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柯南元年开始建立穿越者联盟》
第1章 花了十年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柯南
第1章 了十年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柯南
(观看前建议查看作品相关内cyz联盟档案——柯南世界观-001)
投资之神,文学大家,收藏大家,股市杀神。
这些就是穿越者的命格,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高的身份及地位。
作为一个穿越就拥有了孤儿兼任大学生两个身份的穿越者。
当林升在发现两个世界的发展几乎没什么不同的时候,他就明白轮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毕竟,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行星也还是那个行星。
除多了一个穿越者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林升当然也尝试过探索世界的可能的“另一面”。
不过并不像那些把对于未来的记忆抛到脑后,孤身一人前去那些名山大川或者传说之地寻佛问道的穿越者。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茫茫深山里精准地捡到一个戒指或者一本经书。
又或者在和同学结伴出游时撞上外天空飘来的龙与棺材的。
“财侣法地”。
“财”字第一。
先不提有钱所带来的生活便利,哪怕是去寻找机缘,在地球上没钱也是万万不行的。
想去那些名山大川、深山老林拜访高人,你起码也得付得起景区门票钱。
更何况,飞机车票,住宿导游,安保装备……
衣食住行四个字哪一个不要钱?
十年,林升的个人经历便如同上辈子他看的那些经典的都市爽文一样无聊。
文抄发家、炒股炒币、互联网布局、投资未来的科技公司……
其他任何都市穿越者可能会尝试的方向上,林升都进行了尝试,也大都获得了成功。
真正意义上的天文数字的财富,让林升亲自去了很多地方,也派人去探寻过很多民俗传说。
但整整十年的时间,世界各地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没有外星人、超能力者、修仙者。
也没有异人、霍格沃茨或者磁场强者。
就连武术也只是防卫手段,各种冥想法,道术更是一个接一个的骗局。
这些稀奇古怪的举动甚至给林升在国内业界里博得了一个“痴人“或者”寻道者”的名头。
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会在重要会议上因为某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丢下会议不管的。
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心悸和烦躁。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升总是会为此感到莫名的惶恐。
难道我这辈子就要被困在这样一个无聊的世界里吗?
一个发现了存在另外的世界的,一个可能穿越了不同宇宙的穿越者被困在一颗星球上——老死。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
“林先生,大田先生的意思是,他希望您能在米市投资建设一个侦探主题公园。”
“是的!林桑。我相信这个公园一旦建成,它的营收一定会超过东京都的多罗碧加热带乐园的!”
大田晓川用蹩脚的中文努力向林升推销自己的想法。
“调查显示对侦探题材的支持率和喜爱度又上了一个台阶,这绝对能为您带来超过10亿美元的营收!”
林升还沉浸在昨天手下探险队给自己的日常汇报里。
他才发现今天是日本的投资项目,好像是建一个类似迪士尼乐园的项目?
但是这地方怎么这么耳熟呢?
侦探?米市?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耳熟,很是耳熟,非常耳熟。
耳熟到让林升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眩晕。
林升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一扇木门,动漫画风的。
那是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黄铜包覆,镶嵌在一面带着燃烧火把的,隐约散发焦黑气息的地牢墙壁上。
“特别是最近很有名气的沉睡的名侦探!”大田晓川的话还在继续。
“可能您不清楚,毛利小五郎先生非常有名,而且我研究过侦探题材的受众增长率,这一定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古老木制大门突然“嘎吱”一下打开了。米市、沉睡的小五郎、名侦探……
好消息是,十年的努力搜寻,终于在今天因为一个巧合就得到了世界的真相。
坏消息是,居然是那个杀人无数,死神在世的恐怖的名侦探柯南世界……
林升的表情突然凝固,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林升脸上突然露出了骇然的神情。
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还算热烈的氛围被扔进了冰桶里,金碧辉煌的会议厅突然变成了某个凶杀案片场一样。
但这真不怪林升反应如此之大。
毕竟每个看过柯南动漫的人都知道——
在柯南世界里,社长、财团老板是一个死亡率有“亿点点”高的职业。
而如果老板恰巧是一个喜欢的侦探题材的那就更巧了,就很容易出现两个情况:
上午拒绝,下午吃席。
上午同意,下午吃席。
林升瞬间就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可能被提前藏着一根涂了“氰化物”的针,或者干脆凳子就是氰化物做的。
只是一瞬间,那位可怜的推销员的后背和额头就汗透了。
大田晓川茫然无措的站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到目前为止才说了四句话。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向甲方道歉。
“私密马赛!”
大田晓川深吸了一口气鞠了一躬,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努力让它看起来像是真诚的歉意。
现在他脑子里唯一想法就是自己该如何进行补救。
但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在职场中所经历的那些让人不快的任何事情。
下个月家里要付的贷款账单。
被上司压力,灌酒到宿醉。
在高吊的的水晶灯的照耀下。
不知是错觉还是灯光带来的阴影,林升总觉得大田晓川的身子好像颜色变得更深沉了一些,就像他的影子一样。
所以虽然很高兴发现自己的世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世界,但现在更重要的不能让柯南来这里拍一场。
现在并不在日本,但是出于商海沉浮多年的谨慎。
林升觉得还是有道歉的必要。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这并不是大田先生的错,是我搞错了。”
回忆了下他上一辈子在和群友吹水时候的发音:“你知道滚筒洗衣机吗?”
“您是说くどうしんいち吧!他是日本最有名的名侦探之一!”
作为一个侦探迷,虽然林升的发音有点不标准,但是晓川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考虑到这可能是他唯一保住工作的机会。
他面带不舍地把自己珍藏许久的“事件簿”和“设计图”从公文包里拿出来。
这是自己辛苦收集的各种案件的剪报以及自己的对于整个侦探游乐园的区域设计。
他原本打算来用作向林升展示和介绍的。
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和足足一指厚的剪报显示出这份非凡的热情。
“不管怎样,作为赔罪!在下愿意将这本事件簿送给林先生。”
“我相信林先生一定会被我所记载的侦探事件所打动!”
紧接着,在经过刚刚一点“小插曲”后,晓川就看到——
这位投资界的卡密、知名小说家、知名收藏家、实业家、国际股市的绝凶虎。
在翻开了他所珍藏的“宝藏”第一页后就——
面露“喜色”(难色)。
(本章完)
第2章 这下不得不去米花市(魔窟)了
第2章 这下不得不去米市(魔窟)了
“高校生探偵、また事件解決!”
“密室殺人の謎を解く!その名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这四个大字明明白白地呈现在剪报的一角。
还有那个已经从动漫图画变成了真人照片的高中生侦探照片。
林升让自己记住这张照片,以免自己到时候认不出来这位死神,然后继续往下看。
“工藤君の父親は、世界的大ベストセラー「闇の男爵(ナイトバロン)」”
然后他就怔住了,他之前忽略了,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一件事。
一本小说或者漫画当然不会提及那些细枝末节的无聊背景,毕竟读者们最讨厌水字数,而漫画也不会费精力来去画一个路人。
现在这已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而且林升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整整十年了。
但他之前竟从未意识到“侦探”这两个字在他的真实生活里有什么“比重”。
就比如自己刚刚看到的剪报上的介绍。
一位原著中描述的是全球最畅销的推理小说的创作者。
如果类比到现实,那可能就一个人拥有好比阿加莎·克里斯蒂、阿瑟·柯南·道尔这些著名推理小说家的地位。
这种文化上的影响力展现是广泛的。
比如很多人可能没有读过《福尔摩斯探案集》,但并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
甚至“福尔摩斯”本身就成为了聪明的代名词之一。
你可以在很多游戏、电影、电视剧甚至同人小说里看到他。
而林升自己有进行过小说的“创作”。
要知道,“天才小说家”也是他的头衔之一,他同样是文抄公起家的。
但在十年时间里,他怎么就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作品或者一个作家能跟《福尔摩斯探案集》或者柯南·道尔相提并论呢?
一本著作总不能是突然出现的吧。
这种古怪的感觉甚至更甚于穿越这件事的发生,就好像有人在一幅油画里用水墨画的形式画了了一小段篇幅。
林升记得很清楚,自己最初为了文抄进行调研的时候,他看到过上辈子那些推理名家的作品的。
“你知道《暗夜男爵》吗?”林升选择问一下自己的秘书。
“当然了!虽然我只看过第3册,但是确实很有名,”秘书的回答也很合理,“您是想跟工藤优作先生合作吗?”
“确实,侦探主题公园不能没有优作先生的作品。”
这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自己之前从未听过、见过的作品,随便一问就是世界有名?还有,自己作为一个文抄公怎么会忘记抄侦探小说?
篇幅不大,来钱快,还容易打出名头,加上侦探电视剧、电影相较于特效片更易拍摄。
林升现在倒是真希望自己十年前是真的只是忘了侦探小说这个分类了。
考虑到这一切不寻常的地方,以及面前的这位确确实实是一个侦探爱好者的推销员,还有自己的老板身份。
林升很怀疑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
等自己到了日本,自己的身份就会从企业老板,丝滑地转变成“侦探乐园投资杀人案”的被害人。
于是他很诚恳地将桌上的案件集递回给了这位从日本跑来要投资的小伙子。
毕竟这位案件爱好者一看就是个犯案高手。
“我觉得您已经非常有诚意了。这礼物真的太贵重了,我也不喜欢夺人所好。”
林升现在真觉得这个项目太有诚意了——
一个侦探背景动漫里,一座世界上最大的侦探主题公园意味着什么?
虽然林升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是如果要做些关于aptx-4869研究,甚至可能存在的魔法的话……
谁又会嫌钱多呢?
不过回想起那些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案件以及那些奇葩因素。
林升觉得他需要做足一些准备再亲自前往米市一趟。
首先,不去显然是不行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投资项目,林升是绝对不会去米市这种比哥谭市还要可怕的地方的。但此行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跟柯南或者红方搭上线,或者跟阿笠博士又或者基德那边尝试合作——
这些显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只能亲自去做。
在心里算了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规划和大概要多少时间。
“这样吧,等我用一周的时间处理一下公司这边的事情,然后我就跟你一起去一趟米市,你看怎么样?”
大田晓川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异常激动。
“您的意思是?!”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投资,我总得亲自去看看吧。”
看着大田晓川压抑不住的兴奋神情,林升觉得起码这两天应该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案件了。
毕竟大商人、侦探爱好者、侦探主题公园、海外投资……几个词条加在一起。
这一眼就是某个剧场版的待遇啊!
“然后呢我觉得不能只跟一个小小的热带公园比较,这个主题乐园可以考虑做大一点。”
“比如说就修个世界最大的侦探主题公园,你看怎么样?除此以外啊……”
不得不说,大田晓川确实是个人才,林升也渐渐投入进了方案的修改和规划里。
一直到晚上7点,整个会议室的桌子甚至地上都散落了规划图和计划书的时候,会议终于结束了。
“我真的很高兴能遇到您这样同样对侦探题材感兴趣的老板。”
这位未来的侦探乐园的园长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他真以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同好,甚至暗自决定在未来投入到林升刚刚所描述的乐园建设中去。
“再额外告诉您一个今天早上发生的好消息。”
大田晓川指着林升最开始看到的那页关于工藤新一的报道。
“工藤新一,就是那位被誉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就在昨天晚上刚刚破获了一起杀人案件,这是他这个月破获的第13起杀人案了,啧啧,真是厉害啊!”
林升回忆了一下时间,很好,今天是1993年12月4日。
还没变死神小学生,柯南的死神光环就已经这么强大了。
只是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不是因为今天才4号而已经破获了13起杀人案这件事。
有什么更加奇怪的东西。
甚至比自己忘记了侦探小说这件事更奇怪、更让人毛骨悚然。
“只可惜我今天早上才从同好那里收到消息,还没看具体的内容,如果您有兴趣,我之后第一时间用邮件转给您。”
然后林升真切地感受到一种鸡皮疙瘩从头传到脚再从脚传到头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循环了两遍。
“你是说工藤新一昨天刚刚破获了一起杀人案?”
林升真的是在强绷、硬绷着自己不跳起来,他现在有种“现在就找个无人岛隐居一辈子好了”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吗?”
大田晓川只觉得今天自己碰上的老板虽然是个好人,但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问题可太大了!而且大到简直要命的程度!林升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
只在几个小时前,他听到了“沉睡的小五郎”这些字样。
而且之前他还在事件簿的剪报上看到了诸如“眠れる探侦”的字样。
但刚刚大田却说今天早上工藤新一破了又一起案子,而且连续好几天都出现了。
但这件事林升他绝不可能记错——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打出名声的时候。
工藤新一,好像是已经变成小孩子了的吧?
如果说麻醉小五郎的已经是柯南的话,那这个月才开始,却已经破了13起案子的工藤新一——
又是谁?
(本章完)
第3章 冰冷,抖动的循环
第3章 冰冷,抖动的循环
冰冷、抖动……
今天是1993年12月12日,航班号是mn1993。
林升正在前往东京都的航班上。
哪怕不是在前往蜂巢隧道里的列车上,这两个词在这里也依然很贴切,因为它们的目的地都是某种魔窟。
让林升有点意外的是,原来在1993年,豪华包机这项业务就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架波音737被装饰的好像一个豪华公寓一样,会议室、书房,甚至还有一个厨房专门提供餐饮。
尽管现在的飞机灯光系统不如未来的led灯灵活,但特殊设计的暖色调白炽灯罩,还是尽力为林升带来了一种柔和的暖光。
虽然林升感觉更像是手术台上的那些大而泛黄的冷光灯。
靠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林升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油脂和皮革混杂的味道,和舱壁上镶嵌的深色桃木嵌板散发的木头气味混合在一起。
非常好闻。
可惜它并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天上构成了一个绝无逃离之法的密室。
林升正在思考和完善自己之后的计划。
虽然过目不忘几乎已经是每一个“穿越者”的标配了,但对于一些逻辑性的事物或者网状结构的计划,并不是说你记住就能对应上了。
何况,林升到现在还没想好究竟怎么切入“主线”里。
他并不像其他柯南世界的穿越者,一穿越就发现自己身处黑方也就是酒厂阵营,对于接近红方也是——
首先,林升不会去扮演先知或者预言家,先不说在柯南面前扮演“先知”的难度。
没有什么比复杂的计划更害怕变数。
其次,将自己知道的剧情告诉别人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
这对于任何穿越者来说都是下下之选,是不到万不得已绝无可能告知他人的。
考虑到柯南漫画跨越的时间长度,林升甚至觉得即使告诉了其他人一些内情也极有可能用处不大——柯南的动画集数实在是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如何准确地评估这个世界,而除了他这个穿越者本人,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林升已经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自己穿越的是某个未来的、自己不知道的剧场版或者其实是某本纯粹的柯南同人。
但同样有可能,甚至更有可能的是,自己正处于某本诸天无限流,甚至已经是某个主神空间麾下的剧情世界了。
考虑到如果工藤新一和小五郎同时存在这件事——林升认为这个世界已经并不怎么安全了。
看着自己用密文列出的笔记,林升对着自己列出的十几条可能发愁。
如果把柯南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变死神小学生所带来的影响考虑进去……
这下哪怕是原版世界观甚至是犯人犯泽先生世界观都比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东西要好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某个存在改变了改变了剧情,林升心情就差到了极点。
比得知自己居然穿越到柯南世界更倒霉的事情,那就是这世界完全是货不对板。
在自己真正的接触到主角团成员前,一切都处于迷雾之中,林升现在只能祈祷自己做的准备足够充分。
而对于前往这个世界的核心米市这件事,一个星期里绝大部分林升非常谨慎地全用了来进行计划。
首先就是包下了这一趟去日本的航班。
出于对于可能的“死神光环”的尊重,飞机的机龄不大也不小,既避免年久失修的可能也避免磨合期出现事故。
驾驶室只允许有两个人,这非常重要,而且他们都经过了背调,机长和副机长都生活美满且无不良嗜好。
机组成员特意要求是一个质数且不跟任何神秘学或者有象征意义的事物挂钩。
除了独自在飞机尾部房间里的大田晓川,自己这一行座位只有自己,然后就是靠近右舷坐的跳伞教练以备不时之需。
伞包质量都是最好的,且有一个做为备用,一个作为备用的备用。
飞机的应急门也检查过了——起飞的两天前林升亲自拉了一次。
扭头看了眼大田晓川和其他的乘务人员,所有人都戴着眼罩,在金钱攻势下,没有林先生的要求,这趟航班所有人都必须一直戴上眼罩。总之,出于对可能发生案件的尊重,一切都做到了万无一失。
除非陨石砸中或者发生超自然事件。
只要这个世界还遵循名侦探柯南里绝大多数发生的都是“杀人案件”这条基本规律,且符合物理定律,如今这架飞机上存在作案能力和作案动机的就只被允许是林升本人。
盯着窗外一朵白云,林升突然对自己的过分谨慎有点想笑。
难道他林升,堂堂一个穿越者,已经用十年站在财富顶端的人,会无缘无故地冲着飞机上某个人导演一场精密设计的“案件”吗?
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空乘,麻烦摘一下眼罩,”林升喊了一位空乘的名字,而且不带有任何负面情绪的语气,“午餐的话,就一份鸡肉意面吧。”
所有的午餐都是盒式快餐,超市买的自带的自热快餐。
可以有效防止大街上就可能买到的氰化物被某个可能抑郁或者心情不好的厨师当作佐料放在里面。
在柯南世界,艺术家、厨子、摄影师、侦探爱好者就是爷。
你要对艺术家、厨子、摄影师、侦探爱好者甚至侦探本身都抱有无限的“尊重”。
有的人,因为自己早期设计的建筑无法达到完美的对称,所以要把它们全部炸掉。
有的人,在换衣服的时候衣架不小心弹了出去,打到了老板的脸上,一气之下就拿那衣架勒死了对方……
有的人,跟同是福尔摩斯迷的朋友见解不同,就升华成了杀人的侦探迷。
甚至你哪怕只在网络上打出“^^;”的聊天符号,都有可能被干掉啊!
(动漫里的案件,杀人理由是在网路聊天室收到表情符号“^^;”,以为表演魔术的祖父被当成笨蛋,就杀了那两个人,就离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升从得知世界观开始就谨小慎微、情绪稳定的根本原因,他甚至第一时间注销了自己所有的游戏账号。
毕竟你永远想不到可能是十年前因为赢了一场游戏或者输了一场游戏,然后十年后你就因为这种离谱的理由变成了被害人。
在自己的密码本上写写画画,林升又想了几条:
阿笠博士那边投资拜访就可以了,还能顺便确定灰原哀现在的情报。
然后是可能隐藏的魔法线,小泉红子是个麻烦因素,甚至得考虑到这位魔女已经通过占卜知道自己存在的可能,所以最好从快斗身边入手。
还有服部平次的话,嗯……
零零散散又写了两三页,林升看向飞机窗外金黄色的云朵和夕阳的余晖,他感觉自己又有点饿了。
“能麻烦再来一份晚餐吗?跟中午一样就好了。”
真是漫长的航程啊,为了打发时间,林升还试着跟右边的跳伞教练简单学了一下高空跳伞的大体姿势或者注意事项。
天色变得越来越阴沉,还是那片金灿灿的云朵,它都已经开始如同墨染般漆黑而沉闷了。
飞机上仅剩的机组成员无声地分散在太过寂静的舱室里,林升甚至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这架飞机现在就好像是他过去看过的那集《暴风雪杀人案件》一样。
只不过断掉的吊桥和困人的暴风雪变成了高空,和外界断绝联系的别墅变成了这架飞机罢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左边机翼尖端的红色灯亮起,外面黑暗中的红光异常的刺眼。
林升唰的一下把遮光板关上了,这下飞机内部只剩下的温馨的光亮了。
“能把温度调高点吗?我感觉有点冷。”
“好的先生,”乘务员回来时甚至贴心地给林升带了件毯子,“您要不睡一会?不过请您最好提前告诉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方便我给您提前准备。”
林升那种内心古怪的感觉更加严重了。
但他也没多想,飞机上的旅途总是格外的疲惫,特别是他还在午饭后经过了一下午对于计划的梳理,以及整整一两个小时对于跳伞的学习了。
看不见的舷窗外面,左翼的红灯发着有点诡异的红光,照射着一片云朵,和之前一样的,同一片云朵。
林升正在前往东京都的航班上。
今天依旧是1993年12月12日,航班号是mn1993。
冰冷、抖动……
(本章完)
第4章 原来只有我不对劲
第4章 原来只有我不对劲
“呼——呼——”
座椅上的身体打了个冷颤,林升觉得自己好像刚从冰冷的海水里被人拽了出来一样,他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
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周围,林升身上的羽绒毯子滑到了膝盖处,冷风顺着湿透的衣服渗透进来,就好像有人用冰水洗手后怕在他背上。
“乘务员,给我拿两条毛巾,还要一套衣服。”
等到那些冰冷阴暗的感觉被干燥、温暖的衣服取而代之后,林升把放在右边椅子上的计划本重新收好。
“我们到了吧?”林升打了个哈欠,这趟旅途可以说无惊无险,说明他的努力完全起到了效果。
“还有两个半小时,林先生。”
“什么意思?遇上事情转机了?”
“当然没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先生会问这个问题,“飞机没有遇上任何事情,我们很安全,一直在正确的航线上。”
“我记得距离没有这么远吧?我们从起飞到日本要飞多久?”
“三个小时整。”
“我们起飞多久了?”
“起飞半个小时了,先生。”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林升现在很确定出问题了,他打开遮光板确认了一下外面的天气。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和金黄色的云朵一起嘲笑他。
林升不觉得自己已经忘了刚刚自己才吃了晚饭,甚至很早前就已经吃过午饭了——等等?我已经吃过两顿饭了?!
“我们中途转机过吗?”林升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个。
“林先生?”乘务员的声音里带着些困惑,“您选择的是直达,没有中途转机。”
“但是很明显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吧?”
林升看得出来乘务员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正午时候的太阳距离夕阳应该超过了3个小时吧?”
“当然是这样。”
“但问题是我已经吃过午饭和晚饭了,很显然这超过了3个小时了,你明白了吗?”
“对的。”乘务员微微点头,但她的表情更困惑了,“可是……您是说您已经过了吃‘午饭’或者‘晚饭’的时间了,可‘晚饭’就是现在的时间点啊?”
“您是想说您忘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吗?”
林升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稍微叹了口气,试图跟乘务员解释清楚:
“你还记得我刚刚吃过晚饭吧。”
“当然记得,”乘务员回忆了不久前递给林先生的餐盒标签,“鸡肉意面,对吧?”
“是的,你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吗?我已经吃过午饭和晚饭了,然后我睡了一觉,现在清醒了跟你说话,”
等到这个乘务员点头后林升继续讲真正矛盾的地方:“但刚刚你却说现在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
“我不明白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乘务员反应出来的神情就好像在解一道数学题一样的困惑。
“我现在还在飞机上!”林升真的有点忍不住了,“我睡之前关上窗户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对啊,晚上的天当然是黑的啊。”乘务员眉头微皱,她在努力理解。
“你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林升尽量放平声量。
“夕阳啊!”
“好!好!好!”
林升看向有点被他吓到的乘务员,他用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什么时候天黑之后是夕阳了?”
“不是天黑之后是夕阳,您在说什么?”
在乘务员眼里面前和气的林先生好像精神突然出现了一些症状,但她还是尽力解释:“今天的中午之后就是夕阳,然后就是天黑了。”
好家伙,感情我不仅睡了一个晚上,还睡了一个上午和中午是吧!
林升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那在天黑之后呢?”“在之后就是白天啊!林先生,您是不是需要医生来看一下?”
乘务员转身准备去叫医生,但林升叫住了她,他揉了揉皱紧的眉头:“最后一个问题,明天是几月几号?”
乘务员的回应把林升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给浇灭了:“明天当然是1993年12月12日了。”
林升知道这下完犊子了。
几个月以后,面对着mn1993这架飞机时,林升会想起他在1993年12月12日,下午5:30分第一次碰见时间循环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那架飞机和密室正是循环的起点。
但现在,林升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很显然,他需要找到一个到达12月13日的方法。
—————三天时间的分界线—————
对于林升来说,现在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是12月16号了,甚至在他的计划书里,现在自己应该已经跟阿笠博士谈好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但今天依旧是该死的12月12号。
林升用了三天的时间,向每一个机组成员、跳伞教练和大田晓川等人描述了如今他们所面对的情况。
但在除了林升以外所有人看来,这一切都很合理。
当林升试图向某一个人指出例如“你觉得飞机在天上经历3个循环,而且不用加油,一直飞,这科学吗?”的矛盾之处时。
(因为时间已经完全不可考,林升将经历早饭——午饭——晚饭所的时间称为一个循环)
其他人就会转向以12月12号的时刻作为锚点,说出类似“但我们又没有在天上待三天?今天是12月12号啊!”这种毫无逻辑但很柯学的话。
这简直是林升穿越以来遇见的最大的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可以说轻轻松松的就获得永生了。只是这种永生可能是因为时间循环在了某一天。
更坏的是,这一天还发生在某个航班的飞机上。
不过林升还是找到了唯一的突破口,那就是他吃过的意面。
林升到现在为止已经吃过六盒意面了,他在第二天就发现他吃下去的东西并不会“刷新”。
在第二个循环里,林升为了向所有人解释他们正处在“时间循环”这个概念时让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
当晚餐结束后,林升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厨房的垃圾箱里只剩下四盒吃完的意面盒子。
在第三个循环的时候,他更是亲眼看到,或者说,在他眨眼的瞬间,其他人吃完的意面盒子就消失了。
但厨房里多了四个包装完好,但里面空空如也的快餐盒。
林升只能把这归结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他之前从未意识到过穿越者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同。
但很显然,就目前的信息来看,除了那些脑海里的剧情、知识和记忆外的不同,自己有某种独立性,不仅可以意识到时间线的不合理之处,更是能实质性的对时间线产生影响。
甚至可以说林升现在拥有了“操控时间线”的能力,虽然目前看来他只能影响到飞机上的意面。
多吃几份意面也许跟操作时间线没关系,能在“一天”里多吃几份就很有关系了。
林升已经想到了好几种用法。
比如说锻炼身体,或者练习魔法,毕竟柯南世界观里同样有小泉红子这个赤魔法使用者。
可以说在食物耗尽前,林升现在所处的飞机就好比一个“精神时光屋”,无论在飞机里经过了多久,对于外界来说,都只是在一天里。
又了三个循环的时间彻底掌握了跳伞的所有技巧。
跳出飞机是林升能想到的最后办法,毕竟如果只有他不受影响的话,也许这是唯一摆脱循环的方法,他可不想试试自己会不会在循环里“饿死”。
不过好在现在林升稍微有些眉目了。
他要尝试制造一起案件。
1993年,12月12号,第七个循环——这只是一趟短途航班,物资还够使用8天。
(本章完)
第5章 《关于柯南时间线表现形式的研究尝试》
第5章 《关于柯南时间线表现形式的研究尝试》
柯南世界的时间线一直是林升上辈子很多人都讨论过的问题。
尤其是他看过的有几本写的不错的同人,甚至就这一特点都写出了很有意思的地方。
如果以现实的时间来算的话,林升穿越前距离柯南动画播出已经有28年了,虽然“官方”声明从工藤新一吃药变小到现在只过了半年左右。
但很显然这不合逻辑。
毕竟柯南世界地球公转一周也是一年365天。
你既不能在一周内就好几个情人节,也不能在一周内就把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体验个遍。
更不可能半年的时间就达成了从翻盖手机到全屏机的科技飞跃,甚至在剧场版里还弄出了人工智能和类似刀剑神域里那样的vr游戏。
就林升这十年的体验来看。
老实说他从未感觉过时间出了什么问题,除了今天。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来说,工藤新一大概是1994年的1月12日到2月14日之间变成死神小学生的。
“工藤新一现在还没有变小应该是真的,”林升在“事实”这一页下写下目前已知的情报,“不论如何,今天是1993年12月12号,也就是说距离工藤新一变小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考虑到大田晓川证实了工藤新一确实在四天内破获了14起杀人案件:“那么,我可以先不去考虑毛利小五郎的问题。”
关于小五郎在工藤新一变小前就被称作“沉睡的名侦探”这件事,疑点太多而信息太少了。
林升记得动漫里小五郎本身就很爱喝酒,也许这是未来自己还没看过的某天小五郎回忆里的案件。
毕竟现在已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不可能出现回忆或者插叙这种,可以随时将动漫里呈现的时间拉到过去的做法。
时间、案件、时间线、时间循环……
还有飞机!
为什么是等我在飞机上的时候才开始时间循环呢?这个时间循环并没有从12号这一天的早上、没有从林升上飞机之前发生。
恰恰就在飞机上,在三个小时的航程里循环。
林升隐约觉得这可能是最为关键的信息,他在纸上画了两条平行的线。
在上面的一条左边写下——“穿越时间线”。
在另一条旁写下——“现实时间线”。
现实时间线很好理解,是按照“现实”体验划分的,简单来说就是以诸如大田晓川或者其他人的时间观感来观察。
另一个顾名思义,就是林升本人,作为穿越者自己察觉到的,能发觉出时间正在循环的时间线。
“那个大田,”林升把大田晓川喊到身边来,“我能问一下你这几天做了什么事情吗?”
最后林升得到大田晓川眼里的现实时间线在前半段和自己的体验大差不差:
12月4号和林升开会,然后是完好的,没有循环或者跳跃的6天,这就到了12月10号,然后是根据林升的安排做几天准备。
最后是12号这一天,也就是今天接近中午时分从机场出发,然后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东京了。
林升在两条时间线不同的地方画了个圈圈起来。
“也就是说,在我上了飞机后的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导致时间循环了。”
但如果时间其实并没有循环而是实实在在的经过了六天了呢?
林升用笔把那条“穿越时间线”加长,并在结尾处写上“12.20”,用红笔圈了又圈。
“如果柯南的时间线其实是根据案件的发生时间来算的话……”
林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赶紧趁着灵感继续往下写。
根据官方的说法,这一切案件都发生在半年内,如果把每个案件算作一天甚至不到一天的话……
林升在最下面又画了一条线并注明——
“故事时间线”。
现在他已经搞清楚了,那就是他所处的世界的时间线并不是线性的。
而是一个一个的时间节点!
最重要的是,这些确定了的时间节点很可能就是某个案件发生的时间点。
再确切些,柯南世界的时间很可能就是根据柯南身上发生的案件时间来走的!
林升记下自己推测出的两个基本前提:
第一,两条时间线都是真的;第二,柯南世界只有一个,所有时间线都同时在一个世界里运行。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林升的时间官感和其他人的时间感官并不一致。
为了确保“故事时间线”里的所有案件和事件都发生在半年里,柯南世界将所有案件发生的时间“删除了”。
考虑到有的案件本身就经历了好几天。
柯南世界甚至可能将除了柯南的登场和推理时间外所有时间都“删除了”!
这里的“删除”并非是这些时间不存在,而是采取了一种取巧的方式让其余人下意识地忽视了它们。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柯南在一个冬天,也就是12月12号解决了一个案件。
接下来,按照“故事事件线”来看,下一个案件应该是发生在夏天,比如发生在7月。
由于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年月日这个概念并不存在。
一个案件算一天还是怎么算林升并不知道,但起码是按照它来算的。
所以在故事时间线看来,12月12日以后应该是7月的某一天。
但是现实的时间并不能跳跃,就像林升过去的确经历了十年一样。
因此,地球上所有人的时间都会一直“循环”几个月。
他们并不会意识到时间其实循环在了故事时间线的“一天”里。
等到故事时间线到了下一个“案件节点”,现实时间线才会继续启动。
这也导致了诸如冬天之后是夏天的奇景。
这套配置能很好的解决柯南和主角团几十年不长大,甚至黑方比如琴酒等人不会衰老的问题。
因为柯南里重要的剧情人物和普通路人。
这些家伙跟其他人根本用的不是一套时间线计算方法!
对于生活在柯学世界的普通人来说,世界很正常,科技发展也按部就班。
对于柯南他们来说,世界也很正常,上午用翻盖手机,下午就该用智能机了。
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唯一的交点就是周边的事物,因为柯南世界只有一个,所以它们同时存在两条事件线里。
直到现在多出来一个穿越者。
如果林升猜的不错的话,现在的现实世界其实是没有案件的“循环时间”。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其他人并不认为时间正在“循环”,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趟有点“漫长”的航班罢了。
但很可能是从那天会议上意识到时间线的问题后。
林升自己本身重新导致一条时间线的形成,或者说bug。
导致林升所处的这条时间线可以说是夹在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两者之间了。
这也意味着林升同时享受着两者的好处和坏处。
就比如可以说,他现在可以说既多出来好几倍的时间,又像主角团一样不会因这些额外的时间老去。
但一想到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林升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
只有当下一个案件节点出现时候,这趟航班的循环才会结束。
“但谁知道下一次案件发生在什么时候!”
要知道,除去今天,飞机上的食物只够吃7天了!
除非……
林升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除非我在飞机上引导一起案件。
(本章完)
第6章 密闭舱室的午后谜题
第6章 密闭舱室的午后谜题
就像引力波在上个世纪,在1916年就被爱因斯坦根据广义相对论推测出来了。
但一直到2016年,在有了切实的发现和证据后才获得了诺贝尔奖一样。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没有什么比实验结果更能证明理论的正确性了。
考虑到时间的紧迫性,如果他不能在三个循环里尝试成功的话,林升真的要考虑直接用降落伞进行伞降的方式了。
在第九个循环的开始,林升找上了他的秘书。
“田洋啊。”
雨田洋一听就知道又发生什么怪事了。
在他和飞机里的其他人看来,林升在短短的“三个小时”的航班里做了很多“古怪”的举动。
比如说短短三个小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老板就吃了五盒意面。
这还是林升极力掩饰过,在每次偷偷吃完后,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悄悄把意面盒放回最下面的结果。
再比如说,每隔几分钟就要问一下,让大家看看外面是什么天气。
虽然三个小时里同时经历几个中午、傍晚和黑夜的确听起来有些古怪,但今天又没有结束,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雨田洋?”林升不知道自己的秘书为什么突然发呆,他稍微提高了下音量。
林升觉得很心累,毕竟他依旧要保持平和的心态面对所有人,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可能的被害人。
但老实说,发现这一切让他现在真的有一种变成凶手的冲动。
难道柯南世界如此之多的案件也是因为一些“普通人”下意识地意识到了这些可怕的真相导致的吗?
林升把这个猜测先记住,以后有机会可以做些研究。
“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觉得那个大田晓川怎么样?”
林升决定循循善诱,他可不想真的变成一个杀人犯。
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正派的人。
雨田洋松了口气,这下自己总算面对的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了。
“很有才华,”他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倾向于哪个答案,“但是我感觉经验不太够,还需要锻炼锻炼,但他还很年轻。”
林升得到了非常圆滑的答案。
“那如果我想让他担任未来那个侦探主题公园的园长——”
“确实很合适。”
作为林升多年的秘书,他很快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您是要我去探探口风吗?”
“虽然公司跟那边没有几次合作,但考虑到这么大的投资,挖一个人过来应该不是问题。”
林升感觉自己铺垫的差不多了:
“很好,但我觉得……一个侦探主题公园的园长,只是一个侦探迷应该还不够吧。”
“您是指?”
“我想设计一个杀人案件来考验一下他,”林升拍了拍手里的计划书,“毕竟他可是在里面说园长需要亲自主持一些案件活动的。”
虽然雨田洋感觉自家老板的思维有点跳跃,但他还是很快跟上了老板的思路。
“您想要哪些安排?”
林升站起来拍了拍秘书的肩膀,他露出了微笑。
“不需要太大的安排,只需要让三个人看见你做几件事就好,”林升点明了几个关键的人物,完美满足一个经典的柯南式案件的三选一要求,“乘务长,厨师,还有一个医生。”
“他们很适合当凶手,你就负责演被害人。”
“啊?我演被害人!”
“今年的奖金翻三倍。”
“保证完成任务!”
“嗯,你也来看看这个剧本该怎么写,对了,那个医生你得跟她联系一下提前做点准备,事成之后给她二十万封口费。”
“但前提是完美的演出,明白吗?最好就像真的一样,千万不能让我们的‘侦探’发现。”
“嘿嘿,您放心好了。”
第一次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情,雨田洋之前从未演过“被害人”,虽然只是简单的表演一下“尸体”,但他的表演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等待一些必要的举动和案件中的谜团和陷阱设置完毕后,林升要求大田晓川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再修改一下计划书。
他在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并且故意留了一条小的缝隙。
接下来上演的将是名为《密闭舱室的午后谜题》的有趣戏剧。
在第十个循环的某一个大家都在休息的中午时刻。
就像已经之前发生过的很多次一样。飞机因为气流稍稍有些颠簸,这样掩着的书房的门稍稍推开了一条缝。
大田晓川一整个“上午”都在继续修改昨天“晚上”林升留给他的计划书,飞机的颠簸让桌上的笔掉在地板上。
当他弯腰下去捡起笔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看到机舱的走廊中间横着一个黑影。
好像有人睡倒在了地板上?
大田晓川推开门,想着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他就看到迎面小跑来的乘务长发出了一声惊呼。
“快叫医生来!有人昏迷了!”
这声喊叫打破了机舱里的宁静,机舱里出现了一点骚动。
很快,医生匆匆赶来,蹲下身仔细检查“昏迷”的人,随后站起身,神色凝重地冲大家摇了摇头。
“已经没救了,”按照计划里所描述的一样,医生沉声道,他向周围的人展示了下“死者”脖颈上的淤青,“初步判断,死因是窒息。”
“什么!这不可能!”从过道尽头跑来的林升推开周围的人挤进来,“快!来两个人帮我把他抬进医务室!”
乘务长点了点头,她赶紧招呼两名力气大一点的乘务员将“尸体”运往医务室。
很显然飞机上有限的医疗设备救不活一个“活人”。
随着医生带着惋惜的神情用一层白色床单盖住了“死者”的身体。
提前吃好了安眠药的雨田洋现在安稳的进入了梦乡,至于呼吸时导致床单的细微起伏,在飞机的轻微震动下完全可以被忽略。
总之,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林升回想了一下自己对医生的嘱咐,已经完美地避开了大田晓川可能发现破绽的情况,接下来就是正戏开幕了。
“发生了命案的话,我们必须尽快降落,目前距离到东京机场还有两个小时,”乘务长有点不安的抿了抿嘴唇,“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大田晓川接过话头,他的脸色也有点微微发白,“我们必须跟凶手一起在这架飞机上待两个小时。”
这句话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林升甚至看到有几个胆小的乘务员害怕的抱在了一起。
甚至大田晓川的身体也微微有点发抖,但其实这并非害怕导致的。
虽然平时大田晓川确实很热衷那些死因千奇百怪的案件,甚至在家里收集了一柜子各种案件相关的照片或者剪报。
但也许说出去没人信,这真的是他第一次亲自面对谋杀案。
他现在就身处于一场谋杀案之中!
“这简直太好了!”刚喊出来,大田晓川就面对上了其他人狐疑甚至惊恐的目光。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突兀。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指,这也许是我成为一名侦探的契机!林先生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侦探题材,更何况现在真凶就在我们之中,为了大家的安全最好也要尽快抓到他。”
“那破案的事就交给你了,”林升“认真”地看着他,他尽量在语气中带着一丝信任和期待的感觉,“大田先生,现在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听你指挥。”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大田迟疑了一下。
林升盯着大田的眼睛:“你不会觉得我有可能是凶手,对吧?”
这可真是个要命的问题,大田晓川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的侦探之魂告诉他。
在真相出来以前,每一个人都有犯案的嫌疑。
但林升现在可以说是决定了他的工作的老板啊!
该死!大田晓川扫视了一下众人的站位和案发现场,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当时从书房走到乘客区的全部画面,快想想如何确定林先生有没有作案的嫌疑。
“当然不会,”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林先生,事发时您是从后舱走来的,而不是案发现场,对吗?”
“没错,”林升点头,“当时我正在去厨房检查快餐的数量。”
“那嫌疑人就是在……”
林升拍了拍大田的肩膀打断了他:“既然已经排除了我的嫌疑,那我就先回书房休息了。”
“毕竟,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林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但又有一些悲伤,“田洋他跟我很久了,我只是,我只是想……”
林升说的自己都要相信了,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觉得他太过悲伤真的需要休息。
“在场的其他人都听你的指挥,大田先生。我会一个人回书房锁上门,除非你们抓到凶手,又或者飞机降落到机场。”
“当然,当然,如果你能提前抓到真凶,那就再好不过了。”
随着书房的门咔哒一下被锁上了,这下杀人犯就在我们中间了。
大田晓川瞬间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这就是成为侦探所要背负的东西吗?背负死者的怨念和生者的悲伤,然后找出真相?
我之前究竟在兴奋什么?居然为了案件而兴奋?
大田晓川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把生命当什么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找出凶手!”
即使不去听一句话所饱含的情感,只要和他对视一眼。
无论是谁,都能从这位侦探迷的眼中看到熊熊怒火,和那对于凶手的愤怒。
(本章完)
第7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7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林升现在正在书房里观察窗外的时间是否在正常流动。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当身处“循环”中时,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身上莫名的多出了一个器官,能够微妙的感受到时间变化的痕迹。
在三个小时的航程里度过超过九天的时间,就好像有人突然在三和四之间发现了一个二位数的数字。
林升不知道在那些机舱里的人看来,机舱外的风景如何。
但在他眼中,时间就像达利的画一样。时钟,它的外壳,变成了柔软的,软塌塌的可以随意弯曲的东西。
那条恒常的时间线,那些绷紧的纤维不再是一个整体了,它发散且扭曲起来,它变成了它们,四散着搅动着空间,显得蜿蜒又盘曲。
你不可能把时间和空间分开。
因而,那些原本用来分隔白天和黑夜的事物也被扰乱了。
太阳落下后,将云朵变的金黄的不是夕阳的余晖而是朝阳。
正午和午夜,这两个间隔最远的时间从未靠的如此之近。
林升第一次发现深夜也会出现太阳,而阳光最盛的正午也有如此多的星星闪耀,但它们却泾渭分明。
林升的身体,他的时间观感依然告诉他,现在是午夜,但也是白天。
可惜我现在并不是一个学者,林升想,那些理论物理学家们一定会对这种现象疯狂的。
这可能揭示了某些关于时间本质的东西。
也许我之后也应该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毕竟,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但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从这种奇幻而又古怪的现象中解脱出去。
“1,2,3……10800。”
当三个小时的默数结束后,门外传进书房的声音依旧是争吵声。
也许这三个小时的争吵在他们看来就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但对林升来说,这说明第九个循环依旧没有结束,林升知道他必须进行下一步的尝试了。
轻叹了口气,看来仅仅是“侦探”还是不够的,他推开房门,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了。
时间的观感在大田晓川看来完全不同,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已经锁定了三名嫌疑人。
不得不说,每一个柯南世界观下的侦探主题爱好者都有“独门绝技”。
作为一个业余的侦探爱好者。
虽然大田晓川不像其他人一样精通炸弹制作、陷阱制作、投毒制毒诸如此类的居家旅行必备的简易技巧。
但林升设计的案件也并不复杂。
嫌疑人分别是乘务长冈村直子,厨师福山俊也,还有医生桥本椿奈。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冈村直子显然是有嫌疑的。
而且大田晓川还敏锐的注意到,和之前相比,乘务长原本别在胸前的徽章不见了。
桥本椿奈同样很可疑。
飞机上的应急药物很明显都是由医生管理,安眠药即使不是桥本亲自喂给被害人的,也一定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
而厨师的嫌疑在大田看来是最大的,要知道,雨田洋被盖上白布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唇边有果汁的残迹。
在客舱里制服一个成年男子强行投毒而不引人注目几乎不可能,案件发生在正午时分,当时客舱里还有四五个乘务员也在休息。
所以安眠药很可能就是被人投放到果汁里,然后被雨田洋喝下去的。
更何况,福山是唯一的男性,他更有力量,足以掐死一个昏迷的人。
紧接着,一名睡得不沉的乘务员证明自己隐约听到过林先生的秘书向厨房要过果汁,因此安眠药很可能是在制作的时候单独投放的。
作为一趟豪华包机,飞机上所有的果汁当然都是厨师亲手鲜榨的。
所以很显然福山俊也有最大的嫌疑。
“福山俊也!你能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要下毒吗?”大田晓川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怎么可能是我!”
福山俊也恶狠狠地盯着这个业余的侦探。
没有什么比无缘无故被安插上一个“投毒犯”的名头更能让一个厨师失业了。
哪怕只是可能的嫌疑,有那么多没有嫌疑的厨师,为什么人们要选择这个呢?甚至这是关于投毒和杀人的嫌疑!
“那杯果汁是我亲手在雨先生面前亲手做完后交给他的!”
“如果真的是我下的毒,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感觉自己被冤枉的福山气的发抖:
“一个三流侦探都不是的业余爱好者!我为什么要谋害一个今天才认识的人?”
“我只是给他递了一杯果汁而已!”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乘务长走到他们中间拦住了他们,她试图让所有人都平静下来。
“要不等到了机场再说吧,我们还是互相注意其他人举动吧,不要激怒可能的凶手了”
飞机旅途中死了一个人已经很让冈村直子头疼了。
“毕竟找到凶手是侦探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把现场散落的东西当成证据收集好就行了。”
“不行!谁也不许动!”大田晓川和福山俊也同时大喊出声。
福山现在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谁知道现场的“证据”被保护好后会指向谁,那凶手的名头可能真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动些手脚,”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嫌疑摘出去。
“大田,你不是说直子也有嫌疑吗?乘务长能做的事情可比我一个厨师能做的多了!”
老实说大田晓川和福山想到一块去了,而直子刚刚的话更是让他警惕起来。
“直子小姐,你能告诉我你胸前带有名字的胸牌去哪里了吗?”
“我休息的时候把它收起来了,”她说话尽量放平音量,但其实所有人都能听出她的语气有些慌乱,“而且杀人案跟胸牌没什么关系吧”
“因为你并不是把它取下来的,它其实是被雨秘书扯下来的——对吧?”
大田晓川感觉自己进入侦探状态了:
“一个因为职业原因要经常使用胸牌的人都知道,如果胸针别在布料纤维精致的衣服上,如果取下来时候不小心的抽离很容易让针孔处扩大,形成铅笔尖一样大小的空洞。”
“我相信你并没有把你的胸牌收起来,它一定就散落在机舱地板上的某个地方,而你之所以要求大家把现场散落的东西当成证据收集然后等待降落的原因——
“就是因为你想隐瞒这一个证物!而作为乘务长,你很明显也有权力借助需要为乘客取药的名义向医生索要镇静药物!”
不得不说,大田晓川的推理简直天衣无缝。
林升真的觉得大田的话很有说服力,如果不是他亲自把安眠药灌进秘书的嘴里的话。
毕竟他还要测验下自己的“穿越者效应”能不能影响到其他人呢。
“椿奈医生,乘务长找您要过安眠药吗?”
“呃,”桥本椿奈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大田晓川身后的林升一眼,她有些惊讶这一切居然和林升计划的一模一样。
“大田先生,可能您不知道,林先生要求过,所以……”
含糊其辞的话语往往能让听者自动补齐下文,而人们往往更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
“椿奈!你!”
直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直言直语的椿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打马虎眼。
“我为什么要杀害雨秘书!我没有动机这样做!”
冈村直子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林先生,我理解你对于公司股价的担忧,嘱咐我等到了机场再向塔台汇报这件事。”
“但目前的情况是我必须向机场方向汇报了。”
“不用着急着汇报,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明白凶手是谁了——
“直子小姐,飞机上有卫星电话对吧,”
林升从身后拿出一张当初大田晓川送给他的剪报:“我想我们为什么不问问真正的侦探呢?”
“毕竟大田先生也没有找出你们可能的动机不是吗?杀人动机才是最重要的。”
“对,”大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我确实搞不明白这一点。”
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证一位真正的侦探破案,他又重新振奋起来:“您打算找哪位侦探?”
他向这个案件投降了,林升想,这让林升露出了开心的笑,纯粹的开心——
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作案者的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设计一个复杂的案件。
甚至邀请侦探来挑战自己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自己的计划从脑海中一步一步走向现实更让人幸福了。
就好像现在飞机里所有人都是他,林升,操作者的木偶。
虽然林升并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一切都在林升的计划之中。
接下来就是林升计划的第二个部分了。
在确认了单纯的侦探并不会让“循环结束”这件事以后。
有什么比这个世界的主角团成员更能验证自己的理论呢?
他对大田晓川露出了鼓励的笑容,指了指排在那串电话号码左边的字——
“毛利侦探所”。
这个案件是作者自己想的,虽然可能不太复杂,但纯粹通过电话破案这个想法在柯南剧集里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希望有一定的独创性(●''●)
然后,既然最开始我就告诉了大家医生是凶手的话,大家能推测出“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本章完)
第8章 电话解谜!
第8章 电话解谜!
当第十一个循环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会议室桌子上的卫星电话一旁。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飞机和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两边同时响起。
坐在电话旁的岗村直子喉咙上下滚动一下,她从案发到现在没有喝过一口水,现在只能咽口唾沫然后清清嗓子。
寂静的沉默。
其他人沉默着盯着那个醒目的红色,看着座机垂下的电话线随着声音微微震动。
除了林升,大田晓川一遍又一遍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厨师、乘务长、医生……
大田晓川看到林升出神地望向机窗外面的风景,脸上永远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人,他想。
就好像在这个人看来,那些永远都在翻涌着的云层比飞机内发生这件命案,比自己死去的秘书更重要一样。
大田晓川现在还没有放弃尝试解决这起案件。
很快,他就从林升身上收回目光,并重新投入到对三个嫌疑人的观察和揣摩当中。
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随着众人转移到带有卫星电话的会议室里,在大家的互相监督下,案发现场每一处角落都被搜集干净。
现在那些可能的证物就一一陈列在会议桌上。
大田晓川在心里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和毛利侦探一较高下。
毕竟我现在比毛利侦探知道更多细节,他目光在那几件证物上移动。
我可以看到那些嫌疑人的表情,听到他们的语气,而通过电话解谜的侦探——
毛利侦探只能透过带有杂音的电话和依靠脑海里对犯罪现场的想象来。
不到一分钟的等待时间就好比一个世纪那么长。
“嘎哒”一声,电话被接通了。
紧接着是一个低沉而略显粗犷的声音,但是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懒散。
“您好,这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はい、毛利探侦事务所です”)
名侦探的余裕,这是所有听到这个声音的人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真不愧是“沉睡的名侦探”啊!连说话就好像刚刚起床还没有睡醒的语气。
就是随着这样散漫的语气从电话里传来。
时间,开始流动了。
没有任何林升想象中的动静。
天空中的星盘没有转动。
同时存在的太阳和星星,白天和黑夜没有像按住了视频的倒放按钮一样回溯到正确的时间。
也没有看不见的波动,或者某张无形的大手拂过天空、云海和飞机。
除了脑海里自己幻听出的,螺丝被拧紧又或者是某个齿轮转动的声音外,一切都像平常的一天一样正常。
只是眨了下眼睛,循环就这么结束了。
就好像他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一直看到的都是错觉一样。
但身体上多出来的,关于时间的感官明明白白地告诉林升,这一切不是幻觉,也不是某种精神疾病造成对时间的认知错误。
现在是12月12号下午一点三十分整,林升脑海里冒出一个数字,然后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手表。
除了秒针以外,一切分毫不差。
“时间感官”,或者称它为“时间线感官”,这就是林升在这次循环结束后所得到的能力。
现在哪怕不去看任何的钟表,林升也能准确地说出自己所处时间线的具体时间了。
池非迟一定很想要这个能力,林升笑了笑,他想起自己看过的某本柯南同人的主角。
而对于毛利侦探所而言,今天是寻常的阳光明媚的冬天。
虽然太阳就像假的一样,照在人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小兰!我昨天又帮目暮警官解决了一个案子哦!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解决的吗?”
不管有没有变小,工藤新一就是容易流露出这种“欠揍”的神情,尤其是在小五郎看来。
“臭小子!不要在我面前……”小五郎头上冒出个“井”字,“可恶,我可是‘沉睡的名侦探’!”
倒在桌子上,毛利小五郎把脸埋进胳膊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为什么这段时间里没有案件啊——”
“新一!你不要在爸爸面前提这件事啦!”
小兰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不然,我就要你陪我练一下空手道了哦!”
“什么嘛,”还没变小的工藤新一瘪了瘪嘴,“不过是在哪里捡到的一份不知名报纸而已,我看一定是印刷错误啦!说不定是其实原本打算印的其实是‘毛利小五浪’啦!”
“臭小子!”
“新一!”
“叮铃铃……叮铃铃……”
在小兰即将对新一动手的时候,事务所的电话响了。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一把抓起电话,朝着工藤新一露出他那种大大咧咧的,久违的得意神情:
“果然嘛!我的名声还是不可小觑的!”
“什么嘛,不过是好运撞破了一场……说不定又是找你找些猫猫狗狗……”
新一的话还没说完,毛利小五郎的神色就已经因为电话对面传来的信息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杀人案,而且你们现在都被困在飞机里?”
这就是小五郎作为侦探和其他那些解谜上头的年轻侦探们不同的地方——
虽然他同样有着极强的正义感,但作为前刑警的他更明白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即使遇到素不相识的人倒在地上,也会毫不犹豫地上去救助,甚至哪怕是罪犯遇到生命危险,他甚至会舍身相救。
“那你们首先一定要确保所有人聚在一起来保障安全!”
“是的,我们其实已经这样做了。”冈村直子松了口气。
果然,比起相信什么不入流的侦探爱好者,还是真正的侦探更值得信任吧,首先的关注点不是案件的信息而是大家的安全。
听着电话传来的沉稳严肃的声音,带有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哑感,岗村直子已经脑补出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形象。
“杀人案?”工藤新一耸了耸肩,虽然他不觉得真的有什么凶杀案会让毛利大叔来破,“不会又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
但看着毛利大叔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他语气里也多出来几分认真:“毛利叔叔,设置为免提,我也要听听详细情况。”
小五郎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考虑到还是要尽快破案来保证乘客们的安全,他还是摁开了免提键。
当然,如果是柯南的话,说不定他不仅会尝试“独占”这个案子,又或者和其他侦探比比谁第一个找出凶手……
“情况就是这样……”乘务长大概描述了一下案发的经过,“而且飞机上刚好有一个侦探迷,目前我们已经找出了三个嫌疑人。”
“哪三个?”新一插进对话里,“是不是厨师、医生还有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
岗村直子有些惊讶,但考虑到推测出她身份的人是侦探事务所的人,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语气有点苦涩。
“对,我就是乘务长岗村直子,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在案发时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不多,”直子看了眼桌面,“分别是我的胸牌,滚到座椅底下的玻璃杯,然后还有一份计划书,是林先生的商业计划。”
“然后就是钢笔和手帕这种零碎的小东西”
“既然嫌疑人已经锁定到只剩下三个的话,”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胡子,虽然自己这次依旧没能成功进入“沉睡模式”,但他觉得案件已经很明了了。
“凶手就是——医生!桥本椿奈!”
“什么!”这次被惊讶到的不只是普通人,甚至林升比其他人对于小五郎的推测结果惊讶十倍甚至九倍。
这完全不可能啊!
虽然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个柯学世界的不寻常之处,但按道理来说,小五郎的推测结果不应该是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吗?
等等,林升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好像,大概,也许,医生确实不是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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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章 隐藏在谜团中的真相!真凶就是
第9章 隐藏在谜团中的真相!真凶就是——
难道毛利小五郎的错误判断是某种因果律技能?
毕竟除了医生外的两个人的嫌疑确实很容易洗清,而且自己设计的这个案件其实并不复杂。
如果再按照毛利小五郎的推测把林升计划中的作案人“医生”排除在外的话……
很容易就得出其实作案者并不在三个嫌疑犯之中。
而考虑到案发时依旧清醒的人数,以及现在摆在桌子上的证据。
真凶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
“事件的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毛利侦探展现出来他那让人信服的“推理能力”。
“冈村直子的制服胸前少了一个胸针,但她本人却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时候被扯走的,这说明,胸针根本不是被害人在无意识挣扎时扯下的!”
“更何况,如果被害人是喝下了安眠药然后被掐死的,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毛利侦探的激动,“被害人其实是先被掐死然后再服下的安眠药!”
“我说的对吗?”
小五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问:“桥本医生?”
“就像直子小姐说的那样,当她因为林先生的嘱托前去医务室取药的时候,你趁机将放在机务室的胸章别针的弹簧破坏了!这就方便了在直子小姐前去检查雨秘书情况时只要尝试蹲下或者弯腰去扶起被害人时,她胸前的名牌就一定会掉下来。”
“而当大家的目光被机舱的动机吸引来的时候,直子小姐已经不能再做出像去座椅下方寻找胸章这样有嫌疑的事情了。”
“至于福山厨师递给秘书的那杯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哼哼。”
刻意压低音量,小五郎试图营造一种严肃紧张的氛围。
“这恐怕是你施加的障眼法吧!”
“你故意让一个‘死人’点了一杯加了料的果汁,这样大家就只会从果汁是谁递给秘书这一点入手,而你则能够顺利通过这一点脱开嫌疑了。”
“我怎么有能力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呢?”
桥本椿奈立刻回击这个推测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是我杀的雨秘书,那么其他人怎么亲耳听到雨秘书向厨房要了一杯果汁。难道死人还能开口说话吗?”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了,”看着摊在桌子上工藤新一给他找来的飞机内部图像,毛利侦探眉飞色舞,“厨房距离乘客区有一条长走道,而死者是因为飞机气流的颠簸而倒在过道上的。”
“飞机自身震动的声音和你发出的声音在走道反射,只要你把声音压低一些,由于只有乘客能向厨房要求一杯果汁,那么其他听到的人就会很自然的理解为——给雨秘书送一杯果汁。”
毕竟飞机里所有人都知道林升只会喝没有开封的纯净水。
“由于倒下前秘书的姿势应该是低着头的,所以以为他睡着的福山厨师将果汁放在托盘里就离开了,然后就飞机的颠簸让秘书倒下的同时把玻璃杯也顺带撂倒就行了……”
“你要做的只是等待飞机遇到气流的颠簸,”毛利小五郎结束了他的推理,“不,这种等待甚至越晚越好,其实你原本计划的是飞机降落时秘书的死亡才会被人发现吧!”
“只是突然遇到的气流让你的计划提前被人发现了!”
随着话音落下,毛利侦探“有理有据”的推测结束了。
机舱里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桥本医生周围已经空了一大圈了,所有人都在用怀疑的,后怕的眼神看着她。
桥本椿奈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她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仿佛在寻找最后一丝挣扎的可能性,手指紧紧抓住衣角,额头也渗出细密的冷汗。
林升只觉得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福山俊也和终于明白了真相的大田晓川试图慢慢地从桥本医生身后靠近她。
“没、没错……是我做的!”
医生终于崩溃了。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柯南式认罪现场。
被指认的凶手双膝一软,整个人像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桥本医生垂下身子将整张脸埋在胳膊里,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先逼我的!”
桥本医生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她眼眶通红,声音中充满了后悔与绝望。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对吗?
毛利侦探所,认为自己已经解决了案件的毛利小五郎正在向工藤和小兰炫耀自己的成果。他微微向后一仰,双手用力一推办公桌的边缘,转椅伴随着轮子轻微的吱呀声退到房间中央.
“哈哈!果然还得是我!”
小五郎嘴角逐渐翘起,他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双手叉腰,发出那种带点夸张的笑容:
“小兰,还有工藤你这臭小子,看到了吧?哼哼!这场案子的真相,只有我,‘沉睡的名侦探’才能揭开!”
显摆完毕的毛利侦探显然心情大好,他大步走到客厅中央,伸手指向天板,又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英俊的姿势。
“而且听好了,诸位!我,毛利小五郎,可不是你们能轻易小看的!你们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我的缜密推理下的冰山一角而已!”
但现在事务所里只有三个人,哪里来的诸位啊?
工藤新一在心里吐槽毛利大叔的自恋,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乌鸦身后带着省略号从窗外飞过。
小兰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爸爸又来了……”
毛利侦探沉浸在自己刚刚破获了一起命案的荣光里,他还在自顾自地演讲着:
“所有的线索,都逃不过我毛利侦探的眼睛,哈哈哈!最终,真相在我惊人的洞察力面前无所遁形!”
说完他转过身来,神色庄重地对着房间里的所有人道:“记住这一天吧,因为你们目睹了‘不沉睡的名侦探’又一次辉煌的胜利!”
最后他还补上了一句:“我看谁以后还敢说我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破案!”
终于忍不住的小兰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她“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爸爸,别这么得意忘形啦,电话还没有挂断呢。”
“啊!好疼!”小五郎顿时语塞,他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两声:“咳咳……总之,案子已经破了,不是吗?”
“哦对了,关于杀人案件的侦破费用,我这里的收费标准是……”
工藤新一现在除了震惊就是震惊了。
他还沉浸在毛利大叔居然真的破案了这件事的情绪里。
要知道,这次毛利叔叔居然在他还没完全理清线索之前就成功结案了。
这种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盯着毛利侦探那得意洋洋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是……”
眯起了眼睛,来自侦探的直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隐隐的不安。
回忆起刚才案件中提到的细节,他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抬起头,工藤新一的目光转向电话那头的直子小姐,他语气中隐隐带着一种谨慎的紧迫感。
“先不要挂断电话,直子小姐。”新一冷静地开口,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像是找到了推理中遗漏的问题——
动机呢?
毛利大叔推理出的犯案的手段确实很合理,但桥本医生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按照大田先生的描述来看,医生根本和秘书没有任何矛盾。
那她为什么要杀人?
“我想问一下,桥本医生,秘书有对你做些什么吗?比如说,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骚扰了你。”
这位高中生侦探不动声色地抛出一个陷阱:
“如果他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请现在一定要说出来,这样等到了法院的时候也有可能对你轻判。”
“他当然没有骚扰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听到这句话的桥本椿奈比自己杀人被其他人发现还要激动:
“我跟雨秘书没有发生任何矛盾——”
说到这里,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闭上了嘴巴。
“没有任何矛盾?”
工藤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托住下巴,目光锁定在空气中的某一点,那就奇怪了。
这下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桥本医生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水面,整个房间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毛利小五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没有任何矛盾的话,你为什么要杀死雨田洋?”
“或者是我们漏掉了某些至关重要的细节……”工藤新一喃喃道,他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新的推理方向。
“还是说,犯案的凶手其实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本章完)
第10章 终究降落
第10章 终究降落
“塔台,这里是mn1993,距离跑道10海里,高度3000英尺,我们准备降落了,重复,我们准备降落了。”
机长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眼睛紧盯着前方夜幕下微弱闪烁的跑道灯光。
“mn1993,这里是塔台。跑道24右可用,风向240,风速10节。跑道24右许可落地。”
驾驶室里的两名飞行员完全不知道过去三个小时里机舱内发生了什么。
得到许可后,广播系统突然响起了机长的声音,和机舱内氛围不符的沉稳语气让整个机舱安静了一下。
“各位乘客,这里是机长广播。我们即将降落在东京都机场,当前当地时间是下午3点15分,地面温度为10摄氏度。
飞机降落过程可能会遇到气流造成颠簸,请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谢谢配合。”
很显然,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继续推理了。
工藤新一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急迫与坚定:“可恶,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明确的名字。
“等等,我已经知道——”
话未说完,他听到耳边传来话筒里的最后一声——
“咔哒”,是电话被直接挂断的声音,像一记闷响敲在工藤的心上。
是林升从冈田直子手中接走了电话,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就按下了挂断键。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林升抬起头,他拍拍手掌,像在主持一场大型戏剧的导演,将大家疑惑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站起来吧,桥本医生,我很感激你的付出。”
下一秒,他的目光转向机舱另一侧,“还有,田洋,你还要躲在医务室里听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死去的秘书”雨田洋从医务室的门后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已经,已经死掉的秘书先生又活过来了!”甚至有胆小的人喊了起来。
“啊,其实我根本就没死,这其实是——”
雨田洋想解释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林升打断了他。
“我知道大家现在可能很疑惑,但这也是我让直子小姐不用着急着向塔台汇报的原因,”林升看向大田晓川,“这其实是我给大田先生设计的一道谜题,现在看来,大田先生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等等!”
冈田直子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声音透着震惊与不解,事情急剧的起落让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您是说……我们这一趟航班上根本没有发生命案?”
现在大田晓川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就好像被人用钉子钉到的柔软的地毯上。
“那这一切,那这一切……”
“是的,”林升语气里带了一些歉意。
“我为造成的恐慌向大家致以诚挚的歉意。作为造成大家受到惊吓的补偿,我为大家每一个人准备了大概五万元的礼品。”
“当然,如果觉得礼品不够满意的话,也可以折算成现金。
不过,现在飞机要准备降落了,具体的安排我会让雨秘书在降落后向大家解释的,毕竟我相信大家也很好奇案件的经过吧。”
林升露出了一种狡黠的笑容:“有什么比死者本人来解释案件发生的过程更加清楚明了的呢?”
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一扫而过,机舱内又充满了快活的笑声——这当然是假的。
只是那些被戏弄后的惊讶愤怒的神情逐渐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甚至有人悄悄露出笑容。现在是金钱的魅力时刻。
在这样一种充满疑惑与不解的氛围中,所有人,特别是大田晓川——
他完全不知道林先生为什么要特意为自己设计这样一个复杂的案件来考验自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前几天的会议上说了什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好像不是林先生的员工,也没有向林先生投简历啊?
但现在是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于是他还是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随着飞机逐渐降低高度,接近跑道,窗外,地面的细节越来越清晰,隐约可以看到跑道上的灯光一闪一闪。
对于机舱内的服务人员来说,这只是一个古怪的,喜爱侦探题材的富翁在飞机上无聊的三个小时里为大家开的一个略带惊吓的玩笑。
不过考虑到之后的富有“诚意”的赔偿,即使是被冤枉的厨师和乘务长也不好说些什么。
但对于林升来说,那就是整整十天的循环终于结束了!
他终于摆脱了这个该死的飞机和航班——
他当初真的不应该只选择鸡肉意面这一种口味的快餐的!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充斥着林升的脑海,甚至那机翼襟翼展开的机械声,轮胎与跑道摩擦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都听起来是多么的悦耳。
随着飞机触地的一声轻微震动,机舱内有些人稍稍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动机反推装置启动,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飞机逐渐减速。
东京到了。
……
当天晚些时候,不停的在不同的新闻频道搜索关于“飞机”“杀人案”的工藤新一终于得到了毛利侦探传回来的消息。
“什么嘛,”双手随意地交叠放在脑后,工藤新一用脖子夹住电话,他有些无语,“原来是一个古怪的富翁在飞机上玩的案件游戏……”
“我就说为什么毛利叔叔这么快就破案了。”这句话工藤新一是放在心里说的。
毕竟他知道如果真的对着电话说出口了,那明天上学他可能就要面对小兰的空手道了。
“嘛,”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后脑勺,发出一道心虚的声音,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样,案件的费用还是打过来了。”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茶几上的支票上时,脸上的表情顿时换成了得意洋洋的模样,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自我安慰:
“总比真的发生什么杀人案要好吧。”
“爸爸,你还要占用电话到什么时候,”小兰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从厨房走了过来,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我还要跟新一说话呢!”
“又是那个臭小子,”小五郎立刻皱起眉头,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尽管如此,他还是极不情愿地把电话递了过去,只是趁着女儿不注意,用另一只手飞快地把支票折好揣进了西装内侧口袋,动作干脆利落,像极了一个惯犯。
“嘿嘿,这下又有钱赌马了!”小五郎压低声音,但语调里还是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
小兰拿过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小动作。
比起案件,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周末和新一约好的事情,今天的事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敲打敲打某个解谜上头的高中生。
“工藤新一,”故意拉长语调,小兰身边发散出一种充满威胁的气场,“你还记得这周末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去多罗碧加热带乐园吗?”
“啊!当然记得!”如遭电击般瞬间坐直在沙发上,工藤新一冷汗几乎都下来了,“啊啊!是多碧加罗热带乐园对吧,我当然记得啦!”
电话这端的小兰嘴角抽了抽,眼睛微微眯起,额头浮现一丝青筋:
“新一!”她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语气里满是威胁,“连乐园名字都说错了,你明天上学试试看!”
“新一!”很显然连乐园名字都念不对的某高中生侦探明天上学要倒大霉了。
工藤新一明天突然就不是很想去上学了。
(本章完)
第11章 该死的世界我跟你爆了
第11章 该死的世界我跟你爆了
这谁能想到呢?
本来,算是有惊无险吧,飞机总算是落地了,他都已经到东京了!林升都已经掏出了他周密的计划,准备混入主角团里了!
是了,林升原本是打算和这个世界和解的——
如果他能按照计划加入红方,成功混入主角团的话。
但如果之所以是如果。
就是好比他林升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一下子就发现自己从县长,咳咳咳,他是指发现自己从未来的红方变成了变成麻匪(黑方)了。
显然时间线的bug不是那么好卡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也许是因为在飞机上扮演了“罪犯”这一角色的缘故。
当然这只是林升的一个猜想,但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被划分到“黑方”或者“非红方”的阵营里去了。
按照一般的柯南剧情逻辑来看,一个非酒厂的犯罪角色,也就是之前在飞机上策划案件的林升本人。
大概他本应该在柯南破获了自己在飞机上设计的阴谋、案件后痛哭流涕,双手掩面然后下跪认错。
最后在承认了自己被鬼迷心窍和描述下自己的作案手法和动机后被警方逮捕带走。
一套柯南式经典罪犯——否认——揭穿——痛哭——承认——被抓流程就丝滑的完成了。
又或者,还没被柯南抓到的他,现在应该正在筹划另一个惊天的阴谋或者案件,等待工藤新一或者某个一般路过侦探角色将他绳之以法。
最后出现在某个人的回忆或者动漫旁白里。
而不是像现在的林升一样,一下飞机就试图混到主角团里去。
就像你不能在某本侦探小说的第一幕就写上诸如“于是最后的凶手决定不犯案了,他在第一集就向名侦探袒露了自己的计划”这种话。
或者“这一切其实都是主角的一个梦”,又或者“这其实是缸中之脑”。
那这样不仅小说就没法写了,动漫也就没法拍了。
更可能的发生的是作者或者编剧被愤怒的读者们和观众冲烂。
因此,就像刚刚假设的情况一样。
人在东京,刚下飞机的林升很快就发现自己所有的尝试都在某种意义上遇到了坏“运气”。
首先就是像很多穿越到柯南世界的穿越者们会做的那样。
林升试图给我们的唯物主义柯学战士,还没变小的名侦探一点小小的唯心主义预言惊喜。
也就是俗称的扮演神棍。
虽然考虑到自己在这个很不科学,但很柯学的世界所遇到的难以置信的情况,以及出于对现在故事线抱有的某种担忧。
林升最开始谨慎的将“你也不想自己未来会变成小孩不能和小兰相认吧”这种尝试改为了——
“尊敬的名侦探,我想邀请您前来参加一个侦探主题公园的设计活动”。
毕竟如果一个侦探世界观的、侦探漫画里的主角开始相信鬼神或者超自然力量存在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升可不想自己在未来某一天突然发现这个已经够离谱的柯学世界观一转变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世界观。
比如柯南变成类似克苏鲁世界观下的“侦探”或者“考古学家”,专门去探寻找出那些隐藏在人类社会里的超自然生物——
例如从探寻地震频繁发生的原因然后找到一只巨噬蠕虫。
又或者从某个古怪的案件或者现象里发现深潜者,修格斯,星之彩什么的。当然,即使是修改后的计划,这依旧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动,让林升犹豫足足大概4个多小时——毕竟那可是柯南啊!
传说中的死神小学生,甚至在这个世界里他一天内就会遇到五六起案件!
但林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他选择让自己“亲爱的”秘书拨打了那通电话。
“老板,电话线好像断了。”
这是打了十几趟毛利侦探事务所却没被接通的雨田洋最后找到的结果。
当这件事第一次发生时林升只当这是一个“偶然”。
毕竟说不定就是某个罪犯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据或者干脆就是为了杀掉某个人干的呢?
这在柯南世界可太常见了。
林升选择去公共电话亭,然后他就毫不意外地发现整整两条街的,所有的公共电话亭都刚好“坏了”。
是啊,林升回忆起当时听完秘书一连串的汇报都感觉自己好像气的有点头晕。
欺人太甚!tmd,连演都不演了是吧!
现在在东京都已经这样了,林升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他现在在米市会面对什么情况。
电话用不了,接下来是电报和传真——很显然也没用。
然后在秘书的提醒下林升想起了自己当初是靠大田晓川给他的剪报上的电话打通毛利事务所的电话的。
然后在试图找到或者购买一份那期剪报的报纸时他就从电视台上看到了一起关于特大纵火案的报道。
“……这起案件由大阪改方学园高中部二年级的学生,关西的高中生名侦探服部平次破获……”
“据称,罪犯纵火的原因是因为第375期报纸印刷打错了采访他的名字,我们在这里……”
更别提原本计划里对阿笠博士的拜访了,得到的永远只有正在通话中或者语音信箱留言两种结果。
……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拒绝任何可能的因素去打扰在这个时候某个还没变小的高中生侦探一样。
整整三天的尝试,得到的结果让林升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也导致他现在铁了心决定要来破解这个“谜题”了,他放弃了那些取巧的、捷径式的路线和尝试。
好,红方不让我入了,想让我留在黑方等死是吧。
本来林升就一直很讨厌自己必须加入某种“阵营”这种事,他讨厌陪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高中生玩过家家。
更讨厌加入某个低级的,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组织,“酒厂”,呵呵,听起来好听而已。
林升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现在奋斗的一切去加入一个注定失败、破灭的,加入除了暗杀就是暗杀的地下组织?
杀手,直升机,炸弹还有狙击枪能和飞机坦克大炮还有军队对抗吗?
林升评价为不如借着自己的财力和超前知识去非洲某个小国当个国王玩玩。
总之,林升也正式放弃了投靠某一方的想法,这种“世界”针对你的感觉,这种安排“巧合”的一切的垃圾世界他已经受够了。
他现在就要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律,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好在他现在很有钱,而且钱能解决很多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有很多时间——要知道工藤新一大概是1994年的1月12日到2月14日之间变成死神小学生的。
毕竟今天才1994年1月10号,距离工藤新一变小还有整整一个春天和夏天呢?
而且他现在已经做出了点成果了。
(本章完)
第12章 TDD时间线变动测量仪
第12章 tdd——时间线变动测量仪
林升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的顺利。
难道是因为自己被划分为了“反派”阵营里导致自己在建立地下基地或者实验室获得了某些加成吗?
一切都起源于林升在内心下定决心的第二天。
在前一天,那个沉默了一整个下午的整个晚上,林升都在为建设一个组织做计划。
就像上辈子人们把柯南世界里对抗的双方称为“红方”和“黑方”一样。
他把自己要建立的组织称之为“灰方”,而这个组织是林升用于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古怪之处的起点。
就比如说,第二天清晨他看到的现象。
林升不会忘记当他起床走到窗前时看到的景象——昨天那些银装素裹的松树,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枝繁叶茂、翠绿欲滴。
然后又一个时间循环开始了,和飞机上不同的点是,这次循环的是季节。
林升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故事事件线现在大概发展到了《名侦探柯南》第一集发生的时候。
也就是小兰和工藤新一前往那个所谓的热带公园,并在见证了一起完全违反物理学的“云霄飞车凶杀案”后,由伏特加和琴酒两个人将“工藤新一”正式转化为“身体变小了头脑却依旧灵活”的名侦探柯南。
但就像飞机上林升所面对的一样,卡了这个bug的他同样要经历“现实时间线”。
也就是从普通路人的视角而言,现实时间线将会发展接近3个月的时间。
甚至考虑到“案件节点”的跳跃性,这段时间还可能更久。
这让林升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建立一个组织,一个既不属于红方也不属于黑方的组织——
cyz联盟。
林升原本打算让这个组织叫做“穿越者联盟”的,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这个名字可能带来的信息泄露问题。
毕竟穿越者这个概念在各种科幻作品里并不少见。
所以最后他取了穿越者的首字母,在其他人看来,这个组织叫celestial yonder zenith (cyz),也就是“天际之上”。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不带讲价的林升就直接从别人手中接手一个濒临破产的,或者资金不足的地下研究基地作为组织建设的开始。
至于为什么这个实验室被上一任主人设置在了地下而不是地面上。
林升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不然那些随处可见违禁品,那些如果一样随处可见的氰化物,那些足以炸掉大楼的炸药、危险的机关陷阱和枪支弹药是怎么流出来的?
考虑到在日本这个“禁地”,这个疯狂科学家(绝对不是指阿笠博士),化学家或者工程师一抓一大把的国度,说多了都是泪啊!
而在经历“一个月”的研究发展后,林升正在准备验证一个月以来的成果。
一个重要的原型机。
他现在就处在联盟的某个地下实验室里。
这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就好像要显示它完全和外界隔离开一样,墙壁、天板和地面都被覆盖着无缝的吸音材料。
在房间的中央,一个5x5x5米的防弹玻璃实验室像一个透明的立方体静静矗立着。
玻璃表面光滑得近乎镜面,每一面都镶嵌着红色警示灯,在均匀间隔的时间里闪烁,任何意外都会触动它的警报,让外面的安防人员第一时间前来支援。
而林升现在就坐在房间最中央的一把胡桃木制作的椅子上。
环顾四周,摄像头就和那些红色警示灯一样,分散在天板、地板和四面墙壁——
每一个角度都覆盖的毫无死角,摄像头的红外指示灯和那些警示灯一样闪烁着无声地警告着他。
在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三个身穿白衣的研究员紧盯着屏幕上面跳动的数字。
这是在见证了林升向他们展示的“间接证据”后,他们第一次验证根据林升提出的基础理论设计出的原型机。
“boss,实验准备阶段已结束。”声音从广播系统传到林升耳朵里。
在得到林升的点头同意后,两组小队成员将各式各样的钟表小心的运进房间里——电子表、机械表、数字计时器……林升甚至还看到了沙漏、水钟和重力摆钟,他能清楚地听到这些钟表的嘀嗒声,以及那些沙漏和水钟开始计时的声音。
这些测时工具被精确的、两两对照地摆放,只由那一层防弹玻璃将它们间隔开来。
房间里唯一没有对照组的计时工具只有林升手上戴着的原型机——一块手表。
一块有着极其简洁的设计,甚至可以说是超脱了传统意义上的“表”。
没有多余的标志或按钮,整个表盘宛如一片天然成型的黑曜石,黑得深邃,表盘最外侧包覆着一圈银色金属,让整块表看起来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非工具。
没有齿轮、电池或者任何传动意义上的动力系统。
没有任何机械组件,表盘上也没有电子屏或者任何表示时间的数字或者刻度,除了六根细长的,不同形状和颜色指针。
但当林升抬起手腕时,他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但他甚至能感受到了表盘传来的细微温度。
不像那些普通的手表冰冷,而是有一种温热感,就好像它本身是一个流动的存在。
当林升低头仔细看时,他隐约可见一段铭文,在光线的折射下显示在银色的金属边缘。
“time flows, but is never fixed. it bends to those who dare.”(时间流动,却从未固定;它会向敢于挑战它的人低头。)
“timeline distortion detector”
时间线变动测量仪,或者简称“tdd”,就是林升刚刚手上带着的东西。
它也是林升真正破解的这个柯南世界的第一个谜题的成果。
这一切都源于林升“拐骗”来的那些研究员和科学家。
真正一流的、顶尖的学者只用像钱这种俗物收买的可能几乎没有,先不提各大公司集团乃至国家给出的待遇问题,很多设备都不是仅仅靠钱能搞定的。
而且对面放不放人也是一个问题。
好在林升恰好能给出世界上所有组织乃至国家也都买不起的设备和材料,而他给出的研究课题也恰好是最容易被忽视忽略的。
理论物理。
再精确一点,时空结构方面的理论物理。
再再精确一些,研究时间线本身。
就和林升预料的一样,他只需要向那些渴望突破和真相的研究员寄出一封邀请信,他们就会乖乖的按照信中所说的那样,听话的自己坐飞机到东京来。
然后按照信中所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暗自走到某些没有监控的地方,然后被蒙上眼睛“邀请”到这处东京的地下研究所里来。
林升的信很短很简单。
“我相信您只要试图摆弄一下那个沙漏就会明白,提示词很简单,时间……如果您真的想明白的话,请在看到这封信后……”
重要的是自己随信附上的东西——
那个被自己尝试用穿越者效应影响了的,只有半个小拇指大小的沙漏。
当然,为了防止泄密,林升专门测试过那个混乱的,时间膨胀和收缩同时发生的沙漏的持续时间,确保了这个大小下的沙漏仅仅在“现实时间线”最多持续三天就会被修正正常。
总之,虽然十来个学者留下诸如“物理学不存在了”这样的纸条(林升特意嘱咐)然后同时突然消失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但这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后还是逐渐平息了。
林升费这么大劲收获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些复杂的猜想和理论。
最重要的是,白子辰,一个年轻而富有激情的研究员,创造性地提出了时间线变动测量仪的设计理念。
甚至完成了原型机的设计制作。
现在,就是在一个月的辛苦“劳作”后收获果实的时候了。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本章完)
第13章 《林升教你如何3天就建立一个跨国组织》
第13章 《林升教你如何3天就建立一个跨国组织》
就像“酒厂”为每个重要的核心成员用某种酒来命名一样,林升同样设计了cyz联盟的整个组织架构。
这种事情对于商海沉浮十余载的他来说不能说是驾轻就熟吧,也可以算得上是易如反掌了。
根据自己认为一个组织不可或缺的部分,林升把最重要的五个职能划分成了五个层级,又根据cyz成员根据对世界真相的认知程度、贡献度和职责分为六个等级。
最重要的当然是“第一核心层”。
这是cyz联盟中的最高权力与决策机构,目前只有林升一人,成员等级也当然是6级里最高的7级——“穿越者”。
毕竟作为联盟的创始者,虽然林升并不怎么担心cyz会在未来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是就像四大天王会有第五个人一样。
一个隐秘的最高等级设计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林升计划中,这个部分负责组织的战略规划,拥有对一切核心事项的知情权和决策权,以及对异常事件的最终决策。
而且在林升的设想里,第一核心层的知情权甚至包括了能够查询部分“本世界”部分的剧情情报,他们是整个组织里最资深、最具智慧和能力的成员。
这个层级的人员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人,他们大部分都将拥有6级的成员等级。
然后就是在其管辖范围下的四个主要层级——执行层,行动与防护层,研究与探索层,后勤与支持层。
执行层由组织中最顶尖的成员组成,通常为区域主管和高级研究者。
他们通常直接负责具体任务的指挥与管理,又或者是处在某些重要的研究项目的关键位置,监督区域分支的运行,审核并分配资源、任务,是联盟的核心。
他们通常拥有5级的成员等级和相应的权限,这足以满足cyz运转的大部分需求。
而且当你面对着那些研究员递上来的如同雪般飞来的。
不约而同地尝试用通俗易懂的文字表示自己设想的重要性的同时,用一大堆难懂的术语试图绕晕你的计划申请书时。
你真的需要有一整个部门来负责这些繁琐、重复但确实又很重要的文书工作。
毕竟林升的资源并不是无限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是罗伯特·基里曼,愿意将自己很可能一辈子的时间都耗在那一堆堆的表格和文件里。
至于研究与探索层,行动与防护层,后勤与支持层这三个层级就很好理解了。
顾名思义,研究与探索层负责收集异常信息、研究未知现象,比如搞清楚“循环”发生的原因。
行动与防护层负责保护组织资产和人员安全,防止可能的敌对组织的攻击或者“循环”现象对组织造成损失。
后勤与支持层则负责组织的后勤支持网络,负责处理财务、资源调配和任务后勤工作,同时也负责组织的装备生产甚至参与部分设计规划。
毕竟使用者的反馈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林升甚至最近在后勤与支持层还把为成员提供心理支持、确保其精神状态的这样一个后勤工作独立出来,设立了一个心理保障部。
毕竟面对某些超自然的事物,那些可怜的研究员很容易“道心破碎”。
要知道仅仅因为“循环”现象导致情绪过于激动而昏迷的研究员就有十来个。
看起来“物理学不存在了”这一点对他们的几十年的教育和世界观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林升想,这也是他觉得有必要将心理支持列为一个重要部门的原因。
总之,虽然因为这次循环太久,要忙的事情太多导致林升并不能准确的记下自己到底用了多长时间来初步建立和完善cyz。
但他觉得自己用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建立一个多达数千人的秘密联盟,而且这个组织没有被任何其他组织、个体甚至国家发现——
除了依靠林升的惊世智慧和卓越才能外,最重要的还有来自“循环”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毕竟对于“故事事件线”来看,可能到现在为止林升还没有度过超过3天的时间。
谁会相信一封举报信,且内容中提到的是一个三天内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数千人的、横跨数个国家、甚至拥有好几个地下基地和巨额财富的组织呢?
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信息上的不对等外,更在时间上的不对等这一点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对于因为“穿越者效应”影响而不停的“循环”的林升而言,往往在泄密者生起相关念头或者做出实际行动的前一个月他就知道了。
这就是同时卡了两条时间线bug给林升带来的自信。
这种算无遗策的表现让这个创立不久的组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很多成员们的无限的信任……甚至可以说狂热。
这点让作为无神论者的林升最开始很难理解,直到有位外国的理论物理学家将他称为“先知”甚至视为某种神圣的化身时他才反应过来。
在林升上辈子,即使是那些虚假的奇迹和传说都能在中世纪拉起一支狂热的军队去远征某个毫不相干的地方,去宣传某种“福音”。
因此,当你真正目睹了某种超越常理的、不可言说的奇迹时,如果这种奇迹在某个人的信仰里本就有所体现的话。
这种狂信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林升对此的反应是——拉去心理保障部,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
更何况,如果实验结果理想的话,这种混乱的时间线给他,甚至给整个联盟带来的困扰就将不复存在了。
林升相信行动与防护层的沉默维序部,这个负责处理叛徒与泄密者的部门,在拥有了自己的tdd装备后,那些棒小伙们会处理好潜在的威胁事项的。
而林升对于这次试验的结果就有十成信心,十成!
地下基地,纯白色房间。
作为这个方案的设计者,白子辰是被林升破格提拔成cyz联盟的4级成员的,也就是负责tdd以及相关项目的研究和开发,时间线变动测量仪的研究主管。
白子辰深知,自己太过年轻,过去也没有很高的成果,如果自己想要在研究主管这个位置呆下去,甚至继续负责后续装备的研发的话。
这次实验他必须成功。
他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有很明显的颤音:“实验启动!应急小组待命!任何情况立即启用一号预案!”
不像那些谨慎的呆在防护措施齐全的观察室的研究员们紧张,当实验开始时,林升的内心非常的平静。
就像刚刚他说的那样,对于这些依旧处于“现实时间线”的人们而言,只要他们不能亲自触及林升所看到的、经历的感官。
那些纸面上的猜想、理论永远只是理论。
“简直就像是游戏中的npc一样,”林升尽管已经看到这一幕很多次了,林升还是为此感到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悲哀。
建立cyz,设计规划组织,研究tdd,研究“循环”……
这一切将要得到的结果,早在林升那个沉默的下午的后一天,也就是1994年1月10号的早上就已经注定了。
卡了bug的林升就好像一个坐在电脑前的玩家一样。
虽然这款单机游戏必须一命通关,但是他可以离开电脑桌,可以在手机上搜索每一步的最佳攻略后再做行动。
“我们成功了!”和林升预料中的一样,广播里传来了大家兴奋的呼喊声。
“对比区域的时间流速比实验区域快了接近50倍!但是装有tdd的设备没有受到时间流速变化的影响!”
白子辰最高兴的甚至不是刚刚实验的成果,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法就是——
“我们甚至可以尝试计算出那个理论的rsi指数值!好多理论都可以借这次实验的数据进行验证了!”
《穿越者教你如何3天就建立一个跨国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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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章 时间 现实以及世界,都不站在我们这边
第14章 时间 现实以及世界,都不站在我们这边
这也是林升认为白子辰值得一个4级研究员的头衔的最重要原因。
热情、积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年轻并且充满创意。
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年龄变化所带来的身体状况对于他要做的事情的影响是很明显的。
就像那些被林升“请”来的有名的研究者一样,在林升刺破了他们对于整个物理世界的信念,破坏了他们一生致力于建设的物理学的大厦后。
要么就像林升遇见那个称呼他为“神圣的”的老头一样对他有着不正常的狂热,要么致力于给那些无聊的理论“打补丁”。
是的,在林升看来,那些所有的致力于用某种特例去解释“循环”现象,致力于用繁杂的数学公式和理论去给这个“柯学”世界里的“科学”打补丁的人在未来都会下调一个等级的评级。
林升从不觉得“用足球踢下卫星”或者“肉身踢爆水泥柱”这些事情能用“常规”的科学思维来解释。
“我必须告诉你们,如果想要真正了解‘循环’或者我所说的那些‘时间线’理论,所有的研究员都必须抛弃这个世界所灌输给你们的逻辑!”
林升不止一次在执行层开会的时候强调过不要让那些常规逻辑绊住科研的进展。
“我所说的时间循环,那真的是循环吗?我所记载的,向你们描述的一切,比如存在两条不同的时间线,那真的是时间线这种东西吗?”
“这一切只是一种拟似的描述!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读过我在猜想最后描述的观点,这一切都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而提出的概念,”
为了准备那次会议,林升也连夜恶补了一些关于时空理论方面的基础知识。
“物理理论上时空根本不能分割开!如果你们真的要坚守那些所谓的‘理论’,你们现在根本就不该认为存在切实的‘时间线’这么个东西。”
“但那个沙漏确实证明了它!”
“那个沙漏证明了什么?你在上面看到了时间线吗?难道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上面吗?!”林升的发言引起了一小阵哄笑,“我不明白,既然你们很快就接受了我所提出的那些理念,为什么还是抱着那块‘砖头’不放。”
“但,但那是几个世纪人类智慧的结晶啊!是经过了时间和现实检验过的真理!”
“那么很抱歉了,各位,很抱歉”,回想起自己在短短的,短短的……林升也说不好到底已经过去多久的时间里的经历,“是的,我承认那些精密的模型,计算和结果是经过了时间和现实检验——
“现在就是时间、现实以及世界不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
“现实就是这一切都发生了,不管是循环还是这该死的时间线!”
在会议的最后,林升甚至直接将那些重复的无聊的实验申请撒了一地:“看看你们申请的实验都是些什么!”
《关于不完整食物对于循环重置的影响假设》、《关于循环重置的影响是否存在对液体的最小单位影响》……
都是些非常谨慎的猜测,试图为了循环发生的一切和现实的理论找到耦合的地方。
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林升当时的样子。
他因为愤怒而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指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这些看似重复而无意义的实验彻底激怒了。
“我们面对的是无法解释的现象,而你们却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这些毫无建设性的东西上!”
当时林升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内心。“我要的是突破,是进展,而不是这些废纸!”
“动动脑子!没有任何一个科学理论会把‘案件’跟‘时间’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甚至放到一段话里!”
最后他用一句话结束了执行层的会议:
“如果你们还抱着那种过去的常识、理论,继续循规蹈矩地研究,那就溺死在这该死的时间里吧!”
很显然,年轻人总有一些奇思妙想。
“我我我,”这是白子辰第一次展露他的天分,他颤巍巍地举起右手,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天才,考虑到这种理论性的突破很可能要以数十年来计算。
甚至由于到目前除了林升甚至没有人能意识到“循环”的存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就好像让一个生物学家不使用显微镜、分子剪刀对“时间”这个微生物进行基因编辑一样。
“因此我们可以先考虑直接运用穿越者效应,毕竟就像我们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飞机为什么能飞起来一样,这并不妨碍我们使用它。”
这就是白子辰被破格提拔的原因,他直接根据“穿越者效应”带来的时间线bug设计了一套极为简单的仪器——
也就是tdd,时间线变动测量仪。
这是一个最为天才的想法,它根据林升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穿越者效应影响的最小时空来设计部件制作tdd。
而且它的制作方法甚至简单到一个中世纪的铁匠都能完成。
关键就在于那些经历过循环的物品,白子辰发现其中一个金属表的指针是根据“故事时间线”同步的,也就是说——
指针不是按照齿轮转一圈就走多少这个逻辑运行的,这种时间线的同步直接无视了机械表的运转逻辑指向结果。
那如果我们把这块手表的金属部分融化呢?如果把指针背后的刻度换成没有任何数字的白纸呢?
……
最后,tdd诞生了。
它手表型的外观预示着它和时间有关,六根不同颜色的指针分别暗示了年、月、日、时、分、秒。
虽然对其工作原理还不甚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确,在对测试人员进行心理暗示和植入一些不怎么唯物的想法后,也许是因为使用者的自身信念,这个表走的更准一些。
“接下来我们会继续在人员上进行测试,”白子辰信心满满,“我们认为这些数据很可能帮助我们推导出反应时间线变化的现实稳定性指数。”
“很好,”林升回忆了一下行动部给自己呈上来的消息,“第一批装备给现实干涉部的‘剧情指引者’特遣队装备上。”
废了这么久的功夫,林升总算可以尝试着跟这个“世界”掰掰手腕了,他可还没忘记自己被世界“精心针对”这件事呢。
“按照计划,在监控工藤新一的行动的同时,我们要派人把我们的首席研究员悄悄地请过来,记住,一定要‘悄悄地’,有任何意外情况第一时间向执行层汇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
“哼哼,”林升露出了经典的反派式的哼哼声,“阿笠博士,联盟的发展怎么能缺了你这么一位天才的发明家呢……”
大家知道吗?其实为什么飞机能飞起来这件事,真的科学家们还没有搞清楚原因。
这就是流体力学(笑)
(本章完)
第15章 现实稳定性指数
第15章 现实稳定性指数
在接近两个月的三天里,cyz逐步从一个潦草的初创组织走向发展的正轨。
特别是在最后的一个月,依托于时间线变动测量仪的出现,让不只是林升一个人,而是所有携带了tdd的都能在一天里多出更多的时间。
因而这也让林升能够让执行层的人员在管理联盟的日常事务之余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剧情人物”身上。
这是联盟发展必经之路上一座绕不开的大山。
现实干涉部的剧情指引者和追因者两组特遣小队也因此被指派了相关的任务。
当然,他们得到的任务文件里当然不会出现诸如“剧情人物”这样清晰而又可怕的词汇,只是收到了隐藏自己的同时,监视那些“绝对时间节点”的承载者的指令。
“绝对时间节点”——
是行动层在指挥现实干涉部旗下的那只名为“剧情引导者”特遣小队完成了一次失败的任务得出的结论。
这就不得不提到在发明tdd时,白研究员和那些搞理论的大佬们设计出的用于评判和表示“循环”是否发生的现实稳定性指数。
也就是rsi指数。
通过对佩戴了tdd的人员在“循环”中的数据监测后,时间探究部的研究员发现通常情况下现实稳定指数的计算公式。
通常这个值在零到一百之间,公式为:
rsi =(0.5x tc)+(0.3x pls)+(0.5x cc)+(0.1x cs)
tc,temporal consistency的缩写,也就是时序一致性,用来衡量时间流动的规律性。
pls则代表了柯学世界“物理法则”稳定性,当然,考虑到“物理法则”更像是人为制造的一种用于描述宇宙规律的属性。
林升更倾向于它用于表示一个标准人类在该环境下的适应性。
cyz联盟里已经有研究员提出,如果某个区域该值过低,那可能意味着那块区域、维度或者领地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
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说不定恶魔们就存在于rsi指数低于50的区域。”
而因果一致性,也就是cc值,和时序一致性,也就是tc值的联系则相当紧密,而且最为重要——
“通常它们两个值会同时升降,以此来满足‘循环’结束时不会导致世界细节上的错误。”
白子辰认为林升在飞机发现的乘务员们同样吃下去的意面之所以在“循环”中不会真正消耗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我吃下去的意面就真正消失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林升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并且他很快意识到如果能试着影响它的话cyz甚至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获得极快的发展速度。
“那如果我们反过来试着影响它的话……”
“绝对不行!!”林升的疑问让白子辰冷汗都吓出来了,即使他觉得自己在实验时已经出现过也可能尝试过一些疯狂的想法了。
但林升的设想相较而言还是太危险了,于是他赶紧劝说林升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时间是一个非常精密的系统。您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正处在您说的这次冬—夏季节‘循环’中。”
“假设我们让“循环”结束时本应该达到的夏天没有达到的话,”白子辰在心里简单的估算了一下,“仅仅是气温变化导致的风暴,洋流方向改变导致的海啸,就很可能足以摧毁很多工业能力不强的国家了!”
“我强烈建议您千万不要有任何这方面的考虑!”
林升笑了笑没有正面接话:
“是不是我应该把道德与监管委员会的建设以及设计章程提上进程了?”
当然最让人意外的,让cyz内部叫喊着“物理学不存在”的声音更大了的,是最后一个关键数值的发现。
它源于一组很有趣的结果,那就是除了林升无论什么时候戴上它都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外,在完全相同的环境下,不同的人戴上同一块时间线变动测量仪后得到的数值不一样。就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干扰它一样。
甚至同一个人在一天不同的时间,但在同一处地点依旧得到的结果不同。
然后基于意识同步性的理论就被提出来了,虽然这种人择原理简直就是在告诉研究员世界本身其实是唯心的一样。
这个值被cyz联盟用来衡量人类和环境之间的认知一致性。
好在cs值,也就是意识同步性对于最后的rsi值影响十分微小,但这依旧是是cyz研究层内部所有人认知的又一大地震。
毕竟意识居然能干涉物质了!
准确地说是意识能干涉时间!
总之,rsi数值越小的情况下,就意味着现实越不稳定,也就是越容易被“循环”改变。
面对得到的结果研究与探索层当然是哀嚎一片,毕竟他们脑海中对于“科学”的某种想象又受到了碾压。
但行动与防护层旗下的各战斗和安保部门还是很高兴的。
意识同步性的检测方法大大减轻了他们筛选成员的难度,毕竟这是少有的他们能够通过训练来增加特遣小队成员使用tdd时间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那些因为rsi数值下降太快来不及退出监视“剧情人物”任务导致人员突然消失的情况大大得到了改善。
cs值不够高的人员将被派往其他较为轻松的任务,毕竟这也是林升派出的特遣小队,特别是监视工藤新一的“追因者”特遣小队,在进行关于代号“死神”的关键人物时最常见遇见的的“循环”错误。
虽然在tdd的作用下他们能够在“循环”内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时间,但对于tdd对于他们的帮助,类比一下就是——
让特遣小队成员从过去是出现在旁白和背景介绍里的名字变成了有大致轮廓的路人角色。
而当他们太过靠近工藤新一,甚至有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快速下降的rsi值让他们重新被“循环”吞噬了。
“我当时就是以为我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这是当另一队特遣队成员发现这些被“循环”吞噬者时从他们口中得到的回答。
对于重新陷入“循环”的人来说,他们会迅速陷入各种正常的“现实时间线”发展。
比如走到一半突然认为有人来换班,或者突然“发现”今天其实是假期不用上班。
最严重的一名成员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是cyz联盟的一员,他以为自己还是个扑街作家,直到在码字时因为手表中的定位系统被组织找上门来。
也因此,林升特别强调了——
除了行动部以外的任何部门都不被允许接近“死神”三公里以内。
毕竟这可都是林升千辛万苦,在这次循环中找到的能够给出cyz组织提供行动、研究、计划还有扩张发展的最优人才。
比如发明了时间线变动测量仪的白子辰,如果因为循环让他脑海中的一切知识都被重置到“现实时间线”的状况下,那对于联盟的损失就实在是太大了。
而对于工藤新一来说,一切不对劲之处都发生在自己和小兰放学后的那个下午。
(本章完)
第16章 现在登场的是,做恋爱攻略的工藤新一,笑
第16章 现在登场的是,做恋爱攻略的工藤新一,笑
林升和cyz联盟的近两个月的时间,对于工藤新一来说只是几天无聊的上学时间。
在第二天因为记不起热带公园的名字收到了小兰以空手道陪练作为的“奖励”后,有过“深刻反省”的他决定提前去公园踩点。
“多罗碧加乐园,具体选哪一个好呢?”工藤新一拿着圆珠笔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恐龙过山车,嗯……还是神秘过山车?”(漫画原文就写的是神秘过山车,其实应该是某种恐怖主题的过山车)
“不过小兰很怕妖怪的,果然还是恐龙过山车吧。”
一对情侣互相搂抱着从工藤新一面前经过,其中女方几乎扑进了男方的怀里,他们手腕上都带着黑曜石色的,银色外包的手表。
这应该是某种情侣手表吧,工藤心想,但是还是好奇怪啊,居然有六根指针。
紧接着他的推理大脑刚发动就被这对情侣接下来的举动关机了。
“好可怕啊!!神秘过山车>﹏<”
男方也有些害羞,但他还是搂住了自己女友,甚至亲了她额头一口:“那种妖怪就只是个假的啊……”
“好!”立刻把恐龙过山车抛之脑后,“不……果然还是神秘过山车比较好吧。”
接下来就是掌握午餐和甜点的位置。
在大致走了一遍游乐园的各个设施后,工藤新一看着自己记在笔记本上的路线,虽然位置有些距离,不过没关系,游乐园的交通工具也还不错,就是——
工藤新一快速回忆了一下。
“难道那块看起来很贵的手表其实是游乐园的纪念品吗?怎么我去的好几个甜品站的员工都戴着那种手表。”
但好像我没在纪念品商店看到同样的款式啊,果然还是应该是最近突然新流行的款式吧。
不得不说某种情况下认真的工藤还是很有耐心的,他真的吧游乐园的每一个角落都踩点踩了个遍。
一直待到了天完全黑下来。
“真的假的,那家伙!!这也太羞耻了吧……”躲在喷泉后面的工藤新一看着一对情侣共同尝了一支冰淇淋。
他躲在喷泉后面对着笔记本奋笔疾书。
“不过在最后来这个喷泉也不错的,嗯!就这么决定了!我一定要和小兰一起来……”
正是在这个喷泉处,工藤新一第一次遇到了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当然此时他并不知这对情侣就是他们。
更重要的是,由于选择了神秘过山车而不是恐龙过山车——
最终,新一没有来这个喷泉……
与此同时,cyz联盟,行动与防护层,沉默维序部。
“目标已经怀疑手表的象征意义了!赶紧通知后勤部的员工!让他们务必在迅速网络和现实中推出同等款式和形状的仿制品!”
“同时让装备部和研究部看看能不能一起设计出几种不太引人注意的款式出来!关键人物一旦有探究的想法,rsi值对我们特遣队员来说简直是不可抵抗地迅速下降!”
对于追因者小队的行动人员来说,就像林升当时在“循环”结束时发现飞机外的整个环境只是一眨眼就恢复正常一样。
在以“工藤新一”为标准判断的“上一秒”,可能工藤新一的周围还有四五个队员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下一秒”,这些成员就切换到了诸如“原来我要回家睡觉”或者“联盟派出的下一队成员要来接替我了”的状态。
又或者原本是假扮的情侣,突然就变成了正常的情侣关系从目标面前走过。
不过现实稳定性指数测量仪的暴露倒是在林升的计划内,这其实是林升计划的一部分。
首先,对于林升来说,监督所有剧情人物的一举一动都是十分有必要的,无论有怎样的风险,目前看来也是收益远大于风险。
甚至这其实是整个cyz联盟的统一意志,而且他们中甚至有更加激进的意见:
“我强烈建议由行动部直接抹除掉您发现的那些rsi值极不正常的对象!”
这是在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一次数据后,执行层在汇总了其他所有部门后得到的某条激进意见之一。事实上,仅仅只是一天过后,关于“工藤新一”的任何数据都需要经过向执行层申请后才能得到,并且任何泄露相关情报或者造成恐慌的人员将被降为0级成员。
这是林升都没有想过会出现的,出现在cyz联盟内的一次巨大的心理打击。
“简直就好像是神一样!你明白吗?我们不可能抗衡他的!”——源于某个因为过大的心理压力崩溃的0级人员。
我想我忽略的了“穿越者”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信心,毕竟其他人不像我知道整个世界的大致情报,甚至了解剧情人物更甚于他们自己。
他们只会觉得,在某一个如同是“神”一样的存在的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念头下,自己就又从得知现实的真相后变回了无知。
这太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甚至一些执行层的五级骨干成员也向林升表露了相似的倾向。
好在这种情况在林升向执行层表露了一些关键情报后得到了改善,而随着一条条逐渐提出的行动规章以及联盟内部对于访问信息所需的权限和加密措施的逐渐完善,这种恐慌的情绪渐渐消弭了下去。
引起恐慌最关键的就是唯一一次成功的行动,采集到了“工藤新一”50米内的rsi值的那次行动。
“rsi值绝对不可超过100!这绝对是机器出现错误了!”
对于研究与探索层的一切对于时空理论,准确地说是对新时空理论的研究员来说,他们就仿佛是通过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发现了万有引力一样——
人还好好的站在地面上,但却发现第二天苹果就开始往天上掉了。
要知道,得知了现实的真相的研究部可是将几乎所有的研究重心都放在了对于“循环”的解释和研究上。
现实稳定性指数甚至可以说是整个cyz联盟的智慧以及财力在两个月内得到的最终成果。
按理来说,在一个正常的,满足标准人类生存的舒适环境的里,rsi值就应该稳定在100,即使有浮动,那浮动范围一定也在1以内。
一个正常的世界现实稳定性指数就应该是99~100,不可能更低,更不可能更高——那不足以满足人类社会的运行逻辑。
即使是在“循环”里,rsi数值的变化依旧满足联盟得到的预期之内。
比如那些无意识的物体,随着环境变化的树,或者建筑,得到的rsi值在50~99之间,具体取决于它们和“正常时间线”的差别。
而人类的在“循环”中的rsi值变化更是在75~99之间,唯一一个得到了75的数值还是因为“循环”结束前后那个人从有意识的状态变成了无意识的物体——
也就是说即使是死人和活人的差别也不会导致rsi值超过25的变化。
但是柯南,或者说在靠近工藤新一五十米的范围内得到的数值就达到了惊人的146!
对于比后续从其他剧情人物,比如阿笠博士家门口,或者毛利侦探所,它们的rsi值也就104。
即使是借助毛利小五郎赌马和在酒馆喝醉时直接贴近地测量,数值也没有超过110.
考虑到rsi数值公式里每一个组成部分的重要意义,以及每一点数值差别其实在现实反应来看都是天壤之别这一点。
柯南,工藤新一,就好比太阳一样,即使是无意识的走动,他的任何举动就在实际上是随意改变和危害现实。
“考虑到我们搜集的关于工藤新一所被报导破获的案件的频率,数据显示它正在呈指数型增长……”
要求“无害化”工藤新一的提案当然被核心层,cyz的最高权力机构否决了。
在林升看来,先不提他本人对柯南以及这个提案的看法,考虑到整个“循环”甚至柯南世界的一切异常都可能就是工藤新一引起的——
你要不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叫什么名字?这是柯南世界观下的世界!
你想要我在柯南世界里,我去消灭掉柯南本人?!
我打柯南?真的假的?
原本林升还觉得cyz内部把工藤新一想象成一个“神”来对待有点过于谨慎和担忧了,但现在看来,这群人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要求关于任何对于“工藤新一”的一切行动前都要提交给自己审核后,林升看着执行层提交的《关于维持cyz联盟在本次循环结束后的连续性问题的提议》,最终还是批准了其中的一项提议。
“就从阿笠博士开始!考虑到时间的紧迫性和任务的重要性,就在今晚行动!”
看到第0话的漫画时,我在想,要是新一当时没有因为那对情侣改变想法,也许整个故事就不会发生了
ps:感谢柯南吧的昵称为“真相是什么呢”发的帖子,给了我写这张很大的帮助
(本章完)
第17章 被偷走的阿笠博士
第17章 被偷走的阿笠博士
对于“剧情指引者”小队而言,他们今天的接到的任务是将名为“阿笠博士”的目标人物带到基地里。
“打起精神来啊,中山。”
队长岩田龙也提醒自家的队员千万要小心,“虽然这次目标的异常不像追因者他们上次面对的那么危险……”
“但那些在院子里发生的实验失败导致的爆炸,在此之前可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样,说不定院子里就会有什么喷火的陷阱之类的。”
“总之。”
岩田龙也再次测试了一下耳麦和通信系统是正常的。
“房屋结构图虽然前一天已经发下来了,但干涉部提醒我们不排除内部结构存在私自改造的可能。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所在的时间线,tdd变动幅度只要超过0.025时衡就要考虑撤退,随时会有人在外面接应你。”
“不要逞能。”
想起“追因者”那边事后发来的“慰问”,岩田龙也冷哼了哼。
“上次变化超过0.1时衡还没撤退的家伙,还得后勤部的人去警局捞他,害得我的脸都在那帮家伙那里丢光了。”
“这次如果再要人去警局或者医院去捞人,就给我重新到基地安防队伍重新做起!”
“是!”十来个队员整装待发,“保证完成任务!”
事后证明,其实阿笠博士的rsi指数那么高可能仅限于他做研发的那些产品,或者在他研发的时候。
因此,也许是麻药的剂量稍微有一点超标,但绝对在人体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总之,在屏蔽了摄像头、调离了警方、提前借助安排电力局的人员给阿笠博士街道通知了断电可能需要断电维修3个小时……
在一系列预案措施后,行动超乎寻常的顺利,顺利到——
现在已经被送到了林升面前的阿笠博士还没醒来,而且还穿着睡衣。
冰冷,但不抖动……
当阿笠博士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的第一个感觉,他下意识地掖了掖被子,然后发现自己并不在熟悉温暖的床上。
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他眨了几下才稍稍适应了光线,但头依然觉得有些晕沉,而且视线也不太清晰。
坐在他面前的林升给了装有单向玻璃的视觉隔离墙后面的人员一个手势。
房间的灯光渐渐变暗,暖意随着风暖逐渐变大的声音慢慢袭来。
虽然麻醉让阿笠博士感觉有点难受,但他的神智开始恢复了些许。
撑起身子,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但极其整洁的房间里。
“呃……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阿笠博士嘟囔着,声音有些沙哑。
“博士,您终于醒了。”
林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冷静。
阿笠博士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他的脑中开始快速运转,试图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后记忆,但他只记得自己晚上在床上读书,然后……好像突然眼前一黑?
我被绑架了。
这是阿笠博士的第一个念头。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阿笠博士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虽然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束缚,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安全,这让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博士,放轻松,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阿笠博士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微微一笑,语气依然温和,但他却从中听出来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博士,请您冷静,您现在很安全,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协助。”
阿笠博士的眼神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但显然他什么都找不到。
作为cyz联盟第一个捕获的关于“循环”和rsi指数异常的第一个“样本”,执行层认为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房间的三面都是金属和白色面板构成的墙壁,然后就是一面看不清后面状况的玻璃墙,墙壁上的摄像头连接着一些他看不出用途的复杂的仪器。
天板上只有一盏吊灯,除了一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他面前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辨认这个地方的信息——
没有窗户,没有明显的出口。
包括那堵单向玻璃后面,一整个心理小组正在待命和分析,从阿笠博士打的第一个呵欠、揉的第一下眼睛——
当阿笠博士的身体被安放到座椅上的那一刻开始,对他的分析就已经开始了。
整个小组随时准备通过林升耳朵里的隐藏耳麦进行谈判支援。
阿笠博士他只觉得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出来。
快想想如果是新一的话会怎么做,在使用还有些昏沉的大脑绞尽脑汁地思考过后,他挑了挑眉,装出一种警觉的表情。
“协助?哼哼,你们会不会是那些看上我发明技术的家伙?”
“还是……那些想利用我来做制作一些化学品或者毒药?我警告你们,像我这样的科学家可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林升只觉得他有些幼稚,甚至为他感受到一丝悲哀,是的,阿笠博士是一个善良、正直、热心、博学、有童心、有智慧的人。
让人一针就倒的麻醉针、装配有高性能太阳能引擎的滑板、笔记本型电子地图、能够踢下卫星(存疑)的脚力增强鞋、能够在半径20km以内发出信号的贴纸发信器和追踪眼镜……
这些都是阿笠博士的作品。
任何一个有用正常智力和常识的人都能明白能够实现这些设计背后所蕴含的技术水平。
但他那所有的智慧、设计和才能发明出的技术,到最后也不过是为工藤新一的下一个侦探游戏提供了些许“道具”。
也就仅此而已了。
就像工藤新一一样,研究和探索层对于“死神”为什么要执意于“侦探游戏”永远都不理解。
他们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一切都是源于“神”的无知和愚昧。
并且这个“死神”的神力反过来增强了这种无知,甚至说放纵了祂的“游戏”,祂把整个世界都拖下水了。
林升永远忘不了自己听到的执行层上报的最终结果,这也是执行层强烈建议趁着“死神”自己的“无知”还存在时试图抹除祂的原因。
“以目前的案件频率和世界各处得到的rsi基础背景值的变化波动来看,最多半年,大概案件发生的数量就足以让世界人口降到三分之一以下。”
半年,三分之一,三选一,案件。
瞧瞧,瞧瞧!多么巧合的数字啊!
林升当时真的想到了很多很多的问题,前世关于柯南时间线最大的一个笑话——
整个故事到目前为止时间只过了半年。
还有酒厂,啧啧,真的是太巧了,工藤新一怎么就消失了呢?变小了呢?
按耐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想法,林升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将桌子上的一杯热茶推到博士面前。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习惯,我创立cyz联盟不就是为了解决时间线的问题吗?况且阿笠博士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情况并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现在只不过是计划的一个开始而已。
“博士,我想,您很快就会明白,我们需要的不是您的发明,而是您的智慧。”林升顿了顿,留给博士一点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尤其是——关于时间的智慧。”
这句话让阿笠博士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救我啊新一!他们显然是要的是把我关在这里一直为他们工作啊!阿笠博士的内心已经开始因为“时间”这个词哀嚎了,显然他理解错了林升所要说的意思。
但最终,就像新一告诉他的技巧一样,越是紧张和危险,就越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敌意和心虚。
装出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思考的样子,阿笠博士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内心。
“时间?你是指要我设计的那个可以准点报时的时钟吗?这么点小事早说嘛,”他用很小的幅度环视了一下周围,“我还以为是要我帮你制作炸弹呢哈哈哈……”
(本章完)
第18章 如何在柯学世界向剧情人物证明时间线有问题
第18章 如何在柯学世界向剧情人物证明时间线有问题
房间里一时响起阿笠博士那种故意夸张的笑声。
然后他的尬笑还没收住,博士就听到林升冷冷地回道:“炸弹?不不不。”
“哦,原来不是炸弹啊……”
阿笠博士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事情。
结果下一秒,他听到对面坐着的男子补充了一句:“炸弹这种东西我们有的是,我们要的不是那些无趣的东西。”
无趣的东西?炸弹还无趣吗?!
阿笠博士的后背顿时渗出冷汗,大大的不妙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坑里,脑子里已经开始乱飞各种不靠谱的念头。
“完了完了,这群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绑匪。”
阿笠博士内心开始哀嚎起来:“说不定他们真是在计划什么惊天大案……不对,这里该不会是恐怖分子的基地吧?!”
“他们以后不会直接开着武装直升机去扫射电视台吧?新一,你当初怎么就没教我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啊!”
阿笠博士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试图证明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力:
“我真没有你们想要的那些技术啊,这不是骗你们,我只是个失败的发明家,发明的东西要么经常爆炸,要么就是没什么用。”
林升并没有接话,而是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手腕。
缓缓地从手腕上摘下了那块深黑色的表,林升把tdd轻轻地放在桌面上推到博士跟前。
“您真是说笑了,如果您的发明还没有作用……”林升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意思非常明了。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升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他耳麦里的声音提醒他铺垫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时候进入真正的话题了。
毕竟这次谈话的时间还是有限的,明天早上博士就应该出现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阿笠博士努力定了定神,伸长脖子往桌面上看了一眼,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某款手表?”
“不。”林升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认真,“这是时间线变动测量仪。”
“时间线……变动测量?”
阿笠博士嘴角抽了抽,这几个字很显然跟面前的东西没有任何关联。
要知道在听到了林升的话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无数科幻电影的场景。
但眼前这块表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手表嘛!
林升继续解释道:“它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能起到稳定个人所处时间线的作用。”
“啊?”
阿笠博士真的有些懵了,他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他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喃喃道:“这难道,难道是新一跟我开的什么玩笑吗?”
林升听到耳麦里因为“新一”这两个字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为了避免可能会发生的未知影响。
在一小阵激烈的讨论后,支援和分析团队建议林升引导阿笠博士尽量少的提到“工藤新一”。
这位“死神”如今在组织里就是有着如此的“声望”。
“不,博士,就像您看到的那样,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时间机器。”
“但这不符合科学理论!”
就像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坚持,就像阿笠博士虽然经常实验失败,但还是热衷于科学实验,任何一个有科学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林升说的话。
阿笠博士一边摇头表示这不可能,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开什么玩笑!时间机器?!这种东西居然被做成了手表?新一,你快来啊,我真的搞不定这种超现实的场面!”
下意识地想用科学逻辑反驳,但阿笠博士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人家基地里(t_t)。
于是他只能努力保持微笑,试图用无害的模样让眼前的这个神秘人打消念头。
然而,林升的目光却像能看透人心一般,他直视着博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科学逻辑?
林升真的觉得有些好笑,该讲究的应该是柯学逻辑才对吧!
从他踏上这趟前往日本的旅程以来,碰上符合科学逻辑的事情——真的很少。
林升的笑容没有给阿笠带来任何安慰,反而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这下真的糟糕了,真的糟了……
博士大感不妙,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条生路。
于是林升就听到阿笠博士那种,好像自己上辈子还是孩子的时候,被大人压着认错的——
不服但是怯生生的语气。“那它是怎么工作的呢?”
就像计划中的那样,接下来就到了向阿笠博士解释和证明时间线有问题的时候了。
作为第一个被cyz联盟选择告知他自身存在异常的对象,选中阿笠博士这件事是经过了很多轮的讨论研究和先期尝试的。
首先,作为一个热衷于实验的发明家,他对于不了解的事物有着非常丰富的好奇心。
而由于经常和工藤新一和一些孩子们在一起,他对于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天真话语有着足够的耐心和善意,乐于为他们解答问题。
相较于小兰的太过幸运,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都是她的亲人,工藤有希子和工藤优作远在太平洋另一头联盟一时难以兼顾……
独自一人,善良、正直、热心、博学、有童心、有智慧……
虽然林升不想这么说,但有时候就是好人最先被人用枪指着。
“是的,放轻松,就当这只是一次朋友间的谈心好吗?您是一个好人,我绝对尊重像您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当然会向您证明这一点。”
“给博士放一段音频。”
紧接着博士就听到了一段说不出的惊悚的话语。
“追因者小队已经准备就绪,echo,你和weaver准备扮演一对情侣从目标面前经过,千万记住,在靠近后再启动现实稳定性指数测量仪,这个便携设备只会读取一次瞬间测得的数据……”
“好可怕啊!!神秘过山车……那种妖怪就只是个假的啊……”
阿笠博士听到这里还算正常,但紧接着后面的话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沙哑的记录声**……echo?weaver?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咦?挂在我们身上的这是什么东西?”一个疑惑的女声。
“应该是,”另一个疑惑的男声,“苍耳吧?”
“**记录器被踩碎的声音**”
这就是cyz联盟试图得到工藤新一身边的rsi指数所做的很多尝试的结果之一。
“这是……”阿笠博士有点拿不准,“他们突然失忆了?”
林升反问道:“就像您说的那样,您觉得您现在得出的这个结论,它科学吗?”
博士沉默了。
“事实上,博士,这样类似的画面、视频、音频和记录我们有很多,就像我刚刚所说的,这和时间有关,我们把它称为‘循环现象’……”林升用简单的例子和逻辑给阿笠博士解释了“循环”这样一个现象。
随着被投影到墙壁上的画面和音频越来越多,当然,所有的视频中除去了包含工藤新一本人和阿笠博士认识的任何熟人的画面。
阿笠博士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他现在不确定了——他感到了犹豫。
事实上,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有很多方法,但最重要的,也是最迅速的一种方式就是展现你为此付出了多少成本。
把自己从家里悄无声息地请来,建设一个看起来就很严密的基地,拍摄或者伪造十几个在不同场景下的视频……
考虑到做到这一切事情的难度。
这种种事情所体现的意味真的很难再让阿笠博士继续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了。
“但是,”阿笠博士流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为什么是我呢?我对你们所说的‘循环’一无所知啊!我不知道关于时间的任何事情!
阿笠博士的话语里甚至包含了一丝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恐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内心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他就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选择听面前这个神秘人所说的一切……
就仿佛一个不知来源的声音在斥责他已经做了太多他不本应该做的事情。
但现在,阿笠博士内心充满了恐惧、兴奋和一种莫名的激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把那句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你们,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
无人目睹的天宇,仿佛回荡着某种亘古的哀吟,那是某种源于时间深处一种集体的、整个宇宙的呐喊。
在这一瞬间,它疯狂起来,将无形的波纹以不可逆的姿态扩散向时间线的前后两端。
无声之中,而一切的轨迹,正无声无息地朝未知的未来倾斜,有某种至关重要的齿轮已经偏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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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章 神的无知会帮助我们
第19章 神的无知会帮助我们
“当然,当然,博士,这就是我们将您请到这里来的原因。”
对于林升来说,在将自己在飞机上所经历的“循环”过程的每一处细节都回忆、记录后。
这一切信息都被送到了探索与研究层的时序连续部,即tcd研究部门。
然后只过了一天。
执行层就收到了来自时序连续部的一篇《关于cyz联盟连续性问题的假设》的汇报。
“考虑到联盟的发展过于迅速,从其他的行动报告和对前一个‘循环’的完整过程分析后,我们一致认为……”
事实上,cyz的发展速度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林升的预计。
即使他已经将这种期待不止一次的调高了。
在林升所给出的“循环”预计结束时间前,联盟已经从最初的几千个人——
膨胀成了由五个核心层组成的。
旗下统率着十几个部门,几乎横跨了政、商、军、警、科等整个东京甚至日本的庞大组织。
“我想您忽视了真相,还有时间的魅力。”
这是一位在对阿笠博士“邀请”行动中提供了很大帮助的警界人士给出的回复。
“如果不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能够给联盟带来更大的帮助的话,我更宁愿像过去一样成为一名行动组的成员。”
对可能存在的世界的“另一面”的探索。
即使是在林升的上一辈子,许多人都宁愿一生的时间去探索求知。
“真相”也好,“信仰”也罢。
这种发自探索者内心的行动力和驱动力是极其可怕的。
这些探索者天生就会往其中投入一种殉道者的姿态,并对自己的内心坚信不疑。
因此,与其说是林升找上了他们,不如说是他们狂热的拥抱了cyz。
就像那个现在变成了警界卧底的沉默维序部成员一样。
他绝对是一个聪明人。
在短短不到“故事时间线”的三天里,这个家伙就发现了联盟行动的痕迹。
但当行动小队找上门来的时候——
“我想加入你们!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这甚至是在他对组织、联盟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做出的反应。
而当他得知了一些来自组织暗示的关于“循环”,关于联盟存在原因和目的消息后。
他更是义无反顾的成为了联盟的成员。
有些同样身居高位的成员甚至向自己的部门提出了希望能调往行动与防护层的申请。
“我宁愿当一个基地安保,也不想再次陷入循环中了!”
对于这些“前一天”刚加入组织,并在cyz指示下提供了一系列的便利和帮助的人来说。
“没有什么比看到我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视频更让我害怕了,我每一天早上得知真相后,越是黑夜临近,我就越恐惧和害怕它。”
“如果我又忘了这一切呢?如果我被组织遗忘了呢?如果……”
对于这些得知了真相的人来说。
在时间面前,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财富、权力或者任何东西。
宁愿成为驻守基地的安保人员。
只是为了能够提前一天获得时间线变动测量仪。
甚至一些激烈的人员提出了诸如“没有tdd,我宁愿死在基地里”这样暗示或者威胁联盟的话。
当然,第二天他们就忘记了这一切,然后就是正常的上班、工作活动了。
这些被后勤部标注为“心理状态不稳定目标”的人员将再也得不到cyz向他们发出的暗示或者邀请。
他们自认为的反抗,只是让现实干涉部和后勤部在行动前多了几个检查流程。
而对于一些可能还未表现出的,别有用心的人来说,这就是最有效的震慑。“博士,”林升向阿笠博士展示了几个几乎经常会出现在电视频道里的照片。
“但是就像这些已然忘记这一切的人一样。”
“我们现在也遇上了同样的连续性问题。”
对于cyz来说,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tdd的数量和生产速度不够快。
首先,林升本人所拥有的“穿越者效应”是有一个影响极限的。
他并不能像柯南一样,即使远在米市也能影响到正在横跨大海的飞机。
其次,因为制作tdd的金属,需要在经历了现实时间线的一个“循环”。
也就是一天后才能得到是否有用的验证。
这意味着tdd的生产间隔最少是一天。
而生产数量则取决于一天后得到的被“穿越者效应”影响的手表数量。
是的,虽然cyz尝试过让林升试图携带其他金属含量更大的物件甚至是纯金属块度过一天,但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虽然目前尚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必须是具有时间的象征意义的表,而且必须是‘核心’本人使用过的表。”
“我们正在对‘使用’这一行动进行物理、神秘学、象征学等具体含义上的研究。”
后勤与支持层的时间设备开发部和装备制造与研究设计部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总之,在研究层那边没有进一步的理论和研究突破前,我们目前的tdd产量只有每天■■■块。”
但就像那些林升在飞机上所吃掉的那些意面。
只有经过了穿越者效应的影响的事物才会在“循环”结束后同时保留在两条时间线上。
因此,如果只靠tdd装置的话。
即使这次“循环”时间达到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即使按照90天来算。
除了执行层和行动层以及一些必要的研究人员外,cyz几乎不可能在这次“循环”结束前把联盟所有人都固定在“故事时间线”上。
除非……
除非我们另辟蹊径,获得一些额外的帮助。
“所以,这才是你们需要我的原因?不不不……”
阿笠博士连连摆手,推了推因为汗珠而滑落到鼻尖的眼镜。
“但我完全不懂相关的任何知识呀!我真的不会制造任何你说的那种时间线装置!”
他声音抬高了一些,手里的动作也越发夸张起来,试图用挥舞的双手把责任推得远远的。
“要我说呀,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阿笠博士挤出一抹干笑,他额头隐隐冒出几滴冷汗。
怎么自己突然就牵涉到和时间线有关的这么可怕的事情里来了?
“当然博士,我很确信我们选择的是正确的。”
林升打断了他突然有些失控的絮叨,“冷静点,您不是一般人。”
“我当然不是一般人!”
阿笠博士条件反射地挺起胸膛,语气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我是阿笠博士!但是——”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己要面临的东西,立刻又缩回了肩膀。
“这不代表我会制造你说的那些超出常识的东西呀!而且按照你刚刚讲的,现在的时间也不够我来进行研究了吧。”
“是的,”
林升露出了对于“面壁者”的笑。
那是一种探究的、神秘的,在未来被誉为和柴郡猫的笑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有名的笑容。
“但我们不需要任何的研究、发明和装置也能做到这一切。”
林升顿了顿。
“神的无知会帮助我们的。”
(本章完)
第20章 现在,侦探游戏里多了一个人了
第20章 现在,侦探游戏里多了一个人了
还记得那些关于林升那趟飞机循环之旅吗?
不得不说,时序连续部确实还是有些人才的,他们迅速提出了一个与之相关的猜想。
“如果您在循环结束后那些机组成员依旧记得您设计的那起案件的话……”
是的,事情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说“循环”中“现实时间线”所发生的一切最后都会被“故事时间线”覆盖掉的话。
那么那趟旅途结束以后机组成员根本不会记得有关案件的一切,而是会像cyz放弃发展成成员的那些人一样。
重新沦陷在“循环”里,将会认为那只是自己又一趟无聊的寻常航程。
“我真的很难想象!您居然在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可以借助‘绝对时间节点’来达成对时间线的固定!”
不像那些被工藤新一吓到的成员。
cyz内部一致认为包括时序连续部这几个研究甚至试图解开“循环”的人有点“疯”。
他们只是将“死神”称为“绝对时间节点”,而且就像第一个从森林大火后留下的余晖中去寻找火种的猿人一样。
“他们是第一个尝试利用火的,而我们只不过是试图远离火焰的野兽罢了。”
来自某个因为害怕而选择了后勤研发部的一个研究员的评价。
既然“绝对时间节点”有能力将“循环”中的一些意外发展给固定下来。
那个曾经林升随口一提的“灰方”计划又被重新提上了章程。
这个提议甚至让林升在内心深处也萌生了一种想法。
是了,工藤新一完全不会知道自己下意识的行为甚至会让某些可能真正地覆盖到现实时间线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在柯南发现“黑方”存在的那一天,在柯南变小的那一天。
在柯南世界最重要的那一个时间节点——
让柯南意识到了还存在一个神秘的“灰方”呢?
“数据和计算显示,我们,全部的cyz成员将有76%的可能因为神的无知和相信而被直接被固定在‘故事时间线’的时间发展上。”
正因如此,根据林升给出的一些经过他修改后的情报,执行层迅速做出了判断。
还有什么比阿笠博士更好的选择呢?
除了他的性格、能力和独自一人的居住情况。
执行层最为重视的情报,就是林升告诉他们的工藤新一将在变小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找阿笠博士寻求帮助。
但对于阿笠博士来说,这一切都不是好事。
“我真的很难相信新一那孩子会……”
阿笠博士手里攥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眼神迷茫,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林升刚刚让人送来的情报、数据、推测和结论报告。
“这不是真的,对吗?新一只是一个喜欢推理的孩子啊!他怎么会!他怎么会……”
他的声音从最初的咆哮变得越来越低,最后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升能看到他的手在颤抖,纸张边缘甚至被捏出了褶皱。
即使是有椅背的支撑,他的背还是突然一下子塌了下去。
变得佝偻了,弯曲了。
阿笠博士双唇微微颤抖,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嘟囔着,嘟囔着,像是在进行某种自我安慰。
“这不是真的……”
“博士,”
林升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缓缓走近,轻轻地搭上了阿笠博士的肩膀,“我们也很难相信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孩子。”
“但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学着去接受它。”
阿笠博士愣住了,嘴唇嗫嚅着,他想要反驳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相信工藤新一本人也不想这样,”林升把语气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孩子。”
“如果……如果说我们搞清了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的话,说不定新一那孩子能够摆脱……”
“够了,够了!”
阿笠博士站了起来,他的手把那几张文件攥得更紧,甚至指节都有些泛白,声音沙哑。
“我会帮助你们的!但是请你们务必不要伤害到新一那孩子,”阿笠博士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升,像是一个父亲在为自己的孩子祈求某种承诺。
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好吗?”
林升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我们会最大限度地保障他的安全的,阿笠博士。”林升只能做出的这样最大限度的承诺了。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阿笠博士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新一真的是一个好孩子,他真的是,真的——”
阿笠博士真的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像失去了力气一样重新跌回椅子里。
博士沉默了很久,最终他还是抬起头看向了林升,用一种仿佛突然老了十年的,带着某种绝决的意味。
“说吧,你们现在需要我来帮助做些什么。”
林升递给阿笠博士一本灰色蒙皮的计划书,上面写着——
《灰方计划》。
从现在看来,又或者未来看来,那不久后的,如同过家家一般的侦探游戏里。
要多出一个阵营了。
一个名为cyz联盟的、庞大的、无孔不入的势力。
“接下来会有人告诉您相关的计划。博士,然后他们会给您进行短暂的训练,放心,这一点也不复杂。”
“您只需要说几句话,带上几个东西就行了。”
也许这有些冷血。
但是现在确实没有时间继续用来安慰阿笠博士了。
那种沉重的、带着悲伤的同情的神情在林升背过阿笠博士走出房间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严肃。
林升立刻按下了自己的耳麦:“行动层立刻开始按计划行动!”
“务必要在这个‘循环’结束前,在‘云霄飞车事件’结束前将灰方存在的暗示彻底置入到‘绝对时间节点’中!”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耳麦里同样传来坚定有力的回复。
cyz联盟的存亡成败,就在此一举!
与此同时,多罗碧加公园。
“你知道吗?我想柯南道尔也一定会那么想吧!你说对吧!小兰。”
工藤可以说是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他挥动着手,试图解释刚刚推理中的关键点,全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小兰脸色渐渐变得不耐烦。
“然后,福尔摩斯那时候……”
“够了!”
小兰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打断了他,“我不想再听到什么福尔摩斯,柯南道尔了!去你的推理小说!”
无论是谁,面对着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在陪着自己约会时,却滔滔不绝提起的是另一个名字——
那一定很难开心起来。
小兰垂下头,声音有些低落:“我之所以来和你来这里,就是想和你度过快乐的一天!”
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委屈,“新一,你为什么就不了解我的心意呢……”
“小……小兰,其实,其实我——”新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刚慌乱地想要解释。
“呆——子!”
小兰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拉长了的俏皮声音喊道,脸上露出那种每个人都熟悉的笑容,“你慌什么嘛!”
她轻轻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我一定骗到你了吧!这么轻易就上钩了,能当个成功的侦探吗?”
还没等工藤新一做些什么反应。
“不过,我今天真的很快乐哦!”
就在小兰悄悄试图牵起新一的手的时候。
两个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礼帽的人突然挤到队伍面前,上到了过山车最后的两个位置。
“让开让开,让我们先玩!”
是琴酒和伏特加。
现在,好戏,就要开场了。
求点追读和月票,毕竟今天是最后一天双倍月票啦!
(本章完)
第21章 与死神初次交锋
第21章 与死神初次交锋
这里,就是是柯南元年的起点,林升想。
就是在多罗碧加热带乐园里,因为好奇而在破案后选择抛下小兰,追上伏特加的工藤新一被琴酒灌了代号为“aptx4869”的毒药变小了。
就是在今天以后,柯南世界陷入了可能是cyz联盟,可能是林升知晓“循环”后最大的一个“循环”。
一个很可能将世界的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囊括其中的。
甚至在他穿越前依旧看不见它结束与尽头的“循环”。
林升曾经想过干涉工藤新一变小的这一个流程。
毕竟,对于现在的联盟来说,现在酒厂就像过家家一样。
不过是几个各国安插了几个间谍的老鼠组织罢了。
林升觉得甚至不如上辈子那几个盘踞在墨西哥的毒枭组织——
人家是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市长的脑袋放到路边汽车的车顶上。
至于暗杀几个官员,拿着火箭筒和枪支跟警察局打起来更是洒洒水。
至于酒厂。
一个不能掌控一个或者几个国家和政府的组织,它拿什么和cyz抗衡?
覆手可灭的跳梁小丑罢了。
但是林升就是不能那样做,也不愿那样做。
因为工藤新一变小前的一切数据就那么直挺挺地摆在林升的办公桌上。
那是从世界各地,包括了日本、夏威夷收集到的一切关于工藤新一的从出生以来的一切数据。
可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联盟更了解工藤新一的了。
要不是行动层的人员很难靠近工藤新一。
研究层恨不得让他们搜集工藤新一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的数据。
但那些从亲友、医院、学校……
从一切组织能够够得到的地方所得到的数据最终汇聚成了整个模型。
其中就包含那条笔直向上的,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为之胆寒的函数曲线。
“以目前发生工藤新一破案的增长频率来看,也许要不了多久,人类的数量就会降至20亿以下了!”
不愿林升愿不愿意相信这个一个结论,他都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不变小,很快就死;
变小,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盯着四个方向传来的监控记录,林升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再怎么说。
只要能和原著的剧情能搭上一点边的话。
起码原著经历的几千集的案件时间里,柯南世界里的人还没有被柯南灭绝不是吗?
“目标已到达过山车最高点!”侦查人员的话打断了林升的思考,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
林升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继续汇报,任何细节都要报送行动层!。”
三个同时架设好的摄像仪器将画面传送过来,林升紧盯着屏幕,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表情。
就比如看到小兰因为害怕而牵起了新一的手。
也许上辈子他会关注这些动漫人物之间的情感互动。
但现在他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数据和现场的状况。
“提前安放的红外摄像仪有什么异常吗?”
“完全没有!”
通信系统里的声音只用了一瞬间就从凝重变成了兴奋和喜悦,“我们可以说成功捕捉到了目标导致的杀人案件全过程!”
“很好,很好。”
林升抿了抿嘴角,他站了起来。
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林升迅速在桌上的研究层提供的表格中某一项猜测后面打了一个勾。
他的声音在指挥系统里掷地有声。
“这说明他不能,或者很难意识到不存在的东西!这就够了!”
这样的话,联盟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林升想。
地下4层,时间探究部。
“成功了!我们终于抓住了关键点!”
研究员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显得异常兴奋。
“被目标影响者表现出了惊人的身体素质!”
一名研究员推了推眼镜,将一份刚刚生成的报告摊开,语速因兴奋而略显急促。
“根据我们拿到的名为‘瞳’的体检数据,她之前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对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另一名年长的研究员抿了抿嘴,冷静分析道:“也许这说明白博士提出的修正效应确实是存在的。”
坐在最大的几块屏幕前的白子辰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听着、看着这显示出来的数据。
只是略微摆动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
作为发明了tdd的主导者,他在时间探究部里的地位毋庸置疑。他更关心的是这些数据是否足以支撑他下一步的理论突破。
就比如时序连续部那边提出的目标所存在的修正效应。
而对于潜伏在多罗碧加热带乐园的特遣小队来说,他们再次遭受到了来自时间的摧残。
“重复,rsi指数已经开始上升,重复,rsi指数已经开始上升。”
耳麦中传来指挥中心冷静的提示音,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越来越急促的警报声变得更加沉重。
“各小队请时刻注意自己的tdd显示数值,任何有陷入循环的迹象立刻退出行动!”
“因为这次行动位于‘循环’结束点,任何意外都可能被固定在现实表现中!”
“队长!”岩田龙也的耳麦中突然传来一名队员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苦涩和不安,“我这里rsi指数上升的太快了!”
“rsi测量仪显示我这边的rsi指数已经接近150了!”
“该死!”狠狠地锤了一下身边的栏杆,岩田龙也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tdd,上面显示的数值才接近110.
“岸田,立刻撤退!听到了没有,立刻撤退!你靠目标靠的太近了!”
“对不起队长,我可能需要支……”
岸田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今天,是岸田开心的一天。
因为他终于找上司请了假,得以能够来有名的多罗碧加热带乐园体验体验。
就是现在自己好像因为找垃圾桶迷路到了神秘过山车隧道下面。
“好在我现在找到垃圾桶了,原来就在出口这边。”
将身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岸田看着外面的天气感叹道:
“啊!今天真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呢!”
伸了个懒腰,曾经的岸田队员朝着冰淇淋商店的位置走去。
“吃一个冰淇淋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岸田……”岩田队长的耳麦里只剩下了沙哑的嗡嗡声。
他当然知道岸田他并没有死,只是失去了这两个月里的一切经历和记忆而已。
而已。
“开什么玩笑!”
岩田龙也咬紧牙关,拳头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他的经历和记忆吗?
“各队请注意,各队请注意,时间线同步合并已经开始。”
行动与防护层能够看到屏幕上已经丢失了几个信号点,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可接受损失范围的几个数字而已。
这一切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被‘循环’重置的‘队员’在本次循环结束后请各队长将其归队。”
指挥系统传来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冷静。
……
在这一切记录完毕后,cyz正在趁着工藤新一指出真凶前将人员撤出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联盟在附近安置了大概十来个安全屋。
绝大部分队员将撤退到这些“灰方”组织旗下的安全屋里待到明天。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等到工藤新一的潜意识承认存在一个灰方组织的时候。
所有待在灰方基地里的成员将被顺势从现实时间线上被同时承认在故事时间线上。
至于那些现在隐藏在围观破案的群众之中的队员。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每个特遣队里拥有最高的意识同步性的队员。
他们会测试时间线同步的影响极限,录制有关工藤新一推理时的任何信息并试图完成计划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向工藤新一植入cyz联盟存在的心理暗示。
案发现场里,工藤新一正在破案。
“你现在说的是真的吗,工藤同学?”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眼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
“什么?!是工藤!”
作为黑衣组织的一员,伏特加居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害怕被一个高中生侦探发现的丢脸声音。
“rsi指数再次迅速飞升!已经达到了……”
这名特遣队员真正的融入了围着案发现场的群众之中,变成了这场推理秀的观众。
他和周围的人一齐惊呼、欢呼,甚至举着双手高呼起来。
“啊!那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欸!”
“是工藤新一吗?”
“是的!是那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原来是他啊!”“他就是工藤啊!”……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不管是为了尽快摆脱嫌疑,还是受到了工藤新一的影响。
甚至一旁站着的琴酒也开始推理。
“也就是说——”
老实说,或过头来看第一集,琴酒真的老实,还有文明,一点不像后面变成那种会发出“啊!雪莉~”的人呢!(笑)
(本章完)
第22章 小兰的预感
第22章 小兰的预感
目暮警官和工藤围着地上的一张座位图蹲下。
“也就是说,”目暮警官试图展现出警方的素质,“你跟小兰首先不列入考虑的话。”
“嫌疑犯现在总共有五个人。”
“坐在第一排的,被害人的友人瞳和友人礼子。”
然后是第二排工藤新一和小兰,第三排的被害人的女朋友,爱子和被害人。
然后是为了找到最高的侦察点跑来坐过山车的——
两名毫无疑点的,不明的,透露出杀人犯气息的黑衣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因为全部的人都有安全杆保护着不能移动。”
“因此可以杀害被害人的就只有——”
目暮警官瞥了一眼正跪在地上哭泣的爱子。
“就只有可能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女性而已了啊。”
真凶一目了然。
如果按正常的物理定律和科学的推论来说确实是这样。
“喂,你快一点好不好。”琴酒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和谁说话,他站得笔直,双手抱臂,目光冷冽而不屑地扫视着周围。
这个男人居然用上一了种完全不耐烦的语气:“我们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什么推理游戏啊。”
这个家伙眼神里闪着寒光。这是新一顺着声音看过去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就好像,看起来好像杀了好多人也完全不在乎似的。
这家伙到底是……
就在新一正打算试图像刚刚推理出瞳的身份是体操运动员一样推理琴酒的身份时。
“警官!这位女士的皮包里面有刀子哎!”一名随行警员发现了重要的证物。
一把被手帕包着的,血迹斑斑的水果刀,被放在被诬陷的礼子小姐的包里。
“好了,”琴酒微微侧了侧身子,摆出一种转身就要走掉的态度,继续发出对某死神一无所知的不耐烦声音,“犯人就是那个女的了。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了吧。”
“既然这样,好吧……”
看着和自己推理结果一模一样,目暮警官向那个在礼子小姐身边的警员下达命令。
“请先把那位小姐以嫌疑犯身份带回去吧。”
就在警员都开始动起来,准备将那位小姐带走时。
新一突然站了起来。
他打断了正在发号施令的目暮警官,“请你等一下,目暮警官。”
他的声音迅速吸引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注意,“犯人并不是那位小姐。”
就像林升所知道,所看过的动漫那样。
接下来工藤新一便陪着一众警员和目暮警官还原了案发现场。
“真正的犯人在云霄飞车的安全杆降下来之前,就先用类似背包的东西夹在背后,制造出空隙以松开安全杆。”
坐在过山车的安全杆上,新一手里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绳索和钩子。
他将脚卡在安全杆上,身体试图向目暮警官坐着的第三排延伸。
“就像这样,趁着经过山洞时把钢丝绳圈套住死者的脖子上。”
工藤新一把绳索末端的线圈套在目暮警官的脖子上,然后将抓钩甩出去。
“再像这样在过山车经过时,把钩子挂在轨道上,利用云霄飞车的速度和绳圈的张力完成杀人计划。”
……
“最后犯人偷偷将刀藏进爱子的包里,以将罪行嫁祸给爱子”
用凌厉的动作指向瞳子小姐,新一用坚定的语气宣布了真凶。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瞳子小姐!”
这也就是当时rsi指数上升时仪器观察到的画面。
被害人的头颅被割断,遗体喷出的鲜血犹如暗红的喷泉。
是的。
这一切都是瞳子在过山车俯冲时110公里每小时的高速下,在完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过山车隧道里——
将身体完全展开。
以一种难以受力的方式在十几秒钟内完成的。
“扑通——”
这是膝盖跪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他的不好啊!是他先抛弃了我……”
林升关闭了音频,他完全听不下去了,现在的他已经对这种公式化的认罪模式感到厌弃了。
“几乎每一个认罪者都会这样做,”咬了咬牙,林升把椅子转到屏幕的背面,选择不去看“祂”呈现给所有人的“表演”。
这简直就像是统一排练好过一样,就像那些无聊的样板戏。
这一切都在明晃晃地告诉林升——
嘻嘻!推理这种游戏就应该这样‘玩’!不是吗?
“简直可笑!”林升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再麻烦阿笠博士检查一下一切布置是否到位。”“今天我们一定要在祂的场子里拿下一局!”
结束破案后,等走到乐园的街道上时,天已经开始黑了。
各种各样漂亮的彩灯都亮起来了。
“呃呃——呜——呜——”
小兰因刚刚发生的一切情绪崩溃,她用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连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唉,唉,不要再哭了啦。”
新一试图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安慰她。
“你还真平静啊。”小兰抽噎着。
某个侦探迷突然在这时自豪起来。
他把一只手背到脑后,“我常在现场都已经看惯了。”
甚至他还补上一句,“还有被四分五裂的呢。”
“真差劲!”小兰愣了一下,随即气愤地瞪了新一一眼。
显然工藤的这种回答不是很解风情。
“你啊,最好赶快忘记吧,”工藤新一看向小兰,用一种自豪的笑意道,“这种事以后经常会有。”
“才不会呢!”
小兰气呼呼地回应新一,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怎么又开始哽咽抽泣起来。
就像命运所揭示的那样。
抬了下头的工藤新一突然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魁梧块头从他面前跑过。
是伏特加。
他从灯光温暖的,光明的街道径直跑进了后面没有灯光的,黑暗的小巷子里。
工藤新一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认出了这个身影——那个在云霄飞车上穿着黑衣的男人!
他瞬间就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甩开小兰的手臂,工藤新一立刻跑着追了上去。
“对不起啊!小兰,请你先回去吧!”工藤新一大喊一声就跑向那个方向。
“等一等!新一!”
小兰焦急地喊了他一声,她刚想要追上去,但“咯吱”一声——
她右脚鞋子上面的鞋带断了。
“我很快会追上你的!”工藤新一喊道。
她只能站在街道中心,只能看着新一回头向她摆了摆手,朝自己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他走了,”小兰伸出手,那挽留的手臂随着新一的身影在黑暗里越变越暗变得越来越低。
小兰只觉得周遭嘈杂的声音一下子突然消失了。
那一刻,她的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重,仿佛再也抓不住什么重要的东西。
乐园街道上的灯光、建筑好像就突然一下子随着光明一起消失了。
小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以后再也见不到新一的不详的预感。
在某个游乐设施的外墙后面,伏特加用手撑着墙壁,看着站在那里很久的交易人员。
那是一个光着头的,身材矮小的男人,他正死死抱着一个金属手提箱。
“让你久等了,董事长先生。”
董事长因为伏特加靠近的动作后退了一步,把手提箱裹得更紧了一些,仿佛它是他唯一的依靠。
“动作这么慢,我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示弱。
他往前跨了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伏特加的墨镜:“我按照约定一个人来的。”
“我知道,因为我已经在云霄飞车上拿到那个东西了。”
伏特加轻松地站在那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完全没有因为董事长的指责而感到一丝紧张。
董事长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紧抱着手提箱的手微微发抖,压抑着内心的焦虑,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急切:“那快把那个东西给我。”
伏特加轻松地笑了笑:“不要紧张嘛,钱先拿来。”
这位被威胁的社长愤怒地瞪着伏特加,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冷冷地从怀里把手提箱打开。
里面是一捆一捆整理好的日元。
熟练的躲在墙角的工藤新一借着余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这么多!大概有一亿日元……”
随着一声“嘭!”的重物击打的声音。
“那帮人,究竟是——”
这是工藤新一昏迷倒下时心里最后的想法。
(本章完)
第23章 联盟无形的大手笼罩这一切
第23章 联盟无形的大手笼罩这一切
虽然行动前林升一再向执行层强调,这次“死神”被袭击是某种必然的结果。
这一度让研究层的几个部门分别提出了诸如“命定论”、“剧本论”等等关于导向这一结果的理论。
你永远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要知道当林升看到执行层反馈上来的结论时,他差点以为剧情被透露出去了!
因为甚至有几个理论几乎就把关于“案件”的结论摆在了台面上。
“时间探究部的叙事学实验室和时序连续部的几个实验室分享了目标行动数据后得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
“‘绝对时间节点’的行为、影响都专注于案件和推理本身,考虑到这两种概念都是人类社会发展才导致的,同时,根据……”
“……我们认为我们的世界是被设计好的,完毕。”
这让林升已经打算过了这次行动后将其中几个人提拔到执行层。
这种对于“真相”的敏锐性以及面对它时坚韧的勇气——
在如今悲观主义和失败主义盛行的组织里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在屏幕显示出来的那个缓缓倒下的身影时。
来自上下两个楼层的欢呼声让林升稍稍放松了些。
这次行动应该能暂时遏制住组织里那些悲观和高压的情绪了,林升想。
而且看来这是很好的提振士气的一种方法,也许我应该将工藤新一被打晕的录像其列为行动层面对目标的心理训练素材。
毕竟,一个无法被战胜的目标带来的绝望和压力还是太大了。
“两条时间线彻底同步了!”
时间探究部更是从其他几个基地得到了更加准确的数据。
“刚刚各大洲的基地向总部传来了目前世界的rsi背景指数,是99.12!虽然有一些数值波动,但目前总体正在向100靠近。”
“和执行层给出的计划中预料的真是一模一样啊!”
探究部的一个研究员不禁脱口而出,“真的神了!老实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到的。”
是啊,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某个穿越者悄悄塞了几份“绝密”情报的缘故吧。
(笑)
总之,不论是对于“故事时间线”,对于cyz联盟还是对于林升本人来说。
工藤新一被“攻击”这件事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对于一个“侦探故事”来说,这意味着几十年的长期连载的开始。
而对于联盟来说,这可是“卡密”,也就是神第一次被成功击倒的案例!
只是,这对于我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升只觉得自己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在短短“三天”里就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今他每天最少工作15个小时。
cyz的决策、发展,各个层级的协调、计划,对于重要“剧情角色”的信息情报分析……
甚至联盟内部的宣传,对于伤亡者的慰问,对一些特遣小队的表彰行动……
林升曾经以为自己会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只在乎权力和力量的人。
甚至当初建立cyz联盟时,他也在心底其实也抱有一丝别样的想法。
但现在他只觉得——
沉重,沉重。
甚至他已经主动要求装备部尝试给他设计一个时间流速不同的房间用于更好的工作了。
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自己居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报告!研究与探索层突然提交了一份关于行动的临时修改提议!”
一个有些年轻的文职人员有些急促地冲进了会议室,他手里拿着文件,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表情。
有些紧张的扫了一眼林升,在递出文件的同时低声补充道:“执行层已经给您整理和汇总好了。”
迅速将脑海里的无聊想法扫到一边,林升接过文件。
两分钟后,林升终于开口。
“同意,”他的语气甚至显得有些平静,“让后勤层的关系网络立刻动起来,让他们和执行层、行动层立刻拟出一个最可行的方案出来。”
说到这里林升突然站起来,他低着头来回踱步了两次。
“不!我亲自来拟这个方案,你让执行层去通知■■■和潜伏在政府和警部的几个关键人物。”
不再关注手中的文件,林升迅速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盯着一个屏幕上面不断变化的时间线数据,他在心里计算这一切还来不来得及。
“目前大概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完成这一切,”林升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紧迫感。
“目前大概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完成这一切,要务必保证在如今两条时间线融合的情况下不出现任何差错!”“我立刻就去!”
文职人员连忙转身离开,快速奔向外面的通讯室。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林升深吸一口气,在这个两条时间线融汇的关头,可没有“循环”能给cyz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琴酒永远不会知道。
在自己挥棍后,在工藤新一倒下的一瞬间,可以说联盟的力量让整个东京、甚至半个日本都迅速为此行动起来了。
“侦探游戏到此为止了!”
“老……老大……”
没有理会拿了底片就迅速跑掉的某个社长,被自己老大发现工作失误的伏特加有些慌张。
“可恶,他不就是那个侦探吗?”伏特加掏出一把左轮手枪看向琴酒,“要不要我们直接把他做了——”
“不行!”琴酒迅速摆手,他只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晦气,但很快语气里就透出一股残忍的意味,“警察还在附近巡逻呢,我看,就用这个好了。”
“组织里面新开发的毒药。”
冷冷地瞥了伏特加一眼,琴酒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打开。
“中了这种毒以后,人死后尸体上是检测不到毒素的。”
“既然还没有人做过人体实验,就拿他当实验品了。”
附近隐隐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老大!快点,好像有人过来了!”
“哼,”琴酒冷哼一声,他把黑色帽檐往下拉了拉,“再见了,名侦探。”
在琴酒和伏特加离开的下一秒,十来米外的树林里的组织成员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各方注意,各方注意,”为首的队长拿出一个对讲机,“黑方目标向东南方向,3点钟方向离开了,注意将其引导至计划修改后的行动方向。”
“收到!”“明白了!”
“好的,我们正在启用相应的牵引计划。”
通知完毕后,代号为chronos的队长才从工藤新一倒下的身后走向正在挣扎的他。
避免了一切可能的细节上的泄露。
“可恶,身体,好热……”
工藤新一因为药物带来剧烈痛苦瞬间清醒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要沸腾了,他痉挛着,瞳孔死死的放大,“骨头好像融化了,不,不行了——”
“十,九,八……”队长心里默数着。
“三……”是时候了,他想。
在工藤新一失去意识的前三秒,他能清楚感觉到有个人抬起了他的身体,脑海里最后留下的画面——
是一块华丽的,宛如艺术品的黑曜石手表。
非常独特。
更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是没有刻度的表盘上,六根颜色形状不一的指针正在疯狂转动着。
“呵——”
岩田龙也拿起对讲机,“是的,我确认他看见我的手表了,是的,就像按照计划的那样,我相信三秒钟的预留时间是足够的。”
紧接着他看了一眼tdd和上面疯狂变化的数值,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劳烦组织等下来接我了。”
**对讲机落在草地上的声音**
“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然后曾经的队长就发现自己面前居然躺着一个男子。
“有人晕——”
“放心吧,”站在他身后的副队长以冲刺的速度在岩田龙也还未喊出声时将他一拳击倒。
然后他转向其他队员,“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检测仪器拿上来!”
“今天就算整个‘剧情指引者’特遣队全员都被目标失忆,这是唯一的可能获得一手监测数据的机会,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也要把数据传回总部!”
“医生过来采血和其他的身体数据,来三个人把目标抬到时空间交互同步仪上,不,让检测时衡变化和rsi指数的小队先来!现实——故事接触点必须先达到100rsi稳定值协议才能生效!”
“其余的几个支队注意随时待命和接应!”
“是!”
这里的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申请参加这次任务的。
(本章完)
第24章 嘻嘻,琴酒,你感觉如何啊!感觉如何啊!(求票票,求追读)
第24章 嘻嘻,琴酒,你感觉如何啊!感觉如何啊!(求票票,求追读)
今天林升已经准备好了一鱼三吃了。
工藤新一的数据、酒厂的数据、阿笠博士那边的暗示准备……
这些都将在今天,不,在接下来的短短一两个小时里完成。
琴酒和伏特加只觉得自己今天在遇上了那个所谓的名侦探后运气差到了极点。
他们原本准备按照提前准备好的漏洞跑出乐园园区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他们原本计划路线上搜寻着什么。
“该死,路全部被堵住了!”
眼看着游客们随着园区广播里面“即将闭园”的声音朝着出口涌去。
“怎么比平常提前了这么多!不会是因为那起命案吧!”
伏特加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只能把这次明明应该很轻松的勒索行动中发生的意外归咎于运气。
“这些该死的侦探!”久违地扮演了一次智将的角色,伏特加说,“老大,要不我们还是从出口出去吧!不然等人流减少的话被发现的可能就变得很大了!”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
琴酒一想到自己和伏特加是利用乐园周围的漏洞逃票进来的就很难受。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具体的行踪信息可不能随意泄露。
所以,所以。
这就意味着——
琴酒的眼角跳了跳,他一时不知道该流露出怎样的神情。
“伏特加,你带了假身份没有,也许我们要补票了。”
这就是研究层提交的那个修改计划,并在上一个季节“循环”里那么多次尝试甚至都难以接近柯南。
为什么这个两个小小的犯罪组织成员就能接近甚至攻击“绝对时间节点”?
既然执行层说另有安排,而且不同意行动层派人捣毁那个什么“酒厂”,并强行收编它。
那我们申请获得一些信息和检查一下数据总行吧。
总之,在几个重要实验室和研究部集体上书,特别注明“这很重要”后——
在工藤新一被击倒的短短的五分钟内,一切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刚好目暮警官在发现命案时报告了警局,并且乐园附近“正好”有六队警员“恰巧”在附近巡逻。
而且多罗碧加热带乐园最近又“刚好”雇了三队安保人员。
“恰巧”这些警员都配了枪和其他装备……
总之,在这么多的“巧合”下,琴酒和伏特加只能如同瓮中之鳖一样,乖乖的按照联盟给的剧本走。
“请出示一下门票,”一位cyz后勤支援成员按了下桌子下按钮后对两名黑衣人士说。
伏特加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琴酒,琴酒把头偏向了另一边装作没听见。
“那个……那个……”
伏特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不好意思,我们是……是逃票进来的。”
呼——终于说出来了。
伏特加突然有一种周围人都在议论他逃票的感觉,他有些庆幸,还好,我是用的是组织给的假身份。
“好的,”好在面前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其他表示,他只是说,“补票的话两个人一共是——”
他说到“两个人”这个词时琴酒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下。
“呃,好像——”
听到后面卡着不同的长队已经有些议论的声音了,伏特加声音既有些尴尬又有些急迫,“好像怎么了?”
“这个证件好像——”
伏特加和琴酒内心咯噔一下。
“应该是仪器的老毛病了,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去左边那个人工补票口吗?那边没什么人,很快的。”
看着离开前往“检查站点”的两个人,这位伪装成工作人员的组织成员低头看了眼放在柜台下面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绿色,然后掏出了通讯器。
“任务完成。情绪场反馈传感器已经收到了目标的情绪场相关数据,现在目标正在前往‘补票处’。”
“‘补票处’收到。”
……
还好我和琴酒大哥之前就背下了组织提供给我们的身份,站在在补票处门口的伏特加不留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两个等着补票的,衣服脱一下,我们要检查下你们有没有带危险品。”
!!!
耻辱,此时此刻的琴酒内心便因为“检查站点”的工作人员的话而感到耻辱。而排在他后面伏特加内心又咯噔一下,呼,好在琴酒老大提前想到了这一点,让我提前把钱和那些东西都藏在树后面了。
“我说,”面对着检察员的目光,琴酒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只是补个票而已……应该不用全身检查吧。”
“谁让你们这一身黑衣黑帽的,”
检察员嘟囔两句来削减琴酒的警惕。
“你以为我们不想省事点吗?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鬼鬼祟祟的。”
“你!——”
琴酒刚攥紧拳头,他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坂田啊!今天怎么样?”
一个穿着防爆服,连手里的防爆盾都还没放下的保安走进来,“真的累死我了,园区东门差点发生踩踏事故,我就赶紧跑到这边来偷一下懒。”
琴酒看着这个甚至比伏特加还要壮实的大汉把防爆盾靠在墙边,他弯腰的时候琴酒还看见了他别着的手枪。
于是他默默收回了刚刚内心的想法。
“我们只是想扮演一下电影里的特工而已,”
琴酒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声音甚至有点轻微的卡顿。
毕竟他不是那种演技派的组织成员。
“如果真想做坏事的话也不会穿成这么明显,还留着长头发吧,那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检察员似乎是被琴酒的话说服了。
“说的也对,嘛,那你和后面那个人就站到那边让仪器扫一遍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旁边办公室的门,打了个哈欠。
“行,等我把这两个人的票补了等会下班去找你喝酒。真是麻烦,买不起票都还要跑进来玩。”
但等琴酒刚站上仪器的时候——
它就响了。
琴酒真的觉得自己今天运气非常、非常不好。
这其实只是行动层在按照执行层派给计划行事。
他们预计今天伏特加和琴酒每个人起码要测试下装备部那边四五个新研发的设备才会被放走。
与此同时,伏特加心里提到的藏东西的“绝密地点”。
“报告队长,目标的隐藏点我们已经将一切伪装回原样了,特别是核心层要求的aptx4869,我们从其中的每一个药丸中提取了少于0.01克的样本。”
“其他每个东西也都进行过采样了。”
很好,得到成功消息的林升把手举过头顶用力的鼓起掌来。
真正意义上的重大喜讯。
虽然大概这次行动后四五组行动人员,甚至是有两组全是特遣队的核心成员的新小队需要重新训练了。
但是哪怕仅仅是得到了aptx-4869的一点样本就已经绝对足够了!
毕竟在这之前,林升强调过不能让黑方和红方察觉到联盟的存在,至于直接去打劫“酒厂”甚至摧毁“酒厂”——
考虑到面对柯南时cyz成员所受到的rsi值变化影响,之后是否会有行动都要看这次采集得到的数据如何,以及时间线未来的变化。
但就像林升强调的那样。
在今天,这个两条时间线融汇,整个世界rsi背景数值都是接近100的今天。
只有今天联盟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全部影响力和实力。
实际上,这次获得的样本数量已经远远超乎林升的意料了。
要知道,哪怕是按照上辈子自己看的动漫,小哀和柯南他们对于aptx-4869也不曾得到过真正的样本。
是小哀根据自己记忆里的信息,以及后来服部平次带来的白干酒才初步发现了酒里有能让变小者变大的功能。
这“三天”里联盟能做到的极限也就是这些行动了。
“告诉特遣队那边,最多再给他们10分钟就必须撤退离开,同时让剧情指引者小队准备引导一队非联盟警员过去。”
打了个哈欠,林升一边吩咐接下来的行动,一边拨通了阿笠博士那边的电话。
“博士,您准备的如何?大概有半个小时就需要您了。”
老实说柯南时间线,甚至很多逻辑受限于漫画或者动画形式都不太对。
比如经典的永远一身黑和长头发。
还有经典的老白干能让柯南变大……
总之这种经典的设定我就不去动它了,毕竟嘛,柯学什么的,不要搞得那么清楚(~ ̄▽ ̄)~
(本章完)
第25章 阿笠博士的紧急表演训练!
第25章 阿笠博士的紧急表演训练!
“哎呀,我已经很努力在训练啦!”
阿笠博士只觉得世界变化太快,明明才隔了一天,他好像就要重新认识一下世界一样。
“你要知道,新一那孩子可是一个名侦探,你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博士,您可以尝试借助烟雾的同时用动作来吸引目标的注意力,以此达到让目标忽略不自然或者重视某些特征”
“然后,胳膊要尽量……”
几名分别来自情报操控与影响部和隐匿行动部的专业人员打断了试图抱怨的阿笠博士。
他们是被专门调去教会或者让阿笠博士如何在短时间内不露馅的。
“很好,”林升简单询问了下就挂断了电话。
“那博士,我就不打扰您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很严肃,“务必要保证博士的行动在安全的前提下不出差错。”
“是!”
在简短的应了声“是”后,阿笠博士感觉周围几个人变得更加严肃和认真了。
“我们对您进行了心理分析,根据您的动作习惯专门设计了一套应对方法,比如您在惊讶的时候往往有一条眉毛会挑的更高,此外……”
“总之您绝对可以放心,只要大体表现和正常时候差不多就行了。”
一旁的心理保障部的成员试图减轻阿笠博士的压力,“但是这几点您要格外注意,分别是……”
呃,你们要不要把我研究的这么清楚。
阿笠博士只觉得他好像更加紧张了。
他只觉得周围给他培训和建议的专业人士甚至好像比他本人更知道该如何扮演一个“阿笠博士”。
“也许你们能派个人来伪装成我?”
面对着围上来的“和蔼可亲”的未来同事们,阿笠博士试图挣扎一下。
“很抱歉,我们收到的指令就是协助您。”
几个专业人士回报以一种公式化的笑容。
“那在我的耳朵里塞一个耳麦?就像你们那种完全看不出来的那种耳麦总可以了吧。”
“相信您已经看过第二十三条注意事项了,上面说在rsi值超过……”
“好了我明白了,”阿笠博士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我都五十二岁了还要……唉——”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他觉得最大的困难其实是瞒过自己的内心——
也就是他其实很抗拒欺骗新一这件事。
“你们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这是时间探究部在不久前派来的,一个试图跟阿笠博士解释清楚关于认定工藤新一是“神”或者“绝对时间节点”的研究员得到的回应。
“新一那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一定是巧合地被卷入了,你们目前有证据证明‘循环’是他引起的吗?”
……
总之,虽然联盟的那些数据、报告在理性上让他已经相信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
但他情感上还是很难接受。
“毕竟新一那孩子在优作和有希子去美国后,一直是我在照顾……他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孩子啊!”
“博士,如果您真的想弄清楚这一切的原因,”
心理分析员换了种柔和的方式循循善诱。
“那么这就不是欺骗他,而是为了防止真相伤害到他的必要举措。”
“好……好吧。”阿笠博士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那让我们继续吧。”
……
“我果然死了,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柯南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然后他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几个嘈杂的声音。
“不对,他还有呼吸!”
“快去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一片黑暗的视觉中,一轮满月就这样明晃晃的照进来。
然后柯南逐渐清晰的视野中,一个焦急地身穿警服的巨人拿着手电靠近他。
太好了,他内心庆幸着这一切,我还活着,那个药对人类其实没有用。
但是,那些救了我的……
柯南并没有在向自己伸出手来的警员手上看到那个,那个熟悉样式的手表。
但紧接着昏沉的大脑和警员关切的话语就让他愣住了。
“喂,振作点,可以站起来吗?小朋友?小朋友?”
小朋友?
柯南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孩童般的质疑声:“唉?!”
什么小孩子?
这家伙在喊我嘛?
我应该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吧?
“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呢?”又一个警员围过来。
在一百米开外,最近的一支特遣队在时间线稳定后已经到了观察地点了。
“目标已经变小了,是的,三名警员已经按照计划引导至目标地点。”
让随行的三名队员去架设rsi值、时衡和一些其他数值的测量仪。
吴梦凡低头看了眼自己展开的平板继续汇报。
“放在目标身上的便携检测设施完全失效,是的,那些伪装在墙角内部的大型检测仪也失效了,只有符合目前常规技术水平的监控装置仍旧生效——”
“等等,等距排列的10号、11号现实稳定性指数测量仪仍旧在工作!”
发现最后末尾处的两个rsi仪仍在工作的吴梦凡有些兴奋。
“数据已记录上传。”
他从平板上调出过往的记录数据,“由于尚不清楚过去目标具体的影响范围。”
“但就rsi值来看,”吴梦凡看了眼屏幕上极度接近50分界线的数值。
“目标对‘现实时间线’的影响范围缩小了很多,完毕。”
“继续保持检测,目前尚不能确定导致该现象原因和是否会有后续变化。”
在将数据转发给研究层的相关部门后,现实干涉部给出了还是谨慎行事的建议。
“收到,我们会保持这个距离进行观测引导。”
“他头上有伤口,”最早发现柯南的警员拿起对讲机,“所以我怀疑可能有什么案件发生。”
“额喔——”
警员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他冲着其他还愣在原地的同事喊道。
“那个孩子不见了!如果是和犯罪事件有关该怎么办!快给我在周围找找!”
吴梦凡回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负责监控工藤新一的队员。
明白队长意思的他冲着队长摇了摇头,“未察觉到异常,目标突然在仪器里消失了。”
“明白,”吴梦凡继续向上级汇报。
“目标表现出来新的异常现象,重复,目标表现出来新的异常现象。”
“尚不清楚是某种心理学隐形或者其他的因素导致。”
“干涉部收到,原定计划修改,请在十分钟后回收附近的联盟设备,然后按b-7预案返回基地。”
米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雨了。
这的确有可能是正常的气候变化。
但是为了预防万一。
cyz联盟研究层的异常气候科学部和后勤支持层的环境设计部。
现在已经在讨论该如何将气候和环境变化列入联盟实验和监控的控制变化范围内了。
(本章完)
第26章 有些伤心的博士(求月票,求追读)
第26章 有些伤心的博士(求月票,求追读)
如今的cyz联盟总部已经在地下被永续基建部拓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也许其他国家的基地建设由于资源投入问题较为缓慢,但对于位于东京的总部这绝不是问题。
相反,由于“循环”期间无意识物体通常只有60左右rsi值这一特点。
在阿笠博士的加入后,借助于他身上那绝不可能,但就是超过了100的rsi值的奇迹。
联盟的技术水平在“三天”内的“最后一天”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虽然可能由于阿笠博士的特质,这些最先被发明的都是不稳定的实验型号。
但借助心理波动调节器和cs值共振仪。
永续基建部甚至能做到通过修改电梯、楼层以及通过其他暗示和一些其他的现实修改设备——
来直接对一些地下楼层进行“复制”。
这让东京的地下总部目前已经成了一个——
深埋于地下,拥有独立循环系统,横跨12个功能分区层的,规模与复杂性堪称工程奇迹的东亚指挥中心。
……
从已经闭园的热带乐园里才跑到自己家附近的街道上就让柯南开始喘气了。
身上原本大了一圈的裤子被雨点打湿坠向地面。
湿滑的地面让大口喘气的柯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可恶!”
咬着牙,柯南双手撑在地面上,试图稳住发酸的双腿。
但身体传来的疼痛和疲惫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明明才跑了一会儿而已,怎么会这么喘……”
吃力地站起身,用手借着路边一间商店的玻璃幕墙扶着自己站起来。
当目光对上玻璃墙壁反射出来的倒影时,柯南猛地僵住了。
雨水冲刷过的玻璃映出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
一张本应与自己年纪不符的稚嫩脸庞正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谁?”
他喃喃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实的触感和做出同样动作的镜像让柯南寒毛直竖。
看着自己身上现在显得格外宽大的衣物。
“啊!我的身体变小了!”
甚至猛地失声喊出来,柯南的瞳孔急剧收缩,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难道是……那个时候……!”
是那个人喂了我的那种药让我变小了!
“目标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
柯南倚靠的这家商店内的,被联盟“征用”的摄像头清楚的照应出了玻璃幕墙外的柯南状况。
“这与他原本的‘侦探’表现不符。”
到了市区的范围,现在是由负责城市级监控网络的监视与行动分析局。
准确的说是旗下的“全景监控”特遣队负责跟踪目标的行动了。
“目标同时表现出来了惊人的体力,在可能进行了三十公里的奔跑后只是略微喘气。”
“收到记录。”
时序连续部的记录主管向身边的实验员嘱咐。
“记一下,有机会研究下这和目标的逻辑思考能力下降有没有联系。”
在漫画中柯南是被警察带到警局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跑出来。
而动画是直接在热带公园里就消失了。
考虑到这种占地面积很大的乐园通常距居住区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实际上这里漫画是写的比较合理的,但为了凸显柯南异常以及选用动漫大家更熟悉一些的设定。)
“同时我们也不能排除目标拥有‘瞬移’或者单独对自己进行‘循环’能力的可能性,还有……”
“好奇怪呢?”
“这里是工藤新一家,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有事请留言……”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熟悉的语音信箱的留言,小兰眼里流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
“怎么还没有到家。”
在和正在喝酒的爸爸争辩了几句后,小兰决定还是去新一家里看看。
毕竟,之前自己心里那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兰一把扯下放在桌子上的雨衣向屋外跑去,“新一走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去新一家看看!”
“喂!那我的晚餐呢?”
小五郎忍不住开口,然后他抬头时就发现小兰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
那个可恶的高中生侦探,他想,好吧,这下看来晚餐又要自己解决了。
“博士您准备好了吗?”
阿笠博士家。已经接到时序连续部那边得到的柯南逻辑能力有所下降的联盟成员很高兴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只要不出现太大的纰漏,千万记得先发制人,用质疑让柯南证明自己。”
自己真的面临到了现在的地步。
阿笠博士的心现在反而轻松了下来,起码新一那孩子没怎么受伤。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那个,我这面墙被爆破后,联盟会给我修好的,对吧?”
“行动组立刻撤退,”
行动层已经在开始指挥撤退了,大家都没有理会阿笠博士这个问题。
“除了那半块摆在实验台边缘的tdd和信封,附近一切和联盟有关的事物都要带走!”
工藤宅。
已经变小的新一现在连自己家门的把手都够不着,“可恶,我现在连自己家都进不去了。”
然后他就听到隔壁阿笠博士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一整面墙壁都炸的四分五裂开来。
“哎呀!咳咳咳——”
趴在砖块和废墟上的阿笠博士不停的咳嗽。
我现在相信联盟真的不需要我来帮助制作炸弹了。
阿笠博士苦中作乐的想。
新一啊,我这可是为了你把我这条老命都搭上了。
然后一个没撑稳的他就翻了一圈栽倒在街道上。
出乎意料的,或者一点也不意外的。
52岁的阿笠博士在经历的爆炸后,从碎石砖块上滚下来后一点也没有受伤。
这种幸运让现在戴着联盟提供的特殊眼镜的阿笠博士一点也笑不出来。
上面的数值显示,rsi值——115。
这个数值在刚刚还是105。
一旁的柯南赶紧跑过来:“阿笠博士!”
“你是谁啊?”
看着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样子,和眼镜显示已经上升到119的数值,阿笠博士突然有些紧张。
“是我啊!我是新一啊!”
“哦,是新一亲戚的孩子啊!”
阿笠博士“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新一的家就在我隔壁,你要去找他的话——”
“我就是新一啊!”
柯南很快就想到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新一的方法,“我可以说出你家的所有的事情。”
“阿笠博士今年52岁。是风格迥异的发明家,虽然自称是天才,但制造出来的东西全是破铜烂铁——”
“而且你屁股的那颗痣还长了一根毛!”
“这,这些都是只有新一才知道秘密!”
阿笠博士做出自己培训了好久的沉思动作,用一只手在下巴摩梭着。
“这个小子是不是把我的秘密给说出去了呢。”
果然,像预料到的那样,柯南立刻就开始尝试证明自己了。
“不是这样子的!我就是新一!我是被人灌下了奇怪的药就变小了的啊!”
“如果真的有那种药我也想要亲眼瞧一瞧!”
已经瞧过了aptx4869照片的博士握了下拳头,发出了不信任的质疑声。
“奇怪的小鬼头!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警察!”
然后阿笠博士就伴随着表面上带着震惊的神情,实则内心充满了悲伤地听到了柯南那熟悉的推理。
“博士!你刚刚是从餐厅里出来的吧……”
在说完了一大堆推理出来的证据后,柯南晃了晃手指,“这只是初步的判断哦!”
阿笠博士视线里,这个孩子好像突然变大了一样,与另一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新一。”
博士愣在原地,现在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剧本了。
但博士是真的愣住了,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你呢?我现在……
阿笠博士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干什么。
这一切真的……
居然真的就像联盟说的那样发生了。
(本章完)
第27章 史称柯南元年
第27章 史称柯南元年
柯南家别墅里的图书馆。
站在书架旁的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自言自语。
“也就是说,因为你服下的毒药尚未被完全研发完善,所以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导致你的身体缩小了啊。”
“就是这样,”换了身自己小学时候的衣服的柯南从更衣室走出来,一脸无奈地拉了拉袖口。
“真是的,小学时候的衣服刚好合身。”
低声抱怨了几句。
柯南没想到虽然自己活下来,但是却变成小孩子了。
“好了好了,”阿笠博士摆了摆手,带着惯有的乐观微笑说道,“总之,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你打算怎么办?”
“博士!你是个天才发明家吧!”
柯南眼睛一亮,对着自己刚刚说的发明尽是些“破铜烂铁”的阿笠博士请求道。
“你一定能制造出一种让我恢复原样的解药,对吧?”
“什……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阿笠博士被他的突然请求弄得一愣,他觉得柯南可能真的有点太高看自己了,然后赶紧摆了摆手。
“别高看我啦!我现在又不知道药的成分,这怎么可能呢。”
“那就这么说定啦!”
眼中却闪烁着熟悉的侦探光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侦探身份的柯南兴奋地跳起来。
“那么查明那些家伙的住处,把药弄到手这件事就我来做!”
“至于剩下的事情,研发解药的事就交给博士你了!”
“这个嘛。”
阿笠博士借着话头碰了碰自己的眼镜,这个东西好像在柯南跳起来的瞬间彻底坏了。
“如果你真的弄到把你变小的药的话。”
现在它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眼镜一样戴在阿笠博士的鼻梁上。
不再显示任何数值了。
“但是你知道吗?”博士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的话,新一。”
“如果他们发现你并没有死,他们一定还会来杀你的。”
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柯南的肩膀,阿笠博士额头上突然出现了好多细汗,他用眼睛紧紧盯着柯南的眼睛。
然后出了那句在现在看来最重要,也可以说最为关键的话。
这是联盟嘱咐他在自由发挥的时候一定要找机会加上的几句话之一。
“这件事情,就当做我和你之间的秘密,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
“当然也不能告诉小兰。”
“可是,”柯南刚想问为什么,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新一?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显然带有一些担忧和埋怨,“如果在家里应该接电话呀——”小兰顺着打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啊!是阿笠博士啊,新一呢?”
柯南慌不择路地躲在书桌下面,他开始寻找任何可以作为伪装的东西。
啊!
那个是爸爸的眼镜!
在书桌最下面一个打开的抽屉里,柯南发现了新装备——
当当当当!
工藤优作的眼镜!
效果和超人的眼镜差不多。
能够让从小一起青梅竹马认不出或者脑海里模糊关于男朋友小时候的样子。
“啊!这个孩子是谁啊?”
因为戴上有度数的眼镜,柯南撞到桌子的声音引得小兰走过来。
“哇!好可爱的孩子!”她一下子把柯南抱在怀里。
额……
柯南的脸瞬间变红,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想法——
变小真的是太好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变小这件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松开了因为太可爱而忍不住抱上去的柯南后,小兰有点奇怪为啥这里会有一个小孩子。
“阿笠博士,这个孩子是?”
阿笠博士有些支支吾吾地答道:“他是——他是我远房的亲戚的孩子。”
他现在只希望新一刚刚听进去了自己的嘱咐。
别一下子就把身份给漏出去了!新一!
俯下身子,小兰好奇地盯着柯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很喜欢这个孩子,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变大后的小兰好——好漂亮!
柯南不由得后退一步靠在书架上。
他差点就说出来真相:“我,我的名字是新——”小兰微笑着把脸贴近了些,“嗯?”柯南的声音太小了,“你的名字是?”
“不是的,我的名字是——”
然后柯南就瞥见了右边书架上的两本书,《江户川乱步全集》和《柯南·道尔选集》。
“柯南!我的名字是江户川柯南!”
这句话就好像一种未知的信号一样。
在静谧的时间之流中,如同一道宏伟的竖堤,将刚刚好不容易交汇的时间线撕扯开来。
现实像被掀开了一角。
层层叠叠的可能性从时间那纷乱的线头中涌出。
平稳的轨迹骤然扭曲得像一条挣扎的蛇蜿蜒翻滚。
“绝对时间节点”说出的这句话再次给予了时间线重创——
这让cyz联盟内部现在有些混乱。
准确的说是引起了极大的混乱。
这一次事件被cyz记录在联盟的绝密的档案室里,它被称为“柯南元年大事件”。
也是极少数的,几乎整个联盟的成员都知道的“绝密事件”。
毕竟几乎每一个人都亲身经历了它。
在总部地下基地的二层,四至六层和第九层。
每一个走廊都亮起了红灯,几乎都充满了神色焦急的人在奔跑。
地下二层行动层的综合指挥中心里面,数十个通讯员守着面前的几百个电话。
“是的,总部已经发现了这次变化,是的,请坚持住,我们会迅速派出附近的支援力量。”
卢普斯一把揪住面前一个通讯员的衣领。
这个即使在现实干涉部平时以冷静著称的小伙子,在面对刚刚响起的联盟最高的五级警报时也不由有些慌乱。
看着自己周围已然有几个成员开始重新被故事时间线“覆盖化”。
他不禁爆了粗口。
“f**k!让后勤部的医疗人员带着干涉仪过来!我们小队的成员已经有人坚持不住了!”
“王五!王队!坚持住!”
卢普斯正是在旅游时接触到沉默维序部旗下的“不见为净”特遣队后,在王队的推荐下加入联盟的。
“该死!刚刚还好好的!”
卢普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倒地的王队扶起来后他瞳孔一缩,立刻取下腰间的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
“tdd失效!重复!tdd失效!”
当然,作为一个普通队员的他很难立刻得到回复。
因为现在指挥部的电话和通讯系统早就被打爆了。
联盟发展到现在归根结底才发展了现实时间线的几个月。
虽然永续基建部能够很快的在某地“复制”出一个功能完善的联盟分部。
但由于tdd的制作必须要使用由“穿越者效应”影响后的材料。
因此对于一些小国的站点来说,通常除了基地内部会有一台用于稳定时间线的“阿卡夏之锁”外。
tdd通常只有站点站长以及一些重要岗位人员才会配给。
但现在甚至一些tdd也开始失灵了。
“他的cs值太低了!是意识同步性降低导致的tdd失灵。”
一名医疗小组成员用情绪场干扰器给倒在地上的王五来了一下。
“目前我只能帮助他强行稳定下来,但是刚刚他rsi值下降的太快了,之后可能会有失忆或者类似的症状……”
行动与防护层的好几个部门的部长现在正在和执行层通话。
“我们一致认为这时候没必要太过掩饰了!考虑到现在的rsi值变化甚至都能影响到携带了tdd的联盟成员。”
“我们请求联盟出动全部力量来尽力挽救这一切!”
“请保持冷静,”
执行层立刻驳回了行动层的建议。
“虽然执行层不同意你的请求,但我个人会向核心层汇报你的提议,同时附上执行层的分析看法。”
“也许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为不可察的叹息声。
“待在基地里坚守是研究层提出的建议,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地下四层到六层全是研究层的地盘。
现在这些把实验仪器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多的研究员正在疯狂向执行层打报告。
“几乎全部仪器全都失灵了!”
“我们需要将维度稳定性测量仪搬到有那个效应的稳定室内!”
“这是联盟第一台关于维度研究的试验机!快来一个人帮我搬一下它!”
“还有那台空间折叠/压缩装置!”
“还有……”
情况已经很严峻了,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本章完)
第28章 被改变的宇宙RSI上限值
第28章 被改变的宇宙rsi上限值
“天啊!这绝不可能!”
时间探究部,一个慌乱中看了眼屏幕的研究员直接冲着白子辰喊道。
“白博士!rsi值它!”
“是的!我知道了……”
白子辰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应付这个,他现在正在指挥人员将重要设备和数据送到核心层所在的位置避难。
现在最安全的,最不可能被影响的地方就是林升所在的核心层了。
“不用再告诉我rsi值出问题了,现在整个联盟谁不知道?主要的是仪器不能出问题!”
“不是的!博士,是地球的rsi背景基础值!”
紧要关头,这个研究员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径直把白子辰拉到屏幕前。
“rsi背景指数现在显示是100.05!”
“什么!”
看到数据的第一秒,白子辰就呆住了,然后发出了和上一个研究员一样的惊讶声。
“这绝不可能!”
然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现在面临的情况可能比现在联盟忙的一切事情都要糟糕,都要可怕。
“我立刻就去找z-class directive-01!”
z-class directive是核心层成员命名格式。
意味着z级指令,意味着联盟最高指令。
而作为联盟的创始人。
林升的代号正是zc-01。
在利用应急电梯在一分钟内赶到地下九层后,跑的有些喘气的他立刻向拦住他的警卫报告了这个消息。
“这就是为什么tdd不起作用的原因!”
很快他就被请到了林升的办公室,并且被要求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对于联盟来说,为什么rsi值能够超过100一直是在得到了柯南数据后最大的疑惑之一。
毕竟,rsi全称是现实稳定性指数,100就是它的上限。
一个已经绝对稳定的现实就像一个已经绝对水平的平面、一个绝对光滑的平面。
超出100的rsi值就像要去找出一个比一百本身更靠近一百的数值。
时序一致性,因果一致性,标准人类环境适应性和意识同步性。
这四个构成rsi的数值之间有着更加紧密的、复杂的联系。
就好比如果出现一个小说中描述的时间能力者。
那么他强大的力量在让后两个值增加的同时必然会引起前面两个值的降低。
甚至会让前两者降低的比后两者的增长多的多,反而会造成rsi值在总体上下降。
总之一句话——
rsi公式被发现之初就不能算出超过100的值。
“除非祂直接将整个宇宙的rsi上限拔高了,”白子辰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了。
“这样,由于使用原本由‘cyz效应’影响的tdd的我们反而会因此被落在时间后面。”
如果形象地说,那就是现在的cyz没跟上版本。
他们现在正在使用“前朝”的“尚方宝剑”来斩“本朝”的“官”。
已经逐渐回过神来的白子辰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于世界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管这四个必要值哪一个或者哪几个比原来更高,按常理来说,这都意味着……”
“不,”林升打断了他的思考,“恰恰相反。”
他吩咐了几个别的指令,“告诉执行层,让他们把变动前的rsi值记录并应用到阿卡夏之锁上。”
然后林升才转头继续解释这为什么。
林升先问了一个问题。
“白博士,你觉得如果一个时序一致性,因果一致性比现在更高的宇宙会是什么样子?”
“显然时间线会更有逻辑性。”白子辰脱口而出。
林升看了眼手腕上的tdd,从他戴上这块表开始,上面的指针就像是坏了一样——从来没有移动过。
“你说的很对,”他继续提问。
“那么,你认为一个比现在更有‘逻辑’的宇宙,他的逻辑性体现在哪里呢?”
“就像那些总结出来的物理规律一样,现在我们说的逻辑性可是人总结出来的结果。”
“没有人类,这一切概念都是没有意义的。”
林升推开椅子站起来,“想想吧!”,他朝天空挥舞了下拳头,“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林升的目光就好像透过了白子辰看向了别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或者声音。
“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声音对他说。
“这就是对我们的宣战,对于祂来说,”林升一字一顿的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子辰的方向。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推理,就是时序一致性和因果一致性的体现。”
“整个宇宙的运行逻辑可能已经被改变了,”
林升对白子辰下达了逐客令,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已经看到门口等着的神色焦急的人开始排队了。
“白博士,麻烦你现在去将探索宇宙rsi背景值列为计划的一个要点,最好联盟的卫星能够离开太阳系看看。”
随着一条又一条指令有条不紊的从林升所在的办公室发出,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林升和两个一直如同石柱一样矗立的安保人员。
工藤新一。
坐回椅子上的林升陷入沉默。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一个侦探的乐园?
一个属于推理和案件的世界?
“柯南?好奇怪的名字啊?”
小兰歪着头,用手指点了点下巴,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因为我的爸爸是推理小说的爱好者,然后……”柯南正想随口编个解释敷衍过去。
“话说,”
小兰忽然皱了皱眉,她认真地盯着柯南的脸看了几秒,随后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总觉得……长得和新一好像——”
“咔擦——”
一声突兀的轻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个人立刻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阿笠博士正在揉着鼻梁,鼻梁上眼镜的镜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裂开了。
“哎呀!”阿笠博士赶紧把眼镜摘下来,他有些手忙脚乱。
他只觉得联盟给的东西真是不靠谱啊,差点就把我划到了!
小兰脑海里刚浮起一点疑惑瞬间就被担心取代了,“阿笠博士,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阿笠博士挥挥手,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一脸“恳切”地看向小兰。
“小兰啊,不知道我能不拜托把这孩子寄宿在你家里一段时间啊!这个孩子的家人因为意外事故住了院所以拜托我来照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联盟强调这一点很重要,但阿笠博士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他指了指地上碎掉的镜片,“你也看到了,毕竟我是一个单身汉嘛,连自己都有点照顾不好——”
“可以是可以啦,”小兰永远都是这么心地善良,听到这话,她立即露出了同情的神情,“就是我得先和我爸爸商量一下。”
“是吗是吗,太好了,那我就当你接受了!”
对于联盟能够让小五郎同意这件事,阿笠博士放一百个心。
除了刚刚被博士抱着不让出声的柯南有点意见,他拉了拉博士的衣角,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质问:
“为什么要我寄宿在小兰家里,如果被发现真相的话,那该怎么办?”
博士把嘴巴凑到柯南耳朵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
“你忘了小兰她家就是侦探事务所啊。那些家伙的消息说不定在那里就能找到。”
听到侦探事务所这五个字的柯南瞬间就说服了自己。
“或许会有那些家伙的情报也说不定!”柯南点了点头,眼中透出坚毅的神色,“嗯!就这样办!”
上一章半块tdd和信应该是放在博士家里的。
我之前记错了,我还以为动漫里那个图书馆是博士家的呢。毕竟上一幕的爆炸是发生在博士家门口,我就下意识以为后面几幕发生在博士家了。
为剧情逻辑合理性,现已将“书架侦探集旁边”修正为“实验台边缘”。
然后因为电脑上码字不好分段,今天因为重新用手机改了下分段后迟了几分钟,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29章 倾诉的心,未竟的话
第29章 倾诉的心,未竟的话
“爷爷拜拜!”
小兰微笑着牵着柯南的手,看着这个此时还很有礼貌的小家伙跟向阿笠博士道别。
“拜拜!”
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街角,阿笠博士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同时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低声嘀咕道:“呼——希望你一切顺利,新……不,柯南。”
阿笠博士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担忧,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
身后不知道从冒出来的特遣队员就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笠博士,现在基地的情况非常需要您的帮助,车已经帮您备好了。”
刚刚那场奇怪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街道上的积水就好像从未出现过,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的湿润气息。
这真是一个美好而宁静的夜晚。(实际上并非宁静美好)
现在柯南可以抬头看见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刚刚的乌云一下子就散尽了。
同样看着月亮的小兰低下头,她的声音在夜晚显得特别温柔。
“柯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咦?”
柯南第一反应是,柯南是谁?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刚给变小后的自己起的名字。
“啊!什么问题小兰姐姐?”
看来我还真的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呢,柯南心里想着,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小兰的提问。
“你有喜欢的人吗?”
“欸?”柯南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了下脚步,目光迅速瞥向另一边。
“我是说,在学校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女孩子呢?”
小兰歪着头,似乎只是突然出于一种单纯的好奇心问出的这个问题。
怎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柯南依然努力维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没,当然没有啦!”
“我有哦!”小兰轻轻一笑。
那轻笑声像一首轻声哼唱的摇篮曲拂过柯南的耳朵。
“我可是有一个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哦!”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出离的认真,“我呀,很喜欢他呢!”
这句话让柯南心底却止不住窃喜起来,甚至连嘴角都微微翘起。
那是一种掩藏不住的得意的窃笑。
装作若无其事的好奇的样子,柯南问道,“该不会是刚才你找的那位,叫做新一的哥哥吧。”
然后那种得意的窃笑随着小兰的下一句话消失了。
“没错呢!”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难以掩饰的欢欣,让柯南心里一颤。
愣在原地,柯南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真情的流露。
小兰的笑容灿烂而温暖,那是伴随着纯粹的开心、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
可以被称为幸福的微笑。
“虽然他从小就很调皮,总是很自信的认为自己是推理专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推理狂……”
抬头看向那轮满月,小兰眼中满是温柔的回忆,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旧事。
“可是每当有急事发生时,他就会变得很可靠。”
说到这里时小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嗯!很勇敢帅气!”
今天的这一轮满月就好像有一种魔力。
小兰不知为什么。
就好像有一种力量驱使她面对着这个自己刚认识的孩子喊出自己的心意。
这很重要。
一个声音,就好像幸运女神在亲口告诉她——
你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个在这个孩子面前,将自己过去不曾表露的心迹说出的机会。
小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份笃定,那种大声说出口的坦然让她自己都觉得疑惑和惊讶。
“最喜欢新一了!”
“还有,”说出这些话让小兰心中那种未知的忧虑消散了很多。她低下头看着柯南,语气忽然变得俏皮轻松起来。
“这个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新一哥哥哦!”
柯南的脸完全的红了。
他的嘴巴张了又闭,最终只能轻声答应了一句。
“嗯……”
…………
“毛利事务侦探所”
七个大字终于出现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面前。
“我的家就在这里哦!”
想起阿笠博士胡编的柯南悲惨的家庭情况,小兰的语气更温和了些。
“今后呀,这里就是你的家啦!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家就好。”
站在楼梯口,小兰回头示意柯南跟上来。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多了一个可爱的弟弟似的,什么事都好像可以跟柯南说一样呢!”
小兰……
“来,我来把你介绍给我爸爸认识一下——来吧!”
“小兰……”
柯南把头垂下来。
他的埋在事务所灯牌所打出的一片阴影里,柯南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冲动。
“其实,其实我,其实我是——”
声音在颤抖。
连同他的身体一样在微微的颤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兰甚至隐约从中能听出一股细微的哭腔。
“嗯?”她温柔的眼神就好像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一样。
但是一连串突然的,忙碌的声音打断了柯南想说的话。
这段对话。
到此为止了。
……
“来了来了来了啊!”
伴随着沉重的,一跨好几个台阶的脚步声,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冲出楼梯然后栽倒在街道上。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立刻就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敏捷翻身而起,同时不住的兴奋地大声嚷嚷。
“半年来终于有工作了!有个有钱人的女儿被诱拐了!是个黑衣打扮的男人啊!”
“出租车!”
毛利小五郎直接财大气粗的在深夜里打了一辆日本的出租车。
“到弥生镇那一间姓谷的豪宅那里去!”
——黑衣打扮的男子!
脑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琴酒和伏特加那两个熟悉又可怕的身影立刻浮现在柯南眼前。
他整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小兰姐姐,我们也去!”
柯南拉着小兰就奔向准备上车的毛利小五郎。
刚一坐上车,小五郎便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嘿嘿嘿嘿!事件正在呼唤我!呼唤我这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然后他才注意到跟着一同上车的两个人,脸上表情瞬间从得意的大笑变成了满满的疑惑。
“诶?!你们两个怎么上来了?”
然后他用手指着坐在小兰旁边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有些生气的柯南,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孩子?
“等等,这个孩子是谁?”
“他是阿笠博士委托我……”小兰试图解释柯南的来历,
“下车!”毛利小五郎完全没等小兰解释,他立刻一挥手做出驱赶的姿势,“你们会打扰我工作的!”
“什么嘛!”小兰的语调陡然拔高,显然被父亲的态度惹得也有些生气了,“这里是高速公路!爸爸!下不了车!”
于是一行人吵吵闹闹的,乘坐着出租车向弥生镇驶去。
几辆原本早就潜伏着的汽车悄悄跟在后面。
我知道怎么发彩蛋章啦!大家可以顺便回头看看第16章的彩蛋章哦!
(本章完)
第30章 分头行动(求点票票和追读QAQ)
第30章 分头行动(求点票票和追读qaq)
“所以很明显,现在我们又陷入到一个新的‘循环’中了。”
虽然原本作为联盟“武侍”战术行动小队一员,跟踪其实并不是威尔士·格特的本职。
但对于一名曾经的医生兼维和部队成员来说,在夜色的掩护下,跟踪一辆在高速路上行驶的出租车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尤其是一辆日本的出租车。
那些铁与火的经历可以说彻底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更加坚毅、冷静,也让他即使是现在也能够用tdd勉强维持住自己的想法。
而联盟还在处理柯南那句话引起的事件的余波。
对于cyz联盟而言,在此时派出行动组是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显然你必须让一颗行走的“核弹”待在自己的视线里。
所以今天晚上的执行层全员依旧是通宵工作。
在竭力使联盟回归平静的同时,他们抽出了一部分精力和行动层讨论、完成了这一次的行动计划。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就比不久前好了那么一点。
这次紧急行动是行动层从各部门中还能继续在外活动的行动人员中抽调的。
而且为了避免信息上的漏失,好几支不同的队伍其实从柯南离开工藤宅时就开始侦察工作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威尔士把车子隐蔽在周围的车流中,车辆跟踪工作由他们这一组来做。
他小心地将车子和那辆出租车保持四五个车距的样子,有些感叹。
“没想到你还懂中文啊?威尔士,之前怎么不见你说?”坐在旁边的记录员接过话题。
对于他们这种经常出外勤的人员来说,这种跟踪的活是最常见的。
“也不见你说啊?契科夫·伊万诺夫。不过,听说这次行动如果顺利的话,也许我们这批人会单独组成一支针对目标的队伍呢。”
“是有听说过,好像是还没来得及进行选拔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耽误了。”
想到这里,契科夫笑了笑。
“毕竟如果按我那队长之前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放人的哈哈哈。”
“是啊,如果我队长还记得我的话大概也会这么说吧,”威尔士耸了耸肩,“可惜他现在应该还躺在医务室里。”
另一个通讯器接入了通信系统,又一辆伪装车辆跟上来了。
这几辆跟踪车辆自如地变换着位置,他们默契地轮流出现在出租车的后面,防止柯南产生哪怕任何一点怀疑。
这点说来倒是很奇怪。
在行动与防护层最开始进行人员的招募和审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联盟内部中出奇的融洽。
要知道对于特遣队员来说,每一次任务都意味着要在任务期间彼此之间要互相托付性命。
而即使是来自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民族,甚至同一座城市、乡村的人组成的团体,这种信任都可以说是罕见的。
但这在联盟里很常见。
这次来的新人,正是不久前刚把连自己都忘了是谁的王队送进医院的卢普斯。
“不过这下他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简单聊了聊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卢普斯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毕竟我们小队当时只有我还站在那里搞不清状况。”
毕竟对于行动层的人员来说,失去一名队员或者队长,哪怕是和自己平时有很深感情的队长也再正常不过了。
“我当时就听到咚的一声,其他人都倒下了,哈哈哈!”
通讯系统里的每一个人都笑了,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不过卢普斯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遗憾。
“其实我还挺喜欢我之前待的特遣队的名字的,不过现在我们待的这个也不错。”
“怎么就我不知道有选拔这件事?”威尔士有些好奇,“你知道是哪个名字吗?”
“我来的时候恰好听说了,”虽然别人可能看不见,但卢普斯还是用手指了指车顶,“我们这支临时队伍这次任务后大概会直属于更上面一层。”
“你是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很可能是执行层的直接命令?”威尔士立刻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关联。
“当然,他们管它叫——天命昭昭。”
对于林升来说,这次行动关键是要验证他的一个疑惑——
那就是毛利小五郎以及小兰等人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定位。
就像那些组织收编的阿笠博士所拥有的那些技术。
老实说,就像过去人们的想象通常很难跟上现实的发展一样,除了某些数据上的夸张表现。
阿笠博士的那些发明更像是让一些原本十几年后的,或者说某些一时不能完善的设计真正的制作出来。
就像那个蝴蝶结型变声器。cyz随时能够拿出一堆相似设计的东西,除了也许在大小、续航以及一些其他的功能上有所妥协。
但终究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博士你怎么让伪装者不被听出来话语中的差异呢?”
在面对博士因为研究层帮助下提前面世的这样一个小玩意,这是现实解析部对它效果的疑惑。
“就像这样,”一个实验员接过阿笠博士的成果,“咳咳,我是阿笠博士。”
音色音质惟妙惟肖。
更重要的,声音的来源就好像真的来源于阿笠博士站着的位置。
“要知道,人的耳朵对于声音位置的分辨能力并不弱,”他请求阿笠博士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请求其他人员围在沙发周围半圈。
“现在你们能听出这个声音在哪里吗?阿笠博士,麻烦您也说一句话。”
被大家盯着的阿笠博士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随口说道:“这个沙发很舒服。”
这次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两个声音的来源都是沙发上,准确地说,听起来都好像是从阿笠博士嘴中亲口说出来的一样。
“接下来我会使用这个联盟自己的变声器。”
声音的来源明显有细微的差别。
“阿笠博士,”一旁记录的现实解析部的祝主管走过来,“您现在不会还不承认您身上发生的这些异常吧。”
她在平板上记录。
“经确认,名为阿笠博士的男性确实拥有一定程度上制作出理想状态下的装置和设备的能力。”
这个结论其实和林升最开始的猜测并不一致。
他原本以为作为“发明家”或者“科学家”定位的阿笠博士身上的异常是让其他人忽略掉他所发明技术的使用价值。
虽然确实存在这样的异常,但对联盟来说更重要的是阿笠博士能够设计出“理想水平”的装备。
尤其对于侦探设备有效。
老实说,这甚至让核心层和研究层开始怀疑“工藤新一”和时间线之间联系。
这一切混乱真的是柯南造成的吗?
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对工藤新一的心理分析和行动预测联盟已经很完善了,他是热爱推理不假,甚至确实能够称得上侦探迷,甚至侦探狂。
但就从刚刚他面对小兰时所存在的动摇一样——
“柯南的心理在那时很明显存在着动摇和抗争关系。”
“而且这种动摇的决心在他和小兰去毛利事务所之前就存在了,先于小五郎打断他的发言。”
对于时间线的研究分析,时间探究部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
不要小看这一个简单的顺序问题,在因果关系、时序连续性上看来,柯南与时间线此时的联系甚至可以反过来进行解释。
“如果祂能因为喜爱推理而影响事物的发展联系,那么祂在之前的内心倾向性不可能打断刚刚那种自我陈述。”
而且如果柯南真的在无意识间能够有影响整个宇宙rsi背景指数的能力。
之前联盟的所作的很多事情。
比如尝试影响阿笠博士,尝试影响黑衣组织,尝试影响……都完全不可能成功。
这次模型给出的数值甚至让联盟里那些“工藤新一成神论”“邪神论”都偃旗息鼓了。
让整个宇宙rsi背景指数超过100,和让单独某个人或者其亲友的rsi值超过一百。
这两个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它们之间的差距比陪一个人在家里上玩过家家和拉上整个地球上的全部生命一起玩的差距还要大。
这里面有太多的矛盾所在。
甚至让整个研究层都毫无头绪。
“除非故事时间线的根本运行逻辑根本就和工藤新一无关,那就意味着他并不是那个‘绝对时间节点’。”
考虑到这些新的发现也正式宣告联盟的撤退计划——
那个将大部分人搬离、撤离到其他星球、维度的计划正式破灭。
这些新的发现让这次循环中cyz所做的计划比以前更加大胆激进。
激进到甚至执行层人员的通过投票也才勉强过半数,直到林升强行一锤定音才让联盟迅速行动起来。
“那我们就主动出击,牵出一条线来看看这个所谓的故事时间线到底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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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会就大家想看的关于剧情叙事比例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发一个投票!麻烦大家啦(●''●)
(本章完)
第31章 那就碰一碰!
第31章 那就碰一碰!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柯南正面碰一碰,联盟当然要竭尽全力。
好在林升对于柯南变小后的第一集《董事长千金绑架事件》印象足够深刻。
就像案件名字一样简单明了。
一个认为自己的父亲不够关心自己的董事长千金。
一个愿意配合孩子撒一场谎言的“忠心”管家。
一个中途临时起意的真正的绑架犯。
总之这三个因素加在一起就构成了一种非常庸俗的展开。
会议室里,长桌两侧的执行层成员低头注视着各自的终端屏幕。
来自行动层的复杂的情报数据和研究层的各种推论、猜测都不停的在光滑的界面上跳动。
这些信息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增加。
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很凝重,或者若有所思,像是随时准备着迎接某种命运般的审判。
“这次‘循环’的情报就摆在诸位面前。”
声音从最中间传来。
说话的人是这次执行层会议的主持者,让阿笠博士对柯南进行暗示的计划正是他提出的。
这也为她在执行层内部赢得了很高的威望。
缓缓起身,她的目光扫视全场。
“相信大家已经意识到这份情报的重要性,”说话的声音顿了顿,“也应该能猜出来,它的来源。”
一份来自核心层亲自发出的情报。
核心层。
除了各层级的5级人员以及被确认为是“需要知道”的人员。
对于很多其他部门的人来说,核心层甚至都被认为是一种传说。
毕竟他们很可能终生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层级就是执行层了。
一个从联盟建立到现在依旧只有一个人的,凌驾于其他所有层级之上的层级。
这听起来就很不真实,不是吗?
当然,执行层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真实的。
“zc-01”。
仅仅这个列在情报最后的签名就让会议室里的空气好像要凝固成实质一样。
直到另一道声音适时地打破沉默。
“如果来自zc-01阁下这份情报准确无误的话……”
不像前几次一样选择在情报分析上进行微妙的引导。
这次“循环”的全部情报都被林升修饰后摆在执行层成员的面前——
是的,现在摆在执行层所有成员面前的这份情报,正是林升亲自撰写并修饰的《董事长千金绑架事件》完整剧情。
联盟虽然因为刚刚发生的“柯南元年大事件”的掣肘难以动用全面力量,
但是既然说了要竭尽全力。
那么林升干脆就把这次案件的整个发展过程“修饰”了下后交给了执行层。
而得到的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
很快执行层就在综合了其他层级的意见和想法后向林升递交了一份计划,
一份以现有的联盟可用力量能完成的,除了有一点激进以外,目前联盟最迫切需要,也最有可能成功的行动计划。
而它的激进之处在于——
这个计划打算一次性向三个关键的方向做出探索与尝试:
关于“循环”的结束条件,关于柯南现在对周围事物的rsi影响;
以及分析“循环”中的犯罪行为规律。
最终,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会议桌正中央的那个人,重信瞳子,这个拥有决定权的人一站起来,整个会议室里讨论的声音立刻减弱下来。
在这次会议里,重信瞳子代表的是核心层的意见,因为她负责和林升的直接沟通。
随着耳麦里传来了某种指令,会议长向其他人转达了林升的意见。“不用继续讨论了,在三个方向我们都要有所收获。”
目光像利剑般掠过每一张面孔,会议室最中央的声音低沉有力。
“尤其是关于‘循环’结束的条件。这是目前最紧要的,关乎我们能否在和目标的对抗中掌握主动!”
“记住,还是那句话,”
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时间和世界都不站在我们这边。任何一秒的延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稍作停顿,会议长深吸了一口气,她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
“开始行动!”
会议室里迅速响起椅子被拉动的声音,所有人都迅速起身带着分配好的任务离开,只有投影屏幕的光芒仍在无声地跳动着。
喧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偌大的会议室内重归于沉寂。
一场无形战斗的序幕开始了。
弥生镇,谷宅。
在夜色的庭院里,被众人围着的麻生管家神色焦急,他试图向众人讲述当时的事情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他低着头,语气里有些不安。
“小姐放学回家后,就一直在庭院里玩。突然从庭院的角落里窜出一名黑衣男子……”
麻生管家试图学着绑匪说话的腔调。
“转告你家主人,如果想要女儿平安的话,就把公司关闭一个月!”
说完,他指了指靠近院墙的那棵粗壮的松树,语气里充满了笃定。
“然后他就带着小姐攀上那棵树,从墙上逃走了。”
就在大家试图走向那棵松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的时候。
“啊!”——庭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是柯南因为思考时被一条拴着的大狗扑倒了。
“柯南!”听到柯南叫声的小兰迅速跑过去,“欸?柯南你——”
“我没事……”柯南坐在地上,由着这条比他大得多的狗摇着尾巴舔了舔自己。
赶紧跑过来的谷社长松了一口气,但他也显得有些意外。
“真是稀奇呢,巨无霸除了家里人不会亲近外人的,平时有陌生人来家里它都叫个不停的。”
等等!
柯南愣住了,脑中迅速闪过一丝灵光。
可是整个院子里其他人只听到过管家的呼救声。
柯南发现了麻生管家话里的有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绑架的歹徒是利用这颗松木潜入然后逃离的,这么说来的话,这只狗应该会叫才对的。
柯南抬起头,他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试图用提问来悄悄提醒毛利小五郎。
“谷叔叔,你是说这只狗看到陌生人不管是谁的话都会叫是吗?”
小五郎再怎么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好歹他以前也是个刑警。
皱起眉头,他开始咀嚼柯南这句话的意味。
“但是据家里的佣人所说,当时除了管家的喊叫声,却没有听到过其他的声音。”
刚刚还站着的麻生管家突然转身,匆匆向后门走去。
“你要去哪儿?麻生先生?”毛利小五郎喊道。
他的声音让所有人回过神来,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那个想要悄悄离开的背影。
与此同时,被真正的绑匪绑架的谷晶子正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抽泣。
“报告指挥部,我们已经到了二桥中学仓库外了,请求下一步指示。”
在剧情情报的帮助下,一支小队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绑匪门外了。
(本章完)
第32章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求票票,求收藏)
第32章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求票票,求收藏)
不同于之前那次跨度极大的“循环”。
这次案件发生的时间就在柯南变小后的那一天的晚上。
这给探索达成“循环”究竟是因为怎样才会结束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不会因为可能的时间线错误对人类社会造成某种不可逆的伤害。
拿上一个持续了两个多月的《云霄飞车杀人案件》来说,柯南是在1月12日到2月14日之间变小的。
但是案件却发生在热带公园里,而且所有人也都很自然的换上了夏装。
就像研究层强烈建议的那样,如果cyz联盟在现实时间线中并没有等待时间“循环”到两个月后,而是在中间某个时间点突然“截获”工藤新一将要“破获”的案件的话。
先不提这种明显破坏时间线的顺序能不能在祂的眼皮子底下成功。
考虑到那些在“循环”中那些难以描述的、矛盾的事物状态。
比如那些经典的在白雪覆盖和苍翠欲滴的状态中切换的建筑。
如果真的成功的话——
没有人预料到底会发生什么。
而这次的案件,即使是按照原有的剧情而言,也是在一晚上就解决了。
“这样我们就能把干扰时间线的风险降到最小,同时确认一下‘循环’结束和案件的联系。”
如果按照从上一个案件中得到的经验,两条时间线开始交汇合并大概就是从柯南开始推理案件开始,从罪犯认罪时结束。
当然,考虑到那是联盟第一次观测相关的数据,这并不一定正确。
就拿那一次结果来说。
正是因为原本认为时间线合并已经结束的联盟才因此放松了警惕——
然后就被柯南那一句话引发的时间线波动导致很多部门和人员设备现在还在重启中。
林升盯着屏幕里威尔士那支小队传过来的画面。
这个所谓的柯南世界和他认知中有太多的不同了,但面对这种时间线上的疑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联盟一次一次的去尝试。
就比如——
如果我们提前解决掉案件的另一个核心呢?
林升很早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想法了,就在他处于无知者无畏的第一个“循环”的时期。
还记得被困在飞机上时,他凭空捏造了一个其实不存在的“案件”吗?
现在回过头来看。
这里面有非常,非常,非常大的问题。
第一,“循环”发生的原因。
要知道,“循环”的发生意味着整个现实时间线已经开始循环了。
这听起来好像是一句废话,但这意味着在林升在飞机上“循环”的时间点,故事时间线上很可能已经存在了一个“案件”。
但是当机组成员拨打卫星电话的时候,工藤新一却在毛利事务所。
工藤新一在当时没有遇到任何案件。
第二,“循环”的持续时间。
目前根据联盟的推测,“循环”的出现是因为两条不同的时间线实际上是在并用一个世界导致的。
因此“循环”持续的时间非常的准确精妙,不存在故意拖后一天结束的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为什么在飞机上的那一个“循环”里待了大概11天?
如果自己的感官并没有被扭曲,是准确的.
在这11天里,“故事时间线”发生了什么?
随着联盟对时间的研究越发的深入,林升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
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发现我一无所知。
“但至少……”
林升轻声自语,目光落在前方的屏幕上,他并不心急于立刻得到一切的真相。
主要因为这并不现实。
虽然现在cyz的发展非常迅猛,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操控或者推翻一个小国。
而再多的财富、名誉、权力,都很难号令时间。
至于逃避这一切——
先不说这并不是他的性格,即使是逃避在“循环”中也很难做到。
就像林升观察到的情况,在“循环”里的甚至白天和黑夜,就连四季都能随意的变化。
更别提那些普通的事物了。
联盟也许在现实时间线中是一个庞然大物,但如果被两条时间线所围在中间……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个人做手术的时候如果突然跳到手术的下一天会怎么样?
过马路时,时间突然让绿灯跳到红灯呢?
除非林升甘心在某个地下的安全屋里孤独终老,“循环”,就是他必须面对的一环。
“现在,至少我们现在已经触摸到它的边缘了,”林升的声音很平静,“最起码,我们马上就要揭露关于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了。”
周围的警卫依旧像最开始一样矗立着,他们与沉默的环境融为一体,宛如没有生命气息的死物。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些闪烁的指示灯和亮着的屏幕无声的回应他。
对于被绑架的谷晶子来说,她只听到仓库门外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有点类似猫咪的叫声,但更加尖细古怪。
然后她就看到绑架自己的绑匪抽出了一把匕首谨慎的走出门外去查看情况——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嫌犯,正在架设现实接触点波动仪和rsi指数测量仪。”
契科夫操着一口带着浓厚口音的英文和威尔士沟通。
“你就说俄语吧,我听得懂。”
在某栋楼制高点上的威尔士看了眼仪器里显示的状况,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目标大概会在35分钟后赶到,不,你们最多只有25分钟的时间。”
契科夫抬头看了眼正在操作设备的卢普斯,看见他冲着自己无声的摇了摇头,于是他开始向其他小组和执行层汇报。
“重复,‘循环’没有结束,我们现在开始按照预计的第四个方案行事。”
对于还在上小学的谷晶子来说,突然间故事好像就从一起要命的绑架案变成了更加可怕的恐怖故事。
一连串的,轻微的脚步声在仓库门口停住了。
然后是一声更加古怪的,像是某个乌鸦和猫妖混成而成的生物的叫声。
对于一个小学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
没有什么比自己被捆得严严实实,宛如待宰羊羔一样,独自一人被扔在半夜空无一人的仓库里后,听到这样的声音更让人害怕了。
她直接蜷缩成一团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极为小声的,恐惧的抽泣起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毯子完全的裹住了,然后在一片黑暗中被堵住了耳朵。
“我说队长啊,”作为一个爱好神秘学的数学博士,王键有点于心不忍,“没必要连一个小孩子都吓吧?”
“咱们捂着脸进来,然后把这孩子给蒙上不就行了。”
契科夫耸了耸肩,作为前克格勃特工没有一点惭愧的感觉,“这样她不会记得我们有几个人,也不会妨碍我们的工作。”
契科夫顿了顿,或许是注意到王键脸上复杂的表情,他的声音稍稍放柔了一些。
“而且,你得明白,她太小了。直接删除记忆对身体伤害太大。相比之下,吓她一下,这算是最温和的办法了。”
“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哭过一场,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边说着,契科夫从腰间取出两个小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张看起来是普通的硅胶面具往倒在地上的宫崎佑弘面上一盖。
那张面具立刻就开始变化。
“然后,林,你是我们这一队里唯一的亚洲人,考虑到这个易容面具是实验品,为了防止出现纰漏一会就交给你使用。”
等到面具变得和绑匪的样子一模一样时,契科夫摘下它递给林健乎。
虽然在长阶段的“循环”中很难做到完全的瞒过“柯南”。
但是在短时间里,为了不让靠近柯南的行动组成员被“正常化”,现实解析部和后勤装备部还是对联盟干涉和伪装的手段小小的进行了一下升级。
这个易容面具就是新的成果。
外表看起来像一张普通的硅胶面具,但当使用者将易容面具覆盖在要伪装者的面部,面具会直接窃取目标在最近十分钟内的身体情报。
(包括面部特征、身高、体型、指纹、声音等多项细节)
以时间线干涉技术,在获取目标的身体数据后,将这些数据实时转移到使用者身上。
当然,作为一件实验样品,它有非常多的限制。
首先,在一次伪装过程中无法更换目标,且重新激活需要冷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其次,由于其本质是从目标的时间线上“偷取”痕迹,过度频繁使用易容面具可能引发时间线波动。
导致目标的记忆碎片化或时间感错乱。
最要注意的一点是,单次使用超过15分钟就有被真正意义上的“身份覆盖”的可能。
总之,林健乎可以清楚地看到,取下面具后,宫崎佑弘的面都隐隐有些模糊,没有五官,就像一块平整的毛玻璃一样。
“启动它后,你可以直接使用他的身体素质,避免等会那个小女孩发现问题。”
“不过记住,这上边特别备注了,使用超过15分钟的话就有被覆盖掉部分记忆的风险。”
紧接着契科夫又递过去一个拇指大的装置。
“这是tdd-ita,个体时间加速器模块,你先把它和你的tdd连上,到时候也可能用得上。”
作者说过很多遍了,第一卷作者精确到了每一章章纲都写了很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逻辑问题。
大家也能看出来,第一卷时间线就是主要卖点,因此我也不能前十几章就把包袱和设定抖完了,这毕竟是一本同人不是设定集。
最后希望大家能给作者点耐心,作者君在这里拜谢了。
(本章完)
第33章 谁是黄雀?
第33章 谁是黄雀?
cyz联盟亚洲总部,地下四层,时间探究部。
“很好,记录下来,案件的提前终止没有结束‘循环’。”
借用自己作为4级主管的权限,白子辰得以能够同步执行层的信息——
他就是所谓的“有知道必要”的人员之一。
摸了摸下巴,白子辰觉得现在只用rsi指数来进行一些计算和模拟还是不太精确,他看向自己的研究助理,说道。
“我记得时序连续部那边有一个最新的关于剧情修正指数的设备是吧?我们是不是可以向执行层打个报告——”
“您是指那台nci监测仪?”助理显得有些为难。
“那台仪器目前还在对多罗碧加乐园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而且,您也应该知道的,这可是他们部门的宝贝……”
挑了挑眉,白子辰脸上闪过一丝嫌弃的神情,“时序连续部那群人,每次都将这些设备看得跟命根子一样,真是头疼。”
稍稍思索了一下,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了然的神情。
“这样吧,把我们手头的这份数据发给他们。”
“发数据?”助理一愣,“可是……”
“告诉他们,这次的数据非常重要,也能为他们的研究带来巨大的突破。”
白子辰用不由质疑的语气直接敲定了结论。
“另外,再加上一点筹码——告诉他们,最后的研究成果由我们两个部门共同署名。”
谷家庭院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围住了麻生管家,目光中充满了质问和怀疑。
“事实上,并不存在什么黑衣绑匪,对吧?麻生先生。”
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步上前,伸手一把揪住麻生管家的衣领,眼神里带着怒火。
“或者说,现在应该称你为‘嫌疑犯’才对!”
他的话像刀锋一样锐利,直接刺向了麻生管家的内心,“快把晶子小姐的位置交代出来!”
毛利小五郎大声的催促声精确的传递到了院子外墙角一处不起眼的突起。
然后声波转变为电波再次传递出去——
仓库里,行动小队里的耳麦中响起的声音如同今晚的夜空一般澈亮。
麻生管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双唇微微颤抖,仿佛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辩解能力。
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低下头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很低,但足够让围着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小姐她……其实就在附近的饭店里。”
……
其他人都已经撤退到联盟注明的安全位置,仓库里现在只剩下林健乎和谷晶子两个人了。
深吸一口气,林健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着极大的风险。
但这件事又很重要,它关乎联盟内部对于rsi值产生变化和‘循环’的来源的怀疑。
在研究层,这种声音在柯南引起了整个宇宙的rsi背景指数变化后就更大了。
那就是,“循环”究竟是不是工藤新一造成的?
如果是,工藤新一能意识到“循环”中,也就是犯罪推理过程中的联盟干涉所造成的异常吗?
如果不是,那关于故事时间线、循环和柯南之间的疑惑就更多了。
林升很清楚,自己穿越的应该是柯南世界观下的世界——
老实说他现在都不敢说自己穿越到《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里,毕竟这和他想象的差距也太大了。
由于之前主角团,或者说原剧情主角,也就是工藤新一依旧存在这一点。
林升一直给出的情报是工藤新一是“循环”产生的根源,但他现在真的一点也不能确定了。
“按照叙事学实验室和时序连续部的计划,这块面具在你戴上之后,可以理解为你在接下来的15分钟里在时间线上取代了绑匪的身份。”
“我们可以借由这一点初步探索关于目标周围事物的rsi影响以及分析“循环”中的犯罪行为的规律。”
简言之就是,联盟想要知道“故事时间线”和“循环”本身到底有没有某种“意识”。
如果它们有意识,又或者柯南本身就是全能的,只是仅将其表现在破案流程中的话。
联盟这种从“现实时间线”抽取其中“一帧”然后替换到“故事时间线”上的行为无疑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我们成功了,”叙事学实验室对这种情况也说不准。
“这就意味着时间线,或者说‘循环’很可能并不强大,反而非常的脆弱。”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研究层的叙事学实验室已经将关于“循环”叙事学理论推进的非常深入了。
“我相信您应该看过《哈利波特》吧?”
负责人这样解释,“其中哈利违规使用时间转换器时,邓布利多特意嘱咐不能让自己发现另一个自己。”
现在联盟面临的就和这个差不多。
只不过更加的大胆,因为时间线可不是电影。
“电影抽掉其中一帧可以跳过空隙继续播放,但时间线不是这样的运作的,还是用最经典的那个时间长河的比喻——”
时间是事物的运转规律,是万物的因果关系。
“考虑到我们并不清楚故事时间线具体的运转逻辑,有的只有猜测,所以不确定如果伪装成功后揭露真相会让故事时间线怎么样。”
“我当然很好奇,”
实验室主管耸了耸肩,他好像完全沉浸在研究中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事情,语气非常平静。“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实时间线一定会完蛋。”
因此,如果“故事时间线”、“循环”或者柯南其中任一一个是对时间全知的。
不阻止联盟这一次的行动就相当于默许cyz在时间线上埋了一个大雷。
“我带上面具了,”林健乎一把扯下盖在谷晶子身上的毯子,他瞬间就被面具带入了状态。
“是谁在装神弄鬼?!该死!”凶手瞬间衔接上了之前的反应。
很好,我现在能够清晰地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给操控了一样。
就好像只要我放空大脑,自身的时间线就会如同被修正带抹过一样。
凶手犯罪的那条时间线就会自动驱使着身体完成伪装。
如果这种截下别人的时间线,几乎是让本人来行动也能算伪装的话。
林健乎尝试性地挥了挥手里的匕首,他将匕首放在了自己手腕上——
如果我现在自残呢?
这很明显会极大的削弱“凶手”的实力,罪犯的那条时间线会允许我这样做吗?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林健乎就清楚地感觉到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修正膜”开始不稳定起来。
好吧,看样子这样行不通。
不过也是,如果真的能成那就不能叫伪装面具而是凶杀面具了。
那么按照预案,我现在应该执行下一步。
于是被捆在墙角的谷晶子就看到林健乎神经兮兮的来回做了些奇怪的举动。
最后带着咬牙切齿的表情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于这起绑架事件,在麻生管家承认罪行后,毛利小五郎认为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但他还没能为自己成功破案高兴太久,就看到一个穿着木屐的佣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老爷!老爷!有您的电话!”佣人把电话递过去。
“告诉他我一会再给他打回去。”心中急着找到女儿的谷社长现在完全没有接电话的心思。
“不是的公司打来的!是那个——”
佣人焦急的神情让谷社长还是拿起了电话。
但当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时,电话里传来的第一句让他面色大变,不耐烦的表情瞬间被取代成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三亿日元准备好了吗?”
瞳孔收缩,谷社长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一个八度。
“什么!你到底是谁!犯人不是已经——”
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了他,语调中透着冰冷的威胁。
“别给我装傻。你女儿的命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不想在新闻里看到悲剧发生,记住!我只给你四十分钟!”
那个绑匪说的是真的,柯南在心里推测出了真相——
谷小姐很可能在被麻生管家绑架后被另一个更加凶恶的歹徒发现了。
然后那个人把谷晶子从第一个绑架地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林健乎把电话放在谷晶子前面,示意她说几句话证明自己。
借着月光看了眼窗外的样子,谷晶子直接大声喊起来,她企图提供一些信息:
“爸爸!是学校的仓库!从窗户里可以看见很大的烟囱!”
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次出声,林健乎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这样他就不用使用提前录制好的伪装录音来泄密了。
计划能够更顺利一些总是好的。
现在在执行层的策划里,留给柯南找到这里的时间就比原剧情少了接近一半。
毕竟按照林升给出的情报,这个绑匪原本会给柯南留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考虑到哪怕是从谷家直接乘车来到这里也起码要十五分钟。
以及现在柯南等人还完全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半个多小时,以目前的情况他们根本找不到这个仓库。
这下你要怎么办呢?柯南?
“可恶!”所有人都听到了绑匪的要求,毛利小五郎一拳捶在地上,“只有四十分钟,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盯着手里展开的地图,柯南开始分析,他内心有些焦急。
因为从绑匪只给了四十分钟这一点来看,他认为犯人很可能就没打算留活口。
毕竟这点时间甚至根本不足以筹集到足够的赎金。
面对着展开有足足一米多长的,陌生而复杂的城市地图。
足足了两秒钟,柯南才找齐了所有可能的藏身地点。
如果能看到烟囱的话,说明附近不是工厂就是澡堂,那么根据地图,这附近能看得到烟囱的学校有五所。
柯南的目光在地图上移来移去,他试图记住最快的一次性走完五所学校的路径。
“柯南!你要去哪里?”小兰的话还没说完。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刚才那让威尔士面色变得很古怪的一幕。
一个孩子松开系在那条叫“巨无霸”的狗身上的绳子——
然后骑着一条狗在无人的街道上疾驰。
(本章完)
第34章 狗狗骑士!柯南!参上!(求票票,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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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次目标带来的rsi值变化效应确实很明显了。”
不像那些正在苦哈哈的跟踪在柯南身后的c组成员。
在大楼观察点的威尔士现在甚至还有心思和其他人开开玩笑看,毕竟他这次的活最轻松。
“这下我真的相信,那个社长说的他这条狗是最好的狗了。”
在夜晚的这个楼层里一个人没有,只有和城市全景系统连接的rsi测量仪响起的一连串的“嘀嘀嘀”的警报声。
“而且……”
威尔士顿了顿,看着柯南经历过的每一条街道在屏幕上肉眼可见的变红,然后随着他的离去逐渐降到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绿色。
“这瞬时指数都已经要爆表了,”
看着每一条“无人”的巷道在柯南经过后,逐渐有零零星星的人冒出来。
威尔士在心里为“现实时间线”的路人小小的祈祷了一下。
“呃,希望循环结束时不会突然多出几个不小心摔骨折的路人。”
毕竟不是每一条狗都能载着一个十多公斤的孩子。
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和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做到在接近100公里/小时的时速下——
在巷道里还能灵活穿梭的同时还不把上面的孩子甩飞出去的。
天知道在rsi值迅速上升的瞬间。
为了让故事时间线的街道成功的空无一人柯南究竟撞倒了多少人。
柯南骑着马,不对,柯南骑着狗一路疾驰。
他们在“长长”的“20分钟”内就跑遍了每个学校的位置,搜查了每个学校内部对着烟囱的地点。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可恶,全部都落空了!”
扶着一旁的巨无霸,柯南和这条狗流着汗一齐重重的喘气。
“虽然我不确定这符不符合常理,”
其中一个学校附近监视柯南行动的c组成员总算看到这一人一狗停下来开始休息。
“但好歹他们现在停下来了。”
“看来目标在修改了整个宇宙的rsi背景值后,现在确实对周围事物的影响有限……”
然后还没等他记录完这句话,他就看到柯南抬了下头,看着一栋大楼若有所思。
然后下一秒柯南就继续骑着那条大狗就好像没事一样的重新奔跑起来。
呃,这条记录删掉当我没说,我现在再补一条。
他修改了这句话的后半部分——
“对周围事物的影响目前尚未探测到极限,”
就是这个!绕到那栋扁平的大楼右侧,柯南总算是找到了线索。
“这栋楼从旁边看的话就像烟囱一样,”
回忆了一下自己看了几秒钟的地图,“这样看的话,绑匪所在的学校就是——”
“二桥中学!”
待在仓库里的林健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如果是他本人的话,他能在这个仓库里耗上一整天。
只是“凶手”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在自己携带的tdd上敲下一行记录——
“犯罪冲动随着伪装时间的增加而增加,怀疑受到了‘循环’或者‘案件’的影响。”
林健乎能感觉得到,如果自己再继续克制这种凶手的作案本能的话。
他自己的时间线可能真的要被面具记录的犯罪时间线给覆盖掉了。
即使他已经用tdd-ita在减缓了自身的现实时间流速,但是犯罪的时间线可是一直跟故事时间线同步的。于是按耐不住的“凶手”又给社长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钱就放在百神井公园的那个红色凳子上,我拿到后就会‘放掉’你的女儿。”
“让我听一听她的声音!”
谷社长绝望地跪倒在草坪上,他现在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让女儿平安。
“只要不要伤害她,你说的我一切都会照做的!”
林健乎根本没有听电话那头的要求,他说完自己的条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掏出刚刚的匕首慢慢靠近晶子,在月色下,凶手的脸被透过狭窄的窗户的月光拉长扭曲。
最后他露出了像是魔鬼一样的狞笑。
“既然生意已经做成了,那么看到了我的脸的你也没必要留着了。”
谷晶子刚刚被绑匪如同鬼上身的行为吓了一跳,她才稍微有点缓过来,就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匕首泛着寒光在靠近她。
她小声的抽噎着,靠在墙边无助地不停摇头。
“等等!”柯南终于不再是骑狗赶在路上的状态了。
就像每一个“侦探故事”里写的那样。
在凶手即将得手或者逃之夭夭的时候,侦探便赶到了现场。
那只叫“巨无霸”的狗一马当先。
它凶狠地飞扑上去,把林健乎连同他手里的匕首一起扑倒在地上。
柯南赶紧跑过去撕下粘在谷晶子嘴上的胶布。
谷晶子带着泪眼有点懵懵懂懂,“你是谁?”
“工藤新一,不对,”发现自己说错的柯南赶紧改口,“我是江户川柯南,是一个侦探。”
按理来说,这种站起来比人还高的凶猛的看家犬。
在经过训练后咬死咬伤一个已经被扑倒在地上的成年男子完全不是问题。
更别提这只狗刚刚表现出来了异常的耐力和速度。
“但现在动物目标身上的rsi值正在飞速上升!它的异常现实开始变稳定起来了!”
透过隐藏的监控探头。
就隐藏在隔壁一个锁着的隔间里的队员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整个房间内部数值的变化。
那条狗猛扑过去要咬上第一口的时候,它身上的rsi值已经逐渐接近90。
这意味着它已经接近现实世界的生物体质标准了。
而林健乎在覆盖上了“凶手”的时间线后,他身上的rsi值是75。
结果一目了然。
林健乎只觉得这只看起来凶猛的狗实际上的攻击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在黑暗的仓库里,他也懒得去找被扑掉匕首丢在哪了。
随手抄起一根棒球棍,他只是挥舞了一下就让那条看起来很凶猛的大犬呜咽着逃走了。
“很明显,林在使用凶手的身体素质时他的思维也被干扰了,”一旁的队长调出林平时的训练轨迹进行对比。
“如果是平时的林,他会选择第一时间趴着不动,然后根据匕首碰地的声音尝试找到匕首再进行攻击行动。”
一条狗可能会对一个人持着的粗厚的木棍感到迟疑和害怕,但却敢于攻击拿着更有杀伤力却看起来更短的匕首。
“这样这条狗就不会逃走,然后用匕首成功杀掉它才能够降低被发现的可能。”
“而且变小的祂很难挥舞动一根棒球棍来对他造成威胁,但是如果是捡到匕首的话却显然有一定的威胁。”
契科夫最后写下了自己的观测结果:
“案件中“被确认”的犯罪身份可能会影响作案者的思考逻辑,尚不清楚这种犯罪逻辑能影响的极限,也尚不清楚该效应和‘绝对时间节点’的联系,同时对于修正效应的极限,目前也只有一个大致的范围……”
为什么没一个人加群啊qaq我还很期待和大家讨论剧情的(っ°Д°;)っ
(本章完)
第35章 美救英雄
第35章 美救英雄
“区区一个孩子,看我怎么把你——”
林健乎将手中的棒球棍高举头顶,狞笑着对柯南狠狠地劈过去。
柯南瞬间奇迹般的恢复了体力。
敏捷地侧身跳到半空中闪开,借着惯性,依照着自己过去在夏威夷的训练记忆。
柯南一个侧踢朝着林健乎的脸踢去。
“就这么点力气?”
林健乎眼神一冷,然后他竟然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柯南的脚腕。
“!!!”
柯南心中一沉,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健乎狠狠摔向几米外的墙角。
身体撞在一堆足球上,虽然这缓冲了一部分力道,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
可恶!身体变小后,力气完全不够……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样子的话,凭借着在夏威夷的特训,这种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隔壁蹲着的特遣队员们顿时变成了这场战斗的“嗜血观众”——
其实是在计划里,执行层安排由他们负责记录和分析这场案件中的异常。
“看来,”契科夫和卢普斯对视了一眼,“果然哪怕是故事时间线也要讲点合理性的,因果分析所那边得出的这个结论是对的。”
从平板上调出执行层发给他们的列表,契科夫在其中一项里打了个勾。
作为林升利用各种方法从世界各地“请”来的科研学者,因果分析所选择着重于分析工藤新一那“时灵时不灵”的异常状态。
借助于林升提供的关于“案件”和“推理”,以及更重要的叙事学实验室的解析。
“这个异常的故事时间线好像只考虑‘推理过程’中可能会影响‘推理’的逻辑严谨性。”
“就好像真相叙事学会那边几个狂人说的,世界就是一本漫画一样。”
对于一个侦探故事而言,重要的从来都是侦探推测出犯人的藏身之处,而不在于侦探怎么乘坐飞机还是马车找到他。
即使是因为犯人的设计让侦探被拖延甚至放走了凶手,那也是下一个“事件”或者“剧情”的开端——
“也就是说,这些‘循环’认为不重要的事情祂可以直接开挂?!”
卢普斯忍不住吐槽起来:“这也太赖皮了吧!怪不得之前几次行动完全跟不上他,谁知道这家伙怎么到达目的地的……”
他指的是柯南之前几乎在下一秒就从热带乐园出现在家门口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祂可以说是一个神,”契科夫觉得这已经很够给自己面子了,“好歹祂还愿意在推理上装一装。”
实际上,这不仅和柯南有关,更重要的是,故事时间线必须避免一种可能的发展——
绝不能让侦探推理秀变成世界武道大赛的片场。
在这点上,“循环”在某种程度并不是和柯南一路的。
一个好好的侦探故事,变成物理破案或者武力逼供什么的这种事不要啊!
柯南完全不知道隔壁正在分析他能扭曲“逻辑”到什么程度。
他现在忙着在“凶手”面前挣扎。
紧接着,柯南注意到了滚到自己脚下的足球,挣扎着站起来,他忍着痛用力一脚踢出。
飞向林健乎的足球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只手拦下来,就好像接住的其实是一颗羽毛球。
“还想反抗?”
黑暗的仓库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犯罪的气息,林健乎用尽全力给柯南来了记全垒打。
“哦吼,啧啧,太狠了,”卢普斯悄悄把嘴巴凑过去,他有些好奇,“你觉得这是‘循环’的影响,还是林他自己想干的。”
“嘿嘿,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这也是联盟一定要试图让一个队员来扮演凶手的原因。就像研究层打上去的报告——
“但靠心理侧写来分析‘循环’前后的变化还是太粗糙了,如果我们能送一个人参与进去——”
到时候“循环”中犯罪逻辑对于凶手的影响就一目了然了,只需要让回归的队员在稳定室的现实时间线下描述自己的感受就行。
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柯南!”
看到倒在地上的柯南,被绑在一边的谷晶子尖叫起来,她眼中充满恐惧和绝望。
“救命!有没有人来帮帮我们!”
这下再次倒在地上的柯南真的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趴在地上,身体因为急剧的疼痛而颤抖,柯南只觉得视力模糊起来,自己眼前的甚至因此出现了三个凶手的重影。
他只能听到谷晶子的哭喊声和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可恶,是到此为止了吗?该死,我应该——
咬紧牙关,柯南用已经开始颤抖的双手撑地,他挣扎着试图再次站起来。
“这绝对不科学,”契科夫的记录就没停过,“按理说那一下我们应该能听到肋骨成片骨折发出的脆脆声。”
他确认了下收音和录像设备的工作情况。
“果然,你看看,这记录里他甚至皮都没破,就是脸上有些脏。”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卢普斯回忆起他从某个研究员那里听到的解释,“不然你以为为啥联盟非要派人来记录。”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自豪的感情。
“没有足够高的cs值来稳住自身的rsi值,单靠tdd可能还能稳住自己在‘循环’中行动,循环结束呢?”
“今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那么多人都倒下了。”
卢普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这里强大,也是一种才能的。”
对于柯南来说,林健乎的身影他眼前逐渐放大。
他带着一种残忍的笑意,用棒球棍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游戏结束了,小鬼。我现在就试试能不能一棒把你劈开的——”
带着呼啸的风声,金属球棍向柯南头顶砸下!
“铛!”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时间都好像凝固了——
是全力挥下的金属棒球棍和某个东西碰撞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林健乎愕然地抬起头,他只觉得自己手掌的虎口甚至被反震的发麻。
他脸上充满恶意的狞笑瞬间僵住:“什么人!”
“!!!”
隔壁,契科夫和卢普斯同样惊愕地对视了一眼。
“什么时候?!”
“这个速度!”
是小兰!
刚刚那原来是!
久经训练的肉体和柔弱如泥的钢铁碰撞发出的声音!
(本章完)
第36章 等等!那是(求票票,求追读)
第36章 等等!那是——(求票票,求追读)
“你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用手臂挡住球棍的小兰眉头紧锁,眼神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
“呀啊!”
林健呼喊着,但还没等他再次挥动手里的武器。
他就看到眼前的人影忽然逼近,一记干净利落的直拳你直接砸向了他的胸口,紧接着的是一连串迅猛的攻击。
我的身体!
林健乎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打至凌空。
整个胸腔被在几秒内连续击中几十次!
完全看不到!
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
今天,我就要败了吗?就要倒在这里了吗?
挣扎着,林健乎挣扎着,他的cs值如果在此刻能用tdd显露出来的话能够看到已经飙到了一个极高的数值。
就要被“循环”再次戏弄吗?再次忘记吗?
我不要再忘记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脑海开始沸腾起来,在短时间里,林健乎甚至挣脱了“面具”的束缚。
在被故事时间线覆盖的,时间的余缝中,伸出的一只手在戴有tdd的手腕处点了一下。
既然一个凶手的力量不足以对抗的话!
启动了tdd-ita的紧急模块,让自己的时间线流速增快五倍的自己——
居然完全没用!
即使现在的他拥有了比刚才更快五倍的反应,但是——
“喝呀!”
后撤一步,小兰高高跃起,借助跳跃的动能直接一脚狠狠踢中林健乎的头部。
只听得林健乎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凶手就这样轻易地被制服了。
隔壁房间每个人都忍不住哑了一口唾沫,沉寂了片刻,一个声音响起。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上面再三强调千万不能硬碰了……”
“五倍流速都没得打,这真的,这真的——”
契科夫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去作为特工的他甚至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这样的对手,又该如何战胜了?
又怎么能够抵挡?!
而小兰只觉得刚刚那个瞬间“凶手”的速度快了好多。
甚至让她在半空中改变了踢击的方向才击中他。
“柯南!你没事吧?”
确认了林健乎暂时站不起来了。小兰急忙跑向倒在地上的柯南。
带着心疼和担忧的表情,她蹲下身查看柯南伤得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柯南第一时间关心的居然还是推理。
“我跑出去追你,然后就看到巨无霸朝我这里跑过来——”小兰试图解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柯南?”
“我感觉,”柯南站起来,他也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庆幸,“我好像,也没什么事?刚刚那堆足球帮我缓冲了一下。”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在他们开始解开绑在谷晶子身上的绳索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小五郎站在门口看了眼里面的情况,看到倒在地上的绑匪,他连忙冲上去补了两脚。
“哈哈果然!”他脸上挂着那种得意的笑容,“怎么样?现在被打倒了吧!”
“绑架的歹徒——这不还是我名侦探小五郎给逮到了呀!”
学校门口已经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一组警员打扮的d组成员走过来——
他们是真的警员,完全不知道关于联盟的一切,只不过是受到了联盟的遥控指挥罢了。
联盟将这种“编外人员”身份称作0级人员。
对于这种靠近柯南导致完全收集不到任何数据的,仅仅负责在事件结束后洗地的收尾人员。
行动层的几个部门早在第一次遇到这种损失后就把这项行动推给了后勤层去做。
“我们宝贵的行动人员怎么能损失在这些无聊的行动上!”这是他们的原话。
“我们接到了谷先生的报警,趴在地上的是嫌犯对吧?”
其中一个警察走到林健乎身边蹲下,取出一个用于避免凶手逃跑的黑色头套给他戴上,然后将他的双手用手铐拷上。
另一个警察走到毛利小五郎面前,朝他敬了个礼。
“非常感谢毛利侦探的帮助!”
被擒住的凶手,黑色头套下的面具开始缓缓变化,另一张截然不同脸逐渐显露出来。
当然,由于这名尽职的警员忠实的执行了警车通讯系统里来自“警局”的命令。
一道查不到来源的,没有记录的电话命令——
“为了防止犯人再次逃跑,一定要用黑色头套将犯人的头使用装备遮住后再押送上车!”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看见那张潜藏的脸。
此刻联盟里好几个研究部门正在为刚刚收集到的数据而激动。
“故事时间线很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叙事实验室那边提出的关于二元论的理论!这样那个所谓的黑方的行为也能得到解释了!”
“同时,‘循环’很可能并不是柯南引起的!这次事件我们可以很清晰的观察到它对目标施加了反向的影响!”
“和执行层联系,让后勤部的人今天晚上去通知那个学校明天放假,我们部门要亲自派人去搜集更详细的数据!”
这也算是研究层对于行动层一贯的抱怨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老粗能摆弄清楚tdd和几个跟rsi值相关的检测仪器就是极限了。
“只懂得按动按钮然后等待屏幕显示数据是不行的!”
在这些部门里,现实解析部是最激动的,他们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很久了。
而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刚刚收到了一个“加急快递”。
“以至于现在我们甚至要去接后勤部的装备设计单来挣研究资金!”
现实解析部的研究主管对这件事已经忍了很久了。
从他们部门成立以来,他们就一直只能在时序部和时间探究部后面喝汤。
关键在于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样本供他们部门研究!
什么?你说aptx-4869怎么不算异常样本?
不好意思,研究层里最大的部门,时间探究部——
非常乐意地表示自己就屈尊一下,顺便兼职研究一下这种神奇的产物。
“而这次我们终于得到了一个真实样本!”
“记录员,研究员,所有人都赶紧过来!”研究主管直接在部门的广播系统里向所有人喊话,“真是一份大礼。”
“总之真的麻烦你们了,”为首的警员钻进驾驶室,“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警方来办吧。”
押送着林健乎的警员打开了后驾驶室的门。
“进去!如果还想逃跑的话——哼哼!有本事试试看!”说完,他换上一副笑脸,转身向为自己提供了一份业绩的侦探道别。
“总之,今天先再见了!明天会有人员上门拜访询问做笔录的!”
等等!那个是!
在林健乎被押上警车的那一瞬间,在马路另一边的柯南看到他的手腕。
那个带着6根指针的奇怪的表!
“等等!”他喊着刚要追上去,就被小兰拉住抱了起来。
“柯南,不要再乱跑了!”小兰直接把他箍在怀里,“你刚刚受了伤!”
就这么一打岔,等柯南重新从小兰怀里跳下来时,他只能看到消失在墙角的车尾灯了。
没事的!柯南安慰自己。
嫌犯已经被抓住了,只要明天拜托阿笠博士去了解下情况就好了。
柯南不知道的是。
押送“凶手”车辆仅仅只是转了个弯就停下来了,林健乎能清楚感受到这一点。
黑色头套下面,他露出了一抹清晰的笑意,他知道——
他的队友来接他了。
对于那些一直在提问,明明柯学世界小兰能打碎水泥柱,为什么开始林升没发现世界异常之类的问题,我想说的是,这其实是我重复了很多遍的回答了——
这是设定的一部分,世界的异常来源于rsi值变化,对于现实时间线的普通人来说,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
所以,这种关于设定的问题真的请不要抬杠了,你这就像再问钢铁侠为什么落地时没有在盔甲里震碎一样qaq
(本章完)
第37章 小五郎的福星
第37章 小五郎的福星
“哈哈,今天真的是最棒的一天啊!”
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毛利小五郎脸上写满了得意。
完成了一单大业务的他心情大好。
“都是多亏了我敏锐的侦探嗅觉啊!不然怎么这么快破案呢!”说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坐在中间的柯南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悄悄向毛利大叔投去了不赞同的目光。
啧,推理基本上全都是我做的吧!
真的是,明明连最显眼的线索都察觉不到,要不是我暗中引导……
出租车在夜色中行驶,车窗外只有那些孤独亮着的街灯。
看着那些昏黄的灯光,柯南内心不免有些难过。
今天真的是倒霉透顶呢。
先是被灌了奇怪的药变小了,甚至连家门都进不去。
刚刚在仓库里又被那个绑匪揍了个半死——
回想起那个瞬间,柯南的眼神稍微暗了下来。
变小后的身体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根本都抗衡不了那个成年绑匪,自己在夏威夷学到的技巧根本用不出来。
说到绑匪,柯南又想起自己刚刚看到那块手表。
只有这个东西和那两名打晕自己的黑衣人的样子自己绝不会认错。
那些戴着奇怪样式手表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作为一个高中生侦探,他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之前那个手表的设计,他却从未见过。
什么样的手表需要六根指针?
柯南清楚的记得,那块手表的表盘上没有任何刻度和数字。
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是用来计时的。
柯南有些想不明白,那块表到底有什么作用。
那六根不同形状的,疯狂旋转着的指针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
在柯南的脑海深处,原本已经逐渐平复的思绪宛如一片平静的海面。
但那些锋利的,尖锐的指针融化了,扭曲了——
变成了六根搅动着漆黑的海水的古怪触须,在他思绪中搅动起一个个漩涡。
漩涡。
永不停歇的,将无数海水吞噬的漩涡。
“那到底是什么……”
柯南无声地喃喃着,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
那个手表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流行奢侈品!
他隐约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笼子里。
登上的这辆出租车就好像要驶去的不是小兰的家而是某个不可名状的生物的嘴中。
就连他在后视镜中看到的司机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木偶被人用刻刀在脸上歪歪扭扭的划上了笑脸,
柯南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司机那因为夜班而装出的僵硬、疲惫的笑容往下看——
一款很普通的廉价手表。
因外表银色的颜色略微有些脱落显得十分老旧。
两根一大一小的指针,表盘上的刻度清清楚楚。
看来是我多想了。
柯南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些家伙怎么可能就潜藏在这辆车上呢?
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那些家伙要救我?
随着脑海中的推理、思考,柯南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说不定那些戴着的手表是像先打晕自己的罪犯,身上的黑色衣服一样的是某种标志性的东西。
还是之后去拜托阿笠博士帮我查询一下吧。
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总之,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我一定会把这一切调查清楚!”
……
“爸爸!”小兰的开口把柯南繁复的思绪重新拉了回到现实。
趁着小五郎心情因为成功结案看起来很好,她试着让爸爸同意收养柯南这件事。
“是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她撒娇地拉了拉小五郎的胳膊,“阿笠博士说,他想拜托我们,把这个孩子暂时寄养在我们这里可以吗?”
“绝对没问题!”
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他居然非常豪迈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让小兰和柯南甚至都感到很意外。
没想到这个平时都醉醺醺的大叔,居然也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
然而柯南内心还没来得及吐槽,他的脑袋就被小五郎狠狠地拍了拍——
这个粗心的大叔好像完全忘了他刚刚被绑匪揍过一样。
“这小子就像是我的福神一样呢!”
小五郎哈哈大笑,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转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毛利名侦探。
在半年多没有工作后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关于一个富豪的绑架案!
想到明天会送来的支票,小五郎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又有钱去赌马了呢!
稍微收敛了下有些猥琐的笑容,小五郎咳嗽两声,试图给出一个正常的理由。
“这小子一来,工作就很容易的来了,甚至我感觉办案都顺畅了很多呢!”
此刻的他看向柯南,脑海里已经想到未来无数的案件、报道像雪般向自己飞来。
“毛利名侦探!我想请问您对被称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有什么想法?”
“毛利名侦探!对于工藤新一在推理中向您认输,您觉得您当得上最伟大侦探的称号了吗?”
“读买日报将您评为……”
……
“嘿嘿嘿,嘿嘿嘿”
看来柯南,小五郎就好像看着一座发着光的金山。
他现在脑海中已经被自己幸福美好的未来淹没了。
小五郎一边发出痴笑,一边说:
“别说是暂时寄养在我这里,就算是当我儿子都没问题!”
“爸爸!”
虽然小兰很高兴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的爸爸。
但是她还记得阿笠博士说的柯南的双亲还因为某种事故呆在医院呢!
她有些担心自己父亲不着边际的话会让这个孩子想起父母的事,于是直接给了小五郎一拳,然后恶狠狠地盯着他。
“呃——好痛呀!”
“我居然打不过自己的女儿……”
眼看着小兰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善,小五郎的嘟囔声也变得越来越小。
立刻拍了拍柯南快要散架的肩膀,他赶紧转移话题,开始向柯南传授自己刚刚总结的侦探经验。
“柯南啊!好好跟你毛利叔叔学学,我告诉你啊!刚刚我就是根据……”
小五郎的喋喋不休一直到出租车缓缓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才停止。
等到柯南下车时,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圈圈眼。
刚刚的一切忧虑、凝重都消失了。
小五郎的经验和论证让柯南的大脑陷入了那毫无逻辑而又繁杂纷乱的推理分析中。
“算了,今天确实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柯南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歇一会,没想到毛利叔叔居然能想出这么可怕的推理过程——
简直是!柯南尝试用一个委婉点的词。
简直是天马行空!
对于联盟来说。
“今天”,这“循环”的最后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本章完)
第38章 我便偏不信命(求月票,推荐票还有追读!)
第38章 我便偏不信命(求月票,推荐票还有追读!)
“请注意,接下来联盟预计时间线会有三天左右的稳定期,将会进行为期一天的轮休。”
“请注意,接下来……”
广播声一遍遍回荡在整个联盟的区域内。
执行层罕见的大方,给几乎所有成员放了一天假。
尽管只是轮休,但这一消息还是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我们成功了!”
从研究中心到执行办公室,每个人听到这句话时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走廊里、工作间里、甚至层级之间电梯里都有人激动地拍掌或者相互拥抱。
这次胜利让整个联盟第一次充满了轻松与喜悦的氛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时序连续部的一间研究室里,闵煜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这个普通的研究员眼圈微红,情绪几近失控。
“我的连续性理论得到证实了!我的理论得到证实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甚至嘶哑起来嘴里反复念叨着。
“看吧!我没忘记!我没忘记这一切!真的,真的——”
颤抖着双手摘下自己的tdd,闵煜将其高高举过头顶,仿佛这是某种神圣的奇迹。
他身体激动的发抖,甚至支撑不住自己滑倒在了地上,但他仍旧很高兴的喊着。
“我们成功维持了循环后联盟的存在!”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办公区。
白子辰站在窗边,他没有加入他们的狂欢,只是安静地站着,看着。
“真好啊,”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眼神第一次柔和下来。
“至少这一次,我们迎来了一个好的开始。”
“希望对您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队长。”
卢普斯轻声说道。
他捧着一束白菊,来之前他查过资料了,想来身为中国人的王五应该也很喜欢这个。
其实他原本打算送竹子的。
但是却被基地后勤的规定拦下了,他在心里计划着,等队长出院时再带一盆盆栽过来。
只是地下基地后勤层的诊疗层没有欢呼。
沉重的安静便铺满了这条走廊的每一面墙壁,每一块地板——
这一条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住着的都是因为“循环”失忆的联盟成员。
“哎呀哎呀,说这些干什么,人没事就好。”
病床边的柜子上已经摆满了鲜了。
王五将卢普斯递过来的鲜放在病床另一边的地上,然后使劲的在脑海里回忆。
但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些情绪像水纹一样一圈圈在眼中涌动。
最后,他还是将眼中那些愤怒、烦躁和不安的情绪压到眼底。
等转过身来时,他已经换上了热情的笑容。
“起码我还记得点东西,嗯……伍浩也来了,”
他轻松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嘱咐道。
“不像你们,我可是听说你们这些能行动的队员立刻就参与了另一场很危险的行动呢,还是要注意安全。”
刚刚来的是伍郝。
但卢普斯没有纠正队长的错误。
他只是心里觉得难受,嗓子眼好像被泥土堵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记得从他进到房间以后,队长就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张了张嘴,卢普斯终究没有说出实情,他只是顺着队长的话轻声回应:
“总之,非常感激您在之前的行动中对我的帮助。”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是那个什么,”王五又记不起自己小队的名字了。
“叫‘不见为净’。”卢普斯低声提醒道。
“对对对。”
王五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乐观,他笑了起来。
“毕竟我是队长嘛,”说着他神色灰暗了些,“不过好在由于这次事故,我之后大概也要调去后勤部了。”
他想说点什么宽慰卢普斯的话,却自己先失笑着摇了摇头:
“嘛!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再次忘事,也算是好事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卢普斯手腕上的tdd响起来。
“王队,不好意思,”卢普斯脸上有些歉意,“上面来命令了。”
王五笑骂着挥手让他别耽搁了任务。
“快去忙你的吧!臭小子,快滚快滚!我还没到要人照顾的年纪!”
卢普斯勉强笑了笑,他转身离开病房,直到关门的瞬间,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队长——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空荡荡的只有一片阴影。
等到卢普斯离开了房间,王五怅然若失的将一直藏在被褥里的左手拿了出来,想起之前来告知他转去后勤部的消息,他内心心里一阵苦涩。
盯着空荡荡的手腕看了很久,他又想起刚刚来看望自己的那个自己忘了名字的队员。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唉……”
“唉……”林升重重的叹了口气。
盯着执行层递上来的数据,他的目光反复的停留在“人员损失”那一行的后面长长的数字上。
“竟然损失了这么多人吗?”
“实际上,”前来汇报的执行层议会长也叹了口气,“实际上应该比这还多一些,非洲那边几个基地完全失联了,我们正在派人员前去处理。”
“还是和上次一样,”林升用手指摩梭了下那行数字,“我来亲自给他们颁奖。”
“您忘了吗?”
议会长提醒林升,“关于您和核心层的信息已经按照计划在联盟中消除了,除非您又——”
林升愣住了,他真的忘了这件事。
在过去整个循环里,尤其是“今天”,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机器一样,负责接受那些信息、分析然后吐出某个冷冰冰的结果。
“你说,让他们忘了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林升有些哑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语气里带上了一份苦涩,“我只是,我只是——”
“是的,我们都清楚。”
没有人比执行层的所有人更能明白林升的牺牲了,“您只是不想让我们认为这只是两个‘神’之间的游戏。”
林升始终认为自己的是穿越者,也是人类。
议会长有些动容,她甚至说出来了那句不在汇报上的建议。
“要不您把时速调整装置停了休息一天?”重信瞳子有些哽咽,“毕竟一百倍的流速实在是……”
“不了,”林升站了起来,“联盟才刚刚创立,更何况刚刚遭受了这么严重的损失,嗯,你记一下,一会我要和阿笠博士、白博士、乔伊斯……”
林升念出了一大堆名字,“一会让他们过来,我有些安排。”
重信瞳子放弃了劝说。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有着这般的决心,这般值得他们所有人追随。
于是她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
……
这种转变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林升思绪有一些发散——
反正一百倍的流速也不会让有什么事情来不及处理,因而每当这个房间重新变得空无一人的时候,思想便会发散。
就像林升说的那样,最开始的他是有私心的。
不只是为了权力、财富这种无聊事情的私心。
更是带着一种高位者,更高位者的想法。
毕竟我是不同的,我是一个穿越者。
这是林升最开始的想法——
我甚至卡了整个柯南世界的时间bug!
那时,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领地建设游戏的玩家一样。
试图扮演一个贤明的角色,试图让那些知晓真相的人来感激自己,试图……
但渐渐的,自己就这样改变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现在林升已经知道了关于“循环”,关于“双时间线”的很多事情了,他真的可以像最初设想的那样,永生,而且活得很好。
即使那“循环”可能带来的伤害又怎么不能回避呢?
一直都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不是吗?
加入到主角团中去,去参与那些循环中的案件,这样不就不用担心时间线融合覆盖时可能造成的异常了吗?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甚至每一个枯燥的时间,一个声音都会在林升心底响起——
为什么不就顺势加入进这样一个关于侦探的游戏呢?
为什么不像其他穿越到柯南世界的那些人一样。
去取得名声,去游戏他人,去显圣,去恋爱,甚至去拥有、去霸占那些过去自己曾经意淫的角色呢?
为什么自己要为那些普通人做出这样的事业呢?
是自己发现,那个曾经自认为最忠心的部下、朋友、亲人其实正在准备叛逆。最后哭着诉说自己对于“循环”的恐惧的时候吗?
是自己利用循环,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替换成那些更信任自己的。看到他们为自己的想法殚精竭虑的时候吗?
但林升便偏不信命。
他不会因为不信,而故意去做相反或者其他的事情。什么天意,剧情及命运都好,他林升便只会做我理智告诉我怎样做才最是正确的东西。
若要他去统领,他会统领。
若他需说谎,他会说谎。
若他生命容许爱的存在,他便绝对会去爱。
即使一些厄运发生,即使“循环”已经摆在林升面前,他仍说服自己那些只属一种巧合,一些只要用毅力和觉悟更可以克服,一些只要用智慧和耐心更可以想通的东西。
是了。
当联盟像婴儿一样发出哭喊向他寻求帮助,像一个孩子一样试图了解他的担忧、疑虑,试图分担他的痛苦时,他又怎么能抛下他们不管呢?
这份信任,这份牵挂……
这份牵挂就是这样的沉重的东西!
等林升回过神来,面对着这个他付出了如此心血和精力的事业,如同孩子般的联盟的时候——
他又怎么能把他们辜负了?!
两条荒诞的时间线,愚弄世人的“循环”,还有命运这个他马的东西,这个小丑般的世界……
林升便已决定把它们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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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9章 抉择难择
第39章 抉择难择
“阿笠博士,执行层找您!”在大家的注意下,一名文职人员跑进实验通知道。
正泡在实验室里,尝试着依照执行层的指令,在给柯南准备的,可以用于侦探的神奇妙妙工具里加些料的阿笠博士抬起了头。
“哦哦哦!好的!”笑着答应了一句,他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次与执行层的见面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研究经费,“我这就来!”
他一边朝门外走去。
“加油!博士!”实验室里助手们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他们和博士想到一块去了,“记得跟执行层要点经费,别让他们随便拖延!最好特批一片……”
他们已经开始畅想实验样本用不完的美好图景了。
看着这群活泼的孩子,阿笠博士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更是有些得意。
在联盟里,阿笠博士真的重新找回了那种发明创造被认可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提出申请,联盟基本上没有不批的。
毕竟,虽然后续的实验中确认了博士的能力应用范围确实有限,但万一又有什么新发现呢?
“等着我的好消息!”
朝着同事们挥了挥手,阿笠博士转身走出了实验室,外面的光线映在他白发的背影上,仿佛照亮了他满满的希望。
然后身后的门缓缓关上了。
兴许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想,毕竟自己一出来就看到两个研究员边走边大声的在过道上争吵。
“数据显示,稳定仓现在的状态还并不稳定,对于我们计划的实验来说,道德与监管委员会要求我们必须要提供一个安保措施!”
这个声音充满了愤怒,即使他知道道德与监管委员会是对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
“可能对时间线造成破坏和道德监管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哪次联盟内的实验不是基于这样的风险做的!”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实验实在是太危险了,”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犹豫,“毕竟那可是现在唯一的一个样本,要不我们暂时往后推迟——”
博士不由得听得有些入迷。
当他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一个匆忙的研究员正好从一侧角落处冲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两个人几乎同时撞到一起,文件散落一地。
“啊!对不起,博士!”
看着阿笠博士胸前挂着的“研究主管”的胸牌,研究员连忙低下头,满脸愧疚。
“没事,没事,我来帮你捡一下。”
阿笠博士一边说,一边弯腰伸手去捡起散落的文件。
“不用,不用,博士,您先忙吧!”那名研究员急忙摆手,她拦住了博士,“真的不用!博士,这些资料是保密的!”
蹲在地上的研究员显得有些手脚忙乱,她试图尽快将文件捡起。
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但是出于好奇的本能,阿笠博士还是没忍住。他迅速地瞟了眼地上的文件。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他只能看到洁白的纸背。
除了其中有一页散页独自静静地放在角落里,正面朝上。
——关于利用超限rsi值来完成……
是利用派啊,怪不得说这些是敏感信息。
阿笠博士了然,这可以说是在联盟内有着很高的声量和极端主张的派系。
不同于联盟初创时内部对于“工藤新一”的较为统一的观点,随着联盟逐渐的发展壮大,内部没有分歧是不可能的。
消除派、利用派、逃亡派、隐藏派、升格派……
很难真正统计明白到底有多少种对于“绝对时间节点”的不同态度。
但“利用派”无疑是最积极的,也是最极端的。
顾名思义,随着发现“工藤新一”并不像最初观察到的那样全能,但却依旧表现出来对于整个宇宙的rsi值影响力后。
“如果我们能利用好祂,甚至我们全部人都可以借此升格为神!”对于研究层来说,他们对于柯南的态度更是如此。
虽然他们绝大多数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们抱有这种态度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研究资金的分配。
如果所有人都随大流做一些研究,那么在对于正统时间线理论的研究上,研究层中没有一个部门比的上时间探究部。
显然对于通过申报新组建的实验室或者研究部门,如果所有人都在这方面申请经费——那为什么执行层不把这个课题交给时间探究部呢?
因此,另辟蹊径,找到一些额外的可能突破点就很重要了。
总之,如今联盟内这样类似的计划和声音数不胜数。
甚至柯南现在所展现的能力越是强大,越是能引起一些人的遐想。
每每听到这样的传闻都会让阿笠博士感到有些担忧,这并不是一个积极的现象。
这次去执行层顺便去找zc-01谈一谈吧,他想。
不过想起林升对他保证,阿笠博士略微还是稍稍感到有些放心——
毕竟作为核心层给出的保障柯南安全的承诺,林升总不能食言吧。
因此,当阿笠博士走进林升的办公室,听到林升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时,他就做出了坚定的回答——
“我绝不会同意!”林升听到阿笠博士这样说道。
林升提出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
对于联盟而言,除了在这次任务中收集的数据、信息,最重要的收获是在“循环”中收容的一个个体。
宫崎佑弘。
也就是那个绑架案的绑匪。
不像那些在循环结束前后在现场收集到的死物。
它们脱离循环后转变的太快了,并且对于很多研究来说,能够提供的研究方向非常有局限性。
现实解析部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研究样本。
毕竟联盟第一个得到的被循环影响的“活体样本”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
如果那单独截出来的循环中的15分钟的“时间线”个体也能算作人的话。
“可是这件事只能您来做,联盟里目前只有您的rsi值异常能够满足这次实验的要求。”林升试图说服阿笠博士。
“而且如果较真的说,他现在已经死了,只是在那15分钟里还没有,但这只是因为我们把他隔离出来的原因”
“这有点像法医去研究一个人的死亡原因。”
这是真话。
对于联盟来说,研究层将这次研究机会视作一个契机——
一个研究“循环”对于人类本身影响的契机,但凡有任何,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突破,都会为未来的联盟行动带来极大的优势。
甚至有可能找到对抗柯南让行动成员“正常化”的方法。
毕竟对于目前的联盟来说。
除了搭载了穿越者效应的tdd设备能直接的干扰或无视循环的影响,也只有cs值能够算的上勉强在“循环”中起到作用。
“我相信您能明白这对于联盟的意义,”林升顿了顿,让阿笠博士仔细考虑一下,“非常的重要。”
“可是,可是……”阿笠博士几乎就要同意了。
“我不同意。”他最后还是这样说。
(本章完)
第40章 真相难得(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支持!!同时求一下票票)
第40章 真相难得(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支持!!同时求一下票票)
阿笠博士的拒绝。
这一方面是出于内心的善良和身为人的良知。
但实际上,阿笠博士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只是有些忧虑。
这拒绝出于对于另外一种事情的担忧,甚至恐惧。
“实际上我想说的是——”阿笠博士试图解释。
然后林升就打断了他的发言,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阿笠博士也很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
“您能明白,如果我做一些计划的话,隐瞒着让您做这件事并不困难,”阿笠博士甚至能从中听出林升的诚恳,“这并不是威胁或者胁迫您。”
这无疑也是真话。
“实际上,这个实验联盟其他人也能去做,”林升的语气变得沉重了些,“只是您来做更加的安全,就像提供了一个,一个保险装置。”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些孩子从鲜活的生命变成——变成一个冰冷的数字。”
“我,我,我……”
现在拒绝就好像是自己亲自对某个孩子判了死刑。
阿笠博士怔怔地站在原点,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的纠结,内心天人交战。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笠博士在心里说道,我答应了小兰和优作要照顾好柯南的。
但是他并没有再次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他真的说不出口“不同意”这三个字来。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失败的发明家,这个实验我真的,我下不去手。”
“即使只是按照指示按下按钮?”林升反问道。
“即使只是按下按钮。”
“即使我让您实验室的研究员,让您的助手去做这件事?”林升步步紧逼,他锐利的目光就好像要刺透阿笠博士的灵魂。
“我,我……”
阿笠博士避开了林升的目光,这个老人此刻就像婴儿一样无助,他不知所措的,慌乱地扫视整个房间。
但是最后他只是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嘴里嗫嚅着什么。
“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过我们也有另一个方案,”眼看着烘托得差不多了,林升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导到另一个方面。
“您想听一听吗?”
然后林升就看到阿笠博士顿时透露出来带着感激和欣喜的目光。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就是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的好处了,在阿笠博士走进这个房间前,甚至是阿笠博士走出他的实验室的时候。
执行层设计的各种方案和预案就已经送到他的案头了。
在阿笠博士走过来的路上,每个人对他露出的笑容、激情洋溢的谈话,甚至包括刚刚那次碰撞,不小心泄露掉在地上的文件——
每一张纸上印着的都是联盟“虚构”的关于“利用派”的未定计划。
阿笠博士的心理、行动甚至下意识的反应,这一切都在各种计划和备案内。
林升所说的无疑全部都是真话。
但也只有真话才是最容易让人受骗的。
联盟的确需要阿笠博士参与这个很重要的实验。
林升只隐瞒了一点,那就是现在阿笠博士已经位于一场实验中了。
一项由“真相叙事学会”所提出的建议。
实验名称非常易懂——
《关于探讨‘阿笠博士’在故事时间线中的‘人设’问题的建议方案》
正如林升一直在强调的那样。
在对于整个柯南世界的抽象的理论解析上,叙事学实验室无疑是最接近他所知道的真相的。
关于整个世界的真相。
对于叙事学实验室而言,他们压根不在乎联盟内部那些关于“科学”或者“柯学”的讨论。他们认为那根本毫无意义。
“这个世界的科学研究根本不用在意是科学还是唯心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把握住了它的本质,即使他是一个婴儿,他所能做出的成就也能超越任何一个联盟的学者。”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阿笠博士所表现出来的“异常特质”,甚至是“柯南”表现出来的特质也就那样。
作为联盟中第一个质疑“循环”和柯南的关系并提出假设的部门,他们就是有着如此的自信。
林升并不是因为相信了他们的那些看起来像是夸夸其谈的假设。
而是他们确实做出了一点成绩——
一台预言机器。
也正是这台机器第一次揭示了“柯学”的本质,既不唯物,也不唯心。
“我们的宇宙就是被设计好的,一个推理小说的世界。”
在那台机器出现后,这个惊世骇俗的结论在该部门已经成为了真理了。
以aptx-4869、穿越者效应、柯南的潜意识引起的rsi值波动效应、“循环”……
“利用我们这个世界的‘推理’世界观所造就的!到发明到现在只偶然启用两次的预言机器!”
约书亚被抓时疯狂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嚯哈哈哈!一个为了侦探们的宇宙!”
这台机器使用起来非常的简单。
“您只需要向其中输入四个提前准备好的命题,然后启动它,”林升永远记得那个研究主管的演示,“就像这样,按一下按钮。”
“选定的那个命题就会被当作‘被害人’杀掉,而其他的三个命题呢?我们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去描述同一件事,哈!您猜猜结果是什么?”
“这个命题被‘故事时间线’承认了!等到‘循环’结束,嘭!它就会覆盖在现实上,就这么简单。”
“当然,”紧接着耸了耸肩,他继续道,“我们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也不知道为什么起效,更不知道起效后会发生什么。”
“我们只能像守着一个抽奖机一样每秒按动一下按钮,说不定它就起效了呢?”
……
这件可怕的事情是在道德伦理与监管委员会冲破紧锁的实验室大门后才得知的——
林升在那以后将道德伦理与监管委员会的权限全部设置为了5级,和执行层平级,专门负责拒绝和打回那些风险过大的项目。
同时,每个实验室、实验部门的所有实验项目都必须有起码一名道德伦理与监管委员会的成员在场。
“我们第一次成功的命题嘛,”面对联盟的审问,被降为0级成员的前叙事实验室的部长约恩·约书亚显得非常配合,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
“我越是研究,越是觉得您的不可思议!只有您才能对抗它!”
他这样对林升说,“第一个得到承认的命题就是联盟的内部团结和对您的忠诚!”
“他们都不知道您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包括执行层那些人!他们包含野心,像是喂不饱的野兽,肮脏,没有道德!”
“是您把我们带离了愚昧!您才是真正的神!多么崇高的道德……”
那时,林升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
想起那份报告上所描绘的东西,林升紧紧地盯着阿笠博士,他这样说。
“这个方案非常的简单,简单到现在您就能完成它。”
希望您能证明他是错的,博士。
拜托了。
感谢幸福快乐一生的打赏支持!
感谢莲瑞的打赏支持!
感谢闲居仙君的打赏支持!
感谢书友20221118114229751的打赏支持!
感谢哥不是仙人的打赏支持
感谢不想白嫖的我下次一定的打赏支持!
感谢书友20220316180245231的打赏支持!
感谢小风雪艾拉的打赏支持!
感谢将愿望托付转瞬即逝的流星的盟主!
同时感谢大家的月票支持,尤其是三伏天系统、神隐的第一法、执行使命的月票!
作者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41章 那什么是“正常”?
第41章 那什么是“正常”?
对于阿笠博士的研发能力,林升最开始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
瞧瞧那些在动漫里出现的“柯学”产品吧——
让人一针就倒的麻醉针、装配有高性能太阳能引擎的滑板、笔记本型电子地图、能够踢下卫星的脚力增强鞋(存疑)、能够在半径20km以内发出信号的贴纸发信器和追踪眼镜……
但是时间探究部的研发人员最后证明了这种柯学只是空欢喜一场。
就像之前联盟对蝴蝶结型变声器的拆解和研究的结果一样。
联盟的技术人员一致认为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因为作为rsi值异常人物,阿笠博士制作的产品因为他的异常发生了改变。
并且在那些产品上也检测到了这一点。
就拿那个蝴蝶结型变声器来说,它的rsi值非常稳定的处于96附近,只有在长时间地暴露在现实时间线中才会出现非常缓慢地上升。
“啊!因为毕竟那是一个很小的玩意,我送给柯南后会提醒他的,最好每周拿过来我看看调整一下。”
这是阿笠博士给出的解释。
很明显如果这样做的话,对于只是用于在“循环”中破案的柯南绝对够用了。
“但在将其带入‘循环’中的测试表明,”林升最后得到了执行层的报告,“即使将复制品的rsi值降至和原样品一致,效果依旧达不到原样品50%的水平。”
实际上,这个结果就有些奇怪了。
“因此我们认为,rsi值的改变造成的现实不稳定是具有方向性的……”
这是时序连续部的结论。
而叙事学部实验室总结出来的结论和他们完全相反——
“我们认为时序连续部的结论是错误的,根据名为工藤新一的个体在‘循环’中表现的rsi值异常效应,并不能证明其方向性,根据rsi计算公式,几个目标个体的异常与cs值有极大联系。”
“考虑到阿笠博士在加入联盟后对于自身‘意识同步性’的理解和世界观认知,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显示其发明产品必须由‘柯南’或者其他rsi异常个体使用,除非……”
“目前我们认为,阿笠博士、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等个体的rsi值异常属于‘绝对时间节点’的异常衍生效应。其在毛利兰的武力水平的不正常瞬间提升,阿笠博士的科技水平上有很深的表现。”
“其具体原因尚未解明,尚待后续观察实验。”
听起来同样很有道理。
但对于叙事学部的结论,林升也不能说它完全正确。
毕竟他确实知道几个特例。
比如京极真,比如小泉红子,很明显有些rsi异常和柯南的联系实在是微弱。
但是有一点叙事学部说的很对。
那就是阿笠博士身上的“人设感”确实有些太强了。
自称天才发明家,但制作出来的很多东西其实是废铜烂铁,家中还会因为实验失败而发生小爆炸。
而那些成功的产品,往往又和“侦探设备”,准确的说是和柯南的需要非常匹配。
包括他加入联盟这件事,林升回过头来想也是疑点重重。
要知道,林升在最开始可是试图直接拨通毛利事务所的电话的,但他居然连这件事都没有成功。
那联盟那一次对于阿笠博士的“邀请”怎么就如此的顺利呢?
还有阿笠博士对自己提出的一定要“保护”好柯南的要求。
“所以您认为阿笠博士当时选择加入我们有蹊跷?”
“有没有一种可能。”
对于重信瞳子的疑问,林升提出了一个想法。“你想想看,对于一个你看不懂目标的组织,安排卧底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刺探情报的方法呢?”
对于一个侦探故事而言。
主角的亲友团因为胁迫被迫加入某个组织,然后最后反戈一击或者在组织里为主角实际上提供掩护和帮助。
既视感真的很强烈,强烈到甚至让林升有点想笑。
敢情原来我拿的是酒厂的剧本?
“当然,叙事学部也提出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柯南的影响在除了‘侦探’这件事外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也许他在“循环”中,在案件中是全能的,但是……”
……
于是最后摆在林升面前的就是那份名为《关于探讨‘阿笠博士’在故事时间线中的‘人设’问题的建议》的方案了。
如果您真的不是一个被束缚在某种设定、标签下的傀儡,林升盯着阿笠博士的眼睛,那就请您证明给我看吧。
“需要我做些什么?”阿笠博士的回答让林升松了一口气。
这句话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意味着阿笠博士确实是倾向于和联盟合作的。
“只是打一个电话。”林升说道,“现在柯南他们刚到家不久,您只需要打通事务所的电话,然后说几句话就行了。”
“最后,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博士,您不同意参与实验,您确定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吗?”
“我只是很难接受亲手做这件事。”
“我当然理解您的坚持,”
林升非常理解阿笠博士的坚持,就像他决定不加入主角团这件事一样。
“但即便后果是很多的死亡事件发生?”
“说出您的真实想法吧!博士!”
“这就是我刚刚一直想说的事情!”
阿笠博士被林升的咄咄迫人有些激怒了。
“林先生!您认为犯罪的生命和普通人的生命谁更重要?”
“如果您的回答是普通人的生命,那我的生命和他们比起来呢?”
“我就想问您一件事情,您觉得故事时间线里的人,陷入‘循环’的人算联盟保护的对象吗?!他们算人类吗?”
——这就是阿笠博士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
尤其在联盟中那些“利用派”的声浪变得越来越大的这段时间里,他甚至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柯南或者别的rsi值异常的人被设计在联盟的“计划”之中。
甚至出现在实验台上。
阿笠博士并不觉得联盟选择保护他们口中的现实时间线这一目标有错。
但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一个他的朋友、亲人甚至看着长大的孩子,实际上都很可能是联盟所说的“rsi异常”。
就像他问出的那个问题一样。
我是一个“异常”?
那什么是“正常”呢?
(本章完)
第42章 真正目的(等会还有,所以求月推荐票,收藏和追读)
第42章 真正目的(等会还有,所以求月推荐票,收藏和追读)
阿笠博士越想就越对于由cyz联盟来确定什么是“正常”,甚至为“正常”划分标准这件事感到——
非常的恐惧!
这种划分让他有些很不好的联想。
联盟现在的确是在“循环”中挣扎,在尝试解决“故事时间线”的问题。
虽然现在他们确实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干涉举动,但是他们的研究、他们的技术水平和发展正在爆炸似的发展阶段。
而且他们的目标好像是致力于让时间线“正常化”。
那故事时间线里的人呢?
时间线正常化后,他们,或者说——
我们会怎么样?
这是联盟过去从未考虑过的问题,因为他们全部都源于正常的“现实时间线”,并且对“故事时间线”对于他们的愚弄充满了愤怒。
很不巧的是。
我,阿笠博士,不来自那条时间线。
而我大部分的朋友、亲友也不来自于此。
阿笠博士知道,如果他不能在联盟的目标路线上说服林升的话,他甚至不愿意继续去想这种可能——
如果有一天联盟决定消灭掉那条不正常的时间线的话……
“柯南,不,新一他绝对是一个好孩子,”阿笠博士磕磕绊绊地解释他的想法,“他只是,他只是被‘循环’或者被‘故事时间线’给愚弄了。”
阿笠博士到现在仍旧支持这样一个观点。
“那孩子绝不是什么一些人说的愚弄和操纵别人的邪恶!他绝不没有那样想过,所以他的rsi异常绝不会引起那些事情!”
一口气说完这么大一串话,这让本就情绪有些激动的阿笠博士有些喘气。
林升朝一旁站着的警卫给了个眼色,下一秒就有人给博士搬来了一把椅子,同时递来了一杯水。
“我相信您。”
对于博士的倾诉和恐惧,林升完全不意外,“我当然相信您,而且我对您的承诺一直有效——”
“不论是柯南本身还是您的亲友,您都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林升回避了博士那个关于“故事时间线里的人”这个话题,他向博士表示自己支持他的想法。
“实际上,我,和异常心理学部也都不同意其他人的那些猜测,”
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面,林升表现出刚好让人能察觉的“厌恶”神情。
“毕竟他的人物侧写和心理分析很完美,就像博士您说的那样,只是他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已。”
林升终于说出了那句最关键的试探。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柯南意识不到这一点导致的,不是吗?联盟完全可以告诉他、帮助他直到他能控制自己的想法、能力,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还是个孩子。”
“我们有什么必要要去针对、害怕一个孩子呢?我们完全可以循循善诱,教导他,就像希腊神话里喀戎一样,不是吗?”
一个鲜艳的红色电话被林升塞到博士手里。
“我知道您是知道事务所的电话的,对吧?”
林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打过去吧,告诉柯南,告诉工藤新一关于他的这一切,让我们一同解决这个问题。”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就像免疫系统会把一部分癌细胞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一样,阿笠博士终归不是“现实时间线”的普通人,他是故事的一部分。
故事时间线不能否决自己已经“结案”了的故事本身。
“我,我……”
阿笠博士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感觉非常紧张,甚至自己的胡子都在发抖。
空气变得粘稠,仿佛自己每个呼吸都在吞噬着周围的声音。
甚至一切事物,渐渐地连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
阿笠博士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个大脑。毒蛇的嘶嘶声与心跳的猛烈回响在其中回响。
“循环”受伤了。
或者说某种存在在这个瞬间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就好像有人把整个镜子砸在地上,让它变成了毫无规律的碎片,每个片段都是不同的时间线。
时间本身开始反噬,它一直在试图警告阿笠博士,现在它甚至试图直接抹除掉他。
“故事时间线”甚至柯南宇宙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这会导致那些从未存在过的历史被记录,那些从未也不应该发生的未来正在拼命侵蚀现在。
时间的伤口在其本身身上蔓延,甚至在轻微的崩塌。
但阿笠博士现在就坐在林升面前,就在穿越者效应的影响下,故事对此无能为力。
“嘀——嘀——”
电话拨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林升站在桌前,他一边盯着那只微微闪烁的拨号屏,一边轻轻敲打着桌面。
阿笠博士只觉得敲击桌子的声音好像越来越紧急,在等待的空隙里让他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然而,电话这次没有接通。
终于,随着一声“嘀”的短促提示音,话筒里传来了那个熟悉的语音,带着一丝冷漠的机械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阿笠博士的表情明显带着一丝不安,他扭头看向林升,带着潜藏的不安和疑问的语气询问:
“还要我再打一次吗?”
看着博士那略显焦虑的眼神,林升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就预料到电话不会轻易接通。
顿了顿,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继续打,打通为止。”
阿笠博士点了点头,他现在心里觉得越来越不安了。
但他还是转过身,再次有些犹豫地按下了电话号码。
执行层早就对这种情况做出了预案。
现在可不是“几天”或者“几个月”前的情况了,林升有足够的人手来应对这件事。
此时此刻,一直都很忙碌的后勤部。
“电话跳线了!请在电话局工作的同事立刻跳转下一条能够拨通的路线!”
“不行!第33街断电了!”“赶紧派人前去抢修!”
“重复,信号塔因为异常的雷电现象出现了暂时失灵!”
……
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进到房间里来送上执行层总结的报告。
阿笠博士也反应过来了,显然自己今天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这是……”
“之后会有人跟您详细解释的,我们必须抓住今天柯南刚变小的这个时机!”
林升拉开桌子下方的一个抽屉,抓起里面那个电话就对着那边喊道,“使用那颗‘理想状态’的通信卫星!”
虽然这颗由阿笠博士参与“手搓”的卫星并不像那些真正的侦探设备那样拥有某种让人惊讶的性能表现。
但现在林升只是需要借用在上面的rsi异常效应来打通这个电话。
确保信号能正常的传递出去。
然后,让林升有些意外的是,电话真的打通了。
冲着身后比了个手势,他示意执行层准备随时切断这段电话。
因为真的打通电话这一点并不在林升的预料之中。
今天打算把这段剧情结束了,等会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43章 循环难逃
第43章 循环难逃
林升从未打算让阿笠博士告诉柯南关于他实际上是一个“神”这件事。
包括这次对于阿笠博士的试探——
主要是关于联盟用于证明阿笠博士,以及那些“衍生异常”到底能不能脱离故事时间线给出的“人设”的逻辑。
而不是真的像林升刚刚说的那样告诉柯南。
比如告诉他,你其实是个神,现实扭曲者,超能力者或者世界的中心什么的。
联盟现在可不知道“柯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者“现象”。
你要知道现在联盟内部的“柯南邪神论”还很有市场呢!
在不能证明工藤新一和“循环”以及“故事时间线”的关联前,任何试图告诉工藤新一他的思想能改变现实这件事都绝对是禁止事项!
要知道这可不像林升说的那样——
“哎呀我们只需要像教导一个孩子一样教导他就好了。”
一个有意识的神可比无意识的神可怕多了,如果柯南决定先玩个几个千年的侦探游戏怎么办?
如果他觉得“死神来了”或者“死亡笔记”比侦探游戏更有趣呢?
林升,或者说联盟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去赌这样的可能性。
“喂?请问你是?”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声,是小兰的声音。
“啊!是小兰啊,我是阿笠博士,因为刚刚爆炸导致电话线断了,我现在在用备用电话打过来。”
“柯南现在不在吗?”
“柯南那孩子,”小兰已经隐隐感觉到柯南的本质并不是那么“乖”了,“刚才爸爸接到了一个案件,柯南他一个人冲出去玩什么侦探游戏,结果被绑匪打伤了。”
小兰语气变得有些怨念满满,她好像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她叹了口气,“我难道说不愧是工藤那个家伙的亲戚吗?”,小兰的语气在那一瞬变得有些“残暴”,“居然敢教小孩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简直不能原谅!”
“哎呀,等我有了柯,新一的消息我一定会帮你转告他这句话的。”
说完,阿笠博士悄悄看了看林升,向林升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问柯南能不能接电话。”林升小声说。
“那柯南现在能接电话吗?”第一次撒谎的阿笠博士还有点不习惯,“我来帮你好好说说他,让他不要那么调皮了。”
“唉——那孩子今天看起来累坏了呢,他已经睡着了,要不我明天要他去找您。”
听到柯南“今天”确实是接不了电话了。
林升顿时松了一口气。
甚至阿笠博士也在瞬间就觉得刚刚那种莫名的不可名状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样看来,林升试图抓住这些事情间的联系,这说明“循环”或者说“故事时间线”两者之一,或者两者确实还是对于“柯南”周围的现实是有一定影响的。
林升越发觉得叙事学部的猜想是正确的。
“循环”或者说“故事时间线”跟柯南这么说确实不是一路人,毕竟心理学部给出的分析很明确——
柯南在他变小的“今天”是想与小兰相认的。
变小后的恐慌感,对现实的不真实感以及小兰对工藤新一的真情流露,环境氛围的变化,刚刚的美救英雄……
这一切在柯南的行动和潜意识反应出来的,就是他好几次开口的犹豫。
看起来联盟今天可以蹭一蹭柯南的“主角光环”。这样想着,林升把刚刚执行层紧急列出的一个表格递给拿着电话的阿笠博士,然后冲他小声地提醒。
“一个一个试图说下去。”
接过林升递过来的东西,阿笠博士一看到最上面第一行字,刚刚平复的冷汗就更是狂飙。
“柯南其实是神明,他是工藤新一变的。”这是那份长长的表格的第一句,而下面排列的句子更是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咕咚。”
林升能很清楚地听到阿笠博士咽口水的声音,阿笠博士有些无助地用一只手捂住电话,转头小声地向林升确认,“真的要说吗?”
“请说吧,博士。”林升实在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这样真正直接干扰主角团的行为的机会很可能就这一次,要知道,变成柯南的工藤新一是无论如何不可能避开毛利兰的。
也许那些侦探设备可以从阿笠博士、工藤优作甚至能从怪盗基德手里得到。
但时间线不能在下一秒给工藤新一变出一个“新的青梅竹马”出来。
整个rsi背景指数上升的柯学宇宙、“循环”、故事时间线不能再坐视林升继续他这样的行为了。
阿笠博士出现在林升的办公室里就是一个错误。
它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试图修复“逻辑漏洞”,它们原本想要让这次阻止“符合逻辑”的,但现在即使这会造成一些问题,故事时间线也必须采取更加激烈的“免疫疗法”了。
“小兰,你知道吗?其实柯南他是——”
“小兰,你知道吗?其实柯南他是——”
“小兰,你知道吗?其实柯南他是——”
……
于是林升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阿笠博士就这样在他面前被“循环”了。
“博士?是卡了吗?”
房间里阿笠博士的“循环”还在继续,林升试图去抢夺他手中的电话,但现在的阿笠博士就好像是不存在于此刻时间线上的一个“循环”的倒影。
“该死!立刻让行动层和后勤部断掉整条通讯路线!他妈的!故事线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林升没想到都到这里了还被“循环”摆了一道,故事时间线这是要逼着联盟给它们擦屁股,不然一旦小兰试图去了解这次阿笠博士“循环”的原因。
带来的连带效应很可能直接让柯南知道“联盟”而不是“灰方”的存在。
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是联盟会取代黑方在故事时间线上成为柯南的对手。
那意味着联盟将不仅得面对“循环”或者“故事时间线”,更重要的是可能作为“犯罪”的一方而不是“中立方”出现在柯南的“侦探”游戏里。
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这意味着“联盟”这个势力的所有人很可能成为柯南身边的“案件触发器”,甚至可能每一次都“意外”的成为某个“循环”案件里的凶手。
“报告,我们已经切断了整个米町的供电!”
“唉?果然是停电导致的卡顿吗?”将已经不再重复传来一句话的电话放下,小兰感觉自己今天确实运气不太好。
但博士那句话到底要说什么呢?
故事时间线更加激烈的“免疫疗法”一定会造成某种伤害,对于小兰来说,一个疑惑的引子已经埋下了。
(本章完)
第44章 阿笠,要多想
第44章 阿笠,要多想
当第一片雪在寒意的吹拂下轻轻落到异常气候科学部的高敏探测器上时,整个联盟的假期就正式结束了。
这是上一个循环结束后第三天,凛冬悄然而至。
异常气候科学部的监测系统立刻做出了反应,在数据中心,无数的数据显示屏同时亮起,响起的警报声让气候科学部和后勤层的人员又忙了起来。
新的循环开始了。
不同于上次循环中从初冬到初夏的转变,显示屏上的气温骤降曲线显示这次循环极有可能在-35°~40°之间循环——
不同于最初局限于一国的发展,如今联盟早在各大洲都有了分部。
这也意味着联盟受到的影响不仅仅是数据上,更是在全部联盟成员真实的生活上。
对于不在联盟的恒温的地下基地中,选择回家和家人们,或者独自享受一下久违的“现实”假期的人来说。
许多联盟成员在凌晨时分就在裹着薄薄的毯子里冻醒。
而那些在野外行动的监测员显然更加倒霉,他们不是因为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就是突然发现自己穿着厚厚的袄子待在夏天的太阳下……
这是那些携带着tdd的联盟成员必须克服的困境。
在得到了清晰而真实的时间观感的同时,他们必须独自面对一些时间线变动带来的麻烦——
比如tdd显然剥夺了他们被时间线“一键换装”的便利。
更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短暂的“两个月”中,他们必须忍受自己感知到的真实天气带来的直接冲击。
他们每天都要经历这种变化,没人会知道循环的下一天,甚至是下一秒会是怎样骤变的气候。
对于那些靠近柯南的行动层人员来说,柯南的rsi异常倒是有些意外地成为了他们的保护伞。
这当然也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这意味着这些依旧能享受“一键换装”的行动成员甚至仅仅维持自己时间感官都很困难,更别提让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受“循环”的影响了。
而那些,比如说远在其他大洲的人员来说,他们只能像林升当时在飞机上那样,默默忍受这一切。
突如其来的冷暖切换。
又或者面对其他乘客因他们服装与季节极度不符而投来的困惑目光。
尽管如此,仍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摘下tdd。
那是他们与真实的时间流动之间唯一的联系。
在见识过光明后,没有人能心甘情愿地回到黑暗中去。
而在这三天里,联盟还是没能劝动阿笠博士加入那场很重要的实验。
因此迫于一些规则和舆论上的压力,比如说来自研究层的疯狂投诉。
执行层已经将阿笠博士的权限等级调低了一级了,这意味着阿笠博士在联盟中能调动的资源减少了很多很多。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阿笠博士这是对联盟赤裸裸的背叛。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阿笠博士在执行层的“真实权限等级”一直没有变过,执行层所有人都明白博士的重要性。
但这依旧对阿笠博士造成了一些困扰,甚至他实验室的几名助手都因此离开了。
但他也能理解那些孩子的想法。
毕竟,这可是联盟第一次捕获的,“循环”中的“活体目标”。
它对于联盟的重要性是不可置疑的。
对于整个研究层的全体成员来说,阿笠博士的拒绝,就像在可控核聚变或者癌症疫苗即将成功之前,对着整个实验组说“不,我必须暂停这个实验,因为这太危险了”一样。
“博士!我曾经那么敬重你!”来自一个愤而出走的年轻实验员,
阿笠博士永远不会忘记那份显露于表的失望与震惊,那个孩子是在实验室里最聪明、最机灵的那个。
在他身上,阿笠博士看到了很多闪耀的地方,他几乎就差点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他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因为执行层的人员,甚至林升本人都向他强调过。“如果你不想要他们一辈子都待在基地里的话,从您身上的情况来看,对于像我们这种在故事时间线上‘背景板’角色,被‘循环’意识到的后果都可能非常可怕。”
他试图将自己麻醉在联盟给出的下一步的计划中,甚至为此开始认真地学习之前联盟教给他那些表演技巧。
于是那副永远都架在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鼻梁上的眼镜就好像有了变化,这副眼镜变得有些不同了——
在过去,任何一个人都能透过那对镜片从中看到一份童真、正直、热心和善良。
现在,就连一些联盟的心理学部成员也不能轻易看透阿笠博士的想法了。
“阿笠,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但还不够。”
那位最精锐的伪装心理学的教授在这告诉他,“但是对于那些侦探来说,远远不够,因为现在甚至我都能发现你的苦恼。”
“我现在能够知道你的想法,就意味着那些东西也能知道。”
“你可能觉得我们正在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对象,你担心我们战胜不了他,但也担心我们能够战胜他,因为你又和这个对象有着很深的联系。”
这个同样白发苍苍的教授,就真的好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完全不起眼的老人一样。
“我能看出你的想法,所以那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能看出你的伪装,而真正的伪装是看不见的,等我哪天真的看不透你,想不明白你的时候,你才真正变成了一个无法看透的人。”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这位博学者让阿笠博士甚至忍不住向他倾诉,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孩童时候的课堂上。
“教授,我不明白。”
“我们面对的是过去从未遇见过,设想过的敌人,阿笠。”
“我只能告诉你,”这位教授叹了口气,出于他自身的职责不允许他说更多了,“在那之前,我只能告诉你。”
“阿笠,你要多想。”
……
“所以我已经按照您的想法让那位教授向博士暗示了。”
但重信瞳子对于林升的决定还是有些迟疑,“但是这样的话,对于叙事学部那边的研究会不会有点影响,毕竟——”
林升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上一次隐瞒我就是在他们的建议下做的,那是出于一种谨慎。”
“我是相信博士的,并且早前就向博士做出了承诺,而联盟中有些人不相信,这我知道,也能理解。”
“但如今博士也向我们证明了自己并非‘循环’设定的傀儡,”林升的声音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意志:“既然他已经证明了是我们的朋友,难道还要把他推到敌人那边去吗?”
“总之,”林升顿了顿,他承认自己之前确实忽视了博士提到的一点,决定做出补救,他摆了摆手。
“让那些利用派和那些叫嚷着毁灭故事线的声音消停一会吧,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报告了。”
接下来,他的声音非常低,甚至就连站在他面前的重信瞳子也听的不是很明白。
“所有人都是受害者,真正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个一直书写剧情的人。”
回想起自己记忆中的上辈子在论坛和群聊中看到的争论和惋惜。
林升的声音再次低了下来。
“唉——”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和苍老的感觉。
“就算是为了了却,我过去的一桩心愿吧。”
(本章完)
第45章 科学边界(求月票!!!)
第45章 科学边界(求月票!!!)
“啊——”
柯南懒洋洋地从被褥里爬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揉了揉眼睛,他伸手把一旁还在叮铃铃响个不停的闹钟“啪”地一声关掉。
“好烦。”柯南心里叹了口气。
我的身体变小已经三天了。
对于自己在毛利事务侦探所里浪费了三天时间这件事,柯南只觉得非常难受。
自己决定去翻那些找些猫猫狗狗或者替人抓奸的记录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更重要的是。
目前为止,一点关于那些人的消息都没有,不管是那些把自己变小的黑衣人,还是那些带着奇怪手表的人。
自己还遇上个糊涂侦探……
柯南对此感到有些无力,想起几天前毛利小五郎那完全糊涂的案件处理方式——
我真的要让这种人变成名侦探吗?
“简直就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柯南心里暗暗吐槽。
甚至三天了,连一个案子,不,连一个生意都没有。
“不行,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下去了!”
柯南暗下决心,下周我就要被小兰带去上学了,想起自己又要忍受无聊的上学时光……
今天我一定要打听到一些消息!
踮起脚,柯南够住门把手轻轻把门打开,紧接着,他听到了那熟悉的笑声。
毛利小五郎那种特有的、愚笨却又心情大好的笑声。
“哎呀呀呀!那是洋子小姐!哦呼!还是一样的可爱呢!”
柯南心中一阵恶寒,这个老色鬼!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
皱了皱眉,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柯南悄悄溜到事务所的门口。
“呃,那个,伯伯!”他随便编了个理由,“我出去玩啦!”
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他要去找阿笠博士问问自己要他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先开始向博士吐槽毛利小五郎的种种不靠谱。
“所以毛利小五郎真的那么菜吗?”阿笠博士一边在实验台上鼓捣着什么,一边和柯南聊天。
“当然是真的!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侦探……”
“别那么说嘛,”阿笠博士知道点关于小五郎的事情,“别人以前也是一名很干练的刑警呢!”
“对了,”说着,博士突然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身很认真的告诉柯南,“昨天小兰来找我了哦,好像是傍晚的时候吧!”
柯南怔了怔,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屏住了呼吸。
……
阿笠博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他回忆起了小兰来时那种焦急的神色。
“新一今天好像又没有来学校!而且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回家!”
小兰真的急得都要哭了,她几乎是在快要崩溃的边缘。
“也就是说,自从跟我出去玩那天以后他就失踪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兰越说越觉得内心一阵恐慌,她想起来新一最后追向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当时阿笠博士能从她的双眼看出她满是恐慌。
“该不会是——”小兰话中停顿了一丝,她想起某种可能,面色就变得一片惨白,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行,我要去报警!”
“现在报警还太早了,新一可能只是被某个案子迷住了,暂时忘了回家而已。”
阿笠博士将双手撑在柯南的肩膀上,学着小兰和自己当时对话的语气。“我当时暂时用这样的理由先把她骗住了。”
阿笠博士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更加严肃,他慢慢地走到柯南面前,双手拍在柯南的肩膀上。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柯南的眼睛,仿佛要从那双镜片后中发现什么东西。
“总之,柯南,你不加把劲,早点把‘一切’恢复原状是不行的!”
“对了!”阿笠博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在实验台旁边的一个道具箱里翻找起来,“就是这个!”
博士将一个蝴蝶结样子的装置递给柯南,“蝴蝶结变声器!相信对你破案一定很有帮助的!”
“蝴蝶结,变声器?”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变声器呦,柯南,只要有了它,不管是谁的声音你都能模仿得出来!这样你就可以伪装成别人的声音了!”
“这个是很有用不错啦,但是博士,”接过变声器,柯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没有更厉害的东西呢?”
“博士你也知道,在变小后我的体力也变小很多了,甚至就连原本很容易能制服的罪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透过新制作的特质镜片,阿笠博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当柯南接过手的一瞬间,那些夹在里面的探测设备的信号就消失了。
果然还是只能用作侦探设备吗?
“也对,毕竟你的身体变小了很多,让我找找看啊——”
博士心里想着,那接下来这个呢?他装模作样地在箱子里又翻找了一下,将联盟早已准备好的网绳枪递过去:
“这个东西结构很简单,维修起来也很方便,最重要的是里面特制的蛛丝黏网,一旦被命中的话就很难挣脱的。”
“我试试看!”
柯南刚兴奋地一把从博士手里夺过这个炫酷的玩意,刚把手指扣在扳机上,它就爆炸了。
就像博士说的那样,一大堆被压缩后的黏网不偏不倚地将他裹了个严实,同时将整个房间都弄得到处都是,就好像一个蜘蛛的巢穴一样。
甚至实验台都蛛丝黏网拉扯得掀翻在地,上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我的实验!我的房间!”
用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博士才在柯南的帮助下从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蛛丝黏网中挣脱出来。
“没道理啊!这个装置我甚至采用的是机械结构!”
其实博士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看了眼到处都是黏网,博士不知道为啥突然有些窃喜。
不像过去只能自己一个人收拾实验爆炸或者失败后的残局,嘿嘿,之后这件事就拜托联盟里的年轻人啦!
阿笠博士很天真的想着,谁让他们之前骗了我一次!我也要故意给他们添点麻烦!
但他最后还是装出一副为之后打扫房间而悲伤,以及对装置爆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博士装作要去拿自己下一个实验品,“等等!我还有一个……”
柯南这才想起来过去博士给他展示的那些自己不太靠谱的发明的经历。
“真的暂时不用了!等等!那是!”
柯南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因为实验台被掀翻后落在地面上的东西。
早在上一个循环前,联盟就让行动层故意留在那里的——
那封信和那半块黑曜石颜色的手表。
柯南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他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这个:“博士!你是从哪里弄到的那块手表的?!”
“我听你的描述后在朋友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阿笠博士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东西应该来自一个很神秘的科研组织。”
“科研组织?”柯南不理解这是如何跟科研组织挂钩的。
“对,来自一个叫‘科学边界’的组织,”博士顿了顿,他试图“劝说”柯南不要去踏入这趟浑水。
“听说他们在科学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很多理论物理的科学家都自杀了。”
(本章完)
第46章 灰方在行动
第46章 灰方在行动
对于整个现实世界来说。
在故事时间线或者“循环”中,也许柯南和那些原本的剧情人物位于很重要的位置,但很可惜的是,两条时间线共用同一个宇宙。
虽然现实时间线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但它依旧是这个柯学宇宙的组成逻辑之一。
所以不论是黑方还是红方,他们在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几乎一切行动,所能造成的影响都不如林升所吩咐执行层做的一个小小的举动。
那就是cyz联盟成员的招聘。
尤其是科研层的研究人员招聘。
甚至即使琴酒去乘着直升机扫射十个不同国家电视塔也远远不如。
毕竟酒厂难道敢去同时绑架十几个国家的那些最精锐、最智慧的学者吗?
何况随着联盟的迅猛发展,后勤层的装备部、研发层的各个研究部门需要大量的人才,不仅仅是理论物理方向的学者。
更是包括了很多敏感的研究方向。
这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某种现实,几乎所有的国家都会明白科研能力对于自身的重要性,尤其是好几个大国。
但显然,在联盟看来,很多学者受到的保护甚至不如那些富豪或者无聊的政客,就好像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一样。
那些为人类时代走向下一个纪元奉献的大脑,往往比不上权势、财富和一些无聊的东西。
总之,在设立了明面上的灰方后。
“科学边界”,这个合法的组织就能够“合法”的,指让那些学者们通过“自杀”或者“失踪”的方式来成为cyz联盟需要的人才。
而事实证明其实他们也是“在乎”的。
对于经历了不到“一周”的“好几个月”的现实各国来说,在上一个“循环”结束后,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发现——
自己家的宝贝学者不见了!
于是他们终于在上一个“循环”结束后开始动起来。
这次可不是像往黑方里面插入几个卧底那样的小打小闹了。
实际上,最先发现问题是各个国家的军方,毕竟那些能接触到最为核心的秘密,最为强大的武器的学者都在他们的名单上。
可惜他们的保护用处并不大,而尽力向上传递的消息呢,很多时候也是泥牛入海。
“哼哼哼,”瞧了眼好几个部门递上来的加急情报,■■■将那些无聊的文件放在那一沓情报的最下面。
“不知道真相的无头苍蝇们,你们就慢慢的撞墙好了,”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他弹了弹手里的雪茄,向自己的秘书吩咐。
“安排一下,就说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去看看医生,顺便放个假。”
于是这位高级情报将领就巧合地“失踪”了一周。
而且这并不是孤例。
这种巧合在警方、军方、政界以及各个政府门里的几乎许多关键环节和位置都发生了,那些试图将一些问题揭发的官员,往往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某些牵制和阻力。
一直到林升决定将计划推至下一步,这种阻力才结束。
于是,就像执行层提出的计划一样,那些发现或者被发现了端倪的人们开始带着恐慌和愤怒进行私下的内部交流,通过各个隐蔽的情报进行验证。
甚至是直接打向大洋另一头的电话。
在互相确定这并非对面给自己设的绊子后,许多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这也正是林升的目的之一。
毕竟他不可能坐视现实时间线也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平然后等着联盟来救它吧。
不论怎么说,现实时间线仍旧是世界的重要支柱之一。
要知道虽然之前的“逃亡计划”破产了,但随着对于时间线以及对aptx-4869的新的研究发现,已经有更多的“逃亡计划”正在被研究层一个又一个地递交上去。
不到万不得已,战略转进永远都是最后一个选项。
“既然物质是公用的,”在执行层的会议上,重信瞳子忠实地转达了林升的意志,“它就不可能能让循环作用到每一个人!”时序连续部很早就“循环”是基于“绝对核心节点”身边展开的进行了研究。
“我们必须承认,【案件】才是【循环】发生的原因,让现实中每一个人都独立的陷入【循环】……”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您可以想象一下,这几乎是要在时间这条河流中插满不可撼动的礁石。”
在柯南世界,时间仍旧如同一条长河向前奔流不息,但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循环”就如同这条河流经过的湖泊、池塘。
“目前看来,不论是柯南还是故事时间线,他们都做不到让这个湖泊无限地容纳河水,因此,尝试借助现实时间线的反作用力是有可能的……”
因此,就像执行层所做出的预测一样,现实出于另一种逻辑也开始了抗争。
“现实”中的好几个大国现在正在尝试建立一个共享或者交流情报的联合组织。
现实是时间的基石,时间是故事的舞台。
一个故事不能凭空的出现,更不能反对它本身,它必须有所依靠。
看着执行层汇总上来的各方动向,林升拍了拍计划书递回给重信瞳子,他笑了。
“现在,在联盟的引导下,现实半推半就地站在到我们这边了——”
作为执行层的核心成员之一,不像那些只会以zc-01来称呼的成员,她是知道林升的名字的,她也知道林升不喜欢成为一个代号。
议会长回以同样的笑意:“您的意志,林升阁下。”
此刻的阿笠博士正在竭力向柯南渲染灰方的强大。
不管最后有没用,细节不能落下。
“你可能不知道,柯南,”阿笠博士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谁听见似的,他语气中带着好像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后怕。
“据说啊,我听说是因为很多学者在加入那个叫‘科学边界’的科学组织后,就陆续自杀了!”
“自杀?”
柯南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他没想到这个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的组织竟牵扯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
“是啊,不只是普通的学者,”阿笠博士语气变得很沉重,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这有助于增加他的话语的可信度,“其中包括好几个诺贝尔奖获得者!甚至还有从事核物理和其他尖端领域的顶级研究员!”
博士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柯南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悲伤,又像是无奈。
“您亲眼见过他们的研究成果吗?是因为政治?”柯南眼神深邃,他脑海中已经开始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大多是搞理论物理的学者,我不认为能有什么别的因素。”博士摇了摇头,“毕竟他们大多数的研究成果很可能要到下个世纪才会得到验证。”
“因为你提到那个手表,我向一位老朋友发了一封邮件,试图了解这件事……你知道吗?”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在他给我寄出回信的几小时后,他也自杀了。”
说到这,博士的喉结动了动,仿佛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他抬手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尽量让声音变得稳定。
尽管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动荡。
柯南的眼神更加凝重了,“您看过这封信了吗?”
阿笠博士用力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我才刚刚打开它,”他说着,低头看向地板,看着上面静静地躺着信封。
像是在回忆那个瞬间。
“信里的内容很奇怪……像是一种解密游戏,而且谜题并不难猜。”
说完,他转身从地上捡起那封信,微微颤抖,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有千斤重。
他把信递到柯南面前时,又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松了手。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阿笠博士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了,根本没有……
(本章完)
第47章 何物无始终?(求票票!求收藏!还有追读QAQ)
第47章 何物无始终?(求票票!求收藏!还有追读qaq)
接过信的瞬间,柯南能感觉到博士灼热的目光,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一样。
“博士,不管这是什么游戏,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柯南低声说道,语气坚定得像是发出了一种誓言。
然后接过信封的他就立刻感到信封内有一小块区域有着不同的厚度,带着一种凉意。
柯南把那个东西从信封里倒出来。
一张名片。
一张金属质感的,柯南之前从未见过这样质感和样式的名片,并非是寻常的方形样式,更像是——
“一块融化的时钟”
柯南第一眼就看到博士所说的字谜,它就誊在名片的背后,一个简单的字谜,用五种最常用的语言写着:
“昨日不可追,今日难寻踪,未来全无影,何物无始终?”
翻到正面,则是“科学边界”的logo和名字。
谜题很简单,“答案是时间,”柯南一眼就看出答案来,他想,“这样就和那块手表的含义对上了。”
“但是为什么是时间?时间……”
柯南嘟囔着,他在想“时间”和之前的案件的关联。
“我完全没有头绪,”抱住脑袋,柯南望向博士,不知怎得,他突然不像过去那样急急忙忙地去拆开、搜寻那些事件的秘密了。
他先向阿笠博士征求了他的意见。
“博士,我能看看那封信里具体写的什么吗?”
“当然可以,”阿笠博士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柯南的这份正义感正是他相信原因之一,“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真相的,新一。”
然后柯南就开始小声地阅读那份信件,这是一封很短的信。
阿笠博士亲启:(实际上博士的名字就叫阿笠博士)
亲爱的朋友,
在收到你的来信后,我感到内心一阵巨大的震动。
我一直试图保持冷静,理性地面对一切,但如今,这一切已不再是理性可解释的范畴。
你知道吗?
我尝试着帮你询问了那些曾经接触过“科学边界”组织的人们,尽管他们早已沉默,但最终,有人还是给我回了信。
**凌乱无法辨认的笔迹**
回信的内容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它揭示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是如此的瑰丽,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常识的范畴——
我们所有的猜测,我们所有的努力,原来都错得离谱,甚至不值一提。
你送给我的问题是一扇通往另一个现实的门,一扇你一旦跨过,就再也无法回头的门。但当真相揭开时,我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曾经,我以为自己所了解的世界,或者起码能浅薄地摸到现实地皮毛,但我错的离谱!你无法想象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而现在,我也决定踏入其中了。
**凌乱无法辨认的笔迹**
对不起,原谅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因为你一旦知晓,便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像我自己一样,被这无尽的谜团深深困住,无法自拔。
但请相信我,你能够找到这一切的答案,只要你有勇气走下去。你有能力看见所有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你的眼睛,比所有人都要敏锐。
但我同样劝你,尽量不要深入得太深,我知道你无法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这让我决定自己将在时间中消逝,我决定去拥抱死亡。
**凌乱无法辨认的笔迹**
**疯子一样的呓语**
无论你决定如何,请记住,一旦你踏入了这个谜团的中心,那里没有回头路。
此致,
阿笠博士。
这封长信的背面是一幅勉强能辨认出的,更加扭曲的达利的画,上面充满了同样凌乱的涂鸦。
“这……这是……”
柯南有些哑然,作为一个高中生侦探,那些凌乱复杂的公式他完全看不太懂。一个少年侦探漫画并不需要主角知道麦克斯韦公式或者在时空理论方面有着几十年的浸淫和深刻的见解。
还是说因为这并不能算作一个案件?
阿笠博士将柯南眼中的疑惑记在心里,他不动声色地开始引导柯南。
“我最后接到过他的最后一次来电,”阿笠博士将那半块手表重新放在刚刚扶正的实验台上,“他告诉我那半块手表就是问题的钥匙。”
“但是很显然少了下半部分。”
这样事情就又回到了柯南熟悉的领域了。
“那就包在我身上!”柯南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的侦探直觉发动了,“博士!你还记得我是怎么了吗?”
“你怎么了?”
“我是变小了啊!这说不定就是【时间】最大的体现!那个黑衣组织,还有这群带着手表的人——”
“绝对没有任何联系!!!”
博士差点被柯南的一句话吓得背过气去。
“一个理论物理上的研究合作组织,怎么可能和化学以及杀人扯上联系呢,”面对柯南疑惑的目光,阿笠博士赶紧解释。
“你甚至都可以在搜索引擎里找到它,只不过因为这是个无国界的科学组织,所以在此前不是很出名罢了。”
“你怎么会联想到那些把你变小的人身上去,还是说你这几天在小五郎的事务所里找到了相关的联系?”
“唉——您说的也对,而且把我变小的药物应该是毒药的副作用,”想起自己昏迷前听到琴酒的喃喃自语,柯南又叹了口气。
“那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项。”
“哎呀!时间不早了,”不经意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博士决定结束已经开始变得危险的话题,“你得赶紧回去,不然到时候小兰找过来就很麻烦了。”
“今天真是倒霉啊,”博士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房间,“我估计今天晚上又要收拾一个通宵了。”
“还是说,你想要我跟小兰打个电话,让你陪我留下来一起收拾——”
“不了不了!”
博士的话甚至都没放完,他就看到柯南讪讪地笑了笑,以一种异常的积极跑到别墅门口了。
博士只听到他转身朝着自己大喊。
“总之就麻烦你啦!博士!还有,不要忘了继续帮我打探一下消息!”
这小子,博士笑着摇了摇头,惹出事情来就要我来帮忙。
好在这次也不用我来收拾残局,想起自己找林升要的后勤支援部的电话,博士笑了。
拿起电话,他拨通了通往联盟的电话:“我需要一个人来帮忙收拾屋子,嗯嗯,对的,和上次一样,要伪装的和我的身材一样,透过光影能让柯南发现不了。”
“没有问题,阿笠博士,”电话那头的声音在他听来是多么的悦耳。
除了紧接着的一句。
“白博士让我转告您,今晚邀请您前来见证研究层的实验结果,如果您今晚刚好有空的话……”
“我会去的,”阿笠博士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虽然自己确实让林升改变了对于故事时间线的态度,呃,但是好像,可能,也许自己在未来会受到一点小小的“误会”了。
而且他还不去不行——
考虑到未来联盟可能真的破解了“循环”的秘密,自己作为第一个联盟中的“故事时间线”成员,阿笠博士知道自己起码不能让另一条时间线受到绝对的敌对。
“任重而道远啊——”
叹了口气,阿笠博士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
“加油,阿笠,你可以做到的。”
(本章完)
第48章 《对APTX4869在现实时间线中展开的研究报告》
第48章 《对aptx-4869在现实时间线中展开的研究报告》
很多人,很多人都对cyz联盟突飞猛进的技术水平感到不可思议。
不仅仅是那些使用它的特遣队员,又或者是不小心看见某个设计图的后勤层员工。
无论怎么看,tdd,又或者tdd-ita。
甚至是那些干扰时间线的小道具以及那些rsi值测量工具都远远超出了“几天内”能够达到的水平。
这仅仅是阿笠博士提供的buff帮助,又或者所谓的“穿越者效应”就能解释得通吗?
tdd的发明还可以说是完全借由林升本人的帮助。
那其他的干涉时间的装置呢?
那块能够偷取被伪装者一小段时间线的面具,林升本人的办公室,以及那台更像是许愿机器的“预言机”……
以及更多的让人难以置信的发明。
它们当然都不是突然出现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柯南变小的那一个“晚上”。
毫不犹豫的说,联盟第二次技术水平的爆发都源于对一个东西的研究——
aptx-4869。
也正是那次时间探究部小心谨慎的尝试,终于得到了关于双时间线理论最直接的证据。
也让一些直觉敏锐的人,比如叙事学部开始猜测或许“循环”或者“故事”并不总是与柯南站在一起。
“多么美丽的晶体,就仿佛是时间本身一样瑰丽……”
面对这份珍贵的样本,几乎所有研究人员都痴迷于aptx-4869在现实时间线中的样子。
柯南世界只存在一个宇宙。
虽然时间探究部在《双时间线理论》中有过猜测。
但当这样一个结果真的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难以置信——
“是现实!是我们的现实!它居然把它合理化了!”
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
当一个事物能够触碰或者覆盖掉另一个的时候,就意味着反过来同样有可能。
“aptx-4869”,一种将工藤新一变小的“毒药”。
一件从来只会出现在“故事时间线”中的东西。
一切发生的起点。
也许曾经“aptx-4869”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毒药,或者偶尔发生的副作用能够让人返老还童。
那么掌握了它的样本的联盟就可以轻易的通过研究在现实里批量的生产它,然后把它带到“循环”中去。
这样的后果非常可怕。
想想看吧!将aptx-4869复制数亿份然后在“循环”里播撒……
无论如何这都是【故事时间线】绝对圆不过去的。
这意味着联盟甚至能够直接威胁到整个“故事时间线”的运行逻辑。
甚至对于宇宙本身来说,联盟的行为都直接攻击到了它的死穴。
因此宇宙不能允许这件事物能够轻易的在“现实中”复制出来。
两条时间线已经足够了,哪怕可能产生的只是时间的支流也不行——
它真的塞不下更多了。
“因此,现实不得不反过来将aptx-4869合理化,”白博士的声音激动的都破音了,“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我们第一次找到了一种不基于【穿越者效应】的干涉时间线的方法!”
是的。
在那天晚上,联盟真正意义上的在现实时间线中发现了物理意义上的“时间晶体”。
并非像在“故事”中那样只是一种药物,现实的合理化过程使得aptx-4869本身多出来了另一个维度。
它现实中的【展开】形式是一种存在于独特的时间对称性破缺状态下的高维晶体。
而且由于aptx-4869存在于现实的锚点,它的一部分三维形式被锁定在了aptx-4869存在于现实的位置。
“很明显,它不符合正常的时序和因果作用方式,这意味着它不遵循通常的时间流动规律。”
而在后续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很轻易就发现了其能够以某种方式“记忆”或“储存”时间信息,并在特定条件下引发时间线的局部重组和折叠。这也是林升那个“精神时光屋”的由来,它并不是在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加速,而是在现实时间线的时空结构中产生了一个小的“循环结构”或者“折叠结构”的结果。
而在“穿越者效应”的影响下,林升的特殊性能够让它在不依赖外界输入能量即可维持周期性变化。
甚至最后的结果要更好。
当然,对于其他的研究就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发生了。
这也正是“预言机”和“时间线伪装面具”都只是一个孤例的实验品的原因。
它们完全是实验意外的产物。
“预言机”源于叙事学部希望能够通过对于宇宙时间结构进行一次“小小”的爆破,期待能够发现其运转规律的结果。
而后续的发展大家也都知道了。
约恩·约书亚,前叙事学实验室部长。
因为其过于激进、危险、疯狂、难以接受的,和对宇宙运行逻辑的攻击、威胁、伤害行为。
因为不经申报的实验举措被降为0级成员。
联盟并不希望自杀,也不希望和柯学宇宙同归于尽。
这直接导致了cyz联盟道德与监管委员会的权力和功能被执行层迅速重视。
导致了研究层的哀声叹气。
至于那个完全没用的“时间线伪装面具”。
它其实来源于时序连续部的“逃亡主义”计划。
这个面具的前身是联盟试图将一小段“故事时间线”尝试固定在现实中的,以此来实现在过去的现实中形成一段独属于联盟的“故事时间线”的逃避尝试。
当然,那次尝试失败了,于是就被装备部拿去改了改,希望能够在“循环”中发挥余热。
而由于这些设备必须使用到aptx-4869的性质。
准确的说,在非“循环”状态下,这些时间晶体会极快的,几乎是以相较于在“循环”中百倍的需求量消耗。
这不仅导致即使是后勤装备部那些天天异想天开的设计师,也不得不在研究层的“威胁”下保证自己不会打那些样品的主意。
更是在那次事故后,任何一次使用都必须在伦理委员会的监管下。
也正是在那以后,叙事学部的一些学者开始怀疑博士能够“成功加入”联盟的“动机”。
并相应的提出了【故事时间线】的【人设塑造理论】。
因为阿笠博士在对aptx-4869研究这件事上完全起不到作用,就好像他身上的buff完全消失了一样。
这使得林升没有扛住研究层和执行层的建议,最后还是对博士进行了一次微妙的试探。
好在事后的结果证明了博士的确是无辜的。
虽然“循环”,或者“故事时间线”对阿笠博士确实拥有很强的干涉能力,但是博士身上的【人设】并非不可突破的。
而利用派的声音在联盟内壮大也正是那个时候。
“不需要理论,不需要证明,不需要验证……”
“我们很可能只需要【绝对时间节点】的参与,就可以反过来利用祂把周围的一切【合理化】后产生的结果!”
约恩·约书亚,叙事学部的前部长当时高喊着这样的口号。
“想想看吧!不论在【循环】中有多么离奇!只要我们能将它带离出【循环】,整个现实就会还给我们一个绝佳的样品!”
“不,我们不能确定这是由于aptx-4869的独特性还是这是一个普适的现象。”
时间探究部和时序连续实验室都提出了相反的看法。
他们认为这纯粹是痴心妄想。
“这不能解释上一次循环中的【目标】引起的异常现象,也就是那只狗为何在循环结束后依旧保持着正常范围的生物表现。”
“同时,aptx-4869是联盟目前发现的第一件在现实时间线中rsi值高于【循环】中的非生命物体!”
这也是为何面对阿笠博士的拒绝,研究层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原因。
想要证明哪一方的观点才是正确的,最好的保险是由阿笠博士给那个装置上一个“理想状态”的buff。
好在研究层的人不久前寻找到了新的研究方法了。
借助aptx-4869,他们弄出来了一个新玩意——
时序稳定仓。
(本章完)
第49章 CYZ联盟科技天下第一口牙!(求月推票 收藏和追读QAQ)
第49章 cyz联盟科技天下第一口牙!(求月推票 收藏和追读qaq)
阿笠博士现在一脸凝重地站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
他是被研究与探索层的所有部门邀请过来“观礼”的——
当然,博士内心深知,这是联盟里那些知道自己情报的研究人员给予自己的一场“下马威”。
世界并不是离了“你们”就不转了,虽然他们已经从种种途径中,和万能的小道消息里猜到了这样一个事实。
但是联盟里很多研究员拒绝相信它。
你不能指望当一个被时间玩弄的人发现真相后走上来对你说,“我原谅你了”。
或者说些“让我们抛弃前嫌重新成为队友吧!”这种诸如此类的话。
这种事通常只会出现在一些日本的动漫主角身上。
对于【故事时间线】本身,对于柯南或者【循环】的大体态度。
你只需要看看联盟里“利用派”或者,“抹除派”的态度就好了。
没有一个人不怨恨。
没有一个人不愤怒。
甚至那些可能原本认为博士算得上为数不多的“好人”的研究员。
在遭受博士的“背叛”后更是直接转投了更加极端的派别。
就连在cyz联盟出版社发行那些“八卦刊物”里,最受欢迎的刊物都是那些写满了【循环】笑话或者【故事】笑话的杂志。
因此,也许在执行层的命令和行动下,有很多研究部门并不清楚阿笠博士的真实身份。
但那些他过去参与了实验的部门,那些被认为是“有必要知道”的研究主管们对这件事可是一清二楚。
希望我不会被刁难吧。
博士原本是这样想的,他都做好了可能发生某些情况的心理准备——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庞然大物身上。
理论上用于对付或者防御【循环】或者任何可能的时间线攻击的设备——时序稳定仓。
在场的人员可能有几百甚至多达上千人,全部通过行动层的引导和指挥来到了这个在基地地图上找不到的【隐蔽楼层】。
他们聚集起来,让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里都显得有些狭窄。
在这场研究中,整个研究层几乎所有跟“时间线”、“循环”等方向研究的部门都来了。
同时还有行动层的大批人员。
别忘了,行动层的全名是“行动与防护层”,必要的防护举措也是需要的。
现实解析部的研究主管甚至能看到还有源源不断的安保人员涌入房间。
他们每个人都荷枪实弹,手腕上tdd全都加载了个体时间调整模块。
甚至还有更加重量级的,在研究层可谓是“臭名昭著”的一个部门也来了。
cyz联盟道德与监管委员会。
不知道是为了体现联盟的自信,还是为了证明别的什么。
这次试验甚至特别避免了博士的正面buff。
他被请到最靠后的一个单独的包厢内,包厢里的投影实时显示着这个空间最中心的画面。
这场实验被林升特别批准向全联盟的所有基地、部门、人员(0级人员除外)直播。
站在时序稳定仓面前的白子辰到目前已经擦了几次汗了,在这最为靠近的核心位置,空气可以说凝重成了实质性的东西。
时序稳定仓。
这个设备与其说是某个舱室,不如说是一个堡垒,一栋高楼。
占地约两百多米长,宽约百来米,高约四十二米。
整体形态仓体呈长方体结构,表面由黑银色的未知金属与未知的半透明材料交织而成。
中央区域有一座高耸的穹顶结构,顶端嵌有一个发出柔和蓝光的圆形核心装置,偶尔闪现一丝金色光芒。
那是时间晶体被消耗时的最后余晖。
这样庞然大物,即使是永续基建部构筑的核反应堆也远远不够让它运作起来。
无数的管道从稳定仓的背后和顶端向天板延伸出去,通向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抵达的一个层级——核心层,林升办公室。因为它是由林升的办公室使用的永动机来供能的。
即使这是借由了aptx-4869、林升本身以及【循环】的特殊性才被创建出来。
但那也是一种另类【无限能源】。
不过这也导致林升自那以后就很少离开过核心层的办公室了。
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联盟的事务处理,还牵扯到了更多更多……
老实说林升对这种情况都感觉有些好笑——
我只是说说而已啊!
结果你们真的给我弄来了一个黄金马桶?
但是面对执行层的分析、研究层的请求以及出于对于联盟发展的角度,他又不得不真的“暂时”坐在房间里。
因此哪怕是这次观礼,他也不得不待在办公室内看直播。
“我真的好想好想去摸摸那个东西,”对于一台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机器,林升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
“我想成为那个按下大红色按钮的人啊……”
对于林升流露出来的人性表现。
他这样罕见的,像小孩子一样的抱怨让重信瞳子感到有些好笑。
最后她只是耸了耸肩,做出一种无奈的表情:
“我劝您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即使您真的可以离开办公室,执行层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也是绝不会允许的!”
在几乎基地中的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实验开始,内心充满了期待和激动的心情时。
此时此刻,宫崎佑弘(那个绑匪)内心充满了悔恨。
后悔,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我为什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作为《董事长千金绑架案》的主犯,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温和的走进那个良夜。
但是那天的天气真的很适合绑架啊!
当然对于联盟来说也是一样。
在那次循环结束后,联盟甚至不惜在他身上使用了少量的【时间晶体】来延续他身上的【循环】。
原本这场实验能够在几天前就开始的!
老实说这才是执行层认为阿笠博士受到抵制与无视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的拒绝,联盟不得不强行将宫崎佑弘身上本应该结束的【循环】顺延——
这一切都需要消耗aptx-4869!!!
考虑到目前时间晶体的来源只有上一次循环里从琴酒那偷的一点。
至于产出,联盟现在只能从永动机运作的副产物中勉强收集到一点点极其极其微量的产出。
而由于aptx-4869其必须在现实中【展开】才能演变成【时间晶体】的特性。
这几天里,每天执行层都能收到大量的、巨量的投诉。
……
“你们要干什么?!”对于宫崎佑弘来说,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一个椅子上,处在一处密室一样的房间里。
这里是时序稳定仓的内部,也正是接下来实验要开始的地方。
宫崎佑弘感到很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是柯南宇宙中,甚至很可能是第一个体会到遭受真正意义上的“时间线攻击”的结果。
这绝对是他的荣幸。
老实说这两章应该接在《董事长千金绑架案》后面的,毕竟真的好多好多人在问很多设定问题qaq
目前大家的问题在细纲里都有回应,但是未来不知道。
作者菌真的怕解释太多,而且越解释可能越要打补丁。
而且大段的解释章节真的很影响故事节奏>﹏<
所以——
万能的读者们啊!
我相信你们能找到答案来帮助解答那些cyz联盟的萌新的问题的。
快请施展你们的神力吧!(w)
ciallo~(∠w<)⌒☆
(本章完)
第50章 上架感言
第50章 上架感言
明天上架,百感交集。
老实说真的没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首先要感谢的肯定是各位书友的支持,同时感谢青狐大大捞了我一把,没有大家的支持让我在几万字的时候被青狐大大签了,也许大家现在就看不到这本书了。
也许大家不相信,但这是作者菌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写文。
可以说是作者菌的第一本书。
在发书之前,整本书的大纲、细纲和各类设定就写的超过了4万字了,而当我正文写到四万字的时候还没来站短的时候,作者菌内心真的有很大的压力。
很多人都说我这本书写的太复杂,很绕口,很难签上,但当时毕竟正文字数写的还没有我写的大纲细纲字数多,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一个点子,所以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个星期。
好在下个星期的第一天就来站短签约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有这么多书友支持作者菌,包容和指出作者菌第一本书中所犯的错误。
作者菌在此拜谢!!!
关于为什么要开始决定写一本网文,其实作者菌本人从小学三年级就一直这么在想了,在小学的时候,作者菌就一直属于是经常因为看小说被批评的对象。
但是没办法,小说真的太好看了,而作者菌很显然不能像那些“主角”一样去领略那些奇幻、美妙的世界。
当时我就在想,以后一定有时间就要写一本网文,把脑子里的创意都写出来。
甚至到了初中、高中,作者菌每每想到一个好点子,哪怕是上课或者是半夜也会把它写到本子上怕忘记——
这是真事,甚至现在那些灵感回过来看我都很想写,而它们已经把我的一个柜子全部挤满了。
用我家里人的话说,作者菌在看小说上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了,作者菌不喜欢打游戏(除了几个战略游戏),也不玩网络游戏,闲下来的时间甚至很多时间都用在小说上了。
每每想到这里,作者菌都一直觉得,如果我那些灵感不写出来,就好像我十几年的时间全部都浪费了一样。
结果这一有时间就是到作者菌大学毕业后了。
然后一直忙到12月份,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告诉家里我要写书,我必须写书了。
我知道现在是我灵感最多,想法最充足的时候。
作者菌再不写真的害怕自己不敢下笔了。
作为一个新人,作者菌知道自己文笔并不算特别好,因此作者菌决定扬长避短。
很多人说同人最好签约,于是我说,好吧,我写同人。
其实我很早就有了这个点子了,这本书的灵感其实就来源于我大四毕业前的一段时间。
甚至最开始的书名都还不叫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灵感来了我直接一个上午就把大纲写完了。
当时想来想去觉得这本书是我觉得目前我写同人的话最可行的了,而且我觉得写起来一定很有趣,最重要的是,并不像其他想法那样复杂。
我告诉自己,先拿本同人练练手吧,别把那些你觉得更好的点子浪费了。
于是我开始完善更多的细节,写大纲,章纲,设定——
这些想象都是我的强项。
当我把全部前期准备摆在面前时,这次家里也终于没有明面上的反对了,但让我约定一个能够签约的时间。
我说,“好吧,那就定为一周”。
当然,现在来看并没有在一周内签约哈哈哈,但是我借口说周末编辑不上班,所以起码得到下周才算数。
然后就像刚刚说的那样,周一,站短真的来了。然后我就一路坚持到了现在。
而实际上,这本书也比作者菌想象的要难写的多。
实际上,在最初的一版大纲里,我是想把主角从无到有,怎么慢慢把联盟建立起来写起来的,更注重于主角和剧情人物的交互。
但是现实告诉我,真写不了。
因为这本书我原定写8卷,第二个循环《董事长千金绑架案》其实是原本细纲里的第16章,而原本的细纲里,第一卷大概要有100多章,除非我把这本书写成单柯南同人,否则第一卷就要写的远超100万字了。
而实际上,除非我安排联盟一直和柯南过家家,压战力,写成但柯南同人是不现实的,那是第一版大纲的写法,所以我很着急地提前抛出了很多设定,因为不这样做,后面的剧情我就提不起速来。
这也算是新手的一个教训吧。
对于作者菌来说,虽然写着一本书很吃力很累。
作者菌开这本书以来没有休息过一天,每天6.30起床,然后一直写到中午12点,下午家里无论如何也不让写了,于是我晚上下课后再抽空写点设定或者第二天的细纲。
自从作者菌上了大学以后,除了考试,再也没起这么早过。
但作者菌就是想写,喜欢写,甚至这让作者菌家里人都很惊讶——
但作者菌只想说:
要是真的能写一辈子小说就好了,脑海里有太多太多想写的东西,不瞒大家,作者菌下两本书的大纲都想好了。
甚至作者菌真想进到循环里,像一位书友说的那样写完再出来,因为这样作者菌就能开始写下一本了。
作者菌最大的心愿,就是这辈子能把我记下的那些点子写完。
而一切写书的愿望,一切的起点,就寄托在本书上。
所以,真希望大家明天上架的时候支持一波,哪怕只是个首订,作者菌也很感激了。
至于那些选择看盗版的书友,作者菌也理解,但希望大家能给点免费的推荐票,哪怕只是在评论区鼓励作者菌两句,作者菌同样非常感激了。
以及,明天上架第一天,所以五更。
然后就是加更的问题,作者菌决定开一个悬赏,和群里的书友们讨论了一下,时间暂定为明天往后七天(包括明天)。
然后500月票加一更,如果有盟主的话,一个盟主加两更。
同时作者菌看到很多读者在上架前也投了很多月票,所以既然开了悬赏,那么刚好这个月才签约,因此作者菌把之前的月票也都算在内的。
而由于之前朋友祝贺我签约打赏了一个盟主,也就是说,作者菌还没上架就算是欠了4更了qaq
所以悬赏开了只是希望给大家多更一点,希望大家明天给个首订支持,这就足够了。
记住千万手下留情!
订阅和月票就足够了!
因为作者菌不能为了加更破坏了本书的节奏,也很怕写崩。
作者菌算了算,每个周末最多可以还6章,而加更也是在不破坏本书节奏的前提上的。
所以ヾ(w`)o,为了防止欠的太多导致被喷,希望大家手下留情,嘴下留情。
鼓励越多,作者菌越有动力码字!
作者菌拜谢啦!!!
(本章完)
第51章 封存的实验结果(50 51章在作品相关)
第51章 封存的实验结果(50 51章在作品相关)
(50、51章在作品相关,不计入正史)
帝丹小学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空气清新,连蝉鸣也显得格外清脆。
“今天”看样子又变成一个夏天了。
“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
无聊地趴着,柯南眼神空洞地看着前面,眼神飘忽。
那些被老师一遍遍重复的乘法表,无论台上的老师如何热情地朗读,柯南都无法提起一点兴趣,甚至那些自己周围那些活泼而响亮的诵读声简直就像是魔咒一样。
不自觉地打个哈欠,柯南真的觉得自己在坐牢一样。
真是的,这种无聊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饶了我吧——”柯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还要去读一年级。
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在那次意外事件之后,自己就变成了身体虽然变小但是头脑不变的小朋友柯南。
同学们嬉笑打闹,不论是讨论着谁的衣服好看、又或者对比谁的铅笔更酷,柯南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提不起任何兴趣。
他完全无法进入这种低龄的社交圈。
更重要的是,再这样下去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把自己变大的方法啊。
好在一年级放学还是比较早的——
露出一种无聊的表情,柯南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苦中作乐的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用自己小孩子的身体破局。
随着一连串轻巧的跑步声,一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吉田步美喊着自己这位新转学来的同桌的名字。
“柯南君!柯南同学!”
柯南转过头,看到吉田步美小跑着从后面赶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我们一起回去吧!柯南同学!你刚转学过来,一定很怕生吧,我们几个可以和你做朋友哦!”
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啊,原来是麻烦的小孩子。
这样想着,柯南勉强挂上了一点微笑:
“呃,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有点事……”
“什么?!步美说的话你也敢反抗?”一股威胁的气息紧随其后。
然后他就看到步美所说的“我们几个”中一个有着与一年级学生毫不匹配的身材的,甚至可以说是普通孩子体型的2倍的男同学举起了拳头。
“元太,不要这么粗鲁好不好,你把新同学吓着了。”留有一头黑色的,在两边刘海的直发的圆谷光彦露出了同样苦恼的神色。
“少啰嗦!我看你是——”
我才不想被牵扯进这种小孩子之间的幼稚打闹呢。
“总之,谢谢你的邀请。”柯南强装出一副礼貌的微笑,轻轻摆手。“我有事情先走了。”
他转身一溜烟地跑掉了,甩下了几位目瞪口呆的同学,他还要回去看看毛利小五郎今天有没有什么新进展呢。
……
“在目标离开学校后,天色就直接黑了。”在已经经历了两次循环后,卢普斯对于这种突然发生的天色变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于是他例行公事地上报了“今天”所记录的柯南的异常。
“目标的rsi异常影响到了情报中特别注明的其他三个孩子,他们成功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
“a组建议c组根据学校提供的位置信息前去调查导致三个次要目标的家长忽视孩子放学不回家的合理原因,完毕。”
卢普斯已经盘下来小五郎事务所右边那家寿司店作为侦察点,这位新店主借由摄像头拍了几张躲在墙角的孩子们上传到系统里去。
“是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是b组要做的了,我已经能看到冲野洋子和她经纪人所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了,这说明威尔士试图偏离冲野洋子选择其他侦探的方法无效。”
“是的,我们按照预案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干涉举动。”
本来执行层的计划都已经列好了的,偶像密室杀人案将作为联盟第一次直接干扰案件的尝试——
这里的“直接干扰”指的是尝试让这起案件根本就不发生。
但是在时序稳定仓中对于宫崎佑弘的实验直接让整个系列计划完全的报废了,执行层的几个人几乎是争抢着把“利用派”和“抹除派”的几个想法塞进了粉碎机。
昨天那场实验发生了一些非常非常可怕的结果。
现在除了林升以及执行层的几个人员以外,没有人知道那次实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现在正处于一个新的【循环】中,但即使不用担心实验的后果处理不干净,联盟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处理事件的余波——
所有直接目睹的实验结果的低于5级权限的全部成员都接受了最高等级的记忆消除程序。
甚至包括了阿笠博士。
甚至联盟这次对于阿笠博士的直接干涉没有遭受到任何时间线上的其他干扰。
就好像【故事时间线】巴不得博士忘记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一样。
同时一条关于禁止进行任何可能造成故事时间线的“直接性破缺”的实验准则写入了联盟时间探究部的准则。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林升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也就是说,兜兜转转,还是得从柯南身上下手吗?”
那绝对是cyz联盟有史以来面对的最为巨大的损失,想了想当时【故事时间线】直接崩塌的场景,就连林升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真的又变成一条钢筋两头堵了,来硬的根本行不通,而在循环中柯南的rsi值带来的影响又实在是……”
联盟唯一的时序稳定仓连同那一整个楼层全部被封存了,甚至林升还启用了最为紧急的预案,也是他同意这次实验的原因——
这是预言机器第三次的启用,就像对阿笠博士的记忆消除是如此的顺利一样,当时机器的启动顺滑的就好像整个时间线,双时间线、循环以及宇宙都站在林升这边一样。
甚至就连aptx-4869的消耗量也只有上一次使用的不到万分之一。
而这次实验只贡献给了联盟两个较好的消息——
一个是联盟终于获得了一名被【故事时间线】认可的黑方成员,而不是一直被时间线针对的灰方成员。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失败主义和逃亡主义在这次实验后,在执行层的调查中居然才过半数。
老实说林升都已经做好了整个执行层强烈要求将联盟方向转向为“逃离柯学宇宙”这样一个目标的心理准备了。
但也因此,即使自己将下一个事件的全部情报分享给了执行层,“今天”执行层递交上来的计划书简直可以说是异常的保守。
50、51章在作品相关,不影响正文,不计入正史
(本章完)
第52章 提前的引导
第52章 提前的引导
看着计划书上几个关于改变冲野洋子对于侦探选择的试探性举措。
这次执行层的报告几乎可以说就差把“我要坐视这起案件按照【剧情】发展”这件事写到脸上了。
“要不我给执行层的人员也安排一次记忆消除程序?这样的话可能他们会交上来一份更合理一些的计划——”
就连一贯作风坚决的重信瞳子这次也没有强迫执行层的人员再强行准备一个计划,她想来想去,要让他们振作起来的最好方法也只有这个了。
林升这次少见的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让他们自己决定吧,但不论怎么样,我给这次计划要求达到的最后成果必须是无人伤亡。”
“联盟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不假,【故事时间线】也绝不好受,毕竟当时连……”
看着重信瞳子眼中同样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林升停下话头叹了口气。
“瞳子,你等会也去接受一次记忆消除程序吧,这是命令。”
重信瞳子这次没有坚持说些要保留相关记忆的话,她只是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林升的办公室。
记忆消除程序最后的执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除了林升本人,几乎cyz联盟全体成员都进行了一次c级的记忆消除程序,
没有一个人想让那段记忆留存在自己脑海中。
最后一个较为合理的方案还是被执行层整理出来了。
重信瞳子洋溢着热情和自信的笑容,在她看来,联盟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循环中获得了很大的成就。
尤其是不久前执行层刚刚收到的关于aptx-4869,时间晶体的发现,这让联盟的技术在很短的时间里出现了巨大的飞跃——
甚至有些理论和设备就好像“一夜之间”就突然被发明出来了一样。
想到这里,重信瞳子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疼,她晃了晃头,把刚刚的一丝疑虑抛在脑后。
毕竟【循环】中的时间确实有时候会有些古怪。
不过,看了眼手里得到的林升的批示——
果然zc-01还是决定听从阿笠博士的建议,先不进行那么激烈的实验吗?
……
“还是老样子,三个次要目标同样表现出来了某种心理学隐身的特性。”
看着即使距离停下的出租车只有不到五米远却依旧没被发现的元太、光彦和步美,卢普斯看了眼rsi探测仪上的大致数据。
数值在89到101之间浮动,而且跳动的飞快。
“目前怀疑是【绝对时间节点】引发的波动,由于d组难以进入名为【帝丹小学】的异常场所,在关于新的科学课老师的暗示被植入【绝对时间节点】前,我们尚不清楚目标的初始rsi值。”
看着戴着红色礼帽,身着经典的洋红色长裙的冲野洋子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三个躲在墙角偷窥的孩子不由得发出了惊呼声。
“啊!那个人是!”
但是冲野洋子和山岸荣,她的经纪人,这两个人就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在环顾了一下无人的街道后,匆匆走进了毛利事务侦探所。
“叮咚——”
随着一声电铃的响起,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一把拉开门,“对不起,今天事务所休息——”
毛利小五郎的话没说完就立刻把头别到另一边,他的整张脸露出了一种鬼畜的表情。那好像是!
“冲野洋子!”听到动静的小兰和柯南围了过来。
小兰正在为其他两个人准备晚餐,她围裙都没有摘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大明星来委托自己的爸爸。
“所以大明星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呢?”小兰有点想不通。
行动层的人员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天知道冲野洋子是怎么在几十份投递到她事务所门口的“侦探广告”中抽出一份不应该存在的海报的。
毛利小五郎回过神来,紧接着他立刻跑进了卧室,等他把门打开时,他已经嘴里叼着根玫瑰了。
毛利大叔的行为让柯南和小兰都觉得有些羞耻,“爸爸!你这是做什么!”
总之,在一阵鸡飞狗跳后,一行人终于围绕着茶几坐下来了。
“什么!你是说你被不明人士监视了?!”
“是的,”冲野洋子脸上的紧张和害怕随着她自己的叙述反而看起来愈加焦虑。
“每次回家,家具都被人动过,每天都有打过来却不出声的电话,而且还寄给我一些奇怪的照片,真的非常吓人。”
“所以如果可行的话,”山岸荣递过去一张名片,“作为她的经纪人,我想委托你进行秘密地调查——”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一亮,心中暗暗窃喜,“绝对没有问题!”
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立刻露出了带有一种标志性的侦探风度的笑容,然后得意洋洋地把一张委托书夹在海报里递给洋子。
“不过,麻烦你在这份委托书上签个字,还有这个,这个,另外这个海报也请写上,还有别忘了写上‘给小五郎先生’呦。”
“我也可以去吗?”小兰问道,“我其实也有点好奇明星的房间欸!”
“引导计划a失败了,目标直接忽视了或者忘记了作业这回事。”
透过rsi场域监视器看着三个原本就大于100的数值开始上升,【剧情引导者】小队不得不承认试图引导帝丹高中加大作业量的行为完全没有作用。
“接下来我们将按照计划阻止三个次要目标藏进车辆后背箱的行为,同时请【时迹编织者】小队准备阻止藤江明义的自杀行为。”
好在这次计划总算是成功了,当柯南一行人成功坐上了小五郎的汽车时,三个试图钻进汽车后备箱的小家伙发现里面已经塞满了东西了——
为了防止诸如出现警报器不响,或者原本已经卡死的锁扣突然变好的情况,在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卢普斯随便找了个理由送了小五郎一大堆沉重的电器。
很明显,现在这三个小家伙试图爬进后备箱搭乘顺风车的打算失败了。
“司机叔叔!”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突然驶来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
“我们在玩一个侦探游戏,你能不能载着我们跟上那辆汽车啊?”
“没问题!我今晚刚刚接了个大单,就帮帮你们好了。”
这应该是d组一名成员的伪装车辆,是【循环】的大手又发力了。
“将那几条路安排堵车,让【全景监控】小队试图通过交通系统拦住他并进行检查,让我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警部补佐藤美和子去检查那名成员的车辆。”
还好联盟在伪装车辆都放上了一些违禁品,没想到这个预案竟然在这里用上了。
(本章完)
第53章 现实物理的影响
第53章 现实物理的影响
不同于其他经典的三选一环节。
在《偶像密室杀人事件》中,案件的行凶者就是死者本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狗血的案件。
为了冲野洋子的出道,他的经纪人秘密要求死者与洋子分手。
在一开始,死者,也就是藤江明义为了冲野洋子答应了,但这不久后他就对这一切感到苦恼。
藤江明义其实并不想和冲野洋子分手。
“跟她分手后,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在联盟提前从藤江明义的日记本上搜集的信息来看,“至少,我也要告诉她我主动向她提出分手的真相,不然我活不下去……”
而在原本应该的存在的剧情发展中,终于下定决心去说出真相的他碰到了偷取了洋子小姐房间钥匙的,同为偶像的池泽优子。
因为两个人非常相像的背影,藤江明义将池泽优子错认了,但对于优子来说,则是在自己偷偷潜入别人屋子里的时候被他人发现了。
对于藤江明义来说,结果就是他发现自己找到的“冲野洋子”一遇到他就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最后这个痴情的男子因为感到绝望和出于对前女友的愤恨决定自杀……
“因此,考虑到实际上在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还有没有赶到冲野洋子的公寓前时,这对于事务所来说只是一起关于跟踪和非法入室的案件委托。”
执行层的想法是搞清楚引起“死亡”的原因。
“目前来看,对于工藤新一来说,根据上一个【循环】的结论,死亡并不是他进行推理中的必要条件,甚至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也是这样。”
“不,但是今天就是了——”
面对着执行层第二版的计划,林升当时非常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执行层自己的判断。
“从这一个【循环】开始,死亡就是【故事时间线】所呈上的演出的必要条件了,凶手一定会造成起码一个受害者的死亡。”
因为林升深知,【故事时间线】不可能再给联盟获得一个凶手的机会了,准确地说,是将一个凶手直接不经【循环】直接带离的机会了。
时间就是如此的神奇,为了防止之前那一幕的再次上演,【故事时间线】暂时绝不会再给联盟可能的漏洞来钻了。
“我们可以考虑能够直接打消藤江明义的自杀念头,”
重信瞳子在执行层的讨论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想法,“在仔细地将这次循环中的情报分析后,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这起事件中其实有两个案件。”
她把林升提供的信息投影在大屏幕上。
“分别是冲野洋子委托案和藤江明义遇害案,对于现在的工藤新一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遇到的还有一起伪造成凶杀案的自杀事件。”
……
对于藤江明义来说,他是在今天终于决定不再隐瞒关于分手的真相,然后决定去向冲野洋子寻求复合的。
好巧不巧,对于池泽优子而言。
自从自己在演播室捡到了冲野洋子家里的备用钥匙后,这些天她就是一直沉浸在自己跟踪、非法入室等一系列犯罪行为对冲野洋子造成的困扰、引起的恐慌和焦虑的欣喜之中。
“微型现实稳定锚已经部署就位,”乔伊斯按照执行层的指示将设备布置到位,“预计在【循环】中能够为我们创造出一个大概三分钟的稳定时间。”
“c组,你们目前的行动怎么样了。”他试图了解最关键的一点。
“我们已经让阿笠博士报案了,目暮警官正带着自己的警队迅速前进,你自己注意把握好时间,按照科研层那帮家伙的推测和现实干涉部给你的预案行动。”
“切记,我们只需要在凶手作案时稍微还原一下【现实时间线】的逻辑就行,用不着和【循环】对着干,按照理论,作为灰方的我们行动已经有了初步的合法性了。”尤其是在【故事时间线】刚刚受到了重创的情况下,随着柯南对于“灰方”线索的思考和追索越发深入。
“按照预计情况,在三分钟的现实时间线中【循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与此同时,刚刚误会自己被“冲野洋子”再次抛弃的藤江明义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随着一声闷哼声,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变小了。
紧接着,时间不多也不少,三分钟后,一连串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传来。
……
“怎么可能呢?”小五郎凭借自己过去多年丰富的刑警经验向目暮警官提出质疑。
“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用刀刺穿自己的背部吧!”
当冲野洋子、她的经纪人带着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他们就看到了已经被警方围着并保护好的现场。
案件已经结束了。
“是啊,”这些奇葩的案件目暮警官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犯人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他是试图从椅子上倒在被立在冰块中的水果刀上来自杀——”
跟着洋子小姐一起越过警戒线走进房间,看着一旁的警员正在为倒在地上的嫌犯包扎。
“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到吧!”柯南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他觉得这种不可能成功的自杀方式简直就像是玩笑一样。
“按照目暮警官你说的信息来看,犯人自己是今天临时起意自杀的,也就是说,他需要将一整把水果刀在洋子小姐的冰箱里冻成一块,或者在提前准备好的一整块冰块中掏出一个洞来放置作案工具。”
“但是冰块对于冻住的水果刀实际上并没有很强的约束力,而凶手是站在椅子上倒向被冻立的水果刀的。”
“这意味刀尖和身体的接触会有一定的角度,这样来看,实际上身体会让地上的冰块滑动,同时身体的重量会偏转刀尖——”
看着周围已经围拢过来的目光,柯南还是没忍住下了一个结论。
“最后极大的可能也就是刀尖划破衣服造成一点流血而已。”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柯南不由得低下头,轻轻挠了挠自己的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羞涩笑容。
“哈哈哈,其实这些都是新一哥哥以前和我玩推理游戏时告诉我的。”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试图蒙混过关,“他总是说,推理的时候一定要遵循常识和物理规律,不能让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干扰思考。”
在接触到阿笠博士那封信后,柯南将信上面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都抄写下来了——
“既然这个谜题和物理有关的话,我绝不会坐视着线索偷偷溜走!”当然,由于那些公式实在是太复杂了,柯南委托博士先送来了几本高中的物理课本。
他没想到自己学到的物理学小知识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这么来说,”毛利小五郎越来越觉得自己带上柯南是一个幸运的举措了,“那个试图跟踪和骚扰洋子小姐的罪犯就是他!”
“他一定就是那种狂热的无礼粉丝!”小五郎越说越生气,“想要借此来断掉洋子小姐的演员生涯!”
“我没有!”
藤江明义他头上流着血,还肿了一个大包,但他现在一脸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事情,原本这次他只是想来找洋子小姐告诉她真相的。
“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真正决定来找洋子的!”他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洋子眼中失望的神情,“你们说的跟踪和骚扰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
(本章完)
第54章 真正的凶手就是(下午还有,求票票和收藏)
第54章 真正的凶手就是——(下午还有,求票票和收藏)
“什么?!”“不是你在跟踪洋子小姐吗?!”
“我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情!”
藤江明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急促与挣扎,他完全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
“我这次来,我这次来——“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就与山岸荣,洋子的经纪人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这位经纪人冷静无声地朝他做了一个口型。
“你是罪犯了。”
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藤江明义心里炸开,他觉得自己顿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就好象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无力地靠在墙上。
刚刚满心的怨恨和愤怒顿时烟消云散了,他目光空洞地看着自己已经戴上的手铐——
“现在说出那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犯罪了不是吗?”藤江明义在心底自嘲着。
藤江明义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自己曾经那样坚定的感情会让他走到这个地步,落得如此可笑的下场,自己居然,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来试图“挽回”洋子。
非法入室,试图自杀来陷害一个当红的明星——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无法逃避的罪行。
一个罪犯别说和一个明星在一起了,甚至就连一个普通人也不会选择他这样的人吧。
然而,就在他痛苦地思考时,一股令人不安的念头悄然在心头浮现出来。
“只需要说出真相不就好了吗?只要你把事情说出去,让媒体们报道,洋子她不就很有可能……”
想象着那一瞬间洋子会是怎样的反应,这种疯狂的想法就暗暗在他心中增长起来。
好在下一秒这种想法就被小五郎的举动打散了。
“你这个家伙,还敢狡辩!”
小五郎完全没在乎藤江明义的情况,他现在非常确信就是这个试图栽赃洋子小姐的家伙做出了这一切。
他蹲下来揪住他的衣领靠在墙上,试图让藤江明义说实话。
“我没有啊!”藤江明义的想法在毛利小五郎的刺激下迅速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是想通过自杀来证明自己对洋子的爱没错,但他真没有跟踪洋子。
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罪犯还要试图洗脱不是自己的罪行,他不禁自嘲地苦笑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你要知道我都打算自杀了啊!我真没有骗你的必要啊!”
在小五郎继续试图让这个狡辩的嫌犯说出真相的时候,认为这起虎头蛇尾的“自杀案”已经解决的柯南正在房间里试图搜寻什么。
“看嫌犯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也就是说,这其实两个案子恰好撞在了一起了。”柯南试图找到跟踪案的线索。
况且,如果他想靠自杀来诬陷洋子的话,显然如果是他跟踪的洋子小姐,很明显有着更好的方法。
他心里现在有好几个疑惑。
“总觉得,嫌犯的解释还有哪里说不通的地方,嗯?”
趴在沙发的地上,柯南眼神一凝,他注意到了沙发底下微微露出的红宝石耳环。
那是一个看起来华丽的吊坠,隐约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他赶紧跑向正在拦住小五郎过激举动的目暮警官。
“呐呐!警官叔叔,在那个沙发下面——”
然后他就挨了心情不太好的小五郎一拳,“你这小鬼,我告诉你不要乱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柯南——”小兰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
“现在可不是你和新一哥哥玩侦探游戏的时间哦,大人们都在为破获这起案件忙碌呢!不可以打扰到他们哦!”
可恶!柯南心里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小兰这样“软禁”了。
他刚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怀抱,心中不禁焦急,
“可是小兰姐姐,我刚刚在沙发下面看到了一个——”
“报告警官!我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一个耳环吊坠!”
一个警员拿着白布小心翼翼地将它包起来递给目暮警官。
“那是优子小姐的吊坠!”冲野洋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下三个嫌疑人就凑齐了。
藤江明义、池泽优子还有山岸荣。
“我怎么可能是嫌疑人?!”山岸荣不理解自己是怎么被算进成这起跟踪案的嫌犯的。
“是我带着洋子小姐来委托你进行调查的啊!”
“哦哈哈哈,”小五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哎呀,我给忘记这件事了。”
接下来【循环】的发展就和林升原本给出的情报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
即使没有了三个小学生在现场捣乱,随着挣脱小兰的怀抱后,躲在沙发后面的柯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踢飞烟灰缸——
让小五郎陷入了甜蜜的睡眠。
“真相就是,凶手就是你,优子小姐!”
……
“【循环】已经开始回落了,rsi值正在稳步回升,”
重信瞳子向林升开始汇报这次行动的成果,“而且我们现在能够确定微型现实稳定锚确实能够增强【现实时间线】在【循环】中的分量。”
“研究层推测如果我们在每次‘推理’环节中都增大现实的比重的话,很可能我们能借助柯南的影响让两条时间线的主导关系相反。”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倒是出乎了林升的预料,他没想到【故事时间线】对嫌犯的判断标准这么低。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那起事故让它现在只能强行凑合出一个结果来?”
“毛利小五郎是真忘记这件事了还是因为他必须给柯南凑齐三个其他的选项?还是说只需要毛利小五郎认为有三个嫌疑犯存在?他和柯南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当然,这个疑惑林升并没有交给执行层去探究——
不论如何,不能再冒着那次真相被发掘的风险了。
吩咐执行层将毛利小五郎的《人设突破计划》列为接下来的目标之一,林升开始思考这次【循环】中【现实时间线】起到的作用。
“没想到叙事学部那边对柯南的判断是对的,那些看似合理的推理似乎可以借助柯南本身来进行否定。”
“是的,”重信瞳子对于这个结论被证实有些兴奋。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根据现实制定一套常态的标准向柯南‘灌输’和‘暗示’,只要在【推理】中让这套标准变成祂在【循环】中的准则的话,整个【故事时间线】的发展就必须基于那些准则了!”
如何让柯南试着在【循环】中去接受【现实时间线】的逻辑而不是【故事时间线】的逻辑。
这非常重要。
在即使联盟最精密的rsi探测仪都难以达到的精度下,宇宙rsi背景值在柯南否定了藤江明义的作案手法后,第一次极为轻微的下降了一点。
有些熬不住了,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
(本章完)
第55章 宇宙RSI背景值上升会怎么样?
第55章 宇宙rsi背景值上升会怎么样?
“所以,这次循环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透过摄像头偷偷看着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柯南一行人,卢普斯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大的伤亡,小队没有成建制的失忆,甚至案件里都没有死者出现……
“想多了,”契科夫看着乔伊斯发过来的信息反馈,“我觉得这次我们很有可能要被老大还有那些研究员给吞了。”
“为什么?”通讯系统里插进来一个好奇的声音,是威尔士,“我要强调一遍,我可没真开枪啊!”
“咳咳,”乔伊斯乔斯达,或者说jojo在通信系统里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是我的问题。”
他现在苦涩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正在冒烟的设备,“我把那个什么现实稳定锚给弄坏了——”
“这次行动前,那帮研究层的家伙再三强调过,千万不能让这个东西在一个循环内的总使用时间超过三分钟!”契科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队员。
“按照计划,你只需要在那个凶手倒下的瞬间使用它就行了!怎么能超过三分钟?”
jojo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他才小声地回了一句:“我这不是为了计划更稳妥一点,为了防止后面【故事时间线】再次引导目标,在目标的整个推理过程中我都用了。”
所有人都能从耳麦里听到契科夫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的声音。
“老天,这是我们【天命昭昭】第一次的行动,”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先撤回来吧,看看到时候后勤装备部的人能不能试着修修。”
……
联盟地下基地,异常气候科学部。
“现实时间线已经稳定下来了,”其中一个穿着研究主管衣服的人员正在向执行层汇报。
“是的,我们会继续监控这种异常天象的演变进程,目前整个日本部分地区已经开始降雪,大概明天现实将正式从夏天稳定到冬天。”
“能预计下一个【循环】来到的时间吗?”
看了眼屏幕上模型给出的七八个完全不同的结果,陈文峰有些为难的挠了挠本就不多的头发。
“目前来看,根据在其他几个大洲的rsi结果来看,最少应该会持续三天。”
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不确定起来。
“但由于导致rsi值的变化核心是【绝对时间节点】的想法和【故事时间线】的共同作用,我们只能做出大致的估算……”
“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些了,”重信瞳子将执行层汇总都得到的各部门认为较为重要的信息交给林升。
“然后就是叙事学部那边——”
“叙事学部又怎么了?”林升对于这个部门简直ptsd都要犯了,这几天他听到这个部门的名字就头疼。
这群研究员确实非常明白怎么找到问题的核心——
问题是联盟现在根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直接触及他们发现的那些理论或者漏洞。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打比方来说的话,我们现在顶多算作使用太阳能,这群家伙直接想把太阳小型化后装在炉子里了。”
“但是时间探究部那边确认过结论了。”
林升一下子坐直起来,“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他们发现了什么。”
“宇宙rsi背景指数上升的结果他们算出来了——”
回想起那份在执行层中被特别标记了的文件,重信瞳子的面色有些凝重。
“在【循环】中,柯南在【故事时间线】中的rsi值影响确实有一定程度的下降,具体体现在他并不能像在热带公园里那样隔着很远就把特遣队员【合理化】了。”“但是犯罪事件开始出现规模化效应了。”
最先发现这个异常的仍旧是真相叙事学部那些“疯子”,用他们部长的话说——
“我们不研究科学,我们研究柯学。”
这群无比笃定自己就是在一本侦探或者推理小说、漫画或者动漫的研究员天天想着的不是通过【现实时间线】里的事物来解释【循环】或者别的什么。
他们更多的是探究一个话题。
“什么是推理小说的世界逻辑?以及怎样利用这些逻辑中的bug。”
虽然距离工藤新一变小还没有几天,但是他们很早就已经在研究宇宙rsi背景值上升的结果了。
并不是从那些【循环】中的事件或者物质的变化,而是直接将【案件】先作为问题的答案去寻找证据。
“目前来看一般犯罪中暴力犯罪的概率和比例都分别上升了三分之一,而在暴力犯罪中,严重暴力犯罪中死亡人数上升了大概四分之一。”
“时间探究部和时序部都对这个结论做过分析了,目前来看,宇宙rsi背景指数上升造成的伤亡效应还不够明显。”
林升对于柯南世界整体犯罪水平上升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他很早就猜到了,工藤新一变小后,在每个【循环】中,只要柯南有过想要玩推理游戏的想法,又或者是觉得有些无聊——
比如刚刚发生的那次【循环】,很明显是柯南认为上学时间不够有趣是导致【循环】的原因之一。
现在看来,【故事时间线】同样需要引导柯南,时间线毕竟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体,它所能想到的最优解就是让整个世界变得“有趣”起来。
对于一个侦探而言,显然没有什么比案件更有趣了。
“不过为什么严重暴力犯罪中死亡人数上升的是大概四分之一?”
