌眼眸一缩,这是谁?难道这就是他一直再找的东西吗? “是你?”这不正是那个送自己来的老叟吗?按他的说法,他也就是他自己。 “哈哈哈哈。”老叟微微笑道:“收集的不算快,不过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害得我好苦。”叶北玄沉声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老叟微微一笑道:“不过我是你利用轮回镜投影过来的你,也是过去的你,算是你的影子。” 原来如此,叶北玄这才心中了然,果然打哑谜的功夫和自己很像。 “时间不多了。”老叟语气忽然严肃道:“你最近记忆在消失吧!” 叶北玄瞳孔一缩,语气颇为气愤道:“确有此事,是不是你在捣鬼?” 老叟微微一笑,并未将叶北玄的威胁放在心上,而是语气淡淡道:“并不是我在捣鬼,现在的我也不过是利用镜子,透着时空投影而来的影子而已。” “真正让你失忆的原因,是时空秩序,而你逐渐失忆,是因为你在逐渐地被秩序往回拉。”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来自五百年后?而现在的他正在消失?”赵云歌心中猛然一紧,整个脑子也陷入空白,紧接着她满眼泪珠:“所以我和他就如同至尊宝和紫霞仙子那般?” “也不算吧!”叶北玄解释道:“时空修正之后,我也不会记得你了。” “当然时空修正是公平的,你也同样不会记得我,这里关于我的一切也将会消失。” 望着她露出悲伤的神色,叶北玄心中一酸,但他还是微微露出笑容地解释道。 也许自己也永远不会再同她见面了吧!五百年后二十岁的自己同五百年前二十岁的她,这一生一世怕也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再见面!彼此怕也是仇人了,想起旱魃,还有她的灵魂,也不知道她最后是如何被血魔污染,若自己回去,该怎么面对她? 思及至此,叶北玄开始认真思考,血魔既然已死,那赵云歌后来是如何被污染?难道和李九霄有关?若和他有关,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 “我坚持不了多久。”叶北玄忽然沉声地说道:“但我以下说的事,你可能不信,你要记住,小心李九霄。” “小心师兄?”赵云歌眼眸一缩,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小心。 “我师兄对我很好,就像我大哥一样,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事的。”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叶北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并未去解释,人心始终会变,也许现在他没什么问题,可以后呢?即便自己告诉她一切了,历史也是无法改变的。 赵云歌轻声疑惑道:“是不是,那以后我师兄做了什么事?你认识他?” 就在叶北玄要回答之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就在这时,旁边的老叟提醒道,他身影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直到虚化到完全虚无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今日午夜子时正,九星连珠,你去那山峰之上,我感受到那里有着莫名的时空之力,镜片会带你回去,这个过程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你便会迷失在时空长河之中,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情况。” 咻! 镜子停止发光,飞回到他的怀中,赵云歌神色悲伤复杂地看向叶北玄,眼眸之中的不舍已经无法掩饰。 “呼”呼出一大口浊气,叶北玄装作释然的表情说道:“好了,没想到这么突然,我竟然今日就要走了。” “我要去那里等了。”望着赵云歌复杂悲伤不舍的表情,他假装语气释然道:“陪我走过去吧!” 天色渐晚,上山的路上。 赵云歌此刻依然不死心,语气有些沉闷地问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穿越时空吗?难道不能是有着一样的其他时空?” “难道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嗯?她竟然能想到和平行时空一样的解释,果然思维够超前。 叶北玄淡淡一笑,语气颇为自嘲道:“故事肯定是假的。” “不过穿越这种事,却是真的,因为我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存在在这里,这就是解释。” 赵云歌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急切地说道:“所以?你会在五百年后出现?还会好好地活着?我们也可能会再次相遇?” 会啊!不过那时候的你,已经死去了,但叶北玄并未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她,而是轻声说道:“会的,但这段时间的记忆,我们都将不在记得彼此。” 赵云歌神色黯然地垂下脑袋,跟在他身后缓步往山上走,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古井旁边,即便这是发生了如今激烈的交战,古井依旧完好无损。 赵云歌忽然像想通了那般,语气装作释然地模样,调皮地说道:“我看你字写得这么好,还有你记事的这个册子里画的画也很不错,反正午夜子时还有一会,不如你为我画一幅画如何?” (本章完) 第146章 敖沁小公主(新年快乐) 第146章 敖沁小公主(新年快乐) “好吧!”叶北玄环顾四周,语气有些为难道:“可这附近,没有什么桌子啊!这似乎不太好作画。” 赵云歌也是连忙看了看附近,确实没什么地方可用,正在她心情急切之时,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有了。”叶北玄右拳击打左掌,他想起来前世别人画画可以用画板,这里树这么多,随便砍一颗大树,削平连纸张都省了。于是他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铮. 叶北玄手持斩仙剑,一剑划过两人合抱粗的树木,树木应声倒地,紧接着他便再次挥剑,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利落,木片快速飞舞,很快树木被削成一人高的四四方方的薄木板,表面也光滑得如同打磨的镜子。 “好啦!”叶北玄提着木板,将木板斜靠在古井的井口边沿上,说道:“你在那里坐着别动,我来画。” “好”赵云歌乖巧地回应道,语气也带着些许颤抖。 叶北玄表情淡然,带着一丝浅笑看了一眼赵云歌,手中画笔开始缓缓游走。 画板之上,她微微歪头,长发如瀑般垂落,神态之中透着俏皮、慵懒。 而她面部的笑脸,眉眼弯弯,可爱至极,竟与她真人没有丝毫差别。 叶北玄将心中的她,完完全全地细致勾勒在笔上,将一个脑海之中开心的她全部倾注在画板之上,活灵活现。 良久,叶北玄画完最后一笔,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端详,发现没有任何问题,满意地说道:“好啦!你看看怎么样?” 赵云歌怔怔地看着画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这简直是将自己本人刻上去的那般真实。 此时,银月当空,月辉撒下,照射着山间的薄雾,让画中的赵云歌生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朦胧美感。 昏暗的天空在银月的照耀下,澄澈如洗,而一朵絮般的白云悠悠飘荡,在月辉之下,轮廓变得银光闪闪。 “哇!”赵云歌被这样的美景震撼,轻声说道:“陪我看看月亮吧!” 化龙峰巨石之上,两人再次并肩而坐。 月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斜长斜长,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赵云歌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感受到手心的余温,是那么的真实,叶北玄恍惚间,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再真实。 “你喜欢我吗。” 风轻盈地吹来,微微地撩起两人的衣袂,赵云歌身上的香味也随风飘入叶北玄的脑海之中。 面对她的告白,叶北玄并未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答案他无法回答她,因为他不记得了,但按照他自己所画的,他在想也许是有的,但哪一时或者那一刻,不清楚。 午夜子时很快就来临,夜空之中繁星点点,但有几颗明亮的星星逐渐汇聚成一条直线。 望着时间快到,赵云歌语气有些颤抖地悲伤道:“能为我将画拿来吗?我想抱着它,就像抱着你。” “好。” 赵云歌望着叶北玄去拿画的背影,神情复杂而又悲伤起来,他的身影竟在逐渐虚化透明。她瞳孔骤缩,顿时心中明了,他.要离开了吗? 叶北玄走向画板,轻轻捧起画作,嘴角微微扬起,朝着赵云歌缓缓走去, 天空之中九星一线,而古井之中泛起星星点点的朦胧光晕,叶北玄的身躯也开始虚化并渐渐透明,但他仍然面色平静地微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舍。 “啪嗒”一声,画板轻飘飘地落地。一阵冷风吹过,徒留赵云歌坐在巨石之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格外落寞的身形和满心的孤寂。 良久。 “我怎么会在这里?”眼眸挂满泪痕的她口中喃喃自语,心中像是缺失了什么那般。 另一边。 叶北玄意识浮现到星河之上,他望向尽头,忽然看到了那时空长河的尽头,似乎屹立着三道伟岸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他透着长河终于看清对面,敖沁正在不断地呼喊着他。 “你醒醒,你醒醒。”感受到耳畔由远及近的呼喊,叶北玄猛然睁开眼,身子一震,他看向眼前的敖沁,道:“我下了多久棋?” 敖沁见叶北玄忽然转醒,顿时一颗心落地,语气这才缓缓道:“你呀!吓死我了,你可是足足坐了一个时辰了。” 于是她开始对叶北玄讲述起来,他这才明了,原来自己一坐上去刚拿棋子落子之后,就开始一动不动,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思考棋路。 直到忽然间这里变得暗无天日,什么也看不见,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恢复原样,她发现自己还枯坐在这里,这才发现不对,使劲地呼喊。 “一个时辰而已。”叶北玄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就在这时,四处的石壁之上忽然遍布起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暗道之中忽然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敖沁有些紧张地说道。 她这这段时间算是被折磨够了,轮回路之中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再这么下去,怕真要成死龙了。 “棋路已破,我想这是出口要出现了吧!”叶北玄眉头紧皱地望着正在破碎的石壁,两人尚未恢复,一旦有意外怕不是要死球。 咔嚓一声! 一声镜子的破裂声响起,周围的世界像是不真实那般忽然破碎,两人再度在高空之中下坠。 落仙岛,海滩之上。 一群正道弟子正灰头土脸地休整,海滩上的篝火正在燃烧,柴火时不时地“啪”一声,炸出一点火星。 李香莲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火光映照着她绝美的脸庞,看她神色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她没有言语,而是自己起身便准备独自救人,若是救不回,那便殉情。 “李师妹。”金泉站起身,急切地喊道:“你要去哪?” 李香莲头也不回,语气僵硬道:“我要去救他。” 金泉闻言,急忙劝阻道:“此刻你一人前去,不但救不了人,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就在这时,一群魔道之人缓缓走了过来,正道弟子们纷纷握着武器警惕起来对峙,两方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 “原来是你们呀!看你们灰头土脸的模样,看样子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吧!”一名长相妖娆的合欢宗女弟子,语气酥软地说道。 他们奉命将这些正道弟子拦在这里,不准他们捣乱。 李香莲并未理会他们,而是提剑准备再度进入封魔窟,然而她刚跨出几步,那名魔道妖娆女弟子将她拦住。 “你敢拦我?”李香莲眸子一冷,举剑指着她,语气森冷地说道。 对她来说,即便豁出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找到他。 那名女弟子面露妩媚,姿态妖娆地淡然一笑道:“我当然不敢拦你,可我们宗主有令,我们不得不遵守命令,还请各位在这里陪我们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直到魔君出来。” 众人本不想战斗,可此刻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等人若是不作为,怕不是会被取笑。 金泉眉头一皱,率先说道:“我正道天机阁之中,有名弟子尚未出来,我们要去救他,还请不要阻拦。” 那名妖娆的女子闻言,也只是表情戏谑地摇了摇头,态度很显然,要打要谈随便你们。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请问你爸妈贵姓?方便问一些,你家有认识姓王的人吗?”戒烟此时不合时宜地站出去,双手合十地弯腰道。 我妈?他不问我竟然问我爸妈,他竟然还知道王叔叔,难道认识? 思及至此,她轻声回应道:“和尚,我妈姓张,我爹姓田,我叫田甜甜,而此次派我来历练的便是王师叔。” “哈哈哈哈哈。”深知这个套路的无言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他就上过当。 “你笑什么?”田甜甜意识到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和尚眼睛一亮,但他立马神色又恢复正常,继续双手合十说道:“不知女施主能否和贫僧去一旁单挑,若贫僧输了,那自当任你处置?可若是贫僧赢了.那女施主也任贫僧处置如何。”说完,戒烟还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她暴露的胸口,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表情哪里还有刚刚慈悲为怀的模样。 正道的其他弟子们顿时全部嗤笑起来,他们深知这和尚老毛病又犯了,尤其是那无言更像个娘们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望着众正道弟子嗤笑的神情,田甜甜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调戏了,霎时间神色便冷了下来。 在他们魔道女弟子面前,规矩是这样,我可以调戏你,但绝不允许你调戏我,我可以风骚,但绝不为你卖弄风骚,我给你,你拿,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现在她感觉自己就是被和尚玩了一次,然后还不给钱的那种。 于是她再也不复刚刚的淡然,语气也冷然道:“和尚,你应该知道,我们合欢宗女子折磨人的手段。” “阿弥陀佛,贫僧不怕折磨,但贫僧有一个要求。”戒烟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地说道。 女子微微皱眉,语气疑惑道:“什么要求?” “贫僧想要女施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有合欢手段来折磨贫僧,当然了,贫僧觉得女施主现在的衣物实在是有点多,可以穿到再少一点折磨贫僧,或许贫僧会认输,也说不定哦。”戒烟神色满脸庄严,每个字也说的极其庄重,可连在一起就是让人感觉那么不正经。 田甜甜闻言,顿时银牙一咬,浑身灵力爆发,旁边的其他魔道弟子见状,立即明白,这位合欢宗圣女这是要发飙了。 “今天,不是你们想不想过去,而是我会不会主动打的你们过不去。” 本来她就不想管天魔宗的事,能不打就达到目的最好,现在看来不打不行了。 “我看谁敢拦我们龙宫。”一道雄厚的声音骤然从海中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海中一群虾兵蟹将忽然出现,而刚刚还得意忘形的田甜甜顿时脸色微变。 自己等人能靠着数量取胜,但绝打不过加上龙宫的这群人,更别说这里还是龙宫的大本营。 以此同时。 啪嗒一声! 一人一龙,正好坠落在距离岛相对较远的海中,当然这点浪不能引起丝毫注意。 还好是落入水中,但常言道距离够高,落水和落地没有区别,两人之前因消耗过度,修为几乎所剩无几,如今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基本上都是晕头转向。 好在叶北玄有避水珠,虽有些意识,但也无力再游。 就在此时,敖沁忽然化龙,用龙尾将还在迷糊的叶北城的腰卷了起来往落仙岛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拖俊俏男孩去干什么呢! 感受到腰间紧紧的缠绕,叶北玄呼吸一阵困难,还被甩来甩去,心中无语至极,打怪没死,落水也许不会死,自己怕不是被她卷死。 迷迷糊糊间,叶北玄的意识越来越弱,呼吸竟然开始变得困难,甚至感受到自己开始大口喝水。 难道避水珠不管用?还是说这玩意真有保质期?这是他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道意识。 正在努力游动的敖沁感受到叶北玄心跳正在下降,这才意识到避水珠可能已经失灵了。 咬了咬牙,她上半身她化为人形,双唇缓缓地靠近。 叶北玄虽然脑子迷糊,但身体的机能还在,感受到双唇的温润和元气的渡入。 他身体本能地渴求这股元力,两人唇齿相依,元力也开始互相交换,生生不息。 叶北玄身体内枯竭的真元力得到补偿,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犹如那清泉流淌,瞬间到达四肢百骸,久久不息。 他从未有过这种真源枯竭的场景,这是唯一一次靠着别人。 一个字形容,爽,两个字形容很爽,三个字形容非常爽。 心头一瞬间的燥热产生,虽马上被冰冷的海水冲散,但也感受不到海上冷了。 敖沁被如狼似虎的叶北玄本能地索取元力,心中顿时慌乱,但也是泛起丝丝甜意,被心上人喜欢和需要这本就是一种幸福。 她最终还是忍着羞意,微微张口,任由他的真元力入侵。 敖沁是龙,是大海的女儿,虽此刻她本就元力枯竭,但在水中她可以无穷无尽地恢复,若不是如此哪里能受得住叶北玄如此的索取无度? 当然吻这样的索取虽很有限,一般也不会将对方元力吸干,除非敖沁不反抗。 敖沁本来是一边借住大海恢复,一边应付叶北玄索取原力,一方面又在将他往安全的地方拖,一心三用。 但她毕竟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小母龙,哪里经得住前世经验丰富,看了多少电影的叶北玄?即便他出于本能状态,很快她就被他吻得迷迷糊糊。 但好在叶北玄逐渐地清醒,感受到柔软相依,他猛然清醒,两人不约而同地尴尬分开。 虽然在此之前,敖沁是偷亲过他很多次的,但那时候的他不是昏迷就是睡着,跟这次不同,两人算是“不约而同”地清醒的亲吻对方。 敖沁突然想起来叶北玄当初说的故事,觉得多半自己也会如那赵灵儿一样,即便元力枯竭为了救他也在所不惜,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爱吧! 甚至刚刚一瞬间想抛下一切责任,因果想与他在一起,细细想来,原来自己的心早就落在他身上了。 叶北玄完全清醒之后,扭头看了一眼眼神迷离,满脸羞涩的敖沁,心中想到,这哪还有平日里昂着脑袋的高傲小公主样子。 不过那“毫不在意”的表情,让他觉得这演技也实在是烂,但却更能让人怜惜。 良久,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叶北玄,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道:“感觉怎么样?” “很棒。”敖沁下意识地回道,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神色急切地说道:“还未曾恢复。” 可那娇羞急切的模样,反而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其实她心中是知道刚刚叶北玄问的是她身体的状况,只是自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罢了。 她也明白他心急如焚,急于想回到落仙岛,只是两人都灵力枯竭,若是不恢复一番,怕是游不到那里。 若要恢复,这茫茫大海之中自己倒无所谓,那他怎么办?难道要一路游,一路吻? 叶北玄自顾自地环顾四周,在这雾气茫茫的深海之中,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们继续往前慢慢游,前面好像有一座小岛。” 接着他往前慢慢游动道:“放心,这次累了,我歇息一下就好.我不昏迷便没事。” 敖沁心中一阵无语,你不昏迷的时候,我也不反抗啊!真是呆子。 其实刚刚若是他再进一步,别说自己反抗不了,就是能反抗自己也不一定反抗,也就是个半推半就的事。 望着他艰难游动的背影,敖沁咬了咬牙,扭动着腰肢跟了上去,人类就是麻烦,什么都要在岸上,刚刚在水里的氛围多好。 游了一会,小岛已经近在眼前,小岛不大,上面也有一些植物,但不多,不过也足够两人使用了。 两人站在水面之上,脚底已经触碰到沙子,也感受到沙底的松软,和沙子摩擦带来的丝丝痒意。 “我们快点上去,我要换件衣服。”叶北玄扭头看了一眼敖沁的衣衫,惊奇地说道:“为什么你的衣服不湿?” “这可是我蜕皮制作的衣服,当然不湿了。”敖沁傲娇地昂起小脑袋说道:“况且,我是龙族,本身就避水。”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现在我们都变成这样了,我先去做个简易屋子,晚上我们休息一番。”叶北玄并未理会傲娇的她,而是转头去砍树造房子,似乎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敖沁望着叶北玄正在搭建屋子,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婚房。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算很久以前他拒绝过自己,但她知道自己和他绝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虽然自己也曾为此哭过鼻子。 经历这么多事,现在看着他披荆斩棘,营造两人的“婚房”,心中泛起无限的依靠感,不同于对父亲的那种依靠感,而是真真正正的那种互相扶持,一路走过风风雨雨的感觉。 (本章完) 第147章 果然好龙珠(新年快乐) 第147章 果然好龙珠(新年快乐) 啪啪啪! 砍树削木之声不断在这空旷的小岛上回荡,树木倒塌,木屑四溅。 搭房子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房子坚固,叶北玄从未想过,前世没学过木匠,今生倒是将木匠的活,全自学成才了。 不过他忽然想到前世赌神 2之中光头的一句经典话!赌神弄不好要干瞎子按摩,那自己万一哪天穿回去了,失去了修为,靠一手木匠手艺也蛮不赖的,思及至此他又有力气重新木头了。 很快,简易房子搭建好了,也就是将木头插在地里,用木头简易地搭建,弄几根横梁,加些枯草树枝,内部还弄了一张床。 接着用自己带的一些衣衫铺在上面,在这恶劣的环境之中,算是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 没有大风,这个房子一般不会倒,反正也是一次性用品。 望着自己的作品,叶北玄满意地笑了起来,笑意更是引起刚刚上岸的敖沁注意。 只见她从龙化成人形,手里提着两条鱼,眼眸好奇地盯着他,像看傻子一样。 叶北玄对她挥了挥手,道:“快来试试,这屋子怎么样?结不结实?” “我来看看。”敖沁兴冲冲地跑过来,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婚房”,心中无限满意。 叶北玄忽然想起来敖沁人龙切换,忍不住好奇道:“你这变成龙,不是等于没穿衣服?” “谁说的?”敖沁大怒,然后解释道:“我变成龙,外面的鳞甲就是衣服,我这衣服可大可小,况且我父王和我母后,每次都会脱掉外面的鳞甲。” “这样啊!”叶北玄尴尬地看着地面。 敖沁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这家伙,当我龙族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到父王和母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她轻轻一笑道:“哟!是不是心中很酸?” “酸?我哪里酸了?” “不酸?那你以后别亲我,我亲别人去。”敖沁大怒,现在她算是搞清楚他了,刚刚那么问自己,分明是他浑身的占有欲作祟。 “酸,我酸,我浑身酸。”叶北玄立即认怂,表情也讪讪一笑。 “哼!”敖沁扭过头,昂着脑袋,傲娇地不去看他,但余光还是瞥过来,将手中的鱼递给他道:“吃吧。” 言罢,她就要将生鱼往嘴里塞,叶北玄见状,这这么吃鱼,这还怎么亲? “你们都是这样吃鱼?” 敖沁刚张开樱桃小口,鱼也停在嘴边,疑惑地说道:“我们龙族就这么吃的啊!怎么?你还想我跟你们人类一样啊!” “为什么不试试?”叶北玄说道,刚刚你不也是和我们人类一样亲吻。 “嗯?”敖沁歪了歪小脑袋,语气颇为傲娇道:“那就罚你为我做鱼,以此来处罚你刚刚惹我生气。” 气氛安静微变,似是又没变。 不远处的沙滩上,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火堆上架着两只烤鱼,叶北玄正不停的翻转。 简易屋子的床上坐着一位绝美的少女,眼眸之中映射着火光。 屋子只有一间,床只有一个,本来也没什么,江湖儿女更何况是修仙人员,对付一晚也无所谓,可问题是两人刚刚亲密过,这就引人遐想了。 “吃吧!”叶北玄拿着树枝戳的鱼,递给她,示意她拿木柄。 敖沁闻着那不同于生鱼的香味,就像他身上那味道一样很好闻,很想吃,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接过来优雅地开口吃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叫优雅,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她吃东西的模样。 吃完鱼,两人孤男寡女地坐立与简易的木屋的床上,彼此都似乎听到了对方扑通的心跳声。 半晌,叶北玄为了缓解尴尬,转移话题道:“你们龙族可以直接喝海水吗?” “嗯。”敖沁知道他在缓和气氛,亦或者说他是为了增进两人的距离。 心中顿时想起了赵灵儿,自己本来是龙宫天才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修为高深,可自从遇到他,自己似乎变得笨手笨脚。 见他没有说话,敖沁开口解释道:“我们其实是鱼妖,虽然化龙了,可终究不是真龙,虽说喝海水,但也有很多方面和鱼一样。” “哦!”叶北玄轻哼一声,内心嘀咕道:我就说,为什么我亲吻你不咸,原来你体内喝的其实也是过滤的淡水啊! “其实,我们化龙后和其他鱼妖也有不同,就比如说,我们龙的龙涎,就不一样!”敖沁见他似懂非懂,赶紧解释道。 想到这里,敖沁顿时有些心惊,这家伙喝了我那么多龙涎不会有事吧!自己的龙涎可是要配合龙力化解的,否则会很难受一段时间。 要知道虽然绝大多数龙涎都被消化了,天知道还有没有效果,一旦. “额”叶北玄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坐在床沿边,便打坐恢复,自从上岸之后,内心一直燥热不堪,先前砍树,烤鱼,消耗下精力还好,如今突然夜深人静之下,燥热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敖沁则是背对着他侧身躺在里面,由于地方太小,两人几乎以十字状背贴着背,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不断地升高。 夜半。 敖沁忽然睁开双眼醒来,其实也不是醒来,而是后背被烫醒。 外面黑暗一片,但对于龙族的她来说,夜视没任何问题,而且她也不是像刚开始落海那般的娇弱了。 她睁开双眼,背后感受着他身体余温,心中也顿时露出羞涩,真的和他睡一起了呢!不知道会不会怀宝宝,以前贝壳姐姐说,男女睡在一起就会有宝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 思绪间,敖沁感受到叶北玄越来越不正常的体温,甚至连他呼吸的急促声在这黑暗之中都清晰可闻。 她一个激灵,起身,然后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看来真的是龙涎惹的祸。 慌乱中,敖沁双掌抵住他的背想为他运功解除,两人元力互相交融虽情况稍微好转,可也只是杯水车薪。 敖沁见他没有好转,吐出自己的龙珠,悬空与两人之间,以求龙力来化解。 可龙珠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离体之后,竟然直接钻到叶北玄的口中被他吞下。 啊啊啊啊!你又抢我龙珠,敖沁咬了咬牙,干脆将他拉的转过身嘴对嘴来利用龙珠和自己的元力化解,否则一旦没有自己的元力梳理,龙涎激活龙珠,那后果很严重。 两人又像大海之中那样,小母龙一直让渡元力,并且牵引着龙珠,想将它拉回来。 啊啊啊!你别吸啊! 给我吐出来。 感受到燥热不断的降低,叶北玄这才缓缓收功,人也逐渐清醒。 但感受到口中的柔软,还有腰间温润冰凉紧紧搂住的手臂,咦?又被夜袭了? 忽然口中一阵温润之感,龙珠被敖沁吸回。 本感受到叶北玄逐渐下降的体温,应该是没事了,可这家伙竟然双手不自觉地扶住自己的腰,让她一阵惊魂。 “你干嘛!”敖沁顿觉他已经恢复,立即有些“生气”地推开他。 叶北玄被推开,耸了耸肩膀,明明是你夜袭我,反正搞得我不是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叶北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敖沁白里透红的脖子,莫名的心中又来了一阵激动。 敖沁露出可爱的表情,歪着脑袋,嗤笑地说道:“谁知道你?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你恢复一些了吗?”望着她精神饱满,叶北玄下意识地问道。 “昂,恢复了一些些了。”敖沁回道,但她立马又惊奇道:“我也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是不是因为”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自觉地扭开面庞不去看对方,敖沁心中更是疑惑,原来亲亲竟然可以恢复。 叶北玄则是心中开始思考起来,是不是和自己的纯阳体有关? “但我觉得,我们现在游到落仙岛恢复的明显不够,还是需要恢复一番。”敖沁淡然地说道,同时小香舌微微舔了舔红唇。 “嗯,我也这么认为。”叶北玄平静地说道,主要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纯阳体和她的本身恢复有没有什么实质关联,真没那个心思。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息越来越接近,四片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对的。 敖沁叹息一声,终于开始渐渐的解开羞涩,原来当一切都放开之时,好像也并不那么难为情。 两人一个说是为了恢复,一个是为了搞清体质,实际上他们都忘了自己的目的。 忽然,敖沁身上的太古神龙珠仿佛受到感应那般,从她身上飞出之间照住两人,两人都注意到了,可都没在意它,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意这个? 短暂的分离后,这次不同,开始直接重重的拥抱,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只有将对方紧紧抱在一起才能觉得舒服。 男人好像天生善解人衣,这不是什么高超技术,这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即便这是龙族的衣衫。 就好像梅子熟了,终究会被摘掉的。 而夜晚的海风忽然呼啸而起,吹得树木摇摇晃晃地点头哈腰,还时不时地发出树枝摩擦的吱呀之声。 不管是那些闷哼声也好,亦或者沉重的呼吸也好,都被那无情的狂风呼啸掩盖,仿若这片沙滩之上没有什么变化。 翌日。 敖沁躺在叶北玄的左肩之上,右手则是无规则地挠着已经塌掉的床板,虽然塌掉了,但不过是四条腿断掉而已,床板还是好的。 反而没有床腿,床板直接贴着地面更加稳定。 “就知道今天肯定没好事。”敖沁仰了仰脑袋,语气傲娇地说道,妖就是妖,比起人的矜持扭捏,妖更喜欢直接追求,遇见喜欢的人给就给了。 难怪父王会这么思念母后,母后也那么爱父皇。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女孩吃亏,现在看来似乎更像是男孩吃亏才对,毕竟他们是出力方。 而且自己虽很累,他还乐此不疲,似乎很喜欢看自己向他求饶。 “你累不累啊!”敖沁有些好笑地说道。 “不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一股蛮力,而且修为也突破了,难道是因为太古神龙珠?”叶北玄疑惑道。 “应该不是它吧!如果是它,那我以后不带着它了,我都求放过了,你还”敖沁使劲捏了一下叶北玄的腰间软肉,似是要惩罚他。 “嘶”叶北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修仙了还是遭不住女孩子拧腰子肉。 “我感觉我似乎要突破了若我再走一步,就达到我父王的水平了,而且我似乎和身龙珠的契合度又加深了,。”敖沁内视了一番,立即欣喜道:“难道真的是因为你?”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晚点去落仙岛,怎么样?就是怕你身子虚弱” 叶北玄忽然想起来,前世那么多小说里写的元阴元阳,会不会是自己和她修为提升的原因?若真是如此,那效果应该只有一次,如果是自己纯阳体,那效果就是无数次,这简直就是 bug,所以他觉得他有必要要搞懂,当然真没那个意思,主要就是搞懂体质,一切都是为了修炼。 敖沁立即“不悦”道:“我龙族肉体力量强悍,我怎么可能虚弱。” 叶北玄一愣,旋即讪讪笑道:“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肉体很一般,动不动就求饶” “你”敖沁气的扭头直接不理会他。 内视一番,叶北玄只觉得此刻浑身精力充沛,一拳可以嘎一个妖的那种。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窃喜,难道这就是小说里面的双修?回想自己错过多少次机会,只觉得大腿都拍肿了,你早点跟我说纯阳体的作用,我不早点成了推土机?系统误我。 “对了,为什么这颗龙珠不排斥我?”伸手握着龙珠,奇怪道。 敖沁解释道:“这我也很奇怪,按理说,应该有龙族血脉还必须是有一丝神龙血脉才可以拥有使用龙珠,我怎么看你都是人类,不可能有龙族血脉,为什么它会亲近你?” “谁知道了,反正我又不是龙,给我也没用啊!若是你能完全契合,这不是最好不过?”叶北玄慵懒地将她拥入怀中道,爽啊!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气氛安静下来。 良久,叶北玄忽然开口道:“这里离落仙岛还有多远。” 敖沁一愣,微笑道:“应该不远,这不是你说的力气不够嘛!要歇一天。” “嗯。确实不够,歇一天吧!” 翌日。 两人看着塌掉的婚房,敖沁忍不住责备道:“都说不行了。” “你看,好不容易搭建的婚房没了。” 叶北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不是刚刚才打开新世界嘛!还有的新世界等我呢! “你在嘀咕什么?”敖沁语气有些不悦道。 天呐!我在心里想的,你也能感觉到吗?这第六感太可怕了吧! “没啊!我在想,你能不能化龙让我骑过去,这样是不是快点。”叶北玄摸了摸下巴道。 敖沁闻言,立即没好气道:“你想得美,你还没够呢?我可以用尾巴卷你过去。” “卷过去?还是算了,你卷着我又要游,那我不是被甩来甩去的?”叶北玄没好气地拒绝,别人还没到地方,就被你卷死了。 敖沁见他拒绝,叹息一声!小声道:“就这一次啊。” “还有不准摸我龙角,昨天我龙角都被你啃光滑了。” 叶北玄尴尬的咳嗽一声,敖沁立即变身,一人一龙,向着海中游去。 另一边。 “妖族也要参与我们人族之间的矛盾吗?”田甜甜语气颇为“客气”地说道。 蟹膏冷笑一声道:“你们人族的事,我们龙宫懒得插手,但我们公主殿下尚在封魔窟未出,我们要去找她,若你们阻拦,我们也不介意和他们联手。” “况且我们也是正道。”虾仁在旁边补一句说道。 敖沁落入地底,虾仁和蟹膏第一时间就报告龙王,龙王第一时间便派人过来寻找,同时自己也前往天机阁寻求占卜寻找。 但无论是敖沁还是叶北玄,天机阁的占卜都无法测出,甚至卦象显示两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而他们恰好得知魔道前来,此次便是准备联合来寻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唯有一战了。”田甜甜拔出宝剑准备应战,此次己方还有杀手锏,自己绝不能退缩,反正是他天魔宗的关我们合欢宗什么事? “哦?那便打。”蟹膏顿时亮出大钳子,准备一战。 双方立即剑拔弩张,正道弟子和龙宫看似是两波人,站位也是分开,可实际上他们早就不约而同地封锁住魔道弟子的进退路,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打都要同时面对两波人,而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撤退,也要面对其中的一波,可谓是进退不得。 李香莲更是缓缓提着剑往前推进,他眼眸森冷语若寒冰道:“让开,不让死。” 戒烟打了个寒颤,平时性子温婉贤淑的她,怎么突然间像是变成变成冰冷的剑。 事关叶北玄的身死,她不会有任何退缩。她也不想失去第二次。 “难道魔道的各位真的想看到天魔宗一家独大吗?”金田忽然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让田甜甜为之一愣。 如今天魔宗隐隐有着统一魔道之势,自己等宗门有时候不得不听他们的,而如今自己的宗门只是让自己拦住,并未曾让自己拼命。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一样可以阳奉阴违? (本章完) 第148章 打开新世界 第148章 打开新世界 封魔窟之中。 李九霄正看着侯方停吸收着魔气,嘴角微微露出微笑,所谓的续命术便是将自己的命运转移到别人身上,别人的命运转移到自己身上。 赵云海没有成功,所以他被自己杀死了,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续命术的最后一个阶段便是让对方杀死自己。 而自己被血魔污染的血神子之力也会不断地壮大,甚至可以利用血魔之力成为新的血魔,一个由自己主宰的血魔。 李九霄不停的培养侯方亭,膨胀他的野心,也是为了以后,两人命运逆转做准备,等到他辉煌一刻之后,便会如那灿烂过后的流星一样消散。 就在这时,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出现,他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很有把握。” 李九霄淡然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和我师妹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语气嘲讽道:“我和她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现在有些地方目的一致,就比如说让你续命术成功。” 李九霄眉头一锁。 这人对自己了如指掌,他背后的人定然十分可怕,能做到这点的除了赵云海,那便只有她了。 黑衣人见他不说话,又出言道:“外面来人了,我为你挡一阵子,当然一旦他魔气吸收成功,便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届时,你可就要面对正道几大高手的挑战哦!” 李九霄文言,迅速一击手刀直接穿透黑衣人的身体,语气平淡地呢喃道:“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连见面都不肯用真身。” “哈哈哈哈哈。那就祝你好运了哟。”黑衣人身形化作星星点点消散。 而李九霄手中却是多了一张纸条。 看完纸条,他冷哼一声。 想借这群正道杀我?却不知道这其实也是我故意为之? 另一边。 一道黑衣人影缓步出现在落仙岛岸边,远远地看向深处的大海。 大海之中,一条龙身上骑着一道人影,正缓缓地朝着落仙岛游来。 人们常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这水中一日,不知在地上算多久。 反正对叶北玄来说,很久很久,敖沁托着叶北玄游动的时候,期间嚷嚷着几次说累死,气力不济。 没办法两人又开始双修,这次不在岸上,不是叶北玄主场,这让他又又又打开新世界。 敖沁竟然可以半龙人化,既有双腿的丝滑,还能在背后多化出一道龙尾,没给他累死,差点将他给卷死。 现在的敖沁早已经褪去那羞涩的少女一面了,取而代之的是将来龙族的女王,还多次嚷嚷要让他必须努力,让她怀上龙宝宝,那还有刚开始的少女青涩,活脱脱的狼。 叶北玄也曾想过,鱼类的卵那都是几千几万的,不知道敖沁是不是,若真那么恐怖,他真怀疑,以后这龙宫自己是不是马上变得多子多福? 上岸后,敖沁立即化成人形,七彩的霞衣,雪白的大腿,还有略有改变的成熟气质。 经过这几日两人的感情升温,她已经突破到了和龙王一个境界,相当于人类的金丹,看似只差一步,可这一步犹如天堑,龙珠也发生了质的变化,甚至能和太古神龙珠短暂的相融,借用神龙的力量。 敖沁缓步走向封魔窟,回想这几日如梦境般的经历,她心中感慨万千。 她没有想到,一切的改变竟然是小丑鱼偷袭自己,害自己失去龙珠开始。 而一个无意间捡到自己的凡人少年,如今竟然同自己携手一生,敖沁有时候真的怀疑这是天意,否则为什么这么凑巧?即便他之前从自己的身边溜走,可最终还是被自己紧握在手。 不对!好像是自己被他紧握在手了,甚至自己的身心上下都变成他的形状,甚至自己.还.如此大胆。 “累么?”走了一会,敖沁突然扭头问道。 叶北玄瞳孔一缩,左右环顾四周,有些为难道:“这地方也不合适啊!我没那爱好,万一你被人看了,我不亏死了吗?” 这几日在水中,敖沁问的最多的就是累么?叶北玄若是回答不累,那她便会说我好累,最后我好累演变成我想要。 “你想哪去了。”敖沁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忿道:“我这次是真的问你累不累。” “不累。”叶北玄老实的回答。 “不累那走快点。” 海滩上,叶北玄和敖沁正手牵手往山上走去,一道黑衣身影在高处一闪而过,怔怔地望着两人手牵手,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封魔窟入口。 一群魔道弟子和正道还有龙宫之人,假意地打了起来。 而戒烟、金田还有李香莲三人商量着准备入内救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三人准备进洞口之时,一道魔气伴随着阴森的声音,瞬间将三人震出洞口。 “一群无知小辈。”李九霄一个瞬移,瞬间来到戒烟背后。 戒烟面色一紧,正要使用袈裟,李九霄轻轻一点,他就如同断线的风筝,吐血倒飞而去。 一招,就让弟子们的战力天板戒烟,瞬间失去战斗力。 紧接着李九霄一个闪身,金泉也倒飞而去。 剩下的众人皆面露恐惧地看着他,只有李香莲缓缓拔剑准备应战。 “你和曾经的她很像,只可惜你不是她。”李九霄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瞬间一闪身,李香莲还未反应过来,李九霄已经一指点了过来。 轰! 李九霄纹丝不动,对方重重地倒退三步,连地面的岩石都被她踩出深深的凹陷脚印。 “马如风?” 马如风被点得气血翻涌,心中骇然,这家伙竟然这么强?但他面色平静道:“你也大几百岁了,一大把年纪,欺负后辈算什么?。” 李九霄冷笑一声,道:“欺负后辈?我打你也算是欺负后辈,你那爷爷也被我打过呢!” 接着他戏谑道:“毕竟我才是各大仙府还没死的最老的老不死的之一。” 马如风被噎得没办法,毕竟这家伙就是和自己爷爷的爸爸是同级。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就是那个妄想师姐的老贼。”一道身影站在高处,她头发白,但手持拐杖,老态龙钟,正是天机阁现任阁主陈倩如。 只见她接着嘲讽道:“枉我们以为你是谦谦君子,原来你是个伪君子。” 陈倩茹是懂如何嘴炮的,她也知道李九霄的七寸在哪里。 “我看是你喜欢赵云海吧!看见他被我杀了,你才如此火冒三丈,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过也只是为了你的私情而已。”李九霄嘴炮也不差,也知道陈倩茹的弱点。 陈倩茹没有废话,而是直接拐杖之中取出一把长剑,直取李九霄面门。 “请各位助我,拿下此贼,为天下除害。” 一时间,周围出现无数各大仙府的高手,将魔道众人团团围住。 言语间,陈倩茹的剑已经离李九霄一寸,却只是被两根手指夹住,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面对众多高手,李九霄依旧眼神之中充满了平淡,眼带笑意道:“还是这么火爆脾气啊!只可惜,你的脾气和实力不成正比呢!” 面对如此之多的高手,李九霄的平淡让陈倩茹内心一震。 下一秒,他两根手指发力,往后微微一带,陈倩茹立即感受到长剑之上一股巨力,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紧接着他便一掌直接挥向她的胸口。 身为曾经天机阁的双子星,实力早就不弱于天下任何同辈天骄,后又学习魔道功法,修为更是增长迅速,更是拿到天机阁的天机盘,可以说这天下单打独斗已经无人是他对手了,包括慧空和金田。 而陈倩茹看似和他修为差不多,都是金丹,可她不过中期,而他早已半步跨入元婴。 而李九霄之所以引诱陈倩茹率先袭击自己,这样将她先打成重伤,对方也就少了一个高端战力。 陈倩茹也是昏头,自己怎么就没遭住李九霄的激。这段时间各大正道对自己这个天机阁阁主太过于尊敬,让自己忽略了和慧空还有金田的差距。 如此近的距离,自己大意之下,不死怕也是重伤。而自己一旦有问题,天机阁还怎么崛起? 一道金光闪烁,金身横在两人之间。 李九霄一掌重重地拍在金身之上,手臂震得发麻,眉头顿时一锁。 “阿弥陀佛。”慧空双手合十横在陈倩茹和李九霄中间念着佛号。 而陈倩茹气喘吁吁,心中更是骇然至极,自己和他们之间差距还是有点大。 “是你?”李九霄望着慧空,讥笑道:“就算是你来,怕还是不够。” “哦?那加上我呢?” 就在这时,周围温度陡然间降低,地面形成一道寒冰之路,慢慢往李九霄身边延伸,直到延伸到他的脚下这才停下。 而寒冰形成的路的尽头,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正缓步朝着这边走来,他步履看似缓慢,却眨眼间就快到他们眼前,他正是玄心正宗的金田。 慧空暗中摸了摸被李九霄刚刚打的有些发麻的地方,心中更是无语,这家伙出场还是这么装,本以为自己刚刚装高人装得够像了,没想到他直接特效全开。 果然,一群正道弟子眼眸之中全是崇拜之色,将刚刚聚焦在慧空大师身上的崇拜目光,全部移到金田身上。 “呵呵,李某何德何能?”李九霄轻笑道:“能让各大仙府围攻,实在是三生有幸呢!” 陈倩茹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今日必须除掉他。 于是她举剑道:“还请各位不要顾什么道义,一起上,拿下他。” 烈日之下。 几大高手术法、宝物尽出,竟然打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拿下。 而反观李九霄也不好受,虽看似面色平淡,可其他几位高手也知道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下方的魔道弟子也不过只是来助助兴,当然李九霄也算到了这点。 他本就没想着其他魔道宗门来帮自己,他要的就是他们不来帮。 “李九霄,你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陈倩茹率先语言讥讽道。 李九霄深吸一口气,语气依然淡淡道:“这里是落仙岛,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慧空和金田,他们是经历过的。 吼. 不远处的封魔窟之中,一声怒吼传来。 “这样的话,李九霄你也跑不掉。”金田语气冷然道。 “哈哈哈哈哈。”李九霄仰天大笑道:“跑?我为什么要跑?” 封魔窟上空,大片黑气浮现升空,就像黑压压的乌云那般,魔气的压抑让众人骇然失色。 “这是封魔窟的魔气失控。” “看,那里面有一个人。” 果然众人看到乌云之中,有一个人影正漂浮在空中,正是侯方亭。 “你们不是自诩正道吗?”李九霄讥讽道:“是杀我,还是救人,你们自己选吧!。” 这便是李九霄的打算,让侯方亭失控的魔气和正道高手对战,收服魔气的同时削弱正道。 眨眼间,黑云便要朝着两方交战的弟子们面前,黑气所到之处,植被顿时被腐蚀枯萎,没来得及逃跑的小动物瞬间变成白骨。 望着这恐怖的场景,金田咬了咬牙,道:“先抑制失控的魔气吧!。” 他们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可下面都是自家仙府弟子,不得不救。 “好。”陈倩茹重重地叹了口气,李香莲是天机阁希望,绝不能出事。 另一边。 望着漫天黑云,叶北玄和敖沁面色一紧。 “怎么回事?封魔窟每隔几十年便会放出一些少量的魔气让修道者消灭。”叶北玄望着那魔气喃喃自语道:“这也叫少量?” “快看,是我龙宫的妖,他们正和魔道众人交战呢!”敖沁手指着一处语气激动地说道。 叶北玄顺着将目光从黑气之中转移,低头看向下面,果然下方正是正道弟子和龙宫之人联手殴打魔道众人。 而看到李香莲正握剑想往封魔窟里冲,心中顿时有些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自己还是快点现身,否则这虎娘们怕不是,真又要进去。 可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叶北玄眉头紧皱,这些魔气似乎有腐蚀性,连这些植物都瞬间枯萎,若是打下去恐怕会有变数。 “那个女人是谁?”就在叶北玄感动之际,敖沁森寒的声音传来。 哈?我都没说话啊!你是怎么发现的,叶北玄感慨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她怎么发现的。 “哪个女人?我怎么没看见?”他装模作样地回应道。 “哼!你当我傻?”敖沁语气冷了下来,让叶北玄有些不知所措,但旋即她语气又变得平缓道:“你下去救她吧!本公主还要回龙宫指挥,没时间救她。” “真的?”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多子多妻指日可待。 敖沁不屑道:“就当这是本公主对一个失败者的怜悯吧!。” 下方的乌云已经将众人分开,三波人被乌云像刀子般切割开来各自为营。 就在这时,黑气之中侯方亭睁开双眼,魔物内心充满了暴虐、杀意和血腥的感觉,这种有了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妙。 “李香..莲.”魔物望向地面,眼眸瞬间锁定了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即便快被我吞噬,你还依然内心对她充满了占有,也罢那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 下方蟹膏和虾仁,真是气的吐血,这次毛都没摸到不说还被逼到绝境。 公主也没救到,就这么回去怕不是也被龙王吃了。 咻 一道霞光瞬间出现在龙宫众人面前,霞光自上而下化身为一个绝美的少女,哦!不,妇人。 公主?虾仁和蟹膏更是哭的老泪纵横,两人提心吊胆这么多天,终于悬着的心,落地了。 敖沁扫了一眼众多的虾兵蟹将,太古神龙珠和自己的龙珠结合,爆发出大范围的霞光将黑云排开,她语气威严道:“全都跟着我后面,撤回海中,等着伏击魔道。” “是,属下领命。” 而那边的魔道众人,见龙宫来人掩护,心里更是骂娘,这踏马的为什么只有我们没有领导出现? 然而也就在这时,黑云突然转向全部朝着一群正道弟子追去。 望着陡然撤走变得空旷的空间,魔道众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田甜甜下令道:“我们赶紧撤,后面就是魔君的事了。” 另一边。 黑云不断地撵着正道弟子们后退,一群人慌乱地被逼退到了封魔窟洞口。 “怎么办?”金泉握着手中的剑,眼眸紧盯着渐渐来临的黑云语气严肃道。 戒烟双手合十,语气却是平平淡淡,道:“阿弥陀佛,小僧还没活够,接下来就只能靠日月神剑了。” 话说到这里,众人忽然眼睛一亮,眼神如同利剑齐刷刷地看向金田,看的他心里直吐血。操!我哪里会什么双剑合璧,是你们莫名其妙的说我打败旱魃!我只是稀里糊涂地捡了个人头而已。 戒烟接着看向金田,语气诚恳道:“金公子和李姑娘双剑合璧连旱魃都能击败,相信此处魔物也不在话下。” 金田被戒烟又看的面色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日渊剑,语气也讪讪道:“我没什么问题,就看李姑娘了。” 为今之计,只能靠她解围了,若她不答应,那合璧就自然不用,自己的面子也算保住了。 还未等李香莲给出反应,黑云后方一道金光闪烁。 “罗汉金身。”一道慈悲为怀的梵音佛号响起,很显然是几大高手赶到。 金田暗松一口气,面子总算保住了。 (本章完) 第149章 范鳅儿双镜重圆 第149章 范鳅儿双镜重圆 吼……一声惊天怒吼响彻云霄,那黑云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径直朝着在场众人汹涌袭来。 就在此刻,天空中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尔等速速撤退!” 慧空双手合十,空中梵音佛号响起,万丈金光喷薄而出,硬生生将魔气向后压缩。 身旁几人的周身皆涌出磅礴的灵气,几大高手呈合围之势,宛如包饺子一般,朝着魔气步步紧逼。 刹那间,黑云之中电闪雷鸣,魔气在几人的联手压制之下,节节败退。 此时,慧空大师的额头上汗珠如雨般直落,语气也显得颇为沉重:“这股魔气极为强大,不过好在尚可控制。” 几人听闻,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这股魔气尚在众人可掌控的范围之内,只要将其重新压回封魔窟并加以封印,便可大功告成。 然而,就在几大高手以为一切进展顺遂之时,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现身。 他身形如同鬼魅,一指点向慧空。 慧空大师此刻正全力压缩魔气,心中暗叫不妙,根本无法躲避,只得调动残余的灵力拼死抵抗。 黑衣人瞬间点中慧空大师的后背,噗的一声,慧空大师当即口吐鲜血,身形如飞矢般直直向前飞去。 “大师。”马如风焦急地大声呼喊。 几大高手刚欲合力拿下黑衣人,然而黑衣人仿佛早已洞悉他们的意图,只是一味地拖延干扰。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发生,原本被压制的魔气竟然趁势汹涌而上,其目标竟然是那些刚刚撤退到半山腰的弟子们。 “不好。” “拦住它。” 在山腰之中。 此刻正在撤退的正道弟子们,突然看到黑云魔物来袭,顿时慌乱不堪,纷纷掏出法宝武器,全力抵抗黑雾的侵蚀。 金泉见状,毫不犹豫地率先发起进攻,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他必须起到表率作用。 然而,这并未起到什么作用,本就被魔君所伤的他,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被黑气化作的巨手狠狠扇飞,朝着山下滚落而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他恰好滚落到正往山上赶来的叶北玄脚边。 叶北玄捏着下巴望着昏迷不醒的金泉,随后施展一念千颜,身形变化,化作金泉的模样,将其藏在枯草之中,拿起日渊剑便向山上冲去。 而就在众人一片混乱之际,黑云化作一只巨大的黑手,瞬间将李香莲牢牢控制住,试图将她裹挟带走。 戒烟惊恐地大声呼喊:“李姑娘!” 就在大家陷入绝望之时,一道身影手持日渊剑一闪而过,他一剑斩向黑云巨手的手臂,瞬间将李香莲带走。 李香莲得以脱身,瞬间便明白这是叶北玄的伪装,朝着他甜甜一笑。 这些天她自责不已,几乎要崩溃,身体上的折磨算不得什么,心理上的折磨让她恨不得跳进深渊。 李香莲喜出望外道:“你没事?” 叶北玄微微点头,而后将目光投向那团黑气。 此时的黑气仿佛被激怒,变得愈发幽暗深沉,充满压抑之感,仿佛随时要将众人吞噬。 突然,翻涌的黑气内部,缓缓挤出一道人影,就像是从无尽深渊中凭空出现一般。 此人浑身被黑气环绕,面容扭曲狰狞,表情中尽是无尽的怨念和贪欲。 李香莲和叶北玄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日月神剑,待那人影低下头,两人不禁同时大吃一惊,竟然是侯方亭! 当看清眼前的魔物竟是侯方亭时,李香莲顿觉一阵恶心,原来是他,难怪他一直紧追不舍,他的目标根本就是自己。 李香莲怒喝道:“侯方亭,原来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侯方亭发出阴恻恻的森然冷笑:“是啊!就是我!我变成这样,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叶北玄握紧手中的日渊剑,心中暗想,正好今日一次性解决他。 “双剑合璧。”他语气淡然,日月神剑合璧连旱魃都能战胜,对付他自然不在话下。 叶北玄与李香莲瞬间临空而立,默契地同时飞向对方,手中长剑瞬间交错。 刹那间,一金一银两道剑光闪烁,接着如同灵蛇般相互缠绕,随后进入无色之态。 虽然众人都看不见双剑合璧,但周遭的空气发出“滋滋”之声,紧接着一道剑气落下,连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 魔物侯方亭见状,黑气瞬间翻涌,浓烈的魔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如墨的漆黑盾牌。 轰! 这一击之下,黑色盾牌瞬间破碎,黑气也被斩得萎靡不振。 吼. 一声怒吼传来,黑气重新聚集,又形成墨色的黑雾,黑雾瞬间散开并扩大范围,企图以此应对双剑的威力。 “还挺聪明。”叶北玄淡然一笑道:“剑舞。” 李香莲默契地配合叶北玄同时舞动起来,他们的步伐和剑招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在黑雾之中,双剑挥舞,犹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身影灵动的同时,剑影也密不透风。 两人每舞动一次,便会有一道无色剑气射出,而魔气便被泯灭一分。 两人的攻势越来越猛,黑色的雾气也变得愈发暗淡。 “吼我不甘心。”侯方亭的意识苏醒,面容开始扭曲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日月可鉴。”叶北玄冷冷的话语传出,李香莲默契配合,她知道这是叶北玄想要给予侯方亭最后一击。 轰! 一声巨响,叶北玄和李香莲眉头紧皱,知道这一击斩空了,待黑雾散去,两人才看清,竟然斩在了天机盘之上。 而侯方亭也被一道黑影带走,同时天机盘也随之飞走。 原来就在侯方亭命悬一线之时,李九霄竟然折返回来,将他救走。 双剑解除,叶北玄在李香莲耳旁轻声说道:“那个家伙还被我藏在草堆里,我先去把他弄醒,再来与你汇合。” “好。”李香莲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几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般让她开心。 她知晓叶北玄不想暴露,于是目送他匆匆离去。 “金公子这是去哪?”戒烟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李香莲问道。 “啊?哦!”李香莲反应过来,立即甜甜一笑道:“他说他刚刚滚落到山下,丢了一样东西,先去找,让我们整理一下,他在山下等我们。” “哦!”戒烟面对李香莲的甜甜一笑,顿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众人刚刚抵抗黑色雾气都弄得灰头土脸,各自整理一番后,这才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另一边。 悠悠转醒的金泉头发乱得像鸡窝,满头都是碎皮草屑,他握着手中的日渊剑,一脸迷茫地看了看自己。 “我是谁?我在哪?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金泉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那速度别提有多快,他装模作样地在寻找东西。 众人见他真的在找东西,立即围了上来,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金公子还在找东西吗?找到了没?要不要我们大家一起帮忙寻找?” 金泉闻言,立即讪讪一笑道:“哦,找到了,找到了。” 他语气放缓,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金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又一次双剑合璧击退魔物!” “是啊,若不是金公子,我等今日怕是要命丧黄泉了,多谢金公子救命之恩!” 嗯?金泉一脸茫然,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大家的夸赞淹没,难道我又神仙附体?自行使用了双剑合璧? 他偷偷看向李香莲,见她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不错,他便将疑惑咽回肚里,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啊!额。”金泉见大家热情的模样,也不好不回应,只是用惯用的言辞说道:“维护天下苍生,是我等的职责所在,这都没什么。”“既然魔患已除,我等赶紧下山,返回各自宗门吧!” “有理。” “金公子仁义。” 言罢,众人便开始缓缓朝山下走去。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茫茫大海之中有一个小点停在海上,正是那艘大船在离岛不远处抛锚,由于海岸落潮较浅,大船不敢靠近,唯恐有搁浅的危险。 “阿弥陀佛,这船距离较远,我等恐怕要踏水过去了。”戒烟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或者有哪位辛苦一下,先前往船上,放一艘小船下来?” 戒烟说完,还不怀好意地将目光投向金泉。 对于戒烟和李香莲等突破筑基的人来说,上船轻而易举,对于其他练气的人来说也并非难事,但大家都怕过于张扬。 其他人似乎心领神会,立即对金泉展开衣炮弹般的轰炸。 “哎!我等没有金公子的绝世修为,这种事,怕是只有金公子能办到。” “是啊!除了金公子,别无他人能胜任!” 在众人的一片夸赞声中,金泉逐渐迷失自我,又充当起了领头羊。 “诸位莫慌,我去去就来。”金泉面露喜色,既然大家都如此认可他,他更是要做出表率以维护大宗门的形象,这个苦差事金泉干得倒是津津有味。 上船过程十分顺利。 大家连日来备受折磨,都疲惫不堪,各自找地方靠着休息。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悠闲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来人一脸大胡子,表情悠然自得地站到甲板上,望着逐渐远去的落仙岛。 “是你?你没死?”无言率先发现叶北玄,发出尖叫,立即引起大家的注意。 叶北玄微微点头道:“运气好,没死成。” 戒烟也立即好奇地凑了过来,果然!这位先生是高人,竟然能够安然无恙地从那里走出,想必龙宫公主肯定也被他救走了。 于是他恭敬地双手合十道:“叶先生,快跟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叶北玄想了想,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那里直通失落海,你们也知道龙宫公主和我一起掉下去了。” “大海嘛!那是她的家,我们在里面绕了几天就出来了,然后我就回到这里等你们了,没想到你们也刚回来。” 听闻他的解释,平淡无奇,毫无紧张刺激之感,众人觉得似乎缺了些什么,感觉处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阿弥陀佛,难道叶先生没有和公主发生什么吗?”戒烟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李香莲双手紧紧抓着裙子,裙子都被不自觉地抓皱了,眼眸中也开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而其他人看似看向不同的地方,可实际上全都竖起耳朵听着这边,想知道是否如他故事中所说的那样发生了一场旷世人妖恋情。 “发生什么?”叶北玄打着哈哈回道。 戒烟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北玄之后,说道:“先生所讲的故事里,不是常有这段吗?动不动就有美女妖或者女鬼爱上书生。难道一点都没发生?” 面对众人的疑惑,叶北玄叹息一声道:“那是因为,那些故事都是书生所写,你们觉得哪个妖会爱上我这个大胡子?” “况且,我讲的故事里,可都是俊俏的书生,叶某有自知之明,还称不上俊俏二字。” 听完他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话本里,动不动就是谁谁谁爱上书生,原来这些都是书生写的。 “哎!”戒烟叹息一声,说道:“小僧也要写话本,从今天开始,小僧要写美女妖爱上俊俏和尚。” “和尚,爱上你又怎样?难道你还真还俗啊!”无言娘们唧唧地指着他那反光且油光锃亮的脑袋说道。 “咳咳。”和尚尴尬地咳嗽一声,为了缓解气氛于是又开口道:“叶先生,归途烦闷,不如说一说那杜十娘和李甲的夫妻生活?” “和尚,你怎么整天就想着这个?” “就是啊!整天想这个。” 李香莲闻言,淡淡一笑道:“说一个?” 叶北玄站起身,仔细思索一番,开口道:“好吧!那就说一个。” 接着他缓缓走到船前,众人各自坐正身躯。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来,恰好映照在叶北玄身上,使他周身充满了朦胧之感。 他的衣袂随风轻轻飘扬,手中的折扇轻轻一甩,啪的一声折扇打开,标志着说书开始。 此时,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微微的海风时不时地传出呼啸声。 “嗯哼!”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开始朗声说道:“在那一片乱世之中,有私盐贩子造反,而有一位名叫范希周的男子,也叫范鳅儿,被裹挟其中。一日,他在乱军之中,瞧见一位美丽的官家女子名叫顺哥。原来她被叛军掳走,此刻性命垂危,幸好范鳅儿心生怜悯,救下了她……”(出自《警世通言》之中《范鳅儿双镜重圆》) 李香莲闻言一愣,这故事?难道是说给我的吗? 随着叶北玄的叙述,他手中的折扇仿佛得力的道具,被他比划成各种物件。 当说到范鳅儿和顺哥以阴阳宝镜定情,李香莲更加确定,这说的不就是他们两人坎坷的爱情吗? “这后来,朝廷派出一位叫韩世忠的大将军平叛,这范鳅儿自知难逃剿灭,便与顺哥洒泪分别,他将宝镜一分为二,约定两人再次重逢时,以此为信物。”叶北玄望着众人认真的表情,继续朗声说道。 “真的会有人为了爱人,一直等下去吗?”无言眼眸迷离地看向大海,那模样十分娘们。 叶北玄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感慨,其他人也是皱眉叹息,或目光专注。 “阿弥陀佛,肯定有,至少小僧就会。” “啐,你个和尚。” 见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叶北玄继续说道:“这顺哥很快被父亲救回,但父母得知她已经私定终身,逼着她改嫁,可她情深义重,以死相逼,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名节……” “果然啊!这范鳅儿就如同贫僧这样的人,可惜贫僧是个和尚。”戒烟不知何时竟然端着一碗酒,一口闷掉后满脸感慨道。 “和尚,你干脆还俗来我们仙宗得了,我那里可都是美人儿。”无言望着戒烟的模样,咯咯笑道。 众人被这个和尚弄得无语,明明四大不空,偏偏是个慈悲为怀的和尚。 “听故事吧!”戒烟摇了摇头,叹息道。 “还是个有故事的和尚呢!”旁边一位弟子调笑道。 说到这里,叶北玄忽然语气高昂,面带喜悦地说道:“这再后来啊,范鳅儿隐姓埋名,凭借一身出色的水性,竟然走上了为官之路。” “一日,机缘巧合下他化名贺诚信,来到顺哥父亲的府中办事,而顺哥又恰巧在府中,又恰巧偶然听到他的声音。” 说到这里,众人都满心期待这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又屏住呼吸,生怕有什么意外,毕竟这家伙之前讲的几个故事都是悲剧。 就连李香莲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结局。 叶北玄瞬间眉开眼笑道:“那顺哥听到范鳅儿的声音,刹那间,时光倒流,心中想起了与范鳅儿的点点滴滴,她心中顿时笃定,此人便是她的夫君……” 讲到此处,他手中的折扇好似那道具,只见他缓缓说道:“最终啊!顺哥将此事告知父亲,两人终于相见,并拿出那遵守誓言的半面镜子.最终两人破镜重圆,相守一生。” 他说到此处,将折扇缓缓合上,似乎在演绎两人破镜重圆的场景。 “故事到此结束。” 【说书等级:lv4(60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纯阳体】 【范鳅儿双镜重圆完结奖励:警世通言碎片x1】 故事接近尾声,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最后双镜重圆,众人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 李香莲淡淡一笑,这家伙终于讲了一个团圆的结局。 “只可惜,我们的画丢了。”故事结束,李香莲走到正在休息的叶北玄身旁,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说道。 画?叶北玄忽然想起,这画不就在自己这里吗?而且她身上的吊坠也在自己身上呢? 就在他正准备拿出东西给她一个惊喜之时,忽然船身一阵晃荡,似乎海中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本章完) 第150章 看婚房 第150章 看婚房?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漩涡赫然出现。 众人望着漩涡,惊声大呼:“不好,是漩涡。” 四周的海面瞬间变得狂躁起来,而船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拉扯着,肆意摆弄。 船身已经倾斜到了极限,随后又猛地回正,冰冷的海水如狂风骤雨一般,瞬间将众人淋得湿透。 戒烟和金泉几人明白,这定是遇到妖了,他们周身散发着灵力,才不至于被海水呛入鼻腔。 同一时刻,众人望向海面,那个巨大的漩涡犹如一个空洞,好似深渊的入口,正像凶猛的猛兽般吞噬着一切。 庞大的船只在它面前,犹如一片渺小的扁舟,船身正被漩涡撕扯着旋转,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船只便离漩涡越来越近,并高速旋转起来,很快,大船就被吞噬进了海底。 同一时间,漩涡像是默契使然,很快平息下来,海面又恢复了异常的平静。 直到此刻,叶北玄才明白,这是敖沁在发怒,她不想与李香莲正面冲突,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去见她。 望着她那略带生气的模样,叶北玄挠了挠头道:“你把他们弄哪儿去了。” “放心,他们死不了,我连人带船,送了他们一程,他们还得感谢我呢,让他们提前好几天回家。”接着她撅起小嘴,生气地说道:“就这么走了?都不和我告别!那群人就那么重要啊!难道还是你一统天下的帮手吗?” 她原本是想直接问李香莲的,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小气,毕竟正处于热恋期,自己算是半路介入。 一统天下?叶北玄一愣,一统天下有啥用?让他们奉旨听书获取奖励吗?但他转念一想,或许这些人将来会是封神之战的帮手也说不定,于是说道:“是啊,以后他们或许真有可能成为帮手。” 敖沁一愣,没想到这家伙真有搞事的打算,倒是自己一心只想着情爱之事了,于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你真打算一统天下?”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说他们可能是帮手,而且你往后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叶北玄无奈地哄道。 “真的?”敖沁欣喜道:“没骗我?” 但紧接着她目光黯淡下来道:“只可惜你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叶北玄一愣,好半天才说道:“怎么?你之前一直想留我,现在怎么又要赶我走?真舍得?” “舍不得。”敖沁叹气道:“可我清楚大海始终不是你的家,也不利于你突破,不然我快活个一百年,后面你却老死了,我就得一直守寡,我们龙的寿命可是很长的。” “我宁愿你偶尔来看看我,也不想现在天天霸占你,最终你凋零而亡。” 叶北玄怔了怔,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他和长公主以及秦若希分开的主要原因。 自己的外挂,注定自己只能一路前行。 气氛有些沉闷,好半晌叶北玄开口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敖沁顿了顿,轻声反问道:“那你呢?” “我?”叶北玄回答道:“我可能会重返人间。” 敖沁满眼迷离地看着他,知道他对自己的道路有着清晰的规划,自己不是不想留住他,而是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阻碍他前进的温柔乡。 不过没关系,自己得到了他的人也得到了他的心,总有一天,他归心的方向也会属于自己。 “你误会我了。”叶北玄接着语气严肃道:“大劫即将来临,我不得不重新在人间游走,否则我哪舍得离开你。” “大劫?”敖沁疑惑道:“落仙岛的魔物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叶北玄深知血魔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消灭的,按照赵云歌的性子,她一定会将血魔修复完整,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届时肯定会天下大乱。 而天下大乱也正是自己收集盘古气运,开启封神之战的时机。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说道:“你回去暗中跟龙王一人说,就说大劫将至,让他做好准备。” 接着他便将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封神之战即将开启的事情告诉她,当然有些东西他并未提及,就比如那镜子里的人是他自己这件事,因为太过荒诞。 “真的?”敖沁,语气也严肃起来道:“那我们龙宫确实得做好准备了,如果我们龙宫借此能够崛起那我就.” “就?”叶北玄疑惑道。 “那我就任你摆布,包括你想的那个姿势”敖沁脸色微红地低下头,微微咬着下唇,连红唇都被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声音越来越小地回应道。 叶北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能说她是懂自己的。 见他笑得那般不怀好意,敖沁嗔怒道:“我就知道,你来肯定没安好心。” “咳咳咳咳。”叶北玄干笑了几声,明明是你把我抓来的。 “时间紧迫。”敖沁咬了咬牙,脸色羞红道:“我带你去看我准备的婚房。” 叶北玄眼睛一亮,随即乐道:“好啊!让我瞧瞧我们的小公主给我准备的是怎样的婚房呢!” “那走吧!”敖沁自然而然地牵着叶北玄的手,微微一扭腰,就拉着他离开了。 望着她牵着自己,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叶北玄只想说:其他事,暂且缓缓,老衲有更重要的事。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水中一日,地上三日。 天魔宗。 山腰之处,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而在这繁茂之中,有一座山洞,洞中最幽暗的地方,有一处血腥的血池。 两道人影正在其中疗伤,正是侯方亭和李九霄。 李九霄一指点在侯方亭的胸口,嫣红的鲜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血池之中,侯方亭顿时浑身黑气直冒,黑色之中还夹杂着红光。 然而就在李九霄欢快地吸着侯方亭之时,突然变故突起,侯方亭忽然身子猛地往前一冲。 咔嚓! 李九霄的手竟然穿透了侯方亭的胸口,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九霄顿时有些“惊慌”道:“侯方亭,你这是何意?” “哈哈哈哈哈。”侯方亭阴恻恻地笑道:“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你被正道之人打得战力大损,而我吸收了魔气,控制了魔气。” “我现在比你强,比你狠,我取代你,有何不可?我可不会像你对一个女人痴心妄想,我成为魔君,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杀了那个影响我道心的女人。” 血池的场景十分诡异,李九霄穿透了侯方亭的胸口,但他却露出惊恐的神色,而被穿透的侯方亭却露出诡异阴森、戏谑恐怖的笑容。 “你都活了几百岁了,都快要死了,为何不将这个机会让给我呢?我保证,我成为魔君,一定不会像你这般窝囊。”侯方亭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笑道。 很快,李九霄忽然变得越来越虚弱,他气若游丝道:“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他便没了任何气息,侯方亭一点一点地拔出插在他胸口的手臂,而后李九霄便一点点地沉入血池底,直至只看见上方冒着嫣红的气泡,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黄昏时分,黄烟镇。 这里之所以叫黄烟镇,自然是因为这烟是红尘烟色,这黄嘛!自然就是黄颜色咯。加起来自然就是黄烟镇了,而有这样的称呼,自然是号称宾至如归的如家客栈功不可没。 叶北玄是被敖沁派人直接送到了黄烟镇,由于三天没下床,怕他身体虚弱,敖沁担心他一个人飞不过来,而驾着简易小船又怕他不安全,所幸就派贝壳侍女和海螺姑娘一起轮流送他,反正都是她的侍女也算是他的人,她也不担心。 而他刚好看见一群灰头土脸的正道弟子们正在船上上岸,不得不说敖沁这丫头连时间都算得如此精准。 李香莲刚下船,似乎有所感应,猛然抬头便看见叶北玄正微笑着望着她。 而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尤其是金泉,为何我们所有人都在随船从漩涡里直接飘到了黄烟镇附近,只有他不见了。 而现在,他反而比自己等人更快地来到黄烟镇,这不是很奇怪? 不光是他这么认为,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而其中最大的猜测就是这个大胡子和龙宫公主有私情。 当然只有戒烟一人不信,他坚信师傅不会骗他,他说叶北玄是高人那肯定就是高人。 “比我们还快,你这是不是去做了一回龙宫女婿了?”李香莲一上来就语气带着些许小性子说道。 叶北玄一愣,暗中抹了一把汗,你猜得真准,何止做了一回. “哪有,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接着他淡然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是个误会,龙宫中人准备埋伏魔道众人,我下去和他们解释了误会,你看,他们还送了我们一段路呢!” 李香莲满眼的不相信,但她又不知从何处开始询问,她觉得若是自己直接问他和龙宫公主的关系,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毕竟自己也是半路插队,若哪天她皇帝不干了,不顾一切地找来,自己是让还是不让? 要是有个龙宫公主还能做个挡箭牌,到时候自己也不怕落得个背叛闺蜜的罪名,反正他已经多一个了,再多一个自己也不算多哈。 思及至此,李香莲忽然轻声道:“好啦!我也不是什么都要问个清楚,你心里有我就好,我们走吧!”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要去客栈休息一夜再走?”叶北玄望着天空说道。 李香莲一愣,其实对于他们来说,白天黑夜赶路都无所谓,毕竟这次回去,也只有他们两人而已,其他人都回各自宗门去了。 那他此时提出去客栈是为何?难道是可是不是太快了?他又没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就这么给他,以后自己多半要低他一头,可若他强行索取怎么办. “到了。”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耳畔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啊?”李香莲这才羞涩地抬头看着“如家客栈”四个字,顿时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她站在如家客栈门口,望着他迈进的背影,脚步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她的双腿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进去后,他是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开两间房会不会半夜偷偷钻过来? 如果开一间房,他会不会半夜真的强行索取自己?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呢! 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失望? 可自己又不想拒绝他怎么办?李香莲此时又想到他温柔的模样,心中又涌起一丝不忍拒绝的情愫,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他的温柔,心中又顿时鼓起了勇气,也许他只是和自己单纯地聊聊天而已,或者分享一下修炼心得亦或者给自己说书 “咦?你怎么了?”叶北玄望着李香莲站在如家客栈门口,脸色一阵红一阵傻笑的,微微一笑道:“进来啊!” “啊?哦!我来了。”李香莲不再多想,脚步跟上他的步伐。 刚刚还在内心思考的一大堆疑问,瞬间被他的笑容融化,全都抛到了脑后,算了,要了就要了吧! 老实说,这家客栈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之为客栈了,更像是前世那种星级酒店,而不是普通的宾馆。 当然这两者的差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这个如家客栈是一条龙服务。 这次他还是选的北院,一人一间,这让李香莲暗自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露出微微的失望,毕竟她是真的有所期待。 两人确定好房间,叶北玄就拉着李香莲准备去吃点东西。 这里依旧是人来人往,他们找了个位置,点了几个小菜,一壶温酒,便静静等待菜肴上桌,因为没有手机,这个过程显得很无聊。 无聊到他的嘴巴又痒了,想说书。 啪嗒!一声熟悉的惊堂木响起,叶北玄下意识地掏出折扇,李香莲见状哑然失笑道:“怎么,老毛病又犯了?正好这说书的是你徒弟呢!” “嗯?”叶北玄朝讲台上一看,不是那周博然是谁? 只见他轻摇扇子,缓缓开口道:“诸位看官,在下周博然,是如今客栈的说书先生。” “今日我们继续说那独家故事《金瓶梅》中人物的最终结局,此书乃我恩师兰陵笑笑生呕心沥血,历时三年创作的一部奇书,名为《金瓶梅》。” 说到这里,旁边有个光头戴着帽子,还特意将帽子往下压了压。 “好” “快说快说。” 场下一片激动之声,比起上次的《十八摸》,这次的反应让周博然很满意,心中更是感慨,师傅真乃神人也。 “话说这西门庆吃了妖僧给的奇药,先与三六云雨,后又不顾李瓶儿刚生完儿子,还在月事期间,强行行周公之礼。” “这李瓶儿最终啊!染疾暴死。” 说到这里,大家一片唏嘘。 “这女人也是可怜人,情感在不同男人之间摇摆,也曾想救自己丈夫,爱着西门大官人又选了蒋竹山,气死子虚。” “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周博然果然学到了叶北玄三分神功,学着他吸引听众,等到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他继续娓娓道来:“话说那庞春梅在周守备死后,竟和仆人周义乱来,但因她纵欲过度,最终死在周义的肚皮上。” “哈哈哈,只听说男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还是头一回听说女人死在男人肚皮上,死得活该。” “就是,《金瓶梅》果然是好书,个中人物特点鲜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李香莲小声地红着脸说道:“这就是你写的故事?真怕你以后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 但紧接着又觉得自己说得好像有些过火,红着脸扭过头不再看他,心中更是想到,想死在别的女人肚皮上?没门,我要你死在我的肚皮上。 就在这时,那周博然见讨论声渐渐减弱,随即又开口道:“这潘金莲嘛!在西门庆死后跟着陈敬济勾搭,但被其丈夫武大的弟弟武二发现,将其打死,头颅也被剁掉。” “好,杀得好。” 周博然在一片欢呼声中,挥手致意,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让他一阵飘飘欲仙,若是师傅多给自己几个故事那该多好啊。 叶北玄望着周博然得到了自己的部分真传,心中肯定地点点头,表示赞赏,这徒弟没白收,从今天起我认可你做我徒弟了。 “以后不许写这种故事”李香莲红着脸,语气有些凶地说道。 “故事嘛!又不是真的。” 再说了,这故事又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个搬运工而已,如果我拿出《仙子的修仙》《琼明神女录》,你该如何应对? 算了,要是拿出来,八成得被刀架在脖子上。 “你在想什么?”李香莲又问道。 “啊?”叶北玄的思绪被拉回,语气有些讪讪道:“没想什么。” 忽然他又想起前世经典的油腻撩妹语录,于是赶紧补上一句:“我在想你。” “啐”李香莲果然眉开眼笑,气氛也顿时变得粉红起来,这家伙写这些东西是不是代表着他内心也在想这些?他不会真和龙宫公主有什么吧! 这家伙这次回来后,明显感觉不一样了,以前那么羞涩,现在变得好像 就在叶北玄准备进一步开口的时候,许久没有反应的面板忽然响了起来。 盯. 恭喜完结《金瓶梅》。 (本章完) 第151章 坏我好事,神仙都留不住你 第151章 坏我好事,神仙都留不住你 【说书等级:lv4(66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纯阳体】 【金瓶梅完结奖励:极乐大法】 嗯?这也行?叶北玄望着面板怔了一下,心中思忖着,是不是这样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培养一下叶小北? 这极乐大法是什么鬼?这是逼着自己多子多福? “你在发什么呆?”旁边的李香莲察觉到他的异样,当即出言问道。 “啊?” “你还说是在想我?”李香莲语气明显不悦地哼了哼,将头扭过去耍起了小性子。 我真的在想你啊!刚刚真有在想你。叶北玄迅速扫视全场,怎么女人的第六感这么灵?谁来帮我解围? 一番扫视之后,忽然他眼睛一亮,就你了,和尚,没想到你居然在,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真的啊!”叶北玄语气诚恳道:“你瞧瞧,我这不是被那个和尚惊到了嘛!” 李香莲闻言,立即顺着叶北玄的视线望去,果然,那和尚戒烟戴着帽子,鬼鬼祟祟地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回味着故事。 “啐。”李香莲脸色红了红,不再言语。 呼.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心中给戒烟伸出大拇指,好样的和尚。 良久,李香莲见和尚鬼鬼祟祟地压了压帽子,又鬼鬼祟祟地跟着周博然离去,立即说道:“这个和尚好像对你徒弟有兴趣。” 果然,叶北玄望着和尚鬼鬼祟祟的背影,当即说道:“咱们跟上去。” 这徒弟可不能出事,这可是自己的提款机。 于是两人也收拾了一番,迅速跟了上去。 天色渐晚。 周博然结束了忙碌,哼着小曲,步伐都带着欢快的节奏,蹦蹦跳跳地走在小道上。 突然,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瞬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周博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深知对方来者不善。 此时的戒烟,语气装作恶霸的模样,还特意压了压帽子,恶狠狠地说道:“留下《金瓶梅》,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博然先是一惊,明白对方的意图,立即语气淡然地说道:“书在我脑子里,我无法拿出!” 戒烟上前一步,语气威胁道:“那就给我写出来,我可以等!” 周博然顿时眉头一皱,深知今天怕是凶多吉少,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传来。 “哟!哪来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徒弟?” 周博然抬头一看,瞬间愣住,这不是师傅吗?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立即委屈得跟个宝宝一样冲过去,抱住叶北玄的大腿开始哭诉道:“师父,您来了啊!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 戒烟看到叶北玄出现,心中咯噔一声,这两个煞星怎么来了? 他没有废话,偷偷转过身,猫着身姿,准备撒丫子就跑。 可还没等他迈步,就发现自己的路被对方封锁住了。 戒烟立即慌了神,语气也故意沉闷道:“我与两位无冤无仇,何苦拦路?!” 叶北玄也冷冷一笑,说道:“你欺负我徒弟,这也叫无冤无仇?!” 见他不停地压低帽子,叶北玄也不装了,直接说道:“戒烟大师看来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戒烟见状,立即掀开帽子也不装了,那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叶先生啊!您也知道贫僧就这点爱好。”戒烟随即看了一眼李香莲,然后又看了一眼叶北玄,顿时明白一切,随后说道:“我这不是被先生的故事迷住了嘛!再说了先生假装金公子,小僧也没有点破不是?” 嗯?这和尚有几把刷子啊!竟然被他看透了,这家伙怎么发现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叶北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打着哈哈道。 戒烟像是抓住叶北玄的弱点,随即挑了挑眉毛说道:“嗨!李姑娘,哦!不对大嫂.” 戒烟这家伙一句大嫂,叫得李香莲顿时心怒放,随即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瞎说!他还没八抬大轿呢。” “你是怎么发现的?”叶北玄问道,按理说自己的易容天衣无缝才对。 戒烟立即抓住机会,上前谄媚道:“小僧不才,愿拜叶先生做大哥,这并不是大哥易容有问题,而是大嫂每次看大哥眼神的问题。” “小弟每次见大嫂看大哥的眼神就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而看金公子则是冷冰冰的模样。” “可小僧见到双剑合璧之时,大嫂看大哥的眼神,完全不同。” “加上金公子两次晕厥,都和大哥有关.由此小僧料定金公子是大哥假扮。” 啪啪啪!叶北玄鼓了鼓掌,没想到这和尚洞察力还这么敏锐,自己竟然栽在了李香莲的眼神上。 “没想到戒烟大师还懂得察言观色。”叶北玄赞叹地说道,可随即语气一沉道:“可这和你欺负我徒弟似乎没什么关联吧!” “嗨!都是误会。”戒烟随即语气谄媚道:“这样,我保证,周世侄以后在如家说书,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他,以后隔三差五小弟将几位师兄带来,捧捧场子。” 师兄?看样子这家伙的师兄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既然这个徒弟说书自己也有奖励,那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个人保着也算是多条路。 于是他对周博然说道:“还不快点拜谢戒烟世叔?” 周博然一脸懵逼,自己就这样多了个长辈?还能罩着自己?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拜道:“博然,拜见世叔,世叔既然想要那金瓶梅,这得问过我师傅,这本书本就是师傅赠与我的。” “这样你将金瓶梅赠与他。”叶北玄见状随即继续说道:“我这里有另外一部书,《警世通言》内含几十部故事,由你继续代我说。” “我要你用这部书教化世人。” 周博然见状,双眼含着泪,他一辈子读书无望,无法参与仕途,如今突然有了教化世人这个高逼格的事,怎能不让他感动? “徒弟多谢师傅赠书,徒弟定当不负所望,将这不旷世奇书名闻天下。”他双膝跪下,低下头颅,双手捧在天上接着叶北玄的书。 “好了,你退下吧!剩下的为师还想跟戒烟大师叙叙旧。” “是。”周博然抱着书,低着头微微后退,随即转身离去。 “大师?”叶北玄转身戏谑地喊了他一句,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懂,小弟我懂。”戒烟立即双手合十,低声道:“今晚上小弟全部给大哥安排好。” “请。” 看着他的手势,叶北玄一愣,这家伙还是个社会江湖人啊!不过我喜欢。 随即,戒烟便带着李香莲和叶北玄缓缓朝着如家而去。 入眼。 叶北玄和李香莲站在豪华双人情侣套间的门前,直愣愣地盯着里面。 房间内,粉色系的光亮倾泻而出,暧昧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房间。 一张巨大豪华的双人床上,柔软的白色床单铺在上面,旁边还有各种红色瓣,而看向另一面竟然还有透明的洗澡浴巾挂着。 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烟熏,如瀑布般的烟雾倾洒着,香味弥漫,混合着淡淡的香,直让人想入非非。 “进去吗?”李香莲声音颤抖地问道。 “嗯,进去看看吧!主要是我没住过这么好的。”叶北玄闻言轻声回应道,其实真的就是好奇,没想其他的,真的,绝对没有,李香莲和敖沁不一样,她毕竟柔弱,怕她一人撑不住。 言罢,叶北玄不自觉地迈步进入,李香莲紧随其后。 而此时,两人才看清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精致的小台子格外显眼,上面摆满了酒水。 而在更隐蔽的地方,叶北玄竟然发现了羽毛.情趣装.而当他准备移开眼神之时,李香莲恰好眼神也落到那里,看着那暴露的装扮,两人的眼神瞬间交汇,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李香莲的脸颊也在这一瞬间绯红,心中的羞涩顿时占据了她整个内心。一方面被眼前的暧昧弄得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又想拒绝又想迎合的矛盾心理,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叶北玄,心中直骂娘。自己现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本以为戒烟只是给自己换一个更豪华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搞了这么暧昧的房间,这是要让李香莲今晚上发生流血事件啊。 “想不想我穿给你看?”鬼使神差,李香莲竟然冒头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刚脱口而出,她便捂嘴,表示自己怎么说漏嘴了。 “想”没有任何犹豫,叶北玄立即答应,傻瓜才不想嘞。 听到肯定的回答,她妩媚地看了一眼叶北玄,随即脸颊红晕,迈着颤抖的步伐,拿起那套情趣衣衫,随即又将透明浴巾放在臂弯之上,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浴室,临近关门前,她还投了一个引诱的眼神。 踏入浴室后,叶北玄见她缓缓地拉上那层半透光的浴帘,内部的灯忽然打开,柔和的光线射出,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圈朦胧。 叶北玄恰好看到光线射来,顿时瞳孔一缩,这. 只见透过那柔和的光线,隐约能看见她缓缓地解开拉带,那丝滑的衣物瞬间滑落,而光线更是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紧接着,她开始拿着浴巾,浴桶内升起烟雾,若隐若现地展现出她身体的轮廓,一声轻微的入水声传来,而她刚刚的每一个轻柔优雅的动作被光线完美地照射在窗帘之上。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叶北玄喃喃自语道。 良久。 一阵水声传来,窗帘后的身影又再度浮现。 只见她的身影拿着一件衣物站在那里良久,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穿。 浴室内。 李香莲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还残留着晶莹圆润的水珠,她银牙咬着红唇良久,像是下定决心,缓缓地将衣衫套在身上。 浴室外,等待良久的叶北玄见她拉门的动作,心也瞬间提了上来。 浴室内,李香莲自觉准备妥当,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拉开门拴,吱呀一声。门缓缓被拉开,只见她探出半个脑袋,湿漉漉的发丝还黏腻在额头之上,让她更平添了一丝妩媚感。 只见她缓缓地探出身影,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怯与期待的轻声问道:“好看吗?” 叶北玄眼睛一亮,心中更是赞叹!这岂止是好看,这每一寸都击中男人的心中,杀伤力实在太大。 “不好看吗?”见叶北玄发愣,李香莲羞怯地又问道。 “好看.”叶北玄直愣愣地盯着她若隐若现的地方。 李香莲这才用手将裙子合在一起,她现在不敢走路,一走路必定暴露。 不过这次的试探让她也欣喜若狂,至少知道他对自己绝不是无动于衷。 之前他那么不主动,还以为自己魅力失效了,现在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反而让她明白这家伙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老实,反而似乎还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男人有情调?刻板模样谁会爱?不然女人为什么爱坏男人。 “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李香莲结结巴巴地羞涩说道,但她就是站在那里不敢过来。 叶北玄现在很想学着沈腾那样竖着中指,大声地对她喊一句:你过来呀! “那我要怎么看?”叶北玄调笑道:“我该怎么看.” 所以说,这时候的女人好奇怪,你直勾勾地看,她不让,你不看,她又不开心。 “你”李香莲被语噎得说不出话,但就是死活不过来。 叶北玄见她不过来,劝说道:“你难道晚上睡地板、浴室吗?” “嗯” “忘了告诉你,男人最喜欢地板上,浴室里,还有厨房里。”叶北玄继续调笑道:“我曾经刚来天魁山脉之时,准备在那里建立一个山寨。” 李香莲见叶北玄竟然连地板、浴室都可以,顿时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甚至哪哪都不安全。 “建立山寨干什么?”李香莲好奇地问道。 叶北玄随即语气不怀好意地说道:“自然是套个压寨夫人” “哦!当时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否则我山寨早就建起来了。” 李香莲觉得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在凡间两人就互有好感,本以为自己来到仙府修炼两人彼此就断了联系。 可没想到,他竟然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或许这就是天意,自己就是属于他的。 “如何压寨?”李香莲好奇地问道。 “要不要我们试试,我教你如何压.寨?”叶北玄坏坏地笑了笑,敖沁之前也不懂压寨,还不是被自己教会了,甚至在水里都熟练无比。 “不要.”李香莲羞涩道:“我怕。” “.”你怕那你还这么勾人干什么?于是叶北玄回道:“不用怕” “你抱我。”说完她低下头颅,脸色红得娇艳欲滴,心理防备也彻底打开。 叶北玄嘴角微微上扬,身体如丝线牵引,脚步朝着她缓缓靠近。 每一步都像与她的心跳同步,每一步都走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的双手紧张地揪紧衣角,将衣服揪得褶皱,脑海里一片混乱,第一次会不会很痛?会不会马上就要有宝宝了? 她的脑海不断地盘算着思绪,期待的同时又害怕,甚至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已经忘记,燥热的红晕迅速蔓延她的全身。 “准备好了吗?” “嗯。” 就在她整颗心七上八下之时,下一秒,她忽然只觉得身体一轻,腿弯和后背都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托住。 李香莲下意识地环住叶北玄的脖颈,滚烫的脸瞬间埋进他的胸膛,甚至她都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叶北玄抱着娇软的她,仿佛她就是一个等待着被品尝的美酒那般,让人迫不及待,又只能细酌慢饮,才能回味无穷。 她羞涩得几乎不敢抬头,只能紧闭双眼,内心期待着爱人的品尝。 当她被缓缓温柔地放在床上时,娇躯发出微微的颤抖。 望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叶北玄再也忍不住,面庞缓缓下落。 “等等.”李香莲伸出双手撑住叶北玄的胸膛,扭头不让他亲。 “怎么了?”叶北玄诧异地说道,气氛都到这里了,你让我等等? “你先变回原来的样子”李香莲羞涩地说道:“我想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吻我,否则.我别扭。” “好吧!” 言语间,叶北玄摇身一变,变回那英俊得体的模样,随即缓缓下落。 火热而又冰凉的四唇相对,不得不说客栈真懂事。 这样的衣衫几乎都不用解。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香莲吓得急忙推开叶北玄,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叶北玄顿时火冒三丈,大声怒吼道:“谁啊?” 门外立即传来戒烟急促的声音道:“大哥,不好了,快开门。” 叶北玄变回大胡子的模样,迅速将门打开半条缝隙,伸出半个脑袋说道:“什么事?” 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将你打得满头包。 “大哥,是这样的” 原来这客栈又他妈出了一只厉害的鬼物现在正闹着,和尚一人拿不住,而且那鬼物正好来到了这里。 叶北玄眉头紧皱,怒气冲冲地提着剑出门,眼神森寒发冷地跟着戒烟出去,今天这只鬼死定了,神仙也留不住他,我说的i。 而屋子里的李香莲看着他满脸怒气的模样,捂嘴调笑,内心是既庆幸又失望。 (本章完) 第152章 鬼物异常 第152章 鬼物异常 入眼。 只见一只长发乱作一团的鬼物正僵硬地伸出双手,踉踉跄跄地朝前移动,发丝将整个脸庞完全掩盖,但隔老远叶北玄就感受到了那股腐败的味道。 而她伸出的手臂呈现出腐烂青灰的腐朽色泽,裸露在外的血管犹如密密麻麻的虫子般蠕动着。 “阿弥陀佛,叶先生,这鬼太丑了,小僧怕怕。”戒烟躲在叶北玄身后,面色惶恐地说道。 这和尚,你打怪还看颜值?这鬼确实怨气冲天,和尚若不出法宝也确实难以拿下,不过自己无所谓,自己有各种克制法宝,诛邪就能搞定。 “和尚,大哥打架,你这个小弟难道不应该冲锋陷阵?”叶北玄表情戏谑地说道。 “有事大哥扛。”和尚装模作样道:“我这不是怕放出法宝,动静太大,打扰了大哥雅兴。” “有大哥在,速战速决,还可以回被嫂子暖好的被窝。” 雅兴?雅兴全没了,不过这算是个好主意,暖好的被窝 两人的谈话丝毫没把女鬼放在眼里,她佝偻的身形缓缓朝前移动,瘦骨嶙峋的身躯极度扭曲,四肢如干枯的树枝,每走出一步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举手投足间显得僵硬又迟缓。 咻! 一点寒芒激射而出,瞬间穿透女鬼额头,对于这种移动速度慢的,诛邪就可以搞定了,叶北玄丝毫不担心飞刀的威力。 只见女鬼被射穿的额头顿时爆发出大量的黑气,额前的头发顿时飞舞,露出恐怖的面相,深陷的眼窝中顿时充满无尽的怨愤与痛苦,雪白的瞳孔幽幽凝视着两人,仿佛将他们视作仇人一般。 这只女鬼不太对劲! 突然,女鬼的肚子急速涨大,眼看就要撑破,一只细小的手臂从肚子之中钻出,很快便是头颅和小脚,竟然是一只怨婴。 “这只鬼,死前有孕。”戒烟面色严峻地说道。 叶北玄不否认,点了点头,这女鬼有问题,身体里藏着魔气。 很快,只见那怨婴如风干的躯体慢慢爬出,皮肤青灰泛紫,就犹如被挂着风干许久似的。 他的脑袋奇丑无比,五官扭曲,小小的嘴巴忽然极速张开,如血盆大口,其中的黑气顿时喷出。 吼.他发出凄厉的吼叫,两只眼睛血红如血洞那般盯着叶北玄和戒烟。 接着这只怨婴像弹弓中弹射而出那般,在院子里上下乱窜,留下黑色的残影。 叶北玄面色严峻地说道:“母婴分离,威力大减,你解决女鬼,我来搞定这怨婴。” 两人先后同时对怨婴和女鬼动手,只见戒烟双手合十,身后袈裟顿时冒着金光飞出,瞬间罩住女鬼,让她发出凄厉的喊叫,却无法挣脱袈裟的束缚。 叶北玄一挥手,诛邪瞬间激射而出,一点寒芒射出,怨婴哪里快得过诛邪。 只听“噗嗤”一声,他的双腿瞬间被切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地。 但面上那骇人的表情依然不减,满脸黑色青筋暴起,嘴里如同发怒的猫那般发出尖锐的叫声。 “还挺凶的,大晚上的出来害人。” 女鬼见到孩子受伤,爆发出凄厉的吼叫,但却被袈裟紧紧缠住无法动弹。 叶北玄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向怨婴,手中的诛邪闪烁着寒芒,这女鬼怎么会有魔气?他要准备斩杀婴儿调查一番,如果只是简单的怨鬼没什么大不了,可若是有魔气,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女鬼见状,口中不停呼喊着:“啊,呜……” 甚至连刚刚凶悍恐怖的表情也变成紧张,甚至怜爱,她不顾被袈裟锁住的痛苦,身体步履艰难地朝着叶北玄一步一跪,祈求他能放过她的孩子。 叶北玄眉头微锁,手中的诛邪依旧闪烁着寒芒,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女鬼身上。 她的哀求声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身体被袈裟紧紧束缚,却依然挣扎着朝叶北玄爬去,眼中满是乞求与泪水。 “放……求你……放……孩子……我的……孩子……” 叶北玄心中微微一动,虽然他对这些鬼物并无太多怜悯,但女鬼的表现却让他感到一丝异样。 她的怨气如此深重,甚至已经无法正常言语,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而她的孩子——那只怨婴,虽然凶悍无比,但此刻被切断双腿后,正蜷缩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仿佛在呼唤母亲。 就在这时,李香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帮帮他们吧……”她丝毫没有怪这女鬼搅乱了她的好事。 叶北玄侧头看了她一眼,李香莲的脸上带着几分怜悯。 他心中无奈,女人果然心软,尤其是对这种看似凄惨的场景。 鬼物终究是鬼物,他们害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别人可不可怜? 李香莲接着道:“我看她好像有什么想说的。” 叶北玄眉头微皱,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女鬼身上。 她的身体依旧在袈裟的控制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哀求。 他心中一动,她被怨气弄得话都无法说出,或许……净化她的怨气,让她恢复原样,才能真正弄清楚她身上的魔气来源。 想到这里,叶北玄收起诛邪,语气调笑道:“戒烟大师,这女鬼现在口齿不清,这净化怨气是你们佛门特长,如今我想知道一些线索,这门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大事大哥扛,小事小弟干。” 戒烟面露苦瓜色,这女鬼怨气冲天,要想不伤她还要净化着实很难,但没办法大哥都认了,只能照办。 于是戒烟有些丧气道:“大哥您可看着我点,小弟我施展完大悲咒会很虚弱,您可不能抛弃我。” 只见戒烟端坐在地,梵音佛号起,随着咒语的念诵,他浑身渐渐浮现出一团柔和的金光。 金光逐渐飘向女鬼,冲击着她身上的黑气,逐渐的,黑气被压缩泯灭。 “净!”戒烟大喝一声。 金光瞬间涌入女鬼的身体,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黑气从她的背后大量溢出,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黑气的消散,女鬼的身体竟如同枯木逢春,腐烂青灰的皮肤逐渐变得饱满白皙,一团乱麻的头发竟然开始柔顺,而女子也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 她非常年轻,虽脸色苍白如纸,眉目间带着几分柔弱与哀伤,五官也极为清秀。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眼中的怨愤与痛苦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与悲伤。 “我……我能说话了?……”她声音清脆,虽还有些嘶哑,但吐字清晰。 叶北玄见状淡淡道:“你的怨气已经被净化,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是谁,怎么死的。” 女鬼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她看了看叶北玄,又看了看地上蜷缩的怨婴,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恩公,我本是这间客栈青楼的女子,名叫小翠。一年前,有个对我百般温柔的俊俏公子哥,让我爱上了他,甚至他为了我散尽家财赎身,带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我本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可是……” 原来那个书生竟然是个禽兽!他……他转手就将女鬼卖给了别人,而那些人竟然直接将她带到一处湖边,她发现那里还有好多和她一样的女子。 而她们都被杀害,丢进了湖中。 后来她化为厉鬼,拼尽全力逃了出来。 说到此处,她的目光落在怨婴身上,眼中满是痛苦与怜爱:“我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和我死在那里,我恨啊!我恨那些人!我恨那个负心人!我恨我自己识人不明。” 叶北玄眉头紧锁,听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明了,于是他沉声道:“你是说还有许多和你一样的女子被杀害,丢到了湖中?” 小翠点了点头,声音颤抖:“是……是的。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子,她们……她们都被困在那里,永远无法离开。” “我能感觉到她有魔气,似乎有人在利用她们的怨气修炼什么邪法……”戒烟此时在旁语气冷冷地说道。李香莲眼中也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叶北玄听完分析,低声道:“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有人在利用她们修炼什么邪法,亦或者办什么事。” 李香莲见状,低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管么?” “你可还记得那个湖的位置?”戒烟语气冷冷地说道,这还是叶北玄第一次见他这么正经。 小翠点了点头,声音依旧颤抖:“记得,那个湖在城外的山脚下,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入口,通往湖底,我也是逃跑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叶北玄顿时也陷入思考,老实说这种情况他是不愿意管的,可现在封神之战在即,这天下安稳是重要的因素之一,况且这件事和魔道有关,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情于理都不得不查一下,况且李香莲这女人肯定要管闲事,还有旁边一个搞事的小弟。 于是他开口道:“去看看吧!” 小翠感激地跪地说道:“多谢恩公,那些姐妹都很可怜。” 叶北玄摆了摆手,淡淡道:“不必谢我,我也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你们的下场” 他的目光落在怨婴身上,怨婴害怕地蜷缩到妈妈怀中,虽然双腿被切断,但依旧发出微微的嘶吼,显然是害怕的嘶吼。 小翠立即跪下磕头,头直往地面撞击,语气痛苦,低声哀求道:“恩公…求您放过我的孩子,他还没出生,求求您,我愿意受到处罚,魂飞魄散,求您放过我的孩子。” “阿弥陀佛,大哥,放了他们吧!”戒烟双手合十,面色恳求地说道:“我知道她搅合了大哥和嫂子的好事,下次小弟给大哥大嫂,安排个大的。” “啐!”李香莲脸色一红,扭头一边,但旋即轻声道:“帮帮他们吧!” 见李香莲求情,叶北玄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你们既已死去,怨气消散,我送你们上轮回路吧!” 小翠见状,跪地的磕头,眼中满是感激,她们母子就是因为怨气大才无法轮回,如今有机会自然再好不过。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她抱着丑陋的怨婴,满脸的慈爱之色。 叶北玄摇了摇头,手中玉箫在手,萧声悠扬地飘出,散发出淡淡的幽兰光芒。 怨婴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还丑陋不堪的他逐渐变成一只刚刚出生的大胖小子,随后,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星星点点消散。 小翠也浑身散发出朦胧的光环,眼中满是泪水,低声呢喃:“孩子……孩子……” 叶北玄收起玉箫,淡淡道:“他已经堕入轮回,你也该放下执念了。” 小翠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恩公……我……我会的……” 言罢,她也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三人陷入沉默,一股微风轻轻吹起,院子里的星星点点也随之消散。 叶北玄忽然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低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李香莲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道:“我们要不要找帮手?” 叶北玄微微一笑,淡淡道:“这戒烟大师不就是帮手嘛!况且我们只是去看看,危险了就溜。” 戒烟见状,心中一阵突突,不会自己又是做苦力的吧! 李香莲见他这么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虽然今晚上自己和他洞房的好事被打断,可现在两人怕是都没那情趣了,还不如调查一番。 夜风拂过,院子里的阴冷气息逐渐消散,几人的背影在月光之下被拉得斜长。 城外,银月高悬。 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仿佛为这片寂静的天地蒙上了一层薄纱。 湖水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中的明月,仿佛天地间有两轮明月相互辉映,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这美轮美奂的景象下,却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屠戮。 叶北玄、李香莲和戒烟三人站在湖边,目光凝重地望着湖面,继而转头看向小翠说的入口。 “进去看看吧!”这个入口确实隐蔽,但几人还是找到了。 几人进入洞口,沿着幽深狭长蜿蜒的小道一路往下走去。 走了一会,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入眼是一片较大的地下洞穴,而洞穴前方是一片更深的深坑,几人凑近一看,深坑是一片很大的地下湖。 清澈的湖底,清晰可见地睡着无数具枯骨,有些枯骨之中清晰可见里面有着胎儿的枯骨。 显然,有人在利用这些无辜的生命修炼某种邪法。 叶北玄眉头紧锁,戒烟眼神之中闪过丝丝愤怒,李香莲甚至手中都紧握着剑柄。 戒烟强忍着怒意,低声说道:“为什么这里没人把守?” 李香莲也觉得有些奇怪道:“是啊!按理说,难道这样的地方不该有人把守吗?万一有人误闯怎么办?” 戒烟则沉默不语,目光在湖面上来回扫视。此刻,他胸口的镜片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难道湖底有轮回镜的碎片? 难道这些人的死都是为了压制轮回镜的?利用强大的怨气来压制轮回镜,而且还可以利用这些孕妇的怨气,当养料。 叶北玄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先调查清楚他们杀这么多人的目的,你们两个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 “好。” 言罢,叶北玄纵身一跃跳到深坑之下,站在湖坑的岩石上,静静地看着湖面。 入眼,无数具孕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湖底,周围弥漫着浓重的怨气,甚至怨气都已经实质化,但刚一接触叶北玄怨气便消散,万邪不侵果然霸道。 叶北玄胸口的镜片越来越热,而湖中似乎也有一个一点光亮在躁动起来,实质化的怨气忽然全部浓缩,朝着湖中心汇聚,压制住那点光亮。 胸口之中的碎片躁动越来越激烈,叶北玄踏着湖水来到湖中央驱散怨气。 一小块散发着古老沧桑气息的碎片逐渐浮出水面,胸口的轮回镜也自动飞出,一大一小镜片见面逐渐吸引并融合在一起,直到落入他的手中。 叶北玄将碎片握在手中,难怪需要这么大的怨气,原来是为了压制轮回镜。 拿到轮回镜,叶北玄纵身一跃又回到深坑上方。 “走吧!”叶北玄低声说道。 李香莲和戒烟点了点头,三人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要走的瞬间,湖面突然翻腾起来,一股强大的邪气从湖底冲天而起。 “不好!”戒烟脸色一变,“怕是会有邪物或者魔修出世!” 话音未落,一道怨气所化的恐怖黑影从湖中冲出,浑身弥漫着黑气朝着三人直扑而来。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英俊却是阴郁,而看向李香莲的眼神满是疯狂与贪婪。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你来了!”黑袍男子狂笑道,竟然是侯方亭,只见他大笑道:“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本章完) 第153章 封神榜 第153章 封神榜 “是你?”李香莲眼神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昔日害得自己差点死去的人,竟也来到仙府之中,还成了魔道中人。 更没想到,此刻他竟然魔气冲天,修为怕是高到三人联手都无济于事,而且现在又没有双剑在手。 他如今的气息怕是直逼三大掌门宗主,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侯方亭,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屠戮凡人,你就不怕李九霄惩处你吗?”李香莲冷声问道。 “李九霄?”侯方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腹中之餐罢了,凡人又算得了什么?从此以后,我要让你们所谓的正道烟消云散。” “我是新的魔君,谁若不听我的,我就杀谁。” “我还要感谢你们呢!若不是你们帮我解决了湖底的麻烦,我还没那么顺利吸收如此多的怨气和魔气。” 几人面色一变,难怪!这家伙怕是吸干了李九霄成为新的魔君了,怪不得如此嚣张。 叶北玄稍作衡量,自己三人皆是筑基,而他已达金丹巅峰,即便他不如巅峰时期的李九霄,怕也是难以应对。 要知道李九霄一招便可击败戒烟和李香莲,即便是自己正面硬钢,也不一定能撑几招。 侯方亭身形如鬼魅,瞬间出手,招招携带着黑气,直逼戒烟和李香莲。 两人虽早有防备,可面对侯方亭的凌厉攻势,戒烟和李香莲也只是勉强抵挡了几招,便被震得连连后退,落入下风。 就在此时,叶北玄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一挥,三十二把飞刀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侯方亭的要害。 然而,侯方亭早有防备,任由飞刀射来,飞刀瞬间被黑气湮灭。 “飞刀?是你?”他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颤抖和兴奋,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语气森寒道:“叶北玄,你的飞刀再也伤不了我分毫!” 话音刚落,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其中一把飞刀瞬间射穿他的心脏,他的胸口瞬间冒出大量黑气。 “你竟然还有这把飞刀?”侯方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让自己都感到恐惧的飞刀,老天爷不公平为何他总是能克制我。 望着侯方亭受伤,几人正欲再度进攻,忽然,一阵阵阴风四起,空中浮现出无数厉鬼,她们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叶北玄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计。 他沉声道:“你们退后,我有办法了。”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箫,轻轻吹响出安魂曲。 箫声悠扬,带着一股清冷的蓝光,迅速笼罩了那些厉鬼。 原本狰狞的鬼魂在蓝光中渐渐平静,神情变得理智起来,目光全都充满仇恨地看向侯方亭。 她们认出了侯方亭,眼中的仇恨甚至燃烧起实质的火焰,紧接着无数厉鬼发出尖锐的啸声,纷纷朝着侯方亭扑去撕咬。 侯方亭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活着时我能杀你们,死了又能奈我何?” 他双手一挥,一股黑气弥漫,靠近的厉鬼瞬间被击退,消散。 然而,厉鬼数量众多,前赴后继,一时间竟将他缠住。 叶北玄见状,低声说道:“让他们鬼打鬼,我们撤!” 几人迅速后退,来到通道处之时,叶北玄一掌拍向石壁,一阵地动山摇,通道入口被震碎,再也无法出入。 他知道,这样未必能拦住侯方亭,可给他带来点小麻烦也不错。 几人消失后。只留下侯方亭在厉鬼的包围中露出不屑的冷笑,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阴狠和疯狂:“既然你们都不想轮回,那我便吞了你们,来壮大我的魔功,谁说人就不能鬼化?” 三人逃出通道,望着平静的湖面,迅速消失,而他们走后不久,一道巨响响起。 轰! “想关住我?” 平静的湖面之上,忽然爆发出冲天的水柱,浑身冒着黑气的侯方亭面部扭曲,眼露阴郁地看着一切,而此时的湖面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吞噬一切,显然下方正在漏水。 “既然如此,我就先灭大周。” 另一边。 三人肇事逃离事故现场。 “阿弥陀佛,这个新任的魔君似乎不遵循我们各大仙府的规则。”戒烟双手合十道:“我得回去禀报师尊,大哥,大嫂,小僧告辞了。” 整个正道比起魔道实力更强,但正道内部勾心斗角,这才给了李九霄多年的喘息之机,如今侯方亭不遵守规则,会将正道直接拧成一股,这等同于自取灭亡。 望着小和尚匆匆离去,两人沉默良久,都未曾出言。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叶北玄率先打破沉默道:“要不.我们继续?” “不要。”李香莲沉声着说道:“没心情了。” “额”其实我也没心情,叶北玄叹息一声,这下麻烦大了。 “为什么侯方亭那么恨你?”李香莲沉寂一会,开口道:“我被救走后,发生了什么?” “额”叶北玄尴尬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灭了他满门。” “.”怪不得人家那么恨你,等等!难道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想到这里,李香莲内心竟然浮现出甜蜜。 “看他那样子,似乎现在很强。” “没事,这不是有你我嘛!” “可若是我们分开了怎么办?”李香莲担忧道,紧接着她眼眸浮现出凶煞的表情道:“我不相信你跟那个龙宫公主没一点私情。” 咳咳咳!叶北玄暗咳几声,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敖沁是这样,她也是。 为了转移注意力,叶北玄只好说道:“大劫将至,马上回宗门,请陈阁主召集各大仙府商议。” “嗯。”李香莲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就朝着天机阁而去。 三日后,天机殿。 大殿之上,这里挤满了各大仙府的人,还是以天魁山、太玄山和蜀山三大代表为首,大家都在讨论。 “据说新任魔君名为侯方亭,是李九霄带回来的凡间弟子,没想到竟如此丧心病狂,阿弥陀佛。”慧空大师沉稳地说道。 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对他们来说可以不问世事,但不能不顾及自身的切身利益,如此不顾仙府之间的协议,这摆明了是要开战。 “我听说,他还派人前去北凉,支持他们和大周开战,如今的大周怕是危在旦夕了。”马如风语气沉闷地说道。 而金田更是面色阴郁,这大周本就是他们玄心正宗的管辖范围,如今被魔道欺负,他怎能置之不理? “如今该怎么办?” 其他人纷纷讨论对策,正道与魔道开战并非打不赢,但都不想拿出家底,所以每个人都在犹豫。 金田想到这里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出言道:“陈阁主,此次听说戒烟小师傅能脱险,是因为贵宗门之中的那位先生,可否请他来说一句?” 慧空眼神一亮,随即同意道:“还请阁主请这位先生来说一番。” 他们都认为此人不简单。 陈倩茹也是眼神一亮,随即说道:“香莲,你去请那位先生前来。” “是,师尊。”李香莲眉头微皱,心中更是疑惑,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山下。 李香莲怀揣着疑惑的神情,来到了外门之下,老远的她见到叶北玄正在教叶小北说书,她嘴角微翘,抿了抿嘴往前走去。 正在“虚心”受教的叶小北忽然发现前方来了一位绝世美女,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叶北玄使眼色。 叶北玄见他挤眉弄眼,顿时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李香莲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来啦!”叶北玄放下三件套,语气柔和地说道。 “师娘.”叶小北开口施礼道。 “哎这孩子真乖。”李香莲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真懂事,真聪明。 “小北先退下了。”叶小北虽然看着呆愣,可不是真傻。 “什么事?”见叶小北躲起来了,叶北玄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李香莲将大殿之上大家讨论的事,讲给他听了一遍。 叶北玄听完顿时点了点头,这是拿不定主意,让我这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人来说啊。 侯方亭想借北凉灭了大周逼我出手,我也正好趁着此次机会开启封神之战。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吧!”言罢,两人便朝着山峰之上而去。 而叶小北躲在屋中,老远的看到路上的两人并肩而立,手不自觉地拉到了一起,更是躲在门后捂嘴而笑。 天机殿之上。 众人正在品茶等待,不一会李香莲便带着叶北玄来到这大殿之上,各大仙府并不知这位大胡子是什么高人。 但金田和慧空两位都起立表示尊敬,其他人也就只好跟着起立。 “不知各位请叶某来所为何事?”叶北玄也不敢装得太过,毕竟一不小心容易露馅。 “阿弥陀佛。”慧空作为这里资格最老、年龄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人,率先开口道:“魔道猖獗,如今更是公开支持北凉伐周,不知先生怎么看?” 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但想归想,叶北玄语气还是沉稳地开口道:“其实很简单。” “这乱世之中,天下气运散乱,只需天下一统,大家自然也就昌盛繁荣。” “说的好。”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可行。 魔道可以干预,自己等人一样可以干预,这样大家也就不用出来打架,没什么大的损失。 搞个凡间代理打,就好。 “应当让西昌终结乱世。” “阿弥陀佛,南疆也可以。”慧空和尚也加入争吵。 “大周才是正统。”金田面色严肃。 “东襄也可以。”陈倩茹也加入战局。 各大仙府滔滔不绝,阵营也就分成四大块,都想将自己地盘的掌权者作为正统。 李香莲望着叶北玄那高人模样,怎么也难以将前几日晚上的那个他,联想在一起。她看着各大仙府激烈的争吵,其实自己内心更希望大周作为正统,毕竟周皇和自己情同姐妹,可天机阁却要支持东襄,这就让她很难办。 于是她默默地站出来,语气铿锵有力道:“我觉得,应该让这位叶先生来说谁更合适。”既然他们拿不定主意,那就让他说,反正周皇和他还是老相好。 叶北玄一愣,内心陷入苦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竟给我出难题,我说什么?我说哪里不得罪人?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其实这几国,也就北凉和大周的实力和底蕴稍强,而北凉投靠了魔道,这样一来也就大周了。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为大家说个故事吧。” “哦?” 啪!折扇打开,场中都很安静。大殿中央,叶北玄声音洪亮,开始娓娓道来:“我今日为大家说的故事,名唤封神榜。” “话说这洪荒时期,鸿蒙未判,仙凡界限混沌不清,天地间有一份榜单,名为封神榜。”叶北玄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许久,瞬间将众人拉到了那个混沌的时代。 “这好像和我们现在也很像。” “是啊。” 他话音刚落,头顶之上一道榜单竟然凭空出现,榜单背后一道大大的敕字顿时金光四射,上面神名开始一一出现,但众人却无法看清名字,叶北玄自己却浑然不知榜单在其头顶。 台下的仙府众人,坐立不安,因为这太诡异了。 他们纷纷窃窃私语。 “难道真的可以封神?”慧空沉声问道,眼神之中甚至陷入迷茫。 封神,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是从未想象过的事,他们认为只要渡过天劫便可成仙。 “可他头顶的榜单怎么解释?我能感觉到这份榜单蕴含的天道法则,不是我等能触碰。”金田摇了摇头叹息,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可依然看不透榜单。 “这姜子牙本就仙骨不佳,无缘成仙,三教将封神榜交付与他,让他完成封神使命。” “凡人封神?”一位修士不解地问道。 “凡人?严格意义上,我们都是凡人?人家肯定是某个仙府的人。” 叶北玄见讨论结束继续说道:“话说,这纣王无道,贪恋妲己美色”(出自封神榜) 当说到妲己为妖物所化,让纣王迷恋,竟然昏庸到杀了伯邑考将他煮了送给其父所吃。 众人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但旋即还是忍了下来。 “叶先生,为什么他们不自己打一架?这样就不用封神这么麻烦了。”其中一人忽然提问道。 我哪知道为什么三教不自己打一架,但他脑子里高速旋转,还真让他想了一个蹩脚理由。 “因为这封神名单早就是天命所归。”叶北玄折扇缓缓扇了扇说道:“只是这榜单中人,需要历经劫难,才能被唤醒,成为真正的神仙。” 众人沉默,心中各有思量。 刚刚大家都看见了那榜单之中的名单,但大家都不曾看清是谁,也就是说在场的众人都有可能是天命所归,只是需要被唤醒而已。 他们渴望成仙,渴望长生,却又担忧那未知的劫难和天命。 见众人没有疑惑,他继续说道:“民间苦不堪言,而那纣王更是听信妲己,残害忠良。” “为什么女娲大神要帮助大周来推翻纣王?还派出妖女迷惑他?” 场中又有人发出灵魂提问。 啊啊啊!没意思啊!没意思啊!我只是说故事,不是解答故事的啊!叶北玄心中更是无力吐槽他们,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今天下的故事,有几个挑不出逻辑毛病。 但他脑子还是快速旋转,搜索各大网文里的解释,你还别说,还真让他想到了一点。 于是他语气缓缓说道:“这第一嘛!当然是纣王竟然敢亵渎女娲大神。” “第二嘛!自然是顺听天命,纣王气数已尽,大周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这是天命所归。” “第三嘛!纣王无道,残害忠良!女娲大神心系天下万民,加速推翻纣王,这样已解万民之苦。” 这理由叶北玄认为很牵强,因为当初派妲己迷惑他的正是女娲,若她不派妲己迷惑他,那他也不会残害忠良,自然也就不会灭亡。 说到底,还是女人小心眼。 见大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叶北玄继续说道:“姜子牙得知三圣人将封神大业的任务交给自己,旋即便下山前往凡间。” 当说到姜子牙下山之后,顺利地见到纣王,并告诉他朝歌有妖气,并赠与他一把昆仑山桃木剑,可以让妖魅三日内化为尘土。 “为何要如此?既然气数已尽,还要救他?” 妈妈呀!这届听众最难搞,叶北玄脑子又开始运转起来,终于脑子一亮还是找到理由。 “因为,妲己所做一切早已超出迷惑界限,搞的民怨沸腾,姜子牙不忍见到民不聊生,顾,这才想杀掉妲己。” 见众人无话可说,叶北玄继续侃侃而谈:“就在妲己危在旦夕之时,申公豹及时出现,将妲己救下。” 接着他叙述申公豹为报复姜子牙,救下妲己破坏姜子牙的除妖大计。 “而那姜子牙为了不连累丞相,被迫逃离朝歌。”见众人还在低头沉思,叶北玄缓缓道:“预知后事,且听明日我继续到来。”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一秒也不能呆着,容易露馅,高人就该点到为止,其余的你们自己想。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头顶的敕封榜也跟着慢慢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说书等级:lv4(72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化一念千颜为七十三变】 好东西啊!七十三变,这可比易容术强多了啊! “啊?没了?” “我一头雾水。” “是啊!我也一头雾水,这到底选谁了?” “慧空大师可知?”金田也是满头雾水地问了问老和尚。 慧空大师双手合十,面露慈悲道:“大周。” 嘶.众人这才想起来封神榜之中不正是大周?如今正好有大周,难道这是暗合天道? “明日还有后续,我等还是坐听先生说完。” (本章完) 第154章 不是故意的 第154章 不是故意的 天色渐黑。 冷月高悬,微风轻拂,一阵阵灵药的香传来,令人心旷神怡。 而在冷月之下,院中的古井旁,坐着一道身影,正眉头微皱地思考着问题。 查看面板。 【姓名:叶北玄,年龄:20】 【寿命:200岁】 【修为:筑基】 【功法:混沌诀,斩天剑法】 【目前作用:增加寿命,强化】 为什么别人筑基都能有 300到 400岁,而我只有 200岁?叶北玄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自己刚来的时候无病无灾,寿命却只有五十岁,无奈被迫游历说书。 如今修为突破,加上说书增进的寿命,也才仅仅两百岁。 难道自己真的是来完成封神榜的?和姜子牙一样?可姜子牙的结局最终是享尽人间富贵然后老死,可我不想老死啊!我要是想人间富贵,早就和周皇生一窝崽崽了,我就是不想死啊! 这封神榜真的是太搞笑了,申公豹不想成仙只想人间富贵,结果成了神仙,姜子牙一心修仙结果却老死。 “在想什么?”一道清脆宛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淌过叶北玄的心窝。 同时,一双纤纤细手环抱住他的腰,后背感受到一阵柔软的同时,一阵阵香味传来,散开的部分发丝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带来丝丝痒意,原来是李香莲的下巴直接压在了叶北玄的肩膀上。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叶北玄扭过头,两人双唇仅仅只有两指之隔,鼻尖几乎触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之气,还有鼻尖的触感。 “在想你。”叶北玄也不啰嗦,上来就放出大招。 “真的?”李香莲语气中,浮现出喜悦之意。 “真的。”心跳在加速,叶北玄不自觉地向她缓缓靠近。 然而刚要靠近,却被李香莲伸出柔荑轻轻推开,她轻声道:“变回来。” “.”叶北玄摇身一变,变回本来模样,李香莲觉得这才顺眼许多,然后乖巧地闭上双眼,红唇微微张开,似是等待着他的品尝和肆意索取。 月色如水,银辉洒满庭院,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香。 月光映照在他们的脸庞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李香莲微微仰头,叶北玄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两人的身影在月色下交织,仿佛在天地间融为一体。 随着气息的靠近,李香莲的睫毛微微颤动,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终于,他们的唇轻轻相触,如同两片艳红的瓣在风中轻轻邂逅,温柔而缠绵。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定格,连风似乎都停止了呼吸。 而在不远处,叶小北正躲在门缝后,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幕。 脸上更是一副老父亲操碎心的模样。 他心里嘀咕着:“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终于被师娘给拿下了.”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之际。 一道流光划过天际,李香莲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像是被晚霞映照的云朵。 她低垂着眼眸,睫毛轻轻颤动,手微微用力,将叶北玄轻轻推开。 一只千纸鹤迅速飞到两人面前,李香莲伸出手掌,纸鹤轻盈地落在李香莲的掌心。 她缓缓打开纸鹤,查看了里面的内容,眼眸一阵变化,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叶北玄轻声问道。 李香莲咬了咬牙,回道:“师尊让我回去商量一下派谁去协助大周对抗北凉。” 望着她神色复杂的样子,叶北玄大概明白了,现在她不想去大周和周皇见面,这是她的心魔,她感觉自己乘虚而入,就像背叛姐妹了那般。 于是他轻声道:“没事的!只是商量而已,去吧。” “好。”李香莲微微点头,神色复杂地转身离去。 天机阁内殿内。 一个头发白的老妪正坐在案台前奋笔疾书,时不时的咳嗽声让人感觉她已行将就木。 李香莲缓缓步入内殿,轻声呼唤道:“师尊.” 陈倩茹没有抬头,而是继续书写,边写边语气低沉地说道:“你去见那位先生了?你和他此次接触颇多,能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李香莲一愣,也搞不懂为什么师尊他们认定他是高人,但转念一想自己和他接触这么久,好像对他的了解和过往都知之甚少,包括他为什么修为那么高,文气才学,音乐造诣为什么那么好,好像自己对他除了情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弟子只知道,他品德高尚,能坚守本心。”李香莲轻声回应,但心里本能地加了一句,除了那事。他真的太会了,她严重怀疑敖沁和他试过很多次。 陈倩茹此时忽然放下笔,眼神直直地盯着李香莲,看得她浑身发毛,很不自在,那眼神中的幽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良久。 陈倩茹叹息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道:“是我想多了” 想起他头顶榜单,自然是天命所归,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为美色所惑?陈倩茹叹息一声,自己太想让天机阁崛起了,自己本就时日无多,李香莲尚未成长,李墨染和赵云海的大仇未报,自己竟然想着让美色勾引他,实在是荒唐,想到这,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李香莲看着陈倩茹,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但她大概能猜出,自己的师尊一定是想让天机阁崛起,一定是在想着报仇。 “师尊放心,墨染师伯和赵师伯的仇,我一定会报。” “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陈倩茹遥望着赵云海曾经用过的东西,低声道:“下去吧!明日来大殿,随我接待龙宫来访。” “是。”李香莲一愣,微微欠了欠身子,拱手施礼退下。 良久。 陈倩茹的意识像是突然回到年轻之时,记忆之中几人打闹嬉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了,最后甚至刀剑相向。 “哎!”叹息一声,她语气低沉地喃喃自语道:“师兄,我该怎么做呢?” 翌日,清晨。 大殿广场,以三大宗门为首的广场上布满了人,大家都在翘首以盼。 忽然一道霞光,自空中缓缓落地,霞光自下而上,幻化出两道人影,正是敖沁和龟丞相。 陈倩茹微微一笑,缓步上前,颇有一副铁娘子的风范,声音清亮却不失恭敬,对着前方微微颔首,道:“恭迎龙宫公主与龟丞相拜访天机阁,今日得见二位尊驾,实乃三生有幸。公主风华绝代,丞相睿智非凡。” “此番两位前来共讨大事,还请不吝赐教,商讨良策。”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毕竟天机阁现在虽说是三大宗门之一,可接连遭到打击,早已是千疮百孔。 陈倩茹话音落下,金田与慧空便从她身后缓步向前,脸上皆挂着笑容。 金田率先开口,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语气也儒雅道: “哎呀!龟丞相,多年不见,您是风采依旧啊!” 慧空则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眉目间透着慈悲与平和:“阿弥陀佛,龟丞相,公主殿下,贫僧有礼了。” 龟丞相捋了捋长须,脸色也变得慈祥和蔼,语气也颇为感慨道: “金田老弟,慧空大师,多年不见,二位也是风采依旧,真是岁月如梭啊!”敖沁此时微微一笑,仪态万方,哪还有和叶北玄相处时那跳脱的模样,她优雅地轻启朱唇:“既然是故人,今日相聚,实属难得,本公主也觉得亲切无比。” 欢迎仪式完毕,陈倩茹见众人一一行礼后,便上前一步,抬手示意: “诸位,今日大家共谋大事,聚集我天机阁,此乃缘分。请随我前往天机殿,共商大事。” 言罢,她伸手示意后转身引路。 金田与慧空紧随其后,龟丞相与龙宫公主并肩而行,一行人穿过长长的古道,两旁古木参天,香四溢,白玉路面,护栏也是白玉雕砌,让人赏心悦目。 不多时,众人来到天机大殿门前。 只见殿门高耸,雕梁画栋,刻满了星辰,与天机阁的建筑相互辉映。 陈倩茹走向门前,微微侧身伸手示意道:“诸位,请入座。” 龟丞相和敖沁刚踏步入内。 刚刚还有些昏暗的殿内,一刹那灯火通明,气势磅礴宽大的大殿内,两侧摆满了桌椅,桌上已备好茶点,香气袅袅。 待众人入座后,陈倩茹缓步走向主位,站在主位前,神情肃然:“今日邀诸位前来,想必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之事.”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陈倩茹身上,气氛忽然凝重起来。 只有敖沁一直眼珠子的余光左右环顾,似是在寻找什么,忽然间她扫到了一道绝世身影。 而陈倩茹旁边的李香莲似是有所感应,瞬间将目光锁定过去,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瞬间空气中像有一道天雷撞地火的火产生。 但由于场合问题,两人都不愿过多产生矛盾,也都不约而同地分开目光。 “封神榜?”龟丞相语气疑惑道:“敢问陈阁主,这是何物?” 陈倩茹知晓龟丞相会问,只是淡淡一笑道:“这封神榜的意思就是.” 接着她将昨日之事一字不落地叙述出来,龟丞相更是露出震惊之色,头顶敕封榜单,这是何等人物?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敖沁则是心中思绪万千,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封神之战即将开启? “不是我龙宫不信阁主的话。”龟丞相起身拱手道:“只是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还请阁主能让这位高人前来一叙。” 老东西!陈倩茹心中暗骂一声,你不就是想认识认识他?也罢,反正今日他也来,反正这事也不是自己能独吞的事。 于是她轻声道:“香莲,你去请叶先生前来。” “是。” 敖沁这才借着这个机会瞅了一眼李香莲,心中更是暗怒,这家伙招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 而她自己则忘了忘了,她自己才是那个半路插队招惹他人的人,此刻竟俨然一副自己才是大姐的姿态。 另一边。 睡懒觉是叶北玄最大的爱好,没有之一,别人已经做事做了一个来回了,他还在睡觉。 这不,叶小北正在院子里练完剑之后,便开始认真地搓洗着衣服。 忽然,他眼前光线变化,抬眸一看,竟是师娘李香莲。 望着师娘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眉目如画,心中更是生出一丝黯然,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阿爹阿娘。 但旋即反应过来,师傅和师娘以后就是自己的爹娘了,他擦了擦手,连忙站起身,轻声甜甜的喊道:“师娘!您来了!我去喊师傅!” 李香莲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叶小北的小脑袋,这孩子真懂事,柔声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歇歇。” 叶小北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李香莲轻步走向师傅的房间,心中赞叹,师娘好温柔。 李香莲轻轻推开房门,嘴角上扬,眼神之中闪过狡黠和调皮,猫着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俯下身,从自己的长发之中撩起一缕秀发,轻轻在他的鼻子上扫了扫。 叶北玄正梦见自己修仙大成成了叶天帝左拥右抱之际,忽然鼻腔内一阵痒意。 他微微皱眉,下意识一掌挥出,心中猛然一惊,眼睛瞬间睁开,然而,他瞳孔一缩,迅速收力,仓促间力道还是溢出少许,恰好一掌轻轻拍在她胸前。 同时因为收掌,手掌也变得绵软,原来直直的手掌也因为拍的力道而变得有些弧度地抓了一下。 李香莲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痒,顿时轻“嗯”了一声,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她迅速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嗔怪地瞪了叶北玄一眼,低声道:“你……你怎么这样刚睡醒就” 叶北玄呼出一口浊气,心中既无奈又好笑,你刚刚差点就‘大了一圈’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苦笑道:“香莲啊,要不是我反应快,你这会儿怕是倒飞出去了。” 李香莲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恼怒地轻轻跺了跺脚,羞涩道:“谁让你不起床。” 见她那娇羞的模样,叶北玄心中一荡,回想起刚刚的触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好软啊. 他轻咳了一声,假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失误了,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 李香莲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差点忘了正事。 于是,柔声道:“是这样的,师尊让我请你去大殿。” 叶北玄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懒懒道:“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李香莲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哪里像高人,她心中虽这样想,但眼中满是柔情。 见他还在拖延,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推了推叶北玄的额头,软软地催促道:“快起来啦!师尊他们还等着呢!。” 叶北玄慢悠悠地穿上衣衫,接着洗漱完毕,道:“我猜,今日天机阁肯定来了贵宾吧!否则这么早就喊我,不合常理。” 难道自己的封神榜故事他们真的信了?没道理啊!我就真的随便说说,这样也好,省得自己麻烦。 “嗯。”李香莲似乎有些不开心道:“确实来了两位贵宾。” 果然,叶北玄心中了然,这是希望自己继续说那封神榜来继续震撼其他仙府组织的人,这样也好,自己的队伍不断壮大,封神之战开启,也对自己有利。 侯方亭怕只是个马前卒,他背后肯定有人操纵,否则李九霄不可能这么快倒下,自己的队伍越多,胜率越大。 “嗯,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叶北玄语气激昂,心中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兴奋起来了。 李香莲见状,露出微微不悦,好啊!老情人来了,你就这么开心? 路上,两人还是像往常那样并肩而行,叶北玄想拉她的手,她使小性子数次拒绝,搞得他一脸懵逼,我哪里惹她了? 很快,两人磕磕碰碰地来到了天机大殿之上,李香莲引着叶北玄来到大殿中央。 各大仙府众人全部起立,表示尊敬,龟丞相露出震惊之色,这这这,竟然是他,难怪,难怪啊!。 敖沁面色一红,但为了维持自己未来的威严龙宫女皇的形象,强行压下自己的红脸,眼眸“平淡”地看着他。 叶北玄瞳孔一缩,心中更是数万条草泥马奔腾,竟然是龙宫的人,难怪李香莲刚刚就一直耍小性子,现在他全明白了。 现场气氛突然变得一阵沉默。 陈倩茹作为东道主,起身介绍道:“敖公主,龟丞相,此乃我天机阁,叶先生虽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实力非凡,见识广博,今日能与二位相见,实属缘分。” 李香莲目光在一人一龙之间流转,人龙之间并未有什么特殊的眼神交流,但李香莲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叶北玄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笑容。 他抬眸看向敖沁,见她虽然面色如常,但细心的他很快发现她耳根处,隐隐泛着一抹红晕,心中顿时明了,这丫头在强装镇定。 而龟丞相则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敖沁见叶北玄盯着自己,只得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不失威严:“叶先生,久闻大名。” 叶北玄嘴角一扬,拱了拱手:道:“多谢公主夸赞。” 陈倩茹见三人互相客气后,心中略感欣慰,笑道:“既然大家已经互相认识,还请叶先生.” 陈倩茹眸子带着一丝请求,很显然是想他说封神榜。 (有没有大哥,求个月票子) (感谢书友尾号6233的一直陪伴) (感谢墓与木打赏,感动) (感谢打卡的) (本章完) 第155章 联手从美女开撕开始 第155章 联手从美女开撕开始 叶北玄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脸上那抹懒散的笑意缓缓收敛。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折扇缓缓打开,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今日我们继续言说那封神榜的故事。话说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令下山后,因除妖失败,被迫逃离,化身为一名普通的算命先生,隐于市井之中,静待时机。” 他话音一顿,开始拿着折扇挥手勾勒出姜子牙正在算命的画面。 众人只觉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位白发苍苍、手持拂尘的姜子牙,正在为凡人算命。 说到这里,叶北玄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神秘:“姜子牙算术极为精准,无论前程、生死、姻缘,皆能道破。渐渐地,找他算命的人越来越多,名声也传播开来。” 众人眉头紧皱,如此道破天机就不怕遭受反噬?尤其是当叶北玄提到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片段之时,他们更是心中一震。 金田心中更是震惊不已,这姜子牙,看似在市井算命,看似钓鱼,实则是在等待真正的有缘人。 龟丞相捋须点头,低声对身旁的陈倩茹说道:“陈阁主,这姜子牙的算命之术,倒是与你们天机阁的推演之道有几分相似啊!” 陈倩茹闻言,心中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眸中也开始思考起来。 她低声回应:“龟丞相所言极是。我天机阁的推演之术,确实和这算术有着相似之处,只是……这其中的渊源,我也不曾知晓。” 叶北玄见众人窃窃私语,缓了缓,等待着他们的声音逐渐安静。 直到鸦雀无声后,叶北玄接着讲述姜子牙遇到了一个名叫武吉的年轻人。 武吉本是个普通的樵夫,但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姜子牙的指点,最终成为了他的弟子。 姜子牙为武吉算命时,曾预言他日后必有大劫,但若能遵循天意,便可化险为夷。 果不其然,武吉后来因误杀人命而被判死刑,但凭借姜子牙的指点,他最终得以脱险。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无不震撼。 金田忍不住低声对慧空说道:“这姜子牙的算命之术,简直神乎其技!天机阁怕也不能如此吧!否则定然会遭到反噬。” 慧空微微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非也,但因果循环,姜子牙能指点武吉,也是因为武吉本身命运暗合天道,方能领悟。” 敖沁则默默注视着叶北玄,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难道……他与天机阁,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故事?否则怎么会知晓封神?不管了,今晚上就要让他在我怀里说出一切。她全然忘记次次都是她自己在他怀里娇嗔。 叶北玄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忽然停下讲述,抬眼看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诸位,是否觉得这姜子牙的算术,与天机阁的推演之道颇为相似?”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猜测。 陈倩茹忍不住开口问道:“叶先生,莫非……我天机阁的祖辈,同姜子牙有关?” 叶北玄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如星空般看向远处。 “诸位,今日故事到此结束,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言罢,他就缓步迈步离去,留下一堆疑问。 “为什么?姜子牙和我天机阁肯定有渊源。” “师尊,会不会因为这大周皇室也是姓姜?”李香莲在旁边忽然联想到什么,出言提醒道。 嘶. “而且他刚刚看向的远方,似乎就是大周的方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莫非这大周皇室就是姜子牙后人? 而之前还颇有些不服气的仙府,现在彻底没了声音,大周作为正统他们此刻无话可说。 当然场中有两人并未考虑这些,一个是李香莲另一个就是敖沁,敖沁急急忙忙地跟着叶北玄而去,李香莲紧随其后。 龟丞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捋须轻笑,心中暗道:年轻人啊,果然藏不住心事。 敖沁心急如焚,目光不断搜寻着叶北玄的身影,眉头紧锁,脚步急促。 忽然,她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影子悄然跟随,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是谁。 她迅速闪身躲进一旁的巷子,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果然,李香莲快步走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与疑惑,显然也在寻找着什么。 敖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就在李香莲即将走过巷口时,敖沁忽然闪身而出,挡在她面前,双手抱胸,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哟!这不是李姑娘吗?怎么,找人呢?” 李香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跳,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冷冷地看了敖沁一眼,淡淡道:“公主殿下可真巧合,看您一副心急模样,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敖沁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挑衅:“我心急?我不过是初来乍到,来欣赏一下天机阁全貌而已。” 李香莲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挑衅:“那我就不打扰公主雅兴了,我还要陪我的情郎赏呢!” 敖沁脸色一沉,随即又扬起一抹笑意:“是吗?我还是奉劝李姑娘你一句,你的情郎说不定早就是别人的了,说不定早就忘了你呢。” 李香莲不甘示弱,轻笑道:“多谢提醒。不过,我的那个情郎对我可上心了呢!同我一同作画,一同相拥抚琴奏乐!甚至同住一房呢。” 敖沁咬了咬牙,心中更是愤怒,没想到你和她竟然还有这档子事,该怎么反驳? 忽然她眼睛一亮,假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作娇羞道:“哎呀,说起来,我也要给我的情郎一点点惊喜呢!” 李香莲见她摸肚子,顿时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果然有私情,这都找到家里来了,但她语气依旧平静:“是吗?那公主可要保重身体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退让,气氛紧张无比。 敖沁冷笑道:“彼此彼此。” 李香莲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他身边可是还有几个女人呢!就怕到时候,忘了敖公主咯。” 敖沁脸色一变,随即冷哼道:“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有谁?” 李香莲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道:“只能说,你不了解他的过去而已。” 敖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李姑娘话倒是提醒我了,那么他的过去又是什么样呢?” 李香莲戏谑的笑道:“看来敖公主也不是很了解他呢!那我就放心了,我只能告诉你,大周境内他就有几个相好的呢。” 说完,李香莲嘲讽完,准备转身离去。 敖沁则忽然开口,语气也颇为认真道:“我们联手吧!” “嗯?”李香莲转头诧异道:“联手?” 联手这件事她是真没想过,可将来这家伙肯定会招惹别的女人,他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招惹他,不如跟这女人暂时联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考片刻,李香莲开口道:“如何联手?” 敖沁咬了咬牙,话音从牙缝之中挤出来道:“自然是联手消耗他的精力,我一人拿不下他。” “.”你们果然有私情,李香莲现在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但她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多一个也不是坏事,万一自己也拿不下呢? 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好。”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默契瞬间诞生。 直至夕阳西下。 金色的余晖洒在灵药园中,映照得那些灵药朵熠熠生辉,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淡淡的雾气反射余晖,生出一股朦胧美。 而园子旁,三间茅草屋静静地伫立,透出一股质朴的气息。 屋前的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口古井静静地立在院角,显得古朴而沧桑。 古井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正手持一柄木剑,认真地练习着北斗七星剑法。 他的动作虽显稚嫩,但一招一式间却透着一股毅力和坚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斜长。 忽然,院子的篱笆外闪过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敖沁。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院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目光在孩童身上停留片刻。 叶小北察觉到有人靠近,以为是李香莲来了,下意识地回头,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娘!” 敖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狂喜:这孩子竟是他的徒弟!真聪明,第一时间就猜对了。 叶小北抬眸见眼前不是李香莲,而是位美丽的大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认错人了。你找谁?” 敖沁脸上立刻堆满了温柔的笑容,快步走到叶小北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没喊错,没喊错,我叫敖沁,就是你的师娘。这孩子真聪明,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呢?” 叶小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叶小北,师父今天一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敖沁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喜:李香莲啊李香莲,这么好的资源你都不会利用,活该你是妹妹。 这个徒弟,是我的了!她蹲下身,与叶小北平视,语气温柔地说道:“小北啊!师娘今日与你初次见面,送你些礼物。” 叶小北有些犹豫,但见敖沁笑容亲切,又听说有礼物,心中不免有些动摇,这姐姐,哦!不,这个师娘也好温柔啊。 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好……谢谢师娘。” 见他终于喊自己师娘,敖沁心中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真乖!” 叶小北眨了眨眼睛,心中对这位“师娘”多了几分好感,乖巧地点头:“好!” 敖沁见状,心中暗笑:李香莲,你输定了!这孩子,迟早会站在我这边。 她站起身,拿起叶小北的手,放下一颗圆润色白的大珍珠,柔声道:“这是大珍珠,可以明悟心境,也可以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送给她,师娘就送给你了。” 叶小北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直摇头,想退回去,敖沁心中急了,怎么能退回来了?小可爱你可是我的战友呢! 左推右搡之下,叶小北才勉为其难的接受。 见叶小北接受,敖沁眼珠子又一转,开口问道:“小北啊!师娘刚刚见你说喊错了人,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师娘们?” 叶小北一愣,心中顿时警觉起来,看来这个师娘是来者不善啊!这么说来,我就更不能透露了,万一说漏嘴,师傅会打死我。 “这里没有其他师娘,就师娘你一个师娘。” 这话说的敖沁心理极为舒服,可她知道事实绝不是这个样子,于是她准备拿出杀手锏。 叶小北可不傻,香莲师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出卖她 嘶.叶小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敖沁拿出一把炫酷的宝剑,递过来道:“哦!对了,我看你还在用木剑练习,这把苍鳞剑师娘也当做见面礼了。” 叶小北伸出微微颤颤的手握住宝剑,师傅穷困潦倒,从来不给自己买东西,还是师娘们好,他喜悦激动的心情更是抑制不住,香莲师娘,不是我想出卖你,主要是敖沁师娘给的太多了。 “还有一位香莲师娘.”叶小北握着剑,眼眸全在剑身之上,口中也不自觉的回答了起来。 “那她和你师傅到哪一步了?”敖沁眼眸紧盯着叶小北喜悦的表情,心知这时候问话绝对好问。 “也没什么哪一步,香莲师娘很少来这里。”叶小北继续说道。 敖沁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她还是个原装,那我还怕什么? “哦!昨晚上我看见香莲师娘和师傅坐在这里互相吹气。” 咔嚓! 敖沁不知手里握着什么,被她捏碎,声响惊醒了叶小北,他这才如梦初醒,心知自己说漏嘴了,师傅你可不能怪我啊! 敖沁心知自己失控下意识地捏碎东西,吓到叶小北了,表情上还是一副温柔模样。 正欲要继续盘问,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杀气传来,她扭过头一看,李香莲正眼眸森寒地紧盯着她。 “你来做什么?”李香莲森寒的眼眸直盯着敖沁。 “我为什么不能来?”敖沁不甘示弱,语气也戏谑道:“我来就不能看看我的小徒弟?” “嗯?”李香莲冷哼一声,走到叶小北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严厉道:“小北,她不是你师娘,别被她骗了。” 叶小北被夹在中间,顿时感到一阵压力,心中更是吃到了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的苦头,若自己没收敖沁师娘礼物,这时候自己就可以坚定的站在香莲师娘这边了。 于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那个” 李香莲闻言,心中顿时知道叶小北被她的衣炮弹打过。 她看向敖沁,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公主殿下,你这‘师娘’当得可真快啊!小北年纪小,别以为送点东西就可以误导他。” 敖沁轻笑一声,故作无辜地反击道:“我怎么就误导他了?小北叫我一声师娘,这本就无可厚非。倒是你,莫非是嫉妒了?” 李香莲脸色一沉,语气冷了几分:“嫉妒?公主殿下这才跟我签订联盟契约,这是要违反契约吗?” 敖沁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契约?我没记错的话,契约可是我们两个排开其他人,可不包括我们两个自己的竞争。” 叶小北站在两人中间,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嘲讽,心中直呼:师傅,你快点回来吧,我压力太大了! “两位师娘,你们别吵了……” 李香莲和敖沁同时转头看向他,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叫她什么?” 叶小北被两人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道:“这个……你们都是师娘嘛……” 李香莲和敖沁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李香莲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小北,你先回屋去吧,我和她有些话要说。” 叶小北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另一边。 【说书等级:lv4(84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四天,精通极乐大法】 【警世通言碎片*1】 这极乐大法自己一次没用,如今就理论上精通?这不是和看着片,然后那个啥有什么区别?理论就是理论,还得实战才行,理论精通=白板,这个精通我不认。 思及至此,又看了看翻倍的经验,看来是周博然这个徒弟开始发力了,给自己蹭了经验奖励,看来这徒弟没白收。 叶北玄在外面呆了好长时间没回去,不是不回去,是不敢回去,他今天看敖沁还有李香莲的眼神就不对劲。 这两人肯定会跟来,所以才要躲一阵子。 见时间差不多了,叶北玄这才起身准备回去。 另一边。 现场气氛散发出浓烈的火药味。 李香莲和敖沁面色皆一沉,正要开战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叶北玄正摇头晃脑地朝院子走来。 敖沁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挽住他胳膊道:“你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呢!” 李香莲也不甘示弱,走到叶北玄身边,立即霸占另外一条胳膊,柔声说道:“你这一天去哪了,让我担心死了。” 叶北玄被两人夹在中间,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怎么这两个煞星还没走?还这么茶言茶语? 他看了看敖沁,又看了看李香莲,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叶小北躲在屋内,透着门缝看着这一幕,心中默默祈祷:师傅,你自求多福吧…… (本章完) 第156章 潜龙在渊 第156章 潜龙在渊 夕阳的余晖逐渐隐匿在山脚的灵药园中,金色的光芒正缓缓黯淡的消失在天际。 如同院子里的气氛,正逐渐冷却下来。 叶北玄站在院子中央,左边是敖沁,右边是李香莲,两人一左一右,仿佛两道无形的气场将他夹在中间,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敖沁笑意盈盈,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沁出水来:“你这一天去哪儿了?我可是特意来寻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叶北玄的袖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模样仿佛在向李香莲宣告,我才是老大。 李香莲见状,眉头微微一蹙,眸子中透出怒气,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轻轻一笑,语气中立马也带着几分关切道:“这一天说故事累了吧?我煮了些茶,正好给你解解乏。”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 叶北玄接过茶杯,心中一阵无奈,这是有备而来啊! 他看了看敖沁,又看了看李香莲,勉强地干笑了几声道:“这里烦闷,我出去透透风去了。” 敖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去透风?你这分明是躲我,但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说道:“我知你烦闷,这不是特地来陪你嘛。” 她说着,故意瞥了李香莲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戏谑,似乎在告诉她,我和他名正言顺。 李香莲不甘示弱,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淡然:“公主殿下说的对,不过呢!这里有我陪他足够,他不喜外人陪。” 她特意将“外人”二字咬得极重,眼中带着几分讥讽。 叶北玄感到一阵头疼,心中暗叹!这两人怎么又开始了?赶紧镇住,不然以后都没得好受。 他赶紧打圆场:“我吹完风好多了,这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敖沁闻言,表情立马委屈得跟个宝宝一样说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茶!这还是条绿茶龙。 李香莲见状,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道:“公主殿下,他说的对,这么晚了,你又是公主,传出去,怕是对公主名声不好。” 敖沁咬了咬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道:“李姑娘此言差矣,我和他,本就名正言顺,何来名声一说?” 心中冷笑,你装什么?抢我的人,还装!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故作委屈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呀!” 李香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累了吧!不如我们去屋里休息吧!你不会拒绝吧,外人在这里有些施展不开。” 叶北玄感到一阵头大,这简直是修罗场啊!真是招架不住,得想个办法,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敖沁和李香莲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敖沁表情故作大度道:“哎呀!人家李姑娘这么累来了,就让她去屋里坐一会再走嘛!” 那意思就是,可怜可怜她,让她看着自己两人秀恩爱,捂脸哭逃就好。 李香莲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今夜我可是不走呢!我要留下来陪他。” 敖沁脸色一沉,陪他?那我算什么?你个原装货也配? 叶北玄见敖沁要发作,赶紧散发王八之气,怒喝道:“好了,饿我今夜要思索编纂封神榜的故事,明日还要说书。” 接着他语气又柔和道:“你们先暂时回去。” 敖沁和李香莲闻言同时一愣,心知他可能生气了,两人同时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对方。 但两人为了在叶北玄面前显示自己的大度,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敖沁故作温柔将叶北玄胳膊抱紧地说道:“对不起嘛!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李姑娘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介意!我很介意,李香莲肺都要气炸了,但表情露出和善的笑容,也故作大度地笑了笑:“敖姑娘言重了,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叶北玄见两人终于暂时偃旗息鼓,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终于能歇一会了。 叶小北躲在门缝之中,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赞叹,师傅好厉害,两个师娘都好温柔……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叶北玄赶紧“催促”她们走,将她们分开一切万事大吉。 敖沁眼珠子一转,立马温柔道:“说的对,今日确实有些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想,李姑娘也不会打扰她休息的,对吧?” 李香莲心中暗骂,你自己走还想带走我?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好,反正只要她不在就不怕她耍招。 于是她也语气柔柔的轻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叶北玄深呼出一口气,扭头走进屋子里。 夜半时分。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房间里。叶北玄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忽然,门缝中悄然钻入一条细长的迷你龙,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银辉。 那小龙身形灵动,轻轻一扭,便化作一道柔美的身影,悄然靠近床边。 叶北玄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一具火热的娇躯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 他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她,入手处是一片绵柔的触感,仿佛丝绸般细腻。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如同春日暖阳般熨帖。 他猛然惊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敖沁那张羞答答的脸庞。 目光相遇,她害羞地俯身在他怀中,肌肤如玉,眸中含着几分羞涩与期待。 “你怎么来了?”叶北玄声音有些沙哑,心跳不由得加快。 敖沁轻轻一笑,声音如清泉般悦耳道:“想你了嘛!你不想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听得叶北玄心中一荡。 他不由得想起她曾多次提起希望他能努力,让她怀上宝宝。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只是李香莲看的这么紧,被抓了怎么办?难道一对二?好像也不是不行。 “想……只是……”叶北玄话未说完,敖沁已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柔声说道,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我和她斗得有分寸,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唇瓣,缓缓下移,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一丝丝微凉的触感划过,犹如清泉淌过心窝,叶北玄只觉得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现在的她好会啊。 敖沁的眼中满是柔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融化。 她缓缓地贴来,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夜风轻拂,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刻增添几分旖旎的氛围。 叶北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搂得更近了些。 敖沁轻轻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仿佛早已等待这一刻多时。 “爱我……”她轻声呢喃,声音如同梦呓般的喃喃道:“今晚,别想那么多,好吗?” 叶北玄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头,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微凉的四唇相对。 气息交织,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顾虑与犹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山中的夜晚格外漫长,虫鸣鸟叫,还有不知名的压抑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偷偷地谈情说爱。 只是一座茅草屋内,一声娇嗔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出:“起开,我要潜龙在渊。” 翌日清晨。敖沁神清气爽地准备前往天机大殿。 路上李香莲前来带路,正好见到敖沁正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只见她整个人的眉眼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与愉悦。 她的双颊白里透红,如同初绽的桃,看起来娇艳欲滴。 眼眸中水光潋滟,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敖沁也同样看见了李香莲,顿时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妩媚又温柔,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感。 然而这样的美艳,在李香莲的眼中恰恰像玫瑰上的尖刺一样,深深讽刺着她。 “公主殿下,师尊有请。” “多谢李姑娘。”敖沁慵懒地回道。 李香莲伸手示意,同时在前方带路,直到走到大殿门口,李香莲再度示意她进入,同时微微侧身让路。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李香莲低声出言道:“还请公主殿下日后不要到处乱走动,免得引起误会。” 敖沁闻言一愣,旋即点了点头,算了不与她争辩,就当可怜可怜这原装货去。 想到这,敖沁满心欢喜地踏入天机大殿,脚步轻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刚一跨入门槛,她便察觉到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眉头轻轻蹙起,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只见他们个个神色肃穆。 良久,陈倩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诸位,有弟子来报,魔道近日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我们许多弟子已遭其毒手。更令人发指的是,大周边界内,凡人中大量孕妇无故失踪,此事已引起民间恐慌。”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低声议论,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李香莲的心也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她也未曾想到侯方亭竟会如此丧心病狂,连无辜的凡人都要残害。 “侯方亭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枉顾协议,我等若再不出手,怕是大家都永无宁日。”金田沉声说道。 “可侯方亭实力非凡,且行踪诡秘,我们若贸然行动,恐怕难以奏效,而且此人行事更是我行我素,不顾后果。”马如风皱眉道:“据我所知,其他魔道宗门也不想开战,但惧怕他的淫威,最后也是表面上答应他支持北凉伐周。”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讨论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就在此时,慧空大师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双手合十地沉声道:“阿弥陀佛,不如我们等那位叶先生讲完故事,再做决定。”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却又隐隐觉得有理。 敖沁心中一动,或许也只有他能给出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 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但众人却是多了一份期待。 巳时初。 叶北玄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昨晚的极乐大法确实管用,就是敖沁太弱动不动浑身瘫软,有点不尽兴。洗漱完毕后,意外地接到一只千纸鹤,打开一看,竟然又是李香莲传来。 细看内容,是那些仙府大佬们拿不定主意,让自己去说封神榜,为他们找灵感去了。 继续往下看,下方露出一行小字:半夜三更,留门。 留门?叶北玄表情一阵古怪,旋即没有多想,留门就留门吧!先去说完封神榜去。 收起纸鹤,关好门,便朝着天机殿而去。 天际大殿之上,众人皆窃窃私语,讨论着该如何应对,可大家的态度出奇一致,并不想发动大规模战争。 就在这时,一道青衫身影缓缓地迈步出现,顿时场中鸦雀无声。 叶北玄步履从容,走到天机殿中央,目光如炬,环视四周,见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久等了,今日我们继续讲述那封神榜的故事。” 殿内顿时一片肃静,众人全都屏息凝神,啪!叶北玄折扇打开。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潺潺流水,道:“话说姜子牙每日在渭水之滨,手持钓竿,直钩钓鱼,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第七年。” 听到此处,众人心中不禁一震,七年直钩钓鱼,只为等一人。 有人低声喃喃:“原来姜子牙的钓鱼,竟是这层意思……此人怕就是天命之人。” 叶北玄见众人不再讨论,继续道:“终于,武王亲临渭水,恭请姜子牙出山。姜子牙却微微一笑,说道:‘大王若要我出山,须得亲自抬我过河。’”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既然是真心辅佐,为何要让堂堂武王,竟要为一介布衣抬轿?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低声道:“这姜子牙,为何要如此做法?这样不是让对方下不来台吗?” 叶北玄微微一笑,声音陡然提高:“然而,武王毫不犹豫,亲自下马,与随从一同抬起姜子牙,缓缓过河。 这一幕,在场众人皆面露羞愧,大家都是修仙之人,差距却如此明显。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姜子牙此举并非狂妄,而是在考验武王的胸襟,而武王的举动,更显其雄才大略,胸怀天下。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终于明白,原来,姜子牙与武王,皆是天命所归之人!一切都与天命有关。 叶北玄见众人消化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拂袖,缓缓开口:“那商纣末年,天下大乱,妖孽横行,祸乱殷商的狐妖,入了那纣王的后宫后。” “那狐妖为取乐,发明了种种酷刑。就比如那炮烙之刑,铸铜柱,涂膏油烧红,让人行走,直至骨肉分离。” 他边说,边双手将那残酷场景在空气中勾勒得像模像样。 众人听后都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妖物就是妖物,竟然如此残忍。 “更有甚者竟然出现剖腹验胎,只为验证是男是女。可怜那些无辜的孕妇,母子俱亡!” 叶北玄的话语落下,场中立刻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阵阵讨论。 “难道最近大量孕妇失踪,也是如此?” “也许是,或许这便是封神大劫开启的原因。” “这是否预示着我们也要如此参加此次大周北伐的争斗?” 叶北玄见众人沉浸其中,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且说这封神之战中,姜子牙第一次挂帅出征,便遇见大商的能人张桂芳,这张桂芳神通广大,有一门唤作呼名落马之术,只要呼出其名字便让其落马。” 叶北玄开始演绎张桂芳的模样,手在空中比划着法术的样子。 说到这里众人又开始议论。 “有这样厉害的法术?只要知道名字,喊一声,就可以让人失控?” “这似乎和佛门狮子吼差不多。” “难道是勾魂?”许久不出声的毛方平忽然说道,这勾魂可是毛家特有法术,他自然也有些了解。 “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言罢,叶北玄便迈步离去,任务完成,这里都是大佬还是少待着。 【说书等级:lv4(90000/100000)】 【今日说书八章:增寿两天,强升级化比猪皮还厚的防御为厚土之力】 待叶北玄走后,会场之上,气氛忽然沉默起来。 许久。 “阿弥陀佛。”最为德高望重的慧空大师,忽然开口道:“各位有何感想?” “大师是说,我们也该选一个来协助大周挂帅?”沉闷许久的金田在旁边沉声开口道。 (本章完) 第157章 封神人选 第157章 封神人选 “阿弥陀佛,魔君用这种方式帮助北凉伐周,我们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敬?”慧空满脸慈悲,双手合十道:“魔道其他宗门并不想参战,他们不过是跟着魔君后面狐假虎威罢了。” “他们也不想过多地损失自身,故而,老衲认为只要我们帮助大周一统四方,挫败魔君阴谋,到那时,魔君众叛亲离,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不由得思考起来,有甚者开始窃窃私语,大家不停地点头或摇头。 “有理。”马如风思考片刻后,点头赞成。 “赞成。” “我赞成。” “可派谁家的人去挂帅呢?”就在这时,其中一人提出了一个灵魂拷问。 众人身形一顿。 毛方平起身说道:“我毛家先祖战血魔,更是有着勾魂之术,六合八卦暗合天道,而封神榜之中也有勾魂,这不正是暗示?” “好汉不提当年勇。”烈火宗赤眉长老,手掌之中燃起一团火焰说道:“如今各派新秀里,我宗圣子可是炼化了幽冥冷火.” 话还未说完,仙宗的宗主千落的鬓间垂丝忽然散发出甜腻香,道:“统御万军,谁能比得过我宗招蜂引蝶?” 玄心正宗的金田手按在桌子上,一阵玄冰之力爆发:“除魔卫道乃玄门首责!大周本就是我玄心正宗管辖。” 神剑宗张老站起身,背后的神剑虚影浮现,浑身的剑气如龙缠绕周身:“我神剑宗,有一剑,可斩天地。” 陈倩茹一挥手,八百谶语卦象一出,道:“乾卦九四,或跃在渊,此象应阁天枢星命体,我天机阁天命所归.“ 话未说完,慧空的佛珠声突兀地插入,他腕间菩提串飞起二十四颗佛珠,同大家的气机碰撞之下,形成莲座。 “阿弥陀佛,诸位别伤了和气。” 众人惊觉各自的气机竟然被慧空全部打乱,心中震惊这老和尚很强啊。 “既然大家都听封神榜”马如风突然起身,一道金色神龙环身,道:“为何不等叶先生说故事,我们再做打算?” 接着他的神龙实质化地在场中大家的气机之间游走,瞬间平息在场众人道:“届时说不定,我们也不用再争这掌兵之权。” 话音刚落,满室骤然寂静,金田闷不吭声地坐回座位,慧空也是双手合十,其他各大仙府众人也是不再言语,显然是暂时同意这个说法。 七日后。 这几日,叶北玄夜夜留门,可敖沁最近很乖,没来找叶北玄,大概是被他吓着了,暂时不敢来,李香莲因为盯着敖沁也一直没来。 叶北玄一直致力为他们讲述封神榜,今日也基本上快要完毕了。 只见他此刻又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封神榜战争的精彩。 “这姜子牙一方,诸多仙府弟子,哪吒脚踏风火轮;杨戬更是神通广大,能识破世间万般妖邪幻象。” “而对方也是不遑多让,双方你来我往,法术光芒闪耀。” 众多仙府之人听的是目瞪口呆,自己等人是修仙之人如今竟然听这修仙故事,还津津有味的。 “原来是我等坐井观天了,这些诸多法宝神通,当真存在啊。”一位仙府之人满脸羡慕,喃喃自语道。 “是啊,若我等也能学会的话.岂不是无敌世间?”旁边一人附和道。 叶北玄等着众人讨论完毕,接着幽幽开口道:“这封神之战,越演越烈,甚至惊动了圣人。这圣人,乃是天地间主宰,一念间,改天换地,举手投足皆是道韵。”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整个天机大殿鸦雀无声。 随后爆发出激烈的讨论。 “世上真有圣人?那我们,是不是也能有朝一日,踏上仙路,得证大道?”金田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 “可这圣人之境,我等怕是无望。”有人虽满心向往,却又有些不自信。 然而,兴奋之余,众人心中也隐隐生出一丝担忧。这封神大劫,不知道修仙之人,是否也会死去? “可这般大战,谁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呢?”众人纷纷点头,刚刚还充满热情的众人,皆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清风拂过,大殿之内很快便鸦雀无声,叶北玄一个转身打板声响,又开始语气激昂道:“且说那三清圣人之一的通天教主布下诛仙剑阵,此阵杀伐,非四圣人不可破。剑阵之中,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把仙剑,杀气冲霄。” “而那元始天尊一袭道袍,虽周身背后霞光万丈,只身前往诛仙剑阵,任由那诛仙之气多么汹涌,也只在他身前泛起阵阵涟漪。” 大殿之中的修炼者们,各个屏住呼吸,有人开始低语。 “能唤作天尊可见圣人之大能。” “剑阵能叫诛仙,可见此剑阵之威。” “这等手段,莫说我等,便是那些天下仙,也望尘莫及啊!” 叶北玄停下讲述,等着众仙府之人消化一番,直至他们逐渐声音小了下去。 方才开口道:“元始天尊一挥手,须臾间,天地变色,诛仙四剑竟然开始紊乱起来,剑气也变得杂乱不堪。” 嘶.金田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满是汗珠,道:“这手段,远超我的想象,我等苦修多年,竟如蝼蚁。” 叶北玄继续道:“紧接着,那元始天尊,手中拂尘猛地一抖,一道光芒如同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将剑气撕开,他身形一闪,便踏入阵中。”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此时也不禁站起身来,满脸恭敬,长叹道:“圣人之威,果然恐怖如斯,我等穷尽一生,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各大仙府之人早已听得入神,更是被剑阵和圣人之威惊得目瞪口呆,有人甚至张着嘴,半晌不合。 “圣人真如此强大?连诛仙剑阵也被破解?”敖沁在旁边嘀咕道。 龟丞相则捋着胡须,缓缓说道:“连普通仙人举手间,便可翻云覆雨,对圣人来说,破阵也不过是举手之间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龟丞相之言。 此时,大殿内茶香袅袅,叶北玄一打板,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连呼吸都屏住。 见情况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且说那元始天尊,脚踏金莲,面色平静地踏入诛仙剑阵之中!” 接着叶北玄便开始讲述元始天尊破阵过程,更是将元始天尊进入剑阵后,诛仙剑阵更是爆发出恐怖的毁天灭地之势。 而阵内,四把仙剑,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剑气互相交织,形成一张黑色巨网合纵连横,甚至连虚空都开始一阵阵的扭曲。 “而那元始天尊怡然不惧,微微一抬手面前便生出一道无形屏障,但仅仅只是支撑片刻,屏障便如那蜘蛛网一般发出丝丝裂痕。” 台下的修炼者们惊得倒吸凉气。 金田眼睛瞪得如铜铃,手中的茶杯都歪斜,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角,他却浑然不觉,口中喃喃:“连元始天尊也破不了吗……” “这诛仙剑阵,难道真的无人可破?” “不愧是号称诛仙,当真是恐怖,就连圣人也是举步维艰。”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叶北玄话锋一转:“这元始天尊见状,掐指一算,便知晓此阵非四圣不可破。”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没有转机之时,叶北玄又开口道:“那申公豹背叛师门执掌诛仙阵,面见元始天尊不但不拜,还发出更猛烈的剑气攻击他。”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申公豹欺师灭祖,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比划,描绘叙述原始天尊破不了诛仙阵,但诛仙阵也伤不了他。 “就这样,双方竟然僵持不下。” 接着便开始讲述元始天尊破不了镇,只得请大师兄太上老君以及接引准提道人来联手破阵。 “然而,即便四圣联手,诛仙剑阵依然牢不可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子站了出来,直接施展了一气化三清神通!” 紧接着他便开始描述,三道清气从老子身体内飞出,眨眼间化作三位同老子本人一模一样的人,周身道韵如同实质般流淌。台下有修仙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大神通!如果是分身术应该有真假才对,可瞬间分出三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当真匪夷所思。” “我等就算修行一千年,一万年,怕也是达不到这个程度。” 接着叶北玄演绎元始天尊的语气模样,拿着折扇当拂尘挥动喊道:“师兄这神通,定能破阵!” 接着又描绘演绎那西方接引和准提的阿弥陀佛出口,神色庄严,认为诛仙阵为祸端,应当铲除。 “阿弥陀佛,叶先生具有大慧根,应当入我佛门。”慧空双手合十道。 众人都露出不屑,你那活太监谁愿意去,各个都是和尚。 “四人当下也不啰嗦,周身法力如江海倒灌,汹涌融合,朝着诛仙阵全力攻去。一时间,光芒大盛,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叶北玄继续说道:“最终,这诛仙剑阵,被破。” 呼.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四圣才破的阵法,果然恐怖如斯,果然没有哪个圣人好惹。 “这阵法被破,伐纣之兵,应该可以畅通无阻了。” “是啊!没有诛仙剑阵,通天教主一人怕是难以抵挡四圣之力。” 就在众人心重重落地之后,叶北玄再度语气低沉地让众人又提到嗓子眼。 只见他声音低沉缓缓开口道:“诛仙阵破,彻底激怒了通天教主,他更是摆出万仙阵。” 说道此处,众人的心又被拉到嗓子眼上。 “万仙阵,此阵怕是比诛仙阵更可怕。” “这是什么阵法?” 叶北玄见众人不解,开口解释道:“万仙阵以圣人通天为阵眼,加上太极、两仪、四象三座法阵辅助,再加上截教的门人组成的一教之力。” 大殿众人,早就惊得合不拢嘴,连心跳都加速。 金田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口中喃喃自语道:“以圣人为阵眼,这是何等的可怕,这万仙阵比起诛邪阵,更为可怕!” 旁边的慧空大师,捋着胡须道:“不知我等能否摆出此阵?” 众人皆沉默不语,对于众人能否摆出此阵,保持怀疑。 叶北玄见状,继续说道:“那通天教主见四圣带领门人破阵,冷哼一声,手中青萍剑一挥,万仙阵瞬间发动。” 接着他便开始手绘比划,在空气中模仿截教众仙各施神通和阐教等仙大战,众人仿佛看到了法宝术法乱飞的场景。 “就这样,一时间打得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大殿众人,早已是听呆看呆。 有个仙府长辈后面的年轻弟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里的折扇都掉在了地上,浑然不觉,嘴里念叨着:“我觉得,我们修的简直不是一个仙!” 而另一位心生向往的年轻弟子,激动道:“难道我等最后也能做到?” 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鸡。 “此等手段,我们之前的修行,怕也只是蝼蚁之威。” 叶北玄继续说道:“就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不分个你死我活之际。” “突然。” 这句突然一出,大家心又提起来了,还有什么变故? “一道祥瑞之光从天而降,竟然是鸿钧老祖降临了,没有丝毫气势,却令众人顿感面临天道那般,满心惊惶。鸿钧现身,万仙阵之中众人瞬间安静,纷纷跪地行礼。” “此人又是何人?竟然能让众位圣人跪拜?” “能让圣人跪拜者,除非是这天地。”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来人便是这天? 叶北玄见众人震撼完毕,顿时学着鸿钧老祖的目光一瞬间扫过众人,众仙府众人忽然感受到转瞬即逝的天地压迫感。 众人此时全都肃然起立,整个心都快要跳出来,叶先生果然恐怖如斯。 叶北玄不明他们为什么忽然起立,只当他们被鸿钧震撼,继而学着鸿钧老祖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敕封之事,早已天命所归?尔等生为圣人何苦苦斗?” 然后接着他一个转身学着通天教主那心有不甘的模样,也不敢放肆的低声道:“师尊,此事并非弟子过错,是他阐教屡屡欺我截教,杀我截教弟子!” 而后叶北玄又学着元始天尊的模样,满脸恭敬的对着天说道:“师尊明鉴,实在是通天师弟的弟子屡屡逆天行事,倒反天罡,故而,弟子这才迫不得已。” 叶北玄学着鸿钧老祖的模样微微摆了摆手,天机大殿内,众人瞬间像是被某种气机锁定,浑身动弹不得,心中顿时露出骇然之色。 只见他语气缓缓地学着鸿钧说道:“此事不得再争,一切皆为定数,尔等各归各位,不得下山。” 叹息一声叶北玄说道:“而众多的三教子弟,被鸿钧老祖一顿训斥之后,这才纷纷罢手言和。” “预知结局如何,且听我明日继续。” 言罢,叶北玄便缓步离去,但今日他觉得很奇怪,整个仙府里的人,怎么各个都定住不动,像个雕像一样。 叶北玄走后不久。 大殿众人,早已惊得呆若木鸡。 良久,大家这才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 “好强的压迫,果然封神榜并不是故事,这根本就是天上仙之事。” “诸位此刻对谁挂帅还有什么异议?”马如风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可以动弹言语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保持沉默,这还能有异议?这肯定是选这位先生了,他不属于任何势力,公平公正,关键是谁敢不服? 慧空大师此刻双手合十道:“贫僧没有任何意见。” 金田则是露出崇拜之色道:“我也没任何意见,可若是这位先生不答应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被叶北玄刚刚的眼神震撼,大家都同意他作为封神之战的挂帅人选。 可问题是,人家答不答应?如此世外高人,手握敕封榜单,举手投足间便能运转天地,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世俗富贵迷惑? 更不可能被世俗权力迷惑。 更加不会被美色迷惑。 “该如何是好呢?”有人开始提出疑问,大家都在思考。 “我觉得,大家应该听完封神榜之后,这个答案很快就会知晓。”马如风犹如开挂那般,脑子最近特别好用。 “哦?”金田立即说道:“此话何解?” 众人的目光如利剑那般,不约而同地聚焦到马如风身上。 “你们想啊!这位先生不辞辛苦,为我们在座的各位叙述这封神之事,所为何事?”马如风站起身反问道。 众人眼睛一亮,顿时一改当前迷茫,对啊!这不就是告诉我们,大家都是封神参与者? “你是说,这敕封大事,我等如那封神榜那般,皆为榜上有名者?”毛方平说道。 “不然这作何解释?这位先生定然是某位大能的化身,他以凡人之躯来教化我等。”马如风自信地笑道:“我敢保证,明日之后,先生定然会挂帅出征,我等后方协助与他,完成这封神大劫。” “届时.”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皆赞成马如风的说法,毕竟谁不想成神仙长生不死? (本章完) 第158章 良人是如何被拉下水的 第158章 良人是如何被拉下水的 【说书等级:lv5(50000/200000)】 【今日说书十章:增寿十天,强化混沌诀至第二层(共十二层)】 五级说书作用似乎很不明显,这得赶紧升级,叶北玄感觉到封神榜快要完结了,但升级似乎很慢,这还是有徒弟周博然的功劳,警世通言的碎片收集得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开始准备喻世明言? 回到屋内,叶小北正在专心练剑,此刻他的剑招已经有模有样,刻苦磨炼的效果非常明显。 “小北。”叶北玄轻哼一声,将叶小北的注意力拉过来后说道:“你且接为师一招。” 言罢,叶北玄指剑袭来,叶小北木剑直刺,两剑相对,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随即他开口道:“今日开始教你说书,且听为师说一段好玩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师傅。”叶小北放下木剑,眼睛眨巴眨巴地说道。 叶北玄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将桌子搬出来,准备三件套。” “好嘞!” 叶小北麻利地搬出桌子和上次自己准备的三件套。 “你且站在为师身旁,学习为师语气。” “首先,目视前方,要用自己的眼神影响听众。” 叶小北有模有样地瞬间便学会,还别说,还真有点像说书先生。 “跟着我后面学。” 啪!叶北玄一拍惊堂木 啪!叶小北也拍一下惊堂木。 只见叶北玄目视前方的空气,语气开始缓缓地说道:“列为听众.”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出现在院子前的上山小道上,正是李香莲和敖沁。 两人笑吟吟地见叶北玄正教叶小北说书,都未曾有任何言语,而是仔仔细细地坐到一旁托住香腮,眉目含情地看着他说。 “咳咳。”叶北玄咳嗽一声,将刚刚烟消云散的严肃气氛重新拉回。 叶小北也顿时从刚刚的挤眉弄眼,变得严肃起来。 “列位看官.” “列为看官.” “今日,我们言说的是一部无巧不成书的破镜重圆故事,名唤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也是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 “话说,有户恩爱夫妻,王三巧和蒋兴哥三巧贤惠,丈夫常年在外经商难得回来。” “有一日,王三巧出门在外,恰好遇见陈大郎,大朗对三巧一见钟情.”(出自《喻世明言》之中的《蒋兴哥重会珍珠衫》) 叶小北也跟着叶北玄有模有样地学着,听的敖沁和李香莲皆认真不已,大气不敢喘地打扰他们,只有她们两人皆知晓叶北玄说书时候的认真。 叶北玄见叶小北学的不错,顿时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王三巧遭薛婆设计,成为闺蜜。 紧接着开始讲述薛婆成了三巧闺蜜,而薛婆故意对三巧这个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寂寞女子说自己偷汉子的风流韵事,故意撩拨她的春心,两人几乎成了忘年交。 这一通操作下来,完完全全地诠释着良家妇女是怎么堕落的过程,也完完全全地说明了男人两大爱好之一——拉良家下水的过程。 李香莲和敖沁对视一眼,一阵古怪之色,这么简单就从了? “这最终啊!薛婆借着七夕,在家中备好酒菜,酒醉之际,薛婆将事先藏匿的陈大郎带到王三巧房间,三巧在酒的作用下,孤男寡女,没能把持住,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个中细节省略十万字” 紧接着,他继续说着王三巧最后和陈大郎接近一年的私通。 “临别前,陈大郎要返回家中,王三巧想跟着陈大郎走。” “但大郎却说,还未准备好,等下次回来一定带她走。” “三巧得知,将珍珠衫送给陈大郎作为定情信物,等待他的到来。” 接着便叙述蒋兴哥因为珍珠衫意外得知王三巧背叛自己,气的是火冒三丈。 蒋兴哥为人正直,原本夫妻恩爱,念着夫妻情分,将王三巧骗回娘家,写下休书休掉王三巧。 “那王三巧得知自己奸情败露,又得知丈夫将她休掉,顿时后悔不已,想起来两人往日夫妻情分,更是悔不当初。” “什么夫妻情分,分明就是没了依靠而已,若那陈大郎当初带她走了,你看她还会如此吗?”敖沁在一旁不屑地低声嘀咕说道,仿佛这声音就是说给李香莲听的。 叶北玄耳朵尖,也是听到她说的,心中也是暗自点头表示赞同,但同时也知道古代凡间女子就像是附属物,根本不是敖沁和李香莲这些身份尊贵的女子所能明白的。 但他没有理会敖沁,而是继续教着叶小北说道:“恰好有一进士吴杰见三巧憔悴不堪,心生怜悯,不忍如此,便将她娶回作为妾。” 接着他便将王三巧父亲数次前往蒋兴哥家问其收不收回休书,蒋兴哥内心虽痛苦不堪,但也无法接受王三巧的背叛,一口回绝。 至此王三巧心中再无其他想法,只能被动地接受自己嫁给吴杰作为妾。 大婚当日,蒋兴哥还将王三巧所有东西都送还王三巧作为嫁妆。 说到这里,李香莲说道:“没想到这蒋兴哥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敖沁罕见地点头同意道:“只是这王三巧背叛在先,他竟然也能如此大度,换做我一定将她大卸八块。” 紧接着叶北玄继续说道:“话说这陈大郎回到家中之后,对着珍珠衫唉声叹气,心思全在王三巧身上,恨不得马上回去同她远走高飞。” 紧接着,叶北玄开始说着陈大郎因思念王三巧,想快点赶回,不料途中遭遇土匪,钱财被抢,小厮被杀。 千难万难地回来,却发现王三巧已经不在,一番打听之后,竟发现她已经改嫁知县作为偏房,随着知县述职去了,陈大郎得知后,顿时一病不起。 “这陈大郎临终前,让妻子平氏带钱前来,却不想妻子来到,他已死去十天。” “而平氏遭到仆人背叛流落街头,不得已只能靠典当些物品维持生活。” 接着他继续说到平氏隔壁的七嫂建议她卖身葬夫,恰好蒋兴哥也曾托付七嫂为他找门亲事,至此平氏嫁给了蒋兴哥。 “世上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敖沁感叹道,但旋即想到自己和叶北玄的巧合之事,顿时脸色一红,她这个巧合哪里能跟我比? 李香莲则是面露不屑道:“无巧不成书,巧合之事多着呢!” 她也想起来自己和叶北玄的巧合之事,比起这个更加离奇。 叶北玄见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完,继续开口教着叶小北说道:“洞房烛夜之时,蒋兴哥无意间发现了平氏藏起来的珍珠衫,顿时大怒,大骂陈大郎是个畜生,自己竟然娶了畜生的妻子。” “这蒋兴哥还真是可怜,平白无故地戴了帽子,还娶了仇人之妻。”李香莲叹息道。 “这不正好报仇了嘛!”敖沁说道。 “说的也是。” 接着叶北玄开始叙述,平氏也放声大哭,痛骂那陈大郎薄情寡义,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那蒋兴哥见平氏孤苦无依,顿觉心中不该如此对她,陈大郎畜生,和他妻子有何关联?两人开始抱头痛哭,至此两人形影不离,恩爱有加。” “这倒是不错的结局。”敖沁点点头说道。 李香莲则是沉思片刻轻蔑地说道:“你怕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书吧!不知道他书中的结局多有翻转?” 敖沁被噎住,气呼呼道:“我还听他专门为我说过仙剑奇侠传呢!” 李香莲闻言一怔,自己都没被他专门单独一人说一个故事了,不行,以后我也要,不,不要以后,我要今晚上,我要他彻夜不眠地为我说。 果然,两个女人刚拌完嘴,叶北玄又低声沉吟道:“可有一日,蒋兴哥来到外地做那珍珠生意。” “不想和一老者发生冲突,两人推搡之下,老者摔地而死蒋兴哥卷入人命官司。” “你看,我说的对吧!”李香莲哼哼地蔑视地看了一眼敖沁,好像自己是胜利者。 敖沁气的扭过头不去看她。 叶北玄望着两个斗嘴的女人,突然觉得她们的感情似乎在变好。 想到这,他轻笑地继续说道:“话说接案子的县令恰好是三巧现在的夫婿知县吴杰。” “吴杰议事回家,恰好说到案子,而案子的主谋姓蒋,三巧在身旁,询问其是否是蒋兴哥?”“那县令闻言一愣,说正是叫蒋兴哥。” 接着他开始叙述,王三巧见真是蒋兴哥,顿时泪流满面地说着那人正是她前夫,请求县令一定要救他性命,并将自己和蒋兴哥原本恩爱的事,原原本本的细细说了出来。 “那吴杰听完后,轻描淡写地让王三巧写信让蒋兴哥出来,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三巧儿按照吩咐写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到狱中。 蒋兴哥见了这书,又是苦涩又是喜色。 “那信中皆是说的往日恩情,也让他不用挂念,马上就会出来。” “很快,吴杰便将蒋兴哥误伤老者致死一事从轻发落,本以为是杀头流放的大罪,那蒋兴哥也没想到竟然轻松放出,顿时喜出望外,转身就走。” “还是因为有个县令关系,否则误伤致死,哪有如此简单?”李香莲叹息一声,虽知蒋兴哥无意,可判决还是太轻,甚至不痛不痒,她来自凡间自是对律法熟悉无比,果然还是有关系好办事。 叶北玄见叶小北学的不错,停顿了下继续说道:“那吴杰县令深知王三巧对蒋兴哥旧情未了,立马喊住蒋兴哥,并让王三巧出来,他要问话。” “不多时,三巧出来,见了蒋兴哥,两人回想起昔日恩爱,情不自禁地相拥大哭。” 就在这时,叶北玄停顿了片刻,看向叶小北。 叶小北不明所以,疑惑道:“师傅,我学的不好吗?” 不好?你他妈简直跟我一样,天生说书的。 “你接下来跟我学演绎。” 话锋一转,叶北玄立刻模仿起知县吴杰模样道:“两人且莫要悲伤,听我说话。我看你两人旧情未了,如今蒋兴哥已有妻子,你要安分守己,我今日做主让你两人重归于好,你两人意下如何?” “而那蒋兴哥、王三巧都同时跪下谢恩,感谢知县的天恩,还表示两人愿意相随。” 叶北玄又演起吴杰道:“既如此,你们速速回到自己家中,不可耽误。” “为什么?蒋兴哥有病吧!这王三巧嫁的人是大官,为什么不跟着?”敖沁有些生气道。 “王三巧只是妾,没有地位,知县家中有妻,她呆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送了。”李香莲不屑道,哼!敖沁你以后给我安心做你的妾,否则 “这哪是什么爱情,这分明是利益交换。”敖沁气愤道:“也只有你们人族如此,我们妖可是至死不渝的。” “你那你们也有那种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妖物,整天勾搭男人。”李香莲立马回怼。 敖沁刚要发作,一声怒吼传来,让两人如同做错事的猫咪低下了头。 “够了。还要不要听故事?”叶北玄一声怒喝,吓得两人都低头不敢言语,深怕惹恼了他,也知道自己两人不该在他说书时期,争风吃醋。 见两人如此乖巧,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的王八之气也是管点用的。 “话说蒋兴哥带走王巧儿回到家中,那平氏见丈夫竟带回一人,询问缘由。” 接着他开始朗声地说着,蒋兴哥将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平氏贤惠,毫无怨言,甚至让三巧与蒋兴哥同居正室,自己情愿做小。 而说到三巧儿自知羞愧,做了不贤之人,没有颜面同列?并愿意拜平氏为姐姐,愿意听她差遣。 敖沁和李香莲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产生了剧烈的雷光火,两人意思都很明显,你是小的。 “嗯哼!”叶北玄轻咳一声,示意李香莲和敖沁不要太过分,两人受到情郎警告,立即偃旗息鼓,他满意地点头道:“而那平氏则叹息一声,说自己和她都是一样之人,不用分彼此。” “两人互相推脱了一回后,王三巧终于依了平氏。” “自此一夫二妇,和和睦睦,过了一生。” “什么结局,无语。”敖沁撇过头不理解结局。 李香莲本就出身凡间,也曾听闻过很多贵族之间的癖好,听说他们都觉得别人的老婆香。 也许这一圈下来,说不定诠释是这个意思。 啪!叶北玄一拍惊堂木。 啪!叶小北跟着学了一下。 “故事到底结束,预知其他故事,且听我下回来说。” “故事到此结束,预知其他故事且听我下回来说。”叶小北跟着学了一句。 叶北玄看着叶小北连表情都学的有模有样,道:“还不错。” “还不错。”叶小北继续学着。 “这句不用学。” “这句不用学。” 没完了是吧!这傻徒弟。 旁边的两个女人见叶小北憨厚模样,顿时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了,学习解除。”叶北玄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呼”叶小北深呼出一口气委屈道:“师傅,你应该跟我说一下解除模仿。” 叶北玄见他认真模样,叹息一声道:“小北,你记住,你学习我,是为了超越我,而不是成为我,我有些坏习惯不要学。” “知道了师傅。” “下去吧!” “是,师傅。”叶小北看了一眼两女,恭敬道:“两位师娘,小北告退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逃走,让两个女人看的目瞪口呆,这小家伙还挺聪明。 叶北玄见叶小北走后,轻声说道:“何事?” 李香莲面色闪过不悦,但立马露出温柔的表情说道:“哎呀!想你了嘛!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嘛!” 想我?我每天留门你都不来,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害我等了七天。 敖沁立刻在旁边说道:“她只是为了看住我才来的,根本不想你,我才是想你了才来。” “你胡说”李香莲想起来这几日疲于应对敖沁,放了叶北玄鸽子,心中有愧,她今天来就是准备同他道歉,晚上好好服侍他的,哪知这条偷腥龙也来了。 敖沁眼珠子一转,心中顿觉目的达到,李香莲以为自己看住敖沁就万事大吉,殊不知敖沁也同样在监视她。 “够了。”叶北玄出言阻止两人,两人也顿时停下互相攻击。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接着他缓缓说道:“有什么事,屋里说。” 两人默默的跟着叶北玄来到屋中,叶北玄示意两人坐下,后说道:“说吧!用什么事?” 叹息一声,敖沁面露不舍地说道:“我明天就要返回龙宫了。” 这么快?叶北玄旋即明白,龙宫和各大仙府之间肯定是达成协议了。 “明日我送送你。”叶北玄缓缓开口道,今晚上自己怕是没得休息了。 “小北,准备茶。” 李香莲咬了咬牙,表情也是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银牙数次将嘴唇咬得变形。 叶北玄见状道:“你有什么事?” 李香莲回道:“北凉伐周,大周危在旦夕,师尊让我准备协助大周对抗北凉.” (本章完) 第159章 捉奸 第159章 捉奸? 叶北玄沉闷片刻,道:“大周真的已经举步维艰了吗?” 李香莲点点头,旋即目光看向海的另一面,道:“师尊是想让我快点成长,当然也不一定是我,其他宗门也会有人前去。” “而且我不想她太累,她背负的太多了。” 叶北玄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回想起点点滴滴,内心感触颇深,也许自己是该回去一次,不光是为了安排徒弟完成三言两拍,也该是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咚咚咚! 叶小北端着茶杯走了进来,顿时察觉到这气氛微妙得异常,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放下茶,他快速出门,缓缓地关上大门。 “嗯,明日我自有分寸。”叶北玄沉声道:“今日我也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李香莲和敖沁端起茶杯,各自品了一口茶,没说其他,只是默默的起身离开,让叶北玄诧异了好一会,这两人今天怎么如此乖巧? 起身走到桌前准备收掉李香莲喝过的茶杯,刚一拿起,这才发现茶杯下方压着纸条,上面写到:半夜留门。 留留留,留个锤子,放我七天鸽子,不留,怪不得走到这么安静,原来心中有鬼。 那这么说来,难道敖沁也有?思及至此,叶北玄端起她的茶碗,果然下方也有一张特殊的草写的字,上面写到:等我。 “.”不如我走吧!这床给你两睡去,不来就一起不来,要离别了就一起来?你们搁这打分手炮? 无奈,叶北玄洗漱完毕,脱衣上床,毫不留情地插上插销,一个都别来,本座惜金如命。 夜半。 月光穿过缝隙,形成一道道直直的光线。 敖沁站在院子里,贝齿咬得朱唇之上留下一排牙印,这家伙的房门竟落了禁制,四周都流转着阵法将她隔绝得干干净净。 “敢躲我?“龙角自鬓边瞬间长出来三寸,青鳞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她手掌瞬间凝聚妖力,准备将屋子的门拍碎给他一点教训,就在她准备下手之时忽然顿住。 “本姑娘让你的门栓不保。”接着她施展法术,使门栓内的金属一点点腐化,直至变得脆弱无比。 小母龙望着自己的杰作勾起唇角,身形在冷月之下迅速变身为迷离小龙,龙尾一摆动瞬间钻进屋内。 熟睡的叶北玄腰间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惊醒。 半梦半醒间,他恍惚看见床边上一张长着好看鳞片的少女正愤怒地看着他,鳞片也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刚要起身,却发觉后颈被一只龙爪给抓住。 “别闹.”叶北玄无奈地说道。 话音未落,缠在腰间的部分龙尾,骤然化作温软人形缠着他。 少女龙角还未曾褪去,显然还在生气,青丝如瀑垂落在他胸膛,轻轻的扫动着他,缝隙透过的微弱月华流过瓷白的脊背,发出耀眼的反光。 “谁让你躲我的?”敖沁露出尖牙叼住叶北玄的喉咙,半龙人化的龙尾不耐烦地拍打着床榻,震得床板都快要塌下:“本公主想来便来,你敢不让,本公主不许。” “若你敢拒绝本公主.本宫就..就.” 叶北玄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想你来,是等会有个捉奸的来,真的是兄弟还没做好让你们一起来的策略。 掌心触到她后腰冰凉的鳞片,轻轻的握住龙尾,敖沁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 此刻龙尾感受到叶北玄温热的手掌,玉臂不自觉地又环上他脖颈。 忽然,叶北玄瞬间按住她的手,用被子裹住她,说道:“公主你先穿” 妈呀!这万一被捉奸,怎么收场。 “闭嘴!”敖沁瞬间就挣开束缚直接跨坐而来,龙角更是直抵叶北玄额头。 月光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冰凉的手掌握着叶北玄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心口上说道:“这里,是本公主的逆鳞,感觉到它的温热了吗?你给我努力一点,我们龙族是很难有宝宝的,你必须给我加把劲。” 我都要走了,你竟然不给我要个宝宝?还敢躲我。 叶北玄感受到温热的逆鳞,忽然笑道:“原来公主是来要宝宝的?” 他伸手扯散她束发的发带,银牙一咬,拼了,富贵险中求,说不定李香莲晚上不一定来。 如瀑般发丝瞬间打开,叶北玄任三千青丝垂落肩头,忽然调笑道:“我这床榻很脆弱你是知道的,公主你现在是半龙人,悠着点.“ “哼!要你管,本公主,要潜龙在渊。” 话音未落,一声轻微的龙吟哼了出来,敖沁立即捂住嘴巴,但她马上感觉到胸前逆鳞痒了起来。 无奈敖沁只好用龙尾卷住了他的双腿,将他整个双腿都缠绕起来,几乎动弹不得。 “公主,我动不了啊!” “我不允许你动。” 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环住敖沁的脊背,敖沁气呼呼的哼道:“不准啃我龙角。” 许久之后。 敖沁微微喘息着,脸颊泛着红晕,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叶北玄的肩窝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的龙尾依旧紧紧缠绕在叶北玄的腰间,像是生怕他会突然离开似的。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叶北玄的喉结,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带着一丝慵懒的挑逗。 “明天我就要回龙宫了。”敖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却又透着满足的慵懒道:“不过,你必须要经常来看我。” 叶北玄低头看着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敖沁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一愣,叶北玄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妈呀!捉奸的来了。 “糟了,门栓被你弄坏了,快躲起来。”叶北玄低声说道。 敖沁的表情却不以为意,眼眸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怕什么?让她进来,本姑凉和你本就名正言顺。” 叶北玄低声道:“你想让她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敖沁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 她轻轻从叶北玄身上滑下来,龙尾依旧缠着他的腰,低声道:“你说得对,我可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不过……”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可以躲起来,偷看她那时候的表情。这样,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件嘲讽她的理由? 叶北玄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阻止她。 敖沁轻轻一转身,化作一道淡淡的龙影,隐匿在床底,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地竖起来,眼眸闪烁着狡黠。 叶北玄立即进入装睡。 夜色朦胧,月光透过缝隙射入,为黑暗的房间增添一抹明亮和朦胧的轮廓。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李香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心中更是疑惑,这是什么味道?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透着月光看见了叶北玄“熟睡”的脸,表情闪过一丝羞涩,却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等了,敖沁那女人太难应付了。 李香莲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站在床前,她眼中藏不住的深情化作一汪水灵灵的样子注视着他。 她缓缓俯身身子,伸手摸了摸叶北玄的脸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着了你的魔。”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当我得知我要死的时候,我心中唯一牵挂的还是你。” 叶北玄心中也是叹息一声,自己又何尝不是?本以为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情感,可当知道她死了以后,顿时有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床底下。敖沁心中满是不屑,这女人凭什么对我的人表白?而我一个正宫凭什么要躲在这里? 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凭什么对我的男人说这么肉麻的话?我自己都没说过。敖沁的双手紧紧握住,半龙化的龙尾也僵直起来,嫉妒的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不过好在她一直在努力克制。 李香莲见叶北玄还在“安静”地睡着,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她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微弱的月光别无他物,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后,她终于下定决心。 只见她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叶北玄的身体两侧,娇艳欲滴的面庞缓缓下落,顿时四唇相对。 这一吻,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叶北玄本就因喝了龙涎,体内的燥热感尚未完全消化,此刻被李香莲的气息靠近,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底猛然涌上心头,直达全身。 之前他对敖沁施展极乐大法时,敖沁因为战力不够很快就瘫软无力。 导致叶北玄总是不能完全施展,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下,理智瞬间丧失,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李香莲的腰肢。 这双大手如同充满了力量与占有欲,仿佛要将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 李香莲浑身一颤,心中顿时明了,竟然把他亲醒了。 昏暗的月光下。 一双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缓缓地上下游走。 男人似乎天生就是很会,瞬间便找到蝴蝶结,微微用力,一片薄纱在光滑的肌肤上如秋叶般缓缓滑落。 这一刹那,叶北玄的瞳孔猛然一缩,没穿? “你……”叶北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李香莲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轻声说道:“喜欢吗?” 她发现自己有些许反应,难道这是彻底放开的情动了吗?现在自己好像不再那么羞涩,反而对他是满满的期待,甚至贪恋。 叶北玄深深地吸了口气,何止喜欢这么简单? 他紧紧地盯着李香莲,眼神之中的火热甚至想将她融化。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真美。” “真的?” “真真真心的。” 李香莲咬紧牙关,她很想问自己和敖沁比怎么样?但转念一想敖沁都和他那个了,自己的感觉他还不清楚,他也不知道感受,如何回答?嗯,就是这样,我就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和敖沁的对比,才让他肆意妄为。 与其天天守着清白,反而让自己患得患失,不上不下,跟个卡一样的心情让人憋屈,现在没了反而觉得是解脱。 不再言语。 微弱的月光下,两道呼吸逐渐同步,仿佛要变成一道呼吸。 李香莲望着叶北玄的目光,此刻非常想问他,自己和敖沁比怎么样?可每次想问,却总是问不出来。 因为好像已经直冲云霄。 翌日,太阳晒屁股,叶北玄的床四条腿全部断裂,但不妨碍她们三躺在床板上,只是没有腿,不妨碍躺着,这事敖沁和叶北玄有经验。 叶北玄望着左右肩窝里的美人儿,想缓缓撤离起床,可被挨得实在太近。 忽然,敖沁深呼吸一声,眼眸缓缓睁开,面露戏谑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我们两个也不用争风吃醋了。” “.我不得意,但是开心.”废话,不得意?搁谁谁不得意? 叶北玄收起缓缓起身,拿起床板处到处散乱的三人衣衫,一件件地为敖沁整理,然后拿过来,为刚刚起身的敖沁披上。 别看大晚上的,她们很放得开,现在大白天的敖沁和李香莲定然是王不见王,谁也不想看见谁现在的模样。 更不想让对方提起两人昨晚上的那些糗事,也算打了个平手。 哦!不,似乎敖沁更胜一筹,李香莲的肉体实在太弱了,敖沁身为龙族比起她的身体素质好太多。 次次感受他事后的温柔,次次都是如此贪恋,敖沁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和李香莲他满意谁?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去了,这样问,是不是显得自己不够自信? “好啦!”敖沁穿好衣衫,整理了一下昨晚上造成的褶皱,双腿有些步履不整齐地走到门口,回头对叶北玄淡淡一笑道:“我走了。” 说完她眼睛一眨,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记住啦!要时常来看我,当然我想你了,也会指不定的来找你,不许躲我。” 门被缓缓关上,敖沁的身影也早已消失,李香莲这才悠悠转醒,望着一大片的狼藉,她捂着脸不敢看他。 毕竟是第一次,后面竟然被敖沁搅合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知廉耻,想到这,李香莲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被单,自己好像最后也似乎有些不知廉耻了。 “醒啦!”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李香莲轻轻哼了一声,然而她一看外面,忽然急促地喊道:“遭了,今日师尊还要我前去大殿,来不及了,你马上也要起来,快点去说故事。” 只见她急急忙忙地将昨晚上带来没穿的衣服穿上,然后急急忙忙地套上外套,随便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用发带简单地绑了起来。 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李香莲朝着叶北玄妩媚一笑,接着准备转身就走。 “啊”忽然她一条腿感受到撕裂的疼痛,暗骂自己一声后,细细地迈着碎步,尽量不跨大步地快速离去。 摇了摇头,叶北玄望着倒塌的床板,像是做梦一样。 发呆一会,他快速穿衣洗漱,拖延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神清气爽地迈步朝着天机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气氛活跃,大家都在等着封神榜的终章,等着叶北玄的到来。 “来了。” “嗯,今天我们等会共同请求他。” 门口,一袭青衫身影缓缓步入大殿中央。 “诸位久等了。”叶北玄语气中气十足地说道,这极乐大法让他体验到了快乐,修为还在上涨。 “请开始吧!叶先生。” 叶北玄照例,打板一响,折扇缓缓打开道:“话说那商纣王,站在鹿台之上,望着如潮水的周军,心知大势已去,一把烈火将这百年基业付之一炬。” 讲到此处,众人也是哗然一片。 金田黯然地喃喃道:“人皇败,世间再无人皇。” 顷刻间,一个巨大的王朝化为乌有。 “且说那妲己,自知罪孽深重,想趁乱逃走,却不想被哪吒追到擒拿住。”叶北玄将手中折扇比作那混天绫说道:“那倾国倾城,祸乱朝纲的妲己,最大的优势美色,此刻也毫无用处。” 千语,又是一阵惊叹,道:“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就是一瓶!” 接着叶北玄讲述周皇占领朝歌,处死妲己,天下太平安定。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叶北玄忽然高声道:“姜子牙手中的封神榜忽然出现,只见封神榜亮起万丈霞光,刹那间,一座天台在昆仑山之巅出现,正是那封神台,而各路天命所归的身形皆浮现身影。” 众人此刻却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撼,难道死去的人也可以封神?这是何等的伟力?怕是只有天道才有如此能力了吧。 毛方平忍不住低声惊呼:“难道这世间,真有封神一事?若如此,是否代表着我等也可以死后封神?” 气氛忽然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后封神,不敢赌,赌输了,万劫不复。 “只见那姜子牙一个腾云驾雾,飞往封神台之上,缓缓念着封神榜名单,开始封神。”众人还在思绪,叶北玄的声音将他们拉回思绪。 (本章完) 第160章 黄袍加身 第160章 黄袍加身? “今奉原始天尊敕令。” 叶北玄一句喊出,地面上的星辰符文忽然爆发青光,而他的发丝竟然无风自扬,其他人皆目光惊惧。 而殿外一声惊雷,劈落九重檐角,琉璃瓦当叮当作响,在座的各大仙府的修士,齐齐安抚躁动的灵器。 “那姜子牙登上封神台之时,天空中万里无云,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叶北玄的声音似是穿透天际,虚空之上的天空云层如同被刀切那般自动裂开。 他头顶的敕封榜在殿中浮起,似是映出封神场景:那上方似乎有一道虚影正宣读榜单。 神剑宗那位以冷傲著称的张老突然闷哼一声,本命飞剑忽然都要脱壳而出,差点按捺不住。 众人这才惊觉,叶北玄每说一个片段,空气里就多出一道暗合周天星辰之位的纹路。 他自己丝毫不知任何变化,还在旁若无人地继续滔滔不绝。 而大殿之中散发的金色纹路仿佛只有其他人能看见,甚至让所有修士的周身都泛起涟漪。 “那打神鞭起时,天河倒悬,风云变色。”叶北玄双瞳忽然变成阴阳两色,殿外骤然大暗,修士们突然起立。 虚空像是突然出现锁链,将众人的灵魂锁在天道轮盘之上,而他们的识海里像同时炸开幻象那般,仿佛看见一位白发老者,手中钢鞭,一挥手则风云变色。 慧空大师手腕的佛珠砰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满地,这敕封榜之中竟然散发出轮回之力。 仙宗宗主更是身子不自觉前倾,洁白的裙摆之上顿时撒出星星点点的淡红逐渐盛开。 幻象余波之中:十二金仙,捆仙锁,他们正手持法宝,怒目金刚地瞪着大家 大家被幻象惊惧得根本无法言语,或者说不能有丝毫动弹,这根本就是天道的敕封,非凡人所能窥视。 叶北玄还是未曾有丝毫察觉,还在旁若无人地学着姜子牙,手中的折扇仿若就是那打神鞭,当他的折扇无意间指向谁之时,谁都会产生深深的惧意。 当他说到“今敕封谁”时,整座大殿的空间像是被无形的巨压压住,让他们的胸口都无法喘气。 一道手持巨斧的巨人持斧向天,竟然是人间气运逐渐凝聚。 耳边传来漫天呼啸之声,众人丹田金丹震荡仿若要离体而出,恍惚间感觉有无形的气入体,要将人涨开那般。 “那姜子牙宣读封神榜完毕之后,对着天空尊敬一拜。”接着叶北玄学着姜子牙的语气,朝着天空说道:“弟子姜子牙封神完毕,打神鞭归还师傅。” “我愿永守天门,保天下太平,护人间气运。” 此时仙府修士们的道心在这一刻同时崩塌,他们毕生追求的仙之道,顷刻间化为乌有。 当最后一道敕令金光消散时,满殿寂然。 叶北玄头顶的敕封榜自动回到他的体内,一切恢复如常。 “故事到此结束,在下希望各位也如那封神榜之中的人那般,恪守成规,克己自律。” “也希望各位像他们那样,修炼是为了心怀天下,济世安民。” “今,魔道之人霍乱天下,此为妖邪,还请各位除之.叶某告辞。” 13装完了,撤之 【说书等级:lv5(66000/200000)】 【今日说书十章:增寿十天,强化混沌诀至第三层】 【封神榜完结奖励:打神鞭】 我擦!还真有这玩意,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打神? 殿外烈日当空,叶北玄脚步刚落地殿外,空气中所有的气运纹路,天道压迫全都烟消云散。 原来方才众人连呼吸都被锁在胸腔。 “叶先生留步!“慧空大师发现能动弹,袈裟随风飞扬,佛光尽显,脚踩金光。 这位蜀山仙府巨擘大师浑身“卍”字绕身,走到叶北玄身边恭敬地跪地道:“蜀山普陀寺,请先生除魔卫道!“ 仙宗主鬓边垂落的瓣瞬间绽放千瓣,形成冠散发出幽幽清香,道:“仙宗,请先生能承袭人皇之位!“ “玄心正宗,请先生执掌人间。”一道寒冰闪现而至,漫天湛蓝的光芒笼罩其中。 “天机阁也请先生” 紧接着,更多流光自殿内迸射。 叶北玄望着众人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不就是说过故事嘛!这帮人当真了哟!难道我今日会黄袍加身?看这样子不像是请我挂帅,而是让我当皇帝啊!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就在众人用各种法宝神通来请求叶北玄之时,他头顶上的敕封榜再现,缓缓地吸着他们的念力和气运。 “诸位,一切乃天命所归,叶某也无法左右。” 慧空大师突然口诵佛号,跪地请求道:“还请叶先生,代为执行天命,除妖邪,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我等仙府,皆听从先生调遣,绝无怨言。” 好好好!早点请我去挂帅不就行了?非得让我演这么多,我挂帅,你们出人出力,我出个嘴巴,完美。 叶北玄想到这里,露出一副“免为其难”和“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如此,叶某自当尽力而为。” 言罢,叶北玄朝着众人拱手,众人哪里还敢怠慢,纷纷弯腰行礼,目送他离去。 “诸位,我正道从即日起,皆听从叶先生调遣,相信各位应该没有异议了吧。”马如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次幸亏自己脑子开窍,大家就算打破了天,最终还是这个结果,还伤了和气。 “我们现在派谁跟着先生身后跟随?” 众人又陷入沉默,谁不想派人前去跟着他?可问题是大家都想这样,这事就难办了。 马如风又说道:“我看没必要纠结,封神榜之中,姜子牙也只是随意地去各大仙府寻人来帮,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叶先生来寻,就好。” “阿弥陀佛,贫僧即刻起回普陀寺,告诫门下,让他们全力配合。” “我等也回去。” “是我们也回去了” 另一边。 灵药园之中,外门弟子正在除草除虫,享受着田园乐趣,要知道原先这是他们最讨厌的工作,如今却成了他们最爱做的事。 叶北玄站在院子平地的边缘,眺望着下方各色小方块般的梯田,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又要走了。 若不是为了三言两拍五部书的神秘奖励,自己留在这里其实也不赖。 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转身回到屋中,屋内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那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而那条沾红的床单,似乎不翼而飞了,床也被换成了新床,显然是李香莲来过,今日她急急忙忙地去大殿准备会议,又急急忙忙赶回来为自己准备床铺,打扫,叶北玄心中感动无比,这女人懂事。 咻!唰! 屋外传来了呼呼的舞剑声音,刚刚在厨房内忙活的叶小北,又开始练剑了。 叶北玄喝了一口茶,转身走向屋外,望着徒弟认真的模样,顿时羞愧万分,徒弟都比我用功努力。 “师傅。”叶小北察觉叶北玄在看他,立刻停下练剑,恭敬地说道。 “嗯,为师教你练剑。” 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啪啪啪啪啪啪,木头相击声响起。 叶北玄手持枯树枝作剑,他的剑尖总是可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点中叶小北的剑尖。 “人是活的,所以剑也是活的。” 小北总是被他点得步履踉跄,挥剑时,他忽然用剑点中徒弟手腕道:“往上刺三分,角度更合理。” 忽然叶北玄枯枝再一次点中叶小北的木剑剑刃,直接挑飞木剑,小北跌坐在地,脸上露出沮丧,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不行。 “失败乃成功之母,你只有不停的失败才能记住。” 言罢,叶北玄枯枝朝着井口之上的一滴圆润的水珠挥去,水滴顿时被挥得临空而立,接着叶北玄再度一剑斩向水滴,它竟完整地裂成七颗小水滴,形状正是北斗七星。 叶小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心中更是震惊,这招,好帅.要是学会了的话!不敢想象。 叶北玄背过身,手持枯枝作剑,一副高人模样。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阵糊味传来。 “小北,这是什么味道?”叶北玄皱眉问道:“你在烧什么菜?”“遭了,师傅。”叶小北一个箭步冲向厨房道:“这是师傅你最爱的枸杞头炒羊腰子。” “.”你这么大声为师会被误会的,这徒弟,以后要教他什么叫令行禁止。 果然最后出锅的是一堆黑炭,一大一小师徒两人唉声叹气地望着黑炭。 “还有什么菜?”叶北玄问道。 “枸杞炖山鸡。”叶小北“毫不留情”地说道。 “.”叶北玄语气有些不悦道:“你怎么全都是枸杞?不能换点别的吗?” “可师傅您不是说了,这些灵药只有枸杞能吃吗?”叶小北委屈巴巴地说道:“徒儿也不晓得,哪种其他的灵药可以吃,只敢采枸杞。” “.”原来是我误会他了,叶北玄叹气一声道:“算了,一个汤也可以将就对付一下。” 言罢,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丧气地垂着脑袋瓜,坐在桌子上,一人舀一碗淡鸡汤,默默的吃了起来。 香风袭来,白色的靓丽身影闪过,李香莲梳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怎么就只喝汤呢?” 声音娇媚动人,许是第一次作为妇人,连动作都开始显得妩媚起来,前后之变化不可谓不大。 “额”叶北玄盯着她的食盒眼睛一亮道:“就在等你的菜呢!” “快快快,快来坐下,一起吃,小北,快去准备碗筷。” “是,师傅。”叶小北快速去拿碗筷,给李香莲盛好饭,放到她的桌前说道:“师娘,请用饭。” “乖” 李香莲动作轻柔地打开食盒,像个贤惠的妻子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炒的菜——枸杞炒鸡蛋,枸杞炒肉片 叶北玄和叶小北一看,皆一愣,怎么还是枸杞 枸杞我恨你。 “吃吧!”李香莲双手托腮,并未动碗筷,而是情意绵绵,眼眸含着春水看着叶北玄吃她做的菜。 叶小北心中更是感慨,师傅和师娘跟阿爹阿娘简直如出一辙的恩爱。 “你也吃。”叶北玄被盯着浑身不自在,赶紧出言道。 李香莲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起碗筷,优雅地吃着饭菜。 吃完饭.. 叶北玄摸了摸肚子,李香莲要收拾东西,叶小北懂事地抢着干,他知道这时候师娘和师傅肯定要有什么事谈,收拾残局这种艰巨的任务反正平常也是自己干。 很快,叶小北便收掉所有碗筷,退了出去,小北走后,李香莲这才柔柔地开口道:“相公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吧!”叶北玄轻声道:“届时还要渡海前往大周,需要准备一番。” 李香莲咬了咬嘴唇,表情一副欲言又止,不吐不快的模样。 叶北玄见状说道:“有什么话,直说。” “师尊也想派我去大周。”半晌,李香莲像是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嗯?叶北玄一愣,他明白李香莲的顾忌,不敢面对她,这有什么不敢面对,本座刚刚出完王炸,一对三毫无鸭梨。 “没事,我先行一步。”叶北玄安慰道:“这件事我来解决。” “好。”李香莲轻声答应,只要这家伙跟她好事成了,自己大不了就让让她嘛!多帮她处理一些事务,补偿补偿她嘛!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似乎谈完这件事,她心中好受了很多,不再言语她默默的收拾着食盒。 收拾完毕后,轻声说道:“晚上留门。” 说完,她想快步离去,结果“啊”了一声,无奈地迈着细步而走。 叶北玄摇了摇头,明明不行,还偏要勉强,不过是该温柔一些,这女人毕竟不像敖沁是龙躯,能折腾。 下午,教了会叶小北剑法,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天色暗淡下来。 叶北玄洗漱完毕脱掉外衣,躺在新准备的床榻之上,柔软的被褥犹如天上的云朵包裹,让人感受到软软绵绵。 月色如约而至,高悬于夜空,银辉洒落在青砖地面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泽。 月光透过屋子的缝隙,射出一道道直直的光线,果然是破屋子。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绝世身影悄然立于门口。 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为她增添了一股朦胧的神秘。 她轻轻将门关上,屋内瞬间重归黑暗,唯有缝隙之中透出的少许月辉。 叶北玄并未入睡,心中那份期待让他难以入眠。 香风渐近,李香莲轻步走到他的床边,呼吸微促,手指轻轻一拉,蝴蝶结悄然解开。 就在此时,叶北玄一挥手,桌上的灯骤然亮起,屋内顿时明亮如昼。 李香莲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惊得“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脸庞。 然而,双手抬起的瞬间,轻纱缓缓滑落,露出她洁白光滑的肌肤。 就在她羞赧难当之际,一只火热有力带着占有欲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轻轻一拉,她便如一片柔软的羽毛,带着温热的体温,落入他的怀中。 “为什么要点灯?”李香莲埋在他的胸口,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 “我想看着你。” “你呀!”李香莲面庞蹭了一下他结实的肩膀,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为什么当初你知我心仪与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不肯?没来得及好吧!谁知道出了那档子事,当时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没有,你别瞎说。” “我不服,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李香莲皱起小鼻子,颇为不服气地抬起小脑袋看着叶北玄,说道:“为什么你不肯先表白与我。” 哪有那个原因,自己当初被寿命限制,压根就没想过这事,任谁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十年,不是沮丧异常?而突然有个挂给自己加寿命,你还不得拼命努力。 若自己当初真破罐子破摔,第一个做的人就是曹阿瞒,第二个做了宁采臣,你才是第三个嘞,不过仔细想想最后自己还是逃不了做了柳毅。(出自《柳毅传书》之中柳毅跟龙女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 “当初没想过这些。”叶北玄叹息一声道:“当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李香莲一愣,这才明白,当初自己只是个世俗之人,想的不过是找一个懂自己,兴趣爱好相同的人,作为相伴一生的夫婿。 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肤浅,哪里能明白他的伟大?甚至都已经影响了整个仙府格局。 “我明白了。”李香莲柔声说着,同时红唇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似是安慰一下他。 可这一吻似是星星之火,瞬间燎原,叶北玄一个翻身。 “唉?”李香莲彻底傻眼:“不不是这样” 我就是安慰你一下,你总得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啊。 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的,一旦侵略起来,自己可是极致的体验过的,那真的是疾如风,掠如火,徐如林,守如山。 昨夜自己都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那种窒息的感觉,人生之中从未有过,仿佛连呼吸都被锁在肺里。 夜色越发黑暗,月色越发明亮。 百忙之中,李香莲不忘一指点灭了灯火,让叶北玄一阵诧异。 黑暗之中,虫鸣之声越来越大,似是和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逐渐节奏同步,直至一声长叹!呼吸和虫鸣完全同步的被遮掩住,再也听不见。 (本章完) 第161章 桂员外途穷忏悔 第161章 桂员外途穷忏悔 三日后。 阳光依旧明媚,洒满山间,仿佛亘古未变。 叶北玄与叶小北早已收拾妥当,准备下山。 今日他是偷偷走的,未曾告诉李香莲,她实在累坏了。 即便有极乐大法的双修返还,她也难以支撑供大于求,即便之前加上敖沁一起,她们依旧没能撑住。 叶北玄想了想,这还只是极乐大法还未达到满级熟练度,若是满级,嘶.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竟然是佛门的功法。 叶北玄与叶小北踏入到外门弟子练剑的广场平地,这里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天机阁练剑的地方。 就在此时,李香莲扶着石壁,步履维艰地前来送行。 她双腿微微打颤,行走间显得极为不协调,脸上却是强作镇定地走到叶北玄面前。 这几日,她连练剑都避开了陈倩茹,生怕被看出端倪。 “师傅,我先到山腰等你。”叶小北说完,飞也似的逃走,李香莲轻轻一笑,这徒弟没白疼。 “走了也不通知我?要不是小北偷偷告诉我,相公是不是打算不辞而别。”她指尖攥住他腰间自己遗失的白玉信物,红唇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 望着她脖颈上还未消的淡红齿痕,叶北玄笑着说道:“你可以不用来,我知你这几日很累,而且你突破在即,不要有什么杂乱思想,好好等我就好,还有你的伤,若是陈阁主问起来” “我是练剑伤的.!”她急声抢答,耳尖飞红似那玫瑰瓣般娇艳。 “好。”叶北玄说完,吻了吻她的耳坠,便转身离去。 快要走出平地之时,空气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极乐大法的账.我马上会来讨。” 李香莲站在山门前,轻轻挥了挥手,目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叶小北正在山腰处朝着树木练剑,叶北玄无语地看着这个努力的徒弟,卷卷卷,就知道卷,不卷你会死啊!自家徒弟真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走啦!” “哦!”叶小北收起木剑,快速走到叶北玄身边,一大一小两人缓步下山。 从山上下山,这一路来,叶北玄欣赏着大战之后的风景,战乱的烟火早已被杂草覆盖,这里埋骨之人也已被遗忘。 两人翻山越岭,直至天黑如墨才到达黄烟镇,上次自己是被敖沁送来的,这次自己渡海,想必要慢很多。 “小北啊!今天给你介绍一位师弟给你认识认识。”走着走着,叶北玄忽然沉声开口道。 “师傅又收了一位师弟吗?几岁啊!”叶小北憨厚地问道。 几岁?嗯,大概五十多岁吧!这不好解释。 “进去就知道了。”叶北玄没有多言,领着叶小北进入了如家客栈之中。 两人刚一落座,小二便热情前来招呼:“客官想吃点啥?” 望着两人如同山沟里出来的人那般,小二表面上虽未曾有过鄙夷,但内心却疑惑,这两人有钱吗? 叶北玄没有废话,而是直接点了大猪腿子,腰子,野生大黄鱼,一连点了十几个菜。 叶小北看的目瞪口呆,小声提醒道:“师傅,我们有钱吗?” 小二也不合时宜地说道:“客官,这个很贵。” “无妨,不差钱。” “好嘞。”小二没有多言,转身离去,反正你敢吃霸王餐,主家的那些练家子也不会放过你。 夜色漆黑,如家客栈内却还是茶香袅袅。 叶北玄正执杯小酌,忽见一位手持折扇的说书先生步入高台之上。 他鬓角微白,一袭青衫,折扇轻摇间带着丝丝潇洒之意。 叶小北忽然低声道:“师父,这人好像你。“ 叶北玄默然,能不像吗?也是我徒弟。 周博然站在高台之上,惊堂木一拍,顿时鸦雀无声。 “诸位,今日为诸位带来一部新故事,名唤《桂员外途穷忏悔》。“ 他声音清朗,折扇一展缓缓道:“话说,这有一大善人施济。一次在虎丘山水月观音殿还愿时,遇到了旧识桂富五。桂富五因轻信人言,借债经商,结果本利皆亏,债台高筑”(出《自警世通言》中《桂员外途穷忏悔》) 紧接着周博然娓娓道:施济后来寿终正寝,施家也家道中落。 而那施济之子施还想着昔日自家有恩于桂家,便想着投靠于他。 说到这里,周博然忽然语气一调转说道:“然,桂富五忘恩负义,不但不念旧情,还设计霸占施家产业,买通官员,迫使施还流落他乡。” 堂下众人渐入其境。 叶小北轻声说道:“师傅,这不会是我师公吧!也太像了。” 师你个大头鬼,这是你师弟。 一商贾模样的中年人摇头叹息:“忘恩负义,不讲信用,商贾之道大忌。” 邻桌的老者捻须道:“天道好轮回,他一定会有报应。” 几个年轻书生更是义愤填膺,拍案而起:“老天不开眼。” 但很快,周博然就满足了听众的议论,只见他朗声道:“桂富五很快因得罪上司被罢官抄家,妻子和儿子病死,长子也被流放。”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是啊!因果报应。” “而那桂富五落得贫病交加、走投无路,此时他明白自己当初将施家弄的破产是什么感受,心中懊悔不已,对自己的罪行也开始忏悔。”周博然说到这里时,声音忽转低沉:“那一夜,桂员外蜷缩在破庙之中,忽闻鬼哭之声.” 堂下一片倒吸凉气,忽闻周博然那阴森低沉的语气,有些胆小娇嫩的妇人,甚至以手捂面,但还是双指之间留下缝隙偷偷查看。 “这桂员外虽是可恨,可也诚心忏悔了。”一青衣书生叹道。 他身旁的同伴却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他作恶多端,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家伙学了自己几分本事。 这个当时只会抱自己大腿的老徒弟,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是该给他一本新的故事了,《醒世恒言》今天就当自己离别的赠礼吧! 啪!周博然一拍醒木,将众人讨论压下,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忽然,桂员外梦中惊醒,原来啊!这只是他在做梦,虚惊一场。” “而回想梦中情节,桂员外原来这是梦见自己的流放长子也已死在那里,并且托梦给他,说他们要轮回到施家为狗。” 客栈内,鸦雀无声,接着纷纷点头,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果然,恶人自有天收。” 啪!周博然再度一拍醒木道:“桂富五后悔不已,他历经磨难后,带着唯一的女儿去寻找施还,想将女儿嫁给他作为妾室来赎罪。” “而那施还听了桂富五的说辞,也了解到桂富五妻子的忏悔之意图,最终心软,答应了桂富五的请求,纳妾她的女儿。” 说到这里,众人又忍不住带议论。 “这施还还是太善良了。” “真心悔过,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博然没有理会众人私语,继续高声道:“而那桂氏嫁过来之后,在家中设置祠堂,日夜诵经念佛,这才消除罪孽,三年后其母和哥哥也轮回为人。” “故事到此结束,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言毕,周博然深深鞠躬之后,缓步而走。 叶北玄蓦然,这徒弟竟然这么礼貌?徒弟一个个的卷得要死,这倒显得自己这个师傅反而懒惰成性。 “小北,跟上。” 叶北玄与叶小北快步追上周博然。 见有人喊自己,周博然闻声回头,见是师父,顿时愣在原地,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师师父?”他声音发颤,随即目光落在叶小北身上:“这位是” “是你师兄。”叶北玄淡淡道。 周博然虽见叶小北不过十岁,却毫不犹豫地整衣肃容,深深拱手道:“博然,见过师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十几个如家客栈的练家子追来,为首之人怒喝道:“好你个大胡子,竟然敢吃霸王餐!”霸王餐?周博然闻言,旋即明白这是师傅追自己忘了付钱了,于是他面色一沉,厉声道:“放肆!这我师父岂会赖你几两银子?” 那些人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客栈里的说书红人周博然。 为首之人顿时慌了神,连连道歉拱手道:“先生恕罪,我们不知他是您师傅,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周博然冷哼一声,伸手递过银子道:“还不快走!” 十几人如蒙大赦,仓惶而走。 风波平息,周博然恭敬地说道:“师傅,今夜还尚未有着落吧!博然带师傅去寻一间房。” 言罢,周博然将二人引至客栈最上等独栋别院,比起戒烟上次带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推开雕木门,只见屋内陈设雅致,檀香袅袅。 “博然不负师傅所望,一直致力于说书,将师傅的书,发扬光大。”进入房间,周博然诚恳地跪地说道。 叶北玄看着周博然满脸的诚恳,心中颇为欣慰。 “这里还有一本《喻世明言》,你拿去吧!记住不可弱了我的名头。” 其实里面还藏了一部修炼之法,这是叶北玄给他的奖励,虽不是什么绝世功法,但世间行走,自保有余。 周博然听闻,抬眼望向叶北玄,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哭得稀里哗啦,双手颤抖着接过书本。 “多谢师傅。” “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明天我就会走,不用送。”言罢,叶北玄也不再看他。 良久。 周博然强忍着情绪,轻声向师傅和师兄告退,缓缓退出房间后关门而去。 翌日。 码头上,海风夹杂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浪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阵阵的哗啦声。 叶北玄站在一艘略显破旧的小船面前,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打着船板,表情也做出很不满意的样子。 船家是个黑脸的中年汉子,他双手抱胸,鼻子朝天,嘴角挂着一丝不耐烦的笑意。 “这船太旧了,船板都有些松动了,再便宜点吧。”叶北玄语气之中满是质疑。 船主嗤笑一声,不耐烦道:“这位客官,您要是嫌贵,大可以去别处看看。这码头上的船,哪一艘不是这个价?再说了,您这小船渡海,本就是冒险,船再差一点,您也不敢要吧?” 叶北玄知道他说的对,可砍价不砍到极致,那多了钱,别人还说你是凯子,于是他依旧淡淡地说道:“最多五十两银子。” 船主立即表情露出惊愕,像是遇见什么震惊的事道:“五十两?您这是开玩笑吧!这船少说也得八十两,您要是诚心要,七十两,不能再低了!” 叶小北站在一旁,看着师傅为了几两银子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心中一阵酸楚。 师傅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动容,可如今却为了钱与人讨价还价。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赚很多钱,再也不让师傅为这点小事发愁了。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叶北玄终于以六十两的价格拿下了这艘小船。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船板,转身对叶小北说道:“我们走吧,上船。” “是,师傅。”他默默的跟在师傅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卖船的人和渔夫,只见他们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你看看,这人真是疯了,小船渡海,这不是找死吗?”一个渔夫摇头说道。 “是啊,大周那么远,风浪又大,他这小船怕是连一半都撑不到就要散架。”另一个卖船的人附和道。 叶北玄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径直上了船,解开缆绳,扬起风帆而行。 小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驶去。 叶小北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对这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他抬头看了看师傅的背影,心中默默说道:师傅,我一定会赚钱,赚很多钱,孝敬您老人家。 叶北玄:我不老。 海天一色,碧波万顷,阳光洒在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无数碎金滚动。 远处的天际线与海平面融为一体,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仿佛在为这片宁静的海域增添一丝生机。 微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海水气息,吹动着小船上的帆布,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小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仿佛在悠闲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船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惬意地躺在船板上,任由阳光洒在身上。 叶北玄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砍价成功的喜悦。 忽然,海面上一阵异样的波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口。 小船瞬间失去了控制,被漩涡的力量拉扯着,迅速向中心滑去。 叶北玄猛地睁开眼睛,先是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平静,然后直接大字躺平。 叶小北则紧紧抓住师傅的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师傅这是认命了吗?我可不想死啊!师傅你起来,快点努努力。 “师傅!”叶小北的声音带着哭腔,瞬间被漩涡之中的水流声淹没。 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大,小船如同一片落叶般被卷入其中,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远处的渔夫们目睹了这一切,纷纷摇头惋惜。 其中一个渔夫冷笑道:“你看看,我刚说他找死,他就被漩涡吞了,活该!小船渡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海面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几只海鸥依旧在空中盘旋,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仿佛在为那消失的小船和船上的两道身影哀悼。 海底。 “小北啊!来,尝尝我们海底的果子,可甜了。”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宠溺地摸了摸叶小北的脑袋。 “谢谢师娘。” 叶小北现在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躺平不动,这大海全是师娘家的啊!换言之,这整个大海都是师傅的,师傅这根本就不是落海,这根本就是回家,亏我之前还说赚钱养师傅,草率了。 “海螺姐姐,将小北带下去玩,我和驸马有话说。”敖沁立即吩咐侍女。 “是,公主。” 待其他人全部走后,敖沁这才开口道:“说说吧!” “你说你想见我,你就说一声嘛!干嘛将我的船也弄沉,钱买的,败家娘们。”叶北玄在旁边无奈地说道。 敖沁哼了一声不屑道:“多少钱?本公主不但买了你的船,连你一并买了。” “.” 见叶北玄不说话,她语气愤然道:“谁让你不主动来找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这还是守卫这里的虾仁告诉我你路过这里的,否则我还不知道,我的驸马在我身边飘然而过。” “.”这女人不讲道理。 但他还是语气低沉地开口道:“我这还没出海几步就被你抓了,怎么告诉你?!” “.”敖沁这才意识到,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旋即又气呼呼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嘛!非要惹我。” “.”叶北玄沉默,但旋即说道:“龙王呢?” “怎么?你怕我爹啊?”敖沁嗤笑一声说道。 废话,哪个女婿见了老丈人不是这样,在老丈人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见叶北玄一脸的难看表情,敖沁“噗嗤”一声笑道:“放心,我爹不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这次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是关于太古神龙珠,这次你要陪我下深渊一次。” (本章完) 第162章 神剑 古井 神龙的由来 第162章 神剑 古井 神龙的由来 “深渊?”叶北玄忽然想起来,深渊内似乎就是上次进入那个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 接着他继续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敖沁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地说道:“就是.和你那个了..我和神龙珠的契合度越来越高.” 叶北玄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了,随即说道:“那我们晚点去吧!我这跑了一天了,总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敖沁面色一喜,眼眸露出春水般的亮光,随即对着受伤的贝壳说道:“贝壳姐姐,你准备一些吃的和酒,送到我的婚房,我要和驸马用膳。” 说完,她牵住叶北玄的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一扭腰,拉着他就走。 另一边。 海螺姑娘一直带着叶小北逛龙宫,为他介绍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走到离深渊处不远的园之时,海螺姑娘说道:“叶小弟弟,这是我们公主种植的海底奇.” “姐姐,我想去那里练剑,那里似乎有绝世高手出过剑。”叶小北只是个孩子,对这些毫无兴趣。 他觉得前方深渊处不远的地方,似乎有强者出剑过,所以请求海螺姑娘带他找地方练剑。 海螺姑娘捂嘴一笑道:“叶小弟弟真不愧是驸马的徒儿,那里曾经就是被驸马出过一剑,斩了我龙宫的大叛徒龙。” “我师傅出的剑斩龙?”叶小北顿时满眼冒金光,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另一边。 叶北玄被敖沁拉着,穿过曲折的海底,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院中水草飘飘,珊瑚发亮,显得格外美丽。 婚房便坐落在这院落深处,房门轻掩,房内设置了结界,隔开了海水。 推门而入,房内布置得极为精致,纱帐轻垂,珊瑚光摇曳,映得整个房间粉意融融。 桌上已摆满了各色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贝壳女果然手脚麻利,早已备好了酒菜,正恭敬地站在一旁,见二人进来,便微微一笑,悄然退了出去。 敖沁拉着叶北玄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笑意盈盈地说道:“驸马,今日难得独处,要好好和我喝一杯。” 叶北玄见她如此热情,心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酒香醇厚,入口绵柔,显然是上等的好酒。 敖沁见他喝了酒,眼中笑意更浓,自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脸颊因酒意而微微泛红,眼眸中更是春水荡漾,显得格外妩媚。 她轻轻靠在叶北玄肩头,柔声说道:“驸马,你可知道,第一次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 叶北玄微微一怔,低头看向她,只见她眼中满是柔情,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 他心中一动,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轻声说道:“公主,你醉了。” 敖沁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声音低柔:“我没醉,我只是……太想你了。” 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仿佛能透过肌肤,直抵他的心底。 叶北玄心中一颤,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他想要避开她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被她牢牢锁住,无法移开。 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烛光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敖沁轻轻凑近他,吐气如兰:“驸马,你可愿意……” 叶北玄喉结微动,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他看着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愿意。” “我还没说完了。” “愿意,你说的都愿意。” 敖沁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靠近他的唇。 叶北玄也不再抗拒,低头迎了上去。 四唇轻轻相触,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烛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房内的温度似乎也在悄然上升。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忽然。 一阵急促的贝壳震动传来,敖沁羞红着脸,轻轻推开叶北玄,查看手腕上的贝壳。 贝壳之中传来海螺姑娘的声音:“公主,不好了,深渊暴动” 声音戛然而止。 “不好..肯定是神龙珠”敖沁和叶北玄刚刚的旖旎之色全部消散,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迅速前往深渊。 深渊。 此时的深渊宛若一张巨口正吞噬着无尽的海水,形成巨大的吸力。 海面上。 原本平静的水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快速旋转,附近的渔民看见都纷纷恐惧地避开。 而在海底,那股强大的吸力自深渊深处喷涌而出,将海水从底部向下拉扯,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龙卷。 海螺姑娘紧紧拉住叶小北,身上散发着淡绿色的结界死死地护着两人不被吸力拉扯。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她依然咬牙坚持,任凭漩涡的力量撕扯着她的身躯。 “姐姐,放开我,你自己走吧。”叶小北眼神之中毫无惧色。 “不行,你是姑爷的徒儿,就是我.总之我不会让你被吸进去。”海螺姑娘咬牙坚持道:“公主马上就会来。” 两人被吸力一点点地往里吸入,连海底都被他们拖出一道长长的拖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出现,叶北玄和敖沁一左一右,浑身灵力爆发抗住吸力。 叶北玄抓住叶小北,敖沁则一把拉住海螺姑娘。 两人拼尽全力,终于将叶小北和海螺姑娘从漩涡的边缘甩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们想要脱离范围的瞬间,漩涡的吸力骤然增强,叶北玄和敖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吸入深渊,吸力像是在等着他们那般。 随着两人的消失,漩涡的吸力戛然而止,海面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恐怖景象从未发生过。 然而,深渊的入口却被一道巨大的螺旋水网封锁,水网如同无数条交织的锁链,将入口牢牢封住,无人能够靠近。 “公主.”海螺姑娘凄厉地喊道。 “师傅.”叶小北想往前冲进去,但被水网瞬间弹了回来。 深渊之下。 叶北玄和敖沁被卷入其中,两人身不由己地被吸力往下扯。 就在此时,敖沁的龙珠一阵躁动,她低声说道:“是神龙珠!它在召唤我!” 叶北玄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点了点头:“那我们就顺着吸力下去。” 言罢,一人一龙不再抵抗,任由吸力拉扯。 没过多久,一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珠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正是神龙珠!它悬浮在黑暗中,仿佛一颗星辰,照得黑暗的深渊犹如白昼。 神龙珠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的气息,发出一阵欣喜的颤动,随即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钻入了敖沁的身体。 就在神龙珠融入敖沁体内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龙性力量爆发开来。 龙性本淫,敖沁的双眼瞬间变得迷离,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抱紧叶北玄。 而叶北玄也被这股力量影响,体内的极乐大法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深渊之中。 敖沁无意识不停的发出巨大的龙吟,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欢愉与释放。 此时的她浑身明亮无暇,整个身躯半龙化,龙尾死死地将叶北玄缠在怀中。 而叶北玄的意识则扭曲,脑中一片混沌模糊的进入幻象之中。 在幻象里,他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位绝世无暇的女子。 她浑身洁白无垢,看不清面容,她手中握着一柄无色长剑,而她的对面正有一位双眸如血的男子,男子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双目赤红。 无垢女帝?叶北玄意识瞳孔一缩,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联? 往下看去,无垢女帝双目含泪,一剑将男子斩杀,男子血红的双目似是得到解脱,身躯化为飞灰,只留下一面镜子。难道这就是轮回镜? 再往下看,女子的泪水顺着无暇的面庞蜿蜒而下,两滴晶莹的泪珠坠入地面。 叶北玄惊恐地发现,两滴泪水落地后,化作两道光芒,分别落在了天机阁灵药园和神女峰后山形成了两座古井。 再往下看,斩杀了男子后,女子孤独的向着无尽血海而去。 随后女子和血海发生大战,这画面叶北玄在轮回镜之中看到过。 最后她斩了自己一半被污染的躯体之后,站在仙凡通道前,崩碎了自己的长剑一分为二后落到了凡间。 “日月神剑?原来神剑的来历竟然如此不凡,怪不得双剑之力如此强悍。” 长剑崩碎的同时,一滴鲜血从她的指尖滴落,坠入了天魁山脉的化龙峰之上。 随后,她无暇的另一半身躯,死死地堵住了仙凡通道,防止血气堕入凡间,而自己的灵魂也堕入轮回之中。 幻象中的时间飞速流逝,叶北玄看到,两滴泪水化为古井之后,在井中逐渐孕育出了两道小生命。 而化龙峰上的那滴鲜血,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借助日月精华和山脉之力化作了一条神龙,盘踞在山峰之上,三个生命相识后,情同姐妹,一同守护这里。 直至一片血云出现,画面戛然而止。 幻象渐渐消散,叶北玄的意识重新回到了深渊之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疑惑,但同时也感受到一阵窒息感,这才发现自己被敖沁死死地捆在怀里。 我这是.我被她玩坏了,这小母龙,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点。 而敖沁还沉浸在龙性力量的余韵之中,逐渐清醒地睁开快滴水的大眼睛。 “公主.”叶北玄弱弱地喊了她一声。 “闭嘴。”敖沁脸色红润地将龙尾更加用力地紧了紧,道:“让本公主抱一会,现在动不了。” “.” 被玩了多久叶北玄不知道,那个黑暗的环境,谁能知晓? 敖沁拉着叶北玄缓缓地往外面游动,叶北玄总觉得今天她的龙尾游动的不太协调。 出口处。 叶小北和贝壳姑娘以及一大帮的虾兵蟹将在此等候。 海面上空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海面,让附近的渔民纷纷躲回岸边。 虾仁、蟹膏和龟丞相三人站在一块深渊口,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那道螺旋水网封印。 水网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深渊入口牢牢封锁,任何试图靠近的力量都会被无情地弹开。 虾仁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沉声道:“不能再等了!我哪怕灰飞烟灭,也要强行突破,救出他们!” 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愤怒,显然已经按捺不住。 蟹膏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集合我等力量,未必不能强行打开,公主的安危关乎水族未来。” 龟丞相却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不可鲁莽!这水网封印有可能是神龙珠所化,公主和驸马都和神龙珠契合,我们再等等。” 虾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我等不了,公主和驸马更等不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水网封印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扭曲,随即便缓缓地开始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难道说公主驸马已经脱险?”蟹膏瞪大了眼睛,满脸幸喜地说道。 龟丞相也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有可能,我们再等一下。”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深渊入口处忽然一阵水流涌出。紧接着,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浮现。 敖沁身穿一袭七彩霞衣,长发如瀑,面容清丽绝伦,只是她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娇媚。 她的手中牵着一人,他俊挺拔,眉宇间透露出英气,眼神之中的深邃宛若星辰。 “公主!驸马!”虾仁和蟹膏同时惊呼出声,众妖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旋即上前行礼。 龟丞相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公主,驸马,老臣管理不利,让公主驸马担心了!” “老臣已经将海螺抓起来了,判她渎职之罪。” “不可,海螺姐姐非但无过,还护驾有功,本公主决定准她随同本宫侍寝驸马。”敖沁微微一笑,声音轻柔,随即目光扫视了一眼众妖,眼神之中也有些歉意道:“本宫已经无事,众位各就各位吧!。” 贝壳女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身为通房侍女,能得到公主允许侍寝驸马是莫大的荣耀。 虾兵蟹将依次退下后,只留下几个领导和侍女。 虾仁忍不住八卦道:“公主,深渊之中发生了什么?” 敖沁的脸颊微微一红,脑子忽然浮现自己失智的疯狂画面,那时候自己只是失智,可没有记忆。 想到此,她面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脚趾尴尬的更是扣出无底洞。 叶北玄见状,知道她难以启齿,于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接过话头道:“或许一切皆为神龙珠所导致。” 龟丞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神龙珠?难道说,公主您” 敖沁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如今神龙珠已经和我的龙珠完全融合。” 蟹膏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公主契合神龙珠,我们水族终于不用看那群人的脸色了。” 其他妖都是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然而,旁边沉默寡言的叶小北注意到师娘脸上的红晕总是没有散掉,于是疑惑地问道:“师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深渊中太热了?” 敖沁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低下头轻声道:“小北.你.你看错了呀!。” 叶北玄见状,轻咳一声,道:“就你话多。” 接着他转头对几个水族领导说道:“诸位,今日我和公主有些疲累,都回去吧!”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点头称是。 众妖走后,贝壳姑娘恭敬地说道:“公主,驸马,奴婢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回到两人的婚房后。 房间内布置未变,敖沁坐在床边,低着头,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红晕。 “你累了吗?” “你累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看的旁边的贝壳姑娘和海螺姑娘捂嘴而笑,驸马和公主还真是天生一对。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紧紧相拥。 “就寝吧!今日真的有些累。” “好。”敖沁羞红了脸颊,随即手一点,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 而黑暗中,两个侍女缓步走向床边,缓缓躺了进去,公主特许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生最重要的时刻。 整个婚房内暗流涌动。 翌日,敖沁依旧在熟睡之中,旁边的两个姑娘蜷缩着抱在一起,脸上带着满足与安宁。 叶北玄在守卫的带领下,见到叶小北早已等候多时。 他见到叶北玄,立刻迎了上来:“师傅,我们不告诉师娘吗?” 叶北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此时,龟丞相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道:“驸马,老臣已经将您的船修好,这就送您去大周,浮出海面后,驸马只需要半天即可到达。” 叶北玄点了点头,这比涡轮增压都快,海底快活了二天,直接到达目的地,这哪是渡海?这分明是享受豪华旅游套餐。 但他还是面色平静地拱手道:“多谢丞相。” 龟丞相郑重地点头:“驸马请。” 随着龟丞相放出的法宝,两人一船很快就浮出海面。 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洒下,波光粼粼。 叶北玄站在船头,享受着呼吸的快感,在水底靠着避水珠可以不用呼吸,可就是没有岸上自在。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叶小北问道。 “去哪?”叶北玄沉思片刻后说道:“自然是失落镇了。” 这么久没见,是该看看她将客栈经营的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163章 偶遇老熟人 第163章 偶遇老熟人 失落镇。 叶北玄带着叶小北踏入小镇,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只觉时光恍然流转,仿若隔世。 街道上纵横交错,人群熙熙攘攘,街道两旁的店铺内琳琅满目,商品摆满货架,喊卖声此起彼伏,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挑选。 镇中心之处。 一座气派非凡的高耸建筑格外引人注目,让人不自觉的就想目光停留在此。 “走吧!”叶北玄轻声呼唤着叶小北,随自己前行。 这客栈卖掉了? 两人很快便到达了镇中心,来到客栈门口,门头上挂着一块巨大气派的牌匾,牌匾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格外醒目——北希客栈。 放眼望去,客栈建筑典雅有致,青砖红瓦,雕梁画栋,尽显奢华的同时还富有内涵。 缓步踏入,宽敞明亮的大堂内,皆是红木桌椅,上面坐满了南来北往的人群。 环顾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正前方摆着一座醒目的说书台,而不远处的柜台之上,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正在招呼客人,眉眼之间像极了秦若希。 而少年此刻也注意到了叶北玄带着叶小北,眼眸立即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迎了上来。 “客官。”少年上前伸手示意道:“客官这是住店还是打尖,小二正在忙活,您有什么要求跟我说。” “你是这的老板?”叶北玄疑惑地问道,其实他是想问,你是谁?秦若希是你什么人。 “对啊!小弟我便是这里的老板兼说书先生秦少游。”秦少游热情地说道:“客官先找个位置坐下,等会听我说书,保证不让先生失望。” “我怎么记得,这家客栈老板叫秦若希?”叶北玄试探性地说道。 少年脸色一变,但旋即露出堆笑道:“哪里?小弟父亲去世后,一直独自经营这家客栈,没有一位叫秦若希的,不过有一位叫亲北希的是我大哥,已经入伍参军去了。” “参军?”叶北玄摸了摸下巴,似乎明白了什么,代弟参军了吧,这丫头胆子可真肥。 旋即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很快,两人找了个相对偏僻安静的位置坐下,此时的小二这才拿着菜单,姗姗来迟。 叶北玄没有废话,大腰子,野生大黄鱼,管够地上。 “很贵啊!”叶小北小声地提醒道:“师傅,师娘给咱们钱了吗!” “没。” “.”叶小北小声地嘀咕:“这回不会真吃霸王餐吧!” 上一回有个老师弟给咱们付钱,这一回还有谁? 很快,菜便上齐,叶小北小口地吃着,望着叶北玄风卷残云,仿佛自己少吃一点等会挨打就会轻一点那样。 啪!就在两人吃着美味之时,一声惊堂木响彻客栈,只见秦少游整理衣衫,手中折扇缓缓展开。 “诸位,小弟是这家客栈老板兼职说书先生,名叫秦少游,今日咱们继续说那侠客行。” 叶北玄一愣,侠客行?这不是自己说的故事吗?这少年,果然是秦若希的弟弟。 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述,台下聚精会神地听着,可叶北玄看得出有自己诸多的影子。 叶小北此时又小声嘀咕道:“这不会又是哪个师弟吧!” 师弟?师你个大头鬼,按辈分,比你高。 “好”台下一些听众,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秦少游满意地点点头,姐姐教给自己的故事真不赖,但好像也已经说完了,该怎么办了?他此刻也陷入纠结之中,自己又不会编纂。 听完故事,众人都在谈笑风生之中享受着客栈的美食,气氛融洽。 忽然。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带着煞气扑面而来,叶北玄眉头一皱,这是一群经常杀人的人。 很快,客栈门口出现几名身穿甲胄的军人,只见他们面无表情地入内,秦少游看见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军爷.”秦少游面露堆笑道:“不知几位军爷要吃点什么?”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只见那为首的兵佣看了一眼手中的造册说道:“今大周和北凉战事吃紧,你到了年龄应该要应兵入伍才对,为何迟迟不去报道?。” “回禀军爷,县令大人可怜我家无人,特让小弟家中哥哥应伍入召,所以小弟这才留了下来。” 秦少游边说边塞银子给那几名兵佣。 可几名兵佣收了银子,根本不买账,直接语气强硬地摇头说道:“这是张节度使的意思,凡年龄满十四周岁的壮丁必须入伍,这是规矩,即便是本县县令也无权干涉。” “如今战事吃紧,即便你家中只剩下一人,也无法拒绝。” 叶北玄眉头一皱,这分明是刁难,一般情况下,家中已经有人入伍,且家中只剩下一人,是可以不用参加入伍的。 这分明是用战事吃紧来做幌子来欺压百姓,看样子这个所谓的节度使肯定是让客栈的竞争对手买通了。 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遇到这种银子失灵的情况,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秦少游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不知张节度使现在在何处?” 几名兵佣寻声望去,突然见到一个大胡子书生走来,眉头顿时一皱,语气也颇为严厉地说道:“我们节度使大人也是你能问的?” “看你如今年龄四十,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可在入伍造册名单?” 秦少游见状,立即将叶北玄拉到旁边,小声嘀咕道:“我知道你好意,这顿饭我请了,可我也不想连累你。” “张节度使最近就在我们镇上征兵,我怕是逃不了了。” 就在两人嘀咕之际,旁边一声不爽的声音传来。 “嘀咕完了没有?”兵佣不耐烦地说道:“秦少游,明日你来报道,若是不到,按叛国罪论处。” 说完,几人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翘着鼻子就走。 “哎”秦少游见几名兵佣走后,叹息一声道:“看来,这客栈是要关门了。” 秦少游黯然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师傅,你是不是没钱给,故意为他出头啊!”叶小北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话本里那些大侠的钱怎么来得了。” “瞎说什么呢你,为师是这种人吗?”叶北玄没好气地捏了捏叶小北的脸颊。 你是!你就是!为了二十两跟人家讨价还价。 叶小北还在嘀咕,叶北玄已经去柜台询问房间了。 “走吧!”叶北玄喊了一声叶小北。 “哦”叶小北慌乱地回了一句。 言罢,两人便缓步去往房间内休息。 天渐黑。 叶北玄在等叶小北修炼完睡觉,等了又等,他还在修炼,这徒弟,真卷,卷王不是盖的,于是他一指点晕了他。 “天天卷,对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吧,傻徒儿。” 言罢,叶北玄开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怡红院。 怡红院内,灯红酒绿,琴声悠扬,舞姬们轻纱曼舞,笑语盈盈。 张节度使坐在雅间内,手中握着白玉酒杯,他目光紧盯着杯子,轻轻晃了晃杯中少许酒液,脸上已泛起微醺的红晕。 接着便一饮而尽。 而他对面的周六富,此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见他喝完酒,急忙上前献殷勤,为他斟酒。 “张大人今日能接受小弟邀请,小弟真是光宗耀祖,今日务必请大人尽兴。”周六富语气笑吟吟,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算计之色。 张节度使面露少许戏谑,语气平静道:“周老板客气了,只是这酒虽好,事情却不好办啊,秦少游毕竟有县令保着,本官虽官职比他高,可也不能不给下官一点面子,否则以后本官办事还有哪个配合本官?。” 周六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通晓人情世故的他,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啪啪啪!他重重地拍了拍手,门外立即进来一位身躯曼妙的女子,正是怡红院的魁娘子——胡媚儿。她眉目如画,媚眼如丝,一袭轻纱若隐若现,莲步自带风情万种。 张节度使刚刚还戏谑的眼神忽然定格,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甚至忘记手中还握着酒杯,都差点掉落。 “这位是……”张节度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气也是微微疑惑道。 周六富见状,心中暗喜,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怡红院的魁娘子,胡媚儿姑娘,还不曾有过接客,今日大人前来,小弟特为大人准备。” 媚儿嫣然一笑,莲步款款走到张节度使身旁,轻轻为他斟满酒杯,语气带着魅意道:“大人请喝酒。” 张节度使摸了一下胡媚儿柔嫩的小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好酒!酒好,人更好,哈哈哈哈哈。” “媚儿,大人累了,快扶大人去房间歇息吧!”周六福见鱼儿上钩,立刻出声道。 果然,狐媚儿轻轻挽起张节度使的手臂,柔柔道:“大人,我扶您去房间里歇息片刻?” 张节度使此刻早已神魂颠倒,语气有些醉熏熏道:“好,好,媚儿姑娘带路。” 胡媚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了一眼周六福,便带着张节度使步入雅间。 周六富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秦少游我看你这个小屁孩这次怎么接招。 叶北玄正被大厅的一位叫小曼的姑娘纠缠,他目光流转一直在找寻什么,忽然看到一间包厢的门打开,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扶着醉醺醺看似富贵满面的人走出,而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眸全是算计,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这女子。 嗯?这个女人?狐媚儿?那自己要找的张节度使,应该就是他们了 叶北玄则站在原地,轻轻摇了摇头,低声笑道:“狐媚儿啊狐媚儿,你竟然又跑到这里来找夫婿,活该你一直离婚。” 他心中暗笑,有熟人就好办事了,以前怕她,现在随便拿捏。 “哎呀!先生,您别看了,那个可是我们怡红院的魁,一般人可是轮不上的。”旁边浑身抹着胭脂水粉,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小曼说道。 “他们去哪了?” “他们呀!肯定是去媚儿姐姐的闺房去了啊。” “噢!闺房啊。” 去那干什么,叶北玄肯定是清楚的,只是这张节度使一看就是身体被掏空的主,能扛得住狐媚儿这个妖吗? “公子你到底看中我了没?如果没看中,这里还有其他姑娘,我去给你换。” “我的闺房在三楼,等会媚儿姐姐若是接客,就要锁门,我们就进不去三楼了,只能去其他包厢。” “就你了,快带我去你的闺房。”叶北玄急切地说道,赶紧的吧!等不及了。 那姑娘一愣,语气有些疑惑道:“这么急?不玩点情调什么的吗?” “快点,我比你急,还玩什么情调,咱们就比快。”说着叶北玄推搡着她上三楼。 三楼的环境相对来说,清幽典雅,只有三间房,狐媚儿在最里面那间,而叶北玄在最外面这间。 比起一楼的灯红酒绿,这里更有诗情画意,看来这只狐狸还是死性不改,独爱书生。 你说你爱书生就算了,偏偏跑这地方,能有好人吗?谁不是爽过了,就谁也不记得谁? 很快,叶北玄就被带到小曼的房间里,布置得还算得体,离狐媚儿房间不算远。 “没想到你竟然也在三楼。”叶北玄看了一眼小曼的房间说道。 没想到接待自己的人房间如此凑巧就和她在一起不远。 小曼叹息一声道:“我以前也是魁了,只是老了退下来了,正好这里有两间房,妈妈可怜我,才没赶我下去。一直想找一个老实人从良,可干我们这行的,哪里能遇上老实人,攒够了钱,就一个人回家养老吧。” 叶北玄默然,这种事自己也说不好,各有各的选择,都是为了生活。 “你要洗洗吗?”小曼柔声道:“打从你进来,我就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我选择接待你。” “你觉得我是老实人吗?”叶北玄轻声说道。 不是吧!我一个大胡子就老实人?我大胡子不要面子?下次换成老头。 小曼摇了摇头,轻声道:“并不是,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总之我对你有好感。” 叶北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洗了,你听听。” 小曼一愣,这才竖起耳朵,原来是隔壁的狐媚儿和张节度使办事的声音,她习以为常地说道:“难道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吗?” “不。”叶北玄摇摇头道:“我只是告诉你,那边很快就会结束战斗。” 小曼闻言,捂嘴一笑,果然一声轻微的闷哼,那边没了声音。 “你猜得真准了。” “我还有更准的。”叶北玄轻笑道。 “还有什么。” “马上又会开始。”狐媚儿可是狐族,男人你敢说不行?马上秘法伺候,将你的潜力榨干。 果然,那般窸窸窣窣的好像又开始了,小曼竖起耳朵,眼眸露出不可思议,道:“这男人好像很厉害。” “不用多久,很快结束。” 果然,话音刚落,那边再度一声闷哼!战斗结束。 “我们开始吧!”叶北玄将小曼一抱,一个闪身来到床上。 “啊?这么快。”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便昏迷过去,嘴角微笑,进入梦乡。 另一边。 此时的狐媚儿不上不下,正准备再度施展秘术,可张节度使跟个死狗一样躺着,狐媚儿只好放弃,若是强行使用秘术,怕是他会当场殒命。 叹息一声,狐媚儿打开房门,面露不屑和惆怅,看来这人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就当她准备打开三楼大门之际,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位大胡子书生,顿觉一股熟悉感和好感产生,难道他是我要等的人? 只见叶北玄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说道:“媚儿姑娘可真是好雅兴。” 狐媚儿闻言,脸色大变,修炼者?难道是来抓我的?可我也没有伤人性命啊! “不用紧张,是我。”叶北玄摇身一变,变回那个英俊非凡之人。 “先生?”狐媚儿声露喜色,难怪有好感,但旋即她露出害怕的神色,道:“先生,媚儿保证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性命。” 叶北玄挥了挥手,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真是巧合才遇见她,否则自己准备直接拿云裳的令牌来仗势欺人,不过现在他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方式。 “不是找我?”狐媚儿疑惑道:“那找谁?” “我找他。”叶北玄指着她的闺房说道。 “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媚儿保证办到。”狐媚儿拱手施礼道。 “这样,你按我的吩咐就可以了。”说着,叶北玄便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一阵,狐媚儿不停地点头。 “媚儿了解了,那媚儿今夜就留在这里,蛊惑一下他!。” 叶北玄道:“还有这旁边的姑娘是我喊的,她被我点晕了,待会给她一点钱补偿下她,我就先走了。” “原来先生也好这口啊!若是先生可以,媚儿也可以陪” “嗯?.”叶北玄眉头一皱,浑身气息散发。 狐媚儿立即吓得低头,连连说道:“媚儿再也不敢了。” 望着叶北玄的背影,狐媚儿好一会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醒来,喃喃自语道:“好可怕。” 旋即看了一眼房间,嫌弃地又转身进去。 直至翌日。 秦少游拿着一把铁剑,便准备前往募兵处报道。 他仔细地擦拭了剑身,便转身要走。 据说这把剑,是姐姐按照自己的那个神秘姐夫手里拿的剑打造的,希望它能保佑自己找到姐姐吧! (本章完) 第164章 金玉奴暴打薄情郎 第164章 金玉奴暴打薄情郎 “哈欠.”募兵处,张节度使正打着哈欠,看着一个个前来报道的新兵蛋子。 今天他来,完全是为了狐媚儿的嘱托。 有人是穷得过不下去,有人是被强制征兵,当然也有人为了建功立业。 就在此时,很快就轮到了秦少游,他走到张节度使跟前,递出报名册子,而册子里面夹杂着三千两银票。 “你就是秦少游?”张节度使面露严肃地说道,但银票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 “是的,大人。”秦少游满脸堆笑地说道。 “你的资料我看过了,父母双亡,家中一位兄长已经代你从军而去。”张节度使语气缓缓地娓娓道:“本官念你守家不易,这样,只要你能大喊三声谁能代你出征,本官就放你回去。” “可可..可这里都在名册之上,谁能代我?”秦少游疑惑地问道,更不知道为什么节度使会这样说。 “那就不是本官的事,本官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他也不明白,媚儿姑娘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一想到她功夫那么好,让自己流连忘返,更是答应今晚上还会好好服侍自己,这么一点请求,自己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你喊还是不喊?”张节度使不耐烦地说道。 秦少游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虽然机会渺茫,但是自己了三千多两才换来的机会,搏一搏也好。 于是他大声喊道:“谁来替我出征,谁来替我出征,谁来替我出征.” 喊完后,秦少游沮丧地看着后面排队的人,面露黯然,也许这便是燃起希望之火,又熄灭的原因吧! 喊完之后,张节度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家伙肯定得罪过媚儿,否则为什么媚儿会这么无端端地耍他,看来自己要给点苦头给他吃,来讨一下媚儿欢心。 “我来替你出征。”一声不急不慢的温和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节度使一愣,眉头微皱地看向门口。 秦少游心中一喜,扭头一看,顿时心中诧异,竟然是他,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你是何人?”张节度使语气不忿地说道,竟然坏我好事,本来觉得没人应,回去忽悠一下媚儿就好,还可以跟周六福交待,没想到半路真杀出个陈咬金。 “一个想为国效力的人,大人不会嘲笑一个报效国家的人吧!”叶北玄语气平淡地说道。 本来自己就想着参军,暗中解决事情,现在看来还能顺便解决秦少游的事,一举两得。 “哦?报效国家是吧!好,本官给你机会,将这个写上你的名字,即日起,你便是我敢死营一员了,随着队伍前去前线。”张节度使没好气地说道。 既然这个家伙找死,那自己也就不管了,流民还未曾有户籍信息,这样的人,送去敢死营合适。 敢死营,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旁边的那些当兵的都纷纷摇头说他傻,他们当兵除了活不下去的,其余人都有送礼托关系能搞个好点的差事。 叶北玄毫不犹豫地签下叶留香,当然是用假名字,出门在外怎么能用真名字? “如此,秦少游,你回去吧!”张节度使话已经说出口,不好当众反悔。 “等等。”叶北玄忽然拦住秦少游说道:“大人,既然已经金口玉言,是否出具证明?让他以后免予参军?” “当然我是相信大人的,但万一下次有个什么李节度使前来又要如此?这不是啪啪打您的脸?” “你”张节度使被语噎得说不出话,咬着牙从牙缝之中蹦出几个字说道:“来人,拿免役卷来。” 张节度使重重地盖上印章,仿佛将所有气都撒在它的身上。 “叶留香,三日后来此报道,随我奔赴前线,不得有误,违者格杀勿论。”写完免役卷,张节度使语带威胁地说道,这次跟我走,看我不整死你。 “走吧!”叶北玄搂着秦少游肩膀说道:“这几天你可得多给我做些好吃的补补。” 秦少游一愣,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父亲死后,本以为只有姐姐真心对自己,可姐姐最终为了自己也选择参军,自己孤苦无依,防着社会上一切尔虞我诈,可如今却又见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怎能不让人感动? “好,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最好吃的。” “我要大黄鱼。” “做,今天给你做黄鱼宴。” 两人边说着,边勾肩搭背地回去。 时至晌午。 叶北玄带着叶小北正在对各式各样的好菜胡吃海塞,用戒烟的话来说,山上都能淡出个鸟来,这师徒两人可不就是天天吃枸杞炖鸟,这还不算,叶北玄还引得李香莲天天吃鸟. 就在两人胡吃海塞的时候,秦少游整理了衣衫,一拍惊堂木,开始了他的说书。 “诸位,这风流茶说和,酒是色媒人,今日为大家带来一部著名的故事,名唤——《金瓶梅》” “听烂了,不就是三个女人的故事嘛!” “就是,三个淫妇的故事听腻了,换个新鲜的。” “这”秦少游黯然,姐姐给的故事,已经说完了,如此反复说,对老听众来说,简直就是折磨,这可咋整?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肩膀被人一拍,耳畔传来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让我来吧!” “你?”秦少游疑惑地望着叶北玄,这家伙懂说书? “相信我。”叶北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下去坐着。 “嗯哼。”清了清嗓子,啪!一声,醒木,叶北玄开口朗声道:“诸位,在下初来乍到,名唤叶留香,是一名说书先生,今日为各位带来一部独家故事,名唤金玉奴棒打薄情郎。” 众人眼睛一亮,这说书先生有点东西,一看就是老手。 叶北玄见众人鸦雀无声,开始缓缓朗声道:“话说这某个城中有一神秘组织名唤丐帮,这丐帮帮主姓金,名唤金老大。” 众人一听,窃窃私语,这不就是讨饭的吗?还老大了。 叶北玄微微一笑,笑他们不懂丐帮有多赚钱,于是继续说道:“这金老大这代做了七代丐帮头子,他有能力,将乞丐让给同族,自己坐享其成,赚了一份完整家业,可依旧被人喊作乞丐头子。而这金老大,五十多岁的时候妻子去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唤玉奴。” “那玉奴长得十分美貌,更有一诗形容,无瑕堪比玉,有态欲羞。只少宫妆扮,分明张丽华。”(出自《喻世明言》之中《金玉奴棒打薄情郎》) “好诗,没想到这位叶先生,文采如此出众。” “是啊,看样子就是个大先生,故事也很吸引人。” 叶北玄早就见怪不怪,继续朗声道:“这金老大将女儿当做宝贝,从小教她诗词歌赋,学到十五六岁之时,已经样样精通。” “可惜金老大出身低微,读书人不愿娶她,金老大一心想将她嫁给读书人,这一拖拖到了十八岁。” “煞笔吗?出身算个什么东西?我就要美色,有此美人,还管什么出身?”场中一位书生眼眸望着天空说道,面容之上生出向往神色。 “嗨!你懂什么,你现在是这样想,若你以后做了大官,有更多貌美女子,而你的妻子却是个团头出身,你会怎么想?”另一人立刻反驳道。 叶北玄耳朵尖,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说的都没错,错的是人心在变,现在的你这么想,以后的你,会不会这么想?也许此刻爱的死去活来,以后了?多少人当初爱的要死,最后恨不得杀了对方。 待众人讨论完毕,叶北玄继续高声道:“那金老大偶然听到邻居老头说太平桥下有个书生,莫稽。只因父母双亡。正好考上太学生,因家穷又未娶妻,也有意入赘他家,正好和金玉奴相配。” 于是接下来他开始诉说那金老大听闻非常高兴,就央求他找老邻居前去说媒。 说到这,台下又开始吵起来。 “读书人就了不起啊!书生就了不起啊,我不服,凭什么?”一个槽脸汉子不服气道:“我不也凭我力气养活妻子孩子。” “读书能改变命运。”一个读书人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羞于和你这种人同坐。” “要我看,百无一用是书生,她这般美人儿上哪找不到夫婿?非要找什么读书人?”另一个明显不是读书人的人,一起加入攻击书生。 啪!叶北玄一拍惊堂木,将嘈杂的环境再度归零。 见安静后,叶北玄再度朗声说道:“那邻居人实在,边去桥下找到了莫稽,莫稽听闻情况后,心中甚是欢喜,可却对团头的身份颇为犹豫,怕造人耻笑,但在老头劝说下,自觉无力衣食住行,只好咬牙答应。” 场下又议论起来了,秦少游一愣,低声问道:“为什么叶先生说书,场下总有人能讨论,而我就很少?” 埋头痛吃的叶小北头也不抬地说道:“因为师傅知道怎么勾人家情绪,说到起伏点就停顿,语气声调都要注意,说书不是朗读,还要有肢体语言。” 叶小北此刻言传身教,一副大师兄的模样。 “噢!”秦少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吧!就算你饱读诗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向生活低头?” “就是,书生也不过如此。”刚刚联手攻击书生的人,又开始嘲讽那个书生。 “身份低贱之人,又怎么懂的这些?”那书生不急不慢嘴巴叼毒地回道。 叶北玄见众人如评论区那般互喷抬杠完毕,微微一笑。 啪!一声醒木,再度开说道: “于是啊!这金家择个吉日,为不让莫稽窘迫,还赠了一套新郎衣衫,并邀请他的亲朋好友一同来吃宴席,好不热闹非凡。” “那莫稽,见金玉奴才貌双全,国色天香,好不得意,不费一分钱,白白得了个美妻。” 先前说不在乎出身,只在乎美貌的书生得意地说道:“你看吧!我就说,有如此美貌,谁还在乎什么出身?” 其他人未敢反驳书生,只得闷声继续听。叶北玄继续道:“而那玉奴不惜金钱,到处购买书籍为丈夫攻读,可以说这莫稽得意至极,而他的那些朋友皆知他穷苦,皆能体谅。无人嘲笑他。” 接着叶北玄便继续滔滔不绝,说那金玉奴要强,若不是出身不好,又岂会拖到十八家人?所以她不停督促丈夫读书。 而那莫稽有着娇妻陪伴,又能安静学习,才学日渐增长,不到二十三便就被州县学府送到京城参加那进士考试,居然进士及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一人捶胸顿足道:“我家中的悍妻若有她一半,我早就做官了。” “是啊!”另一人叹息一声:“好妻旺三代。” 接着叶北玄继续说着那莫稽在参加了进士宴会后,带上乌纱帽,衣锦还乡。 “那莫稽将到丈人家里,只见街坊邻里上的孩童指着莫稽,让他心中十分不爽滋味,那孩童到底说了什么呢?。” 接着叶北玄,忽然学着孩童面容,指着众人说道:“快看,金团头家女婿做了大官了。”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叶北玄滑稽面貌逗乐,皆开怀大笑。 秦少游这才明白说书,可不光是读,还有表演。 众人思绪被拉回,叶北玄语气一沉,继续娓娓道来:“而那莫稽听了,心中想道:早知今日富贵,将不该拜个团头作为老丈人。” “他那后悔的样子,全然忘了老婆和他同甘共苦的日子,甚至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老婆连连喊他,他都不去答应。” 说到这里,叶北玄却见场中鸦雀无声,叹息一声,这个故事之前自己读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觉得这个莫稽颇有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范进的影子,不过是个酸儒生。 “果然是个穷酸儒生即便做官了还是个死性不改的酸秀才本貌。”有人开始议论。 场中的书生闻言,各个闷不吭声,却无一人敢反驳。 叶北玄见达到效果,继续说道:“不一日,那莫稽被授予军司户,不日便去登船赴任,金老大更是喜出望外,亲自斟酒送行,那玉奴更是喜出望外,觉得熬出头了。” “然而.”一句然而的语气调转,一下将场下那些读书人还有出身低微之人情绪全部牵动,他们很想知道后续。 叹息一声,叶北玄继续道:“然而,船行赴任期间,冷月当空,莫稽无心睡眠赏月,忽然想起老丈人是团头之事,闷闷不乐间,竟然恶从胆边生,心中竟然生出恶念,要将玉奴弄死,另娶他人。” 紧接着他便叙述,莫稽是如何将金玉奴哄出来赏月。 玉奴本已睡了,但不敢忤逆丈夫,只好披着单薄的衣衫陪着丈夫。 叶北玄说到这,语气极速,激昂地高声呼喊道:“就在那玉奴抬头望月,以为一家圆圆满满之时,莫稽却乘其不备,一掌.” 说到这停顿一秒,勾得众人心又提到嗓子眼,道:“一掌,将其打落那滚滚江水之中,玉奴瞬间被江水吞没.” 啪!一声巨响,一个持刀汉子怒喝:“忘恩负义的狗贼。” “这就是读书人,好个酸儒” 场中的读书人各个都是闷着一口气不敢反驳,深怕惹恼了一群不讲道理但重情重义的汉子。 “别嚷嚷,肯定还有后续,都继续听。” “后来了” 大家此刻都想知道可怜的玉奴结局,究竟如何。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不正巧了嘛!”叶北玄语气突然又变得调侃了起来,让众人深呼出一口气,提起的小心脏,噗噗噗地落落地。 “正好有另一个官船也正好移动动,船上竟然是新任的转运使许德厚,那许大人刚移船,忽闻哭喊,哀怨至极,连忙差人打捞,玉奴这才得救。”叶北玄缓缓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展开。 之后叶北玄便叙述,许德厚宅心仁厚收金玉奴为义女,并决定为她讨回公道。 再见到莫稽之后,许德厚更是心中感慨,若不是亲眼所见,如此人才,竟然是个薄情寡义之辈?但终觉得人才难道,决定在试他一试。 于是他便设计一出,故意告诉下属说自己有一女儿已经及笄,还故意引导下属说那莫稽。 “果然,那么莫稽上当,生出来要做转运使女婿的念头,指望步步高升。” 众人闷不啃声,皆因为此刻小人得志,无论是糙汉子还是书生们,皆憋着一口气,极不自在。 “婚嫁那日,莫稽心中如登九霄云里,欢喜不可形容,早已忘却糟糠之妻。” “就在他满心欢喜,抬头挺胸,入洞房跨入房门之际,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大群老妇人,丫鬟的棍棒教育,那莫稽被打的鼻青脸肿,大呼救命。” “打的好” “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当诛。” 一群书生更是面露羞愧,耻与同这种人为读书人,皆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语气一顿,众人皆又提到嗓子眼。 难道还有什么幺蛾子? 哪知叶北玄捏着鼻子娇滴滴地学着金玉奴的声音说道:“休要打杀了薄幸郎,唤他来暂时相见。” “哈哈哈,叶先生学的还挺像。” 他这一顿滑稽表演,惹得众人是哄堂大笑。 接着叶北玄叙述,莫稽心中不服气,并大声质问许德厚,他有什么罪?,为什么遭此毒打,接着又指着带着红盖头的姑娘质问她一个名门闺秀,怎么能如此对待丈夫?” “谁料那新娘子盖头一掀开,竟然就是那已经溺死的金玉奴,莫稽心中有鬼,当场吓得肝胆俱裂,大喊有鬼。” 叶北玄继续叙述,许德厚告诉莫稽这金玉奴是他认的义女,莫稽这才方知自己的罪行早已经被知晓,哪里还敢有一丝一毫的傲慢,连连点点认罪。 许德厚说只要金玉奴不追究,自己也可既往不咎。 “这最终啊!金玉奴骂也骂累了,打也打过了,在许德厚和许夫人的劝说下,两人这才和好如初。” “而那莫稽,真心悔过,经常教育子女不可忘本,最终他在老丈人的帮助下,官拜侍郎,金玉奴也被封为诰命夫人,夫妻两和和睦睦过了一生。” 啪!一声惊堂木。 叶北玄沉声道:“故事结束。” “擦,这是什么结局?烂尾的吧!” “就是,这都要杀自己了,还跟他好?这合理吗?” 叶北玄无奈地叹气,确实不合理,就像上辈子有人杀妻骗保,得到应有惩罚,就因为莫稽是官,就可以免予责罚,这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可这踏马原著就这样的,我也没办法改啊!。 不过在荀慧生老先生改编的戏曲之中,结尾改为金玉奴对莫稽进行了控诉,让莫稽摘掉了顶戴翎。 这个结局叶北玄比较认同,但反过来一想,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具有现代思想的自己与这种结局更为契合,这是理所应当的。 而从古代人的思想去衡量,若金玉奴摘掉了莫稽的顶戴翎,她不但会落得个寡妇的名头,其出身地位恐怕也难以变得高贵。 【说书等级:lv5(78000/200000)】 【今日说书十章:增寿十天,强化混沌诀至第三层】 【金玉奴棒打薄情郎完结奖励:喻世明言碎片x1】 说完书,那秦少游怀着激动的心情,满脸崇拜地走到叶北玄身前说道:“大哥.” “请教我说书。” 嘿嘿!叶北玄暗笑,自己露这一手的目的达到了。自己要去军中,不方便带叶小北,将他放在这里说书,替自己完成三言二拍,蹭奖励,美滋滋。 况且以叶小北现在的实力,在凡间堪称无敌。 “嗯哼!”叶北玄面色平静,叹息一声道:“本是可以教你,可如今我要去军中,已经无暇教你。” “这样的啊!”秦少游露出暗淡的目光。 “不过.”叶北玄说到这一顿,忽见秦少游眼睛一亮,他嘴角上扬道:“我要上战场,我这劣徒饭量大,养不起,不过他说书尽得我真传,若不嫌弃,将他放在你这里,教你如何?” “他?”秦少游望着憨厚的叶小北,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怀疑。 (本章完) 第165章 美人计and宋定伯捉鬼(带你们重温一下课本) 第165章 美人计and宋定伯捉鬼(带你们重温一下课本) 秦少游懂事,将叶小北和叶北玄安排住在了自己家里,当作亲人那般对待,两人也欣然接受。该说不说,秦家确实气派豪华。 家中犹如皇宫那般金碧辉煌,看来秦若希这疯丫头着实有些经商头脑,深得她爹真传。 几人享用了一大堆海味,吃完饭,叶北玄便独自离开了。今晚上他要施展出美人计,这也算是军旅生涯三十六计的第一计。 夜半。 黑夜如墨,怡红院的窗子散发出迷人的粉红灯光,光芒照耀着四周,形成一道道粉雾,远远望去,像是粉色灯笼一般。 而怡红院高楼那漆黑的房顶之上,红瓦的最顶处伫立着一道身影。他双手抱胸,微风拂过,衣袂微微飘起,发丝也随之飞扬。 而他的身前,一个身穿粉色暴露衣衫、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疤痕的女子正对着他拱手施礼。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狐媚儿满脸恭敬地说道。 “你今夜告诉那张节度使,让他安排我进秦北希的军营里。”叶北玄语气淡淡的说道。 这胆肥的丫头,给她剑法还没学精就敢跑去打仗,若她出什么事,自己本就对不起秦老爷的嘱托,说不定她还怪自己给她的剑法不行。 “媚儿定当为先生办妥。”狐媚儿语气魅惑地说道。 “嗯?”叶北玄望着狐媚儿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哗啦!狐媚儿忽然跪地磕头,道:“求先生再度指点迷津,我到底有没有丈夫。” “我按先生要求,没有遇见一个送我面饼之人,无奈媚儿只能委身青楼之中,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能得媚儿欢心的。” 嘶.这狐狸,还是死性不改,你说你要什么丈夫?你都跑来玩这么多男人了,还不够?非要玩个真心的出来? 叶北玄一阵无语,我怎么给你指点迷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不学那姜子牙为魁算命?可以用天机术给她试试看也无妨,她也帮了自己忙,若不给点回馈,以后还有谁服自己。 “哗啦!”叶北玄一抬手,顿时空中出现十枚铜钱,伴随着灵力如瓣在空中螺旋旋转不落,正是那漫天雨洒金钱。 “任选一枚。”他伸手示意她选。 狐媚儿左顾右盼,不知道选哪个,直到第一枚铜钱落地,她还在选,一直犹豫。 叮咚!第二枚落地,紧接着,第三、第四一直到第九枚,还剩下最后一枚的时候,狐媚儿顿时有些慌乱,伸手要抓,可那铜钱像有生命那般,忽然坠地。 就在铜钱快要落地瞬间,她情急之下,用脚背接住然后用手拿起,方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狐媚儿有些沮丧地递来铜钱,道:“这何解?” 她满脸的忐忑,但又带着一丝丝期待和紧张,甚至带着一丝害怕,各种情绪复杂交替,仿若是一把刀子对她要砍又不砍的样子,让她脖子难受。 叶北玄接过铜钱,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古怪道:“你一生,有很多丈夫.可又没有丈夫。” “这卦象显示,你犹豫选,证明你东挑西选,最后落得个无人可选的下场。”接着他又安慰道:“不过好在你最后凭着自己的努力,接住了这铜钱,也不是没希望。” “先生,你是知道之前我就有十几个丈夫的.”狐媚儿面露丧气道:“媚儿想问现在还有没有丈夫。” 叶北玄一挥手,地上的铜钱全部回到自己的袖子里,可都是钱不能浪费了。 于是他语速放缓,面色平静道:“我说的就是你现在,你在这青楼之中,难道不是喊过人家很多次相公?而别人是否也喊过你很多次小宝贝?” “这”狐媚儿心中一沉,好像确实是这样,那帮臭男人真功夫不行,嘴巴功夫倒是会哄人。 “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若你恢复本貌,下场还是以前那样。”叶北玄无情地打击道:“不过.” 叶北玄看了一眼狐媚儿脚上因上楼不小心弄坏的绣鞋说道:“不过,你若遇见一个送您绣鞋的人,那人便可能是你要找的人,若你错过,那么你一辈子也不会有丈夫。” “哦!还有,这双鞋子暂时不要丢掉。” 天机术上的什么卦象不卦象,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算出她的缘分可能在北边这个大概样子,刚刚叶北玄仔细地想了想,再按照前世的经验,若第一个注意到她鞋子坏了,并且及时送鞋子给她的,应该是对她好的人,不正经算命加毒鸡汤pua双管齐下,应该是灵的吧! “嗯。”叶北玄又轻轻一声,继续轻声道:“你此次回去,想法子随张节度使一起出征,我刚刚算出,你的丈夫可能来自北边,有可能正在战场之上危在旦夕。” 先效仿一下勾践的美人计腐化下夫差。 反正以后是以后的事,要是不准的话,就这小妖,他还敢找自己不成?不但如此,自己还要让北凉成为三十六计的牺牲品。 狐媚儿闻言,面色一喜道:“真的?那么媚儿代夫一起,提前谢谢先生。” “嗯,我先走了。”说完叶北玄闪身离去。 “哎”狐媚儿长叹一声,口中喃喃自语道:“送我鞋子的人,究竟是谁呢?长得帅不帅?” 想到这里,她又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闺房,摇了摇头,一个闪身跳下楼去。 回到房间,狐媚儿一脸心事地推开门。 入眼,便看到案几上摆着青瓷瓶,插着几枝梅,幽香淡淡,墙上挂着山水画卷,笔墨清雅。 雕窗棂半掩,透进几缕柔光,映在绣着牡丹的锦缎屏风上。 屏风的后面便是一座挂着粉红色绣床帘的精致大床,而大床之上一个人如同死狗一样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正是那张节度使。 狐媚儿走到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床前,轻轻推了推张节度使说道:“大人.” 只见张节度使翻了个身,口中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媚儿,我真不行了,你饶了我吧!真没有了。” “哎呀呀!”狐媚儿烧气地腻声腻语道:“大人.奴家,只是想与你说说心里话呢!” “大人那般强壮,玩弄奴后,就不理奴家了是吗?。” 张节度使闻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是“我还要啊!”吓死我了。 “哎呀!媚儿姑娘,哪里话。”张节度使好声好气道:“我哪里舍得你啊!” 功夫这么好,打死老子也舍不得。 狐媚儿轻倚在张节度使的肩头,一双媚眼如丝的大眼睛看着他,声音娇滴滴地似蜜般甜腻道:“大人,您就带奴家走吧!这青楼里的日子,奴家实在过不下去了。” “您这般英明神武,奴家心里只有您一人,若是能一直跟着您侍奉左右,同生共死,奴家也心甘情愿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拽着张节度使的衣袖,眼中满是期待与柔情。 张节度使眉头微皱,神色间有些迟疑,握了握她柔软的小手,轻声细语地哄道:“媚儿啊!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况且军中都是些糙汉子,哪里是你一个姑娘家适合的。” “你且等我凯旋而归,定然八抬大轿风光娶你做妾” 妾?老娘才不稀罕,狐媚儿一听,顿时撅起小嘴,没用的男人,但她立马眼中泛起泪光,佯装生气地轻捶了他赤裸的心口,表情像极了委屈的宝宝说道:“大人这话,分明是权宜之语!您若是真心待我,怎会舍得让我在这烟之地同那些臭男人虚与委蛇?” “若是您不带我走,妈妈逼我接客……可怎么办呀!” 说完她还假装哭诉起来,但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光,看你还不上本狐的当?要再不行,本狐可就要上魅惑了。 张节度使闻言,面色一变,怒喝道:“他们敢!若他们敢对你用强,本官定然强拆了这里。” 狐媚儿微微转个角度!一阵粉光带着檀香烟雾,将狐媚儿精心准备的角度和描画的眉眼,勾勒得朦胧至极,如那天上仙女,果然不愧是勾人狐妖,真是太会了。 她指尖轻挠着张节度使的下巴,接着缓缓下移,道:“将军日日说要拆了奴家的骨头,怎的今日想拆楼?“ 她顿了顿,忽然凑近张节度使的耳边,低声细语,吐气如兰道:“大人,奴家愿意与您同生共死。您若是担心带奴不便,奴家可以女扮男装,随军而行,绝不会让人发现。而且……奴家还可以随时陪在您身边,为您解忧解乏,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节度使听罢,心中一阵动摇,看着她那楚楚可怜又烧气的模样,终究是心痒难耐,反正我那里是最大的官,就算有人发现,也没事,还能解解闷,这丫头功夫实在太好了. 他佯装叹了口气,将狐媚儿拥在怀中,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语气颇为无奈道:“好吧!但路上切不可惹是生非,一切都要听我的。” “多谢大人”狐媚儿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手指轻轻挠着他心口娇声道:“奴家,不是一直最听大人的话吗?” 紧接着她忽然离开张节度使的身边,顿时让他身心一阵空虚,让他心痒得受不了。 “奴家这就把衣衫换成男装易容,定教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她赤足踩过满地狼藉,身上首饰叮当作响,仿若它们也在欢呼,看的张节度使直咽吐沫,甚至又有反应。 她边换衣,边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这次先生一定会好好夸我,就是不知道我那苦命的丈夫到底现在怎么样了,你可撑住,可千万别死了,否则我可就守寡了。三日后清晨。 “今天是我教你们说书的最后一天,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造化了。”叶北玄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小鬼头,语气平淡地说道。 “师傅你放心好了。”叶小北拍拍胸脯说道:“你还能不相信我吗?” “就是。”秦少游也颇为自信道:“叶大哥,您不信小北,您还能不信我吗?” “你二人各有优点,小北努力,善模仿,但不知灵活变通,少游你虽灵活多变,可太过于跳脱,要适度。”接着几人边往客栈走,叶北玄边说道:“你二人需记住,能靠嘴绝不打,能一击毙命的绝不废话,还有反派死于话多,今天我要说的最后一个故事你们且记好。” 今日是叶北玄在失落镇的最后一日,马上他就要参军而去。 不一会,几人便到客栈,叶小北麻利地上前干活,秦少游立马露出职业化微笑,两人配合天衣无缝。 叶北玄手拿折扇,面容平淡,缓步走向高台之上,开始整理衣衫,而台下的观众皆不知不觉地在无形之中放缓了吃早茶的速度,眼眸全都露出一股子期待感。 啪!老规矩,叶北玄一拍醒木,众人自动停下吃食,开始今日的新故事,因为他们都知道叶先生说的故事皆很新奇。 只见叶北玄缓缓打开折扇,如同那故事那般也在缓缓展开道:“诸位,今日为大家带来一部灵异故事,也为大家以后提供一些灵感,这部故事的名字名唤——宋定伯捉鬼。”(《宋定伯捉鬼》出自《搜神记》,而更早的《列异传》之中也有内容差不多的书,该书主角宗定伯。我本人说书会添油加醋一番,但不离原著) “捉鬼?” 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啪!一声醒木,叶北玄朗声道:“话说有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名唤宋定伯,夜间在朋友家醉酒回家,路遇一脸色苍白,走路却飘起来的人.” “这小伙人称外号宋大胆,见人竟然还能飘起来,当即大为震撼地问到他是谁。” 台下众人听闻,纷纷调侃身边同伴,问他们敢不敢像他那么大胆? 而有些胆小娇软的小妇人,更是被姘头吓得直往怀中抱。 叶北玄见那些小妇人借着鬼害怕完之后,继续朗声道:“只见那鬼直言不讳地告诉宋定伯,说道:我是帐鬼,你是什么人?” “那宋定伯一听,顿时心中一惊,想转身逃走,可转念一想,自己肉体凡胎怎么可能逃得过鬼?” 台下有人一拍大腿,说道:“就是嘛!咱们肉体凡胎,又怎么能逃得过鬼?该怎么办呢?” 叶小北见秦少游聚精会神,赶紧出言提醒道:“快记下,你看师傅他又关键时候断章了,调动听众情绪,满满的干货啊?秦少游你在干啥,发什么愣。” “哦哦哦!” 望着两个活宝关系变得好得穿一条裤子,叶北玄欣慰地笑了笑,继续语气高声道:“那宋定伯,强装镇定,同样回答那鬼物道:我也是鬼。” “那鬼物一听,咦!还碰见同行了,于是他问宋定伯,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台下那些姘头又开始吓自己的小妇人,开始各个阴森地对小妇人说道:“要去哪呀!哥哥带你呀!” “咦不依我要去北希客栈皇帝套房。”小妇人捂着脸羞红地说道。 “正好,哥哥我也去北希客栈的皇帝套房还真是巧了.” “.”叶北玄一阵无语,呵!男人,也就泡妞哄人开房的时候智商直逼爱因斯坦,甚至关键时刻,都能想到我就蹭 “嗯哼!”跑偏了,叶北玄暗骂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正经,赶紧一拍醒木继续高声道:“宋定伯一听,赶紧说自己想到宛县的集市上去,想摆脱这只索命鬼。” “哪知.”叶北玄又断章,将刚刚还在调戏小妇人的汉子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快记下。”叶小北急切地说道:“师傅在什么点关键时刻断章。” 秦少游快速记着笔记,叶小北大鱼大肉地啃着。 “哪知那只鬼,竟然也说要去婉县的集市上,并且还邀请他一起同去,宋定伯一听这可怎么办?但眼下这位帅小伙知道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 秦少游记完笔记,抬头说道:“叶大哥这是教我们怎么机智捉鬼啊。” “遇这种小鬼,还机智捉鬼?一拳一剑一个小朋友。”叶小北语气不屑地说道,我师傅一剑杀百鬼,我一剑一个很合理吧! 秦少游一愣,人小口气大,当即也没理会他,只当他人小不懂鬼可怕。 “路上,行走缓慢,那鬼忽然说道,我们这么走太慢,不如交替互相背着走如何那宋定伯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叶北玄语气忽上忽下地说道。 “遭了要露馅,据说鬼没有重量,还没有体温。”台下有人说道。 “别废话,继续听。” “嗯哼!”叶北玄轻咳一声,示意场中之人别说话,见鸦雀无声后,继续说道:“于是那鬼物便先背着宋定伯走了几里路后.” 众人忽然心都提到嗓子眼,叶北玄忽然沉声说道:“那鬼忽然浑身冒着黑气,语气低沉阴森地问道,你这么重肯定不是鬼吧!我要吃了你。” “果然露馅了。”众人纷纷点头,开始揣测宋定伯怎么捉鬼。 叶北玄微微一笑,语气却变得调侃道:“那宋定伯一听,心忽然加速,但语气平淡地说自己是新鬼,刚死不久,所以重,那只鬼竟然信以为真,便开始背着宋定伯。” “如此反复之后,那宋定伯忽然问那只鬼,自己是新鬼,不知道鬼怕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小伙子,那能告诉你么吗?”台下吃瓜观众接着话茬道。 哪知叶北玄立刻啪啪打脸道:“我们鬼,最讨厌人的吐沫。” “真的假的.”台下一片哗然,而那好哥哥又开始调戏小妇人说:道:“让我吐一下,看看你是不是鬼,不你就是鬼,还是个磨人的小艳鬼。” “讨厌。你还没吐够呢?你才是,吃人的大色鬼呢!”小妇人娇羞地回道。 接着叶北玄便开始叙述,那鬼和宋定伯一起渡河,鬼渡河毫无声音,而宋定伯渡河却哗啦哗啦响,又引起鬼的怀疑。 “那宋定伯又说自己是新死的鬼,不熟悉鬼渡河,这才又打消了那鬼的疑心。” 有人摇头叹息,道:“这鬼真好骗这前世是被骗死的鬼吧!..” “假的吧!这鬼,杀死傻鬼吗?” 谁知道了。叶北玄也认为这鬼确实太好骗了,不过一想到前世的电诈,也就释然了,钱在口袋里都能被骗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所以为了防止被骗,叶北玄口袋从不留多少钱,浑身上下除了色,也没什么能被骗的了。 “等到快靠近要到集市中充满人气的地方,鬼物被削弱,宋定伯迅速抓住那只鬼,将他背在肩膀上,那鬼大喊大叫,让他放下。” 接着便开始叙述,那只鬼被带到集市之上,宋定伯将他放下,那鬼竟然变成羊,想躲避,为了防止他趁机逃走,宋定伯还朝他吐了吐沫。 “这最终啊!这只羊被卖掉,宋定伯得到一千五百文,发了一笔财,他便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正所谓,万事要留底,这只鬼就因为将底牌都出完,这才被抓,故事到此结束,请大家用餐快乐。” 说完台下一片哗然。 “这鬼还能卖钱?”一个糙脸大汉说道:“咱们啥也不多,就吐沫多。” 叶北玄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向秦少游和叶小北说道:“我能教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接下来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秦少游满脸不舍道:“叶大哥你要走了吗?为了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顺便的,真的顺便的,顺便帮你解决的,绝不是为了你姐姐,叶北玄一阵无语道:“就当是你照顾我这傻徒弟的回报吧!” 接着他对叶小北说道:“记住,能说绝不打,要打往死里打,不准说废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装死,装死都没用,就用为师留给你们的牌子叫人。” “是,师傅。” 叶小北和秦少游互相看了对方手中的书一眼,深深点头,望向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酸意,但也暗暗捏紧拳头,路终究要自己走,绝不能一直在师傅的庇护下。 (本章完) 第166章 三国,邓艾偷渡阴平,诸葛瞻战死绵竹 第166章 三国,邓艾偷渡阴平,诸葛瞻战死绵竹 失落镇,校场上。 这里已然站满了人。 叶北玄站在队列之中,感觉到周围许多人的腿肚子开始颤抖,显然都极为紧张。 他环顾四周,队伍还算整齐,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大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穿着五八门,基本上不是粗布衣裳就是破衣烂衫,连锦缎的影子都见不着。 有的人背着大包袱,有人仅仅带着一个水袋,还有人只握着一把菜刀。 “都给我列队整齐,站直站好了!”一个明显是军官的人骑马而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地说道:“等会张节度使大人要讲话,谁敢多言打扰,军法处置。” 新兵们赶忙挺直了腰板。 叶北玄个子高且瘦,由于都是新兵,站队颇为混乱,前后左右的人都在挤他,可他却像木桩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袭来,一些穿着相对单薄的新兵,冷得直哆嗦。 而此时叶北玄注意到旁边有个新兵,约摸十六岁的样子,他的眼眸虽显憨厚,但目光坚毅,还时不时地摸摸怀里。 “不舒服?”叶北玄低声询问。 那孩子摇了摇头,回头遥望着家的方向,语气平淡地说道:“这里有半块饼,这是我娘亲连夜给我烙的,它还有点热乎,我摸着它就感觉娘亲还在。”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当兵?”叶北玄好奇地问道。 “我叫李顺,家里穷,我家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养,我爹在周家客栈打零工,因为被酒醉客人打死,赔了三十两,但养不活弟弟妹妹,便出来当兵谋求出路。”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声音由远及近。 两人同时望去,便看见一队兵马簇拥着两人而来。 其中一人身着明光铠,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头盔上散发着明亮的气息,好不威风。 而另外一人看似柔弱,穿着普通布甲,眼睛到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叶北玄一眼就看出这竟然是狐媚儿,她还大胆地恢复了本貌,不过也是易容成稍微男性化,看起来算是个文弱的“男人”。 “节度使大人来了!”旁边的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羡慕。 此时李顺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听说过节度使是个大官,威望很高,是朝廷倚重的重臣,据说节度使都是杀敌无数的大功臣。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节度使眼眸威严地扫视着校场,一声“吁”勒住宝马,一个翻身下马。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铠甲还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只是大伙总觉得他两条腿有些不太协调。 此刻校场上鸦雀无声,就连大家的呼吸都屏住了。 “诸位将士们。“张节度使负手而立,后背的手微微捶了捶腰子,让躲在他后方的狐媚儿,忍俊不禁地捂嘴偷笑,只见他朗声开口道:“今日尔等投军,便是报效国家,今北凉肆虐我大周边境,杀我大周孩儿,抢我大周妇女,我们应当重拳出击,赶走北凉,建功立业。” 李顺暗暗地捏紧拳头。 他想起临行前,娘亲泪流满面地拉着他的手,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是不停地道歉:“顺儿啊,你爹走了,娘知你从小懂事,娘也知道你是为了弟弟妹妹,是娘没用啊” 他来了,他来当兵了,不是为了什么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只是因为当兵至少能吃饱饭,能做官,能让娘亲,让弟弟妹妹不受欺凌。 “此去边关,路途遥远,生死难料。”张节度使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但旋即又高昂道:“可我辈大好男儿,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北凉就在那里,我们该不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一个军官带头大声嘶吼,那气势直冲云霄。 “杀杀杀”新兵们被喊得热血沸腾,纷纷跟着效仿。 “好!”张节度使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激昂道:“果然不愧是我好儿郎!来人发钱,发兵器!” 此时一阵烟尘滚滚而来,正是一队士兵推着几辆大车过来,车上堆满了长枪,大刀。 李顺领了一把大砍刀和一杆长枪,刀很钝还锈迹斑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而长枪也很粗糙,但却也只是仅有的两件武器了。 众人学着军官,把枪竖在身侧,顿时漫天枪尖指天。 “出发!”张节度使声音嘹亮地命令道。 一阵号角声传来,鼓声也随之响起,众人听着杀气腾腾的音乐,怀揣着热血,开始缓慢跟着队伍移动,脚步声整齐划一,扬起漫天尘土。 颇有一股子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李顺跟在叶北玄的背后,随波逐流地往前走,路过镇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 阳光中,“失落镇”三个大字格外醒目。他知道,此去千里迢迢,很多人都会埋骨他乡,包括他自己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五日后。 雁门谷,这里已经是大周和北凉漫长的边境了。 峡谷两侧峭壁如仙人一剑斩出,笔直矗立,岩石峭壁垂直而下,光滑如镜。 这里是去塔河县十八站补给点的必经之路。 此刻,浓稠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峡谷,李顺躲在石块之后,箭矢还插在他的左肩上。 半日前,这场伏击来得太过突然,北凉的弓箭忽然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把整条峡谷都扎得跟刺猬一样。 “举盾!找石块掩护!”一位校尉急忙大声呼喊,只可惜他忽然感觉天旋地转。 突然,他只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嗯?这不是我自己的脚?艰难地抬眸向上看去,自己的身子正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在往左边看,北凉骑兵正迅速突袭斩杀大周士兵。 李顺瞬间看见前几天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乡李大壮,瞬间被铁骑蹄踏碎了脑袋,只听“啵”的一声,白的脑浆混着嫣红的血液直喷锦旗之上。 他摸了摸还剩下的一点点饼,迅速握着手中的砍刀,却突然发现一阵黏湿,不知道是什么白的东西溅射过来,让他的手变得黏黏糊糊,连刀似乎都有些握不紧。 夜晚。 刚刚一战结束,大周损失惨重,虽然在一些老兵的带领下迅速拼死反抗,但战死率依然是对方的三倍以上,受伤的就更多。 峡谷后方,张节度使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地图,青铜护腕撞得桌子木屑横飞:“这群新兵都是干什么吃的,突围失败,给我不惜代价,不惜人命,必须突围成功,否则我们都得困死在这!“ “大人,现在新兵士气低下。”副将指着前面那些新兵,他们眼眸之中一个个都露出绝望的神色,道:“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予鼓励,否则他们也不愿意拼命,我们也会死.” “是啊!”狐媚儿此刻的语气也颇为正式道:“大人,属下也觉得他说的对。” 张节度使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仔细思考,发脾气确实没用。 于是轻声道:“胡小兄弟说的确实有道理了。” 那校尉听了过后,满肚子非议,明明是我提的建议,功劳成了这个瘦子,真怀疑将军有龙阳之好。 另一边。 叶北玄赶回来的时候,惨烈的大战已经暂时结束,并不是他不参战,而是他不能随便出手,因为他感应到这里有一丝邪恶的鬼气和魔气,但很快就消失,自己前去调查,未曾发现,若他主动出手或许危机可以暂时解除,可这样的祸根依然存在。 夜微黑,残月升空,微弱的月光伴随着微弱的火烛摇曳,映照着一群败军残将带着满脸血液的疲惫面容。 他们或坐或卧或叹息,他们浑身是伤,只是简单地撕扯着身上的破衣包扎,包扎的布条之上血迹斑斑,而他们眼中也尽是颓然与迷茫。 望着惨烈的情况,叶北玄叹息一声,见大伙都垂头丧气,扭头看向后方,发现张节度使要来,顿时心中生了一个想法。 哗啦啦!一阵石子击打石块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压抑的气氛,众人瞬间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他语气激昂,声音低沉有力,道: “诸位,不要灰心,须知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而且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我们有援军吗?”其中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声音微颤地说道。 “有,我保证有,这样你们听我说一小段真实以弱胜强的故事如何,只要我说完,援军立马就到,怎么样?”叶北玄轻声安慰着这些孩子说道。 “什么故事?”其中一位少年问道。 此时,张节度使带着狐媚儿正从另一边走来,巡视着这群满脸都是垂头丧气的士兵,本想轻声安慰一下他们,可突然间他发现前方有几十个士兵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奇之下他便缓步走了过去。 突然他脚步一顿,瞳孔一缩,甚至都忘了前进,聚精会神地听着。 而狐媚儿则在后面偷偷偷笑,叶先生可真是善良得可爱,想帮这群孩子又不想直接出手,哎!只是可惜功劳被这个没用的家伙捞走。 另一边。 叶北玄微微笑道:“今日,我便与诸位讲一段,邓艾偷渡阴平,诸葛瞻战死绵竹的故事。”(出自《三国演义》第117回,邓士载偷渡阴平,诸葛瞻战死绵竹。) 他话音一落,众人虽疲惫,却不由得竖起耳朵,仿佛这虚拟的故事是此刻唯一能慰藉他们的事。叶北玄开始缓缓朗声道:“话说这有一国名叫魏国,魏国有一名将邓艾,奉命讨伐蜀国,然而,蜀道难,蜀国凭借山川阻碍,据守险峻,邓艾迟迟攻克不下。” 他刚说完,张节度使心中一凛,这不正是自己此刻的情况吗?。 张节度使,思绪拉回,看向那边,叶北玄继续缓缓开口道:“见久攻不下,邓将军决定不走寻常路,怎么个不寻常法了,他决意偷渡阴平,直捣蜀国腹地。” “来个擒贼先擒王。” 他语气渐紧,手也开始描绘,仿佛就此刻雁门谷的险峻代入到那蜀道之中。 “那阴平道,险峻异常,悬崖绝壁,就连猿猴都难以攀爬。蜀军是不可能料到邓艾竟敢率军从此处奇袭。” “他命将士们开山造路,一路前行。” “即便是摔得皮开肉绽又如何?被尖石穿体又如何?”叶北玄突然语气激昂,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吸引过来。 他们心中想到这位将军竟然可以在那么艰难的情况翻山越岭,那自己等人这点挫折又能算得上什么? 只见叶北玄继续朗声,将他们目光再度聚焦过来,道:“而那邓将军更是身先士卒,率先利用绳索攀爬到悬崖底,老将军更是摔得满嘴是血,而当第一个士兵跟着下去找到他时,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蜀中已在掌中!” “七天七夜,几万人,更是用滚用爬,过的摩天岭。”叶北玄的语速突然加快,语气悲愤道:“无数士兵摔死、饿死、坠崖死,抵达绵竹也只剩一半残兵。” 众士兵听的是热血沸腾,士气高涨,为了胜利,为了赶走侵略者,即便暴尸荒野又怎么样? “那诸葛瞻站在城墙上,放眼看向这群偷渡而来的士兵之时。”叶北玄说道这里一停顿,将众人的情绪猛然拉高,他声音陡然高亢道:“他看见的已经不是人,而是一群伤痕累累的恶狼!一群受着伤,却还亮着獠牙随时咬人的饿狼。” 张节度使此时也是忽然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又回到年轻时候马革裹尸的场景,感受到战友的离去,战争残酷的悲痛。 “话说此战烽火连天,而此战也是蜀国生死存亡之战。” 接着叶北玄便开始叙述,蜀国镇守绵竹的大将军是年少英武的诸葛瞻,他乃文曲星诸葛卧龙之子,而这一战便是他率大军与邓艾一战。 魏军如那饥饿的饿狼,步步紧逼,步步围困蜀军,蜀军虽负隅顽抗,可也是难以抵挡。 说道这里,叶北玄再度慷慨激昂,语气也颇为感慨道:“这诸葛瞻虽年少,却也有其父之风,他誓死奋战,身先士卒。” “双方战至黄昏,连残阳都被那血水染红。” “而那诸葛瞻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手中长枪也已断裂,却仍屹立不倒,目光如炬。” 说到这,叶北玄忽然学着诸葛瞻的模样,仰天长叹,道:“我诸葛瞻,内不除黄皓,外不制姜维,进不守江油,吾有三罪,何面而反。 “这最终,他还是力竭倒地,战马跳起嘶鸣,哀悼着主人的离去。” “这一战,蜀军虽全军覆没,可诸葛瞻忠魂永驻,令人惋惜,但他们的军魂永远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啊!张节度使此刻面露羞愧,自己都不如一个故事里的人。 而那些士兵各个都打起精神,每人的脸上虽都是疲累,但也都已经视死如归。 叶北玄语气渐缓,目光扫过一群还是半大小子的孩子,忽然轻声唱道:“进屋来,满屋无声,夜无声,家人睡沉沉,我母亲床前熟睡,她怎知儿的归魂。”(出自歌曲《归魂》) 士兵们听完,热泪盈眶,谁不是父母的孩子?谁不想自己的爹娘? “若我们不能把家还,那我们便自行魂归故里,瞧一瞧我们那熟睡的母亲最后一眼。”李顺摸了摸怀中仅剩的一丝面饼,站起身决然喊道。 “对,我们不能颓废,我们要赢。” 就在此时,张节度使走了过来,现场一片沉寂,但急促的呼吸显示,他们的心情激昂,烛火微微跳动,映照着他们被血液黏腻的漆黑面庞。 其他将士们逐渐低垂的头渐渐抬起,望向张节度使,眼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张节度使的到来,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他们心头的丧气,取而代之的却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只见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声音回荡,道:“儿郎们,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热血未冷,那便骨气还在,便有着希望,本节度使已经想到破敌之策,大家只需再坚持一日,敌情可解。” 士兵们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当与节度使那满含希望的眼神对上时,竟闪过神奇的光。 “给大家发粮食。”张节度使也是热血沸腾地说道:“今日起,将本将军的食物和士兵同等,本将军要与儿郎们同甘共苦。” 接着他小声地对旁边的校尉嘀咕一句,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北玄就转身回到后方。 狐媚儿默不作声的跟着张节度使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属下觉得他说的破敌之策,有些道理” 张节度使的眼眸一亮,何止你觉得有道理,我又何尝不是觉得非常有道理?擒贼先擒王,这恐怕是此次唯一能胜的机会了。 “那我便喊他过来问一问如何?” 狐媚儿轻声笑道:“若是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大人可要好好奖赏他一番。” 另一边。 一位校尉快步走到叶北玄面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节度使大人喊你去问话,随我过去。” “是。” 言罢,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士兵们休息之地,很快来到这后方营帐之所。 “你在这等候,我这就去通报。” 校尉进入通报,不一会便快速返回,语气颇为严厉道:“将军让你进去,记住,不该说的别说。” 言罢,便催促着叶北玄入内。 叶北玄缓缓步入营帐,一掀帘子,只见张节度使身穿明亮甲胄,端坐在案台前,眼眸威严,目光如剑。 嗯?这还算像个军人,哪还有青楼里跟个死狗一样的模样。 而他身后的狐媚儿眼眸微微瞥了一眼叶北玄,立马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叶留香见过将军。”叶北玄微微拱手道。 “你知道,士兵见到将军是要行跪地礼的吗?”张节度使官威一耍,眼眸如剑般射过来,好一会,见叶北玄毫无惧色,立即表情一松,大声夸赞道:“好,好,好,果然不凡,知道我喊你来什么事吗?” 什么事?肯定没好事,但他还是回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张节度使微微一笑,道:“你先前顶撞本将军,本应将你放在敢死营,但本将军念着人才难得,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叶北玄默然,等着他继续说,看他能说出什么样来。 见叶北玄不说话,以为他欣喜若狂,张节度使继续道:“本将军觉得你先前说的擒贼先擒王很有道理。” “本将军现在封你为死士营营长,现在我给你一队善于攀爬的士兵,一起去那悬崖之上,将敌方将领斩首,将他们的粮草找到烧掉,你可有信心?” 这踏马和敢死营有什么区别?叶北玄心道:若不是为了引那个魔修出现,我早就一个人去杀他们的将领了。 于是他回道:“属下尽力。” “好”张节度使语气中露出喜色,说道:“我这有一碗壮行酒,若你能完成任务还能回来,本将军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亲自倒了一碗酒,露出温和的笑容,将酒递给叶北玄。 喝完酒,叶北玄拱手说道:“属下告退。” 在刚刚调查的时候,他便已经知晓敌方将领的所在之处,粮草在悬崖上方北侧的东面,而将领在悬崖上方北侧的西面,至于那魔修暂不确定在何方。 子夜时分,包括李顺在内,众人都被编入了特种死士营。 而叶北玄正在给他们分发火油罐,崖壁上反射着冷月的光芒,除了少量的灌木,就只有一些杂草生长在岩石缝中。 “看到悬崖上的那片林子了吗?”叶北玄指着峡谷北侧的最上方,说道:“寅时三刻,我要那里火光冲天。” 言罢,大家准备一番,便开始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往山崖上攀爬而去。 大家约定好,只要完成任务就自行撤退,不要管对方,能活一个是一个。 子时八刻,此时。 一队士兵在峭壁上偷偷攀爬,突然传来一声喝斥。 正在攀爬的李顺迅速借着峭壁的岩石将自己隐藏起来,李顺和士兵们咬着牙继续等候,不敢再爬。 对方一直盯着有半个时辰,方才以为自己看眼。 直到快接近寅时,见没什么动静,李顺他们才敢继续往上攀爬。 当第一簇火苗照亮夜空之时,叶北玄也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北凉的百夫长清空了附近,正往一座营帐内走去,这应该就是北凉的指挥官所在之处了,他大概也想不到真会有人攀爬上来不被发现而来突袭。 而这边的李顺等人望着在血泊中抽搐的北凉守卫和冲天的火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准备撤退。 就在他们将要离开之际,一声淡漠的声音传来,道:“既然来了,就到我万魂幡里来坐坐吧!” (本章完) 第167章 胜,蒋干偷书 第167章 胜,蒋干偷书 李顺与士兵们齐齐望向来人,浑身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目光中满是惊惧。 来人身形消瘦,浑身裹着黑袍,面容苍白,脸颊塌陷,眼窝也深深地凹陷下去,看起来苍老无比,但那眸子却闪着如鬼火般的光芒。 只见他嘴唇干裂,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道:“我刚刚跑下去收集魂魄,你们就来送,是嫌我吃的不够饱吗?”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只通体血红上面绣着黑色纹路的幡,在这黑夜之中散发着血红光芒。 李顺与士兵们握紧兵器,心中升起一股压迫感,但搏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就在他们准备殊死一搏之时,那魔修忽然脸色一变,甚至都顾不上李顺等人,迅速朝西而去。 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几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另一边。 叶北玄站在帐前,目光冷峻地望着熟睡的北凉指挥官,手中飞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手腕一抖,飞刀如电般激射而出,直指那指挥官的咽喉。 然而,就在飞刀即将穿过的瞬间,一道暗黑色的光幕凭空浮现,硬生生将飞刀挡了下来。 “果然有魔修。”叶北玄眉头一皱,心中暗自警惕。 他早就察觉到交战时期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才没有贸然出手,没想到还是条大鱼。 果不其然,一道黑影从暗处缓缓走出。 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手中握着一只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幡旗,叶北玄仿若看到幡面上有无数的人头在痛苦扭曲地嘶吼哀嚎。 黑袍魔修的双眼忽然闪烁着绿光,正是他的绝招摄魂夺魄,这招一旦对方不注意,心神失守,便容易被对方控制。 他盯着叶北玄,眼神之中浮现诧异,他竟然无事? 于是他声音沙哑而阴冷地试探性说道:“你是什么人?哪个仙府的?区区筑基修为而已,若你现在退走,我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但他心中却是另外想道:放你生路?绝无可能。若你是小仙府的,就来我万魂幡里做做客吧,若是大仙府的,今日便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 “仙不干预凡,这是规矩,你来此大肆利用战争收集魂魄,即便我只是一介散修也要管上一管。”叶北玄“大义凛然”地说道,嘿嘿就是不告诉你真话。 魔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道:“敢在我邪渊罗刹面前大放厥词?什么仙不干预凡?我们魔君大人现在要给大家立规矩。” “如今既然有人来管了,那就让你成为我来凡俗之中,万魂幡的第一个做客的修道者吧!” 说完,他手中的万魂幡微微晃动,幡面上的面孔仿佛活了过来,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声。 叶北玄不为所动,手中捏着诛邪,分身也已经准备就绪,准备在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眼前这魔修虽只是个半吊子金丹,但也不是慧空和金泉这样最强的筑基可比,稍有不慎,自己也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必须狮子搏兔。 两人气机不断攀升对峙,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千钧一发之际,床榻上的北凉指挥官忽然动了动,两人扭头皆看向对方。 而那北凉将军,忽感如芒在背,猛然睁眼,待看清眼前的情况,顿时面露惊惧,道:“仙师?为何你会在我账内!他是谁。” 邪渊罗刹冷哼一声,瞥了那指挥官一眼,道:“他是来杀你的人。” 北凉指挥官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缩到床角,没想到对方也有修道者,自己可不能死,自己一旦死了,大军顷刻瓦解。 叶北玄见魔修一副冷冽的装酷模样,顿时有些生气,妈的,平时都是我装,什么时候轮到你装? 于是他语气淡然道:“你说错了一件事。” “哦?”邪渊罗刹转头对着叶北玄语气戏谑道:“我还说错了什么?” 只见叶北玄语气淡然,一副我也是高人的模样道:“我是来杀你们的。”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魔威降世,万邪来袭!”邪渊罗刹闻言,眼中幽光一闪,手中的万魂幡猛然一挥,无数魔气从幡中涌出,化作一道道狰狞的鬼影,朝着叶北玄扑去。 叶北玄望着魔修的鬼影重重,心中知道,这显然与北凉军有所勾结,让他收集魂魄壮大自己,若不尽快解决他,恐怕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手中斩仙在手,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挥出,直指黑袍魔修。 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营帐外顿时被灵力与阴气充斥,而那北凉的指挥官躲在里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超人类的战斗。 “好剑.”邪渊罗刹眼中闪过贪婪,语气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剑配好人,只可惜今日它却要易主。” 装,叶北玄现在才知道这家伙你咋这么能装。这世界上最让人不爽的事,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装逼,最重要的是,他还以为自己装成功了。 “你只想到这把剑要易主,可还会想到别的变故?。”叶北玄语气淡然地说道,装,老子比你还会装。 “哦?”邪渊罗刹语气有些戏谑道:“我还真就想不到其他什么变故,我还真有些拭目以待了。”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邪渊罗刹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叶北玄身上,而这也是叶北玄有意为之。 一阵微风吹过,噗嗤!一声,忽然一把柳叶飞刀瞬间穿透营帐直直地穿透北凉将领的心脏,只见他捂着胸口走出门外,口中艰难地喊道:“仙师,仙师,救我.” 接着他不甘倒地,心中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先打个你死我活,干什么要先杀我。 “分身?”邪渊罗刹瞳孔一缩,大意了,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神通。 “拭目以待了吗?”两个叶北玄目光如炬地看向邪渊罗刹。 邪渊罗刹此刻气的浑身发抖,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耍了不说,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收集灵魂的工具人,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被他蔑视,这能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阵微风吹过。 邪渊罗刹手中的万魂幡猛然一挥,无数黑影从幡中涌出,化作狰狞的鬼影。 邪渊罗刹冷笑道:“今日便让你尝尝万鬼噬魂的滋味!” 叶北玄神色冷峻,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迅速逼近邪渊罗刹。 邪渊罗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中万魂幡再次挥动,一道漆黑的鬼气如同浓雾,朝着叶北玄侵蚀而来。 叶北玄“闪避不及”迅速被雾气吞噬,邪渊罗刹得意道:“如何?” 就在这一瞬间,叶北玄的分身此时像是“很着急”那般前来救援。 邪渊罗刹冷哼一声,万魂幡猛然一震,强大的魔气冲天而起,直接将分身震碎。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忽然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血液正顺着黑袍滴答滴答地流向地面。 “怎么可能……”邪渊罗刹惊恐地回头,却见叶北玄站在他的背后,正冷冷地看着他。 邪渊罗刹感受到体内有股力量正在疯狂肆虐,不仅将他的魔气剿灭,甚至连他的金丹也被搅碎。 他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不止一道分身.我.不甘” 叶北玄面容冷峻,语气淡然道:“你不是要请我去万魂幡里坐坐吗?不如你自己也去和他们聚一聚如何?” 言罢,他的手上燃烧起湛蓝色火焰,只见他一挥,火焰瞬间将万魂幡点燃。 而幡面上的鬼影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哀嚎,但很快,那些鬼影便从幡中挣脱出来,化作一道道黑影,悬浮在空中。 那些鬼影的目光齐齐转向邪渊罗刹,眼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 他们之中有邪渊罗刹的仇人,也有陌生人,甚至还有亲人。 在短暂的沉默后,鬼影们发出一声尖啸,并透出阴森的笑容,齐齐冲向邪渊罗刹。 “不……不要过来!”邪渊罗刹惊得浑身无力,只能靠着双脚不停的往后蹬试图躲避。 而鬼影瞬间将他淹没,撕扯着他的身体,喝着他的血液。 他的惨叫声不停的回荡,肉体被撕咬之声不绝于耳,从惨叫到小声的哀嚎,直至无声。 叶北玄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邪渊罗刹被彻底吞噬,万魂幡也彻底化为灰烬。 “尔等既然已重获自由,便好好入轮回路,不可逗留人间。” “多谢仙师。” 那些鬼影拜谢之后逐渐消散,化作点点光芒,归于天地。 叹息一声,叶北玄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寅时六刻。 张节度使无心睡眠,一直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狐媚儿深知叶北玄的能耐,于是上前轻声安慰道:“大人,属下认为我们是时候集合兵力反攻,来个突袭了。”“再等等。”张节度使说道:“他们没有一人返回报告情况,这叫我怎么敢突袭?” “大人,你相信奴家吧!”狐媚儿轻声道:“就算你不相信奴家,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啊!”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信你的邪,张节度使叹息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是中邪了,竟然会信故事里的桥段,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报”一声急呼 张节度使眼睛一亮,语气急切而又激动道:“快说。” “禀报将军,死士营仅归来七人,但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对方粮草已经被烧。” “好” 还未等他高兴,又一声急呼:“报” “快说.”张节度使此时已经心情大喜,不由分说地想是不是对方将领也被斩杀? 只见那传讯小兵单膝跪地拱手道:“禀报将军,刚刚死士营又归来一人,对方指挥官被我方刺杀成功。” “好” “好好好”张节度使用力地拍着桌子,声音洪亮,满面红光地大声喊道:“来人,点兵,点兵。” 很快,校尉们就开始迅速组织。 这些人不愧是老兵老将,瞬间就将部队集合完毕。 张节度使此刻浑身是胆,如果自己此次能以新兵战胜北凉的阻击部队,那自己的威望将再度攀升,女帝也难以制约我。 只见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身着明光铠,手握长枪,昂首挺胸地立于士兵们面前。 他目光犹如利剑,缓缓左右转头扫视着士兵们,声音也激昂慷慨道:“儿郎们!刚刚北凉将领已被我等斩杀,粮草也被我等烧毁!如今北凉军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煽动人心的力量:“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告诉我你们怕吗?。” 士兵们被他渲染得热血沸腾,不得不说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有几把刷子,叶北玄望着这家伙摸了摸下巴,果然美人计不是一蹴而就。 而士兵们此时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声高呼道:“不怕!不怕!” 张节度使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大喊道:“好!既然如此,随本将军出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他此刻浑身是胆,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若是能以这群新兵击败北凉的阻击部队,那威望会再度攀升,连女帝也无法制裁我。 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豪情万丈,长枪一指,身先士卒地冲上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脚步声气势如虹,而不知所措的北凉军,早已乱成一锅粥,士兵们不知所措,瞬间被冲散阵型。 张节度使仿若回到年轻时候,此时势不可挡,奋勇杀敌。 北凉军虽迅速组织反抗,可也是节节败退,被杀得丢盔弃甲,最终只剩下一半人马,仓皇逃到北凉境内。 张节度使大获全胜,心中更是豪气万丈,道:“继续前进前往补给点。” 说完,他骑在马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路上,他忽然想起叶留香,便策马来到他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叶留香,此次多亏了你,先前本将军答应你一个要求,说吧?本将军也可以封你为校尉,让你统领一队人马,如何?” 这样的人才,必须留着。 叶北玄闻言,神色淡然,想留我?只可惜以后都是你听我的。沉思片刻后他说道:“多谢将军厚爱,属下只有一个要求,想知道前线当中有一位叫秦北希的人在哪。” 张节度使一愣,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秦北希?你代替秦少游来参军,就是为了他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提要求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叶北玄淡然道:“属下同那秦北希肝胆相照,情同手足,恳请将军打听。” 张节度使脸色一沉,敢忤逆我?正要发作,忽然身后传来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将军,何必动怒呢?” 只见狐媚儿缓步走来,道:“军中无戏言,将军不妨先打听一番,找到那人,将军不妨将那人转到自己麾下,您来驰援林将军,我想林将军应该不会连个小兵都舍不得吧!只要那个兵在将军麾下,那么我想,这位叶兄弟也一定为将军效力,对吧?。” “还是胡侍卫说的有理。”张节度使闻言,脸色好转,沉吟片刻后,脸色带着一丝柔情点头道:“叶校尉先下去吧!回头本将军亲自为你挑选人马。” 叶北玄一愣,我这就当官了?美人计还是管点用的,只是没那么快而已,旋即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狐媚儿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队伍继续前进,张节度使心中却一直在沉思,这人究竟是何来历?真的只是流民? 一日后,张节度使的队伍抵达了十八站补给点。 仓部郎中赵大海早已在营外等候,见张北到来,连忙上前拱手笑道:“张北将军,别来无恙!一路风尘仆仆,可有遇阻?。” 张北微微一笑,还礼道:“赵郎中客气了,不过是一些鼠辈的些许阻碍罢了,况且国事为重,战事吃紧,还请郎中大人多多关照,方能继续进军。” 赵大海连连点头,脸上堆满笑容道:“张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战事吃紧,物资匮乏,调度还需稍作安排。不如先安置大军入营歇息,我已备下薄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看来这次要物资怕是没那么顺利了,叶北玄耳朵尖尖,听到谈话望着那赵大海知道可能会有问题。 张北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也好,待本将军回营安置一番,便前来赴宴。” 赵大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多谢将军赏脸。” 回营后,张北稍作调整,后说道:“将叶留香喊来,本将军要亲自带着他赴宴。” 能让他亲自带领,可见其对叶北玄如今的器重。 宴席上,众人和和气气地吃着菜,喝着酒,拉拉家常,不过这些只是开头。 酒过三巡,张北放下酒杯,正色道:“赵大人,本将军前来驰援,路遇北凉伏击,损失惨重,如今将士缺粮少械,还请赵大人为我调配?” 赵大海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张将军您是知道的,如今战事吃紧,物资调度实在困难,还需再等几日。” 张北眉头一皱,语气也有些震怒道:“如今战事吃紧,赵大人就更应该调度物资,而不是在这里同本将军扯皮。” “咳咳。”赵大海干笑两声,敷衍道:“唉!张将军此言差矣,本官自然是知道战事吃紧,也体谅将士们,但也总要给本官一些时日。” 张北见赵大海推诿扯皮,心中怒火渐起,猛然起身,正要怒喝,却见埋头苦吃的叶北玄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将军就宽宏大量,等几日便是。” 张北眉头一皱,这家伙竟敢逾越,若是说不出什么名堂,定不轻饶。 “既然如此,本将军就等几日。”说罢,张北带着大家拂袖而去。 张北脸色阴沉地回到军中,立即召集众部下来商议对策。 众人闻言之后,纷纷摇头,打仗打的就是物资和钱财,如今物资匮乏,战事自然不利。 张北见刚刚替自己下令的叶北玄也不说话,于是目光如剑般盯着他说道:“叶留香,你替本将军说等几日,可有对策?” “大人,即便您当时发怒,也是于事无补,属下料想,此人定然上头有人故意为难大人,发怒只会中计。”这时,叶北玄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属下为大人说一出反间计的故事,说完大人就明白了。” 张北目光一闪,问道:“哦?说来听听?” 只见叶北玄朗声道:“这两军交战,有一位将军名唤曹操,而他有一位部下蒋干和对方将领周瑜为多年同窗,于是毛遂自荐去游说周瑜投降。”(出自《三国演义》第四十五回,群英会蒋干中计) “这周瑜,自是知道他来此目的,于是假装大醉和昔日同窗同床卧榻而眠。” “那周瑜鼾声如雷,而蒋干却无心睡眠,于是便偷偷摸摸来到周瑜的办公桌前偷看了文件,忽见曹操部下蔡瑁、张允写的降书,当即脸色大变,而此时周瑜忽然说着梦话,言语中似是在交代信中两人不可下手……不是时候,让蒋干更加深信书信内容。” 说到这里,张节度使早已入迷,原来打仗还能这样?自己先前真是白活了。 “就这样,曹操得到信件,信以为真,杀了自己的部下,等到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 张北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他这是要让自己离间赵大海和背后之人。 于是他轻言问道:“可我们如何离间?” 叶北玄微微一笑,低声道:“赵大海贪财好利,我们不妨先故意交好他,然后放出风声谣言,诬陷他收了我们好处,已经答应为我们调配,这样他背后之人定然起疑心。” “那么接下来,我们故意造成他背后之人要杀他的风声,如此反复,赵大海为了活命,只能投靠我等。” 张北听罢,眼中一亮,一拍大腿道:“好计!” “尔等先退下。”张北见众多心腹部下走后,接着低声道:“叶留香,你留下……” 见众人走后,张北开口道:“该怎么做?” 叶北玄眼眸一亮道:“大人,明日我们该这么做” 他凑过去小声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张北不同的点头,两人一同露出坏到骨子里的笑,仿佛那赵大海已经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本章完) 第168章 反间计,连环计 第168章 反间计,连环计 “叶校尉,我们具体该如何实施?”张北语气疑惑地说道。 叶北玄摸了摸下巴,道:“今夜我们先查查赵大海身边的人,然后放出谣言,就说将军您和赵大人大笑离席,有说有笑。” “明夜我们再邀请他来参观军营,若他身边有第二个人,那么这个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他背后之人派来节制他的。” “届时,我们可以这样”叶北玄边说,边露出坏笑,张北听完也一同露出坏笑。 塔河县,十八站,古驿镇。 镇上一座豪华的房子里,仓部郎中赵大海正在听下属——仓部员外郎孙有成的汇报。 “大人,张北邀请您去军营参观,所为何意?”孙有成语气有些疑问道。 “不过就是想我为他早点调配而已,若是不信,你也可以随我一同前去。”赵大海语气平淡地说道:“物资准备得怎么样了?” 孙有成立即拱手,语气谦卑道:“大人,物资随时可以调配,但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张北目前在旧太子党和女帝之间摇摆,需要我们设法逼得他投靠咱们,这样才能给女帝施压,逼她退位,还我大周正统。” “你在教我做事?恢复正统那是自然,但你不要拿丞相大人来压我,我自己心里有数。”赵大海站起身,瞥了一眼孙有成,语气也有些不悦道。 一个仓部员外郎竟敢对我指手画脚?还敢仗着丞相大人来教我做事? 那孙有成闻言,立即跪地拱手道:“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只是提醒一下大人,别忘了丞相大人的任务,我听闻昨日大人可是和张北有说有笑地离席了。” 赵大海闻言,瞳孔一缩,不过就是吃个饭虚与委蛇而已,难道丞相大人怀疑我? 但他旋即面色恢复平静,道:“我那不过是同他虚与委蛇罢了!况且我也拒绝了他,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既如此,属下告退。”言罢,孙有成拱手低头倒退,转身离去,但在离去的瞬间,眼睛闪过一道光。 十八站军营。 月光如银纱铺洒在军营之中,赵大海的靴子刚踏上营门而入,张北那爽朗的笑声已传递而来。 只见他身着明亮的明光铠,迈着沉稳的步伐,面容之上露出真心实意的喜色。 “赵大人你好啊!你能来,张某这都蓬荜生辉了啊!”张北抱拳,发出爽朗的声音,忽然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孙有成身上,语气也颇为和蔼道:“这位是?” “哪里,哪里,都是为朝廷办事,下官当不起将军如此大礼。”赵大海不疑有他,立刻抱拳回应道:“这位是负责协助下官调配的孙有成员外郎。” “原来是孙大人,失敬失敬。”张北不惜放下身段,向比自己低很多级别的孙有成抱拳,露出一副爽朗模样。 孙有成心中一惊,立即警觉起来,眼神看向赵大海和张北,顿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 但他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赶紧露出堆笑,抱拳回礼道:“使不得,使不得,下官哪里当得起将军如此大礼。” “既然如此,两位大人,请随我参观一番?”张北伸出手示意。 赵大海和孙有成的视线顺着张北的手望去,他身后五十步外的校场上,几千人正在操练一字长蛇阵,地面尘土飞扬,杀气腾腾的喊杀声震得两人心神震荡。 赵大海轻掸了下衣袖,语气颇为正式道:“将军哪里话,本官既然负责十八站的物资调配,自然需要查看各位的军备物资是否齐全,这是本官的职责。” 而他特意让出半个身位,示意孙有成一起前去查看,语气也颇带些赌气道:“孙员外郎今日正好当值,由他一同前去,好协助本官一同调配。” 张北眉毛一挑,如剑般的眼神扫过孙有成和赵大海,突然放声大笑:“一起好,一起查看好啊!请。” 接着他手掌突然抓住赵大海小臂,语气颇为客气,动作似是多年老友,半拖半请地将人带往校场。 但他将赵大海拽得背过身后,故意露出袖口的护腕,让背后的孙有成看。 孙有成眼尖,瞳孔一缩,眼神死死地盯着张北的袖袍,因为他发现张北露出的护腕竟绣着仓部特供的蚕丝纹样。 他默不作声地跟着前面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心中更是生出赵大海叛变的可能性。 三人一起走向校场,穿过两排拿着丈二高的拒马枪队伍,前方的张北忽然搂住赵大海,对他热情地有说有笑。 而一直注意两人的孙有成,忽然被一点寒光刺得眯眼,他下意识扭头看去,脚步一顿,只见露出一丝门缝的营帐内被操练的火烛映出若隐若现的摆放着神臂弩,弩机处还泛着新鲜桐油的光泽,而弩上还刻有仓部的印记。 这难道是仓部特供的神机弩?他正要凑近查看,忽然一声爽朗之音打断了他。 只见张北忽然扭头喊了一声。 “孙员外郎?”张北在前方搂着赵大海的肩膀,语气颇为歉意,道:“你看我,只顾着和赵大人叙旧,这都忘了员外郎了。” 赵大海扭头看向孙有成,背在身后的手指蓦地收紧,这家伙又在怀疑这,怀疑那的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丞相了? 此刻操练的火烛摇曳地斜照在弩身上,那些本该还在仓部的神兵利器,此刻却格外刺目。 “哦!我有些累了。”孙有成语气有些结结巴巴地回应了一声,心中更是坚定了赵大海可能叛变的思想,他难道真的收了张北好处? “累了?”张北一拍额头,语气有些歉意道:“你看我,忽略了你们是文官,不胜脚力,这样我已经备好酒席,这就请二位大人一同前去喝一杯。” 宴席摆在张北的将军帐内,周围摆放了几十个火盆来驱散寒意。 张北抱着酒坛,将泥封打开,亲自为赵大海和孙有成斟酒,橙黄色的酒液在大碗之下晃出美丽的酒:“我们武将喝酒不比你们文人喝酒来的规矩多,今夜高兴,本将军先干为敬。” 言罢,张北将大碗之中的酒一口闷掉,接着眼露期待地看着两人。 赵大海和孙有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咬牙,同时端起酒碗,道:“我等敬张将军一碗。” 言罢,两人皱着眉,忍着辛辣也是一口闷掉。 “来来来,不要客气,吃菜,吃菜,这里不比京城,都是些野味。”张北继续招呼着。 酒过三巡,孙有成被尿憋得受不住,借故说方便一番,张北伸手示意他去偏僻处小解。 孙有成走出将军帐,穿过演武场时,忽见偏僻处两个火头军正抬着黍米麻袋进入营帐,他心中一凛,顿时躲到暗处,悄悄往营帐内边潜伏。 听见其中一人嘟囔:“这都第七车了,赵大人真是慷慨啊” “可不是嘛!收了咱们将军好处,能不给嘛?” 待两人出走营帐后,孙有成猫腰溜向营帐内。 月光透着白布直射而下,无数麻袋正堆砌在一起,如同砌砖在那静静蛰伏,他掀开苫布瞬间,浑身血液都结了冰——最上层麻袋正绣着仓部的印记,赵大海真的叛变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孙有成立即闪身,走到偏僻处假意小解回去。 他回到宴席时,张北正热情地握着赵大海的手拉家常,两人像亲兄弟那般熟络,赵大海也是酒醉醺醺,眼神迷离地直直点头。 子夜时分,孙有成佯装醉倒案头,观察赵大海一举一动。 张北见孙有成醉倒,于是醉语连连道:“哎呀!你看孙大人已经酒醉不起,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在此了,来,赵大人我要感谢你,重重地敬你一杯,若无赵大人,可就无哥哥我了,张某一切还要仰仗大人了。” “哪里,哪里。”赵大海不疑有他,赶紧端起一碗酒,回敬道:“承蒙将军客气,赵某也敬将军一杯。” 砰! 终于赵大海酒醉倒桌,张北望着他倒桌子也是酒醉迷离,喃喃道:“嘿嘿,赵兄我还没醉” 砰!张北也醉倒在桌上,孙有成此时微微眯眼看向两人趴在桌子上。 张北口中则是喃喃道:“清单.” 见两人醉倒,门外士兵在站岗,孙有成眯着眼,偷偷环顾四周,突然他发现将军帐内的前方桌上,似是有什么文件。 于是他猫起身,偷偷走向桌前,查看文件,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忽然,他看到桌子下方抽屉微微打开,抽屉还压住一张微微露出一丝的纸片。 他迅速拉开抽屉,拿出纸片查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上面都是赵大海偷偷调配给张北的物资清单,其中就有自己看到的神机弩和粮食,好你个赵大海,竟然背着丞相投靠了张北,这张北和赵大海勾结,怕是已经投靠女帝了,我得赶紧传递消息给丞相。 就在他想进一步查看之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孙有成立即收起清单,赶紧趴到桌上佯装酒醉。 只见叶北玄这才“姗姗来迟”地步入营帐,他一眼就扫到抽屉,便知道被人动过,也知道计划成功,于是上前故意摇了摇张北。 “将军,将军?” “我没醉,我还要和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赵大人多喝几杯。”张北被摇,故意借着醉语大呼小叫。 叶北玄见目的达到,于是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道:“来人.” 很快,门外便来了几位士兵,只见他跪地道:“叶校尉,有何吩咐?” 叶北玄望着士兵威严道:“将军和两位大人酒醉,立刻安排人手,将两位大人送回府邸休息,将军由我来照顾。” 言罢,小兵便拱手得令离去,很快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抬床,便被几个士兵拿来。 叶北玄吩咐道:“你们,抬两位大人上马车回府邸。” “是。”小兵们动作麻利,像抬死狗一样把他们抬到担架上带走,一切归于安静,只剩下叶北玄和“熟睡的”张北。 不一会,一声突兀声响起。 “叶留香,本将军越来越器重你了。”张北起身,目光如剑地看向叶北玄,哪还有一丁点酒醉模样,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器重我?不不不,很快就是我器重你了,要不是看她皇帝做的这么辛苦,你们这些武将不听话,我犯不着这么辛苦,又是美人计又是反间计,攘外必先安内,你们这些不确定因素,我先给拔除了。 你以为我为你出的反间计?嘿嘿这是连环计,我要的就是你只能投靠女帝。 于是他拱手道:“多谢将军赏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咱们放出谣言就说他背后之人要杀他,顺便查一查他背后之人是谁对将军不利。”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张北面色冷峻,起身往房内而去,里面还有小宝贝等着他呢,刚喝了酒,兴致足,火力猛,哪还管得了你。 “是。” 另一边。 深夜,一座宅子内,被抬回家的孙有成在管家的搀扶下,被送回房间休息。 待士兵们们走后,他迅速推开管家,起身拿起纸笔,快速奋笔疾书。 写完后,他对管家说道:“你务必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丞相大人手中,不得有误,若是延误情报,你提头来见。” “是,老爷。” 三日后。 此时京都之内,一位身穿华贵丝绸袍子的老者,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信件,他正是丞相李纯风。 “哼”他连带着信件狠狠地拍在桌面上,桌子上的茶水都被震荡得往外溢出。 良久,他恢复平静后,喊道:“来人.” 只见一管家模样的人缓步走来,跪地道:“老爷。” “刘德,你速速去调查,若那赵大海真如信中所说,就地格杀,仓部郎中虽官职不高,可兹事体大,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李纯风语气阴冷道。 “是”刘德拱手后,转身离去,他步履平稳,气息如潮,竟然是个快要入道的高手。 “哦!对了,还需调查一下那张北有没有投靠皇帝。” “是。” 望着刘德离去的背影,李纯风喃喃自语道:“若你答应和我儿成婚,我便助你帝位稳固,否则” 另一边。 赵大海再度与张北见面时,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张北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大海。 “赵大人,物资调配,军中将士们等得心急如焚,我也已等候几日,何时能兑现?” 赵大海满脸堆笑,脸上保持着恭敬的神色,拱手道:“将军有所不知,物资正在准备中,下官已经在全力调配,还请将军忍耐几日。” 张北闻言,眉头微皱,妈的!这分明是拖延,但他旋即冷笑一声道:“赵大人,本将军能等,军中将士们可等不起啊,若是贻误战机,这罪怕是你担待不起。” 赵大海心中一紧,知道张北这是在试探自己,便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将军言重了,下官已经全力配合了,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下官近日听闻一些风声,似乎有人想要对下官下手。不知将军是否有所耳闻?” 张北闻言,心中暗自冷哼,知道赵大海也在试探自己。 随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道:“赵大人,张某也不瞒你,张某的情报中,有人查出似乎有人对大人不利,若是大人全力调动物资,张某或许能保大人周全。” 赵大海心中一凛,脸色微变,真有人要杀我?会是谁呢?难道是丞相?不可能啊!若真是丞相,我得赶紧想好出路,或许女帝就是后路。 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道:“下官一直都在尽力调配,将军可不能凭空诬了下官清白。” 张北见赵大海矢口否认,心中冷笑,等着吧!你一定回来求我。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也淡然道:“既如此,张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大人能够想清楚,免得大家都夜长梦多,届时悔之晚矣。” 赵大海拱手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 他心中盘算着,若继续推脱,恐怕张北不会让自己好过,但若是轻易交出物资,丞相也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已经处于生死边缘。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与此同时,刘德来到了十八站,假扮了多个身份暗中多方调查赵大海的情况。 无论是从赵大海的下属口中,还是假扮百姓和张北的大头兵交谈套话,方方面面的证据显示,赵大海可能如信上所说叛变。 刘德边走边判断,此事非同小可,若赵大海真的叛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丞相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必须当面试探一番。 于是,刘德便暗中找到了赵大海。 赵大海正在房间之中思虑,忽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地浮现,道:“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刘管家,是您.”赵大海被惊得说不出话,难道丞相真的怀疑我?他可是知道刘德是什么人,丞相心腹中的心腹。 刘德目光犀利,紧紧盯着赵大海,不断试探道:“赵大人,近日来可好?丞相大人托我来看望一下您。” 刘德语气和善,但犀利的目光紧盯着赵大海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企图看出破绽。 赵大海顿时心中慌乱不已,这可如何是好?我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让丞相怀疑?难道是孙有成?这个狗东西,想上位想疯了吧。 “刘管家,还请您回去汇报,属下一切安好,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刘德步步紧逼,语气却试探道:“赵大人,可我今日乔装打扮去调查,似乎听到了一些疯言疯语,这是怎么回事?” 刘德心中已有了盘算,空穴不来风,定然是他将物资专卖给张北。 赵大海顿时悔之莫及,自己就不该带孙有成这个祸星去参观军营,现在怎么办? 望着刘德步步紧逼,甚至手都握在剑上,赵大海吓得双腿打颤,他这是来真的,要杀我,这家伙可是高手.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闯入,大声喊道:“赵大人莫怕,我来助你逃走。” 来人正是叶北玄,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刘德顿时一惊,以为赵大海真的叛变,当即怒喝道:“赵大海你果然叛变,留你不得。” 铮.剑光一闪,刘德身影如电,一剑朝着赵大海刺过去,叛徒不得好死。 然而就在剑尖距离赵大海还有一寸之时,便再无动作,望着胸口滴答滴答的血液滴到地面。 刘德艰难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叶北玄:“好强。” 说完,他身子缓缓倒下,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原来,叶北玄早就准备了飞刀,瞬间就穿透了刘德的心脏。 赵大海瘫软在地,望着刘德的尸体,脸色惨白,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顿时又哭又笑地道:“叶校尉,我可是被你们害惨了。” 赵大海心中懊悔万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想方设法保住身家性命了。 叶北玄却冷静地说道:“不要慌张,赵大人。” 接着,他沉声道:“你现在听我的,我保证你能活。” “是让我投靠张北吗?”赵大海摇摇头说道:“张北现在就是个火坑,他想割据成为军阀,迟早会灭亡。” 叶北玄淡然道:“赵大人不需要投靠任何人,只需听我的。” 投靠张北?脑子秀逗了,你要投靠的是我。 “你让我投靠你?”赵大海满脸诧异,一个校尉能有什么能耐?想到这,他突然瞳孔一缩,语气急促道:“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叶北玄淡然笑道:“你投靠我,我可以保证让张北与丞相相互争斗。” 赵大海顿时明白,这家伙竟然是女帝的人,女帝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耐?手都能伸到这里了?若是投靠女帝,倒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富贵险中求,要是能扳倒丞相,逼张北和自己一样投靠女帝,那自己不就不用死了? 赵大海一阵合计,银牙一咬道:“需要我怎么做?” “你只需要假意投靠张北……”接着叶北玄一番说辞,赵大海眼睛一亮。 “妙,妙啊!” (本章完) 第169章 不许侮辱我的剑法 第169章 不许侮辱我的剑法 翌日清晨,塔河县的街道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意。孙有成刚刚推开家门,准备前往仓部办公,却猛然发现门口横躺着一具尸体。 他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竟是刘德的尸体! 刘德的胸口血肉模糊,鲜血早已凝固,将他身下的青石板染得一片猩红。 孙有成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心中惊恐万分,意识到自己被阴了。 正要喊下人来处理,就在这时,几名衙役匆匆赶来,显然是接到了附近百姓的报案。 为首的塔河县县令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孙有成,厉声问道:“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孙有成也是语气颇为疑惑道:“县令大人,本官也不知晓,刚一开门就看到了尸体,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县令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怀疑:“孙大人,你作为仓部员外郎,惹上命案,本官也只能按规章流程办事,来人,带走!” 孙有成还想辩解,但衙役们已经上前,将他双手反绑,押上了马车。 孙有成心中一片混乱,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人给阴了,他也没想到对方如此狠辣,连刘管家都敢杀。 与此同时。 赵大海的府邸内,叶北玄正与赵大海密谈。 叶北玄从怀中掏出一封亲笔信,递给赵大海,语气郑重:“赵大人,答应你的事,你不必慌张,你且安心做好你的仓部郎中,这是一封我的亲笔信,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 赵大海接过信,心中忐忑不安,低声问道:“叶校尉,刘德可是丞相大人心腹,咱们这杀了他,真能没事?” 叶北玄微微一笑,拍了拍赵大海的肩膀,安抚道:“赵大人说笑了,刘德的死跟咱们有何关系?那都是张北干的,还有孙有成该如何处理,不用我教你吧!” 赵大海点了点头,旋即心中一狠,孙有成这都是你逼我的。 另一边。 张北得到了赵大海调配的物资,心中大喜。 他以为赵大海杀了刘德,彻底投靠自己,便对赵大海千叮咛万嘱咐:“赵大人,你放心,此次能得到大人支持,本将军一定会保你周全。” 赵大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多谢将军厚爱,战事吃紧,本官还会不停为将军大人调配,请将军放心。” 张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令部队前进。 他心中豪情万丈,认为有了这批物资,自己在前线必定大放异彩,届时招兵买马做个土皇帝。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北玄精心设计的局。 叶北玄的真正目的是通过这一系列的手段,逼迫张北和赵大海彻底与丞相决裂,倒向女帝。 塔河县的局势愈发紧张,刘德的死讯很快传遍了京城。 丞相李纯风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彻查此事,甚至连女帝都被惊动,派出辑侦司的人前来调查。 而孙有成被押入大牢后,面对县令的审问,始终闭口不言,只说等上官来问,但他不知道他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了。 金牙山。 山间之中,营帐如钢铁壁垒般紧密排列。 中间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军旗上,“周”字醒目张扬。 营中,士兵们警惕异常,正在不停放哨巡逻。 营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坐沙盘,大周统帅林九远将军正坐在营帐中,他目光如炬地正仔细盯着沙盘,企图破解敌方进攻。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忽然进来抱拳禀报道:“将军,李北节度使率军前来增援,现已在营外等候!” 林九远闻言,眼神一亮,道:“好!好,快请!” “等等。”忽然他叫住小兵,语气激动地说道:“不,本将军亲自去迎接!” 说罢,林九远整理了一下衣甲,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营外,李北节度使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数百名精锐骑兵,气势如虹。 林九远远远便拱手笑道:“李将军前来,林某有失远迎!” 李北见状,立即下马回礼道:“林将军客气了,能与将军并肩作战,共破敌军,是李某的福分!” 两人寒暄几句,随即一同进入军帐,叶北玄等几个校尉也步入其中。 帐内,沙盘上的推演尚未结束,李北一眼便看出林九远正在研究敌情,上面的推演精妙绝伦,让他自愧不如,林九远果然不愧是大周名将。 叶北玄在旁边也看了下沙盘,暗暗记下。 林九远见李北看的入迷,笑道:“既然李将军来了,不如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如何破解敌军进攻,如何?” 李北急忙点头,随即两人并肩而立站在沙盘跟前,仔细分析敌我双方的态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达成共识,制定了作战计划。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研究完沙盘皆相视大笑。 就在此时,李北忽然话锋一转,道:“林将军,不知军中可有一位叫秦北希的人?” 林九远闻言一愣,眉头微皱,道:“秦北希?本将军并不知晓?” 李北笑了笑,语气淡然道:“不知将军可否帮忙查一查?” 林九远虽然心中疑惑,但见李北态度诚恳,便点头答应,随即唤来一名亲兵,吩咐道:“去查一查军中是否有一位叫秦北希。”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抱拳禀报道:“将军,属下查到了,军中确有一名叫秦北希的士兵。” “只是今晚上第一波突袭任务之中,他位列第一回合。” 旁边的叶北玄一听,顿时一惊,这不就是炮灰吗?这把新兵都当炮灰啊!看来今晚上自己也要走走了。 林九远闻言,轻笑道:“李将军,不知这秦北希是你何人?” 李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缓缓说道:“林将军,说来话长,秦北希乃我部下之弟,此次李某斗胆,希望林将军能割爱。” 林九远闻言,心中顿时明了,点头道:“一个士兵而已,若李将军需要,林某让与便是。不过,敢死营任务人员已经编制好,不可临时调走,若是他能回来林某定当双手送上。” 两人正说着,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名校尉匆匆进来,抱拳禀报道:“将军,敢死营已集结完毕,就等将军令下!” 林九远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传令下去,按计划行动!” 接着他转头看向李北,道:“李节度使,突袭任务即将开始,我等也去看看?” 李北微微一笑,点头道:“正合我意。” 言罢,两人并肩而立走出,登上高台,远远望向敢死营的方向。 夜色中,敢死营的将士们如同幽灵般悄然行动,他们的目的便是绕到后方,企图从侧翼骚扰,一旦对方慌乱,那么林九远便可以正面突袭。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场中有一人已经失踪,他的身影悄然跟上了敢死营。 夜色如墨,金牙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神秘非凡。 秦若希所在的敢死营悄然从南面绕道至东面,企图从敌军防守薄弱的侧翼撕开一道口子,制造主力进攻的假象。 敢死营的将士们个个面露死意,他们脚步轻盈,或爬或滚或猫着腰。 秦若希走在队伍的前列,手中的长剑紧握,她的心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有那一道青衫身影。 敢死营的任务本就是九死一生,也许此生无望再见了。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敌军防线发起突袭之时,忽然北凉的巡逻军出现。 骤然相遇在黑暗中,两边没有任何言语,瞬间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杀!”一时间兵器碰撞之音在山间回荡,惊起已经休息的山鸡,扑腾扑腾地飞走。 秦若希的长剑如同细密的细雨,剑尖如同雨水般密集。 她瞬间直刺七剑,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有七名北凉军倒下。 然而打斗的声音惊醒无数北凉士兵,人数越来越多,敢死营的将士们虽然不畏生死,可终究只是血肉之躯。 战斗不过持续了三刻钟,大周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他们倒下的那片土地,小草被染红。 最终,北凉士兵将最后一人以圆圈形式围困住。 秦若希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顺着手臂脸颊蜿蜒而下,她一人孤零零地握着剑,依然用剑撑住自己,不肯倒下。 就在这时,北凉军的阵型忽然如刀切一样分开,一名看似谦谦儒雅的男子缓步走出。 他身穿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柄折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眼前的血腥战场与他毫无关系。 “你的剑法不太行啊。”男子开口,声音带有磁性却带着一丝嘲笑道:“若你投降跟我,我保证有更厉害的剑法教你。” 秦若希闻言,怒火中烧,咬牙举剑指着他道:“不准你侮辱我的剑法!若是教我剑法的人在这里,他一定会打得你落流水!” 男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将你杀了。” “没想到敢死营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妞,真是暴殄天物。” 秦若希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但她冷眉相对,等着随时来战。男子挑了挑眉毛,语气戏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剑法。” 话音未落,男子的身形一闪,瞬间就逼近秦若希背后。 他的速度极快,秦若希虽然拼尽全力挥剑抵挡,但每一次都被对方轻松化解。 男子的攻击如同猫戏老鼠,既不致命,却又让她疲于应对。 秦若希的体力迅速消耗,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每一次都是机械般挥剑,最终男子失去耐心一掌将其击飞,她的长剑也应声落地。 “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男子缓步走到她身前,语气平淡地说道。 秦若希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剑,却被男子轻声格挡,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那就别怪我用强了。”男子冷声说着,抬手朝她临空抓去道:“最后说一句,你的剑法真的很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寒芒骤然划破夜空,直取男子的咽喉!男子脸色一变,手中折扇骤然打开,一把飞刀射到扇面之上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同时将他射得身形退后,连脚下都被带出深深的沟壑。 紧接着,一道青衫身影一闪而过,秦若希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 秦若希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她喃喃道:“我死了吗?不然……我怎么会像是在他怀里那般……”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男子稳住身形,目光凝重地看着来人,语气也颇为警惕道:“你是何人?” 叶北玄抱着秦若希,目光如冰般盯着男子,淡淡道:“我就是教她很烂剑法的人。” 男子闻言,脸色微变,看样子他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你很强,可我师傅就在这里,若你敢动手,他一定会来?” 叶北玄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哦?”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一动,如同鬼魅般逼近男子。 铮. 一道剑光闪烁,正是听雨剑法,男子虽然修为不弱,但在叶北玄面前却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三个回合,男子便被叶北玄一剑刺穿心脏,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上露出惊恐。 “你不是还有师傅吗。”叶北玄旁若无人地蹲下身子,冷冷说道,“你师父人呢?他似乎好像不在。” 男子咬牙一直口吐鲜血地往前爬,连地面都拖出长长的血痕,直至叶北玄一脚踩在他后背的血洞之上,让他彻底断气,有时候猎人和猎物瞬间就反转,旁边的北凉士兵都吓傻了,这还是人吗?他们奉若神明的仙师,转瞬就像条狗一样地死了。 叶北玄没有杀这些凡人士兵,第一不需要杀,杀了他们也没什么作用。第二,他还需要他们传递信息,己方也有修道者来了,让那个所谓的师傅也出来聚聚。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走到一处偏僻处,这才将她身上衣物一点点扒开,给她包扎。 反正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熟练得很,就跟剥鸡蛋一样。 做完这一切,叶北玄将她带到军营附近放下,等到秦若希苏醒露出茫然的表情,然后走向军营后,叶北玄这才一个闪身离去。 他本来是想等她苏醒带走她,但忽然想到一计,他要利用这点让张北和林九远产生隔阂,这样便于自己逐个击破,根据赵大海描述,现在林九远尚不明确究竟属于哪方,但极有可能属于丞相。 另一边。 林九远和张北各自率领大军,按照原定计划展开了进攻。 林九远主攻正面,张北则从侧翼包抄,企图形成夹击之势,一举击溃北凉军的主力。 夜色中,两路大军犹如吞天巨蟒,悄无声息地向北凉军的正面和侧翼而去。 快要到达指定位置,一看时间,林九远低声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全军突击,务必在天亮前攻破!” 北凉军的主帐内。 北凉名将拓跋宏正坐在沙盘前,目光冷峻。 他的身旁站着一名身穿黑袍,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之人,他手持骨杖,神情淡然。 拓跋宏望着沙盘冷笑道:“周军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东边的进攻不过是佯攻,还有仙师的徒儿坐镇,我们只需等着瓮中捉鳖。” 黑袍老人阴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森寒道:“有我在,你只需往前杀即可。” 虽然大面积人数攻防战,修道者起到的作用有限,可保护将领安全,取上将首级问题不大。 拓跋宏满脸和善地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传令下去,诱他们前来,再一举歼灭。” 与此同时,林九远的大军已经逼近北凉军的正面防线。 “全军冲锋!”林九远高举佩剑指天,一声令下,大军如同潮水那般涌过去。 然而,就在他们冲入瞬间,四周忽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北凉军的主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林九远包了饺子。 箭如暴雨,刀光剑影,林九远的军队顿时陷入混乱。 “不好!”林九远脸色大变,急忙下令:“!全军撤退!” 然而,北凉军似乎洞悉他的意图,包围圈突然收紧,林九远的部队虽都是骁勇善战的老兵,但在北凉军的收缩下,损失惨重。 林九远拼死反抗,试图找薄弱点突围,但北凉军的包围像铜墙铁壁那般毫无破绽,无懈可击,根本无所突破。 与此同时,北凉军军帐内。 拓跋宏正指挥着将领,那个黑袍人坐在旁边闭目养神,忽然一个小兵急匆匆地跑来汇报。 “报大事不好了,将军我军东面遭到周军敢死营袭击,仙师仙师也已阵亡” “什么.”黑袍男子一惊,旋即化作溜光消失。 拓跋宏这才反应过来:“不好,东面” 另一边。 “报!”一名小兵浑身是伤地前来汇报,他声音颤抖道:“将军,我军遭到北凉军包围,无法突围!张将军也被北凉军缠住,无法支援!” 林九远闻言,脸色陷入绝望。 他紧咬牙关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天要亡我吗?” 副将急忙上前,低声道:“将军,恐怕我们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洞悉,若不快点突围我们恐会被围死。” 林九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若是不突围迟早是死,可现在北凉军犹如铜墙铁壁,根本无法找到薄弱点。 想到这里,他忍痛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分五路分开突围!能逃多少是多少。” 就在林九远几乎绝望地下令之际,忽然有个小兵前来报告。 “报敢死营,敢死营完成任务,刚刚消息传来!”通信兵高声喊道,语气之中满是鼓舞。 林九远闻言顿时一惊,心中立刻意识到东边是薄弱点,于是立即下令大喊道:“通信兵,全军听令,全部往东边突围!” 东边果然是薄弱点,林九远的军队没费多大力气就突破重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就在他们突破重围之时,后方的北凉主力这才前来包抄,可也为时已晚。 林九远站在战场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充满怒气,他看向远处的拓跋宏率领的北凉军喊道:“拓跋宏……此仇不报,我林九远誓不为人!” 副将这时候走到他身旁,低声道:“将军,刚刚探子来报,张将军也已撤退。” 林九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与此同时。 张北得知中计后,拼死指挥,终于带着部队摆脱了北凉军的侧翼纠缠。 当他与林九远汇合时,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凝重之色。 “林将军,此次计划本应天衣无缝,可为何最终还是失败。”张北沉声道。 林九远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都低估了拓跋宏,不过我们也并非完全失败,我的敢死营斩杀了他们东面坐镇的高手。” 张北一听,目光变得深邃,低声道:“哦?敢死营还有人活着?秦北希情况如何?” 林九远顿时面露尴尬,昨日才答应将秦北希给张北,可今日秦北希就立下大功,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人才,他实在不想给了。 “秦北希还活着,可本将军已答应升他做校尉……”林九远为难地说道:“恐怕……” 张北面色一沉,心中顿时不悦,说好的让人,如今却反悔?但他不动声色,道:“如此,那本将军也就不为难林将军了,告辞。” 回到军帐,叶北玄和众多校尉皆在列,张北越想越气,当即摔了杯子。 “这个林九远,明明答应给我人,现在却又不给,这算什么?”张北接着便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叶北玄闻言,知晓隔阂已然产生,旋即露出“失望”的眼神说道:“既然林将军不能割爱,那此事就此作罢。” 而旁边的狐媚儿听完,立即语气有些“生气”道:“这分明是看不起将军您,我们都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损失如此之大,他竟然连个兵都舍不得。” 张北听自己女人都这般说,更是越想越气。 叶北玄摸了摸下巴,这狐媚儿愈发懂事了,自己日后得想个法子治好她的脸,权当回报。 北凉和大周两方都损失惨重,肯定需要调配物资了,该是赵大海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叶北玄想到这,暗暗偷笑。 (本章完) 第170章 三十六计,无中生有 第170章 三十六计,无中生有 张北想想就气,这哪里是给不给人的问题?这分明是不念情分,自己帮了他那么大的忙,没捞到好处不说,还损失惨重。 但旋即他就冷静下来,说道:“列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留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北将目光扭头看向叶北玄说道:“本将军无能,未能为你要到秦北希,但还是希望叶校尉能觅得良策。” 他这话意思就是,老子为你要人受了窝囊气,你得给老子把面子挣回来。 叶北玄缓缓起身,微微一笑,缓缓道:“今日,大人,今日咱们来个无中生有之计。” “哦?”张北疑惑道:“如何个无中生有?” 叶北玄道:“请将军且听我,细细道来,话说有一位大奸臣秦桧,因害怕某位大将军岳飞手握重兵,便以莫须有构陷他谋反。” 话音一落,顿时一片寂静,大家沉重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叶北玄目光如炬,开始娓娓道来,声音忽而低沉,忽而激昂,仿佛将众人带回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他讲到岳飞率岳家军北伐,势如破竹,把张北和几个校尉说得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就是那骁勇善战的岳家军。 狐媚儿懂事地低声叹道:“若我大周林九远将军有岳飞这般善战,北凉之祸何愁不解?!” 张北听到狐媚儿嘀咕,心中也是一阵嘀咕,没有他林九远不是还有我吗?他直言狐媚儿最近有些不乖,晚上继续拆她骨头。 然而,当叶北玄讲到秦桧连发十二道金牌,急召岳飞回京时,现场气氛陡然一变。 张北更是眉头紧锁,倘若有一天自己就是岳飞怎么办? 有个校尉低声喝骂道:“这秦桧就跟李纯风一样,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奸相!” 叶北玄闻言,却是部分赞同!应该说,这个李纯风比起秦桧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桧是弄权,没有想着造反。 而根据赵大海的描述,叶北玄猜测李纯风是直接想兵不血刃地窃国,想利用自己儿子和女帝成婚,让他们孩子继位窃国,这算盘倒是打得好。 狐媚儿叹息道:“岳将军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 叶北玄见众人情绪激动,便放缓语速,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岳飞回京后,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名将其下狱。” 莫须有?李北立即抓住重点,不愧是能当大官的人,知道抓哪里重点。 一名年轻一点的校尉忍不住,怒声道:“狗贼,奸相,不得好死。!” 叶北玄见情况差不多了,轻叹一声,继续道:“最终,秦桧与妻子王氏密谋,在风波亭内以一杯毒酒结束了岳飞的性命。” 话音刚落,场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情绪,只有张北抓到了重点。 于是他开口道:“好了,你们都听叶校尉将故事说完了,都下去吧!” 狐媚儿乖巧地躲到营帐后面。 接着张北急忙叫住假意要走的叶北玄,道:“叶校尉,你留下” 嘿嘿!没忍住了吧!这次我还看你们不狗咬狗。 “将军。”叶北玄拱手道。 “叶校尉,你刚刚说的意思,本将军没懂。”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无人,可以畅所欲言。” “将军,您可有想过一山不容二虎。”叶北玄继续说道:“况且还是一只随时致命的猛虎。” 张北脸色变了变,他不是没想过,女帝强压自己来此,怕就是让自己制衡林九远,帝都那边已经没有剩余的力量来制约他,女帝实在无人可用才逼自己来。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眼下该怎么办?” “大人,属下说的很清楚了,林九远想造反。” “林九远,是不可能造反,他可能是丞相.”忽然他脸色一变,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说的没错,林九远想造反,本将军奉命讨逆。” “那我们该怎么实施?”张北满脸兴奋得意,若是逼反林九远,自己接收他的军队,做个土皇帝,谁也管不着谁。 “自然是莫须有了,先伪造一些东西,让他和丞相翻脸。”叶北玄笑着说道。 “可如何伪造?”张北疑惑道:“就算伪造书信,丞相也未必信。” “大人莫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赵大海。” 三日后,另一边。 赵大海刚刚调配了一批物资前往前线,当然了,大多数东西都被张北喜滋滋地接收了,而林九远却只得到少数。 而此刻,军帐之中,林九远脸色漆黑,语气不忿地怒道:“赵大海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忘了大家都是丞相的嫡系了吗?” 旁边的校尉忽然拱手道:“大人,属下认为赵大海断不敢如此,属下最近在军中听到一些传言。” 林九远一掌拍在案几上的清单,道:“传言,什么传言。” 帐中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营帐之上,放大数倍。 亲兵校尉副将小心翼翼道:“传言,丞相有意收服张北。” “不可能。”林九远当即否定,但旋即又疑惑道:“赵大海那老狐狸精得跟什么似的,能犯这种错?难道果真如此?” 副将欲言又止,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兵忽然来报:“报!属下在张北营中探得消息,说是.说是将军打了败仗,丞相和女帝都有意让张将军作为主帅。” “什么?!林九远顿时惊呼道:“消息在哪来的。” 斥候被勒得面色发紫,仍坚持道:“消息在张北营中探到,来源尚不明确.” 林九远松开手,用力地推了一下小兵,将他推得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兵器架。 长刀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却恍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帐顶那面绣着“林”字的大旗。 “好个老东西。”他咬牙切齿,道:“我林九远为他出生入死,他为了巴结人家弃我于不顾,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副将连忙上前搀扶:“将军慎言!属下认为此事不一定为真。” 林九远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我为何驻守在这苦寒之地?还不是为了打胜仗,好班师回朝给女帝施压,大不了鱼死网破。” “将军三思!“副将连忙劝阻,道:“不如先飞鸽传书问个明白?” 林九远顿时脸色缓和一些,深吸一口气道:“也罢,取信鸽来。“ 夜半,一只信鸽扑腾扑腾地飞起。 但飞到军营外不远,便被一个人抓住,他把玩着信鸽,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道:“林将军,这封信,还是让我替你写吧。” 月光下,他展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信纸,上面准备了早已盖好印章的空纸。 信中提到丞相不相信自己竟然派张北来节制自己,字里行间尽是质问,大有一副要背叛的威胁之意。 叶北玄满意地看了看,将信塞入信筒,放飞信鸽。 这下,自己这招借刀杀人,这出戏可就好玩了。 另一边,京都。 一座巍峨霸气犹如宫殿的府内,一个威严的老者正读者信,眼眸之中的怒火甚至能烧着信纸。 “好你个林九远,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就这么对待老夫?”李纯风怒从心起,直接将信纸拍在桌子上。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张北疑似投靠了女帝,还不能和林九远翻脸,但这颗棋子现在不听话了,是要借机打压他一下。 与此同时。 大周的皇宫内,一个肥猪一样的男子正战战兢兢地跪地俯首,而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龙袍,面容绝美的女子,她正是大周女帝。她正双手微微颤抖地拿着一封信。 只见她仔细地读着每一个字,深怕会漏掉一个字节,那眼神之中哪有往日的威严。 “起来吧!”女帝语气柔和道:“他还说了什么?” 赵大海闻言微微诧异,都说女帝杀人不眨眼,怎么今日如此客气? “哦!回禀陛下。”赵大海又赶紧跪地道:“叶大人还说,丞相一定会上朝借机敲打一下林九远让他听话,他让陛下务必顺水推舟,届时借着张北想上位的心理,趁机阴死林九远。” “这样叶大人便可以逐个击破。” 女帝闻言,微微点头,她小心地收起信说道:“朕,特秘密赐你金牌,为朕亲自调动,无朕手谕,除了他,可概不听任何人命令。” “还有这里有封信,你亲自交给他,不得有误。” 赵大海闻言一喜,这就是女帝的心腹了啊!虽然官职不变,可不用听任何人差遣,名义上自己连丞相都不用听命。 “多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女帝伸手示意平身,顿了顿说道:“你且回到十八站,一切听从他的调遣。” “是,陛下,微臣告退。”说完,赵大海弯腰拱手后退,接着转身离去。 赵大海走后,女帝摸了摸木牌,喃喃自语道:“你终于回来了吗?”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一道身着白衣的绝世身影出现,她美目看向熟悉的皇宫,眼中一片浓郁紫气,皆为人皇气运。 “看来,你还真是注定的人间皇者呢!。”说完,她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女帝此刻正摸着信件,喝着茶痴痴傻笑,似是时光流转,又回到了那个两人在一起吃饭喝粥的苦日子。就在这时,一道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还好吗?” 听闻这道熟悉的声音,女帝猛然抬头,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她迅速起身,眼中浮现出喜色,道:“香莲..你..没死?” 李香莲望着女帝消瘦的身影,憔悴的脸色,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女帝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龙椅之上,说道:“来,快和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香莲大致地说了自己被天机阁的人救走,然后还学了一身道法。 之后她脸色红了红,说自己巧遇到了他,还说此次北凉伐周就是侯方亭在背后主导,自己等人就是来帮她的。 “哦?”女帝捂嘴轻笑道:“你和他还能以如此方式相遇?还真是巧合呢!” “无巧不成书,难道陛下和他相遇的方式不够离奇吗?”李香莲也是轻笑地反问。 两人刚刚还有说有笑,但一说到男人,字里行间就开始互相争风吃醋,塑料姐妹情。 就在女帝要反讽之时,她的宫女忽然走来,禀报道:“陛下,该沐浴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今日朕不需要任何人服侍。”接着她扭头对李香莲说道:“香莲,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沐浴了,来我们走,跟朕去浴德池。”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聊着现在的形势,李香莲不愧是大才女,当即分析出各种要害,女帝闻言大喜,自己可是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翌日,早朝。 清晨,皇宫的金銮殿内,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 她的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殿下的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文官身着绯红色的官袍,个个神情肃穆,低眉顺目,鸦雀无声。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随着宫女高声喊道,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张九山缓步出列,手持笏板,躬身行礼,道:“臣有奏。” 女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张九山身上,淡淡道:“张爱卿,有何事奏来?” 张九山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隐晦的得意,语气却显得极为恭敬:“陛下,臣近日接到前线战报,林九远将军在与北凉军的交战中,因指挥失误,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折损将士数万。” “此等大败,不可轻恕,应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纷纷窃窃私语,都在讨论丞相党怎么了。 然而,张九山却毫不在意,目光微微瞥向站在一旁的丞相李纯风,见对方微微点头,心中更是底气十足。 女帝闻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她缓缓站起身,整个大殿顿时安静,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帝身上。 “张爱卿所言,朕已知晓。”女帝的声音清冷而威严,道:“然,胜败乃兵家常事,朕再给他一次机会。” 张九山闻言,心中一紧,这怎么行?那还怎么敲打?于是再度拱手道:“陛下,此次大败,让北凉气焰嚣张,我军士气低迷,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 女帝冷冷一笑,目光如刀般扫过张九山,淡淡道:“那便依爱卿所言。” 她顿了顿,随即转身对身旁的宫女说道:“传朕旨意,命林九远立即刻返京述职,前线指挥交予张北,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一片哗然,这丞相今天是傻了吗?自断一臂? 张九山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女帝会如此果断地下令,临时换帅可是大忌,边界不要了?。 他原本只是想借女帝之手敲打林九远,却没想到女帝直接让他返京,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将目光看向李纯风。 丞相李纯风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他原本以为女帝会犹豫不决,现在看来,张北果然和女帝是一伙的,不行!林九远绝不能返京,或者要换帅也必须是自己的人。 “陛下,临时换将怕是不妥,况且将在外,可不受君令,若是临时撤回林九远将军,很可能会贻误战机。”李纯风见事态失控,赶紧打圆场。 “朕,金口玉言,岂能更改?”女帝语气冰冷地说道:“来人,立即下旨。” 他回不回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圣旨一定要下,只要这圣旨一下,就彻底坐实了李纯风想搞掉林九远,这样两人必定翻脸。 退朝后。 李纯风见皇帝心意已决,心知要出大事,心知需立即飞鸽传书通知林九远。 金牙山。 林九远的军营附近,一道身影手拿信鸽把玩道:“哎呀!李丞相,您的信,看来也要我代你写一次了呢!” 另一边。 此刻的林九远军营内却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 林九远站在营帐内,手中紧握着那份召他返京的圣旨和一封飞鸽传书,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砰!只见他猛地将圣旨和飞鸽传书摔在地上,怒骂道:“李纯风这个老东西,竟然弹劾我,看我此战失利,就迫不及待地想换人。” 副将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低声道:“将军,丞相此次借机弹劾,显然是想借陛下之手除掉您。若您真返京述职,恐怕凶多吉少。” 林九远闻言,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他走到沙盘前,目光凝视着金牙山的地形,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回去,大不了就做个土皇帝,反正他们还得靠我抵挡北凉。” 副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待战事有所转机后,咱们就割据一方,这样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林九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副将的建议在眼下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边,张北握着密旨,内心激动得颤抖。 密令上赫然写着:“林九远意图谋反,命令其秘密拿下他,指挥权由他代理。” 张北哈哈大笑,对身旁的狐媚儿说道:“真是天助我也!拿下林九远的兵权,我就可以实实在在地做一次土皇帝了!” 狐媚儿连忙娇声附和道:“将军,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届时,我们在这边境逍遥快活,谁能管得着?!” 张北点了点头,粗糙的手指挑逗了一下狐媚儿下巴,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传令下去,随我配合女帝的暗线,秘密拿下林九远!” 与此同时,林九远的副将田华之正在营帐研究对策。 忽然,一众人影突然闯了进来,让他措手不及。 林九远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张北?他来做什么?” “来人,来人” “别喊了。”张北得意道:“你的人,早就被我的人围困住了。” 林九远握紧拳头,眼冒怒火道:“是谁干的?” 副将田华之却在旁边戏谑道:“当然是属下了,属下一早便将大军调到张将军的包围圈里了。” 林九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田华之,为什么?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张北给了你什么好处?!” 田华之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张北给我好处?张北算什么?他马上就会步你的后尘,我乃是女帝的人。 “带走。”张北冷声下令,接着语气得意道:“将林九远秘密押送京都,听从皇上发落。” 夜晚。 张北正和狐媚儿行那鱼水之欢,最近叶北玄给了一颗丹药给狐媚儿,让她喂张北吃下,可让他在一段时间内雄风大振。 今夜的他格外勇猛,如今他再也无需掩饰自己军营里有女人的事了。 (省略十万字)事后。 “将军,您最近可真是将奴家的骨头都拆掉了呢!”狐媚儿在旁边娇声地夸赞道。 还是先生的药管用,让他稍微有点作用。 “媚儿啊!还是你的药管用啊!本将军感觉自己如今雄风大振,最近也是喜气连连,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张北被狐媚儿一阵夸赞,顿时心怒放,哪个男人不想在这种事上得到女人的夸赞? “哎”狐媚儿叹息一声,表现出一副毫无欲望的样子,实际上她也确实毫无欲望,她看张北都倒胃口,实在是不中用,对于狐媚儿这种欲女来说,男人没用,她又怎会喜欢? “媚儿何故哀叹?”见狐媚儿叹气,张北好奇地问道。 狐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在为将军哀叹!虽说将军接手了林九远的军队。” “可那么多人,如何安排?官职又怎么安排?” “还有多了这么多人,吃喝用度得要多少物资啊。” 张北听完哈哈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官职之事,本将军打乱他们统领的人就好,将林九远军队里的几个校尉和我的校尉安排一场比武,谁赢了,谁就是校尉。” 这他早就想好了,田华之肯定作为副将,这是自己答应他的,叶留香和秦北希这两个也已经预定好了。 “不好,这样不好嘛!此次叶校尉居功至伟,应该让他做副将或者中郎将。”狐媚儿在张北的怀里扭了扭娇软的身子,让他心神一阵荡漾。 “报”忽然门外响起报告。 “说”张北起身穿衣,向外账走去道。 “禀报将军,北凉大军正在集结,似是要对我们发动进攻。” 张北眉头一皱,但很快就释然,他们应该是察觉到林九远被换了,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他扭头对狐媚儿说道:“等我,晚上我准备晚宴,商议对敌之策,顺便封他们官职。” 狐媚儿连连点头,道:“还是将军深明大义。”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狐媚儿冷笑一声,心道:你也就今夜能得意一番了,很快你就笑不起来了。 哎呀!我那可怜的丈夫到底是谁啊? (本章完) 第171章 杯酒释兵权 第171章 杯酒释兵权 张北的军帐内,灯火通明,众多人齐聚一堂。 张北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林九远密谋造反,已被本将军拿下,如今由我来带领指挥。” 帐内一片沉默,张北自然也不会蠢到继续任用林九远的人。 片刻后,田华之率先开口:“将军,还请封将。” 叶北玄点了点头,补充道:“田副将说得在理,李顺由你担任新的校尉,带领着人马守着后方。” 少年李顺目露坚毅,他早已不是刚刚参军时的愣头青了,声音也颇为洪亮道:“多谢将军提拔。” “报”一个小兵忽然来报,只见他急忙开口道:“将军,探子来报,北凉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大军已然开拔,朝着我方进攻而来。” 张北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问道:“北凉趁着换帅之际,来势汹汹,你们有何高见?” 田华之此时站起身,沉声道:“将军,请将军率军正面迎击北凉军,吸引他们的主力。末将可率队攻击北凉军的左侧翼,叶校尉则率队攻击右侧翼,形成三方包夹之势。如此一来,无论北凉军如何应对,都将面临两翼的包围,难以脱身。” 张北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田副将此计甚妙。” 叶北玄没有言语,因为这个战术就是自己和田华之商量好的,三方夹击虽好,可后方空虚,一旦后方遇袭,张北定然腹背受敌,自己和田华之再反包围,这样能取胜,但张北可就要倒霉咯。 张北沉吟片刻,最终拍案决定:“好!就依田副将之计,三方包夹,速战速决!本将军率军正面迎击,田副将攻左翼,叶校尉和秦校尉攻右翼。此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诸位务必全力以赴!” 众校尉齐声应诺,士气高涨。