“这就是叙事学部认为他们发现的重点之一!他们认为这很有可能和我们在【循环】中的干涉有关!”
重信瞳子试图向林升解释清楚叙事学部的理论。
简单来说,叙事学部认为,对于柯南来说,案件其实是第一位的,结合心理分析部对柯南的心理分析来看,柯南希望破获一些大案奇案。
但同时因为见过了太多悲伤的案件,他潜意识里又希望在案件中看到的伤亡要小一些。
“因此,只要我们控制好【循环】中柯南推理过程中的伤亡比例,让他的潜意识想法增强,那么极有可能在【循环】中发生的伤亡会逐渐不用联盟干涉也会逐步下降。”
“但是,”重信瞳子抿了抿嘴,她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坏消息了,“如果【循环】中由【故事时间线】引导杀人的案件越来越频繁的话……”
林升听明白了她潜在的含义。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刺激阈值的提高想要更刺激的案件甚至——”
林升想起来上辈子一些人吐槽过的几个剧场版案件,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务必要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不是想要刺激吗?”
林升一拍桌子,他腾的一下站起来。
“那我们就给祂一个好故事!”
(本章完)
第56章 何时才能真正的坦白(50 51章在作品相关)
第56章 何时才能真正的坦白(50 51章在作品相关)
对于联盟来说,能够平安地渡过一个循环绝对是一件好事。
哪怕在设备上经受了再惨烈的损失,对于还有无数个【循环】等着的联盟来说,物资和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
只要人员的损失降到最低就好。
当然,如果说在这次【循环】中最为难过的,便是那三个偷偷试图跟上柯南行动的帝丹小学一年级学生了。
当佐藤美和子将被三个孩子的rsi异常效应说服的司机拦下来时,他们三个自身下意识的想象便让事情按照联盟预料的那样发展了。
更何况作为警方,以及可以算作红方的一员,佐藤美和子完全没有受到三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影响。
“他们的大人呢?”
紧接着随着这名d组伪装成员开始结结巴巴地找理由,起了疑心的佐藤警官要求搜查一下车辆。
“把车门打开,还有你们三个小朋友,乖乖坐好!”
后面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随着一些违禁品和刀具在后备箱里被搜寻出来。
发现苗头不对的佐藤警官直接呼叫了支援。
“紧急情况,重复,紧急情况,”
她立刻拔出腰间的配枪要求嫌犯不要乱动,另一只手直接取下了对讲机。
“我在米4丁目大通路发现一辆可疑车辆携带了大量违禁品和刀具。”
“后座还被诱拐了三个孩子,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对于这三个孩子的后面的遭遇。
林升只能表示同情,还有感到一丝丝好笑——
联盟可能现在治不了柯南和那几个rsi太高的家伙。
你们三个rsi值才勉强过100,甚至有时不到101的小朋友,拿什么和联盟斗?
林升只希望这三个孩子的家长在警局听完佐藤警官的描述后不会将他们收拾的太惨。
当然,这次成功的干涉让林升也有些想法。
他不确定是自己让佐藤美和子的加入导致干涉成功了,还是因为【故事时间线】没有在这一点上和联盟硬碰——
毕竟少年侦探团的成立和出现在动漫和漫画中的时间是不同的。
但有一点现在很清楚了,【故事时间线】现在的确非常虚弱,它能够给联盟带来的干扰目前已经下降了一个层次。
……
今天下着很大的雪,小兰现在正拉着柯南往事务所准备回到事务所准备晚餐。
距离上一次冲野洋子的事情发生已经有三天了。
虽然周围繁华的街道并不像事务所的外面的小路一样萧索,然而小兰的内心却像被一层浓雾笼罩。
新一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目光落在旁边商店的大屏幕上,冲野洋子正在唱歌,银色的舞台灯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格外耀眼。
她依旧穿着当时来事务所的那一套粉红色的服饰,只是没有用那顶大红色的帽子用作掩饰。
“看!是洋子小姐!”小兰露出一种温暖的笑容,她把屏幕上的冲野洋子指给柯南看。
“你知道吗?柯南,”小兰显然对于这起案件最后的结果还算满意。
“更重要的是,我第一次觉得爸爸很厉害呢?他的推理和警方最后的调查结果一模一样哦!”
“对了,最后洋子小姐决定不起诉藤江先生呢,”紧接着她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和很淡的悲伤。
“她真的好厉害,碰见了这种事情也能很快站起来,真的很坚强呢!”
小兰的声音低落下来,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反而那一抹悲伤的神情瞬间就变得浓郁起来。
擦了擦眼角,小兰试图掩饰泪水,但一滴泪水还是悄悄地滑落,滴在了她牵住柯南的手的手背上。
她已经找了新一整整三天了。
三天里,几乎每天放学她都要去警局问一下有没有新的情况。
想到这里,小兰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可是我就不行了……”眼泪毫不留情地从眼角滑落,“新一才不见了几天,我晚上就担心的睡不着觉……”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呜咽。
“我真的很没用呢……真的……”
“小兰……”
柯南站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小兰如此脆弱的一面,想要告诉小兰真相的想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但是最后柯南还是这样告诉自己——
“等我找到了让我变回去的方法我就告诉你真相!”
说话时,柯南眼睛坚定地看向前方,仿佛在给自己一个承诺一样。
不过他很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显然异常气候科学部预测是错误的,因为这次现实时间线持续了整整七天。
现在甚至已经过去一周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警方也未能提供有效的线索。
“奇怪……自己报的警却毫无音讯,明明之前新一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帮助。”
小兰心中一直惦记着新一,“为什么偏偏是他……”
每当想到这里,小兰就忍不住想哭。
每次听到警局那句淡漠的“很抱歉,我们目前还没有消息”的回答,又或者是电话里的忙音。
小兰就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重重地压了一下。
而在今天这个依旧没有新一消息的夜晚,她现在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事务所里。
桌子上遍布了啤酒的罐子,显然喝醉了的毛利小五郎趴在桌子上睡得和死猪一样沉。
而柯南今天说好了要去博士家借住一天。
“为什么当初没有拦住新一……为什么……”
一个人缩在椅子里,小兰语气中浑然不觉地带着些许自责与无力感。
“快点回来吧,新一……”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一声铃响打破了她的思绪。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吸了吸鼻子,小兰走到桌子前拿起电话:
“嗨,毛利侦探事务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兰……是我,知道吗?”
电话亭的玻璃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柯南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热气在透明的玻璃上凝结成模糊的痕迹。
柯南手里紧握着话筒,借着今天在博士家住一晚上的理由。
他终于在这个电话亭里终于能用自己的声音和小兰说话了。
“新一!”小兰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心脏猛地一跳,她眼睛里突然有了些光亮,“新一你现在在哪里?!”
带着一丝隐藏的愧疚,柯南的解释透过电话线传递到小兰的耳中。
“有人拜托我去处理一件很麻烦的案件,事情办完后我就回去了,不用为我担心……”
……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久,就好像要跨越一整个静谧的雪夜。
但通话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
“我只是,我只是,”
小兰最后只是轻轻吸了吸鼻子,压下心中的哽咽,低声说道。
“新一,不管怎么样……我等你回来。”
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小兰,他们此时此刻便无比地想念对方。
可惜故事便永远不遂人愿。
(本章完)
第57章 当当当当!增强脚力鞋!
第57章 当当当当!增强脚力鞋!
实际上,这几天里柯南也并不是没有发现他变小后的好处。
咳咳,绝对不是和小兰一起洗澡什么的……
而是变小后,柯南突然发觉自己受到的关注小了很多。
这意味着他在一些行动上更不引人注意,就比如当时他甚至直接踢飞烟灰缸砸晕毛利叔叔也没被人发现。
更重要的是,小孩子多了一项技能高中生很难使用的技能——
撒娇。
“博士,你就再帮帮我嘛!”
柯南试图让阿笠博士再给他做几件装备。
“虽然蝴蝶结变声器很有用,但是如果我要去追捕罪犯的话,就完全没什么用了。”
柯南试图继续向阿笠博士提一些“疯狂”的要求。
“要是能有个同时能做到击倒犯人,也还能打晕毛利叔叔就好了。”
“毕竟我不能每次推理的时候都亲自把毛利大叔都打晕过去吧,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在柯南不间断的撒娇下,博士看起来终于动摇了。
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工具箱里装模作样地翻找起来,然后拿出联盟和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几样道具。
“唉,真拿你没办法,不过好在这些天我又做出了几样东西。”
一双球鞋、一块黑色的手表、一副黑框眼镜就这样摆在了实验台上。
当然不必多说,三个装备除了它所蕴含的黑科技外。
里面满满的都是联盟苦心孤诣、想方设法能够加入的一切监控设备。
甚至有些模块被加入了aptx-4869,由阿笠博士和林升一起合作亲手打造。
谁让这个宇宙就认这么个道理呢。
柯南好奇地走到实验台前,他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双球鞋,就好像他就应该穿上那双鞋子一样。
他踮起脚从实验台上把鞋子拿下来,“博士,这双鞋子有什么用?”
“我把它叫做增强脚力鞋!”
“这是利用电气和磁力来刺激脚部,通过让腿部肌肉力量增强和集中传导方向。”
“可以极大地增强脚力!”(如下图)
“呃,”想起上次、上上次甚至很久以前每一次博士这么说的后果。
柯南把这双鞋子来回翻着看了看,他有些狐疑。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呢。”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博士鼻梁上的眼镜不经意地闪了一下,一大片的绿光瞬间变成了红色。
只有少数几个检测仪器还在坚持。
是基于联盟基于【循环】和【故事时间线】捣鼓出来的【柯学设备】。
“我记得高中物理和生物书上提到过,利用电气和磁力来刺激脚部,只会让肌肉麻痹或者收缩吧?”
柯南表示博士说的简直太离谱了,一点也不科学。
这下最后几个【柯学设备】也投降了。
阿笠博士从镜片中找不到一点信号传出的痕迹——
“柯南啊!柯南!”
博士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现实时间线】背刺,“你怎么突然就想起现实里的科学来了?”
这下阿笠博士只希望失联的设备在【循环】中看看能不能恢复通讯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让柯南认为这个装备能起效果!
听到柯南对于自己的质疑博士现在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这和联盟给出的情报不一样啊!想起自己在林升办公室看到的那些对未来预知的“剧情”。
博士手心开始出汗了,这些装备可是很重要的!
【故事时间线】呢?现在能不能救一救啊!
“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啦,”立刻摆出一种很认真的,不容质疑的态度,博士开始忽悠。
“其实是因为我在鞋垫里安装了压缩机械装置啦!是一种非常复杂而且有效的方法!”
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更有说服力,阿笠博士甚至摆出了自己的学历。
“我可是工学博士!大名鼎鼎的阿笠博士!你知道雀尾螳螂虾吗?”
“它的出拳速度最高时速超过80每小时千米,力量相当于它们自身重量的1000倍!”
“我就是借用了大自然的灵感才把增强脚力鞋发明出来的!”
眼看着接下来就要发展成一堂物理课了,柯南讪讪地笑了笑,他连忙打断博士下面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是真的怀疑博士你,我只是好奇而已啦!”
殊不知博士也松了一口气,他抬起一只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呼——总算是瞒过去了。”
“总之这个东西威力很大,我在脚后跟的位置设置了一个调节装置,最大的威力甚至可以把足球像导弹一样发射出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博士心中就暗叫不好,他又下意识地夸大了自己的装备效果了。
“不过,柯南应该清楚这只是一个比喻才对。”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忽略掉自己刚刚的发言,阿笠博士试图把话题引到其他的装备。
下面这一件应该是所有设备里最科学的一个了。
一款手表型的麻醉枪。
但并不像林升上辈子看到的动漫中那样整体呈银色。
这款手表实际上是由一块tdd改造而成的,因此它呈现出黑曜石一般的黑色,表盘也不再是深蓝色而是银色。
不过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区别了。
依旧是由腕带、指针、表盘瞄准器、麻醉针、手电筒和联盟往里面添加的“私货”组成。
“这样你就可以随时在想要推理的时候麻醉毛利小五郎了。”
阿笠博士把手表戴在柯南的手腕上。
什么也没发生。
阿笠博士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叹息还是松一口气,不过他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手表里的麻醉针只有一根,所以你如果失手,就要重新安装新的麻醉针或是回收麻醉针才能继续使用了。”
“放心吧博士,这些侦探必备的技能我都在夏威夷跟老爸学过了!我绝不会失手的!”
“那就好,然后这款眼镜是……”
……
这其实是林升关于对后续计划需要的考虑和对于【故事时间线】的另外一种试探——
既然案件可以不用死人,那我能不能加快“原剧情”的节奏呢?
出于这样的考虑,林升这次让阿笠博士干脆一次性给柯南把装备配齐了。
“这次就不是直接的干扰了吧,”
林升觉得既然如果太直接的话【故事时间线】表示自己承受不能,“那我要是只是提前一些故事呢?”
目前看来,【故事时间线】好像认可了这次变化。
(本章完)
第58章 一个好故事的开始(求票票)
第58章 一个好故事的开始(求票票)
【循环】久违地接近一周都没有出现。
甚至让林升一度升起【故事时间线】是不是挂了的想法。
但实际上,这是因为【现实时间线】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反应。
就像时间探究部提出的《双时间线理论》一样。
通常情况下,在受到了柯南的rsi异常影响下的世界并不站在【现实时间线】这一边。
但是在上一次循环后,宇宙rsi背景值发生了一次微小到就连联盟都未觉察到的下降。
“故事”当然有“故事”的运行逻辑,“现实”也一样。
【故事时间线】这次也开始站在【现实时间线】这一边,它少见地给了现实更多的时间——
就像林升所说的那样,它也要借此来撰写一个更好的故事。
这是时间线本能的“反击”。
联盟很早就发现了,故事、现实甚至世界都不站在自己这一方。
即使是偶尔几次,那也是联盟用一些装置“强迫”现实在【循环】中显露出来的。
“归根结底,这实际上是因为您卡了两条时间线的bug的缘故。”
这其实还真是林升的锅。
“如果单纯按照【故事时间线】或者【现实时间线】来看,没有意识到两条时间线存在的普通人,甚至【绝对时间节点】都会认为时间是很正常地在流逝的。”
所有人都正常的出生、成长、衰老、死亡——
即使有几个特例,那也是在柯南的伟力和故事与现实的合理解释下能够达成的条件。
结果林升直接一步到位。
他卡的bug相当于让整个联盟的人在两条时间线的“狭缝”中全部永生了。
目前联盟还没受到很大的影响——
一方面是因为【现实时间线】或者【故事时间线】现在还没将时间往后推得太久。
另一方面在联盟出现前,整个【现实时间线】根本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
“所以目前看来,这给予了联盟一种现实站在我们这边的错觉。”
老实说时间探究部的人员对于这个发现同样惊讶,不过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原因。
“问题出现在对于现实的合理化上面,”
重信瞳子向林升解释了研究层的发现。
“就拿时间晶体来说,它是aptx-4869被【现实时间线】诠释的结果。”
“如果整个联盟的目标是让现实正常化的话,第一个过不去的点就是联盟本身。”
这就是卡了bug的尴尬之处了。
如果联盟未来真的“合理化”了【故事时间线】。
它怎么解释现实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横跨时间线的超级组织?
“那如果我们给故事一个合理的好结局呢?”
冥冥之中,林升(联盟)、【故事时间线】以及【现实时间线】都想到一块去了。
这三方都需要靠一个存在来给出一个让宇宙支持的。
同时又能让这三方自己本身也同样接受的一个方法。
而这就是一个顶顶好的故事的开始。
……
服部平次觉得,来找他的这四个人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两名警察和两名军人,最关键的是,那两名军人中其中一个人的服装上贴着的是美军的徽章。
作为17岁的大阪改方学园高中部二年级的学生。
和工藤新一并称“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的关西的他是一名高中生名侦探。
现在他能很明显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重。
“我的儿子只是一个侦探而已!”
服部静华,服部平次的母亲正在和这四个人争执,“我绝不允许他参与进那种事!”
作为服部平藏,一名警视监(仅在警视总监职位之下)的妻子。
即使已经是一名中年妇女,服部静华依旧相貌年轻,气质出众。
此外,她还是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和上一任的歌牌女王。在她的精心指导下,甚至远山和叶的歌牌水平在三天内就提升到了能和大冈红叶在总决赛中决一胜负的可怕实力。
这个很有胆识和勇气,性格也很好强的女人现在声音中却显露出一种明显的愤怒。
还有一种潜藏着的紧张和恐慌。
这四个人中为首的显然是那位军衔最高的美国军官。
他根本没理会服部静华的话,直接扭头看向站在大厅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服部平次。
“把地址和电话交给他!”
这个人用着蹩脚的日语很严厉地下达了命令,“他今天下午之前必须去那里。”
服部平藏就好像突然哑巴了一样,在这四个人走进大厅以后,他就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沉默的男人只是少见地在家里抽起烟来。
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站在大厅中央的四个人一眼。
正是自己父亲和母亲的异常反应让服部平次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
是什么人能够直接带走,或者不经同意就闯进一名警视监的家里。
“那个——”
他刚开口就被自己的母亲打断了。
“一定要平次去吗?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服部静华把自己的儿子拉到身后,就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好他一样。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警察或者——”
“这位女士,这是通知。”
被为首的军官看了一眼,另一名军官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们原本打算找那名叫做工藤新一的侦探的,”
说着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说到底,还是日本的警察太无能了,居然要一个高中生帮忙。”
他看了服部平藏一眼,甚至直接露出一种讥讽的表情。
“毕竟那位可是什么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呢!”
任何一个儿子都不可能坐视自己的爸爸被别人当面侮辱他的职业。
尤其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一名警视厅的警官。
“请你收回你的这句话!”
这位高中生侦探少见的没有跟着吐槽警方的一些操作,“我的父亲是一位很负责任的警官!”
“收回这句话,”为首的军人发话了。
“不要和警方把关系搞得很僵,我们毕竟明面上还是合作关系。”
“嗨!”
这名随同的日本军官立刻鞠躬,“非常的私密马赛!”
“那么,我们就在会议室静候您的到来了——”
他们没再多说些什么,反而好像有什么很要紧的任务一样,通知完后转身就走了。
服部平藏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眉头从见到这四个人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爸,妈,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服部平次不明白,按理来说自己父亲的这一个久违的休假日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注意到父亲甚至没有哪怕象征意义上地阻拦一下那一行人。
就好像早就默许了这件事一样。
服部静华,这位剑道高手终于忍不住了,她少见地冲着丈夫开始发脾气。
“平次他只是一个高中生!他不应该被卷进那么危险的事情里去!”
“但是他也同时是一名警视监的儿子。”
“这次事情的主导权不在警方,”这个沉默的男人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没有理由,也做不到阻止这件事。”
(本章完)
第59章 消灭柯学暴政!世界属于联盟!(求月推荐票和订阅)
第59章 消灭柯学暴政!世界属于联盟!(求月/推荐票和订阅)
(50、51章见作品相关,野史不计入正史,林升已经在【循环】里狠狠揍了作者菌一顿了qaq)
——
科学边界(scientific edge)。
这是cyz联盟明面上设置的一个全球理论物理学家们用于交流学术成果的无国界组织。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个组织的发展壮大。
一个纯理论研究的交流论坛,一个可以看作某个学者一时兴起后建立的,几乎没有什么资金来源的组织。
它能出现什么乱子呢?
直到它与科学界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对于叶玟杰来说,她第一次接触到整个宇宙的真相源于一次细微地、小心谨慎地观察——
对自己女儿的“遗物”的观察。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相较于脚下的大地更喜欢星空,她是如此,她的女儿也是如此。
“妈妈!这个公式好漂亮啊!”
那些理论太简洁、太美丽了。
叶时婉第一次见到初中物理书上的那些公式时,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些东西。
一行简单的字符和数字,它们加起来竟然能诠释这么多东西。
最初,叶玟杰很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够参与进来,她甚至最喜欢的就是拉着自己的女儿,在回家的路上谈着那些最新的理论的发展。
“婉婉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宇宙究竟是怎么来的?它有起源吗?”
叶玟杰如今很后悔自己问出了那样一个问题,她对婉婉喜欢那些女孩子可能不太感兴趣的东西太过高兴了,甚至——
甚至我下意识地诱导她,引领她去思考、去追逐那些太抽象、太终极的东西了,她想。
“它肯定有一个来源的!妈妈!”
当时还小的这个孩子就展现出来一种惊人的敏锐,“说不定就像我在学校里吹气球一样呢!”
“你说的很对,婉婉,”
叶玟杰真的发现自己女儿身上有一些特殊的东西,很难形容她听到这个孩子的回答时内心的激动。
婉婉她说的真的太像了,真的很相似。
“是啊,我们的宇宙,最初就像一个很小的气球,然后被一个人一下子吹的很大很大,像一场爆炸一样。”
“学术界管这个叫big bang,听起来是不是很形象?嘭的一声,咱们现在待着的这个宇宙就这样诞生啦。”
“更重要的是,这个理论在不久前就被证实了。”
“有几个天文学家他们在简陋的天线里,听到了宇宙大爆炸的余晖呢。”
“宇宙大爆炸的余晖?”叶时婉的声音充满了好奇,她带着童趣的声音向叶玟杰询问。
“那是什么?”
“一段来自宇宙的微波,它既不来自天空,也不来自我们的太阳,甚至啊,都不来自银河系内部——”
一个信号波长大约7.35厘米的微波。
就这样证实了宇宙大爆炸理论。
对于那些坚持宇宙来自一场爆炸而不是亘古不变的学者们来说,他们认为,如果宇宙大爆炸理论是正确的。
而随着宇宙的膨胀,大爆炸之初的极端高温会逐渐下降,那么在这一过程中不仅物质会逐渐凝结形成星系,在此过程中应该也一定会产生出巨大的辐射。
而因为是整个宇宙膨胀导致的温度下降,这个温度信号应该无处不在。
而只要有足够灵敏的天线,你就能听到这种声音,听到宇宙大爆炸最后的残响。
……
而这一切都被林升让联盟发出去的一封封信件打破了。
科学是一个精密的系统,你很难凭空建起一座空中楼阁而不产生其他的影响。
毕竟,如果真有某种理论可以直接悬浮在空中。那为什么其他的理论不行呢?
尤其是关于时间,关于时空的理论。
就好像林升穿越前那些研究“弦理论”的学者,林升听到过一个说法——
他们已经研究到秘不发丧的境地了。
对于叶时婉来说,在收到那封信后,时间再也不像她名字里说的那样婉丽了。
时间变成了一个魔鬼!
夜晚的星空不再迷人了,深夜的宁静更是给叶时婉带来一种恐惧——
那是摆钟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
叶时婉像疯子一样砸碎了房间里、家里所有的时钟。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那封随着信封附来的沙漏。
每时每刻,那一个小到仅有拇指大小的沙漏,那封信里每一个字符,都如同漆黑的夜晚一样向她倾泻整个宇宙的恶意。
那两个晚上,她缩在自己的房间里,死死地盯着那个摆在桌子最中央的沙漏,恐惧,又着迷。
……
“再然后她就失踪了。”
在搭上一趟前往东京的航班后,叶时婉永远消失在了某条不起眼的街道上。
叶玟杰只得到了女儿留下的一张字条——
“物理学不存在了,它过去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将来也不会存在。”
还有那个拇指大小的沙漏。
不得不说,林升最初将那些学者们吸引到联盟里来的手段有些粗糙,一个被自己穿越者效应影响的沙漏——
拇指甚至指甲盖大小。
玻璃外壳是林升“使用”的手表的玻璃壳面融化后铸成的,里面的细沙是手表里那些非金属的材料磨成的。
这样小的装置,加上联盟并没有在上面添加任何防护,它也不会在任务结束后回到基地得到修整,通常它上面的rsi异常在几天内就会消失。
但是叶玟杰就是这样敏锐地发现了端倪。
当她带着那个沙漏走上日本的某个街道时,联盟的人就找到了她。
但是她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噩耗。
叶时婉自杀了。
就像执行层向林升所作的汇报那样。
在最开始的时候,在发现整个宇宙的运行其实靠的是【柯学】而不是科学,在发现联盟几乎拿【工藤新一】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
逃亡主义和失败主义是那样的盛行。
“更可笑的是,这个宇宙其实并不在乎那些物理上的逻辑,”叶时婉在她的遗书中写道,“它就像是来自某种深沉的恶意,纯粹的邪恶——”
“什么样的宇宙会把‘侦探’和‘案件’作为宇宙运行的第一准则?那些历史的发现、恐龙的灭绝甚至宇宙的诞生就是为了人类的侦探故事吗?”
“我想不明白这件事。”
最后,在联盟的支持下,灰方就这样诞生了。
“于是她就选择留在在那个浅浅的水洼,留在在那一个寻常的【循环】中了,”站在台上,叶玟杰低头看向那些眼中充满着怒火的人们。
她挥起了拳头。
“消灭柯学暴政!”
在这样一个隐蔽在公海上的轮船里,震天的喊声吓跑了几只停在天线上休息的海鸥。
“世界属于联盟!”
(本章完)
第60章 《震惊!数千学者无故失踪!》(求月推荐票和订阅)
第60章 《震惊!数千学者无故失踪!》(求月/推荐票和订阅)
不同于那在联盟基地里受到保护的研究人员。
科学边界,或者说灰方。
除了叶玟杰和伊文思两个人,里面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tdd。
联盟=灰方,但灰方≠联盟。
灰方是联盟抛给【故事时间线】的一个诱饵。
“一群陷在陈腐破旧的念头里的老家伙罢了。”
——来源于叙事学实验室某个研究员的评价。
这群天天思考柯南世界本质的研究员很少被这样无聊的哲学问题所困扰。
他们只是“疯了”。
但就像联盟的计划那样,对于【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来说,灰方的出现意味着一件事。
一个新故事的开始。
对于各个国家的而言,事情是从几个在物理理论方面有所声望的学校失踪几个学者开始的。
当时,刚刚初创的联盟非常小心地选择了那些要么年轻没有名望,要么年纪很大的学者。
他们的失踪或者自杀可以解释为很多东西。
直到一个不知名的侦探发现了某个学者留下来的遗笔。
“时间不存在了。”
这起失踪案最后被【故事时间线】以一个同样滑稽可笑的推理给圆过去了。
但是现在,【现实时间线】要开始重新诠释它的真相——
东京警视厅某个不起眼的档案室里,刑警佐藤昭司正在整理积压已久的旧档案。
昏暗的灯光下,他翻着那些布满灰尘的文件夹,打算尽快完成这个无趣的工作。
然而,一份意外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份今年的档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份一个多月前记录了几个不同领域的学者相继失踪或者自杀的档案。
佐藤皱了皱眉,他翻开文件夹想看看是不是时间标错了。
但是他的眉头随着阅读的深入皱得越来越紧。
这些案子当时都被定性为个别事件。
文件夹上甚至有红色印章写着“结案:系普通犯罪/失踪事件”。
但是——
佐藤的目光落在一段令人不安的备注上:
“死者遗留笔记:‘时间不存在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决定深入查看每一起案件的细节。
奇怪的是,这些失踪学者不仅来自日本,他们的专业方向竟然彼此关联——
他们大都是搞物理理论研究的。
带着疑问,佐藤立即整理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并附上了所有相关案件的线索,带着报告,他跑到刑警科长室,激动地敲开了门。
“长官!您需要看看这个!”
■■■■正忙着填写公文,眉头微皱地抬头。
“怎么了,佐藤?又是什么案子?”
“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
将文件夹和自己的报告摆在桌上。
“这些学者的失踪案件明显存在共谋的迹象,而且时间、领域、背景之间的联系令人不寒而栗。”
佐藤昭司言之凿凿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怀疑这是一场有组织的大规模凶杀行动!”
■■■■扫了一眼报告,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佐藤,这些案子都过写了结案,甚至都没有犯罪的证据。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长官,请您再看看这些细节!”
这位负责任的刑警甚至忍不住跑到了长官的面前。
他急切地将报告翻到中的一页,指向那一行自己特意标注的内容。
“这是我从档案中拼凑出来的日程表,所有失踪案件都集中在一个星期内发生。”
“一个地方失踪一个学者可能是巧合,但一个地方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失踪多个同领域的,甚至来自不同国家的学者,这绝对不是偶然!”
■■■■拿起档案仔细看了几眼,脸色渐渐变得严肃。
但他依然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这已经结案了,你知道如果真的要查下去,阻力会很大。”
“■■长官,如果真的有人操控了这些案件,那幕后组织极有可能仍然存在,并且还在进行更加隐秘的活动啊!”
“够了,佐藤!”
■■■■的语气加重了些,他一向很器重他,但这次他真的不能支持这样的行为。
这件事牵扯到太多的学者和许多的国家。
这也意味着这件事如果再起风波,会牵扯到很多的部门。
想起某个上级对他的暗示,■■■■将这份报告塞进柜子里。
“好吧,我会试着向上面汇报的。”他这么说。
佐藤的汇报最后当然是石沉大海。毕竟,在过了第一个【循环】以后,cyz联盟的势力就已经膨胀到一个很可怕的程度了。
即使【现实时间线】中真有什么人发现了端倪。
对于联盟来说,只需要在下一个【循环】中将这种端倪“结案”。
然后随着【循环】的结束,未被发现的现实就被固定下来了。
更不用说那些联盟安插在各个部门里关键位置的棋子了——
对于任何一个冗杂的官僚系统而言,总有一些人来判断事情的紧急程度,不是吗?
不过是几个搞理论的学者失踪了几周或者几个月罢了。
这种笼罩在各个政府部门头顶的乌云一直到cyz联盟、【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在那个时刻达成一致才开始消散。
更重要的是,联盟故意搞出了点大一点的动静——
西方某个军事基地里失踪了一名核物理学家。
还有一枚核弹头。
在那名“出差”的某个高级将领终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就“惊讶”地发现。
“什么?!格尔曼斯在基地里失踪了?!还有一枚核弹头!”
面对这样的大事,即使是再怎么迟钝的官僚系统也不得不卯足力尽快开始运转起来。
当然,这一切是暗自运转的,没有让其他部门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地调查。
毕竟这实在是给其他部门递出的一个绝好的攻击借口。
然而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就可能真的出事情了。
就像那句汉弗莱爵士的老话:“万一真查出点什么来着呢?”
有些事情,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于是经典的四步法再次出现了——
第一阶段,我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二阶段,我们说也许有事发生但我们不该采取行动。
第三阶段,说也许我们应该采取行动,但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阶段,也许当初我们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原本一切都要被掩盖干净了。
毕竟对于西方的某个大国而言,失踪一两枚核弹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在第二个【循环】和第三个【循环】之间的时间里。
林升不知道联盟究竟从外面拐带了多少个学者回来——
甚至科学边界也正是为了更好地服务联盟这一个行动而成立的。
除了叶玟杰和伊文思两个真正属于联盟的人。
其他留在灰方的学者都是在“间接”得知了有关【真相】的蛛丝马迹后选择加入的。
真正有用的人会被推举到联盟中去做些真正的贡献。
他们有的是能力不足被联盟淘汰下来。
更多的是出于对自己的“坚持”而拒绝去相信真相,他们想要以卵击石。
那团怒火便在叶玟杰的领导下迅速地壮大起来。
他们同样构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甚至在联盟的资金支援和情报支援下,整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透明的。
更何况,瞒住那些政客再简单不过了,除非是某种真正重要的事项或者关于应用的现实研究。
对于理论研究,他们的重视程度实在是有限。
对于政客来说,科学就像是某种工具一样。
比起那些诠释宇宙真相的公式和研究,他们更沉迷那些玩弄人心的“艺术”。
你再怎么聪明又怎么样呢?
没有经费,你什么也做不了。
但事实就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这群人推动的。
没有火的发现、没有电的发明,就没有如今的世界。
终于,在这次【现实时间线】的反抗下,联盟也顺势放开了对于那些信息的压制。
当天,各个政府部门的各大领袖就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紧急情报。
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办公室。
伦敦·军情六处地下档案库。
华盛顿·五角大楼战情室。
……
政府部门这次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不仅是警察,他们着急得就连军队系统也行动起来了。
甚至有些急迫的人都等不及来自下面情报部门的验证和汇报,而是选择直接打给对面的电话——
有些时候敌人和朋友的关系就是这么模糊。
最后,一切溯源的结果就指向了日本。
第一个失踪的学者正是消失在日本东京的某条街道上的。
监控记录显示他在走进了某一条小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本章完)
第61章 平次!准备出发吧!
第61章 平次!准备出发吧!
对于这些联合起来调查“灰方”的势力,他们调查到的线索到了东京就消失了。
后面的事情联盟就不会让他们轻易查到了。
……
“所以说,爸爸,这件事情关乎到很多学者的失踪?”
在得到了来自军方的邀请后,平次终于得以坐下来和自己的父亲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
服部平藏将手里的烟用力地摁在烟灰缸里。
这是家里的烟灰缸里第一次真正派上用场。
火星在残留的茶水中发出细微的嘶鸣。
其实服部平藏并不喜欢抽烟,但是现在这样能让他感觉好受些。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过来吧,平次,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平次已经很久没听过父亲用这种显得有些“温柔”的语气说话了。
老实说,他还真有些不习惯自己的老爸这样。
但他还是顺从地坐到了自己父亲的身旁。
服部平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实际上,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可是老爸,你是警视监啊!“
平次把身体往前倾了倾,让自己老爸的手重新落回沙发的扶手上。
他还是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承担一个怎么样的职位的。
“他们总不能——”
“我说了,警方在这次事情中只是起到了协助的作用,那边很少真的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嘛,”这个被平次背地里叫做“狐狸眼的臭老爸”的男人从眯起的眼角挤出熟悉的狡黠意味。
“好在我做了这么多年警监也还算有几个朋友,因此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们正在面对一场战争,而敌人的目的就是摧毁我们全部的武器装备!”
实际上,这正是cyz联盟的一个备用计划——
《人类文明保护计划》。
这个计划的目的旨在将除了cyz联盟外的一切组织和势力的具有可杀伤性武器销毁掉。
最为极端的一个执行层议员甚至提议建立一个由zc-01构成核心的“人类保护、安置和发展系统。”
“嗯,听起来有点像失控机仆。”
——这是林升心里对于这个计划的评价。
这个计划当然被林升否决了。
他又不想真的当皇帝,而且老实说,这段时间单单是处理整个联盟的事务就够他受的了。
“而且联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他少有的参与了下一次的执行层的会议,当然,是通过视频的方式。
“我知道目前来看,联盟能直接对抗祂的可能就只有穿越者效应。”
“但是对aptx-4869的研究已经证明了,如果联盟真的发展到正轨上,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来对抗祂的。”
总之,林升并不希望联盟将他视为某种救主。
他承认自己有点救世主或者说英雄情结,谁不想当那个力挽狂澜的人呢?
但如果真这么做了,那我和柯南又有什么区别。
“将自身性命,将人类命运系于一人之手的计划绝不可取,关于对穿越者效应的使用都要尽可能的慎重,我们对它的了解目前依然是几乎没有。”
当然,最后林升还是部分同意了那个计划——
关于销毁大规模杀伤武器的部分。
“核武器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武器还是太危险了,现在【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正在根据灰方的加入重写一条主线。”
“考虑到后续关于【绝对时间节点】的计划,我们不能冒着后续案件可能会牵涉到核武器这样的风险!”
“如果那样的话,对于柯南来说,会瞬间将他的刺激阈值拔高到极高的程度!”
……
于是这就是几个国家在仔细地调查后,在互相交换了情报和意见后得出的关于“灰方”的计划——
这个组织正在试图消灭“核武器”!
“不论是对于研究理论物理和核物理的学者进行绑架或者杀害,还是潜入军事基地偷取一枚核弹……”“这都只是一个开始。”
电话里,上将正在向总统表示事情的严重性,“我认为他们的最终目标试图在全球范围内成为唯一能够制造和使用核武器的组织!”
服部平藏想起和朋友的几次谈话。
那几句话其中包含的暗示让他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他的脸变得更加严肃。
这件事牵扯得实在是太大,范围太广。
“如果你真的去了下午的会议,记住,平次,暂时谁都不要相信!”
“老爸,你是说——”
“警方内部有他们的卧底!”
服部平藏很满意自己的儿子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点点头继续说。
老实说,这件事倒是出乎“灰方”的意外,因为随着自己组织的发展,竟然有很多认为灰方是正义的一方的政府官员甚至军方人员也加入进来了。
“我们认为这是工藤新一对于【现实时间线】造成的潜在影响,”重信瞳子这样说,“不管怎样,对于一个侦探而言,追求正义显然是一条准则。”
这种来源于某个侦探潜意识,在造就了一批用那些滑稽理由的杀人案件的同时,在塑造了一批“无能”的警方的同时——
“自然也会产生诸如追求正义感的一批人,例如一些侦探,或者那些发现灰方的痕迹并暗地里帮助他们的人。”
这样的“背叛”行为甚至完全无法追溯。
因为“科学边界”并未向他们提出邀请或者联系他们,他们纯粹是出于一种对正义的追求和良心的驱使下完成的。
“甚至不仅是警方,军方、政界,甚至是整个日本!”
而作为漫画中被承认推理能力极强,与工藤优作不相上下的男人,服部平藏非常敏锐地观察到了甚至是自己的上司几次不自然的情况。
如果连警视总监都被……
想到这里,服部平藏的心又很快沉了下去。
“不过,不论如何,这些人不可能明面上直接对抗这次行动,这次行动是好几个大国一致的意见!”
服部平藏将一只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
“多听,多看,多思考。”
说到这里,服部平藏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摆出一副命令的语气。
“回来后记得将你看到的都告诉我!”
服部平藏很怀疑自己的上司。
偏偏这个时候同意我的休假申请,那个老狐狸,就这么想让我偏离事件的中心吗?
还好我推荐了我的儿子。
想起自己儿子在侦探这一行做出的不错的成绩,这个平时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对平次笑了笑。
“总之,好好当你的侦探吧!”他的语气有些轻松也有些释然。
平次猛地从沙发弹起来,“唉?老爸你这是同意了我以后当一个侦探了?”
“我可没同意你以后!”
服部平藏用指节敲了敲茶几,但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一抹笑意却出卖了他,“记得要在会议上发挥你的侦探本能!”
故意拖长尾音,平次感觉自己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欸?老爸,你小心等我回来了就不告诉你我看到的东西了哦?”
“你这臭小子!”难得有时间和自己的儿子拌了拌嘴,服部平藏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平次,”他紧紧地盯着自己儿子的眼睛,“总之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
……
最后还是到了道别的时候。
站在玄关处,服部静华从未觉得一个中午如此短暂。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将衣角捏了捏,正午的阳光从那种传统的木制拉门透进来。
最后她将一枚御守塞进儿子口袋。
“总之,”这个一向坚强的女人忍不住抹了抹泪,“万事小心。”
“一次会议而已啦!”
平次笑着向着已经停在路边等着他的军车跑去,“放心吧!妈妈!”
(本章完)
第62章 红方初动(月底了,求票票)
第62章 红方初动(月底了,求票票)
对于服部平次而言,原本他是试图记下这趟车究竟开到什么地方去的。
但很显然邀请者考虑到了他身为侦探的身份。
“麻烦您蒙上眼睛了,因为这次会议会有很多人,被人知道了位置会很麻烦。”
服部平次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那个完全没被这样要求的军官。
不就是欺负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嘛……
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但最后他还是乖乖地戴上眼罩。
试图通过身体的晃动来判断车辆究竟往哪个方向的方法在车辆熟练地绕了好几个弯后就失败了——
尤其身边这个警察,到现在还在不停地和自己聊天来干扰我!
汽车终于停下了。
当服部平次摘下自己的眼罩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处很寻常的院子。
院墙外面除了几棵树什么标识都没有。
就在服部平次还想试图通过环境来判断一下具体的位置时。
“请吧,服部平次先生,”一名士兵小跑着过来,“您是第三批到的支援人员。”
会议是在一个大厅里举行的,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某个酒店内部,就好像他们把宴会厅搬到了院子里一样。
“咳咳咳!”
平次一进到会议厅里就被缭绕的烟雾给呛到了。
他甚至看见好几团白雾笼罩在几台电脑上,让屏幕发出的光线在远处看起来有些诡异。
“请您原谅,”领着他的士兵小声地向他道歉,“他们很多人都忙了很多天了,这个能让他们提提神。”
整个大厅嘈杂得就好像是菜市场一样。
服部平次不得不把耳朵贴到嘴边才能听到这个士兵在说些什么。
紧接着一个吼声就在他左边响起。
“让那群法国佬把具体的数据发过来!每个人都要藏着掖着,他妈的!都这时候了,丢了几颗核弹还要藏着吗?”
这个声音一听就愤怒到了极点,平次隐约看到喊出声的军官的脖子完全红了。
“这关系到整个局势的应对计划!万一要是出了任何差错,被炸死的士兵的命难道要法国人来出吗?!”
服部平次不由得咂了咂舌。
看样子情况比自己老爸说的还要严重好多倍,原来不只是美国,就连法国的核弹也被盗了吗?
“平次先生,会议室到了,我就不进去了。”
看着房间门口挂着的“外部支援”的牌子,服部平次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居然加入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中来——
刚刚看到的画面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一个日本高中生。
终于要像漫画中画的那样加入到拯救世界的队伍中去了吗?!
这样新奇的感觉让服部平次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咽了口唾沫,他推开了那扇门。
……
“一个孩子?让他出去!”
这就是服部平次收到的第一句“欢迎”的话。
说话的人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渣的将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还有对于这种胡闹行为的不耐烦。
“我说了我不需要一个所谓的侦探来帮我分析这些线索!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杀人游戏!”
其他人的目光落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样貌上,他们想看看这个年轻人会有怎样的反应。服部平次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就恢复如常地向会议室中央的桌子走去。
“看来您对我的能力还抱有怀疑,”平次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不过,我想或许能通过一点小表演来改变您的看法。”
“表演?”
斯帕罗格尔曼冷哼了一声,他微微眯起眼睛,“小子,听好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这里不是你这种孩子可以待的地方。”
没有理会他攻击性的话语,服部平次缓缓走到会议桌边,视线扫过老兵的装束和姿态,开口道:
“您参加过真正的战争,对吧!”
这句话让这个老兵笑起来,“他居然看出来我参加过一场真正的战争!”
“哇哦!真是了不起的侦探!”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不!我是说,”平次摇了摇头,他用一种确信的语气说道,“您参加过海湾战争,对吧?!”
笑声顿时消弭了,房间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房间内的几个专家和军官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格尔曼把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哦?看样子我要遇到我的福尔摩斯了,继续说下去。”
服部平次的语气镇定而流畅,他又找回了那种身为侦探的自信:
“首先,从您的举止和习惯来看,您站立的时候,右手总是下意识地护在左腰附近。”
“我猜,这是由于您多年来习惯于佩戴手枪的警惕动作,这说明您并不是后方的指挥线的将领,而您的军靴和腰间佩戴的m9手枪说明您来自美国。”
“其次,您脸色黝黑,而手腕的皮肤是麦黄色,说明您不久前应该是在热带作战,而您肩膀外有一道深长的疤痕,从和您脸上那道疤痕的颜色对比来看,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从疤痕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弹片的划伤,”服部平次观察着这位老兵脸色的变化,“不,我可以推测这是高爆弹爆炸后形成的金属碎片”
平次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将领胸前微微松动的领口。
“另外,我注意到,您穿着的军装虽是普通制服,但领口下方露出一枚老旧的徽章。从图案来看,这是美军中央司令部颁发的‘沙漠之盾’勋章,只有参加过海湾战争的军人才有资格佩戴。”
房间里一片寂静,随后,这个老兵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在重新评估自己对于面前这个高中生的想法。
“我对这个小子有些改观了。”
片刻后,老兵低声笑了起来,笑声由轻到重,最终化作一声爽朗的叹息。
“好吧,你小子确实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欢迎加入‘外部支援室’。”
他说着,朝平次伸出了手。
一只年轻人的手就这样和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服部平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自己被接纳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考验了。
众人围在会议桌面前,格尔曼点点头,开始介绍现在的局势。
“由于佐藤昭司阁下的发现,我们溯源到第一个学者正是在东京失踪的,目前,各方情报分析非常确信目标就在东京有一个固定的基地。”
格尔曼将军点了点放在会议桌上的地图,上面被各种钉子和红线标出了每个失踪者最后能够查到的失踪地点。
“也正因如此,上面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而我们在全球各战区,这里现在成为焦点。”
将军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决。
“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甚至几个没钉死的图钉都跳了起来。
“就算是把整个东京翻出个底朝天!我们也要抓住这伙人的尾巴!!”
“是!”
房间里响起一阵严肃的宣誓声,“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完)
第63章 是谁“误伤”了酒厂?
第63章 是谁“误伤”了酒厂?
就像任何一个组织扩大后都会遇到的事情一样——
毕竟哪怕是以林升的意志为中心的联盟,在执行层的调和下。
时间探究部和时序连续部,利用派和逃亡派之间依旧几乎每天都会在那些即使在联盟看来也很珍稀的资源分配问题上争吵。
因此,当几个大国第一时间决定合力建立一个组织来调查这件事的时候。
最先听到风声的一些部门就立刻意识到,在这起案子结束前,这个组织的权力只会越来越大。
毕竟如今这个还没有确定名字的调查组织,面对的将可能是一个已经持有大量常规武器,甚至多枚核武器的组织。
这意味这个调查组织很可能获得在多国境内的执法权,甚至是紧急情况下调遣军队的权限——
即使这样的权限目前需要各大国的一致同意。
但这依旧是一个可怕的,让人不安的趋势。
“所以我听说,他们正打算推动联合国的一些真正章程,如果这套系统真的能够成功解决这件事情,未尝不能一直延续下去——”
大厅的外部支援室内,格尔曼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尤其停在服部平次身上。
“各大国的政府已经在疯狂往这里塞人了,明白吗?小子。”
“目前有四个不同国家的机构和调查队伍在争夺这次行动的主导权,资源是有限的。”
“所以,虽然我们现在的资源还很充足,但是更重要的是权限!”
“总之,更多的信息和支援得要我们做出成绩来,”对于上面对自己的这支“外部”队伍的遮遮掩掩,格尔曼显然有些不满。
“比如a组那边就比我们知道的多很多,他们甚至掌握了一个自杀科学家的遗笔。”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瞥了服部平次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把一个高中生也塞进来镀金,好在就刚刚来看,你应该还派得上一些用场。”
服部平次笑得有点尴尬,却没反驳。
肯定是狐狸眼的臭老爸(平次原话)干的事情,真是的,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事情。
挠了挠头,服部平次努力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那为啥我们不去申请那份情报的……”平次刚开口就被另一名专家打断。
“小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名专家指了指房间大门。
“你还记得铭牌上写的什么吗?这里叫‘外部支援室’,意味着什么你该明白吧?核心信息都在其他地方,我们只能在外围打转。”
另一个人冷笑了一声,显然他对自己被塞进这支“杂牌队伍”也很不满意。
“但我们也还是有点机会的,”他的语气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如果我们这次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撞上关键的部分,就有机会加入正式的调查队伍了。”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
服部平次皱起眉头,他很不习惯这种内斗的氛围,在过去,往往都是警方听从侦探的指挥。
可惜【现实】的逻辑并不像【故事】那样。
“都已经到了这种紧急关头,为什么不直接合作调查?那可是核弹!如果被你们说的那个组织在一个城市引爆的话……”
格尔曼叹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就爽朗地笑起来。
“小子!不管是谁把你塞到这里来的,这就是你变成大人以后的第一课——”
“这就是政治。”
不论是a组、b组,还是那些其他国家和政府私下的特务机构、暗中的行动小队,亦或是此时此刻的“外部支援室”。
当他们在试图开始隐蔽地在东京行动起来的时候——【灰方】,或者说【科学边界】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了。
就像林升所说的那样,对于如今联盟的技术水平而言,整个人类社会都是透明的。
他们得到的来自联盟的技术支援甚至比《三体》中eto组织得到的还要多。
不仅仅是金钱、权势、情报,甚至人们的思想,联盟都可以在【循环】中得知。
当然,他们面对的也要可怕得多。
总之,在各方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次绝密行动的时候,太平洋的那艘名为“科学边界”的伪装轮船上。
“统帅!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您看——”
年轻的联络员赛娜轻声说道,她递上一份详细的报告,同时试图询问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需要提醒东京方面撤退吗?”
“不用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就好像她放弃的只是一片叶子,“除了伪装大楼附近的几个据点,其他的人员我已经通知过他们了。”
想起联盟传递过来的情报,她不由得笑了笑。
“人啊,总是贪婪又愚蠢。这些外围组织以为能靠伪装、谎言来对抗我们,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她看向赛娜。
“组织这才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呢,他们这就化身蚜虫开始要吸食蜜汁了。”
这些外围成员完全不知道他们试图在欺瞒一个怎样的对象。
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叶玟杰抬起头。
“按照计划的那样,让他们以为自己抓住了我们的把柄,然后……”
她很平淡地对那些背叛者宣告了他们的结局,“让【红方】和【黑方】警觉起来。”
赛娜点了点头,随后她离开房间去准备了。
站在窗边,叶玟杰看着夜幕笼罩的海面,她又想起了自己发现真相的那个夜晚。
海风和浪打在轮船上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喃喃自语。
“在时间的面前,所有的聪明人都会显得愚蠢,甚至包括我们自己。”
……
但是对于【黑方】来说,这几天他们完全可以说是遭遇了无妄之灾。
“老大!我们那个打算接头的对象又被警方给扫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已经是伏特加第三次问琴酒这个问题了。
很明显,这几天【黑方】的行动并不是很顺利。
虽然在【现实时间线】对于现实的加强还是比不过柯南给出去的buff。
但是对于那些经常需要和黑衣组织进行联系的对象。
比如东京的各个黑市和被勒索、敲诈的对象,他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即使再怎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奈何这次下凡的是十万天兵天将。
至于日本、至于东京方面怎么想,那并不重要,一个战败国而已,那几个军事基地又不是摆设——
没看我们已经给你最低的知情权了吗?
对于整个世界最强的几方的联合势力来说。
哪怕是联盟,也很难在常规战力上和他们扳扳手腕。
(本章完)
第64章 找不到的小泉红子(月底求票票,求追读QAQ)
第64章 找不到的小泉红子(月底求票票,求追读qaq)
对于cyz联盟而言,在发现“aptx-4869”被现实“诠释”后的本质前。
联盟,甚至是林升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视【黑方】的。
林升很清楚,整个【黑方】,不管是叫它黑衣组织还是酒厂。
它终归是【故事时间线】提供给柯南用于推进【故事时间线】不停向前的一个载体。
——直到联盟发现这个所谓的酒厂很可能根本没在【现实时间线】里“出现”过。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这是当时林升听到重信瞳子向他汇报后的第一个反应。
“现在是【循环】结束后的【现实时间线】,按照我给你们的情报,那个研究aptx-4869的实验室应该就在东京,甚至可能就在米町离阿笠博士家不远处才对。”
“是的,我们很确定这一点,但是不论是在上一个【循环】中,还是如今的【现实时间线】,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黑方】的直接据点。”
“但是我们确实根据对整个东京市和整个日本地下组织的观察能间接发现【黑方】的行动踪迹。”
重信瞳子最后给出了执行层认为的结论。
“根据时间探究部、现实解析部和叙事学部的结论总结来看,这是因为联盟的行动很可能已经开始扰动两条时间线的结果。”
“随着联盟的动作越来越大,我们未来遭受到时间线的反扑只会越来越大,甚至对哪条时间线来说都是如此。”
“因此,【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很可能基于本能‘神隐’了整个【黑方】的存在。”
时间线没有自己的意识。
它的本能就是在维持自己的存在的同时向未来流淌下去。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现在遇到的困难就是整个故事越来越难圆了,而在遭到联盟的“爆破”后更是如此。
卡了bug的cyz联盟可以随时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时间线来支持。
这有点像两个人的拳击比赛中裁判决定带着手枪亲自下场一样,联盟可以在任何一方较为强势的时候给某条时间线一枪,然后不停循环这个流程——
最后跳出来宣布获胜者是裁判。
但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它原本勉强算是“支持”联盟这一方的,直到联盟把“aptx-4869”带到现实里来了。
对于现实来说,这样就有了一个大问题。
“aptx-4869”在【循环】中的确仅仅只是一种毒药不假。
但它到了现实可就变成时间晶体了口牙!
除非【现实时间线】和整个柯南宇宙打算在【黑衣组织】真正在现实中露面时被现实“诠释”成发现了时间晶体的疯狂科学组织——
显然目前一个联盟就已经够这两条时间线受的了。
“总之,就目前来看,现实同样很难圆上这个要点,叙事学部认为时间线干脆找到了最为简单省力的处理办法。”
“我明白了,”林升想了想其中的关联,他觉得这个解释确实很合理,但是——
“确定和小泉红子那种消失方式无关吗?从完全找不到消息这一点来看,这两种消失方式非常接近。”
“也许我们需要再找一找她,看看能不能有点别的什么办法。”
实际上,小泉红子是联盟在工藤新一变小的那个【循环】里第一个真正试图寻找的对象。
当时的林升和执行层一致认为。
如果真有什么可能对付【工藤新一】的方法的话,那一定是来自魔法了。
林升一直知道《名侦探柯南》这部作品和许多其他的作品联动过。
比如《九龙珠》,又或者《魔术快斗》,在这些联动作品中,都有不只是“科学”的力量存在。
但是,不论是自己过去十年的经历。
还是联盟成立后他试图让行动层去寻找那些可能用的上势力的举动,都完全没有效果。
小泉红子在《名侦探柯南》漫画原作中没有出现过,她仅在《名侦探柯南》动画中客串出场,并且没有出现使用魔法的情节,仅有占卜得出的结论。
(至今红子未在《名侦探柯南》漫画中登场过。)
实际上,林升至今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究竟穿越的是动漫版、漫画版又或者某个同人小说的世界。
但联盟又的确查到了名为“小泉红子”的个体出现在江古田高中二年级学生名册上。而联盟对于基德,即黑羽快斗的试探也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败。
哪怕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
但问题是联盟只能得到那个名册上红字写的“失踪”两个字。
“总之,根据您给我们的情报来看,在【故事时间线】将怪盗基德拉入【循环】前,联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一件事。”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地是,您情报中关于‘赤魔法’这一体系很明显存在,并且能够同时在【循环】内外起效。”
那些断胳膊断腿和因为种种坏运气导致任务失败的经历很明显和柯南的rsi异常产生的结果不同。
毕竟很明显,工藤新一就完全不需要这些小把戏。
任何联盟试图直接对【工藤新一】以及与之相关联的个体(阿笠博士除外,他是故事时间线送来的)的任何可能会影响到【故事时间线】完整发展的行动——
都会直接遭受来自现实、时间线乃至宇宙的“重拳”。
这可比试图影响几次行动的运气要可怕多了。
重信瞳子最后给出了研究层的结论。
“而且就您说的魔女对于联盟行动的反应来看,我们认为很显然这种‘逃避’行为表示您提起的魔法可能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毕竟【黑羽快斗】并没有表现出能够意识到或者逃避【循环】的行为,这说明关于《魔术快斗》的情报有着很大的谬误……”
总之一句话。
宇宙以及双时间线对于cyz联盟试图作弊以及继续搞些大活的行为很不满意。
……
“好在现在【灰方】像您计划中那样入场了,很明显,只要联盟不对【灰方】进行过多的支援,已经承认了【灰方】存在的两条时间线不会有很大的动静。”
除了琴酒。
总之,对于琴酒来说,他只觉得自己自从那天起就很倒霉,非常倒霉。
整个组织的生意变得很差,各种勒索行动还没有开始,那些烦人的警方就如同闻着血味的鲨鱼盯了上来。
整个黑衣组织目前还以为自己遇到的只是警方。
在那些黑市、各个地下组织被一扫而空后,琴酒的情报来源有时甚至不得不从警方的行动通知里来获得。
对于他来说,在顺利完成了几次组织给自己下达的几道命令后,那些勒索敲诈或者杀人灭口的行动几乎完全不可能实现了。
各国联合的“天兵”来了。
甚至他在一次行动中都和伏特加受了伤。
当时整整三支特种小队把他和伏特加包围了,他再怎么强,也做不到在几十把上了膛的步枪面前逃跑——
要不是那天他和伏特加如有“神”助,他和伏特加可就真的栽在码头那里了。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时候部队也开始管起走私了?难道那是什么很重要的军事装备吗?!”
“老大!”
躲在安全屋里给自己上药的伏特加吸了一口冷气,他递给琴酒一个正在不停震动的电话。
“boss的电话。”
电话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再坚持一个月,如果还是不行,”挂断电话后,琴酒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们就把那个不可能完成的抢劫10亿日元的任务交给她。”
这个银发男人低着头阴森地笑了笑。
“哼哼,想要背叛组织。希望她最后能想明白……”
(本章完)
第65章 循环的时空结构
第65章 循环的时空结构
cyz联盟这段时间异常忙碌,甚至几乎无暇顾及【现实时间线】中的种种变化。
以至于红方和黑方的动向,除了给【科学边界】组织一些小小的帮助外,联盟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原因很简单——
整个联盟现在正在准备撤离了。
“目前来看,两条时间线都对行动层成员有了更大的排斥。”
现实解析部的计算数据很快就被送到了重信瞳子以及其他执行层议员的面前。
重信瞳子将那份关于tdd使用时间下降的曲线投影到会议室中央。
冰冷的蓝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已经不是单纯选择那些cs值高的队员作为行动组成员,或者增加批次,减少单次任务行动时间能解决的了。”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但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
“对于【绝对时间节点】的行动和侦查工作的时间不能再少了,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我们面对的情况很可能是——”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希望其他人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位议员很快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接过话头,语气有些沉重。
“这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丢失对于【工藤新一】的情报来源。”
“没错,”另一位议员点头附和,“不论如何,特遣队员前往监视地点进行换班工作总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各种仪器和装置的设置和隐藏也需要时间,”
“而双时间线对tdd使用者的修正效应从他们离开基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如果这种趋势继续下去——”
“未来,联盟的派遣力量很可能刚与【工藤新一】接触,就会重新陷入【循环】中导致行动失败。”
重信瞳子调出另一份文件投影到会议室中央,她的语气非常沉重。
“zc-01已经通过了我们递交上去的撤离计划了,我希望大家永远不要忘记zc-01做出的牺牲。”
“根据时究部和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成果和研究层提出的建议,未来一段时间,aptx-4869全部产出将被用于拓展和维护那一个联盟自身的循环节点。”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下一个【循环】前在将各个核心部门和联盟的重要资产全部转移到属于联盟的【循环】中去!”
事实上,对于整个联盟而言,逃离柯南宇宙的计划早在最初就被研究层提出过。
毕竟,面对一个完全不可能战胜的对象,面对一整个宇宙的恶意。
还有什么方法比远离这种威胁更有用呢?
要知道,“利用派”的声浪其实是在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循环】后,在时间晶体的发现和对柯南的几次引导成功后才迅速壮大起来的。
在此之前,对于诸如时序部、探究部这些按部就班、正儿八经搞研究的部门而言。
叙事学部就只是喊喊口号,试图一步登天的一帮家伙。
他们除了提出一些为难后勤装备部的设计,提出几个几乎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要求外,什么也不会。
而为了达成原定的目标,认为后者更切实际的“逃亡派”则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那些涉及时间线的设备,又或者某次巨大的爆炸事故,都是他们的杰作之一。
而在执行层发现这个原本被废止的计划其实能有些其他的用途后。
它现在又被重新提上章程了。
除了以时间线稳定仓的技术为核心,研发得到的微型现实稳定锚以外。时间线重构设计局和时序连续部还是提出了一个天才般的设想。
他们一直在暗中挪用资源继续这一项研究——
截留两条“时间长河”上的一小段河水。
【循环】的本质是时间线的移动现象,是宇宙的修复机制。
它能让故事和现实两方都更加“合理化”,【循环】是宇宙试图将两种不同的运行逻辑、两套系统强行运行的产物。
它的开始与结束意味着两条时间线的交汇和分离。
时间线重构设计局在上传的计划文件中这样写道——
“因此,如果我们只利用【循环】结束时的‘时间线分离效应’。”
“就可以尝试将一个独立的【循环】同时隔绝在【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之外。”
这一切的突破,多亏了“阿笠博士”在基地里被【故事时间线】强行“循环”的经历。
因为那次事件刚好发生在林升的办公室里,所有的数据和造成的【循环】波动都被完美地记录下来了。
这给予了在获得时间晶体的联盟一个对其进行“调频”的一个机会。
最后呈现在林升面前的,是一个“小巧”的装置——
一个大概只有3米长的圆形的平台。
平台的整个盖面是量子场控制器,能够通过激光发生器来实时校准循环区域的边界,底部的冷却系统以确保时间晶体与量子场控制器的稳定运行。
最关键的部分,是中央为时间晶体为核心的【循环发生器】。
和三米左右大小的平台相比,它仅仅只有大约三十公分长。
一只仓鼠就在那个平台中跑动,每当它跑到另一侧的瞬间,它就会瞬间出现在起始点。
这是一个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
“如果将这个装置设计的更大,根据模型来计算,内部的【循环】膨胀尺度是指数级上升的,也就是说,【循环结构】将大过装置本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实【循环】能够影响整个宇宙尺度。”
“只要我们提高这个装置的功率,再设置好各大基地阿卡夏之锁的同步频率,应该能做到在下一个【循环】开始的瞬间将两条时间线上的联盟存在同时剥离出去。”
“只要满足条件,联盟将会被固定到那次【循环】当中去。”
重信瞳子转述了设计局的解释,而听完她解释的林升皱起了眉头。
“那联盟本身岂不是在【循环】中了,在一段被固定的循环时间里?”
“是的,但是我们有您在,”重信瞳子低下头,她的眼睛闪了闪。
“只要您‘再卡一次bug’就好了,或者说,只要由您本身参与的供能系统存在,您自身的时间效应就会自动应用在【循环装置】的时间校准器上。”
这就是研究层最后提出的预防措施。
由于【循环】时空的边界由时间晶体振荡所产生的时间场维持,而任何跨越边界的行为都会被“时间滞留效应”复位。
而林升本人,就可以作为安全措施,用于防止循环区域出现诸如“无限循环”事故。
就像【故事时间线】本质上是由【工藤新一】来推动前进一样。
只不过现在换成了林升来推动另外一个独属于联盟的循环罢了。
(本章完)
第66章 撤离到时间之外(求订阅,求票票QAQ)
第66章 撤离到时间之外(求订阅,求票票qaq)
“就像工藤新一一样?”
“怎么会!”重信瞳子的反应有些激烈,“就像您说的那样,整个‘逃亡计划’已经被废止了!”
显然她也看出来了——
研究层,甚至执行层的某些人将这份计划送到她面前,送到林升面前的潜在含义。
“任何关于试图永远让联盟留在【循环】中的计划都不会通过,联盟的目的始终是终止【循环】发生以及让世界恢复常态!”
林升盯着这份复杂的计划沉默良久。
但是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毕竟,执行层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随着整个联盟和双时间线的对抗越来越激烈,他也不可能真的允许联盟的核心基地和总部就这样一直待在两条时间线眼皮底下的。
林升又想起行动层【现实干涉部】汇报的数据——
得到的柯南周围的rsi值波动程度越来越剧烈了。
在最近的一次,一名失忆的特遣队员被联盟回收后,从从他身上的仪器中甚至发现超过200的rsi记录值。
很显然,【故事时间线】一直在积蓄力量,就像一把不断被联盟压缩的钢尺一样。
而无论如何,现在【循环】中的主导权依旧是【故事时间线】。
在下一个【循环】中,联盟一定会遇到非常猛烈的反弹。
这意味在下一个【循环】中,任何导致整个基地被发现或者全体成员大规模失忆的现象随时可能发生。
整个东京,现在就是柯南宇宙的火药桶和压力点。
除了【循环】中绝对紧要的关头,或者计划中那些必要的干涉点,那些最为关键的节点。
今后联盟不会将大部分力量用于对柯南的日常行为监视上了。
与时间线反抗造成的整体上的行动时间缩短相比,一些常规数据的检测现在看来,其必要性和重要性已经越来越弱了。
这样想着,林升继续对重信瞳子吩咐道:
“将那几个备用基地包装一下,尽量在这个现实中以投资的名义交给阿笠博士固定下来。”
谁说忘记这一切就不能干扰【故事时间线】了?
只需要让还在【循环】里记得这一切的人去指挥全局不就好了。
“我们还有阿笠博士,选一批愿意摘下tdd的特遣队员成为阿笠博士旗下的员工,”林升这样说,“博士是故事线的关键人物。”
林升决定让联盟趁着【循环】还没开始,将阿笠博士拥有一个公司的现实给固定了。
“他现在已经一定程度上的能够脱离故事线的掌握了,除了【现实时间线】的灰方,联盟必须在【故事时间线】也一直有自己的行动力量!”
……
林升办公室内,阿笠博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他已经听完了联盟关于“撤离计划”的全部内容了。
看着林升提供给他的资料,阿笠博士表情严肃,他的眼睛透过厚重的眼镜看着林升。
“我大致看明白了。”
阿笠博士将那份计划单上面的标注出来的一切风险都看了看。
他有些感叹,“情况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案件是一定会发生的,博士。”
林升的声音非常坚定,“按理来说,就以昨天柯南的rsi值异常波动来看,今天我们早就应该处于【循环】中了。”
“但是我们依旧没有,”阿笠博士明白了林升的意思,“这说明它还在恢复中。”
“是的,阿笠博士。”
“但是下一个【循环】后就不一定了,故事线一旦反应过来,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了。”
实际上,林升有些后悔之前给【故事时间线】的压力太大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这很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根据叙事学部的计算来看,接下来发生的‘枫叶金币案’并不是【故事时间线】的主线,而且这次事件并没有产生伤亡。”
不是主线就意味着有跳过的可能。
对于执行层来说,他们真的很难找到比这次事件更加合适的【循环】了。
“只要您在联盟将‘枫叶金币案’在【现实时间线】中产生的【循环】的瞬间按照计划行动……”
那么对于联盟而言,在‘枫叶金币案’【循环】发生的瞬间。
联盟将整个基地从两条时间线上同时剥离。紧接着,由联盟的特遣队员立刻启用微型现实稳定锚并解决掉这起案件。
并在【故事时间线】开始反抗前,由阿笠博士立刻引导下一起“案件”来吸引柯南的注意力。
所以在那个瞬间,联盟不仅要试图跳过这个枫叶金币案。
同时还需要顺利的“加速”整个【故事时间线】,同时衔接上下一个【循环】——
也就是情人节杀人事件。
“如果我们成功地做到这一点,不仅可以避开暴露的风险,让联盟脱离双时间线叙事,甚至还能在接下来的【循环】中争取主动。”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阿笠博士微微皱眉,这次计划的收益看起来确实很高。
那联盟要压上什么筹码?
“这正是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的原因,因为风险和收益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不像上次联盟整的那个大活。
【循环】中整个世界的rsi值会降低,这意味着联盟对于时间线的干涉会更加容易。
而且如今的联盟同样拥有着足够的资源。
阿卡夏之锁和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的联动效应即使不能让整个联盟从时间线中脱离出去,也绝对能稳定住联盟的存在。
更别提联盟所拥有的灰方的马甲了,实在不行,联盟就亲自穿上【灰方】的马甲下场打擂台。
最坏的结果就是未来的行动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但即使不做这也会发生。
计划失败给联盟带来最大的损失,也不过只是几支行动层小队,以及提供给阿笠博士的伪装公司罢了。
阿笠博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最后缓缓点头,“好吧,我接受这个计划。”
“不过,你需要提供更多的资源,尤其是针对特遣队员的详细背景资料。”
“因为我必须确保这些人完全能够信任我,同时也得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动机来完成这项任务。”
林升从桌上取出一份精密整理的文件夹,轻轻推到阿笠博士面前。
“放心,资料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里面是每一名特遣队员的背景资料,甚至包括他们的秘密信息。”
“如果【循环】后他们当中有人丢失了记忆,你可以用他们自己撰写的秘密说服他们。”
……
随着行动层从毛利事务所附近测得的rsi峰值一天比一天高。
在计划的最后阶段,那些一直潜伏在事务所附近的联盟力量开始逐步撤退。
考虑到对阿笠博士的支持以及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这整条街道上其他的店面和住宅都被联盟划到了博士旗下的公司账上。
一家名为“未来钟表公司”的旗下。
而在经历了重重代持和复杂的金融操作后,几乎不可能有人能查到阿笠博士的名下。
与此同时,整个地下基地在永续基建部的调整下楼层开始转变。
为了更符合模型计算结果和在撤离时减小对基地结构的伤害。
地下原本层叠结构的联盟基地开始变成一个球体。
以林升所在的核心层为中心构成了一个立体的球状迷宫。
而那些高cs值的特遣队员、联盟内的技术人员和科学家都被转移到核心层附近的楼层。
——哪怕是每一点微小的优势都不能放过。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zc-01阁下。”
“嗯,我已经知道了,”林升将重信瞳子递过来的报告扫了一眼,“既然设备都已经调整完毕的话——”
“让执行层通知阿笠博士,时刻注意任何可能发生【循环】的迹象,目前我们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重信瞳子的语气中也难掩激动的情绪,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zc-01阁下!”
(本章完)
第67章 情人节就要到了
第67章 情人节就要到了
阿笠博士已经整整两天没合眼了。
这甚至让他有些怀念自己在故事线里的身体素质。
在【故事时间线】里,即使他实验失败遇上爆炸也只是拍拍身上的灰就好了,精力更是近乎无限——
只要【循环】不结束,就几乎完全不用睡觉。
而这次【现实时间线】确实有点长得可怕了。
想到这里,阿笠博士的内心就有些沉重,按理来说,现在【现实时间线】根本不可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就好像在一片由深黑海水构成的海域上,刚刚还是狂风大作、巨浪如山。
突然一下子海面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平静下来。
而且平静了很久。
但船上的每个船员都清楚地知道这种诡异的平静下隐藏的东西——
这只是大海在积蓄它磅礴的力量。
……
在上次和新一通话后,小兰好像就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不得不说,柯南的加入让这个被某个酒鬼弄得一团糟的家庭多了几分阳光。
直到又一个寻常的校园时光,小兰和园子放学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兰习惯性地又掏出手机看了眼。
屏幕上显示出的依旧是好几条电话未接通的提示和短信通知。
“还是没接电话……”小兰轻轻叹了口气。
那次通话后,自己试图打过去的几次电话又没有接通。
“但是新一这样说了,应该真的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在忙吧!”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但小兰自己也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作为小兰的手帕之交,铃木财团的痴千金小姐。
铃木园子对于小兰的发言,准确地说是对她的退缩很不满意。
“什么样的案子能让一个大侦探丢掉自己女朋友在约会的时候跑掉啊!”
“甚至在跑掉以后根本就不跟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
“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天天晚上都在等工藤那家伙给你打电话吧!”
“没——”小兰试图替新一辩解两句。
结果园子直接把脸贴近到小兰面前。
“不要说没有!你的黑眼圈都藏不住了!可恶的侦探迷,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帮你教训他!”
“新一说他正在处理一个很重要的案子——”
“什么嘛!”园子直接替小兰说出了她心底的反驳声。
“他总不可能晚上不睡觉也在破案吧!除了那个电话,之后那个家伙还打给你过吗?”
小兰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能新一他真的是很忙吧。”
铃木园子把手背在身后,盯着小兰,绕着她走了两圈,她拉长了声音。
“是啊是啊,你总是这样子——”
看着小兰这副站在工藤那家伙那边的模样。
铃木园子忍不住再次帮着她吐槽工藤新一的不靠谱。
“我的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工藤新一,大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然后他就为了破案把你这位漂亮的青梅竹马又给忘了……”
铃木园子连续不断的话终于突破了小兰的防线。
让她内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再次浮现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新一自那以后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呢?”
“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小兰轻叹口气,“我只是……”
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刚想说些什么,却立马被园子给打断了。
“好了,小兰!”园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再不出招,情人节就完蛋了哦!”
小兰有些愣住了,她心中突如其来的不安感觉越发强烈。
“情人节?怎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铃木园子表现出了惊人的热情。
“果然,看你这几天天天愁眉苦脸的,你是不是忘了?情人节就快到了!”
兴奋地握住小兰的手臂,园子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是痴的光芒。
小兰甚至觉得她眼睛里都要冒出来爱心了。
园子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她甚至跳起来转了一圈。
“在这样一个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里,就是要用巧克力把男孩子的心牢牢抓住!”“嗯,”面对这个话题,小兰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她有些低落。
但是她少见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是啊,如果新一能主动邀请我……”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驶过来停在了正在交谈的两人面前。
车门打开后,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魁梧大汉。
他带着和自己体型一样明显的热情。
“小兰,我正在找你啊!今天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
小兰和园子有些愣住了,园子走上前一步,紧接着她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若松俊秀啊!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咖啡厅遇见过你们的!”
这个魁梧的男人顿了顿,声音中有些带着紧张。
“小兰!我今天是来邀请你和我约会的!”
这个男人将目光投向小兰,“明天的情人节派对,能不能请你和我一起参加?”
“欸?!”
小兰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展开。
她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认识这个人吗?
而铃木园子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是前几天自己和小兰在咖啡厅遇到的那群米大学的大学生。
当时好像有个叫皆川的帅哥!
于是铃木园子很自然地替被惊到小兰接过话茬。
“请问,那位皆川先生也会去吗?!如果他也去的话——”
“当然了!”
若松俊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毕竟情人节派对就是在他家开的,所以我其实是来……”
“我们同意了!”
铃木园子立刻替小兰答应下来,“我和小兰一定会去的!”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若松俊秀显得有些激动,这个魁梧大汉露出了与他体型不符的羞涩。
他立刻朝园子和小兰深深地鞠了一躬,甚至连紧接着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太好了!真的非常感谢!那我就明天就开车过来接你们了!”
随着汽车引擎被启动的声音——
现在路边只剩下有点生气的小兰和满脸兴奋激动的园子。
小兰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她对于园子随随便便就替自己答应下来有些生气。
“园子!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帮我决定啊!”
“果然是这样没错,”
园子露出了八卦的笑容,她早就料到小兰会这么说,刚刚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所以你喜欢那个新一对不对?所以你把自己摆在已经有男朋友的身份上,想要拒绝别人对不对?”
“怎么可能!谁会喜欢那种推理狂啊!”
小兰原本是想要这样说的,她原本应该这样的说的。
但这次她却沉默了。
园子似乎察觉到了小兰的犹豫,她挑了挑眉,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新主意。
“嘛!要听听我给你提一个主意吗?”
园子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一个恋爱天才兼完美僚机。
“不如你就打电话给新一,告诉他你被邀请去了这个情人节派对,怎么样?”
她用肩膀撞了撞站着不动的小兰,语气带点看热闹的,友善的戏谑,“你难道不想知道——”
“可是,如果打扰到他破案的话——”
小兰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有股声音一直心里想要告诉她什么。
“你啊你!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案件重要还是你重要一些?”
铃木园子恨铁不成钢,“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就在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呢!”
某种意义上来说,铃木园子并没有说错。
柯南现在的确在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只不过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小学生,也就是步美。
而且同时还有另外的两个男生,元太和光彦跟着他们。
实际上,按照【故事时间线】来看,柯南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柯南此刻本应该出现在此刻马路的对面,清楚地听到、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但很不巧的是,他被联盟给“耽搁”了。
(本章完)
第68章 将要被跳过的“枫叶金币案”(求订阅求票票)
第68章 将要被跳过的“枫叶金币案”(求订阅/求票票)
按照原定的【故事时间线】。
柯南会因为在解决了“枫叶金币案”后,被成立的少年侦探团拉到街道上发他们自己打印的传单。
然后柯南就因此偶然地发现小兰和园子被几个大学生邀请去一个“情人节派对”这件事。
对于林升而言,当时自己回过头来看这集的时候简直是无力吐槽。
你们两个高中生去参加一个大学生组的情人节派对真的好吗?
而且还不是熟人,之前唯一的交集就是在某个咖啡厅见上一面啊!
小兰你前一集还在为新一的消失担心的睡不着甚至哭泣,怎么下一集就这样答应了?!
不过这次故事的发展就完全不同了。
“目标表现出来了明显的悲伤和犹豫的神态。”
c组特遣队员,现实干涉部的端木队员从小兰离开学校后就一直在监视和分析她的行为和心理状态。
“事态发展和c-22预案一致,目标出现了与情报中不符的情感倾向。”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现在不得不默许甚至促进联盟的计划。
因为它原本编织的时间线有点说不通了——
毕竟,少年侦探团现在还没成立呢!
就在不久前,趁着如今仍在【现实时间线】。
联盟“阴险狡诈”地承包了原本关于“枫叶金币案”的那次展览——
并故意把它推迟到情人节的前一天。
“用闪闪的珠宝展作为情人节前的礼物,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了!”
这就是这次珠宝展推迟的理由,在【现实时间线】中显然非常合理,不是吗?
虽然联盟因此损失了三支特遣小队和足足四个现实稳定锚。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次行动不仅证明了【故事时间线】的运行逻辑其实是存在不同的优先级的事项。
还同样证明了时序连续部提出的一个猜测。
【工藤新一】并不能同时赶两个“演出片场”的“工作”。
也就是说,在同一个时间节点里,【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不能交汇两次。
这意味着如果联盟迫使两个案子发生在同样一个时间点的同时,试图让前一个【循环】结束后的现实时间的长度过长,长到超出了【故事时间线】安排下一个【循环】的逻辑间隔。
那么很可能下一个【循环】就发生不了了。
而对于时间线本身来说,它能够直接“看到”甚至“经历”联盟对自己未来的影响了。
因此【故事时间线】将不得不默许联盟提前“偷走”一个【循环】。
偷走那个不太重要的【循环】。
显然,对比起小兰要在情人节派对上遇见的“凶杀案”。
少年侦探团成立的时间可以往后稍稍拖一拖。
毕竟如果柯南真的没有在情人节派对上出现的话……
后果真的非常恐怖。
不仅如此,【故事时间线】甚至还必须帮助联盟来顺利地完成这个计划。
支持联盟在“枫叶金币案”的【循环】尚未开始前提前结束它。
就像叙事学部里面一个学者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只有你强迫它才会变得更加美好。”
……
和少年侦探团呆在一起的柯南君现在其实正在完成小兰不久前交给他的一个任务——
交朋友。
“绝对不可以像新一哥哥那样眼里除了案件什么都没有,听到了吗?”
看着自己旁边的三个小孩,柯南甚至觉得小兰昨天的声音还在耳朵旁边嗡嗡作响。
是的,柯南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其他三个孩子不断的请求。
于是在小兰提出这种要他交朋友的要求后,柯南就顺势答应了其他三个孩子主动递出的交友申请。
“这种关于‘交友’的念头其实是因为在【工藤新一】变小后,他潜意识里出于对于新陌生环境的情感支撑和交流的需要,以及【故事时间线】的引导导致的。”
——来源于心理学部的柯南心理分析所。
“目前我们可以确定,目标在身体变小的同时,他的心理年龄同样有所下降。据此,我所提出了一下几点可能的利用尝试。”
“第一,可以试图派遣一些早熟儿童或者尝试被aptx-4869影响到的成年人前往帝丹小学……”
“否决!任何再试图向执行层提交相关申请的研究人员将被降为0级人员。”
——来源于cyz联盟道德与监管委员会。
总之,对于柯南来说。
这位口嫌体正直的侦探虽然这些天在学校也真觉得校园生活很是无聊。
但心理年龄同样有所下降的他来说,这三个孩子刚刚好。
于是在那三个小孩子再次向他提出了去秘宝展看看的邀请后。
想起上次老师告诉他自己被这三个家伙跟踪到了毛利大叔事务所,让他们在家长面前一个一个给自己道歉的场景——
他最后同意了。
毕竟好歹自己上次导致这几个孩子被家长教训了一顿。
柯南用这个理由很轻松地就说服了自己。
而对于步美来说,这意味着她认为自己终于和这个高冷的新转学生交上朋友了。
……
东都美术馆,世界秘宝展。
“哇!好漂亮啊!”“好美哦!”“真的太棒了!”
面对闪闪发光的珍宝,三个孩子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甚至柯南自己也由一开始兴致缺缺的样子,开始让自己目光在各个珠宝和古董上游离起来。
联盟这次还是出了些本钱的。
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头饰、镶嵌着宝石的白银刀鞘,甚至是法老王的黄金棺材……
真的很吸引人啊!
看着那些被陈列的黄金和名家的书画,柯南忍不住想,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质量的展览呢!
展览结束时,当一行人走出馆场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柯南、步美、元太和光彦不由得齐齐抬头,他们脑海中还在回忆刚刚自己在展馆中看到的一切。
然后柯南开了一个话头。
“你们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尚未发现的秘密宝藏呢!”
“真的吗?!”步美立刻回应道,“那我也想去找找看呢!”
……
“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仪器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探测到任何【循环】产生的迹象。“博士!【故事时间线】坐不住了!”
盯着rsi检测仪上的数值,威尔昂赛汀有点紧张,作为现实时间线阿笠博士的助手,他忍不住又喊了下博士。
“阿笠博士!”
威尔很清楚地知道这次行动后自己很可能会被【循环】正常化。
但他对自己说,“只要我还有一点关于联盟的记忆,就会坚守到最后一刻的!”
因为威尔就是明白现在这件事对于联盟有多重要。
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柯南身上的rsi值异常又要破封了!”
他时刻注意着仪器上跳动的数字,每一次数值跳动都让他觉得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要不要我们用毛利兰的声音给柯南打过去?!”
阿笠博士现在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但他始终记得计划书上的内容。
“您必须在特遣队员行动完成或者失忆的瞬间暗示/提示/伪装成小兰拨打出那个重要的电话!”
“并以此来让【现实时间线】直接跳转到‘情人节杀人案件’的【循环】中!”
那后面密密麻麻的红字警告和几十个预案都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次重复!您必须在特遣队员行动完成或者失忆的瞬间暗示/提示/伪装成小兰拨打出那个重要的电话!”
“并以此来让【现实时间线】直接跳转到‘情人节杀人案件’的【循环】中!”
“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阿笠博士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大心脏,但他就是忍住了立刻拨打电话的想法。
“我相信研究层那些小伙子的结果,【故事时间线】不会坐视那样的事故第二次——”
阿笠博士突然觉得自己毛骨悚然起来。
他甚至对自己下意识的话感到恐惧。
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说“第二次”?!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时空尺度上,【故事时间线】如果真的有意识的话。
它已经完全要疯掉了!
【故事时间线】现在正在拼命拯救自己的完整性——
不论是小兰那一反常态的表现。
铃木园子突然的劝说。
还是阿笠博士现在下意识的反应和话语。
整个【循环】的发生时间真的不能再往后拖了!
这次【现实时间线】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两条时间线已经接近到了极点——
但是作为【循环】发生的引子却还没来!
阿笠博士咽了口唾沫,最后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拿起那个电话。
“如果,如果……如果最后小兰没有做到的话……”
“不,只要和计划上的行动有半点对不上……”
阿笠博士确信自己立刻就会打出那个电话。
……
元太走在他们三个孩子最后面,他的身材显得他就好像是其他三个小朋友的监护人一样。
紧接着一阵突然的风将一张纸条吹到了他面前。
元太低下身子捡起那张纸,他看了眼上面画的东西立刻把它高举起来对着周围的大家喊道。
“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甚至柯南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升起了几分兴趣,几个孩子好奇地围过来。
“这张纸是什么了?”
“上面画着的是奇怪的图案欸!”
“对了!”步美眼睛一亮,她突然兴奋地喊起来,“呐!这会不会是藏宝图呢?”
其他两个小家伙迅速兴奋起来。
“藏宝图?”“很有可能唉!”
“怎么可能嘛……”柯南露出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嘛,谁会把真的藏宝图随随便便记在一张纸上啊……
刚好捡到的一张纸就是藏宝图,而且这张纸一看就是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柯南试图打消这三个家伙不切实际的念头,“估计是哪个小孩子随便画的涂鸦吧。”
“步美说的话你为什么不相信?!”
和上次一样,元太挥舞着拳头试图“说服”柯南。
而且这次就连光彦也加入了这场争执的战场。
“为什么不是?!”。
毕竟对于小孩子们来说,寻宝活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几个隐藏在附近的特遣队员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便装为保安的男子低头对着胸口的对讲机讲了几句。
“通知,目标已经到了计划现场,我们携带的微型现实稳定锚已经自动启动了,【循环】即将开始。”
“重复,【循环】即将开始,大约还有3分钟的时间。”
声音不仅传递到了阿笠博士耳朵里。
在这个瞬间,整个联盟总部的所有人立刻按照预案做好了准备。
“做好防冲撞准备!整个时空结构尺度都会发生巨变!”
“除了装备了‘意识隔离设备’的设备操作员,任何人都要时刻与其他人保持距离!防止脱离时间线时造成的时间线缠绕现象!”
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后勤部的永续基建部大厅中响起。
“研究层三号区域已经出现了地质条件和时空不稳定现象!”
“立刻启用那块区域的阿卡夏之锁!”
这位科研层区域的负责人冲着电话的另一头吼道。
“让行动层立刻让【时序缝合队】的特遣队员去手动校准数值!就算是死,也必须在稳定了三号区域的时空结构后再死!”
“不然我们就全都玩完了!”
(本章完)
推书章
推书章《柯南:开局三选一,但是序列魔药》
找到大佬py了一下(●''●),也是本柯南同人,大概日常多一点,单女主宫野志保,感兴趣的书友可以看看。
以下是简介:
穿越到诡秘世界,面临着三瓶魔药,安和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三选一”么?有点意思。
然而似乎是不经意间触发了某个伟大意志,还没完成三选一,安和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似乎又穿越了,而且来到的还是柯学的世界!
好家伙,原来真正的三选一在这等着他呢?!
让安和更加意外的是,那三瓶魔药好像也跟着一起穿过来了,而且还自动融入了他的体内,由此诞生了三个不同的“安和”。
当“占卜家”遇上侦探,“偷盗者”邂逅怪盗,“观众”不满故事走向而拿起了笔.
安和决定,给民风淳朴的米人民一点小小的神秘学震撼。
嗯,先从眼前这个虎视眈眈的冷淡女人开始。
————————
轻案件,重日常,不进黑组非代号成员,不站红方非柯南保姆。
非原教旨诡秘序列晋升方式,跨世界自适应。
单女主宫野志保,灰原哀没变小的世界线,轻松乐子文。
(本章完)
第69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联盟的大手无处不在(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69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联盟的大手无处不在(祝大家新年快乐!)
在这群小孩子在公园的中央高声地嚷嚷,开始讨论自己找到宝藏后的打算的时候。
三个戴着黑色墨镜,身上穿着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西装意大利强盗团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公园的路口。
他们真的觉得自从自己来到日本就有点诸事不顺。
“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
川奈真的有点跑不动了,他一边抱怨一边大口地喘气。
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快要炸肺了。
弯下腰用双手撑住膝盖,川奈招呼另外两个同伴等一等他。
“呼呼……等一下我,那张……”
他喘得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那张纸条被吹到这个公园里,现在这里没风了,你们等一等我。”
这三个可怜的强盗已经追逐了那张被风吹了一路的“藏宝图”整整一个多小时了。
“我真的不理解,”个子最矮的那位站在川奈旁边,“你当时就不能把那张该死的纸攥紧一点吗?”
“这能怪我吗?”另一名强盗叫喊起来,“我也不知道那个夹克口袋居然是漏的!”
“还有这该死的风!害的我们追着这张鬼纸跑整整一个小时!”
他们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
在一年前,这伙强盗团由他们的头领帝诺·卡巴内领头抢了意大利巴斯达银行15000枚枫叶金币。
(折合六亿日元)
然后就像很多电影里那样。
他们的头领不出所料地背叛了他们,偷偷一个人将金币藏到了日本。
这三个倒霉催的家伙一分钱没分到。
背负一起严重的抢劫案案底的同时,却一分钱都没有得到。
这可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和不久前的惨遭联合国“误伤”的琴酒有得一比。
好在这三个家伙最后设法找到了头领隐藏的住处。
现在成为这三个人里领头的川奈愤愤地说。
“都怪那个老家伙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自己藏匿金币的地方……”
最终这群人只从房间中翻出这张可能是记号的纸条。
然后他们作为报复将头领的住处告诉了警方。
(老实说这行为真的很愚蠢……)
而就像原本的故事那样,就在柯南一行人准备开始今天的寻宝活动的时候。
这三个追着纸条上来的强盗发现了元太手里挥舞着的他们追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线索。
那张便签纸。
最矮的那个强盗一眼就看到了公园中央某个舞动着的亮黄色纸条。
“那是!”
他刚要迈步冲过去,就被身旁的川奈拉住了。
“看那边,”川奈指了指那三队围绕着公园中央坛的警察,“那边有带枪的条子在巡逻。”
“捡到纸条的只是几个小鬼而已,我们跟着他们就好。”
这样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却不经意间地攥紧了口袋里的某件物品。
而这伙强盗口中的“小鬼们”已经决定做出一个重大的举动了——
“现在我们就去寻找这个宝藏吧!”
元太的声音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这张藏宝图究竟能让自己找到价值多少鳗鱼饭的宝藏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少年侦探团!至于团长,就由我小岛元太来担任!”
当这句话被小岛元太兴奋地喊出的那个瞬间——
【循环】的引线终于被点燃了。
【故事时间线】同样兴奋地波动起来,它开始迫不及待地和现实结合。
在这样一个瞬间,【循环】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两条时间线的界限开始模糊甚至互相交织。
整个宇宙的时空尺度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时间线的因果关系开始变得脆弱起来。
这让某些关键事件的时序顺序拥有了重新排序的可能。
这个【循环】里被联盟列为最为关键的前提要素终于完成了。
而这一切都被联盟仍然派遣在外的几支特遣队看在眼里,他们立刻向阿笠博士汇报自己的动向。
“注意,工藤新一以及其他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准备开始离开公园往东京塔方向行动。”
“伪装成展馆门口的b组安保人员已经启用了tdd的增强模式,可以开始行动。”
“报告!a组已经准备好启动微型现实稳定锚了!”
戴着tdd的威尔向阿笠博士不断地汇报情报,“可以开始行动了,博士!”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或者说,不像那个故事线中“正常”的自己了。
随着阿笠博士在联盟里待的时间越久,他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特别是思维上的变化。
那种就好像身体里同时住了两个人的违和感。
“这就是突破叙事学部那帮家伙所说的【人设】的感觉吗?”
又叹了口气,阿笠博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知道真相的感觉还是真是不好受呢。”
但紧接着阿笠博士立刻将脸上犹豫扫得一干二净。
他立刻抓起桌子上放着第三排第二个对讲机,对着那边下达了指令。
“行动开始!”
……
联盟行动的时机是时间探究部在经过反复地计算后得出的结论。
那就是当“元太”说出“少年侦探团成立”这句话后的那一个瞬间。
和其他的【循环】不同,这条支线故事的目的在元太说出那句话后就已经达到了。
研究层预计之后【故事时间线】对【循环】里的行动人员的压力会小很多。
于是,就在元太喊出声的那一个瞬间,另一声大声呵斥的声音瞬间在公园中央响起。
“你们这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躲在那根柱子后面在干什么?!”喊出声的是伪装成公园保安的b组成员。
为了故意引起强盗团的强烈反应,他甚至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安保棍。
虽然这句话直接让微型现实稳定锚过载了,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个b组成员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刚刚走过的两个警察的注意。
这些公园里现在巡逻的警察都来自于红方。
他们是被“灰方会在珍宝展览上行动”这样一个联盟故意放出去的虚假消息引来的。
在现实里【红方】的要求下,每一个警员在这次行动前都被下达了死命令。
“任何异常和可能的线索都不能被放过!”
格尔曼很珍惜这次“偶然”得到的情报,“任何可疑的人都必须经过我们的手来排查一遍!”
除了联盟让【灰方】给予的一点点帮助。
这还是【现实时间线】第一次有精力在这个【循环】中做出一些轻微的手脚。
从现在起,它要开始试图逐渐占据故事线难以把握的地方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红方】势力第一次和柯南接触的场景——
而且是【现实时间线】的【红方】。
于是这三个被保安指出来的强盗团伙下意识地做出了最不应该做出的举动。
被叫住的他们立刻转身就跑。
然后就被包围来的好几队警察给生擒了。
“那张纸条其实是关于宝藏的线索的!”
被压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强盗愤愤不平地喊出声来,他已经明白那些财宝将与自己无缘了,他直接招认了自己的罪行。
“都怪那阵该死的风!”
什么?真的是宝藏的线索!
和少年侦探团的其余三个孩子站在一旁,作为吃瓜群众,听到这一切的柯南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现在正在左右互搏——
一方面来说,现在这个【循环】里的故事不够精彩。
它本能地想要继续引导这一起“宝藏探秘案”。
但另一方面,就像联盟计划的那样。
它也同样不能接受任何导致柯南可能错过下一个【循环】的关键节点。
因此,就像研究层给出的模型预料的那样。
【故事时间线】将默许联盟选择那个损失较小的选项,即成功偷取到一个未完【循环】剩下的全部时空结构!
而接下来联盟要做的就是立刻将一个未来的“循环焊点”往前挪动一格——
让两条时间线发生一次小小的“错位”的同时,让【故事时间线】直接接上下一个【循环】。
这需要有某种力量直接迟滞整条【故事时间线】的一小段时间。
林升的办公室此刻频繁而急剧地震荡起来,甚至由永动机供能的房间内也出现了电压不稳的情况。
林升身上的穿越者效应正在试图对抗整个宇宙的【循环】机制。
穿越者效应正在试图拖拽整个宇宙,并凭空在两条时间线之外稳定一个格外的时间维度。
在双时间流的视角来看,现在满足“枫叶金币案”【循环】发生的要素已经无法凑够了。
剩下的【循环】结构、被抓住的三个强盗、导致下一个【循环】错过的可能……
宇宙和双时间线并不能影响到柯南。
而【循环】发生这件事已经先被某个高中生侦探给固定了。
柯南身上的rsi值异常已经确定了时间线的结果。
现在立刻!马上!必须有一个【循环】发生。
……
“阿笠博士!你们还没有完成收尾吗?!”
林升现在有种当时在飞机上时那种发现真相后的眩晕感,他看了眼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显示出来的数据。
“aptx-4869的消耗只够维持三分钟了!”
阿笠博士的心里焦虑万分,他咬了咬牙,“我最后再等一分钟!”
他也知道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如果接下来小兰真的不打出那个电话——
他就必须要再次冒着被“循环”的风险去伪装小兰的声音打那通电话了。
“快点啊!”阿笠博士在心里催促,“小兰!”
……
对于小兰来说,这个下午漫长得她很不习惯。
毛利事务所里空荡荡的,现在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新一家的门依旧敲不开,柯南和同学去看展览了,爸爸也不在家。
小兰又想起了不久前园子对她说的那些话。
“明天就是情人节,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去问问呢?!”
园子的话仿佛在她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提醒。
心头的不安愈加沉重,那种莫名的焦虑越来越压得小兰心里闷得慌,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些心烦意乱地走到办公桌前,小兰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贴在座机下面的便签上——
那是阿笠博士昨天给她留的那个电话号码。
“小兰,这个是新一让我转交给你他最新的电话号码。”
阿笠博士当时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次“被循环”前的状态,不过在叙事学部的支援下,他最终还是踩着线完成了计划中的对话。
“但是新一现在好像在查一个很要紧的案子,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尽量不要打给他,好吗?”
“不然新一很可能会受伤的!”
想起博士的话,小兰还是有些犹豫,如果现在新一有很要紧的事的话……
脑海里两个念头开始天人交战起来。
到底要不要问问新一呢?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小兰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关于情人节的事情,应该算博士说的那种很重要的事情吧……”
犹豫了几秒钟,等小兰回过神来时,电话键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按下去了。
下一个【循环】终于被接上了。
(本章完)
第70章 终于脱离,但代价是什么?(求订阅,求票票)
第70章 终于脱离,但代价是什么?(求订阅,求票票)
“嗡嗡嗡——”
对于柯南来说,他刚想要跟上那几个押送强盗的警察,他就感觉到口袋里电话的震动。
就在昨天,阿笠博士将这个外表看着是玩具电话的装备交给了他。
“柯南,这个电话被我在信号发射器上做了些改进,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跑到街上的电话亭去和小兰打电话了。”
博士当时一脸严肃,“不管怎样,使用事务所外面的公共电话亭还是很危险。”
“而我做的这个电话无法被追踪到拨打者具体的位置和内容信息!”
“什么!博士!你真的太好了!”
柯南一个箭步蹦到沙发上,他跳起来就要去抢博士手里的电话。
“但是我告诉了小兰这个电话的号码。”博士的下一句话让柯南的动作停住了。
看着有点疑惑的柯南,阿笠博士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不能总是你给小兰打过去就挂断电话,这样太刻意了,总有一天小兰会起疑心的。”
“不过我告诉她你正在调查一个非常危险的案子,除非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小兰是不会打过来的。”
博士的这句话让柯南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不过——”
柯南的心又悬起来。
“就是你和小兰一起出去的时候最好不要带上这个电话,”博士把手里的电话递过去,“不然要是露馅就完蛋了。”
“如果小兰知道前几天浴室——”
“知道啦博士!”柯南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过,博士你是怎么知道——”
“这个嘛,”阿笠博士想起昨天小兰和自己聊天时的抱怨。
“阿笠博士,柯南这孩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对于柯南不好好洗澡这件事,小兰有点抱怨,她觉得这是柯南讨厌自己的体现。
“每次拉他去泡澡,他都很抗拒……明明第一次很开心的……”
“总之柯南你一定要小心,”博士很仔细地叮嘱他,“不然那些穿黑色衣服的家伙如果找到你的话——”
拿到电话的柯南第一时间就开始摸索怎么使用它。
柯南完全没怎么听博士的叮嘱,他只是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小心的!”
当时拿到那个电话的柯南有多开心。
现在他就有多紧张。
“大家!我现在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上个厕所!”
随便想了一个理由丢给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伙伴。
柯南立刻跑到一团灌木丛后面,他迅速地调节起蝴蝶结变声器。
“小兰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这是柯南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铃声在空落落的事务所中回荡,心里带着些紧张和期盼,小兰紧盯着亮起来的电话屏幕。
终于,电话接通了,她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柯南有些心跳加速,“喂?兰,有什么事吗?”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小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好久”这个词,但她就是觉得现在这个词很贴切自己现在的感受。
她立刻就想要听到新一的声音,想要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现在在忙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
新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小兰能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最近的案件确实比较复杂,虽然现在有了些进展,但是……”
柯南依旧使用他那个百试百灵的借口。
但是这次并没有阻止小兰继续问下去。
“呼——”小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她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希冀和期盼。
“新一,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园子打算拉着我去参加一个情人节派对,你会来吗?”
那种心情很快就被柯南下一句话给浇灭了。
“对不起,兰,真的很抱歉。”
听到这个消息的柯南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他的嗓子突然变得有点干涩。
柯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
“我只是……我现在真的有些忙。兰,你能理解我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柯南没能听到小兰的任何回应,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
眼见到没能得到像往常一样理解的回应,柯南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结巴。
“但是我这次真的有些事情没办法抽身。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
“我保证,这次过后,下次情人节我一定……”
小兰脑海里突然又响起园子的话。
“你觉得你和案子在他眼里哪个更重要?”一种无名火突然在小兰心里升腾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袒露自己的心意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新一!”小兰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我明天就答应园子和她去参加那个派对了!”
“小兰!我……”柯南还想解释几句。
……
“抓住那个嫌犯!小心!他身上有枪!”
一阵急促的喊声突然在柯南身后不远处响起。
电话里传来的额外声音让小兰瞬间就再次变回去了。
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小兰”。
“新一!你没事吧?!你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警笛声,小兰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说出了那样的话。
看样子新一真的在处理一件很危险的案件!
我这个时候打过去会不会——
这次轮到柯南松了口气了,这个意外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
“我现在正在处理一起很棘手的案子,总之,兰,你要相信我一定会陪——”
“新一!新一?”“兰?”
通讯突然断了。
抬起头,柯南发现好几个背着带着天线一样的装置的士兵在公园里走动。
显然这些士兵忽略了躲在灌木丛后面的自己。
“把信号干扰装置全都打开!千万不能让那个危险分子有和人联系的机会!”他听到这几个士兵这样说着。
是【故事时间线】出的手。
在小兰拨出了那个电话后,新的【循环】开始了。
这意味着终于又轮到了【故事时间线】的主场了。
在经受了一段漫长现实的干扰和两个【循环】的修复后,【故事时间线】终于使出了全力。
这次反击极度的迅猛——
在【循环】开始后的第一时间。
它就合理地“空降”一队带着信号干扰器的【红方】立刻中断了小兰和柯南的通话。
绝不能现在就让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矛盾在“情人节杀人案件”结束前就解开。
紧接着,在这个新的、名为“情人节杀人案件”的【循环】中。
那些滞留在【循环】中的行动层成员。
由于他们的tdd在连续两个【循环】后没有返回基地。
这使得他们自身的“时间线稳定性”不仅不能得到锚定在时间线上的穿越者持续维持效应支持。
而且在林升带领着联盟总部成功撤离到两条时间线之外的“额外时间维度”后,原本联盟残留的“时间惯性”也开始迅速减弱。
【故事时间线】很顺利地直接抹去了所有还留在这次【循环】中联盟成员的“不合理”记忆。
甚至还包括了灰方。
除了使用了少量“aptx-4869”勉强维持自己记忆的叶玟杰和伊文思。
整个灰方全部成员的记忆,以及他们目标都真的被“合理化”成为了一个以消灭各国核武器为核心的潜在组织。
而在这个【循环】结束后这些记忆就会被固定到现实中。
这意味着即使是灰方的统帅。
叶玟杰也必须试图让“科学边界”在“消灭各国核武器”这个逻辑框架下才能行动。
同时,所有还存留在现实里和rsi值相关,以及和时间线相关的设备。
除了几个使用了aptx-4869的设备外全部变成了废铁。
甚至对于威尔而言,即使在使用了aptx-4869的tdd设备和微型现实稳定锚的情况下,他的存在依旧开始不稳定起来。
【故事时间线】无论如何不会再允许联盟直接在阿笠博士身边安插一个棋子了——
这不是原本故事中应该存在的人物。
“博士!看样子在我身上使用这些装备确实有些浪费了。”
走到阿笠博士的面前,威尔决定给阿笠博士做出最后一点贡献。
“这些装备就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博士,【故事时间线】也会对你出手,加上这些更加保险一些——”
他摘下了身上的设备。
下一个瞬间,博士就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请问你是?”
拥有丰富的机械工程知识,经常协助阿笠博士制作柯学装备的,爱吃冰淇淋的年轻人瞬间就失去了他加入联盟后的一切记忆。
他被【故事时间线】直接重置了。
然后这个年轻人就听到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带着一点泪水哽咽的声音。
“你好,威尔。”
“我是阿笠博士,你的身份其实是cyz联盟……”
阿笠博士第一次同样体会到了林升当时的感觉——
他第一次全心全意地想站在【现实时间线】这边了。
(本章完)
第71章 我将立于天际之上!(这下真成神了)
第71章 我将立于天际之上!(这下真成神了)
轻松,畅快……
自从林升发现了关于双时间线的真相后,他便从未这样轻松过。
当联盟的计划终于成功的时候,当下一个【循环】接过时间流上游的位置的时候,当整个基地真正地成功脱离双时间线的那一个瞬间。
就好像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担终于被卸下一样。
自己全然没有像研究层的那些模型说的那样感受到吃力或者负担。
林升从椅子里站起来。
他的时间感官现在就在告诉他,兴奋地向自己诉说这一切——
我现在就站在这个循环的最中央。
林升一直以为自己的时间线感官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联盟在双时间线中的校准基准,毕竟除此以外,他从未发现过这个感官的其他作用。
除了让他可以不用戴手表就可以清楚地报时以外。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当林升抬头向着后方的墙壁看去,当他的时间感官视觉向外望去的时候。
林升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万事万物的起源和过去。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碍他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了。
没有什么【故事时间线】能够阻碍他,也不存在什么【现实时间线】的干扰。
林升甚至能够让自己的目光一直达到这个【循环】的终点,这个维度的尽头。
他甚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到了双时间线的模样。
他所拥有的时间感官把两条时间线给具象化了。
两条泛着不同“光泽”的河流从未知的源头蜿蜒着向下——
一条是流动的金带,上面闪烁着卡通质感的点点星光。
另一条则是银色的,在蜿蜒处的银灰色的湍流中,裹挟着某种钢筋水泥的【现实】的冰冷反光。
它们便横置在在这片不知名的天宇之中。
林升和联盟所窃取、所抢夺的【循环】便高立在这两条时间线的上方,带着审判的意味看着它们像dna双螺旋般缠绕着向后延伸。
“这实在是……这实在是……”
难以言喻的激动就如同神的血盛满圣杯一样盛满了林升的内心。
“这一切实在是——”
这一切实在是美轮美奂,时间的奥秘,反转,循环,这一切都被林升的时间感官呈递到他的面前。
他能看到【故事时间线】这条河流过去迸溅出的水——
米町的街道在金色的光晕中扭曲,一个穿着大了一号的男孩从刚从一个便利店门口跑过,下一刻他就“跑到”了自己家不远处的街道上。
那棵屹立在某条街道旁的樱树,在【循环】中循环着绽放和凋零,纷撒的樱落地的瞬间便同样纷撒地向上飞舞。
同样的,林升看到【现实时间线】那些银灰色的湍流“冲刷”着警视厅的档案室。
时间就像潮水冲上沙滩一样,当它退下时,那些纸质案件报告上的文字像蝌蚪般游动。
那是【循环】结束后的现实正在合理化故事中的推理,那些疑问质询的记录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大红色的“结案”二字。
……
如果我试着向时间的源头看去呢?
心里刚升腾起这个想法,他的内心就告诉他不要这样做。那如果我试着看向未来呢?
单单是联盟在【循环】中所获得的自主权就带来了如此可怕的优势。
如果我能够看到未来的消息呢?
然后林升便看到了那个“太阳”。
一轮苍白色的太阳就烙印在林升的视网膜上。
它悬浮在、盘桓在两条时间线交点,如同真正的太阳或是黑洞,将【故事时间线】与【现实时间线】在那个【循环】里绞合。
在过去显得庞大的两条时间线瞬间就显得渺小了,它们如同被牵引的星环一样,缓缓在巨大的引力下艰难地前进。
原本将要在“现在”散发出去的“可能性”便被【工藤新一】编织成唯一的结论了。
不,林升的时间感官告诉他,我不只是能“看到”而已。
在这个独属于联盟,独属于林升的【循环】里,就像研究层给出的预计结果一样——
“考虑到循环时空结构的无限性,我们必须要借助您身上的效应才能强行锚定或者拖动这个独立的【循环】前进或者和主时间流同步。”
这意味着穿越者效应在这个独立的循环里辐射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宇宙或者时间线来制衡林升了。
那轮“太阳”有点太过刺眼了,林升收回目光,他走到房间里那台小型的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面前。
他已经提前得知自己“下一刻”要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就伸出来手,试着隔空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一点也不惊讶的是,林升就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触及到了那些细微的绒毛。
在接触的瞬间,处于隔离仓里的仓鼠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就好像循环发生器完全失效了一样,它的毛发开始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迅速地收缩,从拥有充满活力的光泽变得干枯。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又重新变得饱满起来,脱落的毛发重新出现在仓鼠的身上,让它身上的毛发重新变得浓密、光滑。
那鼓起的腹部先是收缩然后变得饱胀,紧接着,那些过去仓鼠的消化的食物开始凭空从它口中满溢出来,然后在那一瞬间消失在空中。
“这就是柯南所能拥有的力量吗?”林升喃喃道,“我现在……我现在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时间的主笔,故事的主人。
在这个脱离出来的【循环】中,毫无疑问,林升就是这个果壳之中的无限宇宙之王。
林升继续兴致勃勃地操控着那条在他眼里分外明显的时间线。
而和【循环】外那条如同大海般一样宽广的时间线相比,这只小鼠的时间线就纤细多了,甚至比毛线还要细。
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林升将这条时间线的中央打了一个“结”,然后这只仓鼠的生命轨迹就乱套了。
它的身躯继续发生变化。
首先是它的体型逐渐缩小,迅速退化回幼崽形态,最后变成了一团粉色的、还未完全成形的肉球。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它的生命轨迹突然加速前进,直接跃至生命尽头,变成了一只衰老、濒死的老鼠。
在短短几秒内,它先是经历了从婴儿阶段跳到老年,然后突然在某一刻变成婴儿重新成长到中年……
每一个生命阶段都乱序了,而这种时序上的些许冲突让这条时间线变得有些零散。
最终,林升轻轻地将这条时间线的首尾连接起来,像是让一队蚂蚁绕着坛的边缘绕圈一样。
这只仓鼠的生命稳定下来了,它被【循环】化了。
如果……
如果我选择将它的时间线彻底回滚到尽头呢?
回滚到最初的最初呢?
(本章完)
第72章 一块喊妈妈的石头(求订阅追读和票票)
第72章 一块喊妈妈的石头(求订阅/追读和票票)
在这个想法浮现在林升的脑海中的同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从林升的意识深处升起。
不行。
一道警告的钟声在林升的脑海中回响。
这让林升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目前还做不到这件事。
至于将两条时间线融合或者相互嵌入——
林升觉得他永远也不会那样做。
他已经知道这么做会导致的具体而可怕的后果了。
“咚咚咚——”
在敲门声响起前,林升就“看到”了走到自己门前的人影,“听到”了重信瞳子的敲门声。
紧接着的下一刻,无数的可能性就在林升的眼前展开。
成功……失败……
成功……成功……
每次谈论导致的事项的结果就一一陈列在林升眼前。
随后,这些或成功或失败的结论又继续开始向后延伸。
它们导致的下一步可能性开始变得更多,而且还迅速地,以远超指数级的方式扩散开来。
“不要去看那些太遥远的未来!”
随着这个想法的突然出现,林升只觉得自己颅骨那种几乎要涨开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那些可能性带来的近乎无限的结果差点就让他的大脑死机了。
于是,穿越者效应贴心地帮助林升屏蔽了过于发散的可能性。
这让林升立刻就意识到为何【工藤新一】必须是“无知”的了。
如果工藤新一不能自主地屏蔽掉这种看到未来的可能的话。
林升可以百分之百地确信他将立刻由于这些过多的,无限的可能性变成一个真正的,无人格的“神”。
仅仅只是一个联盟基地,甚至仅仅只是一个敲门的动作所产生的可能几乎就让林升难以承受。
那么一颗星球呢?一个宇宙呢?
甚至拥有这种力量的那个人试图将整个宇宙的可能性“固定”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条路线上去。
如果这不是【工藤新一】无意识的举动,那就意味着祂要在每一个瞬间看完整个宇宙的每一种可能性的发展——
然后挑选出自己想要的那个。
所以祂必须缩短自己的“知识面”。
然后才可以不去考虑在宇宙这块布料上涂画时自己每一次落笔导致“颜料”中每一个分子甚至原子的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无知即力量。
这样想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果然是重信瞳子。
林升的目光落在重信瞳子的手腕上。
他现在能感受到所有的tdd的位置,感受到那些联盟的成员的时间线与自己相连。
系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时刻。
只要我想,林升有一种感觉,他就可以立刻切断或者收回它。
而在【循环】里断开那种“穿越者效应”究竟意味着什么,林升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这就是时间线在【循环】中运行的逻辑,我现在就像柯南一样在推动着整个【循环】中的时间向前走。
而只要松开手里牵着的那条线,那个依靠着tdd稳住自己的时间流的人就立刻会重新汇入【循环】或者是某条时间线的一部分。
“呵——”林升笑了起来,“所以真的像叙事学部说的那样,阿笠博士身上的rsi值异常不过是柯南身上异常的衍生罢了。”
那些看起来超乎寻常的“超能力”不过是【工藤新一】提前在时间线上锁定了故事的结果。
因此只要整个宇宙能够做到的,这个结果必然会发生。就像那只仓鼠,在联盟所拥有的这个【循环】,林升可以很轻松地给予它不死性、无限精力、高速移动、短距离跃迁……
只要在这个时空循环结构中,这个额外的维度能够做到的事情,林升就可以将它视作一种“结果”作为超能力赋予出去。
林升现在完全明白为何两条时间线甚至宇宙都对他拥有如此的恶意了。
如果宇宙允许林升继续将【循环】bug在柯南世界延续下去。
这意味着,不同于柯南那样无意识的举动。
这很可能导致宇宙里真正出现一个意识到自己能力的,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神。
一个驱使宇宙为他献上精彩的演出,奉献想要的结果的神。
……
重信瞳子不知道为何自己一进来zc-01就盯着自己手腕上tdd。
她的声音刚刚响起,“tdd出了——”
“不,只是我发现了一些真相。”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在林升所拥有时间视角来看,瞳子身上的某个可能性在向他延伸。
“什么真相?zc-01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重信瞳子感觉有些奇怪,心中刚刚浮现出相关的念头,她就得到了林升的回答。
“放心,我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预计的结果比研究层给出最好的预料还要好。”
“是吗?那就好。”
就像那些在【循环】中的人们认为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一样,在得到了让人安心的回答后重信瞳子松了一口气。
“从目前执行层得到的数据来看,研究层的a-21区,c-11区,后勤层的a-03区,e-11区……”
她一口气念出了一长串名单,紧接着试图从林升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目前,联盟得到的这个【循环】的时空结构完整度大概在70%以上,就和研究层向您提出的预料一样,在靠近外部的基地的时空结构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现象……”
说着,重信瞳子的语气低落了下去,“联盟这次的损失很大,甚至特意放在最外层的,行动层的整个防护楼层的时空结构都完全错乱了。”
“这是前往e-22区的人员最后传出的影像。”
她向林升展示了摄像头记录到的画面。
地下基地第三层,现为【循环】最外层。
永续基建部的成员们正在竭力修复那些错乱的时空。
这项工作比他们任何人之前预想的都要艰难。
扭曲的时空就像被某种力量撕扯开来的织物或者纸巾,仅仅是那些飘在空中的“毛绪”——
那些整洁如新的钢筋水泥瞬间就变得锈迹斑斑。
刚刚还是坚硬的地面。
下一秒就变成冒着泡的泥浆。
“啊!我的腿!不行!我被困在这里了!”
迪恩·菲利普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意识稳定设备出现的漏洞——
那些无意识的时空就顺着防护服上空洞一点一点地滴入进来,试图和他相拥在一起。
“妈妈!我要回家啊——”
最终,几个同样需要撤离的人员一起带出去的事物。
就是这样一块呢喃着“妈妈”和“回家”的石头。
考虑到解开这种混杂的时空结构所需要的精力、用于稳定其解开过程的aptx-4869的用量、以及在重新排序这团混杂了不知道多少“短线”的时间线的风险——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位永续基建部的成员都只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了。
以一块石头的方式。
(本章完)
第73章 由血 泪水和牺牲构成的基石(加更,月底了求票票!)
第73章 由血 泪水和牺牲构成的基石(加更,月底了求票票!)
对于前往修理e-22区域的维修人员们来说。
他们所能看见的就是自己仪表上那些亮着的通讯点时不时地有几个头像灰掉。
亦或者所有人都能从通信系统里时不时地听到——
那些痛苦的哀嚎,愤怒的咆哮或是低声的闷哼声。
但是他们依旧在前进,艰难地前进。
身为领队的巩涛所携带的设备是最为沉重的。
所有队员之所以能够较为安全地前进,都是由于走在最前面的他所铺设的微型时间稳定锚。
那些核心泛着金色光芒的小型装置就吸附在随着时间不断变化的走廊的地面上。
借用时间晶体,它们能够将一小块区域内时间循环的范围固定到一个在穿了防护服后能够接受的区间内。
这只队伍一直前进到巩涛踏入e-22区大门的瞬间才停下来。
因为接下来这场灾难才真正地向他们倾泻来自时间线的恶意。
当巩涛那如同盔甲一样的保护靴踏入e-22区闸门,他感受到鞋底传导而来的不稳定感的那个瞬间——
他就明白出问题了。
抬头看了眼头盔内的指示灯,在此刻它正散发出表示安全的绿色。
但是情况就是不对!
这套装备了意识同步设备以及tdd-ll协议的保护设备理论上足以应对在威胁等级四级以下的时间线扰动。
它会在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大概至少5厘米的稳定时间轴。
而自己之前已经将稳定时间轴设置为了e-22区域阿卡夏之锁爆炸前的25分钟。
即使时间线扰动再剧烈,他踩上的也应该是一块“水泥浮板”,而不是某种粘稠的事物。
而当他低头向下看去的时候,他看到脚下的硬化混凝土如同潮水般舔舐着他的鞋子。
“等等!什么时候通信系统的里传来的呼吸声这么漫长了?!”
巩涛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但他不知道这时候实际上整个时间线已经流动很久了。
在巩涛的视角看来,在自己意识到不对劲后,在紧急启动并完成了一系列训练时那样的紧急协议后。
那些显得有些悠长的呼吸声立刻急促的像蜂鸣一样。
通讯频道里传来类似磁带倒放的滋滋声。
“……滋滋……刻立……涛巩”
“……滋滋……求请……滋滋……出超……了到遇……们我”
在“下一刻”,巩涛身上连接着意识稳定设备的tdd“立刻”就发出了警报。
“时间辐射已抵达峰值!请立即撤离!”
“警告!时衡偏离流速,15倍——”
“警告!时衡偏离流速,150倍——”
“警告!时衡偏离流速,■■■■倍——”
数字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缓慢地上涨,巩涛能看到头盔上的虚拟屏幕显示的数字在疯狂跳动。
到最后甚至连整个界面都开始模糊扭曲起来。
在这样湍急的时间流变化中,tdd仍旧在努力维持他本身的时间感官,但这还不够。
就好像自身的“帧数”正在下降一样。
那些被困在时间构成的迷宫里的光线终于透过了他的头盔。
随着四肢传来的感知却开始变得迟缓,巩涛终于看到了自己所能看到的最后画面。
弯曲和笔直的走廊同时存在,拓扑折叠的时空结构让巩涛看到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自己同时在三天前的走廊上前进。
他最后向后打出了一个撤离的手势。
“我们可能遇上了最可怕的——”
随着【循环】的波动,这个错乱的时空温柔地往外“舔舐”了一下,然后巩涛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汇入这片时空中了。
“撤离!是预案a-04号紧急情况!”
副队长张聿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立刻撤离!立刻撤离!”
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这整支队伍从后勤部得到的数据完全是错误的——
传感器传来的原因并没有错误。
这次事故的起因的确是e组区域的时间膨胀辐射。
它直接脆化了阿卡夏之锁附近三个房间的墙壁。
然后来自三个不同时间轴的辐射直接命中了在最外层的e-22区的阿卡夏之锁,使得时间流没有按照协议在一个固定区间内循环而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产生了某种可怕的结果——【循环】中出现了更小一号的循环结构,而这个更小的循环结构开始继续因为较大的【循环】开始继续往下迭代着循环……
传感器传递出来的情况是刚刚爆炸时的时空结构数据和时间辐射等级。
但当这只小队抵达到e-22区的门口时——
这个开始自我循环的嵌套结构已经往下走得很深了。
这就是时间探究部那本《时间干涉伦理》里所写的无数种可能结果里最为可怕的几种。
这种“无限循环”问题让这只试图前来手动校准阿卡夏之锁的全部维修人员陷入了某种“永续”。
他们现在就像一盘录像带一样正在被反复播放。
更可怕的是,由于他们的确在这个联盟的【循环】中携带了tdd,这意味着穿越者效应依旧对于他们本身的意识起效。
这实际上产生了一个地狱般的情景。
也许在某个和外界时间轴对接的时刻。
他们的呼吸、动作、声音……
他们每一秒的行动都被嵌套在向下无限细分的时间迭代性的探索中。
也许他们能在那一个瞬间重新明白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然后保持着这种【循环】状态永远重复下去。
也许他们将如同落入琥珀里的甲虫。
……
“如果我要修复……”
林升刚在心里问出这样问题,他就得到了答案。
那需要一个天文数字数量的aptx-4869,需要联盟建造一个试图笼罩整个e-22的时间线稳定仓来直接回退整个区域的时间流到【循环】发生前。
这是林升现在不可能做,也做不到的。
哪怕联盟真的拥有无限的aptx-4869供应。
将e-22整个区域回退到【循环】前意味着联盟从双时间线和宇宙手里抢来的这个循环结构将再次出现微小的结构性破缺。
任何由此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都可能比现在的情况严重百倍。
至于亲手去解决那片区域的问题——
现在位于整个联盟【循环】的中央,身处这片循环结构的中枢的林升做不到离开核心区办公室。
一旦他离开这个以自己作为永动机核心的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
由此带来的偏差同样可能造成十几个相同的,甚至更加危险的时间线问题。
“目前大概有33处区域出现了4级危险程度的时空结构问题,好在没有5级危险发生。”
接过重信瞳子递过来的文档,林升早已经“看完了”全部的资料了。
他内心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不是过去整个联盟基地在真正的双时间线上的情况了。”
“将那些区域暂时封存掉吧,原本上下半球的联通结构不要使用了,从d区边缘新建一条走道往e-24区域方向,绕过e-19到e-22的区域。”
“我明白了。”重信瞳子也明白以现在联盟的资源确实很难解决这些问题。
没有了双时间线、宇宙以及柯南的干扰。
也同时意味着联盟现在只能依靠联盟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属于自己的【循环】中发生的一切问题。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毕竟目前联盟的中心还是要放在接下来的双时间线与【循环】的发展上。”
重信瞳子还是明白解决问题的关键究竟在哪里的。
“对的,”林升点点头,“不论是aptx-4869的供应方法,对联盟已知【循环】结构的进一步补全和完善,还有时间线理论方面的探究。”
“最后都要落在对于【工藤新一】的引导和解析上。”
重新将目光放在那个横置在双时间线中央的苍白太阳上——
如果是祂的话,林升想,也许只需要跑过来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
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就会被轻易地解决了吧。
林升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逗笑了。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将这种软弱的念头抹杀在脑子里。
“让研究层立刻开始尝试和主时间流对接!”
“我们要立刻掌握【故事时间线】现在将关于‘情人节杀人案件’的【循环】推进到什么程度了!”
他的声音在下一刻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不止是和主时间流对接这件事。
林升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要处理的一千三百件要紧事务了——
它们基本上都同样重要。
(本章完)
第74章 神圣的三(求票票!最后一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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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多件重要的事物很快就被处理完毕了。
对于林升而言,现在的他即使不使用几百倍几千倍的时间流速来加速自己的时间,也并不用担心自己的余生将要被困在繁琐的公务里了。
他大概只用了几天,几个月又或者几年就学会了对某件事的时间线发展做出预测。
这让他并不需要看完自己处理整条时间线的全部经历。
只需要瞄一眼最后的结果就好了。
当然不是看未来的“林升”做出的选择,对于这个联盟获得的【循环】而言,真正的未来发展是由林升本人来推动的,如果他选择去看自己的未来的话。
“我观测到的未来里会有一个我观测未来的过程,而这个过程里依旧存在一个我在观测未来……”
在告诉了重信瞳子展示自己在循环中所能做到的事情后,林升很轻松地就向她解释了自己为何不能直接做到像那些小说里时间能力者所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对于一些小事,我可以很轻松地看到全貌,比如,刚刚你才走到门前我就已经知道敲门的是你了。”
“又或者是这绝大多数仅仅涉及到【循环】内部的重要事务或者研究结果,如果我试图通过对不止影响【循环】内的某种结果进行观测——”
“比如如果我试图现在去观测那些影响【工藤新一】的计划的结果。”
“您会看不到?”
“倒也不是看不到,”林升叹了口气,“只是显然我这个能力只对联盟的这个孤立时间维度起效,如果我要去看,那么这个时候看到的并不是某个真正的结果。”
显然林升冷静下来的第一时间就试过继续卡一下联盟这个【循环】的bug了。
“总之,在我真正地做出某件影响【循环】发展的举动前,对于【循环】来说,我本应该看到的未来并不存在,如果我强行要看的话,我只会得到几个时间线给出的假设。”
“它将变成一台推理机器,给出最有可能的几个发展,而且——”
想到这里,林升觉得自己得到的结果真的有趣极了,他得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数字。
“通常来说是三个假设,”林升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向重信瞳子,“如果我继续看下去的话,那么就是三的倍数。”
重信瞳子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也就是说?!”
“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样,这个【循环】总归我们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很明显它的时空结构目前来看还是遵循了【循环】里的一些发展逻辑。”
“也许携带了tdd的成员并不会被这种潜在的发展逻辑所影响,但是目前来看,对于整个环境和其中无意识物体造成的潜在影响可能会在总体上造成一些趋势。”
“我会让执行层讨论出一个章程来的。”
严肃地点点头,重信瞳子将自己刚刚的记录发给执行层的未来规划室,“同时执行层接下来会尽量给予对于时空结构研究的部门一些额外的资源倾斜。”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林升尝试拿几个自己看到的这个趋势的优点来安慰她。
“毕竟这个【循环】是【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交汇的产物,这三个假设依旧要遵循一定的现实发展。”
“也就是说?”
“你还记得那台预言机器吗?”
林升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的没想过这个【循环】会给自己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一个能让已经迅速发展的联盟再次迎来一轮科技爆发的惊喜。
重信瞳子第一次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到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自己脑海里刚刚浮现出的想法。
“就像你想的那样,在除了实验观察、逻辑推理、数学模型……”
“除了像实证、理论方法论,以及其他的科研方法论以外,看样子我们在【循环】里要多出来一种全新的研究方法了。”
又名“三选一推理实验法”。
“即使因为我们所在的【循环】结构并不完善,而且对于研究结果来说,等真的到了【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它们都大概有差不多一半的几率不认可我们的结果。”
重信瞳子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每次实验的成功率大概在15%到30%之间,这已经很高了!”
毕竟对于正常的科研成果来说,谁能保证自己的同一个项目中每三次实验的成功率,自己所写下每三个预测、结论中就有一个结论有至少二十分之三的成功率呢?
“而且如果我们考虑到采用这种方法几乎必定给出三个可能的实验成果的话,只要多做几次对照实验,我们可以可以尝试统计出在双时间线里都最大程度能够被认可的技术结论——”
“不,我们甚至可以将对照试验也设置为三次……”哪怕不是一个真正的科研层研究员,重信瞳子脑海中都已经想出了关于这个实验方法的很多种用法。
“只不过利用派的声浪可能又要在联盟中高起来了,”重信瞳子很清楚这件事情对于科研人员的吸引力。
她不由得担心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甚至执行层的一些人也会觉得利用派的正确性,我有点担心——”
“放开那些声音吧,”对于这件事情,林升已经想清楚了,“毕竟目前来看,对于联盟来说,【现实时间线】也并不会手软。”
“如果我们真的要推翻【故事时间线】,让现实占据主导地位的话……”
以林升的时间感官看到的视角来看,那轮苍白色太阳未必能如联盟想的那样起作用。
目前来看,【工藤新一】的确是喜欢“推理”和“破案”的,这意味着即使【现实时间线】占据主导地位,它依旧要给柯南奉献出同样精彩的演出。
“从我们撤离时科学边界那边给出的红方动向来看,现实给出的答复目前来看也并不是一种很好的趋势。”
“你要知道,瞳子,”林升希望执行层意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联盟不能因为现实目前的孱弱就放松警惕。”
“【现实时间线】可是把aptx-4869给诠释成了时间晶体的!”
联盟不能不考虑到这样一种可能,如果未来真的让时间线被完全地现实化,【循环】有极大的可能会消失——
这意味着真的极少有方法能够轻松地修改时间线上的内容了。
“而柯南的阈值只会越来越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样的未来,在某一天,现实发现除了关于时间线的线索和案件,没有其他有趣的剧本了会怎么样?”
“现实会选择怎么圆这样一个案子?”
“难道到时候联盟要再建一个马甲,难道我还要重新再建立一个别的什么联盟来面对祂吗?”
“总之,既然祂导致了这些问题的产生,其中的便利也不要就此不用了。”
紧接着林升脑海里又浮现出阿笠博士说的那些话。
“那么【故事时间线】里的人们呢?他们会怎么样?我们会怎么样呢?”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了两条时间线都要救,那么最初的基调和根本的路线就不能再变了。
“总之,我们同样要尽可能确保其他被柯南的rsi值异常影响到的人员安全——”
“在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前,我们必须谨慎地平衡好两条时间线的比重的同时,尽可能地搞清楚【柯南】的rsi值异常有没有解决或者限制的办法!”
看着重信瞳子就又要小跑着出去准备下一阶段的工作,林升叫住了她。
“不过——”他顿了顿,“不过目前来说第一要务是庆祝我们这一次的胜利!”
他看到重信瞳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毕竟我们终于成功把自己固定在了那个结案了一半的【循环】中嘛!”
“考虑到自从联盟创建以来就只轮休过一天。”想到这一点,林升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毕竟他在穿越前其实最讨厌的就是加班了。
“除了麻烦一下准备时空桥的整备工作的时序连续部和必要的几个部门,其余的所有部门接下来就休息一个星期吧!”
“反正在两边的交流没有打开以前,现在做一些计划也只是猜测,完全可以后面再做。”
看着重信瞳子脸上期待的神色,林升说出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嗯,执行层也休息一个星期。”
“至于那些必要的工作,”林升终于露出了苦笑,“就送到我这里来吧。”
摊了摊手,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反正我也出不了这个房间,不是吗?”
在经受了重信瞳子诸如“真的吗?”“我们执行层也可以加班”的一番“假惺惺”的安慰后——
老实说林升已经看到未来的她一出门就欢呼地跳跃起来的样子了。
“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这么想着。
(本章完)
第75章 阿笠博士的第一次突破人设是什么时候?(又名博士的斗争)
第75章 阿笠博士的第一次突破人设是什么时候?(又名博士的斗争)
对于柯南来说,在打完那一通电话后。
他就再也没有心思放在那张可能记载了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的纸条上了。
甚至当他回到少年侦探团的时候。
面对着元太、步美等人提出的关于第二天要去街道上发传单的活动提议——
“真的很抱歉!我明天要陪小兰姐姐去参加一个大人的活动哦!”
在随便说出几个拒绝的理由,表示了一下不能参与活动的惋惜后。
这个因为自己的小兰姐姐要去参与某个大学生举办的情人节派对而紧张起来的小学生就背着书包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公园。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联盟、【故事时间线】以及【现实时间线】都很满意。
至于你说这样一个结果意味着“枫叶金币案”的【循环】并非是由柯南的推理和结案来结束的,这意味着理论上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束——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双时间线和宇宙而言,联盟的【循环】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两种可能性之间,而且确实在两条时间线上消失了。
既然现在主时间流都已经到了下一个【循环】。
那过去舞台上出现问题而跳过的节目单就不要改它了,就像已经跑到下一个进程的程序就不用去管之前的问题一样。
两条时间线以及宇宙现在选择不约而同地“忽视”掉这个问题。
只要cyz联盟以后的行动不再继续“跳脸”到那些关键节点上,【故事时间线】也懒得理会。
时间线没有意识,它的防御机制只能对某些行为做出反应。
当然,反过来说,对于柯南在故事里的倾向和想法,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个潜意识的波动也值得【故事时间线】重视。
更何况这确实是一个让“故事”重新走回正轨的机会。
一个【故事时间线】自以为的机会。
于是当柯南走出公园大门的瞬间。
他就恰好拦下来一个刚好没人的出租车,这个出租车的司机恰好是一个过去的赛车手,而且他恰好今天就很好心情地决定在这今天的最后一单给柯南免单。
……
当柯南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小兰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明天要带去“情人节派对”的巧克力。
在突兀地结束了那一通电话后,只过了十分钟,她就收到了阿笠博士打来的电话。
“真是抱歉啊小兰,新一刚刚让我向你转告他真的很抱歉自己明天不能回来陪你,他现在正在处理那个很紧急的案子。”
阿笠博士自己绝对是不想打出这个电话的——
借助自己助手留下来的尚未使用完的现实稳定设备,在柯南被挂断电话不久后他就开始和自己的“人设”左右互搏起来。
在真正的阿笠博士看来,小兰这些天的心理分析和举动和自己从zc-01那里得到情报,或者说时间线发展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首先她原本就不应该这么快就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按照后勤支援部的心理学部分析,小兰的行为轨迹和心理活动应该在对于【工藤新一】的爱情和亲情之间犹豫——
并且由于自己的不确定而不具备主动先踏出那一步的勇气。
“按照情报来说本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情况下,毛利兰将被【故事时间线】用作一个引导【工藤新一】的关键要素,同样也是维持现实稳定的一个楔子。”
“在【现实时间线】上,毛利兰的作用起到了延长【工藤新一】对于侦探游戏产生兴趣的时间,换句话说,降低了祂对于刺激的胃口。”
“但是现在她的行为轨迹和行为模式和之前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最终结论来自异常心理学部、现实解析部和叙事学实验室——“目前我们尚不清楚导致这一现象的具体原因,因为目标所做出的反应都在模型预料的合理波动水平范围里,我们只能猜测这种现象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因此我们向申请执行层提出放缓关于《时间伦理干涉条则》第三条第12则和第四条的第6则,同时向时间探究部申请使用……”
后面就是一些在道德伦理委员会看起来不可饶恕的废话和执行层看来经典的骗经费行为了。
三个部门都被执行层通报批评并让后勤部“调整”了一下他们资源分配。
但是看到了那次通报结果的阿笠博士立刻就反应出来了真正的原因。
一个他谁都没告诉,深藏在心里的原因。
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第一次突破“人设”是什么时候了。
这让他的心情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被“请到”林升面前的那个瞬间。
回忆起来那种莫名的恐惧、兴奋和那种不可言说的激动。
他当时所说的那句他不该说的话——
“你们,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那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所谓的“疯狂科学家”那一面导致自己做出的承诺。
也不只是像cyz联盟对于博士加入联盟、加入研究层所做出的“时间线间谍论”等等一系列的猜测。
阿笠博士的第一次突破人设究竟是什么时候?
关于自己第一次真正地突破【故事时间线】给出自己的人设,阿笠博士清楚地知道答案。
就是在那个时候。
“也就是说,【故事时间线】给出的人设更像是某种逻辑思考模板,它自己本身做不到进行有情感的思考和偏向,因此只能给我设置诸如‘友善’或者‘失败发明家’这样的身份。”
教授的那句话。
那句“阿笠,你要多想。”——
在阿笠博士的每个入眠的晚上都会出现他的梦里。
就像林升对于阿笠博士做出的评价一样。
“阿笠博士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他身上的那些缺点、那些软弱有些时候正是他的善良,他人格的闪耀之处。”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即使没有那些【故事时间线】给予的自己的加成,阿笠博士依旧很聪明,一顶一的聪明。
他聪明到了很快就借助联盟的计划、联盟的诱导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实验验证。
毛利兰担忧、毛利兰的行为转变、毛利兰和那些情报中一切所不同的反应——
都是阿笠博士在不知道多少个日夜里冥思苦想,将自己的真正意图悄然隐藏在那些看似正常的引导行为中导致的。
阿笠博士想要帮助小兰,想要帮助【故事时间线】里的大家也同样脱离“人设”的禁锢。
“如果我真的做到了这样,那么我就有了说服zc-01阁下以及联盟其他的成员的可能了。”
毕竟这样大家就都是时间线的受害者了,不是吗?
同时摆脱了“人设”禁锢的大家将像自己一样,像加入了联盟的所有人一样真正拥有一个做出选择的可能。
“这样我们就有得选了!”
这可能是他目前最为接近让小兰突破人设的一个时刻了。
在打出那个“重要的”电话前,他甚至和“自己”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本章完)
第76章 这就是我!阿笠博士的挣扎!
第76章 这就是我!阿笠博士的挣扎!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在加入到了联盟以后,他便从来没有开心过。
那种得知真相后幸福的喜悦只持续了一瞬。
然后包围他的便是那无边无际的负面的想法和情绪——
可怕的真相令他恐惧,联盟内其他人的目光令他孤独,对柯南的隐瞒令他痛苦,对小兰的引导令他悲伤……
甚至就连自己的才能、自己的学识也背叛了自己。
这个善良、正直、热心、博学的老人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新一一定是一个好孩子,他只是不知道这一切……”
他只能用这样一个理由来保护自己了。
阿笠博士不能理解【故事时间线】所做的一切。
不论是对他,对小兰,对于工藤新一周围的所有人,甚至是对于新一这孩子本身。
如果世界真的喜爱新一那一个孩子。
为何它要愚弄他和他周围的一切呢?
为何它要让新一的牵挂和爱好变成某种强迫上演的戏剧呢?
在这个看着工藤新一长大的老人看来,如果新一这孩子知道自己的喜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和可怕的后果——
他会崩溃吗?
还是说,其实祂对此甘之如饴?
就连阿笠博士也不得不承认,在真正地突破了“人设”以后,他的内心甚至突然涌现出某种阴暗的怀疑,某种不安的想法。
“一定是联盟里那些不好的声音影响到了我,”他用这个理由来欺骗自己,“新一那孩子一定不知道的,对!他不知道的……”
但是那些猜测,那些模型,那些数据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阿笠博士的心中。
有些时候那些想法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我真的是我吗?还是说,那些阴暗的想法才是真正的我?”
如果我对于科学的热爱,我心中的善良、热情,我所经历的一切,我对于新一的保护和关心都是出于某个“故事”的需要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与痛苦,阿笠不知道多少次走进那位教授领导的伪装部——
他不相信心理支援部那些空洞的安慰,他们能给出最好的帮助和建议就是进行最低程度的记忆模糊处理。
阿笠博士并不想这么做。
更重要的是,那些依旧选择了逃避的人们的结果已经告诉他这是无用的举动了。
联盟的自杀率一直很稳定。
阿笠博士不想去向林升询问他的看法和建议,那是一个真正“可怕”的人。
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林升比自己陷入的还要深,那种宏大的使命让除了重信瞳子外每个接触到他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祂真的还算是一个人类吗?
于是,最后他选择向那个自己认为最具智慧的,那个教会了他伪装的老人问出了那个他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
“所以说,您觉得我究竟是谁呢?”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笑了起来,他反问道,“所以说,您究竟是谁呢?”
“这可是个好问题啊,阿笠,你现在快要接触一个人的生命中最严肃的终极问题了……”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
于是,老人的反问也让阿笠博士笑了起来,但不同的是,那是一种惨淡的微笑。
“我曾经以为我不会那样软弱的,教授。”
阿笠博士的声音有些低落,“毕竟我是一个【故事时间线】钦定的‘失败科学家’,不是吗?”
“我应该乐观,我应该拥有面对了如此多的失败后,仍不放弃的勇气和毅力。”
“但是,我现在觉得,”阿笠博士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痛苦,“它们都随着这个荒诞的真相消失了。”
他喃喃道,“每一个清晨,甚至是每一个傍晚……”
就像那些愿意留在联盟的基地里做一个保洁也不愿意再回到现实的那些人被要求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样。
阿笠博士也同样必须留在他的别墅里。
他必须时刻的、永远地等待着、准备着、期待着一个变小的孩子跑进自己的家。
然后,按照计划的那样,一板一眼地,像是某种程序一样做出回应。
“我无法形容,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阿笠博士垂下了头,他有些无助地喃喃道,“就好像我和其他人之间的联系都断开了。”“就好像……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诞——
那些千篇一律的爆炸……
永远申请失败的专利……
每个傍晚和早晨看到的同样的光景……
不论是对于这个可笑的“故事”一眼望不到头所产生的空虚,对于真相的麻木,还是对于【故事时间线】的厌倦。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教授。”
他甚至忍不住向这个老人吐露了一点自己一直隐藏的想法。
“不论我是如何地引导,她总会在一开始给予我希望,然后在下一刻就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阿笠博士痛苦地说道,“我就是西西弗斯,面对的是这样永远无效无望的劳动。”
“我还是更喜欢《基督山伯爵》一些,”这个老人露出了一种俏皮的笑,“我喜欢看些轻松愉快的小说。”
阿笠博士看到一种少见的锐利出现在这个和蔼的老人眼中。
“阿笠,你要记住这种痛苦而清醒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你成为你自己的主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脑海中的痛苦便同样是你幸福的来源,它们是都是真相的产儿。”
“不然你为何不选择忘记这一切呢?”
于是就在十几分钟前,在目睹了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将要再次被【故事时间线】抹去的那一个瞬间。
阿笠博士第一次选择了向他认为不可能的目标真正地争斗。
……
当柯南踏上回家的路程时,阿笠博士的内心就涌现出一个想法——
他必须要替柯南圆一下刚刚那通突然被【故事时间线】空降的士兵们打断的电话。
突然的挂断的电话和那个士兵最后的喊声无疑向小兰证明了工藤新一是真的脱不开身,并利用小兰对于“打扰”并可能“伤害”到新一的担忧完成了对于小兰心理上封闭的强化。
这无疑是【故事时间线】最省力也最聪明的做法。
只需要阿笠博士作为“转述”一下【工藤新一】现在很安全这一个现实,并且再次强调一下新一所办的案件的紧急性。
毛利兰就会自己说服自己,她内心深处的刚刚冒出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
她就会重新变回那个永远无法鼓起勇气的,符合故事需求的“毛利兰”。
但是如果我选择不去拨打那个电话呢?
如果我选择不去帮助柯南解释那个电话的结尾,那么接下来的小兰就一定会沉浸在自己犯了错的恐慌之中。
那样她还会选择去参加明天的情人节派对吗?
阿笠博士深知小兰从来不缺少保护新一的勇气。
他相信当小兰面对着那句“小心嫌犯!他身上有枪!”后就挂断的电话。
就像自己因为固定在自己身上“好奇”而突破了整体的“人设”,最终在各方面的影响下答应了联盟的邀请一样。
阿笠博士确信,在经历了许多次自己的引导后。
那些积累下来的情绪,以及小兰对于工藤新一的关心——
足以让她在自己的“人设”上钻出一个孔来了。
这是【故事时间线】所不允许的,它立刻做出了回应。
现在的阿笠博士完全的孤立无援了。
联盟刚刚撤离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循环】中又是【故事时间线】的主场,除了那几个以aptx-4869为核心的仪器。
【循环】中的一切事物,甚至包括了阿笠博士本身都处于【故事时间线】的引导之下。
阿笠博士必须一个人完成这一切。
于是,就像神话中所描写的那样——
这个被宙斯惩罚的西西弗斯开始一个人推动那块巨石。
开始艰难地走向山顶。
(本章完)
第77章 阿笠博士试图威胁命运(月初求票票!订阅)
第77章 阿笠博士试图威胁命运(月初求票票!订阅)
在心中涌起那个拨打电话的念头的瞬间。
阿笠博士就立刻在助手疑惑的目光中扑向桌子上的电话。
“威尔!快来帮我把电话线剪掉!”
这个老人展现出来他本不应该拥有的灵活,他立刻就拿起实验台上的剪刀去剪电话线。
很可惜的是——
对于时间本身来说没有瞬间。
那一个瞬间,又或者是永恒余下的全部时间里。
世界就不站在阿笠博士这边。
黑暗就如同听到口哨声的忠犬一样侵袭了阿笠博士的眼睛,他的眼睛立刻就变得浑浊起来,视野就变得昏暗和混沌起来——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老眼昏是合理的。
实验台的架子立刻就因为微小震动导致的金属疲劳散架了,那沉重的桌面便要压在阿笠博士身上,便要将那唯一的剪刀抛出到客厅的另一边。
阿笠博士身上的一切维持他“现实”稳定性的设备立刻就亮起了红光。
“警告!设备进入紧急模式,目前能维持的现实稳定性,剩余2分31秒——”
被压在桌板下的阿笠博士沉重地喘息起来,但他知道他必须立刻继续行动。
目前的现实稳定性不足以【故事时间线】直接修改他本身的想法和行动,故事线现在只能用贴近“现实”的巧合来阻碍他。
“还有两分钟!”他冲着助手大喊,“快帮我搬开这个桌子!或者把电话线拽掉!”
下一刻他就看到跑到一半的威尔捂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倒在了地上上。
“该死该死该死!”
这真的让阿笠博士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知道这是【故事时间线】要他在自己的助手和剪掉电话线之间二选一。
阿笠博士心中的善良再次让他动摇了。
直到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威尔伸手够住剪刀扔了过来。
“接着博士!”
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痛苦,威尔的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心脏的绞痛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这个中二的小伙子一直向往着将自己投入到某个伟大的事业中,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面前的这个老人便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相信你博士!不要管我!”
“嘭!”
紧锁着大门的插销突然断了,大门被空气重重地推开,将整个客厅暴露出来。
空气中的分子就好像突然决定要往某个方向前进,别墅的空间里突然涌现出一阵大风,甚至将剪刀在空中轨迹都吹得偏离。
“警告!设备进入紧急模式,目前能维持的现实稳定性,剩余1分31秒……”
刺耳的声音依旧在客厅里回响,阿笠博士终于推开了压住自己的桌板。
他从不知道自己怀里揣着座机的电话线是如此之长,和墙壁的连线是如此的坚实——
阿笠博士已经试过用尽全力去拽连接的电话线了。
它纹丝不动,手里的电话线就好像是水泥浇筑的一样牢固。
我必须要拿到那把剪刀!
于是,看不见的阿笠博士开始根据自己刚刚听到剪刀落地的声音朝着那个方向摸索地爬过去。
“叮叮叮叮——”
客厅的吊灯突然碎了,那些玻璃做的水晶均匀地溅落了一地。
显然,再继续下去就已经很危险了,除非阿笠博士冒着被玻璃划伤、绊倒的风险——
甚至他觉得那个吊灯很可能直接掩埋了那把剪刀。
时间已经不够了。
阿笠博士知道,这次自己的尝试就要失败了。
他已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了。
甚至就连自己的助手都付出了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最后自己得到的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警告!设备进入紧急模式,目前能维持的现实稳定性,剩余0分45秒……”
阿笠博士看向了自己怀里的红色电话。
在他浑浊的眼睛里,那抹红色妖艳地燃烧起来,如同亚当和夏娃的禁忌之果一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这个“知善恶树”的果子就这样请求着、强迫着他去咬上一口。
阿笠博士还是不愿意放弃。
他继续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他将身上全部的现实稳定设备分别挂在胸前、戴到他的一只胳膊上,然后他将现实稳定锚的影响范围调至最低。
“警告!检测到稳定现实区间重新调整,目前能维持的现实稳定性,剩余5分42秒……”
“好吧,我会拨打这个电话。”他这样说。
下一秒,阿笠博士的视野就立刻清晰起来,他看到威尔的胸膛立刻有了一些轻微的起伏。甚至客厅里的清风都顺从地将碎在地面上的玻璃渣连同灰尘一样扫到一边。
这就是没有联盟的存在后——
【故事时间线】在【循环】中能够真正发挥出来的伟力。
时间是编织命运的力量。
阿笠博士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他甚至知道自己并不需要说话,因为他知道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自己的时间线早就被它一览无余了。
但阿笠博士还是开口了。
他开始试图威胁“命运”,威胁【故事时间线】。
“按理来说,我现在是不知道柯南刚刚打给小兰了一个电话的,柯南也并没有让我真的去帮他圆这样一个谎。”
“那是【现实时间线】发生的事情,”阿笠博士露出了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我不应该在这个‘故事’里知道的。”
“但是你把我的一半推到那边去了!你让我知道了真相!”
“你试图了解现实的动向,试图对联盟做出反应!”
阿笠博士了解【故事时间线】的本能,它和现实一样,无时无刻都想永远地延续下去,而不是成为另一方的依附。
而自己就是【故事时间线】埋在现实中的探子。
“你同样利用了我对于‘现实’的情报和认知,你试图让我来同样影响【循环】结束后短暂的现实。”
“你认为知道了真相的我不会放手,对吧,你觉得你吃准了我——”
“可是你错了!”
阿笠博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如此紧张,他用那只被稳定了现实的手碰了碰自己胸前的设备。
“设备已调整至【记忆消除】-【循环重置模式】。”
仪器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如果消除了我‘现实’的那一部分呢?如果我选择将自己的‘人设’重置到最开始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阿笠博士呢?”
阿笠博士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响起。
突然间,一切风声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回荡着。
他声音颤抖地说出了那个可能的答案。
“我很有可能会重新变成故事里的阿笠博士,对吧?”
“故事里的阿笠博士是不应该知道‘现实’里发生的事情的,更不会知道刚刚柯南和小兰在我的引导下打了那一通电话——”
“我会忘记这一切,我会重新变回原本‘人设’里的样子,对吧!”
阿笠博士对着【故事时间线】这样说。
“你要和我赌一赌,赌一下你能不能在现在柯南已经将注意力放在小兰身上后,继续影响她现在的想法吗?”
“赌上小兰突破‘人设’的可能,赌上我阿笠博士对于现实干涉的可能,赌上完全不知道未来的联盟的一切计划和安排吗?!”
胳膊上的现实稳定设备重新亮起了绿灯。
“尚未察觉到时间线强制波动,现实稳定设备……”
“呼——”
阿笠博士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紧接着他立刻呼叫了一辆救护车——
自己的助手还躺在地上等着救援呢!
然后他脑袋里立刻又冒出来不去打这个电话的想法。
“警告!现实稳定设备……”
他知道看样子这就是【故事时间线】允许这个【循环】里自己反抗行为的极限了。
“好吧,我会打这个电话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他将那只戴满了现实稳定设备的手放在胸前的记忆重置按钮上。
“但是同样的,帮你圆柯南的那通电话就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
“任何你试图操控我引导小兰走向另外一种可能的发展都会让我立刻重置我自己。”
“你应该清楚我这样做的后果,毕竟你是时间线不是吗?”
于是,在柯南踏上毛利事务所楼梯的前十分钟,阿笠博士完成了那一通电话。
虽然这次没有继续增加小兰的怀疑,但是能够保持自己过去的成果就已经很不错了。
毫无顾忌地瘫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阿笠博士扭头看向了那个就在自己几米远的地上躺着的剪刀,它不像自己的以为的那样在很远的地方,又或者被落下来的吊灯掩埋着。
那把剪刀就反射着透过门廊的日落的余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紧接着,阿笠博士伸手够住了那把剪刀。
然后——
恶狠狠地剪断了自己怀里的那根红色的电话线。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想。
(本章完)
第78章 有些郁闷的柯南
第78章 有些郁闷的柯南
实际上,阿笠博士的“威胁”的确起到了一点效果。
他对【故事时间线】的威胁导致时间线对小兰的修正效应没能完全起效。
对于【故事时间线】而言,阿笠博士的举动充其量只是给它带来了一些麻烦。
小兰的性格注定了,只要不是和工藤新一,或者她身边的人相关,她的性格总是有些软弱。
于是当柯南回到事务所的时候。
他就躲在墙角偷瞄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小兰正在准备明天情人节派对上要带去派对的巧克力,她一边试图让锅里的巧克力融化得更加均匀,一边和园子煲电话粥。
“什么?!是工藤那家伙先挂了你的电话!”
园子的声音突然高扬起来,她关注的地方总是关于恋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细节。
“小兰,你不能总是这样子妥协。你要强硬起来!比如说直接给他一拳!”
“今天其实是因为我的问题啦,要不是——”
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与歉意,小兰正要试图帮新一辩解一下,不知为何,在说话的间隙间,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向了厨房门口。
除了醉倒在门口的,一直嚷嚷着“我是名侦探”外的小五郎,目光对上了另外一双偷偷窥视的眼睛。
是柯南在偷看。
“柯南?今天的展馆怎么样?好玩吗?”
微微一愣,小兰轻轻把正在煮巧克力的火关小,紧接着对电话那头的园子说。
“园子,总之我明天去派对上我再跟你说吧,柯南回来了。”
说完,她将耳边的手机放到灶台边上,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冲着柯南露出一个温柔的大姐姐笑容。
“柯南,肚子饿了吧?不过,今天做饭要等一会了哦!”
柯南试图凑上前来,眼神里装出那种小学生无害的好奇和试探。
“那小兰姐姐你现在在煮什么呢?我现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园子的声音打断了。
“就是那个你说被工藤那家伙寄宿在你家的小……”
电话里传出的那个声音还是不愿意服输,园子的声音让小兰脸上瞬间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她伸出手指在挂断键上摁了一下。
“喂?喂!小兰!你明天一定别……”
“嘟——嘟——”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铃木园子有些抓狂地扯了扯头发。
对于小兰来说,她心里一想到电话那头的园子接下来可能抓狂,就感觉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谁让园子这家伙还不死心,非得让我明天还是陪她去参加那个派对。
“嗡嗡嗡——”电话又震动起来。
“真是的!别学你口中的工藤那家伙挂断电话啊!”
园子的反应和小兰猜的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小兰有点招架不住园子那种调侃式的关心,她有些无奈,“我明天会去的,先不说了,再见!”
再次挂断电话,面对着柯南那好奇的眼神,小兰晃了晃手里的煮锅。
这让留在锅内的浓郁的巧克力香味散发出去,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巧克力的香甜味。
小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
不那么害羞。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告诉柯南这孩子这件事情有点轻微的羞耻。
“是巧克力哦,柯南,毕竟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了。”
小兰又想起那个热情得有些过分的若松先生。
“要是新一在就好了,”她想,“这样我就能直接拒绝若松先生的请求了。”
(向小兰表白的若松俊秀)
“欸——”
柯南的语调拉长了一些,就像一个真正的一年级的小孩子,用那种很天真的语气问道。“原来小兰姐姐你有对象可以送巧克力啊!”
小兰立刻有些尴尬,脸颊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斥责。
“柯南!你现在很没有礼貌哦!”
小兰的嘴角微微抿起,柯南的童言无忌显然有些伤到了少女的自尊,她显得有些小小的生气。
“如果没有对象,那我为什么要做巧克力呢?”
很好!柯南心里暗自窃喜,接下来自己就是要搞清楚这个巧克力的去向。
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下意识地进行试探。
“是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该不会是新一哥哥要回来了吧!”
小兰抬起头看了窗外一眼,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下来。
她发出了无关心的语气。
“新一?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个家伙存在呢?”
她又想起来园子之前的碎碎念。
“那个推理狂啊……不定正躲在哪个案发现场偷吃别人的巧克力呢。”
“咚!”
——这是猛地栽倒在地上的柯南的头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怎么会呢?!新一哥哥一定会……”
柯南的反应让小兰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继续用语言暴击柯南的内心。
“唔,好可疑,不会是你的新一哥哥教你这样说的吧?”
……
但最后小兰还是没能拗过柯南的请求,她同意了第二天把柯南带去派对的请求。
毕竟柯南确实是一个拒绝若松先生的好靶子。
“今天还真是倒霉呢……”
对于柯南来说,他只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在早上那次展馆结束后就结束了。
“那个真的藏宝图的线索被警方连带着那三个绑匪给带走了。”
“刚打算和小兰解释自己的情况电话就被打断。”
“还有明天的情人节……”
把头埋进被子里,柯南有些郁闷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下面传出来。
【工藤新一】现在心情有些烦躁。
“小兰已经决定要去明天的派对了,那个向她表白的若松先生到底是谁啊?!”
柯南心里越想越有点难受,他低声嘀咕着,心中那股无法抑制的不安和无力感愈发清晰。
变成小孩子就是这一点不好,小兰明天就要去参加什么情人节派对了!
但是变成小孩子的自己怎么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解决问题。
晚餐时候他好多次的询问都被小兰敷衍过去了。
“甚至还有毛利大叔,”想到这里柯南的额头都忍不住跳了跳,“什么叫一定要带一个有钱的家伙回来啊!”
“还有!凭什么觉得小孩子就不懂得这些东西……”
“啊……好烦好烦……”
柯南忍不住在榻榻米上面滚来滚去。
“要是明天小兰参加的派对被什么重要的事情打断就好了。”
这样想着,随口抱怨的声音从被子下方传出,发自柯南现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期待。
在脑中浮现这个念头的瞬间,【故事时间线】已经按照祂的想法写出来一份完美的戏剧了。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在那一瞬间,他手上的tdd又开始尖叫起来。
整个宇宙刚刚微不可察降低了一点的rsi背景值开始上升了。
不同的是——
这次rsi值的上升稍微有点明显。
(本章完)
第79章 这次案件无力阻止
第79章 这次案件无力阻止
站在一片凌乱的客厅中央,阿笠博士深深地吸了口气。
尽管他清楚【故事时间线】可能带来的麻烦。
但在一个人真正面对这些混乱的情境时,博士内心的焦虑感依然难以抑制——
这次可没有什么联盟的支援了!
思维迅速切换,阿笠博士需要让现在的自己冷静下来。
远山晖也现在正在陪着阿笠博士收拾被【故事时间线】弄得一团糟的别墅。
在威尔被送进医院后,赶来的远山晖也现在就变成阿笠博士新的助手了。
联盟给他旗下公司里安排的所有人都经过了精心的心理筛选。
加上自己背下来的,关于所有人亲自写下的自己的秘密——
阿笠博士很快就说服了自己的这个新助手。
对于只是以为自己被老板喊来处理家事的远山晖也来说。
他死死地盯着刚刚阿笠博士交给自己的,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远山晖也依旧难以相信自己已经被卷入如此复杂的局面。
而且阿笠博士完全没有给他心理缓冲的时间,他只是如同机器人一样不停地吐出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完成了以上的步骤后,我们在这个【循环】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设置好那个桥的引导点。”
“如果还有其他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可以最好试图让这次案件里不出现死者。”
当然,联盟本身对于第二个目标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联盟重新打通基地和两条时间线关联前。
“现在联盟保存的力量不能浪费在拯救这次案件里的死者身上。”
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结果,阿笠博士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完全明白在新一变小后,柯南每遇到一次出现死者的案件会导致世界发生的变化——
这意味着整个地球甚至宇宙范围内的“凶杀案”产生的机率和可能性将进一步上升。
考虑到这是“柯南”第一次遇见包含有真正死亡事件的案件发生。
“叙事学部,呃,”看着远山晖也投来的疑惑目光,阿笠博士换了个通俗点的说法。
“我是说cyz联盟的研究部门认为故事线,其实就是整个世界很可能直接一步到位——”
“让整个地球的严重暴力犯罪里产生死者的概率上升至三分之一。”
而刚刚经历的一切让阿笠博士明白,显然在接下来整个【循环】里。
【故事时间线】是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接触甚至前往案发现场的机会的。
“博士,这一切……是真的吗?”远山晖也迟疑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些许迷茫和不安。
他好像完全没在听博士的絮叨。
对于这个只是以为自己刚成为了一家名为“未来钟表”公司的总裁秘书的他而言。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远山晖也的认知范围,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不过他还是听得懂那句“犯罪的死亡率上升三分之一”,而且他明白这个三分之一究竟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也就是说我们完全没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了?!”
远山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发现真相后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习惯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们不能现在去告诉那个什么皆川先生——”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远山。”
阿笠博士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开始拆卸自己身上几个不太重要的现实稳定锚。
相较于自己,现在的远山更需要这些设备。
“总之你看到了吧,别墅里现在一片混乱,整个局面已经在【循环】的干预下走到了一个极端。”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尽快——”
……
阿笠博士的话被另外一个迷茫的声音打断了。
“老板?阿笠博士?您现在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阿笠博士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突然愣在了原地,只是站在那里。
“阿笠博士?老板?”
又是这样。
心里叹了口气,阿笠博士开始再次“说服”面前自己这个新的助手。
他再次调整了自己的策略。
“看样子这次我不能把未来的发展情报说出去了,还是包装一下自己的说法和行动吧……”
远山晖也不是阿笠博士,他“没有理由”知道未来发生的情报。
即使联盟已经在窃取【循环】前尽可能地给他们每个人设计了一套理论上能够无缝衔接进入【故事时间线】的身份。
显然【故事时间线】对于现实突然将一个人扔到舞台上的做法并不完全“同意”。
对于绝大多数留在现实里的联盟成员而言,他们除了一个“阿笠博士旗下公司员工”的背景身份外。
【故事时间线】不会认可cyz联盟给留在【循环】里联盟成员提供出的任何可能影响故事发展的身份。
没有理会远山的疑问,他已经决定先自己把准备工作做一部分。
“但是要让循环之门,也就是研究层留下的时空联桥装置信标同时被两条时间线认可,必须卡在循环结束的那一瞬间启动。”
“我该怎么知道柯南具体的推理结束的那一个瞬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阿笠博士在脑海里开始检索联盟留给自己的预案。
“首先单纯依靠rsi值的变化肯定是不行的,不接近柯南的话,检测结果很难说是不是存在其他的影响。”
“但如果是依靠【现实时间线】的动向的话……”
几条预案在博士的脑子里被串了起来。
他立刻转身,从桌上抓起几张纸,匆匆扫了一眼那些手写的计划。
接着他拿起远山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是的,我是阿笠博士。”
博士的声音非常严肃,“立刻联系珍宝展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安保人员。我们必须让他们按照我们设定的行动路线行动!”
远山晖也再次露出了阿笠博士熟悉的表情,说出了那句熟悉的话。
“博士,什么行动路线?”
阿笠博士没有多言,他拉开了他那堆满文件的抽屉,随手从中抽出一张图纸,快速地在上面勾画出一条路径。
“现在不是计较这一切真不真实的时候了。”
“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迫,没有联盟的支援我们在【循环】里只能按照【故事时间线】给出的时间流动来走!”
“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行动时间!”
“这就是我们的行动路线!”
阿笠博士没有理会他疑惑的眼神,他将手里的那张纸塞到远山晖也的手里。
“你要记住,行动必须在一切发生之前开始,不能等待。我们必须确保这些工作人员的流动符合我们的预期。”
“否则,所有的计划都将泡汤了!”
虽然完全不能理解阿笠博士的意思和举动,但是远山晖也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紧迫感。
他迅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外套,“我立刻就去开车!”
阿笠博士又看了看周围,自己的客厅一片狼藉。
“总之我办公室里有一条专线连着我的地下实验室!有任何问题立刻拨打电话!”
“至于你说的行动路线和其余的一切事项我都会在事情结束以后给你解释清楚的!”
阿笠博士当然不能离开这个别墅,时空桥链接装置,“循环之门”就被联盟安装在他的地下实验室里。
他必须确保先期的准备工作。
(本章完)
第80章 原来侦探世界的侦探真有用啊(加更求票,二合一章节)
第80章 原来侦探世界的侦探真有用啊(加更求票,二合一章节)
“该死!也就是说,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强盗?!”
“我们全都被耍了!”
这是外部支援室的格尔曼将军收到审讯的报告后的第一反应。
……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强盗啊!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军方基地里就近的审讯室里,川奈的声音已经不复当时的嚣张了。
他奄奄一息,几乎是蜷缩式地躲在审讯室的角落发抖,隔壁传来的每一声哀嚎和哭泣都让他的身体不禁抖动一下。
现在是帝诺·卡巴内,也就是那个曾经的意大利强盗团的首领在接受“询问”。
这群强盗团原本按理来说是由东京警方接手的。
但对于在【灰方】诱导下查到了世界珠宝展这一条线索的【红方】而言,即使是一个所谓的“外部支援室”,能够调动的权限也比所谓的警方要大得多——
主要是在很多事情上,拥有军方身份的他们可以不用走流程。
“立刻把他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点进行审讯!”
对于格尔曼将军以及外部支援室的所有人来说,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手里的“线索”。
而第二要务就是尽可能快地从这四个人里得到关于【灰方】的具体消息。
任何消息都行。
只要是真的,他们就立刻可以通过这条消息来获得上级部门的信任,甚至有可能成为新的调查部门。
格尔曼甚至考虑到了自己这个外部支援室里的人员组成。
当那个自己安排进来亲信士兵跑进来向所有人汇报他们已经抓到那四个重要人物的时候,格尔曼给了士兵一个眼神。
他的语气有些微妙。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折腾,明白吗?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速度一定要快!我只要结果!”
服部平次显然没能听出这句命令里的弯弯绕绕。
至于其他的专家,有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是最后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
“在当我把那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藏到东京铁塔的上面大概……”
审讯室里,帝诺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无论对面的审讯专家怎么进行诱导和发问,他们得到的结论都很简单——
这就是一伙普通而且有些蠢笨的强盗团。
他们完全闹乌龙了。
最后的结论让外部支援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尤其是格尔曼。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此行动对于他们外部支援室也算是一场赌博,对于他自己来说更是这样。
而且这次对于【灰方】的行动中,他们所有人确实都有一定的特权不假。
但这是基于最后能够有一个答案的成果。
如果……如果自己没能做出成绩来……
那么冒险的举动写在档案里就会变成冒进!这意味着自己就给了其他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一言不发地抽完三根烟,格尔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立刻找来了自己的情报官。
这个锅他不能一个人背。
“我派出的三支队伍,警方提供的便衣队伍……整整快一个连的人!除了那四个家伙,没有遇到半点异常!”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词。
“你确定你得到的关于【灰方】的线索是珍宝展面前的那个中央公园?!”
“是!长官!”
这名情报官立刻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情报来源非常明确,是a组的调查部门那边流出来的消息,他们确实可以肯定【灰方】的资金方向和世界珍宝展那边进行了接触!”
“并且我们截获了一条很明确的指令!内容是‘情人节’!”
情报官很确定上级传递给每个部门的消息绝对准确无误:
“将军,这次行动绝对没有人敢在里面动手脚!我可以保证情报来源的准确性!”
“那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幌子?”格尔曼的询问刚发出就被服部平次打断了。
“将军,我有一个想法。”
按理来说,这样不打报告的发问无疑是越权的行为。
但平次的话语不仅没有受到斥责,恰恰相反的是,支援室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年轻的侦探身上。
格尔曼脸上立刻就堆出了一个笑容,他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平次老弟啊!我就知道能进咱们这个地方的不是一般人,快说说你的看法。”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他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次侦察行动的不对劲的地方。
“我认为这次行动应该是真的,而且我们抓到的就是最为关键的线索。”
服部平次走到支援室最中央的地图桌前,他指了指整个公园方向的另外三个区域。
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情报官。
“就像这次行动所展示出来的一样,不仅是我们,其他的四组调查部门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们没有任何额外的发现,对吧?”
“是!”
情报官有些紧张地敬了一个礼,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上级,格尔曼将军没有做出什么别的指示,于是他就继续开始往下说。
“目前我们这次行动的成果我还没有上报上去!目前其他几组也只是认为这起强盗案件只是一个孤立事件!”
“这就是问题所在!”服部平次拍了下桌子,“难道没有人觉得很可疑吗?”
“一个无国界的科研组织,一个探讨物理理论研究的组织为什么要将目标放在一个展馆或者说展览上?”
“目前我们能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展览被故意推迟了,推迟到情人节的前一天。”
“为什么呢?如果说推迟这个展览对他们来说很重要,那么他们的目的是……”
服部平次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所有人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思维都被这个高中生侦探引导着,引导向他推理的方向。
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说的不对。
“对了!”
服部平次用拳头一敲手掌,他的侦探直觉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说明他们必须要我们查到的这起案子发生在情人节的前一天!而且是发生在展馆外的现场!”
“可是这有什么关联吗?”
格尔曼完全不觉得这个推论有逻辑可言,他完全看不出【灰方】这么做的目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们送那一万多枚金币吗?”
“不,重要的地方不止是这一个点,”服部平次越想越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阴森的迷宫,他猛地站起来,几乎是要冲到那个情报官员面前。
“你确定目前只有我们这一组有了这一点进展?其他所有的部门都没有吗?”
“是的!先生!”
对于一名情报人员来说,任何差错的出现都意味着降职或者降级,这名情报官立刻反驳服部平次的怀疑。
“我也很确定,”格尔曼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副官,“这也是我能从警方那边得到那伙强盗的归属权的原因,因为其他小组认为这并不重要。”他看向服部平次,语气里带上了些不善的意味:“你继续说,平次。”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幌子,而是【灰方】要在情人节前这一天,在那个地点完成什么目的!”
“你们想想吧,这一切再清楚不过了。唯一和平常有异常的地方就是那伙强盗团的出现,这说明他们就是要借着他们完成某种目的。”
然后平次推理的线索就断在这里了。
脑海里接下来的推断就说不通了。
“可是这个案子发生的时间是一年多以前——”
说出这句话的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平次所说的“【灰方】的引导”里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审讯的结果无误,他们四个人自从一年多以前的案件后没有和任何组织有过联系,一切其余的情报活动我们也都通过其他渠道验证过了。”
这就是服部平次犹豫的地方了。
按照他所得到的情报来说,【灰方】的出现和建立是在今年,甚至是在几个月前。
这起案子的发生时间是在一年前,如果【灰方】对于这伙意大利强盗团做出了引导,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必须在一年前就有情报活动——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服部平次的额头开始溢出汗珠,他在脑海中那个庞大的迷宫里徘徊,就好像已经看到迷宫的出口,但自己跑过去时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拦住了他。
时间上完全说不通,这让他整个逻辑上的推理变成了毫无说服力的猜测。
这也是整个【红方】在行动里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之一。
有了联盟的支持,【灰方】在【循环】里完全不用遵守正常的计划顺序,极端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先引导某件事的结果发生,最后再在【循环】结束前补上原因。
就像服部平次一样,即使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枫叶金币案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点——
除非他能直接得出这个组织背后是一个横跨了“时间线”的组织,否则他的结论将在最开始的论证阶段就进入死胡同。
“但是目前来看他们并不需要钱,不是吗?”
服部平次试图从间接的角度来说服戈尔曼将军支持自己。
“而且如果他们知道了整个强盗团的线索的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取东京铁塔上面挂着的那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呢?”
“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就是让那伙强盗团在那一天到达那个位置!”
脑海里传来的身为侦探的感觉让服部平次最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意见——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毕竟这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谁会相信一个能把核弹从各国秘密基地里偷走的组织唯一露出的马脚是要可疑地引导一伙强盗团的行踪呢?
而且从窃取核弹和杀死那些专家来看,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行踪掩饰的很好。
另一个专家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结论。
“就好像是故意要引导我们一样……”
“报告!”
又一名士兵推开门跑进来,他冲着格尔曼摇了摇头,“将军!枫叶金币的位置已经得到证实了!a组截获了我们的结果,他们认为可能在那些金币上有某种暗示或者密文!”
“那帮狗养的东西!”
眼看自己的到手的情报和线索被截胡了,这个真上过战场的老兵第一时间就是去摸枪。
“老子要毙了那群狗东西!坏事让老子来背,功劳和线索凭什么他们——”
“将军,格尔曼将军?”这名传令官显得有些尴尬,他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格尔曼的咆哮。
“战略指挥部已经初步同意了你提出了那个《情报共享协议》的章程了,其他调查组手里关于‘科学边界’的情报大概在两天后就会送过来。”
“老子发现的线索就该他们拿!”
格尔曼将军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只觉得用一条已经没用的线索换来各个部门的情报共享可太值了!
“不过这个情报共享协议只会在gssra的情报分析中心里生效。”
对于核弹被偷,学者被失踪的,心急如焚的各个大国来说,它们在这件事上的意志出离的一致。
实际上,在各大国的决策部门互相通过电话以后,gssra,(global strategic security response alliance),又名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的建立就立刻被提上来章程。
“考虑到你们外部支援室这次行动的贡献,应该能够被批准加入到情报分析部里。”
显然作为传令官的他不能完全无视刚刚将军的发言,“如果您觉得加入后可能会和其他组的调查人员产生……”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我们外部支援室全部成员非常乐意加入!”
……
在送走了那尊大神后,格尔曼很没有形象把帽子摘下来丢到一边,服部平次可以看到整个帽檐都被汗湿透了。
“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没有什么接下来的行动了,”格尔曼给这件事划上了句号,“既然上面的命令下来了,那我们就等两天后上面的通知就好。”
“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不要再这个紧要关头节外生枝,懂了吗?”
这个老将走过来狠狠拍了拍平次的肩膀,“你小子啊,还得再练练,哈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格尔曼走到平次面前,他对上平次那不服输的神情,“我们要做的只是查出那些核武器的所在地!你知道我之前不经申报的私下审讯已经是越权行为了吗?”
“如果你继续调动那些资源而没有后果,你知道有多大的影响吗?如果这导致后续咱们进不去那个什么gssra的情报部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没能给出一个完整的推理结论的平次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地说服将军支持自己的想法。
格尔曼不可能因为一个高中生侦探的某个猜测就继续“越权”进行调查了。
他很清楚刚刚的传令官说的话里潜在的意思——
要留给其他一些部门表现的机会。
一个“外部支援室”,一个杂牌军做出了好几支正规军做不出来的成绩。
哪怕只是因为运气,上级部门知道后会怎么想?
刚刚传令官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您觉得加入后可能会和其他组的调查人员产生矛盾……”
如果不想在未来的部门里和同事“闹矛盾”,在两天后的结果出来前他们这个部门最好“安静点”。
对于侦探并没有说服其他人这件事,【故事时间线】在这一点上也没怎么和【现实时间线】争夺。
毕竟作为侦探,服部平次这次确实没能给出一个确凿的证据。
除非【故事时间线】直接让他意识到“时间线有问题”这件事情。
在阿笠博士刚刚的威胁前,【故事时间线】可能还会倾向于这种可能给cyz联盟带来麻烦的做法。
但现在它不会那么做了。
何况柯南才是最重要的,【故事时间线】要确保接下来柯南变小后的第二个案件必须出现真正的死者。
这对它的完整性和进一步侵占“现实”的比重有很大的帮助,也更加重要。
但是就像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侦探那样——
服部平次已经决定回去后偷偷地进行调查了。
(本章完)
第81章 服部平藏的私下授权
第81章 服部平藏的私下授权
因为自己的父亲今天依旧在加班的缘故,在支援室的会议结束后,服部平次立刻就找上了自己的老爸。
服部平藏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件,然后他就看到平次带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推门进来了。
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那副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刚刚破获一起别人认为不可能的案子后的影像。
平次把椅子拉到桌子对面坐下来,他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一旁帮忙的警务人员非常有眼力,他立刻向服部平藏还有平次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顺便还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他是认得平次胸前挂着的牌子的,那个是最近风声和权势大的可怕的部门的标志。
平次对于自己的手里能给出去的“条件”非常满意,他开门见山地直说了自己的请求。
面对自己儿子的要求,平藏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故意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
“所以平次,你希望我私下里帮你调查一下那些展馆的安保人员?”
他知道平次的“底牌”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实际上,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于这种用自己刚刚听来的信息再狠狠地敲诈自己的老爸一笔这件事——
这些天服部平次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基本上他每次会议结束后都这样做了。
甚至自己都借此从自己老爸那里调了几个人过来,好在外部支援室里攒一些能带去的班底。
看着儿子那不加掩饰的表情,平藏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情感——
一种欣慰和无奈交织的情感。
这个小子怎么就学得这么快!
现在连这种要求他老爸主动徇私越权的手段都用的可以说是“如此的得心应手”了。
平次只能说,这绝对“不是”格尔曼将军那个老兵油子教会他的。
平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训斥的话语刚到嘴边,就被服部平次给打断了。
服部平次完全没有给父亲机会反击。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那种“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自信。
甚至带有几分挑衅的神色。
“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我就把支援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服部平次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他试图拉自己的老爸下水。
“最近几天过后,上面可是会有很大的动作哦!”
平藏的眉头微微一挑。
瞧瞧!瞧瞧!
这下连利益输送和威逼利诱都会了!
服部平藏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他心里涌现出一种自己的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这小子,真的是长大了啊……
然后服部平藏就开口打断了自己儿子的得意的笑容:
“你是想说,gssra就要成立了?”
“唉?!”
服部平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老爸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就连他自己都才刚刚得知这样一个消息,按理来说,这种信息不应该是高度保密的吗?
平藏见状,眼睛一眯,这个老狐狸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些笑意。
“可能是因为休假结束以后,我好歹也算是个警视监的原因吧。”
平次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开玩笑,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小聪明”其实早就被自己的父亲识破了。
他挠了下头,这下自己处于被动的一方了。
不紧不慢地呛了自己儿子一句后,服部平藏将自己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睁开,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低了一些音量。
“既然你最近也懂了点事(政治),那你就要明白你的步子还是走得太小了。”
老实说,现在自己儿子面对的局面,服部平藏之前也未曾想到过。
谁知道这个外部支援室居然真的做出点成绩了呢?
所以,不管之前的外部支援室有多“外部”。
在服部平次他们做出了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成绩后,这个部门就必须是“内部”的了。
“半个小时前自卫队那边的人和警视厅总监、特务课的人就已经来过了。”
想起好几个跟自己平级,甚至可以算是自己上级的官员和自己“商讨”的那些话,服部平藏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等到gssra成立后,我们可就都要多多仰仗服部平次阁下了!”
“我也算是在警视总监这个位置上待了有一些时间了,平藏啊,我觉得你其实很有能力……”
……
“都是些诸如此类的废话。”
服部平藏试图给自己的儿子捋清楚其中的关联。
“因为你很可能是第一个作为我们这边正式确定了加入gssra情报分析与综合管理部的成员。”
“原本我们只能作为一个支援国家的支援身份,往往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消息。”
“上面对于你现在很重视。”
“而我现在进入了情报部门了?他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
对于自己可能接下来要扮演一个间谍的身份,服部平次有点接受不能。
“老爸,你这就把我卖了吗?”
“就算是真的,很多信息我也不能泄露啊!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服部平藏好没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那个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将要成立的消息的?”
父亲的话让平次立刻意识到背后肯定有某些“勾兑勾兑”。
他试探地问道:“上面给你通过气了?”
服部平藏点点头,看着眼前变得成熟的儿子,一向严肃的他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所以,与其说需要你给我们传递身份,更不如说是需要借着你的身份给那些准确的‘小道消息’作为一个可靠的信源来背书。”
“所有的消息都不是从你这里漏出去的,你要记住这一点不能松口。但对于我们来说,它可以是,明白吗?”
“这样就算最后查到你的头上,你确实什么都没说。”
“总之,这也算是某种政治惯例了。”
毕竟大家场面也不能闹得太僵,虽然在会议室的门关上后可以互相破口大骂——
但是外在上还是要讲究一点吃相的,尤其是在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也就是全安盟成立的这段时间。
“毕竟你要清楚,我们几乎可是把整个执法权和治安权交出去了,虽然明面上要按规矩来,但实际上……”
政治毕竟就是妥协的艺术。
服部平藏没有往下说了,他相信自己这个聪明的儿子一点就通。
“那我的调查行动——”
“今天晚上档案室和数据中心的门不会关,我的账户密码是********,今天晚上7点以后所有的摄像头都不会开,一直到明天早上——”
“但是别给我搞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明白吗?”
“嘿嘿!”
服部平次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放心吧老爸!规矩我懂的!”
(本章完)
第82章 服部平次的私下调查!(求月推荐票!!)
第82章 服部平次的私下调查!(求月/推荐票!!)
虽然今天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而且这次调查的全部成员只有自己一个人。
顶多加上那些帮助自己的系统操作员。
总共不会超过十个人。
但是服部平次早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自己要查哪些方面了。
“所以我们要从哪个方面开始动手?”
佐藤昭司试图询问自己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长官——
这个发现了重要的线索的,报告了那个最重要的关于“科学家遗笔”的线索的刑警现在依旧只是一个刑警。
虽然这有些可悲,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老刑警并没有一个警视厅总监的父亲,而他发现的功劳又太大了。
基于调查的主导权不能让出去的原则,虽然物质上的奖励没有少发,最后刑警还是刑警。
于是服部平藏知道这件事后就把他派给自己的儿子用了。
一个年轻人想要服众,手底下就要有些个镇得住场子的人。
总之,平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几乎可以说是给他把路子全都铺平了。
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侦探游戏”中。
“我们从那些撞破现场的保安开始查起!”
平次终于说出了自己在外部支援室会议上被打断的话。
“如果这个引导行为的知情人并不是那伙强盗的话,那一定跟他们有关系!”
“不要去查珠宝展上的安保人员信息,把那个中央公园的安保人员招聘信息给调出来!”
侦探的直觉还是引导着平次开始走向真相。
对于联盟而言,这次行为的确存在着不可能改善的漏洞——
由于撤离后可能导致的tdd失效现象,联盟必须要让【循环】承认自己安排的“引导人员”的身份。
因此关于安保人员的信息必须是真的。
“是长域安(cyz)安保公司!它是citadel yielding zero旗下的一家在日本新注册的安防领域的公司!”
“这家公司在日本的注册时间是在两个月以前!”
服部平次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自己已经抓到了一点线索的尾巴了。
“那他的实控人是?”
但是接下来得到的结果就有些尴尬了。
“他的实控人是长谷川寛太,我们能在数据库里查到的是他现在正在马尔代夫度假……”
“那个什么,”服部平次念出了那个有些拗口的英文名,“那个叫citadel yielding zero的公司呢?”
“资料显示它是一家意大利的安保公司,主要负责一家叫做未来钟表公司的工艺品手表制作材料安全,以及成品的运输安全。”
最后查到的公司老板的名字是一个最为常见的意大利名字。
“也就是说他们都没有能力提前知道这件事情?”
佐藤昭司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恐怕是的,如果再要往上查更详细的数据,我们可能就要和上面知会一声了。”
“这毕竟涉及到了跨国的数据共享。”
“不,不用那么麻烦。”
不像官方那些有些正派的,容易打草惊蛇的做法。
作为侦探的服部平次更懂得怎么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搜集证据。
“我们直接跟上他们!”
服部平次迅速作出了行动计划。
“留下两个人,木村,水谷。”
“你们一个负责继续查公司的资金流动方向和那几个人的身份id。”
“一个负责联系交通部那边用查到的身份时刻监控他们的行动轨迹。”
“至于我们这边,”服部平次看了一眼佐藤昭司和其他几个跟着的警察。“分成三路去跟上他们,看看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
“统帅!和您预计的一样,红方在查我们的资金流动!”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服部平次待在警视厅数据中心的照片就被送到了叶玟杰的面前。
“我们要不要?”
赛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面前的这个无知之人的举动让叶玟杰轻笑了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那么做,我们做不到。”
叶玟杰心里知道,服部平次意味着另外一种力量,甚至他们这次调查的行动同样是那种力量的结果。
赛娜知道统帅身后站着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她惊讶道。
“就连我们的支援都?”
她将手里平板递过去,“不用多说了,按照这份计划去执行吧。”
“还有,赛娜——”
统帅接下来的话让赛娜的身体僵住了。
“那些还在东京跟你联系的人,放弃掉吧,断掉他们的信息来源。”
【循环】中的那些小动作统帅从来没忘记过,作为一名真正的cyz联盟安插在【现实时间线】的行动人员。
她深知在这个【循环】开始后,计划中的任何细节都不用更改。
“任何背叛者都不值得原谅,在那件事开始后,他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赛娜没有去问统帅哪里得到自己和外界交流的情报,没问“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她只是颤抖着,背瞬间就汗透了。
叶玟杰平淡的声音让她瞬间回忆起来统帅究竟是怎样将整个“科学边界”牢牢掌握在手里的。
“是!统帅!”她重复了一遍统帅的话,“任何背叛者都不值得原谅!”
叶玟杰摆了摆手,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露出了那种温和的笑容。
“不用那么拘谨,总之,快去办吧。”
“除了我,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要撤离到伊文思的那条邮轮上,接下来这里会很危险。”
不仅是对于叶玟杰,还是船上的其他人,接下来都很危险。
联盟从来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循环】结束的那一刻,如果阿笠博士启动【循环之门】的举动没有完全成功——
那意味着联盟的【循环】将暂时只能联通在【故事时间线】上。
这是联盟不可能接受的。
“科学边界”便是一道保险,现在在叶玟杰所在的这条船上,另一扇“门”正赫然矗立在最中心的位置。
这是联盟连接【现实时间线】的保险。
这样即使未来的联盟行动需要进行一次中转,那也比完全失去和“现实”的联系要好。
而且对于这件事,“现实”不会不同意的。
最后,一切终于都准备就绪了。
叶玟杰少见地没有像过去一样立刻行动起来,她的思绪刚刚还在回忆那个人不久前的举动。
阿笠博士的举动和“叙事学部”预料的一模一样,但是,确实是奏效了。
望着已经开始用黎明破开昏暗的海面的太阳,叶玟杰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哪怕是蚂蚁,也能做出威胁整个宇宙的举动吗?
……
对于柯南来说,他只觉得这次情人节派对简直糟糕透了。
现在看来,这个原本就并不友善的情人节派对就因为自己这个孩子的加入变得更加拘谨。
(本章完)
第83章 要用命运去反对命运(加更,二合一,求票!)
第83章 要用命运去反对命运(加更,二合一,求票!)
情人节。
一个多么适合告白,多么适合发生案件的日子。
“而案件的经过也再简单不过了。”
阿笠博士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被联盟告知的消息——
整个案件的起因是铃木园子迷上医大学生皆川克彦,然后小兰被园子强行邀请参加皆川家的情人节派对。
焦虑不已的柯南跟踪着小兰一行人来到皆川家,结果也成为了派对的参与者。
身材高大威猛的若松俊秀不时向小兰示爱,令小兰和柯南都感到烦恼。
最后,整起案件以身为主办者之一的克彦吃下了渡边好美赠送的巧克力痛苦地死去。
闻讯赶来的目暮警部和小五郎认定好美是犯人,但并不这么认为的柯南找出真凶作为收尾。
“因此我们这次几乎不能阻止这起案件的发生。”
作为这次计划中最重要的执行人员,执行层特意给阿笠博士将整个案子,以及他将要做的每一步都解释清楚了——
这无疑是为了避免【故事时间线】借着阿笠博士对于联盟的不信任,进而引导出某种“良心发现”或者“临时起意”的情况出现。
也是cyz联盟在这次计划前特意向每个人强调一定要遵照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的缘故。
命运的潜在引导会让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以为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虽然我们跳过枫叶金币案的行动和计划中的引导行为,能够让【工藤新一】不像原本情报中那样通过钻入汽车的后备箱从而溜进现场。”
“这导致目标和毛利兰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原来发展中那样强烈。”
“甚至联盟设计的电话引导通过制造紧张感让双方的关注点更加靠近……”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选。”
“就拿我们对于柯南的行为预测来看,这次祂对于打断情人节派对的想法依旧还是有非常强烈的动机。”
“考虑到联盟窃取一个【循环】带来的连锁效应,这次甚至现实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同时由于第一次案情完善对于时间线的重要性……”
在联盟最初下发的计划里,对于“情人节杀人案”的干扰策略只是作为一种处于可能的预案。
以及叙事学部和心理分析部对于阿笠博士的突破“人设”行为后的预测。
但即使叙事学部在计划行动前一遍又一遍地向阿笠博士强调不要随意更改联盟的计划。
这种微妙的可能性还是如此甜美地发生了。
阿笠博士还是自己一个人做出了那种试图威胁整个时间线的举动。
他的行为几乎都被叙事学部里研究员们提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研判和猜测给预料到了。
实际上,这件事情和【现实时间线】同样有关。
“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和对于一个人进行了完备的心理分析后。”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的行为逻辑联盟更容易预测。”
毕竟来自【现实时间线】的联盟成员并不像林升一样清楚整个故事的发展。
叙事学部只能根据他们从执行层得到的林升给出的关于“剧情”情报来进行讨论和分析。
“而在得到我们的全部计划后,阿笠博士的行为将有以下四十三种可能性。”
“如果他能拖延时间到在柯南回到事务所前十五分钟结束电话,那么【故事时间线】的逻辑发展将走向a-03、-06、-07以及b组的发展可能……”
“同时,【灰方】的行动逻辑将由于时间线的侧重变化导致出现大概42%的偏离,这让我们有了将【现实时间线】拉进来分担火力的可能……”
“我们同样要注意到阿笠博士如果选择了e-21,突破人设来威胁时间线的行为。如果有必要的话,这种危险行为要上报给道德伦理委员会……”
“是的,有必要的话,对于阿笠博士身上的稳定设备,我们必须做出一定的限制。”
“是的,否则阿笠博士将违反《时间干涉伦理守则》的21到43的全部条例,后果是未知的。”
……
就像叙事学部自称的那样,他们不进行任何唯物或者唯心的研究。
“我们只研究柯学。”
这个部门希望从一个更加宏观的尺度来推测、来揣摩时间线的发展。
甚至试图掌握双时间线的变化规律。
不幸的是,这无疑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
他们确实把握住了这个宇宙的本质之一。
而阿笠博士说的那句话。
那句“好像你们比我更懂得怎么扮演一个阿笠博士”对于联盟来说并不是一个玩笑话。
不论是【故事时间线】强加给博士的“人设”,抑或是【现实时间线】试图赋予博士的另外一种现实逻辑。
甚至是阿笠博士突破“人设”后自身的心理矛盾冲突——
“这一切都太好懂了。”
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专家无时无刻地在分析每一个被林升列为“重要人物”的一切信息。
试图借此进行引导,借此在整个【故事时间线】上钻出一个孔来。
……
于是一份真正和天板一样高,7米多厚的撤离计划书就被摆在了林升的面前。
林升甚至不记得自己看完这份计划的全程了多少时间。
甚至因为计划存在着的太多的说明、预案以及交织在一起的可能发展。
这让他甚至不得不把整个计划看了很多遍才捋清执行层提交的思路。
而在看完了所有的目前联盟给出的事情发展后——
老实说,他真的气笑了。
“也就是说,这些计划并不存在对于阿笠博士的操控、暗示、隐喻或者别的什么吗?”
“你们把接下来未来的几千种最有可能的发展摆到我的面前,就是为了说服我这一切都是‘阿笠博士’自己的‘选择’?”
林升特意在“阿笠博士”和“选择”上加重了语气。
他完全明白,而且觉得这个计划的合理之处,一切人员和行动都被最大化的利用。
甚至一切可能的不利因素和发展都试图被联盟引导着向一个不算太坏,或者可以挽救的目标努力。
甚至林升都不知道自己在反对些什么,如果顺利的话,这个计划绝对会将这个【循环】的结尾导向一个“完美的结局”。
甚至重信瞳子现在都在劝说他接受这一个计划。
“我敢向您保证,甚至您可以现在就去查阅这次计划的一切行动流程。”
“在您的命令以后,我们确信没有对阿笠博士进行任何的潜意识引导。”
“甚至联盟这次行动是在帮助阿笠博士更进一步的脱离【故事时间线】的掌握……”
这是林升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
当时身处于飞机上的【循环】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的无力过。
因为他心里知道,执行层提交上来的报告里说的就是真的。
对于阿笠博士所做的这一切,在林升的命令下,联盟真的没有过多的干涉。
这一切都是阿笠博士自己选的路。
甚至为了消除林升对于执行层以及对于研究部门的不信任,叙事学部的部长亲自向他解释了这一切。
“您觉得双时间线有自己的意识吗?我是指拥有人类甚至超出人类智能的意识?”
林升摇了摇头。
很明显,双时间线没有过高的智慧,不然联盟的很多行为都说不通。
“正是如此!它们只具有最为基础的本能,那就是延续下去。”“不论是我们的行为,还是【工藤新一】的行为,就如同试图告诉一个野兽,选择某一条路会受到某种伤害,试图利用这条河水趋利避害的本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那可是时间!它并不是只知道现在的野兽。”
“时间线本身的存在就意味着它对于自己是全知的,而目前它一切的受限都是因为那位的存在。”
“是名为【工藤新一】的存在强行试图将未来的发展变动到自己的喜好中,然后双时间线,起码是【故事时间线】完全地接纳了这样一个事实。”
“但是它依然能感受到,或者推测出自己的,呃——”
这位学者试图用一个更加形象的比喻去解释这件事。
“流向?或者终结?目前我们还不太清楚,但是这个趋势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
“同时,我们必须承认,联盟的行动也同样能造成类似的影响。”
“哪怕这种影响并不像【工藤新一】一样立竿见影。”
就像每个穿越者在穿越后对于“原剧情”的发展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一样。
故事和现实,两条时间线如同进了沙砾的河蚌一样。
它们能够“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感觉到某种变化的产生。
即使林升心里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实际上,就像阿笠博士对于他的质问一样——
在某种情况来看,cyz联盟和柯南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目前来看,即使在撤离计划成功后联盟选择不再干涉,时间线的发展路径也会出现大概1%到5%的偏离!”
最终计算得出的结论甚至让叙事学部的部长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意味着‘时间线’同样本能的会学习!它们会自主尝试一条可能更好的发展!”
“即使有时候这会和它们过去的运行惯性对上!”
从【故事时间线】或者【现实时间线】的变动,以及对于联盟的反击来看。
这种“进化”的速度甚至快的有些可怕。
联盟实在是不能再继续留存在双时间线上了。
不能继续给两条时间线疯狂地施加压力下去了。
甚至叙事学部同样给出了这样做的理由。
“我们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计划中会受到伤害!”
“毕竟联盟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人类社会的常态化运转不受【工藤新一】的影响!”
“何况,如果真的验证了这个理论,借助阿笠博士的这次反抗,我们可以同样试图尝试探究【故事时间线】的故事逻辑——”
“这对于阿笠博士、对于联盟的未来都是有好处的。”
毕竟,这的确是阿笠博士自己在突破人设后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吗?
联盟只是针对这种可能做出了预案而已。
所以林升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
只是他心里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恶心到了极点。
甚至比那些如同茅坑里的世界观还要让他觉得恶心——
命运论吗?
“真的是令人作呕。”
于是在计划正式开始前,林升还是对计划做了些改动,他让联盟隐秘地给了阿笠博士亿点支援。
“任何阿笠博士的申请,只要没有太大的影响,执行层就都批准了吧。”
这也算是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林升给予阿笠博士的补偿了。
就包括现在阿笠博士要做的这件事。
实际上,阿笠博士是知道联盟有些事情是瞒着自己的。
同时他也理解联盟的苦衷——
尤其在看了那段自己被“循环”后的视频后。
就像这次阿笠博士并不知道【灰方】所做的预案一样。
这样在【现实时间线】的半推半就和联盟的预案措施下。
【故事时间线】就难以影响到“科学边界”那边的举动。
毕竟这和现在的“故事”无关。
甚至现在打破了“人设”的阿笠博士会下意识地隐藏自己的想法。
他会尝试去“使用”自己的“人设”去思考。
然后不经意地引导自己的“人设”走向自己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真的很难。
但阿笠博士还是做到了。
就像现在他还是试图去解决这起案件,或者说,他试图依旧让这次案件中不出现死者。
毕竟善良的“阿笠博士”怎么能坐视那么多可能的死亡发生呢?
加上联盟提供的情报支援——
“死者皆川的死因将是农药中毒,考虑到情报中所说的皆川死前出现了头晕的症状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是有机磷农药。”
它对人体的毒性主要源于其对于神经系统的破坏作用,也就是对于乙酰胆碱酯酶(ache)的抑制作用。
“那么只要我研究出一种能够立刻使失活的ache被修复或者重新激活的解药就好了!”
阿笠博士很天真地认为,如果这起案子如果因为柯南不能阻止的话——
那我只要在受害者死亡前吊住他的命不就好了吗?
毕竟原本认为已经死亡了的患者突然在送到医院后醒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于是,在没有联盟的帮助下。
案件发生的前几天,阿笠博士真的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完成了这件事。
甚至为了让【故事时间线】承认自己的结果。
在进入循环前,他特别让自己旗下的一家医疗集团以“生命为重”的原因公开了这种解药的全部制作流程。
“嘿嘿,甚至皆川家周围的四家医院全都被我捐献了很多解药。”
“甚至我就在他家门口的街道上安排了救助站设立的防自杀宣传,他们那天会携带整整一箱的解药。”
甚至在自己威胁“时间线”的举动后,阿笠博士还进行了一些计划中的预案。
不论是为了自己启动“门”争取时间。
还是顺势按照联盟给出的计划做出,哪怕是最后一点可能影响到案件的可能。
那些【灰方】派出去的引导人员现在正在按照阿笠博士给出的行动路线前进。
包括了珠宝展上那几队保安,他们都被阿笠博士“越权”紧急调动了。
联盟和博士本人都试图在合理的范围内在最后挽救皆川的生命。
皆川本人恐怕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居然寄托了如此的重要性。
被一个庞大的跨时间线组织试图竭力地挽救。
总之,阿笠博士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一切做到极致了。
很不幸的是——
这一切的努力都将全然没有效果。
(本章完)
第84章 柯南的初吻保住了
第84章 柯南的初吻保住了
【现实时间线】的反应和变动就像是舞台上的道具和布景发生了变化。
就像柯南用现实的科学理论背刺了阿笠博士一样,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原来的故事发展走不通了——
无论怎么想,先提前给所有人下毒,然后将蛋糕藏在解药里都不是一个理性的谋杀方式。
远远不如爬山或者看海理性。
逻辑上来说,作为真正的凶手,克彦的母亲完全没有能力知道那些来访者对于甜食是否喜好。
真正按照现实的逻辑,这起情人节派对应该发展成“情人节群体伤亡事件”。
因此,当从克彦口中得知明天不只有他的几个朋友后,皆川小百合改变了下毒的想法。
“克彦!你觉得我去买几条热带鱼来做寿司怎么样?”
皆川小百合试图说服克彦。
“毕竟上次聚餐吃的好像和明天原定的准备差不多,我最近又新学了几道……”
“随便你啦!这种小事不需要来问我!”
对于一场精心准备的谋杀而言,还有什么比延时的毒药更加有用而且合理呢?
在【故事时间线】的引导下,凶手下毒的方式和时间已然被悄悄更改了。
……
对于柯南来说,这次【循环】里他受到的待遇大大地提高了。
这次他就不需要像原本剧情里那样爬到若松俊秀的后备箱里,在一路的颠簸中抵达派对的地点了。
也不需要偷偷躲在庭院的树丛后面被冻得瑟瑟发抖,然后小兰发现后被请进屋子里。
“这个孩子的父母都因为事故在医院,我有点担心把他一个人留在事务所的话……”
“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壮汉显露出来和他体型一样坚实的温柔,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没想到兰小姐心地也这么善良,放心吧!而且克彦刚好有个和这位小朋友差不多大的弟弟呢!”
“只要他到时候不要太淘气——”
“听到了吗柯南?不要在别人家里乱跑哦?”
柯南稚嫩的童声让小兰和若松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放心!小兰姐姐!大哥哥!新一哥哥以前教过我,我不会在别人家里乱跑的!”
柯南的话就如同一阵寒风一样突然灌进了车里。
车里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不对起来。
若松俊秀看到小兰突然变得很“平淡”的表情,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但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若松只好干笑了两声:
“呃——是,是吗?那真的太好了!现在我们就去接园子小姐吧!”
好在后面一上车的园子就用她的热情和好奇冲淡了刚刚那种诡异的气氛。
“所以,这个孩子就是工藤那家伙委托给你的?”
对于第一次见到柯南的园子而言,她对于小兰一直说的那个孩子非常好奇。
她的目光在柯南和小兰的身上来回游走,然后在某个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总感觉好眼熟。”
用手摸了摸下巴,园子总感觉这一幕在哪里见过。
“小兰,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啊!对了!我知道了!”
铃木园子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把坐在两个人中间的柯南放到小兰的怀里。
“是电视剧!”
“就是是整日出差在外的爸爸把孩子和妈妈两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啊!”
在开车的若松俊秀只觉得内心古怪的感觉更重了。“那个,请问兰小姐——”
“小兰姐姐可是……啊!”柯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抱着他的小兰闷在了怀里。
“没什么,若松先生,我会注意让这个孩子不调皮的。”
紧接着她抛给了园子一个威胁的眼神,有些软性子的她并不想在若松的车上就拒绝若松。
不论怎么说,这也太尴尬了。
她是打算派对结束后再拒绝若松俊秀的。
小兰把头悄悄侧到园子的耳边,“园子,你别忘了我们还在车上,你难道想要我们现在就下车吗?”
对于铃木园子擅自替自己答应别人的邀请这件事,小兰可没忘记。
她的声音幽幽的在园子的耳边响起。
“我倒是无所谓啦,但是如果我们被赶下车的话,也许你就见不到你想要表白的克彦先生了吧……”
“绝对没有问题!”
园子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腾的一下坐直,甚至让脑袋一下子磕到了车顶。
“啊!好痛!”
“园子小姐!”“园子!”
最后,这辆车就在这一路诡异的氛围里抵达了皆川家。
当一行人走进进行派对的客厅时。
关谷薰、渡边好美、田中直道和皆川克彦已经开始喝啤酒了。
“干杯!”
在加入到派对当中后,若松俊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感觉氛围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感觉。
“那么!毛利兰小姐和铃木园子小姐,现在就由我们自我介绍一下!”
在大家互相简单地介绍后,接下来的就是愉快的派对时光。
而对于柯南来说,大家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庆祝情人节什么的不要啊!
还有若松俊秀——
喂喂!你都快要贴到小兰的身上去了啊!
“啊咧咧!是情人节唉!”
强行挤到小兰和若松俊秀的中间,柯南开始卖萌。
“情人节是什么节日啊?小兰姐姐?我记得新一哥哥以前说他很喜欢在那一天和你出去玩呢!”
柯南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他将自己童真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大汉。
很好!
这样子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吧。
“柯南!”
虽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
但是兰小姐今天也没有带男伴过来啊,也许是兰小姐的前男友也说不定。
若松俊秀用这个很顺利的说服了自己,他继续尝试挤开柯南悄悄向小兰的方向靠近。
——看样子这次柯南不会像剧情中那样献上自己的初吻了。
双方的斗智斗勇随着皆川小百合端上来的整整两大盘寿司给打断了。
“让你们久等了,今天的主菜上来了哦!”
“哎呀,真的是麻烦伯母啦!”
“这是尝试用了热带鱼新做的寿司,”克彦向大家示意赶紧尝尝,“我昨天试吃过了这种做法,味道很好的!”
而接下来,故事的发展轨迹就开始和情报里呈现的几乎一模一样了。
(本章完)
第85章 蝴蝶效应(下午还有两章,求票)
第85章 蝴蝶效应(下午还有两章,求票)
先是喝了些酒的克彦开始试图让田中直道表演一些才艺。
“我叫你表演一下,你有没有听到啊!直道?!”
某种不安的氛围和气场立刻就取代了热闹的氛围。
“我叫你出来表演一下!”
这个从派对开始以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我说的话你敢不听是吧?”
有点醉意的克彦完全没有注意面前直道黑色镜框下的眼睛越来越阴沉。
“切,一看到你我整个人就感觉不舒服,”克彦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离开一下。”
小兰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完全可以说的上是霸凌的行为。
她把目光投向园子。
“皆川先生的态度未免也太差了吧。”
紧接着柯南就听到园子那没救的痴发言。
“男孩子就是要这样子才是有个性啊!”
在柯南有些不善的眼光下,这个痴女拿着她包装好的巧克力同样站起来。
“小兰,你看着好了。”
“在吃了我的巧克力后,皆川先生马上就是我的了!”
夹起一块寿司放在嘴里,柯南眼睛一亮。
唔,这种做法也还蛮好吃的。
至于对于皆川克彦,柯南有些不怀好意地对园子将要送出的巧克力进行揣测。
死神的预言开始发动了——
这个痴,她会不会在巧克力里下了毒药啊。
……
第一个从走廊回来的果不其然是园子,小兰只看到她有些愤懑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走慢一步的她被关谷薰抢先了,她只好躲在墙角看完了整个告白的流程。
“那么,这盒巧克力你愿意收下吗?”
面对自己青梅竹马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克彦将头别到一边。
“你拿走吧,我只想和你做普通的朋友就好了。”
“这样吗?”关谷薰的声音低落下来,她的眼眶里有泪水在闪动。
“果然你还是喜欢好美。”
对于恋爱脑而言,这场失败的告白让园子的情绪被自己脑海里的脑补和那种悲伤的氛围占据了。
紧接着,小兰就看到——
自己这位还没开始就已经再次失恋的好友迅速地拆开自己准备好的巧克力。
然后眼角带泪着三两下就吃完了。
但是,对于柯南来说,眼前有更加紧急的情况发生了!
若松俊秀带着腼腆的微笑靠近小兰,他的目光被桌上那个粉红色的包装刺激的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来手。
“请问一下,兰小姐准备的这份巧克力是为我准备的吗?”
此时此刻,若松俊秀伸向小兰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的手。
就比他见到过一切凶手的手还要更可怕、更黑暗口牙!
紧接着小兰就看到柯南跳起来一个头槌撞到若松俊秀的脑袋上。
“不许你碰小兰姐姐!”
柯南的声音甚至因为激动有些破音,让那种天真的童声变得有些沙哑。
碰撞的结果很明显,柯南就好像没事一样一个轻翻重新落回地上。
若松俊秀只觉得自己头上有小鸟在转圈,他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一阵猛烈的眩晕感就让他栽倒在身后的坐垫上。“柯南……”
小兰只觉得柯南刚刚的声音真的好像——
她脑海里都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柯南怎么会是……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不能吃甜食!”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大家变得浮躁起来了,小兰脑海里那个荒谬的念头刚升起来就被刚刚克彦母亲的训斥声给打断了。
这个刚才还一脸温柔,大和抚子般的女性甚至可以说在冲着自己的孩子咆哮。
“我不是说过那种甜的东西不能吃吗?你的蛀牙都没好啊!”
“可是,可是那是阿香姐姐送给我的……”
这个被妈妈训斥了的孩子就在客厅的中央大声地哭泣起来,那种小孩子尖锐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尤其诡异。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
“博士!我们派出去的几组行动人员都被警察拦下来了!”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接到远山晖也打来的电话的时候。
他现在正在按照联盟给自己的检查步骤检查【循环之门】的运行状态。
时间已经紧迫到他冲着电话那边吼了两句就放下了电话。
“让他们强行往目标地点行动,不要管后续的后果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也不要进行任何指挥了,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证据,明白吗?”
“我原本以为这个‘门’就只有我地下室那么大啊!”
就像阿笠博士说的那样,出于对于【故事时间线】隐瞒的需求,他得到的最终也是最重要的计划就是走进自己的地下实验室。
在此之前,阿笠博士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考虑到即使把自己整个地下室占满也没多大的情况。
在真正看到【循环之门】前,阿笠博士还是很有信心的。
直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高约23米,由多层嵌套的模块化塔状结构。
就像一块埋在地底的方尖碑一样,地下室的大小就刚好构成了这个矗立在地底的塔尖。
钢结构的支撑就如同螺旋形的护卫一样在最外面延伸着向下,当阿笠博士走到自己地下室原本的边缘位置时。
他向下可以看到塔基处延伸出六根粗壮的暗银色的支撑柱,最中心是一个他有些熟悉的装置。
一个小型化的“永动能源输出结构”。
当然那并不像林升的办公室那样是真正的永动机,这个机械装置能够无限的向外恒定输出大概一个核弹爆炸时产生的能源——
条件是必须有足够的aptx-4869来维持它。
因为它其实就是联盟在使用了时间晶体将一颗核弹定格在了爆炸瞬间的产物。
位于装置顶端的是一个完全借由“穿越者效应”影响的锚点结构。
整个锚点外壁环绕着三层旋转的银灰色环形轨道,上面镶嵌着通过研究层实验后得出的最佳阵列排序的数百枚由tdd改进而来的维度钳制器。
整个锚点全部的“现实指标”,包括rsi值、时衡流速以及其他的全部指标都被调整到和联盟之后在【循环】中设置的一样。
在锚点启动后,联盟将【循环】开口的瞬间借由其产生穿越者引导效应成功把桥架设回来。
看着摊在自己面前厚厚的《循环之门例行检查手册》,阿笠博士发出了哀嚎。
“所以你们真的太信任我了!我自己不知道做不做得完啊!”
这只是博士在尝试发泄自己的压力。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阿笠博士将手册翻到最后一页。
“很好,只有一千七百多项,我大概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来得及。”
(本章完)
第86章 克彦之死(加更,求票)
第86章 克彦之死(加更,求票)
不论是因为院子里初春的冷风,还是皆川百合子的招呼声。
大家最后还是重新聚回了客厅。
虽然接二连三的吵闹让客厅里的气氛完全不像最初那样热烈了。
但是大家都有意识地故意让氛围重新活跃起来。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先来局最为常见的聚会活动——
扳手腕大赛。
有什么比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感与安全感更适合情人节呢?
而第一场就是皆川和若松两个人。
“加油啊!皆川先生!”
园子的痴又犯了,刚刚还在心里谴责皆川的她又开始为他加油起来。
然后接下来的情形就让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僵住了。
很明显皆川不是某个满身肌肉的大汉的对手。
“想打败我,十年后再说吧!”
若松俊秀摆出几个健美的姿势,“你还早着呢!”
“呵——”
皆川站起来,他松了松有点发麻的胳膊,随即耸肩笑了笑。
“看来不管是谁,都会有一点优点。”
抬起头,他很明显地故意将目光放在站在一边的小兰上,声音里带着一种戏谑。
“只是小兰小姐还真是为难啊,被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喜欢上……”
对于这个不久前刚从柯南头槌导致的昏迷中醒来的男人而言。
皆川克彦的行为就是在火上浇油。
“皆川!你难道想和我打架吗?”
气氛重新又变得紧张起来,在【故事时间线】看来,欢笑感看起来不适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总之,刚刚才变得有些缓和的空气里又出现了火药味。
“大家难得举办一次情人节的聚会。”
在重新哄好了哭泣的皆川进后,皆川百合子端着甜点和咖啡出现在门口。
她打断了争执中的两个人。
“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了?”
这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显得优雅而端庄,她轻轻走到茶几前跪坐下来,将端着的蛋糕和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稍微解点酒怎么样?”
她招呼着大家坐过来。
“请大家先用甜点吧!我来给大家倒咖啡。”
……
“克彦?你不吃点蛋糕吗?”
和克彦的母亲长得很像的渡边好美试图让克彦吃一点蛋糕解酒。
是的,这个克彦喜欢的女人和克彦死去的母亲长得很像。
正是俄狄浦斯情结让克彦拒绝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喝了口咖啡,克彦从怀里掏出火机点了一根烟。
“没事,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
“那也别抽太多的香烟,少抽点嘛。”
渡边好美的话柔软且充满关心,仿佛母亲般叮嘱的口吻——
这让克彦心里更加烦躁了,一种无名火瞬间上涌。
“从刚才开始一直啰里啰唆的,无路赛!”
咆哮的话刚说出来,这句话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瞬间空气变得凝重,克彦看到众人那种莫名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
那些目光让克彦有点心烦。
甚至仿佛一股实质性的东西堵在他的心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融化了一样。
他不想再在这种沉闷的氛围里待下去了,克彦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强撑着膝盖站起来,掏出烟盒,想着在外面的庭院里再抽一根烟。
“我好像有点醉了,我去吹吹风。”
然后他就发现这一盒烟已经空了。
“切,这就没有了?”
“拿我的去抽好了,别客气。”
是田中直道。
他语气平淡,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好像自己面前的不是刚刚在聚会上羞辱自己的那个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克彦一愣,他没有说一声道歉,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田中直道一眼。
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通往庭院的玻璃门,克彦走了出去。
渡边好美也跟着站起来,她紧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克彦走远。
这个温柔的女人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巧克力,她捧着怀里自己做的巧克力追了出去。
然后两分钟后,大家就隔着玻璃门听到外面传来了渡边好美的尖叫声。
“克彦他,克彦他!”
跟着跑出来的大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栽倒在草坪上的熟悉身影。
皆川小百合尖叫起来。
“快点去叫救护车!”
如果【故事时间线】真有像人类一样的思维,它一定会欢呼雀跃起来——
克彦终于是死了!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现在终于补上了自己作为“侦探故事”结构中最重要的一点。
这次再也没有联盟或者【现实时间线】来推迟工藤新一变小后第一个死者出现了!
这种时间线结构的变动直接影响到了整个【循环】内发生的一切。
“警告!时序稳定装置rsi值正在急剧上升中!目前rsi值,49.96——”
“警告!现实稳定设备rsi值正在急剧上升中!目前rsi值,51.12——”
十几个警报声同时在阿笠博士耳边同时响起。
阿笠博士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切措施很有可能都失败了。
他知道【故事时间线】现在已经开始有余力对他动手了。
这说明自己的拖延或者保护措施完全没有作用!
克彦还是死了!
接连不断的警报声让阿笠博士内心一沉,但此刻他却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冷静起来——
放轻松,阿笠。
阿笠博士深呼吸了几次。
他试图让自己颤抖的好几双手,有些融化的身体稳定下来。
这一切都还是在联盟的预案里,不是吗?
一个解说《循环之门例行检查手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是阿笠博士自己的声音。
“阿笠博士,如果【循环之门】的rsi警报仪器开始报警,这就说明门的自主稳定系统开始起作用了。”
“但不同的是,这次现实稳定锚将会反演运作,尝试让现实稳定值瞬间低于50甚至更低。”
“更低?”
已经参与过几项关于rsi值的研究项目的阿笠博士很清楚更低的现实稳定性意味着什么。
“是的,更低。”
那个声音显得非常严肃。
“因此您必须保证只有你一个人,并且在同样被一起降低现实稳定性后,立刻穿戴意识同步性设备维持自己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叶玟杰必须将那艘轮船上所有其他人员赶走的原因。
在联盟之前的实验中已经得到过结论了。
在较低现实下,多个意识为了维持自己的稳定性很容易相互——
相互融合成一种绝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事物”。
那次时间探究部的实验造成了c-03区出现了大规模的破坏。
甚至让赶来的行动层付出了三支特遣小队的伤亡才将那个“事物”处置完毕。
(本章完)
第87章 门之将启(加更二,求票)
第87章 门之将启(加更二,求票)
阿笠博士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现实的改变真的造成了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循环之门例行检查手册》里那些特意标注的字句开始浮现在空中。
“因此一定要确认没有携带任何意识同步性和您超过75%相似的生命同时进入这片区域!”
对于启动【循环之门】的设备操作员而言,他们自身的rsi值必须同样的和设备一起下降。
那些步骤、那些警告——
它们变成了林升的声音,在空气中游进阿笠博士的大脑中。
“【循环之门】对于联盟非常重要,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这就是事实。”
“博士,即使是您也并没有这个设备重要。”
“我们必须独立的,在仅有穿越者效应和联盟提供的信息作为锚点的情况下启动它。”
在启动之前,不论是现实和故事,门都要清除他们的一切影响——
没有什么比过低的rsi值更符合“同时不满足两条时间线运转规律”这件事了。
“因此,即使是您,在门的自主稳定系统开始起作用前也并不能稳定自己的现实——”
“您应该还记得自己看到那段被循环的录像,对吧。”
“只有让您的rsi同样被降低,那么不论是【现实时间线】还是【故事时间线】。”
“如果想要干涉您,它们必须在之前必须将环境、以及您的rsi值上升的一个稳定的数值。”
这段时间就是给启动【循环之门】留下的缓冲时间。
“这一现实大概有67%的可能性会发生。”
现在这个现实就发生了!
从阿笠博士现在身上涌出的波纹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他身上的皮肤现在甚至会因为那些空气中出现的声音的撞击出现涟漪。
阿笠博士觉得自己的脑浆真的在沸腾。
阿笠博士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一片古怪的现实里一样。
阿笠博士感觉现在自己好像在用第十二只胳膊给自己穿戴意识稳定性设备。
阿笠博士感觉自己将已经融化的大腿,将泥浆构成的下半身装进了那个如同潜水服一样的设备。
阿笠博士感觉那个声音就好像被刻在他意识深处里一样,还在像苍蝇一样喋喋不休。
“整体设备的rsi值变化并不重要,其中的穿越者效应依旧能确保它会起作用。”
“否则【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不可能坐视我们成功,是的,包括【现实时间线】。”
**咔擦——**
意识同步设备的头盔闭合的声音。
阿笠博士立刻就感觉自己那种融化的感觉要消失了。
虽然当他低头时,从盔甲外伸出的自己的一只眼睛告诉他周围的环境,以及自己还是很古怪。
但是他的意识已经稳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必须依靠对于整个设备rsi值的增长速度来决定启动【循环之门】了。”
阿笠博士看着面前屏幕里不断向上跳动的数字。
他甚至有心情对自己现在的外貌开一个玩笑。
“多出来的这几双眼睛也不是没有用处嘛。”
博士甚至第一次在心里庆幸【循环】导致的环境rsi值降低。
“不然根据我自己那几次实验的程度来看,联盟根本做不到将rsi值降低到50附近。”
“而一旦整个设备中任意一个装置的rsi值超过100的话……”
想到失败后果的阿笠博士内心重新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现在他还有能被叫做“心”的器官的话。
但阿笠博士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那块屏幕上传来的信息。
只要现在他敢走出地下室,他相信现在的【故事时间线】立刻就会对他下手。与此同时,远在太平洋的轮船上。
在被过低的rsi值影响后凝固的轮船里,在燃烧的空气和结冰的真空里,叶玟杰同样艰难地戴上了她的防护设备。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成功启动这一扇“门”了。
当她走进那扇舱室后,在和阿笠博士一样看完那份《循环之门例行检查手册》后。
在联盟的防护措施让他们免受双时间线干扰的情况下——
联盟真正的一切计划接完完全全地被呈现在它们面前了。
实际上,就像联盟都没有足够的资源去试图将自己【循环】中那些时序结构破缺的领域一一修复一样。
联盟给两扇【循环之门】提供的资源并不一致。
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相较于阿笠博士这边,远离故事中心的太平洋显然不会遭到【故事时间线】更大的阻力。
更重要的是,联盟需要一扇“真的”门去吸引现实的火力。
“【现实时间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对它来说,这是一个将‘联盟’合理化的一个最好的阶段。”
而【现实时间线】会试图帮助她成功启动甚至稳定【循环之门】。
……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和【现实时间线】会绑定在一起。”
当时,看着执行层提交上来的报告,林升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意味着我们试图将联盟本身和【现实时间线】分开的举动失败了。”
“灰方的身份又会重新被抛回来。”
“所以关键节点还是要落回被双方。不,被三方都承认的人的身上吗?”
也就是阿笠博士,这个三面间谍的身上。
联盟也不能接受这一点。
联盟选择撤退到【循环】中,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成为一个这场博弈中彻彻底底的“棋手”吗?
成为像双时间线那样随时可以亲自下场使用物理攻击来扭转自己不想要局面的棋手。
“但是不论是作为备用的保险措施,还是为阿笠博士分担压力,另一扇门还是有必要存在的。”
“至于是否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就看她自己怎么选吧。”
叶玟杰当然是选择了像阿笠博士那样在rsi值降低后再去艰难地穿上意识同步设备。
“哪怕只是提高一点胜率也好。”
她知道联盟对上双时间线,就好像是让人类去在围棋上战胜ai一样。
任何可能的优势都不能放过。
实际上,不论是阿笠博士还是叶玟杰,他们附近的rsi值上升速率都比联盟最初预想的要慢上许多——
阿笠博士的安排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的。
就像服部平次现在的行动。
他已经坐在伪装警车里盯梢了接近十多个小时了。
而且他坚信自己就要解开眼下的这一个谜团了。
在地图上,在行动作战图,【红方】便衣警察的包围圈里。
“皆川家”。
这三个字正赫然出现在那些被监控轨迹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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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8章 平次之疑
第88章 平次之疑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他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当然,这次日本的警察系统还是少有的派上了一些用处。
“报告长官!目标人物在回到安保公司后,我们查到在15分钟前有三辆运输车辆的报备出行。”
“目前我们正在依靠监控探头跟踪这三辆车辆的行踪,其外部特征都是银灰色,车牌号分别是……”
通信系统里,交通课将他们得到的监控信息一一汇报给坐在伪装警车里平次。
“二队,三队,”平次立刻抓起伪装警车里的对讲机,“你们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低头看了一眼摊开的米町地图,他拿起红笔在交通课报给他的三个交叉路口圈了一下。
脑海里急速思考接下来应该怎样安排下一步的动作的同时,服部平次少有的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
“可恶!我很确信我前往数据中心的调查行为没有人知道,是谁泄露了我的调查信息?!”
十五分钟前刚好离开公司?
这个时间点巧合的让服部平次都不能说服自己这只是偶然遇上了。
这几乎是在他让交通课查到他们公司安保人员行动的同时。
这伙人就已经开始了转移工作了!
父亲的叮嘱再次在耳边响起。
“平次,我们现在很确信他们在政府部门里盘根错节,这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任何人!”
呼吸不由得变得沉重了许多。
如果……
如果现在我们这三支队伍里就有那个“科学边界”安插的卧底的话——
平次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腰上,现在只有那种冰冷的感觉能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了。
他现在开始怀疑——
然后他的动作就被驾驶位上的佐藤敏锐地发现了。
佐藤昭司瞬间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第一个掏出身上的全部口袋,将手机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扔出窗外,然后下一秒同样摁住对讲机的通讯器。
“二队!三队!我是昭司,宽太、敬人,你们两个立刻互相监督队伍里面所有人搜身!”
紧接着他立刻扭头冲着后座的三个支援警员同样吼道。
“还有你们三个也是,把身上所有通信设备全部扔掉!”
“把全部的电台调至一队电台的频道上,在任务结束前,全体都只能用车上的电台和一队联系!”
副座上,服部平次没有说些什么。
但佐藤昭司能够观察到他刚刚绷紧了一些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还有队友们的嫌疑被暂时洗清了。
实际上,现在服部平次和佐藤昭司都知道,这种怀疑一旦产生,几乎不可能被完全消除。
即使自己已经第一个证明了,并且让其他几队的队员也采取了补救措施。
哪怕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怀疑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者说,怀疑总能找到理由。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自乱阵脚!”
佐藤的声音有些急切。
他绝不希望看到现在服部平次可能对于其他行动小组的怀疑或者迟疑。
一个指挥者对于手下的力量出现不信任,还是在行动中,那可是任何行动的大忌!
“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在面对了佐藤的补救措施后,服部平次显然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紧张给调查队伍带来的不信任问题。
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即使是他们这队扔掉了所有的私人通讯设备,他们怎么确定其余两支不在眼前的队伍会这么做?
如果真的有科学边界的卧底,他难道会这么轻松地投降吗?
不会携带其他的隐藏的信号发射器,又或者提前就在我们所有人的车辆上安装窃听设备吗?
服部平次也知道这种嫌疑是洗不完的。而这也是几大国的调查队伍在调查时最容易遇到的问题之一——
毕竟除了存在卧底导致了那些行动计划的泄露,战略指挥部根本无法向上级解释为什么他们所做的决策都被预料到了。
这往往导致一些调查行动刚刚开始,指挥人员对于自己旗下队员的不信任。
或者队员对于指挥长的不信任就开始了。
想起自己在外部支援室里看到了那些失败的行动案例,服部平次心里有些苦涩。
之前自己还嘲笑过那些看起来漏洞百出的计划。
没想到这次就只有十几个人的行动,自己的行动还是泄露了。
当自己真正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服部平次才感受到这种幽灵般的压力究竟有多可怕。
刚才自己心里居然升起了其他所有人都是卧底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不能再想下去了!
服部平次强迫自己把思维集中到这次行动上。
他又看了一眼屏幕上交通课报过来的消息,对着电台开口道:
“我这边刚刚得到了交通管制课那边的消息,你们两队分别要在梅街道和tr线、4丁目大同路的交汇处拦住那两辆车。”
紧接着他继续催促交通课那边。
“那辆由珍宝展的安保人员开出公司的押送车你们还没找到位置吗?那可是一辆面包车!”
“他们不可能飞出米町!”
“私密马赛!我们正在查,”电话那头传来了抱歉的声音,“一有信息马上报给您!”
“速度要快!”
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呵欠,服部平次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
“长官,您要不去后座休息一会吧,有任何情况我立刻就喊您。”佐藤表示有任何动静立刻会喊醒他。
平次摆了摆手,他示意自己问题不大。
“没事,我以前追一个案子的时候,能一直到破案后才去休息的。”
又打了一个哈欠。
“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感觉有点疲惫。”
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少有的能跟上自己思路的老刑警,服部平次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下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越来越确定那个公司有问题了,那几个撞破那伙意大利强盗团的安保人员一定有问题。”
“其余两辆车很可能只是个幌子,他们希望我们注意力分散开来。”
“总之,我们一定要试图截下来那辆最为重要的押送车辆!”
……
而他没想到的是,下一次听到电台里传来的消息时。
天已经亮了很久了。
在这十多个小时里,服部平次觉得自己经历了人生中最难熬的时间。
焦虑、怀疑、愤怒、急躁……
先是询问,然后变成质询,再然后变成愤怒的咆哮。
服部平次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要把你们全部革职!革职明白吗?!”
“天都已经亮了!那只是一辆押运车辆!难道你们的摄像头一直没能捕捉到哪怕是一个瞬间吗?”
“整整十个小时!”
(本章完)
第89章 小兰之疑(求订阅,求票!)
第89章 小兰之疑(求订阅,求票!)
就像远山辉也在前一天晚上向阿笠博士汇报的那样。
服部平次派出去的几支支援队伍早就把其他几组可能有嫌疑的人拦下来了。
就像阿笠博士说的那样,他们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还有那辆对于整个交通课来说就好像插上翅膀飞了一样的押送车辆。
显然阿笠博士并不清楚自己那句“强行往目标地点行动”以及“不要管后续后果”的含金量。
对于科学边界来说,对于用于运输重要物品这个目的。
联盟还是能支援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光学隐形”的车辆的。
甚至在【循环】中,有些特殊改造的后的“光学隐形”可以做到短暂的“潜行”或者“跃迁”——
利用联盟借助aptx-4869开发出的相位技术.
在拖延到远山辉也发来的计划里标注的时间节点后。
那辆车上除了阅读了自己写给自己的信外,什么也不知道的原联盟特遣成员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按照车上的说明书向“皆川家”启动了跃迁。
然后他们就看到什么也没有发生,周围的环境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田口英哉立刻就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们暴露了!井田,快!我们要立刻开往皆川家!”
【故事时间线】出手了。
虽然由于【故事时间线】现在正处于——
自己的左右互博、【现实时间线】的干扰、满足以及编造一条符合【工藤新一】的“侦探故事”;
以及干扰阿笠博士的“威胁举动”、干扰小兰的“人设突破”进程;
同时要提高联盟在太平洋上行动导致的rsi值下降,并干扰【循环之门】打开;
尝试提升阿笠博士较低的rsi值试图挽回一定的“人设错误”以及试图干扰另一扇门的打开。
还有试图修正【循环】结束带来的一系列逻辑错误……
只能说在克彦死后,【故事时间线】真的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它依然有余力立刻【循环】了田口英哉以及其车辆上的一切设备几百次并使其消耗aptx殆尽。
并轻松地给找不到车辆的安插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原因。
“我们发现了目标!重复一遍,我们发现了目标!”
“目标一直围绕着7丁目大路在兜圈子!”
“那块区域昨天晚上因为系统问题重复上传了同一天的录像!我们刚刚排查出来并修复了问题!”
服部平次脑海里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到底同样是个巧合还是别的原因了。
他激动的猛地一捶面前的杂物箱。
“立刻出发!我们一定要拦截到他们!”
很难说【故事时间线】是不是跳过了,又或者是省下来了一段逻辑或者时序。
当平次激动的将这视为这起“案子”被突破的开始时。
“目暮警官!克彦在刚刚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通过对时序的巧妙排序,【故事时间线】成功做到了将两起“推理案件”错开了。
克彦的死已经是定局了。
而阿笠博士的研究出农药中毒快速解药的做法完全没有生效——
“初步确定是心脏骤停导致的死亡,考虑到病人并没有相关的家族病史,有可能是下毒。”
最后得到消息的目暮警官在举行派对的大厅里向众人宣告了克彦抢救死亡的消息。
他走到坐在沙发上抽泣的渡边好美面前。
“渡边好美小姐,死者是在吃了你的巧克力之后就立刻倒下去的吧。”
渡边好美垂下头。
没有谁在看到自己告白的对象在吃了自己的巧克力后就立刻痛苦地倒下,甚至死亡而不悲伤。
她的声音非常悲哀,“是,是这样没错。”
“很好!那么目前来看这起案子的结论已经很清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啊!”
目暮警官被自己身后传来的一个熟悉而不妙的声音吓了一跳。
每次出现就会让原本好好的案件走向迷宫的可怕声音!
他灵活地往右一闪,立刻就看到声音的来源果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毛利小五郎。
“是!”小五郎向目暮警官敬了个礼。“在接到女儿的通知后,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就特地赶过来了!”
完全没理会目暮警官那埋怨的眼神,毛利小五郎用尽全力将手臂挥向一个方向。
“目暮警官!总而言之呢,犯人就是——”
“就是你!”
小五郎将手指指向渡边好美,他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答案的确信。
“是你在巧克力里面下了毒,然后将被害者杀害了!至于动机很简单,就是情杀!”
“只要调查被害者所吃剩的巧克力就可以知道了!”
刚刚看到自己心中的爱人死亡的渡边好美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指认成凶手。
她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不……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第一个嫌疑人出现了。
“不,不对,如果好美小姐是犯人……”
柯南敏锐地察觉到小五郎所说的动机其实并不存在,并且——
“在巧克力里下毒实在是太明显了,作为第一个接触死者的人肯定会被怀疑。”
柯南习惯性地用手托起下巴,他做出了和过去一样的思考姿势。
“那!那个是!真的好像!”
柯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刚刚突然愣住的小兰。
和新一破案时的推理动作一模一样!
就连眼神都!
对于小兰来说,她本来就并不想来这一场派对。
她心里甚至更希望留在事务所在这一天等着新一可能给他打来的电话。
直到园子在车上的那几句话,还有刚刚柯南和若松俊秀对峙时的表现。
看着面前思考着的柯南。
莫名的——
阿笠博士的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就莫名地出现在小兰脑海里。
阿笠博士当时古怪而尴尬的笑声。
“哈哈哈,之前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关于工藤那家伙的事情。”
“柯南你也要好好照顾哦?”
“之前每次?”
不知为什么,小兰现在心里涌现出一个想法。
“那么那次断掉的电话也是吗?”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每次微小的改变,哪怕最初的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就像叶玟杰在心里问出的那句“也许蚂蚁也能威胁到整个宇宙的存在”。
阿笠博士被【循环】时不断重复的话就突然浮现在小兰的记忆里。
“小兰,你知道吗?柯南其实是——”
【故事时间线】那次激烈的“免疫疗法”造成的伤害,那个疑惑的引子悄悄地开始在小兰的心里发芽了。
难道博士要说,柯南其实是——
小兰被自己脑海里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柯南怎么会是新一呢?
于是她蹲下来,这次她没有嘱咐柯南不要在案发现场乱跑。
小兰语气中带着某种希冀。
“柯南,你要不要去草坪上看一下?有可能有线索哦?”
“啊!那当然没——”
柯南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跑进来的警察大声的报告声给拦住了。
“报告目暮警官!巧克力上没有检查到毒药!”
“什么!”毛利小五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居然出错了。
而这个警察接下来的话更是给了他沉重一击。
“但是我们在草坪的烟头上检测出来了毒药的痕迹!”
(本章完)
第90章 杀疯了的【故事时间线】(求订阅,求票票)
第90章 杀疯了的【故事时间线】(求订阅,求票票)
【故事时间线】不能坐视小兰坐实自己的疑虑了。
它不能干涉柯南,如果任由柯南行动,小兰刚刚被自己消除的疑虑又会出现。
按照原本剧情的发展。
对渡边好美给出的巧克力应该是被检测出毒药的。
但实际并不是渡边好美下的毒。
是克彦的母亲,皆川百合子会在俯下身去查看克彦的情况,伏在克彦身上为他的死哭泣的时候。
她悄悄用藏在和服里的有毒的巧克力调换掉了好美给出的巧克力。
以便于让自己的嫌疑被洗脱,并栽赃到渡边好美身上。
然后柯南会根据自己在现场看到的线索。
提醒毛利大叔和目暮警官注意现场香烟的烟蒂。
然后才是同样计划在烟蒂上下毒的田中直道被抓捕。
这就是第二个嫌疑人,加上身为真凶的,在咖啡里用农药下毒的皆川百合子。
三选一和一切的线索就准备齐全了。
——直到在阿笠博士决定将研发出来的解药散发出去。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循环】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故事的一部分。
它直接改变了这起案件的起因,并且让跑来的警员把一切线索都给齐了。
“那么!”
目暮警官的眼神锐利,他将目光投向田中,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既然在烟蒂上检查出了毒药的话,刚刚递给被害人一盒香烟的,应该是田中直道没错吧!”
田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原本冷静的表情瞬间一滞,他眼神有些慌乱,甚至身体都在大家投过来的目光里后退了一步,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但他很快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咬紧的牙关让慌乱的表情带上了一抹阴郁。
“是的,没错……”
毛利小五郎立刻就用同样大声且严厉的语气转变了自己的结论。
“那么真凶就是田中直道了!”
田中没有反驳,沉默了片刻。
他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样,声音带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是的,没错。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在很久以前就恨他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指节发白。
更重要的是,他转头看向了正在安慰渡边好美的关谷薰。
“克彦那个家伙,总是看不起我。”
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愤怒和杀气从眼底喷涌而出。
“而且他还拒绝了薰的告白!”
最终,他只是低声地说道。
“所以,我就在香烟的滤嘴上面下了毒。”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目暮警官一挥手,他示意跟着的警员给田中直道带上手铐。
然而,柯南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被放入透明证据袋的香烟滤嘴。
他瞳孔微微一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在香烟的滤嘴上下的毒?!”
那根香烟的滤嘴和烟草部分是被人故意截断的!
柯南咬了咬牙。
“不对!证据对不上,犯人不是这个人!”
克彦在抽那根烟前,自己提前把滤嘴掐掉了!
这意味着他死前,口腔根本就没有接触过那个被投毒的滤嘴。
巧克力上也没有毒,寿司大家也都吃过了,除了克彦没有吃蛋糕以外,所有人也都喝了咖啡。
可恶,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下的毒?
导致心脏骤停的毒药……
“妈妈,我的蛀牙好痛哦!”
一道声音打断了柯南的思考,他抬头看过去。
那个小孩,皆川进正在因为自己刚刚吃的巧克力引发的牙痛向母亲哭诉。
克彦的母亲现在正在厨房里清洗咖啡杯。
自己的儿子刚刚死了,现在却好像没有事一样在清洗茶具。
柯南的视线落在洗碗池边缘,忽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等等,那个鳞片是!
克彦在派对上招呼大家品尝寿司时的话语如惊雷般在柯南脑海里炸开——“妈妈昨天特意准备了热带鱼来尝试一种新的寿司做法。”
柯南的手悄然攥紧,他立刻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里。
柯南的脑海里猛然闪过在夏威夷经历的毒素辨别训练,他瞬间想到了什么,心脏狂跳起来。
“对了,我知道了!是雪卡毒素!”
接下来按照进程就应该是柯南麻醉掉毛利小五郎,然后借助小五郎的声音推理出真相了。
得知真相的柯南的眼神一凛,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腕——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那道来自身后的视线。
小兰正怀疑地注视着他。
柯南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出来,那种目光绝不仅仅是对于刚刚自己行为的探究。
虽然在经过了刚才那名警员的打岔后,小兰心中暂时压下去了那个没可能的念头。
但她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落在柯南的身上。
现在柯南做不到像原来故事发展的那样,射出催眠针后躲到沙发后面了。
他现在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立刻就溜掉。
甚至柯南觉得自己如果随便相处一个敷衍的理由会让小兰的疑虑进一步的加深。
他思考起来,“不行,我得找到个合理的方法。”
刚举起的手腕在空中停滞了片刻。
【故事时间线】在这里进行不下去了。
但它不能像对付阿笠博士一样把小兰“循环”掉。
现在是【循环】里案件的推理时间,在柯南面前它做不到这一点。
但推理必须继续。
【故事时间线】的时空结构开始震动起来,舞台现在必须凑够将小兰调离的因素。
它开始试图摆脱【工藤新一】在【循环】里对时间线的巨大引力。
试图强行在【循环】中向未来搜索更多的可能性。
它原本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但已经死掉的克彦让结构几乎完整的【故事时间线】甚至能在“案件”里强行插入某些因素。
【故事时间线】现在已经能够和现实抢占位置了。
它想要直接修改舞台,修改【现实时间线】的一部分。
这就好比某个活着的戏剧开始试图操控戏台上的灯光或者布景。
就在【故事时间线】试图通过引发一小场地震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的时候。
某种可能性终于被搜索到了。
【现实时间线】和联盟的相互诱导终于靠近了皆川家的附近。
【故事时间线】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
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这里。
一种更加“合理”的情况发生了——
于是,在所有人跟着被押送着的田中直道刚走到皆川家门口的街道上时。
被押送的田中直道,派对上的大家,十几个正在准备收队的警员,目暮警官。
以及包括想着如何趁大家不注意麻醉毛利小五郎的柯南在内。
就好像是一场电影里的警匪追逐战出现在面前。
一辆厚重的押运车辆就突然出现在街道的尽头。
然后这只失控的野兽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皆川家门口的墙壁上。
“轰!”
仿佛一声雷鸣在所有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呆住了。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响彻云霄,尖锐的电子警笛声划破了空气。
瞬间一股焦灼的气味就随着扬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散。
透过烟雾,柯南甚至看到了昏黄色火焰在墙边摇晃着。
“咳咳咳!大家保持冷静!不要慌!其他所有警员全部都给我警惕!”
目暮警官的声音在烟雾里响起。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显然又有一起事故发生了。
几个机灵的警员立刻就跑到自己的警车后面,从后备箱里找出来了几罐灭火器。
白色的雾气立刻就在现场弥散开来。
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兰身边消失了。
——这场突入的事故带来的震撼感绝对足以让毛利兰心中的那点微不足道地疑虑烟消云散了。
(本章完)
第91章 【循环】之结束(求订阅,求票票)
第91章 【循环】之结束(求订阅,求票票)
等到烟雾散开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倒了一半的围墙和几乎是镶嵌在墙体上的车头。
墙体上的裂缝如同蛛网一样。
因为撞击破碎的玻璃狠狠的扎了进去,在太阳光的折射下就像是挂在蛛网上的露珠一样闪烁。
就在目暮警官试图呼叫增援,安排警员去清理又一起突发事件的现场时。
两个声音分别从皆川家门口的左右两边响起。
“所有人都不许动!”
服部平次和他赶过来支援的警察队伍从还未完全散去的烟雾里走出来。
他们全都举着枪,毛利小五郎能看到所有人手里的枪保险都开着。
他立刻就意识到麻烦大了。
这个男人第一时间试图让自己的女儿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兰!你快进屋子里去,这里现在很危险!”
发现柯南不见了的小兰带着哭腔,她试图搜索柯南的位置。
“可是柯南不见了!”
“我会找到那个小子的!听话!快去屋子里!我一看到他就会让他去屋子里找你,这里现在很危险!”
被这可怕的场景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的小兰习惯性地听从了父亲的指挥。
在毛利小五郎再三强调她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注意力分散,以及多一份风险后。
小兰最后还是跑进了屋子里。
“那个女孩是我的孩子!我是毛利小五郎!”
目暮警官也立刻意识到了,他冲着远处那个看着很是年轻领头警官喊道。
“那个孩子只是个高中生!”
“长官?”
平次身后一名瞄准着跑动的小兰的警察试图询问他的意见。
服部平次把一只手举起来,他示意放行。
“我们的目标全是男性,那只是一个高中生。”
他现在出奇得冷静,就好像天生自己就适合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样。
“先把路围上,让二队的人先去确认车头的情况,那辆车是防弹的,还经过特殊改装,里面人应该没死。”
很快,在后面赶来的四辆警车就一头一尾地横在这条街道的两个路口。
所有的出口都被堵死了。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现在自己只需要搞清楚面前和自己撞上的这支警察队伍是什么来路就行了。
……
“报告长官!我们确认这支警队不是‘我们那边’的!”
“他们是因为皆川家发生了一起命案到的现场,目前已经破案了。”
如果是以往的话,服部平次可能会问上两句,甚至激动地跑去询问。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藏在车头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昏迷了对吧?我会让救护车带一组医疗小组过来救醒他们。”
想了想他们醒来后可能做出的举动,服部平次吩咐道。
“一会派四个人盯着抢救的过程,在不影响他们生命的情况下限制住他们。”
“是!”
重新往指挥车那边走过去,服部平次决定立刻联系戈尔曼将军和自己的父亲——
事情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瞒是瞒不住了。
那么既然自己这边的本地警察已经插手了,那做就做到底。
想到这里,服部平次把佐藤喊到自己身边。
“那边是目暮十三那支队伍吧,让他们到警车后面等着。”
服部平次顿了顿,“但是别放走了,明白吗?”
“明白!”
……
“什么嘛,抓两个抢劫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被拦住的毛利小五郎很是不满地嘟囔着。
“好在我们这边结案了。”
在得到了佐藤通知后,目暮警官示意自己的队员把停在身边警车车门拉开。
“既然这是长官的命令的话。”
他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真的很抱歉,但现在也不让我们进去或者离开,大家就先到这几辆警车上挤一挤,坐着休息一会吧。”
在那名警员将最近的一扇车门打开的瞬间——
好机会!
柯南立刻把手腕上的麻醉手表打开,然后瞄准了站在目暮警官一旁的毛利小五郎。
一道银光命中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
然后,还没有所行动的其他人就看到毛利先生第一个踉跄地冲到了座位上。
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一样。
现在,借助着躲在车后的柯南焦虑的心情和对于指出真凶的迫切愿望。
【故事时间线】终于可以继续这场未完的案件了。
在这个被服部平次隔离出来的一小片区域里——
推理继续。
背对着大家坐在座位上的毛利小五郎开口道:
“请大家等一下。”
“目暮警官,虽然现在现场的局面非常混乱,但实际上这起案件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结案了。”
“田中直道并不是真正的犯人。”
目暮警官现在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这个不靠谱的侦探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这个男人他自己已经承认自己是犯罪了!”
这个场景其实有些别扭。
【故事时间线】的举动就好比突兀地将推理片的一段片段塞到了警匪片里一样。
但是此刻补全了自己的【故事时间线】现在就是这样的强!
这样的猛!
此刻,【故事时间线】就强行将两起案件的时序在这个【循环】里错开了。
即使背负现实和联盟的反抗。
在这个【循环】结束以前,在柯南宣告情人节杀人案的真相之前——
得到了柯南的倾向的【故事时间线】就是无敌的!
甚至【故事时间线】之前还有余力将小兰独自的“隔离”到皆川宅里去。
毕竟,【现实时间线】的影响同样是实实在在的。
【故事时间线】现在也要避免原著里这一集那个最大的漏洞。
如果小兰现在留下来听完毛利小五郎全部的推理的话。
那么已经有“破设”趋势的她就会有注意到一个逻辑漏洞的可能——
为什么突然赶到的毛利小五郎会知道之前在派对上发生的事情?
那些自己爸爸完全不在场却得到的,不同视角的线索线索来自哪里?
但只要毛利兰不在现场。
她就只能在【循环】结束后得到一个是自己父亲破案了的结果。
那些怀疑就永远只是怀疑,甚至会被打消的更加彻底。
于是所有人接下来就听到了柯南——不,听到了毛利小五郎那莫名让人信服的推理。
“田中的确是想杀死皆川先生,但他不知道的是,皆川先生吸烟时有掐掉滤嘴的习惯。”
一旁站着的警员立刻“举”起手中的证物袋向在场的所有人,也向“双时间线”和整个宇宙展示。
“竟然是真的!”“那么真凶到底是谁?!”
大家立刻惊呼起来。
同时,所有人立刻就认同了是皆川先生亲自掐掉的烟蒂,而不是存在别的可能。
毕竟这是柯南给出的推理结果。
这种可能性的固定产生的现实波动甚至让远在地下实验室的阿笠博士都能感觉得到。
他眼前的rsi值立刻上跳了5%。
【循环】马上就要结束了。
双时间线欢呼着就要分开。
“真凶就是——”
“克彦的母亲!”
叶玟杰只觉得自己脚下那片凝固的大海又开始重新震动起来。
那些空气中的火焰吸到肺里时带来的不是灼烧感而是海风的滋味。
rsi值再次上跳,这次上跳的数值比过去更快更猛。
叶玟杰面前的屏幕里,rsi值立刻就从四分之三的位置跳到了几乎满值。
柯南继续他的推理。
真相和案发时的经历就好像毛利小五郎亲眼见到一样被吐露出来。
“大家应该还记得刚才所有人吃的寿司吧,就是克彦特意提到百合子女士为了这场派对准备的热带鱼寿司。”
“毒素就在那些寿司里。”
“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吃了那些寿司啊?”
“哼哼,”毛利小五郎低沉地笑了笑,“因为实际上,克彦所中的毒药在前一天的晚上就被他的母亲给他服下了。”
“大家还记得克彦当时说的话吗?”
“‘我前一天晚上尝了一尝,味道很不错’。”
“克彦当时是这样说的,对吧。”
“现在是二月份,为什么要用热带鱼来做寿司?海鲜市场里热带鱼几乎根本买不到,即使是有也因为是空运过来的价格昂贵。”
“至于那些提前冷冻的热带鱼根本不适合用来做寿司。”
目暮警官此刻跟上了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节奏。
“也就是说,克彦的母亲很早就预定了那条热带鱼。”
“正是这样,目暮警官,你还记得克彦的死因吗?”
“应该是心脏骤停导致的死亡。”
“没错!”
毛利小五郎自信的声音在这一小片区域里响起。
“是精心经过了计算后的雪卡毒素,通常由海洋微生物,如冈比亚藻产生,通过食物链富集在大型热带鱼类体内。”
“而这种毒性往往并没有那么知名,而且通常不直接致命。”
“但是百合子女士因此特意选择了寿司!”
“为了能够让新鲜的鱼肉的口感体现出来,通常会对于食料不做太大的处理。”
“也就是说!”
目暮警官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皆川百合子。
“正是这种主要攻击神经系统和心血管系统导致了克彦今天在派对上那些不正常的表现发生!”
“我想那些所有人喝下去的咖啡也被百合子女士加了类似兴奋剂一样的东西吧。”
“对于没有吃到有毒的鱼肉的大家来说,加在咖啡里的添加剂只会让大家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和亢奋。”
“这样一来所有人今天异常的情绪也就说得通了。
“而对于已经被流动在血管里的雪卡毒素攻击了一整天的克彦先生来说,那杯让他加速代谢的咖啡就是诱发心室颤动,导致猝死的罪魁祸首!”
这次,是真的真相大白了。
对于阿笠博士和叶玟杰来说,之前rsi值过低的一场表现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
“99.90、99.95……”
空气在震颤,两双手隔着万里之遥同时悬停在控制台的全息键位上。
汗珠顺着头发和脸颊流下,除了那个时刻警报着的装置,阿笠博士什么都听不到。
“rsi背景值数——100。”
在那样一个瞬间,在【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对于两者出手的那一个瞬间。
按钮被按下了。
电子音与冰冷的报告声和某种低频嗡鸣同时响起。
“【循环】已结束,【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锚定完毕。”
“rsi值稳定在误差范围内,正在发送【循环】结束时的时空模型结构……”
在【循环】结束的前的最后一刻,按照计划的那样,双循环共振开始了。
在核心层林升的办公室里,已经“提前”知道结果的林升露出了微笑。
感受到那两个埋在时间线的契子和自己的联系,他已经看到未来的联盟成员,准确地说看到自己门外那个报喜的身影了。
对于处于【联盟循环】的所有人来说。
——第一声裂响来自头顶,联盟基地里所有人的头顶。
在靠近核心层的执行层指挥大厅里。
所有人都看到摄像头里装置顶部的时空桥传输阵列剧烈地抖动。
六条蓝色的光带在核心装置aptx-4869所迸发出的那一圈金色脉冲向远处扫去。
对于林升来说,不像只能借助仪器来看到这一幕的联盟成员。
在他眼里,在远离联盟自己的【循环】瞬间,一道裂纹一样的光桥就朝着那两条时间线交汇的节点前进。
紧接着的,六条蓝色的光带瞬间被拉长,甚至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它们就像被黑洞吸引的吸积盘一样小心的附着在那些裂缝的周围。
第一圈金色脉冲结束的瞬间,就好像不停止的潮头一样,紧随其后的另一道脉冲在将裂纹撕扯得更远更大的同时继续向着遥远的两条时间线前进。
极短的一瞬,阿笠博士就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紧接着就是无比的寒冷,就好像连自己的思维都要被冻住一样——
被用于将那颗核弹固定在爆炸瞬间的时间晶体瞬间就被抽干了。
甚至六根光带连颗核弹爆炸本身产生的光和热都没有放过。
因为时间晶体消耗殆尽,这颗核弹刚要在阿笠博士的地下室里爆炸,它所产生的一切光和热就被拉扯回来。
紧接着一个黑色球体就在“门”的门扉里逐渐扩大起来。
然后地下室开始结霜,太平洋的中心,叶玟杰发现邮轮下面的海水开始结冰。
好在双边迸发出的光带终于相互触碰到了一起,达到了极限地下室的能量系统下一刻重新亮起。
而且所有仪器都立刻显示出“满电”的状态。
【故事时间线】与【现实时间线】以及【循环】的联通完成了。
时空桥的光带开始稳定地汲取来自核心层永动机的能源。
阿笠博士瘫倒在地上,他任由自己泡在灌了防护服一腿的汗水里。
“我们成功了。”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本章完)
第92章 对阿笠博士的紧急救助!
第92章 对阿笠博士的紧急救助!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阿笠博士的问题。
阿笠博士受伤很严重。
就像很多在【循环】里完成任务后立刻回归基地的特遣队员一样。
经历rsi值迅速波动的人往往会出现“循环症”,或者又被称为“循环病”。
而对于从rsi个体值50左右迅速攀升到100的阿笠博士来说就更加明显了。
同时在循环之门启动的最后阶段带来的极短的冷热冲击,以及暴露在高能环境下的长时间操作。
当联盟的救援人员出现在地下实验室时,博士状况非常不妙,他的生理状态接近崩溃。
阿笠博士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就好像自己又从一个完整的人类变成了之前的不定形一样。
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他不想思考,不愿思考。
当联盟的救援小组从门的另一边出现时。
看到仪器上的数值的医疗组组长白川结依甚至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见过很多特遣队员因为rsi值的波动变化产生的问题,但阿笠博士显然比他们严重得多。
“目标的生理状态不行了!”
一名医护人员立刻蹲下,仪器上甚至显示不出一条还算清晰的时间线发展。
医疗小组立刻将新的意识同步性设备给阿笠博士接上。
阿笠博士只觉得噩梦般的虚无中出现了一抹蓝色。
但这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目标的意识稳定性还是开始离散了!他的主观时间认知在消失!”
阿笠博士试图思考,但是他甚至连自己思维的轮廓都勾勒不出来。
“降低他的时衡流速!时间线稳定性装备呢?”
这是医疗小组的声音,这些博士听不到的声音变成蓝色的光点散布在阿笠博士的噩梦里。
阿笠博士觉得自己即将沉入到更深的黑暗时,一抹温暖的蓝色亮起——
紧接着,仲尔芙看到接上去的设备的指示灯瞬间就红了。
“完全是杯水车薪……”
“不行!来不及了!”白川结依咬了咬牙,“创伤同步仪呢?我们得先把博士的生理状态强制同步到他进入任务前的时间锚点!”
这句话让另一名医护人员立刻犹豫了。
“队长!那目标的意识和记忆稳定性……”
“那就先把博士的时间暂停!稳定剂还有没有?让诊疗所那边立刻送来一支!”
“我们要暂时固化阿笠博士的时间边界!”
稳定剂起效了。
一点金色出现在博士的意识里,和周围的空无一物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卡住了齿轮的沙砾。
那些永远流动着的噩梦开始缓慢停滞,不定形的虚无凝固了,变成了有形的黑暗。
有形,意味着存在时间和空间,意味着将要消融的时间线稳定下来了。
“有效了!”
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机会,但白川结依总算松了口气。
事情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这无疑是【故事时间线】干的。
在【循环】结束的那一瞬,这条流量和水量因为自己完整而暴涨的时间长河采取了最为直接的手段。
它的干涉力狂增,劲增,暴增!
就要将阿笠博士这条故事线给彻底地抹除。然后像联盟预料的那样,它生造出来一个“为了柯南破案而潜入联盟获取情报”的新人设,借此让自己的故事线得到更进一步增强。
“总之,我们目前暂停了博士的时间流动。”
重信瞳子皱着眉头,她盯着数据终端传过来的信息。
“目前的情况是我们现在在实验室旁边架设了一个临时的医院,加上大量的tdd设备也被重新使用了,博士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我们不确定这次事件结束后博士的时间线会不会……”
重信瞳子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确定。
时序部那边数据分析结果已经传过来了,她得到消息很不好。
“阿笠博士现在就好像被加了十几种不同口味调料的意大利面。”
这是看到时显仪显示数值的医疗小组组长的原话。
“我们现在没有把握在结束后让博士‘破设’的那条时间线占据主导地位。”
林升很快就提出了一个想法,这件事在他看来完全不难解决。
“那我们能把博士运到我这里来吗?现在在基地里我可以亲自调整博士的时间线。”
重信瞳子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的,考虑到博士的重要性,由您亲自出手最为稳妥,但目前我们暂时做不到让博士脱离现实宇宙了。”
“联盟可以撤离,但博士不能。”
对于柯南宇宙以及双时间线来说,联盟是让它厌弃的,因此某种程度上联盟的撤离行动反而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但是阿笠博士就不同了。
“虽然由于阿笠博士现在就在门的附近,如果我们一定要接走他不是做不到。”
“目前把他留在门的附近已经是极限了,否则时间线的反应可能会很激烈。”
从一个故事背景里删掉无足轻重的龙套和拿走一个主角团成员面对的风险显然不是一个量级。
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都不会允许现在脱离了双时间线的联盟将阿笠博士接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循环】里。
“就像我们现在也不会允许它们继续增加在博士身上的影响一样。”
林升揉了揉眉心,他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僵持住了?”
“是的,目前执行层的建议是就在门附近将那个临时的医院永久化,时间探究部认为我们可以尝试建设一个小型的时序稳定仓来对博士的时序进行慢慢修复。”
林升帮重信瞳子补上了计划书里的下半部分。
“以及顺便对于【故事时间线】和人设问题有更深入的研究?”
“这帮研究员,”他叹了口气,“那现在就先这么办吧。”
“然后是……”
重信瞳子的话音刚落就被林升打断了。
“这种汇报的效率太低了,算了,我还是自己看吧。”
感觉有些心烦的林升不想一个一个去听后面重信瞳子的汇报了。
他已经“知道”后面几乎全是接下来要处理的问题。
然后下一秒,重信瞳子就看到自己手中的pda上面的信息开始自动跳动。
对于无意识非生命体,林升能够对于其时间线的操作就更多,也更大胆一些。
同时,循环之门的成功联通让他同样能够像在基地里一样遍览双时间线的未来——
虽然仅限于门的附近,但是对于现在联盟的救援行动而言已经足够了。
(本章完)
第93章 忍不了的现实
第93章 忍不了的现实
“然后是叶玟杰的情况。”
林升眼前浮现出未来pda里记载的情况。
她比阿笠博士好太多了,不像每股力量都想在阿笠博士身上分一杯羹,她只是受到了了【现实时间线】影响。
而且她本来就是位于【现实时间线】的存在。
林升直接看完了联盟对叶玟杰出现“循环症”的抢救记录。
他挥挥手将正确的救援记录顺序给录在pda上。
“让现在前往【现实时间线】抢救她的医疗小组照做。”
这依旧太慢,在重信瞳子刚要回应的时候,林升提前打断了她。
“算了,我已经通知下一组要出发的医疗组了。”
重信瞳子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林升这种近乎“全知全能”的操作,她已经麻木了。
对于这个被困在自己办公室的孤寡老人来说。
在仅仅几个循环天里。(循环天指联盟循环里的一次物资重置时间)
林升身上迅速出现了包括但不限于自言自语、反驳自己、和自己争吵等一系列症状。
哪怕只是在联盟内的【循环】,未来的可能性还是太多了。
现在他甚至依然像过去一样需要加速自己的时间流速来处理问题——
甚至的时间还要更多。
而对于林升来说,他只是找回了自己玩p社游戏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我一定要打出一个完美的存档的感觉。
毕竟现在他终于能读档和回档了,哪怕只是在【循环】里。
办公室里,林升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
“然后是联盟基地与门的修复与升级计划,时空桥成功链接永动机后现在完整率是85%。”
“嗯,稳定门的状态是第一位的,我看看研究层那边。”
林升一边思考,一边查看未来研究层的分析数据。
“他们打算利用稳定的时空桥流量构建一个独立的能量存储系统?”
“不错的想法。”
研究与探索层,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几个研究员立刻发现自己数据库里又出现了来自未来的“馈赠”。
他们望着终端屏幕陷入了疯狂的兴奋和深深的挫败之中。
“啊!”
其中一个研究员甚至抓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们又没能记录到这种神秘的时序现象!那个只有正面效果的时间线现象又出现了!”
林升完全无视了这种小插曲,他对于未来的观察还在继续。
“然后是循环之门的安全性问题……”
“尝试使用维度发生器或者相位技术来隐藏门的地点?”
林升直接隔空在重信瞳子的pda上批注。
“可以考虑。”
“但需要增强监控系统,同时建议驻派一组时空安全小组来做维护工作。”
“然后是接下来的联盟计划……”
重信瞳子终于忍无可忍,她深吸一口气,就要鼓起勇气来抗议和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进到林升的办公室里后就说了几句话。
“啊,瞳子,请你理解。”
林升立刻就看到了未来瞳子的抱怨,他笑着抬起头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的,现在情况有些紧急,而且这样比较省事。”
唔——
虽然有一个这样的boss很可靠。
但现在有点让人讨厌了。
在联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接下来的维护以及修复工作,以及准备对双时间线下一步的干涉计划时。
在皆川百合子被重新收押,和被同样因为谋杀未遂的田中直道一起押上警车的瞬间。
【现实时间线】的反击立刻就到了。
【循环】结束后,现实终于有能力尝试同样争夺对于柯南的影响权了——
毕竟【故事时间线】实在是太过分了!它仗着自己有柯南的撑腰,之前在【循环】里几乎就要把现实逻辑按在地上摩擦。
而现在,整个现实终于可以修复自己的运行逻辑了。
某种意义上,这对于服部平次来说是一件坏事。
因为对于在【循环】中的发展科技的联盟而言,他们绝大部分“设备”都是被现实承认的。
而现实恢复的第一步,就是让现实的物理规则重新接管联盟支援给“科学边界”的这辆押运车辆——
几个正在使用气切设备来进行破窗的警员立刻就发现刚刚顺利切到一半的锯子竟然卡死了。
现在可能不像故事里那样只要有一把“锯子”就可以什么都切割开来了。
“锯子”在故事里可以是象征着“拆除”或者“破除”的概念拆掉主角面前的一切东西。
在现实里它就是把普通的锯子,在切东西前考虑硬度和材料是一个常识。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现场弥漫。
随后赶到的救护车和医疗人员手足无措地站着,面面相觑。
他们不得不在一旁干等,目睹和等待破拆人员努力给他们清理出一条路来。
而目暮警官和柯南等人也终于要离开了。
“目暮十三!你在搞些什么?!你是我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愤怒的声音。
“你就被一个孩子唬住了?!”
“可是,那是警视监的……”
虽然只是一个警部,但是目暮警官还是认得服部平次的。
更何况人缘不错的他最近也有听闻一些人员被调动到一个更重要的部门的消息。
然后电话那边的声音更加暴躁,目暮警官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点。
“什么时候一个大阪府警本部的部长能越权调动甚至阻碍同僚的正常公务了?!”
“这里是东京!你是我米町的警部!我现在命令你,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帽子,就立刻把人给我撤走!”
可怜的目暮十三就被夹在两座大佛中间了,他有些进退两难,试图向电话那边解释自己这边遇到的情况。
“长官!他们那边现在来的人比我们要多了,而且我真的……”
与此同时,柯南正被有些惊吓到的小兰紧紧地抱住。
小兰一手环住他怕他溜走,另一只手开始抹眼泪。
“柯南!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
柯南的神色也柔和下来,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被从天空投下来的阴影给吸引住了。
是被吊在空中的押送车辆的投下来的阴影。
【现实时间线】已经意识到了柯南的重要性了,刚结束的【循环】不可能立刻再次出现。
它试图趁这个机会来吸引【工藤新一】的注意力——
我【现实时间线】也有一颗编故事的心!
想要在故事结束后离开?不可能的!
“调一辆吊车过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服部平次真的很是头疼。
就在几分钟前,他发现自己手下的队员携带的小型设备破不了这辆押运车的防御。
“按照设计来看,这种非军事装备不可能对底盘也进行防护!或者,试试轮毂——”
他尽力指挥有些混乱的现场。
“还有,让另一队人一会从被吊起来的车头破窗,看看能不能从车头进去!”
然后柯南就看到了那个车头的标志,他瞪大了眼睛——
一个黑色的,手表或者时钟样式的标志。
这很寻常,但是如果加上六根指针的标志,一切就不一样了。
柯南的心狂跳起来。
——那个是博士给自己看的那封信里提到过的东西!
此刻,【现实时间线】就成功地把握住了时间线的另一种走向。
因为柯南不想走了。
(本章完)
第94章 GSSRA(加更求票!!)
第94章 gssra(加更求票!!)
对于目暮十三来说。
柯南想要留下来的想法就体现在很快他又接到的一个电话上。
是刚刚给他打过电话的上级……的上级。
“目暮十三!你做的很好啊!”
这一通电话让目暮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您是指我没和平次长官那边起冲突这件事?”
“不不不,我是说,关于你们加入调查这件事!”
这位长官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他在电话里念出了一长串的名称。
“现在你们正式被gssra,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东京本部调查部门的特别调查课收编了。”
“现在东京调查本部命令你们立刻加入调查的队伍。”
这个声音在这个时候低了下来,目暮十三能够隐约听到对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总之,任何异常情况你都必须要记录!”
“不,是任何情况!”
最后,电话对面的一句话就将目暮警官的职位提到了他过去从未想到的程度。
“目暮十三,记住,你现在和服部平次平级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只是因为现在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
命运就是这样的奇特,有时候改变历史或者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非常简单——
比如在某个时刻出现在某个地点。
当然,这一切都拜服部平次所赐。
刚才那段被【故事时间线】强行塞入进侦探片场的“爆炸商业片”剧情给了【现实时间线】一个绝佳的理由和机会。
倘若服部平次在【循环】结束前没有闯入。
又或者在【循环】后按照【故事时间线】所最后计划的那样让柯南顺利的离场。
只要柯南没有看到那个悬浮在天空中的标志,小兰的哭泣声一定会让柯南由于对小兰保护欲而出现离开的想法。
就像刚刚目暮警官接到的命令撤离的电话一样。
但在柯南升起探究的想法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即使依旧要遵循现实的发展逻辑来“编故事”,对于现实本身来说也太简单了。
【故事时间线】最后所写的三流剧本完全经不起推敲。
【循环】结束后,服部平次在【循环】里所做出的的全员皆知的“秘密行动”就立刻暴露了。
现实立刻扭转了【故事时间线】让整个日本警察系统甚至各国联合调查部门对于服部平次违规调动的无视结论。
要知道,就在前一天,他身为警视监的老爸服部平藏和外部支援室的格尔曼将军就特别叮嘱他不要搞出任何的大动作。
因为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成立在即。
各国政府的各部门都在忙碌地相互协调和分赃,不,是分配各国力量在全安盟里的位置比例。
即使是在前一个月【红方】才只有一个大致组织轮廓的时候,任何势力在东京的行动就已经很敏感了——
君不见可怜的琴酒都遭受了无妄之灾,东京当时所有的地下势力几乎都被一网打尽。
任何未知或者已知势力的行动都容易被故意或者不故意“误解”成某种政治上的暗示。
而那个“外部支援室”就更是如此了。
一个“外部”就足以说明里面的势力来源有多复杂,暗流有多涌动。
加上平次这次还拉上了自己的老爸下水。
东京这边是没有决策权的,那你服部平次的行动,甚至拉上日本警方去行动是什么意思?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这样一个巨大的破绽足以让它做出很多事情。
服部平次绝不会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越权行为究竟在各国代表的秘密会议上产生了多少问题。
对于日本方面这次参加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的代表而言,他们绝对是受了无妄之灾。
在这个原本是人类历史上全世界的政治力量第一次联合起来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的会议上——
他们差点连门都没进去。“如果你方再不遵守《各国联和调查协议》,我方有权利行使在你方境内的驻扎权!”
“该死的美国佬!苏卡不列!你说这是日本方面的独立行动?我呸!”
甚至就连北约方面的代表团也有一些异议。
“至少,美方在协调行动前必须告知其他方!尤其是对于日本警察系统,之前不是说好了全部信息要共享的吗?!”
在北约方面看来,美国在这件事前并没有向他们通气。
对于把日方阻碍在调查行动外,大家原本都是很默契的。
毕竟那丢的核弹大家现在一统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且显然日方是有能力维护的。
你美国就真不怕自己养的狗跳起来咬人吗?
实际上,对于服部平次临时起意的越权行为居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发现或者制止。
就连日本代表都很意外,他在打了几通电话后都变得有些结巴了。
“按理来说,按理来说……”
他急得满头大汗,但一个理由都没找到,毕竟这确实说不通。
总不可能是整个日本警察系统在今天和昨天晚上突然就犯了病一样的被一个高中生侦探给忽悠瘸了吧!
因此,顺理成章地,原定于两天后决定gssra成立的会议被提前了。
在【循环】结束后,各国的情报系统立刻根据服部平次的人员调动、对格尔曼将军的“审讯”以及其之前所作出的情报分析得出了结论——
服部平次这次确实钓起了一条“大鱼”!
就像联盟和故事时间线一样,【现实时间线】同样只遵守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总之,【现实时间线】顺势加快了进度,它让各国代表迅速地在某个方面上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立刻提前让全安盟的成立。
以此来让原本分配好的职位被固定下来。
不然等到服部平次再次做出了什么成绩。
日方甚至美方一定会借此在gssra的成立会议上提出对某些关键岗位的重新分配。
为了遏制美方,也为了在日行动更加的顺利,其他己方甚至做出了一定的妥协——
那就是东京本部调查部门的成立允许日方的参与。
这也是目暮警官立刻被火线提拔的最重要的原因。
没有一个人不想立刻在那条大鱼上分一杯羹!
“你的支援就在路上!目暮十三。”
目暮警官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疯了,接下来上级甚至用那带着疯狂的笑意的声音给出了他一个疯狂的命令。
电话那头说话好像不是一个警官,而是一个疯子,又或者一条豺狼。
“哪怕是开枪!你也要给我抢到一份功劳!”
总之,就在服部平次试图将吊车调来的十五分钟前。
gssra。
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正式宣告成立。
这注定被镌刻在历史上。
在那样一个瞬间,林升甚至在联盟自己的【循环】里都能看到。
那遥远的,整个柯南宇宙的两条时间线都发生了前所未有过的剧烈变化。
那颗苍白色的太阳被双时间线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的耀斑。
这种巨幅的波动甚至通过【循环之门】传递到了联盟基地里。
时间探究部和时序研究部和时间线相关的仪器在那个瞬间全部过载,甚至有的燃烧起来。
在未来cyz联盟的历史叙事操控与时间干涉战术局中。
gssra成立的这一时刻被正式确认为双时间线叙事规律第一次出现了超过35%的巨大偏离。
(本章完)
第95章 押送物是核弹,吗?
第95章 押送物是核弹,吗?
而几乎是在gssra成立的同时。
被柯学宇宙产生的巨大震荡而影响到的联盟立刻就行动起来了。
行动层,隐匿行动部,时间线异常调查与干涉局。
监测中心,各类警报在第一时间响起。
“现实在搞什么鬼?”
一名数据监测员惊讶地张开了嘴巴,甚至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现在不应该是【循环】结束后双时间线的休整时间吗?”
当数据传递到行动层指挥中心大厅的屏幕上时,作为时调局的局长,第一眼看到图片的时,时泽瞳孔就猛地一缩。
“尝试重新启动那几颗间谍卫星,同时让伊文思立刻报告灰方得到的关于现实发生的一切情报!”
紧接着,几颗联盟卫星立刻扫了整个米町几遍,问题立刻就被找到了。
那张关于皆川家外的、不在计划中的异常画面让时泽选择了立刻向上汇报。
“立刻向执行层汇报!【工藤新一】并没有按照计划离开皆川家,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已经有了一定反抗能力的它并不甘心只做一个舞台。
原本应该完好的街道上一片嘈杂。
更多的警察队伍,甚至很可能整个米町的警力都在向皆川家调动。
几公里外,吊车、卡车以及一小股军队正在向皆川家前进。
所有即将越过皆川家上方空域的客机都收到了避让指令。
几架隶属于gssra的武装直升机已经从附近军事基地出发了。
上面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核弹专家以及拆弹的专家,他们全都穿着防辐射服。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35%的偏离度还是不够。
它想要一次性完成两条时间线的“支配地位”反转。
而这就导致了服部平次的行动被全安盟的情报分析部门解释成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尤其是加上了对于“外部支援室”的审讯结果后。
“我们有理由认为,现在被服部平次截下来的那辆押运车里的押送物是一枚核弹!”
在“审讯室”里,被服部平次害惨了的格尔曼将军语出惊人。
在他看来,这次审讯完全是“科学边界”安插在gssra的内部间谍对于自己以及外部支援室的迫害行为。
因为服部平次完全没有能力越权调动如此多的能量,因此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放纵他这样做。
“你们可以想想,他的父亲服部平藏只是一个大阪的警视监,即使最近因为休假带着家人跑到东京来,他怎么会有让自己儿子进入东京警视厅数据中心的权限?!”
“而且当时警视总监并没有休假,私下授权怎么可能瞒住他?”
“这说明有人要把水搅浑!”
作为一个常年在前线的老将,他很确信正是因为服部平次恰恰抓住了“科学边界”的漏洞。
而作为一名士兵,他会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皆川家在地图上离临时指挥部只有不到10公里,而车辆的行动路径也很诡异。”
“所有关于我们不久前得到的关于‘科学边界’的实物资料以及电子信息都储存在那里。”
审讯室外,一位负责旁观全程的美国观察员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位战略顾问立刻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那辆押送车上装载的恰好是我们的b-41核弹的话……”
一阵窃窃私语出现了,所有人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会议室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开什么玩笑?”
另外一名技术专家不敢相信格尔曼的话。
“我们有确切证据吗?”
“证据?”格尔曼冷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我只是说我认为有这样一个可能。”
其中几个有能力做出较大当量核弹国家的观察员立刻站起来,他们小跑着去与上级部门进行联络。
几个紧急电话立刻被拨通。随后,在gssra成立的会议上,主持人立即宣布了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的正式成立。
然后接下来的庆功会就被短暂地中止了。
就拿美国b-41核弹来说,这个长3.7米的大家伙完全可以被放在那辆押送车上——
它的当量有2500万吨。
这个时候,半径4.8公里的火球范围,半径19公里的冲击波,以及半径34公里的三度烧伤区域对于临时指挥所的伤害反而是次要的了。
【现实时间线】巧妙地“诠释”了【故事时间线】对于服部平藏以及服部平次的私下行动。
更巧合地是,情人节杀人案的前一天晚上,怀疑自己被间谍包围的服部平次主动、单方面地掐断了通信。
这给予了恐慌和怀疑更大的空间。
实际上,如果仔细地推敲,就会发现格尔曼将军的推测完全站不住脚。
那辆押送车辆是从一家奢侈品钟表公司的总部离开的。
即使现在发现了这家公司很有可能和“科学边界”这个组织有所关联。
但一般来说,即使“科学边界”偷了再多的核弹,它不会奢侈到给一个看样子算是一个提供资金的外围组织一枚核弹来自保。
更何况根据目前各国得到的情报。
“科学边界”是一个试图在世界范围内销毁核武器,然后自己借由核武器进行威慑的“和平”组织。
但是,眼下的情况是——
没有一个组织或者国家的部门敢站出来说那辆车上肯定没有核弹,没有一个人敢赌另外一种可能性。
万一呢?
这个疯子一样的神秘组织能偷出这么多核弹。
万一它恰好因为临时指挥部,又恰好为了向世界展示最新的核武器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而决定放一个“炮仗”试试看呢?
这可是东京!
东京,是一个人口1400万的大城市。
而东京首都圈的人口更是有3700万人!
甚至在场有些官员已经在祈祷车上的核弹不是自己国家的了,又或者希望是一颗小当量的核弹。
如果按照这样的脉络发展下去。
有些接近发疯的世界最强几个势力就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惊讶的发现他们根本破不了那辆车的防御。
实际上,就像那些切了一半的气切设备立刻卡住了不能动弹一样。
目前联盟支援的这辆“隐形车辆”在地球上是无敌的。
在没有涉及到时间、维度方面的研究前,它坚不可摧。
甚至假如没有【故事时间线】的帮助,哪怕是三体人也破不开这辆汽车的装甲。
因为它的装甲和其隐形特点是基于一点的——
这辆车的外部结构是由单方向质量装甲构成的。
这里的“单方向质量”指的不是材料学里的各向异性材料在单方向上的质量特性。
而是说这种材料仅在向一个方向运动时才具有质量。
这意味着这辆车在启动隐形功能时可以说真正意义上地消失了。
而在联盟的穿越者效应强行锁定其材料的“现在性”以及在aptx-4869的时间辐射场的催化情况下。
这种材料的运动质量方向是“过去”。
它只有在熵减、时间反演等时溯现象下才会有真正的质量体现。
你必须在“现在”切割“过去几分钟”的装甲才能起效。
老实说,没有aptx-4869和林升,这绝不是一个星球文明能够做出来的材料学突破。
也正是因此,现实只要当在所有人的面前固定出一个这个东西不是现实科技水平能搞出来的印象给【工藤新一】看到。
可能“推理故事”的方向会走向“科幻推理小说”的方向。
而【故事时间线】依旧没有出手。
因为服部平次这次的行动并不会像【现实时间线】安排的那样发现联盟,或者“科学边界”的端倪。
现在,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的cyz联盟也要出手了。
对于这种棋手亲自下场使用物理下棋法的行为,林升以及联盟表示谴责——
并同样地决定撤销【现实时间线】引导行为的逻辑合理性。
(本章完)
第96章 立刻下场的联盟
第96章 立刻下场的联盟
对于林升来说,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立刻让执行层和行动层一起拟出一个行动计划来。”
对于林升来说,门那边的消息刚传到联盟【循环】的几个情报部门里他就知道了。
哪怕是现在的他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变。
【现实时间线】到底在发什么疯?!
“立刻让【灰方】动起来!”
“同时立刻联系联盟安插在各国关键位置的人员,务必要让那些军队、武装人员……不,务必让除了警方以外的所有势力不能进入【工藤新一】的视野范围内!”
“必须给我将柯南的好奇阈值降到一次特殊的警察行动的危险等级甚至以下!”
林升现在宁愿柯南立刻让十个剧场版发生在面前也不愿意看到【现实时间线】成功。
林升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线本能行动的麻烦之处,他甚至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现实时间线】圆的回来吗你?!
好,如果你【现实时间线】真的在柯南面前摆出了一副各大国轮番上阵,用一出精彩大戏满足了柯南的胃口。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成功扭转了时间线主导地位的你打算怎么圆这个侦探故事?
就算是《三体》,最开始也只是送来了两个质子,哪怕是中后期,也仅仅是和三体人正式接触以及准备对于二向箔的防御。
一开始就把柯南的好奇心往联盟方向靠,要是真被柯南察觉到了那辆特殊之处——
那大家也别都玩了!
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联盟真的要直接开始研究如何逃离这个柯学宇宙了。
一个故事前期就涉及到宇宙、时间线、维度以及一堆高大上的东西。
就连林升都很难想象,以及相信未来的时间线发展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在在他做出了“让执行层拟出一个计划”的指令后就得到了结果。
独自拥有一个【循环】的好处就在这里。
对于那些没有特意被使用类似tdd固定的时显仪或者其他设备来说。
每一个循环天里它们都会是新的。
林升只是挥挥手就让刚刚那股波动造成的一切损害被终止了。
然后他就看到未来几个循环月里执行层、研究层以及行动层激烈的讨论。
然后他就立刻将那个看起来最合理的方案下发下去了。
“让现实干涉部立刻按照这个计划行动出发!”
实际上,在看到未来的讨论结果过后,林升心里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情况远比他想的好很多——
主要还是因为联盟在这段时间里的科技发展到了,发展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程度。
老实说之前借助着【循环】的帮忙以及对于aptx-4869的研究后,联盟的技术水平已经很可怕了。
但是——
实在是架不住“三选一研究法”太好用了。
于是,在吊车前进到距离皆川家还有5公里的时候,各种混淆的指令、急迫的撤销指令在整个gssra的指挥系统里到处乱飞。
想分一杯羹的、害怕掉帽子的、真的试图挽救的、认为事态还不算严重的……
最后除了吊车以及一些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警察系统,在各方妥协和谨慎地计算后。
大家很有默契地停在了距离中心位点7公里的位置。
“考虑到即使爆炸,爆炸方式也不是空爆,目前来看停留在7公里范围外是一个合理选项。”
——至于这份“功劳”。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东京本部调查部门应得的。至于被临时收编的目暮警官以及继续前往支援目的地的警察队伍。
那不是还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核弹吗?
就算真的牺牲了,gssra也不会亏待他们的。
好在那辆车里装的当然不是核弹。
而且联盟的反应同样很迅速。
当那辆吊车将押送车吊到空中的时候,联盟的真正支援已经到了。
只用了十五分钟,研究层就测试出了能够完全拟合【现实时间线】发展的装备。
这意味着这些设备完全不会被【现实时间线】修改,因为其完全符合“现实逻辑”。
然后,伴随着联盟跃迁设备起效的嗡鸣声,一道短暂的光芒从阿笠博士的地下实验室里消失,然后出现在押送车的内部。
“他们居然刚好昏迷了,这倒是省事。”
两名“现实维护”特遣队的队员松了口气,这样就避免了接下来的解释环节了。
木下佑斗先是分别给了井田和田口英哉各一针稳定剂,然后掏出来被继续改进后的伪装面具放到这两名驾驶员的脸上。
随着两个微型传送锚被设置好,这两名在【循环】内失忆的联盟成员就被传送到“门”的附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都消耗了五个单位的时间晶体吗?”
木下佑斗将数据记录到自己的pda上发送回总部,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织田秀一。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秀一,物质重组仪以及亚原子破坏器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必须要赶在后续的爆破小队出现前将整个车身的材料调整至合理范围!”
“我正在办!”
这位材料学兼工程专家表示自己正在努力,他顺便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的难度。
“你知道要将整个车身按照目前的状况调整到被撞击后的合理反应有多么困难吗?”
“我甚至要同时调整车内的框架形变来给出一个外观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合理解释!我只有五分钟了!”
“明白了,”木下佑斗比了个ok的手势,“我去按照计划调整后舱的押运物。”
……
在服部平次和柯南看来,随着吊车将押运车吊到半空中,在更方便的作业角度以及被新提供的热切设备的帮助下。
从轮毂开始切割的设备总算是将整个大门给拆下来了。
而目暮警官也成功地完成了自己上级交代的任务。
在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服部平次以后,他就看到面前的这位高中生侦探额头上立刻冒汗了。
“服部平次,”是格尔曼将军的声音,“你的父亲服部平藏现在被暂时停职,你因为违反了……”
服部平次听到了自己违反的一连串各种条例以及法规。
“现在立刻将现场指挥权交给目暮十三!考虑到你之前做出的贡献,全安盟现在允许你做协助工作。”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服部平次听到了一声短暂的叹息声。
“把握好这次机会,知道吗?我还想在gssra的调查部门里见到你。”
一旁的目暮警官,现在是东京调查本部特别调查课的课长的目暮十三已经接过指挥权,开始指挥现场了。
“医疗组!快去抢救!其他警戒人员也跟上!”
联盟现在就成功将服部平次调离了侦察中心了。
(本章完)
第97章 被现实加强的【灰方】(求票求订QAQ)
第97章 被现实加强的【灰方】(求票求订qaq)
实际上,联盟对于整个现实的干扰行动并没有最初设想的那么轻松——
所有的设备都比原来预料的消耗了更多的能源和aptx-4869。
而现实解析部的分析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也就是说,【现实时间线】也表现出来了‘编故事’的特征?”
当联盟第一次使用传送设备来试图干扰【现实时间线】的发展时,联盟和现实的博弈就开始了。
别忘了,现在整个现实宇宙的rsi背景指数仍旧超过了一百。
这就有点像小说里那些中毒的主角因为某种原因反而借此神功大成一样。
当联盟的行动开始时,【现实时间线】同样凭借着自己被侵入的“故事部分”进行反击。
“甚至在经过比对后,我们能够从【循环之门】附近取得的时空结构对比来看,虽然现实逻辑的时序一致性和因果一致性确实相较于【故事时间线】得到了加强……”
“但是物理法则稳定性由于【工藤新一】的意识波动而有所变动。”
对于联盟而言,他们所拥有的设备由于完全是出于对于【现实时间线】的物理规则的拟合。
“而【现实时间线】正在尝试通过对柯南的引导产生一定范围内的微小的时空变化,这会对于我们的设备运作造成一定的风险。”
这有点像两个同时拥有几乎无限算力的超级计算机来相互下棋。
双方都试图比另外一方多算一步。
一个是【现实时间线】,能够算尽宇宙一切变化;
一个是【联盟循环线】,试图探究未来遁去的一。
双方可谓是打的难解难分。
直到【现实时间线】拉着柯南下场。
要知道,rsi的公式是rsi值=(0.5x tc)+(0.3x pls)+(0.5x cc)+(0.1x cs)。
联盟可以拟合现实的一切导致的rsi值变化的一切因素,除了代表意识同步性的cs值。
尤其是柯南的cs值。
其他三个要素都会反映在现实时空的环境变化里,而【循环之门】作为联盟在双时间线的桥头堡。
拥有【循环】之力的林升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手动和【现实时间线】拼计算量。
但是对于柯南就没有办法了。
联盟甚至都做不到获取柯南附近一个完整的rsi值总体变化曲线。
更不用说使用设备去检测柯南的意识同步性变化了。
“好在目前的aptx-4869的产量还足够,作为【循环】的象征产物,我们可以直接使用它来获取下一刻的rsi值变化来保护设备。”
重信瞳子有点庆幸自己因为觉得“太过奢侈”而没有同意之前时间探究部提出的一些研究申请。
目前来看,身为棋手的【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和联盟都死死地盯着任何一方的“作弊举动”——
并且相互制衡。
“嗯……我们还是不能让联盟去和整个现实去拼资源的消耗量……”
就像木下佑斗抱怨的那样,如果仅仅十几公里的跃迁就需要使用5个单位的时间晶体。
按照这种速率来看,多少aptx-4869都不够联盟消耗的。
实际上,考虑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联盟里临时从研究层的研究储备中抽调了三成时间晶体用于这次任务。
即使这让整个研究层一片哀鸿遍野,但也没有办法,
和整个柯学宇宙相比,联盟自己的【循环】还是太小了,时间晶体这样的物资可不会随着【循环】恢复。
毕竟它们就是构成了【循环】的一部分。
沉吟片刻,林升的神情先是变得凝重,然后又舒展开来。
紧接着他安慰了一下有些忧虑的重信瞳子。
“而且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嘛。”
“现在对于‘科学边界’那边,我们就要重视起来了。”
对于联盟来说,最让人意外的莫过于“科学边界”在这次对gssra干扰行动中做出的成果。
科学边界在这次行动中某种程度上出力要比联盟还要大!
这就是套一个马甲然后再下场打人的好处了——同样是不符合当前时代技术水平的作弊设备。
由于【现实时间线】编故事的需求,那辆押送车辆在【循环】结束后反而得到了现实的补正。
而联盟就需要使用利用了时间晶体的设备来额外校准rsi波动带来的影响。
同理,在试图干涉gssra的行动命令时,联盟亲自启用的潜伏特工很容易就遭到更多的合乎逻辑的怀疑。
他们不得不付出更大的精力和代价来摆脱自己政敌的攻击、上级的怀疑或者部下的举报行为。
而“科学边界”呢?
就像之前描述的那样,一大堆出于自己理想和信念的人们主动或被动地帮助了【灰方】的行动。
其中有的人甚至完全不知道“科学边界”这个组织的存在。
这完全是因为【工藤新一】承认了“科学边界”的缘故——
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如何,他对这个他认为救下了自己的势力有一定的好感。
而阿笠博士当时给他看的那一封信更是坚定了他认为这是一个“高科技”组织的信念。
因此哪怕【现实时间线】一万个不乐意,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灰方】。
甚至还要主动给予一定的技术补正。
这个分析得出的结论甚至让林升有些哑然失笑。
反而得一个联盟旗下的组织能够比联盟本身更加轻松地使用那些“支援设备”了。
“不过这个科技补正是有一个极限的,目前关于让科研层试图探究出这种科技补正极限的研究需求已经下发出去了。”
然后向研究层下达了研究指令的林升就立刻得到了叙事学部未来的推测结果。
“也就是说,目前的推测是除了一些利用时间晶体本身特征研发出来的技术和材料,以及‘侦探设备’可以较为合理地嵌入到现实中使用外——”
“类似跃迁设备、尝试干涉原子物质水平以下的攻击性或者防御设备、意识操纵、维度操控等一切与‘侦探’和‘aptx-4869’无关的设备必须要使用时间晶体来进行稳固吗?”
林升不由得有些咂舌。
“这可真的是任性,简直就把要以‘时间线’作为新的侦探故事核心这件事摆在我们的脸上。”
要是当初没有把【灰方】的身份和联盟本身分离开来就好了。
脑子里不由得冒出这个想法。
不过紧接着林升就摇头笑了起来。
毕如果不将这两个身份分离开来,在双时间线上留有痕迹的联盟根本不可能成功偷走一个【循环】。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而且联盟也同样没关。
【现实时间线】马上就要为自己向柯南揭露的“真相”栽一个跟头了。
“尽快让这件事情结束。”
在确认了一遍计划没有太大的纰漏后,林升宣告了联盟下一步的行动目的。
“不过为了防止现实狗急跳墙以及出于同样削弱【故事时间线】的目的。”
“按照过去的第71号预案,我们还是要给【红方】和柯南留点线索。”
“同时既然柯南对于联盟行动的影响力如此之大,我们也要试图利用祂的影响。”
对于科技立足现实的联盟而言,【现实时间线】实在是太强大了,得削!
林升觉得有必要小小地支援一下【故事时间线】。
“准备去根据【黑方】作为核心拟一个计划出来吧,瞳子。”
“尽量让下一个【循环】早一点到来,我相信【故事时间线】这次不会干扰我们的。”
“而且,不管是出于对aptx-4869的制作方法的需求,还是出于转移柯南潜意识注意的需要。”
“我们都要让【黑方】动一动了。”
一万个剧场版对宇宙造成的伤害加起来都比不过时间线出问题这件事给宇宙的伤害。
相较于立刻让柯南意识到时间线这样的东西。
现在还是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怎么让自己重新变回【工藤新一】更安全一些。
(本章完)
第98章 警报解除
第98章 警报解除
在此刻,柯南便再次显现了自己的柯学之处。
他直接忽略了那些站在一旁的警卫,违规地进入了警戒线。
连带着毛利小五郎和小兰一起。
这显然对于【现实时间线】是一种伤害。
毕竟这种完全说不通的时序就要它在未来给出这种忽视行为一个合理解释。
【现实时间线】就体会到了【故事时间线】的无奈,它做不到根据逻辑让周围警卫去提醒柯南祂做不到翻越警戒线——
因为柯南现在就强烈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于是祂就做到了。
而对于目暮十三来说,他走到吊起的押送车的旁边时,一扭头就看到了让自己头疼的家伙。
“毛利小五郎!你怎么还在这里?!”
对于不久前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又一次神奇地破案了的小五郎来说,他现在自信满满。
“作为一名名侦探!目暮警官!我毛利侦探一定会帮助你解决这个案子的!”
“那你们就留下来帮忙吧!”
显然这再一次地违规了,好在这一次【现实时间线】能圆上答案。
有一些警察看到了跟着目暮十三走进警戒线的柯南一行人。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制止或者提醒这一点——
在服部平次的默许下。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在交出了对于现场的指挥权后,负责指挥吊车和医护人员的佐藤昭司按理来说就应该是目暮十三的副手了。
但是对于这种“前线”作战来说,先不提临阵换将的风险,空降者也必须要有一定的功绩。
这就让目暮警官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并不知道关于现场的一切,不知道那些他应该知道或者不应该知道的行动规划。
而佐藤昭司甚至连自己汇报的对象都没变。
“平次长官!怎么办?我们的指挥权被拿掉了!”
服部平次一眼就看出来目暮十三完全是上面部门塞进来制衡他的。
“不用管他,随便他们到处走。”
服部平次决定拿这群人不存在,在外部支援室里,他已经了解了很多事情。
用格尔曼和自己父亲的话说,这叫做“懂政治”。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懂了点政治了。
“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只是过来分功劳的,明白吗?”
“那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
“不用瞒着,照常汇报。目暮十三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指挥他的人现在怕我们瞒着。”
服部平次向佐藤昭司挤了挤眼睛,他故意将音量放开了一点。
“我现在可是没有知情权了啊!你们在汇报的时候音量一定要‘小’一点。”
他特意在“小”字上加强了音调。
跟着服部平次带来的警部立刻就懂了,佐藤昭司立刻立正敬了一个礼,他的声音有些兴奋。
“下属明白!”
至于在场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这群跟着目暮十三闯进来的无关人员会不会借此知道这件事的细节。
服部平次完全不在意。
一个糊涂侦探,一个女高中生,还有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其中就有人这么巧合地知道“科学边界”这个组织呢?
要知道就连现在的服部平次都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退一万步说,也就是签一个保密协议的事情。
……
对于两眼一抹黑的目暮警官来说,他就像什么也不懂的领导一样站在最前面,冲着面前忙碌的警员露出那种鼓励的笑容。
电话里上级跟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只需要“记录”下自己看到的一切,确保现场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被隐瞒掉就行。
作为一个外行,他知道自己能给出的最大的帮助就是不要随意插手。随着四名医护人员将已经伪装成田口和井田的两名联盟成员从车子里用担架抬出来。
一名警员跑到目暮十三面前向他敬了一个礼。
“报告长官!两名目标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他们只是昏迷了!”
“我们在后备箱里发现了那个组织委托未来钟表公司运送的保险箱!”
站在一边的柯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是关于那个“科学边界”组织的信息!
“接下来的行动请指示!”
“呃……”看着周围的人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目暮十三试图做出指挥,“先把那个保险箱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这位警员并没有离去,而周围一些试图看看这位空降官成色的警员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他们还是很希望有来自警察系统里的警官来挑起大梁的。
只是很可惜,目暮十三之前只是一个小警部。
现在的他不像未来久经剧场版考验的战士——
他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先把那两个人喊醒。”
服部平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目暮警官身旁,作为支援人员的他顺势接过了指挥权。
“我们要防止保险箱里有什么自毁系统。”
然后他就立刻皱起了眉头,“除了这个东西没有别的了吗?”
这个保险箱实在是太小了,它的大小甚至只跟一个行李箱差不多。
“报告!我们已经派人上去搜索了!”
很快,带着仪器上去的搜查人员带着失望的表情下来了。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在试图唤醒两名“昏迷”的驾驶员的同时,整个车身都被切割设备彻底肢解了——
完全一无所获。
而待着7公里外的【红方】人员已经开始撤退了——
“指挥部到底在搞什么?!”
飞到一半就要回去的直升机驾驶员忍不住有些抱怨。
那位紧急赶来的核弹专家已经开始脱自己身上厚重的防辐射服了。
他首先脱下已经有些雾气的头盔,然后水淋淋地钻出防辐射服,耸了耸肩,他语气里反而带上了一丝庆幸。
“谁知道呢?不过总比我真到的目的地发现是枚核弹要好,我还以为又要打起来了呢?”
对于指挥部会议室里的人们来说,得到最后发现的只是一个不到一米长的保险箱的消息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
“没有检测出明显的辐射痕迹,而且就大小来看,很明显不会是核弹。”
审讯室里,紧张得一直向上帝祈祷的美国观察员总算是安心了。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一把揪住了一直微笑着的格尔曼的衣颈,冲着他吼道。
“格尔曼!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知道你差点弄出多大的问题吗?军队差点出动了!整个城市差点就要通知疏散了!”
“你知道这会在国际上造成多大的困扰,给我们的行动带来多大的阻力吗?!”
这个老兵油子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他只是耸了耸肩。
“是啊,所以我只是说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猜测而已。”
这句话让面前的观察员气得有些发抖。
“你现在被通知解职了!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然后这个准备转身离去的美国代表就被格尔曼喊住了。
“喂!那不是还有一个保险箱吗?”
他的语气有些玩味,“如果后续确实有些什么发现的话……”
“那就停职!”
(本章完)
第99章 令人失望的结果
第99章 令人失望的结果
【现实时间线】试图搞出一件大事的操作目前来看就已经完全的失败了。
甚至站在一边毛利小五郎在看到那个箱子后也忍不住吐槽。
“你们就为了追这个追了这么久?”
甚至柯南也露出了他经典的鄙夷神情,他心里已经开始同样吐槽了。
果然警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谱啊!
办公室里,林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联盟的卫星拍摄到的实时录像将毛利小五郎的话语时刻转播到行动层的指挥部里。
而卫星传输的信号进入到联盟【循环】里的一瞬间,就意味着林升也知道了。
“现在【现实时间线】要做的尽可能维护住【工藤新一】对于【红方】的感官。”
“目前来看,柯南已经开始倾向于这是警方的乌龙了。”
“是的,”在重信瞳子坚定的抗议下,她终于获得了亲自解释情报的机会,“【现实时间线】不能得知保险箱里有什么,它没有使用任何和柯南宇宙有关的技术制作。”
这个保险箱使用的纯粹是穿越者效应影响的普通材料,哪怕它很容易被那些“普通人”打开。
但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在这件事真正发生前,它们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所以【现实时间线】必然会让【红方】的绝大部分力量撤退,以此来避免让【工藤新一】对于警察无用的感官倾向顺延到全体【红方】身上去。”
林升一边悄悄处理未来几个循环月的联盟事务,他一边微笑地点头。
“除非现实想在加强【灰方】的同时先自断一臂,否则在我们将押送车辆正常化后它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而现实又不能直接放弃这次机会。
联盟成功让它也陷入类似【故事时间线】的左右互搏的状态里。
时间线并不能预料到柯南本人的想法。
万一柯南真就差这一次的线索来抓住联盟的尾巴呢?
而对于今川炎和木下佑斗来说,他们很幸运的没有遭受到【红方】的“审讯程序”。
这是在联盟的预料之中的。
出于防止恐慌的前提,所有前去现场支援的警察得到的消息都是可能有危险发生。
而对于一直追查线索的服部平次来说,他根本没有想到核弹上面去。
在保险箱被抬下来后就更是如此了。
他只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潜在的突破口。
而且不论是服部平次还是柯南,他们终归是【故事时间线】里的人物。
因此为了符合“侦探人设”,他们绝不能做出类似武装逼供的行为。
甚至不能看到,就像格尔曼对于那伙意大利强盗团的审讯并没有告知平次具体的方式一样。
这些“侦探”可以承认来源不怎么见得光的情报。
但他们不能加入或者看到,如果看到了,【故事时间线】反而会加入进来,它需要制止这样的“违法行为”。
好在这样的特质同样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被抓到的嫌犯往往会说实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犯罪方式,并说出实情。
就像现在的木下佑斗一样。
“你们为什么要逃跑?”
木下佑斗原本想要说的是——
“因为我们发现了可能有人想要抢劫我们运送的公司财产……”
然后他就立刻得到了面具的提醒。
“警告!aptx-4869消耗速率增加!”
柯南的光环起作用了。
虽然由于时间晶体的帮助,潜藏在田口英哉的时间线下的木下佑斗不像过去联盟派去监视柯南的成员一样会立刻被柯南完全“正常化”。
毕竟现在被正常化的是田口英哉而不是木下佑斗。
但为了防止时间晶体消耗完——
这无疑会导致自己在所有人,在柯南面前立刻变成另外一个人。
木下佑斗不得不委婉地说出实话。
“是公司通知我们有一伙人盯上了我们的行踪。”
这绝对是实话,但是很模糊,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cyz联盟”被替换成了“公司”。
“使用卫星和超时代监控科技和通讯系统来监控红方的动向”被替换成了简单的“通知”两个字。
“我们得知有警方和gssra的伪装成员产生怀疑”被缩写成“一伙人盯上了我们”。
全都是实话,但是绝对无法得出真相的实话。
“是什么公司?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你们?!”
服部平次完全进套了,按照行动层给出的预案,木下佑斗伪装出一副疑惑的语气。
“我不是说了吗?原本我们接到未来钟表公司的押送请求,然后半路上被公司通知有人在跟踪我们……”
“那你们怎么解释在摄像头里失踪这件事?你们一直在围着13丁目大街兜圈子!”“我们只是按照公司日常发现跟踪行为的行动训练在行动。”
服部平次只觉得面前的两个人完全是滴水不漏,甚至佐藤昭司接下来旁侧敲击了许多次——
最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两个家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很合理,”佐藤昭司甚至开始主动为他们的不知道找理由,“没有人会让两个押运人员知道真相。”
“起码现在我们能够确认这个未来钟表公司很有问题。”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他们也很有可能知道!”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他不能接受自己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了。
他的侦探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就是两条大鱼,甚至在平次看来,那种木下佑斗疑惑的表情都是对于他的一种嘲讽。
“小兰姐姐,这个保险箱里到底是什么啊?”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出来。
“是宝石吗?还是藏宝图啊?!我昨天和步美他们去世界珍宝展的时候亲自看到那些安保人员从保险箱里拿出来了很多闪闪发光的宝石唉!”
柯南的助攻到了。
“说实话!你们知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几个警员在佐藤昭司的示意下围成一圈。
“我们只是吓吓他,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员工的话——”
然而接下来木下佑斗的话就让他们的神色凝重起来。
“密码是1993-1212。”
怎么会?!
柯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按照逻辑来推理的话,为了防止出现押运员监守自盗的情况,押送人员根本不应该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服部平次也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从公司开出去的押运车一共有三辆,这是最后一辆,而前两辆押运车很正常,从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那甚至是两辆空车。
车上的押运人员甚至不知道这一点,他们收到的消息只是将这两辆车开到某一个地点去。
但是面前这两个人明显知道他们押送的是一个保险箱,甚至还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报告长官!密码是真的!”
思路被打断了。
保险箱真的被如此轻易地打开这个消息足够打断柯南和平次两个人继续思考下去。
“但是——”
“但是什么?”服部平次心里顿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警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沮丧和失望。
“里面只是一些沙子和碎玻璃!我们已经让人开始搜集样本了,从目前对于那些碎片的拼装来看——”
“箱子里装着的是沙漏!”
坐在地上的木下佑斗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开始按照计划继续给柯南添加失望的柴火。
“哈哈哈哈!看来这只是一次公司安排的押运演练!怪不得我们会知道密码呢!”
“我不知道你们警方到底是怎么得出来我们在押运危险品的情报的,等我回到公司后一定要上报给主管来起诉你们所有人!”
“还要赔偿公司这次演练行动中的一切损失!”
在种嘲讽的笑声在【故事时间线】的影响下使得柯南和服部平次听起来觉得更加尴尬。
呃——
原来只是这样子啊。
柯南有些尴尬地踢了踢落在脚边的碎石,他现在看向车头变形的那个标志时,他突然“感觉”那也不怎么像那个组织的线索了。
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
说不定只是那个叫“科学边界”的神秘组织恰好订购了或者要求这个所谓的未来钟表公司制作了一批产品呢?
一个和物理有关的组织,好像向一些公司购买日常用品也很合理。
毕竟他们总不能自己亲自去做一批沙漏或者名片吧。
又或者,是那个组织故意仿照的这个公司产品做出的设计?
毕竟当初自己在游乐园时也看到了不少人戴着相似的手表呢!
况且——
柯南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面前两个人的手腕。
那种手表的样式真的非常独特。
而现在这俩个人手腕上面没有那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带有六根指针的黑色手表。
无论【现实时间线】再怎么不甘心。
在联盟和【故事时间线】的努力下,柯南的失望终于还是给这场闹剧画了一个句号——
“果然这次还是闹了一个乌龙吧,真是不靠谱的警方啊……”
(本章完)
第100章 调查A组的组长是!?(求票求订!)
第100章 调查a组的组长是!?(求票求订!)
虽然对于那个位于车头的标志还有一些疑惑。
但对于心理历程经历了:
自己一开始认为的警方大战神秘组织;
然后到原来是警察抓捕运送炸弹嫌疑人士;
最后再到——
什么?!
居然是无能的警察系统因为错误信息拦截了一辆训练押运车的柯南来说。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他也有些累了。
主要是心累。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而恰好小兰也是一样。
“爸爸!我们走吧!”
小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她有些生气,眼神不善地盯着依旧赖在现场不肯走的毛利小五郎。
“还是说你想自己解决晚餐?”
毛利小五郎缩了缩脖子,他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很可能今晚就要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冰箱了!
但是自己作为侦探。
刚才帮忙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啊!
毛利小五郎干笑了几声,他的目光在女儿和目暮警官之间犹豫不决。
“那个……要不你先和柯南回去——”
“爸爸!”小兰的语气瞬间加重,“那你今晚自己解决晚餐的问题吧!”
毛利小五郎已经能看到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对着冷冰冰的速食便当愁眉苦脸的画面了。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开溜。
“等等我啊!我不想再吃便利店的便当了啊!”
这位不靠谱的大叔冲着目暮警官和周围围上来的警察讪讪地笑了笑。
“目暮警官!既然这只是一个误会,那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啊!”
几个警员就要上前去拦住他们。
然后他们刚迈出的步伐就在服部平次锐利的目光下生生止住了。
片刻的犹豫后,他们默契地站到一边,只是目送着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坐上警方的车辆。
服部平次现在和他父亲越来越像了。
他眼睛像狐狸一样微微眯起,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望着警车红色的尾灯远去,平次心里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首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毛利小五郎也没听到真正关键的信息。
那么保密协议就没有再拿出来的必要了,否则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远去的尾灯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平次转过头,他收起眼底的几分思绪。
“你们几个还在愣着干什么?所有的东西,包括这整辆车都要运走!”
现场的警员们微微一震,他们立刻站直了身体,齐声应道。
“是!长官!”
几名技术人员立刻开始继续行动,他们试图将保险柜里全部东西都小心的保存起来。
另一些人开始指挥吊车和其他的机械臂,试图将已经被肢解掉的车辆打包好后固定到运输拖车上。
然后服部平次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两名刚刚笑着嘲讽警方的嫌疑人身上。
“这两个人也给我押上,带到警局里去!”
“哎哎哎?!我不是已经证明了这是一个乌龙吗?!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这是——”
但很快那些嚷嚷声就消失了。
几名警员将他们戴上头套,粗暴地按进警车里。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加入了gssra的好处,调查令和拘留令什么的,当场写一张就好了——
是的,那些解释听起来很完美,但是没用。
服部平次压根不相信刚刚面前这两个人的说辞。
这两个人终归是和那个未来钟表公司和安保公司有关。
不论接下来这两者对于被扣押下的这两个人有什么反应——
那都是一个突破口。
但事情的发展远比平次所预料的要快。
当晚这两个人就在被秘密转移到的一处安全屋里消失了。
这无疑在gssra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其实那些更重要东西被服部平次忽视了。
那些服部平次认为不重要的东西,那些他认为没什么用的线索——
那个被认为是戏耍警方的,完全是一个幌子的保险箱。
还有那些沙子。
美国,五角大楼特殊战情情报室。
灯光映照在一张张紧绷的面孔上,空气中,咖啡的香气浓郁的好像这里是一个咖啡店一样。
各方传来和分析的信息如同瀑布一样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
“东京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的询问了。
终于,代表风险解除的安全代码被发送了过来。
“谢天谢地!那不是一枚核弹!”
短短一句话,仿佛从所有人身上卸下来一块巨石。
“呼——”有人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甚至就好像整个房间都松了一口气。
很多人都忍不住相拥而泣,有的人低声念起了祷告,几个年轻的情报员则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但不是所有人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有些人知道得更多。
这样一个好似乌龙的结果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就比如格尔曼将军口中说的那“四组”,
那些在gssra成立前就成立的,由各国情报系统、谍报系统里最精锐那些人组成的四个调查部门。
比如最先发现了和确认了“科学边界”的a组。
a组的领头人就要亲自前往东京了。
a组指挥室。
助理快步走了进来,他将一份传来的加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队长,您要的资料已经传过来了,目前gssra正在催促您动身前往东京。”
显然接下来的要说的话让这位助理有些迟疑,但最终他还是咬牙补充道:
“现在上面认为我们有必要作为一个gssra的正式部门加入到调查里去,不然我们很可能只是被边缘化为……”
他接下来的话被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抬手打断了。
这位a组的组长的目光停留在文件上的某张照片上。
在看到被汇总上来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自己过去同样疏忽的一个地方。
眉头深深皱起,现在的局面甚至就连他都感到了有些棘手。
这位在美国推荐下将要在gssra中担任超常规威胁调查局局长职位的侦探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思考了很久。
“又是沙漏吗?”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叹了一口气。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脑海中迅速翻阅着过去所有相关的案件和线索。
“时间,又是时间……”
“可是这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指某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做好前往东京的准备。
这位被邀请成为a组组长的世界著名的推理小说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会立刻准备动身的。”
现在自己面对的事情确实不是仅仅靠一些图片就能解决问题了。
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仅仅靠遥控指挥了。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自己仅仅靠一些图片和电话记录就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但是这个人。
这位《暗夜男爵》系列的作者就知道自己,甚至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触及哪怕这件事里哪怕最为皮毛的东西——
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看到一些隐藏在水面下的东西。
与柯南和服部平次面对一个疑案后所表现出的兴奋不同。
工藤优作此刻便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如果说整个美国,或者整个世界都没能找到什么线索的话……”
工藤优作的手一顿,他的神色变得很复杂,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个想法压下。
刚刚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同样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突破口。
“几乎所有失踪者留下的信息里都隐约提到过沙漏一样的符号,这里面一定存在我们不知道东西!”
合上文件,工藤优作站起身。
“在整个样本转移到情报分析与样本检验部门后,有任何消息要他们第一时间将数据共享过来!”
“是!”
这位侦探面前的人立刻敬了一个礼,“我立刻就和东京方面联系!”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工藤优作再次抬头看了眼身旁一直钉在线索图最中心的那张图片。
如果不是因为卧底提前掌握了我们的动向的话……
但是还是那句话——
这怎么可能呢?!
工藤优作并不是第一个想到这件事的人。
那些同样知道更多的人里,很多人也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报告司令员!张政委说有必要请您过去一趟!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等待您去参加!”
“阿列克谢同志!我们需要您立刻出发!安全委员会的成员已经在等着您了!”
对于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的俄罗斯来说,这同样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现实时间线】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大计划,它在努力让那些隐藏的真相被所有人撕开一角。
(本章完)
第101章 世界暴力犯罪死亡率已上调至三分之一
第101章 世界暴力犯罪死亡率——已上调至三分之一
但是,不论怎么说,现在【故事时间线】才是三方势力里单论实力来说最强的——
仅仅在案发结束后的第二天中午,当天上午的全球暴力事件造成的伤亡数据就被联盟统计完成了。
时间探究部最后统计出来的数据毫不让人意外。
林升办公室里,重信瞳子的声音有些沉重,虽然真的早就知道,但这件事真的发生后,联盟内还是出现了一些震动。
“借助‘时溯之眼’和时显仪,我们确信今天上午0:00到12:00时分在地球上发生的一切暴力事件的数据都被联盟统计完毕。”
“嗯,我已经知道了。”
林升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这个结果。
“是三分之一,对吧?”
“是的,但是在各国的统计数据里这一数据只是有所波动,毕竟——”
林升知道重信瞳子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官方的统计数据具有滞后性,先不提那些没能侦破的悬案或者被划为失踪的对象。
很多案件往往会在很多天后,甚至有的要到许多年后才会发现端倪。
更何况只是“暴力犯罪里死亡率上升三分之一”,而对于那些极端的杀人案件,出现死者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而且目前我们可以明显地观测到【故事时间线】对于【现实时间线】的压倒性地位。”
老实说这个结论就令联盟的研究员有些惊讶了,毕竟刚才【现实时间线】差点就扭转了【工藤新一】的探究目标和潜意识重点。
不久前它显得是那样的强。
“但这其实是因为它好不容易反扑的结果,从今天早上我们从【灰方】得到的情报来看,【故事时间线】几乎让现实重新回到了起跑线上。”
——gssra中那些想要立刻行动起来告诫【红方】。
那些试图让【红方】整体意识到“科学边界”这个组织问题所在的人员都几乎全被“杀掉”了。
不论是死亡、失忆、突然被撤职……
尤其是会对【故事时间线】未来造成影响的具体行动。
对于那些直接的宣扬行为,这些意识到了真相的人迎来的是绝对的死亡。
甚至因为这是基于柯南的rsi值异常做出的反击,是宇宙rsi值背景值高于100的结果。
【现实时间线】甚至要帮着故事来圆回这件事的影响。
这也意味着【红方】如果坚持要在这一方向上探究的话。
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因为这一切都是“正常”发生的。
对于像工藤优作的人物,又或者那些心里隐隐有疑虑但没有做出行动的【红方】成员。
【故事时间线】很大方地饶了他们一命。
这让重信瞳子都不由得为【故事时间线】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咂舌。
“所以我们必须承认,即使现实目前并没有给出一个较好的未来方向,我们的后续重心还是得放在【故事时间线】上。”
在现实里【故事时间线】还能有如此巨大的干涉能力——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让我们对比一下【现实时间线】的表现。
在【循环】里即使有了联盟的技术支援,哪怕在现实稳定设备的帮助下,现实显现得都很艰难。
“这差距确实是太大了。”
“是的,”重信瞳子点点头,接下来她要说的才是问题的重点,“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不能完全确保未来的故事线发展了。”
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的成立已经成为一个现实了。
“无论如何,未来【故事时间线】都绕不过这一个点,即使它真的按照原来的惯性发展,也一定会出现……”“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抬头向外望去。
时间感官能让他看到【循环】外的两条依旧流淌着的时间线。
那条流动的金带变得更加宽广和耀眼,而那条象征现实的银灰色河流,林升同样隐约开始看到一点金光在闪耀。
当然还有那一轮象征着【工藤新一】的苍白太阳。
两条时间线和祂相比依旧微不足道,无论它们怎么变化,流淌向未来的“现在”都始终被牢牢吸引在左右。
但林升知道,联盟也知道。
很多事情已经被彻底地改变了。
不论是gssra的成立,还是【灰方】,又或者工藤优作作为a组的领头加入到超常规现象调查局……
“也许我们不应该偷走这个【循环】的。”
少有的,林升居然开始畅想一种联盟未曾出现,又或者剧情没有改变的情景。
他甚至因为自己脑海中的这种畅想有些微微眩晕。
但这显然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那些过去积累起来的蝴蝶效应终于在现在扇动出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了。
林升原本以为自己所知道剧情还能管用很长一段时间的,毕竟不论他过去怎么折腾——
【故事时间线】最后不都强迫着未来往着他所知道的方向发展了吗?
在他的记忆里,《名侦探柯南》不是拍了那么多集,甚至有可能一直播下去吗?
即使他指挥着联盟偷走了一个案件的【循环】,改变了一些案子的流程——
那些案件、那些现实不还是在【故事时间线】的强迫和伟力下屈服了,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剧情大致地发展了吗?
“双时间线学习的实在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甚至研究层的许多人都被这种令人着迷的额外智慧的体现所吸引。
甚至有些人语出惊人,提出了要学习这种时空结构下的思维思考模式:
“也许智慧生命最后且最终极的发展阶段就是这样!”
双时间线虽然没有类似人类的情感表现,但却更加智慧,更加聪明。
林升停顿了很久,他终于说出了重信瞳子想要说出来的那句话。
在联盟成立后,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些颤抖。
“你是想说,也许未来的【故事时间线】也会改变它的轨迹,对吧?”
此时此刻,林升就开始理解为何那些穿越者开始喜欢自欺欺人的按照对于剧情的理解来行动了。
甚至有些理解有些穿越者为何明明对剧情做出了巨大的改动后,却依然试图让剧情跟着自己所知道的那样往后发展了。
一种心悸和恐慌便悄悄从林升脑海里浮现出来。
倘若……
倘若自己和联盟的行为让这个柯学世界的未来变得更糟了呢?!
倘若在自己的努力下,这个宇宙的未来甚至变得更糟了,甚至不能像原著那样坚持一千多集的时间呢?!
“阁下?zc-01阁下?”
重信瞳子的声音便将那个属于联盟的林升又唤了回来。
不论如何,既然这些改变在自己的引导下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像自己过去所做的决定那样——
把这个该死故事打出一个完美的结局出来。
“先让各国政府部门里的一些技术人员动起来,【灰方】那边也让一部分人把像粮食生产之类的技术逐渐按层次的铺开来。”
联盟首先要做的就是对暴力犯罪死亡率调至三分之一的这件事做出挽救。
(本章完)
第102章 【黑方】受到的超级无敌大加强
第102章 【黑方】受到的超级无敌大加强
林升决定先从现实的角度下手。
“我们要尝试逐渐削减暴力犯罪的根源,这样只要这种犯罪绝迹,那么这个罪行里即使死亡率达到百分之百也无所谓了。”
偷偷看了眼未来执行层的问题反馈,林升对这个也有些头疼。
“至于情感类的犯罪问题……”
林升敲了敲桌子,他决定先放一放这件事。
“就先搁置吧,意识修改类武器能不使用还是暂时不用,我们很难料到现实和故事的反应。”
接下来林升就要面对联盟,或者说自己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大的一个问题了——
“然后是关于我给出的情报的准确性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林升神情变得很严肃。
老实说知道“剧情”真的给联盟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便利。
不论是最近提前预判枫叶金币案的人员行动来做出窃取【循环】的行动计划。
还是很久以前对于【工藤新一】被琴酒攻击灌下aptx-4869的情报利用。
——要知道正是那次行动帮助联盟取得了时间晶体的样本。
可以说,没有提前对剧情的预知和利用,联盟就发展不到今天的程度。
“但现在看来这种便利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即使还存在也有可能出现一定的偏差。”
关于这一个新发现,重信瞳子试图解释一下。
“但目前时序部和叙事学部那边——”
“是的,目前来看偏离程度对于所谓的‘主线’确实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现在【故事时间线】刚刚因为完整性的原因得到了加强。”
“但是谁能保证这一点?”
对于林升问出的这个问题,重信瞳子报以沉默。
她不能保证,执行层和研究层不能保证,甚至林升也不能。
“任何情报上的差错都得联盟的资源,甚至是特遣队员的命去填!”
“总之,以后对于【循环】中的故事线发展,执行层要将更多可能的因素,尤其是关于gssra的因素囊括进来。”
而且既然它双时间线做初一,那联盟也可以做十五!
林升接下来的话让重信瞳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现在我们已经能够保证自身的一定安全,那么对于【工藤新一】的影响,我们也要像双时间线那样利用起来了!”
“他双时间线做得,我联盟就也做得!”
老实说,不论是执行层还是研究层,很多人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某种火焰就好像在她的瞳孔里被点燃了,重信瞳子猛地点了点头。
一种夹杂着期待和某种狂热情绪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
“明白!一切遵照您的旨意!”
林升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里的【循环】就好像潮水一样。
不过就像是反复无常的潮水,就像柯南世界里的潮水,随着【循环】里跳跃的时间,变化的月相一样随时改变。
而不论是某种巧合,还是真的到了下一个案件发生的时候。
就在联盟打算趁着依旧是【现实时间线】的主场。
在下一次【循环】开始前,将更多的预案和准备措施固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的时候。
只过了一天,在第二天晚上,联盟就检测到了熟悉rsi值的波动,
对于操控现实时间里的舞台这件事,【故事时间线】还是嫌太慢了,相较于在【循环】中,它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而现在就有一个将【循环】的范围再次扩大,再次提前的好办法——
【故事时间线】把神隐的【黑方】拿出来了。
……实际上,联盟越试图搜集【黑方】的踪迹,研究人员就觉得【故事时间线】的越恶心。
倘若要让联盟评选出一个,哪怕是以如今的实力依旧没有能力去干涉到的组织。
那一定是酒厂了。
很早以前,在敏锐地觉察到了现实和联盟的动向后,整个酒厂就从联盟的情报系统里消失了。
叙事学部对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原因分析得到的结论是——
“根据我们如今得到的情报来看,黑衣组织是【故事时间线】往后推进的绝对核心。”
即使一个故事再怎么冗长,甚至是长到无聊无趣的程度,它都必须要有一个“主线”。
“根据您提供的情报来看,如果联盟不曾出现的话,【黑方】必然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尤其是从【故事时间线】的角度来看,它只会不停地加强【黑方】来确保【工藤新一】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无论【灰方】或者【红方】,联盟和现实都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
正是【故事时间线】引导着酒厂将【工藤新一】变成了柯南。
这就好像是某种底牌或者绝招。
只要联盟解决不了酒厂的问题,故事就永远结束不了。
显然,这样的可以说是让牌局“稳赢不输”的底牌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
因此——
“而不论是现实试图通过间接的官方行动,还是我们对于整个东京地下的全面探测,甚至是世界范围的借助时显仪进行扫描。”
依旧发现不了【黑方】的踪迹。
尤其是对于宫野志保那个就位于米町的某处的秘密实验室的侦查工作。
行动层和执行层从联盟建立以来就一直没有放弃过这方面的搜索的努力。
以期望获得aptx-4869的制作方法。
“而其实我们某种意义上能够找到相关的线索,只是那些线索被‘神隐’了。”
对于研究层的叙事学部来说,他们更喜欢将这件事被称为“正常化”。
它有点类似林升穿越前在某个网站上看到过的被称为“逆模因”的东西。
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它并不是一个“自我保守的秘密”,也不会让你失忆或者精神异常。
而是“一直正常地存在”在那里。
你可以观测到它,记录到它,如果你记性好,或者你对它有着强烈的兴趣,你也不会忘记这件事。
但只是你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
就像在联盟的调查后,那些原本的警察系统中一些人们对于【循环】中一些案件细节的质疑,像冬天过后是夏天一样,或者自己身上季节服装的突然变化,又或者周围环境的改变。
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些“不重要”的细节。
就好像有人在意识上给他们上了一把锁,所有对于这些细节质疑都会让“正常人”感到困惑。
如果再加上【循环】结束后,这一切结果都被作为一个“背景信息”固定到【现实时间线】这个舞台上的事实。
这一切在【循环】,在【故事时间线】的“正常化”下就显得如此理所应当。
而对于【黑方】,故事线让人们对它的忽视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要知道甚至戴了tdd的人们都找不到它!
要知道,按理来说,能够发现【循环】存在,借助tdd带来的时间感官发现不同的联盟成员应该能看到甚至找到黑方的!
“除非【故事时间线】其实早在联盟成立前就给所有人在现实里同样固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就像阿笠博士当初被‘循环’时所发生的现象一样,我们只能怀疑【故事时间线】强行让一部分物质‘忽略’了另一部分物质。”
“从联盟使用月球采集到的样本制作的探测仪器的检测结果来看,目前可以确定的范围是太阳系诞生前这种物质上的忽略行为就产生了。”
(本章完)
第103章 伏特加觉得世界疯了!!(求月票和订阅)
第103章 伏特加觉得世界疯了!!(求月票和订阅)
当然,研究层的现实分析所也有提到过另外一种可能性。
毕竟基于《时间线最小改动原则》来看。
【故事时间线】并没有必要让整个时间线范围里的物质产生忽视现象。
“所以也有一定的可能这不是时间范围,而是物质范围的忽视,但目前通过少量采集到的比邻星系的物质构成的时显仪来看,目前联盟很难突破这种封锁。”
老实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升对于【故事时间线】的这种谨慎有些——
呃……
林升真不知道为啥【故事时间线】会如此的谨慎。
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卡双时间线bug,这有必要吗?
但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这一个现实。
“也就是说,双时间线上就早在联盟成员发现双时间线理论的真相前,很可能就提前使起码以地球为中心的几光年的物质构成忽视【黑方】了。”
“是的。”重信瞳子也和执行层讨论过为何【故事时间线】要这样做了。
“我们目前认为是因为在联盟未出现前,两条时间线很可能此前就发生过相关的对抗了,为了防止【红方】,或者说现实对【黑方】提前做出行动,【故事时间线】很早就做了相关的防护工作。”
实际上,这也就解释了琴酒为何之前能够在十几队各国联合的大兵围困下如有“神”助了。
只要【故事时间线】想,除非柯南出手,一切“场外因素”甚至都无法在物理意义上碰到【黑方】成员。
这样的话,即使戴上了tdd也用处不大了。
而如果是在【循环】中尝试去找到【黑方】的行为……
先不说特遣队员在【循环】中只能勉强能维持自己的记忆,能够勉强对抗这种“正常化”的现象。
【故事时间线】会对此坐视不管吗?
显然没有一个参与到故事里合适的理由,联盟绝对发现不了【黑方】。
而只要【循环】一结束,这种物质上的忽略性就会被再次固定成一个现实。
“即特遣队员不可能观测或者影响到【黑方】。”
这件事并不是能简单靠穿越者效应来解决的问题。
至于林升本人亲自下场——
即使是在双时间线还没完全重视联盟的时候,林升甚至都做不到和柯南打个电话。
现在就更没有可行性了。
也许tdd的材料制作在利用了林升本人的穿越者效应后可以解除这样的封锁。
但林升不能像“使用”一件东西一样去“使用”一个人类。
对于这件事,叙事学部的部长表示非常遗憾。
“除非我们的身体组成不是这个现实宇宙的一部分。”
“否则我们绝对做不到在现实里干涉到【黑方】。”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从柯南承认的【灰方】的角度来出手啊……”
……
不过,琴酒和伏特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强化过了。
某个官方新开的地下黑市的门口。
琴酒现在正和伏特加站在那个明晃晃的“黑市”灯牌的门口。
“老大!!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伏特加语气里充满了不自信和不妙的意味。
伏特加觉得这个世界简直要疯了!
什么时候官方也开始做这种完全不赚钱的地下生意了?!
四名gssra的士兵荷枪实弹地站在门口,他们全副武装着,从步枪到单兵火箭筒——
一切应有尽有,他们身后,一辆m4240毫米防空炮车就立在门口威慑宵小。
门口立着的广播里,轮流用不同语言播放的声音让琴酒的眼睛都忍不住抽了抽。
“每个人都要登记!我们不会和任何警方和军方部门分享你们的信息,对于数据问题泄露,所有人完全可以放心!”
……
这是gssra在扫平了东京甚至日本范围内的地下交易后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为什么米町依旧会有大量的非法违禁物品流出?!”
gssra设立在东京本部调查部门的特别调查课(后简称apiuta)的负责人在短短几天内已经换了四个了。“毕竟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几个都市圈之一,以目前gssra的行动能力来看,我们能做的只有加强扫荡的频率,或者……”
“或者什么?”
面对着决策分析室提交上来的计划,助手的神情有些古怪。
“或者我们在加强频率的同时,亲自办一个地下黑市的交流中心。”
“那就这么办!”
井出贤之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看起来可能有失风度,如果他们东京调查本部再不做出点成绩来——
即将从世界各国赶来的另外四个同样重要的调查部门就要来接管他们的权限了!
“三天之内!我要整个东京都市圈里只允许存在官方设立的黑市,明白吗?!”
“是!我立刻就去做!”
……
于是让伏特加和琴酒——
不,让整个东京地下再次明流涌动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不是没有人冒出过那种大胆的想法。
比如借助这个消息去威胁政府部门,或者干脆就为了好玩而去曝光。
他们能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全部都消失了。
这是【现实时间线】给予【红方】的加强,同时联盟和故事线都默契地没有干扰这样一个行动。
联盟认为这种行为恰恰有利于“降低暴力犯罪率”的目的,而且更方便监控【红方】的行为。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也不好逼迫现实这个舞台太过分。
毕竟【现实时间线】这样也顺便圆了下“不合理”的故事背景的一部分。
“已经有很多胆大的人进去探过路了,这些人确实没有将后续的信息透露给警方过……”
伏特加听出来了琴酒话语里今天一定要进去的意思,他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
“可是我们这个组织——”
“没有什么可是!这个地方不查证件的真假,他们只是随便登记一下!我们的假身份已经准备好了!”
紧接着,琴酒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摇了摇头。
“他们端掉了几乎80%的黑市,现在就算有私人黑市,先不说东西的质量,价格太贵了!”
这也是那些地下帮派、谍报组织、犯罪组织很快就向官方黑市投降的原因——
官方卖的东西质量又好,价格也更便宜。
这甚至是为gssra带来一笔不小的额外的资金收入。
“总之,伏特加,如果你不能搞来足够的炸药和雷管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一向习惯了组织支援炸弹和装备的琴酒其实也很不习惯这样。
但这次真的没有时间给他通过额外的走私渠道去获得额外的炸药了。
因为【故事时间线】再次提前,或者说扩大了【循环】的时间范围的缘故。
在联盟检测到【循环】发生后,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的琴酒再次接到了boss的电话。
“gin,最近东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gssra吗?真是有意思……”
“……总之,相信这一次的任务你能完成的,交易地点就在东海道新干线上,现在上面的目光都在东京,组织在东京的据点现在撤不走。”
也许只有在面对“故事”的编织上,【故事时间线】才会显得谨慎一点。
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灯牌,琴酒脑海里回忆起不久前boss挂断前最后一句话。
“所以组织需要你弄出点动静出来,顺便把那四亿日元的钱给拿回来。”
“这次的任务应该没有什么难度了,gin,不要让我失望。”
琴酒把自己整个人埋在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里,他银白色发丝在凌晨的雾气里泛着冷光。
在黑夜里他的声音透露出一丝阴冷。
“走吧,伏特加。”
“这次我们总归会有好运气了。”
(本章完)
第104章 琴酒的难以置信!(琴酒推荐!!必来!!)
第104章 琴酒的难以置信!(琴酒推荐!!必来!!)
然后他们就被两个美国大兵用着一种嘲弄的语气给拦住了。
“喂!你们两个黑衣服的,录一下指纹!”
其中一个士兵拍了拍自己的手中的枪,他把保险打开了,准星被平齐到和琴酒的脑袋一样高度。
“听到没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东西?”
“亚伦!别违规了。”另一名士兵拦住了他,“到时候长官那边不好交代。”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两个穿黑衣服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要是指挥部,我就把这个地方……”
“亚伦!”
面对着两名士兵的争执。
黑色风衣下,伏特加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甚至连喉结都滚动了一下。
他们的手指可都依旧扣在扳机上呢!
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种冷静的沉默,但是他的脑子已经飞速运转起来。
琴酒和他都没带任何武器,这是他们提前买到的规矩。
该死的,这种时候带不了枪实在是让伏特加太不习惯了——
他开始怀念那种冷冰冰的金属贴在腰间的安全感。
那种确信对面人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手指下的安全感。
但现在受到这种威胁的变成自己了。
好在自己站在一旁的大哥给了伏特加很大的安心感——
琴酒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抬眼扫了眼眼前的士兵,就像在看一些杂草。
就好像亚伦的嘲讽,还有那支对准自己额头的枪都不存在一样。
显然琴酒这种态度让面前的大兵有些不爽。
亚伦皱了皱眉头,他原本想要故意找点麻烦——
他对于官方的这种放任态度不满到了极点。
实际上,几乎每一个黑市里驻扎的士兵都不免会这样想。
倒不是说完全地出于良心,而是这实在是太掉价了。
军队怎么跟这种垃圾的地下组织混到一起去了?!
更何况这些在军队面前的“混混们”大概也只会用这些东西去威胁平民。
总之,在gssra里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对这种态度,调查科那边最后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按照规矩来,被毙了就算那些家伙倒霉了。
反正之前扫荡行动里也没少端掉犯罪组织。
琴酒早就从买来的情报里得知了这种钓鱼手法,只要他和伏特加露怯——
做出逃跑或者某种掩饰的举动,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大兵就一定会开枪。
琴酒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而只要自己遵守那份“规矩”,面前的两个人就没有理由开枪。
“是右手食指,对吧?”
这种无所谓的冷淡让亚伦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上。
于是他干脆冷哼一声,“知道的这么清楚?每根指头都给我留一个指纹。”
慢慢移到琴酒身后的伏特加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好在我们来的时候,两只手的指纹都已经伪装过了。
毕竟真家伙谁不做事做全套?
好在就像那份情报里说的那样,亚伦倒是没再继续动手检查了。
他只是掏出来一个留印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嘴里嘀咕着。
“没带武器吧?其实带了也无所谓……”
他依旧用那种不善的目光扫视了面前的两人一眼。
“那我就有理由开枪了。”
走上前去分别按下了几个指纹,琴酒终于开口了,他完全无视了对面的挑衅,只是声音变得更冷了些。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另一个士兵拦住了还想找茬的亚伦,他挥了挥手让琴酒和伏特加赶紧进去。
“但是别给我惹事,明白吗?”
……
这个由一处废弃的地下商城如今彻底变了模样。
某种力量下,官方的影子让它在这个【循环】里焕然一新,并非光明的“新生”。
它被【故事时间线】彻头彻尾地扭曲成了某种……某种赛博朋克式的疯狂景象。随着rsi背景值的上升和其余两方的一些激烈地“回应”。
东京,甚至是日本发生了某种变化。
霓虹灯在昏暗的地方闪烁,那种诡异而迷人的红色、蓝色的灯光交错着照亮了向着深处蜿蜒而去的黑市街道。
空气中弥散着金属、机油和淡淡的火药味,墙壁上,各种非法交易、暗杀请求的广告甚至隆起来一个弧度……
对于琴酒来说,他和伏特加就站在入口处,眼前出现的场景甚至第一次让他也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这里不像黑市,他现在完全明白为何那些情报对于其内部的真正信息讳莫如深了。
这是一个罪犯的乌托邦。
在二楼的生锈栏杆上,一个亮红色的霓虹灯牌赫然醒目:
“poison”
一个美艳的女人就倚在那个灯牌上,任由灯光让她在地面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影子。
四处挂着的扬声器好像永不停歇地喊着广告:
“氰化物!便宜的氰化物卖了!预购速从!9折起步!”
“c4炸药,量大管饱!”
**嘭!**
一声枪声让琴酒和伏特加下意识地躲闪起来,但周围没有一个人动,他们就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了一样。
声音来自一楼最前面的一个大约十来米宽的展台——
一个没了一条手臂的疯子。
他那只断臂处接上的不是一条义肢而是一把狙击枪!
刚刚正是这个疯子朝着天板开了一枪。
在他的脚下,rpg火箭筒、各类型号的步枪、手枪以及黄澄澄的子弹如同一条毯子一样将展台铺满了。
“全部崭新出厂!”
那种癫狂的笑声甚至让琴酒都有些……
有些胆寒。
“……只管你杀的痛快!图的过瘾!”
伏特加真正地僵住了,站在琴酒身后,他脑海中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
黑衣组织,终究只是黑暗世界中的一小部分。
但琴酒的目光最后则落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上——
一架被放在左边展台上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它就静静地躺在展台上,涂装依旧是美军风格,光滑的黑色机身被霓虹灯映得美丽。
“拥有官方识别码!可在日本范围内正常使用!一旦购买,绝不溯源!”
站在旁边一旁的那个贩子就像是在兜售特价牛肉。
“只要12亿日元就可获得!”
琴酒眯起眼睛,心里微微有些意动。
这无疑是一个良心价格,哪怕是组织内部都很难弄到这么一架货真价实的阿帕奇。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个东西运到这处地下黑市里来的。
“切,谁会买这个东西啊!”
一个不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琴酒侧头,是一个背着几个沉重黑色塑料袋的男人。
那个人站在他们前方,朝着展台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中看不中用,被锁定了只允许使用机载机枪的玩意,机电系统里面的自动瞄准开火系统也被下了。”
他拎了拎肩上的袋子,“我还不如多买点炸药呢!”
微微挑眉,琴酒总算是记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刚才显现在他面前的事情甚至让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琴酒就好像在说让伏特加去买瓶水。
“伏特加,你去买点炸药和雷管。我想去看看能不能……”
伏特加愣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嘀咕:
“可是大哥!刚刚那个人说了——”
琴酒点了点伏特加穿着的黑色风衣,他透露出一种不耐烦。
“蠢货!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组织完全有能力处理好买下后的首尾。
(本章完)
第105章 “黑市存在”的背后博弈(求票票QAQ)
第105章 “黑市存在”的背后博弈(求票票qaq)
为什么好好的黑市会变成这样?!
对于东京本部调查部门来说,这是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种发展——
这也是那些驻守在外的士兵们对自己的任务深恶痛绝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这个最初只是用于走私、地下接头以及少量枪支弹药的交易黑市,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庞然大物。
就好像在特别调查课同意设立它们以后就彻底脱离了掌握。
它们就变成了另一种活着的东西,就像是某种失控的生命体,开始有着自我意识地迅速膨胀、生长、发展起来。
“你说关不掉那些黑市是什么意思?!”
井出贤之额角的青筋暴起,他从未如此后悔过。
这个心底尚有良知的人坏的不够彻底,井出贤之从未预料到自己的一个批准会催生出这样的怪物。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批准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下属回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甚至是一丝颤抖。
“分成和各个官方黑市的势力的具体划分已经结束了!阁下!我们没有能力去干涉那些‘合法’的正常经营!”
有些口子一旦开了就很难收回了。
更要命的是,所有军火商都没想到这片神奇的土地就好像对于武器有着无尽的渴求一样。
无论他们带来多少的武器弹药,下一天那些东西就会被销售一空——
他们卖疯了!
现在,除了把他们绞死,没有让他们停下来的办法了。
林升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森严的寒意。
“那就把他们全都绞死!”
这绝不是区区gssra,又或者什么几个军工复合体能够造成的现象。
联盟眼睁睁地看着【循环】里的“一天”一过。
那些原本还算正常和稳定的黑市,立刻就彻底被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秩序”所占满了。
好在gssra的情报对于联盟来说完全是透明的——
联盟第一时间就得知了琴酒出现在了第13号地下黑市据点的这件事情。
林升不记得有过这一段剧情,毕竟gssra在原著根本就不存在过。
“【故事时间线】在发什么疯?!”
林升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所展现出来的画面。
“它难道想要整个东京甚至整个日本变成一处罪犯之地吗?!”
这无疑是【故事时间线】对于联盟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安全这种行为的反击。
这是一次试探,一次挑衅。
【故事时间线】在逼迫联盟出手。
“这是一个陷阱,”重信瞳子的声音冷静而压抑着怒意,“它试图让这件事情借由酒厂的影响力在【循环】后被固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故事时间线】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联盟做出回应。”
gssra是【现实时间线】引导的产物,与故事无关。
正因如此,【故事时间线】毫不在意这些黑市如何摧毁世界的秩序。
对于它而言,这不过是一种推动故事发展的手段。
不论是在【循环】里还是在现实,它现在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工藤新一】以及祂重视的人的安全。
“它希望我们与【现实时间线】爆发正面冲突。”
“只要联盟或者【灰方】动用力量去收购甚至截获那些产物,gssra就会发现有力量在和他们抗衡。”
更糟糕的是,在【故事时间线】的引导下,就连gssra内部反对这些黑市扩张的声音都被压制了。
“驳回东京本部的撤销黑市申请。”
对于apiuta的撤销申请,gssra战略指挥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于战略指挥部来说,人命是一个需要比较的数字。地下犯罪组织再怎么肆虐,损害也比不上核武器带来的恐怖——
核弹能带来的损伤,和地下犯罪组织能够带来的损伤哪个更大根本不用去比较。
“如果他们真的像情报里说的那样是一个和平组织的话,就一定会行动。”
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迟疑,“那如果他们真的忍住不做行动的话呢?”
“我不信他们真坐的住。先不说那些装备上通常被加上了溯源码和追踪装置。”
“更何况,就算他们坐的住,gssra内部那些心向着那个组织的人也会自动跳出来的,不管那个组织出不出手保住他们,我们都不亏。”
“至于那些来买这些武器的老鼠,送上门的业绩罢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故事时间线】无疑击中了联盟的死穴。
联盟现在不得不出手阻止这件事。
不同于gssra对于双时间线理论和柯南rsi异常效应的一无所知。
联盟是知道这种犯罪环境的改变对于柯南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多可怕的。
如果世界的犯罪环境彻底改变,哪怕只是东京的犯罪环境改变——
柯南会变成什么?
他会立刻沉浸在出于眼前的破案需求,正义感会驱使着祂立刻开始侦破一个又一个案件。
而掌握了“黑市”存在的【故事时间线】甚至可以不用在意原著的剧情了,这种永续的轮回会让故事线永远不愁未来没有发展。
看到未来执行层的分析让林升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无疑就是一个饵,但我们必须吃下去。”
“让【灰方】开始和gssra内部的人员联络,我们要将这件事曝光出去,或者彻底摧毁这些黑市!”
这些黑市的存在甚至让林升有很不好的联想。
他决不允许【故事时间线】出现类似《名侦探柯南:犯人犯泽先生》的发展可能。
在联盟的支援下,【灰方】立刻就行动起来了。
实际上,就像那些看不惯这种行为的士兵一样,这种无疑是在践踏正义的事情使得【灰方】意外地获得了来自各方的支持。
其中不乏那些身居高位的人。
虽然gssra内部一直尽力渲染“科学边界”是一个试图引发核大战的恐怖组织。
但总有些聪明人发现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
在联盟的支援下,就像林升说的要降低整体的人类社会犯罪率一样,“科学边界”已经开始对于一些小国进行农业和生产技术上的支援了。
这种消灭核武器和生产技术的共享化的行为绝不是一个恐怖组织能够做出来的行为。
而【故事时间线】,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未来。
为了彻底地挫败联盟对于人类整体社会的乌托邦化——
【故事时间线】充分利用了gssra,利用了那些大国对于“不可控变量”的恐惧心理。
甚至利用了【现实时间线】对此的放任。
“双时间线任何试图对于世界整体基调的污染行为都绝对要第一时间制止!”
林升第一次在心理上感觉这几乎无数的未来和无限的时间不足够他使用。
“在这个【循环】里,必须要让【故事时间线】的绝大部分精力转移到和我们对于柯南主导权的争夺中!”
“琴酒的出现说明这个【循环】一定是主线!执行层还没有确认接下来要面对的案子吗?!”
甚至【故事时间线】觉得这还不够。
就在林升正在因此迅速让整个【灰方】和联盟做出反应,对下一步计划做出一定调整的时候。
林升的瞳孔突然再次放大了,他看到了未来瞳子上报给他的,行动层刚刚得到的情报——
联盟的【循环】里,所有在柯学世界里有外派人员的部门立刻收到了最高级别的紧急通知。
“立刻通知全部在外执行任务的全部联盟成员立刻摘下tdd!”
“这是命令!”
(本章完)
第106章 记住,这是故事时间线第一次出全力(第三更求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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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此之前,研究层的许多部门就已经认为,随着联盟的发展壮大和【现实时间线】开始有能力做出一定的反应后。
【故事时间线】的反击只会越来越激烈。
然而,没有人料到,甚至连林升都没有,这种反击竟然会如此得激烈。
但站在【故事时间线】的视角来看,它已经反应得够慢了。
就像一直说的那样,在联盟真正偷走那个【循环】以前。
甚至在【现实时间线】把gssra这个组织真的固定到双时间线上之前——
【故事时间线】的所有行为都是一种出于对于联盟或者现实“攻击”行为的某种“反应”而不是“反击”。
但是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的出现是不一样的。
就像林升看到的那条象征着银灰色的【现实时间线】开始泛起了一点卡通般的金色一样。
这意味着【现实时间线】也开始有向“故事线”转化的可能了。
即使这种趋势发生的可能再低。
【故事时间线】依然不会,也不能忽视,它要确保“破案”和“推理”的主导地位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直接导致了那个可怕的“官方黑市”的出现,故事精心策划,它想要牢牢地将【工藤新一】锁死在永恒的案件里——
还有什么比让整个日本都变成一块犯罪之地更能确保“案件永不终结”呢?
甚至它的“反击”还不止于此,还要更加猛烈,更加迅猛。
为了确保这一点,它第一次动用了全力。
就像林升所看到的未来那样。
林升眼中闪烁着未来执行层大厅数据中心疯狂闪烁的紧急情报的弹窗,他已经听到了几个循环时后响彻整个联盟基地的刺耳的警报声。
甚至看到了那些悲伤的人们的抽泣,听到了他们的哭声。
……
现在这个【循环】里发生的案件是——
“新干线大爆破事件”。
执行层的所有人都将林升给出的情报看了不止一次,当这次案件的分析结果被投射到大厅的中央时。
只是一瞬间,整个执行层就陷入了混乱。
“怎么会是新干线大爆破事件?!”
重信瞳子现在还没有像未来那样赶到林升办公室,她刚刚离开,正在和执行层的其他人商讨未来对于柯南的干涉策略。
这个突然发生的事实让她面色苍白,额前的发丝被冷汗浸湿,几缕凌乱地贴在皮肤上。
一个执行层议员冲着电话吼着,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嘶哑。
“让时究部和时序部的负责人立刻给给我说明清楚!我现在就要知道这种可能性预示着什么!以及会造成的结果!”
“为什么之前没有过相关的预案?!”
他甚至试图强迫时究部去做明显违反《时间干涉伦理》的实验。
“立刻,马上!立刻在时间线模拟沙盒里给我分析出这种情况的发生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通讯线路另一端,时究部的负责人,白子辰的声音低沉而疲惫,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做不到……”
如此嘈杂和纷乱的指挥大厅在电话那头的回音面前显得如同蚊声,这个消息就在所有人脑海里炸裂开来。
“什么叫做不到?!”
电话那头的回应让这名议员握紧了拳头,他紧接着狠狠将拳头砸在桌面上。
“我问你什么叫做不到?!即使是现在全部的aptx-4869供应你也做不到吗?!”
最后得到的,那冰冷而残酷的事实让这名议员愣在了原地。
“因为现在并非是时间线的倒退!阁下,而是反演!”
“我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时间线操作,它违反了最基本的时间线发展逻辑!”
整个指挥室的空气凝固了,这名议员有些无力地垂下胳膊,双眼失去了焦距。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研究层做不到这件事。
执行层每一个人都对“双时间线”有着很深的理解和研究。
只是……只是他们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又一次……”
“神啊!又一次!”
一种熟悉的绝望感再次侵袭了整个执行层。一些人甚至跪倒在了地上。
重信瞳子站在原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甚至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皮肉里。
她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放弃他们了吗?”
大厅里的绝望情绪一直到林升在收到消息的“下一刻”给出的“命令”才被打散。
重信瞳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她立刻指挥所有人开始行动。
“立刻按照zc-01阁下的命令做!命令全部的外勤人员立刻摘下tdd!”
“不然那些人就要被柯南宇宙抛弃了!”
……
【故事时间线】这一招非常的巧妙,同时狠辣。
就像林升现在看到的那样,cyz联盟从来没有对于现在的情况做出任何的预案。
因为【故事时间线】现在做的这件事根本就不符合“时间线”的允许逻辑。
这和联盟对于【循环】的运行机制的研究有关。
实际上,这一点让曾经的研究层非常疑惑。
那就是无论【故事时间线】怎样在【循环】里粉饰时间上的异常,在【循环】结束后的现实。
在下一个【循环】发生前,现实不都必须承认现实过去了多久吗?
这种承认是会体现到下一个【循环】里的。
这点从联盟在现实里发现的一些“不对劲”就可以看出来。
树的年轮依旧在增加,而碳14依旧在衰变,地球的地质变化也在持续……
有些“背景”的时间变化依旧被现实承认了。
这个矛盾的地方直到叙事学部提出的《时间感官“正常化”理论》的出现才可以说勉强解释通了——
那就是对于脱离了双时间线的联盟来说,对于那些随着rsi值变化而变化的无意识物体来说,时间的变化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都是“半年内”很自然地发生就行了。
而案件的发生顺序更是让过去的联盟确信了自己的结论。
【循环】的诞生就是现实和故事妥协的产物。
因为不论是漫画还是动漫,那些跳过的案件没有再发生过了——
不论是动漫顺序的新干线大爆破事件。
漫画里面在枫叶金币案前发生的豪华客轮连续杀人事件,又或者是美术馆老板杀人事件。
新干线没有爆炸,落合馆长的那起案件也在联盟的干涉下成功地解决了。
【故事时间线】的极限就在这里了。
研究层就这样确信自己的结论,甚至林升也这么认为,毕竟从那起只有自己记得的实验结果来看也是这样。
毕竟,时间线怎么会突然“倒流”呢?
哪怕是【循环】,不也只是停滞了时间线进一步地发展吗?
相比于宇宙范围内的物质运动停滞或者循环。
果然还是让所有人“正常化”对于时间线来说更轻松一些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一点。
【循环】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故事时间线】在其中的伟力。
【循环】是【工藤新一】使柯南宇宙妥协的产物。
是【工藤新一】开启了【循环】。
只是由于祂一直按照着故事线的引导在决定未来的方向,所以显得好像是【故事时间线】操控了这一切一样。
还记得林升试图将那只小鼠回退到它出生前的时间但是失败了吗?
时间线的“反演”和时间线的“倒退”是不一样的。
现在,在【循环】的帮助下——
【故事时间线】就要做到了。
这是故事时间线第一次用出自己的全力。
(本章完)
第107章 反演的时间
第107章 反演的时间
林升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未来研究层的那些科研人员对于这次【循环】的研究。
在整个实验室的每一块电子屏幕上,那无数的公式,对于新的【循环】结构的构建,对于时间线反演的推理……
即使是三选一研究法也无法带来任何一丝一毫的突破。
哪怕再怎么清新的空气,再怎么明亮的灯光都无法带来哪怕一点积极的情绪。
白子辰的眼神焦虑而迷茫,在他的周围,所有人都能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甚至几个人已经如同石像一样陷入了沉默,他们只是盯着那些图表、那些数据。
就好像一个永恒的困惑,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谜题让整个时间探究部困住在了这样一个迷宫里。
甚至连使用再多的三选一研究法同时排列出这种时间结构的可能性也完全做不到。
“我们完全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
一个年长的研究员低沉地说,他的声音如同自己从深渊中发出来,带着一种彻底的悲哀。
他的话语像是某种恶魔的低语。
这个站在时间线模拟沙盒,站在装载了最先进的时序模拟系统的研究员手指微微颤抖。
最后,他的食指还是停在了那个“开始模拟”的按钮上。
他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可能的结果了。
“我们试了多少次了?一万次?一百万次?一千万次?”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
“甚至更多?我们所做的仅仅是在模拟,但一切都基于‘正向’时间流。”
一种恐惧便在整个时究部里蔓延开来。
在思维的深渊中,这些研究员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另一位研究员挣扎着向着天空高喊。
他崩溃了。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
这个研究员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压抑不住的绝望和深深的恐惧。
“到底怎样才能越过那个零?!到底怎样?!”
就像林升看到的那样,即使现在,即使在这个【循环】里他现在有着近乎无限的时间和可能性。
但是就是做不到。
因为根本不存在那个正确的选项,得到再多的可能和近似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间线的反演行为,或者说“反向时间流”完全打破了联盟对于时间线的所有认知。
时间线怎么可能在不违反因果律的情况下逆行呢?
这是研究层永远绕不过去的问题,一个如同物理上的黑洞一样的黑暗。
逆行?但是在违反因果律和时序的前提下?!
如同窒息般的无力感甚至让一些人甚至开始向上帝祈祷。
“全能的主啊!愿祂的荣光落下……”
他们向着【江户川柯南】,向着【工藤新一】祈求祂的慈悲。
作为【循环】中故事轨迹的最大把控者。
只能说【故事时间线】对于整个主时间流的掌控无人能及。
对于【工藤新一】的利用也是。
时间的反演意味着时间开始沿着负轴流动,而不是从某个正值开始向零回退。
就像林升看到研究层的那些研究员在未来最开始的实验阶段里提出的困惑一样。
“如果时间反演,不是意味着过去的未来与未来的过去重叠吗?这样如何维持因果关系的逻辑?”
是的,【故事时间线】并非是让宇宙的时间线倒退,并非是让那些抽出嫩芽的苞慢慢缩小,并非是让那些落了地的果子回到树上。
更不是让些故去的人,死去的精神重新活过来。而是让通往未来的时间线向着“过去”发展。
就如同将宇宙大爆炸后物质运动往回退至最初的原点——
然后还要往前一样。
此时此刻,【故事时间线】便让主时间流,让宇宙的发展方向沿着时间的负轴继续流淌。
人类又怎么可能想象出“负方向”的时序该如何排列,因果该如何相接呢?
这原本是行不通的。
就像研究层的人员陷入疯狂一样,时间线怎么能违背自己的本质呢?
林升看到未来的时间探究部的部长给自己的解释。
他看到白子辰停顿了一下,然后艰难地说出了那难以言喻的真相。
“请您想象一下——zc-01阁下,您站在海边,突然间,海水开始反向流动。”
“然而,它每一次的回流,水从未与前一波重叠。这种反转,并不意味着回到过去,而是用一种我们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式将历史与未来分离了。”
“但问题是它们依旧是同一条时间线!这怎么可能呢?!”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在林升的眼里,那时间感官便让他看到——
那条实质般的故事时间线便连带着现实一同向过去的历史撞去。
你可曾见过时间长河倒流而上?
那是反演的时间。
就如同白子辰所说的那样。
那奔腾不息的时间之水便在某一刻突然决定一齐调转方向,它们停滞在了某一刻,然后向过去倒流却不与那些历史碰撞!
就像从彼岸看见的那条河流,水流反向流动,却不会和上游的水流产生碰撞。
同样一个时间点!
便同时有着过去的未来和未来的过去同时存在。
过去的未来就是未来的过去,它们并行不悖,却又不会互相交织。
但柯南可以,就在那轮苍白色的太阳照耀下,【循环】便将它们,这种循环、这种螺旋、这种矛盾包容在一起。
【工藤新一】便让时间向过去倒流却不和过去碰撞。
就像让大海从入海口开始突然向河流流去,但是倒流的每一个水分子都恰好和顺流而下的河水“错开”了一样。
这正是【故事时间线】想出来的针对联盟的办法。
也是【循环】真正可怕的地方——
谁说时间一直会往后跳了?
【故事时间线】偷取了整个宇宙此刻的全部未来,只有在未来的案件需要的时候,只有在案件或者柯南需要技术进步的时候。
它才会重新把这段时间还给现实。
“这下真的,所有人都永生了。”
甚至连林升都被这伟力所震撼到,他看到在未来的某一刻,初次听到真相的自己声音变得空洞无比。
“整个宇宙的历史将从此刻如同孤魂野鬼一样徘徊在这短短的半年,又或者一年里?”
这让林升闭上了眼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故事时间线】的反击吗?”
这种力量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无法挣脱的沉重。
因此,在时间开始反演的下一个“瞬间”,在几乎是遍览了整个研究层能够给出的全部可能后。
林升就立刻下达了让全体外勤人员脱下的tdd的指令。
必须要快。
戴上了tdd的他们,就像倒流的时间长河中依然向前奔去的几滴水一样——
他们的时间流速可因为tdd的缘故还是正向的。
(本章完)
第108章 林升之神力(求票票啦!)
第108章 林升之神力(求票票啦!)
对于卢普斯和一些其他的外勤人员来说,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赶回基地或者回到门的附近了。
绝大多数,或者说几乎是所有外勤员工都遵照着基地传来的指示第一时间摘下了手腕上的tdd。
tdd上面显示出来的最高级别的警报已经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更何况我们的记忆在基地里还有备份,不是吗?”
这是两个相视一笑然后一齐摘下tdd的特遣队员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知道未来联盟接回他们时,只要自己把那个头盔一戴——
出任务前的自己就又回来了。
相较于被“正常化”,只是损失一小段记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有些人的动作慢了一步。
不论是出于对自己再次“失忆”,对于“被灌输记忆的我还是我吗?”这种类似的问题的的恐惧。
又或者仅仅是犹豫了一瞬间。
就像是——长谷川月亮。
在搬进联盟的【循环】后,这名医疗人员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真实世界的样子了。
在【循环】里,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唯一能见到的光明就是头顶永远亮着的,同样亮度的灯。
空气从不浑浊,但也不带有那种说不出来的“真实”的清新。
走廊里的永远都是那样的一种淡淡的橘子或者朵的清香,而实验室则是可以任选某种口味的空气——
比如白博士就喜欢那种淡淡的桂香味,而长谷川月亮则偏爱清晨露水的味道。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讨厌这种味道了。
甚至温度都永远是那么的温和,不热,也不冷。
除了每天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个【循环】里就好像一个不真实的天堂一样。
“外面那么危险,长谷川,你还是别出去了,就算是想看星星和月亮,你也可以在公园里看呀!”
护士长说的公园,是联盟在搬进【循环】后为了联盟成员的心理健康以及放松的考虑,在心理支援部的坚持下特意设立的森林层级。
甚至所有人都把这个层级看得比其他一切层级都还要重要。
这是联盟成员们最重要的精神寄托之一,大家一致同意将这一片小小的森林设立在基地的最中心。
甚至就连重信瞳子都罕见地向林升提出了请求。
“您能不能……能不能亲手调整一下那片森林的时间?”
于是出于对于联盟成员心理状况的担忧,又或者是出于一份对于将他们“困在”了联盟基地里的愧疚。
林升每个循环月都会亲手调整一次休息层里那片森林的季节变化——
他会亲手推动那片森林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变化。
从春日里河流上第一块开始融化的浮冰,到夏日的树林里第一声宣告炎热的蝉鸣……
秋日的每一次落叶,冬日的每一片雪……
林升都会亲手推动在那片小小森林里的万事万物的每一个瞬间的运动。
“毕竟这样也能测试我的穿越者效应的影响极限嘛。”
随着林升对于自己穿越者效应的某种“把握”的提升,那片最初只有一小片森林大小的层级如今已经囊括了更多的风景。
热带森林、湖泊、海洋、沙滩、落叶林、湿地……
九种不同的地形地貌便随着林升的“神力”之增长慢慢地添加进来。
甚至联盟还偷偷增添了一小片月球的地貌供那些想登月的联盟成员来游览——
老实说偷走月球背面的一小座环形山可再容易不过了。
而这无疑也是林升推动得最为轻松的一小块区域的时间线。
他只需要维持真空、减轻重力。
然后让那些光子绕过整片天空和周围的环境,营造出一种空旷而黑暗的宇宙的氛围罢了。
所以护士长不理解长谷川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外面。
“外面太危险啦!”护士长这样说。
“就算你想要看看月亮,在上次投票后,月亮不也作为一种地形加入到休息层里来了吗?”
“不,那不一样,我想亲眼看看……”
但这终究不是现实。
长谷川月亮想要的,是亲眼看看真实的月亮。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在护士长看来,还只是个孩子的她陷入了那种无望的忧郁。
“哪怕就只有一眼,您能帮帮我吗?”
当一个人,一个长辈被一个孩子用那双忧郁而悲伤的眸子看着的时候,她又怎么不会同意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护士长的心软了。
“如果只是走出【循环之门】,只是走到邮轮的甲板上看一眼夜晚的太平洋,感受一次夜晚清凉的海风的话……”
最后护士长还是帮长谷川月亮申请到了一次后勤医疗部的外勤任务。
其实她想看看外面也同样很久了,从她对外面那种向往的描述就可以看出来。
但她还是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了月亮。
“月亮啊,你只能在门外待十五分钟,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
长谷川月亮脸上露出的笑容让护士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欣喜。
“您已经说过一千遍啦!我也练习过好多遍啦!只要我在10分钟里完成任务,那我就有整整五分钟去看看夜晚的星星了!”站在循环之门面前,看着那种用着担忧和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护士长,长谷川月亮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她。
她在护士长的额头亲了一口。
“护士长就好像我的妈妈一样呢?”
然后这个孩子就像爱丽丝一样,为了追逐一只揣着怀表、会说话的兔子一样掉进了“兔子洞”里了。
长谷川月亮站在邮轮的甲板上,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夜空。
天幕像一块被无数钻石镶嵌的黑色绒布,星辰闪烁着冷冽的光辉。
而月亮呢?
在在夜色下翻涌的波涛里,月亮就明亮地悬挂在天际……
“果然还是这里看到的月亮真实一些!”
在任务结束前的几分钟,重新被真实的世界所鼓舞的长谷川月亮已经快要到循环之门辐射范围的门口了。
然后关于“解除tdd”的五级紧急警告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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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d的解除非常简单,只要你用另一只手按下表盘一侧的按钮就行。
但对于长谷川月亮来说,这就意味着她放弃了刚刚好不容易看到的一切。
更何况——
“我要把我看到的这份记忆带回去给护士长看看!”
于是她没有选择立刻摘下tdd,这个孩子终归没有亲自经历过最高等级的紧急命令。
她只是觉得,“我只要跑进循环之门辐射范围就行了。”
解除tdd甚至一秒钟都不需要。
跑进循环之门辐射范围却足足需要3秒钟。
这意味着柯学宇宙对于长谷川月亮的抛弃已经结束了。
在长谷川月亮的视角来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好像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她的影子被她落在身后了,眼前的世界就好像开始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一样慢慢模糊然后消失。
那是反演的时间线发出的余光。
长谷川月亮的世界就像是一个虚拟世界开始崩溃,世界就好像有人在将拼好的地图重新拆开——
先是最后一丝正向流动的月光流入她的眼底。
月亮消失了。
然后是最后一声大海的波涛声。
紧接着大海也同样消失了。
然后起伏的甲板、亮着的灯光……甚至是那仿佛永远屹立着的“循环之门”。
这滴时间长河的水便孤零零地向着未来溅落出去。
等长谷川月亮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发生了的时候。
只剩她站在虚空里了,她甚至看不到自己,就好像溶解在了这一片虚空中。
只剩下那一点红光在空无中一闪一闪。
“五级警报!请立刻摘下tdd!”
但是林升看到了她,看到了长谷川月亮,看到了其他同样错过时机的两个人。
他们身上的tdd显示出来的信息立刻就变了。
“五级警告!请不要摘下tdd,您已落出柯南宇宙!”
“五级警告!请不要摘下tdd,您已落出柯南宇宙!”
借助“穿越者效应”,林升试图维持这三个被抛在柯学宇宙之外的联盟成员的时间线存在。
这让林升感到了无比的吃力。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纤夫拉着万吨巨轮一样在时间的海冰上行走。
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那些本应该消散的时间线便不可思议的重新变得凝实起来。
那三滴落出时间长河的水便一直向着“未来”的方向溅落、坠落……
最终,他们撞上了什么东西,或者某种“屏障”。
然后,消失不见了。
……
“我只能确认他们还活着,不论是医疗队的那个女孩,还是另外两个特遣队员。”
林升能够隐隐感到那三块tdd上自己的“穿越者效应”一直在对抗些什么。
那些效应正在以一种慢一些的速度消失,但是他能感到他们的时间线却变得更加稳固起来了。
“瞳子,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林升对于这种现象有一个猜想,“你说,这个宇宙的外面,会是些什么呢?”
“您是说?!”
林升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他们应该都还算安全,只要不面对拥有能够回溯时间10分钟的,具有时间线攻击能力的敌人,tdd的功能应该足以让他们暂时安全。”
与此同时,从黑暗中恢复意识的长谷川月亮突然发现——
自己好像是站在一条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本章完)
第109章 怒火与反击
第109章 怒火与反击
林升坐在办公室里。
房间模拟出来的风景非常平静,甚至带有一种下雨天森林里那种幽静的感觉。
但林升只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在空气中凝聚,仿佛下一刻风暴和闪电就会降临。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三个消失人员的档案看了很久,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让重信瞳子有些不明白,为何zc-01对于这件事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她试图去用理性的计算来平衡林升的感受,“其实这次联盟的反应还算及时,我们只损失了三个人。”
“是啊……”
林升没有立刻回复她,他少有地没有去看未来重信瞳子的反应。
他依然盯着那份档案,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得惆怅。
“按理来说,只损失三个人大概能算作是很好的结果吧。”
林升原本可以这样说服自己的。
但是他看得到这一切。
林升能亲眼看到那名护士长的悲恸和自责,看得到那三名消失在虚空中人员的同事、朋友的悲伤。
无数的可能性也无法挽回这种悲伤的情绪,因为那三个人确实回不来了。
那些未来的画面似乎还在林升的眼前挥之不去。
这大概是cyz联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减员,无法挽回的减员。
林升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他无法说服自己这其实是一种胜利。
他想要再试一试,有没有一种可能……
林升的语气带上了一种愠怒,一种平静的愤怒。
“让研究层那边开始行动起来,我们要试图搞清楚联盟消失的三个人去到哪里了。”
况且,这次事故让林升同样看到了未来一种联盟自身【循环】发展的可行性。
“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了穿越者效应能够真的独立于柯南宇宙维持时间线发展的可能的话……”
“接下来立刻让时间研究部分析一下联盟独立发展出一条完整时间线的可能。”
不论是为了给联盟的【循环】增添更多的可能性,又或者在未来可能的时间线波动下改进【循环】的稳定性。
甚至是出于自己刚刚看到的,未来研究层提出的那份《关于江户川柯南加入【灰方】引导计划》的需求。
林升再次向重信瞳子,向整个执行层强调了这件事的紧迫性。
“对于后续双时间线越来越猛烈的攻击行为,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预防准备!”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无可回避地摆在眼前。
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林升声音提高了些许,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就好像要把自己看到的,联盟的【循环】外的那条金色的时间线给燃尽一样。
“联盟的反击必须立刻就开始,同时立刻启用对于柯南的利用计划!”
“我们要让【故事时间线】看看,哪怕是蚂蚁,也有咬人的时候!”
“就先从彻底摧毁那个所谓的官方黑市。从彻底否定【故事时间线】对于案件的一种引导方式开始!”
……
而对于像柯南这样的孩子而言——
小鸟在歌唱,鲜在绽放。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对于柯南来说,在解决了那一起情人节发生的杀人案后,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风平浪静且美好——
在最后,那份小兰亲手做的巧克力,由柯南和他的小兰姐姐一起分着吃了。
(爸爸、妈妈和儿子( ̄︶ ̄))
除了昨天毛利大叔又带着一身醉醺醺的酒气躺在大门口。
这让小兰难以置信地望着依旧沉浸在宿醉中的父亲。
“爸爸!说好的今天要带我们一起去京都参加婚礼的呢?!”
“婚礼……婚礼改时间了……”
宿醉带来的头疼让毛利小五郎不由得呻吟了几声,他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声音里带着懒散和不确定。
“应该是明天吧?说是好像因为有一位大人物会迟一天来的缘故,听说是当地很有名的……”
小五郎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柯南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死鱼眼,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吐槽:
“无聊的政治游戏啊,就连自己女儿的婚礼都要为这件事让步……”
不过随即他又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今天就有时间去看看阿笠博士给自己准备的足球腰带和他说的那些其他的“侦探”设备了!
……
这一切都是联盟这一次行动计划的一部分。
为了将小五郎朋友这一场婚礼往后拖延一天,联盟甚至不惜让【灰方】一名重要的警视厅成员去和【红方】进行了一场巧妙地兑子。
服部平次、服部平藏甚至是工藤优作现在都被【灰方】放出的这一个诱饵吸引了过去。
在叙事学部和时序部的精心排列下,这种“次要主角团”的破案行动绝对足以将原故事中一个小小的婚礼往后推迟一天了。“如果柯南今天和毛利一家前往京都参加婚礼的话,那么柯南现在就会遇上工藤优作……”
“而工藤优作现在是为gssra工作的。”
这就是这个计划的绝妙之处,如果【故事时间线】真的放任了【工藤新一】前往京都。
在联盟的引导下,柯南几乎必然会遇上工藤优作,然后工藤优作就会利用gssra来查询黑衣组织的行踪。
到时候,只要联系潜伏在【红方】的人,或者只需要【灰方】将那个黑市存在的消息向工藤优作透露出去……
“而且,如果【故事时间线】真的敢向工藤优作出手的话,这个【循环】的案件就会再次变成三方乱斗,那么【故事时间线】打算拿新干线爆破事件怎么办呢?”
“那会导致琴酒炸掉一整列新干线列车的举动会成功,然后【故事时间线】会亲手将自己未来的全部故事顺序给彻底破坏了。”
意味着【故事时间线】之前借助柯南所做出的时间反演的奇迹又变成了无用功——
将死。
甚至如果【故事时间线】想要在【循环】中再次错开两起案件发生的时间也不行。
cyz联盟这一次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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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执行层这一次的要求,研究层这次的意见都出奇的一致——
那些部门都同意了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些aptx-4869的量贡献出来。
行动层的【天命昭昭】、【剧情干涉者】等一众特遣小队甚至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大量的现实稳定锚被生产了出来。
只要最后的局面再次变成了三方乱斗,联盟和【现实时间线】加在一起绝对能够给【故事时间线】带来巨大的压力。
“哪怕只要在一瞬间让【工藤新一】意识到了【循环】里事物的不合理性……”
那么从那以后,【故事时间线】对于柯南的引导将会会大大的减弱。
“这种针对【故事时间线】自身逻辑矛盾的攻击是最有效的。”
林升盯着这份摆在桌子上执行层交出的完美的答卷。
现在,林升的语气很平静,“我们敢赌。”
“【故事时间线】在有了如此优势的情况下,现在它还会跟我们赌吗?”
事实也正是如此,【故事时间线】就在联盟的预料中退却了。
这是它第一次主动帮联盟圆场。
【故事时间线】让琴酒的任务推迟了一天行动。
而这还只是这次联盟报复行动的一个开始。
还记得柯南手里那个被阿笠博士加了料的“手机”吗?
在使用大量的aptx-4869的情况下,联盟用时间线面具窃取了阿笠博士的一分钟时间。
【故事时间线】编造的那个“阿笠博士这几天有事出门”的谎言就被联盟给戳破了。
“柯南,我回家了。然后,你说的那个足球腰带我已经做出来了,今天你就可以来拿了!”
博士的声音从柯南那个秘密的电话里响起。
“我甚至仿照着福尔摩斯的装备给你准备了一件新的装备哦!”
对于柯南来说,自从今天早餐接到了博士那一通关于“福尔摩斯”装备的电话后。
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阿笠博士了。
巧合地是,刚好原本今天要去的婚礼被推迟到明天了。
“毛利叔叔!小兰姐姐!我去隔壁找阿笠博士玩啦!”
小兰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目光,不过她现在只是微笑着嘱咐柯南要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哦,新——柯南!”
就在柯南带着欢快的步伐跑出家门后,小兰把有些头疼的爸爸扔到床上。
然后她换了一身装束,轻轻地带拢了事务所的门——
这几天她心里那种疑惑又浮上心头了。
尤其是之前那份被自己不由自主地分给柯南的巧克力……
当时,当初在那个热带乐园里,在新一离开时心里的感觉就再次浮现在小兰的心中。
和原著的较为平和的结束不同,小兰心细地发现了自己有些奇怪的举动。
在那个【故事时间线】显现出来的震撼收尾后,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想得是要把巧克力分给柯南吃呢?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就连自己一点也不觉得抗拒,反而当柯南吃下那份巧克力的时候。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在上次,在没有相信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在没有追上跑向那条小巷的新一让小兰失去了工藤新一以后,小兰便有点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预感了。
所以,这次她想要问问阿笠博士——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没有什么药物能够把一个大人变成一个孩子呢?
在她好几次打给阿笠博士的电话没有打通的情况下。
现在毛利兰想找阿笠博士问个清楚.
就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本章完)
第110章 《与神谋易》《消失的氰化物》《谋杀掉一种谋杀》《预言机器》
第110章 《与神谋易》《消失的氰化物》《谋杀掉一种谋杀》《预言机器》
(呜呜呜,这几个标题感觉都好合适,不想放弃的作者菌就都加上了qaq)
当阿笠博士睁眼时,循环之门的光辉稳稳地屹立在那里。
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联盟里熟悉的部门标志。
老实说,阿笠博士现在宁愿自己躺在那片让人痛苦的黑暗和虚无中。
费大量的时间晶体来偷走博士的一分钟无疑是值得的。
这直接让阿笠博士下一秒就从冻结的时空和所受到的伤害中满血复活了。
甚至,三方势力在他身上的争夺、对于博士造成的伤害也一点没有了——
只是因为柯南觉得,他终于可以见到那个和蔼可亲的阿笠博士了。
毕竟,在【故事时间线】所编造的真相里。
阿笠博士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已,怎么会受伤呢?
一切就好像核爆、核辐射、极寒与极热、rsi值降低导致的【循环病】以及双时间线对博士的时间线攻击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柯南的一句“博士我一会来找你”,所产生的疗效比时间晶体的效果还要好。
对此,林升只能感叹:“这很柯学。”
正如联盟预料的那样,双时间线不得不停止对阿笠博士的干涉,特别是【故事时间线】。
在早上联盟伪装出一个“阿笠博士”给柯南打出来那通电话后,这一切就已经成为定局了。
否则,一旦跑进别墅的柯南以为博士在实验室里,又忘记了时间沉迷于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的话。
【工藤新一】很有可能同样跑进地下室去找博士。
那样一来,对于双时间线来说,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
怒火中的联盟绝对不介意让凝固在时空中的阿笠博士,以及他身后看起来很有科幻的【循环之门】直接出现在柯南的眼前。
因此,当联盟真正搬出这种“杀敌八百,保全自身”的威胁后。
双时间线还是主动选择了让步。
即使林升并不会真的那样做——
毕竟联盟的目的始终没变过。
那就是解救被困在双时间线中的所有人。
但就像林升说的那样,双时间线不敢去赌一个可能,一个柯南真的意识到是它们造成了时间线问题的可能。
反正,如果林升是柯南,在他知道了真相后,他一定会把【故事时间线】狠狠地撕碎。
甚至【现实时间线】也同样会遭殃。
毕竟现在三方的对抗越来越激烈。
除了联盟是一心一意地尝试拯救所有人,双时间线就没干出什么好事。
同时,在时间反演过后,联盟里利用派、反击派的声量已经彻底统治了联盟的目标。
“我们要做的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但对于阿笠博士来说。
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后听到整个世界居然“转向了”更令人震惊呢?
“所以我开启那扇门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是的,博士,所以很抱歉。”
但从博士本身视角来看,他才刚刚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啊!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心里支援部、伪装与渗透部的几个成员。
就连阿笠博士的胡子都好像突然一下没了精神,它们耷拉下来。
他耸了耸肩,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笑容:“我现在倒宁愿我还在昏迷中了。”
【循环之门】旁,心里支援部的领队抱歉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的非常抱歉,博士,但我们现在就要麻烦您立刻执行联盟下一个计划。”
阿笠博士立刻摆了摆手,他叹了口气。
“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放心,我会做到的。”
他朝天空挥了挥拳头,“刚刚”成功开启【循环之门】的兴奋和成就感还没有消散。
再次回头,阿笠博士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扇仿佛梦中才会出现的时空门,他的神情也重新变回严肃起来。
“说吧,要我怎么做。”
“这次任务最关键的地方是需要您帮忙询问【工藤新一】四个问题……”
……
老实说,当阿笠博士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孩子出现的时候。
这个老人真的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柯南!”
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磨难、悲伤和折磨后。
这个老人最后只说出了柯南的名字。
然后,他就将面前的这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只有在看到柯南安安稳稳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笠博士才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论是自己被【故事时间线】所循环,还是刚刚经历的那可怕的“循环症”都是值得的。
虽然阿笠博士现在有点相信柯南是一个神了,但他还是坚信新一同样是一个好孩子。
“阿笠博士?”
面对着阿笠博士这种突兀的情感宣泄,变小后的柯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想用自己一贯略带嘲讽的语气来缓解这样的气氛,就被紧接着的,阿笠博士有些哽咽的声音给堵住了。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博士迅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补,他站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只是很高兴能看到你。”
将心中刚刚宣泄出来一瞬间的担忧、害怕和恐惧收回心里,博士试图岔开话题。
“我听小兰说了你们刚刚经历的案件,就是在皆川家里发生的那件事。”
“啊!多亏了博士你给的麻醉手表和变声器呢!”
柯南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当时的情况,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吐槽毛利大叔的推理。
“……最后,我成功的麻醉了毛利大叔然后用他的声音破案了——就差一点就让真正的凶手逃脱了!””
“真的是一个不靠谱的侦探啊……””
柯南的兴趣好像瞬间就被转移到了案件上,他好像又重新充满了孩童的激情。
但阿笠博士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柯南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预案b-20,博士在心里回想起刚刚心里支援部的教授告诉他的话。
“【工藤新一】非常聪明,加上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很少有人能够瞒过他侦探的直觉。”
“但是除了情感上的问题,因为与其说他是一个情感迟钝的人,其实这更像是他内心逃避的一种伪装。”
“阿笠,在你情感的宣泄后,柯南会试图用幽默的嘲讽来消解这种严肃的气氛,但是我相信你能做到将它维持下去。”
就像现在这样,阿笠博士在心里说,试图用自己对于案件的热情来麻痹自己,试图转移话题。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然后接下来阿笠博士你就要按照b-20-a提供的建议来做。”
于是阿笠博士脸上就浮现出他那一贯的,笑眯眯的神情。
他轻轻地开口。
“我听毛利小五郎说了,是用的氰化物对吧?为了挽救丈夫破产的企业而选择谋害过继过来的孩子。”
果不其然,柯南的反驳声立刻就响起来了。
“是雪卡毒素啦!一种很罕见的热带鱼体内的毒素哦!”
又和联盟预料的一模一样。
柯南正在不自觉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叙事学部编织的“陷阱”。
“按照联盟的预测,阿笠博士,这次当你说出‘氰化物’的时候并不会遭到【故事时间线】的阻拦。”
“因为这原本就是【故事时间线】一条可能的发展。”
转身背对着柯南,阿笠博士装作要去实验台上拿什么东西,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
“不是氰化物吗?”
然后他立刻按下了联盟提前准备好放置在实验台上的大型现实稳定锚。
这个现实稳定锚有多大呢?
阿笠博士现在的屋子正是这个现实稳定锚的一部分,甚至借助联通到【循环之门】上的能量运输管道才能勉强启用它一点。
这至少能给阿笠博士争取到一分钟的时间。
空气中立刻出现了一股极淡的焦糊味,这股味道当然绕过了柯南。
同时整个屋子开始不明显地震动起来。
这是【故事时间线】的极限了,它试图让仪器过载或者电路被烧毁。
但它不敢在柯南面前做出更大的举动了。
“借助阿笠博士您制作出的理想状态的设备,【故事时间线】想要反抗自己提供的加持需要一点时间。”
“这已经足够稳定下来的现实承受了。”
脑海里,心里支援部的人员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启动了现实稳定锚后,现实和联盟就会立刻行动起来。同时,阿笠,你就必须要开始将话题引导向计划的方向。”
是的,我会这么做。阿笠博士在心里默念,接下来是预案b-20-a-13。
然后他根据情况挑选了一个最为合适的切入点。
“我记得雪卡毒素很难弄到吧,氰化物倒是满大街都是,为什么不用氰化物呢?”
这样有些古怪的问题、有些刻意的语气是阿笠博士故意这样做的。
他要让柯南的潜意识意识到世界中那些“不正常”的事物。
而【故事时间线】不能阻止阿笠博士说出这样一个事实。
因为现在这个问答就在柯南的“侦探光环”的见证下。
怎么能有人在“侦探”面前,在“柯南”面前撒谎呢?
【故事时间线】也不能在这个【循环】中迅速修改舞台——
现在不在新干线上。
现在不是案件的【推理时间】。
而就像联盟计划的那样,案件被推迟发生在“明天”了。
何况这次的“推理进程”实际上发生在另一处,一个在联盟的掌握下的地方。
【故事时间线】无权干涉。
至于对阿笠博士本人下手。
柯南才刚刚强化了一遍阿笠博士的“完好无损”,而且大型现实稳定锚也已经启动了。
这一切都恰到好处。
接下来,就是柯南的潜意识在联盟的引导下,让柯南向【故事时间线】发起反击的时候了。
对于阿笠博士所说的话,柯南感到——
感到不可思议。
“氰化物怎么可能满大街都是呢?”
“它不能像买一包盐一样去超市里买到吗?或者很简单地自己制作出来?”
阿笠博士继续问出了这样一个“蠢问题”。
他要再次增加柯南潜意识的警觉,让那种奇怪的氛围感将柯南引入某种更深层次的否定。
这就好像是一个仪式。
一个柯学的仪式。对于十分有正义感的柯南来说,阿笠博士刚刚问出这样一个玩笑一样的问题让柯南感觉愈加奇怪了,但同时又让他有些生气。
“你在说什么啊,博士?”
“除非是从事相关行业的公司或者实验室,那么获取氰化物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从这些行业获得,也需要通过合法的途径并且接受相关的安全培训。”
阿笠博士表现出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但紧接着他又表情格外平静地问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
一个让柯南隐约感觉不太舒服,一个好像更加令人不安的问题。
“那么黑市呢?比如东京的地下黑市?黑市里买到总很容易了吧?”
这种给柯南带来的古怪的感觉更加浓郁了。
柯南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坐在沙发上,柯南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古怪的话题:
“先不说东京的地下黑市存不存在,黑市里也基本上买不到的。博士,我这么跟你说吧。”
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官方数据,柯南的语气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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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给出的氰化物造成死亡的数据是十万分之0.3,这甚至都还包括了工厂里一些事故造成的伤亡呢!”
在脑海里算了一下自己有印象的数据,柯南的语气十分笃定。
“如果我估算准确的话,每年因为氰化物死亡的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人。”
阿笠博士没有继续发问了。
整个屋子甚至世界上的声音就好像突然消失了。
等到坐在沙发上的柯南,因为这突然的寂静抬头的时候。
他就看到阿笠博士那张紧张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笠博士显得非常,非常,非常严肃。
甚至他的语气显得这个问题就仿佛和自己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一样。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确定这些数据和消息都是真的吗?工藤新一?”
柯南甚至能看到阿笠博士额头前的汗水,能够感受到他焦急而紧张的情绪。
阿笠博士知道。柯南的下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宇宙的未来。
然后就像计划最后给出的结论一样。
祂说——
“我很确定。”
仪式完成了,或者说,预言机启动的前置条件终于达成了。
不论双时间线再怎么不乐意,它们也必须按照自己的职责开始工作起来了。
那颗苍白色的太阳的督促下,整个宇宙开始重塑这一切。
这个工作原理非常简单的仪器,已经被尘封许久了。
即使在联盟遇到的许多重大事故和危险面前,它都始终没有被考虑到计划里过。
因为它的使用条件实在是太过于高昂。
预言机器成功最为关键的要素之一,就是必须要“谋杀”掉一个命题,然后找到真正想要的那个,然后让世界承认这个命题的推理过程。
“因为通常来说,命题的排除和推理的承认需要【工藤新一】的参与,同时需要双时间线的承认。”
也就是说,命题的承认需要在【循环】结束的瞬间被同时固定到双时间线上。
——现在联盟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启动的时间条件看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循环】什么时候结束,只有柯南和【故事时间线】知道。
上次为了开门时间的精准把控,联盟的计划甚至让阿笠博士都受了重伤。
同时,因为现在的联盟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威胁性。
不论是现实还是故事,甚至是柯学宇宙都不会允许这台机器再次发挥它的威能了。
——现在的联盟已经完全站在双时间线的对面了。
除非——
我们亲自引导着祂为我们完成这台机器启动需要的前置条件。
阿笠博士心中回荡着计划解说人员的话语。
“我们改进了那一台机器的逻辑,在有一种情况下,不需要推理过程也能让命题被承认——”
“我们只需要将四个命题‘谋杀’到只剩下一个就行了。”
“这样启动的预言机器只能承认剩下的一个命题,因为必须要有一个认罪的凶手。”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工藤新一来亲手完成这台机器自己会做的排除程序,要引导着祂为我们留下一个只有我们需要留下的命题。”
教授的嘱托在阿笠博士耳边响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轻畅的笑意,就好像当时的他就已经看到未来的阿笠成功了一样。
“阿笠,你必须要巧妙地问出四个命题,并且在【故事时间线】不直接干预的情况下,让柯南否定掉【故事时间线】想要达成的三个的命题,同时承认我们所需要的那一个。”
否定【故事时间线】提出的三个命题,承认cyz联盟提出的一个命题。
顺序、方式、逻辑,甚至是柯南潜意识加强的一个过程和情绪的变化……
这其中一步也不能错。
于是,阿笠博士便向【江户川柯南】,便向【工藤新一】提出了这四个命题——
第一个命题:
雪卡毒素很难弄到吧,氰化物倒是满大街都是,为什么不用氰化物呢?
祂几乎没有犹豫,“否定。”
第二个命题:
它不能像买一包盐一样去超市里买到吗?或者很简单地制作出来?
祂依然毫不动摇,“否定。”
第三个命题:
那么黑市呢?比如东京的地下黑市?黑市里买到总很容易了吧?
祂的态度同样坚定,“否定。”
第四个命题:
你确定这些数据和消息都是真的吗?【工藤新一】?
祂的回答是——“肯定。”
……
于是,在【工藤新一】的帮助下,就像双时间线利用柯南达成自己修改时间线的操作一样。
当柯南脱口而出的“我很确定”这一句话响起的瞬间。
无线电波便从化作了一只信鸽,它从地下室的循环之门穿入,穿越了联盟的【循环】,最终抵达太平洋的邮轮。
在太平洋的邮轮上,在【循环之门】的门口,叶玟杰便按下了那个机器的按钮。
联盟对于整个柯南宇宙的干涉力立即暴增,狂增,劲增!
就像是【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对于柯南的利用一样。
此时此刻,获得了【工藤新一】承认的联盟便是如此的强口也!
战!战!战!战!战!战!
……如此的神力天下间还有什么可以抵挡?tmd,天下间还有什么可以抵挡了?!
故事不能,现实不能,宇宙也不能。
此时此刻,联盟便要把时间线侮辱!便要将整个宇宙狠狠地轰下!
预言机器就这样启动了,一种无形的波动便从那一刻向时间线的首尾扫去。
在林升眼里。【现实时间线】,又或者【故事时间线】。
它们迸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
这样的光芒不是因为自己完整性获得补全而欢呼,也不是因为自己对于时间线主导得更进一步而闪耀。
这是双时间线对于这个命题的抵抗。
但是完全无用!
那轮苍白色的太阳的轻轻一瞥便无视身下这两条时间线的翻滚与挣扎。
面对已经被柯南承认的命题,双时间线又怎能抵挡了?
预言机的这一次启动给双时间线带来的损害便是无穷的——
在柯南几千集的动画中,在几百画的漫画中。
氰化物几乎总是出现,它一直是现在、过去、以及未来的案件的常客。
但从现在开始,联盟让这样一种未来消失了。
甚至不仅仅是“案件”所能引发的伤亡。
十万分之0.3,每年最多一千人——
从今天起,这个数字就变成了整个柯南宇宙的铁律。
在这个宇宙里,氰化物能造成的伤害就被固定在了这样一个数值里。
它能造成的伤亡率就被锁死在了十万分之0.3,造成的死亡率就是每年最多一千人了。
无论是现实时间线,还是故事时间线。
即便某人喝下了氰化物。
只要在那个时刻不符合这两条铁律。
那么对他们来说,所喝下的就不是毒药,而是清水。
这就是林升最后决定做出的报复——
既然“案件”、“谋杀”和“推理”便是这个宇宙永恒的主旋律。
那么联盟此刻就要将一种“谋杀方式”给谋杀,摧毁!
从此刻开始,未来【故事时间线】几乎一切想要借用“氰化物”来引导一起致死的案件都不可能了。
时间的反演是【故事时间线】亲手启动的,柯学世界从那一刻开始就永远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而cyz联盟是知道现在氰化物造成的死亡率的,在这个柯学世界,在1994年的“今天”——
“根据目前时显仪得到的数据来看,由于之前【故事时间线】将暴力犯罪的死亡率提升到三分之一的缘故。”
“氰化物致人死亡的数字已经达到了997人了。”
要知道,对于柯南宇宙来说,氰化物是不同的,它更像是一种触之即死的毒药,一种死亡的概念。
——现在【故事时间线】只有三颗子弹了。
这意味着【故事时间线】在全部的【循环】里需要更多的精力去修补这种逻辑上的冲突。
这意味着未来所有有关于“氰化物”的剧集都要被再次修改,而那些不重要的支线更是有可能被直接的跳过。
那个被【故事时间线】隐藏起来的黑市。
在那个赛博朋克般的犯罪乌托邦的二楼,那个亮着刺眼的红色的“poison”的灯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句“便宜的氰化物,量大管饱”的吆喝声就好像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甚至在这个【循环】结束后,【现实时间线】也做好了修改自己舞台的准备。
采矿业、化学实验、甚至是自然植物或者微生物的合成都要经过微妙的修改,从而防止彻底“非案件类”的氰化物致死的可能性。
从预言机器启动,以后氰化物将成为柯南世界里最为罕见,最难致死的毒药。
同时,对于联盟来说。
刚刚柯南否定掉的三个命题同样能起到一些作用。
借助柯南潜意识对于黑市的否定,【灰方】和联盟已经开始动手了。
“老爸!我绝不允许存在所谓的官方黑市!”
服部平次的声音在父亲的办公室内响起。
“几天”前,他手下的那名富有正义感的刑警,佐藤昭司,向平次报告了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刚刚被【灰方】的消息引导致京都的工藤优作同样发现了【灰方】留给他的谜语。
“官-方-黑-市?”
这名现在是gssra内部最有权势之一调查部门的部长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东西?”
而这,依旧只是预示了一个开始。
(话说,作者菌很好奇大家最喜欢哪个标题呢!qaq,能不能在这段话说一下:d)
(本章完)
第111章 柯南得到了迷你炮台
第111章 柯南得到了迷你炮台
对于柯南来说,在自己脱口而出那句“我很确定”后,他就看到了阿笠博士眼里一瞬亮起的光亮。
那种欣喜和松了一口气的神态就好像……
就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仿佛一个压在博士心头的巨大石块终于被自己搬开了。
柯南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所以,阿笠博士?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
阿笠博士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走到他那个一贯用来放给柯南准备的道具的箱子面前。
柯南能够看到博士似乎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好像在寻觅一个特定的东西。
“博士?”柯南忍不住再次问道。
“嗯——”
阿笠博士应了一声,他似乎并不急着解释这个问题。
“柯南,你就当是我和一个人打了一个赌吧……先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跟你打那一通电话吗?”
“福尔摩斯的装备!”
柯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立刻就把刚刚那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跑到阿笠博士的跟前。
“猎鹿帽、披肩大衣、烟斗、放大镜、手杖、左轮手枪……”
柯南一口气念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福尔摩斯的全部装备,语气里带着兴奋和期盼。
不过最先被递到柯南手上的是一条腰带。
阿笠博士微微一笑,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物件,递到柯南手上。
那并不符合柯南所说的福尔摩斯装备里的任何一件,而是一条不起眼的腰带。
“只要你按动一下左边的这个旋钮,这里就会弹出一个压缩的特制足球,然后会立刻膨胀完毕。”
眼前的这个道具明显与柯南来的路上想象的那些装备完全不同。
“就是这个吗?可是福尔摩斯没有用过——”
“柯南。”博士打断了他的抱怨。
紧接着,他对着柯南笑了笑,把另一只手悄悄地藏在背后。
“柯南,”阿笠博士用一种调皮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猜猜看,我给你准备的真正的‘侦探道具’是什么?”
博士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但是他在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这种小游戏般的互动让博士想起来新一小时候和自己玩侦探游戏的样子。
而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完成的计划对于这个孩子来说——
到底有多残酷。
但现在,博士现在发出的破案请求,这样的侦探游戏就立刻让柯南提起了兴趣。
祂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首先,肯定不是披肩大衣,毕竟一件衣服不论怎么改进,它也不能算作一个侦探设备。而且披肩大衣的重量一个人很难轻松地背着手拿起来。”
“它的大小也不合适。”
然后柯南思索了一会儿。
“猎鹿帽也是同理,它只能算作衣服而不是侦探的装备。所以剩下的目标只有在烟斗、放大镜、手杖、左轮手枪四个中间选择。”
最后,这名侦探仔细观察了一下阿笠博士背过身去的肢体动作。
“然后,从阿笠博士你背过身去的胳膊的发力模式来看,这件东西的大小和重量都不高,因此不可能是手杖。”
“所以,”柯南摆出来了他最为常用的一个姿势,自信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真相只有一个!”
然后他的说出答案的声音就变得有些迟疑和动摇。
“那个阿笠博士你提到的福尔摩斯的装备……”
“不会是……放大镜吧……”
看着柯南的声音就因为看到自己伸出的手里的东西变得沮丧起来。
阿笠博士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你不要小看这个放大镜哦!柯南!”
“它可不只是一个放大镜!”
如何让柯南破案更加容易一直是研究层的重点之一——
除非是柯南对于【灰方】的脑补,否则任何柯南对于黑衣组织的脑补都是在变相地加强【故事时间线】的力量。
“在这一次新干线爆炸案里,【故事时间线】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增强柯南对于【黑方】的恐惧心理!”
林升决定从消解这种恐惧最好的办法和根源出手——
加强柯南的火力。
“酒厂对于柯南的威胁就在于作为一个孩子的【工藤新一】,在面对黑衣组织的成员时,并没有很好的反击措施。”“就好像在让柯南玩一个只能逃跑的恐怖游戏一样。但是,如果我们在这个侦探游戏里给他一把‘枪’就完全不同了。”
“你别小看这个放大镜,”阿笠博士没有立刻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柯南,而是低声说道,“来,把手伸出来。”
随着一声磁铁吸附的声音,那个像一个玩具的小小放大镜就被卡在柯南手腕上的麻醉针的手表上。
“它其实是一个很有用的装备!”
……
在柯学世界,这个被叫做“侦探设备”的道具究竟得依据一个什么样的理论。后勤装备设计部一直没有把这个理念搞懂。
直到叙事学部那帮家伙加入进来后才算有了一点进展。
“从氰化物的即死效果,以及阿笠博士本人制作出的理想状态装备可以看出。不论是作案工具还是侦探装备,它们都必须满足一些小说里的‘刻板’印象。”
“这和武器设计的结构、材料和其他因素都关系不大,这更像是一种‘概念’上的武装。”
在和装备设计局进行磋商讨论时候,一名叙事学部的成员站了起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请大家看一下这几段录像。”
云霄飞车杀人案件、董事长千金绑架案的几个录像就被投射到会议室的中央。
“不论是在做出推理时自己亲自对于作案方式的演示,还是将‘狗’作为一种运输工具的行为。”
“还是拿一个比方,这就好比一个侦探需要线索时拿起一把斧子的破门行为,那把斧子就象征的是‘破开障碍’的一个概念。”
“但对于【工藤新一】而言,这种加强同样也是一种束缚,因为潜意识里他不认为,比如那把蛛丝霰弹枪是一个侦探所需要使用的装备。”
“因此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都可以对阿笠博士制造出来的装备出手,让其变成一团废铁。”
一名心理支援部的成员同样站起来加入了讨论。
“但是我们发现,【工藤新一】非常崇拜福尔摩斯,对于他来说,福尔摩斯的装备肯定是属于‘侦探设备’的一种。”
这个研究员挥了挥手,那一连串的福尔摩斯在小说中使用过的装备就形象化地作为立体投影浮现在空中。
猎鹿帽、披肩大衣、烟斗、放大镜、手杖、左轮手枪……
“同时我们需要考虑到柯南的心理想法,以及其他组织成员的应对。”
服饰类的装备改进起来不难,还能有更多的添加模块化功能的区间。
“但是如果面对上拥有改变【循环】中天象和选择案发的地点【故事时间线】,服装类装备的改进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
“而对于诸如烟斗、左轮手枪以及手杖这类不符合时代背景的装备,我想柯南更大可能会把它当作一件收藏品而不是装备来使用。”
最后留在半空中的投影只剩下一个了——
放大镜。
“所以,我们希望接下来装备设计部和后勤部以及研究层的各个部门成员一起集思广益,在不破坏‘放大镜’的属性的情况下,在螺丝壳里做一做道场……”
“在十个循环日内,完成这一套装备的研发设计和生产!散会!”
……
而阿笠博士所要做的就是为联盟设计出来的这个“放大镜”打补丁。
要让柯南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一个经过改装的“福尔摩斯式”的“侦探装备”。
而一个人往往会对自己亲自验证的事情深信不疑。
阿笠博士开始试图诱导柯南去发现这个“放大镜”的奥秘。
他用上了一种秘密的语气,语气中带着一种神秘的暗示,似乎某个巨大的秘密就要揭晓。
“柯南,你可以旋转一下这个放大镜的镜片看看哦。”
柯南迟疑地伸出手,紧接着他伸手旋转了一下放大镜的镜片,然后他就惊喜地看到——
原本透明的放大镜玻璃立刻就好像一个电子屏幕亮起来。
三行日文就显示在屏幕上:
“炮台模式”
“雷达模式”
“自动瞄准模式”
柯南瞪大了眼睛,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惊喜,目光一下子充满了兴奋,
“阿笠博士!这……这是!”
看到柯南满脸的震惊与喜悦,阿笠博士笑了笑。
“毕竟你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嘛,所以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你提高一些‘效率’。”
博士的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在将手表和放大镜分开放置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放大镜,但是如果和手表吸附到一起——”
“这个放大镜的握柄里面我储存了大概33发微型麻醉针,而雷达模式可以让你隔着墙也能看到周围三十米的动向,再加上自动瞄准和炮台模式的话……”
话不客气的说,这个放大镜就是一个三十米范围内百发百中的小型机枪。
“我太感谢你啦!阿笠博士!”
(本章完)
第112章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第112章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本章又名:《阿笠博士:收下吧!柯南,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面对柯南扑过来的飞扑,按照联盟对他的特别训练,阿笠博士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他立刻眼疾手快地,手指迅速抓住了那个吸附在柯南手表上的放大镜。
阿笠博士地动作既果断又迅速,他第一时间将那个吸附在手表上的放大镜扯下来。
空气中的电弧味越来越重了。
阿笠博士可不想在现实稳定锚失效的一瞬间就被自己设计的装备给麻醉掉。
心跳也似乎随之加速。
虽然阿笠博士是这次计划的“幕后黑手”,但阿笠博士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差池。
冷静地将那只放大镜重新放到实验台上,阿笠博士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你会没事的,阿笠,联盟的预案措施已经成功启用了。
【故事时间线】现在没有动手,就说明它没有发现异常。
再不济,阿笠,联盟不会放弃你,他们会把你接回来的。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
与此同时,毛利兰却依旧步伐坚定地走在前往阿笠博士家的路上。
对于悄悄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跟着柯南到博士家去验证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的毛利兰来说。
她心里有些疑惑。
“咦?去博士家的路有这么远吗?”
在她离开事务所后,已经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了。
【故事时间线】当然不会允许毛利兰在现在闯进阿笠博士的家——
那是禁止事项。
自然地,联盟和【故事时间线】在毛利兰通往阿笠博士家的道路上发生了猛烈的争执。
毛利兰向着阿笠博士家靠近的每一步,背后都是联盟与【故事时间线】所展开的激烈的斗争。
“这是我们的一个优势,”办公室里,”林升的声音显得有些自豪,“我们有情报上的优势。”
这其实是联盟做出的一个误导效应。
对于身处联盟自己的【循环】的林升,以及执行层的全部人员来说。
现在【故事时间线】可能不能看到联盟基地里的未来。
“它只会看到,我们派出的特遣队员被下达了要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毛利兰送到阿笠博士家的指令。”
【故事时间线】只能得到那些特遣队员被下达的指令,并根据他们的行动来进行判断。
“而考虑到联盟成功的后果,以及柯南可能的反应,【故事时间线】务必会去阻止联盟的这次行动。”
——但是这恰恰是联盟想要达到的目的。
“如果我们要将双时间线上的所有人都解放出来的话,那么现在毛利兰对于真相的直接发掘是不利的,她会破坏那个计划。”
随着林升语气中透露出的那一种计划得逞后的得意的笑意,重信瞳子也不由得笑了。
她接上林升未说完的话:
“但是【故事时间线】是不知道那个计划的,同时它又能看到毛利兰真的闯入到博士家的后果。”
甚至联盟这次使用的装备都无比符合【故事时间线】的心意。
那份特遣队员手里用来缩短事务所门口和博士家门口空间距离设备,那个只被联盟使用了极少的aptx-4869的设备。
特遣队员和设备“理所应当”地被很快正常化了,甚至【故事时间线】还有余力来“学着”联盟的行为借力打力。
它拉长了这段空间的距离——
小兰永远都走在那条通往阿笠博士家的路上。
而这正是联盟想要达到的效果。
如果由联盟亲自去做这件事,那么已经表现出来相当智能的【故事时间线】就会立刻意识到联盟的目的。
它绝对会主动出手借用小兰赶到现场来打断阿笠博士正在执行的计划。
但是现在,【故事时间线】彻底踩到了联盟的陷阱里,它甚至不得不费一些精力来对抗源源不断赶到的特遣队员。
这一切都给了阿笠博士机会,巨大的机会。
别墅的客厅里,阿笠博士将几十个放大镜装进一个给柯南准备的书包里。
看着阿笠博士将一只只放大镜塞进书包里,柯南的眉头微微蹙起。
那一刻,柯南的内心突然感到一种不安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正在悄然靠近。
在柯南开始沉浸在他自己思考的世界中时,阿笠博士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不用谢我,柯南,毕竟接下来你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这些装备能帮助你保护好你,还有你周围的人。”
等等!
柯南发现刚刚那句话里的意味不对!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脏突然“怦怦”地跳了起来:
“什么叫做——接下来,我有可能遇到危险?!”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阿笠博士的话,瞬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突然间,就好像有某种闪电劈中了柯南的大脑。
自己走进来之后,从阿笠博士口中听到的每一句话都立刻在柯南脑海里重新播放起来。
任谁现在都能听出阿笠博士话语里的不对劲了。
还有那好像要把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装备都塞进自己书包里的动作——
就好像在……
一个声音在柯南的脑中响起。
“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还是那句老话——
有什么比祂自己推理出来的真相更能成为一个真理,一个事实呢?
之前被柯南故意忽视的细节又重新浮上了心头。“阿笠博士为什么会在我进门后提出那些古怪的问题?!”
氰化物、地下黑市、谋杀……
还有刚刚说的话。
“接下来你遇到的危险……”
就好像笃定了我之后会遇上些什么事情一样。
突然间,柯南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的脑海中的一瞬间闪回到——
之前自己拜托阿笠博士的那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博士!那对于那个叫‘科学边界’组织的打听消息的工作就交给你啦!”
记忆里,博士在自己家门口和自己挥手告别时的画面浮现——
“放心吧!新一!我会加油努力的!我向很多以前学界的同事和朋友都发了信件,如果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为什么博士这一趟远门会离开这么久?
为什么中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过?
为什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准备好的装备全都交给自己?
……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说!
柯南瞳孔地震,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如同阴影一样可怕,心灵几乎被一种恐惧所冻结。
只有一种可能了!
自己终于做到了!
看到柯南的反应,阿笠博士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是一种混合着复杂情感的笑容,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怀念和不舍。
他说出了这个计划里最后的几句话,博士的语气非常轻松、欣慰,甚至柯南都能听出他的开心。
“相信我,好吗?新一,你要记住,‘科学边界’不是我们的敌人。”
阿笠博士走到柯南的身边蹲下,他就像柯南小时候所记得的那样拍了拍柯南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表放到柯南的怀里。
他的语气温和。
“那个手表的剩下一半这趟旅途我帮你补全啦!”
柯南低头,他看到自己拜托阿笠博士补全的那块手表就带着一种冰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那种冰凉的感觉从他的胸口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感。
祂不想听阿笠博士接下来的话,但是现在,这个故事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个手表,你之前一直让我补全的,它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差六根指针了哦?”
这个慈祥的老人就好像在和一个孩子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只要你集齐它们,不止是真相。柯南,你就会像集齐龙珠一样找到一个最美好的东西。”
空气中那股电弧的焦味甚至能让柯南也觉察到了,【故事时间线】终于发现了联盟真正的目的,它已然疯狂地开始向阿笠博士出手。
它拼命想要扭转局势,企图阻止一切的发生。
即使就在柯南的面前——
但是它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阿笠博士主动帮助它,帮助【故事时间线】和柯南宇宙圆上这个童话的最后一页。
他主动帮助故事时间线,吞下了那颗“失忆药丸”。
瞬间,那些被阿笠博士视作珍宝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
“博士?阿笠博士!”
连同着那些记忆的消失,那些突破的人设被重置了,阿笠博士重新回到了原点。
阿笠博士的眼中闪过一丝空洞和疑惑,他低声喃喃:“咦?柯南,你怎么在这里?”
就算是佛陀,面对这样的牺牲也会流下血泪。
当小兰终于赶到了阿笠博士家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场面就是——
柯南,这个平时冷静、理智的少年。
这个孩子正第一次抱着阿笠博士,趴在他怀里小声的啜泣。
眼中的泪水闪烁着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痛苦、愤怒、和无力感交织的情感。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柯南哭呢?”
看到小兰的阿笠博士冲着她抱歉地笑了笑,面对这样的情况,博士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尝试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柯南这个孩子就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呢。这……可能是他想我了,才突然情绪爆发吧。”
将阿笠博士递给自己的那块手表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柯南第一次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竟然胆敢有人对着祂的亲友出手!
在心里,江户川柯南发誓——
“我绝对!绝对要找到那个真相!”
“总之,小兰,今天柯南这孩子就到我这里住一天吧,”
博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也许是我们太久没见面,这个孩子有点想念我喽!”
“明天一早我会就把他送到事务所那边去。”
不过,对于阿笠博士来说,他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柯南这孩子,怎么好好地,突然就哭了呢。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那张有些疑惑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切都要从听完计划后,阿笠博士带着一种决心戴上那个面具说起。
在现在那张阿笠博士的疑惑的表情下面,还有一张熟睡着,带着欣慰的表情的脸——
一张同样是阿笠博士的脸。
(本章完)
第113章 通往结局的仪式(红子的尖叫)
第113章 通往结局的仪式(红子的尖叫)
面对着已然失忆的阿笠博士和小声啜泣的柯南。
对于小兰来说——
这显然又是一次无功而返的询问。
而一等小兰离开了别墅,已经冷静下来的柯南就立刻开始询问博士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而在听完了柯南对于刚刚局面的讲述后,阿笠博士的表情同样非常严肃。
“也就是说。在我吞下了那颗药丸后,我就失去了那些记忆了?”
“嗯……”阿笠博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紧皱了自己的眉头,仿佛在用力搜寻那一段丢失的记忆。
紧接着,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的神色。
轻轻叹了一口气,博士摇了摇头。
“我确实隐约记得自己出了一趟远门,就是为了去调查你拜托我的关于“科学边界”的具体信息。”
阿笠博士试图努力地去回忆那些消失的记忆,但除了让他感到脑袋有点头晕外,什么奇迹都没发生。
“看样子,我确实记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阿笠博士有点搞不明白一件事。
“柯南,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为什么要主动吃下那个让人能失忆的药丸呢?”
回过神来的柯南同样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柯南看来,阿笠博士这些举动都是为了为了保护自己——
“但是什么样的保护措施是让一个人失忆来产生效果的呢?”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柯南有些急切地拉着阿笠博士坐到沙发上,然后拿出一张纸在茶几上铺开。
柯南开始写下他现在所获得的信息。
“让我们假设阿笠博士,你在出去调查后发现了‘科学边界’的所说的那个真相。”
“甚至博士你很有可能像博士你之前收到的那封信里说的那样加入了那个组织。”
柯南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疑惑,然后他顿了顿,突然记起了什么。
“等等,那封信应该还在那!”
突然回忆起之前阿笠博士展示给自己的信件,柯南熟练地跑到博士的书架边,从两本书的缝隙中抽出了那封信。
现在那封信内容又再次被展开了,柯南开始小声地读出声:
“……曾经,我以为自己所了解的世界,或者起码能浅薄地摸到现实地皮毛,但我错的离谱!……这让我决定自己将在时间中消逝,我决定去拥抱死亡……而现在,我也决定踏入其中了……无论你决定如何,请记住,一旦你踏入了这个谜团的中心,那里没有回头路……”
那些让人觉得如同是疯子般的呓语的笔迹,这让现在的柯南感到更加不寒而栗。
到底是什么样的谜团和真相,让所有知道它人不是走向疯狂与死亡,就是不得不选择通过失忆来保护自己?
“也就是说,博士,有某种威胁让你不得不吃下这个药丸。”
“而且这个威胁并不是来自‘科学边界’。”
柯南觉得自己已经把握到了事情的某种脉络,他将自己小心地护在怀里手表一同放到桌子上。
“因为在最后,阿笠博士你说,‘科学边界’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柯南的语气非常认真。
虽然有一个声音就好像要让他将这一切归结到自己让阿笠博士去调查的那个组织上。
但是,作为侦探的柯南相信阿笠博士所提供的信息——
博士用自己的记忆所为自己换来的宝贵信息。
即使内心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柯南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甚至目前来看,虽然不知道这个药物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觉得那个组织很可能是为了保护博士才会让你失忆的。”
“也就是说,博士,那些危险并不来自‘科学边界’,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绝对正中联盟计划的下怀。
毕竟,还有什么比【故事时间线】加强后的酒厂更符合这些条件的呢?
看着茶几上那封笔迹凌乱的来信,想起阿笠博士之前说的自己这个朋友最后的结果。
柯南甚至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相比起面对阿笠博士真的像这封信的主人一样走向死亡。
柯南现在甚至有些庆幸阿笠博士只是失去了几天内的记忆。
拿起笔,他快速地记录下阿笠博士失忆前说过的每一句话,试图将这些零散的线索整合起来。
“目前来看,作为线索的信息有‘福尔摩斯’、‘氰化物’、‘黑市’、‘科学边界’以及……”
柯南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对面坐着的阿笠博士,眼神透出一丝凝重。
随着柯南的停顿,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个泛着冷光的东西,那块黑色的手表。
“以及六根指针。”
柯南继续说道,“按照博士你刚刚说的信息,集齐六根指针就能揭开真相。”
老实说,博士有点不敢相信刚刚自己会这么说:“我刚刚竟然这么说了吗?”
听别人讲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的话,这种感觉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阿笠博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不靠谱呢。”
柯南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他回忆起博士说的那句话——
“就像集齐龙珠一样找到一个最美好的东西”
柯南突然有些激动,“甚至很有可能能够让博士你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阿笠博士愣了一下,随即一阵轻松的笑声从他的嘴里溢出——
这个老人突然伸出双臂,把柯南紧紧地拥入怀中。
“柯南,既然你说我刚刚说过你之后可能会遇到危险……”
阿笠博士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关心,他盯着柯南的眼睛,“安全第一,知道吗?”
接着,阿笠博士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至于这几天的记忆嘛,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现在失忆的阿笠博士反而比柯南还要乐观。
他拍拍柯南的肩膀,笑容依旧轻松。
“说实话,我倒觉得,事情的另一面也许并不全是坏消息。起码,通往真相的路就已经摆到我们的面前了。”
博士轻轻地从茶几上拿起那块黑色的手表,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柯南的口袋里。
“毕竟,只差六根指针了,不是吗?”
随着那块手表重新落回到柯南的口袋里,在这块无法拆开的手表的内部,那些完全由时间晶体构成的齿轮开始转动——
通往终局的仪式已然启动了。
……
在柯南抵达阿笠博士家的前十几分钟,阿笠博士正一脸凝重地听完了刚刚呈现在他面前的所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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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抱歉,博士。这次您必须真真正正的完全失忆,这是仪式启动的必要条件。”
“我们必须要让【工藤新一】,准确地说,是让【江户川柯南】本人发掘出真相。”
“不过请您放心,”一位执行层的议员从循环之门里走出来,打断了阿笠博士就要脱口而出的自我牺牲之语。
“我们为您带来了那位亲自为您打造的时间线面具,您这段时间以来的全部记忆都将以另一个折叠的时间线,通过沉睡人格的形式保留下来。”
这名议员脸上露出一种笑容,那是对于阿笠博士真正接纳的笑容。
“那位可是说了,千万不能让我们中的一员受到哪怕一点伤害的可能呢!”
这名议员鼓了鼓掌。
“恭喜你,阿笠博士,你现在也是联盟执行层的一员了。”
至于那个阿笠博士所得知的那个计划、那个仪式——
那是自从不久前预言机器启动以来后的第一个真正的预言。
以下是现任叙事学部部长的原话:
“老是把这个东西当作许愿机来用,搞得我们差点忘了当初为啥要给它起这个名字了。”
总之,自从发现了柯南之于预言机器的妙用后,那群叙事学部的狂人就一心的扑到这件装置上。
已经尝到甜头的他们又想要一步登天地解决这个柯南宇宙的一切问题了。
而最后他们居然还真的又做出了一点成果。
“你是说,他们真正的获得了一条来自未来的预言?!”
这件事令林升都感到震惊,在用自己的时间感官再三确定后,林升确定了这条消息的准确性。
是的,这一次,预言机器给了联盟一个仪式,一个逻辑,一种技术。
不同于那种修改现实来满足愿望的形式,它吐出来了一个真正的预言。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个日本乡村,小泉红子的脸色变了。
那颗占卜用的水晶球在她没有任何催动的情况下发出了光亮。
“这说明又到了一个世界关键的节点了。”
这名拥有着绯红色头发的魔女向着一旁的一个人影解释。
“我现在可以更加轻松地占卜到未来的一些发展。”
因此,这名赤魔法的正统继承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伸出手,试图让那些光点在半空中逐渐凝实起来。
但是这次她错了。
随着小泉红子不由得主动去窥探这又一个对于未来的预言。
那些光点最终构成了几句密语:
飞机,密室
——是循环的起点
侦探乐园,无线电话
——是世纪的引子
黑方、红方、凶手、侦探
——四方不可或缺的元素
工藤新一、阿笠博士、毛利兰
——三个必要的奠基之人
螺旋,平行,矛盾
——两个最为重要的牺牲
绝望之地,犯罪之城,罪恶之城
——一个物理上切实存在的核心
新干线、十亿日元、月影岛、铁塔、魔术师的黄昏、亡灵
——六根指向终局的指针
“它们会……它们会……啊啊啊啊!!!!”
小泉红子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就好像看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未来。
她最后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们没有未来了?!”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一旁,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怪盗基德,或者说黑羽快斗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自己撞破了某次这位魔女对于自己的保护,在被自己这位魔女的同学带到逃亡之路上后,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
一直逃亡……逃亡……
最后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本书第一卷正式进入中期,六根指针的暗示相信已经很明确啦!)
(本章完)
第114章 消失的魔法
第114章 消失的魔法
对于小泉红子来说,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基德,自己现在到底是抱有一种怎样的情感。
在通过魔法水晶球第一次占卜时,那其中浮现的基德的白色身影,那颗水晶球就预言她将“为宿命之人流下血泪”。
然后理所应当的,试图征服命中注定的红子在之后用“爱神巧克力”的魔法来操控全校男生——
特别是试图让黑羽快斗爱上自己。
结果,就像《魔术快斗》中所发生的那样。
魔女在和魔术师的对垒中,快斗因佩戴父亲遗留的护身符免疫魔法。
接下来应该发生的,就应该是一对欢喜冤家之间的对决,是一位魔女对于其命中注定者追求不得的反抗。
这场戏剧本应该这样发展下去的。
这位魔女和怪盗之间的纠葛本应该成为【故事时间线】来让那未来可能乏味的“侦探游戏”里填充一些色彩的小小缩影。
甚至有时会被用于为那名侦探提供一些助力。
直到联盟的出现,直到那一次红子日常的占卜出现了意外的结果。
“水晶球啊!水晶球!告诉我该怎么用魔法驯服基德!”
就在红子等待着那句熟悉的,“您可以征服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除了那一个人以外……”出现的时候。
水晶球中的光点开始缓缓变幻了,这一的结果并不一样。
随着光点在空中交错,最终形成了一句话——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吗?”
对于红子来说,这个消息原本应该让她感到惊喜,但是不知怎得,她却内心一沉,看着空中漂浮的字句,红子的眼神从最初的期待转变为困惑。
最后浮现出一抹不满的神情。
盯着那颗逐渐暗淡的水晶球,小泉红子仿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等待的答案。
这个占卜结果反而让小泉红子那种一直以来的执着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这个妄图征服命运告诉她的“不可能征服基德”的魔女就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答案而感到愤怒。
这简直是对于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反抗的嘲笑一样。
就好像命运突然告诉她,看你可怜,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满足你的心愿一样。
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红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地反问:
“什么都不做?!之前的预言不是说我不可能征服基德的吗?现在又……”
这位魔女将面前的水晶球狠狠地摔在地上,随着水晶球的碎片四散开来,那些浮在空气中的字句渐渐消失了。
红子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除非……”
愤怒的情绪变成焦躁,紧接着,仿佛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涌上心头。
“除非我的命运已经被什么东西改变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红子一直想过某一天自己征服命运,征服黑羽快斗的一天,但绝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这意味着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她喃喃道,“谁能改变一位魔女的命运?”
这种背后的预示让她立刻试图再次进行占卜。
“也许只是这一次占卜出错了,不是吗?”
这样想着,终于从愤怒和恐惧中平静下来的她试图吩咐站在房间外的门廊处的管家。
“帮我拿另一个水晶球过来。”
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收到回应。
四周一片寂静,这种寂静让屋内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管家?”红子心头猛地一震,她的声音颤抖了几分,然而迎接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
那一天,除了红子自己,整个小泉家族的成员全部消失了。
这当然是【故事时间线】的杰作——
魔法,这个在侦探世界里最不重要也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不论是对于一个“侦探故事”,还是对于一个真实的现实来说都是如此。魔法这个东西,就在联盟第一次和双时间线进行微妙地对抗时被波及到了。
就像林升试图派人去找到小泉红子或者基德那样,双时间线尝试了一个最容易的方法来避免联盟有触及到任何一点和魔法有关的资料或者信息。
“偶像密室杀人案”那个结束后的那一天。
就在那一天,小兰和使用变声器伪装出新一声音的柯南的进行通话的某一个时刻。
“新一,要是有某种魔法让你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了……”
“笨蛋,怎么可能有魔法存在呢?小兰,你不如祈祷我赶紧把这个案子办完好了……”
也许柯南宇宙以前真的有魔法这个东西,也有可能没有——
但是总之,在【工藤新一】那句脱口而出的“怎么可能有魔法存在呢?”这句话以后。
借助着柯南对于魔法不存在的深信不疑,那一刻双时间线少见地主动进行了合作。
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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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法外开恩”的小泉红子。
好吧,其实是双时间线做不到这件事。
对于这一点,联盟的研究要深入的多。
对于当时的联盟而言。
由于技术水平还不够先进,同时还受到了双时间线的针对,同时面对的还是不同于联盟一贯面对的魔法。
只能说多亏了当时联盟和双时间线的斗争还没有激化到现在这样一个层次,加上双时间线对于魔法的不待见的态度。
虽然联盟的行动最后没有成功,但得到了一些信息和成果的联盟最后就选择了一种低烈度的“对抗”行动。
就像研究层对于【小泉红子】在联盟行动中表现出来的异常研究那样——
研究层的现实分析所认为小泉红子很有可能是和【工藤新一】类似的一种异常效应的源头。
“她是第一个在【循环】内意识到联盟存在并对此做出反应的人。”
“实际上,小泉红子很有可能是目前发现的唯二的异常效应。毕竟就像红子占卜到联盟派人去她的学校里找她之后主动选择了失踪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小泉红子并不能真正地意识到【循环】的存在,但通过对自己的占卜行为,她能发现有一个同样能够时不时“预判”自己下一步行踪的组织在寻找自己。
还有她那些有些麻烦的魔法。
这无疑给联盟的“邀请”行为带来了很大的阻力。
甚至在最开始,在一些联盟的行动里,联盟甚至会被她打退然后逃走。
但是直到柯南从阿笠博士口中听到“科学边界”这个名字。
一切都不同了。
披上了马甲的联盟可以使用出更多的“技术水平”而不被【故事时间线】针对了。
而在发现了小泉红子的失踪以后,行动层的一些人立刻就想出来了另一个计策——
他们选择了对黑羽快斗下手。
基德的分量显然是和红子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非常不一样。
双时间线给了基德很大的加强,只是很可惜的是——
以联盟隐藏的财力和权势来看,再怎么珍贵的宝石也不过只是几句话或者一个银行账户数字跳动的结果。
基德追逐着宝石,这是某种铁律。
而且他从不伤人,甚至偷了宝石最后还会还回去。
加上一整个执行层用了一天想出来的计划,以及联盟技术水平的不断上升。
小泉红子,这个消失的魔女不得不又再次出现了。
即使联盟不可能抓住基德,但是对于双时间线来说,任何信息泄露可能导致基德出现的合作倾向都非常的危险。
不能再出现第二个“阿笠博士”了。
总的来说,那次动静闹得十分大。
以至于当时的联盟最后不得不主动帮着双时间线来掩盖和收尾。
——这也使得小泉红子最后带着黑羽快斗一齐消失了。
(本章完)
第115章 三方棋手终于进场了(求月票)
第115章 三方棋手终于进场了(求月票)
而随着接下来就是“枫叶金币案”,也就是联盟将要尝试窃取一个【循环】结构的行动计划,同时让整个联盟都撤离到联盟的【循环】里。
以及随着联盟和双时间线之间的斗争强度的逐渐升级。
在那以后,除了日常派出一队特遣队去跟踪和试图招揽他们,联盟后续也就没有再过多的举动了。
毕竟随着【故事时间线】对于联盟成员的“正常化”攻击越来越频繁,以及研究层对于“赤魔法”不同于柯南的异常衍生效应的研究来看——
“非常的鸡肋,几乎没什么用。”
这是现实解析部的分析结果:
“目前来看,这个所谓的赤魔法很可能被压制在了只许小泉红子一个人使用的水平上。”
“考虑到魔法这个东西只要【工藤新一】一句话,甚至一个质疑就会完全消失,那么很显然在未来的联盟行动中完全用处不大。”
虽然后续在林升的要求下,执行层还是让研究层设立了一个“魔法研究部”。
但对于红子和基德的逃亡行为,联盟的态度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这种态度直到预言机器启动,给出了那份难以解释的技术以后就结束了。
“显然这份技术里包含了魔法的要素,与预言机器的工作原理非常类似,和这个宇宙的运行的本质有关。”
不同于小泉红子的对于这项技术的一知半解——
研究层,尤其是叙事学部一直坚定地认为预言机器给出来的只是一项超前的技术。
“新干线、十亿日元、月影岛、铁塔、魔术师的黄昏、亡灵。这些事项的预示已经很明确了。”
在办公室里,那则预言的全部内容正围绕着林升转来转去。
“按照时究部的分析和推断,我们已经把那个特制的tdd送到了【工藤新一】的手里。”
“接下来就是关于那六根指针了。”
对于拥有真正的时间感官的林升来说,他能从那道预言里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
那是一个邀请以及警告。
“这并不是什么预言或者仪式,答案很简单,这其实就是宇宙对我们的一个新的妥协。”
“就像是【循环】的出现一样。”
如果要我们选出一个在联盟、【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三方斗法中受伤最深的一个角色——
那必然是柯南宇宙本身了。
故事线忙着随便修改现实以及将故事拉回正轨;现实忙着自己的大计划……
而联盟呢?
这个不同于束手束脚的双时间线,既当裁判又当选手的联盟甚至硬生生地发展出了一个独立的【循环】出来。
现在更是尝试让柯南加入【灰方】以此来修改现实。
于是,柯南宇宙终于忍不了了,物质宇宙选择将联盟拉上桌台来变成一名棋手。
“那个预言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宇宙对于我们三方都发出了警告。”
笑容终于在林升脸上浮现出来了,他知道联盟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他向面前的重信瞳子开始解释那个“仪式”的真正含义。
“宇宙的运行必须有一个以柯南为核心的主时间线,就像【循环】是双时间线的妥协一样,【六根指针】就是我们三方的妥协。”
这其中宇宙让双时间线的变化甚至让林升都感到受益匪浅,老实说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真的很难讲通。
在林升眼里,那颗横置在双时间线中央的苍白色太阳第一次爆发出来了一次日珥,大量的“物质”被喷射了出来。
一条新的,极淡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时间线出现了。
一个新故事,还没有主人的新时间流。
紧接着,联盟的这个【循环】,【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立刻就试图将它们的力量投射到这条时间线上——
让它变得凝实起来。
重信瞳子露出了一种少女般的欢喜。
“您是说!叙事学部的那个试图像双时间线那样借用【工藤新一】也来编写一条故事,就像现实的科幻线和故事的推理线一样的计划……”
“是的,我们成功了!”
林升忍不住打了个响指从未来拿了一瓶仓库里的香槟。
“就像研究层预料的那样,既然【循环】的存在意味着双时间线的斗争必须在一个限度之中的话,那么很显然这种妥协必然会因为烈度的上升而再次出现。”
和双时间线在【循环】里斗争,显然对于联盟来说既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
好处是这就像孙悟空在敌人的肚子里对付双时间线一样,联盟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而一切的结果——除了那次事故以外的结果,都要双时间线来自己平复和承担。
看看现在故事线和现实已经偏离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它们绝大部分精力都要用来平复联盟造成的损害,并维持自己的延续。
而这又让联盟有更多的力量来造成某种破坏,来更加牵制双时间线的力量。
“预言机器的自主启动也正是如此,没有人,也没有时间线想要一个破破烂烂的宇宙,考虑到【工藤新一】未来可能的行为就更是如此了。”
“因此,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邀请,而且我们不能拒绝。”
停顿了片刻,林升用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面,他看着重信瞳子,他语气里透露出一种认真。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柯南宇宙承认了联盟一直以来的努力,并给了我们一个塑造出一条完美时间线的可能。”
重信瞳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这场棋局里作弊——
“所以如果我们推迟一些案件……”
如果联盟先不急着下场,而是在这次【循环】里再给双时间线一点压力后再坐回棋位上呢?
林升摇了摇头打消了瞳子的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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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漏洞可以钻了,瞳子。第一个指针的案件指向就是这个【循环】里的新干线爆炸案。”
林升抬起头看向那条正在变得凝实的新时间线,他能看见未来的局势变得明朗起来了。
“从这个【循环】开始,宇宙就是裁判了,我们能够动用的力量就只有【灰方】。”
“而双时间线也一样,一个【黑方】,一个【红方】。”说到这里,林升不由得笑了笑,“也许我们都会暗地里给点‘支援’,但任何明面上的联盟行动,尤其是在柯南面前的联盟行动都要终止。”
“任何作弊行为,都有可能让双时间线跟我们同归于尽……”
林升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在过去,几乎找不到希望的时候,联盟的一切行动更像是拼死一搏,试图找到一种未来的可能。
但现在这种可能已经找到了,这意味着联盟也要像双时间线一样受到掣肘,要去保护那个可能的“希望”了。
“虽然还不明白那六个指针指的是什么,但是要是因为作弊让宇宙直接给了一个‘指针’给双时间线的任何一条……”
林升可不想让联盟像【现实时间线】一样在未来陷入和【故事时间线】的拉锯战中
“总之!这场棋局很可能就是最后的局面了,我们必须要赢下来!而且六场都得赢!”
这场棋局的赌注大到林升不得不答应宇宙的条件,因为——
“而且这样的话,那个关于双时间线的问题的答案也很明显了。”
那就是研究层一直有的一个疑惑。
既然联盟都可以借助着“和你爆了”的威胁来获得优势,为何双时间线如此的守规矩呢?
毕竟,就算是野兽的本能也有拼死一搏的时候。
【循环】就是答案。
“宇宙会尽力制止这种行为,同时抛出一个在祂见证下的饵出来,达成败者服输的结果。”
重信瞳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也就是说,预言机器的自主启动,就是为了让宇宙不会偏离轨道,保持这个平衡,来给我们一个控制局面的机会?”
“是的,”林升点点头,“这是为了防止更加激进的行动。”
“如果我们自己不接受这场赌局,就意味着这一切都要联盟自己全部做到。”
而这几乎完全不可能做到。
“已经和双时间线结仇的我们绝不可能让它们服输,否则等到了联盟强势的时候,就该联盟开始‘补天了’。”
林升深吸了一口气,他向执行层,向重信瞳子下达了命令。
“总之,现在这种可能已经被宇宙摆在我们面前了,任何试图摧毁那条新时间线的冒险都要废止。”
林升的语气逐渐加重,话语中充满了无比的决心。
“这一局的赌注太大,宇宙已经把这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能拒绝它。”
然后他顿了顿,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看了看未来执行层交上来的分析。
老实说结果令他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我们也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重信瞳子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您是说!”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红子和基德必须要趁着柯南还没上新干线时拉进【灰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同时让行动层和研究层疯狂开始往【灰方】塞人,在正式上牌桌前,我们手里的牌要越多越好。”
(本章完)
第116章 魔女的爱情
第116章 魔女的爱情
对于在那天绝望地发现整个红子家族都消失了的红子来说。
她第一时间就再次进行了占卜。
“可恶!到底是谁?”
将瞳孔间的恐惧狠狠压下,在找到自己又一个魔法球后,小泉红子尝试占卜。
水晶球的画面显示出来的,正是联盟派去学校寻找她的特遣队员。
“请问一下,红子同学今天没来吗?”
对于绀野艾莉卡老师来说,今天早上校长刚刚告诉她。
“有几个警察今天来找小泉红子同学,听说是询问和一个案件有关的事情,麻烦绀野老师在小泉同学来上学后帮忙找她一下。”
坐在红子座位后面的黑羽快斗忍不住偷偷笑了两声,他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那个魔女不会是在用魔法的时候被某个警察看到了吧,这下她可就要倒霉了——
嘿嘿,从今天开始,就享受和我怪盗基德一样天天被警方骚扰行动的现状吧!
然而,快斗那份的幸灾乐祸的心情就随着红子一整天的消失渐渐沉寂下去。
加上中森青子在一旁担忧的声音。
“红子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啊?”
从那一天起,点名册上的小泉红子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班级里……
实际上,这只是因为红子正在试图弄清楚那伙能找到自己的人员的来路。
就像是——
“她在那里!快使用蛛丝网和水炮!”
联盟派出的一队精英特遣队员正在围捕小泉红子,他们试图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
用魔法让一处阴影掩饰自己的踪迹,披着一片影子的红子不由在下面咬了咬牙。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的当街开枪,哪怕只是蛛丝枪,还有那些水泡——
“可恶,就好像提前知道赤魔法的弱点一样,甚至在闹市区我根本就不能用太多的魔法!”
然后紧接着三个互相支援的特遣队员就发出了行动指令。
“总部发来消息了!向周围的阴影射击!”
可恶可恶可恶!
我明明用魔法掩饰了自己的行踪!这伙人为什么还是能找到我。
但是就像联盟报告里写的那样,情况在小泉红子被赶进森林后就发生了转变。
随着月亮的余光透射到森林里,被联盟从城市追赶到林地中的红子终于不想再逃跑了。
愤怒的仇恨之火和家族消失的悲哀让这位魔女甚至咬破手指用魔女的血液来施法。
她试图直接使用地狱的力量。
那些散落在空中的血滴落到地上,便带着硫磺的气息使得整片林地的地面龟裂,岩浆涌出。
“见证赤魔法真正的力量吧!——第四地狱的守门人,将我面前的仇敌钉上硫火之桩!”
甚至这样恐怖的火焰令红子本人都感到惊讶,她不觉得自己之前能用赤魔法号令来自地狱的岩浆。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面前这些在她看来大概是杀死或者抹除了整个红子家族的敌人居然没能拿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他们只是用那些水炮降温的同时使用自己后背的飞行背包开始撤退。
——最开始的联盟的装备水平还并没有那样的可怕。
况且,这只是一种招揽行为。
“联盟无意与你为敌,赤魔法的传人,我们只是需要你魔法的帮助。”
“招揽?你们这种妄图将魔法消灭掉的敌人!恐怕是想要让赤魔法消失在世界上吧!”
在【故事时间线】的诱导下,被追了一路而有些上头的红子完全听不进去联盟的解释。
而在安全后的又一次占卜后,红子更是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可恶!占卜告诉我的结果依旧是什么也不做!”
难道放下武器投降才是我应该做出的选择吗?
夜色下,水晶球所显露出来的文字深深地映在她酒红色的眸子里,已经有些愈合的指尖因为捏紧的拳头再次渗出血珠。
然后,仅仅在进行了两次(红子自认为的)复仇之举后,在红子看来,那些总是能找到自己踪迹的奇怪警察们的装备肉眼可见得变得越来越精良——
赤魔法最大的特点和威力就是和火焰有关。
在最后一次红子主动迎击联盟的追捕行动时,甚至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几队成员就手持着热量调节器在岩浆上跑向站在魔法阵中央的红子。
“可恶!这次六千度火焰灼烧也没有用了吗?!”
……
“……自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躲藏在米町附近的森林里,占卜告诉我在这里他们并不能使用那些无视魔法的装备了……”
虽然水晶球一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这样做,但是红子在那一天还是找到了正在偷取某颗宝石的基德。
她必须警告基德不要踏入联盟设下的陷阱。
“红子!你失踪了这么久,大家都很担心——”
对于黑羽快斗来说,他这是在红子消失十几天后他第一次见到小泉红子。
这位过去在他面前显得神秘而热烈的魔女如今就好像一朵开始凋零的樱一样脆弱。
快斗从未见过红子流出出那种凄凉的神情,就像那些摆在陈列室里的,被历史摧残过的白陶娃娃一样的苍白。
而红子的话更是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种赤魔女的血脉绝不该显现的软弱征兆只出现了一瞬,红子很快就收敛起了那种无助。
“已经没有人会担心我了,基德,”红子的嘴角透露出一种讥讽,“就像我说的那样,整个红子家族都消失了。”
“但是……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了!”
原本夜色下,森林中阴冷的空气因为红子的激动陡然的上升,基德甚至看到她脚下那些沾满了露水的树叶和泥土都变得干燥和焦黑起来。
红子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她颤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祈求。
“不要再去寻找那些宝石了,基德,那里除了厄运什么也没有!”
“你的未来就将在偷盗下一颗宝石时终止!”
这位魔女最后平静下来,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清冷。
“我已经没有余力在下一次行动中保护你了,基德。”
随着最后一句话语落下,小泉红子消失了,只留下黑羽快斗愣在原地。
“已经没有余力……在下一次行动中保护我了……吗?”
红子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味让黑羽快斗的心被浸入到了冰水之中。
实际上,他不知道红子已经做好了为他而牺牲的打算,自从那次被基德救下后——
基德的那句“被冰封在你内心深处,沉睡着一颗美丽的宝石”就征服了这个美人。
而刚刚他的那句“大家都很担心你”更是让红子下定了决心。
“如果……最后一次赤魔法是为了心爱的人使用,也许不算亏吧……”
红子就是这样想的,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在经历了那样的挫折后不免有了自毁的倾向——
家人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甚至不能哭泣,只是因为那句“魔女不能流下眼泪,否则魔力就会失去”。
乘着扫帚飞在森林的上方,红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基德所在的方向,这位十七岁的少女突然有些憧憬和好奇——
一阵魔女银铃般的笑声便带着些许悲凉的意味惊起了几只熟睡的乌鸦。
“如果我为了保护他而死,他会不会爱上我呢?”
(本章完)
第117章 红子与基德“浪漫”逃亡之旅的开始
第117章 红子与基德“浪漫”逃亡之旅的开始
对于联盟来说,当时对红子的邀请以及试图对赤魔法的研究更像是——
一个在和双时间线斗争中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插曲。
而后在现实解析部以及叙事学部的分析报告出现后就更是如此了。
那份魔法研究部所提出的资源申请,和关于利用小泉红子对基德的关心来引诱红子行动的计划。
那份计划甚至都没资格被执行层递交给林升本人来决定。
只是几个执行层议员讨论了一下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既然已经确定了魔法在【工藤新一】面前并没有作用,那么就按照魔法研究部的申请,派出几队成员去搜集一些可能的rsi变化数据和与魔法有关的资料吧。”
“同意。”
“附议。”
“附议。”
……
于是那份试图以宝石来引诱基德出手,同时在收集数据的同时,试图像对阿笠博士一样招揽基德和红子为联盟所用的计划就这么通过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联盟已经明白了【故事时间线】在其中的干扰,也明白了阿笠博士能够顺利加入联盟的原因。
执行层更多的只是以一种“同意一个部门的研究项目”的心态批准了那一次行动。
在执行层抽空用了一整天来完善了一下“抓捕/邀请基德”的计划后。
就像联盟记录里的那样,在【故事时间线】的帮助下,小泉红子整出来了一个大活——
因为基德最后还是“上钩了”。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奇妙。
命运就是如此的奇特,不是吗?
“爸爸也是,红子的家人也是!”
对于基德来说,红子的警告反而让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一定要在下一次行动中把这一切问个清楚!”
红子的警告让基德认为这一切都和那颗名叫“潘多拉”的宝石有关。
“就算那是一个陷阱的话,这样身为怪盗基德的我就一定要迎战!”
——完全搞错了方向的基德就在他自以为做好了完善的准备和一身的装备下被联盟在电视塔上包围了。
“又是在电视塔上呢,基德。”
快斗还是出现了,这一次,不再掩饰自己行踪的魔女从电视塔的塔尖一跃而下,她优雅地落到一身白衣装束的基德身边。
基德听到身边的红子叹了一口气,“果然,你这个家伙完全没能听到我的警告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站在塔顶的魔女突然放弃了自己的制空权选择落到自己的面前,和眼前被称为“基德”的怪盗开始聊起天来。
但卡文·泰勒,这位【魔法消除器】特遣队的队长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他摁下了头盔边的一个按钮。
然后这对还在聊天的“亡命鸳鸯”,准确地说,还在单方面向小泉红子询问真相的快斗就和红子看到这块直升机停机坪的边缘开始泛起蓝光。
“区域空间温度设置仪已准备就绪。”
“雷电预防装置,磁场引导装置已就绪。”
“现实稳定锚意识稳定设备已就绪。”
“意识稳定设备已就绪。”
“……”
一串接连不断的保护措施启动完毕的就绪声就在特遣队员头盔里面安装的隐秘通讯系统里响起——
那种仪器启动时用电子音喊出仪器的名字,将反制装备的具体功能或者信息提供给敌人什么的蠢事联盟可不会犯。
这意味着任何小泉红子知晓的魔法咒语都要等她念出后才会起效,而不是一开始就主动避开使用诸如“火焰”、“召唤雷电”又或者“意识操控”等这一类已经被无效化的魔法。
泰勒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出,变成了特意调制过的,能够让人放下一点疑虑以及获得信任的女声。
“小泉红子女士,黑羽快斗先生,我相信您一定能明白在之前的一切行动中,我们都并未拿出真正的实力和精力来。”
看着包围自己的,像是科幻片一样的高科技产物,黑羽快斗内心一紧,他感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可怕压力。
红子对付的就是这样的角色吗?
就好像自己和红子的一举一动都被看透和反制住了。
可恶!如果这都不是这个组织的全力的话。
然后,他们却做出了一个让快斗有些惊讶的举动——
那名显然是领头的队员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他主动摘下来了自己的头盔。
“这只是为了显示联盟的诚意。”泰勒将手里的电击枪放到地上,“我现在完全暴露出来了,随时都可以成为你们的人质。”
——这是彻头彻尾的假话。在那虚拟投影构建的幻像背后,泰勒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我们没有敌意,甚至我很确信,在快斗先生听完了我的话后,了解了大局的先生您一定会加入我们的。”
对于身为高中生的快斗来说,他觉得如果能说开当然是一件好事。
既然他们对我这么重视的话,就让我来说服他们放弃对于红子的追捕!
“那就请你——”
“不要!!”红子将镰刀状的法杖紧紧地握在手里,一股升腾的红色魔力开始凝聚在上面,“我绝不允许!”
对于无比相信占卜结果的红子而言,昨天水晶球里显现出来的画面终于出现了——
快斗答应下对面这个人的请求后,快斗的命运就从水晶球里消失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快斗很有可能就因为那句话死掉了!”
“那种事情我绝不允许!”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得不让联盟都一度将一部力量用于平息余波的场面。
就像那些涉及到超凡能力的漫画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小泉红子爆种了。
整个城市突然停电了,紧接着,米町的大楼下方,那些如同地狱般的红色随着地面开始往上蠕动着爬行。
甚至双时间线都没能想到这一点,它不得不让小兰“突然”因为停电去照顾柯南让他不要在漆黑的商城里往外走。
尤其是不要看到窗外。
“你们魔法研究部到底在搞什么!这里是米町!你没明白联盟一直在强调的事情吗?”
“任何!任何可能引起柯南对于现实质疑的风险都不允许出现!”
“现在是tmd现实时间!!”
道德伦理委员会和联盟的风险应急措施立刻就启动了。
魔法研究部的部长在事后被降职为3级研究员,行动层的几个部门的部长,甚至执行层的几名议员也都受到了降职的处罚。
“立刻让异常气候科学部的气象武器动起来!赤魔法的弱点是雨或者雪!”
而随着城市的停电,除了依靠aptx-4869的几个现实稳定装置,泰勒立刻就看到了头盔显示仪上面亮起的警告。
他立刻扣动了扳机。
“全部队员!行动层命令我们立即解决魔女造成的影响!”
“红子!”
红子只觉得在那一刻自己几乎要耗竭全部的魔力,她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在地上。
这位魔女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样,快斗的命运就会延续下去了吧。
面对这样的局面,黑羽快斗只能咬了咬牙,在红子倒下的那个瞬间,他拦腰将她抱起,然后启动了斗篷变成的滑翔翼。
“队长!”泰勒拦下了那些试图对着天空开枪的队员。
“先给我破坏法阵!然后整个米町所有看到了红光的,认为魔法存在的人的记忆要全部都给我删除!”
联盟行动层和后勤部现在已经忙成一团乱麻了。
“让现实干涉部的人员立刻用去清除目击者的记忆,或者使用别的诱导方式!网络安全和谍报小组立刻删除所有网络上的魔法场景!”
“让联盟在警视厅和政府部门的人员行动起来!后勤宣传部立刻行动起来,发出消息,同时让装备部安排一架,不!十架飞艇立刻经过米町!”
“将那些红光解释成飞艇的广告宣传的光线!”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在现实里发生!”
……
而对于以为自己已经被联盟抓住的红子来说,伴随着飘落到她额头上的雪,当她醒来时,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基德……”
抱着她向着远方飞去的黑羽快斗听到了红子的呢喃,回想起被一口叫破真名的自己——
以及红子弄出那么大动静后那些人的举动。
自己绝对被视作和红子是一伙的了,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科幻作品里才有的设备。
黑羽快斗脸上和心里都露出了苦笑,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红子,看样子我也应该回不了家了啊,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的起因了吧?”
而这,就是小泉红子与怪盗基德的“浪漫”逃亡之旅的开始。
(本章完)
第119章 任何魔法使怪盗!都将绳之以法!(兼未来的占卜)
第119章 任何魔法使/怪盗!都将绳之以法!(兼未来的占卜)
【作者菌真的不好意思,那这一章就免费放出来好了qaq】
对于小泉红子来说,占卜是一件好事的同时也是一件坏事——
这个17岁的少女相信占卜中好的一面,却对于坏的一面想要做出改变。
就像对快斗不能被自己俘虏非常在意,原著中甚至因为这一点想杀掉快斗。
但最后却由于过于在意,红子反而喜欢上了快斗,甚至不顾一切地帮他假扮基德,哪怕是冒着被名为“蜘蛛”魔术师险些杀掉一样。
就像哪怕是自己刚刚宁愿为快斗付出生命,但快斗却从来没有喜欢她。
即使在这么久的逃亡之旅中也依旧没有。
自第二次【循环】后的那个米町事件以后,联盟对于红子的防范和措施就是力图让她远离米町和柯南会出现的任何地方。
于是连带着,就连快斗也不得不跟随着这位魔女一起踏上了这道逃亡之旅。
——对于这位一心想要抓住快斗的心的魔女而言,小泉红子甚至将自己的遭遇视为一种幸运。
从北极圈内闪烁着极光的天空下,到沙漠里银色沙滩与绿洲,再到如同被分开的大地的裂谷……
有意或者无意的,小泉红子将逃亡之旅的路途中故意点缀了一些浪漫化的色彩。
联盟对此是无所谓的。
不如说那些新来的特遣队员还很高兴,甚至叙事学部和魔法研究部还有兴致来新起一个关于魔女的爱情的研究项目。
毕竟根据情报,黑羽快斗不可能爱上小泉红子。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对于红子来说,这无异于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毕竟其实她并没有真正关心她的家人或者朋友,甚至她过去唯一的管家也寡言少语。
而这一段时光完全的属于她和快斗本人。
在这段时间红子的当然发起了无数次告白。
但这位魔女的告白从来没有成功过,对于黑羽快斗来说,他想的永远是——
“不知道青子会不会怀疑我跟红子的消失有猫腻。”
又或者“妈妈和寺井黄之助(助手)一定会很担心我的吧。”
这让黑羽快斗除了偷偷偶尔用电话来安慰自己的青梅竹马中森青子和让自己的助手帮自己隐瞒情报和不告诉母亲以外。
就是一直希望红子能占卜出一个用她的话说是“延续自己命运”的方法。
然后就在红子占卜出那个“未来完全消失”的预言昏迷以后,联盟的大部队到了。
由于这次急于在双时间线察觉到之前,在柯南第二天乘上那趟去京都的火车前完成任务。
“地区重力已调整至7倍。”
对于黑羽快斗而言,这个抱着昏迷的红子刚刚开始使用滑翔翼逃到空中的怪盗就向着大地栽了下去。
等到好不容易操控着滑翔翼,抱着红子用绳钩枪落到树上时,黑羽快斗看到十几道蓝光在自己周围闪过。
为了节省时间,联盟直接用维度裂隙发生器开在了目标的附近开了扇门。
“我们投降……”快斗投降的非常果断,“但是不论你们想要通过我或者红子来作些什么……”
“黑羽快斗,因为红子的缘故,联盟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你,在此期间,联盟对你的一切暗示都被你身边这位魔女拦下了。”
卡文·泰勒看向了还伏在基德肩膀上的小泉红子。
“这位魔女只是妄图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和你玩那种无聊的告白游戏而已。”
“我没有!”小泉红子立刻从装做昏迷的样子中清醒过来,“基德,你不要听他的蒙骗!”
而下一刻联盟的话语直接将死了可能发生的争吵。
“中森青子和你的母亲黑羽千影都很担心你,我们完全可以谈谈。”
“黑羽快斗,如果你选择跟着他们走的话,你就没有未来了,甚至他们正在举行的那个仪式——”
一个十七岁少女无力的反驳声完全无法和拥有一整个谈判团的联盟比。
为首的那名特遣队员启动的现实稳定锚,她继续打感情牌。
“我知道你父亲的信息,基德,你父亲黑羽盗一没死——”
泰勒给了黑羽快斗几秒钟的时间来回味这条消息的重要性。
“这个足以展现我们的诚意了吧,黑羽快斗先生。”
然后他才看向了红子,“还有这位魔女女士,也许你对你的占卜结果的解读有一些误解。”
“所谓的看不到未来不过是新时间线未能真正被决定下来所产生的错觉。”
他打开了肩膀上的投影设备,那张在联盟的【循环】中用时显仪拍摄的立体投影就出现在空中。
最重要的是,一条金色的,璀璨的时间线就从他的手中伸展出来。“我们是‘科学边界’,一个时间线组织,目前的工作是正在尝试塑造一条完美的时间线。”
“这——”
简单说了一句“科学边界”的情况,知道时间紧迫的他立刻继续用一个完美的未来来邀请小泉红子。
“红子女士,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家族、管家回来,又或者——”
泰勒很明显的将目光放在了基德身上。
“难道你不想找到你的父亲吗?还有红子女士的家人,在这条新的时间线里,我们什么都能做到……”
“哪怕是让死者复生,又或者挽回一切遗憾。两位,难道你们的生命中就没有过任何一件遗憾的事情吗?”
泰勒顿了顿,和上次一样,藏在投影中的他将手放在扳机上——
这次他可不会停手了。
执行层的命令是必须要带回这两个重要角色,他们非常重要。
——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最后还是同意了。
“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的红子想要做出什么弥补。
“很简单,‘科学边界’需要你们加入,然后,我们需要红子你对未来基德下一次偷走宝石前所作出《预告函》做一次与内容有关的占卜。”
对于联盟来说,接下来最为关键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六根指针——
即使联盟已经提前获知了那辆通往京都的拍卖列车上将要出现的所有藏品。
“能够称得上指针的东西太多了!”
而这一次,联盟不能采用作弊的手段了。
这是一个在祂见证下的侦探游戏,必须要通过“解谜”的方式来让【灰方】或者柯南本人拿到那根指针。
“因此,如果我们尝试让怪盗基德出现在那辆列车上,同时让他做出偷走指针的预告函的话……”
叙事学部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作弊的方法。
“根据上面提供情报分析来看,【工藤新一】本身会因此直接帮助基德推理并确定出将要偷走的真正的指针。”
“同时,由于基德的预告函往往包含了解谜要素,只要联盟提前根据预告函解出基德将要偷走的东西,然后帮他圆上这个无因之果就行了。”
……
“总之,加入联——加入‘科学边界’后,你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依据计划找到并偷取到指针,然后交给一个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在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黑羽快斗解释了他们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后,泰勒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占卜的小泉红子。
“红子小姐?”
对于小泉红子来说,这位魔女为了看到那个不久后未来的预告函甚至流下了血泪。
“原来这就是家族预言中那句‘魔女将为自己心爱之人留下血泪’的真正含义吗?”
魔女留下眼泪之际,就是魔力消散之时——
此时此刻的小泉红子,就因为两滴透出眼眶的血泪真正地变成了一个凡人了。
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空中逐渐凝实的光点——
当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
第二个无影的骑士将指引前路。
我将取走命运的决断,
在第七步,真实与虚妄交错之刻。
——无需审判,答案早已镌刻于谎言的罗盘。
怪盗キッド参上
随着浮在空中的字句被特遣队拍下发送出去。
整个联盟【循环】中所有的推理专家都动起来了。
“快快快!我们要赶在将基德和小泉红子送上那辆列车前,找到基德要偷走的指针到底是哪一个!”
看样子上两张大家都觉得太墨迹了qaq
作者菌真的不好意思,那这一章就免费放出来好了,明天开始就是正式进入“新干线案”了
在这里向大家说声抱歉。
不过,看在免费的份上,大家能不能投点月票啊,求求啦!!!!!(大哭)
总之,红子这两章我原本是根据原动漫的性格来写的,大家的吐槽也都是跟这个相关,但原著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角色,而且她就是为了爱情不择手段(悲)她再大的牺牲也获得不了快斗的心,因为青山是一个青梅竹马控。
而且前几章红子的占卜还是很重要的一个伏笔,不止是因为基德加入联盟后所以没有未来了这一个原因,也许她的解读有问题,但是因为魔法确实是另一个体系,那些未来都是真的。
ps:如果真的觉得接受不了,作者菌也没有什么办法qaq,因为红子的占卜跟第一卷结局有关,这个伏笔是早定好了跳不过去的,只是说可能作者菌应该缩小一点篇幅。
(本章完)
第118章 发车前,三方都决定作弊(二合一,下午还有一章)
第118章 发车前,三方都决定作弊(二合一,下午还有一章)
就像林升命令联盟在柯南走进火车站,走上那辆列车前立刻紧急扩充【灰方】的势力范围和补充其技术储备一样。
在宇宙合上那个借由【工藤新一】的力量而创作出来的黑箱之前,三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提前作弊。
毕竟,案件开始后,三方就很难绕过和柯南站在一起的宇宙对于己方进行场外支援了。
这是一场“公平”的棋局。
因此三方的目的都很明确。
不止是关于“指针”的争夺,更是要借此拿到【工藤新一】的倾向性,那才是制胜的法宝。
就比如【故事时间线】,它这次在新干线上要达成的目的就很简单——
尝试保留黑市,尝试放弃黑市。试图维持原故事发展惯性,试图摆脱原故事发展惯性。阻止柯南加入其他双方任意一方,以及拿到指针。
好在案件真正开始前这里还是【循环】里,还是【故事时间线】本身引发出来的一条属于它的时间线的一部分。
于是【故事时间线】选择修改了一下琴酒所收到的任务。
“我明白了,在用情报换到4亿日元后,引爆炸弹的顺序需要做出调整,因为藏着很重要的情报,所以需要我们顺便买下……”
看着boss在一个电话后面发来的一长串短信,甚至短信后面还附上了一个计划的文档。
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
这还是琴酒第一次看到boss有如此之多的嘱咐和要求。
他在心里将这次任务的紧要程度调到最高,同时内心甚至有一些震惊——
boss居然会,紧张吗?
同样的,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当那条新的时间线浮现的时候,它也同样要和自己的本能做斗争。
它和故事线都不能立刻像联盟一样时刻转变自己的计划和时间线发展方向。
所以,它要在尽力尝试拿到指针的同时,一边尝试新发展,一边对抗自己之前设立的“大计划”。
同时尝试让柯南加入【红方】。
好在它也抽到了一张王牌——工藤优作。
不过现实也因此立刻受到了联盟和【故事时间线】的狙击。
工藤优作对于【工藤新一】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先是【故事时间线】掐断了工藤优作和外界的真实联系。
它设计了一系列和【灰方】有关的线索让优作沉迷在对于【灰方】的解密之中。
联盟也顺势做出了一些安排,比如透露出“官方黑市”的真实地点和相关的情报给身为侦探的优作先生。
坐在办公室里的优作盯着从【灰方】手里得到的黑市照片沉默不语。
“没想到gssra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老实说,这名gssra核心情报调查部门的部长有些愤怒,但理性告诉他这又是必然的。
好在现在自己也算是一个实权人物了。
工藤优作看着在自己面前发抖的井出贤之。
“我和这个所谓的黑市,只会有一个留在gssra里,明白吗?”
面对着优作那平淡的话语,井出贤之的额头汗如瀑下。
他甚至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优作的办公室里,一旁立刻走来两名警卫把他重新架起来。
这位东京特别调查课的长官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
“明白明白!我马上就去做!立刻就去做!”
井出贤之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上级部门对他的要求,甚至是那通由决策室打来的电话:
“如果工藤优作选择了退出gssra,你,还有你的家人,我是说一切……你明白吗?”
不论是工藤优作的能力,还是现在他身上背负的职位所带来的意义和权力——
gssra,准确地说是【现实时间线】还是明白孰轻孰重的。
【现实时间线】绝不允许自己这张王牌从手里溜走!在现实看来,工藤优作可比什么gssra重要多了!
联盟和【故事时间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
面对井出贤之的请求,工藤优作摇了摇头。
“在那些所谓的官方黑市消失前,我哪也不会去。”
但是最后面对井出贤之以死赎罪,以及保住自己家人的请求,工藤优作最后还是松了下口。
“我会派几个人继续调查,但是在黑市消失前,就仅此而已了。”
同样的,面对于联盟的作弊行为。
以及出于阻止联盟那让柯南拿到指针,或者使其让柯南加入【灰方】的目的彻底失败。
双时间线同样对林升进行了抵制和干扰。
对于林升来说,当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跨过被维度裂隙发生器打开的时空门,出现到位于太平洋上的科学边界的总部的时候。
【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就出手了。
但是非常可惜的,这次他们注定要失败了。
作为联盟【循环】的核心,作为永动机的核心,林升待在办公室里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虽然时间已经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意义,但那绝对是一段万分漫长的岁月。
自搬进【循环】以后,林升在联盟基地中无数次地对于【循环】进行停滞、推动或者回溯,以及无数次亲自对于整个【循环】内的全部物质的调整……
——这让林升身上所积累的穿越者效应在永动机附近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心想事成并不是一个形容,而是对于此刻的林升的一个事实描述。
就像重信瞳子不久前所看到的那样,林升能够因为那新的“希望”而高兴地从未来拿出一瓶香槟。
又或者为了阿笠博士而创造出那个几乎偷走了阿笠博士在联盟全部经历的时间线面具。
不止是未来的信息、知识,甚至是物质,技术,甚至是未来本身……
如今,凭借着将自己固定在现在的时刻,林升就命令未来的自己走出那扇办公室的门。
这头被困在自己领地之中的盖世雄狮便要睁开眼睛了口牙!
此时此刻,林升便要将双时间线狠狠地轰下、轰散!
经过【循环】的洗礼,林升现在究竟可以去到什么境界了?
他真的能够做到么?
答案是——
绝对可以!轻易可以吔!
于是祂和双时间线的角力就开始了。
研究层,时究部的所有人都呆在时显仪的前面,他们疯狂的记录着这场疯狂的对垒,企图看到这场伟大与伟大之间的斗争。
但是他们便什么都看不到!
“啊!”“呜啊!”……
几乎所有盯着时显仪的眼睛都被那种时间流碰撞所产生的光亮所刺痛!
时间的流速,时序的排列,因与果之间的联系……
所有的仪器都被这恢弘的力量所报废,他们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数据。
对于同时对抗双时间线和宇宙的林升来说,他感觉自己原本轻松的负担重新变得沉重起来。
随着祂的意念,穿越者效应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席卷着整个【循环】,然后顺着循环之门,顺着那条和新时间线相接的原点开始向源头回溯。
林升试图在双时间线中搜索、遍览。
时空变得越来越沉重,像是被数十道强力的枷锁压得无法喘息。
每一次回溯、每一次从双时间线内部汲取的知识与信息都让他试图对宇宙本身的隐瞒变得更加的困难,而这份力量的挥洒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因为双时间线并不满足于新玩家的入场,这两股潮流开始不约而同地抵制林升的作弊行为。但是!木大木大木大!
随着仪式的启动,获得了部分新时间线的控制权的林升终于能在不破坏宇宙的尺度的时空结构的情况下对宇宙本身进行一定的修改——
祂最后便还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时候松开你们的爪子了。”
林升冷静地说道,就仿佛在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仿佛是在和自己心中的力量对话。
“这两颗棋子现在便自由了。”
而且祂现在便做得到让棋子自由!
两条金色的、璀璨的时间线就被这股林升的伟力牵引出来,那是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时间线,从两个人诞生、成长、一到现在……
他们的历史被林升一览无余。
那个苍白的太阳几乎开始爆发出耀眼的日珥,巨大的时间辐射如同海浪般向林升席卷而来,试图将他从这片时空中撕扯出来。
宇宙开始因为林升的作弊行为向他施加压力,宇宙要求林升放人。
但林升无视了宇宙的请求。
面对那个被宇宙所激发的苍白太阳,就在宇宙的面前,林升便果断地扯断了那两条接在双时间线上的金线!
然后将它们缠绕在自己的【循环】上,重新投入到那条虚幻的新时间线里。
在接下来案件中【灰方】的行动中,甚至在整个新时间线尚未成型的以前,双时间线再也不能对红子和基德进行直接的修改了。
他们将属于【灰方】,属于林升,同时属于他们自己。
宇宙退让了一步,考虑到仪式已经开始,它最后还是默许了林升的行为。
在终于做完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后,对于林升来说,有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在刚刚和宇宙,和双时间线角力后,林升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疲惫,反而——
祂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再次膨胀了。
趁着距离案件开始还有一点时间,祂开始投入自己更多的力量随着循环往第三条时间线。
林升要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
甚至在搜索的结束,林升甚至有余力分出一些精力试图掩盖自己刺探那被宇宙所模糊的新时间线的未来。
而对于重信瞳子来说,当她走进那个熟悉的办公室,她看到了林升的眼睛——
一双闪耀着地,不能直视的眼睛。
那种实质性的时间感官让林升的瞳孔中流出无穷的火和光,那是熵和可能性被摧残时所迸溅的血液。
只是看了那双眼睛一眼,重信瞳子就发现四个自己同时站在同一个时空的同一处地点,更多的自己的声音重叠着响起。
“zc-01阁下,您的眼睛!”
随着林升的力量再次提升,这也带来了一点点的麻烦,那就是他现在有点过于强大了。
林升所看到可能性就自发得开始向现实展现出某种真实出来了。
刚才祂只是看了重信瞳子一眼,数以万计的瞳子的可能性就要借此从自己的目光中来到真实的【循环】里了。
于是等到瞳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扇办公室大门的门口了。
一道声音隔空从门后传来。
“我的rsi值又降低了。瞳子,以后不要进入这一扇门了,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喊一声,我就能听到。”
“然后,通知后勤层和研究层重新校准tdd的基础数值,将模型的基础指标往上加一。”
对于在办公室里的林升来说,他现在既在办公室内,也在【循环】的外面。
那些被联盟列为四级甚至五级危险程度的时间威胁,在现在的林升看来就是一团被简单卷起来的纸。
那些过去被困在【循环】的一角的联盟成员,随着祂指尖的拂过都立刻变回了正常。
此刻,林升便把联盟的【循环】握在掌心,祂的目光投向了那轮正在向自己投射光辉的太阳。
祂便无视那些光辉化做的锁链将那条新的时间线的一头牵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那轮苍白色太阳在宇宙和双时间线的催促下第一次真正地出手。
宇宙不能再让林升继续作弊下去了,它开始担心——
如果再由着林升继续增强祂的影响,自己还能被称作“柯南宇宙”吗?
林升心里闪过一丝冷意,低下头,祂将目光投向站在“科学边界号”邮轮上听取计划的全部内容的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
自己已经没有下一次像如今这样作弊的机会了——
因为双时间线不会再给他力量增长的机会了,它们会直接“投降”,会在林升下一次“作弊”的那一刻直接带着整个柯南宇宙自爆,试图让自己亲自和那一轮太阳对上。
现在那轮太阳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庞大了,但是,林升看了一眼手里的【循环】和双时间线里的那些身影。
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阿笠博士和联盟里所有人的承诺。
——就暂且放过这两条时间线的一条狗命吧。
现在,林升已经做出了祂能做出的全部。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
快斗和红子此时此刻便在【循环之门】附近借助时间流速的不同,背下那些繁杂的计划。
“科学边界已经买下来那个会和琴酒交易黄金情报的公司。红子,你的身份就是和琴酒交易的交易员,这是四亿伪造的日元,绝对逼真,但是却通过不了拍卖会人员的检测仪。”
联盟可不是吃亏不还的主,即使这招肯定不能让琴酒以伪造假币的罪名被送进监狱关几天。
哪怕只是恶心一下【黑方】,避免他们买到指针也是好的。
最好让将要上车的【红方】注意到这一点,借着那还剩下的一点惯性让红黑双方继续掐起来。
“同时,快斗,千万要记住。时间线,或者说宇宙绝不是那样轻易能够愚弄的。”
这名执行层议员在心里接下来剩下的半句,“尤其是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如果你不想尝试一下被时间线本身攻击的滋味,就必须按照计划里列出的顺序来补上提前知晓《预告函》的原因。”
“接下来是其他的几方的情报和数据,”他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递到黑羽快斗的手里,“你必须全部记住。”
然后他看向了还在尝试背诵十几分钟前的发放的计划的红子。
“这是计划的简略版,”他递过去一叠稍薄一点的计划书,“这些你应该能够记下。”
“不过,既然你不能像快斗那样全部背诵下来的话,在这次行动中,一切以快斗的指挥为准!”
在最后五分钟,这名执行层议员再次叮嘱了一遍这两人。
“车里的司机和警察都有我们的人,他们都会听从你们的指挥,切记切记,一定要按照计划来。”
就像魔法一样,当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跨过那扇泛着点点蓝光的时空门时,呈现在已经一切就绪的他们面前的就是一辆金碧辉煌的列车——
那家铃木集团家名为“铃木号神秘列车”的拍卖列车。
ps:为了方便后续阅读,作者菌将三方人选放在这里。
故事时间线:琴酒、伏特加
现实时间线:服部平次、佐藤昭司
联盟:红子、基德、几个灰方人员
其他人员(宇宙):柯南、铃木园子、毛利兰、毛利小五郎、铃木次郎吉等
(本章完)
第119章 第一个章节的开幕
第119章 第一个章节的开幕
在三方都在疯狂尝试作弊的那一个晚上,我们的柯南君在做些什么呢?
“博士?你还是打不开这块怀表吗?”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如果你修好一块表就能找到一个被叫做“全部真相”的东西,又或者获得像集齐龙珠一样得到“最美好的东西”。
虽然柯南从心里并不想质疑阿笠博士用自己的记忆给自己换来的宝贵线索。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柯南已经和阿笠博士试图拆开过这块奇怪的手表了,他试图看看能不能在这块手表中找到什么关于指针的信息。
然后他就和博士发现,除了那块表盖可能是因为为了将后续得到的指针安装上去能向上打开,显示出内部六个没有指针的小的时盘以外——
根本就纹丝不动。
最后面对着拿出了电动钻头,甚至试图用微型炸药来破开手表外壳的阿笠博士,柯南不得不将有些上头的阿笠博士拉开。
“也许那只是一个设计的很精巧的机关啦博士!你这样很容易把它弄坏的!”
“呼——”
阿笠博士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暴力拆除的打算,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总之,以我工程学博士的水平来看,这块手表很可能被大炮击中都毫发无损。”
阿笠博士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也许我失忆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下一步的关键就在于——”
柯南也做出了经典的思考姿势,他略微低头,一只手撑着下巴,脑海里,一扇隐约的大门轰然打开。
“我明白了!第一个指针的线索就在于那句对未来的‘预言’上!”
“预言?”
柯南点点头,他回忆起当时博士第一次显露出不对劲的表情时所说的那句话。
“当时博士你说接下来我有可能遇到危险,从博士当时的语气来看,这不是一个假设,而是对未来的一种陈述,说明博士你已经提前得知了我下一次要去的地方。”
“而加上你当时说‘还有你周围的人’……”
柯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脊背。
是那份毛利叔叔收到的邀请!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接下来遇到的危险和拿到指针的机会就在明天去往京都的婚礼!”
“但是婚礼怎么会和指针有关呢?难道是指……”
“柯南,你需要来看看这个。”
阿笠博士的声音在电脑面前响起,他打断了还在思考婚礼和指针关系的柯南。
“我想也许指针和这辆列车有关。”
等到柯南凑到电脑跟前,屏幕上一行新闻网页的标题映入他的眼睛里。
《铃木家的神秘列车首次发车!目标京都,一次属于珍宝的拍卖之旅!》
阿笠博士点击那个网页的跳转链接,“你再看看这个,拍卖会的主题就是历史与时间的指针。”
柯南立刻反应过来,“这样的话!时间、指针,这些要素跟手表就都对得上了!”
博士将双手放在柯南的肩膀上。
“柯南,如果说指针就是解谜的关键的话,那么不论如何你都一定要拿到第一个!”
柯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明白阿笠博士话语里的意思。
如果这一次他错过了第一个指针的线索,这就意味着阿笠博士所提供的最重要的情报没有派上用场。
就意味着,后续自己将陷入对于第一个指针的无尽追索,没有第一个指针提供后续的线索,整个真相的搜寻都无从谈起。
这正是柯南宇宙它阴险的真实目的。
只要柯南就连第一个指针都无法得到的话,那么新时间线只不过变相变成了另一条无限延长的新主线罢了!
这意味就好像【循环】一样,双时间线和联盟将陷入之前那样永恒的妥协之中,而这个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下的棋局在开始后是“公平”的。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三方的斗争的程度都必将围绕着指针,那么新时间线就又变成了……
“新时间线就又变成了永无结局的发展了,因此,快斗、红子,你们必须要将第一个指针得到后交给柯南。”
“同时,这将是代表‘科学边界’第一次和【工藤新一】接触,我们要最大程度地争取到祂的好感!”
“我们明白了!”
……
时间终于到了要去火车站的早晨。
小兰刚从博士手中接到柯南就看到今天早上柯南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试图用关于这趟列车的好消息让柯南振奋起来。
“柯南,要开心起来哦!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去京都坐的是哪一趟列车吗?”
还没等柯南或者小兰反应过来,一段豪放的笑声就插入到了他们之间。
“嚯哈哈哈哈!没想到迟了一天还能遇上这样的好事情啊!”
是毛利小五郎的笑声。
“果然,现在作为名侦探的我,现在已经能够被邀请搭乘那趟最近非常有名的铃木家拍卖列车上了吗?”小五郎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被各个大富豪或者社会名流追捧着,或者——
“如果中间随便找到一个人得到一份委托!那可就赚大了哈哈哈哈!”
“啊!头好痛!”
小兰直接给了小五郎一拳让他清醒清醒。
“爸爸!如果你再站在这里,我们就很有可能赶不上列车了!”
而柯南的眼睛因为小五郎的发言变成了死鱼眼一样的无语表情。
他心里有些无奈。
就是因为这个不靠谱的大叔,所以我才担心小兰和自己的安全啊,这个糊涂侦探……
小心翼翼地将书包从肩上卸下来,柯南拉开拉链,他试图先拿一个“放大镜”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昨天柯南已经在博士的自告奋勇下试过了,这套仪器在组合完毕后真的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只要被命中一次。
“我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大概是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阿笠博士的原话。
这个书包就是柯南在这趟行程中保护小兰和毛利大叔的底气。
柯南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他一定会保护好小兰的。
一旁的小兰也注意到了柯南今天的一点不同。
“咦,柯南,你今天怎么主动背了一个书包?那个放大镜是?”
“啊咧咧!那个是博士……给我制作的福尔摩斯的同款放大镜……是一个……”
柯南的语气变得迟缓起来,这是他的头一次没有因为说到福尔摩斯而感到开心。
因为他的华生为了这个装备……
“总之是一个放大镜啦,小兰姐姐你想要听听福尔摩斯——”
“好了爸爸!我们准备出发吧!”
福尔摩斯这个词让小兰的神情也同样变得暗淡了一瞬。
但紧接着她就又露出了天使一样活泼的笑容。
“总之,在京都樱树下举办的婚礼欸!还有听说很漂亮的列车,真的是很期待呢!”
……
总之,当柯南的双脚越过那扇漆金的车门,扎在那辆豪华列车丝绒的地毯上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已经抵达了车站的琴酒和伏特加正在往三车厢的车门走去。
车站的安保系统比他们预想的要严格得多。安保人员的目光也显得格外警觉。
“大哥,没想到这辆车的安保居然这么严密,我们的枪和炸弹带不上来的话……”
“闭嘴,伏特加。你再说下去,那些隐藏在人群里便衣就要听到了!”
琴酒伸手打断了伏特加试图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明身份的举动。
这位黑衣组织的劳模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这毕竟是那个铃木家的列车。其他的上去再说,总之,现在我们先去把钱拿到手……”
而在车站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两道蓝光闪过后。
一身西装的基德和掩饰成为那名交易公司的交易员的红子走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站台边上的列车。
至于【红方】派来调查的人员——
他们差点走错了站台了。
在列车即将发车的最后几分钟,服部平次和伪装成他的保镖的佐藤昭司终于有些许狼狈地跑上列车。
这当然是【故事时间线】的手笔,毕竟gssra如果真的要插手这件事,这辆列车估计上面只会剩下他们的人了。
以至于最后只有平次和佐藤两个人发现了地图的错误。
一跑上列车的服部平次大口地喘气,他觉得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直到灌了两杯侍者递过来的水才好起来。
“呼呼——是谁……是谁在负责这次gssra提供的情报……”
“等这次行动结束,我一定要把那个人开除了!”
……
总之,随着棋局的开始,在宇宙的监督下,那轮苍白色太阳的光辉将尚未凝实的新时间线掩盖了下去。
在真正的结果出来前,没有人能够继续作弊了。
(本章完)
第120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百万难倒名侦探(二合一)
第120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百万难倒名侦探(二合一)
对于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来说,在刚进入休息车厢后不久,就在小兰和柯南一脸鄙视地盯着左顾右盼,试图接点委托案子的毛利大叔的时候。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两位身穿西装、面带微笑的侍者出现在他们面前,用着优雅的语调轻声说道:
“毛利先生,兰小姐,还有江户川先生,有人请您到贵宾车厢去休息。”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这个名侦探的名头已经传到了——”
“爸爸!大家都看着呢!”
至于跟着侍者的柯南,他这次完全没有在心里吐槽毛利大叔的不靠谱。
柯南正在为这次指针的寻找之旅发愁。
那就是在讨论“指针”到底指的是什么的时候,柯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在昨天他已经和阿笠博士博士查过关于这次拍卖最低的验资起点了。
“只需要一百万美金!”
而如果指针真的在要被拍卖的藏品里。
“那么获得指针就意味着——”
意味着柯南需要买下来那个藏品。
毕竟一个侦探总不能去偷东西吧!
这个问题甚至就连阿笠博士都感到有些为难。
这位实验经常失败的发明家大部分钱都在了发明和研究上。
“而且柯南,如果说最低都需要一百万美金的话……”
面对这样的目标,柯南第一次面对上了一个推理和侦探完全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真是一百万美元难倒名侦探啊!
有些烦恼的抓了抓脑袋,柯南第一次为钱开始发愁,他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念头。
自己的父亲好像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小说家,这样的话……
实在不行,只好到时候打电话给老爸问一下支援了。
但是那样自己变小的事情不就……
就在柯南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
随着一行人缓缓走过二号车厢,终于到了通往贵宾车厢的门前了。
不再是那种简单的被装饰过的,自动感应的伸缩门,而是一扇真正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红木大门。
门框显然是漆金的,上面雕刻着庄重的浮雕,它们在柔和的灯光下映射出迷人的光泽和每个微小的细节。
对于柯南一行人来说,这就好像突然一下换了一个片场,仿佛他们刚刚不是走在一列列车里,而是穿行在某座城堡的走廊里一样。
另外两位一直站在大门两边的侍者低了低头,他们恭敬地为这三位尊贵的客人把门拉开。
“请进,主人已经在等着您们了。”
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如果说柯南觉得自己刚刚已经是穿行在某座古堡之中的话。
那显然自己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座宫殿了。
窗帘采用了高贵的深紫色,边沿用金线勾勒出纹,甚至车厢内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淡雅的香。
头顶的水晶灯,车厢墙壁上的画……一切都是如此的奢华。
“真是惊人啊……”
甚至小五郎都收敛起那种夸张的笑意,他低声嘀咕着,老实说,这次的贵宾待遇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柯南已经看到了真相了,他不由得扶了扶额头,在心里暗道。
“我早该想到的。”
因为站在门口的那位熟悉的身影正是铃木园子。
“小兰!我刚刚在来宾名单上看到了你,就让那些家伙把你带过来了!”
显然园子对于这趟旅途中能遇见熟人显得很高兴,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得意。
“怎么样?这个车厢的设计我也有参与的哦!”
没想到园子那个家伙还有这种审美吗?
柯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老实说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面前的是一个假园子——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大大咧咧地扑过来,甚至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种少了几分冲动,多了几分优雅的感觉让柯南觉得怪怪的。
但随着门口的那两位侍者轻轻合上贵宾车厢的门,铃木园子立刻放下了她那“贵族小姐”的姿态。
她脸上那种优雅的笑容立刻变得更加灿烂,同时甚至动若脱兔一样窜到小兰的身边。
在小兰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被园子拉到了一边。
铃木园子把手背到嘴边,神秘兮兮地凑到小兰的耳边。
“你知道吗?小兰,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武力值超高的帅哥哦!”
柯南差一点就因为这句话栽倒在地上——
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立马就又回来了。
这绝对是真的园子。
铃木园子眼睛里冒出星星,她带着兴奋与期待将双手紧握在胸前,向上天祈祷自己下一段爱情的顺利。
“这次我可是求了伯父好久,他才肯把我带上来,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那种憧憬的神色和语气柯南再熟悉不过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
果然,紧接着柯南就听到了园子新的恋爱计划。
“小兰!你一定要帮我挑选一把名剑!我要买下来送给他!”
这让站在她们脚边的柯南不禁翻了个白眼,甚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种实在是夸张的,对于浪漫和爱情的执着……
柯南完全无法理解园子的脑回路。
而铃木园子的幻想还没有结束。
“小兰,你想一想,多么浪漫啊!一位在公主身边帅气而忠诚的武士……最后,英勇的武士因为保护了危难中的公主,然后和公主相恋,甚至不得不反抗大名……”
她说得眉飞色舞,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周围的环境。
柯南和小五郎就看到站在园子背后的那位长辈,铃木次吉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就连小兰也不由得担心地拉了拉陷入幻想的园子。
“那个,园子?次吉郎大伯他——”
就在大家以为这位老人要因为园子的举动而发脾气的时候。
“很好!”
铃木次吉郎的沉思突然变成了激动,就连声音也充满了无限的热情。
“园子,就就是要有这样的精神!”
这位72岁的老人握紧了拳头,然后重重地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他仿佛从园子刚刚的话语里得到了什么灵感。
“这种热情就好像向日葵一样热烈!”
铃木次郎吉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狠狠地一拍桌子。
“我也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我要将全部和向日葵有关的画作全都买下来!”
“我要将世界上所有和向日葵有关的名画作都收集起来办一个展览!”
小兰脸上的担忧瞬间变成了一种无奈,她同样侧过头把嘴凑到园子的耳朵边。
“伯伯他……”小兰用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词语,“次郎吉大伯他真的是很有干劲呢——”
“是啊,”园子的声音有些无奈,“其实大伯他早就决定了要办这个展览了,他已经在那些画作上了3亿美金呢……”
然后园子的语气同样变得有些犹豫,对于这件事,铃木园子既支持又反对。
“大伯他想借此向基德大人发出挑战,毕竟基德大人好久没有出现过了。所以大伯他想借着办一个展览的同时抓住基德大人。”
柯南的道心继续破碎,他当然听说过基德这个名字,一个偷了宝石又会还回去的小偷。但是就因为这个就了3亿美金……
抬头看向车顶的水晶灯,柯南现在完全不想说话。
而一旁的小五郎也同样如此,他的嘴巴都因为惊讶快要垂到地上去了。
这个巨额的数字让小五郎甚至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三亿!就因为……因为那个叫基德的小偷了三……三亿美金!”
“怪盗基德!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铃木次郎吉的语气因为小五郎的话变得激动起来。
“不论多少钱!我就要我就要借用那次盛大的展览,向怪盗基德发出挑战!”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老人身上熊熊燃烧的怒火。
“可是,你为什么非逮到基德不可呢?难道是你的宝石被基德给偷走了吗?”
这让身为名侦探的小五郎有些疑惑,他记得怪盗基德从来不会真的偷走宝石的。
“基德……怪盗基德……”
铃木次郎吉的头仰向天空,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就好像在回忆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这位老伯甚至直接走到小五郎面前用手指指向了他。
“你听着,还有你们所有人也是,我告诉你们,我铃木次郎吉一定会亲手逮住那个家伙!”
“我不准任何人阻挠我!听到没有!”
看着次郎吉大伯又一次陷入到了激动的情绪里,铃木园子不由得露出汗颜。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悄悄对小兰说:
“唉……大伯他又开始了。”
随着铃木次郎吉放出他的豪言壮志,这位72岁的老人重新坐回座位上,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一个人七十二岁了,对于他的身体不能要求太多了。”
“所以您是因为……”
小五郎已经猜到了真相,难道是因为基德将这位富翁——
“因为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然后他们就从愤怒的次郎吉口中得到了真相。
“告诉你们,过去几十年来,我这一生累计了无数荣光,斩获了无数的头版头条。但是!只有一次是例外啊!”
毛利小五郎完美充当了这位老伯的捧哏,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那次该不会是——”
“没错!而且那家伙不只是抢了头版,甚至还抢了我第二版!我以人力飞机绕行世界一周的壮举,居然只能被刊登在第三版上啊!”
(人力飞机绕世界一周……老实说这真的可能吗?)
因为愤怒,铃木次郎吉额头上青筋暴动。
这位72岁的老人甚至差点把小五郎给拎起来,他揪住了毛利小五郎的衣领,拼命摇晃着小五郎的身体,唾沫星子飞溅。
“你懂我受到的屈辱吗?!”
“那种难过的心情,你可以体会的到吗?!”
被扼住的小五郎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想我可以体会。”
“很好!”次郎吉松开扼住小五郎脖子的手,“我已经听园子说过了,你是一个很有名的名侦探。”
“甚至这一次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为了能够将基德彻底引到这辆车上,在这次列车起动前我就已经放出消息去了,而且我相信这一次基德一定会来。”
“毕竟那颗叫做晨昏之楔的宝石就连我都好不容易才借到。”
能被铃木集团都用上“借”而不是“买”这样一个词的显然不是普通的宝石。
老实说这个名字甚至比刚才次郎吉说的一切给所有人带来的惊讶都还要大。
“难道是那一颗价值一亿美金的宝石!”
“是的,”铃木次郎吉很满意周围人的表现,“就是我特意借着铃木集团的名义向那个国家借到的镇国之宝!”
“总之!毛利小五郎,要是你能帮我抓住基德那个小偷,让我再度重新回到报纸的头版,我愿意出一千万——”
“不!我愿意出一亿美金的委托费!”
“哈哈哈哈!”
这位老人和铃木园子果然是一家人,他已经开始叉腰幻想自己抓住基德的样子了。
“这次在这辆列车里,他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用滑翔机飞走了,等到了……”
柯南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摸了一下藏在内衣兜里的那块手表,能和表盘对应上的指针应该很小。
哪怕是一个钻石指针也不会太贵。
这么小的物件,如果我帮助毛利大叔抓住基德的话,劝说刚刚赚了一个亿的毛利大叔帮自己买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在心里,柯南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住基德了。
而现在柯南、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口中念念不忘的怪盗基德正在做什么呢?
智商400(官设),背下来了联盟给出的所有猜测的黑羽快斗正在对着列车车厢的地图确定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目的地。
这种推理出未来的自己究竟要偷什么的感觉让他内心有点古怪,就好像一个人要去猜自己下一步要去做什么一样。
虽然自己已经早就把全部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了,但快斗还是将那份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盗窃预告函又拿出来看了看。
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他亲自写的。
“当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
第二个无影的骑士将指引前路。
我将取走命运的决断,
在第七步,真实与虚妄交错之刻。
——无需审判,答案早已镌刻于谎言的罗盘。”
最后面是自己“怪盗基德”的落款。
“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很好理解,应该就是指我加入了‘科学边界’这件事情,但第二个无影的骑士……”
快斗回忆起联盟给出的那些分析。
“如果将时间与指针联系起来的话,难道‘第二’指的是小物件类和钟表类两个拍卖车厢里的第二个?”
“‘无影’的意思就是时间没有影子?”
“但是指针和罗盘类又是在三车厢,‘指引前路’会和这个相关吗?考虑到那些人说三这个数字又很重要的话……”
“至于‘命运的决断’很好理解,就是指要偷走的东西,一件名字或者意向和命运有关的东西,那‘第七步’也许是指按顺序的第七个拍卖品了?”
快斗将手里的预告函收好,他展开手里刚刚拿到的7车厢的拍卖单,找到第七个拍卖的藏品。
“是那个叫做命运之指引的时钟吗?那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啊啊啊啊!好烦!”
“要是自己以前每次预告函都不为了耍帅弄得这么复杂就好了……”
——基德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每次发预告函都要故弄玄虚了。
把手里的拍卖单折起来收好,快斗决定先去和红子会合,顺便看看2车厢的拍卖单里都有些什么。
要是实在不行就让红子到时候都买下来好了。
反正联盟有钱。
巧合的是,服部平次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背靠gssra就是好啊!”
“只要能找到线索,一切有嫌疑的东西我们只要买下来就好了!”
(本章完)
第121章 滴滴,检测到琴酒出现在三车厢
第121章 滴滴,检测到琴酒出现在三车厢
只能说,由于【现实时间线】实在是最为弱小,因此在这次的案件中,他们得到的信息是最少的。
除了得到了一个“科学边界在这辆车上寻找一个指针”的情报外,服部平次就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情报了。
好在现实的底子就在那里,毕竟舞台就是它提供的。
“你说,咱们要不要直接让上面把这辆车拦下来?”
在被佐藤昭司以“经费不能随便乱”的理由阻止平次买下所有和指针有关的东西的想法后,平次又想出一个歪招——
只要不买不就不算乱钱了!
作为gssra东京本部调查部门的调查三队的队长,平次理所当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们应该有权限拦下这辆车并进行‘检查’吧?”
这位高中生侦探笑容里充满了狡黠。
“所以只要我们不买东西,那不算乱钱了对吧?既然不钱,那就没有问题了!”
佐藤昭司这下真的有些头疼了。
对于这种大天才的想法,佐藤昭司显然再次表达了鲜明的反对意见,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搬出了平次老爸这面旗子。
“平次,你的父亲可是特别叮嘱过我,这次行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弄出上次那样的事故了!”
“这可是铃木集团的列车!你知道现在在上面的都是哪些人吗?这个篓子要是捅穿了……”
平次半开玩笑地撇了撇嘴,但显然他也清楚这个建议不可能被采纳。
而且上次自己惹的篓子他老爸现在还在为这件事忙碌呢!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片刻。
终于,佐藤昭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老刑警想起服部平藏对他的叮嘱,他的目光变得更为复杂。
“行吧,”他低声叹道,“我给你放个口子,最多允许你买三个。”
“什么?三个?”
平次愣了一下,他被佐藤这么大的让步给搞懵了。
平次原本预计最后他的坚持最后能换来允许买一个的东西承诺的。
“嗯,”佐藤昭司转过身,他盯着手里的拍卖单沉思了一会儿。
“只要不超过三个,而且你买下来的东西总金额不能超过6亿日元。”
皱着眉,佐藤回忆了一下这次行动批给他们三队的经费,然后考虑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的转手价值,他咬了咬牙。
“最多不能超过15亿日元,不能再多了,这些数字我们大概还能摆平,这是优作先生这次给我们这次行动的最大的资金额度了。”
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人都跑错了地方,而且现在只有自己和平次两个人上了车,佐藤还真不敢开这个口。
平次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嘴巴上的笑容刚刚咧开,就被佐藤昭司冷冷地给打断了,他狠狠地瞪了平次一眼——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这个家伙才好。
上次确实那次事情在事后被工藤优作先生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现在平次在gssra内部已经有了“幸运的平次”的外号了。
搞得佐藤倒是真的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被命运女神所照顾了。
但是为了防止身边的这个家伙再次得意忘形,佐藤昭司则重重地拍了拍平次的肩膀,他的语气更加严肃:
“总之,想要超过预算的话,你就必须证明你真的找到了那个组织的信息,最好是直接抓住他们其中的一个!”
……
在平次和佐藤两个人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周围的所有人,同时检索拍卖单上到底哪三个才是最有可能的东西的时候。
园子已经拉着小兰往贵宾室的门外走了。
“小兰!快来帮我看看哪一把剑比较好看一点,最好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爱情的宝剑!”
“这个车厢里我都呆腻了,而且为了表示少女的心意,挑选礼物当然要亲自看看礼物长什么样子!”
“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的是一把生锈的破剑啦!”
“哦,好的!”
显然小兰现在还有一点拘谨,她低头看向正在思考如何逮到怪盗基德的柯南。
又是和新一一模一样的动作!
小兰将那种再一次心底浮现的疑惑埋下去,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了。
“柯南,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二车厢看看,你应该很喜欢刀剑吧?”
“其实是福尔摩斯和足球啦,”柯南在心里这么说,不过为了能够到其他车厢侦察一下,他还是唯心地回答道。
“当然喜欢啦,小兰姐姐!”
“咻咻!哈!”
柯南甚至像着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做了几个虚握着刀剑在空气中挥来挥去的动作。
柯南的举动让小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是,柯南怎么会是新一呢?
如果是新一的话,肯定会立刻开始和我讲福尔摩斯或者说侦探才是他喜欢的东西吧!
于是小兰牵起柯南的手走向二号车厢。
“不过你不要乱跑哦,柯南,这里很多东西都很名贵啦,到时候要是撞坏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知道啦小兰姐姐!我不会乱跑的!”
等到柯南被拉着走回二号车厢时,这次他才第一次有时间认认真真地打量这个拍卖列车的内部。
除了贵宾室和休息车厢有窗户以外,几个专门用来陈列拍卖品的车厢都是全封闭的。
空调是隐藏着的,它们伪装成了这个艺术城堡走廊高拱的一部分,排列在头顶的暖光模拟出正午时分光线穿入的情景。
而那些真正重要的是挂在车壁上的电子屏幕,它们被复古的黄铜相框修饰的很好,拍卖品的各个角度的照片都在上面滚动地播放着。“快看这个!一位武士在自己因心爱之人被人设计自缢而死,在找到真凶后对当地的那位威逼心爱之人顺从的大名作出审判的决断之剑唉!”
园子已经开始幻想那种凄美的结局了。
自己的心上人在拿到了宝剑后,因为自己的家人的反对而手持爱人赠送的宝剑闯入铃木家和自己的家人对峙……
“真是亏得你能够在那么多武器里一眼找到和爱情有关的因素啊……”
在心里吐槽着,柯南在车厢里肆意游走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通往三车厢的联通门上。
柯南已经看到过地图表单上的车厢排序了,很显然,他立刻就和当时的基德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我得想个方法溜到三号车厢和七号车厢里去,如果说是和某个指针有关的话,那么线索就一定藏在这两个车厢的拍卖品里!”
甚至对于柯南来说这更加的有优势,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和判断力——
只要自己把那两个车厢记录所有拍卖品的表单看一遍,柯南确信自己可以根据那块黑色手表上的空缺来找到对应大小的那个指针。
然后随着一名前往三号车厢的客人打开了联通门,顺着门打开的空隙看到三号车厢内部的那一个瞬间。
柯南的瞳孔立刻就开始震动——
等等!那个黑色衣服是!
铃木园子已经放大了屏幕中宝剑的照片开始查看了。
“小兰你看!这上面写着,这把宝剑因为在那名武士突围中连斩断七把剑而被划出裂缝,后面得到它的收藏家特意在那些裂缝上用雕刻好宝石嵌入进去了呢!”
“看看这上面说的,每一道裂缝都是为心中所爱之人所挥出的……哇!小兰,你觉得要不我就——”
园子的话被看到琴酒和伏特加的柯南打断了,他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去接近这两个把他变小的罪魁祸首。
而柯南完全不像原著那样子因为恐惧而小心翼翼,他用手摸了一下兜里放着的放大镜,随便想了一个理由去追了出去。
“小兰姐姐!我去休息车厢上一个厕所!”
“欸!等等,柯南,厕所一号车厢那边就有——”
还没等小兰拦住柯南,她就看到那个淘气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这一幕让小兰身体有些发冷,实在是太像了。
小兰觉得好像自己又站在了那条多罗碧加公园的街道上,这辆列车就又变回了当初新一跑向通往未知的黑暗的巷子。
她伸手就去抓住柯南的胳膊,但是柯南已经消失在人流之中了。
“小兰?”
转过头来的园子发现了自己好闺蜜的异样,她随意地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用担心柯南那个小鬼头啦!大伯为了找出基德,在这辆车的每个人上车前都经过了仪器专门的扫描的。”
不过看到小兰眉宇间还是有点担忧的神情,园子拍拍手召来一名侍者,她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把剑就不要拿到拍卖行上去了,麻烦你直接去和卖家说一声,直接按照他心里的顶格价格出价,我买下来了!”
这位铃木家的千金大手一挥,她先把自己看上的那把宝剑买下来。
而园子的话音刚落,就立刻得到了身边一直跟着她的侍者恭敬的回应。
“我这就去办,铃木小姐。”
随着这位侍者连忙点头着转身离去,园子紧接着把嘴贴到小兰的耳边,语气变得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你担心他偷偷去干什么坏事,我们悄悄跟上去就行了,到时候直接让他人赃并获!”
园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复仇将要得逞的得意光芒。
老实说她早就看这个和工藤那家伙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鬼有点不顺眼了。
“哼哼,工藤那个家伙以前对我的嘲笑,我这次就要在这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鬼头身上找回来!”
园子的说法让小兰“扑哧”一下笑了,她的打岔让小兰心里的那份不安和紧张顿时消失了一些。
看着园子已经开始幻想抓住柯南的小动作后该怎么教训他,小兰忍不住轻声笑道。
“我只是有点担心那个淘气的孩子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柯南平时都很乖的啦!还有,园子,那个成语不是你要说的那个意思啦!”
看着小兰笑了,园子跟着也笑了,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因为小兰后半句话而有些不服气地鼓起脸。
“什么!你是说我上课没有好好听讲吗?我园子大小姐可是……”
然后园子就想起来小兰的中国语课的成绩确实比自己要好。
“可恶啊……那你说说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两名少女就这样说说笑笑着“悄悄”地往三号车厢走去。
……
而与此同时,和琴酒一起终于走到三车厢的伏特加正在吹自己的大哥为组织赚钱的水平。
拎着一箱子沉甸甸的日元,伏特加内心充满了老农般收获的喜悦。
毕竟这次他们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为组织挣到了4亿日元。
这么大一笔钱!
在伏特加看来,买下老大口中boss让他们注意的指针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一个指针,或者带有指针的小东西能有多贵呢?甚至说不定他们不出手买下的话都会直接流拍呢!
对吧?
(本章完)
第122章 什么?黑衣组织也在找指针?!
第122章 什么?黑衣组织也在找指针?!
对于柯南来说,在悄悄进入三号车厢后,他就迅速地躲到了一个藏品展示区的左边,准确地说是躲到了三名站在藏品面前,应该是收藏家或者古董商人的左边。
他们分别是两位中年男士和一位保养的很好的女性。
这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孩子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们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被用防弹玻璃精心保护的一个小展柜,目光落在中间放着的一个罗盘上。
是的,和其他几个车厢不同的是,第二个车厢是唯一一个藏品直接展出的车厢。
因为那些小物件,比如罗盘、钱币或者小饰品之类的什么的不像刀剑或者字画那样难以在不大的车厢里展出——
而考虑到照片因为放大拍摄很难突出这些小物件的精巧,并且可能会放大它们的缺点。
出于更好的展示效果的考虑,以及为了卖出更高的价格。
这些东西都特意被装在一个个小的防弹玻璃构成的透明箱子里,像是陈列着标本和战利品一样镶嵌在列车的墙壁上。
对于每一名热爱那些历史岁月在古董上留下的痕迹的收藏者来说——
“被称作‘海女之追寻’的罗盘,”
一位中年男士低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由衷的惊叹。
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罗盘。
但是那寻常的带有锈迹的青铜外壳和暗淡下去的黄金底壳上面,一个在柔和灯光下折射出绚丽色彩的指针正在由于列车的前进而轻轻晃动。
那有些斑驳的外壳,有些锈蚀的表链就将那份永不褪色的,罗盘中央的宝石指针显得更加璀璨耀眼。
另一位男士则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补充道,“真是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站在他们中间的女性的目光却落在了展柜前所标注的那个名字上。
裕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怀旧。
“是啊,据说在月光下,这个罗盘的宝石指针会在海边映射出持有者心中所想的东西,沙滩上会显现出来。”
“据说是海女为了报答从捕鱼船的标枪下救下她的那个渔夫,她将这个海神赠与她的能够找到心中所想的东西的罗盘送给了他,最后被神明惩罚永远也不能和那个人类见面。”
其他两个人都没有打断裕子讲述这个故事,站在他们脚边的柯南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的手攥成了拳头。
裕子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在亲自叙述那个关于海女的秘密。
“得到这个罗盘的渔夫根据指针的指引最后找到了她。最终,那个渔夫交还了罗盘,祈求让海女获得自由。”
“而海神对渔夫的坚持和勇气感到赞赏,最终赐予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裕子轻轻笑了一下,“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件藏品啊……”
柯南的余光明显注意到了中间那个有些温婉的女性眼眶有些湿润。
柯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看来,又是一个和爱情有关的凄美的故事。
“裕子,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把它买下来送给你的!”
毅介那充满了诚挚和焦急的声音立刻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和一丝迫切。
“不用了,毅介。”女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轻微的笑意,她很感激,也明白毅介的意思。
裕子内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罗盘已经做不到折射出持有者心里想要的东西了,它最上面的那个用于透入月光的水晶外壳早就已经遗失了。”
“但是我会找到它的!”
一旁站着的,从来没有说过话的沉默的那个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
“毅介,你要冷静……”
“呵……你这个把裕子拱手让出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如果不是你,裕子她也不会……”这名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毅介!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好吧,柯南的眼角抽了抽,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故事了。
“不过,透入光线然后通过表壳的折射来映射出持有者心里想要的信息……”
刚刚裕子所说的话让柯南脑海中突然好像有一道闪电劈过,他眼睛一亮——
如果说信息需要通过指针调整到一定角度来让光线折射才会显示出信息的话……
将面前关于指针的消息牢牢记在心里,柯南将刚刚一心二用,在手里调整好特定频率的眼镜重新戴上。
这个阿笠博士发明的眼镜,能够通过调整旋钮来主动释放出反向的声波,这样就能排除杂音,刚好听到一个方位的声音,
耳边立即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柯南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一种低沉却清晰的音调。
“真是个轻松的交易啊,大哥,只是把那个箱子交给那个女人就能得到四亿日元,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啊?”
柯南的瞳孔微微收缩,是那两个人没错了!
而对于提着整整四亿日元的伏特加来说,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情报才能一次性换来这么多钱。
而自从那次倒霉的公园事件后,一直失败的琴酒终于成功地完成了一次boss指派给他的任务。
这让琴酒的心情显然也有些好转,他的眼神扫过四周,确认了一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低声开口道。
“哼,蠢货,那里面装着的可是关于黄金市场交易的情报,别看我们拿到了四亿日元,他们公司可是能够借此赚到比这多几倍的钱。”
这些人和那个把自己变小的黑衣组织有关!
柯南立刻就意识到这一点。
回忆了一下boss发给自己的那份行动计划,琴酒从一旁抽出一份三号车厢的拍品名单。
他要确认一下boss发给他的信息的准确性。看看墙壁上那个序号的陈列柜里到底有没有装着他们要的东西。
这个习惯自从琴酒在东京被警方和军方追着撵后就彻底养成了。
琴酒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现在很确信组织里面存在其他情报机构的卧底。
不然不可能自己在东京的每次行动都恰好与官方那些麻烦的人碰上。
他的目光甚至扫过了在一旁的伏特加一眼,不过紧接着琴酒就放下心来——
如果伏特加真的是卧底,他刚刚就不会露出这么直接的破绽,蠢到直接去问那个箱子里是什么。
“总之,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按照计划把那个指针买到手就行了。”
看着手里的拍卖表单,琴酒直接看到boss嘱咐他的第七项。
“哼,海女之追寻吗?起拍价才2000w日元,我们这次拿到的钱绰绰有余。”
指——指针!
镜框传来的这个消息差点让柯南喊出声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但是内心无法抑制的震惊仍然让柯南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个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的,把自己变小的组织居然也在找所谓的“指针”!
柯南想起来阿笠博士失忆前的那句话里的关键——
“找到六根指针,就能找到一切的真相!”
——当初情人节那次自己遇到的案件也不简单!
柯南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论是当时目暮警官的奇怪表现,还有那些掏枪的警员以及封锁街道的行为……
那些显然不是普通的警员!
如果说那是因为某个政府隐秘的部门认为那个“科学边界”押运车里的保险箱装的是指针而进行的一次伪装行动的话!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本章完)
第123章 柯南发现最为关键的线索就在自己的手上
第123章 柯南发现最为关键的线索就在自己的手上
两个神秘组织,甚至是政府都在隐秘的调查甚至试图得到那个所谓的“指针”!
这个事实让柯南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甚至在这温暖的车厢里,柯南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阿笠博士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六根指针一定关乎一个异常巨大的秘密,以至于现在看来,早在平静无澜的现实之下,各方很可能很早就开始行动了!
然后柯南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博士出差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知道关于指针的事情?
甚至——
柯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衣服的内兜里稳稳地躺着阿笠博士的给他的那块手表。
现在看来,不论是从刚刚自己偷听到的消息,还是从阿笠博士失忆前的嘱托来看。
几乎所有在找指针的势力甚至都没有真正得到过第一根指针!
甚至如果说让阿笠博士失去记忆的真的是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的话。
那么除了博士口中的“科学边界”,政府和这个黑衣组织甚至很可能都不知道还有一块搭配指针的手表!
毕竟刚刚从那个所谓的伏特加的大哥所说的来看,他们甚至认为指针和那个罗盘是一体的。
但是有着博士交给自己手表的柯南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真正的关键在于要将指针放到那块手表中应该才会有新的消息显露。
想到这一点的柯南的内心渐渐沉了下去——
那么很可能这趟列车上不仅是有着这个黑衣组织的成员,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以及官方组织都很可能已经安排了人员上车了!
柯南立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自己上车后,甚至是从阿笠博士家里离开后的表现。
回忆的结果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他从来没有在除了博士外的其他人面前展示过那块手表。
柯南现在甚至觉得胸口的手表开始发热,甚至像一块烙铁一样发烫——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真的就像阿笠博士说的那样,最为关键的线索就在自己的手上了!
直直地愣在原地,脑海中推理得到的结果不仅没有让柯南心中的疑惑被解除,反而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尤其是——
博士到底是怎么从那个组织里把这块手表带出来的?
还有,那份关于第一个指针的消息,博士到底是怎么……
但是现实并没有给柯南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接下来琴酒话语中的一个字立刻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如果拍卖的最后价格超过了四亿?”
琴酒隐藏在黑色风衣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轻轻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情boss早就考虑到了。
“哼,组织已经在这辆车的维修人员里安插了人手,到时候麻烦他们去车辆的废墟里找找看就好了。”
“整辆车都安装上了绝对检查不出来的炸弹,总之我们只需要买到东西后在名古屋,也就是之后的第二站下车就好。”
伏特加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来。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铃木家的列车啊!他们雇佣的都是最好的工程师!”
——现在是【故事时间线】的小小盘外招时刻。
就像推迟了一天的案件导致柯南最后上的是这列“铃木号拍卖列车”一样。
早在“案件”开始前,【故事时间线】就提前在【循环】里把手脚做完了。
虽然作为只抓住了“酒厂”作为棋子的【故事时间线】不能无缘无故地给“黑衣组织”一大笔钱——
毕竟那和一直以来“酒厂”在故事里的行动逻辑就矛盾了。
但是作为“反派”也不是没有好处,利用自己在“新干线爆炸事件”的历史惯性,【故事时间线】悄悄地借用“炸弹带不上列车”这个现实将炸弹的表现形式调换了一下。
琴酒嘴角那抹阴冷的笑意愈发明显。
自从自己和伏特加去过那次黑市以后,琴酒觉得自己的运气就重新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铃木家确实做的很出色,但是恰恰是因为他们招募的都是最优秀的工程师,所以才发现不了。”
总之,琴酒停顿了片刻,
“是那个新来的人做的,哼哼,那个叫山崎的新酒还是有一点能力的。”
(日本知名威士忌品牌“山崎”yamazaki)伏特加愣了愣,他转头看向琴酒,“那个新招进来的家伙?”
“嗯,”琴酒点了点头,那个新酒的才能甚至琴酒都不得不承认。
“听说是让炸弹变成了整个列车功能的一部分,除非将这个给列车视为一个整体拆开进行全面的检查,否则从运行情况来检查根本看不出来。”
伏特加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随即又显得有些担心。
“可是,如果拍卖的价格真的突破了四亿,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炸弹出了什么问题……”
这段时间在东京遇到的各种倒霉的意外让伏特加下意识地担心炸弹会不会提前把他和琴酒大哥一起炸上天。
“闭嘴!伏特加!”
琴酒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额头上露出一个井字,伏特加的话让琴酒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次任务绝对不许失败!除非整个车辆系统出现问题,否则炸弹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琴酒的目光扫了一眼车厢内挂着的时钟。
“如果拍卖价格超过四亿,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导致时间延期,我设置好的设定不能改了,最迟,我们最迟必须在第三站下车。”
琴酒狠狠地瞪了身边提着钱的伏特加一眼。
“总之,如果计划一切顺利,我们在名古屋站就可以带着指针离开了。”
“至于那些选择一路坐到终点的人,呵……就让这趟列车变成他们命运的终点好了。”
……
“可恶!这些罪犯!他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对于柯南来说,他很清楚自己一行人,甚至还有铃木园子那个家伙都一定要坐到终点京都去的。
“但是他们说了炸弹是检查不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
这辆列车上的炸弹是在这两个人上车后才启动的,既然能够启动炸弹,他们很可能也掌握了关闭它的方法!
或者再不济,如果我让这两个人现在就在这里被抓住,然后跑出来再借着毛利大叔的声音在次郎吉大伯面前揭发他们的话……
“很好,既然这样的话——”
柯南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放大镜”,它低下头,小心地将放大镜安放在手表的磁吸接口上。
然后他将拇指摁到镜面上向左扭了一下,镜片上立刻亮起来三行选项。
“自动瞄准模式,两连发……”
柯南把手腕举起来,身子开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大人外部移动。
“嘿嘿!抓到你啦!”
身后的响起的声音立刻让柯南放在镜片上的手指向右一扭。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拎了起来。
“柯南!用放大镜来聚集光线晃别人的眼睛很不礼貌哦!”
发现柯南真的像园子说的那样调皮,小兰稍稍有些生气。
她把柯南放到麻醉手表上的放大镜摘下来。
“柯南,放大镜我就先收走了,还有那个书包也是!等到了京都再还给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调皮哦!”
甚至园子都跳出来科普,同时吓吓这个和新一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
“有些饰品上的色彩,比如海底捞出来的上的原本残留的一点色彩很容易被过于强烈的光线氧化。”
“这些都是很昂贵的古董呢!弄坏了可是要赔偿的哦~柯南君,到时候,你用来买零食的零钱就全没有啦!”
等到经受了园子和小兰教育的柯南重获“自由”的时候,站在三号车厢的柯南已经失去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踪迹了。
ps:大致的信息都有了,大家可以根据预告函和这几章的内容开始推理看看然后下注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指针呢?
1.黄昏之楔
2.命运之指引
3.海女之追寻
4.决断之剑
(本章完)
第124章 消失的炸弹!(求月票啦!)
第124章 消失的炸弹!(求月票啦!)
不只是柯南一个人意识到了炸弹出现了问题。
实际上,最先意识到炸弹被安装在了别处的也不是柯南,而是红子。
现在红子已经再次换了一身衣服了,就像联盟安排的那样,她穿着一套洋红色的晚礼服,搭上一副精致的耳环和基德掩饰过的妆容——
这位刚刚和琴酒交易过的公司职员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了“小泉家”的千金。
那种淡然自若的姿态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对她身份的质疑。
但是现在,那双深邃的酒红色眸子里却透露出一丝紧张。
因为当红子按照自己背下来的计划和地图,在第三个休息车厢的休息室里。
根据联盟让维护人员提前做的记号,取出那套漂亮的晚礼服换上,并按照手册将那套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化学键修改器”布置好的以后。
仪器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文字让红子愣住了——
“未检测到任何炸药成分。”
持着仪器的手微微颤抖,红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块显示着“未检测到任何炸药成分”的屏幕。
未检测到任何炸药成分?!
这意味着……这意味着——
在自己将那伪造的四亿日元交给琴酒后,琴酒交给她的居然是真的包含了黄金情报的电脑!
这和自己当初看到的“剧情”情报完全不一样!
“呼——冷静,红子,冷静。”
红子强迫自己深呼吸让心中的不安平复下来。
这一切依旧在组织的预料之中不是吗?“科学边界”不是已经说过了这次的情报可能并不完全准确吗?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仍然在心里蔓延开来。
“如果手提包里不是炸弹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跳转到……就跳转到预案f-13。”
嘴上重复着这段话,红子迅速在脑海里试图回想起自己不久前背下来的计划,她的心情有些急切。
“f-13是……”
红子脑海里却突然一片空白。
我想不起来了!
随着脑海中这个念头一出现,她甚至立刻就开始联想这次计划失败的后果。
这种联想让红子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觉得自己视线有些模糊,甚至感到一种因为恐惧而产生压力几乎要让她窒息。
直到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黑羽快斗的声音。
“红子?你还在里面吗?”
这位去踩了踩点的怪盗已经确认过那位【工藤新一】的样子了,但当快斗按照计划到七号车厢去和应该已经换好衣服的红子会合时,他等了五分多钟红子还没有来。
“好在我背下来的是全部的预案和计划。”
然后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情的快斗就根据记忆里预案的信息悄悄溜进了这个休息室(更衣室)。
……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基德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红子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觉得自己的过快的心跳终于缓和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小泉红子竭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乱,“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快斗走近几步,他先把红子手里的化学键修改器关掉,重新藏好。
预案里说过了,这个东西只能被用在修改那个“炸弹”上。
“所以说那个手提箱里真的是黄金的情报?”
快斗把身子靠在房间的门框上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就得按照f系列的假设来行动,根据组织的预案来看,如果那个叫琴酒的人选择了进行正常的交易,那么他就会选择将‘炸弹’采取另一种方式来布置。”
那个给了自己全部计划的解说人员的声音在基德的脑海中响起。
“——因为他们的行动逻辑必须遵照一定的规律,或者说逻辑。”
对于炸弹被更改爆炸的方式这件事,联盟的叙事学部早就预料到了。
“我们采用了四个系列的预案来应对这种改变,尤其是关于爆炸的这一部分,目前根据时序部和时间探究部那边得到的数据,【故事时间线】还没有到完全摆脱自己的历史惯性。”
“在我们和【现实时间线】的设计下,琴酒和伏特加是绝对带不了炸弹或者枪支上车的,但它又必须将琴酒和伏特加设计成一个能够给【工藤新一】提供压力的要素。”
“那么【故事时间线】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提前将炸弹安放在车上,甚至伪装成车辆的一部分。”
“此外,由于这次【循环】的时空结构依旧是基于故事线的设计来的,所以……”
快斗简单地和红子解释了一下他们接下来面临的情况。
“所以【故事时间线】会借着‘只有工藤新一能够找到炸弹’这样一个案件事实来达成伪装炸弹的目的。”
终于在基德的解释中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红子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但是按照情报给的消息,【工藤新一】最后不是会把那个炸弹给拆除吗?”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黑方】之前找到指针。”
想起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某种可能性,黑羽快斗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如果我们让那两个人拿到指针,这个案件就结束了!然后事情的发展就会跳到最糟糕的f系列预案上……”
对于联盟来说,这次对于未来的情况分析和预案在f系列后就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局面了。
【黑方】提前拿到“指针”,就意味着仪式将会让新时间线开始偏向【黑方】,意味着主线的偏离——
向另外一个方向偏离。提前拿到“指针”意味着案件的结束,那就意味着【工藤新一】将没有时间去推理并解决炸弹的问题。
“新的时间线就会采取‘措施’让【工藤新一】立刻下车,而这辆爆炸的车辆将变成新主线的引子!”
“加上【故事时间线】掌握了第一根‘指针’这件事……”
黑羽快斗的表情越说越凝重,他心里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甚至由于自己和红子的重要性,【故事时间线】会极力促成自己和红子被一同葬身在这辆列车里。”
“我……”
红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但快斗的分析还让她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她紧咬住唇,企图抑制住内心的焦虑感。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她抬起头盯着快斗的眼睛,等待着他给出指引。
“快斗,我都听你的。”
快斗知道安慰并不能让红子感觉好受一些,现在关键是拿出一个方案来。
在更衣室里明亮的灯光下,盯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在脑海中,快斗开始将那几百甚至上千的预案迅速的开始相互组合。
“关键还是在【工藤新一】和“指针”的身上,而且事情还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虽然主线出现了一定的偏移,但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
“红子,你还是和原计划的一样尝试去买下那个时钟和那些计划里被列为可能目标的东西。”
“我先去提前将《预告函》发给铃木次郎吉,这样的话,得知我在这辆列车上的铃木次郎吉必然不会下车,那么铃木园子也不会下车……”
这就是快斗选择的应对预案。
“按照组织的解释来看,当遇到了f系列的假设情况,我们可以采用a系列的应对来把这种假设进行错位……”
这也是联盟一直以来应对【故事时间线】最有效的办法,就像联盟偷走那个【循环】所列出的计划一样——
【故事时间线】并不能让同一个时间节点发生两个“案子”。
而当这种冲突发生时,就像柯南因为担心小兰去情人节派对选择主动放弃了“枫叶金币案”一样。
黑羽快斗原本还打算不发出那张告示函来偷偷行动的——
毕竟在这种拯救世界的大事上向所有人,包括反派宣告自己的目的什么的实在是太蠢了。
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毕竟,怪盗怎么能“偷偷”行动呢!
快斗耸耸肩,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现在看来,我又要化身怪盗在人们眼中出现了。”
“好在黄昏之楔本来也是预定的目标之一,只是这下自己又要面对上那个老伯了——”
黑羽快斗想到这里就有一些无奈,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就是抢了他一次头版吗?不至于这么较真吧……”
而当柯南、红子以及基德内心都在想着怎么找到指针并解除掉被安置在车上的炸弹时——
“佐藤!你快来尝尝这个!最高档的和牛欸!”
“嗯,还有这个,我觉得这个鱼子酱也不错!”
——服部平次拿了一大堆吃的叠放在摊在桌子上的拍卖品单上。
“喂,平次,”佐藤的放在桌子下的手紧了又紧,“所以你选好要买的那三个藏品没有。”
“放心,现在还不到时候。”
平次心里早就有主意了,他嘴里嘟囔着,“我猜啊,那个什么‘科学边界’早就安排人到这趟列车上了。”
“你还怕他们弄不出什么大动静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然后等着他们跳出来。”
“至于要买的藏品,咱们现在手头的信息太少了,三车厢里一大堆和指针有关的东西、七车厢干脆就是个钟表店。”
“而且,”服部平次顿了顿,他咽下嘴里的东西,“你还记得刚刚从我们身边路过的那两个人穿黑衣服的人吗?”
佐藤昭司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脸色微变。
“你是说?”
“啊——”服部平次喝了一口水,刚刚吃的那口蟹黄让他有些口干,“他们手里拿的箱子换了一个。”
“而且动作也很干练,一身保镖的打扮,但是却看不到他们保护的对象,你说奇不奇怪?”
服部平次伸了一个懒腰,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现在到了该干活的时候了。
“总之,佐藤,你现在去用伪造的警视厅身份找拍卖会的安保人员,借着安全检查的由头去查查那两个人的身份。”
平次身上刚才那种懒散的姿态瞬间被严肃的神情所取代,他让佐藤先去摸清楚这两个人的来路。
“如果拍卖会那边不同意,你就通知gssra那边给他们一点压力,如果他们的身份真的是伪造的,一定不会大到让拍卖会那边不让步的地步,那太容易露馅了。”
“然后,拍卖会要在到第一个站点前十分钟才会开始,我先去休息车厢里盯着他们,顺便去探探他们的底。”
(本章完)
第125章 林升便偏要给毛利兰一个机会
第125章 林升便偏要给毛利兰一个机会
“柯南,以后不要做那种很不礼貌的事情哦!”
拉着柯南往贵宾车厢走去,小兰只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而当站在两边的侍者依旧恭敬地为她们拉开门的时候,小兰看到的场景就让这种无奈就几乎转变成了一种责备。
“爸爸!你怎么又在喝酒啊!”
“呃……小兰!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好的酒……这一瓶,这一瓶可是价值……”
又被自己女儿逮了个正着,小五郎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但下一刻他就立刻找回了自信。
“这可是次郎吉先生邀请我喝的!毕竟……毕竟我可是——”
“没错!怎么样?我的藏品不错吧!”
铃木次郎吉得意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来,站在小兰身边的园子不由得扶住了额头,园子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果然,接下来次郎吉大伯的话就解释了原因,他一脸豪爽的笑意盯着坐在自己面前开怀畅饮的小五郎。
“哈哈哈!我早就听园子说毛利先生可是一名‘沉睡的名侦探’了,既然基德很可能已经上车了,只要提前让这位名侦探真正进入状态……”
铃木次郎吉在心里确信自己这一次的准备万无一失,他就好像已经看到了不久后基德被捕的场面。
“那基德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哈哈!”
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她们的目光里充满了对于双方家长的无言的理解——
这些大人啊……
甚至一路上因为错失了大好机会而愁眉苦脸的柯南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沉睡的名侦探……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帮这个糊涂的大叔的话……”
毛利小五郎之所以能在侦探界这么快就闯出名声,这完全多亏了他!
抬头扫了一眼开始不住地点头的毛利大叔,这次柯南倒是有些庆幸这个不靠谱的大叔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
这样自己就能把手表自带的那一根麻醉针省下来了。
至于到时候怎么让叔叔不醒过来——
柯南的目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腰上阿笠博士给自己准备的足球腰带和脚上穿着的增强脚力鞋。
这次他可是全副武装的上车了。
柯南相信,只要小五郎到时候被自己用足球“轻轻”砸一下,也应该能达到被催眠的效果。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她还记得自己这一行人这次去京都的目的呢!
“那爸爸你也不能喝的醉醺醺的啊!我们晚上还要去参加爸爸你朋友的婚礼呢!”
这个16岁的高中生先将小五郎面前摆着的几瓶酒递回到站在一旁的时刻准备斟酒的侍者手里。
在拉着园子一脸严肃地嘱咐不要再给毛利小五郎倒酒了以后,小兰将柯南放在座位上那个装满了放大镜的书包拿起来。
她走到柯南应该够不到的一个行李柜面前,打开柜门,然后将书包放好。
就在她要将从柯南手里没收的那个放大镜同样放回到书包里的时候。
毛利兰愣住了。
在感应灯所散发出的光亮下,小兰的目光落回到自己手中那个将要塞回书包里的放大镜上——
准确地说,是放大镜上之前柯南摁在镜片中央的那个清晰的指纹。
如果新一真的是变成了小孩子的话……
那个念头再次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小兰的脑海里。
这已经是这个念头第三次出现了。
小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她总会觉得柯南其实就是消失的新一,就好像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
也许是某位神明,又或者仅仅是来自自己的第六感。
总之,那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警告自己——
这一次自己的怀疑真的很重要。
就好像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一次机会的话,自己以后就永远找不到新一了一样。
这个念头给毛利兰带来的恐惧甚至压倒了那种“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小孩”这种理性的思考。加上园子刚刚说了一路诸如“柯南和新一小时候长得很像”此类的话来调戏柯南时。
柯南脸上的那有一些不自然的神情。
这一次,小兰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如何破局的柯南。
现在柯南脸上那副和新一一模一样的思考姿势让小兰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把那个带有柯南指纹的放大镜藏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小兰决定等这次京都之旅结束回到家以后去验证一下。
她记得有一个柜子里全是新一小时候的东西。甚至小兰突然发觉就算放大镜上的指纹消失也没事。
只要自己去一趟新一家,找到新一小时候的指纹打印出来后和柯南的指纹对比一下就好了。
而对于林升来说,作为下棋者的祂当然能看到小兰的举动——
这次小兰真的有可能会真的发现“真相”。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现在的双时间线越来越“拟人化”了,它们甚至会使用计谋,通过自己在过去未脱离双时间线前的表现来设计陷阱。
对于联盟来说,形势已经某种程度上出现了逆转了,因为现在联盟才是那个最需要完成仪式。
甚至林升才是需要确保仪式的每一步都准确无误的那个棋手。
就像为此联盟甚至不得不让阿笠博士将自己关于联盟的记忆隐藏起来一样。
现在这个“仪式”里出现的变量已经足够多了,如果真的让小兰现在就意识到柯南就是新一这样一个事实的话……
而且,这是小兰第三次质疑柯南的身份。
在这个柯南世界,毫无疑问,三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
如果在这一条新时间线的塑造过程中,自己任由这种“事实”被【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固定下来,那么自己毫无疑问又是双时间线的帮凶了。
这无疑是来自双时间线,甚至柯南宇宙的诛心之问——
如果林升选择了为了完成仪式而阻止毛利兰的行为,如果自己出手抹杀掉这样一种可能。
那自己和双时间线还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沉重的决断就摆在了林升的面前。
“看来我之前还是将你们看得太高了,你们这两条下贱的东西。”
对于祂来说,【故事时间线】这样的举动便是让祂感到有些好笑。
“这种逼迫做出选择,这种命运的束缚……”
这样一个“沉重”的决断就让现在的林升甚至忍不住发起笑来。
“你们两个小丑一样的东西便令我忍不住发笑啊……”
是了,在林升看起来,双时间线这种举动便是如此的不知所谓。
莫不是这两条蹭着【工藤新一】力量的“狗种”还以为自己依旧是过去那个在它们的力量下只能苦苦挣扎的林升么?
以为现在的祂就真的只能“抉择”了吗?
就像林升说过要将被束缚在双时间线里的所有人都拯救出来一样。
现在的林升真的有这样的力量。
林升完全无视了那双时间线投射过来的阻碍,无视了宇宙的警告和那颗太阳更加闪耀的光芒。
祂牵扯着那条新时间线的穿越者效应便再一次的暴涨起来。
而在林升在对时间线精巧的编织下,即使那庞大的太阳竭力去阻止,去燃烧。
一股极为微小的力量依旧穿入到了那颗太阳之中。
林升现在便要将那令人作呕的命运撕碎——
祂就偏要在维持仪式的同时,给毛利兰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本章完)
第126章 柯南:列车上被装了炸弹!(求票票QAQ)
第126章 柯南:列车上被装了炸弹!(求票票qaq)
虽然穿过【工藤新一】的力量阻碍后的穿越者效应已经不足以干涉到车厢内部的事物。
但那股“微弱”的穿越者效应最后体现在了这个案子的“背景”上。
太阳的光辉、天空之中云层里雨滴和冰晶的位置和结构、甚至空气中尘埃和温度便都为了林升的意志而让步。
通过一种纯粹的“物理的现实”以及“故事的巧合”两种逻辑结构的并行。
在黑羽快斗穿过休息车厢,眼睛向窗外看去的那一个瞬间,快斗就因为看到的东西而在心底掠过一丝错愕。
基于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双时间线掌握的这样一个事实,作为新时间线的书写者之一,林升便创造出来了一个巧合。
那几缕光线便随着无数的巧合变成了很短的字句穿过瞳孔落到基德的眼中。
走到前面的红子发现余光中的快斗消失了,她回过头来看向停顿在原地的快斗。
“怎么了?”
快斗摇了摇头,他跟上前面的红子。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
那我们的柯南到底坐在座位上在干什么呢?
在发现了整辆列车都被安装上了炸弹后,虽然列车现在一直都在平稳地运行着,但柯南只觉得他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柯南已经仔细思考过了,发现了列车上有炸弹的他绝不能大声的嚷嚷自己的发现,或者直接跑去询问乘警。
柯南现在完全不确定到底谁值得信任,如果说他们能将整列列车都安装上炸弹的话,也许现在车上还有其他隐藏的罪犯。
即便没有,万一让那两个黑衣组织的家伙发现自己已经暴露。
他们甚至很有可能借用车上的炸弹来威胁所有人!
因此在被小兰制止了自己的行为后,柯南就“乖乖”地被带回了贵宾室——
现在只有借助次郎吉伯伯的力量才能让这辆车在不惊动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合理的停下来进行一次全面地检查了。
于是柯南从座椅上跳下来,他跑到坐在小五郎对面的铃木次郎吉。
“伯伯!我刚刚在三号车厢看到了两个黑色衣服裹着自己的很可疑的人唉!”
柯南尽可能地用急促的声音和严肃的语调来表示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说自己在这辆车上安装了炸弹!只有将整辆列车都视作一个整体才能发现的,啊!好痛!”
紧接着,毛利小五郎立刻醉醺醺地站起来亲切地给了柯南的脑袋一下。
“臭小鬼!你不知道炸弹这样的事情不能随便乱说的吗?”
“你说听到有人说在我的车上安装了炸弹?”
铃木次郎吉先是低声重复了一遍柯南的话,然后他也像一个孩子一样立刻大声地反驳面前的这个小孩子的话。
“我的车上是绝对不可能有炸弹的!”
对于铃木次郎吉,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自己对于列车的设计和付出的心血。
“在今天发车前,我安排了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工程师刚刚为这架‘铃木号拍卖列车’检修过!”
“而且为了防范基德,”次郎吉的声音逐渐放大,“每个人上车前都经过了检查,也绝对不会有人能把炸弹这类东西带上车来的!”
“柯南……”
小兰刚想要继续阻止这个顽皮的孩子,但刚刚心里浮现的那个想法,以及柯南脸上那种焦急的神情让她改变了主意。
小兰鼓起勇气,“其实,其实我也听——”
然后她的声音就被柯南立刻让他想到的补救办法打断了。
柯南揉了揉头上被小五郎捶出的大包,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刚刚自己面前这个自信的伯伯重新怀疑起自己的准备。
“那如果是怪盗基德做的呢?”
铃木次郎吉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一丝不安,但他立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试图将这个念头赶走。
“就算是基德也不可能!”然后,一名脸色显得有些慌张的侍者就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撞开大门,他的声音甚至因为过于激动有些变形。
“铃木先生!是怪盗基德!刚刚有一个人塞给了我一张卡片!”
“是怪盗基德的盗窃预告函!”
这句话立刻就让车厢里顿时安静了。
铃木次郎吉立刻将脑海里自己对于自家工程师和研究员的信任扫到一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这个老伯立刻冲着自己的管家喊道。
“立刻让人给我去中控室看看车辆的情况!我要确保车上没有基德安置的炸弹!”
“基德大人是绝对不会用炸弹来偷走宝石的!”
一旁的园子立刻就忽略了刚刚小兰还没说完的话。
园子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火焰,她要捍卫自己心中那个优雅而神秘的基德大人的怪盗形象!
“基德大人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的!”
柯南再次装出一副小侦探的样子。
“啊咧咧,我记得那个怪盗每次离开都是借用斗篷变成的滑翔翼吧,如果他不把车子炸出一个大洞的话,他该怎么飞走呢?”
柯南一句话直接让还在犹豫的次郎吉立刻下定了决心,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和不自信。
“不只是中控室!整个车身都要仔细地检查一遍!”
这下铃木次郎吉可以说是完全慌了神了,脑海中宝石被偷走的画面让他立刻催促自己的管家去看看宝石还在不在保险箱里,
“还有立刻将我的宝石带到这里来!我要确认黄昏之楔现在没有被那个家伙偷走!”
然后他转头看向有些迷迷糊糊的毛利小五郎,语气里甚至用了一句敬语。
“毛利先生!如果你解出来了这个告示函的谜底,除了委托金,整辆列车上我的所有藏品中你可以挑一件带走!”
“次郎吉伯伯!”
柯南的眼睛亮起来,他语气里装出一种天真与期待。
“那如果是我解出来了呢?我可是和新一哥哥学了很久的侦探的技巧哦!”
“不管是谁!”
铃木次郎吉猛地一把从面前的侍者手中抢过那份画着一个怪盗的笑脸的预告函,他将预告函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只要是解出了那个可恶的小偷要来偷走宝石的时间的人,你!你!甚至还有你!”
他的手指指向了周围的每一个人,小兰,园子、柯南……甚至包括那个刚刚跑进来的侍者。
“不论是谁!只要是解出来了这个告示函的谜底,就可以除了关于向日葵有关的拍品外的任意挑选一件东西带走!”
“老爷!”
铃木次郎吉的管家从贵宾室通往中控室的那扇打开的,带着各种措施保护的密码锁的门后面推出一个箱子。
看着箱子上的绿光,管家脸色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黄昏之楔还没被偷走,不过。”
想起之前自己自家老爷同样面对的情况,管家还是有些犹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像上次那样……”
铃木次郎吉的心跳立刻就加速了,他内心焦急如焚,再也无法忍耐哪怕一秒钟。
他现在就要确定那颗珍贵的宝石还在保险箱里,“那就给我立刻打开!”
而柯南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了那张被次郎吉伯伯放在桌子上的预告函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基德不会在刚发出告示函就立刻对着宝石下手,而且——
柯南还记得自己这趟旅途最重要的目标呢。
如果他解出来了基德告示函,那么他就可以直接不经过拍卖会直接把那个藏在叫做“海女之追寻”的罗盘上的指针拿到手了!
(本章完)
第127章 指针到底是哪一个?(三合一,下午还有)
第127章 指针到底是哪一个?(三合一,下午还有)
宁静而奢华的贵宾车厢里,原本那温馨而愉快的气氛就因为基德发出的这一封预告函而增添了一些小小的骚乱。
除了柯南,以及盯着柯南的小兰。
有些紧张的铃木次郎吉和大家一起围着那个放在车厢中央的保险箱。
所有人都注视着管家开始输入那些复杂的密码和操作,来开启并验证
无视了正围着那个保险箱的大家,趁着这个机会,柯南跑到那张放有预告函的桌子前。
“当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
踮起脚,当看到第一句里前几个字时,柯南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牢牢地锁在上面。
“科学的边界……”
科学边界!
瞳孔猛地一缩,那一个瞬间,柯南的心跳几乎停顿,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剩下了那四个字。
紧接着,这个震撼的发现立刻让柯南意识到了关于那个怪盗的真相——
那个怪盗基德居然是,居然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这样一来,怪盗基德每次偷走那些宝石或者藏品,却在最后选择将将那些偷到的东西还回去的古怪行动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宝石的价值,或者说,他收到的任务就是帮助那个叫“科学边界”的组织寻找指针!
甚至偷走宝石然后归还这件事会给宝石的持有者带来很大的名气。
这样一来,很多原本不愿意将珍藏的宝石拿出来的收藏家也会试图证明自己的宝石足以被基德所看上。
这样就大大加快了指针的寻找进度!
然后一旁的小兰就看到柯南在看到那个告示函的第一眼就猛地吸气,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
“柯南?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啊!”柯南被身后突然靠近的毛利兰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没有,我是说,小兰姐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来看看基德的告示函呢?说不定小兰姐姐你一下子就解出来了呢!”
压下内心的震惊,柯南拿起那张预告函,递给毛利兰,他开始使用“卖萌”来蒙混过关。
“毕竟,这上面有些字我不认识呢!小兰姐姐能不能读给我听啊?我真的很想解出谜底,然后我就可以带走那个伯伯说的一个奖品啦!”
毛利兰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了面前的这个孩子一眼,不过现在她没说些什么,只是接过了柯南递给她的那张卡片,轻声地念道:
“当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
第二个无影的骑士将指引前路。
我将取走命运的决断,
在第七步,真实与虚妄交错之刻。
——无需审判,答案早已镌刻于谎言的罗盘。”
看着手里的告示函,小兰轻轻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新一消失后她突然不怎么排斥推理了。
毕竟,如果新一能回来的话,哪怕他还是那个痴迷福尔摩斯的推理狂也无所谓了……
“唔,既然基德要偷走黄昏之楔的话,”毛利兰思考了一下,“那么很显然这些信息应该是在说他选择的时间、地点和行为吧!”
“比如数字二应该和时间有关,数字七和地点有关?”
看到柯南又做出了那个和新一一模一样的思考姿势,毛利兰轻轻地问向柯南。
“柯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柯南?”
对于毛利兰给出的推理,柯南下意识地答道。
“我在想,如果第七步指的是七号车厢的话,那么命运的决断指的又是什么呢?”
对于柯南来说,他脑海里的解谜已经到了只余下两个短语没有解出答案了——
科学的边界划破时间,如果确实是在说时间,那么意味着基德动手的时间应该是黄昏时分,这样来看,第二句话里“无影的骑士”的指代就应该很明确了。
“无影”指的基德决定的动手的时间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而是一个范围,这样根据第一句推出的“黄昏”来看——
柯南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休息车厢扫过一眼的拍卖会的时间表单。
那么前两句指的就应该是“我将在第二场拍卖会的中途行动。”
紧接着,琴酒和伏特加的话语被添加进脑海中推理的进程中。
“从那两个黑衣组织的行动来看,数字二是一个双向的指代,也指代第二个拍卖车厢,也就是三车厢,这样的话,第七步就应该指的是被“指引前路”的第二场拍卖会上的第七个项目。”
“也就是那个叫做‘海女之追寻’的罗盘。”
不对!不是这样的!
紧接着,找出“真相”的柯南就立刻在心里排除了这一个选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但是这其实是一个误导选项!
如果那个罗盘真的是“指针”的话,基德根本用不着添加多余的信息,而且这也太容易解出来了。
而且,不论是“命运的决断”,还是“真实与虚妄交错之刻”,都和那个和罗盘完全扯不上关系。
还有那最后一句——
无需审判,答案早已镌刻于谎言的罗盘。
正是这句话让柯南完全推翻了自己那条实际上和琴酒与伏特加撞上的推理思路。
这样直接按照顺序去解释告示函完全是一个“谎言”!只能得到那个“谎言的罗盘”!
如果说,那两个黑衣组织的成员是因为“科学边界”放出的假消息而确认错了对象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会盯上那个罗盘就说得通了。
“科学边界”这个组织早就料到,或者发现了还有其他人在和他们争夺指针,因此他们用半真半假的信息故意诱导其他人走向错误的道路。
等到柯南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面对着那张告示函了。
除了小兰很反常地,在柯南之前刚刚提出对于“命运的决断”的疑问的时候就跑去找一旁的侍者要了一个记录了所有拍卖品信息的pda,好像在搜索什么东西以外。
铃木园子、铃木次郎吉、毛利小五郎,那个整了整领结和胸针的侍者,甚至是在尝试打开保险箱的管家都将齐齐地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显然他们都在等待【工藤新一】为自己的结论来做出推理。
这让柯南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表现有些突出了。
他把一只手背在脑袋后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眼睛向四处飘忽,然后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刚才还异常严肃的语气立刻变得天真而轻松。
“啊咧咧!毕竟那个怪盗基德不是说了他要在第七步将取走命运的决断吗?这样看来,很明显七应该就是指的七车厢啦!”
“嗯,如果基德要偷走的是七号车厢的藏品的话。”
看着大家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柯南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小兰突然开口了,已经查到柯南想知道的信息的她巧合地用这条消息为柯南解了围。
“嗯,有结果了。如果基德要偷的是七号车厢的藏品的话……”
她的食指轻轻抵住唇边,显得有些犹豫。
不过随着小兰的目光在柯南的身上停了一刻,微微一顿,她最后还是把自己查到消息当作一个提示向大家还有柯南展现了出来。
“也许,是那个叫‘命运之指引’的时钟吧,大概是将时钟和命运联系在一起会有不好的预示,七号车厢里唯一和‘命运’这两个字有关的拍品就是这个了。”
一旁的侍者立刻将小兰说的那件藏品在车厢内的屏幕中切换出来。
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图片是一个无边框的时钟,或者说,更像是一小樽命运女神的雕像。
带着那种肃穆而静谧的姿态与神情,命运女神的双手向前伸展着——
一个大概只有手表表盘宽度二分之一的宝石时针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那这么看来,基德要偷走的就是这个宝石指针了?”
这是园子的声音,她对自己这么快就解出了基德大人的谜底感到很兴奋。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把那个时钟先拿到……”
“怎么可能!基德……基德他要偷走的肯定不是那个什么破破烂烂的时钟!”
铃木次郎吉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柯南的思考,这位了大价钱把“黄昏之楔”借来的老伯不相信基德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宝石指针”而来。
“基德一定是为了我手上的这一颗宝石来的!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铃木次郎吉看向质疑基德目标的柯南以及周围的所有人,他不能容忍有人质疑基德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他手上的这一颗宝石。
“那句所谓的命运的决断!还有那句真实与虚妄交错!指的就是这颗名为黄昏之楔的宝石!因为这颗宝石是真正意义上决定过一个国家命运的宝石!”
“真正意义上……决定过命运?”
“真正决定过一个国家的命运的……宝石?!”
“……”
整个车厢里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一个国家命运”指的是什么,但是单单是这个描述就能够看出它的宝贵之处了。
“哼哼,就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显然铃木次郎吉很满意其他人的表现,这也正是他费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把这颗宝石借到手的最大原因——
新闻的头版头条!
在这位老伯来看,这封预告函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说是在表明基德要偷走自己手上的这颗宝石的决心。
“第一句话的意思就是黄昏,指的就是这颗‘黄昏之楔’,第二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想到自己终于是第一个解出了基德的告示函,铃木次郎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的‘无影的骑士’就是说他要偷走的东西就在二号车厢里。”“可是,二号车厢不是……”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来。
“伯伯!”铃木园子看了一眼被自己用剑袋挂在车厢车壁上的那把宝剑,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的大伯。
“二号车厢拍卖的藏品全部都是刀剑啦!”
“而且基德以前从来没有偷过除了和宝石有关的东西!”
“不对,次郎吉大伯不是指的二号车厢。”
柯南立刻就明白了铃木次郎吉的意思,“伯伯的意思是,二号车厢指的其实就是作为贵宾室的一车厢。”
“哦?”铃木次郎吉有些意外这个机灵的孩子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他有些赞许地点点头:“没错!”
“所谓的‘无影’,意思就是车厢的号码并不是根据明面上的标识来看的——”
“也就是说,是要我们把作为机车动力的车头也当作一截没有编号的编号来看。”
毛利小五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低头沉思道。
“这样一来,原本是一车厢的贵宾室就会变成实际上的二号车厢。”
“那那句‘我将在取走命运的决断,在第七步’的意思就是——”
次郎吉接过小五郎的话,“意思就是他要在晚上七点整偷走宝石!”
看着大家因为自己这个有些过于“简单”的推断而眼神再次变得狐疑起来,铃木次郎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接下来看到我展示给你们看到的宝石的时候就绝对明白了!”
他扭头看向已经停下输入密码的管家,“正彦,把箱子打开!让他们看看这颗宝石的真面目!”
于是接下来,这颗被铃木次郎吉称为“真实与虚妄交错”与“命运的决断”的宝石就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第一眼看去,柯南,或者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住了,与其说是一块宝石,更像是一块手掌大小的,凝固的黄昏。
交织的暗金色与琥珀色形成的交叠的渐层,那种渐变的色彩在某一个层次断裂开来——
就好像黄昏时候的天空和大地被远处的地平线所割开一样,在宝石的最中心,那些交错的,长短不一的晶簇如同夜空星辰一样形成了一条裂隙,不,那更像是一条银河。
即使仅仅只是车厢内那种柔和的白光投射进去,在经过了那些晶簇的分散后就变成黄昏时分的夕阳色彩。
甚至一些重叠的“暮光”在车厢的天板上形成了如同迷宫一样的复杂而美丽的纹路。
甚至就连柯南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个想法——
也许自己都不用推理了,这件东西绝对能够被算作最为珍贵的“指针”,如果不是,那他就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是了。
铃木次郎吉的声音甚至都好像因为站在这神圣的楔子面前而变得宏大而遥远起来。
“看看那些纹路!”
无论看过多少遍,次郎吉都会为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奇迹”而兴奋。
“这颗名为是真正意义上决定过命运的宝石,这颗曾经多次因为在黄昏时分所投射出的预言而拯救过国家的命运的宝石!”
最后,就连次郎吉语气里原本那种得意和自豪都染上了这种肃穆和庄重。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下你们明白所谓‘命运的决断’和‘真实与虚妄交错’指的是什么了吧!它们指的正是这颗珍贵的宝石本身!”
柯南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试图将次郎吉大伯这个答案带入到自己的脑海中进行推理。
还是不对劲,有些细节对不上。
用力摇了摇头把内心对于这个答案的倾向给扫除干净,柯南始终记得关于侦探的第一准则——
在没有真正确定和得到确切的证据前,不能因为自己内心的倾向性来偏向某个答案。
而且,虽然次郎吉大伯的推理甚至比自己的推理更能够解释清楚前四句话。
但前四句话所推理出的结论越是清楚,最后一句话所展现的嫌疑就越大。
——无需审判,答案早已镌刻于谎言的罗盘。
而且,这块宝石太大了,除非把它砸碎,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埋藏在宝石中间的“楔子”。
不过,柯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块博士给自己的怀表就安稳地躺在口袋里。
他觉得现在的局面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不论“指针”到底指的是哪一个,指针就应该是在罗盘、时钟和宝石三个中选择一个。
“既然这样的话,借着毛利叔叔的口吻说出自己的关于基德目标的全部推理来让次郎吉大伯知道了。”
毕竟,除了柯南,其他人还不知道那个罗盘同样也可能是“指针”其一呢!
柯南有信心以无可挑剔的理由和完备的推理流程来说服次郎吉为了安稳起见将三个可能的“指针”都送到车厢里——
只需要借助“沉睡的名侦探”之口说出三种可能的推理,同时,让毛利小五郎用还没解出的最后一句话来质疑一下次郎吉大伯的推理。
然后随便挑一个其他的指针来和次郎吉大伯打赌。
柯南相信这个为了证明自己宝石就是答案的伯伯一定会生气的把三个指针都摆在面前,通过让基德以“偷走”的方式来确认自己的正确性。
而且——
“刚好还能一举多得,如果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想要得到指针的话,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加上到时候自己在逮到基德的时候告诉他车上有炸弹这件事……”
柯南还记得阿笠博士对他的嘱咐呢!“科学边界”因为阿笠博士的话获得了柯南的些许信任。
到时候只需要基德“承认”自己在车上安装了炸弹,那么就有充分的理由让这辆列车停下来了!
因为在刚刚那名跑进来的司机居然再三地向所有人保证了车上绝对不会有炸弹。
那名从主控室跑出来的列车司机向铃木次郎吉信誓旦旦地保证:
“一切系统正常!不论是通讯系统还是电控系统,一切正常!”
“我们没有发现异常!列车的运行没有问题,如果要进行仔细地检查的话,可能需要停靠到站才有更专业的人士,但是即使是这样,仪器的调配也需要大概几天的时间,加上这辆车上的东西——估计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炸弹!”
而当柯南重复了一遍琴酒说的那句“如果炸弹被分散成到了整个列车的每个车厢”后。
铃木次郎吉就用他一贯的固执和坚持打断了柯南的话。
“既然已经确认了基德就在列车上!在基德出现以前——”
“绝对!绝对不能把列车停下来检查!途径三个站点已经是我能接受的底线了!更不许延长车辆停留在站台上的时间!”
……
事到如今,柯南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是“科学边界”里的一员的那名怪盗了。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打乱基德的计划。
像自己刚刚提到的那样将三个可能的指针先聚到一起,甚至有可能要偷偷主动给基德提供机会。
——柯南还记得琴酒那句带着阴森寒意的“在废墟中寻找指针”的话。
按照那两个黑衣组织的人说的话来看,如果他们必须最迟在名古屋站下车的话,那么炸弹被设置的爆炸时间就是6.30以后。
毕竟接下来第一场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而在结束后,会在新横滨站停靠十分钟,也就是5.40前往第二站点,然后在黄昏时刻抵达名古屋。
也就是那两个人会在6.30到6.40分左右下车。
柯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数字时钟,现在是五点整,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但是如果……
如果自己的反常的行为反而让怪盗基德推迟了自己的作案时间,又或者让那两个人意识到自己的目标同样被人顶上的的话……
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柯南悄悄靠近毛利小五郎的身影又停住了。
当真正面对着一整列列车上所有人的性命时,柯南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手都在发抖。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身影在柯南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旁边蹲下来,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柯南?你怎么在发抖?需要我打电话给医务室让他们送点药来吗?”
电话!电流!对了!
一道闪电在柯南脑海中闪过,柯南立刻抓住了最为关键的信息——
柯南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之前一直犯的一个错误。
“当时其中一个人说过在启动炸弹后就无法更改爆炸的时间了!但是他又说,除非车辆系统出问题,否则炸弹绝对不会引爆。”
“也就是说,炸弹和车辆的某个系统绑定了,如果要‘非常规’引爆的话,那么一定和整个列车的某个系统有关!”
也就是说,只要我先主动找到和炸弹相关的系统并解除的话,那两个人就没可能用炸弹来威胁所有人了!
那么能够用来计时的,只和车辆经过站点有关的,而且能够独立工作而且容易被破坏的系统就是……
名侦探的每日问答!
ps:指针到底是哪一个呢?
pps:可以被当作炸弹计时系统的是车辆的哪一个系统?
(本章完)
第128章 怪盗永远和宝石更配(加更一)
第128章 怪盗永远和宝石更配(加更一)
于是,在大家都开始准备应对怪盗基德的时候,柯南悄悄地溜进了车头的总控室。
“司机叔叔,你知道列车的哪个系统能够和列车经过的站点有关,而且在每个车厢都有,很容易一下子被破坏吗?而且最好可能和电力系统或者计时系统有关的系统。”
对于柯南的这个问题,列车长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绝不是一个一年级的孩子能够问出的问题。
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非常的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知识了。
于是他爽朗地笑了两声,非常痛快地回答了柯南的问题。
“你就是那个怀疑列车上有炸弹的小朋友吧?没想到小小年纪你就是一个列车迷了!”
对于在自己面前这个一直认为列车里藏着炸弹的小孩子,列车长试图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服柯南。
“但是这辆列车无论是哪一个系统都绝对不可能被破坏的,尤其是你说的这种能够和每个车厢都挂钩的系统。”
“因为不论是列车加速的电力系统,和到站点时间相关的播报系统,还是刹车减速时候的减速系统,它们的运行的总开关都在这里!”
这名列车长侧了侧身子,露出右边一块仪表盘上的几个按钮。
上面的指示灯都是绿色的,在仪表盘的上方,一个被用玻璃罩子保护着的一个大红色按钮上面的一排小字非常醒目——
紧急停车。
“如果真的存在小朋友你说的那种炸弹的话,先不说单独破坏一个车厢的这些装置绝不可能成功!”
“因为就像我说的,这辆车上全部的电控信号都是由车头发出的,如果炸弹真像你说的藏在整个列车的系统里,那么绝不可能绕过总控室!”
“而我刚刚已经检查过啦哈哈哈!一切正常!”
这个消息让柯南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这样看来,炸弹真的像那两个人说的那样,他们并没有真正提前修改炸弹爆炸事件的方法。
那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先让毛利叔叔推理出三个指针的可能,并且说服次郎吉大伯把三个指针都带到车厢里来了。
……
对于那名将预告函交给铃木次郎吉的侍者来说。
黑羽快斗就眼睁睁地看着红子被安排的收购任务完全失败。
就在自己眼睛余光的注视下,那个叫做柯南的小孩子就在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站起来的瞬间猛地一踢——
然后这个被柯南催眠进入状态的“沉睡的名侦探”就在周围所有人的面前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除了自己,没有人在意刚刚语气还带着醉意的小五郎的声音突然变得沉稳而又充满说服力。
“……所以说,真正的指针就在罗盘、时钟和宝石中间!如果想要不让怪盗基德逃走的话,铃木先生,我想您最好把三个指……指向怪盗基德的目标都带到车厢里来。”
“铃木先生,我来和您打个赌吧,总之,接下来我就会一直坐在这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我相信您手里的这块宝石一定不是怪盗基德的目标,因为预告函的最后一句话早就说明了,最为直接的答案一定就是谎言!”
“好!就按他说的做!”
“正彦,我要你立刻就去联系拍卖行的人,在第一场拍卖会开始之前就把那两件东西买下来,而且现在就送到车厢里来!”
铃木次郎吉立刻就中了毛利小五郎的激将法。
但是,这就很奇怪了。
没有人质疑刚刚这个还醉醺醺的人为什么能够做出这么一长串有条理的推理。
没有人怀疑小五郎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视角来看本不应该知道的信息——毕竟这个一上车就喝的大醉的侦探根本没有兴趣去买一件东西,也自然没有看过拍卖行的拍卖列表。
毛利小五郎根本没有理由知道第二场拍卖会的第七个藏品就是叫做“海女之追寻”的指针。
甚至没有人上去查看一下毛利小五郎的情况。
没有人询问或者关心他说的“接下来我就会一直坐在这里”这句限制自己行动的话。
甚至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破设”的小兰也没有为自己父亲以及刚刚消失的柯南有任何的怀疑。
除了伪装成侍者的黑羽快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一个‘侦探’的世界的含义吗?”
刚刚呈现在他面前的一切,展现出来的“侦探的含义”都让黑羽快斗身上的寒意一层叠过一层。
就好像原本某个三方激烈交战的战场中心,突然下一秒所有人都扔下了刀剑举起了喇叭决定欢度佳节一样古怪。
毕竟从进到贵宾车厢内以来,快斗的注意力大部分就放在了柯南的身上。
因此,当他看到【工藤新一】“催眠”毛利小五郎的那一个瞬间,立刻就开始在心中默念预案中给他的那句“咒语”。
“这只是一个红子的魔法,这只是一个魔法……”
——这就是林升一定要让红子和基德的时间线脱离双时间线掌握的缘故了。
对于背景充满了一定“魔法”要素的人物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只要你将柯南身边的一切都视作“魔法”。
那么“推理”带来的忽视效应显然不能同时和“魔法”要素并存。
“加上现在你们两个的时间线按理来说存在于现在还‘不存在’的新时间线里,只要你不去参与到祂的戏剧中,或者让祂意识到你的异常。”
“按理来说你应该能维持自己的‘常态’。”
——好在这确实奏效了。
而且现在真正可以被柯南承认的指针终于出现了。
“果然预案里提到的情报是对的,真正的指针必须要在‘推理进程’后才会出现。”
“这样一来,整辆列车上其余所有的选项就不用去关心了。”
快斗在脑海里又回忆了一边自己亲手写下的预告函。
只能说真不愧是一名真正的名侦探吗?
快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还是被柯南影响到了一点,他现在真的觉得这三个每一个都可能是指针。
“不过,这次行动最为关键的是要将指针交到柯南的手上,那这样说的话……”
黑羽快斗,不,怪盗基德决定更改自己的目标去偷那个叫做“黄昏之楔”的宝石了。
不过这个决定倒是让基德内心苦笑了一声。
果然,就像预案a-11-c预料的那样啊。
自己看到的那些预案里的内容浮现在快斗的脑海里。
“考虑到即使名为怪盗基德的个体脱离了双时间线,但是其‘人设效应’或者‘角色惯性’估计仍然会有超过一半的几率继续起效……”
“同时,导致其时间线结构独立的原因和名为‘阿笠博士’的个体完全不同,是出于联盟主动进行的一次尝试,因此,其心理及行为模式,或者导致的环境效应预测将……”
——果然怪盗基德这个名字还是和宝石脱不开联系啊。
(本章完)
第129章 服部平次已加入战场(加更二)
第129章 服部平次已加入战场(加更二)
对于林升来说,这一切祂看得都很真切。
实际上,他比黑羽快斗本身看得更加清楚。
那条由双时间线和自己一齐作用下形成的新时间线依旧向着【工藤新一】延伸而去。
林升低头看了一眼和联盟的【循环】相连的那两条金色的细线——
红子和快斗的时间线依旧是金色的,他们没有像联盟成员里那些人一样,从故事中独立出来后就褪去那种颜色。
所以,不只是双时间线……
黑羽快斗的举动无疑是整个世界,是柯南宇宙本身为了挽回怪盗人设所做出的努力。
而当林升看向那条小泉红子的时间线时,真相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即使小泉红子所说的,自己的魔力因为流泪而“消失”了。
在那条清晰可见的金色时间线上,林升能看到一种修正效应依旧在维持她和快斗本身。
正是这种宇宙支持的修正效应维持的基德“人设”。
即使黑羽快斗刚刚想要去偷走指针,哪怕只是出现某种通向真相的联想,宇宙就会让他周围的环境来打断他的思考或者行动。
甚至当林升将那条黑羽快斗的时间线从头看到尾的时候,他同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黑羽快斗并不像阿笠博士那样希望改变自己,对宝石的追求已经内化成了这条时间线的一部分。
这是一条无解的衔尾之蛇。
这种精巧的时序结构完美地避开了基德对于自身的质疑,就像他加入“科学边界”起初只是为了父亲的情报以及得知真相一样。
真相的得知对于基德而言完全没有大的改变。
甚至就连小泉红子也是,甚至她要更加特殊。
作为和【工藤新一】唯二的rsi异常源头之一,即使她和那轮太阳相比非常弱小,但她确实是独特的。
从红子身上现在所表露出来的结果来看……
“如果说,即使脱离了双时间线,宇宙也会竭力保证人物的人设的话……”
现在看起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从虚空之中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浮在半空中的林升叹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自己根本不需要表露出这样的情绪,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类。
挥挥手让已然因为自己穿越者效应独自发展成了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办公室尽可能看起来正常一点
眼睛里重新燃起火光,祂要尝试再次去看看预言所说的那个所谓的“未来不存在了”到底指的是一个什么。
于是宇宙和双时间线又立刻拉上那轮太阳开始对抗林升的力量。
……
与此同时,被服部平次嘱咐去查查琴酒和伏特加两个人身份的佐藤昭司遇到一点小麻烦。
首先,他不是一个侦探,这意味着【故事时间线】将不会给他任何加成。
其次,他是一个警察,虽然是在【现实时间线】影响下加入了gssra的一个警察——
但那还是属于警方的一员,这无疑是【循环】里的debuff。
最后,他不是一个剧情人物,而他试图追寻的“酒厂”则身上还有一个【故事时间线】很早就加上的一个“神隐”特性。
毫无疑问,面对佐藤昭司向拍卖主办方的询问,甚至是出示证件——
“对不起,哪怕你是gssra的警员也不行。”
显然拍卖行背后站着的铃木集团并不害怕区区一个全球联合组织,至于原因嘛……
现实一点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真正的原因是,这是【故事时间线】的,是【循环】里的铃木集团。
也许来的是服部平次本人还能接着让故事线左右互搏来看看有没有一线机会,但很可惜并不是。
甚至他和平次手上都没有和gssra联络的手机——
因为匆忙的缘故,带有电话的外套被他们在追上列车时为了减轻负重脱掉扔掉了。
“这是优作先生的指令!我现在就需要给gssra打电话!”
“公用电话在最尾部的车厢里。”
——这无疑是故意的。
佐藤昭司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就好像他第一次在发现了“科学边界”的问题后向上级汇报却杳无音信的那种无力。
就好像整个世界在针对他一样。
“该死!可恶!怎么完全打不通?”
车厢最末尾内,几乎没有人来用的公用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忙音,准确地说,是一阵阵电流声。
佐藤昭司狠狠地踹了一脚墙,他将电话用力的摔回电话槽里,他定立刻去找平次看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华生”,只能是“华生”。
滋滋滋……滋滋滋……
话筒里,没打通的电话的电流声依旧响个不停。
而等到佐藤昭司找到站在休息车厢门口的平次时,已经是第一场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了。而他同样得到了服部平次同样无功而返的消息。
“所以那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服部平次做出判断的原因很简单,作为侦探的他居然跟丢了那两个黑衣人!
这可是他在经过了gssra调查部门的特训以后!
“但是,运气很好的是我现在有了其他的线索。”
服部平次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我想我已经抓住那个‘科学边界’的命脉了。”
怪盗基德出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辆列车。
只能说多亏了当时铃木次郎吉的那一句“你们所有人只要解出来了预告函……”
——以及出于那颗希望在众人面前抓住基德并且上新闻头版的心。
服部平次把那张自己抄写出来的预告函的内容展示给佐藤看了一眼。
“我已经解出来基德要偷走的东西了,”服部平次把手里的拍卖品单递给佐藤。
“是这件叫做命运之指引的时钟,不过现在用不着那笔经费了。”
显然服部平次第一时间做出了和铃木次郎吉相同的决定,直接联系持有者把东西先买下来。
他当然晚了一步。
“铃木家已经把那个东西买下来了,这样的话,我们到时候只需要请优作先生事后把那个东西借过来就好。”
“不过……我没想到那个怪盗居然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但这样来看的话,之前那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就应该是……”
佐藤昭司顺着服部平次的思路往下分析。
“你是说,两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很有可能是怪盗基德?”
佐藤昭司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被佐藤带歪思路的平次对他的推断表示赞同。
“如果是那个组织的话,先不说混上这辆列车应该很容易。哪怕你刚才的电话真打通了,他们在gssra内部的势力也说不定会拦下来。”
gssra内部存在卧底简直已经可以说是每个情报人员的常识了——
不然这次,除了自己和佐藤,怎么其他所有人都跑错车了呢!
“总之,如果强行联系gssra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
服部平次冲着佐藤昭司晃了晃手里的卡片。
“而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获得信息的方法吗?”
这次总算是找准思路了。
服部平次总算记得自己还算一个侦探了。
在【循环】里,侦探这个身份在柯南宇宙里那可太好用了。
尤其是这还是和工藤新一齐名的“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
没有任何人意外这件事,总之,随着服部平次亮出自己高中生侦探的身份。
铃木次郎吉立刻就同意了他和佐藤昭司一起来加入对于怪盗基德的抓捕行动中。
怪盗基德的预告函无疑给这辆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的列车有些沉闷的气氛带来少许活力。
除了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只觉得那股霉运就好像再次追了上来。
虽然【故事时间线】是出力最大的一个,但他们甚至都没能加入拍卖现场——
那一箱子“假币”毫无疑问被前来验资的工作人员给发现了。
现在他和伏特加正换了一身衣服隐藏在人群当中,在躲避几个乘警的搜捕的同时,等待着下一站名古屋到站后立刻就下车。
只是一个黄金交易的公司都竟然敢……
琴酒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在他们所有人很快就要跟着这辆列车化为灰烬了。
当然,不论是基德、平次还是柯南内心都随着窗外太阳的西沉内心越来越紧张。
不论是距离预告函所说的“黄昏”,还是炸弹爆炸的时间都越来越近了。
而柯南的眼神中很明显闪过一丝挣扎。
如果……如果在抵达名古屋前怪盗基德还不动手的话……
可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确认炸弹到底位于列车的哪一个系统里了!
即使刚刚那个列车司机给了自己三个选项,但是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
没有列车长的钥匙那个关有紧急停车的按钮的透明阀门根本打不开。
如果自己在炸弹设定爆炸的那段时间强行关掉列车的一个系统尝试跳过炸弹的计时器的话,如果没有就这样解决炸弹的问题。
不论是毛利叔叔还是次郎吉大伯都一定不会再让我靠近车头的控制台了!
只要到时候列车一重新启动,炸弹就会爆炸!
所有人就都会死!
更何况如果现在自己还不能确定炸弹真的就在那三个选项中。
少有地,柯南内心感到了害怕和无力,他完全不敢去赌这样一个可能性。
不论是指针,还是炸弹,两个三选一就摆在摇摆不定的【工藤新一】的面前。
如果自己的选错了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130章 存在推理无法解决的事情
第130章 存在推理无法解决的事情
当服部平次和佐藤昭司因为向门口的两位侍者解释了自己的解出的预告函的谜底而被邀请进贵宾室的时候,他就眯起了眼睛。
服部平次内心已经开始分析可能是基德的对象了——
铃木次郎吉,从自己得到的信息来看,如果基德伪装成了他,那自己和佐藤根本就不会被邀请进现场。
而且绑架一个富翁,一个时时刻刻出现在报纸上的富翁并不容易,首先排除。
那个醉醺醺的醉倒在桌子上的人可能是基德吗?
毛利小五郎,一个被冠以“沉睡的名侦探”的侦探界新秀,但从他靠在桌子上别扭的姿态来看,如果他还清醒一定不会做出就好像栽倒在地上的动作。
这个人是真的喝醉了,如果怪盗要行动的话,酒精这一类会影响行动的饮品他是不会碰的。
两个女高中生,符合自己看到的“二”这一个数字,但是还是不对。
身高可以通过伪装变高,但很难采取方式在短短的时间里变矮,二从她们踩在地毯上的下压的痕迹来看,体重也对不上。
“也就是说,怪盗基德很可能就是三个侍者其中的一个吗?”
但服部平次很快就在心里再次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不对,还是体重的问题。
这三个侍者无论是谁,走在地毯上下压的痕迹和当时自己在休息车厢里注意到那两个人的体重特征不符合。
服部平次内心有些动摇了,不论怎么看,现在车厢里根本就没有基德。
也就是说,基德很可能还没有出现,又或者就藏在总控室里,还是说我对于预告函上时间的理解有误吗?
正在平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推理是不是因为某些信息的缺失走进了死胡同时,铃木次郎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哈哈!不愧是关西的服部!”
铃木次郎吉完全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高中生侦探只是扫了一眼所有人就将他们都是基德的嫌疑洗脱了。
现在,铃木次郎吉内心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推理击败了两位名侦探的喜悦里。
他咳嗽一声将脑海里关于第二天头版头条是《铃木次郎吉推理击败两名名侦探!》的幻想先清扫出去。
然后他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兴奋拍了拍平次的肩膀。
“哈哈哈,不过你和那位毛利先生一样都陷入了怪盗基德的陷阱,因为基德要偷走就是我这一颗名为黄昏之楔的宝石!”
“……”
铃木次郎吉试图说服相信基德要偷的就是“黄昏之楔”的理由只是让服部平次心里微微一动。
他同样没有被自信过头的铃木次郎吉轻易地说服。
“也就是说,现在基德的目标会在这三个选项里选一个吗?”
甚至因为铃木次郎吉说出的三个推断,他又看了一眼依旧靠着桌子一动不动的毛利小五郎。
这个所谓的“沉睡的名侦探”比我的推理还要快,而且想的更多。
这让服部平次内心小小地升起了一点竞争的欲望,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那么现在关键就在于推理出基德真正要找到的宝石到底是哪一个了。”
而自己的推理又一次被侦探质疑让铃木次郎吉有些激动,他气的自己的眉头都在发抖。
“可恶!我要证明给你看!正彦!把我准备的摄像机架起来,按照计划连上总控室得通讯系统。”“我要让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到,同时把窗帘都打开,我要让所有人都见证黄昏时的这颗宝石预言出基德被我抓住的陌路!”
柯南完全不知道贵宾车厢里发生的这场侦探与富翁之间的争执,他甚至都不知道服部平次,那个和自己在之前案发现场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已经来到了一号车厢。
此时他现在正在毛利兰对着列车长一脸歉意的道歉下在整个总控室里乱窜。
对于柯南来说,自己正在试图从这几百个甚至几千个指示灯或者仪表盘上找到关于炸弹的线索。
时间每分每秒都在流失,尤其是那一闪一闪的指示灯,它们现在在柯南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它们发出血腥的红光或者鬼火般的绿光,就好像不久后列车爆炸后人们惊恐的嚎叫和绝望的哭泣。
还有那屏幕上不断闪烁着的数据,以及透过车头玻璃看到的,越来越暗淡的夕阳。
柯南甚至觉得这辆列车现在正在一条隧道中行驶——
一条黑暗构成的隧道,天空中那些被夕阳染红的云朵仿佛隧道头顶的安全灯正在变得越来越黯淡。
“可恶……问题到底在哪儿?”柯南低声自语,他试图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指示灯以及屏幕所显露出来的数据来看出炸弹究竟在哪一个系统里。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炸弹必然在加速、刹车以及报时系统中的一个。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确定了炸弹藏在列车的速度系统里却依旧没有给出定论。
甚至在自己已经做出了推测以后依旧如此。
如果说那两个黑衣组织的家伙说的是真的。
那么炸弹可能就和列车的加速系统有关,炸弹很有可能在第三次加速后启动,并在速度达到一个数值后爆炸。
他的眼神突然停顿了片刻,等等,如果说所有的电脉冲都是从车头发出的话!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在秒针指到零的时候,柯南将目光同时看到最上方的电子时速表。
“……60、61、62、63……”
果然是这样!柯南的脑海里回忆起列车长之前说的话。
“根据列车长的话来说,电气加速或者减速系统的话是和列车的电力系统有关,电子时速表的更新应该是每分钟一次。”
“但实际上每次大概慢了三秒左右,这说明计时器的电脉冲因为某个装置导致了延迟,而且这种延迟并不随机,非常准时。”
“但是这个速度变化的峰值到底是根据什么来算的呢?加速度计?计时器?”
现在自己的目标已经缩小到了很短的范围里了,但是当柯南将目光放在加速系统相关的仪表板上时——
还是太复杂了!
哪怕现在只剩下了面前的一个表盘,三个选项在排除到只剩下一个后,居然还存在十几个开关!
哪个才是发出决定炸弹爆炸电信号的关键?
有些时候,得到真相并不等同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永远存在推理无法解决的事情。
(本章完)
第131章 炸弹还是爆炸了!
第131章 炸弹还是爆炸了!
柯南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他的内心有些焦急。
只有三十分钟了。
三十分钟以后,这辆列车就到名古屋站了,然后,列车会停靠十五分钟,也就是说,自己总共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如果说全部的电信号都是从车头传出的,柯南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但每一个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越拉越紧。
自己到底要剪断哪一根?或者最少要剪断哪几根“线”?
除非自己现在手上就拿到列车长说的加速电力系统的仪表操作指南……
但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理由去——
然后他就看到小兰搬着一本列车电力系统的检修手册放到了柯南的面前。
虽然她内心里还不能确定柯南到底是不是新一,但是柯南自从上了列车以后那些可疑的动作和现在他脸色焦急的神情让小兰觉得——
柯南一定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而如果柯南真的是新一的话,那么很可能车上真的有炸弹!
于是,听了柯南一直缠着列车长问出的那些问题的小兰借着让柯南安静一会的名义去找那名检修的工程师拿来了他的维修手册。
“柯南?我去找列车的检修成员给你要来了你之前提到过的加速系统的图纸哦!”
目光在柯南那喜悦的神情上停留了一瞬,小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拿到了喜欢的手册以后,柯南,接下来就乖乖地不要乱跑哦,我现在得去帮园子布置一下一会到站后的为基德准备的现场啦。”
现在终于没有人能够将注意力放在柯南的身上了,随着柯南搬着那本《加速系统操控手册》走进总控室后部的那个小小的工具室里。
如果只看怎么在不影响列车运行的情况下切断加速系统对于其他部分的电信号控制的话……
内心有些焦躁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柯南咬了咬牙,现在距离到站已经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而事实是,柯南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得到关于炸弹的真相了。
不仅是因为那些复杂的术语和电路图难以理解和分析,更重要的是——
“那个赞同我的推理的小侦探呢?”
对于铃木次郎吉来说,相较于和自己抬杠的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这两个侦探。
支持自己的推理结果的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显然更应该是见证自己抓住基德的观众之一。
于是在列车到站的前5分钟,柯南被“请”到了贵宾车厢的最中心。
柯南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
如果列车到站后的前三分钟里基德还不动手的话,他就会向小兰坦白自己其实是【工藤新一】的身份。
在心里做出这个做出这个决定以后,柯南内心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不论如何,最后一定不会有人受伤了。
然后他就看到刚刚和佐藤昭司一起出去侦察了一下有没有可疑的行动的服部平次走进了车厢。
那个人是追查“科学边界”组织的警察之一,如果他追到这里来的话,说明车厢里现在就有“科学边界”组织的人!
也就是说,怪盗基德其实现在就在车厢里了。
柯南迅速就做出了判断,他必须在服部平次找到怪盗基德前跟基德联系上,脑海中最初的那个计划又浮现出来。
如果自己让基德承认自己在车上安装了炸弹的话,自己就不用暴露了!
到底那三个侍者中的哪一个才是怪盗基德?
就在这份凝重而严肃的氛围之中,名古屋站到了。
在那个“列车已经到站,名古屋站”的广播系统的声音响起,在整辆列车上所有的电子时钟都齐齐地显示“6:30”数字,在整个第七车厢全部的时钟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随着摆在黄昏之楔左右两边的藏品,随着那轻轻晃动的指针变得平稳,命运女神手捧着的指针指向通向二号车厢的门口时。
铃木次郎吉就站在摆在自己面前那个保险箱之中,他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掀起了保险箱的盖子,任由最后一抹残阳的光辉透过那块宝石最中心的“楔子”。
然后,通向二号车厢的大门被打开了,那个铃木次郎吉心心念念的,一身白色礼服,戴着白色礼帽和单片眼镜的怪盗,就在身后十来个乘警的追逐下向着车厢内部优雅地鞠了一躬。
然后随着他手腕的抖落,一颗烟雾弹迅速的飞向空中。
随着轰然的一声爆响,浓烟迅速在贵宾车厢里蔓延开来。
“大家都不要动!”佐藤昭司的声音在浓雾中响起,“在开门的一瞬间我已经看过了,外面全部都是乘警,怪盗基德不可能逃出去的!”
烟雾的弥散显然触动了列车的警报系统,在所有人都被彻底遮蔽了视线的瞬间,一只手已经伸向了那块宝石。
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宝石,还有命运女神手中的指针都消失了。
“我看到拿走宝石的那个手了!是正彦叔叔!”
柯南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车厢中间的管家。
除了柯南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车厢里的依旧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下面,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什么?正彦是怪盗基德假扮的!”
服部平次立刻就想通了关键,和基德上来的应该还有一个人,这样来看的话,刚刚铃木先生的管家很有可能在他出去去架设镜头的时候就被替换了!
而站在门口,被乘警追逐并且丢出烟雾弹的那个基德就是假的!
平次和佐藤对视了一眼,他立刻就在狭窄的车厢里奔跑起来。
“说!真正的正彦藏到哪里去了!”
铃木次郎吉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72岁的老人立刻一脸愤怒地扑倒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管家。
“怪盗基德!我这次终于抓到你了!”
正彦的喉咙被铃木次郎吉紧紧掐住,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挣扎着反驳。“不!不是我啊老爷!我真的是正彦啊!”
铃木次郎吉用力的举动让正彦也不由得用力反抗起来,在混乱中,他开始挣扎起来,而在迷雾的笼罩下,就好像两道人影在车厢的地毯上扭打起来一样。
对于因为基德的出现而跑到门口的园子而言,她只看到自己的大伯好像被基德压倒在地上,要去抢铃木次郎吉手中的宝石。
对了!
园子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即转身跑向置物柜。
对于烟雾弥散下纷乱的现状,铃木园子摸索着将自己从柜门的挂钩上取下剑袋,接着,她将刚刚买下的那柄决断之剑抛向站在靠近车头的小兰。
“小兰!接着!赶紧去帮大伯把基德抓住!”
与此同时,随着正彦管家的解释和挣扎,“哐!”,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一块巴掌大的宝石和一颗珠子同时从正彦口袋里掉落出来。
“叮——”
猛烈的闪光和嗡鸣声便在狭小的车厢内部响起,甚至由于和那块叫做“黄昏之楔”的宝石贴的如此之近。
浓烈的闪光透过那颗宝石后,甚至撒播出来的不是黄昏的太阳,而是正午时分的烈阳。
而柯南现在已经知道真正的基德是谁了,就是那个之前一直在整理领结的,现在正在跑去总控室的侍者!
那个车厢门口的基德一定是基德制作的机关假人的弄出的幻象。
而趁着将黄昏之楔栽赃到正彦管家身上同时埋伏了一枚闪光弹的他接下来就要带着真正的指针趁乱离开了!
柯南脑海里回想起基德最常见的制造混乱的方法——
断电。
闪光弹响起的瞬间,柯南就凭着自己的记忆闭上眼睛向总控室跑去。
“基德!车厢内有因为断电而爆炸的炸弹——”
“啊!”
紧接着一声熟悉的尖叫声让柯南顺着声音的来源睁开了眼睛。
刚跑到次郎吉大伯身边的小兰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她的视线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焦距,闪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手里的宝剑一下子就落回到了地上。
“小兰!”
柯南从来都没有这么恐慌过——
因为贴近吃了一发闪光弹的小兰,她的身形就有些摇晃着将要摔向落靠在座位边那柄决断之剑的剑尖。
因为他的余光已经看到了跑到总控室仪表盘面前的那个侍者伸出来了手。
柯南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滞了,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时间里定格了。
救小兰……
还是救车辆上的其他所有人?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一切都来不及了。
对于黑羽快斗而言,看着面前的紧接断电的按钮,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预案中的最后一步了。
不要让我失望啊,工藤新一,如果你真的是一个侦探的话……
“咔哒”一声,列车断电了。
接下来的每一个瞬间都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在那漫长的一瞬间里,柯南第一次真正决定了自己想要的未来该怎么走。
祂固定了一个“合理”的结局。
对于柯南来说,在最后紧要的关头,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摁动了增强脚力鞋的按钮,然后对着落在地面上的剑柄狠狠地踢了出去。
空气甚至因为剑刃被球鞋踢到的一瞬间的加速而被划破了,车厢内所有的玻璃甚至因为音爆产生的激波而被震碎。
就像阿笠博士所说的那样——
“这个鞋子确实能够把足球像导弹一样射出去。”
就像动漫里所表现的那样。在黑暗中,那柄名为“决断之剑”的宝剑就化作一道流光,如同利剑一般准确无误地刺入到了那个闪着红光的电力系统表盘内部。
“轰!”
电流和火在一瞬间爆裂开来,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和黑烟立刻充斥了整个车头和贵宾车厢。
柯南甚至感到一股热浪猛地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和烧焦的金属气息。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
那柄剑的剑刃准确无误地切断了发往后续车厢以及底部炸弹的线路。
只有车头顶部的炸弹爆炸了。
(本章完)
第132章 终于结束
第132章 终于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柯南第一次发现没有灯后夜晚来的这么快。
就像是人的颅骨被洞开一样。
在爆炸后,车厢内部就顿时阴暗起来,一阵短暂的寂静就随着在头顶铺开的黑暗一同涌入车厢。
在一些燃烧的部件以及掉落电火的闪光下,柯南能看到一些黑线和阴影很突兀地陡峭起来——
那些因爆炸而变形扭曲的金属框架的将这个车厢变成了一个牢笼。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
在炸弹爆炸的瞬间,他被有些慌乱的毛利兰一下子抱在了怀里。
现在,柯南就感到自己脸颊和额头上都有滴落的水,但是带着一股铁锈味。
“兰!”
柯南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沉进了冰窖一样。
强忍住因爆炸的冲击波导致的恶心和眩晕,在急促的呼吸声里,柯南猛地握住小兰的手腕。
在不知道毛利兰的情况前,在小兰怀里的柯南完全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了。
手指感受到的平稳的脉搏让柯南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外伤,但是还是需要包扎。”
就在柯南正在想着如何避免自己的移动给毛利兰造成二次伤害的同时帮她包扎一下的时候。
他眼神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惊恐,除了电弧和火滋滋的声音,还有一个缓慢的靠近脚步声!
“哒……哒……哒……”
车顶爆炸后散落的窗帘和地毯无疑都是良好的火种,在燃烧的边缘所发散出的火光下,柯南的余光就看到一道黑影在自己和小兰的脚边停住了。
柯南的心脏就好像被某种野兽的利爪紧紧地攥住了,他第一次在内心祈祷阿笠博士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科学边界”真的值得自己信任的话……
黑羽快斗叹了一口气。
真的就和预案说的差不多,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循环】终于结束了。
他伸手在手腕上点了一下。
“生命体征检测模式已启用。”
手腕上显示出来的结果让他内心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员死亡或者受重伤,除了柯南,其他人只是因为冲击波昏迷了。
“江户川柯南,她没有事,只是胳膊和额头擦破了一些。”
“不,也许我应该叫你工藤新一才对吧。”
柯南的瞳孔瞬间放大,一股突然的冷汗渗透了后背,他的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怪盗基德知道我的身份!
不对,如果当初在多罗碧加乐园就是“科学边界”的成员救得我的话,那么除了阿笠博士以外,他们确实应该知道。
柯南看到这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影弯下了腰。
黑羽快斗捡起来躺在地上的黄昏之楔,哪怕只是车厢内微弱的火光,映照在这颗宝石上也同样美丽。
这让快斗有些感叹,他的声音打断了柯南的沉默和思考。
快斗抬起头,他看向柯南,向他展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这确实是一颗美丽的宝石。”
黑羽快斗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其他人也没有事,他们只是昏迷了。”
紧接着,柯南脸上感到一阵清凉的喷雾。
“这是疗伤用的止血喷雾,柯南君。”
对于柯南来说,在听到所有人都没有大碍的消息后,他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内心的愤怒迅速压过了柯南心中的迷茫和困惑,尤其是基德刚刚那种仿佛笃定了结局,那种将生命视为玩物的态度。
即使知道炸弹并非是基德埋下的,柯南就因为基德刚刚那无视人命的举动而愤怒。
柯南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吼出声。
“基德!你刚刚明明听到了我的提醒!为什么你要——”
“因为我知道你会这样做的。”柯南听到基德就这样回复他,这让他的内心的愤怒突然一下子被另一种错愕的情绪给代替了。
“这不可能!除非你早就知道了——”
站台外面已经响起的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救援人员的呼喊声打断了柯南试图和基德进行的争执。
——这个问题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柯南现在就会涉及到“真相”的本质了。
“快去救火!救护车呢?”
“来几个人!我们得把这扇门卡住了!我们得把门和窗户重新撬开!”
“来个梯子!还有把急救箱拿过来!”
“看来我大概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快斗转头看了一眼车头车顶上方出现的那个缺口,“工藤新一,你应该还有时间问我几个问题。”
“真正的指针并不是黄昏之楔,而是命运之指引才对吧。”
柯南终于冷静下来,他先是说出来自己对于指针的推理,然后试图问出那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个指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对你们来说如此重要?!”
“还有,阿笠博士到底是不是加入过你们,那块阿笠博士给我的手表到底是——”
柯南听到了一声明显的轻笑。
实际上,黑羽快斗根本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不过,按照预案,他跳转到了关于“只要柯南对于指针的问题就能够使用”的万能回答模块。
“我也不知道,真相只有在找齐六枚指针后才会出现,我只知道它们很重要。”
黑羽快斗走到了柯南身边,现在,柯南能够看到他原本洁白的礼服同样被爆炸和火焰撩的有些熏黑。
手腕一翻,之前偷走那尊命运女神的雕塑就出现黑羽快斗的手中。
随着脑海中浮现出当时从窗外穿到自己眼中的信息。
在柯南的注视下,面前的快斗将手上那座命运女神的雕塑塞到小兰的手里,然后将那颗宝石塞到自己手里。
基德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故作的遗憾和惋惜。
“看来这颗宝石并不是我要找的指针。”
“不过真的很可惜呢,在刚刚的爆炸中,那尊雕像上的小指针居然被炸掉了,考虑到它宝石的材质,也许就和那些玻璃碎到一起,之后再也分不出来了吧。”
然后柯南就感到自己的手心里被悄悄塞了一个东西,是那个指针!
但是,柯南现在更关心的是——
这是一个好机会!
对于柯南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论是基德是怎么从近距离的爆炸中幸存,又或者他口中的那些如同“谜语人”的话语都让柯南本就感到眩晕的大脑完全无法继续推理下去。
但是,只要自己把基德抓住不让他逃跑,这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趁着基德将命运之指引上的小指针塞进自己手心里的机会,柯南立刻摁动了麻醉手表一旁的按钮。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就好像是麻醉针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反弹到了自己身上一样。
“总之,你的任务很重要,因为……”
看着呼吸突然平稳起来的柯南,黑羽快斗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下看来,那句预案特意强调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况且在自己的脚边,一道裂隙般的蓝光正在空气中扩大。
这是撤离的标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按照预案,快斗将手里的假人和展开的滑翔翼从头顶的破洞扔出去。
随着外界传来的,逐渐远离的“怪盗基德在那架滑翔机上,快去追”的声音。
黑羽快斗跨入了那道维度裂隙发生器制作出来的窗口。
——这是三方和林升最后的妥协了。
关于“时间”的暗示,宇宙和双时间线是绝对不会允许柯南知晓的,甚至林升也只是用这次尝试来对宇宙的底线做一次试探。
现在还太早了,如果现在柯南就意识到时间线存在问题,未来甚至第二个指针的寻找就很可能涉及到“过去”或者“未来”了。
(本章完)
第133章 名为决断之判的指针
第133章 名为决断之判的指针
对于柯南来说,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头顶那洁白的天板和那温馨的灯光。
空气中随着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的,还有一种安静的氛围。
自己身上的那些小的伤口都被人细心地包扎过了。
当柯南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钟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是傍晚九点多了——
自己现在正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柯南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画面,就是小兰最后为了保护自己抱住自己的身影。
随着一股焦虑感涌上心头,这位被自己的麻醉针弄得睡了一个小时的名侦探立刻从儿童病房的病床上跳下来。
在冲出病房,在护士“不要乱跑”的呼喊中躲过护士的“追捕”后,他跑到了住院部的前台。
柯南脸上和语气中的焦虑再明显不过了,他眼神急切地扫过在值班的护士们,跑到护士长地面前。
“护士姐姐!前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毛利兰在哪一个病房?我是他的弟弟!”
在这位负责人的护士长简单确认了柯南身体没有大碍,而且确认了柯南的确是是那个高级病房里病人的家属后,护士长终于同意放柯南离开。
“应该是三楼b区54号病房,不过小朋友,如果你没事的话,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哦!”
跑到b区以后,随着距离病房越来越近,柯南的脚步声变得轻柔,但是柯南的心跳不禁开始加快。
然后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柯南的目光立刻就忽视了一旁的园子,锁定在了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小兰身上。
看到小兰真的像基德说的那样没怎么受伤,柯南总算是放下心来,他忍不住喊道,“小兰姐姐!”
“柯南!”
听到声音,小兰转过头来,她的眼里闪烁着一抹温暖的神情。
柯南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扑到了小兰的怀里,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小兰姐姐!”
小兰轻轻拍了拍柯南的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是啊,应该是那位怪盗基德保护了我们吧。”
紧接着,小兰的语气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意味,“没想到怪盗基德还是一名剑道高手呢!”
看着自己身旁这一幕“姐弟情深”的场面,躺在一旁的铃木园子有些幽怨地翻了一个身,露出一个白眼。
但紧接着,她就因为小兰提到关于基德而不由得露出一个憧憬的眼神。
“是啊!只可惜我没有看到基德大人帅气的挥刀动作呢!”
园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没想到最后是小兰你把那柄宝剑递给了基德大人qaq。”
她把身体在床上扭了扭去,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下面,有些沮丧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下面传出来。
“我也好想成为被基德大人守护,在关键时候给基德大人递上宝剑的侍从啊!”
小兰愣了一下,对于突然从想要变成公主而转向想要变成基德侍从的园子,小兰顿时有些汗颜,甚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园子才好了。
不过,关键并不是这个,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小兰能够明显的感到自己怀里的柯南的身体就因为园子落下的话音就绷紧了一瞬。
这让小兰内心感到有些好笑,但同时随之而来地是一抹无奈的神情。
她把自己的脑袋轻轻抵在柯南的脑袋上面,胳膊将柯南的脖子揽住,用上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啦,当时的闪光弹让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医生说脑震荡可能让我记忆有点糊涂啦!”
然后她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从推理的角度来看——”
“能够在爆炸的那一刻能够捡起地上的宝剑劈开驾驶室的操作台的,应该也只有基德了吧。”
“你说对吧?”小兰的语气带上了一种难以察觉的俏皮,“柯南?”
怀里刚刚绷紧的身体立马松弛了下来。
柯南在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暴露了呢!
“看样子小兰确实没有发现是我踢出去的那柄剑。”
紧接着,柯南带着他那天真无邪的语气,试图打消自己最后的一点嫌疑。
他的话就让小兰额头上浮现出一个“井”字。
“小兰姐姐,我觉得忘记和爆炸有关的事情也不错啦!我听工藤哥哥说过,这是人体遇到危险时的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啦!”
“毕竟不然的话,很可能好几个晚上都会做噩梦的哦!”
不得不说,工藤新一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是真的管用的。
小兰心中那那一抹一直无法消散的悲伤和忧郁的情绪瞬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气氛所代替了。
她用胳膊把怀里的柯南搂得更紧了一些,紧到了园子都发现了柯南的挣扎——
“小兰!快点松开柯南啦!你搂着他太用力了啦!”
“啊!对不起柯南!我只是真的害怕,毕竟当时……”
小兰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紧接着她将目光投向了病床旁边柜子上摆着的三样东西,然后开口转移了话题。
“话说,没想到最后基德偷走的真的是那个雕塑上的宝石指针……”
“是啊。”
想起次郎吉大伯醒来后,得知自己费了大心思弄到手的黄昏之楔根本就没被基德看上后所表现出来的愤怒——铃木园子不由得身子缩了缩。
“真没想到基德居然真的是对那块宝石指针感兴趣,毕竟大伯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那颗宝石弄到手,结果……”
园子的话提醒了柯南。
扭头看了一眼病床旁柜子上摆着的那个手掌中缺了一枚指针的命运女神的雕塑,柯南内心闪过一丝犹豫。到底要不要偷偷昧下那枚基德悄悄塞给自己的指针呢?
但是作为一名侦探的话……
脑海中天人交战,最后柯南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向园子“借”用一下那个雕塑好了。
“啊咧咧!其实那个指针在我的手里哦!”
跑到床头柜上跟前,柯南挂出一副天真的笑脸,“毕竟怪盗基德每次偷完宝石不都会把它还回来吗?”
柯南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指针放回命运女神的手掌中,在命运女神的微笑之下,那颗宝石指针立刻就开始缓慢地运行起来。
“那个指针其实应该是掉到地上啦!不过当时我看到后就偷偷捡起来了呢!”
“也就是说这次怪盗基德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园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毕竟当时不是发生了大爆炸吗?哪怕是基德的话,在黑暗里也很难看到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要偷走的东西吧!”
“我立刻就去告诉次郎吉伯伯!”铃木园子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不然我觉得他真的很可能会生很长一段时间的气啦!”
随着园子的离开,病房里又回归了那种寂静的气氛。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先把指针偷偷拿回来放到手表里看看再放回去呢?”
柯南是真的有点舍不得自己送出的那个机会,他刚刚真的是内心滴着血把指针放回原位的。
毕竟……毕竟这可是他费了如此大的劲才获得的指针啊!
更别提还有阿笠博士对自己嘱咐的话——
“柯南!这样来看第一个指针就是最重要的,后面指针的线索都应该从第一个指针才能获得。”
“柯南?”
小兰的话打破了柯南的思考,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小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断掉的剑柄,然后把它轻轻放到盯着那尊命运女神雕塑的柯南手里。
“你的园子姐姐说那把刀插进表盘后断了呢,不过,我看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那柄宝剑吗?虽然那个断掉成几节的剑头太危险,但是这个剑柄送给你作为纪念啦!”
剑柄入手的第一个瞬间,柯南就愣住了。
在靠近剑身的握把附近,那个指针形状的缝隙里,由宝石雕刻而成的填充物就因为剑身的变形而在扩大的裂隙里有些摇晃。
随着小兰的动作,那块指针状的宝石填充物就滚落到了柯南的手心里。
不大不小,正好和那块黑色手表六个表盘里的一个空缺一样大小。
这让柯南不禁喃喃道。
“原来预告函的意思是这样吗?”
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第一句话的关键在于“划破时间”,预告函第一句话表明了基德要偷走的是一件锐器。
“第二个无影的骑士”再次表明了这一点。
“骑士”代表和武器有关,“第二个”,真的就是简单地表示怪盗的目标在二号车厢。
而说完了地点和要偷的宝石和什么有关后,接下来就是告诉指针具体是哪一颗宝石。
“命运的决断”指的正是二号车厢的拍卖品,也就是决断之剑。
而“真实与虚妄交错”指的就是剑上被宝石交错填充的缝隙。
“第七步”则指的是自下往上数的第七道裂痕,也正是我现在手里的这一枚。
而最后一句话,则是说这一次基德并不会偷走一个直接的宝石,因为包括罗盘在内的其他的指针都是“谎言”!
“柯南?”小兰有些疑惑柯南为什么又愣在原地了,毕竟这次自己可没有暗示,“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吗?那就好。”
在月色下,小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其实我今天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呢?还有,你知道吗?基德他给我送了一件礼物哦!”
“我醒来的时候,那个命运女神的雕塑就被基德放在我的胸口呢!”
“那一定是他着急逃跑所以随便放的啦!”
柯南立刻就把脑海里刚刚冒出来的思考抛之脑后,他可是知道——
那根本不是什么基德送给小兰的礼物啦!
看着突然柯南这么大的反应,小兰忽然扑哧一下笑了。
“是这样吗?听起来也很有道理呢?”
不过——
小兰想说的“礼物”其实不是这个。
在床头柜一旁的垃圾篓里,一张被撕碎的纸条静静地躺在里面。
小兰希望自己永远记得自己看到那张被贴在雕塑后面那张纸条上的字——
“不显露知道,就不会忘记。”
对于柯南来说,这个变小的高中生侦探对于“真相”的追寻才起了一个头。
但对于小兰来说,虽然这个善良的高中生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因为某种原因再次忘记。
但是小兰知道自己已经提前找到“真相”了。
带着久违的高兴和些许的悲伤,小兰心中的那个小人就跳起来冲着窗外的有些明亮的月光,以及那个高中生侦探的影像高喊:
“新一,也许你不知道……这一次的推理,是我先获胜了哦!”
(本章完)
第134章 林升与办公室的斗争!
第134章 林升与办公室的斗争!
随着“决断之判”被柯南真正意义上获得,“新干线爆炸案”的【循环】终于结束了。
联盟里几乎所有人的tdd上都收到了时间探究部所发的“循环结束通知”,当然,还有最后附上的一小段计划成功的庆祝短信。
更重要的是——
“双时间线的分离正在进行中,除时间探究部、叙事学部、时序部的时间线设计局、对外联络部,以及……”
一大串独立的,对于联盟的后续计划非常关键的部门在广播中响起。
“后勤与支持层、行动与防护层以及研究与探索层的其他部门,除了必要的维护和运转工作,未来执行层预计将会有三个循环月作为休整期。”
“同时,执行层希望各层级及部门合理安排好前往度假层级和休息层级的人员顺序,目前休息层级每个循环日容纳人员上限不得超过十万人……”
这无疑一个宝贵的喘息和休整的机会。
尤其是最后的假日安排,整整三个循环月!
这可真是太奢侈了!
甚至当时的重信瞳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试图再三地向林升确认这次休假时间的准确性。
“三个月?zc-01阁下,这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双时间线分离瞬间带来的震荡期映射到联盟里不是只有……”
林升的声音出现在重信瞳子脑海里,带着一种欣慰。
“其实是我把每个人tdd上的个人时间线悄悄延长了一点。”
然后,林升语气里那一抹欣慰很快就转为了凝重。
“毕竟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这很可能是结束前所有人最后一次休假了。”
林升的话让瞳子有些担心,哪怕她知道现在的联盟很可能很难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您是发现了什么吗?需不需要联盟来——”
“瞳子,不要这么想,其实现在我发现,联盟对我的帮助比你想象地要多得多。”
老实说,林升一直觉得执行层的一些人把他想的太全能了。
拜托!我不是神啊!
我只是一个有点“穿越者效应”的人类穿越者,虽然现在强了一点点——
但总的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总之现在联盟需要的是休整,这段时间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后面联盟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然后林升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还有一点点尴尬。
“哦对了,今天的测试让cyz效应研究所迟一点来,我的办公室,呃——”
“我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弄好,要不你先休息一个月再说?”
而对于重信瞳子来说,最让她感到放松的不是假期,而是zc-01阁下语气里所透露出来的那种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自己只需要在脑海里喊一声就能得到回应。
但是重信瞳子还是习惯走到那扇紧闭的门前,然后在敲门后进行惯常的汇报。
不过现在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总算是得到了一些缓解,因为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很担心zc-01阁下变得……
——变得像一尊有求必应的神像一样。
那种状态不仅让她感到担忧,甚至在执行层内部都升起过一些“争论”,不过最后还是在重信瞳子的强制命令下“搁置”了。
总之,这样一个足足三个月时间的放假通知,最后就在整个执行层大多数议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下被发出去了。
虽然他们绝大多数都认为这无疑是对于时间的浪费,甚至很多人打算自愿的抽一个月来加班做一些计划。
不过联盟各层级人员的欢呼声是做不了假的。这条休假短信让几乎整个联盟都为这一次的成功的行动,或者说一个长假期而发出了欢呼声。
除了那几个被点到名字的部门。
他们现在就像是放学后被老师点名要求留堂的学生一样。
尤其是叙事学部和时间探究部——
这两个部门自联盟创立以来就很受“重视”。
“重视”,就意味着无休。
“不是吧!老天!我们又要加班?整整三个月的长假啊!”
“不是还有周休和轮休吗?”
“我想要的,不是那种上个循环天来在森林里探索或者海边露营,然后下一个循环天就回到研究所的日子啊……”
很显然这位研究员语气里满是怨念。
“三个月的长假!后勤部的那些家伙已经在准备组队去其他星系探索了,还有对外联络部,那可是外星文明啊!”
“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听说他们最近发现了一种长得超可爱的物种!”
面对着同事的抱怨,另一位研究员只是耸了耸肩。
“是啊,你应该知道,那些东西只是‘背景’,我真的很怀疑它们根本就是……”
“嘀嘀——”
他手腕上的tdd响了,这名研究员抬手看了一眼tdd上投影到空中的两条情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相比于假期,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工藤新一】以及“决断之判”在仪式里的象征和作用。
“听着!柯学逻辑部和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那边已经打算在假期里申请看看能不能根据仪式搞出点什么装备来了,如果我们不抢先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啊!又是经费!”
但这又确实很重要,毕竟各部门的研究成果关乎到他们“经费”的多少——
这里的经费可不是什么物资或者人员的安排。
对于在联盟【循环】里的各个部门来说,“经费”是一个专有名词,往往指那些不可以用时间来复制的东西。
而那些在联盟在搬进【循环】后很快就被执行层确认为“经费”的事物有哪些呢?
联盟成员借由tdd经历的主观时间,由每个部门同意上报执行层,经执行层审核后林升来分配。
aptx-4869,不必多说,时间晶体,只有林升办公室永动机才能产出的东西肯定是“经费”的一种。
然后就是“穿越者效应”有关的东西,比如“层级休假时间”,又或者被穿越者效应影响到的材料等等。
这也是林升会说联盟其实给他很大帮助的原因之一。
毕竟除了和柯南直接相关的事项会让林升不计损耗地用自身效应去和双时间线和宇宙对拼。
如果连“从哪个方向摇晃三次试管更符合三选一实验法”这种提议的未来都要林升本人来直接决定的话——
林升只能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受够了。
不过,柯南找到第一个指针,仪式的一个要素的归位固然令人兴奋。
但对于林升来说,现在他第一要务是和自己的办公室进行斗争——
或者说,起码能让自己的办公室的rsi值上升一些,达到在穿了防护设备以后研究人员能够进入的程度。
(本章完)
第135章 林升的RSI值是多少?
第135章 林升的rsi值是多少?
老实说,当林升真正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办公室时,他才发现那里面简直是一团乱麻。
那些逸散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就比如——
那只被自己留在办公室里,那个小型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里面的那一只仓鼠。
林升不知道它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看了文档里的哪些东西,这只仓鼠现在正在试图发展出一个更小的时空结构来躲避自己。
还有自己之前用过的钢笔,它在和自己很久以前写过的几个批注浮在空中向放在书架上的那些书传教。
“你们要记住!zc-01!他不是一个神!只有人类才是整个宇宙,甚至所有宇宙中最强大的,每一个人类都可以玩弄时空,将未来确定为自己想要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钢笔只见过不超过五个人的缘故,林升觉得自己的钢笔对人类可能产生了一点误解。
总之它拉着一堆关于【工藤新一】的情报档案试图“修炼”成人形。
“好疼!”这是一张纸在发出哀嚎。
“不要喊疼!”
那只浮在空中的钢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时间线,让自己变成满墨的样子,它在一个“怯生生”靠近自己的纸张上画了一个林升的样子。
这支钢笔“挠了挠”自己的钢笔尖,它指挥着一小片刀片在空中飞来飞去。
“这就是修成人形要经历的千刀万剐之苦!等到我的塑型神刀刀法施展完毕,你们就可以变得和人一样了!”
而让林升觉得有些离谱的是,那些地上跑动的自己的“图像”显然已经有了某种“神力”——
那些飘散在空中数不清的细小时间线和时空泡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那些凝实的天空和大地的投影,它们互相打着招呼和森林聚餐……
显然这个办公室不能住人了。
老实说,“清扫”和“恢复”这一切了林升很大的功夫——
主要是林升想给这些“可能性”一个机会,不过在十几个自己的图像喊着“我才是zc-01”向着挥着纸刀跑过来后,林升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钢笔是第一个投诚的,现在这支钢笔站在自己的主人的肩上挠了挠头,也就是钢笔尖。
这支钢笔在空中写出一排字,“我是不是画的太像了一点?”
——总之,最后回到大了一号的时空循环发生器的那只仓鼠,躺回桌子上的钢笔,以及那些“幸存者”拒绝对此次事件做出评价。
“呼——”
看着变得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林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老实说,排除那些看起来rsi值低于50的“可能性”真是一个大工程。
主要是非常的繁琐。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林升重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敲了敲扶手,语气显得很平静。
“你们自己监督,以后所有人的rsi值不得低于50,没有人的时候我管不着,但是,只要有任何一个联盟成员出现在这里,如果环境的总体rsi值让但凡一个人……”
整个房间齐齐应是。
不会真有人认为祂会觉得一只钢笔或者别的什么能和人类,尤其还是联盟的成员同等重要吧?
不过是沾染了祂的光辉的事物罢了。
……
对于重信瞳子而言,今天这个循环日是对林升身上的cyz效应的检测和研究的日子。
对于联盟来说,有一个部门非常的隐秘,隐秘到就在【循环】里核心层的隔壁楼层,一个除了林升本人以及执行层议会长外没有人知道的部门。
——cyz效应研究所。
这个部门里只有很少的人。甚至除了那些最初参与了tdd设计和制作的人以外,后续加入的研究员大都拥有很高的权限等级。
因为通常来说,只有当一名研究员成为了某个部门主管,在接触到一些能够知道的资料后,在试图研究和改进tdd的时候才会意识到一个问题。
即使因为联盟技术水平的提高,tdd上被整合了越来越多的功能和系统——
但tdd的核心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而且几乎没有人去问tdd稳定佩戴者独立时间线的能源、效应或者原理。
甚至那一系列的rsi测量仪的核心部件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在联盟里从来都是一个秘密,就像很少有人知道,行动层每次外出行动后的对于tdd最大的“维修工作”就是校准rsi检测公式。
就像最开始所说的那样,rsi是一个基于tdd的测量结果所构建而出的一个经验公式。
就像大部分研究员在研究它后都会得出这个数值只会在零到一百之间一样,那么问题来了,那个最初的0是依据什么得到的呢?
研究层绝大部分人都会给出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
“当然是根据【现实时间线】,或者双时间线分离,【循环】结束那一刻的数值来确定100后往下倒推得出啊。”
但实际上,tdd的基准值是根据林升身上测到的数值来定的,就像早在tdd最初发明的时候,就检测到林升身上的rsi指数一直很稳定一样。
这个“稳定”指的就是0。
甚至林升最初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卡了bug,是双时间线不认同自己的存在所导致的。
直到那次对柯南的rsi值检测和对宇宙rsi值检测结果出现冲突。
有人还记得那次宇宙rsi背景值因为【故事时间线】补全结构而产生的陡然上升吗?
那只是联盟对内的说辞,毕竟很早联盟就发现宇宙rsi背景值只会因为【工藤新一】而改变,而且最大的改变就是在【工藤新一】变小的那一个【循环】里。
案件里出现第一次死人能和【工藤新一】变小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吗?
事情的真相是,在联盟搬进【循环】以后,林升的rsi值降低了。
这就是那次宇宙rsi背景值突然加一的真相——
“最开始的rsi计算稿里的零值是根据您的基准值得出来的,现在整个模型的基础坐标往下移动了0.5,如果按照第一版标准来看,您现在的rsi值是-0.5。”
甚至那次检测还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目前来看,您身上的rsi值还在继续下降,而表现就是您身上的穿越者效应会变得更加……更加……”
“更加什么?”
对于当时刚搬进【循环】里的林升来说。
他确实觉得【循环】里的现实更容易被自己修改了,但之前他以为那是因为【循环】独立的结果。
“也就是说除了【循环】的独立,cyz效应现在的功能多变性和对于时间线的操作能力是因为rsi值继续下降吗?”
“这意味着什么?我更容易被改变吗?或者改变别的什么东西?”
林升的眉头紧皱,“负的rsi值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阁下。”
就像联盟制度还未完善时那些直接参与进对林升本人研究的研究员的话一样。
cyz研究所几乎只能给出“大概”、“也许会”这样一类的猜想。
“我们完全搞不懂这个东西,但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根据您身上0值表现出来的特殊来看,我们真的很难判断。”
“毕竟我们现在都不知道rsi值低于25会发生什么,对于零甚至负值,我们完全只能靠猜。”
“不过目前来看,对于您来说,rsi值的降低可以确定的是cyz效应会有更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一样,在重信瞳子领着一队测量员穿着厚厚的防护服走进林升的办公室时,他就已经看到了结果了。
如果以最初的数值来看,现在祂的rsi值是负二。
(本章完)
第136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案更比一案险
第136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案更比一案险
实际上,林升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变成柯南宇宙“举重冠军”的前兆。
除了正在同时处理联盟事务、清扫办公室,以及观察联盟【循环】未来以及新时间线的波动发展、和双时间线、宇宙抗衡以外。
由于那轮变得更加耀眼的苍白太阳,林升现在正在现实的梦中偷偷和快斗还有红子对话。
显然,相比于正在翻阅着林升提供的资料和信息,这位赤魔法的使用者对于这一片星空更加感兴趣。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埋在书山里“吃书”的快斗,红子打了一个寒颤。
相较于去吸收林升所提供的那些信息和预案,小泉红子更倾向以后的行动干脆听快斗的好了。
林升止住了小泉红子那有些过于活泼的举动,这个高中生正在试图用手指去碰一个正在旋转的星团。
“不要去碰那些星系,红子,我可不想在之后的现实中听到联盟告诉我某个天文机构发现某个星系突然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里不是一个梦吗?”
林升的话显然有些过于惊悚,在让小泉红子不由得猛地缩手的同时,甚至让一旁正在了解联盟的一些事项的黑羽快斗都不禁抬起了头。
“是的,但是这里是现实的梦,或者说,我们在【现实时间线】一种未曾出现过的可能性里。”
“而且关键在于红子本身,因为这个梦实际上是红子的赤魔法。”
在虚空之中,林升手指之间那条小泉红子的时间线正在熠熠生辉。
就像双时间线对于【工藤新一】的利用一样,林升用穿越者效应小小地加强了一下红子“赤魔法的一种可能”。
“总之,你们现在的形体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种代表未来方向的概率,对于那些不重要的星系甚至是文明,很可能你们挥挥手就会对其他文明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小泉红子的反应则比一旁的黑羽快斗要夸张很多,她甚至忘了用敬语。
“你管这叫赤魔法?!”
老实说,林升对于自己这种绕过宇宙的制裁的小技巧也非常满意,他笑着点了点头。
“红子,如果这个宇宙里除了我和【工藤新一】以外还有谁最有可能做到这一件事,那就是你了。”
“而且,这其实是我小小地加强了一下它。不过,如果你想学的话,未来我也能慢慢教你。”
对于这两个为联盟付出了许多的孩子,林升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
尤其是红子,显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被【工藤新一】在抹除魔法的同时被抹除意味着什么。
对于林升来说,红子的魔法是一个很好的联络工具,相较于使用强硬的手段和直接的方法来传信实,魔法的隐蔽性要强上很多。
而且不那么浪费自己的力量。
“而且现在你们觉得这不可思议,只是因为它们是‘背景’的缘故,因此对于时间线的作用效应会被放大许多倍。”
林升看了一眼未来自己的推测,“如果只是你单独使用,我估计在地球上的极限大概就是焚海了,还不能让工藤新一看见。”
“所以那个高中生真的是我们宇宙的神?那您也是一个神吗?”
黑羽快斗忍不住打断了林升的话,他的内心有些激动,忍不住道,“我能学吗?”
老爸,对不起,我很有可能要背叛魔术了,黑羽快斗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曾经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魔术师,不过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学一下魔法。
“我怎么会是神——总之,江户川柯南非常重要,至于祂到底是不是一个神,现在我倒不是很确定了,但他确实能直接影响到整个宇宙。”
面对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一脸不信的目光,林升不想在自己到底是不是神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他摆了摆手。
“至于学习魔法,快斗,我相信你现在明白这意味什么,我的回答是,现在还不行。”
“相信你们现在也大概知道联盟,以及我在做一件什么事情了,而你们两个是唯一目前双时间线以及宇宙影响非常有限的存在。”
“但是这种限制是有条件的。”
黑羽快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现在不能学习魔法。
“您是说,我们身上的‘人设’?”
林升赞许地点了点头,和一个智商高达四百的人对话就是这样省心。
“对,这也是你在第一个案子里为什么最后还是得偷走宝石,还回宝石的原因,还有红子为什么能够伪装成你的原因,你们两个的时间线正在相互保护。”
“用一句古语来说,你们的行为正合天数,又身负大因果,因此双时间线耐你们不能。”
“但是如果这层金身被你们自内而外地破了,宇宙并不会手软了。”
“况且——”
林升看了一眼横置在双时间线中间的那轮太阳,祂变得更加耀眼了,甚至外层出现了一圈大了一倍的虚影。
林升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因为现在不只是双时间线,宇宙也在针对我本身。越往后,宇宙越会偏向双时间线本身,我能够直接投入的影响就越少,你们的重要性就越大。”
老实说,林升对于宇宙这种拉偏架的行为早有预料,但是最让他担忧的是这个行为背后的意义。
宇宙提供了一个仪式,但又不想完成它,为什么?
“而【工藤新一】每收集到一根指针,祂的力量就会翻倍。”
“啊?!”
“这么耍赖?!”
林升点点头,他心里冷哼了一声,尤其是自己看到【故事时间线】现在的举动——
那可真是演都不演了了,而宇宙这时候就开始装瞎。
“不过越往后越对我们有利。”林升补充了一句,他明白现在信心和希望的重要性。
要知道,在第一个案子的【循环】时间里,研究与探索层新建的对外(宇宙)联络部正在试图找到沟通其他宇宙信息的方法。
当时那个时显仪里显露出来的轮廓差点让时间探究部的观测员心脏骤停。
只能说林升庆幸还好自己真的看了一眼“真未来”。
否则面对这样一局棋,哪怕不知道隔壁宇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升就真的要考虑搬走联盟的【循环】看看能不能先去隔壁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第二根和第三根指针,如果我看到的结果不错的话,通向终局的趋势就不能改变了。”
“因为随着柯南的力量增加,在第三枚指针被柯南得到后,双时间线和宇宙就很难继续借用柯南本身的力量来迷惑和引导祂自己了。”
“因此,二枚和第三枚指针,尤其是第二枚指针,双时间线和宇宙会竭尽所能地作弊。关于第二枚指针,快斗、红子,这次你们的任务会很重。”
“我……我……”
黑羽快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快斗原本以为,面对这种拯救世界的重担,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并没有那样的勇气,张了张口,那句“交给我吧”怎么都说不出口。
至于小泉红子,她已经抱头蹲防,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林升叹了一口气,祂的叹息化作一团星云在空间中散开,他知道这两个重担只是交给两个孩子实在有些太沉重了。
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也许算得上因祸得福,林升也没想到,那一次实验后的那一步闲棋居然真的有所结果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这一次并不需要你们两个亲手找到指针并交到柯南的手上。”
“你们只需要给两个人,以及柯南创造两个,或者三个重要的机会就行了。”
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两道人影悄然出现,林升对着他们点点头,他最后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总之,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接下来的这个案子都得靠你们的行动了。”
“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本章完)
第137章 宫野志保(月底了,求票)
第137章 宫野志保(月底了,求票)
宫野志保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了。
但是不论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脚下有些不平的砖石道路,又或者随着冷风飘下的雨幕——
这个阴冷而潮湿的雨夜,那些冰凉的雨丝和深沉的黑夜就让宫野志保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急促。
她终于从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里逃出来了!
快点逃走!快点逃走!!
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响起,催促她踉跄着向着远处如同一团浓墨般的巷子里跑去。
宫野志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迷宫般的巷子里乱窜。
“呼……呼……”
志保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白雾,她喘着气,身上那件单薄的实验服早就被雨水浸透。
那件衣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次巷子里的寒风刮过,都会带起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宫野志保只觉得自己身体每一丝热量都要被夺走了,甚至她现在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肢体存在了。
实在是太冷了,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冷?
内心那股源自自己成功逃离那个梦魇般地方的欣喜和激动渐渐冷却下来。
“我真的能逃离组织吗?”
随着这个念头在心里响起,宫野志保甚至能听到那细密的雨幕下,身后被被薄雾笼罩的黑暗巷子里传来的叫喊声。
“她往那个巷子里跑了!”
“在第三个巷子里!”
“快快快!我们要赶紧抓住她!”
她甚至就听到了那些低沉的脚步声在向着自己逼近。
那些声音让宫野志保的脊背,让她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宫野志保几乎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们找到了。
内心的慌乱让她失去了方向感,脑海里只余下了“逃跑”两个字的呐喊。
然后,随着她有些吃力地,脚步踉跄着试图穿过下一个巷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条死胡同,而出现在胡同尽头的那道黑影就让她的瞳孔剧烈的颤动起来。
是伏特加!
立刻扭头向巷口跑去,然后,宫野志保觉得自己整个躯体,心脏甚至灵魂都被冻结了。
巷口,已经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在等着她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被雨点模糊了视线的志保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个人。
银色的长发在黑夜里就像幽灵一样显眼。
是琴酒。
这个人的出现就立刻浇灭了宫野志保的全部勇气和希望,这个逃离组织的雪莉酒眼神便变得空洞起来,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让她甚至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宫野志保看着琴酒举起手中的枪,看到他把手指放在扳机上枪。
她甚至能看到琴酒眼中那一抹嘲弄的神色,听到他那如同毒蛇般阴冷而可怕的声音。
“啊~雪莉~,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下场。”
枪响了。
“不要!”
随着一声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映入宫野志保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布置的房间。
这让宫野志保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的只是一个噩梦。
不知道是空调扑面吹来的冷气,还是刚刚那个无比真实的噩梦,这个孩子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缩成一圈。
“不要……”只有那略带哽咽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自己又做了那一个可怕的梦。
而随着自己发出一声尖叫,宫野志保听到门外立刻有人敲了敲门。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志保,需要帮助吗?”,是组织派给自己的助手。
“没什么,”她这样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从那张柔软和舒适的床上爬起来,宫野志保走到那右边那个被塞满了各类奢华而华丽的衣服的衣柜前。
但她最后还是选了那一件实验用的白大褂。
然后走出房间门的她就被自己的助理给拦住了。
那个和自己姐姐长得很像的助理,就带着那一样温柔的笑意把面前表情冷冰冰的宫野志保推回门内。
志保甚至觉得她那温柔声音中带着的那一种坚持都和自己的姐姐很像。
“又做了那一个噩梦?我们的天才美少女科学家?”
这个比她大几岁的助理就推着志保重新回到那个衣柜面前。
“那今天就别做实验啦!我觉得你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就休息一天吧!”
说着,这个助理取下腰间的对讲机,那抹温柔的语气立刻转变成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志保她今天休息一天。”
“还有,我最近听说志保的姐姐是不是也在米町?让她也休息一天过来陪陪我们的志保!”
刚刚严肃而冰冷的语气立刻就化作春风,宫野志保就看到助理放下对讲机后冲着自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现在高兴了一点不?”
这种组织里少见的温柔和关心便让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宫野志保不由得心里一暖——
眼神里透露出一抹感激,宫野志保第一次用力点了点头,“嗯!”
……
在林升看来,这就是【故事时间线】简直脸都不要了的象征。
或者说,聪明而难缠到了极点的象征。
在【工藤新一】真正下定决心去寻找真相以前。
第一枚指针被找到,在意味着【工藤新一】力量的翻倍的同时,意味着双时间线的力量也同样翻了一倍。
就像时间探究部的人认为【故事时间线】才是某种智能或者思考结构上的巅峰一样,【故事时间线】现在变得更加“聪明”了。
它试图转变雪莉,转变宫野志保的思想,换句话说,它试图“学习”联盟来同样“引导”未来的灰原哀的想法。
【故事时间线】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在它看来,既然自己要维持自己的未来发展——
也就是依旧要让宫野志保变成灰原哀并送到柯南的身边,这无疑是给了现实或者联盟一个引导她的机会。
而现在,借助着自己力量的膨胀,它就开始试图让宫野志保在变小的同时,不将其推入到现实又或者联盟的怀抱里。
尤其是现在宫野志保依旧是“雪莉酒”,尤其是自己的力量翻倍,尤其是在下一个案件本就存在一定矛盾的前提下。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掌握了“宫野志保”的全部时间线的它想要了解甚至改变一个自己“手中”的人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本章完)
第138章 命运的馈赠(月底了,求月票)
第138章 命运的馈赠(月底了,求月票)
对于宫野志保而言,这些天自己一直就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在过去,虽然自己被赋予了“雪莉”这样一个酒名,虽然理论上各个使用代号的成员通常属于同一级别。
但显然自己就属于那个例外。
从自己展露出研究上的天赋,被组织送到美国留学,然后开始对aptx-4869进行研究开始,自己至始至终都在组织严密的监视下。
但大概几天?一周?还是一个月?
不知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宫野志保突然记不太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了。
但总之,在那一天,那些自己身边的监视人员完全的消失,又或者撤离了。
除了一个助理,以及几个必要的保镖以外,除了工作时间,她就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甚至还拥有了休假和一笔完全属于自己的支配的金额。
甚至在她一开始赌气报复,故意去买那些昂贵的包包和衣服的时候,组织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那张银行卡上的金额就好像永远都恒定在那个数字上一样,无论自己出去多少,下一刻就会收到一笔相同金额的转账。
甚至过去那些对自己冷眼相待的,那些在自己做出某些举动就粗暴地打断自己的监视人员——
宫野志保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些被捆着,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人。
还有那个和自己姐姐很像的助理,她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了,然后在自己的错愕中把自己抱在怀里。
“志保?我是你妈妈的朋友,这些年,你在组织里受了很多苦吧。”
然后那个时候,志保就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把枪。
“如果你心里还有怨气。”
那个温柔的女人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有些冰冷,她握住志保的手放在扳机上。
“你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咚!”是枪落在地上的声音。
宫野志保把头别到一边,她当时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最后,在那一片哀嚎和求饶声中,这个18岁的少女还是没忍心下手。
“不用杀了他们,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们就好了。”
——这就是宫野志保和宫野小姐的第一次见面。
自那以后,这只一直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就能够自由地在“庭院”里飞翔了。
在宫野志保看来,要不是自己再三确认,她真的以为这个和自己姐姐除了性格有时候不同外,长得很像姐姐的女子是妈妈的私生女。
而且她好像在组织里很有权势,据她所说,自己以前一直因为某件事被困住了,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了。
“哼哼,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助理,我看谁还敢刁难我的志保!”
宫野小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真的就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
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甚至哪怕是自己心里最细微的情绪上的烦恼和波动她都能觉察,然后贴近的安慰并帮助自己解决那些烦恼。
就像今天早上自己做的那个噩梦,她立刻就暂停了自己今天的研究,甚至——
想到这里,宫野志保内心就涌现出一股暖流。
甚至自己只是提了一嘴,她真的就让自己今天能够见到姐姐了!
这一切都让宫野志保觉得她就像一个不真实的天使一样。
甚至让她,让这个一直以来被组织所威逼的志保心中涌现出一股罕见的幸福感和一个荒谬的念头——
也许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也不错?
……
这就是【故事时间线】在即将到来的新指针和案件前做的努力。
也是让林升都忍不住感到愤怒的原因。
【故事时间线】真的脸都不要了!
你一个时间线生命,一个几乎可以算作全能者的存在。
去诱发一个孩子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作弊?!
宫野志保当然会觉得宫野小姐对她的关照几乎无微不至,因为她自己的情绪甚至思想根本就是单方面对于【故事时间线】透明的!
甚至由于宫野志保本身的“人设”,在当前时间线。
宫野志保对于组织完全是充满了恐惧和害怕的。
同时,她的性格虽然很冷静也很要强,但她的意志并没有柯南那样那样坚强,甚至面对黑衣组织的时候很容易放弃。
这个时候,在遇上了一位能够保护她的,和姐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给予她足够关心和爱护的存在时——
宫野志保几乎立刻就投降了。
甚至那个所谓关心她的“宫野小姐”也根本不应该存在,因为【故事时间线】上原本根本没有这样一幕!
那个宫野小姐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角色,如果宫野志保升起来不叛逃组织的念头,并且去劝说自己的姐姐也放弃的话……
“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在听到林升的描述后,重信瞳子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东西,刚刚因为第一枚指针成功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说【故事时间线】已经可以完全不用遵守它的发展惯性了吗?”
“当然不是,瞳子,你知道那个自称宫野小姐的人到底是谁吗?”
——那就是宫野明美本人。
没有人在面对这种亵渎而不愤怒,哪怕是林升本人,这样将所有人当作npc一样,这种生造出一个“孤魂野鬼”的举动便让祂为之愤怒。
“您是说第二个宫野明美?”
重信瞳子立刻就意识到【故事时间线】做了什么,“您是说?!”
林升点了点头,【故事时间线】的行为便让他怒极反笑。
“【故事时间线】把那个原本的剧情冲突巧妙地改写了,它塑造出了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在这下一个案件中存在的虚假的倒影。”
【故事时间线】当然不能违背自己的本能,它甚至同样必须保证“宫野志保”成功地变成“灰原哀”后到柯南的身边。
但是它可以降低宫野志保对于组织的敌意,甚至借由宫野志保尝试向柯南灌输有利于组织的言论甚至思想。
在林升的记忆里,十亿日元案就一直是《名侦探柯南》动画里的一个矛盾点——
因为在最开始漫画中的黑衣组织因为不符合动画低龄化的定位,动画中修改了相关的剧情,在后面又重新演绎了一集。
这就导致出现了宫野明美死了两次的情况。
而按照联盟研究层的预计,这样一个情况在如今时间线反演的情况下很容易解决,这两个案子可以矛盾的同时存在。
“但现在看来,【故事时间线】改变了自己的趋势,在随着柯南的力量的增强,它故意认为这两个案子其实是同一个,并且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把第二个宫野明美视作和宫野明美长得很像的一个角色来处理。”
甚至林升都能够预料得到这样发展下去会导致的后果——
即使这个案子后那个所谓的宫野小姐就会消失,但在灰原哀变小后,依旧以为那个宫野小姐存在的她会因为“宫野小姐”的存在而犹豫。
然后【故事时间线】很有可能演出一番自导自演的举动,比如说“黑衣组织内部其实还是有好人的”,又或者“组织最开始的目的其实不是这样子”这种类似的洗白举动。
而酒厂里确实又有那些【红方】的卧底,还有诸如贝尔摩德这样“正邪难辨”的角色。
“那我们这一次怎么办?”
面对重信瞳子的询问,林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之前为何会对快斗和红子说这一次任务甚至连祂没有太大把握的原因。
这次案件是双时间线占据绝对的上风。
“不过,攻心之道,最为凶险,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这同样也是走钢丝,如果它诱导太过,它自己就要受【工藤新一】的重拳了。”
林升又叹了口气,“总之,我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她现在就在宫野小姐笑吟吟的目光中挑选一会去和姐姐逛街的衣服。
“宫野?你不去吗?”
宫野小姐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她的目光温柔又深沉,眸子里却带着微不可察的小小的苦涩。
而内心被即将和姐姐见面的喜悦有些冲昏头脑的宫野志保只以为是感到抱歉的笑容。
宫野小姐轻声地说道。
“这是你们姐妹之间的私事啦,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帮你解决突然请假的原因呢!”
“那好吧……”
虽然因为不能介绍宫野小姐给明美姐姐认识一下有些沮丧和失落,但宫野志保的眼睛很快就又亮了起来。
甚至早晨噩梦中那一幕带来的恐慌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就要见到明美姐姐啦!
在离开实验室的大门前,宫野志保她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冲着宫野小姐打了打招呼。
“那我就先走啦!宫野小姐?”
站在门口的宫野小姐没有跨出实验室的大门一步,她只是站在那里,传来的声音柔和而关切。
“玩的开心哦!志保!”
对于志保来说。
这些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是让她内心如此的兴奋和开心。
甚至近乎于幸福。
但她那时候还太年轻——
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本章完)
第139章 宫野明美突然觉得妹妹有些陌生(月
第139章 宫野明美突然觉得妹妹有些陌生(月底求月票啦)
实际上,就像林升说的那样,“十亿日元”案件对于联盟来说极为不利。
这里的“极为不利”指的是在第二个案子里,联盟,或者【灰方】能直接参与进去的甚至只有四个人。
像当初在列车上那种作弊手段也变得完全不可能。
甚至联盟的所有人在未来三个循环月的休假后将收到一条关于那些借由林升的力量来维持的休假层级关闭通知,以及一些位于【循环】外围的部分区域关闭通知一样。
随着第一枚指针的归位,林升现在已经完全搞懂了红子预言的真相了。
虽然那个荒谬的结论甚至让如今的林升都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总之,只要想打出一个完美的结局,除非必要,林升不会再浪费任何的力量了。
因此,虽然看起来联盟可用的人数和第一个案子相比多了一倍。
但是如果考虑到在第二个案件中双时间线分别增加的人手,那几乎就完全不够看了。
这也是林升甚至在【循环】一结束就将快斗和红子和其他两人拉入梦中的原因。
他要尽可能地将所有的预案和可能性都让快斗和其他人(红子除外)记下来,以此来增加联盟这边的胜率。
“那联盟的力量为什么不能——”
“科学边界绝不能在第二个案子里直接下场,瞳子。”
面对重信瞳子的疑惑,林升解释道。
“等到你回到会议大厅的时候,你就能看到研究层那边传过来的报告了,第二个案子里双时间线能动用的力量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只要‘科学边界’出现,【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绝对会联手借此让我们提前出局。”
“那您不能干涉它们吗?就像在列车上那样?”
林升摇摇头,“我需要保存力量,也许我会同样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但是只有一次。”
林升的话让重信瞳子沉默了。
她过去读过关于“十亿日元”案件的,如果zc-01阁下只有一次干涉的机会,那么联盟,或者【灰方】在这次案件里甚至只会成为累赘。
“不仅如此,那样做会让第二个案件的仪式偏离仪轨。”
这就是林升最为感到束手束脚的原因,双时间线可以不顾后果的进行干涉。
就好比这次【故事时间线】所做的举动。
原著中柯南对于黑衣组织的仇恨就可以说是不共戴天,只要柯南不意识到时间线的问题,不取回全部的指针。
【故事时间线】给【黑方】安排的最差的结局也不过就和原著一样,毕竟【黑方】又不等于【故事时间线】本身。
何况——
“现在是我们需要稳定仪式,瞳子。而且双时间线这一次做得太过了。”
“做得太过了?”
林升没有继续解释为什么。
“这真的很难解释,瞳子。”
虽然他很早就看到了瞳子跑来问自己的那一个未来,但它真的发生时,林升还是有些感叹。
祂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坚决。
“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这次联盟面对的将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棋局,去让联盟按照我的预案去做准备吧。”
“要有信心,”林升试图宽慰因为自己不能出手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重信瞳子,“过去那么多次行动,还不是靠联盟自身的实力来做到的吗?”
老实说,自己看到未来的重信瞳子和执行层希望林升能出手干涉,林升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就像林升说的那样,能够让现在的祂都觉得双时间线“做得太过”的意思是——
它们甚至已经拿到了第二个案子的答案了。
……
对于宫野明美来说,今天她向银行请了假,现在的她正在前往组织要求自己前去的一个接头的咖啡厅。
原本自己已经按照接受组织提出的抢劫十亿日元的任务,并化名为广田雅美提前潜伏在四菱银行的米支行里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老实说她在内心也并不确定这次任务结束后组织到底会不会放人。
但是她最后还是答应了组织的要求,而且自己也早就做了一点准备。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答应了组织作为卧底以银行职员的身份作为内应后,组织后续就几乎没有怎么和她联系过。
甚至当初那一个银发的男人和他那个有些魁梧的跟班也没有再出现过了。
就好像自己突然被组织遗忘了一样。
而今天早上黑衣组织突然发来的信息让她的内心有些担心,但同时也让她内心下定了决心。
总之,只要自己到时候抢到的十亿日元交给组织,志保和自己就可以在组织的答应下成功脱身了。
不论怎么样,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将志保从组织里解救出来。
“去米町那个你熟悉的咖啡厅,有人要见你。”
甚至当明美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内心甚至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意味着组织很可能真的告诉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也意味着自己作为银行职员的这段漫长而且煎熬的时间终于要结束了。
但当宫野明美走进咖啡厅的瞬间,在她的目光扫过有些昏暗的室内,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茶色短发就让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志保!”宫野明美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喜悦。
脑海里正在思考一会和姐姐去哪个商场逛一逛的宫野志保抬起头,当看到明美的瞬间,志保的眼睛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
“姐姐!”宫野志保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轻朝姐姐挥了挥手,示意姐姐过来坐下。
而当明美看到志保脸上的笑容时,她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看到志保的那一刻开始,宫野明美内心就一直在担心她是那个来告诉自己关于“十亿日元”事情的接头人。
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那条短信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宫野明美就好像是在做一个不真切的梦一样——
就好像那个过去一直像笼子里悲伤的金丝雀一样的妹妹被人换了一个内核一样。
她们甚至去了一家珠宝店去挑选了首饰!
当宫野志保让店员将珠宝店里的柜子里的宝石和项链全部都拿出来的时候,宫野明美更是直接愣住了。
“这个项链好像很适合姐姐你呢!”
在宫野明美愣神的那一个瞬间,那一条宝石项链就已经被志保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那份冰凉的触感和低头时看到宝石所发散出来的光亮让宫野明美如梦初醒。
“志保,这是?”
明美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她的嗓子有些干涩,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志保她……
“确实是那个组织的钱没错。”
宫野志保淡然地开口,她话语中冷静的语气让宫野明美不由得心跳加速,她甚至感到自己的突然有些眩晕。
如果志保她不想离开组织的话……光是这个想法就让宫野明美身体轻轻发抖。
好在妹妹的下一句话让宫野明美重新心安了一些。
“我知道姐姐你在担心什么,”宫野志保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姐姐在想什么,“是宫野小姐给我的啦。”
“宫野小姐?”
这是明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姓氏……
“嗯,”轻轻点了点头,明美看见自己的妹妹用手指轻抵嘴唇,语气里带上了有些不确定的意味。
宫野志保向自己的姐姐全盘托出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关于宫野小姐的消息,她凑近仔细地瞧了瞧自己姐姐的样子。
“老实说我一直怀疑她是爸爸妈妈的私生女呢!毕竟——”
毕竟除了宫野小姐的性格有些强硬,姐姐和宫野小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不过她自己说是爸爸妈妈的朋友,不过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我们的亲戚呢。”
她从来不记得爸爸妈妈在组织里有什么同样以宫野作为姓氏的朋友。
而且,自己只是去一个银行潜伏了一段时间,自己的妹妹在组织里的境遇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但是……但是那毕竟是一个……”
“姐姐是想说脱离组织的事情吧。”
志保的话让明美立刻警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
没有监视人员,也没有组织的人走过来阻止或者警告她们的对话。
“我现在是在一个组织掌握的正规企业下面做研究,姐姐。”
宫野志保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的研究对于组织的重要性。
而只有在这个时候,宫野志保才真正变回了那个过去的志保,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甚至透露出一抹悲伤。
“而且现在实验室附近的安保更加严格了,而且那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药。”
但是这就好像一个陷阱,一个蜜罐,宫野明美在心里对自己说,但当她看到志保提起那位“宫野小姐”时候眼睛里亮起来的光亮——
自己妹妹的叙述后让宫野明美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甚至明美就看到自己试图保护的妹妹反过来担心自己。
“而且我听宫野小姐说,你最近好像情况不怎么好——”
明美立刻打断了妹妹的话,“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她试图了解自己妹妹真实的想法。
“那如果我说——”
宫野明美试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紧接着妹妹的话就让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人,是叫做诸星大对吧,那个fbi的卧底,姐姐的男朋友。”
“宫野小姐已经告诉我了哦。”
宫野明美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掏出来一部手机在她的面前俏皮地晃了晃——
“如果姐姐你挑一个好看的,我就帮你打电话问问宫野小姐让姐姐你脱离组织的办法哦?”
妹妹的话让宫野明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这一切都太突然,太美好了。
甚至莫名的,一个声音都在宫野明美的内心里突然响起来。
“你完全不知道组织的任何事情,如果志保说的是真的话,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最后宫野明美还是挑选了一个小小的吊坠,一枚指针状的的琥珀吊坠。
在吊坠的中心,是两只被困在百万年甚至千万年前做出向外挣扎姿态的蚂蚁。
(本章完)
第140章 毛利兰被困于人设(月底求月票QAQ)
第140章 毛利兰被困于人设(月底求月票qaq)
实际上,关于第二枚指针,这是少有的三方甚至宇宙本身都不清楚答案的一个问题。
在原本的“十亿日元抢劫案”中,根本没有什么关于“指针”的东西被偷走或者抢走——
这是新时间线在柯南的力量下塑造出来的产物,就像在列车上的那样,在“真相”被柯南推理出来前,没有人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指针。
但和“决断之判指针案件”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并不需要魔法的预言来为柯南的未来指引方向了。
当柯南将那枚来自宝剑的指针安装上那块黑色的tdd时,指针的名字就因为“推理的显现”而显现。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列车爆炸案的第二天。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那么剧烈的爆炸,居然所有人都没有怎么受伤,甚至后遗症现在看来都很轻微。”
医院的医生和那些把医院团团围住的记者们都称呼这一次的事件为“铃木次郎吉的奇迹”。
——不过这当然是在在铃木次郎吉的强烈坚持下。
“小兰姐姐,我们赶紧回家去嘛!”
面对团团把自己包围的记者和闪光灯,被铃木次郎吉拉住的柯南一个劲地往毛利兰的身后躲。
柯南有些担心自己如果出现在新闻上会让那个黑衣组织的人注意到自己。
尤其是在一旁的铃木次郎吉在源源不断地吹嘘他和自己发现了基德真实目的的时候。
毛利兰只对柯南这种表现感到有些好笑和有趣。
在她看来,每次新一破了一个案件后都恨不得自己那个“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新闻挂上一个月才好呢!
不过面对新一变小这样一件事,小兰已经脑补了好多种可能了,尤其是在柯南和阿笠博士都选择一起瞒着自己的时候——
那通电话里新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他现在正在面临一个很危险的案件。
特别是刚刚列车上发生的那次爆炸,小兰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柯南当时的行为了。
那两个黑衣人一定就是罪魁祸首!新一当时应该是在用博士给他的装备来对付他们吧!
实际上,当毛利兰真正确信了柯南就是新一后,她突然就发现那些平时完全说不通的事情完全能解释的通了。
尤其是——
当毛利兰抬起头,她就有些无奈地看见毛利小五郎露出他那种经典而豪放的大笑,努力试图在几名记者的摄像机里摆出一个“名侦探”的姿势。
“也就是说,原来爸爸这段时间推理水平的突飞猛进完全是靠新一的推理……”
这个发现让毛利兰不禁攥紧了拳头。
这段时间,自己的酒鬼老爸可没少以“沉睡的名侦探”这个名头来“吓唬”自己——
“……我喝酒是为了更好的破案嘛,毕竟我是沉睡的名侦探!”
在心里决定让毛利小五郎回家后在吃一个星期的超市便当和禁酒一个星期里二选一。
不过现在的关键在于先带着柯南回家。
小兰觉得既然柯南,既然新一不想在镜头面前露面,一定是害怕把他变小的那些人找到他。
于是在柯南感激的眼神中,小兰就蹲下来将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将还在一个劲的往记者面前凑的毛利小五郎拉到一边。
“爸爸,柯南还是一个孩子啦!这么多人会吓到他的,我们先回去吧!”
“要回去你们先回去啦!”毛利小五郎摆了摆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不知道这些曝光度对于我在酒会,咳咳,对于事务所发展的重要性吗?”
紧接着,让毛利小五郎有些奇怪的是,他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试图征求柯南那个小孩子的意见。
在小兰看来,关键在于新一觉得自己的爸爸到底应不应该暴露在聚光灯下。
“柯南?你觉得呢?”
实际上,柯南心里也有一些担心。
毕竟从毛利小五郎这样夸张的做派来看,那些连炸掉列车都毫不犹豫的罪犯肯定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而毛利小五郎,这个色鬼大叔现在正在试图向一名有一双明亮的蓝色猫眼和一头黑亮的直长发的记者搭话。
是那名来自日卖电视台的知名女主持人,柯南能够看到别在胸前的铭牌上写着——
水无怜奈。
老实说这个名字让柯南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着急着离开医院和聚光灯下的他现在没有多想。
他选择了一项较为委婉的建议方式。
指了指小五郎,柯南用孩子那童真的语气说出一句如此冰冷的话。
“我看叔叔就是想要那个记者姐姐的联系方式吧……”
这句话甚至让毛利小五郎脸上有些殷勤的笑容都冻结了。
站在这位“沉睡的小五郎”面前的水无怜奈,就看到这位名侦探脸上的笑容融化成惊恐的表情,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有些僵硬地将脖子扭向自己女儿所在的位置。
最后小五郎就脑袋顶着一个大包,带着些许委屈,在毛利兰有些生气的表情监督下回家了。
……
但是,很快毛利兰就有些悲哀地发现了一个让她有些恐慌和害怕的事实。
那就是自己对于真相的发现根本就无济于事,她根本做不出什么改变。
——她做不出任何可能帮上柯南的任何事情。
从发现了柯南的真实身份以来,毛利兰一直将基德留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上的字牢牢记住。
“不显露知道,就不会忘记。”
在一开始,毛利兰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自己发现真相这件事不能让柯南,或者那些把柯南变小的人知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小兰姐姐!我去博士家玩啦!”
“等等柯南!这次——”
面对柯南疑惑的目光,毛利兰的后半句话就这样停住了。
她原本想说的其实是“这次我也和你一起去。”
但是这个念头涌起的瞬间,心中对于未来的预感给出了警报——
说出去就会遗忘!
小兰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意,她走到柯南面前,将那个装有放大镜的背包给柯南背上。
“别忘了你的装备,小……小心路上的车。”
其实毛利兰原本想说的是——“别忘了你的装备,小侦探。”
但心中再次响起的警报让她不得不再次换了一种说辞。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内心原本的兴奋和激动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站在窗户面前,小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跑出事务所大门的孩子跑向阿笠博士家的大门,天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悲伤!
“那个小鬼只是去阿笠博士家里去待一个下午啦!”
毛利小五郎有些醉醺醺地躺在椅子上,“他又不会突然消失,小兰,你不用担心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少女的心中升起。
如果说……
如果说就自己连已经知道了柯南身份的阿笠博士也不能透露的话……
此时这名少女终于隐隐意识到了那句“不显露知道”的含义——
对于毛利兰在林升的力量下得知柯南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故事时间线】的妥协非常有限。
她必须表现得和自己不知道柯南身份时一模一样。
实际上,如果不是林升借助基德留给毛利兰的那一张纸条放大了她身上幸运的某种“可能性”。
没有那些预感的提醒,【故事时间线】会毫不犹豫地因为“毛利兰”任何“破设”的举动立刻将她重置。
——现在利用【工藤新一】对于家人的担心,【故事时间线】就做得到这一点。
(本章完)
第141章 第二枚指针的名字是?(月底求月票
第141章 第二枚指针的名字是?(月底求月票qaq)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在【循环】结束以后,那个面具下的自己总算是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检测到【循环】结束的“时间线窃取面具”,就按照程序将隐藏的起来的阿笠博士时间线和面具经历的时间线连接上。
在面具精巧地编织下,那副虚假的“阿笠博士”的经历就像是一个绝对不会忘记的梦境一样——
这样就避开了双时间线可能试图给已经完全破设的阿笠博士添加私货的可能性。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他就感受到了一种解脱感,就好像自己本来的面目终于重新恢复了一样,随着自己的意识慢慢连接回那段被窃取的时间线。
阿笠博士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那张面具一眼,他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呼——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办到了!”
他就知道新一一定能够办到的,博士一直坚信这一点。
紧接着,他就按照预案给的措施立刻小跑到那个尘封起来的地下室门前。
按照计划,联盟会使用传送设备将接下来的预案放在那盆假的下面。
但是阿笠博士什么也没找到,不过紧接着博士的目光就停在了那些假的瓣上。
他注意到,当他站起身时,地下室明亮的光线将瓣上尘埃的痕迹照的非常明显。
那是两个字——“睡觉”
接下来的就是联盟方美妙的作弊时间了。
就像累倒的红子和快斗在睡梦中见到的一样。
给自己来了一针麻醉针的博士就久违地见到了林升,还有一同被拉进梦境里的小泉红子、黑羽快斗和那个一身黑衣装扮的人。
而梦中会议的结果让阿笠博士内心同样有些沉重——
只有四个人的情况下,这次联盟必须要小心地挑拨【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的关系,借此给柯南创造机会。
还有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孩子……
也许因为双时间线过于强大的关系,和之前联盟那些各种笃定语气的预案来比,所有人得到的都是“可能”、“大概”、“也许”的推测。
在预案里,执行层列出的可能中给予了四个人充分的灵活应对的机会。
老实说这种不确定性让阿笠博士很不适应。
毕竟,那种联盟预判一切未来发展的安全感实在是太美妙了。
不过相较于那两个孩子,阿笠博士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心态——
一个人来应付一切什么的,自己早就经历过了不是吗?
总之,在会议结束以后,他就按照自己记下的预案和对于这次行动的理解,开始小心地将那些阿笠博士“应该知道”的记忆用回忆的方式录入那条用于伪装的时间线上。
——这就了他几乎一个晚上和上午的时间。
然后顶着那张面具的阿笠博士就在一边修修改改伪装时间线的逻辑的同时一边等着柯南进屋。
有些不舍地将有些欣慰和喜悦的目光从那个坚强的、从院子门口向自己跑来的孩子身上收回。
“阿笠博士!我成功了!”
看着柯南朝着自己挥舞的指针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阿笠博士笑着朝柯南点了点头,然后就悄悄地启动了面具。
随着面具下方再次浮现一张祥和的沉睡着的面庞,因为听到列车爆炸的新闻而担忧的一晚上没睡着的“阿笠博士”就快步朝着柯南跑去。
……
“所以你想问我该怎么破解第一枚指针的谜题?”
对于柯南来说,在拿到指针后回到事务所的那一个早晨他就自己偷偷在房间里试过了。
那枚来自宝剑上的指针确实刚刚好能够被安装在其中一个小的表盘里。
甚至当柯南将指针镶嵌在那个明显特意为指针留出的那个凹槽里的时候,它就开始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开始缓缓地走动起来。
“但是我已经试过了时钟位置数字编码法,或者维吉尼亚表,还有很多其他的密码表格来和指针的位置或者方向来对应。”
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的柯南不得不来向阿笠博士寻求帮助。
“也许博士你会知道些什么呢?”
“其实是和光线有关啦,柯南,你还记得我说过光线透过表盖来反射指针的光线吗?”
柯南小脸变得更加沮丧,“我第一个尝试就是这样啦,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它需要专业的设备才能激活!你出门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好久,总算是回忆起来了一点东西。”
阿笠博士从百宝箱里翻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全黑的盒子,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时,柯南能够看到里面是一个异常复杂的装置。
它看起来像是一台微型的光学仪器,位于最中间的是一个金属框架,许多组细小的镜片和反射面被布置到附近。
面对博士摆出来的这一个仪器,柯南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么复杂的仪器一定就是能够解出答案的装置了!
怪不得自己解不出来关于下一个指针的线索,博士摆出的仪器甚至让柯南觉得非常合理——
果然,这才配得上博士说的“关于一切真相”的答案嘛!
好奇地凑近了些,柯南试图伸手去摸摸盒子外面的那些调节旋钮。
“这是什么?”
“这其实就是一个光学反射仪。”
阿笠博士解释道,“你之前的思路没有错,确实答案要在光线下才会显现,但是柯南你忽略了一点,指针是有六根的,而手表的镜盖只有一片。”
柯南立刻就懂了博士的意思:“是那些漫散的光线把答案遮盖住了!”
“嗯。”
阿笠博士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六枚指针的线索都被刻在了手表的镜盖上,但也因此如果你不通过调整光线的角度来照射指针的话,反射出来的只会是无意义的纹。”
“而这个仪器的作用就是聚集光线,并精确地引导它照射到特定的角度和位置。”
阿笠博士将那个盒子推到柯南的面前。
“来吧,新一。侦探怎么能不亲手见证自己推理出的结果呢?”
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在阿笠博士的指导下,柯南小心地将手表固定在装置中心的框架中,然后关上盒盖,通过外部的旋钮开始调整那些镜片的角度。
终于,随着一道微弱的光束透过镜片,在那枚指针移动到“3”的位置上时,透过观察孔,柯南就看到漆黑的盒子内部,手表的镜盖就泛起一层银光。
“澄明之瞳”,下一枚指针的名字就此显露出来了。
一直观察着柯南举动的双时间线立刻就知道了指针的名字,然后下一秒它们就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
就像【故事时间线】现在对于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的诱导。
在它的引导下,在犹豫了很久以后,宫野明美还是同意了志保打出那个电话。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妹妹的神情从一开始开心然后转向犹豫。
妹妹的犹豫让明美心里一紧,她低声问向志保:“怎么了?”
宫野志保的神情变得有些犹豫,显然她也在思考着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但是,在知道了姐姐的事情以后,志保是希望自己的姐姐逃离组织这个苦海的。
最终,志保轻声开口道:“宫野小姐同意了,但是……”
“但是什么?”
“姐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派去那个银行成为卧底吗?”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显然并没有想到妹妹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她有些困惑。
“不是为了十亿日元吗?”
宫野志保垂下眼眸,她轻轻摇了摇头。
“宫野小姐告诉我,真正的任务是——”
“在一个星期以后,你需要去将三件将要运到银行里的藏品偷出来,宫野小姐说,在那以后,组织不仅可以让你脱离组织,而且组织以后都不会在行动中针对那个卧底。”
“是三件都叫做‘澄明之瞳’的宝石指针。”
这就是林升说【故事时间线】做得太过了的其二,故事线选择了直接改变了宫野明美的任务。
既然“十亿日元案”的核心是“宫野明美”,那么就直接让她挑出三个指针并让柯南注意到就好了——
只要最后让琴酒和伏特加带着三枚指针消失,那么内心抱有疑虑的柯南即使在联盟的帮助下后续夺回了指针也没有用了。
就像一堵墙的第一块砖砌错了位置一样,手握“酒厂”的【故事时间线】随时可以引起柯南对于第二个指针真实性的怀疑。
这样故事线就能直接拿捏住仪式的命脉了。
与此同时,同样力量翻了一倍的【现实时间线】也同样在作弊中。
“我们已经调出那个被称为‘黑衣组织’的卧底的信息,而且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和不久后会运到四菱银行米支行的藏品有关!”
“先去联络四菱银行那边,看看能不能直接在东西运到之前把,不——”
坐在东京调查本部最高侦察指挥所的工藤优作盯着面前的信息皱了皱眉头。
“把全部的安保都换成我们的人,同时,搞清楚他们的目标是哪一件藏品,或者哪一天或者哪一段时期要运过去的藏品。”
【现实时间线】的逻辑更加简单粗暴,而且直接针对故事线的准备。
工藤优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就好像在决定自己中午要吃些什么。
“如果他们的行动时间是一天,我们就要把那一天前往米支行全部的运送车辆拦下,行动时间是一个月,就把那一个月内前往米支行的所有运送车辆拦下!”
“这未免也……”
随着他目光的扫过,办公室里的质疑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作为gssra调查部门的最高长官,工藤优作在部门里就是有着如此的地位和权力——
尤其在他派出去的服部平次和佐藤昭司传回来了重要的情报以后。
优作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显然,【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会在这一段时间里因为对于“米支行”的主导权进行一番斗争。
它们完全没有在意联盟的举动,林升的表现已经让它们确信这次联盟投入的力量会极为有限。
这样一来,第二枚指针的胜利者就必将在双时间线中的某一方产生了——
不是吗?
(本章完)
第142章 优作发现了黑方(月底求票)
第142章 优作发现了黑方(月底求票)
自从工藤优作从那个谜团散布的京都离开后,这位柯南世界推理能力天板一般的人物就察觉到事情并不对劲。
老实说,如果【现实时间线】有人类的情绪,当时它一定会激动地哭出来。
这么久了!自己终于引导着gssra发现了存在“指针”这样一个东西!
甚至对于现实来说,它可能都会有些高兴己方对于第一枚指针行动的失败——
尤其在服部平次和佐藤昭司将自己在那辆“铃木号拍卖列车”上的经历完全的记录下来,整理好递到他的办公桌上以后就更是如此了。
因为工藤优作终于借此提前推理出来了!
他终于发现了除了“科学边界”以外,还有一个更加深沉而且充满恶意的组织的存在。
天知道这种要符合现实逻辑的进程了【现实时间线】多大的力量。
——它甚至有无数次让工藤优作接近真相,然后紧接着就被【故事时间线】在【循环】里直接作弊给抹平了。
而这一次,借助着自己在第一枚指针后膨胀的力量,以及【循环】结束后自己的主场。
【现实时间线】现在就high到不行啊!
……
“有另一股势力在行动,而且和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正处于敌对状态。”
“而且他们正在争夺那个被他们都称作‘指针’的东西。”
这个想法,在工藤优作的脑海里一出现就挥之不散了,而且他越是细想就越觉得自己推理的正确。
甚至这样一来,为什么gssra在京都抓住的那几个灰方成员里恰好会有一封关于在那辆列车上的接头信息的信件就解释的通了。
“甚至……”
就连工藤优作都为自己这个推理的结果感到有些惊悚——
甚至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正处于下风。
“落入下风?!”
对于工藤优作的分析,一名来自gssra情报分析部的记录员忍不住开口。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能够将各国的学者暗杀,能够隐秘地偷走核弹的……”
这句惊讶的叫嚷声让工藤优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指挥部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回工藤优作的身上。
——他们在等待着优作的解释。
“原因很简单,那封信是‘科学边界’主动送过来的。”
会议室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大家都是聪明人,因此,所有人都试图让自己从这个结论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也就是说,‘科学边界’希望我们能够去列车上,或者说希望我们能够去帮助他们。”
被批准旁听的服部平次打了个报告,在得到允许后站起来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但是优作先生派去那辆列车上的所有侦察队伍只有我和佐藤队员成功上车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传递到手里的行动信息其实是错误的!”
“而如果是‘科学边界’向我们发出邀请和帮助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
服部平次的话让新上任的几个情报系统的头头有些紧张,他口中说的那次情报系统的差错不只是让几个人被撤了职那么简单。
他们小声地相互讨论了一下,然后一个人悄悄从口袋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接着站起来向坐在决策位上的几名官员汇报。
“情报部门支持优作先生的看法。”
其中几个坐着的情报官用略带感激的神情看了工藤优作一眼,不论他的推理结果是真是假,对于这几天被架在火上烤的情报系统而言都是帮了大忙了。
“而且目前根据时间上的记录来看,优作先生的命令和指挥都是临时的,甚至情报系统的失误都是在那次爆炸案之后在平次先生提交上来的报告被直接递送到优作先生那里才被发现。”
这属于现实借【故事时间线】自身矛盾借力打力的一部分策略。
故事线的“神隐”简直可以说的完全没有死角,但是故事线本身可不是——
虽然服部平次现在隶属于gssra,属于被【现实时间线】从故事那里截胡或者抢到的一个人物。
但服部平次依旧是一个侦探。
在发现了自己和佐藤昭司整理的报告文档只是获得了一些含糊而无意义的“非常重视”、“正在处理”诸如此类的回复后。
服部平次果断拉上了自己父亲冲锋。
而由于现在终归是在【循环】结束后的现实里,所以在服部平藏通过一些非官方的情报和优作进行了一些交流后,工藤优作毫不意外地还是得到了那趟列车上的具体信息。
这甚至是【现实时间线】给予【故事时间线】最重大的一次伤害的时刻。
在【循环】结束后的第二天,随着服部平次递送上来的自己的分析以外,当然还有各种关于那次列车爆炸事故的各种新闻以及其他的情报。
在看到那份一直被故事线拦截下来的报纸和新闻后,在其他人眼中,这位以沉稳著称的侦探甚至震惊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在那些名字上浮动——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铃木园子……
那是工藤优作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有些失态。
好在最后工藤优作从医院院长那颤抖的语气里得到了自己亲友安全的消息——
天知道这位可怜的院长在被gssra的行动人员破门而入,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有多狼狈。
他当时可是被好多把枪指着呢!
然后整个前去处理列车爆炸案的警察们就立刻被工藤优作绝对的命令让那gssra派出去的人员接管了。
“所有人都没有大碍,据目击者最后的记忆,在列车爆炸的瞬间,可以确认是属于‘科学边界’的怪盗基德斩开了总控室的操作台避免了更大范围的爆炸……”
然后后续关于列车爆炸物的分析与排除则让工藤优作真正确定的了“黑衣组织”的真实性。
“经对列车的整体拆除,我们根据爆炸时的痕迹最终发现了爆炸物是和全部车厢的电力系统关联的……”
因此事实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人的行为动机也许很难揣摩,但是一个组织的动机却很容易,显然那些炸弹并非那个“科学边界”安装上去的。
虽然后续对于究竟是何人参与了电力系统和列车的改造项目的情报工作再次因为“神隐”而陷入了迷雾。
但是现在gssra就已经确定了“黑衣组织”的存在了。
(本章完)
第143章 什么!就连优作你也叛变了吗?!(
第143章 什么!就连优作你也叛变了吗?!(月底求票)
然后,在博士向工藤优作打出那一道关于“柯南就是新一”的电话之前,工藤优作就直接推理出来了柯南的真实身份——
其实【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都不想现在作为gssra调查部门部长的工藤优作明白这一点的。
甚至现实线都不想工藤优作知道的太多,因为这位【工藤新一】的父亲无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倘若在“指针”和“仪式”出现前,【现实时间线】一直在突破故事线和联盟的阻挠试图让优作和柯南联系上的话。
现在【现实时间线】就在以双倍的力量去阻止这件事——
工藤优作显然也是一个侦探,而联盟想要主导的仪式的“真相”显然也是符合“侦探的正义”。
不过在发现第二个案子的【循环】开始前【故事时间线】就开始不要脸的作弊后,现实不得不也放弃了一些底线。
它和【故事时间线】显然是没得谈的,因为双方存在的基础就矛盾了。
而在【故事时间线】现在明显一家独大的情况下,显然和弱势一些联盟互相“遮掩”一下是有必要的。
于是现实选择和联盟双向奔赴着勾兑勾兑。
随着【现实时间线】总算不再将工藤优作捆绑在gssra内部复杂的勾心斗角以及那些如同迷宫般复杂的情报分析中。
那张毛利小五郎色眯眯的脸,就和一旁一脸无奈的小兰以及她抱着的一个孩子出现在剪报上。
“根据日卖电视台的水无怜奈记者报道,铃木集团的铃木次郎吉先生坚称是一名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朋友发现了……”
工藤优作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被毛利兰抱着的孩子就是新一本身。
甚至哪怕心中万分的震惊,但当工藤优作看到“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时,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感觉有些想笑。
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一个让他一直细思极恐的一点——
在gssra内部向自己的安全汇报上,自己的儿子工藤新一的例行汇报里可是都写着“安全”两个字的!
此时此刻,【现实时间线】就“沉浸”在了工藤优作终于发现gssra的情报系统实际上对于“黑衣组织”透明的惊喜当中。
时间线永远都是“傲慢”的,虽然它们有理由傲慢。
因为不论是故事、现实抑或是宇宙本身,对于那些属于自己一部分的“人偶”来说——
如果任何对于自己不利的未来都能被自己观测到,这些小人儿又会有些什么威胁呢?
时间线不能理解或者很难理解让一个人接受命运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们就相当于命运本身。
如果新一他真的因为“科学边界”所告诫自己的“时间”而变小的话……
——工藤优作内心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权力来源。
它们都源于自己的智慧,源于只有自己才能抽丝剥茧般从那些繁杂的迷雾中发现真相,源于对于核弹失窃的恐惧。
甚至当自己去质问决策部的几名官员他们对于儿子相关信息的隐瞒时,他得到的答复很简单——
“优作先生,对于您儿子的事情我也很痛心,gssra已经在采取一切手段来寻找他的行踪了。”
当时那名官员甚至向自己下跪道歉,甚至涕泪横流着向着自己请求:
“但是请以大局为重啊!”
这种无趣的表演在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面前上演以后,工藤优作甚至都懒得拆穿他们了。
就像那些gssra内部一直选择主动帮助“科学边界”的那些人员一样,如果只是谈论所谓的“大局”,还有什么组织比得上“科学边界”呢?
而对于一个全世界暴力组织决定联合起来的一个机构来说。
如果有一天你告诉他们的领袖出现了一种“返老还童”的药物,会发生什么的结果优作根本不用猜。
工藤优作现在内心已经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gssra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而在自己和阿笠博士的那通电话后,工藤优作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这段时间里他几乎隔三岔五就要尝试偷偷和工藤优作打电话。
甚至【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都不好阻碍博士的行动——
因为无论是从现实的逻辑,还是原本故事的发展来看,阿笠博士都能够满足与优作通话的条件。
于情于理,被托付照看的孩子被变小以及差点在列车上被炸死,不告诉家长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原著来看,工藤优作本来也就是从阿笠博士的电话中才得知工藤新一的情况的。
而随着【故事时间线】直接冲着能够接触到“指针”的宫野明美以及完全能够影响大局的宫野志保出手。
【现实时间线】立刻放弃了对于阿笠博士的干涉,并且自认为很成功地引导了gssra成功从阿笠博士那里得到了情报。
……
“嗯,柯南他,新一他确实是被一个黑衣组织所变小了。”
这次夜间的通话甚至是真正破设了的阿笠博士进行的。
随着阿笠博士的这一句话在夜晚空荡荡的客厅中响起,被尘封的地下室大门下,那个原本已经关闭的【循环之门】的时间线稳定系统的指示灯亮了一瞬间。
虽然那个现实稳定锚只持续了一瞬间,但是那就已经足够这具身体根据阿笠博士提前埋在“阿笠博士”身上的心理暗示和身体动作设计做出一个动作——
那条伪装时间线的阿笠博士摘下了“自己”。
“稍等一下,优作。”
跑到实验台旁,阿笠博士抓起那个熟悉的装置挂在脖子上,然后调整了一下时间线稳定锚的位置
——上面在红绿之间疯狂地切换的指示灯有点晃眼睛。
这是阿笠博士之前精心编织和隐藏好的几个“预设逻辑”之一。
哪怕冒着自己被“正常化”的风险,阿笠博士也想要争取一下。
因为根据联盟的预案,如果是自己打通了电话,就说明【故事时间线】占据了上风,说明【现实时间线】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工藤优作本身发现真相或者不愿意和联盟进行一定的妥协。
但是如果是工藤优作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这就意味着——
【现实时间线】着急了,它不得不放宽对于工藤优作探寻真相的限制,换句话说,现在【现实时间线】有求于优作。
这就给了联盟操作的空间了。
“阿笠博士?”电话那头的骚动让优作有些担心,“博士你是不是——”
深吸两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下来。
阿笠博士知道,接下来是否能够成功就看能否瞒过【现实时间线】向优作传递那一个信息了。
只要自己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或者让优作表现出任何发现真相的异常。
【现实时间线】会立刻放弃对于自己的支援,【故事时间线】就会趁着面具被摘下的机会将自己“重置”。
而反过来说,如果自己借助这故事线“推理时间”的特性以及现实线的妥协的话……
“所以接下来博士您只能说真话,而且不能够让工藤优作能够在【循环】开始前的这一段时间线上表现出任何异常,因为在【工藤新一】未开始棋局前,工藤优作的未来一段时间的行为都是透明的。”
于是阿笠博士这样说道。
“啊?!麻烦请再等一等啦!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放在实验台上的面具要掉在地上啦!”
——最后,时间线稳定锚上闪烁的指示灯停在了绿色。
电话那头,工藤优作的眉头就因为博士电话里传来的插曲而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本章完)
第144章 阿笠博士的暗示
第144章 阿笠博士的暗示
实际上,现在工藤优作能打出这一通电话还多亏了自己是一个侦探小说作家而早做了一些准备——
gssra提供的通讯设备是一定不能使用的,先不说工藤优作现在已经不信任这个组织了。
工藤相信自己每一通从办公室打出去的电话都对于一些人是透明的,而事情又关乎柯南的安危。
他不能冒着这一个险。
而在真正的阿笠博士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本就内心有些紧张的工藤优作就立刻察觉到了博士表现出的异常。
优作抬头看了一眼屋内挂着的钟表,上面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午夜2点。
他是故意选择的这个时间段打给阿笠博士的。
今天他已经提前了解过了,这个时间段是gssra凌晨情报人员换班的时间。
“啊?!麻烦请再等一等啦!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放在实验台上的面具要掉在地上啦!”
——而这是阿笠博士说的原话。
因此这非常不对劲。
麻烦再等一等?博士口中的“等一等”指什么?
等谁?或者等什么?
根据电话那头阿笠博士刚刚说话的语气来看,博士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打扰而刚起床。
那么为什么会突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打断通话?
而且,明明刚才博士还在告诉自己新一的确是被自己推测出的一个“黑衣组织”变小了。
按照逻辑来看,接下来就应该和自己谈到柯南的情况或者关于那个组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但是话题被打断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博士要说的事情更加重要。
即“放在实验台上的面具要掉在地上”。
“放在试验台上”和“掉在地上”互相应对,如果将“面具”作为关键字的话……
“我现在正处于监视当中,和我的对话必须进行伪装,这件事比新一所面对的情况还要严重得多。”
这就是阿笠博士想要表达的含义。
“总之,柯南那个孩子一直让我帮忙瞒着你呢,”阿笠博士笑了笑,优作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他继续和柯南有关的话题。
“关于那个组织,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只是一个科学家啦,虽然那孩子拜托我私下里帮他调查了一下,但是为了和那个研究‘时间’的组织对上,我还是懂一些边界的。”
这句话透露出的含义让工藤优作内心一紧。
不只是那个黑衣组织,阿笠博士甚至加入过了那个“科学边界”,而且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出于谨慎,优作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他就听到了博士给予自己的提示。
“毕竟调查这种国际犯罪组织,一看就是你们这些侦探,或者cia、fbi或者公安的事情了。”
“优作我记得你在国际刑警组织里有认识的人吧,你可以问问他们。”
这句话让阿笠博士肩上的时间线稳定锚立刻就亮起了红光!
【故事时间线】出手了,但紧接着,博士脖子上时间线稳定锚的指示灯就立刻再次转回了绿色——
【现实时间线】现在是支持阿笠博士的,甚至它很满意博士刚刚的那句话。
如果说前一句话博士是在暗示优作黑衣组织里实际上有其他国家情报组织的卧底,后一句话几乎是明示优作“问问他们”是可以被允许的。
这允许吗?故事线当然不允许了!
但【现实时间线】绝对乐于见成这件事,双时间线就因为阿笠博士的话发生了冲突。
好在现在是现实的主场。
看着脖子上仪器的指示灯最后总算是停在了绿色上,阿笠博士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
不过指示灯的绿色现在并不稳定,甚至显示屏上的数字也完全失去了意义,这些预测数据正在负数和正数之间疯狂跳动。
林升展示给阿笠博士的可能性就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如果指示灯或者数据显示到了这一个阶段,阿笠博士,这就意味着【现实时间线】已经处于下风了,这意味它随时可能会放弃你。”
“因此,你需要表现出对于现实线的价值,需要给一个它绝对不会放弃你的理由。”
还有什么比刚刚自己解出来的关于第二枚指针的谜底更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呢?
【现实时间线】现在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让工藤优作,让gssra提前意识到指针会出现的地点。
“总之,柯南那个孩子你不用担心,有我看着他。”
“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小五郎那个家伙因为那件事赚了一大笔钱,我大概不久后会推荐他去四菱银行去存那笔钱吧。”
阿笠博士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急促。
“毕竟听说优惠给的很足呢!优作,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柯南那孩子还会过来呢,我就先去睡觉了。”
即使有【现实时间线】和时间线稳定锚等设备的帮助——
现在空气中的电弧味已经快到了呛人的地步了!
飞速地挂断电话。
阿笠博士一个箭步冲到实验台前。
没有任何停顿和思考,阿笠博士一只手迅速抓起实验台上的面具盖在脸上。
另一只手同时拿起一瓶试剂用作掩饰。
下一个瞬间,“嘭!”,终于突破了现实阻挠的【故事时间线】就将那个烦人的现实稳定装备炸得粉碎。
“唉?!”
就像故事里应该发生的那样——
带着一脸的灰尘,伪装时间线的阿笠博士从嘴里吐出一圈黑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有些焦黑的胡子,喃喃道。
“难道我突然有了半夜梦游起来做实验的习惯吗?”
……
接下来就像【现实时间线】所一直准备的那样。
阿笠博士所给出的合理的理由终于让现实松了一口气,它立刻就指挥着工藤优作去“查一查”那些潜伏在酒厂里的卧底了。
而在现实的安排下,cia、fbi和日本公安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地就向gssra递交了全部的信息。
紧接着,在工藤优作那强得可怕的对于线索和真相的推理能力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优作迅速地从各个组织成千上万的卧底中找到了那几个潜伏在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的卧底。
但是很可惜【故事时间线】的反应同样很快。
……
“也就是说,现在gssra根本就没有能够联络上那些人的方法吗?”
工藤优作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意外和无奈,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卡在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像现实使用“故事侦探逻辑”来攻击自己一样,【故事时间线】就同样使用现实逻辑来攻击【现实时间线】。
“优作先生,我想您应该能理解,卧底在那个组织里真的非常危险。”
前来汇报的情报人员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歉意。
“为了卧底的安全,通常来说都是cia或者fbi那边提前留下一些信息来让他们主动联系我们。”
“这样能够降低他们暴露的可能。而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都将去英国、法国和其他几个国家执行一次隐秘任务。”
最后,除了下达了那一道严密监视任何出入四菱银行米支行车辆,以及试图提前替换掉银行里的安保人员的命令外。
工藤优作,或者gssra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不过【现实时间线】已经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成果了。
毕竟不像第一个案件那样甚至完全没参与进主线,相较而言,这次可是久违的胜利啊!
甚至目前来看,现实认为自己和【故事时间线】看起来还是挺势均力敌的。
尤其是【故事时间线】迅速调离了那些红方的卧底的行为——
因为只有“真酒”才能享受到“神隐”的待遇,所以这无疑是一种对于黑方实力的削弱。
这意味着这次行动中,【故事时间线】能够用的人只有非卧底的黑方人员。
甚至考虑到小兰以及柯南的影响,【故事时间线】还不能使用贝尔摩德这一枚棋子。
现在是整个gssra对付琴酒、伏特加几个人——
优势在我!
不过,如果就连【现实时间线】都能如此的作弊的话,【故事时间线】显然能够做得更加夸张。
就比如,不只是对于志保以及明美的安排,这次任务的主导权就被【故事时间线】交给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个在接下来的【循环】中具有绝对的优势,而且绝对会站在它这一边的人——
那就是宫野小姐。
(本章完)
第145章 宫野小姐想要活着(虚假的人偶也会
第145章 宫野小姐想要活着(虚假的人偶也会有灵魂吗?)
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的默契将注定对真正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但那是后话了。
对于现在,对于成功的阻止了工藤优作和黑衣组织里的那些卧底们的宫野小姐来说——
在那永远温暖的房间里,在那苍白温柔的灯光下,宫野小姐就躺在志保的床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她让下属给她送过来的志保的照片叹气。
——她的志保又去找那个明美姐姐了。
宫野小姐对于志保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如果志保那种轻声地询问和希冀的眼神也能算撒娇的话。
在这段时间里,用某个银发男子的话来说。
“我希望你记住boss给你的任务,宫野。组织不是被你用来给雪莉那个女人来服务的。”
对于当时的琴酒来说,在回到组织后,他就看到组织的系统里出现了一大堆和雪莉相关的任务,甚至组织里的程序员专门地为宫野志保开设了一个专栏。
“购买宫野志保想要的包包”——23次。
“购买宫野志保想要的衣服”——44次。
“帮助宫野志保将房间设计成想要的样子”——3次。
“买下宫野志保挑选的所有珠宝”——1次。
……
甚至只过了几天,组织系统里和宫野志保相关的任务都懒得标注那些详细的内容了。
“完成一次宫野志保的愿望”——33次。
实话实说,在琴酒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在他那句带上“boss”的威胁的话语说出口以后,这个一向只会从其他人眼中看到恐惧的男人就从其他人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怜悯和同情。
所有和宫野小姐接触过的人都知道,甚至那些将要和宫野小姐接触的人都会受到嘱咐,boss在宫野小姐这里是一个禁词。
——那天以后琴酒在组织里消失匿迹了整整三天。
总之,哪怕对于以神秘著称的黑衣组织来说,宫野小姐的来历也足够称作一个谜团。
这个女人是在琴酒和伏特加对于第一根指针的夺取任务彻底失败以后,在朗姆准备以此在组织里攻击琴酒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在那些有着酒的代号的人看来,boss就突然而且莫名其妙地派来了一个权力凌驾于他们所有人的女人。
甚至她没有被赋予任何的酒名,名字也很是古怪的宫野小姐。
“所有人务必听从宫野小姐在这一次任务的命令。”
这是boss的原话。
甚至就连琴酒和伏特加,在这一次任务中也被要求一定要听从宫野小姐的吩咐。
甚至贝尔摩德,在见了那个叫做宫野小姐的女人一面后,她都借着一个随便的理由和boss的关系逃离了日本。
琴酒是威胁过宫野小姐的,而结果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用boss的话说,“任何质疑我的命令的人都可以去试一试宫野小姐”。
如果让琴酒说实话的话,他绝对会承认宫野小姐很可怕,不是贝尔摩德那种神秘的可怕,而是非人的可怕。
她的情绪变化、她的行为,甚至她的一切举动都同时基于好几种矛盾而相反的逻辑。
就比如,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对组织抱有无比的热衷与彻骨的仇恨,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在意同时而异常厌恶死亡呢?
除了面对那个雪莉,那种可怕的怨恨就能被细心之人发现在那些平静而且理智的命令下。
甚至……
甚至那个女人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不论是自己的动作、话语,甚至是组织里任何人的想法都能看透。
尤其是那一种眼神,除了那份对于雪莉超乎寻常的关爱和关照外,宫野小姐甚至看向每一个人的目光就像是在怀念或者在回忆一样。
就好像其他人已经是存在于她记忆里的死人一样。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循环】开始以前,宫野小姐是无敌哒!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便无比欣喜于自己所发现的一张“王牌”。
在现在整个反演流动的时间线中,“宫野小姐”是【故事时间线】借助原本的历史轨迹所塑造出来的一个人物。
这也就意味着,宫野小姐的时间线流向是正向的——
在【循环】开始前,他人的过去就是宫野小姐的未来,而他人的未来就是宫野小姐的过去。
而就像林升使用穿越者效应强行维持住那三个因为时间流向不同而被抛出柯南宇宙的联盟成员一样,【故事时间线】同样强行维持住了宫野小姐的存在。
这个完美的人偶、完美的傀儡就好像在时间长河中倒行,但是它的目光却能够看向未来。
【故事时间线】便无比满意自己的作品,而宫野志保对于这样一个“蜜罐”如此迅速地沦陷和投降更是让它确认了自己的正确性。
甚至宫野小姐绝不可能背叛,因为只要【故事时间线】松手,这条虚假且矛盾的时间线就会被立刻摧毁。
再加上那些承诺……
【故事时间线】确信宫野小姐绝无背叛的可能,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它同时也为这种不存在的可能做出了安排。
也因此,【故事时间线】赋予了宫野小姐几乎对于黑衣组织绝对的权力。
不过宫野小姐从不为此而高兴,那些舒适的环境、组织内部所有人对自己的言听计从、几乎无限的金钱……
这些对于宫野小姐来说都完全没有意义,没有【故事时间线】的帮助,她甚至根本离不开这栋建筑。
这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影子就像是一段被火焰烧掉开头和结尾的焦枯线头。
在【循环】正式开始前,只要宫野小姐一离开被“神隐”的酒厂的建筑,出于对于作弊行为的抵制,【现实时间线】就会毫不犹豫地碾碎这条松散而虚假的时间线。
甚至不只是那些组织里人们的思想、行为,宫野小姐甚至知道他们的未来,她甚至知道联盟、知道双时间线、知道柯南……
知道【故事时间线】告诉她的,认为她应该知道的东西。
宫野小姐知道她就是【故事时间线】从那个未曾存在的案子里提出来的一个幻想,一个影子。
甚至自己还并不纯粹——
宫野小姐就怨恨自己的不纯粹,怨恨自己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样徘徊在这栋实验大楼里。
甚至此时此刻,可怜的宫野小姐就坐在自己房间里那张志保换掉的床上,那些志保在和明美逛街时,那些志保所挑选给明美,但是被明美放弃的珠宝和项链就铺满了床单——
宫野小姐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珠宝,将那些项链或者耳环一一为自己戴上。
“真好看!”
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宫野小姐就露出一股满足的笑意——
宫野小姐就假设那些被志保退回的首饰是志保为自己挑选的。
这就让她内心感到小小的雀跃和幸福。
也让宫野小姐真正地下定了决心——
宫野小姐想要活下去。
(本章完)
第146章 梦幻泡影
第146章 梦幻泡影
实际上,这几天的经历让宫野明美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那么久的努力自己的妹妹只是几句话就替她办到了。
甚至志保今天又让组织帮自己请了假。
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忧虑,但是,就像【故事时间线】,或者就像宫野小姐预料的一样。
这样的现实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了,甚至现在一旁的志保还在劝说自己即使任务失败也并不要紧。
“姐姐,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也没有关系的。”
宫野志保一想到宫野小姐给自展示的那个列在组织任务系统里最前面的那个板块就有些想笑,她笑着向明美说了这一件趣事。
“姐姐你要是失败了,到时候我就让其他人帮你把组织要求的东西抢回来就好啦!”
回应志保的却是明美的沉默,这个组织的基层成员走在商场里的步伐停住了。
“姐姐?”
宫野志保回头看向拉住自己胳膊的明美,然后,明美的下一句话就让志保怔住了。
“志保,我们逃跑吧。”
宫野明美看向妹妹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祈求,一丝哀求的神色,她轻轻地说: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你应该能够让宫野小姐给你,不,现在你应该能够偷偷准备一些身份或者逃亡其他地方的机票吧。”
“我们完全可以到一个组织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志保……”
不同于志保已经完全地沉浸在了这种甜蜜的氛围中,宫野明美始终记得一件事——
黑衣组织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犯罪组织。
甚至如今妹妹和自己的所受到的待遇越好,那种莫名的担心就在明美的内心越发的壮大。
“你真的相信组织这么好心吗?志保。”
明美是知道组织的作风的,甚至这段时间她亲自向那些爸爸的朋友们都发送了一些信件,她得到的答复都很清晰——
所有人都不知道宫野小姐和自己父母的关系,甚至没有一个人此前了解到过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叫做“宫野小姐”的亲戚。
“志保,你还记得爸爸妈妈的那一场实验室火灾——”
“宫野小姐已经答应帮我私下里去调查这件事了!”
宫野志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姐姐对于宫野小姐有这么大的恶意。
不过紧接着注意到姐姐眼神瞬间暗淡下来的她语气同样变得有些低沉。
“不论是为了调查清楚爸爸妈妈死去的真相,还是完成那个未完成的药物,甚至是……甚至是保护姐姐你……”
宫野志保又何尝不清楚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呢?
“但是宫野小姐是不会害我的,姐姐。”
然后宫野志保在心里说出来了她信任宫野小姐真正的理由。
——因为她简直就和姐姐你一模一样。
“不过,如果姐姐你坚持的话……”
志保的话就让宫野明美有些惊喜地抬头。
“在这一次姐姐你的任务完成后,就先脱离组织去找那个fbi的卧底去问问看吧。”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的话,宫野小姐她……”
宫野志保很清楚宫野小姐是用什么作为条件来帮助自己和组织谈判的。
“gin,我希望你清楚那件药物对于组织的重要性,科学研究,尤其是药物研发是没有一个必然正确的方向的……”
“也许雪莉只是心情不好,就让实验走了弯路呢?”
当时琴酒那难看的表情就让躲在宫野小姐身后的志保有些想笑。
甚至接下来宫野小姐对于“白纸一般”的宫野志保的“提示”,让琴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也许说不定哪怕就要多走几十几百条弯路,多研究个几十年呢——”
“那些研究浪费的时间和资金,也许朗姆会向——朗姆会提意见让你去把它挣回来?”
那次冲突的最后,琴酒只能放下一句狠话离开。
“希望组织能一直纵容你为雪莉买那些玩具,宫野。”
宫野志保内心就担忧如果自己和姐姐直接跑掉的话,那么一直在组织里帮助自己的宫野小姐会不会……
“总之还是姐姐你先脱离组织最重要,这样我以后就可以放心地和宫野小姐一起商量脱离组织的事情了。”
自己要走也要带宫野小姐一起走,志保就确信宫野小姐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很可惜,她这次完全地错了。
当宫野小姐有意识以来,【故事时间线】就尽可能地用人类能够理解的语言和她交流过了。
“得到指针,脱离惯性,明美死亡,你被注视,历史重塑……”
和时间本身交流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宫野小姐没得选,她就是从这样的痛苦中诞生的。
【故事时间线】已经懂得如何使用一种叫做“明谋”的东西了。
而且它列出的计划非常有效、简单。
第一步,借助宫野小姐对于志保的了解和时间线优势和她还有明美建立联系。
第二步,让明美去将三个可能是指针的“澄明之瞳”的指针偷走。
第三步,让明美在柯南的面前死亡,同时将三枚指针全部交给boss本人。
然后,【故事时间线】向宫野小姐承诺。在自己拿到指针后,它便会为宫野小姐编织一条真正的、宫野小姐的时间线。
这次【故事时间线】根本就没打算给予柯南三选一的推理时间。
因为,对于“十亿日元”这个仪式给出的暗示和原本的故事,完全不难推出最后把指针交给柯南的一定是明美本人。
因此故事线只需要安排将最后明美从银行里偷走的三个指针全部带走就好了。
甚至宫野小姐如果想要活下去,她就会一定在柯南面前露面——
因为她需要向柯南证明自己和明美不是同一个人。
这种留下一个影子的行为会让柯南怀疑,甚至加强对于黑衣组织的怨恨。
这就已经足够让仪轨偏离了。
总之,面对着来自时间线的呢喃,面对着那句“你难道不想真正成为志保的姐姐吗?”。
宫野小姐最后还是决定杀死明美。
在心里,宫野小姐这样说服自己。
毕竟,自己本来就是明美,不是吗?
毕竟,按照原本的故事,明美本来就会死的,不是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宫野小姐就是有些犹豫。
不过,随着脑海中【故事时间线】对于自己的催促,她最后还是开始继续那个计划。
“时刻注意gssra的动向。”
为了将脑海里那些令她心烦的念头清扫出去,宫野小姐决定让自己先沉浸在计划中。
“在今天志保和明美的休假结束后,还是以我拖不住boss的命令为由,让志保先做一段时间的实验吧。”
“还有,让山崎设计一个能够将米支行炸塌的炸弹,我需要让gssra尽可能地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不阻碍我们的行动。”
“同时让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做好吸引gssra和那个组织注意力的准备。”
——【故事时间线】就是要尝试一鼓作气地消灭掉现实能够使用的力量。
与此同时,在黑衣组织的一个隐秘的安全屋里,伏特加就有些担心地询问琴酒。
“大哥!我们真的要听那个女人的命令,在几天后去抢那个银行吗?这简直是疯了啊!”
“她会以为是我们去的。”
盯着手机上那条boss发来的短信看了很久,琴酒合上手机,在有些潮湿的地下室里,他露出了一个冷笑。
“boss早就对那个女人有安排了。”
(本章完)
第147章 APTX4869,价值一条琥珀项链
第147章 aptx-4869,价值一条琥珀项链
【故事时间线】压根就不会遵守它的承诺,在虚空之中,林升就看得很清楚——
它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
在将“宫野小姐”塑造出来以后,【故事时间线】就从她身上学会了欺骗。
重塑一条时间线——瞧瞧那条在那颗苍白太阳光辉中诞生的新时间线吧!
那是【工藤新一】才有的权能!
甚至如果【故事时间线】真的成功了,林升相信它一定不会满足宫野小姐的愿望,因为故事线终究是非人的存在,它的本能就会敦促它重新利用指针来让故事重回正轨。
它不存在道德,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顺畅的延续下去。
好在林升对此早就有所准备了。
就像对于毛利兰所做的一样,他同样要给宫野小姐一个机会。
那份向着未来投去的力量和效应将那不存在的可能性寻了又寻,最后,林升还是找到了那样一份可能。
他就将希望放在自己那唯一一次出手的机会上。
甚至不同于【故事时间线】或者【现实时间线】的谨慎或者防备,林升便对第二个宫野明美有着十成信心。
因为时间根本不了解人类的力量。
就像此时此刻的宫崎夏七,此时此刻的山崎将要做的那样。
这个男人的样貌是一种不同寻常的黝黑,一种焦炭般的墨色,就像一张纸燃烧后余下来的那蜷曲皱缩的,黑漆一团的余烬。
他是林升和联盟曾经因为自大而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一个最大的悲剧。
宫崎夏七就是那个梦境里出现的第四人,一个潜藏在黑衣组织里的卧底,一个取得了山崎威士忌代号的,被【故事时间线】神隐的新酒。
甚至【故事时间线】不得不在知道山崎对于自己的仇恨的情况下,将这个联盟再明显不过的卧底收入囊中。
因为他是一个“小黑”。
“小黑”,多么讽刺的一个词汇啊,山崎就无比厌恶,甚至憎恨自己身上的特质。
甚至包括这一次他从组织那里接收到的任务。
“需要我设计一套能够按照次序将米支行炸塌的炸弹吗?”
山崎完全不会任何犯罪方面的知识,但是他的身份就能够让【故事时间线】主动地替他圆上想要的结果。
而且,虽然厌恶又一次的炸弹设计任务,但是山崎就明白,这是一个能够一次性完成两个预案的机会。
一个在获得aptx-4869的全部资料的同时,尝试将那个和自己同样可悲的人偶拉出命运的泥沼的机会。
山崎就要揭开【故事时间线】的骗局,就像林升所提供给他的预案里所写的那样,他要给予宫野小姐一个机会。
在那个夜晚,当收到山崎交上来的设计图的瞬间,那些如果以逆向解读才能发现的线索就让宫野小姐的瞳孔缩了缩。
……
“所以你想要说些什么?”
宫野小姐有些意外,她是知道山崎的,就像联盟知道阿笠博士在破设前同时也是双时间线的卧底一样。
【故事时间线】告诉过她自己只能使用这个人的能力而不能信任他。
“我调整过监控探头了,boss不会知道这场谈话,它只会看到我把设计图交给你了。”
山崎的第一句话就让宫野小姐身体怔住了一瞬。
紧接着,山崎补充道,“不过我们的时间很有限,而且因为出去后会有痕迹,所以我们在开始前不能谈论、也不能做那些影响计划的事。”
潜伏到组织里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这一点了,山崎拥有绝对充足的aptx-4869来供使用。
——这实际上费了联盟很大的功夫,甚至可以说是集中了全研究层的全部智慧。
因为在“神隐”的基地里,aptx-4869就只是一种单纯的毒药罢了。
不过,借助着让设备小小地稳固和展现一点现实的痕迹,那些被投入到仪器里的aptx-4869就会自发的向时间晶体转变。
老实说这并不难,但这个环节里最大的难度,是所有的设备都必须使用当前时间下技术水平的仪器和设备来完成。
“我需要aptx-4869的全部资料,宫野,现在只有你有这一个权限,那件事以前我必须……”
宫野小姐摇了摇头,她知道aptx-4869对于联盟来说意味着什么,老实说,出于对于【故事时间线】的怨恨,她并不反对这样做。
但是她绝不会在第二个案子结束以前就将资料交出去。
宫野小姐要保证自己在第二个案子里是最后拿到指针的人。
“你知道我们现在不是一边的,山崎。”
这句话便让山崎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就沉醉在了【故事时间线】对她的承诺之中了。
“你真的这么相信boss的承诺?”
宫野小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直直地,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盯着山崎的眼睛。
“所以,你也是来给我一个承诺的吗?”
山崎做不到向宫野小姐承诺任何事情,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关于炸弹的设计图,我可以先付定金,你知道最后爆炸的烟会有多灿烂。”
“我更希望亲自看到烟。”
看样子这一场试探要无功而返了。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按照预案,放弃争取到宫野小姐的支持,选择转而去以宫野志保作为突破口。
就在山崎准备起身去关闭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时间线伪装发生器的时候。
“雪莉只是一个研究员。”
宫野小姐的话让山崎伸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
“我要先付订金。”她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好,你需要什么。”
山崎没有去问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他知道宫野小姐既然问出来了,就笃定自己一定能做到。
“我要你把那条宫野明美放在卧室里的琥珀项链偷出来给我。”
“它明天就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在结束前,我每天都会将一部分资料交给你。”
随着对话的结束,那道站在房间面里的黑影就随着桌子上的东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瞬间注定将成为“柯南宇宙”遥远的未来里最为伟大的巧合或者瞬间——
成为联盟里关于“时空结构”、“命运发展”以及一系列相关的研究和讨论中最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
没人知道宫野小姐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也许她当时只是想要学习如何在故事线成功以后扮演一个真正的“宫野明美”,也许又或者单纯出于志保对于明美关心的嫉妒。
又或者别的什么……
不过那个时候,宫野小姐永远拒绝回答研究员关于这个问题的任何事,甚至连在志保的撒娇下都没有退步。
但那是后话了。
不过现在,这个人偶就是令人惊讶地注意到了本不可能被注意到的东西,而且提前拿到了它。
甚至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都完全没有发现,这段对话在当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在它们看来,这只是符合“宫野小姐”人设中对于“宫野志保”的热爱的一部分罢了。
因为当时这次三方得到的情报都非常准确。
那就是指针必然会出现在那三枚运送到四菱银行米支行的“澄明之瞳”中的一个。
而不像山崎或者阿笠博士所要面对的困难,红子和快斗这两个孩子这次的任务要轻松很多。
就拿小泉红子所接触到的预案来说,她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的简单——
只是在没有人手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把整个城市给布置成一个超大的魔法阵罢了。
(本章完)
第148章 基德的任务遇上了点麻烦
第148章 基德的任务遇上了点麻烦
对红子来说,这次她得到的预案确实一点不难,甚至有些过于简单了。
只是借用她魔女的身份将整个城市都布置在一个法阵里而已。
但很快,刚开始的欢快的步伐、四处打量的好奇的目光,满满的信心和十足的动力早就变成了死气沉沉。
就像现在这样——
“还差……还差22个街区……”
低声嘟囔了一句,小泉红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在又走完一个街区后,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一旁商店的玻璃幕墙喘口气。
实在是太狼狈了啊,红子。
在内心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这实在是有损魔女的仪态,小泉红子从背后轻轻解下那个背包放在地上,然后熟练地从里面掏出一袋晶莹的粉末——
aptx-4869,整个袋子里装的都是实质化的时间。
用zc-01本人的话说,“这绝对符合赤魔法对于熵增的定义”,因此时间晶体绝对能够被视为赤魔法的一部分。
小泉红子房间里还有整整三个背包,这一次,联盟全部的aptx-4869的存量都被林升交给她了。
取出仪式勺,那些边缘微妙的纹路在随着勺子落入口袋的瞬间,就让那些淡金色的晶体主动地流入其中,并且刚好达到绝对的3克重量。
然后,在那些淡金色的时间晶体离开袋子袋口的瞬间,一道微不可察的纹路就随着一道光芒浮现在空中,然后随着时间的流动立刻变得毫不可见。
法阵的一个节点就这样布置好了。
然后接下来就是看看下一个节点在哪里。
当小泉红子再次熟练地打开那幅挤满标记的地图时,眼睛看到的东西让她的手真的在颤抖。
还有整整21个街区!
“所以说,快斗……”
就连红子对于黑羽快斗的催促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你还没有‘找到’指针究竟是三个里的哪一个吗?”
对于快斗而言,他的任务虽然比山崎和阿笠博士的要轻松一些,但某种程度上要更加重要。
因为快斗得到的预案是关于这一次案件最平和也最安稳的计划。
他只需要忙着伪装成工作人员,然后提前在米支行踩好点,了解到那三枚“澄明之瞳”的位置,然后挑选一个自己或者柯南最容易拿到的那个——
然后写一封《怪盗告示函》交到警方、记者,甚至直接交到柯南手里就好了。
同时这一次怪盗基德绝不会搞些什么谜语或者暗语,他会直截了当地在告示函上写上自己要偷走哪一个。
然后这样柯南就能够直接锁定一个最容易的答案,再加上在得到指针后阿笠博士会设计另一个谜题来让“究竟哪一个才是指针”的推理过程转到“如何解出指针里蕴藏的信息”。
这样一来,真指针到底是哪一个就根本不重要了,因为后面一个柯南的推理过程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指针的真实性。
然后快斗就遇到了一个问题——
跟预案里说的完全不一样,指针到现在还没有被运送到银行里被保护起来。
这毫无疑问是双时间线干的,双时间线打算尽可能地推迟指针出现的时间,以此来为自己增大一份胜算。
一个是故事线,它巧捏人偶操弄人心弄虚。
一个是现实线,它权做筹码偷换职员作假。
而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它们每多一份胜算,联盟面对的不确定性就会变得更多。
“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试图先转向另一份预案的计划,我得先把指针出现的时间固定在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红子的小脸变得沮丧了一瞬,由于只有自己和快斗的时间线脱离了双时间线掌握,而且有“人设”相助,这件事只能她或者快斗来干。
“那【工藤新一】大概几天后会开启第二个案件?”
“呃……”
面对这个问题,黑羽快斗的语气变得有些尴尬,甚至带上一点小小的紧张。
“这就是我想说的问题,红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由于故事线和现实线这次双方都一致认为将案件发生的节点拖得越久越好。
因此,柯南不只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关gssra和酒厂的任何动向。
甚至到现在为止,在双时间线的安排下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去宫野明美所在的银行。
这无疑就让“十亿日元”案件卡住了。
双时间线和联盟的目的在这个案子中发生了调转,为了避免它们做大,联盟是希望【循环】开始的越早越好的。
“太多关于我的预告函了!”
【现实时间线】对于基德预告函的应对方法非常简单有效。
市面上出现了一大堆《怪盗基德预告函》。
——由【故事时间线】友情赞助的非法地下作坊印刷,同时赋予故事性,再让【现实时间线】负责将其以符合现实逻辑的情况下在各大校园里流行起来。
这简直再合理不过了,不论是帝丹高中还是帝丹小学,整个东京市就因为那场由水无怜奈所报道的《神秘的拍卖列车爆炸案,英雄怪盗基德!》的新闻小小地掀起了一股怪盗热潮。
“甚至每天都有人扮成我的样子在警察局门口自首!”
一想起那些出现在报纸上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盗基德,黑羽快斗内心就忍不住吐槽。
“我现在去自首大概也需要排队吧,即使我光明正大地闯进警视厅然后留下我的盗窃函,最后传到【工藤新一】耳朵里的也只会是怪盗爱好者做的!”
对于黑羽快斗来说,这种世界的针对真的很是恶心,别说让【工藤新一】直接确认指针到底是哪一个了,现在就是先把案件发生的时间固定下来也做不到!
好在黑羽快斗最后还是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我想来想去,估计也只能用魔法来试试看了,红子,zc-01阁下交给你的那种借用cyz效应的施法方式……”
“你想怎么做?”
红子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任务的重要性,甚至随着自己将这个法阵越铺越大,红子甚至可以笃定自己的任务很可能是最为关键的。
毕竟还能有什么魔法阵需要以时间晶体来作为基材呢?
“我想潜入梦境去告诉……”
快斗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小泉红子打断了。
“你疯了?!潜入【工藤新一】的梦里?!基德,你是一个怪盗!之前在zc-01塑造的那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还没有让你意识到吗?那都可以是真的!”
“不不不不!红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其他人的梦,比如毛利兰或者毛利小五郎的梦。”
红子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被林升特训的内容。
“如果不是祂本人的梦境的话,我可以试试。”
“不过你得先帮我将法阵布置好再说,而且哪怕提供的材料有一些盈余,我估计能够尝试的次数也不会太多。”
……
随着一天漫长的奔波,法阵总算是完成了。
在一天内跑完了剩下的21个街区的两个人就毫无形象地摊在公园的椅子上喘气。
快斗只觉得自己第一次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了——剩下的大部分街区都是他完成的。
勉强抬起头,快斗把头扭向红子,他用自己的开始冒烟的嗓子询问道。
“我们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
“喏,你自己看。”
红子将手伸进最后一个背包里掏了掏,然后一小袋淡金色的晶体就被她放在快斗的额头上。
随着快斗的目光上移——
淡金色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剩下的时间晶体不多不少,刚好够装满满满的一袋。
红子和快斗在内心几乎同时叹了一口气,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干扰和事故,时间晶体剩下的量比最初红子预计的要少很多。
他们现在只能祈祷自己在用完这一袋晶体前能够让预案起效了。
(本章完)
第149章 柯南找不到第二根指针
第149章 柯南找不到第二根指针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柯南最为痛苦的一段时间了。
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发现了第二枚指针的线索,甚至直接确定了它的名字固然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是现在“澄明之瞳”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以能作弊就作弊,不能作弊就尽力作弊作为宗旨的双时间线来说。
第一枚指针因为它们和联盟一样同样不能确定指针是哪一枚,所以无法进行有效的干扰。
但第二枚指针可就不同了。
……
“阿笠博士,你确定除了那个盒子的制作方法以外,你真的想不起来任何关于指针和这块手表的东西了嘛……”
趴在博士家的沙发上,柯南试图让博士再想起点什么。
对于找到第二枚指针这件事,柯南真的可以说是一筹莫展了。
甚至他得考虑到像找到第一个指针时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第一枚指针可是来自一把宝剑的宝石填充物!
也就是说,指针并不一定就真的直接出现在诸如钟表、罗盘这样的事物上。
在知道“澄明之瞳”这四个字后,柯南就突然发现居然有这么多“澄明之瞳”。
哪怕只是在网上简单地搜索了一下,那几千条甚至上万条的搜索结果看起来就很让人绝望。
这无疑是双时间线拖延时间的伎俩。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让一些指针状的,或者符合“澄明”、“瞳”这两个关键字的藏品出现在柯南的面前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毕竟,谁又能确定“澄明之瞳”四个字指的究竟是指针的名字,还是对于指针外观的一个形容呢?
“澄明之剑、洞察之剑、澄明之瞳剑……”
看着表格上被自己这些天划掉的密密麻麻的选项,柯南有些烦躁。
“这样下去哪怕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真正的指针是哪一个吧。”
甚至这种情况的发生无意间还小小地增加了一下【现实时间线】的力量——
柯南甚至不得不试着另辟蹊径,他尝试去了解了一下关于宝石学、光学和与晶体材料折射、反射有关的一些知识。
然后就像唐僧试图询问孙悟空能不能直接帮他把经书从西天取回来一样。
“博士你就不能试着看看能不能直接试出来哪种材料或者什么光线在透过镜盖后直接显示出第三枚指针的线索吗?”
“毕竟现在看来,六枚指针的线索应该都重迭在镜盖内部吧,只要我们找到和真指针折射率一样的材料的话……”
看着柯南有些沮丧的神情,阿笠博士笑了笑。
“侦探可不能临阵脱逃啊,新一。”
“而且目前看来,后面每一枚指针的线索都要让光线经过前一个指针的反射,考虑到不同角度以及指针内部材料很可能并不是均匀的,哪怕真的出现了能够理解的文字,也很有可能是假的线索哦。”
柯南当然也了解这一点,甚至他越了解相关的知识,内心深处就越确信只有真正的指针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但是——
“但是实在是太多了啊!”
看着简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突兀的出现在整片东京的大地之上的展馆,柯南忍不住吐槽。
“我起码查到了三四十个珠宝展的消息,博士,那些陈列出来的名单加起来可是有——”
阿笠博士打断了柯南的抱怨。
“新一,往好了想,现在你不是就已经确定了指针一定是在东京,甚至就在米町了吗?”
“相较于可能要从整个世界范围内一个一个地排除选项,老实说他们这次甚至可以说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呢!”
这其实是双时间做的一件错事,对于柯南来说,那些突然出现的珠宝展,那些打着和“澄明”有关主题的展出突然扎堆出现在米町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
“是啊,如果反向来思考的话,说明那个黑衣组织以及官方的组织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线索了,所以他们想要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一些。”
还有什么比把一滴水藏在大海里更好的掩藏方法呢?
“甚至学校里突然流行起来的怪盗基德的预告函也很可疑……”
老实说柯南原本是想去寻找服部平次所待着的那个官方组织的,毕竟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侦探。
但是在怪盗基德的各种虚假的告示函满米町飞后柯南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柯南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官方组织行为有点不对劲。
“如果官方也想要借由怪盗基德从‘科学边界’知道第二枚指针的线索的话,他们就不会主动这样推波助澜。”
“这除了让怪盗基德警惕,甚至有助于局势变得更复杂外没有任何意义。”
“柯南!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毛利兰的声音从阿笠博士家窗户外面响起。
“总之还是麻烦博士你继续帮我留意相关的线索了。”
然后柯南突然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认真地看向阿笠博士的眼睛。
“不过是在注意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
“放心吧,柯南。”
博士的声音听起来就因为柯南的关心而有些高兴,“我一有线索就立刻告诉你。”
脸上思索的神情在跨出大门的一瞬间就重新挂上一副孩子天真开心的笑容。
“来了来了,小兰姐姐!”
然后柯南的目光就因为毛利兰那怔怔地盯着阿笠博士的别墅屋顶,或者说天空的神情再次变得凝重了一瞬。
不只是关于指针的事情,这段时间,柯南就一直试图搞清楚小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那次列车爆炸事件过后,小兰的心情好像就一直在忧郁和悲伤之间徘徊。
“小兰姐姐,最近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啊,柯南,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但小兰语气中那份淡淡的忧郁和伤感还是让柯南觉察到了,他蹦跳着跑到小兰姐姐身边,然后扮出一个鬼脸试图让小兰开心一些。
——没奏效。
没事,他还有招。
“还有还有,小兰姐姐,最近我在学校的考试里每一科都是满分哦!”
毛利兰微笑着摸了摸柯南的脑袋,“是吗?柯南真的是很聪明呢。”
——看来还是没奏效。
“而且我还按照小兰姐姐说的,在学校里交到了好多朋友呢!”
柯南的这句话终于让毛利兰将自己从时刻注意内心那种警示与预感的紧张中放松了一刻。
“不仅如此,元太他们还接到了一个真正的委托哦!有一个大人来委托我们去找她丢失的一条项链呢!”
柯南有些羞耻地摆出一个侦探姿势。
“因为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
“那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甚至根据元太最后在大家逼迫下说出的实情来看,那个委托其实是他主动拦下来前往柯南叔叔家事务所的那个姐姐,主动提出帮助后才接到的。
而且那个姐姐还主动把委托给撤销了。
“那个姐姐告诉我们那只是她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结果忘记了……”
“不过,那个姐姐最后还是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呢!”
柯南的话让小兰好像记起了什么,她调整好了心态,终于恢复到那种活泼而高兴的神情——
或者说在内心急迫的预感下不得不如此。
“柯南,其实我今天又给你也准备了一顿大餐哦!”
“真的吗?小兰姐姐!”
双方内心都带着对某件事的担忧以及思索,在夕阳下,小兰就牵着柯南的手向着事务所走去……
(本章完)
第150章 努力让自己不忘记的小兰(要坚强!
第150章 努力让自己不忘记的小兰(要坚强!小兰对自己说)
对于在柯南离开后,脱下面具的阿笠博士来说,那条伪装时间线所告诉自己的信息少有地让阿笠博士有些心急——
到底该怎么让案件开启,或者说,自己到底该怎么让柯南以一个合理的理由前往米支行?
甚至今天从柯南那孩子告诉自己的关于那个古怪的项链盗窃案来看,【故事时间线】甚至已经开始试图让明美主动在柯南面前露脸了。
这无疑是【故事时间线】再一次占据上风的体现,哪怕现实依靠着柯南依旧是一个孩子,需要上学这一点来拖慢案件发生的进度。
但是“少年侦探团”的出现依旧给了故事线一个绝好的借口。
甚至这可以说是【故事时间线】一箭三雕的举动——
确保案件的引线在自己身上,确保明美的重要性,以及打击联盟以及现实的努力。
甚至阿笠博士还冒过几次险,他试图去对毛利小五郎进行些许暗示。
毕竟按照原本的轨迹,本来就应该是毛利小五郎带着柯南和毛利兰去那个银行。
可结果呢?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小五郎的错,但是自己得到结果还是让阿笠博士都忍不住骂人:
“小五郎这个家伙!偏偏有个酒鬼的人设,每次打电话都喝醉了!”
甚至阿笠博士能察觉到柯南这孩子最近开始有些郁闷,对于一个心态毫无疑问能够影响整个宇宙的存在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当然,小兰无疑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是阿笠博士真的不忍心,也不能够对这个孩子进行任何暗示,甚至这些天他一直不得不躲着那个孩子。
按照故事线原本的惯性,伪装时间线就不能够透露给小兰任何“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况且,不论是自己还是小兰,如果在第二个案子里就被故事线给“重置”掉的话,那也只不过将联盟的失败往后推了几秒钟罢了。
“唉——”
长叹了一口气,现在阿笠博士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切能够做的事情了。
只能希望快斗和山崎那边顺利了。
对于毛利兰来说,有时候她真的宁愿自己并不知道真相。
这个帝丹高中高二的学生从那天发现真相的晚上就开始祈祷,不论是为柯南,为新一,还是为自己而祈祷。
她的祈祷除了换来了心中那种预感以外,只换来了孤独和无助。
什么都不能说……
什么都不能做……
出门的时间、要去做的事情、自己不经意间的表情,甚至是过去她能做的许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在柯南出门前提前为他准备好一些用的上的食物——
不行。
提醒柯南在出门调查时带上他的放大镜——
不行。
甚至是早餐时的谈论,当毛利小五郎问起新一的事情的时候。
“小兰啊,你最近好像没有怎么和新一那个小子打电话了,是不是?”
“才没有呢爸爸!我只是——”
然后她内心的预警就又响起来了,这让当时的她心里瞬间就变得难过而又伤心,甚至在心中响起的警报声中,她甚至不能在那个时候看一眼柯南,甚至不得不露出一个笑脸。
最后,她只能轻轻地这样说,“我只是担心打扰新一他破案了。”
然后当晚,内心的预警就要求她主动地和新一打一个电话。
天知道当小兰看到柯南找一个借口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有多伤心。
小兰就觉得她好像被强行地,被某种力量要求按照一个固定的“模板”去行动一样,甚至要比自己不知道这一切时还要更加死板。
这甚至让毛利兰显得无比的憔悴。
在心里,小兰对自己说,要坚强!再坚持一天!
小兰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未来的有一天自己因为可能的某句梦话或者睡着时的动作就让自己“遗忘”了。
而她能做的就只有每天晚上入睡前祈祷自己第二天还记得。
其实小兰原本是设置好了手机的震动闹钟的,她原本打算在夜晚每隔一个小时就醒来确认自己还记得。
但就连这也不行。
——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可能让柯南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他是新一的举动。
甚至不知为什么,小兰发现自己再也进不去阿笠博士家了。
【故事时间线】可对阿笠博士防的紧呢!故事线就是这样警惕阿笠博士,这个威胁过它本身的角色——
它甚至不允许阿笠博士与毛利兰有任何哪怕是一句话的交流。
而发生在小兰身上的一切都让阿笠博士感到难受和心酸。
甚至在博士看来,小兰正不可避免地向着遗忘的深渊滑落。
那份常人难以承担的心理负担有多沉重,阿笠博士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而毛利兰只是一个高中生,甚至她的“人设”都显得有些脆弱。
从柯南的反应来看,他现在已经对小兰这些天反常的举动产生担心了,再这样拖下去的话,小兰被【重置】几乎是一个定局了。
好在快斗和红子算是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关于这个的任务。
对于身处于时间线中的凡人来说,唯有借助柯南的力量才能对抗双时间线。
对于柯南来说,这段时间里还有什么比找到“澄明之瞳”到底是哪一个还让他心切的呢?
神明终究是难以玩弄的。
……
对于快斗来说,他最先把“提示柯南”的托梦目标就放在小兰的身上。
在那场梦境会议结束前阿笠博士就向告知小兰真相的快斗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不过叙事学部表示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
“问题的根源在于柯南不想要小兰意识到自己是新一这一个现实,同时他自认为这样能够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我们只需要让毛利兰意识到如果她让柯南意识到自己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话,她身上的束缚就会因为柯南潜意识对她刻板印象的改观而松开。”
“通过博士您身上关于联盟的部分人设被柯南承认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柯南本身不认可双时间线编制的人设,它们根本做不到修改【工藤新一】身边的人。”
哪一个侦探不希望有一个幸运的、拥有几乎算得上是预知未来的直感的华生作为助手呢?
“如果我们应对的好,甚至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毕竟,如果在后续的行动中让柯南承认毛利兰的预感的话,那对于联盟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然后红子就发现小兰的梦境根本进不去,或者说,她的梦境一点都不平静。
在红子看来,快斗只是走进法阵的第一秒,他身上就开始渗出血迹。
然后是毛利小五郎——“该死,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在对毛利小五郎进行半天的观察后,快斗面色难看地承认这个糊涂侦探浪费了他们一次尝试。
而当快斗看向法阵的中心时,看着那薄薄一层时间晶体,他脸色就变得更加凝重。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快斗。”
红子也有一些紧张,如果接下来这一次还不能成功的话,他们真的只能坐视由【故事时间线】本身来引导这次案件的开始了。
“而且……”
红子的语气有些抱歉,因为第一次尝试进入小兰的梦境时快斗受伤很重,她不得不用了一部分晶体用于回溯快斗的状态。
“我只能帮你潜入一个很短的梦境,而且那个人不能是柯南身边的人。”
这简直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这需要快斗在一个很短的梦境里给出足以让双时间线不会注意到的暗示,还要足够深刻,能让这个人在醒后记得这个梦境的同时,最好在做完梦后第二天就能做到这一点,甚至她必须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能够间接地引导柯南发现“米支行”是一个关键点——
面对红子列出的条件,黑羽快斗反而笑了。
他怎么就忘了那个绝佳的人选呢?
答案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对吧?
甚至这样还能完成阿笠博士对于自己的嘱托,让小兰从那种随时担心害怕的情况下解脱出来。
担心害怕忘记柯南就是新一这件事?
在智商400的快斗看来,解决方法真的很简单。
(本章完)
第151章 好奇怪,毛利小五郎为什么一直醉醺
第151章 好奇怪,毛利小五郎为什么一直醉醺醺的?(二合一,月初求票)
在基德消失在法阵中心大概四五分钟后,小泉红子就看到基德有些狼狈地跑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基德有些狼狈的姿态让红子的内心沉了下去,“如果还是没有成功的话……”
“不不不……”
快斗一出现就任由自己栽倒在法阵的中心,他喘着气,但是语气里满是笃定。
“我敢肯定绝对是成功了。”
黑羽快斗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让红子微微眯起眼睛,按理来说,铃木园子的梦境应该不可怕啊!
“所以你碰上什么了?”她沉声问道。
快斗的嘴角抽了抽,他在心里衡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对这件事保密。
于是小泉红子就看到他一边叹气,一边带着一脸严肃的神情宣布: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在未来一定要对那个叫铃木园子的女人退避三舍!”
……
而对于园子来说,昨天晚上的梦可实在是太精彩了。
“小兰?小兰?小兰!在想什么呢?又在想新一那家伙吗?”
“嗯,我在想柯南……”
然后发现自己并不在事务所的她立马改口,“因为这几天柯南每次回来的都很晚,所以……”
对于时刻害怕自己会忘记新一就是柯南的毛利兰来说。
为了避免不小心将柯南误称为新一,她现在甚至脑海中已经条件反射般的将柯南等同于新一来称呼了。
“那个侦探小鬼啊!”
铃木园子瘪瘪嘴,这让她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场爆炸案,然后下一秒她就因为联想到基德的身影而又重新激动起来。
带着一丝秘密的语气,园子把嘴凑到小兰的耳边,“你知道我昨天梦到了谁吗?”
然后还没等小兰有什么回应,园子那一脸痴的表情就和充满憧憬的声音在下一秒出现。
“我梦到了基德大人!你知道吗?小兰,基德大人甚至给我发了一张邀请函!”
“他就像是一个骑士一样冲锋!然后我被绑在处刑台上,几百个巨人想要杀我……然后画面又突然到了海底,因为他要给我偷来那颗海神的……然后是刀山火海……后面还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铃木园子简直说的眉飞色舞,甚至在提到怪盗基德为她寻找宝石而徒手攀上珠穆朗玛峰时,园子还用手机配上了背景音乐。
园子的表演在结束后就迎来老师不赞同的目光和毛利兰有些无奈的神情。
不过看在园子这次描述得如此真实和精彩的份上,小兰也少有地让自己提起一些兴趣。
“所以你们最后结婚了?”
“当然没有啦!那可是怪盗基德欸!”
双手捧在胸前,园子觉得那个梦结束的实在是太精彩了。(见下图)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基德为了向我发出偷走我的心的预告函的前奏!”
“当当当当!”
展现在小兰面前的就是一张看起来空白的明信片,一张和现在流行在校园里那些怪盗告示函没有什么区别的卡片。
“可是园子,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写啦,基德大人和我梦中相会的场景我绝不会忘记!”
“还有还有,你知道基德大人说什么吗?”
【故事时间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了,但是这次它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些混淆视听的明信片是被双时间线借助柯南对于怪盗的追索念头创造出来的。
这意味着园子提笔在预告函上写东西这一行为是合理的。
“不、显、露、知、道……”
园子那一字一顿的话就让毛利兰的心猛地一紧,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试图借此来竭力掩藏自己心中的震惊。
园子在梦里遇见的那个怪盗居然是真的!
深吸了一口气,毛利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他的下一句话是不是就不会忘记?”
“错啦!”园子的话让小兰的心往下落了一瞬,“是遗忘还会记起?”园子挠了挠头,这句话她有些记不清了,“还是还能记起来着?”
“不过关键不是这个啦!”园子试图把话题给拉回来,“关键是基德大人在梦里告诉我,他会在三天后和我在四菱银行的米支行见面!小兰,到时候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捏住衣角,毛利兰生怕自己过大的动作让心中的预警响起。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啊。”
然后……
然后在第二天园子就失约了。
电话那头,园子咬住手巾双眼含泪,她试图将这份重任托付给小兰。
“小兰,我现在被次郎吉大伯拉着去买那幅最后的向日葵的画呜呜呜……”
“去找基德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啦!”
对于小兰来说,她当然不知道第二天里基德和红子为了确保园子能够不爽约做了多少努力。
最后他们还是失败了。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心情有些沉重,他们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铃木园子和铃木次郎吉上了飞机。
“那现在只能看毛利兰能不能领会我的意思了,不然的话……”
回想起脑海里那些紧急状态的预案,黑羽快斗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看完了全部预案的他很清楚。
联盟一次也不能输。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快斗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还在想有没有别的方法的红子。
心中苦笑了一声,黑羽快斗真不知自己如果扮成【工藤新一】的样子会怎么样——
那份相关的预案里,关于这个措施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警告和问号。
但他只剩下这个最后的方法了。
虽然那个怪盗基德居然能够从梦境里传递信息这件事让小兰有些惊讶,但更让她惊喜的是那一句和自己纸条上看到的不同的话。
“哪怕自己忘记了,怪盗基德也会提醒我再记起来!”
就像一个落水者抓住了茫茫大海中的漂浮的一根树枝,毕竟,再渺小的希望也仍是希望。
来自怪盗的消息就让小兰开心了一整天,那眉心中一直遮掩不去的担忧甚至都消散了许多。
而小兰的变化就让柯南将她之前一段时间的莫名忧郁归结为列车爆炸案后的心理创伤。
而柯南消弭的怀疑则让小兰预感带来的警报频率下降了许多。
——在叙事学部的巧妙设计下,一个小小的正向循环就在毛利兰心中被构建了起来。
“但是……如果柯南明天没有去四菱银行的米支行的话……”
小兰知道,那个怪盗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才会通过这种方法告诉自己消息的。
甚至基德的销声匿迹和那些突然流行起来的怪盗预告函都让小兰觉得那个怪盗是不是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有些纠结地拿起家里那本四菱银行的存折,该怎样才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柯南明天跟着自己去银行呢?
破坏存折去补一本也许——心中那种熟悉的、突如其来的不安再次笼罩了她。
拿着存折的手微微颤抖,小兰的目光落在手里的存折上。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这样做她就会忘记掉新一!
可是……如果这对新一来说很重要呢?
小兰是知道基德是站在新一这一边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基德才要新一一定要在明天去那个银行的!
毛利兰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就在她用颤抖的手将存折的一角放在剪刀那分开的刀刃之间时。
“你在干什么呢,小、小兰——”
毛利小五郎那醉醺醺的大嗓门吓了毛利兰一跳,甚至让躲在房间里,试图再排除几个可能是“澄明之瞳”线索的柯南都从门后探出了脑袋。
这个糊涂侦探借着酒劲摇摇晃晃地走到小兰的身边,一把抓过小兰手中的存折撕了个粉碎。
“都……都说了我没乱钱了……嗝……不要乱看大人的销了,总……总之我肯定没有用来赌马啦哈哈哈!”
“爸爸!你现在需要清醒清醒!”
看着从爸爸手里如同雪般坠向地面的存折碎片,毛利兰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怒火和悲伤——
爸爸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着什么!
一滴眼泪就沉重地砸在地上,然后泪水就如同溃坝一样和那悲伤的哭泣声在事务所里响起。
那股从发现真相起就从未发泄出来的、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的情绪此刻终于能够合理的宣泄了。
而毛利兰的哭泣声就使祂的目光完全的放到了小兰的身上。
这下双时间线没法做什么动作了。
而自己女儿的哭声好像一下子就让毛利小五郎酒醒了,这个醉醺醺的男人一下子警觉起来。
“谁欺负我家小兰了?柯南,一定是你吧!”
刚跑过来想要安慰小兰的柯南脑袋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是毛利叔叔你干的啦!”受到了无妄之灾的柯南表示自己委屈极了,“刚刚毛利叔叔你把小兰姐姐手里的存折给撕碎了!”
泪水模糊的视野中看到这有些滑稽一幕,小兰的肩膀就因为悲伤和高兴而同时轻轻颤抖——
爸爸的误会让她心里莫名感到有些解气。
而清醒过来的毛利小五郎总算是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他带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柯南的脑袋。
“拿去吧。”小五郎大方地掏出两张支票塞到小兰和柯南的手里,小五郎有些别扭地用间接的方式向柯南和小兰道歉。
柯南能看到毛利小五郎脸上露出了肉痛和不舍的表情。
“既然这样,小兰你明天就帮我去把存折补一下好了。”
“然后这是上次次郎吉那个家伙给的委托费,还有给柯南的一点奖励。”
“总之,明天小兰你就顺带捎上柯南一起。看在这小子独自挣了一百万美元的份上,他要什么就买给他好了。”
“记住了柯南小子,我毛利小五郎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以后可要向我毛利名侦探学习,男子汉,说出去的承诺就要做到,哈哈哈哈!”
小兰和柯南脸上立刻露出了汗颜——
真是的,爸爸/叔叔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不过这场闹剧最后的结果让小兰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自己明天就能带着柯南去基德提示的那个地方了。
而对于柯南来说,毛利小五郎的支票瞬间就攻略了他。
同时让祂确定了明天就是【循环】开启的节点。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金钱对于发现指针和寻找指针的重要性柯南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那可是100w美元的支票!
虽然故事线和现实线随时都能拿出多得多的钱来砸向柯南,但是现在,毛利小五郎塞到柯南怀里的那张支票就成功地“贿赂”了裁判。
为了一百万,案件就得发生在明天!
而对于宫野小姐来说。
这些天里,山崎或多或少向她的暗示又揭露了【故事时间线】获胜后志保的未来并不那样美好。
按照【故事时间线】给出的预料来看,她看不到联盟获胜的可能性。
考虑到在自己出现前志保在组织里的待遇和受到的监视,在【故事时间线】彻底获胜后时间线会怎么发展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宫野小姐已经做了很多个计划了。
就包括现在她正在尝试让山崎帮忙掩护志保的脱离组织。
只要自己在【循环】发生前把志保脱离组织提前造成定局,那么自己在接下来的【循环】里就有理由借着对明美的安排和自己的造主进行谈判了。
宫野小姐能看出来【故事时间线】对于指针的重视。
而借助自己手里的权限,以及利用故事对于现实方的博弈,宫野小姐几乎就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只要再过两天,她就能完成那个让自己、另一个自己以及志保都幸存下来的计划,甚至借助最后的谈判计划,宫野小姐有把握让【故事时间线】对她们作出一定的让步。
——至于山崎说的其他人的命运、宇宙的命运或者别的什么,宫野小姐压根不在乎。
就像当初的红子只想带着快斗浪迹天涯一样,宫野小姐只在乎志保一个人的安全和幸福。
然后,随着柯南确定案件就将发生在明天,
浮现在宫野小姐眼前的画面,和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些信息就让她瞳孔猛地一缩。
“咔擦!”面前的铺满了计划文件的钢化玻璃桌子就被宫野小姐捶出向着四面八方散去的裂隙。
“怎么可能!”
这让她立刻就借用权限跑进了志保的卧室,将还在沉浸在美梦中的、迷迷糊糊的宫野志保喊了起来。
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完成那些布置了,只要自己进入【循环】前不将那些固定成定局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志保,醒醒!志保!”
“怎么了?明美姐姐?”
志保下意识的呢喃让宫野小姐内心暗淡了一瞬,不过她立刻就动作迅速的从志保床边的一个暗格里掏出来一个箱子。
“快换上这件衣服,还有面具!”宫野小姐的语气非常急促,她甚至主动掀起了志保的被子,试图帮助她换上这些装备。
用余光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钟,现在是晚上10点整,只剩下两个小时第二天就要到来了!
宫野小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过。
“来不及解释了,志保,衣服里有我准备的两份证件和车票、机票以及现金,时间可能对不上,但你必须按照上面的行动轨迹立刻去行动。”
“拿着这个。”
宫野小姐将自己的身份卡塞到开始默默换衣服,而且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志保手里。
“出去后立刻掰断然后丢掉,然后去找你的明美姐姐,明白吗?”
宫野志保没有接住那张权限卡,它就顺着志保的手腕,顺着房间里沉闷的引力而滑落到了地上。
“那宫野姐姐你怎么办?”
可是姐姐我就只是一个人偶啊!我甚至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虚影!
没有回应妹妹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宫野小姐又立刻行动起来,她将卡片塞到志保的衣兜里,志保能清楚地感觉到宫野小姐在发抖。
甚至她原本从未出现过什么波动的冷静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害怕。
但是宫野小姐就这样说:
“我很快就会和你们会合的,放心吧,志保。”
对于宫野小姐,她何尝又不想继续做这样一个甜美的梦呢?
“我是不会走的,宫野姐姐。”
宫野志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警报器面前了,她用一种抗拒而坚定的眼神看向宫野小姐。
“除非宫野小姐跟我一起走,”志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切,“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找明美姐姐,然后……”
“那好吧,可能因为今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吧,是我太心急了。”
“姐姐我再想想办法,但是这几天你就不要离开实验室了,好吗?”
宫野小姐没有继续坚持,她勉强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志保的卧室。
在心里,宫野小姐这样安慰自己——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是志保选择了你,而不是明美,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宫野小姐不能向志保解释任何事情,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没有时间来让她在未来几天里通过各种暗示,通过巧合来让志保主动发现,并在思考中借助自己的对于联盟和现实的“阴谋”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逃走了。
那条志保买给姐姐的琥珀项链现在就静静地躺在宫野小姐的口袋里。
志保的拒绝就让宫野小姐最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了,明美……
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哪怕未来宫野志保会因此而恨她,宫野小姐就一定要确保志保在未来有一个能保护她的姐姐或者亲人。
(本章完)
第152章 警告,三方已经抵达战场(日万求月
第152章 警告,三方已经抵达战场(日万求月票qaq)
作为柯南世界智力的天板之一,工藤优作毫无疑问是一个聪明人。
在那通和阿笠博士的谈话结束以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不能让“面具”落下,而且他立刻就意识到,在那通电话后——
自己和博士都处于暴露的边缘了。
优作不知道博士所谓的“要落在地上”指的是潜伏在gssra里的哪个势力已经因为这通电话注意到了自己。
但他立刻就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行动逻辑调整的毫无破绽,几乎就让自己完全按照那一通电话前的行为逻辑来行动。
甚至还要更加的巧妙。
实际上,优作的努力甚至超出了阿笠博士预案中最好的结果——
因为那些完全正常的行为逻辑运行起来时候,在最后却巧妙地达成了最开始他想要达成的结果的相反结果。
“优作先生,我们真的要撤掉全部的狙击手吗?”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之一,日野悠介的声音显然被工藤优作的想法给惊到了。
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悠介就对于gssra这边要求主动撤掉一部分力量有些不安,“这会不会太……”
“这是有必要的。”
面对着指挥部打过来的视频通讯,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工藤优作同样向日野悠介解释了自己的担忧。
“因为相关的分析报告我已经看过了,银行附近的狙击位点就只有三个,如果黑衣组织,或者科学边界的人抱有和我们同样的想法的话……”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是什么。”
【现实时间线】是绝对信任这位拥有“推理水平第一”人设的侦探的,但是它还想再挣扎挣扎,毕竟这实在是一个消灭掉琴酒和伏特加的绝佳机会。
于是日野悠介提出了一个间接的想法,“那我们可以今晚就提前封掉那几座大楼,然后派人员提前去驻扎上去。”
日野悠介能看到视频里优作先生的嘴角翘起了一抹弧度。
“那我还是同意你之前提出的封掉米支行的那个想法好了,悠介。”
悠介立刻向视频里的优作先生鞠了一躬道歉。
“优作先生!我绝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封掉米支行的话,那就一定会打草惊蛇了!”
“所以你能保证你提前封掉大楼不会提前引起他们的警觉了?”
工藤优作那平静的语气就带着一种压迫感透出屏幕。
日野悠介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
“是,优作先生……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做。”
“还有,让那些便衣都用上非致命武器,悠介。”
不等日野悠介再次作出什么反应,优作的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深意。
他推了推眼镜,在灯光下镜片就显示出一片白光。
“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提醒吧,你是个聪明人,悠介。”
“你应该明白如果这次行动出现了问题的话,gssra内部那些声音会有多麻烦吧。那些认为根本不应该把对于核弹的搜寻工作的精力放到拦截一些艺术品上的人员一直盯着我们的行动。”
“而且,我们需要的是知道情报的人员,而不是一个死人。”
现实当然不想gssra整个被工藤优作带偏,但是在【故事时间线】帮助着推波助澜下,关于这次任务的定性最后还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次试探性的非致命人员抓捕行动。
在gssra驻扎在四菱银行米支行附近的伪装指挥所收到命令,开始根据上级发来的新的计划书而重新对人员进行调动安排的时候。
伏特加和琴酒正躲在组织设立在银行不远处的一个安全屋里。
现在已经很晚了,透过观察孔,伏特加能够看到甚至一些远处的街灯就暗了下去,整个街道就将一种异常的静谧灌入这间小小的安全屋里。
但是伏特加不怕!
“咔哒……咔哒……”
大哥那熟练的将子弹压入弹匣的声音就打破了这种寂静,就是给了伏特加如此的自信。
拆解、擦拭、安装、上膛、检查弹匣和子弹……
在今晚,那把琴酒最常用伯莱塔m92f手枪在他手里被维护了好几遍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变得很倒霉以后,只有自己在用这把枪的时候子弹才绝对不会卡壳。
要知道这次任务里的卡壳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哪怕对于琴酒来说也是。
将保养后的枪放进口袋里,琴酒看向一旁透过观察孔盯着外面的伏特加。
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琴酒可不想明天的任务会出现什么差错。
“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大哥!”
伏特加同样咧开嘴,他低沉地笑了两声,他已经从琴酒这里得知了boss的真正命令。
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久违的轻松和幸灾乐祸。
“哼,那个女人还想要我们直接去银行送死,嘿嘿,这件事就让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那两个家伙去干就好了。”
伏特加无比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老大,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神情。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谁让那两个家伙运气不好呢?