张北见状,心中稍安。 随即挥了挥手:“诸位速去准备,今夜务必一举击溃北凉军!” 众人领命而去,狐媚儿从内帐走出来,帐内只剩下张北和狐媚儿。 狐媚儿娇笑着走到张北身旁,柔声道:“将军果然英明神武,此战定能大获全胜。” 张北哈哈一笑,伸手揽住狐媚儿的腰肢,得意道:“那是自然!待此战结束,我便封你为将军夫人,如何?” 狐媚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将军夫人?我才不稀罕呢!我不过是为了找我的丈夫而已。 于是她露出妩媚笑容道:“小女子青楼出身,哪当得起将军夫人一职。” 张北不以为意,笑道:“你聪慧无比,又深得我心,做我夫人有何不可?” 狐媚儿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嘲讽。 “多谢将军。” 张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去。 军帐内,狐媚儿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她转身走向帐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自语道:“我那可怜的丈夫,到底是谁呢?” 与此同时,北凉军的营帐内,拓跋宏正商议着进攻计划。 拓跋宏冷笑道:“张北此人狂妄自大,林九远被抓,此刻大周军队定然群龙无首,是进攻的最佳时期,他们大周都这时候了,竟然还玩弄权术,活该被我们北凉侵蚀。” 顿了顿,忽然拓跋宏满脸堆笑,拱手道:“仙师,麻烦您今夜带一部分人去偷袭他们的后方。”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阴冷:“你且放心,今夜定然杀穿他们的后方,为我徒儿报仇,对方的高手只要出现,我必然会杀了他!” 拓跋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今夜,我们便为仙师徒儿报仇!” 夜色如墨,金牙山的战场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张北率领的主力部队正与北凉军的拓跋宏正面交锋,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 然而,北凉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张北的部队虽然勇猛,但在敌军的猛烈冲击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将军,左右两翼的援军怕也是被缠住了?”一名校尉浑身是血,冲到张北身旁,焦急地问道。 张北脸色阴沉,咬牙道:“怎么可能?难道我们又中计了吗?” 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张北抬头望去,只见左右两翼的方向杀声震天,显然是叶北玄和田华之在“努力”突破。 张北心中一沉,顿时明白了他们也可能被牵制住了,此刻的压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怕是一场硬仗。 “拓跋宏这个混账!”张北怒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全军撤退。” 北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张北被打得节节败退。 拓跋宏骑在战马上,远远望着张北的狼狈模样,冷笑道:“张北,比起林九远,你还差得远呢。” 张北眼眸森冷,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差,尤其是比刚刚被抓的林九远差,这简直是对他的鄙视。 与此同时。 大周军营的后方,狐媚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营帐内,神情慵懒。 她抬头望了望帐外的夜色,心中忽然生出一丝烦躁,便起身走出营帐,想要透透气。 夜风微凉,狐媚儿漫步在军营中,忽然看见一名少年正带着一队士兵巡逻。 那少年眉清目秀,目光坚毅,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狐媚儿微微一怔,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俊的帅小伙……”狐媚儿低声喃喃,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少年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憨厚少年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 就在她看得入迷之时,忽然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狐媚儿心中一惊,猛然回过神来。 她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一道黑影正悄然逼近,那黑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感到一阵心悸——那竟是一名修道者,且修为远远高于她! 狐媚儿脸色骤变,心中暗道不妙。 她虽然擅长魅惑之术,但面对如此强大的修道者,根本毫无胜算。 她迅速后退几步,迅速拉开距离,那黑影,冷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给我杀。” 话音未落,那黑影猛然出手,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后方在巡逻的几个士兵杀死。 狐媚儿大惊失色,急忙闪身躲进草丛,北凉突袭而来的军队迅速加入战斗,大周士兵拼死抵抗。 然而,只不过片刻,场中只剩下李顺一人在勉强站立,他已经被包围了。 望着李顺快要昏迷的死去,躲起来的狐媚儿银牙一咬,手中白绫尽出,扯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身边。 背着他就跑。 “嗯?”那黑袍老者,气势陡然爆发,道:“想跑.” 狐媚儿心中骇然,知道自己远非对方的对手,便咬牙道:“我不与你为敌,求你放过我们。” 那黑影缓缓走近,露出淫荡的笑容!道:“没想到深山老林,遇见狐妖,据说狐妖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滋味,滋滋滋” 狐媚儿闻言,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拼死一搏。 她猛然抬手,袖中飞出一道粉色的烟雾,试图迷惑黑袍老者的视线。 然而,老者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随手一挥,黑气瞬间将烟雾驱散。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黑袍老者冷笑一声,身形骤然一动,一指点了过来,直指狐媚儿的心口。 狐媚儿银牙一咬,跟着一指点了上去,砰!瞬间,狐媚儿和李顺被打得滚落。 然而,就在黑袍老者继续追狐媚儿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黑袍老者闻言,脸色一变,转头望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击北凉大军的左右两翼已经回防,黑袍老者顿时眉头紧锁,本来是前后夹击李北的主力,现在反而成了自己被包饺子。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划破虚空而来,并且来人还带着凌厉的剑气。 望着被打伤的狐媚儿和李顺,叶北玄淡然道:“你们先走。” “多谢先生。”狐媚儿点了点头,带着李顺迅速遁走。 “你就是杀我徒儿的人?”黑袍老者微微一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人也只是筑基啊!他是怎么杀我徒弟的? “不知道。”叶北玄淡淡道:“我杀人无数,不知道有没有杀过你徒弟。” 黑袍老者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这分明就是在耍我,一个筑基期。 于是他也不再废话,而是手中多了一颗邪恶的血红珠子,这颗珠子可是用很多孕妇胎儿的血炼制而成,邪恶无比。 叶北玄见状,眼中闪过凝重,这颗血珠,好邪恶。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手中血珠猛然一抛,血光四射,瞬间笼罩住叶北玄。 叶北玄一个闪身,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他虽然修为不及黑袍老者,但他的剑法精妙,又不受血珠影响,手中的斩仙更是剑气如虹,一时之间正面对抗打得旗鼓相当。 黑袍老者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个筑基期的小子竟然有如此实力,他竟然不受血珠影响,连我自己都做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袍老者手中的血珠开始暴动,血光越来越盛,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把握不住,要被吞噬。 黑袍老者脸色一变,不好,血珠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被反噬。 “小子,今日算你走运!”黑袍老者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迅速退走。 叶北玄见状,也没有追击,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与此同时,狼狈不堪的张北,发现后方偷袭的军队,被叶北玄和田华之包了饺子,这才狼狈不堪地退回。疲惫不堪的他以及士兵们都神色萎靡,脸颊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迹。 还未来得及休整片刻,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两侧尘土飞扬,大军将张北团团围住。 张北顿时心中一惊,心中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道:“田副将,尔等是否已经全歼来袭敌军?” 田华之却面露平静,昂首挺胸,立即拿出圣旨,朗声道:“张北接旨。” 张北心头一震,知晓大事不妙,但却未动。 田华之再度高声且严厉道:“张北接旨。” 喊完后,同时后方大军全部亮出武器,在黑夜之中散发出幽幽寒光。 张北望向四周,咬了咬牙,无奈地下马,跪地道:“臣,张北接旨。” 田华之接着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认命张北为平凉节度使,即刻走马上任,前线指挥权交由田华之,钦此。” 张北听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成了弃子。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次进攻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让自己在与北凉军的战斗中疲惫不堪地退回,然后再利用林九远的军队将自己包饺子,逼迫自己交出军权,不管了,先接下圣旨,大不了鱼死网破。 只见他接过圣旨,吼道:“叶留香,本将军待你不薄。” 叶北玄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将军可听闻杯酒释兵权?” 张北听完,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故事的韵味,接着说道:“话说当年,有个将军发动兵变,被部下黄袍加身,从而得了这天下,开创了基业。” “一日,皇帝召集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将,酒过三巡之后,他说道:我能有今日的基业,皆是各位的功劳,但倘若各位的手下人贪图富贵,为各位黄袍加身,那又该当如何?”叶北玄模仿着皇帝的神态语气,叹了口气说道,那眼眸如剑,紧紧地盯着张北。 张北听完顿时一惊,自己没想谋反啊!不过是想做个三不管的土皇帝,原来自己早就遭到猜忌了。 “这最终,那些武将放下兵权,荣华富贵一生,安度晚年,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豪门贵族。” 张北叹了口气,道:“我放下兵权,就能富贵一生?” 田华之说道:“将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请将军遵旨行事,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叶北玄上前又道:“张将军,我知你想鱼死网破,可你看看眼下形势,不过是徒增伤亡。” “即便你现在冲破包围圈,等待你的依然是无情的围剿,况且女帝最大的敌人李纯风,你也早已反目,而北凉更是想杀你而后快。”叶北玄仔细地为他分析道:“你去平凉作为节度使,同时为女帝所用,我保证会有你发挥作用的时候,而且不用担惊受怕,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田华之见张北还在犹豫,冷冷道:“张将军,您若再执迷不悟,那可就是造反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士兵已经齐齐举起长矛。 张北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早已孤立无援,他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垂下。 “罢了。”张北长叹一声,他缓缓放下兵器,苦笑道:“臣,张北谢主隆恩。” 叶北玄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随后对张北说道:“张将军,平凉虽远,但可保你荣华富贵。” 张北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军帐。 就在众人走后,只剩下田华之和叶北玄之时,田华之拱手道:“叶大人,陛下口谕,请叶大人即刻去京城述职,边界暂由臣代管。” 回京都?叶北玄摸着下巴,看来是京都的事需要我了。 “走之前,我要先除掉一个人。”叶北玄没有忘掉那个黑袍老者,这家伙是个麻烦,那珠子很可怕,必须毁掉。 与此同时。 狐媚儿背着昏迷的李顺,一路疾行,终于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她将李顺轻轻放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李顺虽然受伤不轻,但并无性命之忧。 狐媚儿松了一口气,随即坐在一旁,望着李顺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她低声喃喃道:“为什么我看这傻小子越来越帅,好紧张……” 就在这时,李顺忽然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狐媚儿,先是一愣,随即挣扎着坐起身,警惕地问道:“你救了我?” 狐媚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啊!还背着你跑了不少山路呢!。” 李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低声道:“多谢姑娘相救。” 他眼眸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狐媚儿,发现她背着自己走路,鞋子也早已坏掉,于是从怀中掏出他娘亲手为他做的鞋子,递给她。 “这是我娘亲为我做的,本来留着自己穿,姑娘救我一命,如今鞋子已经损坏,在下无以为报,身上也无他物,这双鞋子就赠与姑娘吧!。” 狐媚儿望着鞋子顿时一怔,他赠我鞋子?他就是我的丈夫?叶先生算命可真准。 于是她开心地接过鞋子,摆了摆手,露出丝丝的妩媚笑道:“不必客气。不过,你可是要报恩的哟!。” 李顺顿时一呆,好漂亮好温柔的姑娘,见自己有些失态,他赶紧道谢:“姑娘放心,大恩不言谢,在下无以为报,等回到军中,定然报答姑娘。” 狐媚儿看着李顺那认真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暖意,我的丈夫好帅。 她轻声道:“好了,我们先暂时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返回军中。” 李顺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姑娘,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恰好救了我。” 狐媚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在找一个对我一生都很重要的人。” “不过现在找到了。” 李顺默默点了点头,他要回军中,自己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绝不可放弃。 夜色深沉,山洞中一片寂静。狐媚儿望着洞外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此刻的她,却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心,也是这就是所谓的依靠感,即便是这个小男人自己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但这种莫名的安心却是实实在在。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狐媚儿望着已经闭目的少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而另一边的天魁山脉并不平静。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双手合十,眼眸里全是悲天悯人,道:“这是第几个了?魔道猖獗,是该发动正魔大战了。” 众人望着死去的众多仙府弟子,浑身血液被抽干,犹如干尸模样,顿时都怒从心起。 “这新魔君,完全随心所欲,不顾任何后果,若我等再不采取措施,怕是还会有更大的悲剧。”马如风语气沉重地说道。 其他人,皆闷不吭声,但表情上似乎都是赞成。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各大仙府皆已做好备战准备,正式开始围剿天魔宗。 与此同时,金牙山巅之上。 一位黑袍老者握着血珠,胸口微微起伏,他没想到对方这个筑基期的年轻人实力竟然如此强悍,可以直接越级战斗。 望着自己肚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被开膛破肚和那群孕妇一个死法了。 “看样子,你好像不能完全掌控这颗珠子。”叶北玄淡然地戏谑道。 “这是你逼我的。”黑袍老者语气开始变得狠厉,似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只见他忽然张口,竟然整颗将珠子吞下,顿时他浑身血光大盛,眼珠子都爆出来,充满了血红的血丝。 整个人发出怪叫,还有阴森的笑容。 叶北玄摇了摇头,道:“力量更强了,可也没有理智了,更好杀。” 叶北玄不再多言,提着斩仙便冲了上去,仿佛是本能反应一般,黑袍老者对斩仙极为惧怕。 咻!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一点寒芒再度划破黑暗,老者背后,分身握着附着南明离火的诛邪终于出手了。 瞬间,噗嗤一声就穿透了他的心脏,南明离火和诛邪之力瞬间搅碎了他的血气,同时一道剑光闪烁,老者的肚子被划开,内脏流了一地,还有一颗尚未完全融化的珠子,但很快一切都被南明离火焚烧殆尽。 摇摇头,叶北玄身形飘然离去。 另一边。 大周京都,皇宫。 早朝。 女帝正如往常那般,端坐在龙椅之上,宫女高声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女帝掌握了边界兵权,如今在京城也能压制李纯风,当下皇权已然高于相权。 就在这时,李纯风忽然上前,施礼奏道:“臣有本。” “李爱卿,何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纯风先来了一番道德绑架,接着继续说道:“陛下早已到达成婚年龄,子嗣更是关乎国家社稷,还请陛下择日挑选。” “皇都之内,青年才俊众多,陛下可以举办一次比武招亲,胜出者通过文试,可作为婚配。” 女帝沉思片刻,接着缓缓开口道:“准。” (本章完) 第172章 洞房先行 第172章 洞房先行 李纯风吃了大亏,今日也不过是随便提议一下来恶心恶心女帝,没想到她竟然今日答应比试成婚。 既然如此,我儿天纵奇才,文武双全,必然可以夺得魁首,届时 那么林九远的亏又算得了什么?一切都值得。 丞相见女帝答应,一时间开心得连回礼都忘了,一个人杵在那儿幻想起来。 女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图?只不过,谁能赢得了他?这次正好逼他一次。 于是两个打着一样算盘的人,都喜出望外。 京都的大街上。 这里的繁华程度,远超叶北玄见识过的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无论是店铺的规模大小,商品的种类繁多,都是其余地方的数十倍。 而大街上的人穿着也相较其他地方华贵许多。 他未曾伪装,因为没必要,走到一家客栈,准备住宿一晚,好家伙,一家普通的客栈价钱竟然和如家客栈一个价格。 卸去疲惫,叶北玄安然入住,吩咐小二不准打扰,打算睡个好觉。 咚咚咚!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叶北玄睁眼,语气有些不悦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 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固执地响着,叶北玄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耐烦。他本不想理会,但敲门声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披上外衣,走到门前,语气冷淡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客官,有人托小的给您送一封信,说是急事,务必亲自交到您手中。” 叶北玄眉头微挑。 他打开门,只见客栈的小二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封精致的信笺,还有一个似乎是报名册子。 “谁送来的?”叶北玄接过信,随口问道。 小二摇了摇头,低声道:“小的也不清楚,只说务必亲手交给您,别的什么都没说。” 叶北玄点了点头,随手打发了小二,关上门后,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信。 他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信上的内容简洁明了: “明日午时,文斗武试,务必到场。” 叶北玄盯着那几行字,心中思绪万千。 女帝?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来了?又亲自为自己报名参加什么比斗?难道喊自己来就为了这么个比斗? 看来她的眼线还挺多!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中。 这个恐怕不能不去了,肯定有深意,反正硬这个都是小菜,自己不会文试,但作为大自然的搬运工,还有什么完成不了的。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京都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的皇宫灯火通明。 “文斗武试……这叫什么事?”叶北玄无奈地回到床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女帝正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着整个京都的夜景。 她的目光深邃而冰冷,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北玄……”她低声念着他,仿佛在思念着什么,神色忽然浮现笑容:“你会不会吓一跳呢?。” 夜风拂过,她的龙袍轻轻飘动,仿若九天神龙。 翌日。 京都的比武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场比试不仅关乎大周未来,更是一场权力斗争。 京城中的青年才俊纷纷汇聚于此,都跃跃欲试,这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的事,还白得一个美得冒泡的女人。 叶北玄易容成别人模样,神色淡然地站在人群之中。 环顾四周,发现场中气氛热烈,观众席上坐满了达官显贵,现场还隐藏着仙府中人。 比武场中央,李青云身姿挺拔,如苍松独立,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 李青云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加之丞相李纯风的悉心栽培,早已是京城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此次比试,他势在必得,只因他心中早已对女帝倾慕多年,无关乎什么国家不国家,他只爱美人。 比试分为文斗和武斗两场。文斗考验诗词,武斗则是比武。 文斗叶北玄自认为并不擅长,但作为大自然的搬运工,这点还难不倒他,故事都搬运一大堆了,诗词歌赋也一样。 一声铜锣响,现场喜气洋洋。 接着伴随着鼓声震天,接着只见一位宫女高声喊道:“文斗开始.今日以月为题,作诗一首。” 文斗开始。 只见符合条件的报名的青年才俊,纷纷拿笔写下自己的诗词,各个神色认真,这可是一步登天的事,谁也不敢怠慢。 待众人写完后,诗词纷纷呈给女帝,让她来选一个最喜欢的诗词。 答案并未公布,而是直接进入武斗,想来是等武斗结束再公布,好来个一炮双响,当然她装模作样地看着诗词,实则早就注意到叶北玄写的在哪了。 文斗结束后,武斗正式开始。 李青云率先上场,只见他纵身一跃,引得观众席上一片欢呼。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心中早已激动万分,认为这是女帝在给他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叶北玄的对手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男,壮男孔武有力,只可惜动作缓慢。 对叶北玄来说,要赢他们实在太简单了,他每次都在竭尽全力地配合着他的表演,表现出很艰难地抵挡住,然后恰到好处地拆招,最终艰难获胜。 接下来的比试中,场中只有李青云和叶北玄傲世全场。 最终,只剩下两人。 “请赐教。”铮李青云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叶北玄。 叶北玄微微一笑,装模作样地拔剑道:“请。” 李青云不再多言,剑光一闪,他的剑法快若闪电,招式凌厉,显然已用上了全力,只差最后一步了,我要赢。 叶北玄身形微动,轻松避过,剑也随之格挡。 李青云则是剑势如狂风骤雨,招招致命。 然而,叶北玄始终从容不迫,气定神闲,虽没有李青云招式华丽,却总是恰到好处地破解,仿若猫戏老鼠。 最终,数百招后,叶北玄见李青云招式重复,也终于失去玩耍的心,剑尖稍微一挑,李青云长剑脱手。 李青云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他自幼习武,从未败得如此彻底。 叶北玄放下长剑,淡淡道:“承让了。” 场上一片寂静,高台上,女帝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李青云黯然退场,心中五味杂陈,他望向高台上的女帝,眼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比试结束后,女帝缓缓起身,而旁边的侍女高声喊道:“接下来宣读文斗诗词。”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出自,李白《静夜思》) “此诗作者叶北玄。” 宣读完毕,场中再度寂静,众人纷纷感慨,武功盖世,文采都如此出众,和女帝陛下果然般配。 众人望向叶北玄,纷纷将般配两个字扣掉,太他妈丑了。 场下的丞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难怪她今日愿意比试招亲,原来早就有了人选。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好顺理成章地无人反对成婚,你选这么个丑家伙是故意侮辱我儿吗? 他紧紧捏着拳头,连手指都开始泛白。 有人欢喜有人愁,女帝则是开始宣布,声音威严,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叶北玄,胜。” “朕在此宣布,三日后,朕将大婚,普天同庆。” 叶北玄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摇摇头,这特么是比武招亲?怪不得她这么急着喊自己。 女帝对旁边的侍女嘀咕一声,然后然后捂嘴转身离去。 叶北玄刚走没几步,便被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拦住了去路。那侍女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不失威严:“叶公子,陛下有令,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叶北玄眉头微皱,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知道此刻无法拒绝,只得点头道:“好。” 侍女微微一笑,转身引路。叶北玄跟在她身后,绕过几座宫殿,最终被带到了一间极为豪华的屋子前。 屋内的陈设极尽奢华,金丝楠木的家具、雕龙画凤的屏风、镶嵌着宝石的烛台,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叶北玄刚踏入屋内,还未反应过来,七八名侍女便整齐进入,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衣物和饰品,径直朝他走来。 “叶公子,请更衣。”为首的侍女轻声说道。 叶北玄一愣,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然而,侍女们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径直上前,开始为他解衣。叶北玄顿时有些不适应,连忙后退一步,语气坚决:“我说了,我自己来!” 侍女们见状,纷纷停下动作,面面相觑,随后齐齐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惶恐:“叶公子,可是我们伺候得不好?请公子责罚!” 叶北玄见状,心中一阵无奈,只得放缓语气:“不是你们的问题,只是我不习惯被人伺候。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侍女们闻言,却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为首的侍女低声道:“叶公子,这是陛下的旨意,若我们未能伺候好您,便是抗旨不遵,还请公子体谅。” 叶北玄叹了口气,知道再推辞也无用,只得妥协道:“好吧,你们留下,但更衣的事我自己来,你们在旁边候着就行。” 侍女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起身,退到一旁。叶北玄快速换好衣物,随后被侍女们引到了一处豪华的浴池前。 浴池四周镶嵌着白玉,池水清澈见底,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叶北玄刚踏入池中,还未坐稳,那七八名侍女便齐齐褪去衣衫,只着轻纱,缓缓走入池中,开始为他搓洗。 叶北玄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连忙闭上眼睛,口中不停地低声念叨:“酒池肉林,酒池肉林……” 侍女们见状,忍不住掩嘴轻笑,却也不敢多言,只是继续为他搓洗。叶北玄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暗暗叫苦:“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惊喜’?” 沐浴完毕后,侍女们为他换上崭新的华服,随后又为他梳理头发,佩戴饰品。 叶北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陌生至极。 镜中的男子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却也有几分无奈。 “叶公子,陛下已在御园等候,请您随我们前去。”侍女轻声说道。 叶北玄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感觉,这场“惊喜”恐怕才刚刚开始。 御园中,女帝正站在一株盛开的梅树下,背对着他,身姿挺拔,龙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叶北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来了。”她的声音轻柔,没有往日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很平常。 叶北玄一怔,语气平静,道:“陛下。”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女帝缓步走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道:“为什么故意扮丑?” 叶北玄苦笑一声,语气却调侃道:“不想太招摇,怕人家自卑。” 女帝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这倒是,英俊无双,武功盖世,文采斐然,这要是没有瑕疵,确实让人自卑。” 顿了顿她继续道“三日后的大婚,你可准备好了?” 叶北玄直视女帝的目光,道:“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女帝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草率?” 她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朕还有更草率的事,想不想知道?” 叶北玄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什么?” 女帝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大婚未至,洞房先行。” “.”叶北玄默然,这个确实更草率。 “怎么?”女帝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道:“不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我吃亏。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转身望向远处的天空,轻声道:“朕还有事,你先在此休息。” “.”叶北玄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是想干啥?这个沉迷美色的昏君,边界还在打仗呐! 夜半。 叶北玄正百般无聊,正准备出去逛逛,却突然出现敲门声。 只见女帝被侍女搀扶,面庞带着些许的疲惫,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她露出甜甜一笑道:“怎么样?习惯吗?” 习惯?叶北玄其实很想说,一点也不习惯,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还好。” “你不用勉强,我了解你。”女帝叹息一声道:“就像当初,明明是我不能选你,你却故意装作自己离去,若是当初我坚定一些,或许你不会离开。” 也不一定。当初不离开,老子死路一条,叶北玄想了想,若是她当初真不顾一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选,但可以肯定的是,没现在这么厉害。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叶北玄淡然道:“你承载着人皇气运,你有你的使命,而我也有我的使命。” “是啊!我确实有我的使命。”女帝叹息一声,道:“所以,我不想等了,三天都等不了,今夜让你来,就是让你侍寝的。” 她声音柔媚,就如当初那般,将叶北玄缓缓抱在怀中。 “.”叶北玄半晌才说道:“不顾忌了?” “无所顾忌。” 气氛忽然上升到顶点,四唇相对,这是时隔二年后第二次。 也许是小别赛新婚,更何况还是小别加上新婚,衣衫飞舞,扔了一地,那象征着权利的龙袍也被随意丢弃。 都这时候了,谁还能管这些呢? 夜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肆无忌惮,忘却一切。 然而,就在他们兴起之时,一双温热的手掌贴住了叶北玄的后背。 “朕让她这时候来的,怎么样?够惊喜吧!”一道喘气连连,虚弱至极的声音,艰难地将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我们好姐妹一起来伺候你。” 确实惊喜,太他妈惊喜了。 夜晚,皇宫的一座普通的寝宫里,战火纷飞。 直到,翌日。 叶北玄肩窝之中,一左一右,两人睡得香甜,他盯着两人像在做梦。 “呜”女帝先起身。 并不是她比李香莲身子骨强,而是昨夜她很快就投降,叶北玄更多的是“折磨”李香莲,她只是个拉拉队。 “醒了?”叶北玄收了收手臂,将她往胸口上拥住。 “嗯”简单的答复,似是还有些气力不足。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等到大婚,现在我想通了一件事。”叶北玄淡然道。 “哦?”女帝,伸出嫩白手指,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想通了什么事?” “你大张旗鼓的说三日后大婚,现在又和我提前洞房,是想让我去平凉哪里让张北协助我三日后来京都解困吧!” 女帝淡然笑道:“是的呢!” 接着她神色严峻道:“丞相怕是已经准备好造反了,有消息传来,他和北凉勾结,三日后北凉会大举进攻边界,让田华之无力回防。” “所以你敲打张北,调他去平凉,又委以重任,但怕他一人不保险,所以喊我去,对吗?” “这世界上,我现在也只信任你们了。”女帝叹息一声道。 整个朝中也就女帝的舅舅可堪信任,如今也就睡一起的两人可信。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叶北玄说道:“你这可是以身为饵。” “没事,香妃会保护朕。” “香妃?” “这不是正被你搂着吗?” “.”叶北玄被整得无语,你还能这么操作?将闺蜜纳妃?我谢谢你。 “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叶北玄忽然语气有些正式道。 “什么事?”女帝颇为疑惑道。 “北伐。” 搞定叛乱,那么接下来就是将北凉攻破,实现大一统。 估计现在各大仙府已经开始对天魔宗发动围剿了,天魔宗无处可去,只能去北凉,各大仙府不好直接去凡间大开杀戒,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挂帅的时候了。 女帝沉思片刻,忽然语气也颇为严肃道:“朕从未想过攻破北凉,但有你在,朕便有信心。” 与此同时。 丞相府内。 李纯风和李青云正在商议。 “父亲,整个丰台大营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一旦北凉进攻,女帝无兵可用。”李青云淡然道:“这次,我势必要得到她,我要赶在婚礼前拿下。” 李纯风望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模样,语气严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切莫儿女情长!你若做了那个位置,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为何总要盯着她?” “父亲,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您想想,若我拿下她,咱们继位不就顺理成章了吗?”李青云说道。 李纯风不否认李青云所言有理,但他深知儿子爱的是美色而非江山,他担心即便此次造反成功,若不杀了这个女人,儿子迟早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另一边。 刚刚享受了一炮双响、提前洞房烛夜的叶北玄已经悄然离开京都,踏上前往平凉的路途。 路途不算遥远,若是太远又怎能及时救援京都?不到半日,他便已抵达平凉节度使府邸。 见到叶北玄,张北上前拱手,但其眼眸中却带着些许恨意,道:“叶大人。” 叶北玄点了点头,神色淡然,道:“张北接旨。” 宣读完圣旨,张北内心思绪万千,本以为失去军权,如今却又失而复得,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叶北玄望着张北的神色,也赞叹女帝,打了一巴掌,又塞颗甜枣,这大概就是帝王之术吧!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了。 二日后。 京都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女帝大婚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都想一睹这场盛事。 皇宫大殿内,群臣齐聚,李纯风也带着李青云前来祝贺。 李纯风面带微笑,缓步走到女帝面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臣李纯风,恭贺陛下大婚之喜,愿陛下与叶大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女帝淡淡一笑,目光淡淡,语气不失威严道:“丞相有心了。” 李青云站在李纯风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女帝,眼中满是痴迷与不甘,心中暗想: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了。 就在此时,李纯风忽然抬手,轻轻一挥。 瞬间,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殿内,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第173章 首战,明修栈道 第173章 首战,明修栈道 群臣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惊慌失措地看向李纯风,这家伙竟然造反。 “李纯风,你好大的胆子!”国舅大声呵斥道。 女帝神色不变,身上的凤冠霞帔丝毫未曾晃动,而是目光淡淡地扫过李纯风,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丞相,你这是何意?” 李纯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陛下,臣此举实属无奈。如今朝中有奸佞存在,臣不得不清君侧。” 女帝冷笑道:“清君侧?丞相,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纯风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的惋惜:“陛下,臣不敢造反。臣只是唯恐陛下年幼,被无耻奸佞小人诓骗。” 女帝目光如刀,直视李纯风,语气冰冷道:“丞相口中的奸佞,莫非是指朕?” 李纯风微微一笑,道:“陛下误会了。臣所指的奸佞,正是那叶北玄,此人来历不明,陛下被其美色.额!谎言诓骗,此等奸佞必须除掉。” 女帝闻言,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丞相,你今日带兵围住皇宫,实乃欺君罔上,罪同造反。” 李纯风依然一副我乃忠臣的模样道:“陛下既然执迷不悟,臣愿意做这个罪人,来除掉这大周祸患!” 说罢,他抬手一挥,喝道:“来人,将陛下请下去,好好伺候。” 士兵们闻言,立刻上前,将女帝身边的几名护卫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丞相带来的士兵发生一阵骚乱,最后直接被冲散。 只见张北率领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宫,瞬间将李纯风的叛军包围。 李纯风脸色大变,惊呼道:“张北?竟然是你!” 张北冷笑一声,手持长刀,大步走入殿内,高声喝道:“李纯风,你勾结北凉,意图谋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纯风见状,心中大骇,连忙喊道:“快,拦住他们!” 然而,他的叛军早已被张北的大军压制,根本无法抵抗。 李青云见状,拔出长剑,怒吼一声,冲向张北:“休伤我父!” 张北冷哼一声,挥刀迎上,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然而,张北虽武功不俗,却远非李青云的对手,不过数招,便被李青云一剑击退,接着长剑闪烁寒光就要取张北性命。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寒芒激射而来,飞刀射穿了李青云的手腕,长剑应声落地。 张北见状,千载难逢的机会,瞬间提刀控制住李青云。 李纯风见大势已去,脸色苍白,颤抖着指向女帝,声音嘶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女帝缓缓起身,目光冰冷,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李纯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不过是朕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 李纯风颓然倒地,眼中满是绝望,李家完了。 女帝挥了挥手,淡淡道:“来人,将李纯风父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大婚继续。”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李纯风和李青云押了下去。 大殿内,群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叶北玄站在皇宫的高墙上,远远望着殿内的情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低声自语道。 是该去十八站了,田华之一人怕不是拓跋宏的对手。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叶北玄站在高墙之上,目光深邃。 他轻轻一叹,转身跃下高墙,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十八站,位于大周与北凉的边境,地势险要。 北凉大将拓跋宏率领的精锐铁骑已在此驻扎多日,虎视眈眈。 田华之虽有不错的军事才能,但面对拓跋宏这等强敌,难免力不从心,更何况北凉有可能会受到天魔宗的帮助,田华之就更不行,叶北玄一路疾行。 黎明时分,终于抵达十八站。 营帐内,田华之见到叶北玄到来,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快步迎上前,抱拳道:“叶大人!” 叶北玄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道:“情况如何?” 田华之神色凝重,低声道:“拓跋宏的铁骑多次佯攻试探我的防线,我一直疲于防守。” 叶北玄目光一冷,淡淡道:“防?从现在开始我们主攻。” 他大步走向沙盘,召集众将,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营帐内,叶北玄与田华之正对着沙盘研究战术,忽然间,一名小兵急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报!拓跋宏的军队在关前叫阵,气势汹汹!” 田华之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叫阵的是何人?” 小兵答道:“回将军,是一个穿着怪异的将军,手持一柄长戟,气势不凡。” 话音刚落,一旁的武烈将军便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说道:“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在我大周关前叫嚣!末将愿打头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田华之闻言,神色凝重,连忙劝道:“武将军,万万不可大意!拓跋宏此人诡计多端,此次叫阵之人穿着怪异,恐怕有诈。” 武烈将军却不以为然,挥了挥手,笑道:“大将军放心,末将去去便回,定取那贼将首级来见!” 田华之望着武烈豪气云天,心中大喜地说道:“好,武将军不愧是我得力大将,此乃一杯温酒,请将军饮酒杀敌。” “多谢大将军。”言罢,武烈一口喝掉温酒,提着大刀,便疾步走出帐外。 叶北玄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盯着沙盘,淡淡道:“我们继续布置。” 两人继续研究战术。 然而没过多久。 又一名小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胆战心惊地颤声禀报道:“报!武烈将军……武烈将军他……不到三个回合便被敌将击杀!” “什么?!”田华之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武烈将军武功高强,怎会三个回合不到就被杀?” 小兵颤声答道:“回将军,那敌将……那敌将会使用法术!他只是轻轻一挥手,武将军便落马身亡!” 修道者?叶北玄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立即反应过来。 看来拓跋宏果然与天魔宗勾结,派出了修道者助阵。光靠这些人,恐怕难以应付。 田华之脸色凝重,低声问道:“叶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叶北玄略一沉吟,迅速命令道:“速速将这封信交给陛下,请陛下通知香妃,她会派人前来支援。”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一旁的小兵。 小兵接过信,正要离开,却又犹豫地问道:“将军,敌军还在关前叫阵,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北玄目光冷峻,淡淡道:“暂时按兵不动,敌情不明,贸然出击只会徒增伤亡。” 这波不清楚对方情况,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阴沟里翻船。这波先稳一手,等援军到了再做打算。 田华之点头赞同,随即又问道:“叶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布置?” 叶北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接下来?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田华之有些疑惑,低声问道,“此话何解?” 叶北玄走到沙盘前,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关键位置,开始娓娓道来:“当年有两人争霸天下,其中一人为了迷惑另一人,故意派人大张旗鼓地修复栈道,装作要从栈道进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也可以效仿此计。拓跋宏以为我们不敢出战,所以我要在援军来临之时,先假意修复一条大路出来。” 田华之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赞叹道:“叶大人果然智谋若海,田某佩服。” 叶北玄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此计的关键在于一个迷惑,田将军你亲自前去监督,造成假象,这里有我。” 田华之点头道:“叶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叶北玄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沙盘,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拓跋宏的营帐内。 灯火通明,气氛热烈。武烈将军的人头被一名士兵用托盘恭敬地呈了上来,鲜血已经凝固,但那双瞪大的眼睛依旧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拓跋宏坐在主位上,看到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如雷:“好!好!陈仙师果然了得,这武烈可是杀了我北凉不少勇士呢!” 陈环站在一旁,身披黑袍,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色,区区凡人,我杀他如屠狗。 听到拓跋宏的夸赞,不由得仰头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狂傲:“区区武烈而已,要杀他如探囊取物。” 拓跋宏闻言,更是高兴,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来人!摆宴席!今日我要与陈仙师痛饮一杯,庆祝这开门红!” 很快,营帐内摆满了美酒佳肴,拓跋宏与陈环相对而坐,举杯畅饮,甚至还有歌姬,看来这家伙打仗也是来享受的。 众人向陈环敬酒,称赞他的神通广大。陈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酒过三巡,陈环放下酒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对方此刻已然吓破了胆子,如今闭门不出,我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不敢贸然进入,怕对方有高手埋伏,否则定人大开杀戒。” 拓跋宏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后说道:“陈仙师所言极是,他们做缩头乌龟,恐怕是在等待援军。” 陈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无妨,他们再怎么谋划,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但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出来一战呢?” 拓跋宏思索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逼他们一战。” 他说完,猛地一拍桌案,高声喝道:“来人!将武烈的人头挂在关前最显眼的地方。” 帐内的将领们闻言,纷纷露出残忍的笑容,齐声应道:“是!” 帐内的将领们此刻人人都有些醉醺醺,一人挑选一个歌姬带走,陈环更是选了三个。很快,武烈将军的人头被高高挂在了关前的旗杆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北凉的士兵们站在关前,高声嘲笑着大周的军队,声音震天动地。 大周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然而,田华之早已下令,严禁任何人擅自出战。 士兵们只能紧握手中的兵器,默默忍受着这份屈辱。 “什么时候才能为武将军报仇。” “是啊!难道这个姓叶的家伙就是个缩头乌龟吗?” “哎!那能怎么办?我们只是小兵。” 营帐内,叶北玄站在地图前,目光冷峻。 田华之走进来,脸色阴沉,低声说道:“叶大人,武烈将军的人头被挂在关前,士兵们情绪激动。” 叶北玄微微点头,语气平静,道:“不急。” 田华之叹了口气,低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北玄目光深邃,缓缓说道:“等。” 田华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叶大人放心,我会安抚好士兵们的情绪,绝不会让拓跋宏得逞。” 叶北玄微微一笑,拍了拍田华之的肩膀,淡淡道:“有田将军在,我自然放心。” 夜色深沉,关前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北凉士兵的嘲笑声,然而大周的营帐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叶北玄站在营帐门口,望着远处那高高悬挂的人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三日后,大周军营外。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大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军营外,四个和尚缓缓走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修长。 其中一个和尚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脸上带着几分轻浮的笑意,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军营,懒洋洋地说道:“应该就是这了吧?师弟,是这里吗?” 他身旁的另一个和尚,面容严肃,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后点头道:“戒赌师兄,按照香妃娘娘的指引,应该就是此处了。” 叼着狗尾巴草的和尚——戒赌,闻言撇了撇嘴,嘟囔道:“这地方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又没得赌钱。” 戒赌的话音刚落,一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和尚——戒毒,皱了皱眉,沉声道:“赌有什么意思,等贫僧玩玩毒才有意思,这深山之中一定有很多剧毒之物,等收集一些,用用。” 戒赌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一个和尚,面容清秀,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深邃,正是戒色。 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几位师兄此言差矣,这里最没意思的就是全部都是男人。” “且,你个采贼。” 四人走到军营门口,守门的士兵见四个和尚突然出现,不由得警惕起来。 戒烟挑了挑眉,懒洋洋地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法号戒烟,这几位是我的师兄,戒赌、戒毒、戒色。贫僧想请问一下,这里是否有一位叶先生?” 士兵听到“戒烟”这个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说那个缩头乌龟?确实有,你在这等一会,我去通报。” 戒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发作,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兵痞子,说话可真不客气。” 戒毒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少说两句,莫要惹事,你忘了师傅怎么交代的了?” “外面随我们,但对于这位叶先生,绝不可以怠慢。” 戒赌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军营内,叶北玄正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盯着沙盘上的地形图,思索着接下来的战术。 忽然,一名小兵急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叶大人,军营外来了四个和尚,其中一个自称法号戒烟,说是要找您。” 叶北玄闻言,是那个和尚带人来了?他眉毛一挑道:“去请四位大师进来!” 小兵见叶北玄如此激动,不敢怠慢,连忙跑出去传令。 片刻后,四个和尚被带到了叶北玄的营帐内。 戒赌依旧叼着那根狗尾巴草,目光四处打量,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戒毒则神色严肃,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 戒色面带微笑,目光温和。 而戒烟则站在最前面,双手合十,语气恭敬地说道:“阿弥陀佛,大哥,贫僧这厢有礼了。” “大哥?” “戒烟,你踏马有没有搞错,你居然背着我们认大哥?” “哎!大哥威名,你们还不知道。”戒烟淡淡的说道。 叶北玄上前,拱手行礼,语气带着一些谢意道:“四位大师远道而来,叶某感激不尽!” “来人,备酒宴。” 酒席之上。 叶北玄深知戒烟和尚,他这三个师兄看样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酒宴上,荤素不忌,酒水管够。 酒过三巡,戒赌挑了挑眉,懒洋洋地说道:“叶先生,我听说有人在关前叫阵?” 叶北玄闻言,语气平静,道:“目前知道对方出现一名修道者,具体几人不清楚,我怕对方还有高手,未曾贸然出手。” 戒毒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叶先生所言极是。” 戒色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叶先生不必担忧,既然我们来了,自然会助您破敌。” “我四兄弟布阵四大皆空,可战金丹后期。” 叶北玄闻言,心中大定,连忙说道:“多谢四位大师相助。” 戒烟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叶先生。” 叶北玄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大师请讲!” 戒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小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颤声禀报道:“叶大人,不好了!敌军……敌军又在关前叫阵,这次……这次他们还带来了武烈将军的尸身,说是要……要……” 小兵的话还未说完,叶北玄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要什么?!” 戒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懒洋洋地说道:“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好!既然如此,便请四位大师随我一同出战!” 戒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手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拍了拍手,笑道:“三位师兄弟,走吧!去看看!” 戒毒、戒色、戒烟三人相视一笑,随即跟在叶北玄身后,大步走出营帐。 战场上。 张环见来者是个看似无害的小和尚,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们是无人可用了么?居然找了个和尚来。” 戒烟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这就来超度你。” 戒烟言罢,浑身顿时佛光大盛,璀璨夺目。 张环见状,脸色骤然大变,赶忙全力抵挡。 然而,戒烟的每一招都威力无穷,打得张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不堪地躲闪。 “啊!”张环惨叫一声,他心中惊恐到了极点,这和尚竟然如此强大?同为筑基期,自己竟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突然出现三道溜光。 “哈哈哈哈!”只见溜光之中显现出三道身影,与张环并肩而立。 竟然是四个张环,原来对方是四胞胎,他们的眼神中皆透着凶狠与邪恶。 “四位一体。”他们二话不说,瞬间合体,气势陡然迅猛攀升。 “哼!看你如何抵挡。”四胞胎合体后冷哼一声,同时朝着戒烟攻去。 “阿弥陀佛,就你能叫人是吧!贫僧也会。”戒烟双手合十,只见其身后也突然出现三个和尚,他们各个面色淡然如水。 “四大皆空大阵。”只见四个和尚身上佛光大盛,双方瞬间就斗成了一团,很快便打到了天空之上。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战况胶着。 论单体实力,这四胞胎并不强,可四胞胎一旦四位一体,其威力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叶北玄在下方观战,心中感慨万千,暗自庆幸道:幸好叫人了,若是自己贸然出手,不明情况,可能要在阴沟里翻船。 这四胞胎虽说实力平常,可一旦合体,却如此强悍,看来他们先前故意一人出战,目的就是引自己上钩。 见他们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叶北玄高声喊道:“全军突击,为武将军报仇。” “杀”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即刻拼杀起来,大周士兵憋着三天的怒气,此刻只想在北凉士兵身上发泄。 叶北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北凉士气下降,而自己这边士气大盛,又怎会失败? (本章完) 第174章 范公奇策解杭灾 第174章 范公奇策解杭灾 叶北玄站在战场中央,目光如炬,高声下令:“全军追击!” 大周的士兵们士气高涨,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向北凉溃败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北凉的士兵们早已丧失了战斗的意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四处奔散。 大周的骑兵如同狂风般席卷而过,将散开的北凉士兵如砍瓜切菜般斩杀。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四大皆空大阵的四个和尚与四胞胎展开了激烈的对决。 佛光与邪气在空中交织碰撞,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四胞胎虽然合体后实力大增,但在四大皆空大阵的压制下,也逐渐显露出疲态。 他们的攻击虽然诡异邪恶,但每一次都被和尚们巧妙地化解掉。 就在这时,他们其中的一人语气沉闷地道:“这些和尚真是难缠,再耗下去,我们定然吃亏!” 另一人咬牙切齿道:“撤!等我们恢复元气,再来与他们一决高下!” 审时度势片刻后,一道黑光一闪而过,他们迅速撤离了战场。 四大和尚们见状,也没有追击,而是缓缓降落到地面,与叶北玄汇合。 叶北玄转身对四大和尚拱手道:“多谢相助。” 戒赌和尚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这四人四位一体,着实不简单。” 戒毒和尚点头道:“不错,他们的合体之术极为诡异,若非我们也有四位一体大阵,怕是难以抵挡。” 戒色和尚微微一笑,道:“叶先生,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叶北玄沉声道:“北凉此次大败,定会重振旗鼓,还请四位届时助我一臂之力。” 戒烟和尚点头赞同,道:“大哥,师尊就是让我们来相助的,只是嘛!这好酒好肉.” 叶北玄深知四人是和尚,于是哈哈笑道:“放心,管够。”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叶大人,陛下有旨,命您速回京城。” 叶北玄眉头微皱,这时候让我回去干什么?不过也无妨,田华之的大路还有几天修,等修好了,那就是决战时刻,这里有四个和尚,也不怕四胞胎偷袭。 于是他转身对四个和尚说道:“四位大师,叶某恐怕要暂时离开一阵,这里就拜托了。” 戒赌和尚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别的贫僧不敢保证,但那四个黑不溜秋的玩意敢来,我等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这军营烦闷,可有赌具?” “额”叶北玄被问得一阵无语。 “师兄,师尊交代了,切不可.”戒烟急忙出声阻止。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一问。”戒赌摆了摆手。 叶北玄点了点头,随即一个闪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叶北玄心中思绪万千,女帝不应该喊我回来啊! 难道朝中又有什么新的阴谋?或许是北凉在背后策划了什么更大的行动。 不管怎么样,还是快些回去看看。 夜色降临。 大周帝都皇宫,养心殿还在灯火通明,女帝和李香莲正在批改公文,研究政策,侍女们每隔一会都会来添茶水。 “陛下,各大仙府正在围剿天魔宗,如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民以食为天,如今又面临暴雨连连的天灾,无数农田被淹没,粮食颗粒无收,可这些奸商却是囤粮涨价。”李香莲气愤道:“陛下应当予以重拳打击。” 女帝叹息一声,语气无奈道:“不是朕不想打击,而是这些粮商多是朝堂某些官员在背后支持,更有一些大家族参与其中,势力很大,朕也是有心无力,若朕限制价格,他们不卖,那百姓会更苦。” “或许,他回来会有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侍女匆匆来报:“陛下,叶先生来了,在外面侯着。” 本来女帝要整个天下的人喊叶北玄皇后,他听到这个称呼浑身起鸡皮疙瘩,当即严词拒绝,让他们通通称呼自己叶先生。 “快请.”女帝顿时面色大喜,语气激动地说道。 李香莲更是喜出望外,不过脸色却有些微微泛红。 不一会,叶北玄在侍女的带领下,便走入养心殿。 “陛下这个时候召见我,是有什么要事吧?”叶北玄淡淡的说道。 两女本来很高兴,但一说到事,顿时都愁眉苦脸,李香莲接着缓缓将事情说来,就是南方暴雨连连,百姓无粮,国库粮食也不多,还被路途限制,如今粮价飙升。 叶北玄摸了摸下巴!这不就是发国难财吗?这种行为是非常可耻的,还是上辈子好!谁敢发国难财,直接重拳打击,只可惜这里皇帝有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 于是他捏了捏下巴!语气缓缓道:“陛下,我为你们说个故事吧!听完了,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故事名唤范公奇策解杭灾。”(出自范仲淹解决杭州饥荒一事。) 女帝和李香莲一凛,深知他说故事就是策略,女帝赶忙竖耳恭听,李香莲更是拿笔随时记录。 “嗯哼!”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话说在某一个伟大的国度之中,有一个叫杭城的地方遭遇特大洪涝灾害。” 女帝和李香莲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故事果然是洪水背景。 两人眼中露出期待的神情。 叶北玄顿了顿,继续说道:“洪水吞没农田,颗粒无收。城内街巷,饿殍遍野,百姓们更是个个面黄肌瘦。眼中早已失去生气,有的也只是无助和彷徨。”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手中的折扇也是时不时地勾勒画面,让女帝和李香莲仿若看到那路有饿死骨的凄惨画面。 “更糟糕的是,米价一路狂飙,涨幅已经达到三倍以上。” 哎!女帝摇了摇头,自己现在不就是面临着这样的困境吗? 还是听听他是如何解决的。 叶北玄见两女惆怅过后,继续说道:“此时,有位叫范仲淹范大人的临危受命,出任杭城知州。” “这范仲淹,足智多谋,心怀天下,当他去往杭城之后,更是心都凉了半截,树皮草根早已被吃完,甚至发生易子而食。”叶北玄说到这,语气高昂,似是在诉说着那惨烈画面。 “易子而食,这是何等的悲剧,朕决不允许自己的子民,有这样的事发生,否则朕愧对大周,愧对百姓。” 李香莲道:“陛下放心,且听他慢慢说来。” 接着他开始诉说,范仲淹将杭城所有粮商请到府衙商议。众粮商们更是早就私下议定,若知州让自己低价卖粮,自己等人联合起来,不卖。 说道这里,女帝叹息一声:“朕也是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她很好奇这位范大人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只见叶北玄学着范仲淹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却说出一番令众人瞠目结舌的话来:“如今杭州缺粮,百姓苦不堪言,本知州决定,将粮价再度翻倍上涨。” “上涨?”李香莲面露古怪,这是什么策略? “百姓已经无钱购粮,为何还要上涨?” “别急。”叶北玄缓缓说道:“且听我细细说来。”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粮商更是大喜过望,纷纷拍手称好,以为是哪个大家族派来给自己发财的,于是纷纷点头答应。 而范仲淹更是将涨价榜文贴满大街小巷。 一时间,杭城炸开了锅,粮商们更是觉得富贵在招手,百姓们更是骂声四起。 然而,范仲淹对此置若罔闻,继续操持着涨价,甚至粮价更是还有隐隐上涨趋势。 啪!女帝怒拍桌子。 “朕觉得,这范仲淹是不是那五姓七望的人?” 李香莲则是一个噤声手势,她也很难理解,但是还是想继续听下去。 叶北玄知道她们难以理解,别说她们,正常人听到这操作也是难以理解啊! 于是他继续朗声道:“杭城粮商发财,全国各地的粮商们听闻这个消息,个个眼红,如此金山银山,他们又怎么能放过?” “于是他们一车车,一船船,不顾风雨地往杭城运粮,企图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捞一笔。” “没过多久,杭城的粮食便被塞满。” 说到这里,女帝和李香莲似乎感觉到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而就在这时,叶北玄忽然话锋一转,语气由低到高地道:“然而,就在此时,范仲淹却忽然下令,开仓放粮,以超低价格售卖。” 接下来,女帝和李香莲也大概猜到这个策略的意图了,这一下,放粮,粮价必然大跌,而受到暴雨天气,各大粮商刚运来的粮食都是潮气熏天,若不快些卖掉,怕是会很快发霉变质。更别说将粮食再运回去,光是运费和损耗,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那些本想发国难财的人,如今却面临着卖不出去的困境。 “这最终啊!那些粮商,无奈之下,只能低价,将粮食低价抛售。” “好。”女帝拍案而起,道:“好好好。” 李香莲眼眸含着笑意,心中更是升起无限的得意,果然是我选的男人。 叶北玄哪晓得她们心理怎么想,于是继续说道:“此外范仲淹大人还做了一事,陛下可以效仿。” “快说,快说。”女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还有多少好主意,朕要将你的脑子榨干。 “如今南方大水,百姓苦难,但人工也是最便宜时刻,可在此时大兴土木,兴修水利,效仿这位范大人的做法,以工代赈。”叶北玄缓缓地说道。 以工代赈?好一个以工代赈,既能节约成本,还有减少浪费,还能赈灾,此等做法,利国利民,不愧是和朕睡的人。 “此外,陛下选谁去赈灾,这是一个学问,我相信陛下心中已经有底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叶北玄淡然道:“前方战事吃紧,我还得回去指挥。” 女帝和李香莲闻言,皆眉头一皱,想跑?今晚上你是跑不了了。 “嗯哼!北玄呐!你马不停蹄,一路上劳碌奔波,很累吧!”女帝一双桃眼,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累。”叶北玄回答道。“哦!来人。”女帝朝门外喊道:“叶公子身心疲累,将他带到浴德池沐浴伺候。” “.”不是,我没说沐浴啊! “陛下,我真的不累。” “哦!朕知道了,你想让朕陪着你是吧!”女帝淡然笑道:“来人,朕要同叶公子一同沐浴.” “.”无语,整了个大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还这么赖皮? 他只好轻声道:“我” “哦!你还想香妃一起呀!朕准了,来人,将香妃和叶公子打包带到浴德池,朕随后就到。”还未等叶北玄说话,女帝已经抢先了。 叶北玄见状,只好闭口不语,他不敢说了,怕是再说,这周围七七八八的侍女怕都要加入了。 浴德池内,雾气缭绕。 叶北玄被侍女们带到池边,心中虽有无奈,但也只能顺从。 他褪去衣衫,踏入温热的池水中,顿时感到全身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他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心中却思绪万千,自己必须尽快回去,指挥大军,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就在这时,池水微微波动,叶北玄睁开眼,看到李香莲身着轻纱,缓缓走入池中。 轻纱被水浸湿,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妩媚,嘴角含笑,缓缓靠近叶北玄。 “这么着急走?不知道我很想你吗?”李香莲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的红唇凑近叶北玄的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好痒。 叶北玄苦笑一声,道:“这不是战事吃紧嘛。” 李香莲轻轻一笑,手指轻轻划过叶北玄的胸膛,低声道:“可我想你。” 叶北玄还未回答,李香莲的红唇已经贴了上来。 四唇相接,火热的触感让叶北玄一时失神。 池水泛起阵阵涟漪,波浪轻轻拍打着池壁,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在两人沉浸在彼此的温存中时,叶北玄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拥住了他。 他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是女帝也悄然进入了池中。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舍不得你走。”女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宠溺,道:“我想要一个孩子。” 叶北玄一时无言,只能任由两位女子抱着他。 雾气弥漫中,隐隐约约三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气氛也变得旖旎起来。 叶北玄是在天亮前匆匆离开了皇宫,心中虽有留恋,但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那未知的血海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实现大一统,才能将天下归一,盘古气运才能归一,届时封神拜佛,唤醒满天神佛,来对抗血海。 浴德池内早已人去楼空,侍女们奉命进去打扫。 “昨夜我守在外面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大海里海浪拍打海岸的巨大声响。” “真的假的。” “我昨夜也守护在门外,好像也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侍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但心中都有一个疑惑。 这皇宫大内,哪来的海浪声? 更让她们惊讶的是,第二天清晨,浴德池的水位竟然明显下降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蒸发了一小半。 金牙山。 金牙山上,北风凛冽,吹得树木是摇头晃脑。 秦若希一身男装,腰间佩剑,英姿飒爽,正指挥着士兵们修路。 自从被安排到这里负责修路,已经过去了数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天生爱搞事,喜欢做江湖大侠,被迫来当兵,好不容易有打架的机会,现在又被安排修路,这不暴殄天物嘛!我这么个高手不让打架? 虽然修路也很重要,但枯燥无味,哪有打架来的直接。 其实她想上战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那天救她的人,是不是他?为什么救了自己又消失不见?她想找到他,当面问清楚。 “将军!”秦若希看向正朝她走来的田华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道:“能否让我上阵杀敌?” 田华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暗自苦笑,我哪敢让你上阵杀敌啊!你那后台可是特别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绝不能让你上战场。 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秦校尉,修路的重要性不亚于战场,将你放在这里主要是磨磨你的性子,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如何带兵?” 秦若希闻言,心中虽有不满,可还是只能劝说。 她轻声,道:“将军,我自幼习武,在此修路,岂非大材小用?” 田华之心中一阵无奈,却又不能明说,只得继续打哈哈:“秦校尉,你的才能我自然清楚。不过,军中各有分工,修路之事也是重中之重。” “还有两日,路便修好,届时你要什么任务,我自有安排。” 你独门独院,待遇与我相差无几,你还不明白吗?你被叶大人看上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秦若希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堵得慌,哎!那就在等两日吧! 另一边。 叶北玄回到军帐内,对着旁边的通信兵说道:“去将李顺李校尉喊来。” “是,将军。”现在的小兵们终于不喊他缩头乌龟了,内心对他那是满满的佩服和崇拜。 不为别的,林九远和张北来边界那是屡战屡败,而这家伙一来就打了一场胜仗,虽然之前蛮憋屈的,但赢回来了,什么都好说。 叶北玄又开始盯着沙盘,仔细研究小路,发现金牙山的仓山岭险峻,极难攀爬,但却可以绕到拓跋宏背后,而李顺曾经就跟自己攀爬过雁门谷。 知人善用,这才是王道。 不一会,李顺便来到营帐之中,而帐外还有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正在恭敬地等候,正是那狐媚儿。 “将军。”李顺单膝跪地,拱手道:“您有何吩咐。” 他做了校尉,自觉已经祖坟冒青烟,可没想到当初和自己一同征兵而来的他,竟然做了统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校尉请起,昔日可否还记得我等攀爬雁门谷,击杀北凉将领之事?”叶北玄淡然笑道。 李顺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这一生最辉煌的战绩。 “昔日得将军带领,打败北凉,将军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李顺拱手道。 “也不用万死不辞,从今日起,你挑选善于攀爬的士兵,本将军提拔你为中郎将,由你专门训练他们攀爬之术,你的指挥调度权归我一人。”叶北玄望着李顺,眼眸灼灼,语气淡然地道:“你可做得到?” 李顺见叶北玄那认真的模样,立刻意识到这是在提拔自己,将自己当作心腹,这可是飞黄腾达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当即跪地道:“多谢将军提拔,末将万死不辞,定能办到。” “好了,你下去吧!现在就亲自去部队挑选。”叶北玄摆摆手说道。 “是。”李顺恭敬地回道,旋即走出帐外。他看了一眼狐媚儿,两人互相点了个头,他便转身离去。 “进来吧!”狐媚儿还在痴迷地看着李顺的背影,忽闻叶北玄喊她,她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走进营帐。 只见叶北玄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沙盘,没有抬头看她。 狐媚儿面露紧张之色,只见她忽然跪地,道:“先生,求先生助我.” 嗯?这狐媚子这是怎么了?竟如此郑重其事? 叶北玄不急不缓地说道:“什么事,你先起来说。” 狐媚儿得到允许,这才缓缓起身,接着她便将她和李顺逃亡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尤其是李顺送她鞋子的过程。 送鞋子?哎呀!我那不过是忽悠你的等等!这么说来,狐媚儿是先看上他,然后救他,这才有了送鞋子这一出。 这简直就是命运的齿轮在转动,我的天机术没有算错,如此看来李顺真有可能是狐媚儿的丈夫也说不定。 怎么办?李顺啊!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禁不住人家的勾搭! 于是他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何事?” “求先生能治好我的脸。”狐媚儿低头拱手道:“奴家不想以这幅面容与他坦诚相见。” 嗯!算到了,这是迟早的事,叶北玄心里清楚狐媚儿迟早会来求自己,而且自己也早有这个打算,就当作给她的回报吧。 幸好最近徒弟们说书奖励了自己神医大道公,治这脸伤不在话下。 “你且过来。”叶北玄淡然道:“你之脸伤,乃是自幼被猎人所伤,非天地之气不可除。” 只见他将真元凝聚于手指,轻轻一挥手,混沌决的真元瞬间开始修复她脸上的经脉,伤疤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消失。 很快,她便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果真是个狐媚子。 “你的外伤已经治好,你求的缘分我也已经应了你。” 狐媚儿立即跪地谢道:“狐媚儿定会助我夫君为先生选拔善于攀爬之人。” “下去吧。” “是。” 叶北玄继续盯着沙盘,心中暗自思忖:接下来可就是暗度陈仓(宝鸡)了。 拓跋宏,你的头,我到底该挂在哪呢? (本章完) 第175章 空城计,暗度陈仓 第175章 空城计,暗度陈仓 李顺站在金牙山的山脚下,仰望着那陡峭的崖壁,心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我一定要训练出一支精锐的军队! 他手中握着一根粗壮的树桩,树桩上一圈一圈地缠绕着草绳。 深吸一口气,他大声喊道:“兄弟们,今天我们要练习竖直攀爬!” 士兵们纷纷点头,眼中也满是跃跃欲试的挑战之意。 李顺将树桩垂直固定在地面,然后顺着树桩往上爬,亲自做着示范。 “兄弟们,攀爬就是如此,并不难。”李顺继续说道:“现在开始,每人都将自己手中的木桩,固定好,开始训练。” 随着李顺一声令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固定木桩,然后学着李顺的样子攀爬起来。 李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士兵虽然刚开始时有些生疏,但经过几轮的训练,他们的进步非常显著。 只要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一定能成为攀爬的高手。 与此同时。 田华之负责的大路修建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士兵们挥汗如雨,铲土、搬石、铺路,动作迅速而有序。 田华之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地图,时不时地指挥着士兵们调整路线。 他看着眼前逐渐成形的道路,心中充满了激动,这条路一旦修好,将会是决战之日,届时定要手刃拓跋宏为武烈报仇。 然而。 北凉军帐中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拓跋宏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他刚刚吃了一场败仗,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田华之,你竟然敢耍我!”拓跋宏咬牙切齿地说道。 旁边的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拓跋宏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摔落道:“怎么办?当然是重整旗鼓,再度进攻!这次我定要一雪前耻!” 副将连忙点头:“是,将军!我们一定会赴汤蹈火!” 三日后。 田华之和叶北玄正在军帐中商议对策。 田华之指着地图上的金牙山,眉头紧锁:“叶将军,拓跋宏吃了败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探子来报,他们已经在集结大军。” “我等路还未修好,此刻不宜大面积作战,一旦正面开战,我怕影响到叶将军的大计。” 叶北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田将军,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了对策。” 田华之疑惑地看着他:“哦?叶将军有什么对策?” 叶北玄神秘地说道:“不如我来说个典故给你听如何?” 田华之一愣,随即说道:“愿闻其详。” 只见叶北玄开始朗朗高声,空气都随着他的声音缓缓流动。 “话说那诸葛孔明一己之力退敌司马仲达十五万大军。”(出自《三国演义》第九十五回: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 他双目忽然变得炯炯有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就如同那诸葛孔明已经置身于那空城之上,俯瞰着城下司马仲达的千军万马。 田华之此刻居然感觉如同身临其境,诸葛孔明如此胆气当真令人佩服。 “那诸葛孔明,独坐城楼,手抚琴弦,神色淡然,仿佛城下那十万敌军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叶北玄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如涓涓细流,时而如惊涛拍岸,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画面,直击田华之的内心。 他手中握剑,烈风也随之拂过,带着几分肃杀与冷冽,勾勒出战场的形势。 田华之站在一旁,随着叶北玄的讲述,他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眼神却紧紧盯着叶北玄,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叶北玄说到诸葛亮如何以一曲琴音震慑敌军时,田华之的眉头猛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如此竟然能一人面对十几万大军,诸葛孔明果然乃卧龙先生,怕是只有叶将军能与之比拟了。 “那司马懿立于城下,听得琴音悠扬,心中却如晴天霹雳,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叶北玄的声音忽然一顿,田华之连呼吸声都屏住。 手中的杯子都几乎要掉落在地,仿佛自己就是那一人面对十几万大军的诸葛孔明。 叶北玄微微一笑,声音如清风般散去:“这便是空城计,诸葛孔明以一己之力,退敌十万!” 田华之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敬佩与震撼,喃喃道:“诸葛先生,当真令人叹服……”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难道叶将军也要让我等效仿?”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也要做一回诸葛卧龙,一人面对拓跋宏三十万大军,那自己不就可以名垂千古。 叶北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拓跋宏刚刚吃了败仗,心中必定急躁。” “如果他们来攻打,我们摆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一定会认为有诈。” “而我们的军队则趁机越过仓山岭,直达拓跋宏后背,届时他插翅难飞。” 田华之沉思片刻,随即露出了笑容:“妙计!叶将军真乃神人也。” 叶北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不过,这计策的关键在于细节。我们必须让拓跋宏相信,城中真有埋伏,届时可就看田将军你的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可以命令修路士兵们紧急回防。” 田华之点头:“叶将军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叶北玄补充道:“还有,城中的旗帜和鼓声也要调整,城门一定要大开。” “还有田将军你一人在门口喝酒吃肉。” 田华之笑道:“好,就这么办!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边。 拓跋宏站在北凉军帐中,目光如炬地盯着地图上的金牙山。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某个位置。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田华之的主力正在修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迅速驰援。 此时若不趁机攻打,更待何时?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洪亮如雷:“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即刻出发!目标,大周军营!” 副将们纷纷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北凉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铁蹄踏地,尘土飞扬。 拓跋宏骑在战马上,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一举击溃叶北玄,洗刷前几次的耻辱。 然而,当他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叶北玄的军营前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 军营中,大门敞开,毫无防守之势。 田华之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手中握着一只酒杯,面前摆着一盘烤肉。 他神态自若,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毫不在意。 见到拓跋宏的大军逼近,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拓跋宏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不对劲!田华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修路吗?难道……中计了?”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发现军营中除了田华之和几名侍从,而军营内部似乎有尘土飞扬,马匹鸣叫,还时不时的有士兵抬着散发着热气的马粪。 远处的旗帜在风中轻轻摇曳,鼓声也时有时无,整个军营显得异常诡异。 拓跋宏的心跳加速,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叶留香一向诡计多端,田华之如此淡定,必定有诈!难道他们早已设下埋伏,就等我自投罗网?” “将军,我看他们这是虚张声势。”副将仇恨地看着田华之说道:“让末将带领一队人马打先锋,定取他项上人头来献给将军。” “你懂什么,你若前去,定然有去无回。”拓跋宏猛地一挥手,声音低沉而急促:“全军听令,立即后撤三十里!快!” 副将们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拓跋宏会突然下令撤退。 但军令如山,他们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传令下去。 北凉大军如潮水般退去,马蹄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慌乱。 拓跋宏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心中充满了警惕。 他回头望了一眼叶北玄的军营,只见田华之依旧坐在那里,仿佛对他们的撤退毫不在意,甚至举起酒杯,遥遥向他示意。 “可恶!”拓跋宏咬牙切齿,今日之耻来日定当来报。 他本以为田华之的主力在修路,无法迅速支援叶北玄,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计谋。 “田华之,你果然狡猾!”拓跋宏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是我大意了,但下次,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 与此同时,一只神秘的军队顺着仓山岭而过,他们或滚,或爬,或摔,艰难而过。 叶北玄站在军营后方的高地上,远远望着北凉大军撤退的烟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扭头看向仓山岭,点了点头,这李顺可以重用。 他一个闪身来到田华之身旁说道:“田将军一人吓退拓跋宏三十万大军,此战田将军名垂千古。” 田华之放下酒杯,急忙起身,笑着拱手道:“哪里,哪里,一切都是仰仗叶将军的计谋,属下不过是讨了个便宜。” 叶北玄目光深邃,语气平静:“拓跋宏虽然勇猛,性子急躁,可他不笨,不出三日,定能反应过来,届时可就是硬仗了。” “三日后,田将军你率领一部分人在侧翼佯攻,由我正面出战拓跋宏,一旦李顺在后方杀出,你就直接发起总攻。” “届时拓跋宏腹背受敌,侧翼受到攻击,三方夹击,定然跑都跑不了。” 田华之点头:“属下谨遵军令。” 叶北玄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方:“接下来,该我了?” 二日后。 拓跋宏的反应来得比叶北玄预料的还要快。仅仅两日后,北凉大军便再度集结,浩浩荡荡地向大周军营压来。 拓跋宏骑在战马上,脸色阴沉,他握紧手中的长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洗刷前耻,不但吃了败仗还数次被耍。 “全军听令,今日不破敌营,誓不还师!”拓跋宏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战场,北凉士兵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涨。 叶北玄站在军营的高墙上,远远望着北凉大军的阵势,嘴角微微扬起。 他转身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兄弟们,拓跋宏已经急了。我们只需坚守一日,就会有援军到达,随我出城迎战!” 士兵们齐声应诺,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战斗很快打响。 北凉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大周军营,箭矢如雨,刀光剑影,兵器碰撞声,惨叫声连绵不绝,仿佛每一个闪光,每一次冲杀都在书写着战争的残酷。 叶北玄亲自指挥,士兵们拼死抵抗,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北凉大军在叶北玄的巧妙布局下节节败退,然而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在此时,战场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风声。 四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战场上,正是李环四胞胎。 他们四人面容相似,身形如影随形,仿佛一体同心。 叶北玄远远望见四人,眼中闪过阴郁,这四个家伙还真难缠。 “四位大师。”叶北玄高声喊到,军中突然跃出四名和尚。 他们身披袈裟,手持禅杖,面容肃穆,正是四大和尚——戒烟、解毒、戒赌、戒色。 “阿弥陀佛,四位施主,何必助纣为虐?”戒烟和尚双手合十。 李环冷笑一声:“和尚不在庙里念经,跑来战场杀人,真是讽刺!” 戒烟和尚微微一笑,满脸痞气道:“战场即是修罗场,我等不过是来度化众生,超度四位施主的。” 话音未落,四大和尚同时出手,禅杖挥舞间,带起阵阵狂风。 李环四胞胎也不甘示弱,四人长剑齐出,剑光如电,直逼四大和尚。 双方瞬间战作一团,剑光与禅杖交织,气劲四溢,周围的士兵纷纷退避,不敢靠近。 李环四胞胎的剑法精妙绝伦,四人合为一体,逼得四个和尚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戒烟和尚忽然大喝一声:“四大皆空,万法归一!” 四大和尚同时跃起,禅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随即重重砸向地面。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劲爆发开来,李环四胞胎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好,又是这个大阵!”四胞胎脸色一变。 然而,为时已晚。 四大和尚的阵法已成,四人同样犹如一体,禅杖挥舞间,带起阵阵狂风,将李环四胞胎逼得节节败退。 最终,四胞胎在四大皆空大阵的最后一击中,被震得倒飞出去,四人也随即分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李环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魔君大人,我等…已经…尽力了……” 话音未落,四人同时闭上了眼睛,气息全无。 与此同时。 田华之率领的部队按照计划从侧翼发动佯攻。 他们并不急于深入敌阵,而是不断骚扰北凉的侧翼,迫使拓跋宏分兵应对。 拓跋宏虽然察觉到田华之的意图,但由于正面战场的压力巨大,他不得不抽调部分兵力去应对侧翼的威胁。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日,北凉大军虽然攻势凶猛,却始终未能突破大周的防线。 叶北玄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守阵地,寸步不让。 就在拓跋宏准备发动最后一波猛攻时,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尘土飞扬中,李顺率领的奇兵如一把利剑,直插北凉大军的后背。 拓跋宏大惊失色,急忙下令后军迎敌,但为时已晚。 李顺的部队如猛虎下山,瞬间冲乱了北凉的后方阵型。 拓跋宏的军队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田华之见状,立即下令全军出击,直扑北凉的侧翼。 大周军队如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北凉大军切割成三块,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战场上一片混乱,北凉士兵在夹击下节节败退。 拓跋宏眼见大势已去,心中悲愤交加。 他挥舞长刀,试图组织残兵反击,但已无力回天。 最终,北凉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拓跋宏站在战场中央,望着四周倒下的士兵,眼中满是绝望与悔恨。 叶北玄策马来到拓跋宏面前,目光淡然。 拓跋宏抬起头,死死盯着叶北玄,声音沙哑而悲凉:“叶留香,今日我败,也败得心服口服。我只求你一件事——若有一天你攻破北凉,请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 叶北玄微微一怔,语气平静道:“北凉若归于大周,百姓也愿意归顺,那便是我大周子民。” “我的刀,从不对着自己人。” 拓跋宏闻言,仰天长啸,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释然。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甲。 一代北凉战神拓跋宏,魂归他乡。 叶北玄看着拓跋宏倒下的身躯,沉默片刻,随即下令:“来人,将拓跋宏的人头示众三日,来祭奠武烈将军。三日后,将他的头缝合,厚葬他。” 士兵们抬着拓跋宏的尸体,领命而去。 叶北玄转身望向远方,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三日后。 拓跋宏的遗体被厚葬于金牙山下。 田华之站在墓前,轻声说道:“拓跋宏,你虽为敌,但临死前仍记得百姓,也算是一条汉子。” “安息吧!” 风拂过山岗,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 营帐内,叶北玄正在研究战术,准备攻打北裕关,若能拿下此关卡,那么自己随时都有一把尖刀插在他们的胸口。 田华之进入营帐,拱手道:“叶将军,拓跋宏已经安葬。” “嗯。”叶北玄淡然道:“田将军,随我一起研究一番,这北裕关。” 北凉皇宫。 北凉皇宫内,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拓跋宏战死,北凉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宛若一道惊雷,炸响了整个北凉。 朝堂之上,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朝中曾经的老天师张山河,现在更是重华宫仙府中的金丹期修道者,他此刻紧皱眉头,魔道四胞胎合体可战金丹,却依然命丧大周,可见大周此次也请了厉害的修道者。 他心中懊悔不已,当初应该全力阻止修道者干预战争,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各大仙府更是对北凉之中的魔道修道者发出围剿。 而自己的仙府重华宫,更是被各大仙府孤立。 如今重华宫已经宣布,旗下弟子若自己帮助北凉,只能代表个人,不代表重华宫。 此时。 丞相黄金水此时站了出来,他拱手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此时我军打败,大周大获全胜。” “臣以为,此时应当议和,我们归属为大周附属,以求暂时修养身息,来日方长。” 老天师一听,顿时怒不可遏,他怒声反驳道:“议和?我们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三十万儿郎魂归他乡,还要割地赔款?这哪里是议和,这分明是亡国之举!” 北凉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无比,三十万啊,那可不是三万,也不是三千,而是整整三十万,这无疑已经动摇了北凉的国本。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传圣旨:封拓跋宏为护国大将军,赐拓拔家满门忠烈称号。” 宣读完毕,顿了顿,北凉皇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淡却不失威严地道:“朕,三十万大军战死,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有谁愿意挂帅,应战大周?” 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之中尽是推诿之意。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皆是一些无能之辈。 老天师咬了咬牙,向前一步,说道:“陛下,老臣愿为陛下分忧,挂帅出征。” 黄金水赶紧说道:“天师,此时出征,并非上策,我们需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老天师怒视着黄金水,说道:“丞相此言差矣!我北凉男儿,岂有退缩之理?若不战而降,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宗?” 北凉皇帝沉思片刻,说道:“天师忠心可嘉!朕.”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带着残影,瞬间闪到大殿中央。 “天魔宗,蓝苍擎,愿意助北凉陛下随大军出征。” (本章完) 第176章 来世我为你们证婚 第176章 来世我为你们证婚 北裕关。 叶北玄与田华之站在一处高地上,远远眺望着北裕关的轮廓。 北裕关巍然矗立在两山之间,地势险峻,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 关墙高耸入云,由厚重的青石砌就,历经岁月的风雨侵蚀,表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却依旧坚如磐石。 城墙之上,箭楼林立,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守军的身影在城头来回巡视,警惕地注视着关外的一举一动。 关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面坚硬如铁,寸草不生,显然是经常有人踩踏所致。 远处,一条蜿蜒的河流绕过山脚,河水湍急汹涌,仿佛在为这座雄关增添一道天然的护城河。 叶北玄眉头微皱,目光如炬,似乎在深沉地思索着什么。 田华之则手持一张地图,仔细地比对着地形,低声说道:“将军,北裕关地势险要,正面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叶北玄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处的城墙,沉声道:“拓跋宏虽已死,北裕关的守将王天中也绝非庸才。” “这里地势险要,防守固若金汤,看来要采取声东击西了。” “声东击西?”田华之听懂了字面意思,应该就是佯攻东面,实则攻击西面的策略。 叶北玄手指着那条河流说道:“你看这河流,湍急异常,看似是护城河,可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借尸还魂的工具。” 田华之似懂非懂,语气疑惑道:“请将军明示。” 叶北玄微微一笑,语气淡然道:“楚汉争霸,汉王旗下兵仙韩信智擒叛军魏王豹。”(出自韩信木罂渡军) 能被称之为兵仙,定然是智谋过人,田华之目露向往之色。 叶北玄继续娓娓道来:“话说那汉王刘邦与楚霸王项羽争夺天下,韩信率军攻打。” “魏王豹叛变屯兵,封锁临晋关,自以为万无一失。” 是啊!如今这北裕关不正是如此?田华之心中思绪,王天中据守北裕关,我大军怕是也难以寸进。 “这一日,韩信率军来到黄河岸边,望着滔滔河水,他的目光落在了岸边的一只木罂上。”叶北玄语气渐缓道。 “木罂?那不是百姓用来盛水的器具吗?”田华之疑惑道:“这有何用?” “且听我细细说来。”叶北玄又继续缓缓道:“韩信全军搜集木罂,竟然是为了连夜赶制木筏!“ 原来,韩信命人将木罂两两相扣,中间以木板相连,制成简易木筏。 接着又命灌婴率军佯攻临晋关,吸引魏军注意。 夜深人静之时,韩信亲率大军,乘木筏悄然渡河。 魏王豹毫无防备,待发现时,汉军已如神兵天降! “那魏王豹大惊失色,仓促应战,却哪里是韩信的对手?汉军势如破竹,一举攻下安邑,生擒魏王豹!”叶北玄说到这,缓缓一笑道:“这便是三十六计的借尸还魂和声东击西。” “华之啊!你且记住我对你说的每一个计策。” 田华之露出震惊之色,能将看似无用的东西赋予它应有的作用,并且将劣势变成优势来迷惑敌人,当真是神乎其神。 “传令,全军原地伐木,要给我做的动静大点。”叶北玄负手而立,站在山巅语气淡然地下令道。 田华之面露喜色,叶将军这是在教我打仗,于是他坚定地拱手应道:“末将领命!” 言罢,他转身离去,开始按照军令伐木。 叶北玄抬头望向北裕关,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拂过山岗,卷起一阵尘土,仿佛预示着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来临。 北裕关内。 王天中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周军将领能屠杀拓跋宏的三十万大军,此人用兵如神,绝非等闲之辈。 如今周军突然大肆伐木,显然有所图谋,绝非简单的渡河之举。 “仙师,叶留香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王天中沉声道:“他若真以木筏渡河,我军虽占据地利,比起正面强攻更难才对,但若他另有奇谋,恐怕……” 蓝苍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毫无作用。” 王天中见蓝苍擎如此自信,心中稍安,但仍不敢大意。 他转身对身旁的副将下令:“传令下去,加强河岸巡逻,尤其是上游和下游的隐蔽处,务必严防周军突袭渡河!” “是!”副将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北裕关外。 叶北玄站在山巅,目光紧紧凝视着远处的关隘。 田华之匆匆赶来,拱手禀报道:“将军,伐木之事已按您的吩咐进行,动静极大,北裕关的守军想必已经察觉。” 叶北玄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很好。王天中此人谨慎多疑,必定会加强河岸防守。” 田华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军,若不渡河,我们伐木又是为何?” 叶北玄转身看向田华之,语气淡然:“华之,你可还记得韩信木罂渡军的故事?” 田华之点头:“自然记得。韩信以木罂制成木筏,声东击西,成功渡河,一举击溃魏军。” 叶北玄微微一笑:“不错。但今日,我们并非要效仿韩信渡河,而是要借伐木之势,迷惑王天中,让他以为我们要强攻渡河。实则,我们的目标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北裕关的另一侧,低声道:“北裕关的粮草辎重。” 田华之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将军高明!北裕关地势险要,正面强攻确实难以奏效。但若能断其粮草,守军必乱,届时我们再趁虚而入,便可一举破关!” 叶北玄点头:“正是如此。传令下去,伐木之事继续,声势越大越好。” “将李顺喊来。” 不一会,李顺一路小跑来到叶北玄身前,身后还跟着身材姣好、一身男装的狐媚儿。 “将军?”李顺拱手道:“将军吩咐末将前来有何任务?” “李顺,你带着一百弟兄,爬山绕道北裕关后方,伺机烧毁其粮草,你可做到?” 烧粮草?爬山?这不都是我擅长的吗?李顺微微失神,旋即目光坚定道:“末将定然不辱使命。” “好。”叶北玄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子时动手。” “是。”田华之和李顺两人拱手退走。 狐媚儿见两人走后,咬了咬牙,跪地道:“先生,媚儿有一事相求。” 嗯?叶北玄纳闷,这狐狸事真多,要不是看你牺牲那么大帮我,我都懒得理你。 “说。” 只见狐媚儿忽然磕头,语气羞羞答答、磕磕盼盼道:“媚儿.媚儿媚儿想请先生在此战胜利后,为我和顺儿证婚。” 证婚?叶北玄诧异的看着狐媚儿,这欲女,真爱上那个木讷少年了?这是奇葩的一对。 李顺呀!若是以后你生一窝狐狸崽崽,可别怪我。 “可”证婚而已嘛!行吧!叶北玄略微思索,答应了。 “多谢先生。”狐媚儿喜出望外,拱手退走。 叶北玄抬头望向北裕关,目光深邃。 他低声自语:“若是能胜,那么北凉基本上就是长驱直入了,大一统安定之后,我应该可以安定下来说书,好好蹭奖励了吧!” 三日后。 北裕关内。 王天中站在城墙上,远远望着周军伐木的动静,心中愈发不安。 他转身对蓝苍擎道:“仙师,周军此举实在蹊跷,我们是否该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计划?” 蓝苍擎依旧神色淡然,负手而立:“不必,有我在,我有这个法器千里眼可破一切阴谋诡计。” 王天中闻言,心中稍安,但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正欲再劝,忽然见蓝苍擎将一双千里眼带在眼眸之上,语气忽然严肃道:“周军有一支精锐绕道后方,正朝我粮草大营逼近!” “什么!”王天中大惊失色,猛地看向蓝苍擎,道:“仙师,这……” 蓝苍擎取下千里眼,眉头微皱,神色有些许疲惫,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道:“竟然敢奇袭粮草,看我过去。” 他冷哼一声,袖袍一挥,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王天中见状,急忙下令:“快!调集兵马,速去支援粮草大营!” 北裕关粮草大营。 李顺带领着一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北裕关的正面防线,朝着关后的粮草大营进发。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树梢,带来一丝冷意。 狐媚儿则悄然跟随在李顺的队伍之后,她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轻盈,脚步无声无息。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动物对危险天生敏感,所以她便想着暗中保护着他。 就在李顺等人接近粮草大营时,忽然四周火光骤起,喊杀声震天。 “不好.”李顺察觉不对,立即说道:“快撤。” 北裕关的守军已察觉了我们的行动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北凉大军一圈圈迅速将他们的退路堵死。 李顺心中一沉,知道中了埋伏,但他并未慌乱,反而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杀出去!” 双方瞬间交战,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李顺等人虽然勇猛,但敌众我寡,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下,他挥舞着长刀,拼尽全力与敌人厮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却不肯倒下。 狐媚儿躲在暗处,心急如焚。她看着李顺独自一人浴血奋战,心如刀绞。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从暗处冲出,化作一道橙黄色的光芒,挡在李顺身前。她双手一挥,一道妖力化作屏障,暂时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媚儿!”李顺见到狐媚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变得焦急,道:“你怎么来了?快走!” 狐媚儿摇头,眼中含泪:“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李顺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小狐妖,倒是情深义重啊。” 两人抬头,只见蓝苍擎凌空而立,目光冰冷,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他缓缓落地,目光在狐媚儿身上扫过,阴恻恻地说道:“狐妖的滋味据说不错,今日倒是走运了。小狐狸,你若肯杀了这小子,跟着我,我保你不死。” 狐媚儿咬牙,道:“你休想!” 蓝苍擎见状,冷笑一声:“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狐媚儿。 狐媚儿虽然修为不高,但此刻为了保护李顺,拼尽全力抵挡。然而,她的妖力在蓝苍擎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仅仅几个回合,便被击倒在地,口中鲜血狂涌。 李顺见状,怒吼一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冲向蓝苍擎,却被对方随手一挥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 狐媚儿和李顺艰难地爬向对方,地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他们的手一点点靠近,仿佛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握住彼此。 然而,就在他们的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蓝苍擎的脚狠狠踩在了两人之间,还用力地碾了碾,骨头碾碎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清晰可闻。 “啊”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 蓝苍擎哈哈大笑,道:“比翼双飞?情比金坚?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拔出佩剑,剑尖缓缓指向李顺的后心,接着长剑一点点,一点点地刺入。 李顺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狐媚儿,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 “媚儿……下辈子……”李顺的声音逐渐微弱,还未说完,便已气绝身亡。 狐媚儿眼睁睁看着李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下辈子……媚儿以清白之身……等你……” 话音未落,她的心脉骤然断裂,口中鲜血涌出,身形逐渐化作一只橙黄色的狐狸,皮毛失去了光泽,静静地躺在李顺的身旁。 蓝苍擎见状,勃然大怒:“你敢死?我不让你死,你敢死?!” 他怒吼着,挥手命令身后的士兵:“来人!将这狐狸的皮剥下来,给我做成大衣!把这两具尸体挂到城墙上,以儆效尤!” 夜风呼啸,似是风也在哀伤,悲鸣。 北裕关的城墙之上,一人和一个血肉模糊的狐狸尸体被高高挂起,吊在城墙之上最显眼之处。 北裕关周军军营。 叶北玄正在画着渡河工具的图纸,忽然手中的笔自动断裂 嗯?他内心一突,怎么回事?自己可是修道者,已经暗合天道,手中之笔自动断裂,证明一定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 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北玄眉头一皱,心脏忽然加速。 只见田华之面露悲伤,眼眸之中似是还挂着泪水,他语气极速道:“叶将军,叶将军,李顺,李顺,李顺他们夜袭北凉粮草大营.” 说到这里田华之甚至已经哽咽起来,语气开始抽泣说不出话,他和李顺在这段时间之内并肩作战,关系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如今他战死,自己又怎能不伤心? “说”叶北玄语气低沉起来。 “李顺他们全军覆没了”田华之深吸一口气,这才稳住口气,继续道:“而且,北裕关城墙之上,还挂着一只被剥了皮的狐狸和李顺的尸体” 剥了皮的狐狸?难道是叶北玄一个踉跄,他忽然意识到,三十六计确实很强,可他忽略了一点,对方有仙家之人,必定有什么能发现他行动的法器,法宝.大意了。 稳住身形,叶北玄脸色阴沉地走到桌前,开始奋笔疾书地写着信。 接着他沉声道:“你现在快马加鞭,立即派人将这封信送到陛下手中。”他要知道,魔宗有没有暗中窥视的法宝,有没有办法对付。 “是,末将遵命。”田华之抹了抹眼泪,拿着信离去。 叶北玄缓步走到帐外,来到四大和尚的营帐内,四个人正在赌博,见叶北玄面色阴沉地进入,知晓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于是纷纷停下赌博,脸色严肃起来。 “四位大师。”叶北玄拱手施礼道:“叶某今夜前来有事相求。” “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们能办得到,定然赴汤蹈火。”戒烟第一个站出来,拍着胸脯道。 其他三个和尚纷纷点头。 叶北玄见状,立即拱手道:“如此多谢四位大师。” 接着他附身过去,在他们四人耳边开始嘀咕。 北裕关前。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吊在这里的一人一狐两具尸体微微晃动转圈,而尸体上尚未凝固的血水顺着他们的脚滴答滴答地滴湿了地面,将地面染得血红。 与此同时,北裕关内。 蓝苍擎正在闭目养神,忽然一阵心悸感传来,他双目陡然睁开,目光冷峻地看向前方。 他的手中握着千里眼。 忽然,他的眉头一皱,低声自语:“不对劲……有人潜入!” 他迅速起身,对身旁的副将下令:“传令下去,加强巡逻,今夜似乎会有人前来!” 副将领命而去,蓝苍擎立于高墙之上,心中隐隐不安,难道是我的错觉?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紧接着,一道金色光芒划破夜空,直逼北裕关的城门。 蓝苍擎脸色一变,迅速戴上千里眼,一个闪身往关前而去。 此时,四道身影正在黑暗中迅速移动,似乎正准备割断城墙上的绳子,带走李顺和狐媚儿的尸体。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蓝苍擎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那四道身影面前,道:“小小的筑基期,也敢学别人凑热闹,你家大人呢?” 那四人正是叶北玄派出的四大和尚,他们见蓝苍擎出现,并未慌乱,而是迅速往回逃走。 蓝苍擎见状迅速上前阻拦,语气嘲讽道:“往哪跑?” 追到深山之中,蓝苍擎终于追上四人,双方瞬间交战。 蓝苍擎虽然修为高深,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四位一体,攻防兼备,一时之间竟与他打得不分上下。 就在蓝苍擎与四大和尚激战之际,北裕关的城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 蓝苍擎脸色大变:“不好,中计了!” 他迅速转身,想要回防,却被四大和尚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与此同时,叶北玄迅速斩杀了来此镇守的三个筑基期,一剑秒了数百士兵。 他知道,对方的魔修必定会派人严加看守,因此他派出四个和尚吸引火力,自己则是来带走尸体。 抬头望去,只见李顺和狐媚儿的尸体在风中微微转动,血迹斑驳,惨不忍睹。 叶北玄随手一挥,一把飞刀疾射而出,瞬间将绳子切断,一人一狐的尸体瞬间坠落,被叶北玄稳稳接住。 他眼眸冰冷地看了一眼仍在与四大和尚纠缠的蓝苍擎,深吸一口气,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此刻并非报仇的最佳时机。 另一边。 蓝苍擎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摆脱了四大和尚的纠缠,匆匆赶回北裕关。 当他看到城墙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四个秃驴竟敢耍我!没想到这四人的阵法和四胞胎颇为相似。”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熊熊怒火。 大意了,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地中计,等下次自己一定要找回场子。 与此同时,北裕关山巅。 叶北玄已经带着李顺和狐媚儿的尸体来到了此处,从这里能够清晰地看到北裕关的情况。 他站在山巅前,抬头望向北裕关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意。 “你们看好了,我会让你们看着他和你们一样的死法。”叶北玄看了一眼尸体,低声说道,只可惜无人回应于他。 那个曾与他一同参军的木讷少年,那个为他训练特种攀爬部队的少年,那个数次帮助他的丑狐狸,再也无法回应他了。 夜风依旧呼啸。 轰隆!叶北玄抬手一掌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随即随手一挥,一人一狐的尸体便落入坑中。 “你的皮,我定会给你拿回来,与你们一同安葬。”叶北玄随即再一挥手,沙土纷纷扬扬,掩埋了一人一狐。 接着他解开腰间的一壶烈酒,缓缓倒在坟前,说道:“下辈子,我为你们证婚。” “叶将军。”田华之面露悲伤,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说道:“营帐外来了一人,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叶北玄一愣,旋即问道。 “就是有点娘们唧唧的。”田华之最终忍不住开口道。 娘们唧唧?叶北玄顿时一乐,难道是他?仙宗——无言?这下好玩了,戒烟啊戒烟!这次你可有乐子了。 (本章完) 第177章 镜花水月活剥 第177章 镜水月.活剥 无言还是那般娘们唧唧的,见到叶北玄,他客气地拱手道:“叶先生,奉宗主之令,前来助先生一臂之力。” 这家伙,修为不算太强,他能帮到我们?叶北玄沉思片刻,拱手回礼道:“如此,多谢兄弟,里面说。” “请。” “请。” 两人客套一番,叶北玄带领着无言进入军帐之内,喝了一口茶,而后落座。 叶北玄这时才幽幽开口,道:“公子来此,想必是知晓魔宗有什么法宝和破除的法子?” 无言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淡回应道:“这事,涉及到几百年前。” 接着无言娓娓道来: 原来仙宗上一任宗主爱上了英俊不凡的李九霄,而李九霄这家伙不讲武德,假意接受仙宗宗主的爱意,实则是为了骗取信任,偷取仙宗的至宝千里眼。 “这么说来,公子有办法破除这千里眼?”叶北玄这才了然,原来踏马的有千里眼,怪不得自己的行踪会暴露。 接着他顿了顿说道:“若有此法宝,那我这里不是时时刻刻都暴露?” 无言摇了摇头,淡然道:“其实不然,使用千里眼本就消耗巨大,看的越远消耗就越大,即便是金丹期也很难窥视如此遥远的距离,叶先生请放心。” “那不知”叶北玄话未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本宗有一门神通名唤镜水月的幻术,极其难练成,本宗也就宗主和我练成,宗主正同三大宗围剿天魔宗以及其他魔宗余孽,特派我来助公子一臂之力。”无言语气淡然,一次性向叶北玄解释清楚一切。 “如此甚好。”叶北玄起身大笑,道:“来人,备酒宴,我要请公子好好喝一杯,为他接风洗尘。” “公子,我这里还有一人,公子见到了定然喜出望外。” “哦?”无言表情一顿,淡淡道:“何人。” “公子请随我来。”叶北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戒烟啊!戒烟,我给你找的熟人来咯。 叶北玄带着无言走进戒烟营帐,掀开帐帘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男人味扑面而来。 无言微微皱眉,眼中闪出嫌弃,还下意识地扇了扇鼻子。 他清秀俊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女子的美感,跟军营里的糙汉子格格不入,就像鹤立鸡群那般。 营帐内,四大和尚正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戒赌正在摇色子,手法娴熟,桌上堆满了铜钱和碎银,显然是在赌博。 戒烟坐在正中央,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中带着几分着急,正盯着手中的牌局,脸色涨红,显然是输急眼了,连僧袍都压上了。 见突然有人来临,四人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哟!娘娘腔?你怎么来了?”戒烟抬眼瞥见无言,嘴角一咧,语气带着戏谑和随意,就像多年老友。 他边说着边拿着两张牌九,闭着一只眼眯牌。 “二点,二点,二点.够平,两点,是两点,不是三点”戒烟兴奋得不得了,激动地大喊,道:“回本了,肯定回本了。” “哈哈哈,地杠.哈哈哈哈。”戒烟重重地将牌拍在桌面上,身子往后一靠,双臂张开搭在椅背上,一副吊儿郎当、天下无敌的模样。 无言闻言,脸色微微一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死和尚,还是这幅德行,为什么我总想管他? 他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想再看戒烟那副粗鲁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他对戒烟这种粗鄙行为没有任何好感,此刻更是觉得他毫无礼数,这家伙应该叉出去,弹小鸟一百下。 “哎呀!”戒赌突然大喊一声,将无言和叶北玄吓了一跳。 只见他表情痛苦,手中拿着两张牌,手都微微颤抖,他重重地将两张牌拍在桌面,大喊一声:“天杠.” “不可能” 刚刚还吊儿郎当的戒烟,顿时像一阵风似的翘起身子,满脸不可置信,手无意识地摸着台上的乱牌,口中不停喊着不可能。 地杠死天杠,绝杀牌。戒烟双眼通红,将牌九捏得粉碎,指着戒赌说道:“你丫的是不是又出千?死赌鬼,你的赌术高过我们一筹,肯定出千。” “出千?你踏马想多了。”戒赌耸耸肩,笑道:“我怕你们不陪我玩,我都压着境界呢!” 叶北玄见状,连忙打圆场,笑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愿赌服输,戒烟输的钱,待会我送到戒赌大师的手中。” “今日公子特地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已经备好酒宴,来请几位一起喝一杯。” 戒烟见有人付钱,顿时脸色恢复正常,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旋即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道:“哦?娘娘腔能帮到我们?难道是来为我们唱小曲解闷的吗?哈哈哈哈。” 无言闻言,脸色涨红,拳头捏紧,但师尊曾特地嘱咐不可造次,他还是忍住了。 于是他瞥了戒烟一眼,淡淡道:“叶先生,在下赶路有些疲累了,就先行告辞。” 叶北玄见状知道这是打闹,拦住他,笑道:“公子莫要生气,戒烟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来来来,随我一起赴宴。” 戒烟见无言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即收起玩闹的心。 四大和尚见状,也纷纷收起玩闹的心思,整理了一下衣衫,哪还有刚刚痞里痞气的模样,都是一脸庄重,慈悲为怀。 三人各自向无言行礼。 无言对戒烟印象虽坏到极点,但对他的师兄弟却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叶北玄见他们都安静下来,伸手示意道:“各位,请。” 几人在叶北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比较大点的军帐内,入眼便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菜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叶北玄伸手道:“来来来,山里都是些野味,但军中厨师心灵手巧,味道应该还不错。” “还有这酒,是我闲暇时蒸馏的好酒,来尝一口。” 几人在叶北玄的示意下,分别落座。 无言坐在叶北玄身旁,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辛辣感入喉,将他呛得直咳嗽。 戒烟面露不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颇为嘲讽道:“好酒,好酒,好酒,这才是爷们喝的酒” 叶北玄见状,心中暗自苦笑。 这戒烟,你不调戏他会死啊!难不成你爱上他不成?若不是用人之际,老子直接打的你还俗,将你们俩绑在一起成婚。 “公子,此番前来相助,叶某如虎添翼。”叶北玄笑着举杯道,“叶某敬各位一杯,相信几位合作,叶某定然能事半功倍。” 无言淡淡地看了戒烟一眼,语气依旧冷淡:“只要别人不拖后腿就行。” 戒烟闻言,嗤笑一声,道:“我可没那闲工夫陪娘娘腔玩过家家,叶先生,若是杀敌,我兄弟四人必定身先士卒。” 无言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冷冷道:“若不是为了叶先生,你以为我想和你合作?。” 戒烟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无言背后,俯下身子半边身子压着他娇软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的一缕清香,嘴角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在他耳边说道:“哦?那你说说,你能干什么?” 无言迅速推开戒烟,眼神毫不退让,抬头与他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的镜水月幻术,足以助先生克敌制胜。” 戒烟闻言,哈哈大笑,道:“镜水月?听起来确实像娘们的法术,哈哈哈哈。” “你”无言,气的脸色涨红,言行举止就像被惹怒的小奶猫。 叶北玄见闹得不可开交,连忙站起身来,挡在两人中间,笑道:“好了好了,别自己人先打起来,咱们先说说正事。” 无言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戒烟则耸了耸肩,重新坐回椅子上。 叶北玄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人一见面就斗嘴,不过他知道正事他们绝对不含糊。 “咱们还是先聊聊这千里眼吧!。”叶北玄正色道:“公子既然有对付的办法,能否详细说说看。” 无言点了点头,神色稍缓,道:“若是对方使用千里眼看我的镜水月,那他看到的将会是我想给他看到的。” 戒烟闻言,挑了挑眉,这法术有点意思啊!那我想看无言女装是不是也可以? 他收起吊儿郎当,问道:“那这幻术能持续多久?” 无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以我的修为来施展,能持续一个时辰,若是有人帮我,时间更长一些。” 叶北玄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一个时辰,时间有点仓促,不知戒烟大师几位帮忙,能持续多久?。” “若是他们四人一同帮我,能持续五个时辰。”无言瞥了一眼四大和尚,淡然道。 “好”叶北玄拿起酒杯,重重地喝完一口酒,长长的舒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计划一下,三日后,利用这镜水月,来对对他的千里眼。” 三日后伐木也差不多了,这次自己要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无言看了满脸吊儿郎当的戒烟,心中虽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忍了下来。 营帐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几人沉默不语,接来下都是有一出,没一出的喝酒聊天。 三日后。 三日后,叶北玄前往田华之的营地,看看渡河工具有没有制作好。 田华之早已在营地外等候,见到叶北玄,他拱手行礼道:“叶将军。” 叶北玄微微点头,道:“田将军,准备的如何?” 田华之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伸手示意道:“一切已准备妥当,只等叶将军下令一战。” 叶北玄跟随田华之来到营地后方,只见一块向背包一样的木头由绳子绑住,战士只需要背着跳入河中,便能渡河。 叶北玄仔细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如此,今夜子时动手。” 夜幕深沉,星光稀疏,湍急的河水在黑暗中发出急促的流水声。 田华之率领一队精锐人马,悄然潜伏在河岸边,等待着战斗打响的信号。 他们的任务是一旦北凉主力出城应战,他们渡河绕后,前后夹击。 田华之匍匐在地,看了一眼安静的对面又伸手到河中,感觉了一下河流的水速。 河水湍急,浪一阵阵的拍打岸边。 他低声对身旁的副将说道:“所有人检查绳子是否绑好方木,若是渡河淹死,没有任何补偿款。” “上岸后,将方木背在身前,防止对方的弓箭袭击,到了指定位置全部丢弃。” 副将点头应诺,随即转身去传达命令。士兵们虽全部匍匐,但一个个都有条不紊地检查绳子是否系紧。 与此同时。 北裕关前。 叶北玄率领大军列阵,战旗猎猎,他骑在战马上,眼中散发寒光,凝视着关墙上隐约可见的北凉守军。关墙上,北凉军的旗帜在夜风中飘扬,叶北玄一跃而起,一把飞刀激射而出,直接射断了军旗。 接着他回到马背,高举长剑,声如洪钟:“王天中,可敢一战!” 北裕关北凉军营。 一名小兵急匆匆地跑进中军大帐,跪地禀报道:“报!将军,有敌军关前叫阵。!” “和人叫阵?”王天中语气淡然地问道。 “禀报将军,来人约摸二十多岁。”小兵回禀道。 “二十多岁。”王天中闻言,眉头紧锁,立即起身问道:“叶留香?可见到田华之?” 小兵摇头道:“未见田华之踪影。” 田华之和北凉数次交战,倒是让不少人认识。 王天中心中一凛,转头看向一旁的蓝苍擎,拱手道:“仙师,田华之不在阵前,恐怕有诈。敌军是否会有骑兵绕后伏击?” 蓝苍擎依旧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神色淡然道:“无妨,待我来一探究竟。”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千里眼,戴在眼前,千里眼泛起一阵微弱的红光,蓝苍擎借着千里眼,看着远处的河面与后山。 河中如常,后山也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士兵。 良久,蓝苍擎取下千里眼,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淡淡道:“河面与后山皆无异样,敌军并无伏兵。” “可战。” 王天中闻言,心中稍安,立即下令道:“传令下去,点兵点将,随我出城应战!” 北裕关的城门缓缓打开,王天中身着铠甲手持亮银枪,雄赳赳地骑马而出。 他目光冷峻地望向对面的叶北玄,高声喝道:“叶留香,今日我便斩杀与你,为我北凉三十万儿郎报仇雪恨!” 叶北玄冷笑一声,挥剑指向王天中,道:“王天中,你北凉杀我大周士兵无数,更是屠杀孕妇,我杀你们不过是以牙还牙。”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姣好纤细的人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手中握着长剑。 “北凉缩头乌龟,何人敢来。” 叶北玄瞳孔一缩,竟然是秦若希,这丫头,真是疯了不是?我不是命令田华之让她呆在火头军里?她怎么跑出来了? 而北凉这边,立即有一名武将则使一杆长枪,策马而出。 两人瞬间大战在一起。 北凉武将枪影如龙,秦若希则是剑招如细雨绵绵。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剑光枪影交错。 最终,秦若希凭借剑招灵活优势,抓住北凉武将弱点,一剑将他斩下马。 王天中见状,脸色一沉,立即挥手下令:“全军听令,杀!” 北凉军如潮水般涌向大周军阵,他们不防守,反而想主动进攻。 叶北玄也毫不示弱,喝道:“兄弟们,踏平北裕关!给我杀” 两军瞬间交锋,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王天中想依托地形稳扎稳打,试图以兵力优势拖垮大周军队。 与此同时。 就在双方战斗打得火热之际,田华之已经悄悄摸摸地带着军队渡河而过。 他们迅速整理,之后朝着北凉后方包抄而去。 田华之来到指定位置,远远望着前方战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就让你们全军覆没。” 他挥手下令:“全军听令,给我杀!” 士兵们齐声应诺,随即如离弦之箭,向北凉后方发出猛烈进攻。 北凉军此时正全力应对叶北玄的正面攻势,哪里预料到后方会有袭击。 战局瞬间逆转,北凉军腹背受敌,瞬间阵型被冲散。 王天中见状,心中大骇,怎么可能?这支部队从哪来的? 叶北玄与田华之如同剪刀那般,北凉军被打得溃不成军,纷纷死的死逃的逃。 蓝苍擎此刻也是震惊无比。 他语气低声喃喃道:“这支部队,是怎么躲过我的千里眼的?!” 很快北凉军大势已去,北裕关被拿下。 田华之正在率队追杀北凉士兵,而叶北玄和无言还有四大和尚却消失不见了,因为他们围住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蓝苍擎。 “是你杀的狐狸吧!”叶北玄淡然说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我承认那四个和尚阵法了得,但想凭借阵法,还有你们两个筑基期,就想留住我,怕是做不到,我可不是那些靠着丹药,邪法上来的水货金丹。”蓝苍擎语气淡然,手中捏着长剑,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是故作轻松。 “很好,是你杀的就行。”叶北玄点点头,神色淡然道:“你说错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蓝苍擎疑惑不解道。 “是我一个人杀你,而不是他们杀你。”叶北玄神色淡然道。 “你?”蓝苍擎愣了半天,他也哈哈一笑道:“我没听错吧!哈哈哈,就凭你?” “若我杀不死你,我便不拦你。”我不拦你,不代表和尚们不拦你,反正你死定了。 言罢,蓝苍擎举起手中长剑,剑光在银月之下,散发出幽幽寒光。 “我最后问你一句。”蓝苍擎语气森寒道:“你为什么不联手?这样不是更稳妥?” “很简单.”叶北玄同样祭出斩仙道:“因为我想单独杀你.” 呜呜呜.忽然一阵狂风吹来,一片枯叶忽然飞向两人正中间。 咻!两道身影化作残影,瞬间纠缠在一起,兵器碰撞声,气浪声,不绝于耳。 蓝苍擎的剑法凌厉而狠辣,两人交战剑锋将地面切割得如同蜘蛛网般开裂。 蓝苍擎冷笑道:“一个筑基期,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很好奇!” 叶北玄神色淡然,对于蓝苍擎的嘲讽他并未回应,只是紧握长剑与之对攻。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剑光交织成一片密网。 就在两人错身的瞬间,蓝苍擎忽然发现叶北玄似乎露出了破绽。 “好机会。” 蓝苍擎毫不犹豫地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长剑猛地一挑,剑锋瞬间穿透了叶北玄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蓝苍擎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狂笑,眼中满是得意与轻蔑,说道:“能以筑基期与我抗衡到现在,你也足以傲然天下了!只可惜.” 四大和尚和无言同时发出惊呼:“叶先生!” 然而,蓝苍擎的笑声还未停歇,就戛然而止,一股强烈的心悸感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一点寒芒从另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瞬间激射而来。 “噗嗤” 蓝苍擎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血洞,血洞之处还燃烧着幽兰色的火焰。 而他体内的诛邪之力带着南明离火,瞬间将他的金丹搅得粉碎。 “你……”蓝苍擎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只见被他刺穿的“叶北玄”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空气中——那竟然只是一道分身! 真正的叶北玄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手中紧握着斩仙。 他冷冷地看着蓝苍擎,淡淡道:“如何?” 蓝苍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金丹被毁,修为尽失。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你竟然有分身……” 叶北玄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知道为什么我留你一口气吗?” 蓝苍擎的身体逐渐瘫软,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惊恐地看向叶北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他语气慌乱地恳求。 “痛快?”叶北玄一剑挥出,那狐皮大衣便完整地落在他的手中,而蓝苍擎的衣衫全部炸裂开来。 无言嫌弃地背过身,刚好撞进戒烟的怀中,戒烟下意识地将他搂住,轻声安慰:“别怕,哥哥在。” 无言脸色一红,竟出乎意料地未曾推开,其他三个和尚全都羡慕嫉妒恨。 “啊”斩仙在今夜注定被染得血红。 四大和尚看得汗毛直立。 蓝苍擎竟然被叶北玄生生活剥。 场中哪里还有蓝苍擎,有的只是血肉模糊、只剩一丝微弱气息的躯体和一张完整人皮。 就在这时,田华之等人也赶到,他拱手汇报道:“禀报叶将军,北裕关杀敌十万,已全面拿下,请将军下令。” 叶北玄淡然道:“归顺者不杀,其他一概,屠。” “将他吊在北裕关城墙,下方给我小小的烤火,慢慢的让他断气后,烧掉。” “烧完后,回去,随我研究进攻北门城。” 说完,叶北玄便朝着北裕关山巅而去。 “是”田华之望着血肉模糊的蓝苍擎,心中一凛,暗自庆幸叶将军不是敌人,否则 不过也好,拿下北门便可直取北凉皇都。 (本章完) 第178章 苏耽成仙抛砖引玉 第178章 苏耽成仙.抛砖引玉 北凉皇宫内,大殿之上仿佛空气都已凝固,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往日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泽,北凉皇帝宇文弘高坐于龙椅之上,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的众大臣,眼中满是失望,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可用。 “北裕关失守,大周军队长驱直入,如今已逼近北门城,下一个目标便是皇都,众位爱卿有何良策?”宇文弘的声音虽平淡,但仍能看出他内心的焦虑。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人挺身而出。 北裕关失守来得太快,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如今大周军队势如破竹,北凉军节节败退,北凉皇都已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充满正气的声音传来道:“陛下,老臣愿亲自挂帅,会会这位大周统帅!”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铠甲、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步走入殿中。 他手持利剑,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与身上的铠甲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北凉的老天师——张道陵。 张道陵在仙府之中早已成名,修为深不可测,然而,他虽已超脱凡尘,却仍心系北凉。 北凉挟魔自重,逆天而行,他心中并非不知,但家国情怀,又岂是那般容易割舍? 宇文弘见状,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笑脸说道:“老天师愿挂帅,朕心甚慰!” “即刻封张天师为正一道天师,护国大帅,亲率我北凉男儿,赶走大周侵略者!” 张道陵微微颔首,神色虽淡然无比,但心中却无奈叹息,自己此举无异于逆天而行,怕是百年修行将要毁于一旦了。 但北凉是他的根,是他的家,落叶归根,为自己的家乡战死,他毫无怨言。 然而,就在张道陵准备领命之际,殿内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有人低声叹道:“前一段时间,还是我北凉攻打大周,如今却攻守易型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扎得宇文弘心痛不已。 曾几何时,北凉铁骑横扫大周,而如今,大周军队却反攻而来,北凉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宇文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闷,只得轻声说道:“天师,此战关系重大,可有把握?” 张道陵拱手一礼,淡淡道:“陛下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悲凉。 张道陵的心中清楚,这位大周统帅叶先生的名号早已在各大仙府传开,此人年纪轻轻却手段非凡,更是让三大仙府都推崇备至,就连那蓝苍擎这样可怕的人都被他生生活剥,可见其手段狠辣。 自己的修为虽然早已入金丹,但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也毫无把握。 “叶先生恕我张道陵无礼了。”张道陵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与此同时,大周军营中。 叶北玄站在高处,眺望着北门城,思考着如何将其拿下。 北裕关一战,北凉军溃不成军,己方长驱直入,虽有零星抵抗,却也只是螳臂当车。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难道魔道还有高手前来?侯方亭迟迟未现身,究竟为何?他在酝酿什么阴谋? “报——”一名斥小兵来报,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刚刚探子来报,北门城统帅名为张道陵,是北凉皇帝亲自封的正一天师!” “张道陵?”叶北玄眉头微皱,随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天师吗?看来是个修道者,只是他代表仙府吗?” “公子可听闻过张道陵?” 无言走上前,低声道:“叶先生,这张道陵乃重华宫的长老,修为深不可测,比起三大仙府宗主也不遑多让,我们要小心行事。” 叶北玄点了点头,道:“无妨,有几位助我,定能打败他们。” 戒烟和尚咧嘴一笑,痞里痞气道:“大哥放心,我们四大皆空可不是吃素的,来了我就将他从天师揍成地师!” “我看是四大不空才对。”无言终于逮着机会嘲讽一次。 “好了。”叶北玄微微一笑,转身对众人道:“传令,全军休整三日,原地待命!” “是!”众人齐声应诺。 夜色渐深,大周军营中灯火通明,叶北玄正和田华之研究对策。 “将军,这北门城地势平坦,我军只需凭借兵力优势杀入即可。”田华之指着北门城淡淡道。 叶北玄眉头紧锁,这张道陵的能力怕是极为不一般,雷法符箓,神打之术,法宝也很强,比起蓝苍擎最少强两个档次,怕是只有三大宗宗主可比。 “不急,敌方的能力我们暂时不太清楚。”叶北玄看着地图道:“一旦陷入苦战被拖住,我们本就战线拉得很长,不利于久战,必须速战速决,以战养战。” “那我们该怎么办?”田华之急切道:“难道只能干等?” 叶北玄望着地图,抿了抿嘴,忽然想到一出,眼眸一亮。 田华之跟叶北玄这么久,见叶北玄表情变化,顿时知道他想到办法了。 “将军难道有新的法子?” “抛砖引玉。”叶北玄淡然道。 “抛砖引玉?”田华之不明所以,但露出兴奋神色,这又是新的计策,于是赶忙问道:“将军,此话何解?” “我来为你说个典故。”叶北玄淡然笑道。 田华之立即端正身体,这是叶将军又在传授我计谋。 只见叶北玄朗朗开口道:“这从前有一位诗人名赵嘏,他以一句‘长笛一声人倚楼’闻名天下,人们还亲切地称他为‘赵倚楼’。(出自《景德传灯录》常建的抛砖引玉) 诗人?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田华之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叶将军定然会一步步为他剖析。 叶北玄见他迷惑,淡淡道:“而有一位叫常建的诗人,非常欣赏赵嘏的才华。” “一日常建听说赵嘏要游览一个叫灵岩寺的地方,他心中想让赵嘏留下诗句。于是,常建便先与赵嘏赶往灵岩寺,率先留下二句不完整的诗句。” “这是为何?”田华之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作用吗?” “且听我慢慢说来。”叶北玄摆摆手淡淡道:“这后来,赵嘏来到寺庙,果然见到了两句不完整的诗句,自觉不太完美,于是便补上了后两句,这样完成了诗句的完美,就这样常建便得到了赵嘏的诗句。” 田华之还是似懂非懂,一脸懵逼,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懂,叶北玄淡淡道:“这常建自觉留下的诗句便是那不值钱的砖头,而引出赵嘏留下后两句的美句便是玉,用砖引出玉,这便是此计的作用。” 田华之这才恍若大悟,道:“将军是说,我们要用某种东西引出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没错。”叶北玄淡淡一笑:“就是这样,我们要抛出砖,看看能不能引出玉来。” 田华之忽然拱手道:“请将军下令。” “不急。”叶北玄淡然道:“北门城,如今城门紧闭,我们先制作撞车,要大张旗鼓地制造,让他们看见的那种。” “是,将军。”田华之领命而去。 北门城。 张道陵正在研究叶北玄可能进攻的路线,此时忽然小兵来报。 “报”小兵跪地道:“禀报大帅,探子来报,大周正在制作巨大的撞车,似乎要从正面进攻。” “知道了。”张道陵淡淡道。 “此人深不可测,不是那么简单,这撞车怕只是幌子。”旁边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此人正是天魔宗裘子墨,一位极为擅长用毒的高手。 “老道知晓。”张道陵淡淡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裘子墨淡淡道:“你忘了我擅长什么?用毒只要我在周军附近水源下毒,他们定然损失惨重,届时我们坚守不出,定然能拖垮大周。” 裘子墨阴恻恻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他的提议让张道陵心中为之一颤,这些丧心病狂的魔宗之人。 张道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下毒?这些水源附近,有我无数北凉百姓,你想让他们也死?我张道陵绝不做这种事!” 裘子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反唇相讥道:“张天师,你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你可别忘了,那些百姓现在是北凉百姓,过一阵子就不一定是北凉百姓了,若你心慈手软,只会成为别人刀下鱼肉!” 张道陵闻言,脸色骤变,怒喝道:“魔宗余孽,北凉虽与你魔宗合作,但也绝不会拿百姓性命开玩笑!” 裘子墨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自命清高的酸儒生,若你北门城失守,你之坚持,毫无意义。” 张道陵怒极,拂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裘子墨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嘲讽道:“若不是魔君命令,我才懒得同你合作,你就守着你的仁义道德,等着被踏平吧!” 两人不欢而散,气氛也骤然紧张。 张道陵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凉,北凉与魔宗的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北凉究竟何去何从?难道我的坚守真的错了吗? 深夜,一道人影悄然离开北门城,潜入到大周军营附近的水源当中。 他手中握着一只漆黑的瓶子,将瓶子之中的液体全部倒入溪水之中。 次日清晨。 大周军营内一片混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士兵,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军医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 田华之得到报告,急得团团转,连忙赶到叶北玄的营帐中禀报:“叶将军大事不好了,军中突发瘟疫!” 叶北玄闻言,眉头紧锁,立即起身道:“快点带我去现场看看!” 就在此时,戒毒和尚匆匆赶来,他一边走一边搓着手,一边思索。 叶北玄见状,疑惑地问道:“戒毒大师?” 戒毒和尚皱眉,道:“叶先生,贫僧刚刚查看了一番,士兵们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了。” 戒毒出家之前可是玩毒行家,一眼就看出士兵们绝对是中毒了。 田华之闻言,脸色大变:“不是瘟疫?是中毒?何人能在军中下毒?!” 叶北玄陷入沉思,道:“将火头军,秦北希喊来。” “是。”小兵得到命令,立即起身小跑而去。 不一会,小兵火急火燎地赶来,回道:“将军,大事不好了,秦北希也中毒倒下,危在旦夕。” “什么?”叶北玄化作一道残影,迅速而去。 好强戒毒脸色一凛,这叶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旋即也身化一道风追随而去。 入眼,只见叶北玄正在军营后方脸色阴沉地看着昏迷的秦若希,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护住她的心脉,这丫头怕是已经见阎王了。 不过此刻护住心脉只是暂时的,必须快点找到解毒之法。 “此毒来源究竟在哪?”叶北玄见戒毒赶来,语气阴沉道:“大师刚刚所言,难道知道此毒解法?” “此毒来源,贫僧刚刚查过附近,怕是附近的水源都被下毒了。”戒毒和尚却摇了摇头,道:“刚刚贫僧试了试毒,此毒猛烈异常!就连贫僧这个经常试毒的身体差点都扛不住,若要配出解药,怕是不容易。” “传令.” 叶北玄大喊一声,田华之迅速赶来跪地道:“将军有何吩咐。” “传令,不得在附近水源取水,水中有毒。” “水中有毒?”田华之问道:“将军,那我们喝水如何解决?” “传令,夜晚将宝剑悬空,下方放个碗,第二日自然有水,待本将军找到解决毒物的方法,大家先忍耐几日。”叶北玄命令道。 “是。”田华之拱手领命而去。 接着叶北玄扭头对戒毒连忙问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戒毒和尚摇摇头,道:“对方下毒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这位小姐哥,有公子和我的三位师兄弟,暂时可以护住她心脉,但水源问题我等无法解决,只能让大家忍耐。” “不过.” 叶北玄闻言他话中有话,急忙问道:“戒毒大师但说无妨。” “不过这是一个传说,小僧也不晓得真假。”戒毒忐忑道:“这是小僧出家前,在药王谷的文献之中有一个传说。” 接着他便娓娓道来: 原来,有一个人叫苏耽,他是一个善良的医生,每日为病人诊治分文不取。(出自《湘中记》之中的苏耽成仙,此外《神仙传》也有苏仙公。《洞仙传》也有。《水经注》中也有记载。《太平御览》《太平广记》等也都记载了苏仙的故事。《聊斋志异》也有《苏仙》篇。) 苏耽成仙?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故事?叶北玄心中震惊,这不是应该只有自己知道才对? “直到某一日,苏耽忽感大限将至,他早早地为母亲打满所有井水,破碎很多木柴,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为母亲尽孝了。” 接着戒毒将在文献之中看到的继续叙述,在尽孝之后,一群仙鹤飞来,苏耽递给了母亲一个盒子,并且告诫母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打开,随后男人便驾鹤西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爆发瘟疫,苏耽的舅舅来到姐姐家,祈求外甥救自己,哪知姐姐告诉他,苏耽已经离去,就在绝望之际,苏耽母亲忽然想起来,儿子临走前留下一个盒子。 “就这样,苏耽母亲打开盒子,里面写着橘叶泡井水可治百病,解百毒。” “只是这橘叶究竟在哪,小僧不得而知小僧也没见过。” 叶北玄已经陷入震惊,这是第一次被别人的故事震惊,只因为这里竟然有着自己前世的故事,这部故事从何而来? 这个世界的确没有橘子,不对!有橘子只是比较稀少,而有着古井和橘树的地方,自己便只知道一处,那就是青石镇,俏寡妇家里。 “来人。”叶北玄忽然高声喊到。 只见田华之迅速从军帐外进来,拱手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华之.”叶北玄叹息一声,道:“我要去一趟青石镇,寻找解毒之法,这里一切都交给你。” 接着他朝着戒毒拱手道:“还望戒毒大师和几位助我一臂之力,我去去就回。” 戒毒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定然竭尽全力。” 与此同时。 北门城附近的村落中,百姓们也开始纷纷中毒。 一夜之间,村落中尸横遍野,哀嚎声不绝于耳。 张道陵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魔宗余孽,果然丧尽天良!” 张道陵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村落中的惨状,心中满是痛心疾首,当初自己应该全力阻止,我辈无能. 他喃喃道:“张道陵此生罪孽深重!” 就在此时。 一名小兵匆匆赶来,禀报道:“大帅,大周军营据说爆发瘟疫!” 张道陵闻言,心中一震,随即苦笑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凉,还要牺牲多少人才能结束? 茫茫黑山之上,一道人影正在快速移动,当他路过一座破庙之时,忽然驻足不前。 那破庙的门口,依旧灰尘树叶满地,门头上那斜斜的牌子上“兰若寺”三个大字,还是那般显眼。 时光流转,仿若回到三年前。 那时的自己也是在这里认识的云歌,摇了摇头,我在想什么?若希还危在旦夕,大军还在等自己。 并未停留,他快速朝着青石镇方向而去。 青石镇之上。 这里地区偏僻,还未曾受到战争影响,街道上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商人无数。 而那平安客栈,依旧屹立在那,三年时间仿若未变。 叶北玄漫步在镇上,恍惚间,仿若回到了三年前刚穿越的那时候。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真是怀念她的豆腐呢!自己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她一口豆腐。 步行间,一切如常,却又像过了许多年。 “哟!这位先生,来壶酒吧!” 叶北玄记得他,小老儿赵四,家中儿子好赌,媳妇也跑了,留下幼儿,晚年无奈卖酒贴补家用,想来三年了也不记得自己了吧!曾经爱看自己说书,还多次免费送水给自己喝。 喝口酒,吃口豆腐,应该问题不大的吧! “大叔,来壶温酒。” “好嘞.三文钱。”赵四热情地给他温了温酒。 “哎哎哎!这位先生,要不了这么多钱。”然而赵四刚想追上去,却发现叶北玄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心中疑惑道:“他不会着急吗?算了,我多等一会吧!若是他不回来,就当他可怜小老儿我吧!” 叶北玄拿着酒,继续朝着豆腐摊前行,手中握着温酒,缓缓喝了一口,心中想起前世今生,忽然诗兴大发。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出自南宋词人刘过的《唐多令·芦叶满汀洲》) 行走间,终于来到了平安客栈。放眼看去,客栈对门摆着热腾腾的豆腐摊,但却没有人照看摊位。想来她有什么事忙去了吧!妞妞也不在,等会吧! 环顾四周,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朝着客栈望去,里面似乎有一位说书人正在聚精会神地说着故事。 叶北玄耳朵尖,立刻就听到了说的这是《西厢记》,这帮人就不能自己编纂故事吗?就知道说我剩下的。 但旋即又摇摇头,一个小镇连一个举人都没有,秀才都凤毛麟角,编纂故事自然也就难如登天,也不怪他们。 就周博然作为秀才也编纂不了故事,还是靠自己给的。 不一会,一个女子缓缓走向豆腐摊,女子清秀可人。 叶北玄以为她是买豆腐的,准备帮忙帮她卖一点,谁知她竟然径直走向豆腐摊,熟练地摆弄着摊位。 她看向叶北玄站得这么近,好奇地问道:“先生,你要买豆腐吗?” 额.换人了?叶北玄尴尬至极,但硬着头皮,还是说道:“我买一碗豆腐。” 女子麻利地盛了一碗豆腐给他。叶北玄接过豆腐,心中更是无数问号,她不卖豆腐了?那她去哪了?去她家看看。 付完钱,他吃了一口豆腐,不好吃,不是那个味道,旋即一挥手,豆腐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乞丐身上,接着一个闪身朝着俏寡妇家中而去,脚步生风,心中的焦急无法言语,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本章完) 第179章 再临青石镇,俏寡妇任悠蓝 第179章 再临青石镇,俏寡妇任悠蓝 叶北玄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他身形如风,穿过狭窄的巷子,终于来到了那座熟悉的院落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呼吸一滞。 院子的围墙早已斑驳不堪,大门紧闭,门上的铁锁已然锈迹斑斑。 叶北玄站在门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毫不迟疑,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燕,纵身一跃而入。 环顾四周。 曾经妞妞在墙上刻画的一家三口,如今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痕迹,他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院中的古井,井口爬满了青苔,井边的橘树依旧枝繁叶茂,但树下落叶堆积,显然许久无人打扫了。 他快步走向屋子,门上的锁同样锈迹斑斑,他未加犹豫,一挥手,锁便应声而开。 推开门,屋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桌椅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久无人居。 她去哪了?他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目光在屋内扫视,忽然,台子上的一封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个闪身,瞬间来到台子前,将信件拿在手中。 信封上写着“叶相公亲启”。 字迹带着一丝丝颤抖。 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入眼便是有些模糊的字迹,似乎被水浸湿过,连墨迹都散开了一些。 “叶相公亲启。” 奴不知相公能否看到这封信,相公走时,甚至连奴家名字都不愿询问,想来是奴家自作多情,但奴家还是想告诉相公名字,奴家名唤——任悠蓝。 之所以留下这封信,是希望有朝一日相公能看见,妞妞她不见了,我要去找她,忽然就不见了。 叶北玄的呼吸一窒,紧紧捏住信纸。 他迅速翻到第二页,继续往下看。 奴家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忘了曾经的相公是谁,可见到相公之后,记忆力神奇地不再衰退,相公走后,奴每日思念,直到妞妞走失以后,奴的记忆力又开始变差,正在逐渐忘记妞妞,奴不敢耽搁,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天涯海角,必要寻找到她,恕奴家失约,再也无法等相公你了。 任悠蓝,绝笔。 叶北玄的胸口连呼吸都仿佛冻结。 妞妞失踪了,那个无意识地喊他“爹爹”的可爱小女孩,竟然被人拐走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妞妞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一酸。 这件事必须马上查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信折好,放入怀中,转身走出屋子。 院中的橘树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叶北玄随手一挥,大片树叶下落,接着他五指成抓,一吸,树叶收集成功。 走到井边,拿起任悠蓝曾经用过的木桶,便想着开始打水。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 突然,古井之中爆发出一阵刺眼的血光!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血光便疾射而出,瞬间穿透了叶北玄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个踉跄,紧接着,血光化作一只巨大的血手,狠狠拍在他的头上。 叶北玄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阵狂笑传来:“哈哈哈哈,我终于解封了!” 血魔的身影从井中缓缓升起,血色的身躯,血色的眼眸紧盯着昏迷的叶北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抬手准备发出第二掌给予最后一击之时。 突然,就在此时,井中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无暇光芒,血魔手掌一顿。 也就在这时,叶北玄的胸口飞出一面残缺的镜子,镜面泛着柔和的光晕,瞬间将血魔笼罩其中,将他的身体不断的分解。 好机会!叶北玄瞬间起身,诛邪激射而去。 噗嗤!诛邪带着南明离火瞬间洞穿血魔。 “啊!”血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化作一道血光迅速逃遁开来。 而轮回镜的光幕还在笼罩着吐血的叶北玄,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心中暗道:大意了,没想到这里竟然封印着血魔。 他的身体也随着镜子的光芒很快消失在原地 “想要跨时空寻找轮回镜片?主上早已料到。”言罢,血魔浑身散发血力,顺着轮回镜的方向而去:“你就永远迷失在时空长河里吧!” 与此同时。 某处黑暗之地,满身魔气和鬼气的侯方亭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血魔终于齐全了?这次我要彻底掌控血魔之力。” 叶北玄再次被拉入神秘的星河之中。 浩瀚无垠的宇宙,漫天星辰星光闪烁,光亮交织成一条璀璨的长河,这便是那时空长河。 叶北玄的身体不断被轮回镜牵引,下坠到星河之中。 他能感觉到,那一处似乎存在着轮回镜碎片的气息。 然而,就在他即将坠落到星河之中时,忽然周围涌现出一片滔天血海,血浪翻滚,腥气扑鼻,瞬间将他的去路阻断。 那血海之中幻化出无数血色锁链,将他牢牢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北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焦急,怎么回事?血魔虽然强,但不可能隔着这么远能影响到自己,难道是那片血海?也只有它才有能力如此。 无奈!他尝试沟通轮回镜的力量,试图挣脱这血海的束缚,然而轮回镜光芒大作也无济于事,那血海牢牢地将他锁住,连轮回镜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分毫。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胸口忽然飞出月光宝盒,临空漂浮在他面前。宝盒表面闪烁着淡淡的月华光芒,盒身上竟浮现出一行他自己写的咒语。 叶北玄一愣,心中疑惑:我什么时候在宝盒上写过字? 然而,此刻他已无暇多想,必须尽快脱困,平复心情,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念出那行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宝盒开启好心情。” 随着咒语的念出,月光宝盒骤然爆发出耀眼的月华光芒,瞬间将周围的血海排开,形成一条前往星路的通道。 叶北玄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即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坠落感,朝着星路的深处急速坠落。 然而。 就在他即将坠落到星河之际,血海忽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手,隔着时空,狠狠一掌拍向他的头部。 叶北玄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 “扑腾……”一声闷响,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恍惚间,他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无数纪元时空,看到了一幅奇异的画面:一名男子手持一本散发着七彩光辉的书,书本快速翻页,里面收录着大量的故事。 而他正与一个浑身血色的巨人交战。 那血色巨人手握巨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巨斧狠狠砍向那本七彩书籍,书籍在巨斧的劈砍下布满裂痕,最终支持不住,瞬间炸裂开来,爆发出巨大的七彩光辉。 那血色巨人瞬间遭到七彩光华反噬,血色身体逐渐崩解,重新化作一片血海。 而那本七彩书籍,最终只剩下一丝残破的纸片,从时空的缝隙中悄然遁走。 “啊……”叶北玄猛然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淋漓。 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自从来到这里,梦境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吱呀一声。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少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她身姿纤细,面容温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前方,口中还轻轻吹着香风,试图将热药吹得稍微凉一些。 只见她,来到床前,语气温柔地轻声说道:“阿牛哥,你头还没好,怎么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 叶北玄或者说叶阿牛。 他抬头看向少女,露出一丝笑容:“哦哦,谢谢你,悠蓝。” 他接过药碗,大口一饮而尽。 叶阿牛是少女悠蓝前些日子在院子里捡来的。 那天清晨,悠蓝在院子里的古井旁,发现他昏迷不醒,便将他带回家中照料。 叶阿牛相貌英俊,性格温和,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踏实肯干,还懂得一些文化知识,很快便赢得了悠蓝父母的好感。 悠蓝的父母见他品行端正,便有意将他招为上门女婿。 她家中以卖豆腐为生,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一家人和睦温馨,倒也舒坦,如今多了一个满意的女婿,自然日子更加舒心。 悠蓝容貌秀美,远近闻名,不少富家公子哥都曾上门提亲,想要纳她为妾,但悠蓝的父母只有这一个女儿,不忍心让她为人妾室,他们希望招一个有文化的上门女婿,好让女儿不至于跟他们一样过苦日子。 然而,大多数读书人都心高气傲,不愿入赘到一个卖豆腐的穷苦人家,因此悠蓝的婚事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下来。 直到叶阿牛的出现,悠蓝的父母才生出了招他为女婿的心。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举止得体,谈吐不凡,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他还在客栈里经常帮他人编纂故事,还帮自己推销豆腐,若好好读书,将来考功名,说不定自家一步登天。 更重要的是,他对悠蓝十分感激,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下,两人的感情也悄然发生了变化。“阿牛哥,你刚才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悠蓝见他神色恍惚,语气柔和带着关心的神色说道。 叶阿牛点了点头,苦笑道:“是啊,奇怪的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一醒来又记不清。” 悠蓝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了一下阿牛的额头,柔声道:“别想太多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叶阿牛看着悠蓝温柔的笑容,心中一阵暖意涌过。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好,谢谢你,悠蓝妹妹。” “还叫妹妹?” 隔日,豆腐坊。 窗外,阳光洒在院子里,豆腐坊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叶阿牛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惴惴不安。 他注意到任悠蓝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眼眸神情都带着一丝哀愁。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任悠蓝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带着一丝雾气和晦涩。 她低声说道:“阿牛哥,咱家现在豆腐卖不出去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只能坐吃山空。” 叶阿牛闻言,心中一凛,疑惑地问道:“一直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 任悠蓝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原来青石镇有一家大型豆腐坊,他们将豆腐价格压得很低,任家的小作坊根本竞争不过。 “而且……而且那家豆腐坊的老板儿子周贤才,他……他……” 说到这里,任悠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叶阿牛见状,心中更加疑惑,追问道:“周贤才?他怎么了?” 任悠蓝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他……他对我有些心思,总想纳我为妾。现在他们家故意压低豆腐价格,就是为了逼我们家走投无路,好让我答应他的要求。” 周贤才虽然名字叫贤才,但实际上是个远近闻名的二溜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叶阿牛听完,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 任悠蓝见叶阿牛闷不吭声,连日来的相处,她知道叶北玄的性格,多数都非常善良,也很正直,但也知道别人绝不能惹他,否则 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劝道:“阿牛哥,你别冲动,他们有钱有势,咱们斗不过他们,大不了咱家就不卖豆腐了,做别的一样可以开心生活。” 叶阿牛看着任悠蓝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心中又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这丫头就是太善良,怕他惹上麻烦,才如此劝他。 他握住任悠蓝的双手,轻轻拍了拍任悠蓝的手背,柔声道:“娘子放心,我不会鲁莽的,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认输。” 任悠蓝得到宽慰点了点头,将身子埋在他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她轻声说道:“阿牛哥,你这么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叶阿牛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少女幽香,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单凭做豆腐,很难与周家抗衡,但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或许,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叶阿牛开始四处打听消息,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四处伪装,打听周家豆腐坊的消息。 他发现,周家的豆腐价格低廉,但口味也不算太好,任家的价格高些但口味独特一些。 叶阿牛灵机一动,既然他们以价格入手,那我何不从口味研究? 他找到任悠蓝,提议道:“娘子,咱们家的豆腐口感虽然比周家好,但口味还不够别人从低价之中拉过来,我们要重新研究。” “另外我们可以试试做些新样,比如豆腐干、豆腐皮,甚至豆腐脑之类的,吸引更多的顾客。” 任悠蓝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阿牛哥,你说得对!我们可以试试做些新品种,说不定可以突破。” 说干就干,叶阿牛和任悠蓝一起动手,开始尝试改良豆腐口感。 他们用心琢磨,反复试验,终于做出了口感独特的豆腐干和豆腐皮。 为了吸引顾客,他们还推出了免费的豆腐脑试吃活动。 果然,没过多久,任家的豆腐摊前又热闹了起来。 老顾客们纷纷回来捧场,新顾客也被他们的新品吸引。虽然价格比周家的豆腐稍高,但任家的豆腐品质过硬,口碑越来越好。 周贤才见任家的生意又红火起来,心中十分恼火,他多次压低价格,但却还是无济于事,老顾客都认准了任家豆腐。 周贤才见硬的不行,便又想出别的招,他也学着任家做豆腐干,但却不得要领,口味不好,反而败坏了名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任家的豆腐生意越来越好,生活也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任悠蓝的脸上又重新绽放笑容,她对叶阿牛说道:“阿牛哥,多亏有你,你就是我们家福星。” 叶阿牛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 “对,阿牛哥,相公,我们永永远远是一家人。”任悠蓝看着叶阿牛,眼中满是感激与依赖。 任家老夫妻都是厚道人。 他们见女儿和叶阿牛为了振兴家中的豆腐生意,日夜钻研,忙碌着。 他们都看在心中,望着女儿和准女婿每日黏在一起,连干活都时而低声讨论,时而开怀大笑。 任老爷子平日里话不多,但心思细腻。 虽然这叶阿牛失去了记忆,身份不明,但他的品行端正,勤劳肯干,对任家更是尽心尽力,自己早已认可了这个年轻人。 一天傍晚。 任老爷子将叶阿牛叫到院子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任老爷子拍了拍叶阿牛的肩膀,语气温和,道:“阿牛啊,这些日子辛苦了,我看得出来,你和悠蓝情投意合,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叶阿牛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震,连忙说道:“老爷子,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任老爷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知道,抽个空,将婚礼办了吧!你现在没什么积蓄,新郎服的钱,我替你出了。” 叶阿牛闻言,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郑重地说道:“老爷子放心,我对悠蓝是真心的,只要您不嫌弃我,我愿照顾她一辈子。” 任老爷子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婚事的事情,我会和悠蓝她娘商量,选个好日子,风风光光地把你们的事办了。” 叶阿牛感激地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这种归属感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 当晚晚饭,任老爷子在餐桌上重提婚礼,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和女儿。 任悠蓝听到父亲的话,脸上顿时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但眼中却满是喜悦。 她偷偷看了一眼叶阿牛,见他正微笑着看向自己,心中更是甜蜜不已。 任婶子也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女儿的手说道:“悠蓝啊,阿牛是个好孩子,你们俩在一起,娘也放心了,以后的日子要相互扶持,阿牛,以后你也别做豆腐了,专心学习考取功名。” “知道了婶子。”叶阿牛高兴地回道。 “还叫婶子?该改口了。”任老婆子,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娘。” 任悠蓝抬起头,看向叶阿牛,眼中满是柔情:“阿牛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阿牛点了点头。 夜晚。 星光璀璨,银月当空,叶阿牛看着漫天星河发呆。 忽然,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肩头上,一道柔软的声音传来:“阿牛哥,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读书累了?” 叶阿牛摇了摇头,道:“我在想,天上的星星上是不是住着神仙。” 噗嗤!任悠蓝盈盈一笑道:“阿牛哥真会说笑,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呀,要说有!阿牛哥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神仙相公。” “也许确实没有神仙呢!”叶阿牛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倒是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忆前看过的。” “哦?”任悠蓝那大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般眨巴眨巴,好奇地问道:“阿牛哥,是什么故事?快说给我听听。” “这故事啊.”叶阿牛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故事叫苏耽成仙。” 于是,叶阿牛开始叙述起来,口若悬河,任悠蓝觉得他仿佛天生就是说故事的高手。 讲完故事,任悠蓝神色忧伤地说道:“苏仙走后,他的娘该有多伤心啊..阿牛哥,你说有一天你也会走吗?” “不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盯. 叶阿牛一愣,手中多了一颗橘树种子,这是啥玩意?这树木长起来难道还能治病去毒? 就在他满心疑惑之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惊呼声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任婶子语气急促地喊道:“悠蓝,阿牛,大事不好了。” “咱家的豆腐都坏了。” “坏了?”叶阿牛疑惑,自己和娘子做豆腐一直都小心翼翼,怎么可能犯低级错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将咱家的通风口堵住了,现在豆腐全都变质了,这可怎么办?”任婶子语气焦急道。 “我们去看看。” (本章完) 第180章 长沙臭豆腐诞生 第180章 长沙臭豆腐诞生 叶阿牛和任悠蓝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豆腐坊的方向跑去。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异味,甚至有些豆腐上长满了白毛,有些则黑掉了,显然已经变质。 任悠蓝快步走到豆腐前,伸手轻轻触碰那些发粘的豆腐,眼中渐渐泛起泪光:“怎么会这样?” 任婶子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刚才我去检查通风口,发现被人故意堵住了……” 任悠蓝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明白了。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和阿牛哥一向都很注意,一定有人故意破坏.” 任老爷子也走了过来,看着那一堆发霉的豆腐,摇头叹息:“唉,全毁了……这笔损失,本来还说办个风光的婚礼。” “哎” 任婶子抹了抹眼角,低声说道:“老头子,咱们先出去准备一下,找东西来,把这些坏豆腐倒掉吧!看着怪难受的。” 任老爷子点了点头,领着任婶子一起出去准备。 屋内。 任悠蓝终于忍不住,扑进叶阿牛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阿牛哥,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叶阿牛紧紧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大不了,婚礼就简单一些。” 任悠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可是……” 叶阿牛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安慰道:“别急,或许不是没办法。” 他说完,轻轻擦去任悠蓝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查看一下通风口。” 任悠蓝点了点头,显然心中依旧忐忑,轻声说道:“阿牛哥,你爬高要小心些。” 叶阿牛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嗯” 说完,他便一跃爬上屋顶,仔细检查了通风口的情况。 果然,通风口被人用石块和杂物堵住,显然是蓄意为之,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周家。 叶阿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好你个周贤才。 他清理完通风口,看着管口望向星空,心中默默思索着对策,难道是我眼界像这个通风口一样,太窄?或许,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 忽然他脑子一亮,一道光闪过自己的脑子,对啊!我怎么能忘了了?我踏马就是天才。 午夜时分,银月的余晖洒在任家的小院里,给院子里的豆腐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叶阿牛喊着任悠蓝并肩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任悠蓝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豆腐坏掉的事情发愁。 叶阿牛看了她一眼,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悠蓝,别太担心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任悠蓝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阿牛哥,豆腐有些都发霉了,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叶阿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任悠蓝眨了眨眼,显然被勾起了兴趣:“什么故事?” 叶阿牛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个叫王致和的举人,进京赶考,但因为落榜,只能滞留京城,靠买豆腐维持生计,直到有一天.”(出自安徽举人王致和发明臭豆腐) 原来,王致和有一回豆腐忘了吃,事后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任悠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这还能吃么?” 叶阿牛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啊,王致和当时也这么想。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把豆腐扔掉,于是他把那些发霉的豆腐切成小块,放进坛子里,加了些盐和调料,封存了起来。” “他想,反正豆腐已经坏了,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做成别的。” 任悠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发霉的豆腐还能吃?这……这怎么可能?” 叶阿牛笑了笑,继续说道:“过了几天,王致和打开坛子,发现那些豆腐不仅没有腐烂,反而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 “他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出奇的好!于是,他把这些豆腐拿到市场上卖,没想到大受欢迎。后来,这种豆腐就成了有名的‘臭豆腐’。” 任悠蓝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阿牛哥,你是说……发霉的豆腐也能做成好吃的?” 叶阿牛点点头,眼中带着鼓励:“是啊,娘子,可以油炸,还可以制作成豆腐乳。” 任悠蓝低下头,看着盘子里那些发霉的豆腐,心中既震惊又疑惑。豆腐发霉了还能吃?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可是……臭豆腐真的能吃吗?会不会有毒?” 叶阿牛摇摇头,耐心解释道:“别急,反正豆腐坏了,我们为何不试试?等几天也无妨。” 任悠蓝听了,眼中渐渐亮起一丝希望:“阿牛哥,那我们试试?” 叶阿牛笑着点头:“当然要试,但我们要挑选,先将白毛豆腐留下,去掉那些发黑的豆腐。” 盯. 【说书等级:lv6(100000/300000)】 【今日说书一章,增寿一天】 【完结王致和臭豆腐奖励:长沙臭豆腐制作配方】 难道我说故事就有奖励?望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七彩光华的书,看任悠蓝的反应,显然只有自己能看见。 来不及研究,眼下先解决豆腐问题,叶阿牛信心大增,说干就干,有了配方,什么都好办。 东升的太阳渐渐出现,夜幕悄然退散。 院子里,叶阿牛和任悠蓝忙碌了一整晚,他们将白毛豆腐挑选出来,制作发酵乳,小心翼翼地将其他豆腐切成块,放进坛子里,加入盐和调料,封存起来。 有了配方,叶阿牛那是信心倍增,或许,这些发霉的豆腐,真的能像王致和的故事一样,变成风靡大周的美味。 任悠蓝和叶阿牛一晚上没有合眼,但眼中依然有一丝希望,只是还有些担心道:“阿牛哥,这不会把人吃坏吧!万一吃坏了别人,咱们可赔不起。” 叶阿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娘子,你放心,这不是我先吃嘛!我要吃了没事,让你也尝尝,只要大家吃了都没事,自然就没事。” 任悠蓝见叶阿牛如此坚定,便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辣椒、盐和其他作料,准备将剩余的豆腐都放进去。 叶阿牛则仔细检查那些长着白毛的豆腐,将它们一一挑拣出来,小心翼翼地处理。 叶阿牛虽看着瘦弱,但精神好得不得了,一晚不睡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他见任悠蓝一直打着哈欠,心疼地喊道:“娘子,你先去睡,我把剩余的豆子重新磨,做成豆腐,两边抓,可一点也不能闲着。” “好” 周家。 周家府邸坐落于镇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高墙大院,朱漆大门上镶嵌着铜钉。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漆匾额,上书“周府”二字。 厅内陈设奢华,红木家具雕工精细,而精细的椅子上正坐着两个贼眉鼠眼之辈,正是那周家父子。 周扒皮身穿锦缎长袍,腰间系着玉带,手指轻轻抚摸着两撇八字胡,眼神之中处处透着狡黠。 他身旁的周贤才则与他有八分相似,脸上带着几分轻浮的笑意。 两人虽然衣着光鲜,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猥琐之气,尤其是周贤才,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得格外贼眉鼠眼。 周扒皮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贤才,你果真将他们家通风口偷偷堵住?确定他们家豆腐都酸了?” 周贤才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爹,您放心,孩儿虽然平日里有些混,但这坏主意不是深得您的真传嘛!” 周扒皮点了点头,这儿子虽然混球,但坏点子倒是深得自己的心,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去去去,说正事。” 周贤才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嘿嘿嘿!孩儿要他们家豆腐没豆腐可卖。” 周扒皮摆了摆手,故作严肃地说道:“既然任家暂时卖不出豆腐了,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赶紧趁机强占市场,推出新产品,这次口味上绝不能马虎。” 周贤才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低声道:“爹,您放心,我不但要让他们卖不出豆腐,我还要让他们全都当乞丐。” “好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周扒皮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旋即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贤才,你最近收敛一点。我听县令大人说,最近长公主殿下要来这里视察,若是咱家的豆腐得到她的青睐那咱周家可就一步登天了,若是你能受到她的青睐.” 周贤才脸色一怔,开始幻想起来,长公主?那一定貌若天仙吧!肯定比那个任家小丫头漂亮。 于是他点头应道:“爹,您放心,孩儿知道轻重。” 周扒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看这次任家能撑多久。” 周贤才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爹,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这次除非他们家将女儿送我,否则.” 父子俩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任家破产的惨状,那眼眸中的贪婪,怎么也无法掩盖。 五日后。 青石镇的大街上。 一道带着面纱,眼眸闪着独特光芒的女子走在大街上,虽带着面纱,但其独特的气质,宛若仙子降世。 她身姿婀娜,虽面容被遮挡,即便如此也难掩其风华绝代,大街上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但她似乎习以为常,对这样的目光早已习惯,旁边的侍女则时不时地警惕周围。 忽然一股臭味引得她皱眉。 “寒梅,这青石镇干净得体,百姓也还算安居乐业,可为何这.”她顿了顿,继续道:“为何味道如此难闻,难道有人在.煮屎?” 那个叫寒梅的侍女,左顾右盼,寻找着臭味来源,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卖力地喊叫,而旁边竟有人疑似在吃着屎? “公主,臭味来源,好像在那里。”寒梅指着正在油炸臭豆腐的叶阿牛和任悠蓝那里。 长公主顺着寒梅指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亲密地油炸豆腐,女子看向男子的眼神满满的爱意,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宠溺,甚至于两人偷着空还轻点一下对方的嘴唇。 “岂有此理!”长公主望着亲密的叶阿牛和任悠蓝,顿时怒火滔天,心中没理由地一阵酸意。 “公主殿下息怒.”寒梅吓得噤若寒蝉,迅速小声说道:“奴婢这就去让县令立刻停掉他们的摊子” “本宫何时说过停他们的摊子?”长公主语气满是不忿,旋即又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我?这是怎么了? 寒梅也似乎发现长公主不对劲,平时公主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可今日为什么仅仅只是问道臭味就如此生气? “嗯哼!”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长公主旋即恢复淡然道:“走,看那里已经聚集不少人了,随本宫看看,那里有什么名堂。” “是,公主。” 另一边。 “来来来来。”叶阿牛忽然敲锣打鼓,道:“瞧一瞧了看一看,著名的长沙臭豆腐,我任家豆腐坊发明的新产品。” 这几日叶阿牛和任悠蓝卖力地喊叫,生意已经逐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了回头客了,名气也越来越大。 “臭豆腐咯,保证是臭名远扬,但香飘万里。” “来一份!叶老板。”一位少妇对叶阿牛说道。 “好嘞!”叶阿牛同样回了一个眼神,麻利地开始油炸,旁边的任悠蓝赶紧用油纸打包,拿上一根尖尖的竹签,道:“李大姐,您的臭豆腐。” 少妇走后,叶北玄正在和任悠蓝眉目传情,忽然间,两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传来。 一抬眸。 叶阿牛直接惊呆.这女人好熟悉。 任悠蓝也是惊呆,好美的女人.望着叶阿牛惊呆地看着对方,任悠蓝顿觉有些自卑,或许阿牛哥过去是个很不凡的男人,也许只有这样美的如天上仙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吧! “这位小姐,您买臭豆腐?”反应过来,叶阿牛有些拘谨地说道,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像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样。 “臭豆腐?”长公主疑惑道:“此为何物?能否解释?” “额就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东西。”叶阿牛也就简单地解释道。 “来一份.”长公主将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若能让我满意,这豆腐我全买了。”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竟然遇见一个富家女,叶阿牛顿时像掉钱眼里一样,这下和悠蓝的婚礼有着落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 长公主轻哼了一句嗯,便不再言语。 而旁边的侍女陷入震惊,公主殿下为什么对一个有妇之夫这么上心?难道她有特殊癖好?虽然这男子很英俊,和公主很般配,可人家只是个农家郎,还已经有娘子了呀! 滋滋滋! 一阵油炸之声传来。 长公主余光瞥去,油锅中,黑色的臭豆腐很快变得金黄,外皮焦香,而散发的奇特的臭味与浓郁的香气交织,竟然让自己有些垂涎,动了食欲,难道真有这般神奇? “好嘞!”叶阿牛撒上佐料,豆腐散发的热油之力,顿时将佐料的香味在空气中爆发出来。 长公主戳起一块豆腐,对着寒梅说道:“寒梅.你来试吃。” “啊?”寒梅面露苦涩,嘟着嘴,我不想吃屎. “嗯?”长公主美貌一皱道:“本宫.本小姐亲自喂你吃,你竟然拒绝?” 寒梅无奈,只能一点点,一点点地屏住呼吸,微微张口,小口地咬下一点。 入口。 寒梅脸色大变,真就如同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长公主见状有些失望,准备将豆腐放下之际,只见寒梅忽然一口包了整块豆腐。 “笑嫁..好..七..”(小姐好吃)她满嘴臭豆腐,支支吾吾,心中暗喜,看来这家伙没骗人,真的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好吃?”长公主闻言一愣,好奇心促使下,她也戳起一块豆腐,微微掀起一丝面纱,小口地吃了一口。 入口。 外皮酥脆,内里却绵软,浓郁的佐料混合着臭味在口中炸开,臭味瞬间化作鲜香,层次丰富,令人回味无穷。 她忍不住含糊不清地赞叹道:“真香!” 这家伙果然没有骗人,难怪有吃过一次的人,开始怀念。 不一会,又有几个人开始排队,叶阿牛和任悠蓝开始忙活起来,也没顾得上刚刚长公主说的话,将豆腐全买了,他们也只是当作玩笑话。 队伍越来越长,两人忙得是挥汗如雨,还时不时的你帮我擦擦汗,我帮你擦擦汗,惹得旁边的长公主没由头的一阵阵怒火和一阵酸意。我这是怎么了? 寒梅更是纳闷,长公主平时很少有情绪波动,为何今日连续好像有些情绪不稳,难道.来亲戚了?不可能啊!自己贴身照顾她,知道她日子的。 就在大家忙得不亦乐乎之际。 忽然,一道凶悍的声音将人群推开,并大声高喊。 “闪开,闪开” 一群官差忽然来到叶阿牛和任悠蓝的摊子前,大声呵斥道:“有人举报你们当街煮屎,跟我们回去调查一番。” “大人,我们这是买的豆腐,这是何人举报我的?我们是正经的买卖人。”任悠蓝急切地解释道,眼瞅着家中的豆腐可以卖出,如今却遭到官府查封,这可如何是好? “少废话,公主殿下即将来临,尔等当街煮屎,有辱我青石镇的形象,带走。”官差一声令下,立刻上前拿人。 “哎”叶阿牛淡然道:“各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娘子只是帮忙,这油炸臭豆腐皆为我一人所为,要抓就抓我一人。” “怎么可以抓正经买卖人?”一些人开始议论。 官差面色威严地扫视着一群刁民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如此臭气熏天之物,若是被公主殿下发现,这还得了?将他带走,随我们回去调查” “阿牛哥”任悠蓝急着喊道。 “没事.我很快就会出来。”叶阿牛三步一回头,淡然笑着安慰她说道。 一些没买到臭豆腐的人大骂官府,还有些人摇摇头,叹气离去,民不与官斗,斗不过。 望着被抓的叶阿牛,任悠蓝蹲在摊子前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只想守着丈夫平凡的过一生。 就在这时,一张绣着精美的金凤的蚕丝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擦擦吧!”长公主安慰道。 任悠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女子,她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说道:“谢谢。” 长公主转身离去,寒梅紧随其后。 两人快步走向县衙,长公主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些昏官,竟敢打着本宫的名义抓人,真是胆大包天!” 寒梅小声提醒道:“公主,您身份尊贵,不宜直接出面。不如让奴婢去传话,让县令立刻放人。”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必。本宫倒要看看,这青石镇的县令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与此同时,县衙内。 叶阿牛被押到堂前,县令坐在高堂之上,心里盘算着准备如何巧立罪名,毕竟自己可是收了周家不少的好处。 周扒皮见县令开始审案,心中暗自窃喜,这次你任家没招了吧! 啪! 县令故作威严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当街煮屎,扰乱市容,败坏我青石镇的名声!你可知罪?” 叶阿牛挺直腰板,毫不畏惧地回道:“大人,小人卖的乃是正经的豆腐,何罪之有?” 县令冷笑一声,对着天空拱手作揖,道:“公主殿下即将驾临,你却在街上煮屎售卖。” “若是冲撞了公主,你担待得起吗?” 叶阿牛正要反驳,忽然一名衙役匆匆跑来,走到县令耳边嘀咕几句。 县令闻言,脸色一惊,顿时起身,露出慌张神色。 “快,请她进来,本官”他一拍惊堂木,下令道:“来人啊!将犯人暂时收押!择日再审。” 只见衙役将叶阿牛带走后,县令急忙起身往后院而去。 (本章完) 第181章 赠送礼服 第181章 赠送礼服 县令扶着乌纱帽,脚步急匆匆地来到后院。 入眼,只见远处一道浑身散发着空灵气质的女子,正优雅地坐在桌前吃东西,旁边还站着一个貌若天仙的侍女。 那女子身着白衣,周身散发着高贵不可侵犯的气息。 但县令还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跪地走向前,道:“臣张之为叩见公主殿下。” 他一点不敢抬头,唯恐冲撞了长公主,这女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然而,刚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臭味,顿时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完了,这里怎么有如此异味? 要是因此惹得长公主不快,自己可就完了。 张之为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不敢直视长公主,只能盯着地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起来吧。”长公主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威严。 张之为连忙起身,依旧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拘谨异常。 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长公主,只见其眉目如画,虽带着面纱,可气质清冷如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长公主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张大人,本宫此次途经青石镇,所见之处百姓安居乐业,你辛苦了。” 张之为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殿下过奖了,这不过是臣的本分职责。” 长公主微微一笑,目光却带着几分深意:“张大人谦虚了。不过,本宫今日在镇上闲逛时,却见到青石镇有一种没见过的美食。” 张之为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不妙,难道美食就是那“煮屎”?难道这味道就是那“煮屎”发出来的? 他用余光瞥过去,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不知殿下所指?” 长公主放下茶杯,目光直视张之为,缓缓道:“本宫在街上闻到一股独特的臭味,好奇之下,前去查看,不想得遇人间美食——臭豆腐,这是让本宫甚是欣慰。” 张之为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沉,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刚刚才以“煮屎”为由将叶阿牛抓了起来,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对那臭豆腐赞不绝口。这可如何是好?完了,完了,得赶紧放人,否则一旦公主要臭豆腐吃,那我乌纱难保。 “张大人也可以尝一口,本宫今日正好带了一份。”长公主似乎没有注意到张之为的异样,继续说道:“寒梅,将这份臭豆腐赏给张大人。” 侍女没有废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臭豆腐,语气戏谑道:“张大人,公主赏赐,要看着张大人吃呢!” 张之为面露难色,这女魔头怎么一来就让我吃屎难道是因为东西臭,惹怒了她,故意说的反话? 这女魔头杀人不眨眼,性子多变,我还是吃掉这些屎在做决定。 他战战兢兢地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接过臭豆腐。 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动作迟缓,闭着双眼,面部肌肉绷紧地将臭豆腐缓缓塞入口中。 刹那间,臭豆腐独特的香味在口腔中轰然炸开,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好美味啊. 张之为仿若灵魂出窍,浑身都开始飘了起来。 “如此美味,若是推广开来,定能成为青石镇的一大特色。张大人,你觉得呢?”就在张之为的灵魂飘啊飘的时候,一道略带戏谑的轻灵之音,将他拉回现实。 张之为心中慌乱,急忙跪地,硬着头皮回道:“殿下所言极是,臣……定不负所望,大力推广。” 长公主点了点头,语气忽然一转,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张大人知道就好,本宫也乏了,你下去吧!” 张之为顿时感觉浑身一松,双腿都没力,终于是结束了。 他连忙说道:“臣早已备好府邸,请公主随臣移驾。” 长公主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本宫自行前去,张大人为一方百姓操劳,公务繁忙,还务必处理完手头上要紧的事。” 张之为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懊悔不已,恐怕公主已经知道自己抓了卖煮屎的叶阿牛了,这是在敲打自己呢! 他本以为抓个商贩这种小事无伤大雅,可不曾想竟然惊动了公主,这叶阿牛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公主赏识。 长公主站起身,缓缓地迈着步子,转身离去,就在张之为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又微微侧首道:“张大人,莫要因小失大,多为百姓着想。” 张之为刚松一口气,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不带你这个女魔头这么玩人的,但他还是连忙拱手道:“殿下教训的是,臣定当谨记。” 长公主点了点头,随即起身道:“好了,本宫走了。” 张之为连忙躬身行礼:“恭送公主。” 长公主微微一笑,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张之为躬身站在原地,望着两个女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叶阿牛幸好已经有娘子,否则我都以为是公主殿下看上他了,不过这小子倒确实英俊非凡。 “来人.”不敢耽搁,他连忙唤来衙役,语气急切地吩咐道:“快去把叶阿牛放了,好生安抚,好言相劝。” 衙役领命而去,张之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绪万千,这次差点酿成大错,差点乌纱不保。 看来,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非常时期绝不能收礼办事。 “不行,我要亲自去。”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决定亲自去安抚叶阿牛,安抚好了,即便公主前去买臭豆腐,他也会说自己好话。 大牢中。 昏暗的光线透过狭窄的窗子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合着一股子汗臭味,还有各种复杂的味道,令人作呕。 墙壁上的污渍显得格外显眼,而木制的牢笼囚门之内,都是那些失去生气的犯人,有人是真有罪,而有人是被冤枉有罪。 几只硕大的老鼠在角落里“叽叽叽叽”叫着,偶尔发出一些磨牙的声音。 叶阿牛坐在牢房的角落里,眉头紧锁,正在思索着脱困的办法。 明明自己卖的豆腐清清白白,怎么就被扣上了“扰乱市容”的罪名?这怕是不简单,或许与那周家有关。 他正思考着,忽然听到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铁锁被打开的“咔嚓”声,接着便是衙役拉开门的声音。 “还等什么,走吧!”衙役指手画脚,手中的钥匙串叮当作响,趾高气昂地说道。 叶阿牛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放了我?” 衙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赶紧滚蛋,你还想呆在这里?别耽误老子时间。” 