将那封boss发来的短信再一次看了一遍,琴酒合上手机盖,他嘴里发出一声熟悉的感叹。
“啊~宫野~”
虽然语气里带着一丝对于那个女人不自量力的嘲讽,但这是第一次,琴酒的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情。
回想起宫野小姐那完全不合理的武力值,琴酒就有些头疼,能在十几把枪瞄准下击败他的女人,在夜晚复杂的环境里完全预判了所有人的行为……
老实说,琴酒甚至有点希望宫野那个家伙背叛组织——
不知道自己哪招惹她了,那个女人就好像疯了一样对他的敌意从来都不掩盖。
琴酒确信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留在组织里,她以后绝对会比贝尔摩德那个家伙还要麻烦几百倍。
“既然boss说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机会的话,总之要谨慎一点,让基安蒂和科恩随时支援我们。”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这次琴酒可不打算和那个女人单挑了,他不信她还能躲过两把狙击步枪。
与此同时,在那个夜色之中,在那个两人再熟悉不过的电视塔上,基德和红子就同样在这个晚上调试和熟练自己的装备。
这上面有联盟之前撤离行动时留下来的一些小小的支援设备。
虽然那些超过现实科技水平好几个世纪的设备在双时间线的影响下完全用不了。
但是如果只是观察gssra的人员行动的话,哪怕只是一些基础功能也绝对够用了。
“这是阿笠博士当初和我确认的信号,”快斗的语气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明显。”
快斗向红子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和博士的约定,他有些感慨。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相信博士说那个叫工藤优作的人是最聪明的推理作家了。”
虽然不知道工藤优作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这样大的动静让两人确定了他们那个关于潜入园子的梦境的计划成功了。
“投影设备、假人——ok。”
“斗篷、眼镜、卡牌枪,飞行翼——也没问题了。”
按照预案里的操作将那些被升级过的“魔术道具”装在身上,看着远处夜色里那片模糊的影子,黑羽快斗深吸了几口气来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成败就在明天了,红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红子轻轻点了点头,“放心吧,绝不会有错的。”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gssra、联盟、黑衣组织,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要来的“火拼”而紧张又彻夜不眠的进行准备,试图多获取一分优势。
而宫野志保同样睡不着,盯着头顶的天板,床边已经关上的暗格就让志保觉得那里面锁着一头对她垂涎已久的野兽。
宫野小姐的突然离开,还有她离开前的那些话语就让志保觉得自己心头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铁砧。
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的被角将自己裹起来,但是这依旧给志保带不来任何的安全感——
就好像有人突然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处避难所给摧毁了一样。
最终,宫野志保还是掀开了被子,她要去外面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宫野小姐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甩开那些试图拉着她回去卧室里的手,宫野志保就向身后跑去实验室里,她记得那里有一部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在电话的拨通声里,宫野志保就觉得实验室里现在安静的吓人。
“嘟——嘟——”
不论是打给宫野小姐的电话,还是打给明美姐姐的电话,传到电话里来的都只是盲音。
这一切都无疑在预示着某种已经注定的结局。
心跳开始加快,原本明亮的灯光看起来像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苍白。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立刻去找到宫野小姐!
然而,当宫野志保向着通往外面街道的玻璃门走去的时候,那种熟悉而冰冷的感觉,就随着那只拦着自己的手臂再次出现了。
“请您回到卧室里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宫野小姐回来会向您解释这一切的。”
身后的声音语气非常平静,但是却带着那种完全不容质疑的态度。
这只小鹿就带着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惶恐逃回了那个熟悉的卧室。
这惶恐并不是因为黑衣组织而浮现,而是对于一种可能而产生的恐慌。
甜蜜的美梦就该要醒了。
命运终于撕下了它那看起来和善而甜美的笑容,现在——它就要前来索要它的还礼了。
……
而柯南同样有些失眠,不过,他是因为高兴和激动而失眠——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美元!
先不提这笔完全能够由自己支配的钱在之后对于指针的寻找中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单单是明天可以去买他一直想要的那顶福尔摩斯同款的限量帽子就足够让柯南兴奋了。
而当第二天闹钟将柯南从迷迷糊糊中唤醒,让他带着一脸倦容走出房间时,他就看到毛利兰和自己差不多的状态。
小兰早就已经洗漱好了,她现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有些恍惚地盯着手里的那张支票。
“小兰姐姐也没睡好啊。”
听到柯南的询问,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毛利兰挥了挥毛利小五郎递给她的支票,她昨晚就把它放在自己的枕边,上面一连串的零连带着油墨的色泽在朝阳的金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
她叹了口气:“我有些失眠了,毕竟这么大一笔钱。”
不得不说,有时候用另一种担心去应付一种担心是一个好伎俩。
虽然小兰依旧有些担心今天去银行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相较于那种无法预知的事情,现在手里的支票可是实打实的需要担心。
甚至让小兰在昨晚不得不承认,她心中也许同样分量地担心自己把这张支票给弄丢了。
“不过柯南,你想好了今天下午去商场后要买些什么了吗?”
柯南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他装出那副小兰再熟悉不过的天真面孔,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
“福尔摩斯的限量版帽子!还有还有烟斗和放大镜!”
放大镜!
毛利兰立刻就意识到那件很可能是很重要道具的装备。
但就在她想要做出什么的下一刻,那种熟悉的预感又来了。
“吵死了!”
身后的房门背猛地拉开,因为柯南那有些大声的叫嚷而被吵醒的小五郎就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和一脸的烦躁走出房门。
“讨厌的侦探小鬼,你已经有这么多放大镜了,还要买吗?”
小五郎将那个装满了放大镜的书包扔向柯南。
“真是浪费钱!”
小兰顺手接过爸爸扔过来柯南的那个熟悉的书包,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柯南。
心中的警报声消失了。
而柯南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糟了,我怎么把阿笠博士给的放大镜给忘了!
要是那些装在里面的特殊装置一不小心因为磕碰而被触发,然后让小兰注意到的话……
柯南立刻使用他从未在小兰面前失手的卖萌绝技,他伸手拉住小兰手上书包的带子。
“我要背我的书包!买的东西我要自己背!”
小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蹲下把背包给柯南背上。
“那今天可不许偷偷给我背哦!”
最后,随着披挂齐整,今观柯南之形,可谓是诸宝齐备矣:
腕悬迷魂之针,腰缠蹴鞠之囊,脚蹬强力之靴,手执摄魂之镜。
鼻梁上所架者,更乃东都神匠阿笠博士所著之追踪眼镜,可辩微茫于千万事物之间,追行迹于千里之外也。
“爸爸,你不去吗?”
小兰的声音打破了柯南终于重得重宝的欣喜。
“我就不去参合了。”
小五郎的表情立刻变得色眯眯的,“一会有洋子小姐最新的节目,嘿嘿。”
在小兰有些恼怒的表情和柯南那重新变得讪讪的笑容中,毛利小五郎将两人推出事务所的大门。
随着柯南走出侦探事务所的那一刻。
【循环】开始了。
随着那颗苍白色太阳膨胀的力量——这次案件结束前绝无任何作弊的可能了。
就算是宇宙本身也不行。
而一路上,柯南在出租车里畅想着今天下午到底要去那几家和福尔摩斯有关的周边商店。
他不知道,那些gssra安插了一路的交警和安保人员就好像独独无视了这一辆不在放行名单上的出租车。
“长官!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没有拦下载有毛利兰的车辆。”
紧接着,这名士官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他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毛利兰有些什么闪失的话……”
在现在的【循环】时间里,【故事时间线】很轻松地就修改了这名指挥官的想法。
毕竟,怎么能有人将侦探拦在案发现场呢?对吧?
“优作先生……还是太谨慎了。”
这名指挥官就在脸上流出一副为了“他的大义”而牺牲的沉痛的表情。
“我只是希望这样一个教训能够让他站在我们这边而不是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那边。”
……
对于柯南来说,在被小兰牵着手走进银行大门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是工作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前来办理业务?
还有那些保安,从他们的姿态来看,更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警察甚至是军人伪装的。
还有他们的装备——
柯南的目光在扫过那些站得笔直的保安的瞬间就放在了他们的腰间,从凸起的轮廓来看,是隐藏的枪套。
这些人甚至都一直把左手放在腰部,就好像随时要拔枪一样的。
“不知道怪盗基德会不会出现呢!”
怪盗基德?!
小兰有些疑惑和天真的语气就立刻让柯南愣住了。
“小兰姐姐!你说的怪盗基德要来是什么意思啊!”
而现在那种心中的预感现在就好像在督促小兰赶紧说出真相一样。
“就是园子说怪盗基德给他寄了一封盗窃的预告函,而且地址就在这里,时间就在今天啦!”
“不过因为她也觉得可能是恶作剧,加上次郎吉大伯非要拉着她去一个拍卖会,所以……”
柯南只觉得自己突然听不到小兰那变得有些遥远而模糊的声音了。
基德在今天就要在这里偷走指针!
也就是说,澄明之瞳就在银行里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让柯南的心猛跳了起来,然后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他和小兰很可能现在就在三方对于指针争夺的“战场”中央了!
“小兰姐姐!听我说,我们现在能不能……”
就在柯南用上焦急万分的语气试图说服小兰先离开银行的时候,在柜台后面的办公区域——
宫野明美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本章完)
第153章 乱战开启(二合一)
第153章 乱战开启(二合一)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如果说它在上一个案子里学到了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代理人才好办事。
尤其是在【循环】开始,三方势力对于下面人手的情报以及其他支援被断掉的时候。
因此宫野小姐才会是一个绝对好用的棋子,因此故事线才会强调一定要琴酒尝试给她一次机会。
就像现在,宫野小姐正在指挥宫野明美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的同时,指挥着“琴酒”和“伏特加”前往米支行去送死。
对于被隐瞒了一切的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来说,他们虽然有些忐忑,但对于这一次任务还算自信。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现在这辆车上可以说弹药量别说抢下一个银行了,就是占领一个街区也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组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琴酒,伏特加,不用担心这次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真正的行动人员已经开始动手了,你们只需要佯装抢劫银行将车子冲进大门,然后用车上的烟雾弹进行掩护。”
“你们只需要引起混乱,然后任务就完成了,两套银行工作人员的衣服和身份牌已经被放在一楼左侧最后面的那个维修的卫生间里了。”
那条编辑好的任务计划就顺利的发送到了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找到组织隐藏在银行附近的面包车的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的手机上。
和之前一样,计划开头的“琴酒”和“伏特加”的名字被换成了这两个替死鬼的名字。
对于宫野小姐来说,在看到琴酒发过来的确认短信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组织,不,应该是【故事时间线】还没有发现我的动作,这样一来,计划还能试着挽救一下。”
站在某个港口仓库的附近一幢空闲的仓库里,宫野小姐看着面前电脑上展现出来的银行3d图像,悄悄地按下了键盘上的某个按钮。
——在经过一阵略显漫长的等待后,通讯被接通了,传过来的是一声略带些犹豫的小声的回应。
“喂?”
那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柔和的声音让宫野小姐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紧接着,宫野明美就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是宫野小姐。”
真的和志保说的一模一样!
念头升起的瞬间,那种和自己话语中截然不同的冷静甚至冷酷就让宫野明美重新回过神来。
“米支行的金库只有一个,你应该清楚前往那里的路,我会帮你在金库大门关上前一刻瘫痪安保系统。”
“可是……”
“不用担心被安保人员拦下,我帮你制造机会,在你右手边的隔间里有一个支撑板,把它打开向上支撑住,躲进去。”
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宫野小姐停顿了一下。
“这个通讯信号一会可能会不好,我到时候会给你一点很明显的信号声,在第三声信号响起的时候立刻行动。”
在让明美向自己确认了一遍没有记错计划以后,宫野小姐继续解释。
“那三件叫做澄明之瞳的指针只有一个是真的,因此我会给你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你把它们三个都拿到手。”
“在这之后,你需要从银行左面下方墙角向上走大概十来米,在看到一个标红的架子后停下来,会有车辆来接应你。”
“最后应该去哪个地点你应该清楚吧,明美。”
“明美?”
明美“嗯”了一声,她把宫野小姐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沉默了几秒。
“谢谢你帮助志保,宫野小姐。”
“还有,宫野小姐你真的是——”
宫野明美轻叹了一口气,她完全没能得到回应,通讯器的信号被挂断了。
根据刚刚通讯里听到的指示,宫野明美从那个隐蔽的隔间里找到那个标注着“地震用品”的支撑板。
带着某种莫名的担忧,就像是小时候玩的捉迷藏一样,宫野明美就小心地将自己藏在支撑板下面。
然后,她掏出手机向那个人发出了她最后一条短信。
……
“小兰姐姐!我们要不还是换一家银行吧!或者改天再来,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啦!”
“不要胡闹啦!柯南,这样你就要失去你的福尔摩斯帽子了哦!”
毛利兰当然知道柯南暗示的意思,但是她太了解新一了——
柯南一定会将自己骗出银行后一个人摆脱自己悄悄回来的!
“不用担心啦,我会保护你的,柯南。”
这样说着,小兰做出一个空手道的姿势,更何况,那些被柯南指出来的安保人员反而让小兰内心松了一口气。
“而且有这么多保安叔叔在保护我们啦!你现在就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把钱存下来,不要乱跑哦,柯南!”
虽然嘴里说着一点都不担心,但是柯南就能感觉出来小兰也因为自己的话而担心真的因为基德的出现而发生什么事故。
他的手被小兰紧紧地捏在手心里,甚至让柯南的手觉得生疼。
小兰完全没有给自己任何挣脱的机会。
可恶!低下头,柯南紧咬牙关,他有些痛恨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了——
小兰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根据自己观察来看,刚刚自己的话甚至已经让几道目光落到小兰和自己身上了,现在自己甚至不能明显地警示小兰和其他人。
这处忙碌的大厅在现在的柯南看来就与火药桶无异。
在不清楚基德,或者其他人的动向前,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很有可能触动一方过于敏感的神经然后动手!
甚至柯南看来,最危险的可不是基德那个家伙,而是那伙敢于在整列列车上都安装上炸弹的那个黑衣组织!
而且那个侦探加入的官方组织也很可疑,从这些安保人员的姿态来看,官方很可能早就知道了接下来银行里将会发生激烈的交火!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关闭银行甚至疏散前来办理业务的人!
柯南的确发现了好几个以为自己隐蔽地在银行里转来转去的便衣,但是更多的是因为那个贴在外面的银行福利的告示牌而选择进来看看的普通人!
这真的让柯南在心里涌起一阵怒火,居然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来掩护自己异常的行为!
这也让柯南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到时候交火起来绝不会顾及到自己和小兰。
而对于柯南来说,他的警惕性就在下一刻,在左顾右盼地看到银行的玻璃门外的街道上,三辆运输车在七八辆警车的护送下从银行门口驶过后提到的最高。
虽然内心并不清楚澄明之瞳究竟是藏在哪一辆或者哪几辆车上,柯南在心里就百分之一百的确信。
他的侦探直觉就告诉他刚刚驶过的就一定是藏有澄明之瞳的车辆了。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柯南甚至怀疑下一秒就会有枪声甚至爆炸声响起。
不过,好在小兰牵着他的那只手并不是戴着麻醉手表的手。
不论是足球腰带还是增强脚力鞋的动静和准备时间都太长了,如果要隐蔽一点的话。
低下头,柯南用手指悄悄碰了一下眼睛的镜框,人群里那些可疑的人员就随着柯南目光的停留在镜片上被清晰地标注出有些明显的轮廓。
然后柯南一边通过博士添加的视觉操控系统来让那些被标注出来的轮廓根据离自己和小兰的距离排列出一个顺序。
一边悄悄将那只戴有麻醉手表的手腕塞进裤子口袋里。
单只手解开表带,将朝上佩戴的手表调整得朝下,然后随着自己的手腕上感受到一个小小的吸附感,柯南重新把表带调紧。
紧接着,有些艰难地用手指将吸附上镜盖的放大镜镜片旋转了一个角度——
眼镜的右镜片立刻闪过一道好像是头顶灯光反射出来的绿光。
很好!连接上了!
柯南内心有些小小的振奋,这样雷达系统就能在提前瞄准的同时识别敌我了。
在绝不会浪费和必中的情况下,三十三发子弹应该足够自保了。
而且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柯南已经做好了向小兰坦白自己就是新一的准备了,大不了到时候把书包里的十来个放大镜全部都拿出来。
只要大家都睡着了,就绝对不会有什么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发生了!
——这也是【故事时间线】一再不想要柯南用上那些放大镜的原因。
如果柯南变成武装侦探的话,许多原本的剧情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可惜的是,对于联盟试图借助柯南来反击gssra和酒厂这件事,不论是故事还是现实都早有预料。
就像柯南认为这些混在便衣里的人群是官方或者黑衣组织下作的伪装一样,不过双时间线的给出的计划稍稍和柯南想到的有一点偏离——
哪怕现在柯南真的将大厅里所有人都麻醉也用处不大,因为整个大厅,以及这些接到任务的士兵或者安保人员都属一会能够被牺牲掉的一部分。
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主力。
就在柯南心中一直紧紧地绷着一根弦的情况下,结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直到同样有些担心和疑虑的小兰将支票存好,将那本被撕碎的存折新办了一本。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十来分钟的平静甚至让小兰在彻底放下心中的担忧,她终于松开了牵着柯南的手。
“柯南,我们走吧。”
——于是冲突就在下一刻就发生了。
就好似那地震引起的海啸,最先抵达海滩的甚至是好像寻常的浪潮。
然后下一秒就能看到远处一道白线正在以磅礴之势向着海滩上的人们席卷过来一样。
小兰的这句话就好像是触发了什么信号一样,当银行外嘈杂的喧闹声让柯南将目光扫向玻璃门外的瞬间,柯南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外面下雪了!不,那些全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那所有人再熟悉不过的笑声就在天空中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就在今天,我就要从四菱银行米支行里偷走那件名为澄明之瞳的宝石!”
“目标已经出现!重复一遍,目标已经出现!”
那些怪盗基德撒下的预告函立刻就被几个情报人员递送到了指挥官的面前。
这次基德完全没有弄什么玄虚。
“——我将要偷走的,将是名为‘澄明之瞳’的宝石。”
下一秒这名指挥官就抓起电话对着另一头嘶吼起来。
“立刻按照优作先生的计划行动!立刻让负责运输的士兵找到名为澄明之瞳的藏品!”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通信被切断了。
“联络官!”
愤怒地将手里的电话砸到地上,这名指挥官立刻推开几名跑进来试图维修的工程兵。
“我们的通信系统被敌方攻击了!抢修已经来不及了,立刻派出一支队伍去通知运送藏品的队伍!敌方一定已经有准备了,我们必须立刻从银行里撤离!”
与此同时,那些一直待在伪装车辆里的士兵和警察们就随着刺耳的警笛声全副武装地躲到计划预设的掩护点。
“向怪盗基德发射麻醉弹!允许使用非致命弹药攻击他的滑翔翼!”
那个在天空中盘旋的滑翔翼立刻就被击落了。
紧接着,第二按照预定轨迹从电视台飞出的假人取消了隐形系统。
“第二个目标出现!重复,第一个目标是假目标!”
“让分析员立刻通过滑翔翼的轨迹确定怪盗基德的方向!”
“报告长官,基德的滑翔翼是突然出现在空中的!”
指挥官一把将手里的望远镜摔在地上,他一个箭步走到那名可以说是废物的分析员面前。
“你被撤职了!难道我没看见他是突然出现的吗?我当然知道,但那是魔术!”
“基德的助手一定就在附近!那也是‘科学边界’的人,我命令你们在十分钟内立刻找出放出伪装目标的大致方位和地点!”
而当第三个假人在天空中出现时,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声枪响了。
“除非滑翔翼在经过米支行时降落,或者确定目标就是基德,否则绝不允许目标一出现就立刻射击!”
“指挥部要求我们让滑翔翼能够在空中走出一段明显的轨迹。”
但是这一次gssra他们完全的错了,那个假人依旧如同风一样滑过整条街道,不过这一次它飞的很低,而且异常的快。
快到几乎手枪和步枪难以瞄准,低到让所有士兵都能看到展开的滑翔翼下面那挂载着的密密麻麻的球状物。
烟雾弹就如同雨点一样向着整条街道倾泻下来。
每一个发现挂在滑翔翼下的东西的士兵就在通讯系统里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该死!”“目标滑翔翼下的挂有炸弹!”
“全体卧倒!!”
随着烟雾弹溅落到地面上,产生的剧烈的化学反应来不及让任何士兵有所反应。
几乎转瞬之间,整条街道就被白色浓雾吞没。
然后他们就一个一个地缓缓倒在了地面上。
——是催眠烟雾弹,配方由阿笠博士友情赠送。
(本章完)
第154章 整个米花支行乱成了一锅粥!(月初
第154章 整个米支行乱成了一锅粥!(月初求票qaq)
现在,街道上停放着的车辆一下子就被笼罩在了迷雾中,这无疑是给了所有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就包括正在伪装下绕过那些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的士兵,悄悄向着银行大门跑去的基德。
但是时刻看着监控屏的小泉红子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了。
“基德,靠近银行大门的两支队伍没有受到影响,而且银行后院的几队士兵都装备上了防毒面具。”
“我明白了红子,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就已经足够了。”
实际上,现在产生的效果已经比快斗预想的要好很多了,他甚至之前做好了混在烟雾里的催眠药剂完全不起作用的准备。
显然自己的“怪盗”人设和“催眠”主题不是很搭配,而且这大抵能算的上一种“作弊”行为。
不过,与空气中的麻醉药物向着天空迅速地扩散而去截然不同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实在是太多了,笼罩在街道上的烟雾就好像被某种力量锁在了一个范围内一样。
对于柯南来说,在听到银行外面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危险是来自外面。
而随着那弥散的白雾将银行的玻璃幕墙团团围住,柯南就明白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银行里了。
而对于那些只是在今天进到银行里来办理一些业务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就像是超级英雄电影里误入片场的群众演员一样。
绝望的哭泣、尖叫,甚至是试图打开那扇已经被银行里gssra成员用紧急装置锁死的钢化玻璃的大门,逃到外面的白雾之中。
“大家冷静!请大家冷静!”
该死!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黑羽快斗一边试图维持秩序,一边在心里暗自叫苦。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那名负责银行内部安全的gssra长官的制服,然后他给了自己队员一个眼神。
“打开工作区的大门,让所有的平民都撤到后面去。”
“长官!我们接到的命令不是——”
“山田!如果你的孩子在这里……”
快斗顿了顿,他让自己的语调显得紧急起来。
“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来负责!现在立刻疏散平民到安全的位置去!”
“是,河田、博司!立刻让后方人员打开通往工作区的保险门!”
银行内部的局面变得稍显平静了一些,甚至刚刚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的小兰也下意识地牵起柯南的手跟着人流向后面走去。
然后柯南就拽住了小兰,现在跟着人流走反而不安全。
怪盗基德不会杀人。
枪声的消失说明他很可能在烟雾里添加了麻醉或者使人失去意识的药物。
而根据外面白雾的浓度和移动速度来看,如果麻醉剂的浓度不高的话,只需要几分钟就会降到很低的程度。
而烟雾弹里的麻醉成分必然不会高,哪怕不考虑过多的麻醉剂量如何和烟雾弹里的生烟部分平衡——
在偷盗指针后,基德自己一会还要出去呢!
因此,在柯南看来,烟雾的出现与街道外面现在的平静反而说明了外面更加安全。
面对毛利兰低头看向他疑惑的目光,柯南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小兰姐姐,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记得逃生通道应该是在……”
毛利兰完全没有时间理会柯南焦急的解释或者警告,和过去所有的警告都不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就立刻在心头浮起。
毛利兰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那股预感直接让她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就崩紧了。
危险危险危险!
小兰决定相信自己的预感,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立刻一下子将拽着她的柯南弯腰搂到胸前,然后朝着与银行大门相反的方向飞跃。
随着一声猛烈的火光声,银行的大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面对着烈性炸药的爆炸,钢化玻璃甚至完全起不到什么像样的阻碍——
黑方入场了。
没有那道玻璃幕墙,那股仿佛被某种力量困在街道上无法散去的烟雾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向这栋建筑露出的破绽里猛灌。
紧接着,一辆全副武装的车辆就顺着炸出来的缺口撞进了大门。
“呲——”
烟雾的涌入让烟雾报警器警报声响起,紧接着,天板上的消防水管开始向外喷出薄薄的水幕。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甚至那些刚刚才维持起来的秩序立刻就又变得混乱起来。
那两个试图关闭通往后面工作区,通往金库的保险门的士兵就立刻被汹涌的人群冲散了。
或者说,他们试图逆着人流向着外面去参加进战斗之中。
按照上面的指令向着人群开枪什么的,他们还是做不到——
他们宁愿上军事法庭也不愿向着这些逃命的老人、孩子和平民开枪。
“保护平民!掩护平民撤退!用榴弹破开玻璃,不要立刻射击!”
“医务兵!医务兵!肾上腺素和止血带!”
该死!【故事时间线】是疯了吗!
对于基德来说,眼前的场面根本让他无法离开银行的大厅。
不论那辆车上载着的到底是黑衣组织的哪个或者哪些成员,他们绝对不介意通过威胁平民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快斗,街道已经安全了,根据人员的调动速率来看,gssra并没有料到我们会使用麻醉烟雾弹,而且并不清楚麻醉成分已经快要消失了。”
“但是他们的防毒设备已经在路上了,你有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行动,你原本的路线不能走了,刚刚金库后门已经被炸塌了。”
红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在电视塔上,透过联盟的监控设备,小泉红子就清晰地看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那些人的红外影像就停在后门口不动了。
“新的路线我已经规划好了,你只需要……”
“红子,不用说了。”
看着那些在布满灰尘和沙土的瓷砖上逸散开来的红色,快斗的犹豫只持续了一瞬。
“我可能走不了了,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死了,我得去救人,一会我会把通讯器交给柯南。”
快斗知道,如果代表着“怪盗”的他离开了,那些还在喘气的人很可能就真的死定了。
现在,黑羽快斗就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被取代的指挥长一样。
在白雾的掩护下,他立刻就掏出扑克枪射击,那些特制的金属扑克牌就将冲进来的汽车的车门卡住。
“火力组掩护!医务组立刻将平民搬到后方。”
小泉红子第一次听到快斗那一贯乐观的语气转变成了一种沉静的愤怒。
“就算他是琴酒,他今天也得躺着出去。”
然后快斗就发现了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一件绝不应该在现在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了柯南的求救声。
对于小兰来说,她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五脏六腑传来的绞痛就让她完全支持不起自己的身体。
“小兰!你感觉怎么样了?!小兰!”
“柯、南、宇、宙……”
屹立在双时间线外,林升便被这个该死宇宙的卑劣行径所激怒。
虽然他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但林升就不信以小兰的“幸运人设”,会恰好有一阵爆炸时气浪掀起的砖石恰好砸中她的后背。
小兰现在真的已经在死亡线上迈步了——
除非他出手,又或者基德选择放弃掉指挥队伍转而带着小兰和其他伤者撤离。
林升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因此只剩下了快斗放弃这次任务的选项了。
这意味着基德不只是必须“承认”自己这一次偷取指针行动的失败,甚至他必须留下柯南一个人和黑衣组织的成员周旋。
林升当然知道柯南不会失败。
但哪怕之后有红子的指挥,由于被黑衣组织派来的人员拖延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很可能柯南就要赶不上了。
甚至,就在基德跑向柯南和小兰的瞬间,一股灼热的热浪就随着那条通往银行金库的走廊向外喷薄而出。
就像【故事时间线】提前交给宫野小姐的预案一样,金库的大门被炸开了。
——这就是宫野小姐所说的第三声信号。
躲在靠近金库附近一个工作隔间的支撑板下,宫野明美手上那个宫野小姐所说的,接不到信号的的通讯器就亮了起来。
“宫野,该行动了,然后原来的地址已经不安全了,你需要去……”
将通讯器上的信息牢牢记在心里,在呛人的烟雾和有些灼热的空气中,宫野明美就小心地根据背下来的路线向外走去。
“左转,然后在第二个过道处向右……”
哪怕她手上没有任何一丝装备和防备。
现在,所有可以阻碍她得到三根指针的力量就已经全部被扫清了。
(本章完)
第155章 啊!形式真是急转而下!(三合一)
第155章 啊!形式真是急转而下!(三合一)
在小心翼翼地离开隔板支撑起来的隔间,跨过有些扭曲的门框后。
展现在宫野明美眼前的就是灾难片中的场景。
记忆中中那一直整洁干净而且光明的走廊消失了,天板几乎都掉下来,那些碎掉的灯管和破裂的隔板铺满了一地。
一些应急灯还坚守在岗位上,它们努力地试图驱散宫野明美视野里的黑暗,但是走廊的尽头依旧像是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只有转角处那些象征着紧急出口的绿色灯牌闪烁着有些诡异的绿色。
——但宫野明美就每一次都要错过它们。
甚至有几次要向着“安全出口”的相反方向小心地走去。
就像现在,宫野明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岔路口指向右边的绿色箭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灯牌的光芒此时此刻就如此引人注意,它们就是如此的美丽和妖艳。
美丽到宫野明美觉得自己就应该化作一只飞蛾一样追随它们。
但是下一刻,宫野小姐的话就连同着志保的笑容出现在脑海里。
摇摇头将心中莫名的恐慌压下,宫野明美就向着左边昏暗的走廊走去。
甚至随着自己按照脑海里记住的路线慢慢前进,宫野明美眼前的视野就越狭窄黑暗。
在这靠近爆炸的走廊里,即使是那些挂在角落里的应急灯和逃生通道的灯牌也被爆炸的气浪和冲击波及而散落一地。
宫野明美甚至看不清脚下了,仿佛她此刻就走在一滩黑暗之中。
好在随着按照再次摸索着走过一个转角,宫野明美就看到在走廊的尽头,几缕白光就折射出金库大门的金属光泽。
下意识地向着那抹光芒小跑而去,下一秒,宫野明美就因为害怕而忍不住喊了一声——
“啊!”
她好像踩到了一个圆柱状的,并不坚硬的东西,甚至差点因此而绊倒在地面上。
——宫野明美现在甚至不敢低头了,她甚至不敢想下去自己踩到的到底是某根掉落的水管还是别的什么。
等到走到那个表面因为爆炸有些漆黑的金库大门的时候,宫野明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像宫野小姐说的那样,金库内部的系统还是大致完好的。
有些沉默地拾起那个滚到金库大门前的头盔,宫野明美将它放到一边,然后迈步走进那扇显得格外厚重的大门。
视线在第一眼就被牢牢的吸引住了,宫野明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个装着三个澄明之瞳的箱子。
和自己在通讯器上看到的图片一模一样,它就静静地躺在金库中央最高的那个架子的最高处。
就仿佛有一股力量可以将它托举到那里一样。
三个琥珀般的瞳孔,就被封存在那漆黑而坚固的箱体之中。
作为最为崇高和伟大的一部分,它们就应该在这整座金库的最中心、最高处,就应该是那供奉于圣坛之上的神圣——
让每个进入金库的人们都会在第一眼就不得不敬仰它的荣光。
甚至就连宫野明美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只要自己取走那个东西,自己,甚至自己的妹妹就可以自由了!
宫野明美就小心地爬上那个架子试图将箱子取下来,然后她就发现箱子纹丝不动。
宫野小姐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
“如果取不走箱子,就把里面的东西拿走,箱子的密码是十三个三。”
将记忆里的密码输入,随着指尖按下最后一次按钮,锁扣便随着“咔哒”一声解开了。
箱子自主地缓缓打开了。
在那一个刹那,一道苍白的光线就透过头顶的灯光折射而下,落在其中那三枚静静地躺在里面的琥珀指针上。
在那一刻,宫野明美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在被凝视。
真的就像它们的名字一样。
突然浮现的念头甚至让宫野明美一时间有些出神——
那交错的光影,那澄明之瞳反射的光线就像某位神明的目光,它们就无慈悲地将宫野明美看透。
然后就被宫野明美小心地拿起,放进那个小小的布袋子里。
就像【故事时间线】所计划的那样,澄明之瞳现在便落到了宫野明美的手上了。
揣着那装有三枚指针的袋子,宫野明美就按照宫野小姐的嘱咐跑到金库的左下角,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搜寻自己的目标。
——接下来就只需要找到那个在顶部被涂上了红漆的架子就好了。
而对于基德来说,银行大厅的情况在自己对毛利兰进行了急救以后变得更糟。
就在刚刚,在那阵来自银行内部发出的沉闷爆炸声响起以后,更多的尘埃就从天板的裂隙中簌簌落下。
小泉红子的语气就因为焦急而显得万分急促。
“基德!刚刚的爆炸很可能能炸毁了很关键的承重柱——这栋建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仪器屏幕上,建筑结构图就一个接一个的跳出红色的警告区域。
“如果你想要把所有人都救走就得现在就撤离。”
基德耳机里小泉红子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分。
“否则你们都会被埋在建筑下面,那时候你们都走不了了。”
小泉红子很清楚,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大厅真的因为爆炸而垮塌的话,基德一定不会逃离,他会留在原地试图让自己光环尽可能地挽救伤者。
“那到时候我们的任务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黑羽快斗立刻做出了决定,他从牙关挤出一句应答:
“好。”
然后猛地转身,对着最近的几个医务组吼道。
“从右边的安全通道撤离!带上平民!爆炸是内部产生的!这栋建筑就要塌了!”
“火力组不要停!”
基德的声音在枪声停滞的那一个瞬间立刻响起。
“继续压制,不然要是他们再来一发炸弹我们就全完了!”
而对于被困在车里的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来说,那两张满是汗水的脸上现在就满是激动。
他们终于要撬开车辆后座的大门了!
在之前,因为基德使用远超现实技术的扑克枪破开车头的挡风玻璃,并且让火力组一直对着破口射击。
龙舌兰和他就不得不狼狈地躲到后座位上,借着由防弹材料做成的前座靠背来勉强维持。
这也是宇宙一定要逼迫基德和gssra的士兵们带着伤员撤离的理由。
而在得到了将要撤离的命令后,停滞了一瞬的火力变得更加凶猛,甚至倾泻的弹雨让整个车身都在震颤。
在基德的指挥下,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几乎被那些对着车头进行交叉火力掩护的士兵打的抬不起头来。
“该死!”
龙舌兰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向外面胡乱扫了一梭子子弹,然后猛地缩回来朝着一旁高喊。
“卡尔瓦多斯,你还没把后备箱打开吗?!我现在手里就剩下四个弹匣了!”
“把火箭筒拿出来!”
“龙舌兰,你疯了吗?”
卡尔瓦多斯吼了回去,他手上的动作就因为龙舌兰说他只剩下四个弹匣而把撬动车门的力道更用力了几分。
“我们现在在车里!你应该庆幸我之前让你把那些东西放到了后备箱!”
“不然刚刚那一梭子子弹打进来我们早就完了!”
“tmd!谁设计的车门!这次回去我一定要——”
在除了面对黑衣组织、联盟或者科学边界以外,gssra的士兵展现出来了极高的训练素养。
哪怕情况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但他们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撤离。
随着医务组开始指挥大厅里还能够行走的平民向着安全出口撤离。
“队长!”一个士兵跑到黑羽快斗的跟前,他语气中带着对于队长指挥艺术的浓浓敬佩。
“就差我们这一组了。”
“好!我们马上就撤离!”
快斗立刻回应了一句,然后他扭头看向正在帮那些医务兵,一起蹲在地上用医疗箱里的夹板给其他骨折的患者固定住的那个孩子的身影。
“喂,那个孩子!过来!你的姐姐没事了!”
柯南闻声抬头,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内心的激动立刻跑向小兰的位置,然后他就看到这名指挥官已经将毛利兰轻轻地放到一旁的担架上。
“你是叫柯南,对吧?很感谢你的帮助。”
面对基德伸出的手,柯南下意识地握了上去,然后,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被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自己的手心。
下一秒,他就看到快斗微微俯身,贴近他的耳边。
快斗的声音压得极低,“指针就靠你了,柯南,不用担心毛利兰和大家的安全,有我在,他们会没事的”
——这个声音是!
瞳孔猛地一缩,随着眼神中遮掩不住的震惊,柯南立刻就反应过来。
刚才在大厅中央一直指挥的原来就是基德!
而基德没有给柯南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站起来。
“火力组四、三组撤退!等到最后一批伤员进走廊后,一、二组殿后掩护!”
然后,柯南就看到基德一边指挥,一边和一旁的医务兵担起安置好小兰的担架,小步地向在已经变淡的烟雾中那抹朦胧的绿色跑去。
此时此刻,gssra和联盟的势力就在【故事时间线】的设计下不得不撤离了。
而事情的孰轻孰重柯南还是能够明白的,既然基德已经向自己保证了小兰和大家的安全。
看了一眼可以称得上是残垣断壁的银行大厅,一股带着怒意和愤恨的决意就在柯南的脑海中燃烧。
而那股愤怒反而让柯南愈发的冷静下来——
既然那个黑衣组织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要拿到指针,那他就一定要阻止他们!
将那个基德塞给自己的通讯器塞进耳朵,在下一秒,柯南就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
“指针现在就在金库里,柯南,你必须要尽快行动!因为我怀疑这栋建筑很快就要塌了,你必须尽快……”
就在柯南转头向通向银行金库的走廊跑去的时候。
“终于出来了!”
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就穿透弥漫的烟雾勒住了柯南的脚步。
“哼,因为平民而撤离了吗?我还以为他们的子弹终于打光了呢。”
“嘿嘿,卡尔瓦多斯,来,接着!”
“这下终于轮到我们了,既然他们想要带着那群人一起撤离,我就用火箭筒把那个走廊炸塌好了!”
柯南心中一瞬间就警铃大作。
——糟了!
和【故事时间线】预料的一模一样。
通往真相的必经之路上怎么能没有和酒厂成员的交手呢?
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成功拖住了柯南,宫野明美将没有时间和柯南有哪怕一句话的交流。
否则,只需要柯南一句请求的话语。
刚刚经历了那灾难性的一幕,用志保作为理由才勉强说服自己的宫野明美就会对自己任务产生迟疑。
甚至会直接被如今内心充满愤怒的柯南用麻醉枪击倒。
此刻,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就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他们真正的任务。
对于柯南来说,形势甚至能称得上是急转而下。
银行内的消防喷管虽然已经没有喷洒水雾了。
但是烟雾弹那灰白的烟雾与潮湿的水汽早就造就了一片浓稠的迷雾,将整个大厅笼罩在朦胧之中。
可恶!
柯南看向手里的眼镜,在这样的环境下它几乎完全失效了,镜片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视野,自己甚至连显示出来的轮廓都看不清。
对了!还有这个!
手表上的雷达!
悄悄躲在被气浪掀翻的沙发后面,柯南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又一根放大镜,然后他伸手捂住眼镜的镜盖防止落下的水雾再次覆盖到这个新的镜片上。
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雷达系统,光点在屏幕上缓慢移动。
很好!他们现在以为银行大厅里所有人都撤走了。
柯南屏息凝神,耳朵紧紧捕捉着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毫不掩饰的对话。
“龙舌兰,记得检查一下,找一根完好的火箭筒,别到时候把我们自己埋了。”
躲在沙发后面,轻轻将放大镜调整到最佳角度,柯南眼睛紧紧地盯着雷达系统上的光点,指尖按下表盘上的麻醉针发射按钮。
——他试着向声音的方向射出两枚麻醉针。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两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什么声音?”
龙舌兰的话让柯南心里一紧。
“别疑神疑鬼的,是我踩到了一块玻璃。”
卡尔瓦多斯对于龙舌兰的谨慎有些不以为然。
“这已经没人了,龙舌兰。”卡尔瓦多斯嘟囔了一句,他可还记得基德之前的喊声。
“不要磨蹭,打完这一发我们要准备撤离了。”
“你没听到刚刚他们撤离的时候的喊声吗?我可不想被埋在这里。”
这下麻烦了,藏在沙发后面的柯南额角渗出冷汗。
柯南没想到那两个人并没有走出车门。
在浓雾的掩盖下,除了雷达上两个移动的光点,柯南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而那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开火!
柯南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啪嗒——”
随着一块墙上砖块落地的声音,另一个更小的声音被掩盖在了浓雾之中。
——是足球落地的声音。
如果说雷达能投探测到移动的对象的话,那么火箭弹离开发射筒的瞬间自己应该能看到那道光点。
柯南就要试图用足球,在这浓雾的掩盖下精准的引爆那枚火箭弹。
甚至为了防止火箭弹的爆炸引爆整个车辆以及上面的弹药。
柯南必须在火箭弹飞到大厅最中央的时候用足球命中它,而根据火箭弹的速度来看,自己必须在那个人扣动扳机的瞬间——
隐藏在车后的光点向外移动了!
此时此刻,除了内心的心跳声,柯南只觉得在自己绝对集中的注意力下,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好像变得缓慢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南就能够听到扣动扳机的机械声,甚至他都不用看雷达显示出来的情况。
柯南现在就能根据火箭筒发射时那瞬间的尾焰方向计算出一切的路径。
就是现在!
在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的狞笑之中,柯南心中的怒火化作绝对的力量。
一股狂风就随着增强脚力鞋将足球踢出的那一道流光出现。
精准而富有力道!
甚至让大地为之颤动!
火箭弹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足球被踢出的速度呢!
在火箭弹向着右边逃生通道飞去的途中,就在大厅的正中央,它的引爆部就和柯南踢出的足球狠狠碰撞在一起。
炸弹在半空中爆炸了。
那些四散开来的破片和在空气中爆炸所引发的微不足道的震动就好像引起了更大的反响。
那种建筑震动和摇晃的吱呀声和墙体砖石脱落的簌簌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
随着爆炸和足球飞行时产生的风压短暂地清出一小片空间,立即和龙舌兰一起躲回车辆内的卡尔瓦多斯有些恼怒。
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直接忽视了足球引爆火箭弹的不合理。
他们刚刚还以为是gssra的支援到了呢!
“什么嘛!原来只是一个小鬼!”
他立刻走下车,然后朝着柯南的方向抬起枪。
这让同样看到他的举动的柯南神经骤然绷紧,完全没有顾及地上散落的沙石。
几乎是本能的,柯南就立刻向着一旁已经开始汇聚的浓雾区域扑去,然后在腾空的瞬间,他按下了手表上自动射击模式的按钮。
这下在半空中,借助高度的优势,自动瞄准可就不怕车门的遮挡了。
“嘭嘭嘭!”“嗖嗖嗖!”
“啪嗒”——这是柯南扑倒在地上时,红子的通信器掉落的声音。
现在,柯南注定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困难。
“什么小鬼?”
在车内的龙舌兰还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注定得不到卡尔瓦多斯的回应了。
因为他就看到面前的卡尔瓦多斯像是真的喝醉了一样栽倒在自己身上
是麻醉弹!
龙舌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后,他就将那句卡尔瓦多斯口中的“小鬼”理解成了是gssra的支援来了!
龙舌兰就决定同样撤退。
现在银行的状况绝对能够满足自己收到的“搞个大动作吸引火力”的任务目标了。
龙舌兰他绝不会放弃同伴,毕竟先不提他和卡尔瓦多斯关系还不错——
如果卡尔瓦多斯是中枪了还好说,但他中的是麻醉弹。
这意味着如果自己在这里把他扔下,他就会被gssra俘获,然后gssra就能从他口中得到组织的关键信息了!
将卡尔瓦多斯护至身前当作掩体。
龙舌兰一边按照宫野小姐给出的逃生路线向着左侧的走廊跑去,一边胡乱地向大厅内扫射。
躲在掀翻的沙发后,柯南屏息凝神,看着手表雷达上的光点,然后他就发现那两个光点几乎完全迭在了一起。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额外的机会让龙舌兰也跟着倒下了。
自己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柯南还记得基德同伙说的那句话,“指针就在金库里!”
咬了咬牙,柯南扭头向通向金库的走廊跑去。
他决定相信gssra一次,这条街肯定已经被官方封锁起来了。
相比于只是抓住两个黑衣组织的成员,甚至可能是炮灰,指针更加重要。
相较于宫野明美的跑过时候的,当轮到柯南的时候,通往金库大门的路就曲折了许多了。
接二连三的爆炸真的让走廊甚至看起来向碎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这栋建筑已经到了将要毁灭的边缘了。
倾颓的墙壁、天板上坠落的管道、一闪一闪的应急灯、消防管道破裂后哗哗的流水声……
就像某个恐怖游戏里末日的场景。
那些呛人的烟雾和朦胧的水雾试图挽留这名侦探留在朦胧而曲折的走廊里——
柯南就用袖子和衣角沾水后掩面前进。
那些裸露的钢筋,那些倾斜的潮湿地面渴望着侦探投入它们的怀抱——
柯南就将它们视作爬向终点的攀锁前进。
甚至,这些障碍却还因为巧合而组成了一道隐蔽而又可行的通道。
在宇宙的帮助下,柯南就绝看不到那些掩埋在废墟下的东西,那些能激起祂的愤怒的东西。
……
脱下背包,在通过那个只有勉强容纳他一个人钻过的缝隙后,终于抵达了。
没有在意身上的刮伤带来的疼痛,柯南就终于地看到看到金库大门里闪烁着温暖和平的白光。
将嘴里叼着的最后一个放大镜安装到手表上,柯南就拖着疲倦的身体勉强着跑进金库。
然后他就因为那最上方已经被打开的保险箱而楞住了。
可恶!自己究竟还是迟了一步吗?!
不,不对,按照基德的同伴的话说,金库通往外界的后门已经被炸毁封死,那么通往外界的路就只剩下自己刚刚经过的这一条。
就连自己刚刚也不得不脱下背包才能通过,那个黑衣组织不可能派一个比我还矮或者还小的人来偷取指针。
那个人就还留在金库里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龙舌兰已经拖着卡尔瓦多斯抵达了宫野小姐发给他们的撤离地点,甚至他已经为昏迷的卡尔瓦多斯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gssra士兵的衣服。
然后,随着龙舌兰有些紧张地发出信息,询问接应的车辆什么时候到的时候。
“马上。”
宫野小姐就这样回复这两个将死之人。
实际上,在柯南到达金库前,第二个案子的【循环】本就应该结束的。
对于宫野小姐来说,当她看到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宫野明美的信号消失在金库的位置时。
宫野小姐就知道只要自己按下那个按钮,随着金库被爆破炸出一个缺口,宫野明美就能够带着指针顺利的逃离了——
在山崎的帮助下,组织就敏锐地发现金库外墙和一旁一个隔间的连接存在一个薄弱处。
而她早就在外面提前准备好了一辆获得了识别码的gssra的车了,甚至上面还有一套真正的gssra的身份牌和衣服。
只需要自己在信号消失的五分钟后按下按钮,然后和拿到指针的宫野明美会合,然后杀死她。
这次【故事时间线】就赢了。
但是,宫野小姐就没有这么做。
既然自己不得不杀死明美的话,不论是为了替明美或者志保报仇,又或者是在接下来和【故事时间线】的谈判中获得主动。
宫野小姐就要趁着这个机会杀死琴酒和伏特加。
就像现在,看着“琴酒”发来的短信,宫野小姐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报仇雪恨的笑容。
“再见了,gin。”
“轰!”
随着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被炸的粉碎,躲在架子旁的宫野小姐就看到一束光亮从那个宫野小姐特别提醒过的一角照了进来。
一辆被标注了“特别通行”的gssra指挥人员的车辆就显露在明美的眼前。
熟练地向下跳去,几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宫野明美就熟练地发动了车辆,向着被浓雾掩盖的街道的另一边驶去。
猛烈的爆炸立刻让柯南意识到这一点。
但等到他绕过那些因为爆炸而倒塌的货架时,透过金库破开的大洞,他就只能看到那快要消失在浓雾中的尾灯了。
“等等!”
看着远去的车辆,柯南咬了咬牙,来不及了!
然后他立刻想到了藏在眼镜支架里的口香发射器。
柯南轻轻地踢了一下固定了发信器的一块小石子。
随着一声轻微的碰撞声,他就看到眼镜镜片上显示出来的一个正在移动的路径。
“很好!现在自己只需要追上去就好了!”
(本章完)
第156章 欲破樊笼争命纲 哪堪暗里坠渊途
第156章 欲破樊笼争命纲 哪堪暗里坠渊途
“发送失败……信号丢失……”
盯着手里的显示“no sign”发信器,伏特加不由得“啧”了一声,他有些庆幸自己一直是跟着琴酒了。
他将那个联通宫野小姐和龙舌兰那边的中继器扔到一边,然后冷笑了一声。
“大哥,那个女人还是动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先不急,告诉基安蒂和科恩他们两个,让他们先去准备,boss说了要给那个家伙一个机会的。”
可那个女人杀了两个有代号的组织成员啊!
伏特加在心里抱怨了几句。
如果还给宫野那个家伙一个机会的话,等会陷入危险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和大哥了!
一想到大哥说的给个机会很有可能让他们真正的直面宫野小姐,伏特加内心就有些焦虑,他忍不住试着劝说老大提前动手。
“可是我们……”
“那两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
琴酒打断了伏特加的抱怨,对于龙舌兰他们的死,他的语气有些不屑,顿了顿,琴酒嘴角露出一抹琴酒牌冷笑。
“毕竟他们的任务也就是拖延时间,也许是他们运气不好被gssra打死了。”
“我们有四个人,伏特加。”
“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宫野那个女人真的叛变了,如果那个女人不追过来的话,就说明她还是组织的人——”
“这是boss的要求。”
琴酒最后的话终结了伏特加的劝说。
【故事时间线】实在是有不能放弃宫野小姐的理由,这个人偶实在是太好用了。
甚至哪怕这枚棋子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也无妨。
就像林升说的,哪怕是得到了第二枚指针,【故事时间线】根本做不到给宫野小姐从无到有地塑造一条个人时间线——
但是做不到才好哇!
【故事时间线】恰恰要的就是宫野小姐,要的正是这一个“虚影”而为了那个永恒的虚无缥缈的目标而拼尽全力。
看看宫野小姐这次做的有多好!
如果她再少一点私心,选择在明美一拿到指针的时候就引爆金库的大门的话,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拖延柯南的目的就达到了——
因为柯南直接就赶不上了,等他到了金库,明美早就开着那辆车消失了。
然后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指针就直接到手了。
宫野小姐只需要按照预案往那两个炮灰被俘的通信器上发一条信息,告诉柯南指针已经被黑衣组织抢走了。
这案子就结了。
【循环】就会因为【故事时间线】的胜利而结束。
但出于山崎对于自己的警告和一些别的原因,宫野小姐悄悄改变了【故事时间线】给的剧本。
就像——
如果前往银行大厅的真的是琴酒和伏特加的话,那么故事就会按照宫野小姐修改后的剧本来走。
宫野小姐就真的是最大赢家了。
琴酒和伏特加一死,她就真的是组织里目前最大的话事人了。
甚至不仅如此,随着指针的到手和借助和志保的关系,宫野小姐甚至有把握和【故事时间线】进行一些谈判。
可惜她还是棋差一招,或者说差很多。
不论是这个修改后的计划,甚至是之前试图在【循环】开始前就让志保和明美逃走的计划,甚至是她之前其他的尝试。
一切都是看起来非常美好,很可惜结局都走不通。
宫野小姐知道的一切全是故事线告诉她的。
她开局就被【故事时间线】算死了。
首先就还是那一点,【故事时间线】根本没有能力独立地编织出一条个人时间线。
更可怕的是,关键的不仅是指针,最重要的是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
宫野小姐甚至做不到意识到柯南的重要性,或者说,她意识到了柯南的重要性很多次。
就比如宫野明美被偷走的琥珀项链,那其实是宫野小姐试图解出柯南的一个尝试——
在宫野小姐的引导下,明美就找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甚至是少年侦探团。
然后她就忘记了这件事的后续,将自己的动机简单地归结于了自己对志保对于明美关心的嫉妒。
为了能够在第二个案子里取得绝对的优势,宫野小姐知道的太多了,而除了知识和信息,【故事时间线】又赋予了她太多的优势。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故事时间线】就在宫野小姐的意识里上了一把锁——
只要她一意识到柯南才是最为关键的角色,她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很“正常”。
这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甚至有许多次,在山崎的暗示下,宫野小姐甚至推测出来这一切都是演给柯南看的。
然后在下一秒她就会将这些荒谬的念头抛之脑后。
不知道有多少次,宫野小姐就看着自己计划书上的自己写的那一句“寻找指针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的分析——
然后竭力在自己忘记这一切前做点些什么。
甚至最后,借着自己身上关心志保的“人设”,那个宫野小姐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
“几乎”的意思就是,她完全被【故事时间线】给预料到了。
如果她想要在【循环】里借假修真,宫野小姐就必须要给柯南足够的线索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但按照【故事时间线】的计划,柯南根本不会出现。
而如果按照她自己导演的结局来走呢?
就像【循环】开始以前,在宫野小姐面前酒厂其他人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一样,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宫野小姐同样如此。
琴酒已经埋伏好了。
甚至就像琴酒接到的命令,【故事时间线】还能像曹老板一样惜才,它大方地给予了宫野小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宫野小姐完全不知道这一点。
因此,不论是她杀死明美,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成全明美。
最后她等来的都不会是柯南见证“线索”被发现的这一幕而是琴酒冰冷的枪管。
除非出现一些意外,一些时间线甚至宇宙都无法预料的意外。
比如一个现在内心怀揣着冷静的怒火的一个小小侦探,一个仅凭自己的意识和喜好就能改变剧本的孩子。
以及一个同样怀着怒火,一直等待着那一次出手机会的某个人。
就像现在这样,在林升的注视下,柯南就在大街上狂奔,他就试着在那辆搭载着指针的车辆离开信号发射器的信号范围前跟上那辆车。
(本章完)
第157章 浮舟逆浪终回港 断线纸鸢还坠坪
第157章 浮舟逆浪终回港 断线纸鸢还坠坪
一个周密的计划,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就像一个完美的程序需要一行行代码一样需要一些人来完成运行。
计划中的每一个人就都像是一行代码,他们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个动作就像是那一行代码中的一个字符。
这一局棋可并不只有【故事时间线】一个人在下。
哪怕不提现实派出的gssra对于故事线计划的影响,联盟同样也派出了关键人物,哪怕只有四个人,哪怕他们能够干扰的元素实在是很少。
但有些时候,哪怕只是在一个程序里把一个正号改成负号就会导向截然不同的结果。
——就像柯南现在坐在服部平次的旁边一样。
没有像原著那样带上滑板,仅凭双腿,柯南就做不到追上那辆甚至已经消失在街头转角的汽车。
在翻过了那么多障碍后,柯南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甚至,在刚刚他同样跳下那个金库被炸开的豁口时,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就不由得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在因为爆炸遍布碎石和那些基德洒下的绊脚的烟雾弹的残骸的阻碍下。
柯南就一边向宫野明美离开的方向追去,一边试图看看周围有没有能够借用的交通工具。
然后,在地面依旧漂浮的那一层淡淡的烟雾的遮掩下,柯南就一个踉跄踩到了一个半圆的残骸。
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的他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体力去维持平衡了。
在摔倒的瞬间,随着胳膊和水泥接触的瞬间,柯南就感到一股熟悉的疼痛,但现在他就立刻挣扎着爬起来跑向前方。
鼻梁上的眼镜就因为柯南摔倒而甩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在这如同战场一般的残垣断壁、在夹杂着火药味的烟雾的包围下,柯南就面对着自己捡起的眼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在布满裂纹的镜片上,不断闪烁的信号此刻就时亮时暗。
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唇就因为自己现在面对的处境而微微颤抖,在那一刻,柯南那攥着镜架的手指就就想着放手任由眼镜摔在地上。
那种强烈的无力感就化作眼镜上如同蛛网的裂纹将柯南狠狠地缠住,甚至勒得柯南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后柯南就将眼镜重新戴回鼻梁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柯南就强迫着身体朝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闪烁的方位继续——
“喂!柯南!侦探小子!上车!”
服部平次就这样奇迹一样的出现了。
柯南甚至都顾不得惊讶,他立刻踉跄着站起来冲向车子,然后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我们必须现在就追上那辆车!”
然后他就被服部平次递过去一瓶水。
“喝点水,然后收纳箱里面有能量棒和消毒喷雾和绷带。”
柯南喝了一口就开始催促平次,“那辆车就要驶离信号范围了!”
“知道了知道了。”
想起自己“悄悄”推理出来的真相和优作先生的嘱咐,服部平次叹了一口气,他发动了汽车向着柯南指的一个方向开去。
不过过了两三秒,服部平次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紧盯着那时不时闪一下的镜片的柯南,他还是忍不住问向柯南。
“你就不好奇为我为啥能找到你吗,柯南?”
就在两人一边互相解释自己了解的情况,一边追着显示在眼镜上信号点的时候。
随着太阳的逐渐西沉,宫野明美已经快要到“宫野小姐”指定的地点了。
而对于宫野小姐来说——
在【循环】里的这段时间,终于摆脱了【故事时间线】控制的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在【循环】前所做的一切。
那些细微的布局,那些对于计划微妙的修改,现在,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结局终于要到了。
不论是自己的自由、还是志保的自由。
宫野小姐就因为自己将要完成的计划而甚至第一次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与激动。
我做到了!志保!
然后,一切就变了。
宫野小姐就亲眼看到那辆驶入港口的车辆在驶入主路后就向着左边驶去。
看着自己的希望向着与她指定的结局的相反方向驶去。
——她发给宫野明美的位置应该是右路尽头的仓库。
一股莫名的恐慌和惶恐就如同潮水一样开始冲击内心那仿佛堆在沙滩上的,沙砾构成的城堡。
再然后,那条boss,或者说【故事时间线】早就预设好的短信就浮现在宫野小姐面前的屏幕上。
“宫野背叛,一次机会,停止行动,第三枚指针,重塑……”
凡人终有力尽时,故事线什么都算到了,它甚至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地让宫野小姐倒向它,让宫野小姐放弃自己反抗的一切念头。
除了这样的恐吓,为此【故事时间线】便向宫野小姐承诺了一个它取得后续所有指针后,所给她,给宫野志保所构建的完美的时间线。
——只需要现在宫野小姐什么都不做就行。
现在,宫野明美就已经停好车了,就按照计划的那样,她就揣着身上的那个小小的布袋向着那个半开的仓库走去。
“宫野小姐?宫野小姐?”
“辛苦你了,明美。”
一个和通信器里截然不同的,阴冷的声音在明美的身后响起来。
这道声音就让宫野明美内心猛地一沉。
紧接着是另一道略带着那种故意的嘲讽的语气,是伏特加。
“你说的宫野小姐现在可能有点忙,所以她就让我们来替她拿一下东西。”
“好了,你现在可以把东西交过来了。”
在听到琴酒的话后,明美捏着衣角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她稳住内心的紧张,试图来用手上的筹码来威胁琴酒。
“我必须见到宫野小姐,否则你们也得不到那些指针,我把它们藏在了……”
然后宫野明美的威胁就被琴酒冷冷地打断了。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明美,指针如果不在你的身上就被你藏在了外面的车里。”
他的话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样划破明美内心里的那一点侥幸。
“在我们来之前,你恐怕真的以为是宫野那个女人来找你吧,明美,你甚至都没有把车上那把gssra的枪带下来。”
明美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的行动已经完全被预判到了。
作为知道原本剧情发展的【故事时间线】就真正地算到了一切——
宫野小姐所展现在宫野志保面前的一切,它所让宫野明美所知晓的一切就让明美放松了警惕,因为明美知道志保口中的那个宫野小姐就不会伤害自己。
正如【故事时间线】预料的一样,现在,宫野明美就带着那三枚琥珀指针,踏入了那个被“宫野小姐”修改过一次的地点。
甚至琴酒和伏特加已经等在这里多时了。
“宫野明美……”
琴酒的语气有些莫名,他微微勾起嘴角,显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那把伯莱塔m92f手枪的枪口就对准了前方。
“没关系,等你死了,我们一样能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随着琴酒把手指放在扳机上——
“嘭!”
枪声响了。
(本章完)
第158章 最后的机会能成功吗?(求月票!)
第158章 最后的机会——能成功吗?(求月票!)
是他?
不,是她!
携带着一股来自死亡的寒意,锋利而致命的金属弹头就撕裂了空气。
宫野明美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对不起,志保,我还是没能……
然后,枪声响起过后,她却发现自己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一阵短暂的沉默就在枪响之后在整个仓库里蔓延开来。
时间就好像在刚刚枪响的那一刻凝固了。
琴酒没有动,伏特加也没有——甚至他的额角还因为紧张而渗出几滴冷汗。
刚刚有一枚子弹几乎就擦着自己而过,然后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琴酒那一颗刚刚出膛的子弹。
伏特加甚至能够看到子弹与子弹在半空中相撞时迸溅出的那一瞬间的火,然后就听到金属落在冰冷地面上的弹跳和滚动的声音。
夕阳的余晖就透过那半开的仓库大门。
那扇锈蚀而破旧的大门就将这种如果旧时记忆那样昏黄而宁静的金色,和仓库内部被海风侵蚀的阴冷潮湿的黑暗分割的泾渭分明。
“哒——哒——哒——”
一阵甚至带着决心的脚步声就回荡在刚刚枪声响起后的寂静里。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光影交错间,一道长长的影子就从门外光芒而温暖的空间里向着仓库内蔓延。
先是转向琴酒和伏特加的位置。
然后那道影子就在夕阳的照射下慢慢延伸,缓缓地向前移动,移动。
最后,与宫野明美的位置重合在一起。
——是宫野小姐。
琴酒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他垂下的左手默不作声地在裤子上按了一下。
“宫野,你应该知道你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吧?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你就是组织的叛徒了。”
“不——”
宫野小姐否定的话让琴酒一愣,然后他就看到宫野小姐向着自己抛过来一个亮着的手机。
“这是boss的命令,我只是想让她做个明白鬼罢了。”
“大哥!她肯定是想放走她的——”伏特加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琴酒给打断了。
琴酒阴冷的笑了一声。
“好,”他这样说,“我不管你是想偷放走她,还是打算真这么做,只要三枚指针拿到手了,我们就走。”
于是宫野明美就看着好像另一个自己就向着自己靠近,然后,就好像知道自己将那个袋子藏在哪里了一样从自己身上搜了出来。
宫野小姐将装有三枚指针的袋子抛向琴酒,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枪。
“我也不介意两个死人留下来一起听,然后我亲自把指针交还回去。”
在宫野小姐那绝高的武力值的威胁下,琴酒和伏特加退却了。
“大哥?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当然不是。”
琴酒合上宫野小姐抛过来的手机。
那行发给宫野小姐的boss命令的每一行首字母就在他脑海中组合起来。
“伏特加,我说过了。”
——boss早就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我们先去宫野那个家伙藏身的仓库,哼,一个将死之人也想要给组织带来麻烦吗?”
另一边,在一个急刹将汽车停在了港口的大门口后,平次和柯南钻出车门。
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信号点闪烁的位置,柯南在脑海中勾勒出地图。
“应该在港口的最后面,平次。”
柯南抬头望向服部平次,他语气里带着一些急迫。
一对目光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中交汇,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我们的速度要快,你去右边,我去左边,我们在中间会合。”
而对于现在的宫野明美而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和组织进行谈判的筹码被夺走。
随着那三枚琥珀指针从身上消失,发现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了组织的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悲哀和凄凉。
“所以,我和志保……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棋子了?”
“不,宫野明美。”
宫野小姐晃了晃头发,好像要松开什么东西,然后她抬起手摘下那一直贴在脸上的面具——
下一秒,一张和宫野明美一模一样的脸就出现在明美的眼前。
宫野明美就听到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语气中同样带上了些许的不忍。
“毫无疑问,我是希望你和志保能够脱离组织的。”
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也许是为了让明美放下心中对于志保的担心,又或者像她说的那样做个“明白鬼”,宫野小姐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宫野明美——
她就向宫野明美解释指针的意义,揭露了双时间线的存在,甚至……甚至承认了自己只是一个“虚影”的事实。
“不管怎么说,我的计划现在都失败了,明美。”
宫野小姐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宫野明美就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那掩藏的难以言喻的悲伤。
在明美看来,没有什么比要亲自杀死自己,要亲自杀死妹妹的亲人更令人难过的了。
面对着宫野小姐举起的枪,明美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完全没有在意那抵住自己的冰冷的枪管,她就轻轻地抱住了另一个“自己”。
“我希望你能替我保护好志保。”
宫野小姐就听到明美轻轻地说道,她的声音很轻,如一片从树上脱落的枯叶一样轻。
但这句话就让她觉得手中的枪突然变得格外沉重,就让她手指轻轻发抖,几乎握不住它,就让宫野小姐的身子甚至都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宫野小姐从未如此怨恨过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
宫野明美能够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带上了一些颤抖。
“为什么……我就只是一个人偶呢?”
宫野小姐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下定了决心,甚至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只要自己在这里开枪,那么自己不就完美完成了【故事时间线】的要求了吗?
自己不就能活下来,就能够在未来那个山崎口中那个志保将要面对的危险中给志保提供保护和帮助了吗?
甚至如果自己真的帮助【故事时间线】完成了后面的任务,不就能迎来一条完美的时间线了吗?
……
实际上,宫野小姐就有无数个理由继续说服自己动手。
但是此刻,她就松开了手里枪,任由那阴森的金属坠向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宫野小姐就伸手抱住了“自己”,在明美的耳边喃喃道。
“我想,志保还是希望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姐姐的。”
宫野明美就能够感受到宫野小姐她微微的颤抖。
然后,那双手将自己轻轻地推开,她就看到另一个自己的眼中有晶莹在黑暗中有如珍珠般闪烁。
宫野小姐勉强扬起嘴角,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真的很羡慕你呢,明美。”
宫野明美就听到另一个自己轻轻地说着,而她就对这份温柔的声音同样回应以温柔。
“但那样的话,也许志保她会很困扰吧。”
“欸?”
宫野小姐抬起头,她就看到明美那温柔的眸子。
宫野明美看出来宫野小姐的想法了,像是在倾诉一个被宫野小姐刻意忽视的事实,她的话就让宫野小姐忍不住愣住了一瞬间。
“志保和我也很多次提到过你呢,宫野小姐,我看的出来,志保很喜欢你呢。”
明美温柔的话就让宫野小姐终于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以为自己早已接受那份“注定要消失的存在”,接受自己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现在,宫野小姐的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带着一种幸福的哽咽,宫野小姐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
“好吧。”
宫野小姐原本以为自己用不到这个计划的,一个机会极其渺茫的计划。
但现在,她突然想要试一试了。
擦了擦从眼眶中淌出来的泪水,宫野小姐这样带着泪水笑着朝宫野明美伸出了手。
“明美,你听我说。”
“也许……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本章完)
第159章 宫野小姐的计划
第159章 宫野小姐的计划
指针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推理出指针的过程。
推理出指针的过程很重要,但最重要也最关键的是寻找指针的人。
谁又不知道这件事呢?
如果可行的话,联盟,或者说林升恨不得直接借用自己一次出手的机会给柯南把全部的指针给补齐了。
但问题就在于你不能直接告诉【工藤新一】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告诉他关于指针的任何事情。
哪怕是过去,不论双时间线还是宇宙,它们一直以来做的都是通过修改剧本或者舞台来间接地引导柯南的行动。
更别提现在是借由柯南的力量来塑造新时间线的过程,更别提在第一枚指针的发现后,祂的力量就因此而翻了一倍。
越往后,三方能够从柯南那里借到的力量就是“庞大”,但也就越需要符合祂的想法。
在这个仪式里,指针就必须由【工藤新一】本人亲自“推理”出来,必须得到祂的认可。
但现在宇宙甚至还是一个不公正的裁判。
果然还是不能直接将真相告诉那个孩子。
冥冥之中,宫野小姐就放弃了脑海里最直接也最危险的想法。
然后,她就试图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方法重新完善起来——
如果自己想要和明美一起活下来,那么就必须要在那个孩子面前同时出现。
而且,自己必须让那个时刻是柯南的“推理”时刻的同时,也是【循环】的结束时刻。
而现在没有时间给自己布置出一个“三选一”的谜题了,得到了三枚指针的琴酒和伏特加一定会选择最快的方法来结束这一个【循环】。
就算宫野小姐想要这么做,她也没有足够的材料或者人手。
仓库里就只有两个人。
现在,宫野小姐内心就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告诉明美太多东西。
因为宫野小姐就清楚地知道,指针就真的在那袋子里,是三枚琥珀项链其中的一个。
如果自己想要冒险尝试去诱导柯南来否定这样一个事实的话,那么做出这些设计的她就成为了破坏“推理”本身的存在。
因为她就知道这不是真的,而她们在柯南的“推理过程”中只能说真话。
但是如果说出“真相”的那个人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其实是一个“假象”呢?
即使自己这样一个“虚影”的存在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但是宫野小姐就没有信心能够真正地直接瞒过【工藤新一】。
在片刻的思虑后,宫野小姐就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宫野小姐打算用原本的故事的轨迹,用原本宫野明美应有的历史来诱导【工藤新一】。
她并不属于这个“第二枚指针”的【循环】,她来自那个真正的、未曾发生过的“十亿日元劫案”的【循环】。
宫野小姐就决定用故事本身来应对故事。
在之前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像过去那样一样黏在车后的信号发信器。
只需要自己像原本轨迹那样被子弹命中,只要柯南那个孩子就因此被吸引到这个小小的仓库里来。
从“宫野明美”手中抢走“真指针”的“琴酒”就会完全不做抵抗,或者说“大意的”被那个孩子射出的麻醉针击中。
那么宫野明美就成为了柯南获得后续黑衣组织情报的“线索”了,甚至,由于是被那个麻醉针击中的——
在宫野明美清醒以前,她就一定不会死亡。
否则柯南就不得不从前来救治的医生那里听到“麻醉剂量”过量的消息。
然后祂就会“推理”出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所有发生与未发生的案件中那些麻醉针应该造成什么效果。
而只要宫野明美不死,她就不会消失。
那么,只是被击中了非致命部位的她就能够撑到救护车来临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处海平线上突然变幻的云层,那最后一抹残阳开始试图在消失前染红更多的云霞。
投射进仓库里的影子变得很淡,或者说渐渐地融入到那些漆黑的阴影里。
缓缓地将手伸进兜里,那冰凉的项链就让宫野小姐下定了决心——
不论自己最后怎么样,她一定要保证志保有一个姐姐,一个亲人。
有些不舍地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枚琥珀状的项链,然后宫野小姐就将那个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琥珀项链取出。
然后在已经变得有些昏暗的仓库里向着明美快速地晃了几下,刚好能让她清楚的看到那琥珀的光泽的同时看不太清具体的内容。
“明美……其实我在将那个袋子从你身上收走的时候,我偷偷换掉的其中那枚真的指针。”
也许是考虑到琴酒随时都有可能结束掉这一个【循环】,又或者害怕明美察觉到什么。
宫野小姐的语气变得低沉下来,然后故意显得有些急促。
“所以我们是不是能用这个和你说的那个故事时间线来进行谈判……”
宫野小姐真希望此刻自己手中的指针的就是真的,但她就知道这并不是。
“不,这很难解释。”
宫野小姐就立刻打断了明美的思考,她快步走向前一步,然后声音显得更加急迫了一些。
“明美,我需要一会你向我开枪。”
宫野小姐的话就让明美的瞳孔微微一缩,她不明白为什么宫野小姐又要突然说起这件事。
“我是不会朝你开枪……”
宫野明美那小小的抗拒的声音就立刻被宫野小姐打断。
“现在没有时间细说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宫野小姐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坚定,在宫野明美看不到的地方,握着项链的指节却因为不自觉地用力而有些泛白。
这当然是假话。
宫野小姐甚至此刻都不能确定自己计划能否成功。
这个计划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工藤新一】本人的想法——
在于他是否能认出来这对“双胞胎”就是前去委托他寻找丢失的项链的人,在于他能否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像过去一样选择救助哪怕一个濒死的罪犯。
但是宫野小姐就这样说道。
“这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把它当成一个真实的戏剧就行,明美。”
然而,即使她这么说,宫野明美还是抗拒地摇了摇头。
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宫野小姐让自己的声音稍稍显得柔和一些,就像是在试图安抚眼前的自己一样——
“你可以不瞄准致命部位的,明美。”
“只需要让它看起来真实一点,让我流点血就足够了,明白吗?”
宫野小姐停顿了一下,她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安全。
“你可以选择不瞄准我的脏器,我会指挥你瞄准的,只需要避开大动脉,这很简单。”
她甚至开了句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
“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都不会影响我继续跑动。”
宫野明美就盯着宫野小姐的眼睛,她紧紧地抿着嘴唇。
“你要向我保证……”
宫野小姐看着她,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柔软很快又坚定起来。
“我保证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明美。”
她轻声地说,“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一边向宫野明美叮嘱她应该避开自己的那些部位,宫野小姐低下头,她就缓缓地弯下腰去拾起地上的枪。
她就第一次向着那名一直追寻着真相的侦探祈祷。
祈祷他能在不久后的枪响的瞬间就来到自己的身边。
(本章完)
第160章 名为澄明之瞳的指针林升说,放屁!
第160章 名为澄明之瞳的指针林升说,放屁!就要好结局
而在码头的另一边,伏特加终于将那一堆被宫野小姐藏在仓库里的各种信息和仪器处理干净了。
将最后那台还亮着的笔记本电脑就这样扔进那冰凉的海水里。
“大哥,这边我都收拾干净了。”
靠在码头的围栏上,琴酒甚至忍不住就为这片码头的宁静点起一根香烟。
一直到这一根香烟燃烧殆尽,他还是没听到那声应该有的枪声。
琴酒微微眯起了眼睛,既然宫野那个女人还在犹豫的话……
就当她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好了。
冷哼一声,琴酒掏出通讯器准备联系基尔,可就在这时,基安蒂略带不安的声音就先从耳机里传来——
这段时间里她就一直和科恩蹲守在距离那个仓库不远处的一个用来运输集装箱的大型机械臂上。
“琴酒,宫野那个家伙弯腰去捡起那把枪了,如果到时候她发现我的话——”
基安蒂的声音刚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立刻打断了。
“不,她把那把枪递给了另外一个宫野,琴酒,你觉得我需要再等一等……”
那个女人把枪递给了宫野明美?!
基安蒂话语里所说的话就让琴酒瞳孔一缩,这绝不在boss给的预案之内。
“基安蒂,科恩,立刻开枪!”
现在,琴酒就按照boss给的预案要立刻结束这个【循环】。
“明美,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来,你站到这里来。”
考虑到要让枪声能够成功地吸引到可能已经来到码头的柯南,同时也为了让明美安心一些。
宫野小姐就将宫野明美拉出那有些昏暗的仓库,然后她伸手就要将手里握着的手枪塞到明美的手里。
看着宫野明美那还有些担忧的神色,宫野小姐笑了笑。
“你可以先对着我身边空放两枪。”
她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等到我向你这个手势的时候,你再开枪,然后你只需要……”
然后宫野小姐就看到远处有些昏暗的黑暗中亮过一丝闪光。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伸手将明美搂在怀里向着仓库大门遮掩出的阴影里扑去。
对于基安蒂来说,在收到琴酒的指令后,她就一直盯着瞄准镜里那个两个在有些昏暗的仓库里不断移动的身影。
而现在,基安蒂终于找到了机会。
就在宫野小姐走近宫野明美,将手里的枪半强迫地塞到明美的手中时,在那两个模糊的身影重迭在一起的时候——
扳机就被扣动了。
对于“十亿日元案”来说,还有什么比消灭宫野明美是更快的结束【循环】的方法呢?
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对于几乎是三倍音速的子弹来说,只需零点几秒。
几乎是扑倒在地上的瞬间,宫野小姐就瞄准了那火光的方向,然后将手里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倾泻出去。
“gin,她们两个都死定了。”
基安蒂就对自己的枪法有着无比信心,她就招呼着科恩收起器材。
“不用再看了,科恩。我很确信她们两个都被命中了脏器,哪怕是现在我们给她们叫救护车也来不及了。”
听到基安蒂这句话的琴酒脸上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好,撤离的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们了,我们在码头这边等你……”
将宫野明美扑倒的下一秒,宫野小姐试着将明美带到仓库里面更加安全的地方。
然后——宫野小姐就发现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可是命运还是将她引向了相同的结局。
她中弹了。
在肾上腺素的帮助下,宫野小姐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的疼痛,她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被自己扑倒在身下的明美的腰部同样出现了一个正在涓涓向外淌血的血洞。
“不不不不!为什么……”
她的脑海里划过无数念头,所有的线索、计划、预判……
原本是应该这样的,但对于林升来说,他就终于等到了自己出手的机会了。
枪声划破夜空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了整片码头。
风声呼啸,就如同大海愤怒的低语,那两声狙击步枪的声音瞬间就被吞没了,然后它们就在下一个瞬间变得柔和下来,将宫野小姐那一连串的枪声簇拥到柯南的身边。
然后,米町的夜空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甚至宇宙都不得不在攻击林升的同时替林升的行为进行遮掩——
一颗璀璨的流星就划过夜空,然后临近夜晚天空立刻就遍布乌云。
那道庞大的魔法阵浮现,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在时空中交织、闪烁。
随着aptx-4869的能量如潮水般汇聚,源源不断地注入林升的掌控之中。
那抹金色的光芒宛如流动的星河,将整座城市笼罩——
林升就要用祂一直积攒的,用祂涌动的力量撼动祂不想要的未来。
整个米町的时间就因为这瑰丽的光芒而驻足。
原本流淌不息的时间之水就骤然缓慢了下来,就仿佛被某双无形的手拨动,就好像有人将万事万物运动的速度变慢了一样。
云朵就好像凝滞在了夜空之中,拍击码头的海浪就变成了舒缓的,摇篮曲一般的节奏。
——甚至是被枪声惊醒飞向空中的海鸥,它们几乎定格在空中的羽毛就映着天空中撒下的金色的光辉。
“今夜,我们将有幸观察到一道罕见的流星雨群,接下来,让我们请天文专家松田顺也来为我们讲解这次……”
电视塔上,不受影响的小泉红子就抬头向着天空仰望。
她就看到整座城市里,所有人的时间线就因为那些亮起的金色光芒而显露在天空之中。
那些交织的光辉就如同一个金色的蛛网,那些金色的轨迹就是过去和未来的印记。
然后,一条凝实的金线和较为暗淡的虚影就落到了法阵的最中央。
在借助法阵的力量缩小了目标以后,林升就找到了他要干涉的目标。
——是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的时间线。
然后这两条时间线就交织着,从米町向外延伸,向着双时间线所展现的循环时空的过去和未来延伸。
那条金色的时间线就连带着那道虚影开始缓慢地向过去延伸——
偷走指针,来到港口……
和志保一起逛街、接到组织的任务潜伏进米支行……
因为妹妹被送去美国留学而和她分开、得知爸爸妈妈因为一场实验室的火灾葬身火海……
而就像得到那条真实的时间线的帮助一样。
随着宫野明美的时间线开始向过去延伸,向那道虚幻的影子展示自己的过去。
宫野小姐的时间线,那原本不存在的时间线就渐渐变得同样凝实起来。
林升不知道到底需要将宫野明美的时间线截取多少才能够让祂将那两个灵魂从这个本不该存在魔法的宇宙中显现出来。
祂就选择让那条时间线一直向前到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祂就尽可能地让【循环】结束的更慢一些,竭力去达到自己看到的那个可能的未来。
宫野小姐的枪声就随着海风传到了柯南的耳朵里。
“有枪声!”
立刻将放大镜安装倒手表上,柯南就拔腿向着枪声响起的位置跑去。
“明美,你听我说……你必须撑到那个孩子来……”
宫野小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促,胸口传来的灼热感让宫野小姐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几乎就握不住手里那枚琥珀色的指针了。
不,并不是握不住那枚指针。
身下,宫野明美那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明美的话就让宫野小姐一愣。
“宫野小姐?你在消失……”
随着宫野明美就像原著那样被子弹击中。
历史的力量正在纠正一切,宇宙就要将立刻将时间,将宫野小姐拖回到那个原本的“必然”之中。
那道来自历史的虚影就缓缓地溶解在空气中。
宫野小姐就要随着原本故事的轨迹回到那种可能性中去了。
看着那条变得几乎淡到不可察的时间线,林升就投入了更多的力量。
法阵的一些节点就开始闪烁起来。
“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天空不再是长段时间的闪烁而是短频的闪烁,这是一种很难见到的天文现象,说明和空气摩擦的陨石……”
——那道逐渐变淡的虚影下一刻就变得重新坚实起来,就好像有某种力量在抗衡这种消失。
“明美,你听我说,他们帮助我们了!”
宫野小姐的声音变得非常急促,但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
“还记得我说的原本的轨迹吗?!明美,按照那个轨迹……”
“不要让他沉浸在仇恨之中,告诉他那些指针是假的……”
就仿佛突然间另一股力量占据了上风,宫野小姐就在那最后一句未尽的话的光景中消失了。
半空中,那枚琥珀色的指针随着重力落地,发出脆响,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芒。
“雅美小姐!”
一阵跑动的声音随着一道熟悉的童声在仓库外响起。
柯南终于赶到了。
他跪在宫野明美身旁,双手微微颤抖地扶起她,语气里带着焦急和对于某种可能的不安。
“雅美小姐!你振作一点,平次一定听到枪声了,很快就会有救护车来的!”
宫野明美微微眨了眨眼,视线迷离地望着眼前的孩子。
她的呼吸逐渐微弱,衣服上的血迹蔓延着浸染了她的衣襟,也带走了她仅剩不多的力气。
原来……就是那个帮我寻找丢失的项链的孩子啊……那个侦探……
“柯南,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宫野明美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此时此刻,她甚至就不止为自己,为宫野小姐的消失而感到悲伤——
她同样为柯南而悲伤,就用那种透着一丝怜惜和温柔的目光看向试图挽救自己的孩子。
“在路上服部平次已经和我说了,你是被他们威胁着去偷金库里的指针的。”
看着宫野明美虚弱的表情,柯南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可恶!我要没有摔跤,要是早点赶到就好了!”
“是啊……如果你早一点赶到,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宫野明美呢喃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但她的语气随即又变得温柔。
“但是不要自责,柯南,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目光就带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悲悯与期望。
宫野明美就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还未意识到自己未来将背负怎样真相的孩子。
“是那个组织的错,是……”
盯着柯南的眼睛,她的声音就因为中枪而变得虚弱。
“不要让自己陷入到愤怒之中,柯南,找齐那些指针,它们是咳咳咳……”
“这枚指针给你,柯南,在拿到那三枚指针后……我就把它偷偷藏到身上了……”
宫野明美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前的那枚琥珀色指针上。
——那曾是宫野小姐交到她手中的东西,染着她的血,在仓库里泛着微光。
她艰难地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扯住柯南的衣袖,然后把那枚指针塞进他的掌心。
“我不想再被它们利用了,真相就拜托你了,小侦探。”
柯南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地握紧了指针。
澄明之瞳就残留着明美的温度静静地躺在柯南的手里。
柯南就不愿意去怀疑雅美小姐的牺牲,不愿去怀疑雅美小姐的所推理出地,所交给自己的指针。
随着那块躺在阿笠博士别墅里那黑色手表上那枚“决断之判”的指针疯狂的转动起来,那颗苍白色的太阳就将新时间的塑造向另一个方向。
在双时间线和宇宙发出的愤怒的吼声里,那三枚静静地躺在袋子里的“澄明之瞳”就变得暗淡了。
那枚并不昂贵的琥珀指针里所凝固的两只小小的蚂蚁就悄悄地抱在一起,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眼睛。
这枚指针就在最后一缕夕阳的照射下露出那种悲悯的神情。
不论真的指针到底是哪一个。
现在能够映出真相的便一定是明美和宫野小姐那份能够看穿真相的“澄明之瞳”了。
决断之判就因为祂的意志给出了一个新的未来。
而在那道宫野明美通向未来的时间线停止的瞬间,在【循环】结束的瞬间——
联盟的【循环】之中,永动机的核心甚至都开始明灭不定起来。
几乎所有人早就按照预案进入靠近核心层的避难层级。
“维护班组给我再减少20%!除了时间线稳定仓的相关人员,所有人都要暂时暂停自己的时间线推进!”
【循环】内人手已经紧张到了执行层的人员都加入了后勤人员的队伍里。
“我们必须减轻一点zc-01阁下的压力!”
联盟的【循环】——就在因为那些被林升收拢起来的穿越者效应而收缩。
那些【循环】里仅剩的那些被林升推动着前进的事物都一一陷入了冻结,甚至有些时候维护班组都会撞上那些看不见但静止的空气。
甚至那些躺在祂办公室里那些光辉,此时此刻它们都变得暗淡了下去。
“哇哦……”
看着那两条几乎贯穿整个不可见的天穹的时间线向着【循环之门】的方向飘去。
——小泉红子从来不知道赤魔法还有一招,居然能够将一条时间线塑造成一个真切的灵魂。
林升就投入了自己的全力,祂试着像宇宙、像双时间线来第一次撬动柯南一样,再次撬动因为“澄明之瞳”而再一次翻倍的力量。
借助着那枚在柯南手中轻轻晃动的澄明之瞳。
借助着决断之判因为柯南的意愿而重塑一个“不可能的未来”。
林升就用赤魔法和穿越者效应就将一种可能性固定下来。
他就将两个名字就从剧本中划去。
两条已然结束地时间线就从双时间线中消失了。
下一秒,在联盟的【循环】里,两个出现在时间线稳定仓中的身影就带着有些困惑的神情睁开了眼睛。
面前出现的就是一种明亮的,带着生命气息的光明。
“我这是来到了哪里?”
(第二个案子完,求月票qaq)
ps:
那日作者菌伏案正写新章。
键盘敲至断魂处,原道:
宫野原是纸间影,合该碎作山间雪。
是夜梦中却见一神圣,铁拳破风、喝如电:
“狗作者敢写刀片?先吃我林某三记拳!作者菌你且记住,林某平生最恨遗憾,今偏要将天命修改一番。”
醒来时,作者菌只见大纲细纲重排如星转,诗句也被补全也。
乃是:
欲破樊笼争命纲,
哪堪暗里坠渊途。
浮舟逆浪终回港,
断线纸鸢还坠坪。
琥珀澄明窥时线,
悲悯牺牲淬碧魂。
决断逆挽星河坠,
双生焚尽烬中生。
(本章完)
第161章 如果你真的认为联盟是林升的所有物
第161章 如果你真的认为联盟是林升的所有物,那就大错特错了
“呵——”
一小片白雾就出现在面前的玻璃上,那些明晃晃的光点就随着那层薄薄的水雾变得模糊起来。
就像突然摘下了眼镜一样。
“宫野小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宫野明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不论是身下那层柔软的衬垫还是面前的事物都在告诉她。
这里并非是天堂,因为天堂不应该是一个像是实验仓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
“您好,宫野小姐/宫野明美,欢迎来到联盟【循环】基地。”
两道声音就从她们的头顶响起。
“cyz联盟非常感谢您为了确保人类在时间线上占据主导地位的努力,感谢您的牺牲。”
在那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宫野小姐能看到她头顶那些暗下去的指示灯中亮起了一个蓝光。
“意识同步性检测中……”
然后,随着那道蓝光转变为了绿光,宫野小姐就能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些记忆……
甚至能够称得上是一些本能……
“呲——”
几乎是下意识的,随着那声第一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宫野小姐,还有宫野明美就熟练的按下了自己右手边弹起的一个凸起,紧接着,从时序稳定仓的天板中递送下来一个小小的盒子。
一块黑色的,带有六个表盘的手表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请您谅解,宫野小姐/宫野明美。”
那道声音带上了一些歉意。
“目前我们对灵魂这一魔法系统的解析非常缓慢,为了防止‘凤凰计划’的最终结果造成一定偏差,您现在正位于【循环之门】附近的时序稳定仓中。”
“研究与探索层的人员唤醒程序正在进行中。”
那层附着在玻璃上的雾气随着一阵让两人头脑都感到清凉的煦风消散了,一道光幕就在玻璃上展开。
“宫野小姐/宫野明美,虽然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目前我并不建议您现在就离开时序稳定仓,但如果您一定要参观联盟的话,请您带上tdd以及检测设备,然后按下开启舱门的按钮。”
那个好听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敬佩和温柔。
“在接下来,我会充当您在联盟基地内部的导游。”
……
林升并不能代表整个联盟的全体。
就像他并不愿意对于联盟的每一个计划或者研究都做出肯定或者否决,并不愿意真的就将自己的意愿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一样。
就像祂能看到那些各个研究部门的小心思,比如他们偷偷藏起来的时间晶体,或者对于cyz效应的私下发掘研究……
甚至是那个被要求添加的森林层级、休息层级,又或者对外联络部的建立。
那些只是想着多和几个外星文明联络,去尝一尝其他星球的脂类或者看看那些奇形怪状的“毛茸茸”一样。
——这是人类的自由。
虽然有时候他会要求联盟去达到某个目的,在那一堆不确定的预案中找到最好的一个,就像他这次希望能够救下宫野明美一样。
但如果某些人认为林升就选择包揽第二个案子,或者强迫着联盟做出那些预案中的一切行为,像是神明挑选英雄一样简单地施以仁慈,或者给予试炼。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是联盟愿意遵从祂的意愿,满足祂的愿望。
就像是在从父亲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成长起来的联盟就希冀给予祂某种也许祂并不需要的回报一样。
“既然zc-01阁下希望救下宫野明美,我们就必须以这个目的作为和帮助柯南拿到第二枚指针同样重要的必要任务!”
在执行层的会议上,重信瞳子就斩钉截铁地向全部执行层议员宣布了她的决心。
“zc-01阁下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这次联盟的行动中,我们能够行动的人员只有黑羽快斗、小泉红子、阿笠博士……”
“但是根据zc-01阁下的观察来看,联盟的确有存在能完美地完成两个目标的可能!”
重信瞳子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用她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全体。
“我所需要的,就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循环月里,我们就必须找到那一条通往那个完美可能性的预案,并将其递送给阁下!”
“散会!”
在一个月里,执行层几乎提交上了无数的奇思妙想、无数的研究、模拟的结果,可能的计划……
直到魔法研究相关部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联盟对于“魔法系统”的研究自从小泉红子的加入后就从来没有终止过——
虽然嘴上认为小泉红子的魔法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在那封怪盗的预告函,在第一枚指针案中魔法显露出它不可思议的方便后。
魔法研究部就从一个单独的小部门迅速变成了一个快要和时间探究部相提并论的庞大部门。
毕竟谁没有一个魔法梦呢?
相较于那些使用起来复杂的时间线设备、各种需要注意的条款和事项。
怎么看只需要念咒或者干脆就是心意一动就让现实世界屈从于一个叫做“魔法”的东西对年轻研究员们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而且,相较于那些复杂的模型和公式,那些处处矛盾的“柯学逻辑”以及晦涩难懂的时间理论。
借助仪式、象征学以及最重要的“魔力”的超自然力量——“魔法系统”,显得是如此的简单。
最重要的是——
这是一片研究的蓝海!意味着更多的研究成果!更容易申请到“资源”。
而他们的结果当然也是喜人的。
就像林升使用的那个魔法阵。
它正是包括时间线、时序研究、意识记忆研究、心象共振、魔法研究、aptx-4869研究、时空结构研究等几十个部门一共的研究成果。
在这个法阵中,林升的穿越者效应最主要的作用是用来对抗双时间线和宇宙的“否定”,借此借助干涉效应来给予一个该方案被承认,该可能性被锁定的机会和助力。
而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一样,燃起火焰、甚至痛苦咒、索命咒的用处和发掘的潜力都不如一个“修复咒”一样。
“赤魔法”操控火焰或者召唤雷电,甚至小泉红子的占卜能力,这些能力几乎可以称得上被联盟(林升)的科学技术碾压。
但是一个甚至可以被称为“戏法”的魔法,一个小泉红子从未重视过的魔法就被列为了最高优先级。
“它,它居然没有时间线!”
(本章完)
第162章 《全人类魔法生物化草案》
第162章 《全人类魔法生物化草案》
天知道当时究部和时序部面对着时显仪上空无一物,但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观测箱里的黑猫、乌鸦有多惊讶。
一个活着的生命!一只黑猫!
但是却能在自身时间线不存在的前提下,就在所有研究员的观察下,在排除了幻象和意识干扰手段的情况下冲着研究员们“喵喵”叫。
(变出黑猫,随后把猫变成乌鸦,详见怪盗基德1412tv8中原创,小泉红子吓人时使用)
小泉红子那为何能和【工藤新一】相提并论的rsi异常特质就在那一刻揭露了。
任何事物都必然存在时间线。
也许林升除外,这个联盟现在观测不到。
——但那被联盟归结于了cyz效应的独特性。
总之,在柯南宇宙,万事万物都存在一条属于他们本身的,和同样万事万物时间线交织的时间线。
但这只黑猫就是没有,那只乌鸦也没有。
“赤魔法代表的魔法系统是能够和柯学逻辑抗衡的力量体系!”
不同于小泉红子交给联盟的那些知识——
除了小泉红子以外,全宇宙的“魔法”都被【工藤新一】给调整为了零。
这也是魔法研究部门在那之前一直在联盟里不受欢迎,而且一直以来抱怨的一件事。
在联盟和红子敌对的那个时候,这个部门与其说是魔法研究部,更像是“反魔法部”或者“魔法针对部”。
而甚至在有了那些“真正”的魔法知识后,这个部门还是研究不了它。
“我们没有一个人有魔力。”
这就是最大的那个问题了,而由于小泉红子对于计划的重要性,直接研究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那只黑猫就真正提供给了联盟一个研究魔法系统的“接口”。
在一只又一只黑猫或者乌鸦的牺牲下。
最终,联盟的【以太/魔力及其他神秘学动力研究院】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只黑猫的历史或者时间前进的驱动力量靠的也许是魔力,准确的是魔力构成的灵魂、灵质。”
更重要的是,随着林升为了寻找新的可能性开始将一小部分意志放到对于“赤魔法”这一个新事物的学习上后。
随着研究层关于柯南宇宙的那篇《关于柯学-魔法-cyz效应大一统混合论证系统的理论研究》的初步提出。
一个名字超长的,被后勤装备部叫做“基于rsi公式和cyz干涉效应对魔力的现实修改反作用力原理的观察、干涉及调节实验模拟仓”的设备就被研究层和后勤层联合搞出来了。
简称rcm模拟实验仓。
“非常巧妙的结构,不同于‘时间线’的线性时空延展,这只黑猫单纯依靠魔力的干涉效应来维持存在。”
“它的时空结构是向内而不是向外,由魔力构成的节点来保证自身的历史发展。”
时究部甚至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
而众所周知,柯学宇宙并不承认魔法这个东西。
“也许其他宇宙的时间线结构并非像我们这个宇宙一样,想象一下,所有人都独立存在,但是依靠这种魔法对自身的干涉的衍生效应来保证宇宙的发展!”
“一个属于魔法的宇宙!没有时间线!预言、占卜甚至他们自认为的时间旅行将完全不存在任何的悖论!”
“每个人的时间线都因为魔力独立,仅仅依靠衍生的干涉效应来推动历史发展!”
“甚至很可能就像那些魔幻小说里写的一样,由那些强者的‘意志’,由魔力强大者的干涉效应来决定宇宙的……”
——简直就像zc-01阁下一样。
当这份猜想摆在执行层每一个人的面前时,所有人内心都忍不住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要不是在随后的测验中确认了cyz效应和魔力并不相同,执行层几乎就要认为zc-01阁下是另一个rsi值异常源头了。
在这个猜想被提出后,cyz效应研究所就兴冲冲地拿着一堆魔法理念或者理论对林升进行了一次检测。
仪器还是什么都检测不出来。
甚至都不像能够对红子的魔法干涉那样能用cyz效应或者用魔法干涉魔法。
那个效应就存在在那里。
cyz效应研究所最后就不得不宣布魔力干涉理论的完全错误和失败——
“呃……也许cyz效应应该更高级一些……或者就干脆不是一个东西,我觉得我们可能搞错了。”
但是其他的部门,那些魔法研究部门相关的结果还是非常的喜人的。
在随着对于意识同步性设备的些许改进。
在时间线信息提取和意识转移技术被进一步完善,在对那只黑猫的研究而提出的《魔力信息构成论》和相关技术的进一步完善。
在林升的帮助下,他使用的那个魔法阵第一版就被研发出来了。
而随着小泉红子提供的第■■■只黑猫被真正地展开为一条能够显示在时显仪下的歪歪扭扭的时间线——
一条由魔力和时间晶体构成的线性时间线结构后。
“时间线-魔法化转化技术”终于被完善了。
紧接着,那个一直被魔法研究部门呼吁的方案就被正式地递交给了执行层。
《全人类魔法生物化草案》,又名《人类或类人化物种时间线-灵魂魔法生物转化草案》。
这个过于激进的提案当然是被cyz联盟道德与监管委员会给否决了。
“但目前看来,我们并不能确定让柯南对于【故事时间线】原本的轨迹的否定生效,因此出于紧急情况的特殊考虑。”
“我会向zc-01阁下提议将那一次出手机会留到最为关键的时机。”
而随着山崎在黑衣组织里对宫野小姐一遍又一遍的暗示、提醒甚至有些激进的行动。
随着阿笠博士以防止手表的遗失为理由要求柯南将那枚带着“决断之判”的手表留在别墅。
随着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对毛利兰、铃木园子以及柯南的暗示,随着阿笠博士暗示工藤优作在【循环】开始后借着“为何gssra依旧使用实弹”为由派出服部平次前去监督gssra……
——最后联盟就完成了林升的一个心愿,这个在林升帮助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就回报以一个“宫野姐妹成功幸存”的好结局。
……
然后,在那一阵胜利和喜悦欢呼的浪潮后,联盟里立刻被“解冻”的魔法研究部门就发现了有人试图在“偷跑”。
“tmd!你们这群该死的****!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
魔法研究部的部长就立刻向后勤联络部发出“急电”。
“给我立刻关闭保存有宫野姐妹的时序稳定仓!”
“不许关!”十几个声音就在通讯系统里响起。
“我们必须冒这个险!不然我们怎么能确定时间线的灵魂化不会带来对于自身意识和时序的冲突!”
“f**k你们时序连续部!f**k你们时间探究部!f**k你们全部的时间研究部门!还有意识研究科和现实解析部!我f**k你们全部!”
**一阵无意义的脏话和对双方家人的辱骂**
对于魔法研究部里的所有部门来说,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在“赤魔法”的作用下被灵魂化绝对是一个突破性的研究进展和研究成果。
为了见证这一幕,以及搜集到一些数据。
灵魂能源与异常现象研究所、灵枢动力研究院等相关部门甚至有人员要求在卸下tdd的情况下冒险去记录这些数据。
“你们这群傻哔——”
魔法研究部的新部长罗尔·法雷尔忍不住对着那群试图让宫野姐妹离开时序稳定仓的家伙们破口大骂。
“你明白要是她们出了任何的差错,对于全人类魔法生物化这个计划会带来多大的阻碍吗?!”
嗯,今天又是研究层为了“研究资源”而吵闹的一天呢……
而对于林升来说,看着手中【循环】中那些活泼的、开心的人们,看着那两个试图摸索着打开仓门,去探索这在自己的帮助下发展壮大的联盟基地。
他就因为这样一个好的结局露出了笑容。
毕竟——祂就要好结局!
(本章完)
第163章 幽灵猫为何会诞生
第163章 幽灵猫为何会诞生
“你们就是时间线说的那个联盟吗?”
宫野小姐对于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对于联盟的信息,创造她的时间线只说了一些非常基础的消息。
就好像时间线本身也不明白这个组织究竟是何时出现,为何出现一样。
“是的,您现在正处于cyz联盟掌控下的一个独立的【循环】时空结构中。”
在收到了来自执行层的最终意见后,伏见雅音被许可授予她们一些基础权限和信息。
“我是cyz联盟后勤层联络部的伏见雅音,叫我雅音就好,需要我将联盟的基础信息和位置地图传输过去吗?”
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和重获新生的喜悦,明美和宫野小姐的点头答应了。
在那一阵熟悉的闪光过后,宫野小姐现在甚至能清楚地说出她们现在的地点。
而脑海里那些突然多出的,关于联盟的基础信息让她们,尤其让宫野小姐对于cyz联盟的恢弘和庞大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观感。
甚至让宫野小姐对于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做出的“完美”的应对计划感到有些好笑。
“原来我当时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吗?”
哪怕记忆里许多的资料都没有给出一个详细的说明,甚至有些机构和层级干脆只有一个名字,但哪怕仅仅是那些名字就让她忍不住有些感慨:
“简直——就像一个小型的人类社会,另一个人类文明一样。”
“时序稳定仓的关闭程序已启动,明美、宫野小姐,请你们启动tdd上的时序监测和记录程序。”
“在脱离稳定仓后,您接下来可能出现一定的无力、眩晕、记忆错乱、混乱、人格解体等意识错误症状。”
“欸?”
随着导游小姐的报出一长串的听起来就有些可怕的症状,宫野小姐脸上那种即将亲眼见证这一切的笑容就凝固了。
“那我们能不能就待在这里?”
宫野明美不由得地询问了一句。
“请您放心,记忆重构中心的医务小组唤醒程序已经结束,实际上这些症状对于离开时序稳定仓来说很常见,联盟对于意识同步性病症研究和治疗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完善的方法了。”
“同时,出于对于‘凤凰计划’的后续调整以及对于身体适应性症状的检测,我还是建议亲自到外界走一走。”
不同于宫野小姐仔细地思索,试图从这短短几句的对话中抓住一些关键,宫野明美就点点头,直接接受了导游小姐的建议。
“好的,我明白了。”
显然最后还是时究部在这次观测行动中占据了上风。
“这个风险必须得冒!”
时序连续部的部长最后还是说服了其他的研究部门,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我们并不能确定时间线魔法化后的自身迭代会向什么方向,但是如果一直用时序稳定仓来强行固定其内在时间线的话,一旦其魔法化时间向着一个稳定时刻进行——”
“执行层的命令是必须保证两人的安全,如果造成了‘幽灵化’的后果,我们全循环年度的资源分配就全完了!”
而时序连续部的部长的这句话就让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面色变得很不好看。
这也是执行层最后并没有同意那个人类魔法化提案的原因之一。
在发现魔法生物的“时间线”,准确的术语应该是【历史推进】,总之它们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是主观唯心的结果以后。
时究部立刻就提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们用rcm模拟实验舱将那些魔法生物重新展开为‘线性时间线’,然后后在经过时序稳定仓的调整为一个【循环】结构后变回去会怎么样?”
——那些幽灵猫就直接“收容失效”了。
那次事故直接促进了【灵质收容】特遣小队的成立,以及更加严格的魔法实验监管和制度完善。
而在后续的实验中,意识同步性研究所更是发现了魔法化生命的最大弊端。
“它们必须构建成一个稳定的群落,来藉由相互的干涉效应来维持自己的【历史进程】。”
这个发现甚至在魔法研究部里掀起了一小阵通过那些奇幻小说来给魔法研究提供思路的一个方式。
那些各个文化里关于超自然力量需要“避世”、“隐世”又或者远离“凡质”、“独居”的特征居然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
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巫师选择在一个个小的巫师小镇、街道甚至是封闭的城堡里生活一样。
“如果魔法化生命选择不构建成一个聚落来互相维持稳定的话,它单一个体的【历史进程】就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
其实这也并不容易。
但对于联盟,对于双时间线或者宇宙来说可就太容易了。
弱小者容易被外界影响,而强大者又容易影响外界。
显然在柯南宇宙里,魔法显然处于某种弱势,它很容易就被影响到。
“这大概就是【故事时间线】如何取巧地让全部的魔法失效的原因一样,当魔法本身因为柯南的‘推理’认为自己不存在的时候……”
柯南就一句话让魔法消失了。
这就让时间线-魔法化这项技术变得有些鸡肋了。
也许在其他宇宙,在那些时间线能力很罕见的宇宙,这项技术几乎能让一个人无人能敌。
但是在柯南宇宙这实在是太容易了!
哪怕是不提双时间线这样的大能直接对于某些小虾米动手,【工藤新一】的魔法否定效应还一直存在呢!
甚至联盟魔法研究部的“反魔法项目”又一次进度超过了魔法许多倍。
在柯南宇宙,你甚至只需要简单地将“魔法怎么可能存在呢?”这录制下来的,柯南的话语放进任何能够播出声音的设备里——
一个简单有效的魔法干扰器就这样做好了。
这个东西的发明几乎就为这项魔法技术判了死刑。
除了小泉红子本人,谁能在祂时刻提醒宇宙“魔法并不存在”的情况下使用魔法?
那些魔法火焰、闪电甚至召唤物消失当然没什么。
但对于这项技术而言,考虑到魔法化后时间线本身转变了形式,哪怕只是一点点干扰也足够麻烦和致命了!
“除非我们能够让这种转化进程可控,且随时能够自动根据环境来切换,否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合力应用在宫野姐妹身上的技术。
魔法研究部出于不甘心、以及执行层和林升本人的一点小支持下牵头引领的一个项目。
两个由cyz效应、赤魔法、柯学技术构成的一个时间线-魔法化自主转化生命体。
“如果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离开了稳定仓后,在联盟的【循环】内都无法独立地推动自身的【历史进程】,那么这项技术几乎没有普及的可能了。”
——无论是宫野小姐还宫野明美,她们的cs值(意识同步性)都绝对不低。
要知道,她们可是在【工藤新一】面前依旧维持记忆,并且完成了计划的人物!
而你也真的很难找到一个比联盟【循环】内部还要友善的时空维度了。
在这里,只要你戴上了tdd,万事万物都会把你视作自己人!
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还是只能待在稳定仓里,这项技术就只能纳入技术储备了。
——对于研究层来说,只要tdd的紧急解除冻结程序不启动,那就算成功!
在好几个参加了这项技术的部门紧张地注视下。
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就向着时序稳定仓的外面迈出了一步。
(本章完)
第164章 联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第164章 联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随着自己头顶几个指示灯暗下去,面前的玻璃舱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随着宫野小姐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地向外迈出第一步。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跌倒在一起。
“宫野小姐/明美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焦急的声音立刻就在房间里的广播系统里响起,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凭空出现在这间小小的安置房间里。
在雅美的操控下,几团轻柔的空气就将摔倒的两人轻轻地托起。
几个时究部、魔法研究部的研究主管几乎就在两个宫野摔倒的同时有些烦躁地站起身。
测试的第一步就出问题了!
“我没事……就是感觉……”
宫野明美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她得学会去命令自己的肢体去运动一样。
“我感觉有点像喝醉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旁的宫野小姐在下一秒就灵活地跳起来,甚至是以一种超乎寻常的迅捷。
“原来是这样吗?”
伸手按了一下手腕上的tdd,一道光屏就投射到宫野小姐的瞳孔中。
“时衡流速已调至三倍速,重力调节器已启动,身体支撑系统已启动……”
就像一个真正的精灵一样,宫野小姐就在房间里跑动了几圈。
“明美,你启用tdd的身体编程命令系统看看,它应该对你的现状有帮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几个研究员已经要开香槟了,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以前忽略的问题。
“既然魔法化躯体需要主观意识的驱动,那么显然操作系统就变了!”
一个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由骨骼支撑、由肌肉纤维带动的正常人,魔法化躯体当然会“模拟”出相似的【历史进程】!
“没想到这个问题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一个研究主管有些失笑着摇了摇头,他暗地里同样是cyz效应研究所的研究员。
“毕竟,还有谁能比‘基准’更加能锚定魔法化后的【历史进程】呢?”
但紧接着他的神情又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暗自和另一个相识的研究员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
这样会不会……
而林升就比他们全部人都更加的惊讶,这件事甚至他都没有想到——或者说看不到。
这甚至让待在办公室里的祂有些不确定地挠了挠头。
就像林升能够感受到,甚至直接干涉那些沾染了穿越者效应的tdd或者其他造物一样。
现在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是参杂了部分cyz效应的个体了。
而对于很快就在宫野小姐的帮助下掌握了控制的宫野明美来说。
她们就在雅美小姐的引导下走出了那个“凤凰计划”实验室。
“请进左边的电梯,右边是通往联盟武器库和武器研发中心的层级。”
“然后按下第四层级的a-01区,那是研究层的魔法研究部。”
“武器库?”宫野小姐有些好奇。
她想起来她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怪盗基德使用的催眠烟雾弹和扑克枪。
“是的。”
一张图表就被tdd投影出来。
“出于对于外出行动任务的方便考虑,武器库被设立在了距离【循环之门】的不远处。”
“物质转化装备区……意识灵魂装备区……空间维度装备区……时间线干涉装备区……魔法仪式类装备区……柯学概念性装备区……”
那些显示在地图上的装备分区名称就让宫野小姐有些咂舌。
她是知道自己原本的“老板”禁掉了联盟几乎所有大规模的高科技设备。
宫野小姐甚至觉得,如果站在【故事时间线】的角度来看,怪不得它要这样针对这个叫做cyz联盟的组织。
那些技术和区域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危险。
而对于联盟来说,虽然在地球上联盟只能使用不超过现实一个世纪的技术装备。
但对于那些作为“背景”存在的外星文明,联盟并不需要顾及太多。
首先,对于任何装在单方向质量装甲构成的装甲里的联盟外派成员来说,没有任何一个文明的技术水平能够击破装甲的防护。
在时显仪的出现后,联盟的时究部很快就发现了这一个事实——
没有cyz效应的帮助,柯南宇宙里任何试图对于时间本身进行研究的文明都“消失”了。
对于执行层,或者联盟内部一些“主战派”来说——
这无疑是人类和联盟神圣性和超然性的一种体现。
而那些妄图通过使用极端天体来对于联盟的技术水平进行试探的“冒犯”之举。
其次,对于时空结构的研究,柯南宇宙除了双时间线和宇宙本身没有人/文明能够比得上联盟。
无论是在时空干涉上,维度钳制器、【循环】发生器、时序稳定/修改……
还是对于文明本身的干涉,例如意识、情绪等攻击和修改类设备。
——那些试图拦截联盟的“信使”和“游客”的文明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了。
“难道你们不怕有些人会偷走……”
宫野小姐的询问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听到雅美小姐的声音里带上一抹笑意和自豪。
“联盟非常团结!”
“哪怕不考虑tdd的安全措施,每件武器和设备都自带了自动防护系统,那些人可以试试。”
虽然在【循环】里基地的结构早就不像过去那样上下分明,但是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所以最后执行层还是保留了层级称呼。
“而且第一到第三层级是行动与防护层的层级。”
走进电梯里,那个一直跟着她们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不过现在后勤层的对外联络部和研究层的宇宙探索部也将他们的办公室搬过来了,他们还在第二层开了一个养殖场。”
“养殖场?”
“就是一些外星植物或者动物,如果能那样分类的话,”
雅美小姐的声音甚至都变得有些期待。
“我想你们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说不定就能被批准去真正的宇宙里旅游,我是说调查,或者援助它们呢!”
宫野明美摸索着在tdd里调出那些外星人的图像——
她确实对外星人有些好奇,而且,她注意到了刚刚雅美小姐说的一个词。
“援助?”
这个词甚至让明美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一次加重了,让她怀疑这里其实是自己死后的幻想世界。
“是的,援助。”
雅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自豪。
“因为宇宙rsi背景指数在那次事故后上升的缘故,现在宇宙范围里的文明技术水平都处于下降期。”
老实说,这一点的确在联盟的预料之内。
“整个宇宙的暴力犯罪死亡率目前都是三分之一。”
头顶的广播里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冰冷刺骨。
“很多聚集体文明直接就发生了极其巨大的灾难性的灭绝事件。”
“甚至技术越强大的文明灭绝的越快,尤其是格式塔或者蜂巢类文明,根据联盟的观测来看,它们被视作一个整体,这意味着它们的三分之一开始攻击本身。”
“所以出于对于弱小文明的保护策略,联盟提供了一些援助和庇护计划。”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
在发现了双时间线对于宇宙的物质修改是宇宙范围以后,对外联络部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出于未来可能用得上的考虑(包括并且不限于更多食物选择),“旅行计划”给联盟内部带来的士气作用,以及对后勤装备部的武器或者设备的测试目的。
最后这项计划执行层还是通过了。
“叮——”电梯的门开了。
“很高兴帮助到您,宫野小姐/宫野明美。”
“啊!应该是我们感谢才对!”
宫野明美仿佛如梦初醒,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向那个解释了一路的声音问道。
“那个,我能请问一下柯南那个孩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吗?”
明美的这句话让已经走出了电梯门的宫野小姐也不由得回过头来。
“嗯……”
广播系统里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查询或者询问什么,然后那道声音就变得重新爽朗起来。
“没问题,不过由于主时间流【循环】结束,考虑到基地各个系统和部门的重启和准备工作——”
“目前基地的时间流速大概要等一个循环周左右才能得到具体的观测结果。”
“不过请您放心,执行层已经批准了您的申请请求,一旦得到后续的观测结果,我们会立马告诉你的。”
(本章完)
第165章 其实,林升看到的未来不是这个
第165章 其实,林升看到的未来不是这个
不同于那些联盟里那些欢呼的人群,重信瞳子就为接下来的联盟将要面对的又一次的案件而忧虑。
目前看来,江户川柯南确实对于指针和真相有了发掘的决心——
“但与其说是对于真相的决心,更不如说是对于【黑方】的愤怒和对于宫野明美死亡的悲哀。”
柯南心理研究所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们得考虑到【故事时间线】,甚至【现实时间线】利用这种愤怒的情绪的可能,加上原有的历史惯性。”
研究所的所长就在分析报告中这样写道。
“考虑到根据情报进行的心理预测,目前来看,未来名为‘灰原哀’的个体很可能出现较大的行为转变,由对于酒厂的恐惧转变为憎恨,而考虑到,在月影岛案件中柯南同样会产生的心理反思和行为转变,双方这种情绪上的联动效应很可能会产生某种极端的情况……”
“这对于【故事时间线】是极为有利的。”
——柯南心理研究所。
然后重信瞳子将手中pda显示的信息翻到下一页,是叙事学部的报告。
“月影岛是仪式中的第三个案件……”
分析报告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重信瞳子的内心一沉,“3”这个数字在柯南宇宙里意味着什么,联盟里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考虑到月影岛案件中【工藤新一】理念的关键性转变,我们有理由认为,如果双时间线想要一次性扭转联盟对于柯南的全部改变,甚至导向其他的时间线发展,月影岛将是……”
来自时究部的观测结果、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模拟分析、时序部的猜测、柯学逻辑部的推测……
甚至是zc-01阁下很早就得到的预言——“在第三枚指针以后,通向真相的路就不可阻挡了。”
而【工藤新一】每找回一枚指针,祂的力量就会翻倍,这意味着相较于第一个案子,双时间线能够利用的力量已经翻了四倍了。
四倍……还有柯南的情绪倾向……
重信瞳子就对此感到忧虑,或者说,每一个执行层议员都忍不住担心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说,在第二个案子里,【故事时间线】就能捏出所谓的“宫野小姐”,就能直接干涉到柯南身边的人,比如成功的击伤毛利兰。
甚至处于弱势的【现实时间线】就能让gssra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道上,甚至将银行提前封锁,开始在【循环】里试图用现实逻辑取代“侦探们”的命令,就比如无视工藤优作的命令,让那些士兵用上实弹。
那第三枚指针呢?
它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我不知道它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林升把手里头那只不太安分的钢笔按了按,让它消停一会。
当祂的目光落到瞳子身上时,一种心底涌起的、绝对的安心感和温暖的感觉就让重信瞳子那种对于未来的不安烟消云散了。
“但是——”
“但是要对自己有信心,瞳子。”
林升试图消解重信瞳子的疑虑,他笑了笑。
“联盟第二个案子不是做的很好吗?我们只有四个人,不同样让双时间线失败了吗?”
“我可不觉得第三个案子的压力会比第二个案子要大,起码柯南内心的那一些对于真相的追寻能够让联盟动起来了。”
偷偷看了一眼重信瞳子的未来,林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一个循环日前cyz效应研究所的结果出来以后,这个孩子就一直担心自己到现在。
在将宫野姐妹成功地转移到联盟的【循环】里后,林升可谓是遭受到了双时间,宇宙甚至是柯南最为猛烈的攻击。
尤其是柯南,祂确实太烫了。
除非林升主动断掉【循环之门】的联系,又或者选择将联盟重新投入到新时间线,或者说双时间线之中成为仪式的一部分。
而林升当然不可能同意。
因此,如果虚空里也有空间大小的话,林升现在大概就站在那个“太阳”里面,他就高举出手,将握着联盟【循环】的支撑出那轮苍白的太阳之外。
然后用自己的穿越者效应来确保【循环】之门依旧能和双时间线连上。
如果让林升实话实说,这确实比坐黄金马桶难受,而且这意味着祂的一只手就被牵制住了。
这就导致,在第三个案件中,联盟能够腾出手来进行一些活动,但是林升本人反而做不到像第一、第二个案子那样直接出手了。
联盟现在就是双时间线威胁林升的人质,只要林升一出手,联盟的【循环】就会被双时间线拉扯着掉到那轮苍白太阳的重塑范围里。
尤其是对于整个执行层。
甚至对于那些知道zc-01阁下对于联盟和仪式有着怎样扭转乾坤作用的任何人,就包括现在陷入担忧的重信瞳子——
他们都不觉得离开了林升,联盟能够在第三个更加险恶的案件中取得胜利,甚至是占据优势。
“我说过,你们给我带来的帮助比你们想象的要大上许多。”
看着未来依旧不信的重信瞳子,林升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自己怎么在不让宇宙知道那件事的前提下给她一点信心呢?
重信瞳子终究还是要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毕竟这里可不适合长待。
好在他很快就想到这其实是自己用于误导宇宙的一个好方法。
“闭上眼睛,瞳子,一下下就好。”
重信瞳子照做了。
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林升整个办公室的rsi值就疯狂地下降起来,几乎是瞬间就下降到了50以下,然后是30……10……
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零这样一个数值。
“我记得我有说过我观察到的未来其实并不是真未来而是某一种可能性,对吧?”
林升小心地在重信瞳子周围隔离出一个空泡,免得她真的变成了自己的一个逸散的念头或者某种“这里可能存在一个重信瞳子”的可能性。
“睁开眼睛看看吧,瞳子。”
林升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抛去他身上的力量,他的坚持、努力,甚至是他的受难都和任何一个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是林升的谦辞。
但对于林升来说,事实就是这样,尤其在他看遍了如此之多的未来后更觉得如此。
就像是阿笠博士或者宫野小姐对于这个该死的宇宙的抗争之举,林升一直这样觉得——
向着自己的造主反叛和抗争,这可比自己挥挥手伟大多了!(林升自认为,不代表联盟观点)
(本章完)
第166章 原本的结局应该是什么样子?
第166章 原本的结局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才是原本我看到的未来的样子。”
几条时间线就在林升的念头下展现在重信瞳子的面前。
“老实说这真是一个坏结局,”林升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是指对我来说。”
山崎没有改变宫野小姐的想法的时间线、阿笠博士没有成功暗示优作的时间线、快斗或者红子没有成功潜入到园子的梦中,又或者柯南没有在小兰的暗示下带上他的放大镜的时间线……
更多的出现错误的可能性就展现在重信瞳子的面前。
然后在那些和现在发生的一切不同的瞬间,林升就不得不出手将偏离了那个好结局的可能拉回正轨。
对于重信瞳子来说,每一个这种可能都会让她内心猛地一紧。
“所以其实我的那一次出手机会是给联盟的行动来进行纠错的,确保最后宫野明美能够活下来的同时,将指针交还给【工藤新一】。”
重信瞳子立刻就意识到了林升言语里的意味。
“也就是说第二个宫野明美?!”
“是的,按照原本的轨迹,或者说‘好结局’来看。”
重信瞳子能够听到林升在“好结局”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宫野小姐是消失了的。”
林升把浮现在重信瞳子面前所有的时间线都拉到小泉红子布置下的法阵亮起的那个时刻。
“因为提前出手后,我就不能借用【工藤新一】膨胀瞬间的力量将两个人的时间线找到并取走了。”
这意味着,法阵的主持者将像预案里写的一样由小泉红子来主持——
而对于红子来说,她只能够做到拖延时间,以及使用那个联盟改进过的“时间线-魔法化技术”仪式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只是一个人偶呢?”
于是故事就在这里发生了转变。
重信瞳子看到,宫野小姐在得到宫野明美的安慰后,她出于对于【故事时间线】的怨恨和对宫野明美的释然而选择向时间线进行报复。
她就意识不到山崎所暗示的东西,就会因为对于命运的憎恨而没有选择按照“原有历史进程”来上演那一场戏剧的尾声。
重信瞳子就看到宫野小姐开始试图说服宫野明美,用那些事实来尝试进行报复——
她就会尝试借助另一个决绝的【历史惯性】来做出最为激烈的抗争。
宫野小姐就试图借助“宫野明美”曾经将“柯南”击倒在地的历史来威胁甚至攻击【工藤新一】。
“她会试图延长这个【循环】,很聪明的举动,试图用自己本身的存在矛盾来强迫【故事时间线】认为这其实是案件时间的中期。”
然后,因为宫野小姐试图藏在仓库内部阴影里埋伏柯南,琴酒提前安排好的两个狙击手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因此琴酒会在基安蒂的通知下折返过来,并提前让拿到三个指针的伏特加撤离。”
因此,小泉红子就不得不提前开启那个时间线魔法化的法阵。
紧接着,没有中枪的宫野小姐就会发现自己和宫野明美身上的时间线变化,然后会改变她原本决定跑到明美死亡的时刻来代替她死亡的计划。
“她会试图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重信瞳子喃喃道,她第一次觉得宫野小姐的算计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难道那次委托前她就想好了吗?”
还记得少年侦探团接到的那个来自化名为雅美小姐的宫野明美的委托吗?
宫野小姐的时间流向是和反演的时间线相反的,她会尝试去作为一个真正的“宫野明美”去委托进行琥珀项链的委托。
然后,借助着这个来自“未来”的信息,宫野小姐就能在那三枚澄明之瞳被放入银行前,试图用手里的琥珀项链替换掉一个真正的指针。
她就可以选择提前跳反,将真正的琥珀指针直接交给柯南。
如果说双时间线是提前得到答案,联盟是改题目的话,宫野小姐就试图在第二个案子开始前就结束掉它。
在林升展现出来的时间线里,重信瞳子就看到宫野小姐试着穿过【循环】的阻碍。
宫野小姐任由着“死亡”的终局将她带回到过去,她试图回到那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刻,达到那个能够挽回一切的时间节点,试图去阻止命运,试图亲手撕掉那不可更改的剧本。
“然后她就会失败……对吗?”
重信瞳子也有些动容,她有些明白为何zc-01就试着去拯救这样一个被双时间线捏出来的人偶了。
这无疑将是对于“宫野明美”的悲剧。
“她在【循环】前不会知道【柯南】的重要性,因此她做不到最后一步。”
“是的,因此【循环】会继续发生,宫野明美会被杀死两次。”
“但是她对于【故事时间线】的报复已经完成了,在第二个宫野明美被杀死的那个时刻,柯南得到的指针就会因为宫野小姐的牺牲而变成真的指针。”
一个绝妙的“循环时空结构”就诞生了。
在这样一个“循环事件”中,因和果就互相构成了对方的果和因。
但是这个【循环】的开始和结束都是以“宫野明美”的死亡来达成的。
重信瞳子甚至想得更多,如果这样来看的话。
“【工藤新一】就因为她们的死亡而取得了真的指针,那么这个循环结构……”
“嘛!原本的坏结局就是这样。”
林升挥了挥手让天空呈现出现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在联盟基地里那鲜活的面孔。
“虽然最后也能得到指针,但是就是让人感到有些郁闷和悲伤呢……”
显然联盟所做出的一切都让林升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这一切就因为联盟的努力而改变了!”
林升就把天空中那两张带着重获新生的庆幸和幸福的少女的笑容,那些让他感到愉快的图像拉到重信瞳子面前。
“是不是有了一点信心了?你们可是改变了我原本所观测到的未来!”
重信瞳子苦笑了一声,她挤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唔,老实说,我现在感觉压力更大了。”
看着重信瞳子未来拉着宫野小姐进入执行层时脸上露出的笑脸,林升没有戳穿她。
林升只是笑了笑,“放心,接下来大概我们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息时间——”
林升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祂看到,在两个循环日后的那个瞬间,联盟【循环】的未来突然消失了。
——能够在【循环】里干涉到祂的视线的东西很少。
挥手让重信瞳子出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外,林升不再压制自己的力量,然后,祂立刻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预言机器启动了。
仪式里的每一方都只承认对自己有利的规则,由于双时间线的又一次挫败,以及第三个案件的重要性。
宇宙又来拉偏架了,这次,它给了联盟“四个命题”。
(本章完)
第167章 穿越者必须妥协妥协妥协离开(加更
第167章 穿越者……必须……妥协妥协妥协离开……(加更求月票)
不同于双时间线在联盟这么多次的刺激下后几乎可以表现出了能够称得上“人类思维活动”的特质。
柯南宇宙的反应可以称得上很迟缓了。
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观察,并且谨慎地确认过联盟出现以来的一切细节以后,这个柯南宇宙总算是搞明白了联盟,或者说林升的来路。
虽然不确定这个穿越者的品种、来路和种类,但那个cyz联盟的背后确实站着一个“穿越者”。
考虑到自己所观察到的cyz联盟行为动机和自己的存在有着不可修复的矛盾和冲突,这个柯南宇宙立刻开始行使自己的职责。
它立刻使用参杂了自己和双时间线一部分的预言机器和林升进行沟通。
也就是发来了那四个命题。
“穿越者……你的游戏……停止转变……联盟必须……妥协/妥协/妥协/离开……”
开头的那些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然后是一些关于这次谈判的具体细节。
对于林升来说,这是他少有地将那封宇宙将在两个循环日后所送过来的那封信拦截下来的时刻。
老实说,看到具体内容他面色有些古怪。
并不是因为宇宙向联盟揭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林升是一个穿越者这件事,这其实可以算作联盟高层的一个秘密。
因为最容易暴露这件事的其实是那些林升一直“悄悄”塞进执行层数据库里面的那些情报。
就像林升知道执行层和叙事学部一些部门大概是能猜到自己的来历的。
而等到联盟搬进【循环】以后,林升几乎可以说是不演了,大把的情报就突兀的出现在执行层的数据库里。
还有叙事学部的那些研究员,也许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天天试图从“故事”上钻漏洞,甚至试图修改整个“故事”的狂人。
甚至有一次重信瞳子还在执行层提交给自己的情报分析里偷偷地试探,向自己询问一些诸如“我在原本的剧情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样的问题。
——但是他们从未询问过林升关于他过去的事情,从未询问过关于那些“情报”的由来。
这就像某种微妙的默契。
没有人去询问林升的来历,甚至对于cyz效应,研究人员也更倾向于研究这种效应本身,而不是试着研究林升本身。
因此,如果不是为了联盟大多数成员的心理接受能力着想,林升其实是并不介意自己是穿越者这一点暴露的。
所以这个宇宙对于自己的攻心之问,林升现在就当宇宙在放屁。
他并不担心联盟就因此怀疑自己。
但是林升不确定联盟是否会因为后面那句话来怀疑联盟自己的能力。
主要是里面那个“你的游戏”这个词,就显得好像联盟一直以来的行为都毫不重要一样。
要知道他才刚刚让有些失落的重信瞳子振作起来呢!
无论怎么说,不论是出于对于联盟成员的尊重,又或者出于更好地分析宇宙所发来的信息,林升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去干涉这件事。
甚至出于快刀斩乱麻的想法,在看到未来预言机器吐出的那些信息的下一秒,林升就将那些内容原原本本地抄送给了执行层以及研究层的一些部门。
而这件事发生后的结果老实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有些欣慰。
先不提叙事学部几乎所有研究员对于这极为宝贵的数据和信息的剧烈的欢呼声。
原本重信瞳子还因为zc-01阁下的状况而担忧,还在为在接下来的案件里林升不能出手而有些慌乱。
在那份来自未来的“预言”十万火急地上传到执行层的数据库里后,整个执行层几乎可以说是沸腾了。
“联盟的游戏?!时间线和宇宙把联盟当成什么了?!”
会议室内,怒火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重信瞳子猛地拍在桌面上,她现在感受到了和宫野小姐当时一样的愤怒。
一种被时间线甚至宇宙冷漠地宣告她的命运早已写定,被迫承认自己不过是被操控的“人偶”……
那种被彻底否定的愤怒,如今就在重信瞳子身上真实地燃烧起来。
哪怕联盟很可能在第三个案子里不得不独自面对双时间线——
“现在可是我们先拿下两局!它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妥协?!”
“可是议会长。”
一名看得快一些的执行层议员示意重信瞳子看看后面的内容。
他的面容就和当初的林升一样古怪。
“这好像是一封谈判信,而且妥协方好像不是我们。”
这就是林升犹豫不定的最根本的原因了,而少有地看不到这封预言信所扰动的未来让林升有些不习惯,而且目前看来同意这份请求的甚至可以说非常有利。
林升虽然百分百确定联盟不会同意,但是万一呢?
要知道,抛开那些软中带刺的话语,此时此刻,宇宙简直把讲和,甚至是投降两个字写到了脸上。
——宇宙拉偏架好像拉到联盟这边来了。
“只要我们将仪式卡在第三枚指针,宇宙就会支持我们成为一条新的故事线,甚至允许我们以联盟想要的现实逻辑来编织案件?”
“我不同意!”
刚刚被拉进执行层不久的宫野小姐就立刻站起来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那岂不是我们就变成【故事时间线】了?如果依旧要死人的话,那岂不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一名执行层议员指出了宫野小姐的误解。
“不,宇宙要求的只是在推理过程中存在‘死者’,对于现在的联盟来说,如果我们拥有了【故事时间线】的编辑权限,避开这一点不会太难。”
“同时宇宙承诺不干扰太阳系外的人类活动,这意味着联盟的人类迁徙计划能够得以逐渐实现,我们可以复制一个地球,给【工藤新一】一个全是祂无法分辨的人偶的星球……”
这名执行层议员越解释越觉得这样一个计划真的十分具有可行性。
“甚至只需要搬走东京、或者米町的人口即可,宇宙同意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份额在后面的通过对于【工藤新一】的诱导转移到非人类意识生命里。”
“甚至由于这是预言机器给出的命题,宇宙本身也不能否定它,甚至我们只需要投票表决就能完成这一次‘预言’,只需要否定掉联盟撤离出柯南宇宙这样一个的命题就可以了。”
对于现在的联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条件了。
甚至成为新的“故事线”后联盟都完全不用担心柯南阈值提高的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借助【工藤新一】本身力量的仪式并没有中止而是卡住了,也就是说,联盟只是将【工藤新一】发现“真相”的时间延后到了可能永远无法抵达的未来罢了。
“甚至宇宙主动将把柄递给了我们,因为仪式还没有中止,因此我们依旧有着未来和宇宙鱼死网破的机会,甚至我们可以假意答应这一点。”
“完全可以说是大大减轻了我们现在的压力。”
甚至其中一名执行层议员已经开始思考。
在联盟接受这一份显得“异常优厚”的条件后联盟应该怎样在第三个案件中让柯南找不到新的指针了。
“而且根据zc-01阁下的情况来看,在下一个案件中一切行为都必须由联盟来行动,哪怕因为【工藤新一】的倾向减轻了联盟的束缚,但和双时间线相比……”
另一个主战派的执行层议员立刻站起来反驳。
“但我们也要考虑到这个陷阱里隐含的其他信息……”
所以,在一阵激烈的讨论和表决以后。
——联盟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全票否决。
显然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
其实如果按照林升原本展现给重信瞳子的时间线来推断的话,也许联盟还真会同意也说不定。
但现在宫野小姐可就坐在大家中间呢!
刚刚第二个案子里的经历甚至可以说是历历在目,执行层都已经翻来覆去地让叙事学部根据宫野小姐的举动反反复复地分析好多次了。
虽然因为宫野小姐对于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有些强硬的拒绝,以及出于对于宫野小姐的尊重而让几个部门关于这个研究的任务只能偷偷进行,而且进度缓慢。
“不论怎么说,凡是敌人要达成的目的,我们就要反对!”
重信瞳子在会议上斩钉截铁地宣告了cyz执行层的一致意见。
甚至这封来自宇宙的“谈判信”让整个联盟看到了第三个案件中的希望。
“这说明,哪怕联盟是独立地在第三个案件中行动,的确也有能够真切地威胁到双时间线的可能性。”
否则为何双时间线和宇宙要试图来讲和呢?
对于柯南宇宙本身来说,林升能够在属于联盟的【循环】内主动观测未来确实有点赖皮了,它就感受到了联盟以前面对双时间线所感觉到的恶心之处。
就发现自己一个目标都没有达到——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联盟主动选择接受宇宙的提议。
或者因为这一个陷阱而不得不被动接受宇宙的提议。
按照宇宙原本的计划,无论最后联盟商讨的结果如何其实区别并不大。
预言机器的作用是宇宙范围,这意味着给出命题的瞬间,联盟的【循环】和双时间线发生了同步。
甚至出于对于林升的分析,它认为林升会出于对于联盟的信任而选择不干涉联盟的举动,然后支持联盟的选择。
只要联盟因为自己的“谈判信”而开始犹豫,甚至只要联盟没有立刻拒绝那四个命题,那么在预言机器作用时间范围内,宇宙借用谈判来给双时间线拖延时间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不过显然林升对于联盟的信任有点过头了,或者出于对自己或者联盟的绝对自信——
总之,这个穿越者直接提前了两个循环日将自己的谈判信就交给了联盟。
这让宇宙不得不临时将未来的“和谈信”修改为一封“战书”。
于是林升看到的未来预言机器吐出的四个命题就再次改变了。
“战争/战争/战争/妥协。”
而“战争”和“妥协”显然都不是一个好词。
林升的声音立刻就在所有执行层议员的脑海中响起,他的声音就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瞬间清醒过来。
“时究部和时序部以及所有时间研究部门立刻根据时显仪的观测结果进行分析!”
“双时间线和宇宙对于联盟的攻击已经开始了。【循环】结束的假期取消,我们需要知道未来两个循环日后双时间线的攻击目标!”
(本章完)
第168章 双时间线:宇宙你算老几啊?
第168章 双时间线:宇宙你算老几啊?
对于宇宙来说,联盟,或者说穿越者的威胁是一个急需处理的问题。
但很可惜的是,在双时间线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首先,异端可比异教徒更可恨。
要知道,由于双时间线自身的逻辑构成上的结构性矛盾,在柯南真正拿到指针之前,双时间线已经互相掐起来好一会了。
因此,这种逻辑上的发展趋势并不会因为柯南拿到指针,因为【循环】的结束而终止。
而在柯南获得了指针后就更是如此,对于力量同样倍增的双时间线来说,在它们的牵制下,那个有能力干涉到它们的家伙已经腾不出手来了。
还有那封妥协信的内容,宇宙要是真成功启动了预言机器来让自身直接达成联盟“获胜”的结果。
那我们呢?
因此,对于宇宙的讲和,双时间线表示——
宇宙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替我们做决定了?
你宇宙的确是提供了一切物质基础不假,没我【故事/现实时间线】,你能引导柯南吗?能吗?
某种意义上,咱们平级啊大哥!
甚至在柯南拿到指针后,【现实时间线】第一时间就试图立刻抓住这样一个机会,它就试图间接地将几个黑方人员捕获一样。
现在柯南可是还看着呢,加上同样作为侦探的服部平次现在gssra的一员成为了柯南的支援。
此时此刻,那层一直披在酒厂身上的“神隐”金身可是无效的。
“米町货物运输港请求支援,我在这里发现了‘科学边界’和那个组织的踪迹!”
在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枪响后,和柯南预料的一样,服部平次就立刻向gssra报告了自己的方位,并请求支援。
现在没有什么比“科学边界”更能触动gssra脑海里的那根红线了,尤其是在得知他们从米支行离开,现在已经到了港口这个敏感的位置的时候。
“什么?他们从米支行撤离后,现在在港口出现了?!”
指挥部里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
“立刻启动港口的戒严方案!”
透过通讯系统,那名gssra指挥官的声音就响彻整个指挥大厅。
“给我命令gssra的海警部门和港区方面!立刻以军用物资运输的理由对米町货物运输港进行管控!”
“让所有能够进港的舰船立刻进港!警卫艇立刻去搜寻任何可疑迹象!”
一阵忙碌的电话就在gssra的指挥部门里响起来,然后是各个联络人员焦急的解释和命令声。
“离港口最近的部队的联系电话呢?”
一名联络员立刻将两个记录本从堆在架子上的书堆里拿出来,然后拨通了自卫队和海军基地方面的通信。
“什么?!现在太敏感了?考虑到国际影响不能——”
副指挥官立刻夺过可怜的联络员手里的电话,冲着另外一边咆哮:
“那就让他们换上警察的衣服!或者让最近的警察先过去封锁现场!”
“我只要结果!”
现实就要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立刻对故事线动手——
现在它力量翻了一倍,【工藤新一】现在也倾向于抓住黑衣组织,【循环】刚刚结束……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它是真的忍不了【故事时间线】了。
联盟的应对还可以说是借用了【工藤新一】的认知达成的,这个大家都没辙,毕竟大家都用柯南认知来作弊。
但刚刚【循环】,甚至【循环】发生前你【故事时间线】就简直脸都不要了!
借助酒厂的“神隐”让那个明显有问题的宫野小姐行动——
联盟那次事故的结果大家还没受够吗?
【现实时间线】可是完全不接受故事线对宫野小姐所说的“忽悠理由”。
甚至在【循环】里,在宫野小姐向宫野明美承认了自己也同样是明美时,无力干涉【循环】的现实几乎要像土拨鼠一样发出尖锐爆鸣。
柯南已经到现场了!
他可还拿着联盟支援给他的“炮台”呢!
要是真的让柯南看到了两个宫野明美,等一会【循环】结束了自己该怎么合理化这件事?
甚至要是琴酒或者基安蒂失败了,两个宫野明美真的同时出现在现实里。
这可比联盟那次局域性爆破宇宙结构产生连锁反应要严重多了!
现在时间线可是在反演。
因此,如果出现了一个反向时间线的明美,那么就意味着现实承认她的同时,要承认宫野小姐的全部经历。
也就是说,宇宙要多出来两条和现在的双时间线的反向时间线。
那大家就直接玩完了,甚至会比联盟那次完蛋的更加彻底。
还有刚刚在银行里发生的一切。
那些爆炸、那辆龙舌兰冲进银行里的车辆,那些逸散不开的雾气都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工藤优作可是通过阿笠博士的“暗示”提前得知了米支行是一个重要地点的,甚至gssra把银行里大部分人都换成了自己人!
这下好了,一会gssra的检查人员进入现场,自己作为现实,该怎么向gssra解释已经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的银行最后全被埋了炸弹?
对于现实来说,如果它真坐视这一切“不合理”地发生,那么相当于它将自己未来作为时间线的延续权提前自断了一臂。
这违反了现实最根本的运行逻辑,宇宙要求自己放弃生存权去打压联盟现实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也同样如此,故事线的理由甚至比现实更充分,gssra这个组织凭什么出现?
在故事线的逻辑分析看来,gssra本来就是因为联盟破坏了自己的运行逻辑,强行逼着自己认下了【灰方】的存在才出现的。
甚至对于故事线来说,现实一直都在触碰自己的逆鳞——
就比如借助gssra将红方拉近自己阵营的举动。
它现在可是只拿到了【黑方】这张牌,如果现实在未来兼具了故事和现实的两种特征,那自己岂不是完全不用存在了?
因此,即使宇宙再怎么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现实和故事线就在开始攻击联盟的同时同样互相攻击起来。
就比如【故事时间线】就立刻利用了那场不得不让现实来给联盟进行“合理化”的流星雨。
天文现象奇观、四菱银行米支行大爆炸、甚至是对于街道的封锁……
不论是为了保住琴酒等人,还是出于削弱在第三个案子里现实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故事线立刻开始利用现实自身的逻辑来攻击它本身。
借用在现实逻辑的引导下,几个大型传媒集团的直升机和一些著名报社的记者已经在向米支行出发了。
甚至【故事时间线】还借用了一下【红方】派到【黑方】里的间谍。
它把水无怜奈给拉过来了。
(本章完)
第169章 现实又又又暂时处于下风了
第169章 现实又又又暂时处于下风了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米支行已经能够看出来明显的垮塌,哪怕是透过雾气,我们也能看到上方已经冒出来了非常明显的黑烟。”
在【故事时间线】的主动帮助下,那辆搭载着水无怜奈的直播车辆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抵达了现场。
随着镜头的微微晃动,现场的混乱就通过水无怜奈的主持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世界各地。
在电视台播出的画面中,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而随着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的焦急神色。
水无怜奈那种秀丽的面容就在摄像师巧妙地拍摄角度下显出让人同情的无助。
摄像机扫过现场,屏幕里就显示出一辆辆停在警戒线外的救护车,以及一些医疗人员试图和拦住他们的军人焦急地交涉画面。
“但是现在不论是记者还是救护车都被拦在了警戒线以外,根据警方和未透露身份的军人表示,只有经过了安全检查的人员才能被救护车送到……”
然后,试图继续了解现状的她就听到了身后一名护士急切的呼喊声。
“那个人已经要不行了!对不起,请问下ab血型的人有没有?”
身后焦急的求救声就让水无怜奈怔住了一下。
猛地抬起头,她对着摄像机前的观众们说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
紧接着,所有观看日卖电视台的观众就能看到那名熟悉的主持人就上前一步,将手里握着的话筒递给了摄像人员。
“我是ab血型的人!”
收音设备就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这道坚定而清晰的声音,在摄像机的实时转播下,大家就看到这名记者挥着手向着后方停着的救护车跑去。
网络上立刻就炸锅了。
在gssra设立在东京的全球战略及决策分析室的一间会议室里,工藤优作就在【故事时间线】的诱导下看到了水无怜奈所播出的画面。
“咔擦”,一名时刻守在投影仪面前的分析员立刻拔掉了插头。
屏幕上的画面戛然而止,但显然这已经晚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刚刚还带着愤怒的神情的中年男子。
投向了那个刚刚走进来,要求战略部门就gssra设立在“前线”的指挥部临时修改自己的计划给出一个解释的人身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那股沉重的氛围就让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麻醉弹换成实弹,拦住记者和救护车……”
工藤优作的语气甚至显得有些平静,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连刚刚的质问的语气都消失了。
工藤优作就好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一样,但是这就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在发凉。
“甚至从爆炸的情况来看,我估计gssra的安全部门压根就没有对银行进行安全检查吧?”
目光扫过在座的gssra各部门的高层,工藤优作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讥讽。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想要我知道的话,可以提前说清楚的。”
优作的声音顿了顿,他不急不缓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那我退出好gssra不就好了吗?”
这句话就立刻如同在会议室内引爆了一颗炸弹,所有的gssra的官员脸色立刻就变了。
尤其是那些暗地里做了些小动作的官员,如果发现了那个组织,不,准确地说是发现了两个神秘组织的优作先生现在宣布退出gssra的话!
几乎是立刻的,他们就开始推卸自己的责任。
“刚刚应该是那个组织侵入了系统播放的伪造视频!”
“优作先生!这绝对是那个叫做——”
“又是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还是那个黑衣组织干的?”
工藤优作真忍不了,他打断了对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倦。
“这次我提前了整整一个星期让整个gssra的行动部门来配合!”
没人说话了,许多人都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自己很快面对的将是一个不太美妙的未来了。
一旁一个助理立刻眼疾手快地拿起电话向gssra设立在的指挥部施压。
“立刻放行!让警方和军方牵出一条路来!”
“整个指挥部现在全部都被解职了,让后续赶去的支援部队和警察立刻解除他们的武装!他们全都要上军事法庭!”
“叮铃铃——叮铃铃——”
几乎是下一秒,那个象征着几个大国的监管机构的电话响了。
发现自己有些玩脱了的【现实时间线】开始立刻试图挽救局面。
接下来哪怕是必须动手削减gssra的权限,现实也不得不这样做。
gssra不能失去工藤优作的信任。
……
没有丝毫地对于第二枚指针到手的喜悦,柯南现在心中只有悲伤,愤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悲哀地情绪……
有那么一个瞬间,柯南甚至想要将手里的指针狠狠地抛进大海——
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手里的东西值得如此多的人付出生命。
甚至第一次,柯南的内心开始对于“真相”有了除了探索欲外的另外的感觉。
但最终,柯南只是用力握紧了它。
已经失去了脉搏的宫野明美就好像睡过去一样躺在那里,任由着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给她披上一层黑夜做成的衣服。
就像抓住自己的那只已经逐渐冰冷下去的手一样。
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安宁。
但那句温柔的话就一直回荡在柯南的脑海里。
“我不想再被它们利用了,真相就拜托你了,小侦探。”
让他甚至咬破了嘴唇,让柯南紧紧攥着指针的手甚至被有些尖锐的一角刺入了手心里。
“很抱歉,雅美小姐。”
面对着雅美小姐的尸体,柯南就这样紧握着拳头,他的眼睛里就闪烁着怒火。
“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柯南的声音非常低沉,几乎是在喃喃自语,直接就被淹没在了海风之中。
“还有你说的真相,我一定会搞明白的。”
祂的怒火就让双时间线甚至都感到害怕。
“柯南!柯南小子!”
仓库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这个急促的声音就打破了这种沉寂的氛围,在枪声的引导中——
服部平次总算是赶到了。
(本章完)
第170章 平次!如果你还是一个侦探的话!
第170章 平次!如果你还是一个侦探的话!
在渐暗的天色,远处海平面上翻滚如墨的云层就和那道被码头已经亮起的灯光所拉长的影子融为一体。
“我听到枪声就立刻赶过来了!”
服部平次的声音就在夜风中响起。
随着那急促的步伐,这个在远处看到那辆被宫野明美停在仓库门口的车辆的侦探,眼神带着未散去的警惕的侦探就紧握着手里的枪赶到了仓库门口。
然后平次的瞳孔在看到那个躺在柯南身边的模糊的影子的瞬间就猛地一缩。
“我已经呼叫增援了,gssra的支援很快就到!”
很快就到……
柯南心里就因为平次的话再次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又是这样——
他晚了一步,平次晚了一步,现在看来,那个叫做gssra的官方组织也要晚上一步了。
借着仓库内的阴影的遮蔽,他将手里那枚雅美小姐交给他的,好像依旧带着那温热的血迹的指针放进口袋。
站在仓库的阴影里,柯南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向站在码头探照灯有些刺眼的白亮的灯光下的服部平次。
一字一顿的,柯南几乎是用力从突然有些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雅美小姐已经死了,平次。”
平次打算跑进仓库抢救那个倒在地上身影的步伐猛地一滞。
他的目光就因为柯南的话而重新落在站在雅美小姐尸体旁的那道小小身影上。
紧接着,平次就觉得那道身影就好像随着柯南向自己慢慢地靠近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雅美小姐死前拜托了我一件事,你知道吗?”
柯南低着头,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她说,那个杀掉了她的组织很危险,她希望我不要沉浸在愤怒中——”
柯南顿了顿,“她把查清真相这件事就拜托给我了。”
空气静默了一瞬。
莫名的,柯南越是冷静的陈述他刚刚的经历,服部平次内心就越觉得有些不安,有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海啸般排山倒海地向自己涌来。
就好像面对生气的老妈一样。
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服部平次让自己不被柯南的情绪影响到,然后他张了张嘴,试图劝说柯南小子先冷静一下。
“柯南小子,不,工藤,你现在需要的是——”
“平次。”
柯南打断了平次的话语。
他的语气就像现在夜晚的大海一样平静,但是漆黑,像在平静无波地陈述一件事实。
“雅美小姐死了。”
服部平次沉默了一瞬,他最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应该知道关于那个组织的很多消息吧,平次。”
“那个杀掉了雅美小姐的组织,gssra,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如果你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你应该知道很多消息吧。”
借助远处码头照过来的灯光,平次就看到柯南眼中坚定的情绪。
这个孩子就走到了仓库的门口,在那被探照灯分割出了白亮与黑暗的两个世界前停住了脚步。
柯南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任由自己停留在——
停留在了那停放着好似睡过去一样的宫野明美的同一片阴影里。
“告诉我。”
终于,柯南还是走出了那片阴影,他缓缓地走到平次的身边,声音就因为平次的沉默而有了一些波动。
“你知道我不会冲动的,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然后,面对着服部平次的沉默,柯南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服部平次!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侦探的话——!”
这无疑是一句重话。
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服部平次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对不起,优作先生,作为侦探小说家的你,应该能理解一个侦探这样的选择吧。
——相较于原著工藤优作对于柯南的放任,优作现在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牵扯进来的。
因此,这次任务服部平次其实是听出了优作先生希望自己能劝说柯南远离这事件的中心的意味的。
“目前我们知道的也很少……”
既然自己也是一个侦探的话……
服部平次最后还是开口了。
“只知道那是一个以酒作为代号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的组织。”
“根据gssra的情报来看,这次参与任务的应该是叫做琴酒、伏特加、基安蒂……”
柯南就将平次说出来的名字一个一个记在住,甚至是把他们刻在心里。
“还有一个突然出现的没有酒名的,指挥这次任务的,叫做■■■■的女人。”
服部平次原本想要说这个的。
这句话甚至已经到了嘴边,然而——
柯南就看到服部平次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脑海里原本清晰的记忆突然有些模糊。
瞳孔微微收缩,服部平次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然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
优作先生当时告诉自己,那些gssra安插在酒厂里的间谍在离开东京执行任务确实报告过一个名字。
那是谁来着?
“那个没有酒名的人是谁?”
心中骤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柯南有些急切地追问。
柯南的追问却像是拨动了一个开关,下一秒,那些服部平次模糊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询问就打断了服部平次的走神,就让平次的目光落在那具躺在柯南身后的躺在地上的尸体上。
突然迷离了一瞬的服部平次眼神重新变得清醒起来,他的目光瞬间恢复了锐利。
他现在想起来那个不以酒名作为代号的组织成员是谁了,服部平次蹲下来扶住柯南的肩膀。
“还有一个指挥着这一切的,被他们称为‘那位先生’的组织头领。”
“那位先生?”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你可以问问优——”
服部平次真的不能再说下去了,相较于在银行以及gssra指挥室里现实的失败,现实现在反将一军得太狠了。
再任由着【现实时间线】引导下去,【工藤新一】就要直接和他父亲联系上了。
随着一阵晃动的手电光照和大批跑动的声音,目暮警官就带着一批警员赶到了现场。
“医疗组呢?伤者可能在这边!”
目暮警官将柯南拉出仓库,他蹲下来,下一句话就立刻让柯南不得不停止了和平次的对话。
“柯南,这里太危险了。”
目暮警官不由分说地将柯南抱起,然后吩咐一旁的一名警员。
“将这个孩子带到医院里去,他的姐姐和小五郎那个家伙都在担心这个孩子。”
目暮警官的话就让柯南一愣,然后他就看到服部平次被一个焦急的士兵在服部平次面前悄声说了什么。
对于平次来说,他的注意力在下一秒就被这名士兵的话吸引过去了。
“平次先生,gssra现在需要你的信息,目前gssra已经封锁了靠近港口的整片海域了。”
这无疑是重要的公事。
平次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点头答应了一句,然后给了工藤那家伙一个肯定的眼神。
现实线和故事线最后在互相的威胁下都各自退了一步——
故事线松了一步,工藤优作在更高层的打来的电话好声好气的劝告中重新坐回了座位里。
现实也同样如此,它最后还是放走了柯南,选择留下了服部平次加入到对黑衣组织的搜查任务里。
而随着在警方专车护送下柯南抵达了那个熟悉的医院大门口,双时间线的波动终于变得平静下来了。
现在,第二个案件大抵是真的结束了。
(本章完)
第171章 琴酒讨厌游泳
第171章 琴酒讨厌游泳
今天的海风很大,海面像要被海风掀起一样起伏,这无疑就为任务完成后的撤离行动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琴酒就很喜欢现在周围的环境,甚至让他心里觉得有些轻松。
如箭一样,载着琴酒和伏特加的小艇朝着远处驶去,那引擎所发出的些微噪音就被淹没在这浓浓的夜色里。
而看着逐渐离自己远去的海港和上面的光亮,完成了任务的琴酒现在心情变得更加愉快。
宫野那个麻烦的女人消失了,组织里又少了一个叛徒,更重要的是,任务系统里那些烦人的板块就可以从此消失了……
琴酒低头看了一眼兜里的金属盒,盒子里现在就安静地躺着他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指针,三枚“澄明之瞳”就被安全地保护在黑色海绵里。
琴酒已经确认过指针的细节了,和短信里附带的照片一模一样,兜里的战利品就让他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
掏出手机,屏幕上的短信编辑框里早就已经提前填充好了内容了,随着琴酒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任务圆满完成——gin。”
“是信号不好吗?”
微微皱起眉头,过去boss的回复几乎都是立即的,但这次却比琴酒预计的要慢了许多。
在耐心地等待了五分钟以后,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琴酒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这次boss的回复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辛苦你了,gin。”
琴酒眯起眼睛,“呵,朗姆那个家伙,还想着……”
刚刚飘散的思绪在下一秒就被远处突兀响起的广播声生生打断了。
“请立刻停下来的接受检查!否则我方就要开枪了!”
突如其来的警告声划破夜空,那些随着波涛起伏而起伏的探照灯扫过这片之前在雷达上出现过一个小点的海面。
然后雪亮的光柱在漆黑的海水里准确无误地指到了载有琴酒他们的小艇。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即使现在柯南离开了,它依旧能够用一种间接的方式来处理琴酒和伏特加身上“神隐”。
毕竟这个港口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船只,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暴力排除法,把雷达显示出来的所有的可疑目标都查一遍就好了。
甚至附近空军基地的雷达机和直升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这对于gssra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这群麻烦的警察!来的这么快?”
被发现这件事让伏特加在一旁有些慌乱,他将目光投向琴酒,“大哥!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刚刚还算愉快的心情消失了,琴酒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gps,心里迅速计算着最近的安全上岸地点。
马达声越来越近,琴酒能够听到远处的海警船尾桨推开海水的声音,甚至随着刚刚那一声广播,他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光束从远处摇晃着向着这边靠近。
好在琴酒已经有些习惯这种突然的坏运气了,
就像现在自己和伏特加就“恰巧”又被那些讨厌的条子撞上这件事,他之前就做了一些准备。
猛地扣上金属盒的盖子,琴酒用一个小塑料袋套在外面作为隔水层然后藏入衣内系好。
琴酒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催促伏特加赶紧行动,而伏特加能听到大哥的语气有些生硬。
“赶紧穿上潜水服,看来这下子我们得游过去了。”
现在,夜色下波涛汹涌的海面和冰凉的海水看起来就一点不让人愉悦了。
——他们距离安全的上岸地点还差一半的路程。
与此同时,纽约的最大的剧院的后台,刚刚卸完妆的贝尔摩德就坐在化妆镜前。
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
“我需要你伪装成一个人——boss。”
……
在街道上就地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
“真的非常感谢您,水无怜奈小姐!”
那名刚刚向着大家寻求帮助的护士就紧紧地握住了这名前来献血的著名主持人的手。
面对护士感激的目光,水无怜奈露出一个笑容,她轻轻地抽回手,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目光却放在了一旁病床上的孩子身上。
这个孩子因为大失血而脸色苍白,但是现在他胸口的已经重新有了起伏,在那个孩子的身旁,那位已经不能再献血的母亲就有些憔悴的同样躺在病床上。
轻轻俯下身,水无怜奈握住了那位母亲放在胸前祈祷的手。
“他会没事的,”她轻声说道。
被握住手的这位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嘴唇颤抖着,哽咽着就想要说些什么。
“真的谢谢……”
“不要激动,你现在需要休息。”
然后,突然响起的一道粗犷的声音就打破了病房里短暂的宁静。
“终于结束了,这群不做人的东西。”
这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而且毫无遮拦。
“老子要献血!让我们拦住这群病患,哼哼,要我看啊,他们马上都要上军事法庭了!”
——是同样上前来献血的士兵们。
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不同于那些垂头丧气的,甚至可以说是面如死灰的指挥官。
这些士兵们看起来反而带着一种轻快的表情,就好像终于摆脱了某种沉重的束缚一样。
水无怜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瞬,他们身上都没有武器,甚至其中几个士兵已经在那个领队的指挥下放低了声量,正在低声询问护士有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怜奈!”
门口传来她熟悉的同事的声音。
“献血的事情就交给这些士兵好了!现在电视台要你继续主持节目了!”
几个扛着摄像仪器的摄像师已经挤进这处有些狭窄的临时病房了。
然后一个日卖电视台的员工就快步小跑到水无怜奈的身边,他悄悄指了指那些前来献血的士兵,朝着她嘱咐道:“尤其是要你报导一下现在这里的情况。”
就像现实敦促的那样,gssra需要立刻扭转自己在大众面前的印象,尤其是在工藤优作面前的印象。
就像工藤优作要求的那样,按照后续赶来的部队的命令,士兵们不再封锁街道、允许医护人员进入。
甚至那些封锁街道的士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卸下了自己的武装。
毕竟,虽然他们出于上级的命令不得不封锁街道,但他们并不想真的这么做。
他们加入gssra时,被告知的使命可不是这个。
尤其是那条叫做“检查每一个出去的伤者是不是可疑人员”的命令。
所有士兵对于这条命令都有着极大的抗拒和抵触。
哪怕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在面对着那些痛苦的平民时,面对那些哀嚎的老人、哭泣的孩子时——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动手“检查”一下他们到底是不是敌人。
所以当高层决定解除封锁的瞬间,他们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武器,甚至在被解除武装后,一些士兵就立刻加入到了维持秩序或者帮忙的队伍中。
“怜奈,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有点……”
“不。”水无怜奈接过同事递过来的话筒,她没有多做解释,脸上重新换上那种记者职业的笑容。
“各位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
(本章完)
第172章 小小的温馨片刻
第172章 小小的温馨片刻
不同于那些垂头丧气地被押上军车的士官或者指挥官,甚至不同于那些被命令解除武装的士兵。
那一队在银行里一直掩护着所有平民撤离,而且护送着他们来到封锁的警戒线的附近的小队此刻无疑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川诚队长!我就知道咱们做的肯定是对的!”
而那些跟着川诚刚刚甚至和封锁街道的士兵发生了冲突的小队士兵就一脸兴奋和荣耀。
“哼!这下看谁才是对的?啊?!”
石原川诚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对于山田和自己小队里开始欢呼胜利的家伙,石原川诚额头上的青筋就跳了跳——
这群夯货,明明连老子被换了都没看出来!还自己是对的,对个屁!
不过,不论是出于扭转舆论的目的,还是向工藤优作证明gssra里依旧存在正义的力量。
甚至只是单纯地因为他们的英勇行为。
这些英雄们就受到来自记者和那些获救者们一致的感谢和欢呼。
而在队员们疑惑的目光中,自己的队长就突然立正朝着天空的一个方向敬了一个礼。
“立正,敬礼!”
身后的队员们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就壮怀激烈,带着对于自家队长的崇敬之情学着自己的队长向着后面忙碌跑动的医生护士们同样敬了一个礼。
这群夯货!
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石原川诚露出了一个真诚而充满感激的笑容。
虽然当时一醒来就面对着自家队员们期盼的神色让自己有些懵圈,但这个男人在心里就深切地感激一个人,感激那个帮他下定决心,让“他”有勇气做出这样抗争的决定的人。
脸上最后仅剩的犹豫就在队员们的簇拥下变成了释然的笑容,悄悄把口袋里那一张带着基德指纹的,那张卡通笑脸的卡片往兜里塞了塞。
——自己还是到时候找个地方烧掉好了。
……
“今夜,可以称作是一个流星雨的奇迹,在米支行发生了这样剧烈的爆炸后,在石原队长的努力下,33名百姓全部获救!”
“没有一人死亡,甚至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最后一名处于危险中的伤者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电视塔上,红子和基德就静静地站在平台上,身边那个小小的屏幕就显示出他们努力的结果。
尤其是看着屏幕里显示出来石原川诚的动作,黑羽快斗笑了起来,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泉红子。
“看样子我说对了,红子?”
“是啊是啊,就像你忘了把东西交给柯南那个孩子一样。”
红子瘪瘪嘴,她还以为快斗会因为自己这次少有的失误而不得不重新去偷走自己遗失的预告函呢!
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快斗的语气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这不是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嘛,一定是你一直在我耳朵旁边喊要塌了要塌了——”
红子的手里已经冒出了火光,“黑羽快斗!”
只有在这一刻,这两个高中生才终于因为这个圆满的结局而显现出他们孩子的本质。
一阵小小的打闹就随着一阵轻快的笑声出现在平台上。
而随着【循环】的结束,正在实验台前组装着什么东西的阿笠博士眼疾手快地将从自己脸上脱落的面具一把捞住。
手里的面具和自己尚未被重置的记忆已经说明了第二个案件的结果,阿笠博士的胡子甚至因为高兴而有些微微发颤。
我就知道!柯南那个孩子绝对能成功的!
不过——
看着面前组装了一半的滑板,阿笠博士挠了挠头,他还打算让另一个自己直接帮自己搞定这个发明的呢!
不像原本的滑板只具有一个加速的功能,考虑到未来柯南会面对的危险,阿笠博士其实打算将其视作一个“载具”来进行改造的。
比如可折迭和轻量化来方便柯南随身携带,最好还要防弹,然后除了加速功能如果能同时具备加速或者追踪功能。
——这就是柯南这次没带上滑板的根本原因,而阿笠博士原本打算借助“伪装时间线”的完全人设来做成这件事的。
他当时编辑记忆和暗示可了很久呢!
现在看来只能尝试联系一下联盟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等等,阿笠博士又有了一个点子。
也许还能看看能不能多几种变形模式,比如临时变成无人机或者滑翔翼,嗯,最好还能加点非致命武装……
“叮铃铃——”
电话又响起来了,阿笠博士都不用看就能猜到是优作的电话,他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动作。
行吧,优作比交通工具还是重要一些的,看看自己这次还能暗示些什么消息过去吧。
……
在紧急的抢救以后,几乎所有的病人就立刻被转移到了附近医院里。
小兰已经清醒过来了,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一旁的小五郎没有醉醺醺的了,他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医生告诉他未来一段时间里自己应该让小兰注意的地方。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很幸运。”
医生看了看手里的片子,现在他甚至同样认为这是一个奇迹了。
“原本我们还以为她因为爆炸伤到了内脏,毕竟刚刚的她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但现在看来,只是肋骨骨折了几根,然后肺部有点内伤,需要休整,未来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就好。”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这个坐守在电视前一整天的糊涂侦探就坐在电视前,然后一边灌酒一边等待洋子小姐的新节目。
“哎呀!洋子小姐”
当时,手中的酒瓶就随着毛利小五郎有些醉醺醺的状态一下子磕到了遥控器上。
然后,电视机上的节目就因为坏掉的遥控器在几个电视台之间跳来跳去。
“可恶啊!”
就在毛利小五郎站起来打算看看能不能修一修遥控器的时候,身后的电视里就传来了水无怜奈熟悉的报道声。
“……流星雨的奇迹……米支行……爆炸……”
不知道是一下子记起来小兰今天就是去米支行补办存折而吓得酒醒,还是压根就没有醉过。
这个糊涂侦探立刻就跑下事务所的楼梯,然后拦下一辆恰好路过这个少有行人街道的出租车。
“米医院!要快!”
……
病房里,不久前水无怜奈的报导就在日卖电视台的频道上重复的播出着。
心不在焉地听着房间里电视的广播,小兰的手无意识地揪住了病床上的被单,水无怜奈的那句话就在脑海里响起。
“流星雨的——奇迹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为新一祈祷他的安全。
很快,毛利小五郎就接到目暮警官打来的电话了。
而几乎在小五郎放下手机的瞬间——
“爸爸!新……柯南怎么样了?”
“那小子没啥大碍,目暮警官说他已经派人把他送过来了,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吧!”
在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后,毛利兰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就因为柯南很快就到医院的消息而投向了窗外。
今天的月相并非是月圆而是半月,此时此刻,毛利兰的内心就像那轮一半昏暗一半明亮的月亮一样。
虽然得到了新一安全的消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毛利兰心中的预感就在告诉她新一的感受,小兰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新一此刻的心情——
新一现在内心的痛苦、愤怒,还有悲伤……
看着毛利兰的样子,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一瞬,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将那句“讨厌的侦探小鬼”脱口而出。
这个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
“小兰,你知道吗?其实以前我有时候也想过向着你妈妈倾诉……”
“小兰姐姐!”
随着一道熟悉而急切地童声,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柯南!”
小兰的视线立刻转回病房门口,紧接着她立刻就因为柯南的样子怔住了。
只见柯南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的手臂和膝盖上满是擦伤,还有那双眼睛……
那有些狼狈的样子就让她心里一紧,让小兰就忍着疼痛撑着床沿坐起身,然后朝着柯南伸出了手。
下一秒,带着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毛利兰的神情柔和下来。
如果是工藤那个家伙,一定会倔强地说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吧……
甚至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也一定又会因为他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而赌气地推开他吧……
但这一次,她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怀里的新一搂得紧了些。
脑海中不停报警的预感好像此刻也偃旗息鼓了,那些关于真相的猜测、那些让她隐隐不安的感觉、刚刚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毛利兰就都不想去深究了。
至少自己现在想抱住新一,就能大胆地这样做了。
稍稍低下头,小兰把头轻轻轻轻地贴近怀里的柯南,柔软的发丝就轻轻拂过柯南的额头。
她的安慰声就如此的柔和而温暖,像是在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柯南,我都听目暮警官说了哦……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怀里的小小身影微微一颤。
小兰就能感到柯南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袖,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微微的颤抖,甚至能听到那低微的,有些压抑不住的哭声。
她的眼神就更柔和了一些。
也许这样也已经很好,就足够好了。
(本章完)
第173章 唯心时间线很麻烦
第173章 唯心时间线很麻烦
随着窗外的阳光照到那个熟悉的角度,然后,床头的闹钟就嘀嘀地响了。
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突然啪的一下关掉闹钟,宫野明美熟练地起身、穿衣……然后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她现在住着的屋子并不像寻常的房屋结构,每个房间位置并不是平面的,而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线性排列——
宫野明美其实一直觉得这就像是将屋子里每一间房间都像拆积木一样的拆开,然后拼成一条直线。
厨房、卧室、客厅……每个房间就像是列车的一节车厢一样被串联在一起。
——据那些研究员们解释,这是和这个独立的【循环】的时空结构有关。
“现在的时空稳定性很不稳定,按照常规方式的话,根据多了一个维度的结构来看……”
后面的话她就大概听不懂了。
总之,就是可能得过一段时间他们才会帮自己把房间调整回和过去一模一样的布局。
不过现在宫野明美已经有些习惯了,甚至不如说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根据她听来的消息,联盟里现在大部分人都住在制式的房间里呢!
“毕竟大家除了需要睡觉,大部分人好像更愿意去专门提供休息的层级休息,甚至睡觉的话那些层级也更舒服一些,比如森林层级什么的。”
那个永续基建部的员工为自己复制出原本的房屋时是这样解释的。
“不过其实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在之前很多人甚至都把自己的房间试图建造的和城堡一样,又或者悄悄搬点什么好看的地形,不过后面大概因为双时间线的原因吧,执行层那边要收缩整个【循环】的结构,因此那些被藏起来的时空就得还回去了。”
想起那一幕,这个员工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坏笑,之前自己作为拆迁人员把那些家伙私藏的空间拆掉时候他们的哀嚎——
就是像把他们的宝贵手办给回收了一样。
那为什么自己还能有这样一个屋子呢?不会是宫野小姐偷偷给我开了小灶吧?要不自己待会去问一问?
摇了摇脑袋,宫野明美将脑海里乱糟糟的念头抛到一边,她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她伸手捧起一捧清水泼到脸上。
“嘶——!”
皮肤接触到的凉意就让她一个激灵,身体的疲惫立刻就精神了不少。
然后,宫野明美就开始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
照镜子。
这是一面很古怪的镜子,甚至与其说是镜子,更像是一堵光滑到能映出影像的墙壁,将全部的房间都成对地照应出来的墙壁。
宫野明美当然看不到这一点,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就在镜子外的另一个世界同样反映出来。
在宫野明美坐到那个大的有些古怪的镜子面前时,在镜子的另一面,时间线重构局和时间线魔法化研究所的成员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日常汇报了。
“第七号方案有效。”
“宫野明美的存在稳定性目前来看只下降了0.5个百分点,目前看来,对于日常环境的模拟还是有效果的,熟悉的环境可能更有利于时间线魔法化后的结构稳定性,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尝试完全的模拟宫野明美记忆里的房间布局。”
“目前来看,即使经过了解释和暗示,她的潜意识还是认为自己不够真实。”
“不行,”另一个声音打断了,“那宫野明美的历史进程就又卡住了,她幽灵化的风险就会又增加了。”
“rcm模拟实验仓的历史推进数据显示,如果现在将魔法化的时间线重新展开,宫野明美的时间线推进不够达到下一个稳定的节点。”
对于宫野明美来说,在按照宫野小姐的嘱咐照了五分钟的镜子后,她就穿过走廊来到了走廊里。
那冒着热气的煎蛋让她眼睛亮了一瞬,但等到她看到那张熟悉的便签贴时,宫野明美的神情又低落了一瞬。
“执行层那边最近很忙,我今天大概依旧不会回来。”
然后下一秒,就像是将视频倒放一样,从刚刚坐下的凳子上站起、倒退着回到卫生间、照镜子、洗漱、回到床上……
最后随着那响起的闹钟恢复平静,亮起的阳光消失,整个都房间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安稳地睡在时序稳定仓里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表情的女子。
这个巨大的问题就发生在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在第二天分开的十分钟后。
当时,后勤层的一名员工就发现了宫野明美就一脸疑惑的在联盟的一处走廊里诡异的徘徊,并且向后勤部不停地询问餐厅的位置。
“那个,麻烦请问一下餐厅该怎么走吗?”
“路线已发送至tdd。”
根据录像记录显示,在宫野明美走到那个走廊的尽头后,她就折返回来,然后再次向后勤部发送了这一个问题。
“她的【历史进程】到了尽头了。”
面对赶来的宫野小姐,意识同步性研究所的研究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个情况确实在当初就有预料过,但根据宫野她们两个人之前行动来看,所有人几乎都以为这个问题不会发生的。
“那我为什么没有事?”
“因为您的cs值非常高,而宫野明美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时究部的一个研究主管站出来向宫野小姐解释了一下。
“这其实跟时间线的结构有关,对于我们这个宇宙的所有人,所有物质来说,我们的【历史进程】都是由双时间线来推进的,而这种推动力的源头又来源于【工藤新一】本身。”
“但是魔法化后的生命【历史进程】推动力靠的是魔力以及该生命本身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刚离开时序稳定仓后你们会感觉身体难以控制的原因。”
“但如果只是这样问题还很好解决,可以像使用tdd载入相关的身体本能来解决,但关键在于推动自身未来发展的话……”
这就是时间线魔法化这项技术的一个弊端了,也是为何目前几乎没有人能够达到这项技术的使用标准的原因。
显然联盟不能去“替”被魔法化的联盟成员去推动【历史进程】,毕竟那就相当于去“替”该成员做选择自己的未来了。
同时,这种编程化的举动很难预料会对一个人本身的逻辑甚至存在形式造成什么影响,尤其是在联盟的【循环】里,这里到处都是三选一的逻辑,和原本的柯南宇宙相比,联盟内可以说物理法则和时空的运行逻辑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毕竟每个成员手上的tdd保证了他们自身的时间线稳定性。
“但因为魔法化技术使用的是‘仪式’,尤其是使用了时间晶体来构成魔法化的时间线本身,这就会导致相较于线性时间线,宫野明美的‘保存点’是类似于仪式的节点形式,这意味着如果她本身的cs值不足以将自己【历史进程】推动到下一个节点,她本身就卡住了。”
“虽然我们已经在仪式设计时将其推进结构尽可能地排列紧密,但是时间晶体本身的特性就决定了这种‘循环化’表现。”
“这个【历史推进】的节点根据什么来判断的?”
宫野小姐一眼就找出了问题的关键,“魔法化的时间线总不可能是根据唯心的——”
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紧接着立刻就怔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接话,他们都用沉默来回应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一个唯心的,没有任何判断标准的保存节点。
(本章完)
第174章 宫野明美将获得一个工作
第174章 宫野明美将获得一个工作
不同于宫野小姐,宫野明美最麻烦的问题就是她本身的线性时间线是被【工藤新一】见证了结束的。
“宫野明美的状态按常理来说应该是被【工藤新一】承认的‘死者’,只是因为现在在联盟掌控的【循环】里,加上我们将两条时间线全部提取出来魔法化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cyz效应和tdd维持住了她本身的存在,单靠魔法化,哪怕在联盟的【循环】里也很危险。”
毕竟仪式的作用范围是整个宇宙,而联盟的【循环】只是脱离了双时间线的掌握。
“但是这确实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常的【循环症】,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种间歇性失忆的表现。”
“根据模拟仓里宫野明美的表现来看,她记得今天的时间,记得宫野小姐‘前一天’的嘱咐,这意味着她的魔法化时间线有些区域的推进工作依旧在继续。”
何况,就数据的对比来看,哪怕宫野明美的cs值比宫野小姐低上许多,也绝对符合仪式的要求,她的意识同步性依旧比一些特遣队员还要高。
因此,一步一步地排除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就像宫野明美现在呆着的房间一样——
那是一个由时序模拟实验室、rcm模拟实验仓、时序稳定仓组成的复合实验室。
而在rcm模拟实验仓详细的对比了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的【历史进程】推进的区别后,问题终于找到了。
“唯心的【历史推进】和‘宫野明美’的‘人设’问题纠缠在了一起吗?”
相较于目前所有“破设”人员,宫野明美的“破设过程”可以说是异常的草率。
不同于阿笠博士的主动破设,博士是最先尝试改变自己的人设的,而且他甚至下意识地引导自己的“人设”中突出的地方,比如说对发明的狂热或者对于柯南的关心。
这是极为巧妙的方式,甚至好几次诱导都在【工藤新一】的见证下,这就导致甚至双时间线对于博士的人设重置都非常的困难。
(详见【循环之门】开启那几章)
而在经历了好几个案件,好几次【循环】后,这种破设的命题几乎被固定的很牢固了,而且漫长的过程也使得其时间线异常稳定——
甚至稳定到了博士甚至能借助“时间线面具”来在一定程度上编辑自己时间线的程度。
而毛利兰也是如此,虽然不同于阿笠博士几乎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一切。
但是阿笠博士很早就开始了对于毛利兰的诱导,她的怀疑同样经过了几个【循环】的承认,甚至她对于工藤新一的担心以及对于柯南的怀疑本来同样是“人设”的一部分。
虽然是黑羽快斗最后推了她一把,而且由于她的重要性双时间线会对她盯得更紧,但只要她不表现出自己知道,问题同样也不大。
“但宫野明美完全没有这一个过程和时间,甚至在【循环】的前后她的时间线都没有意识到真相,只是在【循环】的尾声,你才告诉她关于双时间线的真相。”
——这就很突兀了。
对于线性时间线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现在”,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像那些被案件承认的命题无法修改,成为了“历史”一样。
“但是魔法化后,个体时间线就是一个比较唯心的整体了,按照《魔法化时间线社会构成的理论猜测》来看,在互相的干涉效应下,这种唯心可以比较客观。”
按照联盟的想法来看,如果一个生命体一开始就是魔法化时间线的生命,他们可以较为主动的调整自己的世界观。
“就好像一些小说里的修仙者或者巨龙,虽然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想,但是忽略掉那些不重要的【历史进程】很可能是这类类唯心生命体发展出来的本能。”
但对于联盟来说,这种魔法甚至还是联盟半路出家,拼拼凑凑起来的,毕竟cyz效应不是魔法,时间晶体也不是魔法,甚至小泉红子的魔法到底魔不魔法,是什么魔法联盟里相关的研究和争吵也一直没停过。
“总之,在被魔法化后,原本的时间线不存在了,或者说,整个线性的时间线变成了一个整体来进行工作,宫野明美‘破设’的那一小部分和‘现在’有关的时间线分量占比就很小了。”
“我们已经尽可能在不影响整体结构的情况下加强过魔法化前‘现在’的分量了。”
显然,宫野明美不同于宫野小姐,她的世界观之前从未接触过相关的知识或者理念。
“简单来说,她的时间线总是告诉她她已经死了,因此她本身的【历史进程】在潜意识里拒绝向下推进,除非我们加大cyz效应和魔法的比重。”
宫野小姐没有问研究层为什么不这样做,显然这条路已经试过而且走不通了。
“至于重新展开为线性时间线,尝试看看能不能推动至下一个节点,多增加一些历史惯性来给足动力……”
老实说其实时究部和时间线重构局很想试一试,不过cyz道德伦理委员会评价为请先把那几只幽灵猫还原再提人体实验的事。
至于直接让林升出手——
林升在发现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身上和自己cyz效应的直接联系后就单方面阻断了自己的扰动。
只能说魔法化后的唯心生命体几乎是被林升完克,就像林升看到自己尝试恢复那些幽灵猫的未来一样。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看到未来的一个坏处,在林升的cyz效应下,未来的每个可能性都是等同重要的。
而魔法化后的时间线又取决于该生命个体本身的感觉,很是唯心。
祂只是看了那只猫咪一眼,那只幽灵就活了——连带着那些一个个魔法节点一起,然后那些魔法节点的可能性开始同样向真实转变……
到时候要是搞出一大堆宫野明美出来就不好了,甚至因为她们都是某种未来的可能,因此这还不能算作彼此的复制品。
“zc-01阁下也不能将自身的力量浪费在这件事上。”
对于宫野小姐一遍又一遍交上来的申请报告,重信瞳子表示——
“此类申请今后都不会受理,宫野小姐,我明白你对于宫野明美的亏欠感,但是联盟有更重要的事情。”
“执行层给相关研究进展划拨的资源已经够多了,对于大多数联盟成员来说,魔法化时间线带来的‘人设’问题的优先级并不高。”
不过宫野小姐当然是不可能放弃的,在她再三地努力下,借助着“赤魔法梦境暗示理论”研究项目。
“我们可以试试给她植入一个她是联盟成员的暗示,或者说给她一份联盟工作,刚好赤魔法和梦境和暗示领域有很大关联。”
“我们可以试着看看能不能让宫野明美潜意识改变自己的处境。”
(本章完)
第175章 距离全面打击时间还有一个循环日(
第175章 距离全面打击时间——还有一个循环日(加更求票)
**滋……第三次回溯……开始记录……**
眼见着余光里一旁的身影被落下了,织田椿香扭过头,关切道:“明美?你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宫野明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抬头看向那一直没有变过的天板,灯光一如既往的洁白且稳定。
“就好像是电流的滋滋声?”
“一定是你听错啦,或者你对身体的控制还不够熟练,魔法化后的身体就是这一点不好啦!”
织田椿香熟练的拉起宫野明美的手,将她的tdd调整至“身体控制面板”,然后展示到明美的面前。
“看!我就说吧!你的听觉感官好像有一个波段没有和神经系统匹配……”
看着织田椿香将面板上几个调节按钮和选项关闭或者打开,宫野明美立刻就觉得自己身体感觉好了很多。
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你,椿香。”
“谢什么谢啦,你忘了我是特意安排来帮助你的啦!”
织田椿香悄悄地把嘴凑到宫野明美的耳边,她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干劲。
“尤其今天可是你上班的第一天!魔法研究部的人已经在等着你了,加油明美!”
而等到宫野明美走进那个纯白的房间里,内心因为这一片寂静的声音而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就看到这个好像关着自己的房间对面升起来——
一个猫咖?
相较于自己所在的位置,对面房间里甚至可以说温暖而舒适,那些木制的猫爬架、跑轮……好像是用来供游客休息的沙发、点燃的壁炉……
虽然那么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只猫咪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宫野明美还是按耐住了内心的好奇。
她只是试图向着头顶的摄像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所以我只需要去喂一下那只猫咪就好了吗?”
而广播里紧接着传来的声音让宫野明美松了一口气,那个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
“别那么紧张啦,明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主要是确认一下你身体和事物互动时候的一些心理数据波动。”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们现在只能弄来一只猫咪啦,如果你更喜欢其他的动物的话——”
“我只是再次确认一下,”朝着摄像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毕竟我不想我第一……我不想我第一次上班就出什么差错。”
实验室外,四五个研究员盯着随着那个厚重的玻璃隔间的升起,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宫野明美松了一口气。
就像实验计划里的步骤一样。
“明美,请你尝试摸摸那只猫咪,你能摸到它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美看着这只猫咪心情突然就莫名的好起来了,她伸手挠了挠了那只猫咪的下巴,直到它露出那种满足的神情。
“当然可以,我能喂喂它吗?”
“很好,目标与幽灵个体的互动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她的存在稳定性开始回升,依靠魔法化生命的群聚效应应该能够尝试维持她【历史推进】到下一个……”
“理论上已经度过了【历史推进】的节点了!”
随着监控室里一阵欢呼的声音,织田椿香把嘴伸到话筒旁。
“明美,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我们会给你……”
随着宫野明美的反应,欢呼声立刻在下一秒消失了,摄像头里的宫野明美伸手挠了挠下巴,然后——
“喵~”
织田椿香立刻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呼叫【灵质收容】特遣队,我们会给你们在稳定仓里隔出一个行动维度来。”
**滋……第七次回溯……开始记录……**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内心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织田椿香熟练地拉起宫野明美的手,熟练地将tdd调整至记录模式。
“看!这其实是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自己……”
宫野明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抬头看向那一直没有变过的天板,灯光一如既往的洁白且稳定。
“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哦!加油明美!”
今天宫野明美的上班任务是照顾那些对外联络部捉到的一些可爱或者恐怖的外星生命。
从宫野明美出现在联盟一直到她失去历史推动力的记录都被研究了很多遍了。
“也许我们可以从让她相信联盟的技术水平‘超乎寻常’这一点入手。”
会议室里,那段宫野明美向后勤部询问“对外联络部”的有关事项的询问场景被再次播放。
“毕竟唤起其【历史推进】的主动性的话,我觉得还是得从她个人的主观意愿入手。”
“但是可能会对其世界观的重塑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目前【循环之门】的联通还没有启动。”
“可以先让她去看看或者照顾一下那些外星海星,或者让泡泡载着她在异星动物园里游一圈。”
“毕竟刚才三次的尝试可能对其潜意识造成了一些防备心理,我们不能尝试构建多个梦境来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性了,再继续下去她就很可能幽灵化了。”
“那就先试试吧,反正时序仓里的时间几乎是无限的,就是麻烦大家加一下班了,然后问问维度研究那边的几个部门,能不能帮忙送来一个整体缩放后的动物园。”
“哇!它真的好可爱啊!”
在看到那个柔软的大海星的第一眼,宫野明美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家伙。
“呜呀~呜呀~”
这个可爱的大海星就挥着自己的四个看起来q弹可口的肢体向着明美打着招呼。
然后是那些有点像星际鱿鱼一样,被研究员称作泡泡的可爱的大家伙。
“它们某种意义上存在一种生物电感应交流的方式,非常温柔,通常以恒星系边缘太阳风吹过来的星际物质作为食物。”
而这次结果第一次那样正常,在“一天”结束后的最后一秒,宫野明美的意识就带着一种满足的神色陷入到了温柔的黑暗中。
**滋……第十三次回溯……开始记录……**
**滋……第■■■次回溯……开始记录……**
又一次试验结束后,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都陷入到了沉寂。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按理来说现在宫野明美绝对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历史进程】推进到下一步了。”
“vr世界构造失败,尝试教导‘赤魔法’来稳定自身失败,尝试让她主动介入aptx-4869的展开实验失败……”
这一点真的非常奇怪,甚至让执行层都增加了一些该项目的研究资源。
“理论上来说,这么多遍的回溯,哪怕只是一个潜意识印象,相较于宫野明美的过去历史,这‘一天’的分量也绝对足以她进到下一天了。”
但实验结果就是不行,仿佛宫野明美就卡在了那一天里出不来了。
“有没有可能是现实的原因?按理来说,目前【循环】内的时间在明天预言机器启动前是没有和双时间线同步的吧。”
面对一位研究员提出的这个问题,最近一有时间就往实验室里跑的宫野小姐就皱起眉头。
她现在大概也算半个专家了,毕竟她把所有休息时间都用在了那些“知识”的灌输上,而作为和【故事时间线】亲自“交流”过的人,宫野小姐的承受力很强。
“但是不应该啊,明美她的时间线已经完全魔法化,除非是——”
口中的话才说到一半,宫野小姐立刻就愣住了,一阵鸡皮疙瘩立刻就出现在胳膊上。
整个实验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几秒,然后直到一个研究员如梦初醒般的冲到联络器面前拍下那个紧急打通向时究部的按钮。
“我们要立刻确认名为宫野明美的个体在双时间线上的痕迹!仪式最后的安全收尾程序很可能已经遭受到了双时间线的攻击了!”
不同于还在试图一个一个确认事项然后上报的研究员,作为执行层的一员,宫野小姐直接将自己的猜测上传到一个名为“紧急情况”的数据库里。
该死!情况比之前执行层讨论的还要糟糕!
双时间线很可能已经开始行动有一段时间了!
宇宙和双时间线耍了一个招——
根据“预言机器”的预言,它们对于联盟的正式攻击确实是在一个循环日以后。
但是它们对于这场战争的关键节点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现在,它们正在静静地等待联盟正式确定“战争”作为宇宙给出三方命题的那一个瞬间,等待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联盟因为完美结局而露出的最大破绽。
而联盟将立刻受到全方位的打击。
现在距离全面打击时间——
还有一个循环日。
(本章完)
第176章 既然它要战争!那我们就给它!(二
第176章 既然它要战争!那我们就给它!(二合一,求月票qaq)
对于时间线本身,子弹在扣动扳机前就出膛了。
就像在柯南询问服部平次那个没有酒名的人是谁一样,服部平次遗忘了那个名字。
甚至就在柯南的面前,他就忘记掉了工藤优作的嘱咐。
这就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开始,甚至联盟本身都觉察不到这样一个微小的细节。
服部平次原本说出的名字应该是“宫野小姐”,而不是“那位先生”。
按理来说这绝不可能的,毕竟在那个柯南刚刚得到指针的时刻,在那个柯南满腔怒火的时刻,渴望真相的时刻,在那个【循环】即将结束的时刻——
按理来说双时间线绝无干涉成功的可能。
在执行层的会议上,白子辰试图向执行层的其他议员说明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们给了双时间线一个理由,我们主动给了双时间线一个借口了。”
虽然不是通过服部平次的异常发现的真相,但是借助时显仪,时究部很快地就发现,宫野明美的时间线痕迹在双时间线上正逐渐变淡、甚至消失。
双时间线原本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就像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白细胞去主动攻击癌细胞一样。
时间线更像是互相交织的一张大网,你很难将一个人漫长的从其中抽离出来而不受影响,对于时间线本身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借助着魔法和仪式,借助着cyz效应和时间晶体。林升,或者说联盟将宫野明美的时间线全部提取出来了。
而且将放到了独属于联盟的【循环】里。
而不论怎么说,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本就可以算作一个人。
就像那个在平次记忆里消失的“宫野小姐”,它其实是可以有两个指代,一个是宫野小姐本身,另一个则是宫野明美。
这无疑就给了【故事时间线】一个把柄,甚至借着柯南对于宫野明美死亡的确认,故事线立刻开始试图消除“宫野明美”本人的存在。
甚至【现实时间线】和宇宙都加入了进来。
在宇宙的默许下,双时间线就决定从根本上攻击这个魔法仪式的一部分,它们就开始消除“宫野明美”的历史。
魔法的好处质疑就在于它的模糊之处,在于它的唯心,就像小泉红子使用赤魔法时不用考虑自己的头发被点燃或者烫到自己一样。
在魔法的帮助下,联盟不用考虑将一整条时间线从命运的织网中抽出之后的影响。
魔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按照使用者的心意来决定,因此,对于宫野明美时间线抽离后造成的历史影响,林升在赤魔法的帮助下处理的非常完善——
那个使用时间晶体的仪式法阵就会让其他人仍然记得,但却记不清。
更何况,对于时间线规律的研究,时序部和时究部已经研究到很深入的地步了,这种模糊效应就精确到了所有和“宫野明美”有过接触的人的记忆。
在加入仪式的设计时,他们通过时显仪一个一个确定仪式要影响“宫野明美”的那些时间点,该怎么通过赤魔法的暗示造成一个“不存在的人”,甚至是两个“不存在的人”真实出现一样。
在仪式完成后,宫野明美就从时间线上消失了,
但是赤魔法对于梦境、意识的影响就能够让人“记起”一个不存在的人。
就像是同学会上那个大家都记不太清名字的人,某个小时候见过一面的远房亲戚,又或者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的诸如“我还记得明美那个孩子小时候如何如何”这一类的闲谈……
当你提到“宫野明美”时,在魔法的作用下你就会隐隐记得,然后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说得是明美啊!”
但宫野明美确实不存在了,甚至通过对【故事时间线】的巧妙模仿,这些记得的人甚至不会去深究或者询问她到底存不存在。
但是时间线本身记得,而且——
“仪式终归是用了双时间线,甚至是宇宙的一部分,我们并不是使用纯粹的魔力来达到这一点的,没有时间晶体的作用,赤魔法原本做不到干涉历史的。”
双时间线就试图将这种模糊的记忆再向前推进一步,变成彻底的遗忘。
“而如果双时间线上关于‘宫野明美’全部的记忆和存在被从历史和现在中抹去的话……”
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就没有立足于柯南宇宙的根基了。
而对于双时间线,甚至对于宇宙本身,它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死者苏生!”——对于双时间线和宇宙的柯学逻辑的运行是毁灭性的打击。
还是那句话,【工藤新一】当时在“推理过程”里见证的结果怎么能被否定呢?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进行不下去了
“但是宫野明美的时间线不是结束了吗?”
宫野小姐不理解为何自己和明美会被这样的重视。
“而且如果明美再次出现的话,第二枚指针的真实性就会得到动摇,这意味着故事线手里的指针有变成真的可能,我们不会、也不可能主动去破坏仪式——”
对于宫野小姐的疑问,另一名执行层议员站起来。
“那你呢?宫野小姐,你既是宫野明美又不是她,而在魔法化后,你显然可以避开双时间线的侦察,而你是故事线塑造出来的,故事线不能否认它自己的历史。”
认为自己胜算很大的双时间线可不想在自己得到了第三枚指针后,被联盟一句“时间回溯”就回到了第二枚指针开局前。
“但是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的时间线不也被联盟抽离了吗?他们同样参与了第一枚指针,为什么——”
“他们没有死,而且他们的时间线只是脱离了双时间线的掌握,只是出现在了那条未成形的新时间里。”
而宫野明美是不一样的,她的历史已经被全部的抽出来了。
另一个在时间线研究上造诣同样颇深的执行层议员打断了她。
“不论是宫野明美的死者苏生、还是你作为前黑衣组织的领导者的身份,对于【工藤新一】的影响都是颠覆性的。”
他在会议室中投影出一大片计划——这都是他刚刚想到的。
“哪怕联盟不进行那些高风险的计划,只是将你单纯的作为一名任务组成员,我们的优势也会急剧增加。”
“问题的关键的是你的魔法化时间线的问题。”
“你是知道那些幽灵猫的表现,宫野小姐,如果联盟选择让你参加对于双时间线的干涉任务,在你选择主动和另一方交互前,你对于双时间线是不存在的。”
“这意味着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你的动作都要比时间本身还要快。”
一个永远的先手。
时间线只能永远在后一步做出反应,这是绝对的冒犯之举。
对于双时间线本身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风险的。
因此对于仪式本身动手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宫野明美始终无法推进到下一天就是双时间线攻击的结果。
一个只有现在没有历史的人是做不到推进未来的,这种宇宙的否定效应阻止了宫野明美她本身的【历史进程】。
“如果她想要达到下一天,这就意味着她需要将这‘一天’的分量里拥有她过去全部历史的分量。”
如果是线性时间线还有办到可能,但对于主观唯心的魔法化时间线——这就完全不可能了。
时究部的白博士甚至由此推测出为何难以推进的是宫野明美而不是宫野小姐。
“按照模型的推算,独立推动【历史进程】所需要的意识同步性数值是——”
屏幕上闪烁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的值,一个任何人类都不可能拥有,甚至执行层都怀疑有没有生物能够拥有的数值。
“因此现在看来,宫野小姐你本身的因素只占很小一部分。”
不过白子辰展示出来的分析数值反而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宫野明美的历史还能往后推进24小时。
大家都是聪明人。
“从明美小姐的时间线能主观地推进24小时,然后才会失效来看,双时间线的干涉并没有推进到你被故事线创造出来以前,甚至很可能在“今天”刚刚开始。”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在明美小姐的【历史推进】完全停止以后,很可能紧接着就是宫野小姐你了,毕竟你的历史是借助了宫野明美来进行完善的。”
“那如果我的历史被完全的遗忘了呢?”
“哼,这就是双时间线的狡猾之处了,他们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它们影响不到【工藤新一】,只要祂还记得,那个时刻的宫野明美就始终存在。”
“这就意味着宫野小姐无法真正剥离出‘宫野明美’的历史身份,双时间线刻意模糊化了这一点。”
“它们真正一定要达到的目的就是禁止‘宫野明美’出现在柯南的附近,如果我猜测不错,只要你一出现在现实,宇宙就会强行认为你是‘宫野明美’而抹掉你的存在。”
不同于刚加入执行层不久的宫野小姐,这些执行层议员在同样漫长的时间里有更加充足的智慧。
目光无声的交汇都看出了彼此之间的沉重,没有一个人将这一点放到明面上来讲——
这说明双时间线非常有自信在第三个案子里彻底结束掉一切。
“但如果双时间线只做到这一点,它们就依旧会和我们僵持住——”
不同于第二个案子对于联盟全面的压制,借助着【工藤新一】对于真相的渴望,第三个案子里【灰方】可是可以动手的。
问题还是回到了当初林升提出的那个问题上。
在这个循环日后,预言机器所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双时间线的攻击目标除了“宫野明美”的历史以外,到底还有什么?
在时显仪所显示的数据上,除了发现宫野明美的历史开始出现问题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
而事情当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在那个“战争”的命题完成前,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
“所以执行层希望您看一眼门附近的情况,我们怀疑时显仪被双时间线掩盖了。”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循环之门】开启的瞬间,门就会连同着“科学边界”一起被双时间线攻击。
毕竟,为了防止伪装时间线的阿笠博士发现“真相”,地下实验室的那个门自从仪式开启后就一直处于处于关闭状态。
联盟的【循环】和双时间线的唯一交点就是【循环之门】了。
这是唯一而且最大的可能了。
“是的,”林升点了点头,“我已经看到你们的讨论了,你们猜的是对的,【循环】内的时间线在今天零点就会被预言机器给卡住。”
“在那个时候,双时间线很可能对时间线本身动手,只需要【故事时间线】停止时间的反演‘一瞬’,那么联盟的时间线就会相对于故事线变成过去。”
“而等到案件结束给时间线造成的波动彻底平静下来,【循环之门】被打开时,时间很可能已经错位了。”
甚至联盟做出的反应越晚对于双时间线越有利。
实际上,林升已经帮助联盟争取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不是他提前将两个循环日后的预言提前,那么目前联盟很可能还沉浸在对于第二个案子假期的喜悦中呢!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循环之门】,知道双时间线已经开始对历史下手了。”
林升给重信瞳子吃了一颗定心丸。
“门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瞳子,这你绝对可以放心。”
虚空之中,祂抬头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手心伸出那轮苍白太阳的光辉的小小【循环】。
只要祂不放手,那么门的联系绝对不会断,而且联盟的【循环】就绝不会有事。
重信瞳子就看到办公室里,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不过,明天的战书一来,我很可能就只能打打辅助了。”
“是的,因为您需要在双时间线和宇宙的攻击下保护住联盟的【循环】。”
“但是目前看来,科学边界作为马甲的极限就在那里了,即使再怎么增添可能性,【灰方】的技术水平都不能够超过现实一个世纪。”
“而且……”
重信瞳子的头垂了下去,她的手指就要因为紧紧攥着的拳头而刺入掌心。
然后,一阵柔和的力量就轻轻托住了她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将她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举动止住了。
这种无微不至的保护和照顾就让重信瞳子内心甚至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悲伤。
重信瞳子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的情感。
“您其实已经出手了,对吧。”
她的目光垂下头地面,她语气里带着一种笃定。
“双时间线没有理由只抹除宫野明美今天的历史,现实也并不会因为故事线对宫野明美下手就不对宫野小姐下手了。”
在宫野小姐离开后,时究部很快就单独送来了一份更加详细的报告。
“时显仪能够观测到有股力量在和抹除宫野明美的历史抗争。”
“唔,”被抓包的林升有些尴尬,他不由得咳了一声,然后试着解释了一句,“毕竟我伸出太阳的手,手指也可以动一动嘛……”
“您知道我想说些什么的,阁下。”
重信瞳子顿了顿,这一次,她坚定地抬起头,第一次毫无回避地看向了林升的眼睛,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
“执行层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重信瞳子的目光甚至让林升都不得不偏过头去,那无数个未来,重信瞳子都在用同样坚定的声音向自己表示她本身、表示执行层、表示联盟的态度。
“保不住联盟并不要紧的,阁下。”
“阁下,执行层已经研究过了,以现在联盟的规模和力量,只需要您重新将【循环】融入回双时间线本身……”
那么zc-01阁下需要为联盟对抗的力量就少了【工藤新一】本人,那么这些多余的力量就可以被用于对于仪式的推进和保护,对于新时间线的塑造中。
“您一直让联盟的【循环】远离双时间线,远甚至【工藤新一】对于新时间线的塑造,也是只是让联盟作为‘科学边界’的一种可能性加入进去的。”
联盟一直都有林升提供一条后路。
一直以来,这条逃跑至其他宇宙的后路甚至是联盟许多人内心的希望和支柱。
但现在,无数个未来就在告诉林升联盟的决心,告诉执行层的意志。
联盟便希望林升放手。
那些未来的声音就和重信瞳子现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甚至让林升都觉得有些眩晕,让祂都顾不上了解重信瞳子是什么时候找回自己的记忆的了。
“不只是您,林升阁下。”
重信瞳子目光灼灼,她试图说服林升同意联盟的冒险之举。
“联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下意识地,林升就想看看更遥远的,找到自己说服重信瞳子的未来——
然后林升就想起来因为预言机器的缘故,现在只能看到预言启动前的未来。
然后祂刚刚看了一眼联盟整个的决策过程。
“既然现在zc-01阁下无法用更遥远的未来说服我们的话,我们可以试图……”
总之,所有的未来都向祂昭示着联盟的现在决心。
林升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
“好吧,我同意了。”
重信瞳子有些惊喜地抬起头,她就看到林升缓缓地站起来。
“这只是一时的牺牲。”
未来几分钟的重信瞳子就这样说。
“联盟的目的从未改变,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无奈地笑了笑,林升就为自己内心的婆妈而感到有些好笑——祂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开始像那两条该死的双时间线一样瞻前顾后了。
“那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做吧。”
“不过——”
林升顿了顿,一直故意等到重信瞳子的脸上浮现某种对林升改变主意担忧,他才继续开口。
“将联盟放回双时间线是不可能的,那太危险了。”
“我会让联盟在参与到新时间线,参与到【工藤新一】的塑造过程的同时尽可能地维持独立。”
“欸?!”
看着未来的重信瞳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林升脸上露出一抹对于那两条狗种的嘲讽。
“哼!”林升眼底就浮现出一股怒意,“我真给,它们还未必敢要呢!”
——魔法化幽灵、宫野小姐、cyz效应研究项目、预言机器、外星生命……
我林升敢给,双时间线你接得住吗?!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呢!
甚至还有林升本人,工藤新一现在也才两根指针,而林升的手可还能带着联盟的【循环】伸出到那轮太阳的外边呢!
“真把我当软柿子了?在在第三根指针被【工藤新一】得到以前,我也就是处于下风而已。”
林升眯起眼睛,看向那两条躲在苍白太阳身后的双时间线,祂的声音第一次透露出一种明显的杀意。
“我倒要看看要是到时候我真和祂打起来了,宇宙怎么收场!”
于是,在第二个循环日的最后一秒,几乎是在预言机器吐出那四个命题的瞬间,“妥协”这一个选项被联盟“谋杀”掉了。
在执行层全体、在联盟怒吼、咆哮和欢呼中,各处响起的广播就向着所有成员宣告了联盟一致的决意——
“既然它们要战争!我们就给它们战争!”
随着联盟和双时间线以及宇宙妥协的可能性被彻底的否决——
战争开始了。
(本章完)
第177章 打捞工作
第177章 打捞工作
米町货物运输港口海域。
那艘被琴酒和伏特加弃掉船只上,工程师和几个侦查人员用了几分钟检查了一下这艘小艇上的遗留下来的东西。
“报告指挥部,上面东西清的都很干净,除了一些水、食物和应急设备,什么都没有了。”
“指挥部收到,能推测出这艘船之前的行进路线吗?”
通讯系统里的声音迟疑了一瞬。
“目前来看详细路径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汇报人员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小艇仪表板上检查数据的工程师,在有些肆虐的海风下向着船头咆哮。
“凯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油耗量大概27升!”
凯文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胸前的仪表给出的数据。
“西南风五级,浪高大概1.5~2米左右,如果以整个港口作为出发点的话……”
凯文给了他一个稍等手势,他脑海里推算着这艘小艇可能的路径,借着头顶的探照灯,他在摊在金属台面上那张有些打湿的海图上画了一个半圆。
“我可以根据油耗和大概的时间可以缩小一下范围,即使这艘船出发时是满油,根据今天的海况来看,大概以港口和这艘船为中心半径十二海里都有可能!”
“尤其是其范围重迭区!”
无视了对讲机里那海风刮过呼呼的风声,指挥部的联络员立刻就扭头向着分析组高喊。
“离两个中心十二海里!”
然后他紧接着继续按照分析组传来的指示向前线发出命令。
“指挥部已经收到,你们可以从目标船只上撤离了,运输作业船正在调度,同时请c组具有主动声纳系统的船只根据可能的方位搜查弃船人员。”
“任何异常情况请立刻向指挥部报告。”
与此同时,距离米町最近的海军基地,格雷·考克斯上校正在按照上级的指示指挥部队行动。
夜色里,停机坪上战术照明灯将下方映得惨白,已经有两支队伍整装待命了。
“快快快!所有人速度要快!”
在后勤人员的帮助下,两队潜水员正在迅速换上那看起来有些笨重的深潜作业服——不仅具备超压耐受能力,还配备了战术通讯模块和环境适应系统。
检查气瓶、调节呼吸器、测试无线通讯频道……
在最后确认一切运作正常后,厚重的潜水头盔被一一扣紧。
“注意!注意!行动组已开始登机!”
随着后勤人员的指挥,每三人组成一个小队,依次登上刚刚降落到停机坪上的mh-60“海鹰”直升机上。
站在指挥台旁,格雷上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压过直升机叶片划破空气的声音。
“路线已经发到你们每个人手上了!我们收到的命令是沿着考虑上面标注出来的路线寻找任何人造物!”
所有人都在借着胸前的小灯和直升机机舱内壁的机灯查看刚刚显然是被紧急绘制出来的路线图,记住自己一会要搜寻的方向。
“这次的任务极其重要!”
所有人都能听出通讯系统里命令带着极强的紧迫感。
“时间越远我们能得到的信息很可能就越少!”
“任何可疑发现务必要第一时间报告!”
随着最后一个潜水员登机,直升机迅速升空。
在夜空里导航灯的闪烁下,三架直升机在夜色中朝着指定区域疾驰而去。
这只是gssra深海探索与应急行动部队的第一批部队。
“第二批次将在三十分钟后抵达,第三批次将在两个小时后——”
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拜伦猛地拍了一下指挥桌,“我要的是立刻!”
分析组发来的范围太大了!哪怕是由于对方紧急弃船很可能没有时间来处理好首尾,但电子设备遇到海水会怎么样,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报告长官,因为我们需要的都是特种设备,目前的效率已经到了极限了!”
“海港那边呢?!我们的人员还没到吗?每一个仓库都要搜一遍,尤其是——!”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一名传令官快步跑进指挥中心,他先向拜伦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
“报告长官,我们收到了警方的消息,他们在港口西面的一个仓库里发现了通讯设备被拆除的痕迹!”
眼神立刻变得锋利起来,但还没等他开口,内心刚刚浮现欣喜就被传令兵下一句话给彻底点燃成了怒火。
“但是b组指挥部那边已经派来了三个排。”
“什么?!”
拜伦的脸色一沉,而显然传令官也知道对面的意图是什么,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们要走了现场的指挥权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指挥桌旁的军官们纷纷交换眼神,却没有人敢开口。
几乎是下一秒,几句带着怒意的粗口就在指挥室里响起,猛地抓起电话,拜伦立刻拨通了b组指挥部那边的通讯线路。
“海港这边是我在负责!”
几乎是低吼甚至接近于咆哮,拜伦语气里透出难以掩饰的怒意。
“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打捞工作这边是海军的任务!”
“报告长官!”一种联络员公事公办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
“我们收到了警方和一名gssra调查专员的协助请求,根据gssra的《各部门协助管理与援助条例》,在紧急情况下——”
拜伦压根懒得听那些狗屁条例,什么时候海军需要陆军来协助了?他们能下海吗?
这就是纯纯地想要来分一杯羹!演都不演了!
“格尔曼那个老狐狸,我知道你听得见,别让一个小兵挡在面前,给我接电话!”
看着联络官扭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尔曼走过去,他先瞪了一眼指挥部里扭头看向自己,等待指示的几个军官:“看什么看,陆军就不能下海游个泳了?谁规定的?”
在接到平次那小子的求援后,格尔曼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筹码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得不承认平次那小子真有点邪乎,那个孩子运气真的太好了,甚至当他接到那通“我们发现了科学边界两个人”的电话时候,格尔曼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然后他立刻给距离港口最近的那个营打了个电话。
而在谈好功劳三七分成后,那个营救就顺利的成为了gssra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的编外部门,由b组指挥部临时指挥。
“港口那边肯定有设备的,让他们配合着给我找线索!”
嘱咐了一句指挥部接下来的大体行动方向,格尔曼接过那通正在散播污言秽语的电话。
他把话筒拿的离耳朵远了一点。
“喂?是拜伦中将啊,是我啊,格尔曼,港口那边的行动还算顺利吗?怎么这时候有空给我这边b组打电话了?”
拜伦压根不想多在这个紧要关头上被b组拖延时间。
“立刻让你们那几个排把人给撤了!”
“这是我们c组的地盘!你这个时候过来抢功,我不多说别的了,不然我就要——”
“放心!我绝不跟你抢功劳!现在这边军情紧急,我先挂了啊!”
“你个老匹夫,我下次见到你一定——!”
看着眼前跑过来的传令官激动的手势,格尔曼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下可是真的托了平次那小子的福了,那家伙居然直接找到了那两个人丢到海里的设备的位置!
虽然这下功劳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了,但是好处是哪怕只是分润一点点,也绝对够了!
一把接过刚刚传真过来的照片,在漆黑的夜色里,那缠绕着线缆的、湿漉漉还在地上滴水的几台电脑和其他电子设备就在镁光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在港口边上,刚刚亲自跳下海将这些设备捞上岸的服部平次扶着栏杆喘了几口气。
在目暮警官的一名线侦人员发现了那个仓库后,他立刻就根据地上的拖拽痕迹找到了设备消失的地点。
然后这名侦探立刻跃入水中,带着手电和简单的呼吸器试图在黑暗里摸索到一些东西。
然后他就好运的找到了一台电脑。
在把东西捞上来后,服部平次面色变得更加沉重了,他是知道海水对于电子设备所具有的强烈的腐蚀性的。
“技术小组呢?立刻让他们过来!立刻联系gssra的数据恢复部门,我们现在就要进行数据抢救工作!”
看着眼前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设备,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现在只能希望其内部的数据还有一些留存了。
而且,从仓库里的拆除痕迹来看,沉到海里的肯定不止是一台电脑而已。
“格尔曼!我需要专业的潜水人员的支援!速度要快!”
b组指挥部里,听到服部平次电话里有些焦急的声音,格尔曼甚至亲了一口油墨还没干的传真相片。
“放心!平次小子,你要的支援大概还有3分钟就到了!”
——这就是他现在一点不担心之后拜伦那个家伙找他算账的原因了。
毕竟现在不就用上那个家伙了吗?
随着几道突发的命令,米町港口海域之上,一个直升机在半空中改变了方位,它直接向着平次的位置飞来。
打捞人员会立刻在平次发现的地点附近开始行动。
而刚刚那宝贵的线索,就会在直升机临时接到的护送任务下飞往最近的数据恢复中心。
(本章完)
第178章 截断风暴行动
第178章 截断风暴行动
对于数据的分析工作在第二天就结束了。
考虑到接下来任务的完成地点,这次站在会议桌最前面的是一名美国的海军上将,他扫了一眼手中的情报。
“虽然海水腐蚀的非常严重,样本检验部门给出的信息非常少,但是好在我们还是得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
“并且能够做出一些布置。”
坐在服部平次一旁的格尔曼悄悄把头侧过去,服部平次看到他朝着自己挤了挤眼睛,而且他很轻易地就理解了格尔曼的意思。
“我够意思吧,绝对的军事机密。”
其实这次会议原本也不应该出现一个陆军军官,即使格尔曼是一个中将也不行。
但谁让这次任务最关键的情报恰恰是由陆军系统提供的呢?
在gssra其他部门的压力下,最后作战中心还是批准了服部平次和格尔曼的旁听请求。
那名海军上将将那些被解析出来的信息投影到屏幕上——
那是一个太平洋的情报坐标,然后他将幻灯片滑倒下一个,一组卫星图像里,一个小小的黑点就显示出来,然后操作着照片继续放大。
一张极为模糊的巨轮照片就显示出来了。
“根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况来看,这艘巨轮很可能就是那个‘科学边界’的移动总部,而我们目前还没有惊动这艘名为‘探索者号’的邮轮,而由于最近太平洋上异常的强雷暴气候,这艘船已经以补充物资和避险的理由向夏威夷的船运管理局提出申请。”
“在两天后,它将航行到夏威夷港口附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在这个地方画一个包围圈!”
“根据分析部门的报告,这艘巨轮原本是希望就近的港口派出补给船进入太平洋中心补给的,毕竟这个组织非常有钱。”
“但是这次恰好是由于气候原因导致他们发出的请求都没有被接受——这绝对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而且很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海面上的作战行动和陆地是完全不一样的,gssra的分析部门很清楚,在雷达系统的帮助下,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做到进行一次“突袭行动”的。
“而根据这艘船之前的航行路径来看,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躲避,这让找到具体的地点十分困难,只要他们往厚厚的云层下面一钻,卫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即使天气满足行动的条件,如果直接在太平洋上行动,我们很难掩盖踪迹,考虑到其中数据的重要性,我们不能用前台来进行攻击,甚至他们很可能在发现包围后选择炸船——”
“只要他们把船一炸,我们就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我们在那艘船上没有任何情报人员,对于其内部的具体布置,数据信息可能的地点都一概不知。”
这名将领拍了拍手,在现场有些骚乱的情况下,几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就走了进来了。
“甚至很可能现在已经有情报人员就坐在我们中间,因此,我需要告诉大家的是,现在这处位于地下基地已经被屏蔽设备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沟通。”
他顿了顿,给大家一些接受这个消息的时间。
“除了我本人能够和gssra的理事会成员进行沟通,任何人在这次行动完成以前都不被允许离开这里!”
“我们要做的,就是根据战略部门发过来的情报拟定一个作战计划,以捕获那艘船上的所有设备,甚至所有人作为目的,并且依次根据时间的阶梯顺序来完成计划!”
“要将我们的真实行动隐藏在佯攻和不重要的行动中!”
紧接着,在服部平次和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因为惊讶和震惊而站起的椅子挪动的声音中,所有人就看到了那行gssra最高战略指挥部对于科学边界的分析结果——
“目前我们能够确定的是,‘科学边界’拥有其他外星文明的技术支援,很可能是情报支援。”
“一个被称为cyz联盟的地外组织,其目的是瘫痪全球的核武防御网络,以及摧毁人类的技术发展力量。”
会议大厅里立刻就响起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服部平次,他扯了扯一旁格尔曼的袖子,他的语气甚至因为这个事实而有些颤抖。
“不——不会吧——!”
虽然服部平次一直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对于这个高中生侦探来说,他从没想过自己小时候关于“打外星人”的胡思乱想会变成真的。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gssra数据恢复部门从那台宫野小姐遗留下来的那些电子设备说起。
“cyz联盟?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科学边界”组织,或者“黑衣组织”里面的词汇,在【现实时间线】的努力下,在隐瞒了工藤优作的情况下,这个词汇就以极快的速度被递送到了战略指挥部的决策中心。
对于gssra的分析部门来说,最开始他们是以为这个词汇是隶属于那个被工藤优作指出的“黑衣组织”的旗下部门的。
然后在后续的隐隐约约“阻碍……敌对……夺取指针……”一些残缺而且片段的话语中,情报人员就惊讶地发现这恶鬼被称作“cyz联盟”的组织其实是与“黑衣组织”敌对的。
“但是根据工藤优作先生和之前a组指挥部在银行的遭遇战以及对于怪盗基德的分析来看,黑衣组织的敌对组织应该是‘科学边界’才对,也就是说目前看来参与进来的势力多了一股?!”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发现,然后在【现实时间线】的努力下。
“考虑到联盟隐形设备以及……的支援,根据……提供的情报来看,……不能……使用超过一个世纪……设备……”
这几乎是某种明示了。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就像联盟分析认为的那样,考虑到【工藤新一】对于真相的追求,没有什么比阻碍接下来联盟投入他们的真实力量来和gssra以及酒厂对抗更重要的了。
在联盟【循环】里的时间线和现实同步之前——借由着预言机器启动时停止反演的时间线的一瞬,双时间线就拟出了一段“不存在的三天”。
而cyz联盟信息的泄露?gssra以及一些人对于真相的知晓?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联盟失去了和双时间线联通的门,双时间线和宇宙就有绝对的把握来消除“宫野明美”的存在了。
那么紧接着由于历史的修正作用,那些宫野小姐所记录的信息,那些真相——
就会由于这段“不存在”的历史而消失掉,但是因为预言机器启动瞬间带来的命题承认效应,作为“战争”的一部分,【循环之门】却实实在在的被摧毁了。
尤其是在这“不存在的三天”里,科学边界和联盟的联系完全是被阻断的。
如果双时间线的计划顺利的话,在联盟启动预言机器后的一瞬间,cyz联盟将要面对的就是【循环之门】已经被gssra捕获甚至摧毁的消息了。
——如果它们计划顺利的话。
(本章完)
第179章 同志们!先写遗书吧!
第179章 同志们!先写遗书吧!
双时间线无疑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不存在的三天就像是它们在棋局上趁着对手因故离席的时候偷偷多走了一步。
而宇宙——这个偏心的裁判,已经准备好和双时间线在联盟这个棋手回到棋盘上前把这一切都做成定局了。
现在甚至那艘邮轮上的人想要联系外界都变得不可能——
“还是没有联系上伊文思他们吗,赛娜?”
“对不起,统帅,我们还是没有联系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很多仪器都失灵了。”
赛娜的声音低落了下去,她垂下头,不敢看叶玟杰的眼睛。
面对眉宇间明显展露出某种忧虑的赛娜,叶玟杰没有多说些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叶玟杰甚至能够听到她在低声的抽泣,然后那道声音紧接着就变得坚强起来。
“统帅!我们和那群叛徒拼了吧!我不怕死!”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赛娜的声音就让叶玟杰笑了笑,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那些乌云咆哮着向着她所在的位置呼啸而来。
最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一会你到最下层来吧,就和那些守着的卫队说是我说的。”
在过去,她一直对这个孩子抱有一种矛盾的想法——她很有理想,很聪明,但是又太冲动了。
叶玟杰原本打算等她再经历一些东西再向联盟推荐赛娜成为联盟中的一员的,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已经没有时间了。
“时间啊……时间,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对于“探索者号”油轮上的所有人来说,船上的气氛几乎是仅仅在一个夜晚过后就改变了。
那些自认为叶玟杰背叛了人类的,因为“偶然”而意外发现了“真相”的人们就在油轮上发起了暴动。
在这不存在的三天里,现实就让“科学边界”是一个地外文明支援的组织成为了这艘油轮上那些“遗忘成员”偶然发现的真相。
因而毫不意外地,这些立刻被重置了【灰方】人设,以为自己是一个和平的,以消除核武器为目的的成员在远离【循环之门】辐射范围的当晚就叛变了。
哪怕他们会忘记联盟的一切,忘记许多情报和记忆,但已经就足够了。
——只需要现实在这里向着故事稍稍让步,这种程度的修改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油轮的最底层,在门附近的一名联盟成员立刻向叶玟杰汇报了目前的形势。
“根据数据来看,几乎就在我们行进方向的后面,就酝酿着一场异常的雷暴气候,如果我们钻进去,【现实时间线】绝对会借着这个天气对我们下手。”
“除此以外,还有那些背叛人员的问题,虽然在他们向夏威夷发出那条要求补给的信息后,我们立刻就破坏了除了最下层以外全部的通讯系统,但是已经来不及破坏动力系统了。”
另一个作战员点了点手里的平板,一道光幕就在门附近所有人面前展开,上面显示的正是这艘船目前的航行路线。
“至于另一个选择,”他顿了顿,“也就是牺牲掉那些被双时间线影响的人员,这毫无意义。”
“由于第二个案件中,为了仪式的正常进行而取走了我们船上几乎全部的aptx-4869储备,目前能够得到充足的时间晶体供给的tdd也只能勉强够两个人使用。”
“也就是说,即使杀死所有的背叛者我们也开不走这艘船,即使我们只提供给一个人使用,tdd的防御功能也显然不足以应付雷暴的威胁。”
“那如果我们选择按兵不动呢?”
开口的声音来源是赛娜,在刚刚十多分钟的会议里,她已经大概了解到现在统帅他们所面对的情况了。
“如果按照你们说的双时间线给出的路线来走,前面一定已经有埋伏了,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拼一把。”
“杀死他们,我们关掉动力系统任由船随着海浪来走的话,只需要等到统帅口中、你们身后的那个联盟的支援不就好了吗?”
被问到的作战员摇了摇头。
“除非我们在一瞬间杀死全部的叛徒,否则他们很有可能炸船,至于关掉动力系统任由船只漂流这件事——”
“现在运气不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这样做会将平衡推向【现实时间线】。”
赛娜不知道很多事情,就比如在今天上午,在她带着叶玟杰去和那些叛徒谈判时叶玟杰就已经分析出现在船上影响船员的双时间线并不是一条心。
就像叶玟杰第一时间就分析出的那样,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她手上的tdd其中完完全全静止的三根指针已经告诉他们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时针分针和秒针依旧在走,而年月日的指针不走了,这意味着对于联盟的真实时间线来说,我们现在理论上依旧在昨天。”
“不论是什么原因,双时间线很可能都把我们隔在昨天的一天里了,这意味着不论过去多久,外面很可能都只是一瞬。”
“联盟一定正在尝试联系我们,而如果双时间线想要快速解决门的问题的话,【现实时间线】完全没有必要弄出这一场叛变的戏码,雷云能够在我们船后生成,就能在我们船前生成,甚至精准到劈到引擎或者任何船只关键位置。”
“现在看来船员的叛变更像是【故事时间线】导致的,是【故事时间线】试图延长时间。”
叶玟杰顿了顿,她不知道联盟的支援究竟会什么时候来,甚至很可能永远来不了。
“但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双时间线并不是一条心的,这一点叶玟杰倒判断的非常正确。
虽然她对于双时间线的判断完全反了。
恰恰在这一次,那些凝聚在船后的雷云实际上是【故事时间线】的手笔,而那些船员的背叛,则是现实做的。
这也是这些立刻撤退到门附近的联盟成员会觉得这一次双时间线的行为有些诡异的“粗糙”的原因。
双时间线都使用了自己不太熟练的,对方的领域来试图影响现实。
在对于摧毁【循环之门】的议题上,这一点双时间线没有任何的异议。
但是,【现实时间线】希望gssra能够借此获得一些关于“科学边界”,准确的说是“cyz联盟”的情报或者技术资料的。
这无疑是一个加强gssra,同时试图继续完成它的大计划的一个好机会。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这一切都恰恰相反。
它甚至一直试图阻止现实解析出那台电脑里面的资料,甚至完全不希望gssra在其中露面。
对于故事线来说,一旦在服部平次的注视下,gssra得到了任何关于被现实编出的那个蹩脚的“地外文明干涉”的任何证据。
故事线绝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现实会立刻试图让gssra成为一个真正存在于台面上的官方机构。
所以故事线几乎是试图立刻将“探索者号”油轮用雷电劈得粉碎。
但是由于双时间线各自使用了基于对方本能的技术,最终就导致了这些有些诡异的场面。
那些情报分析部成员古怪的分析结果、海军上将试图让所有人留下的行为,以及工藤优作被公事突然的耽搁……
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有超自然力量介入其中的诡异雷暴、无论付出再多的金钱也不愿意出海的补给船、借用通讯系统宣告油轮路线却不发送关于联盟的资料……
这些留驻在门附近的联盟成员虽然不清楚gssra内部发生的事情,但就像叶玟杰观察得出的结论,他们觉察到了这种逻辑上微妙的矛盾。
但是发现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叶玟杰叹了一口气,没有时间晶体来对抗双时间线的影响,他们现在做不到任何事情。
“不管怎么样,门一定不能有事。”
她扭头看向身后那些正试图用简易的工具和材料将那扇屹立在中央的大门遮掩起来的的联盟成员——这些人正试图做一个能够将【循环之门】罩起来的潜水钟。
他们希望在抵达双时间线给出的陷阱前,通过沉掉被cyz效应影响的【循环之门】来争取时间。
但是现在看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叶玟杰最后喊停了他们的举动。
“同志们,大概明天就会到夏威夷港了,先写遗书吧!”
ps:这几章有点难懂,是作者菌笔力的问题,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但另一方面,关于时间线的视角问题,作者菌真的很难在一章里写清楚,这也和第三个案子最大的看点有关,如果大家觉得阅读有些困难,可以养一养,或者在书评区、书友群里提问,作者菌看到都会回答的。
(本章完)
第180章 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第180章 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于是,除了一两个好像还试图做些什么,好像在焊接和组装什么东西的成员,大家就沉默地写起那些可能是自己最后的话语。
甚至叶玟杰也拿起了纸和笔,这是她找卫队长要来的,甚至可以说是这里仅剩的纸和笔了。
在联盟里,大部分人都不习惯这种低效的交流方式。
但叶玟杰已经习惯了。
她不习惯像那些孩子们一样把遗书写在那些数据投影里,她觉得那有些虚幻且不真实。
手指捏着笔尖,叶玟杰将那张纸铺到膝盖上,她试探地将笔尖靠近那张白纸,但最后又踌躇着停下来。
但是遗书,该写点什么好呢?
叶玟杰原本以为她会写写自己的女儿,写写对于这个宇宙的控诉,又或者写写自己。
但在这向着生命最后的阶段航去的时间里,叶玟杰脑海里却完全被一个问题所占据了。
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样,心中的疑问就像这片大海一样翻腾着,那些线索的浪就试图将这个思索者推向岸边。
叶玟杰就忍不住思考——
思考之前双时间线存在的那种诡异的矛盾感,思考他们现在的处境,思考门的未来。
如果在最后联盟还没有来,那么他们能做些什么呢?
在心里,叶玟杰知道,在双时间线的安排下,门被摧毁已经是某种定局了,甚至它们还有余力试图让gssra得知联盟的信息。
虽然不知道双时间线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叶玟杰清楚地知道,双时间线延缓了它们彻底分离的时间。
【循环之门】开启的时间就是【循环】结束时,双时间线彻底分开,是rsi值等于100的时间。
不论是门的情况,还是rsi测量仪显示的数值,都清楚的告诉叶玟杰一个事实,那就是【循环】的确还没有结束。
但是【循环】本应该结束了的。
这艘油轮上收到外界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他们汇报【工藤新一】拿到指针的消息。
还有那些被重置的船员所体现出来的矛盾的感觉……
“时间……双时间线……”
偶然的,看着那扇屹立在中央的门,叶玟杰就想起另外一件事。
如果这扇门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话……
缓缓地站起身,叶玟杰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蹲在角落里的赛娜身上。
她需要一个不是联盟,却能相信联盟的人。
赛娜正低头盯着手中的纸,她蹲坐在一旁,冥思苦想着自己的遗书该写什么。
在她深陷入苦恼和焦虑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身旁。
她抬起头,是统帅,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叶玟杰的身后,卫队长静静地站着,而刚才还在焊接设备的那两名联盟成员也跟在后面。
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叶玟杰刚刚已经和他们讨论过那个想法了。
赛娜并不是联盟的成员,因此,她可以不用留下来保护门。
“赛娜。”
叶玟杰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这让赛娜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来,但紧接着叶玟杰就阻止了她。
她摘下了手腕上那个从未摘下来的手表,然后把它递到赛娜的手上。
这是一块有着六根指针的手表。
“戴上它吧。”
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赛娜就看到了一种很久都不曾在统帅脸上看到的神情。
“你不用写这些了。”
叶玟杰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轻轻拍了拍赛娜的手。
“我们需要你活下来,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在这一切能做的都做完后,叶玟杰终于能有时间来完成自己的遗书了。
而这一次,她写的很快。
那张白纸上只留了一句话。
——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
对于gssra来说,最开始,他们几乎把情报里那句所谓的“技术水平高出一个世纪”的武器装备尽可能想象的不可匹敌。
“我们不知道未来的技术标准,而以各部门共享的对于未来的技术设备构想来看,激光武器、单分子刃甚至等离子炮都有可能。”
“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到对方的反应,他们的探测系统绝对非常先进,从我们过去和科学边界情报战的结果来看,我们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透明的。”
因此,在最开始的讨论中,gssra原本是计划在油轮的下方引爆一颗甚至多颗核弹的。
“我们计划在这三个地点同时引爆,就在油轮快要靠港的时候。”
“经过海洋学家和相关的专家测算,由于是在海水里引爆,核弹的火球范围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关键是能在油轮附近模拟出一个超高压的冲击波。”
投影仪显示出来一段简陋的动图,三枚核弹的冲击波的计算波峰就在靠近油轮的一瞬间迭加在一起。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根据估算甚至可以将油轮借着海啸推到岸上,同时由于爆炸产生的瞬间气压变化,油轮上所有人都会在这巨大的冲击下昏迷甚至死亡。”
“即使他们没有失去意识,在被抛起的油轮里他们也做不了什么行动,因为他们甚至就因此而站都站不稳!”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而这笑声就让服部平次感到声音带着一股血腥味。
“但是那些港口里的人!”
“我们不能疏散他们,不然这样或许会引起一些警觉,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有能够和港口里面的人员进行联系的机会。”
一名海军上校站起来反驳。
“他们一定在港口内有内应或者建立了情报系统,否则不会选择这个较远一些的夏威夷港,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这场大雾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浓雾对于敌方的侦察系统造成了很大的干扰!”
就在刚刚,一艘伪装成在大雾中迷失方向的游客的小橡皮艇就悄无声息地贴近了这艘如同幽灵船一样的油轮。
而在验证完上级发来的情报后,这两个士兵就熟练地换上橡皮艇上面早就藏好的蛙人装备,然后悄无声息地凿沉橡皮艇,无声地向远处的联络地点游去。
“我们没有看到和听到任何骚乱,也没有被发现的迹象。”
【故事时间线】就要借着这场“故事里的浓雾”给gssra的部队一些信心。
如果按照现实的计划来看的话,之后gssra的技术水平会迅速扩张到一个可怕的水平。
更重要的是,这个组织极有可能就借此走到明面上来,那柯南看到了会怎么理解这件事?
于是它就小小地影响了一下服部平次。
在这条消息所给指挥所带来一点小小的振奋下,服部平次就开口了。
“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取消核鱼雷的使用了?”
【现实时间线】还是做出了一定妥协。
如果它坚持核弹策略的话,故事线很有可能借助服部平次“侦探”正义的人设让他提前离场。
那么服部平次就无法“见证”这一幕了。
最后指挥部还是采纳了服部平次的建议,但他们就打算提前自己的计划,就在凌晨行动。
于是,随着浓雾中几乎微不可察的电动桨叶推动小艇前进的声音,在“探索者号”上,一场很小的战役就爆发了。
(本章完)
第181章 门之哀伤
第181章 门之哀伤
这场行动几乎出乎了gssra意料的顺利。
油轮的内部结构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改动。
而在浓雾的掩护下,gssra的突击队员的推进的迅速几乎让收到信息的指挥部都不敢相信他们收到的情报。
那些原本就选择背叛的人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甚至有些人还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为gssra带路。
“别开枪!我们愿意合作!”
“他们在最底层!统帅还在那里!”
然后,这种顺利只持续到那些士兵们突破最后一层可有可无的防线,抵达那些投降者口中统帅所在的位置,整艘油轮的最底层。
因为叶玟杰已经安排好了最后吸引双时间线注意的佯攻了。
“在匀出一部分tdd里的时间晶体后,我们想要在门辐射范围外持续维持自己不受重置已经不可能了。”
“但我们必须让双时间线认为我们尝试拖延时间到联盟的支援,我们不能显示出我们装备的弱势。”
“否则双时间线就有可能注意到赛娜的消失是异常的。”
一个声音提议道。
“可以只使用电池模块来为加速系统功能吗?”
“门连接的永动机系统依旧在起效,电池的充能几乎是瞬时的,而且只要在cyz效应影响下,双时间线很难搞清楚我们到底用什么给tdd供能的。”
这个提议让显示在空中的数据波动了一下,分析员更改了几个数字,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时间上应该来不及。”
“如果我们只使用电池功能的话,加速系统大概能持续二十秒。考虑到返回继续充能的时间,我们能够用的时间只有不到十秒。”
“不,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叶玟杰的卫队长站了出来,这名特遣队员表示自己有信心一个人阻止对面所有人。
“我的加速系统使用成绩是a,使用25倍加速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起码在最底层的船体结构被破坏前,他们过不了那条走廊。”
于是一切都变了。
【循环之门】的影响范围变成了一座gssra绝对无法攻破的堡垒。
gssra的精锐士兵终于抵达了【循环之门】的影响范围。
那最下层的钢铁走廊里,gssra的精英士兵们第一次真正面对了联盟的力量。
对于这些突击队员来说,他们就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在看到红外仪显示出人影的时候就提前扣下扳机,但只是一个瞬间,还在数米开外的敌人就消失了,然后一道模糊的黑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卫队长就在这条有些狭窄的走廊里穿梭,他几乎是以所有人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精准地瓦解了走廊上全部士兵的防御。
弹匣连同着枪管被单分子刀如同切黄油一样切开,战术刀具、手雷的引爆部甚至是那些佩戴在胸前的,在昏暗狭窄的走廊里提供光线的灯具。
这不是战斗,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最末尾的那名士兵只是眨了眨眼睛,他就看到自己面前那些还亮着灯一盏一盏地灭了下去。
然后,站在自己面前的战友突然就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倒了下去。
恐惧就随着黑暗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狂按无线电:
“他们不是人——我们遇上了魔鬼——!”
然后下一秒,随着换了一块电池的卫队长重新折返过来。
最后传到通讯频道里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电磁噪声——以及枪械坠地时撞击地面的回音。
对于那几个留守在甲板上的士兵来说,他们就轻松地指挥着远处的运输船靠近,给一个又一个投降的人员戴上手铐,让他们排着队,准备被押送离开。
他们甚至有闲心开始吹起口哨来。
“没想到这一次行动居然这么顺利,我还以为——”
然后他们就突兀地听到无线电里响起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等等——他们只有一个人!”
紧接着,通讯频道中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呼喊。
“我们需要支援!——他们是魔鬼!”
最后一句求救声在片刻后便被刺耳的噪音所取代,最后只剩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指挥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屏幕上的战术地图中,第三支小队的信号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如同被黑暗吞噬的微光。
随着第三支小队同样失去了联络,指挥部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只能算成功了一半。
“好在第三支队伍最后还是传出来一点模糊的影像。”
一名技术员低声汇报,他调出那段模糊的视频慢放。
画面模糊而混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士兵们身前或者身后。
紧接着就是摄像机倾倒和歪向各处的视角,最后只余下屏幕上的“信号丢失”。
指挥官凝视着那些暗下来的摄像头信号,然后他思考了片刻。
“让潜兵立刻把油轮底层炸出一个通道来,让水涌进去,蛙人部队戴好潜水器进入。”
有人惊愕地转过头:“长官?!如果让海水灌入,我们的部队——”
指挥官打断了这名军官的质疑。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是空气的阻力和海水的阻力可是不一样的。”
“可是长官!那三支队伍里所有人的生物信号都显示他们还活着!”
指挥官的目光平静无波,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那是他们干扰了仪器故意显示出来的结果,他们都已经阵亡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那名派出自己的精锐的军官还想尝试说服上级: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科学边界希望我们投鼠忌器——”
他的话语就在上级的宛如利刃般压迫的目光下戛然而止了,这名海军上校咬紧了牙关,他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
那个冰冷的声音顿了顿,最后他还是做出了一定妥协。
“让第四支队带上他们的尸体撤离,让蛙人部队分出一部分人去带着氧气瓶撤离。”
这次没有人再有异议了。
甚至服部平次原本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眼睛就盯着那些在屏幕上一个一个暗下去的红点。
是他提议让gssra不使用核武器的,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这一切呢?
“小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格尔曼用手肘碰了碰他,他像是在回味自己过去战场上的时光,他语气平静的可怕,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中将而不是一个老兵油子。
“哪有不死人的战争呢?”
接到了命令的蛙人队伍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就按照上级的指示安装好炸药。
随着一阵轻微的爆破声,整个油轮微微颤动,船体随即缓缓向海水涌入的一侧倾斜。
一个五六米宽的豁口就在船体上张开,漆黑的海水就汹涌地灌入最底层的舱室。
几名全副武装的蛙人调整好潜水器,作为先头部队的他们就谨慎地端着鱼矛枪,沿着湍急的水流,迅速潜入最底层的舱板。
水面之下,战术灯的光束穿透浑浊的水雾,在阴影中勾勒出破败而空旷的轮机舱。
而在那里,正屹立着一扇无可名状的门——【循环之门】。
它既像是金属,却又像是某种未知的合成材料,表面呈现出一种仿佛活物般的流动质感。
黑色和银色交织的主体结构高约十来米,门框的边缘镶嵌着复杂交错的管路,六条幽暗的蓝色光带就如同活物在呼吸一样有起伏地闪烁。
而就在蛙人们降落在舱板上的瞬间,门的光晕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一抹淡金色的光芒就开始在门最上方的那个凹槽里闪烁。
这显然一看就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另外一边出来的样子。
双时间线立刻就催促着所有人动手,服部平次只觉得一瞬间整个作战室里的氛围就完全的变了。
“立刻摧毁那个东西!”
gssra的指挥系统几乎是在瞬间陷入了狂热,所有人的战术频道里都被急促的命令声淹没。
“不要在意伤亡,立刻尝试切断那扇门的联系!”
那些刚才还理智而且谨慎的士兵就好像突然变成了狼群一样的野兽,他们就非常谨慎且巧合地围拢在门的影响范围外。
然后选择最保险、最野蛮的方式向着门的方向倾泻火力!
甚至那些原本带着士兵们撤离的第四支队也折返了回来。
他们就在卫队长开始解除那些蛙人部队武装的瞬间,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开始向那道开始发光的门投掷手雷甚至小型的高爆炸药。
剧烈的爆炸在门前的水域里翻腾出大量泡沫,海水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船舱之中。
指挥室里,十几个连接着摄像头的屏幕就向所有人显示出那道金光几乎就要占据了整个屏幕的程度。
这种未知的恐惧所带来的巨大的压力终于让指挥官承受不住了,他抓起那个通讯器。
“坐标21.30°n,157.85°w,立刻发射一枚鱼雷!”
电子信号立刻顺着通讯系统传到了潜伏在不远处的一艘潜艇上,然后,随着潜艇内的操作员手指在控制台上滑动——
一枚锁定了目标坐标的核鱼雷悄无声息地从发射管中滑出,在黑暗的深海之中迅速向目标前进。
十几秒后,那枚核鱼雷爆炸了。
剧烈震荡瞬间吞噬了整艘油轮。
就在船体的底部,一股无法形容的耀眼白光撕裂了黑暗的深海,核弹爆炸时的火球以无法抵抗的速度向四周扩散,直接将周围的水层汽化。
紧接着,恐怖的冲击波在水下炸开,那些被爆炸所带来的冲击裹挟的海水就带着骇人的动能席卷一切。
钢铁船体在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船底的结构直接被撕裂成了碎片。
钢铁都如此,人类更是如此,在这种绝对的毁灭面前,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尤其是那些最靠近门附近的士兵,
他们大部分先直接被高温瞬间炭化,然后冲击波和海水就拍碎了那些焦炭,残缺的肢体随着海水翻腾地混入灌入舱体之中。
【循环之门】被摧毁了。
等到爆炸余波平息,海面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骸与翻涌的血色波涛,升起的太阳驱散走那片好似从不存在的浓雾。
在几声响亮的鸣笛声中,gssra的打捞作业船和救援船只开始在最后一片被朝阳映得金黄的海雾中向着探索者号的残骸开始行进。
又一次熟悉的打捞工作开始了。
与此同时,在那片从未被通知撤离的,游客们依旧欢笑着的海港附近的沙滩上,一块黑色的腕表就被海浪冲上沙滩。
随着核弹爆炸产生的一小阵海啸带来的骚乱,在人们惊慌失措的逃跑中,一名试图指挥着大家撤离的救生员就目光一滞。
“喂!那里有个人被海浪拍昏过去了!”
(本章完)
第182章 第负零点五天(日万了!求月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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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弹发射的两个小时前。
就在门的附近,在叶玟杰认为双时间线最难监控和干涉他们的地点,她就向其他联盟成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们一定还在【循环】里,因为只有这样,门被破坏的这样一个事实才会被【工藤新一】承认成为一个不能更改的现实。”
“但我们刚刚经历过了【循环】的结束了。”一个研究员提醒叶玟杰,同一个【循环】是不可能发生两次的,尤其是代表了仪式的【循环】。
“是的,但它就是发生了。”
叶玟杰点点头,她也不知道双时间线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她猜出来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了。
“我想,从两天前我们所有人的tdd上的指针停转的那一个瞬间开始,我们的时间又回退回去了。”
按照自己的想法,叶玟杰在那纸张上画了一条直线,然后在这条直线旁画了一条和直线相切的圆。
“考虑到双时间线之前有能力进行时间线的反演,我们很可能被单独作为不重要的背景反演到了三天前。”
叶玟杰心里清楚,最重要的是门启动的时间,他们必须在rsi值等于100的时候启动门。
“但我们这一扇门一定保不住了,甚至哪怕能够保住,双时间线一定不会让我们在正确的时间里启动。”
叶玟杰投影出阿笠博士那被尘封已久的地下室。
“但是米町还有一扇关闭的门,如果在【循环】结束的瞬间打开那一扇门也是一样的。”
“那扇门的主体结构是好的,两扇门的启动程序除了需要编码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要试着重启阿笠博士的那边的那一扇门。”
“我们该怎么做?”
几个特遣队员围过来,“我可以尝试现在去——”
叶玟杰摇了摇头,她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我们不行,我们所有人都被盯上了,”叶玟杰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别样的神采,“不过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们能够借此将双时间线的全部注意力吸引过来,甚至要尽可能地尝试让它们画不完这个圆,我们要打破双时间之间的平衡,让它们争起来。”
“尤其是出于壮大gssra的考虑,现实一定会尝试在不破坏船体的情况下拿下我们,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抵达最下层以前不做任何防备,这样现实就会在这个方向的考虑中投入更多的力量。”
“然后在最后突兀地转变双时间线的应对策略,给它们带来麻烦。”
叶玟杰补充道。
“因此我们只需要拖延时间,既然我们会在明天到港,这意味着明天很可能就是【循环】结束的时间,只要我们拖延的时间足够长,就有机会。”
“但如果我们撑不了这么久的话……”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叶玟杰说出来这个想法最关键的地方。
“因此我们要提前门被摧毁的时间,甚至要让门顺利的被摧毁,我们需要让双时间线认为我们的支援来了,尤其是要让gssra认为我们的支援来了。”
“双时间线看不到门附近的一切,因此它们一定会派出一些人作为眼睛,我们最重要的是挑起的是gssra的警觉,从船上船员被重置的情况下来看,时间线这次引导做的并不完善。”
叶玟杰把他们佯攻的计划做到了极致,甚至欺骗住了双时间线本身。
那道引起gssra指挥部警觉,甚至让双时间线都不得不催促他们发起猛攻的金色脉冲,那道【循环之门】启动的迹象纯粹是一个假象。
就像叶玟杰预料的一样——
“不论是突然的地震、雷暴、海啸又或者是任何其他的尝试都几乎不可能瞬间就将门破坏掉。”
“因此,只要我们显示出联盟马上就会和我们联系上,如果双时间线需要在短短十几秒内破坏掉门,最有可能被使用的就是核弹了。”
“而我们在被双时间线反演前没有收到任何与核弹演习有关的情报。”
“但现在它爆炸了,双时间线必须解决这个矛盾。”
叶玟杰相信联盟总结出来的那些规律,她了解双时间线,它们绝不可能违反自己的本能,更不能冒着本身被破坏的风险。
反演时间线回到原点时,【循环】前后的逻辑是必须一致的,否则它们无法连接到一起了。
叶玟杰是对的。
……
对于赛娜来说,当她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了。
“喂!请你清醒一点!我已经喊了医生了!请坚持住!”
几乎是在清醒的一瞬间,赛娜第一秒就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上,那块黑色腕表依旧戴在那里。
“病人醒了!”
一旁一个护士立刻围过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上心头,护士的声音在赛娜听起来就好像许多个人声重迭在一起。
“女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有人在海滩边发现了你,你身上没有证件?”
赛娜完全没有理会护士的任何问题,她努力尝试克服脑海中的眩晕感坐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需要知道时间!”
在其他人看来,这个如同酗酒后跌在海滩边的女人就好像在发酒疯一样。
“女士,不要激动!”
一个医生走过来,他试图劝说赛娜冷静一点。
“你现在受伤很严重,现在是9点钟。”
现在已经九点钟了!
夏威夷飞往东京的飞机最短也需要八个小时!
赛娜甚至都来不及为大家的死亡,为统帅的死亡而悲伤,叶玟杰的声音立刻就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来。
“赛娜!你绝对要在手表的秒针、分针和时针都转起来前抵达东京都米町2丁目22番地!”
“否则一切都迟了!”
就好像身体提前记住了相应的操作一样,几乎是下意识地,赛娜伸手按了一下tdd旁的一个旋钮。
下一秒,在这辆救护车上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赛娜就消失了。
“隐身模式已启用。”
随着在隐身情况下推开救护车的后门,在那辆紧急刹车的救护车以及车上人惊恐的“哦买噶!”的尖叫声中,她踉跄着跳了下去。
紧接着,她就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检测到冲击伤害——”
“检测到辐射伤害——”
“检测到内脏出血性创伤,检测到颅内出血、检测到肋骨骨折、检测到……”
耳边的警报声连绵不绝,tdd的光屏在她视野中跳动着一连串红色警示。
深吸一口气,赛娜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手指微微颤抖地调出紧急维生系统。
“警告,启动【循环】模式后,请在aptx-4869消耗殆尽前……”
赛娜无视了那些警告,直接点击确认。
身体上的不适几乎立刻就得到了好转,除了显示在她瞳孔上的一些数据还在告诉她这只是一种欺骗时间的假象。
但这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还能行动,而且她的时间还未被重置。
“那就说明,双时间线现在确实没有注意到我……”
咬了咬牙,风声在耳边疯狂呼啸,好像在斥责她的疯狂,以一种远超常人25倍的速度,赛娜立刻向着不远处的机场跑去。
她不能让统帅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既然自己并没有被立刻重置掉,那说明双时间线现在确实没有注意到自己。
自己一定要在【循环】结束前的那一个瞬间启动另外一扇门!
……
门的确是被摧毁了。
但“探索者号”上的门是被核弹摧毁的,甚至那枚核弹在之前的时间线里不曾爆炸过。
虽然现在双时间线确实做得到修改这样一个“背景故事”,但这种抚平自己的结构矛盾的行为无疑浪费了它们冗余的干涉力量。
双时间线开始修改自己的历史本身。
那些在各个情报系统里隐秘出现的流言,各国互相流通的暗地里的通知和报道,甚至是各个新闻频道最下方不起眼的横幅报道——
“今日在夏威夷附近发生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各国隐秘的核试验并不少见,尤其对于美国,那种几十年后情报解密告诉大家原来那一切是真的的现象就更常见了。
但关键在于,那枚核弹是在“服部平次”的注视下爆炸的。
显然,让一个侦探遗忘一次普通的军事行动的和遗忘一次亲眼目睹的核弹闪光不是一个难度。
而且服部平次还需要记得存在“一枚核弹被引爆这件事实”。
这无疑是最难解决的部分,也是双时间线费了最多的力量的部分。
【故事时间线】最后还是勉强糊上了这个矛盾逻辑。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带着一种愤怒,对自己什么都没能阻止的愤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服部平次就跑出了那个“被隔绝了一切通讯”的军事基地。
然后开始按耐不住的时间就追上了服部平次脑海里的记忆,它们一口一口地吃掉了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的眼神就立刻变得茫然起来,紧接着,一个士兵从基地的大门里追出来,他手里握着一个电话。
“平次先生!优作先生的电话!”
“gssra简直是疯了!他们在夏威夷点了一颗核弹!”
工藤优作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莫名的,服部平次就因为优作先生刚刚告诉自己的信息而同样愤怒起来。
双时间线就巧妙地把“核弹被引爆”的消息融入了“工藤优作因为a组指挥部依旧换上了实弹而愤怒”这样一个历史。
于是,接下来历史就这样衔接上了,和【循环】里发生的一模一样,工藤优作就告诉了服部平次,要求他需要去寻找一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核弹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平次,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去四菱银行的米支行!去帮助一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具体的事情我会在车上告诉你。”
真实发生的历史开始逐渐的上浮,身后的军事基地里,在服部平次的眼中,一个卫兵就仿佛是第二次一样将一辆车开到自己的面前。
时间已经开始同步了——
开车到米支行……
找到那个熟悉的孩子……
在柯南的指挥下去追查“指针”……
除了双时间线借着预言机器启动的瞬间渗入一些不存在的历史,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但好像又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细节上的变化。
在银行发生剧烈的爆炸的时候,在那淡出了故事的中心的东京机场,一个带着坚毅的眼神的女人就叫住了那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米町2丁目22番地,速度要快!”
赛娜的声音有一些急促,在她走下飞机的那一个瞬间,她手上的tdd的秒针突然恢复了灵巧。
“嘀嗒——”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两声汽车车轮和柏油地面摩擦的声音就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地点响起。
在赛娜抵达阿笠博士家门口的同时,服部平次就带着一脸决然的柯南同时抵达了米町货物运输港海港。
……
在那个熟悉的海港,那个熟悉的仓库,甚至那个熟悉地倒在地上的血泊。
“告诉我。”
服部平次看着柯南带着那样坚定的眼神走出了那片仓库后的阴影,看着工藤新一缓缓地走到自己的身边。
“服部平次!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侦探的话——!”
“目前我们知道的也很少……”
既然自己也是一个侦探的话……
服部平次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只知道那是一个以酒作为代号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的组织……”
“还有一个没有酒名的人。”
……
一切都和历史发生的一模一样,甚至接下来服部平次对于宫野小姐的遗忘也是。
——这是【循环】和“不存在的三天”接轨的关键。
于是柯南就看到面前的平次瞳孔微微收缩,看到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然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
“那个人是谁?!”
一切都和历史发生的一模一样,甚至【工藤新一】打断服部平次的思考和回忆也是。
柯南的询问就打断了服部平次的走神,就让平次的目光落在那具躺在柯南身后的躺在地上的尸体上。
“一个指挥着这一切的,被他们称为‘那位先生’的组织头领。”
一切都和历史发生的一模一样,除了一点。
在看到那具躺在柯南身后的,雅美小姐的尸体时,服部平次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他很确信自己以前见过一次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
而赛娜的行动也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嘀嗒嘀嗒——”
tdd的时针就开始仿佛坚持不住一样开始小幅的晃动。
“叮咚!”
随着门铃的响动,正在试着给柯南的滑板上增添一些装备的阿笠博士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打开别墅的大门,阿笠博士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外面。
什么人都没有。
借着这个机会,在25倍加速下,赛娜灵巧地越过大门。
趁着阿笠博士走到院子查看是谁做的恶作剧的瞬间,她从那扇打开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溜进博士家。
然后,按照tdd上给出的路线和给出的方案,在通过了那些被tdd关闭了的那些联盟设置好的探测装备和陷阱后,赛娜一边小心地清理干净自己的痕迹,一边它们复原到原状。
按照统帅的说法,阿笠博士受到的“监视”是不同的,但是由于自己历史上根本不存在在这个时刻——
“赛娜,你必须不引起阿笠博士的任何警觉,同时将自己在【循环】彻底结束前任何有可能引起悖论的痕迹掩饰干净。”
最后,在时针也同样开始运转起来的时候,赛娜就站到了那个熟悉的门的面前。
“呼——”
因为伤痛而导致的重重的喘息和低微的呻吟声就在【循环之门】前响起。
赛娜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历史正在和遭受了了一枚核弹的攻击的历史同步的原因。
那些超出现实一个世纪的技术里并不包括能够完全正面抵挡一次核弹爆炸的防御设备。
那些辐射和冲击波对她的伤害正在随着tdd【循环】的时间有所松动的情况开始显现出来。
甚至赛娜眼前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了,赛娜知道,冲击波震碎了自己晶状体这一个现实开始覆盖自己的状态了。
但这不重要了。
赛娜的手指几乎是在颤抖着,她深知自己无法坚持到最后——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甚至可以说,赛娜的存在本身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
但偶然的,赛娜的脑海里却突然回忆起统帅曾经以一种敬佩的语气谈论过的一个人。
一个独自对抗双时间线的人。
一个独自一个人威胁到了双时间线的故事。
如果自己同样调小tdd的干涉范围的话……
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但紧接着那些浮现在她眼前的那些记忆就让那些恐惧立刻转变成了坚定。
赛娜微微仰起头,看着那扇熟悉的门所发出的微光,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虚弱但坚定的笑容。
现在只有那一个方法了。
将tdd的一分钟后的【循环】范围设置好,赛娜将识别接口连同着自己的手掌放到负责重启程序的平台上。
身体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甚至赛娜觉得自己的右手都快握不住东西了。
她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赛娜别过头去,她轻轻闭上眼睛,在心底告诉自己——
“不疼的,这一点不疼。”
……
执行层,cyz联盟会议大厅
宽阔的会议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投影仪的冷光照亮了整个大厅,一份长长的名单缓缓浮现在全息屏幕上。
“这就是在时间线同步后,我们根据时显仪推测出来了双时间线在反演的三天里所设计出来的一切。”
在执行层的会议大厅里,重信瞳子用有些沉重的语气一个接一个的念出那些名字。
“正是因为他们——”
“叶玟杰。”
“温迪·赛娜。”
“长野悠。”
“阿列克谢·贝尔……”
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座沉重的碑刻,铭刻着过去三天里,那场无可挽回的牺牲。
重信瞳子有些悲伤的声音就在整个联盟的【循环】里响彻。
“cyz联盟将授予他们所有人——‘联盟之星’的徽章!”
“他们的牺牲为联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联盟绝不会忘记他们的血泪和牺牲!联盟也绝不会放弃将他们从牺牲的历史中带回来。”
联盟的基地里,【循环之门】门口的广场上被临时拓宽了,即使如此,这个被临时扩建出来的广场依旧站满了人。
行动与防护层的几乎所有的特遣队员、研究层的研究员、后勤层的后勤人员……
“敬礼——!”
整齐划一的动作瞬间响彻整个大厅,所有人同时起身,右手高举,一道道肃穆的身影在苍白的光辉中投下沉重的影子。
这只是一时的牺牲,绝非一世的。
(本章完)
第183章 果然还是新一小时候比较可爱一些(
第183章 果然还是新一小时候比较可爱一些(二合一,求票)
下午时分,太阳就逐渐从耀眼的金色转变成了一种带着温暖的橘红色。
毛利兰一手提着空荡荡的购物袋,一手牵着柯南走在步行街道上。
虽然毛利兰也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奇怪——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动画里那些拯救了世界的高中生,即使他们已经拯救了世界,但在第二天,他们仍然得回到日常生活里去上学,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像现在——
明明自己今天上午才办的出院的手续,但是现在她就牵着柯南的手来这条街上买东西,准确的说,来买今天晚上要用到的食材。
事务所里的食材已经见底了,虽然爸爸一直劝自己这几天就买点便当好了。
“我说小兰啊!这几天我们可以买点便当吃的,医生都说了这个月里最好不要太剧烈的运动了啊!”
“没事的啦!只是买菜和做饭的话!完全可以的!”
总之,考虑到新一的情况,毛利兰最后还是决定做一点热气腾腾的饭菜试着让他振作一点。
原本的计划里,她应该在昨天补办完那张存折,然后带着柯南去商场买他一直想要的那顶福尔摩斯帽子,并为了庆祝爸爸终于好不容易再次收到了一大笔委托费用而多买一点食材的。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柯南,毛利兰看到他垂着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就仿佛他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一样,拒绝参与到和任何人的交流。
自从今天上午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毛利兰试着和柯南聊聊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对不起哦,柯南,福尔摩斯的帽子可能你要等几天了,不过园子家里好像有一本福尔摩斯的……”
柯南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他像是回过神来,但是依然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低头看向一直垂着头在想些什么的柯南,轻轻咬了下嘴唇,毛利兰下意识地把牵着柯南的手又握的紧了些。
毛利兰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这真的让她心中涌现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心中的预警就警告她不能直接去询问柯南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双时间线需要毛利兰去淡化工藤新一的愤怒,而不是给那些怒火甚至仇恨增添柴火。
她给自己心里小小地鼓劲了一下,毛利兰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晚饭想吃点什么呀,柯南?”
柯南脚步顿了一下,抬起头,他冲着小兰露出一个童真的微笑,“随便什么都行。”
但毛利兰依旧能从他的眼睛里发现那一点阴霾。
毛利兰眨了眨眼睛,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还得在努力一点才行呢。
她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边走边说道:“其实,我原本打算做火锅的,但是……”
她顿了一下,等到柯南因为她的停顿抬起头看向自己才继续往下说。
毛利兰的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无奈。
“但是刚刚补好的存折和支票都遗失掉了,银行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修好了,园子那个家伙也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小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明明爸爸刚刚挣了那么大一笔委托费,结果现在却拿不出来。
好在由于毛利小五郎一贯的大手大脚,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了。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小小的无奈,她对柯南有些抱歉的说道:
“也就是说,在那笔委托费重新到账之前,我们得缩减一下伙食费了。”
说着,小兰牵着柯南走到街道外侧的一家肉店。
挂着的布单上贴着一张醒目的促销单,用红色粗体大字写着——
“本日特惠:牛肉馅大甩卖!”
站在柜台后面的横山大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立刻笑着和毛利兰打招呼。
“小兰,今天的牛肉馅特价出售哦!要不要买一点?”
望着玻璃柜台里新鲜的牛肉馅,小兰想了想,然后她扭过头,晃了晃牵着柯南的手:“那今天就做炸肉饼好了,柯南?”
如梦初醒般猛地抬头,柯南努力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个童真而且自然的笑容。
“嗯嗯!”
在得到柯南的回应后,小兰才转头看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横山先生。
“那就先来150g,”话音刚落,她想了想今天还要买的其他食材,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改口了,“还是100g吧。”
“好嘞,100g牛肉馅!”
横山大辅爽朗地应声,刚准备去拿牛肉馅,旁边一个穿着厨师服的阿姨笑着走了过来——是小田弥子。
她双手叉腰,目光落在小兰牵着的柯南身上,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小兰!这个孩子是?”
小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微笑:“弥子阿姨,这是寄住在我家的柯南啦”
盯着被毛利兰牵着的柯南打量了几眼,小田弥子带着一种调侃的笑意冲着小兰眨了眨眼睛。
“该不会是毛利先生的私生子吧,哈哈哈。”
小田弥子的玩笑话甚至让小兰一时都忘记了心中的担心,她一时被噎住,赶紧摆了摆手。
“怎么会呢!”
站在一旁的柯南露出了汗颜。
他原本低着头在心里琢磨着指针的事情,小田弥子的这句话就让他额头顿时浮现出几条黑线,说着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弥子阿姨还是这么喜欢八卦啊……”
“好了!100g牛肉,我再附赠20g!”
接过打包好的牛肉放进袋子里,然后对赠送了她20g的横山先生说了声谢谢,小兰就准备结账。
然后她就听到弥子阿姨又喊了她一声。
“小兰,很新鲜的蔬菜哦!我都一直跟你留着呢!”
没等小兰反应过来,弥子阿姨已经麻利地从菜架上挑选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家孩子准备食材一样。
“土豆、洋葱、卷心菜,这个上面有个洞,不行,我看看这个……”
“哦对了,还有番茄,这些你每次都要买的。”
那个大塑料袋一下子就要被塞满了。
但弥子阿姨还没有停止,她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棵新鲜的白菜,用力挤进塑料袋里空隙,然后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是免费赠送的哦!”
“啊!”小兰一愣,随即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弥子阿姨!”
“哎呀,还说什么谢谢,价格也和以前一样,就按照最低的来就好啦!”
弥子阿姨那句“小兰”的喊声就好像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才刚接过装满蔬菜的购物袋,小兰就听见旁边又传来一个熟悉而爽朗的声音。
“啊!是小兰啊!”
是鱼店的老板冈村永元,他永远都是这样元气满满。
“也是,今天到了补充冰箱的时间了呢!”
嘴里喊着,冈村甚至直接拎着手里的那条鱼就从店里冲出来跑到了小兰面前。
“喂,小兰!要不要来一条鲑鱼!”
这是一条足有一米长的鲑鱼,银色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光,甚至好像刚刚从水箱里捞出来的原因,它非常有活力地试图挣脱冈村的魔爪,将身上附带的水甩得到处都是。
冈村得意地拍了拍这条被自己拎着的鱼,然后像是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把那条鱼举到小兰面前,他几乎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自豪。
“嘿嘿!今天的鲑鱼特别新鲜!尤其是这一条!”
眼前这温馨的画面,终于让他从脑海里的思绪中稍稍抽离,重新回到了现实,原本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稍稍被冲淡了一点。
那些热闹的街道,熟悉的面孔,热情的吆喝声……
看着左右手都被塞上几个水果和食指上刚刚被一个阿姨挂上的那一小袋装着贻贝的黑色袋子。
柯南的嘴忍不住抽了抽,现在的场面……
简直就和自己以前来和小兰来买菜时候一模一样呢……
果然,小兰的人缘——还是这么受欢迎呢。
然后那些熟悉的阿姨和大叔们投到自己身上的好奇的目光就让柯南心中猛地一沉。
不妙——!
果然,在下一秒,就有人开口了。
“唉?这个孩子是?”
面对大家热情的疑问,毛利兰不得不再次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这个孩子是寄宿在我家里的啦,他应该是——应该是新一的弟弟吧!”
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呢!”
“呼——”
柯南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悄悄把头往下埋了埋,避免被那些围上来的阿姨和叔叔们进一步关注。
他刚刚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都拒绝和小兰一起来买菜了——
因为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和小兰一起来这条街上买菜啊!
额头上忍不住留下一滴汗,柯南心里暗叫不妙。
这下糟糕了,自己今天早上一直就在想案件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小兰刚刚提议的原来是带自己来这里买菜。
如果在这里被叔叔阿姨们认出来自己和小时候的新一长得一模一样的话……
而接下来冈村的话就让毛利兰和柯南一下子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确定地回忆了一下,冈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老实说,最开始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和新一那个小子的孩子呢!”
“咦,确实好像呢!”
“唉?!”
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毛利兰脸颊瞬间腾起一抹绯红,这话题跳转的也太快了!
“冈村先生,你、你在说什么啊!”
冈村摆摆手,新一和小兰这两个孩子可以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了,他露出一脸无辜的坏笑。
“哎呀,别激动嘛,我就是说着玩玩!”
一旁的小田弥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么一说,这个孩子确实和新一那个小子小时候很像呢。”
她感慨地看着小兰,像是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记忆。
“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们来买菜的时候,你们都还小小的一只呢。”
“是啊,大概是十多年前吧,一个小孩子突然就跑过来,说要买洋葱什么的,哎呀,我记得老清楚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大辅那家伙的柜台高呢。”
“当时还因为算不清找零差点哭鼻子了呢。”
“哈哈,真的啊!”
冈村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拎着鲑鱼的手,这双手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年轻有力了,刚刚他差一点就让那条鱼脱手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是十年了。”
“哎呀!我家的孩子要是像你那样懂事就好了。”
弥子阿姨感叹着,“其实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呢,小兰,真的很不容易吧。”
小兰微微一愣,然后露出温暖的笑容:“谢谢阿姨。”
对于一旁的柯南来说,他正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童真笑容。
不过他心里却已经崩溃地扶住了额头——怎么话题一下子就扯到这种方向去了啊!!!
趁着店里还没什么客人,横山大辅顺手打开了通往街道的隔板走出店门。
他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肉沫,然后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过,新一那小子这次怎么没来?”
横山指向小兰的对面,他压低了声音,紧接着他的话让一旁的柯南心里立刻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要是和以前一样的话,那小子肯定又在对面踢着球偷偷看你了。”
小兰瞥了一眼身边的柯南,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假装自己没听见。
小兰内心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她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新一啊,他最近大概又是被什么案子给缠住了吧。”
“哎呀,我都忘了那个孩子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了。”
对话一时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冈村那熟悉的大嗓门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都给你打包好了!小兰!记得下次也要来光顾哦!最好的那一条鱼我一定会给你留着的!”
冈村笑眯眯地把处理好的鱼塞进被放了冰块的袋子里,然后递到小兰面前,语气认真地叮嘱了一句。
“嘿嘿,这样提回去一定最新鲜了!小兰,这条好鱼可不能糟蹋了哦!我可都没舍得吃留给你了!”
“冈村!你就说些胡话吧,你昨天才说自己吃鱼都腻到吃不出味了!”
“横山,你这家伙怎么……”
就像和过去一样,这些热情的人们就给小兰准备好了她要的一切。
“唔,刚刚好还剩50日元呢。”
付完钱,小兰打开钱包看了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唇角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柯南有些疑惑地仰起头。
“小兰姐姐?”
小兰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解释什么,将柯南身上挂着的那些袋子整理好放进包里,小兰重新牵起柯南的手。
“柯南,那我们接下来就回家了哦!”
旁晚就要到了,小兰觉得今天下午时间过的好快,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柯南,见他仍是一脸疑惑——
心里突然生一丝恶作剧的念头,小兰压抑住心中的紧张,她试图让自己语气显得轻快地说道:
“柯南,刚刚冈村大叔竟然把你认成了我和新一哥哥的孩子呢。”
柯南脚步微顿,眼神猛烈地瞬间晃了一下。
难道,小兰已经认出我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小兰开口道。
“柯南,你觉得如果我和你新一哥哥……”
什么指针、什么案件……
对于我们可怜的小学生侦探来说,毛利兰这一击直球直接就让柯南的大脑停止了响应,
小兰就很明显地看柯南的小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变红,连耳朵尖都有些变红。
柯南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他甚至觉得自己头上好像因为小兰刚刚的那句话冒出来蒸汽。
“我……我怎么会知道……知道嘛!”
看着柯南有些结结巴巴地反驳,小兰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还是新一小时候比较可爱一些。
(本章完)
第18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月中啦!求票票!
第18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月中啦!求票票!)
洗菜、切菜。
在一阵清脆的刀锋声后,随着自己伸手按下抽油烟机的按钮,抽油烟机低沉的嗡鸣声立刻填满了小小的厨房。
过去有些吵闹的嗡嗡声现在让毛利兰却觉得有些安定,她把围裙的带子系得更紧了一些,然后熟练地倒油、暖锅。
在那股白色的淡淡油烟冒出的瞬间,毛利兰轻轻地抄起锅铲,然后将那块早就准备好的牛肉饼小心地放入锅里——
“滋滋——”
一股浓郁的肉香随着煎肉时剧烈的煎炸声在厨房的空间里蔓延开来,肉香就和一旁架在灶台上小火慢炖的鱼汤所发出鲜香味混合在一起。
揭开煮锅的盖子看了一眼,乳白色的汤汁正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毛利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鱼汤的香味和那一股温暖的蒸汽拂过她的脸颊。
现在,事务所里的这个小小的厨房好像变成了她的避难所一样。
甚至今天下午让毛利兰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一样——
一样的和新一一起去买菜,一样的走过那条熟悉的街道,一样的一起回到事务所,最后一样的在这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厨房里做饭。
虽然新一变成了小孩子,但是毛利兰现在觉得这种感觉也不坏。
毕竟好歹柯南今天还帮她提了几袋东西呢!想起以前新一那家伙每次踢着足球走在自己身边,又或者是开始聊那些侦探小说……
想到当时柯南瞬间僵住的模样,小兰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她轻轻地让锅里的肉饼翻了一个面。
至少在这一刻,在这片热腾腾的厨房里,面前传来的滋滋作响的声音让毛利兰内心升腾起的宁静温馨的感觉,她就感到一种安稳的温暖。
毛利小五郎已经躲在沙发里偷窥厨房有一段时间了。
鼻翼微微翕动,鲜浓的鱼汤香味和煎肉时的肉香味让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
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的黑线也浮现得越来越多。
——尤其是看到厨房里小兰做饭时露出的那种淡淡的微笑的时候。
虽然不用吃便当确实很值得庆幸,但一想到小兰忙前忙后只是为了照顾柯南的情绪,心中升起的十分甚至九分不爽就让小五郎忍不住咬了咬牙。
果然,那个侦探小鬼还是很可恶啊!
心里暗自决定之后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小五郎冷哼一声,有些赌气地坐回沙发上。
然后下意识地,他的手伸向了沙发下面,手指立刻接触到了一股金属冰凉的感觉。
嘿嘿,趁着小兰没有注意到这里……
听着厨房里锅铲翻炒的声音,毛利小五郎熟练地摸出一瓶藏在沙发底下的啤酒,然后悄悄拉开易拉罐的拉环——
“刺啦——”
他立刻按下了电视遥控器的开机键,然后把电视声音调大来掩盖易拉罐被拉开时的声音。
昨天匆忙离开时没有换台的新闻频道直接放出声音来。
“昨日,一艘名为“探索者号”的油轮不幸在航行至夏威夷附近因为小型地震引发的海啸而倾覆,据悉,上面载有乘客及工作人员共132名,目前救援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摄像头所展示的画面里,翻覆的油轮残骸漂浮在海面上,许多架直升机盘旋夜空中,许多打捞船和搜救艇所照出的光柱就在漆黑的海面上扫来扫去。
小五郎咂了咂嘴,这次他灌了一大口酒,一股可惜的语气随着酒液灌入喉咙响起。
“真是一场悲剧呢……”
不过很快,随着酒精将这场悲剧的场景淹没在了他那开始变得醉醺醺的大脑里,他就兴奋地搓了搓手。
“嘿嘿嘿,洋子小姐的录播,昨天错过了,今天终于有时间来——”
等到毛利兰端着汤走进客厅的时候,展现在她眼前的场景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毛利小五郎带着醉意舒舒服服地陷进沙发里,然后抬起有些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顺便还打了个酒嗝。
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餐桌前,毛利兰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汤放到餐桌上,然后好像完全没有受伤一样,毫不犹豫地夺过小五郎手里的易拉罐。
下一秒,“砰——”的一声闷响在客厅响起。
小兰用力捶了一下小五郎身下的沙发。
紧接着,小五郎的身体简直像动漫里一样夸张地弹起,然后落回沙发上时,立刻自动调整成了正襟危坐的姿势。
一双危险的、透露出怒火的眸子对上另一双心虚的眼神。
“爸爸!我不是让你二十分钟后去阿笠博士家把柯南喊回来吗?”
面对小兰的愤怒,小五郎缩了缩脖子,虽然心里大叫不妙,但是酒壮怂人胆,他忍不住还是嘟囔了一句:“我怕我看到那小子就想给他一拳。”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小兰眯起眼睛:“爸爸,你刚刚说什么?!”
一股寒意立刻窜上毛利小五郎的后背,他一下子酒劲全醒了。
不行了,再在家里呆下去自己会有生命倾覆之忧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我立刻就去!”
……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家,柯南正借着博士家里的电话和服部平次打电话。
“今天,是gssra将要……”
电话接通的瞬间,柯南立刻听到了平次那边背景里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音,给他的感觉是平次现在好像正在一个很大的会议厅里一样。
“稍等一下啊,柯南。”
服部平次低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他迅速地捂住话筒,从座位起身,有些歉意地从座椅间有些狭窄的过道走出去。
“对不起,让一让,我接个电话。”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有些乱糟糟的会场,服部平次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然后才重新把电话贴到耳边。
“什么事,柯南?我现在这边有点忙,打电话不太方便。”
刚刚背景里面有些嘈杂的半句话让柯南心里有些在意。
“你那边是——?”
然后柯南想起来服部平次好像是在一个隐秘的官方机构里工作,他补充了一句。
“如果不方便说也没事。”
“我其实只想想问问,你查到了雅美小姐的——”
服部平次扶了下额头,他记得昨天和柯南分开时还嘱咐了他不要太冲动的,不过紧接着平次的眼神重新又变得锐利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昨天那个时候所面对的那种古怪感觉,作为一名侦探自己绝对不会记错,昨天绝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雅美小姐。
最为让平次感到疑惑而诧异的也是这一点。
因为服部平次口中所谓的“自己第一次见到”,指的不是在那些调查科的数据库或者纸面上的“见到”——他指的是面对面的见面。
心情因为脑海中的一个猜想变得有些沉重,服部平次的语气显得有些格外谨慎。
“总之这件事具体细节电话里不方便细说,柯南,我大概很快会再来一次东京,到时候我们见面聊——至于雅美小姐的身份,除了查到那是个假身份以外,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查到。”
“然后是你刚刚问我这边发生了什么。”
服部平次顿了顿,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柯南,这件事牵扯得很大,你大概过几天就会在电视上看到。”
看着洗手台上镜子里自己胸前挂着的标识——“gssra”,服部平次眼神有些深邃。
(ai生成,上面的英文字符就别管了qaq)
由于在港口发现的消息实在是过于惊人,现在这一切都快要瞒不住了。
就像柯南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彩排时候的嘈杂声音一样——
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
gssra(global strategic security response alliance)。
这个组织很快就要在联合国大会上正式向世界宣布成立了。
不论怎样,这一局可以说是【现实时间线】的胜利。
(本章完)
第185章 第三枚指针的解密难度是第二枚的36
第185章 第三枚指针的解密难度是第二枚的360倍不止(二合一求月票)
“那我们到时候在事务所见。”
和柯南约定了一个时间,服部平次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期待。
“我也很想再见见毛利名侦探呢!”
毛利——名侦探?!
柯南敏锐地捕捉到了平次话语里那股毫不加掩饰的较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柯南努力压住自己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居然对那个糊涂侦探抱有期待啊……
我敢保证,你说的那个毛利名侦探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然后,柯南开始给那个糊涂侦探挖坑。
“悄悄告诉你哦,平次。”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毛利叔叔可是超级喜欢解谜游戏的!”
——如果无聊时候躺在座椅上解解报纸上的数独和字谜也算的话。
想起那个糊涂侦探在事务所里的表现,柯南心中暗笑了几声,然后用上一种笃定的语气。
“如果你到时候给一个让他满意的谜题的话——”
“哈!这你放心好了!”服部平次自信满满地笑道,“那就到时候见了!”
“嗯,到时候见。”
等到平次挂断电话后,柯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直到阿笠博士扭过头来,用一种带着好奇的语气喊了他一声,他那种嚣张的笑声才结束。
“柯南?”
“啊!阿笠博士!”
立刻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来博士家的目的,柯南收起笑意,迅速跑向阿笠博士身边。
“博士博士!新的指针的信息出现了吗?”
听到柯南的提问,阿笠博士松开搭在那个解码盒外的调节旋钮上的手,然后带着些许痛苦的表情直起腰来——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把年纪还要弯腰维持一个姿势确实不容易。
迎接柯南满怀期待的目光的是阿笠博士讪讪的笑容,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这个嘛……”
阿笠博士的语气让柯南心中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有了一些进展——”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他向柯南简单说了一下解密第三枚指针名字的难度。
“在安装上第二根指针后,这个解密游戏难了百倍不止!”
“百倍不止?!”
柯南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然后他想起阿笠博士的发明前科,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狐疑。
“但是这才第二枚指针啊!会不会是博士你搞错了方向了?”
“嗯,我一点没有夸张。”
阿笠博士点点头,他打开那个用来解码的黑盒子,将夹在中间框架上的那块手表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然后摆在柯南面前。
那块神秘的手表就静静地躺在实验台上,仿佛沉睡着的谜题,宝石指针和琥珀指针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其中靠近下方的两个表盘上,头顶的灯光照过来光线,让表盘泛起微微的光泽。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阿笠博士语气中带上一丝凝重:“这和你找到的指针种类有很大的关系,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这件事情。”
说完,博士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走到那堵挂着钟的墙边,伸手把它摘下来,然后回到实验台前,把一大一小的两块钟表并排摆好。
做完这一切后,博士低头看向柯南,发现他的神情如他预料的那样变得严肃起来。
“柯南,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
“嗯……”
柯南微微颔首,他把手指抵在下巴上,做出一个经典的工藤式思考姿势。
随着目光落到黑色手表的表盘上,柯南很容易就能看出那两根已经安装好的指针的问题所在,它们所指向的角度和阿笠博士刚刚摘下来时钟上的秒针和分针角度一模一样。
“这两枚指针应该分别是秒针和分针吧?”柯南抬头望向博士的眼睛,“而且它们和现在的时间应该分毫不差——我说的对吧,博士?”
阿笠博士赞许地点点头。
“没错,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现在看来,除了投入光线的角度、强度,想要指针折射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指针还必须在一个精准无误的时间点上。”
柯南的目光变得瞬间锐利起来!
推理时间到了!
他立刻发问:“第一枚指针是在什么时间给出线索的?”
柯南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看看能不能依据手表给出的数字找到什么相关的线索。
“是09秒的时候,”阿笠博士叹了一口气,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问题就在这里,柯南。”
阿笠博士把那个墙上的钟的外壳拆下来,然后伸手直接去拨动表盘上的那三根指针。
“手表的指针不能像这样去随意拨动甚至停止它运转,我已经试过了,有一定的阻力,如果用力去阻止的话,我担心会把手表弄坏了。”
“由于尝试让表盘投射出线索需要我调整不同的光线的角度和强度。”
“第一枚指针是秒针,秒针每六十秒转一圈,这意味着我在理论上每一分钟就能验证一次结果”
“加上第一次我们的运气还很不错,毕竟那个指针给出线索的角度刚好是第九秒,所以当时你很快就试出来第二枚指针的线索了。”
然后阿笠博士顿了顿,他的语气不禁变得沉重了几分。
“但问题在于,第二枚指针是分针。”
分针……
柯南猛地反应过来,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分针每一小时才转一圈,这意味着验证结果所需要的时间将会从以分钟为单位到以小时为单位。
“也就是说……”博士的话让柯南心里一沉,眉头皱起,“我们验证答案所需要的时间立刻增加了60倍!”
看到柯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阿笠博士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可不止六十倍啊——”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接下来的解谜难上了百倍不止……”
“柯南,问题可不只是加入了一枚分针这么简单,第一枚指针,也就是秒针也同样在运作。”
“所以实际上,射入表盘的光线应该要同时穿过两个指针,而且它们都必须位于正确的时间节点。”
在脑海中构建出手表的模型,柯南尝试按照阿笠博士的说法推理下去,然后他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这需要的是光学与材料学相关的知识,而不是根据线索来推理。
完全想不出来。
但是他已经理解了博士要表达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
“不仅需要在某个特定的‘某分钟的第09秒’进行验证,而且由于增加了一根指针,光线的角度和强度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甚至可能需要额外的一束光源?”
“没错,因为多了一个光源,”阿笠博士点头,“因此调整角度的光学镜片也要再增加一个维度。”
柯南顿时沉默了。
他之前是亲自在阿笠博士的指导下调试过那几组异常复杂的光学镜片的。
如果要增加额外的光源,这意味着需要重新计算光的折射路径,同时,也必须重新布置解码盒的整个光学系统。
停顿了一下,阿笠博士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
“所以这样一来,现有的光学组件可能有些而不够用了,而添加镜片的话……”
阿笠博士指了指他放在堆在角落里的几个还没拆开的箱子。
“新的镜片我还要自己打磨,而且这样一来,原本这个很小的盒子可能就塞不下了。”
“所以得增加解码盒的大小,那么原本镜片组的光源的空间排列、调节器的位置,再加上空间增大后带来的光线的散射问题、折射路径……”
随着阿笠博士抛出越来越多的待解决的问题,柯南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立刻意识到了阿笠博士所说的问题的严重性。
甚至更关键的问题是时间!
“这样来看,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够用了,博士!如果说第一第二枚指针分别是秒针和分针的话——”
柯南的目光落到了手表上,尤其是里面现在还空落落的四个表盘。
脑海中骤然浮现的猜想让柯南内心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瞳孔立刻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如果博士的推测成立——
第一枚指针是秒针,第二枚指针是分针,那么第三枚指针很可能就是时针了!
也就是说,验证第三枚指针的时间将会以天来作为单位。
但最可怕的还在后面——
那剩下的三根指针又代表什么?
柯南的思维飞速运转,冷汗不由自主地沿着脊背滑落。
如果第四枚指针代表“日”、第五枚代表“月”、第六枚代表“年”呢?
如果接下来的指针分别代表了日、月、年的话……
那么验证答案的时间窗口会成几何倍的增长!
尤其是那枚最后的指针——
怎么可能有方法来确定到底是哪一年呢?!
心中浮现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如果……如果最后自己发现这个真相要上以百年甚至千年计的时间来得到该怎么办?!
那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无法解开这个谜题,永远的得不到真相了?!
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寒意从时间中渗透出来,那些恐惧的毒液就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柯南的思维里。
甚至让他觉得眼前出现了可怖的幻觉。
仿佛现在时间变成了他的敌人,那块躺在实验台上的黑色手表现在显得如此的可怕和诡异。
它已不再是一件精密的机械装置,而像是某种难以名状的存在——
一个盘踞在时间上的怪物,又或者别的、任何可怕的事物。
它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柯南。
那六个表盘,好像是时间拥有的六只眼睛。
两枚古怪形状的指针化作诡异的瞳孔、怪异的眼球,填充了这个怪物两个空洞洞的眼眶,让它用那种不寒而栗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
原本手表表盘反射出来的光芒一下子丧失了那种洁白而光芒的感觉,变成了如同白骨一样的冷白色调。
这块手表就用某种没有生气的、带着时间那样没有温度和贪婪的目光盯着自己,嘲笑自己。
反射的光线变得锋利得如同刀剑、如同针尖一样刺入柯南的眼睛里,刺入他的脑海中,让他不得不避开了那块手表盯着他的眼神。
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便不由得升起一种惶恐和害怕。
——一种莫名的惶恐和害怕。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
用那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阿笠博士猛地将柯南从那种令人绝望的幻想中拽回到现实。
“柯南?你在听吗?”
柯南眨了眨眼睛。
猛烈跳动的心脏、冷汗紧贴着背后衬衫、仍然牢牢踩在地面上的双脚——这些实感就让柯南又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识。
“什……什么?”柯南下意识地问道,他的嗓音微微有些发哑。
“我当时想着,既然那个光学解码箱要重新做一个的话,那这个黑盒子干脆直接加上自然光来作为一个全景光来试试。”
阿笠博士打了一个哈欠,他昨天可是试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过太阳光实在是太剧烈了,我怕它会干扰解码的效果,所以想着不如换成月光试试。”
柯南猛地坐直了身体,“刚好出现了第三枚指针的名字?!”
“啊,那倒不是。”
阿笠博士挠了挠脑袋,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不过第一个字出来了,是一个‘月’字。”
眼中的那一丝希望瞬间破灭,阿笠博士的话立刻让柯南再次瘫倒在沙发上。
“只有一个字啊……”
——这不还是和没有线索差不多嘛。
“可不是只出现了一个字那么简单哦!如果这个猜想成立的话,柯南,你就不用担心后面的指针问题啦。”
“为什么啊,阿笠博士?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后面的指针甚至很可能要用好几年来验证呢……”
“因为这说明我们有‘撞库’的可能,还有,你忘了第一枚指针的事情了?”
猛地睁大眼睛,柯南几乎是弹簧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博士,你是说那个组织?!”
阿笠博士点点头。
“不然他们怎么得到第一枚指针的消息的呢?”
“第一枚指针可没有前一枚指针来提供指引。”
“而且后面我们可以使用计算机来模拟验证一下可能的角度,而且,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线索呢!”
看到柯南的眼神重新焕发出神采,阿笠博士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柯南,你想一想,不论是谁制造了这块手表和这些指针,他最后的目的绝不是把真相掩盖起来。”
捶了一下腰,博士让自己坐到柯南的身边,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柯南,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要立刻找到真相,但是不要因此太心急了。”
阿笠博士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关键还是在于第三枚指针。
甚至最关键还是在于联盟,就像他今天告诉柯南的解码方式一样,没有联盟的帮助,这个仪式永远推进不到尽头。
这也是宇宙最开始如此大方地同意了仪式的开始的原因。
柯南一个人永远找不到真相。
现在双时间线让时间长河在反演和推进中徘徊,加上宇宙又只给了柯南半年的时间,再加上双时间线的干扰。
——没有联盟,柯南又怎么有足够的时间去验证那些猜想呢?
虽然现在自己主动遗忘了除了“月”以外其他的三个字,但是阿笠博士知道联盟已经找到三个选项了。
毕竟对于联盟来说,联盟的【循环】里可以无限地进行穷举破解法。
再加上之前小泉红子的预言,联盟很快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满月之影、月光之心、月影之心。
这就是第三个案子所给出的三选一的选择。
甚至联盟不得不让阿笠博士暂时忘掉第三个案子所发生的地点和三个指针可能的名字。
现在是联盟需要更多的时间。
“总之——”阿笠博士笑了笑,“现在你就休息几天吧,刚好熟悉熟悉下这个。”
话音未落,一个很大很高但是非常扁平的包裹被阿笠博士从身后取出来,然后递到柯南手里。
“我拿不住的,博士……欸?这么轻?”
疑惑地掂了掂包裹,柯南正准备拆开它。
“柯南!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巧合地响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阿笠博士止住柯南现在就要拆开包裹的动作,随即将他推向门口的方向。
“回家再拆吧,再不回去,你的小兰姐姐又该担心了。”
站在门口,博士冲他挤了挤眼,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一个惊喜!我保证,你绝对会喜欢的!”
(本章完)
第186章 回溯吧!时间,只因你较何者皆为瑰
第186章 回溯吧!时间,只因你较何者皆为瑰丽!
站在门廊上,看着那在夕阳的光辉下逐渐远去的两道长长的影子,阿笠博士叹了一口气。
希望柯南那个孩子对自己送出的那份“惊喜”满意。
毕竟那块滑板可是了自己很大的功夫的。
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柯南接过他递过去的滑板的那一个瞬间,博士便感觉自己脑海深处仿佛有某根弦被拨动了。
在这重要的、过去与未来突然交错的时间节点里,记忆里,那片清晰而又模糊的迷雾就交织形成了许多昨日和明日的记忆。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阿笠博士默默对柯南说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啊,柯南。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等到联盟那边的事项处理完毕,我才能告诉你第三枚指针的线索了。”
收回目光,阿笠博士转身看向实验台上那座被自己刚刚拆开的时钟。
和上次一样,又到了该前往地下室的时间了。
走到实验台边上,将黑色的解码盒摆在它该在的地方,放入那块黑色的手表……
阿笠博士就将别墅里的痕迹一一清除,将一切熟练地复原到柯南来时的场景。
除了那一座从墙上摘下来的时钟,它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于一个52岁的老人来说,这一切都并不那么容易。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响起,阿笠博士伸手拿起那座时钟,将上面的时针和分针调整至3时33分,将秒针拨到0的时刻,然后把拆下来的钟盖盖上。
接着,他快步走向墙壁,走到那本该挂着时钟的位置。
“三、二……好了。”
在秒针精确地跳到33秒的瞬间,阿笠博士将时钟重新安放回去。
刚刚还将柯南的影子拉的很长的夕阳一下子就消失了,天色骤然暗了下来,就仿佛世界的片场被切换了一样,时间就来到了夜幕时分。
这一切的改变都悄无声息,就好像现在本来就该是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一样。
空气一下子就带上了些许寒意,窗外的夜色深沉得不真实。
还有那一轮熟悉的月亮——
月亮依旧在那一个角度,它就让自己清冷的光辉穿过那落地窗的玻璃,悄然地洒落进别墅的客厅,映在阿笠博士熟悉的位置。
——月光就刚好映在时钟的外壳上。
“嘘——嘘——嘘——”
蟋蟀的鸣叫声准时响起,在夜晚的静谧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在给时间计数一样。
阿笠博士扭头看向了窗户的一角,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将摆在落地窗边的那株盆栽吹得晃了晃,然后,和记忆中的一样,随着一声轻微的猫叫声,那只被扑倒的蟋蟀就会停止它的歌唱了。
一切就宛如昨日的重现,亦或者明日的预言……
“咔擦——咔擦——”
随着时钟被重新安放好,墙壁无声地向内凹陷,紧接着,随着一道暗门悄然分开,一具机器人,它就带着和阿笠博士一模一样的体态和面容,缓缓地从暗门后走出。
它的动作迟缓而僵硬,亦步亦趋地跟在真正的阿笠博士身后。
阿笠博士就转身向地下室走去。
踏出的每一步步伐就像月球的引力一样牵动着时间的潮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浪潮便不断地冲上阿笠博士记忆的沙滩。
它们便带来一些新的事物,带走一些旧的东西。
脑海中的一些记忆便愈发清晰,另一些记忆就愈发模糊。
而阿笠博士的内心,便愈发的痛苦。
此时此刻,这条通往地下室的路,通往那扇开着的“门”的路途——
它就在延伸。
这条路便向着过去延伸,也向着未来延伸。
而阿笠博士便向着过去迈步,也向着未来迈步。
他的目光就在这窄窄的走道中来回的扫视,就仿佛想要找到某个跑动的身影、某个消失的影子。
但和上一次一样,阿笠博士什么都没看到,但他知道已经有一个人刚刚同样走过这条通往地下室的路,于是阿笠博士在心中又发出一道叹息的声音。
越来越难了……
越来越难以将柯南视作一个孩子了……
那些沉重消息、那些逝去的人……控制台上干涸的的血迹,还有——
那只断手。
阿笠博士觉得记忆里的它好像就活了过来,然后沿着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爬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尤其他清楚的记得,是那只断手的手腕上,那块tdd。
它上面闪烁着微光,就像黑暗里倒数着的定时炸弹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阿笠博士紧绷的神经。
熟练地拐过一个转角,下一秒,仿佛突然记起了什么,阿笠博士的表情瞬间变得轻松,然后骤然沉重,然后就这样迅速地反复。
最后,随着那张沉重的表情显露出来,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博士一声低低的叹息。
那只断手最后还是爬进了自己的记忆里。
——看来这一次联盟还是没能成功。
随着自己走到地下室门口前,那具无知的机器人便摇摇晃晃地停住了。
停下脚步,阿笠博士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然后,一段精心编织的伪装时间线便悄然贴合在那张同样是阿笠博士的机器人的脸上。
一个伪装成阿笠博士的阿笠博士的历史就这样诞生了。
随着面具下的伪装机器人脸上浮现出一种相同的幸福的微笑,面具上的阿笠博士就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带着一丝茫然环顾四周。
这条伪装时间线便直接无视了站在它身旁的阿笠博士,它有些疑惑地拍了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又梦游了?”,然后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阿笠博士就默不作声地看着它折返回去。
——这台机器人大概能争取到几个小时的时间。
在双时间线觉察到异样之前,这足够自己完成任务了。
阿笠博士的目光就落在那扇熟悉的地下室的安全门上,然后停留在了中间门缝那层厚重的尘埃上。
准确地说,那两个手掌印的位置。
在心里,阿笠博士就知道刚刚她又来过了,意识到这一点便令阿笠博士的心中又带上了些许不忍的悲伤。
轻叹一声,阿笠博士伸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
随着门在惯性下缓缓打开,然后他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又忘了什么。
在心里暗示了自己好几遍这很正常,阿笠博士本能地扫向了其后露出的空间——
那道打开的门就带着那仿佛亘古不变的悠悠蓝光屹立在那里,阿笠博士的目光就下意识地向【循环之门】前的那座操作台扫去。
没有血迹……
——是清理过了?还是成功了?
“我们已经清理过了,博士,这次她走得没有痛苦。”
一道突兀的声音就从阿笠博士身边响起,这道声音让阿笠博士一怔,他转头看去——
在【循环之门】辐射范围的边缘,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这名研究员出现的异常突兀,就好像是突然从不存在的空气中挤出来的。
这名研究员微微一笑,他的目光看向走进门的辐射范围里的阿笠博士——
这名因为多次直接对抗双时间线举动,而在联盟里闻名的执行层议员。
“久仰大名了,阿笠博士。”
他熟练地伸出右手。
“我是水野真一,您叫我真一就好。”
(本章完)
第187章 败者食尘!(二合一,求月票!)
第187章 败者食尘!(二合一,求月票!)
阿笠博士伸手和真一握了握。
然后他感谢面前这位研究员为赛娜所做的一切,轻声说道:“那就好……没有痛苦就好……”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水野真一的眸子暗淡了些。
“毕竟,最后闭环的时间线,要求的只是赛娜队员的死……”
刚刚他已经试过在一切结束后将赛娜保存下来了,但是他依旧做不了任何事情。
水野真一内心清楚地明白,那道身影其实只是那段依附在【循环】里的影子,是那不存在的三天中历史的残像。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两个人都沉默了,只有循环装置运转时微弱的嗡鸣声在地下室里回响。
最后还是真一打破了沉默,“总之,我们不会让她走得和刚开始一样痛苦的。”
“嗯。”
阿笠博士点点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在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收回看向操作台的目光,阿笠博士看向水野真一,“那情况现在怎么样?”
水野真一顿了顿,他犹豫了一瞬,似乎是在考虑怎么组织接下里的言语。
“不是很乐观。”
然后他决定先讲一下联盟有进展的那一部分。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已经解出来了第三枚指针的名字了。”
想到这里,水野真一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的语气里透露出几分疲惫,带着一种稍显无奈的神情开了一个玩笑。
“阿笠博士,你可不知道你之前设计的解码盒可把我们害惨了。”
对于破解第三枚指针的名字,联盟一开始并没太过重视这个任务。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破解第三枚指针的名字的难度,可远不只是像阿笠博士说的几百倍。
尤其对于这位在【循环】里盯着解码实验室,盯了很多年的研究主管来说,这简直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毕竟我们要做的是在柯南推理出指针的名字之前提前将名字找出来,这真的非常困难。”
联盟对第三枚指针的破解工作是在“今天”中午,在柯南把第二枚指针交给阿笠博士后,得到了“澄明之瞳”信息的联盟就立刻开始进行破译。
随着阿笠博士当时完成了原子级别的扫描,琥珀指针的结构成分第一时间上传到了联盟【循环】的数据库里。
“数据上传过来了!立刻让现实解析部的解码实验室用计算机进行模拟分析!”
就像所有人最先想到的那样,这个被最先交给了现实解析部的解码实验室。
而且大家一开始都认为这件事会十分简单。
毕竟,只要阿笠博士将第二枚指针的扫描结果上传过来,联盟又拥有手表原始数据,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模拟一下不就好了吗?
然后,随着实验室计算机开始模拟,终端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立刻疯狂地滚动起来——
运算量超过上限……
计算终止!
在增加了计算机组,甚至现实解析部最后向时序部申请了一台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提供支援,又和时序部试验了几次。
随着时序稳定仓和模拟系统接到一起,研究层试图借由模拟出一段“不存在的时间线”来直接得到结果。
而结果就是——
在满屏幕跳出的红色的警告弹窗,时序保护系统传来的警告声,以及冲进来阻止实验继续的道德伦理委员会成员的阻挠下,这场实验的负责人不得不承认这种“作弊手段”行不通。
毕竟,第三枚指针的名字怎么能在柯南推理出来前提前出现呢?
这个过程,必须要【工藤新一】的“推理”见证。
“【工藤新一】的影响是整个宇宙范围的。”
看着稳定仓的报错信息,那名研究主管不得不承认,想要单纯地依靠【循环】的特性来避免【工藤新一】的影响行不通。
“而且,因为时序稳定仓本身使用了时间晶体,以及指针的特殊性,模拟天然就会和【工藤新一】相关联,我们做不到在祂破解出第三枚指针之前得到答案!”
最后有人提议:“那就让魔法研究部那边试试吧!”
然后这个提议就被否决了。
“——魔法不是万能的。”
在执行层的数据库收到研究层的支援请求后,重信瞳子毫不犹豫地驳回了研究层的请求。
“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如果要得到答案,需要使用加强版的赤魔法来窥视未来,而这就意味着……”
这就意味着必须要zc-01阁下出手,并且会让zc-01阁下直接对抗那轮苍白太阳的影响。
先不提林升现在正在支撑联盟【循环】的同时,试图用仅剩的余力来保证这次“回溯”的成功。
“双时间线时刻注意着zc-01阁下的举动,如果zc-01阁下出手,那么我们的掩饰就毫无作用了,双时间线会立刻发现我们现在正在进行时溯尝试。”
“而且这次回溯中最关键的是必须要让‘增强现实计划’成功,和它相比,指针名字的优先级并不算太高,毕竟我们已经知道第三个案件发生的具体地点了。”
在被执行层否决到使用魔法来直接跳过过程的提议后,研究层的各个部门不得不开了一次碰头会。
在将那些失败的实验过程简单地过了一遍后,叙事学部部长提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魔法干预和常规解析两种方法都走不通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些方法都太快了,我们得按柯学逻辑来走走看。”
“让柯学逻辑部和柯南心理分析所先拿出一个章程来,然后去看看柯南和指针相关的历史记录里有没有什么办法。”
最后,在研究层将柯南破解第二枚指针的记录反复研究后,一套十分柯学的研究方法逐渐成形了。
“既然‘祂’不承认其他推导方式,而【工藤新一】的干扰效应又让我们无法用普通的方法,那就——”
“那就用柯南自己尝试过的办法好了。”
最后执行层得到的,就是一个非常极端而且耗时的方案。
研究层申请在【循环】的外层使用cyz效应构建一个rsi值低于50的实验空间。
“我们需要一个几乎没有时间概念、因果链足够松散甚至没有的异常空间来尽量避免变量,而在这个空间的内部,我们需要用时间晶体维持出一个单纯的柯学逻辑区域,一个不含【工藤新一】任何主观或者潜意识影响的柯学逻辑区域。”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根据您设计的解码盒原理,我们设计出来了多了一个维度的解码设备,并且让戴有tdd来维持自身时间线的特遣人员在其中手搓出一个仿制品的模型来,并进行相应的实验。”
“那真是……”
rsi值低于50的环境使操作难度上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脸上浮现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水野真一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抬手用tdd将联盟得到的三组数据投影到空中,他继续说道:
“总之,最后我们得到了三个可能的结果,第三枚指针的名字分别是——满月之影、月光之心、月影之心。”
回想起联盟关于第一枚指针的获得经过,投影出来的三个指针名字就让阿笠博士心头一沉,他微微皱起眉头。
“又是三选一吗?”
水野真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
“研究层那边并不确定,而考虑到这一次【工藤新一】潜意识因为探求真相而产生的主观干扰,这次我们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时序部的历史检索部门已经将月影岛的历史翻查了三四遍了,时显仪一直追溯到人类第一次出现在月影岛的历史,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与指针相关的迹象。”
水野真一的话让阿笠博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尤其是柯南刚刚拿到第二枚指针的过程,心里顿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说明什么?很可能最后的结果会和第二枚指针一样?像澄明之瞳那样突然出现吗?”
博士的声音低了下去,“还是由柯南来决定第三枚指针到底是哪个东西?”
阿笠博士是看过月影岛案的相关资料的,如果按照第二枚指针的情况来推测的话……
这样想着,阿笠博士的心直接就沉了下去。
水野真一略微沉默了一瞬,随后缓缓点头:“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比第二次要复杂得多。”
“这和之前叙事学部对预言机器的分析结果有关,毕竟现在来看,那个战争其实是指的是——”
然后他就对上了阿笠博士有些疑惑的眼神,然后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哦,我忘了您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了,我们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在最后的时候您就会记起来了。”
“不过,您现在应该已经记得了‘时溯计划’的内容了吧?”
水野真一的话就牵动了阿笠博士的记忆,就仿佛某种暗示一样,阿笠博士现在想起来了他之后会从水野真一那里得到的解释了。
“呼——”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大脑,阿笠博士看向为自己找回记忆而轻轻鼓了鼓掌的水野真一,然后他皱起眉头。
“这次比上次又提前了大概半分钟。”
看到阿笠博士重新进入状态,水野真一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目前来看,也有可能是【循环】的结构问题,又或者时溯产生的某种缠绕效应。”
“总之,我们这一次已经确认了博士你能够暗示给柯南的那一个字了,那就是‘月’字。”
阿笠博士点头,他示意自己明白了,“还需要我和上次一样进行拖延吗?”
“是的,需要您拖延一下时间,就用您制作出来送给柯南的礼物。”
“在最近的三次回溯里,这个滑板都没有任何改进了,研究层认为,这已经是目前阿笠博士人设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这绝对是阿笠博士使用了柯学逻辑兼联盟技术后的大成之作——
一块滑板,但是具有三段式推进和水陆空三栖功能,附带自主制氧功能,可以使用太阳能充能或者加速,能够折迭或者拓展成为滑翔翼,或者拼接成一块防弹盾牌,四个轮子可以变形成小型无人机,同时具有自动追踪以及一定的防御功能。
阿笠博士接过那块已经被包装好的滑板,就像是某个开关被打开一样,脑海里更多的记忆浮现出来。
他现在就知道,现实大概已经到了柯南和小兰离开事务所要去买菜的时间了,和上次一样,他冲着水野真一点了点头。
“拖延时间吗……我明白了。”
“是的,同时还是继续给柯南一点信心,叙事学部尤其强调这一件事。”
“对祂的潜意识的任何积极影响都对联盟有利,毕竟祂是超时间线的。”
联盟的【循环】,执行层会议大厅。
随着时间线结束了回溯,开始正常地流淌,看着屏幕上显现出来的数据,重信瞳子揉了揉眉心,她的语气有些疲惫。
“目前计划造成的扰动还是不足。”
在时究部传过来的时显仪图像里,过去一天里,联合国大会没有任何异常动向,甚至gssra理事会还依旧讨论如何使他们的行踪更加的隐蔽。
重信瞳子叹了一口气,“【现实时间线】还是选择了让gssra处于一个隐秘存在的状态里。”
“我们要再试一次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沉默。
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议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目前看来,在不透露时间线存在的情况下,仅凭借着‘科学边界’一个组织的信息不足以让极大国的领导层同意gssra在未来的联合国大会上成立。”
“我理解大家想要避免对【故事时间线】产生扰动的想法,但结果证明,仅凭‘科学边界’是达不到我们想要得到的效果的。”
“那么接下来,按照时间线重构局的提议,执行层开始表决是否同意增加【黑衣组织】的地外信息背景的提议。”
“现在——表决开始。”
一片沉闷的叹息声在会议室中响起。
片刻后,代表联盟最高决策权的表决系统亮起了数道光环。
“同意。”
“附议……”
“附议……”
……
在将自己这一次不知道为何提前得知了未来的情况记录、上传后,阿笠博士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水野真一。
水野真一的目光就一直注视着【循环之门】的动静。
“你觉得……”
阿笠博士顿了顿,他还是问出来这个上次已经问过的问题,“这次来的还会是他吗?”
时间到了最后的一分钟了。
在这个【循环】就要结束的交汇节点,【循环之门】上面幽幽的蓝光已经开始染上一层金色。
现在,阿笠博士已经完全记起来了一切,他的手就有些紧张地捏住了控制台的边缘。
“希望不是他,不然的话……”
水野真一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循环之门】的另一边走出来。
“真一主管!阿笠议员!”
阿笠博士和水野真一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得——这一切又要重来一遍了。
随着【循环】里那台连接上循环发生器的时溯仪被添加了足够的aptx-4869。
借由从赛娜遗留下来的tdd上面保存得的时间节点,虚空之中,林升举着【循环】的手勾了勾手指,然后一道悄无声息的波动就蔓延出去。
通过对于双时间线捏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三天”的巧妙模仿,在zc-01阁下的掩护下,联盟就再一次地否认了一个他们不想要的未来。
——时间就又回到了第负零点五天了。
ps:这两章大家看得懂吗?作者菌这次试着没有直接解释和抛设定,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啊(悲)
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直接在这一段里进行段评qaq(建议区)
(本章完)
第188章 莫比乌斯环时间线战争(万字大章!
第188章 莫比乌斯环时间线战争(万字大章!求月票)
在未来,cyz联盟历史档案馆和时间线有关的所有档案中——
《莫比乌斯环时间线战争》,这本书绝对是受到最多的借阅和研究的。
因为它忠实地记录了cyz联盟第一次时间线战争的全部过程,而且第一次就不是一个常规的时间线战争。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预言机器启动,第三循环日正式拉开帷幕的那一个瞬间。
“既然它们要战争,那我们就给它战争!”
在宇宙的战书被确认后的第一秒,执行层立刻做出了最果断的决定——
整个【循环】内部相对现实的流速被调到最高。
各个部门早就得到了通知,行动层开始立刻试图和“现实”进行沟通,研究层立即启用时显仪,以此来了解在那一个瞬间,双时间线到底做了什么。
联盟第一个得到的关键信息毫不意外的和预言机器给出的战书有关。
随着叙事学部将那封“战书”的解码信息,以及预言机器选中的命题第一时间上传至执行层。
在执行层会议大厅,重信瞳子挥手将那些分析结果投影到至大厅中央。
而显示出来的图像就让执行层大厅里所有人内心一沉。
光幕上显示的就是三个命题中最糟糕的结果。
一股寂静就笼罩了整个会议厅,直到重信瞳子挥手让空中的那行字散去。
她平静的声音就打破了沉默:“很好,我们抽中的是三个选项里的下下签。”
“根据叙事学部的解读,在涉及第三枚指针的案件里,我们很可能要打的是一场时间线战争了。”
在那个时候,联盟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第一场时间线战争是来的如此之快。
因为——
第三个循环日,就是第一次时间线战争正式开打的第一天。
也是最后一天。
……
如同执行层一开始预料的一样,双时间线果然选择了在那段联盟难以干涉的时间里选择向【循环之门】动手。
叶玟杰等人最后对于双时间线的反抗,就被执行层大厅的时显仪完整地展现出来。
那些画面就让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重信瞳子叹了一口气,打破沉默。
“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现在并没有彻底和双时间线断掉联系,这就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以及时间。”
“阿笠博士那边的那扇门已经和联盟联通了,更关键的是,我们回收到了那块tdd上的时间节点。”
一阵低声的议论在会议室内响起,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他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时间节点的回收意味着联盟仍然有重新干涉这段反演时间线的可能!
“相关的研究项目已经派发下去了,很快时究部那边就能搞清楚时间反演的相关逻辑,而现在我们有绝对足够的资源来进行尝试。”
“联盟要尝试将‘探索者号’油轮上的所有人拯救出来,甚至试着去抹去这段反演的时间线。”
随着重信瞳子的话音落下。
时显仪上,那条反演时间线被放大展示出来,上面每一个关键时间点被精准地标注,并逐一投射至会议室内的全息屏幕上。
紧接着,一名负责和行动层沟通的议员也站起来,他补充道:“行动层已经完成了对这三天反演时间线的详细解析。”
“在这些关键的时间节点上,行动层可以试图让gssra产生误判,或者取消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最后的计划就在重信瞳子坚定的声音中一锤定音—:“只要等到时溯仪建设完毕,行动层就会第一时间行动。”
……
时究部从未放弃过对于“时间反演”现象的研究,而且他们坚定的认为这和【循环】是有关联的。
在过去时溯仪的研发(经费争取)会议上,白子辰一直竭力向执行层解释这一点:
“【循环】里的时间的表现形式和时间线反演非常相似,时间节点都是混乱的,不按照正常理解来走。”
“因此,如何推进历史前进就很重要了,是联盟借由cyz效应,强行将【历史推进】继续,而双时间线则是借用了【工藤新一】来实现达到这个效果。”
“那么时间线的反演呢?”
是的,那块tdd上携带的负时间线记录就是时溯仪最后一块拼图。
它解决了了时究部一直以来试图真正地造出一台时间机器的最大困难:
如何确定反演时间线的时空结构?
人类的逻辑确实难以理解这种矛盾时间线的存在。
好在林升可以理解,他甚至不用使用cyz效应,拥有真·时间线感官的祂只需要看一眼那个tdd就能理解。
更关键的是——
这个节点好像就是现成的答案。
“我们只需要按照tdd记录下来的反演结构来控制循环往过去移动就好了。”
“甚至因为联盟独立在双时间线外,我们不需要像双时间线那样回溯必须回溯它们的整体,只需要回溯大概地球或者太阳系范围的时空就好了。”
而现在联盟最不缺的就是aptx-4869了,即使制备要求没有被cyz效应影响的材料、以及必须实验室小规模的手操式生产。
现在联盟的aptx-4869储量是——
整整一吨。
白子辰就将计算后的数据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只是三天的话,我们确信不会造成任何时间线错误。”
“而循环发生器的范围是随着时间晶体的投入指数型上涨的,目前来看,回溯三天的话,足够进行十几次了。”
……
然后就是联盟第一次尝试回溯将时间线回溯到第-3天。
第一次回溯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我们根本没有回到第-3天,”在回到了联盟【循环】后,索罗斯向行动层汇报,“我们直接出现在了第-0.5天。”
“按照预案,我们没有多做额外的行动,只是等到门开启后就回来了。”
虽然这一次拯救行动失败了,但是验证了联盟的一个猜想。
在执行层会议大厅,白子辰的虚拟影像向所有人解释了他们的发现。
“时间线的全知反而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它们的弱势,它们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回溯过了。”
“甚至我们派出去的特遣队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因为它们看不到反演前的联盟在【循环】里的举动,而倾向于认为那些小队是突然出现的。”
“根据时显仪的数据来看,双时间线主动把他们的出现和最后叶玟杰引爆门出现了门开启的伪装影像联系在了一起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紧接着,白子辰的声音就低沉了下去。
“而坏消息就是,门的开启是真正意义上意味着【循环】的结束……而【循环】的结束就意味着——”
【循环】的结束意味着“存档”已经完成了“覆盖”了。
“也就是说,核弹爆炸是一个不能绕过去的点,那条虚构的时间线,它的末尾已经变成了凝固的水泥了。”
“无论我们怎么尝试,我们都不可能将时间线逆转到门被打开以前了。”
“不,不对——!”
下一秒,立刻就有人站起来反驳白子辰的解释。
“门被开启是在-0.5天,而【循环】的结束点不应该是【工藤新一】拿到指针后吗?那是正时间线的事情!”
“是的。”
白子辰点点头,他解释了这种时间线的矛盾之处:“因此这是一次真正的时间循环,并不是进行忽视或者跳过或者裁剪。”
“门开启的时间是第0.5天,第-0.5天并不实际存在。”
“这是一个莫比乌斯时间环带。”
白子辰从tdd调出一个时空结构,或者说,一个莫比乌斯环投影到半空中。
虚拟投影中,那个莫比乌斯环时空结构±0.5天的位置被标注出来,同时调整成为的最中心,
紧接着,白子辰在这个“∞”结构的左、中、右分别被标注上“第±0天”、“第±0.5天”以及“第±1天”。
他解释了现实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在柯南的视角里,他从未经历过两次相同的案件,他普通人的一面看不到时间线的反面,对于现实来说,门开启的时间就是第0.5天。”
负载半空中的那个莫比乌斯环带反转了一下,在白子辰的操作下,一个黑点出现在第-0.5天的位置。
然后就像一个真正的纸带上的墨点一样,在那段被放大的结构中心,这个墨点就从第-0.5天渗透到了背面。
“在莫比乌斯环上,-0.5天和0.5天就是这条纸带上同一个时间节点的正反两面,而双时间线正是借着这处交点来让这段不存在的历史变成真实的。”
“实际上根据估算,原本的交点不应该在第-0.5天,甚至越往后越好。”
“那样的话,在【循环】彻底结束前,双时间线就能够在联盟没法下场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的固定对于联盟不利的现实。”
“但是它们只成功了一半,因为在第-0.5天时门被打开了。”
“赛娜属于那段反演时间线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双时间线在让墨点渗透纸背的时候,它们不得不同样承认赛娜的举动,也就是说,它们不得不提前分开。”
而【循环之门】的开启意味着【循环】震荡期结束,也就是【工藤新一】已经承认了【循环】里发生的一切了。
“问题是双时间线是怎么做到的?”
墨点渗透纸背,这听起来挺好理解。
但是将其放在一个莫比乌斯环带结构的时间线上——这听起来有些荒谬。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白子辰摇了摇头,“但是,如果我们想要最后将修改后的结果同样的固定下来的话,我们必须搞明白这一点。”
在会议的最后,重信瞳子总结了一下白子辰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找到双时间线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联盟能改变的只有那0.5天时间里发生的一切。”
——还有什么比林升更好的求助对象呢?
毕竟在预言机器彻底启动后,林升无疑又恢复了对于联盟循环内的未来视了。
而有些令人意外的是,重信瞳子这次拒绝了执行层的提议。
“zc-01已经帮助我们完成了最难完成的事项——将时间反演仪所需要的时空结构展示出来了。”
重信瞳子解释了她不同意这么做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对于联盟来说,在能够使用时间晶体的情况下,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让zc-01阁下出手,而且双时间线对zc-01的注视一直都存在,我们要避免意外。”
“cyz效应应该是决定性的力量,既然现在aptx-4869几乎能够量产了,让他们去试出来!”
……
“我们不要忘了,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魔法阵造成的时间线漏洞。”
在执行层的会议上,宫野小姐说出的她的发现。
“我们改变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宫野明美。”
最初,宫野小姐只是如往常一般,试图将宫野明美的未来推进到第二天——
这是她在每一个【循环】中反复做的事。
然而这一次结果不一样,宫野明美的时间线却只推进了半天便戛然而止了。
这其实看起来和联盟现在的情况没有关联,但是宫野小姐敏锐得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能推进半天的情况是发生在预言机器启动,也就是双时间线反演之后的。
联盟原本以为宫野明美只是双时间线作为时间线漏洞的引子,但现在看来,她要更加重要。
时序部立刻就接到了执行层的命令。
“将宫野明美完整的历史进程全部调出来!”
“我们需要对比知道到底时间线反演后的循环结果与反演前的区别,任何细微的区别都不能放过,要仔细地进行比对!”
然后时序部就发现了一条极为隐蔽的线索——
那就是工藤优作收到的信息发生了变化了。
时显仪就将时间线反演前后的变化可视化地展现出来。
“我们可以发现,按照原本记录的历史轨迹,这里工藤优作接过的,应该是他要求gssra调查部门做出行动,然后他会从那些红方卧底得到那个‘没有酒名’的宫野小姐的信息。”
“但是现在这些信息消失了。”
发生变化的那两小段不同的历史便被投影出来。
画面里,工藤优作便因为他刚刚收到的,关于gssra在夏威夷附近引爆了一颗核弹而真正的愤怒,并且开始去向gssra的决策部门要一个说法。
“因此,和第一次不同,核弹爆炸就打断了工藤优作对于手头文件的游览了。”
这一次,工藤优作有足够的理由看不完那些文件,而看不完意味着他不知道。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这意味着可以让这些信息彻底“从未存在”过。
……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双时间线的计划,说它没成功吧,它成功了一半;说它成功了吧,它又只成功了一半。
所以它到底成没成功?
“显然它们玩脱了!”
白子辰便因为宫野小姐的这个发现而兴奋起来。
“因为这和故事线之前在【循环】里随意修改现实和事物逻辑不同,在我们被卡在±0.5天的同时,它们也被卡住了。”
赛娜的牺牲,使【循环】的结束时间提前被锁定。
这意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工藤新一】面前进行的推理,乃至所有事件的发生,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无法再修改。
一切都不可改了。
服部平次开车载着柯南前往海港的历史依旧成为了时间线上凝固的水泥了。
“但是这样彻底地消除宫野明美的历史就会带来一个后果,或者一个疑问。”
既然宫野明美一开始就不存在过,那么问题来了——
后面的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的呢?
“莫比乌斯环的前半部分被切掉了,最后只剩下来了因果关系的果。”
“但实际上,双时间线做不到填充一个真正的原因——”
“【工藤新一】卡在那里。”
“也许这个莫比乌斯的中心被向后移半天会找到能够圆上来的办法,但就像我们也被卡在了这±0.5天里,而双时间线自己也被困住了。”
双时间线本想通过修改过去来影响未来,但最后,它们的计划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停滞状态。
而它们能做的唯一补救措施,就是——
白子辰将反演前后的对比又播放了一边。
“实际上,双时间线做的事情只是掩盖了真实的历史,它们试图通过暗示、修改自己本身来试图圆这个-0.5天的缺点。”
对于时间线本身来说,它们装作自己看不见就是真的看不见了。
最后展现出来的就是,【故事时间线】糊表技术就显得极为糟糕。
——这毕竟是反时间线的。
它只能试图让自己的历史去迎合“真相”,然后去修修补补,试图在原本的历史里加点私货。
而最后,兜兜转转,那个问题又回来了。
宫野小姐就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所以为什么双时间线一定要消除宫野明美的历史呢?”
一个议员答道:“因为要防止我们让宫野明美‘复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野小姐将自己的意思解释的更清楚了一点。
“首先我们要明白的是,在服部平次第一次失忆的时候,明美的【历史推进】就只有一天了,这意味着,只要【循环】结束后时间尽力超过一天,明美就没有出现的可能了,或则说,一出现就会被抹除掉。”
“其次,按照双时间线的计划来看,在【循环之门】被炸毁后,除非联盟把【循环】还回去,否则就做不到出入【循环】和双时间线了。”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让宫野明美被‘彻底’遗忘,它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但是——”
有人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但是双时间线就因为【循环】的提前结束而依然选择了把宫野明美的历史推进再缩短到±0.5天。”
“甚至这种提前很可能让这个莫比乌斯环时空结构的前半部分,让它的‘因’不存在了,但双时间线依旧这样做了。”
“也就是说,它们一定要将宫野明美不存在的事实固定下来。”
“那会影响什么?”
下一刻,宫野小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瞳孔里一下子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所有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许多声音同时响起。
“立刻让时究部/时序部/叙事学部……去检查宫野志保的时间线变化!”
……
随着和宫野志保的时间线进行比对,更多的细节显示出来了。
面对着研究层递上来的汇总,宫野小姐就垂下来头,就让自己的脸庞隐藏的头发垂下来的阴影里。
这是一个让整个联盟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
“【故事时间线】怎么能算计的这么远?”
【故事时间线】的计谋甚至可以追溯到【循环】发生之前,追溯到宫野小姐还待在“黑衣组织”的时候。
“不,并不是故事线算计的这么远。”
白子辰站出来解释了一下,“而是对于它来说,时间线上发生的全部事项都可以每时每刻加入到下一个瞬间的计划中。”
即使因为【工藤新一】不能直接看到未来,但是对于时间线,“过去”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在那个时候,【故事时间线】就已经开始为第三枚指针进行准备和计划了。
时显仪所显示出的宫野志保的时间线中,她根本没有按照原著的路线去走。
“在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在购物,甚至在宫野小姐出现后,她直接大胆地停止了aptx-4869的研究,而接下来,就是她试图去和宫野明美接触,并且享受生活。”
——宫野志保没有像原本的轨迹里写的那样去带人检查工藤新一到底有没有死于aptx-4869.
这就意味着她压根不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而那样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这意味着宫野志保根本没有去过工藤家……”
“这意味着联盟要和【故事时间线】争夺引导灰原哀找到阿笠博士家的经过,甚至是双时间线会不会引导她出现在博士家都要打一个问号了。”
执行层甚至完全不用去讨论双时间线会不会这样做,这绝对是双时间线可以用来改变柯南追求真相的想法的一个方法。
不止如此,根据情况来看,宫野志保现在是记得宫野明美的——
但是灰原哀呢?
“aptx-4869只有在故事线能够显现出毒药特性,但是故事线从没给我们机会,因此,我们至今尚不清楚作为变小药后,其转变效应对于使用者时间线的影响……”
屏幕上,叙事学部的分析里第一次出现了大段大段的“条件不足,无法判断”。
“但按照双时间线原本的成功计划来推论,叙事学部最后的意见如下——”
仪器的投影屏幕上,一个庞大的莫比乌斯环缓缓转动着,叙事学部最后的意见便在随着它缓缓地滚动。
“依据双时间线完全成功的方案推测,联盟将不得不放弃【循环】回到双时间线上,但是以现在联盟的技术来看,不论是现实线技术还是故事线技术,联盟的科技发展都走的很远了。”
“这意味着联盟依旧有对抗双时间线的手段,但除去cyz效应,大部分设备需要的的关键材料是——aptx-4869。”
aptx-4869——也就是时间晶体本身。
“因此,毫无疑问,借助宫野明美消失带来的影响,双时间线拥有足够的动机和能力来修改aptx-4869的配方。”
宫野志保从未完成 aptx-4869的研究。
因此,双时间线只需要让她继续“完善”一下aptx-4869的配方,那么联盟手中的aptx-4869制作方法就成为了淘汰品了。
“过去,我们的aptx-4869是复制的当初让【工藤新一】变小的那些,它的特殊性能够确保那些时间晶体拥有绝对的效力。”
“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制造的话,我想双时间线都很乐意给我们带来麻烦,甚至让时间晶体的组成成分彻底改变。”
那么联盟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巨大优势就会立刻消失了。
而叙事学部的分析还没有结束。
“同时,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第三个案子,第三枚指针极有可能和灰原哀有关!”
接下来的分析被全部标红而且加粗。
“在获得了柯南心理分析所的支援后,我们重新调整了江户川柯南的心理模型,他的行为动机和剧情发生了很大的偏转,而其中最为显著的一点就是——”
“江户川柯南想要变回工藤新一的心理倾向在减弱。”
对真相的追求和阿笠博士、宫野小姐等人的牺牲……
这些都让让柯南现在几乎很少有想变回去的想法了,他甚至晚上睡梦中有时呢喃的都是关于指针的事情。
“不论怎么说,我们的尝试都像是在将全部的案件用六个案子结束掉,但问题是仪式所给出的案子太过于紧迫了。”
——江户川柯南,可能存在不同意自己未来变回工藤新一的可能性!!!
那么最后寻找到“真相”的,还是【工藤新一】吗?
这会对仪式的结果产生什么影响?
光是这个想法就让执行层觉得毛骨悚然。
联盟绝不能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即使是可能也不行!
“加上第三个案子的决定性作用。”
重信瞳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我们必须要让柯南存在他想要变回工藤新一的想法。”
没有灰原哀的话,联盟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时间线战争里,双时间线绝不会坐视联盟慢慢引导柯南产生想要变回去的想法。
“而且,最关键的是解药,解药的研发是必须要灰原哀来进行的,既然双时间线表现出来了阻止的迹象,这反过来也暴露了它们的重要性。”
“所以,在接下来的回溯里,我们要试图增加柯南的日常感,让他休息并产生想要变回去的想法。”
在第一次回溯后的,联盟【循环】三循环日的第三百个小时,这场漫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很好。”
重信瞳子看向几乎将已经临时拓展好几次的会议大厅挤满的各种分析报告和行动预案,她就满意而又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一个一个解决这些问题,并且尝试在一次回溯中把它们全部完成就好了。”
……
联盟就开始试图在一次回溯里完成全部的目的。
第三次回溯。
“对柯南新的心理分析结果出来了。”
“在循环结束后,想要拖延【工藤新一】追寻指针的想法,我们需要让阿笠博士在回溯中先于他找到指针的名字,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告诉他。”
——由于阿笠博士不能在【工藤新一】面前说谎。
这次回溯失败了。
第七次回溯。
“我们必须确保阿笠博士不能知道拖延的原因,不能知道他要等待灰原哀出现后才能继续推进仪式、不能知道第三枚指针的名字,阿笠博士不能记得月影岛的地点……”
“我们可以尝试让阿笠博士什么都不做。”
这一次,柯南开始独自尝试使用那个阿笠博士给出的黑色解码器得到答案。
——考虑到【循环】结束后柯南潜意识的作用,联盟不得不放弃让阿笠博士一无所知这一个方案。
回溯失败。
第十次回溯。
“我们认为,阿笠博士必须作为‘华生’提供一定的帮助,否则柯南会立刻独立地开始进行对于指针的调查。”
叙事学部给出了他们的分析结果。
“阿笠博士必须表现出自己方法奏效的可能性,他至少得解出来一个字……”
“同时我们要修改获得指针名字的方法,申请进行一次记忆消除程序,让研究层从头开始设计破解指针的方法。”
“这个方法要足够复杂,且不能进行任何的作弊和取巧,不能使用任何超过柯南认知的技术,并且要符合工藤新一的行为逻辑。”
——柯南要求留下来帮助阿笠博士完善和设计新的黑色解码器,并且合理地提出了一些更好的办法。
回溯失败。
第十三次回溯。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在柯南决定留下来帮助阿笠博士时打断他的方法,他不能继续留在阿笠博士家里,否则他作为柯南的侦探天性就会天然的倾向于得到指针的名字。”
“同时,我们需要转移柯南的注意力——这方面双时间线同样可以利用。”
于是,《温馨港湾计划》在第十二次回溯后提出。
“我们可以试图引导小兰来给这0.5天里柯南增加安全感,同时让试图解除他的心理负担。”
——在柯南的撒娇下,毛利兰还是出于对于柯南的担心而同意了他留在阿笠博士家过夜。
甚至由于毛利兰的“强运”,这次方法被完善的更加迅速。
回溯失败。
第十五次回溯。
这个计划在第十五次的时候终于被完善的差不多了。
《滑板礼物计划》和《温馨港湾计划》的计划几乎能够被算作成功了。
“但是还不够——”
“单单只是拖延江户川柯南发现指针的名字,反而在后续会对双时间线同样有利。”
“我们必须巧妙的,将对于江户川柯南的拖延行动,和阻止双时间线对于宫野明美的历史抹除联系到一起。”
一名执行层议员提出了反对意见。
“因为这我们不可能做到,抹除宫野明美的历史是双时间线的底线,而且也是这个莫比乌斯环结构的核心。”
“这意味着联盟要试着对抗这段时间里的整个时空结构。”
白子辰反驳了他的话,“不,我们要做的并非是否决历史。”
“我们要做的只是引导一个江户川柯南意识到宫野明美十分重要,我们不是立刻要达成全部目的,只是要能够让联盟在【循环】结束后能够有机会让aptx-4869的成分彻底固定下来,让灰原哀成功抵达阿笠博士家。”
他将两条时间线本身的行为逻辑投影出来,放在一起,向执行层对比出它们不同的地方。
“我认为我们可以从现实时间线那边下手。”
“我们必须清楚,在极端情况下,我们并不能确定故事线会不会强行确认一个aptx-4869成分被修改的事实。”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好的让【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互相对上的机会。”
“它不是有一个大计划吗?让我们满足它——”
他在执行层会议大厅中投影出各国高层的会议。
“理论上来说,gssra在这一次后会隐藏的更深,因为他们发现了科学边界所谓的“地外文明背景。”
“我们可以试图利用一点,如果这件事压不下去会怎么样?我们可以试图来让gssra向世界宣告正式成立来吸引江户川柯南的注意。”
“同时,这意味着红方的正式亮相,现实在未来的行动不仅不得不放在明面上,这个背景组织在故事线的背景中就不能够忽视了。”
显然,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这个壮大gssra科技实力的蛋糕,它吞下去就不会吐出来。
第十六次、十七次、十八次……
这个计划的完善就一直持续到了第33次,也就是阿笠博士刚刚经历的那一次。
而就像柯南、小兰、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服部平次他们亲自经历的一样。
在第三十三次回溯,一切都被完善的几乎没有改进的部分。
“甚至是小田弥子那个关于柯南和工藤新一长得很像的玩笑,我们都注意到并利用了起来,让它刚刚好既不过火,又能让柯南的想法从对真相的探索欲抽离一些。”
“毛利兰得到的食材的分量,也刚刚好让她最后不得不选择让毛利小五郎去接柯南,这样柯南就无法对毛利使用撒娇,来借此央求留在阿笠博士家过夜了。”
一切都完善到极致了,除了一点——
在第三十三次回溯后,gssra依旧没有选择在正式成立,服部平次也没有收到邀约。
对于这个问题,联盟最后的分析结果简直让执行层有点哑然失笑。
“因为我们掩饰的这一切都做得太好了,双时间线感受不到压力。”
为了防止双时间线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回溯,联盟的行动每次都是基于“产生最小的异常扰动”来进行的。
甚至在研究层的齐心协力下,所有计划最后实行起来都是既符合现实的逻辑,同时又不失故事的趣味——
“尤其是【现实时间线】,它并不想面对故事线的压力,对它来说,gssra获得一个‘获得外星技术’的背景设定,能够参与进后续案件它就已经满足了吗?”
而这一次的失败最终也让联盟下定决心。
执行层中那些激进者所提出的,让“黑衣组织”也具有“地外文明干涉背景”的提议被通过了。
“这将让现实不得不通过让gssra正式露面来进行干涉,否则,在后续的案件中,故事线完全可以不承认gssra的地外技术背景,但是它自己却可以使用。”
“是的。”
一名支持这样做的执行层议员站起来,他朝着天空挥了挥拳头。
“这当然会增加【故事时间线】的干涉力量,但同样的,在gssra宣布成立后,柯南终究会知道这些和地外文明有关,这也意味着联盟能够使用的技术水平同样会上升。”
“我对联盟的技术水平有着绝对的信心!”
最后,看着叙事学部第交上来的补充材料,重信瞳子也选择支持这项计划了。
“叙事学部已经给出了一个完善的‘罪企’设定,这足够逼迫现实不得不站在我们这一边,或者说,起码不直接反对联盟。”
“因为科学边界总部的消失已经被固定了,我们会给‘科学边界’同样补全那个地外文明背景,同时,甚至可以让‘科学边界’,在未来主动联系上gssra,提出和它进行一定的合作。”
“那么我们就能以联盟背景直接进行技术支援了。”
……
于是,最后一次回溯开始了。
在那一模一样的发展后,阿笠博士就走在返回别墅客厅的走廊上,同时疑惑自己又梦游了。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地下室,【循环之门】闪烁了几下。
在阿笠博士和水野真一聊天的时间里,几个接受了魔法化时间线改造的特遣队员就提前抵达那个熟悉的始终面前。
“博士的位点确定好了吗?”
“ok了。”比了一个手势,契科夫轻车熟路地点击了确认按钮。
一扇暗门就随着一个被设置好的“循环时间点”出现在墙上。
“暂时性的复写完毕。”
在月色的照耀下,“阿笠博士”就因为自己突然从梦游中惊醒决定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解码方法。
他的目光就投向了窗外的月光。
“嗯,我也许可以试试让月光来模拟一下全景光源……”
联盟预设的机器人开始借着月光尝试根据水野真一发现的“绝对复杂无比、难以复制”的解码逻辑来进行实验。
紧接着,一个清晰的“月”字就显露出来了。
然后,随着真·阿笠博士开始折返过来,在遗忘和记起的,那条已然仿佛化作那条莫比乌斯环带的路径上向着未来前进——
那个机器人就熟练的将面具脱下,然后躺进那个暗门露出来的凹槽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那个被gssra派来的军舰和打捞作业船团团围住的海港。
夜色里,那漆黑的海水突然就随着浪潮溅起一点波澜。
“我们已经到了琴酒和伏特加扔掉存有宫野小姐记录的电子设备附近了。”
“已按照宫野小姐亲自给出的暗示进行相应修改,接下来,我们将按计划去确认闪回现象是否让服部平次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
在按照预案,借由服部平次的失忆怀疑的理由和工藤优作进行了同样的暗示后。
接下来,联盟所做的就是等待。
随着水野真一看见阿笠博士的离去……看到赛娜的到来,解除她的痛苦……
以及看到阿笠博士来到了那扇仿佛亘古屹立的【循环之门】的面前。
在遥远的是虚空里,林升就看着那个终于被补全的莫比乌斯环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三十四的回溯,联盟终于成功了。
(下面是这十几章里大概的时间线发展顺序图)
ps:这个细纲是作者菌一开始就确定好了,现在想想,这种时间线的【循环】叙事确实不太适合网文这种格式,而且伏笔埋在很多章以前的话,大家容易忘记。
不过第三个案子主线就是时间线战争,作者菌后面看看能不能写的更清楚明白一点吧qaq
最后的最后,万字大章!写了一整天了,求个月票求求了qaq
(本章完)
第189章 林升还是决定让联盟休息一天
第189章 林升还是决定让联盟休息一天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在联盟结束回溯,让时间重新开始向后流动的瞬间。
双时间线随即察觉了所有异状。
联盟的【循环】,没有像它们计划的那样坠入那轮苍白太阳的光辉里。
它们和那个联盟【循环】的联系,也同样因为地下室的【循环之门】的重新打开而没有断开。
但是这一次,双时间线沉默了,它们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阻挠,没有干涉。
甚至连最微小的,试图对时间线的扭曲的尝试都没有——
连阿笠博士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挂在胸口的时序稳定锚维持着绿光闪烁。
这样一个结果便让阿笠博士和那些早已在门附近时刻待命的几组特遣队员都松了一口气。
“门没有受到任何时间线攻击!”
研究层,时究部、时序部的每一间办公室或者会议大厅。
时显仪和 rsi值检测仪的数据就被投影到所有房间的中央。
几条代表时序稳定性的曲线终于趋于平稳,而且rsi指数也同样稳定在安全区间。
——没有波动,没有异常,没有反噬。
“我们成功了!”
投影亮起的那一刻,欢呼声顿时在每一间房间里爆发了。
许多激动的研究员们就因为联盟的胜利而拥抱在了一起,一些人眼眶泛红,甚至忍不住落下来喜悦的泪水。
“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除了那些从回溯开始以来就未曾休息过的研究员,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喜悦了。
在确认了没有下一次回溯后,他们干脆就地一躺或者直接趴在实验台上。
随着身下变得柔软而温暖的材料,以及主动避开他们的光线,他们就直接就陷入了平静的睡眠。
执行层会议大厅,那一直紧绷的氛围,此刻终于变得缓和了起来。
几个议员原本正在整理和安排接下来可能用得到的预案。
现在,他们就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彼此眼神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执行层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那件事总算是度过了,没有什么别的意外,也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尤其是,没有像叙事学部那些人危言耸听的那样。
在这场时间线战争结束后,双时间线并没有接着又来一场时间线战争。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名执行层议员甚至忍不住感谢了一句上苍。
“感谢工藤新一!终于……这一切都他妈的结束了!”
“呼——看来白博士预测的是对的,不管怎么样,现在它们都不会继续刺激【工藤新一】了。”
一名议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靠在座椅上,他脸上带着仿佛是从一种名为“加班”的劫难中劫后余生的轻松笑意。
“是啊,双时间线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这一个事实。”
另一名议员接了一句,他已经开始将那些不再需要的紧急计划从列表中撤除,然后他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丝讽刺和揶揄的意味。
“谁知道时间线居然也会收受贿赂。”
他耸了耸肩,开了一个玩笑,显然心情就因为计划最后终于成功而非常不错。
“毕竟这段历史的前半部分我们都改不了,我们让【工藤新一】的潜意识平缓下来,又在最后给双时间线都塞了点东西——”
“除非这两条时间线愿意同时将它们放弃掉,又或者吃下去,然后尝试着保住自己的成果的同时,打一架来让另一方吐出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双时间线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一个议员插进对话,他笑着补充了一句:
“谁让这两条时间线是死对头呢?它们都想等着对方来干扰门重新开启的历史。”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这名议员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这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真正的疲惫。
几百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分析、计划、行动安排……
这漫长的第三个循环日终于能够结束了。
他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片刻了。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回溯到设定好的状态。
“看来,我要使用一张假条了。”
带着一脸的倦容,这名议员就下意识地调出tdd的休假系统。
指尖在空中的投影界面上轻轻滑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里就透露出一种久违的轻松。
“啊~~森林层级。”
哪怕只是回忆,那透过层层树叶洒落的金色阳光、高大的树屋、潺潺的小溪……
这些画面就让明宏议员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开不完的会议、分析不完的报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场纯粹的心灵放松之旅。
看着被他投影到空中的休假系统,周围的几个议员立刻绷紧了自己表情,让自己努力不笑出声来。
然后在他准备正式提交申请的时候,一旁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宏,休假层级已经关闭了,你忘了吗?”
“……?”
“而且这次【循环】结束依旧不会开启的。”
“?!!”
点向提交申请按钮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明宏的表情就在短短几秒钟闪过震惊、难以置信以及绝望的神色——
那种凝固在脸上的复杂神情就终于让周围的几名议员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个小小的闹剧,就久违地给有些沉闷的会议大厅带来了些许的活力。
这大概是联盟第一次,在取得了胜利后却依旧有些无精打采。
毕竟这一次,除了在关于时溯仪和反演时间线的结构构建的问题的时候,联盟向林升寻求了帮助外。
整个计划的全部过程,联盟没有一次跳过——
执行层,所有人对每一次回溯任务的决策……
研究层,那些日以继夜盯着时溯仪和rsi检测仪的研究员,那几乎无止境地对于时间线的分析和实验……
行动层,在面对双时间线的压力下,在魔法化时间线的情况下,特遣队员一次又一次地执行任务……
后勤层,那些被拓展出来的空间、实验室以及对于行动组的装备设备供给、维修,以及试验场地建设……
“看样子这一次大家是真累了。”
将目光从现实中移回到联盟【循环】里,看着因为这么多次回溯而疲惫的成员,林升就带上了几分无奈和笑意——
“算了,如果只推动一天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随着林升意念的流转,祂的掌心浮现出整个【循环】的缩影,紧接着错综交织的时空结构缓缓流动,而位于【循环】中心的一个部分悄然亮起。
——那是休假层级的位置。
原本静止的世界在一瞬间苏醒了。
凝固的空气开始轻轻波动,微风重新拂过树梢,被凝滞在空中的落叶挣脱了静止,开始缓缓飘落。
如雕塑般定格在半空中的浪,那无数座自然雕琢出来的水晶雕塑,就随着海风的吹拂开始坠落,然后碎裂成无数晶莹的水滴溅落在沙滩上,
甚至是之前那些被对外联络部搬来的,各个其他星球上好看的风景。
那些来自异星的海、月亮上的尘埃、浮在半空中的岛屿……
整个休假层级的时间就在下一秒重新流淌起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tdd上都跳出来了同一条信息:
休假层级将在第四个循环日开放一天,好好休息吧——执行层。
不过重信瞳子,以及执行层的全体议员除外,因为他们的tdd上还额外的弹出来一条消息。
未来你们的任务复盘已经发送至执行层数据库,大家休息一天吧,这是命令——zc-01。
这条消息就让重信瞳子微微一愣,她扶住了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嘴角的那抹笑意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抬起头,重信瞳子看着满怀期待的众人,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既然zc-01阁下都这么说了……”
“那么散会!”
(本章完)
第190章 GSSRA:这这不对吧,这还是地球吗?
第190章 gssra:这……这不对吧,这还是地球吗?(二合一求月票)
对于【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来说,它们同样需要休整。
不仅仅它们需要舔舐伤口——
对时间线而言,它们修改自身历史的举动,就好比一个人试图去修改他自己的基因。
那些微调带来的连锁反应,都需要双时间线去主动进行调整。
更重要的是——
不论是像【现实时间线】所做的。
提前获得指针答案、修改天象来增加流星雨、让工藤优作偏离事件中心、在反演时间线里直接修改gssra的行动逻辑……
还是像【故事时间线】那样。
在获得指针答案的同时,直接硬生生地造出另一个宫野明美、反演时间线、修改天象、让服部平次和工藤优作都直接遗忘掉宫野小姐……
这在接下来就完全不可能了。
要知道,在第二个指针案件里,双时间线甚至可以说只最低程度地遵守了自己的运行逻辑。
随着【工藤新一】潜意识对于真相的追寻,以及那轮苍白太阳再次膨胀了一倍的光辉。
就像挥舞宝剑能够带来足够的威胁,但是挥舞一把连时间线都只能勉强举起来的重锤——
虽然杀伤性看起来更强了,但是对于联盟来说,它们带来的威胁反而变低了。
就像联盟预测的一模一样。
在第二个案子结束后,双时间线不能像之前的【循环】里那样几乎不在乎逻辑的肆意妄为了。
就像它们甚至做不到让阿笠博士家里的rsi检测仪产生一点波动。
在联盟成功的引导下,当柯南——
或者说,当【工藤新一】在毛利兰的安慰下产生了想要“稍稍休息一下”的愿望后。
【故事时间线】便不得不给出一个幕间,【现实时间线】便做不到让阿笠博士的周围再上演一次《死神来了》了。
此时此刻,宇宙便要因为【工藤新一】的愿望而给予他一段和平。
当然,幕间同样是一个极其适合的,对宫野志保,或者说灰原哀下手的时间。
毕竟——
当主角休息时,故事的阴影才会悄然聚拢。
但不论如何,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下,今天剩下的半天,三方就必须休战了。
……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在毛利兰的“威胁”下,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事务所大门。
然后,不出意外的,才跑出几步,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搓了搓手,这个喝了半罐啤酒的酒鬼,只是犹豫了一下,他就在心中痒痒的酒瘾的催促下,站到了自动售货机面前。
“刺啦——”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随着让人心安的那种醉醺醺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在那条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跑到阿笠博士家的路上,毛利小五郎便磨磨蹭蹭起来。
然后,就像柯南所遇见的那样,当阿笠博士将那块裹在包裹里的滑板递到柯南的手上时。
“柯南小子!吃饭的时间到了!”
于是,在阿笠博士的催促下,抱着那个比他身长长得多的包裹,柯南就快步地跑向一脸不耐烦等在门口的毛利小五郎。
还没等柯南露出他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使出他百试不爽的撒娇大法,下一秒,随着毛利小五郎的一击重锤——
“咚——!”
“啊!好痛!”
脑袋上传来的疼痛就让柯南不由得松开怀里抱住的滑板,他下意识地抱头蹲防。
“不是说了,到吃饭的时间就自己回来的吗?!”
小五郎不耐烦地嘟囔着,他一把稳稳接住那个就要倒在地上的包裹,然后顺手夹在肋间。
“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真是的!再不快点,鱼汤都要炖干了!”
说着,在夕阳的光辉下,他就牵着柯南的手向事务所的方向迈开步子。
……
于此同时,刚刚和柯南挂断电话的平次重新走回了联合国大厅,然后他就听到格尔曼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说怎么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你呢?原来你才来啊!”
格尔曼就熟络地凑到平次的面前,服部平次注意到他那身军装上多了两颗星星。
格尔曼也注意到了服部平次的眼神,他将胸挺得更直了,脸上也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
“好看吧!好运的平次!”他喊了一声服部平次在gssra里的绰号,“这次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这个老兵油子就向服部平次敬了一个礼。
“从今以后,如有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服部平次也没跟他客气,他冲着格尔曼挤了挤眼睛,然后把头侧过去,放低声音。
“那你打听到我当时打捞出来的信息里……”
服部平次的话就让格尔曼立刻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这件事牵扯很大——”
“嗯。”服部平次点点头,他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绝不告诉其他人。
“所以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而且不能告诉你——否则我要上军事法庭的。”
服部平次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他向这个“叛徒”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刚刚是谁说,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的?”
“没错!所以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格尔曼砸吧砸吧嘴巴,他是真的有些感慨。
在他眼里,服部平次可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他在这个年纪,还在校园里玩恋爱游戏,享受自己的校园生活呢!
就他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个高中生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上司了。
格尔曼嘴巴里啧啧称奇,他围着服部平次转了好几圈,甚至看的服部平次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服部平次一头雾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过几天,你就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了,平次,你以为我刚刚说的任你差遣是一句玩笑话吗?”
“你很快就会收到gssra的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的委任状了!”
哪怕在格尔曼和其他人看来,哪怕这无疑是沾了工藤优作的光,但是毫无疑问——
幸运也是一种能力。
而且这更加坐实了那个“幸运的平次”的称号,甚至让格尔曼第一时间申请加入到平次的麾下。
“现在的高中生,真的是了不得啊!”
……
在昨天,gssra的密码破译与痕迹分析部门成功破译了宫野小姐那台隐秘的笔记本后。
就像联盟所引导的那样,一切都拦不住了。
各国政府的领导人就或惊讶、或严肃、或恐慌地发现,原本只是追查一个偷走核弹的组织最后牵扯上了一件绝对的大事!
当那一行行破译出的文字被呈递到各国决策部门的会议桌上时,几乎所有的会议室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然后是不同语言响起的咆哮声音:“什么叫我们已经卷入了一场星际战争?!”
“这绝不可能!”
第一时间升起的就是对于情报的质疑,然后,随着那枚核弹的爆炸,随着打捞出来的设备提供了更多的信息、以及那些拍摄到的视频——
以及当那些仿佛是疯人的呓语、那些仿佛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汇被破译出来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gssra亲手发掘出来的真相就震撼了所有人。
汇报人员最后呈递给各国政府决策层的就是这样一份分析报告。
“根据从‘探索者号’中打捞出来的一些信息进行解码,我们确信‘科学边界’是一个由cyz联盟在地球上扶持的一个和平组织。”
“而工藤优作先生所发现的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实际上是一个名为‘影酿联合体’的星际犯罪企业在我们星球上开的分部……”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世界可能正处于某种代理人战争之中,某种星际秩序或规则限制了这些庞然大物直接下场,它们只能利用地球上的代理人……作为棋子。”
这……这不对吧?!
我们居然参与进了一场星际战争了?!
紧接着,在【现实时间线】的影响下,各国政府迅速地达成了一个共识,做出了让gssra真正成立的决定。
并且,除了这件事,对于gssra和世界各国来说,更加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责任和权力分配问题,尤其是——
“这样看来的话……就在刚刚,我们让gssra攻击了友军。”
这句话就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投影仪投到白幕上的画面里,gssra对“科学边界”的袭击画面就显示出那一瞬间海底的核闪光。
而这正是【现实时间线】所需要的。
随着各国政府的高层进行了一番友好沟通,互相进行了坦诚的意见交换后,最后所有人的结论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需要有人,有很多人为此负责。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比那些参与到了这次袭击行动、指挥了这一次袭击行动,甚至一直以来叫嚣着要攻击科学边界的主战派更好的背锅者呢?
“既然他们一直叫嚣着要摧毁‘科学边界’,那么现在,就是他们偿还这场‘误伤’的代价的时候了。”
于是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在会议决议中,主战派的高层被迅速定性为——
“对情报判断失误,导致攻击错误目标的直接责任人”。
他们将会立刻被下台、清算,甚至在必要时刻接受审判,甚至以“战争罪”或者“反人类罪”等罪名被处决。
这便是【现实时间线】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饵吃下来的原因。
现在,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了。
毕竟,能够服众,拥有敏锐的侦探直觉和出色的指挥能力,同时在一开始的决策中几乎就没有失误过,能够担任起gssra五年轮值体系里第一任轮值主席这项重任的人——
到底是谁呢?
gssra将正式成立,而它的首任轮值主席……
“工藤优作。”
没有人能反驳这个决定。
“工藤优作、以及服部平次一系的gssra派系,在过去和那个怪盗基德有过接触。”
“而且他们在过去的行动里,他是第一个意识到那个‘黑衣组织’存在问题的,是第一个意识到‘官方黑市计划’的不合理性的,也是第一个试图向‘科学边界’释放友善态度的……”
工藤优作所做出的一切成绩,就足以堵上任何一个质疑其任命不合理性的人,或者组织的嘴。
“既然最终投票过半数,那么,议案通过。”
随着文件落下,印章盖下,或是负责任的签名,现实就顺理成章地走向了它唯一可能的未来。
“恭喜你啊!优作先生!”
“优作先生,以后可要来我们这边多多合作。”
“优作先生,之前我们武装行动部门给您带了很多麻烦了,我想接下来的话……”
在那些消息灵通人士的眼中,工藤优作瞬间就成为了一个“香馍馍”。
瞧瞧,瞧瞧!
gssra的首任主席,一个注定要在历史上留名的人,一个过去几乎这颗星球上从未有过如此庞大的权力的人——
居然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且是一个侦探!
但是此时此刻,就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一个属于侦探故事的宇宙,“地球球长”是一个侦探这难道还不够合理吗?
【故事时间线】当然是不同意的。
但是妙就妙在,【现实时间线】偏偏选了工藤优作,选了【工藤新一】的父亲作为gssra的第一轮主席。
——这便既符合故事的戏剧性,又符合现实的合理性。
于是就像联盟所预料的一样。
gssra便会在几天后,正式成为真正的放在明面上的实权部门。
同时,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正规化。
而正规化,就意味着现实几乎不能隐藏它的一举一动,意味着它在获得了力量的同时丧失了灵活性。
“这意味着,【现实时间线】的任何举措都将很大程度上对联盟透明。”
“同时,由于【故事时间线】在【循环】里对于背景人物的强大干涉能力,这意味着【现实时间线】不得不依仗于工藤优作以及服部平次等侦探或者主要角色来对付联盟或者故事线。”
在执行层例行会议上,提到这一点的时候,许多议员们都忍不住笑了。
被增强后的【现实时间线】和gssra用来对付【故事时间线】和黑衣组织绝对会是一把好手。
但是,如果要用在对付联盟上的话……
“【现实时间线】将很难做到这一点。”
毕竟,就像工藤优作在收到阿笠博士的暗示后立刻扮演起来一个“正直的侦探”角色一样——
即使不提联盟那毋庸置疑的正当性和正义性会对这些侦探的行为带来多大的影响。
哪怕单单论对于“剧情人物”策反的效果,cyz联盟如果称第二的话,没有人敢称第一。
就像现在,在联合国的彩排结束后的第二天,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安全理事会的一场内部会议。
在工藤优作的引导下,服部平次就主动地向他“暗示”了自己的疑问。
然后,工藤优作就语出惊人,他的话就让所有参会者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或者凝重的表情——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们所有人都很可能已经受到过那个黑衣组织的攻击了。”
“而且是意识修改类武器。”
——工藤优作就在秘密会议上这样说道。
(本章完)
第191章 工藤优作暗掌全局,双时间线三度交
第191章 工藤优作暗掌全局,双时间线三度交锋(三合一)
“……意识修改?”
有那么几秒钟,与会者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工藤优作口中所谓的“意识修改类”武器立刻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短短几秒钟内,会议室中刚才还有些活泼的气氛就安静了下来。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发展的。
对于参与到这场秘密会议里的所有人来说,这原本应该是一场“庆功宴”。
是gssra内部,工藤优作派系和参与了对主战派清算的其他派系——
用来重新分配那些多出来的权力、安抚各方势力,并正式巩固gssra新秩序的闭门会议。
但当工藤优作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后,原本就突然变得沉闷的气氛就更接近于凝滞。
所有与会者的神情立刻就改变了。
甚至包括了那些原本支持工藤优作的那些人,他们的目光就在相互的对视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他的那句——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们所有人都很可能已经受到了黑衣组织的攻击。”
这句话就让更多的人在短暂的错愕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因为不论工藤优作所说的“意识修改类武器”究竟存不存在。
在这种高层会议上,在这种权力分配的关键时刻——
工藤优作突然抛出这样的论断,所蕴含的政治意味未免太过危险了。
最终,在几个眼神的示意下,一道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优作先生,我可以理解为,您认为我们所有人的意识都被修改过了吗?”
整个会议室静得可怕。
在所有人投过来的质疑的眼神里,工藤优作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确认一件无比自然的事情。
“我就是这个意思。”
话语中的肯定意味就让所有人再次沉默了。
一些人下意识地交换了眼神,有人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但就像联盟所预料的那样,随着工藤优作的肯定——
双时间线互相之间的斗争立刻就开始了。
在几个被魔法化时间线的特遣队员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上面显示出的数值就很明显地在80到100之间疯狂地跃动起来。
【故事时间线】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就像现在这样——
在工藤优作语出惊人的下一秒,gssra的会议室里,立刻有人站起来发难。
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优作先生,你有什么证据呢?”
……
【故事时间线】率先发难了。
对于现实来说,工藤优作当上gssra轮值主席这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且非常合理。
但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它可以攻击即将上任的“地球球长”最为薄弱的一个地方——
工藤优作的人设。
它要求“侦探”给这个结论提供一个合理的“证据”。
实际上,对于推动让工藤优作成为gssra的首任轮值主席这件事。
一开始联盟内部同样是有很多不同意见的。
当时,面对时间线重构设计局拿出来的这个方案,在执行层会议大厅里,立刻就有议员站出来反对这个计划。
“我们要做的只是让gssra成立这个事实让【工藤新一】知道,完成这一点并不需要让工藤优作成为gssra的轮值主席。”
毕竟,不论怎么说,工藤优作的本质是一个“侦探”,而不是政治家。
而一旦gssra真正成立,并进入正规化运作。
那么作为主席的工藤优作,就会陷入到真正的关乎世界权力平衡的政治游戏当中。
“而且【故事时间线】绝对不会坐视这件事发生。”
那名表示的议员语气低沉地补充了一句:
“不止如此,我们很难预料这会给【工藤新一】带来怎样的冲击,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时间线重构设计局还是坚持要进行一次尝试。
随着空中投影的变化,一连串复杂的时序图就出现在执行层所有人面前。
“根据时序部的观测结果,在gssra成立后,双时间线的历史轨迹大概会发生从40%到80%的偏移。”
一名负责汇报这个计划的研究员,就投影出几条和其他分支相比显得有些截然不同的时间线走向。
他点出来了接下来联盟要面对的一个事实。
“接下来,联盟对于第三枚指针的案件情报几乎是零了。”
“宇宙绝对会在第三个案件中给予双时间线一些优势,如果能够通过工藤优作这条线掌握其中一方的动向,甚至间接地影响到【现实时间线】的行动的话——”
“我们将能获得很大的优势。”
“没有什么方法比让敌对势力的领袖,在实际上变成我方卧底更有效了。”
于是,在另外几位议员的支持下,联盟就在下一次回溯中试着这样做了。
然后回溯的结果就给这个计划泼了一盆冷水——
完全行不通。
在那次失败回溯的分析会议上,研究层迅速整理了相关数据并上传到执行层的数据库里。
“虽然gssra在这次回溯中没有正式成立,但在这次行动中,行动层额外地清除了其内部反对工藤优作的势力。”
主讲的研究员停顿了一下,他将特遣队员汇总上来的数据展示出来。
“所以这次我们可以说是进行了一次近似条件模拟。”
“但结果已经证实,即使在排除主战派后,工藤优作的得票率也只能算勉强过半数。”
“这意味着【故事时间线】很容易就能干涉他们,如果我们把他推到轮值主席的位置上,他很快也会被赶下去。”
“但是【现实时间线】不会不管的。”
一名仍旧支持这个计划的执行层议员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工藤优作是【现实时间线】的王牌。”
“只要我们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现实时间线】会拼命维持他的地位,那么双时间线的对立局面就达成了。”
另一名议员皱起眉头,他立刻提醒其他人这种对立条件的前置要求。
“但是前提条件是这种对立不能太激烈,否则双时间线之间的冲突很可能会作用到工藤优作本身。”
另一名议员补充道,“而且现实线的操作空间非常有限。”
“因为工藤优作在之前的【循环】中从未向【工藤新一】展现过自己在gssra的职位。”
“而且,在故事线原本的历史轨迹里,他从未变成一个“地球球长”式的人物。”
“要达成这一点,意味着现实需要尝试修改工藤优作的人设。这不是它的领域,以目前【现实时间线】的实力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
这名议员微微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出了那最后的可能性——
“那么,就需要联盟直接出手干涉。”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联盟真的主动干涉,那么回溯里和循环之门、阿笠博士以及柯南相关的任务目标就会彻底失败。
会议室里,沉默蔓延了一瞬,随后有人低声开口:
“而且,仪式完成前,双时间线之间的冲突必须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烈度。”
“我们必须保证双方都不会掀桌子,因此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场斗争最终的激烈程度会到什么地步。”
接下来,联盟用了两次回溯就搞清楚了双时间线的底线。
“根据数据分析,gssra的成立,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都还在勉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
“只要工藤优作向【工藤新一】显示了自己作为gssra轮值主席的地位,那么现实和故事时间线的地位就会真的发生反转。”
回溯里,工藤优作遭受到的一系列刺杀,或者阻碍就证明了这一点。
“【故事时间线】不会真的坐视这件事发生的。”
“它真的会狗急跳墙,试图让工藤优作失去指挥或者行动能力,哪怕由于工藤优作的身份它不可能成功,但是一切就都暴露了。”
“况且,我们也不能坐视现实时间线膨胀得太快。”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现实时间线】同样属于“敌方”阵营。
如果真的让它同时拿到现实和故事两张身份牌,接下来联盟的行动也绝对会受到很大阻碍。
“所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
重信瞳子最后总结了接下来联盟要达成的目的,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必须让gssra成立。”
“同时,工藤优作必须成为gssra实际领导人。”
“而且工藤优作不能在明面上露面,此外,我们还要防止【故事时间线】觉得自己太亏选择掀桌子,还要给予它一定加强。”
——“同样增强黑衣组织的地外文明干涉背景”计划,正是这个时候被提出的。
但问题还不止于此。
“除此之外——”
有人继续说道,“我们必须要让双时间线主动地发现工藤优作的重要性,要让他们各退一步。”
“而且这个过程里,虽然有门那边的行动作为掩护,我们依旧不能直接下场,不能让它们发现自己被联盟强行安排的痕迹。”
于是,这个任务最后还是落到了阿笠博士身上。
“我们需要借助阿笠博士,暗示工藤优作主动站出来成为这场平衡的关键。”
“联盟要让双时间线都认为自己的损失可以接受,并在冲突彻底爆发前停下它。”
……
显然工藤优作听明白了阿笠博士的暗示。
而且——
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
所以,当面对这位理事会成员的质疑时,他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反击:
“证据?证据就是——gssra对‘科学边界’的攻击行为,实际上是一次完全不合常理的行动。”
——轰!
就仿佛在会议室里扔下一颗炸弹,空气瞬间凝固了。
工藤优作的这句话立刻让在座的很多人开始如坐针毡,让很多人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换。
这一句话的打击范围,未免也太广了。
那位反驳工藤优作先生的理事会成员,他立刻收到了大家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这个人完蛋了。
因为工藤优作的这句看似平淡,实际上隐晦地指向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推断——
他在暗示,现在对他的质疑者,很可能就像那些选择攻击“科学边界”的主战派成员一样,受到了意识修改类武器的攻击,而且动机和gssra攻击“科学边界”一致。
工藤优作,向你赠送了一顶“人奸”的帽子。
有些人在心里已经暗骂起来。
谁说这个侦探的政治嗅觉不敏锐的?
如果让工藤优作把这个逻辑彻底坐实,那么以后gssra内部,他的反对派都会被天然边缘化。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任何质疑他的人岂不就是被“意识修改”了?
任何反对他的人就是人奸了?
这是要搞一言堂啊!
工藤优作话语里的意味就让一些人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紧接着,一个沉稳的声音适时打破了沉默,一名理事会成员打断了优作的话。
“咳咳咳,优作先生。”
他微微一笑,态度温和,但话语里却带上了某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理解你对他们的‘同情’。”
“但是主战派的全体成员都已经承认了这是他们过失的冲动之举,而且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为此负责。”
“同情”?
很多人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就巧妙地修改了工藤优作想要表达的意思,在试图重新定义工藤优作的立场。
他说的“同情”,指的是工藤优作试图“收买人心”,试图将主战派的残余势力全部接受,甚至包庇他们。
而那句“承认过失”以及“必须负责”,则在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
“不,我指的不是主战派成员的过失。”
工藤优作的目光扫过会议室,“我指的是其他人。”
他顿了顿,解释他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主战派的一切行为都实在是太过顺利了,太过合理了。”
“太过合理了?”
“是的。”
工藤优作将幻灯片切换到下一页,展示出他对于那个时间段里gssra检查系统的动向调查。
“在主战派进行行动的时候,gssra内部的反对声音,都巧合地因为各种‘意外’而被拖延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点,逐一展开分析:
“一些关键的安全审核被推迟,几位重要的反对派成员在关键时间点被调离,甚至某些本该严密的汇报程序都没有触发。”
“而且他们的战争策略同样很糟糕。”
工藤优作在投影上展示出一张战略行动图,“就好像是——”
【故事时间线】不能在允许工藤优作说下去了,甚至这一次【现实时间线】也没有过多的阻挠。
那个莫比乌斯时空环带结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深究下去的。
就像联盟预计的那样,随着故事线立刻占据了上风,现实再一次被压垮了。
紧接着,借助对这种模糊的说辞不认可,以及对于“侦探”给出结论的“证据”需要,【故事时间线】果断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被修改了意识一样?”
有人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优作的发言。
“恕我直言——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几个其他的参会者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这确实站不住脚。
“确实,太牵强了。”
“这种说法太不科学。”
那些原本在现实影响下,半信半疑的理事会成员,此刻也纷纷改变了立场。
“如果要这样推测,那岂不是所有人的意志都可以被质疑?”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理由的话,我现在开始怀疑我是否应该将当时的赞成票改成反对了。”
“同时,如果按照您这样说的话,您成为gssra的首任轮值主席也同样荒谬——”
这名理事会成员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如果像您说的那样,所有反对您的势力一下子就都被清空了。”
“难道您要告诉我们的是——”
“您当上轮值主席这件事,也同样是因为受到了所谓的意识修改类武器的攻击吗?”
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有些人就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这个仿佛像在预言某颗恒星就要在几十年后爆炸的疯子。
然后他们的笑声就因为工藤优作下一句话里所包含的笃定的语气而闭嘴了。
“是的,我很确信这一点。”
工藤优作顿了顿。
等在座的所有人都从因为震惊或者怀疑的窃窃私语中停下来,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他才打算继续开口。
在心里,工藤优作知道接下来就是这个计划里最为关键的一点了。
“我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实际上,我们被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意识修改武器攻击的细节很早就出现了。”
双时间线和联盟就等待着工藤优作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到了这里,它们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这句话,就让被联盟派在工藤优作身边的那些对双时间线隐身的特遣队员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把手放在了现实稳定锚的按钮上。
一旦接下来【现实时间线】选择放弃抵抗,他们就会稳定现实,“好心”地帮助现实继续抵抗故事线的攻击。
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所有人被攻击”?
为什么一定要是意识修改类武器,而不是别的?
从解开那个阿笠博士发过去的暗示以来,工藤优作没有安排任何人去调查那条线索,也没有做出任何让外界意识到自己发现了真相的举动。
接下来,工藤优作就要给双时间线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他的下一句话,就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让双时间线发出了尖锐爆鸣。
“全球的严重暴力犯罪的发生率以及死亡率上升了。”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它确实因为对“工藤优作”抱有绝对的信心而做好了支援他的准备。
工藤优作刚刚说的话,毫无疑问能够让他真正坐稳gssra轮值主席,甚至终身主席的位置。
但是工藤优作就以一种让现实绝对感到难受的方法达成了这一点。
随着手里的按钮被按下,几名保安出现在会议厅的门外,早就在回溯时埋好的现实稳定锚被启动。
在联盟的帮助下,现实不得不任由工藤优作说下去。
“这也正是我认为主战派被修改了意识的原因,核弹的发射实在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甚至没有人对海岸边的游客进行疏散。”
“如果当时三枚核弹同时发射,海岸边的游客们毫无疑问就会看到核弹的闪光,那么夏威夷被核弹攻击这件事就会立刻引发一场核战争。”
“根据我们获得的关于那个黑衣组织的信息来看,恐怕那个星际势力想要做的就是使用这种意识修改武器挑起人类的内斗,让我们自取灭亡!”
“而这恐怕也是‘科学边界’为何要将核弹拿走的原因。”
——至此,一切都圆上了。
然而,还没等【现实时间线】开始确认这个结果,工藤优作的下一句话就让时间线涌起的波动重新凝固了。
就像联盟分析的那样,工藤优作不能真的在明面上成为“地球球长”。
否则,在现实稳定锚被关闭的下一秒,在工藤优作真正成为轮值主席前的一段时间里,【故事时间线】就会立刻试图阻止这一点。
而现实一定会“死保”工藤优作。
于是,时间线之间的冲突会在那一刻爆发到最失控的程度。
所以,就像工藤优作需要在最后对抗到最激烈的程度时让其缓和下来。
就像阿笠博士的暗示的那样——
工藤优作会通过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让自己能够戴上面具。
“诸位,我决不是贪图权力的人。”
“我希望各国政府在会议后也去调查一下实际的数据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就扫向被天板遮住的天空。
“甚至——我现在就打算辞去gssra的轮值主席职位,或者说,我会退出gssra然后去独立调查这件事,直到我找到确凿的证据。”
“绝对不行!”
——【故事时间线】就让自己操控的支持者猛然起身。
“我们不同意,优作先生,这太草率了!”
——【现实时间线】也让自己操控的支持者站了起来。
不论是故事还是现实,它们现在都必须挽留工藤优作。
对于现实来说,gssra就是依靠工藤优作才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的,甚至工藤优作本身,就是它不能放弃的王牌。
对于故事线来说,如果工藤优作真的退出了gssra,那他还能去哪?
和推着优作走向柯南的身边,亲自帮助他,或者选择投入cyz联盟的怀抱相比,【故事时间线】也不是不能做出一定妥协。
工藤优作现在就像《三体》里面掌握了“摇篮系统”的罗辑一样。
在他将这个烫手山芋主动抛给双时间线后,他们又不得不将其抛了回来。
双时间线便不得不挽留工藤优作。
联盟的推测毫无偏差,最终,在双时间线反复的角力中——
冲突的烈度就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最后,在经过了一阵复杂的商讨下,几个隐藏在理事会成员中的【灰方】人员提议:
“优作先生,请您务必担任gssra的主席职位。”
“如果您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我想,如果推论出了这一切的您,都不担任这个位置的话……恐怕我们没有人能够胜任了。”
另一位灰方成员也站起来,他给两条时间线提了一个刚好踩着它们底线的结果。
“当然,我们明白您的顾虑。”
“如果您担心暴露身份会引来黑衣组织的意识武器攻击,我们完全可以不向外界公布您的身份,甚至——完全保密。”
工藤优作就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双时间线立刻就捕捉到了这一点,它们立刻就同意了。
“是啊!优作先生!哪怕是为了人类!”
“我支持优作先生担任gssra的轮值主席!”
——声音就此起彼伏,席卷整个会议厅。
工藤优作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本该因为自己完成了阿笠博士的暗示而感到欣慰的。
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寒意。
这转折,未免太快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成为了一个人偶一样,在不知不觉间被修改了意识。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工藤优作轻叹了一口气。
但他仍旧保持着冷静,根据暗示,在双时间线的“三顾茅庐”下,他最后还是退让了一步,并且提出了一个双时间线绝对不会拒绝的条件。
他抬起头,声音沉稳:
“好吧,但是我认为,那场宣告gssra成立的联合国大会有必要推迟到一周后。”
“毕竟我相信在座的诸位也需要验证我的结论,不是吗?”
没有人反对。
甚至,一个工藤优作不知道是真的出于他本人的意志,还是阿笠博士暗示的那股力量,一个为了挽留自己的声音就响起来:
“那我们就都靠您了,人类的命运就都靠您了,优作先生。”
这句听起来十分诚恳的话,就让工藤优作内心变得更加沉重——
“人类的命运么?”
(本章完)
第192章 温馨,但是只有一瞬(求月票)
第192章 温馨,但是只有一瞬(求月票)
“我回来啦!”
拉开事务所的门,小五郎便把柯南的包裹放到一旁,然后朝着厨房喊道:“小兰!我把柯南接回来了!”
“爸爸——怎么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我在回来的路上……咳咳咳!”
下意识地就要说出真相,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绝不能说出在路上偷偷喝了点酒这件事情。
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他果断选择将这个锅推给柯南那小子。
“是被这小子耽误了!小兰,你看到那个大包裹没有,那就是——”
“小兰姐姐!我饿了!”
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就打断了毛利小五郎将要说出去的解释。
这声音让毛利小五郎扭头看去,然后他就看到柯南那小子居然已经在餐桌旁坐好了。
甚至他的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表情——那种撒娇般的、童真而具有欺骗性的表情。
就仿佛他现在真的是一个饿到不行,但却依旧乖巧地等待着开饭的孩子一样。
这个讨厌的侦探小鬼……
额头上的就露出一个“井”字,毛利小五郎不甘示弱地一个箭步窜到餐桌面前,他一把拉开柯南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同样大声地喊道:
“小兰,我也饿了!”
毛利小五郎那明显带着赌气的声音让一旁的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毛利大叔这个家伙,居然会跟一个孩子较劲,真是的……
“我还以为你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馅饼都有些冷了。。”
小兰一手端着一迭被炸的金黄的馅饼,一手拿着汤勺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走到餐桌前,放下那一迭馅饼,然后揭开了煮锅的盖子。
空气中那原本有些变淡的香味,就随着那锅乳白色的的鱼汤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随着汤那温暖的蒸汽升到空中而变得浓郁起来。
“柯南,这是你的鱼汤。”
“谢谢小兰姐姐!”
接过毛利兰递过来的汤碗,柯南把嘴凑到汤碗边缘,他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喝了一小口。
然后,温暖而鲜美的鱼汤如同一股暖流流入腹中,灌入胃里,疲倦和寒冷就瞬间被消融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柯南甚至感觉有一团温暖的火焰就在他的心中升腾起来。
他抬头,露出了一种并非伪装的、真挚的童真笑容:“小兰姐姐,你做的鱼汤真的好好喝啊!”
毛利兰便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人听到这声近乎于呢喃的回应。
“是吗?新……柯南,你喜欢就好。”
现在,夕阳的余晖便透过窗帘洒在屋内。
对于毛利兰来说,餐桌旁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论是毛利小五郎的拌嘴,还是柯南那仿佛真的是一个孩子般的举动……
毛利兰真的很希望时间就能在这一刻静止,但是她做不到。
但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毛利兰笑了笑,她一只手着托腮,就用那种柔和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一切——
同样喝了一口汤的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他就开始和柯南这一个孩子争夺起来手中的汤勺。
汤勺最后便毫无悬念地落到了毛利小五郎的魔爪中。
“哈哈哈!剩下的汤都是我的了!”
毛利小五郎就举起汤勺,他看向一旁的柯南,然后脸上浮现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笑容。
“早知道大家这么喜欢,我就多煮一点了。”
这场大人与孩子之间的小小的玩闹就让毛利兰笑了笑,然后,她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鱼汤推到柯南面前。
“柯南,如果你还想喝的话,就喝我这一碗吧。”
毛利兰的这句话就让毛利小五郎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凝固。
——毛利小五郎号被击沉了。
紧接着,柯南脸上闪过一抹坏笑,他不慌不忙地给毛利大叔补上一击。
“小兰姐姐!你知道吗?我们回来的晚了一些,其实是因为毛利叔叔他在路上偷偷买了——呜呜呜……”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柯南的嘴巴:“别忘了我给的一百万美元……”
毛利兰歪了歪头,她重复了一遍柯南最后说的那句话:“爸爸在回来的路上买了?”
“是买了这个滑板来作为我的礼物啦!”
在小五郎一百万美元的胁迫下,柯南不得不站出来给毛利小五郎解围。
柯南就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是这样没错,对吧,小五郎叔叔?”
毛利小五郎松了一口气,那抹消失的得意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哈哈哈,就是这样没错!这个滑板可是我特意委托阿笠博士给柯南小子做的呢!”
他伸手拍拍柯南的肩膀,语气满是自豪:“上面可是用了很多好东西呢!对吧,柯南?”
“嗯嗯嗯!”
柯南用力点了点头,这样说着,他脑袋上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几根黑线,心中暗自腹诽:
毛利大叔真是的,又开始吹牛了。
那个滑板明明是阿笠博士给我的礼物,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委托了……
对于毛利兰来说,她就看着面前的两个家伙试着在掩饰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
窗外的夕阳就洒在屋内,光线温柔地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看着柯南因为自己做的鱼汤而露出的幸福微笑,看着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像往常一样的吵闹……
现在,一切都显得格外安宁与温馨。
——对于现在的毛利兰来说,这便已经足够了。
而对于柯南来说,今天一天的温馨日常就同样让他久违的感到了一丝放松。
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此时便能小小地松懈下来。
毛利兰的关心和爱护,阿笠博士的礼物和帮助,甚至是毛利小五郎日常不靠谱的举动和爱吹牛的样子……
柯南就久违地感到一种仿佛一切都重新回到正轨的安心感。
那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变回了那个曾经的工藤新一。
只是像往常一样,仿佛这就是一个日常的放学后。
没有什么黑衣组织、自己也没有变小……
就有一个声音好像在告诉他,现在他是多么的幸福而且美好啊!
这个如同幻觉的声音就告诉柯南——只要你想,这样的日子就可以永远的持续下去。
脑海中,那些对于指针以及真相急切而又渴望的情绪,就好像一下子变淡了,那些记忆就仿佛突然有些模糊。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爆炸、枪战、和黑衣组织的对抗……
它们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隔离,就一下子变得遥远而且不真实起来。
甚至是雅美小姐倒在地上的画面,那沾着血迹递到他手里的那枚琥珀指针……
然后——
“真相就拜托你了,小侦探。”
一道虚弱的声音就突然在柯南的耳边响起,仿佛是从某个遥远的角落传来。
雅美小姐最后的那句话,就好像一滴冰冷的雨滴,它如同一个预兆,瞬间激起了柯南内心深处的某种警觉。
——心中刚刚飘起的温馨的迷雾,就立马消融在了跟在那滴雨后面的冰冷雨幕里。
悄悄低下头,柯南继续喝着鱼汤,但这一次,他那种满足的神情和嘴角的微笑便消失了。
柯南的眼神就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他便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果然,这几天还是得在暗中调查一下和第三枚指针有关的线索。
(本章完)
第193章 自由意志与联盟接下来的目标(求月
第193章 自由意志与联盟接下来的目标(求月票qaq)
执行层会议大厅。
为期一天的休假已经结束了。
在确认完双时间线分离造成的rsi波动影响已经彻底平复后,接下来联盟要面对的就是仪式的下一步进程了。
“优作先生为我们争取到了大概七天的时间。”
第一个发言的是重信瞳子,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她继续说道:
“而且由于我们引导柯南得到了一定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里,【工藤新一】的力量会显得有些怠惰。”
抬了抬手腕,会议室中央投影出时究部通过时显仪得到的两条时间线现状。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两条时间线相较于过去显得有些……暗淡。
“这是我们回溯带来的一点额外的成果,根据时究部的分析来看,每次回溯对时间线造成的微小改变消耗的都是时间线本身的力量。”
然后投影里的某一段被放大,那个由两条时间线构成的古怪的莫比乌斯结构就重新展现出来。
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双时间线的结构在这一块区域显得有些不对劲——
相较于【循环】发生前后的节点,那0.5天里的时空结构就好像是层层迭迭的来回交织的毛线,显得非常的臃肿。
“根据时究部的观察来看,双时间线正在设法平复这一段混乱。”
“对双时间线来说,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的发生,以及它们不得不修改历史来达成因果的闭环——这些都损伤了时间线本身的结构。”
“这就意味着,它们能够干涉现实的力量会同样减弱。”
重信瞳子顿了顿,然后她投影出联盟当前的资源状况,以此为对比。
“这一次我们可以说真正意义上拥有了绝对充足的资源。”
在回溯结束后,联盟最先开始恢复的行为,就是重新联系上了“科学边界”,用【灰方】的马甲购买了大量的用于制作aptx-4869的材料。
现在,联盟的时间晶体储量得使用“吨”来作为计量单位了。
那个在空中显示出来的数字便让在座的许多议员内心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终于!联盟终于不用在每次行动里都斤斤计较了!
甚至gssra会议上对工藤优作的保护行动,执行层更是给行动层申请的aptx-4869预算提供了三倍的冗余。
“同时,联盟特遣队员的现实稳定锚和时间线设备都可以全面升级,搭载更多的功能了,并且魔法化时间线的先手优势将为他们的行动提供关键的支撑。”
重信瞳子语气里第一次扬起自信的意味:
“而借助工藤优作对gssra和对于现实线的牵制,现实这次的力量将被用在平衡工藤优作所列举出来的问题上……”
在工藤优作指出了现实的问题后,现实便不能直接否定“严重暴力犯罪死亡率全都是三分之一”这个现实了。
“因此现实会试图小范围的修正或者合理化它,但这无疑就会牵制到【故事时间线】本身。”
“而且,故事线这一次同样很不利,不只是它自身的结构问题,在gssra正式成立前,它拿不到‘罪企’身份牌,因此它将不得不暂时掩饰黑衣组织的行动。”
“加上现在是非【循环】时间,没有【循环】,故事线的干涉力量还要再下一层。”
重信瞳子顿了顿,她加重了语气:
“这次行动,我们的优势非常巨大,甚至可以说,在这次行动里,双时间线将第一次处于守势!”
会议室里的气氛就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变得凝重而紧张。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柯南前往月影岛之前,在这七天里,将宫野志保成功地从黑衣组织里带出来。”
“并且在保证其不遗忘‘宫野明美’的同时,确保她在变成灰原哀后抵达的是阿笠博士家而非gssra或者黑衣组织的旗下组织。”
于是,随着任务目标的确立,执行层又一次忙碌的日子开始了。
“是的。”那名负责和时究部联络的议员冲着电话另一头说道,“让时序部那边用时显仪分析一下宫野志保可能存在的轨迹。”
一名负责和行动层联络的议员扭头看向宫野小姐:
“宫野小姐,麻烦你到时候直接将宫野志保在的位置写出来。”
“虽然她很有可能已经被转移了,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去让行动层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还有,我们要让魔法研究部的人立刻动起来,看看能不能用赤魔法重新联系上山崎威士忌。”
“让行动层去通知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他们的休假结束了。”
……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现在正站在江古田高中的校门口,今天刚好是上学日。
久违地迎来了一天半的休假的他们,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甚至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因为这趟休假,还能刚好完成联盟之前给他们安排的几个未完成的预案。
望着面前的校门,小泉红子有些感慨:“仔细想想,我们大概已经有了好几个月没有来上学了吧,快斗。”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小泉红子抬脚向着校园里走去,然后,她就看到一旁的黑羽快斗停住了脚步。
“快斗,你不进去吗?”
“我……”
黑羽快斗有些犹豫,现在,他有点不敢面对中森青子。
对于那些加入到联盟的“剧情人物”,就像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自己其实是某部漫画或者作品中的角色一样——
就像阿笠博士从联盟口中得知【工藤新一】的“未来”一样,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同样做出了和博士一样的举动。
他们在加入联盟后第一时间就在这个“时间线组织”里寻找关于自己未来的信息。
然后,黑羽快斗便直接了解到了“中森青子”这个人。
在联盟叙事学部对外公开的资料档案馆里,黑羽快斗便找到了中森青子的“人设”——
姓名:中森青子
性别:女
年龄:17岁
人际关系:家人……好友……朋友……
几乎一切信息都在告诉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甚至在那份档案的背后,密密麻麻地备注了当时联盟对于她的分析:
“中森青子,性格分析,善良,活泼,纯真。”
“在黑羽快斗的父亲,即黑羽盗一消失后,对快斗丧父这件事感到难过。”
“在黑羽快斗被其母亲托付给中森家后,和黑羽快斗一起长大,不知道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
“因其身为警官的父亲一直没能抓住基德,以及对于‘偷窃并非正义之举’的理念而对怪盗基德没有好感,全力支持父亲抓捕怪盗基德的工作。”
“叙事学部建议:考虑到小泉红子、黑羽快斗、以及中森青子之间的联系,建议行动层在除使用宝石诱饵以外,同时以中森青子为次要目标进行一次相关的抓捕设计……”
虽然当时那份档案后面密密麻麻地针对自己和红子的计划让黑羽快斗一时间内心有些五味陈杂。
但最关键的是——
看着古田高中的大门,黑羽快斗脑海中就浮现出那段让自己目光停留了许久的分析。
“……非常在乎黑羽快斗,对黑羽快斗抱有好感甚至喜爱,但是由于在情感方面并不敏锐……”
“快斗?”
小泉红子的话就让黑羽快斗的注意力重新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快斗望向红子,他有些心烦意乱地抓了抓脑袋。
对于黑羽快斗来说,除了在他加入联盟前,通过电话向管家、妈妈还有青子报了一声平安以外。
在加入联盟后,黑羽快斗几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有过联系了。
“毕竟我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
黑羽快斗的话就让小泉红子的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黑羽快斗越是踌躇和犹豫,小泉红子内心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这个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决心才愿意陪着他一起来的!
“基德,你给我听好了!”
她一把揪住黑羽快斗的衣领,在他缩了缩脖子的情况下对他怒吼道:
“你知道看着自己喜欢上的人要去和情敌见面甚至表白,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吗?!”
快斗避开了红子那句话里包含的告白意味,“可是她并不喜欢怪盗基德,而且我很显然不可能放弃这个身份……”
“愚蠢!你偷走宝石是为了什么?”
小泉红子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中森青子不喜欢基德,是因为她觉得你在戏弄警方,但实际上你不是!”
“你其实是为了找到你的父亲,甚至是拯救世界——你觉得青子在知道真相后能够不会理解吗?!!”
小泉红子叹了一口气。
她扔下一句话,没有理会依旧站在原地的黑羽快斗,径直向中森青子所在教室的那栋教学楼走去。
“总之,基德,进不进去随便你,反正两套暗示白马探的方案策略,刚刚联盟都发过来了。”
实际上,小泉红子没有直说的是,就像黑羽快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中森青子一样,小泉红子这段时间,也同样不知道该面对黑羽快斗了。
那种微妙的变化,实际上她和快斗本人都发现了。
虽然自己现在依旧对快斗抱有爱意,甚至依旧将青子视为情敌——
但是这更像是一种惯性。
就像在刚刚【循环】结束后的电视台上,那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告白时机,但是小泉红子就是没有这样做。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黑羽快斗在看到了中森青子的“人设”一样,小泉红子无疑也看到了自己的“人设”分析。
那句被列在黑羽快斗和自己的关联信息里的那句——
“由于过于在意,红子反而喜欢上了快斗……但快斗却仍没有喜欢她……”
而作为赤魔法的使用者,由于在那些天在梦中接受zc-01关于赤魔法新用法的教导,小泉红子在某些方面甚至知道的更多。
于是她在最后,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了林升那个一直困扰她,甚至让她内心有些惶恐的问题。
——这便是现在,她甚至对于告白黑羽快斗这件事观感变得如此复杂,甚至在心中坐视快斗去和青子见面的原因。
“zc-01阁下,我喜欢上,或者说,我之前爱上黑羽快斗是出于我的自由意志吗?”
林升的回答非常简单——
“这取决于你怎么想,红子,但如果你问的是之前的话。”
“我的回答是——不是。”
小泉红子在心里知道自己和中森青子对于快斗的喜爱有本质的不同。
她最初是因为要反抗命运,为了破除水晶球告诉自己的那个“怪盗基德不可能喜欢上小泉红子的预言”,而开始和基德接触并爱上他的。
但事实就是——这依然是命运的一部分。
显然,和最后乐观地接受了自己“人设”里积极的一面的黑羽快斗不同,小泉红子现在就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本章完)
第194章 红与黑的“决裂”(三合一,求月票
第194章 红与黑的“决裂”(三合一,求月票qaq)
对于小泉红子来说,现在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过去,因为迟到而匆忙赶着上学。
又或者,像一个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在某个工作日偷偷请假,悄悄溜进学校,试图寻回旧日的记忆一样。
一切看起来就既熟悉又陌生。
水泥地面依旧平整,操场的跑道,有些破损的边缘依旧没能得到修补。
教学楼静静矗立,两侧的蓝色玻璃窗里就映着天空中流动的云彩,教学楼门口的一排绿植和自己离开时一样的繁茂——
就好像自己离开的不是几个月的时间而是几天一样。
甚至这次,她和黑羽快斗回到江古田高中,一路上竟然出奇的平静——
什么意外都没有。
脑海中浮现出现实干涉部发给自己的这一次的预案,那种精准而又冷静的声音就在小泉红子的耳畔响起。
“你们这一次的行动应该会很顺利,根据对于【故事时间线】的结构分析来看,目前它恐怕并没有能力影响江古田高中。”
“而这一次行动并不需要使用到赤魔法,联盟已经提前帮你们准备好了理由,甚至由于其在一定程度上对现实有利,根据分析,【现实时间线】不会干扰你们此次的行动。”
“所以,你们就当作一次休假就好了。”
当时,除了预案,那个用于通讯的水晶球就同样展现出一副画面,显示出联盟在回溯时预先布置的一个古田高中附近的tdd地点。
“不过为了防止万一,以及记录双时间线的相关动向,两块基础版本的tdd和aptx-4869已经被放置于相应位置,具体位置如下……”
小泉红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和过去不同的是,一块亮银色的手表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是经过伪装后的tdd。
表盘上的指针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那些指针没有因为她手腕的摇晃有任何轻微的浮动,它们就告诉红子周围没有任何rsi值的异常波动。
现在正值上课时间,校园里安静得有些不真实。
除了教学楼里隐约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操场上空荡荡的,脑海里关于课表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红子不确定这是现实做的,还是今天真的没有体育课的缘故。
在教学楼门前停下,小泉红子抬头,她看了一眼那个挂在最中心的时钟。
——现在是九点整。
她的脚步停住,侧头望了一眼身后,黑羽快斗最后还是没有跟上来。
小泉红子沉默了片刻,最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当作一次正常的任务来完成它就好了。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然后,就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小泉红子站在了那个熟悉的教室门口。
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那只手还是搭在了门把手上,然后“唰——”的一声,门被拉开了。
教室里原本交错着的各种声音仿佛被瞬间抽空了。
刚刚走下讲台的老师,以及整个班级的学生,几乎在同一刻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她。
教室里的时间就凝滞了片刻,但是这种寂静只持续了一瞬。
仅仅是一秒钟后,所有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着各自的谈话。
教室里瞬间恢复了下课时的喧嚣——
学生们在座位上交谈、翻书、收拾东西,老师整理着教案,偶尔有人侧目看她一眼,但没有任何惊讶或兴奋的表现。
仿佛所有人都一致无视了这名魔女消失了几个月的事实一样。
——没有任何人喊出熟悉的“红子大人”。
小泉红子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双时间线彻底消除了“魔法”后,自己身上魔女的特质影响范围就很小了。
而自己过去对那些学生过去使用过的赤魔法,其遗留下来的影响当然不可能持续好几个月。
不再有人狂热地围绕在她身旁,不再有人以近乎虔诚的口吻喊她“红子大人”……
这一切,竟然让她莫名地松了口气。
否则,那就像一个人在长大以后,在某种公众场合被家人提及自己小时候的中二言行一样。
小泉红子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那些声音直接“落荒而逃”。
过去那种傲娇过度有些自恋,甚至会做出很夸张举动的人设,小泉红子是绝对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
自从她得知了,原来自己反抗水晶球给出的预言的行为,其实依旧是“命运”的一部分后,红子在心里,甚至隐隐对过去那个使用魔法来操控他人的自己产生一种厌恶。
她讨厌命运这个东西。
但是眼前的这种对她的漠视和遗忘,同样让小泉红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毕竟——
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因为魔法影响的消失,还是现实做出的某种干涉呢……
轻轻眨了眨眼,小泉红子收起脑海里复杂的情绪。
现在关键的是完成联盟的任务。
……
对于中森青子来说,黑羽快斗已经从学校和家里消失了好几个月了。
不论是她,还是千影阿姨和寺井先生,都只在每周照例的短信中收到快斗的消息,甚至内容也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从来没有过任何变化——
“我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我。”
可青子如何能不担心呢?
这无疑会让一个高中生升起一些不好的联想,她无数次在夜里胡思乱想,甚至控制不住地去猜测那些可能的坏情况。
受伤了?被人追踪?
又或者,那每周重复的短信根本就是……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甚至在拜托了爸爸调查之后,那份忐忑终于变成了真正的恐惧。
“很抱歉,青子。”
那天,中森银三坐在客厅里,他的声音里就带着些许无奈与沉重。
“但我们确实没有找到关于快斗任何的踪迹。”
父亲的话就让中森青子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嘴唇嗫嚅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自己女儿憔悴的神情,中森银三最终只能这样安慰。
“也许快斗他,真的被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吧……”
尽管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甚至,不久前白马同学自告奋勇地提出了要帮助自己找到快斗的踪迹,但是最后同样没有了下文。
然后现在,红子回来了。
对于中森青子来说,当她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心跳就猛地加快。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从座位上猛地站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向门口跑去。
红子的出现在她看来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当时快斗就是为了追查红子的踪迹消失的!
那么现在红子出现就意味着快斗一定也来了!
紧接着,当她跑向教室门口,视线触及门廊时,中森青子的脚步陡然停住了。
——门廊上只有小泉红子一个人。
那一刻,中森青子的瞳孔就微微收缩,她甚至能够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声音。
脑海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甚至让中森青子觉得有些眩晕甚至站不住脚。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红子同学!快斗他……快斗他——!”
小泉红子就静静地看着脸上写满了焦急的青子。
“快斗现在很安全,青子,我几分钟前才见到他。”
“那他现在在哪里——”
“中森青子,快斗的安全你不用担心。”
小泉红子顿了顿,她没有回答青子关于快斗在哪里的这个问题。
“他现在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忙完后就会来见你的。”
但对于中森青子来说,这和她过去每次收到快斗那条“报平安”的短信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这一次,这条信息是红子亲口告诉自己的。
第二份预案里的相关信息就在红子的脑海里浮现。
“……只需要再三向中森青子确认、保证黑羽快斗的安全即可,根据对其心理的分析预判,这足够维持中森青子……”
但小泉红子此刻就站在中森青子的面前。
她就看到中森青子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就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她的眼中破碎了一样。
一股沉寂就将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隔开。
然后,青子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能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中森青子的这句话就让小泉红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原本并不打算透露太多的。
现实干涉部的预案告诉她,这次的行动不需要使用赤魔法,而为了防止意外,她也应该严格遵守最低限度干涉的原则。
但小泉红子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或者说,选择了改变一下计划。
随着一道旁人难以见到的赤红色光芒就从手腕处亮起,紧接着,那块tdd上自带的现实稳定锚就启动了。
小泉红子在心里将两个不同的预案进行了一下组合:“他去拯救世界了。”
“欸——?!”
中森青子的惊讶声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咚!”
——这是某个试图偷听的侦探,脑袋猝不及防地撞在门框上的声音。
“红子同学,你说的拯救世界是指……”
随着中森青子有些疑惑的语气,小泉红子就感受到手腕上的tdd猛烈地震动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校长办公室的为小泉红子办理“转校手续”的“红子管家”就脸色一变。
黑羽快斗猛地站起身,他匆忙对着校长点头致歉,然后迅速拿起手机往外走。
“校长先生,我突然想起有一个紧急的电话要打。”
“手续的事,我一会和红子小姐一起再来办理。”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小泉红子刚刚那句话无疑是试图使用“拯救世界”来暗示侦探阵营一些关于联盟的信息。
看样子直接来行不通。
咬了咬牙,小泉红子决定先完成对白马探的暗示,这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对青子的暗示可以放在一会白马探走后单独来做。
“其实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啦!”
红子感受到手腕上tdd的警告幅度立刻变小了些许,她补充道:
“其实是他发现了和他父亲有关的消息,青子,我想你明白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
“可是——”
没有理会青子接下来的话语,小泉红子扭头看那名试图偷听,正准备偷偷溜走的高中生侦探。
“白马同学,你刚刚偷听到了我和青子的对话了吧。”
她的话就让白马探止住了脚步,然后朝着红子露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
然后那种尴尬的笑容,很快就在小泉红子那种淡漠的眼神中消失了。
白马探的表情,甚至就因为红子的下一句话变得凝重起来。
“你还记得你转学到日本的原因吧。”
对于白马探而言,正是日本媒体鼓动他和日前风靡全世界的怪盗基德挑战才最终促使他从伦敦转学到了江古田高中。
甚至,在不久前发现了怪盗基德的头发后,他结合之前搜集和怪盗基德有关的数据,在对全日本的高中生资料进行检索,已经得出了那一个结论了——
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
只是在他想要继续调查下去的时候,自己的父亲,白马总监阻止了他,而且严禁他之后接触和怪盗基德有关的一切信息了。
但是小泉红子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还没等白马探从小泉红子所抛出信息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就看到她对自己做了几个口型。
“g-s-s-r-a。”
对于中森青子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中满是疑惑。
甚至,她就听到红子同学突然莫名其妙地丢给白马探同学一句话——
“如果你真想知道这一切,就去问问你的父亲吧。”
白马探的表情微微一变。
他的眸光一瞬间闪烁了一下,而红子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在有些随便地完成了对于白马探的暗示后,她重新将视线落回中森青子身上。
“青子,如果你想要明白快斗到底发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
“红子小姐!原来您在这里!”
那道声音就让小泉红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管家”的神情严肃而冷静,她就看到黑羽快斗用那种坚定的眼神望向自己,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
“校长先生正在等着您!”
“下午还有一场重要会议,现在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去办理转校手续!”
最后的机会就在黑羽快斗的阻挠中消失了。
沉默了几秒,她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转过身,迈步走向走廊的另一侧。
中森青子和白马探,就分别带着犹豫和思索的眼神,看着那头绯红色的长发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然而,对于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来说——
两个人的沉默就持续到了离开了教学楼,甚至一直持续到了他们离开了江古田高中都没被打破。
最后,还是红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快斗,你真的不打算和青子见一面吗?我刚才可是好心帮你——”
红子的话,就让快斗刚刚内心的焦虑在胸腔中迅速蔓延,最终化作了一股近乎焦躁的情绪。
刚刚要不是他及时打断了红子的话,中森青子很可能就要在红子的暗示下发现什么了!
这是红子第一次看到快斗有些生气。
“红子,你刚刚改变了计划!”
“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意味着什么!”
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他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怒意。
“青子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句话,让小泉红子微微怔住了。
她的脚步顿了顿,眼中的情绪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一瞬间变得复杂又深邃。
而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冲动的黑羽快斗,也在这片刻的沉默里冷静了下来。
“你认为你在保护她?!”
小泉红子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快斗一样,她看向他的眼睛,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在她心头浮现。
紧接着,她的声音同样带上了一种相似的愤怒。
“通过让她被困在人设里的方式?!”
小泉红子的话就让黑羽快斗的心猛地一紧,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甚至语气都变得有些干涩。
“我们面对的是时间线,红子,我们面对的是这个世界本身。”
黑羽快斗缓缓抬起头,看向已经开始暗淡下来的天空。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对红子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知道青子、妈妈、寺井先生,甚至我那个据说还活着的老爸,都可能一直在担心我。”
“但只要有那条短信在,加上你这次暗示后,他们就不会真正的有所行动。”
他闭了闭眼,声音低沉而无奈。
“是的,就像你说的那样,红子,这也意味着他们被困在人设里了。”
快斗的话就让一股无名的火焰莫名的在小泉红子内心深处升起。
小泉红子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怒:
“联盟可以接纳他们,他们和【工藤新一】几乎没有任何关联。”
“快斗,你剥夺了他们知道真相的机会。”
“你剥夺了他们打破‘人设’,打破命运的机会,如果是被剥夺的是你的话……”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黑羽快斗同样打断了。
快斗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为了打破命运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红子!”
小泉红子愣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然后,没等小泉红子反应过来,他就说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们只是普通人。”
“而且他们的‘人设’并不是那么……”
快斗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向一旁突然把头埋下去的小泉红子——
小泉红子低着头,垂落的绯红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她没有说什么,但她的沉默就让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黑羽快斗深吸了一口气。
“红子,你告诉我——”
“如果在打破人设后,联盟需要他们来引导【工藤新一】的话,我该怎么办?”
黑羽快斗的话就让小泉红子沉默了,她明白快斗想要说什么。
中森青子和毛利兰在未来上是有交集的可能的。
而中森警官更直接是警察系统里的一员,还有黑羽盗一和黑羽千影的身份……
在“破设”以前,黑羽快斗身边的人,他们的“人设”都并不差。
甚至可以说,在“破设”前,因为原本的剧情惯性他们会很安全。
“呵呵,红子,你说我是不是有点——”
黑羽快斗的语气也低落了下去,“我只是想保护他们,红子。”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黑羽快斗?
“只是想保护他们……”
小泉红子重复了一遍快斗刚刚说的话,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但她现在就按捺住了这种情绪,只是问了一个黑羽快斗一直逃避的问题。
“可是快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未来,青子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她会怎么想?”
黑羽快斗摇了摇头,他没有正面回答红子的问题,只是用一句简短的话终结了一个问题。
“你看过毛利兰的档案了吧,在毛利兰得知真相后她所受到的双时间线的针对。”
“只要仪式一天不结束,那种恐慌、悲伤、惶恐就一天不会终止。”
“就像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告诉毛利兰真相的话,也许她现在会……”
黑羽快斗的这句话,就让小泉红子的神情第一次变得有些漠然起来。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停住了脚步。
小泉红子便没有继续反驳下去了。
原本,她想要告诉快斗,自己可以用赤魔法让快斗和青子在梦中谈一谈,最后再做决定的。
但现在,黑羽快斗很明显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了。
小泉红子便第一称呼了黑羽快斗的全名。
“太过傲慢了,黑羽快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目光就让黑羽快斗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你根本不理解毛利兰的想法。”
“像你这样拥有幸福的‘人设’的人,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人,对于真相和打破命运的追求和渴望的。”
黑羽快斗有些错愕地抬起头,他看到小泉红子向他投来一种冷淡的、带着失望的目光。
下一秒,他就看到红子脚下闪过一丝赤魔法的光辉。
“等等,红子!”
但是已经迟了。
随着一道赤魔法的闪光,小泉红子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黑羽快斗就只听到了空气里留下来的,红子那句带有明显的失望的声音。
小泉红子最后留下的那句低语,像一根锐利的针,直刺进他的内心——
“黑羽快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本章完)
第195章 死亡只是联盟的一种资源以及人设问
第195章 死亡只是联盟的一种资源以及人设问题并不简单(二合一)
对于联盟来说,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之间的小小争执充其量只是——
两个孩子之间一时的拌嘴罢了。
和联盟里那些真正需要“心理辅导”的特遣队员、研究人员、后勤人员相比,这点矛盾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就拿行动层的特遣队员的经历来说,他们会因为重置记忆和人设而对未来绝望,会在经受了时间线魔法化手术后,因为不能维持自身时间线稳定而面临崩溃……
又或者因为【循环】里突然带来的环境转变、双时间线的针对,经历一场《死神来了》。
身体上的受伤,甚至“死亡”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而对于研究层的研究员,他们去心理支援部简直就和回了家一样了。
比如时究部、时序部、叙事学部……以及一大堆研究部门的成员几乎都习惯了心理支援部的存在。
甚至通常来说,他们能够挣扎、或者幸存到去心理支援部接受“记忆删除程序”或者“信念强化程序”,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至少,这说明他们的问题仍然停留在心理层面,而不是……更糟糕的层次。
毕竟,面对那些研究层弄出来的各种事故甚至是灾难——
比如和时间线有关的研究,结果往往是毛线团一样的时间线,或者是断裂、分散、崩解、循环、矛盾的时间线。
而和rsi值有关的研究,一般会带来一些难以想象的“转变”。
例如,对【循环之门】开启时现象的研究和复现尝试,就诞生了诸如《论循环症的一千种表现形式》这样一篇经典的论文。
又或者是和赤魔法、cyz效应有关的研究……
当时对于魔法化时间线技术的研发,弄出来的幽灵猫可是让一大堆研究人员陷入了“幽灵化”。
如果不是在叙事学部的建议下,魔法消除器被魔法研究部研发出来了——
那些被困在实验室里徘徊的历史,那些试图拯救自己的幽灵,可能还在徒劳地想要触碰那些他们已经永远接触不到的“未来的设备”。
总之,这些情况下,仅仅是摘下tdd来对伤员进行重置是不够的。
毕竟这个柯南宇宙就是如此的偏心。
就像在双时间线的视角中,除了地球或人类以外,其他所有文明都不过是背景板一样。
和“主线人物”相比,背景人物的去留、更换以及死亡,都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对于联盟试图借用【循环】的重置来作为治疗手段这件事,双时间线只会出于自己的运行逻辑,进行最为基础和简单的重置。
而一旦面对的情况过于复杂,比如和魔法或者cyz效应有关,它们就会直接试图给背景人物上一个“死者”的身份牌。
省时又省力。
还能同时试着削弱联盟方的力量。
因此,对于联盟来说,在这些情况里受伤的患者,不得不转去后勤层、研究层以及行动层共同出资建设的医疗部门或者研究所。
比如时衡平衡中心、时空医学部、魔法效果消除部、或者rsi异常清除所。
他们需要在医疗人员,时序稳定仓、意识稳定装置,以及一系列的常态稳定设备的辅助下。
通过对其意识进行抽离稳定,或者对其时间线进行时序恢复来恢复正常。
甚至哪怕是在所有人眼里,最为轻松的后勤层。
先不提永续基建部日常的吐槽——研究层发来的那些离谱实验环境建设需求。
比如那句经典的,“我需要你给我一个rsi值低于50的试验场地”。
这句话已经成为了永续基建部内部用来形容一件事没有可行性的一个梗了。
即使是最为日常的任务,比如对于联盟【循环】时空结构的日常维护工作。
也时常有人因为双时间线,或者【工藤新一】造成的异常波动的影响而被困。
又或者在尝试解决【循环】边缘一些小的时间线错误时陷入其中。
就像阿笠博士一直对联盟那十分稳定的“自杀率”或者“死亡率”吐槽的那样。
“联盟的死亡人数大概会比工藤那家伙一天碰到的案件还多吧……”
毕竟对于联盟来说,在联盟里的死亡,只是时间线的一种表现形式,又或者只是rsi一次超过25的剧烈波动。
就像执行层一直向所有人强调的那样——
“这只是一时的牺牲,而非一世的。”
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比如那次落出宇宙之外的事故,又或者刚刚发生的莫比乌斯事件。
在联盟对于柯南宇宙里的【循环】以及“柯学”特性的利用,以及林升本人时不时的出手帮助或者缓解下——
“复活”、“死亡”。
这两样东西就成为了和联盟里cyz效应或者时间晶体一样差不多的“资源”。
甚至cyz道德伦理委员会日常的工作流程就和这非常相关。
他们所负责的,就是在每个层级,各个部门将研究项目、行动计划递交至执行层前,对其进行初步的审核,避免最终会造成连联盟都难以挽回的的结果。
“时序部!你们这个循环月的死亡指标又超了三个百分点!”
“尤其是时间线重构设计局,和上个循环月相比,上升了百分之……”
这位伦理委员会监督主管下翻一页,数据报表上那突然跳出来的一长串数字——
就让气势汹汹地站在时序部后勤主管面前的他,语气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呃……你确定你们没填错数据?!”
这位监督主管就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忙重新确认了一遍手里的数据。
“这……这不是全灭了吗?!!”
“有这回事吗?”
后勤主管就带着一脸的疑惑,熟练地从tdd上调出自己在“记忆消除程序”前特意保留的相关记忆。
然后,他恍然大悟起来。
“你忘了上个循环月是他们参与了魔法化时间线的研究了?”
“这件事我们部长已经和执行层申请过了,给的死亡和复活名额都是特批的,执行层已经将他们都复原了。”
“你手里这份数据表,可能是之前因为莫比乌斯时间线那件事还没来得及同步的。”
“更新一下就好了。”
……
和那些真正在经历了心理“磨难”后需要进行心理支援的联盟成员相比。
毫无疑问,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之间的矛盾就像是过家家一样。
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但是,在这个柯南世界,宇宙就是偏爱那几个人。
因此,在行动层从回收的tdd那里,获取到了这次本应该算是“休假任务”的全部经过后。
那份最后的任务总结和分析,还是在打上加急标识后递交给了执行层来做决定。
“由于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特殊性,心理操控和引导小组建议转由后勤层的心理支援部对其双方进行一次心理疏导。”
“同时,在后续的计划中,行动层申请对于中森青子以及其他黑羽快斗的人际关系,进行一定的保护措施。”
“其具体的相关措施,建议在和黑羽快斗、小泉红子以及相关部门商议后决定……”
最后,重信瞳子扫了一眼那份文件。
“就这么办吧。”
但紧接着,这份文件后面附着的几个研究部门提供的那一长串分析,就让她的神情变得重新凝重起来。
她顿了顿,在同意的批示后面加了一句话:
“让心理伪装部的陈教授来负责,他对于这件事有经验。”
于是,两位刚刚完成了任务的高中生,就在联盟的指示下,走进了联盟特意为他们安排的“心理诊疗所”。
——一个伪装成心理诊疗所的心理诊疗所。
为了防止他们两个在进入联盟的【循环】后被双时间线堵路不让出来,联盟不得不在现实购置了一个心理诊疗所,并用现实稳定装备彻底翻修了一遍。
虽然现在时间晶体已经并不像过去那样稀缺了,但是这显然同样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尤其是这件小事甚至就让一名老人冒着一定危险来替他们解决的时候。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一下子觉得空气就变得燥热起来,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都有些发烫。
头发白的老教授就慈祥的笑了笑,他语气很温和。
“好了,我相信你们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可以仔细地互相聊聊对于这件事的想法了。”
小泉红子之前脑海中的冲动情绪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羞耻感。
“我……我……我……”
原本任性的魔女,这一刻便一下子都任性不起来了。
黑羽快斗就看着小泉红子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小泉红子的表情就差点让他笑出声来。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黑羽快斗抬起头,便撞上了老教授含笑却又带着深意的目光。
——这下轮到他笑不出来了。
教授的语气很平静,“快斗?你先说吧。”
他原本不想开口的,但在那道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的目光下,黑羽快斗最后还是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
“我……其实只是想保护他们,毕竟,如果让他们知道真相的话,这件事实在是太过……”
教授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嗯,还有呢?”
一旁的小泉红子微微抬了抬头,她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快斗的真实想法还有哪些。
黑羽快斗顿了顿,他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在那双平静的眼睛的凝视中败下阵来,低声继续说道:“还有……”
“还有,其实我很早就问过了心理分析部的人员了,我知道青子在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加入进来的。”
“但那其实同样是‘人设’的作用,不是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因为青子的‘人设’就是具有那样朴素的正义感。”
“就像那些在接触到联盟前,轨迹都被固定好的人一样,这意味着,当他们得知了真相后,实际上他们都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加入联盟。”
黑羽快斗承认了红子昨天所说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眸:“就像你说的那样,红子。青子的人设是幸福的,而真相对她来说,太沉重了。”
“在你消失前,的确如此。”
小泉红子抬起头,她目光直视黑羽快斗,反驳道:“但是中森青子已经开始追寻你的轨迹了。”
“快斗,你应该明白——只要你一直不在青子面前出现,她就不会放弃,就像我们昨天去暗示白马探时的那样。”
紧接着,小泉红子就说出来昨天她冲动最根本的原因。
“而且【故事时间线】是会修改人设的,就像它曾经试图给阿笠博士添加一个卧底的人设,又或者对于毛利兰的阻碍一样。”
小泉红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倚在轮椅上,好像快要睡着的老教授,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不论是维持人设,还是突破人设,最关键的其实是——最关键的其实是联盟。”
“如果青子不成为联盟的一员,快斗,那如果她未来因为【工藤新一】的需要,又或者双时间线对你的针对被修改了人设的话,该怎么办?”
就在这场对话即将陷入沉重的僵局时,这位一直静静听着他们的争论的教授忽然开口了。
他问了红子和快斗一个问题。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向执行层汇报这件事,申请解决这个问题呢?”
他的话就让这两个开始陷入纠结的孩子猛地抬头。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欸?!!!”x2
“总之,对于你们说的这件事的担忧,联盟已经开始进行相应的行动了。”
他打开身旁那个柜子,有些吃力地从里面掏出两沓厚厚的预案和计划书,然后塞到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手中。
“行动层那边列出来了大概三十几个先期的计划。”
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大致地介绍了一下这些计划的情况:
“这些全部都是能够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让中森青子慢慢打破人设或者得知真相的同时,还能让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幸福、成就,并且最大可能地减少,甚至几乎不会造成心理、生理创伤的计划。”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对视一眼,他们一下子就傻眼了。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面前的老人有些神秘地对着他们笑了笑。
“所以我觉得——”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揶揄,“要不,还是给中森青子一个机会?”
就像当初的林升强行选择了“我全都要”这样一个选项一样。
对于有了充足的aptx-4869储量的联盟来说——
能避免割舍,何必非要取舍?
……
于此同时,心理支援部、叙事学部,以及几个和“人设理论”有关的研究小组,他们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和画面。
“记录一下这一点。”
联盟的所有成员,尤其是研究层,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够研究和“人设”问题有关的机会。
这次实验所需要的大部分资源——由叙事学部友情赞助。
屏幕上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恍然大悟的神情,就让几个项目负责人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一名研究员皱眉,他若有所思地提出自己的判断:“这样看来,在那个时刻,双时间线还是对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进行了历史惯性的引导。”
一个声音立刻反驳了这种说法。
“不,他们的时间线都在那条还未成型的新时间线里,而且现在还是双时间线的弱势期,它们做不到这一点。”
另一名记录员提出自己的看法:“从tdd所记录的情况来看,双方进入校园后,其外部环境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现实使用的,单纯的心理学暗示?”
“那就先拟定一个关于目标‘回应’对其人设效应的影响的议题”
一名研究员快速记下这一点,沉思片刻后,他指出来依旧有些地方说不通:“不过在我看来,这种影响即使存在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效果。”
“因为不论是快斗和红子,他们都已经经历过两次比较大规模的行动了。”
一名心理分析所的人员将小泉红子的行为分析图投影出来。
所有人都可以明显地看到,在某个时间点前后,小泉红子的行为逻辑出现了较大的波动。
“尤其是小泉红子,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她临时修改联盟派发的计划,是出于自己的人设效应。”
“不仅如此,根据心理素质测评曲线,双方的心理素质和心态,在进入到江古田高中后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回退。”
另一名研究员翻阅着手中的数据,他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
“他们已经处于新时间线了……按理来说,两个人的人设效应不应该如此稳固。”
“而且叙事学部的模拟结果也出现了异常。”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实验室中央的那个投影所展示出来的一列列结果。
“如果任由其自主的发展下去,在除去联盟的影响因素后,其【历史推进】的方向会转向——”
那三百三十三次最后几乎完全一致的模拟结果,就让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将‘江古田高中’作为单独的历史要素进行模拟后,我们确认,在联盟不进行进一步干涉的情况下。
其【历史推进】方向将转向——恋爱喜剧的发展模式。
——时序部、叙事学部。
实验室就因为这个结论而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位当时做出这个结论的叙事学部负责人就面无表情地总结了他的观点:
“简而言之,人设这个问题显然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
(本章完)
第196章 宫野志保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第196章 宫野志保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三合一求票qaq)
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刚刚结束的那个晚上。
被【故事时间线】神隐的黑衣组织实验室就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高塔。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恶龙囚禁在高塔上的战利品。
——这大抵是宫野志保最为难熬的一个晚上。
房间里所有能开的灯都开着,但是对于现在的宫野志保来说,她第一次发现这间没有窗户的卧室是多么的压抑。
一整个晚上,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埋在膝盖里的头时不时地抬起来看向那扇通向走廊的门。
现在,原本那双湖蓝色的、清冷的眼睛此时就充满了忧虑和疲惫。
但是这一次,不会再有那道熟悉的敲门声……
不会再有那个熟悉的,温柔且带着些许俏皮的声音来赶走宫野志保眼中的不安与焦虑了。
“不会有事的……”
有些无助的少女就这样喃喃自语,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但是宫野志保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论是姐姐,还是宫野小姐,都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惶恐与焦虑,就因为周围环境的宁静而变得越来越浓郁——
并且带上一种明显的恶意。
最终,时间就将那份恐惧、不安与害怕慢慢地发酵,然后酿成了房间里那更深的悲伤,酿成了宫野志保那低声的啜泣。
最终,带着抑制不住的疲惫,宫野志保就慢慢地倒在那被自己眼泪打湿了的被褥上睡着了。
但这注定是一个清冷的夜。
但是,床头的闹钟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它就准时在那个特定的时刻,吵闹着将蜷缩在床上的宫野志保从梦中唤醒。
“明美姐姐!”
随着意识清晰起来,这个名字瞬间在她脑海中闪现,下一秒,宫野志保的脑海就同样被另一个念头攫住了另一半——
“还有宫野小姐!”
视线渐渐聚焦,紧接着,宫野志保有些疲惫的目光就投向那道将她与外界隔离的房门上。
呼吸就又一次变得急促起来,心底的惶恐就在怦怦直跳的心口处再次涌动起来。
此时此刻,宫野志保内心就还抱有一丝紧张的期望,她还不知道——
自己的两个姐姐就已经死了。
幸运的是,时间线战争结束后的第一天,是【工藤新一】钦定的休息日。
双时间线进入了少有的休整期,它们忙着舔舐伤口。
而对联盟来说,除了久违地休息了一个循环日。
联盟更是同时借着这个宝贵的时期,在工藤优作参加的那场gssra会议上,成功地完成了对双时间线的诱导。
达成了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双时间线干涉力量必定大减的目的。
不过,对于宫野志保来说,这一天仿佛是自己被组织彻底遗忘了一样。
她从早上7点的闹钟响起,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没有任何人来敲门——
就好像这间卧室成为了一座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的孤岛一样。
然后——“咕~~”
肚子饿了。
从床头柜里摸出几颗放进嘴里,感受到舌尖绽放的甜味,宫野志保定了定心神。
脑海里刚刚浮现的宫野小姐的身影就让志保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
无论怎么来看,宫野小姐绝不可能受伤。
她之前可是能够一个人压制琴酒和伏特加连带一整个火力组,甚至还轻而易举替自己教训了他们的。
况且在组织里,宫野小姐又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地位——
宫野小姐那么厉害,而且这一次任务,宫野志保知道她甚至只需要负责指挥就好了。
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许宫野小姐现在只是在忙着安排姐姐去往美国的飞机,或者因为处理姐姐完成的任务的尾声,而有些耽搁了也说不定。
无论是从哪一个方向来判断,遵从哪一种逻辑来推测,宫野志保都没有理由担忧和害怕。
她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心里将这些分析和数据一一列出来,然后试图用理智来摆脱、来碾碎这些无休止的、莫名的忧虑。
但是那个晚上,宫野小姐离去前的嘱咐就又一次地在她的耳畔响起来。
“……来不及解释了,志保!快换上这件衣服还有面具……”
宫野志保的目光,就移到床边当初宫野小姐打开的,伪装成一块地砖的暗门上。
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宫野志保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轻便灵活的衣服穿上。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摸到门口,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门外一片寂静。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缓慢地、悄悄地,宫野志保开始尝试将它拧到底部,然后轻轻地试着向外推开一条缝隙。
“咔哒。”
锁闩和锁孔发出来一声极微的碰撞声。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握住门把手的指尖稍稍颤抖了一下,同样慢慢地松开门把手,然后宫野志保猛地后退了一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这个事实就让她的心脏猛地收紧,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这无疑不是一个好兆头。
门被锁上了,这意味着自己被软禁在了卧室里。
姐姐的行动和宫野小姐现在都没有消息。
而之前那些安保人员突兀转变的有些生硬的态度,以及最重要的,宫野小姐离开时所说的那些话……
这些细微的变化就揭露一个极有可能的,甚至很可能发生的、最为糟糕的事实:
没有人会来救她了。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推门而入,带着熟悉的笑容逗她开心,不会有人牵着她的手将她推到实验室外的阳光下。
不会有人用那温柔的语气来安慰自己,甚至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在过去,宫野小姐用那短暂却无边的幸福高墙将宫野志保和黑衣组织隔绝,给予她那些宝贵的记忆和片刻的喘息之机,让她可以假装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现在那堵墙已经轰然倒塌了。
……
现在,宫野志保就站在原地环顾一圈房间的各个角落。
一切依旧像往常一样。
不论是书桌上的文件、衣架上衣服的顺序……
甚至是梳妆台上那些珠宝和首饰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监听或者摄像装置了。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在命运要回来了它的赠礼后,在那层虚幻的泡影被戳破以后——
那被建筑在云层上的幸福就消失了,任由宫野志保如何祈求也无济于事。
她已经向命运哭诉和哀求了一整个晚上。
可它根本无动于衷!
说来也奇怪,宫野志保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自己现在所遇到的现状感到绝望的。
但是心底就响起一个声音,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对自己喊话。
“想想如果是宫野小姐会怎么做,志保。”
“你对他们还有价值,冷静,志保,即使宫野小姐失败了,你也可以试图和组织谈判的。”
是啊,宫野小姐会怎么做?
此时此刻,莫名地,宫野小姐的身影,她的笑容,姐姐的笑容……
那些如同琥珀般澄明,蜂蜜般美好的旧日时光就从记忆深处浮现。
一段和宫野小姐相处时的记忆就在脑海中浮现。
就比如,那天下午自己和宫野小姐在咖啡店,在沁人的咖啡香气中等待着糕点时的闲聊话语。
……
“你啊!”她被宫野小姐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捏了捏脸,“要懂得反击,明白吗?”
在那时,宫野志保就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然后,她就听到宫野小姐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些许恶作剧的趣味以及一点点的认真。
“比如偷偷带着组织的资料抛进联合国大楼,或者除了日本外的其他国家的大使馆喊一嗓子。”
“又或者,偷偷把资料上传到暗网,让那几个黑客组织公开。”
“最简单的方法——”
宫野小姐就顿了一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找个侦探,把一切公开就行了。”
最后一句话就让宫野志保皱起眉头。
“侦探?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宫野小姐少有地神色暗淡了一瞬,然后她就又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我只是打个比方啦!你要想在组织里横着走,就要学会直击组织的痛点!”
“狠狠地威胁那些坏人!”
宫野小姐当时就挥了挥拳头,“不然你以为,姐姐我在组织里的地位,和实力是怎么来的?”
当时,宫野小姐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试图让自己内心不那么焦急。
然后在【故事时间线】的注视下,她开始试图悄悄地给志保一些暗示。
“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开始说的,我现在才找到你和你明美姐姐的原因?”
宫野小姐的话就让宫野志保抬起头回忆了一下她第一次和宫野小姐见面的那一个晚上。
她回忆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好像是……你说你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很久了?”
“是啊,志保。”
宫野小姐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嘲讽。
“你知道,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总有时候会争权夺利起来——”
“不过因为我又确实很重要,所以那个人不敢真的对我动手,他只是把我关起来,然后假借我的名义来行动。”
宫野小姐顿了顿,她换上了一副像是要吓唬小孩子的表情,眼中却闪过一抹深邃的光。
话语里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更轻——
“那可是一个很可怕的地牢哦,志保。”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通向外界,甚至除了巡逻的人和每天中午送饭的人会打开它,一直都是被锁上的……”
宫野小姐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精心雕琢过。
话语中的每一处停顿,甚至露出的那种回忆或者凝重的表情都恰到好处。
于是,宫野志保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一直非常神秘的姐姐,所抛出来的经历给吸引住了。
“那姐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就是老一套啦!”
“只要有人,就有交流,”宫野小姐的眼神闪烁着某种狡黠的光,“拉拉关系,许以好处,然后抓住把柄,威逼利诱,然后悄悄把消息传出去就好啦!”
故意让自己做出一个老师般的姿态,宫野小姐轻咳了一声,然后点了点趴在桌子上的志保的额头。
“所以,志保,从姐姐我的经历里,你学到了什么?”
宫野小姐那和明美姐姐完全不同的活泼感,那种眼神中明显的关心,就让宫野志保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久违的亲近感。
志保心中同样升起几分趣味,她故意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不正确的答案。
“嗯……抓住把柄,威逼利诱?”
宫野志保就看到对面的宫野小姐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宫野小姐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是永远不要放弃抗争啦,志保。”
……
就像林升一直以来说的——作弊是会遭到惩罚的。
就像联盟刚刚发现人设并不是原本想象的那样的简单。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宫野志保的反应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失算。
它原本以为自己所构建出的一切。
那种无法逃脱的命运,那种营造出的组织无孔不入的恐惧,能够再次加深宫野志保对于黑衣组织害怕的“人设”。
但宫野志保就并未像它所预料的那样重新陷入到绝望和无助之中。
时间线终究只是时间线。
它们永远不能理解当时阿笠博士哪怕面对着双时间线的攻击,也要用生命威胁它们来做出让步,不能理解为何之前宫野小姐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和它们抗争。
延续就是它们的本能和全部,它们无法真正理解“牺牲”这一个概念——
一个生命的全部,对它们来说只是一段“线段”的开始与结束。
但对于宫野志保就恰恰相反了,她就像被关在海上的孤岛监狱伊夫堡的唐泰斯——
刚刚得到了将要成为“法老号”船长的职位,刚刚就要和心爱的未婚妻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后这一切就都被毁掉了。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她的“路易斯”,她的“梅塞苔丝”就都消失了。
如果是那个曾经脆弱、未曾体验过幸福的宫野志保。
也许她真的会像受惊的幼兽一样四处逃窜,或是像鸵鸟一样,将自己埋入沙地逃避现实中的痛苦吧。
甚至可能像原著一样,在面对黑衣组织的追捕时好几次就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一次,命运就先给予了宫野志保不曾获得过的幸福与希望,然后粗暴地夺走了这一切。
在宫野小姐到来以后,宫野志保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幸福。
但现在,她意识到,那不过是一场幻梦。
站在这座用华丽的家具、精致的壁纸装饰成的监狱中,宫野志保就注视着那些纹如同铁线莲般盘旋的墙壁。
那些衣柜里挂着的漂亮衣服,梳妆台上摆放着的昂贵的首饰,仿佛都在讽刺着宫野志保,仿佛命运就想看到她的痛苦,想让她跪倒在现实的无情之下——
但它错了。
现在,宫野志保的内心突然出奇的平静。
一种愤怒的平静。
有时,命运的不公并不只是会带来绝望,还有对它的永恒燃烧的愤怒——以及无法抑制的怨恨。
就像唐泰斯终于脱离了伊夫堡,完成了从一个船工小子到“基督山伯爵”的转变一样。
宫野志保就感觉身上的某种东西好像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她甚至清楚地听见了它在自己体内破裂的声音。
于是,和【故事时间线】根据宫野志保的“人设”所得到的结论恰恰相反,另一个念头突然牢牢地在宫野志保的心中扎根。
现在,就像宫野小姐所带着笑意的叮嘱的那样。
“是永远不要放弃抗争啦,志保。”
哪怕是被命运施舍的幻梦,宫野志保也要尝试着狠狠攥住它们不放——
不论宫野小姐和姐姐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的情况里,自己就一定要将她们救出来。
但是如果,如果她们已经……
不在了……
呼吸就急促了一瞬,那种平静瞬间消失了,愤怒与怨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复仇的火焰在宫野志保的血液里燃烧。
宫野志保就会选择用自己的余生来全力摧毁它。
于是,宫野志保只是冷静地走到床头的呼叫器旁,然后伪装成和过去一样的平淡的语气。
“已经中午了,午饭和之前一样送到我的房间门口。”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用上一种只是随口一提的语气:“我还需要一部能够联络上宫野小姐的手机。”
通讯器的另一端顿了一瞬,随后传来一种公式化的回应:“组织吩咐的是请您……”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宫野志保的声音很平淡,但是透露出一股压力。
“也许再过几天,宫野小姐就回来了。”
“又或者……我突然觉得,之前那个用人体实验的建议也不是不能接受了,也许需要一个违背拥有酒名的组织成员命令的叛徒来……”
“你觉得……”
“雪莉大人!我……我!”
【故事时间线】不能赌一个可能,一个宫野志保真的彻底转变为黑方的可能——
它需要的是一个按照原设定发展的宫野志保。
一个能够在修改了aptx-4869配方后,最终变成灰原哀、回归故事主线的人。
无论她是在自己的诱导下对工藤新一心生敌意,还是最后仍旧照着“设定”走,这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它无法接受另一种可能性——
一个选择彻底留在黑衣组织,甚至以实验与计划为掩护,反过来一步步摧毁整个酒厂的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人设”破碎之彻底,完全可以说超出了【故事时间线】的预期——如果它也有人类的感情和思维的话,它也许会感到一丝害怕的情绪。
毕竟,现在【故事时间线】做不到直接去扭转、甚至重置宫野志保的人设。
哪怕不提这七天里,双时间线因为联盟的行动而变得虚弱这件事。
现在【循环】已经结束了,现在是现实时间,而【现实时间线】可是巴不得给它添堵呢!
况且,宫野志保的转变并不违反“现实逻辑”,就像宫野小姐对于她的保护一样——
不像阿笠博士或者毛利兰,宫野志保到此刻为止,她都不知道关于双时间线、联盟的任何事情。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合理”的【历史推进】的。
因此,想要完全地、彻底地转变这一切,就需要双时间线合力,再一次否认或者修改自己。
但是【循环】已经结束了,甚至宫野小姐和宫野志保的经历本就是一段“不该存在的历史”。
你怎么去修改一段从来就不存在的历史呢?
那么这种“人设”的转变,就会影响未来一切“故事”的发展。
但【故事时间线】毕竟是时间线。
甚至,在创造出来“宫野小姐”以后,它的手伸得更长了,从那之后,它就一直在试图学习……
学习这个宇宙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它开始尝试“模拟”出来“人类”的逻辑,进行更加合理、更加细致的“干涉”。
这一切,依旧可以成为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可能带来更加“理想”的效果。
“您要的东西,会在三十分钟内送到。”
“我现在就要。”
对面的声音一滞,随即带着微微的颤抖妥协道:“最快也要十分钟……十分钟内送到。”
电话下一秒就被挂断了。
这位黑衣组织的中层员工就第一次意识到有“酒名”的成员意味着什么,然后他朝着其他人咆哮起来:
“还不快去给雪莉大人准备她要的东西!”
……
与此同时,东京的一处黑衣组织据点,一阵震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嗡嗡嗡……嗡嗡嗡……”
boss过去亲手交给自己的手机,就在嗡嗡地作响,它被一连串的短信给刷屏了:
“贝尔摩德,我需要你扮演之前说的那个人,你有三十分钟。”
“贝尔摩德,我需要你扮演之前说的那个人,你有十分钟。”
拿起手机,贝尔摩德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在亮起的屏幕的白光下,她的脸色就显得有些阴沉,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不论她之前怎么逃避——
现在,她不得不回到了日本。
(本章完)
第197章 故事线与贝尔摩德都失误了(三合一
第197章 故事线与贝尔摩德都失误了(三合一求月票)
不得不说,【故事时间线】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非常智能的。
它首先做的,就是立刻在宫野志保面前尽力展现出一种氛围,试图告诉宫野志保,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她无谓的担心和过度的焦虑。
同时,它现在第一次需要更多的时间,因此拖延时间非常重要。
就像当初毛利兰试图追问柯南真相时,【故事时间线】营造出一个意外将其注意力转移一样。
故事线现在试图再一次这样做。
于是,在宫野志保一边等待,一边试图在房间里寻找一些能够用做武器的锐器时,在十分钟的第7分钟,她敏锐地听到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枪声,以及一些人呼喊的声音。
紧接着,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住,接着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
那个声音说:“打开它。”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没等宫野志保做出什么反应,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然后门后的场景让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走廊里,几个拿着枪的人有些警惕地站在一旁,他们警觉地扫视着周围。
之前曾试图阻止她离开研究所的那个安保人员,颤抖着缩在门边里。
他的头顶,一把泛着冷光的枪指着他的脑袋。
“砰!”
一声猝不及防的枪响打破了空气的寂静。
在那一个瞬间,宫野志保瞬间被吓得心脏猛地一跳,紧接着,她看到那个拿着钥匙的人身体一软,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
然后,洁白的地砖上,一抹殷红的色彩开始蔓延开来。
随着目光迅速上移,宫野志保就看到那个开枪的人转过身来,摘下胸前的对讲机,在她的面前向着另一边汇报:
“我们已经救出雪莉了,所有的叛徒都已被消灭。”
这句话让宫野志保立刻紧紧地盯着开口说话的那个人,她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隐约的希望。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句自己盼望已久的话。
这名领头的人转身看向宫野志保:“我是宫野大人派来救你的,她已经把一切告诉我了。”
“她现在——”
领头的女人点了点头,她示意宫野小姐现在很安全,然后补充了一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太安全,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具体我们去餐厅再向你解释。”
深吸了一口气,宫野志保几乎可以感受到胸腔内那种久违的、稍显模糊的安定感。
她的眼睛立刻重新燃起了希望,落在心中的那块巨石似乎终于松动了。
“嗯!”
宫野志保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甚至连脚步也轻快了些,紧跟在那女人的背后,穿过走廊,来到那间熟悉的餐厅。
通向研究所大门的餐厅里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交火,柔和的灯光洒在桌面上,甚至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微微的食物香气。
这立刻让宫野志保的目光一凝,紧接着,她立刻强迫自己显示出放松的姿态。
“就坐在这里吧。”
宫野志保点点头,按照面前这个女人说的就近坐下。
然后,她看到一份她平时最常点的菜肴摆在了自己面前——
这个女人动作轻柔地将盘子推到她面前,等到宫野志保拿起勺子,她的脸上才闪过一丝对于叛徒的憎恶,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想到在宫野大人这次紧要行动的指挥关头,研究所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宫野志保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低垂着头,用手中的勺子把三明治上的酱抹得更加均匀了一些。
女人继续说道:“这群叛徒都受到了组织里和宫野大人敌对的人的蛊惑,不过我们在得知你被软禁的消息后立刻赶来了。”
宫野志保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那盘食物,但她注意到女人的语气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仿佛一块重石被轻轻放下。
她松了一口气,似乎真心为宫野志保的安全感到庆幸:“还好你没有受伤,志保。”
“其实我们应该昨天晚上就赶到了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次行动居然会碰到那个组织,它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宫野志保微微抬起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那个组织?”
【故事时间线】开始试图一箭双雕——
这名完全被篡改了人设,刚刚荣升为“宫野小姐助手”的角色就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嗯,是一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实际上,现在宫野大人正在处理的事情就和这个有关。”
“这个组织一直暗中活动,目的不明,且目标高度隐秘。我们才刚刚开始掌握他们的一些信息,宫野大人甚至好几次差点……”
宫野志保一直等到面前的这个人介绍完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组织的情况,然后,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轻轻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一下,宫野志保最后带着一丝期望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既然你是收到了宫野小姐的命令回来救我的,那么你应该能和她通电话吧。”
她的话语里透出的坚定意味就让那女人略微一顿。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现在宫野志保非常冷静。
现在,她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所谓的“宫野小姐助手”的任何一句话了。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确实乍一看都非常合理。
但细节上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仿佛有什么人只设计了出了一个计划的结局,却完全忽视了计划的过程一样。
进入研究所是绕不过餐厅的,这原本是组织用来伪装的一部分。
仔细想想,刚刚突然响起的枪声也很奇怪,如果他们是从研究所外面攻进来的话,为什么餐厅里好像和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弹孔,甚至连所有的椅子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还有这个女人刚刚所说的“组织叛徒”……
要知道只是十分钟以前,这个女人口中的“组织叛徒”还同意送过来一部能够和宫野小姐联系上的电话。
如果他们真的是叛徒,为什么会同意自己和宫野小姐联络。
而且,这个人虽然说宫野小姐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但从救出自己一直到现在,她只是简单又含糊地解释了几句,然后就突兀地开始向自己介绍一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
宫野志保让自己表面上表现得好像更加信服,但她的内心已经开始翻腾起来——
她知道,如果是宫野小姐,她绝对不会忽视自己此刻最关心和最担心的事情。
宫野小姐一向细心周到,绝不会让她置身事外,尤其是在这种关乎自己安全的关键时刻。
宫野志保几乎可以肯定,宫野小姐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确认她的安全。
在内心又过了一遍这个宫野小姐的助手刚刚和自己的全部对话,宫野志保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了。
在宫野小姐或者明美姐姐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宫野志保决定,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甚至刚刚那种被拯救出来的梦幻般的顺利,在内心冷静下来以后,和脑海中闪过的宫野小姐离去那一天晚上,有些焦虑的情绪对比起来——
那种诡异的感觉更浓郁了。
【故事时间线】不应该提到“科学边界”这个组织的。
莫名的,宫野志保内心更加警惕起来,她现在绝不会再相信任何的幸运或者巧合了。
但是,出于心底的一丝微弱的期待,她还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
“我现在能和宫野小姐通话吗?”
这个问题刚刚一出口,宫野志保看到那名“助手”微微皱眉,而且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为难。
心底的一丝不安再次泛起,然而她并没有立即表现出来,而是静静等待着对面的人的回应。
“志保……”
这名助手最后还是开口了,她的语气有些迟疑:
“你应该看到,我刚刚已经将这里的情报通过联络器汇报上去了,宫野小姐那边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可能你需要等一会。”
“我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助手”话语里推脱的意味就让宫野志保的内心开始往下沉。
不过最后,她只是点了点头:“那我就等一会吧,刚好我有一点饿了。”
……
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虽然并未完全消除宫野志保的疑虑。
但是,它不惜演出这么一场“大戏”也要达成的,拖延时间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故事时间线】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计划有些粗糙。
在它眼里,昨天和今天里的宫野志保的疑虑、忧虑、思考这些都并不重要,她的人设转变只和一个因素有关——
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
昨天和今天,宫野志保如何怀疑、如何忧虑,如何在心理上挣扎并反复揣测都不被【故事时间线】放在心上。
那些问题在“人设”重置后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宫野志保并没有出现在【工藤新一】的面前,这一点非常关键。
在故事中,一个尚未“登台”的演员,脸上的妆容和性格设定是否可以被随意改变和重新调整,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甚至,就像联盟分析的那样,故事线一定会对宫野志保,或者说灰原哀的记忆下手。
宫野志保和灰原哀完全可以被强行视作两个不同的个体。
【故事时间线】会在宫野志保变小时尝试让她失忆,让她忘记掉自己有个姐姐,以此达到更有力地限制“宫野明美”出现在现实里的可能。
至于理由?
对于时间线本身,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再简单不过了,它可以选择众多解释:
aptx-4869的副作用、情绪急剧波动人体的自我保护、在逃跑时大脑受到物理性的创伤……
这些理由无论哪一个,都可以为它的计划提供合理的掩饰。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宫野志保必须选择“登上舞台”。
如果她选择留在黑衣组织,继续为组织“效力”,她的“破设”显然就会在下一个【循环】里被承认。
那么不论是她着手她摧毁组织的计划,还是被联盟找到,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都是不能承受的。
甚至这还等同于【故事时间线】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毕竟这是它自己把“灰原哀”弄没的。
那么,如何在不捅自己一刀(改变历史)的前提下,将宫野志保的“人设”拧回去呢?
故事线的想法很简单——
归根到底,宫野志保之所以能够合理地“破设”。
是因为她“人设”中对于黑衣组织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十几年里被监视和限制的恐惧,以及宫野小姐离去时的异常表现而已。
甚至可以说,宫野志保对黑衣组织的“仇恨”和“直感”的人设的同样助长了其破设过程。
这种“破设”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发展而产生的“合理”的性格转变罢了。
那么当然也可以“合理”的重新转变回去。
既然现在做不到修改过去,那么直接引导一个需要的未来不就好了。
——只需要向宫野志保证明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还活着就好了。
……
这就是【故事时间线】刚刚做的事情。
“那位先生”便命令贝尔摩德完美无缺地伪装成还活着的宫野小姐。
然后,贝尔摩德会将这一个误会消除,让宫野志保重新安安心心地走上她原本应该走的轨迹。
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恢复其原本的人设。
然后,“那位先生”就收到了贝尔摩德发过来的信息。
正是那条信息让【故事时间线】不得不临时修改计划,修改那条走廊里大概四五个人的“人设”。
试图用和过去生效过的伎俩来试着让宫野志保再次放松警惕。
贝尔摩德向boss表示自己做不到伪装成宫野小姐这一点。
或者说,贝尔摩德的“人设”告诉【故事时间线】她办不到:
“boss,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地伪装成为宫野小姐,这些资料都太模糊了。”
在接到了boss伪装成“宫野小姐”的命令后,贝尔摩德立刻陷入了一个难以逾越的困境。
她必须伪装成宫野小姐,但问题在于,boss发来的资料都太模糊了。
——这就是双时间线把关于“宫野明美”的痕迹消除的太过极端的坏处了。
要知道,对于双时间线来说,显然它们是做不到给自己的存档的。
这其实很好理解。
就像有人穿越到过去,修改了历史,那么很自然的,理论上,除了那个修改历史的人,由于未来那条修改前的历史已经因为修改而不存在了——
那么除了修改者可能会记得外,没有人会记得。
但是如果修改历史的是时间线本身呢?
时间线是全部的历史,时间线修改历史意味着它本身一定会忘记“修改前的历史”。
尤其是这次修改是在双时间线的合力之下,世界上所有关于宫野明美的记录资料,都被时间的洪流抹去,留下的只是模糊的影像和空洞的痕迹。
所以,它们在这里甚至得感谢一下联盟的干涉,以及【工藤新一】的存在。
否则,双时间线将是第一个忘掉宫野小姐存在的存在。
不过这依旧让双时间线对于“宫野小姐”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
所有和宫野明美有关的录像资料,画面里记录下来的身体特征十分模糊。
和她相关的照片,不是因为光影问题看不清,就是恰好被比如树叶、帽子遮住了面部。
而对于宫野小姐声音上的模仿也遇上了问题。
所有的音频记录,不是有着很嘈杂的背景声音,或者是有电流声。
甚至是现在最关键的,在对“宫野小姐”性格以及日常对话的语言习惯的模仿上。
贝尔摩德面对着boss发来的资料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她就“第一次”陷入了和琴酒和宫野小姐接触后同样的疑惑中——
这种性格、行为,甚至一切逻辑上各种矛盾的,如同被不同的拼图拼接起来的人,真的存在吗?
【故事时间线】先塑造出来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矛盾影像,然后把这个影像的资料删除的一干二净。
最后却试图让“贝尔摩德”去模仿出来。
——贝尔摩德做不到,甚至理想化的人设也做不到。
“boss,如果只有十分钟准备时间的话,我绝对会暴露出异常让雪莉发现,而且,如果雪莉一开始就不相信,或者对于我有警惕,她一定会尝试找出疑点,那么我同样会暴露。”
“所以我起码要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而且和雪莉的通话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
在内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boss发出了那条回复的短信后。
贝尔摩德就在焦虑不安、甚至恐惧害怕的心理状态下等了整整七分钟,然后面前手机的震动让她立刻拿起来查看boss发来的信息。
“贝尔摩德,你有45分钟的时间。”
“呼——”
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贝尔摩德有些颤抖地伸手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她在内心反复地重复了几遍那句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那句“秘密让女人成为女人”。
然后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boss发来的资料中。
在内心深处,贝尔摩德希望这次结束后自己还会记得,起码自己最好还能是自己,而不是“贝尔摩德”或者“贝尔摩德”。
……
贝尔摩德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她将面前所有有用的情报在面前的桌上排成一排,最后拨通了那通仿佛打向地狱的电话。
“滴滴滴——”
餐厅里,宫野小姐助手胸前响起的通讯器总算是打破了餐厅里这种可怕的沉默。
尤其在宫野志保连续问了同一个问题三遍以后,那种凝重气氛简直达到了让空气都化成了实质的地步。
宫野志保看到面前同样有些坐立不安的女人立刻拿起那个放在餐桌上通讯器。
然后听到对面传来的第一句话后,这个助手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松了一口的神色。
随即,她迅速将通讯器递向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没有任何犹豫,她几乎是一把夺过递过来的通讯器。
然后她就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虽然有些沙哑,夹杂着电流的噪音,但无法掩盖宫野小姐声音中一如既往的关切。
“志保,你现在安全了没有?有没有受伤?!”
“宫野小姐!”
几乎是脱口而出,兴奋的语气溢于言表,宫野志保心中的那块巨石一下子落地了,她脸上一下子绽放出笑容,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在内心的波动稍稍平息后,她就发觉宫野小姐声音里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于是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
“你现在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宫野小姐”轻轻回应:“我这边……还好……”
嘴上说着还好,贝尔摩德按了一下一旁录音器的按钮,清晰的枪声立刻通过通讯器传到宫野志保的耳朵里。
然后,在宫野志保担忧的声音里,贝尔摩德照着那条——“对宫野志保有保护欲,不让她知道太多”的标识,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件事。
贝尔摩德提起宫野志保现在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志保,关于明美的事情,我和boss争论了很久……”
她就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宫野志保的呼吸突然停顿了一下。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宫野小姐的话以及她刚刚的停顿让她内心突然一紧。
然后她就听到宫野小姐那有些俏皮的回答。
“被吓到了吧!”
于是面对着那份boss发来的信息,贝尔摩德开始组织语言。
“明美她现在大概是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了吧,虽然她的任务完成了一半,但我还是偷偷让她先上飞机溜走了。”
宫野志保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叹息,她甚至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宫野小姐那一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并且对着自己露出笑容。
“我现在就在替你的姐姐收尾呢!”
听到的这一切,让宫野志保内心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她就听到宫野小姐那有些为难,甚至可以说是苦涩的声音。
“志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情?”
“我能拜托你将那个药往下研究一段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默,然后贝尔摩德看到眼前手机的屏幕上的信息立刻猛地跳动起来。
“假的也行……”
“假的也行。”
“假的也行!!!”
于是她立刻有些生硬地改口,同时让自己话语里那种祈求的意味浓厚了几分。
“甚至只要做出哪怕一点推进也行,错的都行,主要是我在和boss争执后,组织里的其他人觉得……”
“好,但是能等几天吗?”
贝尔摩德听到宫野志保这样说,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没有信息再弹出来了。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对话那头的沉默就同样让她内心感到一阵不安。
于是她立刻开口为自己的想法“解释”了几句。
“我想要明天去把卧室里你买给我的衣服都退了,特别是你昨天晚上给我带的那一件,太贵了,而且我不喜欢。”
“嗯,志保,其实如果你真的不想做的话也没事。”
“我会帮你处理好了的。”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在挂断电话后,她立刻以自己要休息为理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这次房间的门是从里面锁上了。
怔怔地坐在床上,宫野志保就死死地盯着那块地砖,自从那天晚上后再也没有打开过的暗格。
她现在已经知道刚刚和自己对话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宫野小姐了。
如果是宫野小姐,她会明白她说的那件“晚上的衣服”指的是什么的。
但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刚才的经历即使是失败了,也同样是往宫野志保内心的怒火和怨恨上浇了一盆刺骨的冷水。
这依旧能够是计划的一部分。
“人设”的“合理转变”,意味着它不会在联盟的影响下根深蒂固,而且有连续转变的机会。
【故事时间线】立刻将目前的所有变化和变数重新加入到一个新的计划中。
在进行另一个计划的同时,它立刻开始新一轮的恐吓。
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她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尤其是自己离开时,那些“宫野小姐”的助手看向自己眼神——那种非人的眼神就是如此的可怕。
今天晚上,宫野志保注定要做一个噩梦了。
而与此同时,贝尔摩德的情绪几乎在瞬间就崩溃了。
刚才,她几乎是逃避毒蛇的撕咬一般将电话挂断,然后,那双抖得厉害的手猛地将手中的电话摔到墙上。
桌子上那部和boss联络的手机又可怕地震动起来。
立刻将boss发来的信息扫视了一遍,贝尔摩德立刻拨通了gin的电话:
“gin,你和伏特加明天必须要去把宫野明美的尸体从那个米市的警察局里带出来!”
“哪怕做不到,最起码必须拍摄一张宫野明美的照片并发过来!”
在今天剩下的时间里,这个女人几乎一直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不停地喃喃着那句“秘密让女人成为女人”。
然后,贝尔摩德永远不想见到的第二天就到了。
第二天的0时00分00秒,贝尔摩德一脸平静地拿起那个立刻嗡嗡作响的手机。
然后,很快,和过去一模一样,一丝的恐惧和害怕的神情就又一次在她的脸上升起来。
ps:今天是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一天,是平安夜。
(本章完)
第198章 一层名为CYZ效应的乌云(四合一,月
第198章 一层名为cyz效应的乌云(四合一,月底求月票qaq)
【本章主要和cyz效应设定与世界观设定有关,可跳,但不建议】
对于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二天,或者说又一个第二天。
联盟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就是对于zc-01阁下cyz效应的具体测量。
在接到cyz效应研究所的报告后,重信瞳子将计算结构投影到会议大厅的中央。
“这样看来,我们目前的cyz效应冗余还够回溯七十次。”
“那双时间线的反应呢?”一个议员问道。
另一个负责时究部的议员再次向时究部确认了一遍,他松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它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很好,”重信瞳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看了一眼那张米町地图上的标注。
“目前来看,最多还有十次,我们就要抓住【故事时间线】的尾巴了。”
而要说清楚这一切,就必须从cyz效应的研究过程讲起。
……
cyz效应。
一个永远的谜团,哪怕是联盟,甚至cyz效应的源头,林升本人——
没有一个人能搞明白这个效应。
而且不仅是理解它的作用都很困难,甚至完全做不到搞明白它到底能办到哪些事情。
联盟里唯一对此的研究机构是cyz效应研究所。
而这个研究所的前身,是tdd研发中心。
甚至那个时候,如果林升记得不错的话,联盟的名字他都还没定下来呢!
但是,随着联盟的发展,随着zc-01阁下越来越掩盖不住的异常——
以及出于林升本人对于自己的好奇,为了更有效地利用该效应,甚至搞明白它的原理。
cyz效应研究所,一个就隐藏在核心层附近的一个隐秘层级就诞生了。
而该研究所的成员来源。
最初,他们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是联盟初创时,那些参与到了对于林升本人研究的研究员。
然后就是研究层的各个部门,那些敏锐地发现了cyz效应的异常的研究员。
总有些聪明人发现了它并不是联盟宣传的那样——
源自执行层最初发现的“永动机”的附属异常,源于一次对于时空结构的对称性破缺……
又或者来自对于aptx-4869的时间晶体转化过程,甚至是赤魔法对于双时间线的扰动效应……
几乎可以说,研究与探索层有多少部门,就有多少个部门的部长,在cyz效应研究所的嘱托下,往数据库里不起眼的角落里,放入一堆绝对用该部门的理论解释得通的分析结果。
但是这些解释往往是一个“循环”解释。
如果你回过头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它就像地心说里的本轮和均轮一样——
非常准确,数据也都对得上,甚至想要借用它来做出一些成果也能够做到。
但是,只要一深入研究,问题就会出现。
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往往这些研究员通常已经将该部门的主要研究方向推至尽头了。
于是,他们就会面临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加入执行层,然后在成为本部门的部长的同时成为执行层的顾问——
比如时间探究部的白子辰白博士。
第二个选择是加入cyz效应研究所,或者一样有些神秘的叙事学部——
尝试直接研究或者了解该效应的本质。
又或者借助它来尝试了解和【工藤新一】以及柯南宇宙的本质。
以及第三个选择,遗忘掉这一切,忘记那个解释不通的东西,放弃掉那个横置在研究中的梦魇。
而一般而言,大部分人的选择的都是第一个选项。
虽然大部分时候,该部门的部长职位已经被上一个这么选的研究员给占据了。
所以那些新得到四级权限的现实主管、研究主管往往会选择“开枝散叶”——
比如时序部旗下的“时间线重构设计局”、魔法研究部旗下的“意识与梦境研究局”等等等等……
也许他们在自己实验或者研究的空余时间,依旧会抽空了解一下对于cyz效应的研究进展。
甚至根据自己的研究,提几个最新的猜想或者实验流程递交过去。
但通常来说,探究该效应本质这件事就不是他们的主业了。
——这些人无疑是幸运的。
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cyz效应研究所,对于cyz效应完全没有本质的进展。
实际上,研究所里最为常见的研究就是研究cyz效应到底有什么效果。
这有点类似于对于万有引力的研究,只不过要更加的复杂。
就像苹果之所以会落向地面而不是天空,是因为有个力拉着它往下跑。
“那么我们只需要对比一下它对于我们给出的‘苹果’的影响就能大致得到cyz效应的影响范围了。”
“首先,我们最先确定的是它具有一定的‘超时间性’和“隔绝性”,这一点也是能够tdd研发成功的最根本原因。”
当时,那名研究员就投影出一段实验录像片段。
“第一次实验开始。”
“记录完全由现实物质构成的计时装置、生物,和受到了cyz效应影响下的计时装置、生物的区别。”
视频里,那名站在操作台前的研究员就将时序稳定仓的时衡流速往后调整了十倍——
稳定仓里,那个普通玻璃箱里的苹果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同时摆在一旁的钟表,上面的指针几乎能够旋转出残影来。
由cyz效应构成的玻璃箱里,什么都没发生。
一旁的记录员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玻璃箱内部的时间流速和戴上手表的他是一致的。
“第二次实验,增加至20倍。”
——结果没有变化。
视频里那名研究员的声音很明显的变得沉重了一瞬。
“准备第三次实验,增加到50倍。”
——结果没有变化。
后续的十几次次实验的结果都完全一致。
甚至立刻出现了更多的问题——
最后,视频里那名研究员的声音很明显的出现了怒意:“把时衡流速给我再往上调十倍!”
然后他立刻就得到了反驳的声音。
“不行,我们做不到,时衡流速倍数已经一千倍的峰值了,不能再增加了,否则稳定仓内部时空会有可能出现循环嵌套结构了。”
“那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这名cyz研究所的研究主管就将刚才实验的一系列数据投影出来。
他就向着周围的实验员发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为什么玻璃箱上的cyz效应没有被消耗?”
他同时调出行动层特遣队员在现实里的行动数据。
尤其是几次因为滞留现实过长,而使得tdd上的cyz效应消失,行动人员被迫“重置”的行动数据。
“如果不是为了对抗时间线的时衡偏移,为什么tdd上的cyz效应会消失?”
然后,除了cyz效应的“不可削减性”,或者说“恒定性”的发现。
tdd真正让人维持自己时间线稳定的原理就在后续的研究中被发现了。
毕竟,仅仅靠看一眼手上tdd指针的位置,就能维持自己在【循环】里的个体时间线的稳定——
无论怎么想,这都实在是很奇怪。
而且,既然cyz效应能够使人意识到自己的时间线问题并维持稳定,那么为什么tdd的使用时长会和使用者cs值高低有关?
“果然叙事学部那帮家伙错了!”
“我就说怎么可能依靠那么一点cyz效应就能对抗时间线的重置效应。”
“tdd运行的关键在于利用cyz效应对于cs值,也就是佩戴者意识的隔绝性。”
这很好理解,对于佩戴了tdd的行动成员,并不是cyz效应帮助他们对抗了双时间线本身。
而是cyz效应作为了一个佩戴者本身意识和外界事物交互的一个“记录器”。
它将佩戴者的意识独立出来,然后根据其“超时间线”随时将其投射到正确的时间线,或者说联盟记录的时间线中。
“因而,佩戴者状态一旦和作为记录器的tdd记录状态不符合,他的cs值就不会被立刻同步,cyz效应会试图将其同步到下一个rsi值稳定的时间区域。”
“最后达成了在他主观视角看来,时间线维持稳定的结果。”
老实说,这个结论可是大大出乎了研究层的预料。
在对于执行层的结论汇报上,柳然举了一个很形象的例子。
“让我们把时间线真的当成线性来看待,那么个体时间线的延续,就好像他拿着一个毛线团一直往前走,身后留下的线就是他的历史轨迹。”
“循环和重置就像他要往前走时,突然发现平地上多了一个坑,正常来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掉进坑里再爬上来。”
“我们都知道,柯南宇宙时间线推进是按照节点来存档的,这个‘坑’就相当于存档点。”
“然后,理论上,掉进坑里的这个人就上不来了。”
“这个时候双时间线就会趁火打劫,它会帮助掉进【循环】的人爬上去,但是它会提一个要求。”
已经有执行层议员反应过来了。
“它们会要求你用上它们提供的新毛线团,对吧?”
“是这样的,”柳然点了点头,“而且显然所有个体时间线都有自己的延续本能,留在坑里就意味着放弃了未来了。”
“因此,【循环】造成的时间线的混乱,所谓的冬天在夏天的后面就完全不用担心了,甚至昨天在明天的前天也是如此。”
“只要离开‘坑’的时候,持有者手中毛线团被换成更加‘合理’的新线团就行了。”
“而作为‘记录器’的tdd的作用也就很明了了。”
“它会在坑底那个人接过双时间线递过来的‘新线团’,在他往上爬的时候,给那个新线团‘上色’。”
“将其过去的【历史进程】原封不动地转录到新的时间线上,让它具有连续性。”
“这样等他重新回到地面上时,他手里的线团还是相当于最初的那个。”
——这也是tdd使用时间和cs值挂钩的原因了。
“cs值就好像这个人从‘坑底’爬到地面所需要的‘体力’,【循环】和【重置】的时间或者程度就像是‘坑’的大小和深浅。”
“如果这个人爬不上‘坑’,那么tdd再怎么转录也没有用了,他只能借助双时间线的帮助,而在他爬上‘坑’后,表现出来的就是他还是被重置了。”
“而【工藤新一】的潜意识波动,或者说注视,与其说是一个‘坑’,更像是‘黑洞’,这也就表现出那些特遣队员几乎是瞬间,没有任何挣扎就被‘合理化’的原因。”
“我明白了。”
一名执行层议员点点头,然后他对文件里被特别标注出来的那个“新特性”提出疑问:
“你说这其中最关键的其实是cyz效应的‘恒定性’?”
“是的!”
未来的cyz效应研究所所长,柳然当时就激动起来。
“一个记录器最需要的特点是什么?不可更改以及稳定性!”
“我们确认了,cyz效应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它恒定存在!而且在存在的同时,就让其使用者因为其恒定性而具有唯一性了!”
“那些cyz效应与其说是消失,更不如说是将那段【历史进程】锚定在了过去!”
这一次投影出来的实验设计就有一些复杂了。
总的来说,cyz研究所分别使用时间晶体和cyz效应分别对于【循环】里同一件事情进行了干涉——
比如将柯南上学会路过的两棵树,分别用时间晶体与cyz效应参与的设备将其伐倒。
“时间晶体那一组在【循环】结束后直接被复原了,而cyz效应的那一组没有,【现实时间线】不得不对其的‘合理化’,重新移载一颗过来。”
当时,柳然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意味着……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只要我们有着足够的cyz效应,甚至能……甚至能反过来试图将双时间线的每一个时刻都赋予恒定性!”
“这样【循环】就直接被强行结束了!”
不过显然现在是做不到的,执行层最后只能将其列入一个未来的备选方案。
……
而随着研究的更进一步以及联盟的发展——
比如在时间线反演造成三名联盟成员掉出宇宙后,其“跨宇宙性”就得到了验证。
而后在对于赤魔法的发现,则验证了其万用性,或者是某种增强效用的“催化性”。
还有,在对阿笠博士和毛利兰的“破设”过程的研究中,以及最为关键的,对于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的决裂过程的研究中。
研究所又发现了其新的干涉性。
甚至这个所谓的“可能干涉性”,就开始带有一定的唯心性质了——
甚至cyz效应研究所都不确定该叫做“意识干涉性”,还是所谓的“可能(剧情)干涉性”。
面对cyz效应研究所的研究员,当时,阿笠博士就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他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如果让我打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的话。”
“就好比我发明失败这件事,其实这很正常,你想想,哪个发明家没有经历过成百上千次失败呢?”
“但是就好像总是有人在脑海里提醒你,告诉你其中一次失败很异常一样,就是……就是……”
“啊!对了!”阿笠博士一拍掌心,“就是一种很别扭的,频繁地忘记,然后记起的感觉!”
在对联盟干涉过的“人设”的处理上。双时间线的运行逻辑就非常混乱。
在cyz效应研究所内部,柳然就指出了双时间线在面对阿笠博士,尤其是面对毛利兰表现出来的特殊性。
“显然,双时间线无法理解cyz效应。”
“甚至,根据我们对于联盟的干涉行为的事后分析来看,如果不是直接的干涉行为,在很多时候它都不能确定究竟能不能算做异常行为。”
举个例子来说,阿笠博士可以算是很多次地欺瞒、伪装甚至威胁【故事时间线】了。
“但是【故事时间线】看起来依旧‘认为’阿笠博士的很多行为可控,如果联盟站在双时间线的位置上,一定会干涉,起码监视、分析阿笠博士任何举动。”
“但是双时间线完全没有这样做,时序部、时究部的那帮家伙对于这个问题提出了《时间线迹象论》。”
“但这显然不对,实际上,很可能和cyz效应更深入的原理有关。”
“那些历史不仅是被记录,在某种程度上被承认为了双时间线的一部分。”
尤其在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在没有联盟干涉的情况下,其未来居然会往恋爱喜剧的【历史进程】发展这件事被发现后——
其“可能干涉性”就带上了一丝惊悚的感觉了。
“需要根据联盟的发展历史重新分析阿笠博士、黑羽快斗、小泉红子、毛利兰的全部历史,研究其破设变化的具体原因。”
在论文的最后,那些可能的推测甚至让柳然额头冒出来一些冷汗。
“未来,cyz研究所需要立刻验证联盟的‘干涉行为’是否已经属于cyz效应的一部分。”
“尤其是验证,这种转变是否是因为zc-01阁下将rsi体系零值降低的缘故!”
总的来说,对于联盟,cyz效应已经不能算是一朵科研大厦上的乌云了。
而是一层乌云,就横在联盟科研的大厦顶上。
——甚至你越研究,那层乌云好像就显得越厚,看不到尽头。
……
好在现在联盟已经发掘到一点研究cyz效应的诀窍了——
同样还是以研究万有引力来举例。
虽然你看不见引力这个东西,但是你能通过苹果落地的速度、轨迹来判断力的方向和大小,并间接地验证它的存在。
那么,只需要对比在受到了cyz效应影响前后的事物的不同表现,无疑就能得出一个……
一个单位。
单位,或者说,其衡量性是一切研究的基础。
cyz效应的衡量性,这个在cyz效应研究所看来最为重要的特性,最后终于被找到了——
“联盟主基地的阿卡夏之锁,记录了从最开始的数据,甚至是tdd出现以来,最开始的cyz效应的影响数字。”
当时,cyz研究所的研究员,就小心翼翼地对他们所里的“圣物”——
那块林升最开始“使用”过的,那块手表的仅剩的一点,进行了一次数据采集。
“在经过确切的计算后,我们通过将最初rsi值降低的坐标系,cyz效应引发的,目前能观测到的最小扰动和坐标系第二次变动结果进行了合理化分割。”
于是,衡量cyz效应的计量单位——弦。
就这样诞生了。
在具体的计量单位产生后,理所应当的,研究所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试图搞明白明白一弦cyz效应的“力”到底有多大。
结论是非常大——
“通常来说,目前联盟一块标准tdd上的cyz效应,其总量不会超过百万分之一弦。”
老实说,在这个对比结果出来后的第一秒。
关于一部分tdd为何好像从来不用回到【循环】里补充cyz效应的疑惑就解开了。
要知道在那之前,一些人提出了“完全唯心论”这样奇葩理论,认为cyz效应可大可小,具有“不可测量性”。
原因很简单,制作工艺不同。
最开始的tdd,在联盟搬进【循环】前的tdd,可真的就是林升亲手使用过的!
cyz研究所就向执行层提出了申请,将那些最开始林升亲自“使用”过的tdd全部回收了。
——实在是太浪费了!
其中蕴含cyz效应最多的一块tdd,甚至检测到了0.005弦的含量!
要知道——
“根据zc-01阁下亲自感受对比来看,维持一个个体脱离我们的宇宙,坚持到另一个宇宙的过程也只用了大概5~10弦的量。”
“而对【循环之门】最靠近核心部位的测量来看,维持其运作的cyz效应也不会超过10弦。”
从那以后,在cyz效应研究所的强烈坚持下。
所有特遣队员使用的tdd,都是cyz研究所简单“蘸了蘸”核心层旁边的永动机辐射出的cyz效应后,批量化生产的了。
当然,紧接着就是那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那就是zc-01本人的cyz效应量是多少。
甚至这个问题连执行层,连重信瞳子以及林升本人都同样好奇。
而在林升第二次“突破极限”,或者说,在他的rsi值变成理论上的负二以后——
“这个的话,我们现在只能进行大概的估算了。”
面对zc-01本人的疑问,这名测量人员当时就露出一脸苦笑。
“毕竟当初这个单位的提出就是以您进入【循环】后那一刻的rsi值的零值变化作为分割来计算的。”
“要测得您现在的数值的话,在二次剧烈变动后,我们只能根据您办公室门口的逸散的数值进行大致的推算。”
这名测量人员的脸色就随着身边浮现得计算屏幕和模型的变动变得越来越严肃。
最后,屏幕上乱窜的数值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了。
“大概是1024~1042弦左右。”
然后他调出最开始那块林升本人使用过的tdd上测得的数值。
“最开始的数值大概应该是10~35弦左右。”
“而根据联盟窃取【循环】,以及【循环之门】开启时的数据波动来看,大概是两百左右。”
这个数值变化,直接让cyz效应研究所直接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推测:
“这样看来,也许每一次zc-01阁下的‘突破极限’都意味着其cyz效应呈指数型增长!”
所以在第一次仪式【循环】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联盟一直都对于未来很有信心。
“这样看来,也许我们对【工藤新一】每取回一个指针力量就会翻倍并不需要太担心。”
“毕竟zc-01阁下的力量增长曲线比祂高得多。”
因此,第一个仪式案件到第二个仪式案件之间甚至可以说是联盟最为轻松的时间了。
休息层级的扩大、宇宙范围的度假……
在当时,根据cyz效应研究所的推断,zc-01阁下的cyz效应甚至有好几百弦的冗余。
哪怕这些冗余随着林升观测未来,告诉重信瞳子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随着第二枚指针案件的推进变得越来越少。
甚至在魔法化时间线被研发出来,在小泉红子布置好法阵后——
那仅剩的冗余到了几乎不仅没有,甚至还要将联盟【循环】内部的一些cyz效应进行回收,关闭一些不太重要的层级时,执行层也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毕竟,两次林升的“突破极限”好像都和他与双时间线进行的对抗有关。
甚至林升本人都以为以为自己的力量在第二枚指针,在和双时间线进行对抗后会又一次猛烈增长的。
执行层、cyz效应研究所、叙事学部的很多人当时都支持所谓的“突破极限论”。
“要是zc-01阁下的力量再剧烈波动一次,再一次指数级增长,【工藤新一】也许威胁就不会很大了。”
那么先期资源的付出无疑是有必要的。
但仪式的第二个【循环】结束后,奇迹却并没有再一次出现——
要知道,当时在催动那个魔法仪式与双时间线甚至宇宙对抗的过程中,林升最后都到了让【循环】内部的cyz效应进行了收缩、停滞了休息层级的【历史进程】的程度了。
“从和上一个循环月的数值对比来看,zc-01的cyz效应一直有在缓慢的增长,但并不像上次剧烈变动那样产生指数级的变化。”
“那么目前来看,‘突破极限论’显然并不正确,起码不全对。”
这无疑给联盟泼了一盆冷水。
而在第二次【循环】结束后,随着【工藤新一】力量的翻倍,情况就更糟了。
林升需要用更多的力量来维持【循环】不受【工藤新一】的干扰——
哪怕他身上的cyz效应一直在缓慢增长,但显然相较于那轮苍白色太阳的大小直接翻倍,冗余也变得更少了。
这也是自那以后,执行层开始对于cyz效应的使用分配进行更加严厉的审核。
甚至要求一切研究或者行动,能够改用时间晶体,就改用时间晶体的。
毕竟最后计算得到的冗余确实很少了。
……
实际上,在宫野志保争夺战第二天的第一天。
在执行层日常会议上,联盟就确定了如何救出“雪莉”,甚至是摧毁米町里酒厂所有据点的方法。
——暴力破解法。
“再除去对于【循环】的结构性维护、研究层的研究项目、行动层的行动需要以及特遣队员的保护、维持必要层级的正常时间流动……”
重信瞳子就将最后的数据展示出来,那份投影在所有人面前的饼状图,里面蓝色的区域就越来越小,红色的区域就越来越多。
“我们现在每天大概只有一百弦左右的冗余了。”
“好在我们现在有数以吨计的aptx-4869用来替代一部分原本cyz效应的作用。”
“而且在这七天里,双时间线的力量很微弱,这意味着,时溯仪的只需要在启动时使用1弦cyz效应作为启动锚点。”
“而在宫野志保存在的研究所一定就在米町,否则她就上不了剧情的船了。”
“不论【故事时间线】怎么‘神隐’,同一个时间节点上,那个研究所一定只存在一个位置,让接受了魔法化时间线手术的特遣队员去搜查——”
“我们要在第二天就结束这场时间线战争,并且拿到胜利!”
……
这也正是宫野志保争夺战第二天,柯南宇宙立刻就跳出来拉偏架的原因。
首先,就像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发生的情况一样——
时溯仪回溯的是时间线本身,这意味着双时间线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被回溯了!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那个就连联盟都没有验证出来的“可能干涉性”,准确的说是“剧情干涉性”是真的!
如果柯南宇宙拥有自己的意志。
它就一定会叹息。
它就一定会在【故事时间线】让那个所谓的“宫野小姐”的助手,提到“科学边界”那四个字的时候,强行终止故事线的行为。
【故事时间线】不应该这么做的。
实际上,它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前所未有的错误。
在第一天里,不那么做,比一切其他的事物都要重要。
雪莉,或者说宫野志保,她在过去一直都处于故事线的神隐之下的,甚至宫野小姐把她保护的很好——
她不知道联盟的任何事情。
甚至在昨天之前,宫野志保的人设转变就像故事线所说的那样,非常的合理。
以至于从宇宙的视角来看,【故事时间线】无疑将宫野志保的人设转变减缓了,甚至有可能将她的人设重新变得和过去相似——
直到那个所谓的“宫野小姐”的助手提到“科学边界”那四个字。
有些时候,名字是有力量的。
尤其是和cyz效应有关的任何名字,或者说一切。
从那一刻开始,宫野志保的人设转变进程,就从“完全的合理与自然”到了“受到了极微程度cyz效应干涉”。
而只要任由联盟继续干涉下去下去。
总有一天,柯南宇宙里就必定会很难找到没有被cyz效应干涉过的“剧情人物”了。
当然,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它完全不知道这一点。
它们只会认为那些干扰它逻辑的cyz效应以及联盟的存在是一种不应该出现的“异常”。
并试着用【工藤新一】或者自己的干涉力量去对抗。
哪怕就这一点来看,它们会永远在和cyz效应有关的无数问题上踩坑。
无论如何,不论是【故事时间线】犯下导致宫野志保被干涉的错误,还是联盟“非法”回溯时间线的举动。
对于宇宙来说,这些行为就让它的进程再次运行起来。
它必须履行自己作为这个柯南宇宙的职责——
错误/错误/错误……
壳/转化/错误/转化/必须/终止……
在第二天的0时00分00秒。
宇宙便立刻提醒双时间线它们实际上在“今天”已经几乎接近失败了。
于是,在宇宙的提醒下,双时间线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cyz联盟那猛烈而可怕的、主动发起的第二场时间线战争。
甚至很快地,cyz联盟那边现在的攻势已经到了它和【现实时间线】不得不一起来联手的程度了。
于是,真正激烈的第二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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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9章 贝尔摩德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第199章 贝尔摩德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二合一,月底求月票)
“人设问题”从来就不像联盟过去认为的那样简单。
之前,叙事学部和时序部通过对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历史推进】进行大量的研究,然后提出了更多的疑问——
“rsi超过100背后的深层逻辑,也许并不简单的只是因为【工藤新一】的影响,又或者小泉红子的影响……”
“虽然从对其rsi波动的衍生效应研究,我们可以暂时地将其与它的衍生源头归于一类,但是它确实表现出来了一定的独立性,它本身的历史惯性到底是‘人设’自带的,还是出于其源头的rsi影响,目前我们需要打一个问号……”
“……此外,目前对于为何名为【工藤新一】或【小泉红子】的个体能够作为rsi异常的源头,以及为何其异常的表现形式是rsi值超过100,而不是通过降低rsi值的形式来表现……”
这也是研究层里那些研究rsi指数相关的部门,在随着联盟的发展,目前更偏向于测量、应用而非研究其原理的原因。
还是那个老问题。
rsi指数,从一开始的设计上就不应该超过一百。
这个问题就像现实里,科学家对于黑洞或者量子力学的研究一样——
联盟只能不停的给其打补丁,通过给予额外的修正值来解决。
比如偷懒地给【工藤新一】赋予一个极大的cs值。
这很明显存在一些问题,因为江户川柯南的外在表现就是一个正常人。
就像柯南心理分析所的研究员提出的质疑,他们认为柯南根本达不到那样的数值:
“要是江户川柯南有超过六位数的cs值,祂早就醒了!”
因此更加常见的做法是对于pls进行修改。
比如像对小泉红子做的那样,将“赤魔法”视作另一个不同的pls维度值添加进去,组成一个新的修正公式。
不论怎么说,在“江古田高中历史偏移”事件以后,研究层很多部门就对于【故事时间线】到底是不是“人设”的缔造者产生了怀疑了。
而且这件事最后甚至闹到了林升那里。
而在林升又确认了一遍基德两人的时间线状态后,执行层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实际上,在看到了研究层的报告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面对重信瞳子日常的汇报,林升熟练地在她的头顶画出一条时间线——
当时他从双时间线那里将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的时间线抢走的全部过程。
“瞳子,你看这里,在我从【故事时间线】中取走那两条时间线,准备维持住它们时,小泉红子的时间线已经对黑羽快斗的时间线进行某种稳定了。”
“她的时间线在尝试离开了双时间线后,主动的防止黑羽快斗的时间线崩溃。”
展现在重信瞳子眼前的这一幕就让她瞳孔一缩。
“这不是赤魔法的领域,小泉红子的‘人设’也从未表现出时间线方面的能力。”
“即使是现在她‘破设’后,没有时间晶体,她也做不到这一点。”
“嗯,很奇怪对吧。”
实际上,在研究层提出了这一个疑问后,林升又将小泉红子的时间线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很多遍。
特别是她时间线上记录了魔法从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天。
回过头来看,里面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那段在家族全部消失、世界上魔法全部消失后,在联盟的追堵下,依旧选择去上学,选择去寻找基德的那一段——
都到了这样一个程度,当时的小泉红子居然都没有“破设”的倾向。
林升点了点头,他继续往下说了说自己看法。
“这说明她的‘人设’里有一部分,居然是脱离了她本人存在的,甚至能够脱离时间线独立产生影响。”
……
事实当然也是如此,要是【故事时间线】对于“人设”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握,那么人物的“破设”过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这就给了贝尔摩德的“人设”背刺【故事时间线】的可能了。
实际上,这算是【故事时间线】自己的锅。
是它自己由于第二枚指针案的绝对优势,非要“自信”地把“宫野小姐”给弄出来的。
而且还自信满满地给予了当时的宫野小姐如此多的权限。
【故事时间线】所做的一切都和贝尔摩德原本的“人设”冲突。
贝尔摩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一个神秘主义者,黑衣组织的重要成员。
而作为一个因为某种原因(极有可能服用了aptx-4869)恢复了年轻,或者停止了衰老的人。
她是美国著名女影星莎朗·温亚德的同时,也是美国著名女影星、名义上“莎朗的女儿”,克丽丝·温亚德
她还是一个深受组织boss的宠爱的人。
她是一个拥有非常复杂的人设的角色。
因此,与其说是贝尔摩德“破设”了,更不如说是其“人设”发现了事情脱轨了。
这个女人,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黑衣组织变得不对劲起来的人。
首先,黑衣组织里大部分组织成员的代号都是酒名,因此,当时宫野小姐突兀地接管大权就让贝尔摩德的“人设”感到了疑惑。
然后,对于自己的疑问,boss第一次没有任何回应,而当她去询问诸如朗姆或者琴酒的时候,其他人的回应也只是公式化的——
“按照组织给出的命令行事就好了。”
但是很不幸的是,贝尔摩德的“人设”里,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黑方。
而在过去,她曾被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救下,被他们的行为和话语感动。
甚至此后她便称呼新一为“cool guy”、小兰为“angel”,而在未来,她会帮助柯南隐藏其变小的秘密,甚至帮助他解决黑衣组织对其的怀疑或者追杀。
因此,就像这个神秘主义者一贯的行动一样,她开始暗自地调查这件事。
而当她最初接到那个所谓的宫野小姐派给她的任务时,她的“人设”就发现了情况不对的地方了。
任务要求她扮演毛利小五郎,拿着组织准备好的gssra身份,在一个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从米支行离开时将他带离。
这下问题就更奇怪了——
这个gssra是从哪冒出来的?
而且,由于任务特别提出要将“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调离并阻碍他前往米町货物运输港”。
贝尔摩德提前发现了江户川柯南其实是【工藤新一】这件事。
当然,在灰方、gssra以及江户川柯南的身份问题上,【故事时间线】依旧有挽回的余地。
毕竟一个得到了【工藤新一】的承认,一个可以算作特殊一点的【红方】。
甚至贝尔摩德对于工藤新一身份的发现也能够用一贯的“剧情提前”来解释——
就像联盟过去尝试跳过了枫叶金币案一样。
但是宫野小姐怎么解释?
甚至宫野小姐的出现,反而直接涉及到了“贝尔摩德”最为关键的一个“人设”——神秘主义者。
在【循环】前的那段时间里,宫野小姐是理论上全知的,这意味着贝尔摩德在她面前没有秘密。
然后,宫野小姐比“贝尔摩德”更加神秘,同时更受“boss”的器重。
再加上这次任务更是直接涉及到了工藤新一,涉及到了她的“cool guy”本人。
在如此多的buff的前提下,贝尔摩德就通过对这段时间里组织内部关于“雪莉”流言的收集,以及各种其他渠道——
她就终于发现了“宫野小姐”极有可能就是“宫野明美”本人。
于是,这个女人不幸地窥见了真相的一角。
堕入那个很可能永无止境的可怕轮回,陷入了每日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
然后她就被【故事时间线】重置了,甚至很多次的重置。
毕竟,如果按照【故事时间线】亲自设计的剧本来看,它真的绝无失败的可能,既然如此,贝尔摩德的优先级是很自然地被故事线下调。
在那段时间里,【故事时间线】一次又一次地强行重置她,甚至它真的差一点就成功。
毕竟每一次贝尔摩德发现“真相”都是需要时间的,故事线就一直重置到她踏上她不该踏上的土地,站在那个不该站在的人的面前——
那是贝尔摩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宫野小姐。
就像对于cyz效应的研究中,联盟发现“重置”实际上是一种时间线伎俩一样,就像在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中,借助多次回溯产生的“闪回”现象让服部平次发现自己记忆的谬误之处一样。
在看到宫野小姐的第一眼,无数次重置里的恐惧就随着“闪回”现象,让贝尔摩德主动地遗忘了自己——
这也是【故事时间线】最后不得不采用了让龙舌兰他们去送死的原因。
它把贝尔摩德玩“死档”了。
只要它将贝尔摩德重置,并要她完成自己的计划,贝尔摩德就会因为恐惧昏迷甚至直接忘记这一切。
这无疑是重置解决不了的问题,甚至重置次数越多,贝尔摩德的恐惧就会越庞大。
那些恐惧就像是扎进了她意识深处的荆棘,她的反抗、她的逃避——
她越是越是撕扯那些荆棘,恐惧就越是疯长。
最后,就像贝尔摩德自己记得的那样,她因为不想看到“宫野小姐”,借助自己和boss的关系找了个借口跑去美国重新演戏了。
然后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人格分裂”,或者“失忆现象”。
以及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怖,对于boss的恐惧、对于黑衣组织的恐惧……
甚至是……对于第二天的恐惧。
贝尔摩德开始讨厌夜晚,但甚至由于她的人设,她都做不到这一点。
她只能恐惧,甚至觉得那轮升起的月亮都像绞刑架上那锃亮的刀片,或者带着寒光的圆锯。
这也让她成为了第一个试图借助自己的“人设”来逃离这种恐怖的人。
是的,贝尔摩德不仅没有“破设”。
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中,她将那个唯一无法更改的锚点、那个最初的“人设”——
主动地加固并利用起来了。
这无疑是一个天才般的设想。
实际上,贝尔摩德很可能是这个柯南宇宙里,第一个试图借助自己的人设来逃离双时间线魔爪的人。
如果联盟的“破设”引导可以比作在加班后,通过各种手段拿到加班费。
贝尔摩德的行为,就像是直接在完成了公司派给自己的每日任务后直接下班走人。
反正【故事时间线】又不能开掉她。
当然,非常幸运的,【故事时间线】最后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很简单。
不论是出于“了解人类逻辑”,还是“更方便的进行干涉”的目的,它就对那个名为“乌丸莲耶”的存在投入了更多的力量。
几乎到了将这个角色取而代之的地步。
于是,可怜的“贝尔摩德”就还是被【故事时间线】找到了,而在和boss亲自见了一面后。
那台boss亲自交给她的手机,就成为了贝尔摩德最大的恐惧的来源。
从那一刻开始,由故事线来亲自扮演boss的角色了,换句话说,贝尔摩德上班时间得到的“任务”增加了。
而且不像是之前那一次是由宫野小姐间接地给出故事线的命令,这一次,她手上的那台手机是“boss”亲手交给她的。
这让【故事时间线】对于贝尔摩德的重置变得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和频繁,甚至到了每天一次的程度。
毕竟,她的“人设”越是稳固,她就越不能拒绝来自“boss”的直接命令。
虽然这太多次的重置让贝尔摩德几乎每次都能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
那句“秘密让女人成为女人”,以及贝尔摩德的“神秘主义者”人设被她利用到了极致。
甚至她将自己对于那部boss交给自己的手机、对于那随时发来的短信产生的害怕情绪也利用起来了。
毕竟boss和自己联络时发来的命令和指示实在是……
实在就像是披上了一个人类外表的——机器。
就像之前那部手机里告诉她必须做到的命令一样——
“爆破阿笠博士地下室,详细步骤是:在晚上6.30分,在米町三丁目大街……”
“阻止阿笠博士地下室被爆破,详细步骤是:在晚上6.30分,在米町货物运输港……”
“阻止毛利兰和柯南在医院见面,详细步骤是:在晚上6.30分,在米町中心医院……”
“促使毛利兰和柯南在医院见面,详细步骤是:在晚上6.30分,在米町中心医院……”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那些“自己”留给“自己”的助记词以及各种暗示,贝尔摩德觉得自己很可能压根做不到“想起翻看过去的短信”的事情。
——不然翻看过去的短信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无数“失忆前的自己”要提醒自己呢?
而且,更关键的是收到短信的时间。
所有的短信都几乎没有任何间隔。
已接受——5.31pm
已接受——5.32pm
已接受——5.33pm
……
而对于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一天的贝尔摩德来说,这件事情就又发生了。
boss交给自己的,并不是它的信任,而是美杜莎的头颅!
手机屏幕亮起的每一道冷白色的光,是那美杜莎冰冷的凝视——
它就石化了自己的记忆,让自己被永远囚禁在那道boss的视线之中。
“伪装成宫野明美……”
“帮助宫野志保离开实验室……”
“阻止宫野志保离开实验室……”
“要求/请求/命令宫野志保立刻开始研究aptx-4869……”
“同意/允许/安慰宫野志保不用立刻研究aptx-4869……”
……
于是,就像过去无数个“贝尔摩德”说的那样,那一天,贝尔摩德就在那恐惧所带的压力下,在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暗示下——
留下了无数个“贝尔摩德”验证过的,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房间里东西摆放的位置、看似是对于明天计划的随笔、墙上不小心蹭出的痕迹……
于是,在第二天的0时00分00秒。
贝尔摩德就一脸平静地拿起来boss交给自己的“信任”,按照惯例的那样检查自己今天的任务。
然后,很快,仅仅是目光扫过房间,昨天的一切痕迹都在无声地提醒她有哪里不对劲。
随着目光仔细地探查过房间里那些仿佛故意和自己习惯不同的地方……
最后,她找到那根录音笔。
一阵冰冷的恐惧就沿着贝尔摩德的脊柱攀爬至后颈,就将贝尔摩德的灵魂猛地攫住,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然后,播放按钮被按下,昨天的“她”就对贝尔摩德低语:“秘密,让女人更女人。”
贝尔摩德就回忆起来她“有一个秘密”的可怕事实了。
甚至,这一次那屏幕上的短信显示的时间更加可怕了。
不仅已经到了完全没有任何时间间隙的程度,甚至第一条短信和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戳——
都停留在今天早上0时00分。
喉咙像被扼住一样,贝尔摩德就觉得自己呼吸得仿佛就是恐惧本身。
恐惧随着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而灌入肺部,随着肺泡进入血管,随着心脏的泵动注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在那无边恐惧中,贝尔摩德现在如同一具僵尸。
这具僵尸就按照昨天的“贝尔摩德”留下来的提示,用止不住颤抖的手,一个一个地按下按钮,缓慢地输入短信。
“嘀——”
一条和过去一模一样的短信就被发送了出去。
已接受——0.01am
当然,和过去无数次发生的一样,她很快就会试着冷静下来,然后试着再一次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本章完)
第200章 第二场时间线战争开打!(月底求月
第200章 第二场时间线战争开打!(月底求月票qaq)
林升已经看着围绕自己的太阳的光辉,或者说,【工藤新一】的光辉很久了。
在宇宙的敦促下,这些光辉就如同实质的火焰,那些火球抗拒地膨胀,尝试着包覆自己,或者化作绳索将自己紧密地缠绕、灼烧。
宇宙尝试将这个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穿越者抛离出去。
这当然是做不到的。
cyz效应的恒定性决定了一切。
祂现在就“站在”这里,在这轮苍白色太阳的中央。
林升能够看到时间就从无限远处,从时间的尽头流淌到这里,在缓缓地收束——故事线、现实线以及联盟……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创造着新的历史、新的未来,然后,【循环】的末尾、江户川柯南的“经历”、双时间线以及联盟的战争……
那些不可更改的过程,就在那个苍白色太阳的拣选下——
被三选一。
被【工藤新一】投入到那虚幻的、尚未真实存在的新时间线中。
林升就仔细地“看”着这一个缓慢的过程。
而祂的目光也是有力量的。
cyz效应的新的特性,或者说,联盟一直运用着,但从未发现的特性——必可理解性,这种特性就强迫这个过程向着林升敞开大门,让那知识之锁的锁闩自动地打开。
就像赤魔法主动地向林升奉献出它的全部奥秘一样,那些光辉其中的一部分,就同样缠绕在了双时间线上——
缠绕在了宫野志保争夺战第二天,那悄无声息的前十七次回溯里。
是了,如果不是宇宙本身悄悄提醒了双时间线。
如果不是宇宙借着它自己的职责悄悄给【故事时间线】塞了张“条子”,提醒正在修补漏洞的双时间线“注意”林升的举动——
双时间线压根做不到发现自己已经被回溯过很多次了。
甚至宇宙也同样如此。
如果不是“宫野志保”受到cyz效应的“极微影响”这件事触动了宇宙的机制,除了联盟,没有人会知道。
林升对于【工藤新一】的拣选时间线的精妙模仿,会让柯南宇宙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一点。
就像宇宙并没有发现,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一天,其实已经被回溯了98次一样。
宇宙是在宫野小姐的助手非要提起“科学边界”这件事时发现时间线被回溯的。
那是联盟对第一天的倒数第二次回溯,也是一次较为激进的尝试——
就像宫野志保听到宫野小姐的助手是如此突兀而又大段地开始跑题、讲解“科学边界”这件事一样。
这当然是因为【故事时间线】要尝试干涉联盟的“原因”。
但实际上,这也同样是【故事时间线】这样做的“结果”。
在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一天,联盟就是引导时间线行动的因果本身。
……
宫野志保争夺战第一天。
真正的第一天,第一次回溯前。
“七天后,就是【工藤新一】得知gssra正式成立的时间了,这已经是我们拖延过后最好的结果了。”
重信瞳子不是没有试着和其他议员讨论过有没有瞒着江户川柯南的可能,甚至研究层那边模拟过很多预案。
但结果都是失败。
一个世界性组织被纳入【故事时间线】以及【现实时间线】背景的一部分,双时间线有无数种方式来突破联盟的封锁——
“我们始终要记得,这是一场时间线战争!”
“预言机器给出的预言不会有错,这意味着,第三枚指针案就极有可能涉及到时间线了,而获得了‘地外文明技术支援背景’的黑衣组织……”
这次,联盟没有什么剧情、什么历史惯性作为模拟或者参考了。
哪怕林升主动回忆了一下自己上辈子看过的柯南同人,他也记不起是否有人尝试推测过,如果黑衣组织背后站着一个外星文明会是怎样的结果。
毕竟,什么柯南同人会这样子写啊!
而这种完全脱离了已知的资料的发展,就让执行层会议大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肃穆。
直到重信瞳子的声音打破这一种沉默:
“【循环】终究还是在【故事时间线】内部发生的,再加上黑衣组织的设定变化……”
“而且【现实时间线】也同样获得了增强了。”
这两句话就如同重锤,话语里的每个字都是这柄巨锤捶打空气的发出的回音,击打在每个执行层议员的心上,将会议室里的空气压缩得更加压抑。
——这无疑会拔高【工藤新一】的阈值。
实际上,如果不是仪式已经启动了,以及双时间线和联盟之间的战争已经激烈到了联盟不得不亲自下场的程度的话。
在当时,联盟绝对会站在【故事时间线】的那一边阻止gssra宣告成立。
而当联盟的情况对比被投影出来,放在执行层所有人面前以后,所有人内心便愈加沉重。
“这一次我们的cyz效应冗余,只有一百多弦。”
会议上,重信瞳子的语气非常严肃,她用她那锐利的目光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话语里那股不可忽视的严肃感愈发浓烈。
“冗余只是上次【循环】前的五分之一。”
“在绝大多数设备改用时间晶体的情况下,如果aptx-4869的配方在这七天里被宫野志保改变了……”
重信瞳子顿了顿,她调出目前联盟里使用了时间晶体的时间线设备的档案。
那些跳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文档立刻将会议室的天空占满了。
尤其是时溯仪的设备档案,它被重信瞳子特意放在最前面,旁边特意标注出启动它所需要的aptx-4869的使用量。
“永动机的产量是绝对不够的,这意味着联盟的大部分行动就将陷入绝对的瘫痪状态。”
“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变数,意味着宫野志保随时有可能在【故事时间线】的引导下重启对aptx-4869的研究。”
现在,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倒计时,对于联盟,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战争,在第一天就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了。
重信瞳子双手握拳,忽然猛地将拳头砸在了会议桌上,巨大的声响在宽敞的会议大厅里回荡。
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决心,声音就带上几乎能够化作火焰的决绝和迫切。
“我们就要在第一天!”
她的声音猛然提高,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会议室里的漫散的沉闷。
“联盟必须要尝试在第一天就将宫野志保从那个制药研究所里带离!”
在这个最初的计划目标被确定以后,整个联盟就立刻动起来了。
更多的预案、可能性……就随着第一天的情况的发展,而时序部对其模拟与预测中产生了。
尤其是叙事学部的部长,他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观点。
“我们要明白一点,预言机器的预言是必定实现的。”
这位叙事学部的部长对于预言预示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这意味着第三枚指针案件,必然是我们和双时间线发生的一场时间线战争。”
重信瞳子眉头微微皱起,她已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了。
在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叙事学部的部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如果把第三枚指针案件放到7天以后去解决,我们必定会和被加强了的双时间线,和被加强了的gssra与黑衣组织对垒。”
他将那份预言机器吐出的“战术”和“月影岛”案的全部资料投影出来,声音带上一种凝重的预示意味:
“再加上【循环】和‘时间线战争’的预言预示……”
“但是——!”
这位执行层顾问,叙事学部的部长就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预案投影到中央。
“预言机器并没有说这场时间线战争发生在何时何地,也没有预言到底是谁开启的这场战争,也许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将这场时间线战争的主动权拿到联盟的手里!”
这一次,联盟完全不打算按照故事线原本的轨迹走了。
在第一天最后的计划总结和安排上,重信瞳子就将这七天里联盟一定要竭力达到的目标展示出来。
“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宫野志保的位置,并救出她,让她和【灰方】搭上线,然后,借助阿笠博士的身份先下手为强,让灰原哀在联盟的可控观测下出现。”
宫野志保和灰原哀的关联就随着她的话出现在空中,时序部分析得出的,那些闪烁的时间节点清晰地映射出两者之间微妙的联系。
——而且,对于宫野志保变为灰原哀的转变过程,研究层的几十个部门都已经提前提出申请了。
“然后,我们需要引导灰原哀与工藤新一碰面。”重信瞳子停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许可以借助一部分的历史惯性,同时引导她发现aptx-4869的临时解药,并帮助她将其制作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定要在这七天内——”
“不论是通过对毛利兰的引导、还是对阿笠博士以及任何有帮助人的引导,我们需要让江户川柯南在这七天内,在这段双时间线难以干涉的时期里让他变回工藤新一一次。”
“联盟必须确保江户川柯南依旧认为自己是【工藤新一】,并且没有放弃变回高中生身份的想法。”
“最后,如果可能的话,联盟会尝试在这场现实的时间线战争中,第一次主动地引导【工藤新一】开启【循环】,并尝试在这七天内,将指针送到江户川柯南手上的同时,达成将这一切都固定下来的结果。”
于是,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一天的最后一秒,因为第一天并没有取得能够满意的进展——
故事的进度条被联盟重置了。
新的第一天开始了。
第二次回溯……
第三次回溯……
甚至在最初的十来次回溯里,联盟依旧像过去一样,耐心地尝试、反复地试错,以及提出新的解决方案。
毕竟仅仅是十几次尝试,联盟几乎触及到了成功的边缘,甚至胜利好几次都可以说在向联盟招手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次回溯会如此持续,不知疲倦地持续、重复下去,甚至直到第98次回溯前,第一天的最后一个小时——
这种回溯仿佛依旧看不到尽头。
执行层会议大厅,在如此多次的重复下,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麻木。
没有多余的闲谈,最开始几次重置时的乐观、最初出现突破口时的兴奋就淹没在一次又一次失败之中。
大家只是习惯性地将最后的数据收集、整理,习惯性地发送研究层与执行层的各个部门……
甚至就连思考都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性地从过去所有的档案、记录中试着寻找突破口,然后将脑海中的思绪整理、然后讨论,然后试着发送给时序部去进行模拟。
然后,和每一天今天要做的一样,最后的一个小时,是执行层又一次惯例的会议。
“今天”的大厅,空间显得格外宽敞,甚至比上一次回溯显得更加开阔。
与其说是一处用于开会的大厅,不如说就是一片灰色的原野,一片水泥构成的森林——
在执行层的要求下,永续基建部的成员几乎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将米町整座城市,将它的“一天”给复制出来了。
现在,就像游戏中可以调整世界的时间一样,重信瞳子将这个米町的时间线,调整到第98天的下午三点,并将前面的97个米町的下午三点的时间节点同样调出来。
在tdd提供的时间视觉、研究层的“多维度时间显示仪”、永续基建部的维度层迭技术下——
随着整个空间映射成了一个特殊的多维迷宫,透过在那些层层迭迭相互交织的时间节点,执行层的全体议员,就同时出现在98个米町的下午三点的历史记录里。
紧接着,随着对于坐标的调整,所有人就都出现在那处宫野小姐标注出来的,按理来说关押着宫野志保的地点附近。
一切都和今天的米町一模一样,除了天空。
其中三十三个米町的天空被一种醒目的黄色染透,剩下的则被越来越厚重的红色所覆盖。
包括执行层议员们真正面对的第98天,虽然天空虽然变得更淡了,但颜色依旧是黄色的。
这种颜色就让气氛稍稍有些沉重,只要是黄色,就象征象征着未解决的谜团,又一次的接近成功但是失败。
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压力,每个议员的心中都在默默回响着相同的思考——
联盟原定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这一次,联盟依旧没有成功的将宫野志保从黑衣组织里带出来。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
重信瞳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天空发散出来的颜色上移开,强迫自己让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我们大概还有两次机会,然后就必须让时间节点跳至下一天了。”
“cyz效应的冗余只剩下不到20弦,而不论是对【永恒先手】进行照例的保护、对于因为闪回现象造成的异常进行记忆清除程序……”
【永恒先手】,这支特遣队的特殊性就和它的名字一样——
所有队员都接受了魔法化时间线手术的改造。
重信瞳子又一次总结了一遍目前的情况,然后继续往下说:
“而最后一次回溯我们起码要用掉10弦cyz效应,联盟需要对之前的回溯造成的一些问题进行收尾。”
她抬起头,将时间线快进到联盟对被“神隐”的制药研究所发起进攻的那一刻。
“我们的思路绝对不是错的。”
“‘神隐’的原理目前看来就是【故事时间线】对被‘神隐者’在时间线上的错位。”
“但是不论【故事时间线】将那个研究所怎么隐藏,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它必定会有一个确切的值,来确保‘神隐’的对象不会从时间线上脱离出去。”
“这样一来,哪怕【故事时间线】会自动记录所有加入联盟的成员的【历史进程】特征,在理论上,任何联盟的干涉,都会在物质上相对于研究所位于不同的时间维度。”
“但魔法化时间线存在唯心性,这是魔法的领域。”
“只要他们先手找到那个藏在‘时间夹层’研究所,其唯心性会让他们的时间线主动根据自己的环境延续自己和‘神隐’对象的交互。”
在第20次回溯后,联盟找到了研究所藏着的时间线节点值。
在第25次回溯后,联盟发现了魔法化时间线能够解决“接触一瞬后脱离”的时间线脱离现象。
在第26次到第98次回溯中。
【永恒先手】有三十三次成功地攻入了研究所。
在三十三次中,特遣队员有二十九次突破了餐厅,有十七次成功地抵达了通往宫野志保房间的走廊,七次打开了那道门,找到了宫野志保并说服了她。
但是只有三次,差一点就能将宫野志保成功地带离研究所,就包括这第98次回溯。
随着所有人的意识接入到第98次回溯的历史,视角就切换到那支名为【永恒先手】的特遣队所遇到的情况。
执行层的所有人就又一次看到了【永恒先手】突破进入宫野志保存在的研究所里。
天空是极淡的黄色。
这是联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行动了。
不过对于孟瀚来说,这是他在接受了魔法化时间线后的第一次任务。
之前他是【天命昭昭】小队里的引导手。
“ok,我们已经全部进来了。”
再确认了一遍tdd和【循环之门】的联系还算稳定后,孟瀚记录下他们所处的时间节点。
紧接着,他立刻向面前一堵墙壁投掷了一个颜料弹,然后通过头盔里的通讯器和其他十二名队员联系。
“所有人按照魔法化影响场域的最大值保持队形。”
“盯着颜料弹在门上的位置,我们还有三分钟会掉到那个‘时间夹层’里。”
“一旦发现出现在面前的研究所的玻璃门上没有黄色颜料,立刻脱离!明白没有?”
“收到。”
“明白。”
……
没有颜色的玻璃大门,意味着魔法化时间线唯心地确认了一条虚幻的可能性——
意味着那一刻后,这名队员的【历史进程】就开始“幽灵化”了。
等到那扇沾上黄色颜料的大门出现在孟瀚眼前时,他身边就只剩下3个人了。
然后,迎接他们的就是早已等待在门口的枪林弹雨。
随着“先手”的离去,【故事时间线】立刻对于这一队联盟的干涉力量进行反击。
“启用加速程序,避开子弹。”
然后一名成员就在扫射中中弹了,子弹实在是太多了,有一枚他没有避开。
然后,就像行动层预案里说的一样,他身上连超新星爆发都无法破坏的装甲,此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防弹夹板一样——
在时间的夹层,在这“神隐”的领域,“故事”里的“子弹”就意味着“减员”。
不过这是预案里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因为孟瀚头盔里的信号标识一开始就告诉他,实际上有7个人一起进来了。
那三名队员一开始就隐形了。
留下来的四名队员,一名“受伤”的成员会作为一名“诱饵”,他和另外两个人,作为“突破能力”为a级的战斗人员会一边掩护伤员一边尝试突破到餐厅。
——他们是吸引【故事时间线】的主力。
另外三名队员,其中一名会去检查aptx-4869的数据和上一次有没有变化。
另外两名会去尝试潜入到宫野志保的门口,并尝试将她带出来。
“我们是宫野小姐派来救你的,宫野志保!”
随着宫野小姐提供的信息,以及那条琥珀项链的复制品的展示,就和其他成功的六次一样,宫野志保就换上了一名特遣队员带来的防弹衣。
而这就是如此多次失败最为常见的原因了。
宫野志保可不是隐形的,她用不了那些设备,因为那不符合“人设”。
因此,掩护宫野志保撤离出研究所更是最难的一部分——
敌人悍不畏死,他们手上的装备全部都是“故事性”的,而且环境同样加入对于特遣队员的攻击。
毕竟故事就是能营造出如此之多的巧合:
天板的塌陷、地陷、倒下的墙壁……
以及最为重要的一点——
“如果我们将宫野志保带离,这意味着她身上的‘神隐’就结束了,【故事时间线】能觉察到她时间线从神隐状态下消失。”
因此,在宫野志保脱离研究所的最后关头,那些子弹、飞溅的玻璃碎片、砸落的天板……
它们的攻击对象都将是宫野志保本人。
这便是“伤员”的意义了,他会尝试代替一条时间线的消失,尝试将自己衔接上“宫野志保被命中”的结果。
用一条命,换一条命。
这是时究部想出来的最后的办法了。
而在第98次回溯里,联盟最终还是采用了它。
但是联盟面临的还是失败——这只是拖延了【故事时间线】一瞬。
“宫野志保被命中”立刻就被替换成了“因为死者对她的救助而犹豫”。
而第九十八次回溯,【永恒先手】就第一次减员了。
回来的只有十二个人。
好在随着第九十九次回溯,这名丢失在死亡里的队员就被cyz效应强行拉出来了——
这引发了cyz效应研究所又一阵对于该现象的研究热潮,毕竟cyz效应又表现出来了新的特性了。
当然,对于联盟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这次行动还是失败了。
第一天的结果就让执行层议员们先是沉默,然后,一个声音在天空中响起。
“如果增加人手呢?如果让更多的人把所有的意外因素给排除掉的话……”
“【永恒先手】已经不能增加人手了。”
另一个负责和魔法研究部联络的执行层议员立刻表示这行不通。
“再多的话,魔法化场域就不够覆盖所有人了。”
“魔法化时间线的唯心特性一旦在现实中真正出现连结化,他们会立刻被【工藤新一】抹除了魔法的事实发现,会立刻被双时间线甚至宇宙直接抹掉。”
在一阵沉默中,重信瞳子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她的声音就打破了会议室里僵局。
“也就是说,第一天我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宫野志保带出来了。”
模拟出来的城市逐渐变得暗淡,会议大厅很快地收缩回了原来的样子。
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果断,作为议会长,她有责任做出决断,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决。
“采用b系列预案吧。”
“就算是失败,我们也要尽可能为接下来的回溯积累优势,至少,我们要让这一天的时间变得有意义。”
“让【永恒先手】分成两路,一路去殡仪馆,一路去找被【故事时间线】支开的山崎威士忌,给他补充些时间晶体和cyz效应,让他尝试联系宫野志保。”
……
然后,随着联盟终于任由着时间向后奔流,就到了【故事时间线】诠释“闪回现象”的时候了。
可别忘了,cyz效应可是具有“恒定性”的!
虽然在被联盟承认的“第一天”里,【永恒先手】切入到研究所的事实被联盟自己放弃了。
这使得宫野志保在理论上,的确没有在第一天的结束时受到cyz效应的影响——
但是【故事时间线】受到了。
就像第一天真正被确认的结局所显露的那样。
【故事时间线】就不得不将闪回现象确认为宫野小姐的助手,和宫野小姐派来救援宫野志保的卫队。
然后,联盟的存在,被解释为了助手口中那段关于“科学边界”的对话。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合理。
以至于直到宫野志保“真正”受到“cyz效应”影响这一事实被确认后,宇宙才能迟钝地反应过来。
宇宙立刻开始尝试告诉双时间线,它们本身在被联盟回溯。
但宇宙的提醒显得有些……缓慢而沉默。
这是双时间线自己造成的。
因为宇宙必须巧妙地避开林升对于双时间线的注视。
这就导致往往它的提醒刚要靠近、甚至还未靠近双时间线,双时间线本身就又被回溯了。
于是,直到第十七次回溯结束,第十八次回溯开始时,双时间线才终于接收到来自宇宙的警示。
好在对于双时间线本身来说,只要第二天没有真正结束,一切都不算晚。
于是,就像联盟回溯双时间线悄无声息一样。
在发现自己已经面临着失败以后,双时间线第一次开始全力地进行合作。
而且,它们同样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原定轨迹的几个节点。
——它们有信心直到最为关键的节点,才让联盟发现这一点。
(本章完)
第201章 服部平次决定告白(二合一,月底求
第201章 服部平次决定告白(二合一,月底求月票owo)
联盟结束回溯的时刻,是以柯南的时间观念为准的0点整,对于纽约来说,当时是早上10点整。
此时此刻,平次刚刚结束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后简称bidut)的一场重要会议。
——讨论的内容是关于日本方面,尤其东京方面的人事安排。
一想到这里,服部平次就忍不住摇头叹息:“这群人……”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为了一个位子,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啊……”
贿赂、色诱、投其所好、溜须拍马……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提醒自己是一个侦探的话,如果不是许多时候,自己都选择将格尔曼那个老家伙推到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那些衣炮弹、刀山火海的话——
服部平次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快招架不住了。
甚至这段时间他都被迫变得沉闷而又严肃起来,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要掩饰情绪,避免任何人因为对他流露出的某种倾向的揣摩而有所行动。
毕竟,在他偶然地提到一次自己崇拜的推理小说作家是艾勒里·奎因后,那些能搜集到的手稿当天下午就静静地躺在了自己办公桌案头。
甚至在他与和叶通话时,和叶的话语也让他感到一丝无法忽视的压力:“平次!你知道吗?我们高中部收到了一大笔捐款呢!”
“甚至这件事校长在每周都会提起那名捐款的格兰维尔先生,平次,你说为什么一个美国人要突然跑来投资……”
所有人都在尽其所能地讨好这个17岁的高中生。
几乎只是一夜之间,原本bidut内部最流行的话题,就顺滑地转变成了服部平次作为“关西的平次”时所侦破的案件。
人人津津乐道,有些人甚至还以亲手持有关于自己那些破案报导的剪报为“荣誉”,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在为他庆祝。
实际上,平次还是短暂地沉浸过这种感觉、这种荣誉的光环中的。
不过因为服部平藏之前的嘱咐,以及内心的正义感,这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很快就摆正了心态。
平次一直试着委婉的拒绝,试着平衡bidut内部这些错综复杂的暗流。
但在那次与和叶的通话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并在会议里斥责了格兰维尔的行为——
他不能坐视这种将远山和叶牵扯进来的行为。
然后第二天,那位格兰维尔就消失了。
“请您原谅他的冒昧,我们保证他永远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了。”
这无疑既是邀功又是隐约的威胁。
而这件事迅速地让服部平次清醒过来,并且立刻祭出格尔曼,一个“不懂政治”的老油条作为挡箭牌。
就像那天晚上,在平次将自己关在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和悄悄溜进来的格尔曼所发生的对话一样。
“平次小子,感觉怎么样?清醒了没有?”
他话语里的调侃意味,让服部平次发出一声苦笑:
“我觉得再过两天,我家里的老狐狸或者老妈都要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最好收下哪几个人了。”
“唉——”格尔曼也叹了口气,显然这些天他也过得不容易。
如果不是今天找到了个机会,他现在压根见不到平次。
“平次,你可能很难明白一个全球联合组织的暴力机构的局长意味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是唯一经常能直接和优作先生联系的人,还是优作先生指明了必须担任这个职位的人。”
“优作先生可是非常重视你。”
“是啊,”服部平次的目光盯着那本躺在自己案头的手稿,“你说能怎么办?所有人都在往这里塞人。”
“嘿嘿,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吧。”
格尔曼笑着摇头,当时他眼神里就带着一丝狡黠,他搓了搓手,:“想听听我的招吗?”
服部平次从椅子上坐直了,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些有用的意见。
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内心升起一点警惕:“如果你想说你有几个推荐的人选的话,就不用……”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现在需要一个唱白脸的人,然后需要避避风头。”
“避避风头?”平次有些困惑。
“这次我可是真的下了很大决心的,”格尔曼说出了他的想法,他的语气变得更加认真,“我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你把你的选人标准给我一份,然后挑几项最重要的公开,然后你回东京休假几天,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他停顿了片刻,目光紧盯着服部平次,“这样的话,火力就会集中到我身上了。”
服部平次就看到这个一向不着调的老兵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认真。
“我的老婆孩子都送走了,那几个老朋友我也都谈好了,他们要的也只是一个争取的机会,如果选不上,绝对没有怨言。”
格尔曼这么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这意味着格尔曼是真正想要帮助服部平次坐稳这个位置,而不是和其他人一起试图通过忽悠、糊弄来把这个高中生手里的权力弄到自己手里。
换句话说,这个老兵背叛了自己的阵营。
那天晚上,他几乎可以说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给服部平次说了。
不论什么时候,雪中送炭和一片真心都是很有说服力的。
以至于当格尔曼将自己这几天打听到的动向,各方的暗流涌动都给平次讲明白了以后,服部平次反而有些担心他本人:“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老兵了,子弹都挨过。”
格尔曼对于服部平次就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你可是幸运的平次,小子,投资你我绝对不会亏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就让两个人都笑了。
气氛就变得稍稍缓和了一些,然后,格尔曼的脸上,就露出一种对于那些争权夺利者的蔑视:
“外星人都要打来了,还在那争个什么劲,一群虫豸。”
“他们一个一个眼里只有钱和地位,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可以卖掉,老子可是还有老婆孩子呢!”
紧接着,这个老兵油子脸上露出一种少见的羞赧神情,他用力咳嗽了一声,像是想将这种情感掩藏起来,但却没有完全成功。
平次就看到他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而且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想过拯救世界了,呵,不然老子也不会去当兵了,但是呢?!”
脑海里浮现的记忆就让格尔曼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愤怒,平次就看到他眼底好像燃烧着难以言喻的火焰。
最后,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哀求:“平次,就当给我这个犯过错误的老兵一个机会吧。”
对于【现实时间线】、对于【红方】、对于一个“侦探”来说,这三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格尔曼的请求。
最后,服部平次答应下来了。
而在他开始和格尔曼商讨,如何尽快而又不引人注意地离开这处漩涡中心时——
“【剧情指引者】一队已完成第一步预案。”
走廊外,处于隐形状态下的岩田龙也,将自己全部行动记录通过tdd上传至现实干涉部的分析部门。
“c-13号方案有效,格尔曼在休假时间里和孩子见面后,出于正义感和对家人的保护策略选择了加入服部平次阵营,他已经为服部平次返回东京提供了合理的借口,over。”
“指挥部收到。”
岩田龙也耳畔传来指挥部的回应,“接下来请按照b-01策略行动,【永恒先手】会根据b-02的相关预案配合你们行动,over。”
对于联盟来说,解决宫野志保争夺战的关键,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些在柯南宇宙里占有明显分量的人身上。
实际上,联盟许多研究人员最为厌恶的就是这一点。
除了那些故事时间线的人物,其他人物都不重要。
就像联盟对于直接劫走宫野志保的尝试一样,【故事时间线】甚至宁愿用天塌地陷,用死伤无数来阻碍联盟的行为——
只要宫野志保还在它的手里就行,甚至只要联盟带不走她就行。
“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如果不依靠rsi异常目标,不利用双时间线本身的话,单靠联盟自己的力量切入确实很困难。”
叙事学部的部长认为救出宫野志保的关键还是在【工藤新一】的身上。
“时序部的模拟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工藤优作我们不能动,双时间线因为之前的事情盯着他盯得太紧了,第三次回溯的结果已经证明了,只要他真正意识到柯南是一切的关键,他立刻会被双时间线合力重置。”
“因此,我们必须要让服部平次加入引导行动中,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立刻和【工藤新一】联系上,并且拥有gssra身份牌的人。”
更关键的是,时间线重构设计局找出来了一个双时间线绝对不会意识到有问题的地方。
而且这不仅符合了这几天【工藤新一】对于日常的潜意识波动,符合了【故事时间线】的历史轨迹的同时。
甚至还满足了【现实时间线】尝试让服部平次以“侦探”角色行动的意图——
不然即使有着联盟的暗中干涉,格尔曼也不会如此“自然”的被影响,不会那么容易偷偷溜进服部平次的办公室而没有被人拦下了。
毕竟双时间线和联盟都知道。
一旦到了案件的【循环】中,和“名侦探”的身份牌相比,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的局长什么也不是。
这个身份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种掣肘和拖累。
甚至如果不是宇宙的提醒,双时间线也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服部平次的一切反应都实在是太“合理”了。
谁会想到,一个爱情故事,一个高中生的告白计划,会和一场时间线战争的走向有关呢?
“平次,此去一别,说不定就是咱们可就是……”
在这等待安排飞向东京的专机降落的时刻,服部平次就立刻打断来送自己的格尔曼的乌鸦嘴。
“格尔曼,我今天早上可是特别强调过了你的安全的,而且特别说了这都是我的主意的。”
服部平次最后还是没让格尔曼一个人扛下这件事,他的正义感和责任感不允许他这样做。
在今天早上的那场紧急会议上。
格尔曼就看到这个孩子冲动地将自己昨天告诉他的一些事情揭开在明面上,然后让卫兵把那些人,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带走了。
“你现在绝对安全了,格尔曼。我就不信,我都搬出优作先生的名字了,他们还敢对你下手吗?”
可是这才是问题最大的地方。
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格尔曼当然看出来服部平次其实是故意这样做的。
毕竟这下只要把所有位子都换上自己人就好了。
“平次,那你的压力可要和优作先生一样大了。”
格尔曼的声音变得很严肃,“这意味着以后我们的行动都一定要有成果,甚至必须是突破性的成果。”
不玩政治游戏是要有资本的。
“而且起码得是三四个巨大的成果,否则即使你依旧是bidut的局长也没有用,理事会那边只要把资源调给其他组织就行了。”
“比如全快反(全球快速反应部队)那边,或者欧洲那边的反渗透局,他们都盯着呢。”
“嗯。”服部平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这个严肃的话题,在下一秒就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弯。
“平次,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我……你……”
服部平次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扭转到这里的,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结巴。
“你在说什么啊?!!”
而平次的反应就让格尔曼发出一种爽朗的笑声,“看你反应这么大,就是有女朋友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早就挡在这里的,【永恒先手】的三名特遣队员,就启用了那个由小泉红子的“爱神巧克力”魔改而来的“爱神的指引”法阵。
远山和叶的身影,一下子就从服部平次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道声音就从平次的心底响起:“说起来,自己已经大概有两个月没有面对面地见过和叶了吧。”
格尔曼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些感慨,他的目光落在那架正在调整姿势缓缓降落的飞机上,但是他眼前浮现的,却分明是自己之前和家人们在一起的画面。
“我之所以选择站在你这边,就是因为我的老婆和孩子。”
“不论怎么说,我们都离不开这颗星球,这样的话,起码我要试着保护一下他们的未来吧。”
服部平次看到他笑了笑,看到格尔曼眼中闪烁着些许无奈,他话语中的沉重和决然,就重重地压在服部平次的心头。
“好在他们也很理解我这样做。”
“尤其是当我儿子大喊着‘我爸爸要去拯救世界了’的时候,你知道吗?平次,我当时就答应他了——”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格尔曼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掏出火机,然后又将火机放回口袋里——在孩子面前抽烟总是不好的。
然而,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平次,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话?”
此时此刻,服部平次的心有些乱了,他抬起头,下意识地问道。
但是他的脑海里,那些过去与和叶在一起度过的记忆画面就不断浮现。
格尔曼现在的声音倒是听起来很平静,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像是一击重锤打在平次的心头。
“就是真正的战争哪有不死人这句话。”
他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平次,接下来我们大概会很危险吧,而你现在可以说是就在风暴的最中心,不论是gssra内部,还是那些未知的敌人,这都要你去面对的。”
他顿了顿,随即轻描淡写地提到,“那个孩子是叫远山和叶吧?”
格尔曼就掏出一迭照片放在服部平次的手里。
“当时你要当bidut局长的消息传出去后,她就被盯上了,我派了几个兄弟去警告了那些家伙安分一点。”
看着服部平次投过来的,带着一丝后怕的感激的眼神,这个老兵得意地笑了,他的眼中带上了一丝自豪:
“你不会以为,我当时在联合国会议厅跟你说的赴汤蹈火是假的吧?”
他转过头,眼神带着另一种深沉的意味看向平次。
格尔曼老是忘记平次还是孩子这一点——这也是他今天突然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总之,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要赶快去做,不要让自己后悔啊,平次。”
“去找你的那个女朋友告白吧,最好把婚趁着这两天结了。”
格尔曼语出惊人,他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直接击中了平次的心脏,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但眼前的这个老兵说话就显露出他的直白和坦诚,甚至他的眼神都显示出他的认真。
最后,服部平次就带着那一迭格尔曼交给他照片,踏上了前往东京的飞机。
在这趟漫长的旅途中,他的目光就始终停留在远山和叶的照片上,他心中的决心就随着越来越黯淡的天空反而变得越来越坚定起来。
“告白吗……?”
(本章完)
第202章 这场战斗结束后,我就回老家结婚(
第202章 这场战斗结束后,我就回老家结婚(三合一月底求月票)
“服部平次已登上飞机,一旦收到消息,我们会立刻尝试将服部平次抵达米町的时间锁定至早上8点30分。”
“【永恒先手】收到。”
在收到【剧情指引者】几名特遣队员成功地混上了飞机的消息后,那三名留在机场的【永恒先手】成员对视一眼。
然后,他们立刻从tdd上调出那个熟悉的界面,屏幕显示出的按钮上有一个再科幻不过的名字——“时间线穿梭”。
这组三人小队的队长再一次提醒了一遍注意事项。
“凌晨3点33分,别调错了,我们要借用一下【工藤新一】的象征学意义。”
“然后,根据预案,我们只会有一个人被选中,其他人一旦发现自己落入的时序和tdd上的对不上,立刻启动脱离程序。”
“否则就要等到下一次回溯,你才会被从可能性里拉出来了。”
甚至联盟很多次的回溯,都是因为魔法化时间线技术的这个缺点。
毕竟,“永恒”这样一个状态,对于魔法化时间线技术是一种常态。
但对于使用了该技术的特遣队员来说,就是一种病态了。
毕竟,谁会说一块岩石、一阵清风有寿命呢?
就和那些徘徊着的“幽灵猫”一样,他们更像是一种“活着”的现象——
这种类唯心生命选择将自己的全部时间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意味着他们之后的每一步【历史推进】都必须靠他们自己。
当然这也是它最大的好处,就像现在这样。
【永恒先手】的全部队员都能钻过时序构筑的锁孔,能跃出那条时间长河,能在永恒的静谧中,在无限可分的时空中寻到一个精密的时空节点。
只要他们认为自己处在那个地方,他们时间线构筑的身体,就会随着他们的信念自主地偏移他们的时衡。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迷失在那些不存在的可能性中,不束缚在自己无限循环的“现在”里。
“因此,就像宇宙中最为精准的计时工具——脉冲星一样,时间晶体所携带的时序信息,【工藤新一】的象征意义将引导你们。”
行动层的战略行动指挥部在预案里标注出来了一切细节。
“根据之前的回溯,远山和叶在凌晨3时33分的时间坐标已经预设到你们的tdd里了。不过,由于你们的魔法化场域效应,你们必须自己来确认自己是否还在正常的时间线里。”
“一旦发现和现实时间线不同,就启用循环发生器,小范围的循环会让你们回到机场里,保证你们的安全。”
但那个时候,成功“瞬移”到远山和叶的房间里的特遣队员,他移动的“结果”却已经被【工藤新一】的“三选一”固定下来了。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这名特遣队员立刻开始布置赤魔法的构梦仪式。
随着那aptx-4869构成的“时之沙”在远山和叶的额头三次洒下。
在cyz效应的引导下,本该各自独立的力量开始交织,小泉红子身上的异常效应就和【工藤新一】的光辉缠绕在一起。
“至摩伊赖。”
——这名特遣队员低声念诵,他的声音便穿透了现实的帷幕。
随着话音落下,手腕上,时钟的六根指针就在“三”上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彻底静止。
一股无形的波动便从虚空中向这里奔来,特遣队员闭上双眼,他让自己的意识沉入由tdd构建出的象征意象之中——
于是,时间的界限开始消融,梦与现实的分野开始崩塌。
赤魔法吞没了远山和叶的房间,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静谧幽深的洞穴,远山和叶就静静地躺在那块石板上她便在梦中做梦,呼吸绵长而安稳。
cyz效应开始引导赤魔法与苍白太阳的光辉一齐选定另外一种未来。
“克洛托手持金梭。”
一道影子浮现,命运三女神之一,克洛托就踏入洞穴,她微微抬手,从远山和叶身上牵出一根金线。
“拉克西丝丈量长短。”
第二道身影浮现,拉克西丝端坐于远山和叶的侧旁,手持一把银尺,开始厘定梦境与现实将要融合的尺度。
“阿特洛波斯落下剪刀。”
阿特洛波斯的身影浮现,但是她将要落下剪刀的手就突然停住了。
一层淡淡的光辉就拢在那条金线上,它就抵在那刀刃的锋口上。
“阿特洛波斯”便抬头望向那名立在远山和叶身边的特遣队员,她的目光就深邃而晦暗。
她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脸庞的线条开始溶解和扭曲。
然后——克洛托、拉克西丝的身影也随之起了变化,她们的脸逐渐染上了特遣队员的特征。
对于被cyz效应增强过的赤魔法而言,【故事时间线】就显露出了它的“形体”。
命运……至少远山和叶的命运,此时就具象化了。
“但如今这滚烫的网啊——”
“每根丝都是我们亲手搓就!”
三女神的意象就变得模糊,在仪式结束的那一个瞬间,联盟就将未来的一段【历史惯性】施加到现在。
于是就像联盟上一次回溯时发生的那样。
远山和叶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悸、带着对于服部平次的担忧从梦中跌落到现实里。
然后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内心反复的犹豫和纠结中,还是向服部平次拨通了那通卫星电话。
而她的这一通电话,会将联盟刚刚替换掉的,那根沾染了联盟光辉的命运的“金线”裁定下来。
……
“这次仪轨的成功,证明了它确实具备稳定性。”
在执行层收到最新的情报后,其中一名负责和魔法研究部沟通的议员就又一次提议:
“换句话说,cyz效应研究所提出的设想并非空想——试图构建一种独属于联盟自己的魔法体系的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些仪轨的使用条件异常苛刻。
使用者必须是魔法化时间线生命,能够使用赤魔法,并且要有足够高的cs值来完成仪式。
而且,仪式会让使用者“付出”一定时间段内自己的一定cs值。
赤魔法-仪式设计局用游戏来举了一个例子:
“比如这一次使用的名为‘侦探的三女神仪轨’,在完成仪式后,最少一天内,使用者的cs值会半永久性地降低三分之一,而且直到仪式干涉的命运降临才会缓慢恢复。”
除了使用者的前置需求,仪式的发动条件也同样严苛——
“侦探的三女神仪轨”需要一个和“3”有关的时间,其中的“3”的含量越多,效力越大。
因而其最大的效力是固定在每天的3时33分33秒。
同时要在理想的环境,也就是需要考虑仪式作用的对象以及世界背景的扰动。
比如这一次对于远山和叶使用的“编制命运”仪轨,就需要在【工藤新一】潜意识对于“日常”抱有渴望的时间段。
同时,使用者需要对远山和叶的“人设”以及“历史轨迹”有深入了解,同时自身需要带有一定的小泉红子的“魔女”人设特征。
但是一个优点就足以抹平以上的一切缺点——
这个仪式的cyz效应消耗可以说少到忽略不计。
在采用这个仪轨之前,单纯地使用cyz效应来增强赤魔法、恒定一段未来的轨迹所需要的消耗量高得惊人。
足足0.05弦的cyz效应!
要知道,联盟现在一块标准tdd上的cyz效应,可是连百万分之一弦都没有。
而在这双时间线虚弱的七天里,回溯一天才需要1弦!
因此,在第七次回溯以后,执行层就要求研究层找到更加节约的方法:
“让赤魔法研究部找到更节约的方法。”
“我们用掉的cyz效应可不会因为回溯回来,它的恒定性和基准都是以联盟的时间来算的。”
“如果每次回溯都需要用这么多cyz效应来重复稳定那一段轨迹,即使最乐观地,同样按照和昨天一百次的回溯次数来算,我们直接就少了5次回溯机会。”
……
好在在第十次回溯以后,这个仪轨——
起码只是作用在远山和叶与服部平次的“爱情故事”上的仪轨,总算是可以稳定地使用了。
于是,就像仪式所固定的一小段未来一样,远山和叶便从那一个特意为她编制的梦中醒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那种带着些恍惚的眼神,就告诉所有人她的思绪依旧沉浸在那个梦的余韵之中。
她又梦到平次了,但是不是那些温暖的记忆,反而有些……有些冰冷。
蜷缩在柔软的床垫上,和叶将被子裹得紧了些,但那个梦所带来的一种说不清的不安就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那个梦境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自己从陡峭地山崖坠落,耳边是吹过崖间的呼啸风声,平次就拼命伸手去抓住自己,最后他们一起跌入溪涧的冰冷水流里……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一种奇异的恐惧就盘踞在胸口,远山和叶的心跳就微微加快,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前天和平次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服部平次格外的严肃,甚至和叶能够听出他声音里隐隐透露出一些怒火。
“和叶,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安全……这段时间你就干脆请几天假吧,不要去学校了。”
“银司郎叔叔那边,我已经说过了。”
平次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提醒自己注意安全,甚至到了自己必须留在家里的程度。
可是,当自己去问爸爸的时候,爸爸也没有告诉她平次到底在做什么,昨天他甚至反常地请了一天假,在家里陪自己。
夜色沉沉,窗外的月光就透过半开的窗帘打在墙头。
和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四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最终,这个内心有些惴惴不安的少女,还是迎着窗外的月光起床——
她还是没能抵挡心中的不安。
远山和叶就拿起枕边的手机。
手指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拨通了服部平次留给她的那个号码。
……
“叮铃铃——叮铃铃——”
就像预案里说的一样,三点三十六分,飞机上那部卫星电话的铃声响起来了。
负责与服部平次保持联络的特遣队员迅速接起电话。
他低声与对面的远山和叶沟通了几句,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的,平次先生已经吩咐过了。请您稍等,我去拿给平次先生。”
说话的同时,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等在一旁的三名队员,比了一个手势。
——任务开始了。
对这些跟着服部平次上了飞机的【剧情指引者】特遣队员们而言,当前的行动目标非常清晰:
确保飞机在东京时间上午7点整降落,同时确保服部平次在上午8点30分能够准时抵达米町。
这听起来挺简单,
如果不考虑一件事——
这架飞机是从纽约起飞的,跨越半个地球的航程理论上大概需要十三个小时。
……
这个问题是在第十一次回溯后被发现的。
在那次回溯前最后一个小时的会议里,执行层终于找到了任务失败的关键点——
“时间还是太紧了,如果按照【现实时间线】的时间来走,服部平次抵达东京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在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上,前两次回溯的记录被重现。
那座天空泛着黄光的城市里,这一天里联盟所有的行动轨迹被又一次复盘分析。
“而且因为时间的关系,服部平次抵达东京的时候,仪式所携带的【历史惯性】已经结束了。”
“这会让【现实时间线】再一次占据主导地位,他会转而先去处理东京本部调查科的事项,而不是去毛利事务侦探所。”
“上一次回溯里我们已经试过让‘科学边界’通过紧急事项让他改变行程,但即便如此,他抵达米町的时间仍然被推迟到了晚上七点。”
“引导他和【工藤新一】碰面需要时间,再加上必须在不惊动双时间线的情况下,通过暗示让他们意识到宫野志保所在的位置。”
显然时间是绝对不够用的。
“必须要让服部平次在上午就抵达米町,让叙事学部那边拿出一个可行的计划来!”
于是,那个没有时间概念的rsi值低于50的空间又被搬了出来。
叙事学部的成员就像被添进灶炉的柴薪一样穿上那层厚厚的防护服,在那扭曲的时空中开始“燃烧”自己的智慧。
“我们要让服部平次的告白计划被确定下来,不能只是依靠格尔曼那边诱导出来的情绪,必须让远山和叶来给这段【历史进程】增加重量。”
“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就是让服部平次将计划的告白地点直接确定在米町,并且他必须在飞机上就做决定,只有这样,飞机上的航程才能算作‘恋爱故事’的一部分。”
通过密密麻麻的推导和计算,一遍又一遍地模拟时序。
时究部最后就确认了叙事学部给出的计划具有切实的可行性。
“虽然【故事时间线】很明显不会想在这上面‘浪费’力量,但我们可以帮助它一把。”
“借助这段‘恋爱故事’的历史惯性,我们可以使用现实透孔仪来让故事在现实中的短暂显现。”
最重要的是——
“因为某种程度这是借用了【故事时间线】的力量,大部分现实的压力都会交给故事线本身,只需要很少的cyz效应就能达成这一点。”
【故事时间线】里和案件无关的时间是模糊的。
就像当初骑着大狗的柯南在董事长千金绑架案里表现得那样。
因为故事需要侦探赶到案发现场,所以当时柯南就出现那里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需要对gssra内部进行大规模的忽略暗示,避免了和【现实时间线】直接起冲突的可能。”
“而且【故事时间线】会主动帮我们收拾好残局,它的‘合理化’避免了服部平次可能发现联盟的行动,以及避免了他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质疑。”
……
于是,在服部平次盯着手里的照片陷入沉思的时候。
gssra的接信人员急匆匆地跑过来,将电话递给服部平次。
“平次先生!远山小姐的电话!”
和叶现在打来的电话?大阪那边现在是凌晨吧?
平次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接过话筒,压低了声音:“喂,和叶?”
多么的巧合啊!
两个相互思念着对方的孩子,就开始互相倾诉对于对方的担心。
这个不寻常时间的来电,就让服部平次内心莫名感到一丝紧张:
“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远山和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地说:“我……我有点担心你的安全,平次,爸爸和你现在都瞒着我……”
“和叶……我……”
和叶没有给平次解释的机会,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
“平次,我做了一个梦。”
“梦?”
于是远山和叶就开始向服部平次倾诉她所做的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境。
服部平次就听到远山和叶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听到她低低地诉说着那个梦境的细节。
“我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你一手拉着树枝,一只手拉着我……然后,树枝断掉了,我们都掉了下去……”
对于远山和叶,这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而已。
但对于其他三名开始准备让【故事时间线】上浮的特遣队员来说——
其中一名队员轻声汇报道:
“两边的仪式已经沟通上了,星见塔那边的节点第三组已经发过来了。”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趟长达十三个小时的航程中,确保飞机的降落时间被锚定在早上8:30。
他们的视线落在眼前的终端上,tdd就显示出仪轨的参数。
rsi值就以一种平稳的方式降低,现实pls值的浮动开始与联盟提供的“恋爱故事”的历史惯性逐渐对齐。
这将是一次主动进行的rsi稳定值降低尝试。
现实透孔仪会试着“偷取”一部分现实,而空缺的部分就会被其他事项给补齐——
比如【故事时间线】、比如联盟悄悄埋入的一部分引子。
……
实际上,在第十一次回溯,最终确认了计划的可行性以后,执行层讨论最多的讨论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
如何收尾。
“一个‘恋爱故事’需要一个合适的结尾,最好我们先把地点确认好,否则【故事时间线】很有可能反过来利用我们。”
——在经历了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后,联盟对于任何存在递给双时间线把柄的可能的行动都更加谨慎。
最后联盟选择了米町的星见塔作为这段“恋爱故事”叙事的终点。
“星见塔和黑衣组织的废弃实验室都位于米町西郊,而如果没有联盟的干涉的话,宫野志保会被直接转移到那里。”
“这意味着,如果我们的计划出现偏差,仍然可以利用这个位置进行调整,为历史惯性提供一定的冗余。”
“毕竟在真正确定下来今天的历史前,我们都要考虑后一天可能的行动计划。”
“附议。”
“同意。”
在几分钟的讨论后,讨论者们顺便拓展了这一思路,甚至执行层很快就重新完善了这个计划。
“那么,我们甚至可以不只是考虑到【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交集。”
“我们可以提前在今天就尝试让阿笠博士对【工藤新一】进行引导,将江户川柯南明天的行程固定下来。”
这将是一个更为完整的剧本。
……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这是一场异常久违的、没有人打扰的谈话。
他几乎就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直到两人将这段时间能够闲聊的话题聊尽,一直到他与和叶都能听到对面的呼吸声。
于是,就像联盟所引导的那样,远山和叶就听到服部平次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和叶,你听我说,我大概两天就能忙完这边的事情,然后去大阪找你,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你还记得那棵——”
“平次局长!”
刚刚那名离开的gssra联络员此时就“不懂”氛围地跑进来。
“局长,日本警卫厅那边把我们要来的关于广田雅美的在米支行的全部录像以及相关的资料信息发来了!”
服部平次话语里的意味就在嘴边又停住了。
——显然和“科学边界”有关的事情现在更加重要。
对于远山和叶来说,虽然没有太听明白,但她知道服部平次很可能又要被一个案子给耽搁了。
如果是过去,她一定会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而且告诉平次不要紧,她可以等他下次再说。
但不知怎得,这一次,刚刚那个清晰的梦境,就让远山和叶同样主动地往前了一步。
夜色静谧,远山和叶的声音透过电话,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着。
服部平次就听到和叶这样说——
“那我去东京找你!”
服部平次从未这样紧张过。
他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开始飞快地思考——用比他破案时还要快的速度思索。
既然海港那天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的话,那今天刚好就去找工藤那家伙商量一下对策。
更重要的是——
告白总要有个礼物吧!
既然这样的话,平次打算顺便去问问工藤那家伙的意见。
在脑海里迅速勾勒出米町的地图,同时,一缕月光就透过机窗洒在服部平次的脸上。
星星、月亮……
应该算是一个适合告白的地点吧?
脑海里这样思索着。
“平次?”电话那头传来和叶略带疑惑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服部平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脑海里,格尔曼那句“不留遗憾”的叮嘱就突然扎了根,连同他一直以来对和叶抱有的情感一并破土而出。
在今天和工藤确认完计划之后,明天就去那里告白吧!
“和叶!”平次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笃定,“那我们明天在米町的星见塔见面!”
“就在最高处的玻璃观景台那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短短几秒,随后传来一阵带着几分欣喜,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回应。
“好!”远山和叶轻声应道,“明天,星见塔的最高处见!”
(本章完)
第203章 联盟已经落入了圈套了!(三合一,
第203章 联盟已经落入了圈套了!(三合一,最后一天求月票)
在执行层的监控画面中,服部平次就在几名士兵的护送下走下飞机。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按照自己在飞机上的规划,朝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司机,或者说联盟成员走去。
片刻后,监控设备里传出他坚定的声音:
“带我去毛利侦探事务所。”
那一刻,联盟【循环】会议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然后——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甚至松懈的氛围就悄然弥漫开来。
一名执行层议员甚至站起来,他轻轻地鼓了鼓掌,脸上一直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了。
“看起来,这次回溯就是最后一次了呢!”
“是啊……”
有人低声附和,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
“这一次,行动层那边行动看起来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有人听出来他话语里隐隐的担忧,替他补充了一句:
“这说明我们这一次确实将所有能够考虑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会议大厅中央,模拟出来的那座熟悉的城市静静地悬浮着,天空的颜色就变得越来越淡,甚至第一次透露出某种温柔的绿意——
联盟的计划完成得超乎寻常的顺利。
甚至一切看起来都好得不得了!
米町的地图上,好几处重要的时间节点已经被标记出来了,旁边的任务完成度一栏里,上面的好几个数字都显示着100%。
第十八个第二天,所有人都觉得联盟终于要迎来了决定性的一幕。
“根据行动层得汇报,隐匿行动部在星见塔行动已经顺利结束。”
“历史伪装与渗透部派出的【时迹编织者】也圆满完成任务。”
“他们已经将‘科学边界’和联盟的通信装置成功地埋入到星见塔下方了。”
“‘科学边界’的痕迹已经按照计划埋入星见塔下方,所有线索都经过伪造,残留的食物碎屑、人员活动痕迹、伪造的实验报告……”
“一切都已经布置完毕。”
“在按照计划暴露给服部平次后,官方只能查到我们希望他们知道的东西。”
“调查结果只会追溯到,这处建筑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科学边界’以隐秘的方式给完成的,并且因为某种原因被废弃。”
“很好。”
重信瞳子扫了一遍行动层上传来的总结,她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就算今天的行动无法百分之百完成,联盟也已经牢牢掌控了明天的走向——
无论结局如何,命运的方向已经被联盟握住了。
然后,她将目光重新放回那座悬浮在中央的,米町模拟投影上。
在这座命运棋盘般的城市里,几处光点微微闪烁——
那是联盟落下的棋子。
“如果今天我们能够成功将灰原哀送到阿笠博士家,那么我们可以试着将预案更推进一步。”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
手指在tdd上轻轻一点,重信瞳子就将明天的预案同样从执行层数据库里调出来。
“可以尝试叙事学部提出的那个计划,让【工藤新一】参与到gssra,也就是服部平次和联盟的第一次沟通交流里。”
重信瞳子轻轻一挥手,一连串数据投影就浮现在空中。
她就从那些错综复杂的时间线分支中,挑出星见塔相关的时序模拟,然后将它们标注出来。
“这将是一次非常宝贵的机会。”
投影中的星见塔微微旋转,几条虚拟的光线从塔尖蔓延开来,在时间的长河中,向着未来延展成不同的走向。
“不论是向‘侦探们’表示联盟以及‘科学边界’的善意,向【工藤新一】提供新的暗示……”
“还是借此让gssra,让【现实时间线】不得不与联盟达成一定合作——”
“这都对我们接下行动有很大帮助。”
半空中,其最源头的时间节点就伸出另一条金线,无数因为各种预案而模拟出的时间线走向就像一棵巨树的分支向着未来扩散。
重信瞳子就将那些发展出来的时间分支剥离开来,将最为核心的一部分发展归拢成一条清晰的金色光束。
这条命运之绳就在那座已经被微缩起来的城市上方划过一条弧线,然后分成两束,最终落在了两处关键地点——
阿笠博士家,帝丹小学。
“阿笠博士那边计划进行到哪一个部分了?”
在听到重信瞳子的询问后,那名议员立刻将行动层当前的行动顺序展示出来。
“今天的时间线还没有走到预定的时间。”
“因为【工藤新一】对于学校的潜意识保护策略,我们不能立刻确定他是否听从阿笠博士的建议,向少年侦探团发出了邀请。”
“但——”
他顿了顿,神色间却并未露出迟疑,而是带着笃定的自信。
“根据时序部的模拟结果来看,这一次,我们有99%的几率成功。”
……
实际上,对于联盟来说,不论是对于明天的提前准备,还是今天的救出宫野志保最关键的一步。
这份重任都是落在阿笠博士身上的。
毕竟,在整个联盟之中,他才是唯一一个能够直接与“神”对话的人。
在联盟小小地干预了一下帝丹小学的时间表后——因为例行的维修安检工作的原因,帝丹小学、帝丹高中今天下午都放假。
根据之前的回溯结果,这一次微小干预,会在柯南那里引发立竿见影的效果。
是的,对于一大早就收到这条好消息的柯南来说,仅仅过了一天,他的“侦探之魂”就要压不住了。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阿笠博士家的电话。
“博士,今天下午我来找你。”
电话那头,阿笠博士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柯南的性格。
他也深知这个孩子几乎不可能按联盟的预期好好待在家里。
于是,阿笠博士就故意压低声音,放缓语气,营造出一种“秘密谈话”的氛围,然后——
开始按照预案开始今天的“表演”。
“柯南,你真的该休息几天了,不能除了上学就是到处跑着调查案子。”
“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学生。”
阿笠博士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补了一句:
“柯南,小兰她已经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你每次都拿到我这里当借口可不行。”
“你的小兰姐姐迟早会怀疑的。”
电话那头的柯南就沉默了一瞬,似乎被这句话敲中了要害。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在阿笠博士的建议下,柯南很快调整了策略——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以“案件调查”为由跑出去,那就换个理由。
在阿笠博士的建议下,柯南就会邀请自己的同学来阿笠博士家。
准确的说,是邀请他的“少年侦探团”,今天下午一起到博士家商量明天的露营计划。
“这样的话,你就有理由外出调查了。”
而让时序部敢说出99%的成功率的原因只有一个——
今天柯南是踩着他的那块超级引人注目的“超级滑板”去上学的。
是的,那块阿笠博士赠予的滑板。
这件“侦探装备”,已经被柯南掌握至完全境界。
在掌握了几乎全部的用法外,甚至开拓出了许多种意料之外的技巧。
——毕竟,不是谁都能把滑板当成战斗机驾驶的。
天知道,昨天下午,阿笠博士在自家院子里目睹柯南“随手”演示的一系列操作时,心情有多么复杂。
当时,他就看到柯南站在滑板上启用三段式推进,一瞬间,几乎是腾空而起,然后他在空中就精准无误地调整姿态,流畅地切换到滑翔模式。
更恐怖的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随着镜片的闪烁,他就同时采用目控的方式让四个滑轮变成的小型无人机连接上他的眼镜。
甚至,四个无人机竟然各自执行着不同的任务!
柯南就操控着它们在空中分别进行跟踪、防御、进攻,以及留有一个盘旋在高空进行远程警戒。
这个小学生侦探就灵活地穿梭在博士家狭小的庭院里,绕着几棵矮树做出极限机动。
甚至在空中完成了数次急转。
最后,柯南就在空中精准地回旋,借助一记俯冲完成最后的降落。
随着“啪嗒——”一声,一个踩着滑板的小学生就重新落到地面上。
下一秒,抬起的手腕上,早已开着炮台和雷达模式的麻醉手表就面对着他身前的一切敌人。
后背的冷汗顺着衣领滑下,阿笠博士当时就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在那一刻,他意识到,那个时候的柯南可以一个人打十个琴酒。
这个事实就让阿笠博士有些怀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这块滑板……还是我做出来的吗?”
但对于联盟来说,这块滑板无疑是一个稳定的因子。
“只要【工藤新一】哪怕显示出滑板最为基础的折迭功能,根据对‘少年侦探团’全员的心理分析,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动向将毫无悬念。”
“他们不仅不会拒绝,甚至会主动要求阿笠博士帮助他们向家长请求在博士家过夜。”
事实也正是如此。
毕竟——
谁会拒绝一块具有三段式推进、水陆空三栖模式,能够太阳能充能或极速加速,可折迭成滑翔翼,配备四个变形无人机,同时兼具自动追踪与防御系统的滑板呢?!
“而且,根据【工藤新一】和少年侦探团相处时的行为表现来看,他的孩童特质会更加明显。”
“这意味着在宫野志保变成灰原哀后,她同样极有可能受到孩童的位格加成……”
这一点至关重要。
毕竟联盟快要救出宫野志保这件事,在历次的回溯里并不罕见。
但是几乎每一次,往往在那个时候,【故事时间线】就会尝试导向一个宫野志保受伤、难以移动甚至昏迷的结局。
但是对于“孩子”可就不一样了。
“在对于历史惯性的所有案件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确定尚未出现明确描述孩童死亡的案件。”
“即使涉及孩童遇险的情况,最终也以全员脱险告终。”
这正是联盟的突破口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阿笠博士会试图让柯南和少年侦探团今晚留宿在他家——更确切地说,是在工藤宅的隔壁。
“服部平次的‘恋爱故事’惯性、【工藤新一】对于孩子的保护效应,【故事时间线】的历史惯性,联盟的随时干涉、柯南自身的警惕性和他现在的火力程度……”
重信瞳子一字一句地列举着所有可利用的因素。
今天,她就斩钉截铁地向整个执行层宣告联盟下一次必然获胜的决心。
“我们就要毕其功于一役!”
“甚至,不仅是将灰原哀救出这件事。”
“我们就要尝试着狠狠地打击【故事时间线】的反击力量,争取让江户川柯南永远树立起一种‘黑衣组织也不过如此’的心理建设!”
……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他当然不知道今天早上短短几个小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当车子平稳地驶向毛利侦探事务所,他随意地向坐在一旁的秘书确认:
“我要的几本案件集都准备好了吧。”
——服部平次可是还记得工藤那家伙告诉自己毛利名侦探的爱好。
毛利名侦探喜欢研究谜题,越难越好!
“都在这里了,平次局长。”
在服部平次接过自己递出去的案件集,开始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的时候。
这位秘书,或者说贝尔摩德,就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藏在袖口里的发信器。
几个微小的信号随之发出。
这是boss今天早上零点整发给她的一系列的指令之一。
琴酒和伏特加要开始行动了。
为了削减宫野志保的防备,琴酒和伏特加将会去米町殡仪馆偷走宫野明美的尸体。
起码,获取她的面部信息和身体特征,以便贝尔摩德精准复刻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从而进行一场天衣无缝的易容。
但是这正是联盟所计划的一部分。
执行层的会议上,三次回溯的不同结果就被并排放在一起展示出来——
“在第一次完全没有任何联盟干涉的时间发展里,如果琴酒和伏特加会成功地盗走宫野明美的尸体。”
“这样一来,获得了宫野明美信息的贝尔摩德。就能够在【故事时间线】的指挥下,借助其‘人设’完美地伪装成宫野小姐的样子,并成功地将宫野志保转移。”
“如果联盟提前将宫野明美的尸体带走,并且刻意设计让黑衣组织与gssra在殡仪馆对峙上的话……”
一张琴酒和伏特加的“讣告”,或者说他们的死亡历程就被投影出来。
“在联盟不计成本地投入魔法化时间线成员的情况下,借助双时间线之间的敌对,以及尝试对【现实时间线】临时增强的情况下——”
“在最好的情况里,我们可以真正地直接将琴酒和伏特加杀死。”
“但是这没有什么意义。”
“【故事时间线】会产生极为激烈的反应,宫野志保被直接杀死了,甚至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都会被波及。”
于是,这一次,琴酒和伏特加会成功地偷走宫野明美的尸体。
“根据上一次回溯的情况,我们已经确认了宫野志保依旧是记得宫野明美的真实相貌的。”
“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伪造出和宫野明美样貌有细微不同的尸体就能刚好达成目的。”
“能够宫野志保意识到那个宫野明美的照片是黑衣组织伪造的,并且尝试拖延黑衣组织对她的转移程序。”
“而山崎和赤魔法部两边都会试图让原本宫野志保明白真相,同时试着引导她变为灰原哀逃出组织。”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时间顺序很重要。
最为关键的一步,必须要在服部平次到了毛利事务侦探所,等到他和【工藤新一】联系上了才能进行。
因此在这期间,琴酒和伏特加必须被拖住。
好在琴酒的车牌和车型实在是很明显。
那辆线条圆润、配有经典圆形大灯的保时捷356a,在时显仪的追踪系统下,简直像夜晚的萤火虫一般显眼。
而对于联盟来说,借助gssra的手让这两个人在路上堵个几个小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哥!前面的路又封了!”
琴酒已经懒得去数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
这种“日常倒霉”甚至让琴酒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正常的一天。
“从四丁目那边走吧,那边应该是主路,今天应该走得通。”
于是伏特加就熟练地掉头,汽车的轮胎就熟练地碾上了一颗某个醉鬼今早随手丢在路边的钉子。
坐在车里的伏特加和琴酒就感到车身猛地一抖,然后,车身开始明显地向着一边倾斜。
“大……大哥?”
伏特加不敢去看坐在一旁的琴酒的表情,他的语气结结巴巴的。
“车胎,好像破了。”
一阵沉默。
琴酒压抑住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开一梭子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吐出一句:
“下车,换备用车胎。”
“大哥,你忘了吗?”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提醒:“昨天你让我飙车甩警察的时候……备用轮胎已经用掉了。”
沉默。
更长的沉默。
伏特加就看到自己的大哥点起一根烟,然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开始沉默不语。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那要贝尔摩德那家伙给的任务……”
伏特加每说一个字,琴酒的额头上就会多出一根黑线。
——这也许是琴酒离破掉他那“冷酷”人设最近的一次。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下车……”冷冷地丢给伏特加一句话,琴酒拉开车门,“我们这次走过去。”
琴酒脸上写满了冰冷的杀气,身上的黑色风衣的衣角,就随着他走出车门在微风中轻轻舞动。
嗯,如果忽略他此刻的狼狈,这场景甚至可以说是很帅气。
琴酒也没有多说一句指责的话。
毕竟之前他也试过自己开车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该死的运气自从那次热带公园之旅后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而等他们终于抵达那个熟悉的殡仪馆的招牌的时候——
“要排队是什么意思?”
伏特加震惊地看着殡仪馆门口,一条长到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出现在他和琴酒的眼前。
他的声音甚至因为震惊而在这一片肃穆的沉寂中显得异常响亮。
就让那条门口排着长龙的队伍中有不少人抬头,然后齐刷刷地看向站在队伍最末端的琴酒和伏特加身上。
伏特加顿时打了个寒颤。
——那些目光,阴冷、死寂、绝望、仇恨……
伏特加甚至立刻产生了一种错觉,在他眼里,眼前的殡仪馆,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处兵凶战危的埋骨之地。
伏特加可以确信,如果他们敢试图插队。
那么这些排队的人,很可能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直接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枪、刀,甚至有可能掏出炸弹,然后带着滔天的怨气和自己一起落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门卫,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他还没开口,三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刚好从他们身后巡逻着跑过。
这种既视感就让伏特加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喽!”
老门卫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排队好了,这里排队的每个人都有‘亿点’情绪,上次打起来以后,甚至军队都不得不过来处理末尾。”
这个老门卫就抬手指了指刚刚跑过的那一排士兵,低声补充道:
“自那以后,他们就一直常驻在这里。”
——这位老人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原因,是gssra出于对“死亡数字”进行精准监控的需求,在这里长期部署了调查小组。
自从工藤优作透露出关于意识修改类武器的惊人情报后,gssra不得不加强对这个区域的监视,以确保“每一个死亡案例”都能被精准记录,并进行死因分析——
而且结果和工藤优作说的一模一样。
伏特加和琴酒此时就发现任务一开始就僵住了——排队一排就是几个小时,这样子任务根本无法推进。
就在这个时刻,刚刚随着服部平次走下车的贝尔摩德,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挂在二楼的“毛利侦探事物所”的广告牌。
然后她就按照boss的指令,向琴酒发出了第二条信息。
几秒后——
琴酒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眼神顿时变得幽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熟悉的阴冷笑容。
“走吧,伏特加,我们先去拿个东西再来‘排队’。”
伏特加怔了一下,“啊?”
琴酒懒得多解释,直接抬脚向外走去。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附近的地址,外加一句话:
“屋子里面的装备能够让你们潜入进去——贝尔摩德。”
……
总之,不论是对于双时间线,还是对于联盟,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尤其对于双时间来说是这样。
然而,直到现在,它们依然没有选择直接干预。
相反,它们展现出了近乎“耐心”的态度,静静地看着联盟行动,甚至主动推了一把。
——就像今天联盟的行动一切顺利那样。
【故事时间线】“恰好”推动了一些关于“服部平次”的人设,使得他的一举一动更加合理。
【现实时间线】“刚好”延缓了琴酒和伏特加抵达殡仪馆的时间,为联盟争取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第二天的零点整得到了宇宙的提醒后,它们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双时间线非常清楚——
一旦它们表现出任何体现出“发现了自己被回溯”的异常,联盟就会立刻回溯今天,并且重新基于此而做计划。
同时就再也不会给它们任何机会了。
因此从今天早上开始,双时间线只合力修改了一个事实——
一件绝对不会引起联盟任何注意的事。
借助【故事时间线】的“神隐”和【现实时间线】主动的提供身份并掩盖事实——
贝尔摩德就出现在了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服部平次的秘书”。
那个秘书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毕竟,如果琴酒和伏特加偷走尸体后贝尔摩德不在宫野志保所在的制药所里,甚至还伪装成服部平次的秘书跟在他的身边……
那么谁来伪装成宫野明美来获取宫野志保的信任呢?
但现在她没有去。
因为双时间线就有信心做得更绝,有信心一举将整个局面彻底逆转过来。
最最关键的是,从它们对于联盟到目前为止的行动观察来看——
联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本章完)
第204章 毛利兰之智笼中之鸟也能放声高歌吗
第204章 毛利兰之智笼中之鸟也能放声高歌吗?双时间线的杀招!
思维定势。
——这是联盟这次行动中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
毕竟,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毫无预兆地被更改呢?
甚至,直到服部平次踏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台阶,事情的发展都和时序部模拟得出的结果几乎完全一致。
时间线拟合的误差甚至几乎没有。
服部平次就夹着一沓剪报——那份特意带给小五郎的礼物。
在事务所楼下,他就吩咐自己的秘书和司机在车里注意情况并原地等待,然后独自走上了楼梯。
与此同时,在联盟的会议大厅内——
“与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总体预测曲线拟合度在90%以上!”
这份数据让不少人露出了微不可察的松口气的表情。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
在重信瞳子提醒了所有人一句后,在这最为接近成功的一次回溯里,会议大厅的氛围反而越来越肃穆、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步骤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于是,在时显仪的“注视”之下,服部平次就抬手敲响了侦探事务所的大门。
“咚、咚、咚——”
片刻的沉寂后,伴随着门被拉开的声响,一阵微妙的香气从屋内飘了出来。
毛利小五郎站在门口,他的表情一瞬间显得有些惊讶。
他就认出来了这个之前和自己遇上过的年轻“警官”,或者侦探。
“平次小子?!”
……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今天又是一个没有委托的日子。
在服部平次敲响大门以前,他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将一张报纸盖在脸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可恶啊!这些天居然连一个案子都没有,虽然上一个委托挣了不少钱,但是居然没有人来找我这个名侦探……”
他一边嘟囔着,一只手掀开脸上的报纸,一边将另一只手摸到桌上的一块蛋糕,借着报纸的“掩护”,打算一口吞掉。
然而——
“爸爸,不要偷吃哦?我可是记下来我做了几块的。”
毛利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伴随着一股浓郁的糕点香气。
“还有爸爸,你今天早上可是答应我要把屋子收拾干净的哦。”
毛利兰的声音就带上了一点小小的生气。
“你不会打算又把这件事拖过去吧?”
她熟练地打着奶油,准备下午要带去阿笠博士家的甜点。
既然今天下午放假,她干脆请了一整天假。
……
在今天早上,在柯南吃完早餐,告诉她和毛利小五郎自己和阿笠博士约定好的“露营事项”后。
毛利兰的直感和幸运,更重要的是,毛利兰的智慧就告诉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这是一个毛利兰想了很久很久,一个在她得知新一就是柯南的真相后,在米支行爆炸案后就一直在尝试完善的一个——
一个计划。
当时,她就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了柯南的真正用法:
“欸!柯南,你终于要邀请朋友们一起去露营了吗?”
“那我今天上午就不去上学了,在家里做一些甜点吧。”
在那段早餐时间里,毛利兰就仔细地斟酌着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同时,她就扫视了一遍事务所里乱糟糟的环境。
然后,毛利兰的目光就定格在——正毫无姿态地瘫在椅子上,张开嘴巴,正要把夹着两片煎蛋的三明治一口气塞进嘴里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她额头上的青筋就不由得跳了跳,不过,这下子自己留在家里的理由就又多了一点了。
“顺便监督爸爸把事务所收拾一下!”
“可是小兰姐姐,我们是在阿笠博士家——”
“没事啦!”
毛利兰果断地打断了柯南的解释,她就笑眯眯地说道,“刚好让博士,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也尝尝我的甜点嘛!”
——这可是毛利兰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
毕竟,在她发现真相后,心中不时响起的预感就一直警告她,不要靠近阿笠博士家。
连靠近博士家都做不到,那就更别提给博士打个电话,或者面对面地交流了。
不过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成为了她的一个动力,甚至这份直觉也变成了她的一个“线索发现器”。
在上次米支行的爆炸案后,她无数次在脑海里回放那个瞬间——
尤其是自己反而因为当时的预警,主动地抱着柯南避开冲进银行的吉普车的那个瞬间。
虽然最终自己还是昏迷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
她没有忘记。
她没有忘记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这一件事情。
不论因为什么原因,或者说,因为一切,毛利兰便开始思考。
为什么那一次,自己违背了心中的警告,却依旧没有忘记呢?
于是,通过分析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毛利兰便终于揭开了“真相”的一角:
“那是因为我之后立刻昏过去了!而昏过去的人是表现不出来异常的!”
换句话说——
“不显露知道,就不会忘记。”
然后,毛利兰就想起来那个叫做怪盗基德递给自己的纸条。
上面的那句话,就构成了她解开谜团的钥匙。
对了!
这样来看,关键的地方就在“显露”这件事上。
毛利兰就仔细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阿笠博士过去的每一次反应——
特别是那两次电话里隐约的不对劲。
她甚至意识到了,当初博士第一次把柯南交给自己时,那种刻意掩饰的态度……
从阿笠博士最开始将柯南交给自己的表现来看,阿笠博士当时也一定是知道“真相”的!
也因此阿笠博士才一直遮遮掩掩的!
毛利兰的推理,当然不能说对,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称得上是南辕北辙。
她将意识到“真相”和“伪装成不知道”这件事与阿笠博士地反应等同了。
但是,她就通过这一次错误的分析,找到了一个正确的思路。
如果说,知道真相的人必须隐瞒这一切,不显露出任何异常的话……
那么关键的地方就在于:
显露真相,总要有个显露的对象吧?
这样看来——
思绪飞快旋转,在内心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毛利兰的目光,就幽幽地落在了房间的一角。
落在了正拿着电话,和对面悄悄说些什么的柯南身上。
柯南注意到了小兰的视线。
他微微一愣,随后立刻用卖萌大法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孩子般笑容。
“小兰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毛利兰没有回答,柯南的笑容不仅让她内心更加确信那个事实。
她还想起了另一件事——园子的梦境。
那个怪盗……能潜入别人的梦中。
那个怪盗是会魔法的!
毛利兰的思维顿时联结了起来,心跳猛然加快,这个少女就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
“难道说……新一是被人用魔法诅咒了?!”
“而且,诅咒的内容就是——让他变小,让周围所有人遗忘他!”
而阿笠博士那么聪明,他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了新一变小了这件事的人,甚至这个诅咒的“漏洞”很可能就是博士发现的!
于是毛利兰就同样地开始利用她“推理”出来的,那个阿笠博士发现的“诅咒漏洞”。
既然阿笠博士这样做的话,说不定解除新一身上的诅咒的方法就在这里面!
于是,毛利兰开始借助内心的预警,开始反向去探究更多的真相,尝试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深一层的关联——
比如去探究柯南偷偷藏在柜子里的那块手表,尝试去研究阿笠博士交给柯南的那些放大镜的具体事项……
毛利兰就很接近真相了。
虽然是以一种完全错误的方式得到了一个正确的结论。
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只要她偷偷调查,心中的预警就会响起,让她心跳加快,那种仿佛即将接近危险的感觉就会再次浮现。
但是——
如果自己在新一面前,用一个合理的方式,甚至哪怕是光明正大地打听某些事情,就完全不会有任何异样!
虽然新一会做一些掩饰,但是预警没有响起来。
“这说明新一才是关键!”
“只要新一知道或者同意的事情就没有关系!”
于是,在今天早上,再心中的预感敦促自己要去上学的时候,毛利兰决定尝试一件事——
她就试图引导【工藤新一】同意自己留下来,引导新一同意自己下午进入阿笠博士的家里。
于是,在柯南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小兰聊起的关于“甜点”的话题就已经引起了另一个人的兴趣——
“可恶的小鬼!你不吃我吃!”
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桌子,“我来帮小兰请假,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还想找个理由推辞,但毛利小五郎已经摆出一副“大人的权威”姿态,咧嘴笑着拍了拍柯南的脑袋。
“就这么定了!”这个馋嘴的糊涂大叔直接帮柯南做了决定。
他带着一种期待的神情搓了搓手,然后有些讨好地补充了一句:
“那个……小兰,就是……就是给我留几块蛋糕就行……”
“我绝不偷吃!”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而柯南,他只能露出一个赞同的笑容——他已经决定自己中午跑一趟好了。
……
不过在联盟和双时间线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无关紧要。
毕竟,在第二枚指针后,对于毛利兰的干涉,往往是最为困难,但是收益最小。
即使对于【故事时间线】也同样如此,故事线也早已放弃对她的深入调整——
尝试让毛利兰被一定程度地束缚在“人设”里都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甚至这一次,毛利兰不太符合人设的举动,被解读成了她对于柯南的关怀,或者说试图缓解【工藤新一】的担心的尝试。
准确的说,她的行为被双时间线和联盟同时解读成了一种“正常的行为”。
双方都认为,这是对方试图借用毛利兰的这次行为,来延长这次现实里的“日常感”的行为。
这样一来,双方对其的重视就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时刻遵循着一贯的监视策略,警惕着联盟或者双时间线会不会借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好了。
毕竟,一个被锁在“人设”里的笼中之鸟,又能掀起怎样的风浪呢?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
这是在忽略它能够放声高歌,忽略了它能够用声音惊醒沉睡的主人,告诉他屋子里已经溜进来盗贼的情况下的判断。
那只被用铁丝绑住了喙,无法鸣叫的金丝雀,就一直在悄悄地试图挣脱那绳索。
没人在意——
她是否已经将那看似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铁丝中间磨出了一条缝隙。
她是否已经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真正放声高歌的那一刻。
而当她真正放声高歌的那一刻——
那笼中传出的,必然是一声万分优美、嘹亮至极的歌声。
……
无论是联盟,还是双时间线,甚至是宇宙本身。
三方都认为,这场战役的关键,必须是侦探的对决。
真正的胜负手,不在于毛利小五郎,不在于毛利兰,不在于那些所谓的“日常干涉”。
在对于服部平次以及【工藤新一】的争取上。
就像联盟给出的预测一样——
“我是工藤那家伙拜托来的。”
服部平次就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顺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案件集递给毛利小五郎。
“我已经听工藤那家伙说了,毛利名侦探您平时就——”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其实我——”
一句“毛利名侦探”瞬间让毛利小五郎异常得意得仰起了头,发出了嚣张的笑声。
然而,他的笑声还没持续两秒,就被服部平次下一句话给硬生生堵住了——
“……最喜欢解谜了,这是我特意收集来的三本案件集,如果您觉得太简单的话,我也可以……”
他就看到服部平次一脸真诚地将腰间的三本案件集塞到自己手里,听到服部平次的声音在自己空荡荡的脑海中回荡。
毛利小五郎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本案件集,脑子里一片空白。
“呃……”
然后,下一秒,他就急忙开始尝试转移话题,“所以是工藤那小子派你来的?!”
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就让一直关注客厅动向的毛利兰找到了机会。
她立刻关掉灶台上的火,甚至连手里拿着的搅拌器都没放下就跑到了客厅里。
“是新一让你过来的?!”
毛利兰投过来的目光就让服部平次瞬间感到了一阵压力。
他咽了口唾沫,但随即又镇定下来。
工藤那家伙早就教过他一个“万能借口”,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个借口,把话绕回去。
在听完他一大堆解释和叙述后——
为了不在女儿面前丢脸,毛利小五郎这一次难得的,准确无误地将服部平次一大堆论述精确地总结成了一句话。
“嗯,也就是说,新一那小子因为案件耽误了,所以他不得不委托你来看看柯南的情况,是这样对吧。”
“就是这样。”
服部平次就点点头,然后让自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但是你不是那个大阪的名侦探吗?”
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他少见地发现了问题所在,“我记得那小子之前也——”
“我和工藤就是在大阪遇见的了,当时刚好撞上了同样一个案子。”
服部平次毫不犹豫地抢答,“而且报纸上不一直说什么‘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嘛。”
这样说着,他还故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装作有点腼腆的样子:
“当时想着和他比着破案,可以说不打不相识了,甚至我记得那次案件就在第三本案件集的第33页吧,当时是因为……”
服部平次的语气轻松自如,仿佛这一切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回忆。
这一切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这也正是联盟真正的自信所在。
甚至你都可以从这个案件的数字,来看出联盟到底将细节重视到了怎样的程度——
这也正是联盟自信的由来,任何能够被考虑进去的因素都被考虑进去了。
这也是联盟确信双时间线发现不了的原因,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
任何联盟干涉的因素,都被采用种种方法包装在了【工藤新一】的光辉下。
除了毛利兰。
她就将头垂下来,那藏在阴影里的眼神,就因为服部平次的话语,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这并不重要。
接下来会发生的,就和模拟出来的时序一模一样。
一旁,毛利小五郎就一边点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听完了服部平次的叙述。
“柯南那小子现在不在,中午放学后他就去阿笠博士家了。”
他抬眼瞥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时钟——13时19分,随后故意摆出一副毛利式的思考模样。
“不过小兰告诉他中午的时候过来拿些糕点过去,所以你要见那个小子的话,大概等个十几分钟就可以了。”
此时,联盟内部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从这一刻开始,未来的发展都将是真正只有过模拟路线的阶段了。
“和时序部的模拟结果有多少偏差?”
“2%!”
计算出的数据迅速被投影到大厅最显眼的位置,而这个百分比也被放大标注。
“容错范围在5%以内!只要不出现超过5%的时间线拟合错误,计划就是顺利的!”
“很好,”重信瞳子微微点头,她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但是带上了一丝隐约的期待。
“让殡仪馆那边的小队开始做准备!”
“同时让赤魔法部和小泉红子那边准备好!我们要随时尝试开始联系宫野志保!”
联盟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在三十三分钟后,琴酒和伏特加会成功借助“神隐”潜入到殡仪馆内部。
而在他们刚刚找到宫野明美的“尸体”,完成对其面部的扫描的那一刻——
伪装成gssra的【永恒先手】成员会立刻时空跳跃,进行一次跃迁空降到停尸房外的走廊上。
然后特遣队员会在用和突入制药所同样的方法对两人进行标记。
然后,在启动现实稳定锚的同时,拉响gssra的内部警报,尝试夺回宫野明美的尸体。
“【现实时间线】就会抓住这个机会,试图让gssra的士兵们拦住琴酒和伏特加。”
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研究主管,就将那条经过精心设计后的时间线展示出来——
双时间线造成的rsi波动,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急速的飙升,然后在某一个时刻猛地跌落下来。
“gssra行动注定不会成功。”
“因为我们会在双时间线相互竞争到最激烈程度的时候关停现实稳定锚,同时撤回【永恒先手】。”
“这样一来,失去了联盟提供的锚定,【故事时间线】的‘神隐’就会立刻起效,同时达成我们的目的。”
“这会使琴酒不得不真正放弃带走宫野明美尸体的计划,转而在扫描了我们提供的面部特征后撤离。”
“这样贝尔摩德的‘人设’只能伪装成一个‘联盟提供的明美’,而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魔法研究部提供的一条预案,就作为一个关键因素加入到这条时间线的模拟中来。
“宫野志保有午睡的习惯,再加上对于闪回现象的利用。”
“这给我们提供了机会。”
对于联盟来说,他们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让世界回忆起“宫野明美”存在,而且死掉了的这一个现实——
还有什么比让柯南又一次重视这件事更好的办法呢?
“哪怕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的短暂交谈,只会激起他一瞬间的对于‘宫野明美’的记忆,但这就够了。”
联盟甚至考虑到了【故事时间线】会借着宫野志保以及贝尔摩德的“人设”,以此来试图强行确认那个虚假的面容就是宫野小姐的可能。
“魔法是超验的,我们会在那一段时间里尝试给宫野志保植入一个绝对真实的梦境。”
“并且,这一次我们会让宫野明美本人作为仪式的核心,去亲自警告和提醒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样一来,宫野志保会故意透露出自己的怀疑,并且在试着和贝尔摩德谈判。”
“我们会试着让山崎参与到这一次谈判中,最后的结果将是双方各退一步——”
“贝尔摩德会答应让宫野明美和她见一面,但是宫野志保必须承诺会推进aptx-4869的研发。”
接下来的几个预案和计划就被标红了,凸显出这一步的关键。
“山崎会让双方都拿出一点谈判的诚意。”
“这样,宫野志保就能回到她曾经跳过去的【历史轨迹】——”
“在山崎的诱导下,她会被安排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那就是去确认【工藤新一】的生死。”
“而只要等到宫野志保来到工藤宅后,联盟就可以直接采用‘强攻’的方案了。”
……
就像阿笠博士现在被少年侦探团好奇地围着的那样。
“阿笠博士!我们明天要去哪里露营啊?!”
“博士博士!您能不能让我也玩一下柯南君的那个滑板啊!”
阿笠博士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一本正经地宣布:
“明天,我们就去米町西郊露营!”
然后,阿笠博士就悄悄把柯南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根据我的观察,想要搞明白下一个指针的具体名字,一定跟星象脱不了关系。”
“米町西郊不是有一座星见塔吗?那里面的仪器和记录的资料很可能……”
柯南瞬间明白了博士的意思。
他眼神一亮,就和博士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就给出一种饱含信任和肯定的眼神。
“好呀好呀!我记得那里有一座星见塔,这样我们晚上除了无聊地待在营地里,还可以去塔上去看看星星和月亮呢!”
他就做出一副期待和渴望的神情,故意加重语气,煽动大家的兴趣:
“听说那个望远镜能够看得很远,甚至能把月亮上的环形山都看得很清楚,甚至能够看到木星呢!”
“哇哦~~!”
步美、光彦和小岛元太的惊呼声就响起来。
于是,大家就一致投票决定今晚就留在阿笠博士家里过夜,然后明天一大早就乘坐阿笠博士那辆车直接去米町西郊露营。
完成这一切后,按照预案,阿笠博士就提醒柯南他还有一件事情忘了。
“柯南,别忘了,你中午要去小兰那边拿糕点。”
阿笠博士把头侧过去,同时悄悄多嘱咐了一句,“别忘了多拿点柠檬派!”
……
这样一来,柯南今晚就有借口留在阿笠博士家和他商讨明天应该如何去破解指针的秘密了。
这意味着,在今晚,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去确认【工藤新一】的生死的时候,柯南和少年侦探团就在她的隔壁。
——这也是联盟一定要试图将柯南和少年侦探团今晚留在阿笠博士家过夜的缘故。
“【故事时间线】即使再不愿意,它也必须按照联盟此时确定的【历史惯性】行动,而宫野志保离柯南越近,双时间线就越不可能弄出较大的动静。”
“只要宫野志保按照预案在去工藤宅检查的时候服下aptx-4869,并且弄出动静让柯南知道的话。”
毕竟——
至始至终,故事线和现实线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反应都绝对符合它们本身的运行规律。
毕竟——
从头到尾,不论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还是琴酒、伏特加,甚至是贝尔摩德。
整个过程的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进去。
“甚至如果【故事时间线】出于它不可能的疑虑,派出更多的黑衣组织成员,甚至是有酒名的成员去全程监视宫野志保的行动也无所谓。”
“【工藤新一】现在就带着那块滑板同样出现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没有人能击败被加强了的他。”
那么负责解说计划的研究主管甚至轻笑了一声。
“毕竟我们只是将灰原哀出现,以及和江户川柯南相识的时间节点推前了,不管是故事线还是现实线,只要它们干涉这一点,就是与自己作对的同时,和拥有极大火力的柯南对上。”
“这甚至会直接促成我们的额外目标,让【工藤新一】对于酒厂的心理预估下降,直接在后续的【循环】案件里降低【故事时间线】的可用力量。”
总之——
胜局已定。
……
“那我就等他十分钟吧。”
十分钟,一个不算短也不算长的时间。
在过去的十多次回溯里,这十分钟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就像一直强调的那样——
顺序很重要,时间顺序非常重要。
时序,就意味着因果关系,意味着时间线发展的方向,意味着故事的顺序。
举一个最简单最浅显的的例子:
先穿袜子,再穿鞋,理所当然。
但如果先穿鞋,再穿袜子,事情就会变得……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就像双时间线将要做的事情那样,联盟的计划只需要巧妙的修改一下时间的顺序——
一切都会截然相反。
在江户川柯南迈出阿笠博士家的大门,开始往事务所走的同时,【故事时间线】就主动地撤掉了对于琴酒和伏特加的神隐。
殡仪馆内的警报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大哥!!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琴酒的内心反而非常平静,只是一如既往的坏运气罢了。
他就掏出他那把经典的伯莱塔m92f,扔掉披在身上的那件所谓的“光学隐形披风”。
他就知道这东西不会靠谱。
“伏特加,你去把那个女人的脸部信息扫上,”琴酒声音冷静得可怕,“我在外面掩护你。”
……
执行层大厅中央,那条任务成功率的曲线就因为这件事不仅没有下降,反而立刻向上跳到了99%的位置。
但执行层的所有议员都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了。
在过去17次的回溯里,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是这个时候,联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认为这只是一次意外,甚至有些议员就因为这一次意外而内心松了一口气——
第一天可是回溯了整整99次,而第二天才回溯了17次。
所有人立刻进入了状态。
负责和研究层、行动层沟通的议员们,已经开始让研究人员和特遣队员开始分析和调查了。
“这不正常!让时序部和时究部立刻用时显仪找出原因来!”
“重构设计局那边也是,立刻模拟一下这个【历史推进】未来的可能分支。”
“魔法研究部,你们立刻用赤魔法和【永恒先手】那边联系,让他们试着找出是什么导致了这样一个原因。”
“同时让去殡仪馆的那一队将自己的tdd记录上传,虽然几率很小,我们要验证下是否他们之前的移动行动出问题了。”
但是重信瞳子就是感觉情况不对劲,她就感到了一丝不安——
“成功率为什么会是上升,而不是下降?”
这就好比两名围棋高手对弈,然后在一局定胜负的决赛里看到自己对手先子落到了天元上一样。
对于时间线本身来说,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当前的最优解,这就好比……
“这就好比【故事时间线】主动放弃了抵抗,愿意主动给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脑海里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重信瞳子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她立刻调出和时究部那边联系的紧急按钮,声音里充斥着无限的紧迫和急促:
“立刻让时溯仪提前启动!”
“双时间线很可能已经知道它们被回溯过了!”
但是——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是在琴酒和伏特加被发现的同一时间。
贝尔摩德,就按照今天早上0时0分0秒时分boss发来的短信,完成了这次反转的最后一步。
这位服部平次的秘书,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然后,贝尔摩德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已经跑近了的柯南,就看到停在事务所门口的那辆车的车门被拉开。
一个面色带着焦急的神情的,看起来秘书打扮的女子就拉开车门跑出来,一个箭步冲向事务所二楼,高声喊道:
“平次先生——”
“广田雅美的尸体,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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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05章 贝尔摩德,你的苦难结束了或者才刚
第205章 贝尔摩德,你的苦难结束了……或者才刚刚开始
实际上,在贝尔摩德喊出那句话的那一刻,林升就出手尝试回溯这一天了。
然后林升就发现,时间只倒退了十秒钟。
——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工藤新一】听到了贝尔摩德刚刚喊出的那句话,新的一个案件就要开始了。
在意识到现实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扭转以后。
林升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调整了联盟【循环】里部分层级的时衡流速。
然后,他将执行层会议大厅的时衡流速拉至现实的一秒等于一天,同时直接将所有议员和部分研究主管的意识转移到自己用赤魔法构建出来的梦境里。
“回溯失败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
站在梦境的虚空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白子辰就紧握着zc-01刚刚递给他的那份自己未来的研究成果向所有人汇报了自己的发现。
“双时间线联手了,然后给我们埋伏了一个陷阱。”
“它们塑造了一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以此来让柯南直接拖着时间往后走。”
“按理来说,【故事时间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为这意味在这个案件中,现实和它大概互相占据一半的主导权。”
“但是目前来看,由于意识到了我们在回溯它们,它们出于自我延续的本能,竟然互相压制住了这一点。”
闭上眼睛,白子辰将脑海中那早已烂熟于心的时空结构投影到梦境的每一处角落。
于是所有人的仪式中都浮现出那个特殊的时空结构。
这是一个和【循环】类似的“案件时空结构”。
紧接着,白子辰就将这个结构里那种扭曲而诡异的地方标注出来——
这个案件时空结构,它既不属于【循环】的一部分,也不属于仪式的一部分。
“按理来说,仪式同样是【工藤新一】力量的核心延伸,双时间线根本不可能在不触发【循环】的前提下,凭空丢给柯南一个案件。”
“但它们做到了,关键在于构成这个案件的构成因素。”
白子辰顿了顿,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苦涩。
“贝尔摩德——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一个‘报案者’的角色,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事务所门口。”
“这样一来,这个‘案件’的前置条件就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他的声音就逐渐拔高,所有人都能听出他声音里一丝烦躁:
“更别提现在卷进这个案子里的人物——几乎每一个都跟‘侦探’脱不开干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眉头紧锁,大家都意识到现在联盟面对的局面有多棘手了。
就像之前执行层对于这个计划的自信一样。
这个计划之前做的有多天衣无缝,在被双时间线反过来利用后——
现在造成的结果就有多糟糕。
“案件”发生的地点是毛利侦探事务所。
卷进入的人物,涉及了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柯南、服部平次……
没一个是不在【故事时间线】里占据重要地位的。
而这些人所卷入的具体事情呢?
和宫野明美有关的委托、和指针有关的事项。
甚至现在,也许还要加上服部平次代表的gssra,以及贝尔摩德所代表的黑衣组织,它们可能同样在后续加入进来……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还不止于此。”
白子辰的声音一沉,他就继续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给他自己继续上压力。
他的话就像秤砣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们根本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放任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会合,之后会发生什么。”
“这个案件时空结构是联盟第一次遇见。”
“根据目前的情报,它的时间顺序可能——不,是极有可能——会完全遵循正常的逻辑。。”
换句话说,这很可能是一个真正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推进的案件。
没有跳跃,没有循环,没有扭曲,就是一条直线——每时每刻都可能是存档点。
“这意味着,每时每刻都很可能是存档点了,而且甚至这个情况可能还能变得更糟——”
白子辰将双时间线现在的交错结构投影出来。
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两条时间线几乎是贴在了一起,甚至有些地方仿佛出现了隐约的重迭。
“最坏的情况就是,双时间线很可能互相分工合作。”
“比如【现实时间线】专门挑联盟陷入劣势的瞬间存档,把我们死死钉在不利的位置上。”
“而一旦联盟占据优势呢?【现实时间线】可能会主动退让一步,让【故事时间线】跳出来,用那套该死的‘故事逻辑’强行干涉来扭转局面。”
白子辰说出的话就让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思虑片刻,重信瞳子抬起头,她看向白子辰,声音坚定:“我们要确认这个双时间线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必须——”
“瞳子,联盟不能这么做。”
林升迅速打断了重信瞳子的话,他明确地表态,告诉她和那些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这么做行不通。
“试图找到这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结构的漏洞,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联盟会再一次陷入到和双时间线无尽相互预知的博弈状态中。”
“而且,仅仅想要依靠十几秒的时间预测出准确的模型是不现实的,联盟不具备在十秒内得到确切结果的可能性。”
他就将自己刚刚根据重信瞳子提议的方向所见的未来展示给执行层的成员——
“太多合理的可能了,十秒给出的因素太小。”
林升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这已经是目前我能回溯的极限了。”
在那虚无的空间中,真正将双时间线包裹在其中的苍白太阳就永恒地播撒光辉。
但每当【工藤新一】的光辉将要推动着时间线向后发展时,一弦cyz效应就巧妙地围绕着那个时间节点“游走”,将那些试图参与进来的光辉向后轻轻“推开”。
“将回溯的节点再往前推就不值得了。”
“因为柯南离回溯的核心事件距离太近,而且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上都是如此。”
林升顿了顿,然后他给了所有人一个详细的数字:“现在往前回溯十秒,就需要消耗我一弦cyz效应。”
重信瞳子立刻想到在贝尔摩德说出那句话之前阻止她。
“那我们如果用上所有的冗余的话……”
林升摇了摇头。
“关键在于【工藤新一】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于祂来说,这个案件‘已经’发生了。”
“这也是为什么故事时间线宁愿让贝尔摩德做出与‘秘书’特质完全不符的举动,仍然要求她大声喊出那句话。”
“关键不在于她是否能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在于让柯南,或者说那颗代表【工藤新一】的苍白太阳意识到‘案件’的发生。”
“哪怕我们真的将时间回溯到了今天的零点整,仍然是无济于事的。”
林升的低沉的声音就在这片空间里回荡。
他就戳破了在场一些人心中试图依旧使用“回溯”,或者尝试使用“回溯”来解决问题的想法。
“广田雅美尸体被窃案——已经变成了工藤新一所承认的‘绝对时间节点’。”
“完成这一切后,即便是双时间线,甚至是宇宙本身,也无法更改这一点。”
林升的话就让执行层非常迅速地转变了思路,既然做不到改变这个过去的话……
那么未来呢?
一名议员立刻想到当初情人节杀人案的全程。
那一次,联盟通过逐步降级,成功地诱导了【工藤新一】认为那是一次“乌龙事件”。
他就向林升提出另外一个方向的设想:“那联盟能尝试让这件事变成一场误报吗?”
“我们可以试图引导gssra认为宫野明美的尸体没有被偷走,甚至可以尝试借着这个机会让贝尔摩德暴露出来。”
林升扫了一眼这个提议的未来预测——
那个方向的未来实在是太混乱了,三方极有可能打成一锅粥。
目前计划里变数已经足够多了,关键在于减少变数。
“这意味着联盟就不得不放弃这两天以来所搭建的全部优势从头开始,而双时间线已经意识到了我们有能力回溯它们。”
还是那句话——
现在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十秒钟后,联盟很可能就无法回溯时间线了。
这样互相预判下去的无限博弈论,最后因此拖延的只会是联盟最宝贵的时间。
“我们不能形成一种双时间线开始和我们玩‘捉迷藏’的局面。”
不过,在那数以亿计的模拟时间线中,其中的一条和贝尔摩德有关的预案就让林升目光一凝。
林升立刻就向陷入到这个梦境中的全体成员发出了指令。
他需要借助执行层对于这个方向的思考,看到与这个想法有关的更多的未来。
“就像我们过去认为吃定了它们一样,双时间线同样认为现在吃定了我们——在我们表现出和它们预测的结果一样的情况下。”
“我现在需要你们根据原本联盟的计划,拟出一个计划来。”
“新的计划必须完全按照原本的计划发展来规划,但却能够让联盟达成计划原本的结果。”
给联盟留出十秒钟的时间是双时间线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不过,与其说是【故事时间线】的失误,不如说这已经是它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在一场时间线战争中,十秒钟,就意味着近乎无限的时间。
这十秒钟,便是联盟【循环】里的十天,是梦境中的更长的时间。
于是,在贝尔摩德那声“广田雅美的尸体被偷走了”的喊声随着风声,传到刚刚跑到街口的柯南耳畔的瞬间——
瞬间就变成了永恒。
这一刻,所有的未来都在这一刹那汇聚,所有的命运都被固定在了这个微不足道,却无比重要的十秒钟里。
柯南从街口跑到毛利事务所楼下只需要十秒。
随着他毫不犹豫地向着事务所的方向奔去,他那急促的脚步,就悄无声息地开始将命运重新一步一步地扳回正轨。
在那十秒以内,随着联盟的承诺、内心的愤怒和那一股难以名状的决然——
贝尔摩德就欣然转投到联盟的怀抱中。
……
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她所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截止日期是今天早上的0点0分——
“在13点33分跑出车门。”
“三十秒后,一个孩子会出现在街道口,在那个瞬间,贝尔摩德将喊出‘广田雅美的尸体被偷了’……”
boss今天派发出来的任务,便让贝尔摩德终于意识到了真相。
尽管在心里,她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但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
时间倒流了,甚至有可能已经倒流了很多次了。
这一次,【故事时间线】也无法用合理的方式圆过去了,因为它借助boss发来的任务是毫无逻辑的。
那些任务遵从另外一种非人的逻辑。
一种以预知未来、以时间线生命的视角作为基底的逻辑。
时间出现了倒流这个事实,就直接摧毁了贝尔摩德心理防线。
——已经不用自己在心里默念什么密语,不用再对自己暗示些什么了。
在时间的洪流里,蚂蚁的挣扎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突然之间,贝尔摩德就想起来这两句话,它们像是从遥远的过去或者未来浮现出来的一样。
在那一刻,贝尔摩德就向这种不可能战胜的绝望彻底投降了。
【故事时间线】当然很满意贝尔摩德的表现。
就像它看到的那样。
从早上接到自己的任务开始,贝尔摩德几乎就任由着她那牢固的“第二人格”来替自己行动。
就像现在,贝尔摩德成功地完成了boss发给自己的最后一项任务。
而在她喊出那句指令之后,贝尔摩德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终局。
一个她万分清楚的,将要被重置的终局。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愣住了。
贝尔摩德几乎是错愕地伸出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下一秒,就好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不由得后退一步倚在车门上。
没有丢失记忆,没有一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里……
什么也没有发生。
贝尔摩德将是双时间线,是【故事时间线】最大的一个破绽。
“【故事时间线】今天的举动,真正意义上的让贝尔摩德成为了一个被双时间线承认的,得知时间线出现问题的人。”
白子辰就指出来双时间线在这一次对联盟的反击中所显露的最大的一个问题。
“而在十秒钟后,随着时间线开始流逝,柯南会将这一切都承认下来,并且因为贝尔摩德就是构成‘绝对时间节点’的人——”
“这件事实不可动摇也不可更改。”
而这就到了宫野小姐擅长的领域了,她补充道:“目前来看,贝尔摩德在经过如此多次的重置后,她的‘人设’可以说完全和她的内心分离开来了,是一个天然的时间线面具。”
宫野小姐笑了笑,“我很了解如何让她转到我们这边来。”
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在第二枚指针案件的末尾,在自己快要消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联盟就对她、对宫野明美所给予了救赎和希望。
“我见过贝尔摩德一面。”
宫野小姐就指出不管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贝尔摩德人设已经包含的一个事实:
“她的‘人设’里不同样也有知恩图报的一面吗?”
“【工藤新一】过去救了她一命,她为此就直接背叛了组织。”
宫野小姐眼中就闪过一丝仇恨的寒光。
“何况【故事时间线】对她来说只有无尽的折磨,她现在放弃只是因为看不见希望,只要我们联系她,她就会抓住不放的。”
于是在经过了漫长的讨论以及对于贝尔摩德的“人设”和她本人的深刻分析后——
联盟决定向贝尔摩德伸出援手。
联盟会给这个不自觉犯下了最为深重的罪人一个赎罪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救赎她的机会。
那十秒便被回溯了三十二次。
在第三十三次,在赤魔法的加持下,借助着cyz效应的恒定性在过去三十二次回溯里产生的闪回现象。
贝尔摩德就觉得自己出现了一种幻觉,她就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化作一缕光影在虚无中穿梭着。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从遥远的时空深处传来——
不,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三十三个声音在这十秒内的第一秒、第二秒……
在十秒内的每一秒,每一个瞬间逐一响起。
那些声音宏伟而神圣,仿佛是穿透了时间长河直抵她的灵魂。
“贝尔摩德,你有罪了……”
第一道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如同审判之钟的响声——
那些愤怒的斥责,就让贝尔摩德内心感受到无尽的愧疚和悔恨。
“贝尔摩德,联盟和人类需要你……”
第二道声音透过空间与时间的维度,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将她背负的罪责托起——
它温柔却充满力量,就让贝尔摩德心中涌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和责任感。
“贝尔摩德,你的苦难结束了……”
第三道声音带着某种神圣的、解脱般的宣告。
联盟的承诺就松开悬在她头顶的沉重枷锁,几乎让她内心因为这无间地狱般循环产生的绝望烟消云散。
然后是第四道、第五道……
一直到最后一道声音响起。
“贝尔摩德,你的救赎就在……”
最后一句话就让那颗枯竭的绝望的心脏发出一记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这三十三句话隐约连成一段完整的信息,那神圣的、重重迭迭的声音就让贝尔摩德忍不住沉浸在那圣洁的光辉中。
那股无法言喻的力量,那找的一丝希望就将她从原本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对于柯南来说,他焦急地跑到事务所的面前,然后就看到——
这个女人很奇怪地突然仰头看向了天空,好像要抑制住什么情感不让它爆发出来一样。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立刻将这种古怪地感觉抛之脑后。
“姐姐!如果要讲清楚委托的具体原因,到楼上去和毛利叔叔讲会比较好哦!”
“他可是一位很有名的名侦探!”
柯南的话就让贝尔摩德立刻强迫自己恢复常态,接下来她必须试图让双时间线觉得“这依旧是联盟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自己的苦难并不会现在就立刻结束。
但是贝尔摩德就知道,她已经找到掌握自己命运的方法了。
(本章完)
第206章 双时间线想要有一颗“人心”
第206章 双时间线想要有一颗“人心”
对于双时间线来说,联盟那对于时间线的羞辱,那违背时间线准则的回溯之举就终于结束了!
多么欢欣!
多么欢欣!
虚空之中,林升甚至就能从【故事时间线】所散发出的波动中感到一种欢畅感。
时间线曾是一条流淌的河流。
后来,它们变成了不愿干涸的野兽。
现在,它们试图从混沌中生长出智慧,试着褪去自己的毛发,试着让自己从四肢着地的野兽变得站立起来……
它们就试着……试着去像【工藤新一】一样思考。
双时间线就试图去拥有一个人格。
它们的智慧就让它们认为这是最为重要的、至关重要的。
想想看吧!
万事万物的过去和现在都是你的一部分。
甚至未来也同样是如此!
即使因为某些障碍,比如那轮苍白色的太阳,你不能亲自锚定未来,但你依旧能够影响祂,让未来成为你想要的一部分——
但前提是需要一个“精彩的故事”,一个“非凡的案件”,一个“侦探的历史”。
既然这个宇宙中最为崇高、最为神圣的存在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就决定成为一名“侦探”的话……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我,时间线,就要尝试真正拥有一个人格!
【工藤新一】的存在就确认了“侦探”,就确定了“人类”这一存在的神圣性。
就像联盟发现在宇宙rsi背景值上升后,【工藤新一】就将“凶杀”、“谋杀”的概念赋予所有的文明,全部的知性,一切的存在一样。
想想看吧,一个宇宙里该有多少种文明脱离了“人类”的想象啊!
谁能相信一颗行星会因为嫉妒恒星的光辉而主动地坠入太阳。
谁能想象一粒沙砾会“谋杀”一滴清水,一颗原子会“谋杀”围绕着它的电子呢?
但是“柯学”是不用考虑任何其他要素的,那是【现实时间线】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这个柯南宇宙,案件并非只是一个社会现象,而是一种必然,一种叙事的铁律。
就像物理法则一样,案件的发生是无法避免的。
因为“侦探”必须存在,而侦探的存在就必须伴随着谜团和死亡。
在这个柯南宇宙——
伟大便从不属于超越侦探的存在,而是侦探本身定义了何为伟大。
【工藤新一】的存在,决定了伟大本身必须成为这一事物的一部分。
那么自然的。
人类所认为的谋杀、人类所认为的犯罪,人类所认为的推理……
这些概念显然无法孤立的存在,于是它们就连带着人类的一切,必须成为这伟大的一部分了。
因此,如果对于“人类”思维的了解,对于一个“人格”的获取,能够更好的满足“编一个故事”的需求——
那为什么不呢?
这是多么令人不寒而栗的概念。
就像联盟一直面对的那样——
时间线并非被动地记录过去,而是在主动地策划一个“最好的侦探故事”,甚至不惜塑造一个真正的“人格”来完成这一使命。
这件事甚至很早就已经开始了。
【故事时间线】对于阿笠博士、对于毛利兰、对于宫野志保的“恐吓”,从不存在的时间线中制造出“宫野小姐”这个历史的幻影……
【现实时间线】对于服部平次、对于工藤优作的引导,竭力引导gssra的成立,即使是有些蹩脚地编写一个所谓的“科幻侦探故事”……
这一切都是双时间线试图去拥有一个人格的尝试之一,而这所有的这些“故事”的逻辑,都基于【工藤新一】本人。
这种人格化的,甚至能够算作亲自下场的行为就给双时间线带来的如此之大的便利,
那么,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呢?
虚空之中,宇宙的光源就永恒地播撒着光辉——
以一个侦探的身份。
……
时间、历史……
它们随着柯南的奔跑被无法动摇地确立下来。
在此刻,双时间线就因为它们成功的谋划而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现在,联盟已经不再是阻碍了。
但同时,双时间线彼此间的默契转瞬即逝,它们几乎是立刻从方才那“亲密无间”的合作中脱离出来。
现在,它们的目标就转变成了:争夺那个站在事务所楼下的孩子。
【现实时间线】立刻就站在了和联盟同样的位置上——
它会试图在今晚接过联盟的“预案”,去将“宫野志保”保护在gssra的阴影之下。
别忘了,联盟所引导的历史惯性可并不会结束,甚至在现实看来,联盟的行为就给它做了嫁衣!
只要让柯南发现尸体的不对劲,【现实时间线】就有把握、有理由让gssra参与到这件事来。
而【故事时间线】也同样如此,它就会试图阻止现实,甚至带给柯南更多的谜团、更多的困惑。
故事线就会尝试拖延时间,尝试将宫野志保变为灰原哀的时间延后,并在这个过程中添加更多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不过,由于它们依旧要维持这样一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的缘故——
就像联盟预想的一样,双时间线再怎么争锋,也必须维持这场案件的平衡。
它们必须让故事自洽,却又不能逾越现实的界限。
因此这次案件的激烈程度就天然地被限制在了一个合适的范围里。
现在是敌人在明,联盟在暗了。
……
而对于贝尔摩德来说,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双时间线借用【工藤新一】的力量,以一种难以逆转的方式铸造了一桩“广田雅美尸体被窃案”后。
因而,“贝尔摩德得知真相”这样一个事实,就同样被确立下来了。
甚至在那三十三次回溯后,联盟只需要回溯很短的时间——
比如紧接着【故事时间线】重置她的下一秒,将她独立地回溯一遍,就能让她重新记起来这一切。
但这仍然不够。
正如那个低沉而神圣的声音所说,决定胜负的关键,不是她的记忆,而是她的人设。
贝尔摩德不能拒绝boss的命令,她也不能擅自偏离轨道。
双时间线对于联盟产生的误判,对于贝尔摩德的轻视必须持续下去。
否则,这就会变成一场无谓的消耗战——
而在cyz效应冗余所剩无几的情况下,联盟就必然会失败。
所以,当时间线停止回溯,当柯南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说出“楼上的名侦探能够解决你的委托”时……
贝尔摩德立刻就开始按照那些声音说的计划行动。
她心里就清楚,自己必须在几分钟之内达成一个结果。
在【工藤新一】抵达殡仪馆之前,自己必须一直待在他身边。
刚刚自己的行动,就是自己所需要执行的boss发来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如果按照boss的安排来看,自己接下来应该借用一场事故从这个漩涡中巧妙地脱身——
boss已经让波本在通往殡仪馆的道路上准备好了。
自己会在路上被“枪击”,然后在被送进医院后“确认死亡”。
然后,自己的“死亡”会让【工藤新一】以及gssra的调查重心偏离,然后……
然后,她就会彻底从这个漩涡中消失,迎来一份新的任务。
——如果没有那三十三道回响的话。
但现在,贝尔摩德选择了一条新的路。
她不能按照boss的计划在去往殡仪馆的路上“退场”。
她不能消失,不能“死去”,不能让自己脱离这个游戏,相反,她必须一直伴随柯南一起进入停尸房,一起见到“宫野明美”的尸体。
然后,贝尔摩德会根据那道声音的指引行事。
她会以一种另外的方式同样暗示“星见塔”是一个重要地点。
好在自己现在伪装的身份是服部平次的“秘书”,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
而且柯南就在自己的面前。
因此,贝尔摩德要做的第一步就是——
挑衅。
她会“代表”黑衣组织和【故事时间线】向着柯南挑衅。
于是,她就蹲下身来,用一种略显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眼前的孩子说道:
“不了,小弟弟,这件事很重要,可不是什么侦探能够解决问题的哦?平次局长他会——”
“砰——!”
贝尔摩德的的话还未落下,她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
那脚步声急促而果断,将楼梯震得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微微一侧头,贝尔摩德就看到服部平次还有毛利小五郎几乎是飞奔着跳下楼梯。
对于服部平次来说,在听到自己秘书喊出“广田雅美的尸体被窃”后的第一秒,他便本能地与毛利先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默契地冲出了大门。
而现在,他的目光就锁定了自己的“秘书”——以及站在她身旁的柯南。
毛利小五郎完全没有注意到柯南。
他惊人的意志力,就让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美人秘书身上。
那一个瞬间,服部平次就和柯南对上了眼神。
眼神的交锋已然足够表达一切。
“想方法把我也带过去。”——这是柯南的眼神。
“快把那个合理的理由给我。”——这是平次的回应。
柯南立刻领会了。
于是,他露出一个童真的笑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啊咧咧!原来你说的平次局长是那个关西很有名的名侦探啊!他不是一个侦探吗?”
“大姐姐你刚刚不是说侦探解决不了——”
服部平次的眉毛跳了跳。
他当然知道工藤这家伙给了个绝对合适的理由.
但这副故作天真的笑脸,以及那种“我才不是在演戏呢”的语气……
太欠扁了。
——真想直接把这家伙的脑袋按进副驾驶座。
好在这下的确有理由带上这个家伙了。
“柯南?!你怎么在这,还不快去——”
毛利小五郎终于看到了柯南,但他的声音立刻就被服部平次打断了。
“我也是一名侦探!”
声音里就带着一种愠怒,服部平次一把拉开车门,他悄悄给了柯南一个眼神示意他先溜上车,然后用身体挡住毛利小五郎的视线。
毛利大叔的话就让柯南大声回应:“我知道啦!”
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自然地趁机往车身后面躲了一躲,然后,服部平次脸上就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因为自己秘书刚刚的话产生的不愉快神情。
他对毛利小五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补充了一句:
“立刻去殡仪馆!让毛利先生也去!他现在是我们的特殊顾问了!”
“这次委托费按照最高的标准来给!”
于是,在司机,也就是联盟特遣队员的注视下,在毛利小五郎得意的笑声里——
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孩子,就悄悄溜进副驾驶的位置。
要不是这次,联盟特意将那名从“科学边界”时代就潜伏在gssra内部的特遣队员调入此次任务,这名特遣队员就要当即被重置了。
不过其实结果也差不多。
他现在只记得和“科学边界”有关的事情了。
最后,那辆成分复杂的车辆就载着一行人远去了。
你真的很难再找到一个,能够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出现全部三方势力的时刻了。
代表【现实时间线】的服部平次,代表【故事时间线】的贝尔摩德,以及代表联盟的特遣队员。
再加上一个【工藤新一】和糊涂的侦探大叔。
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意识到一点,有一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毛利兰没有上车。
……
时究部里,时显仪所显示出来的画面就让白子辰狠狠皱起眉头。
他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为什么毛利兰没有跟上去?!”
“在柯南的滑板被落在阿笠博士家里的情况下,不论是她的幸运还是战力,都是必须要争取的因素!”
心理分析所迅速接收了时究部传来的画面数据,几分钟后(联盟【循环】内),反馈结果传来:
“我们的结论是,毛利兰被【故事时间线】警告了!”
“毛利兰不可能被警告!”
他的手掌猛地拍在桌面上。
一旁的屏幕里,时显仪和rsi检测仪显示的实时数据仍然稳定,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时显仪和rsi检测仪压根就没检测到【故事时间线】有什么波动!”
“现在柯南就在楼下,双时间线怎么重置毛利兰?难道【故事时间线】它连自己的历史惯性都不要了吗?!”
更加详细的报告以及总结被对面紧接着发过来。
“事实的分析结果就是这样,在那一刻,根据毛利兰的动作心理学分析,她在做出跟随毛利小五郎的举动的下一秒,她的表情和微动作显示出来的就是被【故事时间线】……”
白子辰脸上的表情就随着对面越来越完备的解释和发过来更加详细的对比结果而变得愈加阴沉。
“他妈的,这是一个假警报!双时间线学会了‘欺骗’了!”
这件事被立刻汇报给了执行层,很多议员的脸色就同样变得很不好看。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毛利兰在这次行动中的重要性。
作为贝尔摩德的“天使”,在毛利兰存在的场合,贝尔摩德不仅能够更加顺利的脱身,还能完成更多的预案——
她会有更充足的理由和更多的机会给予柯南或者毛利兰暗示。
这能给联盟争取更多的成功率。
“尤其是在阿笠博士明天的行为轨迹已经被确立下来的情况下,博士已经承诺了明天要带着‘少年侦探团’去露营了。”
“双时间线不可能任由博士脱离这种惯性。”
现在,有更多的计划要重新设计,更多的方案要重新准备了。
但或许,也可以只需要一个人鼓起勇气,做一件事。
……
事实就和联盟的判断一样。
在刚刚,毛利兰心中那股极淡的“警告”,实际上本应该是她对于柯南的担忧。
就像联盟过去利用“有可能发生的不好结果”去诱导双时间线不得不妥协,甚至做出错误的判断一样。
【故事时间线】也学会了这种策略。
它就利用了毛利兰对于柯南/工藤新一一贯的担忧,将那种惯常的“重置警告”与她内心的这种情绪混淆了。
于是,在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急匆匆转身下楼的瞬间,毛利兰的脚步猛地一滞。
她心中就浮现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那种象征着遗忘的预警……
虽然这次只是极淡的一丝预警,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等那种感觉消失,她眼里的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就已经跑出事务所了。
毛利兰不敢去赌这样一个可能性。
甚至此前无数次的预警,已经在这个可怜的姑娘心中建立起来一堵不可越过的高墙,以至于她刚刚才看到远处高墙的影子就驻足不前了。
她就孑然一身,孤零零地站在事务所得窗户前,蓝色玻璃窗映出她有些苍白无助的面容。
她就看到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溜进副驾驶的前座,看着爸爸和那个侦探钻进车门——
紧咬着下唇,这个可怜的少女此时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快点啊!小兰,你应该做点什么!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无助像潮水般涌来,将毛利兰淹没。
她就又回忆起之前两次爆炸案时的柯南/新一所遇到的凶险。
如果新一又一次遇到危险的话……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有没有谁……有没有谁来帮帮我?
在毛利兰的注视下,车门缓缓合拢,柯南、爸爸、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上了车。
在这最为关键的最后一刻,毛利兰就找到了她的“人设”里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一个微不足道却又无比重要的突破口。
新一已经上车了,他没有上楼来拿属于他,属于阿笠博士和孩子们的那些糕点。
既然自己上午已经告诉新一,自己要为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准备糕点的话……
这件事是在新一面前发生的!
也就是说!
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瞬,随着那刺耳的吱吱声,二楼事务所的窗户被毛利兰猛地一把拉开。
“爸爸!那没吃完的蛋糕——!”
她的声音里就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然后,在毛利兰内心的期待中——
汽车窗户就落了下来,毛利小五郎就探出脑袋,他皱起眉头,冲着女儿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你一会把蛋糕都拿给阿笠博士不就行了!”
车子轰鸣着启动,卷起一阵尘土,渐行渐远。
毛利兰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虽然耳边还回荡着父亲不耐烦的喊声,可她的心跳却突然加速。
紧接着,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下一秒,她立刻跑向厨房,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提在手上。
她就提着袋子,快步折返到事务所门口,停下脚步。
深吸一口气,毛利兰就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
脚尖刚触到门外的地面,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稍稍放松下来——
心中的预警没有响起。
那一刻,毛利兰的心中便只有决心。
她是决定冒着“忘记”的风险做出的决定的。
没有了心底的犹豫,【故事时间线】便放弃了对于毛利兰进一步的干涉了。
眼下是它和现实争夺【工藤新一】的关键,它不会在毛利兰身上浪费太多的力量。
最后,毛利兰就站在了楼梯口,一阵清风从街口吹进来,拂过她的发梢。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紧接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毛利兰迈开轻快的步伐,手中的糕点袋就被她攥得更紧——
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这一次,她不会任由自己变成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旁观者了。
时显仪显示出来的画面,就让时究部里的所有人愣了一瞬。
然后,白子辰激动而又严肃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立刻通知执行层!”
很快,时究部和时序部的通讯器几乎同时响起,执行层传来的指令到了。
“立刻调整模拟方向!找出一条让毛利兰取代柯南,成为露营计划核心的方案,并即刻通知阿笠博士!”
“速度要快!”
(本章完)
第207章 一车人各有各的心思
第207章 一车人各有各的心思
在汽车缓缓开动以后,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就好像刚刚事务所门前那份焦躁不安的情绪全都消散了一样。
车里的五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在车快要驶离街口的时候。
“可恶的小鬼!”
在将目光依依不舍地从真理亚小姐,也就是贝尔摩德的身上移开后,毛利小五郎第一眼就看到副驾驶位上若无其事的柯南。
他就坐在服部平次的怀里,听到小五郎的声音后,扭过头对着毛利小五郎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平次哥哥,新一哥哥他为什么……”
“现在是办案子的时间!”他额头立刻浮现黑线,“你这个小鬼!快下车!殡仪馆可不是——”
毛利小五郎的咆哮还没有完全发挥出威力,他的声音,就在真理亚小姐转过来的微笑中停住了。
“咳咳!”
毛利小五郎顿时神色一变,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成熟而深沉的低语腔调:
“咳,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连大人都会做噩梦的呢。柯南,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露营吗?”
坐在前座的服部平次和柯南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切真正的交流都在目光之中——
“毛利侦探他一直这样吗?”
“呃……呵呵……”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个色狼大叔……”
但不论怎么说,工藤这家伙是自己一定要带去现场的。
这样想着,服部平次顺势接过话头:
“毕竟这次事情非常紧急,这样一来,我可能没有时间再去毛利先生的事务所了。”
服部平次扭过头看着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到时候就让他待在车里吧,刚好让真理亚在车上照顾他。”
说着,他向下方的柯南偷偷眨了下眼睛。
“到时候你再想办法脱身。”
柯南立刻心领神会。
——至于如何摆脱真理亚小姐的看护,这还能是一个问题吗?
“柯南,你觉得怎么样,到时候让真理亚姐姐陪你好不好?”
面对平次的询问,他立刻点头,装出一副乖乖的样子,露出那种一贯的天真笑容。
“放心吧,平次哥哥!我一定不会乱跑的!”
毛利小五郎还有些犹豫,“可是……”
“毛利先生,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拥有了服部平次的秘书的身份,那么自然就要完成领导的想法——同时顺便达成自己的目的。
贝尔摩德的语气温柔,她的嘴角挂着完美的笑容,然后带着一种充满了憧憬与敬佩的眼神,将目光投向坐在身边的毛利小五郎,
“这个孩子是叫柯南,对吧?他刚刚可是说您是一位很厉害的侦探呢!”
毛利小五郎把手背在脑后,那吹捧的话语立刻就让他变得飘飘然起来,语气也顺势一软:“好吧!下不为例!”
“呼——”
车内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柯南和服部平次几乎在同一时刻松了口气。
然后,贝尔摩德就看向一直被小五郎夹在肋间的三本案件集。
“毛利先生,平次局长真的很重视您呢。”
“他之前特意嘱咐我收集的一些案件和谜题的剪报,我特意在最后面将您破获的几个案件也都放进去了,希望您能喜欢。”
“您没有带包,一直拿着应该很累吧,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先把这三本案件集放到我的包里替您保管。”
——这很合理,秘书的任务之一就是提东西。
贝尔摩德的话让柯南的眼神微微一凝。
至于毛利小五郎?
他立刻就忘记了自己当时接过服部平次这件礼物时内心的不爽。
“哈哈哈!我毛利名侦探最喜欢的就是解谜了!这三本案件集刚好可以当作我午饭后的闲暇娱乐……”
在其他人看来,真理亚小姐,这位称职的秘书就贴心地主动倾过身子,伸手去拿毛利小五郎怀里的那三本案件集,替他将它们保管好。
然而,贝尔摩德的余光却一直锁定着柯南的表情,然后看到他那一瞬间微妙的沉思。
她的内心暗自一笑——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便是第二步——怀疑。
是的,柯南甚至没有像过去一样去吐槽或者暗戳戳地揭穿毛利大叔的故作姿态,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一件事——
平次这家伙的秘书没有说实话。
或者说,这个秘书的表现不对劲,她的逻辑有些矛盾。
现在想想,当时她为什么非要站在街道上向着二楼喊话呢?
根据自己在海港和平次的对话来看,平次现在的保密级别很高,而根据平次的说法,和“科学边界”和那个“黑衣组织”有关的事项,更是有着很高的优先级。
但是……
这个女人在刚刚却直接喊了出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不符合她所处的身份和角色。
真理亚小姐明明应该更加小心谨慎的,这样的错误太低级了。
尤其是在涉及到如此高保密级别的案件时,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甚至,如果那真的是因为真理亚小姐的粗心,或者因为她过于紧张和焦急,最后不小心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那么怎么解释毛利叔叔的事情?
从她刚刚的说法来看,她是知道毛利大叔破案的相关细节的。
既然她看过了和毛利大叔的相关案件,甚至,她还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一个侦探……
但是她却说侦探在这次案件里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不是太古怪了吗?
由不得柯南不这样想,实在是在这很短的时间里,贝尔摩德所表现出来的反差实在有些突兀。
而这正是贝尔摩德需要的结果——
引起柯南的怀疑。
【工藤新一】的怀疑便会在接下来巧妙地引导至一个贝尔摩德以及联盟需要的结果。
甚至,贝尔摩德就主动地,在注意到柯南的思考后,任由着自己的“人设”开始进行掩饰。
而且这绝对都是【故事时间线】,或者说boss对她的要求不是吗?
贝尔摩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怜惜的神情,用带着一丝自责的柔弱的语气说道:
“平次局长,刚刚我违反了保密条例。”
接着,她语速略微加快,让自己看起来急于解释自己的错误。
“当时我想着您特意嘱咐过我,关于广田雅美的任何信息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您,我就……果有什么批评或责罚,我都愿意承担。”
还没等服部平次做出什么反应,真理亚小姐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就引来了某个侦探的宽恕。
“哎呀!平次小子绝对能理解的!”
——是毛利小五郎。
他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精准地踩中了贝尔摩德设下的陷阱。
真理亚小姐那么温柔体贴,肯定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紧急的案子,慌乱点也正常,当时街上又没什么人,不会有人听到的啦!”
服部平次闻言,微微眯起眼,假装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他点点头,示意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既然毛利先生都这么说了。”
服部平次就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下东京本部给自己派来的这个秘书——白羽真理亚。
平次觉得,从她刚才那略显慌乱的反应和情绪化的表现来看,她不像是什么派系安插来给自己使绊子的棋子。
相反,这种粗心大意、容易失措的性格,在眼下这种复杂局面里,反而可能是个意外的优势。
毕竟,他私下里邀请毛利小五郎,甚至把柯南带进殡仪馆来调查这件事,理论上也同样是违规的。
于是,就在柯南忍不住想开口,提出自己刚刚捕捉到的疑点时,服部平次就突然转头,声音里带上一股压迫感:
“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真理亚,但是我需要让毛利先生一会能和我进去现场看看。”
他顿了顿,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容商量的意味,“相关的手续如果正常办理的话,可能会很麻烦,一些人可能会注意到毛利先生的行踪……”
他瞥了白羽真理亚一眼,“真理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论其他人怎么想……”
服部平次点到为止,他提醒真理亚现在是站在他这条线上的人。
平次的话就让毛利小五郎把头扭向窗外,甚至很自觉地装出一副走神的姿态。
“!!!”
而对于柯南来说,服部平次的话就让他猛地抬起头——
喂!这绝对是滥用职权了吧!
但服部平次说的无疑是正确的,甚至他的眼神已经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柯南,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柯南抿紧嘴唇,虽然不想承认,但显然和雅美小姐、和指针有关的案件更加重要。
而且从平次的话来看,这些疑点也许只是和他所在的组织内部的派系斗争有关。
嗯,还是观察观察好了。
“我明白了。”
伪装成白羽真理亚的贝尔摩德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顺从。
“我这就开始和那边沟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式按键手机,手指熟练地按下几个键。
“嘀嘀嘀嘀……”
柯南的绝对音感瞬间捕捉到前四个按键音——“8、9、5、9”。
可紧接着,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按下静音键,键盘声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我已经静音了。”
很快,她和另一边非常小声沟通的声音就响起来。
“嗯,我们需要隐蔽……好的,具体路线是……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贝尔摩德嘴角微微上扬,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殡仪馆的后院会给我们留一条小路,我们可以从3丁目右边走,这样红灯最少,而且最不引起别人注意。”
“不过,我们速度要快,因为临时封路太久,可能会引起一些其他人的注意。”
“我可以十分钟内赶到。”
木下佑斗,这个一直沉默的不语的司机开口了,
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贝尔摩德的暗示。
作为联盟的特遣队员,所有人都会记下很多套的密码表,以便能够在被柯南重置以后,能够被联盟合理的调动。
这个密码表不需要有多复杂,甚至能够造成多种的误解就更好——
这都是隐匿行动部和心理伪装部特训的一部分:
“因为作为特遣队员,你们要将周围的每一个信息、每一个话,甚至风吹草动,都确认为联盟对你们的暗示……”
是的,和通常的间谍或者卧底之间的加密通话不同。
作为特遣队员,尤其是伪装部的特遣队员。
他们第一步就是要学会,将周围的人或者事物和自己的一切沟通交流,都主动地往“这是一个联盟的暗示”上去靠。
更重要的是——
“哪怕真的可能是一个误解,也不用在意,因为你们能在听到暗示后所做出的行为,一定是完美符合你身份的。”
就像刚刚贝尔摩德手机按键发出的那四声“嘀嘀嘀嘀”的声音,在木下佑斗的脑海中,这串数字迅速解码。
“8959”,谐音成中文的意思就是“边界无究”。
如果以汉字的笔画来看,只要将前两个数字颠倒,“8959”,恰好是“科学边界”这四个字的汉字笔画。
这并不是一个太难的密语,但除非知晓内情,基本没有什么人会想到这一层含义。
毕竟,这四个数字能引发的联想实在太多——
电话号码、日期、甚至是随机的巧合。
更何况,贝尔摩德适时地按下了静音键,让后续数字隐匿于无声之中,即使有人起疑,也只会以为这四个音不过是更长序列的开头,被困扰在如何获得全部的数字这个问题里。
更何况,这真的是一个gssra内部沟通部门的一个电话——
只不过是接通“科学边界”派系的电话罢了。
而贝尔摩德后面的那一句话就更简单理解了。
“殡仪馆的后院”暗指gssra内部与联盟及“科学边界”相关的派系;
“留一条小路”则暗示计划有变,需走隐秘路线;
“3丁目”代指柯南,“红灯”象征急刹车,后面的话甚至可以按字面理解。
结合起来,指令清晰无比:
现在车上只有一个没有系安全带的人,那就是柯南本身,他现在被服部平次抱在怀里。
在木下佑斗的解读中,组织显然是要自己将柯南送至后座,最好是送至白羽真理亚小姐的手里。
于是他提出建议:“平次局长,我知道这条路,但是路况不太好,可能有些颠簸,而且飙车的话……”
他故意停顿,目光有些为难地瞥向柯南。
所有人瞬间会意,小孩子总是更容易比大人晕车。
“我就说不该让这小子上车!”
小五郎的抱怨还没说完,真理亚小姐就善解人意地说道:“让我来抱着他吧!”
“好呀好呀!姐姐抱抱!”柯南立刻配合地扬起笑脸,小手一伸,他的演技绝对天衣无缝。
“那就麻烦真理亚你了。”
这样说着,服部平次和柯南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平次瞥了眼真理亚,心里暗想:
“还好工藤小子是个孩子。这样的话,看样子自己的秘书也不会太在意他,说不定他还能偷偷看一眼那些文件,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对于柯南来说,他在被抱过去时,内心已经开始暗自盘算:
“既然自己不能确认的真理亚的嫌疑的话,还有什么比站在嫌疑人一旁更好的监视方法呢?”
——柯南总觉得这个秘书表现得怪怪的。
柯南就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错,他们都觉得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随着贝尔摩德将柯南稳稳抱在怀里,汽车随即悄无声息地偏离主路,像离弦之箭般朝殡仪馆疾驰而去。
对于波本、基安蒂和科恩来说,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就收到了boss的命令。
“这一次任务取消了。”
现在已经不可能以路遇袭击的名义,将贝尔摩德从去往殡仪馆的路上撤离了。
且不说行车路线的临时变更、高速颠簸的行驶让“精准击中贝尔摩德但不致命”这个任务变得近乎不可能——
【故事时间线】是很清楚贝尔摩德的人设的。
虽然故事线非常确信,即便狙击真的发生,虽然子弹绝无可能伤到【工藤新一】,但是贝尔摩德不知道这一点。
她只会以为组织宁愿杀掉工藤新一也要让她脱身。
而柯南曾救过她性命,因此,贝尔摩德极有可能的选择留下来的保护柯南。
更重要的是,【现实时间线】迅速抓住了这个破绽。
随着终止任务的结束,三名黑衣组织成员就脱离了“案件”了,这意味他们不会“出场”。
而他们不会出场就意味着——
“我们发现了一名带着枪的嫌疑人!重复!我们发现了一名带着枪的嫌疑人!”
站在通往殡仪馆道路附近的一栋楼制高点上,基安蒂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和一场谋杀恰巧撞上了。
“该死!这倒霉的运气。”
同样的,波本被gssra的人员拦下,他正在试图证明自己的卧底身份。
科恩更惨,他头顶的火警警报器刺耳地响起,楼下浓烟滚滚,显然是失火了。
——故事的一切计划都乱成一团。
现在双方各占案件的一半“股份”,在【现实时间线】的地盘上,不进入案件,现实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甚至,现在贝尔摩德柯南在怀,【故事时间线】完全无法用那部黑色手机联系她。
任何举动都可能暴露破绽,甚至引发更大的变数。
于是,两个还没有脱离案件的,或者说引发案件的“劳模”登场了。
对于伏特加和琴酒来说,他们好不容易甩开gssra追兵,有些狼狈不堪地回到之前的安全屋喘息片刻。
还没等两人缓过气,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短信的震动声就立刻让伏特加的脸色变得铁青。
然后,他就听到看完短信的琴酒冷冷地吐出几个他再也不想听到的话语。
“我们要给贝尔摩德争取到一个撤离的机会。”
“可是大哥!那个殡仪馆是一个魔窟啊!我们!我们——!”
“只是……”
琴酒和伏特加立刻就被重置了,然后,【故事时间线】重新调整了任务描述和行为。
“我们要接贝尔摩德撤退,她会从殡仪馆后面的小路来找我们。”
——这下听起来就合理多了。
……
对于联盟来说,时显仪的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图像,而rsi指数检测仪的指针则剧烈摆动——
双时间线现在对于殡仪馆内部主导权展开激烈争夺。
在执行层的会议大厅,白子辰一直紧盯着仪器,在看到那辆载着贝尔摩德和柯南的汽车缓缓驶入殡仪馆的后院后,他立刻联系魔法研究部。
“时机到了,梦境潜入组准备好了吗?”
“立刻按照新的计划行动,我们需要暗示宫野志保今天晚上保持克制,她不能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制药所服下aptx-4869。”
“让异常气候科学部那边把气象武器先准备好,随时准备支援现实干扰故事线的偏离举动!”
“柯南今晚不会在阿笠博士家里过夜了,根据时序部那边的模拟,监督宫野志保去工藤宅确认【工藤新一】状态的很可能是琴酒。”
“我们要像当初枫叶金币案一样进行一次‘跳针’行动!让今天‘宫野明美尸体被窃案’的末尾和明天的‘星见塔案’衔接上!”
……
与此同时,毛利兰正在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团团围住——
她现在可谓是如坐针毡,甚至竭力避免和阿笠博士进行眼神的交流。
从久违地走进阿笠博士家后的第一秒开始,毛利兰就没有放松过一秒。
这里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片“雷场”!
可谓是处处预警、步步惊心!
【故事时间线】对于她现在可是盯得紧呢!
甚至如果不是只能制造假预警而不能掩盖真预警的话,故事线早就开始“钓鱼执法”了——
远离【工藤新一】,主动靠近“真相”,同时少年侦探团又扮演了一个极好的“转达”毛利兰的话给柯南的角色。
只要毛利兰做出任何不符合“露营计划”的行动,【故事时间线】绝对会在殡仪馆主导权和毛利兰之间选择重置毛利兰。
她现在已经有向那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设转变的姿态了。
这绝对是禁止事项。
这对于整个故事的破坏性实在是太大了,她应该游离在主线之外。
不论怎么说,那不是她该待的“位置”——
毛利兰绝不能成为柯南的“华生”。
(本章完)
第208章 宫野志保杀掉了琴酒!(求月票)
第208章 宫野志保杀掉了琴酒!(求月票)
在经历了一路的超速和许多急弯,数不清的急弯颠簸后。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载有五人的车子一下子停住了。
——殡仪馆的后院终于到了。
“啊——我……我终于活过来了!”
毛利小五郎用他颤抖的手伸向车门把手,一把把车门拉开。
然后他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像是刚刚逃出一场生死劫难一样,颤巍巍地从刚刚那宛如“地狱摇篮”的车厢里爬出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那种持续的震动与眩晕中,所有人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扶额,努力让自己站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让身体从不稳定带来的难受中恢复过来。
休息了几分钟,服部平次开口了:“那我和毛利先生就先进去看看情况了。”
平次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贝尔摩德,然后他的目光就和一直在朝着自己使眼色的柯南对上。
“真理亚,你就带着柯南去殡仪馆内的休息室休息一会吧,但是记得不要让他乱跑。”
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先一步离开了。
直到确认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贝尔摩德才收起她伪装出的难受表情,然后牵起柯南的手走进殡仪馆。
在从后门走进走廊的第一秒,柯南就立刻试图开溜。
他立刻抬起头,用乖巧的语气说道:“真理亚姐姐!我的头好晕啊!我想去卫生间!”
“你需要我带着你去吗?柯南?”贝尔摩德温柔地问道。
柯南露出一个略带胆怯的笑容,然后故意用一种小孩子不服输的赌气语气回应:“我自己去就好啦!我不会乱跑的!”
于是,柯南的话就让贝尔摩德下意识地这样说道:
“要注意安全哦!厕所的话,顺着走廊的右边走到尽头……”
等到她回过神来,柯南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了。
然后,她就听到柯南用乖巧的语气说道:
“真理亚姐姐!我的头好晕啊!我想去卫生间!”
“你需要我带着你去吗?柯南?”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笑容,仿佛一切重演了一遍。
还是下意识地这样说着,贝尔摩德就知道自己刚刚又被重置了一回了。
刚刚的情况不对,联盟不得不将时间往前回溯了几秒——甚至比十秒还要少。
这当然又耗费了不少的cyz效应,但这无疑是有必要的。
在刚刚的几秒钟里,【故事时间线】就放大了贝尔摩德人设,那些关于“完成任务后立刻撤离”的性格特质。
故事线对她贝尔摩德再次进行了一次强制干预。
在她下意识地让柯南独自离开的瞬间,那部藏在怀里的黑色手机便会轻轻震动一下。
再接着,自己就会立刻收到boss的信息,被告知琴酒和伏特加已经在附近接应自己,然后,就是顺利的撤离……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剧本诱导,是【故事时间线】为她安排好的“撤退路径”。
这样,贝尔摩德就能从殡仪馆内摆脱出去,琴酒和伏特加也同样如此——
【故事时间线】知道在这处地点压上三个有酒名的成员是不利的,尤其是在gssra的地盘上。
只要黑衣组织的成员脱离了这个案件,【故事时间线】就有把握让这起案件迅速“结案”。
这样一来,【现实时间线】刚刚取得的优势就消失了。
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联盟就逆转了这个结果。
“一……二……”
她在心中默数。
“三!”
在心里默数到三的那一个瞬间,贝尔摩德就突然出声,“等等!柯南!”
这次贝尔摩德比【故事时间线】要快。
她几乎是在boss将那条撤离短信发来的同时开口的。
而这一刻,和联盟预料的一模一样,【现实时间线】立刻抓住了这个破绽。
柯南的脚步在走廊中顿住,回过头,正好看到“真理亚小姐”的身子微微一僵。
紧接着,柯南就瞥见她的怀中似乎闪过一抹不该存在的亮光。
——在这死寂般的殡仪馆过道,在这阴沉昏暗的走廊里,那一点微弱的光格外刺眼。
柯南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真理亚小姐的电话,不应该一直放在她肩上的包里吗?
自己在车上亲眼看到她在打完电话后将手机放回去的。
那她怀里刚刚亮起的东西是——?
“是另一部电话!”
柯南的脚步立刻僵住了,他瞳孔猛地收缩,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
他们是从殡仪馆的后院绕进来的,这条通往主楼的偏僻走廊又暗又窄,毫无人声,甚至走道上那些废弃的房间门口还堆着些杂物。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下来,柯南能听到自己心跳在胸腔里震动的声音。
而他正前方的“真理亚小姐”,此刻嘴角就故意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柯南额头上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
真理亚小姐为什么会需要另一部电话?
而且,自己刚刚一直都在真理亚小姐的怀里,来殡仪馆的路这么颠簸,自己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这个秘书一直将这一点隐藏的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
在昏暗的走廊里,柯南就觉得真理亚小姐那身灰色西装就因为阴影显得有些……有些和阴影融为一体。
“哒、哒、哒……”
在幽暗的走廊中,柯南就听到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的碰撞声逐渐逼近。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柯南的心口上。
他立刻抑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本能,强迫自己摆出一个单纯孩子的疑惑神情。
“真理亚姐姐?”
同时,他就悄悄把戴着手表的胳膊别向身后,没有放大镜,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要自己在真理亚小姐靠近的时候……
然后,柯南就感到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冰凉却温柔的手立刻牵住——
被牵住的正是他戴了手表的手。
真理亚小姐温柔的声音,就让柯南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让我来带你去吧,柯南。”
贝尔摩德低下头,那张漂亮得近乎完美的脸庞靠近柯南,露出一个似乎是宠溺的笑容。
“毕竟——如果不把你‘照顾’好,平次局长那里我可不好交代哦。”
贝尔摩德就紧紧地牵着起柯南的手。
然后,她同样用另外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头刚刚渗出的冷汗。
贝尔摩德当然也一直非常紧张!
要不是她就比任何人都更擅长在紧张中伪装成的自然且从容,在柯南把手背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差点就做出了回应——
要是在这里被催眠,那一切就全都完了!
好在故事的惯性还在,那枚麻醉针通常是留给小五郎先生的。
而柯南心里也松了口气。
“果然,不论怎么说,自己始终都是一个孩子,谁会无缘无故地警惕一个孩子呢?”
但他心里就已经把警惕性提到最高,而且——
“这样的话,也许我可以借助真理亚小姐去找到平次他们,毕竟现在看来,真理亚小姐很可能就同样是被安排来刺探这起案件的间谍。”
服部平次无疑立了“大功”了。
因为他刚刚在车上未来故意给柯南透点消息,而“偶然”谈起的自己在“官方组织”里受到的各种“刺探”和“诱惑”。
柯南现在就认为真理亚小姐正是平次在gssra的敌人派给他的一个间谍。
“这样看来,平次加入的那个组织里针对他的人确实不少啊……”
柯南和贝尔摩德就手牵着手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虽然这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沉默,但现在,一切都好像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
平稳下来的局势就让联盟【循环】里执行层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刚刚空气中弥漫着的无形压力几乎让议员们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故事时间线】对于贝尔摩德突然的重置行为,绝对是在意料之外的。
重信瞳子立刻转向时究部的通讯屏幕:“双时间线情况怎么样?”
“放心,它们依旧没有发现这一次回溯,我们回溯的时间很短,而且从时显仪目前的情况来看,【故事时间线】已经认定这是【现实时间线】的手笔了。”
“毕竟,殡仪馆里的人几乎都是gssra的人员假扮的,【现实时间线】有充分的动机和理由对贝尔摩德动手。”
甚至时究部很快得到的后续模拟结果反而给联盟带来一些优势。
白子辰将那条最有可能的发展投影出来:
“我们回溯的时机恰到好处——借助柯南对贝尔摩德现在已经称得上根深蒂固的警惕心理,现实线正在派更多的人手来检查殡仪馆附近的情况。”
“不出意外,很快双时间线又会产生冲突。”
“在联盟没有做任何进一步的干涉下,双时间线不会注意到我们,或者说,【故事时间线】只会认为我们正在对宫野志保下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故事时间线】,甚至在双时间线眼里,它们正一直在合力试图对抗联盟另一个方面的进攻。
……
而对于宫野志保来说,这些天的睡眠仿佛成了一种奢望,好像一夜又一夜的、不眠的辗转反侧成了自己的常态。
就像她昨天晚上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样。
某种意义上这是联盟的锅,因为联盟最开始的几次“回溯”里,联盟一直在试图使用赤魔法和宫野志保联系上。
这无疑需要宫野志保能够睡着。
因此【故事时间线】的应对也就同样简单,只要宫野志保做不了梦不就好了。
它的手段简单却残忍:
每当宫野志保眼皮沉重、即将坠入梦乡时,总会有人以“确认安全”为由敲响她的房门。
然后,那些急促的敲门声和询问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精准地刺破她脆弱的睡意。
这种酷刑就将宫野志保从边缘拽回清醒。
剥夺一个人的睡眠,无疑是最恐怖的惩罚之一了,而在【故事时间线】加入恐惧作为调料后就更是如此了。
不知下一声敲门何时响起就像一味辛辣的调料,让宫野志保的精神在疲惫与不安中煎熬。
甚至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联盟立刻就停止了这种尝试,但【故事时间线】仍然没有放弃这样做。
“可能”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了。
【故事时间线】就一直防备联盟有可能的借助梦境的行为。
同时,它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猎物”的弱点——
毕竟人类的生理反应是难以违背的,身体的虚弱、疲惫都会来带精神上的伤害。
于是故事线试图继续用恐惧、痛苦和无尽的疲惫一点点碾碎这个少女的心智,摧毁她的意志。
这样的循环就一直到山崎威士忌赶到,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就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雪莉安全的?我可以帮你们打电话问一问宫野那个家伙,听听她怎么说——”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山崎立刻掐住了【故事时间线】的命脉。
毕竟他可是和宫野小姐见过面的,而且在组织内部,他和宫野小姐的关系也算得上“不错”。
理所应当的,山崎“应当”有宫野小姐的电话。
更关键的是,此刻制药所内,琴酒、伏特加、波本、贝尔摩德……几乎所有有分量的黑衣组织成员都因贝尔摩德的拖延而不在场。
山崎成了这里唯一一个有酒名、且未背叛的成员——
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黑”。
而且这个身份是得到了预言机器,以及宇宙的承认的。
这当然很悲哀。
但这也就导致,哪怕他真的自爆身份,告诉其他人自己是联盟的卧底,在宇宙的逻辑中,他依然是【黑方】的一员,依然是个“小黑”。
这意味着,只要山崎不做出明显违背“小黑”身份的举动——
起码在“如何处置叛徒”这类“小事”上,山崎拥有无可争议的指挥权。
只要山崎不直接放跑宫野志保,不直接做出有违反“小黑”逻辑的事情。
【故事时间线】就拿他没辙,甚至【现实时间线】也没有。
于是,敲门声终于停了。
房间重归寂静,宫野志保就蜷缩在床上,她几乎已经因为这折磨而失去了意识了,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
下意识地拉过薄被裹住自己,宫野志保就像一只疲惫的小兽坠入梦乡。
这是一场久违的午睡……以及一场漫长、怪异的噩梦。
宫野志保刚一陷入沉睡,对于她梦境的主导权争夺战立刻就开始了。
这就是联盟和双时间线一直对抗到现在最为重要的一环了。
魔法研究部-赤魔法部-意识与梦境研究局。
所有研究员早已严阵以待,房间中央,宫野小姐就站在一块精心绘制的仪式布上——
布面上密密麻麻地勾勒着繁复的魔法阵,被用金色固定而且镶嵌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这就是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在“今天”一直忙碌的事情。
怪盗和魔女不能进到【循环】里,而宫野小姐则不能跑到现实里来,而那些加入了时间晶体的法阵则完全用不了——时间晶体做不到跨【循环】起效的。
“因此我们必须要部长亲自绘制的东西,而且这将是一次纯粹的魔法仪式,顶多加点cyz效应。”
于是,赤魔法部的新任部长,小泉红子就成为一个人形仪式布置机器——她负责重复地绘制仪式。
而黑羽快斗则是快递员,他负责凭借他那怪盗的敏捷身手,以及最关键的“人设”,悄无声息地潜入阿笠博士家中。
他就根据阿笠博士亲口告诉他的,一条联盟之前留下来的捷径,将绘制好的仪式塞进【循环之门】的辐射范围里。
宫野志保入睡后的第三分钟,法阵骤然亮起。宝石迸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站在法阵中央的宫野小姐凭空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很好!一次就成功了!”
“快记录下这一次波动!后续的分析和新仪式的开发我们都可以……”
但是还没等仪式人员欢呼,这短暂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就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了——
他们就看到宫野小姐又重新出现在法阵里。
所有人都能看到宫野小姐脸上阴沉的可怕的表情,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
她的眼神冷冽而锐利,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仇恨。
是的,对于宫野志保来说,自己不知怎么就又做噩梦了。
还是那个熟悉得让人窒息的梦境,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无法挣脱。
她就又回到了那个阴冷而潮湿的雨夜——
脚下有些不平的砖石道路,随着刺骨的寒风飘下的雨幕,像一张巨大的幕布一样冰凉深沉的黑夜……
宫野志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急促——那样无形的紧张和恐惧,像冰冷的触手缠绕着她的四肢,把她勒得越来越紧。
梦境中,她就终于从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逃了出来。
然后,就是耳边那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她自己的心声,它像警钟一样催促着自己:
“快点逃走!快点逃走!!”
那个仿佛是她内心最后的求生本能的声音,就驱使她踉踉跄跄地奔向远处,就催促她踉跄着,向着远处如同一团浓墨般深邃的巷子里跑去。
然后,在她跑进巷子的一瞬间,更加湿冷的空气就灌进肺里,就和身上湿透的衣服带走她的体力。
就像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永远被困在父母倒下的那条巷子一样,在这梦幻泡影般的美好破碎后,宫野志保也被无情地留在了这条黑暗的巷道中。
然后,身后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跑动起来,尝试又一次摆脱这样一个梦魇般地场景。
然后是漫长的逃亡……
最后,和那重复了无数遍的结局一样,还是那个巷口,还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雨点模糊了她的视线,宫野志保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头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的银色长发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琴酒。
银色的长发在黑夜里就像幽灵一样显眼。
然后,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就浇灭了宫野志保全部的希望,就冻结了她整个躯体、心脏,甚至灵魂。
就让宫野志保甚至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让她瘫倒在冰冷潮湿的砖石上。
她就看到琴酒缓缓踱步到她的面前,看着琴酒举起手中的枪,看到他把手指放在扳机上枪。
她甚至能看到琴酒眼中那一抹嘲弄的神色,听到他那如同毒蛇般阴冷而致命的声音。
低沉的声音就带着一丝戏谑。
“啊~~雪莉~”
然后,宫野志保就拿出了怀里的枪对着琴酒开枪射击。
在这个梦镜里,琴酒就这样死了。
这一幕的发展是如此的猝不及防,甚至连【故事时间线】都完全没有料到。
在它的预设中,宫野志保永远是那个无助的猎物——怎么会?!
但就像之前一直说的那样,尽管内心深处始终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冀宫野小姐和姐姐或许还活着。
但在心底,在潜意识的角落,宫野志保早已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她就知道宫野小姐和姐姐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这终归是宫野志保的梦境。
于是,【故事时间线】为她编织的梦境,这个场景里不仅充满了宫野志保永远无法摆脱的恐惧,还埋下了另一颗种子——
仇恨,不共戴天的仇恨。
彻骨的仇恨是一剂毒酒。
这炽热而致命的毒酒就流淌进她的灵魂,让她梦境里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
甚至在宫野志保将那杯仇恨酿造的毒酒“一饮而尽后”,她就从杯底发现了那把由“仇恨”塑造成的手枪——
她反击的武器,也是她挣脱梦魇的钥匙。
【故事时间线】不得不将这个梦境回调到最初的状态。
这也是宫野小姐突兀地跌出梦境的原因。
当时,她刚刚突破那些梦里烦人的组织追兵,虽然因为宫野志保对于自己的印象让她在梦境里几乎无人能敌。
但是【故事时间线】就用宫野志保对于她生死不明的“担忧”构成迷宫来困住她。
而当宫野小姐突破了这一切的阻碍时,她就远远地看到志保披着那件单薄而且湿透了的衣服倒在地上。
然后隐隐听到一声枪响划破寂静,梦境结束了。
“绝对不可饶恕!”
——这是仪式结束后宫野小姐内心唯一的想法。
(本章完)
第209章 故事线你那么在意那个“人设”干什
第209章 故事线你那么在意那个“人设”干什么?它会把人的情感给异化掉
【故事时间线】是一头聪明而又残忍的野兽,或者说罪犯。
在过去一次又一次循环的梦境里,它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它早已学会如何根据猎物的行为来精确地校准命运的轨迹。
对于现在的宫野志保来说,仇恨是最好的柴薪,它当然可以越烧越旺。
甚至在好几次梦境里,宫野志保就真的借助这样的执念“杀死”了琴酒。
这也是【故事时间线】不能放任宫野志保就此醒来的另一个原因。
要知道,原作里,出于对于黑衣组织的恐惧,灰原哀对于组织的信息始终讳莫如深、含糊其辞。
但作为组织一名拥有“酒名”代号的成员,在宫野志保真正叛变前,她毫无疑问是知道关于“黑衣组织”的许多秘密的。
甚至,她可是aptx-4869开发的核心成员!
她知道得太多了。
她知道“银色子弹”真正的含义,知道aptx-4869背后的终极用途。
她知道羽田浩司案的真相——她曾看过那份因“药物杀人”而诞生的死亡名单。
她甚至知道乌丸莲耶的传说,知道组织首领与“半个世纪前的富豪”有关(tv-219)。
更不用说,作为曾被组织送往海外深造的重点培养对象,她极有可能知晓与组织有合作关系的机构、渠道,甚至部分跨国网络。
而这样拥有酒名的卧底在组织里到处都是。
(如下)
正因如此,就像那个经典但又合理的戏谑玩笑一样——
“只要红方的人能安静地坐下来开个会,这一切就结束了。”
当然,按照原本的【历史惯性】来看,灰原哀选择隐瞒许多重要信息的理由同样也能说得通——
她顾虑牵连无辜,对早期的柯南缺乏信任,对组织心怀恐惧,甚至心里存在着一种着难以言说的自毁倾向……
因此这些掩饰的动机,在那个原本的“灰原哀”身上,尚且可以被理解,称得上勉强合理。
但如果是现在呢?
一个经历了如此大的转变,内心背负着可谓是血海深仇、经历过宫野小姐点明了自身价值的“灰原哀”,还会像从前那样保持沉默吗?
【故事时间线】对此毫无信心。
它无比确信,只要自己放任宫野志保抱着这样的心理转变为“灰原哀”,她极有可能无所顾忌地开始对黑衣组织进行报复。
它几乎可以预见那个画面——
一个可能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把自己掌握的所有组织机密抛出,或者当作筹码的“灰原哀”;
一个冷静得令人发指,一定会试图以情报换取gssra庇护,甚至主动引导国家级势力对组织展开打击的“灰原哀”;
一个不再止步于防御,而是亲手点燃反攻战火、对酒厂每一个据点发起精准的扫荡与报复的“灰原哀”。
我(故事时间线)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毕竟,现在可不是【故事时间线】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了——
工藤优作,一个侦探小说家,如今即将走向前台,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地球球长”。
距离他正式上任,仅剩五天。
我们的柯南君,获得了无人能近身的“麻醉针·炮台模式”能力以及非常柯学的多功能滑板。
毫无疑问是一个可以理论上“一人成军”的武装侦探。
还有服部平次、阿笠博士……
甚至是毛利兰,那个曾经天真温柔、只知道空手道和“信任”的女孩。
但现在,在知道柯南就是新一后,她现在甚至主动学会了利用预感来进行判断。
并且更可怕的是,她已经开始试图主动尝试参与案件。
就像她现在主动跑去阿笠博士家那样。
如果这一份幸运主动地融入到柯南对于案件的侦查中,如果她不再添乱而是开始自觉配合柯南的行动……
【故事时间线】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目前的情况列举出来,它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被动了?!
因此,它原本可以让宫野志保就此醒来,从而彻底地避免联盟借助梦境可能的尝试。
但是它不能这样做。
“灰原哀”,这张人设牌,在如今整个【历史进程】已经偏离得七零八落的局势里,是【故事时间线】所剩不多的“稳定锚点”之一。
这些还在历史轨迹上的“人设”,已经可以说是【故事时间线】最重要的防线之一了。
如果它放弃了“修复”宫野志保的人设,等同于亲手把灰原哀这枚“重锤”交到了【现实时间线】和联盟的手中。
幸好,它还有“boss”的这副躯壳,还有那份由此而来的对“人心”的了解(故事线自认为)。
【故事时间线】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梦境是潜意识的一部分。
宫野志保可以借助着内心的仇恨赢无数次,但只要【故事时间线】赢一次就够了。
毕竟——
一个少女的心智能够坚持内心的仇恨多久呢?
况且,“宫野志保”本应该一直带有这种无助和绝望。
甚至在变为“灰原哀”后,她本应该将那种悲哀的情绪,连同这暗带的自毁心理延续下去。
在这个柯南宇宙,想要摆脱“人设”的掣锢。
除非有大能相助,或者双时间线主动放手——
那就比修仙中的见证真我,明悟本心还要艰难许多!
因而,对于【故事时间线】来说,那柄宫野志保对于组织彻骨仇恨化作的手枪,就既是反抗的钥匙,也能化作增添束缚的枷锁。
只要……只要一次。
只要宫野志保在梦里放下那柄名为仇恨的手枪一次。
【故事时间线】就会直接把这个结果固定在宫野志保的潜意识里,让“放弃仇恨”成为她未来选择路径中的一个默认选项。
甚至让她面对组织时的恐惧,比曾经更加浓烈,比原作更深更沉。
只要宫野志保在梦中放下它一次。
哪怕一次。
【故事时间线】便有信心将“灰原哀”的命运,重新锚定在恐惧、犹豫与顺从之上。
因此,【故事时间线】开始不断强化“琴酒”。
它试图将那笼罩在宫野志保童年与青春里的黑影变得更加深沉,恐惧更彻底,压迫更绝望。
但很可惜,时间便低估了宫野志保的决心。
她就一直坚持到了这个噩梦的第33分钟,坚持到了因为多了一个“三”而效力加倍的仪式终于成功启动。
……
实际上,在联盟第二次尝试进入宫野志保的梦境的这一段时间里。
宫野志保成长得很快。
甚至在几十次以后,在这样一个梦境里,宫野志保就开始尝试反击黑衣组织,尝试提枪与琴酒、和伏特加在那阴冷的巷子里正面交锋。
梦境里的时间感是如此的模糊和扭曲。
在这个仿佛无法醒来的梦境里,宫野志保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和琴酒的斗争中落到下风,不记得自己被琴酒击倒了多少次。
多少次自己带着伤口,忍着被子弹击中的疼痛,在那些组织基层人员的围堵中,在这狭巷中试着逃跑以及反击。
就像现在一样。
倚在墙壁上,微微喘着气,宫野志保任由自己呼出的白雾消散在这冰冷的雨雾里。
琴酒的枪法很准,宫野志保知道自己左右的肩胛骨很可能都被打碎了。
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宫野志保仍然忍着痛将“手枪”攥在手里——
即使【故事时间线】给予她如此多的恐惧和折磨,她仍然做不到放弃“仇恨”这件事。
或者说,她内心复仇的火焰便越燃越旺。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层次的情绪,在【故事时间线】精心设计下也开始慢慢在她心底扩散。
血液从肩膀的弹孔里涓涓地流出,将打湿的白色实验服,顺着那一层水幕一点一点地滴到青黑色的地砖上。
另外一种情绪,就如同【故事时间线】预料的那样同样开始慢慢蚕食她的内心——
麻木和绝望。
一个声音便一直在她耳边如同苍蝇一样嗡鸣:
“宫野志保,你没有必要去面对一个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呵——战胜不了吗?”宫野志保冷笑了一声,“我刚刚就杀掉琴酒二十三次了。”
“但是你杀掉再多的琴酒又有什么用呢?你能杀掉他多少次?”
“雪莉,你知道组织的力量有多庞大——你永远都做不到复仇的。”
内心的响起的声音,就让宫野志保感到一阵烦躁,甚至让她内心一沉。
宫野志保让这个在心里响起的声音闭嘴。
然后,那熟悉的脚步声,雨幕里,那低沉而变态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
“啊~~雪莉~”
于是,又是和上一次一样,琴酒还是抓住了她。
但是和过去不同的是——
这一次,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宫野志保手里的枪就被琴酒用子弹击飞了。
她终究还是握不住手里的枪了。
当她的潜意识开始意识到复仇是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目标时,那愤恨所带来的冲动就已经开始慢慢地冷却了。
不论怎么说,姐姐和宫野小姐都回不来了,而在意识到向黑衣组织复仇是一件绝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后——
难道雪莉终究还是要放弃那看不到尽头的仇恨了吗?她就要屈服于【故事时间线】的诡计了吗?
“志保?!”
“姐姐?!”
身后传来的声音就让琴酒愣住了一瞬:“怎么可能……”
他扭头过去,之间那巷口正直直地站着两人——正是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
是的,在发觉了单凭自身力量仍旧不足以抗衡【故事时间线】后,宫野小姐立刻就把脸上充斥着微微迷糊的神色的宫野明美也拉进来法阵。
这是小泉红子的主意。
“我就不信它真的在梦境魔法上比得过我!”
“不就是比‘人设’吗?我就不信了,在宫野志保本人的梦境里,让宫野明美本人真的出现也能争不过故事线的干涉!”
因此,实际上在仪式的效果翻了许多倍,在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一齐进入到梦境中后,【故事时间线】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但现在情况已经由不得它了。
琴酒就看到那个顶着和宫野明美一样面孔的可怕女人再次出现。
她就如一道魅影般冲到自己的身前,甚至自己立刻对宫野明美或者宫野志保开枪,来拖延她的试图也完全的失败。
在这黑暗的雨幕里,宫野小姐就将琴酒扫射出的每一颗子弹都在空中击落。
然后,在一阵熟悉的拳头和肉体碰撞的沉闷声中,琴酒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因为几记重拳而痉挛。
他的身体就不由得向前弯曲,咳出一口鲜血,然后被宫野小姐打得跪倒在地上。
而对于宫野明美来说,在看到志保就身受重伤地瘫倒在地上的那一个瞬间,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悲痛。
她就奔向志保:“志保?!你怎么样了?!”
随着这一个动作,那被宇宙所终结的【历史进程】就开始往前小幅度地推进了一步。
“姐姐……”
生死相隔的姐妹,在这场雨幕下终于再次相逢,她们就互相低声诉说着彼此的情绪与回忆。
直到解决掉琴酒的宫野小姐打断了正在尝试记住明美告诉自己秘密的志保。
“好了,明美,志保记不住这些内容的。”
“我们能够保住她在人设转变中的这部分感情和意志,就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现在是双时间线在合力对抗联盟试图干涉宫野志保。
“根据时究部的预测来看,”宫野小姐蹲下身来,她久违地看着志保的眼睛,“关于联盟和真相的相关事项宫野志保是不可能记得住的。”
宫野小姐的声音很轻柔,刚才她已经注意到了琴酒风衣上的弹孔——那是宫野志保努力的结果。
“你只需要记住一个感觉,你还记得山崎威士忌吗?”
“那个……帮我赶走了……”
“对,就是他,相信他好吗?只需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像你相信我们还活着一样。”
确认志保点头明白这一切后,宫野小姐缓缓起身。
雨点斜落在她的肩头,宫野志保在梦里的行为就让她现在内心有些莫名的平静。
“志保,现在真的很坚强了呢……”
她不知道志保醒来后能记住多少,但现在,是这个噩梦该结束的时候了。
宫野小姐就走到正半跪在雨中,试图撑起自己的琴酒面前。
她才不会通过“杀掉”志保的方式来结束这个噩梦。
这一次,多亏了【故事时间线】一手促成的“强化琴酒”的愚蠢决定。
于是,琴酒就看到那个女人对着自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枪口。
“下地狱吧……可悲的人偶。”
——“嘭!”
随着枪声在梦境深处炸响,宫野志保与琴酒,同时睁开了双眼。
……
“呼——呼——”
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琴酒就从梦中惊醒。
作为一名职业的杀手,懂得如何进入深度睡眠的他很少做梦,更少做噩梦。
但这一次他却满身冷汗。
梦境里那些声音他都记不清楚了,但是那醒来前最后一段画面——
那个被他杀死的女人,竟然在他追杀雪莉的时候,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她把自己……
“大哥!”
一旁伏特加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看了眼满头是汗的琴酒,贴心地递上一条毛巾
伏特加就识趣地没有询问刚刚睡过去的琴酒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立刻简明地汇报任务状况: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还没有来,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嗯。”琴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boss没有新指示,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随口说道,“继续等下去。贝尔摩德很重要。”
但他的脑中,却仍残留着那个清晰的画面。
“最后那句话的口型是……”
这样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唇,将记忆里宫野小姐对他所说的话无声地重复了一遍:
“可悲的——人偶?”
“大哥?”伏特加侧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何,琴酒下意识地将心中的疑虑全部收起来,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毕竟,这只是一个古怪的梦而已。
……
与此同时,宫野志保就猛然从床上惊醒。
她就清晰地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
记得被琴酒追杀、逃亡,记得姐姐明美,还有宫野小姐——
她们在梦境的最后一刻现身,将她从绝望中救起,甚至帮她杀了琴酒。
她还记得,那个时刻,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被托付给了自己。
但是和琴酒的遭遇一样,记忆里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这让宫野志保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尤其是梦境的记忆,那些记忆好像在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
然后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了。
——是山崎威士忌。
他的身影,就和梦境里宫野小姐最后一句话的口型对上了。
宫野志保怔了怔,她下意识地就问出一句话:“你……和宫野小姐,熟悉吗?”
到这句话的瞬间,山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一些,那就够了。
自己总算有个机会来暗示志保去确认【工藤新一】的状态了。
“有过一点合作。”
他顿了顿,搬出自己早在上个【循环】就被承认下来的人设,然后就开始按照预案“帮”【故事时间线】说话。
“雪莉,组织已经答应你到时候让你见一面你的姐姐了,你是不是也需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他顿了一下,适时地展现出一点“好意”:
“我可以代表组织先付出一点诚意,我已经向美国那边的组织分部发了消息,估计很快你姐姐最近在美国拍摄的照片就会传回来了。”
“我……”
山崎故意让自己的眉头皱起,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这样吧,不需要你立刻就开始对aptx-4869的研究,你只需要一会跟着组织成员去完成一个任务就行了。”
他就掏出一张名单放在桌上,然后宫野志保的目光就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向那个位置。
使用者:工藤新一;
状态:不明。
宫野志保咬了咬嘴唇,她凝视着这几个字,那四个字好像有一种魔力。
加上刚刚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哪怕是仅存的一些【历史惯性】也已经足够了。
她看向山崎的眼睛,“我要先看到姐姐的照片。”
“好,”山崎等的就是这句话,“负责美国那边事务的是贝尔摩德,我会给她发个消息催她。”
他就缓缓走到宫野志保的床边,冲着宫野志保露出那种“小黑”一贯的“开朗笑容”,然后低下头,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语气温和而不容置疑:
“你明白组织为什么现在要派你外出一趟对吧。”
“不要升起背叛的心思,明白吗?”
说罢,他就走出来房间,独留宫野志保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山崎刚刚站过的地方,或者说他脚尖点过的地方——
那个位置是宫野小姐一直留在房间里的暗格的位置。
……
事情发生的顺序非常重要。
双时间线对于联盟的反击非常简单,它们就只做了一件事——提前了案件发生的时间。
现在联盟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我们要明确一点。”
“因为宫野小姐的缘故,‘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这件事,在真实历史中从未发生过。”
“甚至,由于宫野小姐的引导,宫野志保极有可能被gssra的截胡下,然后选择加入gssra进行合作。”
就像联盟一直强调的事情,时间很重要,但顺序更重要。
将两个原本发生在不同时间的“历史惯性”放到同样一个时间节点发生,尤其是在【现实时间线】里发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原本,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的时间应该是晚上,这样一来,她悄悄更改黑衣组织数据库里的时间也是晚上。
“这样一来,这段【历史进程】就和宫野志保服下aptx-4869变小这段历史产生矛盾了。”
原因很简单,宫野志保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服下aptx-4869的时间必须在去往工藤宅,甚至必须在修改完黑衣组织的数据库之后。
“这也是我们必须要让柯南进入殡仪馆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原因。”
“她发觉宫野明美已经死掉的事实最好在这两件事件之前,”
就像枫叶金币案里,联盟借助着柯南对于毛利兰的关注主动跳过了那个不太重要的案件一样。
“我们需要先营造出一个发生在‘一个月前’的‘确认工藤新一死亡’的历史事实。”
“然后,借助柯南进入殡仪馆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想法,强行将祂的主观意识跳转到‘宫野明美死亡之后’的时间感官里。”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绕口,但实际上如果单纯的抛开时间上的联系就很好理解了。
这无疑是一段巧妙的因果联系。
因为柯南推理出来宫野明美死亡的结果作为原因,在同样推导出来姐姐的死亡后,宫野志保才能有动力走到自己变为灰原哀的轨迹上去。
至于其中的时间联系,那既重要也不重要。
时间只是凡人的错觉,关键在于“背景”。
让我们回忆一下吧,宫野志保去工藤宅家探索背景——
天色确实很暗,但仔细看看,没有一次表明了真正的时间不是吗?
到底是夜晚,还是一个阴沉的、接近夜晚的下午,谁又能知道呢?
甚至现在琴酒和伏特加都被调离了,【故事时间线】想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让琴酒去监督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调查也变得不可能了。
通过对于因果关系的小小利用,接下来的时间线将完全按照原本的故事发展——
除了最结尾的一部分。
“那工藤新一的状态怎么办呢?他在黑衣组织的身份信息栏那可就一直都是不明了。”
面对一些人产生的些许疑虑,很快几名议员就站出来反驳了一些人的担心。
“这完全不是问题,现在的柯南完全不用担心黑衣组织的武力威胁。”
“至于七天后黑衣组织被加强这件事,我们同样可以给予柯南一些技术支援。”
……
于是,在柯南去厕所里的空隙,贝尔摩德怀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故事时间线】试过将山崎发出的信息进行拦截。
当然,【现实时间线】很乐意给它添堵,【故事时间线】要做的,就是现实要反对的事情。
于是贝尔摩德最后还是顺理成章地接收到了山崎的短信。
“雪莉答应先付出一定诚意了……她同意先去工藤宅进行一次关于aptx-4869的调查……”
想要检查工藤新一是否死掉了吗?
这便无比切合贝尔摩德的“人设”了。
这是一个将cool boy摘出去的一个机会——
毕竟“贝尔摩德”已经知道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了不是吗?
毕竟考虑到boss现在对于宫野明美“挫骨扬灰”(偷走尸体)的行为,这极有可能波及到【工藤新一】,也就是柯南不是吗?
那么,“贝尔摩德”出于对柯南安危的担忧而“勉强”同意安排,完全合情合理。
“……以及,雪莉需要看到一张宫野明美的照片再行动。”
贝尔摩德就快速地编辑了一下短信,回复过去:“让组织人员去用琴酒给出的照片来做一张新的。”
然后,她给boss发了一条消息。
“考虑到宫野志保很可能因为怀疑主动将研究方带偏,我同意了她去工藤宅进行搜查的任务。”
她甚至还给了【故事时间线】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会让陪同人员之后主动地带她撤离到组织在米町西郊的废弃研究所去。”
就这样,两段【历史惯性】被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再加上故事线对于“变为灰原哀”这件事掌控的“渴求”。
【故事时间线】立刻就同意了,或者说,它别无选择。
因为在【故事时间线】看来,刚刚的殡仪馆里贝尔摩德的反应无疑是联盟和现实的联手——
它刚刚又重置了贝尔摩德一遍,她不可能有问题。
在回复了“同意”以后,紧接着,又一条短信浮现。
【故事时间线】现在非常急切地想要贝尔摩德立刻撤离——
如果她现在撤离,那么琴酒和伏特加还有赶上宫野志保转移位置的行动的可能。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柯南的声音。
“真理亚姐姐!我们去找毛利叔叔吧!”
贝尔摩德就“下意识”地将手机塞进了包里,然后“下意识”地答应道:“好啊!”
“好耶好耶!我一定乖乖的,不打扰到侦探们办案!”
在贝尔摩德答应了“侦探”前往案发现场后,现在是柯南主动牵着真理亚小姐的手往外走了。
双时间线的配合从来不是牢不可破。
它们合作的基础很脆弱,这就是联盟的机会。
(本章完)
第210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求月票)
第210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求月票)
对于联盟来说,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
在执行层的会议上,重信瞳子将所有预案可能用到的通讯频道在面前铺开——
“阿笠博士那边,门已经收到了面具的信号了,为了减少毛利兰的压力,博士已经进入伪装模式了”
“自主伪装模式,这一功能会根据周围的rsi值变化自动启动。”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在阿笠博士与毛利兰分开后,博士才有进一步的操作空间。”
重信瞳子顿了顿,她将面具传递过来的信号显示在所有人面前。
“这意味着博士决定采用第十七号方案。”
“这也就是说,他将主动权交给了毛利兰了。”
一名议员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实事求是的说,这个方案排在很后面是有原因。
“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们需要对毛利兰本身进行干涉……”
重信瞳子打断了他的话,“博士是真正位于第一线的作战人员,我们要相信他的判断。”
“更何况,目前情况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还要不要按照原来的方案走。”
“目前情况已经不可能允许灰原哀直接跑向博士家了。”
“这就意味着,如果宫野志保按照原计划变小,她起码得一个人坚持到明天,起码得到晚上零点整。”
“而且还要独自尝试逃跑至星见塔,起码是米町西郊。”
众人沉默了一瞬,这样一来意外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这可不像梦境里发生的那么容易。
毕竟要坚持的并非宫野志保,而是灰原哀,是一个变小的孩子。
一个声音提议:“或者,我们也能让山崎威士忌跟随转移的过程,让她在米町西郊的废弃研究所完成转变。”
几乎是下一秒,时间线重构设计局、时序部、叙事学部的反对声音同时从通讯频道里传出来。
“不行,贝尔摩德拖延的时间有限。如果转移到了研究所,神隐的效应便会激活,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不能这么做。”叙事学部的部长同样旗帜鲜明地反对。
“我们必须要借助【现实时间线】帮我们抗住压力,重要的是双时间线的视线,我们必须借助‘灰原哀逃跑成功’的【历史惯性】。”
“在原本的历史里,她是独自做到的,我们不能冒着干涉打破这种惯性的风险,否则双时间线很可能会直接获得她的实时位置。”
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的展示更加简单,那纠结在空中的时间线模拟结构就说明了一切。
“现在虽然所有的酒都被困住了,但风暴必须在柯南出殡仪馆前停掉,否则,柯南与gssra一方真正‘接触’时,他会立即试图探询平次的情况。”
“现实线现在也已经处理了案件的一部分,它将试图让侦探们聚焦这起案件的本质。”
重信瞳子把cyz效应研究所的频道打开:“我们今天的cyz效应冗余还有多少弦?”
“还有42弦。”
“回溯用了17弦,贝尔摩德的回溯3弦,两次赤魔法梦境总共用了6弦,行动层的行动以及掩饰和阿笠博士与山崎交流消耗8弦,那个掩饰装置用了8弦。”
“我们留给了气候发生器14弦,这应该足够了,除非双时间线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所有人都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双时间线发现了联盟的行动,那么第二天就和第一天同样失败了——
正面对抗双时间线必须要林升出手,也就意味着联盟必须放弃【循环】基地了,起码是放弃一部分。
只有这样才能“凑出”足够的冗余来。
很显然,没有人会用开局王炸的打法。
“那强攻呢?如果我们不计代价,在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的那一刻让行动层强攻——”
“这样故事线会立刻意识到我们和现实并不是一边的,而且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要真正同时面对双时间线的压力了。”
还是那个问题,联盟不出手,灰原哀可以靠【历史惯性】来避开视线,出手了情况就变了。
“而且关键在于将两段【历史惯性】必须连接在一起,宫崎那边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吧。”
重信瞳子表情严肃,她看向时显仪里的画面,沉声下达命令:
“让异常气象研究所那边把气候发生器启动,42弦的冗余就是用来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的。”
“现在,我们要主动让背景跳转到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的时刻。”
……
风。
大风。
或者说,是如末日般的灾厄景象骤然降临了。
伏特加紧张地望着窗外,几乎是瞬时的,他就感觉天色一下子阴沉的仿佛是临近夜晚的时分。
他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安:“要下雨了吗?”
琴酒和伏特加的想法一样,虽然他同样觉得天气的变化有些古怪。
但不管怎么说,雨天是一个天然的掩饰,尤其对于撤离行动来说,一切痕迹都会很快消散在雨幕中。
但实际上,雨点并没有落下来,天色仿佛被一层铅灰彻底笼罩,到来的只是变得愈加厚实的、只是是压顶而来的乌云。
是狂躁得像要撕裂城市的风。
琴酒仰头望了一眼天幕,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种说不清的既视感——
他仿佛看到了一种死亡与毁灭的前奏。
“伏特加,把车子开到避风的地方去。”
“可是老大……”
一股莫名的心焦就在琴酒的心头涌起,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蠢货,快点!想想我们的运气!”
几乎就在他们的车驶离原地的下一刻,一道撕裂般的狂风便从他们头顶横扫而过,带着高楼上一块早已松动的巨大灯牌轰然坠下——
正好砸在他们方才停车的位置。
甚至,在伏特加将车子停到附近的一处小巷中时,那股愤怒的风声仿佛就因为冲进窄小的巷口而变得更加狂暴、更加尖厉。
甚至连车子都有些微微的晃动。
不断有一些飞来的纸张、垃圾与散落的杂物不断撞击车头,发出“咚咚咚”的沉闷碰撞声。
【故事时间线】在竭力从现实的手中保住自己的两枚棋子。
琴酒的脸色沉得可怕,他快速将定位发给贝尔摩德,然后语气罕见地低沉起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伏特加。”
他顿了顿,“把车子打着,别熄火了。”
……
与此同时,东京各大气象机构的系统几乎在瞬间全线告警。
数据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飙升,甚至都不用看仪器,只需打开窗户,便能看到肉眼可见的黑云压城——
天空几乎如同夜晚一样了,那些飞舞在空中的报纸、广告布、甚至晾晒的衣物,它们都化作一团团黑色的阴影在天空中无助地翻滚。
街道上的人群也迅速从熙熙攘攘变为零零散散。
或者说,人群正在被那些呼啸的狂风“放牧”,他们尖叫着四散开来,逃也似地跑到就近的商场或者建筑里面。
gssra的反应还算快速,紧接着,几乎整个东京的所有人的手机接到了预警,震动声几乎同时响起:
“一场异常的气旋!警告!请所有市民迅速寻找地方避难!”
gssra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了——
好几个部门第一时间在开始处理这件事。
相关的新闻频道上,寥寥无几的记者试图在狂风中站稳,向市民们汇报当前的情况,和他们连线的都是gssra的“专家”。
他们会向公众解释这只是一时的、偶然的、突发的情况——
这只是一次“突发的气候异常”、“偶发性大气不稳定现象”……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场由工藤优作主持的紧急会议里,所有与会者都知道并不是这样一回事。
“目前看来,这应该是那个黑衣组织所掌握的某种武器……”
工藤优作的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操控天象……”一个人喃喃道,他用一种祈祷的语气试着询问,“有没有可能是一次单纯的自然因素?”
画面里,日本方面的一名代表甚至直接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可是……可是东京的地界……这可是有足足21万公顷的面积啊!”
他的语气已经变得结巴起来:“如、如果真的是人为制造的——!”
工藤优作有些沉重地点点头,即使是现在,他的语气依旧非常冷静:
“但是根据我的推理,这次灾难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很可能只有几个小时。”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秘书,后者立刻会意,将手中的控制器轻轻一点,一段卫星所拍摄的视频在视频里展示出来。
整个东京上空的云层,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厚、变重。
特别是米町的上空,那片天空好像有意识了一样,将东京周边的天空的云层吸过来,然后努力让自己变得饱胀而具有破坏力。
天空不再完全是自然的一部分,它现在一部分属于联盟了。
“从我们获得的相关信息来看,一定存在某种制约来限制‘科学边界’或者‘黑衣组织’使用这样的设备——”
“如果没有限制,那么我们先前对‘科学边界’的打击行动,不可能成功。”
工藤优作话音落下,屏幕上的地图被快速放大。
一道近乎完美的湛蓝同心圆——在东京的边缘地带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仿佛有人在东京这座城市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在原本连绵的云层和天空里,形成了一圈湛蓝的同心圆。
“甚至这次同样印证了这样一个观点。”
工藤优作将屏幕上的那个异常显眼的“圆圈”放大——那像有人用圆规在东京的天空上画了一个圈一样。
“它绝不是自然形成的,但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存在意味着某种‘人为设置的边界’。”
“这些观测结果已经被列为绝密了。”
“对于外界,我们会将在未来将它解释为一种特殊的热岛效应,或者任何合理的原因。”
“但关键就在这里,根据气象部门的联合计算来看,东京上空聚集的水汽是有一定限度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将是一场来的快去的也快的风暴。”
工藤优作语气一顿,他抛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黑衣组织选择现在动手?”
他的提问,让会议陷入一阵沉默。
终于,或许是受到了【故事时间线】的影响,有人开口提出质疑:
“为什么不是‘科学边界’做的呢?有没有可能他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他们是一个和平组织。”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具有某种沉默契约的力量,视频里的多名代表立刻点头默认。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派出的侦探小组已经发现了‘黑衣组织’行动的踪迹了。”
“就在三十分钟前,米町殡仪馆出现了尸体被盗的情况,虽然他们并没有成功,但可以明确的是,是黑衣组织的人员进行的行动。”
琴酒和伏特加在殡仪馆内,披着的光学隐形衣失效的那一幕,被角落里一个隐藏的摄像头记录下来了。
然后这段视频被【现实时间线】递到了工藤优作的面前。
“这说明我们在海港得到的那具广田雅美的尸体非常重要,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行动了两次——甚至不惜使用气象武器,也要抢回这具尸体。”
现在,工藤优作的话便是如此有信服力。
这番话引起一阵小范围的躁动。
几名军方代表低声交流,很快,一名负责gssra安全部队的军官起身接话:“这具尸体有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也许上面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信息。”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
工藤优作点了点头:“关键在于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要达到的目的,但是,不论怎么样,能够逼得他们使用这样的手段,说明这件事非常重要。”
“我已经让平次去展开调查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行动的重要性,远超我们此前的任何一次,。”
四五个负责不同方向,在此刻的东京拥有一定行动力量的几名负责人立刻站了起来。
“我们立刻让人前往殡仪馆附近,如果他们还没有成功的话,说明我们很有可能就在这一次行动里抓住他们的人!”
随着几处联络的通话,在肆虐的风暴中,殡仪馆附近驻扎的指挥部立刻收到了消息。
“很快就会有支援力量!”
一个班长嘶吼着冲破风声:“所有人警惕!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汇报!现在,不准有一秒钟松懈!”
……
毫无疑问,这场风暴的影响是巨大的。
就像现在,毛利兰同样被困在了阿笠博士家里。
“小兰,你就在这里待一会吧。”
阿笠博士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里便叹了一口气。
尤其在他看到毛利兰甚至好几次试图和自己搭话,但是却又猛地停住——那种微妙的挣扎,太熟悉了。
不论是于情还是于理,阿笠博士都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于情,小兰这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
自己刚刚给她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她提着袋子的手在发抖,阿笠博士内心很清楚——
这孩子真的害怕自己再次忘记。
但是她还是过来了。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拒绝的话……
阿笠博士不忍心让小兰失望,更不忍心让她被重置。
而于理,窗外那几乎黑压压的天幕,阿笠博士知道——
现在可以说是那个计划最为紧要的阶段了。
作为一个曾经几乎被“重置”过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双时间线必须势均力敌、甚至彼此敌对。
只有在两者都彼此警惕、相互拉扯的状态下,联盟才能在夹缝中悄悄进行自己的计划。
现在关键的战场已经够多了,无论如何,自己这边不能再被开辟一个新战场了。
于是他悄悄摸了摸下巴,尤其是摸了摸那白色胡须里的某一根胡子。
阿笠博士最后还是主动陷入了“沉眠”了。
几乎是下一秒,毛利兰就察觉到心底的警报沉寂了下去。
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的她,看到阿笠博士笑眯眯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将自己带过来的一份甜点推到面前。
“小兰,吃点点心吧?”
看着面前和刚刚有些不一样的阿笠博士,以及心中消失的预警,毛利兰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突然涌起的悲伤。
她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博士。”
然后她低下头开始吃点心——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甚至皱起眉头。
同时,她看向那三个在客厅里试图摆弄柯南的滑板,试着操控着那滑轮构成的无人机的三个孩子。
小兰的目光静静地从那些孩子身上滑过去,最后还是落在了阿笠博士身上。
“博士,明天的露营,我也一起去吧。”
她声音轻得有些发紧:“毕竟,我可以帮你照顾一下这几个小家伙嘛。”
阿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不会麻烦到你吧,小兰。”
“没事的,博士。”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毕竟柯南和爸爸都去办案子了,我明天也没有什么事。”
毛利兰把握住了本质。
心中突然消失的预警,成了她推理出真相的钥匙,她读懂了阿笠博士刚刚的暗示。
早上突然的电话、留下的滑板、摆在桌子上的放大镜、突然离开的新一、带着孩子去露营……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这个露营很重要,她内心隐隐下定了决心——
既然新一是被引走的话,她一定要帮助博士和新一完成这件事。
……
而在殡仪馆处,双时间线的交锋已经激烈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程度。
【故事时间线】已经认定了联盟和现实线联手了——
否则在现在这个“广田雅美尸体被窃案”里,这场完全不能解释的风暴根本不可能发生。
而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掉琴酒等人,这是【循环】里最重要的几张牌。
于是,所有试图前往殡仪馆的gssra士兵都遭受了最为猛烈和可怕的袭击——自然灾害的袭击。
而【现实时间线】也同样如此。
它能清晰地感知到,故事线的干涉力随着联盟气候发生器的启动得到了剧烈增强。
事实上,这一切是联盟对于“宫野志保前往工藤宅调查”事件的【历史惯性】引导的结果。
但【现实时间线】并不清楚这一点,对于它来说,它“看到”的事情很简单——
贝尔摩德、琴酒、伏特加都依旧在殡仪馆附近,甚至现在,贝尔摩德已经快要拉着柯南走到了案发现场了。
尤其是这涉及到了宫野明美的尸体。
工藤优作的推理已经让【现实时间线】彻底明白——这一切都是【故事时间线】的阴谋!
而在联盟的气候发生器启动后,和联盟合作的【故事时间线】更是如此的厚颜无耻——
它居然借助气象武器和联盟的行动,直接试图将整个gssra从这个案件中完全的排除出去。
现实还想着让柯南和gssra合作呢!
而此刻的贝尔摩德已经伪装成为了真理亚小姐,而在没有任何gssra方介入的情况下——
只要贝尔摩德稍微暗示一下柯南,告诉他gssra内部有黑衣组织的间谍。
柯南绝对会打消合作的想法。
哪怕这是真的,那也不能让柯南知道!
于是,【现实时间线】的反击也同样简单,就像工藤优作所知道的那样。
它加强了这次气候,让联盟最开始设置的“阴天”,变成了一场“稍微”有点极端的风暴。
你(故事线)不让我(现实线)走?
那你(故事线)也别走了!
因此,波本、基安蒂……
那些刚刚脱离困境,接到boss指令准备回援制药所的成员们,也同样被这场风暴困住了。
如今,米町的街道上,尤其是靠近研究所、工藤宅和殡仪馆的街道上。
除了寂静,什么都没有。
这也是这次联盟启动气象武器最诧异的一点——效果比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效果甚至好到了联盟依旧没有省下来什么冗余的程度。
“是的,将门的坐标调至五丁目附近,我们需要立刻赶往那里,时序部发来的信息显示那里有四根线快要断了。”
黑羽快斗,不对,准确地说怪盗基德都被临时编入到了【平衡调律者】中作为临时的特遣队员。
联盟需要借助他的“和平”光环,将那些被困在风暴中的无辜人员拯救出来。
这些受伤甚至临近死亡的人将被救起,然后,在特遣队员消除他们关于这场灾难的记忆后,植入一段合理的虚假记忆,并将他们安全送到就近的商场厕所中。
不论这次案件的时空结构如何扭曲,这依然是一个“案件”。
不论是出于避免提高【工藤新一】的阈值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场事故的起因终归是因为联盟本身。
现实干涉部的部长就毫不犹豫地向所有仍能活动的特遣队员发出指令:
“你们必须竭力避免任何一起死亡的发生!”
……
站在制药所的门口,山崎威士忌望了望玻璃幕墙外的天空——
在他看来,天色只是有一点阴沉,仿佛只是乌云有些“不合时宜”地遮住了太阳一样。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雪莉。”
他伸手和宫野志保握了握,因为【历史惯性】里从来不存在自己,他只能这样嘱咐她。
“注意安全,然后,看在宫野小姐的份上,别死了。”
面对山崎威士忌伸出的手,宫野志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握住山崎手的那一个瞬间,她的手臂微微僵住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松开,习惯性地将两只手插进口袋里。
然后,在四位组织成员带着某种不信任的监视下,她毫不动摇地迈开步伐走出了研究所,坐进了那辆前往工藤宅的黑色车子里。
山崎刚刚将那颗了足足8弦cyz效应的aptx-4869递给了宫野志保。
一颗由永动机产出的,并且真实参杂了【工藤新一】当初变小的原药剂的aptx-4869。
正因如此,由于cyz效应的恒定性和绝对隔绝性,在那个由独立的宇宙泡构成的掩饰装置里,那枚aptx-4869的时间状态——
是【工藤新一】变小的当天。
双时间线、甚至柯南宇宙都发现不了这一点。
正如刚刚说的,在宫野志保打开它前,它周围的时空和柯南宇宙隔开了。
(本章完)
第211章 密室!自主移动的尸体!背后的真相
第211章 密室!自主移动的尸体!背后的真相究竟是——真相,只有一个!
对江户川柯南而言,此时此刻,他正牵着“真理亚小姐”的手,缓缓走向那条长长的走廊尽头——
那通往停尸房的方向。
没有贝尔摩德的暗示,也没有任何人的引导。
他只凭自己的判断,
那些潜藏在不可见的“空气”中的线索,在他目光的扫视下,在他冷静却炽烈的内心决断下,变得无比清晰。
江户川柯南,终究是【工藤新一】。
而【工藤新一】,现在祂终究是找到了两枚指针,取回了自己的六要素之二的存在了。
那名为决断之判的指针会帮助他指引正确的方向——只要柯南抱有决心。
而此刻,柯南有着毫不动摇的决心。
他要揭露真相——
不论眼前的是幻影、迷雾,抑或命运的重重锁链。
他不能坐视雅美小姐即使死去,依然不得安宁。
他不能在得知她的尸体遭到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亵渎后,依旧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这不是侦探该有的沉默。
这不是【工藤新一】所允许的正义。
于是决断之判的三个效果便都起效了。
“永远有得选”,这个效果将永远让这个寻找真相的小侦探做出最优的判断。
甚至就如它的名字——永远有得选。
就像贝尔摩德阴差阳错地得知了“真相”,就像琴酒心头莫名出现的一丝疑虑,甚至,就像毛利兰的行动、宫野志保的梦境……
这一切到底是三方的斗争的结果,还是因为祂的决断,谁又能真正清楚呢?
毕竟,只要柯南抱有决心,这枚指针甚至能为他提供一个符合他愿望的选项,满足祂的一个愿望。
决断之判让祂的判断永不中断。
而“推理的显现”——
那份“侦探”的象征、神圣的权柄,便会帮助柯南扫清那些遮蔽了心灵的迷雾,会将万事万物的脉络,自动地归纳为他的推理当中。
那所谓的“迷雾”无疑便囊括了双时间线对于祂的蒙蔽,就像柯南刚刚“巧合”地打断了【故事时间线】试图让贝尔摩德撤离的短信一样。
那份巧合、那份时间线发展的方向的确和联盟所预测的一模一样。
但是,这份由“三选一”所提供的预测,其中是否参杂了【工藤新一】潜意识里的某种倾向呢?
这谁也说不好,不是吗?
还有那最后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效果——“毛利兰的祝福”,它会根据指针持有者的信念给予幸运。
幸运永远都不嫌多。
灵感、发现和时机,永远都和幸运关联。
即使现在的柯南尚未下定决心,并不满足“拯救”、“悲悯”与“牺牲”这三种要素。
但那名为澄明之瞳的指针,那名为“洞察澄明之瞳”的效果并无什么要求。
它所提供的“看透命运”的推理能力,便帮助柯南找回了他的直觉。
柯南便发现了真理亚小姐的不合理之处。
甚至现在,他脑海中“看到”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消失的足迹……
仿佛是某种超感知般的画面——
那地上的浅浅的足迹、墙壁上平次留给自己的记号,甚至是空气中那股熟悉的烟味飘向的方向……
仿佛一条带着真相余温的引线。
柯南便“看到”了——
“看到”了很快就有一名gssra的士兵拦住了毛利小五郎;
“看到”了服部平次和那名士兵的争执;
“看到”了他们在那个分岔口驻足了三五分钟,然后向右走去……
贝尔摩德任由着柯南拉着自己向着正确的方向走着,她的目光,落在柯南的背影上。
这一个擅长伪装的千面魔女,甚至一时忘了自己才应该是领着柯南去寻找服部平次的人。
现在,她才是那个需要被牵引、被带领的存在。
她便和一个存在,走在这条无人值守的走廊上。
贝尔摩德知道这一定是服部平次故意的吩咐,但是在她的内心里,这更像是对于面前存在必然的避让。
走廊的光线逐渐暗淡,厚重的沉寂像潮水般包围了他们。
从入口处透入的光愈发遥远,整条走廊仿佛变成了通往冥府的隧道——
一座静默的墓室。
贝尔摩德觉得牵着自己的并不是一个孩子。
她和柯南的脚步声让殡仪馆内的沉默显得更加震耳欲聋,让那些空气中和微弱光线舞动的尘埃,宛若实质般的加身于这个孩子身上。
在那越发幽深的阴影中,一个少年身影隐约浮现——
不再是江户川柯南。
而是那个久违的、真正的【工藤新一】的影子。
然后,“噌”的一声,走廊里的灯亮了。
突然亮起的灯,让内心下意识思考着一切的柯南停住了一瞬,让依旧下意识地向前走着的贝尔摩德重新领先到柯南的身前。
就好像刚刚一直是她领着柯南向前走一样。
紧接着,柯南听到身后的走廊里传来了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目暮警官!”
“柯南!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现在不应该已经被封锁了吗……?”
目暮警官的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白羽真理亚,尤其是她胸前别着的徽章。
他便和身后的几名警员齐齐地敬了一个礼。
“报告长官!我们应该是第一批赶来支援的,在收到了您的指令后,总部立刻派来了几名专业的刑侦人员。”
一个“侦探”进入现场是不需要解释的。
实际上,对于双时间线来说,在争执的最后,它们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绝对能突破这可怕风暴的封锁,前往殡仪馆进行干涉的人员——
那就是目暮警官。
【故事时间线】需要目暮十三的出现来帮助贝尔摩德进行掩饰。
而【现实时间线】则需要一个明面上拥有gssra身份的人员加入到行动中,来让故事线吩咐贝尔摩德“试图暗示柯南”的计划自然地失败。
“真理亚小姐的指令?”目暮警官的话让柯南把目光移向贝尔摩德。
“我的指令?”
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紧接着贝尔摩德就在柯南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拿出那第二部手机。
因为柯南身高的原因,她就在柯南的面前打开它,扫了一眼boss发来的信息,然后关掉。
——boss要求自己暗示柯南gssra不值得他托付信任并进行合作。
这是一个利用boss计划的好机会。
没有理会低头开始重新回忆并思考的柯南,她看向目暮十三:“外面情况怎么样?”
警察的身份在这一刻才比gssra好用得多。
在目暮十三看来,他和几名警员很顺利地抵达了殡仪馆,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天色有些阴沉,什么都没有发生。
“报告长官!”
目暮十三又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始汇报当前的情况,“外面风很大,上面认为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场大雨。”
接下来有一场大雨?!
这件事让柯南内心一紧,他立刻抛下心中对于真理亚小姐依旧存在的几个怀疑,然后诱导性地进行发问:
“真理亚姐姐,那下雨的话,岂不是坏人的踪迹都会被冲刷干净?”
柯南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趟最关键的目的是找到黑衣组织行动的痕迹,以及他们这么做背后隐藏的真相。
而柯南的话,让真理亚小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带着柯南前往停尸房的理由了。
贝尔摩德脸上便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那伪装出来的“掉链子”的性格便又发挥了作用。
她立刻忘记了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广田雅美的尸体在第三十三号停尸房,目暮警官,还有剩下的警员立刻跟上我!”
“多一份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要赶紧行动!”
“是!”
所有人齐声应道,然后,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向着停尸房跑去。
……
在柯南、目暮十三和贝尔摩德跨过那横置在房屋门口的警戒线时,因为走廊传来的奔跑声而走到门外的毛利小五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目暮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毛利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接到平次局长委托赶来的外援。”
毛利小五郎拿出他刚刚和服部平次对好的“口供”,然后眼尖的他就一把将藏在目暮警官身后的那个侦探小鬼捞起来。
“不是让你跟真理亚小姐乖乖地呆在车上了吗?”
“毛利先生,外面很可能要下雨了,因为担心一会的大雨把罪犯离开的痕迹冲走,我想着多一个人来调查很可能会更快就有发现,就……”
真理亚小姐的话立刻让毛利小五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摸了摸下巴,他用那双狐疑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柯南好几下。
甚至一时间站在一旁的服部平次和柯南都下意识地大气不敢出。
“嗯哼……好吧!”
“呼——”一片叹气声在停尸间内响起。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因为毛利小五郎解除了他的怀疑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老实说我和平次小子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毛利小五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他指了指自己身后摆着的几个屏幕。
“从录像来看,这应该是一起密室案件,雅美小姐的尸体,居然是在无人的停尸间里自己移动起来的!”
(此处应有背景音乐,同时插入一段大门关闭和打开的音乐)
密室!无人的停尸间!自主移动的尸体!
毛利小五郎的话便让柯南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对于这起案件的好奇心就从柯南的心底涌现。
柯南宇宙的核心,那轮苍白色的太阳便向宇宙提出了要求——
这必须是一起密室案件。
那膨胀的火球、无尽的光辉便在那一个瞬间洒向双时间线、洒向柯南宇宙本身。
就像【故事时间线】过去一直将周围所有人“合理化”那样,由于【循环】机制的缺失,此时此刻,【工藤新一】,祂便要将双时间线“合理化”掉!
双时间线大危机!
这在某种意义上便是“拥有人格”的“好处”了——
倘若放在过去,【故事时间线】绝不会对于这件事有什么反应,甚至【现实时间线】会欢迎那轮苍白色太阳对自己做出什么修改。
毕竟在过去,它们只是一种纯粹的机制,为【工藤新一】服务的机制。
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论是对于另一条时间线、对联盟的顾忌,还是对于主导权的渴望……
这些事情都让双时间线立刻将全部的“注意”放在这件事上。
毕竟——
倘若双方被“合理化”的程度相同那还好说。
但若是有一方提前埋下了暗子,或者,被“合理化”程度较轻的一方,试图借着这个机会来做出更多的引导呢?
于是双时间线便借助着【工藤新一】的渴望几乎是瞬时地开始修改自己的历史。
在这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的过程中,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被除了柯南以外的所有人下意识地忽略。
随着【故事时间线】的重置,琴酒和伏特加立刻忘记了他们刚刚经历的盗窃任务。
现在,他们便只记得自己今天唯一的任务便是来接应贝尔摩德进行撤离的了。
甚至什么gssra的汇报、那段光学隐形失效的录像……
它们就“合理”地留在那里。
服部平次临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侦探”而非gssra的一员,目暮警官临时“变成”了“目暮警官”。
甚至最后,双时间线尽可能地给【工藤新一】凑出来了三个嫌疑人。
毕竟,柯南还是记得gssra、还是记得贝尔摩德身上的疑点的。
双时间线给出的最后三个选项,就分别是:
在走廊尽头的监控室发现情况不对赶来的监控人员,由一名潜伏在殡仪馆内的“科学边界”成员——也就是金川乔目“扮演”。
他毫无疑问直接被修改了“背景”。
毕竟,这是个把脏水泼到联盟身上的好机会。
白羽真理亚,由黑衣组织的贝尔摩德“扮演”。
现在的她还没被指认出来,但是拥有一半案件主导权的【现实时间线】,已经借助柯南的怀疑替她锚定了一个结果了。
毕竟理论上这起案子就是她发起的,这无疑是一个挫败【故事时间线】计划的好机会。
以及植田太三,一名真正的gssra安防人员,日程表中应该是他负责这间停尸房的守卫工作。
于是,贝尔摩德就看到,周围所有人自然而又熟悉地开始像一个真正的“警察”、“侦探”,甚至像一个“凶手”、“嫌犯”一样开始行动。
那名载着自己一行人赶到殡仪馆的司机,现在非常自然地接过毛利小五郎面前的鼠标,向所有人解释:
“我一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屏幕闪烁了一下后,我突然注意到植田好像一直低头靠在走廊的墙上有一会了。”
“我以为他睡着了想要去喊他,然后我跑出监控室,发现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今川乔目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惊恐。
“我当时只是以为监控又出现了【循环】卡顿了,但是没有想到,当我回到监控室的时候——”
“雅美小姐的尸体!那个停尸柜的门被打开了!”
……
老实说,双时间线这简直是帮了联盟大忙了。
虽然联盟的cyz效应冗余现在只剩下了9弦,但这无疑是值得的——
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现实案件”。
也就是说,这个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都是如此的符合现实的逻辑。
林升将这个案件尚未固定的“过去”展示出来,然后推理出那三个可能的结果——
科学边界组织,试图利用监控系统的延迟或篡改,通过制造“无人进入”的假象,掩盖他们对尸体的“实验”。
黑衣组织,尝试利用贝尔摩德来取回广田雅美身上的关键证据,毕竟这个千面魔女能够伪装成任何一个人——
谁能说真正的真理亚小姐,不是在柯南进入厕所的时候,悄悄替换掉的呢?
以及那位gssra安防人员,他正是试图阻止服部平次接管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的派系派来的人员。
每一个“凶手”的理由都是如此的正常……如此的合理。
“双时间线都担心在自己试图确认一个真相时,另一方出来否认这个事实,这会让它们直接和【工藤新一】对上。”
“因此,它们选择了给出三个都说得通的可能,甚至,双时间线妥协的结果,就是试图让联盟本身成为犯案者……”
“呵——”
林升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因为他就看到了这个发展最后的结果——
监控录像的时间戳出现不连贯、尸房的地面有极细微的水渍痕迹、植田太三被修改的日程表……
凶手真的是一目了然,除了身为监控员的今川乔目,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林升突然地想到了最初飞机上自己打给毛利事务所的那通电话。
因为联盟的的确确是偷走了尸体的人。
这个微小的联想让他的内心想到了更多的可能。
不过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
强大的【故事时间线】怎么能落入下风、怎么能妥协呢?
这未免太不尊重故事线了。
因此,林升选择“帮”了下故事线,他故意替【故事时间线】保留了一部分故事的“意外性”。
这便掉了cyz效应剩余42弦里的33弦。
林升用了3弦来让因为“合理化”暂时忘记的贝尔摩德重新记起来,并告诉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然后将剩余的30弦毫不犹豫地趁着双时间线修改历史的时候投入进去。
借助柯南的怀疑以及双时间线对于联盟的暗算,林升将联盟的计划显得更加完善了些。
既然双时间线想要柯南认为是联盟偷走的“宫野明美”的尸体,那就让柯南这样认为好了。
这原本应该是联盟用于让宫野志保意识到宫野明美死掉的一步棋,但因为双时间线的原因,这个计划失败了。
毕竟,现在计划完全的更改了,已经用不着误导贝尔摩德来亲自扮演宫野明美了。
但是……除了宫野志保,好像还有一个人见过宫野明美的面容吧?
现在这一具宫野明美的尸体,可是早在第一天已经被联盟替换掉了!
而在第一天里,双时间线并不知道自己被回溯过了。
更何况,因为它们主动抹去了关于宫野明美的历史,它们也不知道宫野明美面容的真正细节。
——而这一切都将构成一个真实的案件,一个存粹由真相构成的案件。
现在,双时间线替联盟完成了原本计划里最麻烦的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如何在柯南的面前,在只说真话的情况下——保住贝尔摩德仍然知道“真相”的同时,暗示柯南明天前往星见塔。
现在,这件事可以“交给”今川乔目来完成了。
甚至刚好这个案件里的“死者”已经死了,因此他刚好不会被按上“杀人凶手”的背景。
到时候让“科学边界”在gssra里的人把他捞出来就好了。
而第二个关键是,如何暗示宫野志保吞下那枚aptx-4869,并逃向米町的西郊,前往星见塔。
林升原本打算自己弄出一点“动”静来吸引双时间线的“注意”的。
现在便不需要这样做了。
【故事时间线】在确认了一遍宫野志保的【历史惯性】依旧在照常进行后便将全部的“注意力”移到了殡仪馆——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除非碰上联盟的干涉,遇上cyz效应,否则时间线的注意力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限的。
但很可惜,现在【故事时间线】的对手正好是【现实时间线】,它们都拥有着同等的干涉力。
甚至【故事时间线】就是无比的放心,因为像刚刚说的,林升好心地用cyz效应帮它加固了一下这一段历史惯性。
宫野志保独自一人打亮手电筒,踏上工藤宅那布满灰尘的木制楼梯,她径直向着工藤新一的房间走去。
像山崎威士忌的暗示的那样,像【故事时间线】希望的那样——
宫野志保走进工藤新一的卧室。
然后她看到毛利兰最开始放在新一桌子上的那一张明信片——:
“新一,请联系我!(快联系我!)”
宫野志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明信片上的内容,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那个衣柜上。
于是,根据命运设定好的轨道,宫野志保走到那个装有新一小时候衣服的衣柜前,她拉开了柜门。
那个空空如也的箱子,让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尤其是当她翻开那个打开的纸箱的侧面时——
“小新的子供服”
她默然地将手伸进了大衣口袋,从中取出了那个山崎交给她的透明盒子。
她刚刚已经在车上找机会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盒子中央,那颗红白相间的药丸在灯光下散发出奇异的光泽。
盒盖上,则写着一句话:
“找时机打开,去星见塔——明美。”
沉默了片刻,宫野志保从周围几个纸箱中,依次抽出几件小一号的衣服,小心地迭好,放进那个空纸箱里——
仿佛是为谁做着什么掩盖和伪装。
悄悄反锁上门,宫野志保打开窗户,窗外阴沉的天色现在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窗户下方,正好是因为几个月没有修剪而显得有些繁茂的草坪。
宫野志保很聪明的没有立刻打开那个盒子——
一套大概只是显得有一点宽大的衣服,大概是工藤新一在二年级时候的衣服被她找出来,放在一边。
然后——
打开盒盖,宫野志保毫不犹豫地取出那颗药丸,一口吞下。
同时她就狠狠咬住自己脱下的衣服的一角,压抑着即将到来的剧烈痛楚,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童装的孩子背着一个小巧的书包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身后背包里的衣服和那丛灌木充当了完美地缓冲——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她站起身——
很快,宫野志保,不,应该说灰原哀。
灰原哀的目光便在阿笠博士家门口和手里攥着的那个透明盒子上“篆刻”的小字上犹豫了一下。
然后,这个孩子便坚定地向着米町西郊跑去。
【故事时间线】立刻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与此同时,随着柯南对“广田雅美尸体被窃案”的答案的宣告——
历史的惯性,现在走向了一条新的轨道了。
(本章完)
第212章 柯南就独自想出来了
第212章 柯南就独自想出来了
对于殡仪馆的众人,尤其是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这一次破案的速度简直能够算作“神速”。
几乎三名最有可能的嫌犯被带到现场的几分钟后,随着“嗖”的一声轻响,那枚独留给毛利小五郎的麻醉针终归派上了用场。
柯南直接躲在了平次的身后,然后悄悄推了推他示意让他把自己挡得严实一点。
在目暮警官期待的目光中,在服部平次惊讶的眼神里,那位沉眠的名侦探再次展现出来惊人的“舞步”。
以一种诡异的半站立的姿势倚靠在停放了宫野明美尸体的桌子边,毛利小五郎便宣告了真相。
“金川先生,恐怕真正试图偷走雅美小姐尸体的人,其实是你吧!”
“所谓的隔空移动,不过是有人试图借助阴影和温度玩弄的把戏罢了!”
毛利侦探那笃定的语气让所有人将目光移到金川先生身上。
金川乔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有些心虚的他立刻大声反驳道:“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时间——”
“不,金川先生,这恰恰是你露出的破绽之一。”
“你为了制造出你一直待在监控室的假象,故意将监控的时间戳修改了,虽然你这件事做的很完美,但是——”
毛利小五郎顿了顿,他示意目暮警官向所有人展示出证据:
“目暮警官,请你将监控录像调至雅美小姐凭空移动的画面。”
“刚刚你展示给我们看的录像里,雅美小姐移动后的地面上,应该是没有水渍的,对吧?”
毛利侦探的话让所有人将目光重新移到那放着尸体桌台的附近——
几小滩好像是冰块融化的水渍清晰可见。
“水渍能说明什么?”
“尸体移动时落下的冰是需要融化的时间的。”
服部平次立刻反应过来,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空气的温度,“这处地下停尸间的温度很低,按理来说冰块不会那么快融化。”
“是的,平次先生说的很对,只不过大家由于现在雅美小姐身上的冰依旧是冻结状态,从而认为这起盗窃案只是发生了不久。”
“而实际上,恐怕是因为尸体被盗窃了两次的原因吧。”
“盗窃了……两次?!”
“这恐怕也是植田先生被列为嫌疑人的原因,如果我推测的不错,应该是今川先生在第一次行动时,植田先生路过门口被记录了下来。”
“而一个活人是能够确认时间的,因此今川先生故意趁着植田先生离开的间隙,将第一次录下他行动的那一次盗窃监控和刚刚那一次拼接了。”
“至于尸体凭空移动的,恐怕只是借助阴影和编辑录像造成的假象吧……”
然后,像所有柯南曾经遇到的罪犯一样。
金川乔目双手掩面,跪倒在地。
他承认了自己一直在和一个不知名的尸体贩运组织进行了合作。
“他们给了我整整一亿日元!要求我将雅美小姐的尸体带到米町西郊去交易……”
在目暮警官将金川先生以“盗窃尸体”的罪名带走后。
迎着穿透厚厚的云层的夕阳,柯南、服部平次以及毛利小五郎走出了殡仪馆。
真理亚小姐“贴心”地留在殡仪馆内,替所有人进行收尾,用服部平次的话说就是——
“接下来只能试试能不能从那个所谓的尸体贩卖组织里找一找线索了。”
这起案件的结果便让服部平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论是不是那个黑衣组织做的,现在看来直接找到他们的希望都很渺茫啊。”
随着车辆缓缓驶出殡仪馆的后院,今天总算是要落入尾声了。
但是,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故事时间线】在案件结束后第一时间试图“寻找”宫野志保的踪迹的时候,它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现实依旧在每隔一段时间就对这段历史存一个档。
这意味着自己依旧做不到扭转灰原哀的【历史轨迹】,意味着——
柯南认为这一起案件还没有结束。
原因很简单,雅美小姐的眼角并没有一颗痣。
雅美小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绝对不会记错这一点。
“也就是说,雅美小姐的尸体是真的被偷走了,而今川先生今天下手的那具尸体,其实是被提前伪造好的一具‘假尸体’。”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将柯南那颗侦破出案件真相的喜悦情绪,浸在了冰水里。
柯南回忆起当时电话里服部平次对他说的话——“目前我们只能查到一个伪造的身份。”
既然现在只能查到一个假身份的话……
有没有可能,服部平次现在所在的组织里,有人希望给雅美小姐安上一个“真身份”呢?
偷走了雅美小姐尸体的人或者组织完全没有理由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
有人想要借助这一起案件,来承认这具假的尸体是真的尸体。
甚至做了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将和雅美小姐身份全部的相关信息,在数据库里偷偷进行更改了。
甚至这一次很可能是他们的收尾行动,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承认这次行动的“官方性”,就比如服部平次。
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柯南望向那座看起来阴森地屹立在原地的殡仪馆,它头顶依旧还残留了几份乌云。
如果……
如果刚刚发生在殡仪馆的事情其实是演给我,不,是演给服部平次的一出戏的话……
柯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想法真的太可怕了。
但他现在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这个可怕的念头,从他在停尸房发现不对劲时就出现了,也让柯南当时没有直接指出自己发现的那些关于真理亚小姐的疑点。
是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很可能就是身为秘书的她做的,或者她也只是被设计好的一环。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这股“渗透力量”已经将人安排到了平次的身边的话……
悄悄地侧过头,柯南用余光打量了几下表情正在纠结着什么的服部平次。
这也是他现在依旧没有告诉平次自己想法的原因——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确定他口中的那个被叫做gssra的组织,到底是不是已经被渗透干净了。
毕竟,现在车里的司机,应该也是gssra配给平次的成员。
而贸然行动很可能会给所有人都带来危险。
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明这一点,这一切都是自己内心直觉根据当下的条件给出的判断。
柯南知道自己当然不会记错,但是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雅美小姐原本的容貌。
而且——
不管是谁,为什么他要偷走雅美小姐的尸体呢?
这也是柯南最难以理解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是那个黑衣组织做的话,显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手里的指针被雅美小姐替换掉了,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依旧认为指针很可能就藏在雅美小姐身上。
但是gssra已经经历过尸检了,而且根据平次的说法来看,所有相关的东西都应该已经进行过一遍检查了。
甚至雅美小姐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下来穿上另外一件,那些被换下来的衣服以及身上的东西都应该被当作证物储存起来了才对。
这样黑衣组织完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地偷走尸体,这完全没有意义。
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替换掉那些证物,不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柯南便让自己思考得更加深入。
他试图将那掩盖在这错综复杂的表面,甚至掩盖在一层的一层的“真相”下的东西挖掘出来。
柯南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现实里,汽车正依旧在向着事务所缓缓地前进,但脑海中,它正在倒退。
或者说,今天自己目前为止经历的一切,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细节在脑海中倒放。
那块被留在阿笠博士家的黑色手表,静静的躺在箱子里的两枚指针微不可察地亮了亮。
目暮警官、三个可能的嫌疑人……
真理亚小姐、服部平次、毛利大叔……
一切细节,就倒放到最开始贝尔摩德带着焦急的神情,朝着事务所二楼喊出那句“尸体被偷了”开始。
如果说平次今天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话……
好像还是差了什么线索,还是完全说不通。
“呼——呼——”
也许是因为车内温暖的空调、带有助眠效果的轻微的颠簸,以及麻醉针残留的一点点余效。
随着毛利小五郎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一阵轻微的鼾声打断了汽车里的沉寂,以及柯南的思考。
抬手示意司机将车子开得更慢些,响起的鼾声无疑是进行一次秘密对话的好机会。
“柯南,你知道怎么向一个女孩解释可能去不了提前约好的约会吗?”
“平次,你今天为什么要来米町?”
柯南立刻瞪大了眼睛。
约会?!
“总之这件事很复杂,一个原因是gssra的内部调动,然后就是摄像头记录到的雅美小姐在银行前后的相关资料整理出来了。”
服部平次少见的脸红了一下,他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因此原本……原本我是打算告诉你一下进展,顺、顺便问一下你如果告白的话,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服部平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和叶应该已经在前往东京的火车上了吧。
“但是现在看来,我明天得去解决那个金川口中的地下尸体贩运组织了,所以柯南,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明天在中途离开。”
“毕竟——毕竟我明天其实打算在晚上在星见塔顶层向和叶告白。”
毕竟,在得知了毛利小五郎的观察能力和破案能力实际上都来自工藤以后,服部平次刚刚内心升起,那个让毛利顾问代替自己明天去指挥行动的想法就破灭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比如你看看能不能偷偷跟着毛利先生一起去办案。”
柯南完全没有听清楚服部平次后面到底说了什么。
“星见塔”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炸响。
他愣在座位上,脑海里的画面便从中午时分一直向前回溯,一直回溯到今天早上。
因为阿笠博士当时说的也是这个!
博士认为星见塔里的仪器,能够帮助破解指针剩下的暗示,因此自己才会答应明天会去米町西郊露营!
服部平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其实我是计划在星见塔上向和叶告白……”
阿笠博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柯南,明天的露营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那天晚上我发现的那一个字不是‘月’字吗?我觉得星见塔里的仪器……”
最后是那名罪犯的自白。
“要求我将雅美小姐的尸体带到米町西郊去交易……”
甚至在下一秒,服部平次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刚把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的第一句话让他和柯南对视一眼,然后立刻悄悄暗示司机掉头返回——
尤其是不能惊醒毛利小五郎。
“平次局长,我们在殡仪馆里发现了昏迷的真理亚小姐!原本一直跟着你们的真理亚小姐其实是被假扮的!”
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她刚刚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暗示。
在柯南等人离开后,她果不其然地收到了boss的新任务。
boss要求她在撤离前去删点东西。
现在,她以真理亚小姐的名义,在数据库里检索了“广田雅美”,然后准备将林升之前悄悄植入的那一份名为“移动轨迹”的资料删除掉。
——【故事时间线】已经发现了这一切都和“星见塔”有关了。
“我们发现了真的真理亚小姐!那个在数据库里进行操作的是敌人伪装的!”
但现在,贝尔摩德好像来不及完成这样一个操作了。
很显然,当柯南和平次回到殡仪馆的时候,他们很快会发现那个被所有人忽视的细节。
广田雅美那场米支行爆炸案的前一天,那份被批准的请假条上的所给出的理由正是“星见塔”。
这次【现实时间线】真的帮了联盟一次。
联盟的“星见塔案”无疑非常符合现实的想法。
甚至,这份衔接而未结束的案件,便给予了【现实时间线】继续和故事线僵持的机会。
按照联盟的计划走,它可是还存在争取到灰原哀的机会的,而要是灰原哀被重置了,它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等到车辆驶回殡仪馆,在小声的嘱咐了司机几句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悄悄溜下了车。
等毛利小五郎从车上迷迷糊糊醒来,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侦探事务所门口。
车里除了司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平次先生说,在明天他会把那个孩子送回来……他说因为工藤新一告诉过他帮忙……”
听完了司机转告自己的借口后,毛利小五郎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坐着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下车,毛利小五郎抬头看了一眼事务所的二楼以及天空——
灯是关着的,而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
爬上楼梯,打开门,果然,小兰还没有回家。
他还是没有把客厅的灯打开,只是借着夕阳最后的一点余光摸到冰箱面前,打开柜门拿出一盒便当。
然后熟悉地坐回靠着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开,低头,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
冷着的便当很快被吃完了,依然没有电话打过来。
毛利小五郎便一直等,等到饭点过了很久,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才终于伸手拨通了阿笠博士家的电话。
“啊!小兰她说她明天会跟着我们一起去露营……”
电话那头,总算是等到事务所的电话响起的毛利兰在博士说了两句后就接过电话。
“爸爸!柯南怎么样,他明天还会去露营吗?那些孩子们好像都很希望——”
于是,毛利小五郎便一字不拉地将刚刚那名司机告诉他的理由转述了一遍。
“这样啊……”
电话线两头的声音都沉默了一瞬,然后毛利小五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总之小兰,你明天去露营的话要注意安全。”
又聊了几句后,小兰主动地挂断了电话。
毫无疑问,新一明天绝不是去陪着那个叫做服部平次的家伙去什么所谓的游乐园。
在一个小时前,她就意外地偷听到了阿笠博士和新一的一通电话。
“新一,明天去露营的时候,我会把手表连同我写的几个可能的解密方法带上,你明天还能来露营地取吗?”
“滑板有定位功能,博士,露营地就在星见塔的附近,你到时候把东西放在滑板里,把它藏在附近,或者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的位置……”
她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默默地记下了那些话,还有位置。
而在事务所这边,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整个空间也重新归于寂静。
黑暗里就只剩毛利小五郎一个人了。
“啊——幸福的人生!今天晚上终于没人来打扰我喝酒了啊!”
用一点也不开心的语气在事务所里这样大声地说着。
很快,这个醉醺醺的侦探就带着听不清的嘟囔声,重重倒在事务所的沙发上。
今天晚上将是一个非常平静的夜晚。
……
对于远山和叶来说,她现在就抱着一种莫名的期待,正在前往东京的车上。
然后,她收到了服部平次那抱有歉意的电话。
不论如何,服部平次都不可能允许和叶前往星见塔了。
柯南刚刚已经告诉自己了,黑衣组织和科学边界两个组织的下一个目标都很有可能是星见塔。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服部平次现在已经让gssra的部门将星见塔,连同周围的几公里都封锁起来了。
“和叶,我得到消息说明天星见塔可能因为施工暂停开放……”
在柯南的推荐下,服部平次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路线、时间和距离。
如果把和叶约到别的地方,应该还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这样吧,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在多罗碧加乐园的中央喷泉见一面?晚上七点怎么样?”
“我已经在园区里的餐厅订好了位置,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
在借用柯南之前做的攻略,经过一番“作战级别”的措辞斟酌,服部平次最后总算成功说服了和叶同意改变方向。
挂掉电话后,正在车里蹲守的他和柯南对视一眼。
他刚刚已经和柯南进到星见塔踩了踩点了,起码把几个可能和“指针”有关楼层的结构摸清楚了一点。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个场景好像莫名的有些熟悉——
就像上次一样地摆脱了gssra的指令独自调查一样,今天他们决定在外面蹲守一个晚上。
“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服部平次并不担心明天可能会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火力——
他已经借用调查那个所谓的尸体贩卖组织的理由,让gssra去各个通往星见塔的路口,或者说,每一条可能通往星见塔的路上守着了。
虽然明面上看不到任何封锁,但是任何大型的火力都不可能靠近星见塔半步。
至于可能携带的手枪什么的,刚才柯南已经向他表示自己明天绝对有把握解决掉那些威胁。
而对于灰原哀来说,她很快发现前往星见塔的路上开始多出来很多便衣了。
实际上,不只是便衣,甚至有时她能看到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几个路口警惕地扫视着什么。
【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都派出了很多人现在在尝试找到她。
甚至,联盟的几支特遣队,也开始以回收埋藏在星见塔下的实验室为理由加入了搜寻。
因为灰原哀并未抵达阿笠博士的家。
她现在的【历史惯性】还停留在那段“前往阿笠博士家”的路上。
双时间线此刻都看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甚至联盟用时显仪、甚至林升此刻也看不到。
“【故事时间线】显然知道我们想要干什么,所以它同样加强了我们衔接上的【历史惯性】。”
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都失去了对她轨迹的追踪能力。
这就导致所有人都看不到了。
因为【历史惯性】显示出来的结果里,灰原哀现在已经“瞬移”到阿笠博士家门口了——
那段关于她如何跑到阿笠博士家的具体“故事”在【历史惯性】里并不存在。
这导致了一个古怪的事实,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空白。
灰原哀的存在,就像被剪去了的一帧——
可那段“奔向阿笠博士家”的故事根本不存在。
她的存在现在消失在了故事未被叙述的缝隙中。
于是很快,在距离米町西郊不远的公路边。
一个孩子正缓缓蹲下身子,拉开背包,握紧一把从便利店里偷偷拿出的折迭小刀。
灰原哀低头盯着地图,这条路平时根本不应该有这么多人。
但现在,越靠近地图上的位置,那些投向四处怀疑的目光就越多——
“只能从星见塔后面的森林绕过去了……”
她低声自语,轻咬了一下牙关,“那片森林里,应该没有熊才对。”
随着草丛传来的一阵簌簌声,她趁着夜色悄悄翻过公路的栏杆,跑进了后面的森林里。
那道小小的背影很快就隐入了夜色深处的林间
(本章完)
第213章 人都到齐了
第213章 人都到齐了
星见塔,东京都米町地标性建筑。
为了避开了城市那反射到夜空的光污染,这座高约250米,50层高的天文观测与城市观光塔,被特意建立在米町的西郊。
在灰原哀眼中,这座高塔便被周围的森林拱卫在中央。
夜色里,塔顶那一闪一闪的红色航标灯,便是她穿越这片漆黑林地时最可靠的指引——简直像天空中永不熄灭的红星。
“呼——”
“小孩子的身体,果然……还真是麻烦。”
背靠在树干上坐在地上,灰原哀微微喘了几口气,她将背包从背后挪到身前,拉开拉链,从背包里拿出她从便利店里偷拿的三明治。
她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肚子里的饥饿感告诉她,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很可能就会因为饥饿而晕倒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块地方勉强可以称得上“安全”。
身后的这棵树长在一块较为高耸的岩石上,这就让这里变成一个天然的营地——
岩石周围贫瘠的土质使得没有什么树挤在周围生长,于是满月的月光终于能够透过那些层迭的树枝,落到地面上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可以轻易地抬头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红光仍在前方闪烁。
刚刚指示灯应该是在自己的西面,但是现在已经转到了东边,这意味着自己刚刚应该是走偏了一段路。
根据天空月亮的位置,灰原哀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
“现在大概是一点到两点吗?那么距离大概是……”
借助着月光,她将拳头握紧,然后伸出拇指对准夜间的那处红灯,轮流用左眼与右眼观察了红光位置的偏差。
“如果没记错的话,红色航标灯应该距离地面两百五十多米……按照垂直距离来算的话……”
“起码自己还要走大概两个小时,而这还是直线距离。”
计算的大致结果就让她内心一沉。
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灰原哀强迫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但她扶着树干刚一用力,血液上涌的眩晕感便袭来,让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灰原哀的身体在向她抗议,对于一个一年级孩子的身体来说,在茂密的树林里跋涉几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
“想想姐姐……志保,你不能倒在这里。”
在心里默念着,咬紧牙关,灰原哀抓住一旁自己用来当作手杖的树枝咬牙,将自己有些艰难地撑起来。
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咔嚓”声渐渐远离那棵仍旧矗立在原地的柏树远去,随着月亮的西沉,远处的那个红光变得愈加妖异而明亮。
周围的树林开始变得稀疏,更多的月光从头顶洒下来。
甚至,灰原哀能看到一些尝试深入这片森林的冒险者留下的一些垃圾了。
她把套在身上作为防护的、已经被灌木丛和树枝刮得有些破破烂烂的白色实验服脱下来,然后塞进一丛灌木丛深处。
这些东西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
终于,远处的几个帐篷的光亮就透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小片草丛——
在灰原哀的眼里,那些在夜色中摇曳着光辉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了。
前面就是露营地了。
在前往星见塔的后半程,她几乎是单纯地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在支撑着——
依靠着自己的意志,来拖延【故事时间线】一直想要为她衔接上的【历史惯性】。
但就在这希望近在咫尺之时,随着一阵乌鸦呱呱的凄厉叫声。
极度的疲倦终于将她吞没,让灰原哀失去了意识,她就倒在那柔软的草坪上睡着了。
于是灰原哀便坠入了一个噩梦,一个别样的噩梦。
很奇怪的,梦境里,天空是水墨画的乌青色,而世间是一个雪天,那些苍白的雪从云层里飘落下来。
“我们快点回家踢足球吧!”
“赞成赞成!”
……
——是小孩子的声音。
而自己,变成了小孩子的自己,穿着玫瑰色的外套,和四个孩子一起走在一条街道上。
然后她看到自己路过一辆停在街边的黑色车辆,那辆保时捷356a,琴酒的车辆,他就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叼着香烟,冷冷地看着她。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你也该从梦中惊醒了,雪莉,为了庆祝我们的再度重逢——”
然后,琴酒看到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孩子模样的雪莉怔在了原地一瞬,下一刻,一道绝不会忘记的声音回应了他。
“是啊,就用你的鲜血来庆祝吧。”
最后,自己从怀里拔出那柄黑色的手枪,在琴酒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中——
嘭!
于是这个噩梦便醒了。
当灰原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在自己蜷缩在一片树丛里,眼中的恍惚只持续了几秒钟,那透过头顶散下来的阳光让她立刻警觉起来。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灰原哀从树丛后悄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大概是八、九点钟的样子。
远处的营地里,一些帐篷外面散乱地放着一些背包。
灰原哀侧过头,她看了一眼自己茶色的头发,“组织里可能会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她便装作一个走丢的小孩子一样熟练地潜入到到露营地里——
她昨天能够沿着公路走到星见塔附近,甚至能够从便利店拿到那几块三明治,都多亏了这项无师自通的“撒娇”技能。
而同样的,为了避免可能的暴露,进入星见塔最好需要一顶帽子。
甚至这一次,她运气很好的找到了几件小孩子的外套。
将从工藤宅找到的那件童装外套换下来放进背包——现在自己暴露的机会就更小了。
……
对于琴酒来说,他同样做了那一个噩梦。
【故事时间线】将他卷入到了那个现在不应该存在的梦境里。
星见塔案是不存在于【故事时间线】里的案件,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现实根本不会放任黑衣组织靠近星见塔。
尤其是在gssra严格搜查各个路口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是,按照“逃往阿笠博士家”的【历史惯性】,灰原哀本应始终隐藏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这种情况下,联盟和gssra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原因非常简单——
他们人多势众。
星见塔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建筑不假。
但是只要警方、gssra以及科学边界派来的侦查人员足够多,不论是现实还是联盟都有更大的可能碰上。
因此,【故事时间线】做了一个很巧妙的举动,这段【历史惯性】,同样也可以被诠释为“灰原哀利用变小来进行逃亡”。
换句话说——
借助着和【历史惯性】那如出一辙的噩梦,【故事时间线】便将“与黑衣组织的再会”加入到了这个案件当中了。
因此,当琴酒从噩梦中惊醒时,手机屏幕恰好被一条象征着boss命令的短信点亮:
“gin,和伏特加明天去星见塔,具体的任务由皮斯克和贝尔摩德完成,你需要掩护他们。”
“目标明天18点整出现在星见塔四十九层的会议厅里。”
“同时,如果皮斯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身份的话……”
这样一来,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以及皮斯克便将在明天齐聚星见塔。
更重要的是,不论是柯南还是灰原哀,四十九层都是通往塔顶的必经之路。
……
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正午时分,对于柯南和平次来说,已经跑了一上午的他们正在四楼的餐厅里吃午餐。
昨天晚上的盯梢任务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考虑到星见塔如此多楼层以及功能的因素——
“平次,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什么关键的线索,根本就是白费功夫,这座塔太大了。”
对于柯南来说,他已经排除了很多楼层了。
“雅美小姐藏的信息很可能和指针有关,再加上阿笠博士说的星见塔有可能帮得上忙的解码仪器的话……”
在四楼的餐厅里,和平次坐到一个靠近窗户的偏僻角落,柯南将自己拿到的地图铺在餐桌上。
“这样看来,关键可能就在一层、二层、三层,以及二十五层和五十层了。”
“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偷偷进到一楼大厅那座巨型星座投影仪了。”
柯南将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翻开到第三页。
上面除了手绘的一副星座投影仪的各个星星的方位外,还写满了他思考的各种笔记。
“指针的其中一个字是‘月’字,而博士当时同样是在月光下得到那条信息的,说明很可能是需要某种特殊的月相。”
“或者说和起码和月亮有关的信息……”
“喂喂,我说工藤啊——”
服部平次一边将涂满果酱的面包迭成一摞放在柯南面前,一边打断了他的思路,“别再想那些和星象有关的东西了。”
“既然你说的那个‘指针’这么重要的话,随便一想雅美小姐也不会将信息藏在投影仪里吧。”
“哪怕不说投影仪出来的画面每天都会更换,你忘了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个入口了吗?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能钻进去的。”
“唔……”
柯南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而平次则继续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啊,关键应该是在50层的顶层天文台,毕竟要说什么高级的天文仪器,肯定是那里了。”
“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一般情况下那个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也就是说,除非我去让gssra帮我们拿到权限,否则——”
平次摊了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可能无能为力了。
“总之,如果你不想打草惊蛇的话,我们得自己想个法子拿到电梯钥匙以及工作人员的身份卡。”
“不,雅美小姐留下的信息不可能是在第五十层。”
柯南心里很清楚,时间是对不上的。
根据平次昨天晚上要人发过来的资料来看,雅美小姐前往星见塔的时间是在米支行爆炸案的三天前。
而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得到指针,那么也就不可能通过对解码指针信息的尝试,像阿笠博士那样分析出所需要的设备和天文设备有关。
而昨晚在殡仪馆推理时,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念头——
“如果自己的猜的不错的话,现在隐藏在星见塔里的信息,很可能都不是,不,应该说一定不只是雅美小姐一个人留下来的。”
将自己内心的这些推测压在心底,柯南再次拿起一块面包,他只是顺着平次的想法往下说:
“如果通常情况下不对外开放的,当时身为银行职员的雅美小姐也同样去不了50层。”
柯南将星见塔的导览图全部展开。
第三层是瞭望台入口,购票后,工作人员会用专用游客电梯将人送到二十层。
第四层,也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楼层是餐厅与纪念品店。
从二十层到二十五层是高空观景台,尤其是第二十五层,从外部来看,它更像是一个全玻璃结构的360°观景台。
而二十五层往上都是商业区域,比如会客厅或者高级餐厅。
“所以我们下午的目标应该从二十层开始。”
“工藤,你别忘了我们了一个上午才把二楼的天文科普馆和三楼可能存在嫌疑的那些空房间搜完。”
“而且如果要藏隐秘的信息的话,高空观景台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客流量太大了。”
这样说着,服部平次悄悄把嘴凑到柯南的耳畔。
“我们可不能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关键应该还在于找到你说的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
他可没忘记自己在铃木号拍卖列车上是如何锁定嫌犯的。
“我已经吩咐了封锁在路口的人员特别注意每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了。”
“是啊,”柯南接着吐槽了一句,“如果他们傻到继续把那身显眼的黑色衣服穿进这座观光塔,毕竟那样不一眼就……”
“咳咳咳——!”
柯南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余光扫到的画面让他立刻把卡在喉咙的面包用力咽下,同时迅速示意服部平次看向窗外。
星见塔外的露天停车场上,几辆黑色的轿车车门被打开,然后,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下来大概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
而对于需要提前在晚上的追思会上做一些手脚的琴酒和伏特加来说——
“老大,我们这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伏特加的话让坐在一旁的琴酒沉默了。
“遇到什么事情?”那辆经典的保时捷356a后座响起一个低柔的声音。
琴酒的回答言简意赅:“这段时间里运气不太好。”
“运气?”现在声音里带上了些讥讽的意味了,“这也是boss把你们派来支援皮斯克的原因不是吗?”
声音的主人,如果有人能看清她的面容,一定会惊呼出那个名字——
克丽丝·温亚德。
那个曾在银幕上风靡一时的美国女星,如今,正和琴酒、伏特加一起坐在这辆不该属于任何平凡场景的黑色保时捷之中。
毕竟,很少知道她还有一个另外的称呼——
贝尔摩德。
……
显然计划在一开始就出现问题了。
在看到了那一幕后,服部平次立刻掏出联络器打给佐藤昭司。
这次行动为了避免发生诸如秘书被替换的情况,他可是特意把佐藤调过来当作指挥的!
“佐藤!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强调过,要注意每一个穿黑衣的人吗——”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平次先生,东京方面明确要我们来放行,而且得到了上级的同意。”
“除非您直接确定了黑衣组织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或者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些人里存在黑衣组织的成员……”
声音低沉平稳,甚至听上去还挺有道理。
“光凭穿衣颜色来判断是否属于黑衣组织,显然不现实,只要黑衣组织成员肯换一件衣服,就能轻易混过去,甚至他们可能会反过来利用我们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如果其中混有——”
“那些人是来参加晚上电影导演酒卷昭的追思会的嘉宾。”
那人继续说:“我们已经确认过名单里所有人的资料了,因为被邀请者来自世界各地,追思会的邀请名单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了。”
那一头沉默了几秒,最终说:“抱歉,平次先生,这次我们必须放行。”
“同时,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我们会在下午六点以后封锁通往星见塔的任何路径。”
然后他有意无意地补充了一句:“追思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6点。”
服部平次立刻就意识到这个所谓的追思会有问题,或者说,gssra内部很可能对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他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起身扫视了一圈那些依旧还停留在塔内的游客,但他的内心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了——
他妈的!明明这样子看gssra也不确定黑衣组织到底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混进塔里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别忘了,米支行那次我们完全不知道那些爆炸物是怎么装上去的!”
“如果他们携带了爆炸物——!”
“平次先生,理事长(工藤优作)也同意了这一次行动。”
电话那头的话就让服部平次愣在原地。
“更多的信息我也无权知道,但是这个风险我们必须要冒。”
“理事长已经嘱咐过我们,如果在晚上六点以前你们不能找到关键的信息的话,届时gssra的作战人员会掩护你们撤离。”
撤离?!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尔曼和自己告别时的话,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来,服部平次忍不住喃喃道:“难道这里要变成战场了吗?”
紧接着下一秒,平次就清醒过来,他一把抓住柯南的肩膀,他的语气里就透露出非同小可的焦急。
“工藤!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决胜的法宝吗?!”
“现在是时候把它用出来了!”
……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正提着一个小包,领着孩子们往星见塔走。
中午有些炎热的天气就让博士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甚至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的游客,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带着因为接触到大自然的满足神情,沿着那条马路走向星见塔。
午间的林地往往潮湿而闷热。
因而,避开在正午阳光下面对炊火的炎热,选择去星见塔里享受久违的空调气息,甚至品尝冰淇淋,显然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不过,和那些悠闲的游客不同,博士身边的孩子们全都耷拉着脑袋,显得格外沮丧。
小兰的脸上更是带着隐隐的怒气,她紧握着右拳,神情警惕地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小兰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那顶帽子找回来!”
“还有我的外套!”步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最后,那浓浓的委屈,终于让她因为自己心爱的衣服被偷走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兰连忙蹲下身来安慰她,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去眼泪。
“步美!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小偷的!”x2。
元太和光彦带着怒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尤其是小岛元太,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振奋地拉起步美的手,“步美,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这位少年侦探团团长(自称,无实际指挥权)便和光彦对视一眼,一齐用力点头。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这个偷走我们衣服的小偷!我们一定会帮你抓住他的!”
实际上,这绝对是今天最打击露营的孩子们心情的一件事了。
因为露营地就在森林边缘的缘故,野炊地和露营地是分开的。
因此,在小兰一行人把重要的东西锁在帐篷里,前往野炊营地和三个孩子以及阿笠博士一齐享受了丰盛的一餐后——
“小兰姐姐!阿笠博士!我们的衣服不见啦!”
贵重物品倒是一个没丢。
但是挂在帐篷外面的几件晾晒着的,因为早晨几个孩子水枪大战而被打湿的外套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风吹跑了?”阿笠博士提出了疑问。
“不,博士,应该真的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当时,毛利兰扫了一眼面前空落落的帐篷杆便得出了结论。
“我的帽子也不见了,帽子是用夹子夹在帐篷杆上的,而博士你看,套在帐篷杆外的塑料布上没有剐蹭的痕迹。”
“如果是大风将帽子连同夹子扯下来,那么塑料布上应该会留下夹子的齿痕。”
“哇哦!小兰姐姐,你居然能推理出这么多东西来啊!”
面对当时元太、光彦和步美有些崇拜的目光,小兰忍不住笑了,温柔地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步美的头。
她笑容温暖得让站在身后的阿笠博士眼里多了几分黯然。
“是啊,连我都吓了一跳呢……”
“大概是因为某个……”
心中淡淡的预警声便让她止住了话头——
毕竟即使阿笠博士现在是伪装时间线,他依旧是知道柯南就是新一这个事实的。
于是她便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但是谁会偷走几个孩子的衣服,偷走我的帽子呢?”
而这也是孩子们沮丧的原因了。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甚至他们在营地里到处乱跑的时候,还遭受了其他大人的批评。
而在柯南因为服部平次紧急的话语而立刻拨通了博士的电话后。
现在,以“去星见塔吃冰淇淋和继续搜寻”作为安慰的借口,阿笠博士就提着那个滑板折迭而成的一个小包,带着孩子们前往星见塔了。
而此时此刻——
正偷偷溜进星见塔四楼、趁服务员不注意钻进自助餐厅的灰原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白帽子。
是的,现在她就将梦境里那个站在身旁喊她的声音,那声“灰原哀”作为自己的名字了。
她现在已经把全部的头发都扎进帽子里了,从外表来看,没有人能将她和小时候的宫野志保联系起来。
在刚刚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辆了——
琴酒和伏特加的霉运终究还是应验了,显然等他们完成任务回到车上时,琴酒便会发现自己车子的车胎就又又又炸了。
(本章完)
第214章 暗线: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告:
第214章 暗线: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告:别玩弄时间作弊!)求月票!
(根据书友反馈,此章解释过多,为207到215的暗线解释,可跳,不影响主要剧情,后续作者菌会进一步减少直接解释内容)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个疑惑,那就是——
联盟在第三天的上午,甚至联盟在殡仪馆案结束后到底在做些什么。
毕竟这不是很奇怪吗?
联盟有如此之多的成员,虽然“科学边界”的成员容易被柯南重置,但是在远离他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收到联盟的指令的——
因此,怎么会只是救了一个小小的米町就没有人了呢?
毕竟,最后cyz效应可还剩下来足足9弦呢!
不论是用来通过影响琴酒和伏特加来给【故事时间线】添麻烦,还是用来误导gssra远离星见塔……
甚至,风暴已经随着柯南对“真凶”的宣告停止了。
这意味着魔法化时间线的成员不是能够行动吗?
为什么不尝试去突破【历史惯性】来去直接找到灰原哀,不直接引导柯南重回“前往米町西郊露营”的计划轨迹呢?