叶阿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懒得与衙役多费口舌,就这么放了?这也太草率了吧!不过也好,反正也没事了。 他刚准备迈出牢门,忽然听到一声威严的呵斥:“大胆!怎可对百姓如此无礼,罚你三个月俸禄,滚下去!” 叶阿牛一愣,抬头看去,只见县令张之为正站在不远处,正怒视着衙役。 衙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低头认错:“是,是,小的知错。 叶阿牛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多看了县令几眼。 这县令平日里对百姓呼来喝去,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还是说,他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这么为百姓着想了? 见衙役走后,只见县令张之为朝着叶阿牛望去,两人目光一交汇,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是被人硬生生扯开一般。 他走到叶阿牛面前,语气温和道:“叶小兄弟……这都是误会,误会啊!先前是我不查,哪知小兄弟卖的豆腐是如此美味……” 他说着,还故作豪迈地拍了拍胸脯,道:“为了弥补叶兄弟,本官保证,明日亲自来你摊子前为你推广,如何?” 叶阿牛心中一阵诧异,还有这种好事?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于是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那我是否可以走了?” 县令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请便,请便……” 望着叶阿牛离去的背影,他收起笑容,低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 说完,他转身离去,真枪实弹地上演了一幕什么叫四川变脸。 另一边。 任悠蓝正坐在摊子前,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自从叶阿牛被衙役带走后,她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阿牛哥在里面有没有受罪,何时才能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娘子,你怎么了?” 任悠蓝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好一会,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后,才猛地站起身,扑向叶阿牛的怀中。 “阿牛哥!你没事?你真的没事?”任悠蓝紧紧抱住叶阿牛,声音颤抖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叶阿牛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任悠蓝抬起头,双手捧住叶阿牛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叶阿牛的唇。 叶阿牛也浑身一怔,感受到任悠蓝的热情,他回应着她的吻。 虽然是任悠蓝主动,可她毕竟是个雏儿,反而是叶阿牛,仿佛天生自带的技能,熟练得很,三下五除二,将任悠蓝吻得浑身颤抖无力。 然而。 这温馨的时刻,远处的一处阴影里,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着。她身着一袭白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 那双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叶阿牛和任悠蓝,她的拳头紧紧握起。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平静。 但站在她身旁的侍女寒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 于是她忍不住低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长公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远处的叶阿牛和任悠蓝,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和酸意。 寒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心中一惊,公主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农家小子?可这怎么可能?公主身份尊贵,怎么会对一个平民百姓动心? 寒梅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长公主的表情。 她发现,每当叶阿牛和任悠蓝亲密时,长公主的呼吸就会急促。 “公主,我扶您回去休息?”寒梅试探性地问道。 长公主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转过身,迈步离去。 寒梅紧随其后,她从未见过长公主如此失态,公主为什么对一个农家小子产生了感情?这不可能,在这之前他们都没见过。 与此同时。 叶阿牛和任悠蓝正欢天喜地,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愤怒远去的身影。 “阿牛哥,县令怎么会突然放了你?”任悠蓝红着脸,好奇地问道。 叶阿牛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个,总之就是个误会。县令大人还说要亲自来帮我推广豆腐呢。” 任悠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真的?县令大人来?” 叶阿牛耸了耸肩,笑道:“谁知道呢?反正县令就是这么说的,我们就听着呗。” 任悠蓝点了点头,管他县令来不来,只要阿牛哥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们回家吧。”任悠蓝挽住叶阿牛的手臂说道。 叶阿牛点了点头,推起摊子,和任悠蓝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像是在祝福这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夫妻。 晚饭。 沉默寡言的任老爷,淡然开口道:“准备一下,七日后是个黄道吉日,把婚礼办了吧!” “是啊!”任婶子也是喜气洋洋道:“这次多亏了阿牛,坏豆腐非但没少卖钱,还多卖了不少钱哩!” “阿牛,可真是咱家的福星。” 任悠蓝脸色红红的用余光瞥着正在扒饭的叶阿牛,眼神之中爱意满满。 三日后。 任悠蓝正拉着叶阿牛的手,兴致勃勃地走进书店。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阿牛哥,我们买点书,你可是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争口气。” 叶阿牛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听娘子的。” 两人走进书店,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架前,开始挑选书籍。 就在这时,书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讥讽的声音传来:“哟!两个穷酸鬼来买书了。” 叶阿牛和任悠蓝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正是那周贤才。 任悠蓝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管你什么事。” 周贤才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走进书店,目光在叶阿牛身上扫了一圈,嘲讽道:“看你这穷酸样,怕你们买不起书,只是来过瘾的,摸坏了书,可是赔不起的。” “哦?”叶阿牛淡淡道:“这么说,你买这么多书,考上秀才了?” 周贤才被这么一讽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讥讽道:“没考上又怎么样?也比你们这幅穷酸样,买得起好的新娘服和新郎服吗?我看你们连婚礼都办不起吧!” 任悠蓝气得脸色通红,正要反驳,忽然听到一道空幽之音:“何人喧哗,扰人看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面戴轻纱的女子正缓步走进书店。她身后跟着一名侍女,两人气质非凡,正是长公主和侍女寒梅。 这次真是偶遇,长公主被草原部落带来的绝对难题难住,恰好看见书店,看能不能找灵感。 侍女寒梅还是搞不懂,公主是什么身份?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对一个有妇之夫感兴趣? 周贤才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是谁?敢管我的事?” 长公主眉头一皱,道:“聒噪,寒梅给我掌嘴。” 侍女寒梅一个闪身,很显然是武林高手,周贤才还未曾反应,左右脸对称地都有了五指巴掌印。 周贤才只是个普通人,哪见过武林高手,还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顿时知道点子扎手,立刻连滚带爬撂下两句狠话就闪人。 周贤才走后,长公主转而看向叶阿牛和任悠蓝,语气温和道:“你们也是买书吗?” 任悠蓝点点头,有些拘谨地说道:“是的,我们想买几本书,我家阿牛哥想考取功名。” 长公主微微一笑,目光在叶阿牛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说道:“如此,祝你高中。” 她说着,便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目光盯着纸上的对联: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却始终毫无头绪。 叹口气,她烦躁地放下笔,却见叶阿牛紧盯着对联,默不作声。 长公主心中一凛,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他能对上?满朝文武都未曾对上。 于是好奇之下,开口道:“这位公子,难道你心中有对?” “啊?.”叶阿牛有些拘谨,语气也颇为不自在道:“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不说了。” 这对联,为何这么熟悉?我脑子里为什么自动有下联。 “无碍.”长公主轻声细语道:“若你答对,我可以赠送你们一套最华丽的喜服.” “真的?”叶阿牛脸色一喜,道:“那我就献丑了.” “我的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嘶.长公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对出满朝文武对不出的绝对,好对,好对。 他刚刚说要考功名?看来也不是没机会再见面. “寒梅.” “奴婢在。” “立即去镇子上买最好的喜服,赠与这位公子。”长公主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望着寒梅错愕的表情,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算了,本.本小姐亲自挑选吧!” 长公主站在镇上的绸缎庄内,手中轻轻抚摸着那件绣着金丝凤的华丽新娘服上。 “若我穿上这件衣服好看吗?”长公主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寒梅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公主为什么对一个平民百姓如此上心?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公主您为何对那个叶阿牛如此在意?” 长公主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温柔,道:“本宫不知,这是一种感觉,仿佛觉得我与他有种丝线的牵连。” 寒梅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您身份尊贵,何必为一个平民百姓费心?况且,他已有妻室,您……” 顿了顿,寒梅压低声说道:“公主,您若是真的对他有意,何不……” 她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意思是将任悠蓝给杀了。 长公主忽然眼眸发出森冷的寒光,语气严厉道:“你敢!” 寒梅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刚刚公主真的动了杀心。 要知道平时公主对自己可是非常纵容,但的的确确刚刚一瞬间公主想杀了自己。 长公主发觉自己失态,轻语道:“去,把喜服给他们送去,当作本宫的贺礼。” 寒梅不敢再多言,只是恭敬地应道:“是,公主。” 与此同时。 叶阿牛和任悠蓝正欢天喜地地抱着那套华丽的喜服,走在回家的路上。 任悠蓝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她紧紧挽着叶阿牛的手臂,低声说道:“阿牛哥,这喜服肯定很贵!” 叶阿牛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是啊,咱俩连着卖几天豆腐都买不到衣角。” 任悠蓝点点头,眼中满是憧憬:“等我们成亲那天,我一定要穿上最美的嫁衣,做你最漂亮的新娘!” 叶阿牛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两人相视一笑,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 周家。 周家大厅内。 “哎哟..你他妈轻点.”周贤才捂着红肿的脸,对着侍女咬牙切齿道:“都怪任家丫头,老子才被打.这次我肯定不让你们那么轻易地成亲!” 侍女被吓得站到一边,面露害怕。 “你们给老子等着” “哎哟!疼死老子了.” (本章完) 第182章 新婚夜 第182章 新婚夜 京城。 京兆尹府邸。 府邸高墙深院,朱门雕梁,庭院内,假山流水,木扶疏。廊下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府邸深处的一间书房内,一名极其英俊的男子正端坐在案前,手持画笔,神情专注。 他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在他眼中,唯有眼前的画作才是唯一。 画纸上,一位宛若天上仙那般的女子,最近勾着浅浅的笑意,正是当朝长公主。 男子仔细下笔,生怕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影响了她的神韵,下笔之后仔细端详。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 一名下人匆匆赶来,跪在门外,呼吸略带急促报道:“报……禀报大公子,公主在青石镇安好……只是……” 男子手中的笔微微一颤,一滴墨迹不慎滴落在画纸上,瞬间散开。 他眉头轻蹙,目光淡然的依旧停留在画上,语气虽平缓,却带着一丝冷意,道:“说?” 下人神情紧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公主似乎对一名男子颇为感兴趣,那男子似乎还对出了那个绝对……”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放下画笔。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下人,如深潭般幽冷的语气,淡然道:“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说了多少次,我作画时不准打扰。下去自断一腿。” 下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额头瞬间冒出细密汗珠,却不敢有丝毫违抗,只能咬牙道:“是。” 说罢,他弯腰弓身,带着些许颤抖退了出去,心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府中人都知道,大公子作画时最忌打扰,但凡有人不慎打扰,必断一腿。 虽然公子都会将他们的腿治好,但那断腿之痛,却是实实在在的折磨,这真是恩威并施。 书房内,男子重新拿起画笔,轻轻拂去画纸上的墨迹,目光再次变得专注,试图将这一点点小小的污点抹去。 二日后。 县令府邸。 张之为正俯首跪地,唯唯诺诺地朝着一个面容英俊,表情淡然的男子行礼。 “说说吧!”英俊男子淡然问道。 张之为吓得肝胆俱裂,传闻京兆尹大公子,崔明远手段狠辣,智谋逆天,常常杀人于无形,但他却唯独心仪与长公主,这点人尽皆知。 “回大公子,公主她,喜欢上一个奇臭无比的东西,名唤臭豆腐,这才.”县令这才缓过神,语气恭敬道:“这才对那叶阿牛关注了一番,其余的小的也不敢问。” “知道了。”崔明远淡然起身,道:“自己掌嘴十下,见红。”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旁边的催管家见公子走后,小声道:“张县令,你说公主喜欢奇丑无比的东西,这是对她的侮辱,公子心善,念你初犯,若有下次断你一腿。” 县令露出苦瓜脸色,我哪知道你这么变态的,接着只好在管家的目光下狠狠的自我抽红了自己的脸。 崔管家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瓶药,道:“自己擦,一日内便会见效,免得被人看见脸肿的跟猪一样,惹人笑话。” 这一打一抬,炉火纯青。 言罢,管家便快步追上正在缓缓朝街上走去的崔明远。 “公子,奴才有一事不明。”顿了顿,见崔明远面容淡然地朝着前方,管家这才小心开口道:“区区一介平民,即便对出绝对,又怎能和公子相提并论?公子何必担忧?” 不担忧?崔明远叹息一声,道:“朝中多少官家勋贵子弟对长公主这个婚事都虎视眈眈,远的不说,就丞相之子李青云就是个强劲对手。” “无论哪个对手,本公子都亦需狮子搏兔,竭尽全力。” 顿了顿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子奇异臭味,眼眸淡然地看向那边,说道:“随本公子前去看看,能令公主殿下喜欢的臭豆腐是什么样的!能令公主殿下都上心的人,又会是什么样?” 另一边。 叶阿牛和任悠蓝正忙得不可开交,摊前围满了前来品尝臭豆腐的客人。自从县令帮忙推广后, 他们的臭豆腐名声大噪,甚至吸引了远道而来的食客。 叶阿牛手法娴熟地将豆腐块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任悠蓝则在一旁热情地为客人打包、收钱,两人配合默契,生意红火。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叶阿牛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绸缎服的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名神情恭敬的管家。 那男子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崔明远走到摊前,目光在叶阿牛和任悠蓝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那一锅香臭气四溢的臭豆腐上。 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儒雅道:“听闻此处的臭豆腐远近闻名,特来一尝,这位兄台给我来一份。” 叶阿牛闻言,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答道:“公子客气了,这臭豆腐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也是我精心研制。” 任悠蓝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崔明远,有些不安,这位公子非寻常人家,为什么总感觉他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此人样貌,谈吐,气质,皆不逊色于阿牛哥多少。 很快,叶阿牛将一份炸得金黄酥脆用油纸包好的臭豆腐递给他。 崔明远接过热气腾腾的豆腐,轻轻嗅了嗅,眉头微蹙,似乎对这独特的香臭味有些迟疑。 但他很快放下疑惑,优雅地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瞬间明白长公主对此等食物的热爱。 良久他点了点头,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外酥里嫩,香气独特,难怪能引得众人追捧。” 叶阿牛第一次见有贵公子吃得如此坦然,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本以为这样一位贵公子会嗤之以鼻,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自然地品尝,甚至还流露出赞赏之色。 崔明远吃完后,将竹签轻轻放下,目光再次落在叶阿牛身上,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深意:“这位兄台,不知可否告知这臭豆腐秘方,在下愿重金购买。” 叶阿牛笑了笑,坦然答道:“这秘方是我家祖传的,经过我的多次改良才有今日之口味,公子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再来品尝,但秘方不卖。” 崔明远微微颔首,没有再多问,只是淡淡一笑:“好,如此,在下告辞。” 言罢,他转身离去,管家紧随其后。 走出一段距离后,管家忍不住低声问道:“公子,您千金之躯,怎能吃这等看似污秽之物?若是吃坏了身子,此夫妻二人,十条命也不够赔。” 崔明远闻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身子?公主喜欢的东西,本公子自然也会喜欢。公主千金之躯尚且可以吃,本公子有何不能吃?况且,这臭豆腐味道着实不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管家闻言,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跟着,公子满意他自然不能多说,言多必失。 崔明远心情似乎大好,嘴角微微上扬,公主或许只是被这独特的食物吸引,才会对那叶阿牛多加关注,况且此人已有婚配。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过于担忧。 吃完臭豆腐,崔明远忽然沉声道:“随我去会会那周家.” 接着他语气森寒道:“能让寒梅姑娘扇耳光,会是什么有趣的事呢!” 管家在一旁随即语气阴狠道:“若公子下令,奴才立刻让他们消失。” “不必,她不喜。”崔明远随即淡然道:“即便要他们消失,也要名正言顺。” 另一边。 任悠蓝望着崔明远离去的背影,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她转头看向叶阿牛,低声问道:“阿牛哥,我总觉得那位公子有什么目的,心中有些不安。” 叶阿牛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手,笑道:“管他的,咱们只管做好自己便是,不用杯弓蛇影。” “马上就是我们婚礼的日子了,别愁眉苦脸的” 任悠蓝勉强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些膈应。 三日后。 任家小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院门上挂满了红绸,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院内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爆竹硝烟,还有宾客们嘈杂的欢语声。 啪啪啪啪啪啪! 任老爷站在院中,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正喜气洋洋地点燃一串爆竹。 任老爷脸上堆满了笑容,心中满是欣慰。 虽然他们一家并非本地人,亲朋好友不多,但为人厚道,今日还是有不少邻里和关系不错的人前来祝贺。 婚礼简单,没有繁琐的接亲迎亲仪式,新郎和新娘仅有一墙之隔,倒也显得别有一番温馨。 任悠蓝身穿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坐在闺房中,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 叶阿牛则是身穿新郎喜服正在招呼客人,寒暄。 任婶子正端着喜,抓起一把就朝着路边上撒去,路边上,村里,甚至邻村的孩童玩伴都已经等候多时,仿佛这婚礼就是他们的饕餮盛宴。 果满天飞,孩童们欢呼雀跃,瞬间朝着果飞奔而去,看谁抢的多。 而恰好其中有一颗果落在一名身着大红衣衫的女子胸口,只见她面容未曾有不悦,而是惆怅地拿起果,看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将果放入怀中,接着缓步走入院中。 她手中捧着一份礼金,走到任老爷面前,微微一笑,声音清亮悦耳:“小女子云裳,特来祝贺叶公子与任小姐新婚之喜。” 长公主虽极力表现得和蔼,可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逼人的贵气和威严。 任老爷一愣,心中惊讶,她是谁?这女子如此美貌,气质非凡,自家女儿与她相比,简直如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面上依旧和和气气,连忙拱手道:“多谢姑娘厚礼,不知姑娘是……” 长公主淡然一笑,语气温和道:“任先生不必疑惑。小女子曾患有厌食之症,曾因机缘巧合尝过令婿与令爱的臭豆腐,竟因此痊愈。” “今日特来祝贺,并表达谢意。” 任老爷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吓死老朽了,还以为她是来抢女婿的。 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连忙侧身让道,语气恭敬道:“哪里哪里,姑娘太客气了,里边请,里边请!” 长公主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地回应,带着侍女缓步走入院内,找了个拐角坐下,余光一直瞥着正在招呼客人的叶阿牛。 她的到来,顿时引起宾客们目光的聚焦,并开始纷纷低声议论,猜测这位美貌女子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 任老爷正忙着招呼客人,忽然又见院门外走进一名英俊无双的少年。 那少年身如苍松,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他手中捧着一份礼金,走到任老爷面前,双手递上,语气温和道:“恭喜任老爷,在下崔明远,特来祝贺。” 任老爷心中又是一惊,这少年又是何方神圣?如此俊美,气质非凡,比之女婿也不遑多让。自家何时认识了这些贵宾? 他虽心中疑惑,但面上依旧热情洋溢,笑道:“多谢崔公子厚礼,里边请,里边请!” 崔明远微微一笑,目光在院内扫过,最终停留在长公主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恢复如常,缓步走入院内,朝角落边长公主旁边而去。 长公主眉头微皱,他怎么来了? “拜见.”崔明远话未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崔公子,我家小姐问催公子来此做什么?”寒梅跟着长公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她的意思?所以她立即出声打断。 崔明远语气温和,淡然一笑道:“听闻有人对出绝对,特来见识是何人有如此文采,顺便尝尝令公主都为之赞赏的臭豆腐。” 长公主闻言,眉头一皱,虽然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可没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 她心中更是愤慨,这分明是未雨绸缪,若是对手就弄死,若不是对手,就当陪同自己,一举二得,崔明远,你还是这么讨厌。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爆竹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喜娘手持红绸,笑容满面地站在堂前,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叶阿牛与任悠蓝并肩而立,两人身着大红喜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叶阿牛目光温柔地看向任悠蓝,任悠蓝则羞涩地低下头,脸颊微红,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一拜天地.”喜娘的声音洪亮而喜庆。 叶阿牛与任悠蓝双双跪下,朝着堂外的天地深深一拜。 长公主坐在角落,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们的动作。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向往,仿佛那拜堂之人便是自己。 她将那颗喜拆开放入口中,甜,可为什么又有些苦涩了。 崔明远坐在不远处眉头一皱,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向往。 他心中微微一震,自己从未见过长公主露出如此神情,那是一种对平凡幸福的渴望。 终有一日,我也要给你一个这样的婚礼。 “二拜高堂.”喜庆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阿牛同任悠蓝缓缓转身,朝着堂上的任老爷子和任婶子一拜。 任老爷笑得合不拢嘴,任婶子则是眼中含泪,两位老人终于了却一场心愿。 长公主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阵酸意,不知是因为从未体验过这般温馨的家庭氛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亦或者都有。 崔明远察觉到长公主的细微动作,心中微微一愣,这样的你真美,可你究竟为谁绽放呢! “夫妻对拜.”喜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 叶阿牛与任悠蓝面对面站立,彼此凝视,眼中满是深情。 两人缓缓弯腰,彼此对拜。 长公主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意更甚,她微微侧过头,不愿再看,生怕自己的情绪泄露,这将会给这户普通人家带来灭顶之灾。 “礼成.送入洞房!”喜娘高声宣布。 堂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与掌声。 叶阿牛与任悠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洞房。 长公主望着他们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还是走吧!否则只会给这对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轻轻起身,准备悄然离去。 崔明远见状,低声道:“公主,可否一同离开?” 长公主一愣,语气淡然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任家小院,喧嚣声渐渐远去。 长公主抬头望向天空,月色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形勾勒得一股朦胧美,也映出一丝淡淡的惆怅,让一旁的崔明远看的如痴如醉。 另一边. 夜色渐深,小院的喧嚣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离去,只剩下满院的红绸在火烛和微风中轻轻摇曳,摆动着虚影。 婚房内。 红烛高燃,烛光摇曳,红色的床幔轻轻垂下,床榻上铺着绣有龙凤呈祥的锦被。 而床边上端坐着头戴凤冠,身披大红嫁衣的任悠蓝,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纤细的手,轻轻交迭在膝上,手微微抓着膝盖将婚服抓得微微褶皱,显示出此刻的她,显然很紧张。 叶阿牛站在房门口,面容淡然,就好像他是个常常驾马车的老马夫一样。 关上门,他缓缓走到任悠蓝面前,伸出手,轻轻掀开红盖头,红盖头缓缓滑落。 任悠蓝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她此刻脸颊因羞涩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柔美。 叶阿牛看得有些痴迷,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娘子,你真美。” 任悠蓝闻言,脸颊更红,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叶阿牛相遇,眼中满是柔情。 她轻声回应:“阿牛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叶阿牛点了点头,心中生出怜惜。 他坐到任悠蓝身旁,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是啊,我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任悠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靠在叶阿牛的肩上,抬眸看着叶阿牛,红唇微微张开,等待着采摘。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烛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叶阿牛轻轻抚摸着任悠蓝的发丝,心中疑惑,为啥我这么熟练?好像什么流程都知道?难道我成过亲? 不可能吧!摇了摇头,放下思绪,叶阿牛轻轻吹灭了桌上的红烛,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房间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叶阿牛轻轻将任悠蓝拥入怀中,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 “阿牛哥,我怕.”任悠蓝的心跳加快,脸颊滚烫,但她并没有抗拒,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叶阿牛的动作。 “别怕.”叶阿牛的吻落在任悠蓝的额头上,从缓缓下移,轻轻吻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任悠蓝的呼吸渐渐急促,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叶阿牛的脖颈,气息交织在一起。。 叶阿牛的手轻轻抚过任悠蓝的肩头,缓缓解开了她嫁衣的系带。 任悠蓝害羞地闭目,睫毛微微颤抖。 嫁衣缓缓滑落,露出任悠蓝白皙的肌肤。 “阿牛哥爱我。” 叶阿牛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吻了吻任悠蓝的指尖,随后缓缓俯下身。 院中。 月光愈发皎洁,一阵大风忽然呼啸而过,长长的红色绸缎随风飘起,不小心挂在一根尖锐的刺上,“撕拉”一声!闷哼一下,缎绸忽然被风吹得撕裂开来。 得到解脱的缎绸立即随风不断飞舞,来回有节奏地摆动,如同心跳那般。 洞房内。 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声和心跳。 翌日清晨。 折腾了一夜,任悠蓝还在熟睡,叶阿牛不愧是人如其名。 他早早便已起床读书,他答应过二老和妻子,要专心读书,考取功名。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这时候会是谁?叶阿牛心中纳闷。 疑惑间,他走到院门,打开一看,入眼竟然是那位美若天仙女子的侍女,叶阿牛记得她叫寒梅。 只见她面色阴沉,语气不善道:“科举乡试还有两个月,我家小姐听闻公子要参加乡试,特送你一封推荐信,另外赠送公子百两银票。” 叶阿牛正要拒绝,寒梅仿佛料到一般,说道:“公子应该不忍心看到自家娘子为了碎银几两,日夜操劳吧!” 是这么个回事,叶阿牛转念一想,有便宜不占,不是王八蛋吗?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要之. “如此,多谢”叶阿牛最终还是接了,这能少走多少弯路,娘子也能少受累。 寒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似乎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但转念一想,万一公主抢人成功,哪天成亲了,自己可是第一个要侍寝试婚的. 嘶.我刚刚是不是说话大声了点? 三日后。 新婚的喜气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平淡的回归生活。 任悠蓝一家又开始重新开张卖豆腐,叶阿牛也想帮忙,但悠蓝怕耽误他读书,坚决不同意,叶阿牛拗不过她,只好一人在家专心攻读。 这天,悠蓝一家三口卖豆腐回家,还没歇息多久,忽然就有官差前来。 “有人吃了你们家豆腐中毒,县令大人怀疑你们投毒,命令我等带你们问话。” 还不等几人反驳,衙役冷喝道:“带走.” (本章完) 第183章 如此布局 第183章 如此布局 平安客栈内。 崔管家正在为自家公子斟茶,他语气不解道:“公子,您确定那个周贤才会下毒?” 崔明远喝了口茶,语气淡然道:“这种庸才,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断,你只要稍微点他一下,他就会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崔管家心中一惊,公子对人心的把握简直如同那帝王,公子有皇帝之资,只可惜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否则,以公子的能力,何愁大事不成?就朝中那些皇子,谁人能比公子?除了长公主有些能力以外。 “奴才不明白,既然那叶阿牛和公主之间没什么可能,公子为何还要”崔管家见崔明远茶水喝完,连忙又斟茶道。 崔明远似乎心情大好,今日特别有性子解释。 “那个叶阿牛是个人才,他会上京参加科举。” 顿了顿,崔明远继续说道:“你说..人在什么时候最感激另外一个人呢?” 什么时候?崔管家一愣,自然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忽然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帮助.雪中送炭。 嘶.想到这崔管家才明白,公子这是为以后拉拢这个叶阿牛做准备,这是未雨绸缪。 “原来如此。”崔管家点头道:“公子,万一那叶阿牛无法脱困怎么办?” “那只能证明,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不值得我拉拢,死不足惜。”崔明远淡然道:“倘若他聪明,就一定能查到我留给他的破绽。” “况且.”他语气忽然森寒地继续道:“那个周贤才得罪公主,必死无疑。” 崔管家浑身汗毛直竖,太可怕了,若是没有一点智谋,怕是这户人家消失得无影无踪,谁能知道这看似一起普通的凶杀案,背后竟有人不动声色地操控? 接着崔明远,语气一松:“走吧!我们去县衙看看热闹。” 另一边。 任悠蓝一家三口被衙役带到了县衙大堂,任老爷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任夫人则低着头,眼眶微红,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县令高坐在堂上,手中拿着一份案卷,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任老爷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有些颤抖:“回禀县太爷,小人是任家豆腐坊任大福。” “这是贱内和小女任悠蓝。” 县令冷哼一声,将案卷重重拍在案桌上,厉声道:“任大福,今日有人吃了你家豆腐后中毒身亡,你可有何话说?” 任老爷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道:“县太爷明鉴啊!小人做的豆腐都是干干净净。” 县令眯起眼睛,语气更加严厉:“干净?那为何偏偏是你家的豆腐出了问题?” 任老爷一时语塞,这怎么解释? 任婶子见状,忍不住喊冤道:“县太爷,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平日里与人为善。” “这豆腐坊开了十几年,街坊邻居都信得过我们,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县太爷还我们一个清白!” 县令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爷,低声问道:“仵作验尸的结果如何?” 师爷连忙上前,道:“回禀大人,李大虎是中了砒霜之毒,而那块豆腐之中含有砒霜。” 县令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任大福,语气严厉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任老爷急得直跺脚,只得喊冤说道:“县太爷,小人确实没有下毒啊!” 县令眉头一挑,厉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大刑伺候。” “等等。”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正是叶阿牛赶到。 “何人敢咆哮公堂,带上来。”县令语气淡然道。 很快,叶阿牛被带了上来。 “你是何人?”县令语气淡然道。 “大人,学生叶阿牛。”叶阿牛拱手道:“学生有几句话要说。” “说吧!” 叶阿牛开始娓娓道来:“大人,任大福杀人,动机是什么?无冤无仇,他为何杀人?” “额或许他们私底下有口角呢?”县令含糊其辞道。 叶阿牛点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说法,然后继续说道:“李大虎确实是吃任家豆腐死去,但这不代表是任家下毒,有没有在豆腐买回去的过程当中也有被下毒,大人可有查明?” “额这个,本官正在调查之中.马上会有结论。”张之为又一次含糊其辞地回答。 叶阿牛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李大虎中的砒霜毒,砒霜都需要严格登记,那大人是否有去附近查问有哪些人买过砒霜?” “额”县令张之为,又被问到,支支吾吾道:“本官正要调查之中。” “求大人明查。”叶阿牛拱手道:“还老百姓一个清白。” 叶阿牛的话音刚落,县衙内顿时一片寂静。 县令眉头紧锁,挥手让刑拘带下去,道:“叶阿牛,你倒是伶牙俐齿。” 顿了顿县令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本官自然会查,绝不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叶阿牛不卑不亢,拱手道:“如此多谢大人。” 县令闻言,微微点头,他转头对身旁的师爷低声吩咐了几句,师爷立刻带着几名衙役匆匆离去。 任老爷见形势有所缓和,颤声道:“大人明察啊!” 县令见任家三人神情恳切,心中也有些动摇,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杀人犯,况且杀人也没动机。 沉吟片刻,挥了挥手道:“此案疑点重重,将任家三人暂且收押,待本官查明真相。” 叶阿牛不慌不忙,沉声道:“大人,学生想协助查案可否?” 县令沉吟片刻,他挥了挥手,道:“你一个平民布衣,有何资格查案?!” 就在这时。 崔明远带着崔管家缓步走进了县衙。他面带微笑,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闲人。 “县令大人,问得如何?”崔明远淡淡地问道。 县令见崔明远到来,连忙起身拱手道:“崔公子,您怎么来了。” 崔明远点了点头,笑道:“本公子想旁听一番,可否?” 县令连忙道:“这是下官的荣幸。” 崔明远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叶阿牛身上,淡淡道:“叶兄,自你新婚之后,一别几日,没想到今日会在公堂之上相见。” 叶阿牛心中一凛,这家伙在帮我?他为什么要帮我?他不动声色,拱手道:“多谢崔公子。” 崔明远轻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堂上的众人。 县令顿时面露苦瓜色,这叶阿牛到底走什么狗屎运,前有公主,后有京兆尹公子帮助。 叶阿牛此时对县令拱手道:“大人,小人能否去李大虎家查看一番?” 县令点了点头,道:“准了,本官派人带你一起去。” 叶阿牛谢过县令,带着两名衙役匆匆离开了县衙。 崔明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崔管家见公子露出猎奇的笑容,低声问道:“公子,我们要不要……” 崔明远摆了摆手,道:“不必,静观其变即可。” 自己刚刚已经暗中帮过他了,若他是聪明人自然能感受到,若他不是聪明人,就当自己做了一回善事,也没必要上心,任其自生自灭。 与此同时。 叶阿牛已经来到了李大虎的家中。 李大虎的妻子李氏正坐在屋内哭泣,见到衙役和叶阿牛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叶阿牛温声道:“李夫人,节哀顺变。” 李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多谢各位大人。我家大虎一向老实本分,从未与人结怨,怎会遭此横祸?” 叶阿牛点了点头,问道:“李夫人,李大虎今日除了吃豆腐,还吃了些什么?” 李氏想了想,摇头道:“大虎今日一早便去田里干活,午休回来时只吃了一块豆腐,说是任家豆腐摊买的。谁知……谁知刚吃下去没多久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叶阿牛眉头紧锁,继续问道:“那豆腐是李大虎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李氏摇头道:“是大虎自己买的。” 叶阿牛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索。 如果豆腐是李大虎自己买的,那么下毒的人很可能是在豆腐买回去之后才动的手脚。 他又继续问道:“家中可曾来过什么人?” “不曾.”李夫人抹了抹眼泪哭泣。 线索又断了?叶阿牛开始思索起来,既然这里无法突破,去外面看看。 另一边。 路上,崔管家正小心翼翼地跟在崔明远身后。 “公子,您觉得那叶阿牛真能发现吗?” 崔管家还是持着怀疑态度,这样的线索如何发现? 李大虎家不远处一座院子内,有一处高一点的小阁楼,而阁楼内每日都会有一位农妇在那纺织。 而她坐落于窗户前纺织,她的视线恰好对着李大虎门口。 也就是说她能很简单地看到李大虎门口,而别人却难以注意到她。 若不是自家公子带着自己走一次,亲自告诉他布局,自己怕也是稀里糊涂。 崔明远淡然道:“人在求生欲望下,会逼出自己极限的潜能,我想他应该能发现。” “若那个小子还发现了是公子布局,怎么办?”崔管家问道,若是能发现公子布局,此人智谋怕是不差公子多少。 “那他必须死”崔明远语气淡然道:“这样的人,掌控不了。” 路上崔明远似乎心情大好,指着路边一个漂亮的发簪道:“那个,你说她会喜欢吗?” 崔管家急忙拍马屁道:“肯定喜欢,只要是公子送的,公主殿下一定喜欢。” 摇了摇头,崔明远叹息一声,道:“你不用说好话,是本公子自欺欺人罢了。” “把它打包好,本公子要送于她”接着他缓步朝李大虎家走去:“走吧!这会,他应该也注意到那里了,我们去看看好戏。” 另一边。 叶阿牛正在仔细观察,走到李大虎家对面的阁楼围墙边上,这里是阁楼背面,要去正面还要绕一圈围墙。 嗖!嗖!嗖! 忽然,叶阿牛听到有规律的嗖嗖声,似是梭子的声音。 纺织机?叶阿牛一愣,由于站在围墙下,视线受阻,看不到阁楼,叶阿牛连忙后退几步。 “那小子发什么神经吗?”跟过来的衙役对另一个衙役说道。 “谁知道了,咱们就跟着他,时间一到,回去交差就行。” “继续看着吧!” 叶阿牛顶着阳光抬头,忽然发现一扇窗户微微打开,而窗户打开的方向正对着李大虎门口。 那里!叶阿牛心中激动,若是有人一直在那里纺织,是否可以得出结论,有人看到?若真是如此,脱罪有望。 阁楼正面的对面不远处的凉亭内,崔明远正悠闲地喝着茶,崔管家在旁恭敬地站着。 “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个叶阿牛已经出现在阁楼的门口了。”崔管家发现叶阿牛正在敲门,语气急切道。 崔明远淡然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另一边的叶阿牛,咚咚咚地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一位少妇,她手上还有颜料,看样子是染色的时候还未曾来得及洗清。 “你找谁?咦!你不是任家豆腐摊的女婿吗?”少妇疑惑道,如此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哎.比我那死去的丈夫稍微小了点。 任家好福气,只可惜摊上这么个事。 叶阿牛拱手,道:“姐姐.” 接着他说道:“姐姐,我想我家岳父的事,想必已经人尽皆知。” 少妇脸色一喜,这么个俊俏的公子喊我姐姐 只见她摇摇头,语气叹息柔和道:“我知道,任老板宅心仁厚,见我丈夫去世了,孤儿寡母的,买豆腐还经常多给我一些。” 叶阿牛再度拱手施礼道:“适才织布的就是您吗?” “是的.公子问这个作甚?”少妇语气疑惑道。 “我想问下姐姐,适才有没有发现张大虎家门口有什么人经过?”叶阿牛直接了当地问道。 “我呀!天天织布正对着他家门口,基本上没看到什么人经过。”少妇自信道,但很快就突然小声道:“不对.” “什么不对?”叶阿牛抓住她表情变化,赶紧问道。 少妇立刻迟疑起来,自己确实见到一个人,是那周家周贤才,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张大虎的家门口,但自己孤儿寡母的,怕是得罪不起周家。 于是她赶紧语气有些慌张道:“没什么,没什么。” 叶阿牛顿时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了,只是这个人势力不小,她怕得罪人,所以不敢说。 见她神色慌张,他心中更加笃定,怎么样才能套话?看来只能威逼利诱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和诚恳:“姐姐,您别怕,若您知情不报,造成冤案,怕是会有厉鬼索命。” “啊?”少妇露出害怕神情,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犹豫,但依旧摇头道:“公子,可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叶阿牛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继续威逼道:“姐姐,如果不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会去官府告,届时我会说出姐姐知道真相。” “到那时”叶阿牛淡然道:“即便姐姐不说,那人也不会放过姐姐,你想想他连人都敢杀” 少妇的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我怎么这么倒霉,死了丈夫还摊上这么个事。 叶阿牛见威逼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利诱,趁热才可打铁,他语气忽然缓和,道:“若是姐姐说出真相.不但那人会死,姐姐少了威胁。” 接着他拿出一百两银票说道:“这钱我还可以赠与姐姐,届时姐姐也就不用织布,带着儿子去哪都能好好生活。” 少妇抬起头,看了那银票一眼,咽了口吐沫,又迅速撇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那人有权有势,我怕得罪不起。” 叶阿牛连忙走近一步,轻声说道:“姐姐,您放心,只要这案子坐实,这家肯定再也不能来害姐姐你了。” 少妇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语气还带着些许犹豫地说道:“公子,我只能告诉你,我看到周贤才来过张大虎门口,还和他寒暄几句。” 叶阿牛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姐姐,你能具体说说吗?” 少妇点了点头,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今日我正在织布,无意中往窗外看了一下,只见李大虎和周贤才寒暄了几句。” “接着”少妇想了想说道:“好像李大虎进门舀了一瓢子水出来给周贤才喝,喝完后,李大虎将瓢子拿回去。” “那周贤才就在这时候进了屋子,但很快就出来了,具体做了什么,奴家就不知了” 叶阿牛认真地听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路过?” 少妇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奴家日日织布,这点记得很清楚。” 叶阿牛拱手道谢:“多谢姐姐,届时还请姐姐为我作证,等到我岳父一家放出,银票双手奉上。” 说完,叶阿牛转身匆匆离开,返回县衙,虽然仅凭这个不能直接定罪周贤才,但只要查清购买砒霜记录,那就好办了。 另一边。 凉亭之中,崔明远正闭目养神。 忽然听见他崔管家低声提醒。“公子,不出您所料,那叶阿牛已经出来了。” 崔明远幽幽睁开双眼,语气淡然道:“比我想象的要快些。” 接着他起身道:“走吧!我们跟上他,同他一起去县衙凑凑热闹。” 崔管家点头,公子这是不愿意权利影响到这个游戏的乐趣,所以在帮他平衡权利! 县衙内部。 师爷正在汇报情况,将查到买砒霜的人罗列。 “大人,近几日买砒霜之人总共有十五人,经过我们排查,只有三人砒霜去向不明,他们分别是张三,李四,王麻子,有趣的是,三人都是挨着门的邻居,大人请过目。” 看完名单,县令语气缓缓道:“将此三人收押了没有?” “已经收押。”师爷拱手道。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忽然前来汇报:“报大人,任家女婿叶阿牛求见,他旁边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 “锦衣华服?”县令一愣,立即语气急促道:“快,快请,不..本官亲自接见。” 县令扶着官帽,步履如风地走向外殿。 不一会。 他便见到有些许不耐烦的崔明远和脸色有些焦急的叶阿牛。 “哎哟.崔公子。”县令急忙伸手示意:“怎么劳您大驾。” “快快请进。” 几人在县令的带领下,穿过前殿,很快便来到了后殿之中。 县令谄媚地为崔明远准备了椅子,崔明远落座后管家立于一旁。 “张大人,砒霜来源查得如何?”崔明远语气淡淡的说道,可这种语气却让县令张之为寒毛直竖,上次自己只因说错一句话就被抽了十耳光。 “回公子。”县令拱手,语气恭敬道:“近一个月内购买砒霜的人总共十五人,有三人砒霜去向不明,下官正在调查之中,这是资料,请公子过目。” “将他们三人带上来询问一下。”崔明远接过资料,扫了一眼,淡然说道。 “是”县令弯腰躬身,谄媚地应道,接着他回头对衙役说道:“去将那三人带上来。” 不一会。 三人随即被带了上来,县令威严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三人,好生回答这位公子的话!若是回答不好,小心脑袋。” 然而,崔明远将资料递给叶阿牛,淡然道:“叶公子,你来询问如何?” 崔管家一愣,公子这又是在考验他呀! 叶阿牛也是一愣,让我来?也好,死马当活马医,他仔细查看资料,发现几人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这破局似乎难度降低了不少。 于是他说道:“大人,我想将他们三个分开询问,可否?” “准了。”县令看了一眼崔明远,发现他微微点头。 不一会,三人眼神闪躲,神情害怕地被带到三个房间。 叶阿牛开始逐个房间询问。 “张三,李四说你的砒霜卖给了别人?是不是?”叶阿牛厉声问道。 “胡说,李四在撒谎。”张三极力否认。 叶阿牛没说话,走到另一个房间。 “李四,王麻子说是你将毒药卖给了别人,是不是?” “小人没有,小人没有,肯定是王麻子自己干的,才会说谎,小人最近看见他家老鼠多得要死,肯定将药卖给别人了,才没毒死老鼠,小人的药是偷着毒鱼的。”李四慌乱地说道。 叶阿牛点了点头,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而去。 “王麻子,张三和李四都指认是你干的,他们说你没有毒鼠,你家老鼠很多,你怎么解释?”叶阿牛厉声喝道。 “小人没有,小人可以保证,他们两人都在说谎,是张三,一定是张三干的,他借了我一部分药,小人才没毒死老鼠。” 叶阿牛点点头,心中明了。 接着,叶阿牛又回到张三房间,他语气淡然道:“招了吧!” “小人没有,招什么?”张三喊冤道。 “李四和王麻子都指认了你,还说你家老鼠很多,更说你还借了王麻子的砒霜,是不是?”叶阿牛厉声喝道:“快点从实招来,否则你就是毒死李大虎的嫌疑人。” 张三一听顿时急了,自己只是卖药,怎么就摊上命案?他急忙辩解道:“是周家公子,是周贤才曾买走我的砒霜,但小人不知他买砒霜做什么。” 呼.招了 点了点头,叶阿牛缓缓走出门外。 (本章完) 第184章 再上黑山 第184章 再上黑山 叶阿牛问完话,崔明远淡然笑道:“叶公子,问得如何?” 县令等人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叶阿牛身上。 只见他不卑不亢,道:“适才经过在下的询问,李四的药去向是为了毒鱼,所以他才不敢言明。” “而王麻子是将毒药分给了张三一部分用来毒老鼠。” “张三则将药卖给了周贤才。” 话音刚落,崔明远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道,果然是个人才。 这三人自然也是他精心安排来的。 “周贤才?”县令疑惑道:“李大虎和周贤才向来素不相识,为何要毒害他,这完全没有动机啊!” “况且即便证明张三卖药给周贤才,也不能就此证明周贤才就有嫌疑。” 崔明远淡然地笑着,目光注视着叶阿牛,看他如何应答。 “确实如此。”叶阿牛神色淡然道:“可周贤才去过李大虎家里。” 县令顿时有些急了,这周扒皮可是经常给自己好处,若是他儿子坐实杀人罪名,如今这京兆尹大公子在此,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胡说.”张之为厉声道:“周贤才根本没有杀人动机,没有证人你竟然信口雌黄.” 张之为忽然发现崔明远眉头开始皱起来,赶忙立即改口道:“你可有证人?还有周贤才的动机是什么?” 崔明远淡然道:“叶兄,可有?” 叶阿牛深知崔明远已经暗中帮了自己几次,当即拱手道:“有。” “这李大虎家对面的阁楼上,住着一位农妇,她每日在家织布养家,她亲眼看到周贤才进过李大虎家,大人一问便知。” “至于动机,很简单,周贤才和李大虎无仇无怨,可他与我们家有仇,这才设计陷害我们,这便是动机。” 县令顿时一凛,立即悄声对身旁的师爷嘀咕了几句。 现场气氛变得一片沉默. 好一会儿,师爷急急忙忙赶来,然后在县令耳边嘀咕了几句,县令听完顿时脸色一惊。 “就算周贤才进入过李大虎家,这也未必是他下的毒嘛!”县令语气一转,突然好言劝慰道:“这样,任家豆腐坊的嫌疑解除,本官立即将他们释放。” “至于下毒一事嘛!本官会立即重新侦办,你看如何?” 这分明是在为周贤才开脱啊!叶阿牛顿时心里暗骂,不过岳父一家的嫌疑解除,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看样子暂时是定不了周贤才的罪了。 就在这时,崔明远淡然起身,语气也带着几分寒意道:“证据确凿,证人、物证俱在,这事情还不清晰明了吗?” 这.县令顿时犯了难,这崔大公子为何突然发难?难道周贤才得罪了他?嘶.想到这里他顿时恍然大悟。 “公子所言甚是。”接着他扭头对衙役厉声喝道:“将周贤才抓捕归案。” “是。”衙役领命离去。 崔明远眼中闪出一丝戏谑,拱手对叶阿牛说道:“叶兄,事已了却,崔某告辞,叶兄若是高中举人,择日上京赶考,崔某届时定备薄酒一杯,希望叶兄赏脸。” “一定。”叶阿牛拱手回道。 任家三人很快便被放出,叶阿牛开开心心地在衙门门口接回他们。 “放开我.放开我.”周贤才此时才意识到害怕,大声呼喊,道:“我是被人蛊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蛊惑?叶阿牛望着被衙役五大绑的周贤才,忽然眼神一怔,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是他? 摇了摇头,管他的,反正也没事了,以后不再来往便是。 “娘子,岳父,岳母,我们回去吧!”叶阿牛扶着任老爷说道,这在牢里折腾了这么久,老人家怕是受不住。 “好。”任老爷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老婆子,今天多弄几个菜,我要跟女婿多喝几杯.” “哎好的。”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回家而去。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周扒皮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张大人,求求您。”他一直唉声叹气地求着县令,道:“只要您能让我儿子免死,多少钱我都愿意。” “周员外,不是本官不想保令公子,实在是.哎.”他甩了下袖袍,叹息一声道:“实在是因为他得罪了京兆尹大公子,是他要周公子死,并非是本官不保,而是本官保不住。” 周扒皮听完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要怪,就怪那任家运气实在太好,多次有贵人相助。”县令叹了口气,劝说道:“还请周员外节哀顺变,赶紧续弦,重新生一个吧!” “秋冬之际..令公子菜市口,斩首,本官届时吩咐刽子手,出刀快点,让他少受点苦。” 周扒皮听完,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 空洞无神的眼神,喃喃自语的口中不断地念叨:“完了,全完了。” “都是那该死的任家!”周扒皮突然咬牙切齿,拳头捏得紧紧道:“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另一边。 任家几人回到家中,任婶子正在厨房忙活,任悠蓝也在帮忙,不多时母女二人便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 任老爷坐在桌前,独自小酌起来,此次大难不死,全靠女婿。 他端起酒杯,语气轻笑道:“女婿啊,你这书读得怎么样啦?” 叶阿牛恭敬地回道:“额还行吧!。” 任老爷点了点头,又问道:“乡试可有把握中举?” 叶阿牛沉思片刻,说道:“小婿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岳父岳母,还有悠蓝的期望。” 任老爷哈哈一笑,道:“好,来陪为父喝杯!” 两人一开始还小酌,到最后任老爷直接拿碗,他不相信自己喝了一辈子酒的人,竟然被平时滴酒不沾的女婿喝倒。 果不其然,叶阿牛跟个没事人一样,任老爷是他背回去的。 “你看你,干嘛将我爹喝这么多”任悠蓝语气带着埋怨道。 叶阿牛呵呵傻笑一声,道:“我可是一直劝岳父别喝,可他老人家好像有点不服我的酒量.” “行了.”任悠蓝开始整理叶阿牛的衣衫,将衣服挂到一旁,忽然娇声道:“夫君.咱们该歇息了” 额.啥意思叶阿牛肯定懂!就是她太娇弱了。搞得他总是不太得劲。 夜晚的风特别大,总是吹得也不知道是窗子还是其他什么的,吱呀吱呀地作响。 翌日。 周贤才被判斩立决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县令准备将他按律例秋冬行刑。 不过这样炸裂的消息也就持续了三天,人们很快就遗忘了,顶多也就是做个茶后的谈资,日子很快就恢复平淡,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一个月后的上午。 任悠蓝睡到很久才醒,日日夜夜被折腾,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今日被吵醒,见丈夫正坐在桌子上敲敲打打。 她忽然柔声调笑道:“怎滴?日日夜夜拆我骨头,今日要拆家?” 叶阿牛放下手中的活计,轻笑道:“这不是想做个背篓!今日赶路上省城需要嘛。” 说到这里,任悠蓝忽然安静了下来,对于丈夫要出远门,心中不舍是肯定的,毕竟刚刚才习惯身边有一人,忽然又回到以前的空荡荡,反而有些不适应。 今日的午饭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未曾言语,许是阿牛要走,大家都有些不舍。 饭后,任悠蓝准备了很多干粮和水,塞进了叶阿牛的背篓之中。 她强忍着泪水,伪装着笑意,紧紧地握着叶阿牛的手。 “夫君,一路小心。”任悠蓝微颤的声音传来,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道:“到了省城,记得给家里捎个信。” 叶阿牛看着妻子强装坚强的模样,心中生出无限怜惜之心。 他将任悠蓝拥入怀中,柔声道:“照顾好爹娘,还有你自己,等我高中。” 任悠蓝点点头,挤出笑容,挥了挥手,说道:“别误了时辰,快些赶路吧!。” 叶阿牛背着背篓,一步一回头。 任悠蓝站在门口,望着叶阿牛挥了挥手,示意他别担心。 叶阿牛徒步朝着黑山上而去,据说这里很久以前忽然变得黑压压一片,漫山都是黑气,这才得名黑山,但这个传闻由来已久,真假不得而知。 叶阿牛却是不信,谣言嘛!当不得真,世上哪有什么鬼怪? 很快,夜幕降临。 深山之中,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微光之下的树木在微风轻轻的吹动下,开始张牙舞爪如同鬼怪。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叶阿牛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前行。 道路崎岖不平,荆棘丛生,撕拉一声!叶阿牛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他叹息一声,哎!不该贪恋娘子美貌,要是早些出门就好了。 就这样也不知走了多久。 忽然。 他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个建筑。叶阿牛心中暗喜,这下不用露宿山野了。 顾不上许多,他加快脚步朝着那隐隐约约的建筑跑去。 很快,那处建筑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叶阿牛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座颇为破旧的寺庙。 门头上歪斜的牌子隐约可见“兰若寺”三个字。 叶阿牛小心翼翼地踏入寺庙,环顾四周,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座面容看似狰狞的佛像。 嘶.有些冷,叶阿牛抱起胳膊,决定弄些干柴来点把火。 夜晚的山中寒冷刺骨,火光瞬间温暖了他,让他身上暖意十足。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叶阿牛警惕地望去,只见一道面容上带着狰狞疤痕的男子,缓缓走入寺庙。 他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看样子是个屠户,似乎也是来此歇脚。 两人谁也没有搭理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阿牛取出背篓里的干粮和水,开始吃了起来。 “嗯”那疤脸男冷哼一声,眉毛轻挑,示意叶阿牛拿点给他。 叶阿牛心中一凛,好汉不吃眼前亏,给他一个馒头,打架无好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着疤脸男满脸横肉,他丢过去一个馒头,同时将摸到的竹筒杯子放下,打不过,真打不过,忍忍,等有机会拍他。 就在这时。 寺庙的不远处,一阵嘀咕声。 “嘿老大,刚刚那村妇你为什么杀了啊!我还没玩够了。”一道声音抱怨道。 另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响起,斥责道:“玩什么玩,你们不怕官府追来吗?” “咦,前面破庙里好像有火光,似乎有人。”又一个声音低声道:“要不要顺便干一票?。” “嘘”一个低沉且带着几分狠厉的声音传来,道:“听我口令,待会见机行事。都给我小心点,别露了马脚。” 很快,一阵脚步声引起叶阿牛和疤脸男的注意,叶阿牛下意识地握紧竹筒杯,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疤脸男神情淡然,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很快,寺庙门口便进来三人。 这三人满脸横肉,让人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善类。 他们扫视了一眼疤脸男和叶阿牛,面上顿时露出不屑的神情,原来是一个屠户和一个书生。 只见三人之中,其中一人戏谑地说道:“我们兄弟三人路遇此地,腹中尚未进食,小兄弟可否弄些吃的?” 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三人一眼就看出屠户和书生并非一伙,于是率先发难看似柔弱的书生,试图试探一下。 叶阿牛一听,顿时心中一阵纳闷,我就这么好欺负吗?难道书生就不是人了? 但他还是装傻充愣地摇摇头拒绝道:“这是我娘子给我准备的赶考干粮,若是给你们了,我就没得吃了。” “没得吃就不吃咯!反正你这般瘦弱,饿几天也饿不死。”其中一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另外两人也跟着戏谑地笑了起来。 笑声逐渐停下。 “少废话。”其中一人突然脸色一变,凶神恶煞地冲上前,揪住叶阿牛的衣领,手中握着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就在叶阿牛不知所措,思索着如何脱困之际,一道从容淡然的声音传来。 “三年前马前村惨案,造成全村三十多人老少妇孺无一生还。” 只见疤脸男继续淡然道:“一年前,向阳村惨案,全村死去一大半人,多名村妇被奸杀,孩童被杀。” 三人捏紧武器,而其中一人更是将宝剑紧紧地贴着叶阿牛的脖子。 疤脸男丝毫不理会,而是继续道:“半年前,被大周长公主打的落荒而逃的三大江洋大盗,王宗,白宝,田建。” 那三人听到这番话,皆是一愣,为首之人满脸惊愕,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我们?” 疤脸男只是缓缓站起身子,手中杀猪刀一动。 嗖!只见他一个闪身,手中杀猪刀寒光一闪,刚刚还挟持着叶阿牛的人,手中长剑便哐当落地,他捂着脖子,鲜血直流。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疤脸男,眼睛瞪得像铜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接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田建……”铮的一声,身下两人同时拔出武器,道:“你是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疤脸男语气淡然。 话音未落,疤脸男再次身形一闪。 其中一人急忙挥剑格挡,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剑。 噗!鲜血如泉水般喷出,他断剑落地,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往外踉跄地没走几步便倒地身死。 “王宗。”剩下的白宝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语气惊恐道:“你……你……是你,你是六扇门神捕,陈天仇……” 疤脸男面无表情,道:“知道了?那你上路吧!” 说罢,不给对方任何求饶的机会,身形一闪,手中杀猪刀一挥,白宝应声倒地。 寺庙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叶阿牛更是呆若木鸡,这这这,这杀人跟杀小鸡似的?刚刚听那劫匪说他是六扇门总捕头,是官差,自己应该安全。 “怎么样!”疤脸男,擦了擦杀猪刀别在腰间,道:“你这馒头没白吃你的吧!” 何止没白吃,老子赚死了好吧!叶阿牛拱手道:“学生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无妨,本来今夜我也不是来杀他们的。”陈天仇淡然道:“待会要是遇见什么事,可不能吓得尿裤子.” “还有比杀人更可怕?”叶阿牛疑惑道。 “杀人?”陈天仇戏谑地哼道:“杀人算什么,今夜我是来杀妖的。” 妖?这世上还有妖吗?叶阿牛心中疑惑,这家伙如此自信,应该杀妖也很简单吧!那自己也不用跑了,就歇息一晚上吧!反正有高手护驾,不怕。 夜幕深沉。 寺庙外。 被黑暗覆盖,月光微弱,只能勉强勾勒出不远处树木的轮廓,一阵风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 寺庙内。 篝火被一阵风吹得有些摇曳不定,时而啪的一声炸出一些火星,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尸体被拖走后,两人都在火光的温暖之中打盹。 忽然,一阵怪异声传来,仿佛是尖锐的指甲划过石头,令人汗毛直立。 两人同时为之一振,瞬间清醒过来。 “什么味道?”叶阿牛下意识地嘀咕道。 这是一股子浓烈的狐骚味,同时还伴随着狐狸的鸣叫,还有爪子挠地的声音。 两人迅速站起身,陈天仇紧握着杀猪刀,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门口。 而叶阿牛则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妈呀!不会真是有什么妖怪吧!希望妖怪看我英俊的份上放我一马,吃那个刀疤脸。 就在这时。 一只身形巨大的狐狸赫然出现在寺庙门口。 它足有一个半人高,眼眸闪着幽幽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锋利的利爪也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气。 叶阿牛看到这一幕,心都瞬间沉到了谷底,暗自叫苦不迭,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先遇劫匪,又遇妖怪! 不过想到这里还有陈天仇这个高手在,他又自我安慰,不过好在这里有个高手,应该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陈天仇神情严肃,语气认真地说道:“待会我拖住它,你找机会逃走。” “谢谢阁下。”叶阿牛客气地回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跑。 “将这个书生留下!”狐狸竟然口吐人言,声音尖锐而阴森。 狐狸会说话?这竟然是个大妖怪!叶阿牛心中大惊,还指名道姓地要我?难道书生就不是人了? 陈天仇顿时怒目圆睁,紧紧握着杀猪刀,大喝一声:“妖怪休要猖狂!”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狐狸,手中的杀猪刀直劈而下,那刀势有着排山倒海之力。 好厉害!叶阿牛看到这一幕,顿时安心了不少,心想这么厉害,应该能够斩杀妖邪。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一秒。 只见刚刚还所向披靡的杀猪刀,竟然被狐狸的利爪轻轻一夹,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紧接着,狐狸随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流喷涌而出,陈天仇连人带刀瞬间被击飞,狠狠地撞到墙壁之上,落地后还滚了好几圈。 啊?这不是高手吗?怎么一招就被秒败了?叶阿牛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咳咳咳!”陈天仇捂着胸口,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不是让你赶紧逃走吗?” “我” 我确实想逃走啊!叶阿牛一阵无语,心里想着,可你太不争气了!一秒都没拖住,我怎么逃?你倒是逃一个试试? “算了,我再上一次。”陈天仇捂着胸口,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深吸一口气,满脸狠厉地说道:“这次你要是跑不掉,可别怪我” “好”叶阿牛无奈地应道,现如今,没办法,自己也只能听他的了。 陈天仇再度握紧刀,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朝着狐狸冲去。 狐狸眼中露出戏谑的表情,准备再度用利爪接住,玩耍一番。 然而. 接下来的一幕让叶阿牛忍不住直骂娘,只见那陈天仇不讲武德,竟然冲出门口跑了.跑了 狐狸也是一愣,算了,这个丑男逃走就逃走吧,自己主要的目标还是这位俊俏的小相公。 只见它忽然一转身,一道白烟一闪。 它立即变身成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身上的轻纱若隐若现。 “小相公,做我相公好不好?”狐狸精语气诱惑,带着一股子骚味。 (本章完) 第185章 聊斋,狐妖婴宁 第185章 聊斋,狐妖婴宁 这算哪门子神捕,竟这般弃百姓于不顾!叶阿牛心中破口大骂,就他这样还敢妄言杀妖?不行,得想个法子。 “小姐,不知您如何称呼……”叶阿牛镇定下来,放缓语气与语速说道:“在下已然婚配……” “我叫狐媚儿,你既已有家室,休了便是!”狐媚儿语调轻佻,道:“难道是我不够漂亮.” 言毕,狐媚儿迈着缓缓的步伐,步步朝着叶阿牛逼近。 叶阿牛心中一惊,妈呀!没料到自己竟会被一只狐狸用强。 娘子啊,我万一真失身给这只狐狸,你可别怪我。 狐媚儿盯着叶阿牛,如此俊俏的公子哥,我的了,我的了。 她如市井无赖般,欺身而上。 叶阿牛惊恐万分,慌乱之中下意识地抬手一挥,刹那间,一道气机一闪而过,狐媚儿竟被这一挥之力击飞至远处。 高手!狐媚儿心中大惊,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 此人难道是修道者? 难道他之前的表现都是佯装的?只是不知他究竟来自哪个道观,如此年轻,说不定还是仙府中人,难不成是专程来抓我的? 叶阿牛见对方突然退开,误以为是自己这随手一挥将她吓住了,于是打算再次挥手示威。 狐媚儿见他又有动作,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有效!叶阿牛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看来这妖怪八成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厉害角色了。 狐媚儿见对方镇定自若,果然是来对付自己的。 看他这认真的神情,修为恐怕与自己不相上下,敌不动,我不动。 于是,一人一狐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彼此忌惮地对峙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良久,狐媚儿收起先前的轻佻,语气郑重地问道,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浪荡模样。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妖怪就是把我当成高手了。叶阿牛心中暗喜,脸上瞬间浮现出自信之色,摆出一副十足的高手派头。 “在下不过是一介普通凡人罢了。”叶阿牛实在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先含糊其辞,打个马虎眼,顺便试探试探她的口风。 普通凡人?狐媚儿上下打量着叶阿牛,满脸狐疑。普通凡人随便一挥手就能击退我?这绝无可能! “你我之间并无冤仇,又何必相互为难呢?”狐媚儿语气带着试探说道。 叶阿牛此刻内心慌得不行,他心想,我当然不想与你为难,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行,绝不能轻易说就此别过,否则肯定会被她识破自己在佯装。 毕竟那些高人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若是自己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可要是话说得太重,激怒了她,她狗急跳墙反扑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思索片刻后,叶阿牛表面上神色依旧镇定,只是放缓语气道:“说吧!为何在这黑山之上为非作歹?今日若能说出个缘由,那便罢了,若是说不出……” “哼!”叶阿牛佯装生气,最后甩了一下衣袖。 狐媚儿瞳孔猛地一缩,这甩袖的气势……好强! “奴家不过是想寻觅一位如意夫婿,从未害过任何人的性命。”狐媚儿柔声说道:“先生总不会想破坏我的姻缘吧!” 拜托,谁想破坏你姻缘,别找上我就行。不行,得想个法子糊弄过去,现在自己对这仙妖之事一无所知,就用上天来忽悠她试试。 于是他表面上语气沉稳地缓缓说道:“姻缘一事,上天安排的最大,强求不得。” 上天安排?狐媚儿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先生能否告知,上天何时会为我安排姻缘呢?” “这个嘛……”叶阿牛脑子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自己不是有本别人看不见的书吗?何不试试? 于是,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尝试与那本书沟通。 就在狐媚儿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忽然,叶阿牛身上霞光一闪,他缓缓睁开双目,在狐媚儿眼中,一切看似如常。 可叶阿牛却清晰地看到眼前出现了那本书,他急忙不停地翻页,奇妙的是,他的脑子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一个故事涌上心头。 于是,他悄悄收回书籍,语气淡然地说道:“姻缘之事,说来也简单,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便明白了。” “故事?”狐媚儿面露疑惑之色,只当这是修道者的独特见闻。 “嗯哼!”叶阿牛清了清嗓子,熟练地开始讲述起来。 只见他朗声道:“话说有位富家书生,名为王子服,自幼便聪慧过人,年仅十四岁便考取了秀才功名。” 狐媚儿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相公模样吗? 叶阿牛没去理会狐媚儿的反应,继续说道:“子服如此聪慧,母亲自然对他疼爱有加,一心想为他寻觅一门合适的亲事,奈何始终未能找到如意人选。” “直到上元节那天……”(出自《聊斋志异》中的《婴宁》) 接着,他便开始娓娓叙述,王子服在上元节那天,邂逅了一位容貌绝美、手持一枝的女子。 那女子步伐轻盈,笑容明媚,王子服瞬间被她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以至于差点撞在墙上。 狐媚儿听完,神色不禁黯然,心想若自己不是自幼被猎人所伤,也拥有这般美貌,何至于寻觅个相公都如此艰难? “自那之后,王子服便茶饭不思,很快便病倒在床……”叶阿牛说着,还拿出一本书卷,卷成筒状当作道具比划起来,继续说道:“子服母亲心急如焚,赶忙唤来侄子吴生帮忙。” “那吴生见状,只好哄骗他,说那女子乃是狐仙,还是自己的表妹,只要一提亲这事儿准成。果然,王子服的病立刻就好了。” “哎……”狐媚儿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若是有一位男子能对我如此深情,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你死不死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是不想死,叶阿牛心中暗自嘀咕,先把你忽悠住再说,今天你要是放过我,等老子日后当了大官,给你找百八十个俊男,任你挑选。 “嗯哼!”叶阿牛轻咳一声,示意狐媚儿别插话,继续说道:“其实吴生是欺骗王子服的,他根本就没去找那女子。” 狐媚儿听闻,顿时面露怒色,心里想着,这吴生算什么表哥,怎能如此欺骗表弟。 “不过好在经吴生这般安慰,子服的病情有所好转,他打算独自一人去寻找那女子。” 狐狸听到这儿,神色缓和了些,心想原来这表哥是为了表弟的病情才善意撒谎,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个王子服真是痴情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这样的人呢?她望着叶阿牛绘声绘色地讲述故事,心中一动,眼前这人倒是也不错,可随即又暗自摇了摇头,不行,自己完全配不上他。 接着,叶阿牛继续叙述,王子服一路上拄着拐杖,披荆斩棘,却连一户人家都未曾见到。 来到一处山谷之中,这里木繁茂,景色艳丽,仿佛有人居住。 王子服顺着山谷前行,竟发现了一座小村子,村子里房屋虽不多,却十分干净整洁。 他甚至还听到了女子欢快的笑声。 王子服艰难地走到屋子前,听到屋内有个女子正拉长声音教小丫鬟读书。 说到此处,叶阿牛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学着那女子的声音:“是谁来了?” “而那王子服刚走进门,就瞧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正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接着,叶阿牛模仿着王子服的模样,走向狐媚儿,向她作揖行礼,深情款款地说道:“自那天遇见你,我便相思成灾,如今再次见到你,能否可怜可怜我?” 随后,叶阿牛又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学着女子的语气说道:“好说,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痴情,只可惜那日我扔的已然枯萎,改日我让丫鬟给你送一捆来。” 叶阿牛一人分饰两角,虽模样滑稽可笑,但狐媚儿却听得认真,丝毫没有笑意,而是沉浸在故事之中思考着。 接着,叶阿牛又模仿王子服,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不爱,我爱的是你拿过的。” 狐媚儿眼神一亮,心中暗赞,这王子服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啊!啥时候能有个书生也能真心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呢? 叶阿牛接着讲述,王子服不知表哥吴生说的是假话,还以为女子真的是自己表妹。 待说明情况后,女子走进内堂,告知自己母亲表哥来了,她母亲便让王子服进去相见。 两人互相介绍了家里的情况,老妇人听闻王子服竟一人拄着拐杖走了百里路,不禁诧异万分。 接着,叶阿牛继续说道,老妇人表示既然两人是表亲,择日便让他们成婚。那婴宁和王子服皆默不作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老妇人又称自己疲惫不堪,不便陪客,便让婴宁去陪着王子服。 “那王子服和婴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子服便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意。”叶阿牛说到这儿,又捏起鼻子,语气尖锐地学着婴宁的声音:“我们是表亲,不用偷偷摸摸约会,这事儿很容易成,别着急。” “那王子服饥渴难耐,握着婴宁的手说道,晚上没人知道……” “婴宁则回答自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叶阿牛将婴宁引得王子服夜晚辗转反侧、饥渴难耐的情景演绎得淋漓尽致。 狐媚儿这个对男女之事颇为向往的“欲女”,听得如痴如醉,心里想着,她不愿意和相公一起睡,我愿意啊!我最喜欢和相公睡觉了,这狐媚子真是不懂得把握机会,太可惜了。 叶阿牛继续讲述他们的爱情故事: 第二日。 婴宁送别王子服,王子服还叮嘱丫鬟,让她家小姐别忘了和自己的约会。 王子服回到家中,将情况告知母亲,可母亲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姐妹竟有这样的女儿,顿时满心疑惑,急忙唤来外甥吴生。 吴生按照王子服所说的地方去寻找,却只看见一座荒凉的院子,无人居住。他又四处打听婴宁的事,可无人知晓。 吴生回去将情况告知舅母,子服母亲以为是儿子思念过度导致神志不清,但王子服坚信确有其人。拗不过他,吴生又去了一次。 果然,这次真如王子服所言,见到了秦氏,还遇见了婴宁。吴生便将她们带到子服家做客。 子服母亲见婴宁天真烂漫,顿时喜笑颜开,直言自家儿子讨了个好媳妇。 就这样,婴宁便住在了子服家中。她性子单纯烂漫,很快就赢得了周围妇人和姐妹们的认可,大家都十分喜欢她。 可她天生爱笑,即便在严肃场合也依旧如此。 狐媚儿听完,心中感慨,其实自己也有个鬼姐妹呢! 说到这儿,叶阿牛语气忽然低沉下来: “有一天,婴宁在园子里摘,却不想被西边邻居家的儿子瞧见了。” 那邻居家儿子瞬间被婴宁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婴宁心思单纯,大大方方地对着他笑,也不闪躲害羞。 那邻居家儿子误以为美女对他有意,顿时心醉神迷。 婴宁虽然心思单纯,但并不傻,她指着墙根,然后笑着跑开了。 那人以为这是婴宁给他的暗示,夜间竟然翻墙而入。 可刚到墙根,不小心碰到墙壁洞中的蝎子,顿时被蛰咬一口。 他大声呼救,叫声惊动了家人。家人赶来,发现他已昏迷不醒,身上肿得像头猪。 家人急忙将他抬回家,然而半夜里他还是死了。 “死得好。”狐媚儿听到此处,语气中带着几分快意,说道:“这婴宁肯定看出这家伙动机不纯,故意指着墙根戏耍他,他也是命中该有此劫,才命丧于此。” 叶阿牛点点头,觉得狐媚儿分析得十分到位。 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人死后,邻居家将婴宁告上官府,污蔑婴宁勾引他家儿子。”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邻居向官府诉说婴宁勾引邻居儿子的事,县令传唤婴宁,可她却只是笑而不语。 县令又传唤王子服,王子服讲述了事情经过。 县令是个好官,大致明白了是邻居儿子色胆包天,自己翻墙而入,结果死在蝎子蛰咬之下。 于是,县令当天便将王子服等人无罪释放。 王母听闻后,十分生气,狠狠地训斥了婴宁,而婴宁却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王母伤心地哭着离去。 “自那以后,婴宁便再也没有笑过。”叶阿牛叹息一声,说道:“即便别人逗她,她也不笑。” “为什么?”狐媚儿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老子哪知道为什么?叶阿牛绞尽脑汁,突然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下子有了答案。 “正所谓,能让你笑的人不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可让你哭的人,必定是让你刻骨铭心、难以忘却的人。”说到这儿,他眼神直视狐媚儿,语气颇为郑重地问道:“敢问姑娘,当年可曾有人让你哭过?” 有吗?自然是有的。 狐媚儿眼神中仿若闪过无数画面,那是她的第一任丈夫,那段感情让她伤心了上百年。 即便如今,第一任丈夫早已死去,她也始终无法走出这段阴影。即便后来又找了十几个丈夫,她依旧难以忘怀,无法释怀! 与其说自己想找个相公,不如说,自己只是想找个男人,好忘掉那个男人。 “请先生继续说故事。”狐媚儿叹息一声,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叶阿牛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婴宁后来才向王子服坦白……” 原来,婴宁竟是人类与狐狸所生的半妖,她自小便失去母亲,是鬼母将她养大。 她与鬼母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如今却无法为鬼母尽孝,心中十分难过。 狐媚儿听到这里,也深受触动,想到自己只是利用两个鬼妹妹为自己迷惑书生,抓来做丈夫,却从未为她们做过什么,不禁暗自叹息。 “这后来啊!王子服便将鬼母的坟墓迁移,将她葬在王家祖坟之处。” “鬼母还托梦让婴宁孝顺婆婆。” “婴宁最后生了个大胖小子,和婴宁一样,见人就笑。” “好了,故事圆满结束。” 叶阿牛讲完故事,也不敢过多打扰陷入沉思的大狐狸,生怕惹恼了她,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先生……”大狐狸忽然跪地,诚恳地说道:“先生,求求您,救救我那位鬼妹妹吧!” “求先生如王子服那般,救救我那可怜的婉君妹妹。” “啊?”叶阿牛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刚搞定一只狐狸,怎么又冒出个鬼,这剧情怎么似曾相识。 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他还是语气严肃,伸手扶起她说道:“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狐狸被扶着起身,接着便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三年前因匪患肆虐,林婉君与丈夫走散。她独自踏上寻夫之路,却不想在这黑山失足坠落摔死,灵魂也因此被困在此处,无法继续去寻找丈夫。 “求先生大发慈悲,将婉君妹妹的尸骨收起来,带她去寻找丈夫。”说到激动处,大狐狸更是跪地连连哀求。 叶阿牛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再带上个艳鬼呢?这可如何是好? 但眼下又不能直接拒绝,好歹现在自己在她眼中是个“高人”,拒绝得太直白,怕会适得其反。 怎么办才好?实在不行先假意答应,等离开黑山之后,找个地方把她的尸骨埋了便是,也算是让她入土为安,自己也不算对不起她,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他语气淡然地问道:“她的尸骨在何处?” 狐媚儿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说道:“请先生随我来。” 黑不溜秋的黑山上,四周静谧。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布满了荆棘,狐媚儿带着叶阿牛朝着一处荆棘丛生的偏僻之地走去。 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偶尔踢到石块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 狐媚儿停下脚步,指着悬崖下方说道:“先生,到了。” 说罢,狐媚儿提高音量,对着悬崖下喊道:“婉君,婉君……” 回音在山谷间悠悠飘荡,久久未曾消散。 忽然,一道白烟升腾而起,在烟雾之中,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子缓缓现身。她身姿婀娜,气质温婉,浑身上下透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柔情韵味。 她眼中满是惊喜之色,语气轻快开心地说道:“媚儿姐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呀?” 言罢,她微微侧首,目光朝着叶阿牛投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咦,这位是何人?难道是姐姐寻到的如意夫君吗?” 狐媚儿赶忙轻声制止道:“嘘……这位是我特意为你找来的高人,他已经答应帮你离开黑山,去寻找你的夫君……” 叶阿牛望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艳鬼”,心中满是无奈。 婉君听闻此言,轻声细语地说道:“多谢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叶阿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说道:“罢了,你且详细说说你夫君的情况吧。” 婉君缓缓起身,娓娓道来:“我夫君名叫仲康,我们家住在省城。三年前,我们一同出门跑商,途中不幸遭遇了匪患,就此走散。” “我一心只想找到他,却没料到在这黑山不慎失足坠落。” “虽魂灵被困在此处,但我日夜思念夫君,还望先生能助我完成这寻夫的心愿。” 叶阿牛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对婉君深感同情;另一方面,又实在不想惹上这般麻烦事。 思索片刻,反正自己也要前往省城,要不就带上她吧!多一个鬼作伴,好像问题不大。 他佯装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先把你的尸骨取上来吧。” 言罢,叶阿牛便将目光投向狐媚儿,眼神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示意让她去取尸骨。 狐媚儿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我下不去呀,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阻拦着我,先生法力高强一定可以。不然的话,我早就帮婉君妹妹把尸骨取上来了,又怎么会忍心让她暴尸荒野呢。” 叶阿牛咬了咬牙,为了不暴露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只得硬着头皮朝着山崖下爬去。 他望着那黑洞洞的山崖,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背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始往下攀爬。 狐媚儿看着他艰难的动作,不禁疑惑地问道:“先生,你为何不飞下去呢?” 叶阿牛赶忙含糊其辞地应付道:“这地方透着古怪,若是贸然飞下去,恐怕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狐媚儿微微一怔,竟然信以为真。 叶阿牛艰难地朝着悬崖底部爬去,好在这山崖不算太过陡峭,只要小心谨慎,慢慢攀爬倒也问题不大。 但稍有不慎,脚一滑就可能摔下去,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想来林婉君大概就是在雨水天不小心滑落下去的。 这悬崖虽不算太深,可崖壁上却布满了尖锐的石块与荆棘。 林婉君的尸骨停留在半山腰,早已化为白骨,骨头上还残留着一缕破烂的布条,在风中微微摇曳,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悲惨。 叶阿牛小心翼翼地将白骨收集起来,仔仔细细地包裹好,随后开始慢慢往回攀爬。 忽然,一个不留神,叶阿牛的手被一块锋利的石头划破,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滴落在旁边的石头上,溅得到处都是。 他忍不住暗骂一声倒霉,急忙扯下衣服上的一条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便继续往上爬。 然而,在他成功爬上去之后,血液洒落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一小团黑气,黑气之中隐隐泛着诡异的血光,随着叶阿牛而去。 另一边,看到尸骨真的被取了上来,林婉君和狐媚儿激动万分。 林婉君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还请先生将我葬在寺庙附近,如此一来,我的灵魂便能脱困,跟随先生一同离开了。” “好吧!”叶阿牛心中暗自咒骂,这回可真是赔本买卖,不仅免费干活,还得帮忙找人。 待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发亮,清晨的微光逐渐驱散了黑山的黑暗。 “先生,我先到你的背篓里去吧,以免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林婉君轻声说道。 (本章完) 第186章 铡美案,秦香莲 第186章 铡美案,秦香莲 奉天府省城,叶阿牛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这里尽显繁华,车水马龙,各类店铺林立,远非边陲小镇可比。 他左顾右盼,目不暇接,惊叹于眼前的热闹景象。 “婉君!你家住在何处?”叶阿牛低声询问背篓里的林婉君。 “先生,我家就在这条街道不远处的仲家村。”林婉君的声音从背篓中轻柔传来。 叶阿牛依照她的指示,左拐右绕,终于来到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府邸前。 府邸的门头端正地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镌刻着“仲府”两个大字。 门看上去很新,显然有人精心刷过桐油。 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庭院干净整洁,布置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温馨。 “站住……”就在叶阿牛想凑近看个究竟时,一声呵斥打断了他。 来者是个老人,身着颇为华贵的服饰,满脸怒容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仲大人的府邸?看你穿着像是个学生,贼眉鼠眼的,难道是想行贿?” 仲大人?婉君不是说这是她家吗?叶阿牛愣了一下,拱手说道:“在下叶阿牛,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好说,在下仲达康,是这仲家村的村长。”仲达康面露傲然,拱手回应。 叶阿牛并未因他的傲慢而生气,继续拱手问道:“适才仲老先生说这里是仲大人府邸?这位仲大人可是仲康?” “大胆……”仲达康厉声道:“仲大人乃我仲家村的希望,当朝宰相女婿,官拜三品大员,更是此次乡试主考,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这不对吧?叶阿牛低声自语道:“婉君?你没说你家相公当这么大官了啊!” “我也不知道。”婉君低沉的声音传来,道:“许是我死的这几年,仲康他考上了吧!麻烦先生能不能问一下仲叔。” “好吧。”叶阿牛与林婉君交流完毕,拱手问道:“在下想打听一下,这位仲大人是否有一位妻子叫林婉君?” “婉君?”仲达康听完脸色大变,随即不愿再提,甚至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什么婉君,你还是去别处寻找吧!” 言罢,仲达康像见了鬼似的,匆匆逃离。 不对!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叶阿牛捏了捏下巴。这屋子虽看起来崭新,但大门紧闭,确实无人居住。 算了,先去找地方歇息,他刚刚说此次主考是仲康,那么肯定有机会见面,届时让林婉君出来一认便可。 “这里怕是查不到什么,久无人住。我听刚刚那个仲达康所言,此次考试的主考官就是仲康,届时或许你二人能相见。”叶阿牛低声扭头对着背篓说道,边说边走。 林婉君在背篓之中低声回应,两人一路交流,引得不少人以为叶阿牛是个傻子,在自言自语。 很快,阿牛来到一座颇为气派的客栈门前,客栈名叫解元楼,看样子是文人墨客常居之处。 走进去一看,内部装修豪华,四周挂满昂贵的壁画,还有很多当朝大员曾经题的诗词,想来是他们学生时期留下的墨宝,珍贵无比。 “掌柜,来一间房。”叶阿牛来到柜台说道。 “五两银子一日。”掌柜头也没抬,正拨着算盘算账。 五两!太贵了吧!住不起,省城的房子这么贵?叶阿牛摸了摸瘪瘪的口袋,准备默默离开。 老板见许久没声,便抬头一看,只见一少年虽穿着朴素,容貌却极其俊美,顿时生出惜才之心。 思及此,老板决心给他一次机会,算是结个善缘,于是拱手道:“这位学子,我观你气宇轩昂。” “本店有个规矩,若是能吟诗一首,则住宿费减半,若是诗作十分满意,甚至全免。” “哦?还有此等规矩?”叶阿牛疑惑道。 “哈哈!”掌柜淡然一笑,“那是自然。来此赶考之人,皆为国之栋梁。” 接着,他手指缓缓划过壁画,指着满墙的诗词道:“这里的诗词,皆为当朝大员当年赶考之时亲笔题写。” “有这些墨宝,自然能吸引诸多文人墨客前来,我的生意自然也就兴旺。” 不错啊!这掌柜有些头脑,叶阿牛点了点头。 当朝大员的墨宝极其难求,可若是在他们高中之前求取,倒也是一种潜力投资,看来这老板把我当潜力股了。 只可惜,诗词方面,自己脑子有点混乱,要不翻那本书试试?叶阿牛思索片刻,又道:“老板,诗词我就不献丑了,毕竟有这么多佳作在前。”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要不,我为这解元楼说个故事,若老板满意,就用说故事来抵消房租,如何?” 说故事?掌柜一愣,这还是头一回遇到,于是回应道:“也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说得不好,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正好,马上到饭点了,那边有个台子,你去试试吧!” “多谢……”叶阿牛拱手道谢,嘿嘿!免房租有望了。 他微微闭眼,神书闪着霞光,临空而立,自动翻页,里面有无数故事,可叶阿牛根本看不清。 忽然,书页停下,叶阿牛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故事,就它了。 午时,解元楼内,莘莘学子越来越多。 原本宽敞的大厅,此刻渐渐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填满。 学子们身着长衫,或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诗词歌赋;或独自坐在角落,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叶阿牛站在角落的台子上,深吸一口气,奇怪的是,自己没有丝毫怯场,仿佛经常如此。 只见他手中握着刚刚找来的一块方木,重重一拍。 “啪!”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停下手中的事,不明所以地看向这边。 与此同时。 叶阿牛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用书本卷成的卷筒。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诸位,在下叶阿牛与诸位一样,因囊中羞涩,特为大家说个故事,名叫《秦香莲状告陈世美》。”(出自传统戏曲《铡美案》又名《秦香莲》) 台下的学子们听闻,顿时来了兴致。 “土包子能有什么故事?” “不会又是什么青楼抛弃的俗套故事吧!无聊。” 见众人反应不一,叶阿牛也不理会,而是开始朗声道:“话说,有个名叫秦香莲的女子,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名叫陈世美,两人育有一对儿女……” 叶阿牛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将手中的书卷当作道具不停比划,语调在低沉婉转和高昂之间切换,充分调动起众人的情绪。 当讲到陈世美为了攀附权贵,竟然抛妻弃子,将一双儿女和妻子赶走时,“啪!”桌子被重重拍响,一位学子怒目圆睁,满脸怒容地大骂道:“这陈世美,我陈少荣耻与他同为读书人!也耻于同他姓陈!” 旁边一位身材魁梧、性格直爽的学子,也直言道:“如此忘恩负义之人,简直辱没了圣贤教诲!” 一位戴着儒冠、面容和善的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名利蒙蔽了双眼,只是可惜了秦香莲。” 还有一些坐在角落里的学子,互相提醒道:“这世间竟有如此之人,我等日后若是高中,切莫忘记初心,不可忘了家中糟糠之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陈世美的愤慨,以及对自己和他人的提醒。 随着叶阿牛的讲述,他语气忽然一沉:“秦香莲千里迢迢寻夫,陈世美不认儿女也就罢了,可他竟然……” 台下的学子们见叶阿牛忽然停顿,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神中满是催促:“你快说啊!” 叶阿牛看着台下学子们的模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这下住宿应该没问题了。 “啪!”叶阿牛又一次重重拍了一下方木,语气激昂道:“那陈世美为了防止自己已婚的消息被发现,竟然派人追杀,要杀死自己的妻儿……”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好一个薄情寡义之徒。” “当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叶阿牛目光犀利地看着在场学子,忽然出声道。 有些人怒目圆睁,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有些人好似有些羞愧,像是做了亏心事,但无一例外都无人反驳。 叶阿牛见状,继续语气悲凉道:“幸好,那陈世美的家将韩琪心地善良,在明白秦香莲的遭遇后,不忍下手,又唯恐难以复命,只好挥刀自刎。” “此人乃真汉子也……” “此人死不足惜,明知自己的主人是个忘恩负义之辈,竟然愚忠……” 就在这时,叶阿牛忽然向天拱手道:“那秦香莲素闻开封府包拯乃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带着韩琪的钢刀,便前往开封府状告陈世美。” 众学子又开始纷纷窃窃私语。 “这陈世美乃当朝驸马,这包拯敢接案子吗?” “就是,若是我大周长公主的驸马如此,何人敢触霉头?” “别废话,继续听。” “啪!”叶阿牛再度拍下方木,这才让讨论声小了下去。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包拯得知此案,知晓这涉及皇亲国戚,非同小可,但他不畏强权,依然决定将陈世美捉拿归案。 “那陈世美公堂之上百般抵赖,包拯决定查明真相。”叶阿牛此时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稍作停顿。 台下观众各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扔钱催促。 见差不多了,阿牛继续朗声道:“包拯连夜派南侠展昭彻查,前往陈世美老家询问,果然真相正如秦香莲所说,那陈世美的的确确就是她的丈夫。” “包拯顿时怒气冲天,欲要将陈世美绳之以法……可就在这时……” 叶阿牛一停顿,一张一两银票飞了过来。 “别磨磨蹭蹭了……”那人有些急躁,“你快点说,我有的是票子。” “就是,说这么慢,够谁听的?让外面那群粗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听不起。” 叶阿牛开心地收起银票,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 接着,他还是高声道:“哪知就在这时,太后驾到……” 接着,他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公主为了防止自己丈夫被包拯铡了,特地求太后前来求情。 “哎……只可惜,最终公理斗不过强权,我等以后若是高中,定要不畏强权。” “对!我等要学那包拯,为民伸冤。” 叶阿牛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那包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即便太后求情他依然无动于衷。” “只见他怒目圆睁,摘下顶戴翎,语气颇为犀利地说道,关门。” 接着,叶阿牛眼神变得坚定决绝,充满正义的光辉,对着在场的学子们突然喊道:“开……铡……” 接着将方木一扔,学着包拯大声怒喝:“铡……” “好……” “铡得好……” “此等薄情寡义之辈该死。” 叶阿牛说完故事,走到柜台。 “掌柜的,怎么样?可否让我住下?”叶阿牛讪讪一笑。 掌柜面露欣喜,道:“先生大才……适才我让人记下了先生所说故事,能否请先生题上名字?” 见叶阿牛有些为难,他继续道:“先生您也知道,这是规矩,这里不乏朝廷大员的墨宝,不会辱没先生。” 不就是写个名字,还有如此好地方住宿,反正也不亏,叶阿牛稍作考虑,决定签名,反正不住白不住。 签完名后,掌柜开心道:“小二,带这位先生去上好的书房。” “是。”小二连忙答应,接着面带恭敬地伸手示意:“先生,里边请。” 傍晚,贡院之中,一位相貌堂堂的官员正在书写办公,下人这时端来一杯热茶。 他随手接过,喝了一口茶后,语气淡然道:“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下人立刻恭敬地回道:“回仲大人,托您的福,一切安好,不过倒是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外面学子们都在口口相传。” 原来此人便是仲康。 “哦?”仲康饶有兴致,“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说来让本官听听。” 下人接着便将从学子们那听到的叶阿牛说《铡美案》的事给仲康复述了一遍。 仲康点了点头,看来此人是一位嫉恶如仇之辈,否则怎会创作出如此好的故事,倒是一位清官的好苗子。 “那位学子叫什么名字?”他随口问道。 “回大人,那位学子好像叫叶……叶什么来着,哦!叫叶阿牛。” “叶阿牛?倒是个怪异的名字,你给我留意一下。”仲康微笑道。 “是,大人。” “咚咚咚!”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 “何人?”仲康问道。 “禀报大人,国舅张福禄马上就到了。” “快随我去迎接。” 另一边。 一辆豪华的马车里,坐着一位绝美的女子,旁边是一位神色威严、眼中透着精光的中年男子,正是长公主和国舅张福禄。 “舅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推荐仲康?他可是丞相女婿。” 张福禄语气淡然道:“一来,只有这样,丞相才会没有异议;二来,这仲康为人正直,也不结党营私,在朝中一直属于中间派。” 顿了顿,张福禄语气有些诧异道:“殿下似乎对此次的乡试颇为在意,这是为何?” 然后他又露出沉思的表情,道:“让我想想,能让殿下在意乡试的,怕是里面有某位学子受到殿下的关注,嗯……莫不是殿下看上某位学子了?” “舅舅……”国舅爷话未说完,长公主立即打断,小声道:“没有……” 可看她的模样,似乎是越解释越尴尬,让国舅爷都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自己这位心高气傲的外甥女如此欣赏,甚至春心萌动。 忽然,马车一顿,只听见外面马夫恭敬地说道:“禀报公主,国舅,贡院到了。” “走吧!随我去看看。”国舅张福禄对长公主道:“见识一下这些所谓的学子们,你也好知道以后如何驾驭这帮文人。” 长公主一阵无语,舅舅这似乎也在说他自己,毕竟他也是文人出身。 两人相继下了马车,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官员,正是仲康。 “臣仲康参见公主殿下,国舅爷。”仲康带领其他官员纷纷跪拜、拱手作揖行礼。 “免礼……”长公主伸手示意他们平身。 “谢公主殿下。”仲康得到回应,立即上前说道:“此次贡院一切正常,还请公主殿下和国舅爷前往视察。” 说着,伸手示意带路,长公主和国舅爷便径直往里走去,仲康等人紧随其后。 众人步入贡院,长公主放眼望去,道路笔直,两侧的号舍虽然狭小无比,却也能勉强满足学子们几日的生活所需。 院中的明远楼高耸,监考官可俯瞰全场,防止作弊。 “不错。”张福禄点了点头,语气颇为赞赏,“仲康啊!你做得不错,等我回去定然禀报圣上嘉奖。” 仲康立即拱手,语气谦逊道:“下官不敢,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何谈嘉奖。” 就在这时,长公主忽然提醒道:“不知仲大人近日可有收到推荐信?” “推荐信?”仲康一脸疑惑,“下官不知,下官不曾收到任何推荐信。” 没有?长公主顿时有些郁闷,这家伙,恐怕在他眼里,那价值万金的推荐信,还不如那一百两银票吧! 张福禄立刻明白长公主的意思,这丫头怕是在拐弯抹角地打听那小子。 于是他语气淡淡地试探道:“近日,可有什么入你法眼的学子?” 仲康反应过来,这是国舅爷在考验自己对这些学子的了解程度呢!于是他立即开始一一汇报,张福禄闻言,一直在旁边点头。 根据仲康汇报的学子年龄及一些特征,一个个排除后,发现都不是,这就奇怪了。 难道这丫头喜欢的男子不在仲康的关注范围内?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小秀才? 长公主没有听到叶阿牛的名字,顿时也有些失望。 “其实……还有一人,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仲康汇报完,忽然想起下人说的叶阿牛,顿时迟疑起来,不知该不该汇报。 “哦?”张福禄又燃起希望,饶有兴致道:“还有一人?为何会让你迟疑,说来听听。” 于是仲康便将叶阿牛在解元楼说书《铡美案》的事迹讲了出来。 果然,这丫头竟然看上了这个叫叶阿牛的学子,等我单独去会会他,为她把把关。 国舅爷看似在认真听仲康汇报,实则余光一直留意着长公主,发现她眼眸中忽然闪过不一样的光芒。 长公主忽然听到《铡美案》,心中顿时一沉,他应该不会做陈世美那样的人吧! 她的心情矛盾极了,一方面渴望他能陪伴在自己身旁,另一方面又生怕他会做出如陈世美那般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视察完毕,仲康拱手行礼道:“公主殿下、国舅爷想必已疲惫,下官早已备好休息之处,还请移步。” 长公主和国舅爷表面上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暗地里却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另一边。 躺在床上的叶阿牛正思索着如何摆脱女鬼,同时设法接近主考官。 于是他问道:“你确定你丈夫叫仲康?我今日打听得知,仲康身为朝廷三品大员,还是丞相女婿,难道只是同名同姓?” 婉君温婉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若是同名同姓,那屋子又作何解释?而且仲达康叔父也确认了呀。” 那就奇怪了!叶阿牛陷入沉思,难道真又是个陈世美?仔细想想又不对,这家伙妻子已逝,再娶也不能算陈世美。 不管怎样,女鬼的目的是寻夫,自己只要带她找到人就算完成任务。 至于她的家务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这就不归自己管了。 “咚咚咚!”就在叶阿牛思索之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 “叶公子,我是小二,我们掌柜想问叶公子是否还没用餐,特地命我来请公子去吃饭,免费的。”小二的声音在门板缝里传来。 免费的?又有便宜可占?不占这便宜,那不是王八蛋!反正也有些饿,去之. (本章完) 第187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187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叶阿牛收拾妥当后,便快步出了房间,走向客栈前厅。 掌柜的立刻满脸堆笑,赶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热情说道:“哎呀!叶先生,来来来,我已备好薄酒,还请先生赏脸。” 叶阿牛微微一怔,心想这家伙莫不是想请自己做说书先生?这么看来,就算此次落榜,似乎也能谋个生计。 “哪里。”他拱手回礼,说道:“多谢戴掌柜,如此,叶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奉天府省城比青石镇繁华许多,叶阿牛此前便听说过解元楼的状元酒。 这解元楼共有三层,每层消费级别不同。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侃侃而谈声,有人在附庸风雅地研究文学。 甚至有人在讨论《铡美案》。 “那秦香莲据说受了包大人的恩惠,回到家乡独自抚养孩子。” “哎,可不是嘛!乱世之中,一个女人养两个孩子,着实不容易。” “可不是,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很难。” 听闻有人讨论自己的故事,叶阿牛暗自高兴。 “叶先生的故事深入人心,这些学子都是饱读诗书之人,竟都能被打动,可见先生大才!” 掌柜的不动声色地赞叹了一句,实际上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叶阿牛多说几部故事,生意人这点心思也属正常。 “只是些许文采罢了。” 叶阿牛明白掌柜的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虚荣心作祟,不得不说,生意人确实精明,但自己也不傻,自然看破了他的心思。 掌柜的可是人精,知道叶阿牛在谦虚,也就没再多夸赞。 很快,两人便来到三楼雅间。雅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一看便是招待贵客之处。 看来这掌柜的下了不少本钱。 “来来来,先生请坐,这里有我解元楼的招牌糕点,还有这闻名大周的状元酒。” 眼前酒香淡雅,说明此酒名不虚传,一桌饭菜丰盛,色香味俱全。 叶阿牛酒量尚可,不过其实不算太喜欢喝酒,喝也行,不喝也可。 但此刻腹中无油,倒是有些饿了。 “叶先生别客气,来来来,试试我们解元楼的招牌桂糕。”掌柜的伸手示意。 叶阿牛也不客气,确实饿了,于是拿起一块桂糕咬了一口。 入口,一股淡淡的桂香瞬间在口中散开,糕点酥软香脆。 “好吃!”叶阿牛不由自主赞叹道:“掌柜的,一起吃。” “叶先生说笑了,这些东西小老儿天天吃,早已吃腻。” 吃腻了?也对,总吃确实会腻,就像再美的女神也有让人不想亲近的时候,叶阿牛表示理解。 如此,叶阿牛便不再客气,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他吃了几块糕点,又尝了些解元楼的招牌菜,一个字,赞! 掌柜的见差不多了,为叶阿牛和自己各倒一杯酒,然后捧起酒杯,语气恭敬道:“先生,小老儿敬先生一杯,先生可是让小老儿眼前一亮啊” 顿了顿,掌柜的一饮而尽。 “在下打理这解元楼已有二十余年,眼光还算毒辣,曾和多位当朝大员在此痛饮。” 喝完酒,掌柜继续道:“想当年,我这解元楼刚开业,当朝户部尚书来此乡试,也是如先生这般有些落魄,小老儿便在此与他痛饮,还赠送了他盘缠.” 掌柜的有条不紊地复述着,坐实了叶阿牛的猜测。 原来,这些年掌柜的在解元楼练就了毒辣的眼光,他看好的人,日后必定不凡。 而这些人当官后身价倍增,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的墨宝也变得价值连城。 解元楼因曾经结下的善缘,受到朝中多位大员称赞,名气越来越大。 虽然他们的墨宝算不上免死金牌,但只要解元楼不做坏事,谁想动它,就得掂量掂量,毕竟这相当于打多位朝中大臣的脸。 上一次解元楼戴掌柜看中的人便是仲康大人,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如今他又看中一人,便是叶阿牛。 掌柜的看出叶阿牛囊中羞涩,但希望他能留下故事提名,若再得到他的墨宝,那解元楼又能结下一位未来大员的善缘。 听掌柜的说完,叶阿牛嘿嘿一笑,问道:“掌柜的认为,我也有可能高中吗?” 掌柜的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小老儿可不会看走眼,先生天生富贵命。” 说完这些,掌柜的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决定进入正题。 “不知先生可否为我这解元楼写一篇墨宝文章?” 嘿嘿!终于来了,正题!叶阿牛面不改色。 他其实也不知写什么文章好,他随性惯了,读书也没用太多功,敢来考试,全靠一本别人看不见的书。 他嘿嘿一笑,倒是想写,一篇文章而已,只是根本不知道写什么类型好,只能尴尬地笑着回应。 掌柜的是人精,见叶阿牛只笑不说,觉得他可能不想太高调。 “在下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才子。”叶阿牛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他这次看走眼了,自己确实没什么才学。 “在下能编纂这个故事只是偶然启发,若是掌柜的需要哪种类型,在下可以思索一番。” 没才学?能编纂出如此故事怎会没才学?掌柜的自然不信,只当他是谦虚。 “不瞒先生,小老儿妻子早逝!希望先生能写一篇思念妻子的文章,可否?” 思念妻子?叶阿牛眼眸中忽然露出温柔之色,悠蓝一定也在等自己回去吧!嘿嘿! “容在下思考片刻,可否?” 思考片刻?思考一天也行啊!戴掌柜立刻喜出望外,躬身拱手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接着他对门外大喊一声:“小二,快拿笔墨纸砚伺候。” 掌柜的像是早有准备,很快小二便拿着文房四宝进来。 叶阿牛无奈苦笑,果然天底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好在自己有神书,写什么呢! 他闭上眼睛,沟通神书,书本在他面前凌空而立,自动快速翻页,忽然他脑子一亮,开始下笔。 随着他下笔,掌柜的跟着轻声念了出来:“《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出自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是啊!我就是这种心情,掌柜的眼睛开始泛起雾气! 叶阿牛继续奋笔疾书。 掌柜的跟着后面一字一顿地轻声念道:“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掌柜的摸了摸自己鬓间的白,又想起年年清明孤坟之上的情景,这不正是说的自己吗? 他继续跟着念:“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读到这里,他早已泪流满面,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窗边,仿佛看到妻子坐在窗前梳妆,在家等着自己归来。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 “啊”掌柜的长叹一声,读到后面,已泣不成声,这文章将自己思念亡妻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 “先生.”他躬身拱手,接着往地上一跪,道:“先生大恩,小老儿多谢先生赠书” “唉唉唉!使不得,使不得。”叶阿牛赶紧扶起戴掌柜,语气带着歉意道:“您老长我几十岁,您这一跪,小子我怕是要折寿,况且,您不是已经免了我的食宿嘛!” 掌柜的被他扶起,伸手用衣袖开心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不知先生可否同意小老儿将此书挂在下面?我还能经常读一读。” “无妨!”一篇文章而已,自己有神书,肯定能写出很多优秀文章,叶阿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如此,多谢先生。”接着他扭头对小二说道:“快,给我准备金框裱起来,挂在客栈最显眼之处。” 小二小心翼翼地将文章拿走,轻轻带上门。 “来来来,先生刚刚光顾着高兴。”掌柜的像遇见亲兄弟那般,把叶阿牛拉到桌前坐下,道:“请先生喝几杯。” 另一边。 天渐渐黑了。 奉天府贡院之中。 一座简陋的屋子内,烛火摇曳,仲康正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仲康动作一顿,沉声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下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微微躬身,开口说道:“大人,您让我盯着的叶阿牛,写了一篇文章,名为《江城子》,引起不小轰动,不少学子都对其赞不绝口。” 仲康听闻,微微挑眉。 他放下手中毛笔,问道:“可有手抄本?” 他倒要看看,这个说故事的叶阿牛,能写出什么特别出色的文章?是附庸风雅还是愤世嫉俗? 下人赶忙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抄本,双手奉上。 仲康随意接过,眼神随意一看。 然而,当他看到第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时,整个人心神一荡。 这简单一句话,像根尖刺,刺进他内心深处早已埋葬许久的柔软之处。 “婉君……”仲康不由自主念出妻子的名字,眼眶甚至开始微红。 仿若时光流转,婉君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仿佛又看到婉君那温柔的笑容。 “大人?您落泪了?”下人察觉到异样,急忙说道。 仲康思绪被拉回,这才发觉自己失态,神色顿时恢复平静。 他伸手淡然抹了抹眼泪,道:“许是沙子进眼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情绪平复后,眼神重新变得淡然。 片刻后,他才语气低沉缓缓说道:“你继续盯着他,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下人应了一声,再次微微躬身,后退几步,轻轻关上门。 另一边。 解元楼客栈内。 夜幕愈发漆黑,银月月光倾泻而下,将解元楼的牌匾照得格外亮堂。 解元楼内灯火通明,大家都围在一起对一篇文章指指点点,口中赞不绝口。 旁边有一人静静站立,正是国舅爷张福禄,他目光紧锁着文章思索。 自己虽贵为国舅爷,位高权重,但一生孑然一身,无妻无儿。 虽入朝为官多年,早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内心也有柔软之处。 那便是年少时的懵懂心动。 也许,这就是男人心中的初恋吧,无论过去多少年,依旧难以忘怀。 如今,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培养亡妹的女儿身上,可以说长公主就是他自己的女儿。 他越品味墙壁上的文章,越觉得此人文采惊人,就像真死了妻子一般! 如果长公主看中的书生有这样出众的文学才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他微微低头,对旁边一位长相极其俊美的“少年”说道:“若是此次此人考试优秀,我可以做主……” 长公主一听,顿时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慌乱地小声道:“舅舅,我都说了,没有……” 国舅爷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当舅舅是什么人?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不了解你?” “京城之中,那么多文采出众、相貌英俊的男子,你什么时候对他们假以辞色过?” “远的不说,就说那崔明远和李青云,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可你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长公主微微皱眉,语气淡然道:“舅舅难道认为他们是真的喜欢我?” 她的语气带着森寒,显然对那些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这倒也是。”国舅爷微微点头,道:“李家野心勃勃,一直妄图窃国,他们对公主示好,背后目的不言而喻。” “那崔明远虽对你一往情深,可此人精通算计,智谋如海,性子更是狠辣至极,确实不适合你。” “唉,想要为你找一个智谋不下崔明远,性子又淡泊不贪名利,又让你极其上心的男子,着实不易。” 他眼神中透露出欣喜,外甥女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可是这朝中如龙潭虎穴,你能扛得住他们的明枪暗箭吗? 另一边。 吃饱喝足的叶阿牛,摸了摸涨鼓鼓的肚子。 掌柜的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千杯不醉,自己号称一直喝都差点扛不住。 “敢问先生,还有故事可说吗?”掌柜的拱手,语气恭敬道:“若是有故事可说,咱们.” 叶阿牛刚刚沟通了神书,脑子里确实有一部故事,倒也符合此情此景。 于是他也不矫情,淡然道:“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吃饱喝足,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便一起并肩下楼,掌柜满脸恭敬。 “多谢戴掌柜款待。”叶阿牛拱手施礼道:“在下今日便再说一部故事,明日正好考试,说完后,在下便好温习功课了。” “唉!先生哪里话,先生在此说书是我戴某的福分。” “如此,那叶某献丑了。” 两人互相拱手施礼,戴掌柜缓步走向柜台等着叶阿牛说故事。 而叶阿牛径直走向台子,整理了一下青衫,拿出方木,重重一拍。 啪! 顿时,响声传遍整个客栈,众人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包括国舅爷和长公主。 长公主眼眸中忽然一羞,国舅爷发现,难道公主看上的就是这小子?嗯,样貌英俊,和外甥女简直天造地设,怪不得她看不上崔明远和李青云,单外貌就略胜一筹。 看其穿着,应该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家,家世干净,也很合适,就你了,小伙子。 “诸位,在下叶阿牛,昨日为诸位带来一部包青天铡美案。”叶阿牛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今日我们再为大家说一部关于包青天的故事。” 顿了顿,他扯开嗓子说道:“话说,这学子众多,犹如过江之鲫,某一年,科举在即,却发生一件意想不到、匪夷所思之事.” 大家都屏住呼吸,想知道什么事如此匪夷所思。 “什么匪夷所思呢?”叶阿牛卖了个关子,忽然朗声道:“那便是在天子脚下,孔圣门前,发生一起凶杀案.”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科举竟然有人敢杀学子?”有人语气诧异的说道。 甚至有人也是感受到心拔凉拔凉,不会有人要杀自己吧!毕竟自己才高八斗(省略十万字) “真是胆大妄为,不怕诛九族吗?” 叶阿牛继续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话说这学子考试的贡院之中,忽然发生大火,将考生们第一场答卷全部烧毁.” “妈呀!这不是天塌了。” “就是,这不是毁人前途。” 接着叶阿牛开始叙述,众人都急忙去救火,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答卷付之一炬,主考崔明冲大人宣布重考。 “就在众人骂骂咧咧之时,有位查案高手,他名叫包拯,是一位黑炭脸,在他路过书房之时,竟忽然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正是那阮文浩。”(出自电视剧《少年包青天1》千鲤湖案) “难道这是凶杀案?” “案情肯定另有隐情。” “别废话,听下去。” 啪!叶阿牛一拍方木,压下众人声音,大家开始屏住呼吸,想知道自己猜测的剧情是否正确。 接着叶阿牛叙述包拯上前检查尸体,因为他坚信“尸体也是会说话的”,可他一介学子,怎能随便擅动尸体?很快便被开封府尹何大人言辞犀利地讽刺。 甚至何大人还要拿下包拯。 “就在这时,那位崔明冲大人来到现场,立刻对何大人说,这位包拯是他喊来协助破案的。”叶阿牛模仿着何大人尖嘴猴腮、见风使舵的模样道:“哎呀!包公子一看就是一表人才.” “噗嗤.”长公主忽然被他滑稽模样逗笑,国舅爷抚了抚胡须,点头表示对这个外甥女婿很满意。 长公主发现自己失态,立刻变回原来模样,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变成另一副模样? 那边叶阿牛正滔滔不绝讲述着何大人拍马屁的样子,惹得全场哄堂大笑,众人全然忘了自己以后也可能如此。 “最终,拍完马屁之后,他才询问案件,昨日谁最后一个见过阮文浩?” 叶阿牛继续诉说大家离开的时辰,根据阮文浩死亡时间推测,结果是大家都有嫌疑。 “这可怎么办?”其中一人说道:“科举期间,如此这般,怕是会影响大家答题心情,这万一落榜” “考试考的就是心态,若是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了,不如回家趁早种田去。” “就是,天大地大,没有什么比考试大。” 啪!这帮学子有学问真能扯,哪像那些学问不足的,全是好奇心,这届听众不懂事啊!叶阿牛拍下方木,让现场安静。 他开始叙述就在众人要搬走尸体时,包拯不经意回头。 “忽然.”他语气变得诡秘低沉,让众人心情像坐过山车。 “你丫的,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啊。” “你快点,爷这有票子,赏你了。” 嘿嘿!叶阿牛开开心心收起刚刚的赏钱,继续道:“那包拯,竟然发现阮文浩尸体下竟然压着草.” “他捡起那草,上面湿漉漉的,好奇之下便问道,这是什么?” “而旁边的本地人,立刻回答说,这叫碧螺藻,是千鲤湖特有的。” 接着,叶阿牛继续叙述,几人开始交谈起来。大家都觉得阮文浩平日里嚣张跋扈,想必得罪了不少人。 他们总结出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与阮文浩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为了巨大利益才痛下杀手。 “这时,旁边有人说,若是这样的话,所有学子都有杀人嫌疑,毕竟阮文浩是状元人选里呼声最高的。”叶阿牛说到此处,眼神犀利地扫过在场所有学子。 学子们面面相觑,竟出奇地无人反驳。因为他们心里确实都曾希望对手消失,只是没敢付诸行动。 众人中有人叹气。 “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十年寒窗苦读,一旦高中就能仕途顺遂,咱们这样想也没什么可羞愧的。” “你们瞧,那仲康大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高中之前,不过是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商贩。” 等众人讨论完,叶阿牛语气忽然调转,开口道:“就在这时,凌楚楚忽然看向旁边拿着碧螺藻发呆的包拯,问他在想什么,大家都等着听他的看法。” “你们猜猜,他说了什么呢?” 叶阿牛挑起眉毛,望向众多听众。 “快说,赏你票子……” (本章完) 第188章 少年包青天 第188章 少年包青天 众人听楚楚这么一说,这才将目光齐刷刷转向他们当中那位最聪明的“包黑炭”。 接着,他讲起包拯称自己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比如千鲤湖的碧螺藻为何会出现在书房里。 紧接着,阿牛的语气陡然变得阴森,表情也十分骇人,他望着众人说道:“那小光头展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如女鬼传说那般?” 众人皆是一愣。 “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人心幻想出来的罢了。” “就是,若真有鬼,鬼在哪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世上真有鬼,我就曾见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表达着对鬼怪是否存在的不同看法。 这世上有没有鬼?要是以前,叶阿牛肯定觉得说有鬼是无稽之谈,可现在,他不得不信,毕竟自己包里就有一只鬼。 “然而……”叶阿牛语气一转,众人的心瞬间又被提到嗓子眼,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果不其然,阿牛接下来的话,还真有大状况。 “就在包拯疑惑之时,忽然……” 这一次的停顿,让众人的表情随着他的语气不断变幻。 “忽然,市面上竟然出现了关于阮文浩之死的小说……” 接着阿牛便把小说内容说了出来,大致意思是包拯和公孙策等泸州才子,因结识朝中重臣之女,为谋状元之位,故而扫清障碍。 而且小说里描述得活灵活现,仿佛作者就在现场,显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众人听后气愤不已,唯有包拯面不改色。 说到这儿,众多学子纷纷点头。 “包拯真乃吾辈读书人的楷模。” “是啊!要是我被如此陷害,早就急着澄清了,他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若他像你一样急于澄清,那他也不值得被陷害……” “你……” 啪! 叶阿牛一拍方木,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包拯等人没查到线索,准备返回鲤跃居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等人的行李被打包扔了出来。” 堂上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都表示难以理解。 “为什么?”有人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叶阿牛语气突然严厉起来,道:“因为有个叫张京的学子煽动众多学子,一起排挤包拯和公孙策,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他们放弃考试,这样他就能得状元了……” 众人顿时面露羞愧之色,刚刚还争吵的几位学子也都羞愧得说不出话。 这些人明知包拯等人不是凶手,却因莫须有的罪名强行联合起来排挤他们,实在是阴险狡诈。 “就在包拯等人无计可施之时,忽然……”叶阿牛语气陡然高亢,大喊一声:“八贤王驾到……”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将鲤跃居围住,一位满脸威严、浑身正气的人来到现场。 叶阿牛继续高声说道:“八贤王向来有贤王之称,最得民心,那客栈老板和众多学子都请求八贤王赶走包拯。” 说到这儿,大家都好奇这位贤王会怎么做。 是顺应众人,少数服从多数赶走包拯?还是怒斥众人,得罪天下学子? 叶阿牛的声音继续传来:“八贤王说自己已经听闻有关谣言,但又表示包拯曾在泸州为他办过案子,他相信包拯的为人。” “然而……” 这家伙又要搞事情了,众多学子都习惯他这一套了。 “然而,刚刚那位叫张京的学子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八贤王问张京为何如此肯定包拯是凶手。 而那张京竟然说自己只是觉得阮文浩死了,包拯获利最大。 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评价。 “这张京果真是阴险狡诈啊!” “是啊!故意用莫须有的罪名,把祸水往包拯身上引。” “吾辈读书人耻于与这种人为伍。” 叶阿牛微微一笑道:“八贤王确实不愧是贤王。” 接着,叶阿牛神色陡然变得威严,学着八贤王的语气,指着在场所有学子道:“你们都是莘莘学子,试问,你们哪个不想高中状元、一举成名?” 忽然,他语气一沉:“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你们全都有嫌疑。” “然而,那张京却故作坦然地说,他们和包拯不同,就算阮文浩死了,他们也中不了状元……” 众人此刻更是被张京气得牙痒痒。 就在大家气愤之时,啪!一声方木响。 叶阿牛忽然语气严厉,双眼仿佛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学着八贤王的语气道:“所以,你们就党同伐异,想借此机会逼迫包拯退出科考?” 这……众学子被他的言辞和眼神镇住,大气都不敢出。 国舅爷满意地点点头,丫头啊!你眼光不错,老夫对这个外甥女婿很满意。 长公主更是心仪不已,可怎么办?他有妻子…… “然而……”叶阿牛刚说出这两个字,众人就知道他要干啥,这次他也没卖关子,立刻说道:“然而,那张京却忽然给八贤王戴了顶公正贤明的高帽子,接着又说八贤王若是有心袒护,他们也无话可说。” 接着他便继续讲述,八贤王问众人当中谁能拿出证据证明包拯是凶手,他当场就砍了包拯。 接着还模仿八贤王气愤的表情,指着众人说,那小说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诬陷,也就骗骗市井小民。 说到这儿,叶阿牛又看向众人,学着八贤王的表情和语气,言辞犀利地说:“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理应明辨是非。” “朝廷选拔官员,除了看重文采,更重要的是品德,有才无德之人,就算当了官,那也是贪官污吏。” 有人豁然站起身,鼓掌道:“好……好……说得好一个有才无德,学生我记下了。” “有才无德,吾辈读书人应当为万民请命。” 叶阿牛点点头,看来讲故事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还能教育教育这些人。 他继续说道,八贤王请包拯到湖中凉亭一叙。 接着,阿牛忽然叹息一声,面向学子们,语气颇为感慨地说:“包拯啊!包拯,你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 众多学子微微一怔。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做官,光宗耀祖。 当然是为民请命。 众人想法各异,不过读书的目的大多也都离不开那几个。 “而包拯说,自然是兼济天下,为民请命。”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包拯的话。 “那八贤王又问,若整个朝廷都是趋炎附势、苟且成风,该怎么办?”叶阿牛又望着学子们,仿佛不是在说故事,而是在问在场的众人。 怎么办? “要我啊!那就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可能吗?我还不如归隐乡田。” 但也有学子心里默默想着,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呗! “听听包拯是怎么回答的。” 国舅爷和长公主也很好奇包拯会如何作答,因为如今的大周朝廷便是如此。 叶阿牛微微一笑道:“包拯说,辞官归隐,独善其身。” 此言一出,学子们纷纷摇头。 “哎!看来这包拯也斗不过他们。” “他说的,和我们也没多大差别。” 长公主和国舅爷也面露失望之色,看来这苟且成风的朝廷怕是没救了。 “错……错错……”就在众人满脸失望之际,叶阿牛忽然高声喊着,语气颇为严厉,眼眸认真地对着学子们说道:“若是朝廷腐败成风,而又少了诸位的忠诚,那岂不是腐败之风更甚?” 众多学子忽然一愣!就连长公主和国舅爷都为之动容,这话确实有理。 “的确,若我们人人都想着独善其身,那读这圣贤书又有何用?” “是的,叶兄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叶兄,在下张伟,我等受教了,请受我一拜……” “也请受我一拜……” 言罢,众人纷纷向阿牛行礼,表示受教。 “使不得,使不得。”叶阿牛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别拜。 我就讲讲故事,没那么伟大,要是我打不过,肯定先苟着,等打得过再行动,谁会傻到打不过还往上冲! 接着他又开始讲述,众人已经从阮文浩之死的阴影中走出来,准备安安心心地参加考试。 就在他们考完试时,包拯看了一圈,没发现向问天,赛中原更是说自己拉肚子,没考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丝巾飘到众人眼前,张京一眼就认出那是向天问的,几人顿感不妙,立刻开始寻找。” 叶阿牛说到这儿,表情和语气忽然变得阴森起来,只见他一字一顿地说:“就在众人寻找之时,包拯忽然看到水缸之中,向天问的尸体浮出,他的头上挂满了千鲤湖的碧螺藻。” 众人一惊。 “又是凶杀案?难道真有鬼神作案?” “哪有鬼神,肯定是人在作祟。” “那你怎么解释丝巾忽然飘来?这不就是向天问的鬼魂在提示包拯等人找他?” 叶阿牛见时间不早了,忽然高声道:“诸位……” “天色已晚,预知后事如何,待明日第一场考完,咱们再来这解元楼,我再告知大家。” 叶阿牛说完,便自行回到房间休息。 “唉唉唉?怎么不说了?” “老子正听得入迷呢,你特喵不说了?” “这货故意的,就是想让我们夜不能寐,考试变差,他好高中。” “叶阿牛,你阴险狡诈。” 长公主捂嘴一笑,这家伙看着老实,还挺坏的。 国舅爷一万个满意,我这外甥女婿果然不是读死书的迂腐之人。 另一边。 回到房间的叶阿牛,洗漱完毕,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准备睡一觉。 就在这时,女鬼婉君忽然从背篓中现身。 阿牛白眼一翻,说道:“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这样我还怎么睡?难怪你会失足摔死。” 林婉君捂嘴一笑道:“奴家就是憋得慌,想和先生聊聊,不过先生说错了,奴家不是失足,是被人推下去的。” 推下去?这特么还是凶杀案?叶阿牛心中一凛,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吧!自己又不会查案,这事可管不了。 “无妨!”林婉君像是看出叶阿牛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道:“先生放心,婉君已死去十余年,早就不在乎是谁杀了自己,婉君只想快点见到夫君,了却心愿罢了。” 呼……吓死我了,叶阿牛长舒一口气,鬼这玩意儿确实麻烦,粘上了就甩不掉,要是自己会法术就好了。 夜晚,银月高悬,繁星点点,却透着丝丝凉意。 夜间,家家屋子中的烛火都逐渐自行熄灭。 而贡院之中一座简洁的屋子内,有一人还在办公,他便是仲康。 忽然,一件衣裳披在他身上,他猛然惊醒,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丞相之女李青梅。 “夫人,你怎么来了!”仲康语气有些急促地说:“这贡院之中,官员家属不得入内,快,快些出去,听话。” 李青梅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怎么?我来了又怎样?谁敢说什么?” “他们那些协助官员早就搂着娇妻美妾逍遥快活了,就留夫君一人在此办公?” “这些时日,我可对你甚是想念,你倒好,我一来你就赶我走。” 说完,她将头扭到一边,故作生气,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模样,让仲康发不起脾气。 夫人啥都好,就是被宠坏了,动不动就耍小脾气。 “哎呀!好啦!夫人,我这不是怕辜负了圣恩,辜负了岳父大人,辜负了国舅爷嘛!”仲康赶紧走到李青梅身边,半搂着她,开始哄她。 “什么辜负圣恩,我看呐,你就是回到家乡,想起你那个死去的亡妻了对吧?”李青梅说完,顿时后悔,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自己来此本是为了安慰他丧妻之痛,如今却起了反作用。 果不其然,仲康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不再言语,林婉君是他心中的痛,即便李青梅对他再好,他也难以忘却,她的位置也无法被取代,或者说,现在两人谁也取代不了对方。 李青梅见仲康一直忘不了亡妻,也是眼眸含泪,难道自己这十年来的努力,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仲康也知道自己不对,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更好地生活,积极向上才对。 于是他赶紧恢复神色,搂住李青梅,语气缓和地哄道:“夫人……为夫忘不了她,也实属正常,我与她同甘共苦那么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忘却的?不过夫人教训得是,我不该一直想着她,我应该多关心关心夫人……毕竟逝者已逝,夫人才是陪在我身边的人。” 接着他凑过来,亲了亲李青梅的耳垂,继续语气缓和地轻声哄道:“等下一场考试结束,为夫就能出这贡院,陪你散散心,好不好?你先出去,别让人看见,说为夫徇私舞弊,让朝堂上有些人借机弹劾岳父。” 果然,这招奏效,李青梅一听,事情这么严重,居然上升到弹劾父亲,顿时也不敢太嚣张了。 于是她鼓着小嘴,语气嗔怪道:“那说好了,等第一场考试结束,你可要好好陪陪我。” “一定,一定。”仲康哄着她出了贡院。 翌日清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参考的考生们如鲤跃龙门一般,朝着贡院大门涌去。 只见一群考生,匆匆忙忙,抓着食物往嘴里塞,一边还在复习,这是他们最后的复习机会了。 其中一位身着长衫的考生对旁边的同窗说道:“昨日温习的策论,你还记得多少?” 身旁的同伴安慰道:“别紧张,你这时候越想越记不住,跟我学,多想想怡红院的姑娘,等考试的时候再想复习的功课,就不紧张了。” 还有些考生三五成群地走着,大家都在讨论考试。 “这次乡试,来了不少大才子,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中举。”一个圆脸、颇有福相的考生叹息道。 另一个瘦瘦的考生则自信满满地回应:“怕什么,大家都一样,一个脑袋,一张嘴,同样寒窗苦读,还能比别人差?” 贡院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考官们正在检查考生有没有携带作弊工具。 人群之中。 叶阿牛背着背篓,神情期待地接受检查,完毕后,便往贡院内走去。 就在这时,林婉君忽然化作一缕幽魂,想跟着阿牛进去。 可当她刚靠近贡院门口,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无法进入。 她试图强行穿过,却突然听到门上的门神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速速退去,否则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林婉君吓得连连后退,只能焦急地在门口徘徊,毫无办法地在贡院门口焦急等待着。 …… 此时,贡院内,仲康身着官服,神情严肃,对旁边的考官说道:“给我仔细检查,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考官们领命,开始穿梭在一排排考棚之间,认真检查。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考官,深知这些考生作弊方式五八门,但他们见多识广,任考生道高一尺,他们魔高一丈。 检查完毕后,仲康来到考场前方,大声宣布:“本官宣布,乡试开始,各位考生需遵守规矩,如有违反,立即取消考试资格。” 考生们纷纷进入考棚坐下。 叶阿牛在座位上坐定后,习惯性地对着背篓轻声唤道:“婉君,婉君,你看看,这仲康是不是你夫君仲康?” 然而,这一次,背篓里却没有任何回应,叶阿牛一愣。 他心中疑惑,婉君去哪了?难道没进来?不可能啊! 没办法,既然她没来,那就怪不得自己了。算了,先考试再说吧! 反正,没鬼跟着或许更好,毕竟自己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摆脱女鬼嘛!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看向考题。 考题是:“请阐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含义。” 贡院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大家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这该怎么阐述?叶阿牛眉头紧皱,开始沟通神书,他就不信,自己这样作弊还能被发现,除非他们真是神仙。 神书凌空而立,不停地自动翻页,阿牛闭目领悟,忽然脑子一亮,顿时知道该怎么写了。 于是他也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似乎跟神书沟通之后,脑子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 仲康虽满脸威严地盯着众多考生,但余光一直留意着叶阿牛,他想知道能写出《江城子》这般优秀文章的叶阿牛,究竟还能不能再写出一篇更出色的文章。 其他考生早已奋笔疾书,可叶阿牛却没有动静,仲康不禁眉头微蹙,心想着难道这小子卡文了?但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能写出那般惊世骇俗文章的人,怎会轻易卡文呢?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叶阿牛突然开始笔走龙蛇,手中的笔好似飞舞起来,写字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果然如此!仲康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笃定自己没看错人,叶阿牛确实有状元的潜质。 另一边,叶阿牛扫了扫其余考题,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除了刚才的策论,还有公文写作,这倒还算好应付。 最让人头疼的是,还有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这还不算完,甚至还涉及各类案件判别以及道德要求等内容。 看来能考上的人确实都是人中龙凤啊!不过叶阿牛倒也不怕,他有神书可以作弊。 再看另一边,在仲家村内,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美丽女子正端坐在仲家村长仲达康家中,此人正是李青梅。 只见她一脸威严,神色高傲地品着茶,下方的仲达康则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那件事,你确定没人知道?”李青梅语气冰冷地问道。 “放心吧,侄媳妇!”仲达康满脸谄媚地回应,“当年动手的人,我都已经处理掉了,保证康侄子不会知道这件事。” “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此事?”李青梅语气依旧冷漠。 仲达康吓得连滚带爬,赶忙跪地解释道:“我保证没人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 “很好。”李青梅站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扭头说道:“要是仲康知道了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后果。” “是是是。”仲达康忙不迭地点头。 当年遭遇匪患,仲康被李青梅所救,不知不觉间,李青梅爱上了仲康,可仲康却死活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无奈之下,李青梅心一横,派人前往仲家村调查,一番谋划后,她竟丧心病狂地买通仲达康,想要除掉林婉君。 仲达康在威逼利诱之下,昧着良心,故意给仲康传递假消息,这才有了林婉君寻夫被害的悲剧。 此刻的仲达康满心懊悔,后悔当初为何答应了她,现在他们一家老小整日提心吊胆,毕竟这女人手段狠辣,稍有不慎,自己全家都可能被灭口。 看来还是得处处小心才是。 (本章完) 第189章 过往的事 第189章 过往的事 考试的时光总是枯燥乏味的,其他考生都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答题,唯有叶阿牛冒着鼻涕泡泡在打盹。 原因很简单,他有神书作弊,早就答完了所有题目,百般无聊之下,除了打盹真不知道干啥。 仲康注意到叶阿牛停下书写,心中不禁大为震惊,这么快就答完了?比其他人快了一大半时间呢。 难道他是胡乱作答的?难道自己看走眼了?算了!等考试结束了,一切自见分晓。 终于,随着一声铜锣声响彻贡院,仲康站起身,宣布道:“考试时间结束,各位考生请放下手中的笔,违者取消考试资格。” 待考官们收卷完毕,贡院内瞬间热闹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自觉发挥出色的考生,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而有些考生则摇头叹息,满脸沮丧,显然觉得自己的答案不尽如人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考试情况。 “这次的题目可真刁钻,那道策论题,我绞尽脑汁,好在最后关头写完了,但也不知道写得怎么样。”一个考生满脸忧虑地说道。 “哎!我也是啊!恐怕是不能上榜了。”旁边的考生附和着,脸上写满无奈。 只有叶阿牛,一脸轻松地径直朝大门走去。 刚一出大门,就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林婉君。 “你怎么在这儿?”叶阿牛看着来回踱步的林婉君,疑惑地问道。 “先生,这里有门神阻拦,我进不去。”林婉君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无助。 “……”叶阿牛听后顿时无语,还有这种事?随即他语气舒缓地说道:“这次一轮考试结束后,仲康大人估计会出贡院,我到时候带你去见仲康吧!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林婉君点点头,跟着叶阿牛回到了客栈。 可叶阿牛还没坐稳,就被一大群学子喊去踏青。 无奈之下,为了避免被人说恃才傲物,他只好答应。 另一边。 贡院之中,仲康已经将考卷全部糊名,打算等三轮考试结束后统一阅卷。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前来禀报。 “禀报大人,您夫人她……” 仲康闻言,顿时想起自己答应过夫人,等这轮考试结束,要带她去散散心,反正二轮考试还有三天时间。 “知道了。”整理好手头事务后,仲康挥挥手,交接了一下相关事宜,便朝着门口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李青梅双手搅着衣角,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一见到仲康过来,立刻变得欢天喜地。 “阿康……”李青梅朝他挥了挥手。 “夫人……”仲康看着她略显憔悴,不禁有些怜惜地喊道。 李青梅挽着仲康的胳膊说道:“今日天气不错,夫君这几日在贡院闷坏了吧!我们去踏青如何?” 仲康微微一笑道:“一切听夫人的。” 仲康与李青梅携手漫步在小径上。 此时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道路两旁绿草如茵,李青梅亲昵地挽着仲康的胳膊,脸上洋溢着笑容,两人步伐缓慢地走在草坪上。 忽然,她指着前方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眼神中满是回忆地说道:“夫君,你还记得吗?我当年就是在踏青时,发现了受伤的你。” 顿了顿,她语气颇为感慨道:“一转眼,咱们夫妻已经走过十多年的时光了。” 仲康也感慨道:“是啊!都十年了。” 婉君也已经去世十年了。 就在这时,李青梅的目光被前方一片绚烂的海吸引,她语气开心地说道:“夫君,你看那片多漂亮,我去摘。” 说完,她像个小丫头般欢快地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有一大群学子正围绕着之乎者也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大家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啊……”一声惊呼突然打断众人,不知是谁眼尖,忽然发现了仲康,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学子们纷纷意识到这是个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于是如潮水般朝仲康涌去,嘴里还喊着:“仲大人,仲大人……” 叶阿牛也被人群挤了过去。 他心中顿时有些懊悔,怎么没把背篓带出来,否则让林婉君在此与仲康相认,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呀! 但为了确定眼前的仲康是不是林婉君口中的仲康,叶阿牛在向前打招呼时,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大人认不认识婉君?” 仲康闻言,脸色瞬间剧变。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叶阿牛的手臂,语气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你知道些什么?” “夫君……”一声清脆的呼喊将仲康拉回现实。 摘完的李青梅手里握着一朵娇艳的朵,眉头紧皱地看着仲康激动地紧握叶阿牛的手臂,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叶阿牛扭头看见仲康的夫人回来,顿时意识到此时不宜讨论此事,毕竟这对他的现任妻子来说,实在太不尊重了。 于是,他赶忙拱手作揖,道:“仲大人,乡试结束后,学生再来拜访。”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看来这位仲康应该就是林婉君的夫君没错了,等自己考完试,带他们相见,任务就完成了。 而李青梅刚刚隐约听到了“婉君”二字,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夫君,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如此激动?” “啊!没什么。”仲康知道她醋劲大,当然不能提起这个学子知道婉君的事。 但他越是这样,李青梅就越是怀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说……他瞒着自己?难道这件事还有漏网之鱼?不行,今晚上得去仲达康那里问清楚,最近有没有人打听过林婉君的事,如果有,那基本就能坐实刚刚那个考生知道些什么。 她现在很害怕,害怕这么多年的幸福一朝化为泡影,很难想象阿康知道自己害死了林婉君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 叶阿牛回到客栈时,已是傍晚。 戴掌柜急忙上前,拱手迎接道:“叶先生,您回来了,是接着说三日前那个故事吗?” 叶阿牛望去,只见来吃饭的学子络绎不绝,人数明显比之前几日更多,显然是因为他讲的故事。甚至还有一些并非学子的人也来此听书。 “是啊!总不能半途而废。”叶阿牛回应道。 “那小老儿就不打扰先生了,请便。”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叶阿牛便径直朝着台子走去。 啪!叶阿牛一拍方木。 此时,台下的学子们早已准备好洗耳恭听,紧紧盯着叶阿牛。 叶阿牛开始朗声说道:“上回说到,包拯等人在寻找向问天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水缸之中。” 叶阿牛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包拯等人也是大为震惊,很快官差便赶来了。” “此时,众人回到鲤跃居,重新考虑如何查案,公孙策却突然提出要查考卷,以此来证明向问天有没有参加考试。” 台下的学子们听闻此言,议论纷纷。 “公孙策为何要查阅试卷?这和向问天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不,应该是怀疑有人冒名顶替考试,进而引发了命案?” “这公孙策果然聪明,从试卷入手,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 叶阿牛看着台下学子们各异的反应,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包拯一听公孙策的提议,立刻觉得此计甚妙。” 他接着叙述,那何大人却坚决不同意,毕竟查阅试卷是大事,还说公孙策算什么东西。可当崔明冲说出他是庐州府尹的儿子后,何大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崔明冲此时大义凛然地表示同意查阅试卷。 台下的学子们听到这儿,都不禁捏了一把汗,幸好公孙策是关系户,否则这案子还真不好查下去。 看着台下众人被故事深深吸引的模样,叶阿牛再次一拍方木,继续讲述:“这边崔大人查阅试卷,而包拯他们也没闲着,继续调查线索。” 台下的学子们个个全神贯注,他们都是饱读诗书、智谋超群之辈,遇到如此离奇的案子,自然也想身临其境般地破案,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着叶阿牛叙述,包拯他们跑去阮文浩和向问天的住所查找线索。 竟然惊奇地发现,向问天和之前死去的阮文浩,居然在同一天停止看书。 不仅如此,还找到了他们写给家里的家书,书信中,两人皆笃定自己定然能高中状元,那言语间的自信,仿佛状元之位已十拿九稳。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同一天停止看书?还都坚信自己能高中,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难道他们知晓了什么内幕,还是有人给了他们什么承诺?” “是啊,正常情况下,不到考试结束,谁能如此笃定?” “这里面恐怕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况且,谁敢在考试之前不温习功课?肯定有猫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叶阿牛话锋一转:“而此时,眼尖的小展昭却在死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首诗。” “这首诗,便是千鲤湖石碑上的诗。” “啊!”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不少学子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这……这也太邪乎了吧!” “先是离奇死亡,现在又发现房间里有千鲤湖石碑上的诗,难道真的是鬼怪作祟?” “这千鲤湖莫不是被诅咒了?” “这世上本无鬼怪,可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也许这诗并非鬼怪所为,只是我们还没参透其中的深意。” “这凶手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又与两人的死有什么关联呢?” 叶阿牛看着台下众人惊恐又好奇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在自己没公布答案之前,谁能知晓呢,有你们惊讶的时候。 他继续说道:“包拯等人看着这些线索,也越发觉得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 台下的学子们都被这紧张的情节紧紧揪住了心。 …… 见台下众人情绪高涨,叶阿牛便提高音量,继续说道:“接连死去两个考生,如此大事,瞬间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直接惊动了皇上。” 接着他便叙述,皇上龙颜大怒,招来一众大臣,还有包拯,共同商议此事。 而那权势滔天的庞太师,更是趁机发难,质问为何要请无关紧要的人。 “就在此时,皇上突然开口,说包拯破获高丽使团案件,是他请来的。” 接着又继续叙述,庞太师恨透了包拯,当着众人的面,更是给包拯扣上高帽子,限他三日内必须破案。 而皇帝也责令包拯三日破案,否则就将他发配充军,永不许回朝。 台下的学子们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 “这庞太师果然是奸臣,三日怎么可能查清此案?!” “是啊,这不是故意刁难嘛!包拯一心查案,而庞太师却只想着打压他。” “若是包拯被发配充军,公道何在?公理何在?” “若是我等以后遇到如此不公之事,必须仗义执言,不畏生死,否则还读什么圣贤书?”有学子激动地说道。 一时间,台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又紧张。 叶阿牛见火候差不多了,啪!又一拍醒木,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 继续说道:“面对庞太师的刁难,虽然包拯眉头紧锁,但还是语气坚定地答应了下来。” 接着继续讲述重点,包拯几人立刻马不停蹄地继续调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们四处查访之时,却突然惊悉,鲤跃居店小二周八斤也离奇地死在了千鲤湖之中。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惊呼声,学子们的脸上满是震惊。 “怎么又有人死了!这千鲤湖难道真的有鬼?否则为何不断有人丧命?”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包拯这次怕是要陷入困境了,三天时间,要查清三起命案,谈何容易啊!” 众人皆神色凝重,不知这案情该如何发展,叶阿牛满意地点点头,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故事中了。 心中暗自得意,清了清嗓子后,继续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包拯等人并未因这接连而至的困境而退缩,而是继续展开调查。” 接着叙述,就在众人忙于查案之际,意外突然发生。庞飞燕不知为何竟不慎落水,湍急的水流瞬间将她卷入其中,情况万分危急。 叶阿牛拿着方木比划成庞飞燕,模仿着公孙策给庞飞燕做人工呼吸的样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倒增添了几分轻松之意。 但包拯却发现湖中到后山距离较近,说到这里,叶阿牛话锋一转,又道:“这边庞飞燕刚脱离危险,那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 “一向置身事外的崔明冲,此时竟主动向包拯抛出橄榄枝,邀请包拯去他所在的树林一叙。” 台下的学子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崔明冲此举的意图。 “这崔明冲突然这么热情,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帮助包拯破案呢。”也有学子提出不同看法。 啪! 叶阿牛一拍醒木,继续道:“这不去还好,一去果然发现了重大线索。包拯刚踏入树林,就敏锐地察觉到果园上方竟然有新鲜的油漆痕迹。”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包拯看着这突兀的油漆,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瞬间联想到之前见过的赛中原,他表情一怔。 台下的学子们听闻,又开始议论。 “难道赛中原就是凶手?”一位学子惊叹道。 “包拯真是聪明。” 众人同时也越发好奇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凶手是否真的如包拯所推断的那般是赛中原,又将如何揭穿凶手呢? 叶阿牛见台下众人都被故事深深吸引,便开始拔高音量,讲道:“包拯凭借着这一重大发现,迅速告知崔明冲大人,赛中原也很快被抓到公堂之上。” 台下的学子们听闻此消息,顿时嘈杂起来。 “我看他这次还怎么狡辩!”一个急性子学子说道。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公堂之上的情景,气氛凝重。 何大人要求崔明冲担任主审。 只见崔明冲面色沉稳,端坐在主审之位上,目光扫向包拯,问他指控赛中原杀人,可有证据? “那包拯神色镇定,向前一步拱手行礼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叙述起来。” 原来,赛中原利用他木头假肢这一特点,借助水的浮力飘过去。 然后脱掉假肢,这样体重变轻,便可以借助运送的果篮上山,大大节省了时间,完美地制造了不在场证据。 台下的学子听众们原本还一脸疑惑,随着包拯的叙述,顿时恍然大悟。 一人忍不住惊叹道:“布局当真精妙,若不是包拯抽丝剥茧,我等怕是难以推理出。” “是啊是啊,一环扣一环,利用自然条件和自身特点,巧妙地避开了众人视线。”另一位穿着蓝衫的学子附和道。 还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学子,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包拯的推理能力更是让人惊叹,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还能还原整个过程,当真了不起。” 啪!又是一声方木响。 叶阿牛越来越熟练地说道:“那赛中原大声反驳,自己就算隐瞒假肢一事,也不能就此认定自己杀人,毕竟只是不想让人耻笑罢了,何罪之有?他还质问包拯有什么直接证据?” 说到这里,叶阿牛忽然脸色一沉,严厉且痛心的学着包拯的语气道:“有,我有……证据就在你的头上。” 说到这里,众学子又开始疑惑。 “头上能有什么证据?” “难道写字了不成?” 但很快,叶阿牛便揭开谜底,原来,证据正是那片树林中用来防虫的油漆。 而赛中原头上还有未曾来得及擦掉的油漆,一切水落石出。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这次铁证如山,怕是难以翻案了。 “那赛中原还是拒不认罪,然而……”叶阿牛故意吊了一下胃口,道:“他的反驳根本苍白无力。” “很快,崔明冲便当场判决赛中原斩立决,赛中原被官差打入大牢之时,还口中不停喊着,包拯为什么要害他。” 说到这里,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案子另有隐情?” “都已经定案,哪还有什么隐情。” “就是……” 叶阿牛卖了几个关子,继续说道:“案子告破,包拯这一次名声大噪,前来结识他的人络绎不绝,而他的好友兼对手的公孙策被吵得无心读书,只好去千鲤湖边散心。”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公孙策无意间看向诗文,瞬间揭开了诗文的谜底,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等他回去准备告诉包拯线索的时候,却突然遭到殴打昏迷。 原来是庞飞燕以为有人跟踪她,这才动手打人,之后她将公孙策背回鲤跃居交给包拯。 说到这儿,叶阿牛再次话锋一转,学着包拯语气急切地质问庞飞燕道:“你把他怎么了?他现在脉象微弱,随时有生命危险。” “那庞飞燕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众人急忙去找陆神医,这才确定公孙策中毒了。” 接着他开始叙述,几人为了公孙策的毒焦头烂额,又巧合地遇到周八斤的家人祭奠周八斤,无意间听到陆神医说周八斤有肝病。 包拯这才意识到问题,自己原先的推理全部错了,赛中原不是凶手,公孙策肯定也发现了什么。 “什么……”有人霍然起身,口中喃喃自语道:“凶手竟然另有其人,那赛中原不成了替罪羊?” “怎么办?这凶手可不简单,竟然能同时戏耍包拯和公孙策。” “快听他往下说。” 见天色已晚,叶阿牛微微一笑道:“诸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第二轮考试结束再来分解……” 说完,他便径直上楼睡觉去了。 “叶阿牛,你卑鄙无耻……” “你让我们夜不能寐,好考不好试,就为了你自己高中解元是不是?” “你阴险狡诈。” 然而阿牛却充耳不闻,直接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就躺床上休息,谁爱说谁说去,睡觉难道不香吗? 不一会儿,微微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夜半时分。 一道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朝着阿牛的床前靠近,黑影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就在黑影正要走上前,准备一击毙命的时候。 忽然,背篓之中一道白烟凭空而立,里面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阴森恐怖地望着黑衣男子,她的头还时不时地360度旋转。 黑衣男子手中的匕首顿时吓得掉落,心脏也“扑腾扑腾”剧烈跳动起来,他顾不得其他,迅速转身逃走了! 林婉君捂嘴一笑,还想对先生不利?吓不死你。 另一边。 “你说什么?”一个女声厉声喝问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给我下去。”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退走后,李青梅这才浑身颤抖捂着脸,心中忽然一动。 鬼?难道是她?她回来索命了?不,不可能,你活着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更别想跟我抢阿康,阿康是我的。 (本章完) 第190章 嫁祸 第190章 嫁祸 翌日,连日的考试加上昨日高强度地说故事,叶阿牛精神疲惫,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时,却忽然发现大门微微敞开,地上还掉落着一把匕首,心中瞬间一惊。 谁进来过?有人要杀我?难道是有人忌惮我高中解元?不可能啊,自己来到此地并未得罪任何人。 于是他呼唤婉君,毕竟女鬼不用睡觉,或许知道些什么。 “婉君,昨夜是不是有人来过?” 一道白烟从背篓之中飘出,化作一位美丽的女子,她轻声开口道:“昨夜确实有人对你不利,不过被我吓走了。” 叶阿牛心中一凛,自己跟谁有仇呢?难道是仲康?林婉君被谋杀去世,仲康成了丞相女婿,这么一联系…… 嘶……叶阿牛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前些日子自己问仲达康林婉君的事时,他那反应就像见了鬼似的,如此说来,此事跟他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杀自己的,恐怕就是仲康了,昨日自己提到婉君时,他那般激动,事情肯定有猫腻。 就算不是他直接动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幸好有女鬼在,否则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如此看来,自己怕是已身处危险之中,该怎么办?如今还不能找仲康摊牌,万一真的是他要杀自己,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干脆不出去了,就呆在客栈里。 “先生,你怎么了?”思绪间,林婉君出言打断了叶阿牛。 叶阿牛忽然沉声问道:“婉君,你说,到底是谁杀了你?” 林婉君一凛,鬼脸变幻莫测,甚至露出恐惧之色,鬼最忌讳回想生前被杀的一幕。 “我不知道……”她带着些许恐惧说道,“我只记得,我路过黑山时,被人推下山崖,至于那人是谁,我没看清。” “那你可曾记得,是谁指引你去的?”阿牛思索片刻后问道。 “达康叔啊!”林婉君不假思索地回道,“达康叔告诉我,我夫君找到了,我就去找他。” 果然!阿牛瞬间猜到此事与仲达康关系匪浅。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伴随着小二的声音传来:“叶公子,掌柜的准备好了一些吃食,让我来喊叶公子前去。” “知道了。”阿牛随口应道,心想这是想让自己说书啊?既然敌暗我明,那何不借此引蛇出洞?自己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当众说书,看看对方如何出招。 很快,阿牛洗漱完毕便下楼去了。掌柜的见到叶阿牛,急忙拱手道:“叶公子,昨日故事高潮迭起,不知……” 他满脸堆笑,显然是想让叶阿牛把昨日的故事讲完。 也罢!反正也需要引出凶手,明天就是考试,凶手若今日不动手,明日就没机会了,他肯定还会动手。 另一边。 李青梅正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她让属下去五庄观请了一位极为厉害的道士。据说这位道士师承仙家,远近闻名。 不一会儿,一位手持拂尘、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头在下人的带领下缓步走了进来。 “在下五庄观观主袁刚,有礼了。” 李青梅见他颇具仙风,神色立刻喜出望外道:“你能抓鬼?” “是何种鬼怪出来害人?”袁刚一挥拂尘,有模有样地说道。 他虽师承玄心正宗,但百岁高龄依然无法突破炼气期,便被调出宗门,说是调出,实则与被赶走无异。 无奈之下,他只好建立五庄观,靠干些抓小鬼的买卖为生。 “让他跟你说。”李青梅指着旁边的下属说道。 下属见状,便开始描述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 袁刚听完后,点了点头,淡然道:“看来这只鬼并非厉鬼,否则你肯定无法活着回来。” 不是厉鬼就好,一般的小鬼自己倒是能轻易对付。 “如此,那就有劳道长了,李忠,看茶。”接着她拿出一包银子,语气淡然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双倍酬谢。” 与此同时。 阿牛吃完早餐后,又开始讲述昨日的少年包青天千鲤湖一案。 只见他手不停地比划着,众人的视线也随着他手的节奏转动。 “公孙策危在旦夕,而赛中原又因为包拯,马上就要被押上法场,包拯可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说到这里,众人开始讨论。 “赛中原死了,包拯也就不用发配充军了啊!” “包拯为什么要救赛中原?反正案子了结不就没事了吗?” 而其中一位满脸正气的学子,语带怒斥道:“若包拯都像你们一样草菅人命、不负责任,那他就不是包拯了。你们毫无底线,还如何为民请命?” 众人被驳斥得哑口无言,纷纷面露羞愧之色。 啪! 叶阿牛一拍方木,朗声道:“那包拯让庞飞燕去皇宫请皇上前往法场,自己则火急火燎地赶去。” 接着他便开始叙述包拯前往法场阻止行刑,但午时三刻已到,崔明冲大人又怎会让人轻易扰乱法场。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皇上忽然驾到,众人纷纷跪地请安。 “那皇帝神色严肃,厉声质问包拯。”接着阿牛学着皇帝的语调,道,“包拯,当初力证赛中原是凶手的是你,如今推翻证据的又是你。” “你可知,若你推翻证据就是欺君,若你不推翻证据便是扰乱法场。” 说到这里,学子们也露出焦急神色。 “这可如何是好?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名声大噪,这下却陷入两难境地了。” “哎……两条都是重罪啊!” “然而……”阿牛停顿了一下,忽然瞥见门口来了一位道士,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未在意,而是继续说道,“那包拯却毫无惧色,只是拱手说,无论自己被定什么罪,都要说赛中原无罪。” “好!好个包拯,不愧有青天之名。” “吾辈羞愧,吾辈应当向包拯学习,认理字,若遇不公,当以死明志。” 接着阿牛继续讲着,皇上怒气滔天,只答应给包拯一天时间,若他找不到真凶,便将他和赛中原一起问斩。 众人闻言,更是连连摇头。 “那凌楚楚见包拯衣衫不整,立刻打趣包拯,说他除了脑子聪明,其他事一塌糊涂,上面的扣子扣到了下面。”阿牛说到这,卖了个关子,道,“那包拯立刻明白了一切,知道凶手是如何杀人并制造不在场证据的,于是他立刻问庞飞燕在哪。” 众人听到这,纷纷猜测。 “看来谜底要解开了。” “果然呐!一些漫不经心的话,就能解开疑惑。” “一举一动,都能倍加留心,包拯果然聪明。” 而那道士,摇着拂尘,眼眸紧盯着阿牛。阿牛知道这家伙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假装不知,还在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 “接着,他们来到公孙策昏迷的床前,假装公孙策醒来,还对他说话,包拯还故意装作俯首去听公孙策说的话。” 一个身材消瘦的学子,直言道:“好一招引蛇出洞。” “这怕是要引人来灭口,好来个人赃并获。”另一人点头赞同。 果然!阿牛便开始叙述,夜晚,一个黑衣人忽然来到公孙策窗前,举剑便要杀人,却突然发现,躺着的不是公孙策,而是包拯。 而早已伺机等候的凌楚楚,立刻与凶手搏斗,楚楚武艺高强,很快便打败了凶手。 “就在他们要解开凶手神秘的面纱之时……”阿牛说到这,语气一转道,“忽然……” 嘶……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牛这才微微一笑道:“忽然,庞太师带人赶到,他说此人乃朝廷重犯,必须押回大牢,还让手下带走包拯协助调查。” 接着阿牛开始叙述,庞太师让包拯将台子上的奏折打开,里面写着包拯赤胆忠心,虽然缺考一科,仍推荐他为状元,还说飞燕喜欢包拯,等他高中之日,可以将飞燕许配给他,而包拯也会和崔明冲一样,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阿牛此时忽然神色一凛,语气缓缓而低沉地学着包拯说道:“如果包拯不能接受,又当如何?” 阿牛接着神色一变,变成一副枭雄模样道:“老夫从未想过这件事,老夫觉得没人会拒绝唾手可得的名利,而去选择一条死路。” “而那包拯也说,如果这世上有的选,他也不愿意亲手指认凶手。” 接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庞太师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包拯始终坚守内心的底线不动摇。 接着他学着庞太师的语气,道:“老夫我不信神,不信苍天,老夫想护送一个人出城易如反掌,但要是想杀一个人,也犹如探囊取物,不管这个人是谁。” 接着便在众多学子紧张的眼神中继续讲述,庞太师见威逼利诱无效,抽出宝剑,剑光一闪,寒光照亮着包拯的双眼,可他依然面不改色。 “好!包拯,真乃吾辈楷模。” “不畏强权,将生死置之度外。” “坚守底线,我们读书之人应以包拯为榜样。” “哦!不对。应该是以叶兄为榜样,毕竟包拯是叶兄创造的人物。” 叶阿牛思绪万千,那是神书创造的,要是自己,肯定先怂一怂,稳一手。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原来是八贤王及时赶到,救下包拯。” 接着他继续讲述八贤王和庞太师两人言语交锋,无奈之下,庞太师只好放人。 “谜底看来要解开了,可这凶手到底是谁?我怎么还是一头雾水?” “我也是,还没猜透,希望不是我心中想的那个人。” 啪! 叶阿牛一拍方木,指着客栈中央,就如同在公堂之上,他学着何大人,语气威严地指着公堂下跪着的凶手,道:“堂下何人?抬起头来……” “只见那人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抬起披头散发的头……当看清凶手面貌,何大人顿时一惊……” “那人竟是……”阿牛说到这里,调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抓起旁边的杯子慢悠悠地喝起水。 “快说!”一人拿起银票就砸过去。 其他人纷纷效仿,用银票砸向阿牛。 阿牛来者不拒,默默收起银票,放下水杯。 “那人竟然是崔明冲……”阿牛语气重重地说道。 “啊?!” “竟然真是他,为什么?” 阿牛继续讲述,包拯解开崔明冲是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据,还有碑文上诗词的秘密,直到崔明冲认罪。 “包拯果然聪慧,化险为夷。” “为什么,崔明冲为什么杀人?”有人提出疑问,杀人总得有动机。 “哎……”叶阿牛叹息一声,满脸悲愤,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浑身蒙着的娇小人影,是她?仲康大人的夫人? 但他不动声色,继续道:“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崔明冲自小有个喜欢他的表妹云霜。” 接着他开始讲述,云霜变卖家产供表哥赶考,崔明冲高中之后,云霜欣喜若狂,准备去京城找他。 “哪知……那崔明冲已与庞太师之女成婚,她的心都碎了,她自知无颜面对家人,流落到了青楼之中。”阿牛叹息一声,道,“最后他们见面,崔明冲本想给她一个名分。” “可她不愿,说崔明冲对她只有兄妹情,没有夫妻感情,于是便提出让崔明冲抚琴,她跳舞。” “这最后啊!云霜便倒在了千鲤湖之中,因为她青楼女子的身份,怕连累崔明冲,便早已服毒,最后成了那凄美的传说。” 说到这里,有些学子悄悄抹起眼泪,纷纷为云霜的痴情所感动。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公子感慨道。 “我们……哎……”一人叹息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故事到此结束。”众人还沉浸在这凄美之中,但阿牛的目光一直留意着那个道士和那个蒙着身子的女子。 他故意放慢脚步,往房间走去。 就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一道身影跟着闪了进来,接着手一挥,大门自动紧闭。 “恶鬼原来在这儿。”道士笑吟吟地看着叶阿牛房间内的背篓。 “你是什么人?”阿牛眉头一皱问道。 道士哈哈一笑道:“公子被恶鬼缠身,贫道是来救你的人。” 若是平时,真有什么山野高人说帮他收鬼,他肯定毫无条件地答应,可现在自己正受到追杀,还得靠鬼保护,这突然冒出个道士,肯定有猫腻,绝不能让他动鬼! “这没鬼,你找错地方了。”叶阿牛说着便准备推开道士。 可那道士一味地笑着,手中却多了一道黄纸符,他随手一挥,符纸便贴到背篓上,顿时背篓白烟直冒,阿牛甚至都听到婉君痛苦的喊声。 焦急之下,阿牛伸手揭掉符纸,然后将它撕毁,口中怒道:“哪来的疯道士,给老子滚!” 道士顿时一惊,这可是自己画的符纸,普通人怎么可能碰得了,还能撕掉?难道他也是某个仙府之人来凡间游历?但看他的举动,又不太像,我来试探一下。 “你是何人?”道士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咦?难道这家伙和那狐妖一样,也认为自己是什么高人了?阿牛清了清嗓子,表情瞬间恢复淡然。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学道?”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袁刚耳内炸响,将他的脑子震得一片空白,为什么学道?多么久远的问题啊!为什么学道?当初自己不就是为了匡扶正义、斩妖除魔、长生不死吗? 可如今呢?为了碎银几两,竟然不顾道义,哎……难怪师尊说自己没有仙缘。 只见他立刻跪地,道:“求先生指点迷津。” 果然!自己刚刚撕开他的符纸,他肯定以为自己是什么高人,而忽略了是他自己学艺不精。 该怎么说呢?阿牛也不知道,于是他只好借助神书。 他闭上眼睛,身上霞光一闪,袁刚抬头一看,顿时浑身直冒冷汗,幸亏自己刚刚没动手,否则…… 而阿牛在神书的指引下,终于得到答案,于是他轻咳一声道:“世间疾苦,学道不过是为了超脱命运,不被命运摆弄,救己,救人。” 是啊!自己当初就是这个想法,只可惜领悟得太晚,袁刚听闻后悔不当初,自己为了碎银几两早已迷失心性,不对!高人指点自己,肯定有补救的办法。 “求先生……教我破解之法,晚辈……晚辈该如何补救。” 补救?补救你大爷,阿牛内心骂道!不过他还是语气放缓,叹息道:“你只是迷失本性罢了,只要你真心实意,便可再获仙缘,当然这因果循环,还需你自己把握。” “多谢先生。”袁刚这才明白,先生是让自己心中向善,斩妖伏魔本就是顺应天道,而不是为了钱。 “说说吧!谁让你来抓鬼的?”阿牛沉声问道。 袁刚坦言道:“回先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只说有鬼,别的我一概不知。” 不知?算了,这女子八成是仲康的那位夫人了,看来婉君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且安心回去,拿她的银子,就说鬼已除即可。”叶阿牛背过身子,语气颇有一副高人模样地说道。 这就放过我了?袁刚受宠若惊,不惩罚自己?不鞭挞自己?看来是自己肤浅了,应该是自己刚刚诚心悔过,现在先生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多谢先生。”言罢,袁刚躬身拱手,缓缓退出,带上了门。 呼……阿牛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再不走自己真演不下去了。 另一边。 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挥着拂尘道:“施主,贫道已经收服那只恶鬼,贫道的任务已经完成。” “来人,拿银子来。”李青梅喜出望外,立刻吩咐下人拿来一包银子,交给袁刚。 袁刚面露坦然地接过银子,但已不似之前那般贪婪,而是淡定地转身离去。 待袁刚走后,李青梅这才喊来下人李忠,道:“去,将仲达康一家灭口,但是……” 接着她俯身在李忠耳边低语,李忠边听边点头。 另一边,阿牛刚打发走道士,忽然间一道飞镖激射而来,上面带着一封信。 信上写道:若想知道婉君真相,来仲家村。 “煞笔吧!”阿牛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不去。” 说完,他便将信收起来,躺床上就睡,谁爱去谁去,这时候去,摆明了是圈套。 “先生……”就在他进入梦乡之际,女鬼婉君忽然飘了出来,跪地道:“求先生,去一次仲家村,可否?” 另一边。 仲康正在听下人讲述故事情况。当听到云霜前往京城寻找崔明冲,最终却自杀身亡的事情时,他不禁想起了婉君。 就在这时,又有下人前来禀报:“大人,夫人喊您出去。” 仲康被打断思绪,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压下情绪,淡然应道:“知道了。” 只见他缓缓朝门外走去,李青梅正满脸欢喜地等着仲康,见他出来,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许久都没陪你回你家祖屋了,咱们回家乡这么久,你总不能老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吧!” 仲康并非不愿回去,只是害怕触景生情,每次回到那里,心中对婉君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难以抑制。 这也是他一直拼命工作的原因,不过是想借此让自己少想起她罢了。 “夫人说得是。”仲康闻言,轻叹一声,也罢!逝者已逝,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眼前的人同样值得自己珍惜。 一路上,两人携手同行,遇到不少村民,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仲康这些年当官,为村子的建设出了不少力,深受村民爱戴。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满心欢喜地漫步到仲达康家门口时,恰好看到叶阿牛神色慌张地正往村外走去。 仲康并未多想,仍旧牵着李青梅,继续讲述着自己小时候在村里的趣事。 突然。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正是从仲达康家传来的。 “不好,出事了。”仲康松开李青梅的手,急忙推开仲达康家的门。 眼前的场景惨烈至极,仲达康一家老小,无一幸免,全部惨遭杀害,而且似乎刚死不久。 “这是谁干的……”仲康悲愤交加,怒视着死去的仲达康,大声质问道。 “难道是刚刚那个人?”李青梅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仲康瞬间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本章完) 第191章 如此结果 第191章 如此结果 很快,官府接到报案,仵作旋即赶来验尸。经现场勘查,死者皆系刀剑所杀。 奉天府知府林有国匆匆赶到现场,因案件涉及朝廷官员,他格外重视。 “仲大人,本官已勘查完毕,接下来便着手调查线索,还请大人稍候几日。”林知府拱手说道:“大人作为第一目击证人,若有证据,烦请提供。” 仲康略作迟疑,便将叶阿牛之前在仲家村鬼鬼祟祟出现的情形,一字不漏地告知了林知府。 “林知府,本官认为,他出现在此地,必然与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知府听后,思索片刻说道:“仲大人,虽说他出现的时机颇为可疑,但若无确凿证据,本官也不好妄下论断。” 仲康虽怒火中烧,但仍理智地说:“不过,我们可先将他控制起来,以防其逃脱,若查明他无罪,再行释放便是。” 林知府点头称是,随即率领一队衙役向客栈赶去。 另一边,阿牛离开仲家村后,心中预感大事不妙。稍作思索,他决定将计就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迅速写了一封信。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信藏在客栈房间的一个隐蔽角落。 就在他刚做完这些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一队衙役蜂拥而入,不由分说便控制了叶阿牛。 在被押解途中,阿牛悄悄靠近仲康,压低声音说道:“仲大人,请您务必仔细搜查。” 仲康闻言一愣,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他这是在提醒我? 随后,待阿牛被带走,仲康即刻动手搜查,很快便找到了那封信。信中的内容令仲康大为震惊,婉君竟并非死于意外! 大牢之中。 这里阴暗潮湿,令人极不适应。好在阿牛并非首次身处此地,还能勉强忍受。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面对衙役的审问,始终一言不发,衙役们甚至准备动用私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斥制止了衙役。 “住手!”来人竟是林知府和仲康。 原来,仲康看到信后,预感到事情蹊跷,当即前往知府府邸,请求知府允许他去大牢单独询问阿牛几句话。 “仲大人,你可以单独问话,但时间不宜过长,否则不合规矩。”林知府坦言道。 “多谢林大人。”仲康拱手回礼,二人级别相近,相互照应也属正常。 待知府带着衙役离开后,仲康这才将目光投向叶阿牛。 叶阿牛见仲康前来,缓缓站起身。经过一系列推测,他判断林婉君并非仲康所害,或许仲康也以为她是死于意外。 “说吧!”仲康沉默片刻,又沉声说道:“把你所知道关于婉君的事,统统讲出来。” “不知大人可曾听过在下讲述的千鲤湖故事?”阿牛拱手,语气平静。 仲康闻言,心头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你有何证据?”他厉声喝问。 “并无证据……”阿牛摇头,淡然道:“但在下怀疑此事与仲达康有关。此次前往仲达康家中调查,他随即遭人灭口,想必是背后之人不想让他多言。” 说着,叶阿牛从怀中掏出那封引他前往仲家村的信,递给仲康。 他心里明白,十有八九背后主使就是李青梅,但他不敢明言。他不敢冒险去赌林婉君与李青梅在仲康心中谁更重要,这样的赌局风险实在太大了。 毕竟一个是相爱多年的原配,一个是相伴十多年,相亲相爱的现任,换做是他自己,也难以抉择。 仲康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果然如阿牛所说。看来有人杀害了婉君,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心中不停否认: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现场气氛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叶阿牛打破沉默。 “仲大人,凶手定然不会就此罢休。”阿牛稍作停顿,声音低沉道:“还请大人严查。” 仲康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心中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大牢,他要弄清楚真相,看看是否如自己心中所想。 一旁的鬼魂,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痛苦不堪,鬼影在牢房中微微颤抖。 “你说,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来主动杀我,还是公布真相呢?”叶阿牛低着头,低声询问婉君。 林婉君低声道:“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沉默片刻,阿牛沉声道:“你怪我刚刚阻止你现身吗?” 林婉君没有回应。 阿牛见她沉默,淡然道:“人心易变,这样的抉择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是痛苦的煎熬。” “所以我才没让你现身,目的是做两手准备。万一……我还有你能救我出去,届时还有翻盘的机会。” 哎……阿牛轻叹一声,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他始料未及。好在怀中的推荐信,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与此同时。 “什么?”长公主听闻国舅的叙述,顿时起身,语气严厉道:“这案子显然与他无关,为何要将他关押?” “可截至目前,有人看见他出现在那户人家附近,所以他嫌疑最大。”国舅沉声道。 长公主沉思片刻,说道:“先将他放出来参加考试,等考完试再行关押,调查清楚后还他清白。” 国舅闻言,有些诧异,这丫头似乎很生气,但他还是语气疑惑道:“这是不是有点滥用特权了?” “特权?”长公主语气森冷:“他们不也在滥用特权?毫无证据就抓人,那我以权制权,又有何错?” “明日我便去办。”国舅淡然道。 大牢中,烛火摇曳,四处传来低声呻吟,仿若鬼语般诡秘阴森。衙役们趴在桌上打盹,桌面上摆满残羹剩饭,显然是吃饱喝足后在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白烟,如淡淡的丝带般飘进大牢,径直飘到衙役们身旁。 打盹的衙役们毫无察觉,身体软软地瘫倒,陷入昏迷状态。 紧接着,一道黑衣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悄无声息地朝大牢深处走去,直至来到叶阿牛的牢房前。 黑衣人猫着腰,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竹,对准仍在熟睡的叶阿牛,轻轻一吹,只见一根毒针疾射而出,准确无误地扎在叶阿牛的肩膀上。 仅仅五秒,叶阿牛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直挺挺地倒下,重重摔在牢房地面。 黑衣人一愣,就这么简单? 杀完人后,他准备悄然撤离。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巡逻队,他们走进牢房,看到衙役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怎么呼喊都不醒,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不好,有刺客!” 黑衣人暗叫不妙,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 他咬咬牙,抽出宝剑,双方瞬间展开一场激烈搏斗。 黑衣人虽武艺高强,但衙役人多势众。一番激斗后,黑衣人一个不慎,被衙役的长刀划伤肋下。 不过,他也借此挣脱了衙役们的围攻,捂着伤口仓皇逃走。 巡逻衙役们顾不上追赶,纷纷围到叶阿牛身边。此时的叶阿牛已昏迷不醒,脉象微弱,陷入濒死状态,衙役们迅速通知了林知府和仲康。 仲康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叶阿牛,愤怒道:“这是有人想灭口!” 林知府也是眉头紧皱,立刻吩咐衙役将叶阿牛安排到解元楼,并寻找最好的大夫为其医治。 翌日清晨,国舅爷匆匆赶回,向长公主禀报阿牛中毒之事。 得知叶阿牛中毒危在旦夕,长公主瞬间雷霆震怒。 “备轿!”长公主高声吩咐侍女,她要前往解元楼。 与此同时,贡院的书房内,仲康和国舅爷面色凝重地商议应对之策。 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简单的凶杀案,因叶阿牛中毒濒死,已演变成有人为当状元而杀人的阴谋论。考生们人心惶惶,甚至无心备考。 仲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国舅爷,如今命案频发,考生们无心备考,这不利于朝廷选拔人才。” 国舅爷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仲大人所言极是。” “我提议联名上奏朝廷,将考试延迟几日,让大家情绪先稳定下来,也给我们更多时间彻查此案。” 二人随即着手准备联名奏章,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朝廷。 做完这些后,两人又迅速前往客栈探望叶阿牛。 当得知叶阿牛服用长公主的解毒丹后逐渐好转,两人欣喜若狂,这无疑给破案带来了巨大转机。 夜幕降临,神色疲惫的仲康回到李青梅的住所。 刚一进门,李青梅便迎了上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乖巧地为仲康解下衣衫,轻声说道:“查案又不是你的职责,你掺和什么呀,看把自己累成这样。” 仲康微微一愣,心中微痛,但语气却淡然道:“哎,那嫌疑人知晓婉君的事,我这才……” 听到“婉君”二字,李青梅手上动作一僵,虽只是瞬间,却也被仲康察觉。 他紧接着将李青梅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耳坠,轻声细语道:“夫人辛苦了……我们歇息吧。” 李青梅轻轻握住仲康的手,安慰道:“既然长公主殿下亲自照料,你就别再参与了,反正查案本就不是你的本职。” 仲康点点头,两人缓缓走向卧房,解衣而眠。 三更半夜,万籁俱寂。 叶阿牛安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潜入。 黑影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冰冷寒光,他脚步轻盈,一步步朝着叶阿牛昏迷的床边靠近。 他缓缓举起手中匕首,正要朝着叶阿牛胸口狠狠刺下之际,叶阿牛身体突然一翻,同时大喝一声:“什么人!” 这一声大喝,瞬间惊动了守在解元楼的守卫。 黑衣人当即放弃刺杀,转身欲逃。 然而,当他转身面向房门时,却发现大门已被衙役堵住。 他环顾四周,知道已无路可逃,只好缓缓放下手中匕首,束手就擒。 这时,一名官兵走上前,伸手揭开他的蒙面,看清面容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讶之色。 这个试图刺杀叶阿牛的人,竟然是仲康! 为什么?他为何要杀我?难道他选择了李青梅,而放弃了林婉君? 但仔细一想又不对劲,若他选择了李青梅,按理在牢中就可动手,为何要挑此时?况且,他是唯一知晓自己假中毒的人,这不符合常理。 阿牛思索着,设身处地站在仲康的角度思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仲康?原来杀人案的凶手是你?”林知府大声呵斥,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充满威严:“本官真是瞎了眼!” 仲康却紧闭双唇,眼神透露出解脱,对他人的质问,只字不答。 “带走,明日本官亲自审问!”林知府怒喝一声。 待仲康被带走后,林知府拱手称赞道:“原来叶公子是以身为饵,引蛇出洞,本官佩服。” 说罢,他也转身离去,只有长公主和国舅留了下来。 “草民多谢公主殿下施以援手。”叶阿牛施礼,正欲行礼,却被公主拦住。 “无妨,本宫知你有大才,动了惜才之心。”她语气轻柔道:“国舅已上奏朝廷,乡试延迟几日,届时考试,可别让本宫失望。” “还有明日审案,本宫希望你在场。”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叶阿牛感激道,这位公主怎么会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呢? 待众人离去后,林婉君随着一阵白烟飘出,随即跪地,语气轻叹道:“先生……求先生为阿康求条活路。” “你不怪他选择了李青梅?”叶阿牛试探着问道。 林婉君摇摇头,语气释然道:“我早已逝去,来寻他,见他一面,除了了却心愿,主要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接着她叹息一声,继续道:“可我没想到他竟会丧心病狂到要杀先生!” “不一定。”叶阿牛眉头紧皱,思索道:“仲康的行为很古怪,明日公堂之上,一看便知。” 仲康的种种行为确实古怪,很明显在大牢中吹毒针的人绝非仲康,况且他若真想杀自己,何须亲自动手? 翌日。 天空阴沉,仲康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被带到公堂之上。 旁听席上,长公主和国舅爷早已就座。 就在众人准备审案时,丞相也匆匆赶到现场。 林知府虽身为高官,但今日旁听众人级别皆比他高,就连拍醒木时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仲康,你可知罪?” 仲康抬起头,面露悲痛之色,双目微闭,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说道:“知罪,是我杀了仲达康一家。” 叶阿牛听闻此言,心中诧异不已,真的就这样认罪了?哎!难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林知府也一愣,这就认罪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你为何要杀仲达康一家?” 仲康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因为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婉君……”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丞相一拍椅子,大声呵斥道:“阿康,不得胡言!” 国舅立刻站出来,道:“丞相,林大人正在审案,我等旁听不应插手。” 林知府无奈地环顾四周,人证物证皆无,如今犯人却已当众认罪,想包庇也无能为力了。 思索片刻后,他忍痛将手中令牌一扔,高声宣判道:“犯人仲康,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等等”就在这时,一道倩影闯入,正是李青梅。 她发丝凌乱,神色慌张,一路小跑来到仲康身边,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仲康却一言不发,情绪复杂地看着她,有愧疚,有不舍,但更多的是解脱。 他微微转头,看向林知府,道:“请林大人尽快判我斩立决吧!” 李青梅紧紧抓住仲康,情绪失控,声音都变了调:“不,人不是他杀的,是我,是我杀的!” 然而仲康立刻大声怒喝道:“住口!知府大人,无需听她胡言,立即判我斩立决!”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李青梅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挣脱阻拦,说出了真相。 原来,多年前仲康和妻子婉君遭遇匪患,不幸失散,婉君侥幸逃脱,回到家中。 而仲康身负重伤逃走,恰好被前来踏青的李青梅所救。 在她悉心照料下,仲康逐渐康复,而李青梅却不知不觉对这个相貌英俊、谈吐风雅的男子萌生情愫。 然而,仲康心中始终只有发妻婉君,面对李青梅多次表达的爱意,坚决拒绝。 就这样,李青梅的爱意逐渐扭曲,她偏执地认为是林婉君阻碍了她的爱情。 于是,她心一横,派人前往仲家村,用重金买通仲达康,诱骗林婉君前去寻夫。 可怜的林婉君,满怀欣喜踏上寻夫之路,却最终惨死在黑山之上。 事后,仲达康对仲康谎称林婉君因寻他意外身亡,尸骨无存。 仲康听闻此噩耗,如遭雷击,一病不起,在李青梅的再次照料下,才渐渐走出阴影。 李青梅泪流满面,继续哭诉道:“如今突然有人知晓林婉君的事,我焦急之下,派人杀了仲达康一家,还想嫁祸给他!” “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罪大恶极,该死的是我。” 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李青梅仿佛解脱了一般。 众人听闻真相,瞬间一片死寂。 有的人面露震惊之色,有的人则摇头叹息。 仲康满眼含泪,缓缓将瘫倒在地的李青梅轻轻搂在怀中,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知道,其实前几日我就已知道真相。” “这几日,我无法面对你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更无颜面对婉君的在天之灵。” “之所以大费周章,只是想为你掩盖真相。”仲康顿了顿,温柔地说道:“我想,或许只有我死了,才能保全你,同时让婉君安息,让我的心得到慰藉。” 众人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饱含的痛苦与无奈,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或许这样艰难的抉择,任何人都难以做出,仲康此举恰恰证明他有情有义。 叶阿牛站在一旁,也暗自摇头,如此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如此残酷的真相,任何人的心理防线都可能被击溃。 即便自己身处仲康的境地,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也会日夜折磨自己。 只能说,天意弄人。 紧接着,仲康忽然扭头,对着叶阿牛微微一笑,说道:“叶兄弟,这些日子我虽身在贡院,却一直让下人反复讲述那千鲤湖一案。” 说完,他转身面向长公主和国舅爷,跪地磕头,说道:“公主殿下,仲康有负圣恩。” 而后,又朝着丞相的方向磕头,说道:“岳父大人,仲康来世再报答您的疼爱之恩……” “呃……”仲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子缓缓瘫软下去,语气艰难地说道:“吾妻之仇未能报,我该死。吾妻犯下的过错,我愿代她承受。” “阿康……”丞相面露悲痛之色。 李青梅紧紧抱着仲康,看着他的体温逐渐消散,眼中的生气也随之褪去。趁众人不注意,她抽出刀,狠狠刺进自己心脏,身子随即倒下。 “青梅……” 丞相接连失去女儿和女婿,一时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当场晕了过去。 阿牛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事情这样也算完美解决了吧。随后,他走到公堂外,婉君正在那里等候。 “李青梅就是害死你的凶手,”叶阿牛叹息着说道:“她已经畏罪自杀了。” “阿康呢?”林婉君焦急地问道。 叶阿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她:“仲康无法接受与自己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妻子竟是害死你的凶手,他也自杀了。” 林婉君听闻,鬼脸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只见她的鬼影渐渐淡化,失落地转身。 “你要去哪里?”阿牛问道。 “我想回家看看。”林婉君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罢了!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叶阿牛摇摇头,转身朝解元楼走去。 另一边。 婉君终于回到了她和仲康曾经的爱巢。 鲜艳的朵依旧热烈地盛开着,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生姿。 她眼眶微微湿润,曾经的美好如同云烟般飘过,仿佛时光流转,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一阵风吹过,婉君的鬼影再次变得暗淡,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婉君……” (本章完) 第192章 铁齿铜牙纪晓岚 第192章 铁齿铜牙纪晓岚 午时,阳光明媚灿烂,叶阿牛推开解元楼的窗户,刹那间,暖阳如潮水般涌进屋内。 或许是觉着近日被鬼缠身,霉运不断,他满心期盼这阳光能照进来,驱散几分晦气。 忽然,一红一蓝两只蝴蝶闯入他的视线,它们正在窗前翩翩起舞。 这两只蝴蝶,微微扇动着翅膀,朝着阿牛轻盈飞来。 阿牛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望着掌心里的蝴蝶,心中感慨万千是你们吗?也罢,这样倒也挺好。 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两只蝴蝶轻轻颤动翅膀,像是在与他告别,而后飘向那象征自由的太阳。 望着它们飞走,阿牛不禁叹息一声,喃喃说道:“两个人的爱情,甜甜蜜蜜。” 可就在这时,又一只红蝶从远处飞速飞来,加入了它们的行列。三只蝶儿在空中挤作一团。 蓝蝴蝶被两只红蝴蝶夹在中间,飞行变得磕磕绊绊,但依旧朝着充满温暖的阳光奋力飞去。 阿牛见状,摇摇头,再次叹息道:“两个人的爱情,甜甜蜜蜜,三个人却太过拥挤,不过也许这样的拥挤……算了,就这样乱下去,或许也挺好。” 另一边,丞相端坐在高堂之上,下方的李忠战战兢兢地正在汇报李青梅是如何指使他杀人的。 “这么说来,那个叫叶阿牛的,就是害死青梅的凶手了?”李淳风语气透着森寒:“好,很好,长公主似乎对他还颇为上心,那崔明远想必会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 说罢,丞相脸上浮现出阴寒的笑容。 而此时,李忠却突然捂着脖子,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直至断气。 “你暗中盯着他,必要的时候,可以联合崔明远除掉他。”丞相语气狠厉地吩咐着,脑海中忽然闪过女儿从小到大的画面,心中一阵剧痛,身子一个踉跄,眼角湿润,口中喃喃念道:“青梅……” 两日后,晨光初现。 仲家村凶杀案已然告一段落,众人不再如先前那般担惊受怕,转而准备开开心心地迎接考试。 由于主考官空缺,朝廷特派太傅杨瑞风前来主持考试,国舅和丞相负责监考。 考生们急匆匆地朝着贡院赶去,叶阿牛也置身于这熙攘的人潮之中。大家都在贡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紧闭的大门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考生们的心瞬间紧绷,既紧张又满怀期待,毕竟这是改变命运的重要一步。 随着大门缓缓敞开,大家依次排队,开始接受检查。 第二轮考试的试题颇具难度,除了四书五经固定的标注内容,还有一些理解方面的题目。 不过,这对于拥有神书的阿牛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关键在于一个“论”题,论题竟然是“论北伐的重要性”!看来这周皇已然察觉到北凉的野心,想要尽早拔除这根眼中钉。 