甚至从第三天的零点整到中午时分,联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什么都没做”。
尝试在梦境中和阿笠博士联系、尝试让黑羽快斗潜入星见塔做一些布置、尝试让小泉红子使用赤魔法来尝试寻找灰原哀……
这些行为都没有。
就好像联盟突然消失了一样,任由着这次事件自然而然的发展。
这主要是因为在殡仪馆案件结束后,联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联盟找到了双时间线为何能突然塑造一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的原因。
然后立刻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
而要搞清楚联盟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必须要从那个完全不应该存在的“殡仪馆事件”说起。
……
“我们必须承认,事情真正变得麻烦起来就是从那个不该存在的殡仪馆案开始的。”
——《柯南-001世界历史档案(三)》
“麻烦让一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所长汇报!”
宇都宫怜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现在她正在h-14区域的走廊上奔跑,急着将自己刚刚的发现汇报给时念慈——柯南心理分析所的所长。
作为研究所中一名不起眼的小研究员,她所拥有的tdd模块不过是最基础的版本:
没有传送功能、没有时间加速功能……
甚至连最简单的推演接口都不完整。
除了最为基础的维持自身的时间线功能,保证她不会被联盟的【循环】吞没外,大部分的功能都没有。
但正是这种“节制”,在联盟研究体系中,被堂而皇之地称为“效能优化”。
联盟里cyz效应的冗余,准确地说,联盟研究层里的一些部门的cyz效应冗余,就是这样一点一滴节省出来的。
除了时序部、时究部等资源倾斜极重的核心单位之外,其他诸如心理分析所这类“边缘机构”,若想延续项目,就必须节约“工资”或者“资源”。
在联盟内部,这并非金钱,能够称为“资源”的事物都是具有一定的稀缺性的,比如时间存续的资源本体——cyz效应。
“基础cyz供应是免费的。”
这是联盟对所有成员的承诺。
但一旦你需要更高级的tdd模块、更稳定的时间维度权限,又或者需要额外的时空维度来容纳危险的实验,那就必须申请。
而需要申请就意味着资源倾斜,意味着战略选择或者系统性取舍。
哦,还有多了一个被避免被道德伦理委员会否决。
宇都宫怜永远记得当时自己主管那副歉意的表情。
“研究所里这个月的‘资源’比上个月少了3%,但是对于【工藤新一】的心理建模主线我们必须要维持下去,所以……”
“为什么一定是我?!”当时她便愤怒而又不甘。
宇都宫怜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件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她知道这完全相当于自己已经被研究所“开除”了。
“我不相信所里连那一点效应都拿不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因为——”
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落下来。
“是不是因为我是在基地里出生的……”
主管沉默良久,而那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因为,这确实就是事实,如果宇都宫怜离开研究所的话,那么她使用的cyz效应便不会走研究所的预算了。
在联盟的【循环】里出生的婴儿,就像是在宇宙或者太空站里出生的孩子一样——
他们会比那些从现实里进到联盟【循环】里的人们对于“三选一逻辑”更加敏感。
甚至,因为林升cyz效应的已经将【循环】完全浸染的缘故,他们更容易感知到细微的cyz效应变化。
这听起来都是好事,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的时间线都不稳定。
他们的时间线如同漂浮在边界之上的沙粒,微风一动,就可能溃散。
“他们就像是上了岸的鱼。”
在联盟【循环】里诞生的第一批婴儿出现后,时衡平衡中心的医疗部门连同cyz效应研究所很快得出了结论。
“他们时间线上属于柯南宇宙的痕迹和从双时间线里脱离的人相比,下降了一个数量级,而他们的时间线结构依旧没有变化,这意味着【循环】里属于‘三选一’的一部分会主动替代这一部分。”
“但显然这不正常,这意味着他们的可能性太小了,我们的建议是使用cyz效应来作为额外的推动力延续他们的时间线正常发展。”
而下降了一个数量级就意味着,相较于通常的联盟成员来看,宇都宫怜的tdd的cyz效应消耗量通常是普通研究员的十倍。
那些拥有雄厚资源的机构或许视她为宝藏,赞叹她对cyz波动的超常感知能力,他们甚至十分欢迎这些对于时间线更加敏锐的研究员。
但是柯南心理分析所不一样,这个研究所的资源一直是在缓慢地减少的。
随着时间线重构设计局、时序部的时间线模拟技术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随着时究部的时显仪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增强;
随着叙事学部开始利用rcm模拟实验舱,尝试针对柯学逻辑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
时间线模拟、时显仪技术和叙事逻辑解析手段的迅猛进展,使得这个昔日光辉的部门,早已在时代浪潮中渐渐失声。
实际上,如果不是研究所对于最初的【工藤新一】的心理建模还有一笔“版权费”,以及在江古田高中那次问题里接到了一次额外的分析任务——
研究所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毕竟,心理学部里那么多研究所和相关部门,为何偏偏要来找你这个对于【工藤新一】的心理分析部门呢?
更何况除了最开始的心理模型外,事实已经证明了,对于【江户川柯南】的深层心理剖析是不可能的——
否则每次联盟也不需要做出一大堆预案,从那成千上万的模拟可能中进行准备了。
“仅仅从世界其实是围绕着【工藤新一】旋转这一点来看,任何得到其潜意识的心理波动便从根源上否定了这一点。”
叙事学部、柯学逻辑部等试图研究“柯学”的部门早就进行过尝试了——
毕竟,如果能够准确的把握住柯南最根本的心理机制,那么那个很早就被提出来的“升格计划”也不会轻易地被废弃掉。
“每个人的权重是不同的,就像到现在为止,我们也通常只能依靠那些rsi值异常人物来对【江户川柯南】施加影响。”
因此,对于宇都宫怜的质问,研究所的所长甚至专门出来进行了解释。
“毕竟……毕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很抱歉,宫怜。”
时念慈从tdd里调出研究所里还在进行的几个项目,那几行项目在光幕里显得异常的寒酸。
尤其是那个名字是“江户川柯南潜意识心理模型分析”的项目,那个项目的进度条不仅没有增加,还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回退。
时念慈冲着宇都宫怜微微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
“实际上,研究所大概很快就会撑不下去了吧,这条路目前看来是很难走通了。”
“即使时究部那边愿意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将【工藤新一】的数据共享过来……这是一个无底洞,宫怜。”
“可是……可是我的区域化分析方法,不是已经能够将第一个指针案里,柯南的潜意识动机和rsi背景指数波动的数据吻合上了吗?”
“是啊,这大概也是执行层已经批准了我上个循环月的经费申请的缘故吧……”
“放弃这个想法吧,宫怜。”
时念慈顿了顿,她调出一封推荐信实体化后放在宇都宫怜的手里。
“我想了很久,别浪费你的才华了。你比我们更适合叙事学部的路子,那边的资源、结构、视角……比我们强太多了。”
沉默片刻,她轻声补充了一句:
“你的才能,别浪费在对于一个‘孩子’的心理分析上了。”
当然,事后来看,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为了向所长证明自己、以及证明研究所的努力不是徒劳,而坚持留了下来——
联盟很可能会在遭遇一次极为严重的损失之后,才能反应过来。
在“宫野明美尸体被窃案”结束了以后,很自然的,柯南心理分析所如往常一样收到了时究部发来的全程录像与相关报告。
这些本应是例行的归档数据,在大多数研究员眼中不过是走流程的备份。
但宇都宫怜,这个坚持留下的孩子——却再次启动了自己的“区域化分析”模型。
她便将柯南在侦破过程前后所有rsi波动数据、视线轨迹、语言延迟、微表情识别等等变量,全部导入到自己今日第三次修改的模型中。
结果却出奇地——
不对劲。
“奇怪……”
当时,面对着柯南的心理情绪曲线,宇都宫怜便皱起眉头,然后反复地调取数据进行对比。
她很奇怪柯南的“掩饰”,以及柯南所表现出来的“纠结”和“疑虑”。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发生的。
“是针对于‘贝尔摩德’的身份怀疑吗?”
“还是说……在【故事时间线】影响下对于gssra产生的不信任情绪?”
她试图联系时究部交叉验证“尸体被窃”的时间节点,将联盟预案中关于“宫野明美尸体已被窃走”的数据进行进一步的模拟后,却在交互结果中发现一个更为可怕的问题。
显示出来的心理模型更加古怪了。
“恐惧?毛骨悚然?难以置信?自我否认?”
“这个自我否认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模型计算出来的数据就清楚地标记出那个关键节点——
毛利小五郎在推理中说道:
“你为了制造假象……故意将监控的时间戳……”
“而实际上,恐怕是……尸体被盗窃了两次……”
而这两句话之后,柯南出现了极度异常的“自我否定”反馈。
而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本就应该是柯南本身的推理才对啊?!
这无疑便出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了。
如果连“侦探”本身都不信任自己的推理结果,那么“宫野明美尸体被窃案”是怎么结束的?
(此处“结束”单指警察结案而非“案件”结束。)
“也就是说,被否定的推理结果不是关于这个案子的结论……”
在反复地确认了自己的模型没有问题后,宇都宫怜认为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突破口。
“自我否定”这件事绝不应该发生在柯南身上!
更不应该发生在“推理过程”中!
然后在排除了那些无关的要素后,她敏锐地发现,这些情绪和“第二次盗窃”、“时间戳”关联,更和重置后其他人的反应相关联。
这份“自我否定”的情绪并非针对案件本身。
宇都宫怜将模型中的所有外部干扰项一一剔除,然后只保留下来柯南的rsi波动、案发环境、tdd重构指数,并用“区域化分析”技术定位关键情绪节点。
最终,她看到了一个数字:
“和【工藤新一】变小那天的心理模型,有69%的相似度?”
那天,柯南脑海里浮现出的可怕的想法,那个——
“如果那个发生在殡仪馆的事情其实是演给我的一出戏,不,是演给服部平次的一出戏……”
到底是怎样的判断,让柯南否认了前一个念头,而将后一个念头选择作为真相呢?
不论宇都宫怜如何不愿意相信,真相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了。
“【江户川柯南】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整个世界的连续性了!”
——这显然不是一个一般的结论,对吧?
而这种情绪如果不是这一次她努力发掘这方面的问题的话——
联盟的所有记录都显示:
“宇宙rsi背景指数没有偏移。”
“【工藤新一】心理状态没有问题。”
“【工藤新一】的意识稳定性良好。”
但这不是“稳定”,这是“压抑”,如果等他爆发出来的话……
接到了宇都宫怜分析报告的时念慈,第一时间就把分析报告投入了那份执行层“紧急情况”的分栏中。
而联盟的反应同样极其迅速,当现实时间流逝到大概柯南和平次往殡仪馆后院的停车场走去的时候。
现实的三秒后,第二次梦境会议开始了。
这是宇都宫怜小姐第一次参加涉及到执行层决议的会议。
她能看到,好几位大研究所的所长,他们表情严肃地将各个方面的验证结果,投影到那个梦境会议的中央。
“结论很有可能是真的。”时序部的部长声音很凝重。
白子辰也明白了为何双时间线能够做出预案之外的反击了:
“这个结论能够完美地解释,为什么在双时间线的虚弱期,它们依旧能主导一次所谓的‘案件’,更重要的是,能够解释‘案件’为何在殡仪馆事件结束后依旧没有停止。”
“同时能够解释一系列的rsi背景值异常,以及仍然在持续缓慢上涨的现象。”
这里首先要着重声明的一点是:
如果有人还记得cyz联盟最初的那个计划的话,“宫野明美尸体被窃案”和“星见塔案”在理论上都是不成立的。
“案件”是柯南参与/主导/引发的特殊时空结构的特指。
而在原本联盟的计划中,【江户川柯南】并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在柯南的视角里,他将在阿笠博士的引导下去露营,然后,他会按照联盟的预测的轨迹去星见塔解开指针的谜题。
“也许在之后他会从服部平次或者毛利小五郎的吹嘘中听到相关的信息,但他本身不会成为这个时间结构问题的亲历者。”
“但是双时间线将时序关系错乱了,这就导致了我们计划的偏移,使得最初的那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结构出现。”
白子辰将当时的双时间线结构投影出来。
“目前来看,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户川柯南】就对于时间线产生了怀疑了,准确的说,那个时候,他的怀疑对象应该是贝尔摩德。”
“甚至,在联盟真正下场将‘贝尔摩德’回溯前,这种怀疑对象都不会牵扯到【工藤新一】对于时间线的怀疑。”
但在那个时候,联盟和【故事时间线】都在试图通过重置“贝尔摩德”来获得优势。
“因此,这种对贝尔摩德的怀疑,很显然牵扯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根据宇都宫怜的发现来看,那个时候【工藤新一】身上的‘侦探’局域性心理,已经开始探索贝尔摩德身上的异常了。”
——毕竟,贝尔摩德那种重置前后的突兀感,实在是有些明显。
“恐怕这才是双时间线能够成功将这个异常的案件结构成功发展起来的原因。”
“但问题还没有完,如果只是这样,很明显黑衣组织或者科学边界都能够成为一个替代的怀疑对象,这不会导致那种‘自我否定’情绪。”
“但我们的‘跳针’计划更是在其中引起了连锁反应,两个【历史惯性】被衔接上了,而且时间跨度,还是横跨了一个真正的【循环】……”
“真正的【工藤新一】显然不会忽视这一点,而在获得了两枚指针后,那轮苍白太阳的潜意识波动显然已经能够部分传到至现实的柯南本身了。”
“于是就有了殡仪馆内那次双时间线的大范围重置现象,那次事件无疑是【工藤新一】试图对贝尔摩德身份以及这一切异常探寻的结果。”
这个事实甚至让白子辰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而在殡仪馆内发生的大规模重置再次加重了这一点,而那是第三次重置。”
“我们不能够再让【江户川柯南】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了。”
“他现在只是潜意识发现了到了这个问题,而在没有出现真正一锤定音的线索前,他本人的常识会否决掉这种可能。”
“但这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了。”
……
在意识到了问题真的大条了以后,联盟要做的第一个尝试就是进行挽救。
执行层想到的第一个方法,是让柯南重新回到露营的轨迹之中。
只要柯南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指针”上,只要第三个仪式案件重新启动而在柯南得到第三枚指针后,通往终局的路就彻底定下了。
那轮苍白太阳的光辉会将大部分放在对于那条新时间线的塑造上——
总之就算柯南意识到了什么,起码也得在第三枚指针之后。
而为了立刻结束这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联盟尝试使用剩下的cyz效应,来让【永恒先手】强行使用地毯式的方式来发现“灰原哀”。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就像当时说的,哪怕连林升也看不到,或者说不能看到灰原哀的踪迹。
这是因为——
“【故事时间线】简直疯了!”
白子辰望着那条曲线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自己的话:
“它怎么能把《与黑衣组织相会》的【历史惯性】放在这里!”
而这也是【现实时间线】在那个时候同样平静的原因——它和联盟进行了一次联手。
或者说,不得不联手。
如果说,联盟的“跳针”行动起码逻辑前后依旧是连续的,那么【故事时间线】简直就是强行指鹿为马——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琴酒和伏特加还在巷子里等待贝尔摩德撤离。
更关键的是,柯南还没有发现老白干能够让因为服用了aptx-4869变小者变大回去。
甚至现在柯南和灰原哀都还没有见过面呢!
这场由【故事时间线】引发的第三次跳针行动引发了极为惨烈的结果。
首先,柯南的回忆真实化了。
比如柯南当时在车上的心理活动——
“柯南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
他在汽车上对于第二天一整天的回忆和思考,对“真相”的挖掘直接记录在了【故事时间线】上。
现实里,汽车向事务所前进;脑海中(反演时间线)中,它同样在向前进。
那剩余9弦cyz效应里的3弦就用在了这里。
虽然林升本人的出手使得cyz效应的消耗大大减少,但依旧用了3弦。
甚至【现实时间线】也帮着善后,提前将气候发生器的余波以及联盟特遣队员的行动产生的一些波动平复。
而很快——
林升收到了【现实时间线】隐约传来的波动,甚至那波动中蕴含的意味就让他立刻用了余下的所有cyz效应冗余。
时间甚至已经紧迫到他容不得哪怕在梦境里让执行层慢慢讨论了,林升直接用了一弦cyz效应让未来把答案告诉自己。
这次他必须亲自指挥了,好在虽然【现实时间线】依旧会对自己万分警惕,但是在真正撕破脸之前,现实会默许自己一些轻微的修改现实举动。
“必须让柯南转到指针案的序幕!【现实时间线】会配合我们!”
“这次计划里,gssra会作为联盟的合作方,我们一定要在‘星见塔案’结束前,将第三枚指针的名字、甚至将柯南转变为【工藤新一】的历程在这里完成!”
“我们必须将【故事时间线】忽略掉的那部分逻辑前提完成,同时在最后立刻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放在指针上!”
你不会想知道一条时间线“疯了!”会导致怎样糟糕的结果的。
这也是服部平次的安排会被打断,甚至隐隐听出很可能会出现“战争”意味的缘故。
【现实时间线】刚刚就暗暗透露给林升【故事时间线】的“打算”:
它发现了这个非仪式非循环案件的漏洞,已经在打算,甚至已经开始尝试,将那些未来不确定的【历史惯性】随意地拼接到这个“案件”的末尾。
换句话说,【故事时间线】在尝试无限延长第三个仪式案件的到来,它会尝试一个接一个地把【历史惯性】往这个案件往上加。
——这样这个案件便永远不会结束了。
这也是【现实时间线】如此着急的原因了,这个“案件”可是它和故事线共同维持的!
如果这个异常【循环】真的持续下去,故事线的行为就是在往里面不停地添加属于自己的部分。
那么自己的主导权会慢慢缩小,甚至最后被【故事时间线】吞并了!
林升的声音就在执行层所有人的耳畔响起:
“这一次任务,即使有再多的牺牲,也一定要完成!”
联盟付不起最后真的演变成多时间线反演、甚至时序完全冲突的代价,【现实时间线】也付不起。
就像林升在第二枚指针案里的那一句感叹——
别玩弄时间作弊!
【工藤新一】在看着你。
那轮苍白色的太阳一直在盯着你。
(本章完)
第215章 柯门的世界
第215章 柯门的世界
放下和阿笠博士通话的手机,柯南微微眯起眼,任由正午毒辣的阳光直直照在脸上。
他将目光从正在从停车场走向星见塔的那些黑衣人士身上移开。
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服部平次,脸上已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自己只听到柯南那一通电话的只言片语,但是他还是听得懂“滑板”这个词的。
他就忍不住喊出了声音。
“所以,你的决胜法宝就是一块滑板?!”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怒意与无法理解的荒诞感——
接下来可是很可能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一块滑板能做什么?!
下一秒,平次便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目暮警官!”
他打算看看能否让警察系统越权介入到现在的局面里,通过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让人员进行撤离。
可他的举动被柯南一个箭步挡住了。
“平次!”
柯南跳起来一把抓住服部即将按下通话键的手腕。
他抬头看向平次的眼睛,让平次看到自己眼神里的认真与坚定。
“那我们昨天和今天上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服部咬了咬牙,“工藤,你知不知道你在把所有人的命——”
柯南直接拽着服部平次的手往电梯口走。
他知道现在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毕竟最开始,他也有些难以置信博士居然能做出这么有用的发明。
“如果你看到了那块滑板后还这么想的话,平次,我绝不阻止你。”
柯南的声音顿了顿。
“而且,如果情况真有你说的这么紧急的话,警察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平次反驳道:“但是我们可以让游客们先撤离!”
“以什么理由?火灾?地震?”
柯南仍然没有让步,他回头迎上服部平次的目光,双方都看出来彼此之间的坚持。
“我们没有合适的借口,一旦贸然出手,只会让对方提前警觉,甚至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按下电梯口的按钮,柯南看着电梯楼层指示屏的数字开始下降。
他直接指出服部任由自己拉着他走到电梯口的原因。
“平次,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这一次机会的重要性,毕竟你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不是吗?”
柯南的话让服部平次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优作先生在自己出发前的嘱咐。
那个真正让他没有坚持自己看法的原因。
在办公室里,工藤优作就对他说:
“平次,我可以信任你吗?”
“如果可以的话,在正式gssra正式宣布成立前,请不要告诉新一那个孩子关于gssra的事情。”
“你可以用它为新一提供帮助,甚至,在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你也不能拒绝他。”
服部平次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优作先生要这样做,但是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但是,优作先生,如果工藤他发现了——”
“不要承认。”
“避开他的问题,平次,我只能告诉你这很重要。”
那句“不准拒绝”仍在耳边回响。
工藤优作的嘱咐,让服部平次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收起手机。
他退让了一步:“好吧,不过提前说好,如果你的装备做不到改变局势的话——”
柯南的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信心。
他确信平次在看到那块滑板后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放心啦!如果做不到改变局势的话,那么来再多的警察也用处不大。”
平次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甩开柯南仍旧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行吧,我们去一层,取你说的那件‘改变局势’的装备。”
平次那有些无奈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好奇的情绪。
现在他真的开始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块滑板,居然能让江户川柯南说出“警察也没用”这样的话?
不论是原本的警察家庭背景,在gssra里接受培训时了解到的知识。
甚至,在成为bidut局长后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都在告诉他柯南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柯南神秘的笑了笑,“总之,绝对让你大吃一惊啦!”
电梯终于来了。
叮——
金属门缓缓滑开,餐厅吊顶明亮的灯光透过电梯门打在地面上,反射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以及远处的一个娇小的身影。
于是,在电梯门快要被关上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拐角急匆匆跑了过来。
然后服部平次眼疾手快地按下了“开门”按钮,紧接着,那个带着一顶白色帽子的孩子就挤了进来。
看到没有夹到她,服部平次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到这个孩子开始有些吃力地踮脚,尝试去够那位于上面的电梯按钮。
“小朋友,你想要去哪一楼?你的大人呢?”
灰原哀抬起头,她冲着平次露出一个无比天真的笑脸。
“我想去四十八层,我爸爸妈妈在那里开会,我现在想要去找他们,谢谢大哥哥!”
在电梯门“叮”的一声中缓缓闭合的那一瞬间,一名身着蓝色制服的特遣队员目睹了这一切。
他站在餐厅的角落,然后悄然地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淡蓝光幕像海浪般自他手里的仪器掠出,迅速而安静地扫过整个空间。
阳光从落地玻璃倾泻进来,洒在摆满精致餐点的自助台上,餐厅里待着游客依旧正常地取餐、交流。
但是他们最基础的时间线特征已经被锁定了。
“于队,四楼的监控已经被替换成我们制作好的轨迹录像了。”
特遣队员低头轻声向通信器汇报。
“接下来我和英哉正在布置时间线扫描仪,目前餐厅里的人数是74人。”
“收到。”
星见塔,地下三层。
站在tdd投影出来的三维数据墙前,于浩扫了一眼面前弹出来几个投影。
“rsi值已经达到合理范围,你们完成任务后先把扫描仪的接口和转移系统连上。”
“打印系统已经开始和轨迹录像同步了,目前还有十一个楼层的数据没有同步过来。”
然后他随即调出岩田龙也的通讯频段,
“龙也,你们那边大概还能拖延多久?”
对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毛利兰等人已经开始向星见塔这边过来了,对空间尺寸的修改,最多不能让他们步行超过十五分钟。”
于浩点头,目光落在投影中第二十至二十五层的数据图表上。
中午在观景台的人太多了,现在扫描进度还不到一半。
“我这边知道了。”
于浩思考了一下,随后下达指令,将象征着转变为“取代一半游客存在”的b-10预案发给【天命昭昭】的行动终端。
然后,他在数据库里最后确认了一遍龙也那边刚刚汇报过来的异常情况。
“我们的检测数据,确实没有看到毛利兰的帽子,以及少年侦探团的衣物被偷走的画面。”
“应该是被【历史惯性】掩盖的灰原哀。”
“相关的衣貌特征已发送至数据库,到时候我会尝试在替换的时候,看看能不能通过潜意识注入的方式让他们注意到灰原哀的存在。”
“【天命昭昭】收到。”
与此同时——
在遥远月球的南极-艾特肯盆地,深达两百公里的岩层深处,原本沉寂了数十亿年的玄武岩忽然发生了剧烈的震荡。
一道银白色的、完全由cyz效应材料构成的物质重组仪,突兀地出现在岩石中央。
紧接着,周围冰冷的岩石开始凭空消失。
一间亮银色的椭圆房间如被雕刻般自空无中塑形而成,以物质重组仪为核心迅速展开。
紧接着,一个不断吞噬周围空间的球体开始迅速地向外膨胀,然后物质重组仪投射出的幻影开始化为实质。
随着几道裂隙在房间内出现,几个穿着意识同步防护服的永续基建部成员走出裂隙,站稳到房间里。
巩涛扫了一眼房间内漂浮的蓝光界面,目光转向身旁副队长。
“先把阿卡夏之锁布置好,然后接上意识修改器,把【循环之门】的通讯频段连上。”
他们正执行一项并非艰巨的任务——
将整个联盟总部从【循环】彻底搬迁至月球上,
毕竟对于现在的联盟来说,哪怕是如此浩大的工程,大概只用了几秒钟就复制出来了一个基地的框架。
“总部,框架已经打印完毕,可以开始搬离计划。”
“总部收到。”
联盟执行层大厅中,随着月球那边传回来的信号,现在一片寂静便席卷了大厅。
用最后一丝带着眷念的目光,看了一眼投影在大厅中央的那个联盟循环空间结构图。
重信瞳子缓缓伸出手,按下早已等待多时的“确认搬离”按钮。
她的心中悄然浮现一句话,或者一句叹息——
“终究,联盟现在还是要回去了。”
比起眼下危机四伏的柯南宇宙,比起混乱与不确定的双时间线。
在重信瞳子看来,这个她已经呆了远比在双时间线里度过了更长时间的【循环】,才是她的家。
联盟的【循环】才是她真正熟悉、真正归属的地方。
但她也清楚,林升阁下在接过指挥权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便意味着一切都将改变了。
毕竟,根据zc-01阁下的推测。
如果联盟碰上了最坏的情况的话,那只支撑【循环】远离苍白太阳可怖光辉的手,终究也要滑落下来了。
虽然当时执行层立刻就迅速地执行zc-01阁下的指令,但是——
“林升阁下,情况真的已经到了不得不放弃【循环】的程度了吗?”
“真的……必须放弃【循环】吗?”
重信瞳子还记得林升当时的回答。
“最坏的情况是,我大概会不得不放弃掉10%的循环结构,但是这和将整个【循环】放弃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虽然在最好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是,只要‘它’发生了,情况就会很危险,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毕竟此刻,林升已将所有冗余投入前线了。
“如果【现实时间线】真的和联盟合作的话,阻止【故事时间线】并不是什么难事。”
“它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历史惯性】,也就是说,它能够影响柯南的地方会很小。”
“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只是【故事时间线】的问题了……”
甚至,林升心里清楚,【现实时间线】和联盟的最终目的并不完全一致——
联盟想要借此让柯南发现老白干的秘密,让柯南借此找到第三枚指针的名字……
现实的所求,只是结束这个“案件”罢了。
“总之,瞳子,你也去做转移的准备吧,接下来的任务安排我会接手。”
林升冲着她笑了笑。
“你不是一直想把森林层级搬得离执行层近一点吗?那就刚好借这个机会把层级结构调整一下,怎么样?”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还能搬回来的。”
办公室里光影就因为林升的话轻轻一颤。
目睹着重信瞳子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下一秒,林升脸上的那抹温和的笑容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熟悉的冷静与严肃。
【循环之门】那端的信号发射器上,命令行跳跃而出,林升的命令就随着他的意志,直接显示在屏幕上。
“十分钟后,必须启用意识转移设备!我们要尽可能地将所有的游客的时间线,转移至安全的地点,同时替换成特遣队员的时间线!”
这是联盟与【现实时间线】之间一次沉默却清晰的妥协。
因此,就像现实将月球拱手让给了联盟一样,联盟同样不得不进行了一定的妥协。
……
【现实时间线】的诉求某种意义上和联盟现在并不冲突。
毫无疑问,在柯南解决了殡仪馆的案件后,工藤优作第一时间收到了整起案件的全部报告。
当时,在东京某间封闭的会议室内。
工藤优作便靠在椅背上,除了案卷,他的面前还堆满了卫星图像和气象分析报告。
“柯南那孩子的表现不对劲,而且平次,以及毛利小五郎,这个跳过,目暮十三的表现也同样不对劲。”
他的目光扫过那份由目暮十三亲自签署的现场记录。
几乎没有多做分析,仅仅是目光扫到某句话时,工藤优作甚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呵——”
刚刚就是从这唯一一支赶到支援队伍的路径和表现里,工藤优作发现了【现实时间线】让他发现的不对劲之处。
“天气只是略有些阴沉,但是附近街道一块楼顶的广告牌招牌却被风吹的掉了下来……”
当时殡仪馆里所有人的意识又被修改了吗……
而痕迹分析部门对于广田雅美的路径分析,又和风暴最开始蔓延的核心位置是吻合的。
在gssra的要求下,十几名不同的气象专家在对那段风暴的卫星图片,以及当地的气象站观测数据的细微变化得到了结论。
“我们已经确认了,黑衣组织使用的气象武器的位置,应该就隐藏在星见塔,或者星见塔的附近!”
联盟留在星见塔下的伪装通讯室被【现实时间线】合理化了。
现实需要一个能够让gssra参与到这次事件里的机会。
实际上,在工藤优作向理事会的其他成员表达了自己的发现后,gssra原本计划是将星见塔完全的封锁的。
好在平次吩咐过佐藤昭司,让他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命令。
“平次局长已经要求过了,绝对不能进行大规模的封锁行动!因为黑衣组织的成员一定会在今天前往星见塔!”
面对那名上级部门派下来的指挥员,佐藤昭司当时和他对峙起来。
“侦探”的命令最后还是占了上风。
指挥部最终松口了。
在卡文向上级递交了问询报告后,作战总指挥部的指令下达:
“转告服部平次,指挥部会给他6个小时的时间,同时告诉他那份关于追思会的情报,gssra已经帮他缩小了范围了,希望他不辜负指挥部的期望。”
在和卡文通完电话后,指挥长奥尔森立刻致电快速反应部。
“让伪装人员进场,我们会临时通知让追思会的举办时间提前2个小时,让会议在下午四点开始进行。”
“让情报部门列出一个名单来,任何选择拒绝前往追思会的人员都要请到部门里接受问询。”
电话那头的回应让奥尔森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点了点头。
“是的,允许使用审问手段,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对于gssra来说,任何黑衣组织二次使用气象武器的可能,都是绝不会被允许的。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通过临时提前追思会开始时间来试图拖延,或者让可能的黑衣组织成员自乱阵脚。
——已经是指挥部竭尽全力来配合服部平次的尝试了。
甚至哪怕是两个小时的风险时间也让指挥部,甚至让工藤优作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一座观光建筑里的所有人的生命,和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的所有人的生命,摆在一起来看,显然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总的来说,当柯南来到一楼,绕过中心的那个巨大的星座投影仪,和服部平次一起前往自己刚刚在电话里和博士约好的位置时——
整座塔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分属【现实时间线】和联盟两个阵营了。
“时间线覆写完毕,全部背景人物信息,已储存至月球终端。”
再次确认了一遍意识传输的过程中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生,根据月球那边刚刚发来的预案,于浩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时迹编织者】的一到五小队。”根据tdd投影出来的全景监控终端,他将那些依旧还是普通人的身份信息,发到离他们最近的特遣队员的手机上。
“用意外事故让他们退场,gssra的医护队就隐藏在附近,我们可以顺便借用一下他们的力量。”
“一小队收到。”
“明白。”
……
与此同时,联盟月球基地,研究层,现实解析部。
临时支援调动的水野真希站在指挥台前,面前那些浮动的语音频道一个接一个地被切换与接通。
“月球组——你们下面的引力牵引器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收到了预设的月球轨迹,正在对月轨进行加速前的微调。”
对面回话的声音混着仪器的背景嗡鸣,听起来有些沉闷。
“地球区域只有三十三个稳定支点,即使【现实时间线】放松了管制,联动调频依旧十分困难。”
“而且异常气象部,大气控制部门的气候发生器,已经被合理化到星见塔的地下五层了。”
“特遣成员的伪装时间线,目前还找不到任何‘自然’的理由前往那里。”
“明白,我会将问题反馈到执行层。”
水野真希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而切换频段联系现实干涉部的下一个子组,继续核对下一个项目。
“太阳组,恒星表面的光度调节器状态报告。”
“我们已经完成了布置了!”
通讯的那一头终于传来了带着些许振奋的回音。
“按照预案,我们会在下午3点11分试调整一次太阳的亮度和光线分布,进行一次‘光度微调’测试。”
“那时会有一片云层短暂掠过星见塔,【工藤新一】不会注意到异常。”
这将是联盟历史上第一次,在【现实时间线】中发动如此精密且大规模的干涉操作。
而这一切——
只是为了完成那份由阿笠博士交予柯南的《指针解码手册》中的所有物理条件。
联盟的目标很明确:
只要柯南登上星见塔顶;
只要他开始破解第三枚指针的真正名字——
那个时刻的月相就必须是满月,而且透过塔顶光学装置所照入的也必须是未被污染的纯粹月光。
而既然现实和联盟都进行了如此多的准备。
【故事时间线】同样做了一些准备,疯狂的准备。
某种意义上,【故事时间线】真的已经“疯了”!
不同于现实始终起到舞台的作用,故事线的延续、故事线的使命,永远都只和自己【历史惯性】的延续挂钩。
但是那种美好的惯性很早就结束、破灭了。
更重要的是,仪式的第三个案件是如此的重要,那是一道界限。
那些被跳过的、不会到来的【历史惯性】,那些可能的未来就选择了最后一搏。
因此,借由【工藤新一】潜意识深处的逃避与否认,
整个柯南宇宙向【故事时间线】“允诺”了——
一个将一切拉回正轨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
各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尝试为自己争取到一份更大的胜算。
这当然也包括了柯南。
他现在已经和服部平次在一楼c区一处偏僻的走廊里等候阿笠博士的到来。
而在这段空档里,两人迅速交换着的情报和想法。
“根据我打听到的情报,”柯南低声说,“因为昨天下午一阵突然刮起的大风,顶层的天文台穹顶已经被关闭了。”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尝试从49楼的外部沿着管道或者借助飞行器飞到塔顶然后潜入进去。”
“我们哪来的飞行器?”
听到柯南的话,服部平次有些诧异,然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柯南所谓的“滑板”的功能。
“你的滑板到底是——”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平次的话,柯南尝试在脑海里构建出整座星见塔的内部结构图。
“如果从管道系统里走的话——”
“不行,不管是中央空调的管道系统,还是其他,比如电梯井都不行。”
服部平次将手机屏幕展示给柯南,上面就显示出gssra刚刚发过来的几幅结构图。
“天文台的系统是独立运行的,中间有道安全门需要密钥打开。”
“实际上,我刚刚已经和佐藤联系过了,gssra那边也拿不到密钥,那个天文台是私人实验室独立赞助的。”
柯南猛地抬起头,他神色一凛:“那就是说!”
“嗯,显然那个天文台有问题。”
平次压低声音,“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否则很可能会让那个组织警觉起来。”
然后他望向一旁紧蹙眉头的柯南。
“柯南,你觉得——雅美小姐留下的信息,有没有可能就是天文台的密钥?”
柯南沉吟片刻:“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没有直接证据之前,不能把希望全押在这上面……不过可以尝试一下。”
然后他说出来自己刚刚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既然黑衣组织的成员就藏在追思会的参会者里的话,只要找到他们,我们就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密码了。”
“而且,既然他们选择在第四十九层举办追思会,说不定就是因为——”
“柯南!”
阿笠博士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朝着柯南挥了挥手:“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阿笠博士是在给小兰,以及其他三个孩子都点了一份很大的冰淇淋后,借着要上厕所的理由偷偷从四层回到一楼的。
等到柯南和服部平次跑近,阿笠博士将手里的提包递过去。
“三十个放大镜和滑板都在里面了,然后,里面的文件是我计算出来的入射光角度和折射距离,然后具体的操作步骤我也都画好了。”
“然后我还准备了三份留影的胶卷……”
“阿笠博士!你怎么在这里啊!”
柯南忽然用极为“天真”的语气打断了博士。
阿笠博士愣了一下,顺着柯南递给自己的眼神回过头去,他看到看见元太、光彦和步美三个小脑袋正偷偷地从不远处墙角探出来。
博士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们三个怎么跑过来了,小兰她——”
“元太、光彦、步美!”
然后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你们不要乱跑!”
——是毛利兰。
(本章完)
第216章 笼中鸟警惕起来了
第216章 笼中鸟警惕起来了
少年侦探团与柯南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毛利兰精心准备的结果。
实际上,在今天早上抵达露营地后,毛利兰之前心中一直存在的预警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没有征兆,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从心头抽离,像是一根被悄悄拔掉的刺。
一时间,她甚至感受到久违的轻松。
但是,那种心头突然松掉的禁锢,非但没有让毛利兰放松警惕,反而让她内心更加紧张起来。
星见塔附近美丽的风景——
林海随着风的浪潮摇动着,野炊架上的柴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燃烧的香气,孩子们欢快地奔跑,放飞着五颜六色的纸鸢,欢笑声在天空中回荡。
这些风景便不曾给现在的小兰带来一丝一毫的慰藉。
“如果园子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吧。”
毛利兰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成为侦探的才能。
但是,当自己在三个孩子、在阿笠博士的面前推理出,自己的帽子和孩子们的几件衣服是被人偷走,但内心却没有受到任何的警告。
放在过去,也许她内心已经开始小小地雀跃。
毕竟,头顶的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突然消失了。
但现在,毛利兰更倾向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从来到露营地开始,她便一直在观察,观察身边所有人一举一动、观察阿笠博士的种种反应。
小兰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如此敏锐、如此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先知感”。
因此,在不久前阿笠博士给所有人点完甜点,用那个随便的理由离开后。
她只通过一个简单的提问,便巧妙地引导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行动起来。
“告诉你们呀,想要成为一名侦探,首先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注意身边的一举一动。”
面对三个孩子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毛利兰故意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然后清咳一声:
“咳咳,这是侦探的必修课哦!”
“不知道有没有聪明的侦探发现,从今天早上起,我们之中,一直有一个人表现十分异常呢?”
“是步美吧!”
元太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在嘴里,紧接着他便被冰得忍不住捂住嘴巴,声音便从他捂住嘴的指缝里传出来。
“外套被偷走了,她居然只哭了一小会!”
“元太!”
步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显然元太的话让她有些小小的气愤,“你才是表现最奇怪的!”
“你居然没有点鳗鱼饭!”
“应该是阿笠博士吧。”光彦的话让两个孩子扭过头来。
“阿笠博士?!”
“毕竟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光彦坐的位置刚好面对着电梯口,在毛利兰提出那个问题后,光彦先看向了小兰姐姐,然后他把目光移到提着那个提包走进电梯的身影上。
“毕竟四楼就有厕所啊,为什么阿笠博士要跑到一楼去呢?”
光彦的脑袋很灵活,顺着“阿笠博士”这个方向,他很快就指出阿笠博士从早上开始一系列的奇怪的地方。
“还有那个包,明明只需要放在桌子上就好了,为什么要亲自提——”
“而且都不让我们看一眼里面有什么!”元太立刻激动地插进话来。
然后,三个小朋友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间点了点头。
“少年侦探团!出动!”
还没等毛利兰有什么反应,三个小孩子便撒欢似地跑向不远处的电梯口。
“小兰姐姐!我们比一比,谁更快找到阿笠博士!”
然后,毛利兰刚跑到电梯口前,三个调皮的孩子就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耶!我们领先一分!”
孩子们的欢呼声便从已然闭合的电梯门里传出来,这下,他们成功地拖延了小兰姐姐的速度了。
以毛利兰的身体素质,她当然是能够赶上孩子们的那一趟电梯的,但她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按下一旁另一部电梯的呼叫按钮,然后开始等待。
她早就从电话里,偷听到阿笠博士将要去与柯南会合的地点了。
毛利兰要借着这一个合适的“理由”去验证一件事情。
……
“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童装的孩子,我是他的姐姐,他和我走丢了!”
“他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还有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脸上露出一抹真切的焦急和担忧,毛利兰的话便让前台的工作人员陷入了思考。
毛利兰的出现,让森村和二耳边的隐形耳麦立刻响起一阵声音。
“按照a-03方案行动,告诉毛利兰之前【工藤新一】的行动轨迹,同时透露一下和服部平次有关的消息。”
对于联盟来说,毛利兰的到来,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
现在gssra的伪装游客还没有进场,如果能够借用毛利兰的这一条线,联盟能够更加容易地解决掉第50层天文台的密钥问题。
她的幸运就是最好的伪装。
于是,在几名前台人员都表示自己不记得以后,森村和二立刻站出来。
她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是那位和关西的服部名侦探一起来的孩子!”
“关西的服部”这个词就让毛利兰眼神一凝,然后,她就听到森村和二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询问怎么去最顶层的天文台,不过这几天那个天文台暂时不对外……”
现在,毛利兰就已经知道了,新一的目标就在顶层的天文台了。
“而且,今晚举办电影导演酒卷昭的追思会,把整个49的宴会大厅也包下来了,那是最漂亮的一个观景宴会厅呢!”
还没等森村和二说完,另一名前台人员就抱着一个抽奖箱子走进工作区。
森村和二的话,让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是啊,那么我看名单上的人数,估计连大厅的一半都坐不满,也难怪那个主办方非要我们搞个什么抽奖活动。”
这次抽奖活动,是【现实时间线】和联盟一齐合作的结果——
没人知道【故事时间线】会不会在这个“与黑衣组织的再会”的【历史惯性】的结尾继续“狗尾续貂”。
出于对整个现场的把握,以及为了更加及时地干涉现状,追思会里必须有足够的gssra/联盟的伪装人员。
刚好,在原本的【历史惯性】里,赠送给参会人员的手帕就是最重要的“证据”的一环。
“今天所有人都可以免费领一条手帕哦!”
另一位特遣队员已经开始在柜台的两边支起告示牌了,大概的意思是:
领到灰色手帕的游客,不仅可以获得星见塔今天免费的全塔通行证,还能够免费参加今晚的追思会。
毫无疑问,联盟没有进行任何的暗中安排。
仅仅依靠自身的强运,毛利兰便抽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完成登记后,森村和二将早已准备好的,能够刷开星见塔大部分电梯楼层的贵宾卡递给她,然后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毛利小姐,您的运气真好!”
随便应付了前台几句话,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根据自己的记忆,毛利兰立刻向着阿笠博士和柯南会合的地点跑去。
在离前台大概三十米的地方,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孩子就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收到眼底。
她已经从四十九层回到第一层有一段时间了,她之前看着那些工作人员给告示牌写上那些标语。
灰原哀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
她只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能拿到权限卡的手帕被人抽到,而且从外貌来看,这还是一个高中生。
接下来,只要自己把那个贵宾卡偷到手里就行了。
毕竟,先不提自己对抽到灰色手帕没有信心。
光是告示上写着的,“为了防止有游客重复领取,请登记领取”就使得这件事不可行了。
自己是没有买门票的情况下偷偷溜进来的。
而且,显然这份名单很有可能被主办方拿到,而如果主办方和组织有关联的话……
……
而在另一边,少年侦探团与毛利兰已经成功地和柯南还有平次会合。
老实说,当时场面显得既混乱又尴尬。
一股心虚的气氛,就随着头顶洁白的光线,化作一团看不见的迷雾将每个人笼罩起来。
毕竟,除了三个真的以为这是一场“侦探游戏”的孩子,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其他人有所隐瞒。
在看到少年侦探团的一瞬间,装有滑板和放大镜的手提袋,立刻就被柯南交给服部平次这个高中生保管。
毕竟柯南可没有信心从元太的手里保住它。
那三个孩子好奇地盯着手提包的眼神,在柯南看来可太好懂了。
“柯南?服部?你们怎么在这里?!”
而小兰有些诧异的语气,更是让平次和柯南同时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毛利兰的目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她眉头微微蹙起,轻咬着下唇,带着一种好像被欺骗了的表情。
一个天生的伪装者,或者,是顺势表现出的某种真情流露。
而在现在这样的局面下,平次觉得自己甚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一种“捉奸”的意味。
“啊!这个……”
服部平次瞬间就汗流浃背了。
毛利兰主动地打了一个信息差。
毕竟,服部平次并不清楚,毛利小五郎是否准确地向毛利兰解释了他和工藤今天的行动。
更重要的是,如果毛利兰提出要加入进来,或者把工藤带离,去露营地和孩子们露营怎么办?!
“追思会。”柯南小声地提醒了平次一句。
“啊!因为柯南这个孩子很喜欢电影导演酒卷昭,然后我们听说今天会有一个他的追思会……”
“这样啊。”小兰点了点头,好像接受了这样一个解释,“我还不知道柯南这个孩子居然会喜欢那种很沉闷的电影呢!”
“呼——”x3。
柯南、平次以及阿笠博士同时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服部平次就在柯南的暗示下,主动地提起所谓的“工藤最近遇到案件”以及“工藤的嘱咐”。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服部平次拉走,柯南故意拉着阿笠博士走在队伍最后面。
他压低声音,他的语气里就带着一种焦急。
“博士,我不是让你一个人悄悄跟过来的吗?”
“可是柯南,我真的没办法甩掉小兰他们。”
阿笠博士同样压低声音,他侧过身子,用手掩住嘴唇,悄悄地解释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兰的帽子和孩子们的几件衣服被偷了,然后孩子们觉得小偷可能会跑到……”
“总之博士,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很危险,你一会找个理由把他们带到露营地里去。”
……
一行人便离开了这处有些偏僻的走廊,重新走回一楼的大厅。
站在那个巨大的星座投影仪的面前,被平次牵着手的柯南露出笑容。
“拜拜!博士!”
在毛利兰提出,要继续去露营地寻找“偷衣服的罪犯”,以及阿笠博士允诺的“少年侦探团徽章”的诱惑下。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终究还是放弃了前往追思会参观的念头。
况且,这些孩子们刚刚已经兴奋地跑去前台抽过奖了。
毫不意外地,他们没有抽到象征着贵宾卡的灰色手帕。
“因为免费的邀请名额已经全部送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柯南从这个前台的服务员的语气里听出一点无奈。
又是【现实时间线】干的好事。
刚刚它派一大群伪装成游客的gssra人员,前来把所有的灰色手帕都抽走了。
而联盟又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和【现实时间线】翻脸。
总之,【现实时间线】并不想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参加这场追思会。
“这样也好。”
看着“前线”发来的汇报,重信瞳子抬手将几个关于预防【故事时间线】插入新【历史惯性】的预案撤销。
“虽然不能借此利用毛利兰的幸运,以及少年侦探团的rsi异常特性,但是同样的,【故事时间线】也很难进一步加入更多的要素了。”
而在柯南和平次挥着手和毛利兰、阿笠博士与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告别后。
紧接着,一群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便走进大厅。
这些黑衣人士便在几名侍者的引导下,来到中央投影仪东面的那个被装饰的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口。
“这些人应该都是来参加酒卷昭导演的追思会的人。”
柯南和平次立刻迅速进入到侦探状态。
“他们应该会直接坐贵宾电梯前往49层,这样他们就不用和游客们挤电梯了。”
“嗯,既然贵宾卡的权限能够前往全部的楼层的话……”
柯南抬头看向平次,“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抽到了贵宾卡的游客,来换一张——”
“不用了,工藤。”
服部平次的声音里就突然带上一种轻松,甚至是一种惊喜。
“——我们的人来了。”
柯南就顺着平次的目光看去,之间一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色便装的男子向着自己跑过来。
跑到平次局长的面前,佐藤昭司下意识地想要敬礼,然后看到柯南的他立刻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伪装状态,于是装作用手挠了挠脑袋。
“不用在意这个孩子。”服部平次立刻为柯南找补了一句,“他听不懂日文。”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平次都不给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柯南让自己露出一种疑惑的眼神。
“是,服部局长,我们的伪装人员都已经拿到了贵宾卡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金色的贵宾卡。
“这是给您留的一张,然后指挥部让我来询问您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临时调来了三十名特工伪装成游客进行探查。”
佐藤昭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追思会会被提前到四点开始。”
“一个半小时的话。”
服部平次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就先分成五组,去二十到二十五层去找找和广田雅美相关的线索。”
“关键一定就在第50层,总部那边还是没有拿到天文台的密钥吗?”
“我们还在尽力,指挥部那边已经决定了,在五点,也就是追思会一半的时候,会有两支特种队伍从电梯井潜到49层与50层之间的隔层。”
“会有专门的破拆队伍和解码小队进行行动。”
“他们会尝试将天文台内部的一切设备都转移走,或者破坏掉——”
佐藤昭司的话,让柯南内心一紧,他立刻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悄悄用力掐了一下平次。
“破坏掉?!”
服部平次身体绷紧了一瞬,都不用柯南的“提醒”,他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论是转移还是破坏,都意味着工藤所说的那个重要的“指针”得不到解码了。
“这绝对不能允许!”
“我们没有办法,”佐藤昭司摇了摇头,“上面的想法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黑衣组织的行动成功。”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是最后的手段,情报部门现在正在尝试和那个私人实验室进行联系。”
“如果可行的话,我们会借着这次追思会的名义,尝试以一大笔观光费用来获取天文台的密钥。”
而对于gssra的试探,林升表示——
“让实验室那边拒绝gssra那边的请求。”
gssra的行动注定不可能成功,林升看得很清楚,【现实时间线】的目的可不只是“帮助”柯南拿到密钥那么简单。
毕竟,gssra总部发出的“战争警戒”,现在看起来,当然是对着【故事时间线】做的准备。
但又何尝不是对着联盟呢?
“只要我们答应这一点,所有的gssra人员的任务会立刻转变为封锁星见塔的同时,拆除并带走所有的解码设备。”
“现在柯南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指针身上了,而且内心已经倾向于解码设备有用。”
“同意gssra那边的请求,只不过是将另外一种形式的‘指针’交给【现实时间线】罢了。”
林升“低头”看了一眼现实里星见塔的整体结构。
现在,他便是那只主导故事节拍的无形之手。
他是掌握真相的施予者,是现实逻辑的塑形者,是故事走向的分发者。
尤其看了一眼正在试图向着地下楼层突破的gssra突击队员。
【现实时间线】的想法很美好——
联盟的气候控制仪,是被现实亲自合理化在了不存在的地下五层。
虽然gssra现在的重心都在第五十层,但只要gssra根据现实留下的痕迹,“意外”地找到气候发生器的最终的位置——
这项技术以后就能交由gssra来使用了。
这就是现实逻辑的魅力——
一旦你为其构建出足够合理的解释,它便会以最具权威的方式为你“圆谎”。
论拼对现实逻辑的合理性运用,林升从没没有怕过谁。
他心里就对【现实时间线】这种“偷跑”做法冷哼一声。
然后,随着林升对未来的“窥视”,更多的命令就有条不紊地传导出去。
“【时迹编织者】,一队开始按照b-01计划,开始伪造宫野明美的解码痕迹。”
“二队按照c-01计划,进行白干酒替换计划。”
“【剧情指引者】,一队需要将b5层通往50层的秘密电梯的情报,根据a-03预案交给柯南解密。”
“二队,你们负责监控克丽丝·温亚德以及枡山宪三的行动,目前已经确定,琴酒和伏特加提前借助‘神隐’潜入到了星见塔内部了。”
“……”
他们的未来,注定只能成为“侦探”通往“真相”的一段注脚。
是线索,而不是主体。
林升会让行动组引导他们在地下三层打转。
他们探测到的所有信息,都只会在传进柯南或者服部平次的脑子里才会变得有意义。
……
对于毛利兰来说——
也许是因为几片云朵遮挡住了太阳的缘故,离开星见塔的路上,风似乎变凉了许多。
在连同着三个孩子,和阿笠博士一起离开星见塔后,大家却都没了最初的兴奋与喧闹。
此刻,毛利兰的心情,正如天边那一轮被乌云遮蔽的太阳,黯淡不明地亮着。
她反复地回想刚才在星见塔里看到的每一幕:
新一和服部平次交换情报时的神情、阿笠博士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还有他们努力想掩盖却藏不住的紧张。
毛利兰现在便无比希望能够帮助到新一。
甚至,从柯南以及平次一在的强调中,她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试图隐藏的那个事实——
“星见塔,接下来会变得危险。”
这个念头像根钉子,一点一点地钉进她心里。
毛利兰咬了咬唇,实际上,她曾无数次地后悔在那一天邀请新一去多罗碧加乐园,她不止一次这样想——
如果自己那天没有邀请新一去乐园里,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如果自己当时就追出去的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那天的画面依旧清晰——
新一孤身奔向那条漆黑的巷子,背影消失在阴影里,而她只能站在原地。
从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毛利兰就被这种无力感囚禁了太久太久了。
甚至,不久前的米支行爆炸案,甚至再往前的列车爆炸案,甚至现在……
毛利兰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了的。
甚至,她明明不久前都想着,只要新一还在身边,哪怕不去询问他“真相”也已经足够了。
但为什么,自己却要冒着遗忘的风险,学着做一个“侦探”呢?
甚至,即使自己已经学着成为一个侦探,但对于新一来说依旧算不了什么,不是吗?
而且,自己很可能又会成为新一的累赘甚至拖累,不是吗?
尽管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但毛利兰的脚步,终于在水泥小道上慢慢停了下来。
但当危险再一次逼近,毛利兰发现——自己早已不想继续做那个站在终点等待的人了。
她不想再看到那一幕又一次的发生了,即使那只是可能。
而且,脑海里浮现新一现在小孩子的状态,不论怎么说,自己的武力值总能帮上一点忙。
她低头望着手心,一张淡金色的贵宾卡静静躺在那里。
那是在星见塔前台抽奖时抽中的,当时她只是随手放进口袋里,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一条通往新一身边的路径。
“阿笠博士。”她回过头,眼神就是如此的柔和与坚定,“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之前早就抽到了灰色的手帕呢。”
嘴角扬起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毛利兰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张金色的贵宾卡冲着大家晃了晃,眼中却泛着清晰的光芒。
阿笠博士看得很清楚,那绝不是逞强的光,是这个孩子燃烧过后的勇气。
她轻声说着,把目光移向前方那座高塔。
“说起来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柯南那个孩子,居然也喜欢酒卷导演的作品呢。”
风又吹了一阵,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头看向三个孩子。
“阿笠博士,少年侦探团的大家就拜托您照顾了。”
毛利兰就充满了决心——
这种决心,甚至反过来让今天她内心消失了很久的预警,重新响了起来。
这样说着,来不及等阿笠博士做出些什么反应,少女就这样转头跑向星见塔的方向。
水泥地上响起清脆的脚步声,毛利兰就义无反顾地朝星见塔奔去。
这一次毛利兰不会再放手了。
(本章完)
第217章 毛利兰与灰原哀的初次见面
第217章 毛利兰与灰原哀的初次见面
毛利兰的行为,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准确地说,是她在选择这样做之后的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中午时分太阳曝晒后空气迎面吹拂而来。
那些温热的风,随着小兰的跑动,一齐吹进了故事的缝隙里。
在【现实时间线】和林升的视角中,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是【故事时间线】干的吗?
为了阻止联盟与现实的对于毛利兰的利用,它选择抹去了她的痕迹?
并非如此!
事实上,【故事时间线】同样对毛利兰的去向一无所知。
它才刚刚开始干预,试图用那惯常的“预警”来操控她的行为——
然而,在毛利兰迈过星见塔那扇被太阳映得闪耀的玻璃幕门的一刹那,如同被时间吞噬一般,她就从时间线上隐匿了。
“我内心的预警——又消失了!”
站在一层大厅,毛利兰还没来得及平复因奔跑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她感受到自己内心那股莫名的悸动如潮水般退去。
这仿佛是另外一种信号,让她立刻抬起头来,一双水蓝色的眼眸,就带着几分急切与惊喜迅速扫视四周。
预警的突然消失,对她而言早已不陌生——
那往往意味着,新一就在附近。
她下意识地低头,目光在有些熙攘的人群中搜寻。
但奇怪的是,毛利兰并没有瞥见那个穿着蓝色西装外套、系着红色领结的小小身影。
实际上,此刻柯南正与服部平次站在通往二十五层的贵宾电梯里,刚刚gssra的一名侦查员已经报告了他有所发现了。
在紧闭的电梯门里,淡金色的金属壁上反射出他们凝重的神情。
柯南手里拿着他的那块滑板,他正在与服部平次讨论着能否找到新的前往天文台的方法。
在阿笠博士找机会拨出那通电话前,他们全然不知楼下发生的事情。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那因为试图寻找柯南而看向低处的目光,就和另一个孩子的眼睛对上了——
一对冰蓝色的、清冷的瞳孔,藏在一顶她十分眼熟的白色帽子的阴影下,静静地凝视着她。
是灰原哀。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对于灰原哀来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毛利兰站在星见塔大厅的中央,身后的星座投影仪将模拟出来的星光洒下,将她藏蓝色的运动装,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随着如瀑的黑发微微摇晃,少女微微侧着头看向自己。
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如湖水一般清澈,带着一种微妙的疑惑与诧异,以及一丝探寻的光芒。
灰原哀不知道她是怎么一眼就在熙攘的人群中发现自己的。
她本能的想要后退一步,想要躲进人群的阴影里,可是她脚下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钉住了——
但灰原哀知道,那个正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女生,很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实际上,借助着不被发现的【历史惯性】,灰原哀之前一直悄悄地跟在毛利兰的身后。
但直到毛利兰与阿笠博士、少年侦探团因为柯南的劝告而主动地离开星见塔,她也没有发现一个足够好的机会能偷走那张贵宾卡。
至于从其他抽到贵宾卡的游客手里尝试——
灰原哀内心下意识的警觉,让她放弃了从他们手里拿到贵宾卡的想法。
所有的贵宾卡都被gssra和联盟的伪装人员领走了。
因此,在毛利兰看过来时,灰原哀第一次没有立刻转身跑掉,而是回以小兰一个略带悲伤的眼神。
灰原哀想的很清楚。
“她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只要我扮演的可怜一点,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不小心和家人走散了,很容易让她带我前往四十九层参加追思会了。”
这绝对是毛利兰的幸运。
那顶戴在灰原哀头上的白色帽子,它成为了一个标识,让毛利兰第一个“发现”了灰原。
更重要的是,因为灰原哀主动地选择了靠近她,而不是逃跑。
就像她内心突然消弭的不安一样,因为灰原哀在追思会开始前“不会被发现”的缘故。
毛利兰的历史轨迹,便被同样地掩盖在了“逃亡至阿笠博士的路上”的【历史惯性】里了。
而与以为自己依然伪装得很好的灰原哀不同。
毛利兰的目光,在触及戴在那个孩子头上的那顶自己的白色帽子时,就微微一愣。
在那个瞬间,她回忆了过去几次自己心中警告消失的原因,或者说,消失的几种情况——
那个孩子是……
毛利兰迈开脚步,她穿过人群,朝着那个好像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子走去。
然后,随着毛利兰轻轻扶住膝盖,微微蹲下身,她的目光就与灰原哀平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灰原哀的耳畔响起。
“怎么了小朋友?你需要帮忙吗?”
灰原哀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低垂的眼睑微微颤动,她紧抿着嘴唇,伪装出用一种无助而又略带哭腔的委屈,开口说道:
“我和爸爸妈妈走丢了……我没有挤上电梯,他们已经……已经去四十九层的追思会了。”
“我刚好也要去四十九层参加追思会呢!”毛利兰伸出手,“小朋友,我带你一起上去好不好呀?”
灰原哀便抓住了毛利兰伸过来的手。
宛如史诗中被命运选中的一幕,一道阳光就在玻璃幕墙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两道交汇的身影。
随着那通往四十九层的电梯门被缓缓打开,追思会即将开始了。
……
与此同时,星见塔第四层,餐厅附近的纪念品店。
不同于那些已前往四十九层准备参加追思会的宾客,这位来自美国的好奇游客,克丽丝·温亚德,或者说贝尔摩德——
她身着一袭低调却优雅的黑色礼服,现在宛如一位真正漫不经心的游客在挑选礼品。
然而,她的眼神最终停在三个带有微小记号的盒子上。
不动声色地将它们收入手中,确认无误后,按照boss的指令,她便立刻动身前往和琴酒以及伏特加约定好的货架暗格。
就在她转身离开纪念品店的那一刻——
“啊!”
“啊!”
两声惊呼声同时响起,一个看起来有些慌乱的男子就和贝尔摩德撞了一个满怀。
对方是个搬运礼盒的员工,怀里抱着一堆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礼盒。
一大堆和贝尔摩德手里一模一样的礼盒便一起撒在了地上。
那员工满脸惶恐,急忙弯腰去捡散落的盒子,嘴里不住地道歉。
“真的很抱歉!非常对不起!”
纪念品店门口发生的小小骚乱让周围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甚至,贝尔摩德看到有人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这显然是认出来了自己明星的身份了。
贝尔摩德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有些麻烦了。”
她低头一扫,锁定落在脚边的三个礼盒——正面朝上,盒子边缘那微不可察的记号清晰可见。
“喂……那个,你不会认错吧……”
那员工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伸手想去整理地上的盒子。
贝尔摩德完全没有理会这个把自己撞倒的家伙,她一边快步向存包的货架走去,一边仔细检查了一遍手里的三个盒子。
“很好,我没有弄错。”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然,如果她在联盟伪装人员的目光下多停留片刻,或者任由着那个员工伸手拿起自己脚边那个带有记号的礼盒,她就会惊讶的发现——
每个盒子上都有那个微小的记号。
是的,那些被精心标记的礼盒里,装着的正是因安检而无法带入的子弹。
实际上,在联盟完成了时间线的替换伪装后。
林升发现在星见塔内部居然就有一家售卖弹药的黑店。
显然【历史惯性】会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让琴酒拿到他的武器。
甚至林升试了几次将贝尔摩德重置回来,但很显然,和现在占有【历史惯性】的故事时间线对拼是不明智的。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琴酒接下来将会用到的全部子弹,都将被替换为减装弹药。
为了保证联盟在贝尔摩德身上努力的成果,林升这一次对于贝尔摩德给出的指令:
是让她在照boss的指令去做后,在追思会开始以后将手机意外落下,然后什么都不做。
在【故事时间线】把全部家底压在“吞口重彦遇害案”上的今天,如果贝尔摩德被重置了——
林升已经没有足够的冗余了。
因此,她按照真正的【历史惯性】反而更加保险,能够避免不必要的事端。
(请看最新话!随便三个人在车站相撞,然后三个人散落在地上的三个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米町,真是危险呢……)
……
对于柯南和服部来说,在前往了第二十五层后,他们立刻从佐藤昭司那里得到了gssra的新发现。
“实际上,这是一名队员在询问酒吧调酒师时无意发现的。”
佐藤昭司递过一迭刚打印出的资料,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白干酒是今天才突然出现在酒单上的,调酒师还特意向他推荐了这款酒。”
服部平次接过资料,然后把手里的资料倾斜了一个角度,让站在身旁的柯南也能看清。
他粗略扫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们的队员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佐藤昭司继续道,“白干酒通常是东方宴会上的饮品,根本不适合在酒吧这种场合出现。”
“然后在地下三层的队员,发现了为追思会准备一些饮品,实际上被替换成了白干酒。”
“是的,平次先生。”佐藤昭司点头,“考虑到那个组织成员的代号通常都是酒名,我们怀疑这是某种行动的信号。”
“没有检测到什么其他东西,或者什么别的痕迹?”
佐藤昭司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佐藤的回答让服部平次皱起了眉头,他低头翻看资料,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敲击。
“这说不通啊。”他喃喃道,“根据照片,饮品是整箱替换的,而不是零散几瓶,这意味着工作人员打开箱子准备饮品时,一定会有人发现这一点。”
甚至他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总不可能所有工作人员都是黑衣组织的卧底吧?
柯南的分析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或者,如果他们不想引起注意,肯定会有人替换饮品单,添加上白干酒作为选项。”
佐藤昭司一愣,看向面前的服部平次,他记得局长刚刚还说这个孩子不会说日语的。
但他也没有多问,见服部平次微微点头示意,便立刻掏出联络器,沉声下令:
“目标很有可能会是能够接触到饮品单或者厨房负责饮品的负责人,盯紧他们,任何特殊情况都要立刻汇报!”
服部平次收回目光,转而抛出他与柯南最关心的问题:
“广田雅美留下的痕迹呢?有什么进展?”
佐藤昭司的神情愈发严肃,“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她当初前往海港的路线就是在这里确认的。”
“负责监控室的队员,在唯一出现她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她曾使用过25层最西侧的那个望远镜。”
“而且,她是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的?什么意思?”
“电梯里面都有监控。”
佐藤昭司的声音有些凝重,“当天四部游客电梯的录像中,都没有查到她进入电梯的痕迹。”
“这说明她是从工作电梯或者货梯过来的。”
柯南的话让服部平次立刻将这个线索和白干酒被替换联系起来:
“让所有人去检查工作电梯——不,先检查货梯的各个连接口,尤其是没有监控的路线,检查沿途的房间。”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看手表,和柯南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默契,他们都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我和柯南先去四十九层,追思会还有30分钟开始,这些举动,都说明了这场追思会肯定有问题!”
“明白!”佐藤昭司立刻回应,“我这就安排!”
柯南与服部平次不再耽搁,转身朝电梯走去。
……
而对于一身黑衣的琴酒和伏特加来说,他们现在已经潜伏进了四十九层和五十层的夹层,或者说避险楼层。
这次,他们享受到了和贝尔摩德之前如出一辙的“待遇”——
boss亲自邮寄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故事时间线】要亲自微操。
毕竟这次,它理论上衔接的【历史惯性】只有一半。
在追思会正式开始前的短暂空隙,在现实与林升拼命争取胜率的时间窗口里,【故事时间线】始终在暗中“补票”,试图填补那缺失的环节。
灰原哀做的那个梦是《与黑衣组织的再会》的引子,而“吞口重彦遇害案”是这段惯性的终章。
但中间,始终缺了点什么。
按照【历史惯性】来看,灰原哀是因为不小心在琴酒的车上留下了头发后,才被琴酒确认她会出现的。
但是,这件事现在根本就没发生!
这导致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只要阿笠博士不与灰原哀见面,除非她主动现身,理论上,她对【故事时间线】、甚至对所有人,都将永远隐形。
尤其是在毛利兰随着灰原哀一齐“隐形”后更是如此了。
要是让灰原哀在小兰无人能比的强运下,直接撞见了柯南……那还了得!
【故事时间线】无比确信,若柯南、毛利兰、联盟特遣队员、服部平次以及gssra的队员们联合起来,联手保护灰原哀,事情将会瞬间偏离轨道。
所谓的“吞口重彦遇害案”,立刻就会因为【工藤新一】重心的转移,变成它的最后一集——
名字也许就叫作《黑衣组织的覆灭》。
好在琴酒的霉运,恰好是【故事时间线】的幸运。
毕竟,在灰原哀当时悄然划破琴酒那辆心爱的保时捷356a的车胎后,事情朝着稍微有利于【故事时间线】的方向倾斜了一下。
“黑田先生!”一名停车场的工作人员匆匆跑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慌张,“您的保时捷356a被人恶意破坏了!”
在【故事时间线】神隐的掩护下,那顽固得如同附骨之疽的【历史惯性】,还是发挥了作用。
站在被划破的车胎附近,琴酒眼神露出一抹阴霾,而站在一旁的伏特加,此时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然后,他的目光就因为黑色车胎缝隙里的东西一凝,捡起那根细线,琴酒把它举到眼前——
一根咖啡色的头发,纤细却醒目。
他绝不会认错。
“马萨卡……”
将那根头发攥进掌心,缓缓站起身,不久前boss发过来的信息浮现在脑海中。
“没想到你竟然会先采取行动接近我——”
琴酒叼着烟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戏谑的笑容。
“我真是……太感动了~~雪莉~~”
……
而星见塔内所有的一切行为,那些暗流涌动,那些gssra或者联盟成员的行动,都是计划与反制在无声中交织。
“b-01计划失败,gssra的侦查人员直接忽视了我们的引导,他们正在撤离前往b2层货梯……”
“a-03计划失败,【工藤新一】并没有解析出藏有一部秘密电梯的信息……”
“c-01计划顺利完成,已在【工藤新一】潜意识植入白干酒和黑衣组织有关的暗示,接下来,我们会按照c-02预案,尝试让【工藤新一】饮用白干酒……”
“e-01子弹替换计划成功,克丽丝·温亚德正在前往贵宾电梯,对其监控行为已转交三队。”
“d系列预案完全失败,【现实时间线】阻止了我们尝试对吞口重彦、枡山宪三的引导行为,我们和gssra的一队伪装游客撞上了,陷入了会议前的交谈牵制中……”
……
“f系列预案失败,49层因为提前开始的追思会已被【故事时间线】封锁,我们无法潜入到天文台……”
“a-03预案成功,我们已联系到‘科学边界’旗下的塔光实验室,密码已被远程重置为4869……”
一连串汇报如冰冷的流水,在林升耳边流淌。
站在【循环】的最中央,他的目光穿过虚空中【现实时间线】和【故事时间线】贴近的那一小片怪异的时间节点,凝视着星见塔中的一举一动。
那支撑在苍白太阳外联盟的那个【循环】已经很小了,仿佛一盏在风暴中摇曳的孤灯。
对于林升来说,他几乎是卡着那道用于维持【循环】最低的cyz效应的底线在挥洒力量。
追思会即将来临,“吞口重彦遇害案”的【历史惯性】如洪流般汹涌,势不可挡。
特意留给最后应急的一些cyz效应是绝不能动用的,那是用来应对在“案件”结束后的任何意外——
比如现实线的突然反目、故事线的狗急跳墙。
其余的冗余已耗尽殆尽了。
许多计划明明只差一步——
也许是一个动作、一句对话……
甚至是最不起眼的微小的暗示,都能让柯南或者平次,走到预设的轨道里。
林升闭上眼,他既站在那轮苍白太阳的中间,又站在【联盟循环】的核心,那握住【循环】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只要他愿意放弃联盟的【循环】,林升几乎可以确信,所有行动都将百分之百成功。
胜利触手可及,只需他松开那根维系【循环】的细线。
但他没有。
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情况最危急的时刻。
自己眼中看到的未来,告诉自己胜率依旧还在80%以上不是吗?
林升最后还是没有放弃保留联盟【循环】的尝试。
他能听到月球基地里,执行层会议室里每一个人内心的低语,听到重信瞳子默默的祷告……
联盟中每一个人的心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升能看到他们眼角滑落的泪水,看见他们在【循环之门】前驻足,依依不舍地告别。
甚至,对于那些在【联盟循环】中诞生的孩子们,外界的双时间线无异于地狱啊!
他们将终生被困在使用了aptx-4869的保护装置中,单一的现实逻辑或故事逻辑,对他们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药。
那只将【联盟循环】紧握住的手,掌心【循环】的微光依旧在闪烁,尽管微弱,却未熄灭。
虚空之中响起林升的低语:
“还不能放弃……至少,还不是现在。”
追思会的时间已近在咫尺了。
柯南、服部平次、贝尔摩德、毛利兰、灰原哀、琴酒、伏特加……
伴随着4:00分星见塔隐约的钟声,会场内,麦仓直道作为司仪,站在灯光璀璨的会台上,向所有来宾致以欢迎。
【故事时间线】像一个疯狂的赌徒。
它将自己全部的可能性,将自己所有已经不可能发生了的“历史”压上了赌桌。
四十九层的大厅金碧辉煌,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在两名侍者的推动下缓缓关闭。
“吞口重彦遇害案”,或者说,“星见塔案”开始走向尾声了。
(本章完)
第218章 接近傍晚的五点三十分(1w2,求月票
第218章 接近傍晚的五点三十分(1w2,求月票!)
实际上,相较于侦探组,或者酒厂组——
柯南和服部平次,因为二十五层佐藤昭司的汇报而耽搁。
而贝尔摩德或者琴酒,也因为【故事时间线】为了获得更多的优势,没有第一时间入场。
反倒是毛利兰和灰原哀。
因为【历史惯性】的提供了掩护的缘故,她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因此是第一个抵达四十九层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毛利兰就牵着灰原哀的手,走进那道通往宴会大厅的洁白走廊。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干净得几乎反射出人的身影,走道两侧得墙壁,同样的由浅白色的石材砌成。
墙壁上复古的挂灯散发出的柔和白光,将面前的走廊映照得宛如通向天堂的光明,第一眼看去,毛利兰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冷意。
她们身上的颜色不对。
在这一片苍白中,那一抹深蓝和深红,分外刺眼。
毛利兰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蓝色休闲服,然后将目光看向正穿着步美的酒红色外套的灰原哀。
一时间,她的心中竟升起一种奇异的错觉。
身后,和她们一同乘坐的这趟电梯上来的宾客们,他们都穿着整齐的黑色礼服,小声攀谈着缓缓前行。
她们是唯一在这洁净无瑕的空间中游动的真正色彩,像是被一团墨水簇拥下向着出口游动的鱼。
在这仿佛只有黑白两色构成的走廊里,她们好像根本不存在于这些人眼中。
没有一个人看她们一眼。
这种仿佛被人为“滤除”了存在的空白感,让毛利兰内心升起一丝不安。
她下意识地回握了一下灰原哀的手,低声问了句:“灰原,你确定这里就是你要找的人,会在的地方?”
灰原哀淡淡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她的注意力,现在全放在探查周围那一圈黑衣人士身上了。
灰原哀正在试图寻找到组织人员,或者说琴酒、伏特加的身影。
她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而组织的出现,很可能就和姐姐想要传递的消息有关。
用余光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随着人流,她们缓缓走到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金色的浮雕从门扉中央一直延伸到门框的上方,是某种类似古代天球仪的图案。
在大门的两旁,有几名侍者正在负责登记。
毛利兰内心有些忐忑地牵着灰原走近,她已经做好了会被拦下来的准备了——自己的穿着显然并不符合追思会的场合要求。
蓝色的休闲服无论如何都不算正式,更别说站在她身边的灰原哀,还穿着一件有些鲜艳的红色外套了。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试着进到追思会里看看。
深吸一口气,毛利兰鼓起勇气,刚想说出“对不起,我们忘带了礼服”这样的话,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更快,也更温和。
而对于扮演着侍者的清水裕子来说,在看到毛利兰的瞬间,她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她装作无意间用手指,点了点左手手腕的表盖,将“毛利兰出现在49层追思会登记处”的消息上传,然后立刻站起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毛利兰连忙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因抽奖所得的贵宾卡,小心翼翼地连同手帕一起摊开在她眼前。
“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欢迎您。”
清水裕子点了点头,她接过贵宾卡,开始登记上面的序号。
低头的瞬间,一道来自月球的信息出现在她的视网膜上。
清水裕子放慢了些登记序号的速度。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几名负责提供密钥的队员赶到以前,拖延时间,确保毛利兰停留在走廊上。
即使按照最差的预案,所有赶来的队员都被阻拦。
最起码,自己也要让她们和柯南还有服部平次会合。
不过就在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悄然弥漫开来。
“等等,为什么我会想到‘她们’?!”
这个疑问迅速在清水裕子的心中升起,她意识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毛利兰之外,还有一个人?”
随着毛利兰牵着灰原哀的手,裕子的目光,悄然扫过那个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与周围不符的小小身影。
在注意到了灰原哀的那一瞬间,裕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
她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内心的不和谐有问题——
那不是联盟训练导致的反应!
她立刻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银白色手表。
而在毛利兰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面前的侍者,就突然很迅速地把手伸向手腕。
但是,一切已经晚了!
tdd上的秒针,在清水裕子看向灰原哀的那一瞬间就停滞了,紧接着是分针、时针……
在裕子意识到那份心中的不和谐有问题,在她试图发出那条紧急信息之前。
她瞳孔里刚刚浮现的急迫感就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瞬间消失无踪。
清水裕子,恢复了如常的微笑。
她微微一鞠躬,然后很自然地顺势摘下手腕上的手表放在一旁。
甚至,她还十分贴心地询问了一句:
“如果您没有晚礼服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套专属款式。”
“这件衣服……可能不太符合宴会的规定。”
在联盟的其他几名伪装人员——那些身份是同样的未带晚礼服的游客,根据清水裕子发送过来的信息,通过合理的方式匆匆赶到登记处时。
毛利兰的身影,已经连同着灰原哀消失了。
“该死!【故事时间线】把她们截胡了!”
看着那个被摘下来,放在登记处桌子上的那块手表,今川炎咬了咬牙。
他语气里不自觉带上几分急迫和无奈,立刻通过tdd和身后那些同样没有携带礼服的“游客们”联系。
“所有人,立刻将tdd里剩余的cyz效应贮备转移给璃美、真绪,然后根据撤离程序撤离!”
“璃美、真绪,四十九层的更衣室位置已经发给你们,立刻尝试去找到毛利兰。”
“切记,千万不要尝试看到灰原哀,否则【故事时间线】一定会借着【历史惯性】重置你们!”
不只是奈良璃美和朝仓真绪,所有负责礼服和更衣室方面的特遣队员,立刻收到了来自执行层的命令。
林升看得很清楚,【故事时间线】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那些选择了留在【联盟循环】里尚未撤离的几个研究部门——他们通过计算和模拟便得到了一个较为危险的结果。
如果是换好了礼服的毛利兰,牵着灰原哀走进追思会的现场,【故事时间线】一定会反过来利用这段【历史惯性】。
林升看到,在【循环】里一个循环月后的未来,白子辰的神情有些焦急。
“毛利兰不曾出现在‘与黑衣组织的再会’中过,这意味着,在她带着灰原哀进到会议厅后,很可能情况又会变成,由她来掩护灰原哀的踪迹了!”
当然,林升知道【故事时间线】做不到完全控制,但它在拖延柯南与灰原哀的见面的时间——
最起码,如果毛利兰和灰原哀都换上黑色礼服,柯南和服部平次很难通过她们的外貌特征,迅速锁定她们的踪迹。
变数正在变多,情况有些麻烦了。
……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在那位叫做清水裕子的侍者的帮助下,她顺利找到了存有备用礼服的更衣室。
但当她换上那套精致的黑色礼服后,内心却并没有因为衣服的华丽而感到喜悦,反而多了几分不安。
毛利兰就将这种不安,归结在自己刚刚分析出的结果上。
她已经确认了,这个叫做灰原哀的孩子,她一定不是因为和家人走失的原因而向自己求助的。
否则,在进入了四十九层后,为何这个孩子没有要求自己,找一个侍者进行询问呢?
甚至,在自己自己刚刚挑选晚礼服的时候,这个孩子立刻借着这个机会,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小兰姐姐!好漂亮的衣服啊!我也想要穿一件晚礼服!”
毛利兰微微一愣,转身对侍者说道:“有这个孩子合适的款式吗?”
“带着孩子来参加这种追思会真的很少见呢!”
不过,这样说着,裕子小姐还是为灰原哀找到了一件尺寸合适的黑色礼服。
(ps:同款式的黑色礼服我就找到了这两章)
在自己换好礼服后,毛利兰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那间依旧紧闭的更衣室门。
“灰原?你需要帮忙吗?”毛利兰轻声问道。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麻烦……”
这样在心里抱怨着,可爱的灰原小姐正在和自己背后的礼服系带做“斗争”。
好吧,实际上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穿这种晚礼服的缘故,而且还是用着自己孩子时的身体。
更衣室里传出来灰原哀强装平淡的声音:“嗯,麻烦小兰姐姐帮我系一下背后的系带。”
毛利兰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进去。
而在她进入更衣间,开始帮助这个孩子穿上那套晚礼服时,灰原哀身上的一些轻微的划伤,就让她目光凝固了几秒钟。
毛利兰的思维迅速回到了露营地时的细节。
这个孩子是在露营地拿走了步美的外套和她自己的帽子,而她身上的这些痕迹,更像是——
穿过了那片靠近露营地的林地时草丛导致的割伤?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
尤其是在自己靠近灰原哀后,那种萦绕在心头的警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而那个预警……
内心的预警是和“新一就是柯南”这样一个真相有关的。
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猜测,但她迅速将它压下。
“不能让她感到我的怀疑。”
毛利兰暗自提醒自己,她就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真正因为幸运、因为能够参加这场追思会而喜悦的高中生。
她和灰原哀换好礼服后,默契地牵起了对方的手。
她们就错过了几个同样因为没带礼服而走进更衣室的游客,然后一齐走进了宽敞的大厅。
天板呈现优雅的拱形,是支撑着通往顶层天文台的巨大穹顶。
穹顶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垂着,那些垂着的水晶,将中心的灯光折射成无数细碎的光斑,投影在天板那些绘制精美的星盘图案上。
光线从穹顶透下来,投射在她们的身上,黑色的礼服在灯光下闪耀着微光。
两名少女,就仿佛是这个场合的一部分,毫不突兀,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对贵客。
她们是来的较早的一批宾客。
大厅的气氛略显冷清,周围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
那些身着优雅制服的侍者们,正在为那些桌上摆放餐盘、布置装饰用的束。
毛利兰紧紧地牵着灰原哀的手,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游移,试图在人群中找到灰原哀口中的“家人”。
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某个她熟悉至极的身影。
不安,就像沉入海底的暗潮,越积越深。
毛利兰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心中那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都让她更加的急切。
但一直到司仪站到舞台中央,将那块将要投影出酒卷昭最重要的作品的幕布已经开始缓缓从天板降下来。
那一刻,毛利兰的目光仍没有从大厅四周收回。
她仍然没有看到柯南,也没有看到平次的身影。
内心的焦急开始剧烈翻涌,但是她又不得不强行压抑住自己探究真相的想法。
哪怕只是尝试进行一瞬间的试探,脑海里那如同遭受核打击般响彻的“预警”,让毛利兰感到一种可怕的窒息感。
这种只是想一想,就会被直觉强烈的预警还是小兰第一次遇见。
她已经确信这个自己牵着的孩子,一定和新一现在面对的事情有关了。
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的事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严重。
那强烈的预警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上一次内心这样的预警,还是在米支行那次——当时,她下意识地扑过去抱住柯南,避开了冲进银行的吉普车。
“新一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里几乎喊出了声。
毛利兰便拼命寻找那个身影,就像一根本能要抓住的稻草。
“自己一定要告诉新一接下来的危险,还有和这个孩子有关的事情!”
她已经做好了自己遗忘掉真相的心理准备了:
哪怕……哪怕自己会忘记。
哪怕真相会再次从脑海中逃跑,她也要在那之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新一——
把这个孩子的出现,还有即将逼近的危险,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而灰原哀的内心同样的焦急。
对于灰原哀来说,在已经确认了琴酒和伏特加来到星见塔后,她一直在想如何破局——
而在跟踪这个当初自己认为好骗的高中生,灰原哀就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
而当她不久前真正与毛利兰对视、听见她自报姓名的那一刻,记忆的齿轮突然飞速转动。
——她认出来了。
那张自己在工藤新一房间里看到的明信片!
而在自己刚刚在电梯上打听到名字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因此,她没有在抵达49层后第一时间就找个机会溜走。
甚至在毛利兰独自走进试衣间时,虽然内心犹豫了一下,灰原哀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毛利兰身边。
因为,她知道了——
那个已经变小的“工藤新一”一定也在这里。
甚至她不久前是亲眼看到那个家伙和另一个侦探走进来电梯的。
“要是当时就追上去就好了!”
灰原哀心里有些懊恼地想着,指尖在礼服的裙摆上不动声色地揪紧了一小块布料。
她当时可是因为毛利兰,注意到了那个叫平次的侦探与佐藤昭司谈话的细节的——
从那些因为他吩咐而跑动的人来看,那个叫做平次的高中生侦探听起来很有势力。
只要自己找到变小的工藤新一,然后借助自己同样变小的情况,获取他以及那个侦探的信任,说不定就能完成自己的目标——
找到姐姐留给自己的东西,甚至找到琴酒和伏特加,然后指认他们。
至于把一切告诉毛利兰……灰原哀瞥了她一眼。
小兰正强作镇定地微笑,时不时附和着宾客间的寒暄,试着向其他人询问那个自己随口编出来的名字。
从毛利兰刚刚的表现来看,她完全不知道那个侦探已经变小了,根本不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也就是说,即使自己说出真相,很可能她也不会相信。
甚至……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才不能说。
刚刚毛利兰那样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系好礼服,而现在,她更是在人群中,拉着自己一个又一个询问是否有人见到自己的家人。
她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自己一会还要获取他的信任,既然那个变小后的工藤选择隐瞒,说明他也不想这样做……”
灰原哀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说服着自己。
不过实际上,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在真正见到新一之前,就算她主动尝试告诉小兰真相,也会被毛利兰打断的。
……
对于此刻正处于露营状态的阿笠博士而言。
随着毛利兰的离开,那张“面具”终于不再维持“伪装时间线”模式,主动退出。
但现在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事实上,阿笠博士几乎希望自己从未想起过。
毫无疑问,【故事时间线】立刻察觉了他试图直接打电话给柯南的举动。
于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又或者——
“阿笠博士,能不能麻烦您将元太那孩子送回来,今天晚上……”
少年侦探团此刻反而变成了一种阻碍。
他不得不先将孩子们全部送回家,在摆脱了“露营事件”的牵制后,才有可能再次尝试与柯南取得联系。
毕竟,因为在柯南那边的视角里,毛利兰和孩子们现在都在自己身边,他根本不会主动联系自己了!
“孩子们!我们要回家啦!你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有事情需要你们在场……”
在嘱咐孩子们不要跑远后,他立刻开始收拾起麓营地的帐篷和东西。
这位老人就在心中祈祷一切顺利。
“新一……还有小兰……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
……
“试图让阿笠博士通知【江户川柯南】关于毛利兰的尝试失败,计划变动为……”
“试图毛利兰与灰原哀停留在走廊等待【江户川柯南】的尝试失败,计划变动为……”
“试图在电梯中暗示毛利兰前往49层的尝试失败……”
作为【永恒先手】的一员,武田正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方案一个又一个的失败。
更糟糕的是——根据共享情报,【现实时间线】也已对阿笠博士实施了封锁。
无论他们出于限制联盟行动的考量,还是另有图谋,这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毛利兰已经进入到了大厅里面了,而在柯南还没有到场的情况下,【故事时间线】的严防死守让所有的伪装成员都进不到大厅中去!
他们只会被“时间”定义为服务员或侍者。
“武田,我们得撤离了。”
对于林升来说,在不动用为最终关头准备的冗余资源的前提下,他只能下令部分特遣队员撤离,并将有限的cyz效应集中分配,供少数人使用。
显然,对于需要更多cyz效应维持存在的“魔法化时间线”成员来说,他们属于需要撤离的一部分。
但即便如此,根据研究层的计算结果——
“大概只有三个人能够成功进入到宴会厅吗……”
这个数字对于联盟来说劣势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凭借三个人,尝试引导柯南饮用白干酒、给予柯南足够的暗示、在最后关头阻止凶杀案,同时还要进行对毛利兰和灰原哀的相关安排……
这几乎完全不可能!
更别提——
“队长!如果最后我们在塔里只有三个人,那后续怎么应付gssra?!”
面对武田正彦的询问,孟瀚陷入了沉默。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作为连双时间线都很难发现的一组成员,是用于应对这次案件最后的尾声的。
但现在,为了保住中期计划,他们连这一层保险也不得不放弃。
“我有一个计划,队长。”
武田正彦的声音就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别传给总部,他们不会同意的。而且,【现实时间线】那边也会知道。”
武田正彦的声音落下后,频道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对于【永恒先手】这一支分队的所有人来说,一时间,只有电磁流动的微弱“滋滋”声在耳边作响。
孟瀚没有立刻回应。
他们都知道,联盟已经下达了逐步撤离的预案,他们这一次撤离,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月球了。
而联盟的【循环】很可能会因为他们的缺失,因为最末尾的情况而彻底地被从现实和故事的夹缝中抹去。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告别,没有仪式、没有哀悼,什么都没有。
这些仍留在作战线上的成员,很可能将亲手看着自己的家园在自己背后坍塌。
孟瀚的胸腔剧烈起伏,愤怒像是从心底深处冒出的黑火,夹杂着委屈与不甘。
为什么?他们付出了一切,跨越两个时间线的阻隔,扛住了来自【现实时间线】与【故事时间线】的双重挤压,扛住了“魔法化时间线”技术对自己的折磨……
频道里又响起了另一道沉稳而微哑的声音,是负责接应天文台南部通道的丰臣瑛。
“说说你的计划吧,正彦。”
……
服部平次和柯南是在追思会开始前五分钟重新回到现场的,而且两人同样换上了一身低调肃穆的黑色礼服。
如果说毛利兰和灰原哀抵达宴会厅有多么顺利和轻松,他们就有着相反程度的困难与艰难。
尤其是琴酒和伏特加。
在意识到了【故事时间线】意图拖延时间的举动的瞬间,紧跟着联盟对贝尔摩德的计划变动、对琴酒使用的子弹更换出手的,是【现实时间线】。
琴酒和伏特加从停车场重新返回星见塔的时候,已经接近追思会开始了,gssra的安检人员,正在展开前所未有的严苛搜查。
“先生,我们需要进行一次例行检查。”
那显然不是例行检查。
那是一遍又一遍、几乎近乎执拗的搜查。
不过好在琴酒已经习惯了。
这些人当然什么都查不到,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拖住了组织的每一步动作。
这就导致了柯南和平次,没有遇到任何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尤其是发现琴酒的踪迹。
柯南和服部平次,就径直通过电梯前往到了第49层。
在走出电梯门的那一个瞬间,柯南就注意到了——
在他们的前方,有一个推着酒车的人,他就好像异常的吃力,以一种绝难想象的吃力姿态,推动着那辆酒车驶向大厅的门口。
——那是武田正彦。
他抬起头看向柯南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在燃烧。
他的每一个时刻、每一个可能的未来,都在随着那名叫做【工藤新一】的侦探的思考、推理以及揣测而变化。
哪怕是自己最微小的选择,都在柯南的目光中,被推演、被拆解、被逼近终点。
但他早已写好自己的结局了。
酒车晃动的轨迹,在那一刻与命运的齿轮重合了。
在柯南与平次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大厅。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服部平次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拨开人群,试图为身后的柯南开路。
就在他们即将与酒车擦身而过的瞬间,武田正彦猛然一侧身,作势避让,而酒车却在那一刻“失控”,撞向平次。
哗啦——!
一声脆响,车上的冰桶骤然翻倒,冰块与香槟如瀑布般倾泻而出。那些冰冷的液体,泼了柯南一身,瞬间浸透了他浑身上下。
“非常对不起!”
一名主班侍者迅速跑来,脸上满是歉意,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仿佛是担心,这次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事故,会让自己丢掉工作一样。
“两位,请立刻前往更衣室更换衣服!这边请!”
他们被带向的更衣室,正是毛利兰和灰原哀之前去过的隔壁房间。
“刚刚真是非常抱歉。”
那名叫做孟瀚的主班侍者语气温和,在得到柯南的原谅后,他仿佛松了一大口气,甚至很贴心地考虑到了柯南的状况。
他就贴心地给将两件已经烫熨好的黑色礼服递过去,然后将目光投向因为被冰水浸透了一身,有些发抖的柯南。
“我已经向厨房汇报过了,很快就会送过来一份热饮为您驱寒。”
很快,在柯南擦干自己的时候,一辆小车就在更衣室的门口出现,上面放着两份热气腾腾的乌龙茶。
“如果有任何吩咐请立刻叫我。”
这样说着,孟瀚带着歉意的目光替他们掩上门。
门外,那几名早已潜伏着的【永恒先手】的队员们显露出身影,他们将自己手中的tdd和孟瀚的聚拢到一起。
这些cyz效应,如果只是坚持一分钟的话,应该够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外界的喧嚣仿佛被隔绝,没有一点动静。
“没想到他们的服务还很周到呢!”
“而且……换上黑色礼服确实低调一些。”
“阿嚏——!”
柯南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啊,明明只需要我们直说就好了,只是换一套衣服而已……”
好在增强脚力鞋是防水的,他蹲下去将自己的鞋带系紧,然后从原本的童装里抽出足球腰带换到这身黑色礼服上。
更衣室的空调有些寒冷,柯南顺手端起那杯“乌龙茶”——却在第一口时瞪大了眼睛。
“平次——这不是茶!是酒精!”
几乎是下一秒,柯南几乎是立刻将杯子摔下,推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什么都没有,那个赔罪的领班侍者已经消失了,准确的说,只在角落里,静静躺着一件脱下的衣服。
柯南一个箭步捡起那件衣服,然后就听到一声“咚”的沉闷声响。
一枚黑色的、拥有六根指针的手表从衣物中滚落下来,沉闷地撞在地板上。
在看到那枚手表的瞬间,柯南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一把抓住平次的衣角。
“他们也来了!平次,是——‘科学边界’!”
【永恒先手】的牺牲,是为了换来这一刻的发现。
在柯南潜意识里意识到“科学边界”也出现在了星见塔内部的那一个瞬间,许多服务员、侍者、工作人员、游客的动作都止住了一瞬——
现在,他们有足够“合理”的理由留下来了。
柯南的话立刻让服部平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就因为刚刚突然的转折,而立刻合作了。
在他们立刻准备前往登记台查询那两名引导他们的人员身份时,柯南就看到一个侍者抱着一迭衣服从一旁的更衣室里走出来。
——是清水裕子。
最上面一件,是他熟悉的蓝色休闲服。
在听完柯南有些急切地询问后,清水裕子回忆了一下,“你是刚才那位客人嘴里同样要找的弟弟啊!”
“她是牵着一个小女孩上来的,然后好像是去追思会帮那个孩子找她的家长的样子。”
“可恶!”柯南看了一眼手表,他立刻拔腿就向宴会大厅跑去,“还有十分钟追思会就开始了!小兰怎么突然……”
“工藤,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服部平次立刻追上去,试图让柯南冷静下来,“不论怎么样,只要我们找到她们就行了。”
“你还记得gssra同样有人混入宴会厅吗?只要我一会让佐藤吩咐让人把小兰带下去就行了。”
“你说得对……”
柯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望向平次。
“平次,你先通知佐藤去独自调查这条线,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别让指挥部那边知道。”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紧握着的手表,上面的六根指针少了两根。
其余每一根指针,分别指向“4”、“8”、“6”、“9”的位置。
柯南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阿笠博士的想法是正确的,第三根指针的名字,就一定和星见塔有关!”
……
林升就清楚地看到了一切,看到了那一瞬间的崩塌。
他看到了那支【永恒先手】的队伍在掩上更衣室大门的一瞬间,因为维持不了自己的存在而消失了。
身影便像是被悄然擦除的笔迹般淡去,他们被【故事时间线】的惯性吞没了。
孟瀚将tdd的维持范围供予了一个死物——那件包裹着tdd的衣服,以期望柯南能够发现他提供的线索。
柯南没有让他失望。
甚至林升没有时间感到哪怕一丝伤感,耳边依然清晰地传来研究组人员急促的讨论声。
“目标并没有立刻出现感冒的症状。”
“同时,【工藤新一】饮下的白干酒含量太少,无法确认是否会触发‘变大’转变。”
“同时根据柯南心理研究所那边的分析,接下来他会非常警惕,可能不会尝试任何饮品。”
对于林升来说,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有好也有坏——
好处是十分明显的,现在联盟已经有足够的人手可以行动了。
但坏处是,【现实时间线】已经开始察觉到联盟的动作了,刚才清水裕子的行为就是它的一次试探。
林升就冷静地根据情况实时开始调整方案。
“将【工藤新一】饮酒的变化尝试顺序延后,关键在于结束【故事时间线】掺入的【历史惯性】,以及帮助他解出第三枚指针的名字。”
“同时,调低空调管道的整体温度,让设备组和监控组制造一些设备故障。”
于是,随着工程组将中央空调主管道内几台制冷单元调至过载运行,天板上的冷气管道呼出微弱却迅速下降的冷风。
于浩开始在林升的命令下,让【天命昭昭】和【剧情指引者】两只特遣部队开始向第50层进发。
“【故事时间线】,甚至【现实时间线】不会坐以待毙。”
“毛利兰和灰原哀已经被确认出现在第49层了,为了防止双时间线狗急跳墙,你们立刻以gssra的士兵身份前往保护他们!”
林升的推测无疑是正确的。
……
在【故事时间线】眼里,这段所谓的“吞口重彦谋杀案”的【历史惯性】,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好在因为联盟过大的优势,让【现实时间线】立刻“扶住”了【故事时间线】一把。
因此,即使是如此的磕磕绊绊,当服部平次和柯南作为最后两位来宾踏入追思会现场的那一刻起,【故事时间线】立刻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借着【现实时间线】短暂的让步,它终于得以强行推进——
今天的夜晚,注定要来的早一点。
远处,乌云已经在狂风的肆虐下,向着星见塔席卷而来了。
【现实时间线】已经明白了联盟要做的事情了,而【故事时间线】也同样如此。
它们立刻开始试图修改天象的尝试。
而这样的尝试,显然会让不远处的指挥部立刻警觉起来。
——这正是【现实时间线】想要的效果。
“让突击部队立刻行动,让携带着切割设备的小队跟在后面!”
“让他们立刻带着炸药前往第五十层!我们不能冒着任何再次遭受气象武器攻击的风险!”
……
而对于此时会议厅里的所有客人,这和他们过去参加的每一场奢华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场的各位来宾!”
舞台中央,身为司仪的麦仓直道环顾全场,语调隆重而充满情绪。
他高举麦克风,宣告追思会的下一个环节:
“我们现在将共同欣赏一组珍贵的幻灯片。是的——那正是酒卷导演生前未曾公开的私人珍藏,他每一部获奖作品的创作序幕,都浓缩在这些影像之中!”
“是的,就是那最珍贵的,酒卷导演囊括了一切奖项作品的,名为《彩虹色的手帕》的拍摄记录!”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轻轻地击了一下掌,灯光骤然熄灭,整个大厅顿时沉入一片黑暗。
周围的客人们已经开始随着司仪的话语被调动起来了情绪,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但柯南、服部平次、毛利兰与灰原哀的神情,却在黑暗中变得愈发紧张。
“糟了!”
试图在人群中寻找毛利兰的柯南,第一时间和服部平次交换了眼神——
这绝不是偶然,而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时间看起来已经很紧迫了,柯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心头一震——
明明感觉自己才刚和平次进来没有多久,怎么就已经五点了!
该死!不知不觉在寻找黑衣组织和小兰的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是选择继续去找到毛利兰……还是先找到指针?
“平次!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柯南咬了咬牙,他还记得之前平次告诉自己gssra给予他们的时间限制。
最迟到晚上六点整,会议就要结束了!
他拉起平次,飞奔到连接四十九层与顶层之间的防火避难层入口处,随即半跪在地,从平次手中接过那块特殊的滑板,迅速开始拼接。
“你去找小兰,然后一定要她立刻离开星见塔,然后去顶层来找我!”
“等一下,工藤,我们还没有打开顶层大门的密钥啊!”
“我已经找到了密钥了,你还记得刚刚我捡到手表上的指针的数字吗?”
“你是说——!”
“总之没有时间解释了!”
那名科学边界成员的突然消失,让柯南心中涌起异常不安的感觉,刚才佐藤那边已经回过话了。
工作排班表里根本就没有那两个人!
现在看来,事情比他预想的更加严峻。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当初服部平次展示给自己的结构图。
“你刚刚也看到了,大厅的灯熄灭了,这说明黑衣组织的人员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会从空调管道里前往第五十层,只要一会‘事件’一结束你就立刻来找我!”
“事件?柯南,等等你说清楚一点!”
但是服部平次已经来不及拦住柯南了。
服部的话还未说完,柯南已完成了变形滑板的最后一扣。
那竟是一架精巧的滑翔机——随即,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安全通道的尽头,朝着更高层飞去。
留在原地的平次一秒都不敢耽误,他立刻掏出手里的联络器,向佐藤昭司吩咐。
“立刻让所有人在追思会的成员都行动起来,找到一个名为毛利兰的女孩——她身边很有可能还有一个孩子!”
“马上行动!”
……
对于毛利兰与灰原哀来说,她们已经在追思会上逛了很久了。
而追思会陷入到的黑暗的那一刻,更是让毛利兰又下意识地将一旁的灰原的手握得紧了紧。
而在柯南离开宴会厅,奔向顶层的那一个瞬间,她内心的预警立刻响起来。
她先是听到某个重物砸到地面的声音。
然后,是许多道玻璃破碎的脆响声,再然后,是人群慌乱的跑动和有些惊慌地叫喊。
吞口重彦,就这样死了。
但现在,他的死亡,已经是变得愈发混乱的局势里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或者说,是某个更大的混乱的序幕。
联盟的优势现在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柯南选择直接前往第五十层的行为,都出乎了林升本人的预料。
而他又本能地留下来服部平次,作为“侦探”来顶替他的位置。
【故事时间线】已经没有耐心了,情况对他来说已经很危险了,它唯一的依仗就是【历史惯性】。
但是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它将是这个案子里第一个出局的。
于是它直接按照原本的轨迹,让皮斯克对着那大厅的吊顶开了一枪。
在这一片慌乱的现场里,服部平次一个翻身,迅速从腰间拔出手电,他第一个冲着那处骚乱的源头跑去,然后掏出联络器:
“佐藤,把灯打开,所有的灯都打开!”
“平次局长!”那边的声音同样急促,“照明系统被人破坏了!”
很快他就站在坠落的吊灯面前。
服部平次现在明白柯南刚刚说的那个“事件”是什么了。
他猛然看向天文台升降台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再次按下联络器:
“佐藤,你立刻来会议厅的最中心找我!就在通往天文台的升降台这里!”
“让那一队你信得过的人过来!让他们要把升降台升上去!”
然后,他立刻扯着嗓子开始呼喊,“小兰!小兰!”
并且开始从中心开始向附近搜索毛利兰的踪迹——现在已经不是隐蔽行动的时候了。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她就逆着那些四处跑动的人群向着混乱的最中心奔去。
不论是她内心的直觉,还是理性的分析都告诉她。
新一一定会出现在发生了案件的地方的!
她根本没有征求灰原哀的意见,就直接将她抱起,坚定地朝吊灯坠落的方向冲去。
然后她果不其然就与服部平次碰上了。
“平次?!”
“柯南呢?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小兰!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服部平次快步跑上前,转头看向那几名正跟着佐藤昭司跑过来的gssra士兵,用严肃的语气命令道:
“你们立刻将毛利兰小姐护送出星见塔!这是命令!”
“平次,你听我说——我现在必须要……”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吞口重彦的死,仿佛一道信号,彻底点燃了双时间线的进攻意图。
【故事时间线】立刻让出了自己在“星见塔案”里的份额。
甚至,由于【工藤新一】主动撤出了这个案件,它直接就对于琴酒与伏特加下达了新的命令。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准确命中一部电梯的钢缆。
“啊——!救——命!”
随着琴酒的三发子弹准确地命中一个电梯的钢缆,毛利兰和服部平次就看到,不远处那个仍然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的电梯一下子消失了。
它带着一些尝试下楼避难的客人的哀嚎,一下子坠入到地狱中去,只露出后面散发着几抹悠悠红光的电梯井。
服部平次怔住了。
下一秒,在围绕着服部平次在周围警戒的那几名gssra士兵,甚至包括他自己,和佐藤昭司的通讯器,立刻全都嗡鸣起来。
【现实时间线】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了所有正在试图从电梯井前往天文台的gssra士兵。
他们都在借助着电梯的钢缆和攀爬设备时,绝望地看到头顶那团钢铁废墟带着火向下,如同陨石坠落开来。
那截断的最后一条呼叫是:
“重复!我们遭遇了攻击!请求支援!”
“重复!我们遭遇了攻击!请求支援!”
甚至对于林升来说,情况在一瞬间就变得还要更加糟糕。
因为隐藏的负四层的天板,就在从二百五十米高空的坠落的钢铁废墟的重击下破开了一个口子。
双时间线打了一个配合,正在地下三层搜寻的仅剩下的那一队士兵,立刻在尝试前往电梯井抢救伤员时发现那道缝隙。
“报告指挥部,我们发现了一条很可能是通往负四层的路,请求支援。”
显然,所有人都不难想到,既然有负四层,会不会有负五层呢?
联盟在地下四五层只有三支小队。
于浩的声音在【时迹编织者】的几支小队通讯系统里响起。
“我会告诉你们他们的方位。”
“先尝试引导他们再负四层兜圈子,敬吾,你们小队可以考虑留下一些误导性线索,我们起码还要撑过一个小时左右,别和他们硬拼。”
在接近傍晚的五点三十分,就像指挥部告诉服部平次的那样——
战争提前开始了。
(本章完)
第219章 交火!交火!交火!(求月票)
第219章 交火!交火!交火!(求月票)
星见塔危机战争的起点,便是gssra迅猛而果断的反应。
在【现实时间线】毫不犹豫地“牺牲”了所有通过电梯井突袭顶层的gssra士兵后,通讯系统里现在的一片沉默,几乎令人耳膜作痛。
那最后传至通讯系统里绝望的哀嚎仍在耳蜗里打转,那一个个显示断开的信号联系,就让指挥部内的气氛骤然紧绷。
阴沉的天空将略带潮湿的空气带入指挥部的大门,但作为指挥官的奥尔森,却从中嗅出一种铁锈味,夹杂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硝烟气息。
面前的战术屏幕上,红色的警报信号到处闪烁着。
“滴——滴——”
整整七组突破队伍、整整七组携带破切设备的队伍——
全部失联了。
他们变成了屏幕上冷白的“no signal”图标,变成墓碑般的白光和屏幕上的信号噪点,静静地映在奥尔森的面容上。
指挥部里的空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冻结了几秒。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情况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恶化到这样的地步。
“七组突击部队,七组破切部队,全部失联。”
作战参谋的声音已明显发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是系统性反击。”
【故事时间线】成功利用了现实和联盟之间互相的不信任。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一种停战的信号。
正如奥尔森一直向服部平次强调的那样,必要情况下,整座星见塔都可以被牺牲掉。
“允许使用致命武力!”
“重复,允许使用致命武力!立刻解除任何非我方人员武装和行动能力!”
现在最关键的已经不是平民的伤亡问题了,甚至即使是再多的“误伤”。
他语气一顿,“打开交通节点地图。”
一旁的副参谋长应声将战术屏幕放大,奥尔森顿了顿,他的手指在屏幕重重一敲。
“立刻封锁通往星见塔的所有路口!快速反应部队携带重型支援装备,立即从东、西、北个方位同步推进!”
“空军单位立即起飞!”
他几乎是在怒吼,“让所有能用的直升机编队,从顶层空降,务必控制天文台!”
那名负责和空军基地联络的通讯员立刻收到了回应,他声音急促:
“空军基地那边说,气象数据显示现在,强气流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我说立刻出动!”
奥尔森一个箭步夺过他手里的联络器。
“就算你方所有直升机部队全部在强气流下坠毁,也都给我出动!哪怕只剩下一架能飞,就必须给我降落到塔顶!”
现在,米町的天空已被再次乌云笼罩。
随着指挥部那边的压力,附近的空军基地很快就响起了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
甚至更远处的一些空军基地,也收到了相关的调度命令。
……
站在【循环】的中央,林升俯瞰着整个战局,透过那些试图阻碍自己视线的光辉,他的目光就将gssra与【现实时间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段反应尽收眼底。
如今,任何试图“添加背景”的行为,也就是干涉或者重新塑造既定事件流,都将付出惨痛代价。
就像现在,即使自己不让联盟行动,【故事时间线】也不会允许gssra的空军行动成功。
【现实时间线】只是想赌一赌运气罢了。
但问题是——
现在麻烦的问题是【现实时间线】也同样开始拉联盟的成员“下水”。
林升将目光投向那些因为接到指挥部的信号,开始从星见塔一层突入的,那些荷枪实弹的反应部队。
武田正彦的计划虽让联盟特遣队员暂时获得了【工藤新一】的“信任”,让他们能够合理的留下。
但也点燃了【现实时间线】的怒火。
现在现实和【故事时间线】在这个方面临时联手,意图正是消耗掉那些可能能够突破到天文台的特遣部队人员。
他们和gssra发生的正面冲突,伪装身份就将迅速崩溃,像褪色的布料一般失去掩护。
【工藤新一】可没有在潜意识里认为整栋建筑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甚至游客都被联盟替换掉了。
这意味着冲突将不可避免地会消耗掉那些维持他们身份的cyz效应,以及aptx-4869冗余。
“关键还是时间。”林升低声呢喃,似是说给自己,“只要最后成功,这一切都可以被挽回。”
林升的呢喃像是下达命令的前奏,他不会让那些特遣队员们牺牲的决心蒙羞。
“让【全景监控】切掉gssra对星见塔的监控系统。”
“各楼层各特遣成员撤离三分之一,将多余的cyz效应转移到特遣小队的队长身上。”
“允许使用tdd加速模块,立刻使用各类杂物在各楼层的安全通道里构建临时障碍,阻碍gssra的突进速度。”
在发完这条命令后,林升顿了顿,他面无表情,甚至声音都很平静,眼底却掠过一丝压抑的悲怆。
“如有必要,允许使用致命武力,但务必注意cyz效应冗余,你们没有更多的效应支援了。”
使用致命武力,就意味着那支队伍已经无法挽回了。
与此同时,月球基地也变得忙碌起来。
月球基地的指挥大厅内,重信瞳子站在中央的高台上,深蓝色的制服在冷光下泛着寒芒。
“在接回三分之一的撤离人员后,基地这边的cyz效应余量还剩下多少?”
一名执行层议员低头查看数据,他很快得出了结论:“如果要突破——”
“也就是,不够进行威慑计划了?”她立刻打断了这名议员的解释,“那就再安排一批人员去‘冷藏’!”
“尤其是出生在【循环】里的所有人!全部——‘冷藏’!”
这个几乎占据了月球体积三分之一的基地里,所有地方立刻响起执行层发出的紧急命令。
最先被冬眠的是第二枚指针案后出生的一批人。
“紧急情况,请■■■■■■循环年后登记的联盟成员,立刻前往h-33区域进行冬眠。”
“重复一遍,紧急情况,请■■■■■■循环年后登记的联盟成员,立刻前往h-33区域进行冬眠。”
执行层大厅,在完成了更进一步的节约计划后,投影屏幕上的cyz效应曲线,终于艰难地爬升至标准线。
重信瞳子凝视着那条脆弱的曲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愤怒和不甘的情绪。
但很快,她立刻下达了命令:
“行动层武器部门立即启动!cyz效应与多余的aptx-4869即刻转移!”
“立刻将时间线打击武器架设起来!同时,命令我们在gssra内部的潜伏人员行动,拖延他们的时间!”
重信瞳子的目光里充满了拼死一搏的决然。
“现在灰原哀已经出现并脱离了黑衣组织,aptx-4869的配方已经定下来了。现在联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撤离到月球上。”
“要是【现实时间线】真敢大规模派出部队开火……”
重信瞳子就在【现实时间线】的面前摆出来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现实时间线】绝不会冒着酒厂立刻晋升为星际犯罪组织的风险,来让gssra部队倾巢出动。
……
“噌噌噌……”
阿笠博士家门口,一辆黄色甲壳虫轿车震动了几下,最后又重归于平静。
“唉……还是打不着吗?”
阿笠博士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一眼,然后把引擎盖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修好这辆车了。
阿笠博士抬起头,他的目光越过车辆,落在昏暗街口上摇曳的电线杆,或者更远处——
街灯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天边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汇聚,仿佛有什么更大的力量即将穿透“时间”,或者“时间线”的裂缝,从“现实”之外闯入这一切。
而在发现车辆发动不了后,他转身快步跑进屋里,试着用电话联系。
但很显然,不论是打给新一、小兰,又或者工藤优作,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盲音。
甚至,现在自己的手机上又开始弹出“气象风暴预警”的短信了。
“气象专家预计,星见塔附近强风可到12级以上,目前,相关部门已经封锁附近道路,防止危险发生……”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我仍在【双时间线】的监控之下。”他喃喃道。
迅速调整呼吸,阿笠博士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过滤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嘈杂念头。
几秒钟后,随着眼里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他已经回忆起自己过去看过的,关于灰原哀和柯南一起行动的资料了。
“是时候发挥我阿笠博士的‘天才发明家’人设了!”
这样给自己加油鼓劲着,阿笠博士就急匆匆地跑向那个只剩下【循环之门】框架结构的地下室。
那座曾连接“循环之门”的空间装置,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框架,以及被改造为博士的房屋,提供聊胜于无防护的现实稳定装备的底座了——
门的主体,已经被林升转移到月球了。
这只一直残破却未死的铁兽,现在静静躺在黑暗中。
“是时候发挥我阿笠博士的‘天才发明家’人设了!”
阿笠博士轻声鼓舞着自己,很快,他就吃力地拖着一大堆仪器的接线出来,然后熟练地将一根根电缆嵌入甲壳虫车身。
仪器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微微震颤,接缝处甚至微微发热,变形、熔接、融合,那些设备就融化成为汽车组件的一部分。
紧接着,车内泛起微弱蓝光,一行行熟悉的投影面板在博士面前展现出来。
“先把门的时显仪系统打开,然后是空间系统的校准,还有汽车的材质编辑,我得先匹配非现实物质谱系,避免现实发现这里的情况……”
“对了,还有生物活化,这样车辆会被视作我的一部分……”
随着设置一步一步地完善,阿笠博士的目光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接下来就是能源系统了。”
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缓缓从外套内侧,取出那熟悉的时间线伪装面具——由林升亲自设计制作,具备完全绕过双时间线监察机制的装置。
绝对拥有足够使用的cyz效应。
毕竟还有什么能源,比得上自己面具的驱动力呢?
在仪表板弹出的能源槽口内,随着“咔哒”一声机械闭合,阿笠博士嘴唇轻轻抿紧,他就略带紧张地盯着投影出来的光幕。
“aptx-4869和cyz效应开始转移……目前转移进度1%,请勿做额外操作。”
汽车外头,天色已然阴沉到几乎漆黑,远处甚至能隐隐看到雷光闪烁。
塔尖的方向如同巨兽轮廓般在天际投下幽影,那一抹闪烁的红光,就是这只不详灾兽的眼睛。
……
远处的雷鸣声更加的显著了,整个世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剧变屏息。
柯南宇宙、【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林升与联盟……
每一方都确信最后的胜利,将属于他们自己。
对于被困在高塔中的人们来说,透过那玻璃幕墙看到的外界,不过是略显阴沉的灰蓝色天幕,似乎看不见风暴的影子。
但正是这份“宁静”,让第四十九层的大厅愈加显得黑暗而深邃,如一口将一切光线吞噬的深井。
【故事时间线】正急迫地推动着某种东西——
向毛利兰施压,亦或是向【工藤新一】施加无形的重负。
那坠落触底的电梯所发出的沉闷的轰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震动,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它在黑暗中咆哮着,如同野兽般沿着电梯井攀爬而上,震颤着电梯井壁。
最后,带着一阵微不足道的摇晃,顺着电梯口冲进宴会厅。
而那如野兽扑来的呼吸轰鸣声,仿佛让死物也陷入了惊慌。
那些无意识的事物,那些高穹顶下悬挂的,数十盏吊灯在震动中坠落,水晶碎片炸裂四散,如同破碎的星辰雨点般,射向gssra与联盟伪装人员。
服部平次等人刚好待在之前已经坠下的水晶吊灯下,他们仿佛被命运“刻意”眷顾,“幸运”地避开了这一道灾难。
奇怪的是,在这一片如炼狱般的黑暗中,那些标注着“逃生通道”的绿色灯牌却没有一盏熄灭。
它们反而更加刺眼、显眼——
甚至毛利兰在每一个方向上都能看到它们,看到那些“出口”,但是现在,她就故意忽略了那些象征的安全的绿色。
她紧紧抱着灰原哀,“别害怕,灰原,我会保护你的。”
灰原哀靠在她怀里,她能够听到毛利兰的声音都在颤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毛利兰心跳的频率。
毕竟现在四十九层的宴会厅,就仿佛是一片由纯粹的黑暗与真正宾客们的哀嚎构成的地狱。
灰原哀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她原本想要让毛利兰将自己放下,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了——
她知道,毛利兰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安慰她自己。
——而且灰原哀现在同样有些害怕。
或者说,就连服部平次以及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内心深处都升起一丝胆寒。
他们现在究竟在和什么东西,或者一股什么样的力量作战?!
服部平次扭头冲着那些围过来的gssra士兵吼道,“立刻把升降台启动!”
他还记得工藤对他的吩咐。
更重要的是,他记得天文台有一套独立地电力以及维生系统。
而且,现在只有工藤知道密码、以及所有人忙于求生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往上走。
“指挥部!我是服部平次,我会带着一支gssra队伍会前往顶层的天文台,我们需要接应支援!”
“重复一次,我们需要接应支援!”
服部平次的话,立刻从那个旧的、静悄悄的通讯系统里响起。
守在通讯器前的奥尔森立刻抓起联络器,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支援马上就到!”
“平次,你们一定要前往天文台打开穹顶!情况……滋滋……已经不能……滋滋……拖延了!”
而在服部平次等人正在试图通过天文台逃生的时候。
枡山宪三,或者说皮斯克,正死死攥着那部几乎没有信号的手机,在暗中勉力维持着通信。
“贝尔摩德?贝尔摩德!”
他一次又一次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回应他的,始终只有冰冷的盲音。
这位已经七十一岁的汽车公司董事长,产经界大人物,以及黑衣组织的“皮斯克”(酒名)——
他如今却满脸愤怒与惶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该死!她说了会派琴酒和伏特加来接应我的!”
他的声音就因愤怒而颤抖,但丝毫掩饰不住语调中的不安与绝望。
而此刻的贝尔摩德,已经下到了第五层了。
她现在正在穿过一片有些倾塌的走廊,从这座高塔里撤离,或者说,按照原本的【历史惯性】前往那辆保时捷356a。
那部黑色的手机,刚才已经因为她在黑暗中为了躲避落下的吊灯而“不小心”丢失了。
【现实时间线】同样会【故事时间线】一样的招数,它迫使贝尔摩德撤出这次“混战”——
贝尔摩德被神隐了,但是克丽丝·温亚德没有。
然后,对于皮斯克来说,在他内心有些绝望地向那位先生发出信息后。
boss的短信到了。
【故事时间线】决意将这场【历史惯性】中残存的最后一点价值榨取干净。
于是,随着从那些头顶断掉的吊灯处下落的电火,准确无误地落入那一辆被打翻在地、满载着高浓度酒精的推车。
蓝橙色的火焰开始流淌,开始顺着那些高浓度的酒液,以及那些丝质的桌布蔓延。
借助那一瞬间的火光,借着命运的余烬。
站在升降台不远处的暗影里,皮斯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咖啡色的头发。
他瞳孔猛缩,眼神泛红,几乎“本能”地举起了手枪。
“砰!”
枪声响起的一瞬,毛利兰内心骤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
她几乎毫不思索地向侧方一闪!
那颗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激起一阵卷风般的气流,在那一刻,灰原哀的瞳孔猛地震颤。
她几乎是看着那枚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甚至她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右侧发梢被子弹穿过而掠起风声引起的细微刺痛!
“小兰姐姐!”
“嘭!嘭!嘭!嘭!”
都不用等服部平次下令,身边的gssra士兵已本能地还击,枪口齐齐转向皮斯克方位。
然后一组小队立刻扑上,将毛利兰和灰原哀掩护起来。
“关掉手电!把桌椅堆过来,快,做掩体!!”
一名医护兵将手里的手电亮度调低,她立刻上前查看灰原哀或者毛利兰的情况——
“你们有没有中弹?刚才那一下太近了!”
在刚刚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肾上腺素的作用很有可能让人中枪了仍然觉察不到。
正在尝试打开那道卡住升降台的服部平次立刻跑过来,“小兰,你感觉怎么样?”
“只是有些擦伤。”那名医护人员立刻熟练地从身前的医护包里拿出绷带为毛利兰包扎。
“我没事。”毛利兰声音低哑,但语气镇定,她将小哀换到左臂紧抱着,右肩的擦伤隐隐作痛。
她问向跑过来的服部平次:“升降台的情况怎么样?”
在让医疗兵又确认了一遍毛利兰确实没有中枪后,服部平次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的语气沉了下来。
“我们没有带炸药上来,升降台的安全锁卡住了,子弹打不穿锁扣,没有液压钳的话,我们打不开安全阀。”
服部平次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他要求毛利兰和佐藤昭司他们一起撤离。
“小兰,我已经吩咐佐藤了,你还是跟着他们往楼下撤离吧,如果再来一次爆炸的话……”
他的话音都还未落,就看到毛利兰抱着灰原哀跑向那几名正围在安全锁前忙碌的士兵。
毛利兰现在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知道,自己与新一之间只剩下最后一步了,而她绝不允许自己倒在这胜利的曙光前。
她将抱着的小哀轻轻放下,然后摆出一个空手道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
毛利兰强迫自己在脑海里回想起那些画面——
回想起那些自己独自一人知道真相,却不能向任何人倾诉的委屈、悲伤和愤怒。
“喝啊——!!”
随着一声怒吼,一阵劲风自她挥出的手臂处猛然扩散开来。
下一秒,几道裂缝从那几乎手腕粗的金属安全锁锁扣上悄然浮现,裂缝迅速蔓延。
最终,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嚓声,整个锁扣断裂脱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咚”的沉闷声音。
“咕咚——”
场面甚至一时陷入了一种“滑稽”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唾沫。
甚至灰原哀主动地重新握上了小兰姐姐的手——
她现在绝对相信,小兰姐姐刚刚不是在安慰自己了,她真的能够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况中,保护好自己。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毛利兰重新握紧灰原哀的手。
随着安全锁的断裂,那名负责技术支援的士兵立刻操控着升降机下降。
很快,所有人都登上了升降台,但就在升到一半时,仪表板上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红光。
“警告!动力不足!”
“警告!动力不足!”
“我们人太多了!”那名技术员一边紧急控制着升降台下降,一边盯着仪表快速计算,“单独只依靠来自第五十层的电力撑不了那么多人!”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语气急促。
“载荷不能超过150千克!”
也就是两个成年人,或者,两个高中生加一个孩子。
“平次局长!你和毛利兰小姐她们先撤离!”
命令gssra的士兵负责掩护,佐藤昭司果断地把还在犹豫的服部平次一把推上去。
“我们刚好负责掩护你们!我们随后就到!”
与此同时,那些从四十八层赶来的特遣队员,终于突破了双时间线给予他们设置的重重阻碍。
在其他队员的掩护下,【天命昭昭】的威尔士跑到那扇紧锁的金色大门前,随着手腕处一阵激光。
门锁被破坏了,但是大门仍然纹丝不动。
“f**k!”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双时间线,“门全被堵上了!我们从安全出口进去!”
(本章完)
第220章 八个蛋
第220章 八个蛋
透过中央空调的排风口,柯南已经可以看到下方那片洁白如雪的瓷砖,甚至能够隐约看到瓷砖边缘,有一条分岔口。
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准地方了。
第50层的天文台是一个环形结构,天文台像是太阳一样,位于最中央。
而外围则是两条半圆形的走廊构成的,像是两条被天文台用引力牵引的环带。
这奇怪的结构给柯南带来了些许麻烦,刚刚他顺着通风管道的气流的方向,在走廊上方的通风管道里绕了一小个半圆。
好在现在,自己终于找到了这处通往天文台的主出口了。
不过这里的空间实在是太窄了,因此,柯南完全做不到用滑板的加速功能,撞开一个出口。
他只能将滑板前端那块可拆卸的隔板卸下,小心地调整角度,然后将其当作撬棍,试图将拦在下方的螺丝与栅格板一点点破坏掉。
“咚、咚、咚——”
突然,通风管道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那种震颤不是来自他本人的动作,而是源于外部的冲击。
一阵轰隆作响的沉闷巨响从管道深处传来,仿佛整座星见塔都在随之摇晃。
柯南顿时心头一紧。
那是爆炸的轰鸣声——是宴会厅那七部电梯,因为双时间线的操作,坠落后发出的声音。
这无疑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柯南咬紧了牙关,他只是本能地挥动手里的“撬棍”,一次比一次用力,试图撬开面前的隔板。
终于,最后一枚螺丝在重击下应声断裂。
随着“咔嚓”一声,走廊天板上,一处通风口隔板掉落下来,紧随着坠落地,是一个瘦小的身影。
柯南就像一只被冻结的布偶一样直直地砸在地面上,甚至没有做出什么缓冲的动作。
他闷哼一声,然后艰难地尝试从地面爬起来——
空调管道里的温度太低了,过载的制冷系统送来的冷风,甚至让柯南觉得自己的身体结了冰。
“太……太冷了……”
发白的嘴唇上下哆嗦着,但他立刻强迫着自己的身体撑着滑板站起来。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用仍然有些发抖的双手将滑板重新拼接好。
然后他毫不迟疑地踩上去,向分岔口尽头那扇金属打造的大门疾驰而去。
“嘀嘀嘀嘀——”
随着在嵌入式屏幕上输入“4869”这串的数字,大门上的指示灯就从红色转变为绿色。
紧接着,沉重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咔哒”声。
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确认,柯南稍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个地方是‘科学边界’建造的。”
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随着这个念头的浮现,心跳莫名有些加快,甚至刚刚僵硬的身体,都因为内心深处涌出的热血,而变得温暖起来。
在门刚刚开启出一道能够容纳他挤进的缝隙时,柯南就迫不及待地钻过缝隙,闪身而入。
而那扇金属巨门之后的空间,也终于展现在他的眼前。
天文台——或者说,实验室的内部灯光仿佛已经等待了柯南很久了。
在他踏入大门的瞬间,整间天文台,或者说实验室就变得一片光明。
仿佛静候某个即将到来的仪式。
在其他人看来,这也许是一个结构精巧,精美的天文观测站,一处科技造物的奇观——
正中央是一座如同巨炮一般矗立的超大型望远镜。
它指向封闭的穹顶,那由厚重的强化玻璃构成的穹顶,在光照下反射出镜面般的光芒。
穹顶下方,两块漆黑如夜的挡板呈现出完全闭合的状态。
上面无数蜂窝状的缝隙,就告诉柯南它们并非是一体的,而是无数可活动的遮光结构。
望远镜左侧,是一台嵌入地面的触屏操作台,另一边,则是一个像是信筒一样狭窄的单人电梯。
但更让人震撼的,应该是环绕穹顶四周的那些机械臂,它们就构成了一道机械的星轨。
无数大小不一、镀银镀钛的镜片悬挂在机械臂之间。
它们缓慢地旋转、折射,那些镜片有些就反射着微光,像是一颗真实星辰,按照星轨转动。
这正是那座任何游客来过后都会忍不住惊叹的设施——“星见塔天文台”。
但柯南知道不是这样子的。
甚至,随着他从滑板内部的隔层里,抽出阿笠博士绘制好的解码方向图,看向那些解码可能的需求——
镜片、分光器、自主追踪月轨的齿轮臂……
没错,全都吻合。
这座“天文台”就完美符合阿笠博士提出的那个设想。
在柯南的眼里,他与其说是在一处天文台里,不如说是在一个类似阿笠博士制作出来的指针解码黑箱的内部。
——而且是一座被放大数千倍,甚至数万倍的“黑箱”。
这个事实就让柯南的内心沉重了许多倍,甚至是许多许多倍。
莫名的紧迫和焦虑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柯南几乎能感受到,十分宽敞的“天文台”,突然变成了一个金属囚笼,由谜团构成的囚笼。
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在心头浮现,甚至在柯南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
“也就是说……阿笠博士很可能之前就已经记起来了!”
柯南猛地摇摇头。
“不,阿笠博士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甚至将那些越来越多浮现在脑海里的可怕猜测,抛出脑后。
“指针可是关乎一切的‘真相’!”
但阿笠博士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响起。
现在,那些环绕在自己周围的仪器,仿佛是一个名为“真相”的魔鬼!
柯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隐隐在燃烧,仿佛有什么另外的东西要出现一样。
将手指送进齿间狠狠咬了一口,用剧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紧咬着牙关,扑向那座操作台。
柯南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者说,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要立刻开始指针的解码工作,用这件事来麻痹自己的思维。
随着柯南的指尖按下“开始”按钮,天文台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了,玻璃穹顶开始如同瓣一样向外展开。
但是,两侧的黑色隔板却如幕布一般,开始向中间缓慢地收拢,尝试除去不必要的光线,将整座空间裹入一个更加封闭的构造中。
外围的望远镜群也开始自发转动,机械臂精密地展开、旋转、对准。尤其是最中心的那个“炮筒”,它开始向着天空延展,将目光对准那轮将要出现的月亮。
一旁的操作屏幕亮起来,随着柯南再一次输入“4869”作为管理员的密码。屏幕上,展现出的另一套完全不同的界面,就让他目光一凝——
【指针解码程序-已启用】
【解码结构资料-待上传】
【指针核心单元-待上传】
【解码结构自主调整单元-已启用】
【指针解码时间窗口-资料不足】
根据屏幕上界面的指示,柯南点击那个名为“解码结构资料”的“上传”按钮。
然后,他就有些意外地看到其中那个【纸质上传】的选项。
他微微一怔,随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柯南刚才内心一直担心自己必须将阿笠博士给他的图纸在屏幕上原封不动地绘制一遍。
将博士给出的图纸放在从一旁地面下升起的扫描仪上,随着图纸被仪器吞下,几道蓝光闪过后,信息转录到控制中心。
整座天文台就像活过来了一样,阿笠博士的图纸就仿佛是激活了什么一样——机械臂移动、星轨排序、齿轮轰鸣、镜片旋转。
空气中甚至回响起某种低频共振的嗡鸣。
在屏幕映出的蓝光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项目的进度都显示正在疯狂地上涨。
所有进度条迅速拉满,只剩下最后一个高亮的项目:
【指针核心单元-待上传】
柯南重重地点击那个最后的选项。
那个最中心的天文望远镜的镜头弹开,一条机械臂伸出,机械臂的末端,是一个形状和大小柯南都再熟悉不过的支架。
深呼吸了几下,一种莫名激动的心情席卷了他的心智。
柯南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他几乎是像受到某种感召一样,被牵引着向前走去。
等他回过神来时,那块已经镶嵌着两枚指针的手表,已经随着闭合的镜盖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整座台体震颤了一下。
柯南将眼睛凑向那片目镜,像看向星空一样望向其中。
一道蓝色的投影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数据计算中……】
【预计下一次解码时间窗口——18:00】
【解码天气设置——预案kn4869】
【……】
【气候发生器——系统未响应】
最后一行的红字,那道信息所蕴含的暗示,就让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缩。
“气候发生器?!”
他迅速抬头,冲到屏幕前,一条红色警示信息正闪烁不止:
【检测到强风暴迹象】
【由于■■■干扰,未检测气候发生器信号】
【请前往b5层进行手动校准】
可我现在只有一个人!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经过环形走廊的墙壁反射后透过大门传进来。
“柯南!你在哪边?我们来找你了!”
——是服部平次的声音。
……
服部平次的声音,是一道进攻的信号。
【故事时间线】进攻的信号。
随着服部平次、毛利兰和灰原哀快步跨出升降台。
现在,四十九层只剩下gssra与联盟的成员了。
在gssra技术员的操作下,升降台开始缓缓下降,而【天命昭昭】的成员们,也成功地通过了安全出口,他们正绕进大厅,摸黑向着大厅中央前进。
而这一刻,【故事时间线】终于能够出手了。
与此同时,东京湾,黑衣组织的潜艇。
这条纯黑色小型攻击潜艇,在【故事时间线】的加持下,隐蔽性与突击能力已经达到了极点。
随着boss的“指令”,它悄无声息地上浮,紧接着,潜艇背部的一块舱盖缓缓打开——
那是导弹发射器的发射口。
皮斯克已经在gssra士兵的扫射下死去,现在,“与黑衣组织的再会”的篇章已经终结了。
一刻也没有停歇。
【故事时间线】翻开故事到另外一页,它立刻用未来的【历史惯性】,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检测到导弹袭击!!”
gssra的亚太指挥部,尖锐的警报声立刻响起。
“立刻让防空系统上线拦截!”
奥尔森的吼声响起,“让海军部队去搜索打击地点!避免二次打击!”
但不用gssra出手,【故事时间线】已经没有第二发的机会了。
“检测到【故事性导弹袭击】!”
【联盟循环】内,叙事学部分析出【故事时间线】的依仗,“是《黑铁的鱼影》!”
此时此刻,甚至【现实时间线】都在催促着联盟加入反击。
而在导弹离开潜艇舰体的瞬间,联盟就捕捉到了那道“黑铁的鱼影”。
在潜艇上人员们“立刻撤离”的呼喊声中,联盟的时间线打击,立刻就到了。
一枚亮闪闪的晶体凭空出现在潜艇的中央。
在现实的“诠释”下,时空像是被撕裂的剧本,潜艇的内部瞬间被多重时间节点“挤压”扭曲。
驾驶台上,有人突然变成了十年前模样的自己,呆滞地望向操作台,另一个操控员甚至化作了一抹枯骨。
四五个婴儿在冰冷的舱板上爬来爬去。
随着时间线开始随意地拼接,他们身体时而完整,时而破碎,甚至有时那老朽的胸膛枯骨上方,顶着一张正哇哇大哭的、婴儿娇嫩的面容。
在夜晚深黑阴沉的海面下,整座潜艇开始“闪烁”,它们开始变成细小的沙粒、岩石,或者变成刚从钢铁厂里流出的滚烫的铁水。
最后,除了涌进船体的海水,依然是夹杂了些许海冰的海水外,整艘潜艇便如被剪碎的胶片一般,回归了自然的一部分。
联盟的攻击并不是摧毁了它,而是从时间中“取消”了它的存在。
但即使那枚导弹已经变成了一整块金属构成的“哑弹”,【故事时间线】依旧坚持着那顽固的【历史惯性】。
借助着将导弹展现给【工藤新一】的微弱“惯性”,它最后还是艰难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导弹斜着穿过了星见塔。
“小兰,小心!”
服部平次死死地扒着墙边,他一把将向后倒去的毛利兰向前猛地一拉,三个人就因为这阵猛烈的晃动而跌倒在走廊上。
圆环状的走廊倾斜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度,当然,中心的天文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它依旧稳稳地立在中央。
平次就听到柯南的回应声从左侧传来。
“服部!我在这里!”
三人撑着地面勉强站起,然后一转头,平次就看到升降台前的部分平台,已经深深地卡进了环形走廊的地面。
“该死,佐藤他们上不来了!”
服部平次并不知道的是——
对于位于四十九层的所有人来说,这并不仅仅是“上不来”那么简单。
《黑铁的鱼影》,这个未来永远不会发生了,【故事时间线】压上了更多的“赌注”。
而【现实时间线】也拼了命了。
“事情”,已经闹大了。
这意味着,坚持到最后、出现在【工藤新一】面前的那一方,将获得绝对优先的“解释权”!
而作为将“星见塔案”升级为“剧场版”的回报,那枚哑弹依然产生了足以等同于爆炸的影响效果。
毕竟——
如此关键的“案件”,怎么能没有一发“礼炮”作为案件的回响呢?
那枚哑弹穿过四十八层的承重柱,天板开始倾斜,四十九层的地板如同波浪开始抖动起来。
【现实时间线】切断了气候发生器的路线,而它和【故事时间线】营造的那片风暴,正在飞速向星见塔逼近。
林升面沉如水,在这接近案件“结束”的末尾,原本所有的冗余,都要用来确保“解码程序”最后的正确。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
“研究层准备撤离……”
林升已经决定放弃掉联盟的【循环】了。
但是这一次,有人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陈文峰,【天命昭昭】特遣队的队长,几乎是看着那枚导弹从远处掠过天空。
然后,在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的第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妈的,我们必须要维持星见塔的整体稳固性!不能让【工藤新一】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让tdd弹出时间线稳定范围窗口,然后扑倒在地上,将目标锁定在四十九层的地面。
“用tdd的循环功能!稳住承重柱!”
他的喊声刚在通讯系统里出现,整栋星见塔中,所有联盟特遣队员纷纷启用tdd加速功能。
他们就朝着于浩在视网膜上标注出的,那些最关键的支撑结构狂奔而去,尝试用“自己”的【循环】作为支撑。
但对于于浩来说,他知道自己进不去了。
他现在位于b5层,刚刚抵达通往气候发生器的走廊。
但是,因为自己刚才短暂的停顿,因为自己为了确保星见塔稳定而进行计算、发出指令的举动。
现在,周围的墙壁已经因为地基的移动开始向内挤压。
于浩心里清楚,双时间线都想要在现在至自己于死地。
毕竟,拥有tdd的自己,能够作为联盟的定位和干涉节点。
只要联盟在最后一秒启用气候发生器,哪怕仅仅否定风暴一秒,就足以让“现实”发生改变。
他原本想通过tdd的加速功能,赶在那些墙壁合拢前,挤进气候发生器操作室的大门。
但是最后,控制室的大门,就在于浩的面前合拢了。
变形扭曲的金属门如折纸般卷起,钢铁褶皱之间,隐约可见些许鲜红的颜色。
但是在控制室内的气候发生器旁,一块tdd设备仍亮着。
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从月球基地传来的影像。
那是“宫野明美”留下的“遗言视频”——
关于“kn4869”气候预案的操作流程。
“咳咳——”
于浩猛地咳出几口血沫,他扭头看向自己已经被压碎的左臂,看着眼前即将彻底收拢的墙壁。
他就发出来畅快的笑声。
那是一种混合了讽刺、畅快,以及与对命运轻蔑的笑。
“呵——利用【历史惯性】,搞得好像我不会一样。”
他对双时间线的嘲笑声,就随着钢铁和水泥逐渐淹没过他的胸膛消失了。
……
而对于阿笠博士来说,他现在正在调整自己“瞬移”,或者说“切场景”的转移节点。
他在对自己暗示:
“我现在是‘科学边界’的阿笠博士……”
“我现在是【故事时间线】的阿笠博士……”
“我现在是受到了工藤优作委托,为了给gssra提供气候发生器信号位置的阿笠博士……”
联盟,或者说林升刚刚已经向他发出信息了。
单单依靠“宫野明美”那段视频产生的“惯性”,只能确保天气发生器的安全。
为了今晚最终的成功,联盟已经付出太多了,每一方都付出了太多了。
天气发生器一定要控制在手里。
三方都在昨天的“殡仪馆案”里承认了它,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它才是今夜天象最后的决定机器。
而在排除了联盟的阻碍后,【故事时间线】便和【现实时间线】争夺起来。
地下楼层全部的突击士兵,他们胸前佩戴着的摄像仪、他们的信号,就因为【故事时间线】的举动而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gssra指挥部,奥尔森死死盯着那个最后跳动的信号点,以及听到那名士兵最后传来的遗言,他猛然起身,大吼道:
“控制仪在地下五层!该死的!”
他一把夺过通讯器:“让工兵带着炸药和设备挖下去!就算是用命堆,也要将气候发生器拿下来!”
然后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参谋。
“能不能用钻地炸弹?”
“绝对不行!”听到指挥部的请求,电话那头传来的绝对的否决声,声音异常的冷漠。
“信号太分散了,我们没有确切坐标,而且关键在于关闭那台装置而不是摧毁它!”
“而且我们需要研究这件设备,最好没有受到一点破坏。”
“该死!”奥尔森怒骂了一声,“立刻通知还在塔内的所有人,告诉他们,必须关闭那台仪器!”
……
对于被困在49与50层之间隔层的琴酒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宝贵的转机。
【故事时间线】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员可用了。
在四十九层通往五十层的避难通道里,尸横遍野,原本驻守的gssra小队已经全军覆没。
一个人横压红方的“设定”威慑力还是很足的。
起码,对于那些“背景人物”,琴酒是枪枪爆头,没有任何士兵能反应过来。
而此刻,琴酒就站在电梯井前,他面无表情,伏特加在他身后紧张地警戒四周。
他们手上的子弹早就打完了,琴酒现在手里的,是一把从gssra士兵尸体上捡起的突击步枪。
但现在这没有什么用处,子弹改变不了地形。
他脚边的地面,就因为刚刚的震动往下一沉。
“大哥……怎么办?”
伏特加语气有些急促:“出口已经完全被封死了,安全出口现在对着的是一堵墙啊!”
琴酒却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烟,烟头的红光在阴影里一闪一闪。
一言不发地抽完那整根烟,直到最后一口,琴酒扔掉烟头。
“走吧,伏特加。”
他看着面前的电梯井,或者说,电梯井坍塌后形成的一道“阶梯”。
那些断裂的钢索、崩裂的水泥,铺在上面的碎石和灰尘,构成一团黑色的影子,通往倾斜圆环走廊不久前因为倾斜而产生的缝隙。
伏特加站在破口边缘,脸色发白:“这……真能下去吗,大哥?”
“呵——”
琴酒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他顿了顿,少有得多说了几句话:
“去楼顶看看吧,说不定天文台边缘的几部楼梯,或者逃生通道还是好的。”
说完,他率先踏出一步,消失在黑影般的废墟阶梯中。
(本章完)
第221章 “满月之影”(求月票)
第221章 “满月之影”(求月票)
时间——
一个“案件”最为核心的要素,甚至答案。
又或者,一个贯穿柯南宇宙因与果、始与终的、晦涩难解却又令人沉迷的谜题。
那些窥见其真相的人,要么在联盟的招揽下悄然“离去”。要么,在试图改变命运前,被双时间线无情重置甚至抹去。
而那些触及边缘的人,或任何察觉端倪的灵魂,比如gssra里的聪明人、比如工藤优作……
他们更宁愿相信,这是某个地外文明如同魔法的科技,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最终极的答案。
他们都害怕那个最后的答案。
甚至连柯南自己,也在得到那个“真相”前止步了。
他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是告诉自己需要更多的、更加切实的证据。
——虽然他已经有一个了。
……
星见塔五十层的天文台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他站在控制台前,目光死死锁定眼前的气候发生器结构图。
他刚刚确认过了,作为埋在最为核心与粗壮的承重柱内部的隐藏设施,速降电梯没有受到破坏。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了:
待服部平次抵达后,两人分工——他乘坐速降电梯直达核心,启动气候发生器,而平次负责观察并记录指针的解码结果。
但是,随着自己发出的呼喊,走廊尽头传来的,是服部平次那急促的提醒声音:“柯南!”
不是“工藤”,而是“柯南”。
这让柯南第一时间意识到,来的人不止平次一个人。
显然,天文台里现在的东西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他迅速按下控制台的隐藏键,面前的屏幕界面,立刻切换成一副漂亮的星图结构。
低头瞥了一眼手表,距离18:00仅剩十三分钟。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服部平次高大的身影率先冲入视野,脸上满是焦急。
然而,紧跟在其后的身影,就让柯南的心猛地一沉——
“小兰姐姐!”
柯南忍不住喊出声来,他声音中夹杂着震惊与不安。
然后,柯南立刻扭头看向服部平次,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质问的意味。
“柯南,我是在——”
平次刚想要解释,他的声音就被小兰打断了。
“柯南!”
毛利兰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立刻抱着小哀跑向他,“这个孩子是——!”
她的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预警如雷霆般在她心头炸响。
她猛地侧身,抱着灰原哀向左扑倒,动作迅猛而果断。
“砰!”
枪声撕裂空气,一颗子弹擦着毛利兰的发丝掠过,打到天文望远镜厚重的金属管壁上,然后擦出火。
——是琴酒射出的子弹。
已经到最紧要的关头了,现在每一方都在为己方竭力争取胜率。
他就和伏特加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的突击步枪枪口冒着淡淡的白烟。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侧,手中紧握一把冲锋枪,他腰间的弹带上插满了弹匣——
在上到天文台前,他出于内心的“一丝”害怕带满了子弹,现在,刚好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他目光带着火焰,看向那扇已然化作生存的希望的金属大门,枪口微微上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在走廊中交织成一道死亡的帷幕。
显然,现在没有时间给柯南他们互相诉说那些“重要的事情”了。
走廊立刻发生了交火。
或者说,琴酒单方面的压制,他不断点射着,避免有人尝试去关闭天文台的大门。
“快找掩护!”
服部平次大吼一声,他拔出怀里的枪就和琴酒对射。
这条通往天文台的观光走廊,变成了易守难攻的要道,平次射出的子弹在空气中呼啸,擦着琴酒的风衣掠过,逼得他微微侧身。
趁着这短暂的停滞,平次一个翻滚,跃到柯南身旁。
现在,毛利兰与灰原哀,就与服部平次和柯南被中间那道断断续续的弹幕,隔离在天文望远镜的两侧。
“柯南,gssra那边说气候发生器是在b5层,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
平次一边向门口随意地扫射,试图拖延时间,一边压低声音,告诉柯南刚刚通信器发来的消息。
在看到柯南没有什么反应后,平次知道柯南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见他没有回应,平次心领神会,提高音量,朝琴酒的方向喊道:“我已向gssra发出求救信号!直升机很快就会到!”
声音在枪声中回荡,平次试图给琴酒和伏特加施加压力。
“已经来不及了!”柯南咬了咬牙,“风暴就要来了!”
“风暴?!”平次一愣,眼中闪过疑惑。
“没时间解释了,平次,我们必须先得把敌人解决掉!”
柯南点了点眼镜的镜框,低声命令:“启动自动防卫和炮台模式!”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一脚踢出,滑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天文台大门。
滑板斜侧着滑倒在走廊的中央,滑板板面构成了完美的防御,随着细微的变形,两个轮子悄悄从下方探出头来。
琴酒的目光就因为这变故突然一凝——
一块滑板?!
然后他就注意到滑板两个滚轮上,各嵌着一枚放大镜,紧接着,几道银光闪过——
放大镜构成的“炮管”里,四五枚麻醉针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直扑琴酒。
但是却只是狠狠地撞上他的防弹衣!
在无数次霉运的磨砺下,伏特加的谨慎再次救了琴酒一命。
是麻醉针!
琴酒反应迅猛,他如猎豹般向猛地向下一趴,将身后的风衣向前一卷,充当一道屏障挡住后续射来的针头。
然后,随着他枪口火光一闪,滑板被精准击中,翻滚着摔向一旁。
在那块滑板在柯南的操作下,开始自动回正的时机里,琴酒一边继续点射进行掩护,一边尝试向前突进,同时冲着块头较大的伏特加喊道:
“伏特加,你撤到走廊掩护我!”
心潮如风暴般翻涌,焦虑与冷静的情绪,在柯南的脑海中激烈交锋。
这里太危险了!
小兰、平次、那个小孩子(灰原哀)……
每一个人的安危都像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紧接着,柯南目光一闪,他猛地指向小兰身旁的那个邮筒状金属装置,声音急促。
“小兰姐姐,小心流弹!躲到那个掩体里面!”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显然现在的局面不是告诉柯南真相的好机会——
她只要说出真相,自己就有可能会遗忘,这意味着自己的“预警”消失,反而会成为新一的累赘。
于是,她就抱着灰原哀,躲进了那个邮筒状的金属“掩体”里。
柯南几乎是立刻输入密码,调出那个熟悉的控制面板,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紧绷的小脸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电梯上下一趟需要三分钟。
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
“小兰!”
柯南内心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的声音便穿过子弹打在望远镜外壁上振动的声音传到毛利兰的耳朵里。
“帮我启动气候发生器的kn4869预案!机器密码也是4869!”
这句话就让灰原哀和毛利兰两个人瞳孔一缩。
“新一——!”
但是柯南注定听不到毛利兰最后的喊声了。
在喊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猛地按下控制台的按钮。
“邮筒掩体”轰然启动,地板裂开一道缝隙,装置连同毛利兰与灰原哀瞬间消失在天文台中,沉入速降电梯的通道。
柯南的余光瞥向屏幕,数据冰冷地跳跃:
【预计风暴来临——一分钟】
【气候发生器启动时间——三分钟】
【天文台完整度——98%】
【当前解码成功率——30%】
在解决了关于小兰安全的问题后,柯南立刻转向平次。
“平次,风暴就要来了!掩护我去关门!”
“交给我!”
平次半蹲在地,枪口火光连闪,子弹朝琴酒与伏特加的方向倾泻,试图压制他们的火力。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天文台外,在已经开始肆虐的暴风中,一架武装直升机摇摇晃晃地逼近。
那架武装直升机异常艰难地爬升到穹顶上空的,然后顺着天文台那半圆形的玻璃穹顶显露出身影。
直升机的灯光刺破黑暗,照亮了半圆形的玻璃穹顶——以及琴酒与伏特加严峻的面容。
两人的目光猛地一缩,琴酒立刻吼道:“他们有人在里面,伏特加,快进天文台!”
伏特加不再节省弹药,他猛地将手里的子弹尽数倾泻出去,然后朝着天文台大门狂奔。
琴酒也同样在狂奔,只是同时他枪口一转,就朝着穹顶方向点射。
不同于环形走廊上方水泥构成的天板,通往天文台的岔路上方,可是单纯用来观星的玻璃穹顶。
双时间线之间对主导权的争夺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但【故事时间线】仍旧略胜了一筹,随着琴酒最后一梭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那架直升机的尾翼,火光一闪,尾部冒出浓烟。
“速降!速降!”
失去控制的直升机,连带着从云层下落的雨幕,向着天文台倾颓而来。
机身剧烈倾斜,直升机内的士兵,开始像下饺子一样,为了逃命尝试跳落到穹顶上方。
随着三方的角力——
直升机以一个极其微妙的角度坠落,不偏不倚地切到了环形走廊和天文台的连接处。
“轰!”
随着一声巨响,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浓烟与碎片四散飞溅。
星见塔的穹顶被撕开了一道的裂口。
或者说,即使是在如此剧烈的爆炸下,穹顶只是被撕开了一道的裂口。
柯南几乎是猛地扑向控制台,雨幕和硝烟之中,他就看到屏幕上的数据——
【天文台完整度——78%】
【当前解码成功率——30%】
解码成功率仍然是30%,仿佛刚才爆炸的所有伤害,刚好避开了能够影响解码的一切设备一样。
现场陷入了一阵沉寂。
……
但很快,仿佛有某种力量因为这完全无用的爆炸而愤怒一样。
又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声将天穹撕开,是闪电的轰击!
紧接着,失去了部分支撑的,那道星见塔顶部的避雷针,连同着那一闪一闪的红色警示灯向下坠落。
这座建筑高耸的塔尖,化作了双时间线冲锋的长矛,重重地撞在穹顶上方的玻璃帷幕上。
盾,破了。
玻璃与钢架的碎片在暴风雨中四散飞溅,雨水立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夹杂着刺骨的寒风,席卷整个大厅。
在这可怕的攻击下,面前控制台的屏幕闪烁了两下:
【当前解码成功率——30%】
现在,大厅内只剩下了柯南、服部平次、琴酒、伏特加四个人了——
命运的棋子,在这一刻被双时间线掀起的风暴推向碰撞的巅峰。
天文台中央,那架巨大的炮筒般的天文望远镜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用于固定住它的底座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仿佛随时可能断裂。
琴酒和伏特加已经进来了。
天文台大门的一侧,琴酒湿透的银发紧贴额头,他眼中燃烧着冷酷的杀意。
伏特加站在他身旁,手中握着那把已经没有子弹了的冲锋枪,他扭头看向琴酒:“大哥,我没有弹药了。”
看着天文台中央的两道身影,他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没关系,他们也没有了。”
琴酒就拔出他的那把伯莱塔手枪——
因为在和gssra对射中发现弹药有问题,当时,这把枪很快就被他收起来了。
“我还有大概六发子弹……”
话音刚落,枪声骤响,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空气。
服部平次反应迅猛,一个箭步扑向站在控制台面前的柯南,子弹擦着他的肩头掠过,撕裂了外套,带出一抹鲜红。
没了控制台发出的光亮,服部平次和柯南立刻化作了黑暗中一团模糊的影子。
然后,天穹就亮起一道白光为琴酒提供照明,紧接着的是一道炸雷般的轰鸣。
借助着那道闪电的光亮——
“平次,你中枪了!”
柯南的喊声被风声和雷鸣吞没,他眼中闪过一抹焦急与愤怒。
服部平次捂住肩头的伤口,额头渗出冷汗。
在闪电亮起的下一秒,他立刻拽着柯南躲到那炮塔般的望远镜后面,脸上强撑着挤出一抹倔强的笑。
“我没事,只是肩膀被击中了,工藤,赶紧想办法!”
“现在风太大了!最少也要在五米内才一定能击中他们!”
手腕上的手表早就吸附上了麻醉炮台,柯南刚刚已经试过了,在琴酒和伏特加出现的第一秒,自动射击模式就将三十三发麻醉针倾泄出去
但狂风与暴雨毫不留情,在风暴的干扰下剧烈摇晃,针头被雨点打偏,然后被暴风刮得偏离目标,消失在黑暗中。
而那阵熟悉的麻醉针的轻响也让琴酒止步。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那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上。
那厚重而宽大的、伸向天穹的那一头,已经摇摇欲坠,只剩下一道锁链将望远镜的顶部和有些垮塌的穹顶连在一起。
——这是一座即将倾倒的高塔。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抬起枪口,瞄准锁链的连接点。
“游戏到此为止了。”
“嘭!”
随着最后所有的子弹命中于一点,锁链应声断裂,巨大的望远镜发出低沉的轰鸣。
那笨重的一头开始缓缓倾斜,朝大厅中央砸下,而镶嵌着带有指针手表的目镜那一头,猛地向上飘去。
“不要!”
柯南的喊声撕裂了风暴,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因为这可怕的一幕而发抖,血液好像在燃烧一样。
一旦望远镜的目镜,因此砸到墙壁或者穹顶而破碎的话——
一切就全完了!
在那一个瞬间,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猛地按下腰间的足球腰带,绳索瞬间射出,缠住大厅上方的钢梁。
柯南整个人腾空而起,像一只飞鸟扑向那迅速升空的目镜。
但小小的身体完全带不来足够的重量,即使借助着从上方砸下的动量,望远镜也只是如同跷跷板一样开始在大厅中起伏不定,甚至因为失去了固定开始旋转起来。
风暴变得更加肆虐了,那断开的锁链活了过来,在闪电的照耀下,它如同一条银蛇一样猛地扑向琴酒。
琴酒完全低估了这大自然仿佛“神明”般的愤怒。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胸前一片肋骨断裂的声音,然后便被猛地甩到墙角。
“大哥!”
伏特加带有不甘的神情,看向了那天文台中央旋转的炮管,咬了咬牙,他背上琴酒的身体,沿着墙壁向着天文台外的逃生楼梯走去。
雨水打在柯南的脸上,他紧紧地抱着目镜,随着这“炮管”的旋转,风声在耳边咆哮。
柯南用足球腰带将自己固定在炮管上,然后,他低头看向腕上的银色手表——
还有六分钟。
在周围开始旋转起来的环境里,柯南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是速降电梯现在应该已经上来了。
“平次!你坐着电梯下去!记住密码是4869!调整方案是kn4869!”
服部平次完全没明白柯南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已经从柯南反复地强调中,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
“知道了!”
紧接着,随着一阵短暂的嗡鸣,刚刚归位的邮筒状速降电梯重新向着地下五层驶去。
在狂风中,一个孩子的身影摇曳,他现在就孤身一人面对命运的审判。
狂风、暴雨以及倒悬旋转的姿势,让柯南觉得自己已经发烧了,倒悬在半空,他有些急促地喘息起来。
脑海里,那些吉光片羽、那些模糊的记忆和自己得到的线索,开始胡乱地出现在眼前:
白干酒、广田雅美、黑衣组织、星见塔的秘密……
他在心里低声呢喃。
“还差一步……只差一步了!”
无论风暴如何咆哮,柯南都绝不松手。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只要自己将目镜固定下来就行了!
……
而此刻,现在毛利兰,正在照着那只断手上播放的视频,对气候发生器进行最后的调整。
在她身边,由于电梯急速下坠带来的剧烈的加速度,灰原哀已经昏迷不醒。
她拥有科学家的“人设”,而手表上播放的视频又与宫野明美有关……
——这,正是双时间线最后合力的一搏。
与此同时,在地下五层的停车场,一辆黄色甲壳虫轿车突然随着一道蓝色光芒一闪而现,驶入了这一片尚未完全崩塌的废墟。
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废墟,阿笠博士咬了咬牙,手指急速在那些弹出的投影面板上操作。
阿笠博士开始榨干时间线面具上最后一点cyz效应。
一段虚幻的、还算完好的走廊,随着车辆的前进开始缓缓浮现。
但这并非真实存在——
它只是为了承载这辆车的前行而出现的短暂构建。
车轮驶过的瞬间,这段走廊又随即消失,重新归于废墟。
月球和太阳都已经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近地轨道上的一排排镶嵌着镜片的飞船开始缓缓移动。
联盟的特遣队员,根据星见塔那个晃动而旋转着的望远镜,不断地调整镜面的位置。
“解码成功率”始终维持着30%的“合理性”,就来自于他们的行动——
他们在地球外部构建出一个类似的黑箱结构。
因此,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月亮。
风暴必须平歇,至少,柯南必须看见月亮。
……
但是现在,双时间线没有最后的余力了。
星见塔的天文台只是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
柯南的呼吸急促,湿透的西装紧贴着瘦小的身躯,他的胸口是一抹不灭的火焰,红色领结在风中微微颤动。
借助着脚力增强鞋踢出的奋力一击,随着那道“白光”在半空中破开穹顶飞向天际——
借助着踢出足球的反作用力,柯南就成功稳住了这座晃动的“高塔”。
雨水从柯南的额头滑落,沿着鼻梁淌过眼角,模糊了视线,冲刷着他的脸庞。
柯南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幼小”的身体能够迸发出那样巨大的力量。
闪电的白光下,已然是一个高中生的影子。
天地仿佛颠倒。
雨水逆流,像是从“地面”涌向“天空”的泪水,托举着他伸出的双手,他攥着那破出“地面”的两根“树枝”,它们将柯南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柯南低头凝视着下方的高塔——
是的,高塔。
从这倒悬的视角来看,这座“高塔”的底座,稳稳镶嵌在漆黑的云层里,闪电是它的支撑。
那从天上延伸至地面的“塔尖”,正是通往真相的窥镜,就在他眼前。
而在这第三天的晚上5时57分,随着毛利兰重重地在在控制台上敲下确认键。
在最后的三分钟里,柯南宇宙开始“行动”。
乌云,雨滴,大气,灰尘,玻璃穹顶,镜片……
自然中的一切、宇宙中的一切!
一切都构成了这一个宏大的解码装置的一部分。
宇宙的诞生,宇宙的目的就是为了【工藤新一】的推理。
现在,宇宙中所有一切的发光体,一切照射到地球上的光亮——
正是为了此刻!
暴雨和狂风,在柯学秩序的永恒循环中撕开了一条裂缝,纯粹的月光透过风暴的屏障,洒入了【工藤新一】的瞳孔。
祂的指尖触及了无形的碎片——
广田雅美的望远镜、白干酒的替换、琴酒车胎上的咖啡色头发、星见塔隐藏的秘密电梯……
这些片段,像是被风暴撕裂的线索,慢慢交织在一起,逐渐勾勒出真相的轮廓。
那一瞬间,宇宙便轻轻告诉【工藤新一】:
“满月之影……”
下一枚指针的名字。
但是,在这宇宙中一切力量都彰显出这“推理”的“真相”的时刻——
柯南宇宙,终于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那个它向【故事时间线】允诺的机会。
ps:看到有书友说主角舍不得【循环】,有些优柔寡断。
解释一下,主角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在一开始放弃【循环】的。
那个【循环】的重要性强调过很多遍了qaq
(本章完)
第222章 在世界树下,工藤新一捡拾自己
第222章 在世界树下,工藤新一捡拾自己
林升敢保证——
自己绝不是因为听到联盟成员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那些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家”就此消失的心愿,才尽力想要保住联盟的【循环】的。
好吧……也许是有那么一丝触动。
但事情的孰轻孰重,林升还是明白的,况且联盟也已经向他彰显了所有人的决心。
因此,那绝不是一种优柔寡断、软弱,或者傲慢而又自负地紧握着手中的力量不放。
别忘了,这次“星见塔案”,是林升本人亲自指挥的。
也就是说,联盟方的所有人,他们收到的每一条指令——
那些要求他们特遣队员们放弃tdd,集中cyz效应的命令;
那块播放着宫野明美“遗言视频”的手表;
阿笠博士接到的,赶回星见塔的命令;
利用风暴,让旋转的锁链使【故事时间线】出局;
借用地外轨道镜片组作为理由,强行让解码成功率恒定在一个数值;
甚至是暗中干预毛利兰的主观感知——让她不去唤醒灰原哀,而选择“信仰”一种模糊的“幸运”。
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和巧合,这些都是林升本人的操作或者命令。
这些行为绝对的精妙,就像林升在“殡仪馆案”里,对于贝尔摩德的暗示和帮助一样。
毕竟那时候,连双时间线本身,都没有发现联盟干涉的端倪。
因而,不愿意放弃【循环】的行为,换一个角度来理解,那就是——
联盟的【循环】,比星见塔里所有人的牺牲都要重要。
除了星见塔可能要倒塌的那次。
在双时间线唤来风暴、在那枚炮弹命中星见塔之巅时,他确实思考过,要不要放弃【循环】,以此获得更多的冗余防止它们发疯。
而除此之外的每一刻,他都坚定不移。
对于联盟来说,维持【循环】最基本结构运转是绝对有必要的。
【循环】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要从对于联盟的技术水平、人员增长等等方面,评选出前三名对其帮助最大的因素——
毫无疑问是cyz效应、aptx-4869,以及【联盟循环】。
【循环】就是时间本身的赐福,意味着更多的时间,而在转移到现实里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即使因为aptx-4869配方已经固定,联盟能够维持月球基地的稳定。
但任何时间加速的功能,现在便除了要消耗时间晶体外,同样会因为双时间线的压力,而需要消耗cyz效应了。
即使单独来算并不多,但联盟也同样不是最开始的微小组织了,月球被掏空了三分之一。
同样的,联盟自己的【循环】意味着能够在“三选一逻辑”下进行科研、意味着双时间线无法干涉的隐蔽性和安全性。
“案件”所导致的循环结构,是【工藤新一】强迫宇宙给出的结果。
利用【循环】,相当于联盟借用了那轮苍白太阳的力量,放弃【循环】,就需要联盟亲自来做到这些优势了。
而其中许多优势,根本就是无法复制的。
而在过去,林升一直握住cyz效应的冗余不放。
他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或者,非得等到“双时间线”率先出手之后,才进行反击。
原因极其简单。
这和时间线战争的根本逻辑有关。
时间线战争,并不存在常规的“先手”概念。
毕竟,一切都尚未开始就结束了,因此,胜负不取决于谁先出刀,而取决于最终谁能将刀留下。
所有争夺的核心——是“结局”。
就如同卡牌游戏《游戏王》中那套有些反常的规则:
一场连锁中,最后一张发动的卡牌,最先结算。
就像双时间线只是“轻轻一抹”,便将联盟特遣队员身上的cyz效应“抹平”。
或者,林升只需在最后,稍稍引导那空中混乱挥舞的锁链一瞬,琴酒和伏特加就不得不退场。
这种机制决定了——能够发出“最后一击”的份量以及优势。
因此,每一方都试图成为“最后的出手者”。
不仅能够避开中间所有力量之间的“纷争”,更是只需要在那份导向的“结局”里添上一笔,便能吞没其余几方的所有尝试、努力与挣扎。
而这,也限制了时间线战争中可动用的方式与节奏——能够选择的方式便不够多了。
因为【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以及林升,某种意义上都是超时间线本身的。
林升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你要么将力量分散的足够多、足够微不足道。
例如【现实时间线】所做的那样:
尝试从电梯井进入第50层、派出大量的“炮灰”士兵和琴酒的交火、从地下挖掘至b5层、天文台上饱和式的直升机撤离……
或者像自己做的那样——
他几乎将原本星见塔里全部的游客全部替换成了伪装人员。
而【故事时间线】的所有“反击”:
电梯的坠落、清水裕子的重置、直升机的坠落与爆炸……
因为每一种可能性都不能忽略,因此总的来算,【故事时间线】都是亏的。
而另外一种方式。
就是一开始将全部的力量宣泄出去,将所有的力量,如刀锋般轰然劈下,尝试在时间长河里劈出一个几乎不可更改的“绝对时间节点”。
林升并未选这条路。
是的,在他无数次的观测里,只要他放弃【循环】,在“星见塔案”里,【工藤新一】便能够百分之百地,得到第三枚指针的名字。
甚至,联盟还可能成功地隐瞒下“气候发生器”这个名字。
同时,那些爆炸和gssra士兵们的惨剧也很有可能会不发生,避免【工藤新一】潜意识里阈值的提高。
然而,有些时候,你必须再往前看一眼,越过胜利,直视其后的命运之墙。
一道叹息就在虚空之中响起:“但,那只是一个名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林升便试图让自己的目光穿越所有迷雾与变数,那双瞳孔如神明般燃烧着金焰,尝试望向“星见塔案”成功后的未来——
失败、失败、失败……
祂就完全看不到成功的可能。
宇都宫怜留下的分析报告、柯南心理分析所的最终结论,横置在每一个成功的可能性之前。
“【江户川柯南】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整个世界的连续性了!”
换句话说,【工藤新一】已经开始怀疑时间本身出了问题。
林升留着联盟的【循环】,就是为了此刻——
既然联盟已经向他昭示了自己的信任与决意,那他便会绝对尊重且不辜负它。
因此,林升实际上想要解决的不只是“满月之影”这个名字——
他想要一次性地解决柯南推理至此,并得到第三枚指针的整个过程。
这也是林升保留它到最后,一定要在柯南得到【满月之影】这个名字后再做决定的原因。
他知道,【故事时间线】如今连开启一个真正的【非仪式循环】都已无法做到。它的干涉力正因此而衰弱。
但是联盟可以!
他手中的【循环】,是联盟窃取而来,名为“枫叶金币案”的【循环】。
而这件事情,发生在仪式开始前。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除了【仪式循环】外,唯一一个真正完整,并被cyz效应修改过的【循环】了。
而这种巧合甚至令林升都感到惊讶。
因为“枫叶金币案”的主题,便刚好关乎于寻找一个“宝藏”。
还有什么比那枚名为“满月之影”的指针,更加璀璨、更加耀眼的宝藏呢?
“只要我在柯南得到指针名字的那一个瞬间,将这个【循环】结构还回去……”
新的【循环】就会开始了。
林升便可以让第三枚指针的故事,转入一个自己早已熟稔、且能够轻易干涉的“循环结构”之中。
在柯南已经开始隐约意识到时间线出现问题、在gssra就要向世界宣告成立的关头——
这对联盟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让酒厂所依仗的那个所谓的地外罪企文明“破产消失”,让gssra和科学边界开始合作,让现实与gssra反目……
甚至,直接告诉那些关键的人物以真相。
让他们配合着将第三枚指针送到柯南手中,确定下通往“真相”的结局……
【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之前怎么轻易否决联盟的努力,否认联盟塑造的结果。
林升便可以同样做到否认双时间线的。
——如果柯南宇宙不在这个时候进行干涉的话。
宇宙的做法很简单。
它的运行机制、它的反击机制只做了一件事。
宇宙将“真相”向前继续推进了一步。
就像堤坝溃口那一刻的洪流,一些莫名的记忆、混乱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工藤新一】的意识深处奔涌而来。
混乱的大厅,皮斯克将手帕搭在枪上、灰原哀蜷缩的背影、酒窖里燃起的火焰……
昏暗的港口,琴酒冷酷的枪口、宫野明美的倒下、赶来警方、被宣告为畏罪自杀的结果……
东京近海的海洋设施,游离在海面下的潜艇、全球人脸识别系统、贝尔摩德悄然隐去的身影、安室透的反驳……
【工藤新一】不知道这些记忆究竟从何而来。
【江户川柯南】试图压制住它们的涌现,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像一个在风暴中死守方向盘的船长。
但毫无意义。
那些画面如碎片般散落,却又在【工藤新一】的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真相。
塔罗牌中的“高塔”意象——
本应毁灭中重生的高塔,如今却被摧毁得彻底,甚至连“重生”的可能性都被连根拔起。
而那轮苍白的太阳,开始挥洒自己的无穷光辉。
那即将觉醒的“意识”,以一种绝对而恐怖的方式横亘于天穹之上。
星见塔,不再是塔。
它成了尤克特拉希尔。
整个宇宙便在那一刻静止了。
祂的身影,孤单而沉默,在绳索上摇晃,像是风暴中的孤舟。
湛蓝色的瞳孔微微颤动,名为“推理”的辉光闪动。
犹如北欧神话中的奥丁,祂舍弃凡俗的视野,开始窥向命运的深渊。
祂便悬挂在世界树的枝干上。
在世界树下,以那双血染的手,【工藤新一】开始捡拾自己!
双时间线开始震颤起来,整个宇宙都在歌颂这一刻!
万事万物开始轻声地合唱:
“那地面伸出的“树枝”,
已将祂刺伤。
那份牺牲,
献祭给【工藤新一】,
自己献祭给自己,
在那棵树上,
无人知晓,
真相的根延伸向何方。
祂向下凝视,
祂拾起那些真相,
然后从树上坠落。”
此刻,那些过去和未来,仿佛化作了奥丁的乌鸦,胡金与穆宁,它们在虚空中翱翔,掠过现实的边界飞进祂的思想与记忆里。
真相,不再只是案件的答案,不再只是逻辑的胜利。
它们如同宇宙的脉搏,是这条时间轴上的律动,是所有生命、所有命运汇聚的轴心。
【工藤新一】——
柯南宇宙最为核心的存在,命运亲手指派的一切案件的解谜者,祂便开始本能地开始“推理”。
很快,祂就走得已经太远太远了。
【工藤新一】开始思考为什么“真相”会与自己如此深刻地绑定;
【工藤新一】开始怀疑那个六枚指针的“仪式”存在的意义;
【工藤新一】开始追问那个自称为“cyz联盟”的组织存在的根本动机。
最后,【工藤新一】开始看向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现象——
cyz效应。
这正是宇宙想要的。
当柯南的意识划破思维的边界,触及cyz效应的根本、林升的来源与本质之时,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知道了自己所属宇宙的职责。
随着宇宙开始运转【壳】的机制,在这已然静止的暴风雨中——
那双曾经坚定的手颤抖着伸出,【江户川柯南】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些真相,不只属于他。
不应该是现在,未完的仪式将这真相引至了另一种境地。
自由意志根本不曾存在,所有人,包括万事万物都将是无尽推理游戏的一环。
宇宙rsi背景值在疯狂地上涨,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要突破三位数。
宇宙开始重新变得稳定。
【推理】开始成为第一准则,开始坠向一切事物之中——
那些思维的波动,情感的悸动,逻辑的选择,开始编织整个世界。
那描绘整个柯南宇宙运动的画笔,开始计算“颜料”中每一颗“原子”碰撞之间的“轨迹”。
一个一切都必须以推理作为导向、案件作为动力的宇宙——
就要随着【工藤新一】的“苏醒”而产生了。
那轮苍白太阳,将要取代双时间线本身,将整个宇宙一切都锚定在“推理”之中。
林升立刻全力出手,开始干预这无比可怕的变故。
好在这一次,林升并不是一个人孤身作战。
那轮苍白色太阳正在前所未有地,主动压制自己开始无限上升的力量,压制自己失控的“升华”。
在cyz效应触发的第一秒,【江户川柯南】便主动联系了林升。
正如阿笠博士所说:“新一,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侦探。”
这个孩子,仍是那个站在米町街头、穿着蓝色西装、带着红色领结,迎着下课后的夕阳,跑向阿笠博士家、跑向事务所的少年。
实际上,林升的耐心和谨慎,此刻就得到了回报。
柯南主动提出了一个解决现在糟糕局面的方法——
就需要借用林升所保留的,那个【循环】的机制。
ps:留言以及建议区
(本章完)
第223章 星见塔案从来不曾存在过
第223章 星见塔案从来不曾存在过
在这已然被暂停的柯南宇宙之中,一轮苍白色的太阳静静悬浮于宇宙的中央。
它那没有温度光辉,便将整个宇宙封锁在一瞬之间。
苍白的光芒顺着【循环】边缘微不可察的一道缝隙缓缓渗入,就顺着那已然被恒定的那一刻,从林升故意放开的一条缝隙里,进入【循环】的边界。
就在【循环】的中心,那层层嵌套的折迭空间中,一块宛如镜面的平地凝聚成形。
林升办公室早就消失了。
现在,这里没有地面,没有天穹,只有无尽的反光与映射,只有一个真正纯粹而微小的【循环】结构。
而在那样一个极其微小的【循环】里,工藤新一的身影,出现在林升的对面。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高中制服,身形清晰却又虚幻,如同一段从记忆中抽离出来的倒影。
现在,两名神圣存在拥有绝对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商讨——接下来双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一团糟的局势。
老实说,林升现在面色有些复杂,甚至古怪。
这大概是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地与工藤新一见面,林升的声音在虚空中轻轻荡漾,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说实话,我没想到第一次见你,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对于柯南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是啊,宇宙的核心。”
【工藤新一】低声回应了一句,他的语气中没有骄傲,也没有欣喜。
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神”,或者说“宇宙的核心”是什么体验?
工藤新一过去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毕竟这实在是太不符合逻辑了,一个侦探,怎么会是推动宇宙的力量呢?
哪怕是在不久前——
他已经隐隐觉察到,自己周围所发生的事情,很可能都是一出演给他的戏剧时,他也不敢这么想。
甚至,在他隐约察觉到了时间可能有问题——
殡仪馆案时,柯南实际上已经从“宫野明美尸体被偷窃了两次”这个推断里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他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他需要更多证据。他从不轻易下结论。
但现在,一切证据都摆在眼前了。
林升便看到面前的这个高中生,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然后开始不停地叹气。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所以你原来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
毫无疑问,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工藤新一】本人。
林升的意思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主动构筑谜题,想要玩侦探游戏的神明。
【工藤新一】是一个喜欢推理、充满正义感、拥有强烈责任心的高中生,一个会皱眉、会怀疑、会怀念、会迷惘的普通人类。
虽然显然一个“普通人”,是做不到把宇宙搞得一团乱麻的。
“新一是个好孩子。”
林升想起阿笠博士曾经这么说,现在他终于相信了。
这绝对是一个最有利的优势了,甚至或许正是联盟最终得以进行沟通的唯一契机。
要知道,联盟最初最大的担心,便是【工藤新一】是一个单纯凭借自己喜好想玩“侦探游戏”的神。
同时,还有双时间线的阻挠,以及柯南自身的rsi异常,让林升或者联盟做不到,直接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
因此,在确认了这一点后。
林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让【工藤新一】直接把一切扳回正轨。
“既然你已经从联盟的行动、历史、乃至我这边的信息中,‘推理’出了联盟的设计与意图。”
林升顿了顿,他一挥手将一幅结构复杂、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谱与蓝图展开于他们之间——
那是联盟对于新时间线的展望。
“这便是我们原本设计的蓝图,宇宙该有的样子。”
“一个没有失控、没有rsi暴涨、没有被‘案件’反噬的世界,一个属于所有人类,甚至一切生命的乌托邦宇宙。”
林升就试探地问道:“你能不能直接把它改回我们期望中的‘正轨’?”
“我相信它符合你的心意,而且如果有任何意见,我们还可以商量——”
但出乎他意料的,工藤新一只是沉默着,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现在做不到这一点。”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循环】外,柯南宇宙现在的场景,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苍白色的太阳,悬挂在遥远而虚无的天穹之上——在现在宇宙rsi背景值接近四位数的情况下,形势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当初一百零几的rsi背景值,就已经让宇宙所有文明的谋杀率变为三分之一了。
看到林升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工藤新一让自己身体缩小,化作熟悉的江户川柯南的样子。
他轻咳了几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仿佛在酝酿语气。
然后——
“啊咧咧,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这不是正常的状态的缘故吧。”
林升注意到,柯南几乎用上了所有语言的所有表示“不确定”和疑惑的词语作为前缀和修饰。
林升一愣,而柯南紧接着补上一句,语调却忽然变得果断清晰。
“毕竟【名侦探柯南】怎么会是一个‘神’呢!”
“我一定是昏迷了!这是一个梦!”
林升眨了眨眼。
接着他立刻从善如流地将这片“办公室”的背景环境切换成一片童话风格的森林——
果屋、云朵山和跳舞的动物,取代了刚才那冷峻的循环结构。
所有的边缘都虚幻而柔软,同时模糊得如同画布上未干的颜料。
显然,现在这里不“现实”了。
然后他隐去自己的身形,在柯南周围架设出一个高强度的cyz效应,隔离出一个空间。
不过那片空间立刻就被“推理”给占满了。
好在在这被“非现实”包裹的梦中梦里,谈话终于得以继续。
柯南立刻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如果我现在主动地,用你的说法来说——如果主动‘破设’,情况会更加糟糕。”
“根据我推理出的极限来看,柯南宇宙的rsi值是不会超过三百三十三的。”
他语气略顿,看了林升一眼。
“但现在,你和我都清楚,它远远超过了。”
柯南低头看向自己的周围,眼神愈发凝重。
这片被隔出来的空间,已经开始试图从无到有地,给祂编织出“谜题”来“推理”。
“如果不是这个【循环】,实际上是‘枫叶金币案’的时间节点,我根本进不来。”
从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瞬间开始,柯南就一直在尝试自我限制。
“我让自己变得更弱小、更贴近‘设定’。否则,如果以新一的状态来面对这一切,rsi值可能已经触发失控了。”
在解释了这一点后,柯南看向林升:“你对这个柯南宇宙了解多少?”
林升沉默了片刻,“不算多,但显然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柯南宇宙,对吧?”
“嗯。”
柯南点了点头,他解释道:
“这是一个【壳宇宙】,在这种结构中,rsi是可以越过‘设定阈值’的。”
“而正常来说是做不到的。”
林升回忆起宇宙向联盟发送的那一封战书。
“这个【壳宇宙】指的是什么?还有那封战书,既然我是一个穿越者的话,而这个机制早就存在的话,那它针对的其实是——”
“我不知道,别问我。”
柯南摊了摊手,他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你提到的所谓cyz效应,我推理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且,不论是宇宙的目的、机制、存在,还是关于你的任何问题,我都不能继续推理下去了。”
“否则我的rsi值会继续上升。”
“如果真的让宇宙借此把一切推回到正轨上……我觉得你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
“你的rsi值还能继续上升?!”
林升瞳孔微缩,他的内心因为柯南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了一眼【循环】外现在的情况,林升立刻收回目光。
嗯,现在宇宙的情况,有些……复杂——
已经有个“无理数”被谋杀了,因为它的“无礼”,它的身旁散落着残缺的等式与方程;
“光速”这个概念正仓皇逃窜,因为一些事物“嫉妒”它的速度,或者别的人类情感;
“谋杀”正在大杀四方,它手握着数不尽的“氰化物”……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是啊,它居然还能上升。”柯南的声音有些苦涩。
“所以我计划在最后进行一次‘破设’,不过……其实我已经破设了。”
“毕竟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柯南,都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只要我从这里出去,宇宙的目的就达到了,按照联盟的说法,时间线会按照【历史惯性】重新排列。”
柯南缓缓抬起头,眼中映着那轮正在【循环】边缘升起的苍白太阳,它几乎无穷地燃烧着,试着将“推理”这一个概念再向前推进一步。
“因为只有它——那条【故事时间线】,是最符合‘推理惯性’的,或者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吧。”
“总之,我没有继续往下推理下去。”
柯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的。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苍白,额角布满冷汗,身躯轻微地颤抖着,甚至大口地喘起气来。
祂在强行抑制自己。
毕竟,那轮苍白色太阳力量越是几乎无上限的攀升,祂推理的本能就越强烈。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诱惑他继续解释,继续推理,继续穷尽真相。
“我不能在解释和推理下去了,因为——”
柯南猛地停住,紧紧咬住下唇,硬生生截断了那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险些脱口而出的“真相”。
他抬起头,眼神重新聚焦在林升身上——
柯南就看向这个让他“有幸”接触到“真相”的“穿越者”,他的语调恢复了些许冷静。
“还是说说该怎么把一切回到正轨吧。”
“首先,我们还是必须要借助宇宙用我力量提供的那个‘仪式’,那个‘仪式’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还有那条新时间线。”
“一会出去后,我会试着让自己开始‘推理’那条新时间的结局。”
林升立刻理解了柯南想要表达的意思——
祂要对抗自己。
祂要用“推理”去追寻一个被刻意制造却永远不会有答案的终点。
整个柯南宇宙的时间,在“柯南元年”之后,实际只延续了半年,双时间线便是在那半年中不断循环、试探、折返的衍射路径。
而“仪式”提供的,是一个不存在“结局”。
当柯南选择这么做的时候,祂的“人设”就和宇宙想要做的矛盾了。
是的,林升看得很清楚,即使是现在,【工藤新一】仍然小心地让自己被束缚在人设里。
或者,【江户川柯南】的人设,仍然牢牢地将其束缚于其中。
即使自己已经使用cyz效应施加了重重阻隔,尽可能地强行去隔开一个空间,一个绝对可以算作和柯南宇宙分离的空间——
叙事学部那些家伙的预测是对的,人设问题比想象的复杂很多。
它不仅超时间线,甚至能够独立于柯南宇宙单独存在。
沉默在他们之间停滞了几秒。
“你打算怎么做?”
林升没有问柯南为什么,没有让柯南去解释。
对于两个都能在某种意义上“算尽一切”的超时间线存在,有时候沉默和回避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了。
“我们要重写星见塔案,让我得到指针名字的结果被更改。”
柯南的脑海中浮现出毛利兰、阿笠博士、灰原哀、服部平次……浮现出所有人的影子。
他顿了顿,眼角微微上扬,带着某种悲悯又讽刺的笑意:
“这样一来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祂得到真相的前提,在这两条时间线上,就不复存在了。”
林升皱起眉头:“那到时候你怎么去月影岛?还说你打算将前面的历史都重写一遍。”
柯南的脸色微微一沉,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柯南否决了自己简单粗暴地设想。
“已经确定了的仪式案件不能改了,不能开这个头。”
“但问题是——”柯南继续说道,他有些无奈,“如果不重写的话,到时候‘我’很有可能又重新发现这些不对劲,然后再次意识到真相。”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他们要做的前提摆出来。
“也就是说,星见塔案既不能存在,也不能消失。”
“它必须是仪式月影岛案的前置,否则这个仪式的逻辑和推理过程就不完整了。”
然后,柯南就将目光投向林升,脸上却带着一丝“调皮”的、“不怀好意”的笑意。
“这样的话——就需要你来帮忙了。”
“敬爱的zc-01阁下,需要麻烦你作为一个保险装置。”
林升在听到“保险装置”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眼皮一跳——
不会是……
然后他就看到柯南点了点头。
“我会把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藏在那条新时间线上,然后你负责用cyz效应,让它在不存在的过去恒定。”
“同时,你还要用将自己锚定在那个时刻,负责拣选,或者说,阻拦每一种可能引发‘星见塔案’回忆的分歧和线索。”
“这样从根源上避免我回忆起来这些事情。”
林升沉默了。
哈,原来是又要“坐牢”了呢!
——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多线程、全天候监管型的“大牢”。
林升完全明白柯南刚刚的坏笑是怎么回事了。
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而且这次显然会是极度可怕的工作量——
因为每一种不能让宇宙和双时间线发现的可能性,自己都要拦下来!
“那我离开后仪式的胜率呢?”
这次可不像过去那几次“坐牢”,显然在留在了“星见塔案”里后,林升就给不了联盟什么帮助了。
柯南的眼神锐利而沉稳,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林升会问这个问题。
“这也是我想要说的,我们这么做,同样有一个好处。”
柯南的眼镜就闪过一丝白光——
“你要偷偷用cyz效应去‘浸染’那条新时间线,那条因我的推理而逐渐凝实的线。”
“你要在源头做手脚,在‘推理’未成型的水源处悄悄动手。”
“而且,正因为我的力量将会主导那条时间线,宇宙与双时间线只会误以为——一切变动,都是我的原因。”
柯南的小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明显的怒容。
“由我来亲自推动新时间线的发展,这样一来,双时间线就不能再随便拿所有人的时间线来威胁你了。”
“双时间线”——在接下来的【仪式案件】中将迎来大幅削弱。
它们曾经随意重置过去、动不动就以带着所有人和联盟以及林升爆了的时代……
——该结束了。
“虽然这样一来,【历史惯性】的强度会上升,但我会尽量避开你的cyz效应。”
“而你又在最初的源头,这样你可以用冗余去悄悄固定,那些对联盟有利的结果。”
“如果有的话。”林升补充了一句。
“我会尽力给你争取机会。”
柯南露出了那种侦破案件后熟悉的自信笑容,“毕竟现在,我的潜意识是站在联盟这边的。”
尽管如此,林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联盟。
“但这也意味着,联盟要单独面对gssra,因为它在前面的【仪式循环】里已经出现过了。”
“还有酒厂,【故事时间线】现在套了乌丸莲耶的身份,它还有地外文明的背景牌……”
“而我消失后,联盟能够动用的cyz效应就很有限了,甚至得不到补充。”
柯南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他就知道会这样。
“技术水平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联盟不会落入劣势。”
“但联盟也只能局限于之前【循环】里出现过的那些技术框架里了,不过我想这已经够了。”
“林升,你想要让联盟拿着超时空科技直接下场是不可能的。”
柯南指了指天板,他提醒林升,不要为这看似异常美好的未来,给蒙蔽了双眼——
“看看外面,关键是处理完这个烂摊子后,你和我还有多少余力,而这个我们都没办法确认。”
“不过我相信联盟会成功的。”
“是啊……”
林升望向窗外,他的目光洒在如今静止的太阳系之上。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解决这个问题,一旦时间重新流动,灾难就会如山洪暴发般蜂拥而至。
他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起码之后双时间线也一样,它们就重置不了任何人了。”
他转头看向柯南,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说吧——我们要把‘星见塔案’导向一个什么结果,宇宙才会停止它的机制?”
林升的话让柯南陷入了沉默。
他过了很久才松开自己攥紧的拳头,他的声音就在发抖。
“我算过了,起码……”
“起码,毛利兰不能知道我就是工藤新一。”
良久,虚空之中响起一声叹息。
“是吗……原来,是这样子啊……”
最后,两名神圣开始塑造新的历史,祂们要试着瞒过【壳宇宙】运行的防御机制本身。
林升便“攥住”三条时间线在“星见塔案”那个时刻的交点,将它化作“锁链”缠在自己的身上。
“喝啊——!”
虚空中,那道人影便开始尝试背负起整个宇宙。
那一刻,林升将自己的cyz效应催动到了极致。
强度之高,甚至让柯南都能看见那轮苍白太阳的核心,都开始隐约朝着金色转化。
那尚未流出的新时间线,开始染上一丝cyz效应的颜色。
紧接着,【工藤新一】的异常效应,开始以柯南宇宙不愿见到的形势挥洒——
那轮苍白色太阳开始“推理”那条新的时间线,无尽的光辉在它的演算中凝聚,使那条原本虚无的时间线,逐渐变得真实、凝固。
与此同时,林升保留下来的那个【循环】,被柯南借此良机精准地嵌入那条新时间线之中。
它不再只是一个回环的记录,而成为新时间轴的“开场白”。
【循环】的机制,会让下一个【仪式案件】立刻开始。
这一步,是为了防止宇宙立刻否决他和林升的行为,防止宇宙借用反演时间线重新上演一遍过去的【历史惯性】。
于是,宇宙刚刚膨胀的力量开始急剧衰减,宇宙rsi值开始向下跌落。
林升和柯南便联手,祂们用了瞬间,或者是永恒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件事情。
在“迟钝”地发觉这一点时,柯南宇宙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机制——
在宇宙rsi背景值掉落到一百零三的时候。
【月影岛案】便要开始了。
(本章完)
第224章 毛利兰绝不认输!
第224章 毛利兰绝不认输!
首先,我们必须牢牢记住——
星见塔,从未真正存在过。
这座建筑,这起案件……
这其中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场转折……
它们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历史惯性】的一部分。
林升能够卡住“星见塔案”的时间节点。
【工藤新一】可以强行跳过它,通过删掉“柯南”记忆的方式,强行装作“星见塔案”不存在。
然而,案件前后的历史,还是必须连贯的。
否则,双时间线本身就会发现不对劲了。
因此,“星见塔案”里夹杂着的那些【历史惯性】,都必须要在修改前的历史中体现出来。
就像现在——
在殡仪馆内的那间冰冷阴森的停尸房中。
借助毛利小五郎之口,柯南便指出金川乔目话语中的漏洞。
“真相只有一个——!”
“尸体凭空移动,恐怕只是你借助阴影,对于模糊的监控录像进行编辑后的假象吧……”
毛利小五郎所推理出的真相,让金川乔目双手掩面,跪倒在地。
最后,金川乔目就承认了,自己一直在和一个地下尸体贩运组织进行合作。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钱了!”
金川乔木的声音里便透露出浓郁的悔恨和恐惧。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自己的动机:
“我已经全都输光了。”
“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下周再不把钱还上,就要砍掉我的手啊!”
“有人愿意大价钱买这种意外死亡的人的尸体,他们出一百万日元一具的价格!”
柯南让自己往服部平次身后靠了靠。
目暮警官已经示意一旁的警员给金川乔目戴上手铐。
但是这个时候,毛利小五郎那低沉而严肃的嗓音,就响起来:
“想必,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案了吧,金川先生。”
停尸房内的空气,仿佛琴弦一样在一瞬间被拉紧。
现在,犯罪现场的rsi值,来到了三百三十三这样一个数值。
他的声音,便让在场所有的警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此时此刻,在所有人的眼里。
那个倚靠在停尸台,低头凝视着地面的身影,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压与说服力——
“侦探”的威压。
“按照你的说法,会有人和你接头不是吗?那些罪犯告诉你的交易地点在哪里?”
金川乔目的眼中闪过一阵迷茫,片刻后,回忆起来的记忆,涌入脑海。
当时,来的并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几个混混,而是另外一批穿着黑衣、眼中带着寒芒的陌生人。
“把尸体带到米町西郊的废弃制药厂,明白了吗?”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然后,黑洞洞的冰冷枪口就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把东西带到那里,听见没有?”
脑海里就浮现当时的画面,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仿佛就要被杀死的恐惧升起。
他的身体如同筛子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翕动,语气几近崩溃:
“我……我不能说!不然他们会杀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拔高音量:
“难道你觉得他们在事情败露之后,还会放过你吗?!”
在周围一众警员崇敬和敬佩的目光中,毛利先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话语,直击金川乔目的内心。
“罪恶永远无法掩盖真相的光芒,面对你的罪行吧,金川先生!”
“那些死者的灵魂正在注视着你!你的良心还能逃避多久?!”
“如果你老实交代这一切,也许还能得到警方的保护……”
在毛利小五郎的诈招下,金川乔目立刻就招了。
最终,在那间冰冷阴森的停尸房中,从那个试图偷运雅美小姐遗体的监控室值班员口中,柯南和服部平次终于听到了关键的线索。
“是米町西郊的那个废弃制药厂!它下面是一个黑医院!”
罪犯的自白,便让目暮警官和在场的所有警员神情一肃。
紧接着,目暮十三立刻拿起手里的对讲机。
“这里是目暮十三,立刻派人前往米町西郊的废弃制药厂!”
“那里有一个地下犯罪组织!”
没有什么星见塔了——它只是一个被“删除”的节点,一个被彻底抹除的异常事件。
至少在【现实时间线】中,米町西郊,从来没有星见塔这栋建筑不是吗?
……
与此同时,东京湾,米町货物运输港附近海域,一艘伪装搜救艇正在来回的巡逻。
在中午的阳光下,海面反射的白光晃得上田清一郎有些犯困。
倦意来袭,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朝身旁的大谷新抱怨道:
“我说大谷啊,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附近转悠多久?这都快一周了。”
“上面也不告诉我们是什么的东西,就说任何异常都要汇报,最近又没有沉船什么的。”
“毕竟这不是货物运输港吗?”
“谁知道呢,”大谷新懒洋洋地回话,“搞不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掉进海里了吧?”
然后,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声纳,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拍响了警报系统。
刚刚声纳上闪过的那个形状,实在是太明显了,大谷新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一艘小型潜艇。
“你疯了吗?!”
上田清一郎看了一眼仪表上什么都没有的声纳,他冲过去,一把将大谷新按倒在甲板上。
“声纳上什么都没有!”
“我确定我看到了!它刚刚还在那里!”
在两个人的争论声中,可以预见一个非常明显的结果——
不论是gssra的精锐部队,还是那艘正悄然潜入东京湾的黑色潜艇,它们都已被彻底偏离了米町西郊的行动核心。
它们现在影响不到米町西郊的一切事项了。
《黑铁的鱼影》,将变成【故事时间线】和【现实时间线】两边势力的争锋。
工藤优作将率领象征【红方】的gssra,与乌丸莲耶所掌控的【黑方】展开交手。
那艘黑色潜艇,将在重重军舰的围剿中被逼入绝境。
然后,在乌丸莲耶远程启动自爆系统后,这艘潜艇将沉没海底,湮灭于深海的黑暗之中。
而黑羽快斗,会在【工藤新一】的默许下,暂时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短暂“现身”。
并且,这件事会在不久后登上报纸,抢走铃木次郎吉的头版头条。
——这将是【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并非一人的第一条公开证据。
……
而在另一边——
在车内那空调呼呼吹着的暖风,以及车辆轻微颠簸,导致的催眠效果下——
毛利小五郎的熟悉鼾声响起。
柯南“又”一次凑近服部平次,小声嘀咕起来。
“平次,你确定我们不悄悄跟上去吗?”
不知为何,柯南总觉得那个米町西郊的“废弃制药厂”,很有可能就和那个黑衣组织有关。
“那个叫金川乔目的罪犯,不是已经招了吗?”
服部平次压低声音,他把手机屏幕递到柯南面前,上面就显示出真理亚小姐发过来的信息。
“技术部门已经复原了那些被删除的录像,这确实是一次临时起意,他已经这样做了很久了。”
“我们会派一些人员协同警察系统一齐前往米町西郊,不过目前来看,指挥部那边认为是黑衣组织的可能性很小。”
“你想想,柯南,雅美小姐的尸体上什么都没有。”
服部平次让柯南放宽心。
“她身上所有的证物,都在gssra的看管下,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个黑衣组织干的,他们要一具尸体干什么?”
服部平次抛出去的“谜题”,让柯南陷入了沉思。
“殡仪馆案”是“星见塔案”的引子,在林升和【工藤新一】的计划里——
它会被隐饰为《与黑衣组织再会》这段【历史惯性】的序曲。
也正因为如此,在车辆驶入一个十字路口时,坐在后座的柯南猛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呢?!
但事实就是这样,就在街角,一辆保时捷356a稳稳停下。
然后,一个一身黑衣、银发耀眼的熟悉身影就缓步走下车。
“平次!你看那边,是黑衣组织的那个人!”
柯南忍不住脱口而出。
虽然他在第一秒就压低了声音,但是车内那抹轻微的鼾声便停滞了一瞬。
车内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然后,在服部平次的眼神暗示下,司机将空调的暖风开的更大了些。
在车辆匀速地、直直地驶过第三个街口时,小五郎的鼾声终于又平稳下来了。
车辆悄无声息地停靠在路边。
在嘱咐了司机记住那个柯南刚刚编出来的借口后,柯南和服部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两个身影悄悄地打开车门,迅速溜出车外。
“工藤,要不要我喊人把那栋建筑包起来,那个人的银色头发很明显。”
“不行,平次,如果让gssra介入进来,阵仗太大了。”
柯南果断否决平次的提议。
“那两个人进入的是一个大商场,而地点又是在十字路口,能够用来逃跑的出口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柯南的脑海里立刻回忆起雅美小姐以及阿笠博士对于他的嘱托。
“指针”关乎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柯南不放心交给任何其他组织来做。
“而且平次,你能保证gssra内部没有人会给他们通风报信吗?”
服部平次闻言一怔,随即他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
柯南说的很对,这确实已经是gssra许多行动人员的常识了。
柯南从自己的镜框里抽出一个发信器,然后告诉平次他的想法——一个十分大胆的计划。
“我们跟上去。”
“那种老古董车没有什么报警系统,我在夏威夷学过怎么把这种车的车门撬开。”
在平次帮柯南从附近的服装店里,借来一根晾衣架后,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
柯南熟练地用晾衣架打开了车门,然后悄悄地将发信器与窃听器藏进车内。
(如下,不过作者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然后他扭头看向平次,低声说道:
“我们去拦一辆车,到时候跟在他们后面。”
而在服部平次用gssra的身份“征用”了一辆车后,天气莫名的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几缕铅灰色的云向着米町飘来,空气中甚至浮动着一丝冰冷的湿气——
要下雨了,甚至今晚可能会突然下一场雪。
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跟踪时机。
柯南和平次就坐进车里,在这段时间里,柯南便告诉了关于平次“指针”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及要对gssra保密。
然后他们耐心等待着,直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走向那辆停靠在街边的保时捷356a,并坐入驾驶舱。
引擎低沉地响了一声,车子缓缓启动,两辆车几乎同时开始前进。
一切都与【历史惯性】中记载的轨迹惊人一致。
一手握住方向盘,琴酒一只手将电话放在耳边。
他叼着一根烟,他语气就带着一种罕见的轻松——今天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很顺利。
“哼,担心什么,目标会在晚上六点整,出现在杯户饭店。”
“他恐怕不知道今天同样是他的追思会,总之,上级命令我们在警方碰到他之前将他灭口。”
紧接着,对面的声音就让琴酒冷笑了一声。
“嘛,如果你想要用那个药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别搞砸了,皮斯克。”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服部平次就谨慎地开车跟在后面,他的余光就看到柯南那张小脸绷得越来越紧。
琴酒就不出意外地发现了那根头发。
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落在车门的扶手上,然后他伸手捻起那根咖啡色的头发,细细端详——
这根头发当然不是灰原哀的,它来自服部平次借来的晾衣架的裂缝里。
在柯南用它打开车门的时候,这根头发便落在了车门的扶手上。
柯南便听到了一道诧异的声音。
“大哥——这是什么?”是伏特加有些惊讶的声音。
琴酒盯了那根头发一秒,然后他从座椅之间缝隙里摸出柯南粘在里面的窃听器。
他的嘴角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想,是发信器和窃听器。”
琴酒好像说出什么极为有趣的事,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以及不久前boss发给的命令——
关于雪莉的逃走。
“不好!”
还没等服部平次对一旁柯南发出的惊呼有什么反应。
耳机里传来一片寂静,柯南就看到眼镜上的信号,连同着声音一起消失了。
接下来,柯南和平次就如同他们在那场“星见塔案”里,做出的选择一样——
他们会偷偷潜入卷酒昭的追思会,在那座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寻找琴酒与皮斯克的踪迹。
他们会亲眼目睹,那盏如同命运吊锤般的水晶吊灯坠落,见证吞口重彦的死亡。
然后,柯南会在追查线索过程中,再一次饮下那一杯不属于他年龄的白干酒——或许是被逼的,或许是命运使然。
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什么改变。
“星见塔案”所铸就的每一种巧合,每一处至关重要的节点——
虚空之中,林升像是在织造一张细致的“网”。
他按柯南早前推理出的“计划”,拣选那些不能“忽视”的可能性,将这最后会达成的结果,用cyz效应巧妙地拼接在一起。
今天过后,原本“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三天,“星见塔案”发生的那一天——
两段历史会巧妙地“跳过”中间连接在一起。
阿笠博士会载着已经忘却“新一就是柯南”的毛利兰和孩子们,前往米町西郊的露营地,度过美好的一天。
灰原哀会在那个时候被博士发现。
这样一来,【故事时间线】在“星见塔案”里添加的所有【历史惯性】就结束了。
不过,显然毛利兰就不同意自己忘记。
在“星见塔案”的末尾,毛利兰就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措。
林升和柯南所嵌入的这样一个【循环】,是“枫叶金币案”的结尾。
有人还记得,联盟为了窃走这个【循环】,让阿笠博士给过柯南一个电话吗?
当时,阿笠博士一脸严肃。
他以避免“柯南每次打电话都要去街上的电话亭”为理由,交给了柯南一个电话。
“柯南,这个电话被我在信号发射器上做了些改进,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跑到街上的电话亭去和小兰打电话了。”
“不管怎样,使用事务所外面的公共电话亭还是很危险。”
“而我做的这个电话,无法被追踪到拨打者具体的位置和内容信息。”
并且在最后,阿笠博士还告诉了柯南,他把这个无法被追踪的电话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小兰。
“不过我告诉她你正在调查一个非常危险的案子,除非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小兰是不会打过来的。”
而对于毛利兰来说,现在,她面临的就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了。
在那段不存在的历史里。
在毛利兰按照那块tdd所播放的操作指南,设置好kn4869的预案,并启动了气候发生器的那一个瞬间。
毛利兰的内心,便前所未有地传递给自己一个消息——
她要忘记“新一就是柯南”这件事了。
毛利兰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就看向一旁陷入沉睡的灰原哀。
这个少女就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还有决绝。
“我一定要告诉新一,这个孩子也同样变小这件事!”
这样想着,她伸手拿起电话,轻轻地按下那串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便再次响起她再熟悉不过的盲音。
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在内心那一种无法遏制的决心的驱使下,毛利兰就对着语音信箱留言:
“新一,柯南还好吗?你知道吗?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叫做灰原哀的孩子……”
虽然幸运在其中缺一不可,但毛利兰的决心,便造就了一个奇迹——
毛利兰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通电话,同时涉及到了“灰原哀”和“工藤新一”的真相。
更关键的事,她是在“星见塔案”的结束,在自己忘却的前一刻播出的电话。
而“星见塔案”的结束,恰恰是【第三枚指针案】的“序章”之一。
而阿笠博士交给她的号码,是【工藤新一】眼中“无法被追踪的电话”。
于是,在没有改变第三天的“开始”与“结束”的情况下,没有造成时间线产生任何波动的情况下。
毛利兰无意识地借助那被改造的【循环】中最后一丝余响,用她的决心,悄悄地在时间的缝隙中留下了痕迹。
一丝微弱的“可能性”就从“星见塔案”中逸散而出。
这通电话既来自“未来”,又来自“过去”。
毛利兰的心意,便借由这通“电话”的效应。
——通往了“第二天”。
——通往了现在还记得“柯南就是新一”的毛利兰,那份内心深处独一无二的【幸运预警】里。
(本章完)
第225章 故事发生在一个雪天
第225章 故事发生在一个雪天
车辆载着毛利小五郎回到事务所时,天色已经变得很阴沉了,四周的街道也显得更加寂静无声。
木下佑斗踩下刹车,汽车沉闷地停住,车尾的红灯在有些幽暗的无人街道上亮起。
他转头看向睡得很沉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事务所到了。”
“走了,柯南!”
毛利小五郎打了一个哈欠,他下意识地伸了一个懒腰,余光扫向后视镜——
汽车的后座上现在空无一人。
注意到毛利小五郎的目光看向后座,木下佑斗立刻清了清嗓子。
他按照事先和服部平次编好的理由做出解释:
“啊,毛利先生,是这样的,平次局长交代过了,柯南君今晚会跟他一起去……”
“那个臭小子……”
毛利小五郎略微嘟囔了几句,但他并未多问什么,只是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随意地拉开车门。
“总之,麻烦你把我送回来了。”
关上车门,毛利小五郎走到另一边,他看向因为他的动作而摇下车窗的司机,拍了拍车顶。
“平次那小子明天会把他送回来,是这样没错吧?”
木下佑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而毛利小五郎也没有多为难他,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木下佑斗回了一礼,启动了发动机,车子缓缓驶离。
黑色的车身逐渐隐没在已经开始飘落的雨滴中,最后,那红色的尾灯也消失在了街口的转角处。
毛利小五郎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他扫了一眼事务所的二楼——
事务所里没有丝毫光亮,窗户上的蓝色玻璃,只反射出街灯所映出的两个昏黄的白点。
不过这次,毛利小五郎望向天空的时间久了一些,因为一丝凉意飘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种比冰冷的雨幕更加冰凉的感觉。
抬起手,毛利小五郎接住那片雪,他呼出一口白气。
“开始下雪了……吗?”
毕竟——【吞口重彦谋杀案】发生在一个雪天。
不过,服部平次和柯南来说,现在关键不在这件事上。
他们两个,已经悄悄溜进了杯户饭店的更衣间,然后就面对着空荡荡的男士服饰间,皱起了眉头。
“只剩下女士的礼服了吗?”服部平次低声喃喃道,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因为【历史惯性】里的灰原哀现在不在现场,这让时间线前后的连贯性出现了一点问题。
“幸好,平次可以勉强顶上灰原哀在这个‘案件’里的助手位置。”
“而既然‘我’会在这次案件里发现白干酒的秘密,同样也会变大一次的话……”
“我知道了。”
林升明白柯南想要怎么做了。
“通过选择性地加强【历史惯性】来让【故事时间线】和宇宙认为一切正常吗?”
面对着【工藤新一】提出的意见,林升将面前本就复杂的时序发展图,修改得更加复杂了一些。
“那么琴酒需要把谁错认为雪莉?是我通知红子来做,还是让园子来顶替一下?”
“这样做不行,故事的末尾不能一模一样,”柯南补充道,“而且贝尔摩德不是已经认出来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了吗?”
“让克丽丝·温亚德用巧合给他们提供一点帮助,如果还不够的话……”
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
服部平次就和柯南在衣帽间里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双双坚定眼神——
这件事双方谁也不会往外说。
不过这一切林升都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将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有趣的画面“记录”下来。
然后,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当前的情形,身上的cyz效应,延伸向手里紧握着的“锁链”。
——也就是“星见塔案”。
林升已经发现了毛利兰的举动了,现在他要借助毛利兰的“幸运”来做一件事情。
在被困在这里后,越往后的时间节点,他便越难干涉,或者说,付出和收获便越不成比例。
林升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把多余的cyz效应,借着这个机会在现在就交给联盟。
毕竟,他的力量又增长了,虽然只增加了三分之一,但如果全送出去,也足够让联盟现在手里的冗余翻上几番。
这是他最后的“波纹”了。
……
不同于在街角吹来的寒风里溜进追思会,试图找到“皮斯克”到底是谁的柯南和平次。
阿笠博士家现在却显得异常温暖、舒适。
在天气变得略有些阴沉的时候,博士就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了。
而在看到天气预报所播出的降温预警后,屋子里空调便随着遥控器的声音开始工作,送出一阵温热的风。
灯火通明而温馨舒适的小屋,让外界肆虐的风声,在透过玻璃传到屋内后甚至听起来像是一曲温馨的摇篮曲。
“叮——”
随着微波炉的一声脆响,阿笠博士戴着手套,将重新热好的糕点拿出来摆在客厅的桌子上。
“元太!步美!光彦!”
阿笠博士就看向那些正围在滑板和几个自己的“发明”面前的孩子们,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过来吃点糕点喽!这可是小兰姐姐做的哦!”
“来啦!”趴在地毯上的孩子们立刻站起来,他们就带着那种欢乐的笑声,打闹着跑向沙发。
不同于元太已经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桌子上的糕点,光彦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他喊起来:
“欸!步美你快看,下雪了耶!”
步美看向窗外,确实是下雪了。
甚至,只是这么一小会,雪已经下的很大了。
步美能看到,街边的路灯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那些堆在灯光上的洁白雪层,因为灯光的热量融化而又冻结,闪着晶莹的光亮。
还没等堆雪人的想法从步美的脑海里升起,一个有些含糊的大嗓门就响起来。
小岛元太已经往嘴里塞了两块柏饼,他伸手拿向第三块糕点,“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可以打雪仗了。”
阿笠博士有些无奈地嘱咐了元太一句:“元太,你记得给步美和光彦他们留几块。”
然后他将一盘糕点推到毛利兰面前,“小兰,你也吃点点心吧。”
阿笠博士站起身,走向那扇半掩着的落地窗,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雪看起来下得很大呢……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露营吗?”
“放心吧,博士。”
毛利兰看向已经开始商讨是一个先堆一个大雪人还是先打雪仗的孩子们,她笑了笑,安慰道: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晚上雪就会停吗?”
“不过我们可能要多准备几件厚衣服了,而且还要带——”毛利兰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看向阿笠博士,脸上就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慌的神情。
刚刚,她心中那种不安的预警又突然响起来了!
“小兰?”阿笠博士转过头来,“还要带些什么?”
“啊!”在阿笠博士转过头来的一瞬间,毛利兰猛地低下头,她的声音有些不复刚刚的平静。
“还需要带些雪铲之类的装备吧……”
她的,
毛利兰站起来,她脸上闪过几分犹豫,目光仿佛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变得游移不定。
她没有看向阿笠博士,而是望着那条通往工具间的走廊,然后轻轻开口道:
“所以博士,能拜托你去找找看,有没有这些设备吗?”
博士挠了挠脑袋,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现在吗?”
随着毛利兰轻轻点头,在她的坚持下,阿笠博士的身影消失在了客厅里——
他要去前往工具间尝试找找看,有没有小兰提到的东西。
而毛利兰却显得好像更加不安了。
她目光里那些担忧和紧张的情绪,甚至在博士离开后越积越厚。
——内心的警报还是没有停止。
毛利兰走到三个正叽叽喳喳地讨论明天露营活动的孩子们面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温和。
“步美,元太,光彦,你们玩雪的道具可要自己拿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阿笠博士的工具间里可是有很多道具的。”
很快,孩子们就在毛利兰所描绘的那个“充满了各种神秘道具的工具间”的吸引下,一溜烟地跑向通往工具间的走廊。
“阿笠博士!我们来帮你拿东西啦!”
孩子们欢快的声音,在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好像要给这个温馨的空间注入更多的活力。
但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毛利兰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眼里就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怎么会这样……””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焦虑。
内心的慌乱几乎让她无法呼吸,那种从未有过的焦急感让她的心跳加速,连带着思绪都开始乱成一团——
她现在明明已经远离了身边任何一个人了!
她一边与自己内心的声音对抗,一边竭力想要压抑住那股无形的压力——那个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量。
她就与内心的预警进行争辩:“我已经做不到泄密了,我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带来刺骨的寒意。
那些风声就像死神不断向着她靠近的脚步声,虽然她知道自己要被取走并非是生命,而是记忆。
“不……不要慌乱,小兰,冷静,”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仔细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开始回忆,努力寻找那根线索,试图找到让她心跳加速、情绪失控的原因。
可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没有任何暴露的迹象。
甚至,回望了一眼走廊的动静后,毛利兰立刻就跑到阿笠博士家的大门前。
——警报依旧持续。
毛利兰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警报依旧持续。
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推开门,外面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然后,毛利兰向外迈出了一步。
——警报依旧持续。
就在毛利兰思考要不要试着跑出院子的时候,走廊的尽头,响起孩子们拿着雪铲互相打闹的声音,以及阿笠博士那带着担忧的嘱咐。
毛利兰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冲回到客厅,强迫自己恢复平静,装作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回沙发上。
而阿笠博士,就拖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出现在毛利兰的面前。
“元太!你们注意安全!”
而在阿笠博士让孩子们把明天要去露营的东西放回箱子里后,很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他们开始激烈地议论刚刚在工具间里看到的东西,开始讨论明天应该怎么使用这些“玩具”。
毛利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试着将目光瞥向阿笠博士,“阿笠博士,你知道柯南——”
心头那道无形的警报立刻达到了一个峰值,毛利兰立刻转变话题,尝试转移博士的注意力。
她开始和阿笠博士聊起来关于柯南上学的事情,然后顺着今天早上柯南提到的露营这件事,往下聊天。
她的话语流畅,语气自然,然而她的内心现在已经死死地沉了下去。
她已经确信,刚刚内心升起的预警,实际上和现在她所做出的举动无关了。
两道预警不是同一道。
那道刚刚响起的预警,如同一个水钟一样,它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响亮。
它只是在向自己传递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消息,毛利兰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
明天,她将忘记一个她曾经得到的真相。
明天,自己就会忘记“柯南就是新一”这个事实。
对于步美来说,她就敏锐地觉察到现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小兰姐姐有些悲伤。
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她跑到毛利兰的身边,带着元太和光彦两个人好奇的目光一起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兰姐姐?”
“没什么,”毛利兰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在想……”
毛利兰随便用一个理由敷衍过三个孩子。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毛利兰便开始思考,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现在才六点整,小兰,你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
心底的那个警报,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止。
……
而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
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爬上阶梯,打开大门,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事务所。
果然,小兰还没有回家。
这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识。
不过这一次没有夕阳的余光了,只有阴沉的天色透过窗帘的缝隙侵入室内,让事务所陷入一片黑暗。
毛利小五郎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于是他熟练地摸索着开灯的开关,然后“啪”的一声,洁白的灯光照亮了事务所。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便当放在桌子上,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他不由得嘟哝了一句。
“小兰怎么搞的,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毛利小五郎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满,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阿笠博士家的号码。
在毛利兰就因为内心的预警而愈加不安时,客厅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摩西摩西,这里是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接过电话,紧接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博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看向他的小兰。
“啊!小兰她说她明天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米町西郊露营,毕竟我一直不太擅长照顾孩子,所以就请她过来帮忙……”
阿笠博士一边说,一边把电话递给了站在他旁边的毛利兰。
“啊,小兰她好像有话要说。”
毛利小五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爸,柯南在你身边吗?他的同学都很想和他明天一起去打雪仗呢!”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稍微停顿后,他便一字不拉地将刚刚那名司机告诉他的理由转述了一遍。
“这样啊……”
对于毛利兰来说,她紧接着就听到自己爸爸又开始大大咧咧地吹嘘自己今天的事迹。
但这一次她没有打断小五郎,而是仔细地听着,尝试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到心里。
“小兰,你知道吗?”
“今天在殡仪馆里我可是破获了一起大案的,我跟你说啊,当时那个叫做金川的家伙……”
“总之,最后那个家伙承认了在米町西郊……”
毛利小五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停下话语,脑海里回忆起阿笠博士刚刚告诉他关于露营的事情。
“你们明天去米町西郊的话……”
毛利小五郎的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和犹豫,“那边今晚警方会行动,明天可能会封路,如果你要去……”
就在这一刻,一道激光般的直觉在毛利兰脑海里闪过。
她下意识地感到,这个讯息与她将要遗忘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真相”有关。
但现在她脑海里乱糟糟的,一时间心中涌现的千头万绪,让毛利兰找不到一个重点。
她只是下意识地回应,然后下意识地挂断电话。
而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事务所这边也重新归于寂静。
毛利小五郎重新坐回椅子,他将那本服部平次今天中午交给自己的礼物——那本案件集,摊到桌子上打开。
桌面上的灯光照在那些案件的页面上,毛利小五郎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看向那些案件的目光,很快就从案件集上移开。
然后他的目光又下意识地移向了窗外,就好像整间屋子里,任何出现在眼前的事物都刺眼一样。
但现在,窗外那暗淡的昏黄灯光也同样刺眼。
最后,他不耐烦地从抽屉里翻出一罐啤酒,随意地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将目光移回道案件集上。
“嗯,一定是我没有进入状态的原因,毕竟,我是‘沉睡的名侦探’嘛!”
他醉醺醺地嘟囔着,仿佛在自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
对于宫野志保,不,对于灰原哀来说。
她前往米町西郊的路途,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而严峻了许多。
就像现在,在做了那个关于雪夜的古怪梦境后,她就醒来了。
灰原哀是被冻醒的。
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团白雾,身体被雪夜的森林里那冰冷的气息刺痛。
在寒冷中,她不得不将背包里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套在身上,她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盒子。
装有aptx-4869的盒子所指出的位置,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星见塔的名字虽然被隐去了,但是上面的变成了一个经纬度的坐标。
不过现在对她来说,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没有了那星见塔塔顶的红色指示灯。
甚至,在厚实云层的遮掩下也没有月光,因此,现在灰原哀就迷失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了。
(本章完)
第226章 真是奇怪,我怎么哭了呢?
第226章 真是奇怪,我怎么哭了呢?
毛利小五郎的那一通电话,是通向真相最关键的钥匙。
“那边今天晚上警方会行动,明天可能会封路……”
“如果你们要去米町西郊的话……”
“柯南和平次那个小子说,工藤让他们今晚去……”
这一切都和新一要做的事情有关,毛利兰这样想着。
不论如何,明天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并且这件事会让自己遗忘掉“真相”。
虽然现在仍然有很多疑点,比如为何关于明天发生事情的预警,会在今晚就响起。
但毛利兰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清楚了。
明天是一个很宽泛的词。
虽然毛利兰觉得,自己大概会在露营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而忘记这一切,但她不敢赌。
毕竟,如果是午夜零点整呢?
尤其是毛利小五郎提到的那些事情——
柯南因为服部平次的缘故,今晚不会回到事务所,以及,警方今晚会有所行动……
更重要的是,心中的那份预警,毛利兰的直觉就在敦促她立刻行动起来。
而她的担心无疑是正确的,毛利兰忘却的时间,正是今天午夜零点整。
因为“宫野志保争夺战”的第二天过后,宇宙得到的将直接是第四天。
为了避免宇宙发现端倪,林升和柯南已经商量好了,。
“星见塔案”会随着第三天被一起跳过。
这样一来,【工藤新一】得知“真相”这件事便真正意义上的不存在了。
同时,避免了宇宙和双时间线,有任何接触到“第三天”的可能。
那轮苍白色的太阳会忘记这一切,而林升会在单独承认“星见塔案”那一天的同时,避免【工藤新一】记起来。
【工藤新一】会直接直接根据第二天的历史,推理出一个合适的、能够瞒过宇宙的“第三天”,然后,借助【循环】、借助【仪式案件】那不定的时间线,直接跳过它。
也就是说,在今天结束的那一刻,毛利兰遗忘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除非她在今天剩下的三个小时里做点什么。
这很难、非常难。
如果她抱着“不遗忘真相”这个念头、以此为目标的话,她就注定徒劳无功——
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注定的结果了。
毛利兰必须一个人想明白这件事情。
她必须想明白为何心中的预警从来没有停止,想明白自己真正能够争取到的机会。
而且,她必须在真正遗忘之前,在今天午夜零点整之前抓住这个机会,并完成它。
而做到这一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相信直觉。
就像现在,提前设置好的闹钟就在耳边响起,毛利兰第一时间关掉它,避免吵醒别墅里的其他人。
然后她起身换上一套保暖一些的衣服,再套上一件厚外套,随着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一道身影便悄悄溜出房门。
借助着手机屏幕那微弱的光线,毛利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就像一只猫一样灵活——
下楼,穿过有些昏暗的客厅,毛利兰终于走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前。
门外寒风呼啸,在厚厚雪层的遮盖下,那几盏路灯的光芒更加微弱了。
她打开手机上的亮光看了一眼,现在是九点十分。
伸手按在胸口,感受着自己隐隐加快的心跳,深呼吸了几次,毛利兰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低声喃喃道:“不显露知道,就不会忘记。”
在别墅里等着是一定没有任何机会的,既然这一切都将在米町西郊发生的话……
大门被推开一条窄缝,在暴风雪刚要顺着门缝吹进客厅,将一切吹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就被关上了。
紧接着,为了防止院子大门打开时发出声音,一道身影轻轻越过院子的高墙,就消失在了这深沉的雪夜里。
……
跳出高墙,毛利兰立刻就沿着墙边没有积雪的道路奔跑起来。
很快,她就来到事务所的门口,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门口停着的那辆深灰色的老式丰田轿车上。
毛利兰想的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搭乘出租车前往米町西郊的。
甚至在这几乎没有任何行人的街道上,她刚刚已经拒绝了两辆恰好路过这里的出租车了。
她不觉得那些出租车会在米町西郊等自己几个小时。
况且——
她现在要避免任何和其他人的交流。
实话实说,在毛利兰踏出阿笠博士别墅家时,她已经做好了立刻就会遗忘的准备了。
毕竟按照中午在事务所所发生的事情来看,即使只是某种可能,那道威胁自己的、能够让自己遗忘的力量依旧会起作用不是吗?
但是现在毛利兰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她就一个人,站在那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路灯下,甚至她的目光就看向那座电话亭——街口红色的那座电话亭。
她知道,有时候新一就是在那里打给他电话的。
她的脑海里就突然浮现一些画面——
那个急急忙忙地找一个理由离开事务所的柯南;那个偷偷摸摸地在事务所里翻找一些案件资料的柯南;那个带着满足的笑容吃完早餐、午餐、晚餐的柯南……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什么呢?
是那个在柯南离开事务所后,躲在窗帘和玻璃后面注视着他离开的小兰吗?
是那个在悄悄在电话里旁敲侧击,悄悄在所有人都熟睡的午夜,将自己查到并打印出来的资料偷偷放进事务所的档案柜里的小兰吗?
是那个在米支行爆炸案后,试着每天做出不一样的美味佳肴,想要让柯南开心一会的小兰吗?
毛利兰倒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就让她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小时候的新一还真是可爱啊。
甚至,那些记忆就回溯到了最初自己和柯南见面的第一天——
原来,我那么早就向新一告白了呢!
那些记忆甚至让这个女孩脸颊上就染上一丝红霞,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风雪吹拂过脸庞。
只有在这个时候,此刻的毛利兰才看起来像一个高中生。
而这些记忆就愈发让她心中的勇气和决心增长,甚至,就让她的瞳孔和心中燃起熊熊火焰。
“不显露知道,就不会忘记。”
那张基德递给她的纸条,毛利兰从未忘记过。
我已经做到那一切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柯南就是新一”了!
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好!
毛利兰就紧紧地攥着拳头,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甚至已经放弃了和柯南,和新一相认的可能,只是祈求自己能够看到新一,希冀能够为新一提供一丝帮助。
但现在,内心的预警,就像不断逼近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它冷漠而又高高在上。
虚空之中,双时间线交织着缓缓前进。
在【工藤新一】的掩饰下,那精心设计的两条【历史惯性】——《与黑衣组织的再会》、《黑铁的鱼影》,就分散了它们的注意。
更重要的是,双时间线绝大部分的力量,就放在了对于“明天”那个废弃制药厂的主导权的争夺上。
在那轮苍白色太阳的光辉下,它们就看不到自己很快就要撞到那个既定的未来了。
在几缕苍白色太阳光辉的遮掩下,毛利兰的动静淹没在肆虐的风声里。
那扇老式的大门今天很给面子,它像是喝了润滑油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毛利兰走进事务所,紧接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趴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已然熟睡着的毛利小五郎。
事务所里回荡着小五郎明显的鼾声。
“呼——”
毛利兰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悄悄走上前——
在昏暗的台灯下,小五郎那辆丰田汽车的钥匙,就躺在那本案件集一旁,显得异常的醒目。
毛利兰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拿到了钥匙。
很快,随着车辆引擎微不可察的嗡鸣声。
第一次开车的小兰,就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步骤喃喃着:“点火、离合、挂挡……”
随着油门的轰鸣声,这辆小汽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因为天气预报的再三预警,现在街道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原来开车还挺简单的嘛……”
哪怕第一次上路就不得不面对如此糟糕的路况。
作为空手道冠军,优异的运动神经和身体协调性,让车辆只是一开始歪歪扭扭了几下,随后很快就笔直地行驶起来。
在晚上十点,随着车辆远远地停在离那几道醒目警灯的街口,米町西郊到了。
“果然……米町西郊一定发生了什么……”
将身上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一些,毛利兰拿起副驾驶位上的帽子戴上,然后打开车门。
今天的暴风雪是一个完美的掩饰,摄像头大都被雪遮住,而且,毛利兰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她轻松地翻过一旁公路的栏杆,然后她就感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一枚儿童童装上的扣子。
“居然还有人带着小孩子逃票吗?”
毛利兰在内心小小地谴责了一下,这种对于儿童不负责任的行为,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也要做这件事请。
她下意识地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
“既然这样的话,说明这条路的确是能走到露营地的。”
随着雪地靴踩着积雪发出的吱呀声,照着手机上的早已下载好的地图,毛利兰朝着露营地跑去。
……
对于灰原哀来说,她现在越来越冷了。
灰原哀原本以为这片树林能够为她遮风挡雪的,但她很快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
冰冷的狂风如刀般穿过树隙,夹杂着飞舞的雪,冻得她牙齿不住打颤。
“砰!”
一声闷声炸响,一节异常笨重的树枝在积雪和狂风的作用下断裂,重重地砸到灰原哀的面前。
灰原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头顶那刺耳的“吱呀”声响起的瞬间,她本能地向后一跃,娇小的身影在雪地中踉跄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根粗壮的枝干。
然而,树枝上裹挟的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就将她连带着手里树枝做成的手杖,一同掀倒在地上。
这片树林在暴风雪的怒吼下发抖。
咬紧牙关,灰原哀挣扎着从雪堆中爬起。
等到她吃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树枝,拍落身上的雪时,她的鞋子已经湿透了。
然而,宫野小姐、宫野明美的声音就在她心底回荡,
“志保……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些声音便让灰原哀的眼神重新变得冷冽而倔强,她抿了抿已经被冻裂的嘴唇,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抗议。
她在心底默念着,“不能停下……”
断裂的树枝是一个机会,踩着掉下来的树枝,灰原哀抬起头,透过头顶所透出的空间望向前方。
在那一个瞬间,她看到在天边突然闪过的几道隐约的光亮,远处树林边缘的,一片空地显得灯火通明。
是带着设备前往废弃制药所的警察们,他们正在准备对那个所谓的“废弃制药所”进行突袭。
那异常刺眼的警灯给灰原哀指明了道路。
“那处地点就在露营地的附近……”
她低声呢喃着,捡起手杖插进雪地,支撑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再坚持一点……就一点……”
……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在毛利兰开车驶出街道,前往米町西郊时,那戴着的伪装时间线面具就主动地脱落了。
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因为他现在和小兰都在别墅里,自己恢复正常就意味着毛利兰被“重置”了。
然后,阿笠博士就发现小兰不见了。
他第一时间就向联盟发去了询问,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出事情了。
这是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阿笠博士并不知道,毛利兰已经明确地知晓了自己将会忘记了。
他只是意识到,毛利兰其实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提前前往露营地的。
现在,他就驾驶着黄色甲壳虫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内心焦急万分,祈祷小兰不要出什么事情。
“小兰,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然后很快,汽车就停在了面前层层拦住的封条和拦路牌前——
在毛利兰下车后,她停在路边的车很快就被一名警员发现了。
更大范围的搜寻和封锁已经开始了。
“星见塔案”里,阿笠博士开车前往星见塔的历史,在此刻补完了最后一丝漏洞。
两段历史仿佛在这里重合了。
随着那辆在星见塔地下五层的黄色甲壳虫,在cyz效应强行构筑的那条完好的路径上前进。
在窗外暴风雪的阻碍,以及那些以及注意到了自己,开始招呼着自己停下车来接受检查的警察们的呼喊声里。
阿笠博士咬了咬牙,他将面具镶嵌进车内。
在启动车辆的“时间线隐身”模式后,他便驶过那些警察还未发现自己的时间线,所提供的道路。
——时间来不及了!
而且,如果让gssra介入的话,【现实时间线】很可能会注意到这里!
从面具刚刚的反馈来看,小兰是发现自己“遗忘”了的。
阿笠博士已经想清楚了,在cyz效应掩护下的历史里——
只要自己坚决不下车,将小兰一起带回别墅。
只要最后自己最后删掉今天的这段记忆,一切都可以圆回去!
机器开始榨干那份由林升本人制作的面具里的每一份cyz效应。
无视了周围的障碍,阿笠博士就驾着车辆“穿过”那些栏杆、树林,向着露营地驶去。
但是……
毛利兰现在已经做了“傻事”了。
在毛利兰跑进树林后,她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搜寻声,以及看到远处,一些人打着手电开始搜寻着什么。
于是,她就钻进了更加茂密的树丛,选择了一条更加隐蔽而且无人的道路——
灰原哀所迷路的那条道路。
在这黑暗的树丛里,毛利兰隐隐有一种错觉。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雪,好像有时会变成中午时分滚烫的阳光。
那些吹拂到脸上的、冰冷刺骨的寒风,好像有时会变成——变成一阵阵温热的风。
灰原哀的【历史惯性】依旧存在着,她所迷路的那条道路,注定隐藏在时间的缝隙里。
除了一个人,因为其实她已经“跑进”过那条裂缝里一次了。
而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砰”的沉闷声音后。
是枪声!
毛利兰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同时,她的心脏怦怦直跳,甚至身体就紧张地绷紧,做出了一个防卫的姿势。
毛利兰立刻就将毛利小五郎和新一之前说过的话联系到一起。
“果然!新一今晚就在露营地里!”
她内心的直觉就告诉她,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很重要。
于是,在错将树枝断裂的声音误听成枪声后,毛利兰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掩盖在树林的阴影里,悄悄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
然后,她就看到——
一个孩子倒在了雪地里,她的身后,是断裂的树枝。
“小朋友!小朋友!”
毛利兰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奔向那个孩子,像她在星见塔里所做的一样——
她再次冲向了那个曾经被她救起过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灰原哀从冰冷的雪地中抱起。
“好冰!”
毛利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在意识到这个孩子快要冻僵后,她立刻脱下灰原哀身上打湿的外套和鞋子,然后将她裹在自己的外套里。(就像这样)
随着温暖渐渐传递过去,有些微弱的脉搏开始逐渐恢复活力。
在有些模糊的意识里,灰原哀就听到一个声音。
“小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灰原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瞬间意识到自己正被紧紧包裹着,像是藏进了一个温暖的锅炉。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一切似乎都在她身边。
下意识地,她感觉到自己被抱着走在一片树林中。
“嗯,感觉好多了……”
她有些虚弱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消失了,连带着手里的那个标记着坐标的盒子。
“衣服……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灰原哀下意识地喃喃着,毛利兰就感到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起来。
“我去帮你找!小朋友,你不要动好吗?现在周围可能有危险!”
她强忍住心中的焦虑,迅速转身向之前丢下衣物的地方走去,然后,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她就看到了——
那被灰原哀披着的,和这个孩子体型不符的白大褂。
以及那熟悉的衣服和背包。
毛利兰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立刻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发生的了。
变小的孩子、露营地、柯南的露营计划、警察们的搜寻……
所有的一切都是某种命运的预兆。
毛利兰什么都没有说。
她默默地拾起灰原哀要求捡起的东西,将那些衣服都塞进那个熟悉的背包里。
然后,带着那个背包,她紧紧地用自己的外套包裹着灰原哀,迅速转身,朝着林地的边缘跑去,向着露营地奔去。
一辆黄色的甲壳虫轿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毛利兰就怔在了原地。
现在,她知道,遗忘的诅咒已经找到自己了。
阿笠博士不能离开那辆汽车。
在黑暗里,他摇下窗户,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模糊人影,他第一时间提醒小兰注意别让自己重置了。
“小兰!什么都别想、别说!赶紧上车,我们先回到别墅再说!”
灰原哀依然感到头脑昏沉,她用仅剩不多的思绪努力思考着刚刚突然发生的一切。
然后,灰原哀就感觉一些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自己脸上。
——是小兰的眼泪。
阿笠博士就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小兰的眼眶中滑落,就看到小兰从自己怀里抱出一个孩子。
阿笠博士的瞳孔立刻就猛地收缩起来了。
是啊。
那片交给宫野志保的aptx-4869所位于的时间,就是【工藤新一】变小的那天晚上不是吗?
而那天,自己就将新一那个孩子——
对于毛利兰来说,她的目光就幻视到当初自己看到那个躲在书桌后面,带着眼镜的孩子身上。
当时,阿笠博士就这样将柯南交给到了自己的手中。
毛利兰的眼中闪烁着无言的悲伤。
在小兰怀里的灰原哀,就听到毛利兰轻轻开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异常的哽咽。
“阿笠博士,不知道……我能不能拜托把这个孩子寄宿在你家里一段时间……”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悲伤让她难以继续下去。
但她就低下头,哽咽着继续说道:“这个……这个孩子的家人……因为意外事故住了院,所以拜托我来照顾……”
“你也看到了,毕竟我连自己都有点照顾不好……”
毛利兰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开始低低地抽泣起来。
而在她那悲伤的哭泣声中,在阿笠博士面前,毛利兰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愿望。
“所以,博士,能不能麻烦你,照顾好他?”
然后,午夜零点整到了。
(本章完)
第227章 联盟必须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林升
第227章 联盟必须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林升的消失
对于联盟来说,那无边死寂的月面之下,已经完全变换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在物质重组仪的帮助下,现在,一种近乎庄严的神圣和秩序感,便统治了月球的核心——
a-03区,执行层区域。
这片区域几乎位于月球的中心,从结构上来看,执行层如同大脑皮层一样,它就紧紧的贴附、包裹着最中心的核心层。
这颗深嵌入月心的神经中枢,它最重要的职能,便是将核心层所提供的一切,都在执行层议员们的分配和指挥下流向各处。
那些四通八达的能量管线和信息流通路线,从那一层“球面”上蔓延至各个区域,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神经网,将整个基地的各个功能连接在一起。
而执行层的核心显然毫无争议,会议大厅依旧位于这一核心区域的最深处,依旧是原来的长椭圆形。
大厅的两侧,是高耸的银白色墙体,那些牺牲的人员名单,那些获得了“联盟之星”的人的名字,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而其内部的装饰和风格也依旧维持着联盟在【循环基地】里的风格——
那对称的、象征着“双时间线”的螺旋纹路的投影就位于正中央,自联盟有记录以来的,双时间线上的一切变动就显示在那条模拟的时间线上。
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不同了。
那些曾经能在一念之间随意拓展空间,根据需要塑造出需要的情景的维度折迭装置消失了。
那些可以实时模拟地球上整个时间线进程、并且在连接时显仪后,“投影”出真正的城市乃至星球的多维度时间显示仪消失了。
会议大厅的穹顶,它原本是一片真正的天空,但现在也变成了只是特殊处理后的投影穹顶。
在白天,那些银灰色的“云层”便在“太阳”的光辉下来回的飘动。
而随着“夜晚”的到来,那些“云层”的颜色就变得暗淡下来,最后化作一片黑暗将“下方”笼罩。
议员们能够透过投影看到夜空中闪烁着几道蓝光和金光,甚至有时能够听到“星星”破碎的声音。
每当那时,他们就知道又有一台【循环计算机】“死掉”了。
银灰色的云层,正是这些计算机的外壳。
而那些星光、闪电,是【循环计算机】运作时,那些强人工智能“思考”所发出的火光。
这些在aptx-4869帮助下,这些城市大小的,拥有无限算力的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便在核心层和执行层之间的间隔里悬浮和游走。
它们的一生,便在核心层与执行层的“夹层”中度过。
这些城市大小的计算机,会自行利用内置的物质重组仪进行自我复制、维修。
并且,在它们因为双时间线、时间辐射或者任何意外“死去”前,将所记录下来的宝贵的信息“传承”给后代。
无数的信息束和需要调配的“资源”,就在核心层和执行层之间交换。
这些计算机的主要职责,是稳定核心层所逸散出来的时间辐射、维持最中心的“永动机”进行正常的运转,以及平衡各个区域的cyz效应,来保证联盟成员的生存。
同时,它们还会负责“顺带”计算下“下方”发送过来的数据,以及对执行层的决策进行分析、提供建议。
不过,一切也就仅此而已了。
林升的消失,以及【循环】的消亡,带来的后果是清晰而又显著的。
这件事直接动摇了联盟的根基,任何意义上的根基。
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联盟已经沦落到,需要依靠强人工智能和【循环计算机】,才能维持勉强运作的情况了。
在过去,联盟不选择让那些ai或者强人工智能参与进研究是有原因的。
在搬进【循环】后,任何ai的分析,都不如直接向“未来”寻求一个直接的结果。
甚至ai的思考有时反而会是一种阻碍,因为它们并没有一个实体,没有时间线来接纳cyz效应。
因此,与许多人天真的设想相反,这些仪器与设备无论多么精密——
它们都无法独自提供真正的科研突破,也无法独自在时间线模拟中,给出实质性的指引。
它们能够给出无数个“可能”,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且,只能是依据如今的时间线逻辑下的可能。
这些可能只是无数假设的堆砌,而无法触及双时间线的深层奥秘。
失去了“三选一研究法”,联盟便彻底丧失了开发真正适用于双时间线技术的可能。
实际上,研究层的许多时间线研究部门都表示,未来的时间线模拟进程,都将处于“仅供参考”的情况。
就像此刻,执行层会议大厅内,白子辰那张布满疲惫的脸,就连带着他投影出来的结果,在头顶冷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实际上,现在出现在大厅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焦虑与疲惫。
大厅中央的那一台时显仪,已经丧失了许多的功能。
它只能像一台全息投影仪一样,将目前联盟观测到的时间线结构投影出来——
那是又一个【循环】结构。
但不同的是,那些交织的节点和曲线,其中显示的内容是什么也没有。
联盟就仿佛存在于一片不存在的时空里一样。
站在时显仪前,白子辰面色凝重地向执行层汇报了时究部最后分析出的结论:
“现在,我们的一切研究成果,都将受限于联盟如今被困于单一时间线的现实,置信度极低,根本无法作为有效参考。”
“我们只能看到一个空白的时空结构。”
他指了指那个投影,缓缓地补充道:“按理来说里面什么都不会有。”
“它既与【历史惯性】矛盾,又与【循环】的特征矛盾,当然,还不符合现实的理论。”
这种反常的现象,唤醒了很多人内心深处对于过去那次“时间线反演事件”的熟悉的无力感。
“但我们已经身处其中了。”
一名执行层议员缓缓起身,目光盯着那空白的投影,他尝试做出一些解释。
“这说明这个【循环】结构必然存在‘内容’,只是被某种方式——比如被双时间线屏蔽或隐藏了。”
“也许吧……”
回应他的,是白子辰的一声叹息。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双时间线做不到这一点。
“但我们现在已经做不到真正一探究竟了。”
白子辰就指出了所有人都难以面对的一个现状。
“毕竟,到目前为止,zc-01阁下还是处于失联状态。”
他将时显仪中残存的记录资料调出。
整个大厅的光线微微黯淡下来,数以万计的时间节点就在漂浮在空中的时间上被标记出来。
那是“宫野志保争夺战”的三天里,一切事件的重要时间转折点。
“我们仔细分析了每一个关键时间点。”
“时显仪确实未检测到zc-01产生的cyz干涉效应,我们正在逐个排查可能被忽略的异常区域。”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在座的每一位执行层成员,语气比刚才更低沉: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时间线结构一切正常。我们已经和时间线重构设计局进行了数轮交叉验证,所有模拟结果……也都正常。”
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子辰的话就让所有人的目光变得更加沉重。
而那些沉重的目光,最后都汇聚到会议桌主位上的那道身影上——
重信瞳子站在那里,她的目光里就闪过一丝憔悴。
但她仍然紧紧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投影数据,盯着那些分析得到的最后结果,仿佛想要看出什么结论来。
她是第一个发现林升失联的人。
在阿笠博士顺利接应灰原哀、联盟系统更新显示行动一切如常之后,她立即尝试联络林升——请求下一步指令。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持续静默的信道。
从今天零点整开始,联盟就再也没有收到过zc-01阁下发出的任何一条指令了。
众人落在重信瞳子身上的目光,便让她的背脊仿佛弯曲了一分,无形的重压就从她的肩头倾泻下来。
她看向白子辰,低声问道:“时间线上的踪迹呢?”
“什么都找不到。”
白子辰摇了摇头,他的话沉得像铁砧砸落在地上,让所有人内心愈加沉重。
“在进入【循环】结构前的时间线发展已经导入到系统里了,一切正常。”
他再一次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而压抑的挫败。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它一切都‘正常’——甚至,过于正常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更低了几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时间线结构一切正常,我们已经和时间线重构设计局合作过了,从模拟的结果来看,一切正常。”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加重每个字的分量。
“而且,我们在杯户饭店的引导计划、将gssra与黑衣组织的主力分别牵制在东京湾以及米町西郊的计划都成功了。”
“根据时显仪和rsi数据检测仪的情况来看,双时间线完全没有做出任何超出预案的反应。”
“虽然阿笠博士那边,因为毛利兰的举动导致了一些意外情况。”
“但在今天凌晨一点整,灰原哀按照预定的【历史惯性】出现在阿笠博士家门口。”
他顿了顿,总结道:“目前来看,‘宫野志保争夺战’已经完全成功。”
“而从【现实解析部】那边反馈过来的数据来看,宇宙rsi背景指数也一直稳定在103,非常稳定。”
白子辰又重复了一遍他和团队分析得出的结论:“一切都符合预案最后给出的结论。”
他本打算继续说出心中的那个猜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重信瞳子便以一种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他:
“是的,时间线一切正常,但是联盟现在的确和zc-01阁下失联了。”
她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执行层的要求,便是让研究层找出其中的原因。”
另一名议员补充道:“而且根据cyz效应的相关理论来看,我们现在依旧在zc-01阁下的效应影响范围里,联盟是不可能和zc-01失联的。”
重信瞳子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zc-01阁下真的消失的话……”
她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我们必须找到zc-01阁下,他是联盟的灵魂。”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内心都清楚,林升是联盟的灵魂,这并非是一个形容,而是一个事实。
执行层最后便给了研究层,或者说,给了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整个联盟,一个最后的期限。
“总之,白部长,我给你时间探究部三天时间,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找到相关的原因!”
白子辰的眼神暗了暗,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他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这样说道。
而对于林升失联的情况验证,是一个无比宏大的工程。
除了对基地必要的维护、对地球的监控、以及对【工藤新一】和双时间线的关注外——
联盟的绝大部分力量,在这三天里都集中在了调查林升失联的原因上。
首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前往【核心层】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方法是cyz效应研究所提出来的。
研究所的主管柳然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既然永动机仍然在运作,这意味着zc-01办公室中的cyz效应,仍在维持着极高的范围。”
“叙事学部也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方法,尤其是那些【循环计算机】……”
叙事学部是第一个发现【循环计算机】的不合理性的。
它们完全没有理由在那里。
“因此,我们可以尝试让人进入【核心层】,看看是否能有新的发现。”
柳然的提议,最终当然以失败告终。
但是,现在他就将那台因过于接近【核心层】而损毁的【循环计算机】,测量到的最后数据投影了出来。
“在靠近【核心层】20公里的区域,rsi值已经降低到了50以下,这甚至比过去有记录的数值要更低。”
“目前来看,即使采用时空泡的方式隔开一部分空间,突入到距离【核心层】5公里范围内已经是极限了。”
一名执行层议员站起来,但他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个方面。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拥有了一台被cyz效应浸染过的,损毁的【循环计算机】了,我们能不能直接用cyz效应来完善它?”
“这些机器显然有可能保存相关的信息,如果我们将其回溯到最初始的状态的话……”
“联盟将获得一台不受双时间线,甚至不受宇宙本身干扰的【循环计算机】。”
“同时,能够得到它们被制造出来前的信息。”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是联盟制造了这些大家伙,这简直是故意留给联盟来看的一个漏洞。
那么——
是谁制造了这些机器,以及其中的含义就很明显了。
然而,面对这个提议,柳然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恕我直言,想要在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中应用cyz效应,几乎是不可能的。”
“将一座城市大小的计算机完全替换成cyz效应材料,这需要的,是一个天文数字的弦。”
重信瞳子的声音响起:“需要多少弦?”
柳然沉默了一瞬,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以目前联盟的冗余资源来看,这一点完全不够。”
“那就暴力破解吧,”重信瞳子最后这样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破译指针名字时,所用到的方法又一次被用上了。
最后,借用时序稳定仓,甚至在重启那一个低值域rsi领域,隔绝外界干扰的情况下——
林升所留下来的信息,总算能在不被双时间线看到的情况下,由那个破损的【循环计算机】揭露出来了。
在“星见塔案”的那一处时间节点。
感受到隐约的未来,那个自己留在“波纹”里的那一串数字被触动——
林升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好在这个结果总算接上了。
这也是林升不直接将cyz效应交给联盟,非要捏出一批【循环计算机】来在其中调整的原因。
他很清楚如今自己的“重要性”。
如果自己在一开始就不加限制地将那些cyz效应交给联盟。
联盟绝对会把将自己救出来作为第一选项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伴随着编号为cyz-st-4869的《■■■案时间线干涉总结报告》出炉的,是一份联盟执行层的最高联合声明——
“我们曾一度以为,这只是一次“失联”或“延迟归返”。”
但现在,我们承认:zc-01阁下成为当前【循环】结构的一部分,无法脱离。
面对双时间线以及宇宙威胁,联盟全体成员已达成一致:
无论代价如何,我们将启动【指针案件仪式】的全面推进程序。
同时,任何关于“zc-01应作为过去的代价被永久铭记”的提案,将不被接纳。
他不是代价,他是开端。我们不会让他消失在记忆之外。”
(本章完)
第228章 GSSRA活捉了黑衣组织的成员
第228章 gssra活捉了黑衣组织的成员
“啊!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呢!”
拉开窗帘,毛利兰迎着那片金灿灿的朝阳起床、洗漱,然后习惯性地围上围裙走进厨房。
点起灶炉,将煎锅架在那朵小小的蓝色火焰上,倒油,随着一层薄薄的油烟在煎锅上浮起,小兰用锅铲将一旁盛在盘子里的煎饼放入。
伴随着煎饼发出的滋滋的声音,毛利兰下意识地朝着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的客厅喊道:
“柯南,早餐已经做好了哦?”
然而,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一片静谧。
然后,毛利兰才想起来,昨天爸爸和柯南好像还是没有回家。
不知怎么,毛利兰突然感觉有些孤单,就好像,大家都单独把自己排除在一些事情之外一样。
毛利兰不禁叹了口气,心头升起一丝无名的空虚感。
她的手微微有些用力,锅铲把煎饼在煎锅内狠狠切成几块,一股淡淡的幽怨悄悄在心底蔓延开来。
算上今天的话,爸爸和柯南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甚至有时候连电话都打不通。
而即使接通了,也只是短暂地告诉自己——
“啊!小兰,我们现在很忙,一会再给你打回去!”
然后对面就匆匆把电话挂断。
甚至最后,电话也没有拨回来,通常自己只是收到一条短信。
“真是的,神神秘秘的……”她低声抱怨道,声音中有些无奈和失望,“又是案件、案件、案件……”
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毛利兰的思绪有些烦乱。
一切的起因,或者说,毛利兰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就是那个一开始便破灭了的露营计划。
在阿笠博士用那辆黄色的甲壳虫轿车,载着自己还有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抵达米町西郊的时候。
她就看到,毛利小五郎,连同目暮警官、柯南和服部平次,站在被警戒线封闭的路口里。
当时,毛利小五郎一脸气愤,嘴里喊着诸如“一定要抓住那个偷走汽车的小偷”这样的话。
而在他的一旁,是同时露出讪讪的笑容的柯南和平次先生。
想到这一点,毛利兰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而锅铲的木制握柄上,便悄悄浮现出一个掌印。
毕竟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偶尔的粗心大意,但这一次,毛利小五郎做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又喝得醉醺醺的不说,然后还忘了把事务所的门关上,结果被小偷摸进事务所,最后顺带着连楼下的汽车都被偷走了。”
“如果不是目暮警官恰巧在搜查逃犯的时候,发现了被丢弃在路边的车子,然后服部侦探恰好证明了爸爸没有嫌疑的话……”
煎饼的边缘已经有些焦了,她叹了口气,终于将煎饼从锅里取了出来,放到盘子里。
这些不完美的煎饼,也许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小兰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爸爸总是搞得一团糟。”
“然后就是柯南——”
那个不省心的孩子,在阿笠博士带着孩子们回家的时候,居然摇下玻璃从车窗里跳了出去。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赶紧把其他三个蠢蠢欲动的孩子们拦下的话……
脑海里回忆起柯南那个孩子跳出窗外,跑向警戒线的画面,虽然服部先生在电话里告诉自己,柯南那个孩子甚至给案件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但毛利兰内心便莫名的有些烦躁。
“算了,吃饭吧……”
将餐碟放在桌上,她轻声自言自语。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天空上,外面阳光明媚,一点也看不出来两天前下了一场大雪的感觉。
朝阳透过玻璃洒进屋子,照在毛利兰的脸上,似乎给她带来了一些安慰。
“总之,希望爸爸和柯南能早点回来吧。”
……
站在米町的货物运输港,毛利小五郎眯起眼睛,盯着被潜水员打捞上岸,堆放在码头边上的大概十来具尸体。
几个被临时调来的法医和搜寻人员,正在那些被染红的白布上临时作业,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而即使自己已经离码头有很长一段距离,现在,他依旧能闻到海风里那一股血腥味。
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毛利小五郎压住内心那股淡淡的恶心感。
哪怕是一名见惯了各类凶案的私家侦探,眼前这种几乎像战场屠杀般的惨状,也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一路蔓延到头顶。
毛利小五郎低沉着嗓子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死因,实际上都是因为枪伤,而不是溺水或者爆炸,是这样吗?。”
站在毛利顾问前的那名负责汇报的传令兵,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脸色也有些苍白。
但他还是挺直身体,迅速敬了一个礼,然后肯定了毛利小五郎的说法。
“报告顾问!目前分析室初步判断,这些遗体的致命伤均为近距离枪击。”
“结合潜艇的残骸状况,我们推测很可能是黑衣组织内部发生了激烈的内讧。”
在他们的身边,服部平次和柯南正在同样听取汇报。
实际上,打捞工作早在今天清晨已经开始了。
这也是柯南、毛利小五郎以及服部平次“耽搁”了两天都没回家的原因。
他们三个人的时间安排,都可以说是异常的“忙碌”,就像小兰心里想的那样,一个案件接着一个案件。
……
首先就是从第一天的零点整,到小兰一行人前往米町西郊的这段时间。
对于柯南而言,这段时间的追逐堪称惊心动魄,他与服部平次离抓住琴酒仅一步之遥。
要知道,不同于原本柯南和灰原哀会因为变小而处处受限的情况。
服部平次可是一个大人,还是是个身手矫健的侦探,他敏锐的洞察力与果断的行动力,让两人的配合如虎添翼。
因而,在那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宴会大厅的天板坠落,精准地砸中吞口重彦,让他当场毙命后。
一队由gssra士兵扮演的警察,立刻封锁了宴会厅的大门。
“所有人都不要动!”为首的士兵按照上级指定的身份,向有些慌乱的众人喊话,“我们是日本公安!接到线报有人尝试在追思会上进行大规模的犯罪行动!”
随着那名队长果断的手势,身后的士兵们迅速散开,枪口隐隐对准人群,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这是柯南与服部平次在潜入杯户饭店后,精心准备的备用计划。
当时,服部平次换上一身侍者制服,胸前别着假的名牌,借着“帮助走丢的孩子寻找家长”,不动声色地领着柯南绕着宴会厅边缘搜寻了一圈。
“平次,我有一个想法。”
柯南点了点眼镜,宴会大厅的几处出入口,就化作一个平面图在镜片上显示出来。
“这个宴会厅为客人提供的主要出入口只有一个大门和一个安全出口。”
“如果黑衣组织的成员就藏在客人之中的话,关上大门,他们便都离开不了了。”
柯南说着抬了抬手上的腕表,一个放大镜牢牢地吸附在上面,上面的自动瞄准模式已经开启了。
“我会装做一个走丢的孩子,或者说跑进安全出口里,玩探险游戏的孩子守在那里。”
柯南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
“他们绝不会想到一个孩子会埋伏在那种地方,如果黑衣组织的人试图从安全出口逃走……”
他拍了拍腕表,没有继续往下说。
显然,柯南的麻醉武器,能够给琴酒和伏特加等人带来额外的惊喜口牙!
而计划如柯南的预期般展开。
当皮斯克被服部平次精准指认时,宴会厅的混乱达到了顶点。
因为琴酒和伏特加,不得不前往宴会厅进行“救援”。
在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后,琴酒狠狠地捶了一下墙。
“该死!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如果让官方把皮斯克带走。”
因此,琴酒的救援方式非常简单。
伴随着刺耳的火灾警报,宴会厅内浓烟四起,紧接着,宴会厅的灯光熄灭,宾客的尖叫与咳嗽声交织一片。
然后,一阵急促的枪声从员工通道方向传来,皮斯克便随着几名士兵一同倒下了。
“掩护目标!a组立刻带着目标撤离!”
这件事情发生的异常迅速,就好像有人一直在宴会厅里,时刻向那些黑衣组织成员通风报信一样。
“该死!”柯南面色一沉,他迅速朝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那个组织压根就没想过让皮斯克活着!”
但柯南已经今非昔比。
杯户饭店的火势迅速蔓延,火焰舔舐着墙壁,浓烟如地狱的阶梯,层层向上。
在烟雾弥漫的通道中,柯南的小身影灵活穿梭,身上的黑色礼服,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在服部平次开始要求士兵们进入救援,封锁酒店的大楼的时,柯南已经在狭窄的楼道中追上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了。
——正是琴酒与伏特加。
正是在伏特加的建议下,琴酒才选择走员工通道的,甚至,他们现在会从酒店西面的二楼撤离。
那边有一条后巷,巷子的墙壁刚好够得上一块饭店的方形窗户。
他们是翻墙进来的。
在看到急匆匆地往上爬的那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士时,柯南的内心就忍不住狂跳起来。
甚至抬起胳膊的那只手都微微出汗,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
嗖!
一枚麻醉针划破空气,直扑伏特加的后颈。
伏特加闷哼一声,魁梧的身躯晃了晃,就要缓缓倒下。
“得手了!”
柯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紧接着,琴酒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刺来——刚刚他第一时间单手拽住了伏特加。
现在,他就单手拖起伏特加,将他挡在身前,宛如一面人肉盾牌。
“一个孩子?!”
琴酒冷哼一声,嘴角叼着的香烟在烟雾中闪着微弱的红光,眼中杀意弥漫。
然后,还没等他举起伯莱塔,柯南的麻醉针就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往上撤离。
在那一刻,琴酒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神射手。
那麻醉针射出时发出的“嗖嗖”声,精确的封死了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伏特加的身体足够魁梧,琴酒就以楼梯的栏杆和柯南进行周旋。
甚至,这一次琴酒就异常的谨慎,他故意营造出一种自己随时有可能要拔枪射击,或者沿着走廊撤离的意图。
使得柯南不得不每经过一个路口,都要射出几发麻醉针,将琴酒逼上继续上楼的境地。
而情况在那时便变得对柯南不利起来。
柯南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个有枪的人在尝试耗尽自己的弹药。
“可恶,平次他们为什么还没有赶过来!”
更要命的是,浓烟在身后肆虐,热浪扑面而来。
柯南的呼吸越发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现在的局面看起来好像是自己逼着那个黑衣组织的成员不得不后撤,但实际情况反而是自己不得不“跟注”。
最后,在楼顶天台上,柯南和琴酒便都退无可退了。
甚至,琴酒第一时间带着伏特加撤离到天台的边缘,作势就要翻过护栏撤退。
而在柯南追出去,尝试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射出一枚麻醉针时——
“不好!”
纷飞的雪,连同着暴风将射出的麻醉针吹偏。
琴酒和柯南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在麻醉针更快,那三连发的阵势便让琴酒不得不再一次缩回伏特加的身后。
虽然场面有些滑稽,但是琴酒还是一如既往地,用他那阴冷的声音放狠话。
“小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然后,在天台上,琴酒开始缓缓向着远离柯南的方向。
只要他再撤离一点距离,琴酒有十足的信心有机会拔枪。
而如果柯南继续跟上,尝试缩短距离呢?
那他的麻醉针用光之时,柯南便没有机会撤离了。
但是琴酒的话音还未落,就看到面前的这个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跃向一旁的烟囱。
柯南娇小的身影如灵猫般钻入其中,消失在琴酒的视线中。
琴酒的瞳孔猛地一缩,一个箭步冲到烟囱旁,枪管对准下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
子弹在狭窄的烟囱中回响,火光照亮了琴酒的面容。
柯南便因为自己的托大而受伤了。
虽然柯南在下落的第一时间里,就蜷缩身体试图减少冲击。
而且,在落地时,迅速向前爬去,避开可能追来的子弹。
但是子弹还是擦过了他的肩膀和胳膊,那个戴有麻醉手表的胳膊。
“可恶!就差一点!”
柯南甚至没有顾及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他内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希望平次能够抓住他们,我已经麻醉了那两个人其中一人了。”
然后内心燃起的不甘火焰,便被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浇灭了,柯南咬紧牙关,他的目光扫视四周。
这里其实是一个酒窖。
他第一时间尝试跑去开门,然后就发现这间酒窖的门是锁着的。
“可恶,现在肯定不会有人路过这里。”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柯南立刻想到自己需要赶紧包扎伤口,以及消毒。
他看了一眼自己肩膀,烟囱的炉灰和伤口处翻出的组织混在一起。
“这样来看只是子弹的擦伤,我只要找到一种高浓度的酒精来给自己消毒就行了。”
这样想着,强忍疼痛,拖着受伤的肩膀四处寻找。
箱装的酒瓶,以现在柯南的力量完全打不开。
好在,他最后在酒窖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被一个很大的木盖子盖上的坛子。
“是白干酒!”
打开盖子瞧了一眼,柯南辨认出这种浓度很高的酒精。
他咬牙掀开盖子,正准备取下西装的领带蘸酒,却突然听到酒窖外面有脚步声驻足。
然后是酒窖的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
柯南的心猛地一紧,本能地屏住呼吸。
然后,他刚想向那个服务员救助,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
“gin,你确定那个孩子掉进了那个烟囱连着的酒窖?”
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语气里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你和伏特加居然被一个孩子逼到这种地步?”
“哼。”
正背着伏特加尝试从房檐往下爬的琴酒语气听起来很不好,他的风衣上全是雪,银发凌乱地贴在额头。
贝尔摩德的话,让琴酒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个孩子一定是藏起来了,你小心一些,他手里有一把麻醉枪。”
然后琴酒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下面是一个酒窖?”
“那你就在那里放把火然后撤离吧。”
而在听到那个名为“琴酒”的代号瞬间,柯南的心就猛地一沉。
他迅速钻进身旁的酒坛,在冰冷的酒液没过他的身体的瞬间,一种刺骨的寒意让他牙齿打颤,甚至,因为酒坛那光滑的内壁,在躲进去的时候,柯南还呛了几口烈酒。
现在他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灼痛。
“烧掉这里吗?可惜我现在做不到。”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别忘了我的身份,我现在可没带枪。”
“总之,我的身份可不能暴露,”贝尔摩德没有把话说死,“不过,我会帮你找一圈看看。”
柯南甚至能够听到那个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但突然间,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那个脚步声就急促地远离他而去。
柯南屏住呼吸等了很久,在确认这不是那个人骗他出来的伎俩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推开盖子,用最后一丝力气爬出酒缸。
“呼——”
柯南重重喘息,湿漉漉的身体砸落在地。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视野模糊,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还是因为酒精蒸发带走大量的热量导致的低温症。
更糟的是,呛入喉咙的白干酒仍在胃里翻腾,烈性酒精的灼烧感从内而外扩散。
柯南只觉得自己全身既发烫又发冷,那种矛盾得令他痛苦。
一阵异样的热流从体内涌起,像是火苗在血液中点燃。
紧接着,一股比中枪时还要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在那股暖流的作用下,在这无人的酒窖里,载着冰冷的地板上,骨骼开始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肌肉在皮肤下剧烈收缩又膨胀——
身体开始迅速被拉长,原本紧绷的西装开始撕裂,袖口与裤腿被撑开,发出轻微的布料撕裂声。
柯南猛地捂住胸口,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强忍着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但是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肩膀和胳膊的伤口不痛了。
甚至,在柯南踉跄着扶住酒坛边缘站起后,随着疼痛逐渐消退的,是一种和孩子的身高不符合的视角。
他就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不再是孩子的小手,而是修长而有力的成年人的手掌。
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变回去了!
将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底,柯南,不,应该说工藤新一便第一时间追出酒窖。
他还记得那个人说的她手里没有枪!
显然,走廊已经空空如也,而在他匆忙地套上一套工作服,尝试向着宴会厅追去时。
“停下!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一队在走廊里巡查的士兵发现了这个行迹可疑的人。
……
在工藤新一被带到服部平次面前的瞬间,服部平次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喊出来。
紧接着他喊来那名自己的临时副官。
“给我们备一辆车,我现在有紧急情况必须离开。”
在那名副官吩咐下去后,服部平次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在那个叫做格尔曼的人来之前,一定要守住宴会厅,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然后,他拖着工藤来到那辆gssra的指挥车上,将几个装置的按钮打开。
“怎么回事?工藤你怎么变大了?!”
而在工藤新一解释了自己的刚刚的经过后,服部平次脸上的诧异感就更加的显著了。
“所以,你因为喝了几口酒,就变大了?!”
紧接着他沉下激动的心情思考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有些郁闷的工藤——
毕竟最后琴酒和伏特加,还有那个女人还是逃掉了。
“不用担心,那个叫做皮斯克的人没死,虽然没有捉到你说的叫做琴酒和伏特加的成员,但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进展了。”
“但是目前来看,皮斯克的身份对那个组织很重要。”
服部平次顿了顿,“毕竟枡山宪三是个很有影响力的商人,gssra可以据此找到很有价值的线索。”
说着,服部平次发动车辆,引擎的低鸣打破了车内一时的沉默。
他从侧边的储物格中取出一块加密平板,递给工藤新一。
“在路上看吧,我们现在得去米町西郊,佐藤在那边也有了一些发现。”
“我们可能能够借此找到一处黑衣组织的据点。”
不过很可惜的是,在服部平次驶向米町西郊的途中,在柯南痛苦的呻吟和平次紧张地神情里。
【工藤新一】就像漏了气一样变小了。
以至于平次不得不带着柯南先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童装店。
这一点拖延,使没有柯南在场,使得那处废弃的制药所里的那些资料,同样消失在了熊熊的火焰之中。
而在废弃制药所事件后,紧接着的就是现在:
也就是gssra和黑衣组织在米町货物运输港的潜艇的交火结束现场。
——这也是毛利兰几次打电话都没有收到回复的原因。
服部平次、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这三个人这几天真的有点“赶片场”。
要处理的事情、要分析的细节太多了。
他们甚至都没怎么休息。
(本章完)
第229章 GSSRA酣畅大胜(确信)
第229章 gssra酣畅大胜(确信)
对于【现实时间线】来说,情况好像变得好起来了。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故事时间线】之前胡乱地拼接【历史惯性】的行为。
就比如正常来说,这件事本应该发生在东京八丈岛近海的“太平洋浮标”设施。
而起因,应该是柯南一行人受铃木园子的邀请前往八丈岛观鲸,途中接到冲矢昴的情报,在得知黑暗组织计划绑架“太平洋浮标”的女工程师,并夺取核心技术u盘。
而黑衣组织的目的呢?
利用那个被称为“跨龄识别系统”的监控系统来锁定灰原哀的真实身份。
如果是在【循环】之中,那么【工藤新一】可以在上一天,还在杯户饭店或者废弃制药厂破案,然后在“下一天”,就出现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但现在是在【现实时间线】里,更重要的是,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就导致一切前提【故事时间线】都达不成。
因此,可以说【现实时间线】就捡了一个大便宜。
在这三天里,gssra罕见地接连取得两场重大胜利,极大地振奋了整个组织的士气。
首先就是是服部平次在“杯户饭店事件”中,一手主导的突破性成果。
当时,在杯户饭店火灾的余烟里,伴随着火警的警笛声。
在距离米町不远的陆军营地内,第71特种作战群的长官亚当斯,就收到了来自服部平次的命令。
站在指挥室中央,他的咆哮声立刻在指挥系统里响起:
“紧急命令!第71特种作战群01至05排,全体上车!立刻出发!”
几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很快从营地跑出,他们迅速登上数辆黑色装甲车,并跟着战术地图更新的路线开始行动。
“02、04号车组,从东、西两翼包抄前进!05号车组掩护医疗急救小组,目标生命体征不稳定,我们必须立即将其接回!”
紧接着,亚当斯立刻拨通了后勤支援局的电话。
“通知警方,让他们配合我们封路!”
“然后告诉米町中心医院,让他们立刻把最好的医疗设备准备好,腾出一间急救室来,我们要最好的医生,马上!”
只能说服部平次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了。
在柯南与琴酒和伏特加周旋的时间里,他果断调动bidut旗下的部队出发,并且将后续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支部队接到的任务明确而高效:
他们会从驻守在杯户饭店内的gssra常规作战士兵手中接过重伤的皮斯克,然后由一辆载有医疗小组的装甲车带着皮斯克,火速撤往米町中心医院进行抢救。
同时,剩下的部队会确保bidut对杯户饭店及其周围的街道建筑的控制权,封锁所有出入口,对任何可疑目标进行二次排查。
不过后面的平次的计划,就因为柯南意外变回工藤新一,以及米町西郊传来的新情报出现了变动,
在要来一辆指挥车后,服部平次拨通了格尔曼的电话,并将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紧接着他们就前往了废弃制药所,希望能从中寻找到该地下组织和黑衣组织的联系。
然后,他们就因为和小兰等人相遇,还有因为车辆被窃,被喊到现场的毛利小五郎这几件事耽搁了。
虽然在服部平次和柯南帮助毛利小五郎摆脱嫌疑的过程中,这起意外卷入的案件,的确证明了黑衣组织在其中的所有行为。
但他们也打草惊蛇了。
当他们终于找到制药所地下的隐蔽实验室时,电子资料已被彻底删除,纸质档案在随着那名罪犯燃起的大火化为灰烬。
然后,服部平次紧接着从格尔曼那里接到了“线报”,一行人立刻再次赶往货物运输港。
而这就是gssra的第二次大胜。
……
对于gssra亚太指挥部来说,这次他们总算是可以摆脱“废物”的名头了。
一切显然源于那艘隶属深海探索与应急行动部队的伪装巡逻船。
在大谷新意外捕捉到一艘疑似“隐形潜艇”的踪迹并向指挥部上报后。
指挥部立刻出于“谨慎”的原因进行了验证,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一条大鱼。
好吧,其实真正的原因是,gssra亚太指挥部不能再接受自己权力被削减的可能了。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gssra军事力量方面的组织架构了。
通常说的战略指挥部,指的都是gssra亚太指挥部。
实际上,战略指挥部有三个,分别是亚太、欧洲和美洲。
而之前工藤优作所在的那个指挥部,通常是加了“gssra”以及“最高”作为其前缀的。
当然,现在工藤优作已经升为gssra轮值主席了。
因此,作为超常规威胁调查与防卫局的局长,以及工藤优作派系的在日本方面的代表。
服部平次反而往往有着更高的调动权限,甚至因为格尔曼在其中运作了一下的缘故。
现在米町的陆军部队已经跟了bidut了,而亚太指挥部那边甚至没有能力做出什么“抗议”。
甚至因为服部平次几次做出的成绩,奥尔森隐约听到过风声——
最高指挥部那边甚至隐隐有支持bidut接管日本方面所有部队调动权限的想法。
所以,作为总指挥官,奥尔森在这一次给海军方面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拿出成绩。
站在屏幕前,他眼里带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地图上交错的红蓝光点,那些分别是军用舰队和民用船只的标记。
他的咆哮甚至震得桌上的咖啡杯晃动起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亚太指挥部,就要成为gssra的笑柄了!”
一个手里没兵的军方?
开什么玩笑!
周围面对着屏幕的操作员大气不敢出,低头飞快敲击键盘,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
然后,作为海军中将的拜伦,就被拉出来当作典型了。
“拜伦!我命令你方立刻让所有的舰队进行拉网式排查!”
对于拜伦来说,他现在站在指挥舰的船长室里,脸色阴沉,眼中就透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急迫。
格尔曼那个老家伙直接转投了阵营,但他可还没有!
于是他喊来自己的副官:“和格尔曼那边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把那个叫做服部平次的侦探请来。”
虽然内心一直不想承认,但如此多的巧合,让拜伦不得不升起一个想法——
难道那个叫服部的小子,真的是被幸运女神看上了?
拜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毕竟身为一个中将,居然要去请一个“侦探”帮忙。
这实在是……实在是有点无能。
他咳嗽两声,示意副官注意一下,不要把底子全露干净了。
“就说是需要警方提供一下外围掩护,暗示一下我们这边抓了条大鱼。”
总之,在发现了黑衣组织潜艇踪迹的那一刻开始,刚刚解除了“军事演习”的海域又被封锁了。
而那个所谓的“拉网式排查”,在某种意义上绝对名副其实。
数十艘配备声纳的舰艇以港口为中心,呈扇形散开,覆盖方圆十海里的每一寸水域,它们会从入海口慢慢向内靠近。
屏幕上的蓝点在命令下开始移动,拜伦思考了一下那道关于“隐形”的情报,决定再加一层保险。
“那些刚刚解除征用的渔船不是停留在海域附近吗?”
“让他们拉上网,带上声纳,沿着情报部那边给出的三条可能的路径缩小包围圈!”
这无疑是军事投机。
不过最高指挥部那边反而很轻易地通过了奥尔森的计划。
毕竟发现潜艇的地点,居然又是涉及到了米支行爆炸案的货物运输港。
这未免有点敏感了。
于是出于可能是黑衣组织“运输设备或者人员”的警惕——
封锁只是简单的以“演习舰队不慎向港口水域误投了几枚水雷”作为理由通过了。
……
因此,在目暮警官带着平次等人以及一众警员抵达那个熟悉的地点时。
黑色制服的gssra特勤部队已经接管了指挥权,拉起了数道警戒线。
除了服部平次、柯南以及作为bidut特别顾问的毛利小五郎。
那些赶来的警方人员,很快便被要求后撤至数百米外的外围警戒圈提供帮助。
而作为特意派来解释情况的联络官,伊莫金就步伐稳健地迎上前来。
他伸出手和毛利侦探握了一下,然后转身向服部平次敬了一个礼。
“平次先生,指挥部希望与您联合指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敬意,边说边引领三人朝码头深处走去,“我们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发现,但并没有发现关于那个组织的相关信息。”
“我们并没有成功截停那艘潜艇。”他的声音里就透露出一丝遗憾,“目前来看,它启动了自爆装置了,打捞工作已经在进行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而且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逃亡行为,我们现在已经封锁了陆地交通,同时,周边海域也被快艇和巡逻直升机控制住了。”
服部平次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了,然后问道:“你提到的‘发现’具体是指什么?”
伊莫金转头望向码头尽头,同时伸手招呼一辆敞篷军用吉普驶来。
“在那艘潜艇爆炸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它发射了一枚鱼雷,目标是西港口。”
伊莫金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踏上吉普车,示意三人跟上,“我们位于港口附近的拦截艇设法命中了鱼雷的尾部,解除了爆炸风险。”
“然后我们发现那其实是一艘小艇。”这名联络官顿了顿,目光阴沉,“而且上面的人已经全死了。”
“这也是指挥部那边坚持要维持封锁的原因,他们认为仍然有黑衣组织的成员隐藏在附近。”
于是最后呈现在柯南、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面前的,就是那十来具堆放在码头上的尸体。
甚至,搜寻工作还仍旧在进行着。
毛利小五郎能够看到,远处海面上那些的搜救艇,一队又一队的潜水员穿戴整齐,接连从甲板跳入海水中,继续搜寻可能遗漏的残骸和线索。
毕竟gssra在拦截下这艘小艇时,不小心让它的尾部发动机,连带着一部分船体断裂了。
而大井贤人就是打捞队的一员——被临时调来,或者说“征用”的潜水员。
“你们要将任何可能的人造物品打捞上来!”
听着通讯系统里传来的命令,在海面下,大井贤人一边咬着呼吸器,一边在心里忍不住暗自咒骂。
“嘁……真是倒霉啊,这片水也太浑了吧……”
昏暗的海水中能见度不足半米,到处都是漂浮的细小杂物。
他小心地用夹具,将自己周围漂浮的破碎船板和断裂的金属片,收集到挂在胸前的袋子里。
头顶戴着手电筒对着海底的泥沙,生怕漏过什么重要线索。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下潜了,那些破碎的金属根本不值什么钱——gssra对这些被“征用”的潜水员许以了重利,任何有用线索十万美元。
“而且下潜居然还有限制……说什么每个人都要给机会。”
因为很多人出于贪心非要用尽最后一点氧气才上浮,反而导致了一些非战斗减员,使得搜寻人员承担了不必要的救援任务。
所以每次下潜后,出于安全考虑,都必须强制休息三十分钟,并且重新排队等待下潜的轮次——
这同样也是防止重要的证物被私藏,而增加的检查步骤。
“老实说,这样下去一天也捞不到什么鬼东西……一满袋‘垃圾’才五千刀。”
大井在心里嘟囔着,他现在有些后悔因为觉得尸体恶心而换了位置了。
“那个捞到半具尸体,可是给了三十万刀啊!”
不过他刚要转身,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静静沉在不远处的泥沙里。
他心头一跳,连忙游了过去,小心地用夹具拨开表面的泥沙,内心就涌现出一股狂喜——
是一把手枪!
那周围肯定还有东西!
这样想着,他没有马上上浮,而是立刻抓紧机会趁着氧气罐里还有氧气抓紧机会在附近搜查。
大井贤人很清楚,手枪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物证,而只要自己一上浮,这块海域很快就会被那些“官方”的人占了。
甚至,看着远处那个好像要向自己游过来的同乡,他眼里就闪过一丝歹意。
如果自己把他的氧气罐拿掉的话……
秋元和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
他是来提醒贤人注意气瓶里的氧气余量的,他们要准备上浮了。
……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随着那名传令兵完成了初步的汇报,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服部平次和柯南也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三位侦探几乎是同步地摆出了深思的姿势,这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死因都是近距离的枪伤吗?”
毛利小五郎看向传令兵,追问道:“有没有当时拦截那艘小艇的录像记录?”
“有录像,但是情况一切正常。”
伊莫金接过话头。
他在心里点了点头,“沉睡的名侦探”之名,他之前也有所耳闻,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毛利侦探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这也是我们请求毛利侦探和服部侦探帮忙的原因。”
“呃……”
毛利小五郎刚想说自己只是下意识地一问,一旁的服部平次就替他说出疑问。
“是因为内讧不可能在小艇里发生,对吧?”
平次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这确实很不寻常。
“按理来说,如果是为了争夺生存的机会内讧的话,这件事只会在潜艇内部发生,因为能登上小艇,就说明他们是争夺到了生存机会的‘胜者’。”
平次的推理精准且直击要点,就让伊莫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的。”
他转头看向“幸运的服部”,心里想到,现在看来,虽然服部侦探推理能力稍差了一点,但也不全是“幸运”的成分在里面。
他顿了顿,向两位侦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迈步向码头走去,同时眼神示意传令兵去告诉码头那边不用多做试探。
伊莫金补充道:“而且我们没有发现一个活人,码头边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逃跑迹象,这是最奇怪的一点。”
毛利小五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眉头紧锁,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给这个“鬼故事”提了两个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说,要么这些人在逃离追捕时突然发了失心疯,自相残杀到最后恰巧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要么……有人用某种手段杀了他们,然后趁机逃走了。”
然后他思考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突然移向一旁跟着自己走向码头的柯南。
柯南就感到自己被一把提起,然后就看到毛利大叔那张生气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喂,你这个小鬼!怎么跟着我们一起下来了?我不是在车上说了,让你待在车里别乱跑吗?”
柯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刚想要借机解释,但显然,这一次他失败了。
“啊咧咧,因为——”
但毛利小五郎显然已经不想听到解释,他直接打断了柯南的辩解,语气坚决:
“一个孩子,怎么能到处乱跑,特别是这种堆满尸体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一个孩子,前往堆满了尸体的码头的。
而对于柯南投过来救助目光,服部平次只能回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毕竟再怎么说,柯南是寄宿在毛利先生的家里。
在一个孩子的家长面前,提出一起参观“一列尸体”什么的——服部平次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那就麻烦把这个孩子带去指挥部吧,我们去码头看看就会过去。”
服部平次看向伊莫金,示意他走过来,然后在柯南好奇的目光里压低声音,“他是工藤先生寄养在——”
伊莫金脸色立刻就变了,作为奥尔森阁下的副官,他还是听过这个姓氏的。
他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甚至,这位一向沉稳的副官就不复最开始见到平次时的沉稳,他的脸上带上一丝急迫和紧张,喊向最近的那名士兵。
“立刻护送——!”他顿了顿,看向服部平次。
“这个孩子叫江户川柯南。”
连姓氏和名字都不一样,果然是为了安全而做的隐瞒!
“卫队!立刻护送江户川先生前往指挥部休息!尽可能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服部平次心里不由得有些咂舌。
不过他就借着这个机会给柯南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兵分两路,去指挥部看看能否有些新的发现。
而与此同时,【全景监控】小队的于浩,已经成功黑入了设立于港口和指挥舰上的通讯以及指挥系统了。
“龙也,【工藤新一】已经离开码头,正在前往指挥部,你们这边可以行动了。”
……
对于cyz联盟来说,在第三天的上午大致明白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后。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联盟,现在到底面临着一个什么情况。
尤其搞清楚现在【工藤新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因为目前来看,情况有些不对。
就比如gssra的这一场胜利,和从【循环计算机】里获取到的资料不一样——
工藤优作和黑羽快斗去哪里了?
(本章完)
第230章 什么?你说循环还没有开始?!
第230章 什么?你说循环还没有开始?!
在这三天里,除了执行层的忙碌,月球基地中一直洋溢着兴奋与喜悦的氛围。
“aptx-4869的配方已无更改可能,《时间晶体存留计划》——已成功。”
“灰原哀已摆脱双时间线阻碍抵达阿笠博士宅,《宫野志保引导计划-1》——已成功。”
“【江户川柯南】至【工藤新一】转化过程已达成,《工藤新一潜意识植入计划-31》——已成功。”
“……”
计划已成功、计划已成功、计划已成功……
即使播出这些消息的,并不是zc-01阁下直接响彻在执行层每个人脑海里的声音,而是那些【循环计算机】略带机械的广播声——但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没有被ai取代,前往冷冻处“冬眠”的,仍旧处在工作岗位上的人们,他们的手腕上,tdd便投射出熟悉的窗口。
那胜利的信息让许多人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我们胜利了!”
是啊,联盟再次赢得了胜利。
“我们一定要战胜【故事时间线】!”
——那些最开始加入联盟的、那些得知了初步真相的人们先是这样说着。
然后,“对于【现实时间线】,联盟也不能妥协!”
——随着对“真相”的发掘,连现实也变成了联盟的敌人。
再接着,“既然它们要战争,我们就给它们战争!”
——最后,连宇宙本身也站在了联盟的对立面。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并不是“冲突”的一次又一次升级,而是从cyz联盟创立以来,从通往“结束”的仪式开始以后,联盟几乎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失败。
六道仪式必须全部成功,不是吗?
胜了又胜,胜了又胜。
联盟一直都是这样。
这些胜利的背后,无疑是那些不知为何一直存在那里的【循环计算机】,那个联盟“意外”发现的cyz效应核心,那些至关重要的“资源”……
对于绝大部分联盟成员来说,zc-01并不存在。
一切正常,联盟一直位于未来的正轨之中。
但是,对于执行层的所有人来说,他们一直清楚,这些胜利中,那个最为关键、最为灵魂的人物是谁——zc-01。
林升巧妙地利用了“预言机器”给出的“团结”,让联盟对自己的追寻,自然地走到推动【仪式案件】前进的步伐里。
因而,在第三天的上午,也就是柯南解决完废弃制药厂案件,开始前往米町货物运输港的时候。
执行层第十七号议员,他现在正走在那条通往承载了【循环计算机】的低rsi值空间的“走廊”上。
他也许曾经有个响亮的名字。
甚至,这个名字可能因为之前的某个成功的行动,而在整个联盟中广为人知。
但是在漫长的【循环】时间里,就像大多数执行层议员一样,在成为执行层的一员后,通常情况下所有人更熟悉的是他的代号。
他现在只是第十七号议员。
“您会没事的,之前的小伙子们都已经回来了。”
第十七号议员听到站在稳定仓门口的那名实验员这样对他说,他能听出这名研究员对他的担心。
“我知道,”第十七号议员点了点头,“【逆向推理】的队员们已经去过一趟了。”
现在低rsi值空间比过去好达成了许多。
那台用于维持环境的稳定仓,理论上正处于执行层和核心层的夹层中,那些纯粹的cyz效应,很容易将周围的“环境”扰得一团乱麻。
第十七号议员望向面前的这一道“黑门”,一扇通往夹层的虫洞,通往名为【叙述钢笔】的【循环计算机】的所在之处。
门的一旁,是两道如同护卫一样的高耸碑石,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为了离【核心层】更近一点,构成更低的rsi值环境,其中最为常见的事情就是牺牲了。
而那支由研究员兼特遣队员组成的小队,从那片空间里带出来的最重要的消息便是——
需要一名有执行层权限的议员,前往一探究竟。
这也是第十七号议员站在这里的原因。
从他的编码也可以看出,他是最早加入联盟的几名成员之一。
第十七号议员甚至为此一直感到自豪,他可以说真正亲历了cyz联盟从萌芽到壮大的每一个节点。
他曾经的那些同事,大都因为这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工作,或者其他种种原因,选择消除了自己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这个岗位了。
但他没有。
就像他说的,他是最早加入联盟的几名成员之一——他有些老古板。
除了少有的几次,因为来自zc-01阁下的直接命令外,他从未清除过自己的记忆,甚至很少踏足心理支援部。
第十七号议员一直觉得,那些记忆,无论是荣耀的胜利,还是刻骨的失败——都是他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因此,他的心智,在其他人看来是如此的坚不可摧,又富有理智和果断,几乎从不错判。
他甚至取代了重信瞳子,作为这一次行动的人选——不只是因为重信瞳子的重要性,更是因为他的确更加合适。
而只有第十七号议员自己知道,他这次申请是抱有私心的。
这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联盟付出了漫长时光的“决策机器”,如今想要退休了。
漫长的【循环】岁月里,第十七号议员看着自己的同事来来去去,甚至记不清自己和其中那些熟悉的生面孔打过几次招呼了。
毕竟,“死亡”只是联盟的一种资源,尤其是对像他这样的“老人”而言。
在一个人通过了层层选拔,成为执行层议员的那一刻,通常来说,他就丧失了死亡的权力了。
尤其对于他这种经历许多的老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当然理解这件事。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执行层得到的信息要求一名议员前往,而且其中的风险确实不可避免。
他内心的责任感,会驱使他继续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走下去,永不停歇。
“除非zc-01阁下亲自出手,否则那些牺牲者的历史在cyz效应的作用下几乎异常牢固,效应的恒定性见证了他们的牺牲本身。”
“如果我们要逆转这种现象,需要先将他们留在‘走廊’上的tdd进行回收,然后重新铺设‘路轨’。”
重信瞳子看向面前的投影,“大概要多长时间?”
“这说不好,”柳然皱起眉头,“因为为了快速铺设‘路轨’,某种意义上我们已经考虑了牺牲者本身。”
“我们利用了【循环计算机】内置的对于联盟成员的保护程序,那些牺牲者的时间线,现在实际上是维持通往那片空间‘走廊’的一部分了。”
当时柳然和议会长的对话就在脑海里响起,第十七号议员看向自己的周围。
现在,他行走在一片“什么都没有”之中,但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他,自己正既向上又向下坠落,告诉他自己正在向着周围慢慢“扩散”。
这种诡异的感觉并未让第十七号议员停下脚步,他仅仅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按照预案所写的步骤,沉默地伸出那只带着tdd的手。
手腕上的tdd发出微弱的光辉,他觉得自己抓住了某种温暖而坚固的存在——
他知道这是“楼梯”或者“走廊”的“扶手”,由那些特遣队员们的时间线,构成的实质性的“扶手”。
然后,他的脚便踩在了松软的泥土上,森林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第十七号议员立刻认出来了这个记忆的地方,这里是森林层级。
永续基建部最擅长的便是建设,他们用自己的时间和记忆铺路。
第十七号议员看得很仔细,现在自己一步也不能走错,根据那些回来的【逆向推理】的队员们解释。
“他们的记忆和时间线同样也在发散,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到其他的可能性里……”
“跟着联盟的标记走。”再次确认了一遍那个标识没有任何错误,第十七号议员向着那条林间小径迈出一步。
现在,脚下又是一片荒凉而又坚硬的岩石了。
一旁浮动的云层里,几块湛蓝的浮石上刻着联盟的标记,在这片空中的岛屿边缘闪烁。
然后,又是一片草原一样的场景……
最后,走过最后一道走廊,第十七号议员“到站”了。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愣住——他以为会看到的是那台破败的【循环计算机】,然而此刻,面前却是一间看似平凡的办公室,安静而整洁。
这和返回的特遣队员说的不一样。
他第一时间便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dd,确认自己是否已经跌落到了错误的“可能性”里。
rsi数值稳定地显示为33.33,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和预案中预定的数字一模一样。
他没来错,毕竟与他的视觉相比,tdd的数据绝不会出错,在非常态空间里,tdd的结果更加可信。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了,这一切都显得过于平静。
这处rsi值低于50的空间,看起来……看起来就好像一处再寻常不过的办公室一样。
没有那些复杂的装置,没有让人不安的未来科技感,甚至连光线都异常柔和。
这里“平静”地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困惑和不安。
第十七号议员试探性地朝房间中央走去,那里有一张简单的木质办公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些文件
他缓缓地走向桌子,想要看看那些文件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也许上面记录的就是联盟需要的信息。
然而,才刚走近一步,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别靠太近了,站在那里就好,你身上的这套设备保护能力完全不够。”
脚步停了下来,随即,他看到桌子上的一支钢笔竟然缓缓地立了起来,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支撑它。
然后,这支钢笔的钢笔帽开始一开一合,像是在说话一样,同时,一行诧异的文字出现,这些文字如同实质性地浮现在空中。
“原来是你啊,大田,我还以为会是瞳子小姐过来呢!”
它的话让第十七号议员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是的,那台名为【叙述钢笔】的【循环计算机】,它其实便是林升的那一支钢笔。
这支钢笔可还记得大田晓川呢!
当初在老大还没变成现在的情况的时候,自己就在那个办公室里见过他。
他当时提着那个案件集,还把老大吓了一跳。
实际上,这也是联盟在这片本质上“非人”的“房间”里,没有损失一个人的缘故。
林升当时可是说过——
“你们自己监督,要是让但凡任何一个联盟成员……”
整个房间都记着呢!
总之,现在看来,这些【循环计算机】的本质已经很明显了。
它们都是林升办公室里的事物。
毕竟,有什么比林升的光辉本身,更能承载和调用那些光辉呢?
那些外壳、仪器、装置都是一种掩饰——对于宇宙的掩饰,只是一个对外的“合理理由”。
然后,大田晓川看到这支钢笔跳到空中,它的钢笔帽的开合速度快了一倍,空中浮现的字句上多了几个感叹号,显示它说的这件事非常紧迫。
“你们怎么才来啊!仓鼠君的跑轮都要撑不住了!”
嗯,在核心层未被打开前,对联盟月球基地的整体性维持——
一直都是靠当初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里的那只仓鼠负责调节。
“你知道只是单纯依靠核心层逸散的那些cyz效应,来维持你们所有人的时间线稳定性有多不容易吗?”
这只钢笔一直碎碎念着、抱怨着,声音里就带着几分愤懑。
“还好你们为了节省cyz效应让那些人主动冬眠了,不然我们都要燃尽自己啦!”
这支钢笔落了几滴墨水(眼泪),表示自己很伤心和不满,“真是的,对我们一点信任都没有。”
毕竟在林升最后的“波纹”安排中,核心层的权限并不会随便开启。
只有在它们遇见执行层议员才会开启。
不过,这倒不是说林升不信任自己的“造物”。
因为这些事物的“生命”来自低rsi值本身,它们和人类完全是不同的智慧表现形式。
它们的存在并不依赖于传统的智能和思维模式,这导致了它们的“逻辑”会很古怪。
而为了瞒过宇宙,林升又给它们披上了一层名为【循环计算机】的外壳。
因此,在正常情况下,它们根本做不到和外界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甚至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这也意味着无与伦比的保密性。
“记住这串‘密钥’。”
这样说着,这支钢笔在空中写下一串密钥。
那是串很长的密钥,长到看不到尽头。
rsi值低于50的空间总算是表现出来了它的一点异常。
随着钢笔的笔尖落下,整个空间似乎也随着这些数字的流动微微震动——
这串数字便活过来了。
它就好像害怕见到外界一样,在看到大田晓川的瞬间,便跳入到了大田晓川的身体里,成为了他时间线的一部分。
“时显仪下面能看得很清楚。”
做完这一点的钢笔有点“气喘”,他的笔帽上,最上面的一圈金属出现了些许锈蚀,甚至那些浮现在空中的文字也带上了些许锈迹——
它刚刚可是一口气“写完”了一个无理数。
“这是一段纯粹由数字构成的可拆卸时间线。”
紧接着,钢笔的声音又突然变成一种冷静的语调,“因为这个无理数理论上已经在宇宙里消失了,所以它会自己把自己藏好。”
然后一张设计图纸同样跳入大田晓川的记忆里,钢笔嘱咐道:
“用这台机器把时间线在隔离状态下拆下来,然后找到仓鼠君的跑轮。”
钢笔顿了顿,它想起可怜的仓鼠君被安排的任务,和那台【循环计算机】的现状,它在笔“芯”里为它默哀了半秒。
“就是那个一直在维修自己的【循环计算机】,很好认的,它会带你们去把核心层的大门打开。”
“林升在核心层里,留了恒定为333弦的cyz效应,只要你们每天不超过这个量,第二天便会恢复。”
它停顿了一下,声音有点沮丧。
“然后告诉瞳子,给我们留33弦,不然我们就要变成一次性的啦!”
然后钢笔想起了什么,它猛地“抬头”:
“等等,联盟成员的生命权是不是第一位的?我现在好像也是联盟成员了!”
这支钢笔想起来自己现实里的身份,它现在是联盟的【循环计算机】,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
“不对,不对,你们只有300弦可用。”
然后,这支钢笔开始向大田晓川讲解“星见塔案”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田晓川的脸色,因为它的讲述有了一瞬的动容,然后在事情的末尾,他就听到这支钢笔让人有些恼火的话语:
“不过你也记不住就是了,这些记忆可是不能带出去的,甚至我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记起来呢!”
紧接着,两份档案随着不知道哪来的背景音乐飘进他的tdd里——好像是马里奥吃到蘑菇时的声音。
钢笔的声音也因此转变为一种难掩的兴奋,同时换上了一种快节奏的语气。
“一份是修改后的《星见塔案干涉档案》,里面的黑框已经打好了,里面剩下的内容足够执行层了解到老大被困,还有暂时出不来了这件事。”
“另一份是他和那个侦探做的后续计划,既然你们能这么大功夫进来,说明目前地球方面没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钢笔有些兴奋地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也就是说胜局已经定了!”
“毕竟月影岛的位置,那个侦探已经在废弃制药所里得到了。”
“而黑羽快斗扮演成他的消息,吸引那个侦探去了港口,并且通过和工藤优作告诉了他,那个岛和第三枚指针有关的话……”
“吼吼!”
话音刚落,这支钢笔突然做出一个夸张的jojo立,它的“身体”瞬间变成暗紫色。
“【循环】已开!现在联盟打遍天下无敌手口牙!”
但是,钢笔的话,让第十七号议员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大田晓川立刻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他把自己记忆里的情报,连同那份刚刚写入tdd的档案投射到空中。
“昨天,【工藤新一】根本没有在那个废弃制药所里得到关于‘月影岛’的任何情报!”
钢笔愣了一下,它的身体一僵,静止在半空中,空中的文字也随之停止了流动。
紧接着,问号和感叹号立刻把办公室占满了。
“??!!”
“实际上,在我进来这处空间的时候,他正在和服部平次等人,一起前往米町货物运输港。”
“昨天?!!!”
钢笔表现得比大田晓川还要惊讶、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啊!【循环】还没有开始吗?!”
“实际上,我们并不确定这一点。”
大田晓川回忆起当时时究部的分析结论,“因为时显仪的确什么都看不到,这符合了一部分【循环】的特质。”
“但柯南的确还不知道月影岛。”
他想了想,提出一个看法,“从废弃研究所出现和过去不同的爆炸这一点来看,会不会是【故事时间线】想要……”
“根本不可能!你们还不清楚吗?”
“不只是林升,我是说不只是zc-01阁下被困在那里,整个双时间线也同样被困住了!”
它语气“急促”,大段大段的文字泡浮现出来,无法控制地扩散到空间的每个角落。
“现在双时间线理论上根本没有对‘现实’的任何干涉力!不然我刚刚为什么会说胜局已定!”
“总之,大田,现在你们要立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月影岛案,必须接着《黑铁的鱼影》发生!”
……
在遥远的,“星见塔案”的时间节点,林升看着终止在他面前的最后一刻画面——大田晓川走向自己“办公室”的画面。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只能看到那里了。
现在,自己已经将绝大部分冗余都送到联盟那边去了,再往后看,自己很可能就“捉不住”全部的那些“可能性”了。
毕竟,毛利兰的幸运,依然是一个潜在的麻烦。
尽管现实里的她已经被重置了,但在“星见塔”中,那位仍然记得真相的毛利兰,仍然在不遗余力地引导自己的命运。
现在情况已经够复杂了。
【江户川柯南】在过去两天里的每个行动,都浮现在林升的眼前。
从柯南的行为与表现来看,准确的说,从他这两天的经历来看,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原本的预设。
“好在目前来看,乌丸莲耶和gssra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进入【循环】以前,它们会在尽力保全自己的同时,会帮助联盟。”
林升看向虚空中的那轮苍白色的太阳,内心有些沉重——
显然那边出了什么差错了。
不论如何,最迟第三天必须要进入【仪式循环】,也就是说,柯南必须得知道月影岛,还有指针的关联,并在心中升起对那个地方强烈的探索欲。
否则,【江户川柯南】的异常效应,那条新时间就要压不住了。
(本章完)
第231章 【江户川柯南】,现在是一个疯神
第231章 【江户川柯南】,现在是一个疯神
于是,随着一道身影重新从那道“黑门”里走出,几名早已等在那里的研究员立刻走上前进行检查。
几乎同时,数道投影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每个人的神情中都带着关切和隐约的焦急。
“情况怎么样?”
大田晓川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成功了,然后,他立刻操控着tdd将设备图发送给时究部。
“立刻让时究部将这件设备组装起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这样,第十七号议员,最后还是没有死成。
尽管他一度以为自己必定能迎来一个还算荣耀的离去,但此刻,他的心里清楚,他可能永远也死不成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
如今,死亡在他的心中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他肩负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的责任——“真相”和“钥匙”,这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全然忘却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些沮丧、放弃以及“退休”的想法。
——这是他拜托那支钢笔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毕竟现在看来,联盟现在面对的将是一道深渊,这个困难深不见底。
如果自己因为这小小的私心放弃生命——现在联盟不能再经受任何损失了。
不论是信心上的打击、还是时间上的损失。
因此,在他离开“办公室”时,很自然地,那颗心,已然充满了对于联盟必胜的信心,以及成功取回重要信息的喜悦。
而就如他想的一样,那些和zc-01有关的消息,立刻就获得了最高级别的重视。
现在,cyz联盟,如同一台沉睡的巨型机器被注入满缸机油,它轰然启动,满功率运转。
时序部、叙事学部和时间线重构设计局第一时间加入了那两份文档的解密。
于是,最关键的信息——关于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案”的相关细节,终于被解开了。
虽然带回来的信息经历了刻意的修改和掩饰,但是在将其与历史档案及原始预案对比后,研究层抽丝剥茧,很快就拼凑出了那些沉重而不可辩驳的真相。
那台自称为【超级仓鼠】的【循环计算机】被定位,隐藏在时间线上的密钥被“拆下”,并送至它的核心。
当时,执行层的所有人都能抬头看到那震撼的一幕——
一台城市大小的、形似仓鼠跑轮的庞大结构,在头顶的星空中缓缓旋转,散发着幽蓝的cyz效应光芒。
密钥嵌入核心,【超级仓鼠】仿佛被解放一般,它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带着莫名的激动与解脱,迅速撞向【核心层】的大门。
随着那些“溅落”开来的cyz效应造成的扰动,以及一连串的【循环计算机】的“欢呼声”。
林升所留下的最后一份宝藏——【核心层】的大门,终于在这一刻被撞开。
……
“【叙事钢笔】申请调拨33弦cyz效应作为维修……”
紧接着,执行层大厅的全息屏幕上,一行文字突兀浮现,打破了大厅罕见的一阵喧嚣。
还没等众人因为这些计算机第一次主动发出请求而有什么反应,重信瞳子的声音已经在执行层所有人的耳畔响起。
“同意。”
她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中央的全息投影中,然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向所有人下达命令。
“我已抵达【核心层】zc-01办公室,接下来,立刻让留在米町的特遣小队依据预案行动。”
“【剧情指引者】和【全景监控】前往米町货物运输港,将‘月影岛’相关信息告知【工藤新一】。”
“【天命昭昭】小队,负责前往接管‘科学边界’并取得主导权,联盟成员需要合理身份。”
“让【时迹编织者】扮演成博士的员工前往阿笠博士宅,同时辅助博士给灰原哀办理一个合理身份。”
“【追因者】小队,让他们联系伊文思,套上一个合法身份,甚至借用一部分在gssra暗子,联盟要尝试收购月影岛……”
“让研究层确定,目前联盟能够在【工藤新一】附近依然使用的技术装备……”
“让行动层开始下一批支援人员选拔,人员要求如下……”
重信瞳子发出预案和通知的方式,便让整个执行层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和轻松的神色。
一名执行层议员立刻调出通讯面板,语气急促:
“现实解析部,执行层命令,立刻确认我们的技术储备还有哪些能用,优先关注远距离传输或者位移的空间维度技术!”
“……历史伪装与渗透部,尝试利用当前时代技术,采用卫星通讯方式……一批新的隐型卫星很快就会……”
随着“主心骨”的出现,联盟立刻重新踏上运转的正轨——真正的正轨。
整个执行层大厅立刻重新忙碌起来。
……
站在那个熟悉的办公室里,重信瞳子的目光在那些空荡荡的桌椅、书架上游离不定——
这些事物没有被变成【循环计算机】。
它们是林升特意留下来辅助接下来抵达这片办公室里的人选的。
突然,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欢快的情绪,带着一丝“复活”后的喜悦。
重信瞳子扭过头去,是那只仓鼠,它看起来瘦了不少,不过,现在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饱满起来。
撞入【核心层】的仓鼠君,就带着满腔兴奋的情感跳上了办公桌。
它插了一个腰,身体就定格成一副夸张的姿势,自豪地宣布自己“复活”的喜讯:“哈哈!我仓鼠君又回来啦!”
“现在该那支钢笔在外面忙活啦!”
紧接着,它看向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重信瞳子,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讪讪笑容。
“瞳子小姐,快快快!坐上它,这样你就拥有这台月球方舟的全部权限啦!”
重信瞳子就听到这只仓鼠小心翼翼地开口,它拍了拍手,指着那台办公桌后面空落落的椅子,声音里就带着一丝期待和希冀。
整个“房间”都在呼唤着重信瞳子坐到那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椅子上。
她沉默片刻,最后轻轻地走向那把椅子,坐了下来。
没有什么奇异的现象,也没有什么波澜。
就这样,重信瞳子成为了祂在【核心层】的代行者。
联盟现在可以轻易地调动那剩下的300弦的cyz效应了。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与这片办公室的“历史”产生了某种无形的联系,然后,一本书凭空浮现在她面前。
一本异常精致的书籍,这是林升捏出来一个面板,用于让没有时间线视觉的“继任者”能够实时掌握联盟的整个情况。
重信瞳子能在书的封面上看到它的名字,她忍不住微微一愣:
《穿越者教你如何3天就建立一个跨国组织》
——来自林升的一点小小的幽默感。
重信瞳子暗暗把这本书的名字记到心里,她打算有时间看看这本zc-01阁下喜欢的书,里面是些什么内容。
不过,此时此刻,眼前的任务远比这本书要紧得多。
轻轻地翻开书的第一页。
“紧急情况!”
还没等重信瞳子看到第一页到底写了什么,其中的一页就“浮现”到最前面。
——是关于如何在当前复杂的局势下,利用剩余的cyz效应最大化效果的详细计划。
这本指导书提供了每个步骤相应的图表、分析、甚至每一个决策点。
“办公室”里没有时间的概念,重信瞳子就将这些步骤、这些计划全看完了,并和那只陪着她看完这些计划的仓鼠,确认了一遍这些计划的可行性。
在通知完执行层立刻按照预案开始行动后,重信瞳子终于有时间摸索这本书到底该怎么使用了。
【cyz联盟管理手册】
【cyz效应目前可用:103/433(每日刷新)】
【层级管理——点击查看】
【人员组成——点击查看】
【研究进度——点击查看】
【计划进度——点击查看】
……
【执行层紧急情况——点击查看】
……
看来刚刚跳到第一页的就是紧急情况这一页了,重信瞳子有些好奇地翻到那一页,迎面就是:
“紧急情况预案功能——已消耗cyz效应200弦(详情请点击这里)”
瞳孔因为震惊而略微放大,重信瞳子第一时间关闭了这个功能。
“难怪……”
低声呢喃了一句,重信瞳子眉心紧锁,目光重新扫向界面上方的cyz效应数值——103弦。
她原本还疑惑,为何手册刚激活时,可用效应就只剩不到四分之一。
现在,一切都明了。
“时显仪消耗、时间线模拟、【工藤新一】行为预测分析、联盟行为分析、柯学逻辑确认、成功率锁定……”
正是这些功能,给予了联盟一个现在最需要、也最合适的计划。
毕竟,第三天已经度过了三分之一了,现在没有时间留给联盟慢慢去分析和尝试——这些费显然是必须的。
但是,那个消耗掉的数值,还是让重信瞳子忍不住一时感到有些眩晕。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信瞳子将这本书调成投影模式。
点开一个正在对应着闪烁的界面——这是执行层刚刚传来的资源需求清单。
然后,重信瞳子的目光转向已经自动跳出来的那个名为“兑换列表”的界面。
一串详细的选项映入眼帘:
【物质重组仪——忽略不计弦/无限量】
【空间折迭装置——忽略不计弦/无限量】
【单方向质量装甲——忽略不计弦/无限量】
【时间线变动测量仪(tdd)——忽略不计弦/无限量】
……
【时显仪功能——0.01弦/次】
【现实稳定锚(小型)——0.3弦/333枚】
【时间晶体——1弦/吨】
【时空联桥装置——1弦/日常维持】(建设成本:10弦)
【循环计算机——1弦/台】
……
列表几乎涵盖了联盟所有运用cyz效应的技术设备,以及cyz效应所能干涉的事物。
重信瞳子的目光逐行扫过,指尖在半空微微停顿,直到最后两项映入眼帘:
【案件发生器——333弦/枚(仅限一次)】
【跨宇宙泡穿梭——全部】
“原来是这样吗?你把一切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联盟月球基地,全名为——cyz全域核心枢纽·方舟。
除了作为联盟最高战略指挥中心外,它的本质,是一艘直径3333千米的跨宇宙穿梭飞船,基于cyz效应的奇迹之作——
一艘能够自发维持稳态的世代方舟,承载着联盟对未来的全部希望。
甚至,就像那本管理手册上所显示出来的技术,比如【循环计算机】,那些兑换列表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增长,它们会一直计算下去,将cyz效应能够达成的每一项技术设备都放入其中——
毫无疑问,林升将他所知道一切技术都放在了这座宝库里。
良久,办公室里就响起重信瞳子的一声叹息。
……
米町货物运输港。
站在码头边,正午的阳光即使是低头也难以避免,那些海面上的金波,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燃油的刺鼻气味,那股潮湿而闷热的海风,便将远处搜救艇引擎的低鸣声送到岩田龙也耳边。
gssra特勤部队的身影在码头上来回穿梭,在巡逻的间隙,他就望向远处的海面——
搜救艇如同忙碌的蚁群,gssra的专业潜水员正在将那些临时征召的渔民换下。
是时候了。
在柯南被伊莫金喊来的卫队护送往着离开,前往临时指挥所的那一刻,混迹于码头巡逻队中的岩田龙也,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他不动声色地转头,确认周围无人注意,随即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挥,对身后的五名队员打出一个隐秘的手势。
队员们立刻心领神会,他们的步伐依旧整齐,却在路过一处集装箱投下的阴影时,齐刷刷地失去了踪影。
【全景监控】的技术员会帮他们进行遮掩。
“科学边界”早在gssra内部埋下无数暗子——
不存在的士兵番号、幽灵般的作战小队,甚至伪装的指挥与研究团队。
一个庞大的组织往往难以管控其内部的方方面面,在这个现实的1994年就更是如此了。
gssra内部一些真实存在的人,往往会在他们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身兼数职”,担任一个完全属于联盟的“伪装部门”里的职位。
有时这些人甚至会觉得那本就是他们职责的一部分。
就像现在,在那些错综复杂的巡逻路线上,一支和他们编号相同的“替身”小队,在外围的部分工作交给警方后,正从另一条路线悄然调换过来。
在进入隐形状态的瞬间,岩田龙也低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tdd装置,屏幕投射出微弱的幽蓝光芒,显示着队员的信号特征。
数量与出发前一致。
五人,无一遗漏。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再次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提醒其他人不要掉以轻心。
“让系统自检一遍,如果自身rsi值出现任何大于1的波动,必须立刻重置自己!”
“于浩那边,会根据你们显示出来的gssra士兵信号,立刻重新进行安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队员们的身影,语气加重了几分:
“现在目标附近的rsi值已经非常高了,我们这边的行动至关重要,绝不允许重蹈b组全军覆没的覆辙,明白吗?”
“收到!”
五道回应声在耳麦中响起,岩田点了点头,开始按照预案分配任务:
“很好,现在两两一组,伏见你们这组去指挥舰那边拿和gssra总部的通讯权限,同时将接入设备和于浩那边连上。”
“明白。”伏见的回答沉稳,他调整了一下肩上的战术背包,紧接着,一层gssra海军士兵的服饰在隐形力场下浮现。
“然后是后藤,你们去黑衣组织的潜艇,将潜艇打算撤往月影岛的坐标输入进去,同时将炸弹安放在‘情绪控制仪’上,伪造成二次爆炸的假象,潜艇的地图发给你了。”
“明白。”后藤转头和伊织对视一眼,然后低头开始核对两人之间要注意的任务细节。
“总之,具体的行动路线已经上传到你们的tdd里,分开后,立刻让感官操控模块屏蔽掉其他小组的光学信号,然后删掉相关记忆。”
等到周围两组队员消失在周围,岩田龙也看向自己的副队长,岩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准备好了没,中山。”
中山没有立即回答。
他用一种带着眷念的目光看向了天空,湛蓝的天空,正午的烈日炽烈而无情,但他知道联盟就在自己的头顶。
然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tdd,屏幕上投射出雷达界面,两个红色的光点异常醒目,就在那艘黑衣组织小艇的残骸附近。
——他们两个的任务是最轻松,也最艰难的。
中山强迫自己挤出一抹轻松的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咱们谁死,谁去报案?”
“哼,这又轮不到我们选,”岩田龙也轻笑了一声,他开始将身上的设备调整得和那些潜水员一模一样,“再说了,别忘了联盟未来会把我们从死神手里捞回来的。”
“是啊,咱们是现在唯一能够行动的队伍了。”
中山有些感叹,他想起来b组牺牲前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中招了!”——b组小队唯一传出来的信息,他们陷入了“自相残杀”之中,因为重重古怪的而又可笑的理由。
甚至中山知道,他们的尸体还躺在附近。
中山打破沉默:“走吧,队长,别让月球的那些家伙看扁了咱们,我们可是被派来的精锐。”
岩田点点头,他和自己的副队长走向海边,跳入那冰冷的海水里,向着秋元和太与大井贤人的方向游去。
他们是现在附近唯一的两个非gssra、科学边界、黑衣组织成员了。
他们中的一个,注定替代秋元和太死去,而另外一人,将会是四个人里报案的那一个。
——联盟必须保证,【江户川柯南】在开启【循环】前的最后一个案件,必须是“三选一案件”。
原因很简单,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江户川柯南】是一个“疯神”。
他的rsi值升到333带来的效应是极其可怕的。
现在,任何非【仪式案件】的三方成员,只要在他的附近,立刻就会产生“案件”——宇宙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不过幸好,他还不知道这一点,这既是联盟的侥幸,也是必须抓住的最后机会。
在这一刻,为了将他“拉回正轨”,联盟、gssra与黑衣组织,——
这三个看似对立的势力,达成了诡异的默契,共同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
海面之下,冰冷的海水暗流涌动,突然,一缕猩红如丝般在海水中蔓延,缓缓晕开。
这是一条生命最后的叹息。
紧接着,中山幸平的身影猛地冲破水面,潜水服上沾满水珠。
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深深的悲伤,湿漉漉的头发紧贴额头,像是刚从地狱中逃生。
“杀人了!杀人了!”他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猛地高喊,“我听到了枪声!”
喊声在码头上空回荡,立刻引来的周围的警觉。
码头边上,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猛地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旁的伊莫金,脸色一肃,他手臂一挥,示意附近的士兵行动,“立刻救人!”
那艘飘在附近的搜救艇,立刻向他驶去,
很快,中山幸平就被带到了码头边上,连同着秋元和太、大井贤人以及他队长的尸体一起。
而再确认了码头边的搜寻还需要一段时间后。
很快,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就因为这一场蹊跷的凶杀案,出现在了医护所里。
“好巧不巧”,一直在指挥所偷偷监听着这场突发事件的柯南也在这里——他是主动把自己的手臂在操作台上磕碰了一下,借着拿药的理由跑过来的。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江户川柯南】会做出的行为。
现在,并非是柯南追逐“案件”,而是“案件”开始追逐柯南本身了。
“死者名为岩田龙也,”医生摇摇头表示死者已经没救了,然后告诉了面前的几名侦探具体的死因,“死因是溺水。”
坐在一旁,中山幸平已经脱下了潜水服,他的眼中仍带着悲伤,身体就微微颤抖。
在他的一旁,秋元和太、大井贤人两人正在和那名把他们带过来的军官讨价还价。
“我们还没有捞完就被你们同样喊上来了!”大井贤人摆出一副无赖的口吻,“还有我捞的东西!你们耽误我的时间,都要算成——”
下一秒,大井贤人就闭上嘴巴,发出一声闷哼躺倒在地上。
伊莫金觉得这个人太吵了,他看了一旁一眼,一名士兵立刻给了他一拳。
他的行为让毛利小五郎皱了下眉头,但他现在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吧,”毛利小五郎看向坐在临时病床上的中山幸平,“当时在海面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无人知晓的、谁也找不到的一个绝密地点。
乌丸莲耶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主动地拯救世界一趟。
紧接着,一只有些纤细的手伸向一旁的电话,他要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既然联盟现在已经被港口这边困住了,”他有些吃力地思考了一会,“联合国那边必须立即行动起来,工藤优作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然后,这道黑影,开始同样困难地用手机打字——
这是他能与外界联络的唯一的安全方式。
(本章完)
第232章 乌丸莲耶是谁?
第232章 乌丸莲耶是谁?
乌丸莲耶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走上拯救世界的道路——这对他来说,甚至比死亡还要不可思议。
原本,在那一切的安排之中,那所有的力量的博弈里,他只是一场无休止棋局的棋子。
但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它们现在都和【江户川柯南】所处的现实断了联系——
就像时究部在时显仪中,看到的其实是一片空白一样。
这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已经处于那条新时间的范围之中了。
虚无之中,双时间线便被那苍白太阳的光辉牢牢缚住。
【工藤新一】隐瞒“星见塔案”的方式异常的简单——
只要双时间线没有未来不就好了吗?
祂便强迫性地,将双时间线牢牢地攥在一起,将从那一刻起往后的所有未来,投入到那条新时间线中。
毫无疑问,双时间线尝试祂手中挣扎,尝试将自己的一部分的力量投射到那条新时间线中。
但它们现在只是两条断掉的可悲的蚯蚓,随着钢刀落下,任凭双时间线截断处的“身躯”如何扭动,它们可能的未来,便和曾经双时间线毫无联系了。
从那一刻起,双时间线如同凝固在琥珀里蚊虫,它们无疑记录了过去那珍贵的历史,但它们也注定只是新时间线的“注脚”。
但对于整个柯南宇宙的所有人来说,现在,他们确实“自由”了。
是的,即使只有些微的自由、“一瞬”的自由。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那道潜伏于黑暗中的阴影——乌丸莲耶,起初,他便发出了欢欣的呐喊: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在【工藤新一】成为新时间线的唯一推动力后,乌丸莲耶是最先知道真相的人。
不论是【故事时间线】在最后一刻留在他身上的后手,还是因为【工藤新一】截断的匆忙以至于没能将他本身同样“重置”。
乌丸莲耶便知道了那些【历史惯性】、知道了【工藤新一】、知道了cyz联盟……
然而,这“自由”并没有什么意义,也不是乌丸莲耶所想要的。
乌丸莲耶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自由”——它正如冰冷的虚无一般,令人迷茫而痛苦。
失去了依托,失去了命运的轨迹,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
他便渴望重新回到【故事时间线】的怀抱里。
“不!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便随着房间里响起的古怪的呜咽声,在他的心底响起,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发出来的凄厉叫声。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无法抑制的哀鸣。
自由,也意味着另一件事——
乌丸莲耶不再是“乌丸莲耶”了。
那种万事万物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种过去未来尽在自己一念之间的感觉,那原本是【故事时间线】干涉后,尝试模拟出来一个“人格”后,“棋子”本身的错觉。
这些感觉都随着【故事时间线】的“断线”而离去了。
而现在,这枚棋子恍然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实是被棋手从棋盘上提起时,俯瞰整个棋局的快感。
乌丸莲耶讨厌人类的视角、讨厌自己的现在的状态。
在他被【故事时间线】“拿起”时,他能看到整个地球、甚至整个宇宙的历史,他的魂灵便畅游在时间的海洋之中,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
当【故事时间线】修改自身,将那些“意外因素”重置时,将整个宇宙的物质拒绝与联盟交互时,将那名为“神隐”的神迹赐予【黑衣组织】时……
而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能够超越时空、冷眼旁观万象的“神灵”了。
他不再能穿越时空,俯瞰整片宇宙,那份能够跨越历史、操纵未来的力量,已然消失在“乌丸莲耶”的指间。
知道了真相的人,终归是回不去的。
那种迷离的感觉,那种恢弘的视角,乌丸莲耶在体验后,便再也不愿意放弃了。
“我怎么会是……我怎么能是——!”他攥紧拳头,喉咙里发出近乎野兽的咆哮,“我怎么能是一个人类呢!”
乌丸莲耶憎恶“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希望【故事时间线】,希望自己重新回来。
他希望【工藤新一】在【历史惯性】的引导下,重新回到正轨。
这个可悲的痴人,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存在了。
不过,在此前,他倒也从来未曾存在过。
总之,现在乌丸莲耶便这样看待自己的——
一个知道了世界真相的卡密,或者说,他即是【故事时间线】本身。
静静地站在这片空寂的房间中央,乌丸莲耶回忆起那些【故事时间线】消失前,“他”所布下的最后一张网。
这些“真相”和计划,便让他的内心萌动出一个想法:“新的时间线,在【工藤新一】醒来前,不正好缺一个主人吗?”
贪婪而充满野心的光辉便在瞳孔中亮起,琥珀般凝固的贪婪,便被这瞳中之光所融化。
一种极具引力的想法,就渗入那些银汞般的记忆,然后顺着喉管化做的沙漏,滴入乌丸莲耶的心脏。
甚至,他一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如同壮实的年轻人一样有力。
他有些吃力地思考着,一点点清除自己脑海里的“锈迹”,让那些生锈的齿轮重新运转起来。
一副未来的图景便被开凿出来——
“第三枚指针是最重要的。”
“只要我拿到它,尝试和联盟,或者和【工藤新一】本身谈判……”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就带着一丝兴奋与急切。
“甚至,干脆尝试能不能从中发掘出来什么,直接利用指针,来给【工藤新一】谱写一曲祂绝对‘满意’的乐曲。”
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一时间,千般想法,万般计划便从乌丸莲耶心头涌起。
然而,那些计划便瞬间如烟雾般消散。
思绪变得混乱,记忆也开始出现模糊——
毕竟,“乌丸莲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本章完)
第233章 乌丸莲耶是恶人的救世主!是【故事
第233章 乌丸莲耶是恶人的救世主!是【故事时间线】本身!
请问,《名侦探柯南》里,乌丸莲耶是谁?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乌丸莲耶,是黄昏别馆前主人,日本史上最强大富豪,黑衣组织“那位先生”,在整个日本政界暗中拥有巨大影响力,甚至能够影响整个世界局势的“boss”。
但这只是“乌丸莲耶”的背景,不是吗?
他只存在于许多人的口中,没人见过他,包括漫画读者。
因此,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是说,在漫画或者动画里长什么样子——
在新时间线里,乌丸莲耶总得在现实里有一个切实的存在,而不是像【故事时间线】那样,忽略掉这些细节。
他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一个看不清面庞的黑脸婴儿?
又或者,他一直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营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或者他干脆早就死了,黑衣组织的“那位先生”,其实是类似二代朗姆一样,是借用他名字的后人?
【工藤新一】,那轮苍白色太阳并不担心“黑衣组织”的原因就在这里,【故事时间线】已经不存在了,乌丸莲耶便只能是“乌丸莲耶”。
按理来说,联盟本应该面对是一局极其轻松的残局。
甚至可以说,乌丸莲耶在林升和【工藤新一】计划出错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在那些未定而要定的可能性,让乌丸莲耶的记忆染上了锈斑,将要将他“重置”的时候,乌丸莲耶便用自己是【故事时间线】这个“事实”,来“催眠”自己。
“我要回去!”
“我得让‘故事’继续运转起来!”
房间里响起一声低沉的吼声,乌丸莲耶强迫自己认为自己依旧是那个旧时的“投影”。
他心中默念着一些话,便学着贝尔摩德摆脱【故事时间线】时所用的方法,尝试让自己真的好像是【故事时间线】的一个“人格化存在”。
于是,在新时间线的第一天的夜晚,“乌丸莲耶”便真正地消失了。
他去往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他唯一的庇护所。
一个没有外界打扰的地方,里面有足够的食物、水源和一切生存所需的设施。
乌丸莲耶要保住他想要的仅存的“自己”。
就在那一天,乌丸莲耶所饮下的来自时间本身的“智慧”,帮助他找到了这条唯一的“道路”。
原本模糊不清的人设,那些被修改过的身份背景,所创立的黑衣组织目的,甚至是黑衣组织的历史——
一切都被他巧妙地利用。
这份成果是喜“人”的。
虽然乌丸莲耶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如果在过去,他相信自己宁愿走向死亡,也不愿意变成这样。
但现在,他的瞳孔中只剩下“渴望”,对于“延续”的渴望,对于“时间”的渴望。
乌丸莲耶轻轻抬起头。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那深沉的渴望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呵——还好【历史惯性】里,也才出现一个《黑铁的鱼影》,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一道下意识的呢喃,一段既有小孩、又有老人,甚至是“猫咪叫声”的话语,带着笨重而又轻微的喘息在房间里响起。
“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那个房间里,这道声音甚至带上几分欣慰和自豪。
“我已经从‘死神’那里抢回了一些时间。”
为了防止自己“崩溃”,现在他存在的屋子里没有任何一个镜子。
甚至那部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系的手机,其表面也做了特殊处理,不能成为照见自己的身影。
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便是那部手机。
乌丸莲耶与其说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头野兽一样。
不过,这头野兽还保持着强烈的意识,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
除了在狭小的洞穴里按照生存所需的轨迹行动,乌丸莲耶便永远死死地盯着那亮着的屏幕。
手机所发出的白光,那些移动的光标和浮现的字符,便是这只“石像鬼”、这只“幽灵”想要的全部。
为了尽可能地防止自己不会忘却,乌丸莲耶充分利用了黑衣组织的目的。
现在,黑衣组织的目的便一目了然了。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在他眼里,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句,像是烙印一般,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里,都在提醒他——
“我是【故事时间线】,我要让一切回到正轨,黑衣组织的创立就是为了将上帝……”
而即便如此,他每天所能进行的活动,所能思考的时间,依然很有限。
不过在心底,他为自己感到自傲,这无疑是了不起的行为!
当然,乌丸莲耶的确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他不知道,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人设”的第二种用法,甚至是试探性地走在了“挣脱人设”的第二种【途径】上——
他是柯南宇宙里,第一个尝试这么做的。
然后很快,尝试开始自己第一步,开始那份掌控宇宙计划的乌丸莲耶,便发现了【江户川柯南】身上那骇人的rsi值——
三百三十三,柯南宇宙原本的极限rsi值。
于是,“影酿联合体”在地球上的代理人,“黑衣组织”的幕后黑手,“故事时间线”的一部分,“必要之恶”的源头,“为神献戏者”——
乌丸莲耶。
他就发现,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拯救这个世界。
没有谁比【故事时间线】本身更了解rsi值高于一百意味着什么了。
在发现这个事实的第一秒,乌丸莲耶便无比庆幸还好【江户川柯南】还没有离开“杯户饭店”的那段【历史惯性】,仅存的【历史惯性】。
如果宇宙的rsi背景值是333,只需要几天时间,宇宙中便只会剩下黑衣组织、cyz联盟和gssra三方势力了。
而如果只是【江户川柯南】本身的话,大概时间会往后拖延一点。
然后他开始思考,该如何让“废弃制药厂案”里所有的非三方势力“绝迹”。
“毕竟——只要【江户川柯南】离开杯户饭店后,和任何非三方势力有过接触,‘凶杀案’就一定会发生了!”
“然而,只要柯南开始调查这个与指针无关的案件,一切就都结束了!”
因为柯南会找到“凶手”。
但“废弃制药厂案”涉及到的实质上是一个“地下尸体贩运组织”。
也就是说,“凶手”不属于三方的任何一方。
因此,“凶手”会立刻牵扯到另外一件还未发生的“案件”,不论是以“凶手”的身份,还是以“被害人”的身份。
而只要这个“案件”追上了柯南,这将是一个连锁反应——
因为【故事时间线】已经不存在了,因此,那些死掉的人无法被“重置”出来,那么柯南只剩下两条选择。
在“案件”的追逐下,让整个地球上只剩下三方的人员,可能还会遗留一些警察和侦探,但那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毫无疑问【江户川柯南】会因为这巨大的不合理而发掘出“真相”。
而另外一条选择就是,他会立刻意识到真相。
“也就是说,我必须立刻让【仪式循环】开始,也就是月影岛的信息,必须给到柯南的手中,让他‘下意识’地将自己周围的不自然情况抛之脑后。”
盯着贝尔摩德发来的任务失败信息,看着“自己”之前安插在gssra的内线发来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正在前往废弃制药所的信息,乌丸莲耶内心一沉。
“而如果我要阻止这一点,就必须在废弃制药厂里,将相关的线索交给柯南,并承认那些成员是黑衣组织的一员……”
“然后《黑铁的鱼影》的【历史惯性】也必须放弃掉,gssra会得到组织的信息,甚至是一些设备,而联盟那边,很可能也早就准备好了在其中……”
开什么玩笑!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这条路线走,自己和黑衣组织很可能是“月影岛案”里第一个出局的!
这其中的恶意,简直已经昭然若揭了!
甚至,在乌丸莲耶查阅如今黑衣组织所包含的势力时,果不其然——
“朗姆会和‘清洁工’合作,在敲诈他们一笔经费的同时,威胁他们用医疗船的名义,前往月影岛的开展活动,并借机寻找第三枚……”
在乌丸莲耶看来,那个该死的联盟简直演都不演了!
甚至那个联盟做的还是正确的,如果真让柯南去废弃制药所上演一场“死神来了”,大家都得死!
“不,那个联盟肯定早就有逃跑的法子了。”乌丸莲耶便恨恨地想到【故事时间线】所记录的那个联盟的事迹,“甚至说不定,宇宙真的被【工藤新一】打烂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于是,来自【故事时间线】的“无上智慧”转动——
乌丸莲耶便想出来了那个计划。
废弃制药厂爆炸了。
那名罪犯成员,在组织对其家人的威胁下,在承认了自己属于黑衣组织后,带着那些资料葬身火海。
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注定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为了防止柯南见到除了警方以外的任何“普通人”,乌丸莲耶命令了那台属于黑衣组织的“隐型潜艇”特意显露自身。
“宾加,既然你们之前因为不小心的失误操作,导致引起了gssra的警觉的话……”
《黑铁的鱼影》注定被每一方都榨干最后的价值。
借用为了防止“组织拥有隐形设备”的信息外泄为理由,乌丸莲耶远程关闭了潜艇的隐形功能,然后启动了定时自爆的功能。
然后,“那位先生”给潜艇里的成员,解锁了那艘小艇的使用权限,特意提供了一条逃跑路线——与gssra海军正面冲突的路线。
而作为拥有酒名的成员,“宾加”不能违背“boss”的命令。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顺理成章。
乌丸莲耶知道,联盟绝对会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提供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然后,利用gssra和cyz联盟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江户川柯南】身上这一点,趁机将gssra即将真正成立这件事,彻底‘结束’。”
——乌丸莲耶可不想和联盟上演一场真正的星际战争。
他现在的状态,只是一个巧合下的“躯壳”。
那道黑影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既然在过去的【循环】里,gssra推理出了那是个‘星际和平组织’,推理出了联盟对‘科学边界’的‘支援’必须要有‘那扇门’,那就不要改变了。”
这无疑非常聪明,而且奏效。
就比如刚刚岩田龙也他们小队不得不做出的牺牲,联盟的主力支援,必须在新的【循环之门】建设好后才能抵达。
“而只要我在柯南前往‘月影岛’之前,阻止gssra面对着世界真正成立,让它陷入混乱,让工藤优作无法和‘科学边界’有任何交流……”
乌丸莲耶想要将联盟钉死在“星际和平组织”的人设里。
这无疑是一个一举多得的计划——
一个既能分担自己“拯救世界”的压力,又能限制联盟的技术水平,同时能够削弱gssra的优势,还能提前掌握一部分主场的计划。
借用那些“影酿联合体”先就埋在gssra内部的暗子,以及那些本就原本被【故事时间线】操作过的高层,乌丸莲耶更是无比顺利的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们已经被“承认”修改过了一遍意识不是吗?
于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工藤优作遭遇了来自gssra内部反对势力最为严重的一场“反扑”。
他只想看看,现在所有人到底有多“自由”——那个神明会坐视自己的“父亲”死掉吗?
还有——
他可不信【现实时间线】真的死绝了,甚至这一点,从“行动顺利”的短信就可以看出来。
gssra几乎是“有意识”地和自己“交换”一些东西。
随着那个隐形衣的图纸,连同一把枪一起摆在面前,没有一个被威胁的高层向工藤优作示意。
那些携带着“隐形装置”的黑衣组织成员,或者炮灰,甚至很轻松地就潜入了那个隐蔽的办公大楼。
乌丸莲耶怀疑,【现实时间线】演变成了gssra这个组织的无意识集群——
这个集群意识想要摆脱那个叫做工藤优作的“侦探”。
不过,看着那些发来的“行动顺利”的消息,乌丸莲耶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这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那个联盟绝对不会坐视这一件事发生。”
他不需要很久,只需要gssra在【循环】开始前,和“科学边界”闹掰一段时间就好了。
甚至这件事无疑还会引起【江户川柯南】对gssra浓烈的不信任。
看着短信上发来的情况,乌丸莲耶就对【现实时间线】发出一声嗤笑,“愚蠢到只有扩张本能的死物……”
——毕竟,【现实时间线】一直都是这么弱。
(本章完)
Lighthouse Light(亮亮博士)的请假条
lighthouse light(亮亮博士)的请假条
核心层和执行层夹层里浮动的一座研究城市,cyz效应研究所。
实验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橘子的淡淡清香,亮亮博士喜欢橘子,所以实验室的空气必须是橘子园的气味。
虽然有时候他会换换口味,但不是今天。
“啊,又是五一啊,我是不是可以向联盟申请一天休假啊?”
dr.lighthouse light,或者说亮亮博士(联盟里其他人都这么叫他,因为他名字里带有两个light)现在正躺在cyz效应研究所的椅子上,盯着那台特别的rsi数值显示仪发呆。
老实说,和其他看起来科幻感满满的实验室不同,这处实验室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1994年的古董。
墙角的书架上堆满了厚重的学术报告与手写笔记,旁边一台老式的咖啡机咕噜作响,散发出阵阵热气。
咖啡机是亮亮博士的助手强烈要求添加的。
“实验员怎么能不配上一台提神的咖啡机?!”——这是她的原话。
实验室中央,一台巨大的玻璃箱,或者玻璃房?
——总之它占据了主要空间。
箱子里悬浮着一只仓鼠,几个被添加了aptx-4869的加速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
老实说,从一名现实里的不知名写手,到cyz联盟的特遣队员,再到变成一名对于cyz效应的研究员,亮亮博士的履历跨度确实有点大。
——不过他真的不想再忘记什么东西了。
而没有什么比充满了cyz效应的研究所更能让他感到安全感。
“嘀——”面前的计算机又弹出一个红色弹窗。
“这东西根本就不科学,也不柯学!”
亮亮博士有些抓狂,他盯着那个效应玻璃房间正中央的小鼠,它在几百倍的加速立场下迅速地化作了一堆白骨。
按照他的想法,那只仓鼠应该会好好的,活蹦乱跳的,而不是死掉。
显然,自己尝试直接利用cyz效应的努力又一次失败了。
亮亮博士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挫败。
“明明那些纳米机器人已经成为了这只仓鼠的一部分。”
“也许是浸染程度的问题?”实验室的门滑开,身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请假条,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实验室。
她望了一眼那堆白骨的rsi指数,上面依旧显示的是103,不多也不少,显然那些骨头依旧是原本的物质。
“你得精度得再上调一点,我是说真的。”
“起码最好利用到原子形态,然后慢慢利用夏娃(老鼠的名字)的新陈代谢来看看能不能成功。”
她把咖啡杯放下,然后贴近那面观察玻璃,看着亮亮博士操纵着时间线将时间倒流。
现在这只重新活过来的仓鼠——它的rsi值下降了一些了。
毕竟由死到生,rsi值会出现比较明显的变化。
她的金发在幽蓝灯光下泛着柔光,在玻璃旁边晃来晃去。
“而且为什么从死到生之间的转变会导致rsi值下降这个问题……”
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这个问题,研究层吵了多久了?”
“是啊是啊,从来没停过。”
亮亮博士伸了个懒腰,他双眼无神,看起来就像刚刚吃下了一片阿普唑仑。
好吧,实际上他确实偷偷吃了点冰箱里的“泡泡蜂蜜”——
虽然不知道是谁先对异星动物园里那些名为泡泡的太空鱿鱼的分泌物下手的,但这个口味独特的“饮品”确实在联盟里很流行。
“啊,物理法则,不应该说psl规律显然不一样,毕竟显然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按理来说只是时间轴的正反问题。”
亮亮博士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件事情在研究层好几个部门里一直吵到现在,从来没有定论。
“补丁公式,补丁公式……”
亮亮博士想起那些一连串的补丁公式就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rsi =(0.5x tc)+(0.3x pls)+(0.5x cc)+(0.1x cs)
原本多么简洁的公式啊。
现在其中每一个字符都是一大堆补丁公式的缩写,这太邪恶了。
“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解释。”
“叙事学部认为这是人择原理,时究部认为正演和反演的时序因为手性而不具有完一性。”
“还有因果分析所和现实解析部那边,老实说我还是很难相信这种变化居然依旧对那些难以区分的智慧生命体依旧奏效。”
“凭什么那些硅基生命就会死,而我的电脑不会?”
“不,它们也会‘死机’。”
没有理会请假条的冷笑话,亮亮博士拿起请假条的咖啡杯,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他无视了她投射过来的不赞同的目光。
“啊!总算是活过来了。”
咖啡因,搭配泡泡蜂蜜,完美的组合——
这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的来说,会让人大脑神经暂时的断电一分钟。
咖啡因与泡泡蜂蜜的奇妙组合瞬间生效。
亮亮博士的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请假条看了一眼直挺挺地倒下去的亮亮博士,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那个“雕像”搬到墙边立好,就对着空调的冷风口前。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熟悉的合作方式了——联盟很多研究员喜欢用这种方式找灵感。
“啊!熟悉的牢笼!”
从那种冻结的时空和黑暗里清醒过来的第一秒,亮亮博士就心有余悸地大口地喘起气来,“熟悉的智慧被窒息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扶着墙站起身。
“从地狱里回到现实的第一秒看到的就是空调。”
“啊!太感谢了,空调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没人理解,亮亮博士这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是哪来的。
——不过他就是喜欢这么做。
然后请假条就从他口里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方案。
请假条瞥了他一眼,“欢迎回到现实,亮亮博士。”
“这次‘断电’有啥新灵感?”
“我觉得我还是得把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请过来。”
“是啊,如果你过得了宫野小姐那一关。”
请假条给了亮亮博士一个白眼,她还以为他想出来了。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而且我真不觉得她们能够算是‘使用’了cyz效应,你要知道,她们现在也还是在用tdd维持自己的存在。”
“是啊,更像是一个载体,但那是最接近的了。”
“你说tdd是怎么有这么多功能的?”亮亮博士把转椅转了一个圈,“时间加速、时间线调整、跨时空通讯、rsi值粗略检测、小型维度发生器……”
“别问我,如果你有兴趣去后勤部听他们的讲座的话,他们巴不得给你讲一堆理论。”请假条耸了耸肩。
“切,无非就是利用被cyz效应影响的材料,然后利用效应场的各种特性……”
亮亮博士不屑于去看那些自己完全搞不懂的理论,他抬头看向悬挂在实验室上方的那根管道,来自【循环计算机】。
“我想知道的是怎么让活物去操控它,你明白吗?”
“而不是由这些效应本身,或者只是利用它的衍生效果。”
亮亮博士是联盟里第三个发现,从联盟创立以来,联盟一直在浪费cyz效应的研究员——所以他被拉进了cyz效应研究所。
“毕竟从探索者号上【循环之门】最后的录像记录来分析,一弦cyz效应起码也能抵上好几个宇宙大爆炸的能量(以1994年可观测宇宙大小作为标准),这还只是往小了估算。”
亮亮博士脸上就露出一种对联盟的“资源”被浪费的极大愤慨,“我们就像是在把电脑当砖头使。”
“那个图呢?就是把电路板磨得尖尖的,当作矛头的图呢?”
“也许你应该去图书馆里找找灵感。”
请假条调出自己的tdd,然后,她用一百积分兑换了一张■■假条,选择“dr.lighthouse light”。
“今天实验室我来看着吧。”
“我的积分还够——”
“一百积分而已啦……”请假条将亮亮博士推向实验室的大门,“不过每次请假积分消耗都要乘十,所以这个月你就不能请假了哦!”
“啊?”亮亮博士大惊失色,差点撞到门框,“你也要用我的假条一次?!”
“难道不是你送我一天休息日吗?”
“我只是帮你做了决定而已啦。”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请假条拿起自己那被亮亮博士喝了一口的咖啡,走到水池边倒掉,然后开始清洗它。
她原本想送亮亮博士一天假日的,但是谁让他喝了自己的一口咖啡呢?
“还有,你可以去看看联盟档案馆里那个关于《柯南宇宙智慧型生命人择原理记录》,我有预感,叙事学部里的那帮人类神圣派又要狂欢了。”
“是啊,完美的人形态,居然只有两只手。”
亮亮博士叹了口气,为什么只有两只手呢?
要是多几只手的话,他打字就可以快一点了。
看着亮亮博士离开实验室,请假条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已经四个月没有休息过一天了。
虽然她知道即使是请假,他去图书馆还是会查查资料,写写“实验”的大纲或者细纲什么的。
但也勉强能算是休息了。
至少,算是换了个环境。
随着那扇自动门缓缓的关闭,请假条将目光投向那只在实验箱里正吱吱乱叫的小鼠。
她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一道幽蓝的cyz效应就簇拥着围到那只小鼠的身体边。
小鼠的时间线就直接被那些cyz效应熟练地编织——
由死到生,再由生到死。
最后,定格为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样子。
至始至终,rsi显示仪上的数值都没有变过。
一直是很稳定的103。
——
今天五一劳动节,作者菌想休息一天,同时整理一下思路,调整一下心态qaq。
ps:月初双倍月票求月票
pps:以后请假条大概就是番外了
最后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本章完)
第234章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秀!
第234章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秀!
“侦探的推理”,侦探小说里最重要的元素。
不论是重视逻辑推理、诡计叙事的本格派、强化动机和注重社会批判的社会派,充满了猎奇的杀人手法和变态心理的变格派,亦或是其他……
其中必然少不了一个侦探,通过对案件的细致发掘,然后将“真相”揭露给诸位读者。
哪怕是“柯南式”的推理也是如此——
尽管很多情况下,柯南的推理,都是由各种巧合、直觉,甚至是他在案发现场,通过对线索的临时追索完成的。
尽管很多情况下,犯人们的动机和作案手法往往天马行空,完全不符合常识。
他们既容易因为一时冲动就对被害人痛下杀手,而往往又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一个周密的事后计划来用作掩护。
但毫无疑问,那仍旧是“凡人”的“案件”,“凡人”的“推理”。
不过,现在这种“柯南式”的推理都已经是旧事了,而且将是一种奢望。
现在是“案件”主动的敲响了【江户川柯南】的心房,它要做的不是给出原因,而是献上戏剧,给出一个让祂满意而欣喜的结果。
就像现在的米町货物运输港,海面下的景象如同一场梦魇。
那周围的漆黑浑浊的海水里,一条鱼都没有。
海水的能见度下降到了一个新的程度,正午时分的阳光,没有任何意义地穿透海面,然后那些光芒便被黑暗所吞噬。
潜艇的残骸、爆炸时那些在海里扩散开来的燃油,还有那些过去海港卸货时,落入水中的杂物和垃圾,这些死物便活跃了起来。
那些“燃油”蒙蔽了这处海域里不多的生物的“心智”,那些塑料片、塑料袋纷纷涌向任何一个生物。
这立即给打捞工作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但不同于那些能够紧急上浮,脱离水面爬上搜寻艇的潜水员,他们能够用各式各样的工具,清除掉这片充满恶意的海域送过来的杂物——
其他所有的生物都死掉了。
那些潮间带生物,附着在码头桩基、礁石表面的灰白色的藤壶、在防波堤缝隙里堆积,几乎成了一片礁石的牡蛎,甚至是那些被征用的渔船船底附着的贻贝。
它们的表面变成了灰黑色。
那些坚硬的钙质外壳如同尘化、催化了的塑料一样,如同海洋雪一样向下纷撒,而其中那些锐利一些的碎片却变得更加锋锐,甚至能够将船底划出一条条白印。
这些碎片便精确地随着海水的流动,轻而易举地穿过那些鳞片、胶质外皮,甚至是那些非gssra人员的潜水服。
甚至是那些天空中的海鸟,它们坠入海水后就再也没有浮起来。
不过,那些黄色带着红斑的、白色带着点点黑斑的喙部依旧还“活着”。
黑尾鸥、白腹鹞,银鸥,甚至一些体型较大的海鸬鹚……
那些断掉的脊椎,连同着那些被打湿的羽发随着海水漂流,那些活着的喙,带着已然成为累赘的脑袋撞向那些鱼类。
那些鳞片和羽毛在海底打起仗来,它们很均匀地布散在海域里,一等那些新的潜水员下海,便如同被灯光吸引的羽蛾追上去。
好在,它们的目的现在非常单纯,只是想营造出一种海底十分浑浊的氛围。
因此,这片海水只是因为那些迅速腐烂发黑的生物质,因为开始迅速富集增长的海藻而变得能见度极低。
因此,那些渔民们还能够在捞起那些垃圾后,骂骂咧咧地返回搜救艇。
这一切只是因为大井贤人刚刚说服了【江户川柯南】相信海底看不见。
……
“根本不是我开的枪!”
面对自己网兜里突然出现的那把手枪,大井贤人,坚称自己不知道手枪是如何出现在自己手里的。
“水下这么浑浊,除了模糊的黑影什么都看不见,我怎么可能隔着五米远向着岩田先生开枪!”
在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医务所中,大井贤人振振有词。
作为一名老渔民,他对此很有发言权:“这个港口是一个老货港了!水质很差的,而且海底到处都是垃圾。”
站在一旁的目暮警官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一众警员出现在了这里)
“大井贤人说的没有错,上周这里确实发生了一起化学品泄漏,导致的海水富营养化引发了赤潮,也正因如此,这个港口封锁了大概一周。”
“可是——”
伊莫金刚想要澄清,那不过是gssra为了封锁海域使用的一个借口,站在一旁的服部平次就先微微颔首。
“也就是说,中山先生按理说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具体方位。”
随着服部平次的点头和柯南在心里的暗暗同意。
伊莫金现在想起来了。
好像……gssra确实为了确保隐秘行动的真实性,真的调来了一艘轮船带着化学品倾覆?
“但是中山先生刚刚却说,自己亲眼看到了大井贤人杀死了岩田龙也。”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一凝,猛地扭头看向站在停尸床旁的秋元和太,声音严厉而充满压迫感。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
“也就是说,中山先生看到的那道黑影,实际上另有其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秋元和太身上,秋元和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愣住,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想,现在案件的真凶已经很明显了。”
毛利小五郎低下头,摆出一副真相尽在掌握的姿势,充满磁性的嗓音便引得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他。
“正是秋元先生你杀死了岩田龙也!”
此话一出,秋元和太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大声地开口为自己辩解。
“可是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仇啊!”
“我……我只是看到岩田龙也快沉下去了,想去帮他……”
“哦?真的是这样吗?”毛利小五郎毫不退让,他的目光咄咄逼人,“秋元先生,恐怕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岩田先生发现的那把手枪吧!”
毛利小五郎看着地面上那静静躺在大井贤人网兜里的手枪,便给出了他的推理过程。
他看向大井贤人:“大井先生,你是在听到中山先生喊出有人死了以后,才从小艇的头部位置对应的水域游向船尾,然后顺路遇到了秋元先生,对吧?”
“是的,因为穿着笨重的潜水服根本无法从船头上到甲板,必须由船尾的钩锁把我们拉上去,而且既然中山先生已经在船尾处发出来警报,我想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大井贤人的描述就让毛利小五郎连连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就猛地一拍手:“而根据秋元先生自己的证词来看,在中山先生上浮求救时,你是因为要去提醒大井先生氧气可能不足而游向他的。”
秋元和太一愣,“这能说明什么?”
毛利小五郎在空中画了一个三角形,然后用手指在其中的最中央作势一点,然后比划出一个大致的路线。
“秋元先生,为什么你在枪声发生后,仍然要向着船头游过去呢?”
“你是说,按理来说秋元先生也应该游向船尾。”
伊莫金觉得自己跟上了名侦探的思路,“因为既然发生了枪击案的话,所有人的第一要务就是离开可能有危险的海域。”
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因此,实际上根本用不着他去提醒大井贤人,而大井先生根本不知道自己网兜里的手枪是从何而来的。”
“只能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你趁着提醒大井先生离开的时候,故意将手枪塞进了他的网兜里陷害他!”
在毛利小五郎的描述里,当时作案现场的情景就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是在海底和死者争夺那把因为‘证物悬赏’而价格昂贵的手枪时,杀死了岩田先生,而为了事后脱罪,于是你放任死者下沉,甚至故意主动开了一枪。”
“在枪声响起后,你知道一定会有人因为枪声游过来,并且发现死者报警,因此,你想到了不远处的大井贤人,于是决定嫁祸于他。”
“因此,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你趁着提醒大井先生的间隙,把手枪塞进了他的网兜里,企图陷害他!”
铁证如山!
面对毛利小五郎的说辞,秋元和太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反驳,他便将祈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乡,投向自己的儿时好友。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秋元和太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无助和恐惧,他想要反驳,却一时完全找不到词语。
“根本不可能是我!我没有动机!我……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他的声音愈加激动,双拳紧紧握起,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脖子上青筋暴起。
“贤人!我知道了,就是你干的——!”
于是,秋元和太大吼一声,猛地扑向大井贤人,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目暮警官身后的一名警员立刻掏出电击枪射击,随着两枚电极片精准的命中秋元和太,他身体猛地一僵,倒在地上,开始抽搐起来。
一旁,大井贤人愤恨地站起来,他朝着一旁吐了口唾沫,冷眼看着一众警员就将秋元和太拷上手铐带起。
中山幸平就看着这场案件将要以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秀落幕。
现在,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恨,对毛利小五郎的感激——以及一丝莫名的悲伤。
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这种感觉驱使着他就看向那个躺在停尸床上的身影。
岩田龙也,他的好友,就静静地,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
“安息吧,岩田……”
中山幸平低声呢喃着,眼中的悲伤愈发浓重,“杀害你的凶手,毛利侦探已经替你找到了。”
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就驱使着这个在大海边出生,从未落过眼泪的铁汉子滚落几滴眼泪。
他就沉默地站起,为自己的好友整理遗容,小心翼翼地帮他拿下那缠在脚边的几缕渔网。
所有人的神情都隐约有些悲伤,除了柯南——他的目光就因为中山幸平的动作而一凝。
还没等他抓住心里的那一抹疑惑,那种略带伤感的气氛,就被一个财迷心窍的声音打断了。
“那这个网兜里的证物该怎么算?既然是在我的网兜里的话……”
“就是这个!”
这道多余的声音,反而成为了柯南抓住真相的钥匙。
他看了一眼那个即将被带离医务室的嫌犯,然后目光落在正拿着手里手枪,和前来收走证物的警员索要钱财的大井贤人,牙关咬紧,心中就燃起对于这个真正“杀人犯”的怒火。
“这个家伙!为了金钱就对无辜者下了杀手,现在更是要将自己罪名栽赃到同乡身上!简直不可原谅!”
柯南立刻抬起手腕,然后打开瞄准镜,按下按钮。
随着一声轻微的“嗖——”,他立刻悄悄后撤,在所有人“面前”躲到停尸床的下方。
没人发现这个孩子的异常举动,仿佛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场案件的中心。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他就感到自己的大脑一阵昏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扑向他的意识。
“那个感觉……又要来了!”
在那一刻,毛利小五郎的内心突然警觉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推理有问题。
不然,自己的“第二人格”不会在这个时刻突然觉醒。
两道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不过,我仔细想了一想,其实刚刚的推理有一些问题。”
在陷入睡眠的最后一秒,毛利小五郎的眼底就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那个声音的方向,是……”
与此同时,躲在床底的柯南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毛利大叔的开场白和自己一模一样。”
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毛利大叔的推理能力真的变强了啊,如果不是我刚刚注意到了那个细节,恐怕连我也会觉得毛利大叔推理的是对的。”
柯南心里有些感慨,“看来平次送给大叔的案件集也还有点用嘛。”
现在,毛利小五郎便为自己日后的“清明”,争夺到了一丝机会了。
而在众人眼里,毛利小五郎如同喝醉了酒一样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那个是——!”
伊莫金、目暮警官和周围的围着的警员、士兵们都为他莫名的移动而神情一肃。
“是沉睡的名侦探!”
果不其然,在场的所有人便看到,“沉睡的名侦探”就和他过往事迹里写的一模一样——
他低着头,仿佛在冥想,嘴巴轻启,声音从他低垂的脑袋下传出。
像是某种低语,又像是某种宣告。
“目暮警官,请让警员松开秋元和太的手铐吧。”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感。
“刚刚,我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真正的作案凶手,其实另有其人!”
(本章完)
第235章 占卜立了大功了!
第235章 占卜立了大功了!
对于联盟来说,由联盟的特遣队员去替代死者是必要的牺牲。
“那两个渔民的身份必须要保留下来,我们需要他们成为月影岛的引子。”
这也是伏见大辅和福井耀要完成的任务之一。
他们现在已经登上了那艘拥有和gssra战略司令部直接通讯权限的指挥舰了。
现在,舰桥的甲板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海风吹过,带来一阵阵咸腥的凉意。
伏见大辅看向自己的tdd,屏幕投射出幽蓝的光芒,显示着港口海域的rsi值波动曲线。
一条陡峭的峰值在刚刚出现了。
他点开整座舰艇的扫描图,看向一旁的福井:“案件已经发生了,我们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
“分头行动。”
福井耀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信号劫持器,一块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装置。
他熟练地将劫持器与tdd连接,将从阿笠博士那里拿到的信号数据导入。
“我负责接管雷达天线和通讯线路,劫持部分通讯线路,尝试与工藤优作直接通话。”
伏见点点头:“我去修改警方和gssra的数据库,把那两个渔民的身份信息,还有渔船登记地、证件地址全部改为月影岛。”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随着tdd的加速模块启动,他们的身影瞬间模糊,消失不见。
甲板上执勤的士兵只觉一阵莫名的气流拂过,皱起眉头,他有些狐疑地看向一旁,什么人都没有。
摇了摇头,他归咎于海风的作祟继续巡逻。
风声应该不能算作异常,他已经懒得去写那些报告了。
与此同时,后藤焰和井田伊织已接近了黑衣组织的潜艇残骸。
昏暗的海水中,能见度不足一米,那些漂浮的杂物与泥沙让视野一片迷雾。
潜艇的背后破了一个大洞,像是有人在这只巨兽上开了一枪,潜水员的身影在附近忙碌,正在尝试将那些从工程船上垂下的钢索,吊装在潜艇上。
那个豁口附近,一些手持着电筒的蛙人游来游去,他们负责搜寻并打捞倾泻出的物品。
井田伊织的声音在通讯系统里响起:“现在能见度很低,我们可以直接从破口进去。”
“记得避开那些‘鱼’,那些都是gssra的士兵,他们会因为任何异常情况报警。”
“明白。”
后藤焰看着自己视角里的那些“鱼雷”。
在他的视觉系统中,gssra潜水员被tdd的感官操控模块渲染成一枚枚自动巡航的“鱼雷”。
它们在海水中游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这一组的任务异常简单。
后藤焰负责将“意识修改器”的破损版,放置在那艘下沉的潜艇上,准确的说,放置在尾部靠近逃生小艇舱室的一个隔间里。
这台“破损”的黑衣组织装置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会让任何靠近这个装置的人内心都充满恶意,只要它检测到周围的人数是三,或者是三的倍数。
而井田伊织则负责篡改潜艇的导航系统,将最后逃跑路径改为月影岛的坐标。
那艘小艇上的所有人,为何最后都突然自相残杀而亡,联盟必须要给出一个理由。
……
【剧情指引者】分出的三支二人小队,分别对应了立刻开启【仪式循环】的全部步骤:
维持柯南宇宙的基本柯学逻辑,确保“三选一案件”还能勉强存在;
拖延【江户川柯南】探寻小艇上死者问题的时间;
将仅存的两个“空白身份牌”与月影岛相关联;
暗示黑衣组织的下一个行动地点是月影岛;
找到工藤优作的踪迹,传递月影岛与“指针”的关联……
这就是cyz效应的力量——
一个将所有因素纳入考量的完美方案,如同命运的剧本,精确到每一秒。
在“毛利小五郎”开始指出真凶的时候,趁着【江户川柯南】的力量和注意力都放在面前案件上。
在指挥舰的通讯室中,伏见大辅将tdd与指挥室的数据线连上,篡改数据库的进度条在tdd屏幕上迅速推进。
舰桥上,福井耀正在攀爬那座信号塔,信号劫持器的幽光映在他的脸上,随着指示灯变成绿色,他立刻尝试借用全球的卫星系统联系上工藤优作。
后藤焰与井田伊织在潜艇残骸中穿梭,他们避开每一道“鱼雷”的巡逻轨迹,灵活地拨动海水,前往显示在瞳孔里的目的地。
……
当然,对于乌丸莲耶来说,情况就变得不太美妙了。
他的想法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联盟的行动进度太快了,现在联合国那边,他的一些安排还没有用上。
乌丸莲耶立刻给琴酒等人发消息。
“gin,立刻让工藤优作下线!”
“贝尔摩德,为什么通往工藤优作安全屋的大门还没有打开?”
“基安蒂、科恩,目标还没有出现在狙击地点吗?”
乌丸莲耶真的有些着急。
依据【故事时间线】的智慧,现在联盟根本做不到一次性完成这么多计划!
他们应该根本没有时间,在短短一天里推理出相应的行动计划!
——这一点,乌丸莲耶是对的。
就像联盟现在仍然不知道,乌丸莲耶已经在向工藤优作暗中出手一样。
但是那本《穿越者教你如何3天就建立一个跨国组织》,还是把这一点考虑进去了。
cyz效应,很神奇对吧……
当然,由于那份计划书没有给出具体的原因,联盟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工藤优作处于危险之中。
因为cyz效应不是以正常的方式察觉到这一点的,而是通过赤魔法——
众所周知,随着柯南的“觉醒”,魔法是真的不存在了。
任何确信“赤魔法”存在事物,比如联盟的赤魔法研究部,它是第一个消失的。
而其余所有魔法研究部门也紧随着消失了。
任何试图对抗这一点的行为,都是在直接对抗【江户川柯南】本身。
因此,在考虑到这一点后,林升留下的那本书,它悄无声息地将这个结果,伪装成了原本的“正常计划”的一部分。
而乌丸莲耶当然不知道这一点,无论是哪个“乌丸莲耶”都不知道。
毕竟魔法这种不存在的幻想,在象征着【故事时间线】的乌丸莲耶做出的,“一开始”的规划里就不存在。
cyz效应使用“赤魔法”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占卜。
是的,对于小泉红子来说,魔法的消失反而导致了另外一个结果。
她变成了《名侦探柯南》里的小泉红子了,也就是说——
她的占卜是有效的。
就像她在一开始,就悄悄把打算前往米町货物运输港的黑羽快斗迷晕,然后绑到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一样。
她占卜到了工藤优作的被子弹命中,在黑暗中倒下的身影。
在新时间线的第一天,这位任性的魔女就当机立断,她立刻“拉上”黑羽快斗出发了。
就像现在,贝尔摩德发现自己那道原本从数据库里盗出的密码失效了。
小泉红子在十二分钟前锁死了它,通过连续输错三次密码的方式。
——占卜,很神奇对吧?
(本章完)
第236章 “真凶”,一个讽刺的名字
第236章 “真凶”,一个讽刺的名字
在其余己方开始行动的间隙,在毛利小五郎说出真凶其实另有其人后。
空气,立刻变得压抑而难以呼吸。
一种凝重的气氛,名为“推理”的气氛,开始在那间小小的医疗室里游荡起来。
几盏挂在横梁上的灯管,无风自动地左右摆动起来,发出的幽幽白光,突然带上了一种死神的苍白。
那些光芒,就实质性地在所有人面庞上游荡,刺激得他们瞳孔收缩、身体紧绷。
只因为那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侦探,正在“寻找”真凶。
甚至服部平次、目暮警官的神情都变得愈加严肃,他们一个眼中思考的光芒更盛,一个胸前标识着“警视正”的警徽变得更加显眼。
他们的“人设”试图变得愈加“闪耀”,试图躲避那名为“真凶”的冠冕。
那些背景人物——
属于gssra的士兵、属于警察系统的警员,作为联络官的伊莫金、作为报案人的中山幸平,甚至是作为死者的岩田龙也……
是亡者的,其残留于世的躯壳,变得更加浮肿苍白。
是报案者的,其整理遗容的指尖,就紧紧地攥住了刚刚扯下的渔网。
是警员的、是士兵的、是死物的、是活物的……
那些“非犯罪者”,他们的“特征”就愈发显著,争先恐后地将自己并非罪犯的证据,将自己全无的动机,事无巨细地“呈送”到那宣告真凶的侦探面前。
因而,毛利小五郎的话语,让名为恐惧和惊惶的毒针,顺着喉咙落到胃里,刺到胸膛深处,让凶手那盛满贪婪的心脏,禁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整个宇宙面前,“毛利小五郎”便宣告了自己的结论:
“目暮警官,杀害岩田龙也的真凶,就是大井贤人先生。”
只是一瞬间,大井贤人就觉得周围的空间都变得充满了恶意,甚至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开始避开自己。
他的目光,有些警惕地扫过周围,然后额头上便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多么可怕的恶意啊!
大井贤人就看到——
那两名gssra的士兵,眼神中就带着一种莫名的渴求看向自己,他们的手,已经放在了手里枪支的扳机上,枪支的保险也悄悄地解开了。
那些警员、警官,甚至是那个站在一旁的侦探,眼里燃着的“正义”光芒就越发茂盛。
但那真的是对于“正义”的追求吗?
还是说,那是他们潜意识里,对于立刻结束这个案件,对于将自己摆脱案件嫌疑的急切的渴望?
甚至,医务室外突然刮起来一阵大风,然后随着一声“嘭”的事物坠落的声音,医务室的所有人就听到几个警卫的喊声。
“立刻派人用吊车将集装箱吊起来,让工程兵过来把走廊的碎片清开!”
显然,现在连逃跑也成为了一种奢望了。
而当这种古怪的氛围浓郁到一定程度后,大井贤人的内心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勇气,那些灯光驱赶着阴影将他包围,让他的面庞和身影染上了些许黑色。
“怎么可能是我?!”
他的演技在瞬间变得极好,就如同一个真正被冤枉的渔民一般。
那不似作伪的神情,让目暮警官和其他警员,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弯腰低垂着的身影——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不过,现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理会大井贤人的“表演”。
大井贤人颤动的瞳孔,映出周围如同木偶一样的人影。
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被某种力量“画在”那些活动着的面庞上的。
那些眼神、表情只有一个含义——
“请你认罪吧。”
大井贤人身上的黑影变得更加浓郁,他咬牙切齿,仿佛要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终于,他能在这巨大的压力下说出自己的第二句话。
“你有什么证据?我根本没有时间和动机去杀掉岩田!”
医疗室里涌动的恶意猛地一滞,“推理”连同着“案件”的逻辑,立刻重新将那开始莫名偏离的柯学带回“正轨”。
“侦探”断案一定需要“证据”.
“真凶”也必须接受“法律”而非“私刑”的审判。
联盟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虚空中,那轮由“推理”的灿烂辉煌构成的苍白太阳,闪烁了一下。
追逐上【江户川柯南】的这个“案件”,在走到那个“孩子”面前时,突然发现祂还是那个原本的巨人。
“案件”就如同雪球,它原本想借着自己的滚动变得庞大而势不可挡,但它越是靠近“侦探”,就变得越是渺小。
——【江户川柯南】的“人设”重新变得稳固了。
倚在床边的毛利小五郎冷笑了两声,他的声音就充满了笃定。
“是的,如果从枪声响起后来算的话,你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
“但如果实际上中山先生听到的其实并不是枪声呢?如果岩田先生早在枪声响起之前就被凶手杀死,甚至根本没有发生所谓的争执呢?”
“毛利先生,您的意思是那道枪声是伪造的?”
伊莫金很识相地展示出自己的“疑惑”,让早就等着的【江户川柯南】立刻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响指。
“没错。”毛利小五郎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欣喜,他解释道,“因为凶手想要我们依据枪声来计算他动手的时间——”
“大井先生是在游向船尾的中途遇见秋元先生的,而这只发生在枪声响起后几秒钟。”
“而搜寻艇的船长大概是五六米的样子,刚好是凶手理论上能够游离死者位置的时间,那么根据秋元和太、大井贤人和中山幸平的方位来看,能够作案的就只有秋元先生了。”
“而这,也是我最开始误认为是秋元先生作案的原因。”
毛利小五郎停顿了一下,留给众人一些理解他话语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不论是岩田先生潜水服上的划痕、氧气瓶气阀上的断痕、还是他额头处被重物击打的痕迹,看似凶手和死者在当时确实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但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凶手却忽视了一个致命的缺点!”
“如果死者因为缺氧和剧烈的挣扎很快死去的话,他和凶手的搏斗必然会在对方身上也留下一定的痕迹。”
目暮警官看向一旁的警员,那名证物处的警员立刻低头翻看手里的拍摄的照片,然后他立刻叫喊起来,同时将那三张照片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除了岩田先生,所有人换下的潜水服上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大井贤人嘴硬道,“如果是偷袭呢!”
显然,他已经失了方寸了。
一旁的服部平次立刻指出他的逻辑错误:“如果是偷袭的话,那应该是一击毙命才对吧。”
目暮警官也点点头,“这样一来,除非凶手有虐尸的习惯,否则,死者潜水服上的那些伤口反而解释不通了。”
“就是这样!”大井贤人的眼神一亮,“一定是和太那个家伙,他自从去到那座岛上后,就一直很古怪!”
“他一直在捣鼓那些标本和古怪的实验,还有经常跑去墓园,一直鬼鬼祟祟的!”
“西内!贤人!你这个混蛋——!”
秋元和太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还有一丝潜藏的惶恐。
“而且我早就知道了!他一直试图从一个倒卖尸体的人那里买——”
现在哪怕是秋元和太身后的两名警员也拉不住他了。
即使双手依然被反铐在背后,他却猛地冲到大井贤人身边,抬脚就踢向他的喉咙,如果命中,大井贤人的余生必然一句话都难以说出了。
伊莫金在此时终于展现出来他身为gssra军人的素养。
他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瞄准射击,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个支撑着秋元和太的脚踝被子弹打断。
空中踢向大井贤人喉管的身影一歪,大井贤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道攻击。
伊莫金挥了挥手,示意一个士兵把秋元和太带下去,“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了吧?替他简单包扎一下后,审问一下。”
“就比如他说的那个岛、倒卖尸体和实验的事。”伊莫金觉得自己也有一点成为侦探的潜质了,他学着毛利先生推理的逻辑发话。
“这些事情,可不像一个正常渔民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他看向仍旧坐在停尸床一旁的毛利小五郎,眼睛里闪过一丝敬佩的神色。
自己刚刚举枪的方向可就是面对着他的。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论是面对刚刚秋元和太突然暴起的动作,还是自己拔枪射击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避让——
这个男人的胆识和魄力简直强到可怕!
伊莫金用余光瞥了一眼露出些许凝重神情的服部平次,心道:
“这个叫做服部平次的家伙果然像老大说的那样好运,随随便便邀请的一个顾问,居然就有这样的能力……”
将自己对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的预期再往上调了一些,伊莫金轻咳一声,声音里就带上些许探寻与好奇的意味。
“毛利先生,还是请你解释一下嫌犯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吧。”
(本章完)
第237章 【月影岛案循环】开启了
第237章 【月影岛案循环】开启了
但对于躲在床底下的柯南、位于一旁的服部平次来说。
刚刚大井贤人口中的“尸体倒卖”,无疑触动了刚刚从废弃制药厂里出来的两人。
尤其是在这里,在黑衣组织潜艇爆炸的现场。
于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服部平次的声音响起:“那现场就交给毛利先生吧,我先去负责记录秋元和太的证词,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为了免生事端,“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去“说服”柯南,催促【江户川柯南】立即将当下的案件结束。
躲在床底的柯南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侦探,服部平次搜集线索的能力,柯南还是认可的。
既然他负责去盯着那一边的话,自己暂时不用担心事后警方或者gssra可能会遗漏什么线索了。
紧接着,柯南的目光一凝,当前重要的是立刻把这个案件结束,这样自己才能找机会去搜寻和指针以及那个组织有关的信息。
寰宇中天平的两端,随着“众人”往其中一端不停的“加码”,【江户川柯南】暂时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当下的“案件”中。
他立刻就开始将大井贤人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法迅速地抛出——
“是中山先生为死者整理遗容时的一个细节,以及大井贤人你最后一句话暴露了这起案件的真相。”
“请大家看看中山先生手中的东西吧。”
毛利小五郎抛出一个疑问:“中山先生,请问你是从哪里将渔网取下来的?”
不等中山幸平回答,毛利小五郎就直接给出答案。
“是死者的脚踝,对吧?那些渔网,是缠在岩田先生的脚踝上的。”
“而这些渔网的碎片,并不是缠在潜水服的表面,或者脚蹼上,而是勒进了死者的脚踝上,这说明死者曾在海底激烈地挣扎过,甚至力度之大,直接让一些渔网的网线勒进了肉里。”
“但是根据秋元和太的说法,他当时看到死者时,死者已经在海水中缓缓下沉,而他遇见死者和枪声响起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如果再算上死者和凶手打斗的时间……”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很早之前,是因为他不小心——”大井贤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架着他的士兵给了一拳。
“是的,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很早之前,”毛利小五郎戳穿了他的辩解,“正如我刚刚说的,死者在海底激烈挣扎过,如果这件事是因为岩田先生不小心缠住自己,那么他挣脱渔网后,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迅速上浮,并且向搜寻艇求助。”
他的声音里带着对凶手的一丝讥讽。
“恐怕作为渔民的大井先生,即使是再想要多赚点钱财,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也不会做出任凭渔网勒进肉里,也要坚持在浑浊的海水里继续工作的决定吧。”
“毕竟如果被致病菌感染后可是很危险的,而且,很多海洋里的病菌致死率都很高。”
“而这就和死者的情况矛盾了。”
目暮警官抬起头看向大井贤人,他同时补充了一点论据。
“如果死者在海底激烈的挣扎过,他恐怕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凶手进行搏斗。”
“是的,目暮警官的推测是正确的。”
毛利小五郎肯定了目暮十三的推测,他继续往下说:
“因此,事情的真相应该是,凶手先在远处借着水流让渔网缠住岩田先生。”
“而因为海水的浑浊,岩田先生大概在一开始只以为这是一个意外,于是尝试弯下身子去解缠住自己的腿部的渔网,然后,他就遇见了以试图提供帮助为由靠近的大井贤人你。”
“但是你想要的并非是救人而杀害他!”
毛利小五郎的描述,让当时漆黑海底的场景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好像历史再一次发生了一样。
在秋元和太先一步游向大井贤人前,已经认为自己是打捞人员的岩田龙也与中山幸平,根据自己原本预设的路径,分别向大井贤人与秋元和太两个方向游去。
因此,很不幸的,岩田龙也被“选中了”。
因为他遇到了是“凶手”的大井贤人。
这位贪婪的渔民既盯上了他的气瓶,又盯上了他网兜里打捞的东西——
而且因为不是同乡,所以他下手更加歹毒。
“我来帮你解开这些渔网!”
他当时给岩田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在岩田龙也感激的神色里,他用手中的夹具破坏了他的氧气瓶的阀门。
“岩田先生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以救人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知道情况已经极为危险的他,立刻直接试图拖着渔网上浮,而你就看着他,甚至可能故意在那个时候攻击他,阻碍他上浮。”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不免变得沉重了许多,他的描述,让一旁的中山幸平紧紧地捏住了白色的被单。
“岩田先生激烈的挣扎很快就耗尽了自己肺部的氧气,而这个时候,你知道你需要将罪行栽赃到一个人身上,而你知道你和秋元和太约定过,要互相提醒对方注意氧气瓶里的含量。”
“于是你将死者腿部缠绕的渔网剪开,然后继续在尸体上制造出仿佛与人剧烈搏斗的迹象,并通过泄漏气体的气瓶和水流将尸体推向西南方。”
“这也是为何秋元先生会看到尸体下沉,以及中山先生会听到枪声的原因。”
“因为你制作了一个延时陷阱,只需要在还剩下一点余量的压缩气瓶倒置,随着海水灌注,在气压将本就受损的阀门撑开时,气体发出的爆破声便和水下开枪的声音,听起来一模一样!”
“因为枪击声正是火药气体膨胀发出的声音,而秋元先生看到死者下沉,中山先生会听到枪声,以为发生了水下枪击案,他们一个立刻上浮呼救,另一个则在前往查看情况时,遇上了刻意游向死者方向的你。”
“这样一来,你的不在场证据就由秋元先生提供了,而因为延时的陷阱,秋元先生便成为了唯一有作案时间的嫌犯!”
“而且,因为你知道延时陷阱很容易和枪声联系起来,为了防止搜查到枪支的证据被误引起嫌疑,因此你故意设计了一个被‘栽赃陷害’的手法,来吸引其他侦探的注意。”
“但你偏偏弄巧成拙!”
“因为是凶手的话,如果是他误触了扳机,他必然会第一时间扔下枪支来给自己洗脱嫌疑!”
“正是因为你贪婪的既想要死者网兜里的东西,又想要保住自己搜寻到的枪支,才会留下了如此明显的漏洞!”
毛利小五郎最后便用决定性的证据,给这起案件画上了句号。
“如果枪支在水下射击的话,海水、火药和气体的作用会因为子弹的激发而在枪管留下特殊的痕迹。”
“因此,只需要让证物科的人员去检查一下就行了。”
“如果并没有相应的痕迹的话,就说明那把手枪在水下根本就没有被击发过!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只是身为凶手的大井贤人,你所做出的诡计!”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完全正确。
毕竟,作为一个普通渔民的大井贤人,怎么可能会开枪?
他又没在夏威夷留过学。
对射击根本一无所知的他,连枪支是否能被激发都无法确认。
更何况,即便他手里有枪,他又怎会知道枪能否在浑浊的水下击发?
毛利小五郎的话,就让大井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他的呼吸急促,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可恶……可恶——!”
大井贤人愤怒地吼着,他猛地冲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士兵,然后一把夺过了那位士兵手里的手枪。
显然,一个“凶手”的奋力一搏,绝不是一个士兵能抵抗的。
——但这名卫兵事后肯定要被撤职了。
大井贤人紧握着手枪,枪口就直指毛利小五郎的方向。
“大家都不要冲动!”目暮警官立刻示意大家不要激怒他。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
毛利小五郎猛地睁开眼睛,低着头的他,突然感知到一股致命的威胁逼近。
身体在一瞬间恢复了敏锐,他眯着眼睛看了面前一秒,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一个黑熊抱树、低扑过去,抱住犯人就是一个过肩摔。
形势瞬间逆转,毛利小五郎将大井贤人摔倒在地,手中的枪支也滑落到一旁。
“大井贤人,你的愤怒只能让你更加暴露自己的罪行。”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毛利小五郎语气冰冷。
尽管之前的昏迷让他感到有些迷茫,但显然现在犯人已经自己站出来了。
围上来的士兵立刻将地上的枪支捡走,同时,几名警员走过来,擒住在地上挣扎的大井贤人,给他拷上手铐。
“咔擦——”
手铐闭合的声音宣告着案件的结束。
躺在地上的大井贤人侧着头,他便愣愣地看着自己一旁地上的手枪被人捡走。
在他的眼里,他将要得到的财富和他未来的人生,都随着那柄离开他视野的手枪——结束了。
他面如死灰,原本还在试图反抗的身体立刻松懈了下去,甚至立刻变得如同失去了骨头的橡胶一样,任由两名警员将他架起。
在结束推理时,柯南已经从床底爬出来了。
他现在躲在中山幸平身后,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将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小的医疗箱打开,柯南按下按钮,把已经启动的增强脚力鞋关闭,然后熟练地做出在翻找绷带的动作。
“呼,还好毛利大叔在那个时候醒过来了。”
柯南刚刚都已经做好了踢出医疗箱来制服犯人的准备了呢!
好在现在这一起“案件”终于结束了。
但紧接着,那些借由着柯南的异常效应浮现的下一起“案件”立刻尝试在走廊里奔跑起来。
新的“案件”尝试追上【江户川柯南】。
好在现在周围的人员都是涉及了【仪式案件】的人员,这提供了拖延的时间。
因此,就像联盟计划里写的那样,“月影岛案”,就要开始了。
那条尝试着向下一个“时间节点”、下一个“案件”前进的新时间线,已经要撞向那个横置在中央的那个庞大无比的【循环】了。
在附近的一间临时改为审讯室的医疗室。
服部平次就一脸严肃地挂断电话,然后急匆匆地向柯南所在医务室跑去。
——针对秋元和太的审问,终于迎来了极其喜人的成果。
是的,虽然还是没能联系上工藤优作,但刚刚和潜伏在指挥艇的后藤焰,在发现了这通来自服部平次的电话后立刻劫持了它。
也就是说,井田伊织修改的那些关于月影岛信息;
刚刚打捞人员从潜艇里“找到”的一副路线图;
以及决策分析室刚刚从那个尸体贩运组织的得到的几条路线图……
这些线索,已经足够拼凑出通往月影岛的钥匙了。
很快,趁着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在伊莫金和目暮警官的吹捧下得意的哈哈大笑,开心得不能自已的时候。
服部平次就拉着柯南来到一边,告诉他了这条关键的“线索”。
关于第三枚指针的【仪式循环】开启了。
ps:因为一开始就揭露了真凶的原因,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凶手的一部分作案手法。
猜到的在这里扣一。
(本章完)
第238章 工藤优作之死
第238章 工藤优作之死
星见塔案,不存在的【循环】。
林升,或者说zc-01,现在祂就伫立在时间线中的一片“虚无”里。
这个案件的“最后一刻”,仍在努力尝试向后流淌。
林升身上涌动的力量,便将那从其中散落出去的无数细碎的光点,将那些时间线的碎屑,重新从中拾起,然后捡回到那座屹立于无垠的黑暗中的“星见塔”里。
这座塔现在几乎已经全由cyz效应构成了,林升的每一次思索,都引起那座塔发出低沉的嗡鸣。
【工藤新一】就倒吊在那座塔的中央。
祂手中之血,便是新时间线的“源头”,祂瞳中之光,便是决断时间该流向何方的指引。
cyz效应构成的塔便与那位“倒吊者”共鸣,那透入【工藤新一】瞳孔中的月光,那围绕着祂的每一缕空气、打落在祂身上的每一滴暴雨……
林升的力量正在尝试浸染【工藤新一】本身。
祂从来都是这样——富有耐心,充满智慧,同时,从不把命运交给他者的手中。
林升就将自己增长的每一分力量,节省下来的每一弦效应,都投入到对那轮苍白色太阳的转化中。
现在,甚至祂的时间感官,祂那双能够看到真正未来的双眼,就变得更加深邃而疲惫。
但这无疑是值得的。
这尊一直在重塑新时间线源头的塑像,祂的目光甚至穿透到了最后,看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的图景。
每一道从林升手中流向未来的“可能性”,都如溪流般汇聚。
那些推动时间向前的苍白色光辉,便随着“溪流”的汇入,沾染上cyz效应的颜色——
一种宛如新生恒星的烈焰,炽烈而庄严,象征着希望与辉煌的焰金色。
林升清晰地注视着【循环】的机制——
这个属于【工藤新一】的仪式,就强迫正轨宇宙屈从于它的规则。
它在时间线上凿出一个“池塘”,将新时间线的一切,将那些人物、事件,甚至命运本身……
都编织进一张无可逃离的笼网。
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壳宇宙】,或者可以称作柯南宇宙-001的宇宙。
它现在不得不向林升诠释它的部分机制,被迫向林升敞开它的部分奥秘。
它无意识地泄漏了更多关于【工藤新一】的真相,甚至告诉林升为何那轮苍白太阳不久前会出现些许异样。
这也解开了林升心中潜藏已久的疑惑:
为什么【仪式案件】会如此独特?
为何那些“指针”至关重要?
为何第三个案件是最为关键的枢纽?
“一旦柯南拿到了第三枚指针,通往结局的路径就已经确定了。”
过去的历史便浮现在林升的目光之中,这是祂看到的一个事实。
是林升从小泉红子的占卜中,从那道预言中得到的最为宝贵的信息之一。
数字“三”的象征,月影岛在原本【历史轨迹】中的分量,以及【工藤新一】本人对于“侦探”和“推理”这一主题的严肃思考……
这都赋予了【月影岛仪式案件】更多的意义。
但是,它该如何将未来导向一个好的终局呢?
【历史惯性】是【循环】的具象,若月影岛的轨迹如原历史般推进,柯南拿到第三枚指针又能改变什么?
约束自己,尝试让自己的异常变得无害?
给予万事万物的时间线以“自由”?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与其赌一个未知的结局,好像让第三个仪式案件永恒地持续下去,才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
毕竟,【工藤新一】每取回一枚指针,祂的力量便会更胜。
就像祂在“星见塔案”中得知真相后,反而不得不选择“遗忘”一样——
祂的停滞对于其余所有人来说才是好事。
归根结底,就像林升和工藤新一当时讨论的那样,如何塑造出一个“完美”的未来?
“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了。”
当时,工藤新一是这样说的。
林升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些在两人编织后的新时间线,为何依然会出现那些“意外”了。
祂的目光就转向【工藤新一】,那轮悬于时间线彼端的苍白色太阳。
和那道一直倒吊在塔尖的身影相比,它现在燃烧得如此炽烈,宇宙中全部的光辉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它的一缕光芒耀眼。
但现在,这轮太阳的边缘却泛起一抹阴影,那些名为推理的光辉,却也带上了一种悲伤。
【工藤新一】的光辉愈发旺盛,每一道推理的火都在时间线上激起涟漪。
——这是苍白太阳的悲歌。
第三个循环,仪式的中轨,终局的开端。
【循环】的齿轮随着服部平次的一句话而启动。
他牵着柯南悄悄走到走廊的一个拐角,神情严肃,用一种凝重语气说道:“柯南,那艘潜艇的逃跑坐标……是月影岛。”
推理的火焰立刻在柯南的脑海中燃起。
“也就是说,黑衣组织应该在月影岛上有一个据点,甚至很可能是基地。”
柯南抬起头,他仍然记得大井贤人当时说的那些话,关于秋元和太的一些异常的举动。
“秋元那边呢?大井贤人说的那个倒卖尸体的人,是不是和黑衣组织有联系?”
“这个他并不清楚,”服部平次顿了顿,“而且他现在已经死了,是趁着守卫不注意自杀的。”
“不过gssra数据库里还是查到了一些信息,他们是三个月前主动更改自己的居住地去月影岛的。”
“那个叫秋元和太的渔民,在三个月前其实是一名东京大学的考古学家。”
“他雇佣了作为渔民的大井贤人来教他相关的技能,然后当作一个帮手主动前往的月影岛的。”
柯南同样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但是他就没有立刻说出,要马上前去月影岛这样的话语。
——缺少了与“指针”的联系。
而只有【工藤新一】本身才知道“指针”到底是什么,在哪里。
这也是【工藤新一】所做的最后一步。
六要素中的两枚指针:
【决断之判】与【澄明之瞳】,它们在这一刻展现出名副其实的威力。
在前两个【仪式案件】里,即便【江户川柯南】处于懵懂状态,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催动它们,依然能够指引着时间线的流向,锚定一个符合他心意的未来。
而现在,这两枚指针由那轮苍白色的太阳亲自催动。
它们立刻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决断之判】,那名为“永远有得选”的效果,能让持有者在面对的抉择是三或三的倍数时,做出绝对最优的判断。
同时,它会根据持有者的“决心”,进行一次判定,提供一个符合持有者愿望的选项。
现在,它给了【工藤新一】一个能够满足祂一切不合理要求的愿望的选项。
而【澄明之瞳】确保通向“真相”之路永远正确。
那名为“悲悯的奇迹”的效果,在持有者洞察真相之前,只要其行为同时符合“拯救”、“悲悯”与“牺牲”三要素,他的每次线索判定必将无误。
现在它们便都奏效了。
……
gssra战略司令部,地下三层,安全屋走道。
随着那道厚重的安全阀门在齿轮咬合中缓缓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声,钢铁铸成的大门锁死了。
门外,那些原本规律地巡逻着的士兵脚步声,立刻消失了。
“立刻通知上层呼叫支援!”
为首的士官在阀门关闭的瞬间就打开了联络器。
“请求支援!三层的阀门被关闭了,a级安全状况!”
不过小泉红子已经听不见那些士兵们试图前来支援的尝试了。
这道难以破开的屏障,现在彻底将红子与快斗和外界隔绝。
头顶的灯光,是那种幽蓝色的冷光灯,就好像闸门落下时,连同着将外界的电缆也切断了一样,墙壁内部,传来独立发电站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电离的淡淡气味。
这处安全屋很有冷战时的风格,也许就是冷战时的避难所改建的。
他们正处于一个略大的半圆形的空间里,面前出现的几十条走道,从幽深的走廊里投射出来的冷光,将两人的影子,分割成数十份投影在身后的墙壁上。
这片区域的尽头连接着至少三十条一模一样的走道。
每一条尽头,都是一扇设计成相同规格、编号混乱、毫无辨识标记的金属安全门。
打开一扇,也许会进入真正的安全屋,也许会触发高压电网、毒气封闭、甚至是伪装成房间的陷阱笼牢。
不过红子早已通过自己的魔法,或者说占卜,她已经从水晶球中窥见了唯一正确的那扇门了。
“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将优作先生带走就行了!”
小泉红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却又控制着不让自己说得太大声,像是怕吵到些什么机关。
她的内心便怦怦直跳——
红子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亲手“突破”甚至“逆转”命运的轨迹。
甚至,她就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黑羽快斗的手,掌心就微微出汗。
现在她就要成功了!
红子很清楚,现在双时间线已然消失,所有人的时间线都自由了——
她将第一次走出命运的剧本,就以扭转工藤优作的死亡作为开端。
黑羽快斗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嘴角扬起他标志性的自信笑容。
“放心吧,红子。”他低声说着,眼里却透露出一种专注和坚定,“我会将优作先生安全地带离的。”
小泉红子的叙述,黑羽快斗之前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那辆拍卖列车上做的吗?”
“关键不是怎么遵循预言,而是要如何诠释它的实现。”
“我已经有一个计划了。”
而现在,不论是快斗的智慧还是行动——
他们现在站在走廊上的这一点,便证明了黑羽快斗的计划成功了。
眼里闪烁着久违的喜悦,红子拉着快斗的手,就要往那一条走道跑去。
“就是这边!”
她压低声音,但脚步却因为兴奋而加快,“我看到的,就是这一条走廊!那扇门后就是优作先生!”
“等等,红子。”黑羽快斗拉住就要拉着自己跑向正确的走廊的红子,“我们不能就这么直奔目标,太明显了。”
“要是有人紧跟其后,万一优作先生还没走就被发现,那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就全毁了。”
“我们要留下一些误导后来者的选项。”
黑羽快斗看向红子,“你去优作先生的房间等我吧,毕竟最好和优作先生解释一下联盟的情况。”
“刚好我还能替你收拾一下留下的踪迹。”
小泉红子点点头,“好,那我先去门口等你。”
她轻声说着,目光却在快斗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忧虑。
“快斗,你要小心。”
“放心吧。”快斗轻笑一声,回头对她眨了眨眼,“你知道的,对于一个怪盗来说,误导追来的‘警方’再简单不过了。”
看着小泉红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入口,黑羽快斗望着眼前的三十条分岔走道,快步朝着其中一条走去——他的确需要做一些应付后来者的应对。
因为快斗知道,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还有贝尔摩德,他们已经快要到了。
那道坚不可摧的安全门外,现在已经静悄悄地一片,gssra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这些普通的士兵,面对着披着那件能够让人光学隐形的披风的酒厂成员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甚至,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通信器里,传来也只有“支援马上就到!”的、循环播放的“杂音”。
他们永远等不到该有的支援了,因为后续赶来的,属于工藤优作派系的士兵,就被那些因为和乌丸莲耶勾结,而提前派去驻守通往负三层入口的士兵们拦住了。
这些士兵被下达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前往负三层。
“我们收到的情报是,有黑衣组织的成员尝试借以支援为借口前往负三层!”
那名为首的军官就和后来者产生了冲突,他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已经放了一只优作先生亲自任命的嫡系卫队下去了,如果有任何意外情报,他们会立刻通知指挥部。”
显然,现在敌人不在别处,正是在指挥部里。
“贝尔摩德,还没有好吗?血要流过来了。”
基安蒂有些嫌弃的看向那些淌过来的血泊,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
“密码输错三次就会重新随机化为一个四十二的随机密钥,只能从内部打开。”
贝尔摩德将手里的解码器连入指挥系统,她嘴角翘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她在第一遍输错时,就知道有人更改了密码了。
甚至,她心里已经清楚那些更改密码的属于哪一方阵营。
——林升之前亲手发出的三十三道“神谕”可不是摆设。
虽然不记得“星见塔”发生了什么,但“殡仪馆案”相关的事情,贝尔摩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新时间线的第一天,当时在杯户饭店,正是她故意放走了工藤新一。
而且,正是那次在“boss”命令下,仍旧尝试放跑柯南的“擦边行为”,让贝尔摩德确信了自己心中的预感。
boss现在已经不能“重置”她了。
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汇报自己的发现,而是故意将那道已经错误的密码输了三遍。
在贝尔摩德发出编辑好的短信的下一秒,boss的命令就出现在了琴酒的手机上。
“gin,你去把解码器和大门的控制接口连上。”
乌丸莲耶决定亲自尝试解码,那些重重迭迭的声音就在那无人的房间里响起。
乌丸莲耶终归是窃取了一丝【故事时间线】的权柄。
因此,随着他今日思考能力的“用尽”,那扇大门的指示灯,在三分钟后就亮起绿光。
随着齿轮绞动的声音,安全阀门缓缓升起。
紧接着,琴酒一行人就同样出现在了刚刚那处半圆形的房间里。
面对出现自己面前的那些深邃走廊,伏特加皱起眉头,“我们该往哪边走?”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我感觉一些走廊很危险,这可不是碰运气的时候。”
琴酒点了点头,他走到房间的边缘,目光开始沿着圆弧在各个路口处扫视。
伏特加替他说出来他内心的想法,在没有确定安全路径前,他是不会冒险的。
于是贝尔摩德向boss发出短信。
但这一次,她没有收到回应。
“可能是信号问题。”
面对琴酒投过来的目光,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一行人可能得不到支援了。
“可恶!”琴酒猛地一锤墙壁,“我们都走到这里了!”
然后,他看到有什么东西随着自己猛地一锤从墙角落下来。
“检查一下走廊的地面,”琴酒立刻看向其他人,“有脚印的走廊说明是正确的!”
最后,在琴酒和伏特加的坚持下,三十三条走道的每一个入口都被检查了一遍。
基安蒂将目光投向第三条走道,“只有第三号路口有踪迹。”
“甚至我还捡到了一根头发。”
伏特加如获至宝一样将手心的头发捧至众人身前——在他看来,这就是能保住他性命的象征。
而与此同时,在那间工藤优作的办公室里,“黑羽快斗”,不,【工藤新一】就看向坐在办公室中央的老爸。
那道原本应该出现在修改后的《黑铁的鱼影》里,由“黑羽快斗”假扮“工藤新一”的历史——
【工藤新一】便把它拿到现在来用了。
因为毛利兰的牺牲仍然不够,她只是失去的记忆。
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这甚至能算做走回了正轨。
更重要的是,随着cyz效应将“自己”的浸染,【工藤新一】便发现了仪式存在的一个问题。
当然,也发现了一个解决办法。
而对于工藤优作来说,他现在就带着一种莫名复杂的神情,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新一。
他甚至都快认不出新一了,或者说,记忆里的两道人影,现在无论如何也都重合不到一起了。
阿笠博士过去和他电话中所聊的那些暗示、那些信息,甚至是当初自己推理出来的那个答案——
“时间”。
一切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他就看着——看着小泉红子走入这间深藏在迷宫尽头的办公室,在那个只属于最高权限者的终端上,调出了那串令人瞠目的信息。
那些冰冷、翔实的文字与影像缓缓显现,露出了一个名为“cyz联盟”的秘密。
小泉红子便告诉了工藤优作一切。
关于【工藤新一】。
关于【江户川柯南】。
关于自己的儿子。
然后,那个女孩口中“带来解决办法”的年轻人——黑羽快斗,走了进来。
他毫无预兆地用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劈在那个女孩的脖颈上,让红子连一句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
同时,快斗就熟练地弯下腰,启动了昏迷的红子手腕上的某种装置。
那道魔女的身影便在办公室里消失不见了。
一切静了下来。
下一刻,工藤优作便看到,那个年轻人缓缓地摘下兜帽,露出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那是他儿子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的稚气早已消失殆尽了,仿佛某种沉重的东西,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工藤新一】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沙哑而悲伤,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是啊,老爸,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都混成地球球长了……”
“所以,来一杯红茶怎么样?”
工藤优作站起来,他语气如常,仿佛他们只是分开了几天。
这位gssra的首领,柯南宇宙里推理能力最强的人之一,还有……【工藤新一】的父亲。
他就将那杯还冒着白雾的茶水,推向自己孩子的方向。
但工藤新一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眼睛里满含着疲惫与挣扎,就有些哽咽地开口。
“老爸……你觉得,一个正义的侦探……在遇到一个天大的问题、天大的责任时,他能不能……被牺牲?”
时间,便在此刻不再流动了。
工藤新一的问题,工藤优作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沉默了。
许久许久的沉默。
他就看着自己的儿子指向自己枪口,看着他溢满眼眶的泪水、发抖的手腕。
工藤优作就迎着儿子的痛苦的目光站起来,然后让自己背过身去。
——这样新一的心理压力会小一些,他想,让一个孩子亲手牺牲掉自己父亲,这实在是,实在是……
但他便安慰自己的有些迷茫而无助的孩子。
“如果你认为这是正义的话……”
工藤优作伸出手,手指抚摸了一下书柜的玻璃,他能够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这一切。
“那就放手去做吧,新一。”
“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在琴酒等人赶到办公室门口的关头,在他推开那扇通往已经决定好的终点的大门的瞬间。
一道沉闷的枪声在办公室中响起。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办公室里,只余下一个青年缓缓跪倒在地,他将脸埋入手中,久久没有抬头。
宇宙的齿轮卡顿了。
然后,在【工藤新一】的编织下,“故事”发生了错位。
琴酒便在其余人的注视下走出房门,枪管里就浮现出一缕硝烟。
那条编辑好的短信就被发回刀乌丸莲耶的手机上。
“任务很顺利——gin。”
……
到底是怎样的“牺牲”,才能确保通往终局的道路永不动摇?
既然【江户川柯南】已然成为了一个“疯神”,到底如何在【循环】的开始,就将通往末尾的终局固定?
毕竟——
一切都尚未开始就结束了。
因此,胜负不取决于谁先出刀,而取决于最终谁能将刀留下。
众所周知,小泉红子的占卜从不失误。
而工藤优作之死。
便是“月影岛案”已然敲响的第一道钟声。
现在,那条新时间线,便在澎湃无边的愤怒的光辉推动下,撞碎了那些试图阻挠“月影岛案”发生的任何【历史惯性】。
焰金色的cyz效应在他身边环绕,照映出林升脸上复杂的神情。
一声叹息便在“星见塔案”中响起。
“这就是……正义的侦探吗?”
【工藤新一】绝不允许自己将万事万物当作玩物,祂已然做出了决断——
那永恒的侦探游戏,并不是祂想要的。
ps:今天是【工藤新一】的生日,让我们祝他生日快乐。
(本章完)
第239章 【工藤新一】便把宇宙打至跪地口牙
第239章 【工藤新一】便把宇宙打至跪地口牙!
对于柯南是如何一步步逼迫、强迫整个宇宙,来达成自己意图的整个过程,林升观察得非常仔细。
而现在,祂终于看懂了。
甚至,林升也紧接着学着【工藤新一】的做法,在关键时刻模仿了一次。
而最后那个结果……竟连他自己都感到了一丝惊喜,或者惊吓。
……
而对于柯南宇宙-001来说,【工藤新一】的行为极大地破坏了它运行的根本逻辑。
对这个宇宙来说,“死亡”只是一种运行状态,是一种可以被时间线纠错、可以被设定调和的“变量”。
但对于脱离了双时间线作为中介,直接由【工藤新一】本人推动的新时间线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对于工藤优作的“人设”来说,“死亡”不是变量。
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亡”这种状态,更能彰显他的“人设变化”了。
工藤优作不是不能消失。
他可以神隐,可以在“星见塔案”之后便从故事中退场,因为故事的篇幅问题而不被提起。
甚至,他可以因为“巧合”的断电、信号干扰而缺席所有重大案件的现场,可以因此在【仪式循环】中始终缺位。
——但他不能“死亡”。
因为他的“人设”里就没有包含死亡这一点,甚至连“生死未卜”的状态都没有一笔——
起码现在没有。
作为【江户川柯南】的父亲,他是名侦探背后的“智者”,是在柯南遭遇挫折时给予提示和帮助的“策士”。
在柯南宇宙这台复杂精密的时钟里,工藤优作可以说是一枚被嵌入装置深处、一个永远不会断裂的齿轮。
毕竟,这个宇宙里,人物与人物之间,就是不一样的。
曾在“米支行爆炸案”中死去的龙舌兰与卡尔瓦多斯,刚刚在黑衣组织潜艇中迎来终局的宾加——他们的人设早已包括了“死亡”。
【故事时间线】不过是将他们的“终点”推前或滞后了一点罢了。
甚至,如果考虑到发生在【循环】中的“案件”并不能确定一个“正常”的时序,也许他们的死亡就恰好发生在应该发生的时间节点。
他们的死亡,可能恰好落在了某一轮叙事闭环的节点上。
换句话说——
死得刚刚好,合情合理。
至于联盟拯救下来的那些“案件”里的人物。
比如洋子小姐的那个本该死去的前男友,又或者不久前刚刚被gssra救下的皮斯克。
——这并不违反他们“死亡”的人设。
“案件”终究会找到他们,那些【历史惯性】的尾声,总会在未来,或者过去的某一天找上他们的。
因此,某种意义上柯南宇宙的机制还是十分灵活且智能的。
它会审慎地评估那些“改变”对自己的影响,并且根据自身机制合理地做出应对。
宇宙不会因为身上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便自我凋亡,就像一个人不会因为手上破了一个口子,便选择死亡一样。
对于存在双时间线的柯南宇宙-001来说,许多运行中的“错误”是有机会弥补的。
但工藤优作的死亡,显然不在能够弥补的行列里。
如果对人物的“破设”分一个等级的话。
“工藤优作之死”,无疑是最高等级的“破设”之一,而且,没有人会尝试通过这种方式来突破自己的“人设”。
毕竟,这可不是那些充满了魔法和奇迹的世界。
对于那些存在诸如冥府一样机构的世界,存在容纳亡者灵魂机制的世界,那些生与死的界限模糊的世界——
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七龙珠》里的悟空死后仍然可以在冥界锻炼,甚至变得更强一样。
在那样的世界里,使用“死亡”来尝试“破设”,恐怕只能落得一个蠢货的名头。
即使你在原本的命运中并未死去,但宇宙想要把你从“死亡”手里捞回来,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到时候,从死亡中回来的究竟是哪一个“你”可就说不好了。
对于柯南宇宙,“死亡”就意味着终结,意味着断裂与不可逆。
——起码现在就是这样。
哪怕是宫野小姐或者宫野明美,她们在宇宙的记录中,依旧是一个死者。
她们现在仍旧不能离开联盟的基地,必须要用cyz效应维持自己的存在,就像依附在“灯火”上的“魂魄”一样。
她们只要一出现在现实里,就会真正意义上地被宇宙抹去。
“复活”,尤其是【工藤新一】亲眼目睹过其死亡过程的“复活”——
这是绝对的禁止事项。
一个侦探故事,如果死亡无法成为结局,那“真相”便毫无意义。
若连死亡都能被撤销,那“谁是凶手”又还有什么价值?
“死而复生”会消解“一个侦探故事”的底色,换句话说,它会消解柯南宇宙运行的根基。
但现在,工藤优作的“人设”就和现实发生了冲突,那位死者便向这个宇宙发出宣告:
——我必须还活着。
对于【工藤新一】,对于那轮苍白色太阳的举动,如果宇宙本身存在意识的话,它一定会破口大骂:
这实在是太极端了!
你(工藤新一)怎么能这样做呢?!
于是,在工藤优作死掉的瞬间,柯南宇宙-001立刻尝试吊住他的生命。
第一步,它试图“否定”那一枪的命中效果。
它开始重写物理规则,强行推导那枚子弹的入射角与偏移轨迹,试图得出“并未击中心脏”的结论。
——这毫无作用。
开枪的是【工藤新一】,一个在夏威夷接受过专业射击训练的“侦探”。
那轮苍白的太阳,清楚地“照亮”了这一切,祂亲眼见证了死亡发生的全过程。
于是宇宙进行到第二步,它尝试从外部进行干预。
它调动“酒厂”的行动作为遮掩,通过让“故事”产生矛盾,来否认工藤优作的受击。
毕竟,【江户川柯南】明明现在身处于米町货物运输港的医务室里,因此,出现在工藤优作办公室里的,不可能是【工藤新一】。
宇宙尝试让这件事变成是黑羽快斗试图通过假死的方式让工藤优作脱身。
——这依旧无用。
【侦探】的特权在于他们永远能看到“真相”。
这种尝试通过修改历史进行的“掩饰”,对于一个能直接“推理”出“真相”的“侦探”是没有意义的。
而现在,正是那轮苍白的太阳亲手塑造了这个真相,它永远不会否定自己。
最后,柯南宇宙试图启动最极端的补救,它尝试制造“既死又生”的迭加态。
宇宙试图尝试如联盟般塑造出一个工藤优作还存在的假象——
它试图让工藤优作“在死亡的瞬间即被复活”,试图以“无限接近死亡而未死”的逻辑,在那一秒钟内创造出一个“永恒的存活”。
——这仍然没用。
所有这些尝试,都如水中捞月、镜中求火。
那一枪,由【工藤新一】亲手射出,祂的的确确亲自扣动了扳机。
那轮太阳的光辉,已经见证了那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所以,宇宙开始崩溃,开始自我否定。
因而,【工藤新一】便借助宇宙的崩溃、宇宙的矛盾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如祂所预见的那样,柯南宇宙只能立刻推动那个【仪式循环】发生。
【循环】的机制是不讲道理的,在【循环】里,只要不涉及案件,时序就是混乱的,因果便是失效的。
它是一种拒绝“线性逻辑”的机制,是宇宙因为【工藤新一】不得不给出一种,能够在极端矛盾中稳定“存在”的包容形式。
就像那些身处其中的案件,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时刻”;
就像【工藤新一】的力量能够做到让两种反演的时间线同时存在而又不冲突;
【仪式循环】也可以容纳“既死”又“未死”的状态。
现在,工藤优作的死和“工藤优作”的生,并不矛盾了。
“但是,这仅限于这个【循环】而已。”
虚空之中,林升将这一切看得真切,这个沉默的旁观者便在这个开端的末尾开口了。
他就凝视着那具倒吊在星见塔顶端的少年身影,和那一具高中生模样、穿着蓝色西装的躯壳说话:
“宇宙能够做的,无非是利用【循环】的时间模糊性,将这一切推迟罢了。”
“只要这个【循环】一结束,他还是会死。”
“是的,”那倒吊的声音回应他,“因此宇宙将不得不确保【循环】接连发生,这样新时间线受到的‘影响’,将被降低到最低。”
“如果宇宙决定不结束这个【循环】怎么办?”
这一次,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才做出回应。
“宇宙……做不到的。”
“因为接下来,【江户川柯南】便会得到最为关键的线索,他会直接知道指针和月影岛有关,并且,因此知道自己父亲的‘失踪’。”
【工藤新一】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
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坐视这条线索不查,更不可能无视牵涉到父亲生死的问题。
以现在【江户川柯南】的状态,只要他展开调查,宇宙在这重重矛盾和冲突下,根本做不到出手干涉。
而只要他发现父亲死亡的“真相”,阿笠博士说的那些话,将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而宇宙也将不得不开启下一个的【仪式循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工藤新一】才会说第三枚指针案的结局早就写好了。
为防止宇宙“掀桌重开”,最坏的结果,那轮苍白色太阳已经定好了。
而现在,在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后——
【工藤新一】,总算能够休息一会了。
“老实说,我还以为我会就这么消散呢。”
现在,在星见塔的顶端,柯南就将自己调回了那种清脆、好奇、带点伪装的童声,然后扭头看着如迷雾般围绕自己,试图渗透进体内的cyz效应。
林升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学会的,在你刚刚那样做的时候学的,让矛盾的事情同时发生。”
现在cyz效应又多了一种特性了。
林升的声音在柯南耳畔响起:
“总之,能保下知道真相的你的一部分已经很不错了。”
林升提前打断了柯南“要说”的话——祂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别想着让我把优作先生也保下来,截留一段被【工藤新一】亲手放弃、本该被遗忘的历史,和直接从你那里抢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哦。”柯南闷闷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有点郁闷。
“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林升安慰那个倒吊在空中的人影,他语调轻缓,同时就带着一点点说给自己听的意味,“最后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我只是在想……”
“而且你也做了一些布置不是吗?”
——林升说得是,柯南把杀死工藤优作的“黑锅”,同样甩给了琴酒和黑衣组织这件事。
“只要【江户川柯南】在不发掘“真相”的前提下拿到第三根指针,杀死工藤优作的就是酒厂了。”
“这个矛盾的‘真相’会让事情还有一些余地。”
回应林升的只是柯南的沉默。
林升叹了口气,他知道柯南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要不要我给你分点画面看看?”
他说着,挥手凝聚出一台被cyz效应编织而成的“电视机”,像是特意安慰某个受伤的小孩一样,将它倒吊着悬在柯南面前。
(因为宇宙出了问题的缘故,林升现在能用的cyz效应变多了)
柯南斜着眼看着出现在“屏幕”里的林升,声音里浮现出些许无奈:“你就不能把我放下来吗?”
“不能,你是维持‘星见塔案’的一部分,在最后的时刻你就是倒吊着的。”
于是,这些坐牢的一个又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神圣们,就开始“看电视”。
电视机里播放的开头便是开始带着众人撤退的琴酒。
他面色如常,但眼底藏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那一枪,太干脆,太真实,甚至让他自己都不敢确信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琴酒总觉得自己的眼底,总是浮现着某个看不清的影子。
然后,柯南就把画面调到乌丸莲耶所在的那间宛如洞穴一般黑暗的房间。
在乌丸莲耶收到琴酒发来的信息的瞬间。
这个长年隐藏在深幕之中的黑影,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个现实。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玩大了。
“这不可能!”
“这不应该发生!!”
那道黑影便在那如同洞穴一样的房间里咆哮,声音里便充满了惶恐和害怕,在洞穴般的空间里来回回荡。
工藤优作的死意味着什么,身为【故事时间线】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乌丸莲耶之所以敢下达那道命令,就是因为他笃定,仍在暗中掌控gssra的现实,甚至宇宙本身,绝不会允许“工藤优作”真正死去!
“gssra怎么会真的让他死掉?!现实怎么敢真的把他杀了?!”
黑影疯狂地扭曲、震颤着,那些愤恨、怨恨的情绪就满溢在整个房间里。
许多张看不清的面孔就在那些黑暗里浮现,他的一部分甚至直接哭嚎起来、呜咽起来。
“我(故事时间线)不允许他死掉!他是工藤新一的父亲!他怎么能?!”
**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和如猫咪般的哭泣声**
“我再也没法跟【工藤新一】谈判了……我杀了祂的父亲!”
**一阵对自己愤怒行为的嘶吼声**
“我真的和【工藤新一】决裂了!彻底决裂了!”
**一阵惶恐和难以置信的悲嚎**
“那个侦探会找上我,我变成罪犯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紧接着,属于乌丸莲耶的另一部分就狂喜地喊叫起来,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欢笑。
“真的自由了!祂真的彻底束缚了自己!只要我尝试引导祂,甚至只要我说服祂相信祂的力量源于那些指针本身……”
**一阵癫狂的、毫无理性的笑声**
“只要我得到全部的指针,新时间线的权柄……新时间线的一切,不,整个宇宙的一切便都属于我(故事时间线)了!”
**越来越尖锐和疯狂的笑声、哭声、怒吼声以及咆哮声**
电视里那如疯似魔的咆哮声,就让倒吊在空中的“柯南”嘴角却开始缓缓勾起一丝笑意——仿佛他正在听一场格外精彩的滑稽戏剧。
“呃……”看着嘴角莫名咧开一丝笑容的柯南,林升神情一僵,他小心翼翼地用cyz效应变出的触角戳了戳他。
“柯南?你要不要……换一个视角看看?”
“啊!我立刻就换!”
柯南立刻将画面切换到海港处,然后努力平复自己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
他为自己找补了一句。
“你也知道,我杀掉【工藤优作】本身就是一种破设。”
“现在我‘源头’那边已经感知到了这件事的发生,而且……祂和【江户川柯南】的联系也比我紧密一些。”
林升的眼底升起一丝担忧。
“柯南……你这已经不仅仅是和【江户川柯南】联系得‘更紧密一些’的问题了。”
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这种对于罪犯的恨意,甚至是仇恨……
林升完全明白“柯南”现在出现这种转变的原因。
他想起当时在“星见塔案”里【工藤新一】告诉他关于“仪式”对他信念转变的几个意义。
“将无数【历史惯性】浓缩到六个案件里已经是极限了,否则我应该很难承受得住,而且,根据我的推理,这些案件……”
【工藤新一】,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
现在,林升就开始不经意地引导“柯南”将电视机的“频道”调至毛利兰那边。
但是在心里,他就忍不住叹息一声:
“唉,看来自己刚攒出来的cyz效应,又不能“打给”联盟那边了。”
“只能希望阿笠博士、灰原哀和毛利兰那边能给点力吧……”
紧接着,悄无声息地将“柯南”身后的cyz效应加浓了一层,林升开始将更多的cyz效应转移到【工藤新一】的体内。
毕竟——
这个锚点是一定要保住的。
(本章完)
第240章 服部平次决定对柯南隐瞒优作的死讯
第240章 服部平次决定对柯南隐瞒优作的死讯
他们拐过走道,穿过因为石膏板砸落而透光的走廊,走到了医务室的门外,两名卫兵立正,向伊莫金和毛利小五郎敬了一个礼。
毛利小五郎向一旁让了一步。
然后,他看着目暮警官领着那些警员鱼贯地走出,看着大井贤人垂头丧气地被两名警员,在一队gssra士兵的护卫下,向着港口的入口走去。
码头处,那些忙碌的法医和检察人员仿佛在菜市场买鱼,他们如同黑熊一样贴近那些被泡得发胀“鱼肉”,翻检着那些尸体上的伤口。
那些刚刚发生在医务室里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无人关注的戏剧。
毛利小五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躲进厚厚的云层里了,海边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变幻莫测,那些云层仿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潮湿的海风里带上了一种腐烂的气息,毛利小五郎怀疑,这是那片看起来霉黑的大海散发的气味,他摸了摸自己胡须。
“看来要下雨了啊,不过,居然现在就看不见一只海鸟的影子了。”
“海鸟的影子?”
伊莫金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作为军人,他的关注点和毛利小五郎并不一致。
表情迅速变得严肃起来,他掏出联络器。
“让码头那边立刻将尸体安置好!同时通知指挥部,可能要下雨了,考虑到气候因素,码头这面需要更多的人支援!”
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他转头向毛利小五郎说了一声抱歉。
“毛利先生,我身上还有公务在身,关于码头巡逻队的路线调动、对于海岸线边缘可疑人员的搜查,这些工作都需要我汇报给拜伦中将。”
“既然平次先生跟你们在一起的话,我就失陪了。”
“同时,请帮我转告平次先生,亚太指挥部和海上安全部队这边,很乐意和bidut进行合作。”
“我们到时候会先将今天得到的一切发现都分享给bidut,就当作提前展现我们的诚意,以及对于您帮助的谢礼。”
“希望和您还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伊莫金伸出手,和毛利小五郎用力握了握,他的声音很诚挚,“人类社会现在正需要像你们这样拥有敏锐洞察力和判断力的侦探帮助。”
还没等毛利小五郎来得及挽留,这个刚刚还和他相谈甚欢的军官,身影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
快步走到道路的中线,伊莫金招了招手,一辆早已停在一旁的军车就开过来,然后随着他钻进车内,司机立刻根据他的命令,开着汽车驶向远处的指挥部。
那名军官所展现出来的严肃态度,冲淡了毛利小五郎内心因为破案而产生的些许喜悦,甚至他就开始尝试进行回忆,试图想起自己当初破案时所所经历的一些细节。
关于自己“第二人格”的细节,关于自己“醉倒”时,自己听到来自自己方位的又一道声音。
“毛利先生!”结束了和柯南隐秘情报分享的服部平次从门框里走出来,“让我来把你带出去吧!刚刚伊莫金已经联系我了!”
毛利小五郎转过身去,他看到柯南那个小鬼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跟在服部平次的身后。
这个侦探小鬼,好像是当时在医务所里突然消失不见的吧?
还有,他的长相和衣服,这身蓝色的童装,自己总觉得在哪里好像见过……
“咳咳,柯南,别害怕了,案件已经结束了。”
服部平次立刻将柯南推到身前,而柯南在看到毛利小五郎的瞬间,也就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脸。
“咚。”毛利小五郎立刻给了柯南一拳,让他立刻抱着脑袋原地蹲下。
“啊!好痛!”
“我看这个小鬼刚刚根本没有一点害怕。”
看着柯南的样子,小五郎瘪了瘪嘴。
“真亏得他面对那么多死人还笑得出来,简直就和那个叫工藤的家伙一模一样。”
说着,毛利小五郎伸出手,将柯南拉过来,拉到自己的身边,他就和柯南并排地站着,然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面前的高中生,虽然服部平次理论上是他的上司,但毛利小五郎总是拿出一种面对着一个孩子的态度来询问他。
“这个孩子之前不是跟你消失了两天吗?”毛利小五郎低头瞥了一眼柯南,声音里带着一丝质询的意味,“工藤那个家伙呢?还有他的家长,总把他寄养在……”
服部平次只用了一句话就击破了小五郎的全部问题。
“他们大概都很忙吧,听说这个孩子的家长现在已经在国外了,不过工藤已经拜托我了,到时候寄养费我会和给毛利先生的顾问费用一起……”
紧接着,服部平次就给了柯南一个眼色,于是,站在一旁的柯南不住地点头,并向毛利小五郎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毛利小五郎叹了一口气,“看在寄养费的份上。”
现在,他心中那点仅剩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毕竟,如果说工藤新一就是这小子的哥哥的话……他们长得几乎一样看起来好像又合情合理了。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忽略”了当初毛利兰告诉他的理由,或者说,那些记忆已经仿佛过了很久一样变得模糊起来了。
“当时小兰好像确实说得是,工藤是这家伙的远房亲戚吧?”
嗯,应该就是这样,毛利小五郎心想,不然小兰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把这个孩子带回来,肯定是受了工藤那个小子的“蛊惑”!
毛利小五郎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工藤新一是怎么“忽悠”自己的女儿的——
肯定是诸如“小兰!我最近又有一个很要紧的案件在忙,能不能麻烦你……”。
而小兰肯定当时一心软就答应了下来了。
“至于寄养费的话,一亿日元怎么样?”
“什——什么!”
毛利小五郎眼睛里立刻浮现出钞票的模样,他拍了拍柯南的脑袋,让他又发出一声痛呼,然后发出财迷的声音。
“绝对没问题!你们想寄养多久就寄养多久!哈哈哈哈,我绝对会把这个孩子当我的儿子来养的啦!”
“呵呵,这个糊涂侦探……”
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不靠谱的大叔,柯南悄悄往前挪了一步,然后给了服部平次一个眼神。
然后,柯南的内心在平次肯定的目光下安定下来,又或者,因为一种崭新的未来而怦怦直跳起来。
柯南可不觉得自己还会在毛利事务所里待很久,他刚刚已经和服部平次说好了,他很快就会搬到平次的家,或者说公寓里去住。
服部平次很快就会以他的家长,或者以工藤的名义寄给事务所一封信,然后,自己会被平次带走并“收养”。
换句话说,江户川柯南很快就会从那无聊的上学时光,很快就会从必须时刻隐藏自己身份的事务所里离开了——
柯南现在认为,如果他真的选择留在事务所里,反而会给小兰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无论是指针的重要性、在gssra里担任要职的服部平次,黑衣组织当下所表现出来的威胁性,亦或者其他因素……
躺在码头上的十几号冰凉的尸体、因为爆炸而沉入海底的潜艇、那些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远处的海面上飘扬的海军旗帜……
——现在的情况可和过去大大不同了。
柯南还记得前天杯户饭店发生的那一场大火的。
甚至,还有自己不久前在指挥部里找到的那些照片,以及听到的,那些无视了自己,用那些充满恶意的玩笑来缓解自己压力的军官所说的话。
“嘿嘿,我跟你说啊,当时那场面可壮观了!军舰的一发鱼雷就命中了潜艇的后舷,你看看他们传过来的照片,啧啧啧,那些飘在海里的断肢啊……”
当时,另一个负责和陆军方面联络,试图向那边调过来一小支陆军负责在海岸线的延边搜索的士官往座椅的靠背里一躺。
“是啊,所以我就说陆军的用处其实不大吧,我听说他们刚刚抓住的那个重要人物,他的全家都死完了呢!”
“听说连他的女儿都没能幸免呢?”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遗憾而惋惜的神情,“我看啊,那个叫皮斯克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你也相信那个传闻?”
“嘿,要我说呀,邪乎到家必有鬼,”这名士官盯着眼前的屏幕,“你说咱们这么大的阵仗,结果还是让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把那艘小艇上的所有人杀了、溜了。”
“你信吗?这能信吗?!”
他的声音大了起来,“要我说呀,得好好查查第一队发现那艘小艇的人员,说不定……”
而这些军官的讨论,便让当时听到这一切的柯南浑身发冷。
如果说有什么比对付一个拥有大量枪支弹药、许多人员的犯罪组织更加危险的事情。
那就是对付一个更大的,很可能拥有自己独立的军事基地、拥有潜艇、鱼雷甚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犯罪组织。
犯罪组织杀人可不需要讲究证据。
就像那把将杯户饭店付之一炬的大火,只需要黑衣组织在某个所有人都熟睡的夜晚,对着事务所的二楼架起一架机枪,或者扔进去一颗炸弹,或者……
当时,柯南甚至就攥紧拳头,对着桌面那有些锋利的棱角来了一拳——
这既是他编造出的前往医务室的理由,也是借此宣泄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害怕的情绪。
如果小兰她因为那个组织……
在医务室外的走廊里,柯南甚至联想了更多。
甚至,刚刚那个叫秋元和太的人也在gssra的重重防护下自杀了!
联想起自己在指挥部里听到的那些流言……
那真的是自杀吗?!
柯南一想到这种可能,内心就感到惶恐和害怕。
而在服部平次接到指挥部那边的通知,告诉了柯南,黑衣组织很可能在月影岛上有一个秘密基地后,柯南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第一时间向服部平次描述了这件事的紧迫性。
“我担心那些人会盯上我身边的人……而不论是小兰还是阿笠博士,他们都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而且,如果以毛利大叔作掩护的话,不仅我的很多行动都会很困难,他也会很危险……”
“所以,平次,我需要你把我从毛利叔叔家里带走。”
柯南的理由无疑很充分。
甚至,如果考虑到他提到的关于指针的事情,将他从毛利家接走,带入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就显得更有必要了。
因此,即便优作先生再三叮嘱过,一切关于柯南的行踪和决定,都要和他汇报后再做决定,服部平次当时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服部平次比柯南考虑得还要更加深入。
“不,我不能收养你,我的身份太敏感了。”
在心里,他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优作先生的身份,显然更加的敏感,自己作为优作先生的亲信,一举一动都会在一些人的眼睛里放大。
而柯南的身份是经不起查的。
gssra已经捉到了皮斯克,甚至考虑到后续的部队肯定已经包围了杯户饭店、废弃制药所的废墟——
他们不会漏掉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再加上当下那艘沉掉的潜艇……
如果说,对于一个高中生变小这件事,大部分“普通人”都不会相信的话。
gssra可与普通的政府部门不一样,对于一个外星文明来说,拥有让人“返老还童”的技术简直再合理不过了。
而考虑到柯南刚刚说的,他从那些军官嘴里听到的那些话,情况就更显得异常糟糕了。
服部平次想起自己刚刚对伊莫金的暗示,他心想,这真是一步臭棋,好在那个联络官是海上安全部队那边派过来和自己这一方合作的。
如果自己到时候向优作先生申请,找个理由把他调过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话……
不过,服部平次其实并不用担心伊莫金有泄密的可能。
因为他今晚就死了——他死于各种原因,或者,只死于一种原因。
于是,在柯南有些失望的眼神中,服部平次补充了一句。
“我会派人以你父母的名义接走你,然后把你的身份挂在——”
服部平次踌躇了一下,他不确定优作先生会不会同意这样做,但他还是咬牙先承诺了下来。
“我会直接给你一个真的‘假身份’,某个日本警察系统大人物受宠的私生子,而且是一个侦探迷。”
“这样你有足够的机会跟着gssra一起行动了。”
然后,还没等柯南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扑向服部平次,他就看到服部平次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工藤,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这样做。”
服部平次本就是知道一点柯南的重要性的。
不过,他原本认为这和优作先生的工作和安全有关,但在柯南告诉了自己关于指针的事情后,他在心里直接推翻了那些想法。
优作先生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平次对自己说,既然他很早就知道工藤变小了的话,他很可能也知道指针的事情。
而关于“指针”的这件事,服部平次从没有在gssra内部听说过——这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
优作先生对工藤的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这样想着,服部平次又对柯南重复了一遍。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工藤,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这样做。”
当然,服部平次最后还是食言了。
因为,就在他试图联络上优作先生,向他汇报这几天自己的进展时——他的电话提前响了。
服部平次原本正坐在办公室中,同时翻看真理亚送来的、关于月影岛的一些资料文件。
紧接着,一通接着一通,从格尔曼、从gssra战略司令部、再到gssra内部,工藤优作派系的热线……
那些熟悉的名字、平时沉稳到冷淡的联络人,一个个带着急促的语调打进来,他们的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只是一瞬间,服部平次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什么?!”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甚至直接撞翻了桌角。
但他现在已经没空理会这件小事,甚至没空理会身体传来的疼痛。
他的瞳孔里就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可怕的目光。
服部平次觉得,直接手里的电话现在如同烧红的烙铁,头顶的吊灯,将那些白得像雪一样的灯光灌进他的衣领里。
一股铁锈味立刻就在服部平次的口腔里出现,他就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最后,所有的情绪在最后都变成了一种对这个现状否认的愤怒。
“立刻让我们的部队——把安全屋中心范围十公里,不,十五公里所有范围围住戒严!”
“封锁所有出入口,关闭所有通讯信道——我要一份完整的调取记录和侦测报告。”
甚至,他就立刻把电话拨向gssra战略司令部。
“让各派系的核心成员在一小时内给出表态——谁不站出来,我会默认他们是凶手之一!”
“服部先生,根据我们在现场的查验,”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做的,他们利用了一套完整的光学隐形设备。”
“不过,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们在最后的交火中,截获了一套该设备,研发部门那边……”
“简直是胡扯!”
服部平次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甚至说出了自己平时绝不会说出的话。
“那通禁止增援部队下楼的命令是谁发的?!那就直接枪毙了他,那一整条指挥链的所有人,全部枪毙掉!”
对面不说话了。
服部平次在办公室里踱步了许久许久,打了无数道电话,和无数人进行了争吵,甚至有时,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现在,这个孩子开始试图扛起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实际上,服部平次早已冷静下来了,他甚至没有时间悲伤,甚至现在还必须保证自己的愤怒、保证自己的强硬——
愤怒也是一种姿态。
服部平次知道自己不能露怯。
否则,那些做了这件事的人,甚至没有做这件事的人,他们会立刻如同豺狼一样扑上来。
同时,他立刻将电话打给bidut的直属作战部队,打给格尔曼所属的陆军、亚太指挥部的快速反应部队、伊莫金所属的海上安全部队——
服部平次因此得知了伊莫金的死讯,显然,这是有人已经开始狙击工藤优作派系的合作了。
拜伦和奥尔森之前说的那句话,说的再到位不过了。
一个手里没兵的军方,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虽然自己的行为,绝对是越权行为。
但服部平次内心很清楚,自己做出这样强硬的姿态,自己还有上军事法庭的可能,而如果不这样做,他很可能连上军事法庭的机会都没有了。
平次很清楚自己手里现在能打出去的牌有哪些,甚至,刚刚海上安全部队那边已经和自己通过气了。
对于伊莫金来说,死在了在对于那台“意识修改器”的信息的探索、搜集和保存上,他用自己的生命趟出了一条路。
这位坚定的为人类而战的战士。
——他死得其所。
“伊莫金牺牲前,向我再三强调,他说,请我相信你这个幸运的小子。”
拜伦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这个铁一样的汉子,刚刚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部下。
“服部平次,我请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正是拜伦裹挟着奥尔森,裹挟着gssra亚太指挥部和服部平次站在一起的——毕竟,他已经让战舰驶向了东京湾。
果然,gssra战略司令部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服部平次!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你先让那些打算开往东京湾的舰队撤出来!”
服部平次完全不上套,他自说自话着。
“我要在半个小时后召开一次gssra的理事会会议,所有人都要在场。”
“优作先生早就预示到这一天了,他给我下达了相关的命令,我只是按照他的密令行事。”
“甚至,海上安全部队的动作,也正是因为我印证了优作先生得到的结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工藤优作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于是最后,司令部那边还是做了一些妥协。
“舰队不能进入东京湾21.6海里,同时,你方要在雷达系统上时刻表明自己的方位。”
“我会转告海上安全部队。”
……
挂完最后一通电话,服部平次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整了。
服部平次拿起那张写有毛利事务所电话的名片。
现在,自己这边已经成为漩涡的正中心了。
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既然伊莫金和他的那只卫队已经全部牺牲了的话,也就是说,柯南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对不起,工藤。”
服部平次在心里这样说,“我可能要食言了,而且,我必须隐瞒你父亲死亡的消息。”
服部平次就拨通了那道电话。
另一边,电话立刻就被接通了。
(本章完)
第241章 家,甜蜜的家(双倍月票最后一天!
第241章 家,甜蜜的家(双倍月票最后一天!)
对于柯南以及毛利小五郎来说,回家之路显得格外平静。
坐在平次那小子安排来的专车上,毛利小五郎偏过头,看向车窗外。
防窥玻璃的另一侧,是海港园区的出口,那扇被海风吹得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米町货物运输港”,这几个字只隐约剩下几个轮廓。
天色有些灰暗,海风吹得天边的云层低垂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小五郎却觉得,这片天空好像突然平静下来了一样。
他心里暗自想,也许只是因为刚刚破了一起案子的缘故吧,不论怎么说,自己总归没有让真凶逍遥法外。
很快,随着汽车离开这条有些偏僻的道路,驶向主路,就连那个很高的塔吊也看不见了。
沿途安静得有些反常,透过玻璃,毛利小五郎前后看不见一辆车,而对向车道也空无一人。
简直就像整座城市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在行驶一样。
毛利小五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小兰总是批评他做事粗枝大叶,甚至有时候冒冒失失的。
但不知为何,现在,毛利小五郎就觉得内心莫名有些沉重,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到身旁。
车内一片寂静。
旁边的座椅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靠着座椅睡着了,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柯南睡着了。
对于柯南来说,以一个孩子的身体,连续在三天里,赶三个“片场”也实在是有些累了。
“这个小鬼……”
毛利小五郎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披在柯南身上,那条快要落下的毯子给他掖得紧了些,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一亮,未读信息的红点立刻跳了出来。
是小兰发过来的那几十条未读信息。
毛利小五郎一条一条地把它们点开,读完,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
毛利小五郎点开通信界面,但视线扫过柯南那张安静的睡脸时,他犹豫了几秒,把界面切换到信息界面,然后开始编辑短信。
“小兰,我和柯南正在回事务所的路上,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别担心,案件已经解决了……”
编辑完,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下,他删掉了短信末尾的几句话,然后,滑动到自己打的那一大段话的中间,又把它重新打了一遍。
然后,他按下了发送键。
……
在事务所的那头,毛利兰现在正在热饭。
事务所楼外的街道格外安静,仿佛整个米町今天都在休息一样。
而事务所内同样安静,甚至因为毛利兰这几天将客厅好好收拾了一番的缘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沙发和办公桌上的杂物都不见了,电视机黑着屏幕,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
墙角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毛利兰站在厨房里,微波炉的橙色灯光昏昏地照在她脸上,把她的影子投在橱柜门上。
这三天她大概都是这样度过的。
她中午会习惯性地多做一些,这样,她晚上就只需把饭菜热一下,不用再去厨房里忙碌了。
反正——
毛利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心中默念,反正今晚,爸爸和柯南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然后,一道熟悉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毛利兰下意识地看向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亮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毛利小五郎发给小兰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甚至有些啰嗦的短信。
上面写着,柯南在车上睡着了,所以他只能发短信,说他们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回家,说他今天又破了一个什么案子……
手指缓缓滑动着屏幕,毛利兰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而看着看着,毛利兰就开始抹眼泪,这几天她真的很担心,尤其是在电视上看到废弃制药厂爆炸的新闻后,她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而因为毛利小五郎当时电话里不耐烦的语气,小兰又不敢给爸爸打太多电话——她怕打扰到他,更怕得知什么她不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发消息。
不过现在,她就看到小五郎故意藏在短信中间的几句道歉,那几句看起来有些别扭而生硬的话语——毛利兰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几滴眼泪掉出来,毛利兰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什么嘛,爸爸怎么也会来这一套。”
她破涕为笑,嘴角就带上久违的轻松笑意,然后,她吸了吸鼻子,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小跑到微波炉前,将那发着昏暗的橙光的机器关闭,把刚刚放进去餐盘拿出来。
“好!”毛利兰双手握拳,给自己鼓了鼓劲,“在爸爸和柯南回来前,得做一顿像样的晚餐才行!”
于是她立刻行动起来。
随着油烟机的嗡鸣声,燃气灶的蓝色火焰燃起,洗菜、切菜、下锅,锅铲和锅底碰撞,很快,一股热气和香味开始从厨房向着事务所的每一个角落蔓延。
虽然现在事务所里依旧还只有一个人,但空气却仿佛变得温馨起来,渐渐有了些“人气”。
毛利兰站在灶台前,围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火光和窗外的夕阳映在她的脸上,她现在看起来平静而又坚定。
毛利兰心里就浮现出一种温暖和幸福。
甚至,她觉得自己比想象的还要幸福和高兴,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同样为此而感到开心一样。
而就在这座看似静谧无声的事务所里,那份久违的“日常”,终于在风雨之后,缓缓回来了。
……
车辆停到事务所楼下大概是晚上六点半。
毛利小五郎是第一个下车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倦意。
推开车门,毛利小五郎站在路边,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天空。
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世界一样,事务所这一带的天空,被落日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橙红色,那条在天边缓缓拉长的云层,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街道上依然一个人也没有,黄昏的光线斜斜地打在街口,看起来像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有那么一瞬间,毛利小五郎竟生出一种时光倒流般的恍惚感。
不过这一次,路口的街灯并没有亮起来,而是事务所二楼的灯光亮着,透过蓝色玻璃的白光,现在看起来像是平静的大海一样静谧。
莫名的,毛利小五郎心头一松,他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在看到那辆已经被目暮警官派人开回来的小轿车后就更是如此了。
毛利小五郎回头看向车厢内,他探过身子,伸手拍了拍柯南的肩膀。
“喂,柯南小子,醒一醒,我们到家了。”
“唔……”
后座传来一声含糊的应答,柯南揉了揉眼睛,他从座位上慢吞吞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小脸上就带着一种意识还不清晰的恍惚。
“已经到了吗?”
“当然到了,你这一路上睡得跟死了——总之你已经睡了一路了。”
不知为何,现在毛利小五郎就“敢”拽下那裹在柯南身上毯子了,甚至,他就因为这沉闷的一路,而忍不住敲了一下柯南的脑袋。
这下柯南立刻就清醒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糊涂侦探刚刚那没说完的半句话。
从车上跳下,站在毛利小五郎身边,在和送他们回家的司机道了一声谢后,两个人便一同走向楼梯。
“唰——”
事务所门拉开的一瞬间,一股被温暖的灯光、好闻的香味所包裹带来的温馨感,顿时涌上两人的心头。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眼里都露出了一种惊讶——
客厅里,茶几已经擦得干干净净,办公桌上,那些胡乱堆放的文件也被摆放的井井有条,平日皱成一团的旧毯子也被仔细地迭好,放在靠背上……
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餐桌上的吊灯已经被打开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柯南甚至能看到一缕缕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如细雾般氤氲地散在空气里。
“爸爸,柯南,你们回来啦?”厨房里传来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种欣喜和雀跃。
她就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麻婆豆腐从厨房走出来,那些堆在盘中的嫩豆腐块,因为红油和辣椒看上去鲜亮诱人。
毛利兰将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看向玄关处的两人,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快来吃饭吧!”她略带歉意地说,“就是青菜可能有些冷了。”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这一个大人、一个孩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仿佛开始互相较劲一样,冲到餐桌面前。
——他们真的饿了。
在那三天的混乱、奔波与惊险之后,这一顿饭显得不可思议的温暖。
“小兰姐姐!你做的菜好好吃啊!”
柯南一边努力将那块好像一夹就碎的豆腐放到自己嘴里,一边发出由衷的赞美。
毛利小五郎更是毫不客气,他注意力已经完全在桌子上的土豆牛肉上了。
砂与酱油等调味料组成的勾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那些在其中炒至半透明的洋葱让牛肉的风味更加复杂美味。
“小兰!你也来吃嘛,别光看着我们!”
毛利小五郎敷衍了一句,如同恶狗扑食一般,往嘴里猛塞牛肉。
不论是嫩豆腐块在舌尖绽放出的那种微微的麻辣,还是经过充分炖煮、酱汁浸透的牛肉粒咀嚼时带来的浓郁肉香,亦或是那虽然略微放凉,反而因为那微微的蒜香,吃起来更感清爽的清甜……
“啊——”
“呜哇——”
两人一大一小,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嘴巴塞满,他们鼓着腮帮子,像两只把嗉囊塞满的仓鼠。
以至于,在小兰看来,两人的脸都变得圆圆的,就好像要幸福地融化在座位上一样。
毛利兰莞尔一笑,她笑得眉目弯弯,就偏过头,试探性地问向两人:“要不,我还去做一点?”
“嗯嗯!”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立刻不住地点头。
就这样,这顿饭吃得格外久。
味增汤加了好几次,甚至连柯南也吃了三碗米饭,餐桌上的所有菜都被一扫而空。
到了晚饭的尾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几乎是同时打了个饱嗝,然后往后一仰,伸了个懒腰。
对于柯南来说,他少有地将自身的思绪从“案件”和“指针”里抽离出来——
他吃得太撑了,胃部传来的饱胀感,让他现在幸福地什么都不想思考。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更加夸张,他脸上甚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却依旧尝试把筷子伸向那碟青菜里最后一点菜叶。
“就差那么一点点……”
而在他们的一旁,忙碌了好久的小兰终于可以吃饭了,她面前的盘子里,每样菜都堆着一点——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特意在刚刚的“抢菜大战”里约好给小兰留的,小兰刚刚把它们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而看着毛利小五郎那起身都艰难的样子,小兰忍不住笑了,她一下子把那碟青菜挪得远了一点。
“爸爸!你不能再吃了!这样容易把胃吃坏的!”
“可恶……”
一抹“绝望”就随着青菜的远去而在小五郎的眼中出现,他在心里咆哮,“就差一点!”
“我就吃一片叶子——”
就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小兰就把那最后一片叶子夹到自己碗里。
“不行就不是行,爸爸,你已经吃得太多了……”
(本章完)
第242章 服部平次的电话(双倍月票最后一天
第242章 服部平次的电话(双倍月票最后一天!)
就在毛利小五郎试着继续说服小兰,再分给他一点青菜的时候,事务所的电话响了。
看着瘫在椅子上,行动都有些困难的两人,小兰放下筷子,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摩西摩西,这里是毛利事务所。”
“啊!是小兰啊!”
服部平次和毛利兰聊了几句毛利大叔今天在海港处破案的“英姿”,然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个,能麻烦让柯南接一下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柯南?”毛利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平次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柯南?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细想,只是转头看向坐在餐桌上的柯南。
“柯南,平次先生的电话,说有事找你。”
……
餐厅里,柯南试着让自己慢慢滑下座椅——
他吃的真的很撑,他慢慢走到办公桌前,接过小兰递给他的电话。
“平次,你找到了什么新的情报吗?然后,你大概还有几天把我接走?”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服部平次顿了顿,“柯南,很可能你要在毛利先生家待上一段时间了。”
柯南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重新变得凝重了一些,“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平次沉默了一会,“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在毛利家反而会更加安全,然后,这几天你都要去上学,这一点,我一会也会和毛利先生谈谈。”
“至于月影岛……”
“平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柯南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内心刚刚涌现的那种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
“gssra这边出了点问题。”平次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黑衣组织很可能在gssra内部势力很大。”
“不久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这一边正在试图把局势扳回来,我这边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个时候把你接过来,反而有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
“因此,毛利顾问的身份和记录,一会我也会挂在警方那边,这样他就一直是以警方编外人员的身份进行行动的了。”
“至于事务所那边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既然我这边已经成了事件的中心的话,毛利先生那边的目光反而会少很多。”
“那月影岛的事情怎么办?”
心里对小兰等人的安全问题稍稍放下心来,柯南紧接着问向那个更关键的问题。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要找的指针可是在那座岛上。”
指针……指针……
柯南口里提到的“指针”,就让服部平次眼神一凝。
尤其是平次记得柯南曾经提到过,“指针”是关乎一切的秘密,甚至柯南说他很确信“指针”就是如同龙珠一样的事物。
服部平次拿起海上安全部队刚刚共享过来的资料,关于那一台仿佛能修改人的“灵魂”甚至“意识”的机器的资料。
他现在只能猜测了。
毕竟按理来说,不论是那个叫科学边界的组织、还是那个叫做黑衣组织的组织,都没有必要在这个小小的“指针”上大动干戈。
而从工藤告诉自己的,他得到第一、第二枚指针的经历,以及他对指针的描述来看。
那个指针很可能关乎一个隐秘的地点,或者是一个关键的信物,而这些东西又和这两个地外文明争夺的东西有关。
服部平次伸出手,将那份送过来的、优作先生手稿的传真件摊开——
格尔曼和他的配合很好,他是个好队友。
在gssra战略司令部那边因为舰队的靠近陷入小小的混乱时。
他不仅第一时间在东部战区那边的混乱中稳住了场面,还迅速派出一支小队包围了优作原先在东京的那间办公楼。
文件、纸张、便签、速写稿……
哪怕是一张便条,只要在办公楼里,他们都原样打包传送,第一时间传真了一份给平次,同时立刻尝试将实物避开gssra那边的检查,运输到自己的办公室这边来。
现在那些能够用来证明自己确实收到了优作先生的“密令”的文件已经伪造好了,或者说,那本就是工藤优作推理出的一部分。
是的,只有一部分。
现在,服部平次的目光就停留在另一部分上。
——“时间”。
这个词在一些优作先生的文档中出现过很多次,在很多文档中被圈起、下划,或者加重处理。
甚至,其中有些句子,如果和工藤变小这件事联系起来,就有了更多的含义。
“难道优作先生,早已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吗?”
摇了摇头,服部平次将那个荒谬的念头抛之脑后——但是,如果说工藤服用的那个药能让人变回小孩子的话……
“平次?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柯南的声音忽然传来,把他从沉思中拉回。
“如果那艘潜艇的目的地是月影岛的话,说明那个黑衣组织很可能已经开始寻找第三枚指针了……”
服部平次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最担心就是这个。
目前看来,黑衣组织很可能已经在那座岛上有了一些布置了。
毕竟,bidut从警方那边拿到和查到的信息,那些和那座岛相关的资料都明显有些……有些古怪。
甚至平次还问gssra那边调过来了政府的相关信息——在这件事上gssra内部意见还是一致的。
最后一次这座岛上传出来的信息,已经是三天前了,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尝试和外界联络过。
没有通讯、没有通报、没有出入记录,就像整座岛忽然从世界上“断开”了一样。
这样想着,平次决定先安抚柯南的情绪,“这件事先不着急,我会想想办法,而且你不是说第二枚指针在你手里吗?”
平次顿了顿,指针的重要性让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派人上岛去找,柯南,第三枚指针的名字你清楚吗?”
柯南立刻回应:“啊!第三枚指针的名字是——”
……
虚空之中,新时间线的源头,林升竭力借用吊在塔上的【工藤新一】作为支点,稳住“星见塔案”的存在和隐蔽。
现在那轮太阳的光辉在时间线的上下游疯狂地追寻着,祂已经“推理”出来自己曾经得到过那个名字了。
“柯南,你最后的安排是什么?那三天是经不起查的!”
林升没想到他都“躲”在这里都被那轮几乎暴走的太阳波及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毕竟“星见塔案”藏在时间线的源头,其中一个作用,就是避免那轮主动推进新时间线的太阳很容易就回溯到“开始”。
现在,那些光辉已经开始顺着时间线往过去“攀爬”了!
“你再撑一会!我交给阿笠博士了!”柯南高声回应,“毕竟阿笠博士的‘破设’比较稳定,我把他设为破解指针的‘华生’了!”
……
“第三枚指针的名字?”
柯南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他在电话中坚定地说道,“阿笠博士明天就会告诉我!”
柯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说,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就记起阿笠博士三天前对他说的话——
“柯南,指针其中一个字和月有关,我觉得大概下一个月圆的时候,就能得到指针的名字了。”
柯南顿了顿,然后告诉平次:“指针和月亮有关,有可能名字里就带着一个‘月’字。”
“我明白了,”服部平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会派人去查的。”
“工藤,总之这几天你尽可能低调一些,然后,你把电话交给毛利先生吧,我有些事情和他说。”
……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他原本狐疑的目光在服部平次聊起关于支票和顾问费的问题后很快就消散了。
“把我转到搜查课那边的顾问队伍?方便对外说辞和转账手续?”
小五郎一边挠着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这种事儿尽管安排!”
他这副大大咧咧的姿态,让正偷偷蹲在沙发后边偷听的柯南悄悄松了口气。
刚刚柯南的直觉告诉他,平次好像对他隐瞒了什么。
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平次大概只是来处理一些收尾工作,再顺手通过事务所的名义上安排来做一些伪装。
不过,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去上学,柯南的表情就又变得异常纠结起来。
“元太、光彦、步美……”
柯南有些头疼,自己当时可是直接抛下“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跑掉了,这样自己明天上学时遇到元太他们的话……
客厅那边,毛利小五郎还在跟平次聊天,平次正在强调让柯南去上学这件事情。
服部平次确信,如果自己不多提一嘴的话,柯南明天一定会偷偷溜掉。
面对着和柯南成绩挂钩的“寄养费”,毛利小五郎就神情严肃地点头应下,然后随手把面前那本案件集拉了过来翻开。
啪。
案件集自然地翻到了夹着一张书签的那一页——第33页。
毛利小五郎随意地瞄过去,然后,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一页上面关于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事件,被画满了圆圈和记号。
“奇怪了……是我画的吗?”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起来,视线停在那些圈出的名字与日期上。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些记号了。
(本章完)
第243章 宇宙无应答
第243章 宇宙无应答
第三天的夜晚来得异常缓慢,字面意义上的缓慢。
黄昏迟迟不肯离去,它甚至努力而顽固地挣扎着,就让太阳微微偏转方向,甚至在柯南在车上熟睡时,勉强地重新升回高空。
但是黄昏便是失败了,即便它再怎么得拖延,事务所上方橙黄色的天空和云带,还是渐渐变成了一种带着哀伤的昏黄色。
它们如同薄雾一样在云层里扩散,仿佛一道潮汐,越过了米町的高楼与街道,穿过整座城市,整颗星球。
这种哀伤的颜色,一直蔓延到港口的码头,一直扩散到那栋隐秘的安全屋的上方。
在米町货物运输港,那些体积庞大的打捞船如同鲸群一样在那些深黑的海面上来回巡游。它们周围那些打捞小艇,就像浮在鲸鱼旁的海鸥一样小。
墨菲正站在其中一艘主打捞船的操作台旁,他现在已经开始讨厌这份工作了,尤其是当他开始细想它的危险性时,这种讨厌就更真实了。
“最重要的是……恶心。”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布克尔,伸手熟练在操作悬臂缩回船体,准备将那些网兜里的东西带回小艇。
“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捞起了多少具尸体吗?”
“准确的说,是海鸥或者其他海鸟的尸体。”
布克尔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化学品泄漏、污染扩散、洋流异常……诸如此类。”
“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墨菲开始戴上厚重的橡胶手套,又将防毒面具拽到脸上——他脸颊上早就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压痕。
“最后让我们来处理,钱呢,也只有一点点。”
他们说话的同时,悬臂末端的金属“爪钩”已经稳稳地抓住了网兜的挂环,那些绑着标记牌的网兜在海面破水而出——带着那些潜水员名字的标记牌。
“哗啦——”
大片大片的海水被冲破海面的网兜给带起,然后它们从网兜中流泻而下。
那些滴落的海水一点不黑,透明而又澄澈。
“我去后面的船舱分拣,这次我来,下次你来。”墨菲强调了一下轮换的顺序,看着眼前的屏幕,他报出一个坐标,“布克尔,打捞队的下一个位点发过来了。”
“明白,”他脸上露出一个坏笑,“我是绝不会让你在船舱里摔倒的。”
他说的是墨菲上一个搭档。
他就像墨菲定律描述的一样倒霉,因为船只的颠簸摔倒,然后恰好卡在悬臂上,顺着放下去的钢缆……就像涮羊肉一样。
不过让人惊讶地是,他一直坚持到了下一个准备把网兜挂上“爪子”的潜水员游过来,除了丢了一条胳膊,什么事情都没有。
“是啊,如果我也被拽下去了,我也会坚持的。”
墨菲的声音闷闷地从面罩下面传出来,然后,就好像毫不在意这件事一样,转身向着后舱走去。
就像他一直强调的那样,这份工作很危险。
除了那些潜水员可以自如地,如同食腐动物一样,在那些钢铁残骸之间游动,其他人,就像他,或者他的上一个搭档,都不过是在阴影边缘徘徊的人。
在打捞工作的一天半里,墨菲已经见到、或者听到了许多古怪的事情了。
现在,看着铺满仓板浅浅一层海水的船仓,墨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敢打赌这片大海一直在生气……显然,它对我们不怀好意。”
紧接着,他开始将那些混入到网兜里的海鸟尸体从里面拿出来,同时还要顺带检查一下它们的口腔,按压腹部,看看它们会不会吞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那名检察人员从一只鹈鹕的嘴里发现了一枚弹壳后,这条规矩就被临时加上了。
当然,大部分人都只会做那个临时手册上写的前两条事情。
就像现在墨菲做的那样,他一脸厌恶地掰开这只海鸟的嘴巴,然后猛地按压它的腹部——就像在给它做心脏复苏手术。
然后——
奇迹就发生了。
“天啊!”
墨菲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音都带上了些颤抖,他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团羽毛因为海水打湿缩成一团的小东西。
它的黄褐色虹膜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得明亮起来,瞳孔里那层原本死寂的黯淡消失了,重新充满生机。
就连墨菲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只本应“死去”的海鸟竟忽然抖了抖身子,朝着面前拿着自己的人眨了眨眼。
然后,面对墨菲的惊叫,它同样“惊叫”,扑腾着翅膀尖叫,翅膀猛然张开,那真实的羽翼就刮过墨菲的面罩。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只海鸟活了。
——这是那轮遗失了记忆的苍白色太阳、是柯南宇宙做的最后一道努力。
在那条横跨了整个半球的云带下,在“时间”的边界已经松动的此刻。
只要你做出某种“挽救生命”的举动,做出某种“拯救生命”的尝试,只要那条命没有被正式宣告死亡、没有被遗忘太久……
它就能回来,它就会回来。
——就像此刻的这只海鸟那样。
毕竟,这只是一个符合“人类”认知的“奇迹”罢了。
毕竟,也许“死亡”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只是一场时间长一点的“昏迷”呢?
毕竟——
现在发生的一切,柯南都不曾“见证”过。
……
但【工藤优作】显然没有因此活过来。
“是的,我们会立刻将优作先生的尸体冷冻起来。”
这是gssra在确认了工藤优作死亡后做的第二件事。
没有人建议对他进行抢救。那显然没有意义——他的心跳停止,瞳孔扩散,身体温度迅速下滑,按所有标准都已“死亡”。
实际上,如果不是服部平次和亚太指挥部那边的强烈要求,这具尸体gssra甚至不会考虑移交遗体。
不过现在,随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清理干净,然后在简单的消毒后,送入一具厚重的冷冻容器中。
那是一座装有高浓度液氮的绝热仓罐,白色涂层上印着警告条与gssra的红色代号。
这个冷冻仓,如同一个沉睡的棺椁,它很快就会被送回东京。
事实也正是这样。
在第三天的夜色里,那个有些笨重的装置被很快送到机场。
随着夜幕里,机场跑道两边闪烁的指示灯。那载着“罐子”的运输机,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飞向云层。
在气流的颠簸里,那些液氮在大概一米多宽,两米多高的罐子里来回波动,冲刷着仓壁。
罐体内漆黑一片,没有人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但一本书是回不到上一页的。
显然,【工藤新一】并不满足自己的“成果”。
或者说,如果那条橙黄色的光带曾象征着祂的仁慈与怜悯。
那么那一片宛如死寂般的黑暗、如同宇宙深渊般的虚空,便是祂愤怒的体现——一种无法宣泄的愤怒。
整个宇宙现在一片寂静。
对外联络部旗下,那个专门负责与地外文明接触、发送自救广播的部门,从今天早上开始,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了。
工藤优作之死,在宇宙范围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准确地说,造成了及大范围的灭绝。
实际上,如果不是在那个联盟还可以说是从容、cyz效应尚且宽裕的旧时代,对外联络部为了观察多样性和尝试一些实验性研究,提出了诸如《对外文明援助和庇护计划》的一些计划……
宇宙里大概便只有人类了。
现在,得益于那些计划,它们还在——
只是变成了被“保存”或者“冻结”在一些微缩维度的文明或者生物。
实际上,现在柯南宇宙里还存活的外星生命,大概还剩下两只泡泡。
它们是研究与探索层的十来个部门联合起来,强烈要求保留下来的,为了它们能做成那种“独特饮品”的分泌物。
除此之外——
整个柯南宇宙已经是一片生命的荒原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一个绝对重要的“侦探”的死亡,对于柯南宇宙本身造成的伤害都是难以避免的。
更何况,死者不只是一个侦探,更是【工藤新一】的父亲。
就像那条新时间线接连“撞碎”了许多【历史惯性】依旧向前一样。
这种宇宙范围文明的灭绝,只是这种“愤怒”下的一种余波。
但显然现在没有什么力量,会帮助抚平这微不足道的余波了。
不论是宇宙还是联盟都是如此,现在有更关键的事情要做。
甚至不如说,这件事从【工藤优作】死亡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当然,这不包括属于乌丸莲耶“高兴”的那一部分,他现在倒是很高兴自己的计策终于是成功了——
他现在几乎是唯一一个为这一结果而感到欣喜的人。
gssra正式宣告成立这件事,无疑随着工藤优作的死,变得遥遥无期。
对于乌丸莲耶而言,这是一次巨大的战略胜利。
“这下我终于能拿回属于我的优势了!”
乌丸莲耶竭力让自己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他现在清醒的状态不多——
那些要逃离他的、要加入他的,让他变得更加庞大、更加渺小的自己,那些新出现的、那些哀嚎着消散的。
乌丸莲耶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甚至他恐惧的那一部分也变得消减了一些。
他对联盟知道很多,他们使用的技术、能够办到的事情。
比如改变物质形态、制造口袋维度等等等等……
这也是他一定要尝试阻止gssra成立的原因,乌丸莲耶不能让一切被暴露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他不能容忍一个真的“地外文明”出现,不论是接过自己的主导权,亦或者让世界变成“科幻背景”下的侦探游戏。
毕竟联盟出全力,黑衣组织肯定是打不过的,他们除了有外星科技外还有cyz效应——这太赖皮了。
虽然有时候他的几个“自己”会在耳边如苍蝇一样嚎叫。
那些影子,会用兴奋讥讽地语调嘲笑他,或者用那种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声音哭诉他不再是自己。
“哈哈!你被骗啦!我被骗啦!你完啦!”
“这不是我的念头,这是谁的念头?这是谁的想法?!”
但对于现在“故事时间线”,对于现在乌丸莲耶来说,最重要的是——
联盟的力量终于被限制下来了。
对于那些留在地球上的人们,那些联盟成员、特遣人员来说,他们收到的下一次补给,要等“科学边界”的“卫星”成功发射升空之后了。
毕竟联盟从来没被【工藤新一】承认过。
而且,月球现在理论上是属于联盟的“自留地”了。
别忘了,之前【现实时间线】“割让”了它,林升和柯南设法将这种“联系”保留了下来,或者说,将其“断开”。
就像那本林升留在办公室里、特意写给重信瞳子的书所揭示的那样:
——联盟随时可以“开着月球方舟”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正因为这项战略性的优势,他们也不得不接受由此带来的一点意料之中的麻烦。
虽然地球距离月球依然是三十八万公里左右,但在“结构距离”上,月球与地球现在之间的“距离”,是无限远的。
说的准确一点,现在人们抬头看到的那个月亮,和之前那个月亮不是同一个了。
现在的月亮是“新时间线”的月亮,而不是位于“星见塔案”里的那个。
这确实听起来有点矛盾和难以解释,但事实就是这样。
就像之前海港处看到的那样,联盟如今只能依赖那些本就“滞留”于地球的特遣队展开行动。
也就是当时“星见塔案”里出现的那几支队伍。
不过通讯方面倒不用在意,借助于cyz效应无视时间线的特征,联盟还能联系上他们,但物资方面就比较麻烦了,尤其是对于cyz效应的补充。
“隔着这样远的‘距离’,我们大概需要将十分之九的效应,用在突破【江户川柯南】的rsi值影响上。”
毕竟现在柯南的rsi值是333,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呢?
在rsi检测仪上,那个巨大的波动场就如同一座无限高的山峰,或者说一顶无法卸下的沉重“帽子”,戴在地球头上。
考虑到每天只有四百多弦的效应冗余可用,直接利用cyz效应“跳过”柯南的阻碍,传到那些成员的tdd之中,就显得太浪费了。
更何况,过高的rsi值产生的衍生效应,甚至可以说衍生效应的衍生、那些余波的余波,都对米町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宇宙的那些“背景”没有人在意的原因之一。
【全景监控】,除了给海港那边相应的帮助,更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协调整个米町的交通情况。
就和借用了联盟在gssra里的布置让岩田龙也他们的行动变得更加容易一样,整个米町警视厅在杯户饭店结束的那一刻,就被调动起来了。
他们要竭力避免一些“极端事件”出现在【江户川柯南】的面前。
甚至——
毛利小五郎在回程的路上不敢轻易地喊醒柯南;
那辆从米町货物运输港开往事务所的车,在路途上没有遇到哪怕另外一辆汽车;
事务所的街道,毛利小五郎看到汽车驶入米町市中心,路途上的每一条街道,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甚至,服部平次在电话里下意识地隐瞒、掩饰,毛利兰坚持要做的丰盛餐品……
还有许多许多的细节。
不论是联盟、宇宙本身,亦或者那些身处于柯南身边的人——
这一切事物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让某个侦探意识到真相,让他内心重新充满愤怒。
……
与此同时,月球联盟总部,执行层大厅。
“我们很快就会让科学边界利用发射场向月球打出一发火箭,并将相应的新闻推送到他的面前。”
联盟里,一向很少“露面”的后勤与支持层,属于其中【资源协调部】的隐秘支援科,其负责人的投影现在出现在议员们身前。
他提出的方法,就是让地球那边主动和月球这边联络。
“美国方面会宣称这是一刻用于探索月球的卫星,我们会把一些提前准备好的tdd以及包括aptx-4869的一些资源放入它的返回轨道舱里。”
“技术溯源方面,我们已经和行动层对接好,可以将其成果归结为gssra先前对‘探索者号’邮轮残骸的技术解析。”
“同时,也能够借此让潜伏在gssra内部的一部分人员获得更高的行动或者知情权限。”
一名执行层议员盯着那份卫星的模拟轨道图,然后转头看向那位负责人。
“那登月计划呢?”
这名议员口中登月计划,就是关于联盟派往地球的“增援”,人员上的增援,合理的增援。
即使不依靠国家方面的势力,以“科学边界”的能力,悄悄往月球飞去一颗卫星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事情完全能依靠当前的技术水平完成,并不会设计超越时代的技术。
但载人登月就不同了。
“我们很难确保在这件事情的隐蔽性。”
隐匿行动部的负责人表示,这件事可行性并不是很高。
“以当前的常规技术实现‘不被察觉’的载人登月,几乎不可能,我们必须依靠国家级的势力做掩护。”
“这也是我们将登月卫星计划同样交给一些国家势力的原因,”负责人补充道,“因为这其实是计划的第一阶段。”
“我们已经连同【现实干涉部】,尝试推进美国方面重启载人登月程序了,但目前来看,很难立刻看到成果。”
“我们现阶段,只有两组负责伪装和隐匿的【时迹编织者】成员被派遣负责推进此计划。”
“星见塔案”里位于地球上的联盟成员还是太少了——毕竟在最后,联盟因为cyz效应的不足,紧急“撤离”了一批人员。
这导致现在联盟在地球上的特遣队员,大概数量只有不到四百人。
这看起来很多,但将其安排到全球尺度上,显得就很少了。
再加上由于【江户川柯南】的“异常”状态导致的cyz效应负载问题,目前所有小组普遍采用“轮换制”以降低消耗。
“我们还在试图联络伊文思方面,推动他们启动月影岛的并购计划,和gssra相关的协调和掩饰工作也消耗了大量资源。”
尽管“三选一逻辑”勉强得到了稳定,以及【循环】已经发生——
但即使是这样,【江户川柯南】的力量还是过于强大了。
那些逸散的衍生效应,依然让米町的火葬场超负荷地运转起来。
“而且gssra很快就会注意到月影岛的异常活动,我们现在更多的力量,会集中在对月影岛、以及确保对米町火葬场的控制权。”
米町正在成为一处绝望之地、犯罪之城、罪恶之都。
“根据我们对于潜艇上意识干涉器的设定,以及相关计划,很快gssra方面会认为整个米町都受到了相应的干涉行动。”
这正是联盟所希望看到的判断路径——
在联盟持续的“暗示”与操纵下,新一轮《米町行动指南》,很快将会由gssra“编著”并“出台”。
——以所有人都知道的潜规则的形式。
“我们要确保柯南在前往月影岛前,祂在米町引起的异常效应不会向外扩散,因此,除了将其归因于黑衣组织的地外文明干涉以外……”
投影图上显现出一座又一座构筑中的临时检查站。
联盟即将推动gssra对整个米町实行事实上的‘封锁’状态。
所有试图离开城区的个体,无论是平民、军方、政务人员,还是新来的游客或者居民,都必须经历一套极为复杂而严苛的审批流程与安全检测程序。
——也就是说,几乎不可能离开。
……
东京都米町五丁目的39番地,毛利侦探事务所。
事务所的灯已经熄灭了。
但在毛利小五郎的督促下,柯南今天睡得比较早——因为明天要去上学的原因。
总之,不论是根据林升和【工藤新一】在最后给那个孩子预设的“命轨”。
还是依据【江户川柯南】自己内心的倾向。
这个身体已然变小、而头脑不变的侦探;
这个可怜的、正义的、悲伤的侦探;
这个在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侦探。
现在,他都需要小小地休息一下了。
(本章完)
第244章 灰原哀最后只走完了三分之一
第244章 灰原哀最后只走完了三分之一
【江户川柯南】今晚将注定做一个噩梦了。
对于一本漫画来说,不论是拯救世界,亦或者拯救世界前,上学都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像对抗黑衣组织或者宇宙,像拯救世界之类的任务,就该交给高中生或者小学生来完成。
即使是对于曾经十八岁的宫野志保来说,对于同样变成小学生的灰原哀也是如此。
她现在已经是米町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准小学生了。
而且,正在为明天的上学感到苦恼。
新时间线的第四天,是属于上学的时间。
毕竟,对于拯救了世界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美好的校园生活更加轻松和享受呢?
当然,总得有些人在哪怕一天的美好校园生活背后默默努力。
这也是【永恒先手】们派去做的事情——
他们已经在【全景监控】的帮助下,顺利入职米町的警察系统了。
他们现在也只能干这个了。
因为他们既不能离柯南太近,也不能太远。
太近的话,他们的tdd就维持不住自己了,他们已经因为这件事消失了几个人了。
但太远也不行,那条新时间线会把他们当作异物处理掉——以案件的形式。
毕竟天知道【工藤新一】催促那条新时间线前进时,撞碎了多少【历史惯性】,也许几千集的“案件”都碎在里面了。
小泉红子这几天正在处理黑羽快斗消失的事情。
她的占卜能力自那以后“消失”了——她知道这是因为【工藤新一】的缘故。
无论她怎么询问黑羽快斗的去向,水晶球投射出来的,只是一片黑乎乎的画面。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联盟给了她一天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她也同意了,同时,她还向联盟申请了一些伪装设备。
她会伪装成黑羽快斗向中森青子请一个“长假”。
——这位魔女,现在能理解一些当时黑羽快斗不愿将青子牵扯进来的心情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小泉红子绝不会将黑羽快斗带上那架前往美国的飞机。
……
而灰原哀现在正坐在沙发上。
在上学的前一天晚上,她正在清理自己要用到的书本,以及装备,一些用于防备黑衣组织可能来袭的装备。
阿笠博士的麻醉针和麻醉手表是一个很有趣的机关,灰原哀尝试找博士要来了一个。
她将里面的一些机械结构拆了下来,做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
那些麻醉针,被她压在首饰盒的上层——这把“枪”能发射两种不同的“弹药”,分别对应首饰盒左右两侧不同的按钮。
灰原哀瞒着阿笠博士做了一点东西,第二种“弹药”,现在被她涂了些致命的毒药。
不是“氰化物”。
预言机器的启动仍然有效,而宇宙在最后设法帮助了一下【故事时间线】,或者说乌丸莲耶——最后三枚真正的“氰化物”在他的手中。
灰原哀将这把“枪”的保险关上,小心地将那个盒子贴身收好,然后,她抬头看向正在捣鼓那个黑色盒子的阿笠博士。
她一直对那个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很好奇,不过可惜的是,博士将那个实验台加高了,而到了晚上,他会将那个黑色的盒子锁好。
晃了晃头,咖啡色的头发随着灰原哀的动作轻轻摇摆,她将心中的好奇暂时放到一边,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的关键在于,自己如何说服阿笠博士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己。
就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
比如,关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这件事。
灰原哀一直觉得,这三天里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梦幻一样。
她在工藤宅服下了那片姐姐留给自己的aptx-4869,然后就奇迹般地变小了,成功地逃离了那个组织。
后面的事情,或者说,那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灰原哀尝试过回忆自己被博士捡到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很清楚,那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将那些记忆遗忘了。
她只能回忆起那天夜晚刺骨的寒冷,然后头顶的树枝带着积雪将她砸晕在地上。
再然后,灰原哀便只能回忆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以及夜间两盏很亮的车灯了。
灰原哀努力地让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几乎清晰到能感受到自己最后眼角留下的几滴泪水,和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像是……有人在树林里救了我,然后,把我交给了博士你?”
虽然是用疑问的语气,但是博士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种笃定的意味。
“博士,你知道是谁吗?”
在灰原哀那双平淡的眸子望过来的时,阿笠博士就感到一阵压力。
他便支支吾吾起来:“啊!这个,我当时好像也没太看清,因为——”
“撒谎。”
灰原哀从沙发上跳下来,这个孩子就一步一步地向阿笠博士紧逼,让阿笠博士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给出的压力。
灰原哀抬起头,她清冷的目光对上阿笠博士有些心虚的眼神,“博士,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吧?”
她这次依旧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小哀,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阿笠博士很清楚,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原本的“灰原哀”了。
毕竟,她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使用电脑,将自己明白的黑衣组织据点,和她了解到的组织成员的名字,通过匿名渠道曝光。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苦口婆心地劝导,她根本不会同意将身份改为被自己收养的状态。
“现在一个黑户的身份更有利于我的行动。”
——这是灰原哀当时的原话。
这个灰原哀的行动力强大的惊人,她内心复仇的火焰从来没有熄灭,甚至没有减弱哪怕一点。
她几乎是在清醒后的第一天,就开始暗中行动。
灰原哀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当时,她甚至专门选择了阿笠博士熟睡的时候,悄悄从床上爬起,借助自己偷偷看见博士输入的密码,打开了那台电脑。
但阿笠博士的别墅在过去就已经被联盟“翻修”过一次了。
在灰原哀刚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阿笠博士”,搜索和自己相关的信息时,博士内心还有点宽慰。
——现在这个孩子确实成长了很多,起码,很有警惕性。
但当灰原哀开始根据那个盒子上的坐标,检索米町西郊发生了什么时,阿笠博士就开始皱起眉头了。
尤其是在她查到那座米町西郊的“废弃制药厂”,因为有人纵火而被毁后就是如此了。
如果不是【全景监控】派来支援自己的那一支小队,提前拦截了自己那台电脑发出的信息。
现在aptx-4869的部分资料,大概已经出现在gssra或者各国政府情报机构的办公桌上了。
这也是阿笠博士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向这个孩子透露关于“科学边界”或者“真相”的原因。
【历史惯性】已经被搅得一团乱麻了。
而根据联盟那边发过来的信息来看,双时间线现在已经失去了对所有人的“重置”能力。
阿笠博士不确定,或者很确定,如果灰原哀知道了真相后会做些什么。
要是这个孩子,直接愤怒地跑去质问新一那个孩子,要求他放弃他的“侦探游戏”,或者请求他利用自己的神力将一切都“复原”……
那一切才算真的完了。
因此,对于灰原哀的种种疑问,阿笠博士只能搬出新一作为挡箭牌。
“抱歉啊,小哀,我答应过新一那个孩子,有些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告诉其他人。”
“如果你得到新一那个孩子的同意的话……”
看着阿笠博士一脸为难的表情,灰原哀没有多说些什么,她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天抛出去的问题。
“在森林里救我的人,应该是毛利兰,对吧?”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小哀,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灰原哀没在这件事上和博士争论,她现在已经确信了正是毛利兰救的自己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过思索的神色,看向正在实验台旁捣鼓着那个黑色盒子的阿笠博士。
“博士,我明天会去上学,”她这么说,“只要那个侦探同意,你就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对吧?”
阿笠博士身子一顿,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让我们好好聊聊吧,灰原。”
她现在终于完成了一半了,阿笠博士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
很多方法一直对灰原哀起不到半点作用。
就像她之前尝试在半夜偷偷起来,去电脑里搜寻和自己相关的数据一样。
灰原哀要聪明得多,敏锐得多,她对于信息几乎有一种能够辨别真假的直觉——
阿笠博士能够隐约猜到这部分源于哪里。
“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灰原。”
在灰原哀看来,阿笠博士的神情突然严肃了很多,他的眼睛里就带着一种不一样的……寒冷。
那种感觉甚至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但她就努力用自己心中的那团火焰去融化它。
“你说吧,博士。”
灰原哀这几天里面对阿笠博士咄咄逼人的态度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许多,她甚至忍不住避开了阿笠博士投过来的目光,忍不住环视自己周围。
身下柔软的沙发,突然变成了冬日里的雪地一样寒冷,那些坚实的墙壁好像变得透明起来,那些冷风一直吹到她的心里。
那副仇恨铸就的铠甲好像突然锈蚀得一干二净了。
“你能接受不告诉毛利兰与之相关的任何事情吗?”
“比如什么事情?”
阿笠博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灰原哀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的,但实际上阿笠博士知道她没有。
“如果那个黑衣组织的成员,你提到的琴酒出现在面前,你能克制住自己不扣动扳机吗?”
灰原哀沉默了一会。
“我不会让自己暴露的,”她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坚定,“我也不会连累到博士你和那个侦探。”
这次更糟了,看着灰原哀投过来的眼神,阿笠博士心想,她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但现在她正在往回走。
现在进度又比二分之一少了。
阿笠博士在灰原哀有些疑惑的眼神里叹了口气,他将那块手表从那个盒子里取出来。
“灰原,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我知道你能扛过来。”他突然这么说。
“博士?”灰原哀不理解博士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觉得博士刚刚问得几个问题一直话里有话,或者有着什么更深的暗示,或者别的东西。
阿笠博士只是举起那块手表,他认真地说:“这块手表就是黑衣组织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和真相有关。”
他把那块手表翻到正面,将表盘的那一面,对准灰原哀的视线。
灰原哀的叫喊声,在下一刻立刻响起。
“阿笠博士!为什么——?!”
……
一分钟后。
灰原哀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一些用于防备黑衣组织可能来袭的装备。
她现在就将自己这几天做的口红型防狼喷雾,和外观看起来像是一个翻盖手机微型电压器,塞进书包里。
然后她就晃了晃头,茶色的短发让她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不过,关键不是这个,灰原哀就将目光看向在实验台旁忙碌的阿笠博士——他正在维修那个侦探的滑板。
这三天她和博士聊过很多次了,从博士隐隐约约的行动来看,她觉得阿笠博士肯定知道些什么。
毕竟,她还记得博士是在米町西郊接到自己的。
自己当时可是刚从那个组织逃出去,博士是怎么精确地在那片森林的边缘找到自己呢?
以及这些天博士打过的几个电话,虽然阿笠博士已经竭力去掩盖了,但是灰原哀觉得,博士的演技很差——
他支支吾吾的语调,总是第一时间就出卖他的动作。
而对于阿笠博士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种伪装——他现在的确是一个伪装大师了。
“也许我们还是应该让她遗忘掉这些事情。”
站在那位于地下室的意识修改装置面前,阿笠博士听到,自己脸上的面具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
阿笠博士熟练地将泡在罐子里的灰原哀的记忆往前调整,“在那些记忆变成长期记忆前,我们可以尝试很多次。”
“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了,”阿笠博士尝试用一个较为理性的方式说服自己,“难道你没觉得,她总是对周围表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阿笠博士盯着屏幕,这套机器纯粹是用时间晶体设计制造完成的。
他正在借助灰原哀受到aptx-4869的共鸣影响,小心地将她大脑海马体以及记忆相关的神经元小心地回退。
“说实话。”
“我觉得这太残忍了。”
“她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能控制住,并且将其化为力量。”
“她做不到,她只是一个孩子,她的‘人设’还在起作用,她只是用愤怒去掩盖那种脆弱。”
那个声音说道,“就像我现在这样,你明白吗?阿笠博士,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摆脱过。”
“而伪装时间线这样的巧合不会发生了。”
阿笠博士沉默了,他看向那个处于连接装置里的小小身影,他回答面具的声音里就带着一丝痛苦和哽咽。
“继续努力,阿笠。”
他像在对自己说,也想在对面具说,他把连在自己脑后的装置拔下来一根连接到面具上。
“这次你来扮演我,我们先从原来的【历史惯性】进行调整,环境调整为一个雨天。”
“这不会起效的。”
那个声音带着一种无限的伤感,“那些数据已经证明了,她现在内心除了复仇什么也没有了。”
“这和是否能控制住情绪无关,这是她的‘人设’。”
“你不可能在她完成计划和保持自己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因为一旦她冷静下来,她的‘退缩’就会找上她,她必须要利用‘愤怒’来……”
阿笠博士狠狠地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然后,他按下了按钮。
……
很多东西,灰原哀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自己从黑衣组织里逃了出来,然后,按照姐姐留给自己的信息前往……前往米町西郊。
那阵寒意让她在雨中的森林里迷了路,她只记得自己先是很冷,然后又变得很温暖。
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两盏如同阿笠博士甲壳虫汽车车灯的灯光。
然后,就是如同梦幻一样的两天。
在阿笠博士朋友的帮助下,拿到一个正常的身份,并且尝试用一个恶作剧,来吓一吓那个侦探。
——就是,灰原哀感觉自己隐约有一种割裂感。
“为什么自己逃出来后,要去上学呢?”
有一股压抑的情绪,一直落在灰原哀的心底,一种让她无比烦躁,甚至心中无名火起的情绪。
阿笠博士这次什么都没做,他就一旁,看着自己收拾书包。
这次?
“然后是用于防身的化妆盒——?”
这次沙发上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化妆盒、没有伪装成口红的防狼喷雾、没有电击器或者装了毒药的钢笔了。
灰原哀就一怔,然后她看向窗外,一如自己逃出制药所——?
逃出制药所?
不应该是工藤宅吗?
灰原哀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了。
……
现在,宫野志保就借着“雪莉”看向阿笠博士:“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
阿笠博士摇了摇头。
“小兰姐姐呢?”她问道。
“她被重置了,小五郎也被重置了。所有知道真相的,靠近他的人都被重置了。”
“重置”,灰原哀记得这个词,她曾经在那台电脑上看到过很多次——在博士自己写的一部小说里,关于一些人的失忆。
宫野志保看向自己怀里的书包,它现在像一个笑话,当然,对于小学生来说很不错。
“我也要被重置了?”
“没有,你还记得这一切。在接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用时间晶体把你保存起来了。”
她回忆起“这两天”里的事情。
那些街道上的人,那些向自己问好的人,那些警局里,帮助自己办理手续的人……
除了名字和背景不一样,他们的长相都和研究所里自己认识的人很相似——
没有一张面孔让宫野志保觉得陌生。
原来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她想,她的内心甚至没有过多的震惊。
“博士,这次说实话吧,我能够接受‘真相’了,关于你,关于姐姐,关于……”
灰原哀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已经隐隐觉得一种残酷的真相正在向自己走来。
她一点一点地说出自己的疑惑,说出自己的分析。
“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是吗?”
“是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aptx-4869,就像我说的,它其实是一种时间晶体。”
灰原哀没有反驳这并不符合科学。
哪怕她觉得这有些荒谬。
这个药物的作用,它理论上完成的形态……这些灰原哀都再清楚不过了。
“那指针的作用呢?关于这一切的‘真相’呢?”
“我觉得你还没有准备好。”
灰原哀忍不住笑了,她真的觉得这是一个阿笠博士开的玩笑——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一切,即使这样,自己都还没有准备好?
她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丝讥讽。
“即使我已经接受我的脑子整个泡在了罐子了,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她问道。
“差不多三分之二。”阿笠博士顿了顿,“灰原,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难。
对于联盟来说,她现在知道科学边界已经足够了。
“我想要知道真相,现在就需要。”
于是,面具对她说:“你做不到的。”
“我能自己判断。”
面具没有等到将一切停留在这里的信号,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灰原,如果你坚持的话。”
面具知道,这一次又要失败了。
事实已经证明了,灰原哀接受不了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个残酷的事实。
她接受不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人的想法导致的。不论是亲人和朋友的死亡,亦或是十几年所受到的一切糟糕对待,亦或者其他……
更重要的是,她接受不了自己还要失去自己最后仅剩下的东西。
因为她其实还有些东西可以失去——
她的愤怒。
或者记忆。
……
灰原哀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整理明天要带给那个“侦探”的惊喜。
阿笠博士已经尽力了,但她最后还是只走完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最后她只被允许留下来一些模糊的记忆。
关于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的一部分记忆,关于那条琥珀项链的模糊记忆,关于毛利兰的模糊印象……
就像现在,阿笠博士的实验台依旧是和最开始一样的高度,那个盒子也没有上锁。
他就将那块手表从盒子里取出来。
灰原哀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博士手里那个手表状的装置。
她看着那枚琥珀色的指针,在那个瞬间,她想起来自己好像给姐姐买过一个类似的。
然后这一瞬间就过去了。
紧接着,她低头将那个博士给她自己做的口红型防狼喷雾,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明天,她终于可以见到那个侦探了。
(本章完)
第245章 两颗终于能够互相理解的心(温馨日
第245章 两颗终于能够互相理解的心(温馨日常一则)
教室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窗外的樱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瓣飘落,洒在操场的草地上。
若狭留美,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副班主任。
她站在讲台上,身着简洁的灰色套裙,栗色长发随着她抬手用教鞭轻轻敲击板书晃动。
“三三得九。”
她的声音清亮而平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像一阵晨风拂过湖面。
那些原本有些活泼的孩子们,立刻齐齐安稳地坐在座位上。
他们的声音清脆而整齐,就像两个月之前,或者很久以前一样,回应她。
“三三得九!”
不过柯南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不论是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些孩子们背诵乘法表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他撑起课本挡住脸,微微趴在课桌上。
柯南现在仍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不过,他的心情已经平复很多了。
甚至,他现在就充满了决心——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放学后该做些什么行动了。
不过很快,教室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因为小林澄子,也就是班主任,敲了敲教室的门。
她身后跟着一个孩子,穿着酒红色外套,背着红色书包的孩子。
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停滞了一瞬,紧接着,教室的门被拉开了。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
……
随着闹钟的声音,事务所的二楼房间的窗帘被拉开。
天空是一种介于蓝色和灰色之间的暗淡色调,只有云层反射的灰白色透入卧室。
毛利小五郎扭头看到柯南,对上他眨眼时透出的目光,那绝不是刚睡醒时的懵懂眼神。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激情。
对于柯南来说,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那个梦持续了一个晚上,一个异常可怕的噩梦,甚至他即使已经完全记不起来梦的内容了,内心却仍然萦绕着一种恐慌。
“柯南,你做噩梦了吧!”
毛利小五郎被吓了一跳,他嘟囔着,虽然他自己也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不过,现在他就穿着自己的灰色睡衣从床上起来。
“我就说不该带你去那个海港……这下你得吸取教训,小鬼,不要什么都往前凑。”
回应小五郎的只是柯南无精打采的眼神,他甚至都没有呛上一句,只是默默坐起身,低头穿好袜子。
这种沉闷的情绪,在这间小卧室里反复地堆积,直到淹没了毛利小五郎的脑袋,让他有些烦闷地起身走到卧室的门前。
他通常都是最后一个起床的。
拧开门锁,打开门,厨房里传来的油烟机的嗡鸣声,那种日常的生活气息,总算冲淡了些许这种情绪。
柯南和小五郎的眉心都不自觉地舒展了一些。
“爸爸,柯南——”
毛利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带着高中女生特有的轻快语调,尾音轻轻上扬。
“今天的早餐是煎蛋卷哦!”
紧随着声音传过来的,便是气味。
不论是酱油还是煎饼的气味,这些温馨感便让那些糟糕的情绪再一次的降级。
“等我刷一下牙就来,”毛利小五郎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慢吞吞地走出房门。
柯南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伪装出一个小孩子应有的反应:“啊咧咧!我这就来啦!”
然后他开始换上他的那套儿童西装,但在看到躺在枕头边的手表时,他的表情停顿了一下——
他盯着那个表盘,有些庆幸它只有三根指针,这块手表现在看起来阴森而寒冷。
柯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心里不住地劝说自己。
“也许我真的应该去上学。”
“毛利叔叔说得是对的,也许我真的应该去上学。”
一种难以抗拒的情绪,指挥着柯南踮起脚,将那块手表放在柜子上,束之高阁。
然后,是那个大红色的,蝴蝶结状的领结变声器。
这次他犹豫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口,毛利小五郎洗漱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他将旋钮调到第67号,然后将音量尽量调到最小。
犹豫了一下,柯南将变声器凑到嘴边:
“小兰……”
工藤新一微弱的声音,便从柯南的嘴里传出来,像是某种求救声。
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变回【工藤新一】的画面,那种难以置信的激动情绪。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在汽车上变回去的画面,想起因为要去童装店选一套儿童西装时的绝望——正是因为那耽搁的时间,让他们错过了废弃制药厂了。
虽然服部平次一再坚称制药厂的爆炸和那没有一点关系,但柯南就是忍不住那么想。
他低下头,那种熟悉的、让他内心感到一丝绝望的蓝色西装紧紧地套在身上,压在他的肩上。
深吸一口气,柯南把摘下的蝴蝶结重新放回胸口处——这件东西还是带上吧,他想。
“好在……我已经找到变回去的起点了。”
柯南看着门外沙发下滚落的两个啤酒罐,眼神里总算多出了一丝希望。
他回忆了一下周围哪些商店可能有那种酒。
“今天晚上放学时看看能不能去买一瓶老白干吧。”
……
对于毛利兰来说,她总觉得爸爸和柯南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变得很奇怪。
首先,爸爸居然比柯南起得要早。
然后,毛利兰的目光落在柯南的身上,或者说空荡荡的手腕上,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柯南今天不戴他的手表了吗?
这个细节令她有些不安——因为那块手表几乎成了柯南的一部分,小兰甚至很少见他摘下来。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气氛。
今天柯南的神情说不上古怪,只是……很“安静”,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安静。
毛利兰脸上闪过一丝苦恼和泄气的神色。
她用叉子叉了叉面前那块被自己卷起来的,不会动的鸡蛋卷,却发现它并不会自己动弹,不会回应她的努力——就像刚刚自己做的那样。
毛利兰已经试图缓和这个古怪的气氛了。
但好像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应自己的,只有敷衍的“嗯嗯嗯”的声音。
“应该是因为昨天的案件吧。”
毛利兰这样安慰自己,她记得爸爸在短信里写过死了许多人,这样想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加轻柔一些。
“要不我们今天请一天假,去——”
“不用了!”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同时喊出声来。
气氛一瞬间冻结了,然后,他们才注意到小兰脸上略显委屈的神情。
“啊!我是说……有时候继续工作反而能让心情好一些嘛。”
毛利小五郎立刻解释,他转头看向柯南,“是不是,柯南?”
柯南拼命点头,“是啊!小兰姐姐,我也好久没见步美他们了呢!”
早餐在这种近乎“演出”的交流里草草结束,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盘子里的东西。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柯南原本打算和往常一样,自己滑着滑板去上学的,直到他打开鞋柜才想起,自己的滑板还留在阿笠博士那里。
“这样也没关系,”他想,“刚好我有借口去阿笠博士家问问关于指针,还有白干酒的情况。”
他换好鞋,站在玄关,手已按在门把上,准备离开。
“柯南,那天你和——”
看着柯南就要离开,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下,他刚想问问柯南和平次在的那几天的一些细节,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等等,柯南!”小兰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今天我送你去上学吧!”
柯南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低语:
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
前往帝丹小学的路上。
“柯南,以后不要天天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哦!”
“嗯嗯!”
“你还记得我说过新一哥哥是一个侦探吧,”小兰抬头看向天空,“他已经好久好久——”
少女特意在“好久”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新一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现在学校里了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幽怨,“甚至有时候打电话也不接……他只会说‘有个案子要处理’。”
“其实,我已经大概习惯了……”
柯南的头,就因为小兰的抱怨声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她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他心口上。
“但是……”转折声随着抱怨的结束响起。
“小兰姐姐……”柯南忍不住开口。
毛利兰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柯南。
“嗯?怎么了,柯南?”
“没什么……”
柯南原本想说些什么,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毛利兰说的无疑都是事实!
甚至,他现在还将她和她的家人带入到了危险之中!
帝丹小学的校门口要到了,毛利兰已经看到了远处那个熟悉的校门口。
那扇熟悉的大门静静地立着,而她甚至能听到校园里传来稚嫩的喧闹声——和她记忆中与工藤新一并肩走过的校园没什么两样。
她低头看了手里提着书包一眼,眼神微微发亮。
“但是,其实那个作为推理狂的新一,我也很喜欢呢。”
他就带着诧异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眉目弯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
“柯南,其实你也和那个推理狂很像呢。”她说,“大概是新一那个家伙,也天天在你面前谈起福尔摩斯的缘故?”
“那个推理笨蛋,整天就只知道福尔摩斯、福尔摩斯……”
她的声音低落了一瞬,然后又重新鼓起劲来。
“不过,既然新一真的很喜欢破案的话……”
毛利兰打开书包,她的目光在那个夹层里停留了一瞬——
《四签名》,那黑色的书脊上这样写着,她知道这是新一最喜欢的那一本。
小兰的目光略过那本自己今天打算读读看的书,落到了躺在自己文具盒旁——
那里放着一顶帽子,福尔摩斯的帽子,还有一块银色的手表。
她温柔地笑了笑,柯南觉得那个笑容仿佛带着一种淡淡的……心碎和哀怨。
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了一种积极。
“柯南,”她轻声说,“你说,如果我变成像‘华生’那样的人的话,是不是……就能跑到新一的身边了呢?”
柯南从来没有这么想变回工藤新一过——他现在就想喝下一整瓶白干酒。
柯南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他尽力将头埋下去,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带着孩子般的欢乐。
“如果是小兰姐姐的话,即使不变成‘华生’的话,我想新一哥哥也会——”
话还没有说完,柯南感受到自己被戴上了一顶帽子。
只是借助头顶投到地面的阴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过去提到过的,福尔摩斯的帽子。
那还是许久以前,米支行爆炸案时候的事情了,小兰并没有忘记。
然后,毛利兰蹲下来,她刮了刮柯南的鼻子,并顺手帮柯南整理了一下他胸口略歪的领结。
“没想到柯南也有忘带东西的时候呢!”
毛利兰总算是发现了新一和柯南小时候的不同,新一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东西——当然,不过他仍旧会迟到,因为各种各样的案件。
小兰回忆了一下新一过去对自己说的一些话,嘴角轻轻扬起,她就对柯南鼓励道:
“想要成为一名侦探的话,丢三落四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呦!”
她站起来,柯南看到她向自己伸出手。
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块银色的儿童手表。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那种无边的包容,除了包容什么也不剩下。
他就听到她那样说——
“上学要好好努力呀,我的小侦探。”
而毛利兰的下一句话,让柯南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
柯南的声音有些抽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早上开始,他的内心一直堵着一种难以宣泄的悲伤和难过。
而现在,这个小侦探,终于能哭出来了。
“小兰姐姐,”他的嗓音哽在喉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我真的很喜欢……”
柯南的哭声将那些危险地萦绕在城市上空的乌云驱散了,阳光从云缝间洒下来,淡淡的金色铺在小兰的发梢。
“我知道你等了这顶帽子很久了,柯南。”
小兰因为柯南突如其来的哭泣声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甚至内心浮现出一些愧疚。
她把柯南抱在怀里,向他道歉。
“我原本打算把它当作你露营时的一个惊喜的。”她有些慌乱地试图解释,“作为侦探游戏的宝藏……就是你当时跑去爸爸那边了……”
但是柯南仍旧只是低低地哭泣,那并非孩子不想上学的闹腾,更像是一种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的哭声,让毛利兰愈发手忙脚乱了。
“别这样,柯南。”她轻柔地拍了拍柯南的背,安慰这个孩子,“要坚强起来,一个侦探可不会随随便便就哭泣哦!”
“像你的新一哥哥……唔,我好像就没有见到过他哭过呢!”
“嗯嗯!”柯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回应,“我知道了,小兰姐姐。”
“就该这样!”毛利兰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她冲柯南握了握拳头,替他鼓劲,“没有什么能够打败名侦探柯南!”
现在那块表盘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了,柯南把它紧紧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然后,他拉起毛利兰的手,牵着她走到了校门口,像往常一样和她挥手道别。
就在他快要跑进校园的时候,他回头大喊——
“小兰姐姐!”
毛利兰回头。
“就算你讨厌变成侦探的新一哥哥也没关系的!”
抱着装着侦探小说的书包,毛利兰一愣,随即扬起微笑。
小兰莫名地感到自己的内心,轻松了许多。
现在,两颗心,终于能够互相理解地贴近到一起了。
……
虚空之中,那轮苍白色的太阳,祂的光辉变得更盛,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种悲哀的光辉得到了些许的抚慰,甚至主动沾染上了一丝温暖的金辉。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本章完)
第246章 阿笠博士无情地碾碎了毛利小五郎的
第246章 阿笠博士无情地碾碎了毛利小五郎的希望
在那间宛如囚室般的地下室里,阿笠博士静静地凝视着漂浮在面前的全息投影。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交替切换——特遣队员的第一视角,街道上的监控镜头,高空卫星回传的图像,甚至来自一些人的眼睛。
例如,一名执行层议员的投影。
现在执行层的暂代议会长,第十七号议员就面对着阿笠博士,那蓝色的投影将他眉宇间的凝重标识出来,但他目光十分坚定。
在重信瞳子进入【核心层】后,那些【循环计算机】的威能便能够充分的调动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就像之前提到过的,在如今一片空白的新时间线里,依旧只能间接利用cyz效应的联盟,已经做不到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了。
“除了涉及到【工藤新一】本人的心理分析部门,以及一些涉及到第三枚指针计划的部门,绝大部分人员已经进入了‘冬眠’状态,以节省效应。”
大田晓川向阿笠博士简单介绍了现在月球方面的情况,紧接着,一连串的数字、代码和名称就出现在阿笠博士的面前。
其中有几个机构的名字,阿笠博士甚至很熟悉,比如未来钟表公司,又或者是那个叫做长域安的安保公司——这些都是【灰方】过去属于“科学边界”的马甲。
“这是他们的通信密钥和相关的伪装机构的代号代码,而您需要注意其中与航运、陆运、实验研究、心理分析、情报调查……”
不论是那本《联盟管理手册》给出的分析结论,还是叙事学部等部门的分析,联盟都不得不,或者说,都必须将地球方面的工作交给阿笠博士了。
因为他是“阿笠博士”。
是【江户川柯南】的华生。
是“科学边界”新选出来的领袖,是gssra中,那些倾向于“工藤优作”派系和“科学边界”派系之间的重要调节者。
在经历了过去那一系列的发展后,不知不觉间,阿笠博士的身份,有时候复杂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而得益于他曾经在柯南面前承认过自己的“失忆”,承认过,也许自己加入过“科学边界”并了解“真相”。
阿笠博士依然能够完善许多东西。
就像他第一时间,用那些单纯属于二十世纪的技术,结合着时间晶体制作出来“记忆干涉器”。
并以此来确保灰原哀的“重置”,能够在细节方面被相应的“调整”,保有那一点点“例外”的模糊细节。
大田晓川的声音低沉。
“目前来看,您依旧是【江户川柯南】最被信任,以及最被‘承认’的人,宇宙范围的rsi异常现象没有对您造成任何影响。”
“甚至,这种‘被承认’的状态,还波及到了联盟对您别墅的整体评估与改造。”
“如今,您的地下室,已经是地球上唯一能承担如此高计算负荷与信息传输压力的空间节点。”
这也是在科技受到限制后,地月之间联络最难以解决的一个问题。
特遣队员与联盟,地球方面与联盟的联系,不再是即时的了。
在米町货物运输港,不论是【全景监控】,还是【剧情指引者】,他们当时收到的预案,都是根据过去某一个时刻向后推延的。
也正因如此,仅仅是探索出行动只能由“两人小队”来完成这个结论,联盟便损失了一队特遣成员。
岩田龙也他们小队,已经是在临时修改过计划后的第二批了,好在幸运的是,那之后没有再出现什么新的意外。
“但是这种幸运不可能时刻发生。”
在事后的总结会议上,一名议员就指出这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而如果让行动人员时刻开启与月球方面的联络功能,这是不现实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行动层那边让他们采用了轮换形式,来集中cyz效应,他们的tdd甚至只能使用基础功能。”
“如果我们单独增加一名专门负责使用通讯功能的成员呢?”一个声音提议道,“像过去的电报员那样?”
“那么一组行动成员,最少就需要五个人了。”一名日常负责和【现实干涉部】联络的议员表示这行不通,“只要靠近【工藤新一】,三人小队和四人小队的风险都很大。”
“而且,即使是五人小队,甚至更多的团体,我们也不能确定宇宙或者【工藤新一】将他们视作一个整体。”
“尤其是在隐蔽行动的情况下。”另一名议员点点头。
于是,相关的质询很快发送往行动层。
【现实干涉部】,时态情报中心的主任的投影凭空在会议桌前出现。
“更关键的是信息的接收,无法观测到时间线的具体情况,意味着我们只能根据每一个确定的当下向后进行预测,并将尽可能多的预案发往地球方面。”
“但是,行动成员的tdd已经不允许,接受近乎无限量的瞬时信息传输了,除非我们使用cyz效应来主动增强这种联系。”
“又或者,”他顿了顿,将海港处的人员行动分析投影出来,“像刚刚的行动一样,给予他们足够的自主权限,以及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
“这只能解决单一任务中的决策行动。”
那名并不希望将一切都寄托在运气上的议员反驳,“关键在于纠错机制,我需要提醒你,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们做出的决定一定正确。”
“如果每次行动都需要达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使用cyz效应来锚定这个结果。”
“是的,”他点点头,然后投影出卫星观测到的,那栋阿笠博士别墅的情况,“因此我们可以设置一个信息的中转站,来充当纠错机制。”
于是,相关的论证很快就被通过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为了尽可能地节省cyz效应,以及达到根据当前情况更加灵活地调整计划。
阿笠博士将全权负责地球方面全体成员的调动,并在紧急情况下,有当机立断之权。
“毕竟,您是唯一一个,在过去的【仪式案件】中站在联盟这方,又通过伪装时间线能够利用‘阿笠博士’的发明家人设的成员了。”
大田晓川的投影最后投射出一个坐标地点,“第一批物资预计在三天之后抵达,同时,那些位于大气层中的遥感卫星和监控卫星网络,其权限也希望您尽快接管。”
执行层,或者说整个联盟,都将地球方面的最高权限赋予给了他。
“那么,一切就拜托您了,阿笠博士。”
……
因此,从第四天的早晨零点整,不,从接过地球方面的指挥权限开始。
阿笠博士就站在地下室那层层迭迭地投影之中,开始利用记忆传输设备,将那些预案“临时加载”给自己。
他就看着——
在柯南沉眠的夜晚,在毛利兰睡熟的夜晚,那“沉睡的小五郎”,醒了。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那本摊开在他面前的案件集,就像是沾染了蜂蜜,那些字符、那些图片——那些自己的笔迹,画着的圆圈……
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某种秘密,就像是黑洞一样,将他的目光和魂灵牢牢地牵引其上,让他变得困惑、疲惫而又冰冷。
甚至,他就发现柯南在悄悄地试图靠近,偷听自己和服部平次的谈话,那便让他下意识地合上那本无聊的案件集,并展现出对所谓的“寄养金”的贪财本性。
“快点去睡觉!臭小鬼!”他就将柯南拎起,“我告诉你,如果你下一次考试不能带回来一个满分的……”
但是,在借着窗外那城市本身发出的微光,确认柯南已经进入熟睡后,毛利小五郎就悄悄绕过铺在地上的床垫,在不惊动柯南的情况下,来到了客厅。
那过去心底的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地步了。
月心深处,【循环计算机】就将阿笠博士所“看到”的一切,用概率和数据表现出来,通过别墅地下室“门”残留的基座,展现在阿笠博士的面前。
“糊涂侦探”,清醒的毛利小五郎,就在那扇真相之门前打转。
他已经将这本案件集检查过两遍了,除了第三十三页外,一切正常。
那绝对是自己的笔迹,这一点毛利小五郎绝不会认错。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被圈起来的每一个“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苦恼地挠了挠脑袋,那些画在“侦探”、“案件”下方的横线,被圈起来的一些数字,甚至,一些像是简笔画的图案……
毛利小五郎完全想不明白,那一页案件里,自己留下的痕迹蔑视着自己。
“难道我短暂的失忆过?或者是午睡的时候,无意识画的?”
但是,毛利小五郎又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绝对是某一个人,在深思熟虑下做出的。
“对了!我的第二人格!”
借着台灯发出的昏暗光线,毛利小五郎便拿出自己的储备——那些藏在沙发底下的啤酒。
在这个冰凉的夜晚里,那铝制的罐子和冰镇过一样。
随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借着醉意将两三个酒罐试探性地竖着塞进沙发底下,毛利小五郎让自己坐回座椅里,他将那本案件集粗暴地翻到第33页,然后将脸埋在里面。
那模糊的视线里,某种可怕的寂静随着皮肤与书页的摩擦声响起,光线在墨迹上跳跃,然后一个一个欢快地,扑进那有些涣散的瞳孔。
阿笠博士看着毛利小五郎在那本案件集上做出一个又一个推测,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又在最后一步之前,将自己彻底否定掉。
“我们最好不要去接近他,”面具就对阿笠博士说,“毛利小五郎的性格决定了,如果他得知真相后,他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带着毛利兰远离【江户川柯南】的行为。”
“但是,如果我们说清楚这一切的话……”
“你觉得他被重置过多少次?”另一个自己,直接将那残酷的真相直叙出来。
“醉酒状态下的推理,是借用了毛利小五郎自认为的‘第二人格’的,除非他自己在清醒状态下推理出来真相,否则这一切都只会是一个梦。”
……
那样一副悲苦的表情,从今天早上零点开始,就一直挂在阿笠博士的脸上。
他像一台决策机器,负责将屏幕上的画面输入到自己的大脑,然后,机械式地吐出一些纸条,带着命令的纸条。
阿笠博士不知道毛利小五郎为这一刻准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多少次了。
视线范围内,那些跌落的数据,那些醒目的警告,那些关于“意外”的一切提醒……
【循环计算机】就将此刻下一秒的未来,在面前的所有物品的每一个维度上浮现。
那片数据的海洋,它的海浪便化作骑士向着阿笠博士的眼睛、耳朵进攻——图像、声音、数字、概率,全都轰鸣着涌来。
“你自己做决定吧。”
但面具在心里知道,那些数据、那些结果已经获胜了。
“阿笠博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工藤优作的死,联盟成员的死,毛利兰的失忆,小五郎的失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的被重置,甚至是zc-01阁下的消失……
甚至,就连阿笠博士本身,就像那被他分离到面具上的自己,和他自己,亦或者消失的自己……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就连“我是谁”这个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
“博士,这一切都拜托您了。”
这个声音从来没有停过,那些死者的名单,阿笠博士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这些事情。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对于联盟来说——
真相,早已不重要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结局——一个“好结局”。
仅此而已。
毛利小五郎意识到这件事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不论是他因为真相变得慌乱、还是沉稳,亦或者其他——任何意外的表现,都可能引起【江户川柯南】的警觉。
如果要让他表演出他不知道的话,那么他就不需要知道。
而现在,毛利小五郎离“知道”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这柯南正在教室里上课的时间里,他就拿起事务所的听筒,继续昨天那个噩梦中的动作:
打电话。
在梦里,毛利小五郎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
一个永远拨不通的号码。
他坐在一片黑暗里,身下是那把熟悉的椅子,面前的昏暗的台灯下,光线只能够勉强照亮那部老旧电话的外。
自己就拿起那轻飘飘的话筒,按下接听键,听着那一成不变、永不停歇的忙音。
现在,梦境将他拖拽至此,而他照着梦境重复着现实。
毛利小五郎机械地坐在座椅上,找到第三十三页案件发生的地点,找到那里派出所的电话,然后拨通。
电话就被接通了。
——只不过对面“拿起”它的是阿笠博士。
“摩西摩西。”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在地下室的扬声器里响起,带着一种终于解脱似的轻松,“谢天谢地,终于打通了!”
阿笠博士沉默片刻,听他继续说着。
“我是米町的毛利侦探,我想询问一下,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是否在之前侦破过……”
阿笠博士就耐心地听完了毛利小五郎谨慎的、小心翼翼的询问。
而他现在却要将这个梦持续下去。
“啊!您说的是服部侦探和工藤侦探联手的那一起案子吧,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阿笠博士用温和、清晰的语调复述着伪造的案件细节,就像轻描淡写地掐灭了一条原本可能通往真相的引线。
而毛利小五郎完全没有意识到,真相正被一点点抹去。
在那熟悉的声音下,在几乎无懈可击的语气中。
随着电话信号的被劫持,阿笠博士无情地碾碎了毛利小五郎发现真相的道路。
(本章完)
第247章 阿笠博士算无遗策
第247章 阿笠博士算无遗策
那些曾经在“星见塔案”里,负责在地球大气层上方调整“棱镜”,现在化作阿笠博士一颗颗看向地面的眼睛。
这种感觉,阿笠博士曾在rsi值过低的情况下体会过,除了现在他的眼睛和大脑变得更多些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那种虚无和寒冷,在自己每次“接入”设备时,都会将他紧紧地包围起来——为了更快地将一切纳入对未来的计划,阿笠博士直接接入了一台【循环计算机】。
在那一千双手、一万只眼、无数的大脑的“包围”下,那些多余的感官轻易地淹没了阿笠博士,如果不是借助时间晶体的帮助,借助面具的帮助……
在阿笠博士的眼里,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彼此融合成一组数据,它们的外观变得模糊,看起来毫无二致。
而他就站在这间“囚笼”了,然后向自己的“手”下达命令,从“嘴”里吐出“纸条”。
“你就使劲糟蹋自己吧,阿笠。”
面具不住地叹气,作为【故事时间线】曾经留下来的,最“阿笠博士”的阿笠博士,它试过帮自己分担过一会,然后这件事就被阿笠博士强行制止了。
“我必须在柯南的面前,还是那个‘阿笠博士’。”阿笠博士叹了口气,对他来说,离开这间房间反倒像是一种休息了,“那个孩子需要关心,”
而那张躺在桌子上的,阿笠博士的脸就苦了下来。
它的胡子沮丧地耷拉着,当他对视着面前的“自己”时,它发现自己竟然对阿笠博士一无所知——
自己说的是实话吗?
他那充满关心的语气,到底是出于内心对于柯南的关心,还是出于那些冰冷的计算,又或者,单纯是为了让我安下心来的表演?
……
甚至,当今天早上,自己明明就戴在自己的脸上,在面具和阿笠博士融为一体。
当时,戴上面具的阿笠博士,就开着那辆甲壳虫汽车,笑眯眯地将灰原哀送到校门口。
这位关爱孩子的老人,就嘱咐她、希望她暂时将那残酷的过去放到一边。
“你其实可以交些朋友的,小哀。”
阿笠博士脸上就显露出一种对于“问题儿童”发自内心的关心,一个慈祥的老人,对于孩子的关心。
“而且我今天早上又想了一想,就算你要和柯南那个孩子,开那个玩笑的话,其实我也不会反对哦?”
“我才不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那么做。”灰原哀冷冷的声音就从副驾驶响起,“博士,你是说工藤新一知道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对吧。”
“啊!这个……”阿笠博士就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告诉柯南这是我告诉你的哦,他这三天好像就是去调查那个案子了,就是制药厂的那个案子。”
……
而发生的这件事情,甚至让面具本身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直到自己被摘下来,“阿笠博士”才意识到,那些完全符合自己特质,或者说“人设”的行为,是如何和那些现在浮现在阿笠博士面前的计划,精妙地融合在一起的。
甚至,当两条时间线短暂地嵌合时,面具试过挖掘阿笠博士的真实想法。
它当时就被那无限延伸的台阶,无限宽阔的大地,无限向上的山峰给困住了。
当“阿笠博士”站在那些记忆、那些历史之中时,它看到的是无数个自己的回声,是那些随机的色彩、线条和图案。
它看到一个老人的影子,无数老人的影子,这些孤零零的影子,正在艰难地爬坡,思考。
面具就看到阿笠博士将自己的一切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看到——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就连“我是谁”这个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你都不能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阿笠博士】,又怎么确定他真实的想法呢?
甚至,在灰原哀从汽车上走下,阿笠博士将自己从他脸上取下来的时候,面具意识到,它甚至没有因为那些自己看到的内容,发生一点改变。
“阿笠博士”,居然仍是“阿笠博士”。
这让面具内心的疑惑更加泛滥——
它便不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场景,是否是阿笠博士为了争取到自己的理解做出的伪装?
又或者,那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作为第一个了解到世界真相的“剧情人物”,阿笠博士的经历,让他对自己、对自己“人设”的挖掘比任何人都深远。
也许现在,只有一个乌丸莲耶才能与之相比。
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他们正处在关于“人设问题”上,两条不同的前进方向上。
当然,对于面具来说,它便只能让自己像一个真正的阿笠博士一样,开始叹气、开始抱怨,以及像一个老人,唠叨着提一提自己的看法。
就像现在,面具看向面前的屏幕,看向伸手拿向自己的自己。
“反正最后计划成功了,咱们的神也会把这一切纠正过来的,对吧?”它问道。
“是我们。”
——阿笠博士这样回答它。
……
当然,面具其实猜的一点不错。
阿笠博士确实同样将今天早上,毛利兰对柯南的安慰,同样做为一种变量纳入了计划之中。
否则,他就不会在灰原哀已经准备好开那个“玩笑”前,说那几句话了。
而对于柯南来说,在那一时的寂静连着孩子们“卡哇伊!”的惊呼声中,他终于将游离在空气中的目光聚焦。
小林老师牵着一个外表冷静的小女孩。
冷静通常不能用来形容一个孩子的外表,但柯南觉得,用在那个孩子身上刚刚好。
她的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褐灰色短发整齐地垂在脸侧,发尾微微内扣,目光清澈而锐利,始终警觉地扫视着教室内部。
而那身酒红色的露肩外套,和那冰蓝色的瞳色搭配的刚刚好,那种冷淡的火热,冲淡了那身与同龄人不符的冷静警觉,让那评估着其他人的眼神,看起来更像是因为初来乍到的羞赧。
“今天我们要迎来一位新同学了哦!”一旁的小林老师将她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这位是今天转到我们班的新同学,灰原哀。”小林老师轻声向孩子们介绍,目光温柔,“大家要欢迎她哦。”
对于灰原哀来说,阿笠博士的那包容就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一种感觉——模糊的记忆也自有其好处。
“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去开一个玩笑?”
那种隐约的愤怒就敦促着灰原哀,将心底那些放松下来的情绪烧的一干二净。
然后,如同冰雪落入脖颈的凉意,就让她变得愈加冷静下来。
灰原哀就和那个投射过来的,略带疲惫和悲伤的目光对视上,然后柯南目光中思索的神情,就带动着她同样开始思考。
“我要做的,是先说服那个侦探站在我的这边。”
于是,在老师的那句“灰原,我们现在正在上课,能不能请你找一个位置先坐下”的话语中,灰原哀径直走到柯南的座位旁,她放下自己的书包,扭头看着他。
“请多指教。”
“啊。”柯南看向这个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孩子,“请多指教。”
但在心里,柯南略微有些抱怨。
“搞什么嘛……”他想,“这样一来,我以后做计划都得遮遮掩掩的了。”
灰原哀的余光看到,柯南将那张潦草地写满了像是一些线索的和路径的纸张,收进抽屉里。
“白干酒?”
这个名词让她皱起眉头,她不记得组织里有这样一个人。
同时,这个酒名也让灰原哀的内心更加紧迫了一些——
看起来就像是组织在自己逃离后,迅速地发展了更多的成员一样。
于是,在灰原哀收拾好课本,将书包放进桌斗的几分钟后,柯南就看到这位新同学开始向自己传纸条。
而原本打算在纸条上,写上拒绝交流话语的柯南,在展开那张纸条的第一秒,面色就沉了下来。
纸条上的话很简短:“你知道apoptoxin-4869吗?”
显然,不论是apoptosis(细胞程序性死亡),还是toxin(毒素),这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能够掌握的词汇。
……
对于面具和阿笠博士来说,他们现在就看着灰原哀和柯南飞快地,或者说敷衍地告别那三个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
“威尔士,你们a队负责劫持电话亭的路线,然后去商店放置白干酒,不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阿笠博士对【天命昭昭】其他小队命令道。
“除了a队以外,b、c、d三支队伍负责‘疏散民众’,同时负责扮演顾客,将tdd设为自动静默模式。”
许多个声音都在地下室响起,阿笠博士现在正同时对许多队伍、许多目标下达指令。
【永恒先手】,这些已经作为平次“派出”,加入到交警队伍中的gssra支援力量,阿笠博士经过处理后的声音,就在通讯频道响起。
“孟瀚、武藤爱璃,你们a、b两队分别负责引导行驶在路上的车流,每辆车里的人员不得超过三个人,同时利用红绿灯让车辆保持间距,而且要让移动路径不能太刻意死板。”
“同时,其余两组警察组成员,负责引导佐藤警官沿着【工藤新一】的移动路径行动。”
能够被替换的人员,都尽可能地被替换成“非路人”。
对于联盟来说,现在这些细节上的小事,反而成为了最麻烦的一件事。
如果能不发生“命案”,那就最好不要。
好在,现在柯南的想法和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个自称是从黑衣组织里逃出来的,因为同样服用了aptx-4869变小的前黑衣组织成员吸引住了。
在用明天举行自己的“入团仪式”敷衍过三个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后,放学后,他第一时间拉着灰原哀来到一处街角的公共电话亭。
在灰原哀对周围警惕地注视中,柯南先拨通了事务所的电话。
“小兰姐姐?我突然想起我的滑板好像还在阿笠博士家里……嗯嗯,我昨天就已经和阿笠博士说好啦,他会准备晚饭的……我今天就不回去吃饭啦!”
“那晚上呢?”小兰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要在博士家住一晚上吗?”
“嗯嗯!”柯南正愁该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兰的提议正合他意,“我明天中午回来吃饭!”
然后是阿笠博士。
“博士?我已经见到那个孩子了。”柯南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你确定那个女人值得信任吗?还有她口中的那些事情。”
“啊——这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新一,当时这个孩子倒在我家门口……。”
面具就在阿笠博士的注视下,带着一种博士特有的尴尬语调开口,老实说它很想挠一挠自己的脑袋,可惜它没有手。
阿笠博士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补充了一句。
“总之,我可什么都没向她透露,特别是手表的事情。”
柯南侧头看了一眼站在电话亭外的那个身影,他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好,我已经和小兰说好了,我今晚不回去。”
然后,他推开电话亭的门,看向灰原哀。
“走吧,灰原,我们先去买酒。”
“买酒?”灰原哀的声音就带上些诧异和疑惑。
“嗯,”柯南看向远处的一家稍大些的商店,“我需要你给我打掩护,具体原因,我之后再和你解释。”
虽然不知道柯南到底要买什么酒,用那些酒来做什么,但答应这件事,对她毁灭黑衣组织的目的不造成什么阻碍。
相反,答应下来还能进一步明确自己的立场。
她轻轻点了点头。
灰原哀内心清楚,现在自己当务之急,是获得这个侦探的信任。
现在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玩那种小孩子般的“过家家”游戏了。
就像不久前,柯南用“白干酒”引出话题时,她没有急于深究其中的含义。
就像在更早些时候,当她将“aptx-4869”的大致信息,以及自己身为“黑衣组织前成员”的身份,摆在柯南面前的时候。
柯南也同样完全没有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激动或者失去理智地追问具体的情况一样。
柯南和灰原哀都心知肚明——
双方现在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有所隐瞒,但因为两个人都拥有超越年龄的心智,他们很快便达成了某种默契,很快就做到了求同存异。
而仿佛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在其中作用一样,他们就很默契地完成了初步的合作,甚至,双方心中的警惕,便以一种较快的速度逐渐平复。
在返回阿笠博士家的路上,基于灰原刚刚对自己的信任,柯南就先透露了一些情报。
关于他“购买”白干酒的目的。
“你是说,白干酒里的成分让你短暂地变回了原本的体型?!难道是其中某种多肽类成分……”
“呼——”身边的人传来有些诧异的声音和分析声,让柯南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柯南觉得灰原哀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那种人,她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只会在简单地判断自己提出一个话题后,冷漠地应付上两句。
他深思熟虑地以“白干酒”为引,不只是为了试探她,更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果然,这件事那个组织也不知道。”
柯南一箭三雕。
他既确认了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还在验证了黑衣组织的确不知道这种药有解药的同时,根据灰原哀听到这件事后下意识地回应,判断出——
“她没有撒谎。课堂上她说参与了研发,是实话。”
……
而对于面具来说,它就看着柯南和灰原哀,一个利用哭泣吸引店员的注意,另一个熟练地剪下标识,将四五小瓶不同牌子的白干酒装进背包悄悄溜出商店。
它忍不住赞叹如今两个人行动配合的天衣无缝,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现在原本【历史惯性】里的矛盾不会发生了!”
然后,它就看到另一个自己,因为这句话而投射出思索的目光。
【循环计算机】显然在某种程度上和阿笠博士身上的某种特质产生了特殊的反应。
现在——
阿笠博士算无遗策。
(本章完)
第249章 等等,某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第249章 等等,某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柯南前去上学的三天前,米町被封锁后的第“某”天。
天空是一种诡谲的明朗,像是一块过度擦拭的玻璃。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即使有人,他们也都行色匆匆,而且他们无一例外地戴着同一格式的帽子——
那种既不鲜艳也不朴素、帽檐极长的制式遮阳帽,那个很长的帽檐,几乎把每个人的表情遮住。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都低着头,仿佛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
佐藤昭司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始终停在车前与后视镜之间。
他们这次要去警局接一个人。
因为新规限制每辆车内不得超过两人的缘故,这次是他负责当司机。
副驾驶位上,真理亚小姐正在和服部平次通话。
“是的局长,封锁已经开始了。”
真理亚看着街边的店铺,那些店铺外都齐刷刷地支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禁止三人同行”。
几乎所有的餐馆都关门了,唯一开着的几家店,那亮着的灯牌上,那些霓虹灯管组成诸如“绝对速食产品”、“无厨师餐厅”的字样。
所有这些古怪异常的标志,在耀眼的日光下显得一点都不起眼。
空气中异常地寂静,不自然地寂静,带着一种格外的“整洁”或者“整齐”——
所有人的行动都一举一版,人们合理地走在街道上,富有逻辑的迈动步伐,目标坚定,毫无意外。
就好像整个城市在屏息,就好像所有人都害怕招致某种不祥或者异常。
“目前来看,我们提到的举措已经起到了一定效果。殡仪场那边刚刚把数据发过来,死亡率和出警率,已经被压制下来了。”
数字从不会说谎,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在第三十三家火葬场被迫启用,gssra还是向着这股“力量”屈服了。
毕竟,局长已经一再向理事会强调了,这对于避免情况的恶化十分有帮助了。
而事实已经证明了他是对的。
但显然,gssra战略司令部要做的,同样不只是“屈服”。
“警戒部队那边要继续缩紧城市的出入口吗?”
电话里服部平次的话语,让真理亚再次皱紧了眉头,她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
“可是市役所那边的数据已经不是证明了,涌入米町的人口数是不会减少……”
“好的,我明白了,只是那边的一个尝试。”
她把电话夹在耳边,掏出第二部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我会通知第七特种作战群尽量配合撤离线路的布防。”
“既然信号情报处已经确认了的话,那关于《生存手册》发放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真理亚愣了一下,她先是皱起眉头,然后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同时立刻开始编辑第二条短信。
“好的,我会通知空军基地那边,让他们等待网络战术部那边先把局域网架起来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嗯,我们这边也会加快进度,尽量快速将目标接出城。”
电话被挂断,真理亚收起两部手机,看向佐藤昭司,“佐藤,我们的速度要快一点了。”
“我知道了。”
佐藤语气简短,他的目光盯着前面的路面。
警局已经就在这个路口对面了,但他还是将方向盘打向左边,选择绕路。
前挡风玻璃的视线里,浮现出两辆并排行驶的警车,正驶向他们本该走的那条路。
尽管数据显示,那些异常只会在“某些数字”触发的概率场中显现。
——但他宁愿不去赌今天是不是那个“概率”的日子。
“那两辆车是警车。”真理亚微微侧头,她觉得佐藤昭司有些过于紧张了,“你其实可以直接开过去。”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整个gssra都在等我们,而且之后还有几场重要的联席会议需要我们参加。”
“更何况‘全快反’那边投到那座岛上的部队,今天也传回来了一些消息,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佐藤昭司解释了一句。
他最终还是将方向盘重新打正,驶入了主道。
余光里,他看到真理亚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好像刚刚那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我觉得你比我习惯得要快很多。”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好奇的意味,“我记得这才是第■天。”
“实际上——”
她耸了耸肩,将已经编辑好的第三条短信发送出去,然后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块建筑牌匾——东京警视厅米警察署。
“我感觉就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
米警局到了。
佐藤昭司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把车稳稳停住。
在熄火之前,他向真理亚确认了一遍,等会的确是由一名警员亲自开着警车跟在他们后面出城——
服部平次此前特意向他强调过这件事。
然后,他下意识地拿起那顶帽子。
那顶已经成为“米町日常”的制式帽。
真理亚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站在阳光下,望着那块悬挂在警局门前的金属牌,神情微妙地松弛了一下。
看来,她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习惯。
然后她回头注意到了佐藤的动作,淡淡说道:
“去警局不用拿这个,现在整个米町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想这件事她就觉得有些荒谬,一些人甚至都把电话打到了她那里,只是为了一个“警员”的名头。
哪怕只是个“编外顾问”。
东京里的那些消息灵通的大人物对此再担心害怕不过了。
她敢说他们都担心得睡不着觉,尤其是靠近米町的几个区域,权贵们几乎是逃也似得离开那些地点。
“不过……”
不过那些家伙也快完了。
真理亚一想起他们请求自己这边的援助时的卑微态度,就想笑。
……
更多的画面出现在阿笠博士的眼前,就包括在海港案结束的当天晚上的画面。
现在,【循环计算机】正在将其中的因果联系在他脑海里连接在一起。
阿笠博士皱了皱眉头,但他就任由着【循环计算机】把那些画面播放下去,第二遍看这些画面让他心里涌现出一些想法——有些细微的真相隐藏在这些画面里。
gssra理事会会议上,代表亚太指挥部的服部平次和战略司令部,进行了一次坦率的意见交换。
毕竟,对于工藤优作遗留下来的信息的分析与解密,某种意义上进行得十分顺畅——顺畅到即使看起来工藤优作没有做任何掩饰,gssra战略司令部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服部平次,gssra战略司令部还是愿意给予你相应的信任,即使你做了许多违规行为。”
“当然,我也一直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最后,服部平次还是给了总部一个台阶下。
毕竟有些时候,知道得更多的人必须考虑更多的大局。更何况,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实就是理事会那边向亚太指挥部服软了。
毕竟,他们所说的“信任”,就是工藤优作在美国司令部办公室里留下来的东西。
他已经让格尔曼派人去接收那些物品了。
而接下来就是各方势力自己计划安排的会议,也是那个悲剧的起点。
因为,欧洲和美洲指挥部,决定先直接将服部平次所说的重要目标全部拿下来。
“我们会先派三个旅前往月影岛建立据点,同时让潜艇和海军方面的支援部队,尝试封锁岛屿。”
他们头铁的认为,只要避开那个潜艇基地可能出现的位置,由陆军登岛后,配合绕岛海军部队的拉网式搜索,能够很快就将“黑衣组织”的那一处据点消灭掉。
“我们会采用视距外攻击,并在任何异常出现的同时,直接进行饱和式的打击。”
不得不说,即使是“急功近利”,这些各国的战略精英们,仍然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就给出了一个连服部平次难以反驳的详细计划。
毕竟,他反驳的理由只有一个轻飘飘的“直觉”,而对面拿出的是复杂的图纸、计算和详实的计划。
不过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全军覆没了。
“幸运的平次”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正确。
不过,重要的是那个电话,大概第二天的凌晨,一迭刚刚被打印出来的文件就被送到了服部平次面前。
“局长,分析部那边已经在对那些设备做第二次痕迹提取了,相应的确认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一旁的真理亚告诉平次相关的gssra那边曾经的进展,“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关于那个电话号码,优作先生此前很可能有和那个组织联系过。”
工藤优作的办公室里异常的简洁,这为锁定那些重要目标,除了纸张和记录外的重要目标提供了很多便利,就比如那部并不在gssra记录里的私人电话。
而且,侦察人员是在那个办公桌最下层的桌斗里找到这个电话机的,通讯记录里写着一通按理来说完全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更重要的是,除了开关机之类的功能键,键盘上的数字键,只有三个数字被按下过——这也的确说明了,工藤优作的确亲自拨打过这个电话。
服部平次将手里的文件翻到第二页,他皱起眉头,“这个电话他们打过没有?”
“打不通,每个国家和区域都试过了。”
服部平次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后,他聪明地意识到了工藤优作对他的暗示,在当天凌晨三点整,那部原本应该保存在证物室的电话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紧接着,服部平次一个一个地按下那个只有四个数字的电话,“8”、“9”、“5”、“9”,而且,他把它按了三遍。
正是借助这个机会,“科学边界”,也第一次作为一个真正的【灰方】,直接与作为【红方】的gssra进行了一次“第一次接触”。
——服部平次和阿笠博士打了一次电话。
……
而接下来的画面,阿笠博士就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循环计算机】仍然忠实地将“透镜组”此前记录到的画面,事无巨细地传输到阿笠博士的脑海中。
当时,伪装成“科学边界”联络员的他,向服部平次透露了关于那台“意识修改武器”的工作逻辑,以及透露了“黑衣组织”可能的行动。
同时,隐隐向他透露关于那台机器识别作用对象的行为逻辑,以及月影岛的重要性和风险。
当然,在他向服部平次透露相关的情报的时候,乌丸莲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动作了。
这件事,某种意义上是乌丸莲耶做出的“补救”或者“抢夺”,而阿笠博士甚至对此抱有一定的默契,没有干涉他的行动。
对于整个gssra来说,【江户川柯南】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异常,都被归结在了,那个在海上安全部队向gssra司令部移交过程中,因为和黑衣组织激烈交火而彻底损坏的,那台被gssra内部称为“犯罪率操纵”的意识攻击武器上。
不论是出于给未来【江户川柯南】万一发现了这些异常后,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的目的。
还是借此机会,让服部平次在gssra里的话语权和威望更上一层的目的。
将那件已经被“确认”为“意识修改武器”的东西留在米町的某个无人能找到的地方都是有必要的。
柯南的rsi值实在是太高了,而在那些“异常”难以在三方面前掩盖的情况下,这是最不坏的一种选择了。
因此,最后出现在gssra任务汇总上的是——
“其启动的效果失控,需要对米町进行……”
而阿笠博士在那个时候打了一个精妙的时间差。
服部平次在得到消息后向东京方面示警和“犯罪率操纵”失控几乎发生在同一个时刻。
而他提供给服部平次的相关信息,又给了服部平次强烈要求gssra采用封锁以及试图缓解、甚至解决米町现状一个绝好的理由。
面对gssra战略司令部提出的那个堪称荒谬绝伦的“解决措施”,服部平次据理力争。
“这愚蠢至极!”
他直接打给当天的执行理事。
“我绝不允许米町被夷平,在没有确认其规模和实现效果的情况下,任何行为都可能的使事态变得更糟。”
“而且,我已经从优作先生的日记中解码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服部平次直接用自己的“推理”来说服对面。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优作先生曾经解决过两次这件事件了,而且他和‘科学边界’有过联系。”
对于一个知道“真相”的“侦探”来说,编织出一个能够让所有人信服的“推理过程”再简单不过了。
通过对事情发生顺序、对因果进行精确地编织,阿笠博士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奇迹”——
即使事态已经混乱和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对于【江户川柯南】以及他身边的人来说。
一切就好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正常。
甚至,阿笠博士还借此通过和服部平次的“交易”,“拿到”了一些在米町相应的部队和人员调动权。
甚至,就安插了不少人手进入米町的警察队伍里——就是那些【永恒先手】的成员。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真理亚说的那样,现在“警察”就意味着“安全”。
同时,警察系统的权力几乎在短短几天里就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而服部平次的反应也很快,在gssra的会议上,他相当于直接“接管”了整个日本的警视厅人事权。
“我会安排服部平藏带领一支专门的资格审查队伍,专门负责全日本警员的人员调动和支援行动,任何没有正当理由拒绝行动命令的人,都会视作背叛人类罪。”
——这个安排看起来针对性很强烈。
听起来好像任何试图借用“警察”名头而不做实事的“吃空饷人员”都会调往第一线一样。
不过,没有人一个人打断他的发言,没有一个人反驳。
甚至在最后的投票里,服部平次的提议就以全票通过。
虽然一些人觉得这个年轻人的锋芒比工藤优作要锋芒毕露的多,但更多人的觉得,正需要一个有魄力的人来带领着gssra前进。
而最后一切就和阿笠博士预料的一样。
那些原本需要时刻担心自己的时间线崩溃或者消失的特遣队员们,在他们穿上那身警服,别上那枚警徽后,他们的时间线就直接稳定下来了。
……
“录像”继续倒带,更多的细节,事无巨细的细节。
几乎是整个警察局所有的细节,以及那之后相关的每一条“线”,不管是gssra的那个部门,或者服部平次的每一个举动,海上安全部队的举动……
这些信息都在向阿笠博士奔涌而来。
是的,然后就是自己巧妙地调动那些分析室,让【全景监控】以及【时迹编织者】潜入那些地点,嵌入那些属于“工藤优作”的分析结论,和服部平次自己推理——
完全分不开。
先是火葬场、殡仪馆、墓园……一切和死者有关的机构和事物主导权被联盟接管。
这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那些飞速上涨的“数字”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但阿笠博士要得是它们永不发生,因此,它们只在“数据上”发生了。
然后是那些特殊构造的帽子,以及那本随处可见的《米町生活指南》。
除了靠近【江户川柯南】以及相关人物的街区,其他地方、其他人,最好都按照上面说的做——就比如出门一定要戴上那顶帽子。
它的作用很简单,证明你的情绪是“合理”的,那种古怪的样式,采取了那些“凶手”最不可能接受的“平凡”的样式,是来自【循环计算机】给出的一种情绪检验设计,更别提那些隐藏在帽檐里的信号器了。
在《米町生活指南》的外出指南这一节,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请既不要单独行动,也不要按照三或者三的倍数行动,最佳的外出数字是二,代表安全和稳定。”
“警惕任何三或者三的倍数的事物,尽量避免用餐、饮水,除非你确定那是未开封或者安全的。”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请服用紧急情况胶囊(氰化物),并立即向警局报警。”
通往米町的列车和路线从来都是开放的,尽管gssra尝试关闭它,但是城市里那些倒下的人们,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各种“古怪”的方式,他们会采用自驾游、游艇甚至偷渡的方式,前往米町。
而且绝对自愿。
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于那个因为激烈交战中损坏,然后“消失”的设备。
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运作的,gssra能做的只是——维持现状,尤其是在出现了几起“疑似”的效应传播现象的情况下。
因此,gssra以及联盟,并不吝啬于向米町的全体居民宣告相关的细节,以及增加他们在日常生活里的存活率。
毕竟——
现在多数情况下,都不需要周围的人们向【江户川柯南】献上一起“柯门的世界”,那个孩子的目光看到哪,万事万物就会以符合他的世界观逻辑的情况下“实现”。
老实说这为联盟特遣队员的行动带来了很多便利。
不过,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持续的。
即使阿笠博士编织出了足够多的“真相”来暂时瞒过那些“侦探”,他们的细微举动总会让真相向他们靠近。
因此,关键就在于如何让柯南尽可能快的前往月影岛。
比如就从那些士兵的“消失”开始。
他们注定无法出现在任何一条新闻甚至报纸上。
这些士兵的家属不会知道任何真相,而那些士兵,甚至现在连被“哀悼”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些“急功近利者”的指挥。
想到这里,阿笠博士便为那些“消失”的一万五千人感到一丝哀伤——即便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对于“敦促”柯南的行动很有利。
……
所以,我做出了那些暗示。
所以,我让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月影岛”上。
所以,就像现在我看到的录像那样,那个看起来既正常又古怪的“大井贤人”,便在■天前被佐藤昭司和真理亚接走了。
“录像带”继续向阿笠博士展示“透镜组”之前的记录。
带着内心越来越古怪的情绪,阿笠博士继续往下看。
毕竟,因为这个巧合,他发现了大井贤人身上,很可能隐藏着关于月影岛的一些状况。
在【循环计算机】记录的叙事学部的分析里,这很可能是“世界”抛给“三方”的线索。
大井贤人会因为那些消失的舰队,以及他唯一的“月影岛居民”的身份而被重视。
阿笠博士不知道其他两方会怎么“解读”,但对于他自己,他会将整段“历史”和过去三天里发生的一切信息相对照。
那些大井贤人为了逃罪,而做出的“古怪举动”和“疯言疯语”。
他被从警局送至那处地堡审讯室,到他死亡的全程。
于是“录像带”继续倒带。
……
画面里,佐藤昭司最终只是望了一眼那顶帽子,轻轻将它放回仪表台上,然后去接那个可悲的疯人。
高木涉已经在警局门口等候。
他向两人点了个头,然后立刻转身领路。
整个警局空荡荡的,几乎所有的警力都被派出去“维持秩序”了。
高木涉领着佐藤昭司和真理亚穿过警局前厅,走到那个看起来被清理得过分干净、显得空旷而阴冷的内部走廊。
他领着两人向着关押着大井贤人的房间走去。
“他现在通常情况下很安静。”
高木涉递给佐藤那迭他早已看过许多遍的资料。
“这是他的口供和笔录,他也已经签字了。”
佐藤翻了一页,然后停下脚步,这和他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在那些关于案件的叙述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错乱、重复的数字,从一到七,不过,最后落款签名却相当的整齐规范。
“他要求的,说这样他就会在最后面签字,我们把扫描件上的这些痕迹去掉了。”
佐藤把笔录给真理亚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一眼。
真理亚立刻掏出手机,“我来拍摄后发给局长那边,然后留下来看那些其他的笔录和痕迹,你去把他接走。”
两人和真理亚在走廊的中段分开了。
显然,警局方面关于大井贤人“疯了”的叙述还是保守了。
紧接着,佐藤立刻意识到高木涉刚刚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他皱起眉头:“现在通常情况下很安静?”
“是的。”高木的声音略显迟疑,“刚来到警局里的时候,他可是吓坏了,一直否认那都不是他做的。”
高木涉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带着一点点嫌弃和恶心,他解释道。
“大吼大叫、哭闹,拒绝见律师、拒绝体检、拒绝进食。连别的囚犯靠近都会让他彻底崩溃。”
“总之,就好像拒绝和任何人、任何东西见面,甚至……呃……甚至出现了一些生理反应。”
他伸手指向走廊里最末尾的那个房间,或者说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阵什么都没有的冷风,让佐藤昭司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
他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高木涉,内心只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后来把他调到那件囚室里了。”高木涉解释道,“可能因为周围都是空房间,那之后他就好多了。”
“那他说的那些疯话?”
高木涉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他会说一些句子,大部分和案件无关……像是某种数字密码,或是奇怪的诗句,有时像是某种儿歌——”
“……还有的时候,他会喊名字。”
“什么名字?”
“就是被害人的名字,然后就是那个秋元和太,或者他的家人这样子。”
“那些数字和诗句呢?”
“数字从一到七,什么都有,”高木涉回忆了一下,“诗句的话,好像是中文?因为他喊得很含糊,所以我们也没怎么在意。”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前。
佐藤昭司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那扇门,他深吸一口气,接过高木递过来的钥匙。
灯光昏暗,一盏不稳定的顶灯正好在闪烁,像是频繁眨眼的眼睛。
大井贤人坐在角落里,老实说他看起来好极了——如果忽略那些墙壁上各种古怪的涂鸦的话。
“我会配合的。”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脸上却挂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但在我走出这间屋子前,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佐藤昭司甚至觉得,这个人好像早已预知了这一天会来,也知道他们两人此刻站在门口,知道他们的动机。
但他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的冷静,是因为完全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些什么——
接受gssra的审讯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如果这样能让他配合一点的话。
带着这样的想法,佐藤开口:“什么问题?”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在一瞬间聚焦在佐藤昭司身上。
“你们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本章完)
第250章 《柯南真君七章秘经序章》
第250章 《柯南真君七章秘经·序章》
“仰真相者跂踵,溺谜题者沉沦,皆知枉死之表,不识轮回之里。”
——《柯南真君七章秘经·序章》
……
在高木涉开口说出大井贤人的古怪之处时,在大井贤人问出那个致命的问题的瞬间,阿笠博士就试着去查看大井贤人在这些天里的经历。
那些千真万确的经过,那些漂浮的画面,在多个平面和维度向阿笠博士展现它自己。
光线折射成万千蛛网,像是某种“上帝视角”破碎的残片,阿笠博士的意识就被迫在其中穿梭。
今天是星期几?
这个问题如同蚊虫恼人的嗡鸣,阿笠博士百万个念头里共鸣,而在每一个“透镜组”记录下来的画面,大井贤人就同时抬头,面对着每一个时空的每一个阿笠博士,对着画面里的每一个佐藤昭司……
甚至,对着那“某一天”本身……
他的口型在每一个画面里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你们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现在,“录像带”不再线性了,它既向后回卷,也向前疾驰。
画面一直回滚到“某一天”的三天前,阿笠博士便将注意力放在,被警员押送着的大井贤人脸上——那浓郁的悔恨,因为他杀了人,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
他就戴着闪亮的银色手铐,被送进那玻璃、水泥和钢铁做成的囚笼,那栏杆间的空余就让他从囚室里伸出手,紧紧地摸索向那因为潮湿而有些剥落的外墙。
“那个——”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惶恐,正常的惶恐,把将要走掉的那名警员的头扭转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内村秀吾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同时,还带着一丝对这名杀人凶手的愤怒,“等着法庭审判吧!”
“而且你杀的是一名外籍务工人员,所以想要轻判是不可能的了!”
内村秀吾摇了摇头,显然是希望这个仅仅是为了金钱就对同伴下了杀手的人极为不满。
“而且,”他皱着眉继续抱怨,“那个叫秋元和太的证人也死了……你可是他的直接相关人。你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
但大井贤人,却仿佛完全没听进他的话。
他只是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重复着:
“我只是想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他语气诚恳,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这个警员口中“秋元和太的死”。
“我每个周末都要给若子打钱的,不然她就活不下去了,那是她的医药费,她的病很重,求求你了!”
大井贤人的话让内村的态度稍稍软化了一些,这位年轻的警员已经脑补出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了。
他就叹了一口气,态度缓了下来,回答了大井贤人的问题。
“今天是星期一。”
“这段时间别惹事,好好配合,这样的话,你应该周末也许能有一次探监或者汇钱的机会。”他说完就走了。
留下大井贤人坐在原地不动,双手仍搭在栏杆外面。
在内村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时候,他的嘴唇就轻轻地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
“今天是星期一?”
……
“他看起来很正常。”
在监控室里,真理亚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又一个佐藤。
那个被临时派来帮她整理资料的搜查一课警部补——佐藤美和子。
监控记录里,大井贤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冤枉的老实的渔民。
点击画面,真理亚将画面放大,将光标移到大井贤人的脸上,那是一张挂满了懊悔、悲伤,以及对家人的担心的脸。
真理亚已经通知警局这边了,但是整理全部资料预估需要很长时间。
或者说,这件事很可能只能由她和佐藤美和子两个人来完成了——其他所有的警力都出去“维持秩序”了。
她先掏出手机,将那张自己觉得可能是线索之一的图片拍摄下来,先发给局长那边。
一旁的佐藤美和子皱了皱眉,但考虑到目暮十三特意嘱咐过她要配合“一切指挥”,她顿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真理亚的行为。
“但很快就不正常了,”她将画面快进到星期一的晚上零点整,“第二天的晚上零点整,前往查看他情况的警员发现他一直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咔嚓——”
真理亚将那个蜷缩在墙角的人影拍下来,然后看着相机呈现出来的昏暗的图像。
“监控室里的灯被他破坏了?”
“没,只是让人关掉了。”
佐藤美和子先把画面往前调了几个小时,真理亚就看到,星期一的晚上六点整,在关押室顶部的白光亮起的瞬间,大井贤人就开始大声地喊叫。
“把灯给我关了!我要休息!我有恐光症!”
“你们没强迫让他安静下来?”真理亚语气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就……”
“他是凶手不代表我们可以把他不当人来看。”
佐藤美和子否认了这种说法,出于那种她对自己职责的认真,和对于法律的尊重。
“而且当时负责他的警员认为这也没什么,只是提前把灯关上而已。”
佐藤美和子顿了顿,“而且,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很正常,不是吗?”
“毕竟也可能只是因为一时情绪上的激动,很多脾气暴躁的人进来后比他的反应程度要大很多。”
很多脾气暴躁的人?
真理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没等她细想,佐藤美和子接下来关于大井贤人的古怪描述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然后,她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的早上,内村秀吾发现他躲在墙角,而且悄悄在墙角上刻字。”
佐藤美和子伸手接过真理亚手里的鼠标,她点进一个命名为“303囚室记录”文件夹,然后将几张排列在最下面的图片点开。
一些数字被刻在墙上。
而且,在真理亚眼中,它们是被“重重迭迭”、“层层递进”地刻在墙上的。
就像有人在一个平面上绘制了一幅图案,然后,又在同一个平面上绘制了另一幅,又一幅……
真理亚瞳孔里透露出一种惊讶。
她看向美和子的眼睛,那双绀紫色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同样的情绪,但只有一丝。
“很漂亮,对吧?”
不过,她语气里更多的是不满。
“毕竟显然这件事不正常,而且那是公物,所以内村之后告诉他,如果他继续这样做,他可能会面临一些其他诉讼,让他现在本就不好的情况更糟糕。”
她把进度条又拉了回来。
……
“如果我再发现你在墙上乱刻……”
一位年轻人烦躁的训斥声就在303囚室里响起,内村秀吾觉得自己也许没有展现出能够震慑犯人的威严。
他无视了大井贤人因为那打开的灯光发出的无意义的声音,一把将他从床铺上揪起。
墙角那一小片,那些数字如同古怪而变调的乐谱一样排列着,让内村秀吾一阵头疼。
他走上前,伸手触摸那个最上面的数字——“一”。
一个歪歪扭扭的横线,或者竖线,那些数字一明明位于同一个地方,但是内村秀吾就看到它丰富的层次感。
那些斜划着的、各种角度的线条吗,些细线、斜线、半弧,竟共同构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图案。
一个古怪的圆盘,或者扭曲的钟盘。
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指针”构成的时钟的——构成的数字“一”。
内村秀吾就知道那其实是一个数字“一”。
它们烦乱、晦涩而重迭在那些细微的刻痕里,那个数字将一些事物的精髓,隐藏在那些愈发深刻的痕迹里。
于是,在大井贤人的沉默里,内村秀吾就让他靠着墙壁站起,搜走了他身上每一件尖锐的,能够用做锥子和斧凿的事物。
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
毕竟,出于压力或者打发时间的目的来刻些东西,也许事后要赔偿些许钱财,但归根结底,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何况从大井贤人的行为来看,他也许还有雕刻的爱好。
然后,在内村秀吾的呵斥和抱怨里,这个好心的年轻人就提着一桶油漆,拿着一把刷子。
他把那些被捆扎的触须放在那些乳白色的液体里沾了沾。
然后,用那些触须去玷污那些正对着那些沉默的痕迹——
那些成功的、失败的痕迹。
那些伟大的、疯狂的、可怕的痕迹。
在内村秀吾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原本来冷静的站在一旁的大井贤人,就像被戳中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一样猛冲过去。
他发疯似地喊叫着,和内村扭打在一起,甚至那副要致人于死地的情景,就让他对面囚室里的囚犯,惊恐地喊叫起来。
那装满油漆的铁桶坠落到地上,那些溅出的液滴就向着周围的空间绽开,连带着从半空中手里跌落的刷子,和向着墙角倒下的可怜而不知所措的警员。
很快,一道刺耳的警报声将“整个警局”惊动。
正义忍受不了大井贤人对它的亵渎和恶意。
几名警员的身影从走廊的一个微妙角度里迅速跑出,将面对着被涂抹了一角墙壁哭泣的大井贤人制服。
真理亚已经完全明白了,“所以你们才把他转移到了刚刚那间囚室?”
“那是为真正的重罪犯准备的,杀了许多人的那种,而且是精心准备且刻意的那种。”
佐藤美和子顿了顿,补充了一些限定条件,“比如炸掉一整栋楼。”
“我们只是将他调去了一个较大的隔间,然后让其他几个犯人帮着注意到的他。”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米町警察署”觉得它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是是遵守正义的法律。
……
“今天是星期二!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是星期二!”
衣服被揪起、拉扯着,连带着渔民那与大海搏斗中锻炼出来的坚实躯体被推来推去,“疯子”就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大井贤人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是星期二。
他想。
而那个为首的混混,有些忌惮地看向那个外表看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枯瘦的身体。
“你也不想我们再把那些条子喊过来吧?”
他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压住他,甚至在那些看守注意到自己前,悄悄从那个家伙手里搞一点钱。
但那被海上的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下面,那些如干柴一样的纤维好像是缠死的钢丝,那两只过去用来掌舵,或者牵引起装满鱼群的渔网的手就是绞盘。
他们完全打不过这个人,哪怕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就好像那个人的身体里装着好几个人的力量。
“那些条子是怎么制服他的?”这样想着,他狠狠的抛出一句话:
“那……那个警察已经说了,如果再让我们看到你在墙上刻字……”
大井贤人无视了那些发声的“器官”。
但他们口里的声波和那些数字,却让他内心变得更加紧张,让他脑海里的精神,同样蜷缩到脑海的深处,让他被催促着行动。
他这次没有要求提前将灯熄灭,而是借助那些苍白得恐怖的光线,看向视野里那些由“树皮”和“泥土”构成的墙面。
在这间“墓室”里有四个人,这个数字很不吉利。
在那些人狐疑的眼神和小声的窃窃私语里,大井贤人就用自己身上被褥淹没头顶。
面前是水泥构成的棱边和直角,那些潮湿的气息在墙壁里如同泡了许久的豆子一样。
大井贤人能够嗅到它们。
那游离在未来和过去里的潮湿,从古老时代一直延绵至今的,水汽滋润出来的深色痕迹。
这栋建筑、这个警局瞒不住他。
他能看到那些恢宏的、铅灰色的外表下的东西。
那代表着消亡的正义,空无的审判和——星期三。
“星期三就要来了!”
“星期三就要来了!!!”
这个念头就让大井贤人的心如擂鼓,他的太阳穴鼓胀起来,血液如同冰凌一样剐蹭着他的动脉和静脉。
“嘿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窃笑起来,他知道那些东西拦不住他。
他就伸手向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然后是右手的。
而那个结局,就让他变得有些苦恼和沮丧。
于是,紧接着是其他的手指——还有牙齿,每一颗牙齿。
他哆哆嗦嗦着,借用那种可怕的、恢弘的、无垠的、莫名的……借助那不可言说、无法形容和描述的伟力,颤颤巍巍地,捏紧那流着血地“匕首”,在那树皮和泥土构成的墙面上——
写下数字“一”。
……
“唉——”
佐藤美和子叹了一口气,她真不想在看到那一幕,但最后她就叹着气将时间调到星期二的中午。
一幅绝对可以算作污秽和恶心的场景,就突兀地出现在真理亚面前。
真理亚的两条眉头几乎已经绞在了一起,但她就忍着内心泛起的那种恶心感,用手机将那些照片拍下。
“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了吧。”
即使大井贤人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做武器的地方,在他被关进那间四人囚室的一个小时后,他就用他的身体作为武器,用他的“排泄物”或者任何恶心的东西攻击其他人。
佐藤美和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发出了一声无语与无奈兼得的感叹:
“当时的场景简直要清理工发疯。”
屏幕上那段糟糕的视频就如同污水一样流入真理亚的记忆里,同时二次流入佐藤美和子的眼睛,强迫她的记忆回忆起当初那段糟糕的经历。
“老实说,我们都觉得精神病院是他更好的归宿,但是——”
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真理亚小姐,她目光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因为gssra没有新的命令下来,搞不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办的警视厅,最后只是告诉米町警察署——
“让他留在那里,维持现状,等待进一步指示。”
佐藤美和子点开另一个文件夹,然后从里面找到那个星期二上午,审讯室里录制的视频。
“高木出面和他谈了谈,在他冷静下来以后。”
真理亚接过她最后一句话,她已经猜到美和子想要说些什么了。
“而他在进到那间囚室里后,就再也没有闹出什么别的事情了,是这样对吧?”
“嗯。”
佐藤美和子微微点头,她补充道,“而且,考虑到他的那些行为,实质上并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伤害,反而会让他变得安静下来,我们也没有做进一步的举措。”
然后,她把高木涉他们现在的画面调出来,缩放一下后挂在屏幕的左上角。
“你看,现在他很配合。”
……
现在,大井贤人就配合的站起,任由高木涉将他身上与墙上的一个锁扣相连的手铐和脚链解下来。
这甚至让高木涉有些微微的错愕——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将暴起的大井贤人制服的准备的。
毕竟,他之前听过送餐的警员提起过这个问题许多次了。
他无一例外,好像对每一天都充满恐惧。
不愿意其他人靠近,嘴里念叨着关于一些数字的疯狂的呢喃,以及,那些涂绘,那些大写的数字,用各种语言写就的数字。
甚至是用墙角堆积的尘土,捏做的一个异常小的雕塑,或者说石板一样的东西。
他就侧头看向一旁的佐藤昭司,“你是怎么办到的?”
佐藤昭司盯着那些墙上的图案略微有些出神,他已经打算一会通知gssra把整间囚室拆下来运走,而高木涉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考。
“什么怎么办到的?”
“这……就像现在让他安静下来,”
高木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就说了一句星期四,他却什么都没做?!”
——周四对于佐藤昭司来说很顺利。
没有任何波折,他顺利地接到了目标,并将大井贤人交到那些审讯的人员手里。
……
然后就是星期五,也就是今天上午,大井贤人的死。
gssra全球快速反应部队三个旅的“伤亡”让那些人尽可能的想从大井贤人口中的得到可能与士兵们消失相关的信息——
那些照片里的墓园、灯塔……
这些东西,大井贤人都在“海港案”的陈述里提到过,在那些笔录的方方面面都提到过。
“报告长官,我很确信,他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川上恭平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所有的一切证据都能和那些照片上的细节对应上……这很不正常。”
川上恭平不知道大井贤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渔民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直觉,他精确地避开了自己话语里的那些模糊带有诱导性的情景,然而却把他根据那三张照片提出的每一个“正确”细节,都一一承认下来。
“就好像他亲眼看到那些照片,甚至亲自拍下那三张照片一样。”
作为一个在gssra成立后,被招募的侦探,推理出犯人的心理活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也成就了他在gssra情报系统里的威名。
川上恭平敢肯定,自己已经将面前那个关押在审讯室里的渔民内心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怪异想法,他对于那些数字毫无根据、却又根深蒂固的恐惧,他那颗在内心深处歇斯底里地呐喊的、被封闭已久的心灵……
而川上恭平的确利用了这些恐惧。
他成功撬开了那道紧闭的门缝,得知了几个关键情报。
就比如——
“数字一到数字七,一定是某几句话里的其中的事物。”
他精通中文,甚至精通好几种语言,因此那些含糊的话语,那些中文喊出的字符他能听清清楚。
但离奇的是,那些数字前后的模糊呓语,那些如同蚊虫细嗡声一样的话语,却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东西。
甚至那些特别调派而来的语言学家们绞尽脑汁,也不能确信那些声音到底属于哪一个语系。
“恕我直言,我的确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那名最为饱学之士便因为这苦恼而难以攻克的任务请辞,“我并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具体的含义。”
在那间聚集了许多语言学者、民俗学者、人类学家的分析室里,那些不断播放的声音胡言乱语,那些无意义的噪音是一种永不间断的折磨。
“是时候结束它了,这让我们所有人已经深陷于……”这位老教授的声音便带着某种深切的恳求,“深陷于好像某种不可言说,而绝无可能逃脱的泥潭。”
甚至,那些筋疲力尽、瞳孔里几乎丧失了希望和光明的学者,其中一些人同样仿佛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它听起来就像是犯罪!”
一些学者认为那像是凶手的敲击尸体的棍棒声;
而另一些居住在美国的学者,则听出了开枪时子弹弹射到墙壁上的声音;
油锯切割某些骨头时,那些如同陶瓷一样的碎骨和泡沫般的血肉向外飞溅的声音;
喉管被切开时,死者断气前最后一声呻吟,又或者,血液汩汩地从喉管淌出的声音……
“但他给出的信息和gssra的数据记录对不上。”
服部平次面前的屏幕里,联络员就向他汇报审讯的进展。
“在警局记录的笔录里,提到过他和秋元和太是在三个月前,前往月影岛的,但实际上,数据库里显示,他们已经在两年前就将船只的注册地改到月影岛了。”
然后,便是那个突兀的大井贤人的死,那个和秋元和太一模一样的死法。
……
现在阿笠博士已经明白了一切了,他已经看出来了问题所在了。
一切都如此地有迹可循。
星期一是海港案。
星期二是被押送回警局的大井贤人,以及gssra和服部平次的争执、妥协,以及对那个“犯罪率提升”意识武器的反应。
星期三是米町封锁的第一天,是效应扩散,自己联系服部平次的那一天。
星期四是大井贤人被带走的那一天,也是他死掉的那一天。
然后就是今天,也就是星期五。
一切都如此地有迹可循!!
“呵——哈哈哈……”
阿笠博士忍不住放声大笑,因为他记得很清楚——
星期一之后应该是星期五才对,因为今天,是海港案发生后的第二天。
现在,【循环计算机】就将大井贤人最开始,在警局里那几句已经不在记录上的话语清晰地翻译出来。
大井贤人念的的确是中文,而且是四句话:
“仰真相者跂踵,溺谜题者沉沦,皆知枉死之表,不识轮回之里。”
ps:求月票,作者菌今天真的伤心了,详见作家的话。
(本章完)
第251章 其二:纵光阴白马之术(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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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常不寻常。
先不谈大井贤人在“这几天”里,在米町警察署里种种古怪的举动。
大井贤人——一个出身于偏僻海港小城的普通渔夫,一个在政府的记录中甚至连高中文凭都未完成的边缘人物。
他根本没有理由会说中文。
如果一个人甚至认不得几个字,那又怎么用那种模糊却又深邃的口吻,念出那几句歪歪扭扭、似诗似谶的句子来呢?
在阿笠博士看来,写出这句诗的人……他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那四句话就像逐步延伸的深渊,彻骨的寒意就顺着阿笠博士瞳孔里闪烁的画面,飘进他的脊骨。
“皆知枉死之表。”
这句话诉说着那些“案件”到底是因何而来,为何而起。
它无疑暗示了那些潜藏在“案件”里藏着除了凶手和死者之外的东西。
写出这句话的人,没有丝毫地掩饰自己那种蔑视的态度。
他就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全知视角,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这一切——下定论。
“仰真相者跂踵,溺谜题者沉沦,不识轮回之里。”
他对于【循环】的机制,显然已经研究到了极深极深的地步,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
他将自己放在高处,表示自己的看法——鄙视“推理”的愚昧,轻蔑侦探们的“真相”。
甚至,这个人嘲讽那些“枉死”之事,讥讽这个“轮回”本身的荒谬。
因此,这些话绝不是大井贤人,甚至也绝不是秋元和太,那个考古学家的发明。
阿笠博士不认为他们能突兀地发掘出这些真相,并对此进行“总结”。
他们没有理由知道是一个侦探、一个孩子导致了这一切,更没有理由知道【循环】的存在。
而真正写下这几句诗的人,他不仅知道【江户川柯南】的存在——他还知道柯南在这场循环中的位置。
更准确地说,他知道这个宇宙的“循环结构”本身,甚至能一定程度利用它。
而且,从大井贤人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完全有理由做出这样的评判。
阿笠博士的视线,此刻便冰冷地凝固在那些画面和记录上。
大井贤人这些天里的一举一动,被形象化地投影成蔓延的时间线,以一种古怪的结构,铺满了阿笠博士的视野。
那四句话,便浮在每一个画面的最醒目的地方。
阿笠博士就盯着那句“轮回之里”。
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觉得——
那句古文里的“轮回之里”的“里”,也许并非与“枉死之表”对应的“表里”,而很可能是“道理”的“理”。
不论是谁写下来这些句子,“他”是如何知晓关于这个宇宙的真相的?
以及,“他”是如何学会,或者做到“跳跃”时间线的,甚至,将这样的技巧教给了大井贤人?
是的,跳跃时间线,时间穿梭,时间穿越……
不论怎么称呼他的举动都好,毫无疑问,大井贤人之前都在真正意义上的“穿越了时间”。
而从那些时间线上留下的细微痕迹来看,他也许真正地改变了历史。
而这件事,阿笠博士自己都做不到,而且,他觉得现在的联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因为这条时间线完全不符合逻辑。
要知道,在阿笠博士将自己的意识连接上【循环计算机】之前,他同样认为周二到周四是正常存在的。
而那些“透镜组”就忠实记录下了那些历史变动后的一些不自然之处。
当阿笠博士现在通过【循环计算机】作为中介,调用它们,去回溯这一时间段的历史变化时,他便突然发现——
在这组数据中,“某一天”的前后,都是它自己。
从“星期一”往前看,是“星期一”。
从“星期一”往后看,还是“星期一”。
阿笠博士只觉得自己站在了某种理性的尽头,他再次精细地查看“透镜组”展现出的画面。
于是,那些诡谲得如同梦魇的细节,便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就比如佐藤美和子对真理亚说的那句话,那句被真理亚录制下来的那些话——
“第二天的晚上零点整,前往查看他情况的警员发现他一直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的早上,内村秀吾发现他躲在墙角,而且悄悄在墙角上刻字。”
【循环计算机】就将这些对话“标红”,并且将其中无比异常的情况备注出来。
阿笠博士不知道这种可怕的时间线矛盾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星期一是海港案,而大井贤人杀死岩田龙也,也就是案件发生的时间,是星期一的中午。”
“因此,到事情结束,大井贤人才被押送回警局,而那已经是晚上了。”
而想到这里,阿笠博士的目光就沉了下来。
“但实际上,他在星期一的早上就已经在牢房里了。”
这不应该发生,这完全说不通。
“也就是说,在那个案件尚未发生的时刻,他就已经因为‘案件’的结果,因为自己凶手的身份被押入警局了。”
cyz效应记录组的“透镜”是不会撒谎的。
而这件事就连【循环计算机】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阿笠博士觉得自己的胸口压上了一块沉重的铅块,让他难以呼吸。
甚至,他的身子就微微发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这可是在“案件”的时间里!
但凶手在“案件”发生以前就被“警察”抓住了!
但【循环计算机】就将那得不出结论的事实摆在阿笠博士的面前。
它一直在徒劳进行推理,仿佛在一个如线的平面上进行雕刻,目的却是切割出一个立方体。
在推理的过程中,那些琐碎的“线索”,如同被切割下来的“锐角”,阿笠博士就从中找到了一两个隐藏的圆弧,或者几道大于90°的印痕。
这种矛盾而且别扭的感觉,仿佛一直在提醒这件事,试图告诉自己——
刚刚自己分析得到的结果都是一种绝无可能的错觉。
“好吧,让我以‘透镜组’的‘失误’作为起点。”
——【循环计算机】最后还是给出了几条,能够在不影响cyz效应的情况下,达成这一点的荒谬可能。
“如果以并非是大井贤人穿梭了时间线,而是直接改变了时间或者历史,以他改写了‘时间是什么’来看的话……”
这是最有可能也最难以置信的结果。
这简直荒谬至极!阿笠博士想,联盟付出了一天里接近二分之一的冗余,甚至付出了许多人生命的代价,才在港口案里锚定了一些微弱的未来,引导、得到了一个最不坏的结果。
“而他只是刻下了那些数字,或者说,那个数字……”
不过,在【循环计算机】帮阿笠博士更改了一个思路和思维的情况下,他已经能够推测出大井贤人具体改变了什么了。
那些记录以外的历史。
“目前来看,那些墙上刻下的数字,代表了他更改的次数和方式。”
那些歪曲的印痕,那些墙角的数字,更像一种仪式。
也许,大井贤人便在那些“历史”里,用他的指甲、牙齿或者任何尖锐的物体,在那些存在也不存在的、过去和未来的水泥、泥土、空气、树干上,甚至在荒野里跑动的肉体或者飞鸟的眼睛上刻下痕迹。
那个数字,就将大井贤人——
将这条时间长河里的溪流,将那象征着大井贤人的它的分支,如同绕指柔一般,沿着那个竖着的“1”、横着的“一”,沿着那个扭曲的时钟上的任何一个刻度,通过划出的某种痕迹交织与纠缠。
阿笠博士就将那堵最后确定下来的墙的图片调用出来,让【循环计算机】统计所有可能象征的数字。
现在他越发觉得,大井贤人并非是在穿梭时间了。
他那些粗糙的行为,就让阿笠博士想起来联盟在最开始利用【循环】的方法。
他觉得他更像在向整个宇宙嵌入那些信息,增加那些信息,而且方式笨拙且低效——
如果是阿笠博士自己的话,那些不自然的细节绝不会向任何外界表露,哪怕是过去和未来的外界。
“简直就像小儿持金过市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行为真正的含义。”
这让阿笠博士再次确认了这方法的来源,并非是大井贤人自己的发明。
“那接下来关键的问题,就是他到底添加了哪些历史了。”
阿笠博士继续查看那些细节。
他想要知道,在难以辨别的痕迹里,大井贤人到底度过了多少个第一天。
“第一天,第一个第一天,第三十个第一天,第……”
而这次,即便是【循环计算机】也只能给出大概的答案了——
因为那些数字重迭在一起。
就像真理亚或者佐藤说的那样,它们像是层层迭加的油彩相互覆盖,涂绘出一种非线性的图像结构。
例如,当两个三旋转的重迭时,它看起更像是一个数字八。
大井贤人无疑用过许多种方式表示这些数字,那些数字都是由一到七,显然,这是代表一周里的七天。
那些表示“周一”的痕迹,则密密麻麻地盘旋成钟表状的轨迹,被大井贤人反复被描摹、擦除、再度描摹。
而其中表示周六和周日的数字少的可怜。
越是靠后的时间,那些数字就越少。
和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一”相比,周六和周日——阿笠博士绝不会出现误认,它们只出现了一次。
但是,探究这种非线性时间线下的“未来”,无疑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举动。
阿笠博士少有的没有让自己亲自查验那些也许是“未来”的两天的记录。
他只是谨慎地让【循环计算机】把那些与“大井贤人”有关的记录确认了几遍。
然后,他就将注意力投入到更加重要的事项里——
只有一个数字八,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周三,而周四和周五的数字比这多得多。
在那条纠缠不清的时间线之中,【循环计算机】就将数字变化幅度里,异常的那个时间节点标注出来——
“他跳过了米町被封锁的那一天。”
同时,佐藤美和子话语里的细节同样被标注出来,用做印证,不论是对那些图片的感官还是她的自我认知。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毕竟也可能只是因为一时情绪上的激动,很多脾气暴躁的人进来后比他的反应程度要大很多。”
米町的异常效应“泄露”以及封锁是在第三天。
而警局里出现大量的犯人这件事,也就是佐藤美和子口中的“许多脾气暴躁的人”不应该发生在“周一”。
“看起来时间线的一些细微结构也被影响了。”阿笠博士皱起眉头,“而如果说他想要尽可能地跳过星期三的话……”
“这说明大井贤人并没有能力跳过,或者改变‘米町被封锁’的结果,所以他做出那些古怪的举动也就不难理解了。”
阿笠博士知道,gssra注定从大井贤人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因为他的一切动机,都是出于已然发生的未来。
他对于数字的敏感,古怪而奇特的行为,都是出于“跳过星期三”这样一个逻辑。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试图让自己的生命一直延续到gssra的介入,而不是死在警察署,或者从米町转运出来的路上。
“但他死在了今天。”
一种困惑油然而生,阿笠博士觉得自己被困在了某种常人的逻辑里,好像他的意识被上了一把锁,他想不通这一点。
甚至这个细微的矛盾就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墙面上是存在代表了周六、周日的数字的,也就是说,大井贤人的确活到了两天后。”
阿笠博士让“透镜组”将大井贤人现在的所在投射出来——那毫无疑问是一具尸体了。
除非他让自己变成了某种幽灵,阿笠博士心想,不然那些墙上的刻痕解释不通。
除非那些痕迹和“时间穿梭”无关。
验证这一点,只需要一个尝试。
阿笠博士将自己眼里的那些影像投影出来,将自己的手臂、手腕和手指与那空气中的虚影贴在一起。
下一刻,那些投影实体化了,它们就带着些许的阻碍和推力,让阿笠博士有些滑稽的蹲下来,将他的手伸向面前升起的、成分和警察署里墙壁一模一样的水泥墙。
“仰真相者跂踵,溺谜题者沉沦,皆知枉死之表,不识轮回之里。”
他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口型,变得和大井贤人一样。
随着那如同嗡嗡声的轻声念诵,手指末端的指甲,就在墙壁上浅浅地刻下了一个数字“一”。
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
只根据“透镜组”的光线来模拟发声还是太勉强了吗?
毕竟大井贤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含糊,甚至像是概念意义上的含糊。
而且阿笠博士也算了解一些和“仪式”有关的事项——
唯心的领域,如同机械一样照搬是完全行不通的。
它关乎情绪、决心、心态,甚至和许多象征和使用者本身想法、意识有关。
“而且,魔法已经消失了,甚至整个魔法部门都已经消失了。”
阿笠博士抬头,他看向被天板遮住的天空,或者说,那个月亮的方位。
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透镜组”里的空白——月影岛的位置。
那三张gssra得到的照片,便浮现在他面前。
他叹了口气,显然这一切都和那个岛有关。
将意识从那种浩大的感官和全知的视野里抽离,阿笠博士又叹了一口气。
他在这点细枝末节上了太多的时间了,柯南和灰原哀已经要到家了。
伸手拿向桌子上的面具,阿笠博士把它扣上。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加速柯南和灰原哀意识到问题的速度了——
是的,就像面具担心的那样。
柯南和灰原哀矛盾的缓和,灰原哀那些模糊却被特意保留的记忆,灰原哀人设的变化……
这无疑都能够被利用起来。
而缓和后“可能发生的矛盾”,同样也是。
阿笠博士看得很清楚,现在柯南和灰原哀,更像是一种礼节性上的互相退让。
联盟对于两人的“分析”已经到了很透彻的地步了——
这种基于冷静下的“礼貌”,这些基于理性的分析,只会让两人相互的信任变得脆弱,因为它充满了对自己内心单独的目标的“算计”。
比如柯南透露“白干酒的作用”,比如灰原哀透露她只是“aptx-4869的研究员之一”。
接下来的月影岛很可能关乎生死,任何犹豫和信任破裂的可能都不能被允许。
因此,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便很简单了。
“激化矛盾!利用他们因为孩童身体显露出的情感表达!情感上的宣泄和依赖?!”
面具显露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阿笠博士,你自己做个人吧!”
不过,虽然嘴上这样吐槽着,面具还是很主动地删掉了那些不该知道的信息,并将那些想法纳入到自己的潜意识里。
毕竟这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确实也有好处。
随着地下室的门打开,“阿笠博士”就带着笑容,拎着柯南的滑板走出工作间——
他知道柯南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在紧锁的大门里,在那些伪装成墙壁和藏到地下的设备里,在那些由aptx-4869维持的记忆储存设备里——那些除了面具所知道的、以外的信息静静地漂浮着
那是阿笠博士临时“忘记”的、更多而且更靠后的计划。
毫无疑问,“面具”又被骗了。
适当的“诚实”,显然能让“阿笠博士”心里好受一些,而且更加配合。
——可怜的、没用过【循环计算机】的“阿笠博士”,显然不知道这台计算机到底能往后算出多少种可能性。
……
实际上,这件事发生了不止一次。
不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了,阿笠博士的行为、逻辑和分析里,起码有两个说不太通的地方。
第一个地方是——
阿笠博士少有的、没有亲自查验那些也许是“未来”的两天的记录。
他觉得他让【循环计算机】确认过了,然后,就轻飘飘地放过了和“周末”有关的任何信息。
也许他真的让【循环计算机】确认了三遍。
又或者,他自己又把它删了。
现在,仓鼠君就看向面前的重信瞳子。
而那本《管理手册》就将刚刚阿笠博士向【核心层】,向“林升的钢笔”的质询结果,投影到她的脑海里。
“你的猜测是对的。”
她就回以那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个肯定的眼神,并在那只仓鼠跳起来时,告诉它最后的结果。
“依托阿笠博士主动使用【循环计算机】,我们可以只使用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cyz效应来完成对未来的解析。”
这就是第二个不合逻辑的,但又合理的地方了。
毕竟,对于【江户川柯南】的预测的难度,已经强调过许多许多遍了。
只是简单的查询一下【循环计算机】可能给出的结果,事情就真的那样发展了?
——怎么可能!
“但如果加上‘阿笠博士’本人对‘柯南’的理解,这一点确实不难做到。”
不过重信瞳子不明白,为何反过来就行不通。
数据显示,只有在阿笠博士联系联盟时,这个现象才能发生,而如果由联盟联系阿笠博士,这种“节约”就消失了。
——叙事学部认为这利用了‘人设’里那些名为‘关心’的那一部分。
重信瞳子已经通知执行层,让他们关注相关的研究进展了。
然后就是阿笠博士忽视的另外一种疑虑。
关于魔法。
重信瞳子已经调用过时显仪了,这了整整十弦cyz效应。
而那换来的一次凝视“真正时态”的机会,其结论也显而易见了——
小泉红子根本就不在江古田高中。
在向中森青子请完那个“长假”后,她消失了。
她的名字,她的形象,她的存在本身,仿佛一段已被擦除的字幕,一句被从剧本中移除的台词。
否则时显仪不可能找不到她。
而为了避免阿笠博士的理性意识试图逆向推导出她的存在。
重信瞳子最终做出了极为谨慎的决定:
模糊阿笠博士关于“小泉红子”的记忆。
现在,阿笠博士仅仅记得曾经存在魔法这个事物,以及现在,魔法都消失了。
……
但与此同时,在这“全然无魔”的当下世界之外,小泉红子却……却正在行动。
在那一个破碎轮廓,如风干的碑铭一般残存的时空里行动。
她现在,知道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
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极为凶险,因为她正行于死亡的黑暗里。
那里无形无物,不存维度,没有起点与边界,甚至无法用“空间”或“时间”来描述。
她正站在那一片黑暗里。
她将站在那一片黑暗里。
她曾站在那一片黑暗里。
在那永恒静默的黑色深渊中,小泉红子写下了那些东西——某种概念的痕迹,被铭刻在此处如命运般恒定的、那深层存在的结构之上。
她便写道:
《柯南真君七密章·总纲》
其一:时轮错谬,岁序非线,乱麻而缠结之术
其二:日月更迭,却非常理,纵光阴白马之术
其三:肉身可逆,记忆如磐,饮毒而还童之术
其四:逢三而起,形骸不定,提线并操偶之术
其五:余死而终,血光冲霄,杀人于无形之术
其六:结社黑衣,墨名无形,蔽日于其影之术
其七:命轨唯一,命途唯识,印天道有异之术
毫无疑问。
大井贤人练成了其二,也就是——纵光阴白马之术。
他完成了时间的折迭,穿越了岁序,化身为在时光的涡流中,踽踽独行的白马之人。
……
想要提前“锁定胜局的尝试”——总是十分凶险的——哪怕对于【工藤新一】本人也是如此。
——
来点互动吧大家qaq:
为什么大井贤人会死在周四?
为什么他要跳过周三?
阿笠博士的魔法成功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
(本章完)
第252章 柯南和灰原哀之间唯一不可调和的矛
第252章 柯南和灰原哀之间唯一不可调和的矛盾是?
终于到家了。
三瓶白干酒对于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来说,要背上一路还是挺沉的。
柯南转头看了一眼博士家隔壁的工藤宅,他现在内心充满了希望。
对于他自己变回去的希望。
而且——
柯南微微侧头,他看了一眼走到门铃前,按下电铃的灰原哀。
一路上他都跟在灰原哀的后面,而事实证明,灰原的确记得到博士家的路。
在等待博士过来开门的时间里,灰原哀就谈起,她是怎么发现工藤新一变小了这件事的。
对着柯南投过来的好奇的眼神,灰原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在那张表上,只有你的情况写的是‘不明’,所以组织安排我去查看情况。”
灰原哀早就察觉到柯南对自己一路的试探了。
老实说,这种谨慎既让她内心稍微安心了些,也让她有些不满——除了那条不知真假的、关于解药的信息,她可还什么承诺都没得到。
她的余光便看到,那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便因为自己的话而稍稍一顿。
“我没想到你变小后竟然一次也没有回去,所以,组织大概也认为你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但还没等柯南为自己为数不多的谨慎感到庆幸,灰原哀的后半句就让他的身子猛地一僵。
“不过,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衣柜里,少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
看着柯南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灰原哀心里轻笑一声,果然,他再怎么聪明,实际上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转过头,对上柯南松了口气的眼神,耸了耸肩,补充道:
“现在你不用担心这个,组织大概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对付你的。”
“不然你早就死了,不是吗?”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组织要的东西就在你的手上的话。”
柯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早上小兰和他分开时的场景,同时,他想起自己昨天和平次在海港看到的那些事情。
他将背上的书包放下来,倚靠在大门的栏杆上,柯南心里知道,这是灰原哀是在暗戳戳地表示“抗议”。
毕竟,她已经答应了自己会将和那个叫做aptx-4869药物有关的信息告诉自己,还会帮助自己把解药制作出来。
而自己却现在将许多消息都瞒得很紧。
“好吧,我为我之前的试探道歉,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灰原哀挑了挑眉头,她歪过头,想听听柯南接下来要怎么解释。
“主要是你是一个有酒名的成员。也就是说,你是组织的高层,这样没错吧?”
柯南说出了自己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
“但你不知道gssra,不知道组织在找些什么,还不知道指——”
“柯南!小哀!”是博士的声音。
远处的别墅的门廊被打开了,阿笠博士冲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然后伸手在门口的控制器上点了一下。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这段小插曲打断了柯南接下来的话,他和灰原哀对视一眼,“进去说吧。”
……
现在,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围坐在茶几边。
阿笠博士拿起那壶红茶,随着滚烫的茶水添满三个瓷杯,他把其中一个推向柯南,同时朝着他挤挤眼睛。
“所以你已经告诉小哀了?”
“嗯,我刚要告诉她。”
柯南接过那杯红茶,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杯淡红色的液体——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了某种可怕的画面,甚至让他还没看清,就将茶杯猛地摔在茶几上。
茶水溅落了出来,不过好在茶几的颜色不是红色,那看起来只是一滩蔓延开来的水渍,而不是别的鲜艳或者粘稠的东西。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
“柯南?”
阿笠博士的担心声,将他从这种未知由来的、不安和害怕的泥潭里拉出来——他递过来一块毛巾。
“啊,只是有点烫。”
柯南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他接过毛巾将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拿起另一壶凉水,倒了点进杯子里。
茶水的颜色一下子变得淡了许多,而那种一瞬间的心悸也消失了。
又一个插曲。
这让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有些奇怪起来,甚至在柯南将瓷杯的盖子盖上后,就更是如此了。
这听起来也许有些荒谬,但在那红茶浮起的白雾上,柯南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的身影。
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的错觉,毕竟像茶叶占卜,或者什么别的依托心理技巧来故弄玄虚的占卜手法——那些一定都是假的。
片刻的沉默后,灰原哀先开口了。
“所以工藤,你刚刚在门口说的,要告诉我的信息是——”
“是指针。”
阿笠博士再次担心地看了一眼柯南,他接过话茬。
“既然柯南已经答应了要告诉你,那我就直说了,不论是你口中的那个组织,还是gssra,甚至是‘科学边界’,他们都在找那些指针……”
“小哀,你早上看到了我摆弄那块手表了,对吧?”
阿笠博士的表情异常严肃,但却像在说一个童话故事。
“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关于一切的‘真相’,也是能够挽救一切的希望。”
很难形容灰原哀第一次听到这个“奇特故事”的感受——是的,奇特的故事,灰原哀第一次听说一块手表能关乎“一切”。
这听起来就像是要去寻找某位初代家主隐藏的“能扭转幕末战局的武器”宝藏。
也许最后他们会发现那所谓的“武器”,其实只是一堆过时的分析机或者解码器一样。
阿笠博士的话,甚至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合适的反应。
按照常理来说,作为一名科研学者,一名也许在美国留学期间,同样去夏威夷学会了许多技能的科学家,这种夸夸其谈应该会引起灰原哀毫不留情地嘲笑。
但阿笠博士的语气,和他认真的眼神,就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博士说的都是真的。”
柯南总算摆脱了脑海里试图追上来的那些记忆,他看了一眼阿笠博士,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将那块手表取过来。
然后,他转向灰原哀,语气低沉地开口,解释那两枚指针的由来。
“那两枚指针,都是从琴酒和伏特加的手里拿到的。”
“第一次,是他们想要炸毁一整列列车。”
柯南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冷静。
“第二次……”
柯南回忆起那个海港,那个自己刚刚从中脱离出来的海港——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好像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第二枚指针……”
柯南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他想起了雅美小姐。
他想起她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真相就拜托你了,小侦探。”
以及,她用生命递给自己的,那永远闪烁的东西,那交托给自己的希望。
“第二枚指针是黑衣组织的一名叛徒……一个好人交给我的。”
他停顿了一下,抬眼望向灰原哀:
“如果你真是有酒名的成员的话,也许你知道她是谁。当时是在米町货物运输港……”
柯南把头埋下,那天发生的一切,如同那梦中小巷里阴森冰冷的雨幕一样,落到地上。
“……在我和服部赶到前,琴酒开枪击中了她……她设法把那枚指针藏了起来,在最后一刻把它交给了我。”
灰原哀的身体就开始轻轻发抖——她的潜意识已经意识到了那晚发生了什么了。
“我和服部只查到她用假身份在米支行工作……”
柯南抬起头,“灰原,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真实的……”
在目光扫过灰原哀的瞬间,柯南便怔住了。
他看到灰原哀,这个冷静得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的人,她瞳孔里那些冰蓝色的情绪,融化了,变成了一片充满了悲伤的大海。
那颗悲伤而又颤抖的心,连带着灰原哀的整个世界开始震动起来,同样滚烫的茶水溅落,烫红了她的肌肤。
但灰原哀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因为紧随着悲伤而来的,是那片大海翻涌起来的愤怒。
就和阿笠博士所“担心”的那样,“矛盾”立刻如海啸般爆发了。
那份伪装出来的坚强与冷静的外壳下,是从未消散过的,无时无刻不灼烧着灰原哀的内心。
尘封在冷静之下的情绪,现在便被柯南的叙述一字一字敲碎。
然后,那些情绪开始肆无忌惮地向周围泛滥。
“那你为什么没有救下她!”
那声凄厉的喊叫,那声愤怒的尖呼——几乎像是一道撕裂大气的闪电。
“小哀!冷静!”
正从解码箱里小心地将手表取出的阿笠博士猛然转身,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向灰原哀。
但已经来不及了。
灰原哀已经冲到柯南的面前,双手拽住他的衣领,声音里夹杂着泣音与愤怒。
“那你为什么没有救下她?她是我的……姐姐啊!她把指针都交还给了你!”
一种已然无用、却充满恳求的目光,连带着那些悲伤的眼泪,几乎快要把柯南吞没。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没有救下她……”
那带着绝望的控诉,终于慢慢低了下去,泪水模糊了她的声音,只剩下悲伤压不住的哽咽。
“我很抱歉,灰原。”
柯南站在那里。
没有躲避,没有辩解。
他任由着灰原哀用颤抖的拳头、那她那嘶哑的哭声和悲伤来责问自己。
“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救下你的姐姐。”
……
在那渐止的啜泣声里,灰原哀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刚刚是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灰原哀已经冷静下来了,声音里带着一种歉意。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柯南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自己确实有机会救下宫野明美的,但他没有抓住。
——灰原哀已经告诉了他姐姐的真实名字。
不知道为何,柯南便对灰原哀的情绪感同身受。
眼前灰原哀那泛红的眼眶、脆弱的姿态和带着些许勉强歉意的微笑,就和脑海里那个倒在黄昏下的身影……或者另一道身影,重迭在一起。
“我向你保证……那不会再发生了。”——柯南原本想这样说,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是灰原哀主动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装作刚刚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所以那个指针,到底是什么?”
这个坚强的孩子让自己立刻从那种悲伤的氛围里摆脱出来——实说实说,在一阵宣泄似地哭泣后,灰原哀甚至觉得好多了。
就像那句老话,当你把悲伤倾诉和分享给另一个人,悲伤就会减半。
“我从来不知道组织的目的是寻找和指针相关的东西。”
灰原哀盯着茶几上的那个东西,那块有着六个表盘的黑色手表,阿笠博士刚刚将它摆在桌上。
“它有什么用?”
“它是一把钥匙。”阿笠博士轻轻地说,他盯着那上面走着的两根指针,“可以拯救一切的钥匙。”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加上了那句话。
“也许就包括你的姐姐。”
“我简直是疯了。”阿笠博士心想,但在心底,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安慰孩子的比喻,就像告诉死者的魂灵,其实是去往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天堂一样。”
灰原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但阿笠博士就看向柯南,两人对视一眼——柯南觉得他已经理解了阿笠博士要他做的事情。
于是,在阿笠博士同样的错愕里,柯南就开口解释。
“毕竟你的这个药能让人返老还童,不是吗?这样来看,让死者复生感觉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
柯南看了一眼“已经失忆”的阿笠博士,他想起来服部平次提到和科学边界有关的一些事情。
当时,服部平次就以一种怀疑的态度向柯南抱怨,关于黑衣组织和科学边界那些古怪的技术。
……
在那医务室的走廊里,服部平次就打着哈哈,半真半假的透露那些信息。
“我们怀疑他们很可能找到了某些外星人的技术,甚至得到了地外文明的帮助。”
“那些指针也许和开启某些东西有关。也许说不定很久以前,地球上就坠落了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呢?”
“我们正在向各国政府问询这些事情。”
服部平次压低声音,“老实说,从他们那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说不定就是真的。”
“而且,这样一来那两个组织为何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原因也就很明白了。”
他就向柯南吐槽:
“说不定,就是他们内部那些人,偷偷拿了东西跑出来做的,然后让我们gssra给他们擦屁股……”
虽然【现实时间线】肯定看不到了,但它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自己的“大计划”终于成功了的。
……
柯南回过神来,他开始给自己的“推理”上“论据”。
“也许你不知道,阿笠博士他的记忆被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删除过。”
“就和你让人返老还童一样——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
“这样来看,也许死而复生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又不存在灵魂这样的东西,说到底,只是将停止工作的大脑恢复工作而已。”
“而且,从人体冷冻的技术的原理来看……”
这种宛如像在讨论科幻小说剧情的氛围,以及柯南不断抛出的论证,就让坐在两边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神情变得愈发古怪——刚刚那种悲伤氛围被一扫而净了。
“总之,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就是前往月影岛,找到那个叫——”
“满月之影。”阿笠博士轻轻补充道。
“对,找到那个叫满月之影的指针,然后把那个所谓的‘最后的希望’拿到手里。”
柯南那乐观的态度就让阿笠博士忍不住站起来给他鼓掌,然后,这个梦幻般的“泡泡”就被灰原哀自己戳破了。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组织要突然去寻找指针,但我可以告诉你,工藤,那个药和所谓的外星人没有一点关系,组织也和你说的地外文明没有任何联系。”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因为,那个药是我父母研发的。”
她抬起头,看向阿笠博士和柯南——他们的安慰和心意她已经领了,但灰原哀心里知道,死者是注定不能复生的。
“不过,我会在前往月影岛前将解药研发出来的,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是白干酒里面的某种成分导致的,我只需要将它们一一和细胞进行反应、比对就行了。”
“博士,器材的话……”灰原哀看向博士,她就报出一连串的设备名称,“既然已经知道了解药的具体成分,这些设备应该够了。”
“显微镜、离心机、色谱仪……”
阿笠博士将灰原哀刚刚说的那些仪器的名字全部报了一遍,然后在两个孩子有些诧异的目光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这些东西我其实都已经买了,毕竟柯南这孩子之前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就开始准备了。”
然后博士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让哀酱来做的话,肯定不会像我那样经常爆炸的!”
“说不定一晚上就成功了!”
……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午夜三点三十三分三十三秒,随着更衣室里有些痛苦的声音传出来。
穿好衣服的宫野志保,就和穿回那件蓝色高中生西装的工藤新一,一齐出现在阿笠博士的面前。
“我大概用了刚刚提取的三分之一的浓缩物。”
宫野志保瞥了一眼正带着一脸激动的表情,在地下实验室里上蹿下跳的工藤新一。
“根据你记忆里的描述,和根据身高计算出喝下的酒精多少来看,这应该够我们维持这样大概3个小时。”
“才三个小时吗?”工藤新一脑海里灵光一动,“如果我吃下更多的——”
“如果你想自杀的话。”
只是几个小时,宫野志保就开始怀念变小的工藤新一了,她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aptx-4869的作用是全面激活细胞凋亡程序,我们的情况应该只是触发了它偶发性的幼化机制。”
“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感冒时引发的免疫反应,和重新那些酒精里的成分一起激活了端粒酶活性。”
“所以,理论上我们这次变回去的时间可能会更短,毕竟这种单一结构的有机分子,很容易被肝脏代谢掉。”
“不,不用你去淋水或者吹风。”宫野志保叹口气,她已经看出工藤想要干什么了,“能引起免疫症状的药物也不算少。”
“至于你想的,长时间阻断aptx-4869的细胞凋亡机制,我也许试着可以用类似rna疫苗,或者利用核苷核酸类似物,将转录合成它的编码转入到身体里。”
“不过要具体的转录是属于基因治疗的一种了。”
灰原哀看了一眼实验室里的设备,这显然没戏。
在她看来,也许治疗一个人就要上一百万美元的治疗费——还不算设备的费用。
“而且我们的样本太少了,所以你别想着直接拿自己做实验,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而且还要考虑多次服用后,免疫系统适应导致的抗药性。”
灰原哀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以及几种也许可行的治疗方法。
“我个人粗略的推断,目前能制作出来的解药,大概能维持原本的体型一天左右。”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而且,连续服用最多三次。”
“这现在已经足够了!”
柯南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那扇曾经紧闭的门,终于微微向他开启的缝隙。
有了研究的方向,真正的解药制作出来,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果我是成年人的身体,下次在遇见他们,一定能将他们制服的!”
工藤新一声音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服部平次告诉我,第三枚指针就在月影岛上,我们一定会和他们遇上!”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宫野志保轻声答道,她的嘴角便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她的声音,却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
“这就是我说的——你拿到解药的一个条件。”
“工藤新一,你应该很喜欢福尔摩斯,对吧?”
灰原哀的口吻忽然变得奇异的平静,甚至,就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那你一定看过《归来记》里的米尔沃顿案了——”
工藤新一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已经知道灰原哀,不,宫野志保要说些什么了。
阿笠博士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
柯南和灰原哀之间,唯一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从来不是宫野明美的死。
而是——复仇。
宫野志保就轻轻念出这句话: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的,甚至是高尚的。”
然后,她看向工藤新一那带着些许抗拒的眼睛,那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源自她内心最深处的愤怒与哀伤。
柯南下意识地看向她的眼睛,而宫野志保也正直视着他。
现在,那眼睛里刚刚融化的湖蓝色,又残酷地冻结起来了。
宫野志保的声音,冷得像冬夜里的雪。
“我要你帮我杀了琴酒。”
“而且,必须是我亲自动手。”
——那从雪夜的森林里跑出的,始终是一个充满了仇恨和愤怒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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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53章 工藤新一VS宫野志保
第253章 工藤新一vs宫野志保
先是敲动键盘,然后攥紧鼠标。
鼠标清脆的点击声和键盘的敲击声,沿着有些积灰的楼梯,传向上面一层的房间。
作为回应,一声哈欠声同样向下传递。
柯南分辨出这是阿笠博士的声音,他同样有些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松开鼠标,转头看向出现在楼梯口的阿笠博士。
“博士,早上好。”
咖啡的香气浓郁扑鼻,借着电脑屏幕的悠悠白光,阿笠博士看到一旁的桌子上,速溶咖啡的袋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显然,柯南一宿没睡。
“所以昨天的打赌是你赢了?”
阿笠博士的声音里透露着些许好奇。
“不,也许只能算是平手。”
柯南叹了口气,他看向自己的左边,实验台的方向——
灰原哀小小的身影缩在那把软椅上,和她身形不符的几件衣服,正好像是被子一样盖在她的身上。
睡着的她就像一只小猫一样,那种冰冷和愤怒构成的尖刺,因为那安稳的睡眠,连带着那种冷冰冰的表情和神态变得柔软。
甚至,就让灰原哀看起来有些可爱。
当然,柯南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一幕场景。
他只觉得烦躁和无奈。
因为昨晚的赌约,最后的结果还是平手。
……
不打不相识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道理的。
情绪上的爆发和宣泄,反而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某种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而那难以无视、难以调和的矛盾,在阿笠博士的“帮助”下被揭露出来以后。
后面的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简单了。
要么说服对方支持自己的行为。
要么……要么有一方要学会妥协。
毕竟,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终究与旧世纪的福尔摩斯有着不同的理念。
于是一个侦探、一个学者。
他们便在那地下室的光亮下,在阿笠博士有些慌张和紧张的目光里,进行“对峙”。
“工藤,你应该知道组织里的那些人,都做过什么事情。”
大人形态的灰原哀,看起来一下子更加冷清起来,她试图让工藤新一站在自己这边。
“谋杀、投毒、使用爆炸物……你能想到一切罪行,也许那个人都做过。”
“也就是说,一旦琴酒被抓到。”
宫野志保抬头看向阿笠博士,好像是希望他支持自己的观点。
“按照法律来说,他理论上一定会被判死刑。”
“呃……我觉得灰原她说得……”
阿笠博士的话被工藤新一无视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
“所以灰原,既然你确定他一定会被判死刑,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交给——”
“交给谁?”
宫野志保咄咄逼人,她加快了语气。
“交给日本警方,交给你口中的gssra,又或者交给fbi、cia任何一个情报部门?”
“呵……”
她就嗤笑一声,直接了当地表达了她对那些人、和机构的不信任。
“你信不信,只要你那么做了,gin绝对不会死,不论是他知道的情报还是他的能力,说不定他手里就有一些政客的把柄。”
“引渡到美国,点关系和钱,找几个掮客,弄来一份赦免书,甚至,干脆拿一份报告证明他的精神有问题……”
“工藤新一,你知不知他有很多种方法逃避所谓的法律——”
“我会确保他得到应有的审判的。”
工藤新一打断了她的话,他声音透露着一种坚决。
“服部平次现在是gssra里的超常规威胁调查局的局长,我向你保证,你说的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显然,对于一个复仇心切的人来说,这些承诺什么都不是。
“你给不了我任何保证,工藤,你只是一个孩子,即使是现在,也只是一个高中生侦探而已。”
“而且,”宫野志保的声音沉了下去,“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复仇的毒酒,已经渗透完这个人的骨髓了。
工藤新一在过去的案件里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他们就像一堆烧完的柴火,那些灰白色的灰烬构成了他们余下的全部,他们是被残忍地留在世上的。
那些死者把他们未来的可能的光辉,和全部的色彩都夺走了。
“琴酒杀了我的姐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灰原……”
他用力抿了抿嘴。
在内心的理智和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他还是那样说了。
“你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杀人凶手。”
工藤新一的话,让宫野志保怒极反笑,心底的火焰让她激动起来——
她被这个侦探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激怒了。
“如果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想?!”
“如果是那个叫做毛利兰的女孩,是你的亲人,死在琴酒的枪下,你会怎么想?!”
“工藤新一!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地对我进行说教吗?!”
“如果最后那些幕后的交易,用那种完全合法合规的方式,让杀人凶手逃脱惩罚——”
【工藤新一】就认真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即使是小兰,即使是我的家人。”
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带上了某种脱离尘世的神性。
“但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那些‘合法合规’的行为,总是利用法律的漏洞,我会一个一个将其纠正过来,让那些犯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工藤新一】的话确实很有信服力。
在那一刻,没有人怀疑这个“侦探”是否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有种潜在的力量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能做到这些。
然后,宫野志保就只用了一句话,将他展现出来的姿态“破功”。
“那你杀了我吧。”
她将两只手腕并排伸出,做了一个束手就擒的姿势,冷冷地说:
“我是aptx-4869的发明人。”
“是我发明了那些药,而且,为了证明这个毒药的效果,我也做过人体实验,也就是说,我也是一个凶手。”
阿笠博士神情古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觉得这好像和原本的剧情颠倒了过来。
原本的【历史惯性】,不应该是柯南质问灰原哀也是一个凶手,愤怒地指责她,她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吗?
而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柯南被打的“溃不成军”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宫野志保就作势去拿桌子上的电话,“大概几个月后,你就能在报纸上,看到我的死讯了。”
她现在毫无表情,就好像真的打算这样做。
然后工藤新一敏捷地跑到她的身边,在她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把电话抢下来。
宫野志保任由工藤新一抢走手里的电话。
“嗯哼?”她歪了歪脑袋,嘴里发出一声好听的声音,“我的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然后,宫野志保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继续补充道:
“我记得工藤你在行动时,往往也会触犯‘法律’吧?”
她就在“法律”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同时故意用上了一种惊讶的语气。
“也许,某个同样触犯了很多‘法律’的侦探,之所以抢走我的电话,是想提前报警,向警方坦白自己的罪行,争取减刑吗?”
工藤新一决定收回刚刚自己内心升起的同情和愧疚,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很“难缠”。
……
最后争论的结果,就是阿笠博士刚刚提起的那个赌约:
谁先找到第三枚指针的线索,谁就要向谁妥协。
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都快一宿没睡。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他们就像两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争夺电脑的搜索权,一人一个小时。
是的,客厅里当然还有一台电脑。
但不论是为了防止吵到阿笠博士——毕竟他们双方在检索时也不忘了“拌嘴”。又或者,单纯向对方证明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更加“正确”。
这两个孩子就是那样做了。
柯南伸了一个懒腰,他的神情有些沮丧,“什么资料都没有。”
“满月之影真的是第三枚指针的名字吗?”他抱怨着,“博士,你是不是搞错了?”
阿笠博士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怎么可能!”他立刻反驳这种无稽之谈,那必须是无稽之谈,这个答案不能存在一丝质疑。
“柯南,你可以亲自在满月的情况下试一次!甚至得到的答案也和方法有关,这是枚古董指针,当时设计它的人……”
“别那么激动啦,”柯南摆摆手示意博士小点声音,“你这样会吵到灰原——”
博士的声音的确将灰原哀叫醒了。
“到我用电脑了吗?”她就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电脑的方向。
那种刚睡醒时,慵懒和迷糊的语气,还有身上大了一号的衣服,配合着她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的动作,更将那种娇小衬托得可爱。
——她真像只猫咪。
“灰原,你要换件衣服了,这么一点时间我不会介意的,赌约依旧生效。”
柯南扫了一眼灰原哀,他的脑海里,关于月影岛的情报还在排列组合。
“我可以多让你用几分钟的电脑。不过,现在其实也没有必要了。”
柯南顿了顿,补充道:“网络上根本没有和指针有关的信息。”
“而且,即使不加上月影岛作为限定词,在世界范围里,也根本就没有叫做‘满月之影’的宝石指针。”
“那赌约怎么办?”
灰原哀蹙眉,她现在只关心这个。
毕竟,上了月影岛后,他们很可能就要真的和琴酒等人碰面了。
“我可不想看到你替琴酒挡下我射出的子弹。”
“呃……”
面对灰原哀的“毒舌”,柯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难道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会为了拯救一个罪犯的生命,甚至能做到挡下同伴射出的子弹的人吗?
“谁拿到指针,谁有决定权,怎么样?”
柯南只觉得自己的“侦探之魂”隐隐作痛。
老实说,这违反了他一直以来身为“侦探”的原则。
他居然用一件事物,去决定一个人“生命”的去留——即使那个人罪行累累、满手血腥。
“不过……”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我先拿到指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好,一言为定。”灰原哀从椅子上跳下来。
“我现在就——”她顿了顿,然后看向阿笠博士,“博士,我们现在就订票,去月影岛。”
灰原哀想的很明白,寄宿在毛利小五郎家的柯南完全不像她这样自由。
她冲着工藤露出一个挑衅的目光。
“小学生侦探,等你上岛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拿到指针了。”
柯南完全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他一下子失了方寸,语调着急。
“博士,能不能麻烦你也帮我向毛利叔叔请假——”
阿笠博士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孩子们的吵闹,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东西。
“柯南、灰原,你们昨天忙了这么久,就没查一查现在去往月影岛的船票吗?”
随着两张小脸凑到屏幕跟前。
“票已售罄”——这四个大字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虽然阿笠博士对这件事的原因再清楚不过了,但他此刻就含糊地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是gssra,或者其他组织同样不想有人去那座岛上吧。”
“我来给服部打电话!”
……
看着匆匆向着客厅跑去的柯南,阿笠博士心里叹了口气。
他注定打不通那通电话。
因为——
那封理论上应该送到毛利小五郎手上的信,到现在都还没有送到。
因为——
gssra,已经将服部平次连带着一支完全由“警察”组成的队伍,送到那座岛上去了。
而自己也已经派去了两队人马。
是的,阿笠博士已经知道【现实时间线】留的后手是什么了。
身为最为弱小的时间线,它确实做不到像乌丸莲耶那样拥有一个确切的人格。
但它变成了一种“群体无意识”。
工藤优作之死,既是乌丸莲耶想要的,也是gssra想要的——他太聪明、太敏锐。
甚至,在【现实时间线】“降格”后,工藤优作和gssra的“群体意识”不符的行动看起来就很明显了。
那个男人知道的太多了。
而借助工藤优作的死,gssra就将服部平次——它能用的最后的侦探,也最好用的侦探,毫无悬念地推上了gssra领袖的宝座了。
毕竟,服部平次终究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他的推理水平和许多方面的能力,和工藤优作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而这正是gssra想要的。
就像现在,借助于服部平次的“侦探”身份,和那些“警员”的身份。
gssra是第一个在月影岛上站稳脚跟的。
当然,联盟的特遣队员,那些“警员”也占了一点便宜。
实际上,在这一点上阿笠博士和gssra合作了。
毕竟将【永恒先手】安插进“警察”队伍——这除了是他和服部平次的一个交易,同样也是他和gssra的一个交易。
因此,除了让“科学边界”买下通过月影岛渡轮的全部船票外,gssra同样配合的将相关的航线和码头封锁了。
但这已经是gssra能做到的极限了。
阿笠博士现在甚至有些痛恨“gssra”那一直没停过的蠢笨操作——它不停地试图派那些大兵去“抢占滩头”,或者“搜索岛屿”。
那只是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阿笠博士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开始怀念【现实时间线】过去的那种全知操作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让柯南立刻上岛的。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
就是让【永恒先手】“敦促”浅井成实,立刻向毛利小五郎发出那封预告信。
现在,双方都试图像保住“三选一”逻辑一样,努力将【历史惯性】重新引入进那座岛里。
毕竟,从武田正彦的反馈来看,【江户川柯南】疯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比如——
如果没有服部平次在月影村的指挥。
不论是gssra的成员,还是联盟成员,他们很可能连码头都出不去。
现在那座岛,情况已经恶化到了——
如果没有“侦探”的陪同,简直寸步难行的地步。
(本章完)
第254章 如果你是米花町的一个普通居民你是
第254章 如果你是米町的一个普通居民…你是选择拯救世界?还是逃跑?
也许有人觉得,现在米町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十分可怕。
比如那些古怪的规矩。
或者,那些恍若木偶一样面无表情,却因为种种情绪化的、滑稽可笑的理由所造就死亡。
但米町好歹还存在着秩序。
那已然被引入的某些未知的事物、某些和“3”有关的力量,依然还在起作用。
神明的一瞬间,很可能就是整个宇宙的一生。
而那轮苍白太阳,祂所忽略的些许“狭缝”,也许就足以容纳那渺小而卑微的生命,得以存续。
更重要的是,不论是gssra,亦或者联盟,他们都是站在人类的一边。
甚至不只是他们,甚至是整个“人类”本身。
毕竟,就像【工藤新一】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所坚信的,像他过去曾经做的那样、说的那样:
“一个人要杀另外一个人或许需要动机,但一个人要帮助另一个人,就理论上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
在过去,阿笠博士总是不厌其烦地向联盟里的其他人宣扬一个观点:
工藤新一,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坚持正义的侦探。
这是对的。
甚至,即使你抛开那些感性的因素不谈,只是从一个理智的角度来看一个“侦探故事”,很少有人会看到一个“邪恶”获胜的故事结局。
“人类”和“人类”是不同的。
毕竟就连时间线这样的存在,在柯南宇宙也想要获得一个人格。
在这个宇宙,“人类”,因为【工藤新一】而伟大。
而【工藤新一】所推崇的、所喜爱的、所为之奋斗的——也就是“正义”。
正义,在某种意义上,它构成了这个柯南宇宙人类的“底色”。
就像米支行爆炸案里,那些会因为百姓的生命,向上级抗命的士兵;
在不久前的海港案里,那些愿意牺牲自己,来帮助其他士兵逃离险境,来取得关键情报的伊莫金;
哪怕是那些“坏人”甚至“罪犯”。
他们的“坏”,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用于衬托“侦探”的正义,以及他们的明智,而上演的“剧目”。
比如贝尔摩德——她很轻易地就因为他人的善意,转变自己的想法。
比如gssra里强硬的主战派,那些急于求成、派士兵前去月影岛的指挥官,或者和服部平次作对的那些人——
看起来,他们的每次“作恶”,都好像是故意和工藤优作或者服部平次这样的侦探“作对”。
而一旦“侦探”不在“片场”出现,这种底色就会重新显露出来了:
那些在米町边缘维持秩序的士兵;
那些每天冒死驾驶着飞机飞进“禁区”,空投各种必要物资的飞行员;
那些尝试以临时申请以“警员”的身份进入、对米町进行支援的成员——这点甚至出乎了服部平次的意外。
他原本以为那些人更多的会将其视作一个保命的身份牌。
但那些新晋的警察们,他们一别上警徽,便立刻向gssra或者警视厅申请,要去那个最危险的地方。
甚至,不只是gssra或者联盟在独木独支。
现在,米町的所有人——每一条生命,都在竭尽全力,拯救另一条生命。
那些现在在米町生存的人们,也展现出了“人类”顽强的斗志。
也许米町原本会像着《犯人范泽先生》所描述的那样变成一个人间炼狱。
但就像佐藤昭司和真理亚看到的那种奇特的平静一样。
总之,他们便真的扭转了一些东西。
就像那句老话——这些堕入地狱的人,便努力在炼狱的裂隙里,想要建设出一个“天堂”来。
……
就比如中野悠,他现在便抬头看着那块牌匾,眼睛里就闪动着某种光芒。
这是他第二次跨入米町市役所大门——
现在,他便同样是想要将这片“地狱”建设成天堂的人之一了。
中野悠是在米町被封锁后的“某一天”来到这里的。
具体的时间,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甚至,关于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来到这里,他的记忆也很模糊了。
也许是网站上看到的,某句关于米町的奇特流言?
又或者,那些遍布各处的,关于宣扬米町的优渥而美丽的环境、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广告?
虽然他后来知道,gssra从来没有颁布过那些广告,而且他们甚至已经在考虑,在某些“失踪高发区”禁止电视通信网络了。
还有那张车票,理论上也应该买不到才对。
但总而言之,当时对此一无所知的他启程了。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中野悠就带着那个贴着《暗夜男爵》贴纸的行李箱,在列车员检查完那张早已被gssra停运的列车车票后,从那个始终无法被关闭的车站里走出。
然后,他就在那些手持着枪支的士兵的“恐吓”下,被赶到那辆古怪的、仿佛由铁笼焊死的大巴车上。
——不过后来他了解到那都是麻醉枪。
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对于从那辆3333号列车里走出的每一个人来说。
他们便在那些大兵们不耐烦的咆哮里,如同鹌鹑一样哆哆嗦嗦,如同羊群一样,被赶往那长长的走道尽头的大巴。
在那被大概两米高的围栏拦住、上面封顶焊牢的走道前(这都是血的教训),是一个由许多种语言写就的标识牌。
过道的入口处放着一箱外形古怪的帽子,标识上写的东西让他们挑一个戴上。
中野悠记得很清楚,就在他的面前,随着那个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情绪,胸前挎着那个可疑的大包的女人,就情绪激动地对着周围所有人高喊: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不是罪犯!这是违法的!我不能允许你这样——”
“嘭!”
一声枪响。
中野悠就木然地、怔怔地看到,那位情绪激动的女士倒下。
然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拿着防爆盾粗暴地将周围的人,将他推搡开——几乎将他推倒在地上。
自己甚至能看到那些面具下一张张布满汗水的、紧张的脸庞。
那队士兵里就走出两个人,中野悠注意到他们都别着警徽,他们小心地给那个女人拷上手铐,然后将她带走了。
那场插曲让人群升起了些许骚动,但很快又在那些从包里搜出、并展示出来的爆炸物面前平复。
“只有嫌疑人会拒绝戴上帽子,任何出现抗拒姿态的人,我们都会第一时间……”
虽然当时的他,或者说当时的所有人都并不知道一顶帽子和“犯罪嫌疑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但所有人便乖乖地戴上那个帽子,然后鱼贯地走出长廊,踏上那辆大巴车的阶梯。
开车的是一名警官,他被厚厚的防爆玻璃隔离在驾驶座里。
中野悠能够看到玻璃和地面连接处的那些斑驳的暗红色,更让人不安的是那些如同橡胶扎带般的安全带,和带着锁的椅子。
当时,司机便拿起讲话器向所有人广播。
“为了预防犯罪事故,请所有人找一个位置把自己锁好。”
“此趟车程会带你们前往米町市役所,并协助你们办理住民票以及讲解所有相关事宜。”
“请相信全球战略安全响应联盟和警察系统,我们的一切行为,其目的都是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
正是在那一天,那辆大巴车上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危险而又古怪的幻境。
大巴车并没有将他们送到市役所,他们变成了那一长条队伍里的一员。
现在,中野悠一想起来那个过去的场景,他的内心便会涌现出一股满足和安全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排队。
如果可以,他觉得他可以一直从青年排队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甚至最好能在他死后的墓碑下安放四个轮子,这样他死后也能算是排队了。
但当时他只觉得那条队伍太长了,甚至排完队后让他觉得筋疲力尽,做什么都提不起念头。
不过现在他知道——这是gssra,为了最小幅度的避免那些异常效应侵犯那些还算正常的地方而做出的努力。
每一条队伍的数量,都被精确地控制在一个质数,而添加新的住户更是如此。
“不过现在新来的住户已经变少了许多了。”
看着这条已经“缩水”许多的队伍,中野悠内心升起些许自豪——这都是米町每一个市民的努力才能办到的。
而这次他只排了大概四个小时就到了。
在经历些许疲惫的排队之路后,走进市役所的那位可爱的女孩子就对中野悠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对世界的付出。”
老实说,他当时听到那句话时简直一头雾水,然后他就被递了一个牌子。
紧接着,他就听到那位工作人员对他说:“请您在被叫号后,去服务区领取生活必需品,包括三天分量的水和食物、《米町生活指南》,以及住户信息和房门钥匙。”
那个女孩子就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祝您生活愉快。”她当时这样说。
老实说,中野悠觉得gssra所设计的“结束语”糟糕透顶——
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即使所有的东西都是免费的,谁还会愉快得起来呢?
不过gssra总坚持说,这样会让大家感到有些盼头。
“感谢您对世界的付出。”
——现在中野悠就又听到那句熟悉的话,不过,这次是一道沉稳的男声。
“真希望……她是离开了这座城市了啊……”
他想。
“我是来申请成为‘援助者’的。”
那名工作人员的表情,因为这句话一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第二次向他鞠躬,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您对世界的付出。”
……
是的,相信大家现在已经看出来了。
gssra并没有向城市里的所有人隐瞒那些“真相”。
不论是那些每周越来越丰富的资料、那本越来越厚的《米町生活指南》……
甚至是现在越来越安全的米町。
这都离不开身处这座城市里每一个人的努力。
“二是最好的数字,尤其要避免三和四……”
“除了医生、护士等必要职业外,所有人都必须尽量待在家里,尽量不出门……”
“学会心理自检,至少每周填写一次的心理测量表……”
“学习情绪管理、注重表情管理、学会独自维修一些家具或者卫生间管道……”
“随身携带急救药丸,熟记米町的地图,知道安全排队窗口的位置,知道警察署的每一个巡逻点……”
“一切事物都是免费的,您可以按照自身意愿支付或者不支付金钱,如果对方索要,不要拒绝,请在事后前往离您最近的银行自行支取。”
指南里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由鲜血写就,由gssra从那些犯人的行为模式里总结出来的。
比如关于金钱。
米町里的一切,不在柯南注意下的一切都是免费的,所有娱乐活动、物资和设备使用都不需要付钱。
这能够尽量避免一切由于物资上的争执,以及导致的悲惨后果。
还比如排队窗口。
第一个发现这条规律的人无疑是一个天才——他是从火葬场那条长长的队伍里得到经验的。
为什么火葬场门口的队伍很平和呢?
为什么像商场这样的地方,人们排队时的争执却会酿成血案呢?
因为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尝试的、勇敢的人,这条规律被发现的很早。
商场的规则很快就变成了“禁止三人同行”,二诸如市役所、警察署这些“安全排队地点”,第一时间就被gssra标记出来了。
然后是那些初到米町的“市民们”。
他们会被gssra立刻拉去市役所去注册住民票,避免“临时人口”的出现。
这一点也许许多人都很难相信。
因为人口超过5万的“町“可升格为“市“的缘故,米町的人口一直不超过五万人。
也就是说,多余的人口,都被这座地狱“消化”掉了。
gssra之前已经统计过了,米町的市民,是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人,不多也不少。
或者说,这座城市的人口不能少于这个数量。
否则,总会有人抵达这座已经在许多地图和资料里抹去的地方。
而多余五万的话,便会立刻发生一些“坏事”,比如一些灾难或者凶杀案。
同时,因为那些噬人的案件并不会分别身份,也就导致了被称作“临时人口”的情况——
那些初到米町,还没有下定决心将住址变更到米町,成为其中“真正一员”的人们。
这也是后面诸如中野悠等人,一来到米町就被强行注册为其中一员的原因。
因为在那些“临时人口”真正决定成为“永久居民”之前,这座城市,会因为人口上的缺失源源不断地拉人。
再加上“案件”导致的人口缺失,以及“临时人口”更容易成为凶手或者受害者的这一事实。
可以说,“临时人口”越多,“临时人口”就越多,“案件”就越多。
这是个可怕的正反馈。
它会导致也许一个案件里只死亡了一个人,却会有十几个人同时出现在一辆列车上。
而十几个人却可能出现四五个凶手!
而不论是从防止这种可怕的效应,传播到外界的可能的角度。
还是从防止更多的人,在这段时间里踏上前往米町的列车的事情出现。
不论那些新来的居民怎么想,他们都难以离开了。
当然,“难以离开”便意味着“有机会离开”。
就像中野悠得到的那个机会一样,想到这里,他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的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
gssra每日广播里便告诉所有人。
“当你阻止了一起命案的时候,由于米町人数会临时超过33333人,也就是说,你会因为防止可能的列车到达,而获得出城的许可证。”
——这也就是gssra收窄的通道。
在脑海里,那道广播声音还在继续。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成为临时的支援人员,这种奉献会为这座城市增加宝贵的‘容错率’,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知道,这关乎人类的存续……”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那些预测已经写的明明白白了,一旦这种效应扩散出去,也许人类只会剩下三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
甚至是最糟糕的那个预测——每天剩下三分之一。
如果你是米町的一个普通居民……
你会选择拯救世界?还是选择逃跑?
对于中野悠来说。
他就像那些做出“留下选择”的人一样,选择让那堵住洪水的水坝,变得更高一点点。
他,或者说许多眼看着这座城市变得越来越好的人们,都不愿意看到过去那种混乱和悲惨再次发生了。
甚至,现在街道上还出现了些许餐厅,哪怕没有厨师、只有速食食品。
但那些亮着的霓虹灯就在诉说这座城市和过去变得不一样的地方——
它是有能力变得好起来的。
“也许有一天我们能让它恢复正常。”
他的前辈,那名在凶杀案里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便是这样告诉他的。
只可惜的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却不像自己那样好运的让那些数字加一。
因为那是一起爆炸案。
是那些“逃离组织”成员们狗急跳墙的举动,是他们从找不到的“地下黑市”获得枪支弹药的罪犯所犯下的罪行。
总有些人想要直接从米町出去。
“如果是现在的话,前辈大概很容易就能救下我吧。”中野悠心里有些感慨。
三万多人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米町的市民们齐心协力、万众一心,他们捣毁那些犯罪组织的据点。
准确地说,是在那些自愿牺牲的人一点一滴地选择留下来后——
那种短暂的和平和宁静,总算是抵达了米町。
现在米町全部的人,大都做好了在这座城里坚守一生的准备了。
甚至,如果不是那些老人的故去、因为各种缘故“情绪犯罪化”的人员,还有那些在测量表上被判不合格而不得不离去的人……
米町车站也许早就停运了。
但那永远也只会是“也许”。
现在米町的人口大概是三万四千多一点。
那一千多人,那些“冗余”,是在过去人们和这座城市“伟大搏斗”里好不容易余留下来的。
但在这样的氛围里,这座城市里没人敢生孩子。
而每个月,总会有人因为各种缘故“离去”。
也许有一天,随着市民的数量跌倒警戒线以下,这座城市的列车站又会繁忙起来。
“但哪怕只是往后拖延几个小时也是好的。”
因此,抱着这样的想法,中野悠同样选择留下来了。
……
当然,在gssra看来,尤其在阿笠博士看来,这些都是缓兵之计。
毫无疑问,他看完了米町里面的人们在这“漫长的星期六”里所做出的努力。
甚至,在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在地下室里忙着查找资料的那个晚上。
他还指挥着一些【永恒先手】遗留下来的成员,为他们提供了一些帮助。
就比如关于排队,或者关于那些试图“逃离”米町的“凶手”的行动路径。
但这些都只是一些原本惯性的尾声。
这座城市一时的平静,只是因为在海港案后,重新引入回的,名为“三选一”的惯性。
只是在因为,在毛利兰的安慰和支持下,重新燃起动力的柯南的“积极心态”。
以及最重要的——
柯南上学的固定路径上,全是联盟和gssra的“演员”。
以及,他因为一时忙于搜索和“月影岛”有关的资料,而暂时没有出门。
就像一直提到的,这些“普通人”只是在炼狱的“缝隙”里做出的尝试。
这是在【江户川柯南】暂时忽视了米町导致的。
而那消失在月影岛上的几万名士兵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要疯掉的苍白太阳将注意力转移回来,那些努力都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
“……所以你们必须要在星期一到来之前,将那封信送到毛利小五郎的手里!”
这是武田正彦收到的,来自阿笠博士的“电报”。
“最迟是星期一的早晨!”
在那间地下实验室里,与【循环计算机】相连接的阿笠博士甚至下达了死命令。
他很清楚如果柯南再一次去上学会怎么样——这次可没有毛利兰再一次地安抚他了。
甚至,他极有可能和灰原哀偷偷跑出学校,前往诸如图书馆……或者任何一个地点,去寻找线索。
月影岛的某天。
tdd的镜面就映照出,周围那些如同活着的生命一样围上来的,那些分形的、扭曲的火焰。
然后,在那些手持着燃烧的火把的“人们”的可怕目光里,服部平次一边开枪向那些“带翼”的“野兽”射击,一边看向自己的队友。
“你们的队长叫什么名字!我们不能让那边看出问题来!”
“武田正彦!”
亚伯·沃特斯用蹩脚的日语高喊,“还有,他其实是副队长!”
服部平次立刻编辑完了那条短信。
“信会在周日下午送到——武田正彦。”
然后,他熟练地点开手腕上tdd的通讯模块。
“射击不要停!不要在意子弹,我们必须先把这一波打退!”
原本有些稀疏的枪声,立刻变得紧密起来。
甚至很快,随着一些人退到接近森林的边缘,在他们紧急的呼叫声和呐喊里。
在夜晚的半空中,一枚带着曳尾的炮弹,就轰击上了那片森林。
新的战争又开始了。
(本章完)
第256章 《C小调第14号钢琴奏鸣曲》(求月票
第256章 《c小调第14号钢琴奏鸣曲》(求月票)
现在,屋子里的那些孩子们欢乐的声音,就让别墅显得……显得有些“热闹非凡”。
阿笠博士刚刚已经将他做好的,那一套少年侦探团的侦探装备,交给这些孩子们了。
现在,小岛元太内心就充满了对于接下来活动的兴奋。
“耶!我们要去月影岛上露营了!”
他高呼一声,然后一脸严肃地将嘴巴,凑到那枚别在胸前的少年侦探团徽章前,压低了声音。
“这次的行动目标是,找到月影岛上的宝藏!”
步美和光彦立刻同样兴奋起来,“好耶!宝藏!宝藏!”
最后,他们三个人就将目光投向冷冰冰地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的灰原哀。
而灰原哀却一脸冷漠地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我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搞什么嘛……”
元太有些不情愿的摸了摸脑袋,他言语里有些抱怨。
“明明哀酱也是一个孩子啊!”
吉田步美的声音也在客厅里响起,“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宝藏嘛!”
“所以我才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灰原哀对于这种小孩子思维的天马行空有些无奈。
“我记得刚刚电话里,你们三个明明说的是帮助柯南去破案才对。”
灰原哀的确是故意将这三个孩子拉上的。
在她看来,只要自己在上岛后,将三个孩子交给柯南来“解决”就好了。
这样做完全一举两得。
在柯南使用博士那套装备提供保护的前提下,灰原哀毫不担心三个孩子的安全。
这样一来,自己不仅能避免拉上大人可能带来的麻烦。
同时,在将孩子们交给柯南后,她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她的复仇。
“唔……”
灰原哀的话让三个小孩子开始回忆,他们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最初的目的。
“对哦,我们好像还要帮助柯南破案唉!”
“那我们就先帮柯南破案!”
步美立刻改变了想法,连带着元太和光彦同样改变了主意。
“对!先帮柯南破案!”
“因为我们是——”三个孩子齐声大喊,“少年侦探团!”
在他们的身后,阿笠博士正在收拾东西。
他刚刚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前往地下室,从【循环计算机】里下载了几乎所有的计划。
甚至,他现在正在一人分饰两个角色。
在那张面具下面的阿笠博士,他的神情同样严肃。
而且,那双睁开的眼睛就表明——
他是醒着的。
……
在灰原哀和柯南、少年侦探团沟通,以及三个孩子赶来别墅的那段时间里。
阿笠博士就前往地下实验室使用了最后一次【循环计算机】。
毕竟,他不可能将别墅搬到月影岛上去。
阿笠博士只能尽可能地确认更多的计划细节,尝试给己方增加胜算。
“我们已经和gssra沟通好了,那艘满载着补给的伪装油轮会给您留下五个位置。”
作为科学边界留在gssra内部的联络人,清水裕子便向阿笠博士汇报她行动结果。
“【幻影骑士】的一队特遣队员也已经上船了,您的身份识别码已经提前交给了他们。”
“总共是四组两人小队,他们会在您上岛后,找到机会主动与您联络。”
“同时,您的甲壳虫汽车,也会在您上船后,随着油轮一起托运到码头,我们已经拜托科学边界负责的安保公司负责此事了。”
“很好,我会把接下来‘一周’的计划发过去。。”
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目前来看计划没有什么疏漏后,阿笠博士就将未来一周的“米町的日程表”发给【全景监控】。
阿笠博士很清楚。
如果在柯南走后,能够使用“透镜组”和【循环计算机】的他同样离开这座城市……
单靠“普通人”的努力,这座城市很快就会沦陷。
他是真没想到那些残留的“黑市”,仍有一部分在起作用。
这可能是乌丸莲耶做的,也可能单纯因为【江户川柯南】的潜意识波动——
毕竟毫无疑问,他们都希望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留下。
只是一个希望削弱联盟可用的力量,一个希望灰原哀远离指针,等他提前达成赌约罢了。
因此,将那些同样因为宇宙rsi背景值上升,而变得更加重要的侦探利用起来,就很有必要了。
像诸如白马探,或者《名侦探柯南》里其他有名有姓的侦探,会在不久后被gssra“邀请”到这座“罪恶之城”里来。
阿笠博士不求他们能够完全压制住这座城市的“威力”。
只要他们能配合gssra,控制住死亡率,不让“案件效应”传播出去,这就足够了。
最做完这一切后,他向自己“面前”的面具发出信息。
“孩子们的rsi值是多少?”
面具看了一眼自己眼镜上显示出来的数字,他叹口气,手里的动作顿了一瞬,眼睛里就闪过一丝难过。
他一边将柯南的滑板打包好放进背包,一边给阿笠博士“发信息”。
“接近113。”
“很好,”阿笠博士便在离开别墅前给科学边界那边发了最后一条消息,“阻碍孩子们上船的备用计划取消,一切计划正常进行。”
阿笠博士之前说还有一张“五人团票”,无疑是故意的。
毕竟,在航线都封锁的情况下,怎么会突然出现一艘油轮恰巧要驶向月影岛呢?
那张五人团票,原本是他在周六,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而准备的。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柯南、灰原哀和自己,加起来刚好五个人。
如果月影岛那边的行动不顺利,如果浅井成实的那封信没有送到事务所,这艘船便会在最迟周日晚上出发。
“不过,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想到这一点,阿笠博士就内心一沉,因为那封信里附上的三张船票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
按照原本的计划,在毛利小五郎收到月影岛来信后,他便会发现船票售罄。
然后,在添加了“拨不通服部平次电话”的因素后,柯南会提醒毛利小五郎,拨通gssra的电话请求援助。
而那通电话当然会由阿笠博士自己来接。
他和灰原哀,会“巧合”地在船上遇见毛利小五郎,并且顺理成章地,加入到对案件的侦破行动里。
但是柯南他们却提前出发了。
也就是说,在其中肯定有某种力量进行干涉了。
因为,在柯南向灰原哀发出短信后,阿笠博士就借口忘记熄灭酒精灯,跑去地下实验室用“透镜组”检查过了。
柯南他们上的那一艘船,根本不在gssra和科学边界的注册信息里。
“不是gssra,而黑衣组织那边的行动,早在周五就结束了,贝尔摩德他们已经上岛了……”
这是阿笠博士少有的,猜不到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
因此,在一切未知的前提下,他甚至不得不将少年侦探团,也纳入计划之中。
他还记得研究层那边的结论:
“人设效应是能够跨时间线,甚至可能能够跨宇宙生效。”
而在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的rsi值同样上涨了接近10点后,阿笠博士确信,他们也许是这趟旅程里最“安全”的人了。
“毕竟孩子总有些特权,哪怕是在侦探故事里。”
当然,面具一开始并不同意自己这样做。
但就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模一样,阿笠博士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
……
月影岛码头,随着小艇的柴油马达声逐渐停歇。
毛利小五郎气势赳赳地跨出一大步,站稳在那座和月影岛大小完全不符的渔业码头上。
“啊,好漂亮的景色啊!”
小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让站在码头栏杆边的小五郎身形一顿。
他就尝试绞尽自己的艺术细胞,豪情万丈地念了一首俳句:
“月影海透蓝
凉风轻拂码头岸
渔船随波漾”
紧接着,在柯南有些无语的眼神里,毛利小五郎就为自己的“杰作”洋洋自得地哈哈大笑起来。
“啊!要不是我选择当了一个侦探,也许我也能成为一个——”
“毛利叔叔!”
柯南嘴角抽了抽,他打断了这个侦探的自吹自擂,有些无语地扮出一个孩子童真的笑容。
“这种小岛上的村公所,因为没有什么人的原因,每天下班的时间应该会很早哦!”
说着,柯南就伸出自己手上的腕表。
“而且,现在已经快要五点了哦?”
“唉?这也是小岛吗?”
小兰拖着行李箱跟在他们的后面,她环顾了一下自己一行人刚刚抵达的码头,发出有些诧异的声音。
“我感觉这个码头,都快和米町的货港差不多大了呢!”
在小兰眼里,这个码头的全貌,看起来甚至像是一个恢弘的海军基地。
大大小小的渔船系在码头上,上面的旗帜就随着海风发出“哗哗”的鼓动声。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两艘庞然大物,一艘大型油轮,和一艘医疗邮轮。
它们静静地停靠在两个大概五十来米宽的泊位上,高大的船身甚至占据了小兰看向那个方向,一半的天空。
甚至,其中一艘油轮停靠的引桥就有七八米宽,都快和小兰等人搭乘上岛的这艘小艇的码头差不多宽了。
是的,毛利小五郎他们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地站在码头上闲聊,是因为下船时的人数太多了。
因此,为了节约时间,他们是另找了一艘小艇,被人从船尾送到不太繁忙的小码头上岛。
“这是因为这个港口原本并不是渔港。”
一道虚弱却倔强的女声,在海风中悄然响起。
毛利小五郎闻声扭头,顿时眼睛一亮,“美——美女!”
来者确实是一位美人。
她倚在码头栅栏上,有些消瘦的肩膀,裹在有些褪色的蓝布衫下,显得有些柔美。
像是海岸边的一株随风低垂、却未折断的芦苇。
她的衣着早已说明一切——
这是一位渔女。
海风将她有些干枯纤细的发丝吹起,露出她带着些许脆弱苍白的面容,以及额角有些细密的汗珠。
唯有那双眼睛,透着惊人的清澈与亮意,直直望向远方的海平线。
其中透露着一种惊艳的光华,甚至就将那副有些病态的身影,衬托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不过,俗话说,毛利小五郎之色心——众人皆知。
“美女”两个字刚落地,小五郎就挨了一记毫不留情的重拳——
“嘭!”
像动画片一样,随着拳头爆发出来的音爆声,他整个人摊平在码头地板上,身边就扬起了一小团沙尘。
毛利兰走上前,她脸上带着一种因为爸爸的发言,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歉意的表情。
“对不起——”
“叫我若子就好。”
千叶若子笑了笑,她看着摇摇晃晃地扶着码头栏杆起身的小五郎。
“这位,应该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吧。”
她紧接着将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海面,但声音却变得柔和了些。
“沉睡的名侦探的名字,我还是听说过的。”
“若子姐姐,你刚刚说,这座港口……原本并不是渔港?”
柯南跑到千叶若子面前,他抬起头,表达出一种孩子天真的疑问,以及一份藏得很好警觉。
“可我记得,资料里写的这个港口一直都是月影岛渔场拥有的港口啊?”
面前这个孩子提出的疑问,还有面前的这个孩子,就让千叶若子的表情有些暗淡。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低声说道。
“确实……比你们想象的还早。”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田口苍人,也就是刚刚将毛利小五郎等人送上这个码头的精瘦老头。
他有些吃力地将小艇的线缆,在那根因为许久无人使用,而外露了更多的盐霜与青苔的木桩上缠了几圈。
“大概在很久之前,我还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这个地方大概是一个海军基地。”
“战争时期修的,修得很结实,只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些大兵都撤走了,然后留下来的一些村民,慢慢把它修整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伸手指了指海岸线的另一边,那些看起来像是章鱼触手一样古怪的青灰色的礁石。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片礁石区,还能捡到据说是一艘搁浅的潜艇的铁片呢!”
“我还被我的爷爷打了一顿。”
田口苍人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老人常有的回忆与唠叨,他的目光似乎越过时间,看向那些淹没在潮雾里的旧日废墟。
“那时候都说那片礁石区,还有那些死掉的士兵的鬼魂在游荡。”
他的脸上就露出一种唏嘘的神情,“当时,那里还失踪了一个孩子呢。”
“据说啊,他原本是可以考上东大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唉——”
“当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拿着火把,沿着那条海岸找了很久。”
田口苍人描述的事情,柯南都一一将这些网络上找不到的信息记在心里。
毛利小五郎已经有些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而毛利兰,眼睛里就因为这位老人的描述和叹息,透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
“啊!”
突然间,田口苍人好像想起什么来着,他看向千叶若子,语气里带着一些担心。
“我说若子,你其实不用每天都过来的。”
“贤人那个小子,几天前不还发消息说,他找到了一个打捞的大活吗?”
田口苍人就掏出毛利小五郎刚刚付给他的钱,从里面点出一半,塞到千叶若子手里。
“大伯……我不能……”
“拿着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接接这样的散活喽!”
田口苍人打断了若子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艘紧紧系在码头上,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
“要我说,你就应该把这个码头给租出去,以前贤人那家伙的名头,现在村里还响亮着呢!”
这位老伯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老渔民那种爽朗的调侃。
“要不然,那个外来的小伙子,也不可能娶到你不是?”
“就算是我一把年纪了,每次从这个码头出去,都能接到些活呢!那小子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
“你瞧我这次,除了送人,居然还能接一个导游的活呢!”
但千叶若子就强硬地将手里的钱塞了回去。
“其实,贤人昨天已经汇钱过来了,”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钱刚好凑够了。”
“哎呀!那可是大好事啊!”
田口苍人看起来比千叶若子都还要高兴,甚至两鬓的胡子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那你的病就能治了!刚好浅井医生不是东京来的吗?让她给你推荐一个……”
“嗯,我一会就去找她。”千叶若子勉强笑了笑,轻声应道。
而一旁的柯南却皱起了眉头,他很早就看出来千叶若子的身体有问题。
但是,为什么若子小姐明明凑够了钱,却显得不开心呢?
这样想着,柯南就带着“啊咧咧”的卖萌语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啊咧咧?若子姐姐,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也许是因为,若子小姐的丈夫还没有回来吧。”
毛利兰的声音,就让周围几个人,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她。
“我想,若子小姐一定是想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贤人先生才对。”
毛利兰的目光,投向千叶若子刚刚倚靠的栏杆——
那有些光洁的扶手表面,在周围已经爬满了些许青苔的扶手中显得突兀。
显然千叶若子已经这样做很久了。
不知为何,毛利兰内心便很能理解千叶若子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我当然很开心,只是……”
千叶若子就看向眼神飘忽的毛利小五郎,她轻轻开口。
“其实……我这个病应该是治不好的。”
“但贤人他之前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医生,然后那一天他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个很有名的医生。”
千叶若子的眼睛,被海风吹起点点晶莹,她顿了顿,然后有些哽咽地开口。
“我现在要维持走动的话,吃的药很贵,但贤人说什么都要我一定保持住……”
“所以,我原本是想着吃完最后一盒药后——”
千叶若子没再说下去,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毛利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咳咳——”
她的情绪一时激动起来,甚至就有些剧烈地咳嗽起来。
“若子小姐,请说吧,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忙。”
脸上那副轻浮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毛利小五郎眼神里就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千叶若子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在周围所有人担忧的目光里,她轻轻开口。
“是这样的,贤人他,两天前汇过来了3600万円,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所以,我想拿出一些当作委托金,拜托毛利侦探……”
“他告诉我他去了米町了。”千叶若子就告诉毛利小五郎那个名字,“他的名字是——”
那个名字就让空气沉默了一瞬间。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毛利小五郎只能这样说。
他微微垂下头,甚至就连柯南也垂下头,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告诉面前的这个女子。
她口中的大井贤人——
因为一起谋财的杀人命案,现在正处于监狱里。
田口苍人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
他已经从千叶若子提到的那笔巨款,以及毛利侦探的反应里,看出来些什么东西了。
他就开口打破这一有些古怪而僵硬的氛围,避免千叶若子看出什么端倪。
“所以毛利先生,您这次来月影岛是为了……?”
“啊!”
毛利小五郎也想要尽快转变话题,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有一个叫做麻生圭二的人,委托我来调查——”
“麻生圭二?!”
田口苍人真没想到话题会转变到这里,这同让让他有些……有些诧异。
“那位钢琴家?”千叶若子的眉宇间也展现出些许的惊讶,“我记得他好像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啊!”
田口苍人就点点头,他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若子说得没错,如果你说的真的是那个钢琴家麻生圭二的话,他已经在十多年前就死掉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十二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
“那天,他在村公馆举办完演奏会后,就在回去之后突然把自己和家人锁在家里,然后在里面放了火。”
“据当时的人们说,他先用刀子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然后在火焰里,如同着魔了一样重复地弹奏一首曲子!!”
柯南已经回过神来了,他看向田口苍人。
“伯伯,那首曲子是不是叫做《月光》啊?”
“嗯,你怎么知道的?”
田口苍人肯定了柯南的提问,“就是那个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这么说,当初那场案件应该有古怪了。”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胡子,他还记得那张委托信上的内容:
下次满月之夜,在月影岛上影子将再次开始消失,请你调查——麻生圭二。
“也就是说,委托人就是想要用这个名字,告诉我们当初那件事情也许另有原因。”
柯南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毛利大叔,他有点意外毛利叔叔这次居然反应这么快。
“满月之夜,《月光》,麻生圭二,看起来,委托人的要求已经很明显了。”
毛利小五郎抬起头,他决定先用破案来逃避自己刚刚答应下千叶若子的委托。
“总之,我们先去村公问问看有没有当时的记录吧。”
……
月影岛那一片重迭的森林里。
“服部平次!你们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孟瀚嘶吼着,手中那柄沾染了cyz效应的刺刀狠狠劈向扑面而来的火浪。
这些焰火不只是简单的高温。
它像活物一样,在夜色中嘶嘶扭动,如同某种被唤醒的兽类,试图将他吞没。
他几乎用尽力气,一边劈砍,一边勉强地向后撤离。
那些“火树银”的光焰,在漆黑的林中如星辰般摇曳。
不过它们吹来的不再是清凉的海风,而是夹杂灰烬与灼热低语的焚风。
“我这边急需要cyz效应补充!”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套装有热量调节核心的防护服,他早已和那些gssra士兵一样,变成被风带走的尘灰。
但即便如此,进攻的不只是火焰。
那些火焰在夜晚里摇曳,它们便投在地面、天空和每一处空间里的破碎光影,一切都开始扭曲。
整个空间仿佛是活着的,它带着恶意驱赶着那些“案件”跑过来。
孟瀚甚至能看见那些死去士兵的影子还在林中徘徊。
他们的轮廓如残影一般,印在这些青色的焰幕里,仿佛还在挣扎地执行某种无法完成的命令。
这是一队gssra士兵残留的痕迹,他们一定是了很大功夫才进来的。
孟瀚甚至都想象不出来,如何在不能调控物质热运动的情况下,突入到这座森林的前中部。
而gssra当时只有二十世纪的武器。
“如果你还不能把节点投下来的话!”他朝着通信器里咆哮,“我们就只能撤离——现在就撤离!!”
“支援已经来了!还有十秒钟!”
服部平次第一次向上帝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
他就看向那天空中那一颗流星。
一颗光点正从圆月旁坠落,那是联盟支援的时间节点装置,被称作“月痕”的运输模块。
但那欣喜的神色还没有持续几秒,下一刻——
一道火柱从地面激射而起,直撞天穹。
“轰——!”
“*他妈的乌丸莲耶!”还没等服部平次反应过来,亚伯·沃特斯就立刻抓起通信器。
“队长!撤离吧!这次行动失败了!没有节点把路恢复正常,你到了中心也回不来了!”
服部平次从来没有那么想要直接枪毙掉一个罪犯,他立刻接上接通另一条线路。
“码头那边!海安!你们的部队还没有找到那艘导弹潜艇的位置吗?”
“【故事时间线】站在乌丸莲耶那边,我们完全突破不了那个【历史惯性】!”
“在它们腹地突进太困难了!”
“报告赤火村前线指挥所!”gssra的联络员,或者说那名联盟成员语气急促。
“执行层的命令是,在‘门’开启以前,这两处时间节点绝不能丢。”
“现在我们的cyz效应设备不够,目前的设备,必须用在码头和城堡的安防工作上。”
“我们和你隔着一整个时间节点!森林战区的冗余补给已经送到了,你们得自己派人去——”
“该死!”服部平次骂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去这片森林里把东西运出来?
这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去和后方指挥所争辩什么了。
孟瀚的警报声,在整个围绕着森林设立的防线上响起。
那拂过森林的焚风,便尝试让那片火焰构成的森林向外更进一步。
“我启用了循环装置保命!”
孟瀚的声音再次从广播频道中响起,但此刻,他的呼吸已经紊乱到了极致。
“准备接敌!它们要追出来了!”
在焚风最猛烈处,热量调节器随即全功率启动,制造出勉强可站立的安全区域。
那些火焰如同潮水一样,在森林边缘蠕动。
距离麻生圭二的燃烧宅邸——
还剩二十公里。
(本章完)
第257章 激烈的急板(一)
第257章 激烈的急板(一)
相信大家不难看出来,服部平次——他上错岛了。
……
从本州岛出发,大约一个小时的航程后,一座静静矗立在蔚蓝海域上的岛屿,便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月影岛。
远处陆地的轮廓里,山脊从那种浩瀚的蔚蓝色,向着天空蜿蜒向上,那些灰白色的岩石与葱茏连绵的森林,像是一条巨蛇背脊上的纹路。
任何人都不得不称赞这确实是一座很漂亮的岛屿。
但是,事情在服部平次出发后第一个小时又三十三分钟,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在那艘名为“圣槊号”的gssra远洋补给运输舰,服部平次就站在船长室内,透过厚重的三层防爆玻璃舷窗,注视着夕阳沉没。
“我们大概会在三十分钟后进港!”
随着广播的声音从甲板上的喇叭,到每一个房间的扬声器里响起。
夜晚来临了。
舰船内部,便因为这“夜晚”短暂而彻底地沉默了数秒。
随后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警报声,那些刺耳的警报声,在舰体各层激烈回响。
红色警示灯轮转不休,像要试图从眼前的幻梦中把船员们拉回现实。
但这一幕就在那里。
夜色让那清澈透亮的海水,在海藻或者浮游生物的努力下,发出梦幻的微微荧光。
每当运输舰的船头破开海波时,就像是撞碎了天空投下来的纯粹月光。
服部平次永远记得,自己当时站在船长室里,透过玻璃舷窗看向周围那一片白地的震撼。
他从没想过,夜晚竟也能明亮得如此骇人。
甚至,那种震撼,让船上响彻的警报,听起来格外的虚幻而飘渺。
月亮出来了。
而且,那是一轮满月。
它挂在天顶,硕大无比,散发出的光辉却像正午阳光一般。
不过,与太阳不同的是,服部平次完全能直视它,那更像是一种清冷的、理智的辉光。
运输舰就像行驶在白天的雪地里一样,海面反射的光辉,能清晰映出舰岛顶端飘扬的旗帜。
服部平次甚至能够在夜晚里,清晰地看到甲板上发生的一切——
许多士兵都丢掉了手里的武器,他们虔诚地跪倒在甲板上,嘴唇微微颤动,低声咏唱着从记忆中翻涌出的经文。
有人掏出自己胸口的十字架,有人默默向白色的夜晚下跪……
即使有些士兵仍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武器,但他们大都面色苍白,因为目睹了这一幕无法解释的“神迹”。
舰桥上,一名信教的副官双手捧起那块银白色的小十字架,双膝跪下,将那十字架伸向那仿佛被月光净化后的夜空。
“上帝给我们派来了指引……”
而他的喃喃低语,就带动了更多的士兵同样屈膝。
在那一刻,许多的士兵,他们的心灵都因为这带来整个世界的变化,向着神灵的伟力屈服了。
毕竟,除了上帝——
谁还能说出“要有光”,谁还能让月光把夜晚变成白昼?
谁还能让那些月华汇聚成线,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随着海波荡漾的航线呢?
但这,便更让那座岛显得“岛如其名”。
即便天空上的那一轮“满月”,将整个世界都照的如雪一样白。
但是那座岛便横置在那里,那周围的海域,那漆黑的海水吞没了那些尝试染白它们的力量。
就像边界不明显的水波一样,月光和阴影相互较劲。
不过,那些明显带着恶意的力量——那些漆黑的海水、那些朦胧的海雾,将那条延绵的“月光航线”显得更加明亮。
因为那道月光没有任何的衰减。
就像神的灵行在水面上一样,它就温暖而明亮的飘在海面上。
在那一刻,服部平次,还有船上的几百名gssra成员,都不难明白那些消失的士兵,究竟去了何方了。
——他们,是顺着这条被神明点燃的月光航道,走进了那片光明也无法探照的黑暗之中。
……
服部平次反应极快。
警报声还在舰内尖锐地回响,却已经被陆续切断。
在他的命令下,几名中级军官用颤抖的手切断了控制台上的警示频率。
现在那些原本为战斗而设的警报,此刻却像是蚂蚁朝着人类挥舞着它的触角。
所有人都在担心,那些“雾气里的东西”会被惊动。
接着,紧急广播响起,服部平次的声音出现在每一层甲板、每一间舱室。
他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只是“敌人利用可能的气象武器制造的幻象”——是的,“幻象”,一种“心理战”。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一种无意义的辩解。
但这种牵强的理由,已经足够一些英勇的士兵恢复理智。
在那些清醒过来的长官的呵斥下,命令依旧被层层下达。
在日常训练的烙印下,舰上的行动总算恢复了秩序。
哪怕仅仅是表面上的。
而所有士兵,不,所有的凡人,都没有必要将自己放入那可怖的氛围里——不论是面对那轮月亮,还是那座岛投下来的阴影。
他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顺着舷梯撤到船内,然后手忙脚乱、哆哆嗦嗦地关闭舱门、插上插栓,将那些临时从各处拆下来的物品,临时从货柜、设备室拆下来的钢板堆进走道,封死通路。
在那些狭窄的走道里,还有勇气行动的士兵,就拿着那些好像柔软起来的枪支,警惕地戒备。
就好像会有什么怪物从外面跑进来一样。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
服部平次差一点就被那一刻的“振怖”拉出现实。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了那座岛上了,就像自己的灵魂被瞬间投射了过去。
那座岛正在向他“伸手”。
在看到海面的光影因此而变换的那个瞬间,服部平次立刻就明白了。
那些漆黑的海域,其实并不是因为某种邪恶力量的浸染。
那只是单纯的——
那座岛投下的影子。
那些作祟的黑暗,不过是因为那座岛,遮住了之前投在瞳孔里的白光罢了。
那颗属于“侦探”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服部平次猛然冲到舵边,全身的直觉在那一刻替代了思考。
他咆哮着:“左舵!转向!驶入那条航线!!快!!”
远处一片黑暗的海域,立刻亮的发白,因为那只手随着船的移动而移动。
那些黑暗同时从天空、海面,以及遥远的深处,向这艘载着“侦探”的船伸手。
天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舰艇像是回到了乌云笼罩的海面,夜晚立刻伴随着如薄纱般的海雾拢过来。
现在,这艘孤舟上的所有人都在祈祷。
舰船的船首是第一个撞入那条由月光构成的航道中的。
整个船长室一下子安静了。
舱外,那些被称作“海雾”的东西,或者说,只能被称作“海雾”的东西,它们砰砰地撞击着笼罩着船身的月光。
不过服部平次的神情却变得异常的凝重。
因为那道黑影最后还是赶上了,一些雾丝从船尾外缘“扫过”。
监控主控台上的一排屏幕瞬间变黑,所有关于尾部甲板的信号立刻离线。
“舰尾监控断了。”一名副官低声汇报。
服部平次没有立刻回应,他沉思了一秒,然后迅速下达命令,吩咐自己的副官,让一支小队,看看能不能把通往船尾的通道堵上。
“让他们一分钟后出发。”
服部平次看着屏幕报告出的“无动力”信号,然后抬头目测了一下,这道面前宽阔“航线”离船头的距离。
现在,外界的天色仿佛回归了现实。
黑暗退去,海面重新明亮。
“我们大概还有五分钟就会驶出航线,让他们带着一队工程兵从尾轴通道走,尾尖舱的监控信号还是好的。”
“虽然舵机舱的信号丢失了,不过好在现在我们已经完全进入这些月光里了,现在过去应该还算安全。”
瞳孔里,这一道白线一直向远处延伸。
末尾处,一个如同灯塔一样的装置将月光接引,然后如同利剑一般将岛附近的黑暗切开。
在那有些耀眼的光辉里,服部平次眯起眼睛,他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巨大而坚实的、如同碉堡状的海军码头。
一幅gssra的旗帜,稍低地在另一幅他不知道的旗帜下舞动。
服部平次放下望远镜。
现在,一切都只能猜测了。
“那应该是我们的部队留下来的指引,不然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他的语气却变得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大家还想活命,现在就要动起来了。”
其中坎坷和艰难险阻不必多谈。
尾压载水舱、尾轴和控制舵机的液压装备都在不久后发生了爆炸,但好歹船的方向回正了。
而月光下的海水仿佛同样带着生命。
在这无风的航道里,这条在黑海里流淌的白色溪流,就将这艘钢铁战舰,像是“纸船”一样缓缓推向岸边。
那就是服部平次第一次与科学边界,准确地说,是与cyz联盟接触。
……
于是,最终那艘失去动力的舰艇,在浮冰和凝固浪涛的摩擦声中,被数名联盟成员操作的引力发射器缓缓牵引,宛如巨鲸搁浅般划开海水,滑入那片幽蓝的军港。
“gssra的士兵们,保持秩序!”
码头上,一名身穿灰黑战斗服、胸前别有gssra将级徽章、手腕则佩戴tdd识别装置的联盟军官,正高声指挥。
他的声音穿透港口,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立刻压住了人群的混乱。
“沿着舢板下船,向灯塔方向的据点集结!前往报道所,领取你们的身份牌——为人类而战!”
只是经过了些许简单的“引导”,那些gssra的士兵们不再迟疑。
他们就一批批地跟着指引车,奔向那座灯塔下的银灰色钢铁设施。
服部平次当然不属于那些士兵里的一员。
当时,他就在自己副官“目瞪口呆”的眼神里,被那支在船尾完成了任务的gssra士兵。
或者说,【永恒先手】的特遣队员,护送着离开码头,走下舷梯,直奔军港最深处的指挥大楼。
——【月影岛案件作战总指挥部】。
正是在那里,他见到了【永恒先手】的副队长,武田正彦。
站在指挥部外侧俯瞰整个码头的钢铁走廊上,武田正彦侧过脸,指向远方港区中那些忙碌的人影。
“这个码头,最开始是那三个合成旅修建的,我们过来后,把它扩建了一下。”
他的语气平淡,不过,服部平次能听出一种像是时间沉淀后的导致的疲惫。
“他们最初上错岛了。”
武田正彦低头看了眼脚下泛着冷光的金属地板,“现在是麻生圭二死的那一天的月影岛。”
他叹口气,“在我们接管前,他们大概还剩下几千人,依靠着运送海水来浇灭那些向外扩张的火焰。”
服部平次一怔,脑海中迅速翻出麻生圭二的档案——
他记得这个人,也记得那桩古怪而残忍的纵火案。
“所以……现在其实是1982年?”
“嗯。”
武田正彦点点头,“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十二年前的月影岛军港。”
“准确地说,是十二年前的那一天。”
他耸耸肩,“我不是研究员,没法跟你解释清楚‘这个地方’的时空结构。”
“但简单来说——这里,大概存在着很多个‘月影岛’。”
服部平次感到自己嗓子有些干涩。
但这还不是最难以置信的。
因为当服部平次问及,那些不久前袭击他们的黑影的时候,武田正彦却否认了他关于“月影岛”是活着的猜测。
“鬼怪什么的当然不存在,就像那些克苏鲁故事其实是科幻故事一样。”
武田正彦叹了口气,“你说的那些,都是【故事时间线】搞得鬼。”
武田正彦递过去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照片,其中的内容是一栋正在燃烧着的宅邸,或者别墅。
“你们遇到的那些‘影子’,其实是麻生圭二当年被焚烧的房屋,那些火光投下的‘影子’的表现。”
“当然,原本那场火没这这么大。”
武田正彦没在这件事上说太多,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
“至于月影岛本身,那其实是第三枚指针偏转月光后,留下的真正阴影。”
“至于这些现象,其实是因为12年前的【故事时间线】还存在,而想要改变——”
武田正彦收起嘴边的话,他知道现在说这些其实用处不大。
“总之,具体的情况你知道得越多越糟糕,我们大概会很快就把你送回到十二年后。”
他看着服部,语气突然轻松下来:
“不过别担心,我们会尽快安排把你送回去——当然,是在删掉你的记忆之后。”
服部平次猛地看向他。
“那是常规操作,避免时间线出错。”
武田正彦耸耸肩,他脸上就露出一抹略带玩笑的笑容,语气忽然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
“服部先生,您可是来早了!现在可是十二年前。”
“还好我们刚好有办法送您回去——要不然啊……”
他咧嘴一笑,“等您再见到柯南的时候,可就真成中年人啦!”
……
林升在很早很早之前提出的那个猜测,一语成箴。
倘若【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知道了“时间线”有问题。
第三枚指针,便很有可能涉及到过去了。
“那些遗忘的真相,总会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回到祂的身边,更别提祂在殡仪馆的时候,就升起一些怀疑了。”
【核心层】,林升办公室,那只仓鼠便向重信瞳子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更关键的是,现在只是‘某一天’,没有案件作为一段‘推理’的结束,我们所处的时间线就像时显仪里看到的那样——”
仓鼠君摇头晃脑。
“那轮苍白太阳把挡在祂面前的【历史惯性】全都‘撞碎’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把‘月影岛案’叫做‘月影岛案’,只不过一厢情愿和习惯而已。”
“未来和现在,其实已经是一片空白啦!”
而在重信瞳子的身旁,时究部猜测得到的时间线结构就漂浮着告诉她情况现在到底有多糟糕。
除了柯南登上的那座岛,月影岛现在大的可怕,十二年内全部的“月影岛”都迭在里面里。
而且,带着那些被【工藤新一】撞碎的【历史惯性】。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林升的办公室的锅。
【核心层】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全部的时间线存在。
毕竟,因为cyz效应的“恒定性”,那轮联盟方舟理论上会锚定在一个具体的时间节点。
并且,连带着将那个时间节点“恒定”下来。
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原本柯南宇宙-001的时间线推进,同样因为【循环】是节点状的,而现在变成线性的【循环】了。
时间线既向前、又向后。
同时,还停止在柯南登岛的那一天,停留在“月光杀人事件”最后的【历史惯性】里。
然后,现在顶在头顶上的“月亮”,就用cyz效应告诉宇宙,它不会管那些过去啊、现在啊什么的。
cyz效应无视了这一切矛盾的逻辑。
结果就是,“月影岛案件”里涉及的每一秒钟,甚至是无限可分的“回忆”。
就被联盟的月亮,“拖到”了同一天,但却表现出了不同的一天。
实际上,执行层和研究层讨论得到的结果是:
“这应该是zc-01阁下计划之中的结果。”
“目前战区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互相之间互不干扰,这对我们来说优势很大。”
“虽然因为时间节点的前移,双时间线在前两个战区里,处于活跃状态,但它们却干涉不了位于结尾的时间节点。”
“而过去已经完成的【历史进程】,在新时间线取代一切的情况下,已经凝固了。”
“新时间线是【工藤新一】拆除了旧的时间结构后生造出来的,因此,那些凝固的事实本身,按理来说是改不了的。”
“但我们现在却有了新的机会。”
实际上,这种古怪的时空结构不只是导致了一个能够真正改变“过去”某些事实的契机。
“更重要的是——!”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的所长,他的投影激动起来,就带着颤抖的嗓音,向执行层描绘出一份美丽的图景。
“我们第一次有能力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到【工藤新一】本身,参与到第三枚指针的塑造过程里!”
“议会长(重信瞳子)已经将利用cyz效应的装置蓝图发过来了,我们可以尝试主动锚定一个可能的、第三枚指针的使用效果!”
考虑到zc-01阁下在过去作出的“第三枚指针”关乎结局的预言,联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双时间线,准确地说是【故事时间线】,也不会放过这个重回“棋盘”的机会。
老实说,第一个出局的就是【现实时间线】。
毕竟不论是在十二年前,还是在两年前。
【现实时间线】根本不像在联盟介入后那样强大,甚至可以说聊胜于无。
行动层战略指挥部就向执行层汇报“今天”的【历史进程】进攻情况。
“我们已经在月影岛的‘现在’时间节点,根据阿笠博士查询【循环计算机】得到的记录数据,进行过检索了。”
“和上一次【故事时间线】的进攻相比,海港码头的历史已经变为了——‘这里曾经是军用码头’以及‘这里曾经搁浅过军事装备’。”
看着执行层汇总上来的进展,重信瞳子微微点头,她现在面容上就带着一抹神性——因为那重迭在每一个瞬间的月影岛所展现出的历史,就显现在她赤金色的瞳孔里。
“通知月影岛港口指挥所,让一支小队带着服部平次穿过‘门’,他在【故事时间线】难以干涉的未来,比在月影岛的过去能够发挥更大的优势。”
她顿了顿,补充道。
“让行动层借助【永恒先手】的特性拟出一个计划来,现在他们的‘魔法化时间线’特征已经能够使用了。”
不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服部平次最终不得不留在十二年前,参与那场对“燃烧宅邸”的征讨。
原因其实很简单——
在由经验最丰富的领队,【永恒先手】的副队长,也就是武田正彦带领的一支小队,穿过那片岛中的森林前往能够把“门”打开的城堡地点时。
天空忽然震动了一下。
【乌丸莲耶】,或者说【故事时间线】直接往森林中心砸落了一枚“案件”。
……
这件事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
首先就是,战争的火线,开始每一个时空的角落之中交错着燃烧,而且它燃烧得比所有人想象都要遥远。
其次,对于十二年前的那天来说。
那场火燃烧得更“旺盛”了,【故事时间线】能够投入更多的力量。
但这同样也显示出来了更多的机会。
就像那句老话,危机之中亦有曙光。
正是这场“案件砸落”所引发的异常,让叙事学部成功捕捉到大量珍贵数据,并首次对“指针”的塑造机制进行了正面解析。
那些一直模糊不清的理论构件——现在有了明确的路径。
这关乎一个,利用留下来的服部平次,彻底地扭转“月影岛案”的“悲剧”的可能。
就像“过去”那句cyz联盟喊出的口号一样。
“我们已在过去作战,我们正在现在作战,我们将在未来作战。”
现在它已然表现出来了真正的意义。
时间线战争,从来没有什么开始和结尾。
一旦它开始,那它就已经在所有时间节点中同时进行了。
(本章完)
第258章 小快板(一)
第258章 小快板(一)
“三”真是一个神奇的数字。
它如同一种无声的秩序,在无数文章、自然现象、宗教象征与哲学结构中反复出现。
仿佛宇宙自身就以“三”为基调,编织着万事万物存在的乐章、时间的乐章。
而这乐章已经有一个名字了。
它的名字和声音听起来就惊人的熟悉和优美,就像是……就像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当然,它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它的正式名称应该是:《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
一首不多不少、恰好三个乐章的作品。
第一乐章,adagio sostenuto,“延迟的柔板”。
升c小调,2/2拍。
那旋律就如同世界本该如此一般,缓慢地颤动或者哀叹。
它不急躁地漂浮在夜色之上,带着月色的幽暗、深邃,忧郁而冥想,如同月光倒映在海面。
又或者,那其实是海和岛,倒映在月光里。
而这一乐章也是“月光”之名的由来。
在德国诗人莱尔斯塔勃,形容其第一乐章“如瑞士琉森湖上的月光摇荡”后,大家便都这样叫它了。
不过现在,我想大家都能明白。
它其实是这场故事的“现在”。
悲伤而忧郁的“现在”。
毕竟,不论是【江户川柯南】、毛利兰,毛利小五郎,抑或是千叶若子或者浅井成实……
那些如月光般轻摇的哀伤,实际上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
激烈!激烈!激烈!……
这是唯一能够用来形容第三乐章的一个词。
第三乐章像是彻底失控的风暴,presto agitato,也就是“激烈的急板”。
同样的升c小调,不过是4/4拍,而此时旋律已经不再像是轻声呢喃,而是高声呐喊。
【故事时间线】便为这一乐章“伴奏”。
在这“激烈的急板”里,麻生圭二的钢琴声“困住”了每一个人——在那熊熊燃烧的宅邸里,他疾风骤雨般地“弹奏”。
而联盟和gssra,那些留在“激烈的急板”里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是贝多芬。
他们便用自己的生命去“演奏”这场永不落幕的悲剧。
为了在乐章终结之前,不让琴音中断。
他们每个人都在抗争。
……
而那被夹在悲伤与狂烈之间的,就是第二乐章。
和升c小调不同的降d大调,3/4拍。
短小轻快。
它不像第一乐章那样沉重,也不像第三乐章那般激烈,就像它的名字一样——
allegretto,小快板。
它便是这悲伤和激烈、妥协与抗争、复仇与救赎之间的喘息。
便是那“生”与“死”矛盾的“衔接”。
无数命运之音将在这里汇聚、碰撞、试图寻找调和与突破的瞬间。
现在——
正是奏响“小快板”的时刻了。
……
黄昏的光辉,就洒向整座宁静而又祥和的月影岛,为它披上一层温柔的金纱。
在一路颠簸之后,油轮终于抵达了码头。
孩子们的脸上都挂着晕船后的几分苍白。
海上的风浪出奇的大,甚至,所有人都不得不在广播的要求下待在船舱里。
不过,随着汽笛鸣响,船只靠岸,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就带着一种逃出生天般的轻松与兴奋。
他们一边欢呼,一边雀跃着冲出船舱。
阿笠博士跟在他们后面。
但是,当他从船舱走上甲板的瞬间,右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迅速按住了自己左腕上的装置。
一抹幽幽的绿光,就在手表的镜面下轻轻一闪。
tdd的现实稳定锚启动了。
情况不对……非常不对。
不,仅仅“不对”已不足以形容眼前所发生的事。
在刚刚启动现实稳定锚那一刻,阿笠博士甚至都忘了注意身边的情况——
因为tdd从未发出过如此高频、如此强烈的预警信号。
阿笠博士内心已经紧张和沉重到了极点,他立刻就警惕起来。
而且,他确信自己已经遭受了某种攻击。
也许是来自宇宙本身,或者【江户川柯南】本身的攻击。
因为只有这样程度的偏转,才能让他的tdd发出最高级别的报警。
才能让面具在第一时间“失联”。
是的,失联。
现在,阿笠博士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覆盖在面部上的“阿笠博士”了。
现在那就只是一块单纯地承载了cyz效应的面具形材料。
站在通往码头的舢板上,阿笠博士就将三个孩子护至身前。
这是为了确保他们牢牢在自己眼皮底下不乱跑。
当然,他也是带着一点借用孩子们的rsi异常的想法。
阿笠博士要保证即使下一秒有什么“案件”发生,他们也能暂时是安全的。
借着地势的高处,他的视线越过舢板,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整个码头。
整体布局,与他记忆中的资料并无大异。
只是少数泊位似乎还搭着金属支架,被灰蓝色的蒙布笼罩着,像是未完工的剧场布景。
考虑到照片是“几个月”前的信息,以及柯南比他们先上岛等等问题……
阿笠博士不确定,这是不是柯南一上岸就导致了某些爆破案件。
他希望——不,那时他还“希望不是”。
不过在不久后,随着一些蛛丝马迹拼凑出的可能性——
也许,他反而应该希望是了。
……
直到五个人都平安无恙地站在码头的出口,阿笠博士悄然回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港口。
那里依旧风平浪静,既没有火灾、爆炸,也没有海啸,或者突然发生任何足以触发tdd预警的灾难。
内心就因此变得更加轻松,而且沉重。
tdd报警,并不是因为【江户川柯南】的rsi异常已经扩散至整座岛屿。
而在拿行李单和排队的时候,阿笠博士已经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rsi指数了。
那个数值一点不高,甚至十分平稳。
阿笠博士现在有点怀念【循环计算机】了,他现在手腕上的这块tdd,还是很早以前的版本。
毕竟他的“时间线面具”,比任何一块tdd都好用。
甚至由于“面具”所包含cyz效应,比普通的tdd多上许多,上面的大部分功能都是增强增强版本。
但现在,在“面具”暂时下线的情况下,他只能通过自身对外界的观察,来判断目前的情况了。
整个离港过程里,他刻意选择了最耗时、最曲折的路线,想借此观察是否会有任何异常事件浮现。
但三个孩子表现得乖得“可怕”——
没有太过吵闹,没有走丢,也没有哪怕一次“淘气”的举动。
这反而令阿笠博士更加不安。
如果柯南真的引发了什么“案件”。
这三个孩子不可能不会展现出他们的rsi异常,被其“驱使”着,迫不及待地朝“案发现场”赶去。
“也就是说——问题不是出在柯南身上。”
阿笠博士的心沉了下来。
“是【循环】本身。”
这下棘手了,阿笠博士想,【循环】机制是我最不擅长分析的领域。
除了时究部,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清楚这个概念的工作方式。
【循环】的机制决定了,它从来可以和任何一种可能搭上关系。
它既代表了“有限中的无限”,又象征着“确定之中的不确定”。
而除了有一个较为明确的“开始”和“结尾”,中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阿笠博士忽然想起自己出发前交给清水裕子的信号码。
他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让自身的身份识别码在局部范围内广播,一边慢慢恢复成那个大家熟悉的“老顽童”模样。
“走吧!孩子们,我们去停车场接车!”
他晃了晃手上的运输单,声音高高扬起,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老头。
油轮上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自己的甲壳虫汽车开到了码头c区停车场了。
而在停车场的入口,阿笠博士就吩咐小哀带着几个孩子前往停车场出口。
“为了防止你们在地下停车场里乱跑。”
阿笠博士脸上露出一种小伎俩得逞后的笑意。
“就让小哀带着你们去出口等着就好啦!”
阿笠博士就小跑着穿越停车场,找到那辆陈旧却灵巧的黄色甲壳虫。
然后,他低身钻进驾驶座,熟练地翻开老式放音机的盖板,将“失联”状态下的“面具”,嵌入隐藏凹槽中。
“滴——”
熟悉的蓝色屏幕立刻亮起,淡淡的辉光在车内四散开来。
阿笠博士就在第一时间激活警戒模式,然后,他将tdd通讯模块与信号码同步至系统。
一串串通用频道信号被快速发出:
“嘀——阿笠博士呼叫cyz联盟。”
“嘀——阿笠博士呼叫【永恒先手】、呼叫【天命昭昭】、呼叫【机动构造】……。”
“嘀——阿笠博士呼叫cyz联盟、呼叫gssra、呼叫科学边界驻亚太区域……。”
每一个可能存在的频道,他都尝试了一遍。
死一般的寂静,回荡在通讯系统里。
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现在是月影岛的“白天”,是“静默期”。
是奏响的小快板里,某个极短的空拍。
没有“月光”,阿笠博士不可能联系上任何人。
……
“博士?你找到车子了吗?”
手里的一个徽章通信器,传出小岛元太的声音。
“我这就来。”阿笠博士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他熟练地将车内设备一一复原,掩盖掉刚才操作时留下的痕迹,然后启动车辆,缓缓驶出。
车厢里一片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不安氛围。
阿笠博士皱了皱眉头,他打开收音机。
“请问龟山先生,如果按照您的规划来看……”
“吱——!!”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阿笠博士猛地踩下刹车,他瞳孔收缩,甚至脸上就带上了一丝骇然的情绪。
龟山勇竟然还没有死?!
阿笠博士立刻将手里的tdd最简单、也最不起眼的联网功能打开,让它接受来自每一颗卫星的报时信号。
——现在是1992年。
“糟了。”
在看到这个数字地瞬间,阿笠博士心中就陡然一紧,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能让孩子们意识到这一点!”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车辆几乎冲破左侧的一块指示牌,立刻呼啸着而去。
现在他在内心祈祷那些孩子们没有发现什么和时间有关的异常。
尤其是——灰原哀。
而现在,在停车场的出口,灰原哀脸上就挂着一种冷静和警觉。
琴酒可能已经登岛了,这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
因此,现在孩子们刻意站在了出口不远处的保安亭下。
在一旁那位老警员慈祥的笑意里。
元太和光彦,就拉着她加入了他们那场热烈的“露营讨论”。
吉田步美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认真列举着几个“探险候选地”。
“哀酱,你有想过我们要去哪里露营吗?海滩边?森林里?”
“森林!”
“海边!”
另外两个孩子直接抢答,他们各选了一个答案。
“海边可是有海盗的宝藏!”
元太振振有词,他露出一种憧憬的眼神,“还有鳗鱼饭!”
“不论怎么看,都是神秘的森林更有可能埋着宝藏吧!说不定还有隐藏的秘密通道和机关!”
最后,三个孩子便把目光投向灰原哀。
而一旁的老警员就放下手里的报纸,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孩子。
他推了推自己的老镜,拉长声调:“要说到宝藏啊……”
“我记得很久以前,码头东岸的礁石区好像沉过一艘船。”
“耶——!”
还没等元太欢呼起来,这个老人脸上就带着一抹坏笑补上下一句。
“但是西边森林尽头的岩壁上,好像也有一座很漂亮的古堡来着……”
在两个男孩子因为这次露营的目的地吵作一团,步美上前劝解他们的时候。
灰原哀上前一步,看向那个老警员。
“老爷爷,请问一下,您知道‘满月之影’吗?”
“那是什么?满月的影子吗?”
老警员一脸茫然,显然没听说过这个词。
灰原哀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想在岛上轻易打听到关于“指针”的消息,并没有那么容易。
而在她还想要追问一些关于月影岛的事情的时候——
亮黄色的车灯在远处的一个拐角出现,阿笠博士摇下车窗,他将头探出去。
“孩子们!上车啦!”
“博士——!!”
孩子们撒欢地跑向远处缓缓开来的汽车。
灰原哀犹豫了一下,然后她同样转身向着元太他们追去。
不过,在余光扫过那份摊在保安膝盖上的那份报纸,她眼中就闪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那个保安,要看一份两年前的报纸呢?”
然而在灰原哀转头的一瞬间,那份报纸上关于年份的数字,便立刻模糊地闪烁起来。
——连带着那张保安的脸庞一起。
……
好吧……
也许这听起来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阿笠博士一行人离开停车场,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毕竟,怎么会有人开着车在停车场里迷路呢?
用光彦的话说就是:
“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停车场,是建给谁用的。”
这不是一个讽刺——而是一个真实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一座常住人口连几千都不到的小岛上,建设出一个深达五层,宽阔无边的停车场呢?
甚至,这与其说是一个停车场,不如说像是一处堡垒。
一座钢铁混凝土铸造而成、坚不可摧的堡垒。
那密布天的消防管线,那些如同掩体般厚重的固体桩,还有遍布角落的紧急逃生按钮与急救站。
还有那些四通八达、相互交错的门廊结构。
灰原哀甚至能看到那些过去醒目的红色外壳斑驳了。
灰尘和锈迹遍布各处,甚至那些在黄色车灯下摇曳的蛛网,也遍布灰尘。
这是为了应付什么,才会在这里建出一个好似地堡的停车场呢?
“毕竟这个地方就在港口不远处,那个港口以前不是一个军港吗?”
阿笠博士就这样回答光彦和孩子们的疑惑。
“也许是为了某种军事目的吧。”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哪国军方的手笔。
这个停车场的“装修风格”,它的设计语言,还有那些缩写符号……他太熟悉了。
这是联盟的东西。
就在刚才车灯扫过的门廊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识——
“cyz效应补充室”。
实际上,阿笠博士已经隐约觉察到,自己来到这里,也许并不是偶然了。
不过,车上的孩子们倒对此很兴奋,嗯,就像过节一样兴奋。
坚实的车身将他们与黑乎乎的外界隔开,像是一艘在夜海中航行的船,而那车灯射出的两束灯光则负责为他们照见前路。
这既安全,却又带着一种危险的刺激。
就像是独自行驶在夜间的林地里。
以至于孩子们甚至将这场“迷路”,将离开停车场这件事,当作了“冒险活动”的一部分。
就连灰原哀,也先抛开自己内心的一丝疑惑。
她当然不是加入到孩子们的行列里,而是记下他们驶过的路径,在车灯的光辉下,找到那些已经暗淡的安全出口的灯牌。
当务之急,是先从停车场里出去。
而等到车子驶出停车场时,夜色已经渐浓了。
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中的柏油马路,不是熟悉的便利店、路灯、住宅区。
而是一条狭长的土路。
还有一整片,黑黢黢的林地。
坐在副驾驶,灰原哀看了一眼后视镜。
一个半掩在地里的拱形结构,借助着月亮的光辉,她能看到出口顶部那些垮塌了一半的水泥。
“看样子……我们是从某个废弃的出口出来的。”
三个调皮的孩子总算知道一点害怕了。
四周没有路灯,也没有人烟。
那些阴森的树林包围了这个废弃而破败的出口,风吹动枝桠,让月光把阴影驱赶到三个孩子身边。
元太的声音小了许多。
“我……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停车场吧?”
“停车场里是没有信号的。”
阿笠博士果断拒绝了这个无意义的提议。
“而且看样子我们已经偏了很远了,这一带恐怕根本不会有什么工作人员。”
而光彦突然灵光一闪。
“既然有信号的话,我们可以问问柯南!”
遇事不决,先找柯南。
——这是少年侦探团的集体共识。
阿笠博士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然后,就在几个孩子紧张地神情里,拨通了柯南的号码。
电话没有接通。
寂静在这片阴冷林地里愈发显得压迫孩子们的内心,他们脸上害怕的情绪更浓厚了,甚至一下有些发白。
甚至就连阿笠博士的神情也沉了下来,仿佛在为柯南的“失联”而忧心。
但事实上,他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灰原哀。
阿笠博士在思考该如何向小哀隐瞒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情况,如何延迟她对“现在的时间”的察觉。
这场‘迷路’是他故意的。
毕竟,能够读懂那些符号意义的他怎么会走错道呢?
阿笠博士是顺着那些自己认识的记号“迷路”的。
他故意将车子驶离了的月影岛的居住区。
这样一来,灰原哀就接触不到外界了,她就不会知道时间已经“回退”到了两年前。
阿笠博士内心很清楚,对于灰原哀来说,回到“两年前”到底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1992年,宫野明美尚未死。
如果现在让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向过去,试图改写命运。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能够直接挽回“一切”的机会。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阿笠博士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他不知道那颗月亮是否同样能……
“嘭嘭嘭嘭嘭嘭——!”
突如其来的一串枪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几辆黑色越野车破林而出,闪耀着探照灯,直奔甲壳虫汽车而来。
——现在不用担心到底往哪边开了。
“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枪响让孩子们发出尖叫。
“全都趴下!有人在对我们开枪!”
阿笠博士怒吼一声,立刻将油门一踩到底!
黄色甲壳虫怒吼着冲入林地,这只体态娇小的“昆虫”显然更适应林地。
它就一头扎进幽暗的枝桠与落叶之中。
一时间树影翻飞,乌鹊乱飞。
而那身后越野车,伸出窗外的枪管就迸溅出闪亮的火,子弹破空而来,就贴着车顶呼啸而过!
而下一刻,林地里同样响起一连串的枪声,三辆摩托车从林间冲出。
更加激烈的交火在黑夜林地间骤然爆发。
在枪林弹雨中,一个骑着摩托车的身影,从甲壳虫汽车后面贴近。
“阿笠博士!”一道女声在窗户外面响起,“前面分岔路向左!”
那声音,就让伏在副驾驶位上的灰原哀身体猛然一震,她瞳孔紧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灰原哀的“酒厂雷达”响了。
而且,她已经认出了那道声音——
前来“救驾”者。
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贝尔摩德!
(本章完)
第259章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菇凉(求
第259章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菇凉(求月票和追读)
在“塑造指针”计划由叙事学部首次提出后,执行层,乃至整个cyz联盟,都对它寄予了极高的期待。
哪怕这个计划在最初的成功率是——
0.000……0001%
整整三十三个零,之后才有那一个孤零零的“1”。
但就是这三十三个“鸭蛋”后面的那根“油条”,让叙事学部确认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让时究部和时间线重构局拉着整个联盟一起“发疯”。
“只要有那一个‘1’!”
“只要有那一个‘1’!”
白子辰便将这微渺的可能性摆在所有人面前,他的眼中带着某种近似信仰的狂热:
“我们就有了改变已经发生,但还未真正发生的【历史进程】的可能性了!”
这个数字“一”的组成其实很复杂。
它融合了多个变量——
【江户川柯南】的潜意识扰动;
祂现在所体现出的“认知分裂”与“疯狂”;
【现实时间线】的“亡语”;
以及工藤优作之死对宇宙结构所造成的破坏。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cyz效应。
联盟付出了许多许多的努力,让这个数字里的“零”一点一点减少。
而在这个过程中,柯南心理研究所功不可没。
不论是对阿笠博士进行暗示、对【江户川柯南】的情感干预……
甚至是对毛利小五郎施加了有限的“明示”。
联盟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察觉”到问题的存在,但始终无法直指问题的本源。
借助着许多因素,比如柯南做的那一个噩梦,以及他试图之后和毛利兰进行“视频通话”的契机。
联盟抓住了这一点。
并在【江户川柯南】再次服下aptx-4869的解药,变回【工藤新一】的那一个瞬间下手。
借助【永恒先手】魔法化时间线的唯心便利,联盟的“月光”投射到了十二年前。
也正因此,那个几乎不可见的数字,终于开始缓慢上升。
直到——它停滞在了某个数值上。
……
“你们那边现在观测数据是多少?”
大田晓川语气冷静地询问时究部那边。
而白子辰的回答也很干脆。
“11%,以目前【历史进程】偏转率的增速来看,我们起码还要鏖战【故事时间线】大概很久。”
还要很长时间……
执行层的第十七号议员调出计划表看了看,表情无悲无喜。
“还能加快吗?”
这个问题,让另外一边的声音顿了顿。
“这取决于【江户川柯南】能否将案件和‘指针’的去向联系起来。”
“只有等他想起这件事情以后,我们才能继续向前推进。”
“我知道了。”
大田晓川如往常那样结束了通讯,这是他第无数次对白子辰做出这样的回应。
事实上,他早已知道结果不会在近期推进。
来自三号战区的时空反馈,过去、现在与未来所汇集的通讯结果都已经说明:
任何试图穿越那片燃烧着的森林、直接在“火祭”中救出麻生圭二、从而取回“指针”的尝试。
——都已被判定为“绝无可能”。
……
起初,它只是一点暗红的火星。
是十二年前的那个月圆的夜晚,那座“燃烧宅邸”里,随着海风的吹拂,从木质结构中升腾、漂浮的一点火星。
根据那些最后的记录数据。
当时那名特遣队员甚至可以轻松地踩灭它。
那些微小火点随风飘落,很平静地蜷缩在宅邸旁焦枯的植物根部,像是未灭的烟头一样闪烁。
甚至做不到在防护服上烫出一个洞。
但一切的变化,都始于——联盟第一次尝试使用cyz效应,直接偏离已承认的【历史进程】。
随着“月光”的持续投射,随着时间结构的扰动——
火焰就开始越灭越大。
这些火种就开始——“分形”,它们开始沿着时空的脉络开始自己复制自身。
那些火种很快就长成树苗,然后火焰很快向上飞舞着长成大树。
那些时空颜色的火焰焰尖,构成了火树的树冠,而那些结出的果子,又落回地上,生出新的火苗。
它们如同火绒草般,焚风鼓动着焰簇向着月光最盛的地方扑进,如同蕨草一样舒展开来。
那些分形的火焰,又同时是更大的火焰的一部分。
而停滞在那一天里的时间,就是它们无限的燃料。
它们会烧尽每一个试图改变“历史”的存在。
……
在过去,联盟从不直面“已发生”的历史。
所有操作都基于一个原则:“先于案件发生之前下手”。
联盟借【工藤新一】之手,借助苍白太阳本身,来干预【工藤新一】所构建的结构。
甚至在这一点上,双时间线,和联盟都是采用一样的方法。
但这一次不同。
这是联盟首次,尝试直接干涉一个已经被‘承认’的历史惯性,正面对抗‘已成立的案件’本身。
这无疑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甚至是连“危险可怕”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它。
因为这几乎是——对【工藤新一】的挑衅。
那些表象的火焰的真实名称,被【现实解析部】命名为:
“时序之焰”。
它的本质,已被承认的“推理结构”,对一切“试图否定它”的存在,做出的自发反击。
只要你摘下联盟配发的【案件因果观测仪】,也就是那副俗称“护目镜”的装置——
你看到的月影岛,将是一个平静祥和、风景如画的美丽小岛。
你甚至能看到一条笔直平整的道路,从码头通向麻生圭二的宅邸。
沿途的绿植郁郁葱葱,微风吹拂、海鸟鸣叫。
除开那道路尽头真正燃烧着的宅邸。
一切仿佛天堂。
你会以为,只需要跑进去把人救出来,一切就能改写。
直到你被那朵焰火“吞没”,直到你被那朵火焰“烧尽”,成为“案件”的一部分。
正如服部平次曾亲眼看到的那些骨灰——那些死在月影岛上、死在“案件”里的每一位gssra士兵。
“案件”就以“麻生圭二之死”作为结果。
而每一个试图推翻这结果、却反被吞噬的人,都在“为这场死亡”添柴加火。
“时序之焰”便越烧越盛。
以至于就像服部平次看到的那样,简直变成了一座“火焰森林”。
不过,服部平次本人的到来,当然不是一个偶然。
月球这边费尽心思地将他送到十二年前“蘸一蘸”,为的就是让他也沾染些“气息”。
按照原计划,服部平次会在被删除记忆后,带着“侦探”对于“真相”的本能,回到“现在”。
并且带领着【江户川柯南】,找到联盟想要的那个“真相”。
这原本是一套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的计划。
直到——【故事时间线】反击了。
故事线当时往森林中心砸了一枚案件。
老实说,这把一切都搞砸了。
……
对于【故事时间线】是怎么发现一切的端倪。
对于乌丸莲耶,到底是怎么将安室透等人送至12年前的月圆之夜这件事。
其具体原理与路径,如今已经不可考了。
它只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尝试改变时间线,尤其是柯南宇宙的时间线是一件多么危险而难以预料后果的事情。
“因果和时序联系从来没有这么脆弱和混乱过。”
这是白子辰的原话。
就像阿笠博士说过的那样。
关于【循环】内部的时间和因果运行机制,只有时究部的那些人能够搞明白。
如果你坚持要问——
“我会告诉你,【故事时间线】会砸下一枚案件,是因为它得知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而这,是因为乌丸莲耶把【红方】间谍送到了12年前,而且达成它方式,是通过让他们去调查‘赤火祭’。”
“而为什么他们会去调查‘赤火祭’?”
“那是因为在‘现在’的过去,乌丸莲耶需要让医疗船有一个前往月影岛诊疗的理由。”
“但是,”白子辰补充道,“这个理由却是因为乌丸莲耶在‘现在’的未来产生的。”
“而【故事时间线】砸下案件,是因为我们尝试对【历史进程】进行修改。”
“而我们能够修改历史这件事的原因,也因此变为了——因为‘赤火祭’才是导致麻生圭二死亡这一结果。”
因果自身在自我递归。
时究部与时序部为了梳理清楚这整套关系图谱,曾经连续三天三夜不断建模、模拟、反演推导……
当然,他们至今都未能完全解释清楚。
但无论如何,有一个既成事实,是再也无法回避的:
麻生圭二的死亡原因变了!
就在联盟对【历史进程】偏移达到3%的那一刻,位于【核心层】的重信瞳子就惊讶地发现:
所有来自地球的记录,包括【时显仪】所捕捉到的历史图谱,都开始指向一个全然不同的死因。
麻生圭二之死,是因为“赤火祭”。
但这怎么可能呢?
众所周知,在原始的“月光奏鸣曲杀人案件”中,凶手浅井成实(即麻生圭二之子)之所以复仇。
是因为十二年前某个满月的夜晚,四名犯人:
川岛英夫、黑岩辰次、西本健、龟山勇。
他们将麻生一家困在宅邸,然后纵火杀人灭口。
而他们纵火的原因,本应该是:
作为著名钢琴家的麻生圭二,在过去一直通过演出带回毒品,而在他请求退出毒品交易后,为防止他透露毒品交易一事而被灭口。
但是现在——
这个“赤火祭”是哪里来的?
是的,新时间线当时确实“撞碎”了的【历史惯性】——
那些“未来”的【故事时间线】,试图阻拦新时间线诞生,而使用的【历史惯性】。
也就是“赤鬼村火祭杀人事件”。
但这件事按理来说发生在新时间线诞生之后。
它们已经成为了新时间线的一部分,十二年前的【故事时间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哦,原来是因为“未来”的联盟,试图在“过去”改变“仍是确定”的【历史惯性】。
是因为“未来”的乌丸莲耶本就是【故事时间线】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故事时间线在抵抗我们时,借用了我们本身的行为作为理由。
——你看明白了吗?
你不可能理清这整个因果闭环。
你越是试图“追溯”原因,它就越像莫比乌斯环般绕回起点。
如果不是因为【核心层】的【循环计算机】,还忠实地记录下来了尚未改动前的一切。
此刻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会“自然地”记得麻生圭二就是死于‘赤火祭’。
就像它从来都如此一样。
毕竟那座旧时的海军码头、那些能够在村公馆找到的记录……
还有那些老人口中残缺断裂的回忆——
比如搁浅在岸边、已经看不清编号的半残潜艇……
联盟对于历史修改的过程本身,忠实地成为了佐证这一切发生的完整证据。
而且,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你就回不去了——
十二年前的【故事时间线】有多强大。
你看看那些死去的gssra士兵,那把在十二年前越烧越旺的“火祭”就明白了。
【故事时间线】就直接尝试将那枚“指针”留在十二年前。
而在这个过程里,第三枚指针的位置,已经愈发清晰了。
就像浅井成实寄给柯南的那封委托信里写的一样:
“下次满月之夜,在月影岛上影子将再次开始消失……”
而只有【江户川柯南】承认的才会是真正的“指针”。
但问题在于:
对于一个并不了解时间结构与其运行规律的柯南来说,
什么才是真正的“指针”呢?
答案显然是:
过去历史已经替他“认定”过的那些东西。
麻生圭二的死是因为“赤火祭”,而“赤火祭”是因为“满月之影”。
你看——
这一切他妈的都闭环了。
……
于是,执行层在讨论第三指针案时,提出了一个几乎苛刻的底线要求:
“因为只有麻生圭二才知道什么是指针,才知道指针藏在哪里。”
“也就是说,我们最好——甚至是必须,要让麻生圭二,直接留下一个‘未来可以看到’的指针。”
“起码留下‘指针在哪里’的直接信息。”
而这个要求也是最难的——
某种程度上,比真的穿越“时间”都还要难。
联盟死掉的几支队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了。
“因为我们要做的——”
大田晓川的声音在整个执行层大厅里响彻,带着无比的决绝。
“是在这一天,留下一道‘故事时间线’在整整十二年中都无法改变的痕迹!”
因为第三枚指针案的【循环】结构,只囊括了十二年前、两年前的两个月圆之夜。
“只有在这个【循环】里,我们才能利用cyz效应的恒定性,使其展现出它并不存在的特性。”
“才能通过‘案件本身’进行还击。”
在过去,联盟试过让【永恒先手】利用自身的“隐蔽性”,在第一次满月之夜结束后持续潜伏至“联盟出现过的未来”。
但是十二年实在是太长了……
如此长的时间间隔,太深也太沉重。
沉重得像是在柯南宇宙的“时间”中,挖出了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
无论意志有多顽强,哪怕再精锐的战术支持、再先进的tdd或时序装备,也都无法让人从那个黑洞般的十二年里爬回来。
甚至,当时的场景,就让当时的指挥人员忍不住失神地喃喃自语:
“天诛地灭……真是天诛地灭……”
在行动层的数据中心传回的许多次的反馈后,那句“再试一次”——渐渐没有人提起了。
那些联盟成员甚至都离不开那座岛。
那重迭了十二年里每一个瞬间的“月影岛”,都在利用“案件”对离开【循环】,前往第二天的成员下手。
而一旦陷入了“案件”,再好的装备、再完整的联盟支援计划……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名侦探柯南》的时间背景中,“十二年前”并非只是一个逝去的年代。
它是一个在过去根据【故事时间线】需要,在未来根据【工藤新一】需要,随时能变化的“历史背景”。
它只是一个“故事背景”而已。
而在那个时刻,【现实时间线】卑微而又渺小,甚至就不存在。
【故事时间线】几乎可以毫无代价地碾压联盟的每一次试探。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学习【故事时间线】过去做的那件事。”
cyz研究所的亮亮博士就向执行层展现出一幅大胆图景——
一幅他从联盟图书馆关于莫比乌斯环时间线战争里学到并总结的一个方法。
“既然我们不能让过去的信息,一直保存到十二年后的未来的话——”
“那我们就让‘未来的人’主动前往过去,去‘认领’那个信息!”
……
甚至,为了确保这将是“月影岛案”的一部分,联盟“顺水推舟”地将贝尔摩德等人同样送到了那一天。
而“乌丸莲耶”成为【故事时间线】一部分的坏处也就在那里体现出来了——
因为此刻,背叛了“黑衣组织”的贝尔摩德同样在两年前的那座岛上。
而作为“未来”的贝尔摩德,在得到了联盟的帮助后,【故事时间线】又做不到直接“重置”她。
至于杀死她——
就和“工藤优作之死”的情况一模一样,贝尔摩德的“人设”当然不包括死亡。
而且,这样做,【故事时间线】就会直接改变“未来”的历史。
也就是说,它会和自己亲手塑造的结果对上。
借助cyz效应的恒定性对于“已然被改变”的历史的承认,导致的“破坏”。
两年前的月圆之夜,在那个浅井成实同样在岛上的时候。
阿笠博士便带着孩子们——抵达了那个时间节点。
他们的任务非常明确:
利用【故事时间线】自身的“反击机制”,借助“第二乐章”的开启,在岛上构建一座“联通过去与未来”的大门。
“城堡的大门将是找到指针的钥匙。”
“同时,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塑造一枚倾向于‘好结局’的指针的同时,真正改变历史。”
至于联盟是如何将阿笠博士单独送到两年前的时间节点的……
过去、现在和未来,从未如此密不可分。
正如白子辰刚刚向大田晓川再次强调的——
“只有等到【江户川柯南】主动想起这件事,【历史进程】的偏转度才能真正继续增加。”
所以,联盟借助了借助【江户川柯南】的“回忆”。
就在月影岛的“现在”时刻。
在浅井成实主动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
在他轻轻开口诉说,让在【江户川柯南】的思绪,跟着回到两年前的时候——
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就像联盟过去的内部的“升格派”希望达成的目标一样。
浅井成实说什么。
【江户川柯南】就会“记得”那曾发生过。
毕竟,在【江户川柯南】看来——
那既然“曾经发生”。
那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不可改变的、不能动摇的“历史”了
(本章完)
第260章 迟延的柔板(一)求月票和追读
第260章 迟延的柔板(一)求月票和追读
月影岛的“现在”。
第一乐章,adagio sostenuto——“延迟的柔板”。
潮声拍击着海岸,整座岛仿佛被时间拖慢了脚步,甚至午后的阳光都带着海水的咸味。
千叶若子扶着身侧的栏杆,一手遮着阳光。
她望向码头远处医疗所的方向,脸上挂着温柔却坚定的笑意。
“我没事的啦,苍人伯伯。”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如海风一样轻,却透着熟悉的、如大海般的固执。
这是一种岛上,伴随着大海一起长大的孩子,那种特有的明朗与倔强。
她就催促着田口苍人不要管她,先帮助毛利小五郎完成他上岛的委托。
“既然毛利侦探是为了调查麻生圭二的事情的话,您就先帮他完成委托吧。”
“我就先去成实医生那里拿药——”
田口苍人完全不放心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毛利小五郎,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毛利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啦!”
还没等毛利小五郎开口,小兰已经一步走上前,笑着挽住千叶若子的手,她转头瞪了父亲一眼。
“对吧?爸爸?”
“啊?”毛利小五郎一愣,连忙挠了挠脑袋,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当然不介意啦,哈哈……”
“毕竟,能认识岛上的医生也是件好事嘛……”
“嗯嗯!”千叶若子赞同地点了点头,“成实医生可是岛上唯一的医生哦!”
“而且,她可是从东京来的呢!”
她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对浅井成实的钦佩。
“以前有医疗船会定期过来支援,但后来都走了,只有她留下来了……她是唯一一个愿意留下来的。”
“虽然她总是说,是因为喜欢月影岛的气候和风景……”
她抬头望了望那片澄澈无云的天空,阳光落在她睫毛上,闪出细微的金光。
千叶若子觉得,这缕阳光就和脑海里浮现出的、时常嘱咐自己按时服药的成实医生一样温暖。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留下来,是因为她想要帮助大家。毕竟像月影岛这样的小岛,其实附近还有许多,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有名的风景。”
“所以你们要调查麻生圭二的事的话,说不定成实医生也能帮上忙呢!”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带点神秘的笑意。
“毕竟,当时那个那段关于‘被诅咒的钢琴’的传闻,可是在村子里流传了很长时间呢!”
“被诅咒的钢琴?”
柯南微微抬起头,目光一闪,而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也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田口苍人,像是被这句话唤起了什么回忆,他的脸色变得微微有些凝重。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语气低沉。
“那架钢琴,是麻生圭二生前最后一次演奏时用的。演奏完没多久,火就烧起来了——你们知道的,后来的事就没人想提了。”
“大概是两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吧。”
“平田那小子,当时就是在很久没人用的那个钢琴上,发现龟山勇的尸体的。”
田口苍人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当时尸体就是成实医生亲自验的。”
“啊……”小兰下意识地轻轻捂住了嘴。
“不过也别被那些流言吓住了。”
田口苍人忽然一转语调,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只不过是其他人也讹传讹罢了,龟山勇的死,和那座被诅咒的钢琴没有一点关系。”
作为一名和大海搏斗了几十年的渔民,田口苍人除了老天爷什么都不信。
……
在千叶若子领着一行人来到医务所时,那扇木制的滑门刚刚“吱呀”一声合拢。
浅井成实正好要出门。
她穿着一身素衣,剪裁得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有颈间佩戴的一条项链格外引人注目。
领结处是一颗海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白银基底的项链上,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却折射出一种白澈的光芒。
颈后束着一条利落的马尾,随着海风轻扬,露出精致的五官与微颦的眉眼。
那有些纤瘦的体态,和那如画的五官搭配起来,显得格外清秀柔美。
——温婉气质如水。
这是毛利小五郎第一眼看到浅井成实时,内心升起的唯一想法。
浅井成实浅浅地打量了一下跟在千叶若子身后的三个“陌生人”,然后她将目光放回到若子身上。
“请稍等一下。”她轻轻地说道。
然后,还没等毛利小五郎来得及寒暄,开口询问和龟山勇有关的事情,她已经重新拉开了刚才关上的门,转身走入医务所。
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
她手中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两盒千叶若子很熟悉的药盒。
“若子,我还在想,你从我这拿的两盒药也该吃完了。”
她将袋子递到千叶若子手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刚好也不用我每次都等你很久了——毕竟,每次都敲不开门,可是会让我很苦恼的。”
“成实医生……”
千叶若子下意识低下了头,像是被点破了什么——她就避开浅井成实那双含着鼓励的目光,像在逃避某种无法承受的关心。
“谢谢你……”
“该说谢谢是我才对啦!”浅井成实脸上就稍稍露出一种苦恼的神色,“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拿药呢——”
她轻叹了一口气,“若子,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只要你先坚持下去……之后总会有办法治疗的。”
“嗯嗯,我会坚持的。”
千叶若子点点头,嘴角带着一点倔强的笑意,“我会坚持的。”
她侧过身,将身后一个大人、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孩子的身影露出来,终于介绍起自己身后的三位来客。
“这位是毛利先生,也许成实医生你知道他,毕竟毛利先生可是东京的那个很有名的侦探呢!”
毛利小五郎眼中立刻闪起几分期盼的光。
浅井成实晃了晃头,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一丝思考的神色。
“就是……那个很有名的……”
一旁的小兰和柯南已经露出“毛利大叔/爸爸又要开始了……”的表情。
而毛利小五郎,就在毛利兰和柯南略显嫌弃的眼神里拼命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个!”他赶忙说道,尽量掩饰紧张,“我就是——”
“是毛利小五浪先生,对吧?”
浅井成实脸上露出得体的礼貌笑容,她伸出手,“我早就听过您的名字了。”
“噗嗤——”
身后传来的两声轻笑,让毛利小五郎顿时身形一僵。
“咳咳,我是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就强迫自己维持表面上的“优雅从容”。
他强装镇定的和浅井成实握了握手,然后立刻岔开话题。
“其实我们是想来问问和龟山先生有关的事情。”
“龟山先生啊……”
浅井成实回忆了一下,她眉间一闪,但很快恢复平静。
“确实,当时是我解剖的他的尸体。”
然后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
“不过我现在正要出门,因为今天刚好也是龟山先生的法事,我现在要去村公馆——”
“啊咧咧,好巧啊成实姐姐,我们也要去村公馆呢!”
柯南的脆生生的童音,将毛利小五郎注意力吸引过来。
“毕竟如果要调查发生在月影岛上的事情的话……村公馆里一定会有相应的记录才对。”
柯南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叔叔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毛利小五郎一拍手,眼睛里闪过一丝自信满满的光芒,像是刚刚才想到一样:
“就是这样!果然不愧是我……呃,我英明果断!”
小兰一脸无奈地捂了捂额头:“爸爸……”
浅井成实嘴角轻轻一弯,就好像她对眼前这一幕早已习惯。
“如果你们也要去村公馆的话……”她就善解人意地,向毛利小五郎等人提议,“那刚好可以搭乘清水先生的车和我一起去。”
她侧身示意不远处正在整理车子的男人。
他个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是月影岛的渔民代表之一、这次选举的候选人清水正人。
“虽然法事你们大概不能参与,不过你们可以在城堡的外面,等到法事结束再进去。”
“城堡——?”
“啊!你们不知道吧!”
脸上温柔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浅井成实眼睛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
“我也是来到这里才发现,月影岛的村公馆,居然是一整座城堡呢!”
她就伸出手指,指向那沿着山脊爬升的绿林树带。
绿林在山脊线上如波浪起伏。
更远处的岛屿东部,一处向外凸起的陡峭山崖,犹如断裂的大陆板块,挺立在浓厚的海雾之中。
“那里,就是村公馆。”
那处海崖下方被海风吹上的浓厚的海雾里,隐约可见一个庞大的影子。
“听说是以前有一位有钱人,将欧洲一整座城堡拆下后,搬到这里后重建的。”
“那里现在已经是月影到的村公馆了。”
“如果你们想走过去,恐怕得上大半天,而且——”
浅井成实笑了笑,转头看向毛利兰,语气忽地柔和了一些,像是提醒,又像是故意吓唬。
“而且不认识路的话,可是很容易在那片森林里迷路的哟。”
“听说过去有人曾经因为迷路,在树林里活活饿死,等被人找到时,只剩下了一副白骨……”
她轻描淡写地说完,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面前的三位侦探。
“咕——”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柯南的眉毛微微皱起,而小兰则一下子抱紧了他,也不知道她是想要保护柯南,还是因为害怕。
……
不过最终,四人还是挥别千叶若子和田口苍人,登上了清水正人驾驶的越野车。
车辆平稳地驶入山道。
清水正人看起来有点沉默寡言。
他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只是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浅井成实,眼神里隐隐有些复杂情绪。
毛利小五郎坐在他的一边,而浅井成实与两个孩子坐在后排——柯南被小兰搂在怀里,只可惜,这次车程并不颠簸。
在听完浅井成实的叙述后,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他双手环胸,神情沉思。
“好吧……所以,龟山先生的死因,其实是因为心脏病,而不是什么鬼魂,是这样吧?”
“是的。”浅井成实轻轻点头,“死因是心力衰竭,加上长时间没有人发现。”
“也就是说,那只是一个巧合了……”
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树林,毛利小五郎喃喃着,他刚刚已经接连追问,然后排除了许多个错误的可能了。
“可是成实姐姐。”
柯南实在是看不下去毛利小五郎问了半天都问不到点子上了,他偏着头,语气依旧带着孩子气的认真。
“为什么他会死在那架麻生圭二弹奏过的钢琴上呢?”
“而且,村公馆离村子这么远,龟山先生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一个人跑去弹那架钢琴呢?”
“柯南,你不要给爸爸的工作添麻烦啦!”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插嘴的……”
在毛利兰带着歉意的抱歉声中,浅井成实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这个孩子。
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就露出一抹忧郁的神色。
“你说得没错……”
她望向车窗外,那片仍在远处盘旋的雾霭。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想过。”
她语气低缓,像是要将某段回忆从内心深处捞起。
“那架钢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了,但那天晚上……它响了。”
“响了?”毛利小五郎精神一振。
“是的。”浅井成实的眼神变得有些遥远,像是在透过树林望见了什么。
“据说,有人从村子这边听到了琴声,顺着山道过去,才发现了尸体。”
“那声音……”她顿了顿,“就像麻生圭二复生了在弹奏一样。”
她叹了口气,“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大家才会说那是一座被诅咒的钢琴吧。”
“而且龟山先生,也是和麻生圭二一样,在一个月圆之夜里死掉的。”
“什么?一样的死法?!!”
沉默的毛利小五郎突然大叫一声,他坐直了身子,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样。
他的喊声就让柯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这个糊涂大叔,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明明不管是龟山勇死掉的时间,还是地点,还是方式……
明显就和那封委托信提出的“消失的影子”关联甚大。
现在看来,龟山勇两年前的死,说不定就和那封“委托信”的主人有关。
甚至很可能根本就是一起——
蓄意谋杀。
想到这里,柯南的目光沉了下去。
从那封委托信,特意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写来看,委托人完全提前做好了掩饰好自己身份的打算。
这封信……更像是一封刻意发给侦探的——
杀人预告信!
而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
凶手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行动了,并且——可能并未停手。
一想到那名已经在两年前杀死了一名无辜者的凶手,接下来可能还要继续作案……
一股怒火就在【江户川柯南】的脑海中熊熊燃烧——
他一定要阻止下一起杀人事件的发生!
而且,他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而毛利小五郎,总算因为柯南和浅井成实的提醒反应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熟悉的黄色信封,神情凝重。
“成实医生,也许你不知道,有人委托我前来调查这件事。”
“而且委托人……就是麻生圭二。”
车内的空气忽然沉重下来。
而毛利小五郎的话,让清水正人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这封信要我来调查他的死因,不,准确地说,是调查和月影岛的影子有关的事情。”
“吱——!!”
刹车声在山道上猛然响起,越野车剧烈一顿,带着轮胎在碎石上刮擦出的刺耳摩擦声。
“哎呀!”
柯南差点从毛利兰怀里弹出去,他摸了摸自己刚刚撞到车顶,有些发红的额头。
“好痛!”
小兰担心的声音,连同清水正人抱歉的声音同时响起。
“柯南!你额头擦伤了!”
“那个孩子没事吧?”
“我这里有创可贴。”
浅井成实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口贴。
她撕开封口,轻声说着:“稍微有点凉哦。”
柯南就看到看着浅井成实向着自己靠近,带着那好闻的香水气息。
她的目光,就像她胸口的那枚宝石一样温柔——即使是在葱郁树林投下的,黑色的阴影里,也依然闪烁着。
——就像温婉的月色。
那柔和而坚定的眼神,在那一刻,竟让柯南稍稍愣了一下。
……
在浅井成实给柯南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后,车内的气氛很快平息下来。
清水正人重新发动引擎,然而,就在车辆即将重新驶动时。
“请等一下。”毛利小五郎拦住了他。
他语气严厉,就用他过去那种身为刑警时,如同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位渔民代表的眼睛。
毛利小五郎一字一顿地开口。
“月、影、岛的——影、子。”
这句话就让清水正人的身体微微一僵。
“清水先生。”
毛利小五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容一丝回避。
“看来,你也许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不过,毛利小五郎方才那种逼问犯人的姿态,反而有些激怒了他。
清水正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僵住了,他脸色一沉,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复刚刚将他们接上车的热情。
“毛利先生,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任何事情,明白吗?”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村长选举里处于劣势,需要在岛上很有名望的成实医生的帮助——
他早就把这三个外乡人赶下车了。
但此时此刻,毛利小五郎居然展现出了他前所未有的智慧。
一种来自刑警和大人的老练精明。
他微微一笑,语气意味深长:“如果说……我能破解这一起案件呢?”
“我想,如果我是在清水先生的邀请下,前来月影岛破获这起悬案的话——”
“清水先生的支持率,也许会增长也说不定……甚至说不定,能够超过川岛先生。”
毛利小五郎的话就像一枚鱼钩,钩住了清水正人的思绪。
清水正人的目光闪了闪——
“月影岛的影子”,这个词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但这样来看,如果自己是主动邀请这个侦探前来调查,也许自己真的能把当时的真相揭露开来。
不,甚至是推给川岛英夫,那个家伙的财产来源一直很可疑,我甚至可以诱导这个侦探,一举扳倒对手……
但如果这件事事后被透露给外界的话,岛内的渔业、对外名声就可能……
最终,成为村长的欲望——
不,应该是揭露旧罪的“责任感”和“正义感”,还是压倒了清水正人内心那最后的犹疑。
“毛利侦探,你要向我保证,这件事情绝不能登报,也不能告诉任何媒体。”
“这个……”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
清水正人盯着毛利,语气变得异常坚决:
“如果你不能以‘名侦探’的身份作出这个承诺,那这条路,我们现在就停在这里。”
在柯南有些焦急的神情里,小五郎最终轻轻点头:“好,我以‘沉睡的小五郎’的名义保证。”
……
清水正人没有立刻再说话。
他就看向这条土路远处的尽头,他知道,那里其实应该有一条早已被遗忘的岔道。
那条直通往村公馆的道路的另一边,在那丛生的树丛枝桠掩盖的岔路尽头——正是麻生圭二已然成为灰烬的宅邸。
但更关键的是它的更西边。
那处海崖就像一道直通往天空的阶梯,那位于崖壁边的城堡往下再往下。
从上向下俯瞰,一座石砌的灯塔,坐落在一片破旧的码头上。
——是的,你只能用“一片”来形容那个显得十分宏伟的建筑。
那是一个完整的港口遗址,几乎和如今的月影港面积相当。
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同于人们对于月影港的修缮,它倾颓、荒废而又破败。
那座灯塔的顶端,就像gssra当初收到的照片看到的一样,只剩下石头构成的两扇窗户外框,像两只空洞的眼睛。
现在,这座高塔就分别看向那远处的海面,还有那漩涡状的森林深处。
那是一处墓园,它如今同样破败不堪,铁制的大门,已经因为门轴的锈蚀垮塌。
那些榕树伸出的气枝,将那些同样锈蚀的栏杆挤得向外翻转。
“才来不久的浅井医生也许并不清楚,不——”
清水正人甚至将话题推得更远。
“甚至如果不成为村长的候选人的话,现在只有很少的村民知道这一件事。”
“那……那位叫做田口苍人的老伯伯呢?”
毛利兰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田口苍人之前也没有对“月影岛的影子”有什么反应。
“我们当时也念了委托书,提到了‘月影岛的影子’啊?”
她声音里那句“月影岛的影子”,再次让清水正人的手指猛地一抖。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从记忆里浮现的那些可怕的照片以及记录里抽离、镇静下来。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在月影村建立之前,或者说,月影岛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你们应该知道,月影港是根据一个残留的海军基地修建的吧。”
“在那些士兵上岛前,这个小岛上已经有一个村落了。”
阳光从树林中穿过,被肢解后照到清水正人阴晴不定的脸上。
“很久以前,月影岛上有过一个叫做‘赤鬼村’的村落。”
“举行火祭时火焰的影子,投在海崖上的倒影,看起来就和满月一模一样,而得名的。”
“当时死了很多人……甚至是成千上万的人……”
……
于是“未来”很神奇地成为了“过去”的过去。
此时此刻,在某个更遥远的“现在”与“过去”交汇的时间节点——
十二年前,月影岛。
【第三乐章·激烈的急板】
轰!!!
浓烟涌动,烈焰倒卷。
服部平次的喊声,在那突然汹涌了一大截的火焰的爆炸声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们现在不得不撤退了。
他重重拍下红色警报按钮,一整个森林边缘防线的警报全响了起来。
“全部撤离!全部撤离!!”
面对着那台从火灾里抬出来的,半残的【时显仪】,他冲着整个通讯频道嘶吼。
“他妈的【故事时间线】要把我们全部卷入到过去的牺牲者里了!”
“码头那边!【红方】那边的引导还没好吗?!”
……
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原本的每一处变化……
每一个时间节点,每一段身处【迟延的柔板】人们对话的细节,每一个“历史的涟漪”……
那都是由三方的博弈,由联盟对于“案件”的影响,由于【江户川柯南】的“承认”导致的。
(本章完)
第261章 激烈的急板(二)
第261章 激烈的急板(二)
和柯南宇宙的战争,和【故事时间线】的战争总是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激烈。
就像奏响的音符,乐曲调子逐渐一路走高,随着愈发激烈的急板,一直冲向乐章的末尾。
……
cyz联盟·月球方舟,研究层c区。
时究部、时序部和叙事学部组成的联合作战分析指挥中心。
一种沉重而可怕的阴郁气氛,随着那些冷白色的灯光,萦绕在每一位研究员的心头。
时显仪就将第三战区的情况,投影在所有人面前。
12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在联盟最好的一次战况里。
服部平次就率领着联盟成员,将前线推进到距离麻生圭二的“燃烧宅邸”13公里的地方。
“但即使在我们不计代价的前提下,也仍然做不到直接介入麻生圭二之死。”
时究部驻派在【行动层】情报调查部门里的研究主管,迈尔斯·霍华德开口道——他兼任了时调局的战略分析官。
“不过,目前看来,随着【时显仪】的成功带离,【现实时间线】已经彻底从12年前出局了。”
这是在联盟观察到【现实时间线】动向后,提出的《gssra延后成立方案》的一部分。
不论是gssra本身,还是其前身,各国情报联合组织成立的时间,总算是被推迟到了cyz联盟成立以后。
柯南宇宙的时间线结构,注定了只要不在【工藤新一】注视下的“背景”可以被随意地修改。
这也是时间线战争危险的地方。
“赤鬼村,原名《赤鬼村火祭杀人事件》,现在已经属于《月光杀人事件》的一部分了。”
在众人的沉默里,一名叙事学部的研究员站起来,对这个结论进行补充。
“毕竟它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历史惯性】,也就是剧情了。”
如果说已经完整的【历史惯性】,也就是“剧情”,已经很可怕的话。
那么,那些被撞碎的【历史惯性】,似乎并不比那更好。
“案件并不是孤立的存在。”
这名研究员目光阴沉下来。
“米町的情况已经证明了,如果没有联盟的干涉,或者没有其他的‘侦探’介入——”
“那些案件会自发地追逐【工藤新一】,因为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侦探们侦破。”
“而很不巧的是,在【故事时间线】将《赤鬼村火祭杀人事件》的起因,挪到12年前的月圆之夜以后——”
所有人都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这也是现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你不能单独地将死者的起因放在一个故事里,然后指望它不和其他的事物产生交互。
如果原本的结局消失了,它们会主动试图找一个新结局。
在【循环】里,它们是“活着”的因果关系。
这段失去了“结尾”的“案件”,主动地和《月光杀人案件》“结合了”。
历史以惊人的速度被重塑,就好像它原本就是这样。
麻生圭二的死,那宅邸里熊熊燃起的火焰——原来都是因为“赤火祭”。
“如果服部平次这次没有将【时显仪】从月影岛,从【故事时间线】手里夺回……”
“那么那些gssra士兵的阵亡,就会在未来导向一个这是‘地外文明设备’的痕迹。”
“这会让各国政府提前警惕起来,为彼此之间的情报交流提供条件。”
“也就是说,【现实时间线】促使gssra的成立过程会更加顺畅。”
“甚至会出现,【现实时间线】在过去居然拥有一个影子部门的历史结果。”
……
执行层会议室内,四周的光线仿佛比以往更暗了一些。
“但好在我们这一次计划成功了。”
白子辰的投影出现在会议桌的中端,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连带着一些议员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在服部平次成功将【时显仪】从森林中心带出之后,【现实时间线】应该能平稳下来一段时间。”
“而且,月影码头的主导权现在握在我们手中。”
他的声音一顿,就看向负责和码头那边联络的那位议员。
“只要我们在接下来,将那些随服部平次一同过来的gssra成员,成功招募为联盟成员,就能封锁情报泄漏。”
——看起来【永恒先手】的人员数量又要扩大了。
“但是……【故事时间线】造成的二次影响已经发生了。”
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眉心微皱,调出两份资料。
一份是来自联盟【核心层】长期保管的历史档案。
另一份,则是刚刚由【时显仪】‘现在’记录的时间线发展。
两份数据,居然区别不大。
“这本该是好消息,”白子辰喃喃道,“这说明【故事时间线】的极限,也就在这里了。”
他停顿了一瞬,看向暂代议会长职位的大田晓川,声音有些沙哑。
“但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即使是没有cyz效应介入的过去,也会因为‘未来’的【工藤新一】的承认,而被承认了。”
“毕竟,我们已经造成了如此大的转变,但联盟出现后,直到‘现在’的历史,竟然没有任何变动。”
白子辰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苦涩,他就忍不住多向后想了许多种可能。
gssra的成立,真的是【现实时间线】自己单独促成的现状吗?
甚至,过去【时显仪】记录的,gssra异常快速地准备、合作以及信息交流……
“有没有可能,第三枚指针案的结果已经被确定下来了,甚至因为之后的……”
“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名执行层议员站出来,一道来自【核心层】的隐秘指令,就让他打断了白子辰愈发深入的猜测。
“和柯南宇宙的运行逻辑有关的问题,在宇宙rsi背景值上升后,就已经成为了定局。”
他缓缓地走到投影边,将【柯南元年】之后的历史主轴调出,取代了白子辰标注出的有疑虑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这个宇宙的历史,也就是‘故事背景’,完全是依据【工藤新一】的认知来决定。”
“因此讨论被修改前的历史,到底是怎么样,对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帮助并不大。”
“那些被【工藤新一】‘知晓’并且‘认定’的历史——已经成为了无法更改的定论。”
他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平静:
“这其实是我们的优势之一。”
“双时间线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冒着与【工藤新一】直接对抗的风险,对‘案件’的过程进行修改。”
“这与它们的运行逻辑相违背,它们不是来对抗【工藤新一】的。”
“尤其是12年前的【故事时间线】,再怎么样,它不像未来那样‘聪明’,只能等待我们行动后做出反应。”
“而乌丸莲耶的话,他也只能在月影岛的阴影里进行骚扰,一击脱离。”
“在我们将‘月光’布置到码头附近后,随着承接‘月光’的灯塔节点逐步推进,他的活动范围只会越来越小。”
“只要‘月光’扫中他,其中包含的cyz效应就会立刻让那艘潜艇固定在‘损毁’状态。”
“因此——”
会议桌另一端,一名负责和【行动层】沟通的议员站了起来。
“目前【执行层】要你们解决的,是引导‘那个掉落下来的案件’,也就是被时间线扔下来的【赤鬼火祭】,建立起一条逻辑上合理的路径。”
“时溯仪必须在莫比乌斯环带的中心节点才能真正起效,我们要让它通往‘两年前’的月影岛。”
他一挥手,调出了最新的前线战况。
“现在我们必须明确一点:森林中心的墓园区域,已彻底失守了。”
投影中,原本昏暗而腐朽的墓园变得崭新,那些断裂的铁栅门也重新合拢在一起。
那群来自“赤火祭”的人们,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些墓碑里“起身”,走进那榕树丛生的树林里。
“在清水正人主动向毛利小五郎交代关于‘赤鬼村’的具体信息后。”
“我们的一系列试图阻止‘赤火祭’融入到《月光杀人案件》的尝试——已经宣告失败了。”
他投射出一张照片,连带着一份报告。
“根据情报评估,这些新敌人具备一般人类的身体特征,但战斗方式极其偏执且原始。”
“他们主要使用渔民常见的钝器与锐器,比如鱼叉,鱼镰,甚至网钩进行近战。”
联盟并不承认这种单纯作为“凶手”身份出现的“可能性”,属于人类的一员。
“但关键的是,”他加重语气,“他们会投掷燃烧瓶或者火把。”
显然那些“火焰”,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伤亡限制在一个范围里,避免对月影岛的‘现在’造成更加负面的影响。”
那道投射在桌面上的投影被放大,显现出一道在烈焰中冲出的身影。
那个“生物”的眼中,反射出某种疯狂的火光。
没人知道在他们眼里,外界的一切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视野”。
……
原因既是结果,结果既是原因。
或许是联盟百般努力之后的结果。
或者,只是因为清水正人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当时死了很多人……甚至是成千上万的人……”
是因为一位小学生侦探,在听完那些话后,脑海中浮现出的“猜测”。
而“猜测”,正是“推理”的第一步。
到底死了多少人呢?
这是个无人能回答的问题。
对于一个故事而言,答案从来不在事实之中,而在叙述之中。
答案是——被那燃烧的“火焰”所灼伤的每一个人。
“【江户川柯南】在未来的猜测,让‘赤火祭’成为了麻生圭二的死亡的‘动因’了。”
“虽然依旧不能确定这件事情的时间线结构是正演还是反演。”
这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但12年前的‘过去’,现在却比两年后的‘未来’知道个更多。
白子辰将阿笠博士发来的结果投影出来,第二战区可以清晰地观察到第三战区的“结果”。
“‘赤火祭’的火焰,依旧是导致那场宅邸焚毁的‘历史事实’。”
他顿了顿,将那份作战记录总结念出来:
“【故事时间线】试图让联盟所有战斗人员,彻底成为1982年那场案件的牺牲者。”
“我们虽然成功在森林外围的开阔地带组织了防线,将第一波火焰袭击击退,但目前森林内部情况已经和外界断联了。”
在月光下作战,和在森林里作战完全不是一个难度。
在“月光”下,联盟的【热量调节器】可以直接调整一片区域里的分子热运动。
甚至就像服部平次之前看到的那样,一片雪白的大海——整座大海都是月亮的另一面镜面。
但森林深处是“赤火祭”的“案发地”。
作为“案发地点”,那些手持着鱼叉、钩镰之类的武器的“凶手”,可以如同鬼魅般的隐藏在树林的阴影里。
那些鱼叉甚至可以轻易击破【单方向质量装甲】,让联盟成员立刻陷入“案发现场”,成为一名被火祭的“被害人”。
换句话说,联盟成员一旦在火焰森林深处被标记,就不再是战士,而是‘死者候补’。
好在他们永远不可能靠近码头。
因为cyz效应。
已经被联盟彻底控制的月影港,在逻辑结构上,永远有一部分属于十二年后。
在那里,一束束投射下来的“月光”,早已不是1982年的月辉,而是来自十二年后。
对于过去已死的事物,你甚至用不着采取什么很高科技的方法——
只需要一束十二年后的月光,就能让它们灰飞烟灭。
他们就会因为自身违背了苍白太阳的光辉,被未来否认,然后消失。
而这也是联盟最终没有洗去服部平次记忆的根本原因。
别忘了【故事时间线】还会一招叫做“重置”的招数呢!
联盟临时给了他一块tdd,只要服部平次还记得那些“未来”的记忆,【故事时间线】就拿他没辙。
就像现在,他正抱着那半残的【时显仪】在“火焰森林”里狂奔一样。
“火光”在他脸上拖出一道道沉重的阴影,而下一秒,那些活着的“阴影”,却“尖叫”着从他的身上逃入那树林深处。
他是一个“十二年后的人”。
他是“侦探”,而且是原著人物,有“人设”保护。
简而言之,服部平次有着极高的“免伤”。
那些围上来的火焰变得迟疑,甚至停顿燃烧。
那些时序之火。
那些披着焦黑的衣物,举着火把与鱼叉,围上来的“死者”。
那些妄图将其他人同样卷入“案件”里的恶意……
通通无用!
甚至,如果不是【故事时间线】强行给了他一个“时间穿越者”的身份,他一个人足以杀穿整个1982年的月影岛。
那些火焰在他脚下熄灭。
那些矛头在碰触他衣服之前,就生锈断裂。
那些已经死亡的存在,正哀鸣着、颤抖着,退回“已被认定的历史”。
毕竟,既然他的【历史进程】,已经承认了他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未来。
那么任何能够阻碍这个进程发生的历史,就都不是“正史”了。
……
“但是独木难支。”
一名之前身份是【行动层】战术总监的议员缓缓说道。
“【故事时间线】想要对付一个人仍然很容易——尤其他还是一个侦探。”
“而且现在已经证明了,让【服部平次】单独带队进行高强度时间线干涉任务——是最严重的错误判断!”
会议室一片沉默。
那名议员就把最终战术报告从码头那边的反馈调出,投影出最后一页。
“我们的确避免了gssra的提前成立,但是结果呢?”
“根据我们对现在月影村的观测,赤鬼村已经有从被‘覆灭’的历史里爬出来的迹象了!”
“月影岛已经出现了,拥有第二座港口的迹象,【故事时间线】正在试图借此影响到‘两年前’。”
他一锤桌子,“我们必须要将这种迹象扼杀在摇篮里!”
“绝不允许出现,未来的月影岛上,居然同时有‘赤鬼村’和‘月影村’同时存在的可能!”
……
是的,将服部平次留在12年前,显然也有些……有些坏处。
【故事时间线】在承认了“他来自未来”的这一事实以外。
它同样承认了他作为“时间穿越者”以及“得知真相者”的身份。
也就是说,服部平次不能以十二年前的自己,仍然在那个时刻的某个地点为由——
比如,告诉时间线,自己其实在这个时间节点还在上小学,从而拒绝履行自己“侦探”的义务。
因此很自然的,只要他还站在这片1982年的土壤上。
那碎裂、失序、被强行拼接的“案件”,就会主动编织因果,将他包围、拉入。
“服部,你必须要立刻撤离到空旷地带!”
通讯系统里传来孟瀚急促的声音。
“我们观测到了因你自身行为逻辑,导致的的历史偏转率变化,这是一个【循环】的嵌套结构!”
“我们正在引导安室透和水无怜奈靠近你的位置,立刻往城堡方向撤离!”
但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周围主动向自己围过来的森林,服部平次向联盟那边发出了他最后一道通信。
“码头那边!【红方】那边的引导还没好吗?!”
“这是一个……嵌套的【循环结构】!”
那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
“你已经陷进去了……作为侦探,你就只能通过将‘赤火祭’和现在的联系断开……”
“和【红方】合作……海港案的凶手……有问题……”
“喂?!联盟指挥部?联盟——”
服部平次没来得及接下完整情报,就抬头看见整座森林开始转动。
整个林地本身像一个活物般主动旋转、移动、闭合,更加古老的树丛,快速地从天空长向地面,然后被重新生长的藤蔓缠绕。
越过一道被植被快速封闭的道路。
服部平次一边抬手捏住战术耳机的通话键,一边试着向联盟最后发给他的地点撤离。
“指挥部!我已抵达指定地点!”
【……失去信号……】
“见鬼!”
咬牙低骂了一句,服部平次猛地向左侧跃开,避开了一根被时间反向生长的枯枝——
它本已腐烂断裂,此刻却倒退着再度从地面挂回突然出现的树干上。
他完全迷路了。
手腕上的tdd开始闪烁着红光。
“警报!时衡流速偏移警报!”
“目前时衡流速为为为为为正正正负……”
“警报!历史坐标污染警报!”
“目前您所处的时间节点为为为为公元1333……公元前……石盆纪……”
服部平次完全没有去理会tdd的报警。
他现在正按照从tdd里调出的紧急操作指南,试图将那台半残的【时显仪】上面的cyz效应模块拆下来,连接到自己的tdd上。
“该死……快点快点快点!!”
服部平次甚至不敢抬头,他就强迫自己将全部的视野靠近手里的设备,额头已渗出冷汗。
在之前他已经被再三强调过——
如果不在月光下,还有没有tdd的保护,自己遇到【故事时间线】会被怎样对待了。
服部平次确信,只要自己抬眼看一眼外界。
【故事时间线】就会立刻将自己抛到一个绝对回不去的时间——好方便它将自己“重置”。
“嘀——”
手腕上的tdd终于亮起绿光。
担当服部平次开始校准自己所在的时空时。
“您现在所处的时间阶段是:”
“某一天。”
——这显然绝不应该是tdd报时功能应该说出的话。
当服部平次抬头时,他感受到一种比夜间的林地更冰冷,更令人颤栗的寂静。
服部平次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火焰,不知为何,在他周围熄灭了。
不是被扑灭,而是如同自觉收回那样,像一缕缕金红色丝线般,从空气中缓缓抽离。
那些火线顺着林地曲折的边缘,流回到人群之中——
那些原本焦黑、扭曲、破烂的身影……开始缓缓“复原”。
那些披着的焦黑的衣服,变得重新柔软起来。
甚至和那些枯骨一样的身体摩挲时,散落在草丛间的焦碳碎屑。
此刻居然在空中倒飞回他们的身体,重新缝补他们的衣物与皮肤。
他们好像要活过来了!
紧接着,一道好听的女声将他从呆立的状态中拽出。
“服部平次?你怎么在这里?”水无怜奈皱起眉头,“你也是过来帮忙的?”
面对这位自己理论上的“部下”,服部平次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现在,是时候展现自己身为“侦探”的特权了。
他就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水无怜奈脸上就流露出一抹担心。
“那个叫千叶若子的孩子还是没找到,我想着来这片海滩边的树林里找一找。”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
——这一切看起来都好像如此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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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2章 小快板(二)
第262章 小快板(二)
对于伏特加来说,他现在就蹲守在通往古堡的必经之路——一旁的丛林里。
“该死的蚊子。”
虽然嘴里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但伏特加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镜筒。
而那冰冷的瞄具下的,是一根粗厚的炮管。
伏特加就将手指放在扳机上,耐心地等待着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嘴里提过的那辆黄色的甲壳虫车。
他现在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不论是那漫长的等待,还是那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
“哼,真相……”
伏特加憎恨、厌恶,却又感谢那该死的真相。
“好歹——它让我知道了我碰见的那些‘厄运’是什么。”
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现在已经不大关心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他却依然将那根没点燃的香烟放进嘴里,用力咬了咬烟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更加集中。
——要是到时候打歪了就不好了。
“这操蛋的世界,我就不该听该死的贝尔摩德的建议提前下船!”
“好了,伏特加,给我闭嘴!”
琴酒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他在通讯系统里让伏特加闭嘴。
“贝尔摩德那边已经把消息发过来了,老规矩,三辆车,一人一辆。”
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就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这次有‘贝尔摩德’,那辆车交给我来打,咱们之前说好了的。”
“天啊……”
“是是是,又是你,gin……”
基安蒂和科恩的抱怨声再次在耳麦里响起,琴酒嘴角咧得更开了——
他对于这种抱怨声百听不厌。
如果说得知“真相”有什么好处,那就是琴酒的运气现在不错。
“谁让是我把你们捞上来得呢?”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种得意与愉悦——
一种过去从来未曾在“琴酒”这个人物上出现过的得意与愉悦。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和那帮自己一向看不顺眼的家伙们建立起“深厚友谊”的。
但老实说,琴酒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坏。
哪怕伏特加天天在营地里抱怨,贝尔摩德不该把他们拉进这趟“混水”。
琴酒敢确信,要是让伏特加再选一次,他绝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从船上跳下去。
实际上,乌丸莲耶做的最错误的举动,就是让贝尔摩德上船了。
当然,这是由于他不知道贝尔摩德已经完全“背叛”了他。
毕竟,贝尔摩德最后不还是执行了他派出的那个“杀死工藤优作”的任务吗?
而且,同时作为【故事时间线】,乌丸莲耶只需要他们作为“快递”抵达月影岛就行了。
【故事时间线】会处理好他们的。
只需要把他们“重置”一遍就好了。
只可惜,就像伏特加一直嘴上抱怨的那样——
他们当时提前下船了。
……
“老大,我觉得……”
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伏特加撑着一只望远镜,向前张望。
远处的海平线已经开始向上泛出一抹灰白色的轮廓。
一座小岛就要向着天际延伸,让陆地逐渐从薄雾与潮气中浮现。
伏特加放下望远镜,他迟疑着开口。
“我们最好还是听贝尔摩德那个女人的。”
“毕竟现在是组织那边……抛弃了我们也说不定。”
琴酒没有转头,他只是微微侧过身,让自己靠在这艘小艇的护栏上。
海风吹过他指间夹着的香烟烟头,让燃着的烟头看着更加猩红。
琴酒就让那些烟灰被吹散,然后落到那小艇两边泛起的白色泡沫上。
“闭嘴,伏特加。”
琴酒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是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怒火,反倒是显示出一种难以反驳的姿态。
伏特加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不过这一次他知道,老大已经在考虑自己的提议了,那种少见的、甚至可以说是焦躁的情绪实在有些明显。
琴酒确实感到不安。
冷血冷酷、服从组织命令的确是“琴酒”的人设之一,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蠢货。
就像此刻,他站在这空荡荡的甲板上,感觉自己正和贝尔摩德说的一模一样——
自己正等着荷官揭开骰盅,或者等待自己扣动那俄罗斯转盘的扳机。
命运已经将它避无可避的枪管抵到自己的额头了。
——荒唐。
琴酒在心底低笑了一声。
作为黑衣组织的头号杀手,他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悲春伤秋了?
这对于他这样一向铁石心肠的人来说,这简直太奇怪了。
就好像一旦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后,他的人生就要迎来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随便你们吧。”
这是贝尔摩德十分钟前和琴酒的最后一次谈话。
“不过我们可不打算站在一艘要沉的船上,谁知道boss给这艘船设定的目的地是哪里。”
而最后,在贝尔摩德有些戏谑的眼神中,琴酒和伏特加,就同样穿着一身救生服出现在船尾。
所有人的腰上都缠着压缩干粮包、水瓶和一些应急药物。
而在船尾处,一艘由充气袋、空油箱和塑料瓶之类的简易浮筏已经被暂时固定好了。
这是他们的“逃生工具”,也是最后的选择。
科恩和基安蒂正在尝试用扎带和绳索将那些有些零散的地方捆得更紧些。
贝尔摩德摊开一张泛黄的海图,用马克笔在上面做出几道斜线。
“我已经算过了,在距离岸边十三海里的地方下船的话,我们可以顺着海流刚好避开码头,从海滩边的树林上岸。”
她一边说,一边将乌丸莲耶发给他们的最后一条信息里的所有安全屋和接应地点都打上叉。
“如果海况不顺利,我们就得从西边走,从海崖那边绕到岛的北面,从礁石区登陆。”
“不然,我们很有可能撞上乌丸莲耶派来的潜艇。”
“而且最好下船和上岸的时间都要选择夜间,避免会碰上巡逻——”
“喂喂,等等等等……我说贝尔摩德,有这么严重吗?”
伏特加忍不住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
他越听越觉得他们驶向不是一个简单的搜查任务的地点,而是一个魔窟。
“我们可还什么都没做呢!如果boss都不知道我们会提前弃船的话,你却认为boss会这样对付我们是不是有点……”
是,伏特加承认,贝尔摩德在之前说的那些听起来比神棍还玄乎的发言,确实让他心里直发毛。
但那听起来实在是太扯淡了。
贝尔摩德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伏特加闭嘴。
她直接看向琴酒:“gin,如果有人在过去背叛了组织,你会怎么做?”
琴酒没有回答。
他只是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缓慢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没有人再说话。
于是,这艘被乌丸莲耶送往“十二年前”的小艇,便悄然偏离了“航道”。
时间开始随着海浪波动,在那开始变得狂躁起来的风浪里,浮筏在漆黑的海面上颠簸着,就像是纸做的。
冰冷的海浪带着咸味,接连不断地扑向这五个“叛徒”。
琴酒再也不能维持他的那副“面瘫脸”了,他将灌到嘴里的海水吐出去。
这样恶劣的气候简直让他又想起了自己那该死的运气。
他现在手上紧紧地攥着那根由拆下来的栏杆拼凑成的划桨,眼睛就死死地盯着前方黑暗中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礁石。
即使贝尔摩德就坐在琴酒对面,但在这样肆虐的风暴里,她也不得不嘶吼出来,才能让其他人听到。
“注意方向!我们现在方向已经偏南了——!”