神书依旧闪烁着奇异的光华,不得不说,这种作弊的感觉,实在是爽的不能再爽。 别人还在绞尽脑汁、咬烂笔头思索答案时,阿牛已然奋笔疾书。 “时间到!”太傅杨瑞风站起身来,看了眼国舅和丞相,语气威严地宣布:“所有考生放下手中的笔,违者,取消考试资格,永不录用。” 待考官们收完试卷,考生们依次离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解元楼里一片唉声叹气,考生们个个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声称自己考得好。 掌柜的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面容淡定的叶阿牛回来,立刻快步迎上前去,拱手说道:“哎呀!叶先生,来来来,薄酒早已备好,还请先生赏脸。” 这掌柜的可真会做生意!阿牛微笑着回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就有劳掌柜了。” “请。” “请。” 三楼的雅间还是一如既往,屋内檀香袅袅,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酒过三巡,掌柜的借着微醺的酒意,半真半开玩笑地说道:“先生呐!此次乡试就快结束了,先生必定高中解元,小老儿在此提前恭贺先生啦!” “唉……”阿牛拖长了声音,说道:“一切皆未可知,只有等到放榜之日,才能见分晓。” 掌柜的端起酒杯,敬酒后,轻抿一口,说道:“小老儿可不会看错……今日看诸位考生出了考场,就没有一个面带笑容的,唯有先生镇定自若,其他人可都是愁眉苦脸啊!” 接着,他又叹息一声,说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若是小老儿能有幸再听先生说一次故事,那便此生无憾了。” 嘿嘿!就知道你有这一出,叶阿牛心中暗笑。不过恰好今日考试时与神书沟通,神书竟让他说一部故事,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以为用这桌酒菜就能打动我?嘿嘿!殊不知,就算你不收买我,我也会说,就当收点利息吧! 酒足饭饱后,叶阿牛起身,坦然说道:“也罢!今日叶某正好有个故事要说,掌柜的随我下楼,且听我娓娓道来。” “好嘞……”戴掌柜喜出望外,连声道谢。没错,像他们这行的,向来是“请”字当先,“谢”不离口。 两人下楼后,楼下的考生们都在默默吃饭,讨论声寥寥无几。 阿牛拿着方木走向台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衫,又拿出向掌柜借来的扇子,一拍方木。 “啪!” 考生们顿时一惊,浑身一颤。待发现是叶阿牛站在说书台上,刚刚还准备四十米大刀的众人,都默默收起了架势。 “这家伙,又要说故事了。” “哎呀!可千万别再说命案故事了,不然呐!” “可我想听……” “诸位。”叶阿牛手持折扇,拱手说道:“在下叶阿牛,今日与各位有缘,或许日后还会成为同僚。” “今日,我便在这解元楼,为各位说最后一部故事。” 考生们手中的筷子都停了下来,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紧接着,阿牛朗声道:“话说,在某个王朝,太后寿宴之上,皇帝正接受着大臣们送来的贺礼,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时,传来消息,皇上的奶娘去世了。” 死个奶娘而已,这算什么故事?考生们急得不行。 难道叶阿牛今天发挥失常了? 阿牛见他们面露失望之色,继续说道:“皇帝听闻后,急匆匆地赶到现场,此时奶娘已口不能言,但她颤颤巍巍地拿出半块金锁,口中直呼‘白娘子’,还称此女子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出自《铁齿铜牙纪晓岚》) “嘶……”考生们意识到,这家伙要开始“搞事情”了,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将故事的悬念堆砌起来,一看就知道是皇家恩怨。 紧接着,阿牛开始讲述,在皇城的戏班中,最有名的旦杜小月正准备唱戏,突然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原来,这个女人是她的姐姐莫愁,莫愁匆匆将一本账册交给小月,并叮嘱她千万不能弄丢,随后莫愁便被官兵抓走了。 “与此同时,旦杜小月乔装成考生,用鲜血在试卷上写满了‘冤’字,希望能引起那位纪晓岚的注意。” 说到这儿,考生们开始交头接耳。 “这纪晓岚莫非也是个不畏强权的人?” “肯定是啊,若不是声名远扬,此人怎会冒这么大风险做这事。” 阿牛点点头,继续讲述,纪晓岚得知此事后,迅速找到知府,还假装和知府一起听戏。 他一边抽着大烟,一边装作随意地问知府,是不是抓到了一名叫莫愁的女子? 但那知府却表示,此女子乃逆贼,不可随意见面,还是钦差大臣福康安亲自监斩。 “那纪晓岚听闻后,深知此事棘手,只好暂且放下。” “可当他看向戏台时,顿时心中一惊……”阿牛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老子的小心肝可受不了。” “就是,一口气说完不行嘛!” “多讲点。” “嘿嘿!”阿牛讪笑着继续说道:“那纪晓岚发现,登台演出的戏子旦,竟然就是那日在考场中假扮考生、写满冤字的人,顿时心生一计。” “他假装色眯眯地对着知府一笑,说自己看上了那旦,能不能请她下来陪陪自己。” 阿牛眉毛一挑,模仿着知府的模样,戏谑地接着说道,那知府笑称纪晓岚很有雅兴,还立刻打断杜小月演戏,让她下台陪陪纪晓岚。杜小月心中明白,立刻心领神会。 “而这一幕,恰好被微服私访的皇帝和和珅看到。”接着,阿牛模仿着皇帝的语气,眼神微眯地看着考生们说道:“这纪晓岚,上朝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在民间,倒展现出了书生本色。” 众人听闻,纷纷好奇,这“书生本色”究竟是什么?大家都期待的等着他解释。 阿牛继续讲述和珅给皇帝解释,说如今风气如此,地方官员必定会竭尽全力招待京城官员。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叙述纪晓岚假装搂着杜小月,询问她有什么冤屈,两人低声合计起来。 “两人谈论冤屈,但他们的举止在皇帝眼中,却成了打情骂俏。”紧接着,阿牛又模仿起和珅那副圆滑的语气,对皇帝解释道:“哎呀!主子,这不过是应酬罢了,逢场作戏,也不能全怪他,做官也有做官的苦衷啊!” 话音刚落,考生们顿时分成两派,激烈争论起来。 “胡说,我等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岂能逢场作戏?有负圣恩。” “你才胡说,若不懂逢场作戏,别人都不与你交往,连工作都开展不了,还谈什么担君之忧?” “哼!不过是贪官污吏的借口罢了。” 阿牛摇摇头,不能说他们谁全对,也不能说谁全错,只能说对中有错,错中有对。 他没理会考生们的争论,而是一拍方木,继续讲述杜小月借着敬酒,偷走了知府身上的令牌,还趁机将令牌交给了纪晓岚。 “那纪晓岚拿到令牌,便装作不胜酒力,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要带着杜小月去休息,知府见状,立刻挑眉戏谑地答应了。”紧接着,阿牛又学起皇帝生气的面容,拿着折扇,大声怒斥:“这纪晓岚,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竟敢假戏真做。” 然后,阿牛忽然扫视了一眼在场考生,调侃道:“这纪晓岚啊,所谓的书生本色,竟是好色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场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照不宣,仿佛都明白这其中的“真谛”。 可能这就是说什么话题,都会有人抬杠,但唯独求春宫图时,大家都出奇地一致。 接着阿牛继续讲述,纪晓岚和杜小月拿着令牌,前往大牢去见莫愁,可哪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和珅的掌控之中,很快他们就被官兵团团围住,杜小月被抓后,大骂纪晓岚是狗官。 “而纪晓岚说自己一定要上奏皇上,哪知……” “擦……”一张银票飞了过来,阿牛双指一夹,熟练地收下。 然后他接着说道:“哪知皇帝忽然现身,旁边的和珅立刻宣旨,剥夺纪晓岚的一切官职。” 紧接着,他开始讲述福康安和知府等人暗中谋划,觉得纪晓岚留在这里一天,他们就不得安宁,于是在大雨那天,来到驿馆,以他已失去官职为由,将他赶出驿馆。 “哎……墙倒众人推啊。” “是啊!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啊!” 众人纷纷摇头,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可能遭遇的场景。 阿牛摇摇头,继续讲述,纪晓岚虽然丢了官职,但并未放弃,借着和珅给自己的线索,编造出了“林小泉”。 然后凭借这条线索,又成功找到了皇帝。 两人一见面,君臣之间默契十足,纪晓岚立刻汇报贪官侵吞赈灾款的事,而皇帝对此事其实早已察觉。 皇帝向纪晓岚解释,之所以当众将他革职查办,目的是让他微服私访,暗中调查。两人商议后,皇帝先行返回,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几人竟然被假扮成舞狮子的莫愁等人当场抓住,关在了一个满是臭鱼的仓库里。 阿牛一边讲述,一边模仿着和珅委屈得像个宝宝一样,给纪晓岚捶背,那滑稽的模样,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这和珅还挺可爱的。” “他那都是装的,一品大员哪有那么傻?” 紧接着,阿牛继续讲述,几人想着如何逃走,但都以失败告终。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纪晓岚发现屋顶可以出去,只要把装满腥气的框子迭起来,就能钻出去。 但几人身份都不一般,谁也不愿干这事,于是纪晓岚提议以鱼为题进行比试。 结果纪晓岚和皇帝皆是出口成章,轮到和珅时,他却委屈得像个宝宝一样,答不上来。很快,和珅和皇帝便趁机迅速逃走。 “哈哈哈哈,看来这和珅也不过是个溜须拍马之辈啊!” “就是,就这文采,也能做军机大臣,那岂不是我们都能当丞相了。” “哈哈哈哈哈。” 叶阿牛摇摇头,和珅哪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十个纪晓岚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紧接着,他继续讲述,几人逃跑后又被抓住,幸好福康安及时赶到,救出了皇帝,但和珅和纪晓岚却被推到河中,两人被困在四周都是深水的孤岛上。 “见两人被困在孤岛,杜小月嘲讽道,就算现在你们对鱼,也休想逃走。”阿牛口干舌燥,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那纪晓岚自恃大学士,不屑地表示,对鱼他哪会有对手。” “而一旁的和珅听到他如此藐视自己,当即表示: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叶阿牛随即模仿起和珅面色冷静的样子,说道:“请问纪先生,五色鱼出自哪里?” “那纪晓岚随口说典出《水经注》,而和珅又接着问,半面鱼呢?” 说到这里,考生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嘶……” “为什么和珅在仓库对鱼时,表现得那么不堪,此刻却文采斐然?” “是啊,他要是在仓库对得好,哪还用他去搬箩筐。” “等会儿,听他说下去,马上就知道为什么了。” 台下所有人都想知道原因,包括躲在一旁的长公主、国舅。 接着阿牛开始朗声解释,纪晓岚也突然意识到,和珅其实满腹经纶,可为什么之前对鱼时却表现得粗俗不堪呢? 众多学子听到这里,也是满心疑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迫切需要一个解释。 只见叶阿牛忽然模仿起和珅奸笑的样子,说道:“当今皇上在此,我何必要抢皇上的风头?” 接着又笑道:“当今皇上号称古今第一帝王,只有笨蛋,才会在他面前卖弄学问。” “嘶……” 考生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做官绝非易事,这里面随便一点门道,都够他们学一辈子。 “哎……就这点,我们都得学一辈子。” “学他作甚?安心做事,皇上肯定不会亏待我们。” 阿牛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用刻意去学,也不用刻意不学,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啪!” 他一拍醒木,继续讲述,纪晓岚中了和珅的圈套,原来和珅水性极好,竟然独自跑了。 他回到大本营后,和福康安等人商议,决定杀掉纪晓岚。 几人历经千辛万苦,皇帝的身份最终暴露,也终于找到了皇帝的生母。 “而那纪晓岚可就逍遥了,竟然跑去一边假扮起了和珅,在那儿吃香的喝辣的,备受尊敬。” 众多考生又开始窃窃私语。 “妈的!还是贪官污吏受欢迎,要是纪晓岚去,恐怕肯定没这待遇。” “所以啊!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清官没油水。” 阿牛点点头,做官这事儿,真正的清官没几个,就算是清官,往往也是家财万贯,他们不用主动贪,自然有人送钱。 什么?你说你不收?不好意思,有的是办法让你收。 所以光不贪没用,还得精明,不但要精明还要圆滑,否则怎么斗得过别人? “那和珅得知纪晓岚竟然冒充自己,气得牙痒痒,于是决定亲自去戳穿他,让他跌落神坛。” 阿牛继续讲述,纪晓岚耍起滑头,一见到和珅,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纪晓岚,地方官员一时无法分辨。 和珅深知在伶牙俐齿方面,没人能胜过纪晓岚,于是快刀斩乱麻,直接说自己曾给知府发过一封密函,谁能背诵出信中内容,谁才是真正的和珅。 随即,和珅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而纪晓岚自然无法得知,因此被识破,和珅以冒充重臣之罪将他拿下,关进大牢。 紧接着,阿牛继续绘声绘色地叙述着:那地方官员正盘算着趁机好好报复纪晓岚一番,没承想和珅也来到了此处。 和珅心里清楚,纪晓岚绝不能出事,可又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他,略一思忖,便决定先采用怀柔之策。 “今日你我,恰似煮酒论英雄,放眼这天下,英雄也唯有你我二人呐……”阿牛模仿着和珅,对纪晓岚一阵阿谀奉承,紧接着,语气放缓和后又接着说道:“那纪晓岚心里明镜似的,深知和珅不怀好意,可还是被他这一番恭维,弄得心里极为舒坦,于是缓缓说道,那帮贪官竟然胆大包天,把粮食都换成了给牲口吃的麸糠……” “哪知……”阿牛又一次恰到好处地断章,急得学子们直跺脚。 “给你,我的银票,全给你!” 学子们今儿个从这故事里学到了太多官场的门道,觉得些银票倒也值当了。 随后,阿牛又模仿起和珅的神态,点头赔笑道:“我知道,我听闻此事,亦是倍感欣慰啊。” “什么?” “果然啊!和珅这个贪官,又在给自己找借口。” “别急,且听听这和珅如何解释。”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叶阿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便径直下台而去。 “叶阿牛,你这家伙……” “我等羞于与你同为一届考生,你这般卑鄙无耻,定是想让我等这几日都没法安心复习。” 阿牛似乎早就习惯了被骂,嘿嘿,你不骂,我哪来银票?要是讲出来的故事有人骂,那才说明是好故事呢。 就在他准备上楼之时,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竟是那位崔管家。 “叶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崔明远?叶阿牛眉头拧紧,这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惹上大麻烦。 “带路。” “请。” (本章完) 第193章 暗中交锋 第193章 暗中交锋 崔管家领着叶阿牛,沿着一条小路行进,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叶阿牛神色看似平静,心里却暗自琢磨,崔明远这次突然邀请自己,绝不是单纯叙旧。 可自己只是一介布衣,按说没什么能让他有所求的。 走了挺长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一座幽静的大院子前。 院子四周都隐匿在一片绿树之中,周围安静得很,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崔管家轻轻推开门,接着领着阿牛走进院内。 一进去,就看到院内假山挨着水,四周各种鲜绿叶盛开着。 院子的角落处有一座凉亭,亭内有个英俊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茶水,正是崔明远在那悠闲地等着。 “劳烦叶公子稍等一会儿。”崔管家对着叶阿牛拱手说完,便恭敬地走到凉亭里,只见他微微躬身,轻声说:“公子,他来了。” “带他过来吧。”崔明远轻轻点头。 “是。”崔管家拱手回应,这才转身把叶阿牛带过去。 叶阿牛跟在崔管家身后,崔明远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起身相迎,抬手示意:“叶公子,自青石镇分别后,别来无恙啊!快请坐。” 叶阿牛拱手回礼,微笑着说:“崔公子,客气了。” 两人坐下后,一阵互相寒暄,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阿牛心里明白,崔明远肯定另有目的。 寒暄完,崔明远喝了口茶,语气随意地笑着说:“听说叶兄在奉天府讲的包青天故事,让人印象深刻。叶兄也是想做包青天这样的人吗?” 来了!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要试探。 叶阿牛微微摇头,神色坦然地说:“包青天固然好,但就我这性子,做不了包青天。” 崔明远脸色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意外,淡然一笑说:“哦?难道叶兄想做庞太师那样的人,只手遮天,权倾朝野?” 这次他的语气有点调侃,又像是试探,半真半假的,让人摸不透他的意图。 叶阿牛听了,还是淡然一笑说:“也不是。” 崔明远一愣,不禁好奇地问:“哦?如今朝堂上,大致就这两种人,叶兄既不想做包青天那样的,也不想做庞太师那样的,我还真有点好奇,叶兄参加科举,想做哪种人呢?” 叶阿牛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缓缓说道:“我既不求留清名,也不贪图权势,不过是想谋求自保罢了。” 崔明远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对叶阿牛的回答既有些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笑道:“叶兄倒是个洒脱的人,不过,要自保,前提就是得有权势。” “叶兄既然参加科举,想必是有心入仕,既然如此,权势必然是叶兄手中的利剑,要是叶兄不追求这把利剑,最终还是会有剑杀无剑,还谈什么不求权势呢?” 叶阿牛笑了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淡然:“崔兄说得没错,没有权势确实什么都办不成。” “但入仕为官,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崔明远听了,笑道:“叶兄果然与众不同。” 但紧接着,他给叶阿牛倒了杯茶,语气突然沉下来,说:“不过,这官场里,就像叶兄讲的《纪晓岚》故事里说的那样,没有靠山,叶兄想站稳脚跟,恐怕难如登天。” 叶阿牛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地说:“崔兄所言极是。” 崔明远听了,当即哈哈大笑着点头说:“叶兄果然是个妙人。日后若有机会,我愿与叶兄携手,共谋一番大事。” 叶阿牛微微一笑,拱手说:“多谢崔兄厚爱。” 崔明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笑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 叶阿牛拱手说:“多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阿牛便拱手告辞。两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谈崩了。 崔明远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此人,果然没法掌控……”崔明远低声自语道。 旁边的崔管家听得一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公子和叶阿牛明明有说有笑,聊得挺好,怎么公子还觉得掌控不了呢? “大公子,您觉得他会跟咱们一伙吗?”崔管家忍不住好奇问道。 崔明远摇摇头,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人注定是我掌控不了的,可惜啊!我一直都觉得他是我唯一的知己。” “要不要我去……”崔管家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崔明远一摆手,语气平淡地说:“不必。” “为什么?公子还信不过我的武功吗?他不过是个书生……”崔管家急忙解释道。 崔明远摇摇头,说:“丞相故意透露长公主对他有意思,想借我的手杀他。” “那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借丞相的刀杀他呢?要是他直接死在我手里,长公主肯定会恼恨我,这个恶名,我干嘛不让李青云来背?” “你去准备吧。” “是。” 与此同时。 叶阿牛走出崔府,心里一直在想崔明远的话,他说的有道理,自家豆腐坊被一个县令欺负,就知道仕途很重要,可这条路依然不好走。 如今自己至少和丞相一党算是没缘分了,剩下的选择就是崔明远或者长公主。 崔明远这人,目的一直不单纯,而且为人处事狠辣,从周贤才的案子就能看出来,他草菅人命。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也不怕,可现在悠蓝和岳父、岳母的安全,自己不得不考虑。 另一边。 “你是说,崔明远去见了叶阿牛?”长公主眉头紧皱,听着侍女的汇报。 寒梅语气恭敬地说:“我亲眼看见的,本来我奉公主的命令去召见他,刚到解元楼,就发现崔明远的管家把他带走了。” 长公主顿时陷入沉思,她很了解崔明远,这人从不做没用的事,做事效率还极高,不会无缘无故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先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保护他。” “是……” 翌日。 今天依旧阳光明媚,可能是昨天的考试让大家心情不太好,今天的考生们相对安静一些。 阿牛睡到巳时才慢慢醒来,主要是昨天说纪晓岚的书让他有点费心神,这一觉睡得特别畅快,感觉整个人都活力满满。 叶阿牛洗漱完,美美地吃了点东西,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又到饭点了,这让他挺惬意。 想起神书的指引,他决定快点把《铁齿铜牙纪晓岚》说完,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吃完东西,他就慢悠悠地朝台子走去。 可能是昨天都没考好,大家都没怎么交流,都在埋头吃饭。 啪! 一声方木响,惊动了众人。叶阿牛站在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这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书接上回,今天我们接着说那纪晓岚的故事。” 众人纷纷抬头,目光都集中在阿牛身上,因为他们也想听和珅和纪晓岚这对冤家的那些道理。 叶阿牛见大家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话说和珅和纪晓岚在大牢里,煮酒论英雄,纪晓岚质问和珅为什么把粮食换成麸糠。” 听到这儿,台下的考生们都面露愤慨。 “这些贪官太丧心病狂了,灾民本来就受苦。” “不光这样,他们还这么盘剥,简直天理难容!” 叶阿牛见状,叹息一声,学着和珅无奈的样子说:“这一斤粮食能换三斤糠,这样原本能救一个人的粮食就能救三个人。” 接着阿牛又学着纪晓岚震惊的语气,怒斥道:“可那糠是给牲口吃的,不是给人吃的。” 阿牛转身又开始学和珅,用无奈的语气说:“那些灾民还算人吗?简直就是畜生,这糠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你一介书生,就知道读圣贤书,骂骂权贵罢了。” 这话一说,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这和珅简直混蛋,把灾民当畜生!” “就是,当官的本应该心系百姓,却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和珅的行为。 啪!叶阿牛一拍醒木,学着纪晓岚语气激昂地说:“当朝者不公,就该抨击。” “说得好!当官的要是不公不正,我们必须抨击。” “我们要学纪先生这种傲人风骨。” 学子们纷纷赞同,他们仿佛从纪晓岚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理想。 叶阿牛摇摇头,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冲突,要是自己没有神书,不也和他们一样嘛。 但他还是叹息一声,继续讲和珅质问纪晓岚有没有见过吃土涨死的人,有没有见过千里平原树皮草根都被啃光的情景。 “和珅说。”阿牛这时清了清嗓子,学着和珅的语气说:“易子而食,你纪晓岚肯定听说过,但我亲眼见过。” 接着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很悲哀,说:“那换孩子吃,就是锅里的一堆肉……” 说完,在场考生都站了起来,有人甚至抹起了眼泪,好像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阿牛叹息一声,继续讲和珅描述的情景让纪晓岚接连震惊,纪晓岚从没想过,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人伦悲剧,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和珅说到激动的地方,更是向自己的老对手、老搭档、老朋友大倒苦水。 他语气悲凉地对纪晓岚说,自己亲自去过灾区,一到那儿,心就凉了半截,不管朝廷发多少粮食,都很难到灾民手里。 说到这儿,阿牛一脸悲凉地学着和珅的语气说:“要不是我想办法变通,你在灾区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咯……” 很多学子听了,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他们从心里鄙视和珅,但这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和珅的做法有他的无奈。 真的是又爱又恨。 “纪晓岚好几次想反驳,却显得很无力。”接着他学着纪晓岚痛心疾首的样子,悲痛地说道:“要是没有赈灾粮食,可以再向朝廷申请,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办法?” 很多考生听了也一愣,这也是他们心里的疑问,钱不够,为什么不向朝廷要呢? 阿牛继续讲,连年打仗,国库空虚,早就没有多余的粮食用来赈灾了。 而纪晓岚说,自己看过账本,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侵吞赈灾粮款。 说到这儿,阿牛学着和珅的表情和语气,大声呵斥道:“救民先救官,官都活不下去,还怎么救民?” “荒唐……” “这也是事实。” 阿牛一人分饰两角,一会儿学和珅奸诈的样子,一会儿学纪晓岚忠君爱国的样子,把忠奸两种形象演绎得很到位。 就连躲在暗处的崔明远也暗暗点头,心里想,这就是你想做的事? 这时候,解元楼里的书生们都沉默了,他们现在是百姓,以后要是当官,是先救自己,还是先救百姓,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和珅说得对,要是我们当官的都活不下去,没有我们,百姓怎么救?” “荒唐,救了百姓,当官的才有回报,没有百姓,哪来的官?” 大家各说各的理,说个不停,但谁也不服谁。 躲在另一暗处的国舅爷看到这里,心里很欣慰,自己的“外甥女婿”居然能用说书的方式教育这些学子,他心里感慨,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这些学子就会成为像纪晓岚和和珅那样的人。 阿牛一人分饰两角,说得有点口渴,喝了一口水后,又无奈地学着和珅说:“要是没有这些贪官从中运作,我根本没办法开展赈灾,也没办法稳坐军机大臣的位置,这样一来,灾民的粮食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喂饱了这群贪官,他们才肯为我做事。” 这话一说,下面又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我们只要都自律,不就好了?” “就是,我们只要踏踏实实做事,还会有这种事?” “这是什么道理?” 阿牛摇摇头,多少人当官前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被腐蚀得不成样子?这也是人之常情,过惯了好日子,再去过苦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啪!只见叶阿牛一拍方木,学着纪晓岚一脸正气的样子说:“荒谬,贪污受贿,居然还有道理了?” 很多学子都赞同纪晓岚的怒斥。 阿牛继续讲和珅苦口婆心地告诉纪晓岚,这是他自己几十年官场生涯的亲身体会,就像“官”字两个口,上面的口吃饱了,下面的口才有的吃,这一番话,让纪晓岚无话可说。 “哎!”阿牛叹息一声,说:“只见纪晓岚无奈地叹气,直说清官就像凤毛麟角那么少,贪官却像黄河的沙子那么多。” “看纪晓岚好像服软了……”阿牛说到这儿,学着和珅说:“既然现实是这样,我们不依靠贪官,还能依靠谁?我这个所谓的军机大臣要是没有他们支持,什么都不是。” “两人互相倾诉了一番苦水后,又各自敬了对方一杯酒,很明显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既然这样,两人就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先畅饮一场,一醉解千愁。” 众人听了,也纷纷端起酒杯敬了叶阿牛一杯。 “这对手之间畅饮,倒也快意恩仇。” “这样,我们也算是借故事,感受了一番,我提议,我们也互相喝一杯。” “哈哈哈哈哈,来,干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叶阿牛朝众人点点头,然后走下台。 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天听到这么多官场道理,也觉得没白听。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三场考试。 考生们经过前两场考试,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可能是知道自己水平也就那样,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今天第三场考的题目很难,是五道策问。 当然了,有人抓耳挠腮,头发都弄乱了,有人咬坏了好几支毛笔,只有叶阿牛还是答题飞快。 不得不说,作弊的感觉真的很爽,叶阿牛甚至还偷偷问神书,自己能不能考中解元,神书晃了晃,意思是解元不算什么,状元都没问题。 他有时候也搞不明白,这神书到底是什么?现在它好像还有了意识,有时候想说什么就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神奇得很。 考试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阿牛舒舒服服地打盹到考试结束,然后慢悠悠地回到解元楼,接下来就是等放榜了,大概还有半个月时间,阿牛觉得自己离家挺远,反正解元楼免费住宿,还不如就在这儿等榜。 另一边。 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寒梅在给她捏肩膀,就在这时,外面的下人突然来报。 “公主殿下,崔明远崔公子求见。” 长公主眼睛一睁,表情瞬间变了好几种,她思考着崔明远来这儿的所有可能,最后觉得他来这儿,应该是为了试探叶阿牛。 于是她语气平淡地说:“请他进来。” “是。” 很快,下人领着一个穿着素衣、相貌堂堂、手里拿着折扇的公子哥进来了。 “拜见公主。”崔明远手握折扇行礼道。 “你来见本宫,有什么事?”长公主半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寒梅的按摩,语气有点慵懒地问。 崔明远好像早就习惯了她这种语气,淡然一笑说:“明远这次碰巧来到奉天府,正好遇到那位擅长做臭豆腐的叶阿牛参加乡试,就和他聊了聊,又听说公主在这儿,所以特地来拜见。” 说完,他仔细观察长公主的表情,想发现一点细微的变化,可他失望了,长公主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也是,要是就因为这点事就表情大变,那就不是她了。 “你应该不只是单纯来见本宫吧?”长公主坐直了身子,挥挥手,示意寒梅停下。 “确实……”崔明远淡然一笑说:“以前在青石镇,偶然得到一支凤钗,明远觉得特别适合公主,所以特意买来送给公主,希望公主别嫌弃。” 说完,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用白布包好的精致凤钗,双手递上。 长公主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低声说:“寒梅……” “是。” 寒梅迈着小碎步,接过崔明远的凤钗,递给长公主,长公主看了一眼,又交给寒梅说:“把它放好,本宫很喜欢。” 崔明远见了,眼中露出高兴的神色,但也有一丝苦涩。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收下礼物,那明远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他躬身拱手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寒梅忍不住问:“殿下,崔公子真的只是来送礼物的吗?” 她不明白,崔明远要什么有什么,公主为什么看不上他呢?不过那位叶阿牛好像也不错,就是……哎呀,好难选啊! “送礼物?”长公主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道:“不过是想试探本宫对叶阿牛的态度罢了。” 另一边,崔管家已在外等候多时。见自家公子面露喜色,他赶忙笑脸相迎,问道:“公子,难道公主殿下收下礼物了?” 崔明远微微一笑,瞥了崔管家一眼,说道:“我说你呀,现在胆子大了,敢揣摩本公子的心思了?” 崔管家心想公主收了礼物,公子肯定高兴,一时得意忘形,说道:“我就说嘛,公子送的礼物,公主殿下肯定喜欢。” “哎……”崔明远长叹一声,语气苦涩,道“收下又如何?她可不是因为我才收的。” “嘶……”崔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公子,这是为啥?” “为啥?” 崔明远自嘲地笑了笑,道:“她怕是忘了,以前我送的礼物,她从来没收过。” “如今我提到叶阿牛,她就突然收下,无非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关注叶阿牛罢了。” 说着,崔明远神色黯然地扫视着街道,语气有些悲凉,道:“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巧妙,却不知早已被我看穿。” 紧接着,他问崔管家:“和丞相暗中商量的事,都谈好了?” 崔管家知道此刻不能惹公子生气,赶忙拱手回道:“回公子,都谈妥了。” “好……”崔明远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你在意他,我偏要让你忘不了我。” (本章完) 第194章 放榜,鹿鸣宴 第194章 放榜,鹿鸣宴 时光飞逝,半月转瞬即逝。 这期间,叶阿牛一直待在客栈,将纪晓岚的故事讲完,为一同等榜的众人消解烦闷,还收获了不少打赏。 放榜之日,天刚破晓,贡院外便已人头攒动。 考生们身着正式的长衫,紧张与些许寒意交织,令他们微微颤抖。大家三两成群,小声交谈,话语间满是忐忑。 毋庸置疑,他们都在等待决定自身命运的关键时刻。 突然,一声铜锣响,打破众人的讨论。贡院大门缓缓开启,差役们抬着象征命运的榜单走出。 人群瞬间安静一瞬,旋即人声鼎沸,众人相互拥挤推搡,都想瞧瞧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中了!中了!我中举了!”有人眼尖,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声音颤抖,不敢置信。 也有人反复确认,生怕看漏一个字,确定自己榜上无名后,呆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还有人瘫坐在地,大声哭泣,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痛难过。 然而,在这激动人心的紧张时刻,叶阿牛却在客栈睡懒觉。 他早就盘算好了,早看晚看结果都一样,榜单又不会改变。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梦里,正轻抚自家娘子的脸庞,准备狠狠亲下去以解相思之苦。 忽然,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铜锣声在他耳边炸响。 叶阿牛身子一抖,双目睁开,睡意全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戴掌柜满是喜色的大喊传来:“恭喜解元郎!贺喜解元郎!” 他伸了个懒腰,表情毫不在意,仿佛中个解元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慢悠悠地打开门,门外报子和掌柜已等候多时。 见叶阿牛开门,他们立刻满脸笑意地拱手道:“恭喜解元郎,贺喜解元郎!这是文书,还请解元郎务必不要忘了参加今夜的鹿鸣宴。” 叶阿牛接过文书,看都没看就直接收起来,随后伸手从兜里掏出赏钱,说道:“多谢。” 报喜的人满脸笑容地回应:“能为解元郎报喜,是我的荣幸。在下文书已送达,这就告辞了。” “请便。” 国舅爷、丞相还有太师将同时参加鹿鸣宴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炸开了锅。 那些中举之人无不欣喜若狂。今夜,他们精心梳妆打扮,浑身散发着精气神,期待能得到几位大人物的赏识,让仕途一片顺遂。 “听说了吗?今夜朝中几位重臣都会来参加。” “是啊,今夜可要好好表现,要是能得到他们其中一人赏识,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咱们还是事先准备一下吧!万一他们考我们,答不上来可就出丑了。” 与此同时,叶阿牛随着一众考生漫步在奉天学府的走廊上。 他表情悠然自得,看着省城的学府,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省城,学府如此气派,若是京城,想必更加奢华。 周围的其他举人见叶阿牛神情随意,左顾右盼欣赏风景,不禁心生疑惑。 “叶解元,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啊?” 叶阿牛微微一笑,问道:“紧张?为什么要紧张?” 那举人一愣,随即拱手道:“解元郎果然心胸宽广,我等自愧不如。” 叶阿牛哈哈一笑,说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没想那么多罢了。” “解元郎果然非凡,我等受教了。”其中一人拱手施礼道。 其他举人纷纷点头赞同,隐隐以叶阿牛为首,簇拥着他一同走进学府大厅。 厅内早已布置得井然有序,桌椅整齐排列,大幅红绸洋溢着浓浓的喜气。 此刻。 国舅爷、丞相和太师正端坐在主位上,三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举人们的试卷以及他们的背景、性格。 众多举人簇拥着叶阿牛刚一进入,看到三位大人物后,纷纷抢先上前行礼,很快就把叶阿牛挤到了外面。 叶阿牛摇摇头,心想果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刚刚还在拍马屁,转眼间就不顾其他,这些人果然都是墙头草,不值一提。 等众人施礼完毕,叶阿牛这才走上前,拱手行礼:“学生叶阿牛,见过国舅爷、丞相、太师。” 国舅爷微微点头,心中满意至极,笑道:“叶解元,果然一表人才啊!” 太师也随口说道:“叶解元的《江城子》,老夫有幸读过,果然好文采。” 丞相眼神中闪过一道戾气,但随即恢复平静,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叶解元,今日大喜,你高中解元,不知可有准备佳作?” 一般在这种宴会上,考生们都会准备几首诗词,以应对主考的提问。 若运气好,正好准备到相关内容,便能对答如流;若运气不佳,没准备到,就只能临场发挥。 “回丞相大人,学生没有准备。”叶阿牛拱手施礼,如实回答。 本以为三人会面露失望,可丞相似乎不打算放过叶阿牛,随即用捧杀的语气说道:“哦?叶解元如此自信?连诗词都不曾准备,那老夫更要欣赏一番叶解元的诗词了。”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太师和国舅,后两人也点头同意,显然他们也不打算放过叶阿牛。 “.”叶阿牛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果然丞相不怀好意,看来自己必须装一下了。 于是他拱手道:“还请丞相大人出题。” “嘶……”丞相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杯中美酒,过了好一会儿,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开口道:“便以酒为题,如何?” 以酒为题?就算以天地日月星辰为题又如何,反正自己有神书。 阿牛闭目深吸一口气,开始沟通神书,很快脑海中便显现出内容。 国舅爷见叶阿牛闭目沉思,端起手中酒杯,倒满酒,手轻轻一挥道:“以酒作诗,怎可无酒?” 叶阿牛稳稳接过缓缓飞来的酒杯,杯中之酒,一滴未洒,心中一凛:高手!但他知道这是国舅爷在帮自己,于是举起杯子,语速放缓开口道:“浮生知几日,无状逐空名。”(出自《独酌》——作者王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就这两句,众人便知此诗不凡。 丞相眉头一皱,太师眼睛一亮,其他举人更是纷纷面露震惊与欣赏之色。 场中鸦雀无声,阿牛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语气淡淡道:“不如多酿酒,时向竹林倾。” 太师霍然起身,又闭目细细品读,赞赏之色渐显,仿佛在品尝美酒一般,忽然拍手道:“好!好!好!叶解元道出了老夫的向往。” 国舅爷微微眯眼笑着,对他来说,叶阿牛已经是自己人了,他不信有人能拒绝自己外甥女的魅力。 丞相面露阴郁,但很快也露出微笑,赞赏道:“没想到,叶解元倒是洒脱之人,老夫佩服。” 周围其他举人见状,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三人中能得一人赏识,便可一飞冲天,可解元郎却能同时得到三人赏识,这是何等荣耀。 叶阿牛却神色淡然,并非他不想自傲,而是因为这些都是靠作弊得来的。 随着爆竹声和敲锣打鼓,鹿鸣宴正式开始。 那些原本有些拘束的举人们,也逐渐放下拘束,变得越来越开心,气氛愈发浓烈,欢声笑语中,大家都已面露微醺。 丞相坐在主位上,起身端起一杯酒,其他众人也皆起身举杯。 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朗声说道:“今日鹿鸣宴,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今日以文会友,如何?” 气氛轻松欢快,大家纷纷附和,仿佛这不是权力的交际场,而只是一场简单的宴会。 丞相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一转,落在叶阿牛身上,笑道:“解元郎才华横溢,不如就从解元郎开始,如何?” 叶阿牛起身拱手,淡然一笑:“学生遵命,不知丞相大人,出什么题?” 丞相沉默思索片刻,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为民请命,那么便以‘民’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以“民”字为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民乃天下之基、国之根本,然而,民却常常成为为官者盘剥的对象,此题丞相显然是在试探叶阿牛。 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叶阿牛忽然想起在青石镇时,看到农民、普通贩夫走卒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生活努力奔波的疲惫模样。 略一沉吟,神书的内容在脑海中显现,他睁开眼,朗声吟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出自《悯农二首·其一》——李绅) 诗作一出,满堂皆静,只有众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国舅哈哈大笑,打破场中寂静,随即笑道:“好一个‘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叶解元果然胸怀天下!” 神书让我说的而已,胸怀天下这种事,都是你们高个子顶着,叶阿牛暗自嘀咕,我当官就是为了光宗耀祖,让我娘子不受欺负。 太师见丞相出了两题,顿时也技痒难耐,他捋了捋胡须,笑道:“叶解元,老夫也有一题,请赐教。” 太师此处说“请赐教”,已然将叶阿牛当作同辈探讨学术,可见其对叶阿牛诗词造诣的认可。 叶阿牛哪敢托大,急忙拱手道:“学生洗耳恭听,请太师说来。” 太师微微一笑道:“老夫近日与一位至交好友因政见不合,闹得反目成仇,深感人生在世,世事反复无常,就以这‘反复无常’为题,如何?” 叶阿牛假装闭目思索,神书的内容很快在脑海中浮现,于是他朗声吟道: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出自王维的《酌酒与裴迪》) 一诗作罢,太师拍手称赞道:“好!好!好啊!” 接着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叶阿牛,紧接着为自己倒满一杯,道:“老夫多谢叶解元此诗,老夫敬解元郎一杯,先干为敬。” 其他举人纷纷鼓掌,眼眸中满是羡慕嫉妒恨,心想自己也没少读书,怎么就没人家那么聪明呢。 宴会的气氛随着众人一首首诗词的呈现,变得更加热烈,大家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此时,三位大佬忽然起身,他们端起酒杯,齐齐向众举人举杯。众人受宠若惊,要知道这样的大人物平时想见都难,更别说给自己敬酒了。 只见丞相说道:“今日能与诸位共饮一杯,实乃人生幸事,他日若同朝为官,还请各位以万民为首。”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在这热烈的气氛中,皆一饮而尽。 就在大家欢声笑语之时,忽然一位身着官差服饰、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出现,正是神捕陈天仇。 叶阿牛一愣,这老小子怎么来了? 只见他快步走到三位大佬面前,说道:“禀报三位大人,黑山狐妖又连杀三人,我带着六扇门精锐,还请了落霞观观主、相国寺主持等前去围剿,依旧损兵折将。那狐妖杀了人后,比前些时日更加强大了。” 三人一惊,国舅爷问道:“就连观主和主持联手都拿不下?” 国舅爷武功高强,本可入选仙府,却因要辅佐外甥女,放弃进入仙府,还压制修为留在凡俗。 陈天仇叹息一声,道:“禀国舅爷,那狐妖比之前更加强大,如今浑身血红,双目发出诡异红光,嗜血如命,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它吸干血液。” 三人同时沉默,好一会儿,太师才开口道:“此事暂时先不要声张,等我们禀报陛下,让他请玄心正宗的人来协助解决此事。” 三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事重重,都无心继续接下来的宴会。 随着一阵爆竹和敲锣打鼓,鹿鸣宴落下帷幕,三位大佬依次离开,他们要连夜返回京城商议对付狐妖之策。 另一边,陈天仇被丞相喊走,商议对付狐妖之事。此刻,他们正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 “陈神捕……”丞相开口道,“狐妖作乱,黑山又有许多来奉天府赶考的学生路过,请神捕务必保护学生安全。” 陈天仇可不傻,知道这老狐狸喊自己来绝非仅仅为了学生安全。 于是他恭敬地开口道:“请丞相大人示下。” “新解元叶阿牛,便来自青石镇,劳烦陈神捕灭妖之时,将他带在身边好好保护一下。”丞相语气淡然道,“可否?” 陈天仇一愣,心想这一个小小的解元,还是刚中的,竟然得罪了丞相,看来仕途坎坷啊!不对,他怕是没仕途了。 “天仇自当不辱使命。” 另一边。 在路上不断有人前来巴结叶阿牛,都被他打哈哈敷衍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丞相今日明显在试探、为难他,他打算趁着夜色返回青石镇。 深夜,一道身影渐行渐远。 叶阿牛回头看了一眼解元楼,心中有些不舍,毕竟住了将近一个月,都白吃白喝蹭习惯了。 翌日清晨,濛濛细雨洒落地面。陈天仇身着官服,来到解元楼。 他心中琢磨着丞相昨夜的话,表面是保护,实则借刀杀人,看来这个叶阿牛不简单啊! “那叶阿牛可在?”陈天仇开口问道。 戴掌柜一愣,旋即苦笑道:“这位官爷,解元郎昨夜就不告而别了。” 陈天仇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怎么这么巧,他就跑了呢? “走!他一个文弱书生,很快就能追上……” 此时,黑山之中天色阴沉,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天空,厚厚的乌云压顶,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叶片不停滴水,山间野草上也满是水滴。 叶阿牛独自一人赶路,很快身上就被野草打湿。 天空中淅淅沥沥又下起雨,阿牛感到阵阵寒意。 无奈之下,他只好加快脚步。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雨滴突然增大增快,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 前方不远处便是兰若寺,叶阿牛心中一阵纠结,反正现在是白天,应该没事,于是一咬牙走进废弃寺庙躲雨。 老实说,经历上次的事,他再也不想来这里,只因这里有鬼有妖,上次的林婉君就差点把他折腾死。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汇聚后变成更大的水滴砸在兰若寺破旧的屋顶上。 没了雨水的困扰,叶阿牛摸了摸肚子,这才感觉有些饿了。 于是他掏出在解元楼顺手牵羊的烧鸡,立刻啃了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的佛号,打断了正在进食的阿牛。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施主的烧鸡真的很香,能否让老衲尝尝?” 叶阿牛一愣,和尚?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门口,只见一位满脸慈祥的老和尚正站在那里。深山之中突然出现一人,阿牛立刻警惕起来。 这和尚看起来虽慈祥,但经历了陈天仇的事,他明白这世上最不可取的就是以貌取人。 但他还是撕下一只鸡腿,道:“大师请便。” 说完,便将鸡腿丢过去。 老和尚准确无误地接住鸡腿,也不顾形象,不客气地接过鸡腿就啃了一口,道:“嗯,这应该就是解元楼的烧鸡吧!” 阿牛一愣,这老和尚竟然知道解元楼?于是他问道:“大师是如何得知解元楼的?” “老衲的师门普陀寺中,有一位师弟,就喜欢那里的鸡腿。” 叶阿牛露出古怪的神色,心中感慨,这普陀寺都是些什么和尚啊?难道全是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 “大师,您为何会沦落此处?”叶阿牛忍不住开口试探。 老和尚缓缓说道:“老衲在等人,他一会就到。老衲吃你鸡腿,定会保你周全。” 叶阿牛心中一动,看来老和尚知道这里肯定有妖怪,不然怎会说保护自己? 此时,雨幕中传来不寻常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茂密树林中乱窜。 叶阿牛心中一惊,难道又是那狐妖?若只是上次那只狐妖,倒也不用太过害怕。 老和尚忽然眉头一皱,双手合十,空气中响起阵阵佛号。 一道身影嗖的滚了进来,没错,是滚进来的。 竟是一名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捕快,满脸煞白,口吐白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秃驴,还不出来帮忙,你想累死老道我啊!” 砰砰砰!一阵倒地声传来,竟然都是六扇门的捕快,他们个个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我靠!这些人难道都被狐妖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各个萎靡不振的。 老和尚双手合十,语气淡然道:“还请施主不要出去,看老衲超度那只妖物。”说完,他拿着禅杖,一个闪身便冲了出去,加入外面树林里的打斗。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闯入,叶阿牛定睛一看,竟是神捕陈天仇。 “是你?”陈天仇满脸尽是诧异之色,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叶阿牛。 “是你呀!陈神捕。”叶阿牛同样回应道,他心里清楚,陈天仇此时出现在此地,绝非偶然。 陈天仇目光直直地盯着叶阿牛,语气透着一股冰冷的淡然,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得罪权贵会是什么下场?” 叶阿牛心中猛地一沉,暗自思忖,这天杀的,十有八九就是丞相派来取自己性命的,事后只要宣称自己死于妖物之手,便死无对证了。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乱了阵脚,反而镇定自若地说道:“陈神捕,那你又觉得,你若得罪权贵,会是什么下场?” “这世上,无非就是,要么折腰屈膝,从此失去自我,要么就是站直着腰杆子死去。”叶阿牛的话,让陈天仇微微一怔,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自己可不就像一条狗吗?一条替权贵咬人卖命的狗。 “哼,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今日,你必须死在妖物手中。”陈天仇说着,缓缓拔出腰间杀猪刀。 叶阿牛心中也是纳闷,看来注定有人要死在妖物手中,只是不知道是你还是我? (本章完) 第195章 第二人格 第195章 第二人格 叶阿牛!不,确切地说应是叶北玄,此刻正陷入一阵苦笑。 他在时空星链长河之中,被血海隔着纪元重重一击,致使三魂七魄都被打裂开。 好在关键时刻,徒弟和秦少游给力,将三言两拍完成,五部书碎片集齐,将系统升级到七级,系统具象化,化身成为创世书。 轮回镜及时将他的二魂三魄摄住,蕴养于书中。 也正因如此,剩下的一魂四魄衍生出了另一个人格——叶阿牛。机缘巧合之下,叶阿牛与悠蓝成了亲。 又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中,阿牛讲述苏耽成仙的故事,激活了创世书,使得叶北玄的意识得以苏醒,从此他便如同戒指老爷爷一般,一步步指引着自己的另一人格通过讲故事收集盘古气运,用以修复创世书和自己破碎的灵魂。 如今,他已能短暂接管身体,距离恢复全盛时期,也总算有了些眉目。 开天神兵的残片,他已寻得其二,只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创世书会选中自己。 想到这儿,他眼眸平静地看向陈天仇。对他而言,杀掉陈天仇不过是挥挥手,但他并未急于动手。 毕竟自己尚未完全恢复,还需要此人的帮助,来实施一出反间计。 铮…… 陈天仇手中的杀猪刀寒光一闪,刀光裹挟着凌厉的寒气,带着排山倒海之力迅猛袭来。 稍有见识的人一看便知,这家伙已接近练气境界。 叶北玄微微一笑,伸出双指,轻轻一夹,刀势瞬间便戛然而止。 “你……”陈天仇眼中满是震惊,仅用两根手指就能接住自己全力一击?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叶北玄突然开口。 陈天仇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书生竟是高手,自己绝非其对手。但他依旧故作平淡地问道:“什么交易?” “你的命。”叶北玄神色淡然地说道,“我救你一命,相应地,你要替我做件事。” 陈天仇紧紧握住手中的杀猪刀,咬牙说道:“我的命,我自己能掌控!不劳你费心。” 叶北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得罪丞相,你回去可能会死,但得罪我,你现在就会死。” 紧接着,叶北玄往前微微跨出一步,看似咫尺之间,却仿若天涯之遥,仅这一步,便已来到陈天仇身后。 这一幕吓得陈天仇瞳孔急剧扩大,整个人呆立当场,连呼吸都瞬间停滞,握刀的手心渗出大量冷汗,好强! “你想让我怎么做?”陈天仇努力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问道。 谁不想活下去?若有可能,他才不愿卷入这场权力争斗。 “很简单。”叶北玄淡然一笑,说道,“你立刻飞鸽传书,告诉丞相,就说你本可以杀我,但因黑山狐妖突然出现,现在让我给跑了,让他速速派人来寻找我。” 陈天仇一愣,这是要让丞相等人继续派人追杀他?他图什么?难道不怕死?难道是想引出丞相以外的人? 于是他语气冷淡地问道:“我若照做,能活?” “能不能活,取决于你为我能做多少。”叶北玄平静地说道。 “好……”陈天仇咬咬牙,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形势比人强啊。 与此同时。 兰若寺外,狂风呼啸。 一位胡须雪白的大和尚,手捧金钵,手持禅杖,与一旁拿着桃木剑、画着符文的邋遢道士,正与对面一只身形硕大的狐狸对峙着。 这只狐狸浑身长满血红的皮毛,利爪如匕首般锋利,犬齿尖锐且修长,它的眼眸更是一片血红,充满了嗜血的气息。 “秃驴,弄不好,咱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咯!”邋遢道士紧握着桃木剑,语气低沉地说道。 大和尚面色凝重,却用调侃的语气回应道:“哎……若是这次你我二人不死,那就去妙语庵,咱们都向师太表白,看她选谁。” “好。”道士语气兴奋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 老和尚不再言语,手中禅杖往地上重重一跺,四周瞬间泛起阵阵金色涟漪。 同一时间,邋遢道士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拿着黄纸符,瞬间冲上前去,手中的符纸也立刻射向狐狸。 然而,大狐狸只是随意一挥手,符咒便如同普通白纸般被切碎,同时还带出一道狂风。 邋遢道士被狂风吹得连连后退,七星步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他好不容易站稳,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语气调侃道:“好重的邪气,看来是你的阵法没起丝毫作用!” 大和尚眉头紧皱,手上动作不停,回应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想度化这只狐狸而已,你那符咒不也被切碎了吗!也没见你发挥多大作用。” 臭道士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射出几道符文,说道:“要不你也来试试,这狐妖有些诡异,若是寻常狐妖,老道我早就制服它了。” 受到两人持续的攻击,大狐狸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显然它被彻底激怒了。 “孽畜,休得猖狂!”大和尚手中金钵金光一闪,朝着狐狸砸去。 另一边。 叶北玄躲在暗处,默默看着道士和和尚与大狐狸展开激战。 望着异常的狐媚儿,他心中一沉,她竟然被血魔附体了。 看着狐媚儿那狰狞的面容,血红的眼眸,还有那道从小被猎人所伤、此刻显得愈发狰狞的疤痕,他心中思绪万千。 未来的狐媚儿为了帮自己,最终落得个被剥皮的悲惨下场。 而如今,又因为自己,她竟被血魔附体,哎!也罢,若真有来世,我定然会竭尽全力,让她和李顺永不分离。 想到这里,叶北玄心意一动,发动一念千颜。 刹那间,他竟变成了金田的模样。 “孽障!”叶北玄大喝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抬手以指作剑,一挥之下,一道剑气带着无尽威压激射而出。 狐媚儿仓促之下,伸出利爪朝着剑气一抓,剑气在空中停顿,紧接着她用力一捏,剑气破碎,但她自己也被击退几步。 她站稳身子,赤红的双目看向叶北玄,语气阴森地问道:“是你?” 这一幕,让一旁的道士和和尚看得心惊肉跳。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随意一击便击退狐妖,这等实力远超他们二人。 二人面色一喜,对视一眼,立刻猜测,他应该就是玄心正宗的核心弟子了。 “是我。”叶北玄语气淡然,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血魔指的是他叶北玄而不是易容后的金田,接着他戏谑地说道:“怎么?现在的你可真弱,连两个炼气期的都对付半天。” 此言一出,旁边的道士和和尚都面露尴尬,这帮核心弟子可真是目中无人。 实际上,这也不能怪血魔,它被镇压已久,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血液补充,现在本就很虚弱。 所以它才不断吸引活人前来,就是为了杀人吸血恢复修为。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修道者,这无疑是“大补品”,本来眼看就要得逞,却不想遇到了老冤家。 血魔被叶北玄的话激怒,发出震天咆哮,它双脚猛地一蹬,如同离弦之箭,快速朝叶北玄射来。 叶北玄表情淡定,微微侧身,同时双手快速结印。 道士和老和尚见状,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马上在一旁辅助攻击。 一时间,血魔和叶北玄身形交错在一起激战。 血魔虽实力强悍,然而因被消耗过度,好不容易吸到的一点血液,又分心强行控制住狐媚儿,此刻又要面对三人的合力围攻,渐渐落入下风。 很快,血魔便被叶北玄打得浑身是伤,它意识到,今日怕是吃不到修道者的血液了,若是不走,很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于是它转身便逃,说是逃走,倒不如说是叶北玄故意放走它的,况且自己未曾恢复,强行留他也未必能讨到好。 他想借着血魔,灭掉丞相和崔明远的人,这样一来,自己在未恢复前,便能安全一阵子,等到叶阿牛修复完成,自己恢复巅峰,一切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老道士呼出一口浊气,率先开口说道:“多谢仙长仗义出手。” 老和尚也跟着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仙长慈悲为怀,我等佩服。” 两人虽师承仙府,但资质并不高,都已百岁高龄,却还未曾突破筑基,所以才下山寻求契机,说是寻求契机,实则近乎自生自灭。 而像他们这样的外围弟子,与仙府核心弟子相比,地位自然是天差地别。 况且,若不是叶北玄及时出手相助,两人怕是早已成为狐妖的血食,于情于理,他们都要表示尊敬。 叶北玄微微一笑,客气地回应道:“二位过谦了,替天行道,本就是我辈修炼之人的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寒暄片刻后,叶北玄心中还想着布局其他事情,便起身说道:“二位,孽畜受伤,此刻正是除掉它的最佳时机,你二人受伤,就在一旁休息吧!我去追它。” 言罢,他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当年,老道我年轻时候也这么帅。” “狗屁,就你?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老和尚不屑地讽刺道。 “秃驴,我决定了,今夜我就去表白师太,你休想得逞。” “……” 另一边。 待无人后,叶北玄变回原来的模样,回到兰若寺。 今日接管身体的时间,已经达到极限,魂魄也出现了丝丝裂痕。 他内视之后,喃喃自语道:“看来,血海的那一击,伤及了我的根本,若非我有猪皮防御,加上两大开天神兵,此刻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紧接着,他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还得做一段时间叶阿牛,当一段时间的戒指老爷爷。” 体内的灵魂很快便开始撕裂,疼痛感让他浑身直冒冷汗,二魂三魄被创世书吸入,叶北玄的身体立刻又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 一座幽静的院子内。 院内角落的凉亭桌前,正坐着一位英俊无双的公子哥,他正悠闲地喝着茶。 就在这时,崔管家脚步匆匆地赶来,神情恭敬,语气急促道:“公子,叶阿牛已经去往黑山,丞相派陈天仇追杀,本可以得手,却恰好被黑山狐妖破坏了。” 崔明远神情淡然,说道:“看来,身负气运之人,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是时候加把劲了。” 紧接着他又问道:“对了!丞相现在有什么动静?” 崔管家拱手回答道:“丞相明面上继续派兵救援,暗中已经请出江湖杀手暗影阁的魑魅魍魉前去追杀。” 崔明远站起身,眺望着远方,良久后,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说道:“走吧!咱们的人也该去凑凑热闹了。” 与此同时。 长公主正眉头紧皱地听着寒梅汇报。 “你是说,他在黑山之上?” 寒梅语气恭敬地说道:“殿下,叶解元要回家,黑山是必经之地,但我想不用担忧,陈天仇已经派人前去保护了。” “蠢货。”长公主怒斥道:“陈天仇根本就是丞相的人,本宫巴不得他死在狐妖手中。” 寒梅意识到说错话,立刻闭嘴。 长公主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有些过激,于是缓和了些说道:“对了!崔明远有什么动向?” “据我们的人来报,崔明远刚刚动身离去,回京了。”寒梅拱手说道。 “回京?这你也信?” 寒梅立即面色一惊,说道:“殿下,您是说……” “不可能吧!” “若他不去黑山,本宫就算瞎了眼。”长公主太了解崔明远了,这种人犹如毒蛇一般,蛰伏时一动不动,一旦行动,必定亮出毒牙,一击致命。 “走吧!”长公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殿下,我们去哪?” “黑山。” 与此同时。 叶阿牛悠悠转醒,四周一片黑暗,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弥漫着血腥味。 他打开火折子,环顾四周,发现那些被狐妖打得飞进来的差役们都已死去,只有少数一二人还有呼吸,很明显他们被抛弃了,没用的人,只会被抛弃。 叶阿牛摸着有些胀痛的脑袋,感觉好像丢失了什么记忆,他只记得,自己之前明明还把烧鸡给老和尚吃,怎么一转眼就昏迷了?难道自己被和尚迷晕打劫了? 他赶紧摸了摸身上被打赏的银票,还好都在,这些可都是血汗钱呐!钱虽然在,可脑海中却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四个身穿黑袍、身如鬼魅的人突然出现。 他们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四胞胎。 四人目光冰冷,直勾勾地盯着叶阿牛。 阿牛身形一紧,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什么也没摸到,咦?难道失忆前,我是高手?否则怎么会在危机关头有这种机械记忆? “你就是叶阿牛吧。”其中一人嗓音嘶哑,语气冰冷地问道。 叶阿牛闭口不言,你问你的,反正我什么也不说。 “你不说没关系。”另一人冷笑一声,开口道:“即便杀错了人,也无所谓。” 言罢,四人开始朝着叶阿牛逼近,准备一击致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一闪而过,拦在了他们中间。 “长公主?”叶阿牛惊讶地叫出声来,为什么她会来?果然老子福星高照。 长公主虽背对着叶阿牛,但她扫视了一眼四人,开口说道:“魑魅魍魉,能请你们来杀人,丞相怕是了不小代价吧?!” 四个黑袍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冷笑道:“长公主殿下,这里山高皇帝远。” 另外一人说道:“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别人也肯定不会知道,这里可是偏僻得很呐!” 长公主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们想对我出手吗?”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出来不过是想捞点钱,但前提是得有命。 如今长公主在此,换言之,即便今日四人杀了她,别人也一定会怀疑到自己等人头上,那时,暗影阁想保他们,难如登天。 “不敢!”魑魅魍魉语气阴森地说道:“公主殿下您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 长公主冷冷地扫视着他们,说道:“若你们出手,我保证暗影阁保不住你们。” 四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长公主的身份非同小可,若他们真的出手,即便杀了她,自己兄弟四人怕是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了,实在不值得。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其中一人冷哼一声,说道:“公主殿下,来的可不止我们四人。” 言罢,他们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他们不可能当着长公主的面杀他,只能寻找暗中下手的机会。 待四人离去后,长公主语气柔和地问道:“没事吧?” 叶阿牛有些尴尬地笑道:“多谢殿下相救。” 他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个人夫?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癖好?而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似乎对她也有那么点异样的心思,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道:“丞相阴险狡诈,你无意间破案,害死了他女儿,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叶阿牛叹息一声,都是女鬼惹的祸,否则哪会有这许多麻烦事,越是这样,自己就越需要权势。 于是他连忙拱手说道:“多谢公主殿下,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长公主一愣,这家伙可不是轻易求人的人,怎么会突然求自己?于是她语气淡然地问道:“何事?” “能否请公主殿下派人保护一下我的妻子?”叶阿牛坦言道:“我怕丞相对她们出手。” 长公主听到“妻子”两个字,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膈应,但她还是语气平淡地说道:“无妨,这些本宫已经考虑到,早已经派人前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安排好人马,护送你回青石镇。” 叶阿牛闻言一愣,眼下自己处境堪忧,若有人马护送,自然再好不过,可为什么神书让自己留下? 思索片刻,他决定先假意同意护送,于是点头道:“多谢长公主殿下。” “寒梅,安排一下。” 寒梅点头,迈着小碎步离开,去准备相关事宜。 就在众人离开兰若寺,行至一处树林时,领头的护卫迅速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随后他快步跑到长公主的马车前,低声说道:“殿下,前方不对劲。” 长公主神色一凛,语气冰冷地说道:“准备战斗。” 就在此时,大量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迅速将众人围困。 护卫们也不甘示弱,迅速拔剑迎战。 “殿下,叶公子!你们先走。”寒梅语气焦急地说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们走!” 两人趁着交战的混乱,朝着后方奔去。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们便又遭遇了埋伏。 长公主眉头紧紧皱起,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冷冷说道:“看来,丞相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叶阿牛见此情景,不禁叹息一声,心想若自己懂武功该多好,也不至于在这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边的长公主已然拔剑与黑衣人战作一团,在斩杀了一些黑衣人后,她才捂住肋下。 刚刚交战时,她一个疏忽,被划了一剑。 叶阿牛见状,着急说道:“殿下,您受伤了!” “无妨。”长公主脸色略显苍白地说道。 而在不远处,崔明远眼神阴冷,正站在高处负手而立,注视着他们。 当看到长公主为救叶阿牛,不惜被自己手下涂了毒的剑划伤,他心中愈发失落。 与此同时。 在树林中,血魔正潜伏在暗处,贪婪地吸食着因交战而死去之人的血液。 就在它尽情享受这场血液盛宴之时,突然察觉到崔明远心中的魔性,顿时兴奋起来。 “好强大的魔性,比起这只狐妖,他更适合作为载体。”血魔思索片刻后,突然从狐媚儿体内钻出,化作一道血光朝崔明远飞去。 崔明远身体猛地不自觉颤抖了一下,随后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憎恨吧!嫉妒吧!” 崔明远眉头紧皱,问道:“什么东西?” 血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继续回荡:“想不想拥有强大力量?想不想得到那个女人?只要你肯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就帮你得到她。” 崔明远眼中闪过一道血光,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但紧接着又陷入挣扎,很明显他在抵抗血魔的侵蚀。 “你看,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躲进山洞里了,她中了毒,现在虚弱无力,肯定无法反抗那个男人。” “你想想,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她的魅力?”血魔的声音持续回荡着,“要是你迟疑,她就会成为别人的。” “去吧!把你交给我,你就可以保护她、拥抱她、亲吻她。” “好,我答应你。” (本章完) 第196章 白石生 第196章 白石生 另一边。 叶阿牛搀扶着长公主,两人脚步踉跄地向前走着。 阿牛心急如焚,长公主的伤势虽说不致命,但此刻失血过多,必须赶紧找个地方包扎。 就在这时,前方一个山洞引起了阿牛的注意。 “殿下,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里面躲避一下,顺便包扎伤口。” 长公主点了点头,捂着肋下,语气带着些疼痛说道:“好。” 山洞中。 叶阿牛找来一些干草,又从背篓里拿出小毯子,扶着长公主坐下。 接着,他把床单撕成布条递给长公主。 “殿下,条件简陋,还请您担待。” 长公主语气平静地说:“谢谢。” “不用谢,要说谢,应该是我谢公主的救命之恩才对。”叶阿牛语气充满歉意地说道,“我受公主大恩,定当报答。” 长公主微微一笑,撕开肋下伤口处的宫装,说道:“帮我包扎……” 叶阿牛神色有些犹豫,伤口在腋下不远,包扎时肯定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你不必介怀,病不忌医。”见阿牛犹豫,长公主出言提醒道。 “得罪了。” 阿牛拿起一条粗布条,沿着伤口一圈又一圈地从她的前胸后背缠绕起来,直到只剩下末端,他微微用力一拉,这才用力系紧布条。 仔细一看,胸口竟被勒得有些变形,长公主下意识地拉了拉布条,企图把它拉松一些。 气氛有些冷场,过了好一会儿,叶阿牛问道:“公主殿下为何要救我?” 长公主刚要回答,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脸色瞬间一变。 “不好!有人来了。” 长公主眉头一皱,说道:“这么快就找来了?” “大概是顺着血迹找来的。”叶阿牛沉声道,“公主殿下,您在这里躲着,我出去把他们引开。” 说完,他便要往外走,忽然手被一只温热细嫩的手握住,感受到手心微微湿润,叶阿牛下意识地看向长公主,只见她拉住了自己。 “不要去。”长公主小声说道,“危险。” 叶阿牛一愣,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长公主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若我们不死,你愿意……跟我回京城吗?” 阿牛装作平静地一笑,说道:“等我高中状元做了官,不就能一直在京城了嘛!”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一阵刀剑碰撞声,还有惨叫倒地的声音。 “好像有人来了。”长公主眉头微皱说道,两人都听出声音不对劲,彼此对视了一眼,只是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 阿牛正要回答,洞外却传来缓缓的脚步声,以及一道淡然的声音:“叶兄,公主殿下,你们没事吧!”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崔明远提着长剑,剑尖上还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叶阿牛心中一沉,崔明远?他怎么来得这么巧? 长公主缓缓起身,伤口的疼痛让她微微皱眉,只见她看着崔明远,语气淡然地问道:“崔明远,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崔明远淡然一笑,说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崔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我们的麻烦似乎又来了。” 话音未落,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队黑衣人提着刀剑,冷眼缓步朝三人逼近。 崔明远立起长剑,语气淡然地对叶阿牛说:“照顾好公主。” 说完,他一个闪身,如虎入羊群,瞬间斩杀了一大半黑衣人。 长公主眉头拧成一团,他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你们先走。”崔明远语气淡然,然而,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以为借用我的力量,还想反抗我吗?快点多杀些人,我要解封我另一半力量。 崔明远脑海中自己的声音回应道:你太小看她了,你不会真以为她没有后手吧!我敢肯定,若我此刻出手,必定会遭到她的雷霆一击。 叶阿牛剑崔明远如此“深明大义”点了点头,扶着长公主迅速离开了山洞。 然而,两人刚走没多远,四道黑影突然出现,而他们身后还陆陆续续跟着一大波黑衣人,这四人正是魑魅魍魉。 “看来,公主殿下您运气不太好啊!”四人中其中一人语气戏谑地说道。 “你们敢对本宫出手?”长公主冷声道。 “本来是不敢,不过现在敢了,深山老林,狐妖作祟,公主死在狐妖手中,死无全尸。” 长公主冷哼一声,说道:“那你们也太小看本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喊杀声响起,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从天而降,直接围住了魑魅魍魉。 “留活口?”长公主淡然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带着叶阿牛离开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装的,目的是引出暗中之人现身。 叶阿牛心中更是一凛,这女人可真够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惜使用苦肉计,以身做饵,引敌人上钩。 远处的崔明远脸色一变,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没想到竟然被你猜对了。 崔明远脑海中自己的声音又浮现:若想赢,就在必要的时候,一击必杀。 血魔:看来,你我合作必定会非常愉快,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崔明远:很简单,叶阿牛不是有家人吗? 另一边。 叶阿牛扶着公主,望着她不辞辛苦,甚至用出苦肉计帮自己引出敌人,他语气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殿下,我不明白,我何德何能,能让殿下如此大费周章地帮我?”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道:“本宫也不知道,也许是你说的故事好听,也许是你的卷子答案做得好,总之,本宫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殿下这样,我怕是无以为报了。”叶阿牛说道。 长公主眺望着山中景色,语气轻松地说道:“真想报答我,那就给我说个故事吧!如何?” 故事?叶阿牛陷入沉思,说故事只能找神书了,于是他闭目思索起来。 神书的内容在他脑海中一亮。 于是他说道:“眼下确实有一部故事,要不要听听?” “洗耳恭听。”长公主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她心中猜测,是济世救民的大道理呢?还是凄美爱情的故事呢? “嗯哼!”叶阿牛清了清嗓子,开口陈述道:“话说有一位先生,名唤白石生,是一位老神仙中黄丈人的弟子。”(出自《神仙传》之中的《白石生》) “为什么要叫白石生呀!这名字好奇怪。”长公主拖着香腮,忍不住疑惑,语气还颇像个好奇宝宝。 “嗨!”叶阿牛语气戏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家里穷。” “这和穷有什么关系?”长公主实在搞不懂。 “是这样的,这白石生啊!因为穷,便节约开支,在山中饲养猪羊,因为居住的山叫白石山,而他又经常煮白石为粮,所以才得名白石生。”叶阿牛按照神书内容,一一解释道。 长公主听完,语气颇为不屑地说道:“白瞎了这个称号。” “嗯哼!”叶阿牛咳嗽一声,表示自己被打断的不满,长公主立即表情恢复正式,不再言语,专心听故事。 阿牛见她不再打扰,于是继续叙述道:“有一天,这白石生遇到一位叫彭祖的老神仙,老神仙问他,你都二千多岁了,怎么还不想着飞升?” “两千多岁?假的吧?”长公主又惊呼表示质疑,但她意识到自己多嘴,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心中慌乱,生怕惹他生气,但又旋即暗自思忖,我怕他干什么?不应该是他怕我才对? 叶阿牛翻了翻白眼,解释道:“因为白石生,只修不死之身术,却不修炼飞升之法,所以一直逗留在凡间。” “奥……”长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着阿牛学着白石生的语气,淡然说道:“天上哪有人间快乐啊!” 说到这里,长公主再也忍不住说道:“瞎说!我身为人间公主,最能体会,人间哪有什么快乐?” “人间怎么就没快乐?”叶阿牛没好气地回应道:“你要是知道白石生是如何修炼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哦?”长公主语气疑惑地说道:“那本宫倒想知道,这白石生修炼的是何种方法。” “公主真想知道?”叶阿牛卖了个关子,语气有些戏谑地说道。 “反正就是你瞎编的故事,本宫就是想看看你怎么瞎编。” “哦……”叶阿牛尾音拖得老长,看透不说透,说道:“那好吧!你且听好。” 深吸一口气,叶阿牛开始朗声道:“那白石生修炼的是阴阳合和之道,什么是阴阳合和呢?就是那男女交接之道,再辅以金液药物,从而达到长生不死。” 长公主闻言,立即面红耳赤,语气小声地喝骂,还带着点娇嗔地说道:“你……下流……” 她声若蚊呐,甚至连她自己都听得模模糊糊。 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这人两千多岁了,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像树干一样,皮都皱起来了?若是那样,本宫情愿死去。” 这女人真傻!好死不如赖活着呢!树干怎么了?树干一样能用啊!叶阿牛暗自嘀咕后,开口解释道:“他可不是树干,他虽二千多岁,可外貌不过四十岁而已。” “而且,他生性洒脱,喜欢朝拜神仙,还喜欢读书,但就是不愿意上天为仙,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长公主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啊!这天上等级森严,他即便飞升而去,也不过是个小仙,和那些尊贵的大仙共事,束手束脚,还不如他在凡间自由自在呢!”叶阿牛解释道。 长公主细细体味他的话,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很多能人异士不愿入朝的原因? “你呢?我看你生性也很洒脱。”长公主语气调侃地说道:“为什么忽然想通了要来考取功名入朝?在家中卖豆腐抱着美娇娘,生一窝孩子,不好吗?非要来朝中趟这浑水。” “哎!”他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吗?自从我岳父因为牵扯进一件杀人案,连一个县令都能随意处置我们,这时候我才知道,权势是多么重要,若我是一位大官,他还敢如此吗?” “就连我们家卖豆腐,都被那周家欺凌,若我当官了,那周家跪地求饶都来不及。” 若是可以,自己确实不想来朝中趟这浑水,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所以,你当官,也不是像纪晓岚那样为了万民请命?仅仅只是为了自保?”长公主眨巴一下眼睛,紧盯着叶阿牛,看得他眼眸不由自主地移到一旁。 “我……我其实……就是自保的同时,顺便能做点力所能及……造福万民的事……”阿牛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盯着实在有点心慌。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可不想你成为这白石生,整天沉迷女色不务正业,纵使长生不死又怎么样?不还是一个人活着。” 你可别瞎说!若是可以,我就想和白石生一样,长生不死,天天搂着美娇娘修炼,若是可以,再创立一个双修宗门,你就作为我宗门里的大护法,我娘子作为我宗门里的副宗主。叶阿牛心中美滋滋地幻想着。 但他表面上还是说道:“白石生被人们称为隐士神仙,因为他不求名利,不求急于上天,而我呢!现在想不上天也不行了。” 长公主捂嘴一笑,他这是怪自己刚刚逼着他上朝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躲在暗处的寒梅则焦急万分,我该不该过去?不过去,事情耽误了怎么办?过去的话,打扰公主雅兴又怎么办?好难呀! 于是,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哎呀!”一道身影跌倒,趴在地上。 正聊着忘却时间的两人,目光顿时聚焦到那个趴在地上、嘴啃泥的小侍女。 寒梅见两人聊得实在太久,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她假装寻找公主,然后故意被石头绊倒出现,最后,她还余光瞥了一眼公主的反应,发现她没有什么不悦,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做个侍女,容易吗我?又要照顾主子,还要陪主子的驸马睡,现在更是弄了个狗啃泥。 “寒梅?”长公主望着她,立马恢复威严,语气淡然地说道:“起来吧!有什么事?” 寒梅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哪还有刚刚狗啃泥的模样,只见她走到公主旁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长公主脸色一变,惊呼道:“什么?” “刚刚得到的消息。”寒梅叹息道。 长公主陷入沉思,崔明远和丞相联合,这次怕是自己等人难以走出黑山了,他们狼狈为奸,都想借对方的手杀叶阿牛,好让自己仇恨另一方,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叶公子,此次怕是连累你了。”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说道:“崔明远想杀你,丞相也想杀你,他们联合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跟着我的卫队吧!这黑山,怕是已经布满他们的人了。” 叶阿牛刚想答应,可脑海中,神书忽然让他拒绝,并且让她的卫队保护任悠蓝他们。 于是阿牛开口道:“还请公主殿下立即派人保护我的家人,至于我,他们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倒是有个办法。” 长公主一脸好奇地问道:“哦?什么办法?” 叶阿牛神色淡然,说道:“咱们可以来一招瞒天过海和打草惊蛇。” 他微微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敌暗我明,这些埋伏的杀手,不引绝对不会出来,我先以身做饵先打草惊蛇。” “接着公主殿下您大张旗鼓地返回,然后又秘密地迂回,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长公主微微皱眉,心中思索,计策虽妙,可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你再详细说说。”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说道。 叶阿牛淡然道:“他们之所以蛰伏,不过是惧怕长公主您,若您不在,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暗中的老鼠才会出现。”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老鼠出现了,咱们才可以抓老鼠。” 长公主默默点头,此计危险重重,但也是代价最小的办法,想到这里,长公主看了一眼叶阿牛,忽然又觉得这代价是不是最大呢? 另一边。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丞相听闻叶阿牛还未死,自己却损兵折将,气得他直跺脚。 “来人……”平复心情后,丞相朝着门外喊道,语气虽平和了许多,但仍带着戾气。 很快,门外一位管家模样打扮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陈天仇无能,你速速亲自带一队人,去一趟黑山,亲自取那人的项上人头来。”丞相语气阴沉地说道,“另外,若是能杀了崔明远,一并除掉。” “是,老爷。”管家拱手退下,刚走到大门外,一道思索良久、语气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 “若是可以,连她一并除掉而后快。” “是。” 与此同时。 崔明远正贪婪地吸食着血液,脑中顿时响起血魔的声音:怎么样?按我的方法修炼,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强大? 崔明远:还不够,远远不够。 血魔:只要你一直杀人吸血,你就会变得更强大。 崔明远:按我的计划,丞相还会派人来,届时我们享受血食,坐收渔人之利即可。 血魔:我可提醒你,那个叶阿牛不简单,连我现在都未必能拿得住他。 崔明远:所以我才吩咐手下,把他的家人抓来威胁。 另一边。 叶阿牛独自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神书为什么让自己脱离队伍呢? 走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他眉头紧皱地说道:“难道是我估算错误?”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除了张牙舞爪的树木,便只有冷风和越来越浓稠的雾气。 就在他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行之时。 忽然…… 泥泞小路的草丛之中,传出细微的声音,叶阿牛心中一凛,来了?果然他们不是没来,而是藏得很深,想在关键时刻,给致命一击。 他继续装模作样地向前走,脚步也从容不迫,想迫使他们现身。 崔明远这家伙肯定也在暗中蛰伏,不行!我得套路他一番。 于是他索性不走了,跑到一处空地,架起火堆,开始烤火,自己则靠在一棵树上,假装眯一会儿。 果不其然,这一装睡,黑暗中立刻就有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前来试探,丞相说此人手无缚鸡之力,可自己等人怎么看这书生,都觉得他好像练过似的。 此时。 篝火堆熊熊燃烧,烈烈火光照耀着山林,光影在树木间摇曳,将影子投射在树干之上。 铮. 清脆的金属鸣叫声乍然响起,只见一把杀猪刀寒光一闪,瞬间便结果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天仇。 他收起杀猪刀,神色平淡,语气淡然地说道:“我这般举动,能不能换自己一条命?” 嗯?叶阿牛心中一动,他似乎有事求我?此时神书内容忽然出现在脑海,让他不要放他走。 叶阿牛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么好的一个保镖确实不能轻易放走,且让我榨干你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于是,他同样语气淡然地开口:“难道陈神捕觉得,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命,比你自己的命还更值钱?” 紧接着,他语气陡然转厉:“又或者说,你觉得这样的人,能伤得了我?” 陈天仇闻言一愣,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的人,又怎么可能对眼前这位构成威胁呢?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陈天仇的语气中,几乎带上了哀求。 放过你?下辈子吧!叶阿牛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思忖,最起码,你这个秘密,足够我利用一辈子了。 “陪我四处走走吧!”叶阿牛放缓语气说道:“说不定哪天我心情愉悦了,就放过你了。” 就在两人这般僵持拉扯之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陈天仇,你果然背叛了丞相。” (本章完) 第197章 刽子手怪谈 第197章 刽子手怪谈 “李文昌?”陈天仇眉头紧皱,他的出现表明丞相已然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过此刻无所谓了,有他在自己还怕什么?。 忽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别怕,挟持我,就说这是崔明远安排你做的,其他事,我自会安排。 “我本就非丞相心腹,何来背叛之说?不过是临时达成的协议罢了,我实则是崔公子的人。”陈天仇心领神会,赶忙说道:“此人是我抓到的,你若想抢功,先得过我手中杀猪刀这一关。”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文昌对着空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刹那间,四面八方骤然涌现出大量黑衣人。 陈天仇眉头一皱,紧紧握住手中的杀猪刀,可转念想到叶阿牛之前轻松用双指夹住自己的刀,心情顿时又舒缓了下来。 “动手。”李文昌毫不废话,直接下令。 叶阿牛一愣,心想这家伙都不按套路来的吗?就你会装腔作势?我也会。于是他同样对着空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一时间,李文昌和那些黑衣人皆是一愣,纷纷环顾四周,结果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耍我?”李文昌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给我上,把他们碎尸万段。” 黑衣人得令,一哄而上。然而就在此时,黑暗中突然传出多道丝丝破空之声。 箭矢带着寒光疾射而来,黑衣人纷纷中箭倒地。 紧接着,一阵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围涌而来,瞬间将李文昌等人反包围。 “是你们。”李文昌面露惊恐之色,惊叫道:“你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不这样,你们怎么会现身?”寒梅冷眼注视着他,语气嘲讽地说道:“动手。”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陈天仇和李文昌都被五大绑起来。 “还真是煞费苦心!。”长公主从人群后缓缓走出。 “呸!”陈天仇故作大义凛然,装模作样地说道:“公子是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 长公主冷冷一笑,说道:“哦?那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陈天仇一愣,语气疑惑地问道:“什么游戏?” 长公主手一挥,语气低沉地说道:“把他带下去,砍了,我倒要看看,崔明远怎么管他。” 没过一会儿,一声惨叫传来,伴随着血液喷涌和身体倒地的轻微声响,李文昌等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轮到你了。”长公主目光冷冷地看向李文昌,语气森寒地说道。 铮. 一把长剑带着寒光被拔出,长公主提着剑,手起剑落,李文昌左手的手指瞬间被齐刷刷切下。 “啊”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由于身体被捆绑,只能浑身颤抖着强忍着疼痛。 就在长公主准备砍下第二剑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嘛!”叶阿牛语气淡然地说道:“我也陪他玩个游戏怎么样?” 长公主眉毛一挑,语气颇感兴趣地问道:“哦?什么游戏?” 叶阿牛接过长公主手中的长剑,语气带着戏弄,朝着李文昌问道:“想不想活?” 废话!谁不想活命?李文昌望着叶阿牛,此刻猎人和猎物的姿态瞬间调转。 “想,还是不想?”叶阿牛见他没有回应,把玩着长剑,随后将剑指向他追问道。 “想”在死亡的恐惧笼罩下,李文昌最终还是屈服了,但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我是不会出卖丞相大人的。” “放心,我不会问你任何问题。”叶阿牛接着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不会武功,我现在只砍你脖子上的绳子,要是你运气够好,我恰好只砍到绳子,那我答应你,让你跑一百步之后我再追你。” “若你能逃脱,那你就能活命,跑不掉,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叶阿牛手中的剑顿时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啪! 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跑掉了,我终于跑掉了,李文昌心中不停地呐喊着,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哈哈。 “你说,他逃跑的姿势,奇不奇怪?”叶阿牛语气淡然地说道。 “你在玩什么样?”长公主一脸不解地问道,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殿下,麻烦您现在派人去追,但记住,只可保持一定距离地追赶,只撵不抓。”阿牛说道。 “来人,按照叶解元的吩咐去做。” “是。” 护卫们领命后,立刻前去追赶。 “现在可以说说,你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了吧!”长公主语气疑惑地问道。 “把陈天仇带上来,这场戏可不能少了他。” “把人带上来。”长公主倒也想听听他要如何解释。 “公主殿下,在解释之前,能否容在下说个故事?”阿牛按照神书的指引,语气诚恳地说道。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这家伙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说故事。 “嗯哼!”叶阿牛轻咳一声,朗声道:“话说,这法不容情,法理大过天。” “有一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名叫袁三爷,三爷虽是刽子手,但心地善良。” 众人一愣,刽子手竟然还有心地善良的? 叶阿牛并未理会他们的表情,而是继续讲述,他的至交好友王谦,因为犯了罪,原本是要关押的,可因染上疫病,不便关押,只能选择在野外斩首,并就地掩埋。 “王谦被押赴刑场,三爷因心疼朋友。”接着叶阿牛学着袁三爷的语气,将旁边一棵树当作王谦,说道:“我待会只砍你的绳子,砍断之后,你就头也不回地逃走。”(出自刽子手怪谈) “法不容情,犯罪就应当接受惩罚,这不是心地善良,而是纵虎归山。”长公主语气冰冷地说道。 “别急,听我说完。”叶阿牛摆了摆手说道:“那王谦听闻还有活路,立刻点头答应。” “果然.”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倒是快说啊!这么一惊一乍的。 “果然,那袁三爷手起刀落.”叶阿牛停顿片刻,说道:“那王谦,顿时感觉身上没有了任何束缚,立刻拔腿就跑,跑到家中,并告诉妻子,袁三爷放了他,两人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叹息一声,法不容情,法不容情,听到王谦和妻子如此恩爱,他们不希望他死,可他犯了罪,又不得不接受惩罚,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们心里十分难受。 “时间飞速流逝,十年匆匆而过。” 叶阿牛继续叙述,十年后的三爷,路过好友王谦的家,便想着前去拜访,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样放走囚犯的刽子手,不配做刽子手,理应受到处罚。”长公主语气冰冷地说道:“若放了他,那些被他坑害的人,又该找谁讨说法?” “唉!”叶阿牛语气淡然地说道,“您先听我说完,别着急。” 叶阿牛继续朗声道:“那袁三爷敲门,开门的正是王谦的妻子。” 接着他开始讲述王谦的妻子,热情地招待三爷进屋,并倒茶感谢他不杀丈夫的恩情。 “那袁三爷听完瞳孔一缩,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叶阿牛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得直咽口水,这简直就是个恐怖故事。 “突然,走出来一人来道谢,正是那王谦。” 众人神色一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阿牛的表情又忽然变得阴森,说道:“那王谦上前拱手道谢,袁三爷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的刀印,心中顿时大为震惊。” “于是他立马将王谦的妻子拉到一旁,并告诉她真相。” 原来,王谦早在十年前就被袁三爷斩杀了,尸体还是他亲手掩埋的。 “怎么可能!十年前就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活着?”寒梅语气难以置信地说道。 长公主也面露好奇之色,看向阿牛。 “听完袁三爷说出的真相,王谦忽然捂着脖子痛苦地倒地,脖子处也开始大量冒出血液。”叶阿牛说到这里,突然,他眼神呆滞空洞,语气阴森地说道:“而当他惊恐地回头看向王谦的妻子时,她整个人也化为了飞灰,整间屋子也瞬间灰飞烟灭,三爷顿时置身于荒郊野外。” “故事说完了。” 众人皆浑身一颤,感觉空气中仿佛突然冷了下来,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 “为什么他说出真相,两人就灰飞烟灭?”寒梅不自觉地问道。 长公主也好奇地问道:“如果他不说,难道他们两人就能一直生活下去吗?” 叶阿牛顿时一愣,这我哪知道?这都是神书告诉我的,问问看吧。 他一闭目,果然,神书的解释浮现在他脑海中。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实际上,三爷骗了王谦,让他的执念和信念如同虚幻般存在,这便是我们常说的鬼魂。” “先别说有没有鬼魂这回事,就算有鬼魂也应该遁入轮回才对。”寒梅疑惑地问道。 “说的对。”叶阿牛继续解释道,“第一,三爷没有按照时辰行刑;第二,王谦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而他还活着的执念让他逗留在人间,让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 “就算你的解释勉强说得通,那为什么一说到真相就死了呢?”寒梅继续追问。 叶阿牛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可真难应付,但他还是按照神书的解释说道:“那是因为,真相往往很残酷,当他得知真相后,信念崩塌,执念消失,这一场虚幻被打破,终究回归现实。” “哦!”寒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想营造一个假象,让丞相和崔明远相互仇视,让他们狗咬狗?”一旁的长公主思索良久,沉声开口问道。 “对。”叶阿牛语气淡然地说道,“这样我们就能喘口气了。” “况且,您在六扇门内还多了一个可用之人。” 长公主看了一眼旁边表情有些闪躲的陈天仇。 “这家伙,干脆杀了算了,留着有什么用?” “唉唉唉,他武功不弱,而且他得罪了崔明远和丞相,只能依附于你,况且,他还中了我的毒药,没有我的解药必死无疑。”叶阿牛笑着看向陈天仇说道。 陈天仇一脸苦瓜相,老子堂堂六扇门神捕啊。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长公主淡然地问道,这家伙之前怎么没发现如此腹黑?还是卖豆腐时候的他可爱。 “崔明远一定会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叶阿牛拱手说道:“还请公主能护送我回青石镇,围剿丞相和崔明远。” “好。”长公主点头应允。 另一边。 “老爷” 李文昌浑身破破烂烂,好不容易躲过追杀,他神情疲惫,踉跄着进入府邸。 “啊”丞相赶忙扶住他,语气急切地问道:“文昌,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我们被骗了,那陈天仇是崔明远的人,我中了埋伏.”说完他便倒地死去。 叶阿牛在砍他的时候,叶北玄短暂地掌控着身体,否则怎么能如此精准地砍断绳子,并且还让剑气入体,使他回府即死。 “好,好你个崔明远,竟敢算计老夫。”哗啦!丞相愤怒地摔碎杯子,立即喊道:“来人.” 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下人急忙赶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马上联系暗影阁,去青石镇。” “是。” 另一边,路上。 一队护卫护送着一辆颇为精致的马车正在前行,马车里,一个男子正在打盹。 而男子对面,坐着两个美貌的女子,正是长公主和寒梅。 “叶解元,你刚刚说的故事,还没讲完吧!”望着叶阿牛打瞌睡的模样,长公主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叶阿牛浑身一颤,骤然清醒,这女人还挺机灵,神书里这个故事确实才刚开始。 于是他回答道:“确实没有讲完,因为那只是故事的开头。” “哦?本宫想听听。”长公主回应道。 怎么女人都爱听恐怖片。 见阿牛沉默不语,长公主继续说道:“怎么?有问题?还是不想说?” “不是不想说。”叶阿牛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只是这后面的情节有些恐怖,我怕公主殿下害怕,要是吓着公主殿下,在下可就罪过了。” 长公主和她的小侍女顿时目光凶狠,那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不说? “好吧!”叶阿牛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在下献丑了!” “书接上回,那袁三爷后来得知自己犯了刽子手的大忌,便决定金盆洗手,将自己的宝刀传给了徒弟,谢七。” 接着他便开始讲述,谢七一直谨遵师傅的教诲,午时三刻必然斩首。 而他今日要斩杀的是一名妖女,这妖女短短三天,便吸干了九十九位少女的鲜血。 谢七也按照仪式以酒祭刀,可就在他要砍下去的时候,那妖女诡异的双瞳竟然让他一阵恍惚,手中的鬼头刀也迟迟砍不下去。 说到这里,叶阿牛语气激昂地说道:“而就在此时,那锁住妖女的锁链被她挣脱,一把飞刀袭来,竟然有人劫法场。” “劫法场可是死罪。”长公主身为公主,最不能容忍犯罪之人。 叶阿牛并未理会她,而是继续讲述妖女挣脱束缚后与谢七在行刑台大战,最终谢七划破手掌,将带有自己纯阳之血的刀甩了出去,砍掉了妖女的头颅。 “那妖女头颅被砍,应声倒地,然而.” “然你个头,快说,你还敢卖关子?”长公主怒气冲冲地说道。 寒梅一愣,这可是殿下第一次说脏话,这叶阿牛也太神奇了,竟然让殿下有了少女心性。 阿牛无奈,只好继续说道:“那谢七斩杀妖女之后,她脖子处冒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烟,而来劫法场的人也全部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难道真的有妖?”寒梅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黑山不就有一只狐妖。”叶阿牛语气忽然变得阴森,说道:“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接着他语气激昂地继续讲述,妖女被斩杀后,人们各个恐慌,纷纷指责谢七犯了忌讳,过了午时三刻行刑,肯定会被怨鬼索命,一时间众人纷纷远离他。 “这谢七分明是斩杀恶人,却落得个被孤立的下场。”寒梅愤愤不平地说道。 “世人愚昧罢了。” 叶阿牛点点头,算是同意她们的看法,继续说道:“一天夜里,药材铺的老板走在街上,忽然他看到一个红灯笼,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那灯笼后面,竟然就是那个被斩杀的妖女,吓得他连滚带爬,正好碰到谢七。” 接着阿牛继续讲述,药材铺老板碰到谢七,口中大喊有鬼,谢七意识到不对劲,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说到这里,叶阿牛忽然眼神僵硬,面露阴森,手臂极度扭曲,学着那双瞳妖女的语气说道:“还我肉身,还我头颅,我要入轮回” 寒梅吓得浑身汗毛直立,紧紧握住长公主的手臂,显然是被吓到了,而长公主虽然面色平静,但她双手抓在膝盖上的裙子已经变得褶皱,这正表明此刻她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阿牛微微一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原来也会害怕!于是他继续讲述,那谢七可不是胆小鬼,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纯爷们,他握着鬼头刀准备再次将妖女斩下。 “可就在这时”叶阿牛忽然语气急转,长公主明显没控制住,浑身一颤。 寒梅捂着心口,语气带着害怕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啊?” 叶阿牛见吓人效果达到,戏谑一笑后继续说道:“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控诉谢七可知罪,与此同时对面四口棺材飞来,直直地立在地面,棺材盖也瞬间打开,里面走出四个阴差。” 阿牛继续说着,那鬼差走出棺材,质问谢七过了午时三刻才杀人,致使阴魂难消,让他将女囚头颅交出来。 而那谢七却坚信邪不压正,根本不相信这些,而是大声质问,为什么阴差要帮着大恶之人。 “然而,阴差只是飞出铁钩一击,谢七躲闪后,再度看向前方却什么也未曾见到,仿佛刚刚什么人都未曾来过。” “难道真的是鬼怪所为?” “谢七斩杀时间错过,真会让人无法轮回?” 阿牛淡然一笑,心中却不以为然,这我哪知道啊!反正都是神书让我这么说的。 不过他还是接着往下讲述,那封印妖女头颅的封蜡,突然间脱落断裂开来。 七爷心头一紧,预感到情况不妙,赶忙把尸体交给了缝尸匠,打算缝合尸体后进行火化。 紧接着,他又开始描述缝尸匠那恐怖的外表,直吓得两位美女容失色,就连长公主也全然没了刚才的镇定。 这可让叶阿牛心里一阵得意,他甚至怀疑神书是不是故意让他来吓唬她们的。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忽然有一只蚊子飞了进来。谢七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缝尸匠,只见他猛地口吐蜈蚣,当场就没了气息,而台子上的女尸也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好恶心啊。”寒梅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怎么,你这是怀孕了?”叶阿牛调侃道。 “你……”寒梅赶忙止住呕吐的架势,冲着长公主撒娇道:“公主,您瞧瞧他,下流……” 长公主轻轻摸了摸寒梅的胳膊,说道:“好啦,女孩子以后都会怀孕的,你提前适应适应。” “……”寒梅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没嫁给他呢,就开始帮他说话了,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一想到自己平日里饱受他的摧残……寒梅一时间心里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叶阿牛觉得好笑,长公主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神色一正,继续讲述道:谢七查阅古籍之后,发现这是七阴教的蛊术。 传说在鬼节那天,鬼差会带走七名七月初七出生的少女,布置七阴飞仙阵,一旦阵法成功,就能得道成仙。 “就靠这种害人的手段也能成仙?”长公主眉头紧紧皱起,满脸质疑。 “当然不是啦,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是那些修炼却成不了仙的人,琢磨出来的歪门邪道。”叶阿牛语气中满是不屑。 寒梅和长公主纷纷点头,表示十分赞同,靠这种害人的方式成仙,能叫仙吗?简直和魔没什么两样。 叶阿牛接着说道:“谢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刻带着师妹前往山上探寻……哪知道……” 看到长公主神色间透着一丝寒意,阿牛赶忙接着说:“没想到谢七和师妹居然遭遇了满山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药人。” “什么是药人啊?”寒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药人就是那些自愿服用药物,从而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人,不过他们也会因此失去理智,只会听从赐药之人的命令。”叶阿牛解释道。 “如此邪门的东西,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掌控,恐怕会引发大麻烦。”长公主听完说道。 “与此同时,小镇上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鬼差竟然明目张胆地带着七名少女离去。”叶阿牛继续说道:“村民们更是把衙门团团围住,说是谢七行刑误了时辰才引发了这些事,甚至还砸烂了他家。” “为什么呀?世人难道真的如此绝情吗?” (本章完) 第198章 血魔另外一半的消息 第198章 血魔另外一半的消息 “哎……”叶阿牛长叹一声,悠悠说道: “这世上之人,实在难以评判,毕竟面对的是一群人而非个体,其中有善良之辈,亦有邪恶之徒,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阿牛继续娓娓讲述,谢七并未与那些村民去计较得失,而是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地履行着诛杀恶人的职责。 “在这乱世之中,能如此坚守本心的人,实在不多了。”长公主感慨地叹息一声,她又何尝不希望大周的臣民皆能如此,只可惜,朝堂之上尽是些争权夺利之徒。 寒梅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暗自思忖,这谢七若能为公主所用,大业何愁不成? 阿牛表示赞同,接着说道:“听闻谢七打算前往七阴教总部,解救那些被骗被拐的女孩,一帮侠义之士听闻后,都自告奋勇,要与谢七一同去斩妖除魔。” 随后,阿牛开始讲述谢七查到记载,知晓七阴飞仙阵实则是一个献祭阵法,众人便一同来到七阴教总部。 很快,他们便在暗处看到,那些被幻药和蛊虫控制的少女,一个接一个地跳下祭台赴死。 众人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冲上前去营救。 然而,那妖女武功高强,谢七与她过了几招,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 妖女趁机解开祭台其他七阴女的锁链,那些女子瞬间如着魔一般,纷纷攻向谢七。 打斗间,谢七无意间踢翻了香炉,少女们瞬间失去控制。 他顿时明白其中缘由,赶忙大声告知众人,打破香炉就能解除幻境。 妖女见自己的控制手段被识破,飞身迎战,与谢七大战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谢七竟隐隐不敌,被一掌击飞。 说到此处,寒梅紧张得手心攥得死死的,生怕谢七落败。 紧接着,叶阿牛模仿着谢七正义凛然的模样,说道:“妖女,你为了虚无缥缈的修仙之梦,不择手段,残害无辜少女,实在罪大恶极!” 话锋一转,他又学着妖女那嚣张且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她们能为我的大业而死,应感到无上荣耀,我自会永远铭记她们。” 长公主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告诫我,莫要像这妖女一般,为了成就大业而不择手段吗? 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竟敢这般训诫公主。寒梅皱着鼻子,面露不悦之色。 “哼!你不过是靠着蛊虫和妖物装神弄鬼、自欺欺人罢了!”阿牛模仿着谢七怒喝一声,将长公主和寒梅的思绪拉回。 阿牛接着继续讲述,女魔头被激怒,怒气冲天地指责谢七杀了她妹妹,还坏了她的阵法,誓言定要杀了谢七才肯罢休。 原来,姐妹俩自幼双目异瞳,被村民视为灾星,村民们冲进她们家中,打砸驱赶。 曾经,她们也是世人恶行的受害者,也曾是可怜之人,同样有着情感的寄托。 回想起过往被世人伤害的种种,妖女怒不可遏,飞身扑上,再度与谢七展开大战。 只是此时她章法已乱,很快便被谢七打倒在地。 “就在谢七要斩杀她之时,妖女双瞳一闪……”阿牛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 寒梅和长公主皆是一愣,小侍女更是气得够呛,作势欲打,嗔怒道:“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她本想说,以后你和公主吵架没地方睡,我可就不收留你了。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公主还未表态。 只是在她潜意识里,认定公主想得到的男人,不可能得不到。 “就什么?”阿牛微微一笑,见她窘迫的模样,便不再逗她,继续说道:“那妖女双瞳一闪,谢七眼前的画面瞬间改变,变成了一片血海,血海之中,伸出无数双血手。” “一定是被拉入幻境了吧!”寒梅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阿牛点点头,见两人已然明白,便继续讲述。最终,谢七凭借着坚定的内心,破除幻境,再次与妖女交战。 趁着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谢七的大徒弟将化尸粉全部倒在了妖女妹妹的身上。妖女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去解救妹妹的尸体。 原来,她之所以执着于修仙,只是为了复活并保护自己的妹妹。姐妹俩的回忆,一幕一幕地在妖女脑海中浮现。 “只可惜,化尸粉毒性太过猛烈,妖女的妹妹最终在她怀中逐渐化为飞灰。她情绪彻底崩溃,见此情形,谢七抓住机会,一刀斩下妖女头颅,大获全胜。”叶阿牛语气忽然变得低沉,缓缓说道:“经此一战,谢七决定金盆洗手,将鬼头刀传给了他的徒弟,而这把刀将永远代表正义,斩杀邪恶之人。” 叶阿牛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好了,故事到此结束。” “哎……”寒梅轻叹一声,感慨道:“这姐妹俩原本或许也是善良之人,只可惜遭遇如此变故,也不能全怪她们。” 叶阿牛虽同情她们的遭遇,也痛恨那些村民,但却不太认同寒梅的说法。 长公主也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世上本无妖女,是世人的恶行造就了她们。” “世人可以不善良,但绝不能为恶,若不是这些世人愚昧无知的恶念,又怎会有妖女的出现。” 果然不愧是公主,理解的层次就是不一样。 叶阿牛点点头,说道:“恶就是恶,即便她们曾经是受害者,可当她们将屠刀指向无辜之人时,便不再是单纯的受害者。” “若她们只是报复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而不伤及无辜,倒还情有可原。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假设。” 两人听闻阿牛的话,皆是一愣,随后气氛陷入沉默。或许大家都在回味故事中蕴含的道理。 另一边。 在青石镇的黑暗角落里,一名眼睛血红、手持长剑的男子伫立着。 他的长剑上沾满了嫣红的血液,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 尸体的胸口绣着一个标志,正是公主府的标志,这些死者皆为长公主卫队的成员,而杀害他们的正是崔明远。 此时,脚底血色丝线正源源不断地朝着他汇聚而来,这些丝线皆是这些尸体的血液。 而崔明远手中长剑上的血液,非但没有滴落,反而呈现出恐怖的倒流景象。 他竟然在吸收这些血液。 “快了,快了,再多给我一点血,我已经感受到另一半在呼唤我。”崔明远脸色阴森,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 “杀了青石镇长公主的卫队,让他们以为是丞相所为,两边都会为我们送上‘大礼’,届时等你我强大了,再将他们逐一击破。”崔明远忽然脸色又恢复淡然模样。 血魔语气阴森地继续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它发现自己虽能诱发人的魔性,却远远比不上人心的奸诈。 “怎么做?”崔明远轻蔑一笑,说道:“自然是守株待兔,等着丞相的人来送‘大礼’。你不是渴望更多血食吗?马上就会有了。” 血魔听闻,阴森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快,给我血食,我能感觉到,我的另一半就在这附近,只是我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还无法准确感知。” “好吧!”崔明远说完,便朝着黑山山脚走去。 与此同时。 叶阿牛等人刚抵达黑山山脚,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领头的侍卫瞬间警觉起来。 他伸出手掌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缓步上前探查。 而长公主和叶阿牛等人正在打盹,忽然马车猛地一顿,几人瞬间惊醒,神情也变得警觉起来。 “怎么回事?”长公主率先发问。 寒梅语气疑惑道:“殿下,我这就出去看看。” 说罢,她便掀开马车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回道:“回大人,张统领似乎发现异常,正在前方探查。”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侍卫们赶忙前去查看。长公主察觉情况不妙,立刻下了马车。 众人赶到一看,只见满地都是尸体,有暗影阁的人,还有崔明远的手下。不远处,崔明远正精疲力尽地坐在尸体堆中。 只是奇怪的是,现场虽然尸横遍野,却没有多少血迹。 几人瞬间明白,这恐怕是崔明远的苦肉计。阿牛和长公主眼神交汇后,决定将计就计。 “崔公子?”叶阿牛语气佯装“关切”地走上前喊道。 崔明远“艰难”地用剑撑起身子,语气淡然道:“公主殿下,叶公子,别来无恙。” “这是怎么回事?”长公主语气平淡地问道。 “适才在下与公主还有叶公子在山洞中失散后,料想你们定会来青石镇,我便赶来此处与你们汇合。哪知……”说到这,崔明远停顿了一下,余光微微瞥向他们的表情,见并无异常,便继续说道:“哪知碰见暗影阁的人袭击公主殿下的卫队,我一路追杀至此,与他们交手,将他们斩杀在此,但我的人也因此全军覆没。” 我擦!这家伙够狠的,为了演戏,连自己人都杀得一干二净。叶阿牛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果然是个狠角色。 “你是说,本宫的卫队全军覆没了?”长公主眉头紧皱,怒不可遏。这些都是跟随她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怎能不让她心痛。 她明知崔明远在演戏,也猜到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他杀的,但此刻还不能揭穿他,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丞相派人暗中追杀我们,正好我也抓到了他的人。” 接着,她厉声道:“带上来。” 很快,被五大绑的六扇门神捕——陈天仇便被带了上来。只见他一脸傲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横眉冷对众人。 “本宫遭到六扇门的袭击,看来这六扇门早已被丞相掌控了。”长公主语气愤怒地说道:“崔公子可曾见到六扇门的人?” 崔明远见到陈天仇被抓,顿时放下心来。 陈天仇虽是丞相的人,但并非心腹,自己应该并未暴露。等解决了此处的事情,便可高枕无忧。 而且父亲已几乎掌控京城防御卫队,届时整垮丞相,崔家便能一家独大。 “禀报殿下,未曾发现六扇门的人。”崔明远拱手答道。 “殿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去青石镇一探究竟吧!”叶阿牛见长公主此刻气得有些失去理智,赶忙出言提醒。 “出发。”长公主语气严厉地喊道。 另一边。 丞相正坐在高台之上,听着下人的汇报。随着汇报内容的展开,他扶着茶杯的手逐渐颤抖起来。 暗影阁全军覆没,被长公主的卫队杀光,接连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丞相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碎。 “崔勇,我与你势不两立!”接着,他语气颤抖,手指颤抖地指着下人说道:“你……去请万毒门毒君,就说我答应他的请求,让他务必杀了崔明远,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 青石镇,虽地处大周边陲,可近来却颇不太平。小镇之中时常传出鬼哭狼嚎之声,闹得人心惶惶。 长公主望着死去的卫队成员,下令厚葬,并吩咐双倍发放抚恤金。 “殿下,叶阿牛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大恩。”叶阿牛郑重其事地拜谢道。 若不是长公主,任悠蓝和岳父岳母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不必如此。”长公主赶忙扶起叶阿牛,语气略带忧伤地说道:“你先回家吧!我带着卫队暂且在镇中隐藏,丞相必定还会派人前来。” 叶阿牛点点头,说道:“不过暂时咱们无需担忧,他们肯定会先自相残杀。虽然我们尚不明确崔明远的目的和计划,但只要暗中留意,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嗯……”长公主应了一声,便扭头带着寒梅等人离去。 解元郎衣锦还乡,本就是大喜之日。 这几日,任老爷家中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大家都知道豆腐佬家的女婿高中解元,纷纷想来巴结一番。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频繁登门,纷纷祝贺任老爷生了个好女儿,说了门好亲事。 叶阿牛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个闪身,偷偷来到自己的婚房。 只见任悠蓝正在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一件青衫,旁边还放着一件大红喜服,显然是为阿牛准备的。 忽然,一双带着体温的双手环上了任悠蓝的细腰。 她先是一愣,随即准备反抗,却突然察觉到那熟悉的呼吸气息,心中顿时一喜,手中的针不自觉地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哎呀!”手中的青衫滑落,指尖冒出一滴嫣红的血液。 阿牛见状,心疼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说道:“都怪我,吓到娘子了。” 说完,便将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吸吮。 “好痒……”任悠蓝嗔怪道:“一回来就没个正经,说吧!这次有没有哪个大官的女儿看上你呀?” “哪有什么大官女儿看上我呀!”叶阿牛急忙否认,心中却有些发慌,毕竟还真有可能被某个大人物的女儿看中了。 “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叶阿牛见她双目之中满是思念,顿时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就算真有大官的女儿,我也绝不会抛弃娘子,你放心便是。” 任悠蓝感受着叶阿牛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心中甜蜜如蜜,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哦!对了。”任悠蓝像是想起什么,轻轻推开阿牛,拿起那件大红喜服,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阿牛见状,接过喜服穿上,竟然丝毫不差。看来最了解自己的,还得是自家娘子,毕竟二人亲密无间不知多少次,知道尺码也不足为奇。 “随我出去招呼客人吧!最近家中天天来客,爹说了,等你回来,咱们就办庆功宴。”任悠蓝一边为他整理衣衫,一边说道。 叶阿牛握住她的双手,语气柔和地说道:“何必浪费那钱呢,不过是中了解元,又还没当官,咱家本就不算富裕。” “那可不行。”任悠蓝反驳道:“你中解元,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咱家现在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怎能不好好祭奠一下祖宗。走,跟我出去见爹娘,等明日办完庆功宴,便去祭祖。” 说着,她便拉着阿牛往外走。而正在外面与人唠嗑的任婶子和任老爷,看到自家女婿和女儿出来,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 阿牛暗自叹息,这便是权势的魅力吧!自己不过是中了解元,这些普通百姓,甚至一些富商豪绅为了拉拢关系,都开始送钱送物。 不过也罢,只要自家安好,管别人如何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爹,娘。”阿牛恭敬地施礼喊道,若没有他们,自己哪能高中,恐怕早就流落街头成了乞丐。 “好女婿,来来来。”任老爷亲热地走上前,激动地拉住他的手,扭头对任婶子说道:“孩子他娘,快去准备酒菜,我要和女婿痛饮几大杯。” “哎,我这就去。”任婶子满脸笑容,开心地喊着任悠蓝一同去厨房准备。 傍晚时分。 一家人其乐融融,两个女人在一旁收拾,而桌子上的翁婿二人可就不一样了。 任老爷喝得醉醺醺的,甚至已经和阿牛称兄道弟起来。 最后,还是叶阿牛将他背回了房间。 夜幕渐渐降临,叶阿牛洗漱完毕,卸去连日来的疲惫,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小窝里。 这是他连日来最安心的一刻,无论外面的床铺多么昂贵,都比不上这里。 收拾完的任悠蓝,关上房门,语气调侃道:“怎么样?任大哥喊得还舒服吧?” “嗨!娘子,这不是岳父大人非逼着我喊嘛!他一直叶老弟、叶老弟地叫,我寻思着若不喊他任老哥,那不是不给岳父面子嘛。”叶阿牛赶忙解释道。 任悠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就你嘴贫……” “我还有更贫的呢!要不要试试?”叶阿牛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顺势一拉,任悠蓝便自然地落入他的怀中。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道:“娘子,为夫可真想你……” 说着,便要将她压在身下。 任悠蓝被他这一口气吹得有些意乱情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一阵凉意,身上的衣衫已被他解开大半。 “吹灯……吹灯……吹……呜呜呜……” 也不知是阿牛在这种状态下天赋异禀,还是纯属运气,他随手拿起床边的物件,砸向红烛,红烛应声熄灭,倒下。 翌日。 满地凌乱的衣衫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桃香,与窗前摆放的一朵合欢相互映衬。 今日前来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比起大婚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阳光透过院子里细密的栅栏,洒落在院中。整个院子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洋洋。 任老爷满面春风,见人便热情地拱手施礼,笑容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就在这时,镇上颇具名望的大户人家刘员外前来贺喜。 任老爷赶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拱手说道:“刘员外,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多谢您前来贺喜啊!” 刘员外笑着将手中礼盒递上,同样拱手还礼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任老爷赶忙接过礼盒,再次拱手回应:“快请进,快请进!” 正说着,只见一道身姿挺拔如苍松的身影与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映入眼帘,二人手中皆捧着礼盒。 任老爷对他们还有印象,自家女婿婚礼的时候,这一男一女就曾前来贺喜。 单从他们的气质与装扮来看,便知绝非寻常人物。 任老爷见状,赶忙又上前几步,满脸堆笑地拱手相迎:“二位贵客再次驾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 长公主微微点头示意,轻声说道:“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还请收下。”崔明远的声音充满磁性。 任老爷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心里明白,这礼物想必价值不菲,忙不迭地说道:“多谢二位,快,里边请!” 恰在此时,叶阿牛身着任悠蓝为他亲手缝制的新衣,满脸喜气地从屋内走出。 他向着众人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各位不辞辛劳,前来参加在下的庆功宴。”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羡慕,又夹杂着些许嫉妒。 在这个年头,家中若能出个举人,那可着实了不起,倘若日后再高中进士,甚至状元,那必定是高官厚禄,前途无量。 宾客依旧源源不断地赶来,不大一会儿,整个屋子便被挤得满满当当。 长公主带着寒梅和崔明远,依旧坐在角落里。 长公主望着身着喜气喜服的叶阿牛,心中竟突然闪过一个大胆且有些羞涩的念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能与他一同身着喜服,并肩而立? 而崔明远表面上神色淡定,可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血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我能感觉到,我的另一半离我很近了。 崔明远在心中默默回应:等庆功宴结束,我立刻着手帮你查找。 你如今实力尚未恢复,等新的血食送上门来,我们便可潜伏在暗处,届时再给予致命一击。 (本章完) 第199章 扶柳随风 第199章 扶柳随风 庆功宴结束后的次日。 叶阿牛一家四口便已收拾妥当,便前往隔壁镇祭祖。 紧闭大门的院中。 一道身影悄然浮现,此人正是崔明远。 “我能感觉到,我的另一半在呼唤我,就在那口井里。”一道阴森的声音在崔明远脑海中响起。 崔明远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口井。 “你确定?”崔明远回应道,同时脚步朝着水井挪动。 随着靠近,仿佛都能听见井下传来隐隐的嘶吼。 “跳下去!”血魔在他脑海中催促着。 崔明远神情犹豫了一瞬,随后纵身一跃,朝着井下跳去。 然而,还未等他落水,便被一道白色光幕阻拦,无法继续下落。 “使用我的力量,打碎封印!”血魔在他脑海中嘶吼。 崔明远咬了咬牙,借助血魔之力,朝着光幕轰出一拳。 “啪!” 尽管这一拳用尽全力,但却未发出太大声响,但光幕也如蜘蛛网般裂开丝丝裂痕。 可令人意外的是,那些裂痕迅速自动修复,光幕又恢复如初。 “打不破,怎么办?”崔明远眉头紧紧皱起。 “差一点,就差一点,血食,我要更多血食!”血魔在崔明远脑海中疯狂咆哮。 与此同时。 深井之下另一只血魔的咆哮声也交织在一起。 无奈之下,他只得纵身一跃,重新回到井口。 他站在井口,在脑海中回应血魔:“等丞相的人来,继续吸血,现在急不得。” “等不及了,只要献祭这个小镇即可,你现在着手准备,我教你布置血煞阵!”血魔在他脑海中回应。 另一边。 一座豪华的屋内,一位身姿绝世的女子正端坐在椅上,向侍女询问着情况。 “丞相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长公主轻声问道。 寒梅恭敬地汇报道:“目前还未发现什么明显的动作,但婢子觉得,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哦?”长公主微微挑眉,神色淡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寒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此次他吃了大亏,肯定会找他培养的那些江湖门派之人帮忙。这几日,青石镇似乎多了几个陌生人,一看就透着古怪。” 长公主微微点头,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果然没白学,这几日青石镇确实出现了许多形迹可疑之人,看样子似乎是万毒门的人。 她继续向寒梅询问:“崔明远有什么动向?” “今日崔公子说去飞鸽传书通知药王谷前来助阵,便出门了。”寒梅恭敬地回答道:“果然如公主所料,我们潜伏在叶阿牛附近的暗卫,发现崔明远去了叶阿牛的院子。” 接着,她语气中略带遗憾地说道:“只可惜,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并不知道他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轻轻颔首,崔明远如今的武功今非昔比,自己的人贸然靠近,无疑是自寻死路。 “你立即飞鸽传书,通知叶阿牛,就说鱼儿上钩了。”长公主思索片刻后,果断下令。 “是。” 与此同时。 夜色如墨。 崔明远身着一袭黑袍,此刻正站在青石镇边缘,准备布置血煞阵。 他依照血魔的指示,分别在东、西、南、北正四方选定位置。 这血煞阵,全名为四象血煞阵,一旦阵法启动,四方之内所有活物的血液都将被作为祭品。 随着他在北边插上血红色的旗子,四个方向顿时升腾起若有若无的血雾,相互连接在一起。 插好旗子后,万事俱备,只等最后一步。 崔明远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划破手掌,将自己的血液滴落在镇旗之上。如此一来,阵法便只能由他操控。 随着最后一滴血液注入,枯井之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嘶吼声。至此,血煞阵终于布置完成。 与此同时。 一位面色青白如纸、乌紫嘴唇的人,缓缓朝着任悠蓝家的方向走去。 此人指甲漆黑如墨,周身萦绕着黑雾,一看便知是中毒已深。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浑身散发着奇臭的人,他们或是指甲漆黑,或是头发枯黄,没有一人看起来是正常模样。 “禀报毒君。”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发现那位叶阿牛的家了,只是,他家似乎无人,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而且这几日我们在青石镇,也未曾发现长公主和崔明远的踪迹。” “废物。”毒君一挥手,一道烟雾一闪而过,随后便倒地而死,面带微笑,却死不瞑目。 毒君擦了擦手,语气满是不屑地说道:“走吧,人不在家,那咱们就去守着,反正这四面八方的水源都已经被我下了毒。” “你们怕是过不去了。”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只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大量人马,正是万毒门的死对头——药王谷的人。 “是你!东方悬。”毒君语气中带着冷哼。 所谓药毒不分家,这两家门派看似一个制毒、一个用药,但实际上,二者本质上区别不大,只是一家侧重于用毒致人死地,另一家侧重于用药救人,由此便形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成为冤家对头。 血月高悬。 崔明远躲在任悠蓝家院内的暗处,如同一头盯着猎物的毒蛇,冷冷地看着两方人马即将厮杀。 “东方悬,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毒君的声音冰冷。 东方悬神色淡然,平静地说道:“毒君,今日又何尝不是你的死期。” 毒君冷哼一声,一挥手,一道黑雾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药王谷众人袭去。 东方悬淡然一笑,同样一挥手,一道白色雾气顷刻间涌出,拦住了黑雾。 黑白雾气相互交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迅速抵消。 “雕虫小技!”毒君不屑地笑道:“动手。” “杀!”同一时间,东方悬一声令下,药王谷弟子与万毒门弟子瞬间厮杀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空气中弥漫着毒烟与解药的味道。 很快,双方都有弟子陆续倒下。 “东方悬,受死!”毒君冷笑一声,浑身黑雾瞬间凝聚成毒蛇的模样,朝着东方悬迅猛扑去。 东方悬早有防备,浑身白雾同样化作一道灵蛇,迎着黑蛇咬去。 两人的招式竟惊人地相似。 “轰!” 一声巨响,黑白毒蛇相互抵消,双方各自倒退几步。 毒君一把抓住一只蜈蚣,直接塞进嘴里。 蜈蚣吃痛,瞬间咬破毒君的舌尖。 毒君被咬破舌尖后,迅速咀嚼蜈蚣,待血液与蜈蚣汁混合后,他掏出腰间的毒酒灌入口中,然后朝着空中猛地一喷。 被喷中的弟子们纷纷倒地哀嚎,毒汁洒在地面上,一时间,吸引了大量五毒之物前来。 东方悬面色一惊,大声呼道:“三阴蜈蚣毒。” “想不到吧!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毒君怨毒地说道。 四面八方开始涌现大量毒虫,将众人团团包围。东方悬见状,急忙朝着周围撒下药粉,药粉化作一道屏障,暂时抵挡住了毒虫的进攻。 然而,毒虫数量实在太多,药粉逐渐被消耗侵蚀,很快就有毒虫突破防线。 “谷主,怎么办?!”一名弟子焦急地喊道。 东方悬银牙一咬,拿出长剑在手上一划,然后吞下一颗海棠。 接着,他猛地一掌挥向毒虫,带着血液的掌风顿时将堆积如山的毒虫炸开。 “七星海棠?”毒君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堂堂药王谷谷主,也要以身喂毒来修炼,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败了。”东方悬脸色有些发白,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失血过多,刚刚消灭毒虫让他损耗了不少血液。 毒君望着被消灭的毒虫,咬了咬牙,掏出一粒冒着黑气的丹药,一口吞下。 “腐尸毒。”东方悬惊呼出声,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此毒吞下之后,会让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身体也会变得如僵尸般僵硬,且需要每日饮血来化解毒性。 此刻,毒君的身体开始肿胀,皮肤变得溃烂不堪,甚至连内部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活脱脱就像一具死去很久的僵尸。 “东方悬,受死!”毒君怒吼一声,掌力裹挟着毒风,如排山倒海般攻来。 东方悬神色凝重,企图同样以掌力对抗。 然而,这一次,毒君的力量已今非昔比,东方悬瞬间被击退十数丈,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谷主!” 与此同时,东方悬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箭般喷出,射中毒君。很明显,双方都已身受重伤。 然而,就在此时,毒君身体猛然一震,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胸腔心脏处冒出的半截剑身,剑身之上正流淌着他漆黑的血液。 “你……”毒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将他刺穿的崔明远:“你触碰我的血液就中了毒,也活不了多久。” 崔明远冷笑一声,语气不屑地说道:“毒?你以为我是谁。” 言罢,他五指成爪,直接抓在毒君头颅之上,将他的头骨直接抓穿,血液顺着他的手指迅速被吸收。 眨眼间,毒君便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东方悬见状,心中一凛,暗骂自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脸上堆笑道:“崔公子?” 崔明远淡淡一笑,道:“多谢东方谷主为我送的大礼。” 话音未落,崔明远猛然挥手,一道道血色丝线如利箭般飞向药王谷和万毒门的人,瞬间将他们捆住,并开始抽取他们的血液。顷刻间,一具具干瘪的尸体接连倒下。 东方悬脸色大变,急忙将自己所有的毒药撒向崔明远,然而对方似乎对他的毒毫不在乎。 “崔明远,你这个卑鄙小人……”东方悬满是愤怒和不甘地吼道。 崔明远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这也只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话音未落,崔明远猛然挥手,一道血液长鞭将东方悬捆住。 很快,东方悬的皮肤由原来的些许苍白,变得苍白如纸,直至皮肤干瘪死去。 “崔明远。”就在他得意之时,一道冷哼打断了他。 来人正是长公主,她带着寒梅,正冷冷地看着他。 “殿下?”崔明远诧异的看着长公主,但旋即语气平静道:“我什么时候暴露的?” 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长公主语气淡然道:“一开始叶公子怀疑你,我本是不信的!但我还是去调查了,结果发现你果然有问题。” “如果没有他,你会一直相信我的对不对?”崔明远癫狂道:“若是没有他,你也不会发现我的真面目的对不对?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没有他,我确实不会怀疑到你。”长公主语气一转,神色严厉道:“但你弄错了一件事,你的真面目,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好好好。”崔明远神情忽然变得平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我的血煞阵吧!今夜这里,除了你能与我共度良宵,其他人都别想活。” “痴心妄想。”长公主不屑地嘲笑道,虽然不知道血煞阵是什么,但一听就绝非善类。 只见崔明远站在院内,开始启动血煞阵。源源不断的血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若不加以阻止,恐怕马上小镇之中所有人都要因失血过多而死。 “吼”一声惊天怒吼,院内的井内,一道血光透过白色光幕直冲云霄,光幕逐渐被冲得出现丝丝裂痕。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血魔借着崔明远的身体发出阴森的笑容。 “不好。”长公主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同时大声命令暗处的暗卫:“快走。” “晚了。”崔明远语气不屑且残忍地说道:“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我血祭,无论你跑到哪里都没用。” “崔明远,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长公主怒斥道,拔剑而出准备迎战。 “啪嗒!”井内白色光幕终于被击碎,一道血光迅速冲进崔明远身体内,与他合二为一。 “力量……我感觉我的力量又回来了,哈哈哈哈。”血魔发出得意的大笑:“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了。” “公主你先走,奴婢帮你挡一下。”寒梅催促长公主赶紧逃离。 说完,她便率先冲了上去。崔明远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挥,寒梅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她要重重落地之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是梦吗?这书生怎么可能会武功?寒梅迷迷糊糊的,连自己禁区被握着都不自知。 “真是乱来啊!打不过就逃,逞什么英雄。”叶阿牛?不,应该是叶北玄,他戏谑的声音在寒梅耳边响起。 望着这小丫头片子,叶北玄不禁叹息一声,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倔强。自己和女帝成婚前,她各种刁难自己,但自从自己与女帝成婚后,她却经常偷偷拉自己去她房间,乖巧得让人意外。 “是你。”崔明远语气诧异的看着叶北玄,道:“就算是你又如何?我已经合二为一。” 叶北玄语气戏谑道:“那又怎么样?现在的你虚弱不堪。” “杀你足够了。”崔明远自信地说道:“我不但要杀你,还要慢慢折磨你。” 叶北玄没有说话,而是随手一挥,一点寒芒激射而出,诛邪飞刀带着南明离火,瞬间洞穿了血魔的躯体。 “杀我?你做得到吗?”诛邪飞刀顿时又回到叶北玄手中。 “好好好,如今我已合二为一了。”血魔得意地笑道:“徒手握着沾染我血神子的飞刀,你已经中了我的血毒,马上便是我的傀儡了。”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污染我吧!”叶北玄淡然道:“忘了告诉你,我万邪不侵,还有你根本没有完全控制这具身体,谈什么合二为一?更别说,从一开始,你利用周贤才陷害我,我便已经防着你了。” 叶北玄这是杀人诛心,但他也明白,自己也未曾完全恢复,这只是仓促之下的应对之策。 “战吧!”崔明远没有说话,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无论是武功、智谋,一切的一切,全都输得一塌糊涂。 “把你的灵魂完全给我,同我合二为一,这样你就能打败他了。”血魔的声音在崔明远脑海中响起。 崔明远:交给你,你能保证一定杀得了他? 血魔:一定,你的身体有意识,我无法完全掌控。 崔明远:好,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崔明远忽然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容,道:“终于形神合一了,哈哈哈哈,有身体的感觉真棒,还是如此资质的躯体。” 叶北玄眉头紧皱,语气严肃道:“你们先走。” 长公主和寒梅深知呆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正要离去之时,一道血色屏障突然出现,将几人拦住。 “想走?” 叶北玄见状,立刻祭出斩仙剑,一剑斩了过去。血魔却徒手握住斩仙剑。 “你怕是不知道,我早已布下血煞阵了。”言罢,整个小镇所有的活物,除了叶北玄,其他人身上开始冒出细细的血珠,往空气中散溢,朝着崔明远汇聚,就连长公主也不例外。 叶北玄见状,将诛邪射在地面形成一道光幕,光幕将寒梅和长公主罩住。 “在里面别出来,等我打败他。”言罢,他便提着斩仙剑,毅然上前,两人的身影顿时纠缠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由于长期的封印,血魔的力量被消耗了十之七八,而叶北玄的灵魂也处于撕裂状态,两人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望着浑身浴血的叶北玄,长公主和寒梅的心瞬间揪紧。 “哈哈哈哈哈。”血魔发出一阵张狂的嘲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你似乎一直都在护着这两个女人,那我偏偏要先取她们性命。” 言罢,血魔与叶北玄再度缠斗在一起。 随着时间流逝,借助血煞阵的力量,血魔愈发强大,而叶北玄的灵魂却再次出现裂痕,他渐渐落入下风。 “去死吧!”血魔一声怒喝,猛然一击横扫而出。三人瞬间失去支撑,一同滚落于地。 “你还有什么招数?”血魔得意洋洋地盯着叶北玄。 “你很快就会知晓。”叶北玄眉头微皱,轮回镜怎么还没有反应?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拼命?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骤然飞出,轮回镜终于从叶北玄胸口冲天而起,悬浮于空中。 镜子绽放出一道极为强烈的白光,将崔明远整个人完全笼罩其中。 血魔发出痛苦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镜子光芒的笼罩范围。 然而,就在他即将脱离之时,却惊觉自己动弹不得。紧接着,他的身体之中突然生出一道柳枝,就仿佛身体上凭空长出了柳树一般。 “柳神体?扶柳天君?”血魔发出痛苦的呼喊。随后,他的身体里生长出越来越多的柳条。 这些柳条散发出如春天万物复苏般的绿色光芒,将叶北玄也笼罩其中。叶北玄顿时感觉自己灵魂撕裂之处开始愈合恢复,心中不禁大为疑惑,他为什么要帮我? 容不得细想。只见他手一挥,诛邪携带着南明离火,瞬间洞穿崔明远的额头。与此同时,斩仙剑也瞬间出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血魔望着自己被刺穿的心脏,身体在轮回镜下不断分解,满心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扶柳天君可是与随风天君并列仙界仅有的两位战神。” 扶柳天君:不这样做,又怎能骗你合一,从而将你斩杀。我早就算出随风会遭遇此劫。 血魔不甘心地说道:可这样你也会灰飞烟灭。 扶柳天君深情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心中满是悲凉。 或许自己即便死去,她也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吧,毕竟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随风。 他之所以选择轮回,一方面是为了帮助挚友推动封神大业,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在这段苦涩的暗恋中彻底释怀,渡过自己的心劫。 血魔发出一阵疯狂的嘲笑: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扶柳天君,竟然为情所困,真是可笑至极,可笑……我能感觉到,你还未曾放下……未曾…… 然而,血魔的话语还未喊完,便已彻底消散。 地面上,崔明远仅剩下暗淡无光的半个头颅。 他眼眸之中带着些许温情,最后看了一眼叶北玄和长公主,随后便彻底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还未喘口气,长公主突然焦急地大喊:“寒梅……” 叶北玄心中一惊,血煞阵还未解除! (本章完) 第200章 董永和织女 第200章 董永和织女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毁掉那阵法。”话音刚落,叶北玄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 经过崔明远体内不明力量的修复,此刻他的实力已然完全恢复。 血煞阵附近,血气浓烈得如同实质,弥漫在四周。 叶北玄顺着这股血气,很快便找到了锦旗。 所幸拥有万邪不侵之体,他顺利地毁掉了锦旗,使得那些被吸收的血气逐渐回归原处。 看到寒梅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长公主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此次让丞相和京兆尹遭受如此重创,只怕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必担忧。”毁掉阵法的叶北玄迅速赶了回来,他一眼便看出长公主心中的忧虑。 “丞相和京兆尹这次损失惨重,你说该如何是好?。”长公主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早就有了主意,这不还留着陈天仇嘛!”叶北玄淡然一笑,说道:“崔明远为了保护公主,不幸死在不明之人手中,这个理由足够了。” “至于这个不明之人是谁,京兆尹心里肯定能猜到。这样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长公主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果然深谋远虑,从一开始留下陈天仇,就已经将一切算计好了。 “按照这样的计划,我现在得回京城吧!就说崔明远拼死护主,公主历经艰难才得以脱险,好不容易才赶回京城。”长公主掩嘴轻笑,说道,“而这个陈天仇一直在暗中追杀,是这个意思吧?” “嘿嘿!”叶北玄嘿嘿一笑,并未否认,这丫头确实聪慧过人。 说完计划,现场突然陷入沉默。 叶北玄心里清楚长公主要问什么,但此刻他无法回应。 轮回镜的碎片已经找到,他马上就要回去了,这里的一切也即将随着时空的修正而改变。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长公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试探着问道。 望着叶北玄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庞,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愿意留下来呢。 “你放心,几年后我还会回到这里,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看到她失望难过的神情,叶北玄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真的吗?” “真的。” 长公主这才带着几分欣慰离去。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叶北玄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前往隔壁镇,接回任悠蓝。 另一边。 任悠蓝一大早醒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心中没来由地慌乱起来。这种感觉与叶阿牛去省城考试时截然不同,这次仿佛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爹,娘,你们看到阿牛了吗?阿牛不见了。”她急得快要哭出来,赶忙向爹娘询问。 “嗨!别急。”任老爷安慰道:“阿牛一个大男人,还能跑哪儿去?” “就是,你先等等,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任婶子也笑着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任悠蓝心中的慌乱愈发强烈,难以言喻。 “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让几人皆是一愣。 任悠蓝扭头看去,正是自家丈夫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阿牛。 “你去哪儿了?我醒来就找不到你。” “没去哪儿,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大肉包了。”阿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不知为何,任悠蓝觉得今天的丈夫似乎有些不一样,浑身散发着一种如天上谪仙般的虚幻朦胧之感,仿佛正在逐渐远离自己。 “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嘛!瞧你急的。”任老爷在一旁呵呵笑着,任婶子也在一旁附和。 “爹,娘。”叶阿牛恭敬地唤道:“咱们回青石镇吧!” 任悠蓝看着丈夫微笑着和爹娘交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只是心里,一直惶惶不安。 青石镇依旧如往常一般,人们为了生计忙碌奔波,全然不知昨夜经历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危机。 任悠蓝回到熟悉的镇子,原本阴霾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 傍晚时分,一家人其乐融融,任婶子和任悠蓝正在厨房准备饭菜。 忽然。 悠蓝毫无征兆地干呕起来,甚至忍不住跑到门外呕吐。任婶子是过来人,一看这情形,就猜测她可能是有喜了。 “女儿啊,你那个,来了吗?”任婶子带着几分欣喜问道。 任悠蓝仔细回想,自从阿牛去考试之后,这一个月里,确实一直没来。 难道新婚夜自己就怀上了?一想到自己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他。可不知为何,心中又莫名地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娘……”任悠蓝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我吃完饭,自己去告诉他。” “好嘞!”任婶子并未察觉到悠蓝的异样,只当她是太过开心。 今夜的星空格外璀璨,繁星点点,连在一起宛如一条绚丽的银河。 任悠蓝独自一人坐在院中,仰望着天空。她记得阿牛曾经告诉她,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哪颗星星属于自己和丈夫呢? 忽然,一件衣裳轻轻披在了她的背上,同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夜里凉,今天怎么有兴致看星星了?” “阿牛哥,你说,你是不是来自天上的某颗星星呀?”任悠蓝望着天上最明亮的那颗星星,轻声说道。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叶阿牛从背后环抱住任悠蓝,语气轻柔地说道。 “阿牛哥,你会离开我吗?”任悠蓝感受着后背传来丈夫的温热,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 这丫头,难道察觉到什么了?叶阿牛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任悠蓝握住他温热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声说道:“阿牛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叶阿牛再迟钝,此刻也猜出娘子怀孕了,自己就要当爹了。 他激动地握住任悠蓝的脉搏,开启阴阳眼,确认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于是,他激动地说道:“男孩女孩都好。” “那阿牛哥,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任悠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幸福。 “妞妞,就叫妞妞。”叶阿牛兴奋地喊道。 “……”任悠蓝一阵无语,自家丈夫好歹也是个解元郎,怎么取名字如此随意,还不如自己来。 望着院中落叶上洒下的银月清辉,泛着如霜的光芒,她开口道:“叫叶青霜,怎么样?” “叶青霜?”叶阿牛微微一怔……这不是……于是他郑重地说道:“好,就叫叶青霜。” 想到这里,叶阿牛不禁心慌起来。自己并非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人,若是自己离开了,孩子该怎么办? 根据镜子里老头的描述,自己穿梭时空回去后,一切都会被时空修正。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孩子也会因为时空悖论而被抹去? 该怎么办?叶阿牛心急如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刚穿越来到的地方就是青石镇,妞妞是存在的。这就意味着,妞妞是自己的女儿。 自己穿越回去与她生下女儿,又回到了现在,经历时空修正后,女儿依然存在,那一定是自己用了某种方法抵抗了时空修正。究竟是什么方法呢? 叶阿牛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对!镜子,那个老头知晓一切,肯定也知道方法。 “娘子,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叶阿牛轻轻吻了一下任悠蓝的耳垂,痒得她微微闪躲。 任悠蓝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望向星空。 叶阿牛走到屋外,身形一闪,化作流光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他掏出镜子,向镜子中注入灵力,很快镜子便发出耀眼的白光,悬浮在半空之中。 紧接着,镜子射出一道白光到地面,白光渐渐幻化成一个老头的虚影。 “又见面了。”老叟轻抚胡须,神色淡然。 “少废话,如果我走了,女儿会怎么样?”叶阿牛迫不及待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叟面色严肃地说道:“时空修正会因为悖论将她抹去,她将会不复存在。” “不对!可她现在确实存在,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还见过她。”叶阿牛反驳道。 “你难道没发现一个问题吗?”老叟神色平静地说道:“你来青石镇摘橘树叶子时,她在信中告诉你,女儿消失了,她的记忆力也越来越差,甚至连女儿都快记不得了,你难道没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吗?” 叶阿牛心中一惊,于是问道:“难道是因为女儿缺失了什么,才会被时空悖论逐渐抹去?” 老叟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还不算太笨!” “那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样才能恢复?”叶阿牛语气焦急地催促道。 “答案就在你怀中,月光宝盒。”老叟神色平静地说道:“你难道没发现吗?你拿到月光宝盒的时候,恰好就是你女儿消失的时候。” 月光宝盒?叶阿牛心中满是疑惑,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将月光宝盒现在融入你女儿的身体里。”老叟平静地说道:“但这样做之后,她会一直记得你,直到你女儿出生,之后她才会逐渐忘却你。” 怪不得!怪不得宝盒回到自己身边后,女儿就逐渐消失了。 而自己回到过去,在星路中身受重伤时,恰好是被月光宝盒所救。叶阿牛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女儿救了自己一命啊! “若是我现在将月光宝盒融进女儿身体里,回到现在的时空,她会不会出现?”叶阿牛此刻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拿走月光宝盒导致女儿被时空悖论抹去,但如果现在将宝盒重新融入女儿身体,是不是就能抵抗时空修正呢? “理论上是可以的。”老叟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就好,叶阿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女儿没事就好!于是他恢复了淡然的语气,说道:“老头,我什么时候回去?那边还等着我呢!为什么这次我没有被时空抹去记忆?” “你没被时空逐渐抹去记忆,是因为你的灵魂一直躲在创世书之中。现在失去了创世书的庇护,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虚弱了吗?”老叟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依我看,你最多也就这三天内,就要离开了。” “好好跟她告别吧!毕竟,在女儿出生之前,她都会记得你的存在,思念你一年。往后即便不记得你了,也会一直无休止地思念下去。” 叶阿牛微微一怔,无奈地叹息一声。叶阿牛可以许她一辈子,但叶北玄不行,他不属于这个时间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与老叟交谈完毕,叶阿牛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任悠蓝已经回屋睡下。 他怕惊扰到她,便蹑手蹑脚地脱掉衣物,轻轻躺在她身边。 然而,还没等他安定下来,一只温柔娇嫩且带着温热的手掌便伸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小脑袋靠在了叶阿牛的肩窝处,叶阿牛这才发现,她竟然没穿…… 翌日清晨。 叶阿牛早已磨好了所有黄豆,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接着便在院子里劈柴。 岳父和任婶子年事已高,悠蓝又怀有身孕,他想把所有的柴火都劈好。对他来说,这种体力活如同小菜。。 太阳晒到屁股了,任悠蓝才悠悠转醒。昨夜,是叶阿牛这辈子最克制、最小心翼翼的一次。 活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怜香惜玉”。 否则以他的性格,多半还是觉得大力会出奇迹,当然也不能太大力,毕竟还要考虑道好不好走。 看到叶阿牛干完了这些体力活,任老爷斥责道:“男儿应当读圣贤书,你身为解元郎,怎能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以后要好好读书,这种事不许再做。” “阿牛啊!”任婶子也劝说道:“你爹说得对,你以后可是咱家的希望,不能做这些掉身份的事。听话,劈柴磨豆子这些事,有娘我就行了。” “况且,悠蓝有了身孕,你要多陪陪她。” 叶阿牛心中一阵感动,可自己就要走了啊!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做些事。而且自己走后,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些柴也只会是自己劈的。 “是,我知道了,多谢爹娘。”叶阿牛放下手中的斧头,说道:“我去看看悠蓝。”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傍晚。 任悠蓝正在一针一线地缝一件青衫。 这件青衫,正是自己刚到青石镇时,她送给自己的那件。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 “怎么了?为什么给我缝衣服呀?”叶阿牛故作轻松地问道。 “相公要走了,我自然要为你准备远行的衣衫。”任悠蓝语气故作淡然,可声音却微微颤抖。 “你……知道了?”叶阿牛疑惑地问道,她竟然感觉到了? 任悠蓝强颜欢笑道:“我是你的枕边人,你的任何变化我自然清楚。只是相公究竟来自哪里?难道真的是那天上仙人吗?” “是。”叶阿牛没有否认,这也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果然,相公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仙人呢!那我以后就告诉女儿,她的爹爹是来自天上的仙人。”任悠蓝语气看似很开心,道:“陪我再看一次星星吧!” 她眉宇间那淡淡的忧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如果可以,她宁愿他是一个普通人,不求他是力挽狂澜的济世大英雄,也不盼他是凌于九天之上的仙人。 她只求他能是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健健康康的人,与自己相伴,就像世间最平凡的夫妻那样。 “好。”叶阿牛心中一阵刺痛,他紧紧握住任悠蓝的手,柔声道:“悠蓝,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苏耽成仙的故事吗?” 任悠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说道:“阿牛哥,我会一直等你。” 叶阿牛将她轻轻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着。接着,他轻轻打开她的手,放入一粒种子。 “这是一颗种子,你把它种在院子里,等它开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叶阿牛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 任悠蓝点了点头,擦干眼泪,重新拿起针线,继续缝制那件青衫。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夜幕完全降临,星光洒满了整个院子。 叶阿牛和任悠蓝并肩坐在院中,仰望着满天繁星,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 “阿牛哥,你看那颗星星,是不是特别亮?”任悠蓝指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轻声问道。 叶阿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一动。 “是的,那颗星星很亮,就像你一样。” 任悠蓝微微一笑,靠在叶阿牛的肩上,轻声说道:“阿牛哥,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那颗星星就是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叶阿牛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不舍。 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回去。 “悠蓝,我会回来的。无论多久,我都会回来找你。”叶阿牛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任悠蓝紧紧攥着拳头,仿佛这样,丈夫就不会离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再次拿起针线,继续缝制那件青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越来越深沉,银月愈发皎洁明亮,繁星也越来越多。 星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洒落在院子里那两道紧紧相依的身影上。 “阿牛哥,天上是什么样的呢?”悠蓝认真地问道。 叶阿牛闻言,缓缓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叶阿牛开始娓娓道来: “话说,有一个男子名叫董永,因家中贫困,无奈决定卖身葬父。”(出自《搜神记》之董永篇) 接着,他讲述起买董永为奴的大户人家,因被他高尚的品德所打动,便给了他一万钱,让他回家。 董永拿着这一万钱将父亲妥善下葬,在家守孝三年后,决定去履行为奴的职责。 “就在这时,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出现,告诉董永,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叶阿牛语气激昂地说道。 “这不是和阿牛哥的情况很像嘛!我捡到了你,你成了我的相公。”任悠蓝掩嘴轻笑,阴霾的心情似乎瞬间一扫而空。 阿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继续娓娓道来:“于是呀,董永便与这位女子喜结连理,二人一同前往主人家,去履行为奴为仆的职责。” 阿牛接着讲道,那位主人说道:“我把钱给你,本就是赠送,并不求你回报。”然而,思索再三,这位大户人家的主人还是问董永,他的妻子擅长做什么。 董永回答主人,说自己的妻子擅长织布。于是,主人便要求他们为自己织出一百匹细绢。 任悠蓝静静聆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仿佛就是在讲述自己与相公的经历。 “后来呀!这位女子十分贤惠,仅仅用了十天时间,便织完了布,将主人家的债务全部还清。”阿牛继续说道:“这位女子在还清债务后,便对董永坦言,自己乃是天上的织女。” “只因看到董永格外孝顺,这份孝心感动了天帝,所以天帝派她下凡,帮助董永偿还债务。” 听到此处,任悠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难道相公也是为了偿还自己的恩情,才来到自己身边的吗? “唉……”阿牛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恰好此时正是七月七日,女子说完这些话后,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了何方。” 话音刚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滴落在环抱着任悠蓝腹部的手背上,阿牛清晰地感受到那泪珠的温热。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阿牛轻声说道:“我要走了,别太思念我。等到橘树开之时,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语罢,阿牛缓缓放开抱着任悠蓝的双手,走向院子中央。 此刻,他已然清晰地感觉到轮回镜正拉扯着自己。 “阿牛哥,你别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阿牛微微点头,静静地站立在院子中央,背对着任悠蓝。 须臾之间,他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淡化,伴随着一阵轻柔的清风,渐渐地幻化成一道虚影,刹那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见踪迹。 地上,只留下刚刚他拿在手中的青衫。 (本章完) 第201章 水淹七军 第201章 水淹七军 北门城外,大周军营内。 无言面色虚弱地走出帐篷,气息微弱地说道:“已经过去三日了,要是叶先生还不回来,我们恐怕很难再维持她的心脉了。” “哟!你这是肾虚啦,怎么后继乏力呀?”戒烟瞧见无言脸色苍白,忍不住调侃道。 “师弟,够了!少说两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压制毒素。”戒毒赶忙出声训斥戒烟,随后一脸诚恳地问无言:“公子,刚刚具体是什么情况?” 无言喘了口气,缓缓说道:“适才我运功护住她的心脉,没想到那毒素异常浓烈,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毒素控制住。” “估计是她全身其他部位的毒素,也都集中起来攻击心脉了。时间拖得越久,我们耗费的灵力就越多。” 众人听完她的讲述,神色皆变得十分严肃。 无言虽然细胳膊细腿,但实力不容小觑,连她都难以单独压制毒素,看来这次的情况着实棘手。 几人掀开帐篷,正准备查看,却惊见秦若希的脸色又开始变化,显然毒素再次蔓延开来。 “不好!”戒毒焦急地说道:“毒素反扑了,快助我压制!” 四大和尚没有犹豫,立刻结阵,全力压制毒性。 与此同时,军帐之中,田华之正唉声叹气。 这几日,军队多次遭受北凉的袭扰,再加上水源短缺,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 “报……”就在他思索应对之策时,一个小兵匆匆来报:“将军,探子回报,北凉大军已经出城,正朝着我军驻地逼近!” 田华之听闻,顿时怒道:“他们这是看准了经过三日缺水的折磨和袭扰,我军此刻最为疲惫,想发动总攻啊!” 他迅速走出军帐,抬头向北门方向望去,只见尘土飞扬,敌军行军产生的轰隆声令人胆寒。 田华之深知此战避无可避,于是高声下令:“全军列阵,迎战!” 大周士兵们尽管疲惫,但听到田华之的命令,还是强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很快,北凉大军如黑压压的潮水般涌来,让大周众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就在此时,张道陵身着铠甲,面色肃穆的立于全军阵前凌空而立,手中紧握着长剑。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大周众人,语气凌厉地喝道:“周贼,可敢出来一战!” 话音刚落,张道陵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冲入大周军队之中。 流光所过之处,士兵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田华之心中大惊,这就是修道者的实力吗?恐怕就算用再多的人命去填,也难以将其击败。 但此刻他已无路可退,只能咬牙上前迎战。然而,他们在张道陵面前,实力悬殊如同蝼蚁。 即便众多士兵以命相搏创造出一丝微弱的机会,田华之还是被一掌击退,身受重伤。这便是凡人与道者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 “周贼,你先杀我北凉三十万儿郎,又屠戮我北凉十万雄兵,今日我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张道陵手中长剑挥舞不停,在他的带领下,北凉士兵将早已乱成一团的大周士兵打得溃不成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破空声,一道寒芒拖着长长的蓝色尾翼,如闪电般激射而来,直指张道陵。 “滋滋滋!” 飞刀射中张道陵手中的宝剑剑身,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湛蓝色的火焰尾翼携带着炽热高温,令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英俊少年飘然现身,正是那叶北玄! 他手持斩仙,剑光闪烁,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张道陵。 “啪!”张道陵拼尽全力,这才艰难地格开诛邪。 “叶先生!”张道陵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拱手说道:“您来了,可惜,这一仗,您怕是要输!” 叶北玄神色镇定,语气沉稳道:“胜负尚未可知,打过才见分晓!” 言罢,两人皆化作流光,瞬间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甚至连肉眼也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身影就像是看见两道光影不停地交错。 田华之见叶北玄归来,心中顿时安定下来,立刻高呼:“弟兄们,叶将军回来了!随我一同与将军杀敌!” 说罢,他手中长剑一挥,大周军队顿时士气大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重新列阵反扑。 战场之外,两位高手激战正酣,在空中与地面来回穿梭,所到之处,天崩地裂。 一个错身之后,张道陵被叶北玄斩仙的锋芒逼退数步,他不禁叹息道:“叶先生果然修为高深,张某自愧不如,您恐怕还未使出全力吧!” 叶北玄神色未变,心中想着:全力?我分身术都还没用呢!如今我已突破金丹境界,无需再靠出其不意,就是要正面交锋。 “张天师,我知晓你为人正直,实在不忍你多年修行毁于一旦。你若能弃暗投明……” “叶先生不必多言。”张道陵急忙打断道:“张某深知此战已违背天意,然而,张某身为北凉之人,早已下定决心与北凉共存亡。” “既然如此,那叶某就不多劝了。”叶北玄明白他心意已决,唯有分出生死才是当下之选,于是将手中长剑一横,准备再次战斗。 张道陵眉头微皱,看向大周士兵的反扑,心知今日一战恐怕功亏一篑,便开口道:“叶先生,您还是去处理一下那些毒素吧!大周士兵早已疲惫不堪,此时与我决战,并非明智之举。”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如你我暂且罢斗,择日再战,你看如何?” 叶北玄心中一动,暗自盘算:此刻北门城门大开,若率兵攻打,虽有很大机会攻破,但己方必然损失惨重,不利于后续攻破北凉城。天知道他们还藏着什么杀招,这一波还是稳一手为好。 “如此,甚好。” 说罢,两人身形一闪,各自退回军中。北凉大军接到命令,如潮水般退朝,撤回北门关。大周军队则有序地撤回驻地。 各自回去后! 叶北玄站在军帐之中,面色凝重地看着地图。 此战已经引出张道陵,试探目的达成,接下来就要使出真招了。 他转身看向田华之,问道:“田将军,为何公子和四大和尚没有前来助阵?若他们一同前来,想必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败北!” 田华之闻言,无奈地叹息道:“叶将军,他们此刻正联手压制毒素,护住秦北希的心脉,实在抽不出身。” “她的情况十分危急,若不是几人轮流不间断地压制,恐怕她早已……” 叶北玄听闻,顿时一惊,说道:“什么?难道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田华之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正是如此。我们的大军不断遭受袭扰,疲惫不堪,公子和四位大师也分身乏术,这才让北凉钻了空子,差点酿成大祸。” 叶北玄默默点头,不再多言,身形一闪,朝着秦若希所在之处赶去。 帐篷外,无言正焦急地等待着。帐篷内梵音阵阵,金光闪烁,透过帐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焦急万分之时,一道身影出现。他刚要开心地喊出声,却见叶北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叶北玄缓缓掀开帐帘,只见四大和尚正分别占据秦若希床的四方,口中念念有词,身上金光四溢。 然而,金光之中竟隐藏着丝丝黑气,那黑气如同活物一般,正不断透过金光渗透出来,甚至开始反扑。 四大和尚也正遭受着毒素的侵袭。 “不好!”叶北玄心中暗叫,这毒素竟如此霸道,居然能顺着灵力隔空毒害他人。 若不及时阻止,恐怕他们都会中毒。 想到这里,叶北玄挥出一掌,打断了四大和尚的阵法,同时隔绝了毒素。 接着,他闪身向前,一指点在秦若希的胸口,试图压制毒素,却也因此,毒素不断侵入他的身体。 四大和尚见状,面露震惊之色。 “叶先生果然厉害,竟能一人压制毒素。” “那是,我大哥可牛了!” 黑气弥漫,叶北玄几乎被黑气笼罩。但奇怪的是,黑气一进入他的身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百毒不侵的体质,果然霸道。 待秦若希的情况稳定下来,叶北玄快步上前,拱手说道:“多谢四位大师,你们没什么大碍吧?” 戒毒睁开双眼,调息片刻,无奈又带着歉意地说道:“叶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此毒实在太过诡异霸道,我们四人联手都难以压制,甚至还差点被它顺着灵力感染,实在是无能为力。” 叶北玄点点头,若不是几位和尚帮忙,秦若希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无妨,我已经带回了橘叶。”叶北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橘叶泡的水,眼下也只能试试看了。若不起作用,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戒毒点点头,说道:“若还是不行,恐怕只能强攻北凉,逼他们交出解药了。” 叶北玄表示赞同,当下情况危急,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将瓷瓶凑近秦若希的嘴唇,然而倒出的橘叶水却瞬间滑落,她根本喝不进去。 “怎么办?”无言面露焦急:“她这几日全靠我们维持心脉,身体机能早就丧失了。若是喝不下去,恐怕……” 叶北玄望着橘子水从秦若希脸颊两侧流下,打湿了床单,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有办法了。” 言罢,他一口将橘子水喝进嘴里,含着水缓缓低头,准备喂给秦若希。 “不可!”戒毒急忙阻止,焦急地说道:“此毒霸道,叶先生您虽然修为高深,但这样直接接触,必然会中毒。” 叶北玄神色淡然,说道:“无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念,将嘴唇贴在秦若希干裂的嘴唇上,然后开始渡灵力给她。 受到水分的滋润,秦若希竟奇迹般地本能吸吮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叶北玄抬起头,擦了擦嘴唇,开始观察秦若希的情况。 戒毒震惊地说道:“叶先生竟无惧毒素,当真恐怖如斯。” “好像没什么变化。”戒烟眉头紧皱,盯着秦若希。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秦若希忽然浑身泛起金光,金光不断收拢,将黑气压迫在一起,很快黑气便被金光完全蒸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言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这就……好了?” 戒毒闻言,立刻上前为秦若希把脉。 片刻后,他高兴地放下秦若希的手,兴奋地说道:“有效,她体内的毒素已经被瓦解。” “那她怎么还没醒?”戒烟不解地问道。 戒毒脸色一变,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实话告诉你,她没醒是因为这几日中毒,身体太过虚弱,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多谢几位这几日不辞辛劳地护着她的心脉,否则我也无法如此顺利地解救她。”叶北玄拱手说道:“这是剩下的橘叶水,烦请戒毒大师去附近水源处理一下。” 戒毒双手合十,慈悲地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等顺应天道,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切!”无言在一旁不屑地撇嘴,一群和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做起事来却没一个靠谱的。 叶北玄淡然一笑,说道:“这是九转大还丹,还请各位不要推辞,服下它以便恢复元气。” 言罢,他一挥手,几颗丹药精准地落在众人面前。 无言点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北玄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公子,等你恢复后,能否用千里眼帮我查看一下,北凉军现在在做什么?有了这神器相助,攻打北门城就能事半功倍。” 无言闻言,淡然一笑,说道:“自当可以。我来此本就是协助先生顺应天道……” 戒烟不屑地看了无言一眼,又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于是说道:“师兄,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帮忙解除水源毒素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留下一个淡定的背影离开。 “额……”其他三人一阵语噎,这家伙怎么老是跟无言作对? 北凉营中起争执 另一边,北凉军营内。 张道陵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陷入沉思。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强大,若不是今日大周军队疲惫,此人又顾及军队,未使出全力,恐怕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怎么?吃亏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我早说过,你若正面与他对抗,必败无疑。你要是早点听我的,狠下心来……” “闭嘴,裘子墨!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张道陵怒道:“你毒死我北凉那么多无辜百姓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利用北门城全城百姓下毒,目的仅仅是迟缓他们一下?” 裘子墨语气冰冷地说道:“我的办法就摆在这,用不用随你。要是兵败,可别怪我。” 说完,裘子墨扬长而去,只留下无计可施的张道陵唉声叹气。 与此同时。 秦若希脱离危险,叶北玄心中的大石落地。 此刻,他正在研究沙盘,研究破敌之法,试图找出一个最简单且损失最小的方法,来击败张道陵的大军。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北门城后便是沙河。沙河河水浑浊,泥沙淤积,河床较高,还经常因雨水引发大面积洪水。 “将军。”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打断了叶北玄的思绪。 “华之啊!快来和我一起研究研究。”叶北玄望着地图,心中已然有了一计,只是此计有些伤天和,他一时难以抉择。 “是,将军。”田华之恭敬地回应道。 “华之啊,你说两军交战,是否该涉及百姓?”叶北玄突然问道。 田华之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这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只要敌人不投降,那就是敌人,没什么好留情的。若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武装起来,害死我们的士兵吗?” 叶北玄心中一怔,顿时豁然开朗,突然觉得这小老头今天开窍了。 “准备的撞车怎么样了?”想通之后,叶北玄不再犹豫。 田华之拱手道:“回将军,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叶北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接着,他朗声道:“话说,武圣关羽也曾与我们面临相似的困境,敌方据守,攻城受阻,他甚至还受了伤。”(出自《三国演义》第 74回,庞令明抬榇决死战,关云长放水淹七军) 随后,他开始讲述关羽得知敌方全部驻扎在北边,便登高眺望。这不望不要紧,一望竟有了重大发现,当时正值夏季,水势凶猛。 听到这里,田华之附和道:“而北门城北边便是大沙河,此河辽阔,直通北凉皇都。” 叶北玄点点头,继续说道:“关羽见此情形,便准备了许多竹筏,并派人堵住各个出水口。” 接着,他详细叙述了由于天降暴雨,出水口被堵,襄江河水暴涨,很快便淹没了敌方大军。 敌方大军被冲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剩余的残部都躲在旁边的一个土山之上。 “就这样,关羽带人冲杀土山,大获全胜,不费一兵一卒。”叶北玄讲到末尾,语气激昂。 田华之听完,露出惊讶的神色。还能这样利用自然条件?不愧是武圣。难道叶将军也想效仿此计?可这沙河虽然辽阔,但最近河水并未暴涨啊! “可如何能精准地淹到他们呢?”田华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来看地图。”叶北玄指着地图说道:“这北门城,城门处地势最低,从这里往沙河方向,地势逐渐升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我们将他们引到此处,然后引水过来,之后只需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就行了。” “妙……妙……妙!”田华之连连点头,可随即又苦笑道:“将军此计绝妙,可唯一的不足是,该如何引水呢?” 引水?自己家的婆娘可是龙,对控水的她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叶北玄淡然说道:“你去把无言公子请来,本将军要见他。” “是。”田华之拱手领命,带着满心疑惑,退出去请无言。 不一会儿,无言便来到了军帐之中。 “叶先生,您找我何事?” 叶北玄淡然一笑,拱手说道:“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使不得。”无言赶忙打断,自己可是奉命前来帮忙,师尊还特别交代,必须全权听从他的指挥。 “既然如此,那叶某就不客气了。还请公子前往失落海,邀请龙宫公主前来。”叶北玄说道。 无言一愣,龙宫与修士虽互不侵犯,但向来关系不怎么好。让自己去请……会不会人家不来? 看出他的担忧,叶北玄拿出一块玉佩,淡然说道:“你就说是我请她来的,她一定会来,放心吧!” “如此,为了不耽误事,我现在便出发。”无言拿着玉佩拱手说道。 “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用,吃了先生的大还丹,修为已然恢复。”无言说道:“告辞!” 语毕,无言便转身匆匆离去。 “华之,你去准备些木材,本将军要亲自搭建一套屋子。”叶北玄下达命令,稍作停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接着说道:“哦,对了!等无言回来,撞车务必要打造完成。倘若耽误了,军法处置!” “是!”田华之领命,心中却满是疑惑。军帐住得好好的,为何非要用木材搭建屋子?二者究竟有何不同? 但他还是尽责地回应道:“将军,要是您觉得这军帐住着不习惯,属下可为您准备一套崭新的。” “不必,照我说的做就行。”叶北玄果断拒绝。 军帐?还是算了吧,敖沁那泼辣的女人要是来了,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军帐那么单薄,根本不隔音啊。况且,这次不拆了敖沁的骨头,她也肯定不愿拆大坝。 (本章完) 第202章 计划顺利 第202章 计划顺利 在一座精致的小木屋内,敖沁正亲昵地依偎在叶北玄怀中,两只精致的小龙角格外醒目。 此刻,她正用纤纤玉指在叶北玄胸口轻轻画着圈圈,显然对他之前的某些行为极为“不满”。 “那条河我看过了,等我借助神龙珠行云布雨之后,便毁掉大坝。”敖沁将小脑袋往叶北玄的肩窝处拱,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吹拂在他胸口,痒痒的。 “嗯。”叶北玄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龙角与发丝,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过,这次毁掉西边的大坝,你留意我的信号。” “一旦我发动总攻,你就开始行云布雨,一日之后,再让大坝决堤。” “西边?”敖沁面露疑惑,道:“毁掉东边的大坝,淹没范围不是更广,威力更大吗?”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行。”叶北玄神色淡然道。 “哦!”敖沁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毕竟毁掉西边的大坝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果然如此!叶北玄心中暗自得意,想要让她乖乖拆大坝,就得先拆了她骨头“驯服”她,这个时候的女人最是听话。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敖沁调笑道:“看不出来呀,你还挺善良。” “为什么这么说?”叶北玄握住敖沁那不安分乱摸的手,开始反击。 “你别以为我笨,我聪明着呢!”敖沁语气中带着不屑,道:“你不就是想少死些人嘛。西边地势较低,受影响的范围相对小点。” “击败张道陵,没必要牺牲那么多人。况且,一旦他们投降,就都是大周的子民,战后重建可少不了他们。”叶北玄神色平静地解释道:“而且,我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击败张道陵不难,但要杀他却并非易事,我这也是为他留了条路,只不过是条绝路。” 叶北玄实在不堪敖沁的“骚扰”,双手紧紧抓住她乱摸的两只手,示意她别再捣乱。 可敖沁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忽然,叶北玄腰间被一条灵活的龙尾缠住,整个人被敖沁紧紧捆在怀里,龙尾的尾尖还故意逗弄着他。 “怎么样?你没第三只手了吧?”敖沁得意地笑道:“可我有尾巴!” 叶北玄嘴角一勾,邪邪一笑,翻身道:“我确实没有第三只手了,可我有你最爱的‘第三条腿’啊!” “.” 很快便传来一阵嘎吱声,好在叶北玄早有准备,特意选了离军营较远的深山之中,这里既方便敖沁直达沙河施展神通,又能避免营帐不隔音的尴尬。 与此同时。 在大周军营内,众多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田华之则在一旁指挥士兵们准备撞车。 “禀报将军,撞车已准备妥当,请将军下令!”一名士兵单膝跪地说道。 “好,本将军这就去请示叶将军军令。”田华之兴奋地说道:“你们即刻将撞车运往一线战场。” “是!” 另一边。 叶北玄正慢悠悠地朝着山下军营走去,心中思索着破敌之策。 毕竟敌方还有个用毒高手,他必须佯装被对方的毒逼得走投无路,仓促间无奈选择决战攻城。 “叶将军。”田华之快步迎上前,拱手道:“禀报将军,撞车已准备就绪,就等将军下令了。” 叶北玄神色淡然:“好!随我回军营商议。” 说罢,两人快步朝山下走去。 回到军帐内。 “叶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待敌军被淹之后,我军同样无法涉水前行,该如何应对?”田华之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们只需派部分主力佯装攻城即可。其他兵马让公子和四位大师事先带领一队人马,沿途封锁张道陵可能逃亡的路线,将他逼到陷空山。我在那里等候,届时便可瓮中捉鳖。张道陵道法高深,不如此布置,难以将其击杀。”叶北玄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田华之恍然大悟,叶将军这是要布下合围之局,以最小的代价消灭张道陵。 接着,他神色庄重地拱手道:“请将军下令,我们何时攻城?” 叶北玄摸了摸下巴,神色严肃地下令道:“田华之听令,明日未时一过,申时一到,你便率领大军准时以撞车强攻。” “是,末将领命!”田华之躬身拱手应道。 翌日申时,天还未亮透,北门城城门口,田华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严阵以待。 黑压压的人群,让城墙上的北凉守军顿感压力如山。 “元帅,请元帅下令,让我等出城与周军决一死战!”城墙上,北凉副将单膝跪地,请求出战。 张道陵俯瞰下方,眉头紧锁。他并未发现叶北玄这个最大的威胁藏身何处,心中顿时犹豫起来。 “不急,对方主力还未现身,先观察他们的战法,再想应对之策。” 还未出现?这还不算主力?副将心中压力倍增,他并不明白张道陵口中的“主力”,与他所理解的并非同一概念。 另一边。 大周大军最前方的敢死队,正咬着牙,拼尽全力将沉重的撞车朝着城门口推去。 “全军,放箭!”北门城墙上,张道陵手中长剑一挥,果断下令。 此刻,他并不敢亲自下场参战,生怕暗中的叶北玄趁机出手。 面对北凉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以及漫天投掷的石块,大周的敢死队不断有人倒下。 但他们齐声呐喊,不顾一切地将撞车奋力撞向城门。 “轰”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响,远处山林中的飞鸟被惊得四处乱飞。 城门被撞得摇摇欲坠,而城墙上的北凉士兵们,眼神凶狠,不停地投掷石块,甚至泼洒热油进行攻击。 城楼上,张道陵面色凝重,转头问身旁的副将:“可发现可疑之处?” 接着,他喃喃自语道:“按理说,周军不该强攻才对,强攻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甚至会直接导致失败。” “不强攻?你别忘了,他们可是水源匮乏,若不尽快决战,迟早会被拖垮。”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正是魔道用毒高手——裘子墨。 张道陵微微一怔,虽然心里不愿承认,但裘子墨的话确实提醒了他。 毒死北凉众多百姓虽让他不齿,但大周军队在水源短缺的情况下,急于决战寻求突破,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下令道:“给我狠狠攻击撞车!” “是!” 得到命令的北凉士兵,更加卖力地投掷石块、射箭。 就这样,双方从申时一直激战到酉时。大周士兵死伤惨重,而北凉军依旧稳稳地据守城中。 “不对劲!”尽管此刻北凉军占据上风,人员伤亡也远低于大周军,但张道陵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掐指推算,却算不出任何眉目。 就在双方都杀得精疲力竭之时。 “轰隆隆!” 一声炸雷响彻天地,惊得众人纷纷变色。 顷刻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而起,天空迅速暗沉下来。 紧接着,星星点点的雨滴声传来,转瞬间便暴雨倾盆。 张道陵心中大惊,急忙掐指一算,不对啊!今日推算并无雨象,怎么突然暴雨如注? 他站在城墙上,心中愈发不安,接连推算几次,结果都显示今日无雨,可眼前的暴雨却如此真实。 “将军,这雨势太大,弓箭手已无法作战!”副将焦急地禀报道。 张道陵沉着下令:“传令下去,所有人集中到此处,全力投掷石块!” 与此同时。 铁打的撞车,流水般的敢死队。 他们一批接着一批地轮换,撞车的车身布满了泥泞,士兵们浑身溅满了泥水。 “弟兄们,建功立业、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再加把劲!”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山丘上,叶北玄密切观察着战场局势,一切都如他所料般发展。 站在他身旁的敖沁吐出神龙珠,正全力操控着暴雨。 “水位正在上升,何时决堤?” 叶北玄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再等一个时辰,让水位再升高些,把张道陵的大军吸引得更集中些。” 一个时辰后。 随着一声惊天闷雷,西边的大坝终于不堪重负,被大水冲垮。洪水如脱缰的野马,顺着决堤口汹涌而下。 远处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地望着决堤口,那洪水犹如不断壮大的孽龙,肆意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它冲毁农田,淹没村落,径直朝着北门城奔腾而去。 张道陵见状大惊失色,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决堤?这也太巧合了!他连忙下令:“快,全军撤退,往高处转移!” 田华之见此情形,当即下令:“全军出击,追击北凉败军!” 田华之率领大军从另一面与洪水形成夹击之势,困住北凉大军。张道陵无奈,只能朝着叶北玄为他“设计”好的路线仓皇逃窜。 叶北玄站在远处,神色淡定地说道:“接下来,就看无言和四大和尚的了。” 另一边,张道陵率领着残兵败将一路奔逃。士兵们的甲胄被雨水浸湿,沉重无比,此刻早已疲惫不堪。 不知跑了多久,张道陵见大军实在累得不行,于是下令:“全军,原地歇息片刻。” 然而,众人还未喘口气,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正是无言率军追赶而来。 “杀!”无言见张道陵进入自己的包围圈,立刻果断下令。 中计了!张道陵心中大惊,却默不作声。 他一边挥剑抵挡无言的攻击,一边且战且退。 若只是无言一人,他倒并不惧怕,可他忌惮的是还未现身的叶北玄,更别说还有四个实力不凡的大和尚。若是恋战,恐怕会全军覆没。 很快,北凉军朝着叶北玄预定的逃亡路线狼狈逃去。无言见状,下令不必急追,而是带领众人慢慢合围。 气喘吁吁的北凉大军,被无言一路撵到一处树林。此时,他们早已到了极限。张道陵无奈下令所有人喝口水,稍作休整。 然而,水才喝到一半,一阵悠扬的梵音突然响起。四大和尚身披袈裟,神色庄重地出现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戒色双手合十,作为大师兄,他理应起到带头作用。 张道陵心中一沉,这四个和尚可是蜀山普陀寺新一代最强的弟子,四人联手甚至可与金丹强者一战。这次,怕是真的陷入绝境了。但他还是毅然提起长剑,准备拼死一战。 他淡然一笑,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大师能否告诉我,何处是岸?何处又是海?” 接着,他又自嘲地一笑:“我败,不过是败给天意罢了。” “既然施主死不悔改,那我等就得罪了。”戒色神色平静地说道。 言罢,四大和尚同时出击,迅速摆出四大皆空大阵,一上来便使出杀招。 张道陵虽修为高强,但面对这威力巨大的大阵,再加上之前的接连消耗,早已心力交瘁。 很快,他便落了下风。一招不慎,他中了一掌,身形踉跄后退。不过,这也为大军争取了撤退的机会。 “撤!”张道陵大喝一声,同时拼尽全力在四大皆空大阵中艰难脱身,带着残军继续逃窜。 一路奔逃,北凉大军士气低落,还时不时遭到暗处的埋伏,被打得慌不择路。最终,他们来到一处山谷前。 山谷前分出三条道路。 张道陵心中犹豫不决,喃喃自语道:“陈副将,我们走哪条路去北雄关更近?” 副将急忙展开地图查看,说道:“禀报元帅,走中间这条路最近,只需翻过两座山便可到达.” 张道陵心中思索,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条近路,一条远路。 换做常人,自然会选择抄近路,可他担心叶北玄会在近路上设伏。 若选择走远路,大军早已疲惫不堪,恐怕还未到达关前,就会被拖垮。 见张道陵犹豫不决,副将焦急地说道:“元帅,弟兄们已经精疲力竭了,走中间吧!尽快回到北雄关,否则将士们迟早会被累死。” 张道陵无奈,只得叹息一声:“全军,走中间!” 言罢,北凉大军一刻不敢耽搁,急忙赶路。 然而,当他们翻过第一座山,还未开始翻越第二座山时,前方突然传来马匹嘶鸣声和号角声。 只见叶北玄神色淡然地从前方缓缓走来。无言的千里眼,果然好用! 张道陵大惊失色,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的行踪仿佛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愧是叶先生! “撤……往右边翻山!”他急忙下令,可刚准备行动,却发现后路已被无言堵死。 “张先生,投降吧!若你肯归顺,我保证既往不咎,也会优待这些将士。”叶北玄的声音沉稳地传来。 他之所以如此温和,一方面是真心希望张道陵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动摇北凉士兵们抵抗的决心。毕竟,谁不想活下去呢?如今摆在他们面前有活下去的机会,若被张道陵拒绝,他们定然会心生怨恨。 张道陵脸色一变,语气严厉道:“多说无益,老夫倒想见识见识,被三大仙府巨擘推崇备至的人,究竟有何能耐。” 说罢,他神色凝重地卸下战甲,换上道袍,显然是打算殊死一搏。 叶北玄并未下令攻击,只是神色淡定地看着他。 “叶先生,得罪了!”张道陵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剑光闪烁,带着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朝着叶北玄袭去。 叶北玄神色镇定自若,手中的斩仙轻轻一挥,便轻松格挡下这一剑。 如今他无需再靠计谋越级战斗,此刻只想尽情享受同级碾压的畅快。 “张天师,北凉逆天而行,天命归属大周,何必助纣为虐?”叶北玄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叶先生,多说无益,想要灭北凉,就先杀了我!”张道陵手中长剑挥出一剑,又仿佛挥出百剑,将叶北玄的所有动作都封锁住。 叶北玄不闪不避,同样挥出一剑。这一剑,竟同样如百剑齐发,且剑剑都精准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一招之下,张道陵便落入下风。 “张天师何必愚忠?只要你肯归顺,我保证,北凉还是那个北凉,百姓依旧是那些百姓,只不过换个皇帝而已。”叶北玄一边破招,一边继续劝说道。 “多说无益!”话不投机,张道陵不再言语,而是以快打快,企图冲破叶北玄的剑招。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香袭来。北凉大军闻到香后,纷纷浑身无力。此招正是仙宗的招蜂引蝶。 “张天师,你已无路可退,还是投降吧!”叶北玄大声劝道。 “绝无可能!”张道陵手持长剑,依旧准备拼死一战。 “阿弥陀佛!”一道金光闪现,正是四大和尚结阵赶到战场。 张道陵虽拼尽全力抵抗,但在众人的围攻下,身形愈发狼狈,道袍已被鲜血染红。 一个错身,他踉跄地退回大军之中。抬眼望去,北凉大军眼中已失去生气,只剩悲凉与无奈。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一战,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叶先生……”张道陵声音虚弱,带着悲凉与无奈,问道:“若投降,士兵们会不会死?” “不会。”叶北玄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只要他们投降便是我大周的人,我保证他们性命无忧。” 听到这话,张道陵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罢了……”他的声音充满无奈,“我等投降……” 然而,此言一出,北凉士兵们却紧紧握着武器,不肯投降,眼神中透着拼死殉国的决然。 叶北玄见状,语气平淡且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张天师,我只答应你,投降者不杀。若他们不投降,休怪我无情。” “传我命令,缴枪不杀,其余一概杀无赦。”叶北玄见北凉大军拒不投降,立刻向大周士兵下令。 张道陵看着浑身是伤、神情疲惫却眼眸坚毅的北凉士兵,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与骄傲之情。 “好!不愧是我北凉儿郎。” 随后,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叶北玄,语气欣慰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说道:“叶先生,老夫能否请求你一件事?” “说。” “若我北凉士兵中有投降者,还请先生高抬贵手。” “可以。” 张道陵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笑意。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手腕用力一挥,长剑瞬间划过自己的脖颈。 “噗嗤!”鲜血飞溅而出,带着余温的血滴洒落在北凉大军之中。 “张先生!”叶北玄伸手阻拦,却为时已晚,他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道:“何必如此呢?” “张某无能……”话未说完,张道陵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大帅……”北凉副将双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恶狠狠地盯着大周众人,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周贼,我定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弟兄们,横竖都是一死,北凉男儿随我冲啊!带走一个够本,带走两个就赚啦……” 言毕,他没有丝毫犹豫,如疯虎般第一个带头向着大周军队猛冲过去,铁了心要拉一个垫背。 士兵们被副将那悲愤交加的情绪所感染,心中燃起同仇敌忾的火焰,纷纷紧随其后,奋勇冲锋。 然而,这无疑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冲锋,与送死无异。 大周的士兵们毫不手软,冷酷地举起手中屠刀,将冲上来的北凉士兵无情地格杀当场。 一时间,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陷空山的土地。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又飘起了雨丝,渐渐地,雨势变大,雨水一遍遍冲刷着地面,将那血水慢慢冲淡。 “厚葬他们。”叶北玄神色凝重,缓缓下令道。 另一边。 裘子墨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面前,低声汇报道:“魔君大人,张道陵恐怕已然兵败被杀了。” “无碍!”候方亭神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道:“你即刻前去带人主持阵势,让他们尝尝我的万鬼魔婴阵的厉害。” (本章完) 第203章 万鬼魔婴阵 第203章 万鬼魔婴阵 北凉皇宫之内。 北凉王正威严地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殿下群臣,开口问道:“众爱卿,对于反攻大周,可有良策?” 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晃脑,相互推诿,无人敢率先发言。 “报……八百里急报……”就在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伴随着匆匆脚步声传来。 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进殿内,噗通一声跪地,禀报道:“陛下……张天师……他战死了……” 咽了口吐沫,他又艰难地说道:“大周大军正长驱直入,已然逼近北雄关了。” 北凉王原本淡定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 自他太爷爷那辈起,张天师就一直辅佐教导着北凉皇室,在他心中他就如天上仙那般。 “你说什么?!”北凉王怒不可遏,转头对身旁护卫吼道:“来人,把这个虚报军情、扰乱军心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大臣们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连神秘而强大的张天师都战死了,北凉怕是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时,黄金水站出身来,满脸悲痛地说道:“陛下,老天师已战死,如今之计,恐怕只能依靠他们了。否则,一旦北雄关被攻破,皇都必将血流成河。” 黄金水所说的“他们”,众人皆知指的是那些所谓的仙师了。 北凉王神情颓废,重重地坐回龙椅上,落寞地扫视着这群臣子,心中感慨万千。 想自己也曾是一代枭雄,满怀雄才大略,如今却落到无人可用的下场,实在是讽刺。 “我们可以助陛下抵挡大周,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来人正是裘子墨。 北凉王听闻有人能帮自己,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可听到“不过”二字,他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深知这代价恐怕自己难以承受。 “还请阁下明言。”北凉王此刻甚至都不愿称呼裘子墨为仙师了。 裘子墨倒也不在意,语气淡淡的说道:“需北凉王配合我们,借助整个北凉的气运,助我君主布阵。” “不可能!”黄金水立刻站出来反驳,道:“这是拿整个北凉去赌博!” 裘子墨淡然一笑:“无妨,我可以等。只是不知你们等不等得起!一旦北凉皇都被攻破,还谈什么北凉气运?” 北凉王面色阴沉,深吸一口气,许久之后,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另一边。 “为何此处感觉如此死寂?”戒烟神色凝重地说道。 身为和尚,他对阴鬼之物格外敏感。 众人刚一靠近,便觉一股阴冷之气直冲天灵盖。 “不对劲。”叶北玄抬眼望向远处的北雄关,只感一股压抑之感扑面而来,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转而语气柔和地对身旁的无言说道:“公子,能否借助千里眼看看北雄关内的情况?” 其他人眉头紧皱,甚至仿佛听到了万鬼的凄厉哭嚎。 无言点点头,取出千里眼戴在眼上。只见关内深处被一片黑气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再往天空看去,乌云翻涌,好似隐藏着绝世妖物,随时都会破云而出。 就在无言想要继续查看时,一个周身漆黑、身形扭曲、皮肤青灰、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婴儿,突然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那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啊……”无言吓得身形踉跄,后退一步。 “怎么了?”叶北玄急忙问道。 无言取下千里眼,摇了摇头,语气虚弱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清,只看到一片黑气,还有一只鬼婴。” “鬼婴?”叶北玄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候方亭之前大量捕杀孕妇,难道与此事有关? “难道说,这是某种阵法?”一旁的敖沁捏着下巴,认真地说道:“我父王曾经就遇见过类似的阵法。” “阵法?” 经敖沁提醒,其他人也顿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若真是阵法,一切便说得通了。 戒烟神色认真地说道:“若如此,此阵怕是不简单呐!我提议,还是先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无言点点头,肯定道:“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个和尚也有靠谱的时候。” 戒烟被嘲讽,顿时火冒三丈:“小爷我一直都很靠谱的好嘛!” “就你?还靠谱?”无言讥讽道:“你要是靠谱,敢不敢帮叶先生去探查一番?” 戒烟被激,顿时跳起来,不屑道:“有何不敢?要不咱们一起去,比比看?” “唉!”叶北玄赶忙打圆场:“两位,还是我先去查看一番吧!” “不可。”无言说道:“叶先生您得坐镇军中。如今敌暗我明,一旦暗处有人偷袭,我们怕是无力回天,还得您来指挥大局。” 其实他就是看戒烟不爽,如此激他,就是想让他打头阵。 叶北玄思索片刻,觉得无言所言有理,于是说道:“如此,那就多谢两位了。” “不客气。” “能为大哥办事,那是小弟的福分!”戒烟赶忙拍马屁道。 言罢,两人朝着叶北玄拱手行礼,随后便你推我搡地离去。 “这两人真没问题吗?”敖沁疑惑地问道。 “放心吧!”叶北玄淡淡一笑,道:“别看他们平时吵吵闹闹,关系可好着呢!” 北雄关城墙前。 戒烟和无言相继走向城门,满脸疑惑地看着门缝中冒着丝丝黑气。 这里城门紧闭,毫无生气,不见守城大军的踪影,唯有一片空荡荡的幽寂,宛如丰都鬼城。 “和尚,你是不是不敢了?”无言嘲讽道:“要是不敢,就留在这儿等我,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率先飞向城墙之上,站在眺望台上,眼神带着嘲讽看向戒烟。 戒烟被这嘲讽气得跺脚,一个飞身便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站在城墙之上,望向关内。 只见关内拒马纵横,军旗在风中微微飘荡,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却空无一人。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却阴气弥漫?”戒烟皱着眉头,望着关内,语气沉重地说道。 无言冷哼一声,嘲笑道:“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刚刚还说要和我一决高下呢。” 戒烟顿时火冒三丈:“怕你?我只是提醒你,这里很危险,一会儿可别吓得尿裤子,还得我来救你。” 他不明白,自己平时大大咧咧,面对任何人都能保持理智,唯独受不了无言的挑衅。 “少废话,赶紧找阵法的节点和阵眼。”无言懒得理他,千里眼散发着金光,试图找出破绽。 然而,他看到的依旧是无尽的黑气,甚至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反向窥视他。 突然,一阵尖锐凄厉的喊叫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带着阵阵音波,震得城墙都微微颤抖,两人身子也跟着踉跄不稳,赶忙捂住耳朵,元神都差点被震出体外。 “不好!”戒烟脸色骤变,浑身金光大盛,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一声梵音佛号,正是佛门狮子吼,瞬间化解了这股嘶吼。 无言这才稳住身形,脸色后怕地看向关内深处。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凄厉的嘶吼声又由远及近,只见远方无数鬼婴的虚影正不断逼近。 无言顿感不妙,手中繁剑一挥,万丛生,剑气四溢,充满生机。 然而,这饱含生气的剑气,刚接触到那些远处的鬼婴虚影,便被瞬间吞噬。 “好诡异!”无言低声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通知叶先生早做打算!这个阵法不是你我二人能破解的。” 戒烟点点头,两人罕见的意见一致,没有拌嘴。 正当他们准备撤退时,突然间,一只脑袋奇大、面色青灰的鬼婴从他们背后张开血盆大口猛地袭来。 两人修为不弱,瞬间反应过来,同时跳开躲避。 但那鬼婴却如离弦之箭,上蹿下跳,紧追着两人攻击。 望着这奇丑无比的鬼婴,戒烟心中大惊,这鬼婴竟和叶北玄在黄烟阵中超度的鬼婴一模一样,看来这确实是魔道某种丧尽天良的阵法。 想到这儿,戒烟双手合十,身上金光一闪,瞬间将鬼婴泯灭。 可两人还来不及高兴,北雄关内的土地里,一颗颗硕大脑袋的鬼婴,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鬼影,瞬间将两人团团包围。 “完了,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戒烟咬牙说道:“娘娘腔,你先回去搬救兵,我来挡住!” 无言一愣,立刻怒道:“说什么胡话,这些鬼物实力本就不弱,加上数量如此之多,你怎么挡得住?” 戒烟一脸决然,不畏生死道:“我有菩提不死身,还有锦斓袈裟护体,这些鬼物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我。若你不去搬救兵,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无言咬咬牙,语气沉重道:“好,我去搬救兵,你一定要顶住,在我还没揍你一顿之前,可千万别死。” “少废话,我掩护你,快撤退。”戒烟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锦斓袈裟飞向空中,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将鬼婴笼罩其中。 接着,他一声佛门狮子吼,成功打开一条通路。 “保重。”说完,无言头也不回地顺着戒烟创造的机会,疾驰而去。 只留下穿着袈裟、端坐在地,口中念着梵音佛号驱赶鬼婴的戒烟。 随着鬼婴的数量越来越多,戒烟最终被它们淹没。 大周军营中。 叶北玄正在研究地图,翻阅古籍,试图寻找破阵之法。 就在这时,一个气息紊乱、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人冲了进来,正是无言。 “叶先生,快,快去救戒烟!”无言说完,差点晕倒在地。 叶北玄闻言,脸色大变,立刻扶住他,单掌拍在无言背后,为他输送灵力。 他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得到灵力加持,无言喘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复述了一遍。 叶北玄眉头紧锁,沉声道:“原来候方亭大肆抓捕孕妇,是为了布置如此歹毒的阵法。” 此时,三大和尚也走了过来,戒色率先开口道:“叶先生,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发把戒烟救出来,破阵的事,容后再想。” 破阵之法确实可以慢慢琢磨,但戒烟危在旦夕,当务之急是先救他出来。叶北玄点点头,道:“事不宜迟,公子留下调息,咱们赶紧出发。” 北雄关前。 众人站在巨大的城门之前,顿时察觉到此处的不同寻常,这阵法仿佛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叶北玄身形一闪,进入阵中。手握斩仙剑的他,宛如谪仙下凡,与阵内的鬼气相映成鲜明对比。 其他三大和尚也各自施展手段,进入阵中。 刚一入阵,叶北玄便发现,自己似乎不受阵中阴气的影响,那些黑气自动与他隔开,想必是万邪不侵体质的缘故。 “先找戒烟的位置。”叶北玄沉声说道。 然而,在关内军旗之下,几个大和尚还没找到戒烟,就被如潮水般涌来的鬼婴淹没。 “先撤。”戒色等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很快便挂了彩,肺腑被阴气侵入。他语气急切道:“等想出办法再来破阵。” 叶北玄见大家都被困住,无奈点头,一剑劈开一条路。 他心中顿时一沉,单凭他们几人破阵,无疑是痴人说梦,看来得请人帮忙了。 而且时间紧迫,拖得越久越危险,必须尽快行动。 几人迅速返回大周军营。 叶北玄一刻不敢耽搁,急忙写了一封信。 写好后,他对身旁的敖沁说道:“你把这封信送到大周皇宫,请香妃来破阵,还要让她请玄心正宗的金泉一同前来,此阵非得双剑之力不可破。” 香妃?敖沁脸色瞬间变幻数种表情,最终挤出一个极为甜美的笑容道:“这个香妃……” “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叶北玄焦急道,“来不及了,我的公主,你赶紧出发,等我回来,必定破了他们的阵。” 敖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问道:“那你呢?” “我?”叶北玄摇摇头,道:“要破此阵,我还得先找到一个人。” “谁?” “那个用毒高手。” 说完,叶北玄离开军营,直奔北雄关周边外围而去。 他已经推测出,此阵便是鬼婴阵,与黄烟镇所杀的鬼母鬼婴异曲同工。此次除了借助双剑之力,还得先除掉那个用毒高手。 半日之后。 一座巍峨山峰之上,宏伟的山门前,一道绝世身影伫立,正是一路疾驰而来的李香莲。 守门弟子见来人竟是如此美貌的女子,顿时和颜悦色道:“不知小姐找谁?还请告知,以便我等通报。” 李香莲淡然一笑,说道:“天机阁李香莲,劳烦小兄弟通报一声。” 守门弟子一听是天机阁的人,哪敢怠慢,迅速跑去通报。不一会儿,他回来引导李香莲前往大殿。 大殿内,金田正盘膝而坐疗伤,显然是在围剿魔道时受了伤。见李香莲进来,他淡淡道:“李侄女,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李香莲拱手施礼,随后将叶北玄信中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 金田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道:“若我没猜错,此阵应该是歹毒的万鬼魔婴阵。没想到候方亭竟如此丧心病狂,此阵威力巨大,以叶先生的能耐也无法破阵?” 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阵法极其恶毒恐怖,即便是他们三大高手联手,破阵也绝非易事。 “叶先生虽能自由出入,但破阵还需他人相助。”李香莲拱手道,“叶先生希望金泉前往,借助双剑之力来破阵。” 金田闻言一愣,惊讶道:“叶先生果然厉害,此阵诡异非常,就连老夫进去都凶险万分。” 双剑?金泉这小子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牛哄哄的样子,自己还能不清楚他的底细?想到这儿,金田摇摇头道:“老夫担心他学艺不精,坏了叶先生的大事。” 就在李香莲准备回应时,一道颇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师父,弟子愿意前往协助叶先生。” 李香莲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出现,正是金泉。此时,他正眼神痴痴地看着李香莲。 金田眉头一皱,这小子和自己当年如出一辙,于是怒喝道:“胡闹,连我进去都危险重重,就凭你?” 金泉拱手,大义凛然道:“师父,弟子虽修为浅薄,但除魔卫道,乃我辈修士义不容辞之事。” 得了吧!你就是被美色所惑,金田心中暗自骂道。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就去吧。” 金泉大喜,连忙道:“多谢师父!” 李香莲也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言罢,两人便准备启程。 “等等。”金田沉默良久,语气淡淡道:“带上寒冰魄。” “是。” 另一边,大周军营内。 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偷偷朝着北雄关奔去。 与此同时,在北雄关外围的一座山尖上,叶北玄正站在那里,俯瞰着整个北雄关。 望着北雄关外围有黑色身影在忙碌,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有人在主持阵法,只是不知这是不是故意让我发现的烟雾弹,还是先按兵不动。” 接着,他身形一闪,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探查,果然都发现了人,但并未找到那位用毒高手。 看来得想办法先逼他现身一战了。要他现身,必须先破阵,而破阵又得先救出戒烟。 想到这儿,他决定先返回军营,商量如何救人。 与此同时,北雄关内。 黑气弥漫,鬼婴的阴森啼哭声、阴笑声此起彼伏。 戒烟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锦斓袈裟悬浮在空中,将鬼婴阻挡在外。 然而,鬼婴的数量实在太多,袈裟已经摇摇欲坠。 “阿弥陀佛……”戒烟脸色苍白,心神不稳,精神已濒临崩溃。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里?死在这里就再也喝不到美酒,吃不到佳肴,也……见不到他了……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一生的过往,最后画面定格在一道人影上。 他苦笑一声,这家伙说不定讨厌自己都来不及,自己还天天气他,想引起他的注意。 好累啊!好想睡一觉,想着他的样子睡去,或许也不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剑气纵横之声。 繁剑挥动,万丛生,剑气四溢,充满生机。剑气所到之处,鬼婴纷纷湮灭。来人正是无言。 一想到戒烟正在受苦,无言便心急如焚,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他既担忧戒烟的安危,又害怕众人不愿去救戒烟,权衡之下,只好独自偷偷跑来救人。 幸运的是,竟然真找到了戒烟。 “和尚,戒烟!给老子睁开眼睛,别他妈在这儿睡觉!”无言一边艰难地应付着数不清的鬼婴,一边大声呼喊着,试图用言语唤醒戒烟。 戒烟吃力地勉强睁开双眼,苦笑着说道:“还不赶紧过来帮我,我浑身都快没知觉了。” 无言冷哼一声,嘴上不饶人:“我就知道,到最后你还得指望我。” 戒烟强撑着想要起身,而此时悬浮在空中的袈裟,也已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鬼婴冲破。 无言见状,急忙施展剑招,将靠近的鬼婴逼退,同时迅速伸出手,一把扶住戒烟,压低声音说道:“快走!” 两人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来到一处角落。这里鬼婴的数量相对较少,让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最后还是得靠你救我一命。”戒烟喘着粗气,苦笑着感慨。“幸好这里鬼物不多。” “没什么鬼物?”无言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这里就是…… 就在这时,一道阴森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幽幽传来:“哟!两个大男人感情居然如此深厚,要不,在下给你们其中一位动个‘小手术’?” 两人脸色瞬间大变,只见在浓重的黑气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出来,正是裘子墨。 他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乌黑光泽的匕首,匕首上明显沾染着剧毒。 (本章完) 第204章 佛前三世花 第204章 佛前三世 北雄关内。 戒烟与无言并肩肃立,目光紧紧锁住缓缓现身的裘子墨,神情凝重,严阵以待。 戒烟冷哼一声,嘲讽道:“哼,我瞧你们魔道之人,微医术倒是颇为擅长,莫不是你已被阉割了不成?” 无言亦冷笑道:“你便是天魔宗的毒王裘子墨吧!” 裘子墨微微一怔,旋即淡然一笑,道:“想不到,如此娇柔的小女娃竟知晓老夫,不过今日,你们必死无疑。否则,老夫倒愿与你们共赴云雨,同登云端。” “无耻之徒!”无言怒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横,率先发起攻击。 裘子墨身形如电,瞬间闪至两人跟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 此时的戒烟虚弱至极,无奈之下,只得双手合十,奋力抵住刺来的匕首。 匕首被阻拦,无言瞅准时机,长剑朝着裘子墨腰间狠狠斩去。 裘子墨手中匕首灵巧一转,轻松抽出,同时身形再度一闪,避开这凌厉一剑的同时,反手一挥,一道乌黑光芒如毒蛇般疾射而出,直逼无言咽喉。 无言身形急速向后飘退,但裘子墨速度更快,匕首尖已然快要触及她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戒烟顾不上自身安危,浑身金光大盛,瞬间将裘子墨逼退一步。 三人身形皆有些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 “小心!”戒烟提醒道:“这家伙似乎正在操控阵法,实力有所削弱。” 无言微微点头,裘子墨实力本远超他们二人,此刻却显得有些缚手缚脚,想必是受到了什么牵制。 “配合得倒不错。”裘子墨淡然一笑,道:“不过接下来,可就没这般容易了。” 言罢,他手中匕首骤然爆发出浓烈的黑气,刹那间将两人淹没其中。 一阵头晕目眩之感如潮水般袭来,戒烟和无言急忙运转功法抵抗。 “不好,有毒!”无言脸色剧变,身形开始踉跄。 裘子墨见状,冷笑道:“我的毒,可不是运功就能抵御的。” 然而,就在他得意之时,戒烟迅速取出一个瓷瓶,喂了无言一口,对方顿时逐渐恢复。 裘子墨一愣,旋即脸色大变:“这绝无可能!抬手便能解我之毒。” 戒烟淡淡一笑,道:“不然你以为北门城的水源问题,我们是如何解决的?” 裘子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没了毒,自己实力减半,杀他们恐怕要冒些风险。 见无言尚未完全恢复,裘子墨再次猛冲而上,直刺无言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戒烟一声怒吼,佛门金光凝聚于手掌,狠狠拍出。 然而,裘子墨身形一闪,瞬间绕到戒烟背后,匕首直刺其后心,原来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戒烟,攻击无言不过是幌子。 戒烟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性命难保,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刚刚恢复一些的无言猛冲上前,撞开戒烟。 “噗!”虽避开了心脏,但她的胸口仍瞬间被刺穿。 好机会!无言双手瞬间死死控制住裘子墨握着匕首的手,令其无法动弹。 “娘娘腔!”戒烟惊呼一声,同时锦斓袈裟临空飞起,施展出最强一击,一拳轰在裘子墨的腰间肋下。 “咔嚓!”骨头碎裂之声传来,裘子墨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无言捂住胸口,咬牙道:“我没事,快走!” 言罢,两人相互搀扶,脚步踉跄地离去。 这一战,他们损失惨重,不过并非毫无收获,至少知晓了其中一个阵基的位置。 另一边,大周军营之中。 “此阵的阵基,应在东西南北四处。”叶北玄指着地图上所圈之处,语气平静地说道:“而那阵眼,或许就在阵法中央。” “届时,三位大师与公子你们四人,一人负责破坏一个阵基。阵基被毁,阵法威力大减,阵眼便会暴露,如此便可破阵。” 三大和尚连连点头,若一切顺利,此阵确可破解。 就在众人商讨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军帐的帐篷被猛地掀开。 “将军,大事不妙,公子不见了!”田华之语气急促地说道。 叶北玄眉头紧皱,意识到无言可能独自去救戒烟了。 “公子定是去救人了,三位大师,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救人,你们按原计划破坏阵基,我去阵中寻找他们。” 与此同时。 戒烟和无言相互扶持,一路艰难逃出阵基,沿途不断遭受鬼婴袭扰,苦不堪言。 无言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伤口血流不止,裘子墨的毒太过猛烈,即便喝过橘叶水的她也难以支撑,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戒烟搂着她,低声安慰道:“大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坚持住。” 无言语气虚弱,却仍淡然一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两人逃至北雄关西边角落,无言终于支撑不住,虚弱地瘫倒在地。 戒烟急忙扶住她,不让她倒地。 “我为你疗伤!”戒烟低声说道。 无言摇了摇头,苦笑道:“秃驴,你省点力气吧!你自己都已是强弩之末了。” 戒烟咬牙道:“瞎说,小爷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无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秃驴,为何你总爱气我呢?” 戒烟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低声道:“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 这想法或许有些幼稚,气她仅仅是为了引起对方关注,也许这便是身为和尚的他,那份青涩纯真的感情吧! 无言用微弱的语气,低声问道:“秃驴,你何时知晓我是女子的?” “一直都知道,我一直知道你是女孩。”戒烟扶着她,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那你的俗家名字叫什么?我能知道吗?”无言继续问道。 戒烟沉默片刻,并未言语。 无言见他不答,有些失落道:“不能说吗?” “释迦。”戒烟语气柔和而淡然地说道。师傅曾对他说过,若有一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说出自己的俗家名字,那么他离成佛便不远了。 当时他以为只是玩笑,如今他却懂了,彻悟了。 “释迦吗?还真是个奇特的名字呢!”无言有气无力地说道:“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她似乎有些冷,往戒烟怀中缩了缩。 “故事吗?”戒烟搂着无言,缓缓讲起普陀寺中的记载:“从前有个和尚,每日在一棵柳树下悟道,期望能领悟超脱生死轮回的真谛。” “某一日,他如往常般端坐在树下,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闭眼之前,身前那株快要枯死的野。” 接着,戒烟娓娓道来,和尚解下腰间水壶,怀着慈悲之心,给那朵野浇了一滴水,并且淡然一笑,轻轻拈起它的身体,将其扶正。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尚每日在它面前枯坐参禅,野也开始每日每夜为他盛开。 终于有一天,和尚参悟了生死轮回,斩去三尸成圣。 然而,好景不长,仙界之中,突然血云密布,遮天蔽日,漫天神佛纷纷凋零。 佛陀心怀悲悯,以佛光普照世间,化身金刚大圣,与血海魔罗一战。 魔罗狡诈多端,利用佛陀三尸恶念,将佛陀金身打得粉碎。 “最终啊!那朵野再也没能等到佛陀归来,或许它如今还在痴痴等待吧!”戒烟叹了口气说道。 “不,我想那朵早已枯萎了。”无言语气忧伤地说道。 “为何?” “因为,已无人值得它盛开了。”说完,无言缓缓闭上双眼。 她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一朵平凡的野等了很久很久,直至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它不再盛放,不再开,直至枯萎。 一阵阴风吹过,带走了她仅存的余温。 戒烟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口中喃喃自语:“我值得你盛开吗?” 与此同时。 三大和尚毁掉了外围阵基,阵法范围缩小,他们开始四处搜寻戒烟的下落。 叶北玄一路杀至中央,虽尚未找到阵眼,但他发现鬼婴数量在逐渐减少。 正要继续搜寻时,突然,一把匕首带着复仇的寒光,如闪电般直逼他的面门。 叶北玄双指精准夹住匕首,紧接着一掌挥出。 “轰!”两人对了一掌,裘子墨倒退数十步,显然落了下风。 “我们又见面了。”叶北玄冷冷说道。 裘子墨一愣,旋即冷笑一声,道:“是你,当日在龙宫之中,便是你破坏了魔君的计划吧!如今看来,魔君要杀的人便是你了。” 叶北玄淡淡道:“是我,又怎样?” 裘子墨眼神一冷,道:“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两人身影同时闪动,瞬间战作一团,一时间,剑气纵横交错,黑气翻涌弥漫。 “轰!” 裘子墨被击飞出去,心中暗自咒骂,怎么一个个都不怕自己的毒。 “你还有何招数?”叶北玄语气森冷:“若你已无计可施,那就说出阵眼所在,我给你个痛快。” 裘子墨瘫倒在地,嘴角溢血,面露戏谑地拿出一个玉环,嘲讽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北玄心中一凛,控阵玉环?难道说……想到此处,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要你们全都死!”裘子墨发出癫狂的大笑,将玉环抛向空中!刹那间,玉环化作一道黑光消散。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骤然响起,无数鬼婴如潮水般朝着那吼叫声涌去,口中不停发出诡异的哭泣声。 北雄关上。 一道巨大的鬼婴虚影矗立关内,他身高六丈有余,一颗长长的虎牙都比人还长,任谁见了都会不寒而栗,恐怖至极。 他每踏出一步,大地便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这是万名孕妇与婴儿的怨念和血祭炼就而成,除了我这个控阵者,它会杀光这里的一切活物,我看你如何抵挡。”裘子墨早已不见踪影,声音在这片虚无空间回荡,他已躲了起来。 叶北玄望着那几十米高的巨鬼,紧紧握住手中的斩仙,这玩意儿,怕是极难对付。 与此同时,靠着阵法感应,三大和尚终于找到了戒烟。他正表情木然地端坐在地,腿上放着早已没了温度的无言。 “师弟。”戒色面露悲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师兄,佛真能度化众生吗?”戒烟淡淡地问道。 “众生皆苦,佛光普照世间,可度化万千苦难。”戒色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佛度众生?我一心向佛,为何却苦如置身苦海?”戒烟突然起身,望着无言安详的面容,全身黑气弥漫,突然朝着天空嘶吼道:“佛度众生,为何不能自度?” 戒赌面露祥和,道:“心中有佛,放下执念,心中便可自渡。” “不好,师弟入魔了!”戒毒面露惊惧:“快阻止他,四大皆空合体!” “阿弥陀佛。”戒色一声梵音佛号响起。 三大和尚立刻出手,将戒烟团团围住,端坐下来。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佛说贪嗔痴恨乃苦之根源,放下执念,便可脱离苦海。” 梵音佛号不绝于耳,三人浑身金光大盛,源源不断的金光朝着戒烟汇聚而去。 另一边。 “阿弥陀佛。” 叶北玄握着斩仙,准备与巨鬼一战。 突然间,一声巨大的佛号响起,伴随着一道巨大的金光法相佛陀,与鬼婴相对而立。 “是他们?” 鬼婴似乎极为厌恶佛光,发出凄厉的嘶吼,一个跳跃,便朝着金光法相扑去,张嘴撕咬。 那法相始终面露祥和,任由鬼婴撕咬,面不改色,即便金光身躯破碎,却依旧没有还手。 鬼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露出迷茫的神情,茫然地看着这个不还手的大佛,不知他意欲何为。 佛陀法相始终面带微笑,伸手轻轻摸了摸鬼婴的头。 鬼婴顿时面部变得理智起来,心中忽然忆起自己本应安详地睡在母亲怀中,饿了便吃奶,吃饱了就睡,开开心心地来到人间,直至白发苍苍离去。 他哭泣起来,整个北雄关回荡着他的哭声。 忽然,一滴金色的眼泪落下,佛,也落泪了。 “这是……”叶北玄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和戒烟当初超度的鬼婴,于是立刻掏出玉箫。 一道悠扬的箫声响起,音符带着安详之意,飘向大佛与鬼婴,正是叶北玄吹响了轮回曲。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婴儿呱呱落地的画面,这是……难道是这些鬼婴的记忆? 画面中,他们在母亲怀中喝奶,被父母逗乐取欢,安详地躺在母亲怀中撒娇,这本该是他们应有的生活。 一股滔天的恨意如汹涌波涛般席卷而来,叶北玄发出痛苦的闷哼!脑海中闪过他们的母亲被剖腹取子,血流成河,而他们也被祭练成一个个小小的鬼物,从此母子分离。 “放下吧!放下吧!”叶北玄脑海中忽然闪过佛陀的佛号。 一曲终了! 鬼婴消散于世间。 北雄关忽然间地动山摇,叶北玄顾不得其他,一个闪身便来到金光佛陀之处。 只见三大和尚安详地围着戒烟端坐,他们已然没了气息,无言也静静地躺在那里。 叶北玄望着戒烟头顶上的佛陀,问道:“你是……戒烟?” 佛陀面露微笑,金光巨手伸向无言,将安详如睡的她缓缓托起,而她忽然间化身一阵白光,变成了一朵普通却又无比美丽的。 佛陀拈一笑,儿忽然间在风中绽放出最绚烂的一面,瓣随风飘散。 “阿弥陀佛,贪念,色念,痴念,嗔念,四大皆空。”佛陀巨手往地面一拍,戒色、戒毒、戒赌的尸身直接在金光之下化作齑粉。 他望向天空,双手合十,面露释然,放下一切,随即低头消散于世间,只留下一根枯萎的茎在风中轻轻摇曳。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一滴滴落在叶北玄嘴唇上,雨水本无味,但他却尝到了苦涩! 万鬼魔婴阵虽破,但这代价实在太大。 不对!还不算完全破除,还有一人尚未解决。 思及至此,叶北玄一个闪身冲向中央,如今阵眼暴露,很容易便找到了裘子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万鬼魔婴阵不可能如此轻易被破,阵眼还在。”裘子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阵法即便当世三大高手联手也难以破除,怎会如此轻易被破。 “没有什么不可能。”叶北玄提着斩仙,缓缓走向裘子墨,语气淡然道:“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你以为你赢了?”裘子墨语气癫狂:“鬼婴呱呱落地,鬼母守护一生,有鬼婴,自然就有鬼母。” “来试试,万鬼鬼母阵吧!” 还有?这阵法当真是丧心病狂,叶北玄握着斩仙,严阵以待。 忽然间风云再度变幻,一声更加凄厉的喊叫响起,这声喊叫似是无力的呼唤,宛如一位母亲因失去孩子而发出的凄厉呼喊。 “咔嚓!”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裘子墨,胸口忽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伛偻,身穿破旧发黄衣衫,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穿透了他的心脏。 紧接着,那干枯的手臂缓缓摘下裘子墨的心脏,在他恐惧的眼神中塞入口中咀嚼起来。随即裘子墨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叶北玄这才看清她的面貌。 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如黑洞,嘴唇青紫干裂,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咀嚼心脏的残渣。 鬼母吃完心脏,露出尖锐的獠牙,表情凶狠地看着叶北玄,她抬起利爪朝叶北玄抓来,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铛……”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女鬼的爪子抓中了斩仙,叶北玄用力一抽,剑身在利爪下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还溅起火。 旋即一人一鬼身形交错,以快打快,叶北玄越打越心惊,这鬼母竟然强得离谱,上万孕妇祭炼的邪物,果然非同凡响,这实力直逼金丹后期,比起张道陵都要强上许多。 “寒冰魄。”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四周忽然冰封千里,鬼母的行动立刻受到限制。 只见三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敖沁、李香莲和金泉。 “这鬼物,似乎有些异常。”敖沁语气疑惑地说道。 金泉望着叶北玄,见他比自己还帅,顿时有些不淡定,道:“李师妹,这个小白脸是谁?” “额……”李香莲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宗的一位弟子。” 金泉一见这是表现的绝佳时机,当即说道:“这位兄台,还请退下稍作歇息,且看我来会会这鬼物。” 叶北玄心中暗自好笑,这家伙一上来就想逞能,也罢,免费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念及此,他身形一闪,佯装虚弱地退到两位女子身后,一副准备吃瓜的模样。 金泉见叶北玄如此识趣,凭借手中至宝寒冰魄,神色无惧地闪身与鬼母战作一团。 敖沁捂嘴轻笑,道:“你可真够坏的,这鬼物一看就不简单,你就不怕他应付不来?” 叶北玄站在她们中间,手臂搭上两人肩膀,语气戏谑道:“无妨,这家伙皮糙肉厚,挨几顿揍也无妨。” 下方,金泉额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即便全力施展寒冰魄,仍难以抑制汗水淋漓。 这鬼物实力竟如此强悍,足有金丹后期之境,而自己不过金丹初期,全靠这至宝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可若是此刻喊他们一同出手,岂不是颜面尽失? 敖沁随口说道:“哎,我瞧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 金泉听到这话,立刻挺直腰杆,手中长剑继续朝着鬼母狠狠劈砍,剑刃与鬼母接触之处,火四溅。 “休要乱说!金公子法力高强……” 然而,终究是难以支撑。金泉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这鬼物仿佛刀枪不入一般。 李香莲见金泉快要抵挡不住,嫌弃地瞥了一眼,随即拔剑上前相助。 金泉得到支援,压力顿时大减,心中更是思绪万千,李师妹果然是爱我的。 “轰隆!” 一声炸雷响彻天际,鬼母的身形忽然停滞,紧接着,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都到齐了啊!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鬼母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背部竟突然长出尖刺。 “这鬼物,在发生变异。” (本章完) 第205章 血祭 第205章 血祭 鬼母身躯剧烈颤抖,背部的皮肤猛然裂开,尖锐的骨刺如春笋般,一根接着一根生长而出。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金泉几欲作呕。 这鬼物的强大程度,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此刻的他,满心懊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逞强。 转瞬之间,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四周,一道扭曲变形的怪物瞬息闪至金泉面前。 “不好!”金泉赶忙极速后退,然而鬼母的利爪速度更快,那尖锐的骨爪重重地拍击在他的胸口。 “砰!”一声沉闷巨响,金泉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拒马之上,将拒马撞得四分五裂,随后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 “不好!”李香莲与敖沁同时拔剑,迅速拦住了鬼母。 叶北玄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金泉身旁,手指在其胸口穴位重重地点了几下,稳固主他的伤势。 “啊……”李香莲与敖沁同时惊呼出声,她们二人联手,竟被鬼母轻易击退。 叶北玄紧握着斩仙剑,心中一凛,这鬼母的实力竟在不断攀升。 鬼母击退二女后,目光瞬间锁定叶北玄,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紧接着如离弦之箭般猛冲过来,速度奇快无比,利爪径直朝着他的咽喉抓去。 叶北玄身形如电般一闪,同时挥剑斩向鬼母的手臂。 “铛……”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鬼母的手臂仅仅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鬼物的防御力竟如此之强!”叶北玄心中大惊,急忙向后退去。 敖沁见叶北玄吃了亏,当即催动龙珠,手中灵力幻化成冰剑,一剑朝着鬼母斩去,瞬间将其冻结。 “就是现在!”敖沁大声呼喊。李香莲手中的月霜剑银光一闪,朝着鬼母的脖颈斩去。 然而,如此凌厉的攻击,鬼母却依旧毫发无损。 “咔嚓!”一声碎裂声传来,鬼母身上的冰层如蜘蛛网般开始龟裂,她猛地一震,身上的冰块四处飞溅。 “不行,她的防御力太过惊人了!”李香莲紧咬银牙说道。 叶北玄深吸一口气,难道真的要动用双剑合璧? 就在此时,鬼母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再度发生变异。 她背部的骨刺变得愈发密集,獠牙也变得更长,头发肆意乱舞,每一根发丝都仿若钢针。 “不能再拖延了!”叶北玄伸手临空一抓,日渊剑已然在手,他神色凝重,语气深沉道:“双剑合璧。” 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两道剑光如同灵动的灵蛇,相互缠绕交融。 叶北玄与李香莲并肩而立,手中长剑幻化为无色剑气,二人同时一声怒喝: “斩!” 剑气落下,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泛起丝丝涟漪,径直斩向鬼母。 鬼母本能地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急忙往后躲闪。 然而,双剑之力何其强大,岂是轻易能够躲开的,无色剑气瞬间斩落在她的头颅之上。 “轰!” 一声巨响,鬼母被一分为二,发出凄惨的喊叫,伤口处黑气弥漫。 “日月可鉴。”两人双手紧握,手中两把长剑合并为一把,一剑落下,黑气瞬间被驱散。 一阵清风拂过,鬼母的身体化为齑粉,飘散于天地之间。 叶北玄长舒一口气,刚刚这一战消耗极大,这鬼母着实恐怖,在这阵法之中,实力与旱魃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李香莲浑身一软,无力地倒在叶北玄怀中,手中长剑脱手落地。 “没事吧?”叶北玄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声喃喃询问。 敖沁见状,顿时面露急切之色,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现在居然懂得装柔了,真是可恶至极。 哼!你给我等着,下次看我怎么在你面前装柔弱。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危机解除之时,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 敖沁脸色骤变,急忙说道:“还有鬼物?!” “不对!这气息不像鬼物。”叶北玄急忙否认,因为这道诡异的笑声,除了带着鬼物的阴森,竟还蕴含着人的情感。 话音刚落。 天空之中忽然涌现出一道乌云,一道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身影在乌云之中缓缓显现。 他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鬼母的黑气吞噬殆尽,随后露出满脸的享受之色。 “候方亭!果然是你。”叶北玄眉头紧皱。 “没错!自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日日夜夜做梦都想着杀你呢?”候方亭身形扭曲得不成人形,完全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模样。 “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就只为了杀我。”叶北玄沉声说道:“你还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啊!” 候方亭望向晕倒在叶北玄怀中的李香莲,语气戏谑道:“不,不仅仅是为了杀你,我还要折磨你。我费尽心机布置此阵,就是为了引你们前来。我要当着你的面,占有你的女人……” “嘿嘿嘿嘿……”紧接着,他又发出一阵阴森、病态的笑声,仿佛已然成功报仇雪恨,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你觉得你做得到吗?”叶北玄神色淡然地说道。 “我杀了几万孕妇,费尽心思摆下此阵,目的就是为了消耗你们的双剑之力。如今没了双剑,你又能奈我何?”候方亭仰天长啸,那笑声在四周回荡,阴森的回音不绝于耳。 “你就如此笃定,我们没了双剑之力?”叶北玄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紧接着,刚刚还虚弱不堪的李香莲忽然离开叶北玄的怀抱,面露愤怒地看向候方亭,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 “你……”候方亭面露惊讶之色,她不是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吗? “我若不装作虚弱,又怎能引你上钩呢?”李香莲语气淡漠地说道。 “哈哈哈……”候方亭那病态的狂笑逐渐转为苦笑,道:“没想到,我又被你骗了。不过即便你们拥有双剑之力又如何?如今的我,比起当日的旱魃,更为强大。” 另一边,天魔宗内。 这里已然尸横遍野,尸体堆积如山,正道三大宗率领人马将整个天魔宗团团围剿,杀得血流成河,一片惨象。 在天魔宗内部的血池之中,浓郁的血气如狼烟般蒸腾而起,血池内不断冒着泡泡,仿若煮沸的开水般翻滚不息。 而在血池的血面上,忽然浮现出一张人脸,尽管被血液覆盖,但依旧能看出其上翘的嘴角,透着一股诡异。 只见此人忽然浮出水面,临空端坐在血池之上,整个血池之中,一道神秘的阵法缓缓浮现。 而那身影的胸口处,一道巨大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 很快,胸口的伤势便完好如初,他缓缓睁开血色双眸,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与此同时。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候方亭心中一阵莫名的惊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为何还会如此心惊肉跳?即便他们有双剑加持,自己也未必会输。 一阵阵阴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意。 叶北玄与李香莲并肩而立,衣袂随风翻飞,手中长剑光芒闪烁。 候方亭浑身笼罩在黑气之中,语气沙哑癫狂的说道:“你们以为双剑合璧就能奈何得了我?告诉你们,如今的我,吞噬万鬼,已然无敌于世间。” 叶北玄目光冷峻,沉声说道:“那不妨试试看!” 李香莲低声对叶北玄说道:“他的魔气似乎更强了。” 敖沁站在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说道:“喂!你们俩别这么亲密行不行?当我不存在啊?赶紧开打。” 候方亭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那就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清楚。” 话音未落,候方亭的身影骤然一动,抬手临空一抓,一道由灵力幻化而成的巨爪朝着两人迅猛袭来。 叶北玄与李香莲反应极快,金银双色剑气横斩而出,瞬间将巨爪斩碎,剑气威力丝毫不减,径直朝着候方亭冲去。 “轰!” 一声巨响,剑气斩在候方亭身上,爆发出巨大的烟雾。 然而,按照“有烟无伤”的定律,候方亭的身影缓缓在烟雾中显现,他竟然毫发无损。 “哈哈哈!”候方亭狞笑着,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两人背后。 “小心!”敖沁大喊一声,一声嘹亮的龙吟陡然响起,一道金色巨龙迅速挡在李香莲身前,与候方亭的鬼气相撞。 “轰!” 一声巨响,敖沁直接被震退数步,体内的神龙珠发出高亢的龙吟之音,竟直接破体而出,化身神龙附着在神剑之力上。 李香莲和叶北玄见状,立刻进入双剑合璧状态。 她刚刚击杀鬼母,消耗颇大,双剑合璧状态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若是强行长时间使用,恐怕会对她的修为造成极大损伤。 “就是现在!”敖沁大声呼喊。 叶北玄与李香莲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示意对方使出全力。一道无色的剑气,如雷霆般直斩候方亭。 候方亭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急忙将血气与黑气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阻拦神龙之力与神剑之力。 然而。 无色剑气附着神龙之力,带着一道金光神龙瞬间穿透了那黑红相间的屏障。 “啪!” 一声闷响。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危机感再次袭来,让候方亭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占据上风,为何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算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先退回皇都完成血祭,等他们来了再做决战。 与此同时。他长满利爪的双手猛地一推,与无色剑气相撞,借势往后一退,飘向空中,语气戏谑地说道:“北雄关就让给你们,咱们皇都再见。” 叶北玄持剑望向远去的候方亭,陷入沉思。 这家伙为何突然退走?他应该占据上风才对,难道是皇都之内隐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忽然,一道温香软玉般的身影袭来,李香莲无力地软倒在他怀中。 双剑合璧对她的负荷太大,以她的实力,已然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另一边。 北雄关失守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般迅速弥漫了整个北凉皇都。 朝堂之上,众人人心惶惶,而老百姓们却对此津津乐道,有人欢喜有人愁,更多的人则抱着看戏的心态。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统治者罢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百姓。”候方亭站在城墙之上,指着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说道:“对他们而言,你作为皇帝,永远都只是吸食他们鲜血的恶鬼,他们从未想过你的付出。他们只想将高位者拉下马,仿佛这样他们就能获得幸灾乐祸的快感。” 北凉王神色悲凉地看着百姓,心中失望到了极点,也开始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质疑。 他自问并非昏庸无道之君,甚至可以说是勤政爱民,为何百姓还是不拥戴自己呢? “朕也想成为一统天下的明主,只可惜事与愿违。”北凉王叹息道:“朕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是天不遂人愿。但朕还是不愿放弃,哪怕最终玉石俱焚。” 顿了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候先生,您真有把握将他们全部留下吗?” 候方亭嘴角上扬,语气淡淡地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交出玉玺,我保证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 七日后,北凉皇都城门口。 大周大军浩浩荡荡,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般长驱直入,已然兵临城下。 与此同时,北凉皇都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上至皇帝、皇子、公主,乃至大臣,下到太监和宫女,人人身上都带着刀,准备在大军攻破皇都之时,与之一决死战。 “将军,何时攻城?”田华之望着防御力并不强的北凉皇都,心中疑惑不解。按理说,此刻对方应该重兵把守、殊死一搏才对,可为何看起来却像是在请君入瓮? 叶北玄也觉得纳闷,这难道是在效仿空城计?但似乎又不太对劲。这皇城一眼望去,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有埋伏。 但有一样东西却格外扎眼,那就是城中央有一面幡旗,看起来极为扎眼,特别像招魂幡。 “全军听令,只围不攻。”叶北玄觉得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 经历了万鬼魔婴阵之后,他决定先查清对方有什么诡计,再做下一步打算。 接着,他扭头走向敖沁和李香莲的营帐之中。 “好些了吗?”叶北玄语气柔和地对李香莲说道。 “喂喂喂!我也出了不少力,你……”敖沁有些气急败坏,这女人明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在那装柔弱。 叶北玄一把将敖沁搂住,说道:“知道啦,我哪敢忘了你呀。” “这还差不多。” 李香莲见敖沁吃醋了,也不敢再继续装下去,毕竟现在还在打仗。 “伤已经好了,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叶北玄低声说道:“能不能联系正道几大宗门?这次的情况怕是不简单。” 接着,他将自己观察到幡旗的事情,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师尊他们怕是无暇顾及我们。”李香莲轻声说道:“天魔宗还有魔道一些余孽尚在清剿之中。” “这么说来,这些魔道余孽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拖住他们。看来,我们也只有靠自己了。”叶北玄叹息一声说道。 敖沁起身说道:“你这么担心那面旗子,不如我去帮你探查一番,你留下来照顾这位柔弱的姑娘?” “别去,这旗子不简单,我的判断不会错。一旦你被抓,我就被他们抓住软肋了。”叶北玄急忙出声阻止。 这娘们也就武力值高点,但却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软肋!”敖沁顿时心中甜滋滋的,他竟然说我是他的软肋…… 另一边。 在皇都的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严实院子之中,矗立着一根巨型旗杆。 往上望去,杆子长度约有三四十丈,需两人合抱才能围过来。 云霄之上的旗面上,刻满了玄奥符文,看起来诡异至极。 院外,不停有人用马车运送盖得严严实实的木桶。 风呼啸而过,桶内隐隐传来阵阵血腥味。 只见他们将木桶运到旗杆下方,打开木桶,往旗杆下倒入嫣红的液体,就如同给树浇水一般。 奇怪的是,血液流入地面之后,便渐渐消失下沉,仿若被大地吸收了一般。 “哎!还不知道要运多少兽血才够,这附近能杀的野兽和牲畜都杀得差不多了,不会接下来要杀人了吧?”其中一个运输工语气中带着一丝害怕地说道。 “嘘!别乱说,咱们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靠这个就能打败大周的大军?” 两人边干活,边低声交流。很快,他们倒完了血液,带着空桶离开,等待下一批运送而来的血液。 深夜之中。 北凉皇都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声音,让寂静的环境愈发增添了几分诡异。 而在那根巨大的幡旗下方,一道人影正盘膝而坐,双手快速掐诀。 随着法诀的施展,幡旗上的符文散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 与此同时。 一道道白光朝着幡旗汇聚而来,白光中隐约可见人的面容,有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他们皆面容呆滞。 随着魂魄逐渐汇聚,一条条细如发丝的血线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地朝着幡旗汇聚,仿若一张巨网将整个皇都笼罩其中。 “快了……快了……”候方亭低声喃喃自语道:“好强大的力量,双剑合璧也不足为惧了。” 与此同时,在皇都外的军营之中,叶北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 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飞向天空。极目望去,北凉皇都已被血云完全笼罩。 血祭!竟是整个皇都的人都被用于血祭了,这北凉王难道是疯了不成? 就在此时,叶北玄听到皇都城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紧接着,一连串“嘎吱嘎吱”的声响传来,城门缓缓开启。 随着城门徐徐打开,门后涌出一群行动僵硬的“人”,确切地说,是一群死人。 “僵尸!”叶北玄心中大惊。 原来,候方亭竟通过血祭整个北凉皇都,造出了一支僵尸大军,意图以此对抗自己的军队,这下麻烦大了。 这些普通僵尸,单体攻击力虽不算强,普通士兵与之对抗,虽有困难,但也并非无法应对。 然而,可怕的是,它们具有传染性,一旦士兵受伤,极有可能会变成它们的同类。 这该如何是好?当下之计,只能先让大军抵挡一阵,只要将罪魁祸首候方亭解决,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念及此处,叶北玄迅速冷静下来,身形一闪,返回军营。 大周军营之内。 “将军,您所言当真?”田华之满脸的难以置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可怖的尸潮,更可怕的是,士兵们还会被感染。 “事不宜迟,华之,你即刻率领大军,借助拒马与地形之便,阻拦僵尸大军。”叶北玄果断命令道。 “请将军放心,末将保证绝不后退一步!”田华之神情郑重地立下保证。 “糊涂啊!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退,此次无需强行硬拼,你们只需与之周旋即可。按照我说的,专攻击它们的弱点,若有士兵不幸被抓伤或咬伤,务必立刻切掉受伤的那块肉。”叶北玄叮嘱道。 此时,军营之外,僵尸们正井然有序地朝着军营逼近,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指挥。 田华之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展开反击。 与此同时,三道身影悄然潜入了北凉皇都。眼前所见,令他们大为震惊,整个皇都宛如丰都鬼蜮一般,街道上毫无生气可言,唯有无数白色烟雾朝着城中央的幡旗源源不断地汇聚。 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幡旗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他们赶到,映入眼帘的是幡旗下方的候方亭。 此刻,他的身体已完全被血气与黑气所笼罩,整个人变得极度扭曲,原本英俊的面容,如今五官颠倒,显得尤为恐怖。 “我等你们很久了。”候方亭露出一丝微笑,然而在这颠倒的五官之下,这丝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紧接着,他又低声喃喃自语道:“只可惜,你们注定要葬身于此了。” (本章完) 第206章 血海意识降临 第206章 血海意识降临 “你竟然血祭了整个皇都!”李香莲怒声斥责道。 侯方亭伸手握住幡旗的旗杆,几十丈长的幡旗骤然绽放出耀眼的血光,紧接着不断缩小,直至被侯他握在手中。 “这是我炼制的万魂幡,专为你们的双剑所准备。”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万魂幡一挥,顿时黑雾涌动,无数鬼物张开血盆大口,如饿虎扑食般朝着众人猛扑而来。 咻! 诛邪裹挟着南明离火,拖着湛蓝色的尾翼,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所经之处,鬼魂纷纷消散泯灭。 铮. 飞刀深深插入地面,刀把顶端之上,一团湛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周围的阴邪之物尽数隔开。 侯方亭似乎早有预料,手中万魂幡再次挥动,一股夹杂着负面情绪的力量扑面而来,竟是灵魂攻击。 敖沁和李香莲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与此同时,一声声阴森凄厉的喊叫传来,万鬼如汹涌潮水般疯狂来袭。 “双剑合璧!”叶北玄轻声一喝,同时手中日渊剑一挥,打散万魂幡的负面效果。 刹那间,天空中两道金银光芒闪烁,二人瞬间合为一体。 “那就一招定输赢!”侯方亭将万魂幡抛向空中,整个天空瞬间被血云笼罩,血云之中,万鬼咆哮,声势骇人。 “天地一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伴随着一道巨大的无色剑气轰然落下。 万魂幡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发出凄厉的惨叫,幡面开始渗出血液,紧接着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使出这一招后,李香莲脸色惨白如纸,叶北玄深知她已到极限,毕竟她的修为尚浅。 “哼!”侯方亭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吞噬了万魂幡。 他也未曾料到,自己苦心炼制的万魂幡,竟只能勉强挡住这一击。 不过,能将日月神剑逼至极限,倒也不算白费功夫,接下来,他们怕是无法再使出如此杀招了。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用一城人的性命,换来了拦住你们日月神剑最强杀招的机会。” “不,你还忘了我!”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云霄,敖沁口中吐出龙珠,一条神龙虚影瞬间附身在李香莲身上,刹那间,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日月同辉!”天空中传来一道雌雄交织的声音。 “你们休想!”侯方亭怒吼一声,血云开始剧烈翻涌、浓缩,最终凝聚成一道黑红色的屏障,妄图拦住这致命一击。 “轰!” 一声巨响,黑红屏障瞬间炸裂,剑气威力不减,径直贯穿了侯方亭的胸口。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可能算错,难道说”侯方亭挣扎着,眼神看向虚弱的李香莲,说道,“你竟然你竟然为了他,甘愿修为尽失,经脉尽毁?” 李香莲强撑着身体,冷冷地看着他,道:“侯方亭,你永远都低估了爱一个人的决心。” 此刻,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内视之下,灵力已然消耗殆尽,筋脉破碎不堪,恐怕…… 侯方亭听闻此言,内心悲愤交加。决心?爱一个人的决心?我呢? 叶北玄察觉到李香莲的异样,赶忙搂住她逐渐发软的身子,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李香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只是有些消耗过度罢了。” 叶北玄心中一紧,急忙握住李香莲的手腕把脉,发现她灵力几乎枯竭,气息微弱,最重要的是经脉破损严重,若无灵丹妙药,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再握剑了。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为什么要如此勉强自己?” 李香莲轻轻摇头,柔声道:“我只是想快点跟上你的脚步,能帮你分担一些。” 然而,就在众人稍稍松了口气之时,异变陡生。 侯方亭的胸口忽然伸出一只手,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胸腔上的那只手,缓缓扭头看向身后。 “你”侯方亭满脸的难以置信,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魔君李九霄。 “很惊讶是不是?”李九霄语气戏谑,“因为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侯方亭面露震惊之色,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已被自己杀死的人,竟会偷袭自己,自己最终竟死在一个死人手里。 “对!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被你杀死,让你成为魔君,让你变强以消耗他们双剑的力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算计。”李九霄得意地大笑道:“从教你修炼开始,我就施展续命术,将我的命运与你交换,你现在的结局,本应是我的结局,哈哈哈!” 原来,他算出自己会有此劫,于是苦心施展续命术,将侯方亭的命运转移到自己身上,同时将自己的命运转嫁到侯方亭身上。 如此一来,侯方亭便代替他成为魔君,与双剑交战,收集血魔之力,最终战败,再被他杀死,以此完成续命术。 “原来,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将已经注定。”侯方亭难以置信,自己终究还是输了,不但报仇无望,还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幸福的生活,父亲曾说,自己出生之时,万柳复苏,枯柳逢春,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实在可悲可叹! 脑海中不经意间闪过李香莲的画面,罢了!即便自己再怎么努力,她也不会正眼瞧自己一下,也许自己这可悲的命运就此终结,也算是一种解脱。 “放心,我会帮你报仇,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李九霄阴森而得意地说道:“所以在此之前,把你所有的力量都贡献给我吧!” 言罢,他伸手握住侯方亭破碎的心脏,手中吸力陡然爆发,将他的元神和功力尽数吸走。 侯方亭脑海中画面不断流转。 “叶兄,在下侯方亭.” “李姑娘” 随后,画面逐渐黯淡熄灭。 紧接着,一声怒吼响起,震得周围空气泛起层层涟漪。 “血魔之力,完整的血魔之力!”李九霄双目血红,面露癫狂的得意之色:“好强大,我现在感觉无比强大,这种力量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而在远处的山巅之上,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静静伫立,双目冷冽地注视着这一切。 “终于凑齐了吗?”她喃喃自语,手中翻着一本发黄的册子,里面画着两个小人初次练剑的模样,其中男孩子还时常借机轻拍她的臀。 另一边。 叶北玄三人眉头紧皱,这家伙竟然没死,侯方亭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他做了嫁衣。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魔君,曾经天机阁的双子星,竟沦为新的血魔,真是可悲。”敖沁语气中满是不忿。 “那又怎样?”李九霄嚣张地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了双剑合璧,还有谁能与我抗衡?整个天下,都将被我的血气污染!” 相较于侯方亭,如今的李九霄更为强大,叶北玄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怎么每次都遇上这种超级难度的局面!明明班师回朝就能完成任务,如今却无端招惹出这么一尊大魔。 李香莲挣扎着想站起身,却终究失败,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悔!若自己能更强一些,何至于如此无用? 李九霄的狂笑声传遍天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整个天地都被血色笼罩,血气如汹涌的波涛般不断翻涌外溢,朝着四周疯狂扩散。 另一边。 感受到这滔天的血气,接到李香莲传讯的正道高手们终于姗姗来迟。 然而,整个北凉皇都已被血气笼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进入。 天际之中,几道霞光如流星般激射而来,正是南毛北马外加金田、慧空,还有陈倩茹,五大高手齐聚于此。 “怎么办?血气外溢,我们无法进入”马如风语气忧心忡忡。 “该死的东西,再这么下去,整个凡间都会被污染。”陈倩茹愤怒地说道。 “我看未必,如今血气虽有少许外溢,但中心地带翻涌剧烈,显然有高手正在对决。”金田语气笃定,“我想一定是那位在战斗,不如我们众人将血气禁锢在此,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阿弥陀佛。”慧空双手合十,头顶之上一尊金佛凭空出现,将外溢的血气镇压下去,显然他赞同金田的提议。 与此同时。 李九霄与叶北玄相对而立,此刻的他,自信满满。 忽然,皇都外围出现一个巨大的囚笼,将血气禁锢其中,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叶北玄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骂娘,靠!不来帮忙,竟然先镇压血气,真当我是神仙啊。 “帮我照顾一下她!”叶北玄轻声对敖沁说道。血魔虽强大,但自己还有底牌未出,也并非没有脱困的可能。 “哈哈哈!就凭你?”李九霄狂笑一声,双目中满是轻蔑。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血魔之力!” 话音未落,他一掌拍出,血云瞬间翻涌,血光一闪即逝。 叶北玄手中日渊剑一挥,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与血光猛烈碰撞。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叶北玄被震得连连后退。 仅仅一招,若不是凭借猪皮防御,他恐怕早已身受重伤。 正面交锋,没有特殊手段,这实力差距犹如天堑一般难以跨越。 敖沁吐出神龙珠,神龙虚影瞬间在血云之中翻腾,试图打散血云。 “你活着都奈何不了我。”李九霄冷笑一声,血光一闪,神龙虚影瞬间被压制,只见他狂笑道:“如今你都死了这么久,就更没机会了。” 敖沁脸色骤变,龙珠被禁锢,她刚想收回之时,李九霄一个闪身,已经一掌拍来,她反应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击中。 “咻!”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飞刀拖着湛蓝色的尾翼,如闪电般激射向李九霄。 李九霄一愣,自己竟然被锁定了。 一道血色屏障迅速浮现,挡住了飞刀,但也因此迟缓了他的动作。 叶北玄抓住机会,身影一闪,同样一掌挥出,两人硬生生地对了一掌。 他被震得血气翻涌,心中思索万千,看来境界差距实在太大,再这么下去,自己的猪皮防御也扛不住,迟早会被破防。 “没有双剑合璧,你们奈何不了我!”李九霄嚣张地戏谑笑道。 然而,他还未得意多久,一点寒芒突破血色屏障,带着湛蓝尾翼,瞬间扎在李九霄胸口,蓝色的火焰迅速蔓延,开始蒸发他体内的血气。 然而,叶北玄还未来得及高兴,李九霄却发出一阵狂笑,诛邪飞刀竟然开始变色。 “哈哈哈!若是以前不完整的我,或许会惧怕这把飞刀和这火焰,可现在” 话音未落,李九霄拔出插在胸口已经被染得血红的飞刀,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顿时火四溅,向来无往不利的诛邪飞刀竟被硬生生砸断。 靠!叶北玄见状,心中直骂娘,这可是自己的神器啊!就这么没了? 李九霄拔出飞刀,冷哼一声,接着临空一抓,抓向李香莲,道:“你和她确实很像,只可惜你必须死,没了你,双剑便再也威胁不到我。” 李香莲脸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股窒息感传来,自己竟被临空捏住喉咙。 她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敖沁,发现她同样被捏住喉咙。 叶北玄见状,急忙上前,斩仙剑出窍,手中日渊剑与斩仙剑同时斩去,将控制李香莲和敖沁的虚空手掌斩碎。 然而,血魔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便叶北玄手持神兵利器,也被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涌,差点吐血。 “不过如此!”李九霄冷笑一声,道:“我真搞不懂,轮回镜为什么会选择你,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只要杀了你,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言罢,一道血色光柱朝着叶北玄激射而去,他瞳孔一缩,急忙举剑抵挡。 轰! 一声巨响,叶北玄被打得倒飞出去,从高空重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北玄!”李香莲连滚带爬,朝着他落地的方向爬去。 “哈哈哈!!”李九霄发出狂笑道:“吾主很快就会降临了。”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双剑合璧。” 敖沁和李香莲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袍人凌空而立,她临空一抓,月霜剑化作一道银光飞到她手中。 “师妹?”李九霄一愣,旋即笑道:“你终于肯现身了。” 黑袍人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绝世容颜,正是消失许久、一直在暗中布局的赵云歌。 “你是谁!”敖沁惊呼出声,李香莲同样震惊不已,明明从未见过,却感觉如此熟悉,这是为什么? “你忘了五百年前是谁打败你的么?”赵云歌冷冷说道,手中月霜剑直指李九霄。 李九霄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人又如何施展双剑合璧?我不信!” “不信?”赵云歌朝着叶北玄摔落的地方淡淡说道:“别装死了!机会只有一次。” 话音未落,砰!一声闷响,刚刚还生死不知的叶北玄,直接从土坑里跳了出来。 妈的!差点挂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出坑后,叶北玄语气淡淡地向赵云歌问道。 “血魔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将他们全部融合在一起,再一举击杀,才能彻底消灭他们。”赵云歌语气平淡地说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布局?”叶北玄眉头紧皱。 “是。”赵云歌淡然回应。 她望着虚弱的李香莲和敖沁,心中感慨,这辈子换我守护你们。 不再犹豫,一金一银两道剑光闪烁,仿佛让人看到五百年前的场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九霄怒吼一声,血气疯狂翻涌,他们才第一次合璧,怎么可能成功? 然而,事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合璧的两人瞬间消失,进入无色状态,一道巨大的无色剑气朝着李九霄斩下。 李香莲和敖沁都面露诧异,双剑合璧必须情侣或至亲,这两人显然都不符合条件,怎么就能够合璧呢? 天空中,血云极速压缩,很快形成一道屏障来抵挡这一剑,然而那剑气却瞬间将血云打散。 “啊!”李九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几乎被这一剑崩解。 赵云歌的实力远超李香莲,双剑合璧的威力自然也比之前强大许多。 “嗯?……”两人同时轻哼一声!这一剑竟然没能杀死李九霄。 “吾主,降临吧!” 几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天空中,一团血气如漩涡般悄然涌起。 刚刚还保留着思想和情感的李九霄,忽然间身侧若有若无地萦绕着血光,这血光虽数量极少,却蕴含着恐怖至极、远超这个世界的力量。 李九霄的眼神陡然变得空洞、冰冷,他仰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纪元。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浑身都变成了血色。 他的周身环绕着血气,双瞳之中,那血色犹如海天般深邃。 血海的意志,竟然借助李九霄的躯体,绕过被隔绝的仙凡通道,又隔着纪元降临了。 而血魔真正的目的,是在完整之后,将李九霄作为容器进行培养。 “万物虚无,归于起点。”他的声音仿佛从远古纪元传来。 没有遮天蔽日的血云,没有华丽炫目的特效,有的仅仅只是如凡人般临空而立的李九霄,只是他的眼眸中,看不到丝毫人类的情感。 “屈服于我吧!我的同类。”李九霄淡漠地看着叶北玄,语气不似人类。 赵云歌轻声道:“你终于出现了……” 接着,她语气轻柔地对李香莲说道:“我能借用你的身体一用吗?” 李香莲一愣,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闭目不再抵抗。 赵云歌一个闪身,魂体直接进入李香莲的躯体,刚刚还虚弱不堪的她,眼眸陡然睁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双剑合璧!”一道拖着回音的声音响起,仿佛两人同步喊出。 “无垢神剑吗?”血海意识淡漠地看着双剑,口中喃喃道:“但这还不足以抗衡我。” 然而,就在他觉得威力不足之时,他的胸口忽然飞出一个圆盘,圆盘逐渐扩大,将天空遮蔽。 就在这时,叶北玄胸口那已收集大半的残破轮回镜,也突然飞向空中。 镜子与圆盘逐渐靠近,竟然完美地镶嵌在圆盘之上,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天地间的一切阴霾尽数驱散。 “轮回镜。”李九霄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冷静,面色终于露出动容之色。 原来,这所谓的天机盘,竟是轮回镜的镜框,此刻二者合二为一,威力陡然剧增。 虽说轮回镜依旧存在残缺,但那缺口已然不大。 只见它散发出刺目耀眼的白光,如天空中高悬的一盏明灯。 白光之下,李九霄身上的血气逐渐崩解,身体也随之呈现虚无化的态势。 “只可惜啊,你终究只是一面残破的镜子,想要困住我,还远远不够。”血海意识微微摇头,目光瞥向空中即将完成双剑合璧的两人,准备挣脱轮回镜的束缚。 然而,变故陡生,一条柳枝冷不丁地从李九霄心脏部位由内至外穿透而出,紧接着,柳枝飞速变长,瞬间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 “柳神体,扶柳天君——木扶柳?”李九霄语气平淡,却难掩诧异,道:“身为仙界战神,你又何必如此?如此一来,你怕是也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这值得吗?” “值与不值,做了之后才知晓。”另一个声音从李九霄体内传出,正是扶柳天君。 “你们人类口中所谓的情感,当真奇怪。为了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竟甘愿形神俱灭,不惜轮回下界伪装,与我合体,只为骗过我与我降临于此的这道意识同归于尽?”李九霄体内又传出一道不似人类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与不屑。 “无论无垢是否知晓,又在不在乎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想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无论是为了无垢,还是为了随风,我只求自己能够问心无愧。”扶柳天君语气坦然,神色释然。 “好,那我便拭目以待。你真的做好迎接形神俱灭的准备了吗?别忘了,你的神魂也在这具躯体之中。”血海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似是动容。 扶柳天君并未回应,只是将目光投向那边已然完成双剑合璧的二人。 望着两人如同灵蛇缠绕,他心中露出无尽释然!你们果然才是天底下最般配之人。 此刻,双剑之上附着着神龙之力与神凤的南明离火之力,威势惊人。 轰!一道磅礴的剑气轰然斩下,李九霄神色平静,坦然迎接着自己的灭亡。 恍惚之间,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几个纪元之前。 记忆里,那位英俊的男子满目柔情,轻声说道:“无垢,我.” 无垢眼眶泛红,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她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的示爱。 而后神色哀伤地望向仙界那片被血色浸染的区域。 (本章完) 第207章 千年泪 第207章 千年泪 轰! 在轮回镜的加持之下,无垢神剑的剑气轰然斩下,李九霄的身躯,如同一面破碎的蛛网,开始布满丝丝皲裂。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瞬间,恍惚间,他仿佛穿越时空纪元,往事一幕幕的出现。 脑海中,画面如潮水般闪过。 那道洁白似雪的身影,缓缓迈向血海,木扶柳口中喃喃低语道:“这既是你的劫数,又何尝不是我的劫数呢?”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悄然走近,她盈盈下拜,说道:“天君大人,秦仙子已备好斩仙台和斩仙剑,您当真要如此做吗?大人,其实我……” 木扶柳抬手打断她的话,拿出一节柳枝,轻轻叹息道:“墨染,你本是本座身上平菇所化,若没有我,你便无法存活。” “这是我的本体柳枝,倘若我回不来,你就将它插在地上,让它生根发芽,供你修炼,终有一日,你定能摆脱束缚。”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染之名皆由大人所赐,墨染不要柳枝,墨染只想永远陪伴在大人身边。”她双目含泪,楚楚可怜,道:“大人,您真的要将自己的神魂斩开吗?” 李墨染实在不解,天君大人为何要如此行事,是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还是为了兄弟叶随风? 望着女孩眼中的泪珠,木扶柳心中一动,忽然觉得她与自己竟如此相似,于是轻声安慰道:“本座答应你,若此次能平安归来,定不负你。” 画面一转,来到斩仙台上。 “扶柳天君,你可想好了?”斩仙台前,秦仙子手掐印诀,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可惜。 木扶柳目光淡定从容,毅然决然地迈向斩仙台。 随着秦仙子印诀完成,台上瞬间弥漫起暴虐的气息,这气息能将仙躯凡化,即便身为天君的他,也绝难抵挡,更何况是腰斩。 见他如此坚决,秦仙子无奈摇头,转身离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他这般的人呢? “大人.” “求大人,不要抛下我们。”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匆匆赶来,他们扑通跪地,哭求木扶柳不要伤害自己。 “苍擎,子墨,就由你二人亲自动手,斩我!”木扶柳长叹一声,缓缓走上斩仙台的台阶。 这两人本是柳树下的飞燕和蛤蟆,借助木扶柳的神韵,一步步从普通生灵修炼至仙界,可以说,他们是见证木扶柳证道的人。 “大人,大人”蓝苍擎跪地哀求,道:“我们.我们实在下不去手啊。” “如今仙界大劫将至,随风天君已然战死,无垢女帝也前往血海镇压,本座身为仙界天君,又怎能苟且偷生?”木扶柳走到铡刀之下,神色淡然,道:“将本座神魂斩成三段。” “三段?”李默染震惊不已,道:“大人,不是说只斩两段吗?这多斩一刀” 斩断神魂之痛,犹如掰藕断丝,千万缕银丝相连之处被生生扯断,这般剧痛如潮水般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寸意识,更何况,这样的疼痛要承受两次。 木扶柳语气平静,说道:“本座算到随风会多出一劫,所以不得不多斩一剑,动手吧!” 木扶柳躺在台上,静静地望着天际,神色未曾有丝毫波澜。 他希望结束这段苦涩的暗恋,爱上兄弟的妻子,这份感情只能深埋心底,如今,下届轮回或许是一种解脱。 裘子墨和蓝苍擎对视一眼,望着台上的斩仙剑,皆迟迟未敢伸手去拿。 他们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痛苦与挣扎。 但这是天君大人的决定,于公,这是为了天下苍生;于私,这是他自己的心劫。 “大人……”蓝苍擎声音沙哑,最终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握住斩仙剑。他紧紧握着剑,却久久无法挥下。 “动手吧。”木扶柳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斩断神魂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解脱之意。 蓝苍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狠下心来,重重挥动手中的剑。 斩仙剑落下,直直斩向他的神魂,木扶柳身躯微微一颤,神魂撕裂的剧痛让他眉头轻轻皱起,但他紧咬牙关,未发出一声呻吟。 挥出这一剑,蓝苍擎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重重瘫坐在地。 裘子墨早已泣不成声,但他还是忍痛捡起地上的斩仙剑,一剑重重挥下,木扶柳的神魂彻底被斩成三段。 他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却又带着无尽的释然与解脱。 “大人!”李默染再也抑制不住悲痛,冲上斩仙台,双手颤抖着轻抚木扶柳的脸庞。 木扶柳微微抬眸,看向李墨染,声音带着最后的颤抖,说道:“……别哭……这是我的劫,等我真正放下归来,我答应你,与你携手同行,这是我们的约定……” 李墨染拼命摇头,泪珠如断线珍珠般落下,她紧紧抱住木扶柳的身体。 然而,木扶柳的身体已然开始虚无化,三段神魂缓缓飘向空中。 “大人……您一定要回来。”李墨染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木扶柳的目光渐渐涣散,声音也愈发微弱:“墨染,若我回不来,便……”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中,三段神魂在空中飘荡。 “大人!”李默然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裘子墨和蓝苍擎也纷纷跪倒在地。 “墨染姑娘,取出轮回镜吧!” 李默然含泪点头,取出了轮回镜。镜面上映照出她痛哭流涕的面庞,她轻轻擦去眼泪,希望能以最美的样子送天君轮回。 轮回镜光芒大盛,将他的三段神魂吸入其中。 镜面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预示着三段神魂的转世之路。 镜面上,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被另一个大男孩带着妹妹所救。 “你叫什么名字?”大男孩自我介绍道:“我叫赵云海,这位是我妹妹赵云歌,我看你资质不错,不如跟我一起上山吧!正好今日我也带我妹妹去天机阁测试,若你能通过测试,说不定也能跟我一样,若是通不过,那就留在阁中做个外门弟子打杂吧!” 画面一转。 镜面上一位书生正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尽显焦虑之色。 忽然,他看到院中的枯柳竟奇迹般地逢春,而门外的柳树皆似朝拜般向家中倾斜,顿时心中大喜,难道我儿乃神仙转世?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出世了。 一位产婆抱着孩子走出屋子,喜笑颜开地喊道:“恭喜候举人,贺喜候举人,生了,生了,是一位公子。” 砰!一声巨响,李九霄的身躯彻底炸开,他的意识也随之戛然而止。 然而,漫天的血气并未因李九霄的炸裂而消散,反而在轮回镜的照耀下开始聚拢。 “还没结束?”叶北玄和赵云歌手牵手,紧握着日月神剑,手心里早已满是汗水。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如此强大。 “天地与我同在。”血云之中,传出一道冰冷无情、不似人类的声音,血海再度剧烈翻腾,天地瞬间变色。 赵云歌与叶北玄并肩而立,与血海对峙。 “日月同寿!”无色剑气宛如一把巨大的刷子,所过之处,世间污秽如被清扫一般,血污泥沟皆被一扫而空,变得清洁明净。 然而,血海在轮回镜和无垢剑气的压缩下,被挤压到极致,只剩下一个原点,随后却突然彻底爆发,一股狂暴的力量如汹涌洪水般倾泻而出,而这股力量专门针对人的灵魂。 “小心!”赵云歌的魂体瞬间脱离李香莲的身体,一掌推开叶北玄,随后手持无垢神剑,挡在了血海爆发的血气之前。 叶北玄怀中抱着虚弱的李香莲,伸手想要抓住赵云歌将她拉走,却扑了个空,随后便落到地面。 赵云歌将全身力量灌注到无垢神剑中,一剑斩出一道冲天剑气,剑气与血海最后的反击猛烈碰撞在一起。 轰! 画面突然定格,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无色剑气和血海同时消散不见,天地重归平静。 叶北玄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终于赢了。 然而,天空中无垢神剑坠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哀鸣,长剑插入地面,闪耀着白光。 空中的赵云歌魂体上突然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纹,如蜘蛛网般在她的魂体上迅速蔓延开来。 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从空中飘落,魂体也逐渐变得暗淡,开始虚化。 叶北玄纵身一跃,接住了她的魂体,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自己不过是偶然捡到她而已,她何必要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赵云歌微微睁开双眼,躺在他怀中,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语气带着一丝欣慰,说道:“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傻瓜写的故事。” 话音刚落,她的魂体如皲裂的琉璃,裂纹不断蔓延。 她艰难地抬起已然碎裂的手,想要抚摸一下叶北玄的脸,却发现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叶北玄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堵得难受,难以言表。 “三丁六甲保魂术,一定可以救你。” “没用的,这术法本就是我所创,我自己的情况,我最清楚。”赵云歌轻轻摇头。 就在这时,天际几道霞光闪耀,迅速降临。 正是陈倩茹和姗姗来迟的众多正道高手。 当她看清赵云歌的状况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师姐.”陈倩茹声音颤抖,泣不成声,道:“师姐,师姐” 赵云歌微微侧头,看向陈倩茹,眼中满是歉意:“倩如,墨染不是我杀的,抱歉,一直让你如此痛苦……” 陈倩茹泪水决堤,声音哽咽:“师姐,我知道,我知道是李九霄那个畜生干的.” 赵云歌的魂体逐渐裂开,变得透明,她的目光转向敖沁和李香莲,眼中尽是不舍:“这辈子,我终于守护了你们…” 敖沁和李香莲莫名其妙的心中一阵酸楚。为何明明从未见过面,自己却会如此伤心? 赵云歌嘴角勾起一抹最甜美的笑容,望向众人,眼中却满是眷恋。 脑海中,画面如电影般一幕幕闪过。 “我以后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山头,就叫天机阁,我是大姐,你们俩就是我妹妹。” “凭啥你是姐姐。” 曾经三个姐妹情同手足,然而最终她们为了保护自己,皆死在血海之中。 画面戛然而止。 她的魂体终于支撑不住,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只留下一本发黄的图册,被风轻轻翻动着书页,里面刻画的内容早已模糊不清。 最后一刻,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叶北玄的掌心。 “师姐.”陈倩茹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周围的高手们也都默默低下头,为她默哀。五百年前众人被她所救,没想到五百年后依旧如此。 一阵微风拂过,带走了散溢的灵魂星光。天地间,仿佛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风停云散,一切重归平静。 叶北玄怔怔地看着掌心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久久说不出话。 铮. 无垢神剑忽然凌空而立,发出一声哀鸣,似在与众人告别,随后散发出炽烈的白光,朝着远处的天际激射而去。 而叶北玄手中的泪珠,此时也化作星光,消散在空气之中,赵云歌最后存在的证明终于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 仙凡通道之处,宛如一道鲜明的分界线,一边清澈明亮,一边昏暗血红。 通道分界周围,空间扭曲变形,结构极不稳定,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些小型的时空风暴。 这里时而弥漫而来的血气,总会被洁白无瑕的力量分解净化。 忽然,通道处发生剧烈震动,周围空间发生实质化扭曲,无瑕的光亮愈发耀眼,直至突然凝聚成一道巨人的身影。 一道散发着白光的神剑从天际带着长长的尾翼破空而来,她伸出右手握住神剑,宛如与老友重逢。 她左手缓缓摊开,一滴晶莹的泪珠呈现在她无瑕的手掌之中。 她怔怔地凝视着泪滴,缓缓握紧拳头,难道自己终究是被这滴泪珠唤醒了吗?看来盘古气运收集得差不多了,也该有所行动了。 她扭头望向那血气冲天的仙界,手持神剑,一步步朝通道深处走去,血气在她的压迫下,竟然逐渐后退。 与此同时。 血气消散,僵尸们顿时阵脚大乱,杀红了眼的大周军人趁机扭转乾坤,斩杀无数僵尸。 “赢了?” “我们赢了.” “一定是叶将军赢了。” 三日后。 北凉覆灭的消息传到了大周,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然而女帝的心情却异常沉重,最近她总是做梦! 梦中那道洁白无瑕的身影,一直在呼唤她,让她莫名流泪,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已经怀有身孕,这本是天大的喜讯,本想等他回来便传达这个好消息,来个双喜临门,可不知为何,如今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思念他,仿佛自己即将离去一般。 早朝之上,女帝心情低落,而众大臣在大殿上左右分列,个个满面红光。他们暗自揣测,窃窃私语。 “陛下这是怎么了?” “哎!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咱们可别瞎操心,小心引火烧身。”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就在这时,女帝身边的宫女高声喊道。 “臣,有本要奏。”国舅爷突然站出来,奏道:“田将军战功卓著,求陛下封他为兵马大元帅,负责维护北凉治安,协助派去的官员,保障其安全,防止匪患滋生。” “准。”女帝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臣有本启奏。”新任工部员外郎秦少游站出来,拱手道:“陛下,北凉既已归顺大周,北凉百姓便是我大周子民,还请陛下一视同仁。” 接着他滔滔不绝地阐述起来,他认为北凉战后急需重建,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应当免除三年赋税,同时朝廷应拨款,并派遣专业人才,帮助他们脱贫,重建家园。 另外,还可以将大周百姓迁移至北凉,鼓励生育,并且立法规定,但凡十四岁不婚者,赋税增加一成,十八岁不婚者赋税增加三成,以此类推。 大臣们听着他的阐述,纷纷摇头晃脑,心中暗自惊叹,这家伙不愧是关系户,说得头头是道,难怪陛下会不顾反对,直接任命。 女帝眼睛一亮,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准。”女帝站起身,语气威严,道:“传旨,今工部员外郎秦少游所言,朕甚为欣慰,着将工部员外郎秦少游升任工部郎中,协助派遣至北凉的官员重建家园。” “谢陛下,吾皇万岁。”秦少游跪地谢恩,心中欣喜若狂,没想到自己只是将故事中的一些政策讲述出来,就能获得高官厚禄,真是天佑我秦家。 “朕乏了,退朝吧!” “退朝.”随着宫女一声响亮的喊声,大臣们行礼后,依次有序地退出大殿。 就在秦少游也准备走出大殿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秦郎中,陛下有请。” 秦少游一愣,自己这是走了什么大运,一介秀才不仅被皇帝召见,还直接当官,如今更是官运亨通,深受器重。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拱手道:“多谢寒梅姐姐,烦请姐姐带路。” 不敢耽搁片刻,秦少游在寒梅的带领下来到后殿,寒梅示意他稍等,自己进去通报。 “陛下,秦公子在外面候着。”寒梅进入殿内,行礼说道。 “让他进来吧!” 很快,秦少游小心翼翼地步入殿内。 “臣,秦少游参见陛下。” “免礼。”女帝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 秦少游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心中实在摸不透帝王心思,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为妙。 “秦少游,父母双亡,家中有一长姐”女帝话还未说完,秦少游扑通一声跪地。 只见他俯首说道:“求陛下饶了臣的姐姐,姐姐也是为了我才去参军。” 女帝见状,伸手示意他平身,微笑道:“爱卿平身,朕何时说怪罪你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朕的意思是,你此次去北凉传朕圣旨,让你姐姐一同回来,朕想见见她。” 陛下要看姐姐?秦少游满心疑惑,虽说姐姐是个闯祸精,但和陛下应该没什么直接关联吧! “臣领旨。” 另一边。 三日后。 叶北玄坐在李香莲昏迷的床边,紧紧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心中满是心疼,这女人总是这般逞强。 她这一身修为,若不寻些天材地宝,怕是很难恢复了。 “据我龙宫记载,她现在的状况,恐怕只有万年钟乳才能管用。”敖沁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说道。 叶北玄眉毛一挑,激动地问道:“这东西去哪里找?” 敖沁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听说万年钟乳似乎藏于龙滩洞之内,但.” “但什么?”叶北玄急切地追问,心中更是将她剥开一百次了,这丫头,说话说一半,真是欠. “这里面可谓危机四伏,不仅仅隔绝灵力,而且还有极为强大的妖兽守护其中。”敖沁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妖兽与我们不同,它们实力虽强劲,然而智力却不高,通常只会守在一处,不会随意走动,除非其灵智得到开化。” “我父王就曾在那里吃过亏……” 连龙王都在那儿栽了跟头,这妖兽确定厉害!叶北玄不禁眉头紧锁,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体魄可没法跟龙族相提并论。 “龙滩洞在什么地方?” 敖沁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容,说道:“说来也巧,这龙滩洞恰好就在失落镇。” 叶北玄闻言一愣,居然就在失落镇?这可真是近在眼前却一直被忽视了,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察觉到呢?或许是当时自身修为太过低微,未能留意到这些吧。 “报……”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声呼喊。 “进来。” 营帐很快被掀开,一名小兵恭敬地拱手说道:“禀报将军,皇都有人前来宣旨,请大人前去接旨。” (本章完) 第208章 第二百零七 从动物开始成仙 第208章 第二百零七 从动物开始成仙 敖沁留下来照顾李香莲,叶北玄则径直走出营帐,跟随小兵一同前往。 不多时,他便瞧见将军营帐前方围满了朝廷的人,田华之正满面春风地跪地接旨。 叶北玄目光一扫,瞳孔瞬间一缩,那不是秦少游吗?这小家伙怎么来了,还当上了官? 稍作思索,叶北玄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自己与秦若希的始末她再清楚不过。 以她的能力,稍微调查一下,便能知晓一切。 难怪她会将秦少游招入朝中,八成是因为张北曾欺负过他。 “叶将军何在?”秦少游故作老成,语气中透着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烦请叶将军前来接旨。” 叶北玄淡然一笑,身形一晃,瞬间变成了大胡子,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人群。 “臣在。”叶北玄语气平淡,道:“臣接旨。” 秦少游见状,瞳孔一缩,果然是他,没想到他如今已然成为大将军。 “大胆,见到圣旨为何不跪?”站在秦少游身旁的狗腿二愣子,竟狐假虎威地耍起了官威。 “闭嘴!叶将军战功赫赫,陛下特许他无需下跪。”秦少游厉声呵斥狗腿子。 狗腿子被吓得一哆嗦,心中满是惊惧。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竟然可以不跪圣旨,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训斥完狗腿子,秦少游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留香带领秦北希,即刻返京面圣,钦此……” 这……叶北玄不禁感到头疼,这是要做什么?派秦少游来传旨可以理解,可让自己带着秦若希进宫,实在令人费解。 叶北玄思索一番,决定带着秦若希绕路先去失落镇,寻找万年钟乳,之后再返回皇都也不迟。 李香莲如今身负重伤,他实在放心不下让别人照顾,只能留下敖沁照料她。 路上。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把我一直放在火头军里,你到底什么意思?”秦若希语气中带着愤然。自己好歹剑法已然大成,被如此安排,分明是被轻视了。 叶北玄戏谑地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到军中,就发现你参加敢死队。若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恐怕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 若不是自己严令约束,这丫头肯定不会听话。不过自从她到了火头军,大家的伙食倒是改善了不少,毕竟她是开饭店出身。 秦若希脸色微微一红,心中却有些甜蜜。那次果然是他救了自己,这家伙又看光自己了,不过倒也无妨。 “好啦!咱不说这个行不?”秦若希嫣然一笑,接着又疑惑道:“可这条路的方向好像不太对啊!” “哪里不对!”叶北玄疑惑的问道。 “这里好像是回我家的方向。”秦若希眉头微皱语气软糯糯的说着。 “什么你家?这是我家。”他没好气的回应。 秦若希脚步一顿,对啊,我的家,可不就是你的家嘛,没差。 她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叶北玄,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小跑着追上去,喊道:“喂!你等等我,走慢点。” 失落镇。 镇上依旧如往常一般,北希客栈照常营业。秦少游被召见入朝为官后,便将客栈交给叶小北打理。 “啊……家的味道。”秦若希开心地望着门头的北希客栈牌子,面露喜色,大步迈进客栈。 此时正值午饭饭点,叶小北正在激情澎湃地说书。 “这就是叶小北吧!你的徒弟?少游都跟我说了。”秦若希拉着叶北玄,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道:“想吃什么,姐请你,从今天起你的所有费用我包了。” 这话听着着实让人舒坦,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若是前世能有如此可爱漂亮、美丽动人的女富婆看穿自己的脆弱,自己又怎会沦落到穿越呢? “大黄鱼,野生大黄鱼。”叶北玄想都没想,直接点名要这道菜。毕竟在海边,大黄鱼想来是有的。 “没问题,大黄鱼而已,管够。”秦若希淡然一笑,随即招来伙计。 “二位客官,请问要点什么菜?”伙计恭敬地问道。 “大黄鱼,来个全鱼宴。”秦若希面带微笑地看着叶北玄,那眼神仿佛在说,满意不? “好嘞!”伙计立刻跑到柜台,向掌柜说明情况。 掌柜一听,顿感事有蹊跷。这里虽地处海边,但大黄鱼可不是寻常之物。他顺着伙计的目光看向那桌,目光一接触那容貌姣好的女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容瞬间惊愕。 这,这,这不是老板吗?老板回来了? 他赶忙神色紧张地朝秦若希那桌走去,想要确认一番,生怕自己年老眼认错人。 凑近一看,果然是那位失踪的老板,而且还带了个男子回来,难道这就是她的夫婿? 哎!要是自己年轻几十岁,说什么也要傍上这位富婆,可惜啊,老喽! “老板……”确认无误后,掌柜赶忙上前打招呼。 “哟!老庄,你来啦!看你正忙着,就没去打扰你。”秦若希淡然一笑。 “哪里的话!只是少游他……哦!不对,现在该称秦大人了。”庄掌柜乐呵呵地笑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声醒木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叶小北说书结束,正准备吃顿好的,然后去练剑。 【说书等级:lv7(100000/400000)】 【义犬救主奖励:兽语】 咦?这奖励倒是有点意思。难道是说能与兽类沟通?叶北玄看着奖励,觉得这奖励虽有些鸡肋,但好歹聊胜于无。 “老板,这就是小北……”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若希打断:“去把他叫过来。” “好嘞。”说完,掌柜屁颠屁颠地跑去喊人,还不忘叮嘱小北要笑脸相迎。 师徒二人重逢,既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相拥欢呼,只是平淡地坐在一起。大家都是男人,做男人,在心中。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叶北玄实在不想和徒弟待在一起。 主要是叶小北太勤奋、太内卷了,自己这个师傅和他在一起,要是不做点什么,就会显得格外懒惰,就连想摆烂一下,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跟“别人家的孩子”在一起,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自己前进。 “师傅,这次您打算待几天?”吃鱼吃到一半,叶小北不合时宜地问道。 “嗯……”叶北玄思索片刻,语气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也许几天,也许十几天,现在还定不下来。” 这主要取决于获取万年钟乳的难度。要是第一次探索就能拿到,自然可以早点离开。 最近敕封榜不知为何,一直蠢蠢欲动。 吃完饭,秦若希作为老板开始忙前忙后,叶北玄依旧被安排在后院。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房间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夜晚。 叶北玄整理好衣衫,准备偷偷去探索龙滩洞。 可他刚要动身,就察觉到有人靠近,不是秦若希还能是谁?自己偷偷摸摸地走,就是为了避开她,没想到还是躲不掉。 咚咚咚! 敲门声如期而至,无奈之下,叶北玄只好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秦若希一脸讨好的表情,说道:“一起去?” 看样子,在火头军的经历也没能磨掉她爱搞事的性子,依旧一副“我爱闯祸”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的?”叶北玄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不了解你?”秦若希笑道:“你能偷懒就偷懒,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着急,怎么会不确定要留多久?很明显你有特殊任务。” 叶北玄一脸无奈,以前一口一个先生,尊敬的很,现在熟络了,都敢这般放肆了。 不过,这丫头还是带上吧,保不准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失落海,果然是敖沁的地盘,地图标注得极为详细。 两人沿着蜿蜒的海岸线,乘坐着他下午买的一艘小船,朝着海中央驶去。终于,在午夜时分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龙滩洞。 这里是一处浅滩,海面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浅滩之上,有一片礁石堆。两人依照地图寻找,最终在其中一块礁石正上方,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朝下望去,犹如天坑一般。 叶北玄看了一眼秦若希,只见她眼神中既害怕又紧张,还透着一丝兴奋。心中不禁无奈,这女人不当探险者,着实可惜了。 洞内的空间比洞口宽敞许多,能同时容纳五六人。 但洞内气息潮湿,地形陡峭湿滑,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时不时传来的滴答声,让人倍感压抑。 正当他们漫无目的地往洞内深入时。 突然。 洞内石壁剧烈颤抖,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传来。紧接着,一只巨大的乌龟缓缓现身。 这只乌龟足有一人多高,龟壳上长满了绿毛。 它眼神凶狠,面露凶悍之色,口中发出龇牙的声音,显然是想威慑叶北玄和秦若希。 “人类,竟然是人类,他们长得好可怕!稳住,稳住,不能慌,我要装得凶一点,吓走他们。” 叶北玄一愣,心中一凛,系统诚不我欺,自己竟然真能听懂大乌龟的话!原来它也在害怕自己。 乌龟张开血盆大口,仿佛只要叶北玄和秦若希再往前一步,就会发起攻击。 叶北玄将秦若希护在身后,心中暗自思索。 虽说这乌龟也忌惮自己,但它肉身强大,自己在这里灵力又受到压制,若是硬拼,恐怕讨不到好。 “这家伙……?”秦若希低声说道:“似乎很不好对付,它好像想吃掉我们。” 她虽有些害怕,但想到有叶北玄在身边,倒也没有太过慌乱。 叶北玄低声道:“别急,看我的。” 他心中一动,口中突然发出与乌龟相似的鸣叫:“老乡,你打哪儿来的。” 大乌龟原本凶悍的眼神瞬间发生巨变,口中也鸣叫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噜声:“这……天呐!我们一族什么时候出了个长得像人类的丑家伙?” 叶北玄心中一怔,顿时大怒,你才是丑东西!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妥妥的异兽流套路吗?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迅速搜索起各大网文,忽然想起几篇不错的故事。 好就给你说说,《重生,从动物开始修炼》 于是,他喉咙里同样发出低沉的鸣叫:“别乱说,我修炼之前可比你的龟壳好看多了,哪像你,浑身长满绿毛,我那时候光溜溜的,可好看了。” 大乌龟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大眼睛满是震惊,喉咙仰天低鸣道:“什么?我们可以修炼?我们异兽不是无法修炼,能力都是天生的吗?” 秦若希的目光在叶北玄和大乌龟之间来回移动,表情惊讶到了极点,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这家伙竟然会说乌龟的语言。 “那是当然,我们乌龟一族肯定能修炼,你看看我,不就化形成功了吗?”叶北玄继续用低沉的声音吼道。 龙龟低下头思索,乌龟爪子不停地挠着地面,它实在难以判断,这位所谓的“老乡”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大乌龟吼道。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你就明白了。”叶北玄清了清嗓子,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小样,看我不忽悠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异兽流。 “嗯哼!”他故作深沉地吼道:“话说有一次,我在海中游荡,突然撞到一口大鼎,撞得我头破血流。随后,那鼎沾上我的血,竟然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你猜那是什么大鼎?” “什么大鼎?”大乌龟下意识地问道。 “哈哈,那可是统领天下妖兽的神鼎啊!还能炼化别人的天赋体魄,增强自身实力呢!”叶北玄继续忽悠道:“你看,我现在都能化形了。” “真的假的。”大乌龟露出惊愕的人性化表情。 秦若希更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仿佛他们才是人类,而自己才是动物。 “当然是真的,我们这一族都有机遇,只是有些乌龟一生都没遇到,或者遇到了也没在意。”叶北玄故作淡然地说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没留意的东西?” “还真有……我这儿有个大台子……”大乌龟摇头晃脑地说着,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 台子?还真有?叶北玄不过是随口胡诌,没想到竟套出了关键信息。 但这只乌龟智商不低,对自己仍有戒心。先讲故事让它放松警惕,再继续套话。 “所以说嘛,我就说你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奇遇和修炼方法。” 大乌龟连连点头,已然将叶北玄的话记在心里。 接着,叶北玄开始讲述自己如何收腹水族异兽,获得它们的能力,以及在人类社会如何混得风生水起。 “看见了没,这就是我找的人类妻子,漂亮吧!”叶北玄说着,还搂住了秦若希的腰。 大乌龟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秦若希一番,随即摇头晃脑,低沉地吼道:“这人类长得真难看,还没有龟壳,你看那爪子太白了,哪有小母龟好看。” “嗨!这算什么,小母龟我认识好多呢。要不这样,你跟我走,我给你介绍小母龟。”叶北玄说到这儿,故意语气为难地吼道:“只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的能力竟然失效了,我还在找原因……” 大乌龟毫无防备,毫不犹豫地说道:“嗨!这里有个大台子,在这大台子的范围内,咱们的能力都会失效,只能依靠肉体。” 台子?果然如此,叶北玄心中顿时明白,这里肯定有古怪。 这台子想必是个异宝,竟能压制人的灵力,若是拿它当武器砸人,无差别攻击,那可就是神器啊。 “真的?说不定这大台子就是你的机遇呢?”叶北玄假装兴奋地吼了起来。 “我不知道,要是按你说的,我也在它身上撞过,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大乌龟摇头晃脑地回应着。 “哎,大乌龟说这里有个大台子,会压制任何人或妖的能力,待会我骗它离开,一旦拿到东西,你先跑。”叶北玄凑近秦若希,小声说道。 “压制人的能力?可我没感觉到啊!我体内真气依然可以运用自如。”秦若希奇怪地说道。 叶北玄一愣,顿时震惊不已。连自己都被压制得毫无修为,如同凡人,她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凭什么? “既然这样,这把剑你先拿着,待会要是出意外,你保护我。”叶北玄拿出斩仙剑,递给秦若希。 她握住斩仙剑,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这把剑本就属于她。他这是送我定情信物?哪有人送剑的,这家伙,不过我喜欢。 她微微将剑拔出一寸,寒光一闪,大乌龟吓得连连后退,口中直呼:“老乡,人类太可怕了,你怎么敢找她们做妻子……” “要是你能好好修炼,也能找个这么厉害的人类妻子。”叶北玄淡定地忽悠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那个台子,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它真是你的机遇呢?” “可我不敢过去,那台子有时候会攻击乌龟。”大乌龟露出委屈又害怕的神色,道:“我今天刚被它打了一顿,才跑到洞上面,平时我都住在洞下面。” “……”得,看来今天是查看不成了。但叶北玄还是大义凛然地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好歹我也是遇到过机遇的大乌龟,不然还能下去帮你看看,怎么收服这台子。” “那我们就先走了。”叶北玄扶着秦若希的腰,拉着她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他默默地数着,笃定这大乌龟肯定会喊住自己。 “等一下。”果然!还没走出十步,大乌龟就发出低沉的吼声,叫住了叶北玄。 他搂着秦若希,骚包地挑了挑眉,发出低沉的吼声道:“哦?还有什么事?” “你……你……你刚刚说的故事……”大乌龟结结巴巴地表示想听完整的故事。 听故事?去你的,想白嫖,没门。叶北玄摇摇头,发出低沉的吼叫道:“今天我要回家和妻子生乌龟蛋,明天我再来单独找你讲……” “那好吧!生蛋要紧,生蛋是龟生头等大事,耽误不得。”大乌龟语气中透着失落,紧接着又喊道:“明天我等你。” 叶北玄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人生中第一次被一只公乌龟期待着,而且还是一只绿毛公龟,想想还真是. 回到北希客栈时,天已快亮了。 幸好两人都是修炼之人,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叶北玄没去前院,而是径直往后院走去,秦若希自然也跟了上去。 “我说,孤男寡女的,你跟着我,不怕我?”望着她大胆的模样,叶北玄调笑道。 怕?秦若希没好气地看了叶北玄一眼,心中暗自得意,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你都看了我那么多次,还不想负责? “你才该怕我呢,不然明天你再进那乌龟洞,小心我对你做点不可描述的事,你知道的,那地方对我没影响。”秦若希一脸傲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叶北玄陷入沉思。他走到秦若希身旁,开始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她,直看得她内心直发毛。 紧接着,他缓缓朝她靠近,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秦若希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她心中慌乱,他……他要来真的?我还没准备好呀!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可落红布都还没准备呢,要是他强行……我又打不过他,难道干脆不反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叶北玄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来,她顿时有些慌神。 “我错了,我错了……” “嗯?什么你错了?”叶北玄一边握着她的手为她把脉,一边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何那洞内的负面效果对你不起作用?这真气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秦若希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吐槽,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吓死我了。 可紧接着,她又面露愠怒色,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动手呢?凭什么? (本章完) 第209章 干将莫邪 第209章 干将莫邪 “那是因为本姑娘天赋异禀,说不定那什么负面效果,本姑娘天生就能免疫呢!”秦若希没好气地随口说道。 天生免疫?叶北玄听她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 确实有些人天赋卓绝,生来就对某些事物具有免疫能力。 照此说来,在那洞内,秦若希手持斩仙剑,岂不是最强的存在?即便那绿毛龟龟壳坚硬无比,可也难以抵挡斩仙剑的锋芒吧! 可那洞内地形错综复杂,万一自己迷失方向,岂不是成了有去无回的地底探险家? 这乌龟对洞内环境必定极为熟悉,看来得先稳住它,为我所用。 “昨夜你一夜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洞内的事情,容我再好好想想。”叶北玄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见秦若希还没走,便随口说道。 他打开门,黎明的曙光如期而至。 他伸手想去拉秦若希的胳膊,示意她离开。 谁料,她突然顽皮的身子一闪想躲。 叶北玄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秦若希的小腹,一股柔软的触感瞬间从指尖弥漫全身。 她像触电一般,连忙捂住腹部,脸色顿时娇羞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之前虽也曾被他看过身体,但那时自己昏迷不醒,如今清醒着,感觉可就大不一样了。 两人同时一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叶北玄赶忙背过身子,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我说你……”过了好一会儿,叶北玄觉得尴尬的氛围差不多消散了,这才转身。 哪知道,少女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他身后,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撞了个满怀,差点把她撞倒。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细腰,佯装平静地说道:“你这爱搞事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两人身子一俯一仰,秦若希的樱唇离他的脸颊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气息都清晰可感。 她故意嗔怒道:“怎么?大将军,大先生,当初两次救我时,都未曾嫌我麻烦,如今这般,倒觉得我碍眼了?” 她故意提起当初自己被他剥光缠纱布的事,语气还带着几分挑逗。 不得不说,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已然蜕变,如今的她,确实长大了,也熟透了。 黎明的光线越发明亮,将两人的身形勾勒得朦胧。 叶北玄后退半步,少女离去后,怀中突然的空荡让两人都感到有些“不适”。 少女下意识地低下头,叶北玄忽然发现,她绯红的脸颊之下,粉嫩的脖颈也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 “紧急情况,自然要特殊对待。”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她粉扑扑的脸颊上掠过,扭头佯装镇定地说道:“医者心中无男女之分。” “哦?”秦若希往前迈出一步,身上的香味瞬间萦绕而来。 她踮起脚尖,身子微微前倾,吐息轻轻吹到他的脖颈,问道:“那现在,还算无男女之分吗?” 叶北玄攥住她柔嫩的双手,心中诧异,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撩人? 破晓的黎明,将两人交织的影子缠绵在一起。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市井烟火气息随之降临,秦若希突然轻笑一声,故意将音调拖长,音色如同蜜般甜甜地说道:“你还想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额……”叶北玄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她的双手。 然而,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故意装作脚步虚浮,顺势将身子瘫倒过来。 刹那间,强烈的发香与体香在叶北玄脑海中炸开,随之而来的,是那柔软的触感。 “喂!你就不怕摔着自己。”他下意识地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搂住。 “这不是有你嘛……”秦若希双手撑住他的双肩,低下头,呵出的灼热气息穿透他胸膛前的衣衫,直达他的心窝,说道:“我要是受伤了,你一定会像上次那样医治我,对不对?还会像我中毒时那样喂我喝药,是不是?” 她说话间,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鬓角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绯红的脸颊。 叶北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扶起她额前的鬓角,手掌停留在她发烫的脸颊边缘。 她微微闭上眼睛,仰起脑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等待着甜蜜的品尝。 忽然。 门外传来“嘿哈”的舞剑声,原来是叶小北,他也住在这后院之中。 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微微后退半步,赶忙掩饰尴尬,那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随风飘散。 叶北玄望着秦若希微微露出的额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便被自己扔出的石子击中,那印记如今仿佛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今日你可得好好休息。”他佯装平静地哄道:“今夜还要去会会那绿毛龟,万一有什么变故,我还需要你保护我呢。” “好。”秦若希微微一笑,转身便缓缓走出屋子。 正在舞剑的叶小北,看到秦若希从师傅房间出来,早已见怪不怪。 师傅房间经常会走出不同的师娘,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他立刻停下舞剑,拱手行礼道:“师娘好……” “乖……”秦若希被这一声喊得心怒放,脸上笑开了。 她立刻伸手摸了摸叶小北的头,轻声说道:“想吃什么,要用钱就自己拿,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谢谢师娘。”叶小北拱手致谢,心中却暗自纳闷,怎么每个师娘都喜欢摸自己的头,这样下去长不高可怎么办? 秦若希离开后,叶北玄这才走出屋子。 望着叶小北日渐成熟的剑招,他五指一抓,随手吸过来一截树枝。 刹那间,四周一片寂静。 叶小北停下练剑,与叶北玄相对而立,两人一动不动。 若是有高手在场,必定能看出这是两人在蓄势待发,一旦时机成熟,出招便如蛟龙出海般迅猛。 后院树上的叶片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终于顺着叶片的纹理凝聚到叶尖,缓缓滴落。 “滴答!”这一声在寂静的后院中格外清晰刺耳。 伴随着这声响,叶小北的剑锋终于动了。 他的衣衫随着身影的快速移动向后翻飞,身上的气流搅动得落叶纷纷腾空而起。 就在这一瞬间,他以惊天地,泣鬼神之势刺出一剑,剑锋带着凌厉的剑势,将腾空的一片树叶精准地刺成两片一模一样的半叶,随后剑势未减,朝着叶北玄袭来。 叶北玄目光淡定从容,一动不动。寒光一闪,眼见着剑尖就要刺中,却忽然戛然而止,剑尖距离咽喉一寸的地方陡然停下,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 只见不知何时,一截枯枝已然抵在叶小北的手腕之上,让他凌厉的剑势停下。 “里胡哨,动作太多。”叶北玄手腕微微一抖,枯枝震开徒弟的剑,说道:“虽然北斗七星剑法讲究步法与剑招合一,但并非刻板地套用招式,而是要灵活运用,做到意随心动。” 叶小北似乎领悟了部分要领,忽然一个转身,一剑斩向地面。 顿时,雾气瞬间散开。 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地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刚叶小北的一剑并未斩到地面。 叶北玄随手一挥,地上的灰尘瞬间被吹走。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刚刚看似毫无变化的地面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意”字。 原来,刚刚叶小北并非没有斩到地面,只是一剑斩下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明显变化而已。 “哦?领悟得倒挺快,不过还远远不够。”叶北玄手腕一抖,语气淡然地说道:“看好了……” 他手中的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刹那间,满院的落叶纷纷凌空而立。 叶小北瞳孔一缩,这不就是师傅教自己的基础剑法吗?而且还是最简单的“撩”。 随着叶北玄的身形在院中快速闪烁,到处都是他的残影。 他手中的枯枝每挥动一次,便有一片落叶飘落。 不多时,刚刚还凌空而立的叶片全部落地,组成了一个“意”字。 而每一片落叶上都布满了剑气刻痕,而这些刻痕,竟然与树叶的纹理丝毫不差。 “剑道蕴含世间万物之理,哪怕在日常生活之中,也处处存在剑道的原理。”叶北玄说道:“即便你说书时,每次拍醒木、打板子,亦或是打开折扇的动作,都可以演化成剑招。” “就比如这一招。” 话音刚落,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师傅的指剑已然袭来,直指他的眉心。 眉心一阵刺痛,叶小北顿时领悟到,自己平日里开合折扇或者拍打醒木的动作,其实早已融入到剑招之中。 “懂了吗?”叶北玄指剑忽然一挥,旁边的大梧桐树上顿时有无数露珠被震落,如同雨滴般纷纷洒落。 在漫天的露珠雨中,叶小北的剑光闪烁起来。 剑锋划过露珠,露珠全部被斩成更细小的水珠,继续下落。 叶小北情急之下,只能更快地挥剑去斩那些更细小的水珠,然而,这些更细小的水珠继续分裂成更为细小的水珠。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叶北玄身形一动,指剑一挥,所有露珠随着剑锋的挥动,全部汇聚成一颗大大的水球,稳稳地立于他的指尖之上。 “懂了吗?” “多谢师傅教导!”叶小北收剑,拱手行礼。 “去把这本《搜神记》熟读。”叶北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为师今日要听你讲述里面的故事。” “是,师傅。”叶小北恭敬地行礼,双手接过书本。 院内树叶沙沙作响,少年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客栈走去。 叶北玄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走进客栈,开启了说书生涯。 他轻轻摇了摇头,也紧随其后,朝着客栈走去。 午时,烈日高悬,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向世间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所有阴霾。 失落镇的中心,北希客栈的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客栈内依旧如往日般热闹非凡,食客众多。 而他们每日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来听叶小先生说书。 叶小北身着素色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着说书台走去。说书的三件套一如既往地摆在眼前,他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拍了一下醒木,将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压了下去。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列位看官!今日为大家带来一部凄美的复仇故事。” 众人纷纷扭头,颔首看向他,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讲。” 叶小北不慌不忙,一拍醒木,朗声开口道:“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楚国的地方,有一对夫妻,乃是铸剑名将,名叫干将、莫邪……”(出自《搜神记》中《干将莫邪》) “有一天,这楚皇想要一把宝剑,于是便下令,让干将莫邪为他铸造宝剑……” 客栈内菜香与茶香交织,热气腾腾,云雾缭绕。 叶小北有节奏地打着板子,以孩童般清脆的音色,却用成人般沉稳的语气讲述着故事,让这个故事别有一番韵味。 “那楚王残暴不仁,他哪里仅仅是想要一把宝剑?”叶小北愤怒地一拍醒木,语气悲愤地说道:“他分明是想让干将莫邪铸造的宝剑从此世上独一无二,甚至连铸剑师的性命也要夺走啊!”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哎!干将就不该交出宝剑,早点逃走就好了。” “往哪儿逃?就算逃走了,东躲西藏不说,还会连累九族。” “哎!说到底,还是君主太过残暴不仁。” 叶小北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莫邪生下儿子眉间尺之后,独自一人艰难地将他抚养长大,并且还将他父亲的事告诉了他,让他为父报仇。” 接着,叶小北忽然故作深沉,语气一转道:“后来啊!莫邪拿出另外一把宝剑,将剑丢到剑庐之中,自己则纵身跃入火海,那火光映红了整个铸剑城。” 这时,有一位食客因为听得太过入神,食物含在嘴里都忘了咀嚼,下意识咬合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可以啊!”叶北玄端坐在桌前,面带淡淡的笑意,望着叶小北,心中暗道,这徒弟算是学到我几分真传了。 “然后呢?”一位食客紧紧握住筷子,连筷子被捏得弯曲了都浑然不觉。 “啪!”一声醒木再次响起。 少年的嗓音忽然变得凄厉:“那眉间尺,铸成绝世宝剑,哭着送别母亲的离去,发誓一定要为父报仇。” 紧接着,叶小北继续复述故事。 当讲到少年人遇到侠客之时,众人不禁都捏紧了拳头,生怕这所谓的侠客只是徒有虚名之辈。 叶小北忽然语气高昂道:“那侠客听闻眉间尺要报仇,竟然提出要他的项上人头,才肯帮他报仇。” 说到这儿,客栈内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这……这侠客不会是个骗子吧!” “要是骗子,这血海深仇可就难报了。” 叶小北继续讲述着故事。当说到那侠客竟然带着眉间尺的头颅和宝剑敬献给楚王之时,一众食客纷纷拍案而起,大骂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但紧接着,叶小北语气激昂地说道:“那侠客趁楚王不备,拔出宝剑,一剑将楚王的人头斩落在油锅之中,而他自己则立即挥剑将自己的头颅割断,落入油锅之内。” 接下来,叶小北继续叙述那骇人听闻的情节,眉间尺的头颅在油锅中看到楚王的头颅,便睁开双眼,撕咬楚王,楚王奋力反击。 侠客见眉间尺难以抵挡,也上前撕咬楚王。 很快,他们的头颅都被油炸得面目全非。 客栈前的檀香缓缓下沉,宛如瀑布般垂落,却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阴风,将檀香吹散,吓得众人胆战心惊。 有带着孩子的小妇人赶忙带着孩子离开,不让孩子听这恐怖的故事,生怕吓着孩子,而自己却又忍不住好奇偷听,心中既害怕又充满好奇。 说完油炸三头的情节,叶小北重重拍下醒木,震得说书台上的竹筒杯子都倒了。 客栈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忽然一片哗然。 “难道真的都被煮了?” “荒谬!人头怎么可能活过来?更别说三头撕咬了。” “这本来就是故事,故事虽然来源于生活,但都是经过编纂的,半真半假,当不得真。” 此时,太阳不知不觉已经移动了位置,叶小北已经说了半个时辰。 阳光透过大门,射出一道明显的分割线,直达说书台,将客栈分成了两半。 他的额头、鼻尖直至下巴,正好被一束阳光分割。 “列位看官,你们且说,这侠客是否重情重义?而他,又为何仅仅肯为只见过一面的眉间尺报仇呢?” 食客们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要我说,这侠客应该也和楚王有仇,恰好借着这次机会复仇。” “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是他自身的侠义心肠作祟。” “或许吧!再加上他可能对楚王残暴不仁的暴政不满,所以才为民除害。” 一些人摇摇头,想起自己被官府欺压的场景,又暗自庆幸自家大周的帝皇并非暴君,虽是女皇,但勤政爱民。 “啪!”一声醒木,叶小北叹息一声,道:“干将莫邪分离,夫妻二人的魂灵在剑中哭泣。传闻得此两剑者,必定是天作之合。” 满堂食客闻言,有的婉然一笑,有的则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家室,这辈子怕是没机会遇上这等好事了。 也有人幻想自己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把如同干将般的神剑,期待着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叶小北收起三件套,径直走向秦若希和叶北玄所在的桌子,行礼道:“师傅,师娘……” 叶北玄一愣,这声“师娘”是不是叫得太早了? 刚想出言解释,却见秦若希立刻抢先说道,脸上笑开了:“哎呀!小北辛苦啦,来来来,这是师娘给你准备的你最爱吃的酥肉。你说了半个时辰,肯定饿了吧!” “谢谢师娘。”叶小北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跟着师傅三天饿九顿,跟着师娘一天能吃十顿,反正几位师娘对自己都很好,多吃点也无妨。 叶北玄见秦若希接连阻止自己解释,也不好扫她的面子。 说到底,两人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彼此之间早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今日说书,有什么感想?”叶北玄语气淡然地教导道:“有没有将为师今天教你的剑道融会贯通?” 叶小北放下筷子,端正坐姿,语气颇为正式地说道:“徒儿已经刻意留意了自己平日里打板、拍醒木以及开合折扇的动作,发现确实与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好,既然如此,现在为师交给你一个任务。”叶北玄喝了一口茶,语气平淡地说道。 “什么任务?”叶小北一脸轻松地问道,一旁同样练剑的秦若希,也不禁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从明日起,你要把为师今天传授给你的所有剑招,统统忘掉,必须忘得干干净净。”叶北玄接着说道:“明日为师会来检查。” 忘掉?怎么可能忘得掉?那些剑招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这可如何是好?叶小北满心困惑,师傅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秦若希同样觉得叶北玄此举有些故弄玄虚,哪有让人忘掉剑招的道理?不行,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好了,为师回去休息了,晚饭我自己来吃,别来打扰我。”说罢,叶北玄站起身,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喂喂喂!你等等我呀。”秦若希赶忙追了上去。 只留下叶小北,反复琢磨师傅的话。 路上。 秦若希见叶北玄一声不吭,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在逗小北玩呢?哪有忘掉剑招这种事啊?” “我可不光是在教小北,你也一样。”叶北玄突然停下脚步,秦若希猝不及防,“哎呀”一声,鼻尖撞到了他结实的后背。 紧接着,便听到他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其一,让他忘掉剑招,是为了摆脱剑招的定式束缚,使他能够随机应变,以剑意出剑。” “其二,他和你一样,所学颇为繁杂,忘掉剑招后,便能迅速融会贯通,久而久之,你们就能形成独属于自己的剑招。” “其三,对敌时忘掉剑招,能挣脱诸多限制,临场灵活发挥,出其不意,连自己都难以预料会使出什么招式,敌人又怎能预判呢?” “哦!”秦若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站在原地陷入思考。 自己之前学了五仙盟的剑法,又学了他传授的剑法,对敌之时,面对他人出招,看似有诸多剑招可破,然而临场之际,却常常无法迅速给出最优应对之策,这无疑是极为致命的。 唯有忘掉剑招,方能下意识地做出最佳反应,真正做到意随心动。 想到这儿,她满心欢喜,正准备与叶北玄分享自己的感悟,却发现他的背影已在远处。 她赶忙大声喊道:“等等我……你别走那么快,小心晚上在洞里我对你不客气……” (本章完) 第210章 神秘大台子 第210章 神秘大台子 傍晚时分,蜿蜒的海岸线旁炊烟袅袅。 一位面容姣好,脸上却带着一抹黑灰的女子,正满眼期待地盯着火架上滋滋冒油的烤鱼。 “喂!什么时候能吃呀?我都等不及啦。”身为厨娘兼饭店老板,秦若希对美食向来十分敏感。 这丫头,先前还一副娇羞模样,如今索性都懒得装了。 叶北玄一边继续翻动着烤鱼,一边淡定地说道:“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一阵海风拂来,吹得两人长发飘飘,烤火也随风跃动,映在秦若希那满是期待的眼眸中。 少许佐料混着油脂落入火堆,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叶北玄撒下佐料,又将鱼翻滚了几下。 “吃吧!”说着,他把手中带有木把的烤鱼递给秦若希。 秘制佐料的香气与烟熏味交织在一起,让秦若希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又咽了口口水。 她忽然注意到,叶北玄为了方便她拿取,将手往前挪了一截,特意留了后半截。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去接后半截木把,而是伸出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鱼送到自己嘴边,做出一副他喂她的姿态。 叶北玄微微一笑,像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就在秦若希张开樱桃小口,准备撕咬鱼肉时,他故意手腕发力,把鱼肉稍稍扯远了些。 面对近在咫尺却又吃不到的鱼肉,秦若希不停地张嘴,脑袋还往前倾。 “哗啦!”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响起。 叶北玄看着少女为了咬到鱼肉,身子越倾越近,几乎快要贴到自己,猛然发现她脸颊上粘着一丝灰尘。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灰尘,少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摸脸动作惊到,猛地往后瑟缩,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向后仰去。 “小心!”他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她,却好似扯到了发带,一下扯出长长的腰带。 秦若希腰间的衣衫瞬间散落,露出娇嫩洁白的肌肤。 好在这一扯,她及时抓住叶北玄的手稳住了身形。红着脸,从他手中拿过还带着余温的腰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如此‘善解人衣’呀?”怎么就这么巧扯到这儿了呢?秦若希红着脸,一边系好腰带,重新握住他手中的烤鱼,一边语气轻柔地调侃道:“莫不是你经常解其他姑娘的衣?” 你猜得还真准!叶北玄这次没再逗她,而是轻轻将鱼肉递到她嘴边。 秦若希下意识地轻启朱唇,微微伸出舌尖试探了下温度,不料佐料与油脂混合的香味瞬间在口中炸开。 “解衣嘛,我倒是不太擅长。”秦若希还沉浸在鱼肉的美味中时,叶北玄的声音忽然传来:“但束衣,我倒是略知一二。” 篝火随着海风忽明忽暗,秦若希忽然想起自己曾被他剥光、缠纱布、束衣的那几次经历,脸色顿时变得娇俏绯红。 吃完鱼肉,她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一丝油脂,突然点在他脸颊上,一边调皮地朝着海中的船跑去,一边说道:“傻瓜,快点走啦!时间快到了。” 星空密布,夜色朦胧,小舟在海浪中乘风破浪,时不时传来浪拍打船身的“哗啦”声。 秦若希站在船头,月光倾洒而下,将她的身影勾勒得宛如仙子下凡。 叶北玄轻轻摇着木桨,目光望着眼前的美景,一时有些出神。 “快看!”秦若希突然转身,指着海面,只见浅滩礁岩前方浮现出各色不同的光点,竟是一群成群的水母。 很快,船身如同一条分割线,划开这些如星空般璀璨的亮点。 叶北玄站起身,与秦若希一同站在船头,两侧水母发出的光亮与皓月的光辉相互映衬,将两人勾勒成一幅世间最美的画卷。 “哎呀!”忽然,船身猛地一顿,秦若希重心不稳,跌倒在叶北玄怀中。 发间的香瞬间萦绕在他鼻尖,他下意识地搂住她的细腰。 船底传来与浅滩细砂的摩擦声,抬眼望去,前方正是那片嶙峋的礁石堆。 “到地方了?”叶北玄拍了拍秦若希的后背,提醒道:“待会你可要保护好我,那大乌龟的肉身可不比我差多少,真打起来,我恐怕占不到便宜。” 洞内。 两人手牵着手,在洞内陡峭的环境中相互搀扶,很快便来到了那日大乌龟所在之处,只是今日这只乌龟并不在此守候。 “看来那只乌龟不在这儿,我们继续往下找找看?”秦若希手中紧握着斩仙剑,虽说她清楚此刻自己在这儿算是最强的,但全身心的安全感却都源自身旁的他,仿佛自己浑身的武艺都没了用武之地。 两人继续往洞内深入,岩壁愈发湿润,脚下的路也变得湿滑难行。 洞内环境幽闭,寂静之中,唯有两人脚步发出的“擦擦”摩擦声。 “滴答。” 一滴水珠落在两人面前,两人脚步顿时一顿,秦若希迅速拔出斩仙剑。 剑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只见三条看似相同的岔道出现在眼前。 “走哪条?”秦若希将斩仙剑举在眼前照明。 叶北玄走到岔道口,仔细查看每条通道的痕迹,随后随手捡起一块碎石,扔进左侧通道。 大约五秒后,一声轰隆传来,原来此处并非通道,而是一座深坑,深度至少一百多米。 此刻他修为尽失,实在不好探索,叶北玄当即便放弃了这条。 就在叶北玄思索之际,绿毛龟惊恐的嘶鸣声突然从右边洞口传来,震得周围岩壁一阵颤抖。 “妈呀!你别打我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它一边跑,一边迅速从岔道钻出,口中不停嘶吼。 “老乡,你这是怎么了?”叶北玄看清大乌龟惊慌失措跑出来的样子,赶忙问道。 “还能怎么了?”大乌龟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嘶鸣道:“还不是又被那大台子打了,你说它是机遇,我就去试试,没想到又被揍了一顿。” 旋即,大乌龟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怒吼道:“说,你是不是骗我的?” “我哪骗你了?”叶北玄也用嘶鸣声回应道:“我那大鼎可是能炼化万物,不如你带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老乡?” “还是算了。”大乌龟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老子可不傻,万一你是个杀龟夺宝的龟怎么办?先缓缓,等我试探试探。 叶北玄这才发现,这大乌龟对自己还是心存防备。不是说妖兽智商不高吗?可这只乌龟怎么如此聪明? “这乌龟,居然还防着我。”叶北玄无奈地对秦若希说道:“看来还得再忽悠忽悠它。” 秦若希掩嘴轻笑道:“这大乌龟还挺有人性的,不如杀了炖汤给你补补怎么样?” 说完,她握紧斩仙剑,指向大乌龟。乌龟感受到斩仙剑的压迫,顿时有些发怂,急忙吼道:“老乡,你这妻子昨夜是不是乌龟蛋没生够啊!她好凶。” “嗨!刚刚她生气了,本打算不帮你,还想揍你呢,是我拦住了她。”叶北玄用嘶鸣声回应道:“她以为你是这海里经常索要祭品,害死很多人类少女的妖怪,我一直在跟她解释,说你是只善良的龟。”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没向人类要过祭品,况且人类也不好吃。”大乌龟慌乱地说道。 “你还真吃过人?”叶北玄惊讶地吼道。 大乌龟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转移话题,低声鸣叫:“嗨!没有的事,哪有这回事。既然老乡你有办法收服大台子,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刚刚还不情愿,现在又主动带路?叶北玄心中暗自盘算,这乌龟莫不是想让他们两人当挡箭牌,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居然都用上计谋了? “可是……这台子是老乡你的,我们也不好靠太近查看。其实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找寻石钟乳。”叶北玄为了不让它起疑,道出部分真实目的,来一招虚虚实实:“这样吧!台子我们就不去看了,老乡你带我们去看看石钟乳如何?” “你要那玩意干嘛?”大乌龟依旧有些警惕,但语气中满是疑惑:“这东西我经常当饭吃,咯牙得很,不过倒是能填饱肚子。” “不瞒老乡,我有个朋友受伤了,需要这石钟乳做药。”叶北玄实话实说,可在大乌龟眼中,这话似乎并不可信。 看着乌龟的表情,叶北玄暗自得意,这乌龟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石钟乳,大台子不过是顺带的,它还以为自己一心惦记着台子呢。 “石钟乳就在左边那条路口下去,我可提醒你,那儿很深,不熟悉路的话,很容易摔下去。”大乌龟嘶吼着提醒道。 叶北玄心中了然,不用它说自己也清楚,刚刚自己就测过洞内深度,百来米的深度,若是灵力未被压制,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还真不好说。 于是,他客气地嘶吼一声:“老乡,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不知可否麻烦你带个路……” “也不是不行,就是……你那故事里,最后提到的大鼎……” 大乌龟忽然露出人性化的神情,眼珠子一转,一人一龟便又相互演了起来,彼此“pua”。 “哦!呵。”叶北玄立刻“喜笑颜开”道:“小意思,小意思。” 接着,他开始用嘶鸣声复述,说自己拿着大鼎去河中捕鱼,忽然遇见两只大妖争斗,战斗的余波都能震得自己受伤。 他一边讲述,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将蛤蟆大妖捕食大鸟的战斗场景描绘得淋漓尽致。 “这当初也有一条长虫来我这儿和我干了一架。”大乌龟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还好有大台子,不然我就被它打死了,那长虫身体比我还硬,最后我躲在这石洞里,它找不到我,这才离开。” 长虫?叶北玄仔细一想,应该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了,敖沁曾说过她父王在这里吃过亏。 “轰隆隆!”一阵如地震般的响声传来,震得石壁上的滚石纷纷落下。 “不好,这大台子最近怎么老是发神经,你们一来它就打人,再这么下去,这地方怕是都要被它打碎了,打碎了就没地方可去了。”大乌龟忽然担忧道。 不对!叶北玄心中一凛,大乌龟刚刚的话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两人一来,大台子就发飙,两人不来,台子就平静,再加上秦若希内力不受压制,难道这和她有关? “那赶紧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们能找到收服它的办法。”叶北玄再次提醒道。 大乌龟一怔,这大台子自己尝试了无数次都没能收服,眼前这只乌龟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杀龟夺宝的,况且他也只是想要石钟乳而已。等事成之后,带他去拿便是。 等自己能修炼了,成为天下第一龟,把所有漂亮的小母龟都收入囊中,生它个几万个蛋。 就这么定了。 大乌龟意淫完,语气装作“为难”道:“不是我不愿带老乡去,而是这台子实在太危险,我这是怕伤着老乡。” 叶北玄心中暗笑,刚刚还对自己防备有加,现在又想让自己帮忙,没想到这乌龟还真是“龟”得可以。算了,等自己完成任务,就饶它一命吧。 “嗨!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出门在外,老乡不帮你,谁帮你?” “如此,那就快点随我来吧!”大乌龟同样“两眼泪汪汪”地说道。 言罢,大乌龟转身便钻进右边的洞口,引领着两人入洞。 洞口内,岩壁上闪烁着光芒,不知是何种材质,竟如同点了明灯一般。 在这明亮的环境下,潮湿幽闭的空间竟也不显得压抑。 秦若希每走近一步,内心便多一分悸动,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穿过蜿蜒的洞壁,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平地空间出现在眼前。 四方神兽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环绕着一座方台,方台上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一眼望去,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台子上一个大大的“斩”字,每一笔画都让人胆战心惊。 这方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沾染过无数鲜血。 方台察觉到有人到来,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而秦若希手中的斩仙剑竟与之产生共鸣,兴奋地颤抖起来。 “别吵。”她伸手按住剑柄,这才让斩仙剑安静下来。 斩仙剑刚停下悸动,方台骤然腾空,朝着秦若希迅猛飞来,气势磅礴汹涌。 叶北玄瞳孔急剧收缩,情急之下解开衣衫腰带,一挥之下将大台子的脚绑住。 然而大台子速度丝毫不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急速拖动,脚底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快点闪开!”大台子如泰山压顶般袭来,秦若希却并未慌乱,“铮”的一声,她反手抽出斩仙剑。 斩仙剑顿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光芒照射在台子上,台面上竟浮现出一道虚无的身影。 那身影手持仙剑,站立在巨型台上,身姿卓绝。 大台子发出一声尖锐如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台身上“斩”字光芒大盛,照射在秦若希身上。 她整个人凌空而起,在剑光的照耀下,台子逐渐变小、虚无化,最终以光速没入秦若希的眉心。 秦若希缓缓落地,一阵猛烈的冲击过后,现场安静得异常。 叶北玄指剑一挥,久违的灵力竟然恢复了。见她还在发呆,他一个闪身冲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怎么样?”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秦若希佯装没事,微微一笑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 叶北玄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暗自纳闷,这大台子和她究竟有什么联系?这丫头除了爱闯祸,还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若希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心乱如麻。 但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望着眼前紧张自己的男人,忽然间,那道身影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哎哟!”一阵悲恸的哭声传来:“我不活了呀!都说这是我的机遇,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都说老乡不骗老乡,现在还是吃了老乡的亏。” 大乌龟四脚朝天,翻着肚皮,四只爪子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哭泣着,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别哭了。”叶北玄用兽语说道:“我这儿有一部修炼的法门,等拿到石钟乳后,我教给你怎么样?” “真的?”大乌龟迅速一个翻身,恢复常态道:“你确定?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我对天发誓,若我骗你,我就永远都是人类,再也变不回乌龟。”叶北玄对着天空,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 大乌龟引领着二人钻入左侧洞口。这里不像右边那般明亮光鲜,岩壁没有任何闪光,内里一片漆黑,仿佛通往无尽的深渊。 叶北玄伸出手掌,掌心燃起一团湛蓝色的火焰,照亮了黑暗,宛如一盏明灯。 他抬眸望向顶部,倒悬的钟乳石尖锐无比,石尖处正凝聚着即将落下的水滴。 秦若希紧张地抓紧叶北玄的衣袖,显然此刻她内心十分慌乱。 穿过一段洞穴,大乌龟带着两人拐了个弯,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刚刚看到的石钟乳还算粗壮,那现在眼前的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这里经过千万年的沉积,石钟乳早已发生异变,每一根乳尖上都凝聚着乳白色的液体,聚而不落。 待凝固后又重新开始凝聚,如此周而复始,使得石钟乳变得愈发粗壮。 而下方一处小型盆地之中,正汇聚着大量的乳白色液体,显然是那些滴落却未来得及凝固的石钟乳液汇聚于此。 秦若希忍不住好奇,上前查看那乳白的液体。 “小心。”叶北玄一个闪身,突然抱住秦若希,身子极速后退。 “轰隆”一声,刚刚她站立的地方,一根比人还粗壮的石钟乳轰然砸下,深深插入地面,宛如一把锥子扎进肉里。 大乌龟嘶吼一声:“注意点,这地方连我都得小心翼翼的。平时我遇到这种掉下来的石钟乳,就喝点里面的乳液,像这种石钟乳起码都有千年以上的年份。” 话音未落,刚刚聚满石钟乳液的盆地之中,乳白色液体忽然像煮沸了一般开始翻滚起来。 叶北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拦住秦若希,说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咔嚓!” 紧接着,整座洞窟如同遭遇地震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只身形巨大、长着玄黑龟甲,蛇身缠绕龟体的玄武神兽虚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万年了,我终于能重见天日!”它眼中凶光毕露,看向叶北玄、秦若希和大乌龟,说道:“没想到啊,不但有我寻觅已久准备夺舍的龟体,居然还有两个仙体送上门来,这真是上天助我!” 话音刚落,玄武虚影化作一道流光,如闪电般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叶北玄眼疾手快,迅速将秦若希推开,然后毅然与玄武虚影正面相撞。 玄武神兽的虚影直直钻入叶北玄的识海,妄图灭掉他的灵魂,从而掌控这具仙体。 然而,就在这时,一本散发着巨大七彩光华的书本凭空浮现。 玄武神兽见状,瞳孔瞬间急剧收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难道是……” 从外界看去,叶北玄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北玄!”秦若希惊慌失措,只能紧紧握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轻轻摇晃着。 大乌龟也突然发出低沉的吼叫:“完了,完了,这是玄武夺舍,老乡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创世书,你怎么会有创世书?”玄武残魂惊恐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然而,创世书并未给玄武残魂任何机会,它散发出绚烂的七彩光华,将玄武的残魂不断压缩,直至最后变成了一个微小的原点。 与此同时,在叶北玄的外界肉身旁,一本七彩光幕陡然出现,紧接着射出一道绚烂的霞光,如利箭般朝着大乌龟射去。 磅礴的玄武本源瞬间注入大乌龟体内,它龟甲上原本层层覆盖的绿毛,开始大片大片地脱落。 一条蛇尾从龟壳后方缓缓生长而出。 “这算怎么回事?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大乌龟望着自己背后新长出的蛇尾,又看看自己的爪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叶北玄缓缓睁开双眼,一切看似如常。他看着眼眸中含泪的少女,又将目光投向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绿毛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老乡,这次你可算是机缘到了,我这次可没忽悠你吧!” 根据玄武残留的记忆,叶北玄得知万年石钟乳液竟然就在这盆地之下。 “我要下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儿等我。” (本章完) 第211章 因祸得福 第211章 因祸得福 话音刚落,叶北玄纵身一跃,跳入那满是乳白色黏稠液体的盆地之中。 刹那间,他的身体便被这黏稠液体紧紧裹住,仿佛陷入沼泽地,越陷越深,且动弹不得。 而这突如其来的压力,甚至将他的骨骼压得“啪啪”作响,开始弯曲变形。 “快上来!”秦若希焦急大喊,说着就要往下跳。 姐啊!可别这么冲动,我自保没问题,你这性子急的,你下来我可就分身乏术了。叶北玄看着秦若希的举动,既感动又无奈,随即一声怒吼。绿毛龟心领神会,立刻拦住秦若希。 “他不会有事的,关心则乱,你可别给他添乱。”绿毛龟表情颇为人性化地说道。 “可是……”秦若希被大乌龟拦住,眼睁睁看着叶北玄缓缓下沉,只好强压下一同下去的念头。 “不对。”绿毛龟突然疑惑道:“我竟然能说人类的语言了?” 另一边。 叶北玄浑身金光闪耀,全力运转混沌决,身体周围散发出灵力护罩,将乳白色液体奋力撑开,这才缓缓下沉。 然而,随着下潜,压力越来越大,灵力护罩的范围也逐渐被压缩变小。 历经千年沉淀的石钟乳液,蕴含的灵气已然液化。 叶北玄不知下潜了多久,每下潜一寸,浓郁的灵气便冲击着他周身的大穴,使其破碎。 好在经过混沌决运转,又能改造修复,如此循环往复。 此刻,他体内的金丹竟已涨大了三倍,眼看就要突破。 就在他的灵力罩被压缩到极限,额头青筋暴起之时,身体突然一松,紧接着失重感袭来。 叶北玄如同破茧而出,瞬间跌落到一个约十丈长的球形空间。 四周的石钟乳液缓缓流动,仿佛有一层透明墙壁阻挡它们落下。 叶北玄惊愕地发现,这里不仅能够呼吸,而且灵气充沛得超乎想象,比起失落海的深渊还要浓郁数百倍。 放眼望去,在这平底的中央,有一处凹陷,里面蓄着半盏墨绿色液体,充满生机。 液体表面浮着细密的金纹,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吐灵气,将试图靠近的乳白液体逼退三寸。 叶北玄缓缓走向中央,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万年石钟乳液?” 没再多想,他取出瓷瓶,伸出五指一抓,一股吸力随之产生。 然而奇怪的是,墨绿色液体纹丝不动,反倒是旁边的乳白色液体被吸得扭曲变形。 叶北玄自突破金丹后实力何等强大,如此全力施展吸力,瞬间便能将人吸得骨肉分离,却仅仅只能让这髓液变形。 吸力达到极限后,叶北玄呼吸一滞,身形停顿,墨绿色髓液依旧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竟然如此棘手?”他陷入沉思,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地球上的非牛顿流体吗?来到这个世界一心修仙,反倒忽略了一些生活常识。 想到此处,他拿出一把铁勺子,准备将其挖走。 当他用力把勺子深深插入髓液,想挖出满满一勺时,却发现即便勺柄都变形了,依旧挖不出多少。 无奈之下,他只好抽出勺子,一点点地将髓液挖出,小心翼翼地倒进瓷瓶中。 就这半盏茶量的髓液,叶北玄挖了一个多时辰,急得满头大汗。 挖完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髓液存放到琥珀吊坠的空间里。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周围的石钟乳液竟开始坍塌,缓缓朝他流动过来。 “糟了,应该是失去万年石钟乳液的压制,它们全都渗透过来了,我光想着怎么下来,却忘了上去同样艰难。” 叶北玄轻叹一声,望着逐渐挤压过来的髓液,他眉头紧皱。 此刻若弹射起步,定会遭遇巨大阻力,而一点点往上挖,反而能节省力气。 想到这儿,他纵身一跃到顶部,同时展开灵力护罩,双手开始一点点往上挖,一条通道顿时诞生,他一点点的往里面挤进去。 另一边。 “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上来。”秦若希急得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跳下去与情郎同生共死。 大乌龟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地说:“急什么,我兄弟什么本事,你身为他娘子还不清楚?玄武的力量说送我就送我了。” “又不是你男人,你当然不着急……”秦若希都快急哭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表明心意。 大乌龟不屑地看了秦若希一眼,心里想着:母的就是麻烦。 母的!等等!不对劲,我的蛋蛋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它顿时着急起来,道:“玄武没有蛋蛋?这算什么事?兽传承还带阉割的?老子不要这力量了。” 就在大乌龟纠结自己蛋蛋的时候,一个散发着暴虐气息的大台子突然凭空出现,吓得它赶紧往后躲。 “咔嚓!” 秦若希眉心忽然飞出一座方台,台面上充斥着暴虐气息,上方的“斩”字发出森幽寒光,随后便悬浮在盆地之上。 她纵身一跃,身着劲装飘然而起,落在方台之上。 “顺为封,逆为斩。”她手握斩仙剑刃,面不改色地缓缓抽出,发红的斩仙发出嗡嗡鸣叫。 随即大台子无限扩大,剧烈颤抖,与斩仙共鸣。她单足站在台子中央,踮起脚尖,开始三百六十度旋转。 大台子随着她的动作同步三百六十度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带出肉眼可见的气流。 盆地中的石钟乳液随着气流加速,逐渐形成一道尖尖的锥形,如同龙卷水柱般向上延伸。 另一边。 深陷困境的叶北玄正费力地挖坑往上爬,金丹在重压之下,发生层层剥离,却也愈发纯净。 突然,原本紧紧裹住他的黏稠石钟乳液开始缓缓向上流动,微微扯动他的身躯。 怎么回事?难道是若希?叶北玄心中疑惑,但手上动作丝毫未停。 借着逐渐加速上升的流动力,他双脚不停往上踩,双手也不停往上挖,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十倍。 很快,他看到头顶有一丝丝白光射入,心中泛起笑意,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叶北玄将混沌决运转到极致,灵力全部集中在脚底,身体高速旋转,随后脚底瞬间发力。 “啵!”他如钻头般,瞬间在石钟乳液中钻出一条笔直通道,如破壳而出的飞蝉,瞬间射出。 绿毛龟正研究自己蛋蛋的事,见突然有一道人影射出,立刻站起身,前爪还捂着胯下,说道:“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老乡可真厉害!” 此时秦若希的束发带早已断裂,一头青丝肆意飞舞。她的身体只是机械地随着大台子的惯性旋转,鲜血淋漓的手上,血液随着离心力甩得台子上到处都是。 随着叶北玄冲出石钟乳液,他身上的金色灵力护罩瞬间张开,爆发出冲天金光,竟然突破到金丹中期。 旋转戛然而止,下方呈水龙卷状的石钟乳液开始逐渐坍塌,缓缓下落的往回流去。 秦若希目光呆滞地看到叶北玄脱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即晕死过去,大台子也逐渐缩小虚化,飞回她的眉心。 空中,身着劲装的女子从高空缓缓飘向盆地。 叶北玄一个闪身,揽住脱力的秦若希,如落叶般飘然落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因用力过度而涨红的脸颊。 “真是胡闹,大不了我慢点上来嘛!”他语气轻柔,比往常温柔了几分,轻轻将她放在地上,随即单掌抵在她后背,为她输入真元力。 嗯?这丫头突破了。 叶北玄的真元进入秦若希体内,瞬间察觉到她已然突破到练气期,还真是因祸得福。 秦若希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微笑着说:“我终于……也救了你一次,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对不对?” 叶北玄将她搂入怀中,指尖拂过她红潮褪去,只剩下苍白的脸庞,说道:“下次别这么傻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绿毛龟气急败坏的吼声:“你们谈情说爱之前,能不能先解释下,为什么老子的蛋蛋没了?为什么不见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它接着又愤怒地吼道:“这玄武传承还带净身的?你怎么不早说?这传承我不要了,外面还有那么多小母龟等着我呢!” 蛋蛋没了?叶北玄心中一惊,下身顿时一阵凉意。幸好没贪图这玄武传承,否则……这可比杀了自己还痛苦。 “也许是你还没彻底掌控传承,这时候不能破身,玄武没收了你的蛋蛋,怕你犯错,前功尽弃。”叶北玄想了想忽悠道,反正前世看的那么多小说里都有这种说法,至少九阳神功练成之前不能破身,否则威力大减,还有童子功之类的武功也是如此。 “真的?”绿毛龟半信半疑,“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我之前就说过,咱们乌龟都有传承,你看,这不是你的机缘到了嘛!”叶北玄继续哄它,“要是我,肯定留在这石钟乳液的洞穴里,潜心修炼,直到蛋蛋重新长出来。” 石钟乳液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赶紧回大周,治好李香莲。之后继续说书,随缘收徒,尽快让创世书系统升级。只是不知该如何激活敕封榜。 “那好吧!”大乌龟垂头丧气,道:“我再信你一次。” 紧接着它突然凶狠地龇牙咧嘴道:“要是我长不出蛋蛋,天涯海角我都要找你算账,你要是不给我弄走这玄武之力,我就赖上你了。” “一言为定。” 月华倾洒在浪涛翻滚的海面上,宛如滚滚而来的银元宝。 叶北玄公主抱着秦若希,在礁石堆上跳跃,如落叶般稳稳站在船头。 船身因两人的重量轻轻摇晃,船尾因船头下压微微翘起。海风呼啸,秦若希的秀发肆意飞舞,凌乱的发丝不时拂过叶北玄的脸颊。 他弯腰将秦若希放在船舱中,自己斜靠在船沿,随后缓缓走向船尾,摇起木桨。 随着船底传来一阵轻微的沙石摩擦声,两人踏上归程。 途中。 “方才那大台子是怎么回事?”叶北玄摇着木桨,眼眸温柔地注视着长发铺满船舷的秦若希。月光下,虚弱的她透着丝丝凄美。 秦若希听到这话,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紧,衣裙瞬间皱起。她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总之,我能控制它。” 说完,她微微扭过头,面容染上无尽忧伤。 这忧伤仿佛穿越远古纪元而来,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让她心中酸涩愈发浓烈,她此时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在那些记忆碎片里。 遮天蔽日的血云之下,一位与她面容相同的素衣女子正跪地哭泣。 她满心恨意,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法帮到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深陷困境。 而在她前方,一道伟岸的身影在血海之中挣扎翻滚,最终他双目赤红,挣脱了血海的束缚。 恍惚间,一道仿佛从时空深处传来、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低语:“待我轮回归来,定会回来寻你,这次,我不会再辜负你。” “若希?”现实中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这才惊觉,因用力捏拳,手掌上的伤口崩裂,鲜血直流,染红了裙子。而叶北玄正静静地握着她的手,为她包扎。 黎明即将破晓,海面雾气蒸腾。一叶扁舟如利剑般划破海面的薄雾,驶向海岸线。 船身底部传来沙子的摩擦声,叶北玄抱着装睡的秦若希,踏浪而下。 秦若希将脸埋在他胸前,仔细聆听着他的每一次心跳。 黎明逐渐降临,市井气息也随之而来,众人望着两人,纷纷低声私语。 “这位公子可真体贴,生怕娘子累着,一直这样抱着。”一位老妪笑着调侃。叶北玄嘴角微微上扬,余光看向秦若希,却见她的耳尖迅速泛红。 她佯装姿势不舒服,微微转动小脑袋,偷偷睁眼,正好对上叶北玄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顿时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腰间那只手掌透过衣衫传来的温热,正蔓延至全身。 “我送你回房吧。” “嗯。” 曙光洒向世间,清晨的光线为冷清的秦府带来些许温暖。 叶北玄和秦若希的到来,让这空荡荡的偌大府邸有了生机。 他依照秦若希的指引,很快来到一座窗口雕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冷清扑面而来,不过床榻上粉红的被褥,却也是稍减了几分寒意。 叶北玄将怀中女子轻轻放在床榻上,正准备离开之际,秦若希忽然攥住他的衣襟,轻声道:“我冷。” “没事。”叶北玄拿起旁边的粉红锦被。 就在锦被落下的瞬间,秦若希攥住他衣襟的手突然用力,哪还有之前的柔弱。 叶北玄猝不及防,身子瞬间俯在她身上,隔着薄被娇软感袭来,两人的嘴唇仅相距寸许。 秦若希微微抬头,带着薄荷香味的气息绕过他的脸颊,朱唇轻触他的耳尖,轻声说道:“别走……陪我……” 粉红的纱帐缓缓落下,床头的青铜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仿佛隔着雕的窗子,都能感受到那血与肉的共鸣。 午时。 客栈大堂人声鼎沸,叶北玄刚跨过门槛,菜香与酒香扑鼻而来。 秦若希还在熟睡,怎么喊都喊不醒,今日折腾太久才停歇。 真没想到,她那看似纤细的腰肢,腰力竟如此惊人,比起其他几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厅内的桌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食客,碗筷声、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 但这些都盖不住叶小北的大嗓门。 “且说那人遇到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又碰到一位少年!他心里明白,这是遇上神仙了。”小北摇着折扇,“啪”的一声,醒木重重一拍,道:“你们猜,他们找他所为何事?”(出自《搜神记》中《河伯婿》) 这一嗓子,连二楼的人都探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盯着叶小北。有人手中的筷子掉落,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叶小北撑在说书台上,惟妙惟肖地模仿叶北玄说道:“原来啊,是河伯神要嫁女儿,写了一封信,派人来让他拿信。” “真的假的?”东边一位书生喝了口茶水,心中开始幻想,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招为女婿的人。 “不可能吧!我在海上打鱼多年,从未见过河伯或什么水神,八成这人就是个骗子。”一个渔夫模样的人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说道。 “啪!”叶小北再次拍下醒木,将气氛推向高潮。 众人赶忙咽下口中的饭菜酒水,停下手中动作,等待叶小北继续说。 “那人拿到信件,果然很快就遇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叶小北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那男子对青年说自己有个女儿,容貌美丽动人,想许配给他。” “那青年知道此人是河神,不敢拒绝,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接着,叶小北开始生动演绎河伯依照婚礼习俗操办婚事的过程。 “很快,婚后没几日,正当两人如胶似漆时,河伯却说婚礼期限已到。”叶小北语气一转,道:“河伯要送那男子离开,他的妻子赠送了定情信物,并承诺十年后会与他相会。” “那男子回去后,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哄堂大笑。 “还能怎么着,再娶一个呗!男人的青春也宝贵,人能有几个十年。” “就是。” 叶小北微微一笑,解惑道:“错,大错特错。那人回去后并未再娶,无论家人如何劝说,他都不答应。” “甚至……” 话刚说一半,急得众人直跺脚。 只见一张银票砸向叶小北,他眼疾手快地接住,继续说道:“甚至,那人还做了道士,云游四海,靠着河伯赠送的药方治病救人。” “哎,可惜了。” “还真是个痴情种,要是我,肯定做不到。” “就你?所以你才不可能被河伯招为女婿。” 叶小北没理会众人,继续说道:“后来啊,这人母亲年迈,哥哥因病去世,他这才还俗成亲,做了官。” “好了,故事到此结束。” 众人一愣。 “没了?” “那他和妻子最后复合了吗?” “就是,他不是不打算成亲吗?怎么又成亲了呢?” 这时有个书生,沉声道:“我觉得,他前几年不结婚,是他对这段婚姻最后的坚守与倔强。” “但随着母亲年迈、哥哥去世,家庭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为了母亲,他不得已才成亲,只能放弃那段十年之约。” 另一书生,叹息一声,赞同道:“也许,这就是身为男人的无奈吧。” 叶北玄聆听着他们的讨论,有些微微出神,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师傅,师娘呢?您昨晚上是在师娘房间里吗?” (本章完) 第212章 齐聚一堂 第212章 齐聚一堂 “……”这徒弟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叶北玄刚咽下一口水,差点又被呛出来。 “小孩子家的,别问那么多。” “哦!”叶小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这对剑道修炼可没好处。”叶北玄看着徒弟那副模样,忍不住训斥道。 刚刚还叫我别问,现在又让我别憋闷着,叶小北心里暗自吐槽一番后,说道:“师傅,您是不是要走了?弟子的剑招差不多都忘了,想最后向师傅请教一下剑术。” 叶北玄心中一愣,看来这徒儿并非表面上那么憨直,心思倒也细腻,居然察觉到自己要离开了。 “真的差不多忘了?”思索片刻后,他站起身,神色淡然地说:“去后院吧。” 后院里,梧桐树在艳阳高照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叶小北紧闭双眼,周身气流涌动,衣袍无风自动,就连一丈之内的落叶,也随着气流如龙卷般环绕在他身躯四周。 突然,两道精光从他眼中迸射而出,一柄木剑瞬间斩出,周围旋转的树叶在剑气作用下,形成一道无色的龙卷气流,如灵蛇般朝着叶北玄迅猛袭去。 “还不够。”叶北玄手指轻点,一道剑气挥出,地面上一片梧桐叶慢悠悠地朝着那枯叶龙卷飘去。只见叶片化作墨绿色,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树叶龙卷,刹那间,龙卷消散,落叶纷纷落地,竟摆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而那片梧桐叶,威力丝毫不减,径直朝着叶小北擦身飞过,“噗”的一声,直直插入他身后的大青石上,随后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叶小北凝视着被叶片击中的大青石,陷入沉思。 一阵风吹过,白色的尘土飞扬。看似毫无变化的石头,实则已然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多谢师傅教诲。”叶小北手持木剑,拱手行礼,接着深吸一口气。 此刻,他脑海中回忆着师傅的剑招,却总是记不清具体招数。 忽然,他想起师傅昨日提到的“忘招”,木剑再次挥动起来。 刹那间,七点星芒飘出,从叶北玄身旁擦过,将旁边的碎石斩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好!”叶北玄再次挥手,刚刚被打成齑粉的大青石,扬起的尘土再度飞扬起来。 无数灰尘突然悬停在半空,宛如雾气腾腾。 叶小北一剑刺出,带着气流将所有尘土卷起,很快聚集在一起并不断压缩,接着他猛地一剑挥出。 院外梧桐树上,一只飞鸟被惊起。原本悬在空中的尘土被聚集到一处,最终落地,又成了一堆散落的齑粉。 叶北玄指剑一挥,那些齑粉丝毫不差地被扫回到大青石原先所在的位置。 叶小北紧握着木剑,看向师傅扫过去的灰尘,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刚刚扫过去的灰尘,竟然又丝毫不差地变回了大青石的形状。 庭院内,梧桐叶再次纷飞。 一道粉色身影轻盈地临空而立,她头上玉簪轻晃,脑后盘起的发髻令人眼前一亮,让叶北玄不禁有些失神。初为人妇的她,别有一番韵味。 秦若希纤足轻点梧桐叶,素手轻轻一挥,便将梧桐叶扫到一旁,顿时,院内变得一尘不染。 她额头散落的一束青丝,随着微风轻轻飘扬,抚过她的脸颊。 粉色的连衣裙在腰间系着蝴蝶结,却处处透露出她初经人事后的娇羞。 “刚拆了我的‘骨头’,现在又要拆家。”她眉眼含笑,语气嗔怪地看向叶北玄,眼眸中爱意浓烈。 叶小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看似不着调的师娘,这才发现她的剑术同样深不可测。 “师娘好。” “真乖。”秦若希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 叶小北心中暗自叹息,怎么又摸头啊!不过他很懂事,很快便拱手向师傅师娘行礼,随后悄然退下。 “不多睡会儿?”叶北玄轻声笑道。 “知道你着急,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你出发啦。”秦若希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笑意。 “你知道了?”叶北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动。这丫头,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着急。 秦若希语气中带着几分醋意,调侃道:“你这么着急,八成是去见相好的。” 你还真猜对了!叶北玄尴尬地别过头,佯装不知,语气疑惑道:“我这不是急着女帝的圣旨嘛!” 秦若希淡然一笑,说道:“得了吧你,我还不了解你?八成是你哪个相好的受伤了,不然你怎么会拼命往龙滩洞跑?” “……”叶北玄一阵无语。这些女人,没在一起的时候,各个看起来单纯天真,一旦在一起了,就像柯南转世,一个比一个精明。 见叶北玄不说话,秦若希以为自己吃醋的话惹他生气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粉色身影瞬间被拉进青衫身影的怀抱。叶北玄捧起她圆嘟嘟的小脸,低头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秦若希被突然亲吻,耳尖迅速泛起酡红,脸颊温度也迅速升高。 “我没生气。”叶北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用这样。” 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这样的她让叶北玄有些心疼。他不希望她如此卑微,希望两人能相互尊重,平等相处。 没在一起之前,她反倒没什么心理负担,可一旦拥有,便容易患得患失。 “哦,知道了。”秦若希小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叶北玄嘱咐完小北一些事情后,两人便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途。 帝都依旧如往常那般繁华热闹,大街上到处悬挂着红红火火的灯笼,店铺的招牌随风摇曳。 街道两侧,各式各样的商店琳琅满目,菜香、酒香、胭脂香与檀木香等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首饰店门口挂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首饰,书坊门口则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任人挑选。 “哇塞!这里可比我们失落镇繁华多了。”秦若希兴奋地蹦蹦跳跳,一会儿看看东边,一会儿瞧瞧西边,还时不时地和叶北玄分享自己看到的新鲜玩意儿。 叶北玄则兴致缺缺,陪女孩子逛街这种事,大多数男人都只是走马观,眼里只盼着能有个凳子歇歇脚,哪有心思关注商品。 就在这时,他的衣袖突然被扯住。秦若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指着首饰店里的一个发簪,说道:“那个!我要那个!” “包起来。”叶北玄付完钱,秦若希便把小脑袋凑了过来,语气柔柔地说:“帮我戴上。” 他伸手轻轻将簪子插进少女的发髻,发簪上的银珠微微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一幕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看,无不惊叹她的美貌。 或许是被众人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叶北玄忽见她耳后迅速蔓延起红霞,脸颊泛起酡红,比那艳丽的阳光还要娇艳几分。 逛到胭脂铺时,秦若希突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抚过胭脂,一点红色沾染在指尖上。 “不买别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像触电般缩回手查看指尖。 “这个……”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瞄身旁的人,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不懂规矩了。 “包起来。”叶北玄眉头一皱,将银子扔柜台上。 暮色渐渐降临。 秦若希手里拿着冰葫芦,唇瓣被浆染得晶莹剔透。忽然,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 街道尽头出现一群训练有素的人,人群突然像被利刃劈开,如布匹般向两侧分开,一道白衣身影面露寒霜,眉间带着丝丝冷意,正是女帝的贴身侍女——寒梅。 “叶公子,你可真是有闲情雅致。”寒梅声音冷冽,仿佛一阵冷风刮过,让大街上都增添了几分肃杀。 她冷眼扫过秦若希,语气不悦地说:“女帝已经恭候多时,你却还有心思带着新欢逛街?给我带走。” 寒梅一眼瞥见秦若希发间的发簪,心中醋意顿生。凭什么?明明我先来的,他为什么不送东西给我?亏我还经常“收留”他到我房间。 一阵风吹过,这些护卫迅速呈合围之势,将他们包围起来,似乎要强行把他们带走。 秦若希心中一阵紧张,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斩仙。 叶北玄深知这是小侍女在闹脾气,突然欺身上前,在她颈侧耳边轻声说道:“你猜……女帝要是知道你经常强行拉我进你房间‘收留我’,会怎么样呢?” “咳!”寒梅原本蓄势待发的呼吸顿时一滞,险些被自己呛到。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行使通房的特权? 寒梅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侍卫们伸手示意两人跟上后,随即便跟在两人身后,随着寒梅离去。 皇城宫殿巍峨壮观,鎏金的朱漆立柱上,蟠龙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秦若希紧张地攥着叶北玄的袖子,紧紧跟在他身后。 穿过鎏金回廊,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眼前便是气势磅礴的宫殿。 “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寒梅冷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悦和醋意。 不一会儿,一位面容姣好的侍女领着他们进入宫殿。 女帝正斜靠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眼睛微眯,胸口的龙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秦若希远远望向椅子上那位贵气十足的女子,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准备跪拜道:“民女拜见……” 秦她音未落,只见女帝缓缓睁开双眼,脱口唤道:“姐姐?” 记忆碎片中,忽然浮现出一道身着粉色衣裙、容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正痛苦地跪在一个浑身洁白无瑕的身影面前,而那道身影,竟然和眼前的女帝长得一模一样。 “放肆。”掌事女官忽然厉声呵斥道。 女帝微微抬手,止住了呵斥。 她目光掠过秦若希,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说道:“倒是个娇俏的丫头。” 紧接着,她语气淡然地问:“万年石钟乳液,拿到了?” 叶北玄淡然一笑,说道:“拿到了,香莲回来了吗?” 女帝既然知道万年石钟乳液,想必是敖沁带着李香莲回来了。 “嗯!快去随我见见她吧!”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小腹,在檀香缭绕的大殿内,缓缓起身。 但这一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被叶北玄捕捉到,他顿时愣了神。 “随朕来。”女帝衣袂清扬,缓缓领着他们往鎏金屏风后走去。一转弯,推开一扇门,便来到了通往偏殿的通道回廊。 越靠近偏殿,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药香就越发浓厚。 女帝推开一扇朱漆红门,叶北玄突然停下脚步。房间内传来熟悉的龙涎香,这是敖沁的味道? 秦若希正在左顾右盼,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连发簪上的银珠都杂乱地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房间内直冲而出,将门扉冲得来回晃动。房内,陈倩茹刚将银针插满李香莲全身,这才运气收功。 “怎么样了?”女帝握住李香莲的手,轻声问道。 陈倩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色凝重地说:“伤得实在太重,老身也只能为她护住经脉,不让伤势恶化。要想治好,没有天材地宝,怕是很难。” 叶北玄缓缓走进房间。 敖沁正盘坐在李香莲身后,浑身半龙化,头顶的神龙珠凌空而立,正源源不断地将本源龙息渡给李香莲,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陈倩茹见有人进来,望向英俊的叶北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位是?”她语气疑惑地看向叶北玄,目光落在秦若希身上时,眼眸中顿时露出惊喜,说道:“仙体,和香莲一样的仙体。” “陈前辈,现在不是收徒的时候。”女帝语气淡然,转头对陈倩茹说,道:“万年石钟乳拿回来了,开始吧。” 叶北玄点点头,一挥手,一个洁白的瓷瓶凌空而立,飞向李香莲头顶。紧接着,瓷瓶缓缓滴出一滴墨绿色灵液。 李香莲周身的龙气随着灵液的滴出,突然聚集在一起,全部朝着她汇聚。 敖沁闷哼一声,神龙珠剧烈颤抖,开始不断汇聚龙力。 “还不够!”陈倩茹拉下李香莲的衣衫,她洁白如瓷的光滑脊背露了出来。仔细看去,脊背上竟然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虽然裂痕在缓慢修复,但远远不够。 叶北玄闻言,操控着瓷瓶继续滴入灵液,一滴一滴地落下。几人都使出全力,很快灵液便快要见底,可李香莲的恢复速度却逐渐变慢。 良久,陈倩茹收功,叹息一声道:“撤了吧!万年石钟乳液确实有效,可效果也仅此而已了,可能还需要其他天材地宝配合才行。” 叶北玄一愣,这东西可是他差点丢了半条命才拿到的,竟然还不够?还有什么天材地宝呢? 女帝脸色有些难看,李香莲可是她最要好的姐妹,为了大周变成这样,自己已经欠她一次,如今又欠第二次。 “陈前辈,不知还有哪些天材地宝?我们立刻去寻找。” 陈倩茹叹息一声,说道:“还有千年木髓液,蕴含着无上的生命气息,只是……” “前辈但说无妨。”女帝语气诚恳地说。 “唉……”陈倩茹又叹了口气,说道:“老身和敖公主要留下来稳固香莲的伤势,这千年木髓液又极其难取。” 原来,这木髓液所在之处,竟然在极东的死地深渊之中。这地方颇为古怪,虽被称作死地,但深渊之下,树木繁茂,鸟语香。 然而,这里似乎会压制灵力。当年三大仙府曾去探索过,却毫无发现,因此便认定这是一处死地。 “明日启程。”女帝突然开口,紧接着扭头对叶北玄说:“明日,可以吗?” 陈倩茹一愣,就连敖沁也满脸疑惑。她不是怀孕了吗?不是最希望他留下来吗? “可以,不过……”叶北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随即补充道:“不过,我要带着若希一起去。” 女帝微微别过头,带着些许醋意,指尖轻轻抚着小腹。 “这是冒险,可不是过家家!你这个色欲熏心的家伙。”敖沁眉头紧皱,这家伙,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冒险还非要带个女人。 陈倩茹顿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这现场怪异得很,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就好像他们是一家子,而自己浑身不自在。 色欲熏心?叶北玄心中苦笑,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只是秦若希这丫头,说不定还能像上次那样派上大用场,毕竟她能免疫灵力压制。 “此次我去取万年石钟乳,也遇到了灵力压制。”他淡淡地解释道。 “哦?你想说什么?”敖沁才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她本就泼辣,醋意一旦上头,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是说,若希可以免疫灵力压制。”叶北玄无奈地说道:“这次多亏了她,否则……” 几人心中一凛,顿时忽略了万年石钟乳液的珍贵,也没去想为了得到它叶北玄吃了多少苦头。 “够了!”女帝眉头紧皱,带着淡淡的威严说道:“今夜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出发。” 她虽是凡人,可其他几个修为高强的女儿,却无一人敢反驳与她,就连敖沁都自觉闭嘴。 紧接着,她对着门外喊道:“寒梅。” 寒梅一溜烟地从屋外走进来,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在此处安排一间房间让秦姑娘休息,把叶公子带到水韵居,记住,别让他接触其他人,不准他踏出半步。”说完,她气愤地甩袖离开。 寒梅吓得赶忙低头站在一旁,但心里却乐开了。陛下啊陛下,您可别怪我,您只是说不让他接触其他人,又没说不让我接触。 时间过得飞快,一夜很快过去。 一大早,叶北玄浑身舒畅地伸了个懒腰,便悄悄带着秦若希离开了。 昨夜女帝被侍女钻了空子,其实也是她有意为之。毕竟自己有孕在身,通房之事,自然由侍女代劳。 三日后。 从大周中央的帝都出发,两人整整飞奔了三日,才抵达陈倩茹地图上标注的位置。 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两人站在边缘朝下望去,只见下面全是盘根错节的古藤。罡风呼啸而来,迅速卷起两人的衣袂。 “抱紧我!”叶北玄一把抓住秦若希,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耳边,下坠的风声呼啸而过,叶北玄清晰地察觉到,自身的灵力正缓缓地被压缩、抽离。 秦若希紧张之下,突然用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双手也死死环住他的脖颈。 “抱紧了!”叶北玄拼尽全力,将浑身灵力催发而出,撑开灵力护罩。随后,他把剩余灵力运转至脚底,借着悬崖石壁上的灌木,猛地一个弹射,落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此时,灵力护罩发出“滋滋”的声响,外壳已经被压得出现丝丝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接下来,就靠你了。” “好!”方才还显得极为“紧张”的秦若希,抱紧叶北玄,再次纵身向下一跃。 转眼间,呼啸的风声再度响起。 秦若希在下落过程中,不停地躲避着杂乱的灌木树枝,可即便如此,裙摆还是不小心被一些尖锐的树枝划破。 “别怕,下面好像是个水潭。”叶北玄指着下方说道。他开启黑白瞳术,阴阳眼若隐若现,即便在灵力完全丧失的情况下,还是捕捉到了地面的状况。 果然,“哗啦”一声巨响!两人坠入了深渊底部的水潭,溅起巨大的浪,在这片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考虑到叶北玄此刻已无异于凡人,身处水底的秦若希急忙捧住叶北玄的脸,双唇迅速贴上去为他渡气,同时双腿用力往上蹬。 不多时,两人浮出水面,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此处地势平坦,一马平川,并无起伏,唯有茂盛的树木遍布四周。 “千年木髓液应该就在这片树林里。”叶北玄扭头看向秦若希,语气平静地说道。 见少女没有回应,他这才发现,少女的耳垂通红,那抹红色正朝着脸颊蔓延开来。 这时,他也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极为暧昧。刚刚强烈的冲击力,竟将她的衣襟冲散,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而潭水之中,正漂浮着一件衣物,似乎正是……肚兜。 “我感觉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秦若希指着密林深处的方向说道。 (本章完) 第213章 四象 第213章 四象 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在肌肤上,轻纱之下,秦若希身上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少女初为人妇的她,看起来是咸甜混合。 叶北玄从琥珀吊坠中拿出两套干爽的衣衫,两人便在潭边各自换上,秦若希身着宽大的衣衫,遮盖住笔直修长的曲线。 茂密的古树林中,杂草与灌木丛间时不时闪烁着点点诡异荧光,仔细看去,原来是萤火虫躲在灌木杂草之中。 轻微的脚步声格外刺耳,他们每迈出一步,都会在松软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环顾四周,只见古树盘根错节,枝节扭曲变形,然而奇怪的是,所有枝条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你看。”秦若希指着深褐色的树干,上面竟浮现出一些特定的纹路。 叶北玄伸手触摸了一下纹路,树皮下传来冰凉且粗糙的触感,仿佛摸到了沉睡的巨蟒的鳞片。 一阵风吹过,树枝像是张牙舞爪起来,树干摇晃发出尖锐声响,好似婴儿的啼哭。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秦若希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就在这时,叶北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到这来,到这来。” “等等!若希。”叶北玄伸手去拉她,却发现直接穿透她的身体,他竟然抓了个空。 他赶紧扭头看向前方,那枯树上挂着一条自己衣衫的布条,正是方才秦若希被树枝割破的衣服。 再一转眼,却惊觉两人渐行渐远,仿佛朝着相反方向行走。 “幻境?”叶北玄抬头望向天空,赫然发现一滴诡异的深绿色水珠垂直悬浮在空中,折射出无数光影。 “原来如此。”顺着水滴折射光线的方向,他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树干,想验证其虚实,却发现树干是实体。 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光线折射而来的画面应如海市蜃楼般虚幻,为何此处却是实体?叶北玄指尖摩挲着粗糙的树干,陷入沉思。忽然,他发现指甲盖上光线出现了一丝丝奇异变化。 他心中猛地一惊,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这深绿色水滴将此处的画面投射到天空,光线转折后又折射回远处,把虚幻与真实合二为一,让人真假难辨。难怪三大仙府的人都未能察觉异常。 想通这些,叶北玄取出怀中的轮回镜,利用镜片反射光线。刹那间,光线发生变化,周围幻境一阵扭曲,部分树木草消失,显露出真实场景,秦若希的身影也随之浮现,此时她已走出三十丈开外。 叶北玄发现她后,急忙追了上去。可秦若希眼神呆滞,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无论叶北玄怎么呼喊,都无法叫醒她。 叶北玄来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就在转身的瞬间,方才走过的路径已然变成万丈悬崖。 与此同时,原本的参天古木位置也发生变换,地面在虚实之间不停的切换。 就在此时,空中忽然飘来一阵檀香味,令人头痛欲裂起来。 叶北玄闭目凝神,再度睁眼时,视野中的一颗颗古树仿佛变成了旋转的星云,正围绕着某个点旋转。 而那个旋转中心,正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幽绿的光团。 “原来如此。”这种形状似乎蕴含着世间万物的法则,不正好如同地球上的宇宙星系图,星系中心有一颗巨大的黑洞,它的引力牵引着所有恒星围绕着它旋转。 所以,那个位置必然就是…… 叶北玄猛地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一棵与其他树木截然不同的树映入眼帘。它并不高大,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笔直修长,树皮下还隐隐透出深绿光泽。 他割破自己的手掌,尽管此时灵力被压制到极致,如同凡人,但还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血凝成飞刀,然后使出全力一挥手。 凝聚着万邪不侵之血的飞刀,附带着南明离火,径直激射而去。 血色飞刀稳稳击中目标,发出一声轻微碰撞后,直接没入树干内部,随即便传来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 树皮应声剥落一片,露出内里深绿色的树干,其中缓缓流下一滴深绿色液体。 此时,树皮剥落处的树干,竟幻化成老妪的脸,它语气淡漠道:“可怜的人类。” 紧接着,一大片枝条迅猛袭来,将叶北玄紧紧捆住。老妪发出非人的声音道:“沉永远的沦在幻境之中吧!” 叶北玄奋力挣扎一番,他虽不惧幻境,可此时却挣脱不得。 而此刻的秦若希,却仍呆立原地,深陷幻境之中。 画面中,她看到一道粉红身影站在一张巨大的台子上,手中握着散发森寒剑气的仙剑,剑上沾满鲜血。 那是另一个自己,她正面露悲伤,斩杀着一个又一个仙人。 幻象中的悲伤情绪,迅速蔓延至她的内心深处,直至最后,她双目赤红,持剑自刎,解脱的情绪随之蔓延而来。 “啊……”秦若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一道寒光而出,斩仙猛然出鞘,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令周边所有树木如同长了脚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 咻!一道寒光袭来,直至叶北玄。 “破!”一道血色飞刀激射而出,射中少女的额头。 秦若希顿时恢复清明,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拿剑指着爱人,剑尖已然抵在咽喉处,甚至已有鲜血顺着喉结处,蜿蜒而下。 一道恼怒的摇晃声传来,古树的身躯剧烈抖动,地面炸开无数带刺的藤蔓袭来。 “解脱吧!杀了你自己,你就解脱了。”老妪的声音充满诱惑,不断的蛊惑着秦若希内心的脆弱之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只要你死了,你的罪孽便会减少一分。” “凝神静气。” 就在秦若希又陷入迷茫幻境之时,一道声音将她从迷茫中拉回。 “我无罪。”秦若希眼神顿时恢复了一些清明,反手一剑斩向大树。 “啊……”一声尖锐凄厉的喊叫,响彻整个深渊树林,惊起无数飞禽走兽。 树干受到斩仙一击,顿时流出鲜绿的树汁,捆住叶北玄的树枝也自动松开。 叶北玄赶忙揽住真实的秦若希,咬破舌尖,深深吻了下去,带着腥甜的吻让她瞬间完全清醒。 “别怕,有我在。”叶北玄握住她握着斩仙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紧贴在一起,同步举剑指向树干,一剑刺出。 古树瞬间被斩仙刺穿,发出凄厉的哀嚎,老妪的脸也终于慢慢的垮塌融化,而树干伤口处,正不断的流出深绿色树汁。 “这难道就是千年木髓灵液?”感受着深绿色树汁之中,蕴含着大量的生之气息,叶北玄拿出瓷瓶,将树汁一点点收集起来,直至收集了半盏茶的量,树汁才不再流淌。 而整棵古树的所有树叶如同害羞般开始收缩,树干逐渐变黑,树叶纷纷落下,它竟在慢慢枯死。 秦若希将斩仙拔出,插回剑鞘,可一股淡淡的忧伤情绪却浮上心头。许是幻境中的记忆碎片,让她一时难以释怀。 刚刚,她无意间从叶北玄拿出的破镜子中,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站在大台子上自斩的结局。 “怎么了?”叶北玄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秦若希小声回应,心中却始终弥漫着悲伤情绪。但转念一想:幻境本就是虚假的,这种事,不必当真。 “带我回去吧!东西到手了。”叶北玄拿着瓷瓶,心中暗自纳闷,树妖已除,为何自己的灵力仍被压制? 就在他们准备返程之时。 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破封了。”两人回头,只见刚刚枯死的树木突然炸裂,一道青光闪耀的虚影浮现,它长着麒麟头、鹰爪,蛇身蜿蜒盘旋,周身散发着深绿色光环。 “这是什么?”秦若希紧张地说道,她五指紧紧扣住叶北玄的五指,手心已满是汗水。 “青龙。”叶北玄眉头紧皱,望着这条四方神兽,心中思绪万千。这绝非偶然,前有玄武,现有青龙,四方四象,想必还会有朱雀和白虎。看来传说都是真的,只是它们为何只剩虚影? 青龙虚影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浑身鳞片都冒出丝丝墨绿色气息:“仙体,竟然还是两具仙体。” 话音未落,龙身虚影陡然暴涨,龙尾迅速缠住叶北玄。 在它看来,叶北玄此刻不过是凡人,应该更好对付:“被封这么久,你就成为本神的身体吧!” 叶北玄顿时感觉身体无法动弹,仿佛被锁链死死锁住那般。 秦若希反手一剑,果断挥动斩仙,一剑斩断虚影龙尾,同时眉心突然出现一个小台子,台子逐渐旋转扩大,朝着青龙巨大的虚影压去。 青龙虚影再度暴涨,伸出龙爪捏向台子,然而爪子刚接触到台子,虚影爪子便被瞬间吞噬:“斩仙台,这不可能……” 痛苦的龙吟响彻天地,虚影发出哀嚎,龙身扫断无数参天古木。秦若希眼眸中金光闪烁,大台子将青龙吸到台上,它的身躯逐渐被压缩变小,同时台子上凭空出现漆黑的锁链,将青龙庞大的身躯牢牢锁住。 她感觉记忆碎片再度复苏,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拉扯她。就在这时,斩仙剑突然发出异动,与台子共鸣起来。 “不……”青龙虚影剧烈挣扎,身上的鳞片被越收越紧的铁链勒得脱落,狼狈不堪。 自打大台子出现,叶北玄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恢复了,虚空中,指尖燃烧着熊熊的南明离火。 “朱雀之力。”青龙惊恐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火焰燃烧的瞬间,青光凝成的龙魂被炙热的火焰炙烤得越来越小。 就在此时,轮回镜忽然凌空而立,照射着青龙虚影,从它的虚影中,一小片碎片逐渐被抽离,直至悬浮在空中。 “轮回镜碎片?”叶北玄欣喜若狂,竟还有这意外收获。 轮回镜和碎片在空中相对而立,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相撞的刹那,一大一小终于融合成功,飞回叶北玄手中。 “难怪这青龙比玄武厉害,原来吞掉了一片碎片啊!”叶北玄指尖划过光滑的镜面,镜面上忽然出现一道画面。 画面中,一道绝世身影手持斩仙,镇压四方神兽,形成四象轮回大阵,守护着一方世界。 秦若希凑过来,说道:“这镜子……似乎比我的大台子厉害。” 叶北玄刮了刮她的鼻尖,轻声道:“哪有!要是有你大台子厉害,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就在两人以为一切结束之时,大台子忽然凌空悬浮在刚刚古树炸开的上方,发出一道青光,直接指向树根深处。 地面一阵颤抖,地底的树根如同巨蟒般纷纷破土而出避开。直到树根完全被吸出,下方的土壤仍在缓缓涌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忽然,一个类似木质梯子的头部缓缓冒出,紧接着,一个浑身刻满神秘符文、整体呈长方体的木质物件缓缓升空。 其高度与人相仿,顶部有个狭小的圆孔,像是用来卡住人的脖颈。 “这是……固定犯人的站笼?”这东西叶北玄可不陌生,这不就是古代用来囚禁犯人的站笼吗?让犯人站也不是,躺也不是。 只见它出土后,便逐渐缩小,随同大台子一起进入秦若希的眉心灵台之中。 站笼被收服后,叶北玄陷入沉思。这件事绝非偶然,青龙主木,玄武主水,且对应方位,如此看来,定然还会有白虎和朱雀出现。 “我们回去吧!”叶北玄见收服站笼的秦若希正呆呆站着,柔声提醒道。 “我想去一趟西边。”秦若希忽然开口说道。 接着她柔声道:“我感觉,光靠千年木髓液还不够,还需要一样东西。” 叶北玄一愣,这丫头自从收服大台子后,变得愈发古怪。 但他还是柔声道:“西边似乎是紫金山,那里据说常年干燥,山上光秃秃的。不过,那里盛产紫金精、温玉,甚至还有星耀石。” “我不知道,你相信我吗?”秦若希说道。 换做平时,叶北玄肯定不信这疯丫头,但如今发生的种种,又让他不得不信。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这绝非巧合。 “我陪你去一趟。”叶北玄手一挥,斩仙自动出鞘,悬空而立。他纵身一跃,站在剑身之上,伸出手轻声说道:“上来,此去路途遥远,我们御剑飞行,虽然耗费灵力,但能快很多。” 秦若希伸出手,身子受到牵引,顺利站到他身后,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抱紧。”叶北玄轻声提醒,随即一阵柔软袭来,腰间被一双玉手环抱。 一道流光划破天际,朝西方疾驰而去。 烈日炙烤着大地,热浪层层袭来。叶北玄放眼望去,几乎全是赤红色的岩石。一滴汗液坠落地面,竟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真热,果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矿产丰富,不然鬼都不来。” 说着,他掏出一袋水,递给秦若希。这是他添加了灵草的水,能够恢复灵力。 秦若希却把水壶推回去,关切地说道:“你喝吧!我不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真不假啊!”不容她拒绝,叶北玄将水袋递到她嘴边,接着抬手指向散发着如砂砾般点点金光的赤岩,那里正躺着一具已被部分风化的赤岩金沙掩埋一半的森森白骨。 秦若希好奇地蹲下身子,随意伸手捡起地上一块金黄色岩石,端详起来。 “别碰。”叶北玄说着,拍飞她手中的矿石,语气严厉道:“这金黄色矿石看似黄金,实则是充满腐毒的硫磺毒矿。只有经验丰富的老矿工才认得,即便你修为突破,也难以抵御其毒性。” “啊……”秦若希看向食指和拇指的指尖,那里已被腐蚀出一小块伤口,且伤口还在不断扩大。 叶北玄迅速握住她的手,放入口中吸吮起来。一阵痒痒的感觉袭来,秦若希不由自主地想要抽离,却被他紧紧攥住。 “好了。”良久,叶北玄才放开她的手。经过吸毒,伤口基本无大碍了。于是,他扭头看向蒸腾的热浪说道:“可千万别再乱碰东西了。” “知道了。”秦若希低下头,小声回应,同时指尖不自觉地相互摩擦。她惊奇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而且毫无痛感。 穿过一条大峡谷,秦若希脑海中的召唤再度浮现,她脚步突然停下。 “怎么了?”叶北玄扭头看向有些异样的她,语气轻柔地问道。 “那边,还在西边……”她指着峡谷尽头,语气有些沉闷地说道。 很快,两人便来到峡谷尽头,此处已无路可走,眼前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宛如一把利剑,山壁光滑如镜。 “那里,就是那里。”秦若希指着山峰中部,语气急切地说道。 顺着她的视线,叶北玄远远望去,果然,山峰之中有一个黑点,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斩仙出鞘,宝剑凌空悬浮。叶北玄站在宝剑之上,淡然说道:“抱紧我。” 咻!一道流光激射而上,眨眼间便来到山洞洞口。洞口处有一个平台,平台地势平坦,地面岩石中散发着如蜘蛛网般的墨绿色光辉。 叶北玄出言提醒道:“这些东西看似温玉,可别乱碰。” 秦若希调侃道:“怎么?怕我像在死地深渊那样,差点杀了你啊?” “怕你又中毒。”他牵着秦若希的手,小心翼翼地缓缓朝洞内走去:“这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洞外热浪滔天,洞内却阴凉潮湿。越往里走,还能听到微弱的滴水声,实在是奇妙。 很快,两人便走到甬道尽头,前方被石壁挡住。叶北玄控制力道,一掌击打在石壁上,发现是实心的,显然此路不通。 “应该在这里。”秦若希指着尽头石壁下方一道仅能容纳两人的裂缝说道。 “这里?你是说,你要找的东西在地底深坑?”叶北玄随手捡起一块石块,扔了下去。顿时,下坠的石块发出多次碰撞,产生回音。 计算一番后,叶北玄得出此处至少有三百米深。 “跟紧我。”他撑开灵力护罩,将两人护住。 接着,他又拿出一条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嘿嘿笑道:“以防万一。” 说着,两人便开始摸索着下洞。好在这洞并非垂直,而是蜿蜒曲折,中间虽有垂直部分,但也有平台可供歇息。 就在他们下降到大约一半距离时,叶北玄感觉愈发吃力,灵力护罩也出现丝丝裂纹。 秦若希见他快要支撑不住,立刻用腿缠住他的腰:“又是灵力压制。” “我感觉像是有东西在压缩我的丹田……”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秦若希点点头,系紧腰间捆住两人的腰带,在蜿蜒曲折且狭窄的洞穴中继续下行。 忽然,秦若希一脚踩空,身子一个踉跄,连带叶北玄也失去身体控制,随着她一同跌落。 好在她在空中迅速调整身位,在落地前稳住身形,两人如同迭罗汉般落在一处平地上。 周边散发着奇异的金光,原来是一些星耀石和紫金精散发的光芒,照亮了黑暗。 而他们跌落的前方,隐藏着一处暗道,里面隐隐约约散发着阵阵金光。 根据叶北玄的计算,此处应该差不多已到最底部。 “那里。”秦若希指着暗道说道:“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 (本章完) 第214章 捆仙绳 第214章 捆仙绳 两人刚踏入暗道,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吹得他们的发丝向后翻飞。 灼热的暗道内,骤然涌出的热浪散发着浓烈的矿石味。 斩仙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在警示着什么,秦若希赶忙握住斩仙的剑柄。 “别吵。”她轻声呵斥,斩仙这才停止异动。 叶北玄撑开灵力护罩,可每走几步,护罩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挤压一般逐渐缩小。 诡异的幽红色光芒充斥着四周,在这灼热的暗道中,越往里走,他们便隐约能听到更频繁的水滴落地的声音,待靠近后才发现,这分明是矿石融化的滴答声。 终于,两人走到暗道尽头。 眼前是一个拐弯口,转过去后,视野豁然开朗,一片长约千丈的圆形大湖出现在眼前。 湖里并非是水,而是散发着血红色光芒、冒着气泡的沸腾矿物熔岩,犹如沸腾的太阳般炽热。 熔岩湖中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矿物,湖心有一个小型漩涡,正不停地吞噬着这些金属矿物。 秦若希往前微微迈了一步,刹那间,她的裙角突然自燃起来,叶北玄急忙将她拉了回来。 抬头望去,上方岩顶布满了尖尖的圆锥倒刺,宛如石钟乳,这些竟是长期以来金属矿物蒸汽凝固而成的。 “你感觉到了什么?”叶北玄察觉到秦若希的异样,轻声问道。 秦若希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一脸疑惑地说道:“我感觉有东西在召唤我,可那东西……” “怎么了?” “那东西在这熔岩底部……”秦若希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叶北玄一阵无语,先不说自己此刻灵力全无,就算灵力恢复,要下这样的熔岩湖,不死也得脱层皮。 “试试那个大台子?”叶北玄忽然想到,他们两次脱困都多亏了大台子,想必这次也不例外,一切似乎都与这个神秘的大台子有关。 就在这时,平静的熔岩湖面突然炸开,金属溶液冲天而起,炸起十多丈高。粘稠的金属溶液迅速紧密聚集,逐渐汇聚成一只熔岩巨虎。 它浑身流淌的溶液,就像被剥了皮的老虎,内部结构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玩意儿?”秦若希握紧斩仙,蓄势待发。 “完了,这东西八成就是这里吞噬金属矿物的主儿,恐怕已经有了灵智。”叶北玄神色严肃地说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们就退回去。” 熔岩巨虎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震得熔岩湖泛起丝丝波纹:“点心,点心。” 它一边念叨着,一边蹬腿,踏着飞溅的熔岩珠弹射而来,正是饿虎扑食之势。 秦若希毫不避让,纵身跃起,同时斩仙剑出鞘,一剑斩向虎头。 然而,剑锋却如同劈入泥沼,绵软无力。 炸开的虎头溅射大片滚烫的熔岩珠,瞬间烧着了她的衣角。 叶北玄一愣,这算是以柔克刚了吧?斩仙剑锋何等锋利,可碰到这浑身是液体的家伙,竟有力使不出,这可怎么办? 只能这样了,叶北玄扭头对秦若希说道:“给我输送灵力。” 秦若希没有丝毫怀疑,身形一闪,一掌拍在叶北玄背后。叶北玄瞬间感受到磅礴的灵力,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灵力便急速被压缩。 “开……”叶北玄顾不上许多,强行打开阴阳眼,希望能看穿老虎的弱点。 金属老虎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它咽喉处闪耀着一点与众不同的金色光点,难道那里就是它的弱点? 就在两人传功之时,熔岩老虎恢复原样,再次施展饿虎扑食。 秦若希眼中闪过焦急,但她依旧没有挪动分毫,因为她相信他。 “刺它的咽喉。”叶北玄捂着开启阴阳眼的剧痛,瘫坐在地。 秦若希瞬间反应过来,斩仙再次发出森寒光芒,一剑刺穿老虎咽喉。 咔嚓一声,老虎身形顿时怔住,不再动弹。秦若希感觉这次像是刺到了什么硬物,手感格外沉重。 滴答! 一滴熔岩从老虎身上滴落,紧接着,无数滴熔岩从它身上落下。 它如同融化的冰块,迅速缩小坍塌,直到粘稠的溶液从斩仙剑上滑落,秦若希这才看清,剑尖之上,刺穿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金色金属。 “就是这个……”叶北玄兴奋地喊道。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定是星耀精。 他曾在天机阁文献中见过,这是星耀石和紫金精融合产生的新产物,极其稀少,而且它还有修复经脉的作用。 拿在手中,星耀金闪烁着星辰之力。若是配合万年石钟乳液和千年木髓液,应该能够治好李香莲。 虽然得到了天材地宝,但叶北玄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熔岩底部传来一声震天虎啸,整个地底世界都为之颤抖。溶液如同被巨大的搅屎棍搅拌,开始产生巨大的漩涡。 “白虎。”有了青龙和玄武的先例,叶北玄能感觉到,这必定就是白虎了,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杀伐之力。 此时,漩涡之中,一道白金纹的巨虎缓缓浮出熔岩湖面,它浑身滴着液态金属,宛如刚下水捕鱼上岸的猫咪。 “这老虎,好可怕。”秦若希手中的斩仙发出嗡嗡声响。 “这是白虎,四神兽中杀伐之力最强的。” 叶北玄话音未落,白虎一爪子挥向湖面,千万道熔岩珠如箭雨般瞬间激射而来。 “靠!一上来就无差别攻击,这老虎不讲武德。”叶北玄大声怒骂,拉着秦若希躲到石柱后面。 然而,石柱瞬间被炽热的熔岩击穿,熔岩险之又险地从两人头顶擦过。 叶北玄歪头瞄了一眼大老虎,发现它那裹着熔岩的虎眼正戏谑地看着他们。 “两具仙体,还真是好运。”白虎口吐人言,语气颇为得意。 “怎么这些神兽都这么说?”秦若希疑惑地问道。 叶北玄哪有时间回答这个问题,急切地说道:“你那大台子怎么还不出来?” “我沟通一下试试。”只见她闭上眼睛,神色放松,眉心处忽然浮现一道亮光。 大台子随即从她眉心飞出,径直飞向白虎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要使出泰山压顶之势。 吼…… 一声怒吼,刚出现的大台子被白虎带着熔岩的爪子击中,发出一阵滋滋青烟,大台子微微晃动起来。 似乎这种挑衅激怒了大台子,它开始在白虎上方发出炽烈光芒,紧接着高速旋转起来。 随着大台子的旋转,熔岩湖底突然涌起一道如灵蛇般的金丝线绳索。 那绳子周边浮现出星辰图案,两端的锁扣精致无比,仿佛一旦咬合,便无人能够逃脱它的捆绑。 “捆仙索?”秦若希瞳孔一缩,下意识喊出它的名字。记忆碎片瞬间爆发,她恍惚间看到一道身影用这根绳子捆住站笼里的人,将他们带上斩仙台斩杀。 此时,捆仙索自动缠上白虎的脖颈,如同灵蛇一般,又将它的四肢捆住,让它动弹不得。白虎剧烈挣扎,抖落无数金属溶液珠。 大台子和斩仙同时发出嗡嗡的共鸣声,捆仙索似乎感应到了,将白虎捆住后,拖到了台子上。 随着捆仙索的出现,叶北玄的灵力也恢复了。原来果然是有东西在压制他的灵力,绑犯人的绳子,固定犯人的站笼,那这台子……难道是斩首的台子? 就在叶北玄疑惑之际,轮回镜突然飞出,照射在白虎身上,镜面忽然爆发出一道光华。 “这是?”秦若希瞳孔一缩,她竟然看到自己站在台子上,手持斩仙,斩仙正滴答滴答地滴着嫣红的血液。而当她看向镜中自己脚下被杀之人时,瞳孔再次一缩,被杀的那个人竟然还是她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很快,台子上的白虎便虚无化了,捆仙索和大台子自动飞回秦若希的眉心之中。 而那千丈熔岩湖,竟然逐渐发黑、变暗,开始冷却。 一切归于平静后。 “走吧!”叶北玄淡然说道,此刻灵力已经恢复,是时候赶回去救人了。 “嗯……”秦若希乖巧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往洞穴上方走去。 路上,秦若希一直闷闷不乐,她一直在思索为什么会看到另一个自己杀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叶北玄见她心事重重,关切地问道。 秦若希贝齿轻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不用担心。”叶北玄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一切有我,你慢慢说。” 望着他关切的眼神,秦若希终于缓缓开口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自己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尸体?” 叶北玄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自己看到另一个自己?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忽然,他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比如……” “你快说。”秦若希急切地催促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北玄轻声说道。 两人踩着刚刚冷却的金属矿石缓缓前行,四周岩壁因热胀冷缩而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而四周原本赤红的熔岩,此刻正逐渐凝结成各种各样光滑的矿石,它们散发着金属光泽,将并肩而行的两人倒映其中。 “故事的开头是一位叫玄奘的法师,他带着三个非人类的徒弟,从东土大唐出发,前往西天取经。”叶北玄见她开始认真听故事,继续说道,“当他们快要到达西天的时候,路过凌云渡,被一根圆滑的独木桥拦住了去路,法师不敢过桥。” 秦若希忽然脚步一顿,紧张地抓住叶北玄的手。 叶北玄一怔,不会这么巧吧!前方正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桥。 “别紧张。”叶北玄笑着安慰道:“就在这时,接引佛祖撑船而来,你猜那船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秦若希下意识地问道。 “那船竟然没有底。”叶北玄笑着解释。 秦若希忍不住噗哧一笑:“骗人!哪有船没有底的,那不就沉船了嘛?” “你接着听。”叶北玄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继续说道:“那玄奘没有怀疑,直接跳到船上,结果惊奇地发现船并没有沉,自己安然无恙。” 没等秦若希反驳,叶北玄赶紧接着说:“就在玄奘满心欢喜的时候,忽然发现水中飘着一具尸体,而那尸体竟然就是他自己。” “真有这回事?”秦若希惊讶不已,难道自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于是她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北玄嘿嘿一笑:“那玄奘和你一样,惊讶地询问缘由。” “他的大徒弟齐天大圣孙悟空笑着解释说,那具尸体其实也是他本人。” 洞穴深处时不时传来金属冷却发出的噼啪声,仿佛有人在刻意敲打。 “你是说……”秦若希忽然想到刚刚冷却的金属矿石炸开,露出里面新生纯净的矿石,试探着说道:“就如同金蝉脱壳,由内而外获得新生?那河中的尸体,不过是一个空壳子。” “可以这么理解。”叶北玄语气淡然地说道。 他们转过一道弯,开始沿着陡峭的洞穴向上缓慢攀爬。 秦若希听了这话,脚步踉跄了半步,记忆碎片再次爆发,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站在大台子上,一剑斩杀另一个自己的场景。 “啪”的一声,秦若希听故事听得入迷,上方突然落下一道圆锥形金属矿物刺,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嘶……哎呀!好险……” 叶北玄迅速将她拉进怀中,同时微微跺脚,岩顶垂落的矿石尖表面纷纷脱落,露出内里包裹的纯净矿石。 “就像这些矿石尖,玄奘法师的尸体便是他的肉体凡胎,而他想要获得新生,便要度过他的劫数。”他语气激昂地继续说道:“当然,除了成仙,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自己的神魂斩了肉身,堕入轮回。” 秦若希心中泛起涟漪,记忆碎片再次浮现。漫天血云遮天蔽日,无数仙人双眼赤红,心甘情愿地挨个被她斩杀。 “原来如此。”她忽然轻笑,心里似乎舒畅了许多。难道未来的自己也是神魂斩杀肉身来成仙?自己有这么狠吗? (本章完) 第215章 救人 第215章 救人 大周皇都。 夜幕笼罩下的大周皇都,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城中之人各有其忙,有人在灯下埋头苦读,有人仍为生计奔波不息,还有人,前月下互诉衷肠。 在城内一条幽深的暗巷里,少女斜倚着墙壁,少年单手撑着城墙,脑袋缓缓靠近少女的樱唇,试图品尝那甜蜜瞬间。 突然,一道霞光闪过,照亮了两人,天光流转间,如梦如幻。 少女抬眸,指着划破夜空、拖着尾翼的霞光惊喜高呼:“看,流星!” “快许愿!”少年赶忙紧紧握住少女的双手,两人额头相抵,指尖抵住眉心,闭上眼睛,虔诚地在心中默念愿望。 与此同时,那道七彩霞光如从天幕直抵皇城内,掠过宫墙时,守城士兵隐约瞧见霞光内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霞光之中,秦若希紧紧抱住爱人,裙摆随风向后飞扬,叶北玄捏着剑诀,脚下青锋剑如彗星般疾驰,二人朝着禁宫深处飞速而去。 皇宫偏殿内,檀香袅袅,金碧辉煌。 正前方的案台前,端坐着一位浑身散发贵气、身着龙袍的女子,正是女帝。 此刻,她正思索着北凉重建的奏折,素手不自觉地轻抚小腹,心中忽闪过一道人影,她摇了摇头,暗自叹息,想来是思念太过。 忽然,窗外光线微晃,一道人影急速而至,正是贴身侍女寒梅。 “陛下,叶公子回来了。”寒梅面露喜色,接着又略带恼怒地说道:“奴婢还没来得及告知他李阁主已前往天机阁,他便匆匆离去了。” 女帝微微一怔,心想果真心有灵犀,刚想到他,他便回来了。 她垂眸,将奏折放到一旁,淡然说道:“叫他过来。” “回禀陛下,他若寻不到李阁主,定会回来找您,您可要小心,别到处走动。”寒梅话音未落,旁边轻纱帘子忽然摆动,发出轻微声响,一股气流卷入殿内。 一道身影骤然浮现,叶北玄携着秦若希降落在偏殿门口,斩仙化作一道寒光,自动飞回秦若希手中。 女帝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案台,目光扫过叶北玄和秦若希亲密的模样,语气略带不满:“舍得来了?” 叶北玄一愣,心中思绪,这满满的酸味,这还是那位大气磅礴的女皇陛下吗?简直像个小女人。 他赶忙赔笑道:“我这不是着急救人嘛,所以没第一时间来看您。” 女帝冷哼一声,语气稍有缓和:“救人要紧,确实没错,但你也得让朕瞧瞧。” “香莲人呢?”叶北玄深知此时不宜与女人纠缠这个话题,赶忙转移话题。 提及李香莲,女帝面色一沉,深深叹了口气:“陈前辈压制不住她的伤势,与龙族公主一同前往天机阁,指望借助星辰池稳固她的伤势。” “情况已危急至此?”叶北玄心中焦急起来,他明白,若非情况紧急,陈倩茹不会轻易将人带走。 这时,光线陡然变化,一名暗卫突然现身跪地:“禀陛下,刚收到消息。” 说着,暗卫拱手将纸条双手呈上,寒梅上前接过,恭敬地递给女帝。 女帝缓缓打开纸条查看,只见她瞳孔一缩,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好……” 叶北玄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 女帝将纸条递给叶北玄,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香莲危急,请速带千年木髓液。 看完纸条,叶北玄神色凝重地说道:“一刻都不能耽搁了,我现在就出发。” “你刚回来,歇会儿再走吧!”女帝转过身,轻抚肚子,惆怅地说道。 叶北玄望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涌起歉意道:“这次不能陪你了,等我治好她,一定回来陪你。” “去吧!”女帝低声说道。 一道霞光瞬间飞逝而去。 见叶北玄带着秦若希离去,寒梅语气极为不满地抱怨道:“陛下,您为何一直阻止我说您有身孕?” “此刻救人要紧,他不能有牵挂,此事不急,等他忙完再说也不迟,朕等得起。”女帝仰望着那离去的霞光,语气中满是惆怅。 “您在此处十月怀胎,他却在外面……”寒梅话未说完,便被女帝打断:“好了,为朕准备沐浴。” “是……”寒梅虽不再言语,但心中早已将叶北玄埋怨了无数次。 天魁山脉,云海之巅,七根擎天柱直插云霄。 一道霞光直直落在主峰之上,叶北玄施展易容术,化身大胡子叶先生。 秦若希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仿佛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望着山门前“天机峰”三个大字,她好奇地问道:“你之前易容成这副模样寻仙,就是来这?可这儿,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一阵风吹过,两人走在满是星辰图案的地面上。 叶北玄故意粗着嗓子说道:“其实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仙人?这些修仙者在凡人眼中是仙人,可在那些天上仙看来,与凡人并无区别。” 说话间,两人很快来到主峰大殿前。迈上台阶,大殿门口两名弟子守着山门,见叶北玄到来,立刻上前阻拦。 “叶先生,七峰主有令,此刻正在布阵,不宜打扰,还请先生谅解。”其中一位弟子恭敬地行礼说道。 “无碍,我等会儿便是。”叶北玄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没想到,你这大胡子形象在这儿还挺有面子?”秦若希调侃道:“我的叶大侠是不是怕自己太优秀,被别的女人惦记,所以为我守身如玉?” “……”叶北玄被调侃得一阵无语,怕被惦记倒不假,可守身如玉,他实在难以启齿,毕竟早已与几个女人有过纠葛。 就在这时,叶北玄忽然眉头紧皱,感觉不对劲。他回头对秦若希说道:“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一个闪身便窜入大殿内,守门弟子都没来得及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喊道:“叶先生,不可……” 大殿内,七峰主正围绕着临空而立的星盘布阵,星盘突然出现裂痕。 “不好!”七位峰主同时一震。 “阁主本就带伤,龙宫公主更是消耗过度……” “不能放弃,否则前功尽弃。” “撑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衫身影如残影般迅速在七人身上点动,七人瞬间感觉气路通畅,星辰之力运转无阻。 不一会儿,阵法完成,星盘自动随着阵法悬浮,发出耀眼白光。 七峰主端坐在地,周身星辰之力涌动,双手维持印记,衣袍也因灵力鼓动而飘动。 几位峰主同时松了口气。 “多谢叶先生出手相助,还请恕我们无法行礼。” “龙宫公主说先生会带来木髓液,还请先生自行前往星辰池,我们实在无法带路。” “阁主和龙宫公主也在交替维持,晚了怕她们撑不住。” 叶北玄点点头,脚下寒光一闪,拽着秦若希掠出大殿,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直奔星辰池。 星辰池畔,银蓝雾气蒸腾,水面波光粼粼,池畔布满各色岩石,犹如密布的星辰。 敖沁头顶的神龙珠忽明忽暗,池中的李香莲身上细小的裂纹正缓缓扩大。 陈倩茹双手结印,磅礴灵力喷涌而出,才将李香莲的伤势暂时压制。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陈倩茹语气忧虑道:“若再等不到千年木髓液,我们恐怕也撑不住了。” “是啊!也不知他到哪儿了?”敖沁低声嘀咕,这家伙,自己女人都快不行了,还不来。 这时,咻的一道霞光激射而来,降落在星辰池不远处,霞光中走出叶北玄和秦若希。 “叶先生?咦?这丫头不就是皇宫里见到的那个小丫头吗?”陈倩茹暗自疑惑。 接着她扭头对敖沁说道:“敖公主,千年木髓液已到,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沿着池边的路往上走,不一会儿便遇见准备下来的叶北玄和秦若希。 敖沁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心里想着等事情结束,看怎么收拾他。 “叶先生,千年木髓液在哪儿?”陈倩茹恭敬地问道:“敖公主说您会带来,不知……” 她看向跟在叶北玄身后的秦若希,心中满是疑惑,那个英俊小伙呢? 叶北玄二话不说,拿出瓷瓶递给陈倩茹,同时又拿出一块流转星芒的矿石。 “星耀金?”敖沁惊呼起来,半龙化的她龙尾不自觉地摆动,道:“本来只有千年木髓液可能效果不够,有了星耀金肯定没问题。” “你快跟我们一起去救她!”说完,她亲昵地拉着叶北玄的手就要往池子里走,全然忘了他此刻是易容状态。 这也难怪,他们多次在一起发生那些,关系早已亲密无间,此刻她一时高兴,得意忘形,便忘了还有外人在场。 “慢着!”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陈倩茹语气尴尬道:“不是老身信不过叶先生,只是疗伤过程中,病人可能赤身裸体,多有不便……” 敖沁立刻反驳道:“若不让他进去,我们无法融化星耀金。” 星耀金本就是在高温下,吞噬无数星耀石和紫金精,又经金属熔岩与白虎之力熔炼而成,极其难以融化。 “没事,我先在外等候。”叶北玄平静地说道:“不如让她去帮你们。” 敖沁疑惑地问道:“她?” 她上下打量着秦若希,心中不解,这炼气期的小丫头能帮上什么忙? 陈倩茹同样满脸疑惑道:“叶先生,救人可不是儿戏……” 话音未落,斩仙剑忽然出鞘,剑身燃起熊熊湛蓝色烈火。 “南明离火?竟然是朱雀的南明离火。”陈倩茹激动地喊道:“这样就能融化星耀金了。” “事不宜迟,赶紧开始!” 星辰池中如开水般滚滚翻腾,李香莲漂浮在池中,池水正一点点修复着她布满裂纹的躯体。 敖沁额头的龙珠不断洒下光辉,照射着李香莲,但龙珠已愈发黯淡:“阁主,我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请公主再坚持片刻!”陈倩茹双掌挥动,将千年木髓液打入池中李香莲身上,同时将星耀金悬空道:“秦姑娘,现在请释放南明离火。” 秦若希拔出斩仙,南明离火骤然暴涨,发出一道湛蓝色轨迹,开始不断灼烧星耀金。 火焰持续熔炼着星耀金,湛蓝火光将暗金色的星耀金逐渐烧得通红,星耀金如冰块般融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李香莲身上。 她身体上的裂纹竟奇迹般地开始缓慢修复。 好一会。 敖沁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道:“我快坚持不住了。” “请坚持一下。”陈倩茹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池子周围摆放的七星续命灯剧烈摇晃起来,陈倩茹焦急地说道:“秦姑娘,能不能再快点融化。” “知道了。”秦若希握剑的双手手心早已鲜血淋漓,血液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斩仙剑发出悲鸣,似在示意她别再勉强。 陈倩茹咬破舌尖,吐出本命精血,可还是身子一震,瘫坐在地。 同时,敖沁头顶的龙珠忽然变暗,回到她体内,她也跌坐在池边。 漫天星辰之力溃散,龙力也随之消散。 物极必反,李香莲的身体突然失去强大的修复力量,裂纹再度爆发,池水之中忽然冒出丝丝嫣红色。 “不好,香莲她……” “我来吧!”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叶北玄。 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双手结印,将千年木髓液打入李香莲体内,同时单手握住星耀金,手中南明离火爆发,将矿石融化成液体握在手心。 同时裹挟着星辰之力,一指点在李香莲眉心,将四象之力和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眉心。 星耀金、木髓液与南明离火融合在一起,顺着眉心瞬间融入李香莲的四肢百骸,一点点修复着她破损的灵脉。 “四象轮回,万物归一。”叶北玄大喝一声,李香莲身上的裂纹开始迅速愈合。 星辰池水也开始剧烈翻腾,星辰之力如潮水般涌入。当最后一道裂痕消失时,她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呼……”叶北玄松了一口气,将李香莲抱上岸,用衣衫盖住她的身体。 “叶先生刚刚施展的是四象之力吧!”陈倩茹觉得徒弟虽被看光有些尴尬,但命保住了就好,而且这也怪自己能力不足,导致救人过程失败,这件事还是瞒着徒弟就好,否则被她知道,成为她的心魔,会影响修行。 “确实是四象之力。”叶北玄平静地回应。 陈倩茹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传说是真的?” (本章完) 第216章 异变 第216章 异变 叶北玄神色平静,轻轻点头,应道:“是真的。” 陈倩茹听闻,立刻从怀中掏出几张千纸鹤,往空中一抛。只见那千纸鹤瞬间化作流光,朝着各个方向飞速消逝。 “多谢先生。我已通知各大仙府众人前来,还请先生稍作等候,待其他人到齐,再为我等详细说明。” 叶北玄淡然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此刻,他并不适合留在此处。毕竟,敕封榜完成封神所需的契机尚不明朗,过早暴露自己并非明智之举。 三日后,天机广场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白石铺就的路面上,星辰之力流淌涌动,在空中交织成点点星光,仿佛置身星空之中。 就在此时,广场上剑芒一闪,玄心正宗宗主率领弟子御剑而来。 与此同时,一阵悠扬佛号传来,普陀寺主持带领一众僧人,端坐在莲之上,缓缓飘落。 陈倩茹手持龙头拐杖,身着素衣,虽显老态龙钟的立于广场之上。 她心中暗自叹息,上一次如此盛大的场面,还是云海师兄在位之时。 “金宗主,别来无恙啊!多日不见,您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不少。”陈倩茹面带微笑,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 这时,身披锦斓袈裟的慧空大师手持禅杖,每踏一步,脚下便生出莲,缓缓来到两人面前。 他单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陈阁主,您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几人正相谈甚欢之际,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寒意刺骨。 一具僵尸赫然登场,紧接着,南毛北马两大高手呼啸而至。 陈倩茹面色镇定,挥手驱散阴气,点头说道:“既然诸位都已到齐,还请前往天机大殿稍候,灵茶已经备好。” 言罢,她便转身,拄着龙头拐杖,引领众人向大殿走去。 天机大殿内,袅袅檀香如同一道天然的瀑布,自上倒流而下。 悬挂在大殿之上的日晷,在星辰之力的映照下,指针不断移动。 “陈阁主,今日召集我等众人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金田凑到慧空大师耳边,轻声问道:“莫不是魔道余孽又死灰复燃了?” “咔嚓!” 慧空大师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褐色的珠子散落一地,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奇异的轨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紧紧盯着陈倩茹,已然察觉到她寿元将近,时日无多。 “哎……”仙宗宗主轻叹一声,道:“这帮和尚,真是晦气,一来就说些不吉利的话。” 虽说嘴上如此抱怨,但以她的修为,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只怕陈倩茹确实命不久矣。 毛方平亦是眉头紧皱,颇为惋惜地说道:“陈阁主的灵魂之火即将熄灭。” 众人闻言,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终于,马如风率先开口发问:“陈阁主,您今日如此急切地召集我等前来,想必定有要事,还请明示。” 陈倩茹抬手一挥,七十二枚铜钱临空而立,高速旋转。 众人皆眉头紧锁,只见卦象中的铜钱排列成四方四位,而四方所指的方向,正是大殿门外。 “诸位……”陈倩茹站起身来,手中龙头拐杖重重顿地,拐杖之中一道耀眼金光闪现,将那七十二枚铜钱染得通体金黄,道:“时辰已到,且看……” 话未说完,一股气流从大殿门口呼啸而过,径直将那七十二枚天机铜钱吹得节奏大乱。 殿内的檀香瞬间摇摆不定,众人不由自主地朝大殿门口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青衫身影。 而在他背后的天空中,竟浮现出万里紫气。 叶北玄负手而立,缓缓朝着大殿走来。他腰间别着一枚白玉,若不看大胡子面容,俨然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坐在门口的雷云宗宗主瞳孔猛地一缩,此人明明就站在眼前,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凡人,自己根本不会留意,要么便是仙人,自己根本不配察觉。 慧空大师神情肃然,起身而立,全身散发出金光闪耀的卍字,声音微微发颤:“返璞归真……当真恐怖。” 叶北玄步伐缓慢,看似只是平常的行走,身上也并未刻意散发任何气势,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众多仙府中人,不由自主地运功抵御,却见他只是微微一笑,众人便瞬间感觉自己如同沧海一粟,渺小至极。 直到叶北玄走到大殿中央,众人才发现他走过的轨迹竟散发出丝丝天道气息。 陈倩茹见叶北玄到来,恭敬地率先开口道:“还请先生为我们讲讲那四象神兽的传说。” “四象?竟然是那个传说?” “我等有生之年,竟能见证这等传说?” “还请先生明示。” 众人眼中皆露出期待的神色,若这传说为真,那他们成仙便有望了。 叶北玄微微一愣,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传说,在前世地球上极为常见,为何在此地却如此受重视?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许多,先讲几个故事应付一下再说。 于是,他微微挥手,准备开始讲述,只见他朗声道:“四神兽,本是镇压天地四方的神兽,守护着四方平安。”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头顶突然飞出一道榜单,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榜单之中显现出一副景象,只见玄武龟蛇相间,而灵龟所处之地,正是那失落海。 “传闻上古年间,洪水泛滥,天魁山脉遭遇大劫。有一位名为大禹的帝王,他励精图治,一心治理水患,甚至三过家门而不入。”叶北玄随手一挥,敕封榜中的画面随之改变,正是失落海海水肆虐人间的惨状。 众人看到这惨烈的画面,无不为之动容,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敕封榜竟再次从叶北玄头顶飞出,榜单上出现了大量的名字。 可就在大家想要讨论自己是否看到了自己名字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且看那不周山轰然崩塌,天际破了个大洞,大量的水从天上倾泻而下!”叶北玄话音刚落,空中画面再度变幻,天空如同一个裂开的巨大盆子,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大量的水。 一位玄心正宗的长老忍不住惊呼:“这……这,天竟然能被捅破?” “若是天能破,是否意味着我们都能上天?”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然而,水患的根源虽在天破,但即便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凡间的水患依旧猖獗。” “大禹无奈之下,只得请来四方神兽之一的朱雀,以焚海之术来减轻水患。”叶北玄摇了摇折扇,敕封榜中的画面再次转换,依次显现出共工怒触不周山、女娲大神炼石补天的场景,接着又出现一只火鸟在海面上熊熊燃烧。 众人皆屏息凝神,静静聆听,不敢有丝毫懈怠,却见叶北玄语气淡然地继续说道:“那朱雀焚海多日,却始终不见海水下降。” “终于,在它焚海多日后,一只巨大的龟甲浮出海面,正是玄武现身。玄武背着一个巨大的石碑,而石碑之上,记载着治水的策略。” 普陀山的大和尚突然起身,双手合十道:“难道那便是通天碑?” 话音未落,叶北玄头顶的敕封榜中,敕封之力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照耀在众人身上,让他们浑身暖洋洋的。 满殿之人皆舒服地轻叹一声,各派掌门、弟子及长老的修为都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不断提升。 “四神兽镇压四方,大禹手持轩辕剑,一剑寒光闪耀九州。”叶北玄随手比划着剑招,敕封榜中随即浮现出九州的画面。接着他继续娓娓道:“而那九州之上九鼎落下,镇压九地。” 金田不禁老泪纵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见大殿之外,紫气已然蔓延至殿内,让众人的灵魂都感受到一阵愉悦舒畅。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出现星空异象,北斗七星、二十八星宿纷纷随着星辰之力具象化在大殿门口。 叶北玄激昂地讲述着故事,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沉浸其中。 “白虎主杀伐之力。”他手指众人,头顶敕封榜中,一道黑白相间的白虎隔着榜单发出震天咆哮,即便隔着榜单,也震得众人心口发颤。 “朱雀焚天。”画面陡然一转,叶北玄说到朱雀时,众人隔着榜单,仿佛感受到烈焰焚身般的灼热与痛苦。 当说到“青龙掌生机”时,众多刚刚遭受烈焰焚烧灵魂之苦的人,这才感觉缓和了一些。 “阿弥陀佛,一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慧空大师突然顿悟,周身围绕着卍字光芒,形成一道极为纯净的金身。 众人紧紧盯着叶北玄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发现他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暗藏天机。 每一次他驻足,殿外的异象便会更盛一分。 铛铛铛!九声晨钟响起,众人才惊觉,自己等人竟已聆听了三天三夜。 正当众人沉醉在传说之中时,天穹骤然变黑,仿佛有一只巨大的东西即将降临,白昼瞬间变为黑夜。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整个天机阁突然剧烈震颤。众人皆是修为高深之人,自然不会被这点震动吓到。 “快看外面。” 只见云海之上,一道巨大的影子裹挟着镇压天地之力的四象,正急速下坠。 转眼间,它便快要接近天魁山脉,那竟是一座巨大的方台,方台上方临空浮现出一个紫色的大字——封。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冲天尘土,一座大山被生生砸毁。 整条山脉仿佛发出痛苦的悲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下方大湖的湖水开始倒灌。 陈倩茹手中的星罗盘应声开裂,此物不可算?不对!是自己算不了,这恐怕是天上之物。 “此物的气息……” “与先生头顶的榜单似乎同出一源。” “能引出如此可怕之物,先生果然……” 这不是大台子吗?叶北玄心中纳闷,仔细望去,却发现有些异样,那大台子上面写的是“斩”,而这个写的是“封”。 方台坠落的巨大轰鸣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叶北玄死死盯着台子。 “陈阁主。”叶北玄忽然转身,语气急切地拱手问道:“秦姑娘被安排在何处休息?” 陈倩茹正双手结印,龟甲发出炽烈的白光,听到叶北玄的话,身体猛地一颤。 她望着卦象中显示的大凶之兆,语气疑惑地问道:“先生是说,此物与她有关?” 我没说!您可别冤枉好人。 但叶北玄表面上语气还是语气淡然,道:“在下只是猜测。”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此事关乎众人成仙,没人敢贸然出声打扰。 慧空大师手中的佛珠再次崩断,檀木珠子滚落一地,时不时发出的弹跳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后山……”陈倩茹如实回答,身形有些踉跄,语气虚弱地说道:“老身将她安排在后山,那里鸟语香,适合凡间之人……” 话音未落,叶北玄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衫残影,向后山疾驰而去。 他的身影消失后,大台子上的暴虐气息开始逐渐朝着四周扩散。 后山边缘,叶北玄很快便感应到秦若希的位置。 他施展御风术,踏着因震颤而崩坏的地面飞速前行,身形所过之处,枯枝败叶纷纷被带起。 当他来到后山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为之一愣。 秦若希正端坐在院子里的地面上,粉色衣衫无风自动。 她双目紧闭,双手结印,额间冒着金光,仔细一看,这金光竟与大台子的形状一模一样。 果然和她有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了?除了闯祸,他还真不知道她竟有如此能耐。 “若希?”叶北玄轻声唤了一句,却见她毫无反应,依旧闭目端坐,仿佛打坐入定一般。 他眉头紧皱,快步走上前去,发现她气息微弱,竟已透支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甚至已到生死边缘。 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单掌抵在少女后背,开始为她输送灵力。这丫头真是乱来!要是自己再来晚一步,她可就危险了。 然而,叶北玄浑厚的灵力却如泥牛入海,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她的身体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如同磁铁一般将他的手牢牢吸住,并不断抽取他的灵力。 随着吸力越来越大,秦若希身下的岩石逐渐开裂,她额头的金光愈发强盛,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宛如捅破天际的柱子,方圆十里的灵力也被吸得一干二净。 “完了。”无论叶北玄如何用力,两人仿佛融为一体,动弹不得分毫。 叶北玄心中焦急万分,必须将她唤醒,否则……自己恐怕要被吸干,变成人干了。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有了。” (本章完) 第217章 封神台 第217章 封神台 叶北玄当机立断,一指点向秦若希的敏感点,指尖触及之处,一股柔软之感传来,瞬间窜入大脑。 “哎呀!”秦若希吃痛醒来,那通天光柱随即破碎消散,她茫然地环顾四周。 刚刚自己闲来无事正在修炼,怎么突然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杀人如麻,抬眼望去,她瞳孔猛地一缩,这不就是梦中自己杀人的刑台吗? “没事吧!”叶北玄温和的声音打断了秦若希的思绪。 “啊!没事。”秦若希捂着被点得有些疼的地方,羞怯地说道。 望着她娇羞的模样,叶北玄确定她已无大碍。 刚刚真是好险!吸力骤然消失,他赶忙撤掉手掌,而那台子上暴虐的气息也不再扩散,转而重新朝着台上聚拢。这台子实在太过诡异。 就在这时,几道霞光闪烁而至,正是众多仙府中人。 刚刚天降异象,众人皆面露惊惧,被那来自灵魂的压迫弄得动弹不得。 “叶先生,秦姑娘?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陈倩茹恭敬地问道。 作为东道主,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她只好硬着头皮率先发问。 众人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起来,这可关乎大家的仙路,丝毫马虎不得。 叶北玄表面虽面色平静,内心却早已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这次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他绞尽脑汁,在脑海中搜索各大网文故事,试图寻找应对之策时。 突然,一道如蚊蚋般细微的声音传来:“气运,盘古气运” 只见秦若希低着头,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虽极其微弱,但在场众多修为高深之人耳力非凡,听到这话,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你说什么?”慧空大师一改往日的稳如泰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盘古的传说比四神兽更为遥远,即便身为修仙者,他们也一直将其当作杜撰的故事。 可如今,竟有人说这传说是真的,怎能不让人震撼? 叶北玄心中同样震惊不已,秦若希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盘古气运?按理说,这应该只有自己知晓才对。 “秦姑娘,能否请您详细说明一番。”金田走上前,在她面前深深施礼,风度翩翩地说道。 若在之前,以众人金丹乃至筑基的修为,断然不会对一个刚刚突破炼气的凡俗丫头行礼。 但如今不同了,能知晓“盘古气运”这四个字,便已非凡,这一拜她受得起。 众人的目光如利剑般齐刷刷聚焦而来,吓得秦若希下意识地躲到叶北玄身后。毕竟她没见过如此大场面。 “没事,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叶北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秦若希在叶北玄的安慰下,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可大家目光中闪烁的精光再次聚焦,又吓得她想往回缩。 这时,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背,这才稍稍心安。 于是,她语气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盘盘古盘古气运,就是,总之就是掌握在人间帝王手中,至于怎么用,我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敢问秦施主,可知这座大台子是什么?”慧空大师当即双手合十,恭敬地问道。 大家纷纷点头,这也是众人最想知道的问题。天降方台,想必与她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个.”秦若希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叶北玄,见他点头示意,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是.封神台。” “嘶”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封神台?顾名思义,再加上这位叶先生头顶的敕封榜,难道意味着……众人不敢再往下想,此刻心中都充满了激动。若真是如此,是否意味着自己等人可以成仙? “敢问秦姑娘,这封神台该如何使用?”金田再次拱手施礼问道。 秦若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记忆碎片:一个女子手持玉玺朝天,金色的气运丝线蔓延开来。 但她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众人见她没能给出确切答案,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陈倩茹察觉到气氛有些冷场,随即高声说道:“诸位,秦姑娘想必是有些累了,还请诸位先行返回。我天机阁已为诸位准备好了住处,等秦姑娘想起什么,大家再问也不迟。” “阿弥陀佛,打扰了,老衲告退。”慧空大师作为现场资历最老的两人之一,率先行礼告辞。 其他人也纷纷朝着叶北玄和秦若希行礼告退,很快现场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说说吧!”见众人都已离去,叶北玄这才轻声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刚刚没全说出来。” 秦若希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叶北玄,不肯松手。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细语地说道:“女帝,盘古气运只有她可以掌握。” “这座台子,到底怎么回事?”叶北玄疑惑地问道:“难道这台子,真的是用来封神的?” 秦若希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座台子,只有人间皇者可以在上面宣读敕封,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她心事重重,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握着叶北玄的手心,指甲几乎都要嵌入他的肉中。 原来仙府也是可以敕封一些鬼魂作为维持一些平衡,但这敕封成仙不敢想,这么看来,仙界和仙府的关系,怕不就是仙府和凡间的关系,不!应该说比这个差距还要大百倍。 这么看来……难道还得请女帝过来?叶北玄陷入沉思。女帝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这台子上的暴虐气息,别说她,就连自己恐怕也撑不过三息时间。 “你先在这里等我,别再招惹那台子,我去一趟大周。”沉思片刻后,叶北玄决定前往大周。 既然是人间皇者宣读榜单敕封,那女帝想必知晓一些内情。 “嗯”秦若希望着叶北玄离去的背影,小声呢喃道:“希望你下次见不到我了,不要想我。” 叶北玄向陈倩茹交代了一些事宜,又与敖沁、李香莲告别,并嘱托她们照顾秦若希,便匆匆赶往大周。 大周皇宫,巍峨的朱墙之上,一道流光一闪而过。 “看,会飞的人。”一名守城士兵指着消失的流光说道。 “你还年轻啊,怎么就肾虚眼了?是不是熬夜站岗熬的?哪有人会飞?真可怜,回头我让张大大给你开点六味地黄丸。”另一名士兵调侃地笑道。许是站岗烦闷,有个乐子自然要调侃一番。 深宫之内,女帝正小心翼翼地准备躺下。虽说肚子还未明显显怀,但这是她的第一个子嗣,自然格外慎重。 忽然,一阵风闪过,女帝惊觉有一双不安分的手搂住了自己,她大惊失色。 但很快,看清来人后,她的心便落了地。 “别紧张,是我。”叶北玄搂着她,气息吹拂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女帝表情嗔怒,语气不悦地说道:“还知道来看我?是不是外面的小情人让你流连忘返,把我都忘了?” 叶北玄一阵无奈,怎么女人都这样,一段时间不见,都好像自己欠了她们巨额财富一样。 “我这不是忙着嘛!” 女帝转过身,与他近距离贴在一起,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腰间。 床畔的轻纱帘子缓缓落下,那若隐若现的轻纱帘内,身影逐渐交织在一起。 良久,女帝不停地揉着酸胀的腮帮子,嗔怒地看着叶北玄。 若不是自己怀有身孕,怎能便宜了这王八蛋。 她侧躺在床边,龙袍早已滑落,露出肩头如雪的肌肤。 “说吧,这次找朕又有何事。”女帝一巴掌拍在叶北玄不安分乱动的手背上,凤眸含嗔地看着他,道:“大名鼎鼎的叶将军,不会是找朕帮忙,去讨别的女人欢心吧?” 叶北玄轻笑一声,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说道:“陛下的真龙吐息,已让我终身难忘,哪还能讨他人欢心?” 哼,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女帝忽然翻身,半边身子压了过来,直接带球犯规压在他身上:“那你还想不想再试试?” 她牵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轻声说道:“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叶北玄瞳孔微微一缩,气氛瞬间升温到顶点,他点了点头。 掌心传来加速的心跳,竟与自己的心跳同步,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他立刻翻身,正要有所行动,女帝却突然阻止了他。 接着,她轻声朝着屋外喊道:“寒梅.”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月光陡然变得明亮,穿过轻纱帘帐,将帐内两人身影勾勒得朦朦胧胧。 “陛下.”寒梅轻声在帐外行着礼,她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此刻她紧张到了极点,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是何意?”叶北玄有些无奈,单对单,甚至一对多,他都经历过,只是不明白,如此高傲的女帝,竟然也喜欢这一套。 “用点小手段,让你记住我而已。”女帝烈焰般的红唇凑近叶北玄耳边,轻轻呼出热气,轻笑道:“你不是说,刚刚朕的真龙吐息你很喜欢嘛!现在朕让你试试寒梅的寒冰吐息怎么样?” 她忽然咬住他的耳垂,说道:“这可就是真龙寒冰了哟。” 帐外,月光透过窗格洒入,一道人影轻轻掀开轻纱,进入床榻。 叶北玄用三个枕头高高垫起自己的脑袋,这样便不用低头看着她们。 翌日,太阳高高升起。 大殿外的大臣们早已等得焦急万分,在原地来回踱步。 “陛下今日怎么起得如此之晚?” “就是,就连寒梅姑姑今日也不在。” 就在这时,一名面容姣好的侍女来到大臣们面前,高声宣布道:“今日不上朝,请诸位大人回府等待陛下传唤。” 话音刚落,众大臣们纷纷暗自摇头,转身准备回家。 “哎” “陛下这是怎么了?” 另一边。 叶北玄握着女帝的手,灵力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游走,为她缓解疲劳。 “陛下可知敕封?”叶北玄突然问道。 女帝原本散漫的神情瞬间一紧,身子微微一晃,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道:“你是如何得知敕封之事的?” “哎”叶北玄开始缓缓讲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女帝听完,震惊不已。 这姜家敕封之力,乃是姜家先祖姜子牙所传,是只有历代皇帝才知晓的秘密,就连皇帝最亲密的人都无从得知。如今却有他人知晓,怎能不让她感到震惊? “看来,这天下一统,敕封之事要开始了。”她叹息一声,说道:“只有人间皇者才拥有敕封仙佛之力。” 叶北玄也叹息一声,说道:“如今仙府之中,封神台已现,该如何启动呢?” 女帝暗自摇了摇头,摸了摸腹中的胎儿,犹豫片刻后,才轻声开口道:“封神台的启动,恐怕需要人间完整的盘古气运,方可进行。” 叶北玄问道:“完整的人间气运?如何借助它启动那封神台?” 女帝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细语道:“待我今日昭告天下,就说明日我将拿出传国玉玺,拜祭天地,此举或许就是释放盘古气运的方法吧!” “嗯”叶北玄轻轻点头。 翌日,艳阳高照。 女帝身着一袭华丽庄重的服饰,神色肃穆。她单手举起传国玉玺,朝天而立,一股无形的丝线开始蔓延开来。 大臣们身着庄重的朝服,整齐地分列两侧,先是朝着天地跪拜,接着朝着玉玺跪拜,最后朝着皇帝行大礼。 叶北玄瞳孔猛地一缩,惊恐地发现女帝乌黑的头发竟隐隐有些泛白,心中顿时焦急起来,难道这会折损寿命? 等到祭奠结束,他立刻走到女帝身前,一指点在她的眉心,源源不断地输入生命力。 “没用?竟然没用?” 为什么?叶北玄震惊不已,为何自己输入的生命力无法恢复她丢失的生命力? “没用的。”女帝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是身为皇帝的宿命,拥有无上权力的同时,也会非常短命。” 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若是我死了,你肯定马上就投入新欢的怀抱,不会记得曾经有个老太婆喜欢过你,毕竟在你眼中,凡人不过都是过客。”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叶北玄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另一边,天魁山脉。 一声晴天霹雳响彻天际,封神台上电闪雷鸣,整个台子剧烈抖动起来。 秦若希一边安抚着躁动的斩仙剑,一边口中呢喃道:“这次,我若真不在了,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言罢,她便朝着封神台飘然而去。 (本章完) 第218章 天破了 第218章 天破了 “秦姑娘遭了!”陈倩茹心急如焚,若是秦若希出事,自己实在不知该如何交代。 她当机立断,迅速幻化出灵力绳,想要捆住秦若希的双脚,将她拉回来。 不多时,其他仙府众人纷纷赶来帮忙。 然而,众人合力施展的灵力绳,在气势磅礴的封神台面前,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 灵力绳子瞬间崩散,秦若希的身影依旧朝着封神台飘去,姿态宛若飞升上天的仙子。 “完了!”金田懊恼地跺跺脚,心中明白已然无力回天。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双手合十,面露悲天悯人的神情。 封神台上,秦若希临空立于边缘,额间浮现出金色的台子印记。 刹那间,暴虐气息失控,封神台上电闪雷鸣。 一声清脆剑吟,斩仙剑出鞘,众人惊愕地看到,那台子上的暴虐气息竟被少女一步步逼退。 很快,少女立于封神台中央,剑锋一挥,凝出四象虚影。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的虚影同时仰首长啸,似要镇压天地。 “原来传说竟是真的,四大神兽镇压四方,她竟然就是这封神台的主人。”陈倩茹浑浊的双眼中满是遗憾。 尽管她视力已然昏,可还是清楚地看见秦若希那素白面庞上,布满了如蜘蛛网般细密的裂痕。 少女仰望天际的大洞,最后朝着大周皇都的方向望去,那是望向人间的最后一眼。她蠕动的唇形分明在说——别忘了我。 望着秦若希濒临崩溃的身体,金田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原来,天机卦象是这个意思。本以为是吉兆,却不曾想” 三日前,众人合力测算天机,得出仙路已出、各路归位的结果,当时都以为这是大吉之兆。 此刻他们才恍然大悟,所谓归位,竟是身死上天的死局。 不,或许应该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先要历经生之苦难,方能得死后之乐。 “撑住,他马上就回来了.”李香莲眼中含泪,与敖沁一同面露悲伤地看着秦若希。 慧空大师手腕上的佛珠再次崩坏,老和尚终于领悟佛的真谛,因果循环,一切早已埋下伏笔,所有因果皆有定数。 只是这定数,竟是一场悲伤的离别。 轰!少女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化作世间最为璀璨的星光,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四象虚影迅速归位,镇压四方。 苍穹之上,咔嚓一声,如琉璃碎裂的脆响瞬间传遍天地。 天上的破洞终于完全打开,天河之水倾泻而下。 这是上天唯一的通道,而这上天的因果孽债,却需人间之人来偿还。 封神台上,只剩下那枚凤钗。 狂风中,凤钗上的银珠随着风力孤寂地来回滚动。 另一边。 正在悉心照顾女帝的叶北玄,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形一个踉跄。不对啊,自己早已突破金丹极限,怎会头晕? “报”门外传来小兵的急切禀报。 “进来。”女帝艰难起身,在寒梅的搀扶下,穿好衣衫来到外殿,坐在椅子上等待汇报。 “报禀报陛下,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失落镇水位告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小兵话说到一半,接着继续说道:“来禀报的消息称,怕是很快失落镇就会汪洋一片。” “什么?”女帝接过奏报,看着册子上触目惊心的内容,心中焦急万分,但她还是迅速冷静下来,果断说道:“你马上通知相关官员,做好救灾工作。” “是。” “报”又一声急报传来。 “报”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奏报传来,皆是汇报各地大雨倾盆、水位上涨,随时可能被淹没的消息。 翌日,暴雨如注,连绵不绝。 女帝坐在龙椅上,白的秀发显得格外沧桑。她翻看奏折,满眼都是洪水警报或泛滥的奏报。 叶北玄望着对面屋顶瓦片上不断倾泻而下的水幕,恍惚间仿佛看到前世地球上的相似的洪水场景。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女帝面前桌面上的奏折忽然溅上刺目的猩红血迹。 “陛下!”寒梅慌乱地跑过去扶住女帝,急忙喊道:“传太医。” 叶北玄心中一惊,赶忙上前。他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帝。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生命流逝得如此之快?不行,必须尽快解决这场不寻常的洪水。 “不必了,朕知道自己的状况。”女帝放下奏折,语气淡然道:“传旨到各个州府县,务必做好防治工作,开仓放粮,同时征用民夫加强防洪措施。” 话音刚落,一声旱雷骤然在耳边炸响,女帝的耳朵被震得有些刺痛。 雨珠更加用力地敲打着屋顶的瓦片,那声响犹如枪林弹雨般密集。 叶北玄走到门口,仰望着北边,突然想起自己和秦若希获取万年石钟乳时的情景。 “玄武属水。”他喃喃自语,道:“大禹曾利用玄武和息壤治水。” 他的眼眸瞬间明亮,对!就是玄武。想到此处,他顿时心中有了计策,赶忙准备向女帝说明情况。 “不行!”女帝语气坚决。玄武究竟是什么,大家都一无所知,更何况如今失落海早已一片汪洋,即便叶北玄修为高深,也难以保证自身绝对安全。 叶北玄轻轻揉着女帝冰凉的双手,温柔地吻了吻她白的鬓角。 “不为人间万民,不为这家国情怀,只为你,我必须去。” 此时,屋顶的雨点声忽然变小,屋外瓦片廊檐上的水幕也逐渐缩小,直至变成一连串长长的水珠。 “你看,天意如此。”他轻声安慰道:“在龙滩洞我无意间发现了玄武,也许,这便是宿命的因果。” 女帝反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声音有些哽咽:“若你此次能平安归来,我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道拖着尾翼的流光划破天际,在这乌云密布的暴雨夜中格外醒目。 正所谓,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 此刻的失落海,黑得宛如一个巨大的墨池。 天际乌云压顶,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倍感压抑。 海天交界之处,上下皆黑,仿佛海水随时都会汹涌暴起。 海面上,一道七彩流光划破天际,宛如黑暗中的流星,照亮了整个天地。 七彩流光忽然在半空停住,里面浮现出一道人影,正是叶北玄。 他呆呆地盯着海面上的一个漩涡,口中喃喃道:“龙滩洞的礁石都被淹没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这漩涡想必是海水正在往里面倒灌。” 没有丝毫犹豫,他拿出避水珠,纵身一跃而下。身体接触海水的瞬间,避水珠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蜿蜒曲折的龙滩洞深内,大乌龟正百无聊赖地摇头晃脑,还不时摸着曾经长蛋蛋的地方唉声叹气。 忽然,它看到一道身影,心中顿时大喜。这老乡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能在水中化为人形,还不受影响。 “老乡,你可算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大乌龟激动地朝着叶北玄喊道:“这里都被淹了,我寻思着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 “咳咳!”叶北玄咳嗽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找我?还不是为了你二弟,你哪会有闲心找我?看来想让你帮忙,只能从你二弟入手了。 “这段时间修炼得怎么样了?”叶北玄缓解尴尬后,试探性地问道:“最近怎么老是下暴雨?” 大乌龟脑袋一晃,眼珠子一转,语气顿时有些沮丧:“嗨!别提了,不得要领啊,我这二弟一点起色都没有。你可是答应过我,要让我二弟重新长出来的。” 叶北玄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开口忽悠道:“那是当然,不然我这次来干嘛?不就是为了你二弟,为了全天下小母龟的幸福嘛!” “真的?”大乌龟将信将疑地看着叶北玄,心里想着,我信你个鬼!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把你二弟安在我自己身上。 “那还有假?”叶北玄表情自信,语气笃定,但马上话锋一转,语速放缓道:“不过.” “不过什么.”大乌龟顿时失控,忍不住急切问道。意识到自己失态,它马上放缓语速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叶北玄见它上钩,立刻回道:“不过你得回忆一件事,那就是玄武传承之中,有没有大石碑或者一种特殊的土壤?” “哦这不就是通天碑和息壤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大乌龟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息壤还好说,可这通天碑,就有点麻烦咯!” 叶北玄心中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很快冷静下来,语气淡然道:“带着这两样东西,跟我做件事,你的二弟马上就能长出来,而且比以前大几倍。” “这”大乌龟犹豫起来。息壤还好办,自己大不了潜回玄武洞穴去拿,可这通天碑,它心里清楚得很,这龙滩洞便是由通天碑所化。 “你可想好了哟!弟弟大几倍,还能自由控制哦。”见它犹豫,叶北玄在一旁继续诱惑道。 大乌龟咬咬牙,没有哪个雄性能够拒绝如此诱人的条件,于是从口中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墨色的海面忽然剧烈翻滚,海底沙滩也发出剧烈震颤,无数气泡向上翻腾,仿佛海水被烧开了一般。 翻腾的海面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紧接着脖子、身体逐渐浮出水面,直至一个巨大的龟壳露出水面,而叶北玄正站在龟甲之上。 就在此时,龙滩洞轰然崩解,一道古朴沧桑的漆黑石碑破浪而出。 碑身上刻满了古朴的小篆,正是息壤治水的方法。 待整个石碑完全显现,碑底竟然浮现出金色的息壤。叶北玄瞳孔一缩,伸手将息壤抓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么个小玩意,能治水?”他一边把玩着息壤,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 大禹就靠这东西治水? “你可别小看它,撒一粒便可幻化出坚固的堤坝。”大乌龟语气中带着一丝对乡下土包子的不屑,解释道。 就在一人一龟交谈之际,海底忽然发生地震,海面也开始剧烈晃动。 叶北玄脚下的大乌龟也跟着晃动起来,只见通天碑浑身符文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后缓缓升空。 直至它完全拔地而起,露出全貌,白光愈发刺眼。通天碑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际射去。 另一边。 众多仙府中人正在商讨封神台之事,忽见一道惊天光柱撕裂天际,直冲苍穹之上的裂缝。 “那是什么?” “是通天碑。” 只见那大石碑逐渐变大,碑顶正好堵住苍穹上的裂缝,严丝合缝,倒悬的天河之水不再倾泻。大石碑继续扩大,直至碑底立于封神台上,方才停下。 陈倩茹手中的铜钱,忽然无意识地哗啦一声散落一地。而这无意识的举动,竟在地上显出卦象,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卦象。 金田激动得老泪纵横,语气激动道:“原来如此,难怪叫通天碑,不!这应该叫天梯。” 封神台上,凤钗的银珠生辉。慧空大师表情悲天悯人,望着被堵住的天穹喃喃道:“以身接引,阿弥陀佛,这因果,我等怕是永远无法还清了。” 李香莲忽然轻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划过脸颊。为何自己会如此难过? 众修士不约而同地朝着通天碑深深一拜。不,他们拜的并非那镇压天地的通天碑,而是躺在封神台上,银珠随着风力微微滚动的珠钗。 与此同时。 失落海的海面上,一个年轻人坐在龟甲上,语气抱怨地喊道:“老乡,你快点,这雨都快停了,你还这么磨蹭,想不想让你二弟回到你身边了?” “老乡,咱们乌龟的速度什么样,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大乌龟语气有些委屈地解释。 “玄武,是玄武。”叶北玄开始“pua”道,“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要相信自己是玄武,不是普通乌龟。” 大乌龟实在不想理会这个画大饼的家伙,于是问道:“下面去哪放息壤?” (本章完) 第219章 封神开始 第219章 封神开始 明亮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天际,照亮了油光蹭亮的龟壳,龟壳上清晰地反射出一道人影,此人正用指尖轻轻划过龟壳上的沟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语调淡然,缓缓道:“上古时期,炎帝有个女儿,名叫女娃。”(出自《山海经·北次三经》中《精卫填海》) “这女娃生性顽皮,有一回前往东海游玩,却不慎被滔滔海水吞没。” 大乌龟刚想搭话,却惊见海面上浮现出海市蜃楼,竟是叶北玄利用水气折射制造出的幻象。 幻象中,墨黑的海面上,一位少女赤着双足踏浪而行,正欢快地踢着一朵朵小浪。 然而,刹那间,一道滔天墨浪高高涌起,瞬间将少女吞噬。 “这这这”大乌龟顿感此事诡异蹊跷,龟壳上的息壤仿佛也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那少女溺亡之后,其怨气竟幻化成一只大鸟,名为精卫鸟。它有着朱红的尖喙,双目好似鹰隼般锐利。”叶北玄手指如剑一挥,一道浪冲天而起,浪中,一只赤喙白鸟振翅高飞。 大乌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震撼不已,我日后也能成为如此厉害的乌龟吗?究竟是要蛋蛋,还是要变得强大呢? 就在它茫然纠结之时,幻象中的大鸟扇动翅膀,朝着龟壳飞来,随后衔起一粒息壤,毅然纵身飞向海面。 当第一粒息壤落下,大乌龟仿佛感受到一股来自远古的神秘召唤。 当第九粒息壤落入海中,大乌龟突然头痛欲裂,远古纪元的记忆如穿越时空般,深深烙印在它的脑海之中。 当幻化的大鸟再次掠过龟壳,大乌龟的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一幅记忆画面。 画面中,一道万丈高的天神身影,撞断了撑天的巨山,将天空撞出一个大窟窿。 “这是要填海?”大乌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想法也太疯狂了吧! 它环顾四周,惊见刚刚精卫鸟投下息壤的地方,正不断生长出大片陆地,失落海竟被分割成了四块,东、西、南、北各占据一方。 天空瞬间明亮起来,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新生的陆地,仿佛试图将它们冲垮,以便继续肆虐人间。 叶北玄忽然高声说道:“这精卫啊,凭借着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一点点叼着石块填海。” 大乌龟凝视着那片大陆,只见上面逐渐生长出各种各样的植物,生机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蔓延。 “你瞧,这便是你我共同努力的成果。”叶北玄轻点虚空。 北方天空的尽头,一道阳光如利箭般撕裂云层,倾泻而下。 大乌龟浑身剧烈颤抖,天际之上,一道巨大的玄武虚影仰天长啸,吼声震天! 大乌龟终于领悟,自己,不,应该说是玄武,承载着的使命,乃是整个人间界对于治理水患的深切执念。 当玄武虚影仰天怒吼过后,天空中越来越多的光束穿透乌云,不断撕裂云层。 随后,玄武虚影化作一道光芒,径直冲向极北之地。 天空渐渐明亮之时,精卫鸟的虚影最后一次掠过。 大乌龟终于看清一切,那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是面对洪水来袭时奋起抗击的坚定决心。 无数道身影出现在虚影幻象之中,有农人扛着铁锹挖土筑坝,有巫者向天虔诚祈祷,更有兵卒以血肉之躯铸就坚固大堤,他们无一不在为抗击洪水而努力。 就在此时,天空豁然开朗,久违的太阳瞬间驱散世间的阴霾与黑暗。 那些在海面上抗击洪水的虚影,化作一道道充满希望的光点,这是人间的希望。 它们短暂地围绕着一人一龟,仿佛在作最后的告别,随后朝着天魁山脉飞去。 另一边。 这些光点飞速抵达通天碑处,速度丝毫不减,全部没入通天碑之中。刹那间,碑身光芒大盛,紧接着传来一阵如同石头自动碎裂的“咔嚓”声,通天碑碑身如蜘蛛网般一点点开裂。 终于,它开裂到了极限,“砰”的一声,通天碑彻底炸开,里面赫然露出一条直接通往上天的天梯。 与此同时。 在浪涛声中,大乌龟摸着失而复得的蛋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失去了玄武之力,但它忽然明白,那些神兽的使命,不过是用一种合理的方式,将人们那些看似渺小的执念变为现实。 “好了,我没骗你吧!你蛋蛋长回来了,修为还大大提升。”叶北玄调侃地看着发呆的大乌龟说道。 的确如此!大乌龟点了点头,自己确实成长了。 虽然失去了玄武之力,但如今不仅能够口吐人言,还能继续修炼,无疑是得到了一场大机缘,这一点他确实没有骗自己。 “老乡,哦!不,不知这位人族阁下该如何称呼?”大乌龟突然彬彬有礼地口吐人言,到现在它还看不出叶北玄不是乌龟,那它就真是傻子,应该说,它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戳穿。 咦?叶北玄微微一怔,这大乌龟有些意思啊!见它如此有礼貌,便立刻回应道:“好说,好说,在下姓叶,名北玄,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就这样面不改色地演了起来。 “好说,好说,在下名唤真武。”大乌龟摇头晃脑地向背上的叶北玄介绍自己。 “昂”就在这两个“戏精”演得热火朝天之时,一道龙吟之声骤然传来。 “不好,是长虫来了。”大乌龟急得团团转,语气焦急地说道:“叶兄,我怕是得躲一躲了,这些长虫和我有仇。” “唉!”叶北玄表情淡定,伸手说道:“这是我的人来了。” 大乌龟眼珠子一转,他的人?难道他们是一伙来坑我的?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啊!不管了,先观察观察,要是情况不对就赶紧溜,万一能化干戈为玉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海面上,一道金色龙影如闪电般遨游而来,迅速靠近他们。 很快,金色龙影飞向空中,幻化成一个少女,正是敖沁。 海风随着敖沁的幻化猛烈袭来,吹得叶北玄几乎睁不开眼,由此可见她的速度之快。 “快秦姑娘她”少女哽咽着,抽泣道:“封神台秦姑娘。” 叶北玄心中猛地一紧,预感大事不妙。 他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莫名头晕的情形,也想起临行前,秦若希那满含悲伤的眼神。 “秦姑娘她,飞升封神台,以身为引”敖沁抬手幻化出一道水幕,水幕中,清晰地呈现出秦若希飞往封神台的模样,还有她望向自己这个方向的眼神。 一声晴天霹雳炸响,叶北玄脚下忽然金光闪耀。 真武心中大惊,暗自惊呼:那凶婆娘,竟然是 一道流光如流星般掠向天际,所过之处留下一道绚烂的尾翼,叶北玄正朝着封神台极速飞驰而去。 天魁山脉,那通天阶梯自天际蜿蜒而下,每一阶都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一道金光自上而下垂落,叶北玄脚踏虚空,缓缓降落在封神台上。 那日在皇都购买的珠钗,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台面上,钗头的银珠早已被风吹落在一旁。 叶北玄伸手拾起珠钗,将散落的银珠小心翼翼地穿回,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仿佛在祭台上看到初遇那日,少女被自己丢出的石子打伤。 又忆起少女被诬陷杀人、即将被问斩时,那无助的眼神,想必与此刻站在台子上时的无助如出一辙吧! 最清晰的,是那日她倔强地拉着自己的手,非要自己陪她一晚的情景。 “你问我为何人会看见自己的尸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 就在叶北玄将珠钗放入怀中之际,封神台中央出现秦若希的虚影。 她手持斩仙剑指向天空,那模样霸气十足,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闯祸精的影子。 狂风骤起,吹得叶北玄衣袂翻飞。 “以身为匙,以魂为引。”叶北玄轻声叹息,喃喃道:“这就是你的使命吗?” 他终于明白,自玄武虚影出现,秦若希无意间得到斩仙台之后,就变得有些古怪,那时她想必已经知晓自己的秘密,只是要强的她不愿告诉自己。 抬眸望去,三千六百级通天阶梯上,皆凝聚着强大的因果之力,越往上,这因果之力愈发强大。 看来,这便是成仙之路,可即便成仙,如此沉重的业障岂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成仙,真的就能消除所有烦恼吗? “轰隆!”一声霹雳炸响。 一道闪电如蛟龙般划破天际,直直劈向封神台,叶北玄却忽然笑了。 强大的雷电击中他,却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击散了他的发带,强劲的风力吹得他发丝凌乱飞舞。 此时,他身上忽然飞出两样东西,正是打神鞭和敕封榜。 敕封榜在空中无限变大,悬浮于天际之上,整片天穹都被榜单散发的耀眼光芒照亮。 而叶北玄身边暴虐的气息开始在四周凝聚,逐渐汇聚到打神鞭之上。 仙府众人只觉灵魂仿佛被钉在天道轮盘之上,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 “这是.飞升?”陈倩茹惊恐地说道,她骇然发现,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扯出体外。 其他仙府众人更是面露惊惧之色,他们能看见自己的名字,还能在榜单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前身。 当榜单上突然自动浮现出“戒烟”两个字时。 正在抵御神秘力量的仙府众人愈发惊恐,难道死了也能封神?还是说,只有死掉才能封神? “戒烟.” 一道声音如洪钟般在九霄之上炸开。 一道巨大的佛陀魂魄被具象化地显现在封神台上。 “今封戒烟为释迦摩尼如来佛。” 话音刚落,敕封榜上爆发出一道道神秘符文,符文一点点嵌入到戒烟的灵魂之中。 只见他双手合十,朝着叶北玄行礼,随后便朝着通天阶梯走去。 叶北玄朝着戒烟点了点头,挥动打神鞭,众仙府众人顿时感到灵魂一阵颤抖——这是天道审判的力量。 戒烟的魂魄每登上一阶台阶,背后便会多出一只手,脚下便生出一朵莲。天梯之上,金光洒落,戒烟走完三千六百级台阶后,消失在天梯尽头。 与此同时,榜单之上又显现出一个名字——赵云海。 大雨突然如注般倾盆而下。 “赵云海。”当叶北玄念出这个名字时,整个封神台都浮现出漫天水滴。 众多仙府众人惊骇地发现,早已死去的赵云海的魂魄开始在封神台上慢慢具象化,每一滴水滴都倒映着璀璨星河。 “吾乃仙界天河所化.” 赵云海的魂魄逐渐与那漫天水滴融合,整个人的灵魂都化为弱水。 他抬手一挥,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仙界的画面——遮天蔽日的血海之中,纯净的天河试图冲淡无边的血色,独自镇守着血色漩涡,直至被腐蚀。 “万载前,血海肆虐仙界。”他的声音传遍世间,道:“吾化身为舟,携着十万天兵,轮回世间。” 敕封榜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光芒一点点没入赵云海的身躯,他开始缓步迈向通天阶梯。 每走一步,他身上都会散发出由光凝练而成的弱水精华,这些弱水顺着天阶逆流而上。 失落四海之上,忽然传来剧烈的呼唤,那是沉寂万年的天河之水的呼唤。 “此去当镇压血海,尔等随我一起。” 随着一声呼喊,海水倒卷而上,顺着天梯向上倒流而去。 当他走完三千六百级台阶消失之时,所有的江河湖海全部倒流,仿佛在为这些人送行。 天地之间的因果之力愈发浓稠,未被喊到名字的众人,呼吸愈发沉重。 陈倩茹脸色苍白,但浑身血液却因激动而沸腾,云海师兄竟然是天上仙,传闻七彩倩鲈遨游水中,说不定自己总有一天也能遨游在那天河之中。 金田的道袍无风自动。三千修士的灵台同时震颤开裂,有人甚至七窍流血,却仍在推演自己的命数。 忽然,封神台射出万道金丝线,直冲向众人灵魂,将他们牢牢锁住。 另一边。 雨过天晴,大周皇宫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太医,快传太医。”一道急切的声音从女帝寝宫传出,正是寒梅在焦急呼喊。 这叶北玄到底在搞什么鬼?既然水患都已经治理好了,为何还不赶紧回来?难道陛下生孩子他这个父亲都要在外面瞎折腾吗? 不多时,太医们便匆忙赶到现场为女帝诊治,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说错一句话便招来杀头之罪。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寒梅大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220章 度年如日 第220章 度年如日 “陛下她”太医院的老太医微微颤抖着拱手,语气满是叹息,跪地说道:“陛下本就身体虚弱,如今又身怀六甲,恐怕时日无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寒梅指着老太医怒发冲冠,紧接着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庸医拉下去砍了!” “寒梅。”就在这时,女帝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动怒。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再清楚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腹中这个承载着希望的孩儿。 过了许久,女帝语气缓和地问道:“张太医,朕还能活多久?” 张太医见女帝饶恕了自己,赶忙起身,语气慌乱又急切地解释道:“陛下,不出意外的话,您仅有五年寿命。但若是取出皇宫中珍藏的回春丹,再配合臣等的药石续命,至多能再多活三年。” 寒梅听闻,顿时急得泪水直流。八年?陛下才二十几岁,即便加上这八年,也实在太短了! 八年吗?确实不够呢!若是能再借五十年该多好。女帝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张太医,你去把回春丹给朕拿来。” “老臣领命。”张太医跪地行礼后告退。 “陛下.”寒梅眼眸含泪,双手搀扶着女帝,说道:“陛下,我去把他找回来,我要把他绑在您身边陪着您。” “他有他的使命。”女帝摇摇头。自那一日起,她每日都会梦见那洁白无瑕的身影,似在召唤自己。她明白,等孩子出世,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另一边。 九重天之下,封神台之上,被敕封者的魂魄显化出半透明的虚影。 一道道金色丝线从封神台射出,扯出被点名者的灵魂,接受敕封。叶北玄依据榜单上他们的前世今生,宣读敕封职位。 被敕封之人皆神色平静,踏上通天阶梯,眼眸回望人间最后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向上而去。 “陈倩茹,封天河七彩鲈,掌管天河。”叶北玄仰头望向空中巨大的榜单,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世间。 一条巨大而美丽的七彩倩鲈鱼,被封神台丝线带到台上。通天阶梯上,忽然流淌出哗啦啦的天河之水,七彩倩鲈顺着水路逆流而上,带着天河之水缓缓回到天上。 当她消散在天际尽头时,无数山川河流都开始极速奔流不息。 台下广场边缘的众人,早已被这股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究竟是怎样的力量?他们仿佛受到某种使命的召唤。 “张道陵,封降魔护道天尊之位。”张道陵的虚影刚一出现,整个北凉之地便泛起青光,那是北凉百姓的念力。 老者虚影朝着叶北玄深深行礼,随后踏上阶梯,身后浮现出浩然正气,随着他的虚影渐渐往天上而去。 随着封神仪式的继续,未被读到名字的人望着那直插九重天的三千六百阶梯,心中愈发热血沸腾。 有人甚至看见,不久前还与自己把酒言欢的挚友,此刻正目光坚定地登上那阶梯。 敕封榜再次金光大盛,上面又显现出一个名字,以及她的前世今生。 “无言,今敕封西方莲池使。”叶北玄轻声宣读后,一道枯萎的茎忽然出现在台上。 敕封榜中,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英俊和尚,正坐在柳树下悟道。他望着身前快要枯萎的,为它浇水,接着扶起它的身子,拈一笑。 刹那间,天地间万齐放,山川河流之中,百争奇斗艳。 茎顺着阶梯缓缓漂流而上。 人群终于压抑不住,发出阵阵声响。此时,有人惊觉自己竟然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原来敕封榜已经读到他的名字了。 时光飞逝,一个春秋后。 “陛下,用力啊!”寒梅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皇宫内,天下第一高手叶小北持剑立于皇城之巅,今日若有人敢异动,格杀勿论。 而大殿之内,秦少游秦丞相正在为大臣们讲述故事,大臣们皆不敢轻举妄动。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从皇宫内殿传出。 寒梅赶忙拿着热毛巾,为满头大汗的女帝擦拭额头,随后立刻将孩子抱到她面前。 孩子还小,五官尚未长开,头颅尖尖的,但眉宇之间与叶北玄颇为相似。 “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男孩,请陛下为他取个名字。”寒梅高兴地看着孩子,一边轻轻摇晃着哄他。 “姜平凡。”女帝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陛下,这孩子将来注定不凡,您取这个名字”寒梅抱着孩子,伸手逗弄了一下,引得孩子小嘴微微张开。 “我只希望他能平凡一些,不要像他爹那般。若他平凡,我与他又何至于如此分离?”女帝轻声哀叹,接着艰难地坐起身子,伸出双手道:“让我抱抱。” 女帝接过孩子,满脸慈爱,心中却惆怅万分。孩子啊!孩子,娘只能护你八年,之后,这大周便只能靠你自己了,娘一定会在天上好好看着你。 “寒梅听旨。” 寒梅闻言一愣,随即立刻恭敬地跪地说道:“寒梅接旨。” 女帝抱着孩子,神色严肃地说道:“朕封你为梅贵妃,太子平凡以后需与你以母子相称。朕若不在了,你便是他的母亲。” “陛下。”寒梅跪到女帝床前,满脸泪痕地喊道。 “你想抗旨吗?” “寒梅接旨..谢陛下隆恩。”寒梅低头磕头。 “下去吧!朕想和凡儿单独待一会儿。”女帝没有看向她,而是微微掀起衣衫,给孩子喂奶。 “是,陛下。” 与此同时。 叶北玄站在封神台上。台上积雪刚刚融化,天魁山脉万物复苏,下方的众多仙府众人已少了许多。 “慧空.”一道声音响彻全场。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双手合十,低头跪拜,紧接着便被封神台丝线扯到台上。 “今封慧空为西方接引尊者。”叶北玄朝着慧空大师轻轻点头。 老和尚身上泛起接引之光,他双手合十,语气悲天悯人地说:“老衲为西方接引尊者。” 只见他手一挥,一道画面浮现,画面中,无数苦修有成的僧人,都是他撑着无底船接引至西方。 而后便是遮天蔽日的血云,西方诸佛陨落的场景。 “万载前,血海肆虐,吾撑着无底船在天河之中,带领西方诸佛降临人间轮回渡劫。”慧空说着,脚下竟然出现一艘无底的船只,他撑着船缓缓朝着三千六百天梯而去。 “诸佛随我回归。” 这一声响彻天地,无数佛光在天地间蔓延,敕封榜光芒大盛,一道道莲打入他的魂魄内,最终他乘船消失在天际之上。 另一边。 在大周皇宫中,一个三岁的孩童正顽皮地四处乱窜,一会儿跑去抓蛐蛐,一会儿又在地上挖土。 “太子,您慢点呀!”一旁的侍女焦急地想要拦住他,却又不敢违抗太子的意思。 “住手!”一道白衣身影怒目而视地走来,她的眼眸中充满严厉,吓得小太子顿时不敢动弹。 小太子不明白,整个皇宫里没人敢违抗他,大家都疼爱他,为什么母亲总是这么不喜欢自己呢? “参见梅贵妃。”侍女们纷纷躬身行礼,退到一旁。 “今日太子的算术作业学了吗?”寒梅眯着眼睛看着侍女问道。 “奴婢该死。”侍女赶忙跪地磕头,解释道:“太子.奴婢不敢忤逆太子.” “混账!即日起,每日都给我加量,算不明白,不准吃饭。”寒梅怒气冲冲地看着低头的侍女,立刻下令道:“还不快带太子过去学习!”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着,侍女慌乱地抱起太子,朝着国子监的方向跑去,丝毫不敢耽搁。 被抱着的小太子眼神中满是可怜,他好想有人来救救自己,要是自己有爹爹就好了。 又是一个春秋过去。 封神台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端坐在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榜单内某位大能的前世今生,就像在看电视剧一样。 “毛方平,马如风。”榜单再次被宣读。 “终于轮到我们了。”毛方平看着身边的马如风,轻声说道:“走,咱哥俩,到哪都在一起。” “今封毛方平为一代天师僵尸道长,今封马如风为一代天师出马仙。”叶北玄对着他们两人点头示意。 两人随即毅然决然地缓缓踏上天梯,直至消失在云端之上。 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叶北玄那邋遢的胡子微微抖动,他的青衫也随风乱舞,身影显得格外萧瑟。 下方的人群已经少了一半,他们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来的麻木,直至现在坦然接受。 “蓝苍擎。”随着一声轻唤,一道虚影在封神台上凝聚,他浑身无皮,血肉模糊,正是被剥皮后的模样。 叶北玄微微一愣,看向蓝苍擎的前世今生,原来他不过是一只经常在柳树上歇息的重明鸟。 “今封蓝苍擎为重明上仙,驱散世间黑暗。” 蓝苍擎看着叶北玄,眼中并无怨恨,而是恭敬地点点头。敕封榜金光大盛,一道道金光打入他的灵魂。 一声清脆的鸣叫响彻天地,被剥皮的蓝苍擎终于化身为一只重明鸟,朝着天梯翱翔而去。 此时,天魁山脉中,万鸟奔涌而来,一字排开,对着这鸟中王者恭敬朝拜。 随着大鸟消失在云端,万鸟鸣叫不止,仿佛在为它歌送行壮。 此时,敕封榜再度金光大盛,里面出现一只三条腿的吞天蛤蟆。 它曾经为非作歹,后被一位相貌英俊的柳神降服,让它在本体身边修炼,直至变成一只金蟾。 “裘子墨。”叶北玄再次宣读榜单。 一道虚影在封神台上凝聚,竟是一块肉饼,正是被万鬼魔婴砸烂的裘子墨。 “今封裘子墨为吞天金蟾,镇守人间财气。” 话音刚落,敕封榜一道道金光打在肉饼上,肉饼逐渐膨胀,最终承受不住压力炸开,里面显现出一只三条腿的蛤蟆,它仰天张开巨口,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 蛤蟆朝着叶北玄恭敬行礼,浑身金光闪耀,朝着天梯一点点蹦跶而去。 一个春秋之后,它终于蹦到了顶端,消失在云端之上。霎时间,天地间害虫纷纷退避,风调雨顺,庄稼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另一边。 一个五岁的黄口小儿正端坐在椅子上,下方一群舞女正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载歌载舞。 “殿下,太子殿下,您别玩了。”美艳侍女看着太子,无奈地喊道。这小娃娃,既不去练剑,也不喜欢学文,偏偏就爱听曲儿,关键没人教他啊,天生就像个小色胚。 “不学,这些都是小儿科,学来有什么用?”小太子颇为不屑地说道:“本太子要学就学天下最厉害的东西。” 美艳侍女着急地说道:“我的小祖宗,梅贵妃马上就到大门口了。” “什么?”小太子吓得赶紧从椅子上滚下来,语气慌乱地说道:“快,把本太子的功课本都拿来,那凶婆娘太可怕了,会打我屁股的。” 侍女赶忙慌乱地将算本拿来摆在桌子上,小太子赶紧坐在椅子上,假装沉思起来。 就在他刚做完这一切时,一道白衣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是梅贵妃。 她瞧见小太子若有所思的模样,顿时会心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同时伸手示意身后的侍女脚步轻一点,别打扰太子学习。 只见她们轻声缓步走到桌前,看向太子。梅贵妃盯着小太子的作业本一看,刚刚还满意的脸色瞬间骤变,气得差点脑血栓发作。 “好啊!又敢骗我。”寒梅撸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戒尺,便要抽他。 小太子不明所以,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口中大喊道:“母亲,母亲,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儿臣一心学习,母亲为何要动手?” 寒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拿着戒尺指着小太子说道:“你还敢说?你自己看看你的作业。” 小太子这才看向桌面,惊觉书本摆反了,真是百密一疏,都怪这粗心的琴琴,以后罚她天天哄我睡觉。 “母亲.”小太子急忙可怜兮兮地跪地求饶道:“母亲,我错了。” 寒梅气得眼泪直流,陛下日理万机,又没几年可活了,若太子还是这般不成器,怕是难以撑起这大周天下。 “罢了。”梅贵妃惆怅地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请了天下第一高手叶小北,让他来教你剑术,你要听话,不可无礼,因为他是你父亲的徒儿,算是你的师兄,知道吗?” 小太子眼睛突然睁大,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好奇地问道:“母亲,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寒梅微微一笑,忽然望向天空,叹息一声,惆怅地说道:“他呀!是个很特别的人。” 就在此时,一个侍女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梅贵妃,陛下她陛下她吐血了。” (本章完) 第221章 不过一捧黄土 第221章 不过一捧黄土 寒梅带着宫女们火急火燎地赶往女帝寝宫,只见女帝脸色惨白如纸,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陛下!”寒梅赶忙奔到女帝身旁,扶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女帝微微一笑,语气毫不在意的淡然问道:“平凡的学业近来如何?” 即便生命已至尽头,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依然是自己的孩子,始终放心不下他。 “陛下请放心,平凡一切都好,臣妾定会悉心照顾他。”寒梅面露难过之色,轻声安慰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将他抚养成人。” 与此同时。 敕封榜上陡然一片空白,与以往不同,上面并未显示被敕封之人的前世今生,唯有一个名字——敖沁。 “敖沁。” 当叶北玄念出这个名字时,四海波涛汹涌,就连整个天魁山脉也开始发生剧烈的颤抖。 此次与之前大不相同,敖沁竟连同肉身一起化作金龙,在封神台周边翻腾翱翔。 “今封敖沁为四海龙王,执掌人间行云布雨以及江河湖海之责。” 话音刚落,敕封榜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道敕封之力涌入她的体内。 就在这时。 一声龙吟,一颗巨大的神龙珠浮现于天空,金龙仰头而上,张口吞下龙珠,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向四海而去。 如此震撼的场景,令在场众人皆为之震惊变色。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肉身封神之人。 众人不禁感慨,难道是因为要留在凡间镇守的缘故? 紧接着,敕封榜再度光芒大盛,里面显现出一颗巨大的柳树,柳树之上,长着一朵平凡的平菇。 经过漫长的生长,平菇逐渐变大,最终化作一个女孩。 “李墨染。”敕封榜开始宣读,周围金光浮现,渐渐汇聚成一道虚影,正是被李九霄洞穿而死的李墨染。 “今敕封李墨染为孟婆,镇守轮回之路。” 李墨染的虚影浮现在封神台上,她朝着叶北玄恭敬行礼,点头示意。 只见三千六百级通天阶梯之下,忽然裂开一道深渊之路。 原来这通天阶梯,不仅通向上天,也同样连接着地府,地下同样有着三千六百级阶梯,那是通往十八层地狱,通往黄泉之路。 她最后看了一眼人间,又抬头望了望天空,手中多了一截柳枝,眼眸中似有希望浮现。深吸一口气后,她毅然决然地缓缓朝着那无尽的黑暗走去。 “封张三、李四为牛头马面。” 一道道封神的声音仍在继续。 另一边。 在大周皇宫内,一个八岁的孩童正在诵读文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的眼眸中透着异样的坚毅。 就在这时。 那名叫琴琴的漂亮侍女恭敬地走上前来。 “太子殿下,学剑的时间到了。” 小太子面色平静地放下书本,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孩童,这三年时光着实让他成长了许多。 “带上本太子的剑,今日我已想到破解师兄招数的办法了。”姜平凡语气淡然,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衫,缓步向后院走去。 琴琴心中一愣,太子殿下真的变了,颇有几分大人的风范。 后院之中。 叶小北抱剑而立,头微微低垂,宛如一把尚未出鞘的寒光宝剑。 虽静静站立未动,可一旦行动,必然如绝世神剑出鞘,一剑便可光寒九州。 他在蓄势,也在等待,等待师弟的到来。 就在此时,后院忽然起风,地面上一道小型龙卷围绕着院子旋转,龙卷将枯叶卷起,形成一道枯叶龙卷风。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袭来,叶小北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却微微赞赏。 能在自己注意力稍有分散之时发动攻击,这孩子确实值得夸赞。 剑锋擦身而过,削掉叶小北的一根发丝,这让他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与师傅练剑的情景。 那时师傅的心情,恐怕就如同自己此刻一样吧!不,也许当初自己与师傅的差距,比自己和师弟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很多,很多。 姜平凡早已不是当初剑术阿蒙,但叶小北又何尝还是那个捧着木剑被踹翻在地的少年? 二人对练良久,姜平凡累倒在地,喘着粗气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根本打不过师兄,怕是这辈子都比不上师兄了。” “不,你可以的,因为你是他的孩子,这世上除了你,无人能超越他。”叶小北收起那柄发黑的木剑,摸了摸平凡的头,一个闪身便离开此处。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姜平凡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 天魁山上,封神台下。 台下仅剩下一人,一道白衣身影静静伫立,看向台上那个沧桑的身影。 她已在此凝视他八年,八年来未曾挪动一步,目光也从未移开他的身影。 敕封榜上再次一片空白,没有显示任何前世今生,只有一个名字——李香莲。 “李香莲。”叶北玄心中微微一颤,但还是开口宣读。 李香莲同样未被扯出灵魂,她带着肉身飞向封神台,在空中悬浮,与叶北玄相对而立。 两人的眼眸深深对视,藏不住的深情自然流露。 “今封……”叶北玄声音一顿,还是继续念道:“封李香莲为无垢仙子。” 读完敕封内容,敕封榜射出一道道金光,打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逐渐虚化,最终完全化作一颗晶莹圆润的泪珠。 这是另一颗千年泪,承载着一个人的相思与希望。 忽然,泪珠爆发出七彩霞光,围绕着叶北玄不停旋转,似是不愿离去。 “去吧!”叶北玄伸手轻抚霞光,说道:“在天上等我。” 霞光仿佛得到回应,终于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梯飞去,直至消失在云端。 最后一个封神名单完成,敕封榜忽然金光大盛,随后金光渐渐消散于世间,化作盘古气运,继续守护着世间。 此时,天上的三千六百级天梯缓缓升入天际,地下的入口也逐渐愈合。 直到天上再无缺口,地下恢复如初,一阵地动山摇后,封神台化作一座大山,叶北玄独自站立在山尖之上。 风吹的他衣诀翻飞,他眺望远方,似乎一切依旧,却又好像一切都已改变。 另一边,大周皇宫内。 女帝已卧病在床,如同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妇人,曾经风华绝代的容颜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被死气笼罩的面庞。 这位在位不过十年的女帝,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陛下,喝点药吧。”寒梅坐在床榻前,手中端着药碗,眼中含泪,拿着一匙琥珀色药汁送到她嘴边。 “不喝了,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女帝轻轻摇头,气若游丝地问道:“他回来了吗?” 寒梅流着泪,轻轻摇了摇头。 “哎……”女帝叹息一声。 忽然,她像是病情好转一般,自己坐直了身体,对着旁边一滴泪未流的太子说道:“凡儿,一会儿陪朕出去走走。” “臣妾这就去安排。”寒梅放下汤药,转身小跑着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这对母子,气氛异常沉默。 女帝虽是姜平凡的生母,却因日理万机,平日无暇照料他,反倒是寒梅与他的母子情分更深厚些。尽管两人血脉相连,却总有些隔阂。 “你这个年纪,本应在父母怀中享受呵护,享受童真。”女帝轻抚姜平凡的手,叹息道:“你怪不怪朕狠心,让你小小年纪就承担如此重任?” 姜平凡摇了摇头。若说之前他确实不理解,为何亲生母亲要将自己托付给他人抚养,现在他似乎懂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无论是文官之首秦少游,还是武将之首叶小北,亦或是后宫之首梅贵妃,都是女帝为他铺就的道路。 她早已算好一切,即便自己离去,有他们在,无人敢造反,可确保他二十年内朝堂安稳。 二十年后,姜平凡羽翼丰满,便能掌控大局。 就在母子俩说着贴心话时,寒梅已带着几名宫女抬着龙辇来到床边。 “陛下,臣妾扶您。”说着,寒梅一只手扶着女帝的胳膊,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扶起。 “凡儿,快来帮你母亲上龙辇。” 姜平凡听到提醒,立刻起身,搭手将女帝扶上龙辇坐下。 “陛下,您想去哪儿?”寒梅满脸笑容地问道。陛下今日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但这样的状态又能持续多久呢? “去皇宫外面转转吧。”女帝轻声说道:“凡儿长这么大,朕与他一起踏青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去宫外那片林子里的草地吧。” 树林外,一群护卫正在开道,护卫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通道内几名宫女抬着龙辇。 龙辇上,女帝用干枯的手指掀开纱帘,远处的树林依旧如往昔,草地还是那般郁郁葱葱。 今日暖阳高悬,阳光洒在树林中,散发出美丽的光晕。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那片草地上,父王牵着年幼的自己,正欢快地在草地上玩耍。 转眼间,便已变成自己牵着孩子来此踏青,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凡儿,过来。”女帝屏退众人,在寒梅的搀扶下,缓缓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下。 姜平凡站在一旁,听着母亲的话。 女帝拉着他的手,慈爱地说道:“今日没有君臣之分,只有母子之情,来,坐到朕身边。” 幼年太子望着母亲慈爱的面容,眼眶微微泛红,懂事地坐在了母亲身旁。 女帝伸出指尖,用青灰色的指甲掐断一根带刺的野草,微笑着说:“你三岁之前特别顽皮,朕带你来此踏青,你到处乱跑,结果被这野草刺得满身都是伤,朕当时未曾安慰你,你怪朕吗?” “儿臣……儿臣未曾……” 一阵风拂过,女帝的鬓发随风飘扬,如染上白霜般显得有些萧瑟。 她说道:“以前那么顽皮,如今却像个少年老成的小老头。” “儿臣知错了。” “傻孩子,可咳咳咳!。”女帝忽然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继续说道:“你要把这些刺当作问题,刺痛你的问题就要去解决,解决了自然就不会再刺痛你。” 她用力用尖刺刺破自己的手指,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青灰色的指甲蜿蜒滴落。 “帝王也是人,有血有肉,也有感情。”接着,女帝摸了摸太子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满脸慈爱地说道:“记住,明君是懂得疼痛的人。” 太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女帝也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寒梅说道:“传旨,太子姜平凡德才兼备,朕决定传位于他。” “是。”寒梅流着泪回应道,诏书她早已准备妥当。 此时的太子,终于像个真正的孩童般嚎啕大哭起来,这是他此生第二次哭泣。 “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女帝靠在歪脖子树下,气息微弱。 这道圣旨一下,她整个人仿佛卸下了重担,瞬间枯萎下去。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道身影。 “是,是你吗?” “是我,我来迟了。” “不迟,至少我还没死。” 叶北玄望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哪里还有当初风华绝代的模样? “我救不了你。” “这是我的命运。”女帝深知,这是自己的使命,如今使命完成,也该离去了,因为她会代替自己。 “朕有些冷,能抱抱朕吗?” 一双温热的手揽住她的腰,如同第一次那般,依旧细腻温柔。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女帝有些埋怨地说:“抱紧点,朕还是有些冷。” 叶北玄又紧了紧双手,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女帝靠在他身上,终于不用靠着那硌人的歪脖子树了。 “还记得巴山镇临别之时,你为我说的至尊红颜吗?这样的结局,你可还满意?” “至尊红颜吗?”恍惚间,思绪回到十年前,她说结局要自己来写。 她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却至死不肯承认,誓要改写,如今却也只是将命运替换了而已。 叶北玄吻了吻她逐渐失去温度的耳垂。 一阵风拂过,带走了仅存的一丝温度。 这一日,普天同悲,天下戴孝。 这一日,八岁新帝登基。 (本章完) 第222章 三十年后 第222章 三十年后 大周新皇历三十年。 繁华的大周皇都中心,一座气派奢华的建筑前,人群熙熙攘攘,门头上“北希客栈”四个烫金大字格外醒目。 客栈内,一位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身着普通素衣,正微微颤抖着端坐在桌前,静静等待着丰盛的饭菜,仿佛这将是他人生的最后一餐。 此时,客栈里的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向在座的食客讲述着扣人心弦的故事,期望以此获得一些赏钱。 就在众人听得入神之际,一道嚣张的声音骤然响起:“都散开,都散开,今天本公子要包下整座客栈!” 客人们正沉浸在精彩的故事中,冷不丁听到这声跋扈之言,顿时面露不悦,纷纷将目光投向来人。 待看清来人后,大家又都无奈地扭回头,继续埋头吃饭。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对食客们的反应颇为满意,语气愈发轻佻张狂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们的饭钱,本公子全包了!” 随后,他转头对身旁的跟班说道:“来福,去跟田掌柜说一声,就说这里的费用本公子包了,记住……要客气点,别失礼。” 末了还特意叮嘱不得对掌柜无礼,显然这家伙并非无脑的纨绔子弟。 一些食客赶忙快速扒完饭,匆匆起身离开,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呢? 而有些不缺钱的食客则满心不快,还有刚来的人不明就里,便向旁边的老食客打听:“大哥,这位公子是谁啊?在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怎么如此傲慢无礼?” “嗨!你有所不知,此人名叫梁锐腾,是首富的孙子,他父亲还是当朝二品大员呢。” 旁边另一人叹了口气,说道:“哎……走吧!反正他也没亏待咱们,至少帮我们付了饭钱。” 可那新来的食客却迟疑着说:“可我不想走,那又怎样?” “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下次再来听书就是了。”旁边的食客好心劝解道。 很快,众人便如长龙般陆陆续续地从客栈退去,唯有那位老人依旧悠闲地喝着茶。 掌柜的见状,赶忙上前,笑脸拱手说道:“老先生,本店已被包下,还请您移步,这顿饭就当我请了。” “饭都还没吃饱,哪有赶人走的道理?”老人面色平静,连头都没抬一下。 “这……”掌柜面露难色,其实他也不想赶人,但他不想得罪梁家大公子,毕竟自己只是个掌柜。 “老头,我们家公子已经替你付过钱了,你还想怎样?要不是公子心地善良,老子早把你扔出去了!”一旁的狗腿子来福见状,立刻狐假虎威地叫嚷起来。 老者并未理会他,依旧自顾自地品茶,默不作声。 见老者如此倔强,来福便要上前强行驱赶。 掌柜见老者镇定自若,心中隐隐觉得此人不简单,连忙拉住来福,说道:“来福兄弟,在店内可不能动手。” 一旁的梁锐腾眉头微皱,他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见老者面不改色,他沉声说道:“今日店里会来一位贵宾,我可要提醒老丈一句,就算你背后有人撑腰,恐怕也得罪不起这位贵客。” “老夫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就算得罪了又当如何?”老者依旧淡定地吃着东西。 “你确实不怕,可你的家人……”梁锐腾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出言威胁道:“要是你有家人……” “他有家人又怎样?”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梁锐腾心中顿时大怒,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敢来触他霉头? 他下意识地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三道身影,一前两后,缓缓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身着素色锦袍,一举一动,不经意间地流露出一股威严,仿佛是那身处高位的帝王。 其后一人,身着一袭布衣,举手投足间尽显锐利气质。 而最后一人,则是一位身着青衫的剑客,腰间悬着一柄发黑的木剑,整个人就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锋芒内敛。 “这……这……这……”梁锐腾惊得说不出话来,能有如此派头的三人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这老者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就是那位贵宾? 而那位老者早已激动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泪水,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草民周博然拜见陛下。”老者迈着微微颤抖且激动的步伐,起身便要下拜。 真的是他?文圣周博然,这下完了。 梁锐腾心中懊悔不已,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虽说平时自己嚣张惯了,但也都是挑软柿子捏。 “二师兄,使不得……”姜平凡赶忙扶住周博然,微笑着说道:“此次没有大周皇帝,只有咱们师兄弟,大师兄今日也在,还有舅舅,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舅舅这客栈里痛饮一番,如何?” “好,好,好……”周博然老泪纵横,他对师傅思念至极,以至于这三十年来,不停地游历说书,只为寻找师傅的踪迹,还因此获得了“文圣”的称号。 但他从未承认过这个称号,因为在他心中,这个称号只应属于师傅。 “老田,你这掌柜是怎么当的?”秦少游目光瞥向田掌柜,语气颇为不悦,道:“我不是交代过,不可大张旗鼓,不可惊扰百姓,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回老爷……我……”田掌柜边说边看向梁锐腾,此事他本不想闹成这样,可梁大公子好心办坏事,他也不好把责任都推到梁锐腾身上,只能默默挨训。 “算了,今日本就是微服出巡。梁锐腾,你且回家将《道德经》抄写五百遍,让你爷爷梁名爵亲自监督。” 姜平凡自然清楚其中缘由,他也知道梁、祝两家与自己的母亲渊源颇深,就连父亲与他们也有些交情。 否则就凭梁锐腾今日的行径,自己怎么也得让他流放,甚至砍头。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梁锐腾赶忙磕头谢罪,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祖宗保佑,陛下还念着梁、祝两家的情分。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紧接着姜平凡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梁锐腾,朕提醒你,日后要克己慎行,否则即便祖上福荫深厚,也只能保你这一次,绝不能保你第二次。” 一股凉气从梁锐腾的脚底直冲脑门,他明白陛下这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少做些纨绔糊涂事。 “多谢陛下教诲,锐腾定当铭记于心。”说完,他便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见几个碍事的离开,姜平凡和颜悦色地说道:“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咱们的兴致,来,师兄,请……” 几人缓缓朝三楼走去,那里的雅间早已备好。 众人落座后,掌柜亲自招待,将店里最好的酒和最名贵的大黄鱼端上桌。 “遥想当年,师傅带着我从天魁山一路走来,来到这大周,算起来已有四十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叶小北夹起一片黄鱼肉,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鱼肉的鲜美,说道:“这种感觉,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姜平凡望向周博然,客气地问道:“二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真的一点父亲的消息都没有吗?” 自从八岁登基,母亲去世后,他远远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便带着母亲的遗体消失了,此后世间再无他的音讯。 无论姜平凡如何打听,都始终找不到父亲的下落。 “哎……师傅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是不想现身,只怕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他。”周博然叹息一声,说道:“只是我已时日无多,临死前,我想把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告诉师傅,告诉他,这些年我一直秉持着师傅的道,游历说书。” “我们一定会见到师傅的。”一直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叶小北突然说道:“我想师傅只是不想打扰我们,但他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关注着我们。”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而且……以师傅的能力,这些年来,怕是早已达到白日飞升的境界了。” 秦少游惊讶地说道:“小北,你不是说,自那件事之后,仙凡界域分离,这世间想要突破飞升,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吗?姐夫他……” “唉……常人自然不行,但师傅怎能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呢?”叶小北语气平淡地说道:“所以啊,二师弟,我觉得你可以给自己准备一口好棺材了。若师傅想见你,自然会在你临死前现身;若他不想出现,就凭我们几个,怕是很难找到他。”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周博然面露黯然之色,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他本就是个碌碌无为的穷酸秀才,年过半百时偶遇师傅点拨,这才大器晚成,只可惜…… “好了,大家别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来来来,今日我们师兄弟三人难得相聚,一定要不醉不归。”姜平凡举起酒杯,开心地说道。 此刻,他不是朝堂上掌控万民生杀大权的皇帝,只是两位师兄的师弟,是秦少游的外甥。 极北之地。 冰川纵横蔓延,狂风裹挟着冰晶,不断击打着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白昼了,天际之上,绿色的极光闪烁不停。 在极光之下,一道身影正仰头凝望着星空,此人正是消失了三十年,在此悟道的叶北玄。 忽然,星空之上,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叶北玄眉头微皱,伸出手指,掐指一算。 “哎!你也走到尽头了吗?”叶北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也罢!既然你我有师徒情分,我便在最后见你一面。” 他目光望向旁边由冰晶堆砌而成的土堆,语气柔和地说道:“你也同意我的决定,对吧?” 又是一道灿烂的流星划破天际,这一次,流星并未熄灭,而是拖着霞光尾翼,朝着大周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幕下的大周,灯火辉煌,处处载歌载舞,可见万民归心,姜平凡确实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此时,周博然正坐在床边,望着师傅送给他的几本故事册。 册子已经泛黄,但他依旧视若珍宝,每晚临睡前,总要翻阅一下次日要说的故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终于读到了最后一页,就好像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他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故事册收起,一下子没了目标,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茫然。 “怎么?这就感到迷茫了?”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准备就寝的周博然。 他瞳孔猛地一缩,望向一旁的黑暗处,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师……师……傅……师傅,真的是您吗?”周博然微微颤抖着站起身,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确认。 没错,真的是师傅,他还是那般年轻,宛如十八岁时的模样,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沧桑了些。 “师傅……徒儿……”周博然扑通一声跪地,说道:“师傅,徒儿幸不辱命,将师傅的故事一篇篇讲给世人听,如今师傅的故事早已传遍天下。” “你做得很好,这些我都知道了。”叶北玄一抬手,周博然跪地的身形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 周博然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如今徒儿大限将至,能在临死前见到师傅,是徒儿的福分,徒儿心愿已了,也能安心了。”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叶北玄轻叹一声,望着这个曾经偶然收下的徒弟,语气平淡地问道。 周博然淡然一笑,说道:“若说真有愿望,徒儿下辈子还想做您的弟子,继续游历天下,看遍世间人情冷暖,讲述世间不为人知的故事。” “好……”叶北玄拿出一本手册,递给他,说道:“那你便继续游历天下吧!” 册子上“水浒传”三个大字让周博然眼前一亮,他仿佛又有了新的目标。随意翻开书本,恰好翻到潘金莲推开窗户的那一页。 也许这就是缘分,始于潘金莲,终于潘金莲。 再抬头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书本中忽然落下一枚丹药,墨绿色的丹药散发着勃勃生机。 “师傅……”周博然早已老泪纵横,原来师傅早就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给了自己一颗续命五年的丹药。 他坐到床边,泪眼模糊地一遍又一遍翻阅着《水浒传》中精彩的故事。 属于他的最后五年,即将在此展开。 大周皇宫。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各地送来的公文堆积如山。 姜平凡心中烦闷,若有可能,他更想像父亲一样游历天下,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大院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父皇,儿臣想和父皇玩一会儿。” 姜平凡只是瞥了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风儿,你去别处玩吧,父皇正忙于政务。” 小皇子见父亲不肯陪自己玩,眼眶瞬间红了,表情失落,转身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瞬间将小皇子抱了起来,来人满脸慈爱地看着他。 仔细看去,三人眉宇之间竟十分相似。 “做事要懂得张弛有度,一味地紧绷,反而会适得其反。” 皇帝被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先是一怔,随即猛地抬头,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难道这就是……原来父亲还是这般年轻。 他想喊一声父亲,可话到嘴边却被哽住,只能硬生生换成了一句:“你是?” (本章完) 第223章 家宴 第223章 家宴 一群女子神色慌张,正匆忙赶来。 为首的女子端庄贤惠,优雅得体,头戴凤冠霞帔,正是那皇后祝蓉薇。 看她那慌乱的神情,此刻显然焦急万分。 而她旁边眼尖的嬷嬷一眼便瞧见,有个年轻男子正亲昵地抱着小皇子,于是她当即大声呵斥:“大胆,还不快放下殿下!” 皇后顺着嬷嬷的目光看去,很快锁定了儿子。 今日她带儿子在寝宫歇息,不想自己睡着了,当差的侍女一时疏忽,竟让儿子偷偷溜走,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儿子竟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若是出了事,她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母后……”小皇子奶声奶气地唤着,却没有离开这个温暖怀抱的意思。 “来人……”老嬷嬷见叶北玄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指着周边护卫喊道:“给我拿下!” 护卫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多了一人。 但既然皇后已经下令,想必此人绝非善类。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一道怒喝打断了他们:“大胆!” 众人一惊,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不是陛下还能是谁? 姜平凡先是短暂惊愕,随后被外面的嘈杂声拉回思绪,心知这是误会了,赶忙出言制止。 “陛……陛下……”皇后等人急忙跪地行礼。 那老嬷嬷低头时,还偷偷瞥了一眼抱着小皇子静静站立的叶北玄,小皇子正开心地玩着叶北玄刚送他的拨浪鼓。 她还发现,此人见到陛下竟然不跪。 “都免礼吧!”姜平凡转而对皇后说道:“蓉薇,你去把太后请来。” “可太后诵经念佛已久,怕是……” “你如实禀报即可,太后一定会来。” 众人起身后,皇后刚刚一直担忧儿子安危,还没留意抱儿子之人的模样。 如今细细打量,竟发现此人与陛下长得极为相似。 难道这是陛下早年的私生子?现在找上门来了?这会不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储君之位? 虽有一连串的疑惑,但她并未表露神色,只是乖巧地欠了欠身,说道:“是。” 说着,她好奇地看了叶北玄一眼,也没敢多问,便从他手中接过小皇子,匆匆去请太后。 姜平凡见众人离去,这才跪地拱手,恭敬说道:“父亲……” “免了……”叶北玄还是不太习惯,哎,男人至死是少年,此刻一个中年儿子喊自己爹,着实有些…… 虽说按岁数自己确实是个小老头了,但还真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孩儿这些年幸不辱命,将母亲留给我的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姜平凡就像个做对了事,向父亲讨要奖赏的孩子。 叶北玄看得出,这个儿子很努力,甚至从某些行为来看,他似乎并不想当这个皇帝。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姜平凡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最终还是开口道:“父亲,孩儿……孩儿不想当皇帝,孩儿想和父亲一样,寻道问仙……” 他听母亲说过,父亲是仙人,既然是仙人,定然可以问道长生,自己是仙人的孩子,自然也有资格问道。 就在这时,一位虽已六十岁,但因多年寡淡生活,每日诵经念佛,保养得不错,看上去仿若四十岁的妇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正是太后寒梅。 她一上来,便双目含泪,带着似嗔含怨的表情,不停地捶打着叶北玄的胸口,口中呜咽不止。 不远处偷看的皇后等人见状,更是目瞪口呆。这哪像奶奶见孙子的模样?这分明是对情郎的态度。 难怪自己只说有个与陛下很相似的人出现后,太后就如此激动。 在自己的记忆中,自从陛下掌权之后,似乎还没有什么事能让太后这般激动。 想到这儿,皇后心中一惊,难道说?他便是……不敢想,传闻陛下的生父是仙人,若这便是陛下的生父,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刚刚他抱着儿子的态度,这分明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与关心。 而且他刚刚还抱着自己的儿子…… 捶打累了,寒梅抱着叶北玄无声的哭泣,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的委屈、思念,全都倾诉出来。 “父亲,母亲,孩儿已备好家宴,还请父亲和母亲移驾。”姜平凡在一旁恭敬说道。 “先吃饭吧!”叶北玄轻轻摸了摸寒梅略显苍老的脸,语气柔和,道:“你也老了。” 寒梅伏在他胸口,语气哽咽地说道:“你知道吗?自从你带着先皇的遗体离开后的这三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念着你能出现,可等来的,却总是一次次失望。” “我本已绝望,可你为何要在我这般苍老之时,又再度出现?” 度年如日系的奖励,叶北玄自己也未曾料到,只因当初云裳的离世,自己一朝悟道,眨眼间竟已过去三十年。 如今一切都已改变,昔日的故人皆已老去,这或许就是长生的代价吧!凡人,实在太过脆弱。 家宴之上。 一张宽大的桌子前,主位之上,太后与叶北玄端然就座,下方则是几位贵妃、皇后,还有数位皇子与公主。 秦少游和叶小北得知消息后,拖着周博然便匆匆赶来皇宫。 众人表面其乐融融,可心里都明白,这恐怕是最后的相聚,但谁都没有提及此事。 几位皇子和公主对这位爷爷充满好奇,不明白为何爷爷看起来比父亲还要年轻。 不过对于他们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来说,今日父皇和母后允许尽情玩耍,这便是最好的礼物。 期间,见孩子们吃饱后开始闹腾,姜平凡便让贵妃和皇后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 没了孩子们的喧闹,剩下几人的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良久,作为跟随叶北玄最早的叶小北,率先开口问道:“师傅,您何时离开?” 寒梅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并非她不知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下意识地回避,甚至不愿,也不敢去问。 “快了……”叶北玄夹起一筷子菜,漫不经心地说道。 “师傅,徒儿有一事不解。”叶小北说道:“师傅如今是何境界?” 众人闻言,眼神皆是一愣。 他们知晓一些境界之事,叶小北最多也就了解到金丹大道。 叶北玄看着众人求知的目光,淡然说道:“目前是元婴境界,不过快要突破化神飞升了。” 叶小北惊讶道:“真的有飞升这回事?不是说如今已无人能够飞升了吗?” “父亲,孩儿也渴望寻仙问道。”姜平凡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忽然起身说道。 “你敢!你若去寻仙,这大周怎么办?交给你这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你瞧瞧如今几位贵妃和皇后为了储君之位明争暗斗,私底下各方门阀世家早已各自站队,若没有你,谁能压制得住?”寒梅眉头紧皱,自己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好不容易才稳定朝堂局势,如今这皇帝说不干就不干? “你当真想要寻仙问道?”叶北玄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可要想清楚,成仙并非一定是件快乐的事,其中包含的责任或许远超你的想象。” 姜平凡一听有希望,立刻起身来到叶北玄面前,跪地恳求道:“求父亲成全……” 哎!望着儿子这般模样,叶北玄暗自叹息。看来每个帝王都期望自己长生不死,秦始皇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可要考虑清楚,若你执意寻仙问道,便不可再插手凡间俗事,你能放下手中权力的诱惑吗?” “这……”姜平凡顿时犹豫起来,寻仙就不能做皇帝,做皇帝便无法寻仙,为何二者不能兼得? 叶小北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些年自己毫无进展,原来如此,即便各大仙府剩下的外门弟子,都渐渐快要赶上自己了。 “把你的玉玺拿来。”叶北玄见姜平凡犹豫,语气忽然变得平淡。 他不想干涉儿子的选择,他可以为儿子铺就两条路,让儿子自己抉择。 姜平凡没有迟疑,立刻双手奉上玉玺,恭敬地递给父亲。 叶北玄握住冰凉的玉玺,身形一闪,整个人凌空立于皇宫上方。 接着,他将玉玺抛向空中,双手不停结印,玉玺散发出丝丝金色丝线光芒,向外蔓延,直至如网状般覆盖整个皇都。 最后,他凌空一挥,割破姜平凡的手掌,甩出一滴精血,滴在玉玺之上,光芒瞬间黯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飘落,将玉玺和一本书册放在桌面上。 “我已在皇都布置下阵法。此阵能够诛杀金丹强者,只有元婴境界之人才能破解。” “启动此阵,必须借助玉玺的气运以及你的血脉之力,二者缺一不可。此外,玉玺本身亦是杀阵,足以抵御金丹强者的攻击。”叶北玄语气淡然,接着又缓缓说道:“而这本手册是一部功法,皇族中的所有人都能修炼。” 顿了顿,他继续缓缓道:“至于能否成仙,就连为父也不敢断言,全看修炼者自身的造化。另外,修炼此功法者,便无法承载玉玺的气运,自然也不能启动此阵,二者不可兼得。” 这便是摆在姜平凡面前的两条路,两条路开头都很平整,而后面的崎岖山路,便要靠他自己去面对了。 如何抉择,叶北玄这个做父亲的,并不打算干涉。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姜平凡如获至宝,将这两件东西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等皇子们长大成人,便立新君,自己再去寻仙问道。 “师傅,徒儿辜负了您的教导。”就在这时,叶小北仿佛顿悟一般,突然跪地说道:“这荒废的三十年,徒儿如今也想明白了。徒儿这就返回天机阁,带领外门弟子,重新建立仙府。” “好……”叶北玄点头,望向一众家人,他预感到自己尘缘已了,体内的元婴开始产生漩涡,即将突破步入化神之境。 “姐夫,您能不能再给我们讲最后一篇故事呀?”秦少游在一旁突然说道。 “故事嘛!”叶北玄思索片刻,点头道:“确实有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听也无妨。” 众人一听,立刻露出认真的神情,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听叶北玄讲故事了。 见众人满是期待,叶北玄微微一笑,朗声道:“从前有个书生,名叫许逊。传说他母亲梦到金凤衔珠后便怀了身孕。”(出自许逊白日飞升《净明忠孝全书》) 接着,他便娓娓道来。许逊曾射中一只怀孕的母鹿,致使小鹿早产落地,母鹿因舔舐幼崽而亡。这一幕让许逊深受触动,最终折断弓箭,发誓不再杀生。 之后,他结识了一位道友,二人一同隐居在逍遥山修炼。然而,因水患肆虐,百姓遭殃,他们不得不出山治理水患。 “最后啊,他做完这些该做的事,预感到国家即将大乱,于是辞官归隐。可偏偏又遭遇了大水。” 众人听后,神色颇为古怪,心想这许逊莫不是与水犯冲,怎么老是碰上洪水。 叶北玄继续对着众人朗声道:“天帝感念他治水和治理瘟疫的功绩,决定敕封他为都仙太史,还派龙车来接引他成仙飞升……” 听到此处,众人一阵恍惚,难道这就是敕封成仙?难道只要立下大功德,就能够成仙? “所以说,如何成仙,为父也不清楚。每个人的道都不尽相同,有人读书,读着读着或许就能成仙;有医者,行医济世,医着,以着也就成仙了成仙;还有人专心修炼,练着练着便达到了化神之境。” 接着他语气一转的沉声道:“如果是你自己认为那是正确的道路,就坚定地走下去。” 众人听闻,无不为之震撼。 若是旁人讲这个故事,大家或许只当作笑话听听罢了,可这话从叶北玄的口中说出…… 就在大家沉浸在思索之中时,忽感一阵气流拂过,抬头望去,只见叶北玄已然立于半空之上,整个人还在缓缓上升。 “难道这就是飞升?” (本章完) 第224章 前世身,今世敌 第224章 前世身,今世敌 仙界。 极北之地,一片汪洋血海。 遮天蔽日的雪云笼罩在血海之上,云海翻涌。 荒凉的气息充满了这里,放眼望去,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静止那般。 忽然间,这诡异的血海之上,忽然浮现出一道道面容模糊的人脸,仿若一个人躺在海水中只留出一张脸那般。 平静的海面忽然翻涌,裂开一道猩红的犹如深渊的口子。 血色人影如离弦之箭般升空而起。 他速度奇快,脚下还伴随着一道冲天血柱,恰似踩着血柱腾空而起。待血柱消散,他的四肢竟被血红且刻满符文的锁链锁住。 随着他现身,周身凝聚着浓稠的血水,不过很快,血水如同凝固后碎裂的瓦片,一点一点从他身上剥落,直至露出她的真容,竟美得令人惊艳绝伦。 “一万三千年了。”她握住血色锁链,轻轻一拉,锁链应声而断:“无垢女帝的另一半果然霸道,直至如今,仍未能完全掌控。”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仙界都为之颤抖! 锁链尽头在血海深处炸裂开来,一道被血网缠住的铜角金棺浮出海面。 与此同时,海面之下突然浮现出一道道五官的轮廓,它们都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棺材盖上的血网消失,盖子缓缓滑开,棺材之中,那具尸体忽然睁开血色双眼,浮空而立。 尸体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喃喃自语道:“随风天君的尸体,相信你一定不陌生!就让你们一同迷失在时空长河之中吧!” 另一边。 天阙之上,云雾缭绕间,琼楼玉宇般的宫殿若隐若现。 宫殿外层洁白无瑕,宛如无色琉璃。 殿前广场边缘,九根擎天柱直插云霄,地面的星辰图案与柱子上的图纹相互辉映,形成九转星辰大阵。 大殿内,一名女子正端坐在无色琉璃莲台之上,周身散发着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光芒逐渐汇聚、无色化后蓄聚于她体内。 而她对面同样端坐着一名神情气质与她极为相似的女子,周身萦绕着无色光华,光华在两人之间流转,形成一道无色丝带。 轰隆! 大殿穹顶之上的七星灯突然剧烈摇晃,整个宫殿散发的星辰之力也开始扭曲。 女帝陡然睁开双眼,霎时间,扭曲的星辰之力立即恢复正常,躁动的灵力也平静下来。 “仙凡通道开启,仙界震动。”她指尖浮现出一滴泪珠,泪珠中呈现出极北之地的画面:“铜角金棺,血网缠绕,这恐怕就是他的劫数了吧!” 一阵无色之光聚敛后收入李香莲体内,她缓缓睁开眼望向女帝,眼眸中浮现出担忧之色。 “不是说,只有九重雷劫吗?” “不止,雷劫只是他飞升之劫。”女帝一挥手,空中出现一道铜角金棺,即便相隔虚空,李香莲也能感受到棺内的煞气。 女帝接着说道:“我那一半身躯已然出世,你可知这棺内躺的是何人?” “何人?” “随风天君,此次便是他们之间的宿命之争,也是他能否战胜自我的关键节点。”女帝继续缓缓说道:“仙凡通道时空扭曲,此刻血海定会让他们一同迷失在时空长河之中,届时这三界之内,便再无他存在的痕迹了。” “那怎么办?”李香莲急切地问道:“难道就毫无办法?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堕入时空长河?” “有。”女帝从怀中掏出一片镜子碎片,递给她说道:“你拿着这个。” 一声凄厉的悲鸣传来,原来是一只仙鹤身负重伤归来,终究因伤势过重死去,悲鸣的是它的伴侣。 李香莲起身,语气淡然道:“这便是我的宿命吗?” 她接过冰凉的轮回镜碎片,一滴圆润的泪滴滴落在镜片上。 霎时间,碎片上竟映出女帝万年前斩杀随风天君时落泪的画面。 “为了阻止我去救援,我的另一半身躯即将到来。”就在这时,女帝一指点在李香莲的眉心,语气叹息道:“你是我万年前落下的相思泪所化,这世间除了我,唯有你能唤醒随风,为他指引方向。” 顿了顿,女帝继续说道:“若不幸落入空间乱流,堕入时空长河.” “我虽是你的泪水所化,但我也有自己的执念。”李香莲紧紧握住轮回镜片,勾起一抹与女帝相似的笑容说道:“当年你既然肯为随风天君自斩一半身躯,为他镇守通道万年,承受万年的躯体分离之痛,这份因果理应由我来偿还。” 接着她看了一眼女帝,语气柔和道:“至少,我本就是你的思念所化,你不死,便意味着我不死。” 宫外万里云海之上,突然血光冲天,无数血色血云瞬间涌至无垢神殿的大阵。 就在此时,女帝周身气势陡然暴涨,手中无垢神剑爆发出冲霄剑气。 只见她挥剑而出,刹那间,空间如纸般被撕裂开来。 “去吧!我等你归来。” 李香莲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女帝,眼神中毫无迟疑,转身毅然踏入那未知的时空长河。 就在空间即将修复的瞬间,李香莲听到女帝清冷且决绝的声音传来:“封。” 上空之中,一道血光骤然落下,血光之中,一位女子悠然现身。 这女子生得一双血色双眸,妖艳的眼眸冷漠地看向女帝,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一万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另一半。” 与此同时。 在仙界极西之地,一位身着黑衣、长发垂腰的人端坐在黑色莲之上。他神色平静,望着阻拦自己的和尚,两人在空中对峙而立。 “如来,别来无恙啊。我统治这西方极乐一万三千载,你可还满意?” “阿弥陀佛,邪不胜正。”如来低头,双手合十,浑身绽放出耀眼金光。 “哦?何为正,何为邪?若你如来心中毫无恶念,又怎会有我这般的存在?” 空中,金莲与黑莲猛烈碰撞,这对宿敌之间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而另一边,宿命之战仍在持续。 与此同时。 大周皇宫上方万里高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皇都百姓纷纷躲在家中,一位小媳妇正埋怨着丈夫不该随意发誓。 皇宫内,姜平凡等人站在暴雨之中,皆仰头望着叶北玄缓缓升上高空,直至在那雷电交织之处停住。 空中,闪电强光不时划过众人满是担忧的面容,粗壮的闪电不断击打着一个黑点,让众人的心都紧紧揪起。 终于,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闪电后,天空豁然开朗,一道细微难察的霞光亮点缓缓向天际升腾。 此刻,姜平凡等人耳边同时响起一道声音:“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此时。 叶北玄被一股神秘的牵引之力拉向高空,就似当初敕封时众人走过的天梯一般,他正不断靠近天上那个漩涡。 而那漩涡之处,正是仙凡通道。 此处空间扭曲,通道内满是破碎的空间与小型时空风暴。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迷失在时空长河。 就在他即将靠近时,仙凡通道的空间壁垒突然出现裂痕,伴随着一阵如琉璃破碎的声响,空间壁垒逐渐如蜘蛛网般碎裂,紧接着轰然崩塌。 在破碎的空间中,一具铜角金棺突兀出现。棺材被血网缠绕,四个角分别栓着四条锁链,连接天地。 “天地抬棺。”叶北玄刚想有所动作,却惊觉自己灵力竟被封锁,丝毫动弹不得。那刚刚经雷劫淬炼的仙躯,此刻竟毫无反抗之力。 铜棺四角连接天地的锁链猛地抽出,如灵蛇般朝叶北玄迅猛袭来。 “这是……某位大能的尸身?”叶北玄瞳孔急剧收缩,就在锁链缠绕上脖颈的瞬间,整片通道的空间避雷彻底破碎坍缩,铜棺拉着叶北玄向坍缩的时空深处坠去。 破碎的空间碎片如尖刺般直刺他的心头,这些皆是人间之人的念力:有襁褓中的婴儿被狠心丢弃,有绝世剑客孤独终老于山峰之巅。 就在这时,铜棺的棺材板缓缓打开,棺材盖与棺材身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同时传出一道呓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待叶北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瞳孔中竟浮现出,时空长河中亿万个星系图。 此处没有明确的方位,无数发光的丝线在各个星系间蜿蜒流淌,那如丝带般流淌的光线,仿若金色的河流。 轰然一声炸裂,铜棺剧烈颤抖,墨绿色的锈迹纷纷脱落。 棺盖猛地掀开,大量血气从棺材中喷涌而出,血气凝结成的锁链再次将叶北玄缠得严严实实。 此时,棺中大能的尸体陡然坐起,整个棺材瞬间炸开,而那尸体的脸孔竟与叶北玄别无二致,只是瞳孔中血光仿佛能穿透纪元。 尸身表情阴森地看向叶北玄,语气同样阴森:“我们又见面了。” 一股强大的拉力袭来,血色锁链陡然绷直,强行将叶北玄拉了过去,两人指尖触碰在一起。 陡然间,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叶北玄看到女帝手持无色长剑,一剑刺穿棺中人的心脏,将其封印在棺中。 头疼欲裂之感如潮水般袭来,漫天的怨恨迅速将他笼罩,就连他双目中也正逐渐被血色占据。 “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叶北玄痛苦地嘶吼着。 棺木内的血色人影却露出阴森至极的笑容,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在叶北玄耳边回荡:“怨恨吧!怨恨吧!成为我的奴隶吧!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北玄胸口突然飞出一面破碎的镜子。 镜子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那白光所到之处,血色锁链瞬间如玻璃般崩毁断裂。 “是你?”血海望向轮回镜投射出的老叟虚影,面露惊讶之色,道:“你居然将自己的一缕残魂藏在轮回镜之中?好算计啊!只可惜,如今这具身体已不再属于你,而是归我所有了。” “那便试试?”老叟嘿嘿一笑,旋即虚影一闪,眨眼间便没入铜棺中的尸身之内。 顿时,那具尸体竟做出怪异举动,双手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陷入癫狂的自虐状态。 只见它一会儿浑身血气翻涌,一会儿又金光闪耀。 “就算我毁掉这具身体,你也休想掌控他。” 一时间,星空之中到处都是他的残影,似乎血海与老叟正在激烈争夺这随风天君尸体的控制权。 叶北玄望着强大的天君尸体,心中暗自震惊。 没想到这随风天君竟如此强大,可即便如此强大之人,最终也难免身死道消的命运。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只见随风天君的身体已然变得满目疮痍。 空中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叶随风,你赢了又如何?轮回镜的力量怕是已消耗殆尽了吧!你们就一同迷失在这时空长河之中吧!哈哈哈哈哈……” “哎……”叶随风望着久违的身体,轻轻叹息一声,语气淡然说道:“能不能出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我的?”叶北玄心中猛地一凛,你一个大能都毫无办法,我一个刚成仙的小卡拉米又能有什么法子? “你要找到那束光,找到了便能出去。”说着,叶随风一指点在叶北玄的眉心,将毕生功力传输过去。 受到大量仙灵之力的灌输,叶北玄只觉浑身经脉急剧膨胀,骨骼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良久之后,轮回镜的光芒越发黯淡,随风天君的尸体也布满了裂痕。 “我已将功力传于你,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我封印了一部分。等你继续修复创世书,随着提升,便能够逐渐解封,驾驭这份力量。”叶随风面色平静,可他身体上的裂缝却越来越大。 “那你呢?”叶北玄下意识地问道。 “我?”叶随风哈哈一笑,“我早已死去,本就不该存于世间。记住,找到那束光,你就能出去。” 言罢,随风天君浑身绽放出强烈光芒,紧接着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随后化为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究竟在哪儿?”叶北玄环顾四周,这里光芒四溢,可就是不见叶随风所说的那束光。 这样的光,到底在哪里呢? (本章完) 第225章 破落宗门 第225章 破落宗门 叶北玄静下心来,细细感悟着虚空之中,那如丝带金线般蜿蜒流淌的河流。 此刻,他感觉自己仿若置身混沌,时间似静止,又似以一秒万年的速度飞速流逝。 忽然,他又仿佛一下子置身于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 旋即,黑暗里生出一点微不可察的亮点。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亮点不断膨胀,恰似一颗心脏般逐渐增大,最终在达到极限后,发出剧烈爆炸。 而在那爆炸之中,显现出一道手持巨斧的伟岸身影。 “难道这就是开天辟地的起源?”叶北玄心中震撼不已。 爆炸过后,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颗照亮黑暗的亮点。 随着这颗亮点出现,虚空里一颗颗亮点如同被一双无形大手点亮,纷纷浮现。 而最初形成的亮点,随着时间流逝中能量耗尽,开始坍缩成一个难以察觉的黑洞。 其周遭空间扭曲变形,吸引着周边亮点围绕它旋转,如此便勾勒出一个完整的星系。 紧接着,无数星系相继形成,共同勾勒出一片浩瀚磅礴的万亿星空宇宙。 它们彼此相距遥远,看似互不相连,却又相互交织,构成了蜿蜒流淌的丝带星河。 感受着这浩瀚宇宙,叶北玄只觉自己渺小如沧海一粟。 他不禁思索,该如何寻找那束与众不同的光呢? “北玄.”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一道若隐若现、缥缈至极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仿若跨越时空纪元,带着丝丝缕缕的熟悉感,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他下意识扭头寻找声音来源,刹那间,在那无数星系之中,一道并不显眼却极为特殊的亮点一闪一闪,吸引了他的注意,就像它是为自己指路的一盏孤寂明灯那般。 “找到那束光。”叶随风的声音忽然在叶北玄脑海中炸开。 “难道就是那里?”叶北玄心头剧震,心中陡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朝着那束光点追逐而去。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近在咫尺的光点,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 每当他感觉触手可及时,瞬间又觉得遥不可及,那光点仿佛始终与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从未改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时空壁垒?”叶北玄眉头紧皱,心中不停思索对策,同时身形也未停歇,持续接近光点,可这情形就如同小时候追日,那光点永远看似很近,实则很远。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轮回镜忽然临空而立,散发出耀眼白光。 刹那间,整片星空都被白光照亮,仿若咫尺天涯。 下一秒,叶北玄便出现在光点面前。 定睛一看,那道白光竟是一条幽深通道,而通道尽头,正是神秘光源所在之处。 “只能赌一赌了。”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身形瞬间被吞没。 就在他跃入的刹那,通道如同被劈开的海水,严丝合缝地闭合起来。 通道之中,叶北玄感觉身体受到强大吸力,不受控制地飞速穿梭向通道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万年,他突然感觉身体一轻,那股不受控制的吸力消失。 刚想控制身体,却突觉灵力空虚,紧接着失重感袭来。 “轰隆”一声!一股剧烈的落地感传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在他刚落地不久,天际之中一点微不可察的亮点在阳光中闪烁着微光,划出一道完美抛物线,精准的落在他的胸口,正是一片小小的镜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叶北玄只觉干燥的喉咙忽然感受到一股甘甜滋润,他下意识吸吮起来。 一股清凉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身上疼痛感顿时减轻,他下意识动了动身子。 这一动,忽然传来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 “醒了,他醒了,师姐他醒了。”一名约十五岁的孩子边喊边叫,声音渐行渐远,显然他正边往外跑边喊人。 不一会儿,一道秀丽身影步入房间,来到床前为他号脉。 “真是奇迹,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死。”女子声音软声细语,只见她继续说道:“小虎,你继续照顾他,今日我还得去炼丹,迟了怕是交不上货。” “是,师姐。” 三日后。 在一座空旷破落的院子里,一颗歪脖子老树下,一个男子正对着几名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这最终啊!唐琬回赠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给她的前夫陆游之后,便抑郁成疾去世,死时不过二十八岁。” 几人听得入迷,听闻唐琬竟如此离世,纷纷叹息。 这三日来给叶北玄喂药、悉心照顾他的小虎,此时感慨道:“原来凡间也有像阿爹阿娘那般凄美的故事。” 其中一名稍大些的女孩子反驳道:“这样的凄美其实并不好。” 叶北玄一愣,觉得这孩子有些见解。 只见她继续娓娓道来:“唐琬虽被陆游母亲强迫分离,但她后来嫁给了爱她的丈夫,不该再有二心,这对赵士程多不公平。” 叶北玄听后默然。说话的女子名叫珊珊,是个弃婴。 他初来仙界三日,多方打听后得知,仙界由下界飞升而来的人相对较少,绝大多数是本土人。 因仙界灵气充沛,他们一出生便是化神境。然而,仙界之人极难怀孕,产子稀少。 化神之上的境界依次是人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圣人,以及帝级,而达到帝级的仅有无垢女帝一人。 统治整个仙界的是天庭,位于仙界东域。 西方是极乐世界,皆是大和尚,统治者是如来。 南方则是如三清这样的圣人治理的大宗门聚集之地。 叶北玄此刻身处仙界南域的一个偏僻角落,是天随宫下属宗门天衍宗。这 宗门名字虽霸气,看起来却颇为破落。 仙界北域比较特殊,那里一片血海,据说每年都会出现大量妖魔,让天庭疲于应对,众多天神战死。 甚至东域、西域、南域都曾险些被这些妖魔占领。 万年来,天庭众神和一些大宗门付出巨大努力,才勉强与妖魔形成对立之势,近几十年更是大量的天神轮回而归,隐隐有反扑趋势,将血海妖魔全压制回去。 虽暂时压住血海妖魔,可苦了这些底层众人。 他们没日没夜的为天兵天将炼丹炼器,若交不出货物便会受罚。 一些宗门内弟子达到地仙后,都会被拉去战场抵抗血海妖魔,基本上有去无回。 当初他打听到这些消息时也很震惊,原以为仙人都是超然物外的神,打听后却大失所望,仙界社会结构与凡间并无太大区别,同样有统治者、阶级之分,唯一不同的是整体战力更高。 “好了,故事到此结束。” 呼.望着离去的弟子们,叶北玄长舒一口气。这些孩子都是因抵抗血海妖魔失去父母,从小被送往各大宗门修炼。 有关系、天赋资质绝佳的,会被送到好一些的宗门;反之,则会被送往破落宗门。 “叶哥哥,凡间是不是很幸福啊?那里没有战乱,没有妖魔,大家可以和平共处。”小虎眼眸中流露出向往之色,似乎对凡间充满无限遐想。 叶北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感慨,看来有句话说得没错,旅游就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跑到别人活腻的地方。 想来那七仙女下凡之前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光身上钱财,又跑回自己待腻的地方。 “其实,哪里都一样,安心修炼,活出自我便好。” “哦!”小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送走众人,叶北玄回到屋内思索。如今自己不过是人仙境界,一旦突破地仙,很可能会被拉去战场。 幸好自己有一念千颜这样的法宝遮掩。 不过修炼不能懈怠,自己在凡间虽无敌,在这仙界依然微不足道。 他盘坐在房中,按照混沌决的方法,引导仙界灵气冲击元神。不断吸纳灵气,将其压缩净化后注入丹田,试图进一步强化仙躯,以解锁随风天君留给自己的功力。 随着灵力不断压缩净化,沿着身躯游走,他的仙躯逐渐被强化,封印在丹田中的功力如同融化的冰球,一点点释放,不断提升他的境界,甚至已摸到地仙的门槛。 “叶大哥” 就在他准备冲击境界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喊声,打断了他。 叶北玄立刻收功,微微睁开眼眸,起身开门,只见小虎一脸急切地说:“叶大哥,快点帮忙啦!夭夭师姐炼破妄丹的材料不够,命我们去药园挖药,现在人手不够,你随我一起去帮忙。” 夭夭便是将昏迷的叶北玄带回天衍宗的大师姐,是宗门里最强的弟子,修为刚入地仙。 因宗门需要一名炼丹师,这才没上战场,转为后勤。 由于最近前方战事吃紧,血海妖魔发疯般攻击天庭和西方极乐世界,南域的修士们都赶去支援,丹药和法器需求量大增,这可苦了下面的小宗门。 “好” 两人踏过宗门蜿蜒的山间小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地映入眼帘。 目之所及,灵植葱茏,瓣形状各异,萦绕着淡淡光芒,散发着馥郁药香。 这里最差的药材,在凡间都是无价之宝,而在此处仅仅只是最基础的。 “叶大哥,我们去挖惑心草,你来跟着我挖,我教你。”小虎撸起袖子,语气颇为傲然地说道。 他在灵药园干了好几年,早已熟练掌握挖药流程。 “那就多谢了。”叶北玄回应道。 还别说,小虎教得有模有样,叶北玄从一开始的生疏,逐渐掌握了一些挖药常识,比如如何不破坏根系,怎样挖能防止药物药性流逝。 干了许久,小虎这才长舒一口气说:“差不多够了,我们赶紧给夭夭师姐送过去吧!没有这破妄丹,天兵天将很容易被妖魔蛊惑入魔。” “走吧!”叶北玄望着自己挖的寥寥无几的药,又看看小虎比自己多出几倍的收获,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小虎的肩膀。 这就是熟能生巧,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工具,有些人就是比你速度快、效率高,这和偷懒关系不大。 两人沿着蜿蜒山路返回,很快来到一座院子前。 隔着老远,叶北玄便闻到一股丹药味。 小虎背着药篓,满脸欢笑地跑进丹房所在的院子,喊道:“夭夭师姐.我来了。” 两人不自觉地朝丹房望去。 一名女子神色专注,额头汗珠直冒,手中不停结印。放在旁边的药材,按照次序逐一投入丹炉,时间和位置精确无误。 在她操控下,炉中的丹火时而猛烈,时而绵软。然而叶北玄看得出,她已快到极限,只是一直在勉强支撑。 忽然,丹炉发出剧烈颤抖,女子结印的双手微微颤抖,正努力压制丹炉异动。 “你们快走,危险。”她咬着牙,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不好,夭夭姐连日炼丹,已经疲惫不堪,怕是要炸炉了。”小虎放下药篓,面露急切,急得团团转。他才化神巅峰,此刻怕是帮不上忙。 话音刚落,一声细微的“喀嚓”声传来,只见丹炉从中间裂开一道细微口子,随即如蜘蛛网般蔓延开裂。 “小心。”叶北玄一掌横推,将小虎推至院外,同时身形一闪,一掌拍在夭夭背后。 得到大量灵力灌输,夭夭顿感压力大减,双手快速结印,颤抖的丹炉这才被压制下来。 随着最后一个灵决掐完,夭夭长舒一口气,声音柔柔地行礼道:“多谢相助.” “哪里,哪里。”叶北玄拱手回礼道:“应该是我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才对。” 夭夭点点头,接着对小虎说:“小虎你去器峰取一个丹炉来,这个丹炉不能用了。” “是师姐。”小虎见已无危险,表情略微放松,便转身离去。 叶北玄望着炉身裂开无数口子的丹炉,问道:“夭夭姑娘,不知这丹炉之中,用的什么燃料?” 夭夭闻言一愣,露出诧异的表情,心想他不会什么都不懂吧! (本章完) 第226章 炼丹天才 第226章 炼丹天才 “丹炉之中,并无寻常燃料,普通火焰无法用于炼丹,我们是用先天丹火搭配灵力生火。”或许是今日刚化险为夷,夭夭耐心地向叶北玄解释着。 叶北玄专注聆听下,这才知晓,与下界不同,仙界炼丹所用丹火并非依靠燃料,而是以自身灵力生火。 若担心灵力不足,还能在丹炉上刻画法阵,借助灵石辅助,以节省灵力。 听到此处,他心中萌生一个念头:自己的南明离火能否当作炼丹的丹火呢?要不改天尝试一下? 于是,他开口问道:“那要如何才能拥有自己的丹火呢?” 夭夭解答道:“有的人通过炼化地心异火获取,有的人凭借功法修炼自身心头火,还有的人是剥离异兽的火焰,获取方式各不相同,其好处也各有差异。” 叶北玄闻言,暗自点头,如此看来,自己的南明离火应该能够作为炼丹的火焰。 但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夭夭姑娘的丹火是通过哪种方式获得的呢?” 夭夭闻言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原来他是想获取修炼丹火的功法,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怕引起误会,故而拐弯抹角地打听自己获得丹火的方式,以便向自己询问功法。 于是,她轻声说道:“本宗有一门青莲圣火经,是专为炼丹师准备的功法……” 原来如此,照此理论,自己也能够炼丹。于是,叶北玄客气地拱手说道:“多谢姑娘解答,在下能否向姑娘学习炼丹呢?” “只有加入我们天衍宗,才有资格学习本门炼丹术。”夭夭闻言一愣,迟疑片刻后说道:“万年来,下界飞升而来的仙人大多被接引到大宗门甚至天庭之中。” “只是如今多处下界界域被毁,几乎无人飞升。可一旦有人飞升成功,几乎都是绝世天才。你确定要加入我们?” 下界还有多处界域?叶北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没再多想,还是点头说道:“在下愿意加入天衍宗。” 如今仙界局势混乱,没点背景很可能会被拉去当炮灰,还是在这偏僻角落苟着比较安全。 就在这时,一道悠远绵长的钟声骤然响起,回荡在四周,正在交谈的两人皆是一愣。 夭夭脸色微变,叶北玄不明所以,问道:“夭夭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夭夭紧咬牙关,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说道:“这是宗门在召集所有内门弟子前往大殿。你如今还未正式加入天衍宗,就不用随我去了。” 说完,她便准备转身离开,可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拿出一枚玉简递给叶北玄,说道:“这是本宗最基础的丹火修炼法,你拿去研究吧。” 虽说这功法并非什么上乘功法,甚至可以说已经烂大街,但对于此刻的叶北玄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天衍宗大殿之上。 一位面容英俊潇洒、修为已达天仙的男子,淡定地坐在主位的座椅上,品着灵茶。此人便是天随宗少宗主叶小帆。 不过,他微微流露出的嫌弃表情,虽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一些天衍宗的长老察觉到了。 “些许破妄丹而已,何须劳烦叶少宗主亲自前来,老朽派人送去便是。”一位颇具仙风道骨的天仙老者,毕恭毕敬地对英俊男子说道,此人正是天衍宗宗主张同。 台下众人虽心中气愤,但都敢怒不敢言。 毕竟自家宗门只是个下属宗门,而对方是上宗的少宗主,按理说他们都受其管辖。 “张宗主客气了,本公子前来,除了破妄丹之事,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事。”叶小帆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地提及。 “这……”张同面色一惊,眼珠子陡然瞪大,抬眸转头看向宗门其他长老的反应,显然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气得脸红脖子粗。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天定剑乃是随风天君在此处参悟成圣之物,他自觉用不上此剑,便留在此地。可即便如此,我等也无法拔出,甚至都难以靠近,唯有夭夭能勉强接近。” “只要叶夭夭助本公子拿到剑,她便可以参加此次的宗门试炼。”叶小帆面露微笑,语气淡然地诱惑道。 “啊?”张同震惊不已。天随宫试炼可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若叶夭夭能参加试炼并晋级为上宗的内门弟子,那将来天衍宗也能获得不错的发展资源。 只是这天定剑之事并非他们能决定,就连天随宫的现任宫主都拔不出此剑,又何谈助力叶小帆呢? 于是,他语气为难地说道:“少宗主,并非我等不愿相助,只是这拔剑风险太大。夭夭虽能靠近,却也拔不出,即便她有心帮你,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就在此时,一道曼妙身影步入大殿。 她身姿婀娜,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叶小帆朝着门口望去,顿时眼前一亮,心想:这就是叶夭夭?好美。 顷刻间,他的心态由刚刚单纯的利用,瞬间转变为爱慕。 “夭夭拜见师傅。”只见她先向张同行礼,接着又向众多长老行礼道:“拜见各位师叔师伯。” “夭夭啊!”张同笑呵呵地站起身,伸手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同你提起的,需要你拔剑的叶小帆叶少宗主,快来拜见。” 叶夭夭朝着他盈盈一拜道:“叶夭夭拜见少宗主。” 言罢,她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发呆的叶小帆,这就是师傅提及的少宗主?就是那个一直想拔那把剑的人?好像有点讨厌。 “啊!额,哦!……”叶小帆这才从呆滞的表情中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扶起叶夭夭,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温暖的笑容说道:“这就是夭夭师妹啊!叶某这厢有礼了。” 言罢,叶小帆也赶忙拱手回礼,丝毫不见刚才的傲慢与偏见。 叶夭夭点了点头,转头对张同拱手说道:“师尊,此番徒儿为炼制破妄丹,灵力损耗严重,能否容徒儿恢复三日,再助叶少宗主,不知可否?” 张同转身看向表情略显呆滞的叶小帆,说道:“不知少宗主可否宽限三日?” “啊?额,哦!”叶小帆平复了一下表情,语气也迅速恢复淡然,说道:“既然叶师妹炼丹损耗严重,我宣布,天衍宗暂时无需向天随宫交付破妄丹。” “多谢少宗主。”张同眼眸一亮,立刻拱手施礼答谢,这可算是一笔不小的资源。 “如此,夭夭感谢少宗主。”叶夭夭欠了欠身子,盈盈一拜道:“夭夭这就回去好生恢复一番,以便助少宗主拿剑。” 丹房内。 叶北玄伸出手掌,掌心燃起一团红色火焰,火焰在手心跳跃,还泛出丝丝湛蓝色光丝。 他满意地看着手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喃喃自语道:“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丹火确实能稍稍掩盖南明离火。”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桌上一本初级炼丹术,仔细研读起来,边看还边不时地进行推演。 “光说不练假把式,要不试试?”叶北玄手捧着初级炼丹术,一边看着书籍,一边拿起各类药材,按照次序将灵药一点点投入丹炉之中。 而一旁偷偷观望的小虎、珊珊等几位原本准备来丹房帮忙的人,正躲在角落好奇地张望着。 “珊珊姐姐,我们在丹房几年了?”小虎眼睛始终没离开忙碌的叶北玄,语气惊讶地说道。 旁边的珊珊也眉头微蹙道:“大概有五年了吧。” 小虎摇了摇头,露出向往的神色道:“凡间之人,果然天赋异禀。我们都来了五年,连基本的丹火都没练出,而他才来几天就直接自己炼丹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珊珊捏紧拳头,心中更是恨不得自己也是从凡间飞升而来。 叶北玄因为太过专注,完全没发现有两个小家伙在偷看他。他沉浸在书籍中,按照书中记载,将灵药按顺序、按时放入丹炉。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便端坐在丹炉旁,手掐灵诀,控制着丹炉火候。 灵火瞬间在炉中喷涌而出,热浪扑面而来。叶北玄惊讶地发现,这初级丹火对很多药材根本无法炼出药液,然而内部的南明离火却轻易地将药液逼出,这让他更加确定南明离火可以用于炼丹。 很快,随着灵诀的控制,丹炉内的丹药逐渐成型,躲在门外的小虎和珊珊看得紧张万分。 “你们两个在偷看什么?”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小虎和珊珊像受惊的猫咪一样,瞬间炸毛。 “嘘……”小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哎呀!夭夭师姐,你可吓死我们了,我们在看叶哥哥炼丹呢。” “炼丹?”叶夭夭一惊,这家伙才学了一天丹火就要炼丹?然而,顺着小虎的视线望去,她大为吃惊。 只见叶北玄最后一道灵诀掐完,丹炉盖子忽然掀开,一股药香喷涌而出,竟然是回灵丹。 虽然只是初级丹药,但叶夭夭凭借这股药香判断,这竟是极品品质。 要知道,他昨日才问自己要丹火功法,今日第一次炼丹就炼出极品丹药,要是平时有人跟她说这事,她肯定觉得荒谬至极,可今天她却亲眼所见。 天才!绝对的天才。叶夭夭心中愈发笃定,这家伙就是个天才。 叶北玄正准备徒手去拿丹药时,忽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不可触碰。”只见叶夭夭急忙走进屋,阻止叶北玄的举动,语气急切地说道。 “怎么了?”叶北玄缩回手,疑惑地问道,难道是因为自己擅自使用药炉,她来收费的? 只见叶夭夭拿出一个玉瓶,手一挥,炉中的丹药自动飞进她手中的瓶内。 她塞上瓶塞,松了口气,将瓶子递给叶北玄,说道:“丹药有灵,一旦沾染人气,就会影响品质和药性。你刚刚要是直接触碰它,若不尽快吃掉,会加速药性流失。用这玉瓶将丹药装起来,可以保持药性不失。” 原来如此!叶北玄点了点头,暗自责怪自己小心眼,还误会人家了。人家好心救了自己,怎么会为这点小事收费呢? 于是,他接过叶夭夭手中的瓶子,拱手施礼道:“如此,那就多谢夭夭姑娘了。” “无妨,我看你刚刚炼制丹药的手法颇为娴熟,之前真的从未练过丹药?”叶夭夭摆摆手,语气疑惑地问道。 “没有,刚刚纯粹是现学现卖。”叶北玄老老实实回答,心中暗道:这手法也没什么难的啊! 果然!叶夭夭心中大喜,语气激动道:“你真是个炼药的天才,我这里有中级的炼药大全,也一并送给你。等你正式加入我宗,我便将青莲圣火经传授给你。” 说着,她便递过来一个玉简。别说,这玩意比起书册确实方便许多,记录内容多,还小巧便携。 “如此,那便多谢叶师姐。”叶北玄拱手致谢后,疑惑地问道:“对了,师姐,今日这是为何?难道又是为了上缴丹药?正好我也想练练手,就让我帮师姐一起吧!” 其实,他的目的可不只是帮叶夭夭,最主要的是自己也想多练练手,毕竟学会一门手艺,到哪都饿不着。 “也好,叶师弟,那你便助我一起炼制这中级补灵丹吧!”叶夭夭语气柔和地说道。 三日后便是取剑之日,想要靠近那天定剑极其损耗灵力,自己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万一灵力不足,那可是非常危险,弄不好自己和叶小帆会当场被剑气绞杀。 叶北玄语气有些激动道:“那师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叶夭夭沉思片刻,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要不,你先跟着我学控火吧!将你的初级丹火与我的丹火一同投入炉中,你跟着我学习控火即可。这样既能帮我节省灵力,你也能学到实用的东西,可谓一举两得。” 控火?叶北玄额头不禁冒出黑线,有些尴尬。自己对南明离火的控制早已炉火纯青,不过,还是跟着她学一次比较稳妥。 “那就听师姐的,我们开始吧!” “嗯……”叶夭夭点了点头,随即双指并拢一挥,顿时丹炉之中燃起熊熊烈焰。 (本章完) 第227章 拔剑 第227章 拔剑 丹炉之中,叶北玄随着叶夭夭手掐灵诀操控火焰,此次他仅将一丝南明离火隐匿于丹火之中。 这让叶夭夭大为震惊,此次补灵丹的炼制过程格外顺遂,或者说,她的丹火与叶北玄的丹火配合得浑然天成。 甚至在她火力不足时,叶北玄会不自觉地加大火力相助,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与叶北玄仿佛心有灵犀。 果然,凡间飞升之人皆是绝世天才。 随着两人完成最后一道灵诀,炉盖缓缓自动开启,一道霞光自丹炉顶口垂直落入丹药之中,刹那间,补灵丹竟凌空而立,在空中浮现出玄奥的丹纹。 “超品……”叶夭夭不禁惊呼出声,心中震惊到了极点。 以往自己炼制极品中级丹药都极为少见,更别提超品质的丹药了。难道这都是因为叶北玄? 待几粒带着霞光尾翼的丹药落入玉瓶后,叶北玄长舒一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把炼丹想得过于简单,若不是有叶夭夭的灵力支持与配合,仅凭自己,怕是难以炼出中级丹药,毕竟自身实力还是太弱。 叶夭夭收起玉瓶,面带笑意地拱手说道:“多谢叶师弟,有了这瓶超品丹药,此次拔剑我便有了极大的把握全身而退。” “拔剑?”叶北玄眉头微蹙,面露疑惑,道:“拔剑为何还需全身而退?” “唉……”叶夭夭轻叹一声,将叶小帆前来胁迫她拔剑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随后,她佯装若无其事,反而微笑着安慰叶北玄:“没事,等我此次拔剑若能全身而退,回头便好好教你炼丹。” “我还有事,这本中级炼丹术,你就好好钻研一番吧!我先回去养精蓄锐了。”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叶北玄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望着她洒脱的背影,叶北玄喃喃自语:“随风天君的剑吗?还真是巧啊!” 就在这时,一道少年的声音陡然在叶北玄耳边炸响。 “别看啦,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咯。”叶北玄扭头望去,只见小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情还带着几分猥琐,道:“夭夭姐姐还不到四十岁呢,在仙界都算是个孩子,说不定还是前段时间回归的天神转世哟!你可别老牛吃嫩草呀!” “不想听故事了是吧?”叶北玄翻了个白眼,心中无语,我也才刚六十好吧!不过四十岁,似乎正好是我封神开始的那段时间。 “别别别,叶大哥,我错啦……”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日过去。 今日便是叶夭夭拔剑的日子,一大早她便来到后山茅屋,趁机把叶北玄带到大殿,准备让他正式加入天衍宗。 “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何要隐瞒自己是下界飞升而来的身份呢?”叶夭夭看着满脸不在意的叶北玄,苦心劝说道:“你可知道,几万年来,那些凡间飞升之人,哪个不是后来在仙界名震一方?” 她十分好奇,为何叶北玄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按理说,这身份能让他成为焦点,获得重点培养啊。 “还请姑娘为我保密。”叶北玄拱手说道。 自己哪能和他们比?论苟比不过,论腹黑没人家厉害,论杀伐更是远远不及,那可都是一群老谋深算的穿越者,自己拿什么和他们竞争?比自己对女人的巧舌如簧?那群人何止巧舌如簧,手灵活的跟蛇一样。 两人不再言语,很快便来到天衍宗大殿之上。 步入殿内,只见张同端坐在主位,旁边的叶小帆看到叶夭夭身旁的叶北玄,眉头紧皱。 此人相貌平平,修为也平平,究竟是什么人?竟让夭夭带他前来? “师尊,叶少主,各位师叔师伯,夭夭有礼了。”叶夭夭向长辈们拱手行礼后,伸手介绍道:“这位是叶大壮,是我失散已久的同族兄长。自我族与血海征战后,我本以为只剩自己一人,如今又遇族兄,还望师尊收留。” 族兄啊!叶小帆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特殊关系呢!夭夭姑娘就是心地善良。 “无妨,既然是你族兄,那就留下吧!”张同没有丝毫怀疑,点头应允,接着微笑问道:“夭夭,你恢复得如何?可有把握助少宗主拔剑?”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叶夭夭,眼中满是期待。 原因无他,天定剑虽是神剑,可他们却无法使用它,若能用它换取大量资源,天衍宗便能摆脱当前的窘迫境地。 “回师尊,夭夭已恢复如初。虽无十足把握拔剑,但只要少主配合得当,取剑还是没问题的。”叶夭夭拱手,面色平静地说道。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拔出这把剑,可剑虽不伤害她,却始终拒绝她拔出,这让她十分困惑。 “好,好。”张同连说两个“好”字,高兴地站起身,朝叶小帆拱手道:“少宗主,如此我们现在便去剑冢拔剑?” 叶小帆目光始终未从叶夭夭身上移开,望着爱慕的女子,他自觉不能丢了面子,于是故作洒脱,豪气万丈地说道:“如此,还请张宗主带路。” “请。” “这位叶兄弟还是别去了,免得被剑气伤到。”叶小帆看着叶北玄,语气带着善意的提醒。 其实他本意是想借此拉近与叶夭夭的关系,展现自己照顾新人的姿态。 可这却让叶北玄心中暗自骂娘,自己本就想去见识见识,再说了,随风天君那老头把一切都传授给了自己,这剑本就算是自己的。 见叶北玄一脸无奈,叶夭夭语气柔和下来,拱手说道:“少宗主,我能保证族兄不会打扰您拔剑,还请让他去见识一番。” 哟!这丫头肯为自己说情,叶北玄心中暗喜,说不定关键时刻自己还能救她一命呢。 “既然如此,那叶兄弟好自为之。”说罢,叶小帆转身离去。 对他而言,叶北玄不过是个人仙蝼蚁,又毫无背景,若不是看在叶夭夭的份上,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众人在张同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后山山门之前。 他刚一踏入,瞬间一股气流汹涌而出,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霎时间风云变色。 众人紧张地环顾四周,见并无其他异常,这才稍稍安心,跟着张同进入。 穿过一段蜿蜒的小路,眼前顿时云雾缭绕,一座千丈剑山映入眼帘。 剑山呈现青灰色,山体之上插满利刃,每一把都是绝世宝剑,散发着森寒的剑意。 抬眸望去,山巅之上,一柄三尺青锋剑尖正稳稳插在那里,寂静无声。 “叶少宗主,这里便是剑冢了。”张同拱手,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叶小帆拱手回礼,随即仔细打量剑山上的每一把宝剑。 这些宝剑日夜受天定剑的洗礼,早已成为绝世神兵。他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 “少宗主不可。”张同见叶小帆擅自闯入,急忙出言阻止,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叶小帆刚踏入剑山范围,刹那间,一股磅礴的剑压汹涌袭来,他胸口的护体灵佩瞬间崩碎,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脑袋更是嗡嗡作响。 张同哪敢大意,立刻周身散发出护体罡气,飞身而入。 霎时间,那些游离在剑山的剑压,如同千万把飞剑切割一般,疯狂地撕裂着他的护体罡气。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拼着受伤将叶小帆带了出来。 只见脱险的两人面色惨白如纸,叶小帆更是喉咙涌起一丝甜意。 “好霸道的剑压。”叶小帆语气略带颤抖地说道:“多谢张宗主救命之恩。” 叶北玄瞳孔微微一缩,刚刚那股强烈的剑压,让他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无妨……”张同伸手示意,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此剑山,唯有夭夭能够接近。若无她在前带路驱散剑压,即便是天仙进入,也会当场被绞杀。” “如此,那便有劳夭夭师妹了。”叶小帆拱手,对着叶夭夭施礼道。 他可是听宫主说过这把剑,就连身为大罗金仙巅峰的宫主都无法拔剑,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拔出。 叶小帆自认为天纵奇才,必定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所以此次催缴破妄丹,他才自告奋勇。 “无妨,请少宗主紧跟我。这里的剑压虽伤不了我,但对我而言,也是极其损耗灵力。若我灵力耗尽,还是会被剑压绞杀,万不可大意。” “那就有劳了。”叶小帆说完,乖乖地站在叶夭夭身后,头一次被女人保护,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夭夭点了点头,周身散发出护体灵气,将两人笼罩其中,随后开始向后山进发。 那些游离的剑压在触碰到她的护体灵力时,竟主动绕开。 她一步一步,缓缓朝山顶挪动。原本她一人进入尚且勉强,如今要护住两人,压力愈发增大。而且越接近山顶,罡风越大,她额头的青丝被罡风掀起时,一枚若隐若现的剑印浮现而出。 “夭夭姑娘,我这儿有补灵丹,要不你吃一颗恢复一下?”叶小帆觉得自己一直在摸鱼,有些不好意思,便拿出丹药,想略作补偿。 “不用了,少宗主,来之前夭夭已备好丹药。”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取出丹药吞了下去。 超品丹药?叶小帆有些尴尬地收起自己的丹药。 本以为自己的极品丹药已经很不错,没想到这穷地方竟有人能炼制出超品丹药。 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把此人带回宫里好好培养。 沉默间,两人已来到山顶,距离那柄安静的天定剑仅有几步之遥。 “少宗主,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若坚持不住就松手,我会带你回去。”叶夭夭望着近在咫尺的天定剑,语气柔和地说道。 她也不明白,为何天定剑从不伤害她,却又不让她拔出,实在令人费解。 “多谢。”叶小帆躲在叶夭夭的护体灵力之下,走到天定剑前,望着这把古朴沧桑的宝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握住剑柄。 就在他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天地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一道强烈的飓风以叶小帆为中心爆发开来,吹得他衣袍翻飞,发丝狂舞。 同一时间,万千道剑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喷涌而出,就连剑山范围之外也受到波及。 “不好。”大长老手中的蟠龙杖率先绽放出一道护体金光,试图抵挡这溢出的剑压。 “咔嚓!”一声脆响,蟠龙杖应声而碎。 “快撤。”众人慌忙向后撤至百丈开外,这才脱离剑压的影响。 然而此时,叶夭夭周身泛起月白色光晕,额头的剑印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一口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她却浑然不觉。 由于消耗过度,她的发丝也渐渐染上霜白,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护住少宗主的安全,否则天衍宗就全完了。 叶北玄望着陷入危险境地的叶夭夭,心中焦急万分,思索着如何解救她。 难道真要暴露自己?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不施救,自己怕是心中难安。 他刚往外迈出一步,那些足以绞碎天仙的狂暴剑压便汹涌扑来。 然而,剑压并未伤害到他,反而如同温顺的微风般,轻轻萦绕在他身边。 就在此时,他的意识中忽然响起呼唤:“主人……主人……” 山巅之上,天定剑突然再度狂暴起来,叶小帆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他握剑的手已鲜血淋漓,而叶夭夭也已到极限。 叶北玄望着山巅的天定剑,下意识问道:“你认我为主?” 天定剑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就像一个做对了事,正讨要奖赏的小朋友。 “既然如此,你先停下狂暴,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叶北玄尝试向它传达命令。 然而,天定剑似乎并不乐意,叶北玄脑海中顿时多出一道声音:“我不想被别人握着。” “那你先停下狂暴,让那个姑娘握着怎么样?”叶北玄再次命令道:“我暂时不能握着你,若你不听话,我只能走了。” 山巅之上的天定剑似乎还是不太情愿,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压,震开叶小帆,然后径直飞到叶夭夭身前。 “夭夭,快握剑。”叶夭夭已撑到极限,突然压力大减,看到飞来的天定剑,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握住。 霎时间,天地恢复平静,一切如常。 叶小帆难以置信地望着叶夭夭握着天定剑,心中满是自我怀疑:我出身如此高贵,还是随风天君的嫡传徒孙,为何还比不上一个下属宗门的弟子? “主人……”叶北玄脑海中又响起一道声音,道:“我听话,你不要抛弃我。” 有这么厉害的神兵利器,傻子才会抛弃呢!但他还是好奇地问道:“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为什么你不拒绝这位姑娘?” (本章完) 第228章 渡劫 第228章 渡劫 “因为她身体里也藏着一把厉害得让人头疼的剑。” 得到这样的回答,叶北玄心中顿时了然。 正是因为两者实力对等,天定剑才无法以绝对力量压制,难怪叶夭夭说自己灵力耗尽便会有危险,难道她真的是天神转世? “你暂且就让她拿着吧!”叶北玄在心中回应天定剑。 如今自己不过是人仙境界,来历也尚不明确,一旦拿起这把剑,必定会引起他人注意,届时身份被查明,还不知是福是祸。 南域的大小宗门加起来,整体实力丝毫不比天庭逊色多少,到时候自己恐怕会被拉去战场,十死无生,还是暂时低调为好。 众人见天定剑竟然成功被拔出,一时间欣喜若狂。 可随即又想到,剑不在少宗主手中,恐怕会让他颜面无光。 “少宗主,夭夭。”一声关切的呼喊,将叶北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张同见剑压消失,确认已无危险,第一时间招呼众人上前救援。 叶夭夭靠着天定剑支撑着身体,才勉强没有倒下,实则早已昏迷过去。 叶小帆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伤得骨头都露了出来,身上的护体法器也几乎全部碎裂,此时才想起宫主一直告诫自己不可贸然行事。 众人迅速登上山顶,七手八脚地为两人疗伤。 叶夭夭服下一颗培元丹后,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那如霜染般的头发却并未复原,这显然是伤了根基的表现。 回去的速度极快,众多长老也顾不上其他,立刻布阵为两人疗伤。 出了这么个意外,叶北玄反倒闲了下来,正好可以研究中级炼丹术。 三日后。 经过治疗,叶小帆已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而叶夭夭根基受损,恢复起来相对较慢。 此刻,张同正在不停地向叶小帆赔罪。 “少宗主,等夭夭恢复后,我便让她把剑归还给您。”他这里说的是“归还”而非“送”,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能用这把剑换取更多资源,以复兴宗门。 “无妨。”叶小帆微微一笑,语气淡然,道:“夭夭师妹如今根基受损,不如这次就让她跟我一同回宗门,我去求师尊为她疗伤。” 顿了顿,他语气一转,眼眸微微眯起,道:“师妹握着天定剑和我握着,又有什么分别呢?张宗主,你说对吧?” 这话暗示得很明显,只要叶夭夭肯嫁给他,夫妻一心,自然没什么区别。 张同闻言,顿时大喜。若真能如此,那可意味着天衍宗攀上了高枝。 天随宫下属宗门众多,哪个不想有这样的机会?更何况自家这个破落的小宗门。 “我相信这是夭夭的福分。”他立刻笑容满面地拱手道:“我想夭夭再恢复几日便无大碍了。此次前往上宗试炼,还请少宗主多多关照。” “一定。”叶小帆拱手回应,表情虽不像之前那般傲慢,但仍透着淡淡的疏离。 若不是为了叶夭夭,他估计都懒得理会这些人。 与此同时。 丹房内,一股炽热的热浪汹涌喷出,刚到院外准备帮忙的小虎和珊珊,都感受到滚滚热浪。 两个小家伙被热浪冲击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脸。 待热浪稍退,他们放下手,下意识地朝丹房望去,顿时露出震惊的神情。 只见丹炉盖子缓缓打开,一颗散发着霞光、丹身上布满玄奥符文的丹药凌空悬浮。 叶北玄还在不停地手掐印诀,直到最后拿出玉瓶,将这唯一的一颗丹药装入其中,这才脸色苍白地长舒一口气。 “炼制这超品的固本丹,竟然直接把我的灵力耗尽,看来不突破地仙,炼制起来还是太勉强了。” 接着,他朝门外喊道:“看了这么久,还不进来?” 一直偷看的小虎和珊珊见被发现,只好走进来。 “叶大哥,没想到你比夭夭师姐还厉害。” 叶北玄当然不会自恃过高,自己能如此厉害,绝大多数功劳要归于南明离火。 于是,他语气平淡地说:“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偷偷把这颗丹药送给夭夭师姐,今天我再给你们讲好玩的故事。” “好嘞!”小虎高兴地接过丹药,心中乐开了,又能听故事了。 他屁颠屁颠地就要去送药,走到门口时,表情猥琐地说:“叶哥哥,顺便问一下,这次是老牛吃嫩草的故事吗?” “滚……”叶北玄额头冒出冷汗,这个小不羞 此时,躺在床上的叶夭夭望着手中玉瓶里的丹药,发起呆来。 这是他炼制的?才过几天,他的炼丹水平就超过自己了? 她没有迟疑,吞下丹药后开始打坐运功。 淡蓝色的光环萦绕在她身边,天地间方圆十里内的灵气瞬间被抽空,在她房顶形成一道巨大的灵气漩涡。 “这是?有人在突破天仙。”正在为叶小帆处理伤势的张同忽然有所感应,先是一愣,转而面露狂喜,道:“这气息,是夭夭突破天仙了。” “如此年轻的天仙,闻所未闻。”叶小帆也露出震惊之色。 自己已算是仙界的绝世天才,二百多岁才突破天仙,而她竟不到四十岁就突破了,自己一定要把她娶到手,不然晚了恐怕就没机会了。 与此同时。 在一座略显破旧的茅屋内,另一场突破也在悄然进行。叶北玄正端坐在床上,周围的灵气同样被一抽而空。 轰隆! 一声巨响,传遍整个宗门。 叶夭夭的突破引发了天地异象,众多宗门长老纷纷赶来为她护法,如此突破阵仗,远超一般天仙。 “难道这是天妒?”张同面色凝重地望着空中风云变色的景象,云层中隐隐传来雷鸣。 “不好,难道真的是天妒引发了天劫?”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叶北玄感觉到丹田在无限膨胀,被封印在身体里的天君功力如同融化的冰球,正一点点地往外释放。 轰隆! 又一声巨响,天际间的雷鸣正式炸响。张同大惊失色,喊道:“快启动护宗大阵,这雷劫有些不对劲。” 此时,天空中浮现出一道人影,肆虐的狂风将山上的树木尽数夷平,叶夭夭的发丝被吹得狂舞。 天际乌云密布,一道粗壮的闪电轰然劈下,叶夭夭额头的剑印光芒大盛。 “不好,这是紫霄神雷,总共有三道。”一阵地动山摇,护宗大阵被第一道闪电击得摇摇欲坠。 持阵的长老们身躯猛地一颤,天际又开始酝酿雷劫。此时,他们才发现少女周身萦绕着剑气,头顶呈现出一道神剑虚影。 “难道是天定剑?”叶小帆疑惑地看着她头顶那模糊不清的灵气虚影剑说道。 叶夭夭的神识此刻充满了暴虐的剑意,她惊觉自己的丹田之中竟藏着一把绝世凶剑。 轰隆!又一声巨响,一道天雷袭来。 大阵再次剧烈震荡,天劫的余威让叶夭夭一阵心神激荡。 但突然间,她感到四肢百骸一阵清凉,澎湃的药力如潮水般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处,竟将之前受损的根基都修复了。 她下意识地蓦然回首,望向叶北玄的茅屋,心中震惊不已。 这颗固本丹竟然有逆转造化的功效,看着身体不仅复原,甚至比从前更胜一筹,她顿时充满斗志,重新抬头望向天空,直面雷劫。 当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雷劫落下时,大阵的灵力护罩轰然破碎,雷劫威力丝毫不减地朝她袭来。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 “快看!”一位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的执阵长老指着雷云惊叫。 只见叶夭夭头顶劫云深处,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千丈剑影,抵住了雷劫,与雷劫形成了对峙之势。 另一边。 茅屋院前的天空传来沉闷的轰鸣,叶北玄在同一时间也遭受雷劫洗礼。 被封印在他丹田中的天君修为如潮水般涌出,南明离火更是化作朱雀虚影,在他身边盘旋萦绕。 甚至他身边的空气,也无风自燃起来。 “我去!”他暗骂一声,额头上刚冒出的冷汗瞬间被南明离火蒸发。 幸好有叶夭夭的天劫做掩护。 茅屋院子前的那棵歪脖子老树已被击毁。 高空之中,紫霄神雷与神秘神剑仍在对抗,而叶北玄也在经受第三道天雷的洗礼,这是复合雷劫,他们竟同时经历了天仙劫和地仙劫。 空气中,南明离火突然沸腾,火光与雷光交织之中,叶北玄仿佛看到一道背影。 那人拿着一本散发着七彩光华的书,面对着无尽血海。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而在另一座山头,众人虽感觉到茅屋那边有些异样,却只当作是叶夭夭遭遇天妒时引发的余波。 却无人知晓,实际上是两人在同时渡劫,而且这是几千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雷劫交融——复合雷劫。 一阵霞光洒落,叶北玄感受到雷劫淬体,以及天地灵气形成的漩涡。 同一时间,天空中,叶夭夭的仙剑虚影终于扛过雷劫,返回她的身体。 就在仙剑返回的刹那,一道记忆碎片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位满是孤寂的女子站在台子上,面容布满如蜘蛛网般的裂痕,眼眸中流着泪,深情地看向某一处。 她的口中似乎在说着——要记得我。 叶夭夭顿感意识陷入混沌,天旋地转,脚下失去重心,身子如落叶般直直往下坠落。 “快……”张同毫不犹豫,大手一挥,手中长剑激射而出,接住昏迷脱力的叶夭夭,将她带回。 叶小帆收起往日的傲慢,也跟着去看望叶夭夭。 今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自己身为仙宫嫡传,自幼被各种资源堆砌,资质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向来眼高于顶。 可如今,自信心却被一个破落下属宗门的小女子彻底粉碎。 经过张同把脉,确认叶夭夭已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但也确定她成功晋级天仙,成为仙界本土最年轻的天仙。 “多谢叶少宗主,夭夭已成功晋级天仙,此次试炼定会大放异彩,还请少宗主多多关照。” 叶小帆面带微笑,拱手回应道:“张宗主放心,只要夭夭愿意,将来,我们便是一家人嘛!” “如此甚好,我想不出三日,夭夭便能稳定境界,届时还请少宗主带她一同前往。”张同抚了抚胡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虽资质平平,但能捡到如此天资聪颖的徒弟,也算是值了。 就在此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少宗主,师傅,夭夭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张同和叶小帆听到叶夭夭醒来,顿时欣喜若狂。 “夭夭,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相信少宗主一定会答应你的。” 叶夭夭看了一眼点头的叶小帆,语气诚恳地说:“夭夭自幼便失去族人,我想恳请少宗主,此次试炼能否带上我族兄叶大壮?” “这……”张同不敢擅自答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小帆,等他做决定。 叶小帆有些为难,他其实对这个叶大壮没什么好感,也谈不上厌恶,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底层人物,不值得自己投资。 “不行吗?”叶夭夭见他面露难色,艰难地坐起身再次问道。 叶小帆见自己心中的女神都求到这份上了,若不答应,实在抹不开面子,于是语气放缓,柔和地说:“既然师妹开口了,叶某也不好拒绝。只是这试炼有些危险……届时若他通不过,便及时放弃吧!” 叶夭夭闻言,艰难地拱手,语气虚弱地说:“如此,多谢少宗主了。” 另一边。 小虎火急火燎地跑到茅草屋前,望着被劈碎的歪脖子树,不禁感叹道:“夭夭师姐的天劫威力可真大啊!” 这次渡劫,叶北玄消耗也不小,此刻他正在屋内稳定境界。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叶大哥,叶大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叶北玄赶忙收功,从入定中醒来。 小虎立刻急匆匆地推开门,深吸一口气:“叶大哥,好消息啊。” “你在那喊个不停,光说有好消息,倒是先说说是什么好消息啊?”叶北玄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道。 “是这样的,夭夭师姐马上要去上宗参加试炼了。” “嗯,这在意料之中,我早就知道了。”叶北玄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小虎,一杯自己喝了起来。 “可这次夭夭师姐让我来通知你,这次试炼要带你一起去。”小虎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噗……”叶北玄一口茶水喷出,露出惊愕的表情。 我滴个天呐!叶夭夭啊叶夭夭,我跟你无冤无仇,还救了你,你干嘛要害我。 那大宗门里可都是高手,我能藏得住吗? 小虎看着叶北玄的反应,满脸惊讶地说道:“叶大哥,你这是什么反应?咱们夭夭师姐国色天香,她肯看上你这颗老草,你还不乐意啦?” (本章完) 第229章 试炼前夕 第229章 试炼前夕 在两个大小不一的六星芒之间,镌刻着神秘符文。 内六星芒的中央,一片空白。叶北玄猜测,这里或许是类似通道的所在。 叶小帆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灵石,镶嵌在阵眼之中,随后走到六星芒中央,转头笑道:“要是感觉哪里不适应,闭上眼睛就好,没什么可怕的,眼一闭一睁,就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六条冲天光柱陡然散发出明亮光芒,将叶小帆包裹其中。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传送阵便恢复原状,叶小帆也已消失不见。 “跟我一起吧!”叶夭夭伸出柔荑,轻轻拉住叶北玄,说道:“阵法传送可能会有些不适,你……” 忽然,一声如镜子破碎的声响,仿佛从空间裂缝中传出。 叶北玄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成一团,眼前闪过无数星系图。 仅仅一瞬,当他从失重感中恢复,重新踩到地面时,一座与天衍宗相同的阵法出现在眼前。 他好奇地走出阵法,还不时四处打量。 “竟有如此神奇的阵法。” “传送阵是依靠空间坐标来实现传送的。”叶夭夭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显散乱的发丝,接着说道:“所以需要大量灵石维持阵法运转。” “叶师妹,叶师弟。”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只见等候在此的叶小帆语气柔和地说道:“请随我来吧。” “多谢叶师兄。”两人拱手行礼,便跟着叶小帆沿着白玉台阶,朝山门走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广场。抬眼望去,巍峨宫殿的穹顶直插云霄,鎏金飞檐在仙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忽然,广场上一座高达三十丈的巨大石碑映入眼帘。巨大石碑之后,是一片碑林。叶北玄驻足,望着宫门前的碑林,那些石碑上刻满了剑痕。 而那大石碑上,一道与石碑等长的剑痕沟壑中,竟散发出森寒的剑意。一股熟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见过少宗主。” 一道声音将叶北玄的思绪拉回。不知何时,三人已来到云梯前,镇守的弟子正向叶小帆行礼。 叶小帆微微一笑,同样拱手回礼道:“免礼,这是我从下宗带回的两个资质不错的弟子,想拜见师尊,还请两位师兄放行。” “如此,还请少宗主前来验证身份,方可进入。” “无碍。”叶小帆取出一道身份玉牌,插入云梯阵法的阵眼。阵眼竟自动传出声音:“身份验证通过。” “身份没问题,少宗主请。” “多谢两位师兄。” 说罢,几人登上云梯。随着阵法启动的声音,叶北玄只觉身体缓缓上升。 穿过百丈高的云梯,几人来到一座约千丈长的浮空廊桥。叶夭夭轻轻戳了戳叶北玄,低声说道:“你看这桥两侧,都是剑修的残魂。他们想必是在战场上身体被毁之人,在此吊着一口气,等待复苏的机会,千万不可大意,激怒他们。” “知道了。” 叶北玄话音刚落,便见桥体上形成一道剑意漩涡,漩涡中浮现出一个老者的虚影:“咦?小帆,这是新收的两个弟子?” 老者话音刚落,叶北玄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剑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脚步也微微一顿。 “这女娃子不错。”老者赞赏地点点头,但他显然对叶北玄瞧不上眼。 “是齐长老啊!我正准备带他们去见师傅呢!”叶小帆拱手施礼道。 “去吧!去吧!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老者化作一道剑影消失了。 走过这千丈廊桥,一座宏伟的宫殿很快映入眼帘。 “师尊,徒儿拜见师尊。”叶小帆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随即领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几人刚进入大殿,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剑意喷涌而出。 几人的衣衫无风自动,大殿内漫天剑光如繁星闪烁。 大殿中央的座位上腾起白雾,白雾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正是天随宫宫主叶知落。 “天定竟然真认主了?”叶知落的声音透着寒意,还带着一丝失落。 叶小帆还未开口,装着天定的剑匣突然轰然炸裂,凌厉剑气凭空浮现。 叶知落眉头一蹙,并指成剑,只见他在虚空中随手一挥,一道道灵力锁链瞬间成形,将天定紧紧锁住。 然而,还未过半息时间,锁链便轰然崩裂。 “脾气还不小。”叶知落语气淡然,身后忽然浮现出一道巨剑,径直向天定逼去。 天定剑发出一声悲鸣,剑身之上,“诛邪”二字陡然浮现,一剑便将巨剑逼退。 轰隆!整座大殿剧烈颤抖起来,就连地面也如蜘蛛网般布满了裂痕。 叶知秋身形一颤,天定剑随即飞回到叶夭夭手中。 就在这一瞬间,叶北玄忽然发现,叶知落眼眸之中竟有一丝血光一闪而逝。 “师尊.”叶小帆赶忙上前,语气关切地说道:“师尊,您没事吧?” “哎”叶知落叹息一声,一脸无奈地说道:“或许是我资质有限,你师祖当年留下的天定,竟然拒绝认我。若是我能得到天定,突破大罗金仙的桎梏,晋升为圣人,天随宫又怎会衰败至此?又何须被三清的三教压制这么多年?” “师尊,您天赋异禀,定能突破境界。况且您如今已至大罗金仙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徒儿相信您很快便能突破。”叶小帆语气满是安慰。 叶知落点了点头,这徒弟还算贴心,没白收。 思及此,他眼中紫光一闪,扭头看向叶夭夭,语气淡然道:“这位便是你说的叶夭夭?” 叶夭夭被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盯着,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要被看穿一般。 叶北玄心中一惊,我擦,不会连我也被看穿吧!希望我这一念千颜能发挥作用。 “嗯,还不错,是先天剑体。”叶知落扭头看了一眼叶北玄,只觉他平平无奇,却又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他并未过多表露,只是淡然说道:“你先带他们去找洞府,三日后去迷雾沼泽试炼,我要闭关参悟一番。” “是,师尊。” 几人拜别之后,叶小帆便领着两人穿过山间仙雾缭绕的山路。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爬满青苔的洞府门前停下。 叶小帆推开那扇布满斑驳岁月痕迹的石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这里已许久无人居住。 叶北玄望向洞内,只见其环境如同地球上自然形成的石洞一般,内部有一个寒潭,潭水呈现出碧绿色,潭边有一座石床,石床之上摆放着一个落了些许灰尘的蒲团。 “此处据说当年是我宗祖师随风天君居住过的地方,虽略显简陋,但格外安静,适合修炼。”言罢,叶小帆随手朝着角落一挥,一道灵力射出,角落里的聚灵阵顿时亮起。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不过是想把叶北玄这个“乡巴佬”远远隔开罢了,毕竟这洞府灵气稀薄,是整个宗门最差的地方,根本没人愿意来。 “如此,那便多谢少宗主了。”叶北玄拱手施礼说道。 叶小帆微微一笑,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叶师弟了,我还要带夭夭师妹去寻洞府。” 言罢,叶小帆便带着叶夭夭离去。叶夭夭本不想走,但见叶北玄使了个眼色,也只好跟着叶小帆离开。 两人走出洞府,穿过一段九曲回廊,便来到一座灵气极为充沛的洞府之中。 此处暖意融融,一旁的灵泉从山体灵脉中汩汩涌出,形成一道长长的水道,最终汇聚在旁边的灵潭里。潭面散发着薄薄的雾气,这些雾气皆是灵气实质化而成。 叶小帆对着潭水旁刻满玄奥符文的石床随手一挥,顿时石床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将潭水及周围的灵气全都聚集在一起——原来这聚灵阵竟刻在床上。 “夭夭师妹,你暂且在此委屈一下吧!”叶小帆做完这一切,语气淡然地说道:“等那边有新的洞府建好,我便带你过去。” 叶夭夭眉头微皱,若是之前她或许看不出来,可如今她已明察秋毫,叶小帆对自己怀有非分之想。 虽然他表现得堪称完美,是许多女子梦中道侣的模样,但自己就是对他毫无好感,心中反而总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挥之不去。 不过,她依旧客气地回应:“如此,多谢少宗主了。” 叶小帆表情大度地回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师妹自行修炼吧!” 这是他追求女子的第一招——欲擒故纵,先以优厚条件获取好感,成为谦谦君子形象,接下来准备妥当,便要使出第二招了。 另一边。 一道灵气漩涡在寒潭上空悬浮成环,叶北玄端坐在水底,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他人虽在寒潭,却浑身发热,潭水因冷热相遇,水面上浮现出大量蒸汽。随风天君的洞府果然不简单,每运转一遍混沌决,他竟能吸收潭底的灵髓液,这灵髓液比液态灵气还要浓郁许多倍,气态灵气更是无法与之相比。 直至第三日黎明破晓,潭底的叶北玄忽然睁眼,整个人缓缓从水面漂浮而上,临空端坐,感受到气海扩张,成功突破到地仙巅峰,连跨两个小境界,仿佛开了挂一般。 “叶师弟!”一道清越的呼唤声传来,打断了叶北玄的喜悦。 他浑身一震,震落身上水渍,穿好衣服走出石门,只见雾气中两道身影逐渐显现。 叶夭夭身着一袭绯色劲装,刹那间让他想起一个人,他呆呆地看着她,仿佛有个人的影子浮现眼前。 “师弟?”叶夭夭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叶北玄,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哦!原来是少宗主和师姐啊?这是要去试炼吗?”叶北玄惊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拱手掩饰尴尬。 叶小帆微微一笑,手中多了两个玉瓶,说道:“这是师尊赐的解毒丹。” 接着将玉瓶分别递给叶夭夭和叶北玄,转头笑道:“迷雾沼泽中瘴气剧毒,师弟切莫走远,跟紧我们。” “多谢师兄。” 言罢,几人便沿着蜿蜒山路,准备前往传送阵。 经过一处空地时,叶北玄瞥见石壁上满是刻痕——竟是叶小帆平时练剑的剑招,他暗暗记下,心中明白,莫不是叶小帆在借此提醒自己与他身份差距悬殊? 迷雾沼泽位于南域和北域的中间地带,虽名为沼泽,深处实则是一座大山,山的另一边便是无尽血海。 据说这里常有血海妖物出没,不过外围的妖物实力不算强,因此各大宗门都将此地当作试炼场所,以提升弟子实力。 在安静异常的沼泽外围,几人的脚步与沼泽地摩擦,发出粘腻声响。 叶夭夭突然指着沼泽内一座看似小山的高地说:“听说这里困着我们仙界三域的英魂,只要劈开就能救他们出来。” “只是,后来很多人发现根本劈不开,便不再做这无用功了。”叶小帆在前面补充道。 叶北玄望着雾霭中若隐若现的大土堆,笑道:“这倒有点像劈山救母的桥段。” “劈山救母?”叶夭夭脚步一顿,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叶北玄,好奇地道:“什么是劈山救母?” 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叶北玄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传说很久之前,仙凡禁止相恋。有一天,名为杨戬之母的云华仙子私自下凡,与凡间男子相爱,被她哥哥天帝镇压在玄铁神山下。” 叶小帆目露震惊,传说上古时期确实有这一条率,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改了,这一条率自己也是偶然得知,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 接着,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中,叶北玄讲述起杨戬七岁时便自动觉醒了第三只眼,随后又娓娓道来杨戬在天规与亲情之间无奈挣扎的故事。 “直到最后,他目睹自己最为忠心的哮天犬被天兵天将所伤,这才恍然大悟,深感仙之无情,天道更是无情。”叶北玄讲到此处,语气愈发激昂道:“就在那一天,十万天兵折戟,王母的凤钗被挑落,就连天帝舅舅也被打得躲到了座椅之下。” 叶夭夭听得如痴如醉,内心激情澎湃,一人独战天庭,这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恐怕连圣人都难以做到吧! 叶小帆若有所思地听着这个故事,心中暗自思忖,这故事难道是真的? “最终啊!”叶北玄压低声音,语气淡然却陡然一转,说道:“天帝最终做出妥协,让杨戬担任仙界执法天神,而云华仙子则能够在凡间与丈夫生活,只是必须要经历生老病死。” “能与心爱的人相伴,生老病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叶夭夭面露向往之色,口中喃喃自语,心中那道模糊的影子愈发清晰起来。 “放弃长生不老的仙位,真是愚蠢。”叶小帆却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就在这时,沼泽深处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三人心中一紧,立刻面露警惕,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好像有什么动静。”叶夭夭低声说道:“难道是其他宗门前来试炼的弟子?” “不像……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叶小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握住了剑柄。 (本章完) 第230章 盘古斧碎片 第230章 盘古斧碎片 繁茂幽深的沼泽森林里,瘴气弥漫,一道庞大的身影于雾瘴间若隐若现。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声音,三人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手中武器,神经高度紧绷的望着前方。 就在三人紧张到极点之时,那道身影也终于完全显露出来。 只见他身形魁梧,但却没有头颅,手中那着一把巨斧,正朝着他们缓缓走来,虽无任何气势可言,可那紧张的压迫感让三人呼吸都停滞了那般。 叶小帆见状,率先将剑抽出三寸,寒光一闪,企图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等等。”就在叶小帆打算以雷霆之势出击的关键时刻,一旁的叶北玄突然出声阻拦。 这一举动引得叶小帆颇为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毕竟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就这么被打断了。 叶北玄并未察觉到叶小帆的不悦,而是紧紧盯着那无头巨斧人,神色凝重的沉声说道:“他似乎并非冲着我们而来。” 叶小帆微微一愣,随即收起方才的不悦,转身面向那具无头尸体,严阵以待,紧盯着对方步步靠近。 三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然而,当无头人距离他们大约十丈(三十米)之时,却突然一个转身,竟朝着几人刚刚提及的那座岩石土堆走去。 望着无头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不禁心生好奇。 “难道那处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叶小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前去一探究竟,毕竟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叶夭夭则是面色凝重,语气郑重的说道:“这个无头人,修为至少达到天仙巅峰,即便你我二人联手,恐怕也难以占到便宜,还是不要贸然招惹为好。” 叶小帆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听师妹的,稳妥行事。” 于是,几人强忍住好奇心,继续朝着黑龙潭方向前行。 可几人越往森林深处,瘴气便越发浓重。 三人小心翼翼地踩在看似干燥,实则内里如胶质般黏软的沼泽地上,全身戒备。 叶夭夭不经意间抬手拨开树枝,叶片上凝结的水珠瞬间落下,“滴答”一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喀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三人瞬间僵立原地。 叶北玄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 他松了口气,抬头向前望去,却顿时感觉有些异样。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猛地一缩,只见前方一棵歪脖子老树上,赫然留着叶夭夭之前刻下的记号。 剑痕记号里的树汁,正如同眼泪一般,缓缓汇聚后滴落。 “幻象?”叶夭夭迅速双手结印,真元顿时弥漫开来,试图探寻出正确的方向。 然而,过了许久,她停下手中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找不到方向,这附近肯定隐藏着某种我们找不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斧刃开凿声,穿透浓稠的瘴气传了过来。 三人心中猛地一惊,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情况有些古怪。”叶小帆面色凝重,作为队伍中战力最强之人,自然而然地担当起大哥的角色。 “难道是那个无头人?”叶夭夭在一旁,也是眉头微微皱起说道。 一直沉默未语的叶北玄突然开口道:“如今我们被困在幻象之中,或许与这个声音有关,要不要去查看一番?” 三人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见统一,脚步轻轻点在苔藓上,身形如鬼魅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然而去,未发出半点声响。 刚一靠近声音,腥臭味的空气之中,忽然弥漫起柳香。 叶北玄只觉脑海中一阵嗡嗡作响,仿佛有一道声音在隐隐呼唤着自己。 自觉距离声音源头已经很近了,叶小帆走在最前面。 他轻轻拨开挡住视线的梧桐叶,只见天空中一束光线刺破浓密的沼泽林,洒落在无头人身上。 他浑身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手中的巨斧在那束光下,透着森寒之气。 他不停地挥动斧刃,劈砍着坚硬的岩石。 每一次挥动,都迸溅出激烈的火星,火星照亮了斧刃劈砍出的深深沟壑。 可奇怪的是,每一次劈砍后破碎的石屑,竟如同时光倒流一般迅速回溯复原,而他就这样一直做着看似无用功的劈砍。 “他究竟想劈开什么?”叶小帆低声说道:“难道真如传言,是在劈山救人?” 此时,岩石上方的一棵大柳树,柳枝忽然摇曳起来,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无头人重重地一跺脚,身上破旧的鳞甲哗啦作响。 紧接着,他开凿的动作陡然加快,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破坏的速度竟也比岩石修复的速度快了数倍。 叶夭夭察觉到异样,警惕地说道:“你们看那棵柳树,好像不太对劲,还有那开凿的沟壑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刹那间,三人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们的四肢和腰部都被柔软的柳条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不好……”叶小帆还来不及反抗,便被柳树扯了进去。 “少宗主!”叶夭夭刚喊出一声,也步其后尘,被大柳树拽进之中。 就在叶北玄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他脑海中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我们终于见面了。” “谁?”叶北玄在心中呐喊,难道是这棵大柳树?不可能吧!这棵柳树到底有什么秘密?它为什么要把叶小帆和叶夭夭弄走?难道它想向我透露秘密? 见心中呼喊没有回应,叶北玄猜测这可能是某种传音入密或是精神影响的术法,于是轻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那道沧桑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愿听一段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叶北玄眉头微蹙,回应道。 “这段故事,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讲给我听的,如今由我讲给你,如何?”那声音接着说道。 叶北玄虽心中担忧叶小帆和叶夭夭的安危,但眼下实在没有脱身的办法。这棵柳树既然没有对自己下手,那就说明,它或许只是困住了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于是,他轻声回道:“洗耳恭听。” 许是没料到叶北玄竟如此爽快,那道沧桑的声音顿了好一会儿,才朗声道:“传闻上古时期,炎黄二帝争霸……” “炎黄二帝?”叶北玄浑身一震,这可不就是地球上的神话传说吗?给自己讲故事的,难不成也是从地球穿越而来?又或者,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炎黄二帝?可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大柳树继续说道:“炎帝在板泉之战中败给黄帝,自此,作为炎帝最忠心的部下——刑天,一心想要为炎帝报仇。” 竟然丝毫不差,叶北玄再次震惊不已,这绝非巧合。 他已然百分百确定,给大柳树讲故事之人,必定与自己一样是穿越的。 大柳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后来,黄帝在中原宣告成为天帝,主宰天下,刑天心中不服,便手持神斧杀向中央天庭。 许是对叶北玄震惊的模样颇为满意,大柳树竟调皮地伸出柳枝,钻进叶北玄耳中挠痒痒,语气还略带轻佻地说道:“那一日,天庭之内,刑天与黄帝展开了一场旷世大战,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黄帝身负天地气运,修为高深莫测,手下更是个个修为高强的仙人。最终啊,刑天还是败给了黄帝,被斩下头颅,其头颅被埋在了常羊山下。你可知为何?” “为何?还不是黄帝担心刑天复活嘛!”这故事叶北玄本就打算回去讲给小虎他们听,又怎会不知缘由。 一阵微风拂过,柳枝上的叶子随风飘舞,柳树的清香近在咫尺。 沉默片刻后,大柳树这才沉声开口问道:“你可知,这无头人是谁?” 叶北玄望向那正在疯狂劈砍的无头人,心中猛地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露出震惊之色,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难道,他便是刑天?” 可这怎么可能?他心中依旧满是怀疑,刑天怎么可能真实存在于此? 大柳树似乎在等他消化这些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可知,他为何会在此处?” “为何?”叶北玄急切地追问,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你可记得木扶柳?”大柳树轻叹一声,轻声问道。 “木扶柳?”叶北玄在脑海中仔细搜寻所有可能知晓的名字,却发现无人能与之对应,甚至连各大网文神话中的人物都想了个遍,依旧毫无头绪。 于是,他轻轻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不知……” 大柳树仿佛早料到他的回答,轻笑一声道:“好吧,这刑天便是被他带到此处的。” 接着,大柳树便娓娓道来:原来在上古时期,刑天被黄帝砍掉头颅后并未死去,而是隐匿起来。直到血海第一次入世,他独自镇压血海失败,尸体便被困在了那里。 后来,木扶柳将其带出,但刑天的神魂已然湮灭,便被安置在此处,不停地劈砍这岩石,期望他能救出被困在其中的仙界天神的魂魄。 “原来如此,仙界传说竟是真的?这里真的困住了天庭的天神?”叶北玄好奇地问道。 “没错,血海第二次入世时,满天神佛凋零,有些被迫转世,有些则自我封印,而这些便是自我封印的天神。”大柳树回应道。 原来如此!叶北玄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封神的那些人,皆是被杀转世的天神,亦或是天界修士,但这也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些已魂飞魄散,另有一些则自我封印以求自保。 于是,他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困住我们,究竟有何用意?” 大柳树的树叶晃动了几下,语气淡然地说道:“自然是请你救出他们。” “我?”叶北玄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你也瞧见了,我连天仙境界都未达到,而这刑天的尸身恐怕已至天仙巅峰,他生前更是大罗金仙修为。连他都无能为力,我怕是难以担此重任啊。” 然而,大柳树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行。你可知,他手中的斧头是何种神斧?” “不知。”叶北玄望着那斧头,其上散发着森寒之气,不禁摇了摇头。 “这便是盘古斧的碎片。实际上,真正的盘古斧并非完美无缺,它在开天辟地之时崩碎了一个豁口。”大柳树的柳枝指向刑天手中正疯狂挥舞的斧头,继续说道:“而他手中这把,正是崩掉的那个豁口所化。” 盘古斧?那可是三大开天神兵之首的盘古斧啊!叶北玄震惊地凝视着那斧头,虽说只是碎片,但倘若能得到它,岂不是意味着自己集齐了三大神兵,虽然它们都不完整。 但他稍作思索后,还是轻叹着摇了摇头,说道:“即便你所言属实,可我连天仙都未突破,刑天以天仙巅峰的实力都无法劈开这岩石,我就更没可能了。” “你错了,这世间唯有你能做到,唯有你能发挥出这盘古斧最大的威力。”大柳树似乎有些激动,言语间连枝干都微微颤抖,带动整个土堆也跟着摇晃起来。 它接着说道:“我会将柳神体的全部力量传予你,解开你身体里被封印的力量,助你突破到天仙境界。在你突破的瞬间,我会蒙蔽天机,不让他人察觉,届时你寻个安静之地渡劫便可。” 叶北玄一愣,还有这般操作?居然还能延时渡劫。 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若真救不出,那也怪不得自己。 于是他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霎时间,墨绿色光芒如丝带般缠绕上整个大柳树,这蕴含着强大生命气息的光芒,顺着柳枝源源不断地传送到叶北玄身上。 无数生命气息从他的毛孔渗入体内,骨骼被这股强行涌入的力量撑得咔咔作响,经脉仿佛遭遇大海倒灌,河床堤坝被冲垮又重组。 丹田气海之中更是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风暴,原本澄澈的真元转变成墨绿色,将封印在丹田中的力量一点点剥离,这使得丹田进一步扩张。 当最后一丝墨绿色光芒传入他体内之时,叶北玄忽闻体内传来一声如琉璃碎裂的声音,这正是突破的征兆。 叶北玄冲破束缚,浑身神清气爽,活动了下身子,骨骼发出阵阵轰鸣。 可就在他欣喜之际,大柳树那虬结的柳枝上,原本墨绿的柳叶变得枯黄,簌簌飘落,原本青色的柳枝也渐渐变得焦黑。 “记住,三件神兵……是你的希望。”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忽远忽近,树冠及枯黑的柳枝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十层已解其三,主人,我等了他万载时光,未曾辜负您的嘱托。” 话音刚落,整株古柳轰然炸裂,绚烂得如同春日烟火。而刚刚还握着巨斧的刑天,尸身也随之崩解。 叶北玄伸手接住飞来的斧柄,望着斧刃迸发的寒光,斧柄与斧身仿若浑然天成,在残余的火光中散发着森寒之气。 刹那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开天三式的招式,他下意识地挥出开天第一式,斧芒所过之处,发出剧烈的轰鸣声,眼前如山岳般的土堆岩石,竟瞬间被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岩石裂缝深处。 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狂笑声,穿透云霄:“哈哈哈哈,一万多年了,老子又回来了,这次老子要再战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又一道声音响起:“一万年了,老子终于能摆脱这个唠叨鬼了,老天爷呀!是谁救了老子?再晚点救我,老子怕是都要疯了。” (本章完) 第231章 抽象 第231章 抽象 叶北玄收起斧头,望向眼前两个魂体,那抽象的模样着实难以用言语形容。 明明乍一看一副仙风道骨的派头,可一开口,却像极了市井流氓。 这两个魂体在里面时还吵个不停,可刚一出来,瞧见叶北玄的瞬间,立马变得极为严肃,那架势,说他们是历经数万年的祖师爷也毫不为过。 “飞羽,似乎是他救了咱们。”其中一个魂体虚影,看起来颇为正气,面容慈祥,这般说道。 被称作飞羽的魂体,也是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疑惑:“他看上去不过地仙修为,按理说,不该能打破咱们几人的封印才对。” “问问不就清楚了嘛!等会儿里面那几个家伙醒了,可就麻烦了。” 说着,两人故作正经,飘到叶北玄跟前。 那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对着叶北玄拱手说道:“多谢阁下救我等脱困,在下龙鳞,这位是飞羽,不知阁下是哪个仙府的高徒?” 叶北玄心中顿时明白,这些人估摸是在大战中失去肉身,魂体来不及轮回,便自我封印在此的仙界之人。 于是,他神色淡然,拱手回应:“在下叶大壮,乃天随宫前来试炼的弟子。” 龙鳞一听“天随宫”,心中大喜,立马喜笑颜开:“哎呀!原来是天随宫的后辈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与你们家老祖随风天君可是铁得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呢!” 叶北玄:“……” “别乱攀亲戚,我可记得当初某人不服扶柳随风,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还给人家当了几千年小弟。”一旁的飞羽,突然嘲讽道。 龙鳞听到队友这般拆台,顿时暴跳如雷:“我那是战略性交好,哪像某人,为了跟两大天君交朋友,故意制造那么多次偶遇……” 话还没说完,飞羽已经赶紧去捂龙鳞的嘴。一个魂体捂着另一个魂体的嘴,叶北玄实在难以想象,这俩活宝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怕是连底裤都得被抖落出来。 “你这家伙,能不能在小辈面前注意点形象。”飞羽一边捂着龙鳞的嘴,一边对着叶北玄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个,实在不好意思,管教不严,还望小友见谅。” 龙鳞用力挣脱飞羽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又对着叶北玄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才继续说道:“我刚刚见小友劈开了我们几人的封印,可看小友的修为,似乎……” 来了!叶北玄心里清楚,他们肯定会有此疑问。 好在刚刚他俩打闹时,他就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于是,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悲伤:“不知二位可认识扶柳天君?” “扶柳天君?”飞羽和龙鳞两人瞬间没了刚才的淡定,大声惊呼,语气和神情中满是激动。 “快,快告诉我们,天君大人在哪?” 两个魂体激动得语无伦次,直接一个滑飘,就来到叶北玄身旁,眼中满是希望,紧紧盯着他。 “是这样的……”叶北玄将大柳树的事告知他们,不过隐瞒了斧头的事。 听完他的讲述,龙鳞一屁股瘫坐在地,语气悲愤:“原来天君大人临死前,就料到我们会有此劫,所以将自己的柳体置于此处,助我们脱困。” 飞羽面露悲色,望着那被焚烧殆尽的灰烬,沉声问道:“小友是说,这些飞灰便是那柳树所化?” 叶北玄叹息着,惆怅地点点头:“是的,它把所有力量都传给了我,劈开此地,放你们出来。” 飞羽听闻,仿佛失了生气,也一屁股坐倒在地,语气哀伤:“大哥啊大哥,您为了随风天君,甘愿将自己神魂斩成三段,又为了我们,割舍柳神体,助我们脱困……” 一时间,现场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格外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飞羽才接着问道:“小友方才说自己来自天随宫,不知如今的宫主是哪一位?” “我们宫主,名为叶知落。”叶北玄如实答道。 说实在的,他自己对天随宫也不算熟悉,毕竟来仙界还没几天呢!。 接着,叶北玄神色郑重地说道:“还请两位前辈暂时不要声张此事。”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的两位师兄师姐仍在那边昏迷未醒,我想扶柳天君以这种方式让我们相遇,或许有着特殊的安排。” “所以,两位还是暂时保持秘密为好。” 飞羽和龙鳞听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逐渐的变色。 飞羽神色凝重,沉声问道:“你是说,天君大人怀疑,我们之中有奸细?” “这个我也不确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叶北玄赶忙回应。 实际上,自己不过是随口编造,不想暴露自己而已。 毕竟自己修为提升太快,又没什么背景,还身怀重宝,万一被人发现,难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一旁许久未曾开口的龙鳞突然严肃说道:“如此,小友就带着你的两位师兄师姐离开吧。我们先回避一下,等你们走后,再去唤醒里面的老伙计。” 叶北玄没有回应。 他并非不想结交朋友,只是深受网文影响毒害,总觉得修仙界应该就是充满了杀人夺宝之事,仿佛少了这个情节,修仙故事都不完整。 鉴于网文中那些可怕的杀人夺宝桥段,他决定还是谨慎为妙。 于是,他扛起两人,迅速离开了此地,朝着黑龙潭方向奔去。 飞奔了一阵,感觉距离足够远了,他才找了一处空地,将仍在昏迷的两人放下。 他们应该是中了大柳树的术法才昏迷不醒,只要施展清心咒,便可苏醒。 没过多久,两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缓缓转醒。 望着眼前的叶北玄,两人满脸难以置信,居然还活着? 要知道,在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更没想到这个只有地仙修为的师弟竟能救他们脱离险境。 “叶师弟,你是怎么把我们救出来的?”叶小帆运功服下丹药,又调息了一番,这才好奇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叶夭夭同样一脸好奇,她对自己捡到的这个师弟越发好奇了。 长得帅气,天赋惊人,最重要的是还谦逊低调,明明有万众瞩目的资本,却低调得超乎想象。 “是这样的……”叶北玄开始绘声绘色地编起故事来,反正编故事本就是他擅长的事。 “你是说,是那个无头人救了我们?”叶小帆微微皱眉,语气带着疑惑问道。 “没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在我们被拉扯过去的时候,无头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攻击大柳树。“” “之后我们脱困,我便带着你们赶紧逃走了。”叶北玄神色镇定,语气之中,丝毫听不出破绽的味道。 叶夭夭沉思片刻,在一旁疑惑道:“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叶北玄摇了摇头,心中暗笑,反正死无对证,除了这种解释,还能有别的说法吗? “不管怎样,我们这次算是死里逃生了。”叶小帆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平静地说道:“看地图,这里离黑龙潭似乎不远了。叶师妹,不如我们先去完成试炼吧。” 叶夭夭点了点头,随即也站起身说道:“在黑龙潭中,杀掉那只龙鳄,取下它的眼睛,我们的第一场试炼就算完成了。” “走吧!” 说罢,几人立刻整装待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有了刚才的经历,他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几人穿行于浓郁的雾霭之中,纷纷屏住呼吸,极力避免吸入那裹挟着腐殖气息的瘴气。 三道身影就这样在布满枯木残枝的沼泽地里缓缓前行。 依照地图的指示,叶小帆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茂密的灌木丛说道:“前方便是黑龙潭了。” “这里就是黑龙潭?”叶夭夭缓步上前,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藤蔓,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潭面不大,长约百米,碧绿色的潭水清澈无比。她扭头说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话音刚落,叶小帆也缓步走上前,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潭水,将潭边少许的浮萍荡开。 然而,就在两人还在仔细查看时,异变陡生,潭水突然翻涌出诡异的漩涡。 两人警觉有异常,同时向后退了小半步。碧绿的水面下,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潜伏,仿佛正等待猎物上门,以便一击致命。 “竟然是天仙级别的龙鳄。”叶小帆咽了口唾沫,缓缓拔出剑,森寒光亮的剑身映照着水底的黑影,道:“它的鳞甲坚硬无比,我的清风剑恐怕难以破开防御。叶师妹,等会儿还得靠你的天定剑了。” 他又扭头看向叶北玄,说道:“师弟,等会儿你在一旁为我和师妹助阵。” 叶北玄正要开口回应,忽然浪冲天而起,一个东西从水底飞射而出,瞬间将岸边的枯木击碎。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半截森白的腿骨,骨头上还粘着一些尚未完全被吞噬掉的碎肉,看上去还十分新鲜。 叶夭夭面色凝重,语气略带惨然地说道:“这是被吞噬的试炼弟子的骸骨?” 危险的气息愈发浓烈,水面上飘来几片被撕碎的衣衫,很明显,这个人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叶北玄注意到潭面漂浮的浮萍来回晃动,水底暗涌涌动,显然,下面的庞然大物正在蓄势待发。 “看来,不引它,它是不会出来了,我去引它出来。”叶小帆突然运转法诀,灵力瞬间笼罩全身。 清澈的潭水倒映着他跃跃欲试的脸庞,以及浑身散发的灵力光芒。 叶北玄眉头微蹙,赶忙提醒道:“师兄,敌暗我明,只怕这畜生是故意引我们下去。” “若师弟害怕,那便守在岸上!”叶小帆面露不屑,浑身灵力再度暴涨,随后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平静的潭面瞬间被打破,涌动的浪将两边漂浮的枯叶推到一旁。 不到一息时间,水底仿若煮沸一般开始翻腾起来。 十息。 二十息。 水底的翻腾愈发激烈,当沸腾到极致时,整个水潭突然炸开。 “铮”叶夭夭的天定剑骤然出鞘:“不好,叶师兄可能有危险” 话音未落,一道冲天水柱炸开,叶小帆如利箭般破水而出,他的宝甲已被撕碎,颇为狼狈地退到岸边,胸前更是有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叶师兄”叶夭夭赶忙掏出一粒丹药,喂他吃下,他这才稍有好转,伤口也止住了血。 此时,刚刚恢复平静的水面忽然亮起两盏血红的眼瞳,眼瞳上方还清晰地留着一道剑痕,竟是龙鳄浮出了水面。 显然,叶小帆下水并非毫无收获,他彻底激怒了龙鳄,还让它受了伤。 “轰隆!”一道粗大、坚硬且布满倒刺的尾鳍横扫过来,叶北玄抓住正在为叶小帆疗伤的叶夭夭两人,疾步后撤。 “咔嚓”一声,那三人合抱的古树轻而易举地被折断。 叶北玄瞳孔一缩,这凶兽竟然长出了龙尾。 “照顾师兄。”叶夭夭的天定剑发出清脆的剑鸣,剑锋迸发出森寒之气,一剑斩在龙尾之上。 龙鳄顿时吃痛,发出震天的嘶吼,连音波都震得潭水炸开。 随即它尾巴再度一抽,叶夭夭连人带剑直接被抽飞。 龙鳄速度不减,直接冲到空中,朝着叶夭夭射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龙鳄的利齿已逼近她的咽喉,欲一举将她击杀。 虽然它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但却暴露了一个弱点,那便是它离开了水。 叶北玄见此情形,身形如电般一闪而上,施展出一招“马踏飞燕”,猛地踩踏在龙鳄的额头。 然而,这一击却如同踏在磐石之上,未能给龙鳄造成丝毫损伤,反被它猛地一甩头,叶北玄便被甩飞出去。不过,也正因如此,龙鳄错过了击杀叶夭夭的绝佳时机。 “它的弱点在腹部……”即便被甩飞,叶北玄还是迅速察觉到了龙鳄的破绽。 叶小帆抹去嘴角的血沫,身形一闪,以一个滑铲迅速来到龙鳄下方,紧接着提剑狠狠捅去。 龙鳄瞬间意识到这个可恶的人类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急忙想要躲避。 可它身处空中,动作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噗哧”一声,利剑穿透肉体的声音清晰传来。 “吼……”龙鳄发出一声愤怒的怒吼,这一剑不仅刺中了它,更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 只见它猛地使出一招“死亡翻滚”,将叶小帆连人带剑一同翻转起来,紧接着龙尾重重地扫在了他身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叶小帆如遭重击,倒飞进灌木丛中,接连砸断了好几棵大树,生死未卜。 “叶师兄……”叶夭夭见叶小帆和叶北玄为了救自己都身负重伤,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 此时,她额头上的剑印陡然泛起凉意,手中的天定剑更是嗡嗡颤抖,散发出刺目的白光。 而叶北玄敏锐地发现,刚刚龙鳄被捅穿的腹部伤口处,竟隐隐闪烁着一点白光,与此同时,他胸口的轮回镜也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难道,这龙鳄吞噬了轮回镜碎片? (本章完) 第232章 大丰收 第232章 大丰收 仙界之上,紫气东来。 而东北方向,东边霞光和北边的血云形成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分割线的边缘,两道身影正在临空对峙,仔细看去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一人身着白衣面容冷峻。 而另一人则一身血红衣衫如那涓涓血液流淌全身,她面容透露着阴森,语气也颇为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无垢,如今已经过了七日,恐怕他早已湮灭在时空长河之中了,这仙界再也没有随风天君了。” “你说,这算不算你自己的另一半,亲手将他拖死?” 无垢女帝面容淡然,语气平静道:“你难道没发现?本帝自始至终,都未使出全力对付你,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况且,本帝的另一半道身,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一万多年了,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血云掩盖下,无垢女帝的另一半道身,神色忽然一变,仔细回想起来,若是随风真有危险,这女人早就拼命了。 司法天神秦若希尚未回归,这世间除了她,又有谁能唤醒随风?可她为何如此淡定? 一阵罡风刮过,吹得两人衣衫翻飞。 天空中,两道身影傲然对立,明明模样相同,只是颜色有别,可气质却天差地别。 就在这时,周围陡然出现几道熟悉的身影。 西方接引尊者,南域神柳宫和天随宫的宫主,将此地团团围住。 “无垢,虽然不知你用什么办法让他脱困,但现在你们怕是自己都找不到他了吧!”血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针对自己的计谋。 自己本想拖住无垢救援,没想到反倒成了他人瓮中之鳖。 “今天,你插翅难飞。”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正是神柳宫主木惊天。 “阿弥陀佛。”接引尊者双手合十,周身金光大盛,背后凝出巨大的卍字法轮,悬于天际,朝着血云压去。 木惊天亦是绿光大盛,双手掐着印诀,万千柳枝化作尖刺,如灵蛇般缠绕而去。 血海身后的虚空之中,忽然出现无数柳枝,交织如蛛网,彻底封锁了他所有退路。 “好好好,好一个无垢,当真是为我设下了天罗地网。”血海连说三个“好”,面色依旧从容,说道:“不过,这次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众人闻言,顿感不妙,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只见血海突然手掐一道鲜红咒印,天随宫主叶知落的护体玉佩应声炸裂。 众人面色大惊,只见叶知落突然捂住心口,额头和脖子青筋暴起。 “不好……” 叶知落原本要攻击血海的长剑,突然转向木惊天,一剑挥下,口中喃喃说道:“血神子” 木惊天反应过来,一团柳枝迅速将袭来的星辰剑光包裹,同时大喊:“知秋……醒醒。” “快杀了我……”叶知秋用最后的理智,爆发出尖锐的嘶吼,在瞳孔完全化作血色之前,大喊道:“有奸细……” “好机会……”血海一分为九,朝着不同方向分散逃走。 “阿弥陀佛,哪里走。”巨大的卍法轮散发着佛光,瞬间焚毁三道分身。 同一时间,木惊天则用柳枝迅速缠住两道分身,将其湮灭在柳神结界之中。 但仍有四道分身,趁机冲出包围圈。 无垢女帝手持无垢神剑,化作流光直追而去。 忽然,一道血龙翔天拦住她的去路,竟是叶知秋被下令燃烧精血,来阻拦无垢女帝。 “另一半,后会有期。”血海残影隐遁到血云之中,整片血云如同遭遇巨大吸力,全部收缩,最终化作一片血芒,朝着极北之地疾驰而去。 无垢女帝知道,今日围堵自己另一半的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她竟还留着这张底牌。 叹息一声,望着叶知秋说道:“本帝功力暂时尚未恢复,先将他封印,再想解救之法吧!” 接引尊者也叹息一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紧接着,一道金色袈裟展开,将彻底魔化的叶知秋包裹起来。叶知秋不断嘶吼,试图挣脱,眼看着连袈裟都快被他撕裂。 木惊天指剑一挥,如网状的柳枝如灵蛇般一条条缠绕在袈裟之上,将其捆住,动弹不得。 “连知秋都被下了血神子,看来这个奸细隐藏得很深。”木惊天沉声道:“女帝陛下,刚刚那妖魔所说的他……真的回来了?” “本帝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此事需暂时保密。本帝也不知那个奸细是何人,他现在还太弱小,尚未成长起来,不宜暴露。”无垢女帝语气淡然。 木惊天不禁长叹一声,师傅啊师傅,您瞧瞧!这便是您钟情了数万年,却始终不敢袒露心意的女子,她满心满眼唯有随风天君。 您不惜斩断自身神魂去助力他们,这般付出,究竟值不值得?您一死了之倒是轻松,可却苦了徒儿我啊。 他惆怅片刻后,弯腰拱手,语气恭敬说道:“陛下,若无其他吩咐,晚辈就此告辞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 一旁的接引尊者双手合十,道:“女帝陛下,老衲坚信他不久便会重回巅峰。” “但老衲还是得提醒一句,盘古不灭,血海不除。” “本帝自会斟酌。”无垢女帝语气中透着丝丝寒意。 “阿弥陀佛,既如此,老衲告辞。”说罢,老和尚化作一道金光,朝着极西之地飞去。 那边如来的战事正酣,说不定自己还能前去帮衬一二。 另一边。 迷雾沼泽之中,深绿色的潭水忽然剧烈炸开,一道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入潭水之中。 此人正是叶夭夭,她被龙鳄重重击中,已然昏死过去。 不过,她也并非毫无反击,一把长剑狠狠刺入了龙鳄的腹部。 炸开的水渐渐平息,叶夭夭的身子缓缓下沉,直至她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缓缓没入潭底,彻底不见踪迹。 “不好……”叶北玄着实没料到,这龙鳄竟如此强悍,遭受两位天仙级高手的重创后,居然还有再战之力。 龙鳄那铜铃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寒光,死死瞪着叶北玄,其五丈长的身躯缓缓朝着他蠕动爬行而来,身躯扭动之际,发出令人颤栗的黏腻声响。 而在地面上,两道长长的血痕,蜿蜒在它爬行过的路径上。 “拼了!这孽畜如今已身负重伤,若全力一搏,未必没有胜算。”叶北玄咽下一口唾沫,后退半步,手中已然握紧盘古斧。 这可是开天辟地的神器,天下间,应该没有什么硬物能抵挡它的锋锐。 天仙威压节节攀升,天际之上雷云翻涌。 若不能尽快解决这龙鳄,等天劫降临,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龙鳄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把斧头带来的威胁,喉间发出如闷雷般的低吼。 当一缕微风轻轻拂过,这头凶兽骤然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血盆大口猛然张开,一瞬间,尖锐的牙齿已然近在咫尺。 同一时刻,叶北玄周身爆发出刺目金光,将全身力量集中迸发。 只听一声巨响,斧头与利爪碰撞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气浪席卷开来,附近沼泽地上的参天古树,瞬间被夷为平地,地面更是震出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沟壑。 一人一兽首次正面交锋,竟难分高下。 调整好姿势后,一人一兽再度蓄势,准备展开第二次对决。 然而,就在此时,叶北玄胸口的轮回镜突然再度飞出,凌空而立,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将龙鳄笼罩其中,龙鳄顿时动作停滞。 好机会!叶北玄瞅准龙鳄动作迟滞的这一瞬,将浑身力量尽数灌注于盘古斧中。 刹那间,斧光如开天辟地的雷霆,一闪而过,从龙鳄身上掠过,紧接着,它身后的地面轰然炸开,出现一道巨大的深坑。 凄厉的嘶吼声戛然而止,龙鳄瞬间爆裂开来,剧毒的血液飞溅四散。 这片地方,怕是此后很长时间都将寸草不生。 一道镜片带着寒芒,激射而来,划破虚空,好似孩子急切找寻母亲一般,朝着轮回镜飞去,瞬间与之融合。 望着轮回镜的缺口再度缩小,只剩下极小的一块,叶北玄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此次试炼,当真是大丰收。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总觉着缺了点什么。 收起斧头的瞬间,他心头猛地一紧,糟了,师姐还没救上来! “扑通”一声,他跳入水中,寒潭的冰冷刺骨,径直刺入心脉,身体被冰寒刺得胀痛难忍。 下沉过程中,愈发黑暗,他心急如焚地寻找叶夭夭的身影。 终于,在二十丈深的潭中央,发现了一团若隐若现的红色。 少女的红色广袖随着潭底暗流轻轻飘动,她双眼紧闭,宛如熟睡,只是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叶北玄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射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发现气息已然极为微弱。 无奈之下,他缓缓将脑袋凑近她的唇,渡过去一口仙气。 “哗啦!”一道身影抱着一位少女破水而出。 叶北玄把人平放在空地上,浸透的红色薄纱衣裙紧紧贴合着少女起伏的曲线,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圆润的水珠顺着脖颈滚落至锁骨。 “师姐?”他伸出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脉搏竟已微弱到如此地步。 “这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哈!”叶北玄思索片刻,决定采用最原始的人工呼吸来救人。 他将灵力汇聚于双掌之上,层层迭加,掌心贴着少女冰凉的胸口,开始迅速按压。 因压力过大,被水浸湿的衣料竟裂开一道口子,一抹若隐若现的朱砂色露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他迅速将脑袋靠近,双唇相对渡气的瞬间,一大口仙气渡入叶夭夭口中,她喉咙间闪过一丝轻微的呜咽。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带着薄荷香的吐息,瞬间萦绕在他鼻尖,在他脑海中炸开。 但叶北玄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而是持续将灵力注入她的檀中穴。 突然,少女猛地起身,呛出几口潭水,略微湿漉的头发瞬间擦过他的脸颊。 叶北玄心中一喜,急忙喊道:“叶师姐……” 然而,少女紧接着又昏迷过去。 他赶忙伸手搭脉,气息虽仍有些微弱,却明显平稳了许多,显然已脱离危险。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闷雷。 来自天道的压迫,让叶北玄心中一颤,不好!天劫要来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女,他无奈之下拿出一颗丹药,喂她吃下。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平稳放在地面,双手快速掐诀,在她周围布下禁制,而后飘然而去。 就在叶北玄离开后不久,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粉嫩的脸颊浮现出少有的羞怯之色。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甜蜜。 “糟了!叶师兄……”少女这才猛然想起,那倒霉的叶师兄还昏迷在灌木丛里呢。 这叶师弟光顾着救自己,却不管师兄,就不怕师兄日后给他穿小鞋嘛? 她赶忙拖着沉重的身躯,匆匆赶往灌木丛,去救治叶小帆。 另一边。 叶北玄急匆匆地赶到一处无人的空地。 此时,天际之上的雷云已然开始蓄势待发。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混沌决。只是,护体灵力显得格外暗淡。 方才与龙鳄激烈对轰,消耗实在太大,再加上救叶夭夭又损耗了不少灵气。 看来这美人的恩情,着实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 “轰隆!” 老天爷似乎不讲武德,还没等叶北玄反应过来,一道水桶般粗壮的闪电径直劈下,毫无防备的他,险些被晃瞎狗眼。 “咔嚓”一声,他的被动技能“猪皮防御”瞬间被击破,胸口猛地凹陷下去,一片焦黑,衣衫也瞬间炸裂开来,精壮的上身袒露在外,胸口伤痕处的鲜血顺着胸膛蜿蜒流淌而下。 就连脚底的沼泽地也被炸开一个深坑,里面散发的恶臭气息扑面而来。 而他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砸向附近的灌木丛,撞倒数十根参天古木后,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咳咳……原来被砸进来是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他吐出一口血,自嘲地笑了笑,赶忙拿出一颗丹药服下,运功调息起来。 “轰隆!” 还未等他恢复完毕,第二道天雷裹挟着天道之力,当空砸落。 狂暴的雷电瞬间将护体罡气撕裂。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全身灵力集中在双掌之上,顺势横推出去。 刹那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变成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糊味。 好在,这道天雷总算是挡了下来。然而,天道此番似乎是真的发怒了,还不等他调息,刚刚散去的天雷,又在空中再度聚集、酝酿起来。 叶北玄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知最后一道天雷的威力往往最为恐怖。于是,他紧紧握住盘古斧,企图借助它来抵御天雷。 “轰隆!”最后一道天雷终于轰然降临。 他横起斧头格挡,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滴答落下。 在刺目的光芒中,强大的压力迫使他单膝跪地,周身大穴同时爆开,血雾弥漫,就连七窍也都血流不止。 随着雷光持续不断,他整个人竟逐渐被压入沼泽地中,直至淹没。 终于,天空中的雷云渐渐散去,一切重归平静。 忽然,一只染血的手掌从沼泽地底伸出,紧接着,一道浑身裹满泥巴的残破身躯正艰难地往上攀爬。 黏稠的烂泥仿佛要将他死死拖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勉强爬上地面。 叶北玄刚一上来,便运功震开身上的烂泥,急忙内视,只见丹田已然破损得不成样子,但微弱的仙元正缓缓凝聚,朝着丹田汇聚。看来,这是成功了,天劫的洗礼果然很重要,这里面掺杂着天道之气。 调息片刻后,他施展清洁术,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确认没什么大碍后,口中喃喃自语道:“这里不安全,虽说给师姐布了禁制,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她的安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言罢,他便朝着寒潭的方向赶去。 (本章完) 第233章 命运再度转动 第233章 命运再度转动 天随宫,巍峨耸立的大殿之中。 一道被袈裟与柳枝封印的人影,端坐在七星阵下,其身上血光萦绕,似随时都会冲破封印。 “陛下,血神子之毒该如何化解?”木惊天看着多年挚友痛苦的模样,心中泛起微微的痛意。 女帝眉头微微一蹙,沉声说道:“血神子毒性极为难缠,知秋中毒已久,仅凭七星阵恐怕难以彻底根除。” “那该如何是好?还请女帝陛下明示,在下哪怕倾尽所有,也绝不退缩。”木惊天拱手作揖,语气坚定无比。 女帝转过头,看向木惊天说道:“你回去后,即刻发动宗门的断魂谷试炼。” “试炼?”木惊天满脸疑惑,“陛下,知秋危在旦夕,毕竟,他还是您的徒儿……” 木惊天话未说完,便被女帝打断:“本帝知晓。” 接着她无奈地叹道:“断魂谷中有一处散魂泉,若能寻得,或许可救知秋。” 木惊天心中一怔,散魂泉?莫不是要打散知秋的三魂七魄,强行驱逐血神子,而后再重新凝聚三魂七魄? 于是,他恭敬地说道:“若陛下需要散魂泉,晚辈愿亲自前去获取,何必借助那些弟子,万一他们寻而不得,该如何是好?” 女帝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并非本帝不愿亲自前往,如今奸细身份未明,我们亲自去很容易暴露。” “万一对方抢先动手,强行毁掉泉水,知秋可就性命难保了。” 木惊天听闻,顿时一惊,还是女帝考虑周全。 如今他们想必已被监视,若无缘无故前往断魂谷,定会惹人怀疑,行动动机也极易暴露。 况且散魂泉位置隐秘,极难寻觅,借试炼之名行事,的确方便许多。 于是,他面露喜色,拱手道:“多谢女帝陛下,我这就回神柳宫安排试炼,知秋这边便劳烦陛下暂且压制他体内的血神子。” 女帝点头,语气淡然:“这天随宫弟子的试炼,你也一并带上。如此,你便可借着试炼的机会跟随照应。” “是。”木惊天拱手退下。 若是平常,他绝无可能接收天随宫弟子,可女帝不同,仙界众人皆知,女帝与叶随风是多年的相好,她的话语权,甚至比叶知秋还要大。 另一边。 墨绿的寒潭边,一片焦土。龙鳄那剧毒的血液开始发挥威力,土壤随着毒性渗入,蒸腾起阵阵热气。 而在这片毒地不远处,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女,正为一名伤势极为严重的青年疗伤。 不远处,另一名青年正快速御剑朝这边赶来,正是叶北玄。 他瞧见叶小帆肿得如同猪头般的脸,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这家伙向来好面子,得帮他治好,不然指不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叶夭夭本就身受重伤,灵力消耗巨大,此时还用仅存不多的灵力输送给叶小帆,这使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一股虽不雄浑,却十分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让她顿时压力大减。 她心中立刻意识到,这是叶师弟在帮自己。感受到叶北玄温热的手掌,脑海中迷迷糊糊地不断闪过他救自己的画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叶小帆的气息愈发平稳,叶北玄和叶夭夭同时收功。 “叶师姐,这是培元丹。离开天衍宗之前,我炼制了一瓶,你吃一颗恢复下吧!” “谢谢,师弟。”看着叶北玄手中散发着精纯气息的丹药,叶夭夭瞳孔微缩,难道这又是超品丹药?她没有迟疑,伸手接过丹药,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瞬间顺着心口直达四肢百骸。 等她调息缓过神来,叶北玄已经给叶小帆服下另一颗培元丹。只见叶小帆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好转,甚至那些伤口开始结痂脱落,露出里面完好如新的肌肤。 做完这些,叶北玄苦笑道:“师姐,这次龙鳄的眼睛被炸碎了,怎么办?就剩下这个了。” 说着,他掏出已经被炸成四五瓣的眼球,递给叶夭夭查看。 “师弟,这龙鳄是怎么被打败的?”忙完一切,叶夭夭这才想起追问。 按理说,她和叶小帆两位天仙联手,瞬间就被龙鳄击败,而叶北玄一个地仙,不仅没死,甚至似乎都没受伤。 来了,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叶北玄就已经想好说辞,还得让那位无头大哥来背锅。 于是,他像讲故事一般,编造了自己快死之时,无头人霸气现身,一斧头砍爆大鳄鱼的情节,把叶夭夭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我们竟然能绝处逢生,也不知道这无头人为什么三番两次帮我们。” 叶北玄暗自叹息,那无头人早就化为灰烬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救过我。 但他还是适时转移话题:“师姐,既然试炼已经完成,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叶夭夭轻轻点头。眼下叶小帆昏迷不醒,此地又危机四伏,还是回去更为稳妥。 回去的路途还算顺利,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暮色降临之时,两道霞光穿过山间,径直朝着山门而去。 一座巍峨宫殿耸立在云霄之中,下方的广场上,叶北玄搀扶着叶小帆落地。 本来叶北玄打算直接把叶小帆扛回家,可半路上这家伙居然醒了,还总抱怨叶北玄顶到了他的肺。 他们刚回来,还没站稳脚跟。 铛…… 一声青铜古钟响起,钟声震得周围树木的叶子沙沙晃动。 叶小帆瞳孔一缩,语气严肃道:“这是有紧急事情,召集弟子们前往大殿,还得麻烦叶师弟你扶我去大殿了。” 叶北玄搀扶着叶小帆和叶夭夭这两位伤者,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进大殿。 大殿内,十丈高的屋顶上悬挂着七盏七星灯,灯光映照得在场众人的表情忽明忽暗。 大殿之上,木惊天负手站在宫主之位,身后的宝座散发着星辰般的光芒。 “七日后,南域十宗最精英的弟子,将参加断魂谷试炼。” 叶小帆面露疑惑,师尊去哪儿了?怎么是木师叔主持此事?他深知木惊天和叶知秋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两人年轻时甚至互换身份,去对方宗门当大师兄。但如此重要严谨之事,怎能如此草率? 叶北玄眉头微皱,察觉到木惊天身上散发着与大柳树相同的气息,略加思索便明白,他可能就是扶柳天君的徒弟。 “木宗主,断魂谷中有许多战死的英灵,他们值得敬重,可他们已然失去理智。这些弟子都是宗门的未来,若是遭遇危险……”天随宫的一位长老站出来,拱手问道。 木惊天早料到会有人提出此问,他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无妨,此次试炼,本座将亲自带队,若有危险,本座自会出手。”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激动不已。要知道,这可是神柳宫的宫主,大罗金仙巅峰的强者,只差半步就能踏入圣境,乃是仙界屈指可数的大能之一。 子夜时分。 叶小帆正在房中静心调息,稳固伤势。过了许久,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满是惊叹!叶师妹给自己服下的丹药,效果竟如此之好,照此情形,不出几日,自己的伤势必定能够痊愈。 就在他为师妹愿意救自己而暗自得意之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木师叔?”叶小帆面露惊讶,看着神色严肃的木惊天,问道:“您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哎……”木惊天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愁绪,说道:“小帆呐,你可知为何本座要亲自带队此次试炼?” 叶小帆听闻,脑袋如拨浪鼓般摇个不停。 “哎……”木惊天再次叹息,随即便将叶知秋的状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什么?”叶小帆听闻后,神色大变,激动得语无伦次:“木师叔,我师傅他怎么样了?他人在哪里?” 望着叶小帆激动的神情,木惊天又将情况简要复述了一遍,随后缓缓说道:“跟我来吧。” 不多时,叶小帆便被带入一座较为隐秘的地宫密室。 入目所见,七星阵散发的蓝光照亮了那具透明冰棺。 棺内盘坐着的身影,周身被袈裟缠绕,又有柳枝束缚,而其身旁隐隐萦绕着血光。每当血光骤然强盛,染红整个冰棺之际,棺内之人便开始剧烈挣扎,每次挣扎都会引发冰棺上符文的爆裂。 “这是……?”叶小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这便是你师傅……”木惊天的回答,让叶小帆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眼眶也不禁酸涩起来。 “木师叔,究竟是谁,把我师傅害成这样?” 木惊天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惆怅道:“目前尚未查明。对了!你可知道你师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呀!”叶小帆闻言,表情立刻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喃喃自语道:“师傅好像最近特别渴望得到天定剑,哦!还有,他还叮嘱我们把迷雾沼泽中龙鳄的眼睛带回来,只可惜,那眼睛被打碎了。” “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叶小帆的思绪。 他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指尖凝着一点白光,轻轻一指点在冰棺之上,便将内部翻涌的血色压制了下去。 “散魂泉在鬼啸渊之中。”她随手一挥,广袖拂过虚空,一幅幅地图凝聚成型,缓缓飞到木惊天手中。 叶小帆凝视着这位容貌绝美的女子,试图记住她的模样,可奇怪的是,尽管看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突然,“啪!”一声柳条抽打的声音传来,冰棺之中三根柳条瞬间崩断,紧接着“咔嚓”一声,冰棺开始出现裂纹。随着一阵清脆的琉璃碎裂声,裂纹如蜘蛛网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冰棺。 女帝眉头一皱,翻掌重重地压在冰棺之上,冰棺表面瞬间又变得透明无色,恢复如初。 “好恐怖的修为……”叶小帆瞳孔急剧收缩,这女子竟比师傅还要强大,她究竟是谁? 木惊天见冰棺恢复原样,松了一口气,一脚轻轻踢在叶小帆的屁股上,语气调笑道:“还不赶紧跪拜你的师祖娘。” “啊?……”叶小帆满脸惊愕,但还是赶忙跪地,拱手拜道:“参见师祖娘。” “免礼……”女帝神色依旧清冷,语气淡然说道:“惊天,此处暂且交予你,我先出去一趟。” “是,前辈。” 另一边。 叶北玄一回到洞府,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一刻都不愿耽搁。此次试炼让他深切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他暗自下定决心,此次若不修炼到大罗金仙境界,绝不出山。 同上次一样,他在洞府内的寒潭底部盘膝而坐。 当他运转混沌诀时,潭底的液态灵气仿佛被煮沸一般,水面翻滚不已。寒潭底部的灵气,如同归巢的鸟儿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经脉。 突然,丹田处浮现出一本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书,瞬间将汹涌狂暴的灵气吞噬殆尽。 “轰隆!” 潭水猛地冲天而起,一道身影凌空而立。叶北玄身形一闪,来到洞府门外的空地上,开始演练之前看到叶小帆所练的剑招。 另一边。 这几日,女帝一直待在天随宫,未曾随意走动。她心中有所畏惧,害怕触景生情,勾起往昔回忆。 然而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她还是来到了此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却又感觉物是人非。 忽然,她听到了阵阵练剑声,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么晚了,究竟是谁在此练剑呢? 带着这份疑惑,她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那座令她魂牵梦绕的洞府前。眼前的一幕,仿佛让她瞬间回到了万年之前,是他! 曾经,就在此地,她轻抚琴弦为其伴奏,他舞剑饮酒,那般美好的场景仿若就在昨日。 正沉浸在演练剑招中的叶北玄,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停下动作,扭头望去。 只见一道绝世独立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练剑,那眼眸之中,仿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这女人……好美……叶北玄的心脏陡然加速跳动,糟糕!这是心动的感觉,怎么回事?为何自己总是一见到美女就难以自持…… 这没理由啊! (本章完) 第234章 往昔 第234章 往昔 月光轻柔洒落在洞府前的空地上,将相互遥望的两人身影,勾勒的有些朦胧。 无垢女帝忽然素手轻扬,一缕剑气自指尖凝出,只听“轰隆”一声,石壁骤然炸裂,赫然显现出当年叶随风在此练剑的剑招。 叶北玄凝视着石壁上的剑招,整个人仿若被定住。 “错了!我全练错了……” 此时,一缕琴音悠悠传入耳畔,叶北玄这才从思绪中被拉回。 不知何时,那位绝美女子已悠然端坐在地,正以指尖轻柔拨弄着琴弦。 叶北玄垂眸看去,不知何时,面前已插着一把长剑。 他刚拔出剑刃,却觉剑锋似被一道灵力丝带缠住。 定睛细看,那灵力丝带的一端,正出自女子之手。 一个音符突兀响起,女帝指尖灵动,轻轻拨弄琴弦,那素手散发的灵力丝带,仿佛在牵引着叶北玄的剑势,于空中划出石壁上的剑招。 然而,不知是叶北玄自有想法,还是女帝有意为之,这剑招越练越不协调。 忽然,他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堂堂天仙高手眼瞅着就要摔个仰八叉。 千钧一发之际,叶北玄后背猛地撞进一团柔软之中,隔着衣衫,他清晰感受到那火热的体温。 这才惊觉,自己竟撞入了她的怀中。发丝间一缕幽香瞬间钻进鼻腔,在脑海中炸开。 “此处用力应减一分。”女帝指尖轻点在他手背上,一股电流刹那间席卷他全身。 刹那间,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月下抚琴、相拥而眠,还有那把穿透心脏的长剑…… 手背被点,手中的剑自行舞动起来,剑锋带动着他的身体自然旋转,一缕发丝末梢,轻轻扫过她的唇畔。 同一时刻,另一把长剑与他手中长剑相击,牵引着他手中剑锋,不停划出剑招,双剑合璧。 “铛……”剑柄相击,发出清脆声响,剑锋传来的震颤,顺着他的手腕直抵心口,令他心中气血一阵翻涌。 女帝这才惊觉自己用力过猛,忘了他已不再是万年前的那个人。 刚欲收力,一只火热的手掌却突然握住她正要撤离的手腕,用力一扯,她竟瞬间靠在了他怀中。 叶北玄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那如瀑般丝滑的三千青丝。 鼻尖轻嗅着近在咫尺的清香,女帝抬眸凝视,他则低头望着倒映在她瞳孔中的自己。 记忆碎片愈发清晰,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越来越近,彼此气息也愈发浓重,渐渐缠绕在一起。 忽然,他瞥见她耳后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淡淡龙纹,记忆中,这样的场景似乎再次于脑海中浮现。 就在即将触碰到那柔软唇瓣、感受到火热呼吸之时,女帝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灵力,她瞬间拂袖退开。 叶北玄被一股柔和的灵力推动,一下撞在了洞府旁那刻满剑招的石壁上。 他赶忙再次抬眼,想要弄清楚状况,然而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连她的样貌都开始模糊,难以清晰记起。 与此同时,一道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叶师弟,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只见她看着地面上凌乱交错的脚印,又带着几分狐疑望向石壁上的剑招。 “.”叶北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道要如实告诉她,自己刚刚差点和一个美女亲吻?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赶忙找了块大青石坐下,顾左右而言他道:“刚刚想到些烦心事,心里烦闷,实在无法静心修炼,所以才出来练剑。” 叶夭夭微微一笑,那倾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安慰:“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北玄闻言,不禁一愣。认识叶夭夭这么久,她向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没什么事情能真正让她心绪波动。 于是,他回应道:“谢谢师姐,只是突然想到凡间那些真挚的情感,心中就有些迷茫。我们修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真情吗?”叶夭夭低声喃喃,面色略显暗淡,道:“在追求长生的道路上,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叶北玄又是一愣,心里不禁想到,原来师姐也有自己的苦恼。 “师姐,你不相信世间存在真情吗?” “师弟,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师尊捡到的吗?”叶夭夭缓缓说道。 “为什么?” 叶夭夭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到叶北玄身旁,挨着他坐下,接着头微微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轻声说道:“别动,让我靠会儿。” 微风轻柔拂过,将两人的发丝吹得相互交织。她缓缓开口,喃喃说道:“三十年前,诡异的妖魔四处横行,我的父亲曾是天随宫的一名天仙弟子.” 叶北玄静静聆听着。 原来,三十年前,西南两域几乎都被妖魔攻陷,叶夭夭的父亲也卷入了那场逃亡。 原本一切都该顺利撤退,可谁能想到,她的母亲竟中了血神子,在半路上异化。 无奈之下,父亲只能杀死母亲,却也因此身负重伤。 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她的父亲竟将年仅八岁的她丢弃。 而这一幕,恰好被天衍宗主张同看见,从此她便被收养在天衍宗。 “就是这样,我拼命炼丹,只为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叶夭夭语气看似平静,可叶北玄却能听出她心中的纠结,也感受到她心底的悲伤。 “能抱抱我吗?”叶夭夭轻声细语,道:“就像在水底,你抱我的那样。” “.”叶北玄顿时一阵尴尬,这丫头当时难道有意识?那自己给她按压、做人工呼吸,她岂不是全都知道? 犹豫片刻,他还是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为了转移这份尴尬,也为了安慰她,叶北玄赶忙转移话题:“也许,你爹并不是真心想抛弃你呢?” 叶夭夭闻言一怔,但还是摇了摇头,甜甜一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啦。”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北玄神色淡然,道:“一个发生在凡间的故事,讲的是平凡的一家三口。” 话音刚落,一颗小脑袋毫无预兆地靠在了叶北玄的胸口。 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温热鼻息,还有发丝间散发的淡淡香味。 这让他刚刚因那个记不清样貌的美女而涌起的反应,瞬间又冒了上来。 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异样反应,心中反复默念着石壁上的剑招,试图借此淡化此刻的感觉,随后开始朗声讲述:“在凡间,有个奇妙之地。那里的人虽不修仙,却发明出了能飞的铁鸟,还有跑得飞快的铁盒子。” 他声音低沉,指尖不自觉地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画着圈圈,语气却格外认真:“当时,恰逢尸瘟爆发,只要被丧尸咬伤或抓伤,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变成丧尸。有一天,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和女儿,开着铁盒子准备外出逃难……”(出自短剧《负重前行》) “这丧尸的能力,似乎和诡异海有些相似啊!”叶夭夭听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越听越觉得这故事仿佛说的就是自己。 她眼眸中满是好奇,专注地听着叶北玄讲述凡间的这个传说,就连腰间传来的小动作,也选择默许,视而不见。 当听到“男子的妻子被尸毒感染”时,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说道:“他是不是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抛弃了女儿?就像我父亲那样?” “不。”叶北玄紧紧搂住她想要起身的腰肢,在她耳畔轻声说道:“那人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丧尸,便将双手绑住。当未被感染的凡人见到他时……” 他语气微微一顿,山风骤然刮起,将两人的发丝吹得缠绕在一起。 叶夭夭默默听着他继续往下说,耳畔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啪!一声巨响,一位凡人手持火枪,轻而易举地将那位男子杀死,就如同他们平日里猎杀丧尸一般……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孩子的哭泣……”叶北玄语气中透着惆怅。 “他的女儿也被杀了吗?”叶夭夭好奇地问道。 “没有,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女儿。” “不可能。”叶夭夭突然激动起来,道:“我们修仙者都难以抵御血神子,一个凡人又怎能抵挡这可怕的传染?” 叶北玄感慨道:“因为他插着一根竹子,前端放着一块腐肉,然后规划好路线,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指路的罗盘,一直走到了安全区,故意引来了击杀。” 叶夭夭浑身猛地一颤,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 就连月光洒在石壁上,似乎都映出她略显扭曲的面容。 她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八岁那年,恍惚间,她记起了母亲被血神子感染时的模样。 当年父亲杀死母亲的时候,会不会也同样被血神子转移了影响呢? 气氛陷入了沉默。 叶北玄没有说话,而是掌心并拢,两指成剑,随手一挥,灵力瞬间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凝聚成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父亲,他扛着一根细细的竹竿,在眼眸变得煞白,仅存最后一丝理智之时,扭头望向背后的女儿,露出了最后一丝微笑。 轰!灵力消散后,在某个瞬间,叶夭夭仿佛看到父王背着自己,奋力抵御魔物,而他的手腕上似乎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之上萦绕着不同寻常的血光。 寒风愈发刺骨。 她冷得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那种感觉,就如同八岁那年被抛弃时一样,不仅身体寒冷,心,更是如坠冰窖。 所幸,搂着她腰肢的那只手掌,源源不断地传递来温热,让她身上的寒意减轻了不少,心也不再空荡荡的。 沉默许久,叶北玄终于开口:“那位父亲临死前,在女儿身上写了一段话……” “告诉我的小啊希,爸爸每次去战斗,都会想她。”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时,泪水早已浸湿了叶北玄的胸口。 三十年来,这位向来风轻云淡、不怕吃苦受累的师姐,此刻在夜风中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哭得像个迷失方向、渴望回家的孩子。 山巅之上,无垢女帝轻抚耳后的龙纹,熟悉的触感让她忽然想起,他以前就喜欢这样抚摸自己。 不过,她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语气带着一丝醋意:“说好只哄我一人,现在又去哄她。若不是为了她,你我又怎会分离万年之久?” 另一边。 叶北玄像哄孩子般,将叶夭夭紧紧搂在怀中。 如果说刚开始他抱她时还有些拘谨,此刻已全然放开,反正她也没有抗拒。 “感觉好些了吧!” 这三十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泪水,此刻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释放的压抑让她的情绪几度濒临崩溃。 自己怎么能这样呢?竟然恨了父亲这么多年。 好在叶北玄还是有些办法,渐渐地,叶夭夭从嚎啕大哭转为低声抽泣,也算是一种进步。 打铁需趁热,叶北玄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叶师姐,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夭夭听到这话,赶忙擦了擦眼泪,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差点把正事忘了。 “是这样的,七日后我们要去断魂谷试炼,我来通知师弟你,好做些准备。” 试炼?叶北玄心中暗叫不妙,自己修为才刚稳定下来,怎么又来试炼,不是说好了到大罗金仙境界才出山吗?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不去,行不行啊?” “不行!”叶夭夭立刻跳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如今妖魔肆虐,我辈修士,理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可这也没什么奖赏啊……”叶北玄疑惑地说道。 突然,他脸颊上传来一瞬柔软温热的触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红的叶夭夭已经闪身到了老远之外,而他身旁还放着一尊小小的丹药炉。 只听她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叶夭夭背着他挥了挥手:“你在迷雾沼泽偷亲我,这次我要亲回来。记住不许偷懒,这丹炉是我爹留给我的,你好好利用。” 望着叶夭夭消失的方向,叶北玄心中满是无奈,心说:你好歹告诉我这东西怎么变大呀! 他刚拿起丹炉准备研究,却忽然发现,下方还摆着一个储物戒指。 拿起戒指,他将神识探入其中,心中顿时一惊,这次可赚大了,里面有一大堆极品草药,还有一块玉简,正是这丹炉的使用方法。 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就去炼丹,心中无女人,炼丹自然神。 有了这些材料,试炼成功的几率肯定能翻倍。 就在他火急火燎地拿着新装备走进洞府准备研究时,一道仿若隐身、无瑕无色的身影,缓缓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入了洞府。 (本章完) 第235章 断魂 第235章 断魂 “什么?木师叔,您的意思是,南域宗门中有某位大人物竟是奸细?”在天随宫一座奢华的洞府内,叶小帆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尊若神明的师尊,并非因战斗负伤,而是遭奸人所害。 木惊天重重地叹息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道:“此次表面上是带领各大宗门的弟子前去试炼,实则是为了寻找能救知秋的散魂泉。” 紧接着,他神情严肃,认真叮嘱道:“这件事绝不能让旁人知晓。女帝安排我带队,就是希望那个奸细能自行露出马脚。” 叶小帆恭敬地拱手作揖,说道:“木师叔放心,试炼之时,我定会多加留意。” “还有,此次我邀请一同带队的其他宗门之人,必要时刻,你得做好准备,引蛇出洞。”木惊天提醒道。 “您的意思是……”叶小帆瞳孔猛地一缩,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惧道:“这个奸细有可能就在这些带队的宗主或者长老之中?” 木惊天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不然又该如何解释知秋会中血神子?整个南域,有能力让他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此毒的人,屈指可数。希望我的怀疑没错。” 另一边。 叶北玄正对着丹炉飞速打着印诀,磅礴的药力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随着最后一道印诀完成,丹炉的盖子缓缓开启,一炉超品破虚丹新鲜出炉。 此丹药不仅能够破除虚妄,还能恢复灵力,堪称试炼的必备佳品。 叶北玄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玉瓶之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丹炉炼丹至少帮他节省了一半的灵力,若是换做天衍宗的丹炉,他恐怕只能炼出一半数量的丹药。 一旁隐身的女帝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都过去一万年了,这家伙还是如此天赋异禀。 深知此刻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思念。 只见她双手快速掐诀,一道帝印激射而出,没入叶北玄的身体。 这道帝印可在关键时刻召唤她附身叶北玄,危机时刻能保他性命无忧。 做完这一切后,她悄无声息地退走。 并非是不想与他多呆一会,而是此时此刻,他们各自都肩负着重要使命。 七日后。 太阳刚刚升起,晨雾尚未消散。 广场上,早已站满了各大宗门的弟子,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此次试炼的相关内容。 木惊天与三位南域宗门的掌门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弟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他们眼中,这些年轻人皆是未来的希望。 “铛……” 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广场上,各大宗门的弟子迅速按照事先排好的位置,整齐地列阵站好。 远远望去,他们身着各异的服饰,组合排列起来,恰似某种神秘的阵法。 “诸位……”木惊天声音洪亮,目光严谨地扫视着广场下密密麻麻的弟子,说道:“此次试炼为期十日。若在试炼中遇到危险,可捏碎手中玉牌,你们便会被传送回此处。” “此处有我与太虚、长空两位宗主合力布置的传送阵,你们将会被随机传送到断魂谷。” 话一出口,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通常情况下,若需动用这般大型传送阵,还配备危机传送玉牌,那此次试炼极有可能险象环生。 “启阵!” 随着木惊天一声令下,太虚和长空即刻双手快速掐诀。 刹那间,天旋地转,广场地面陡然浮现出巨大的金色光圈。 众人脚下的玉砖开始剧烈震颤,大家的身形也跟着摇晃不止。 “啊!”有人下意识低头看向地面,不禁发出一声低呼。 原来,他们脚下原本还是巨大的金色光圈,此刻却已变得漆黑如墨,宛如无底深渊。 叶北玄身后传来阵阵惊呼,那些方才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人,此刻已吓得浑身颤抖。 当高台之上三位宗主施展最后一道印诀时,地面突然变得如沼泽般粘稠。 这大型传送阵与寻常的不同,并非一睁眼一闭眼就结束,反倒有种一直往海底沉的感觉。 隔着传送阵,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叶北玄瞧见第一批沉入地底的弟子,此时只剩脑袋还露在地面上。 有尚未下沉的弟子,踉跄着试图飞身逃离,却被阵法的强大吸力牢牢吸在原地。 “稳住!”叶夭夭的身子也在缓缓下沉,但她仍不忘提醒叶北玄。 传送之力顺着空间通道缓缓爆发,一些人下意识地挣扎反抗,却依旧一点点下沉。 终于,漆黑的传送阵陡然化作幽蓝色,众多弟子如沉入海中一般迅速下坠,直至消失不见。 木惊天神色镇定,扭头对另外两人说道:“二位,此刻轮到我们了。传送位置完全随机,此去试炼,还望我们能多多关照彼此的弟子。” “木宗主放心。” 语毕,三道霞光瞬间没入深蓝色的地面。 他们进入后不久,蓝色漩涡逐渐消散,地面又变回了广场的白玉砖模样。 另一边。 断魂谷阴气极重,即便叶北玄身负万邪不侵体质,且修为已达天仙,此刻眉心也感到一阵刺痛。 看来这万邪不侵并非万能,还真是应了前世那句话:世上没有绝对的绝缘体,如果有那只是电压不够。 如此看来,自己的万邪不侵体质,怕是已接近极限。 他环顾四周,只见雾气弥漫,不远处的土堆里,隐隐约约露出半截指骨。 突然,脚下一阵晃动,刚刚露出的半截指骨竟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骷髅手破土而出,握成了骷髅拳头。 叶北玄后背猛地涌起一阵寒意,腰间叶夭夭送他的玉坠也开始发烫。 这是她种下的追踪术,此刻显示的方向似乎在西南。 “师姐……”叶北玄并指一抹眉心,阴阳眼瞬间开启,朝着西南方向望去。 就在这时,一声尖啸划破死寂。 三丈外的地面骤然炸开,一只完整的骷髅架破土而出。 空洞的眼眶中,还挂着几条彩色的毒虫,而它手中握着的锈刀,正散发着诡异的血光。 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就是一斧头挥出,斧芒瞬间将骷髅斩得四分五裂。 呼……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道急切又仓促的声音骤然传来。 “结阵!” 叶北玄心中一惊,瞬间明白,有人和自己一样被传送到了此地。 他身形一闪,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只见,几名来自不同宗门的修士正背靠背组成剑阵。 而剑阵之外,有人竟被从地底钻出的白骨手臂死死拽住脚踝,动弹不得。 另一边,一名刚刚陨落的试炼者,眼瞳变得血红,行动迟缓,仿佛失了心智一般,竟随着白骨大军一同攻击结阵的弟子——这些人竟然尸变了! 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长剑,朝着剑身喷出一口精血。 此刻,绝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况且人多力量大,逃跑的时候也能多几分助力,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唰! 剑光一闪,那几名刚被白骨拽住脚踝的弟子瞬间脱困。 然而,众人还未喘过气,又一道急切慌乱的声音响起。 “小心后面!”一名紫云宗的女修尖叫着喊道。 叶北玄反应极快,立刻转身一剑斩向后方。 清脆的剑鸣声传来,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定睛看去,一只巨大的骷髅巨怪正挥舞着骨锤,它的胸腔和腹部还嵌着尚未死去的修士,他们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被吸食。 不出意外,这些修士很快也会变成白骨,成为怪物的一部分。 砰! 骨锤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将两名躲闪不及的弟子当场扫翻,随后被它巨大的骨手抓住,丢进嘴里。 它甚至还象征性地咀嚼了几下,那两人便又被镶嵌了进去。而先前的人已然化作森森白骨,根本分不清哪块骨头属于他们,哪块骨头是怪物本身的。 “我受不了了!”刚刚被叶北玄救出的一名弟子,早已声泪俱下,这般恐怖的场景吓得他肝胆俱裂。 他大声哭喊着,随即捏碎了传送玉符。一道白光闪过,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又有几人也承受不住压力,相继捏碎玉符。 有人带头,他们便觉得没什么可丢脸的了,毕竟活着总比死了强。 “怎么办?”不远处结阵的几名弟子也已伤痕累累。 好在他们团结一致,一群骷髅暂时还未能攻破他们的防线,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不,咱们也撤吧!防线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其中一人见已有同伴退走,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有道理,待会咱们一起捏碎玉符。” 叶北玄听到这话,心中暗骂,这帮胆小鬼,就不能多撑一会儿,好让自己先跑吗?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这几人跑了,所有压力都得自己扛。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你们都要走了,那就废物利用一下吧!想到这儿,叶北玄举起长剑。 一道剑气冲天而起,卷起地面大量尘土,瞬间将那只拼凑而成的骷髅怪淹没。 剑气风暴不停地绞杀着骷髅怪,叶北玄甚至听到了无数骨头的爆裂声,但他清楚,这点攻击根本伤不了它。 不过,他已然想好对策。 就在剑气风暴渐渐停下的瞬间,他大喊一声:“诸位,我来助你们!” 结阵的几名弟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他们并非因为叶北玄说要帮忙嫌弃,而是看到他身后,一只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巨大骷髅怪正飞速袭来。 “靠,别过来!” “丫的,现在想不回去都不行了!” “小子,老子记住你了!” 那只大骷髅被叶北玄引了过去,瞬间加入战团。 只见它挥舞着鼓锤,没几下就将众人的剑阵给打散了。 几人咬牙切齿,原本对于是留下继续战斗还是回去,大家还存在分歧,可如今,已经没得选择了。 “小子,老子记住你了!”其中一人望着叶北玄逃走的方向,恶狠狠地放下狠话,随后捏碎玉符逃之夭夭。 剩下的几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骷髅怪们突然没了攻击目标,顿时安静下来,那空洞的眼眸里竟流露出一丝疑惑。 另一边。 成功将大“boss”引去后,叶北玄头也不回地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可还没高兴一分钟,地面突然塌陷,形成一道漩涡,他整个人瞬间被血光吞没。 再次睁眼时,洞顶垂落的石钟乳尖上正滴着清澈的水珠,水珠滴落地面后,正一点点汇聚到他身侧的泉眼之中。 这汪清澈且浅浅的池子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仔细看去,原来是池底那些奇特的石头在发光。 “咳咳咳咳……”叶北玄撑起身子,伸手想去查看这些奇异的石头究竟是什么。 水面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打破平静,顿时漾起微微的波纹,倒映在水面的叶北玄的身影也随之扭曲起来,水面更是升腾起白色的雾气。 叶北玄猛地站起身,那雾气之中竟迸发出一道刺目白光,随后竟幻化出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只见一道青衫身影正面对着茫茫血海,手中长剑嗡嗡作响。 他握住剑柄,蓄势待发。拔剑的刹那,天空电闪雷鸣,一道剑光斩出,弧光顺着整个血海蔓延而去,竟将整个海面从上至下从中劈开,血海就像一匹布一样被一分为二,中间的海底清晰可见。 “斩天拔剑术……”叶北玄瞳孔骤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知晓这个名字。 虽然只能看到那道身影的后背,但叶北玄知道,此人便是陨落的天君叶随风。 果不其然,幻象中的青衫剑客微微转身,那模糊侧脸的眉眼竟与他极为相似。 就在这时,泉眼突然像煮沸了一般,大量雾气蒸腾而起。叶北玄顿时浑身热血沸腾,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 “斩天拔剑术!” 一道剑光直斩清泉,将池水一分为二,池底也清晰地显露出来,下方赫然出现两个大字——散魂。 “散魂?好东西啊!这泉水怕是不简单。”望着逐渐又填满池子的泉水,叶北玄连忙拿出玉瓶,开始装水。 做完这一切,他便在一旁打坐调息起来。 然而,还没调息多久,石壁深处忽然传来异动,一股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叶北玄心中一惊,难道有人来了?究竟是谁能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他赶忙停下打坐,躲到一旁偷偷观察。 果不其然,一个浑身都蒙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很快就来到了池子面前。 他嘴角轻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待我毁了这散魂泉,看你还怎么收集泉水?” (本章完) 第236章 真相 第236章 真相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躲在一旁的叶北玄耳膜生疼。 黑衣人挥手一击,池子瞬间被击毁,喷溅的池水洒遍整个洞府,池底那些闪闪发光的星辉石也四处迸溅开来。 散发着星辰般光芒的星辉石,在空中宛如明灯,照亮了躲在黑暗中的叶北玄的面容。 他心中一惊,手心陡然窜出一个四寸大小的赤红色火球,与地面星辉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瞬间将这一片黑暗的洞府照得亮如白昼。 两人的目光在光明乍现的瞬间交汇,叶北玄看到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里,正散发着血红光芒。 “是你?”黑衣人声音嘶哑,他着实没想到会在此处收获“大惊喜”。 叶北玄后背紧紧贴着岩壁,溅射的池水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在两人脚边汩汩汇聚,水面倒映着黑衣人手中蓄势待发的血芒。 “斩天拔剑术!”叶北玄大喝一声,剑锋裹挟着剑芒呼啸而出。 这黑衣人实在太过强大,至少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实力,此刻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否则待会儿恐怕连出招、捏碎玉符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那冲天的剑气在距离黑衣人面前三尺处,陡然停滞,且开始扭曲变形。 一只带着血芒的枯手,缓缓朝着剑气抓去,竟生生捏碎了这滔天剑意。 “果然是叶随风的……”一道讥笑传来。 紧接着,黑衣人再度随手一挥,一道血芒汹涌袭来。望着那滔天的血气,叶北玄银牙一咬,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硬抗?你还以为自己是万年前那般?现在的你,实在太弱了。” 叶北玄拼尽全身灵力,可剑锋被血芒压制,让他喘不过气来,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忽然间,叶北玄额头散发出一点白光,他手中长剑用力一挥,竟将血芒挥散。 强大的气浪余波,将黑衣人的蒙面巾吹开半角,露出了一丝下颌。 “你……究竟是谁……” “去死吧!” 一道冲天血气再次轰然压下,叶北玄手中的长剑被压得弯到极致,就连被动技能“猪皮防御”也瞬间被破。 身体传来剧痛,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竟嗅到一丝清冷的香。 黑衣人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形一闪,五指并拢化作手刀,准备一举将叶北玄贯穿。 然而,刹那间,一道白光从叶北玄眉心猛然炸开,整座溶洞瞬间被染成金白色。 女帝的虚影踏着雪莲,自白光中缓缓降临,紧紧地抱住叶北玄。 她伸出两指,轻描淡写地夹住黑衣人的手刀,指间流转的白光瞬间将黑衣人手中的血芒净化。 “木惊天。”女帝威严的声音,压得黑衣人喘不过气来。 被白光笼罩的星辉石突然变换位置,眨眼间在洞府中形成了困天阵。 木惊天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挣脱女帝的双指,向后暴退七步。 他浑身的黑衣瞬间被白光灼毁,露出那张浑身散发着血神子光芒的阴森面容:“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时的木惊天,我也未曾操控他。” “知秋和他师傅一样,挚友不多,仅此而已。”女帝的虚影骤然逼近,双指并拢,一指点在木惊天的眉心,说道。 溶洞地面散落的星辉石忽然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巨大的六星芒,而地面流淌的散魂泉水,瞬间化作水龙,缠绕住木惊天。 木惊天袖口飞出一道血色光芒,瞬间将散魂泉染得通红,他狂妄地笑道:“若是你本体亲临,我定会立刻逃走,可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介虚影罢了。” 女帝广袖一挥,散落各处的星辉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说道:“从你踏入此地,毁掉散魂泉,将星辉石炸出池底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插翅难逃。”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木惊天陡然一惊,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她故意透露散魂泉的消息给自己,引诱自己毁掉泉水,让星辉石散落一地,接着利用星辉石布阵,再借助自己降临的元神来封杀自己。 不过,他紧接着突然癫狂大笑,周身爆发出冲天血雾,狂笑道:“反正这又不是我的真身?散魂泉已毁,叶知秋迟早也会沦为我们的傀儡……” 然而,话还未说完,木惊天便陡然察觉到浑身灵力如决堤之水般极速消散。 不知何时,女帝的虚影已悄然扣住他的命脉,那星辉石散发的光芒,更是如无形枷锁,将他周身紧紧锁住。 “你打错了如意算盘。用散魂泉救知秋,不过是本帝第一层计划。”女帝指尖白光大盛,木惊天周身萦绕的血气,在这光芒下开始渐渐崩解、净化。 她冷冷说道:“本帝真正的计划,其实是针对你,既要救惊天,也要杀你。” 木惊天心中一凛,有如此可怕的女人坐镇,难怪主上万年来都未能彻底攻破仙界。 不过,他依旧冷嘲道:“那又怎样?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与司法天神为何都未曾前往时空长河营救随风天君,如今我终于查明缘由。” “万年前,你竟将自己的两滴眼泪送至下界孕育,只可惜,如今她们其中一个已死!另一个怕是也性命难保。倘若随风天君知晓你万年前就如此工于算计,你说他会不会发疯?” “他不会知道。”随着一道森寒之声响起,洞府穹顶骤然绽放出炽烈光芒,瞬间将木惊天完全包裹。 散魂泉的泉水,也随着这光芒,一点点渗入木惊天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女帝的虚影忽明忽暗。 她低头看向昏迷的叶北玄,只见他眉心正上方有一点白光,正往外渗血。那血液顺着他的鼻尖蜿蜒而下,滴落在他腿上。 “承受不住了吗?”她轻轻叹息,虚影化作一道流光,瞬间钻进叶北玄的脑袋里。 最后一缕白光爆发完最后的力量后,狼藉的现场逐渐归于平静。 不知昏迷了多久,木惊天踉跄着爬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叶北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天君啊!天君!你们夫妻俩可真是让我受尽折磨!还好女帝救了我,没想到这奸细竟然是我自己。 若不是女帝陛下如此精心设计,我怕是到死都不知,竟是我害了知秋。 这血神子实在防不胜防,我得赶紧回去提醒各大宗门,定期服用破妄丹。 望着重归黑暗的洞府,木惊天掏出一粒丹药,喂给叶北玄吃下,随后自己捂着胸口,默默隐身藏于暗处。 他要通知另外两人,将参加试炼的弟子们召回,反正此行目的已经达成。 另一边。 “砰!”一只白骨利爪瞬间抓碎岩壁,叶夭夭和叶小帆急忙躲闪,慌不择路地躲进一处溶洞裂缝。 无数白骨行走时关节摩擦发出的“咔咔”声,顺着岩石清晰地传至他们耳畔。 很快,溶洞入口便被白骨堵得严严实实。 “青莲圣火!”叶夭夭掌心凝聚火焰,反手一挥,赤红的火焰瞬间将入口处追来的几堆白骨吞噬。 灼热的气息混合着骨头被烧得爆裂的声音,瞬间弥漫开来。叶小帆也不甘示弱,将剑插入地面,灵力瞬间暴涨:“石缚!” 刹那间,地面如同雨后春笋般,长满了尖锐的石刺,将前赴后继的白骨牢牢钉在原地,也延缓了后面白骨大军的前进。 “跟着地图往里走。”叶小帆急切喊道:“找到散魂泉洞口,我们就捏碎传送符。”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地图在溶洞内一路狂奔。 白骨被同伴碾碎的声音,在这狭窄的洞内不断回响。 狂奔一段路后,叶小帆突然停下脚步。他打开地图,仔细看了几眼,随后用剑柄重重敲在石壁上。 顿时,旁边出现几道星纹,他兴奋地喊道:“入口在这儿!” 说罢,他依照指示摆弄起阵法。很快,石壁上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岩石逐渐脱落,露出一道古老的石门。 “轰隆隆!”石门缓缓打开,两人刚一踏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叶小帆运起湛蓝色灵力,照亮了黑暗的环境。 只见这里满地都是狼藉的碎石片,碎片上的水渍反射出幽蓝的光芒。而旁边一座池子早已布满裂痕,里面空空如也。 “大壮!”叶夭夭一声惊叫,幽静的洞府内回荡着她的声音。 只见叶北玄正靠在洞府石壁的阴影中,额前有一滴刺眼的血滴,嘴角也溢出鲜血,显然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她心急如焚,赶忙扑过去,将叶北玄轻轻扶在怀中,伸出五指,小心翼翼地轻扣他的脉搏。 一番探查后,发现他气息虽微弱,却还算平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叶小帆眯起双眼,目光紧紧盯着她那紧张万分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说道:“大壮师弟没什么事吧?师妹你也别太紧张了。” 说着,他故意用剑鞘拨开散落在叶北玄身旁的碎石,试图转移叶夭夭的注意力,以便趁机观察她的表情。 “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大壮师兄怎么会来到这儿。等他醒来,我们或许就能知晓线索了。”叶夭夭突然语气变得十分平静,可她浑然未觉,自己紧张得手心早已满是汗水。 她深吸一口气,赶忙转移话题道:“快看看散魂泉怎么样了。” “哎,这里的泉水都被污染了。”叶小帆借着灵力光芒,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正缓缓往池子里汇聚的泉水,水面上还漂浮着絮状的血红色物质,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很明显,有人在我们之前就来过这里,究竟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地动山摇一般。 之前打斗中本就摇摇欲坠的碎石,此刻如雨点般从穹顶之上落下,与此同时,远处还传来白骨大军行走时摩擦石壁发出的沉闷声响。 叶夭夭毫不犹豫地背起昏迷的叶北玄,语气急切地说道:“少宗主,既然这儿没有干净的泉水了,那就收集一些污染较轻的泉水带走吧!实在不行,一边收集,一边净化!” “也只能如此了。”叶小帆无奈地叹息一声,与此同时,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玉瓶。 泉水一滴滴地被装进玉瓶,这玉瓶本就有净化的功效。 刚开始装入第一滴泉水时,净化效果显著,可到了第二滴,净化效果便开始减弱。无奈之下,叶小帆只得每装入三滴泉水,便进行一次净化。 当第十滴散魂泉装入玉瓶之时,玉瓶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只见它的表面已然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裂痕。 此时,岩壁开始簌簌地落下灰尘,叶夭夭发现已有白骨涌入洞中,正朝着他们迅猛袭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挥剑迎敌,将这些白骨砍得四分五裂。 然而,无论她杀敌的速度有多快,后面的白骨依旧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十滴应该够了!”叶小帆说着,将那濒临破碎的玉瓶收入储物戒指。 猛一抬眸,他顿时瞳孔急剧收缩,只见叶夭夭背着叶北玄,正面对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骨大军。 剑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叶夭夭手中森寒的剑锋闪烁着光芒,在骷髅群中不断游走。 叶小帆见状,一剑狠狠插在地面,地面瞬间长出无数尖锐的石刺,再次延缓了骷髅大军的进攻。 “捏碎玉符。”叶夭夭大声提醒,语气中满是急切。 “叶师妹背着他,很容易出现意外。” “不带走他,他必死无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捏碎护身玉符。 刹那间,一道空间裂缝赫然浮现,强大的吸力瞬间将三人紧紧吸住。 在即将被空间裂缝吞没的瞬间,叶小帆看见叶夭夭始终如一地将昏迷的叶北玄紧紧护在怀中。 你果然.叶小帆心中刚泛起一丝思绪,空间裂缝便已将一切吞噬殆尽。 另一边。 广场之上,忽然凭空出现一道小型的六星芒,六星芒中央的空间瞬间被撕裂开来,几道人影毫无征兆地从其中栽落出来。 “小帆.”三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木惊天便已快步走了过来,开口问道:“散魂泉找到了吗?” 他其实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这是女帝的吩咐,他不得不照办。 “木师叔”叶小帆面露愧疚之色,语气中带着些许忧伤说道:“确实是找到了,可散魂泉已然被污染,弟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净化出十滴” “十滴?”木惊天捏了捏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应该够了,你们跟我来吧。” 很快,三人便被木惊天带入了封印叶知秋冬的住处。 木惊天指着叶北玄说道:“把泉水留下,将他也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啊?”叶小帆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不是只要救我师傅吗?留这个乡巴佬在这儿干嘛? “这是女帝的安排,她想等救醒他后,向他询问些事情。”木惊天似乎瞧出了叶小帆满心的疑惑。 小辈啊小辈,人家俩口子的事儿,你就别多管啦。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木师叔了。”叶小帆满心无奈,将好不容易才获取的十滴泉水递给木惊天,随后拱手行礼,拉着叶夭夭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自行缓缓打开,靠在门前的叶北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朝着殿内飘了进去。 木惊天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将殿门关上。 常言说得好,小别胜新婚,这都分别这么久了,想必这见面动静,怕是天崩地裂啊。 (本章完) 第237章 战场 第237章 战场 仙界北域,茫茫血海无边无际,而在这血海之下,却别有一番天地。 血色海底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一道巨大的结界撑开一片奇特空间。 结界之内,一座散发着血色光芒的宫殿矗立其中,宫殿大门上方,“盘古殿”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殿内。 “依我看,咱们当下就该反攻!”一只浑身长满红毛的魔猿,张牙舞爪地叫嚷着:“等老子把那天河再捅个窟窿,让凡间再次洪水泛滥,搅个天翻地覆,破坏他们的安稳日子。” “你也就只会使蛮劲。”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罗睺,你莫不是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两大妖魔目光瞬间交汇,刹那间,海底宫殿剧烈震颤,连那结界都被震得泛起一圈圈如水波般的纹路。 “仙界天神大多已归位……”计都语气森冷道:“你们这是想让主上再次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吗?” “够了!”大殿主位之上,一团血雾轰然坍缩,渐渐凝聚成一张人脸。 原本站在台阶下的妖魔们,瞬间诚惶诚恐地拜伏在地。 无天胸口的黑莲散发出妖艳的紫色光芒,才勉强压制住他内心翻涌的魔气。 “不久前。”血雾凝成的面孔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冒着森寒之气,望向一众妖魔说道:“本座潜伏在仙界的分身覆灭之前,瞧见了一个人。” 众妖魔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难道是无垢那女人?” “除了她还能有谁?” 唯有无天微微沉思后,缓缓开口道:“难道说……” “他使出了当年那一剑。”血雾的声音空洞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众妖一片惊愕,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道手持利剑、身着青衫的身影,一剑分海。 “随风天君……回来了?”无支祁的声音仿佛从无尽深渊中传出。 妖魔们皆沉默不语,只因当年他们都被随风天君打得心服口服。 血雾突然幻化成一个与叶北玄一模一样的身影,立于大殿之上,语气平淡地问道:“罗睺,阿修罗的鬼斧神工准备得如何了?” “启禀主上,已差不多就绪,只是这鬼斧神工仅能雕琢出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傀儡。”罗睺恭敬地回应道。 “利用鬼斧神工,雕琢出司法天神。本座命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将她与随风抓来。” “是,属下领命。” 说罢,血雾再次坍缩,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众妖魔这才松了一口气。 “主上这是要重现万年前的情形?” “我实在不明白,主上为何非要同化那什么天君,依我看,直接杀过去就是了。”脾气暴躁的魔猿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叫嚷起来。 “行了,咱们去准备吧,主上此次恐怕不打算强攻。” 与此同时,女帝手中握着那布满裂痕的玉瓶,轻轻嗅了嗅瓶口,微微皱眉,显然这散魂泉并未达到她的要求。 女帝收起瓶子,对着靠在一旁的叶北玄隔空一抓,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传来。 叶北玄只觉身体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朝着某个方向飘去。此刻他虽处于昏迷状态,意识却格外清醒。 一阵清凉之感自眉心处迸发,瞬间如爆炸般在脑海中扩散开来,紧接着直冲向四肢百骸。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清冷中带着温热、威严里又透着些许俏皮的声音悠悠传来:“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叶北玄无奈,心知再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眼睛,语气尴尬地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也才刚苏醒。”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救你?”女帝对他太过了解,知道他在故作深沉。 万载之前,自己年少懵懂,就因他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着了道,从此便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问?叶北玄心中暗自嘀咕,才不呢,打死都不问,坚决不问,问了肯定又得去干危险的事,沉默才是上策。 女帝熟知他的性子,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回答也无妨,但还是得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谁?”叶北玄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你可还记得李香莲?” 这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三十多年过去了,又怎会不记得? “姑娘知道她在哪里?”叶北玄的声线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极为激动。 女帝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意。 明明自己在凡间的凡体为他生儿育女,可他怎么就不能多想想自己呢。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李香莲本就是自己安排的,这可不就相当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很危险。”女帝语气平淡地说道,“若你想救她,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叶北玄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猜不透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又确实感受不到她有恶意。 于是,他淡淡地回应道:“姑娘但说无妨。” “七日后,我将率领东、南、西三域的修士攻打诡异血海。我希望你随我回天庭,参与这次战役。”女帝目光注视着他,抛出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尼玛!这下是躲都躲不掉了,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叶北玄虽满心无奈,但还是疑惑地问道:“在下修为不高,应该对战局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女帝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语气淡然道:“血海之中藏着最后一片轮回镜碎片,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话一说完,大门缓缓打开。 叶北玄只觉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已置身门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女帝“请”了出去。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负手离去。 看来这场战役是避无可避了,即便没有那碎片,自己也一定要去。 殿内。 一道身影突然闪现,正是木惊天。只见他拱手说道:“女帝陛下,您确定他会去吗?据我观察……天君他……” “会的,轮回镜碎片不过是我给他的一个台阶。即便没有这碎片,他也会去,他就是这样一个不顾一切的人。”女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道:“七日后召集所有人,本帝要征讨北域,这次带上叶夭夭。” 木惊天听闻,心中一惊,语气迟疑道:“您真要带上她?万一,万年前的悲剧重演……” “无妨!本帝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另一边。 夕阳早已没入地底,银月缓缓升空。叶北玄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洞府。 蜿蜒的小道上铺满了枯叶,他每走一步,脚下便传来清脆的“嘎滋”声。 刚走到洞府门前的平地,他抬眸望去,一抹熟悉的红衣劲装身影斜靠在石壁上。 她单脚踩地,另一只脚则蹬在石壁上,青丝随着山风轻轻飘荡。 “师姐?”叶北玄缓缓朝她走去。 银月的光辉洒向地面,仿佛铺上了一层白霜。 叶夭夭那双桃眼里,倒映着澄澈的明月。 叶夭夭双腿并拢,原本微微上扬的裙摆如瀑布般落下,遮住她修长的双腿,关切问道:“师弟,你可算回来了,伤好了吗?” “嗯,已经好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师姐的救命之恩呢。” 叶夭夭轻声回应:“师弟在迷雾沼泽也奋不顾身救我了呀,咱们扯平了。” 话音刚落,洞府前的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一张石桌,上面摆好了酒壶和酒杯。 “师弟,陪我喝一杯。” 叶北玄走到石桌前,拿起酒壶斟酒时,隐约嗅到一股少女独有的香。 “啪!”琉璃盏相碰,清脆声响在静谧中传开。 此时,月光变得格外圆亮,将端坐在石桌旁的两人映衬得朦胧而美好。 “看。”叶夭夭目光望向天际,空旷的天空中,明亮的月亮里却有着暗淡的阴影。 “像什么?” “像一个人正在伐木。”叶北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夭夭身影一闪,瞬间跃上石壁高处,月光为她染上一层霜色。 “师弟,上来呀!” 叶北玄无奈地摇摇头,师姐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随即也纵身一跃而上。 叶夭夭忽然浅浅笑道:“笨蛋,你这样还怎么天下无敌?” 听到这话,叶北玄心头微微一刺,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北玄与叶夭夭并肩坐下,双腿垂在高处,望着银色的月亮说道:“上古时期,有一对恩爱的夫妻——后羿和嫦娥……” 山风轻柔地吹拂着,绵绵不绝。 当叶北玄讲述后羿射日时,叶夭夭眼眸中浮现出压抑之色,天上怎么可能会有九个太阳呢? 而说到西王母赐药,叶夭夭顿时陷入沉思,长生不死,这无疑是对夫妻感情最大的考验。 当讲到嫦娥偷吃神药飞升那一刻,叶夭夭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往叶北玄身上靠去。 “……当后羿追到月亮之上时,也只看到了她的影子。”叶北玄的声音渐渐低沉。 叶夭夭长长的睫毛忽然颤抖起来,叶北玄猛地感觉到肩头一片湿润,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然落泪。而叶夭夭自己似乎也很惊讶,茫然地伸手擦拭泪水。 月光再次大放光芒。 叶夭夭脑袋一阵刺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现,一个满脸裂痕的女子握着长剑,眼眸中满是深情地飞升。 她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头喊道:“嫦娥一定有苦衷……” 话音未落,叶夭夭一个踉跄,从高空栽倒而下。叶北玄眼疾手快,稳稳将她接在怀中。 冷梅香味扑面而来,怀中的柔软让他一阵心旷神怡。 叶北玄忽然发现她额头浮现的剑印,竟与斩仙剑印极为相似。 怀中人已然失去意识,却仍勾着他的脖子,喃喃道:“要记得我……” 未尽的话语,随着风飘散。 远处传来更漏声。 叶夭夭在他怀中沉睡,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满脸的泪痕,显得那么无助。 叶北玄轻轻抚摸着她额头的斩仙剑印,剑印微微跳动。 “傻丫头……” 若到现在还确定不了她的身份,那叶北玄可就真是傻了。 七日后,北域边界之地。 众人行走在寸草不生、布满裂缝的焦土之上,心中满是忐忑不安。 叶知秋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弟子们高声喊道:“女帝有令,一刻钟后开始进攻!” 叶小帆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不经意间一脚踢到一个头盖骨,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惊得他急忙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叶夭夭突然捂住发烫的额头,那里的剑意仿佛要破体而出。 叶北玄也在环顾四周,天穹之上,忽然一道霞光自天而降,正是女帝。 在她身后,天兵天将脚踏雷云,浩浩荡荡跟随而来。 女帝立于半空,随手一挥,血海边的阵法石像瞬间崩毁。 “来了。”叶北玄紧紧捏起拳头。 只见血海之上,涌起一阵妖雾,雾中突然腾起一朵黑莲,黑莲之上,站着一位身着黑衣、长发飘飘的男子。 冲在最前方的天兵天将,已然和那些血色修罗战作一团。 “结阵!”木惊天大手一挥,神柳宗弟子们立刻开始列阵,齐声长啸。 柳枝瞬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倒卷而上,将那些血色身影尽数困住。 叶夭夭猛地纵身一跃,临空而立,眉心的剑印光芒大盛,一道剑光从她额头飞射而出。 血海之中,突然冒出巨大的气泡,开始沸腾起来。 无天踏着黑莲,缓缓飘在海面上,冷笑道:“好大的阵仗。” 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的黑莲朝着天兵天将笼罩而去,黑莲下方喷出炽烈的魔焰,所到之处,天兵瞬间化为白骨,那骨架竟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阿弥陀佛。”就在此时,一道梵音佛号响起,一个巨大的金莲卍字自虚空浮现,生生将黑莲净化。 女帝身形一闪,对着海面高声喝道:“本帝今日来取轮回镜片,顺便……” 她洁白无垢的素手一挥,血海瞬间冻结,紧接着说道:“顺便,拿回本帝的另一半道身。” (本章完) 第238章 悲歌 第238章 悲歌 三十三重天外,一朵巨大的黑莲与金莲凌空对峙,空气中金光与紫光交织弥漫。 脚踏黑莲的无天,长发于紫光中在风中肆意狂舞,指尖萦绕着滔天紫焰,语气满是嘲讽:“如来!慈悲不过是枷锁,轮回是囚笼,唯有打破这方世界,才是你我最终的归宿!” 对面的如来双手合十,安然端坐在金莲台上,四周卍字佛印缓缓轮转,道:“阿弥陀佛,贪嗔痴恨,若你肯放下……” “放下?”无天猛地抬手一招,虚空中浮现出那朵曾在柳树下,痴痴等待悟道小和尚无数年的小野,他语气森冷:“如何能放下?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能渡世人求而不得之苦,可你渡得了自己吗?” “阿弥陀佛,放下便是自渡。”如来同样抬手一招,只见凡间一位女子正幸福地嫁人、生子,安然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 “可若放不下,又当如何?”黑莲瞬间裂变成滔天紫光,裹挟着邪恶之力,气势汹汹地朝着金身如来压去。 另一边。 血海之上陡然浮现出千丈漩涡黑洞,紧接着黑洞中猛地炸开千丈冲天血柱。 罗睺脚踏血柱,浮出海面,阴森地朝着下方高呼:“儿郎们!今日便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紧接着,无数身影从海面窜出,竟是曾经战死的天兵天将。 “来战!”木惊天手中柳枝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网状。 计都冷笑一声,化作一道血影,瞬间将柳枝网腐蚀:“你的对手是我……”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 叶知秋率领天随宫长老们结成剑阵,呼啸而来,剑气凝聚而成的剑刃,将罗睺阻拦下来。 “痛快!!”无支祁狂笑着仰望着对面的仙人,狂躁的神情毫无掩饰。 就在妖魔与仙人即将正式交锋、一触即发之际,画面陡然静止,连刚刚还呼啸不止的狂风,也戛然而止。 一道清冷的女声在天地间悠悠响起:“你终于来了?” 女帝一袭白衣,脚踏明月翩然而至。在她对面,站着一位血袍女子,两人容貌别无二致,只是血袍女子眼角点缀着妖艳的血色符文。 两人同时施展相同的招数,凌厉的剑影瞬间将附近整片区域切割出无数时空裂纹,空间如同碎裂的琉璃一般,正发出丝丝皲裂之声。 “你就这么想拿回另一半?”血袍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当年你斩下这一半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手里?” 女帝浑身爆发出无瑕光芒,眼眸中星辰之光闪烁:“你不会明白的,就如同他也不会理解你一样。” “你胡说……”血袍女子听闻此言,忽然情绪失控,血色剑刃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天地剧烈震颤,女帝与她的另一半,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天地间纵横交错,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丝丝皲裂之声。 “杀……”魔将计都率领十万血兵,瞬间如两股逆向的汹涌洪流猛烈对冲,双方即刻有人倒下。 血袍女子见状,阴恻恻的笑声响彻天地。 她猛地一掌拍向海面,刹那间,血柱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朝着天兵席卷而去。 四大金刚见势,迅速列阵阻拦,然而阵法瞬间被破,他们也身负重伤。 就在天兵陷入危难之时,女帝挥出一剑,一轮皓月凭空浮现,天河之水倾泻而下,瞬间挡住了血柱。 两股强大力量激烈碰撞,产生的余波竟将周围的大山震得粉碎。 另一边,叶北玄满脸是血,浑身伤痕累累,手中的断剑也被鲜血染红。 即便如此,面对血色修罗,他丝毫不敢懈怠。 在斩杀几名修罗血人后,叶北玄一个疏忽,被暗处突然袭来的血色锁链缠住脚踝。 紧接着,血海之中陡然形成一道深渊般的漩涡,将他无情吞没。 待叶北玄再次睁眼,环顾四周,只见茫茫血色一片。他艰难地从孤岛礁石上撑起身体。 一阵腥风拂过孤岛,叶北玄的伤口正往外冒着丝丝鲜血。他赶忙拿出一颗丹药吞下,随即开始打坐调息。 忽然,轮回镜微微震颤起来,叶北玄瞬间从调息中惊醒。这种碎片共鸣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一旦出现这样的共鸣,就表明碎片近在咫尺。若能拿到碎片,他就能得到完整的轮回镜。 顺着轮回镜指引的方向,叶北玄很快发现了一座洞口。洞口布满垂落的血色藤蔓,挡住了去路。 叶北玄一剑挥出,无数凄厉的喊叫声响起,原来这些藤蔓竟然都是活物。 藤蔓被清理后,岩壁上露出密密麻麻的雕刻。雕刻内容从宇宙的形成、盘古开天辟地,一直到世间万物的诞生。 轮回镜颤抖得越发厉害,叶北玄无暇细细研究这些雕刻,当务之急是得到完整的开天神兵。 他沿着洞内阴暗潮湿的通道前行,越往里走,血腥味越发浓重。 走到洞窟最深处,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大殿。 上方布满如尖刺般的钟乳石,正朝着钟乳石尖聚集滴落的并非水珠,而是凝成点点嫣红的血液。 当叶北玄跨过洞口时,脚边一块断碑上刻着“盘古洞”三个字。 就在这时,躁动的轮回镜突然自行浮空,朝着大殿飞去。而大殿的一处角落里,一点寒芒也迫不及待地飞向镜子。 “你来了。”就在叶北玄沉浸在轮回镜即将补全的喜悦中时,一道不似人声的声音骤然响起。 叶北玄心中一惊,猛地扭过头。只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壶茶。 那人见叶北玄没有动作,抬手说道:“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 无奈之下,叶北玄只好缓缓朝那边走去。 随着逐渐靠近,借着昏暗的血色亮光,他终于看清那人面容——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究竟是谁?难道这仅仅只是个幻化之术? “坐……”那人指着椅子,又为叶北玄倒了一杯茶。 待叶北玄落座,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叶北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内心已不像最初那般慌乱,反而愈发冷静。 此人看似平凡无奇,察觉不出丝毫修为波动,但他深知,此人的实力强大到超乎想象。 难道他与盘古有所关联?又或者,自己也和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盘古存在某种联系? “那……你究竟是谁?”叶北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嘴巴轻轻咂巴了一下,由衷赞叹道:“好茶……” 着实没想到,在这荒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竟还藏着如此好茶。 “你可以称呼我为盘古。”那人轻抿一口茶,神色淡然地说道。 叶北玄淡然一笑,回应道:“你不是……” “只要你与我携手,便是。” 听完这话,叶北玄瞬间明白,这家伙极有可能是这血海的化身。 如此一来,他无形无相,幻化出自己的模样也就不足为奇了。 叶北玄刚想拒绝,血海化身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叶北玄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洗耳恭听。” “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其血污汇聚形成了血海……” 他所讲述的内容,与镜中老叟所言大致相同。 后来血海诞生意识,盘古在临死前镇压了血海。 血海不相信盘古已死,为了寻觅盘古的踪迹,不惜发动战争,妄图献祭六界所有人,毁掉盘古所创造的世界,以此逼盘古现身。 巧合的是,万年前,有个男子为救一名女子来到此处,与血海化身展开大战。 听到这儿,叶北玄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叶随风?” “没错……”血海化身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和他皆为盘古的遗留之物,同根同源。” 当提及女帝的眼泪孕育出两个人时,叶北玄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你是说,在时空长河之中,唤醒我的人是她?” 若真是这样,那李香莲岂不是仍迷失在时空长河之中? “无垢为了让叶随风的灵魂外壳剥离转世,免受我的影响,却忽略了一点,灵魂外壳无论怎样剥离,其本质永远无法改变。”血海化身淡淡笑道:“时空长河之中时间流速不同,也许那里才刚过一息,也许早已过去了万年。” 顿了顿,他语气中忽然带上一丝嘲讽,说道:“或许,她还在那儿孤寂地等着你呢!” 叶北玄听得出,对方这是在挑拨离间,但此事却让他不得不介入。 难怪那个女人说会告知自己李香莲的下落。 “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与无垢女帝之间产生隔阂,对吧!” 血海化身微笑着看向叶北玄,默不作声,并未否认。 这确实是一招名副其实的阳谋,告诉你真相,就看你敢不敢去。 轰隆隆! 忽然,一阵剧烈摇晃,一道无瑕身影陡然降临,周身霞光瞬间将此地的血气驱散。 “来得倒挺快。”血海化身神色淡然地笑道:“看来,你的另一半输了。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控制的。” 女帝望向坐在桌前的两人,语气平静地说道:“本帝的目标本就不是她,而是轮回镜。” 就在这时,轮回镜突然爆发出强烈光芒,显然已经融合成功。 “很抱歉,我的目标同样是轮回镜。”血海化身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轮回镜中忽然走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位老叟。 “你……”血海化身终于难掩震惊,不复刚才的淡定,说道:“你居然在这块碎片里还留有投影?” “去吧!别让她等太久。”老叟不再多言,手一挥,轮回镜便自动飘到叶北玄手上。 见轮回镜回到叶北玄手中,血海化身终于按捺不住。 叶北玄早已蓄势待发,一剑斩出,拦住血海化身的去路。 与此同时,老叟手中掐着法诀,轮回镜光芒大盛,最终那炽烈的白光将叶北玄吞噬,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老叟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就此消散。 “你这样做值得吗?一旦他知晓你的谋划……”血海化身叹息一声,转头对无垢女帝说道。 “值不值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必须得做。”无垢女帝举起长剑,直指血海化身,说道:“等他归来,便是你消亡之时。”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消灭我,又想保全他。”血海化身化作一道血云消散,临走时,他那充满嘲讽的语气仍在空气中回荡:“只可惜,你永远也办不到。” 望着血海化身消散的地方,女帝幽幽叹息。 试图通过剥离灵魂转世重修来摆脱盘古的影响,显然是失败了,但情况也不算太糟,至少拿到了轮回镜。 另一边。 叶北玄在被白光吞噬的瞬间,刺目的光芒让他无法睁开双眼。等他适应之后再睁眼,眼前便是那熟悉的万古星系图。 “到底在哪里?”叶北玄紧握着轮回镜,借助它的光芒照亮这长河中的丝带迷雾。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漂浮在时空长河之中。在那亿万闪烁的星星点点里,他继续寻觅着那与众不同的光。 忽然,当轮回镜照射到某一处时,发出强烈的悲鸣和震动。 叶北玄定睛细看,只见一点微弱的白光,正努力地闪烁着,仿佛在发出最后的绝唱。 “在那儿!”叶北玄浑身灵力迸发,镜子散发出的强烈光芒在长河中晕染开来。 虽看似远在天边,却如近在咫尺,叶北玄瞬间便抵达那白光所在之处。他瞥见一片褪色的衣裙碎片,时空暗流如流水般冲刷着它。 叶北玄顺着暗流逆流而上,终于看到一个身形干瘪的女子正飘荡在虚空之中。 她已经毫无生气,头发早已雪白,睫毛上结满冰晶,却依旧机械地来回走动,指尖散发着微弱的萤火白光,固执地指向某一处方向,而那里正是通道所在。 “我来晚了。”叶北玄轻轻走到李香莲面前,将已衰老得如干尸枯骨般的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本章完) 第239章 真假叶夭夭 第239章 真假叶夭夭 女子仿佛听到了他的话,睫毛微微的发出颤动,干枯的手臂缓缓垂落,指尖那微弱的亮光,终于在这一刻熄灭。 她那已然干枯的面容上,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我们回家。”叶北玄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她。 四周静谧得可怕,没有任何回应。 她在此处怕是已历经万年,其实早已逝去,只是心中那股坚定的信念,支撑她坚持到了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干枯的脸庞滑落。 曾经如玉般的身躯,曾经绝美的容颜,终究在这一刻彻底冰冷,渐渐腐朽,在他怀中缓缓化为飞灰。 那滴眼泪萦绕在叶北玄身旁,饱含着不舍与思念,最终她的躯体彻底消散无踪。 而证明着她唯一存在的眼泪,此刻正朝着那唯一的光点飞去,叶北玄浑身一震,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即便身死,仍要为他指引道路。 轮回镜光芒大放,叶北玄遥望着那点点星光,眸光仿佛穿透了纪元,看到在那一方纪元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正手持巨斧,辛勤地开垦着。 记忆碎片再次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脑海,但这次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而是追随着那滴泪珠,飞向那个通道。 记忆碎片告诉他,还有人在等着他。 不知顺着眼泪在通道中前行了多久,叶北玄突然遭遇强烈的失重感,随后便从空中坠落。 那滴眼泪在他身边环绕飞行了几圈后,朝着东方飞去。 再次睁眼时,叶北玄发现自己身处无比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个洞府,还是那张石床,还有那个绝美的女子正拿着药喂向他。 “师弟,你醒了?”她的声音还是如此清脆动听。 叶北玄摸了摸有些胀痛的脑袋,望着眼前的叶夭夭,心中满是疑惑,我这是回到天随宫了? 但他表面仍不动声色地问道:“师姐?我这是怎么回来的?” 叶夭夭放下手中的药,轻叹一声说道:“女帝带着我们攻打诡异海,你呀!修为那么低,干嘛那么拼命?要不是我一直留意着你,你早就没命了。” 叶北玄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于是他下意识地接着问道:“后来战况如何?” “倒也没什么太意外的,诡异海的妖魔数量繁多,好在女帝力挽狂澜,将妖魔击退了。”叶夭夭接着又说道:“后来血海主人降临,大家没讨到好处,只能先退回来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惊讶与俏皮说道:“不过师弟呀,你是怎么认识女帝的?她说等你养好了伤,让我陪你去东域找她呢!” 去找她?叶北玄艰难地坐起身子,心中满是抵触,确切地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刹那间,长河中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浮现出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心中一阵刺痛。 但他还是强压下情绪,试探着问道:“她可有说找她所为何事?” “嗯……”叶夭夭思索片刻,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个她倒是没讲,她只让我和小帆师兄一同前去,说不定这次是要敕封我们做天神呢!” 看着叶夭夭满脸欢喜的模样,叶北玄愈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就在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叶师妹,叶师妹,你在吗?” 两人皆是一愣,叶北玄神色平静地说道:“少宗主想必是有事找师姐你吧。” “那师弟你先歇着。”叶夭夭点点头,转身朝洞府门口走去。 趁着这个间隙,叶北玄将阴阳眼开启到最大程度,可映入他眼中的叶夭夭并无任何异样。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暂且按下思绪,叶北玄又想起记忆碎片里的画面。 盘古、自己以及血海之间必定存在着错综复杂的联系,否则血海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甚至从叶随风那时就开始布局。 “你我携手,便是盘古。”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血海凭什么认定自己与它同化之后就能成为开天辟地的盘古? 高高在上的盘古如今又在何处?想必不会如传说那般,开天辟地后便身死化为万物。若真是如此,诡异海为何还要苦苦寻觅盘古? 此次经历也让叶北玄意识到,这个世界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女帝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血海所谓的灭世,似乎仅仅是个前置条件,并非最终目的,那它真正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叶北玄拿出完整的轮回镜,镜中浮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只见他出现在宇宙的起始之处,大爆炸之后,便着手开辟天地,成就了这一方世界。 “看来诡异海最为忌惮的,依旧是盘古的开天三神兵。如今我已获得完整神兵之一,创世书也即将修复完毕,接下来便要寻得那最为强大的盘古斧,或许它能斩断一切羁绊。” 叶北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便是自己与盘古究竟存在何种直接联系? 无论是在凡间的种种经历,还是仙界的遭遇,都让他愈发觉得诸多事情透着蹊跷。 想到这儿,实在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再纠结,而是静下心来打坐调息。 时光飞逝,很快便到傍晚。叶北玄走出洞府,想放松一下心情。 望着仙界的壮丽山河,他忽然觉得,这里与凡间似乎并无太大差异,唯一不同之处,或许便是仙界之人法力更为高强。 就在这时,远处两道身影骤然降临,叶夭夭与叶小帆并肩而立,一见面便说道:“叶师弟,准备好了吗?刚刚宫主下令,命我们即刻前往东域。” 叶北玄一愣,这么急?自己伤势都还没完全恢复呢!怎么现在就得出发?他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叶小帆缓缓开口解释道:“此次三域攻打北域大获全胜,女帝要开坛讲道,师尊这才命我们三人尽快赶过去。” “能不能不去啊?” 叶夭夭眼眸微微一怔,旋即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师弟呀,女帝讲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再有啦,况且这还是宫主的命令呢。” 叶北玄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好吧!只是我伤势尚未痊愈,要是走得慢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师弟。”叶夭夭说完,目光朝叶小帆瞥了一眼,示意他表态。“一路上我和少宗主会照顾好你的。” “叶师弟放心便是。”叶小帆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一路上,我们还要去一趟神柳宫,我肯定会带着你。” 看着叶小帆自信满满的样子,叶北玄眉头微微皱起,这叶小帆莫不是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如此积极? “既然如此,那就听师兄师姐的安排吧!”叶北玄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究竟有没有阴谋,去了自然知晓。 “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些,虽说前往东域不路过南域,但难保他们不会暗中使坏。”叶北玄再次提醒道,然而对于两位久经战场的天仙级高手来说,他的提醒似乎有些多余。 几人稍作收拾,便告别宗门,前往神柳宫,打算邀人一同前行。 只见万柳复苏,一片郁郁葱葱的柳林之中,一条蜿蜒起伏的白玉小道若隐若现。 木惊天带着几名弟子前来迎接,外人都以为他迎接的是天随宫少宫主叶小帆,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在意的并非叶小帆。 人群之中,有两人叶北玄十分熟悉,正是飞羽和龙鳞。 虽说当时几人没来得及深入交谈,而他们回来后也都忙着闭关恢复肉身,未曾相互打听。 “欢迎三位莅临,老夫有失远迎啊。”木惊天拱手说着客套话,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竟是威震仙界的随风天君? “哪里哪里,多谢木师叔亲自相迎。”叶小帆觉得自己作为队伍中资历最深的,理应回礼。只是他没注意到,木惊天行礼时,身子微微偏向叶北玄。 “请……”木惊天伸手示意,叶小帆随即举步向前,叶夭夭紧跟其后,而叶北玄却被两人拉到一旁。 “我说小兄弟啊,你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修炼呀?前几天看你还是地仙境界,怎么如今就成天仙了呢?”龙鳞啧啧称奇,一边说着一边在叶北玄身上乱摸,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 叶北玄心中一惊,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但他还是故作镇定,语气平淡地敷衍道:“您可别开玩笑了,在下明明还是地仙啊。”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真实之眼。”龙鳞语气怪异地说道,还不时上下打量着叶北玄。 “真实之眼?我看更像是近视眼吧。”叶北玄微笑着调侃。 “小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我的眼睛,这仙界谁人不知我这真实之眼的厉害?”龙鳞吹胡子瞪眼,全然没有前辈该有的稳重模样。 “两位前辈唤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闲聊吧!”叶北玄淡然一笑说道。 飞羽在一旁笑着接口道:“自然不是,我们只是好奇小兄弟是如何隐藏修为的。龙鳞说得没错,这仙界真实之眼独一无二,当年只有随风天君会,而龙鳞恰好得了他的真传。” “既然两位与随风天君是旧相识,那在下便送两位一样东西。”说着,叶北玄拿出在散魂泉中获得的星辉石,递了过去。 “星辉石……”两人同时惊讶地叫出声来! 有了这颗石头,他们恢复肉身便指日可待,这可是极为难得的宝物。 两人毫不客气地接过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入储物戒指,飞羽说道:“木宗主还在上面等着呢!” 说着,三人便一同前往大殿。 万年过去了,南域曾经最强的两大宗门——天随宫和神柳宫,如今已经有些凋零,只因最强的两大天君身陨。 今日前来神柳宫拜访的,可不单单只有天随宫,南域的其他宗门也都纷至沓来。皆因女帝回归,连带天随宫和神柳宫这两大宗门的地位也在节节攀升。 木惊天正有条不紊地安排众人落座,待所有人都入座后,他轻轻挥动衣袖,刹那间,万千由灵力幻化而成的绿叶如云雾般笼罩过来,众人顿感疲惫消散。“诸位不远千里而来,想必十分劳累,这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女帝讲道,这可是诸位一生中难得的大机缘,大家不妨以最放松的状态去聆听。” 众人听闻,精神为之一振,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神柳宫宫主的实力,恐怕已近乎圣人级别了。 紧接着,木惊天又是一挥手,一个个茶杯自动飞到众人面前。 “今夜天色已晚,大家就在此安心休憩一番。明日再启程也不迟,届时本座会亲自引领各位前往传送阵。” 这也正是令叶北玄心生疑惑之处,为何天随宫有传送阵却不用,非要如此大张旗鼓地聚集众人一同前往呢? 还来不及细想,众人便被带往各自的住处。 时光飞逝,月色很快悄然降临,斑驳的光影透过窗外的窗棂格子投射进来。 叶北玄正在房中盘膝修炼,突然察觉到窗外光线有所变动。 他身形一闪,竟看到叶夭夭鬼鬼祟祟的,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可爱模样。 他悄然隐匿身形,尾随其后,只见叶夭夭突然停在叶小帆的房门前,叶北玄顿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叶夭夭左顾右盼,纤细的手指刚要触碰到房门,突然浑身一僵。 “师、师弟?”她猛地转过头,看向黑暗处说道:“我……我是来找少宗主商议明日行程之事……” 叶北玄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抬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师姐想得真是周到。” 月光洒在叶夭夭的眼眸上,依旧是那般澄澈明亮。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叶小帆探出头来,看到叶夭夭站在那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赶忙开口解围道:“师妹,你怎么才来呀!” 他表面上神情和气平静,可内心早已把叶北玄骂了个底朝天:这叶大壮,师妹都答应晚上来我房间幽会了,他却仗着是夭夭师妹的族兄,坏我好事。 “夜深露重,我先回去了,师姐和师兄你们慢慢聊。”说罢,叶北玄转身离开。 这件事必定暗藏蹊跷,今夜虽然被自己撞见,但目前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师兄,今夜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叶夭夭“幽怨”地看了叶小帆一眼后离去,后者心中更是将叶北玄诅咒了几万遍。 (本章完) 第240章 你得还 第240章 你得还 翌日。 传送阵前,大批前往东域的弟子已然聚集在此,并整齐列好了阵型。 “诸位,一路顺风。” 木惊天双手快速掐诀,灵力刹那间拂过阵法的纹路。 空间陡然扭曲,众人身形摇晃,纷纷被卷入空间裂缝之中。 “不好……”木惊天大惊失色,喊道:“有人动了手脚!” 然而,众人已听不见他后面的话语。 再度睁眼时,叶北玄脚步虚浮,身形踉跄。脚下是干燥龟裂、如蛛网般密布的土地。 他抬头望去,天空中,一半被血色侵蚀,另一半则霞光满天,切割线上,两种云朵相互交缠,似是狰狞的野兽。 就在血色天际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无数骸骨与血色修罗正朝着他们缓缓移动而来。 寒风裹挟着刺鼻的腥臭味呼啸而过,将几人鬓角的碎发吹得凌乱飞舞。 “不好,这是血海之内的妖魔……”叶小帆也踉跄着站起身,面色凝重道:“我们遭遇了罕见的魔潮!” 叶北玄瞳孔猛地一缩,魔潮他有所耳闻,乃是血海潮起潮落时,潮落之际可能会滋生大量妖魔,向三域发起进攻。 这些妖魔毫无理智,只知杀戮。 望着数以万计的妖魔修罗如潮水般汹涌扑来,三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原本行动迟缓的妖魔,眨眼间便已瞬息逼近。 “快走,逃到东域守卫军那里就安全了!”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奋起反抗,边打边撤。 魔潮之中,叶夭夭剑光闪烁,可身上早已伤痕累累,甚至肩胛骨都被洞穿。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叶小帆捏碎叶知秋送给他的护体灵符,爆开的金光散发出强大气流,在前方妖魔群中炸开一个大口子。 然而,不出片刻,缺口便被后面的妖魔重新填满。 叶北玄反手掷出飞剑,双手快速掐诀,一边攻击一边掩护叶小帆撤退。 逃亡途中,叶夭夭上半身已浸满鲜血,却仍死死拦住试图靠近叶北玄的修罗。 轰隆! 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一只巨大的白骨怪物挥舞着骨锤将叶小帆扫飞出去,飞溅的骨刺激射而来,叶夭夭一个闪身,用身体挡住骨刺,自己也因此身受重伤。 “快走!”叶北玄召唤出轮回镜,对着魔潮一照,瞬间魔物纷纷炸开。接着,他顾不得其他,带着叶小帆和叶夭夭,头也不回地往东逃窜。 血色残月下,三人藏身于狭小的岩洞之中。 叶小帆正在打坐调息。 叶夭夭蜷缩在一旁,毫无生气的眼眸中,跳动着摇曳的火光:“师弟的镜子,好厉害……” 叶北玄身子微微一怔,但仍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是一件普通法器罢了。” 见叶北玄不愿说实话,叶夭夭眼眸中透露出一丝阴郁。 相安无事直至子夜时分,一道闪烁着幽光的目光,正悄然打量着打坐恢复的叶小帆与叶北玄。 血色月光透过岩壁缝隙洒入,叶夭夭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恶光芒,她纤细的五指陡然变长,化作尖锐利爪,朝着叶小帆抓去。 “师姐?”叶北玄的声音骤然响起。 叶夭夭一惊,猛地回头,嘴角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狞笑与惊讶。 月光下,利爪瞬间变回纤细手掌,叶夭夭轻笑道:“师弟,少宗主似乎伤势不轻,我想查看一下……” 叶北玄站起身,语气平淡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我肯定你绝不是我师姐叶夭夭。” “嘶……”叶夭夭倒吸一口凉气,不明白自己何时暴露,明明演得毫无破绽。 叶北玄面无表情,语气依旧淡然:“在你带我去神柳宫之前,我就察觉到些许异样。” 接着,他话锋一转:“然而在神柳宫的那晚,你鬼鬼祟祟地朝少宗主房间走去,想必是想杀了他,再嫁祸于我吧!” “我只是受少宗主邀请……” 叶夭夭话未说完,便被叶北玄不耐烦地打断:“你无需掩饰,那时我便已开始怀疑你了。” “哈哈哈哈哈。”叶夭夭突然大笑,表情阴森戏谑:“好啊!果然不愧是连主上都欣赏的人,这故事倒是有趣,我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 “那时,我仍不愿相信,那个疼爱我、宠溺我的师姐竟然是假的,而且还能伪装得如此逼真。”叶北玄镇定道:“这次传送阵的变故,也是你搞的鬼吧!” 假叶夭夭见已被识破,突然大笑道:“那你为何不拆穿我?难道就不怕我将你们一网打尽?” 叶北玄淡然一笑:“我虽知道你不是师姐,可我想知道真正的师姐究竟在哪里?” 假叶夭夭同样淡定戏谑地笑道:“哈哈哈!你果然智谋过人,可惜你修为太低。只要我杀了这个少宗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们争风吃醋所致。” “哦?是吗?”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只见本该昏迷的叶小帆缓缓撑起身子,神色淡定地望着满脸震惊的假叶夭夭。 “三日前在神柳宫,我虽邀请过你,但后来叶师弟暗中传信给我,告知了我一切。”叶小帆拿出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假叶夭夭。 一道火光燃起,字条瞬间被焚毁,叶小帆在叶夭夭震惊的目光中,继续淡定说道:“叶师弟让我陪你演这出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叶师妹如今在何处了吧?” 气氛陡然变得沉默而诡异,忽然,一阵剧烈震颤传来,洞内岩石纷纷滚落。 假叶夭夭浑身开始出现龟裂,化作一道血色幻影:“不愧是少宫主,竟如此沉得住气,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你们都已身负重伤。” “还记得那日我为你治伤的事吧!”她抬起血色手臂,隔空朝着叶小帆心口点去,顿时,叶小帆心口血纹乍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叶北玄剑指假叶夭夭,厉喝道:“我师姐究竟在哪里?” 假叶夭夭手一挥,血雾中浮现出一道景象:真正的叶夭夭正被封印在血海深渊。 她放声尖笑:“若你想救她,就随我前往北域,我给你一次救她的机会。” 言罢,她突然化作一摊血液,血液逐渐凝聚成一条绳索,朝着叶北玄缠去。 叶北玄冷笑一声,挥剑斩去,将血液击散。 与此同时,他极速向后撤去,这才看清假货化作的血修罗身上布满了血色瞳孔。 岩洞轰然间爆射出两道身影。 那血色修罗浑身瞳孔,散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一道道赤红色的闪电如游龙般朝着叶北玄迅猛闪耀而去。 叶北玄手腕急速一抖,手中剑刃如疾风骤雨般不停挥舞,脚下龟裂的土地伴随着闪电爆裂,发出阵阵爆裂声。 “小心!”叶小帆捂着胸口,拖着受伤的身躯,拼尽全力一挥手,七道符箓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精准地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稳稳贴在血色修罗身上。 然而,那怪物却发出一声诡笑,陡然抬手,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倒转抓向叶小帆。 “小心!”叶北玄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去,瞬间将少宗主拽开。 可终究还是躲闪不及,后背猛地飙出鲜血,伤口深可见骨。 血修罗周身的瞳孔忽然流下血泪,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爆裂声,所有血瞳竟全部炸裂开来,整个身躯彻底化为纯粹的血色。 原来,这魔物竟是将眼瞳的力量全部融入体内,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一道道血色丝线从修罗身上飞射而出,如灵活的长蛇般将叶北玄紧紧捆住,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师弟!”叶小帆急忙手掐印诀,手中长剑顿时激射出一道炽烈的剑气,朝着血色修罗飞射而去。 血色修罗伸出如血般的大手,稳稳捏住那道剑气。叶小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一声:“爆……” 轰隆! 修罗身上的七道符箓瞬间剧烈爆裂,在他身上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叶北玄在血色丝线的束缚下拼命挣扎,甚至都能听见自己骨骼与经脉寸断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他丹田之处沉寂许久的随风天君的功力轰然爆发,磅礴的灵力如失控的洪水一般,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强行将他的经脉撑开。 与此同时,轮回镜突然凭空而立,镜面爆发出炽烈的白光,将血色修罗整个罩住。 “破!”一道金光闪过,叶北玄大喝一声,周身的血色丝线瞬间尽数崩断。 他手中的盘古斧也爆发出强烈光芒,朝着血色修罗狠狠劈落。血色修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化作一片血雾消散无踪。 当啷一声! 盘古斧落地后,化作一道光飞回叶北玄体内。 叶北玄感受着经脉的肿胀和阵阵头晕目眩,缓缓半跪在地。方才盘古斧的全力一击,对他的消耗实在太大。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只见漫天的血色正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绚烂的霞光降临。 再次睁眼。 一缕檀香悠悠钻入鼻腔,身体触碰到锦缎的柔顺质感。 映入眼帘的是金黄色的帐顶,身上盖着的被子绣着精致的暗金蟠龙。 叶北玄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已然彻底脱力。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北玄心中猛地一凛,来人竟是那位极为美丽的女子——无垢女帝。 “别装睡了。”女子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随后搭在他的脉门之上,朱唇轻启,吐出温柔的话语:“身体暂时动不了,说话还是没问题的。” 叶北玄见装睡已然无用,无奈地睁开双眼,语气淡然问道:“这是何处?” “我的寝宫,这是我的床榻。”女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叶北玄虽动弹不得,但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女帝听闻此言,贝齿轻咬红唇,面容满是委屈之色。自己凡身曾在凡间为他生儿育女,可如今他一上来便质问自己。 不过,她还是倔强地回应:“是。” “我师姐叶夭夭被抓走了,我们必须去救她。”叶北玄神色平静地说道。 女帝语气同样淡然:“她被抓,本就是为了引你前去。在救她之前,你得先提升自身实力。” 叶北玄沉默不语,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 他终于语气沉重地开口:“我想了解香莲的事。” 女帝轻叹一声,缓缓说道:“香莲本是我眼泪所化……” 说着,她伸出葱白般的手掌,缓缓摊开,两滴晶莹剔透、纯净无瑕的眼泪在掌心滚动。 叶北玄望着她掌心的泪滴,似有感应一般,两滴眼泪竟缓缓飘飞起来,绕着他的身躯盘旋。 “怎样才能让她们复活?”叶北玄心中微微刺痛,猜想另一滴眼泪想必就是云歌所化。 “想救你师姐,还想复活她们?”女帝收回眼泪,转身背对着他,语气严肃道:“那你就得变强,不断变强。” “如何能快速变强?”叶北玄反问。 女帝猛地回身,对着叶北玄魅惑又淡然地一笑:“双修。” 叶北玄忽觉浑身燥热,惊觉可能是药效发作了。 此时,女帝广袖滑落,肩头衣衫褪下,露出如玉般的香肩,她指尖从少年的唇瓣缓缓向下游动。 俯身时,叶北玄闻到暗香浮动,她的发尾扫过鼻尖,带来如猫爪轻挠般的痒意。 “本帝乃纯阴之体,而你是纯阳之体,双修可抵千年修行,还能源源不断激发你体内随风的力量。” “你怎会知晓我是纯阳之体?” 她纤指轻轻掀开蟠龙锦缎被,附身到他耳边,吐出如兰幽香:“你身上的每一处,本帝都了如指掌……” 最后一句尾音,化作温热气息直击他的脑海。 叶北玄心中虽燥热难耐,但还是缓缓开口:“陛下不觉得此举是作践自己吗?” “作践?”女帝旋身跨坐在他腿上,吐气如兰,轻声说道:“当初凡间之时,也没见你对我怜香惜玉。” 床帐无风自动,缓缓落下。 衣衫也缓缓滑落,她的语气不似平日人前的威严,而是带着淡淡魅惑:“我可是一直都在留意着你。” 少年瞳孔骤然紧缩,体内压抑的燥热瞬间爆发。再看她一眼,这分明就是云裳,那个自己在凡间中的妻子,一切顿时明朗。 也不知她施展了何种法术,让自己记不起她。 “万年前,仙界皆知你我是夫妻,却不知为了那个女人,我们连洞房都未曾有过。”女帝轻甩长发,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本帝要你记住,这一万年前欠下的洞房,今日你得还。” (本章完) 第241章 不准骗我 第241章 不准骗我 在茫茫血海之中。 盘古殿内,一道身姿英俊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原地,仰头凝望着被封印在血海漩涡里的叶夭夭。 “起初,你不过是起点大陆上最为平凡之人。”他低声自语道:“怀揣着创世的梦想,来到此处。” “为此,你不惜自斩,以自身为代价,终于造就了这并不完美的世界,也创造出了我!如今的你,究竟是回到了起点大陆,还是在这世界的偏僻角落苟延残喘?” 回想起多个纪元之前,他献祭诸天生命,却仍未能逼得盘古现身,本已心灰意冷,直至遇见了他。 万年前,为探寻真正的答案,他不惜算计那个与自己一样,最接近盘古的人。 他抓走那人的红颜——司法天神,迫使对方与自己一战,目的仅是确认自己与他合体能否成为真正的盘古,可惜对方并不愿意。 不仅如此,为了断绝他的念头,那人甚至选择灵魂剥离转世,以此躲避他。 然而,无论怎样剥离,其内在本质终究无法改变。 他设计让他们的爱人相互残杀,致使漫天神佛灭绝,所作所为不过是想逼他合体。 可为何他就是不肯成为盘古,不肯与自己打破这方世界,前往更高维度的世界呢? 想到这儿,他转过身,喃喃说道:“万年前,你为了她,不惜与我一战。万年后,你依旧不会逃避,对吧!” 另一边。 东域天庭。 叶北玄正端坐在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垂眸俯瞰着北域那沸腾翻涌的云海。 而在东北交界澄澈的云层深处,血云与霞光正彼此相互吞噬。 细微的响动传来。 无垢女帝身着清凉的薄纱衣裙,赤着双足,缓缓走来。 熟悉的檀香味裹挟着一片霞光扑面而来,叶北玄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飘来的云朵。 “陛下如此任性,丢下公务不管,跑到这观星台来,就不怕那些天神在背后戳您脊梁骨?”叶北玄眼眸望向远处的絮状云朵,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女帝微微提起本就遮体不多的裙摆,挨着他坐下,刚刚双修过后散落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背,说道:“你觉得本帝会在乎这些?本帝为了你,任性而为的事,还做得少吗?” 她微微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凤眸顺着他的视线,凝视着远处的云海,道:“倒是你,趁着本帝情迷之际,跑来这儿吹冷风降燥,莫不是本帝给你不够多?” 远处絮状的云海突然剧烈翻涌,血色逐渐压制住霞光,朝着三域缓缓蔓延开来。 叶北玄凝视着那逐渐逼近的压抑景象,开口道:“你说血海那位.” “随风……”一只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决绝之词道:“万年前,我本以为只要你剥离灵魂,便能摆脱这血海的纠缠,可如今看来,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过……”她的指尖顺着嘴唇缓缓向下移动,直至滑落到他的心口,感受着心脏的微微跳动,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远处的霞光云朵骤然明亮大盛,再度将血云压制下去,柔和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一起,相互交织。 叶北玄听着她这般决然的话语,猛地将她拽入自己怀中。 “你听。”女帝感受着这强而有力的怀抱,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安心。她握着叶北玄的手,引到自己的心口,刹那间,一点金光大盛:“当年你在我心里留下的一滴本命真元,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的确!当年的他就已料到种种,凭借这点本命真元,大幅度激活了随风留给他的功力。 如今,他不但伤势痊愈,更是一举突破到了大罗金仙之境。 轰隆! 忽然,云海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雷鸣,这是渡劫的前兆。 叶北玄猛地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观星台的云雾之间:“以后不准骗我……” “若是骗你,便罚我永远见不到你。”女帝笑着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身子拉低,微微抬眸,轻触他的唇,柔声道:“反正万年前,我的心就已落在你身上了。” 微微沉闷的雷声,掐断了尚未说完的话语,观星台上仿佛时间就此停滞。 在那可怕的雷劫降临之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仍能容得下片刻的沉沦。 只是这般沉沦,竟颇有几分纣王在摘心楼上戏妲己的荒唐意味。 轰隆隆! 又一道更为响亮的雷声传来,硬生生打断了这沉沦于荒唐之中的两人。 “东西南三域的阵法,最多只能支撑七日。”女帝深吸一口气,将布满细密汗珠的脑袋埋在叶北玄的肩窝,指尖却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圈:“西北交界处,阵法已经裂开三道口子,如来已经赶去修复,如今怕是只有南域稍微安全些。” 叶北玄凝视着北域那翻涌的血云漩涡,眉头紧皱,说道:“夭夭的气息有些微弱。” “跟我在一起双修,还想着那个女人。”女帝听闻此言,满脸醋意地扭过头,表情煞是可爱。 谁能想到,这纵横仙界万载的第一高手,竟会有如此娇态。 见他略显尴尬,她语气中微微带着些醋意,说道:“本帝早就料到这一切了,早就在她身上下了咒印,她死不了,况且这一切也都是她自愿的。” 说着,她双指并剑一挥,冰蓝色的火焰之中映出被封印在血海的少女。 云层突然炸裂开来,叶北玄下意识地望向电闪雷鸣的天空,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天际,仿佛是对这秀恩爱的两人发出强烈的警告。 而就在此时,冰蓝色火焰中的画面一转,一个与叶北玄极为相似的身影浮现其中,那人正凝视着叶夭夭。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要幻化成我的模样……” “他并非幻化成你的模样。”女帝语气轻柔地叹息一声,说道:“或者说,这便是盘古的模样,现在你该知道他为何对你这般执着了吧!” 紧接着,她忽然轻笑一声:“现在知道为什么双修时,本帝要那般惩罚你了吧!他可是让本帝自斩一剑呢!” 轰隆!天劫将至!叶北玄下意识地揽住女帝,将她护在身后。 “你有伤在身,退后……” “本帝何时有伤……”话刚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昨夜确实受了伤,还流了血。 女帝无奈地叹息一声,攥住他的手腕,轻轻按在自己心口,道:“雷劫有助于你拿回前世的力量,去安心渡劫吧!。” “好……”叶北玄轻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豪气万丈地回应道。 望着叶北玄逐渐飘向雷光的身影,女帝喃喃自语道:“万年前,你为秦若希独战诡异血海,如今可愿为我再闯一次?” 天空中,闪电如蛛网般纵横交错,肆意蔓延。 在这密集的闪电之中,一道人影临空而立,正坦然接受着天劫的洗礼。 此人正是叶北玄,他的瞳孔中清晰映照着那扭曲的天雷。 与此同时,丹田内由随风天君封印的力量,正疯狂地消融,源源不断地壮大着他自身的经脉。 女帝见状,急忙将帝印覆在他的后背,专注地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灵力。 “注意了,最后一道天劫的威力足以击碎时空,千万不能被卷进去。”女帝的声音,混着滚滚雷声,传入叶北玄耳中。 话落,她竟毅然咬破舌尖,在空中喷出一口精血,而后手指临空快速画出玄奥的符文。 一阵阵刺目耀眼的雷光,映照在她那愈发苍白的脸庞上。直到这时,叶北玄才惊觉,下方一直有人在全力助他渡劫。 随着最后一道裹挟着天道之威的劫雷轰然袭来,叶北玄猛然发现,雷光之中竟缓缓浮现出一个手持巨斧的盘古身影。 那道与他极为相似的身影,此刻就伫立在雷光之中,嘴角竟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刹那间,随风天君的力量在叶北玄丹田内骤然爆发,一道开天辟地般的白光瞬间充斥他的全身,紧接着,骨骼也传出咔嚓咔嚓寸寸碎裂的声响。 一个时辰过后,白光渐渐消散,雷鸣也戛然而止。 叶北玄意识迷糊,从高空直直坠落,最终落入一道柔软的怀抱之中。 他微微挣扎了几下,鼻腔里满是冷梅的淡雅香味。 当他再次猛地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熟悉的金黄色床帘。 忽然,床帐无风自动,窗外透进来一片暗红。 紧接着,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走进来,原来是一位小侍女。 “先生,您醒啦?”小侍女拿出一颗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丹药,双手恭敬地奉上,说道:“陛下吩咐,若是先生醒来,就将这颗丹药给您服下。” 叶北玄接过丹药吞服下去,语气淡然,随口问道:“陛下在哪儿呢?” 谁知,侍女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哭腔,说道:“西域的阵法被攻破了,灵山的接引尊者传信求救,陛下三日前就带着南域的修士赶去西域支援了!” 叶北玄听闻此言,猛地掀被起身,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记忆如汹涌的血潮般翻涌而出。 七日前,自己渡劫昏迷的最后时刻,她施展咒印全力帮自己时,眉心分明有血线蔓延,而后裂开。 那时雷鸣太过响亮,自己竟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个小问题。 “你明明说过不会骗我的……”叶北玄脚步踉跄,一下子撞到了梳妆台。 而倒下的妆台铜镜里,映出他那双已然猩红的双眼。 就在此时,镜面突然泛起如水面波纹般的涟漪,里面渐渐浮现出西域苍穹空间撕裂的画面。 只见黑莲在血云中肆意绽放,而对面的金莲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咔嚓”一声,铜镜突然炸裂开来,一缕冰蓝火焰凭空浮现,缓缓幻化出一道身影。 火光之中,女帝微微一笑,说道:“我又骗了你。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正在与盘古展开生死博弈。若是我回不来,你就当我兑现了诺言,从此永不见你……”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隆声。 叶北玄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殿外。只见西北方向的天幕之上,到处都是翻腾涌动的血云和霞光,四周布满了空间裂缝。 血云之中,一只巨大的手掌正疯狂地撕扯着霞光。 巨手每捏一次,霞光便湮灭一道,而叶北玄的心,也仿佛被狠狠撕裂一次。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万年来深厚羁绊的牵连。 传送阵已被破坏殆尽,叶北玄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在轮回镜之上迅速画出玄奥的符文,时空之力在他指尖飞速流转。 很快,一道破碎的空间通道缓缓浮现,轮回镜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竟显现出万年前的景象,盘古殿前,叶随风一剑分海,女帝则紧捏着染血的婚书,与血色修罗殊死一战。 “等我……”咒诀完成,轮回镜的光芒朝着天空直射而去,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阵图。 叶北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待他再次睁眼时,时空乱流正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体。 当他好不容易踉跄着站稳,脚踩实地,抬眼望去,面前赫然出现一座宫殿。 宫殿之上,挂着一块古朴沧桑的牌子,牌子上镌刻着三个大字——盘古殿。 “竟然传送到了核心地带……”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少许血渍。 大殿中央,一名少女被四条血色锁链悬浮锁住四肢。 血海漩涡在她足底形成一个倒悬的漏斗,将她紧紧吸住。 叶夭夭双目紧闭,宛如熟睡中那般,神态恬静。 另一边。 血海海面突然塌陷,血海之主踏着一根血色血柱,临空傲然站立。 那张与叶北玄如出一辙的面容上,此刻神色淡然,他看向女帝,开口道:“你如此大张旗鼓,目的想必是为了救司法天神吧!” 顷刻间。 无数血色修罗从血海之中涌现而出,他们齐齐睁开血色双目,紧紧盯着女帝的凤眸。 与此同时。 叶北玄紧握着盘古斧,一声暴喝,仿佛引得海底某一处产生了共鸣:“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少女叶夭夭的眼角忽然溢出一滴眼泪。 刹那间,整片血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正与女帝对峙的血海之主脸色陡然一变,口中喃喃低语:“轮回镜吗?” (本章完) 第242章 博弈 第242章 博弈 茫茫千万里的血海之上。 众多大妖与仙人于上空激烈交战,各色光芒交相闪烁。 一朵黑莲骤然绽放,黑衣无天脚踏黑莲,将对面金莲散发的佛光绞得支离破碎。 “如来,你一心渡化众生,可曾成功渡得了自己?”无天从黑莲中发出质问的声音:“你普度众生,难道就没有亏欠过任何人?” 如来双手合十,陷入了沉思的端坐在金莲宝座之上,然而身后那万千佛光,此刻却变得阴晴不定,似是也被这质问搅乱了平静。 良久,巨大的卍字印与黑莲轰然碰撞,产生出巨大的空间裂缝,从中渗出阵阵时空风暴。“阿弥陀佛,放下执念,方可自渡。” “笑话……”无天嗤之以鼻,一声大喝,整片血海瞬间沸腾。 血海上空的整个战场,众人眼前的画面陡然一转,就连如来也陷入了幻境之中。 这幻境呈现出的,竟是万年前西域灵山的景象。 幻境里,绵绵细雨轻柔地沾湿了僧人的光头,那光头雪白如蛋,水滴顺着下颌滴答落下,打湿了他身上的袈裟。 大柳树旁,柳絮纷纷飘落,一株普通的野正轻轻摇曳着绽放。 “你要走了吗?”就在僧人睁开眼的刹那,朵竟突然发出清脆的少女声音:“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如来手中的念珠忽然散落一地,那原本拨动念珠的手,此刻也微微颤抖起来。 这小陪伴他已有千年之久。犹记得自己初来此处悟道时,她已奄奄一息,是自己用灵山圣泉浇灌,才将她救活。 “一切都已注定,我无怨无悔。”无言那虚幻的声音,仿佛刺穿了纪元,隔着时空传递而来。 紧接着,幻境开始逐渐崩塌。 现实中,万里血海的不远处,一根茎忽然凭空浮现,那束野飞向空中,骤然炸开,绽放出最为绚烂美丽的光芒。 “看来!你的佛心并非完美无缺,早就有了裂隙。”无天发出阴森的讥笑:“那朵野等了你千年、万年,如今早已对你恨之入骨。” 现实与幻境再度翻转重迭,如来忽然看向对面发出狞笑的自己,转眼间,自己竟变成了无天。 整个西域,佛光发出剧烈的悲鸣,佛正在被腐蚀,正在逐渐堕入魔道。 “大和尚!”无言那虚幻的声音,宛如最后一束光,奋力刺破黑暗。 檀木珠轰然炸裂,爆发出剧烈的佛光。 血海上空的光芒之中,万千瓣裹挟着佛光冲天而起,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浮现。 这虚影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如来的眉心。 “当年你拈一笑,我便此生无怨无悔。”光芒渐渐消散,身影愈发透明,可声音却爆发出最后的清晰,在空中久久回荡:“放下,从来都不是遗忘。” 刹那间,金光猛然大盛,直接撕裂了血云。 如来周身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祥和佛光。 他手中原本的佛珠已然变成了环,环瞬间套住黑莲。百里血海之上,突然浮现出万千星辰。 “原来如此……”如来伸出掌心,接住一片飘来的枯萎瓣,佛陀金身缓缓滴落一滴金色眼泪,滴入血海之中,瞬间将周围的幻境打破。 “渡人需先自渡,救人要先救己,贫僧终究还是着相了。” 被环捆住的无天,惊觉黑莲台正发出如琉璃破碎般的声响,甚至黑莲的莲瓣上,也开始逐渐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裂痕。 他疯狂催动魔元,试图挣脱那紧紧的捆缚。 咔嚓! 终于,黑莲台的莲瓣炸裂开来。 每片瓣上,都映照出他的过往。 他,曾是八部龙神之一的紧那罗菩萨,为传道而渡化阿溜,最终却遭遇阿羞之死,而后被放逐至北域,于血海之上悟道,最终成了魔佛。 “啊”无数道他自己的身影在凄厉的嘶吼中涌现,那环裹挟着佛印,如铁箍一般不断收紧,最终,无天轰然炸裂。 光芒消散之时,血海上空悬浮着一束枯萎的野。 如来缓缓伸出手指,拈一笑。 云层深处,忽然爆发出强烈的雷鸣。仙魔混战的战场上,竟飘起了漫天雨,撕裂着所有的幻境。 雷光一闪,耀世金光迸发。在金光之中,如来看到女子对着他含笑颔首,随后便随风消散于天地之间。 “你的幻境似乎不太起作用了。”无垢女帝持剑指着血海之主,淡然笑道。 血海之主眉头紧皱,并未回应。因为他察觉到,海底深处的盘古斧正发出异动。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自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它便一直沉寂,再未动过。 另一边。 叶北玄手中的盘古斧爆发出剧烈光芒,朝着捆住叶夭夭四肢的锁链斩去。 就在斧芒即将斩断锁链的刹那,叶夭夭脚底的血色漩涡忽然凝聚成一道血色身影。 仔细看去,竟和叶北玄长得一模一样。 那血色修罗爆发出滔天血气,生生捏住了斧刃。斧芒在那血色手掌中,迸发出刺耳的“滋滋”刮擦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叶夭夭腕间的锁链突然开始极速拉扯,漩涡传出巨大吸力,将她吸入海底漩涡之中。 “师弟。”少女封印解除,似乎短暂苏醒,惊呼声回荡。 叶北玄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血色漩涡之中。 无数血气在暗流中翻涌。 “轰隆”一声,一道身影冲破海底血色血幕。 还未站稳身形,叶北玄便对上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是“无垢女帝”。 此刻的她,并未身着白衣,而是一袭血红如嫁衣的长裙,面容阴森,足下蔓延着血色莲。 “是你?”叶北玄知道这是她,却又并非完全是她。 “是我,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她发出阴森的戏谑笑容。 “你是她,也不是她,我可以确定。”叶北玄神情严峻,紧紧握住盘古斧。 女子闻言,表情骤变,身影也猛地顿住,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 然而很快,她背后忽然浮现出血色咒印,那些咒印正不断控制着她、腐蚀着她。 女帝血红的身影陡然顿住,血红瞳孔深处泛起涟漪:“闭嘴!” 有用?叶北玄心中一凛,立刻思索起对策。 “那年你抚琴,我舞剑。”他突然高声喊道,轮回镜射出的白光,将她背后的咒印罩住。 万千记忆碎片,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记忆里,白衣女帝踮起脚尖,轻轻伸手抚摸着他的鬓角,指尖还调皮地画着圈圈。 咒纹被罩住后,发出剧烈震颤。血衣女子跪地抱头,痛苦地嘶喊。 好机会!叶北玄见状,立刻趁机扣住她的脉门,两人沐浴在镜光之下:“你说过,若是你我有一个人堕魔蒙尘” “便斩杀对方”血眸之中,浮起一点白光,她后背的咒印开始出现皲裂。 血海深处,突然升起剧烈的白光。随着一声不太响亮的“喀嚓”声,咒印完全崩塌。 苏醒的血衣女子忽然摇身一变,化作白衣消失,只留下飘渺余音回荡:“我去助她,你去救叶夭夭” 血色苍穹,突然透出白色光芒。 与血海之主对峙的无垢女帝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是你输了,让我的另一半对付他,是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如此行事,不过是想证实一件事。”血海之主神色淡然,轻笑说道:“万年已逝,我终究还是无法磨灭她心中那一丝爱意。” 玩弄人心,放大他人欲望,这本就是他所擅长。 两道如出一辙的身影凌空对立,相互凝望。 “说实话,我并不想与你合体。”其中一道身影说道。 “我亦是如此。”另一道身影回应道。 分离万年之久,她们早已形成各自独立的思维,然而唯一始终未变的,恐怕便是同时爱着同一个男子。 望着这两道合体的身影,血海之主喃喃自语:“我早料到会如此,但是……你们真以为我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完成合体的无垢女帝,重获全部力量,举剑直指血海之主。 “万年前,你凭借轮回镜,却仍被我污染,不得不自斩。即便如今你恢复巅峰,你觉得我会惧怕吗?”话刚说完,血海之中陡然爆发出冲天水柱般的血柱,血柱之中,一把令天地都为之胆寒的斧头,飞到血海之主手中。 他神色悠然,说道:“盘古斧已在我手,即便你们持有轮回镜,又能怎样?” “就算随风恢复了又如何?即便救出司法天神又怎样?若这就是你们的希望,那它很快就会化为你们的绝望。” 话音刚落,整片血海剧烈翻涌起来,无垢女帝脸色骤变。 “差点忘了告诉你,此刻的我仅仅只是化身,我的本体实则是这一整片血海。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拦住我,就万事大吉了吧?”血海之主的化身发出阴冷的笑声。 “不,虽说你这么讲,但这海底某处,必定藏着你的核心要害。”无垢女帝接着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就赌随风能否找到那个核心。” 另一边。 叶北玄继续追踪叶夭夭的踪迹,血色漩涡深处,腐臭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叶北玄捏碎几张追踪符,手中的盘古斧绽放出耀眼光芒,劈开一条暗红色通道。 通道尽头,天定剑发出急促的蜂鸣声。 那正是叶夭夭所在之处。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一道与叶北玄长相毫无二致的血色修罗,持刀从侧面迅猛斩来。 血色修罗手腕一抖,血刃如电般刺向少年,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 “太弱了,你实在太弱了。”血色修罗嘲笑道。 叶北玄一边战斗,一边不着痕迹地朝着血色通道深处移动。 通道尽头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 只见叶夭夭四肢被锁链死死拉扯,随着叶北玄逐渐靠近,一根又一根血刺穿透她的琵琶骨冒了出来。 “啊……”少女发出凄厉的惨叫,额头的剑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 “天定!”叶北玄大喝一声,天定剑应声自动出鞘,与此同时,斩仙剑也跟着飞出。 两道剑光一闪,锁链被齐齐斩断。 那修罗化身见状,忽然诡谲一笑,万千血色镜面瞬间浮现在通道之中。 每个镜中都折射出叶夭夭濒临死亡的凄惨场景,又折射出女帝斩杀叶随风的画面。 “斩吧!斩碎这幻境的同时你也会杀了她。”修罗化身狂笑道。 “阿弥陀佛。” 一道卍字佛印陡然出现,金莲虚影闪耀,瞬间击碎幻境。 如来手指拈,将正要伸向叶夭夭的触手切断。 “戒烟!先带她离开!”叶北玄身形一闪,一斧头砍向血色修罗。 身处金光护盾之中的如来,满脸悲天悯人之色,说道:“血海之主马上就到,大哥你已被他的因果束缚,无法脱身。” “快走!” “我不要。”金莲裹挟着挣扎的叶夭夭,瞬间将她的声音淹没,消失不见。 然而还未松口气,周围突然涌出无数个血色修罗,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满嘲讽:“万年了,你还是这般愚蠢。” “说来听听,我如何愚蠢。”叶北玄神色淡然,如今自己深陷困境,一时之间怕是难以脱身,当下拖延时间,无疑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巧了,我也正有此意。”血色修罗那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四周弥漫开来:“这算不算是你我唯一一次心意相通之处?” “让我猜猜,此刻的你,想必是被无垢女帝缠住了吧。”叶北玄神色自若地笑道:“你手握盘古斧,本想迅速击败她,而后赶来此地与我一决高下,我说得可对?” 周围那些血色修罗,表情瞬间变得各异,有的面露惊讶,有的满是好奇,还有的陷入沉思。 “那你呢!你为何如此淡定,要是我击败了她,你可就性命堪忧了。” “你错了,你没抓住问题的关键。”叶北玄依旧淡笑着:“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让我救出师姐。” “哦?为何?她不过是我引诱你的棋子罢了,她的生死于我而言,无足轻重,我甚至可以让她安然无恙地活着,以此作为你臣服于我的奖赏。”血海之主的笑容里,透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北玄嘴角上扬,悠然说道:“万年前,随风天君在天衍宗悟道,落下了一把剑,名为天定。” 周围血色修罗眉头微蹙,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当年,为了耍帅约会,他在这把剑里刻下了一道阵法。”叶北玄说到此处,周围血色修罗的脸色瞬间齐齐一变。 “你是说,那把剑内部刻着传送阵?” “答对了,你拖延时间是准备合围我,而我拖延时间,又何尝不是在等戒烟带她离开?” 话音刚落,一股冲天气势陡然拔地而起,朝着西域方向追去,同时一道霞光也如闪电般急速追去。 (本章完) 第243章 因果 第243章 因果 血色的漩涡剧烈翻涌。 浓稠的血浆不断幻化成血色修罗,叶北玄身上的衣衫早已千疮百孔。 他手中的盘古斧爆发出刺目光芒,将刚刚成型的修罗瞬间湮灭。 “铛!” “还剩三息!”他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时间。 与此同时,猛地旋身,斩向身后偷袭的修罗。 口中喷出的精血瞬间催动,传送阵终于亮起刺目光芒。 叶北玄不再犹豫,纵身一跃,瞬间被传送之光裹挟而去。 刚一睁眼,只见万千血色触手正疯狂撕扯着如来的金色莲座佛光,妄图将佛光中的叶夭夭拽下来。 随着叶北玄撕裂空间传送而至,血海骤然腾起千丈巨手,化作一道从天而降的凌厉掌法。 刹那间,天定剑迅速汲取佛光,交织汇聚,一剑挥出,整片空间如琉璃般崩裂,布满裂痕,时空风暴肆虐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叶北玄抱着叶夭夭,受到强大的拉扯力,瞬间跌入空间裂缝之中。 血海之主见此情景,发出凄厉的嘶吼,化作一道流光,穿透层层时空风暴。 其身后的血色触手,将阻拦的佛光搅得灰飞烟灭。 另一边。 在时空通道里,叶北玄身后突然掀起万丈血龙,在通道中紧追不舍。他抱着昏迷的叶夭夭,在时空通道中飞速穿梭。 “因果循环,你逃不掉的!”血龙突然炸裂,露出染血的面容。 而正在阻拦血海的女帝,口吐鲜血,将一滴眼泪甩进时空裂缝之中。 刚出通道,叶北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一条金色丝带般的长河中,竟漂浮着时空碎片,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过往种种。 “小心,这是因果悖论!”如来的佛音透过时空裂缝传来。 时空修正能抹除时空悖论,却无法消除因果。 血色锁链陡然从叶夭夭手腕窜出,瞬间洞穿叶北玄的胸口。 他清晰地感觉到,锁链上带着暴虐气息,那是亿万生灵对天道、对盘古的祈求与欲望。 “轰隆!” 一声巨响,叶北玄手握盘古斧,奋力将锁链斩断:“原来你早就控制她了。” 被附身的叶夭夭发出阴森的笑声,笑声传遍时空长河,甚至将星系间的时空丝带震得泛起丝丝涟漪:“我要让她沉沦在幻境之中,让她亲手杀了你。” 叶夭夭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女帝斩杀叶北玄的画面。 “不不要”叶夭夭在剧痛中惊醒,手中的盘古斧却突然不受控制地砍向叶北玄。 然而,斧刃在距离叶北玄脖颈半寸处生生停住,原来是另一把一模一样的斧头拦住了它。 仔细看去,叶夭夭手中斧头的刃口上,那处缺失的豁口格外显眼。少女双手颤抖,额头的剑印发出炽烈白光,抗衡着血神子。 她素白的脸庞,早已被鲜血染红半边。 就在这时,两把斧头同时脱手飞出,绽放出炽烈光芒。光芒之中,它们竟神奇地开始融合。 “哈哈哈哈,多少年了。”叶夭夭阴森地盯着盘古斧,得意笑道:“完整的盘古斧,我是盘古,我才是真正的盘古。” 就在此刻,叶北玄头顶自动飞出一本霞光四溢的书,泛黄的书页在时空乱流中疯狂翻动。与此同时,轮回镜也凌空而立。 至此,三大开天神兵,终于齐聚。 创世书不断闪烁着霞光,书页快速翻动。每一页,都是他所讲述的一篇故事。 而每一篇故事,都构建出一个小小的世界——这是真实存在的时空。 盘古斧劈开混沌,一个个画面凝聚成一方方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里,生活着的人们都在向天道虔诚祈求着自己的愿望。 “原来说书的那些故事……”叶北玄伸出被血色侵染的手臂,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召唤,盘古斧上的锈迹开始片片剥落,飞到他的面前。 书页燃烧,化作绚烂霞光,轮回镜则发出炽烈白光,二者交织,持续净化着血色触手。 血海之主发出震天嘶吼,仙界北域的血海透过空间裂缝,齐齐化作血龙,倒灌进时空长河中翻滚肆虐。 忽然,在轮回镜与创世书交织的光芒里,浮现出凡人生活的场景,农人辛勤播种,商人忙碌经商。 “这是?小世界中人们的愿力?”叶北玄这才想起,当初盘古想必创造了许多小世界,只是大多都被血海覆灭,唯有那个凡间,因无垢女帝的庇护,得以存续万年,为仙佛提供了喘息之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盘古斧绽放出明亮光芒,凝聚着创世天书里所有世间的力量,与轮回镜的时空之力相互呼应。 “给我开……”随着一声暴喝,三大开天神兵的力量汇聚。 斧光凝聚成爆裂的洪流,贯穿古今纪元,穿越时空界限,打破因果束缚。 人们祈求风调雨顺,渴望安居乐业,大大小小各种美好的愿望,在时空长河中轰然共鸣。 万千小世界生灵的愿力,此刻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在一起。 血色巨龙在这开天的洪流中渐渐崩解,血海第一次露出本体真容,竟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叶北玄见状,手握盘古斧,裹挟着开天之光,飞身跃到心脏处,挥动巨斧斩向核心,刹那间,心脏爆开。 然而,就在爆开的瞬间,心脏表面突然涌出大量血色触手,妄图将他拖入心脏之中。 “不要!”苏醒过来的叶夭夭突然扑来,天定与斩仙双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切断了触手。 少女的身影带着两百剑气,化作星星光点,逐渐变得透明——她竟将所有力量注入到创世书之中。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彻天地,最后一页定格在叶夭夭以身祭书的画面。 无数道因果线从书中各个小世界射出,将叶北玄包裹。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创世啊……”血海发出一道叹息:“那就看看你会不会沉沦于过去和未来,究竟是你输还是我输。” 时空长河流动的丝带戛然而止,时空悖论、因果悖论全都静止不动,却倒映出三道伟岸的身影并肩而立。 这,是过去的终章,未来的扉页,也是当下的悲歌。 “你喜欢过我吗?”画面陡然一转,一道轻柔且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发呆的叶北玄。 他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神笔不由自主地掉落地面,清脆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目光落在面前木板上的画像,月光洒下,那画像仿佛蒙了一层薄纱,透着朦胧美。 “云歌……”叶北玄喃喃低语,时空的混乱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猛地向他袭来。 “你喜欢过我吗?”赵云歌的声音中多了些恼怒,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叶北玄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前世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时空能够修正,因果却难以抹去。 “喂……你聋啦!非要让我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 叶北玄缓缓站起身,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那柔软真实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这并非幻觉。 很快,他便被羞怒的赵云歌一把推开:“本姑娘……确实喜欢你,但也容不得你这般随便轻薄。” “哼!”伴随着一声俏皮的轻哼,赵云歌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踩着飞剑朝着天机阁方向飞驰而去。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那带着开心却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快回去啦!” 天机阁上。 叶北玄默默跟在赵云歌身后,少女身着绯色裙摆,身姿轻盈摇曳,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望着如此真切的她,叶北玄却又觉得极度不真实,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渐渐消散的身影。 “你这呆子!”赵云歌突然转身,小巧的鼻尖带着温热的气息,一下撞在叶北玄结实的胸膛上,语气满是不悦:“方才我都那般主动了,你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北玄瞳孔骤然一缩,记忆碎片如潮水般在脑海中闪现,少女手持神剑,决然地为自己挡住那汹涌的血色洪流,最后在自己怀中渐渐消散…… “云歌……”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若说,血海……” “血海?”少女依偎在他怀中,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微微抬起眼眸,凝视着他的下颌,那桃眼中清晰倒映着他的模样:“你莫不是失忆症又犯了?血魔早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住口,目光望向远处的大殿,低声说道:“你的考验来了……” 天机广场阁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星空大师,如仙人般飘然而至。 “北玄。”星空大师满脸威严,缓缓开口道:“你与云歌,实乃珠联璧合……” 赵云歌听闻此言,耳尖瞬间泛红,一抹酡红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脖颈。 叶北玄却是眉头紧锁,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自己究竟是回到了五百年前,还是依旧深陷血海的幻境之中? “师尊,徒儿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思索片刻后,他暂时拒绝了,不为别的,只因他满心恐惧,害怕自己就此沉沦在这幻境里无法自拔。 “你不愿意?”赵云歌满脸的惊讶,泪水已然在眼眶中打转,紧接着转身便跑。 铮……一把锋利的剑锋瞬间架在了叶北玄的颈间,正是一旁因妒忌而面目扭曲的李九霄。 “向师妹道歉!”李九霄又将剑锋往前压了压,语气充满威胁:“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九霄!”星空大师突然厉声喝道。 叶北玄面无表情地轻轻推开李九霄的剑锋,语气平静淡然:“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 言罢,他转身朝着赵云歌离去的方向追去,他必须弄清楚,此刻究竟是怎样一番状况。 少女正坐在一块巨石上,低声抽泣着。叶北玄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卷,递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擦擦吧,脸都成小猫了。” 赵云歌接过布卷,先是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随后像是带着些赌气般,用力地擤了擤鼻涕,那声音格外响亮。 待情绪稍稍平复,赵云歌抽抽搭搭地说道:“你都不肯娶我,还来找我干嘛?” “我可没说不娶你。”叶北玄赶忙解释,心里暗自嘀咕,不过是试探一下,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真的?”赵云歌半信半疑地停下哭泣,一双眼睛满是狐疑地盯着叶北玄。 “绝对保真。” 为了让自己安心,赵云歌又追问道:“这么说,你是真愿意娶我咯?” “愿意……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赵云歌便瞬间破涕为笑,整个人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喊道:“太好啦……我这就去告诉师傅,让他马上筹备我们的婚礼。” 话音刚落,她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仿佛生怕叶北玄下一秒就反悔。 “喂……”叶北玄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叫住她,想告诉她不用这么着急,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也只是一场试探而已。 大婚之日,处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叶北玄手中握着红绸,眼神有些发愣,心中满是无奈:我这就稀里糊涂要成婚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一拜天地。” 恍惚之间,叶北玄就被糊里糊涂地送进了洞房。 直到此刻,他仍觉得一切如梦似幻,自己仿佛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在走马观,一切既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真实得触手可及。 洞房之内。 叶北玄轻轻掀开赵云歌的盖头,赵云歌随后解开自己的发冠,她伸出指尖,温柔地抚过少年的脸颊,轻声说道:“夫君,该歇息了……” 鎏金烛台上的红烛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她指尖轻轻拂过腰带,轻轻一拉,嫁衣便缓缓滑落。 “我来吧……”叶北玄突然伸手,扣住她继续脱衣的手腕,微微一拉。 赵云歌顺势倒进他的怀里,紧张又羞涩地说道:“还有交杯酒呢,要……唔……” 尾音瞬间被淹没在两人交缠的气息之中。 随着少女后仰的动作,衣衫完全滑落。叶北玄的吻,轻轻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爱我……”赵云歌微微喘息着,伸手扯下他腰间的玉带。 一只手掌缓缓抚过她光滑如瓷的脊背,台面上那一对龙凤烛突然轰然倾倒。 夜半时分。 “你看窗外的星河。”叶北玄轻轻搂着赵云歌,柔声道。 “好美啊!”她仰望着璀璨的星空,眼中满是陶醉,轻声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叶北玄突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可不知为何,怀中的少女,整个人忽然又变得虚幻起来。 “你知道这是幻境?”赵云歌静静地望着叶北玄,神色淡然地问道。 “跨越纪元,用眼泪来唤醒我……”叶北玄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时,空间开始慢慢崩毁,传来镜面碎裂般的声响,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赵云歌抬手轻轻抚过叶北玄的脸颊,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圆了我五百年前的愿望。” 空间开始逐渐崩塌,赵云歌最后化作一滴晶莹圆润的泪,坠落在空间裂缝之中,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快点回去吧!这是你最后的决战……” 时空裂隙之中,叶北玄紧紧握住盘古斧,斧身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奋力一斧子劈下,将幻境完全崩碎。 再睁眼时,他望向眼前的场景,瞳孔猛地一缩,这里是…… (本章完) 第244章 第二百五十三 虚幻和现实之间 第244章 第二百五十三 虚幻和现实之间 “去去去,咱们客栈不招人。” 叶北玄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目光定在平安客栈这四个大字上。 怎么回事?这居然是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场景?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连串的思索,若赵云歌象征着过去,那青石镇岂不代表着自己的当下?如此看来,这里依旧是幻境。 可要是破除了此处幻境,是不是意味着还得经历关于未来的幻境? “起开!”就在叶北玄思索之际,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人推到一旁。 定睛一看,竟是镇子上臭名昭著的恶霸镇关东。 他暗自惊叹,幻境竟如此逼真?这群家伙分明早已被自己斩杀,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再度涌上心头。 这就是幻境的厉害之处,明知一切并非真实,却又仿佛切身体会,一时之间,根本无法以旁观者的视角去思考。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时,一道娇喝带着不悦传来:“镇关东,你又欺负人!” “哈哈哈哈,小娘子这是心疼这个小乞丐了?”一阵戏谑且淫邪的笑声响起。 “你还别说,这小乞丐长得倒是挺俊,小娘子莫不是思春了?” “你们再不走,我可就报官了!”女子愤怒地怒吼道。 那几个地痞流氓这才大笑着离去。 叶北玄并未理会那些地痞,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这幻境要让自己重新经历一遍穿越后的所有事?不然为何自己连一丝灵力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一道轻灵温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眸望去,来人正是任悠蓝,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正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 思绪被打断,叶北玄微微一怔,连忙回应:“多谢。” “咕咕咕!”话音刚落,一阵肚子饿的声音传来,叶北玄瞬间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空,这是饿到极致的感觉。 任悠蓝见状,赶忙递上一碗雪白的豆腐脑:“来,吃点吧!” 此刻的叶北玄哪还顾得上什么幻境不幻境,饿得前胸贴后背,简直和刚穿越那会儿一模一样。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豆腐脑,仍觉得意犹未尽,仿佛唤醒了许久未被满足的味蕾。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受过这般委屈了? 摸了摸肚子,他这才感觉稍微有了点力气去思考。 “多谢姑娘。” “出门在外,我看你气度不凡,想必只是暂时落难。”任悠蓝微笑着看向他,随后整理好豆腐担子,便带着女儿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们母女挑着担子离去的背影,叶北玄倚在墙角,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墙壁,试图找出一些不真实的破绽,可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却不断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性”。 看着平安客栈那熟悉又陌生的牌匾,店内飘出的肉香让他再次涌起一阵不真实感。 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不缺人吗?”掌柜趾高气昂,语气十分不耐烦:“你瞧瞧你,瘦瘦弱弱的,还细皮嫩肉,八成干不了体力活。” 见叶北玄还在发呆,掌柜连推带搡,语气满是不屑:“去去去,赶紧走!” 叶北玄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了,被推得一个踉跄。 遥想刚穿越时,也是饿得眼冒金星,后来靠着系统,一路顺风顺水。 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前世在地球上打工遭拒的心酸情景。 大街上,泛着冷辉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他蹲在客栈外不远处的角落里,思索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掌柜的。”宛如一股清泉流淌而过,这嗓音瞬间让叶北玄耳朵为之一振。 抬眼望去,任悠蓝带着女儿妞妞,挑着担子,那淡淡的豆腐清香萦绕在身旁,二人跨过了客栈的门槛。 就在这时,妞妞忽然紧紧拽住母亲的衣角,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叶北玄的方向示意,小声说道:“娘,那边的那个哥哥看起来好可怜呀。” 任悠蓝脚步微微一顿,但并未直接看向叶北玄,而是径直向前走去。 “掌柜的。”她来到柜台前,白皙的手轻轻掀开担子上盖着的白纱布,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说道:“这是前日您订购的豆腐干,还有老豆腐……” 掌柜望着任悠蓝那温婉的气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低声嗫嚅道:“任家妹子,我……” 话还没说完,任悠蓝像是没听见一般,巧妙地打断道:“昨儿听说,客栈的说书先生赚够了盘缠,去州府考试去了?” 她那略显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豆腐,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不经意地往门外瞥去,缓缓说道:“我瞧见昨日那位小乞丐都快饿死在街头了,便送了他一块豆腐,还和他说了几句话,感觉他肚子里倒是有些墨水。” 接着,她仔细地包好豆腐,收好银钱,装作不经意地挑起担子,用随意的语气建议道:“掌柜的,何不让他在这儿说书呢?不用付工钱,给点饭吃就行。” 说完,她便挑起担子,带着女儿离去。 掌柜的捏了捏下巴,又看了看门口的叶北玄,像是下了决心,朝着那边走去。 另一边。 一道声音打断了正在思索的叶北玄:“喂!你会说书不?” 叶北玄抬头侧望,看着眼前这个势利眼掌柜,赶忙应道:“会。”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当年他刚穿越到此处时,也曾遭遇掌柜这般百般拒绝,可后来不知为何,掌柜又同意他在客栈说书。 此刻,幻境重现,仔细想来,应该是任悠蓝从中帮忙说情,可她为什么又要装作不是自己帮的忙呢? “好,既然这样,那就先试用五天……不!就试用三天!”掌柜先是伸出五根手指,随后又觉得五天时间太长,果断地盖住两根手指,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可先说好了,没有工钱,只提供些吃食!要是你留不住客人,三天后就自己走人。” “好。”说书而已!虽说此刻自己灵力尽失,但脑子可没糊涂。 在一座泥巴栅栏围成的院子前,任悠蓝牵着女儿打开了院门,栅栏上还刻着一幅尚未完成的一家三口的图案。 小女孩迈着一摇一晃的步伐,暮色温柔地将她们的身影晕染得如同一幅朦胧的幸福水墨画。 院内隐隐飘来几句对话。 “娘,你为啥帮那个哥哥,却又不告诉他呀?还不让我看着他。” “出门在外,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呢……”任悠蓝的声音渐渐远去,人也走进了厨房。一缕炊烟顺着烟囱袅袅升起,在晚风中轻轻飘荡。 接着,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继续教导女儿:“娘不让你看他,是怕他误会咱们娘俩看不起他,觉得是在施舍他。” “哦!”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她幼小的心里,娘亲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如此关心过,她觉得除了娘亲本就善良之外,八成是想给自己找个爹爹了。 另一边。 叶北玄在后堂吃着冰凉干硬的馒头,每咽下一口,粗糙的馒头都把嗓子磨得干涩生疼。 就着一口水,馒头在肚里膨胀开来,肚子这才不那么饿了。 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这不禁让他想起在地球上十六岁叛逆的自己。 那时,他独自闯荡上海滩,四处寻找包吃包住的工作却一无所获。 于是,他白天拼命打工,晚上就睡在网吧或者公园,即便如此艰难,他也始终不肯认输。 好在最终拿到了第一笔工资,得以和人合租一间便宜的房子。 现在的困境,就如同那时一般。 客栈大堂内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将叶北玄的思绪拉回现实。 跑堂的小二正忙得火急火燎地上菜,这一切让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他,再次真切地感受到身着粗布麻衣的滋味。 一切仿佛如梦,却又如此真实。 “还不快点准备故事?!”掌柜的呵斥声骤然响起,惊醒了正低头沉浸在回忆中的叶北玄。 他摇了摇头,起身跨过门槛,望着满堂酒客推杯换盏,心中不禁感慨,多久没有经历这样的生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从一个底层平民一路拼搏成为亿万富豪,而后又破产变回平民。 叶北玄指尖轻轻抚过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说书台,熟练地从台子内拿出三件套。 如今的他,已不复当年初次登台时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不迫。 他抬眸望向食客,正巧看见妞妞在门口的角落里玩耍。 此时,各色菜香伴随着蒸腾的热气袅袅升腾。叶北玄一声清脆的醒木声响起,瞬间将全场的目光吸引过来。 “诸位,在下是新来的说书先生,姓叶名北玄。”叶北玄缓缓展开折扇,语气悠然道:“这……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出自唐代李群玉的《自遣》) 众人目光齐聚,都好奇这个新来的说书先生能讲出怎样的故事。 “啪!” 醒木再次拍案,角落里的妞妞停下玩耍,歪着脑袋,开始认真地望向说书台。 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如同当年那般,朗声道:“话说淮阴城外,有个少年名叫韩信,此时正饿得眼冒金星。”(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中韩信感恩漂母。) 他刻意压低声音,随着他说书声音的降低,大堂内酒杯的碰撞声也渐渐变小。 满大堂的酒肉香味与故事里韩信的饥寒交迫相互交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韩信饥饿难耐,看着河边有人钓鱼,便想讨些鱼吃。”叶北玄边说,边晃动折扇,还模仿着表情:“忽然,他瞧见不远处一位妇人拎着的竹篮内,飘来一阵菜香。” 说到这儿,有些食客忍不住笑道:“莫不是饿急了,要抢食吃?” 顿时,大堂内传来一片哄笑声。 叶北玄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将折扇合上,语气陡然一转:“那漂母见少年面色苍白,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饭团分了一半给韩信。”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陷入沉思。把自己本就不多的食物送给他人,这得是多么善良啊!大家都暗自思忖,若是自己身处那般情境,能否做到呢? “此后多日,漂母每日都会分些吃食给韩信。”叶北玄指尖轻轻拂过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讲述,直至说到韩信承诺日后必当重报之时。 “啪!”一声清脆声响,压下了众人的私语。 角落中,一位书生喃喃自语:“这便是一饭之恩啊!” 故事仍在继续。 当讲到胯下之辱时,堂下又响起了窃窃私语。 “要是老子……” “敢让老子钻裤裆,老子踢碎他的蛋……” 只是众人言语太过粗俗,引得一些小妇人纷纷投来嗔怪的目光,将那些人噎得闭上了嘴。 “待那韩信荣归报恩之时……”叶北玄突然停顿,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在自己最落魄之际,那只并不细腻的手,端着一碗豆腐,如月光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此刻,堂内正端着酒杯的人,手都停在了半空,跑堂的小二端着菜品,也愣在了原地。 “他带着千金去寻找那位妇人,却发现……”叶北玄在此处稍作停顿,卖了个关子。 众人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老奶奶肯定过上好日子了。” “应该是,看得出韩信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讨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屏气凝神,等待着下文。 叶北玄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出那位漂母早已亡故。 此言一出,有人猛地灌下一杯酒,有人放下酒杯,深深地唉声叹气。 “诸位,这便是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他的尾音由高渐低,声音渐渐淹没在酒肆嘈杂声中。 大堂安静了片刻,旋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一些书生站起身,朝着叶北玄拱手作揖:“多谢叶先生教诲!” 在角落的阴影里,镇关东和他那一桌兄弟却满脸不以为意。 镇关东语气阴沉地说道:“这掌柜的说,是那个小寡妇把这个乞丐介绍来说书的?” 叶北玄望着久违的喝彩场面,不经意间瞥见门槛处的妞妞,她正对着门口对面的豆腐摊位,绘声绘色地对她娘说着什么。 讲完故事,他也正打算去感谢俏寡妇,这时,掌柜相对柔和的声音传来。 “今日说得不错,晚些时候来领些肉食吧!” (本章完) 第245章 西厢记 第245章 西厢记 日复一日。 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不仅掌柜时不时会发些肉食给他,每日还能剩下些听众赏的余钱,叶北玄便能买些豆腐来填饱肚子。 恍惚间,他更是几乎忘却了这只是幻境,那逼真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暮色缓缓降临,平安客栈门前的灯笼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好似热情招呼客人的迎宾。 跑堂的小二拿着端菜托盘,在店内来回穿梭。 叶北玄望着大堂内逐渐热闹嘈杂的“幻境”,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折扇,心里明白,这重复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啪!” 醒木声骤然响起,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客栈门外角落,原本打盹的老乞丐猛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听书已是他的习惯。 竹帘窗外,路过的挑担卖货郎也停下脚步,靠在窗前,侧耳倾听,仿若这样便能逃离老婆的喋喋不休。 叶北玄敏锐地察觉到,门头前本该扒在门框边听故事的妞妞,今日却不见踪影。 一切仿佛回到他刚穿越之时,他知道,此时的妞妞还在生着病。 “话说,张君瑞夜宿普救寺,忽闻一阵香风。”叶北玄轻摇折扇,仿佛真的将那阵阵香味,扇到了自己鼻尖,好似场景就在眼前重现:“待他循着香味,看向月华洒落之处,只见崔莺莺莲步轻移,罗裙拂过门槛,那风姿竟惊得月光都黯然失色。” 此时,路过的小二闻言,端着的托盘已然不知不觉的逐渐有些倾斜,他却浑然不觉,神情专注地听着故事。 叶北玄眼眸望向门口,寻觅那瘦弱的小小身影。 透过门口,他看向对面不远处任悠蓝的豆腐摊,她身着素色裙裾,在暮色中忙碌着。 没能寻到那瘦弱的孩童,叶北玄心中虽满是担忧,但还是收回目光,继续朗声道:“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阴人远天涯近。” 临窗的书生听了这话,眼眶突然泛红,喃喃自语:“当年我又何尝不是……” 话未说完,便又哽咽起来。 旁边的壮汉对此嗤之以鼻,语气中满是不屑:“你个酸秀才!不过经历了些许磨难罢了,至于哭成这样?还算不算个男人?要是还不痛快,哥们晚上带你去醉楼乐呵乐呵。” 他嘴上虽满是不屑,可这不屑之下,却藏着几分关切。 叶北玄微微一笑,缓缓收起折扇。他目光扫过不远处眼神不善的镇关东,忽然想起三日前,镇上发生了地痞互殴致死的事件,那个被打死的王喜子似乎就是镇关东的小弟。照此情形发展下去,镇关东应该很快就会死在自己手中。 “却说那反贼孙飞虎,率五千叛军合围普救寺,要强娶崔莺莺。”叶北玄声调陡然转急,刚刚还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得鸦雀无声:“就在众人都无计可施之时,老夫人立下誓言,谁能退敌,便将莺莺许配给他!” “然后呢?”角落里,一个小妇人紧张地攥紧衣角问道。 旁边的男人赶忙安抚了她一番,小妇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那张生恰好与白马将军相熟,于是修书给白马将军,差红娘月夜乔装送信。”一声醒木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新来的小二满脸涨红,看着被烫红的手掌上的汤汁,呆愣在原地。 “狗日的,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扣你三文钱,快给老子换一碗!”掌柜骂骂咧咧地踹了小二一脚,接着陪着笑脸看了看四周的食客,说了句抱歉,然后推着小二去后厨重新做一份。 “后来怎样了?”这小小的插曲并未打断众人的好奇,斜对面的杂货郎更是急得直跺脚。 叶北玄不慌不忙,待店小二手掌裹着白布,重新端上热气腾腾的菜肴后,他清朗的声音才再度响起:“红娘传书,西厢递简。” “那信上写道: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影动,疑是玉人来。” 话音刚落,满堂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坏笑声。男人们彼此对视,眼神中带着心照不宣,仿佛回到了看某些不可言说内容时的模样。 小妇人们则露出娇羞神情,忙捂住耳朵,似是不忍听闻,却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听。 更有甚者,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喝彩。 “好!” “先生好文采……” 故事继续推进,叶北玄坏笑着看向众人,继续讲述张生退敌,与崔莺莺订婚的情节。 “然而……”叶北玄声调陡然一转,急转直下,众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紧,生怕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遭遇什么磨难。 众人皆将心提到嗓子眼,紧盯着他。叶北玄陡然拔高声调,激昂地喊道:“然而,那张君瑞金榜题名之时,崔相国却因其出身寒门,欲悔婚约,竟将状元郎赶出门外,还把烫金信件打落在地。” 他故意将折扇半开半合,扇面上的桃仿若含苞待放。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暮色里的灯火忽明忽暗地摇曳,满堂的人影在光影中,仿若魑魅魍魉般张牙舞爪。 “而那崔相国府前张灯结彩,新姑爷郑家儿郎——郑衡骑着大马,径直碾过那烫金信件。”叶北玄这才缓缓打开折扇:“那信件,竟是崔莺莺亲手所书!” “原来昨夜,红娘夜访状元府,怀中揣着浸血的绝笔信件。”叶北玄声线陡然变得凄婉:“绝笔信中散发着咳血的腥味,其上写道:‘妾身已许郑家郎,望自量……’” 对门的卖货郎听闻,脸色瞬间发白,口中喃喃自语:“阿,你难道一辈子都不能回娘家了吗?” “岂有此理!”一位书生怒喝着站起身来,身子猛地撞得八仙桌都偏移了位置,连筷子也掉落地面:“世上竟有如此嫌贫爱富的父母!” “哎……”他身旁的同窗眼眸闪过一丝回忆,无奈地摇头叹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不当户不对,虽说已是状元郎,可终究出身寒门……” “放屁!”一位满脸大胡子的侠客驳斥道:“什么门当户对,要是老子,就带着小姐私奔……”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满堂烛火又齐齐随风摇曳。 “那张生见无法打动相国,只好跪叩宫门前,血书陈情皇帝。”叶北玄突然声调拔高,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激昂:“圣上见状,深为两人深情所感,于是御笔亲判:既以诗文定姻缘,便要对诗!而在那金殿之上,对诗达三百余首,郑恒更是汗流浃背。” 叶北玄手舞足蹈,模仿着崔莺莺,将折扇往地上一丢:“那崔莺莺取下凤冠霞帔,掷冠于地,玉碎之声响彻天地,更是高声大喊——宁为薄命妻,不做富贵妾!” 暮色之中,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皆被这位追求爱情的弱女子的气概所震惊,无不心生钦佩。 “故事到此结束。”叶北玄握住醒木一拍,朗声道:“且听在下最后一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众人,缓缓说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 “好……” 掌声与欢呼声热烈响起,更有人站起身,拉着叶北玄到桌前共饮一杯,不过被他婉拒了。 此刻,于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按照当下故事的发展脉络,他理应去买豆腐。 他像往常一样,整了整衣衫,对着众人拱手,微微一笑,便举步朝豆腐摊走去。 刚一踏出店门,豆腐脑那浓郁的豆香便扑鼻而来。 任悠蓝,可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她容貌秀丽,做出来的豆腐又白又嫩,生意自然红火。只是私底下,有些心生妒忌的小妇人会骂她是狐狸精。 不过,因她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倒也没人敢当面辱骂她。 “来一碗豆腐……”叶北玄来到摊前,对着任悠蓝微微一笑说道。 任悠蓝淡然浅笑,动作娴熟地盛了一碗白的豆腐脑,递给他。不经意间,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吓得他们像触电一般,同时迅速缩回。 “我……我……”任悠蓝有些慌乱,忙又拿起勺子,多舀了一勺豆腐,手忙脚乱地给他添上,脸色微微泛红:“多吃点……” 三。 二。 一。 叶北玄一口气喝完豆腐,心中默默数着数。果然,三声刚数完,肩头便被一只大手按住,整个人被拽到了一旁。 “穷酸秀才,让老子先来。”镇关东果不其然,如叶北玄所料那般,把他拽到了一边。 哼,血海真是开眼,竟又给了自己杀他第二次的机会。 镇关东嘟囔完,恶狠狠地瞪了叶北玄一眼,便端着豆腐走了。 “豆腐够吃吗?”任悠蓝一边整理摊位,准备收摊回家,一边问道。 “多谢,够了,今天我吃得很饱。”叶北玄微笑着道谢,接着话锋一转:“妞妞呢?往常都能看到她来听书,今日怎么没在?” 青石板反射出的冷光,映照进任悠蓝黯淡的眼眸。她手指下意识地绞紧粗布围裙,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却故作轻松:“前几日着了些风寒,发起热来……” 话还没说完,一阵阴风吹过,把摊头上盖着的纱布掀翻在地。 叶北玄急忙弯腰去捡纱布,就在这瞬间,他无意间瞥见任悠蓝裤腿上沾着几点深褐色的药渍。 叶北玄帮忙重新把纱布盖好,说道:“带我去看看。” 任悠蓝脸色一红,目光闪到一旁,眼尾闪过一丝羞意:“公子不必……” “就当是还姑娘一直以来对在下的照顾之恩。”没等她反驳,叶北玄拿起担子往肩头一扛,挑起担子,扭头说道:“妞妞还小,煎药得有人看着火候,也得有人给她做吃的。” 说话间,平安客栈的肉香味,仿佛悠悠飘了过来。 任悠蓝双指搅着衣角,低头看着路面上两道交织的人影,突然低声轻唤:“往西走……” 两人穿过巷道,来到一处爬满绿色爬山虎的泥巴围栏小院。推开小院的木门,刺鼻药味瞬间扑鼻而来。 叶北玄放下担子,抬眼望向泥巴围栏,只见上面画着妞妞一家的三口画像。 然而,他并未过多停留,摘了一片橘树叶子放进药罐内煎药,便径直走进屋内,来到妞妞的床前,查看她的情况。 就在此时,任悠蓝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一边走,一边轻轻吹着。 “我来吧!”叶北玄接过药碗,拿起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随后将药喂进妞妞口中。 喝完药,任悠蓝伸手摸了摸妞妞的额头,惊喜地喊道:“妞妞不发烧了……” 那是自然,这可多亏了橘树叶的功效。叶北玄微笑着放下药碗,语气轻柔地说道:“妞妞出了不少汗,你去外面打些水来,给她擦擦身子。” “好!” 望着任悠蓝出门的背影,叶北玄清楚,关键情节即将上演。按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喝了酒的镇关东前来闹事。 “啊……”果不其然,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喊叫。 紧接着,是啪嗒一声蛋碎的声音。 镇关东应声飞出,捂着裤裆疼得满地打滚。上次踹他腰子,叶北玄觉得还不够解气,这次便直接踹向他的裤裆。 “公子,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没命了……”任悠蓝急忙赶来阻拦。 叶北玄眼眸中透着冰冷,缓缓朝镇关东走去。镇关东见状,惊恐地捂着裤裆,双腿拼命往后蹬,试图远离他。 “老子警告你,老子手下可有一帮兄弟……啊……” 叶北玄又是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裤裆上。蛋碎伴随着碾蛋的声音清晰可闻,看着镇关东疼得嘴唇发白,叶北玄满意地点点头,喝道:“滚吧。” 并非他心慈手软放过他,而是依照后续剧情,接下来应该是任悠蓝会送给他干粮,让他赶紧出去躲避。 他倒是要瞧瞧,这幻境之中,后面还能生出什么样来。目前来看,突破幻境的唯一途径,还是在她身上,至少这次杀完这帮地痞,自己不着急走。 ps:明天大结局,后天后记交代所有人物后续的结局。 (本章完) 第246章 这是结束也是起点(大结局) 第246章 这是结束也是起点(大结局) 院外,月色朦胧! 屋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光影忽明忽暗。 任悠蓝紧紧攥着叶北玄的袖口,焦急地往院门外拽,说道:“官人,你快些走吧!镇关东那帮狐朋狗友,全都是些地痞流氓……” 话未说完,她便一头扎进那烛火闪烁的厨房。一阵忙碌收拾后,才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这是干粮,还有些奴家打的井水。”说着,她将包袱塞进叶北玄怀里,又叮嘱道:“记住,要走东郊的小道,千万别走大路……” “等我说完《西厢记》的结局再走吧!”叶北玄突然伸手,攥住她正要缩回的手。 此时,橘叶被风轻轻卷起。不知何时,妞妞开心地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就如同她画中的场景一般。 任悠蓝的睫毛微微颤动,可还是推着叶北玄往木门走去,催促道:“事不宜迟,相公,你快些走吧!” 叶北玄无奈,只得独自出门。他心里虽觉得这些情节无关紧要,但为了破除幻境,只能暂且忍耐。 随着时间推移,夜色渐渐变亮。 远处传来的打铁声由远及近,铁匠铺封箱的声音愈发清晰,煤炭时不时炸裂出点点火星。 叶北玄走近一看,见铁匠铺门口摆着一把似是失败品的铁剑。他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剑柄。 打铁匠目光盯着他,手中打铁的叮叮当当声不停,语气随意地说道:“这柄剑没打好,一百文钱。” 未曾废话,叶北玄掏出说书所得,仅有的一百文钱,放在台子上,便持剑离开了。 出城之前,他故意大张旗鼓地绕着整个城内走了一圈,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朝着黑山方向而去。 山间,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叶北玄的脚步踩碎枯枝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走到熟悉的一处空地,他随即勒紧腰带,山风裹挟着野香扑面而来。 找了棵歪脖子老树靠着坐下,拿出干粮,就着水,边吃边等。 “怎么来得这么慢啊。”许是等的有些着急,他放下喝水的竹筒,无聊的将铁剑摆在身旁。 就在这时,一群黑影踩着枯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忽然,人群从中间分开,最后方有个魁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正由两个小弟抬着。 镇关东翘着兰指,“优雅”地指着叶北玄,语气尖锐地喊道:“跑啊!你倒是跑啊!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这家伙毁了自己弟弟,这次,他定要把叶北玄的弟弟一点点切掉。 “你们还是来了。”叶北玄喃喃自语,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镇关东,你就被这么个家伙给阉了?”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妈的,二溜子,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哈哈哈哈哈哈。” 一帮小弟们也是强忍着笑。镇关东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看向叶北玄。 狂笑声惊得夜枭振翅飞起,一道剑光反射着即将破晓的黎明光线,瞬间一闪。 随即,一道人影已然倒地。即便没有灵力,仅凭精妙的招式,要杀这些普通人也是绰绰有余。 风吹过寂静的山林,众人望着这电光火石般的变化,嘴巴张得老大,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不好对付。 “跑……” 然而,再多的羊终究还是羊,猛虎冲入羊群,那便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良久之后,铁剑已然沾满鲜血,血滴顺着粗糙的剑身,滴答滴答地蜿蜒而下。 叶北玄仔细擦拭完铁剑,随后脱下染血的衣服付之一炬。他换了件衣衫整理好,神色从容地迈步离开。 回想起刚穿越那会儿,自己选择离开了此地。而如今在这幻境里,若是不离开,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泥巴栅栏围起的小院中,任悠蓝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磨起了豆子。她忙碌地将做好的上好豆腐,一块块小心地摆进担子里。 “我回来了。”叶北玄轻轻推开院门,在任悠蓝惊讶的目光中,面色平静且淡然地说道:“有些饿了呢!” 任悠蓝眼眶微微泛红,惊讶之余又带着几分欣喜。 她赶忙拿起一个碗,盛了一碗豆腐,微笑着问:“我这儿只有豆腐,你愿意吃一辈子吗?” 叶北玄端起那碗白的豆腐,上面还未融化的白,看着就让人觉得甜入心扉。 “至少,《西厢记》的结局,我希望能讲给你听。” “真的吗?” “嗯,真的。” 不知何时,躲在门缝偷看的妞妞,脸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小小年纪的她,此刻仿佛已像个洞悉一切的大人。 “《西厢记》还能有两种结局?”任悠蓝睁着大眼睛,眼眸中满是好奇地问道。 叶北玄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碗说道:“第一个结局,讲的是张生始乱终弃,崔莺莺另嫁他人。”这是唐代元稹《莺莺传》中的结局,叶北玄觉得这样的结局或许更贴近现实。 “为什么会这样?”任悠蓝满脸不解。 “很简单,人往往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那你呢?”任悠蓝贝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喃喃问道:“你会得到了就不珍惜吗?”她心中担忧,自己带着女儿,若对方始乱终弃…… 叶北玄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轻声说道:“后来啊,人们对这个结局不太满意,就把它改了。” “改成什么样了?”任悠蓝语气急切地追问。 “崔莺莺泣血写信,张生矢志不渝,有情人终成眷属。”叶北玄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地说道。 任悠蓝闻言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这或许只是人们想象中的美好结局,大多数时候,或许大家终究还是会彼此分离吧。 “你呢!”她声音细微如蚊呐,嗫嚅着问:“你喜欢哪个结局?” “之所以要把悲剧结局改掉,是因为人们向往美好,喜欢幻想美好的事。”说到这儿,叶北玄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而我,恰好也是个喜欢美好结局的人。” 任悠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浑身一紧,但并没有过多挣扎。不知为何,她并不抗拒他的拥抱,甚至对进一步的亲近也不排斥,仿佛自己本就属于他一般。 “我或许无法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 “我不在乎。” 躲在暗处的妞妞满意地点点头,走出门外喊了句:“娘……” 任悠蓝浑身一怔,迅速推开叶北玄,脸红红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慌乱地假装整理豆腐。 “我来吧!”叶北玄见她手忙脚乱,赶忙上前帮忙。 一梦百年,时光飞逝如电。 在这幻境之中,仿佛只是一眨眼,便过完了这一生。 夕阳西下,橘树的影子被拉得长。 任悠蓝依偎在叶北玄怀中,两人银丝如瀑,垂落在椅子边缘,微风轻拂,发丝微微撩动。 她那苍老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叶北玄布满皱纹的脸颊,说道:“当年你若离去.” “那便错过这平淡却美好的一生咯。”叶北玄将还剩半碗的甜豆腐脑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把妻子更紧地搂在怀里。 篱笆外,稚童正欢快地玩耍着。任悠蓝目光浑浊,透着一丝黯淡:“这些年,没能给你添个一儿半女的” “妞妞不是很孝顺嘛?”叶北玄眼神望向泥巴栅栏的墙壁,上面那幅有些模糊的一家三口画像,已经很久没有重新描绘了。 “也不知道妞妞这些年上山学道,学得怎么样了。”任悠蓝语气中带着些许懊悔:“早知道就该让她早点嫁人,咱们也好抱抱孙儿。” “那可得羡慕死哪家小子咯!” 远处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任悠蓝忽然微微瑟缩了一下身躯,嗫嚅着:“冷。” 叶北玄赶忙将妻子往怀里拢了拢,说道:“那年第一次吃你做的豆腐,其实当时没吃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如今想来,这清甜滋味,吃一辈子都不会腻,当真算得上人间至味。” 任悠蓝听了这话,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绽放出这辈子最美的笑容,然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让她不得不放弃。或许真的是老了,不再如往昔那般美丽。 叶北玄急忙用手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咳嗽声渐渐减弱。 “相公.”气息平稳后的任悠蓝,手突然紧紧攥住他的衣襟,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你用一生为我讲完《西厢记》的结局,我很感激你。” “若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叶北玄把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说道:“好,都听你的。不管我们谁先走,都要在轮回路上等着彼此,可别迷了路。” “嗯。” 她轻哼一声,怀中的重量陡然一沉。 一大片橘树枯叶,随着风打着旋儿飘落。 叶北玄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眼角滑落一滴泪,口中喃喃自语:“这真的只是幻境吗?为何我在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挚情感?” 暮色中,最后一缕夕阳悄然隐没在叶北玄的白发之间。一片橘树叶,忽然打着旋儿,在风中飘然而起,悬停在半空。 天空中,一道身着白衣的少女御剑而来,稳稳停落在院中。 “爹爹。”少女望向面带微笑的娘亲,脸上浮现出与任悠蓝极为相似的笑容,轻声说道:“娘亲这辈子已然了无遗憾,爹爹不必太过伤心。” 叶北玄喃喃自语:“为什么,明明只是幻境,为何一切却如此真实?”泪水顺着他干枯的面庞缓缓滑落。 “爹爹,这并非幻境。”少女跪在椅子前父母的身旁,声音哽咽,道:“当年您离开后,娘亲每日都盼着您归来,直至离世,心中都一直牵挂着您.” “直到女儿遇见敖沁姑姑。”妞妞颤抖着继续说道:“敖沁姑姑说您被困住了,于是我便在未来的时空,以自身为引,将爹爹引到了与娘亲初次相遇的时刻。” 原来,妞妞遇见敖沁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与空间仙器月光宝盒融为一体。敖沁传授她道法,并告知她父亲在过去会遭遇一场大难,需要她的帮助。 于是,她穿梭于未来与过去之间,为娘亲弥补了心中的遗憾。 叶北玄怀中的任悠蓝忽然化作万千萤火消散。 妞妞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这几十年的光阴,是女儿偷来的。如今,女儿要将爹爹送回原处,请爹爹完成使命” 话还未说完,叶北玄下意识想去握住女儿的手,就在这时,老橘树轰然倒塌,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妞妞将额头轻轻贴在父亲的手背上,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试图讨好父亲,好让自己免受娘亲责备时那般:“时空修正会让您忘记这些,但请爹爹不要忘了我和娘亲。” 话音刚落,妞妞浑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叶北玄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妞妞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月光宝盒,撕开的空间裂缝,将他拉扯了进去。 空间陡然剧烈震颤,叶北玄一个踉跄,跌落在一座奇异空间之中。四周尽是五彩斑斓的丝带。 掌心传来一丝黏腻之感,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面容与自己别无二致的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喝茶。 “喝一杯?”血海之主指了指对面的座椅,示意他入座。 叶北玄缓缓起身,走向另一个自己,而后缓缓落座,两人相对而坐。这种感觉,着实怪异。 “万年前,你我也是这般喝茶。”血海之主指尖轻动道:“尝尝看,是否还如当年那般滋味。” 话音刚落,一只琉璃杯自行飘到叶北玄面前。 叶北玄凝视着杯中茶水,片刻后,仰头一饮而尽。 “盘古开天辟地,”血海之主语气平淡,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创世?” “不知。”叶北玄神色淡然,又端起茶杯。 “那你可知起点大陆?” “不知,但似乎又知晓一些。” “看来你有所突破啊。”血海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你与我合作,便能突破神推境,逆转轮回……” “神推境?”叶北玄面露疑惑,道:“这是什么境界?” “看来你确实不知。”血海之主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盘古为何创世,又为何消失?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躲在一旁蓄势待发,如今才明白,这方天地不过是他迈入神扑境时,自斩所弃的垃圾场罢了……” 接着,血海之主娓娓道来:原来,这方世界是由来自一个叫起点大陆的人所创造,哪里每人都有一本创世书,只可惜有人创世一半便弃之而去,造成了大量的半成品世界碎片。 创造世界的境界,最初为神签境,若世界规则趋于完整,便能迈入神推一境,此后依次有神推二境、三境、四境。 若世界规则极为优秀,甚至可进入神江境,甚至神强境。不过,也有人为求稳,直接迈向神架境。 “你的境界还远远不够,若你我合作……” “合作?”叶北玄淡然摇头,道:“我拒绝。” 血海空间瞬间陷入死寂,随后,血海之主语气愤然:“为什么?即便你运气极佳,迈入神推四境,后面还有五大等级,再往后更有天王、大神、白金、中原五帝。” “若稍有不慎堕入神扑境,便只能自斩重修。没有我的帮助……” “没有你的帮助,我一样能继续前行。”叶北玄摇头,站起身来:“你不过是盘古证道时丢弃的残渣,我说得可对?”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两人同时起身,相对而立。 那一日,血海遮天蔽日,血海之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自那之后,仙界再也没有诡异海,叶北玄与无垢女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说他们早已隐居生娃,也有人说他们与诡异血海同归于尽,众说纷纭。 若干年后。 一棵歪脖子橘树下,一个身着破旧青衫的少年,正靠着树干,手中握着一本破旧的书籍。 恰好一片落叶飘落,传来一道少女的声音:“你是谁呀?” 少年反问:“那你又是谁?” “我?我叫任悠蓝,这里是我家。你到底是谁?”少女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 “我?对啊,我究竟是谁呢?” 少女闻言,满脸诧异:“你不记得自己是谁?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少年茫然地摇摇头:“要不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看你瘦巴巴、面黄肌瘦的样子……”少女上下仔细打量着他,而后捏着下巴思索片刻,语气肯定地说:“你怀里有片落叶,就姓叶吧。你这么瘦,就叫阿牛,叶阿牛,你觉得怎么样?” “阿牛,叶阿牛。”少年喃喃自语,忽而开心地喊道:“阿牛,好,就叫阿牛。” 正文完,明天交代后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