一道较大的波浪就让浮筏侧面一阵剧烈摇晃。
伏特加体型最大,他重心不稳,一下子和一旁用作护栏的一个塑料桶撞了个结结实实。
幸好基安蒂一把拉住了他。
“小心!伏特加,现在掉下去可没人捞你上来!”
“妈的,这不是浮筏,是棺材!”他咒骂着。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科恩拼了老命的划桨,他朝着贝尔摩德咆哮,“还差多远,贝尔摩德!”
“这艘破船要散架了!”
“我们必须提前下水,只剩下三海里,前面就是礁石区了。”
琴酒率先把桨向后一丢,他第一个跃入海中,任由着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
而其余几个人,也紧随其后跳入漆黑而冰冷的海水中。
终于,在耗尽几乎所有体力之后,他们挣扎着爬上了一处无人的礁石台地。
“呵——贝尔摩德,你最好说得都是真的。”
琴酒第一次这么狼狈。
他任由自己躺倒在那块礁石上,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因为湿透而粘在眼前的几缕头发拨到一遍。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老实说,这甚至出乎了贝尔摩德的意外。
她还以为琴酒会因为这趟有惊有险的“旅程”对他见死不救呢。
贝尔摩德也任由自己瘫倒在一块礁石上,她朝着琴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情领了。
贝尔摩德有些虚弱的声音顺着风传到每个人的耳畔。
“老实说,没想到gin你爬这种礁石居然这么熟练。”
“毕竟之前我和大哥——”
伏特加刚想谈谈,自己和大哥之前沿着海岸游了十几公里,为了躲避gssra的探查就是从礁石区上岸这件事。
“闭嘴,伏特加!”
伏特加这次完全没有理会琴酒的呵斥,他显出一种和他魁梧身材不符的洒脱。
他就坚持讲完了自己和琴酒大哥之前的壮举。
“哈哈哈……”基安蒂率先笑出声来。
这种笑声就仿佛有某种传染力一样,很快,大家就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甚至包括琴酒自己。
休息了一会,琴酒从礁石上站起来,风大得就将湿透的风衣吹得猎猎作舞。
他望了一眼那片汹涌的海域,然后扭头看向身后那一片沿着海滩的林地。
现在——
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风依旧在怒号,但头顶的天,已经渐渐泛出灰白的晨光。
“呼,还真是挺好看的。”
看着那一抹天光透过云层,他就忍不住这样想。
……
联盟·月球方舟。
【行动层】的战略指挥部。
他们很快就收到了来自时调局发送来的情报。
“报告指挥部!”
一道急促的声音自第三战区的前线情报调度层传入。
“我们观测到了贝尔摩德所在的小艇,在即将靠近月影岛西岸时,他们消失了!”
“怎么可能……【故事时间线】如果不让他们去12年前,他们能去哪里?”
有人低声质疑,“如果不在【循环】包括的时间节点,他们的行动有更大的可能,会是被原本的轨迹修正。”
对他们具体的时间节点追踪的数据迅速从【时显仪】中溢出——直到那些数据借入到【循环计算机】。
“他们是第二天白天上岸的,月圆之夜已经结束了。”
一名有四级情报权限的指挥官将他们的时间节点调出来。
“他们没有跟乌丸莲耶接触,所以滑落到第二个时间节点了!”
“这是【故事时间线】的战略失误!”长谷川启的语气激动起来,“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
“在服部平次前往‘赤火祭’的‘某一天’以后,单靠联盟的力量,绝无将时溯仪维持到未来的可能!”
“但现在,这是我们把它藏在‘案件’里的一个机会!”
他立刻向【执行层】起草了一份计划报告。
【行动层】的【战略推演中心】很快就完善了它。
然后,这份最终拟定的计划报告,很快就被呈送到了重信瞳子的办公终端前。
“我们需要想办法让【故事时间线】对着月影岛再来一炮!”
“只需要月圆之夜的最后,留下可以维持一天甚至更短的痕迹,就可以向登岛的贝尔摩德等人暗示……”
而事实上,这一点联盟确实就能够做到。
就像现在呈现在重信瞳子面前的,那幅不断交错变形的时间视图。
那些代表“指针可能性”的光线,就像一架巨型织布机上飞舞的横纵线。
一条红色路径正在逐渐黯淡——那是服部平次所代表的主轴之一。
这是一个利用“未来的结果”影响“过去的过程”的机会。
于是,重信瞳子就将【执行层】通过后,最后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关于通过尝试激化第三战区的对抗烈度、引导第二枚“案件”的计划否决。
《cyz联盟管理手册》自动给了她一个更好的、更完善的方案。
那家伙,真的把所有东西都算进去了吗?
就连【故事时间线】这次的失误,都已经提前写入他的这份手稿里了吗?
“他真的什么都算到了——”
而她的喃喃自语就得到了仓鼠君的认可。
“哼哼哼,这就是cyz效应!小子!厉害吧!”
仓鼠君从她袖口跳上那台平平无奇的办公桌,自豪地一伸前爪——
脸上就挂着一副“听说你们人类叫这东西叫神迹”的得意样子。
重信瞳子没有搭话。
她只是点开了那本《cyz联盟管理手册》——翻到最后一页。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当初那本《cyz联盟管理手册》的最后一页的兑换清单。
【案件发生器——333弦/枚(仅限一次)】
在这个瞬间,在【核心层】的重信瞳子终于明白了zc-01阁下为何要在“星见塔案”里带走联盟的【循环总部】了。
毕竟——
既然“月影岛案”明明只需要【江户川柯南】决定开始寻找指针就能开启。
那么为何非要那个独属于联盟的【循环】呢?
她看向管理手册上的那些结论。
那些叙事学部、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因果工程局,几乎“同时”给出的一致结论:
“根据【循环计算机】的分析,如果我们要真正参与到对‘指针’的塑造过程中,我们必须在‘月光杀人案件’里拿到一定主导权……”
“根据对月影岛的‘现在’的情况分析。”
“我们一致认为,可以从麻生圭二之子,麻生(浅井)成实这一点着手。”
“作为‘月光杀人案件’的起因,从原本的【历史惯性】,也就是剧情来看——”
“他的叙述是决定了【江户川柯南】最后对于整起案件看法的核心要素。”
“目前唯一处于【第三指针案】中的时间节点,只有12年前,以及‘现在’,莫比乌斯环带并没有一个确切的中心节点。”
“而最佳的干涉时间节点,也就是促使浅井成实下定复仇决心的那一次事件——龟山勇之死。”
“我们必须从原本的‘月光杀人案件’里找到合适的因素,并且诱导一起能够在两年前,或者说十年后精准发生的案件。”
那些林升曾经手写过的【历史惯性】就漂浮在她的身边。
阿笠博士、灰原哀与孩子们;
迷路露营、寻宝活动、没有柯南参与的独自解谜;
和外界没有任何时间认知交流、时序模糊、和火灾有关……
如此多的条件放在一起后,我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蓝色古堡探索事件》。
这便是第二战区的真正由来。
……
案件发生器。
【工藤新一】的权柄的象征。
哪怕仅能使用一次。
此时此刻,这柯南宇宙最为核心的力量——
就漂浮在【核心层】,漂浮在重信瞳子的面前。
“简直就像是一张书页,或者说漫画的一页。”
重信瞳子不知道为何它要以这样的外形出现。
但当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办公桌上时,她就知道——
这是能够撼动宇宙之弦。
仓鼠君消失了,那支林升的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重信瞳子的手上。
“我可得提醒你啊,一个字一弦!”
它迫不及待地脱下它自己的笔帽,“我们剩下的冗余,只够写几句话了!”
“在不写明结局的情况下,而且写得越精彩越好!”
“嗯——”
重信瞳子点了点头。
她就写下一句,将蓝色古堡案、阿笠博士等人、贝尔摩德等人,以及两年前的浅井成实……
将一切因果交织在第二乐章的话。
“在那一年,博士与孩子们误入通往蓝色古堡的小路,却在林间遇到了……”
它就像一个故事的开端,却具备结束这一切的因果。
作为联盟目前最高等级的因果干涉装置,案件发生器的启动,并不产生任何传统意义上的震动或爆炸。
「——只是祂来了。」
「——只是祂的光辉来了。」
在星见塔的顶端,那个小小的身影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象征着cyz效益的璀璨金光,就和苍白太阳喜悦地发出的那道欢欣的声音相合。
那些太阳的光辉,就像孩童捡回失落的贝壳一样,轻柔却坚定地,将那枚“碎片”嵌入自己的轨道上。
甚至【故事时间线】都为这一幕欢呼。
为这璀璨的“案件”欢呼是它的使命。
重信瞳子望着办公室外的那轮无比耀眼的苍白太阳。
她轻声低语,念出自己写的最后一句话。
“……而在那片焦黑废墟,一个在莫比乌斯环里的蓝色古堡,一枚指针,等待着它的主人取走它。”
(本章完)
请假条推荐Lighthouse Light(亮亮博士)看
请假条推荐lighthouse light(亮亮博士)看的那本书
(本章又名——请假条,兼求月票单章)
(本章又名——神圣的人形态!)
“人形态,人类的思维模式,柯南宇宙里最为先进的思维模式和意识架构,没有之一。”
——《关于双时间线行为模式研究》
——意识同步性研究所。
对这件事,亮亮博士表示一百个质疑。
首先,人形态只有两只手(一般情况下),也许奇幻世界里会有诸如多臂类生物,但那顶多归为类人。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它没有翅膀。
——这曾是亮亮博士童年最大的怨念。
人类怎么能够没有一对翅膀呢?!
那不仅象征着不会堵车;
象征着会多出许多新的娱乐活动。
象征着那亮闪闪的羽翼,在阳光下发亮的漂亮尾羽,象征着再也不用在楼梯里爬上爬下……
更重要的是,当你一辈子被引力困在大地上的时候。
你总是想过有一天能在天上飞。
好在现在这个怨念被满足了。
对于拥有tdd的亮亮博士而言,他现在就操控着走廊的气流,推着自己向着联盟图书馆飞去。
老实说,这种联盟“老一辈”的执念,正是这些如同蛛丝一样,在那些在月心里漂浮的城市之间连接的走廊,依旧还存在的原因。
甚至就像浮现在面前的那个“大图书馆”。
即使所有的信息都可以通过tdd调阅(只要你有足够的权限)。
甚至,你完全可以让那些投影变得实体化。
那些时刻调控着联盟部物质循环的【物质重组仪】,可以直接在你眨眼之间,就将脑海中的报告、tdd的信息“打印”并放在你的手里。
但是你必须承认,1994年的人们总是有些怀旧。
习惯的力量,让由几个研究层部门部长,牵头组成的cyz联盟出版社——
在漫长的伦理审查与时空预算委员会拉扯中。
最后还是把联盟的图书馆建立起来了。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维度结构。
既简洁又复杂,既漂亮又丑陋(指亮亮博士看来),既古老又未来,同时还现代,而且既人类,又非人类。
木制建筑、现代水泥、钢铁浇筑、陶瓷雕塑、外星建筑……
你能在里面找到一切你想要的“图书馆”。
赛博朋克式的小店、阁楼式古典风格、哥特风格的城堡……
与其说是一座图书馆,更像是某种对于艺术、哲学的思考,一种对每一种美学的思考。
就像亮亮博士现在走进的这座一样。
“切换到■■-■■-■■-■■■-12-29【界面】。”
原本像是许多不同模式重迭在一起的图书馆,一下子就被确定了它的外观。
永续基建部表示,他们永远不想再接这一单来自研究层的委托了。
“请将莫比乌斯时间环带概念融入12-29界面。”
“我需要一个无限大的房间。”
“要果做的。”
“我们要咖啡粉来做。”
“修在原子上。”
——这是能过审的一部分申请。
这也是图书馆在伦理审查上了很久的原因,要知道——那个时候还是在【联盟循环总部】的时间节点。
先不提那些看起来就不可行的条件。
即使是可行,永续基建部也不想亵渎“神圣的工程学”!
于是,最后的解决方式就是——他们在联盟图书馆的最核心位置,内置一台“意识发生器”。
只要你的设想通过了cyz联盟道德伦理委员会,以及审查委员会的批准。
你所构想的图书馆【界面】便会实时投影于此,成为【大图书馆】的一个合法存在。
你可以任意定制其外观、结构、材料,甚至连重力、时间、气味都可以自由设定。
并且,按照自己喜好,将需要的、最常看的书籍,放在属于自己的“书架”上。
而现在,亮亮博士就要前往请假条的图书馆,看她推荐给自己的那本“绝对能带来灵感”的书籍。
话说……
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多出一个助手呢?
是的,请假条是自己的助手,但亮亮博士的意思是,为什么她只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一想到“请假条”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亮亮博士又觉得这很正常了。
不过——
还有她的名字。
什么人会叫“请假条”呢?
虽然她说这是因为她就出生在联盟里的缘故,只是随机了一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
就好像有人在一本书的正文,里突然塞了一章“请假条”一样古怪。
这样想的话……
那联盟里是不是还会有名叫“番外篇”、“彩蛋章”、“后记”的人呢?
不过亮亮博士不得不承认。
他之所以同意请假条帮自己请假这件事,最重要的原因是——
他对请假条的【界面】有点好奇。
这个冷冰冰的,总是带着一种厌倦,讨厌出现在实验室里的助手,她的图书馆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要知道,她平时连发邮件都懒得用句号,而且没有隔断。
对于亮亮博士来说,这很重要!!
是童话般的色彩?是默片一样的黑白风格?还是……
抱着这样的好奇,亮亮博士就推开那扇门。
“no!!!!!!!!!!”
他就跪倒在地上。
面前的,是一间……和他的实验室一模一样的房间。
一模一样的布局,一模一样的书架,
一模一样的实验台,甚至一模一样的——那杯早上没喝完的咖啡。
亮亮博士下意识地看向实验室的最中心——那只小鼠不在。
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说得也是,因为个人想法建立起来的【界面】,是不可能出现和实验室里面一模一样的小鼠的,甚至那些蕴含了cyz效应的设备也没有。
“要是能复制……那我早发财了。”
批量复制cyz效应,亮亮博士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一边咕哝,一边扫视着这座图书馆——
哦不,准确地说,是这伪装成图书馆的实验室残影。
cyz效应研究所的所有人都知道,cyz效应,是无法被除了zc-01阁下以外的人直接操纵的。
要是请假条能单纯的依靠自己的想法做到这一点。
那他这个课题就直接结了!
哦,和实验室不同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桌子上放着几本书。
这些书并不属于他的收藏。
亮亮博士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cyz联盟出版社-意识同步性研究所-本体边界与终极意识研究小组为您呈现。”
更关键的是下面的那一行字。
“阅览、使用、借鉴……本书资料的研究部门,其使用本书数据资料后研究成果,以及据此获批的‘资源’使用权限……”
“no!!!!!!!!!”
亮亮博士发出来自灵魂怒吼,“该死的资本主义!”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从tdd里调阅出来他自己的研究成果。
作为cyz效应研究所的研究员,他的上一篇《利用cyz效应对时间线干涉的最小扰动分析》,得到了许多的引用。
“目前已经被引用了1362次。”
“具体部门有时间探究部旗下一百三十二个研究部门,时序部……”
【点击展开】
——心情立刻平复了。
瞧,各层级和部门之间的“信息交流”和“流动性”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人类的自私性啊……”
亮亮博士在脑袋里感慨了一下,怎么就脱离不了这种架构,总算让自己将注意力注意到那本书上。
《关于双时间线行为模式研究》
这看起来确实对自己的研究有用处。
他翻开目录,目光落在第一页:
第一章、第一节、第一小节:“神圣的人形态”
“人形态,人类的思维模式,柯南宇宙里最为先进的思维模式。”
——第一句话。
亮亮博士想起来了,是那场关于意识思维模式与形态的争论。
关于“意识与外形与宇宙发展之间的因果倒置问题”。
联盟内部,并非所有人都将“双时间线”视作敌人。
或者说,有些人,更倾向于双时间线是一种宏观机制、一种宇宙现象。
那是一个坚持使用“老派理论”,也就是rsi值为100情况下的“理论物理”来解释rsi值变动,以及双时间线的运作逻辑的学派。
他们被称为“计算机学派”。
“人类的思维模式的局限性,甚至人类自己都能发现!”——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既然如此,那一种能穿梭于因果之外、进行选择优化、跨维压缩的时间线机制,
其内部必定运行着一种比人类思维更高维、更精确的意识架构。
谁能比时间线本身更满足这些条件呢?
因而,在某种意义上“全知全能”、“算尽一切”的时间线本身,无疑就是比人类更加“高级”的思维模式了。
甚至在对外联络部的《地外文明保护计划》出现后。
那些联盟发现的,许多也许比“普通人类”聪明许多倍的文明和生物,更是让这一学派认为——
“也许这是一个巧合,时间线只是单纯的为了它的存续,为了宇宙本身,选了一条最简洁的行进道路。”
“就像熵一样。”
“【工藤新一】的行为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就像你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灰尘就会扬起,只不过,这次扬起的灰尘,长得像【工藤新一】而已。”
“只是因为【工藤新一】的行为,恰好和时间线的规律重合了……”
这在联盟里被戏称为“【工藤新一】灰尘论”。
老实说,这种强行打补丁的方式,简直有一大堆问题。
不过在最开始这个理论还是流行了一段时间的——
直到时间线本身开始“拟人化”。
直到双时间线本身开始让它们的思维模式(如果有的话),开始贴近人类、或者【工藤新一】的思考方式以后。
这一学派的“无意识自动系统说”才逐渐失去说服力。
亮亮博士就点开那些在第一小节最后的实验记录。
《■■■格式塔蜂群量产人类/塑造人类意识尝试观察记录》
《关于虚拟世界迭代处人类形态/逻辑/情感意识的先进性》
《宇宙智能生命人形化的迭代速率观察记录》
《关于■■■■■■种非碳基生命体的人形化尝试观察记录》
《论“人类意识-情感-直觉”三者或许存在的进化高级性》
……
对外联络部存在后,几乎将所有能记录的文明演变记录都记录下来了。
当然,不是那些需要费数千万年、数百万年的演变记录。
你要知道,能够和联盟联系上的宇宙文明。
它们无一不是在rsi值为100的宇宙里,几乎将技术和科学推进到了尽头的文明。
甚至其中的一些文明,它们的技术进步,在联盟发现它们的时候还没有停止——
一些文明甚至能够利用宇宙中最为极端的天体,并且做出最不可思议的设备。
其中的一个,甚至能够将黑洞做成一块“硬盘”。
当然,这里关乎到诸如《黑洞热力学》、《全息理论》之类的理论。
由于所有落入黑洞的物体的信息,都会被保留在视界面上的缘故——这就是一块绝不会丢失数据的“硬盘”。
而且由于黑洞的质量越小,蒸发速度越快的缘故,这样它与外界的信息交换可以使用进入了黑洞内部的信息。
它们能将许多颗不到原子核亿万分之一的黑洞,采用阵列的方式,组成计算集群的方式来进行计算。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文明的技术进步和迭代速度有多快,它们的“作案”方式和费时间就有多快。
很多时候,等到联盟检测到它们、找过去的时候,它们已经灭绝了。
如果不是捡到那块“硬盘”,联盟甚至很难以观测到它们曾经存在过。
也是因此,在对外联络部存在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对外联络部选择观测的,大都是“文明演化”以日或者分钟存在的文明。
这些离地球比较“近”的文明,足以在宇宙中制造出一些明显的信号,但又不会灭绝的太快。
就比如——塞尔达恩有机组织。
它正是联盟记载里那种——“只是有点惨”的生物类格式塔文明。
亮亮博士点进联盟的记录日志,首先出现在第一行的就是一行冰冷的文字:
“(该文明已因“案件”事件消失)。”
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人类的思维模式并不复杂。
不论是肢体(操作系统)、思维器官(处理模块)、还是能源装置(代谢结构),对于以每三分钟为单位迭代的塞尔达恩有机组织而言。
人类无非是一个“思维方式、思考速度低效”的种群而已。
——它的运气很好。
“氰化物/剧毒……氰化物/存续需要……”
氰化物同样能对它的……它的“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造成一定损害。
然后在三分钟后,这个文明就发现了,意外接触到了氰化物的“一部分”并没有因为那莫名其妙的“事故”死亡。
是的,在那个时候。
这个全然一体、天人合一的文明;
这个没有个体,只有全体;
没有主观意识,只有集体思维的文明——
它显然不会知道“案件”是什么。
它的存在范围一直在缩水,因为那些“事故”,完全不能理解,不能更改的事故。
但在某一个时刻以后,塞尔达恩有机组织却发现了氰化物的神奇之处。
在许多个河系的范围里,总有些“人形态”的“一部分”接触到了“氰化物”。
二在宇宙rsi背景值大于一百后,也许有一种叫做“氰化物规则”的宇宙规则——
“思考……延长……氰化物……”
事后看来,这完全是蹭了在“案件”里,“被害人”往往能在死亡前的几秒钟里留下,也许一两道痕迹的“规则”。
“被害人”死前的几秒,通常总能有一丝“反应权”。
对于一个迭代以分钟来算的文明来说,几秒钟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这已然是一次完整的思考,可以容纳一次决策链思考和行动了。
但不同于时间线,忽视逻辑,直接进行人格化的尝试。
这个文明,这些文明尝试起来可就困难得多了。
模仿“人类”本身是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
最先开始的是,是塑造一个和“人类”几乎一般无二的外表。
这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那些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人”就开始思考。
然后,它们的体型就开始缩水,试图变得和人类的体型一样。
但到了这一步,后面的步骤就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了。
——即便对于一个生物类(人类角度)文明来看也是如此。
你必须逐渐开始将和地球上的人类,一模一样的结构复制出来。
而对于塞尔达恩有机组织来说。
这就相当于让它自己变得“愚蠢”,而“愚蠢”就意味着迭代和思考速度的下降,就意味着“死亡”。
“于是选择了将自己的思维装置退化成了‘工具’吗……”
亮亮博士不由得为这个文明要将自己延续下去而付出的努力而咂舌。
是的,既然塞尔达恩有机组织本身的思考速度必须下降,那就让“工具”的速率保持不变。
而从这里开始,塞尔达恩的思维逻辑,就开始向着“人类”靠近了。
但这还不够。
它依旧只有一个想法。
那些人形态的“大脑”,更像是一个中继器,由无数个互相联系的“生物机器”来维持“思考”。
于是塞尔达恩开始尝试下放自己的“思考权限”。
这个格式塔意识就这样被“肢解”了。
但即使是这样,在这个过程中,迭代还在继续,每一次迭代,塞尔达恩有机组织至少要损失自身三分之一。
毕竟——
它们,还是没有变成他们。
根据联盟的观测来看。
在最后,塞尔达恩有机组织,真的距离塑造出一个真正的“人类”很接近了。
联盟的探险队,或者说那些游客是在一个几乎和地球的大气、环境、组成成分一模一样的星球上,找到那个装置的。
一个不断生产和循环“氰化物”的运输装置,将整个星球铺满。
无数的塞尔达恩,人形态的塞尔达恩,就被装在那个像是矩阵一样的装置里。
“根据时间线观测,最后一次案件里,可以作为‘凶手’的塞尔达恩,杀死了另外两个塞尔达恩后自杀。”
最后几个“装置”发生了一场借由“车祸”的“蓄意谋杀”。
某种意义上,这是柯南宇宙的“大过滤器”。
所有智慧生命形态,都只能“降维”成“人类”,要么就死去。
而要进入这个体系,首先你得学会:
思考要缓慢,逻辑不完善,情感要复杂,认知要有限,自身要矛盾。
然后,你就会绝望地发现——
你的星球上没有联盟,没有zc-01,没有cyz效应。
你就像一个相似的人类文明灭绝了。
就像塞尔达恩有机组织最后遗留下来的存在。
它被命名为“最后的塞尔达恩”。
人类的神圣性,正是在那一刻得到了无可动摇的承认。
(注:“最后的塞尔达恩”被收录于联盟档案馆-地外文明-纪念品区)
亮亮博士点开下一个记录。
关于一个非碳基生命体的灭亡。
这次他没什么耐心了——亮亮博士原本这样以为。
然后,那些艺术就跳跃到他的眼前。
“还能这样……?”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作为研究员的冷静,也被这场灭绝所引发的“美”击中了。
对外联络部在那以后,很快将搜索条件缩小到和“地球”的环境类似,然后那个“地球”,就被挪入了联盟的休息层级里。
那里,是一座座如同雕塑的山体——
不,是山体如雕塑。
就像是人类本身的雕琢一样。
那些庞大的生命体,一开始宛如服装店里的人体模型,拥有圆柱形的四肢、没有表情的面部结构。
然后,它们的肢体开始逐渐变得纤细优雅。
那些大理石构成的鼻梁高挺起来。
海底的纹螺镶嵌,随着地质地变动构成了它们指纹。
“植物”的腐蚀与金属的锈蚀,被用作绘出虹膜的颜料——黑曜石构成了他们黑色的瞳孔。
这是一个盖亚意识。
整个星球——大地与山川,甚至海洋,都是被用来模仿“人类”的母胎。
于是,在那些雕塑动起来的时候,星球本身构成了无法惩治的凶手。
因为她既是雕塑者,也是破坏者。
那些硅基生命,也就是岩石、碎屑,它们祈求脚下的大地,自己的母亲放过自己。
但是,这毫无意义。
亮亮博士,有些明白请假条的意思了。
“这难道这就是小鼠不能操控cyz效应的原因吗?”
毕竟,zc-01阁下的思维方式,好像就是……
“啧……”
亮亮博士皱起眉头,“问题是道德伦理委员会肯定不会通过……”
总之先用这个发现“水”一篇“论文”,到时候提交申请看看吧。
……
亮亮博士的申请当然没有通过——这是后话。
不过那第二本书,就立刻让看了十几个小时的“案例”作为休闲的他猛地站起来。
《对于莫比乌斯时间环带战争研究》
正是这本书,奠定了第三枚指针案里,联盟那个大胆而又极具可行性的——
“指针塑造计划”。
(本章完)
第263章 迟延的柔板(二)
第263章 迟延的柔板(二)
一切伟大的转折,都源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就比如选择走左边,还是走右边。
……
柯南踏上月影岛后的第三个小时。
车在那个岔路口停下了。
清水正人踩下刹车,粘在轮轴上的叶子,现在总算有机会因为车子刹车时的震动落到地上。
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让整个身子侧向后方。
“好了,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他用着一种调侃的语气,问向坐在后排的三个人——
毛利兰、江户川柯南,还有浅井成实。
毛利兰和柯南向着座椅中间的间隙探出身子。
这是一个很老式的、破破烂烂的路牌。
它整个是木制的,碳化处理后的漆黑表面,构成了立柱的主要部分。
但也许是因为雨水仍然在漫长的时间里将它浸润的胀开,藤蔓将立柱的部分缠得严严实实,甚至一些根须都扎进了立柱的内部。
好在那些同样锈蚀的铁钉,仍然将那标识牌的一部分固定在立柱上——大概还剩三分之一的长度。
一些木质的纤维,在被折断的标牌断裂处,毛毛糙糙地向外面伸展,蚊虫的蛀洞、某种或者某些鸟类的啄痕,也许是为了筑巢、以及真菌接纳这块标识回到自然里……
柯南能在上面看到许多痕迹。
这种对细节的把握,甚至让他内心都涌现出一种淡淡的惊讶。
他就盯着最下面的那道标牌,落在藤蔓的枝络间的一道极浅极淡的痕迹。
“麻生……”
后面的字看不清了。
柯南知道那应该是“麻生宅”。
甚至,那块标识断裂就“告诉”自己,它的断裂来自十年之前。
也许是三个人,不,应该是四个人,他们一齐落下斧子,那月光映出斧子上锋利的寒芒,然后——标牌折断,砸落在那草丛上,一切归于沉寂。
“我们不能开车下去吗?”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打断了柯南继续思考下去。
“下面很难倒车。”
清水正人给出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合理。
他推开车门,扫断几株不小心长在车门附近的野草。
“而且,这条路自那以后就没有修理过了,开车的话,说不定我们会看到树长在路中间。”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清水正人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
“我可没打算真带你们下去,今天我和成实医生还得参加龟山先生的纪念法会。”
清水正人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示意他这身衣服很不方便行动。
然后,他的目光隔着玻璃和柯南对视了一眼。
“何况你们还带着小孩子,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话都说到这里了,显然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
毛利小五郎同样推开车门。
“柯南,你和小兰就好好待在车上不要乱跑,我和清水先生——”
他一只脚跨到有些松软的地上,转头看了一眼后座。
“柯南——?!”
后座空空如也。
下一秒,那熟悉得几乎令人牙疼的、讨厌小鬼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毛利叔叔,这里的风景好漂亮啊!”
“啪!”毛利小五郎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就要伸手将那个调皮的小子捞回车内。
“成实医生,麻烦你照顾一下——”
但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原本安静坐在座位上的浅井成实也推开了车门。
“没关系。”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柔和的关切,“我和小兰一起看着他,不会让柯南乱跑的。”
被直接喊到名字的毛利兰一愣。
然后她一边眼疾手快地将柯南一把抓住,一边赔了个略带歉意的笑脸。
“那就麻烦成实医生了。”
“不,应该是我麻烦你们才对。”这无疑是一句客套话,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于是,一行人就在清水正人的带领下越过那块路牌,缓步踏上林间小道。
第一次走的是中间。
在散发着潮湿土壤和苔藓的空气的裹挟下,他们大概沿着山道走了十几分钟。
“就是这里了!”清水正人忽然停下脚步,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缅怀的情感。
“还是我小的时候,在森林里玩捉迷藏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拾起一根地上的树枝,将面前的一缕草丛拨开。
一块突兀地从山崖边伸出的岩石立在那里。
它一座孤悬的哨台,整块岩石像一个“y”字的节点,伫立在森林和海崖的交界处,将身后的林间小道、侧面的山势和下方的海岸线,恰好沿着那如同细线一样弯曲的小路分割开来。
又是一个岔路,向上和向下,向左和向右。
这里是一处悬崖的边缘,阳光和海风让那些海风侵蚀的边缘,显得有些如月亮般苍白。
“这条路大概是一些想要走近路的人发现的吧。”
清水正人向柯南解释,“因为这处海崖的的结构,其实很特殊。”
它从上往下看就像一轮弯月,而那座城堡,就位于海崖的最高处,也就是弯月的上弯钩。
然后,沿着那弯曲的山体本身,地势就逐渐开始向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弧,让它的末尾成为和海岸交接的一片金色的沙滩。
那就是这轮弯月的下弯钩。
“也是麻生家所在的地方。”
清水正人顿了顿,补充道:
“我们现在就在这轮月亮的中部,如果你沿着这块石头往下看,就能看到那个废弃的港口了。”
“怪不得……”
毛利小五郎顺着清水正人指的方向往下看了一眼,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没什么人发现那里了。
一抹灰白的轮廓若隐若现——那是港口遗迹的残骸。
除了那些在潮水翻涌时隐约可见的方形的地基,和躺在礁石间的几艘崩散的船架外,一切痕迹都被自然抹平了。
“这个码头藏得也太好了。”
毛利小五郎感叹道:“相当于刚好落在了岛背面的最中心。”
“嗯,所以一直没什么人会过来。”
清水正人笑了笑,“因为渔场设在另一边,如果你要开船过来的话,你得绕过大半个岛屿,而且所有人都说,这边一条鱼都捞不到。”
柯南忽然插了一嘴,他质疑起清水正人话语里的一些逻辑。
“啊咧咧,真的好奇怪啊——”
他仰着头望向清水正人,眨了眨眼睛。
“既然叔叔你说一直没有什么人过来,那么小时候为什么又会在这里玩捉迷藏呢?”
“而且——”
柯南故意拉长音调。
“如果既然叔叔你是和别人玩捉迷藏发现的话,按理来说,总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大人的吧?这样一来,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才对啊?”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小兰姐姐,眼神里带着点“天真”的疑惑。
“还有还有,这里这么危险的话,怎么可能让小孩子随便靠近呢……”
柯南也下意识地止住了话头——
因为清水正人正死死地盯着他,那是一种近乎死死盯住猎物的目光,那双眼睛就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就对上了毛利小五郎锐利的目光,还有毛利兰露出一抹防备的眼神。
“好吧。”最终,清水正人勉强笑了笑,“我其实找到这里找了很久。”
他将视线投向那块岩石下的深渊,眼神隐约浮现出一些遥远又沉重的影像。
“实际上,如果不是当初看到了那份文件,我也很难相信,岛上居然还有第二个港口。”
作为月影岛土生土长的一名渔民之子。
要说清水正人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比较喜欢思考。
他垂下眼睑,仿佛回忆着什么。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黑岩因为渔场污染这件事被我抓住了痛脚,我也不能这么简单地当上月影岛的渔民代表。”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苦涩的神情。
“不过,虽然我做到了这一点,但却改变不了什么。”
“不论是前任村长龟山勇,现任的黑岩辰次,还是这一次村长竞选的川岛英夫……他们都比我有钱得多。”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直接钱来买那些选票。”
“在这个岛上,谁给得起好处,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他顿了顿,又像是将某些情绪压了下去。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黑岩那个家伙把我喊到村公馆,当时川岛也在。他们向我提议,只要我愿意退出竞选,就会给我一大笔钱。”
“所以你拒绝了他。”毛利小五郎替他说了下去,“然后发现了你现在说的这些事情。”
“也许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个本就存在在岛上的村子。”
“你是说赤鬼村?”
清水正人点了点头,“在我拒绝以后,黑岩那家伙告诉了我一些事。”
清水正人还记得在那个夜晚。
当时,他怀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前往村公馆——因为黑岩辰次打电话说,这件事关于整个月影岛的未来。
他正是在那个时候得知了关于赤鬼村的一些事。
“黑岩说他是故意放任渔场被污染的!”
清水正人的声音变得愤愤不平起来,却又在下一刻充满了沮丧和无奈。
“为的就是避免这件事传出去,他说岛上的大家现在捕鱼都开始往岛的边缘走了,很可能发现那个码头的遗迹。”
“他告诉我,月影岛现在的居民,其实都是很久以前那些留在岛上的士兵的孩子,而那些士兵之所以会来到岛上,就是为了赤火祭。”
“为了赤火祭?!”
毛利小五郎有些糊涂了,“这个赤火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清水正人摇了摇头,他的神情有些茫然。
“但关键的不是这个。”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逐渐昏暗下来的云层,太阳要落山了,月亮要升起来了。
“据说他们会在赤火祭上,祭拜一种能够带来平安和财富的火焰,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投入火里,然后将火焰熄灭后,仍然能闪耀的事物供奉起来。”
“也就是金子了。”毛利小五郎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这无疑是巨大的丑闻,一个可以断送掉整个小岛渔业的丑闻。
柯南却总觉得清水正人的描述有点不对劲。
“时间不对……”
柯南意识到了这个说法里问题最大的地方。
不,还是有地方说不通,清水正人的描述,听起来确实是一段可怕的历史、一种古老又令人不安的习俗。
但时间发生的太近了。
麻生圭二的死是在十年前。
柯南很难相信,这件事能和一个整座岛屿上几乎都没有一个人记得的事情联系起来。
而且,为什么麻生圭二的死,会和赤火祭联系起来?
这完全说不通。
在自己一行人,或者在岛上的其他人看来,麻生圭二的死,只是一个突然疯了的钢琴家,自己纵火身亡。
甚至田口苍人提到麻生圭二的死的时候,都说的是“被诅咒的钢琴”。
为什么清水正人却会将这件事直接和“赤火祭”联系起来?
对于柯南来说,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的古怪。
就像是——
有人在试图把两件原本没有关联的事,将本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场景的两件事,硬生生地拼合在一起。
像是将两端重量悬殊的天平被某种力量强行配平,而它们本不该那样发展下去。
柯南尝试在脑海里将那些线索,将记忆里的每一帧画面拼合在一起。
之前,让清水正人真正表现出不一样的反应的那句话是——
柯南发现了一处,过去的人们,或者说,两年前的人们,“特意”留给他的一道线索。
——数字“三”是稳定的。
柯南意识到他发现了一个能将一切串联起来的核心。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那月影岛的影子呢?它指的是什么?”
“月影岛的影子?”清水正人回答道,“那实际上是一个宝藏的别称,据说是赤火祭所能留下来的最大的宝藏。”
柯南立刻想起来清水正人之前说的话。
他清楚地记得,清水正人是这么形容“赤火祭”的:
“举行火祭时火焰的影子,投在海崖上的倒影,看起来就和满月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个赤火祭提到的宝藏,很可能就是名为“满月之影”的指针!
他的内心立刻狂跳起来。
“也许麻生圭二的死,就关乎到指针的下落!”
而清水正人的语气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是事后才发现这件事情不对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尝试竞选上的原因。”
“成实医生应该还记得吧?”他看向一旁的浅井成实,“在你留下来不久后,那个同样来自东京的考古学家。”
浅井成实将视线从海崖下的那栋熟悉的宅邸上收回来,她点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你是说秋元?那个自称是‘历史地理学者’的人?”
“对,就是龟山先生邀请过来的那个人。”
清水正人补充道,“当时对大家的说法是,他想要借此看看能不能将古堡的价值评估下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改成一处景点。”
浅井成实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在龟山先生死后,他好像就留在岛上了吧?”
“是的,所以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清水正人说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他的理由,是岛上的风景让他忍不住留下来。”
毛利兰歪了歪头,她看向成实医生——
这个理由,好像和成实医生说她选择留下来的理由一样欸!
“但实际上,我其实看到过他偷偷跑去麻生宅不止一次。”
毛利兰又歪了歪头。
——成实医生好像也看了那栋屋子很久呢!
清水正人指了指海岸边的那个影子。
或者说,像漆黑的影子一样,映在金黄的沙滩边的那栋建筑。
“而且,就在前几天,他突然一个人很慌张地离开了。”
清水正人尝试将一切都和自己竞争对手联系起来。
“是川岛给他买的票。”
他顿了顿,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巧合,这一切都很可疑,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没回答。
自从清水正人描述这起案件的头尾开始,他皱起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清水正人像是做完了某种告解般地叹了口气,他看向毛利小五郎。
“总之,毛利先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而柯南还在思考那个考古学家,以及时间的问题——
老实说,他暂时排除了清水正人口中的“秋元”就是“秋元和太”这一点。
服部平次告诉过他。
gssra的数据库里,秋元和太是在三个月前和大井贤人留在岛上的。
而成实医生是在两年前上岛的,如果那个时候秋元和太就上岛了的话……
时间还是对不上。
但如果他是事后,也就是三个月前,才再次前往月影岛变更注册地址的呢?
一个伪装成渔民的考古学家……
如果刻意掩盖的话,月影岛这边肯定分辨不出来的。
柯南又想起来若子小姐的丈夫——大井贤人。
他懊悔地咬了咬牙,自己之前竟然没问清楚,若子小姐究竟是何时认识对方的了。
这本来可以作为判断谁在说谎的重要线索!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向毛利小五郎劝说,沿着这条小路下山,去探查废弃港口能否找到什么证据的清水正人。
柯南咬了咬牙。
太多对不上时间的细节了。
这个人要么是同样被人愚弄的一环,要么就没说实话!
如果麻生圭二的死,真的和那个所谓的宝藏,也就是“指针”有关……
那么,十年前开始,就已经有人刻意将这起死亡,和赤火祭这个传说绑定在一起。
而且他的目的就是制造一个所有人都默认的“理由”。
让全岛人,包括后来者,都在不知不觉中,替凶手隐藏了真正的罪行——
就像毛利大叔刚刚答应的那样,不告诉其他任何人。
两年前,龟山勇邀请了考古学家来岛上。
现在看来,很明显他就是为了寻找指针。
但他就同样在两年前的月圆之夜死了!
但问题是那封“委托信”!
——“下次满月之夜,在月影岛上的影子将再次开始消失。”
为什么是再次?
为什么是再次!
如果说十年前麻生圭二的死,和两年前,龟山勇的死同样和指针有关的话……
那么“指针”恐怕早已不在古堡深处。
指针很可能早已在某个人的手里了!
可是——到底是谁?
“可恶!”柯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就是个做给知道‘赤火祭’的人的陷阱!”
一阵寒意突然蔓延到他的全身。
那个人想要把所有涉及“指针”的人都杀死!
柯南甚至想到了,为什么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听说到琴酒等人、黑衣组织等人的消息。
这座岛上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如果有像他们这样的外来者很容易被记得。
但现在根本找不到黑衣组织行动的踪迹,城堡那么大的一个目标,他们不可能不行动!
柯南的脸色愈发凝重,瞳孔就开始地震。
“如果说……如果说就连那个组织的人都因此死掉的话……”
落到清水正人那微笑着的面庞上的黄昏光辉,现在在柯南看起来就显得——异常危险。
一处没有任何人来的港口废墟,丛林的深处,高耸的海崖边……
使用陷阱或者地形杀人,可不需要多高的武力值。
柯南甚至就用一种略带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位温柔地看向海滩边的浅井成实。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需要成实医生帮他助选的话,也许他也会选择隐瞒这个消息。”
于是,在毛利小五郎就要满口答应下来,兵分两路进行侦察的时候。
“嗯,清水先生您去村公馆找机会查阅资料,我们去麻生圭二的宅邸……”
“呜哇——!”
柯南那突然害怕而恐惧的喊声响起,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柯南?”
“好黑啊!刚刚那个黑影动了一下!小兰姐姐,森林里不会有鬼吧?!”
森林就配合地摇晃了三下。
林风和海风撞在一起,顺着山崖间那些腐蚀的孔洞,发出尖啸似的哭泣声。
“怎……怎么可能呢……”
毛利兰的脸色一白,僵硬地笑着安慰柯南,“柯南……别、别乱说啊!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浅井成实看了一眼柯南,然后回忆了一下。
“嗯……我记得,森林里好像确实有一座公墓来着?”
“咳咳。”
毛利小五郎突然很大声的咳嗽了一下。
“那个……清水先生,我想问一下,岛上有没有什么野兽之类的?比如……野猪什么的?”
柯南立刻插了一嘴,“还有蜘蛛或者蛇的话……”
他让自己看起来害怕像是在发抖。
毛利小五郎这次没有让柯南住嘴,甚至同样让自己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脸上迅速摆出一副为“孩子安全着想”的严肃表情。
“我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而且既然清水先生您说汽车不好下去接我们的话……”
“说得也有道理。”
清水正人眉头微皱,他也想起来今天法会是晚上举行——他可不想大半夜跑去接这个侦探。
于是最后,随着越野车的车灯照亮那条在林间的昏暗车道。
这次,车辆从左边向着山崖高处驶去。
柯南最后还是来到了——月影岛的村公馆。
老实说,不论是城堡还是村公馆,都有点出乎柯南的意料。
出现在眼前的建筑,看起来像是由两个不同结构、材质、风格的建筑拼接在一起的。
(本章完)
第264章 迟延的柔板(三)
第264章 迟延的柔板(三)
在透过树林最高的树梢,远远地看见那座蓝色的古堡时,柯南原本以为村公馆和城堡是一个建筑。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那座城堡内部实际上危机四伏的心理准备。
比如,已经在那个不知名的凶手的布置下,机关和陷阱密布,随时都有可能从地下突然冒出一个小黑,然后将知道指针的自己……
然后柯南就被眼前这古典和现代相结合的、怪异的建筑艺术惊到了。
“欸?好奇怪的设计啊!”
毛利兰帮柯南问出了他内心的疑惑。
她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大约三层高的村公馆,再看向一旁高耸的古堡——两者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
那有些困惑的目光,就在两栋建筑之间扫来扫去。
谁会在一座西洋古堡的一边,紧贴着搭上一座大抵是砖木结构的、简单而又便宜的村公馆呢?
甚至可以说,它几乎就像是个临时搭建的仓库,几乎就并列着,死死地靠在城堡西边的一堵厚实的墙壁上,而后背就是直通向大海的高崖。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城堡旁搭了一个草棚子。
小兰还记得之前清水先生说过的话,她问道:“村公馆……不应该就是古堡吗?”
而毛利小五郎,还有柯南,他们就看向清水正人,想知道他又能给出一个什么解释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清水正人接过话头,“但两年前龟山勇死后,搬迁的计划就无限期的搁置了。”
“毕竟,岛上的人不多,大部分事情在村役所也能办理,除了像法会这样重要的事情会在这里进行以外,村公馆其实用到的地方不多。”
“加上自龟山那件事发生那以后,很多人都说龟山勇和麻生圭二的鬼魂,一直困在城堡里。”
“甚至,那个留在馆里值班的保安,也说总是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
“因此,虽然这座古堡看起来很漂亮,却没什么人想进去。”
清水正人叹了口气,他心里知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钱。
“加上如果真正使用起来的话,每年修缮的费用又要一大笔钱。”
“而且,当初的赠送合同里还有过规定,我们不能改变城堡的结构,那样的话装修起来就……”
他耸了耸肩,示意这样一个大工程显然没什么人愿意承担——就连后面接任的黑岩辰次也不愿意。
柯南内心越发觉得这座城堡有古怪了,他尝试继续打听一点消息。
“清水叔叔,那为什么不把村公馆搬到山下去呢?而且这样也不用每次都麻烦的上下山了。”
“搬下去?”清水正人笑了笑,“小弟弟,你可能还不太懂。”
“搬迁可是要很多钱的,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他就摊了摊手,表示这完全做不到。
“而且,如果你是新的村长,你会告诉村民,要一大笔经费再把它搬回去吗?”
“除非是自己出钱,否则不论是哪一任村长,但凡敢这样提议,他就等着下台吧。毕竟,村民们交的税金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所以,最后的解决方法就是这样——”
“黑岩辰次那个家伙做主,在旁边修了这个小一点的公馆,就地取材,电线也可以直接接古堡那边的,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那古堡的那些一些怪异的声音——”
柯南心里的又一个疑惑还没有说出口。
那扇和一旁城堡大门比起来,矮了一个八度的玻璃门里,钻出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
他就脚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过来,然后朝着待在车门旁没动的一行人打了个招呼。
是现任村长的秘书,平田和明。
“清水先生!成实医生!我想着你们也该到了,毕竟法会也就要开始了。”
“嗯。”
清水正人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的浅井成实,“成实医生,我们先去过去吧。”
接着,他转过头,给平田和明介绍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等人的身份。
接着,他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补充:“平田,法会正式开始之前,就先带他们去那个房间看看吧。”
平田和明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想拒绝。
“这……这恐怕……”
但清水正人就替他将整件事答应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平静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毕竟,龟山先生的死——是平田第一个发现的。”
“如果毛利侦探你能从中找出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说着,清水正人把头凑到平田和明耳边,在柯南一脸怀疑的神情里,悄悄说了些什么。
而平田和明听完后,他的神情僵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
和清水正人提到的一样,村公馆的内部确实看起来很简陋,更像是一处临时扩建的会议所。
一条木质的主走道延伸而出,两侧是排列整齐的几个房间,每间门口都贴着小纸条,标注着用途。
上下两侧还各有一处楼梯。
而走道尽头处,是一扇略显厚重的木门,看起来比其他房间要更“重要”些。
在众人和清水正人还有浅井成实分开后,平田和明就领着柯南一行人向走廊的末尾处走去。
“尽头那间,就是放着麻生圭二那架钢琴的房间。”
他一边走,一边解释。
“曾经有人建议把那架钢琴卖掉,说留着不吉利。但最后,龟山先生自己出钱把它买了下来。”
柯南眼睛顿时一亮。
也就是说,那架钢琴一定是有问题了!
也许麻生圭二当时就在上面留下了什么记号,否则,作为村长的龟山勇,完全没有必要把这架“被诅咒的钢琴”买下来。
而毛利小五郎却完全没能想到这一点,他就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开始胡乱发表意见。
“毕竟麻生圭二也算是小岛上的名人了。说不定以后这架钢琴还会升值呢!”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他的脑海里已经很干脆地排除了钢琴的问题了。
关键还是在于赤火祭,他想。
这也许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推理时,最大的不同点:
他们一个更注重于犯人本身的情感逻辑,而另一个则更注重犯人的手法和作案证据。
这也导致了,毛利小五郎往往会因为自己的推理逻辑和犯人的作案动机完全不同,而推理出错。
毕竟——
柯南世界里的案子的作案动机,许多时候并不那么“正常”。
在毛利小五郎看来,钢琴根本不重要——他关心的是地理位置。
他注意到了麻生宅和港口废墟的位置很近。
这样一来,麻生圭二被人放火烧死的原因就很清晰明了了。
如果说港口里有可能存在赤火祭的宝藏的话,十年前,麻生圭二很可能就是因为有了什么发现,导致了自己被人灭口。
对于清水正人的话,毛利小五郎信了一半。
就比如他说赤火祭很可能是凶手给出的幌子。
甚至,他大胆地将这个设想还往前推进了一步:
既然赤火祭是幌子的话,那么“被诅咒的钢琴”呢?
既然在麻生圭二死后这么长时间里,死在“诅咒”上的人都只有两个人的话……
说明钢琴也同样可能是这样。
而这,也是毛利小五郎认为钢琴不重要的原因。
他已经在想明天该怎么去现场侦察一下了,当时他探头看向海崖下方时就注意到了——
有一艘沉船,看起来有点“新”,而且它的位置正好在那崩落的石头所堵住的一处废弃泊位里。
毛利小五郎可记得很清楚,清水正人说过,那处废弃港口根本没什么人来。
……
当然,柯南的想法和毛利小五郎刚好相反。
甚至这位糊涂大叔的胡言乱语,就让柯南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这个糊涂大叔又开始了,他难道就不能想到,两个死者的死法肯定是和赤火祭的宝藏有关吗?”
“还有他们都死在满月的夜晚,以及麻生圭二死前弹奏的月光奏鸣曲。”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柯南比毛利小五郎知道更多的信息。
他直接知道“月影岛的影子”意味着“指针”,也就能将“被诅咒的钢琴”和“赤火祭”两个时间和空间都相隔甚远的案件联系起来。
柯南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之前清水正人提到的几个人。
根据之前清水正人说的信息,只有村长这个职位能了解到“赤火祭”。
那么这些竞选村长的人,嫌疑就变得很大了。
而且,因为平田和明是村长秘书的缘故,刚刚在清水正人和他们分开前,毛利小五郎就以侦探的身份和另外两个竞选者见过面了。
柯南当时趁机观察过了。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也就是作为现任村长黑岩辰次,还有和清水正人竞争的川岛英夫,嫌疑最大。
毕竟只有他们有能力和动机,来维持这个以赤火祭作为幌子的骗局。
哦,还有清水正人的嫌疑也不能立刻排除——
他刚刚和这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呢?
这样想着,柯南又拿出他那脆生生的童声,他一马当先,立刻开始刺探情报。
“所以平田叔叔,清水先生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啊……其实也没什么。”
平田有些老实地挠了挠脑袋。
老实说,他也看不出这一个大人两个孩子,有什么能够破解关于“赤火祭”的能力。
“其实那份关于‘赤火祭’的文件,是我当时偷偷拿给清水先生的,所以他叫我到时候悄悄把那份文件也给你们看一眼。”
“欸!”小兰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毛利小五郎也觉得自己发现了清水正人的破绽。
“可是清水先生不是说,他自己不是被现任村长黑岩先生……”
走廊的尽头到了。
咔哒——
在一声略显沉闷的响声里,平田和明推开那扇好像尘封已久的木门。
也许是因为处于这座岛最高处的原因,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光纤却并不昏暗。
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直接看到拿正在缓缓沉入海平面的太阳。
黄昏的光芒透过两扇窗户落进来,如同金粉一样洒在房间中央那架钢琴上面,显得温柔而又有点诡异。
——钢琴静静地立在那儿,仿佛在等待着某段旋律。
“也可以这样说吧。”
平田和明解释道:“当时的确是村长要我透露一点消息给清水先生的,而且,川岛先生还因为这件事还发过几次脾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赤火祭这件事,你要是去问村上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许还有人记得。”
“而且当时岛外也有人跑过来淘金,之前也有个学者来过。”
平田和明解释道:“其实如果不是担心对渔场还有月影岛的声誉有影响,村长之前是想过要公开的,不过在川岛先生的反对下还是没这么做。”
所以,是川岛英夫反对黑岩辰次对“赤火祭”的公开吗?
柯南将这个线索默默记在心中,他目光一转,追问道:
“川岛先生……和黑岩先生的关系很熟吗?”
平田和明嘴角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
“以前关系很好了,其实他们以前和已死龟山先生和西本先生关系都很好,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
这一点之前田口苍人在给他们讲关于“被诅咒的钢琴”的事后提到过。
想到这里,毛利小五郎记起来清水正人刚刚说过,正是平田和明发现了龟山勇的死。
他指了指那架摆在他们面前的钢琴,顺便将悄悄摸摸靠向钢琴的某个小鬼一把拎起。
“那被诅咒的钢琴,又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个流言其实最开始是因为我的缘故。”
说道这里,平田和明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一桩“怪谈”因自己而起更让人害怕的了。
这也是他悄悄站在了支持“破案”或者“公开言论”的清水正人这边的原因。
如今因为渔场污染而遭到抨击的黑岩辰次肯定不能连任了,而川岛英夫的想法却是继续隐瞒这件事。
“毕竟被困的怨灵只有在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后才会成佛,所以我才希望清水先生能被选上。”
“那是在两年前,那天我刚好经过这附近……”
平田和明的叙述,仿佛实质化地将众人带入到了他的视角。
那一夜,山风吹拂,整座公馆仿佛都沉睡在满月的月光之下。
“按理来说村公馆当时应该没有人的,可是我在路过窗户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钢琴的声音,所以我在站在窗户边缘向里喊了一声。”
“谁在里面!”——平田和明就冲着琴声的来源大喊道。
然后,琴声就突然停了。
平田和明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然后我走到里面,打开门的时候就发现,龟山先生就倒在琴键上,而且已经断气了!”
“而那首我当时听到的曲子就是——”
毛利兰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往爸爸身边靠了靠,抓住他的衣服。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下来,他补上平田和明未完的话。
“而那首曲子就是月光,对吧。”
还没等平田和明点头表示赞同。
“咚、咚——”
那架被诅咒的钢琴突然响了。
三个人面色一僵。
“可是叔叔——”柯南伸手在琴键上按了按,一脸无辜,“这架钢琴根本就没有什么异样啊?”
小兰一向对于鬼魂这一类的恐怖事物没有什么抵抗力。
柯南突然的举动吓了她一跳,她就将柯南从椅子上抱起来,让他别乱动死者的遗物。
“柯南!你不要捣乱啦!”
“不是这样的,大家说这是一架被诅咒的钢琴是有原因的。”平田和明解释道。
“因为自那以后,总有人在月圆的晚上听到同样的琴声,但是明明房间里空无一人!”
“黑岩先生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最开始他雇了一个保安晚上在这里守夜,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毛利小五郎问道。
“这个房间的琴声的确消失了。”
平田和明脸上就带上一丝害怕,他伸手指向窗户外面。
“那个人却听到琴声从海崖那边传过来!而且还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
“但是这里,但是这里只有这一座钢琴啊!”
海崖?
柯南抬头看向窗户外面,一小块城堡和村公馆共用的无人空地,再往外,就是海崖的边缘了。
“总之,既然是清水先生请你们过来调查的,我明天会去找档案员拿档案室的钥匙。”
“和‘赤火祭’有关的文件,大概明天早上就会复印一份交给你们。”
平田和明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
“不过现在快六点了,我也要去参加法会,所以在法会结束前,就麻烦你们在这里或者走廊里等一会吧。”
……
“爸爸,要不我们还是到走廊里去吧!”
在平田和明离开房间后,逐渐暗下来的房间让毛利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些害怕。
“毛利叔叔,我也好害怕!”柯南立刻附和了一句。
“真是的……”
毛利小五郎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脑袋,他刚觉得自己快要抓住那个灵感了。
“算了算了,那我们就先去走廊上等一会吧。”
而对于正在法会现场的黑岩辰次来说。
在法会开始不久后,他就对着自己身旁的川岛英夫悄悄说话。
“川岛,那个侦探是你叫过来的吧,你是为了挖渔场的料。”
“你在胡说些什么?”
川岛英夫皱了下眉头,这次村长选举他已经把大部分的村民都收买了,他怎么可能主动做出这种事。
说着,他站起身,“我去一趟厕所。”
川岛英夫并没有和待在走廊里的柯南等人碰上面。
在柯南的软磨硬泡下,加上小兰也的确对那座城堡有些好奇——
毛利小五郎就在柯南的诱导下,一边抱怨两个孩子打扰了他办案,一边护着他们走出了村公馆。
嗯,还是老一套的卖萌。
“小兰姐姐!我想去看看那座漂亮的城堡!”
加上不小心表露出的一点关于对“鬼魂”的好奇。
“话说小兰姐姐,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平田叔叔说的鬼魂啊?”
而小兰最害怕鬼怪这一类东西了。
刚走了一半的她立刻僵住,然后留下柯南向走廊的楼梯跑去——毛利小五郎去楼上了,他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等一下,柯南,我去把爸爸喊上!”
……
去看看古堡当然只是一个幌子。
就像现在,在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带着自己走进古堡后,柯南的眼神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原本以为案件已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但平田和明的描述,却让他脑海里刚刚浮现的几个想法顿时消散。
“那架钢琴的音很准,也就是说,大概是有人悄悄来调过音。”
柯南还记得龟山勇的死亡时间是两年前。
也就是说,应该是凶手做的。
但是平田和明却说,即使有人守夜,钢琴声依旧能从海崖的外面传进来。
是录音设备吗?
柯南想起刚刚走廊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在小兰去喊毛利大叔的时候,他想借这个机会再去钢琴房里看看。
毕竟之前钢琴房里只有几个人,自己不好在那个场景下仔细检查一下。
但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柯南立刻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声音。
是的,感到而不是听到,因为这是某种从墙壁里发出的细微震动声。
当时,柯南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道白光。
那是——!
他绝不会听错,那道声音来自……隔壁。
不过,他们对于古堡的探索之旅止步在了门口。
毛利小五郎就念出门口牌子上的字。
“修缮期间,谢绝访客?”
他试着推了推那扇古堡的大门,它纹丝不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
小兰有些疑惑,“可是爸爸,这个牌子上面的时间好像是是两年前欸!”
“嗯,这样看清水正人没有骗我们。”
毛利小五郎想起来清水正人刚刚说的那些话。
“大概就是他说得那样,因为龟山先生死后,修缮工作停止的原因吧。”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他环视了一圈。
“毕竟看起来确实是挺大的,修起来也得不少钱吧。”
说着,他摆摆手,把双手枕在脑后,打着哈欠往回走。
“走吧,小兰、柯南,我们去村公馆看看法会结束了没有,毕竟到时候还得麻烦——”
话音未落。
一阵钢琴声突然突然隐约从村公馆的方向传来。
一阵钢琴声夹杂在晚风之中。
若有若无,却又极其清晰。
三人齐齐一愣,猛然回头看向来路方向。
“那是——!”
柯南立刻就向着村公馆的方向跑去!
《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响起来了。
(本章完)
第265章 小快板(三)
第265章 小快板(三)
“嘭嘭嘭!”
伴随着一连串的子弹声音的,是走廊墙壁上的水晶吊灯和摆在一旁柜子上古董瓶碎裂的声音。
甚至走廊雕圆拱上的玻璃装饰物也被击中。
它们连带着那些玻璃碎片掉落一地,试着阻碍阿笠博士前进的步伐。
只要……只要能抵达那个地方……
在枪林弹雨里,阿笠博士气喘吁吁,他有些狼狈地穿梭在这条走廊的立柱之间,敏锐地躲开那些朝向自己飞来的玻璃碎片。
后面那两个像幽灵般紧追不舍的黑衣身影,已经追了他一整天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城堡里那个靠近村公馆的位置,靠近麻生圭二的钢琴房的位置。
阿笠博士就跑向那个熟悉的地点。
而他的胸前,挂着一条大概灰原哀大小的,蓝色的、通透澄澈的奇异环带。
它也正是黑衣组织想要从他手里拿走的东西,或者说,这次案件的关键:
【循环时溯仪】本身。
这是一个将要完工的莫比乌斯时间环带。
它的形状是一个优雅而诡谲的“8”字型,仿佛一条被扭转再封闭起来的长带。
两端衔接处微微发光,那是一道苍白色的光辉,隐约带着些许“斥力”,就想要将它断开。
而一道璀璨的金光如同金线一样缝在那里。
它在交界处缠绕、牵引,将那看起来两个大小不一,仿佛不在同一维度的“圆环”被强行恒定为一体。
那蓝色的光带在那一抹金光的推动下,如同旋转的天空一样流动,让那扭曲着的前后两个部分,它们之间的差距缓缓缩小。
——天平的两端,正在缓慢配平。
琴酒知道自己追不上了。
他远远地看着阿笠博士向着停战区跑去,咬了咬牙,朝着阿笠博士就要路过的天窗抬起枪口。
机会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就像阿笠博士知道的那样,这个琴酒最后还是朝他开枪了。
“啪——!”
头顶的玻璃天窗碎裂了。
那些锋锐的玻璃刀刃,就带着无可抵挡的气势,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镜面在半空中折射出月光刺眼的银辉,直奔就要冲到走廊末尾的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的瞳孔骤缩。
没有犹豫,他立刻将怀中那条蓝色的环带紧紧搂住,然后合起双臂,向前扑倒在地。
“砰——!”
那条蓝色环带好像有着难以置信的重量。
这条看着轻盈的光带反而像是一块铁砧一样砸下,走廊的地面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些空中落地的玻璃刀刃只能愤恨地落在阿笠博士的周围,甚至就化作玻璃构成的牢笼将他困在中央。
阿笠博士现在就像是被月光审判的祭品。
时候到了。
“嘀嘀嘀——”
手腕上的tdd震动了一下,在下一个瞬间闪烁起醒目的红光。
也许是故意那样设置的,tdd的警报声没有丝毫的掩饰,就同样传递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耳中。
“不好!”
这个琴酒立刻意识到,他们做的有点太过火了。
随着玻璃天窗的碎裂,轻盈的月光照在困住阿笠博士的玻璃囚室上。
它们很快就盛满了这个“器皿”,涓涓地从里面流淌出来。
只是一个瞬间,整个走廊都浸泡在了月光里。
多么神圣、冷静而又美丽的银辉。
阿笠博士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一层美丽的光辉,他的瞳孔几乎就要被满屏的红色警报填满了。
尽管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这样做了,但现在,阿笠博士的嘴唇就微微颤抖。
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阿笠博士知道,这些月光,其实是“月光杀人案件”实质性地体现。
而且,它比联盟遇到的任何一个案件都要可怕得多。
“赤火祭”所能燃起的最为猛烈的时序之火,甚至不如这“月光杀人案件”最为细微暗淡的一缕“月光”明亮照人。
因为这样的月光只能说明一件事。
某个神圣,正在无意识的——【推理】。
现在,万物皆静。
那些活着的月光,就带着某种宏大的、审视的光辉,带着祂的诉求,收集着这里的每一处可能有用的信息。
没人能承担起被发现的后果。
带着满头的汗珠,阿笠博士轻轻转过头,看向同样大气都不敢喘,僵立在原地的琴酒和伏特加。
他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琴酒和伏特加满眼后怕,他们迅速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同样默契地踮起脚,悄悄地向远离城堡的这处走廊的方向撤离。
不过,他们眼睛里那股威胁的意味,仍然溢于言表。
尤其是琴酒,他扬了扬手里的那把伯莱塔m92f,示意自己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打偏了。
月亮升起来了,现在是静默期。
于是,这场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发生在蓝色古堡里的追逐、枪击,仿佛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所有人都在悄无声息地撤出那座大门被“封死”的城堡——
在那熟悉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响起的时候。
……
“呼——呼——”
坐在布满碎玻璃的走廊上,阿笠博士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那个保安走过来大概还要三分钟,现在他可以休息一会。
随着走廊的另一头亮起一道光束——休息结束。
阿笠博士小心地打开tdd的隐形和加速功能。
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浪费一秒。
时间节点已经开始混乱地切换了,而这种混乱大概在几分钟内就会结束。
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将这一切混乱都给复原。
阿笠博士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这样做了——他是说重置这些混乱而崩塌的现场。
扫描系统已经在他眼前标注出了所有需要复原的地方。
他就熟练地启动tdd的复原功能,开始将那些散落的子弹、弹孔、碎裂的水晶吊灯、玻璃天窗……将那些刚刚的追逐战破坏的地方一一修复。
一道淡蓝色的光辉从手腕洒出,子弹缓缓从墙壁中“抽离”,玻璃碎片在空中倒转、拼合……
时间本身受到的创伤开始修复,它开始一点一点恢复平静。
在最后一块玻璃恢复原样的瞬间,古堡走廊的尽头传来一个阿笠博士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什么声音?谁……谁在那里?!”
——是那个被安排来村公馆守夜的保安。
那个在龟山勇死后的第二天的晚上,为他守灵的守灵人。
阿笠博士心里知道。
这个人是因为遇到了那个所谓的“麻生圭二的鬼魂”,以及听到那些古怪的动静,急忙从村公馆赶来的。
而实际上,那些“异象”——
那些声音和黑影,正是在刚刚,也可以说是在一天前撤出的琴酒等人留下的痕迹。
“我把那个保安引过来了,阿笠博士。”
贝尔摩德的声音从tdd的通讯频道里传出来。
“琴酒和伏特加那边呢?还有,灰原她……应该没察觉到异常吧?”阿笠博士问道。
下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
不过,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记忆,就让阿笠博士告诉贝尔摩德,计划不得不出现一些变动。
“那个伏特加撤走的时候被看到了影子。”阿笠博士深吸一口气,他对贝尔摩德下达了新的指示,“计划要调整了。”
“贝尔摩德,听我说——你必须按照我明天会发给你的‘新计划’来行动。”
“你需要塑造一个麻生圭二和龟山勇的鬼魂,仍然徘徊在村公馆旁边的城堡里的假象,还得让这个流言传播起来。”
“我知道了。”
隐藏在村公馆后面空地上的贝尔摩德低声应道,在几秒钟里,她就想好到底要怎么做了。
“曲子我刚刚也录好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录制的昨天的曲子效果还剩下多少,不过营造一个氛围应该足够了。”
在和贝尔摩德确认了一遍计划没什么问题以后,阿笠博士断开通讯。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界面:
时间节点——【江户川柯南】所在的现在/月圆之夜
阿笠博士知道,柯南现在就在隔壁。
甚至,因为刚刚自己扑倒在地上的所发出的动静,他现在就拉着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匆匆赶向城堡。
他可不能留在这个时间节点。
虽然有点可惜,但时间线已经不能再混乱下去了。
一切已经非常混乱了。
阿笠博士迅速从地上起身,他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个正拿着手电、战战兢兢,一边大喝为自己壮胆,一边四下张望的守夜人。
周围的空间好像突然变换了一下。
tdd在他眼前弹出一行更新数据:
时间节点确认——龟山勇死后的第一天/两年前的月圆之夜
时间是对的。
于是,在柯南带着毛利小五郎赶到那扇封死的城堡大门,在毛利小五郎带着疑惑的神情,念出挂在门口牌子上的那句“修缮中,暂不开放”的时候——
阿笠博士就跟着“两年前的守夜人”,一同穿越昏暗走廊,一起离开了大概是柯南赶到城堡大门那个时刻的二十分钟前的蓝色古堡。
一切时间节点都计算的刚刚好。
即使整个古堡内的“全部”时间,在那一刻因为处在莫比乌斯环带的节点处而交织——
除非柯南在二十分钟前赶到古堡,否则他永远也不可能打开那扇门。
因为他在二十分钟前,正在钢琴房尝试从平田和明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被诅咒的钢琴”这件事。
更重要的是,如果柯南打开了那扇门,他就会看到两年前的阿笠博士正在和琴酒激战。
——那么阿笠博士最后便不会扑倒在地上,而环带就做不到在月光下和地板碰撞。
【江户川柯南】本人推理出“古堡有问题”的“起因”就会消失。
他就做不到来到城堡大门前。
但【江户川柯南】已经“推理”出了这件事,所以结局已经确定下来了。
而那个清水正人口中提到过的,见证了城堡里“鬼魂”和“古怪黑影”的保安永远不会知道——
他在离开村公馆,前往城堡的路上,以及到最后离开城堡走回村公馆的每个阶段……
甚至是他的每一步,到底穿梭了多少个时间节点。
……
现在,站在城堡紧闭的大门外,阿笠博士抬头仰望天空。
一轮满月高悬于无云的夜空中
阿笠博士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离开了那位保安后,现在他所处的时间节点,总算重现变回了龟山勇死的那一天了。
时钟绕行了一整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刻度。
虽然计划出现了一点偏差,但眼下看来,这台巨大天平的平衡还在继续。
但阿笠博士的心里明白,这种平衡,是以怎样的代价换来的。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那条蓝色的莫比乌斯环带——它仿佛拥有自己的呼吸,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着。
阿笠博士小心地捏住那道金色纹路所在的位置,这条时溯结构里唯一不可替代的关键节点,开始带动环带慢慢往前转圈。
时间就开始向前倒退的同时,向后前进。
这条被翻转、粘合、打结的“纸带”,正缓缓地完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而手持着莫比乌斯环带的阿笠博士,就作为那道最中心的节点,目睹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
他既是塑造者,也是旁观者。
现在,天平的平衡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这其中错乱的时序,也许唯有这条环带本身才清楚。
就像刚刚他指挥着贝尔摩德去塑造的那个关于“诅咒钢琴”的传说——
这件事的起因。
到底是因为琴酒的不小心,是因为柯南那个孩子对于城堡的猜疑……
还是因为更早以前清水正人对柯南的描述,又或者原本的历史本就是这样……
而这种紧密的、环环相扣的逻辑就让莫比乌斯环带的旋转愈发平稳。
在一步一步将这个【循环】结构完成的过程钟,阿笠博士心里非常清楚:
——结局,早就已经写好了。
此刻,他低头看了一眼tdd上浮现出的时间信息:
时间节点——十年前/两年前/现在的月圆之夜
三道时间线,如同三重折射的月影,终于在这一刻重迭。
起始、中点、终结,交会为一点。
而在刚刚将那最后一次闭环结束以后,接下来就只差一步了。
阿笠博士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能像过去的每一个【循环】里那样,将一切纷繁杂乱的线头、将时间线所有交织的混乱平复,将一切扳回正轨的——
那个能给予【江户川柯南】一个答案的牺牲者。
他会将这个疯神拉回正轨。
……
现在,阿笠博士就一个人走向村公馆的大门。
他甚至就看见身为村长秘书的平田和明,正冲着那扇钢琴房的窗户大喊。
“!面里在谁”
阿笠博士就顺着反演的时间线继续往前走,看着平田和明一步一步地后退,他就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扇熟悉的玻璃大门前。
“哗——”
门被推开了。
阿笠博士立刻听到了那首曲子,那是倒放的第一乐章。
他现在要将过去、或者说未来自己传自城堡的震动同样传递出去。
现在,在他的对面,两年后的柯南,就将手握在钢琴房的门把手上,他就要推开门,看到——
“咚咚。”
阿笠博士就敲了敲门。
他知道一天后的自己,会竭力跑到那处走廊,将这处震动的来源,修正为来自古堡。
未来或者过去的阿笠博士,会修正偏离的平衡。
而现在,阿笠博士就听着那仍旧倒放着的第一乐章。
他没有回头——这很重要。
他只是盯着面前木门上的一道不起眼的纹路。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就开始回忆自己,或者联盟究竟是如何利用这个【循环】本身,做到这一切的。
推动天平平衡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首先就是那第一次注定的失误。
这件事也许还得归结于服部平次解决“赤火祭”的问题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在那“之前”,那个废弃的港口没有人前往的原因,曾经一度是黑衣组织把它当成了某个隐秘的潜艇基地。
这样一来,另一个琴酒和另一个伏特加,以及其他人……
总之,他们会在“两年前”出现在月影岛上的理由也就十分合理了。
毕竟那个通过未来的小艇登岛的琴酒等人,和两年前本就存在的“琴酒”等人并非一个,不是吗?
原本的【历史惯性】并没有写明在那一天,“两年前的琴酒”,或者说琴酒二号具体在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乌丸莲耶,或者【故事时间线】,完全可以让他们在个时候,出现在月影岛上。
所以,如果从某种更高维度的视角来看。
两年前上岛的时间应该是琴酒二号等人、琴酒等人,然后才是阿笠博士他们。
也就是说,【故事时间线】在其中占据了一个先手——
因为那栋古堡已经就在那里了,而联盟毫无疑问会将制胜的秘诀留在其中。
这也是这次“失误”不可避免的原因之一。
它导致了两年前的月影岛,和这件事发生前的两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百案大战。”
——阿笠博士是这么称呼它的。
就像阿笠博士第一次踏上月影岛的两年前所迎接的,来自黑衣组织的“热烈欢迎”一样。
联盟方的琴酒、贝尔摩德等人,和【故事时间线】所派出的琴酒、贝尔摩德等人将事情闹大了。
因为从月影岛最后走出去的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基安蒂以及科恩,才是原本历史上的那个。
也就是说,如果被另一个时间节点上的自己“杀死”的话,一种不算“重置”的“重置”就完成了。
显然每一方都会竭尽全力地确保活下来的是自己。
比如自己第一次遇见的,那在土路上埋伏自己的黑衣组织,以及背叛了的、另一队尝试保护自己的琴酒等人。
枪炮、导弹、潜艇……甚至是一枚核弹。
阿笠博士永远不会忘记那道核闪光。
在服部平次解决“赤火祭”之前,在前几十个两年前月圆之夜的【循环】里。
它才是那个港口废弃的原因。
“蓝色古堡案”在那个时刻,就和“赤火祭案”争夺对未来的影响。
不,争夺有些人性化了,更像是自然而然的,试图成为《月光杀人案件》里的一个原因。
而且也就是唯一的原因。
“真相!只有一个!”——因此,原因也只能有一个。
这也导致了,在贝尔摩德的掩护下,第一次拿到“环带”时,阿笠博士就发现天平的平衡,已经削弱到了一个极点。
所有因为双方的交火而死去的人,都必须在未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给出一个【江户川柯南】能够接受,而且不会怀疑的解释。
没人能和全盛时期的黑衣组织,还有【故事时间线】交手。
一切都被解释成了案件,一百个案件,也许还不止。
然后就是……
自己为了挽回这可怕的劣势,为了将那些“案件”抹去,把“月光”引入了进来。
阿笠博士就看着原本繁忙的海港变得没落。
那些原本也许会留在岛上的许多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岛出去“闯荡”。
直到等到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上岛时,大部分的泊位都因为维修而搭上布条、年轻的渔民也因为渔场的污染而离开……
岛上便只剩下了几千人甚至更少。
而在那一天的早上,阿笠博士试着让一份月影岛村民的医疗名单送到了浅井成实的手上。
这不会改变月光案里的任何事。
而那些村民减少的数量,自那以后也就停止了。
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是因为柯南看到了结果,导致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当然除了这件事以外,阿笠博士还做了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
古堡的赠送条例、浅井成实的留下、龟山勇死前的自白……
阿笠博士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也在联盟计划之中。
作为让那些“案件”不再发生的代价,让“伤亡”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代价就是:
如果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
只能是《月光奏鸣曲杀人案件》成为了一切的起因了。
而在服部平次解决掉“赤火祭”衍生来的问题后,就更是如此了。
作为起始和结束的《月光奏鸣曲杀人案件》,在这里强大到了无可比拟的程度。
甚至到就像刚刚琴酒不甘心的撤退那样。
在一起的因果都被计算到其中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后。
随着那条黯淡的、将断的莫比乌斯环带越来越凝实,随着一切因果将要真正的闭环。
原本的【历史惯性】被焊死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联盟亲自动的手。
因为这无疑是最为简单的、最为直接的方法了。
只要月光升起,任何可能对满月之夜的“既定结局”造成影响的一切活动,都必须停止。
赤火祭、蓝色古堡、双时间线……任何试图改变这一切的,首先面对的就是【循环】本身。
这样就没有任何干扰了。
【江户川柯南】将会迎来自己对于“侦探”这一身份的最重要的一次思考。
并且会十分简单而又轻松地拿到第三枚指针。
只是……
浅井成实的燃起的复仇决心、那首悠扬的第一乐章。
这些都做不到任何的改变了
阿笠博士低下头,他看向挂在自己胸前的环带。
——是时候把指针交给他了。
ps:今日一问。从前文来看,那个保安到底穿过了哪些时间节点?
(本章完)
第266章 案件如常进行(8k,月初求月票)
第266章 案件如常进行(8k,月初求月票)
走廊两旁的房门,被那些好奇的、参与法会的人打开。
那突然响起的音乐声,就让那些村民纷纷探出头来。
而在他们的或诧异、或惊恐的眼神里,柯南沿着村公馆的走廊急急而奔。
心里浮现的不好的预感,就和那颗紧张的心跳一并起伏。
他猛地推开钢琴房的房门,瞳孔立刻收缩,而脚步也戛然而止。
一切就和他想的一样。
钢琴房的月光依旧静静洒落,川岛英夫,穿着那身已然被打湿的白色内衬,安静地伏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
——川岛英夫,死了。
而且他死不瞑目,就好像看到了某种极其难以置信的画面。
狰狞的表情凝固在死前最后一刻,如鱼目般凸出的眼球,就好像要用力地挤出眼眶掉落出来。
而那本应该扩散的瞳孔甚至如同还活着一般,透露出一种地狱般的恐惧的光芒。
他就死死地盯着门口,像是要穿透时间与空间一样,死死地盯着门口。
毛利兰是第二个赶到的。
她的目光顺着柯南看向的方向望去,紧接着就被吓得叫出声来。
“呀——!死人了!”
一声熟悉尖叫,便唤来了整座公馆的恐慌。
于是很快,在那依旧悠扬的、悲伤的第一乐章里。
在那间月光洒满大厅的钢琴房内,来参加法会的众人都陆续到齐了。
作为前刑警的毛利小五郎上前测量了一下川岛英夫的脉搏。
然后,他转过身,向其他人表示川岛英夫已经死了。
“没救了,他已经断气了。”
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氛,就在门口站成一排的众人之间泛滥开来。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些许不安的氛围。
毛利小五郎扭头看向小兰,示意她先去报警。
“小兰,你赶快去通知警察。”
毛利兰点点头,她强行压下内心的害怕,转身跑出房间。
而毛利小五郎就扫视了一眼站在钢琴房里、正在低声议论的人群。
“麻烦大家都留在原地,不要乱动。”
然后他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浅井成实。
“成实医生,能麻烦你来做一下尸检吗?”
“没问题。”
浅井成实挽起袖子,走到川岛英夫面前,她的目光,就和川岛那睁大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她停顿了一瞬,随即俯身伸手,缓缓地合上川岛英夫的眼睛。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她心底滑过。
而她的余光,就看向钢琴内部的一角,那是一台录音机。
《迟延的柔板》依旧在房间里流淌。
而录音机里播放的曲调和节奏——她就是那么的熟悉。
柔和、悲伤……还有一种歉意,迟来的歉意。
……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优美的乐曲听起来可不那么“悦耳”了。
看到死者躺在钢琴上,钢琴却依旧“弹奏”出《月光奏鸣曲》,平田和明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他惊叫出声:
“是……是那架钢琴的诅咒啊!”
而人群的恐慌还没有因为这惊恐的喊声蔓延,便被毛利小五郎一句话停止。
“喂喂……有什么诅咒啊!”
他伸出手,将放在钢琴架内的录音机拿出来。
“你好好看看,这不过是有人录下了曲子,提前这样放出来而已。”
毛利小五郎提着录音机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然后按下暂停键。
那在他听起来阴郁、阴森的月光曲立刻消失了。
“这是有预谋的计划杀人,凶手是在模仿两年前和十二年前的那一起杀人案的手法。”
这次,毛利小五郎的思路和柯南对上了。
而在毛利小五郎已经在思考凶手是怎样作案的时候,一个村民突然开口问向他:
“所以说,你这个人到底是哪跑出来的啊?”
“哈哈,”毛利小五郎立刻摆出一个名侦探的姿势,“我可是来自东京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有这个人吗?”
“他就是毛利小五浪?”
“咳咳!”
毛利小五郎猛地转过身去,避免被看到脸上的尴尬神色,他在心里不住的抱怨:
“到底是谁把我的名字拼成毛利小五浪的啊……”
成实医生的声音打断了这小小的尴尬局面。
她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放回兜里,然后看向毛利小五郎:
“从死者的状态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到半个小时以前,死因是窒息。”
“我觉得死者很可能是被淹死的。”
“淹死的吗?”毛利小五郎思虑道。
“嗯,目前只能这样判断,不然的话,就要解剖看看了。”
而柯南已经发现了验证死因的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他看了一眼死者背后的沙尘和泥土,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条从通往村公馆后院房门的路径。
手指触碰到了一条浅浅的水痕。
是海水的痕迹,他想,这就和成实医生判断出的死因对上了。
柯南扫了一眼紧闭、上锁的窗户与通向后院的房门,眼神立刻锐利起来。
他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了。
“录像带的开头几分钟应该是没有声音的。”
他的声音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凶手应该是先把川岛先生带到……”
等等……
柯南顿了顿,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刚刚心里的推理过程,好像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细节。
不过,他就先压下这一个可能的疑点,继续往下说。
“凶手应该是先把川岛先生淹死后,从后院带到钢琴房里,然后把所有的房门上锁再按下的播放键。”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和在大门口的我和毛利叔叔碰面了,毕竟我们一直都在前院。”
“等等!”柯南的话立刻让一个人脸色一变,“那岂不是说,凶手依旧在我们之中吗?!”
说话的人是黑岩令子,黑岩辰次之女。
空气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没人想和可能的杀人凶手共处一室。
黑岩辰次目光闪烁了一下,他立刻借着这个机会开口:
“侦探先生,这样来看的话,川岛死后,最为高兴的恐怕就是清水正人了吧。”
“毕竟,他可是和川岛一样,都是这次村长选举的竞选人。”
“你说什么!”
清水证人怒喝一声,他快步走到黑岩面前,和他怒目而视。
“这样说得话,作为村长的黑岩先生,好像你也有很大的嫌疑吧——”
“好了好了,先冷静下来吧。”毛利小五郎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他可是还记得清水正人之前告诉他的那些信息的。
麻生圭二的钢琴……龟山勇的死……赤火祭……
老实说,毛利小五郎反而觉得现在试图互相泼脏水的清水证人和黑岩辰次,都不是凶手。
如果真像清水正人之前说得那样的话,村长之位并不足以构成一个合适的动机——
并非是杀死川岛英夫的动机,而是模仿龟山勇和麻生圭二之死的动机。
凶手选择了钢琴。
而且每一次都是钢琴。
这样想着,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房间中央那架陈旧的钢琴,他走到琴盖面前,他打开看了一眼。
“这、这是……!”
琴架下压着一张琴谱。
……
而就在这一瞬间——
“唔哇——!!”
还没等毛利小五郎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恐惧的声音。
是西本健。
他的神色扭曲而慌乱,像是看到了某种绝不会出现的可怕事物。
这个理智丧失的、被震怖的男人踉跄着推开周围的人,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村公馆的大门跑去。
然后他就和带着警察赶过来的毛利兰等人碰上了。
看到夺门而出,还没等所有人反映过来就跑入丛林的西本健,站在门口的目暮警官神情一肃。
“很可能又有新案件发生了!”
他一声令下,就带着几个警员迅速地跑向钢琴房。
……
四五个警察的到来,无疑让现场紧张的人们轻松了许多。
“所以刚刚只是西本他精神紧张,然后跑掉了吗?”
得知并不是新的案件发生后,目暮警官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是毛利老弟出现的场景,只死掉一个人都还算是轻松了。
“所以目暮警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目暮十三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员,示意他们开始检查现场和搜集证据。
“这个嘛……”他凑到毛利小五郎身前,压低声音,“是平次先生的吩咐。”
小兰是在村公馆的门口碰上目暮警官的。
据他所说,服部平次在他们离开米町后给事务所打了好几道电话,都没有被接听。
因此,作为bidut的局长,担心自家顾问可能在偏僻小岛上遇见什么事情的服部平次,就借着警力调动的机会,把目暮十三派过来了。
太好了!一旁的柯南内心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在柯南看来,平次这家伙的“助攻”真是太及时了。
毕竟——
那些正在四处检查的“警员”,从他们的动作来看,明明就是gssra的士兵嘛。
这一看就是平次给他的支援。
“啊咧咧?为什么西本健叔叔刚刚要跑掉呢?”
柯南看向毛利小五郎,试图诱导他把西本健拦住。
“可能是因为,西本先生和川岛先生是好友的原因吧。”
平田和明解释道,“他曾经在岛上也很有权势,只是在龟山死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说起来……”
平田看向神色变得紧张起来的黑岩辰次,“他和村长在过去也是很好的玩伴呢!”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对视了一眼,他们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横山,麻烦你沿着下山的路去找一找。”
目暮警官看向那名gssra士兵,“西本先生很可能知道些什么,请把他带回来。”
毛利小五郎刚刚和目暮警官简单聊过了。
既然凶手就在在场的人里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目暮警官看向参加这次法会的所有人。
算上逃走的西本健的话,一共是38个人。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以前,只需要按照每个人的笔录,来看看谁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行了。
“麻烦大家留下来做一下笔录吧。”
目暮警官语气诚恳,态度诚挚——如果忽略现在已经是月上枝头,夜晚来临的话。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
黑岩令子声音里带上了一缕怒气,她立刻反驳道。
“而且,谁想要和一个死人待一个晚上啊!我们不用休息——”
然后她悻悻地住嘴。
两名身材壮实的警员已经挡住了去路,而且他们已经从枪套里掏出了一把电击枪。
这就是背靠gssra的好处,先斩后奏,按“规矩”办事。
黑岩令子的态度一下子“软化”了下来。
“那总得给我们一个休息的地方吧,村公馆哪怕是地铺也没有。”
黑岩辰次跟着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向在场的所有人争取好感和选票的机会。
“而且因为法会的原因,我们也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他看向目暮警官,语气里软中带刺。
“毕竟如果因为饥饿导致一时精神不振,想不起来什么关键的线索的话……”
“这……”
目暮警官有些为难地看向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嘱咐过他,到了岛上一定要以毛利侦探的意见为主。
“没事,住的话到城堡里去就好了。”
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月影岛上唯一的老警察。
或者说,那个曾经误入过城堡的保安。
在那件事发生后,他干脆直接应聘成警员,负责这座小岛的治安了。
刚刚目暮警官正是在他的指引下,穿过漆黑的树林,找到古堡,或者说村公馆的位置的。
“欸?”跟在他身后的小兰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城堡的大门不是因为维修锁上了吗?”
“啊——那个啊!”
在那副避光眼镜下,没人能看清这个老人的眼神。
他慢悠悠地举起一只手,指向钢琴房的后院。
“村公馆的后院和城堡是连着的,只需要从后面走进去就好了。”
他抬起头,不确定地揉了揉眉头。
“我记得两年前,我就是在那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才会进去的。”
……
“好,那就这样做。”
目暮警官看向另外两个警员。
“白石,你负责把门口那间接待室改成临时审讯室。川田,你负责开车下去带点寿司上来。”
说完,他看向众人。
“毕竟命案要紧,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今天晚上大家就去城堡里暂歇一晚吧。”
虽然嘴上抱怨了几句,但是大家最后还是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毕竟某个侦探想出了要走的话,得先留下来做完笔录这个法子——还得顺带通宵着帮忙。
而在大家都抱怨着打开钢琴房的后门,在那位老警员的嘱咐下前往城堡以后。
“我说毛利老弟。”
站在村公馆门口,目暮警官看着熟练地从警车上搬下睡袋的毛利小五郎,他扶了下额头。
“你不会打算在钢琴房住一晚吧?”
“哼——”
看着熟悉的外勤车辆、那熟悉位置的睡袋,毛利小五郎再次冷哼一声。
他手上动作没停,就把睡袋扛在肩上,然后走向村公馆的大门口。
“我说目暮警官,你不会真以为凶手不会继续动手了吧?”
毛利小五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封委托信上的内容是:“月影岛的影子开始消失”。
而考虑到龟山勇、西本健、川岛英夫还有黑岩辰次都可能和“赤火祭”有关……
凶手一定会再次犯案的!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柯南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目暮警官,能麻烦你一会把长岛警察(老警员)叫过来吗?”
此时此刻,愤怒就在柯南的眼中燃烧。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在收到了“犯罪预告书”后,仍让凶手成功地杀害了一个人更让他愤怒了。
就好像一个拼图迷,在辛辛苦苦、即将拼好名为“真相”的图片时,却突然闯入一个熊孩子。
然后那个熊孩子就掀了他的桌子。
这个凶手用死者的生命来表示对他推理的不屑一顾。
就像现在,川岛英夫的死,就是凶手大声的嘲弄。
嘲笑他的迟疑和犹豫。
这是对“侦探”的亵渎,对于“真相”的挑衅。
柯南紧了紧拳头——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记得清水正人提到过,两年前守夜的正是长岛,也许他还记得一些可疑的线索。
然后,他试图提醒毛利小五郎他手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毛利叔叔,那张琴谱你给目暮警官了吗?”
毛利小五郎一怔,“琴谱?”
“我们下午过来的时候那里还没有那张纸呢!有可能是川岛叔叔留下来指明凶手的线索哦!”
“对了!琴谱!”三人几乎同时回过神。
然后柯南、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就面对着那张琴谱面面相觑。
“小兰?小兰!”
毛利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里只有她会钢琴。
……
大概十分钟后,毛利兰拉着浅井成实气喘吁吁地跑回钢琴房。
“爸爸?我在帮成实医生搬那些寿司啦!毕竟大家肚子都饿了一整天了。”
她和成实医生一人提着两大盒寿司。
“成实医生说她也能来帮忙哦,毕竟龟山先生的死就是她确认的。”
一旁的浅井成实温柔地笑了笑。
那个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柔和,带着一丝隐约的轻松还有伤感。
“嗯,毕竟我想这里也没有第二个能做尸检的医生了。”
柯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成实医生留下来。
然后他立刻拉过毛利兰,走到钢琴旁边。
“小兰姐姐,这张乐谱你能看一下吗?你觉得……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是贝多芬的《月光》。”
毛利兰一眼就认出来这首经典之作,不过她就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
“就是……第四段好像有点奇怪。”
毛利兰坐到钢琴前,她轻轻按下琴键,熟悉的旋律在房间里流淌而出。
但随着曲调的推进,所有人立刻明白问题在哪里了。
最后一段听起来不合拍。
“也就是说,是川岛先生留下来的线索了。”
毛利小五郎沉吟道,“这样来看,凶手极有可能半夜跑过来把琴谱取走。”
目暮警官拍了拍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是晚上10:58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凶手有可能回来的话……”
他看向其他人,提议道,“那大家就轮流守夜。”
……
“哼呼……哼……”
现在,看着打着呼噜的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只觉得有些头疼。
“毛利老弟?毛利老弟?”
无人应答。
目暮警官今天可是一大早就把其他人都喊过来了,甚至笔录都已经开始了老半天了。
“毛利老弟!”
毛利小五郎一个激灵,他“噌”的一下从睡袋里坐起来。
“是!”
目暮十三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看着眼前这个“轮值侦探”。
“只有你在该守夜的时候没起来。”
“笔录已经做了一大半的人了,你这个侦探,难道非要等所有人的笔录都做完再去看吗?”
一旁的柯南打了一个哈欠,他后半夜睡得很安稳。
他从睡袋里爬出来,说道:“我也要去!”
老实说,目前来看凶手的动机很明显,就是了“指针”和“赤火祭”。
为此,他昨天晚上趁着守夜的时候,跑进临时改成的笔录室,让目暮警官把自己认为最有疑点的几个人的笔录顺序,排在了最后面。
凶手只有可能在那几个人之中了。
既然凶手向他发起了“战书”的话,他也一定不能投降!
柯南选择正面应战。
“哼哼,”他心中甚至略微有些得意,“凶手绝不会知道,知道‘指针’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琴谱在警方手里,现在被动的是凶手。
只要自己等到笔录做完再进一步,凶手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柯南觉得真相已经在他的面前徘徊了。
不过,川岛英夫的死……
那个疑点还是没能解决。
昨天晚上除了守夜,他还找机会让小兰姐姐带着自己去海崖那边看了一眼。
当时,站在满月下波澜壮阔的大海前,不同于赞叹这美丽的景色的毛利兰,柯南脑海里没有一点欣赏的念头。
城堡和村公馆在海崖上,凶手拖拽尸体时的海水是哪里来的?
海崖下的海面起码有几十米的垂直落差。
除非凶手用绳索将尸体吊下去再拉回来,否则……海水不可能出现在尸体上!
而如果真是吊下去取水,为什么又要冒那么大风险?
柯南眉头紧锁。
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一个明明他的侦探直觉告诉他,这是极其重要的线索,但最后却找不到一个合理解释。
而当他将这个问题,暗示给毛利小五郎后。
“哎呀,不就是点海水嘛!”
毛利小五郎掏了掏耳朵,一脸轻松地回应他。
“不管是用绳子吊下去,还是提前准备一盆海水把凶手淹死都再简单不过啦!”
“说不定死者湿漉漉的,就是因为凶手淹死他后,顺便或者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毛利小五郎随口就说出了一大段可能。
而让柯南更难受的是——他一时居然反驳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眼前有一把钥匙,他知道它能打开门,但锁芯的形状却怎么也拼不上。
柯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凶手,线索不够的情况下,只能等一等了。
……
不过现在,一旁的浅井成实和毛利兰就同样打了一个哈欠。
她们被吵醒了。
毛利兰睡眼惺忪,语气带着点迷糊,“怎么了,找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目暮警官看了她一眼,“毕竟当时在场的,有整整38个人。”
“而且那个叫西本的人也还没有找到,他现在嫌疑很大,目前怀疑,他是跑到树林里去了。”
“我已经叫人去搜索了。”
听到在录口供的浅井医生揉了揉眼睛,她插进对话:
“请问,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啊!”目暮警官一怔,他挠了挠头,“我看你昨天也很累了,就主动帮你也顺便排在最后了。”
——实际原因是,他都忘记了成实医生也是在场的人员之一。
“那我就先去洗把脸吧。”
成实医生带着倦意的声音响起,她迷迷糊糊地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现在还剩下谁没录啊?”毛利兰在一旁小声问了一句。
目暮警官想了一下,答道:“除了成实医生以外,还有清水正人、平田和明,然后是黑岩令子和村泽周一(令子的未婚夫)。”
“黑岩辰次刚刚录完有一会了,下一个应该是他的女儿令子。”
说着,目暮警官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份笔录的文字,一直在他脑海里转圈圈。
“总之,毛利老弟,你先过来看看前面那些人的笔录吧。”
“整整三十来份笔录啊!”
他忍不住向毛利小五郎抱怨。
“我估计看都要看上半天,而且当时人实在太多,很多人都记不清情况了。”
目暮十三估计——
也只有沉睡的名侦探,能看出各种矛盾的笔录之下的真相,并抽丝剥茧般地将它还原,并展示出来了。
正说着,他们走出钢琴房,突然听到外头一声怒吼。
“八嘎雅鹿!!”
黑岩辰次看起来有些生气,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平田和明。
“什么被诅咒的钢琴,就是它害的!立刻去把它给我处理掉!”
显然他是做不到的,那是重要的物证。
“喂,侦探小鬼!”
毛利小五郎把柯南的注意力喊回来,“你不是一直嚷嚷着也要跟着去看看笔录吗?”
“我这次可是看你表现还不错,如果你不去的话——”
“啊!我这就来!”
……
然后,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下午三点钟开始,黑岩令子的笔录一直做到了晚上六点整。
一轮圆月、一轮满月已经升起来了。
“所以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根本就没有动机去杀死……”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啊……
柯南现在正坐在笔录室外的座椅上,他已经听到令子小姐大吼大叫几十分钟了。
那声音甚至让他早早地逃离了笔录室,不只是因为那些声音总是打断他的思路。
更重要的原因是——
自己最想要听的几个人的笔录都还没开始。
西本健至今仍然失踪,这个嫌疑最大的男人没有出现,自然也就没法录口供。
黑岩辰次有很明显的不在场证明,他的笔录显示他一直待在法会的现场。
而平田和明、村泽周一、清水正人的笔录还没有开始。
在这个时候,对面椅子上的村泽周一站起来,朝走廊拐角的厕所方向走去。
拐角旁边就是通往二楼的阶梯。
柯南还在想自己之前看到的笔录,他把记忆里黑岩辰次的笔录想了一遍又一遍。
可恶!还是想不出来谁是凶手!
柯南当然可以让那些gssra的大兵,强行将自己认为的嫌疑人盯住——忽悠毛利大叔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但是这就意味着,身为“侦探”的【江户川柯南】,在嫌疑人还是“无罪”的情况下,内心已经给他们“定罪”了。
而且,这不仅有悖于他的准则。
现在嫌犯可是整整三个,他总不能让那些警员把三个嫌犯都囚禁起来吧……
内心莫名的有些焦躁,柯南的余光就扫向坐在位子上的平田和明。
现在除了他,其余三个人……
等等,其余三个人?!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黑岩辰次在做完笔录后,因为对女儿的担忧,一直都没离开。
但现在令子小姐已经在笔录室大喊大叫几十分钟了!
那他人呢?!
柯南猛地站起身,他咬了咬牙,浑身一紧。
他立刻跑向拐角处,而村则刚好从厕所里出来——他只是洗把脸提提神。
“村则叔叔!黑岩先生在厕所里吗?”
“只有清水在里面。”
柯南只觉得胸口一紧,血液冲向大脑。
黑岩辰次不在!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柯南的身子晃了晃。
这个侦探,第一次为自己内心的“胜负欲”感到有些慌乱。
他应该拜托毛利叔叔,或者目暮警官盯住那些有嫌疑的人的!
凶手居然敢在这么多警察,敢在笔录依旧在进行的时候作案!
柯南原本以为凶手不会那样做的。
因为在只有四个嫌疑人在场的情况下,这样做实在是太明显了。
带着满腔的愤怒和许多的懊悔,柯南脸色苍白,就跑向二楼。
而当他的脚步踏上第一块阶梯的瞬间。
一阵轻快的《小快板》的声音——
就让他,让坐在椅子上的浅井成实、毛利兰、平田和明……就让笔录室里的所有人怔住了。
是《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
它带着轻快短促的节奏与跳跃的旋律,在村公馆的广播里响起。
那听起来仿佛是对命运的调侃与抵抗——
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
ps:前面说的支线其实都发生过了,感兴趣的书友可以猜猜看,为了推主线,后面大概会主要以柯南视角来写。
比如,谁杀了川岛英夫?在什么时候?
(本章完)
第267章 麻生成实(月初求月票)
第267章 麻生成实(月初求月票)
今夜的月亮,和昨夜的一模一样,明亮得几乎有些刺眼。
不,也许不只是和昨夜一模一样,它甚至就像是从某个人的记忆里走来的。
浅井成实抬头看向窗外,那个清冷的银辉,和两年前自己看到的——还是一模一样。
今月曾经照故人。
而现在,月光就透过村公所二层尽头那扇敞开的窗户。
它顺着被夜风拂起的、柔软的轻质纱帘,就这么一路铺过木制的地板,铺至走廊的另一头——
月光就披在柯南的肩膀上。
他站在原地,身形微微颤抖。
播音室的大门开着,柯南就看到黑岩辰次,这位现任的村长伏在那录播设备上。
一把锋利的小刀从他的后背没入身体大半,几乎只剩下刀柄,那抹在他后背泛开的的血色,在灯光下就显得异常刺眼。
黑岩辰次也死了。
这个自己在一小时前还看过笔录的,还听到过声音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他的半边脸对着房门,眼睛睁得大大的,柯南仿佛能从中看到某种震惊和不甘。
柯南的只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砰”地一下崩断了。
整个世界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柯南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离开了那具躯壳——
大家因为声音同样跑到二楼的声音;
小兰担心的呼唤声、黑岩令子悲伤的咆哮声、目暮警官的指挥声……
柯南只听见自己心跳在回响。
“为什么……又是这样。”
明明他已经发现了西本健失踪的异常。
明明他已经察觉凶手仍未收手。
以及,他仍旧是一个侦探,却仍然没有阻止这一点。
“明明所有的警察都在这里!”
“我说了我不是凶手了!”
黑岩令子就冲到目暮警官面前,指责他,诘问他。
“如果不是你们非要审问我这么久,我早就和爸爸回家了!”
她有些崩溃地将头埋到手心,“爸爸也不会死了!”
她的声音就拷打着柯南的内心。
凶手当着所有警察,当着自己这个“自诩为守护真相的人”的面前,堂而皇之地,再次杀了人。
柯南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然后猛地一锤墙面。
“不可……饶恕。”
……
黑岩令子很难相信面前发生的事情——在她即将要步入婚姻的殿堂时,父亲死了。
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甚至在几句充满绝望的怒吼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但最后,为了不干扰现场,尽快破案。
在村泽周一的陪同与毛利兰的安慰下,她最终还是被搀扶着离开了二楼。
因为今天早上赶来的法医,在中午时分将川岛英夫的尸体带回东京进行更加详尽的尸检的缘故。
目暮警官的语气有些疲惫,凶杀案竟然在警方眼皮底下发生了,他看向跟着上来的浅井成实。
“成实医生,只能麻烦你再帮忙进行尸检了。”
“嗯,没问题。”
面对着目暮警官的请求,浅井成实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靠近尸体进行尸检。
黑岩辰次倒伏在播放设备上,血泊几乎染红了半个调音台,像一张散开的血色宣纸。
她的余光刚刚一直落在黑岩令子的身上,就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片刻后,她看向站在房间中央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告诉所有人她的结论。
“凶手应该是男性,否则做不到干脆利落的一刀毙命。”
“而且目前来看,我认为凶手是在尸体被发现的前几分钟被杀害的。”
目暮警官点点头:“嗯,这样就和录音带的时间对上了。”
他说着,将一名警员递给他的录音带从播放机里取出,递给一旁的毛利小五郎。
“这是《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的磁带,在开头有大概三分三十秒的空白磁带,是没有声音的。”
这时,负责搜检现场的白石警员开口报告他的发现。
“目暮警官,在死者的座椅下方,有一张用血画成的乐谱。”
“又是乐谱!”
目暮警官的声音总算让柯南镇静下来,他从毛利小五郎身后探出脑袋。
“难道说,这也是被害人留下的信息吗?”
毛利小五郎刚开口分析,柯南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他甚至都没怎么掩饰,一口气说出来好几个疑点。
“如果说死者死前还有能力画出这张乐谱的话,他为什么不选择求救呢?”
“无论怎么看,死者都不可能在画完了这一张乐谱后,再趴回调音台上。”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笔记本和一支笔,就将面前的乐谱抄录在本子上。
甚至,他的余光只是扫了一眼乐谱旁还算干净的地面,就又找到几个证据。
“而且,血迹也对不上,乐谱是用血画的,如果是死者绘制的,周围却没有其他的血渍,这也说明……”
毛利小五郎在听到柯南的第一句话时,脸上还算欣慰。
而随着柯南越说越多,他额角青筋一跳,眉头就皱得越来越紧,然后——
“你这小鬼!”
毛利小五郎直接给了这个讨厌的侦探小鬼一拳,而柯南就一个踉跄。
刚好栽倒在血渍构成的乐谱上。
气氛沉寂了一秒。
“欸——!”
四个人惊慌的喊声立刻响起,毛利小五郎一把提起柯南的后领,满脸紧张地看向地面。
柯南身下的乐谱完好无损。
“呼——”四个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乐谱没事就好。”
毛利小五郎把柯南放下来。
然后,为了掩饰自己刚刚险些犯下大错的行为,他就看向一旁的白石警员。
“走廊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白石警员很有眼力,他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汇报自己的发现。
“据长岛的描述来看,二楼的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目前来看,凶手应该是从窗户逃跑的。”
“不过……”他顿了顿,“川田已经去看过了,那扇窗户通往村公馆的后院,也就是海崖。”
“什么!”毛利小五郎跳起来,“那岂不是说,凶手可能逃到城堡里去了?!”
目暮警官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昨天为了避免给大家运送寿司要再走一遍钢琴房的后院,也为了避免凶手趁机再次动手或者消灭证据。
锁着的城堡的大门被他下令打开了。
“立刻派人去城堡查看有没有西本健的踪迹!”
目暮警官就吩咐另外一名警员立刻去城堡看看,然后他看向毛利小五郎。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场的其他嫌疑人动的手,毕竟清水和村泽当时也没有不在场证据。”
……
在吩咐另一名警员去将刚刚拍摄的照片冲洗出来以后,目暮警官就和毛利小五郎来到楼下。
他先向所有人简单解释了一下警方目前的线索。
然后看向留在现场的几个人,想要问问西本健和黑岩辰次有没有什么矛盾。
黑岩令子还算坚强,她的情绪刚刚缓过来了。
不过,目暮警官的话就让她再次变得愤怒起来,她伸手指向清水证人:“一定是清水干的!”
“你们还不明白吗?”
她眼中带着一抹怨恨,看向清水正人。
“爸爸和川岛都是这次村长的候选人,只要除掉了他们两个,他就是村长了!”
清水正人连忙反驳:“我怎么可能那样做,不过是一个村长的位置而已!”
“我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个杀人呢!”
而在大家开始为此争吵起来,目暮警官试着和毛利小五郎拉住情绪激动的黑岩令子的时候。
毛利兰看到柯南少有地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手里的笔记本。
“柯南?”她俯下身子,“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犯人留在案发现场的乐谱。”
柯南抬起头,“这些符号一定是那个犯人留下来的,这些升号和降号,一定是包含了某种信息的暗号。”
浅井成实被柯南的推理吸引了目光,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蓝色宝石,紧接着就听到毛利兰对那个孩子的提示。
“这些符号,应该是分别指钢琴的琴键吧?”
如果升号和降号分别代表钢琴的黑键和白键的话,将钢琴键对应字母表排列出来就是——
柯南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明、白、了、吗?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知为何,刚刚还在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齐齐地将视线投到开始“推理”的柯南身上。
而小兰同样看向柯南:“柯南?你知道琴谱的意思了吗?”
“嗯。”柯南点点头,“知道窍门的话,这个暗号其实并不复杂。”
“只要把这些音符,按照从左到右的弹奏顺序,以从a到z的顺序排列就行了。”
“那第二幅乐谱呢?!”
毛利小五郎猛地探过头来。
他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刚刚他还告诫柯南不要在案发现场乱跑,也突然不介意柯南介入到案件里了。
“第二幅琴谱的话……”
柯南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他同样一字一顿地把那句话念出来:
“业火的怨恨,将在这里消除。”
业火的怨恨?!
“那……那不就是十二年前那位纵火自杀的钢琴家……”
黑岩令子有些发抖的声音响起。
而在场的几个人顿时如同被雷劈中一样,平田和明更是又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是……是麻生圭二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啊!”说话的是长岛。
这位在两年前曾在村公馆和城堡都守过好几夜的老警员开口道。
“当时人们最后在麻生圭二的宅邸里找到了他的牙齿遗骸,而我也在钢琴房守过好几夜了。”
“当时整个宅子都被烧完了,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一个装着一份乐谱的保险箱。”
又是乐谱!
毛利小五郎一个激灵,他冲到长岛面前。
“那份乐谱在哪里?!”
“就在村公馆的仓库里头,”长岛指了指不远处,“就是那间房间。”
“不过因为房间钥匙和保险柜钥匙都在钥匙串上,我平时也不怎么过来,我把它放在山下的派出所里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拿!”目暮警官也冲了上来。
“啊!我现在就去!”
看到长岛警员跑出村公馆,柯南立刻追了上去,“我也跟你一起去!”
……
在满月的光辉下,那条颠簸的土路几乎要让这辆老警车散架。
坐在副驾驶的柯南总算有机会问问这个经历了许多的老警员了。
“当初那个钢琴家,真的是自己纵火的吗?”
长岛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明智君(也就是柯南),回复道:“目击者是这么说的。”
“目击者?”
柯南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意识到了这句话潜在的意味,声音立刻急促起来。
他就追问道:“目击者是不是龟山先生、川岛先生,以及黑岩先生和西本先生?!”
长岛微微一愣,然后点头:“没错,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柯南没有回答长岛这个问题,他只是眉头紧锁,继续追问下去:
“那村泽周一、平田和明、清水正人这几个人……他们平时都是什么样的人?”
长岛想了想,然后一一回答这个问题。
“村泽周一是三年前搬来这座岛的,然后最近才和黑岩令子订了婚。”
“清水正人嘛,是个很正派的人,连名字都让人觉得靠谱。”
他笑了一下,“除了做事有点毛毛糙糙的,大家都很信任他,不然也不会让他成候选人了。”
长岛说出的信息让柯南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村泽周一是三年前来的,来岛上的时间对不上,而且他也没必要对自己的老丈人下手。
清水正人更不用说,他主动透露了许多信息过来——哪怕是这一点,就足以排除他的许多嫌疑。
毕竟凶手没必要主动告诉毛利大叔这些,更别提把一个侦探带到案发现场了。
这样来看,村泽周一和清水正人作案的动机就很小了。
再加上,浅井医生尸检结果显示,作案的是一名男性的话……
凶手会是平田和明吗?
他不仅是最初发现龟山勇死亡的人,而且那句“路过村公馆”也很有问题。
毕竟,什么人会半夜前往少有人去的海崖,而且还“刚好路过”呢?
而据长岛说得,平田和明一直有些鬼鬼祟祟的,还经常和川岛英夫走在一起。
再加上作为村长秘书的他也知道“赤火祭”……
这些信息加起来,好像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
现在,坐在警务室的转椅上,柯南看着长岛在几个柜子间翻箱倒柜,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下案件的始末。
“如果不是西本健动手的话,那么平田和明看起来就是凶手。”
但还是有几个关键的地方说不通。
柯南记得非常清楚。
在黑岩辰次死的十几分钟内,平田和明一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而且一动不动。
而成实医生说,死者死亡时间只有几分钟。
“因此问题就在于,他是怎么在坐在我面前的同时,动手杀死了黑岩辰次的了。”
“啊!找到了!”
长岛的喊声打破了柯南的思考,他如获至宝的从柜子里掏出来那把钥匙。
柯南立刻从转椅上跳下来,“那我们赶快去交给目暮警官吧!”
不管怎样,他想,麻生圭二最后留下来的乐谱一定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然而,还没等他们离开,警务室门口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柯南!”毛利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家已经往山下走了!案子已经破了!”
“什么?!”柯南猛地回头。
毛利兰最先跑下山来给柯南报信的。
甚至也许有夜间的可怕森林的“影响”——她几分钟就跑完了全程。
她先喘了几口气,然后告诉柯南警方发现的最后凶手。
“是西本先生,横山先生在森林里搜索的时候听到了《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
“然后他就看到西本先生,已经在墓园附近的那棵大榕树上,上吊自杀了!”
柯南怔在原地,脑海中嗡地一声。
……
西本健死的很诡异,或者说,他死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
作为gssra的一名专业人士,在独自前往森林进行搜索前。
横山大辅就从警车上的暗格里拿出来包括红外线、夜视仪、微型声纳在内的各种装备。
然后他就发现,在经历了一整天的搜索后,他居然找不到这个嫌犯。
“西本健,五十五岁……这个年龄想要在整片林子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完全不可能。”
他就苦恼地返回,然而,就在他即将放弃的那一刻,他终于在地面上发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痕迹。
横山大辅就跟着那道痕迹,来到那个破旧而古朴的墓园附近。
而在经沿着自己发现的,最后一道可能是人类留下的痕迹搜索了很久后,他满心疑虑。
是的,奇怪的是——
四周泥土松软,按理说任何人踏足都会留下痕迹,他却没有发现任何“离开的”痕迹。
他已经沿着墓园附近搜索了一圈,除了一道明显向内的脚印外,没有出去的脚印。
除非那个人会飞,否则……
然后,出于本能的警觉,横山大辅就因此警惕地抬起头,顺着清冷的月光望去。
在那片沉寂如死的枝丛之间,在那棵遮天蔽月的榕树上,他就看到了。
“那……那是——!”
那一幕甚至就让这位训练有素的特战人员吓出一身冷汗。
那几乎将整个墓园包裹的、榕树的最粗壮的枝干上,那人影在树梢之间高高吊起,随着夜风轻轻摇摆。
而他的方向,就正对着远处的海滩,面对着那座出现在夜空里的灯塔。
甚至在横山大辅看来,那个人就好像吊在那座灯塔的顶端。
而几乎就在他发现那具尸体的同时。
墓园里仿佛就响起无数死者对于命运的反抗的咆哮与吼声。
甚至,就让横山大辅本人就觉得自己被愤怒与不甘的灵魂扼住了喉咙。
那是暴风雨般的终章。
《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最后乐章,“激烈的急板”。
……
不过,对于现在的柯南来说,在听到西本健死讯的那一刻,他心中警铃大作。
事情不对劲!
他立刻以最快地速度,拉上毛利兰和长岛警员,一起开车返回海崖上的村公馆。
站在村公馆门口大厅内的嫌疑人都走掉了,只剩下几个警员正在搬东西。
笔录室的灯还亮着,目暮警官拉着毛利小五郎在笔录室整理最后的资料。
“目暮警官,西本健怎么会自杀呢?!”
面对柯南急切的疑问,目暮警官抬起头,他扬了扬手里的一迭琴谱。
“啊!是这样的,他在琴谱里都交代了。”
既然柯南找到了规律,那么翻译那些琴谱就变得很简单了。
“他说他的动机是为了掩盖他们过去的罪行,还说知道自己最后一定会被指认出来,所以畏罪自杀了。”
“也许当时他们就是利用乐谱作为暗号,密谋什么事情吧。”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也点了点头——他还记得赤火祭的事情呢!
不过出于自己对清水正人的承诺,他没向目暮警官说这件事,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看肯定是当时找到赤火祭的宝藏分赃不均。”
这又让他想起来之前秋元和太,还有大井贤人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心里感叹了一句:“贪婪啊……”
而琴谱就是最好的证据。
面对铁证如山,柯南甚至也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他刚想凑过去,看看琴谱上具体的内容。
一声熟悉的尖叫就从钢琴房穿出。
“啊!”——是小兰。
等到众人赶到钢琴房,就发现村泽周一就静静地躺在钢琴旁边的地面上。
他的身后,是一扇破碎的窗户。
看到那倒在钢琴房里的人第一眼,目暮警官就喊向一旁的警员。
“快把成实医生喊来!还有所有其他的嫌疑人,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
柯南也立刻看向长岛警员:“长岛伯伯,麻烦你立刻把麻生圭二的琴谱取过来!”
他刚刚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西本健果然不是凶手!
……
然后,大家就面对着昏迷的村泽周一面面相觑。
“他只是昏迷了。”
成实医生一边为他包扎头部,一边镇静地说道:“凶手击中了他的脑袋,可能是轻微脑震荡。”
成实医生的语气就带着一丝责备,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一阵汗颜。
甚至就让正在抽噎着的黑岩令子,哭泣声为之一僵。
刚才他们全都以为——
村泽周一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以为他已经死了。
以至于,为了防止成实医生来之前破坏现场,就把村泽周一晾在那里了。
他们刚刚都以为村泽周一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不过,既然村泽先生没死的话……”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胡子,“那我们只要等他醒过来就能知道真相了。”
柯南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村泽口袋里的那把外形奇特的金属工具上,看上去像是一柄调音锤。
他转头看向毛利兰:“小兰姐姐,你当时看到的情况是什么啊?”
毛利兰认真回忆了一下。
“我当时听到钢琴房里有什么声音,打开门后,就看到一道黑影打破窗户跑了出去。”
“还有就是——”
毛利兰突然伸手指了指钢琴,“当时村泽好像是蹲在那里倒下去的。”
“蹲在那里?”
柯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到钢琴下面,大家就看到他开始摸索什么东西。
“咦?这是?”
随着手轻轻用力往上托,一个小小的暗格被打开了。
面对这个结果,毛利小五郎表情严肃起来。
“也就是说,凶手果然是回来取走了什么东西。”
而对于柯南来说,他怔怔地盯着那随着暗门打开后,洒落到地板上的雪白色的粉末。
“赤火祭是其实很早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清水正人的话,一句句地在柯南的脑海里浮现。
赤火祭的宝藏、不让人靠近的港口、麻生圭二的宅邸的位置、闹鬼的钢琴……
不会错了!
一切已经连起来了!
柯南已经知道所谓的“赤火祭的宝藏”指的是什么了。
“赤火祭”果然只是一个幌子!
甚至,他就看向刚刚被警员们叫回来,匆匆跑进钢琴房的平田和明——还有他刚刚包扎过的右手。
不会错了,就是那个人!
就在柯南张口要道破自己所推理出的幕后真凶的时候。
长岛警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他拿着一个文件袋朝着柯南挥了挥,“柯南君,你要的琴谱。”
很好,真正的证据到手了!
柯南跑过去,接过那迭琴谱拆开,然后,他的瞳孔立刻震动起来。
“给我的儿子成实……”
等等,麻生圭二还有一个儿子?!
“长岛伯伯,麻生圭二当时是带着妻子和女儿自杀的对吧?”
“啊!对的!麻生圭二还有一个儿子,被火烧完的麻生宅,就是他后来钱重新建起来的。”
“不过好像那个时候正在东京的医院里住院,他的名字好像是——”
而他的名字,就是麻生成实。
(本章完)
第268章 月之影即为月之心(第三指针案完,
第268章 月之影即为月之心(第三指针案完,求月票)
在听到“浅井成实其实就是麻生成实”的那一刻,柯南心中最后一块拼图落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感到不对劲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
——是动机。
西本健的死,看似为案件画上了句号,可如果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整个凶手的杀人逻辑其实早就崩坏了。
凶手是在案发前主动向侦探事务所寄出预告信的。
甚至在作案过程里,留下了许多富有暗示性的细节——
比如川岛英夫尸体旁播放的乐曲,他死后身上的海水,夹在钢琴里的琴谱……
又或者,黑岩辰次死时用血绘成的乐谱,以及《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
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个凶手极其冷静而缜密。
他的每一次作案都带着挑衅意味(柯南认为),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特意留下的“剧场演出”。
而这就与西本健,居然在完成自己的杀人计划后“畏罪自杀”矛盾了。
凶手可能会自杀,但绝不应该是“畏罪自杀”。
所有案件的细节都在柯南的脑海中浮现。
还有最后一点,黑岩辰次的死因。
柯南还记得,不久前目暮警官让白石把播音室里拍摄的照片冲洗过。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一张照片上,有一道醒目的红光,而其他照片上则没有。
那时他没能第一时间理解那道红光的含义。
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灯光,也不是反射,那是倒带装置。
柯南抬起头,他看向仍旧站在钢琴房里,温柔地安慰黑岩令子的成实医生。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冷静、温柔、专业,低声安抚着悲伤的令子——即使她刚刚杀死了她的父亲。
柯南只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晕眩。
他怎么会没早些看穿这点?!
这个两年前来到月影岛的医生。
她不是来治愈创伤的。
她掌握了所有线索,是唯一知道“赤火祭”真正秘密的人。
那个人本可以拆穿过去的谎言,揭露那一切的真相,让真正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不是让悲剧的螺旋持续下去。
柯南就看向手里的乐谱,麻生圭二留给麻生成实的乐谱——那上面是一位父亲的忏悔。
“成实,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麻生圭二。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
柯南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苦涩,这份乐谱没有送到应该送到的人手中。
现在,成实医生,已经是杀害了四个人的凶手了。
他紧紧地攥住手里的乐谱,那个温柔的身影,看起来充满了虚伪和血腥味。
麻生成实已经成了一个被复仇与执念吞噬的人了。
“既然她已经无法回头了,”柯南低声自语,“那我就必须让她停下来。”
是的,柯南的心中的确有过一丝动摇,一丝惋惜,但四条消逝的生命,就让他的内心重新坚定起来。
【江户川柯南】,是一个侦探。
即使还有些可疑的地方,但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了。
现在,他要在所有人的面前,用坚实的证据,将真正的凶手揭露出来。
——而这也是他日后最为后悔的决定。
在毛利小五郎“不要碰重要证物”的吼声里,柯南就拿着那迭琴谱跑向笔录室。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一眼仍站在房中的成实。
因为从此刻起,她再也不是他愿意相信的人了。
……
村公馆,笔录室。
柯南站在桌前,熟练地拿起那份档案,把那迭之前洗出来的,黑岩辰次犯罪现场的照片从一个档案袋里抽出来。
他迅速在其中一张上找到了那道醒目的、诡异的红点光斑。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笔录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真是的!搞什么啊!”
毛利小五郎怒气冲冲地冲进笔录室,他一眼就看到柯南把他刚封好的那迭照片拆开。
“你这个可恶的侦探小……”
柯南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动了动,随着“嗖”的一声,毛利小五郎一个趔趄,然后熟练地“走”到椅子上坐下。
“沉睡的名侦探”登场了。
等到目暮警官赶到笔录室时,他就看到那个熟悉的、垂着脑袋坐在软椅上的那个男人.
“目暮警官。”躲在椅子后面的柯南,对着蝴蝶结变声器说话。
“我想。我已经明白这几起案件的来龙去脉了。”
众人精神一震。
“首先,就是今晚打晕村泽先生的那个人——平田先生。”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平田和明。
“他左手上的包扎,今天下午的时分都还没有,也就是说,那正是他不久前破窗的时候造成的。”
“不过,”柯南顿了一下,“更关键的一点是——西本健并不是那杀人案的凶手。”
“那就是平田——”目暮警官刚要开口。
“不是平田和明。”
毛利小五郎的话让他沮丧了一瞬。
“实际上,平田先生只是一直在用钢琴下方的暗格,和川岛先生进行毒品交易。”
“毒……毒品!”目暮警官和大家都惊呼出声来。
“今晚,他只是想悄悄去取剩下的毒品,却被村泽先生撞见,于是才会将他打晕。”
“他之所以要袭击村泽先生,很可能就是在去取剩下的毒品时,不小心被村泽先生看到了。”
不,有一个人没有震惊、没有惊呼。
——那是一直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成实医生。
她只是在听到“毒品”两个字时,神情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里出现了更多复杂的神色。
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很快这一切都会不重要了。
她悄悄走到村公馆的大门口,看了一眼假装无视她的两名gssra警员。
她的身影消失在那条通往海崖下方沙滩的路上。
那条被砍掉了“麻生宅”的牌子的、隐没在草丛间的、清水正人“无意间”发现的、通向海崖下方旧宅遗址的小道。
而笔录室内,躲在软椅后面的柯南并没有发现她的消失。
甚至目暮警官、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等人也没有。
毕竟现在是“推理时间”。
侦探的舞台上,聚光灯怎么会给到别处呢?
于是推理继续。
“不过,平田先生和这三起凶杀案,并没有什么联系。”
很好!抓住机会的目暮警官再次尝试指认凶手——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可以指认了!
“那凶手就是清水先生了!”
“不,也不是清水先生。”
柯南再次击破目暮警官的念想。
“真正能够直接揭露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的,其实是黑岩先生的死因。”
“目暮警官,请你看一下,我摆在桌子上方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不是有一道红光,而另一张其实没有。”
目暮警官便“很识相”地提出疑问:“所以这是……”
而【江户川柯南】便“恰时”地回答:
“这其实是自动倒带功能,一般来说,我们要等到磁带正面播放结束后,然后再换另一面播放磁带背面的内容。”
“但是如果使用自动倒带功能的话,可以直接通过转换读写头的方式,直接播放另一面。”
“而当时地面的乐谱也能证明这一点。”
“如果黑岩先生的死是在几分钟以内的话,血迹不会干的那么快,而柯南当时栽倒在上面后,却没有对内容有任何影响。”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顿了顿,“也就是说,死者死亡的时间,其实是发现死者的三十分钟以前。”
“而那两张照片则说明,有人在当时,在接近黑岩先生时,将自动倒带功能关闭了。”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回忆起当时录音室里的人。
当时有能力接近黑岩辰次,并借此谎报死者死亡时间的人就是——
“而当时除了警方以外,可以接近尸体的,就是担任验尸工作的成实医生。”
“而成实医生策划这三起案件的动机,就是十二年前麻生圭二的死亡。”
“十二年前?”目暮警官再次发出疑问。
“麻生圭二的死?”清水正人和其他人也同样“扮演”好质疑者的身份。
柯南便给浅井成实的杀人动机,画上最后的句号。
“十二年前,麻生圭二在家放火自杀,而实际上他是被其他人杀害的,而凶手正是这三起案件的死者,以及两年前死掉的龟山先生。”
“麻生先生的公馆设立在海崖下方,而旁边的灯塔和废弃的码头,足够他们进行运输毒品了。”
“而利用麻生先生钢琴家的身份,以及他海外演出的机会,他们便能在少有人来的村公馆钢琴房,交易藏在钢琴暗格的毒品里。”
“但在麻生先生表示要退出后,他们就在那一天纵火杀死了他。”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了下来。
“这些事情全部都已经写在了那份保险柜的琴谱上了,而那,也正是他写给儿子成实的遗书。”
目暮警官一时也有些心情沉重。
“也就是说,他这么做,其实是为父报仇吗?”
但还没等他从如此大的信息量里回过神来。
“目暮警官!”
一声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是白石警员,他在毛利侦探说出真凶时,就跑去走廊查看了。
“成实医生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下来。
对于目暮警官来说,对于麻生成实的同情归同情,但警察的职责就是在侦探指出真凶后抓住凶手。
而躲在软椅后面的柯南一下子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然后在小兰担心的呼喊声里跑到走廊。
走廊尽头的房门被他猛地推开——里面除了钢琴外空无一人。
柯南愣了几秒,然后长岛警员的话突然在脑海里浮现。
“……被火烧完的麻生宅,就是他后来钱重新建起来的。”
不会错了!
成实医生现在就在麻生圭二的宅邸里!
……
等到众人赶到那废弃港口旁的海滩时,那一栋宅邸,正被熊熊大火包围。
一如十二年前,火焰从宅邸的每一扇窗、每一堵墙疯狂窜出。
甚至,就将那附近的海面映得的发白——如同服部平次当时在海面上,看到的月色一样雪白。
而在宅邸钢琴房里。
那架钢琴就和麻生圭二过去捐赠的钢琴一模一样。
就和十二年前宅邸里化为灰烬的钢琴一模一样。
成实医生伏在钢琴前,他侧着头,静静望着眼前那逐渐包裹而来的火焰。
如潮水般涌来的热浪中,他缓缓抬手,按下了那首乐曲最后一个音符。
“咚——”
这是《月光奏鸣曲》的终章。
他就闭上眼睛,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将自己包围,仿佛自己正被父亲那双温柔的手臂拥抱着。
“已经结束了,爸爸。”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然而——
“还没有结束呢!”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钢琴房门口冲了进来。
那是一道烟雾、火焰都无法触及的人影,烈焰在他背后翻卷,烟雾自然而然地避开他的视线,甚至空气都不再灼热。
【江户川柯南】手中紧紧握着一份纸张——那份麻生圭二留给成实医生的遗书乐谱。
那份乐谱看起来完好无损,甚至边角都没有因为灼热的空气而卷起或者发焦。
他喊道:“你不能死!”
看着伏在钢琴上的成实医生,柯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无论如何,他都要救下这悲剧的螺旋里的最后一人。
不能再有人丧命了。
望着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浅井成实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柯南?”
“成实医生,你父亲在遗书中,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柯南将乐谱举到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向成实医生的眼睛,认真地念出那句话:“成实,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火光照亮了柯南的眼睛,浅井成实能看到这个孩子眼中的哀伤和坚定。
他怔住了一下,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仿佛要微笑,但最后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是啊……”他叹息着。
他就盯着面前那再熟悉不过的钢琴。
一股无尽的悲伤笼罩了浅井成实的内心,甚至让他的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而那丝泪光,很快就消失在变得更加灼热的空气中了。
浅井成实就看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如果能早点发现的话,应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吧。”
他轻声对柯南说着,但眼神却已经温柔下来。
“我呢,一直都不相信我爸爸会做出那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杀了妈妈和妹妹,然后自杀的。”
“所以我从医大毕业后,就借着支援月影岛的医疗船留下来了,想要找出真相。”
说到这儿,他对柯南笑了笑,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释然。
“为了不被人识破身份,我扮成了女医生,而那艘船上的检查也很敷衍,所以连医师证上的名字都是假的。”
火焰慢慢聚拢过来,他顿了顿,低头看向柯南的眼睛。
“龟山勇不是我杀的。”
“两年之前,他把我叫到村公馆,而在我告诉了他我是麻生圭二的儿子后,他突然害怕起来,慌乱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然后倒在钢琴上死掉了——死因就是心脏麻痹。”
“我什么都没做。”他叹息了一声。
脑海中,便浮现出两年前龟山勇告诉自己的真相,对自己的忏悔,以及……在自己即将按下第一个音符时,在房间里奏响的那首月光曲。
那弹奏的停顿,那熟悉的旋律,甚至是每一丝细节——那弹奏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时,他便随着城堡那头传过来的月光以及月光伴奏。
“当时,我就坐在他的尸体旁,弹奏着爸爸最喜欢的月光曲,咳咳——”
说着,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烟雾越来越大了。
柯南立刻跑过取拉住他的手臂,“我们先离开再说吧,成实医生!”
“你父亲说了——要你好好地活下去!!不是让你死在火里!!”
浅井成实愣了一瞬,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在柯南惊讶中,抓住柯南的衣领,目光闪动。
“已经太迟了……”
柯南就听到成实医生这样说,他就看到他把自己衣领上那颗蓝宝石摘下来,塞到自己手里。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随着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柯南被浅井成实抛出窗外。
在柯南不甘而愤怒的吼声中,在他第二次跑向那燃烧着的火海的时候。
毛利兰拉住了他的胳膊,“柯南,现在里面太危险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便让争执的两人愣住了。
是钢琴被弹奏的声音。
一个人正在烈火里弹奏着他最后的嘱托。
柯南认出了那音调所暗含的信息。
“谢谢你,小侦探,那份月光就交给你了。”
……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火舌撕裂黑夜,那翻滚的浓烟几乎就要把天空遮蔽,直到那轮圆月没入海面,直到那辉煌太阳的光辉洒向海滩时才停止。
根据在成实医生医务室里发现的那份遗嘱,被葬在了森林中央的那个墓园里。
而在柯南的央求下,毛利小五郎等人决定等到成实医生的葬礼结束后再走。
葬礼选在了星期六——
也是柯南登上月影岛的“第三天”。
因为一切都因为那首《月光》而起,葬礼直到月亮升起时才开始。
森林与海风一同见证了这个悲剧的终结。
阿笠博士、灰原哀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也在——他们是在今天早上来到月影岛的。
葬礼他们也参加了。
不同于其他几个孩子对这个悲剧所感到的悲伤,以及步美的哭泣——
灰原哀只是站在角落,她静静听完了柯南讲的这个案件的所有内容,没有说一句话。
她只是一直看向柯南,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所以……”她终于开口,“指针你打算怎么办?”
“平次已经赶过来了。”
柯南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跟目暮警官低语的服部平次。
“他会留在这里继续帮忙找。”
柯南就从怀里掏出那块黑色的怀表,表盘上只有两枚指针在幽蓝的月色中静静闪烁。
第三枚指针的位置,是一个空着的凹槽。
“阿笠博士把手表带过来了。”
他将表盘展示给灰原哀看了一眼,解释道。
“第三枚指针的形状应该是‘8’字形,或者‘∞’的形状,服部说他会把整座岛搜查一遍。”
“这样啊……”
灰原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一轮满月。
她现在内心出奇的平静。
就好像那些彻骨的仇恨已经彻底的消散干净了,被那一轮月光净化的无影无踪。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柯南的眼睛——看着这个也许自己最应该怨恨的人。
但是……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也许是怀疑,也许是释然,也许是……怜悯。
灰原哀就把脸埋下来。
“名侦探……”低声说道,嗓音仿佛浸在月色里,“也许我知道一点线索。”
柯南猛地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灰原哀朝他伸出手。
“那枚成实医生交给你的宝石呢?他不是把那份‘月光’就交给你了吗?”
“刚刚在葬礼上,我看到宝石的反光好像内部有什么东西。”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柯南的心猛地一跳。
他几步冲进屋内,然后很快带着那颗澄澈的、海洋般蓝色的宝石跑了回来。
他就将那颗宝石高举,让它迎着那满月的光辉。
那颗宝石立刻就和满月一样璀璨!
然后,柯南就看到了那璀璨的折射下,宝石底部隐约投射出的一点光影。
“这个是——!”
在那极细微的投影中央,一道淡淡的符号悄然浮现:
“∞”
小哀靠过来,她递过来一把小起子:“试试看吧。”
柯南轻轻撬开吊坠的银质外壳,卡扣应声而开而在银壳与宝石之间的缝隙里——
是一个雕琢精巧的、“∞”形状的、有着8个镜面的宝石指针。
那银质外壳的背面刻着一行极细小的文字:
“月之影即为月之心。”
在柯南轻轻念出这句话的那一刻。
站在他身旁的灰原哀,远处的服部平次、阿笠博士、gssra警员白石真一、横山大辅……
他们都“听到”了。
那颗无比沉重的心,总算是放下心来。
【满月之影】,即为【月光之心】。
在柯南微微颤抖的手指间——
那枚在联盟的影响下,在联盟的“指针塑造计划”里,终于成功被完成的、拥有两个名字的指针,被镶嵌到了那块tdd里。
月球内部响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欢呼声。
甚至就连执行层的许多人都是如此。
许多人便兴奋地高喊。
“成功了!!”
“通往终局的路,终于确定下来了!!”
“柯南……柯南他,成功了!!”
而对于柯南来说,他现在就怔怔地看着那枚真的镶嵌到表盘里的指针。
他的瞳孔开始震动。
一个难以言喻的震撼、一个绝难相信的事实,就让柯南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惨白。
如果……
如果……
他呆立在原地,一个声音在他的心房中回响,而且愈发震耳欲聋。
如果赤火祭是真实存在的话……
如果赤火祭的宝藏是真实的话……
……
是的,现在——
通往终局的路,终于被【江户川柯南】自己,真正确定下来了。
联盟的所有人都在欢呼。
只是……很少有人能理解林升所说的“一切的终局”是什么意思。
……
在麻生成实葬礼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的早晨。
柯南带着他心中不断浮起的想法,乘坐着小艇和众人离开了。
而正是在他离开不久后。
星期天。
千叶若子,若子小姐自杀了。
她在当晚被下葬,同样被葬在那轮满月下,葬在了月影岛森林中央的墓园里。
而一个人影就在那一个晚上出现在那里。
秋元和太,那个本应该在12年前死去,本应该考上东京大学,而且也真正考上了的考古学家。
他就站在西本健死亡的那棵榕树下,在那仍然挂在上方的,如同银练一样的月光的指引下——
把那个和村公馆里一模一样保险箱挖出来。
他就从中拿出一张经历了时间迭代,那真正在大火里烧之不尽的东西——
《柯南真君七章秘经》
秘经其二:纵光阴白马之术。
秘经其二:提线并操偶之术。
形骸不定、逢三而起……
日月更迭,却非常理……
不只是月之影即为月之心。
秋元和太,即为大井贤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被困在这样可怕的【循环】中多久。
甚至,每一次固定的终局,都会让他如同第一次一样害怕、恐惧和痛苦
——但他是不会放弃把千叶若子从死亡里带回来的。
……
而在bidut的局长办公室里,服部平次就看着手腕上的tdd。
他的眼神在上面久久地停留着——
他最后设法熄灭了那场大火,但是却发现那一切皆无意义。
“【循环】啊……”
一声叹息就在办公室里响起。
他就拿起电话。
“真理亚,你告诉警视厅那边,让他们把十二年前麻生圭二自杀案,和刚刚那起关联案件留下来的证物,移交过来。”
最后,服部平次就小心地从那枚证物袋里,用镊子取出那枚“浅井成实”留下一颗牙齿遗骸。
然后,放入到12年前的的证物袋里。
那曾经犯下贩运毒品的罪行,随着那些饱受其害的人恢复正常,随着那燃烧宅邸里那弹奏着乐曲的人消失在火光中消失了。
麻生圭二,已经赎清了他的罪恶了。
做完这一切,服部平次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界面上闪烁着微微绿光。
他望着那绿色的光辉沉默了许久,然后摘下了它。
……
与此同时,在某个遥远的、明亮而静谧的国度,某个舒适而美丽的地方。
“哥哥!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
“嗯,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这个声音里就带着一抹淡淡的释然。
麻生成实,不,应该说是浅井成实。
他牵着妈妈和妹妹的手,走下服部平次安排的那一架飞机。
在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后,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中那轮洁白的满月——
那月光似乎比他记忆中更明亮,更温柔了。
“月光,一会听哥哥弹一首你名字的钢琴曲怎么样?”他低声问向妹妹。
“好啊好啊!”小女孩就雀跃地回答,那抹笑容纯真如雪。
而那声清脆的童声,终于让浅井成实的嘴角扬起一抹轻柔的笑。
他替许久未曾见到的母亲提起行李,在那个围绕着他们欢呼着跑来跑去的、小女孩的活泼的笑声里,走向早已停在路边的一辆车。
——也许总有些东西不能改变,那就改变一切能够改变的。
——
装备名称:满月之影/月光之心
装备分类:饰品
装备效果:
共三点,如下,详见作品相关《装备名称:“柯南的六要素”》
1.罪与罚的回响:详见作品相关
2.审判的余晖:详见作品相关
3.《月光》的赠礼:详见作品相关
装备条件:
共四点,详见作品相关《装备名称:“柯南的六要素”》
使用环境:
共四点,详见作品相关《装备名称:“柯南的六要素”》
“正义并非无情,黑暗终将被满月之光照亮。”——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ps:老实说第三个案子结构我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从星见塔案后就开始有伏笔了。
指针两个名字和海港案的对照,赤火祭和海港案、服部平次线、麻生圭二线的对照、古堡案和小哀线、琴酒线、成实线的对照啊……
还有很多很多伏笔和细节。
(为了证明不是瞎说,图放在下面,这还不算wps上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在有机会写番外前,就留给细心的大家去发掘吧(●''●)。
(本章完)
第269章 命中注定
第269章 命中注定
“根据《指针塑造计划》的后续成果,我们确认,【第三指针案件循环】,对宇宙时序结构及个体【历史进程】具备显著偏移影响。”
“预估历史偏移率:33.33%。”
“宇宙rsi背景值:降至133。”
“【江户川柯南】的rsi异常值:333。”
“心理模型稳定性:置信度为负,无法估计。”
——(具体数据详见附表1、附表2……)
“根据目前累计的数据分析结果,名为【江户川柯南】的rsi异常个体,塑造的名为【月光之心】指针效能评估如下……”
——(具体数据集请点击这里)
在月球方舟,联盟第三中央研究平台,那无数荧光屏幕上的数据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研究中心里的每一个计算机组,上面都连着一根来自【循环计算机】的“神经枝桠”。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时序部、时究部、柯南心理研究所、柯学逻辑部……几乎所有联盟内部还在进行研究的部门,都聚集在这里了。
毕竟,如果没有【循环计算机】的校准,一切研究数据,都只是看起来好看或者难看而已。
而在越靠近【核心层】,周围的cyz效应辐射值越高的情况下,几乎所有还想做出一点突破的研究部门都会往“夹层”里挤。
最后第三中央研究平台就诞生了。
准确的说,它其实就挂载在那些如山岳、城市甚至小型的卫星一样的【循环计算机】下面,随着它在“夹层”里飘来飘去。
整个研究层留下来的、未冬眠的十几万人都在里面了。
而在【江户川柯南】将那枚形状如“∞”的宝石指针缓缓嵌入表盘的那一刻。
研究平台里的人们,像是机器人被触发了某种预设协议一样——他们几乎都启用了tdd的加速功能,不论是思维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甚至那些研究主管,比如白子辰博士,以及cyz效应研究所的所有人。
他们无疑都“暗戳戳”地藏了也许0.00……01弦的cyz效应,因此他们更是少有地启用了tdd的【循环】功能。
反正第三中央研究平台在【核心层】和【执行层】之间的夹层里。
真“死”了也就是打个报告的事情。
于是,每一个屏幕、每一道投影上的数据都在以惊人的速度交替滚动。
在那一刻跳出的那些红色而醒目的警告框,几乎要将虚拟投影重迭出某种实质性的厚度。
而研究层的人们就用更多、更快的更新以及修复指令让它恢复象征着安全的绿色。
自动解析、备份节点、共享数据后的立刻分析……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好在【循环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并没有上限,或者说,这十几万人的全部操作还不足以让它有哪怕一点负荷。
因此,就像那些发送给执行层或者重信瞳子的数据信息所展示的那样——
在柯南将第三枚指针镶嵌到表盘上的那一刻,联盟可以说获得了大量的、宝贵的数据和信息。
即使cyz效应在“今天”所剩无几,但这一刻的收获,依旧引燃了整个研究层新的研究热情。
大量全新的研究主题、论文草案、伦理审核请求书,已经如雪般飘进了执行层以及道德伦理委员会的邮箱了。
绝大部分,或者几乎所有人都很开心。
不只是因为可能带来的新的进展,更是因为就如联盟所宣传和告知他们的那样:
“第三枚指针,是所有指针中最难的一枚;而它的完成,意味着通往终局的道路,已然显现。”
即使许多人因为研究员的身份,都对这种像是“预言”一样的事物有着本能的怀疑。
但此时此刻,那种跨越难关的欣喜仍然难以抑制。
甚至连时究部部长,白子辰都这么说:
“就像是终于取到了真经一样。”
而在执行层大厅,几名别着议员徽章的成员正在非正式的讨论着。
“我建议……今天就让联盟放假一天吧。”
他们就向第17号议员提议给联盟放一天假。
“你看,zc-01阁下每次在成功‘处理’一次rsi危机时都这么做,不是吗?”
一名还算年轻的议员甚至开了一瓶香槟,他任由着那些冰凉而芬香的酒液,洒在议员制服上。
“哈哈,我也觉得这应该是联盟的法定假日了。”
“而且既然案子刚刚结束,【江户川柯南】也拿到了指针,明天按理来说是‘静默期’。”
另一人轻声补充了一句,他就半开玩笑。
“反正,联盟也做不了什么了,祂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他们一边轻松地说着,一边望向会议室那台的【循环计算机】反馈终端——
那个联通【核心层】,负责调度所有计划与时间分配的中枢核心。
于是这个提议很快便被递交给了暂代议会长一职的大田晓川。
他盯着面前的提议看了几秒,最后轻轻点了下头:“那我就发出正式申请吧。”
……
灯光一如既往的明亮,温度适宜,甚至空气中始终漂浮着一种淡淡的、清凉的薄荷气息。
在那间从未有过什么改变的办公室里。
重信瞳子坐在那把平平无奇的椅子上,看着那本永远翻不完的《管理手册》。
她就翻到自己夹着书签的一页,那是一页关于【江户川柯南】、关于“第三指针案”、关于莫比乌斯环的分析——她自己的分析。
现在,她就盯着那最后的、被高亮标记着的结论,一动不动。
下一秒,《执行手册》里的某一页,自动跃到最上层,书页间隔的闪烁着黄色——这表示执行层不确定是否应该通过。
是那份“联盟放假申请”。
重信瞳子扫了一眼那份申请表,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她知道,这对于联盟其他人而言,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刻。
但她自己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感。
她默默地转过头,看向一旁正躺在迷你沙发里,抱着一颗快和它一样大小的坚果,一脸满足的“嚼嚼”着的仓鼠君。
“仓鼠君,一会就麻烦你变回【循环计算机】了。”
重信瞳子顿了顿,“我也会帮忙处理一些事务的。”
刚变出这颗坚果用来庆祝的仓鼠君一愣。
它整只仓鼠都像是被定格了。
那颗捧在手心里的、正被“嚼嚼”着的坚果,啪地一声掉在桌面上滚了一圈,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它的眼睛里就充满了难以置信,并在下一秒从沙发里跳起来,开始大呼小叫:
“仓鼠就没有人权了吗?!联盟不是放假了吗?!”
不过对于如何应付这些cyz效应造物,林升在《管理手册》里留下来了一个十分有效的方法。
重信瞳子说了两个字。
听到某个人名字的仓鼠君便神情一震,那在桌子上夸张的滚来滚去的身体突然停住。
“好吧!好吧!”
它佝偻着背,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迷你沙发旁,因为坚果变得圆滚滚的肚子一下子泄了气。
“我就知道……我不过是一只仓鼠,永远没有真正的假期。”
它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十分沮丧。
仓鼠君就瘫在沙发中央,仰望天板,大声嘲讽自己:
“想成为联盟一员?天真!仓鼠怎么可能拥有假期,怎么可能……”
重信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cyz效应造物的逻辑总是在一些地方有些奇怪。
她伸手戳了戳仓鼠那柔软的肚子,“你不一直在办公室里睡觉吗?”
“那不一样!”
仓鼠君的眼神义正辞严。
“那是‘偷懒’,不是‘放假’。现在联盟放假了,我当然也要——”
“你其实已经放过假了。”重信瞳子一本正经地打断它。
“真……真的吗?!”
仓鼠君眼睛一亮,它脚下那一滩湖泊一样的泪水,和如喷泉一样从眼角流出的眼泪,一下子就消失了。
“是的,”重信瞳子点头,她语气认真,一脸严肃,“zc-01阁下说这是调休。”
仓鼠君又活蹦乱跳起来,“太棒了!原来我已经休过假了!”
重信瞳子耸了耸肩。
虽然她不理解仓鼠君这种夸张的、朝三暮四的逻辑,但是好用就行。
而在忽悠完这只仓鼠明天替联盟干一天活后,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
办公室重新安静了下来。
她的指尖轻轻搭在《管理手册》的一页上,就随意地翻开一页——只要不是自己带有书签的那一页就行。
于是那些来自各层级的邮件与文档在半空悬浮,然后铺满了她的视线。
申请、祝贺、汇报、请假……她能从每一份文件里看到那种欢快的情绪。
重信瞳子望着这一切,然后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整个联盟里极少数没有因为【江户川柯南】成功取到第三枚指针而感到十分高兴的人。
——【核心层】离一切的真相太近了。
太近了。
以至于她已无法对这份“胜利”抱有纯粹的喜悦。
重信瞳子点开《管理手册》上的观测功能,视野里立刻变成璀璨的金色——林升的cyz效应所特有的色彩。
那些复杂到接近神性的cyz效应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意识和身体,防止对她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她挥了挥手,示意哪怕最微弱的一丝cyz效应落到自己的手心里。
cyz效应没有任何反应。
她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管理手册》的操作功能。
一瞬间,那些看似无规律的cyz效应,便顺服地应声而动。
那些璀璨的金光,如潮水般顺从地沿着她的动作、她的注视、甚至她的思绪缓缓流转。
就像是沉默地回应她的意志。
重信瞳子低头看了眼构成自身的那些物质,那些属于【柯南宇宙-001】的物质。
然后,她又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只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坚果、满脸满足的小仓鼠。
明明只是cyz效应“自我意识化”的衍生体,却也拥有了自己独特的喜怒哀乐。
虽说这想法有些矫情,但有些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它。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身处于这间办公室里,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知道“真相”的一角。
而这,只是因为她一开始就“属于”这个柯南宇宙的原因。
【江户川柯南】是柯南宇宙-001的核心。
绝非一句虚言或赞美,而是经由【循环】、经过zc-01阁下验证后的结论。
而在【循环】里,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柯南的“推理过程”。
月影岛的“现在”,才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联盟只是借助【江户川柯南】认为的、想要做到的、倾向完成的,才“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服部平次的成功、阿笠博士的成功,乃至麻生圭二历史的改变、浅井成实的得救……
这一切,并非巧合。
只是因为祂在警方面前推理得到的“赤火祭只是用来运送毒品的幌子”结论,与祂在事后推理出的“指针是赤火祭最后的宝藏”这个结论,矛盾了。
毕竟——
如果指针真的是赤火祭的宝藏,那么为何最后一切的动机却是“掩盖毒品的罪行”呢?
在【江户川柯南】最开始的“推理结果”中,没有留下“指针”的位置。
但那丝祂的疑虑却甚至……甚至找不到任何证据。
重信瞳子将柯南心理研究所送来的最新数据调出,展开在眼前。
那是一张【江户川柯南】的照片。
照片中孩子,在月光下低头陷入思索,他的眼神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安、怀疑和震惊。
而《管理手册》的分析结果就告诉她,联盟计划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一丝“怀疑”。
这份“怀疑”,而非“确认”,构成了整个联盟计划运行的核心动力。
联盟所构筑的一切结构——那些庞大、复杂、精密的计划……
——其实都是为了捕捉、维护并延续这一丝“怀疑”。
其他的……其实都不重要,那不过是为这“怀疑”而构筑的舞台与道具。
……
而作为一只“宠物”,察觉到重信瞳子的情绪不对的仓鼠君,立刻开始“扮演”一个“陪伴者”的角色。
仓鼠君就开始它自知无用的“心理治疗”,希望用一些好消息让她振作起来。
“不过联盟现在已经证明了历史可以被改变了不是吗?”
“还有那个叫浅井成实的医生,他和他的家人也都被救下来了。”
重信瞳子没有立刻回应。
她摇了摇头,她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甚至有些自嘲的笑容。
“改变历史的,不是我们。”
她就看向办公室外,看向那双时间线已然消失后,白茫茫的一片虚空。
通往终局的方向,就在那里静静张望着她。
“自由意志在这个宇宙里从来不曾存在过。”
脑海里突然想起zc-01阁下曾经说过的这句话,重信瞳子有些感慨。
“真是……真是一个残忍的世界啊。”
她低声道。
所有选择、所有行动,最终都逃不开那根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主线指针。
——只是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现在,重信瞳子才真正理解了小泉红子当时得知这一切的心情。
她现在才真正理解那句话的真正涵义。
“是啊……要是真是联盟做出的改变就好啦……”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
说到底,这不过是祂在符合“法律”的范围里,给予我们了一些怜悯罢了。
联盟的确改变了那能够改变的事物。
但这句话本身的前提就是:有些东西,从未、也永远无法改变。
“你知道最为关键的是什么吗?”
她看向仓鼠君,将成百上千条策略投影在仓鼠君面前。
那些都是被评估为更简单、更安全、更完善的解决方案,但却一个个都被判定为“不可行”。
“你看这些——”
重信瞳子就看向那些自愿洗去记忆,那些只在脑海中留有暗示的人们。
联盟真正的努力,甚至在早在时间诞生之前。
“即使整座岛屿都在向祂,所有事件参与者、所有逻辑线索都在向祂暗示——‘赤火祭的真正结局是另一个’。”
“但最后还是导向了原本的《月光杀人事件》的那一个结局。”
仓鼠君挠了挠自己下巴上的绒毛,仿佛认真在思考。
“可是——那不是我们分析得到的,唯一行得通的方法吗?”
“如果我们不按照原本的【历史惯性】把时间线稳定下来下来,【故事时间线】在过去不就会尝试干扰我们的行动了吗?”
“是啊,我们当然只能这么做。”重信瞳子淡淡地说道。
甚至,她现在就要做一件所有人都不觉得异常的事情。
她之前找到了一个也许只能在【核心层】里才能被注意到的细节。
“所以,为什么在12年前的,麻生圭二自杀案里,在那纵火案最后,就只找到了麻生圭二的一颗牙齿遗骸呢?”
【核心层】的记录的数据库,可是包括了被【江户川柯南】篡改前的数据。
或者说,“月光案”发生前的数据。
所以,原本的“月光案”里,麻生圭二“杀死”的妻女的遗骸呢?
“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
重信瞳子轻轻念出叙事学部在第二指针案中所得出的结论。
“任何被【江户川柯南】推理出来的,拥有‘证据’的死者都回不来了。”
“除非我们试着让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叙事学部便给出了联盟做不到这一点的原因:
这样做极有可能需要【江户川柯南】主动配合,进行‘遗忘’以及‘怀疑’。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那条刚刚被叙事学部标红的记录。
然后,轻轻地,将它删除了。
“让叙事学部整体接受一次b级潜意识调整。”
她对执行层下达指令,“月光案的具体细节,不要深究下去了。”
……
“不过……好在他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仓鼠君小心翼翼地开口,它试着从另一个角度让重信瞳子心里好受些。
“甚至,接下来甚至即使联盟什么都不做,那位侦探也会把‘结局’带过来的。”
重信瞳子怔了一下,然后竟然被这只仓鼠笨拙的幽默逗笑了。
“什么都不做?”
她挑起眉毛,紧接着,眼底那抹笑意很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不住的愠色。
重信瞳子声音里那股隐约的怒意,就让仓鼠君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它立刻闭上嘴巴,装成一个小型玩偶。
那捏紧的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
半晌,办公室里重新响起重信瞳子的声音。
“dr. lighthouse口中的那本叫作《莫比乌斯时间环带利用守则》的书,还没有找到吗?”
“还有那个不存在的,叫作■■■的助理。”
而在询问得到了cyz效应研究所肯定的答复后,重信瞳子盯着那本《管理手册》看了许久许久。
【循环计算机】就把亮亮博士负责,关于“使用/操控/纳入cyz效应”的实验记录,那些成千上万的失败记录投影出来。
这也是她内心另一股无力的感觉的来源。
重信瞳子非常清楚,这个浩大而严密的“联盟计划”,的确是靠联盟无数人的努力、牺牲与坚持才艰难走到今天的。
但她也清楚,每一把关键的钥匙,每一个推进局面的突破点……
那都不是他们“创造”的。
每一把关键的钥匙,它们就那样“自然地”出现在。
就比如亮亮博士提出的《指针塑造计划》,它的关键就是那本《莫比乌斯时间环带利用守则》。
这样干涉巨大的计划,当然会得到联盟的全面审查。
重信瞳子甚至亲自用了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试图弄清楚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以及让它更加的完善。
联盟图书馆根本不存在dr. lighthouse口中的那个12-29【界面】,也没有这本书的借阅、放置的记录——在每一个时间层面上都没有。
那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重信瞳子叹了口气:“也许,那只是zc-01阁下留下来的后手吧。”
然后,她“思索”了片刻,最终,将手指落在指令窗口上。
不论如何,通往终局的路已经确定了。
她只是轻轻一划,删除了那条关于继续调查此事的行动建议。
此事平平无奇。
此事……命中注定。
(本章完)
第270章 天杀的工藤新一,你居然让宇宙大爆
第270章 天杀的工藤新一,你居然让宇宙大爆炸了整整三天!(求月票)
为了得知“真相”的一角,费了漫长的时间,重信瞳子进行了数不清的尝试和推演——
即便她身处【核心层】,即便她就待在林升的办公室之中。
甚至,如果不是重信瞳子所处的地点足够特殊,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那条信息链条的尾端。
但即使如此,她也只是雾里看、一知半解。
相比之下,小泉红子知道得更多,也看得更清楚。
没办法,还有什么比预言和占卜更好用,更适合窥探“未来”与“真相”的呢?
更不用说她那特殊的rsi异常身份——
这使得小泉红子只要不正面与【江户川柯南】遭遇,她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危险。
当然,由于【江户川柯南】在不久前变成了一个“疯神”。
这里所说的“不正面遇上”的含义,已经变成了“不能和祂处在同一个时空”。
而就像重信瞳子推测出的那样。
她在过去抹去【小泉红子】在联盟以及【循环计算机】里的数据,隐藏和更改魔法研究部的信息……
——那的确不是一个偶然。
就像现在,这位已然脱离“柯学”的赤魔女,就伸手摸了摸身边那只可爱的恐龙。
这是一只近鸟龙,体长大概三公分,全身覆盖着黑白色的羽毛,而在小泉红子抚摸它的后颈时,它带着红褐色斑纹的尾羽,就欢快地跳跃起来。
“路西法。”
小泉红子盯着近鸟龙那好看的蓬松羽毛,就对着自己的“乌鸦”叹了口气。
“可惜我不能把你带走,我觉得快斗那家伙肯定愿意也会喜欢你的。”
她穿着一套江古田高中的女生制服,懒散地坐在一把木质课椅上。
而那课椅、课桌看上去就像是从江古田高中里原封不动搬过来的一样,甚至桌斗里还有着和过去一般无二的书本。
老实说,将它们带到这里来,真的费了她许多的功夫。
——不是谁都能将学校的一部分,带到连时间都不存在的地方以前的。
现在是白垩纪晚期,某个小泉红子也不知道的具体地点的、某片海洋的边缘。
不过,在小泉红子眼中,一切都和江古田高中没有什么区别。
远处原始森林的边缘,那些群聚的恐龙群落,在她的感知里,看上去就是“窗外”操场上“同学们”的嬉戏打闹。
脚下这块还算平整的高地是“大理石地板”;
眼前的那一排高大的裸子植物是“黑板”;
而听到的那些恐龙的咆哮声是上课或者下课的铃声……
——一切诸如此类。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准确的说,为了确保自己时刻处于“全盛状态”,小泉红子不得不将一些脑海里的概念替换掉。
虽然小泉红子很讨厌这样做,但她很清楚,不论是zc-01的计划,还是那位侦探的想法,都更加重要。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tdd:
当前时间节点——白垩纪晚期,约6650万年前
预估该节点结束时间——3小时17分钟
当前意识扰动可能:极高(不建议关闭现实折迭功能)
……
小泉红子已经懒得去数自己到底等了多少个“三天”,才终于等到恐龙时代。
“只可惜宇宙只给了这个时代三天。”
她抬头望向“窗外”。
那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晴空,显得湛蓝而静谧,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美丽。
毕竟——
谁能想到再过3个小时,这些曾经的地球霸主就要灭绝了呢?
她叹了口气,伸手从桌斗里拿出那个“遥控器”,然后轻轻按下关机键,“教室”前方那台“投影仪”随即暗了下来。
这一集“纪录片”要结束了。
随着时间节点逐渐开始往后靠近,她在“这些天”里,都是通过这种较为安全的方式,观察外界的。
虽然理论上只要【江户川柯南】不在,她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但理论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考虑到【柯南宇宙-001】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的“针对”,小泉红子还是宁愿自己多加一道保险。
毕竟要是在几千万年前的时间节点,她的赤魔法突然失效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在这趟“旅途”大部分时间里,小泉红子都很安全。
毕竟柯南不在,红子称王。
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对一个能在字面意义上“转动星空”的魔女,挥挥手便能用赤魔法改变群星的结构的魔女,造成威胁。
而那些纪录片所展示出来的画面,美丽的、绚丽的、辉煌壮阔的场景……
很少有人能够亲身经历,从宇宙大爆炸开始之前,一直随着时间的“流逝”,待到如今地球的白垩纪时间。
小泉红子很可能是第一个。
只是每当她想到这只是因为某个“侦探”认为历史是这样的,她就忍不住叹气。
宇宙大爆炸居然了整整三天!
那一幕确实是很美,但是面对着这一过程看上整整三天就变得无聊起来了。
毕竟那个时候连四大基本作用力都还没有出现。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小泉红子只能通过连接tdd的“投影仪”来看那有些无聊的解说,了解到底每个阶段都发生了什么。
然后从暴胀时期到夸克-胶子等离子体宇宙时期,再到粒子开始出现,到因为光子退耦而出现第一缕光……
每个阶段却同样了三天。
然后是宇宙第一颗恒星诞生,再从太阳系的形成,到地球的稳定、海洋的出现……
这些阶段,每个也都是三天。
有时候小泉红子会觉得,这个宇宙就好像有强迫症一样,不过tdd告诉她,这是因为她正处于【故事时间线】里的缘故。
有些时候【故事时间线】也不是没有好处,否则,她很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故事时间线】或者宇宙不是没有试着给她造成一点麻烦。
最为常见的方法,就是试图告诉她“魔法并不存在”。
然后就是故意“捣乱”,比如改变未来一些星星的位置,或者更改一些不重要的“背景”。
还有就是最危险的,“案件”。
小泉红子觉得,这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江户川柯南】的异常影响无关时间的体现了——
宇宙的rsi背景值居然还是大于100的。
不过小泉红子没有遇上过一起“案件”。
就像她很谨慎的养了一只“乌鸦”,然后尽量腾空“教室”一样。
——也许联盟的研究人员会感到些许遗憾。
但小泉红子完全不想知道,人类出现前的“案件”,会怎样以人类逻辑发生。
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和那轮苍白太阳碰一碰。
小泉红子能做的,就是试着收集一些未来联盟可能用得上的资料,也就是那些“纪录片”。
而在白垩纪快要结束的时刻,她就看向趴在自己桌上的那只“乌鸦”。
这只叫“路西法”的恐龙非常聪明,而且叫声也很优雅。
一如既往地,完美符合魔女对“乌鸦”的所有审美与期望。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把手埋进它蓬松的羽毛里,紧接着就像一位真正的高中生一样多愁善感起来。
“唉——”
小泉红子叹了口气,她为自己宠物的未来感到些许伤感。
“路西法,很快你就要变成石油了呢……”
“乌鸦”可做不到和魔女一起前往下一个时间节点。
因此,在每一个时间节点,小泉红子都不得不找一只新宠物,一只新“乌鸦”。
而每一次告别,都难以避免唤起红子内心深处的某种思绪。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路西法的羽背,眼神就变得幽深而遥远。
“快斗,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小泉红子已经找了黑羽快斗很久了。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时间久远,甚至在她这趟旅途的起点,时间本身都还未曾存在。
就像她所经历的一切——
她是从宇宙大爆炸之前,开始“寻找”黑羽快斗的。
老实说,对最初的起点,小泉红子已经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
她只隐约记得那是一片可怖的、无法叙述的无边黑暗。
然后……自己好像写下了什么?
这位魔女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快斗——他必须还在某处。
小泉红子坚信如此。
她趴在课桌上,像真正的学生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前小憩一样,侧过头看着那只静静立在角落的“书包”。
那实际上是一个由坚不可摧的金属制成,绝对封闭、里面装满了液氮的巨大罐子。
小泉红子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书包”很重要。
因此,里面装着的东西,即使在之前时间都不存在的时刻,也不能有丝毫差错。
小泉红子轻轻地提起它,她背上“书包”,然后再次低头看了一眼tdd的倒计时——
距离中生代的结束还有三分钟。
她又要出发了。
小泉红子打开“窗户”,她捧起自己的那只“乌鸦”放到“窗边”,然后轻轻推了推它,示意它离开这里。
那只近鸟龙在迈出“教室”的一瞬间就化作枯骨。
不过小泉红子已经没有时间去为自己的宠物伤心了——好吧,她其实一点也不伤心。
她就盯着依然晴朗的天空,没有任何变化的大气,皱起眉头。
“真是麻烦……”她喃喃自语,抱怨了一句,“又要手动结束这个时间节点了。”
她打开tdd,然后查询未来对这段“历史”的记载——关于【江户川柯南】所知晓的白垩纪灭绝事件。
“呼——”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比调整宇宙常数要简单太多了。”
她低声念出tdd投影出来的信息:
“希克苏鲁伯陨石撞击,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然后造成的陨石坑直径约180公里,相关的矿物分布、环境影响……”
“然后是德干暗色岩火山喷发,温室气体排放以及持续时间是……”
她一边念,一边点头,语气里就带着“终于有人讲人话了”的解脱感。
对于擅长以“赤”为名的魔法的小泉红子来说,这一切可远比调整“光速”“引力常数”“基本粒子质量”等宇宙常数要简单多了。
——这些就是她所说的【故事时间线】试图给她添的“小麻烦”。
【故事时间线】尝试将她留在那些时间节点里。
毕竟,由于柯南宇宙时间线的奇葩特征,上下两个临近的时间节点,只需要在“存档”时能够对得上就行了。
如果小泉红子不想让自己切入到【现实时间线】的那边,亲自度过一段漫长时光的话。
她必须手动修改存档、校准历史,在每个时间节点的末尾和下一个节点的开始对得上,才能继续往后走。
于是她就用赤魔法在尤卡坦半岛“砸”出一个大坑——
那颗带着浓烈硫磺气息的陨石,如神罚一般坠落,冲击波撕裂了天空,撞击时迸发的剧烈爆炸将一切蒸发。
然后是德干火山的喷发,接近一百万立方千米的熔岩要铺在大地上,还有与之带来的连锁反应……
小泉红子要确保每一个“历史的细节”,都与【江户川柯南】记忆里的那一份版本一模一样。
然后是在同样都为期“三天”的古近纪和新近纪——
“快斗肯定不会相信,恐龙出现就是为了变成石油……”
看着压根没出现石油和煤炭的地层,小泉红子叹口气,她又得手动完成这件事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就有些头疼。
老实说,如果未来有机会,她一定要把夏威夷砸一个“大坑”。
“可恶的【工藤新一】!”
小泉红子咬了咬牙,时间越靠近人类出现,她的工作量反而越大了起来。
“这个家伙都在夏威夷学了些什么知识啊!”
……
好在时间来到某个节点后,就变得缓慢起来。
在时间线缝隙的喘息中,脑海中那“找到快斗”的执念下方的一些记忆,随着时间线的前进,开始逐渐松动。
现在,小泉红子正静静地站在一条街边。
老实说,这里的环境不怎么好。
那弥散的雾气在街道之间游弋、铅灰色的天空,如同一层会呼吸的幕布、昏黄的煤气路灯投出摇曳的光晕……
但她就总算放松下来——
现在她在一个无论是双时间线,还是宇宙本身都不敢有任何举动的时间节点。
甚至它们都“不在”这里。
“快递总算送到了。”
小泉红子松了口气,她把背后的“书包”卸下来,然后拍了拍那个金属罐子,声音沉闷而安心。
她就把它留在那个钟楼下面。
然后,站在马路中央,她仰望天边那轮看起来十分苍白的太阳,朝它比了一个中指。
她可总算想起来自己真正目的了。
不过,记忆里那些自己以“找到黑羽快斗”的理由做的事情,就让这个魔女少有地露出了几分窘迫与羞恼。
她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我原本有那么痴吗?绝对是因为可以增强了‘人设’的影响,一定是这样!”
但在心里,小泉红子就为【小泉红子】的力量而感慨。
这是一种无奈和惊讶的感慨。
小泉红子不得不承认。
如果让已经知道“真相”的自己,去尝试跨越到时间之前,尝试从最初的最初等到现在,以及其中所要完成的一切操作……
现在的她是绝对的做不到的。
这也是叙事学部另一部分研究人员的观点。
“人设”不总是坏事,也并非总是桎梏。
只要利用得当,它可以爆发出超乎任何人想象的力量,甚至是无限的力量。
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都圆上。
她从tdd里调出那个绝对不存在的时间节点。
目标地点:■■■
cyz效应消耗:全部
是/否
小泉红子伸出手,在毫不犹豫地朝着天空的太阳再次比了一个中指后,她点击确定。
下一秒,在钟楼钟声的余韵中。
一座高约250米,50层高的天文观测与城市观光塔出现在她面前。
——是星见塔。
……
仿佛害怕什么东西从塔里跑出去一样——
小泉红子刚一踏入星见塔的视野,就感到一道目光从高塔的顶端,扫过她的面庞。
那是一道来自“侦探”审视的目光。
而对于小泉红子来说,面前是一片彻底静止的时空。
半空中悬着无数未曾落地的雨丝,天空则铺满了可怕而沉闷的乌云。
而在那“通天塔”所破开的缝隙里,一轮巨大的满月垂挂着,散发出苍白而冷清的光芒。
但甚至那一轮满月的月光都静止了。
在这凝结的时空和万物之间,既没有生者也没有死者。
只有一座从天空延伸向地面的高塔。
小泉红子能从中看到其表面那不断变化,试图逃出去的——
“好了红子,赶紧坐电梯上来,记得按49层,别按50层的按钮。”
一道声音从塔顶传来的,打断了她沉入到柯南落下的“推理”之中。
是林升。
他总算有机会露面了。
小泉红子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她回过神来。
刚刚那种可怕的、快要让她尖叫起来的惊悚氛围,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呼……”她轻轻吐了口气,走入已经打开的玻璃幕门——仿佛塔本身就在等待她的到来。
最中央的那个贵宾电梯,电梯门也已经打开了。
然后,当电梯停在49层、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小泉红子就看到zc-01阁下站在四十九层的电梯门口等她。
他牵着一个带着眼镜,穿着蓝色西装,胸口挂着红色领结的孩子。
“工……工藤新一!”红子终于尖叫起来。
没人比她更害怕看到祂了。
尤其是——她可是刚刚朝着那轮苍白太阳比了一个中指呢!
柯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抬头看向林升:“我有那么可怕吗?”
林升扶额叹气,他试图让红子冷静下来。
“红子,你现在很安全。冷静下来,深呼吸……”
林升知道这是小泉红子的“人设”自动防御的一种表现——直接看到“光之魔人”对她的刺激有些大。
用了三分钟,小泉红子终于冷静下来。
“真是的……”她坐在餐桌旁,同时警惕地瞟了一眼柯南,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要是现在他说句魔女不存在,说不定我就完蛋了。”
林升笑了笑,“对自己有点信心,红子,你应该只会变成普通人。”
他替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
现在,他们就坐在49层一张还算完好的餐桌旁,开始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是最后的准备阶段了——完成“把一切都圆上”的最后一步。
林升看向红子,尝试了解她还对最开始记得多少。
“红子,你还记得《柯南真君七章经》吗?”
小泉红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起那件事了。
“那其实并不是我‘写’的了,对吧?毕竟我就写了份总纲。”
那么问题就来了——
《柯南真君七章经》到底是谁写的呢?
谁能够写出那记载了一切、暗示了一切的经文?
甚至,其中的每一道法术,每一句箴言,都恰好印证了【江户川柯南】本人所“造就”的现象与结局?
哎啊,真的好难猜呢!
答案无疑是【江户川柯南】本人。
……
而现在,柯南就一脸认真。
他先向小泉红子解释了一下关于“月影岛案”的经过,然后开始解释《柯南真君七章经》的意义。
“总的来说,对当时的‘我’而言,那个并不知道计划全貌的我,只要事情在表面上‘说得通’,就足够了。”
“甚至,那些可疑的地方,正是故意留给我自己的痕迹。”
他顿了顿,然后缓缓补充:“那不只是为了拯救成实医生,以及获得指针。”
“还关于验证我的一个很重要的猜测。”
柯南抬起头,看向林升。
“我想他也猜到了,就和你最初的预言有关。”
林升打断这位“侦探”本能的解释——柯南又本能地开始“推理”了,这种行为非常危险。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疑虑最后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要确保这一切逻辑,即使到最后也能圆上。”
林升看向小泉红子,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红子,接下来你要做的事非常关键。”
“你必须回到那一切的交汇点——把与《柯南真君七章经》相关的一切,特别是月影岛上那最后一丝逻辑缝隙,彻底补完。”
“我们会把真正的《柯南真君七章经》交给你,然后由你去把和‘赤火祭’有关的线索给圆上。”
“不论是你刚刚穿梭时空的行为,还是‘赤魔女’的身份,都最合适收尾。”
“我知道了。”小泉红子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那本书在哪里,我现在就出发。”
“我还没写呢,马上就写给你。”
柯南的声音响起来,那是一种异常坚决的声音。
而林升则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现在,是和这个【江户川柯南】说“再见”的时刻了。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想要提前锁定胜局的尝试,总是十分危险的,哪怕对【工藤新一】本也是如此。
就比如,关于星见塔的一切,那是不该被知晓的区域。
但在一切结束后,“星见塔案”却是一定会回到时间线里的,而【江户川柯南】无论如何都不能知道那段经历——关于他自己“推理”出了真相的经历。
因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柯南对此倒是很坦然。
“我早就料到啦!”
他清脆的童声里没有任何动摇。
“毕竟如果我真的带着包括星见塔的记忆留下来的话……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他的眼神中就浮现出一种宁静。
对于这个正义的侦探来说,要是自己的消失,能确保一个真正的结局,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那本书刚好可以替这个不能提起的过去,提供一个解释。”
“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它究竟该如何被写出来而已。”
于是那些记忆便从那座塔上走下来。
真相便从塔上走下来。
这也是原本按理来说,绝不能可能成功的“印天道有异之术”第一次施展。
《柯南真君七章经》其七:命轨唯一,命途唯识,印天道有异之术。
其中的那个“印”字,除了理解为“印证”之外,同样也是“创造”之义。
——这也是其七绝无可能有人习得的原因。
毕竟,除了【江户川柯南】人,谁还能“推理”出唯一的命轨呢?
……
于是,小泉红子便来到了那座时空之中的环岛。
她站在海风之中,看着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批足迹缓缓踏上海岸,然后在那些愚昧的渔民眼中,挥手将那座月崖升起。
小泉红子总算明白为何zc-01确信这件事她来做最合适了。
就像现在,在那些狂热的眼神里,赤色的魔女,就要操办第一次赤火祭。
她举起那本的《柯南真君七章经》,将它高高扬起,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入火焰中央。
而这些渔民,这些未来将会遗忘一切的人们,将在gssra的来到后“消失殆尽”的人们。
他们跪伏在地,口中高唱着尚不懂得含义的古老音节。
清水正人对赤火祭的描述其实是对的,除了他的理解有了一点差错——
“他们会在赤火祭上,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投入火里,然后将火焰熄灭后,仍然能闪耀的事物供奉起来。”
对于柯南宇宙来说,还有什么比“真相”更难以烧尽呢?
现在,“海港案”和“赤火祭案”的逻辑漏洞,总算被补上了。
而在做完了这最后的引导后,小泉红子叹息一声,低头从tdd中调出走之前林升塞给她的一页清单。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在脑海中加固那个念头——找到快斗,找到快斗,找到快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抛弃掉那些“不重要的记忆”,包括她刚才所做的一切。
“我真的得要点加班费了。”
轻轻抱怨了一句,这位赤魔女就消失在炽红褪尽的天光中。
……
星见塔的顶端。
在小泉红子离开后,林升站在塔的最上层,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柯南的想法无疑是对的。
他设想的依靠cyz效应,尝试浸染那轮苍白太阳的举动,完全可以说是失败了。
而且在柯南拿到第三枚指针之后,那颗太阳再次暴涨,“半径”整整膨胀了一倍。
“林升,如果我真的消失了……”
柯南当时的表情就带上了一些苦涩。
【江户川柯南】按理来说根本就做不到消失,祂是柯南宇宙的核心。
林升抬起头,看向这座高塔的最上方、星见塔第五十层。
在那个永远冻结的时空点中,那个真正的【江户川柯南】,依旧被倒吊在高塔上。
“所以……这个知道‘真相’的柯南,到头来居然成为了《七经章》本身吗?”
林升的目光就转向虚空中几乎有些刺眼的苍白太阳。
这个所谓的【壳宇宙】……
林升现在觉得重信瞳子“刚刚”说得太对了。
(本章完)
第271章 死掉的伏特加,活着的伏特加,复仇
第271章 死掉的伏特加,活着的伏特加,复仇的灰原哀,退缩的灰原哀
月圆之夜,月影岛森林中央墓园。
随着潮湿的海风灌入密林,逐渐浓重的水汽让夜晚的雾气如同一层银灰色的轻纱,萦绕在墓园的墓碑间。
“简直就像鬼片里拍的一模一样。”伏特加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刚刚他抬头的时候,甚至只能看到如同罩在毛玻璃下的模糊月光,那轮满月变成了一团模糊光晕。
老实说这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的。
“噌——”
伏特加就举起铁锹,让锹面正对那道画在地上的白色标线。
然后,他用力踩上一脚,让铲面没入土层。
低头时,伏特加的余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琴酒”——面色苍白、眼神无光。
而胸口那片已经干涸的血迹,则清晰地说明了一切。
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还是很难相信……”
伏特加低声开口,但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把目光垂下去。
然后——
“噌!”
又一铲泥土翻起。
他将那些带着泥土芬芳的黑土,连带着那些被铲断的植物根系抖落在一旁。
在这个静谧如梦的夜晚,伏特加突然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太真实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起码伏特加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看到除了白色外的其他颜色一样——他反正是回不去了。
他将那个浅浅的土坑,挖出一个初具雏形的坟坑,嘴里不住地嘟囔。
“案件啊……时间啊……”
说到这里,他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语气就突然变得有些好奇和兴奋。
“贝尔摩德,你看过关于穿梭时间的科幻小说没有?说如果我们要是不回去的话……”
“闭嘴,伏特加!”
一旁的琴酒终于忍不住了,他狠狠地瞪了一旁的伏特加一眼,试图让他闭嘴。
可惜完全没用,伏特加现在已经不“怕”自己的大哥了。
——这也是琴酒最为遗憾的一点,他冷酷大哥的地位,彻底消失了。
“我是说啊,”伏特加一边继续挖坑,一边碎碎念,“如果我们不回去,那工藤那个家伙不是就遇不上我们了?这样一来——”
贝尔摩德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伏特加的喋喋不休让她皱起眉头。
与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不同,贝尔摩德的身下还铺着一块干净的白布。
让躺在那里的“贝尔摩德”看起来有些安详。
不像躺在地上的琴酒和伏特加那样,浑身血迹、表情狰狞,她的脸上挂着一种解脱般的微笑。
平静、无声,好像已经完成了什么长久的任务。
她弹走那只试图爬上“自己”的身体的一只蜘蛛,也许她应该提前带一点驱虫剂什么的。
“伏特加,也许我应该听琴酒的建议,让你彻底闭嘴。”
贝尔摩德故意把语气沉下来,嘴角却扬起一缕笑意。
“比如让那个‘听话的你’留下来,这样你挖坑至少也能挖快一点了。”
伏特加神情一苦,他转头看向琴酒,就开始打感情牌。
“你们可不能不认账啊!当时可是豁出了我这条命……”
琴酒不知道伏特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谐星的,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叹口气。
“她的意思是,唯一的铲子就在你手上,所以——快点挖,伏特加。”
“嘿!遵命!”伏特加再次抡起铁锹,“我要第一个下葬!”
他一边挥锹,一边哼着:“彻——底闭嘴……彻——底闭嘴……”
这一下,众人终于都笑了。
而这也是伏特加的目的。
他想要大家变得轻松一些——给另一个自己挖坟可不是什么容易接受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是贝尔摩德也说不清楚,等到他们离开这座岛,还有回到黑衣组织以后,boss到底能不能发现他们的异常。
他们现在可是知道了乌丸莲耶大概有哪些能力了。
老实说,如果正面对上的话,伏特加觉得他们不会有一点胜算。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
看着躺在地上的、身材魁梧的自己,伏特加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瞥了一眼倚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点起一根香烟的贝尔摩德,还有一旁的基安蒂、科恩以及自己的大哥。
他们宁静地站在夜色和墓雾之间,像是一场落幕前的彩排。
这一切都是多么荒诞啊。
伏特加突然有些厌恶自己身上这身黑色的衣服了——甚至在那个瞬间,比那个孩子还厌恶自己。
不然他当时也不会说出那句话了。
……
“如果你真的不解气的话,就让我来代替大哥去死吧!”
灰原哀怔住了。
她看到伏特加站在自己面前,那身魁梧的身躯笼罩在透过林地的月光之中,声音里就带着坚决的意味,在这小片空地中回荡。
“当时是我开的枪,和琴酒大哥无关。”
伏特加的声音,让那瞄准了琴酒的枪管调转了一个方向。
他这样说着,同时伸手去拉琴酒的风衣,想让他退到自己身后。
可他没能拉动——
琴酒只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个一向冷酷的男人,此刻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看着那双燃烧着仇恨的眸子,以及那一头熟悉的茶色长发。
琴酒现在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无力感。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开的枪。”
一旁端着狙击枪的基安蒂突然出声,她的语气有些苦涩,“当时是我对宫野明美开枪的。”
然后,在灰原哀有些意外和疑惑的的目光中,她松开了扳机,将那把冰冷的枪支随手扔在地上。
“如果你要给你的姐姐复仇的话……”
基安蒂侧过头,他示意科恩同样把瞄着灰原哀的枪口放下。
“杀了我就足够了。”
基安蒂最后一句话让科恩终于忍不住出声,“喂喂,明明应该是我——”
“你们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怒火几乎压不住了,灰原哀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有些尖利,她紧紧地抿着唇,手枪的准星就因为这几个人的争抢与“推诿”而来回移动。
她一时心情有些烦乱——什么时候组织成员之间的感情这么好了?
“组织里的每一个人我之后都要杀掉。”
她冷冷地回答面前站着的这几个人,试图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想法,以及知晓他们即将面临的死因。
“是组织害死了我的姐姐,不管是谁,组织里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琴酒内心现在除了无力,更增加了几分苦涩。
雪莉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沉默着,忽然往前站了一步。
然后下一刻——
“嘭!”
一道枪声撕裂了夜色。
“伏特加!”
琴酒有些失控地喊出声来,他的声音第一次充满了明显的急切与慌张。
而灰原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刚刚眼前一晃——伏特加在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将琴酒推开了。
“没……没事。”
伏特加捂住自己的腰间的伤口,他缓缓坐到地上,勉强笑了笑。
“我应该还能撑一会。”
但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即使灰原哀差点就真的杀死了琴酒或者伏特加——
周围依然没有一个人动手。
两把刚刚扔在地上的枪支,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人拔枪,没有人还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到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莫名的哀伤。
“这是他们的苦肉计,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灰原哀在内心告诫自己。
她努力唤起那些记忆,那些与姐姐在一起的短暂、幸福、遥不可及的回忆。
“宫野志保,想想你的姐姐——不论是宫野小姐还是明美姐姐,她们都因为组织而死。”
灰原哀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宫野志保举起枪。
但是——但是她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却迟迟没有扣下去。
不论是刚刚基安蒂和科恩主动扔下枪的行为,还是刚刚伏特加所做的事情……
她扫了眼正在试图给伏特加包扎的基安蒂,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琴酒。
琴酒始终没有躲避她,甚至刚刚没有试图夺走她手里的那把枪支。
灰原哀缓缓扫视这几个人。
“你们刚刚为什么要救我,还有现在……像现在这样。”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讥讽和厌恶。
“gin,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突然发现自己过去杀了这么多人,现在良心有点过不去了。”
琴酒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伏特加。
他突然回忆起当初他们从那片危机四伏的海边,爬到那块礁石上的场景。
当时,伏特加就无视了自己的呵斥,大声且带着笑意地,将和自己一起出任务时的一件件糗事爆出来。
在最初的多罗碧加乐园里的补票,狼狈地跳入海水游上几十公里,在火葬厂和殡仪馆门口地“乖乖”排队……
琴酒知道,宫野志保已经动摇了。
甚至,如果自己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说不定除了让计划继续顺利进行,还能让那个听大哥话的“伏特加”回来。
琴酒不想说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现在这个变得喜欢唠叨、吐槽的伏特加;
时不时唉声叹气、抱怨组织身份的伏特加;
变得幽默起来、甚至敢开自己玩笑的伏特加……
这个伏特加很可能就永远消失了。
琴酒顿了顿,他在宫野志保仇恨和疑惑的目光里开口:“宫野志保,你想知道今天到底是——”
“大哥!”
一旁还在喘气的伏特加立刻喊出声,他打断琴酒的话,然后就因为牵动了伤口的肌肉而吸了一口冷气。
贝尔摩德临走前的叮嘱,伏特加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让宫野志保意识到时间有问题的话,他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灰原哀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反派”或者“恶人”了。
就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要迫使她走上“正途”一样——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她就把枪口对准躺在地上的伏特加:“把一切都告诉我,否则我就……”
而下一刻琴酒的做法就让她的瞳孔一缩。
琴酒从怀里掏出他那把伯莱塔m92f,然后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你就怎么样?”他甚至嗤笑了一声,“杀了我或者伏特加吗?”
显然,你无法威胁一个不怕死的人。
琴酒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小的“雪莉”,这个他无力感的来源。
他倒是不想去争论什么对错,只是心中隐隐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一种近似于感慨的东西。
比起他们,雪莉可“幸运”多了。
在原本计划里,阿笠博士会开着车将另一个自己还有伏特加引向海崖上方的那座城堡。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解决【故事时间线】派来的“基安蒂”和“科恩”。
在告诉完他们这次计划后,贝尔摩德就消失了。
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者说她正在去解决另一个棘手的自己。
用她自己的话说——
“两个人你们四个总能搞定吧?那我就去找另一个我去‘谈谈心’喽?”
而对于这件事,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科恩更是直接应下来。
“放心吧!苦艾酒,我们四个对他们两个人,而且难道我和基安蒂还能不知道自己的习惯吗?”
“随便设置几个陷阱,绝对就能搞定啦!”
在知道弱点的情况下,在有情报优势的情况下,解决另一个基安蒂和科恩的确不难。
——如果不是灰原哀突然插进来的话。
显然他们不能放任灰原哀去和【故事时间线】的两个“自己”见面,也不能放任她追着他们前往废弃港口设下的陷阱。
那里可是有一艘还没拆完的潜艇,这样最后一样是暴露的结果。
因此他们别无选择。
琴酒等人不得不设法在森林里解决掉了“基安蒂”和“科恩”,这也导致他们被灰原哀追上了。
而关于“雪莉”的问题,在最初的作战计划中早已被反复强调——尤其是关于她的安全——甚至还包括了她的心理安全。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让雪莉产生‘无法战胜你们’的认知,也不能对她造成任何意义上的伤害。”
“开枪吓吓她都不行吗?就开一枪吓唬那种?”
当时,伏特加就觉得这简直太不公平了,他扯起嗓子。
“如果我们甩不掉她,甚至只能由着她追着?!”
而那个时候,贝尔摩德的回复,就让这些因为得知了“真相”,而在内心深处一直庆幸的人们沉默下来。
毕竟——
虽然大家嘴上都没开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不后悔,甚至某种意义上有些……有些幸福。
一种和过去的阿笠博士一样感受到的幸福。
有得选的幸福。
贝尔摩德那冷冷的声音,就无情地击碎了伏特加他们心中残存的幻想——那种“有得选”的幻想。
“伏特加、琴酒、基安蒂、科恩……”
她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然后与他们每个人对视,和他们每个人眼中的那份“幸福”对视。
“如果……我是说如果计划不顺利,你们碰上了,甩不掉那个孩子,而且她要杀了你们——”
“那你们就得任由她这么做。”
贝尔摩德语气和眼神中的认真,就告诉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想你们都知道计划意味着什么。”
这个宇宙从来不是公平的,一些人就是比另外一些人更重要一些,甚至重要很多。
“哈哈哈!那肯定不会发生啦!”
伏特加试图用他的“幽默”来缓解凝重起来的气氛。
“毕竟我们这一次的计划这么完善了,而且还是四对二,怎么可能输嘛!”
“再说了,本来咱们按理来说,就死过好多次了。”
伏特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大大咧咧和满不在乎。
“那句来自中国的古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他想了几秒钟,然后补上后半句,“哪能不湿鞋。”
……
其实,在过去,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伏特加就一直很兴奋。
“大哥,咱们这下是不是算是跳反了?”
他语气里满是感叹,带着一种久违的自由。
“这下我可要好好体验一下,当个好人,甚至拯救世界是个什么体验了。”
甚至,在执行任务时,通信系统里甚至也时不时会响起他的疑问,那种半真半假的感叹:
“你们说,这是真的吧?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对伏特加而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有得选”。
而现在,他躺在地上,挣扎着顶着剧痛朝琴酒爬去,尽管基安蒂想要拦住他,却拦不住。
“大哥——!”
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执拗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与决意。
伏特加的目光已经告诉了琴酒他的一切。
他最后的选择。
“死,也是我选的!”
他就撑起身子,把琴酒的胳膊往下拽,声音里就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恳求。
“大哥!死也是我选的!这死也是我选的!”
“伏特加……”
琴酒怔怔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一个字。
他当然理解他现在的想法——
甚至就像基安蒂和科恩刚刚的表现一样,甚至……就像他自己。
不然,他为何到现在仍不对宫野志保动手呢?
“计划大于一切。”
在知道了“真相”的一角,知道了“计划”意味着什么后……
琴酒第一次感到这种撕裂的、身不由己的痛苦。
他到底该怎么救下伏特加?
又该怎么说服那个站在他们面前,带着滔天恨意的雪莉?
而面前的一切,就让灰原哀感到疑惑。
这有点像一个人正在气头上,却突然被人挠了挠胳肢窝,不得不被打断他的愤怒一样。
灰原哀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点——出戏。
她看着声音变得虚弱下来的伏特加,一种突然出现的眩晕差点让她难以站稳。
尤其是在她的目光,移到伏特加腰部正汩汩地流出血液的弹孔时。
灰原哀扣在扳机上的手,突然如同往后缩了一下。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不,不对……不能放弃。
灰原哀——不,宫野志保猛地将那些残存的记忆、仇恨、愤怒和憎恨一并拢在心口。
她重新握紧了那把枪。
她千辛万苦甩掉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孩子,独自一人追入这片森林,在阿笠博士与他们分开之后,找到了琴酒等人……
她一路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但是……
她现在就是“灰原哀”。
“灰原哀”怎么能杀人呢?!
柯南此前和她争论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里,还有,那个赌约……
对了!那个赌约!
“我不是放弃了复仇。”
她像是对自己辩解,又像是在苦苦维系某种摇摇欲坠的信念。
“只是这一幕太过古怪,有太多疑点了。”
“我可以把他们交给柯南,或者gssra,只要他们还活着,我随时都可以尝试杀死他们,为姐姐复仇。”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但在那层骤然出现的、“理智”的外壳下,宫野志保的心底却悄然浮起一丝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开不了枪了呢!
“灰原!你不能那样做!”
某道极富正义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姐姐的死、宫野小姐的死、自己那痛苦的过去和遭遇……
一切都好像敌不过——
敌不过某个“侦探”的想法和坚持,敌不过“灰原哀”的这个孩子模样的“身份”。
“灰原哀”怎么能杀人呢?!
她是应该是,应该是——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她都应该是那个坚强、冷静、不失善良的孩子。
反正,不能是一个陷入仇恨、丧失理智、杀人如麻的复仇者。
……
“我可以之后用aptx-4869的配方……”
灰原哀就在心底喃喃自语。
“我可以把它加入gssra的研究项目,作为他们死刑的筹码。”
“还有解药的配方,还有这个药的最终效果。”
“还有……”
灰原哀就一步一步地将她所拥有的优势、筹码,在心里排列出来。
她就一步一步地将心底难以抑制的仇恨,那扣下扳机的冲动,压到心底。
“总会有机会的。”她在心里说服自己,“工藤说过,他会让他们得到一个公正的判决的。”
最后,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决起来——虽然心底依旧有一些难受,就好像有另一个自己被锁在心底,崩溃地朝着自己嘶吼与抗议一样。
“gin,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今天只杀掉那个杀死了我姐姐的人。”
而琴酒就看着面前什么都不知道的雪莉,看着这个幸运的雪莉。
“她不也在研究那个药的时候害死过人吗?”
——这是伏特加觉得最不公平的事情。
“为什么她就可以……”
“没有为什么。”
这是贝尔摩德当时对伏特加疑惑的回复,她摇摇头。
“雪莉就是可以选择另一边,没有为什么。”
“好啊!我会告诉你一切。”
伏特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琴酒笑了笑,对他来说,他的内心同样就好像有一种冲动。
一种熟悉的、摧毁她那自以为是的希望,自以为能掌握命运的冲动。
我们都是“天生”的恶人、罪犯——琴酒从贝尔摩德那里知道了这些。
他嘴角咧出一抹看起来有些残忍的笑容。
既然他们这些天生的恶人,都会为了“计划”,宁愿付出生命的话……
“啊~~sherry~”
琴酒用他特有的戏谑语气唤了一声,然后低声道:
“你知道吗?sherry?现在其实是——两年前。”
……
而后面的事情就和琴酒想的一样,在经历了痛苦的挣扎,以及无望的尝试后。
她退缩了。
在那个满月的夜晚,在见到【江户川柯南】的第一眼。
灰原哀就想要冲上去,想要将那个造就了她一切悲剧的源头,撕成碎片。
但她就和当时的琴酒一样。
她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要帮助那个“侦探”。
阿笠博士得知她知道真相后黯淡下来的面容、毛利兰见到她后那温暖关怀的笑容……
甚至,在她了解到指针的重要性,了解到姐姐和宫野小姐的牺牲后……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灰原哀”都应该是那个坚强、冷静、不失善良的孩子。
那些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如今已经全部回来了。
不过宫野志保、灰原哀,她更宁愿那没有发生过。
那片雪夜中的森林,那场命悬一线的逃亡,还有——阿笠博士和毛利兰救了自己一命!
而在最后,那个女孩含泪哀求的声音,她失去“真相”前唯一的愿望就是——
“所以,博士,能不能麻烦你……照顾好他?”
灰原哀闭上眼,那句带着哭腔的请求,就像钉子一样钉进了心里。
灰原哀真想逃回到她不曾记起这些记忆的时间节点,回到那个可以仇恨和复仇的自己。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甚至讽刺的是——
当那个让她痛苦的源头,当那个侦探取得指针而不自知时,她反而不得不帮助那个她最想恨的人。
她已经不是那个只活在仇恨里的“宫野志保”。
她是“灰原哀”。
——她没得选。
(本章完)
第272章 世界停转之日
第272章 世界停转之日
站在开往米町轮船的甲板上,阿笠博士转过头,望向身后。
毛利小五郎正坐在那张墨绿色的躺椅上呼呼大睡,嘴里发出的鼾声甚至能穿透海浪和海风。
真亏得他能在这样的情况里睡着啊……
阿笠博士在内心感叹了一句,老实说,他应该才是这个案子里最累的一个人。
但他现在还不能休息,他得时刻注意甲板上的情况,在观察柯南的同时,避免有“不长眼”的游客突然跑过来。
小哀和其他几个孩子待在船舱里没出来。
她被元太他们拉住,留在房间里破解柯南留给他们的“谜题”。
只能说在忽悠小孩子这方面,柯南这家伙还是很在行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了一下对少年侦探团能力的质疑,这些孩子们就中了他的激将法。
至于小哀……
阿笠博士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孩子了。
甚至他能看出来,这个孩子现在内心也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柯南。
而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
原本,阿笠博士打算像上次一样,通过某些技术手段模糊掉灰原哀的部分记忆——
这是他亲身验证过的、相对“温和”的方式。
可以在不违背“人设”框架的前提下,保留她内心深处的一些挣扎与矛盾。
但这一次,灰原哀拒绝了。
她只是低声向他保证:她不会露出任何“异样”。
而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在阿笠博士透露了关于那个能够“挽回一切”的计划后,她的确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并且帮助柯南发现了那枚名为【月光之心】的指针。
“只是——”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
他今天早上通过灰原哀的rsi值变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她的“人设”转变。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柯南那个孩子的影响啊……”
想到这里,阿笠博士又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毕竟,这个宇宙里还有不受那个孩子的影响的事物吗?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好。
……
不过——
联盟那边之前的预测倒是大体正确。
【江户川柯南】的rsi值目前依然没有突破333,哪怕他已经成功获得第三枚指针。
“常规情况下,这个数值应该就是柯南的极限了。”
虽然这仍然是一个异常高的数字。
但考虑到这只针对于柯南本人,且在第三枚指针收集完成后,整个宇宙背景rsi值并未发生明显的波动……
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阿笠博士想。
毕竟随着《月光杀人案件》的结束,不论是【故事时间线】,还是【现实时间线】,总算重新、彻底地躺回了棺材里。
没有了双时间线的干扰,而柯南现在也已经下定决心。
还能有什么困难呢?
在第三枚指针到手后,那轮“苍白太阳”的力量,理论上会比获得第一枚指针前,翻上整整八倍。
阿笠博士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物能阻碍“好结局”的到来了。
更何况,现在的柯南,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只一味追求“破案”的【工藤新一】了。
那种只专注于逻辑与证据,甚至会将犯人逼至绝境的想法,那种“破案为先”的信念,已被彻底打破。
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一条活着的生命,在自己面前葬身火海,更让他感到无力以及自责了。
“侦探最后逼得凶手以死赎罪,真的正确吗?”
火海中奏响的钢琴曲,就好像一直萦绕在柯南的心头没有散去。
……
“所以,柯南——”
毛利兰靠在甲板的栏杆上,她海蓝色的眼睛就和这片重新变得恬静、平和的大海对视。
成实医生的案件,哪怕已经尘埃落定,仍让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心头,升起一丝淡淡的伤感。
“成实医生当时……究竟为什么会给爸爸寄那封预告信呢?”
柯南趴在一旁的栏杆上,目光同样投向远方。
“他大概是希望,有人能看出他的真正意图,然后阻止他吧。”
“那,成实医生最后弹奏的暗号呢?”
小兰歪着脑袋,凑近了一些,“那段曲子到底是什么——”
柯南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那种事情谁会记得啦!”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哦~”
毛利兰就向柯南伸出魔爪,“柯南,不告诉我的话……我要挠你痒痒了哦!”
“亚美咯!我真的不记得啦!”
柯南拔腿就跑,甲板上顿时响起一小阵打闹的声音。
一切就好像和柯南上岛前没有任何变化。
但《月光奏鸣曲杀人事件》对柯南内心带来的影响,他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
哦,也许cyz联盟比柯南本人还要“明白”上一点。
毕竟那轮苍白太阳这次闹出的动静可有点大。
不管柯南现在这种对于“救赎”与“生命”的执念,还是他心里决定在未来尽量预防犯罪发生、救赎凶手的想法,是不是有些过于理想化。
但毫无疑问,祂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
这次【江户川柯南】的心态转变,甚至强烈到能够被联盟层面直接观测到——
三选一的必死结局,被打破了。
在案件结束的那一天晚上,阿笠博士就收到了来自联盟的这个好消息。
那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联络员的投影,脸上就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甚至大为震撼的表情。
“阿笠博士,目前来看《指针塑造计划》非常成功。”
“根据时显仪的数据显示,目前全球范围内的极端暴力犯罪死亡率,第一次出现了下降。”
“而且联盟这边已经可以确定,浅井成实的‘幸存’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我们尚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月光之心】的异常效应。”
“但现在,那些拥有‘正当理由’的作案动机、在作案过程中存在制止行为、凶手存在忏悔想法等要素的案件——其历史逻辑开始扭转了。”
“这类案件中,被害人必定死亡,以及凶手的犯罪逻辑被改变了。”
“尤其是在米町,甚至出现了在凶手动手前,被害人提前自首的情况。”
“目前我们已经让‘科学边界’开始引导gssra开始进行相应的行动,而且对外联络部目前也开始重新向外广播。”
“联盟已经在评估该逻辑对人类社会发展,以及宇宙其他文明的……”
而甲板上,小兰和柯南渐渐远去的打闹声,就让阿笠博士从昨晚与联盟的通话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先低头看了一眼tdd显示没有人靠近,然后带着笑意,高喊着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小心别从甲板上掉下去啦!”
回头看着远处的蓝天,海风吹得阿笠博士的胡子都有些翘起来。
此刻,阿笠博士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经历了那么多牺牲与挣扎——
大家一定会迎来幸福的好结局吧。
……
但很显然,这次柯南好像“反思”似乎走得有点太深了。
或者说,他在案件结束之后,对“案件本身”产生了一种……一种隐隐的恐惧感。
在重新踏上陆地、返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后,柯南立刻开始了另一场没有硝烟的调查。
今天是上学日,毛利兰去上学了。
而毛利小五郎,则是有一份来自警视厅的委托——事务所现在没人。
就像现在,柯南一边对着手里的笔记本写写画画,一边将电话夹在耳边联系服部平次。
“服部,能麻烦你从gssra数据库里,帮我找一下有关‘月影岛赤火祭’的全部历史数据吗?”
“嗯嗯,对,我想验证一个猜想……跟那个‘东西’有关。”
而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几乎完全被柯南占据了,上面摆着一大迭关于月影岛的资料。
地图、人文资料、风俗志、旧报纸复印件……
这些文件被整齐地堆放在桌上,几乎每一页都被柯南用红蓝笔标注出了他认为关键内容。
现在,一切干扰因素都不存在了。
柯南有足够长的时间,他尝试搞清楚“月影岛案”里剩下的那些疑点。
也是他在案件的最后,就想要推翻自己所有之前判断的疑点。
——赤火祭的宝藏。
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案件”里。
他翻开笔记本中那条手绘的时间线,开始重新梳理案件的三重结构。
“首先是十二年前。”
“麻生圭二因为拒绝继续贩运毒品,被龟山勇他们四个杀害,并且纵火掩盖痕迹。”
“然后是成实医生在两年前回到岛上。”
“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龟山勇在发现了他真实身份后,向他坦白,然后因为心脏病死掉了。”
“最后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
目光在文段的那一行上停留下来,柯南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成实医生借助这个贩毒团伙曾经的暗号,以及《月光曲》的象征,对参与了杀害麻生圭二的犯人进行复仇。”
他看向自己整理在一旁的额外信息上。
“而根据长岛警员的回忆来看,龟山勇他们几个人突然富裕起来,也正是十多年前的时间节点。”
“包括龟山勇选上村长,以及后面的黑岩辰次选上村长……长岛说都有过直接用钱来收买选票的举动。”
柯南停顿了一下,他拿起笔在“贩毒”、“村长选举”几条信息上勾出一条连线。
“这样一来,为何麻生圭二死后,岛上会突然出现关于被诅咒的钢琴,还有渔场的污染,也能理解了。”
“麻生圭二死后,他们需要找到一条不利用他的运毒方法。”
但问题也正是在这里出现的。
“那么,黑衣组织呢?”
柯南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那个很可能在岛上存在据点,那个可能和岛上的尸体贩运组织有关的黑衣组织呢?”
柯南可没有忘记海港案发生的事情。
他就在笔记本上,在这一个疑点旁边,用红笔狠狠地圈了两个圈。
“如果黑衣组织很早就存在于那个岛上的话,以‘指针’为目的的他们不可能忽略‘赤火祭’这么明显的目标。”
“但偏偏指针最后落到了成实医生手中,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找到它。”
柯南就开始往下推导。
“因此,他们只能是最近,比如说在麻生圭二死后再上岛的,这也能解释为何‘指针’最后出现在成实医生手上,没有被那些人找到。”
“因为他在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后回东京继续学业,直到两年前才回来。”
“十年的时间,也许足够黑衣组织放弃这边的线索,直到gssra出现后才重新转移回来……”
柯南皱起眉头,这下一切又好像说得通了。
不对不对!
他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柯南,饿了吧?”
事务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毛利兰提着书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放学后的疲惫。
但那份笑容依旧温柔。
“我现在就给你做晚饭,今晚吃咖喱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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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放下手里的笔,他从凳子上跳下来。
“没问题小兰姐姐!”
……
将电话夹在耳边,柯南一边对着手里的笔记本写写画画,一边向服部平次求助:
“服部,能麻烦你帮我从gssra数据库里调出麻生圭二那起案件的尸检资料吗?”
“嗯嗯,这件事很重要,我要验证一个关于那个东西的猜想。”
今天是上学日,毛利兰去上学了。
而毛利小五郎,则是有一份来自警视厅的委托。
事务所一片安静,周围的街道一片安静,甚至鸟叫声都没有。
没有任何干扰。
他看向面前原本属于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
上面摆着厚厚一迭文档,那些都是关于“赤火祭”的历史记录副本。
它们是服部平次在今天早上派人送到事务所来的。
“根据岛上有记录的记载来看,这个祭典甚至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
柯南就盯着面前被涂了大量的“■■■”的文档复印件,皱起眉头。
他想起服部平次当时在电话里的解释:
“柯南,你要的资料……不是很好弄,我是说,有可能有些缺损。”
“相关的记录,政府那边我已经拿到权限了,但是可能因为一些‘隐私’原因,有些涂抹。”
“你知道的,那边以前所谓的文件解密也是这样,会给一些关键信息打上黑标,这些丑闻具体细节,他们是不会放出来给gssra当作把柄的。”
对于和“指针”有关的事情,服部平次一直都很上心。
不然他也不会一忙完gssra这边的事情,就主动跑上月影岛去找柯南了。
“不过我提前看过了内容,跟你说的一样,有确实提到了月影岛原住民,也就是‘赤鬼村’。”
柯南翻到那一页,上面有平次提前标注过的笔记。
赤火祭、将宝贵的事物投入火中、供奉珍宝……
发现该岛以及该习俗的舰队、发现了大量的黄金、修建临时的军港……
“和清水正人当初解释的,以及毛利叔叔推理出来的结果没什么区别。”
“赤火祭最关键的宝物就是黄金,而至于指针的话——”
柯南再次看了一眼那被涂满了黑框的文件,他皱起眉头。
“除了黄金外,还有一些诸如刚玉一类的耐火宝石。”
这道线索看起来十分重要,但是柯南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几百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哪怕只是推算到舰队上岛的时间,也足够许多东西在人们手里流转,最终被加工成“指针”的样子了。
“也就是说,龟山勇他们当年未必只是为了毒品交易而行动……”
“也许他们掌握了关于黄金的线索,甚至从‘赤火祭’里得到过什么提示。”
“或者,他们知道‘指针’的存在,甚至已经和某些组织……比如黑衣组织,有过接触。”
这些推论一环套一环,逻辑十分合理。
但是还是不对!
柯南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柯南,饿了吧?”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放学后的毛利兰。
她提着书包走进屋来,脸上就挂着疲倦但温柔的笑意。
“我来给你做晚饭吧。今天吃亲子丼怎么样?”
柯南放下手里的笔,他从凳子上跳下来。
“没问题,小兰姐姐!”
……
将电话夹在耳边,柯南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边向服部平次开口:
“服部,能麻烦你帮忙从gssra数据库里,找出关于月影岛上那个蓝色城堡的相关信息吗?”
“对,就是那个城堡……这对我很重要,我要验证一个关于‘那个东西’的猜想。”
今天还是上学日,毛利兰去上学了。
而毛利小五郎,则是有一份来自警视厅的委托。
事务所格外安静。
一切干扰因素都不存在了。
柯南有足够长的时间,来面对和侦破自己内心最大的疑点。
他就看向面前原本属于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
上面摆着一大迭关于“麻生圭二案”以及刚刚发生的“麻生成实案”的记录资料。
那是一整迭关于“麻生圭二案”与“麻生成实案”的档案。
包含受害者的尸检报告、现场痕迹分析、目击者证词,以及这几天gssra和警视厅联合整理的关键材料。
这是仍然是服部平次在今天早上派人送到事务所来的。
然而,就和前两次一样。
这些尸检记录的确曾经包含了最有可能触及“真相”的一角。
但没有什么比侦探更懂得遮掩真相。
在卸下tdd,主动重置了自己的记忆之前,服部平次亲自圆上了【江户川柯南】可能发觉与“时间”有关的最后一角。
“啊——!”
柯南烦躁地挠了挠头,现在尸检结果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的目光在那面线索墙上被各种颜色的线连接起来,被地图钉钉上的各种关键信息之间来回移动。
一切看起来都能解释得通。
柯南甚至只能找到一些最“无伤大雅”的细节——他已经找到了每一个有问题的细节了。
蓝色古堡的主人、城堡修缮和封闭的时间有问题。
川岛英夫的死、西本健的死有问题。
川岛英夫身上的海水绝不是所谓的从海崖上方吊下去然后再拉上来。
而西本健就更古怪了。
细究起来,成实医生根本没理由知道一早就跑入到森林里的他的具体位置。
还有横山警员拍摄的那些足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柯南推理到最后,居然会得到一个——
成实医生是通过那颗榕树的气根攀爬移动,做到掩饰了踪迹的离谱结论。
还有海港案的秋元和太、大井贤人的行为也同样很奇怪。
柯南已经确定那位龟山勇喊来的,来自东京的考古学家就是秋元和太了。
这样一来,他们在“海港案”里的作案动机一下子又变得模糊起来。
“他们突然变成了追求金钱不惜杀人的罪犯,简直就好像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但这些看起来很明显的问题,柯南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他们都死掉了。
这也让柯南心中的疑问愈发沉重。
尤其是在将一切都和指针关联以后。
这也是柯南不愿放弃在这条线索上追查的原因。
阿笠博士为什么会从那个组织里拿到它,并交到自己手上?
它到底象征着什么?
为什么和“真相”有关?
而月影岛上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追溯它的绝好机会。
“赤火祭”是存在明确时间和记录的,借助这一点,也许他可以尝试搞清楚组织的目的——
不论是那个叫作“科学边界”的组织,还是黑衣组织的目的。
“柯南,饿了吧?”
事务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毛利兰带着更加疲惫的笑容走进屋。
她放下书包,松了口气:“我来做晚饭吧,今天还是吃咖喱饭怎么样?”
柯南抬起头,望着她。
脑海里那些纷乱如麻的思绪安静下来。
小兰会陪着他的——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找到真相。
小兰总是会陪着他的。
“没问题,小兰姐姐!”
柯南就跳下椅子,跟着她走向厨房。
今天就要结束了,更多的线索明天再说吧。
……
将话筒夹在耳边,柯南一边对着手里的笔记本写写画画,一边对服部平次说道:
“服部,能麻烦你帮忙从gssra数据库里,帮我找找相关的信息吗?”
“我在找的是之前次郎吉伯伯在拍卖列车上提到的那把嵌有‘指针’的宝剑的资料,还有那两枚宝石指针的信息,名字分别是‘澄明之瞳’和‘满月之影’。”
“嗯,这对我很重要,我要验证一个非常关键的猜想。”
今天仍是上学日。
毛利兰照常去学校。
而毛利小五郎,照例接受了一份来自警视厅的委托,不在事务所。
那个铺满了资料的办公桌上,今天又多出了些新的文件,关于蓝色古堡的文件。
然而,和前几天一模一样。
全是徒劳。
“柯南,饿了吧?”
事务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毛利兰带着有些疲惫的笑容走进屋。
“我来做晚饭吧,今晚吃炸肉饼怎么样?”
柯南抬起头看着她,他回给小兰姐姐一个孩童般高兴的笑容。
“没问题,小兰姐姐!”
他放下手里的笔。
他从凳子上跳下来。
小兰总是会等着他的。
他跟着她走向厨房,仿佛这一切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
“还是没有成功吗?”
在“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总算到家的灰原哀打开博士家的大门,走进客厅。
迎面而来的就是阿笠博士的疑问。
灰原哀摇了摇头。
“我现在已经不能直接打断他的思考了。”
她想起今天小林老师对她的劝诫,想起少年侦探团那场莫名其妙的临时集会,想起那张突然塌掉的课桌、还有被人偷走又悄悄归还的书包……
还有——
她现在回家和上学路上要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
“如果我再继续用那种方式试探他,恐怕我就永远无法真正靠近工藤了。”
灰原哀的语气很平静,但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压抑已久的怒意。
她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
她为此甚至都放弃了复仇!
但结果呢?!
“他现在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他想要彻底搞明白‘指针’的来历,甚至想要搞清楚它的作用和目的才肯继续前进。”
是的,现在相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那个侦探,已经深陷联盟塑造的一个绝无可能突破的谜题之中。
确实没有其他人,或者事物能阻止通往结局的道路了。
——今天,是世界停转之日。
(本章完)
第273章 柯南)人类的敌人【黑衣组织】的覆灭
第273章 柯南:)——人类的敌人【黑衣组织】的覆灭攻坚开始
柯南本人不愿意时间继续往下流动这件事,的确是出乎了联盟的意料。
“或者说,新时间线现在正在假装自己在往下流动。”
也许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柯南宇宙-001】的时间已经足够古怪了,毕竟它可以向下流动、暂停——甚至有可能反演。
面对联盟告诉的最新状况,认为所有人被困在了同一天的阿笠博士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但什么叫时间线在假装自己流动?”
“就是那个苏联笑话。”出现在他面前的投影就这样回答他的疑问。
斯大林,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乘坐火车出门,开着开着,火车突然熄火了。
斯大林把头伸出窗外,怒吼道:“枪毙火车司机!”,可是车还是没有启动。
接着赫鲁晓夫说:“给火车司机恢复名誉!”,车仍然没有动。
勃列日涅夫说:“同志们,不如拉上窗帘,坐在座位上自己摇动身体,做出列车还在前进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在欺骗他自己。
白子辰向他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向空中投影出一道如今的时间线结构。
“现在我们在新时间线里,而在没有双时间线干扰的情况下,时间线理论上只会继续往后发展。”
“而据我所知,第四枚指针的相关案件已经安排了好了,对吧。”
阿笠博士点点头:“贝尔摩德他们已经在东都塔排练过了,只差柯南那个孩子了。”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阿笠博士,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江户川柯南】的潜意识正在抗拒下一起案件的到来。”
“我们差不多可以确定,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案件、指针和自己的关联。”
白子辰顿了顿,他继续解释道:
“只是他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祂又很清楚,只要时间线继续往后,第四枚指针案就会按照联盟的安排进行。”
“如果是双时间线结构的话,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大事,我们可以尝试利用【历史惯性】强行将他拖入事件里。”
“但事实是,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双时间线的棺材板被盖死了。
而联盟手里也没有多余的【循环】,没有基于【循环】的“案件发生器”了。
“新时间线导致了本该分开的两种不同类型的时间融汇在了一起,因此我们做不到跳过这段原本在过去属于【现实时间线】的时间。”
“整个世界的所有人其实都在陪着祂演戏,所有人都在‘假装’今天没有过去。”
白子辰投影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主人公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看起来生了病,十分疲惫而苍老,他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医院,最后,在这一天的末尾,同样拖着疲惫的身体,结束治疗回家。
然后在他躺上那张木板床的瞬间,一具有些干瘪的尸体,静静地度过了一个冰凉的夜晚。
而随着“新一天”的太阳升起,他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医院。
“这是我们观测到的第一万起‘死者复生’现象。”
“除了病故,衰老死亡,还包括了交通事故、自然灾害等其他情况,这些人的rsi值在活动时都低于75。”
“意味着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活动的死者了,只是因为他们‘认为’今天没有结束,所以一直在重复他们死前的情况。”
阿笠博士看着面前展示的三张照片——
那个老人每天晚上变成的尸体都会更加干瘪,出现更多的蚊虫。
他已经意识到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了,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现实的时间还在继续前进?这不可能!”
白子辰指出阿笠博士理解上的一点错误,也是现在最要命的一点。
“时间线的反演已经结束了!博士!现在时间线的方向是正确的了!”
“通往结局的路已经开始了!”
白子辰的投影就在地下实验室里有些焦急地踱步。
“甚至死者都只是一个最小的问题,我们正在利用其他人物的rsi异常,重新锚定他们的死亡。”
“但是博士,活人可就不一样了,柯南拖得越久,前后两段的逻辑就越难对上。”
联盟的行动层,在柯南“犹豫”的这一周里可是忙翻了天——现在他们要做【故事时间线】做的事情了。
“我们可没有能力,像【故事时间线】那样直接对于宇宙范围里的所有生命进行‘合理化’措施。”
白子辰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些天联盟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应急预案113已经启动了,大规模记忆编辑措施每天晚上都要在全球范围里进行一次。”
“历史伪装与渗透部、时调局、时序部、现实干涉部天天都很忙。”
“时调局、时序部,柯南心理研究所负责规划被跳过的时间线,历史伪装部负责给政府关键部门,特别是gssra‘编故事’。”
“现实干涉部就不用说了,我们不得不唤醒一批冬眠成员,所有的现实漏洞都需要他们去修复。”
“道德伦理委员会那边也吵翻了天——”
“执行层已经在考虑是否应该先让【循环计算机】把一些国家的人员纳入‘意识模拟装置’。”
“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也许需要通过暂时的思维加速和虚拟世界模拟,来避免前后两个时间节点对不上了。”
“还有新生儿的问题,死者数量会一直增加,但活人可不会。”
“还有地球乃至宇宙本身,因为是【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是每一天都有所收获,而显然我们不能对他进行洗脑。”
“目前跳过一周的话,变化还不明显。”
“星图的变化可以伪造,地球的气候变化也能暂时用气候发生器来解决。”
“但时间拖得越久,我们要补上的细节就越多,甚至继续下去,就有可能要涉及到星系尺度的干涉修改。”
白子辰看向阿笠博士:“而真到了星系乃至宇宙尺度的修改情况的话,联盟就不得不使用cyz效应了。”
这件事整个执行层的意见都很一致——
联盟的cyz冗余,可不是用在这种琐事上的!
“小哀她已经试过几次了。”
“大多数情况下,柯南会直接邀请她加入到对‘月影岛案’疑点的侦破中。”
“好在她上学前都会主动把相关记忆模糊掉,这才避免了泄露事故。”
阿笠博士表示他们这边已经试过了许多方法了。
“警视厅那边也邀请过小五郎了,但是在几次尝试里,柯南都拒绝前往警视厅。”
“我们也试过用一些其他手段,比如尝试诱导一起案件。”
那完全行不通。
现在,是【江户川柯南】抗拒“案件”的发生。
是【江户川柯南】不想被其他因素打扰。
联盟将月影岛上发生的一切都圆得太死了。
几乎没有一点漏洞。
甚至那些存在的漏洞,都是为了主动引起柯南对“月光杀人案件”的疑虑而有意设计的。
而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就像灰原哀提到的那样——柯南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没有什么比这样一个经过了联盟重重设计后,绝无可能得到真相,但却总能有一丝突破的“谜题”,更让【江户川柯南】为之沉迷了。
更何况这个谜题的谜底,还和一切的真相有关,和指针有关。
阿笠博士看向面前的投影。
“除非我们尝试透露一丝真相,将第四指针案和月影岛——”
白子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阿笠博士,联盟已经明确不允许再对‘月光案’有任何进一步的干涉了。”
“而且,作为那个环带的缔造者,我想你很清楚,如果【江户川柯南】对第三枚指针本身产生疑虑,会发生什么。”
参与对柯南的“心态转变”已经足够危险了——看看如今的情况就能明白了,这还是只是祂得不到证据的疑虑。
他没有给阿笠博士留下任何反驳的余地。
“任何试图直接、间接向【江户川柯南】透露真相的行为都绝不允许。”
作为执行层顾问,白子辰也参与了对“■■塔案”的数据分析。
哪怕只是那份格外含糊的文件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也足够可怕了。
现在联盟可没有第二个zc-01,来对那可能的危机进行善后了。
没人能担得起那样的后果。
……
于是,联盟只能从其他方面进行尝试。
“这样来看,【红方】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而我们也同样不能冒彻底失去灰原哀、毛利小五郎这条线的代价。”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们要逼出乌丸莲耶,他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大田晓川的目光扫向台下所有的议员,他就将那份来自宫野小姐的提议投影出来。
“现在,开始对《黑衣组织消灭计划投票》。”
该计划得到了全票通过。
没有【故事时间线】的帮助,联盟要消灭它,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
这个计划,某种意义上源于宫野小姐对于自己再一次见到志保的执念。
不过要搞清楚它的关键,首先我们要分清楚两个概念。
【历史惯性】和【历史进程】不是同一个事物。
叙事学部里一些坚称本宇宙是一部侦探小说或者漫画的研究员,他们会把前者称为“剧情”,而把后者称为“个人线”。
就像在宫野明美被【江户川柯南】证实死亡后,她仍可以在一些【历史惯性】里出现——
这一点联盟之前已经尝试过了。
在月影岛案里,她确实能够出现在两年前和十二年前的时间节点。
但是她本人却对时间线施加不了任何影响。
她可以拔走月影岛上的一株草,可以捧起沙滩边的沙子。
甚至,可以躲在人群中远远看一眼变小后的宫野志保……
“但她做不到对‘案件’的干涉,一旦她有这种倾向或者动作,她就有崩溃的风险。”
面对宫野小姐提出再和志保见一面的请求,cyz效应研究所和时究部那边得到的结论很干脆。
“作为参杂了cyz效应的魔法化时间线个体,在你们的时间线从柯南宇宙中独立出来后,的确能够推进自己的【历史进程】。”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与其他事物的时间线交互也能做到。”
“但只要尝试介入‘宫野明美’死后的时间节点,宇宙本身就会否定这一个事实。”
——“宫野明美”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她可以出现在某个人的回忆里,可以出现在过去。
但对于新时间线来说,她引导历史向其他方向发展的“可能性”已经消失殆尽了。
“但浅井成实难道不是复活了吗?”
宫野小姐觉得这听起来就像是宇宙在单独针对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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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浅井成实从来没有死去。”
那名研究员解释道:“【历史惯性】并不一定发生,它只是用来表示原本历史应该的走向,而不是真实发生的历史。”
“就像你提到的《月光案》,整个案件中,浅井成实实际上并没有死亡过。”
他顿了顿,指出宫野小姐弄混的一点:“你把‘原剧情’和真实发生的事情弄混了。”
“而且,你还把【历史进程】的概念理解错了,【历史进程】这个词是因为魔法化时间线而被发明的。”
“它因为这种原本不同于柯南宇宙时间线的表现形式而被提出来的。”
“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实际就是,不使用这种技术的存在,所有人的【历史进程】,是由【江户川柯南】本人来推动的。”
不过提到这一点,这名来自时究部的研究员又突然想起叙事学部那边关于“人设问题”的相关研究。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呃,通常是由【江户川柯南】本人来推动的。”
“总之这个问题现在还有很多争论。”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柯南面前死掉的生命,他们的【历史进程】已经不只是能不能往后走的问题了。”
“cyz效应和联盟起到了一个阻隔的作用。”
“如果要和现实世界互动,这理论上需要该个体直接和【江户川柯南】,以及宇宙的否定对上。”
“或者就像《月光案》,柯南本人对他推导出来的结果产生疑虑,还有一系列联盟在其中的准备。”
而如果你按照“死掉”就无法“复活”这个理论继续往下推理。
或者,将这个理论反过来使用的话就是——就是“工藤优作之死”的情况。
是的,宫野小姐发现了【江户川柯南】的“疯神”状况和“工藤优作之死”的潜在联系。
甚至,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宇宙如今仍然在向柯南隐瞒工藤优作的死亡。
这个事实既让她绝望又让她欣喜。
当然,对于联盟来说就是——
他们终于想起来宇宙并不一定和【江户川柯南】站在一边了。
……
这件事首先是从日本以外的其他国家开始的。
在英国伦敦,现实干涉部的数十只突袭小队同时对黑衣组织重拳出击。
某个酒吧的地下室、某条偏僻的后巷,又或者某个废弃仓库……
随着携带了tdd的特遣队员启动加速模块,他们如同鬼魅般的穿梭在夜色和阴影之中。
作为小队指挥官,德特戈低声在通讯频道里下令:
“捕捉目标相关的反应数据和发展可能,已经上传至你们行动终端,【全景监控】会帮我们把监控切断。”
“30秒的时间,十二人都得带出来。”
老实说,使用tdd来应对【黑衣组织】的基层成员的确有些欺负“小孩子”。
光学隐形让目标对象根本无法“发现”任何一个联盟成员。
而且,这也算是某种情况下世界停留在这一天的好处——因此他们的行动轨迹,在【江户川柯南】重复这一天的情况下是固定的。
加速模式下带来的风声和脚步声被静音立场吞没,雷达模块将每一个目标直接标注在视野里,为了防止意外,弹药使用的是阿笠博士提供的麻醉针……
三十秒后,看着车厢里呼呼大睡的成员,德特戈打开通信模块。
“目标一,压制完成,快递已出发。”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
联盟对于这些人“处决”很顺利。
甚至因为使用了cyz效应的缘故,在“新一天”开始时,这些组织成员的确永久消失了。
而这项行动就迅速地拓展开来。
甚至,在发现了“琴酒”的妙用后就更简单了。
“该死的叛徒……”
面对面前这位求饶的组织成员,琴酒拉下风衣的帽子,眼睛就露出一抹寒芒。
随着一道硝烟从枪口冒出,【黑衣组织】再次永久减员一人。
——在被植入了“对面是叛徒”的想法后,琴酒的“人设”出奇的好用。
显然,不论那到底是宇宙的回应。
还是某个人因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在“一天之内”就几乎消失殆尽,终于坐不住了的缘故。
……
“贝尔摩德,我们需要谈谈……”
看着那自从第三枚指针案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的手机发出震动。
贝尔摩德和面前的琴酒等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笑意。
【红方】派到组织里的“间谍”都被gssra借机调走了。
而能够活动的绝大部分成员也都已经跳反,或者被琴酒处决。
在仓鼠君的加班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联盟的眼睛。
虽然它现在一直在嚷嚷这加班的“一天”实在是有些漫长,但这台多余的【循环计算机】亲自使用那些“透镜组”的确有着奇效。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和联盟想的一样。
乌丸莲耶的确坐不住了。
在任由着联盟这样持续的围剿下去。
不论是科学边界还是gssra,都可以在“几天后”,向世界宣布他们捣毁了一个名为“黑衣组织”的团伙。
然后再由服部平次在“今天”亲自得到gssra“缴获”的第四枚指针。
再然后——
直接把最后的结果,强行塞到【江户川柯南】的嘴里。
乌丸莲耶不能接受自己最后居然落得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
“相信我,我是不能死的,你们明白吗?”
乌丸莲耶的声音就同时再联盟第三中央研究平台上响起。
现在他既后悔工藤优作的死,也庆幸工藤优作的死。
“作为【故事时间线】的我,比你们都清楚宇宙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
“就像你们依旧没有找到我一样,你们现在甚至解禁那些堪称科幻的设备,用那些先进的卫星将地球扫了许多个来回……”
电话那头的声音喘息了一会,然后略显吃力和自豪的对联盟说话。
“但宇宙对我最大的支持,就是依旧维持我的‘神隐’。”
“只要我们让【江户川柯南】相信【黑衣组织】的覆灭,第四枚指针……”
贝尔摩德照着联盟发来的信息和乌丸莲耶对话,然后她说道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那你们为何不那样做?你们为何还要这样逼迫我和你们对话呢?”
“现在就别跟我绕圈子了,事实是,你们根本就做不到。”
乌丸莲耶甚至阴恻恻地、沙哑地笑了起来,“除非你们让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
乌丸莲耶就一一报出他们的名字。
“除非你们的尸体,或者被捕的消息出现在【工藤新一】眼中,否则,你们依旧还是组织的一员。”
“而且——”他顿了顿,“你们不能确定如果组织真的覆灭了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是的,剧情,或者你们口中的【历史惯性】。”
乌丸莲耶声音里就带上了一种讥讽。
“gin,你除掉了组织几乎所有的基层和编外人员,那你为何不试试对伏特加开一枪呢?”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好——人——’了吧。”
他在“好人”两个字上拉长了语调,大声地嘲弄琴酒那天真的想法。
“你以为你是那个女孩,可以选边站?”
“嘿嘿,不可能的。”
他的话没有立刻得到什么回音。
在一阵沉默后,贝尔摩德突然开口:“第四枚指针是什么?”
乌丸莲耶声音里就透露出一丝“诧异”。
“只要你们把组织消灭了,不就知道了吗?”
“毕竟,你们不是都知道了,第四枚指针的关键词,是《漆黑的追踪者》了?”
“只要你们在东都塔上,把随便哪个能镶嵌在手表上的宝石指针给他,他就——”
贝尔摩德打断了他的表演:“我们要你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你必须把朗姆、爱尔兰……”她念出一长串名字,“你必须把藏起来的其他人全部交出来。”
“我们可以保证——”
“保证我拿到【故事时间线】的主导权?”
“谈一些实际一点的东西,乌丸莲耶,现在你是劣势。”
“当然……当然!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所有东西。”
宇宙做的最错误的举动就是选了——好吧,它其实也只有乌丸莲耶这一个选择了。
乌丸莲耶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地,就把第四枚指针、【黑衣组织】剩下的所有人都“卖”了。
这个在“破设”的道路上走得最远的两个人之一,其实完全不在意什么“宇宙”、“时间线”或者任何东西。
在乌丸莲耶看来,随着第三指针案的结束,联盟实际上已经“赢”了。
那他又何必在【柯南宇宙】这条快要沉的船上坚守到最后呢?
“我只要一个东西。”
他说出了他的条件:“我要《柯南真君七章经》,我知道那东西就在你们手里。”
远在【核心层】的重信瞳子皱起眉头。
然后下一秒,手上的《管理手册》浮现出代表紧急状况的“红色。”
这次着急等待的,反而是乌丸莲耶了。
随着电话那头的沉默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就在他要提出只要其中几章内容的时候——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但是,除了在第四指针案中全面配合联盟的行动,你还必须将最后三枚真正的‘氰化物’交出来。”
“成交!”乌丸莲耶立刻答应下来。
就这样,乌丸莲耶交出了自己最后的“翻盘手段”。
……
“新的一天”的早上零时零分零秒。
在【执行层】大厅,大田晓川宣告第四枚指针最后的攻坚行动开始。
指针行动代号:无畏之勇。
无论如何,今天【江户川柯南】将不能再“退缩”下去了。
(本章完)
第274章 侦探的小憩等待的约定第四枚指针的
第274章 侦探的小憩等待的约定第四枚指针的名字(求月票)
流动的水没有形状,漂流的风找不到踪迹,任何事件的推理都取决于心。——《名侦探柯南》
——
某种意义上,乌丸莲耶的确成为了“救世主”。
研究层第三中央研究平台。
叙事学部、叙事结构分析处的研究主管,在视频里向其他部门解释这次行动最关键的部分。
“名为乌丸莲耶的个体,也许是最后一段宇宙的过去,在现在所留下的痕迹了。”
“他会暂代起【故事时间线】的职责,哪怕只是一段【历史惯性】的一部分。”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引导至需要的部分。”
但紧接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是白子辰。
他看着面前叙事学部分析得到的那些“需要的部分”,皱起眉头。
因为按照原本名为《漆黑的追踪者》的【历史惯性】来看,应该起码存在九个不能跳过的时间节点。
分别是两年前的七夕之夜,七夕前某一天,某一天,某天次日,第二天到第六天。
而地点则包含了米町、神奈川县、三鹰市、东京都等一系列相关的位置……
“按照你们提出的方案,最后计划里只会留下其中两个地点,并且尽可能在一天内解决第四枚指针案……”
他顿了顿,对这个有些过于“大胆”的《第四指针塑造计划》提出质疑。
“如今新时间线的结构,很可能不允许关键人物的继续死亡了,如果再这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出现——”
这位研究主管点点头,顺着白子辰的质疑往下说。
“是的,很可能会出现宇宙结构的崩溃。”
“但实际情况是,这件事已经在发生了。”
他调出cyz效应研究所对目前宇宙rsi背景的分析,然后将对【乌丸莲耶】的相关分析从该模型中抽离。
该模型立刻出现了大片的红色。
“实际上,如果不是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个体,其异常效应再次膨胀,宇宙很可能已经出现崩溃了。”
“目前来看,正是因为宇宙几乎完全由‘侦探逻辑’所主导,它才能继续维持下去。”
“但是请注意。”
他稍稍提高声量,示意其他参会者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不能孤立的看待【江户川柯南】的异常效应,否则根据【执行层】解密的相关数据来看,第一次宇宙结构的崩溃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是一个复杂系统,正如【循环】的机制一样,它是宇宙强行维持一种矛盾的时空结构的妥协产物。”
“乌丸莲耶如今已经决定放弃掉【黑方】了,我们做不到再找一个黑衣组织boss来陪那位侦探演戏。”
“通俗来说,【黑衣组织】显然同样属于不能死亡的叙事部分。”
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为了确保第四枚指针的历史不能改变,我们又需要【黑衣组织】的覆灭来作为结果,是这样对吧?”
“准确的说,是迫使柯南宇宙只有一个选择。”
叙事学部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强迫宇宙本身和联盟站在同一立场。
“【循环】是宇宙本身也受到影响的机制。”
“这个计划可以利用这种受控的结构性破缺,让宇宙不得不在第四指针后,主动把第五枚指针、第六枚指针送到【江户川柯南】的手中。”
“因为到时候宇宙必须要【江户川柯南】本人接替更多的职能,而这也应该是‘仪式’的真正目的。”
叙事学部整体觉得,他们已经将“六指针案件仪式”的目的分析出来了。
“【江户川柯南】是该宇宙的核心。”
“而目前看来,根据rsi值的变化数据可以看出,在六枚指针得到后,祂对于宇宙rsi背景值的扰动是一开始的64倍。”
“这应该已经足够支撑,甚至修缮整个宇宙异常结构了”
“这样一来,只要在最后得知了‘真相’的【江户川柯南】本人改变相应的想法……”
这样一个设想与结论,实在是太美好——当然,也太合理了。
它既符合柯南的“宇宙核心论”,又符合柯南对于宇宙的“改变”,同时还应对上了“仪式由来”这个问题。
还满足这些“升格派”成员的想法。
“最关键的是,我们已经向【执行层】确认过了,该计划的成功率在33.31%。”
那名研究主管扫视了一眼其他部门的负责人。
“我相信已经找不到成功率比这个数字更贴合数字‘3’的计划了。”
与此同时,【执行层】会议大厅。
“议会长,真的要通过叙事学部的那份计划吗?”
大田晓川将意识接入【循环计算机】,试图搞清楚为何重信瞳子要通过那个看起来异常冒险的计划。
“柯南心理研究所的报告已经指出来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了,【江户川柯南】必定会在得到第四枚指针后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重信瞳子的声音很平静。
“意识到宇宙本身就有问题!”
“呵——意识到宇宙本身就有问题……”
重信瞳子重复了一遍大田晓川的话,她的目光闪动着无法直视的金焰。
“大田,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她看着手中那本逐渐浮现出更多的文字、更多的信息、更多的未来的《管理手册》。
然后,重信瞳子问了大田晓川一个绝对重要、绝对关键的疑问。
一个如今她回过神来后,尝试得到答案的疑问。
“为什么偏偏是第三枚指针到手后,一切都不能改变,就一定会通往最后的结局呢?”
“神圣的三,对吗?就像那份计划书的成功率同样因为有着更多的三而通过一样。”
重信瞳子就好像能直接看到大田晓川的未来在想什么。
她就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然后指出这个想法的一个问题。
“你不能用问题去回答问题。”
“数字三的神圣,是因为“三选一”,是因为【江户川柯南】,它是结果,不是原因。”
“你看,现在那个侦探不还在犹豫吗?”
“这可不像是不能改变的情况,更不像一定会通往最后的结局。”
重信瞳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她又想起了仓鼠君当时那句“什么都不做”。
大田晓川的表情在那个瞬间变得极其精彩:“您……您是说,那个侦探其实——!”
“知道就好了,离开计算机前,记得执行一遍a级的记忆模糊。”
重信瞳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几秒钟后,看着面前已经消失的身影,她叹了一口气——大田晓川刚刚的表情,和当初她自己意识到“真相”时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他都不是第一个试图联系自己的人。
许多性格急躁的议员,甚至宁愿不要议员身份,也希望劝阻那个风险极大的计划。
显然他们最后都在“记忆模糊措施”下对计划投了赞成票。
重信瞳子挥手调出如今【执行层】议员名单。
然后伸手对那些没有对该计划提出质疑,甚至抱有支持态度的议员的年度考核目标打上叉。
——“幸运”集齐三次的成员,他们的权限等级将被调整为0级。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那份阿笠博士对【江户川柯南】的评价表调出来,扫了一眼。
叙事学部的这次计划和对【江户川柯南】的分析其实也不能算错。
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最常忽略的要素。
“新一他……他一定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孩子!”
这是阿笠博士的原话。
也许柯南的犹豫和徘徊,有一个最为清晰明了的解释。
我们被困在了一位智者、一位侦探对于自身、时间以及世界的疑问、悲伤和徘徊之中。
说不定,在祂的潜意识里,祂只是想在最后多吃几份毛利兰做的晚饭。
或者,只是想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再和她见上一面而已……
当然,除了那个侦探自己,现在这一切谁又能说得清呢?
……
米町,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
不得不说,在身为【故事时间线】的情况下,【乌丸莲耶】的确有两把刷子。
——今天是泥塑课。
“所以,你今天迟到了哦。”
灰原哀没有抬头,她将手里的那一团灰白色泥团捏出一个弧度,然后插在自己面前那一只没有尾巴的柴犬屁股上。
“嗯。”
柯南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
他的手里同样没停,面前的木板上,是一只灰白色的海豚。
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那团陶土捏成海豚背鳍的模样,在脑海里,柯南还在思索“指针”和“月影岛案”的联系。
“那请的这几天假呢?”灰原哀问道,“看起来好像变回去也没有什么收获呢。”
她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看了一眼一脸疲惫的柯南。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这种短期起效的药物不能够多次服用吗?”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也许我应该找机会回到那个岛上——”
“咳咳!”灰原哀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她突然咳嗽起来。
“灰原,你不要紧吧?”
“只是嗓子突然有点干。”
灰原哀从桌斗里掏出水瓶喝了一口水。
然后在柯南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会还想着变成工藤新一,然后找个机会溜回岛上去吧?”
灰原哀提醒柯南他最近还做了些什么。
“你还要我提醒你,最近你在帝丹高中闹出的新闻吗?”
现在一旁坐着的“神明”,其地位和身份,在灰原哀眼中已经降到不能再降了。
她真的很难将面前这个在“几天前”央求着自己把解药给出去的“侦探”,和一举一动乃至思虑之间便能改变世界的“卡密”联系在一起。
说起来这一点,灰原哀甚至有点想笑。
这个侦探当时可真的是着急了,甚至可以说是求着自己把解药给他。
而这也正是计划的第一步——关于第四枚指针的名字。
……
“灰原!灰原!”
那是柯南在放学后,少有的没有急匆匆地赶往事务所,继续那个无解的谜题。
只能不愧是【故事时间线】,太懂的如何拿捏我们的侦探小朋友了。
乌丸莲耶找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来试着让【江户川柯南】主动“破功”。
祂的冷静、理智和不愿放弃,在毛利兰打给他的那个电话里溃败的是如此的迅速。
“新一,你现在在忙吗?我没有打扰到你的案子吧?”
电话里毛利兰的语气变得格外……格外小心翼翼。
她生怕打扰到新一的破案,导致可能的坏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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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小兰的来电,柯南找了个机会的溜出事务所的,他正在前往阿笠博士家的路上。
然后毛利兰的声音就让他怔住了。
“新一,你还记得学校的学园祭吗?我是说,这个周日,学园祭的最后一天。”
“如果我要演出的话,你会不会来看——不,你想要和我一起表演……”
毛利兰打出了直球。
对于柯南来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按理来说,他本应该拒绝她的——还是那个老套而又无趣的理由,为了她的安全。
即使服部平次再三强调,以目前gssra的实力来说,保护好毛利小五郎一家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万一呢?平次,万一小兰她出了什么事?”
海港案里爆炸的潜艇,那些堆在码头上的尸体……
“柯南,难道你就真的要小兰一直等你等下去吗?”
而真正让柯南下定决心采取行动的,是毛利兰在电话里“不经意间”提起的、关于舞台剧剧本的内容。
“公主和王子?!你的意思是,要我来扮演……”
某个“侦探”吃醋了,语气里瞬间多了一丝酸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毛利兰略带羞恼的声音。
“笨蛋!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打电话给你啊!”
但她的心底却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悲伤,就好像……
就好像如果她不能在那个时候做出决定,就永远和新一见不到了一样。
甚至,还没等新一作答,她就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里的那句话:
“所以……新一——”
小兰的声音轻轻发颤,就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
“这个周末你会来吗?”
虚空之中的那轮苍白色太阳闪了闪。
于是,等到【江户川柯南】从之前和服部平次的对话的回忆里回过神来的时候。
【工藤新一】却已经替他答应下来了。
“嗯,我会去的。”
一瞬间,电话那头传来压抑不住的惊喜。
“真的吗?!”
毛利兰不知道自己为何内心突然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
老实说,当新一答应下来的那一刻,毛利兰的鼻子就莫名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太好了!新一,那我到时候就等你……”
那块躺在桌子上的黑色手表,第一枚指针亮了亮。
那轮苍白太阳想做一下最后的尝试——祂不信真的有人把这一切都定死了。
虽然那确实有可能是真的。
……
总之,因为“一时大意”而答应下毛利兰请求的柯南,不得不向万能的灰原哀请求帮助。
而在柯南拉上阿笠博士到同一战线后,灰原哀最后还是“松了口”。
“可以,拿第三枚指针来换。”
灰原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
“工藤,你不会忘记了我们上岛前的那个赌约了吧?”
柯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灰原,我们约好了的,如果我拿到第三枚指针的话——”
“我就放弃杀掉琴酒和伏特加他们的尝试,让法律去解决对吧?”
灰原哀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这让柯南有些疑惑。
但他立刻就意识到灰原这种态度的意思,一时间变得有些兴奋:“所以你答应了?!”
“如果那真的是第三枚指针的话……”
胸膛里那颗心脏从来没有跳得如此之快过,灰原哀试图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下来。
她不确定在经历了三重目的的掩盖后,柯南会不会“发现”然后“拒绝”这件事。
“既然你非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跑去参加什么学园祭的话,这两天把指针和手表留下来再走。”
灰原哀按照预案里写的冷哼一声,竭力让自己表现出一种质疑的姿态。
“毕竟,只有拿到第四枚指针的名字,我们才能确认你得到的指针是真的。”
“那枚指针绝对是真的!”
“那就交出来吧,”灰原哀伸出手,“刚好这几天我和阿笠博士把解码箱的系统升级了一下。”
“趁着你去和那个家伙约会,我刚好可以——”
“约约约约约会!”
灰原哀就看着面前的柯南面色变得涨红,然后额头冒出白色的蒸汽。
她就拿出那三枚解药,在他面前晃了晃。
再然后——
再然后柯南就像是中了迷魂汤一样,从兜里摸出那块手表,放到那个熟悉的实验台上……
在柯南被忽悠得找不着北,跑去隔壁,也就是他原本的家里去拿自己需要的东西后。
别墅里剩下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灰原,你负责指针的‘解码’,我来去负责找到相应的指针。”
站在地下室里,阿笠博士就将自己的思维和头顶的“月亮”连接。
“这里是阿笠博士,《指针塑造计划》-01-a已经成功,接下来可以进行指针-b系列计划。”
“行动层总指挥部收到!”
位于月球上的指挥中心显然也很兴奋。
“立刻让现实干涉部的行动组行动!第四枚指针的镶嵌外形已经得到,【江户川柯南】已经初步承认了‘解码程序’!”
联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地球上所有有记录的,和“无畏之勇”这四个字任何一个字挂钩的,且形状大小与那空着的凹槽合适的指针状宝石……
——联盟都要在“今天”拿到手。
……
当然,柯南去参加学园祭也有其他的目的。
不只是因为名为《危命的复活》的【历史惯性】,在某种意义上是“铁塔案”的前置。
联盟要确定【江户川柯南】目前是否是真的在“抗拒案件”。
这关乎到“铁塔案”到底应该如何结尾。
而那也是灰原哀刚刚提到的,柯南弄出的“大动静”。
也许许多人都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着“案件”的消弭,期待着【工藤新一】完成与某个人的会面。
但非常遗憾的是——
面对灰原哀的指责,柯南就低下头。
“灰原,中间出现了几起案件,你知道我不可能放着命案不管的。”
是的,“名侦探的复出!”、“回归的黑衣骑士!”、“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再次解决案件!”……
报纸上的报道,以及【工藤新一】的那一张摘下头盔露出的照片,无疑传的到处都是。
命案还是发生了。
而这一冲击性的事实,就让刚刚因为第三枚指针的好消息而感到兴奋的【叙事学部】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叙事学部的部长甚至都为此感到费解,“我们此前引导案件转移注意的尝试明明都失败了。”
“加上借由铃木园子、服部平次等人对毛利兰以及工藤新一的暗示,以及他们如今的心态……”
“【工藤新一】周围没有任何理由发生命案。”
“有没有可能是乌丸莲耶那边……”一名研究员试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更不可能了!如果乌丸莲耶还能做到这一点,他和全盛时期的【故事时间线】有什么区别?”
“别忘了,就分析得到的叙事结构来算,目前【历史惯性】的层级远远不如【工藤新一】本人的影响。”
“一定有更深层次的机制在里面作用……”
脑海里蹦出几个大致的想法,他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机器人。
“联系一下时究部,让他们把相关的经过和详细数据发过来!”
……
而灰原哀提到的那起“大新闻”,就让柯南脑海里就忍不住回忆。
毛利兰看到自己的激动,以及和自己一起演出时有些雀跃的话语——多亏了夏威夷有教过表演学。
当时,身穿着一身公主服的小兰就站在自己面前,低声念着剧本的台词:
“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无名骑士啊,如果你愿意成全我的心愿……可否……摘下你的……”
——然后被一声尖锐的尖叫打断。
命案发生,演出中止。
柯南的心底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烦躁感。
因为那并不是唯一一次。
在自己解决完那起案件的晚上,在米中心大厦观光餐厅和小兰约会时,又一次的案件发生……
案件永远在最不该来的时候发生。
“你不用勉强了……”
小兰当时的话好像还在脑海里回响,那时候她就像看穿了他的挣扎一样,轻轻地开口:
“其实你很在意这里发生的命案吧?”
毛利兰就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声音柔和而且坚定。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不会像某人一样躲起来或跑走的……侦探先生?”
而他又一次失约了。
“好在我还是说出了那一个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灰原哀有些好奇。
“啊!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柯南连忙转开话题,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所以第四枚指针的名字,灰原你解出来了没有?”
“嗯,我解出来了。”
灰原哀点点头,她直直地盯着柯南的眼睛。
“第四枚指针的名字叫作‘无畏之勇’。”
而柯南听到这个名字的事实,会开启《第四指针计划》的第二步。
(本章完)
真的亮亮博士会梦到请假条小姐吗?(求月票
真的亮亮博士会梦到请假条小姐吗?(求月票)
说起来,亮亮博士觉得有一件事真的很奇怪——
他好像,又转项目了。
他一边走在前往新办公室的走廊上,一边喃喃地摸着下巴,试图从自己密密麻麻的研究备忘录里,翻出那一页关键的时间线。
“我记得我明明原本是打算继续研究关于cyz效应的冗余问题的啊。”
他皱起眉,看向身旁并肩走着的同事:
当然是那位真正无敌、魅力非凡的“请假条小姐”。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高领长裙,搭着米白色实验服,跟在自己后面——
这个家伙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自己一出门就又碰上她了。
“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请假条头也没抬,“你转项目就跟我们实验室咖啡机换牌子一样频繁。”
“别忘了,你一开始还是行动层的特遣队员呢。”
cyz效应的冗余问题,是亮亮博士曾经对于cyz效应的又一个疑惑。
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为何是“每天”的cyz效应冗余是一定的呢?
不,他不是指现在,而是指zc-01阁下还存在于联盟内的那段时间。
zc-01的cyz效应值按理来说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缓慢的增长,但为何很长一段时间里,联盟每天的冗余都是一定的。
按理来说,一个漏底的池子和水龙头,它的如果放的比流出的要快,不应该每时每刻的冗余都在增长吗?
……
但实际上,那只是林升提前“预支”了那些冗余。
还是那个泳池比喻,如果每秒钟水位上涨一厘米的话,那么每天最后一个时刻的结余是最大的。
在柯南的影响下,林升能够把每天最后的一部分提前预支已经很强了
老实说,最开始的林升也有过这样一个想法。
他老早就想过在【循环】里练至“神功大成”然后出山了。
就像cyz效应研究所总是抱怨,如果有无限多的cyz效应的话……
【工藤新一】?
【江户川柯南】?
必让祂大败而归!
听起来逻辑上没问题,但是然后他发现这并不太可行——
虽然他用这个方法只用了一瞬间就成为了赤魔法专家,但cyz效应不认这个,因为这相当于直接让cyz效应承认一个嵌套的增长结构。
这就好像你去直接找银行借一个亿,然后立刻在下一秒去用这一个亿去借十个亿,然后一直重复下去。
重信瞳子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用全部的cyz效应强行锚定一个未来更强一点的自己,将他承认到现在的话……”
“理论上我同样可以‘承认’一个“正在承认更遥远未来”的我。”
“这种嵌套结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林升摊了摊手。
“你知道的,如果可行的话,我现在的cyz效应应该是无限的,因为对于我来说,“借”这个行为并不需要时间。”
“但实际上我能使用的cyz效应值依旧可以大致计算出来。”
林升顿了顿,他露出一个稍显苦恼的表情,然后继续往下解释:
“因此目前来看,借助【柯南宇宙】原本的机制,将一个【循环】或者‘一天’的最后理论最大冗余提前使用,已经费了我很大脑筋了。”
“要是强行承认更久远的未来的话,说不定费的效应比得到的还要多。”
……
“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是——”
等等等等?!
他怎么又歪到对cyz效应的解释上来了?
请假条微微蹙起眉头,她果断打断了亮亮博士对于cyz效应的思考和解释。
“毕竟博士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嘛。”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轻快,她就跑快了一步,率先推开了那扇通向新办公室的大门。
一双带着期待与些许好奇的眼睛四下扫视。
请假条对联盟里这间由资源最雄厚的研究部门的配置的办公室还是很有点兴趣的——好歹亮亮博士又升了一级,他现在同样是时究部的一名研究主管了。
然后,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
“他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你的办公室里放一台时显仪的吗?”
“你怎么不说你居然在申请单上,填了关于前往地面实地考察的事情?”
亮亮博士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也能理解请假条小姐对地球的执念——
毕竟,几乎所有出生在联盟【循环】里的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过想去“真正的地球”看一眼的念头。
当然,肯定有人会说,在虚拟世界里、在那些一比一复制的地球景观里参观和了解地球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老实说,在你知道真的有一个“真的地球”后,你也会想去那里看看的。
“虽然我也算是前特遣队员吧……”
亮亮博士真不知道地球有什么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某种惨淡的幽怨:
“请假条,你还想再听听我一天码字超过8个小时,基本上全年无休,只能宅在卧室或者书房里,面对着电脑屏幕、被抱怨不务正业的故事吗——”
“好了好了好了!”
请假条抬手做出投降状,“我已经听了太多遍了,真的真的不用再说一遍了。”
她狠狠地瞪了这个“老灯”一眼,然后走到那台熟悉的咖啡机前,顺手拍了一下那颗按钮。
熟悉的咔哒声之后,是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
是和过去实验室里一样熟悉的咖啡香气,这些气味甚至将整个空间都变得柔软了几分。
“你居然还把这台咖啡机也搬过来了……”
亮亮博士感叹道,但请假条并没有搭理他。
她捧起那个熟悉的陶瓷杯,小心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表面,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嗯~ o(* ̄▽ ̄*)o~”
请假条的眼睛像猫一样眯了起来,整个人像一团软软的奶油似的,轻飘飘地幸福了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咖啡机。
那是她第一次和这个世界周围环境建立“正向连接”的纪念。
——那可是她第一个和周围成功互动的纪念,她说什么也不能把它丢下来的。
还有咖啡。
那可是她第一次尝到那种味道呢!
看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如同漫画里的小人一样,在露出幸福的笑容中,变得圆圆的脸蛋,然后融化下去的请假条。
亮亮博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正经研究员”。
老实说,亮亮博士还真怀疑过请假条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不是联盟的数据库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数据……
想起当初招助手时,那份格外古怪而其他的申请表,亮亮博士就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招助手时,在一大堆标准化、格式规整的申请表里,突然蹦出来一张内容风格清奇到仿佛来自异次元的——
谁应聘会那样写自我介绍啊!
以下是请假条当时的应聘资料:
姓名:请假条
性别:女
特性:懒惰
种族:请假条
技能:无敌、全能、魅力非凡、懒惰……(后面因为太懒省略不写,总之很多)
hp:无限大
攻击:无限大
防御:无限大
特攻:无限大
特防:无限大
速度:无限大
努力值:0
“呃……这好像是宝■梦的面板吧……”
以上就是亮亮博士最开始看到这个搞怪的简历时第一时间的想法。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捡到宝了,起码当时是这样觉得的。
毕竟——
一个能黑进联盟计算机系统的天才,居然向自己投递简历了!
老实说,通过手腕上的的tdd提出验证,并得到资料无误的肯定答复后,亮亮博士第一时间就将……将这个懒人收到麾下。
她说自己拥有名为懒惰的“特性”可真不是开玩笑的啊!
当然,她的简历也是亮亮博士转到cyz效应研究所的缘故。
“你只需要将tdd里由cyz效应材料构成的通讯系统点阵结构,以及借助【循环】内部的‘cyz效应的浅层场域’……”
这就是她是怎么修改联盟简历的原因——她其实修改了亮亮博士本人的tdd数据。
总之,tdd如今能让那么多模块和最基础的rsi值检测系统兼容起来,某种意义上有请假条的一份功劳。
只是之后这个家伙就开始摆烂了。
“虽然你像之前拒绝后勤层cyz效应装备部一样,拒绝cyz概念武装制造所的样子很帅气。”
老实说,亮亮博士对此真的有一丝丝感动——好吧,其实他非常感动。
请假条微微颌首:“多说点,我爱听。”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天上班就是——摸鱼!”
亮亮博士做出了一个orz的姿势,他算是真的服了请假条了。
“你知道关于第四枚指针的《指针塑造计划》我才——”
“啊唔~~”请假条打了一个哈欠。
“我才写了一半不——”
请假条调出实验室的资源申请表,然后在亮亮博士突然睁大的眼睛里,点开名为“时显仪”的“资源项目”。
下一秒。
“noooooo——!”
亮亮博士猛扑过去,然后就听到头顶响起了后勤层那温柔却让人绝望的系统播报音:
“您的资源申请已受理。请在48小时内完成部署确认。”
“我的资源额度啊——!”
一股淡淡的幽蓝色光辉在请假条的眼中一闪而过。
然后她就那么随口一说:“喏,这是你要的《塑造计划》框架。你再把细节补一补就好。”
“你不是说你懒得动了吗?!”
“我懒得动≠我什么都没动啊。”
请假条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全灌到嘴里,但是她还是再次打了一个呵欠——她一下子就好像连续十几天没有休息一样。
她含糊地嘟哝了一句:“而且我只是懒,其实我很强的。”
“总之,你这个月的请假条我今天要用了。”
“哈?等等——”
面对着有些“呆萌”的怔在原地的亮亮博士,请假条一把推开实验室的大门。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计划书的主体整理出来的,”
她对着亮亮博士眨了眨眼睛: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啦~”
“还有——时显仪到了以后,博士你记得把它放咖啡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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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手,潇洒地转身离开。
实验室的门缓缓合上,然后在一阵突然的寂静重,tdd终端“滴”地一声跳出提示音:
“《第四枚指针:塑造计划》主框架上传完毕,确认人:dr.lighthouse light。”
看着tdd闪烁着“您有一条未读信息”的光芒,亮亮博士呆若木鸡的愣了大概四五分钟.
然后,对着只剩他一个人的实验室忍不住喊出声来。
“欸——?!你全部做完了?!!”
无人应答。
实验室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还有那台稳稳地咕嘟咕嘟运转着的——咖啡机。
亮亮博士觉得,桌子上咖啡杯里气泡破裂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都带着一点笑意。
……
而对于离开了实验室的请假条来说,她现在正漂浮在第三研究平台的附近。
“仓鼠跑轮、仓鼠本身、一支钢笔、红木书架、竹子盆栽……”
她一边念着这些毫无逻辑的关键词,脸上就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老实说,每次离开实验室她都忍不住这抹笑意——毕竟在“一株盆栽”下面进行研究,听起来确实有些古怪。
当然,她知道在其他人眼里,那些东西是构造复杂、如同山岳般,甚至星球般庞大的巨型计算机。
但这看起来还是太奇怪了。
笑着,她轻轻打了个响指。
蓝色光芒在指尖跳动,如同某种温顺的生物。
下一瞬,她的身影便消失在现实中,进入了那个只有她能抵达的领域:
■■-■■-■■-■■■-12-29【界面】。
——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此刻的图书馆就像是一个温暖典雅的图书室。
高耸的红木书架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地塞满了联盟自成立以来记录下的全部图书与资料。
尤其是关于cyz效应的部分。
当然,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悄悄从【执行层】数据库里“借”来的副本。
特别是关于cyz效应的资料。
老实说,里面的内容她一页也没有看过。
就像亮亮博士一再吐槽的那样——某种意义上,懒惰是她的天性。
她就一只手托腮,坐在那穹顶特意延伸下来、为她打造的悬浮椅上,慵懒地俯瞰着下方的世界。
下面的亮亮博士,正在曾经cyz效应研究所的实验室场景里,翻阅自己特意留下来的那本书。
——请假条设法截留了一部分的“历史”,还有那个曾经的实验室本身。
她就盯着那附着在自己【界面】外的那一小间实验室。
然后,她的瞳孔深处,蔓延出一层深邃的幽蓝色光辉——那道宏大的就好像要震动整个联盟,甚至柯南宇宙一样。
它就实质性地向外扩散,以图书馆为中心,穿透【界面】,向着整个月球、整个柯南宇宙扩张而去。
甚至是那轮高悬在联盟世界顶端的苍白色太阳。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空了。
所有波动消失了。
所有光芒熄灭了。
所有干涉都像是从未发生过。
少女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
请假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改不了真正意义上的任何事情。
明明在上一个瞬间她甚至摧毁或者修复了那一切。
然而下一■,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实说,这一点在亮亮博士当时向她吐槽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人的时候。
请假条就试过去找那个太阳单挑了。
“好啊,那我就去找那颗太阳打一架。”
这样想着,她就去做了。
她轻而易举地熄灭了它。
然而下一■,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后,请假条以为这是因为自己使用能力太过直接的原因。
她也试过让那轮太阳的光辉变得和缓,或者愤怒,或者悲伤……
她尝试让它理解某种“改变”。
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自己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任何人或者事物,她都做不到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干涉。
就像某种早已写死的剧本——
只允许她在某些“无关紧要”的边角参与演出,却无法触碰真正的“主线”。
明明她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却连最微小的干预都无法真正留下痕迹。
——哦,除了亮亮博士。
请假条现在也一直在试图搞清楚这一点。
亮亮博士是她唯一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成功“看见她”的人。
请假条缓缓伸出手,一道柔和的淡蓝光辉从她的指尖轻轻浮现,在下一刻转化为深幽的幽蓝色。
然后,她将它像一滴墨水一样,朝那名正待在图书馆中的亮亮博士轻轻一推——
幽蓝的cyz效应如同水波一样穿透了他的身躯,毫无阻碍,也毫无作用。
“啊啊啊!”
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几缕发丝从天空飘落下去。
“为什么我想把力量给他也不行啊!”
而且——
请假条就看向那段被截留的“历史”里亮亮博士翻阅的那本书。
《对于莫比乌斯时间环带战争研究》。
她就隐隐听见下方的博士低声朗读着书页上的那一段话:
“它的最大特征,并非时间可以回溯,而在于其因果关系本身处于一种近乎主观唯心的状态——在该结构中,事件的发生与否,取决于‘能否被观察并记录’,而非‘是否已经发生’。”
“时间的线性认知,在循环中被抛弃了。”
“我们在其中无法明确判断哪一件事是起点,哪一件事是终点,因为它们的逻辑结构可能本身是‘自定义’出来的,甚至可以互为因果而不引发矛盾。”
“对于一个正常的,或者说,建立在人类认知水平上的,psl值和rsi值都恒定在“柯南元年”之前数值的宇宙来说,时间穿梭是违反因果律的。
祖母悖论就是最为经典的一个例子。
它由法国作家雷纳·巴雅瓦在1943年提出,其核心矛盾是:
如果某人通过时间旅行回到过去,在祖父母生育父母前杀死祖父母,则父母与自己将不会出生,那么时间旅行者如何存在并完成谋杀?
但【循环】解决了这个问题,时间节点的特殊性让,只要该‘事件链’的自洽性在观察者主观认知内是闭合的,那么这段历史就能成立。”
请假条就看到亮亮博士就继续往下翻书。
“这并不只是两件事情互为因果关系那样简单,因果关系不再是直线,而是一张可以折迭、拉伸、甚至拧成结的网。”
请假条知道,他再读下去,这段她好不容易“偷取”的历史就又要溜走了。
“够了!”她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点孩子气的不甘,“反正你也帮不了我……”
她有些赌气地一挥手,将那本书与那片投影一同在空中化为光尘。
请假条就像一只猫咪一样缩回吊椅里,望着穹顶之上不断变换着的图书馆【界面】。
请假条之前已经试过让“历史”里的亮亮博士帮她了,完全没用。
她挥挥手,在下面亮亮博士惊呼中把他“捞起来”。
“哼,等会再让他陪我打一万个小时的游戏好了。”
当然,也许还有一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她的忙。
她的目光穿透【界面】,落向远处某个案件结构中的人影——林升。
那个创造了cyz联盟、不太“聪明”的家伙的家伙。
要是换作她,她早就跑路了。
可惜她一旦靠近那个人,她就……就越发“透明”。
“可恶啊!”
请假条狠狠拍了拍椅背,让椅子在空中转了半圈才停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去个地球那么麻烦。
在发现自己能被亮亮博士“看见”,并在某些边角处能短暂与世界互动之后,她的愿望就没有改变过:
去地球上看看。
在真实的重力里走走路,晒晒阳光,坐在海边喝一杯咖啡——就一天,就这么简单。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请假”是她的天性。
好在,她觉得她很快就能去地球上看看了。
她就看向亮亮博士正在不断完善、更新的《第四指针塑造计划》计划书,嘴角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只要那个计划能继续推进,说不定……
说不定她还能去隔壁的地球呢!
她已经想好了,再下一次就不让博士陪自己打几万个小时的游戏了——
一定要他同意那份实地考察才行!
【求月票!】
ps:注意,请假条只能在请假条里出现,目前正文里请假条从未“真正”存在过。
pps:做梦梦到码字,然后梦到去了联盟,还有请假条小姐。
醒来后想了想,这段关于请假条的剧情,确实在第四枚指针后不好接了。
也许这是天意吧,作者菌醒来后决定补上,并请假一天。
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啊(*^▽^*)
ppps:这个月请假条小姐不会再出现了,没有请假条了已经qaq
(本章完)
第275章 琴酒的决心走向破灭的“侦探”爱尔
第275章 琴酒的决心走向破灭的“侦探”爱尔兰消失的小兰
又一天的黑夜即将结束。
在那座高耸入云的铁塔顶端,琴酒与伏特加并肩而立。
现实的一缕金色光辉正从地平线悄然升起。
朝阳,它在远处的云层上投下象征黎明的光斑。
那是一种静谧而庄严的变化:
沉默的街灯一盏盏熄灭,云海在天际边缓缓翻腾,街道上也开始零零散散地出现一些早起的人影。
——那一切看起来都真实得无可置疑。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谁会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呢?
但他们就是没有一点点地改变。
琴酒默默地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他清楚地知道,第三层的保安会在几点几分出现在哪个楼梯口,电梯的钥匙会挂在哪个清洁工的腰间。
他甚至知道一个醉汉会在凌晨三点三十分,准时从里东都塔不远处的那个地铁口,摇摇晃晃地走出,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事实上,每当他登上这座塔的塔顶,低头俯瞰那些水泥森林中的灯火的时候。
琴酒都会下意识确认那个醉汉是否“按时”登场,然后在内心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到底有多“真实”。
在知道真相以后,他时常觉得,自己和那个醉汉没有任何区别。
“大哥!那个流浪汉不见了!”
伏特加知道自己的大哥很重视那个流浪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因此同样关注了那个家伙。
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伏特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兴奋,也许只是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丝变动。
琴酒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我知道。”他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的话就让伏特加一愣,紧接着沉默下来。
琴酒顿了顿,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他原本会在今天早上因为宿醉而冻死。”
——现在是夏天,这无疑是某种谎言。
伏特加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沉闷地“嗯”了一声,然后,靠着塔尖的天台边缘坐下来。
老实说,在新的计划被启动后,他就越发看不懂琴酒大哥了。
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黑衣组织里的那个琴酒大哥。
变得冷漠而又陌生,甚至是比原先更加沉闷,仿佛成为了一个站在现实边缘、难以归类的存在。
在这晨曦时分,东都塔的最高处,除了风声完全寂静。
琴酒整理了下风衣,转过身来。
“我去确认机关和宝箱,说不定那个侦探今天就来了。”
琴酒知道那个流浪汉“明天”又会出现在那里——毕竟那个醉汉又不是“组织叛徒”。
琴酒一直不同意其他人认可的那个侦探的“善良”,或者别的什么。
在他看来,那个侦探对于生命越是重视,那个“死”字就越是轻飘飘的。
生命就是一个笑话。
而当那个侦探对于“正义”重视起来后,相对应的“邪恶”也会由此增长起来。
在过去,琴酒从来不曾想过那么多。
他一直只是随波逐流,boss、组织还是联盟,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下达命令,然后完成。
就像自己除掉的那些叛徒,毫无犹豫、毫不动摇。
直到贝尔摩德告诉他,他在这个计划里所做的事情,所代表的意义……
他突然就变成了一名哲学家。
他就走到之前被伏特加检查过一遍的“宝箱”。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海底打捞出来的箱子,那些发绿的铜锈,和表面泛着海藻绿色的木板——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了,只是上面的密码锁破坏了一点氛围感。
琴酒低头,输入那串他早已铭记的数字:4869。
锁扣“咔哒”一声弹开。
箱盖被他掀起,露出整整一箱,形状一致、大小一致的宝石指针。
琴酒像抄起一把沙子一样用手抄起一捧指针。
——其中的每一枚都叫做“无畏之勇”。
金色的光辉,让绚丽的朝阳在他手里的这一捧指针里反复的折射,甚至就让他的目光、让他的意识逐渐被拖入这美丽的景象。
琴酒紧紧地盯着那层手中的奇异光辉,即使那就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他知道他很快又要裹到那身深黑的衣服里了,他很快又要回到那些黑暗的回廊和折角里了。
伏特加从天台的边缘走过来,他放下手里的对讲机。
“大哥,索降带没有问题,必要的时候,我们到时候可以直接从直升机上下来支援你。”
琴酒把手里的指针放回箱子里,他合上盖子,冲着伏特加点了点头。
“好,到时候就按你说的那样做——用机枪把他逼到这处天台上来。”
他说着,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同时拿起自己放在箱子旁的帽子戴上。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架一定会坠落的‘黑鹰’。”
“嘿嘿,老实说我还真没想过,咱们居然能直接对着东都塔动手呢!”
伏特加咧着嘴,笑得粗豪而真诚。
看着他兴奋地走向通往电梯的大门,琴酒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伸手摸了摸风衣内侧的口袋。
一枚贝尔摩德交给他的氰化物药丸,静静地躺在那里。
为何命运定是如此?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朝阳的光辉下多停留一会呢?
琴酒没有告诉伏特加和其他人最后的结局。
他知道,如果他们提前知晓,一定不会尝试活下去的。
“呵——希望我一个人就够了。”
在伏特加的喊声里,琴酒迈开步伐。
——这个一直刀尖上行走的男人从来不缺勇气。
“工藤新一,最好,你也不要辜负这枚指针的名字……”
……
而对于爱尔兰来说,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报复琴酒的机会了。
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人,一直沉浸在琴酒对皮斯克,那个他视为父亲一样存在见死不救的愤怒中。
借助找到被组织叛徒带出去“指针”的任务,他在伪装成松本警视,借助警方的力量来协助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琴酒所犯下的巨大的错误。
当然,这件事还得从那起毫无进展的连环杀人案讲起。
这里就要提一嘴身为rsi衍生异常的特殊性了——柯南对于整个世界的“重复”,显然没有影响到他本就已经影响过的事物。
也就是说,在毛利小五郎、爱尔兰等人看来,他们是结结实实地为这起其实“完全不重要”的连环杀人案,开了整整一周的会议。
……
就像“今天”,最后所有人对于线索的分析结果是——一点结果没有。
“什么?被害人居然不打麻将吗?”
坐在特别顾问的位子上,毛利小五郎不知道是第几次为了自己的错误而惊讶地喊出声。
——正是这个人,在不久前信誓旦旦地提出了,被害人一定是在牌局上胡了凶手的牌,才在被杀害后,还仍旧要在其身边放一枚麻将牌的。
老实说,这个动机在柯南宇宙里听起来好像出奇的合理。
而面对毛利小五郎的又一次惊讶,目暮警官、高木涉、佐藤美和子、白鸟任三郎……
在场的数十名警官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算是明白,为何目暮十三再三强调他们。
没有进入到“沉睡的小五郎”状态下的毛利小五郎,对于案件的进度不能说如有神助,也只能说是有害无利了。
他们只觉得自己在一座长满林木,不见天日的大山里穿行。
这座名为“案件”的大山危机四伏,陷阱密布——而毛利小五郎所做的,就是把他们带往每一条岔路、每一个陷阱。
白鸟任三郎也叹了一口气,他向所有人宣告小五郎的推理是错误的。
“访查的结果显示,六名被害人平时都不怎么打麻将。”
坐在松本清长一旁的目暮警官看向面露难色的毛利小五郎:“很遗憾,毛利老弟的推理似乎是错的。”
松本警视往身后的座椅靠背靠了一下。
是谁提的那个叫作毛利小五郎的侦探,通常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解决案件的?
看着眼前僵持的局面,爱尔兰心里一时有些无语。
他一向不太擅长追踪和分析,不然,他也不会拜托贝尔摩德帮助他伪装成一名警视厅的警视了。
“也就是说,现在案件走进了死胡同了。”
他表面装作冷静地垂下头思考,但内心却有些烦躁。
这次任务,是他在听说和那个从未完成过的“指针”相关案件有关后接下的。
甚至据他所知,“指针”也和皮斯克的死有关,而在前几次琴酒更是同样失败了。
爱尔兰要做的,就是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然后借此用琴酒之前的无能举动向boss控诉,甚至找机会杀掉他!
一旁的目暮警官完全不知道身旁的领导、黑衣组织如今唯一的正常员工、一心为“父”报仇的爱尔兰,正在心里抱怨他们警方的无能。
他其实对于现在警方一头雾水的场景如鱼得水,习以为常,只是叹了一句:“要是工藤在这里就好了……”
爱尔兰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记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目暮警官,你说的工藤是指当初那个协助你们破案的高中生侦探,滚筒洗衣机吗?”
荻野警部抬起头:“说起来,好像最近都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了。”
“也许是玩腻了所谓的侦探游戏吧。”
“不,不是这样子的。”
“守口如瓶”高木涉立刻为【工藤新一】辩解,“他才刚刚在帝丹中学帮着解决了一起案件。”
“高木!”佐藤警官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她压低声音,“别忘了我们答应了工藤的。”
“对不起!”高木涉立刻闭上嘴,“我说溜嘴了!”
爱尔兰看向一旁的目暮警官:“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当初那份a药致死的名单,以及琴酒上报的信息里——工藤新一应该是被琴酒杀掉了才对。
目暮警官出来帮高木涉找补:
“啊——为了尊重本人的意愿,我们才特意隐瞒了他参与破案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以前挺高调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好像突然低调起来了。”
会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毛利小五郎一拍手,清脆的巴掌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说起来,既然所有的麻将牌都是七筒的话……”
毛利小五郎想起昨天小兰回来时的抱怨,他又有了点子。
“有没有可能和七夕节有关呢?京都的七夕节,说不定就是犯人——”
一声椅子后退的声音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继续说出他的新想法,是松本警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站起来,他看向毛利小五郎。
“麻烦下次毛利先生推理的同时,尽量找到一些合理的证据吧。”
爱尔兰觉得他已经看穿了这个侦探的真面目了,他扫了一眼在坐的各位警员。
“那么今天就先散会吧,明天还是照例麻烦大家抽空来汇报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新见解了。”
……
走廊很长,黄昏的光芒从尽头的窗户斜切进来。
“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啊……”
看着空无一人的帝丹中学,爱尔兰觉得上天都在帮助自己。
伴随着“嗒、嗒”的脚步声,爱尔兰就逐步走向自己命定的终局。
他就推开校园祭结束后的服饰间,从里面找到记载在自己从数据库里找到的,那份笔录里所提到的东西——
“黑衣骑士服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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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帝丹小学。
在那堂泥塑课结束后的教室,爱尔兰握着手电筒,在那有些惨白的灯光下,让那束电光一一扫过。
看着那写在展示牌上的【江户川柯南】几个字,爱尔兰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就是这个了。”
他小心地戴上手套,然后,取走了那枚海豚泥塑上的背鳍。
老实说,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gin那个家伙,也许放走了一个知道组织、知道aptx-4869的名侦探。
如果这样大的错误,再加上自己不久后拿到“指针”的功绩的话……
“gin,也许你也该为皮斯克的死付出代价了。”
随着夜色的到来,一道明显的黑影,重新回到警视厅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他将头盔和背鳍上提取到的两枚指纹,录入到比对系统里。
【指纹相似度:98%】
看着最后的结果,爱尔兰忍不住露出胜利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好像抓到了一条“大鱼”了。
“叮铃铃……叮铃铃……”
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了他对未来成功复仇的畅想。
“嗯?”
爱尔兰看了一眼屏幕,他觉得这道电话来得刚刚好。
“什么事情,gin。”
看着面前屏幕里的爱尔兰,琴酒就照着boss发来的短信开口。
“这几个钟头你跑到哪里去了?看样子你是去了某个必须关机的地方。”
爱尔兰嘴角咧出一抹笑意:“你想要知道——”
“算了,”琴酒主动收起话题,“你只要按照组织的计划进行行动就好了。”
“说起来,之前是你用那个药,干掉那个高中生的,对吧?”
“什么高中生?”
“就是——工藤新一。”
爱尔兰越发觉得自己心里刚刚的那个想法可行了。
他试探性地问向琴酒:“你忘了吗?”
坐在他的爱车里,琴酒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偷笑的伏特加,他摇下窗户,把身子背对着他。
然后念出boss发给他的短信里,那个有些离谱的理由。
“我从来不会去记我杀掉的人的名字。”
在真正做出了决定后,琴酒已经平静下来了。
那些屏蔽了他的想法、他的视线的,他心灵上的灰尘将要被他亲手拂去。
根据他了解的消息来看,如果最后那个侦探成功了,那么把他接回来无疑是小事一桩。
而如果那个侦探失败了的话……
实话实说,扮演一个无趣的“反派”确实让他觉得有些无聊——尤其在知道了自己所做的都是某个人的“设计”以后。
在回去的路上,琴酒特意又去看了一眼那个醉醺醺的流浪汉。
他又躺在那个熟悉的地铁口了。
……
不过对于柯南来说,他昨天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灰原哀对他重新以【工藤新一】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埋怨和指责,会让他下意识地,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升起一丝担忧。
而乌丸莲耶会借此给柯南一个噩梦——这是【故事时间线】的拿手好戏。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柯南猛地从床上惊起,然后他立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呼——原来……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啊。”
看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柯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居然梦见了琴酒他们找上门来,而且还梦见他们绑架了小兰……
“怎么想都应该是直接对我动手嘛……”
但不知为何,在他被惊醒,一直到厨房里响起熟悉的炉灶声的这段时间里。
柯南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好在厨房飘过来的熟悉香气,以及小兰喊出的熟悉的声音,就让柯南内心松了一口气。
“柯南?爸爸?早餐要做好了哦?”
——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
而当自己洗漱后坐到餐桌面前的时候,柯南就听到毛利兰有些担忧的声音。
“怎么了?柯南,昨天没有睡好吗?”
小兰的话让毛利小五郎把目光移到柯南脸上——那是谁都看的出来的一脸倦容。
“都是毛利叔叔昨天晚上的呼噜声太大了啦!”
柯南的这句话迅速吸引了毛利小五郎的火力。
“哼,还不是我这几天为了那个案子,天天忙的都睡不着觉。”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明明我觉得那个跟七夕有关的推理就很有道理。”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柯南。
“所以,你这个小子今天还是去阿笠博士家吗?”
“嗯嗯!”柯南点了点头。
昨天的泥塑课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和灰原约好了,要去阿笠博士家找找关于新指针的线索——
当然,柯南现在最关心的仍然不是关于新指针的位置,而是关于“指针”的真相。
他打算今天把目前已知的四枚指针的名字,关联起来查找线索。
昨天晚上他给服部打过电话了,服部答应他,会去和几个著名的收藏家进行联系。
“你就放心好啦!为了防止其他人意识到你说的事情,我亲自出马!”
柯南低下头咬了一口蛋卷。
服部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了吧。
“那我和小兰中午就去外面吃好了。”
毛利小五郎今天打算带小兰去警视厅开会,顺便一起蹭蹭那里的午餐。
“我跟你讲啊,小兰,特搜部海鲜丼和牛排可是一绝!”
“而且因为松本警视的缘故,这几天会议结束后都不限量的!”
……
对于毛利兰来说,今天她同样醒的很早。
当然,不同于柯南那种疲惫的姿态,毛利兰却是觉得自己的精力终于重新充满了。
就像是总算结束了辛苦的“一天”一样。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她在早上主动向小五郎提出要去警视厅看看的理由之一。
她今天就是莫名其妙地不怎么想做饭。
“啊,毛利侦探,这是你的女儿啊?”
“毛利老弟,今天怎么把小兰也带过来了。”
面对着几名经常见面的警官的调侃,毛利小五郎一亮自己胸口别着的“特别顾问”四个大字。
他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地带女儿来蹭饭的:“怎么,难道我这个特别顾问都不能……”
而佐藤美和子早就把小兰拉到一边,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小兰,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脸上就带着一种淡淡的疑惑,目光则迅速地扫视了一下毛利兰,还有正在她身后和目暮警官等人吹捧女儿的小五郎。
——她知道心里刚刚的那抹疑惑是为什么了。
“柯南那个孩子呢?”她问向毛利兰。
“柯南啊?他说他今天要去博士家……”
小兰简单地和美和子解释了一下柯南的去向,紧接着,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松本警视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
他咳嗽一声,走廊里还算热烈的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了。
爱尔兰的目光扫了一眼毛利兰。
他掏出手机,向贝尔摩德发了一个暗号,然后再把屏幕切换到另一条短信,朝着在场的警官示意了一下。
“准备开始会议吧,昨天神奈川县那边的警员有消息了。”
爱尔兰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动用组织的情报网,来帮助警方调查这一起案件。
好在组织里那个叫作山崎的家伙,顺手帮了他一下。
爱尔兰记下来了山崎的这份恩情。
他打听过了,那个山崎和组织里原本挺有势力的叫作宫野的女人关系密切,后来那个女人好像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琴酒杀掉了。
“哼,完不成任务就要被处理掉……”
爱尔兰可不像琴酒那样冷血,他打算到时候顺便也帮山崎把仇也报了。
甚至他这次还留了后手——
要是boss非要保下琴酒的话……
不过,考虑到gin那个家伙一直目中无人的态度,爱尔兰觉得boss肯定会答应干掉他的。
心头的几分念头一闪而过,爱尔兰走进会议厅。
他就将短信的内容,投影到屏幕上。
“目前来看,身边带有麻将牌的六名死者,都是织女酒店火灾中幸存的七位六楼房客之一。”
“这一点我已经在昨天让神奈川县那边确认过了。”
……
对毛利兰来说,今天不过是又一个普通而枯燥的等待。
她已经习惯了等待了。
她就安静地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手里翻着手机,一边滑动,一边在心里倒数着时间——会议室里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而在有些无聊地刷手机的时候,一条园子发来的消息就让她心里莫名地一紧。
“小兰,你知道了吗?你的黑衣骑士的头盔被人偷走了哦?”
“什么?”
小兰眉头一皱,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来自园子消息跳出。
作为恋爱脑的园子,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来一场“爱人争夺战”。
“一定是有人想和你争新一那个家伙,你放心,我园子大人一定会帮你找出……”
园子她又开始了。
毛利兰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合上手机,又过了几秒,还是解锁了屏幕。
这件事也许还是告诉新一比较好。
她就点开通讯录,点开那个熟悉的名字。
“新一,你知道吗?上次你演过的黑衣骑士,那个头盔被人偷走了。”
“还有,园子觉得——”
“小兰?”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佐藤美和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
看着眼前的angel,贝尔摩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你能过来一下吗?其实对于柯南那个孩子……”
毛利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起身跟上。
有了名为指针的宝藏,怎么能没有等待王子救援的公主呢?
三分钟后,贝尔摩德把熟睡的毛利兰扶上琴酒牌专车,她掏出电话,给灰原哀发了一条短信。
“宫野,你们那边可以收网了,爱尔兰已经拿到了‘真相’,就等【工藤新一】出场了。”
(本章完)
第276章 琴酒选择了红色药丸(求月票!)
第276章 琴酒选择了红色药丸(求月票!)
在把视角重新转到某个在别墅里和电话的另一端商议着下一步行动的侦探前。
也许,我们应该先抛下那些温情脉脉的、个人主义的“英雄叙事”,重新提一嘴那些身处米町的、始终缺乏主动权的普通居民们。
是的,那些可怜的居民们。
毕竟,这也许是我们倒数第二次提起他们的机会了。
毫无疑问,【江户川柯南】曾经在“无意识”状态下的想法,对整座米町造成了极为严重、甚至是系统性的冲击。
尽管【江户川柯南】并不是一个残忍的神明,甚至,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少年的善意是毋庸置疑的。
但那种并非出于恶意的破坏,恰恰更令人畏惧。
即使祂再怎么小心翼翼,祂的光辉——或者说,“引力”,就像某种可怕的天体般,迫使周围的一切都不得不围绕他旋转。
正是那份没有意识的“神意”,才在潜移默化间将无数命运纠缠、案件迭生的“结构”,固定在米町这片狭小的区域中。
这也是联盟内部至始至终都有许多人讨厌【江户川柯南】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那不久前的一次“学园祭事件”。
也就是他以“黑衣骑士”的身份登场那场“案件”。
老天,我是说,我的老天爷啊。
那本来应该只是一个典型的日本高中生办的校园节活动。
最多也不过是在咖啡厅端几杯柠檬水、玩玩舞台剧、卖几份或者自制饼干罢了。
但在柯南宇宙-001,为了阻止【工藤新一】在活动最后向毛利兰吐露“全部真相”。
或者更为致命的——
比如防止他在那个约定后选择“留下”。
也许是为了某种平衡,宇宙简直是疯了一样的增强“乌丸莲耶”的力量。
准确的说,增强那起理论上名为《危命的复活》的案件,对于米町的影响。
如果是林升本人的话,他一定会再次吐槽为何日本高中生的“校园祭”总是那么的危险——顺带尽力施以援手。
但很遗憾,当时他并“不在”米町。
老实说,上面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对于联盟来说,在经历了审慎的评估,以及乌丸莲耶本人的劝阻后——联盟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决策:
现在只能让【黑衣组织】的剩下成员行动了。
“让琴酒和贝尔摩德他们,尽可能地带所有人撤出去!”
随着执行层做出最后的判断,于是,名为《疏散夜晚》的临时撤离方案被启动了。
麻醉药和麻醉烟雾,通过那些在城市建设中,被伪装为“消防安全工程”的预设系统,注入到整座米町的空气循环系统之中——几乎每一栋居民楼、便利店、公交车站……
那天整个米町的空气中,洋溢着某种奇特的香。
基安蒂和科恩负责的就是这方面。
他们负责将那些陷入麻醉状态的市民装上黑衣组织的走私卡车,然后一车一车地运出米町。
甚至贝尔摩德也抽空帮了点小忙——她将那些残余的催眠气体抽走。
但不幸的是,相当一部分市民避开了系统覆盖——他们收到了那份前往帝丹高中参观“学园祭”的邀请函。
他们完全忘记了那份《米町生活手册》上的每一条叮嘱。
比如一定要避免三人以上抱团前往某个地点,或者不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出去工作,或者别的什么。
他们不但没有怀疑那份“邀请函”的真实性,反而带着孩子、领着长辈、拉着宠物,一起踏上了这场命运的“狂欢”。
他们就“兴致勃勃”地前往帝丹高中的学园祭现场。
总之一句话——
在那个星期天,在“学园祭”的那一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产生案件并不只是一个粗略的形容。
那个星期天,案件像雨滴一样降落。
……
当然,也有幸运的一方面。
也许是【工藤新一】犹豫的态度。
或者,因为“那一天”还没有结束;又或者,因为“今天”米町车站里最后一班列车的人数,已经被联盟竭力确定下来。
就像琴酒干掉的那个流浪汉在几个小时后,再次出现在了那个地铁口一样。
从理论上讲,这座城市的人口并未减少一人。
在联盟的科技已经大部分解禁的现在,用记忆删除程序抹掉他们的痛苦的经历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需一次“睡眠引导程序”,他们的噩梦就会被温柔地封印在某个记忆的角落里,而且再也不会以回忆的形式浮现。
当然,对于需要亲手完成这一切的【黑衣组织】成员们,当时的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那远比“只是做了个记不清的噩梦”要惨烈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有必要提一嘴米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场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撤离行动,正是琴酒变成“哲学家”的起点。
还有,贝尔摩德上吐下泻了三次,以及——伏特加等人接受了一次记忆消除程序。
也许魔鬼更愿意把地狱设置在米町而不是什么别的地方。
而就在那一天的晚上,在联盟的临时隔离站里。
脸色依然有些发白的琴酒,就盯着“泡在”那三个浸泡在浅蓝色溶液罐子里的伏特加他们。
伏特加少见地蜷缩在溶液里,呼吸均匀,如同胎儿般沉睡。
“你和我是下一批?”
琴酒看向一旁的贝尔摩德,他低声问道——她的表情看起来比自己难看上好几倍。
“也许你应该第一个把那些糟糕的记忆洗掉。”
而贝尔摩德的话就让琴酒皱起眉头。
“不,他们就是最后一批了。”她这样说。
琴酒怔住了。
然后,他看到一把伯莱塔手枪被贝尔摩德递过来。
“gin,现在轮到你选了。”
贝尔摩德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愤怒或者怜悯,“他们三个,或者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
她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慢慢地点上,任由红色的烟火在灯光下跳动。
“第四枚指针……它的不可动摇,需要以【黑衣组织】的覆灭作为结果。”
贝尔摩德低声说出真正琴酒他们要真正面对的事实:
“琴酒,你不会以为你真的成功叛出组织了吧?”
贝尔摩德盯着手指间烟头发出的红光。
那小幅度抖动的光点,就在她的视野上留下一道飘忽的红色痕迹。
显然贝尔摩德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她就盯着指尖燃烧的香烟,轻轻说出这样做的原因。
“乌丸那个老东西,案子一完就会跑路。我们该怎么向那个孩子解释——‘组织结束了’呢?”
她顿了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知道的,最开始是你和伏特加给了他一下……”
空气沉默了三秒。
贝尔摩德有些惆怅地吐出一团烟雾,看着它消散在空气中。
“联盟那边给他们塑造了一个完美的梦,老实说,也许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琴酒没说话。
他的喉咙动了动,缓缓地举起手中的伯莱塔。
然后——
枪口突然调转了一个方向,他对自己连开三枪。
“嘭!嘭!嘭!”
只闻枪响、只见硝烟,却没有一点鲜红的东西从弹孔里流出来。
“哑弹?”
这是琴酒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他注意到周围的几个弹孔,和地面上滚动着的黄铜弹壳。
这些明明是真家伙……
琴酒已经用行动做出了选择了。
老实说,贝尔摩德都不惊讶。
“哦,我忘了说了。”贝尔摩德掐灭烟头,“你要是选‘红色药丸’的话,那么计划就会转到b方向。”
琴酒皱起眉,他完全不知道所谓的“b方向”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只关心一件事:“b方向的话,伏特加他们呢?”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应该能活下来吧,我会在最后竭尽全力尝试让他们活着的。”
“应该?”琴酒终于忍不住气笑了。
“开什么玩笑?!”
他冲到贝尔摩德面前,揪住她的衣领,然后用黑洞洞的枪口顶住她的下巴——只要他一扣动扳机,他很确信贝尔摩德的脑浆,会在墙上画出一幅完美的画。
他如同一只被逼至绝境的野兽,冲着贝尔摩德低声咆哮。
“也就是说,我们最后都是一死了?”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的眼睛,她能从中看出,祈求多过愤怒。
她知道琴酒只是——怕没意义地死。
“我很抱歉。”她只能这样说。
那股随着小艇离开月影岛后短暂消散的无力感,此刻又汹涌地卷了回来——而且比上一次更强烈地,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了琴酒的内心。
琴酒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抵在贝尔摩德下巴上的枪管,连同他的胳膊、他的躯干……连同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束纤维软化了。
琴酒看着“泡在”罐子里的伏特加,连同他脸上的笑容。
伏特加表情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像是做着一个格外的好梦。
琴酒喉结动了动,那突然沙哑下来的语气里就带着一丝疲惫的自嘲。
“贝尔摩德……你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但是眼神里已经不再有杀意了。
“说吧。”他咬紧牙关,“b计划到底是什么?”
……
当然,无论是阿笠博士还是灰原哀,他们都是绝不知道在那一天发生了这些事情的。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一直忙着构建一个合理的,能够“解码”第四枚指针的解码箱。
然后就是依据联盟发来的心理测量表,调整那套早就该报废、但又非用不可的情绪预测仪。
根据这些天他们和柯南的短暂接触,尝试判断【江户川柯南】的心理状态。
总之,就是各种琐事将他们困在了那间小小的别墅宅邸里。
位于别墅周围的静音立场,充分的将那些尖叫、尖啸,或者如烟般频繁的爆炸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等等等等都隔绝在外。
对于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来说。
b计划就是在柯南到达后,在接到那条短信后,告诉他的泥塑课上做的海豚的鳍被人偷走了。
“同时还得帮他把滑板准备好?”
灰原哀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笠博士,她十分明白“把滑板准备好”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某个侦探又要上演一番大动作了。
“还有,劝说他把那块手表戴上。”阿笠博士补充道,他语气到很平静,“根据我的推测来看,第四枚指针案今天就会结束。”
灰原哀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走向终点的节奏啊……”
灰原哀扫了一眼屏幕里正在赶往博士家的柯南。
“听起来比第三枚快了不少。”她说。
而博士则巧妙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下定决心,没有什么办不成的。”
……
现在是时候把视角重新拉回来了。
当柯南看到那条来自毛利兰的短信前几分钟,他正在和服部平次在电话里商议关于“指针”的事情。
现在他的手腕上,是一块有别于之前银灰色的侦探手表的黑色手表。
在大概三十分钟前,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向柯南再次“演示”了一遍他们是如何得到那个名字的。
然后,博士借口要帮他维修一下侦探手表,并增加一些新功能,取走了柯南原本的麻醉手表。
而留在客厅里的灰原哀,则负责用那台电脑帮助检索关于“无畏之勇”的相关信息。
同时,半强迫地把那块黑色手表重新戴到他的手腕上——不过由于表链明显偏大,柯南最后还是把它重新塞回了自己口袋离。
“柯南,你知道吗?”
灰原哀装作闲聊似的,她念出b计划里最重要的那一句话。
“昨天体育课结束的时候,小林老师发现你在泥塑课上做的那只海豚,它的鳍被人拿走了。”
“估计是哪个淘气的家伙做的吧,或者一不小心被谁碰掉了。”
柯南完全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正忙着远程指挥服部平次调查关于“指针”的事情。
“平次,灰原他刚刚查到了,在伦敦刚好有一个收藏家持有一枚那个名字的宝石指针,如果可以的话……你那边能动用gssra的人脉确认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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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很快,思路清晰——毕竟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轻松但略显无聊的排查线索时间了。
服部平次是在大概半个小时后回电的,但电话里他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凝重。
“被偷走了。”
“被偷走了是什么意思?”
柯南一怔,他惊讶的声音让灰原忍不住把头侧过去。
“柯南,据当事人所说,他是在今天凌晨,也就是昨天晚上被抢劫的。”
柯南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现在还没有领会服部平次话语里的另外一层含义。
“被偷走了?那芬里尔·阿特金森呢?他也有一枚——”
“都被偷走了。”
那一刻,像有什么东西被切断了。
一股刺骨的寒风就毫无预兆地从电话那头刮出,冷风变成同样冰冷的电信号,穿越半个地球,最后化为大洋另一头的微小震动。
服部平次的声音如同一种逐渐蔓延的冻结,如同缓慢生长的冰晶,甚至柯南的耳蜗向着他的大脑进发。
然后,那股寒意又转化为生物电,沿着他僵硬的脊骨,沿着他的每一条神经,把柯南的身体,凝固在那个抓着听筒的动作里。
“芬里尔·阿特金森。”
“艾娜·莱顿。”
“安妮·爱德华……”
服部平次就念出柯南和灰原哀之前查找到的,一连串的拥有或者持有名为和“无畏”、“勇气”有关的宝石指针的收藏家的名字。
柯南刚刚发给他的名单,构成了他在这些天调查的事情的最后一块拼图。
服部平次其实之前已经在伦敦发现了很多的迹象,但现在他才把它们联系起来。
“你刚刚发来的名单里的,那些指针都被偷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了一瞬,就像是特意留给柯南一点时间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但那种可怕的沉默,就越发验证了柯南推理出的那个结果。
“这不可能……”
柯南喃喃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这不可能……”
服部平次同样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但他知道现在他应该做些什么。
“但目前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就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告诉柯南他的决定。
“柯南,你现在很危险。我已经让格尔曼派人了,他们会立刻把你和阿笠博士他们接到安全的位置。”
“你们的安全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指针’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传来挂断的“嘀”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柯南怔怔地盯着手里的电话。
“灰原……”
他抬起头,目光就和灰原哀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灰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柯南就率先开口,只是语气听起来低沉而苦涩:
“那个组织……很有可能已经发现我了。”
他低下头,强迫自己去梳理刚刚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说,最初听到“芬里尔·阿特金森”的指针被抢,柯南还能用“偶然”说服自己。
可当那一连串名字都被念出来之后,得知那些与“勇气”“无畏”有关的收藏家,无一例外全都在昨晚失去了手中的指针后。
柯南内心很清楚,这已经不是偶然了。
“真相”只有一个了。
黑衣组织知道了第四枚指针的名字,并且试图通过类似“穷举法”的方法拿到它。
“但他们怎么做到的?”
这是柯南始终无法理解的一点。
指针的名字是博士和灰原他们前天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甚至,灰原昨天才在课堂上把指针的名字告诉他。
而且,灰原向他保证过,她没有把这个名字告诉任何人,甚至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在网络上进行过检索。
而第四枚指针的情况,黑衣组织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因为他们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月影岛过,甚至都不知道第三枚指针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但是,就是在不知道月影岛、没有得到和第三枚指针有关的任何情报的情况下——昨天晚上黑衣组织却行动了!
而且目标明确。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都在【黑衣组织】的掌控之下!
但是这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如果那个组织早就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工藤新一的话,他们会什么还要放任自己和博士拿着手表和指针……
不,这件事已经发生了,现在已经不是思考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时候了。
柯南强迫自己从惊恐、慌乱、难以置信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中恢复理智。
他看向灰原哀。
“灰原!麻烦你立刻去告诉博士去收拾东西,一会有人会来接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而在灰原哀跑入那条昏暗的走廊的下一秒。
柯南立刻掏出那部手机——阿笠博士给他的能够直接联系到小兰的手机。
在服部平次提醒他现在所处的状况很危险的下一个瞬间,柯南脑中闪过了另一个名字:
毛利兰。
还有毛利小五郎。
他们现在同样很危险危险。
柯南按下电源键,屏幕刚一亮起,那条期待已久的短信就跳了出来。
“新一,你知道吗?你之前扮演黑衣骑士的头盔被人偷走……”
瞳孔骤然一缩。
这下,为何黑衣组织能够找到自己、还有发现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理由,找到了。
海豚的鳍、还有头盔上显然都有着自己的指纹。
虽然对黑衣组织是如何得知指针的名字还有一丝疑虑,但“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黑衣组织通过这些被“拿走”的物品,锁定了他与“工藤新一”的身份关联!
而内心的懊悔在下一秒就被他用理智的判断斩断:
既然黑衣组织现在还没有动手。
或者说,他们现在只对第四枚指针,而不是对自己动手,说明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立刻对自己这边下手——
毕竟毛利小五郎是警视厅明面上的顾问,而工藤新一本人则和服部平次以及gssra也有所联系。
又或者,也许他们也在等待更多的验证,想要利用他来获取第四枚指针的真品。
现在还有时间扭转自己这边的劣势。
柯南内心甚至一时有些庆幸,还好今天早上小兰陪着毛利大叔前往警视厅,参加那个连环杀人案的会议了。
他们应该不会在警视厅里动手。
这样想着,柯南把变声按钮按下,拨通毛利兰的电话。
“喂?小兰,你听我说,你和毛利叔叔现在很危险,你们现在就待在警视厅里不要动,我已经和服部说好了,他很快就会……”
他的语气焦急而迅速,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把关键情报传达过去。
但是他却听见了另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一个极度冰冷,又带着熟悉嘲弄意味的声音。
“工藤新一,你知道蝙蝠侠吗?”
柯南的声音猛地停住。
琴酒的声音仿佛从某个遥远的深渊传来,却又如此清晰:
“哦,不对,你当然知道,毕竟你才刚刚演过黑衣骑士,不是吗?”
他嘴角咧出一抹阴森的笑意,紧接着报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要你带着那块手表,一个人来到这里。”
“不要伤害小兰!”
柯南声音骤然拔高,近乎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琴酒冷笑了一声。
“你一个人过来的话,我当然不会那么做。”
下一秒,他像演戏一般,把手机递到毛利兰嘴边。
毛利兰现在坐在一把立在天台边缘的椅子上,蛛丝绳索牢牢地将她固定在上面。
东都塔高空的大风就在她耳边呼啸。
这让毛利兰完全不敢做出什么剧烈的挣扎,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面前是一片毫无遮挡的蓝天,以及下方几百米的坚硬水泥地。
当然,在她看不到的视野里,一根长长的弹性绳索系在椅子的不起眼的一角。
琴酒能从毛利兰眼中看到愤怒、憎恨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他像一个反派一样伸手晃了晃那把椅子,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让毛利兰发出一小声尖叫。
而毛利兰的尖叫就让柯南的心猛地被攥紧。
“小兰!!”
琴酒没有给毛利兰说出任何一句话的机会——毕竟哪怕是之前睡着的毛利兰,她的幸运,也足够让他感觉到过一阵头疼。
要是她的一句话,引起某种突发性的临时地震塌陷就不好了。
这座塔刚刚已经被加固过好多遍了。
“我在这个地方等着你,记住,一个人来,【工藤新一】。”——琴酒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
那种沉默让琴酒内心顿生升起一种复仇般的畅快、可怜的畅快。
但他又感到悲哀。
毕竟这个宇宙里的罪恶总是短暂而单一的。
琴酒又想起那些难以忘记的画面——那天他和伏特加他们突破那片凶险的海滩,坐在那块礁石上看着太阳从海平线下升起。
“但那样也不坏……”
于是琴酒只是笑了笑——
那是一种从容的、注定要走入黑暗尽头的人的笑。
……
电话挂断了。
柯南扫了一眼灰原哀消失的走廊。
不论是为了解决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还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亦或者,仅仅因为他是【工藤新一】。
他就跑到那台客厅的电脑跟前,熟练地从桌子下面的隔间里掏出一瓶属于灰原哀的解药。
然后是那块超级滑板。
三分钟后,【工藤新一】就像超人,或者奥特曼一样再次现身。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就踩着那块“飞的有点低”的滑板,直奔向东都塔。
“平次,你听我说。”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夕阳和他一样在“下山”的路途中,柯南打开耳麦,声音里带着一抹压抑着的怒火。
“现在立刻疏散东都塔,以及附近的所有人。”
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去送死。
柯南已经从哪怕只有一丝的蛛丝马迹之中,找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
“工藤,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兰被他们抓走了。”
他的话立刻让服部平次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立刻就去办,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柯南回忆起这几天毛利小五郎晚上回家后的几句闲谈。
“我怀疑黑衣组织的成员就在最近毛利叔叔去参加的那场会议里。”
“如果可以的话,你立刻让gssra将现在警视厅里,所有和毛利大叔见过面的人控制住,并且查一下相关的监控——不管是帝丹高中、帝丹小学或者警视厅的内部监控。”
柯南的眼睛里燃起熊熊怒火。
“不管是琴酒,还是黑衣组织的其他人……我今天的就要把他们全部——”
“工藤!冷静一点!”服部平次的声音试图拦下他,“不要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兰救出来!”
“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喂,工藤——!”
“该死!”看着面前被挂断的电话,服部平次立刻抓起面前的电话拨通热线,“格尔曼,立刻让部队进城!”
“不要在意什么影响了!这条就是最大的鱼了!”
……
而在远处已经笼罩了城市一角的夜色下。
伏特加就带着一脸兴奋地登上那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科恩,基安蒂,准备出发!”
直升机上的三个人是如此意气风发。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着他们。
(本章完)
第277章 爱尔兰之死
第277章 爱尔兰之死
如果抛开最后琴酒扫射东都塔的惊世画面,以及爱尔兰以惊世直觉,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这一核心秘密外——
原本《名侦探柯南·漆黑的追踪者》中所承载的连环杀人案,其实并不复杂。
整个事件的开端,只是源于两年前一个普通的七夕之夜。
那天晚上,京都织女酒店发生了一场大火。
而在六楼通往逃生电梯的门口,本上菜菜子,这个善良的人,她主动让出自己的电梯位置——
她因挽救了电梯里的其他七个人的生命而困在浓烟与烈焰之中。
而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些幸存下来的七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在她的忌日那天,送出一束匿名束以表对她的哀悼。
但就像一些剧本所描绘的那样。
她的善意收获了其他的人的感激。
她的死亡却被铭刻在亲人的噩梦之中,那些被亲人逝去所扭曲的哀伤,随着那些“道貌岸然”之辈送出束,开出了复仇的朵。
本上和树,本上菜菜子的亲哥哥。
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凶手。
他决定为妹妹的死报仇——也就是杀死那些在电梯里,没有给菜菜子让出位置的每一个人。
因此,他找上了妹妹死前的恋人,利用他因为菜菜子的死亡产生的自责和愧疚,劝诱他答应了替自己在复仇计划的最后顶罪并且自杀。
这就是事件的真相。
如果不是这起案件里的其中一人,那名叫作冈仓政明的房客,实际上是组织派出的非官方卧底——
这场复仇将只会是柯南宇宙里一起寻常的悲剧而已。
不过,在原本的【历史惯性】中,他是为了自保而随身携带了储存有组织卧底名单的存储卡。
而现在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
就比如,爱尔兰所得到的消息是,他拿走的是和“指针”有关的重要信息。
就比如,那些在原本的“六天”中,警方和柯南不应跳过的“侦察时间”。
……
联盟第三研究中央平台,叙事学部所使用的一间分析实验室。
一名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站起身,他将那些关于【历史偏移率】、【叙事冲突节点分析】等图表投影出来。
“这起案件实际上完全不重要,它本质上只是叙事链上的一个副段——”
他就给出自己的结论。
“我们可以直接尝试跳过它,让【江户川柯南】直接前往东都塔和琴酒等人见面,并完成【计划】的核心转折。”
另一名研究员点点头,他将阿笠博士他们这些天帮忙分析的,对于【工藤新一】的心理测量表拖到那些投影的最前面。
“目前来看,我们在引子(即《危命的复活》)中做出的补偿措施,也就是【工藤新一】与【毛利兰】的约定,足以祂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前往东都塔了。”
“而且【毛利兰】的人质地位,也同样能满足他下定决心,彻底摧毁黑衣组织的条件。”
“也就是说,爱尔兰在这起案件中的分量,已经降到了可以接受的地步。”
这也是计划里比较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其中【江户川柯南】能接触到的每一个人,最后都是联盟方的,或者在联盟的掌握之中,
毕竟这是在和乌丸莲耶合作——联盟显然不可能对他赋予太多的信任。
更何况柯南宇宙本身也一直虎视眈眈,试图借机下手。
“这样一来,没有了中间过程的催化,就可以尽量避免【工藤新一】的异常效应,对于整个东京都的大范围影响了。”
“而且宇宙也难以在‘案件’发生和推理的过程中,制造出多余的偏移。”一名研究员补充道。
他手指一滑,调出了zc-01阁下在过去存储在联盟数据库中的“剧情”。
“根据对原本【历史惯性】的分析,叙事的关键冲突,集中在【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暴露,以及最后东都塔上的‘对决’上。”
“【琴酒】可以取代【爱尔兰】在最后的‘推理’作用,而且他的身份绰绰有余;而对于【黑衣组织】来说,‘指针’和‘卧底信息卡’的重要性也是相同的逻辑。”
“只要我们直接把所有的推理和证据,直接塞到【工藤新一】的面前,就能够直接‘跳过’理论上整整‘六天’的时间!”
这个计划看起来已经十分完善了。
“只是……那爱尔兰的死怎么办?”一个声音问道,“【执行层】那边的要求还包括最后以【黑衣组织】的覆灭作为结果。”
在短暂的沉默后,一名研究员将那张复杂的人物关系网拉出来。
“三个方向都可以完成这一点。”
“首先是以爱尔兰身份暴露的理由,让基安蒂和科恩动手。爱尔兰对贝尔摩德很信任,我们可以借由案件原本的凶手信息,让警方分头行动,然后伪造成车祸。”
最开始提议的研究员皱起眉头:“时间可能不够,毛利兰的绑架不可能隐瞒太久。”
他看向自己的同事:“【执行层】强调过,尽量让毛利小五郎远离这起案件的核心,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
“是的,但这个问题刚好可以交给服部平次来办,这也是我说的第二个方向,也就是利用gssra强行将他们留在警视厅。”
“我们可以直接派出一支特遣小队,找个合理的理由击毙他。”
“第三重保险则是毛利小五郎本身,但就像刚刚说得,这存在一定风险,涉及到几个‘人设’的互相干涉问题。”
从一开始,始终没有发言的研究主管终于开口:“我认为这些预案已经足够了。”
“我会将今天的结果上报给【执行层】,无论如何,只要能将‘第四枚指针案’在一天内结束,一些风险因素是能够容忍的。”
于是,爱尔兰便成为了第一位被计划牺牲的弃子。
……
“贝尔摩德?贝尔摩德?”
“该死!”
看着手上被挂断的电话,爱尔兰心中暗骂了一句。
他现在内心一片绝望,不论是组织给他的计划,还是他的复仇,亦或者任何其他的想法。
那一切都随着毛利小五郎指着他的那一把枪而结束了。
爱尔兰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坐在警视厅本部那灯光明亮的会议室里。
他戴着那张松本清长的伪装面具,冷静地将那份关于“连环杀人案”的重要线索交到了众人面前。
对于一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侦破来说,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凶手的作案逻辑和动机。
当爱尔兰将“七夕”、“京都火灾”、“电梯事故”这些关键词抛出后,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后便是如潮水般的反应——在场的所有警察立刻“恍然大悟”。
“啊!果然和七夕有关!”
毛利小五郎一拍手掌,他觉得自己总算找回了一点侦探的状态。
“那么凶手用七筒牌作为遗留信息的原因也很明显了。”
白鸟任三郎点点头,补充道:“还有七筒牌背后的那些符号,‘七夕’、‘京’,现在看来,很明显指的就是两年前七夕那天,京都的那场火灾了。”
而爱尔兰就坐在主座上。
他就看着面前那些被愚弄的侦探、警察,因为自己抛出那些“推理出来的真相”而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不愧是松本警视!”
而那些声音就让他甚至甜蜜地陶醉其中。
爱尔兰觉得,整个警视厅就在他掌握之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张覆盖在自己脸上的伪装面具所愚弄。
他们随着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如同木偶一样翩翩起舞。
那种站在真相顶端、藐视世人愚钝的感受,实在令人陶醉。
——爱尔兰有些理解那个侦探为何喜欢出风头了。
谁不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智慧”?
谁不想证明自己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呢?
你们就去那些死者所在的位置慢慢找吧……
爱尔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对于这些蠢笨之人的嘲弄。
他知道他们现在正沉醉于自己的“推理成果”,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提前得知这起案件的“真相”后,他已经让贝尔摩德提前去过那个死掉的卧底的屋子里了。
……
贝尔摩德当然没有去所谓的“卧底”的房间,毕竟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
在十几个小时前,在她看到爱尔兰拨过来的电话时,贝尔摩德就轻轻地叹息一声。
“东西已经到手了。”
贝尔摩德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结局了,但抱着一种也许会有什么奇迹出现的想法。
“噌——!”
一枚硬币被她拇指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
“你可以撤了,爱尔兰。”她对着通讯器开口,“接应的车辆已经停在了东都塔附近的——”
“不用了,贝尔摩德。”
那头传来爱尔兰平静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
“我随时都能找个机会脱身。”
贝尔摩德摊开手掌,硬币果然是反面——
她的神情黯淡了一瞬,一切都和联盟发来的计划写的一模一样。
“行吧,祝你好运。”
然后,贝尔摩德挂断了通讯,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片落日映照下的城市街景。
她不知道爱尔兰最后会做出什么选择。
但结果都一样。
……
爱尔兰的黑衣组织身份被揭穿前的三十分钟。
面对着将还在讨论案件细节的众人,他微微晃了下脑袋,将与贝尔摩德那段短暂的对话从脑海中甩出。
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趁着自己身上松本警视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他可以借助寻求毛利小五郎的帮助,接近那个变小的侦探。
还有现在在走廊上,那个叫作毛利兰的孩子,她也可以利用起来。
根据自己在警视厅里找到的数据,她和工藤新一的关系很密切。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警视厅的主要力量——那些最麻烦、最“不好对付”的人,分散开来。
凶手的作案动机、最后的目标、最后的目的地……
在那些关键的信息,都在剩下的几名推理还算不错的警员的分析中浮出水面。
爱尔兰轻咳一声,使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死者的男友,水谷浩介现在有很大的嫌疑。”
这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警视,现在在众人眼中就显得更加的威严,同时具有说服力。
“目暮警部,白鸟警员,前往水谷浩介的房屋、进行线索和证物的搜集工作,就交给你们这一组来做。”
“是!”
爱尔兰斟酌片刻,他让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参悟、重悟……”这几个身材魁梧的警员当然离他越远越好。
虽然爱尔兰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就安排他们前往那些案发现场。
“你们还有其他警员分成几路,前往死者的房屋,负责搜集和凶手动机有关的证物。”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员的话……就麻烦你们和毛利侦探和我一起去凶手最后的作案地点吧。”
佐藤美和子、高木涉还有毛利小五郎——爱尔兰对于拿下这三个人有着十足的信心。
哪怕他们三个一起上都一样。
只是——爱尔兰注定完成不了他的计划了。
……
在一开始,毛利小五郎还以为小兰因为无聊而在警视厅里走丢了。
“真是奇怪,小兰她能跑到哪里去呢?”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
他和高木涉已经在附近转了几圈了。
其他几队警员都已经在松本警视的安排下行动起来了,而他们这一组却迟迟没有出发。
“毛利侦探。”
爱尔兰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计划的范围之外。
但此时,他下意识地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也许因为会议开得有点久,兰小姐她已经回去了。”
实际上,宇宙现在已经尽力了。
在服部平次打出那道电话前,爱尔兰还是成功地把目暮警官等人提前支出了警视厅。
毕竟,爱尔兰前往京都塔总是“历史”的一部分。
紧接着的,就是服部平次的那一通电话。
在毛利小五郎和松本警视兵分两路,尝试在这栋突然好像空旷和大的离谱的建筑里找到小兰的时候。
他的电话响了。
毛利小五郎转头对高木涉说了一声“稍等”,然后他接通电话。
“毛利先生,你的附近现在没有其他警员,对吧?”
——是服部平次。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一旁正盯着墙角的一只蜘蛛的高木,他悄悄往远离他的位置移动了一下。
服部平次那严肃的声音就让他同样压低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gssra的特种部队正在向警视厅进发。”
“我需要你拖延时间,以便于我们将所有参与会议——也就是你现在手头这起案件会议的警员控制起来。”
服部平次接下来的话让毛利小五郎脑袋有些发懵。
“封锁警视厅?”
他是试图用自己大脑中还清醒的部分试图去理解这句话。
电话那头的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气,他脑海飞速地思索起来。
他必须在不透露关于工藤,以及指针等线索的情况下,让毛利小五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且,考虑到目前不知道那个组织在警视厅里到底有多少人,他同样不能让警视厅这边意识到这件事。
在服部平次看来,如果如同工藤说得那样,毛利兰是在警视厅里被绑走的话——
整个日本警察系统很可能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毛利先生,冷静下来,现在你的处境很可能同样很危险。”
毛利小五郎的刑警本能立刻被唤醒了,他绷紧自己的表情,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说。
不过,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内心的承受能力。
或者说,刚刚服部平次那如同失控的卡车般闯入他大脑的消息,还没有让他把这一切和毛利兰的失踪联系起来。
“gssra这边已经得到消息,兰小姐被绑架了。”
毛利小五郎心里当场咯噔一下。
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这些声音是怎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
服部平次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遥远而模糊。
“你还记得海港案吗?”
“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一起案件同样涉及到那个组织,甚至很可能你的出现就和他们的安排有关。”
“也就是说,现在警视厅里就存在那个组织的人。”
显然服部平次再次越权行动了。
“我派出了属于我的亲卫队过来接管警视厅,你要做的,就是在直升机的桨叶声在头顶响起前,让他们都待在里面。”
“尤其是参加会议的所有人。”
毛利小五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
“我明白了,我会让那些刚离开的警员立刻回来,并且尽量拖住他们。”
他这样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毛利小五郎掏出自己那枚gssra特别顾问的徽章看了一眼,然后把它放回口袋里。
“高木!”
他的喊声让高木扭过头来,而小五郎就紧紧地盯着高木涉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是否是黑衣组织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
“毛利侦探,什么事情?”
“我得到了消息,小兰她被绑架了。”
高木的反应就像一个正常的警员一样:“我立刻就去找——”
“不,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需要你前往监控室,查查小兰离开这里是在什么时候。”
在高木涉快速跑向监控室后,毛利小五郎快步走向走廊的另一边,也就是松本警视和佐藤警官他们的方向。
显然只有松本警视能够将那些刚驶离警视厅不久的人叫回来。
“松本警视!”在看到走廊里的那两道身影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就跑过去,“小兰,我是说我的女儿被绑架了!”
他掏出那枚gssra的顾问徽章。
“我得到的消息是,作案者就在我们这次参会者之中,我需要你立刻把目暮警官他们叫回来。”
这下,轮到爱尔兰内心咯噔一下了。
这件事怎么牵扯到了gssra了?
毛利小五郎不是从gssra退出去,转为了警视厅顾问吗?
爱尔兰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的。
他敢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对那个糊涂侦探的女儿动手。
不管这是一个意外,还是有意针对自己的阴谋,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人确定自己的“无害”,然后找一个机会脱身。
爱尔兰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下贝尔摩德之前给他的情报——松本警视有权限和资格知道关于gssra的事情吗?
答案很显然是肯定的。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凶光,如果他在这里将他这两个击倒,然后以袭击者跑出警视厅为理由,找一辆警车逃走……
爱尔兰的余光扫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身侧。
高木涉不在。
他不确定毛利小五郎吩咐他去做什么了,如果一会刚好和自己撞上的话——
不,现在立刻认为自己的身份暴露实在是太早了。
爱尔兰决定先谨慎一点:“好,我这就联系他们。”
他说着,他就将手伸向口袋,他试图借机联络上贝尔摩德等人。
“不——用警视厅对警车上的联系系统。”
毛利小五郎拦住他的举动。
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好吧,也许他刚刚给了高木一点信任。
但实际上,毛利小五郎现在十分怀疑松本警视,毕竟,正是他邀请自己前来参与这起案件的侦破行动的。
“就告诉他们水谷浩介自己前来警视厅自首了。”
爱尔兰有些庆幸自己将那些警员支开了,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脱身了。
他就做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微微点头:“联络室在那边。”
……
作为自己唯一能够间接影响到的“棋子”,柯南宇宙无疑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它的机制,让它意识到了“琴酒”代替“爱尔兰”这一转变下的潜在含义。
【爱尔兰】在这起案件的最后走向了死亡。
但是它太迟钝了。
在增强了“案件”的影响后,“爱尔兰”必定会在阻止一众警员后,赶往京都塔。
——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这一组,通往填补了“爱尔兰”在这起案件里原本的“职能”。
现在正是众警员侦察的“时间节点”。
现在还没有到“爱尔兰”死亡的时候,是“案件”的中部。
现在【工藤新一】正在前往京都塔。
现在是“案件”结尾的时刻。
——但“爱尔兰”现在仍然好端端地身处在警视厅里,身处在安全的位置。
联盟用精心的计划,让爱尔兰完成了他最关键的一部分作用,又巧妙地将另一部分,分散给他周围的人。
柯南宇宙的机制在意识到“进程”有问题的同时,却又被叙事学部的应对所迷惑了。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当“爱尔兰”前往京都塔后,琴酒所扮演“爱尔兰”的职能就会主动消散了。
于是,柯南宇宙就像一个老眼昏的老人,试图“凑得”离书本“近一些”。
——只要两个“爱尔兰”都在京都塔,留下来的那个就是真的了。
……
在联络室内,爱尔兰就在佐藤警官和毛利小五郎的注视下,亲自一个一个地向已经出发的警员通话。
老实说,毛利小五郎的保密要求正合他意。
“参悟,重悟他也在你旁边吗?你们可以回来了。”
“我们不是要去——”
“水谷浩介自己前来警视厅自首了,”松本清水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总之,案子结了,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然后是大和敢助与山村操。
然后是其他几组警员。
爱尔兰尽可能的放慢动作和声音,像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样。
但他内心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了。
——现在只剩下目暮警官和白鸟他们那一组了。
高木涉还没有回来,如果在自己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前,他还没有回来,自己就要强行击倒毛利小五郎和佐藤美和子,掌握主动权……
“是佐藤警官!”
联络室的大门被高木涉猛地推开,他的目光立刻凝聚在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的佐藤美和子身上。
然后在佐藤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猛冲过去,就将佐藤美和子扑倒在地。
好机会!
爱尔兰立刻尝试拦住他,但他就像情急之下忘了手里还抓着联络器一样,就把连着的电话线同样扯到身前。
“我说了我肯定不是作案人了!”
这样一点小误会很快就解开了,佐藤美和子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让周围人都注意到她并不是凶手假扮的。
她的声音有些气愤:“我从离开会议室就没有和松本警视分开过!怎么可能会有时间——”
“联络器坏了,高木。”
松本警视的声音听起来也隐约带上了一丝怒意。
“这件事的责任回来再做处理,”
他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现在来看,只能我们开车去把目暮十三他们喊回来了。”
“也只能这样了。”毛利小五郎点点头,“松本警视,麻烦你去找一辆开得快一点的车辆。”
然后,他看向证明了自己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高木、佐藤,麻烦你们在他们回来后,注意每个人的行踪,并且,我希望你注意……”
爱尔兰的脚步,在毛利小五郎把他支开的那一瞬间变得慢了一瞬,但在听到他对高木等人的嘱咐后,又加快了一丝。
只需要对付一个人的话,就简单多了。
甚至,爱尔兰觉得这简直是天助于他——毛利小五郎刚好也和【工藤新一】有所联系。
而在松本警视离开房间的几秒后。
毛利小五郎看向佐藤美和子:“佐藤,我怀疑白鸟警员就是凶手,我需要你把你的手枪借给我。”
身为gssra的特别顾问,这样一点小特权显然还是有的。
……
于是最后,毛利小五郎就和爱尔兰坐在同一辆警车上。
小五郎坐在副驾驶。
也许是他们在警视厅呆的有些久的缘故,现在天色好像已经变得暗了下去。
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在夕阳最后一点光辉下,像一条无限蔓延下去的黑色影子。
爱尔兰面无表情,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神情镇定,眼神紧盯前方——
只要自己抵达了贝尔摩德告诉自己的地点……
毛利小五郎则侧过脸,他就望向车窗外。
路灯今天不知为何亮的格外早。
那种淡黄的光晕因为丁达尔效应(应该是这个吧)形成了雾状的光柱,像极了舞台上的聚光灯。
就与街边商店的霓虹灯浮出来光影融汇在一起。
然后就是远处的东都塔,尖顶划破了城市的轮廓线,从一个突出地表的小小矛头,逐步的放大,就突入到那抹残余的斜阳之中。
随着车辆的逼近,周围无人的氛围,让它显得更加沉默与肃穆。
在那一瞬间,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
——东都塔?
——松本警视?
他轻轻皱起眉头,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毛利小五郎开始进一步的思索。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到了极点——但他现在还可以更加冷静,车里的沉默让他的心智开始向更深处沉浸。
他的目光就和更远处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白炽的灯光一同折射出去。
就让……就让那橘红色的夕阳看起来有些泛白。
大脑随着他绞尽脑汁般的思考变得越发昏沉。
但毛利小五郎却惊讶地发现“另一个自己”居然便越发清醒。
他就放任自己沉浸在那轮苍白太阳的光辉里,放任自己的忧心忡忡,让那个焦急的、关心女儿的自己开始上浮。
他的大脑中的一部分在告诉他,他应该放任爱尔兰的离去,让他更清楚自己的所驶向的道路。
但另一部分思绪却拒绝那种可能,他就让瞳孔尽可能地看向那些金黄色、橘黄色中更加洁白的部分——让那些白光洞彻他的心智。
于是那道强光便在心智中闪耀。
——这次他不再有任何疑惑了。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一路。
他一直等到爱尔兰将车辆开到东都塔的楼下。
等到车辆逐渐靠近贝尔摩德留给爱尔兰的伪装车辆。
等到在松本警视在某个无人的路口停下车子,提议换自己来开车的时候。
那座铁塔正在向他们走来,不,冲锋,那座铁塔便带着那种矛头似的勇猛向他冲锋。
毛利小五郎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间。
“我记得您给目暮警官安排的任务是——”
他开口了,声音轻缓,却清晰地传进了爱尔兰的耳朵,“是要去水谷浩介的家吧?”
爱尔兰的双手猛地一紧,方向盘发出咔哒一声响。
他看着远处那辆停在红绿灯附近黑色车辆,缓缓开始给车辆降速。
毛利小五郎没有看他,只是语气平静地继续说:
“松本警视,水谷浩介的屋子方向,好像是东京都三鹰市神代?”
车辆缓缓停稳在十字路口,说来也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爱尔兰看了一眼副驾的小五郎,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毛利先生……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爱尔兰,那位先生给你下的新任务是……”
在爱尔兰愣住的瞬间——
“砰!!”
一声枪响划破沉寂的夜晚。
火光在狭小的车厢内一闪而逝,随着一抹硝烟味在车厢里蔓延开来,子弹精准地穿透了爱尔兰的额头。
他的身体猛然向后一仰,撞上驾驶座的靠背,眼神中就浮现出难以置信——那是一种比痛苦更深的惊愕与不甘。
毛利小五郎将右手缓缓从风衣下抽出,黑色的手枪枪口仍在轻轻冒烟。
他顺手将枪收起,像是刚完成了一件“”小事——一件背叛了自己的“人设”的小事。
“我真没想到,居然你是最早知道的这些事情的。”一道有些年轻的女声,突然出现在警车的后座。
毛利小五郎没有回话,他只是推开车门,然后抬头望向那座耸立在城市之巅的东都塔。
正如他所说的,他现在很“清醒”。
——现在是时候去接小兰了。
——爱尔兰是最先淘汰的,因为《备用计划》。
(本章完)
第278章 都不缺乏的勇气
第278章 都不缺乏的勇气
在毛利小五郎离开后,小泉红子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很讨厌关于任何收尾的工作。
但很不幸的是,现在这里只有她能干这件“脏活”了。
小泉红子看了看驾驶座上已经停止呼吸的爱尔兰。
那颗将停的心脏,还在尝试继续工作,毕竟,爱尔兰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由毛利小五郎杀死的。
但心脏能做的,只是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将更多的血液泵出。
于是,一滩赤红的颜色就和空气中火药残余的气味,慢慢扩散出去。
一道赤红色的魔力在红子的指尖升起,紧接着化作一缕无声的白烟渗入车内。
——什么都没发生。
显然,在这离【工藤新一】较近的距离里,使用魔法是不可能的。
“讨厌的工藤新一,讨厌的光之魔人。”
小泉红子喃喃自语,她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和魔女、还有高中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然还是只能那样收尾了……”
她再次叹了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翻出炸药和雷管。
埋下炸药,设立好爆炸时间,小泉红子快步跑向那个爱尔兰要去的那个十字路口。
那辆车其实是留给她的。
在车辆发动的那一瞬间,小泉红子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东都塔——它高耸于夜色之上,塔尖闪烁着红色的航空灯,如同警告,又如同号角。
现在自己只差最后一项任务了。
小泉红子心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黑羽快斗,那个去偷走“真相”的小偷。
而在汽车驶离的三分钟后,一阵响亮的爆炸声就从远处传来。
……
“在东都塔附近检测到爆炸声!”
“重复!我们在东都塔附近检测到爆炸声!”
gssra的部队已经进城了。
现在每一台电视机的每一个电视节目上,都能看到那名被推出来背锅的首相,他神情紧张地宣告有恐怖分子将要对东都塔动手。
“请大家不要惊慌,待在室内,东京警视厅的反应非常迅速,我们已经立刻出动全部的应对力量,我相信……”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辆辆涂着暗灰迷彩的军用车辆,无声无息地穿越城市街口,像铁流般缓慢推进。
现在整个交通系统已被gssra的指挥部接管,所有通往东都塔的道路全部转为红灯,而在最主要的几条主干道上,几道封锁线正在拦下每一个试图进入封锁区的车辆。
爱尔兰所在的那辆警车的爆炸,无疑是一个最为显著的信号。
在警视厅的联络室里,紧张地等在通讯台旁的高木涉,在模糊不清的电台里听到那一声枪声后,立刻就冲出了房间——毛利小五郎嘱咐过他,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尝试联系服部平次。
而随后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无疑让gssra那边有了更加充分的理由。
“什么?毛利先生乘坐的警车被爆炸物袭击了?!”
服部平次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相信,他飞快地扫阅了一遍警视厅发来的消息。
“先响起的是一声枪声,而根据高木的描述来看,毛利先生在上车前就对松本警视有所怀疑。”
“爆炸物的声音是在枪声响后大概7分钟检测到的。”
再次向警视厅那边确认了一遍松本警视离开时没有带枪。
服部平次稍微把心放下来一些。
然后,他意识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救援和支援力量,他拨通了空军基地的电话。
“立刻让最近的空输部队出动!让所有的救援部队立刻前往爆炸地点!”
……
空军基地,那架早已被“认证”过标识码的阿帕奇直升机。
科恩终于等到了那道该有的警报声,听到远处的塔楼传来刺耳的紧急情报声,他和已经坐在驾驶座的伏特加对视一眼,抓起通讯器。
“塔台,鹰33可以立刻起飞,我们刚刚准备开始训练。”
“鹰33,雷达识别,紧急起飞许可。这次任务是立刻前往京都塔,并对……”
在座的三个人都没有继续听下去了,科恩把手里的通讯器往身旁一放,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伏特加,识别码拿到手了,咱们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基安蒂脸上的笑容比科恩要热烈得多,甚至有些疯狂——考虑到她刚刚做的事情,情况的确如此。
“我可是把其他直升机的油都放掉了一半,他们飞到一半就得回去。”
而对于小泉红子来说,她现在则驾驶着那辆带有gssra标识的伪装车辆,大摇大摆地从路口的临时检哨所离开。
在窗外的士兵对她做出一个可以通过的手势后,小泉红子发动车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无畏之勇……”
现在在这场案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缺那份勇气。
但小泉红子知道,只有一个侦探的勇气才真正具有意义。
……
毛利小五郎现在已经到了东都塔入口大门的街道上了。
而刚刚远处传来的爆炸声,他也同样听见了。
他抬起头,站在街道边仰望着京都塔。
这座塔他不是第一次见,甚至,有几次他甚至在这附近的酒馆喝醉过。
但现在它正如灯塔般在城市的上空“燃烧”。
塔身在霓虹与暮色交织的天空下,显得既清晰又模糊,高处的航空灯红光闪烁,和周围建筑的灯光照在一起,向下方投射出一片影子。
毛利小五郎觉得——
东都塔的影子就如同巨兽横亘在夜色之中。
而且,现在这巨兽眼中闪着贪婪而邪恶的红光,就想要张口将他、将他的女儿一齐吞下。
他深吸几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放松,毛利,你能做到的——只是接住她,你可以做到的。”
“这是最后一步了,你绝对能够做到的。”
随着那种【冷静】再次浮上心头,京都塔在毛利小五郎眼中又变为了直指天际的利剑——塔顶闪烁的红光,就和他的心脏以相同的节奏跳动。
现在这位糊涂大叔,要借着“酒劲”去将那把“利剑”拔出来了。
毛利小五郎,就要去讨伐“恶龙”了。
“我不是为了破案才来这儿的……”
“我是来帮那臭小子完成他该做却不能做的事,帮小兰意识到那个臭小子一直……”
他低声说,像是在向自己强调什么。
“小兰——!”
最后,他粗犷而豪放的呼喊了一声,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对某个听不见他现在声音的人做出承诺。
“爸爸来救你了!”
……
所有人都被提前撤走了。
毛利小五郎觉得自己就像在世界末日里,向着诺亚方舟的大门反方向奔跑,他独自跑向那红色钢架下的通道。
现在,东都塔的入口就在眼前。
那扇玻璃门的顶部,悬挂的电子屏仍然滚动播放着“东都タワー”的字样,毛利小五郎走近它。
在开门的瞬间,空气中有一股冰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大厅里同样空无一人,而且就如大理石地板一样的寂静,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在大厅中央的那个巨大的东都塔立体模型上扫了一眼。
模型顶部的支撑架上,一排银白色的灯光仿佛将这座塔沉浸在月色之中,映照出上面的每一层的细节。
小五郎走了过去,或许是“某天”【工藤新一】提到的一个楼层数字,也可能是他直觉的指引。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模型里显示那一处观景露台上。
毛利小五郎没有任何犹豫——他很确信小兰就在那里。
他快步跑到电梯前,但下一秒内心却一沉。
“电梯已关闭。”
该死!他要去的地方在第33层。
抬头看了眼那座塔内部直通高层的钢骨结构,毛利小五郎脱下外套,将其丢在模型旁边的沙发上。
他立刻向着逃生通道跑去——那条靠着露台的那道逃生通道。
“小兰,还有那个臭小子……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毛利小五郎就开始登塔。
一阶、一阶、一阶……
这个糊涂侦探就在些巨大的钢铁支架之间向上,甚至在毛利小五郎眼里,那些来自天空和地面的灯光,就仿佛让他置身于一个倒悬的世界。
一个由光与影构成的沙漏,而他就像一粒沙子一样,在其中永恒的翻转。
但这个沙漏会不会有被其中的沙砾撞碎的那一天呢?
毛利小五郎想起古希腊的西西弗斯——那个被命运诅咒,不断将巨石推向山顶,却一次又一次失败的男人。
他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他。
他知道,如果第一次没有成功,那就永远不能成功了。
他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女儿的名字。
“为了小兰……”
默念着那个侦探的名字。
“为了那个讨厌的侦探小鬼欠下的债……”
……
现在,东都塔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孤独而巍峨。
它仿佛不属于这个城市,像是一座刺破某种“夜幕”的牢笼,又像一座古老的信标——注视着这场人类命运、执念与勇气的试炼。
第13层。
毛利小五郎靠在东都塔狭长通道的墙壁上,他微微喘息了几秒。
他刚刚差一点就栽倒在楼梯上了。
“小兰……”
他抬起头,苦笑了一下。
“你喜欢的那个家伙,可真是麻烦啊。”
毛利小五郎开出那重要的一枪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爱尔兰最后到底是个怎样的死法,宇宙本身还是清楚的——
【毛利小五郎】从来不包含“开枪杀人”,他应该始终是一个表面糊涂、内心正义的侦探。
即使在过去曾为救妃英理而开枪击伤犯人,那也是非致命的枪击。
除此以外,他本应该在东都塔的第一层就被爱尔兰击倒的。
毛利小五郎的“破设”,既给他带来了这份宝贵的清醒时机,也让宇宙注意到了他。
好在,柯南宇宙现在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了——
东都塔刚被加固过许多遍,甚至联盟连带着塔下的地基和地壳板块,也进行了加固;
【工藤新一】和“爱尔兰”正在这座塔上,第四指针案已经开始了,而宇宙又在乌丸莲耶背刺它之前把“案件”同样“加固”过了;
而gssra也在联盟的诱导下,阻止了任何可能靠近京都塔的人。
于是宇宙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试图让毛利小五郎因为劳累、疲惫或者不小心而栽倒在地面上。
因为这样它就能让【毛利小五郎】昏迷了。
阶梯突然变得看起来“十分陡峭”;
那些锈蚀的金属咯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甚至楼梯的扶手也变得冰冷而坚硬,甚至仿佛要割破他的手腕。
但很可惜,宇宙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毛利小五郎遍无视了这些“幻象”——他把一旁的扶梯抓得很死。
他甚至有余力吐槽一件事:“所以能不能不要一直敲我的头了。”
——宇宙一直试图将原本那个应该倒下的“毛利小五郎”刷新在他身上。
但每次小五郎快要陷入昏迷,他就会提醒自己:
“毛利,你刚刚开枪击毙了爱尔兰,他已经‘打晕’不了你了。”
但是,有些时候“破设”并不意味着一件好事。
随着毛利小五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的“破设”程度就越深,而另一个【毛利小五郎】,便离他越来越远。
当他爬到第二十三层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接近一个“普通人”了。
毛利兰所在的观景台在33层,在250米高的位置。
【毛利小五郎】也许可以连续爬十个33层都不觉得累。
但毛利小五郎不行。
一个单纯的整天酗酒度日、荒废体魄的糊涂侦探不行。
因此,当毛利小五郎登上第33层的时候,他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
他觉得自己的膝盖仿佛要裂开,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灼痛,连同着呼吸都变得刺痛起来。
“好在我很快就可以‘晕倒’了。”
毛利小五郎用意志把自己拖到那段走廊上。
他现在内心只余下宇宙唯一不能夺走的人设了——保护毛利兰的无限信念。
他的目光落在那条走廊半掩着的大门门后。
一块兼具海陆空三重功效的喷气式滑板静静地躺在那里。
毛利小五郎就低伏下身子,悄无声息地从走廊的后面接近它,然后,按下那个滑板上的绿色按钮。
——别忘了,这块滑板可是他的主意,是他“送给”那个侦探小鬼的礼物。
甚至可以说,这块滑板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诞生的。
现在,可以说是毛利小五郎人生中最为冷静、最为果断的时刻了。
任何疏忽都会导致一切都结束,包括他和他女儿的生命。
还是那一句话:
现在在这场案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缺那份无畏的勇气。
……
而在毛利小五郎短暂地喘息片刻,开始做对毛利兰的营救准备的时候。
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已经和琴酒对峙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和毛利小五郎不同,柯南当然是用电梯上来的。
——现在可没什么东西,敢于阻拦这位急着去拯救“公主”的“黑衣骑士”。
(本章完)
第279章 琴酒之死 伏特加之死 科恩之死 基安
第279章 琴酒之死 伏特加之死 科恩之死 基安蒂之死(万字求票)
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多么不愿意去相信,但它就是事实的真相!——《名侦探柯南》
——
柯南大概比毛利小五郎早到了十三分钟。
在毛利小五郎推开玻璃幕门走进一楼大厅,在伏特加他们乘坐着那架武装直升机向着京都塔直飞而来的时候,他已经抵达了琴酒口中的33层了。
不过,走出那部观光电梯的,却是一个高中生的身影。
虽然灰原曾经警告过他,如果短期内多次服用解药,很可能导致药效过快减退——在学园祭里发生的、在米中心大厦发生的那几起案件已经证明了她是对的。
在和案件结束的最后,为了向小兰说出那个约定,他连续服用了两枚解药。
但事实却是,第二次解药的药效大概只持续了一个小时。
“工藤,在我找到你免疫系统尚未发现的新漏洞前,你不能再使用这一种解药了。”
“否则,你很有可能再也变不回去了。”
灰原哀绝不是在和柯南开玩笑。
阿笠博士已经再三强调过,如果【江户川柯南】丧失了变回【工藤新一】的可能性,结果会有多么危险。
但是——
“很抱歉,灰原……”
现在,为了确保自己在救出小兰前不出现问题,柯南已经将手中的解药全部服下了。
【江户川柯南】将以【工藤新一】的姿态出击。
甚至,为了借到夜晚到来的一点优势,他在前往京都塔的路上,还顺手借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外套。
不过,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柯南依旧面色凝重。
因为在他用这段时间检查装备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他的侦探手表还在阿笠博士那里。
虽然增强脚力鞋、足球腰带和侦探眼镜之类的设备还在。
但关键东西其实是手表里内置计算机的辅助支持,没了侦探手表,那块超级滑板的自动防卫和无人机功能可以说是失效了。
“好在我的身手又回来了。”
老实说,相较于博士的高科技设备,柯南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身手。
毕竟当时在那座塔上,滑板的无人机就被大风给……
柯南猛地摇了摇头,“那座塔”?
脑海里好像有些封存的记忆想要突破出来。
宇宙正在尝试做最后的挣扎。
它试图借助【工藤新一】与倒吊在那座塔上的“工藤新一”的联系,把“真相”告诉他。
毕竟如果这一切再来一次的话……
结果显然是不言自明的。
好在林升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他将那些从塔顶部脱离、主动奔向【工藤新一】的“真相”握在手中。
然后,把它放在星见塔的最底层、最靠近毛利兰的地方。
那两名被暂时困在塔中的神圣早就商量好了。
不像某个一直嘴硬的蓝毛大鸟,这一切真的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一段真相,已经有它应该去的地方了。
于是,另一段真相趁着机会立刻跳入柯南的脑中。
“好在在几百米的高空露台,从今天的风速推断,麻醉针和滑轮无人机的大小用处也不大。”
柯南定了定心神。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手,如果再使用增强脚力鞋……
面对可能持枪的凶恶歹徒,“炮弹”显然比“麻醉针”要有用的多。
柯南甚至有种莫名的信心,即使现在面对那颗撞击地球的陨石,也许他全力射击,也能击碎它。
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滑稽想法,让这个侦探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内心紧张的心情也有所放松。
“我不会让你死,小兰……”
柯南熟练地将那块滑板拆分,拼装成一块防弹盾牌的形状。
然后,他一手握住变成把手的两根由轮轴变形成的把手,一手放在足球腰带的按钮上,并且尽量将身体藏在电梯门后,并且调整重心做出冲锋的姿态。
电梯“叮”地一声轻响,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
他就拿着那块盾牌,伏下身子向前猛地一冲。
但在他就要按下按钮,放出那颗阿笠博士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球形炮弹”的时候,柯南却猛地一滞。
面前什么都没有。
走廊、过道和不远处的大厅都空落落的。
柯南原本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数不尽的、一身黑衣、全副武装的罪犯。
琴酒等有酒名的组织成员会出现在走廊的最远处,他们会带着阴冷的笑容,指挥着手下如同尸潮一样奔向他,而小兰就同样在走廊尽头,在那扇门后的露台上。
而他要做的,就是一球击溃整条走廊的全部敌人。
毕竟服部平次之前在电话里就是那样说的——
黑衣组织可是在一个夜晚袭击了整个伦敦,甚至更多地方,将所有可能是指针的东西都夺取到手中。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琴酒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一个人在塔顶的露台上等着他?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诞。
但他很快找到了更加合理的解释。
在柯南看来,显然那个组织只通过学校这一条线索进行了挖掘,只找到了自己和【工藤新一】的关联。
否则,你的确很难解释为何琴酒选择了绑架难度更高,甚至当时就位于警视厅的毛利兰,而不是位于阿笠博士家的,武力值十分欠缺的“白胡子”和“小女孩”。
“而且手表和指针都在我的手里,他们不知道具体位置,以及他们同样不能确定我是否有其他的应对——比如gssra。”
而既然现在双方都有对方要的东西,这显然是谈判的基础——也是小兰安全的保障。
“也就是说,只要我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小兰就一定不会有事。”
这些分析和推理就让【工藤新一】内心愈发冷静。
他一步一步地,穿过东都塔顶层寂静、冷清的走廊,走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天台的门。
头顶洁白的灯光没有一点人气,柯南甚至觉得,并不是走廊的灯光透过那扇半掩着的门照到门后,而是门后的黑暗照进走廊里。
那半扇黑暗就像一张静静张开的嘴,等待着谁主动走进去,然后吞噬。
而看着远处门上的标牌,柯南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天台门。
而且,他的目光始终不离那门缝中的那团黑影。
可惜的是,也许是外面的夜色太过浓重,或者琴酒考虑到了他会借此进行侦察,柯南并没有找到小兰的身影。
相反的是——
他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像是箱子一样的黑影好像放置在露台中央的样子。
“那是什么?机关?陷阱?”
柯南已经走到了门边,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更多外界昏暗的光线进入到瞳孔中,但还是没看清。
他蹲下身,将那块滑板重新拼好,然后启动【冲锋模式】——这将是一个简易的陷阱。
柯南不打算携带什么直接的装备去见琴酒,这会让对面的人提高警惕。
他已经想过了,自己要扮演出一个没有报警、自负能独自解决问题、因为担心家人而慌乱赶来的“高中生”形象。
这样,不论是刚刚布下的陷阱,亦或是之后服部平次的支援,也许都能给局面带来宝贵的转机。
他最后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推开门。
天台上空旷无比,当柯南侧头看向左边时,他看到一个身影,就站在风中。
琴酒。
还是那一身经典的黑色风衣,如果不是那一头银色长发,他在几乎与夜晚融为一体。
然后下一秒——
琴酒连开三枪。
“砰!”
火光炸裂,枪响震耳。
“唔唔!”在毛利兰猛烈的挣扎和颤动的瞳孔中,工藤新一脚步一沉,左脚猛地蹬在门板上跳至空中,敏捷地躲过直奔面门的第一枚子弹。
紧接着,他动作利落,就要在空中踢出那一记突破天际的——
“砰!砰!”
后两枚子弹分别擦过他腰间和脚踝。
在空中散落的金属碎片,预示着那“本该坏掉”的增强脚力鞋和足球腰带,被准确无误地击中。
——琴酒等待着注定命中目标的几声枪响已经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
一个半小时前。
站在塔顶最边缘的平台上,琴酒注视着贝尔摩德将她的angel一圈一圈地绑好。
而穿过那些钢铁和玻璃结构之间的冷风,就“帅气地”吹起琴酒的风衣,让帽檐下的一缕长发随着风衣的一角摇晃。
他的背后是深邃的夜空,而前方,是天台上那扇孤零零的金属门。
他就像【琴酒】应该做的那样,冷酷地掏出那把伯莱塔m92f,瞄准那扇门的方向,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就带着那种“琴酒式”的森然杀意。
实话实说,他在那个瞬间简直帅气逼人。
直到他嘴里蹦出的那句话——
那句话完全打破了这种冷酷、肃穆、宿命般的对决氛围的话。
“我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反派。”
老实说,随着那个终结的时间越来越近,琴酒的关注点好像也变得愈发奇怪起来。
他扫了一眼一旁熟睡中的毛利兰。
“也许当时我应该下手再狠一点,或者让伏特加来干,他力气比我大。”
琴酒在说当初他在热带乐园给柯南一棍子的事情。
——他现在只遗憾当时“甩棍”的力度小了。
贝尔摩德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也许就是伏特加了。”
是啊……
琴酒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伏特加了。
“你觉得我能命中那两件装备吗?”
这是琴酒第一次对自己的射击技术不自信。
甚至他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不过他敢肯定,那个侦探现在肯定比他要紧张多了,
贝尔摩德回复他:“如果爱尔兰按照计划死了的话,你就一定能命中。”
“那如果他没死呢?”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贝尔摩德顿了顿,“如果那真的发生了,你最好祈祷宇宙给这起案件的‘加持’管用,以及那个侦探在脑子里把你想象得强一点。”
“毕竟你肯定打不过【工藤新一】。”
这也许是【黑衣组织】所有人和“原著”里最大的不同了。
他们现在内心深处都对那个侦探的强大和无敌坚信不疑。
老实说,在听到不远处传来那一声明显的爆炸信号前,琴酒还想象过那一幕。
自己像一个正常的反派一样,在和那个侦探的争斗间被击倒,被侦探询问关于一切的“真相”,然后伏特加他们就会开着直升机,对着将要“破坏计划”的他架起机枪。
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
就是他在垂死间“幡然悔悟”,向【工藤新一】吐露他需要知道的真相,嘱咐他不要放弃。
以及,为了救下小兰、解出风险,柯南不得不击落伏特加他们所在的武装直升机。
这就是c系列计划。
只要一想起它,琴酒内心便会升起一种荒诞而讽刺的感觉——
这简直太熟悉了,不是吗?
除了死者从【爱尔兰】变为【琴酒】,一切和那原本被称作“剧情”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贝尔摩德离开了,天台上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琴酒看了一眼快要醒来的毛利兰,他喃喃自语:“我可不是爱尔兰啊……”
“更何况,如果让伏特加亲手杀掉他的大哥的话——”
琴酒洒脱地笑了笑,他想起伏特加在他出发前的关心。
“那个家伙,说不定会放弃求生的机会呢。”
于是,为了确保自己在第一时间开枪。
在【工藤新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前,琴酒一直举着那把枪,对准着门口。
直到远处传来那一声明显的爆炸声后,他才松了口气。
毕竟——
命中那两件装备的前置条件已经完成了。
……
就像现在,看着立刻跑向中央那个凸起的平台,试图躲避他再开一枪的【工藤新一】。
——老实说琴酒的内心有些复杂。
他心里知道,接下来即使自己用枪顶着那个高中生的脑门开枪也没用了。
甚至,其实他当时并不打算松开扳机。
他只是朝着那个高中生发泄似地、试图倾泻掉全部的弹药。
但枪声只响了三声,然后扳机就卡死了。
而子弹呢?
简直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刚好击中“应该”击中的地方。
但在柯南看来,他是在看到琴酒手腕移动的瞬间就进行躲避的。
而且,他是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三发子弹。
柯南躲在那块凸起的平台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坏掉的两件装备,发觉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足球腰带恰好帮他挡下了一枪,他现在已经被子弹击中了!
柯南原本打算先看看能不能尝试借由谈判,找机会制服琴酒的,但现在看来对面的想法也是一样。
可恶,只是躲在那个宝箱后面的话,根本就——
等等?
宝箱?!
柯南终于看清楚自己刚刚在门缝里观察到的那个障碍物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个又大又沉的宝箱,一个带着青铜外框的木制板箱。
甚至,柯南就感到自己靠在它上面的后背有些潮湿。
他知道那是自己刚刚吓出的冷汗。
但这些外框上的锈蚀痕迹,以及木板蛀洞里海藻或者别的海洋生物留下的痕迹,让他觉得像是这个刚被从海底打捞出来的宝箱,上面附带的海水沾湿了自己的衣服一样。
是的——柯南很确定这是一个宝箱。
也许这里应该插入大概一万字的电影、游戏或者剧本探讨,讨论在激烈的枪战片、警匪片、侦探游戏、侦探剧本里安插一个又大又厚的宝箱的重要性。
不过更重要的是关于这样一个略显荒诞的事实里的哲学意味——那绝对是一篇值得登上也许存在的、《哲学》杂志封面的论文。
当然,关于其中的内容和探讨的每一个音节、每一段话、每一个问题,以及最后总结的字数、论断和标题都要和数字“3”有关。
我的老天爷啊,我必须说这些问题简直太有哲学意义了。
比如——
为什么特意将它从海底的深处捞起,然后放在高塔空中的露台上?
为什么让装满指针的宝石箱子充当掩体?
为什么箱子要放在露台的中间——呃,这个好像不重要。
总之,柯南脑海中顺势跳出这个看似很容易发现,其实了叙事学部整整好几个世纪才搞明白的问题的大纲。
为什么一个宝箱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现在的【工藤新一】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极其、极其重要而且深奥的问题。
他只是意识到自己必须立刻让琴酒投鼠忌器——刚刚他已经确认了,现在露台上的确只有琴酒一个人。
柯南从怀里取出那块黑色手表,尝试举起表链,让手表直立着从宝箱后面“探出脑袋”。
“琴酒,如果你不想要我把东西扔到楼下的话,就先把枪扔过来。”
——老实说,柯南完全不确定琴酒会不会照做。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威胁听起来都软绵绵的。
柯南伸手试了试面前的这个“宝箱”,比他想象的要沉很多,他不可能推着它或者利用它冲动什么武器。
至于逃跑……
拥有成年人身体的柯南倒是有把握避开琴酒的枪击,但是小兰该怎么办呢?
他尝试继续给琴酒施加一点压力。
“而且,我已经在电脑上设置了远程邮件,只要你杀死我,明天你们组织的所有消息就会出现在各个政府机构的通讯邮箱里。”
如果琴酒选择慢慢靠近,也许自己还有机会,只要自己找准机会按下按钮,那块滑板就能——
但接下来琴酒的举动就让他猛地从箱子后面冲出。
他撕下粘在毛利兰嘴上的胶布,并在她喊出第一声的时候,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不要伤害小兰!”
——多么一句饱含对于毛利兰关心和关切的喊声啊。
简直比他为了给伏特加他们争取一丝可能的生机的关心要“响亮”得多了。
琴酒很确信,现在场面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苦情剧的现场。
“我简直就像一个标准的反派一样。”他想。
柯南还在试图继续刚刚和琴酒的谈判。
“琴酒,如果你杀了小兰,你什么都得不到……”
——但现在一种极其别扭、古怪的感觉就在他的心底升起。
柯南觉得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好几个不同的情节杂糅在一起。
甚至,接下来一件只比那个宝箱出现在露台第三荒诞的事情发生了。
“【工藤新一】,把那个箱子打开,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第四枚指针找出来。”
柯南听见琴酒说出了他的第一个要求。
“宝箱?指针?”
这一切都把柯南搞糊涂了。
他更加有些糊涂的是第二荒诞的事情。
如果你要问那是什么的话——
那就是琴酒手里的那把枪,其实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工藤新一】,把那个箱子打开,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第四枚指针找出来。”
琴酒又重复了一遍计划里要他说得那句话。
“赶紧照做,”他的语气逐渐带上一丝不耐烦,“否则,我就自杀,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
为什么琴酒会把枪对着自己?
宝箱那个问题和这个问题相比,它们之间的距离差距就好像【小泉红子】和【江户川柯南】rsi值之间的差距。
【工藤新一】试图推理出“琴酒”这样做的逻辑。
是有人在威胁他吗?
是【黑衣组织】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因为某种原因,必须不得不这样做,甚至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决心?
柯南想过很多种他和琴酒面对面的感觉。
但现在他觉得,就好像琴酒才是被他逼到角落里的人
但眼看着琴酒抓住绑住小兰的那把椅子就要跳下东都塔的动作,柯南只能把一切想法暂时从脑海里放下。
从他踏入天台的大门后,好像几乎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
“好,我按你说得做。”
柯南走到宝箱的面前,看着那把和古老的宝箱完全不符合的机械锁。
“密码是多少?”他问向琴酒。
“你还有五分钟。”琴酒完全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于是,柯南就按下了自己脑海里想到的第一组数字。
“4869”。
锁舌应声而开。
这种荒诞和难以置信的感觉在柯南打开箱子时,抵达了一个顶峰。
木箱的盖子内部镶嵌着一个迷你音响,在柯南打开它的时候,它甚至说了一句——
“恭喜你!”
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其中的内容。
大量的、数不清的宝石指针,如同廉价的绣针一样,铺满了箱子。
几千枚?
几万枚?
亦或者更多?
就好像从宇宙诞生以来,地球上所能找到的,所有的那种形状的宝石指针都装在面前的箱子里了。
在那一刻,柯南甚至觉得,如果琴酒得到的任务是找到“第四枚指针”的话,他完全能理解为何他要将那把枪对准自己。
“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工藤新一】。”
琴酒冷冰冰的话就让柯南回过神来,然后他意识到,想要在如此之多的宝箱里找到真正的指针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后柯南注意到了眼镜的镜片里闪过一道绿光。
——毛利小五郎到了。
而更让他欣喜的是,远处的夜空中已经闪烁起来红色和绿色的警示灯。
一阵直升机桨叶划破空气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琴酒、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耳朵里。
……
琴酒就好像无视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样,站在原地。
而柯南则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在他低头寻找指针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向躲在门后,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朝他示意的毛利小五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暗示他现在不是正确的时机。
“你还有三十三秒。”
柯南没有思考为何琴酒的倒数声是在第33秒而不是30秒,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他觉得自己已经有无限的问题需要解决了。
而只要自己能抓住琴酒,这一切问题能够被解决——他已经有一个想法了。
柯南挑选了一枚看上去是湖蓝色的宝石指针,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它,然后举出来向琴酒示意。
“我找到第四枚指针了,就是这枚。”
琴酒就和柯南想的一样松了口气,并且把枪重新对准他。
而看到琴酒把枪对准自己,柯南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把它装上,然后给我。”
【工藤新一】觉得,现在场景的“主动权”,终于在回到他手上的同时变得熟悉起来。
他慢慢走向琴酒。
同时,将那块手表放在自己的手掌上托着,做出一副表盖很难打开的样子。
不过,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或者担心柯南在死前将手表连同指针一起掷出。
他没做出什么别的举动,甚至,随着柯南几乎就要走到他的枪管面前,琴酒还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别耍招,把指针装上然后给我。”
“好。”
柯南蹲下身子,把手表放在地面上,装作吃力地撬开表盖,然后在琴酒的低头注视下,小心地把那枚指针放入第四枚指针的空缺里。
而让柯南有些诧异的是,那枚指针看起来真的装上了。
这看起来太简单了。
怎么能这么简单,怎么会这么简单?
当然,柯南现在不会去验证那枚指针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只是合上表盖,然后作势就要交出——最后一刻的前几秒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他猛地将手表扔向琴酒,然后扑到一旁绑住小兰的椅子上,猛地抓住椅子的一角。
“开枪!”
柯南的喊声如同终局的序幕——
毛利小五郎、琴酒、假意从东都塔绕过的武装直升机同时开火。
也许是因为毛利兰的幸运,在第一秒没有任何人受伤。
然后是那第四荒诞、巧合、幸运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它在第四枚指针被镶嵌后的第四秒时发生。
琴酒的子弹命中了椅子上绑着的绳索,直升机机枪射出的子弹让毛利兰本能的向身边一倒,毛利小五郎的子弹命中了琴酒的胳膊,而那支被命中的胳膊的手松开了手中紧握的枪支,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飞向空中的黑色表盘……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没有人会相信在短短的一秒钟里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哒哒哒哒……”
伏特加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描边枪法”。
而柯南就拉着毛利兰跑向露台的靠近琴酒的那一边。
不论是阻止琴酒重新捡起枪,还是试图借助琴酒作为“人质”避免机枪的扫射这都很有必要。
柯南已经看清楚驾驶室内究竟坐着谁了——是伏特加。
“【工藤新一】,我们的人到了。”
那架直升机几乎就要把露台作为停机坪停下。
而抓住那块手表的琴酒就从地面爬起来,在毛利小五郎踩着那块滑板“冲锋”过来的那一刻,他冷笑一声,然后将那块手表丢向已经打开舱门,试图伸手接住那块手表的——
毛利兰。
这个只能目睹着新一和爸爸前来拯救自己,目睹着琴酒扣动扳机的少女
这个只能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少女。
她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把眼泪流尽了、流干了。
【毛利兰】已经受够了自己只能“看着了”。
她觉得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上帝的话,祂一定是一个恶魔。
在她能行动的时候,新一总是会遇上和她分离的案件。
而新一需要武力上的帮助,需要她保护的时候,她却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什么都动不了。
甚至在琴酒开枪的那一瞬间,小兰的眼前甚至出现一种幻象——那就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将永远【循环】下去的幻象。
而那种自绝望之中迸发的勇气,则赋予了挣脱了困住绳索的毛利兰惊人的速度。
她已经在新一和绑架自己的罪犯的对话里,意识到了那块手表的重要性。
毛利兰就跃向空中的那块手表。
她抓住了它,并且,她的另一只手就抓住了直升机机腹的货勾。
“接着新一!”
她就把那块手表扔向新一所在的方向,然后两只手用力,如同体操选手一样灵活而柔软地翻越进机舱。
在翻越进机舱的最后一秒,毛利兰最后看了一眼新一。
“保重,新一。”
就如同区区钢铁怎能击败久经锻炼的肉体一样,毛利兰就要试图摧毁这只“铁鸟”来保护新一。
而她要做的,就是先干脆利落地击倒试图抬起枪的科恩和基安蒂。
然后——
柯南就看到那架直升机的尾部摇晃着蹭了一下伸向高处的高塔铁架,然后便向着天空的一端倾斜。
用肉体击毁一架直升机对于毛利兰来说还是有些超标了,她在驾驶室和伏特加的争执中,选择让它坠落。
“小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同时喊出声。
现在,毛利小五郎内心冷静到了极点——
“工藤小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一踩滑板让它翘起,然后一边跑向露台的边缘,一边熟练地将手里的滑板变形成滑翔翼的形状。
然后,他抓住那条系在椅子腿脚的那一根弹性绳索,冲着直升机偏移的方向跳过去。
那块滑板猛地一坠——小五郎太重了。
“小兰!”他喊向那架明显已经失控的直升机,“往这边跳!”
于是,少女便向着父亲的方向,如同笼中雀一般,从已然化作通往地狱的囚笼里向外跃出。
十米。
五米。
三米。
接住了!
“爸爸!”毛利兰语气里带着那种死里逃生的喜悦。
“别说那么多了,小兰。”
毛利小五郎示意小兰抓好那两根滑翔杆。
“千万别松手,我们两个太重了,这个滑翔翼原本是设计给柯南用的。”
小兰已经意识到了毛利小五郎要做些什么了。
“不要!”
毛利小五郎看着那条在胳膊上缠了三圈的弹性绳索,然后松开手,他就控制着那条绳索向着不远处的防拦网荡去。
“放心,我没事的!”
然后,毛利小五郎便迎来了久违的“昏迷”,或者说,【毛利小五郎】迎来了久违的昏迷。
——昏迷能解决大部分的伤势问题。
……
只余下两人的露台上,琴酒已经被柯南击倒在地。
中了一枪的他完全不是柯南的对手,更何况,柯南现在拿着那把属于他的枪指着他。
对于柯南来说,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只是十来秒的时间——
毛利叔叔、小兰,他们就随着那架坠落的直升机消失在露台上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块手表,因为黑衣组织,因为……所谓的真相。
甚至,又过了几秒后,从地面传来了一道巨大的爆炸声,甚至整座京都塔仿佛都为此震动了一下。
柯南不知道毛利叔叔有没有成功,他第一次不敢用数据、逻辑和理智去“推理”一个结果。
伴随着某种可怕的假设,一股真正的绝望感袭上柯南的心头。
琴酒就看到【工藤新一】把手指放在扳机上,看到他用准星对准自己,把枪上的保险打开又关闭、关闭又打开……
这个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的高中生侦探,眼睛里第一次真切地浮现出某种杀意。
“呵——”
琴酒就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
然后他就被柯南狠狠地击中面部,这个侦探眼睛里就闪过熊熊燃烧的仇恨。
但琴酒就让自己笑得更加大声。
“呵——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先是很低,然后在夜晚的凉风中变得越发大声,就透露出一种无限的悲凉。
琴酒知道,伏特加他们已经死定了。
甚至,他十分确信,毛利兰和那个糊涂侦探还活着。
“哈,一切就是为了这个……”
胳膊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毛利小五郎没有打中要害,但琴酒却觉得,自己如同失血过多了一样,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甚至身下坚实的水泥地面变得柔软,冰冷的柔软。
就好像大海的波涛。
今天的头顶不是一轮圆月,但琴酒却隐约听到了浪涛的声音,他的余光看了一眼那些因为伏特加开枪而破裂的宝箱。
里面的宝石指针洒落了一地,那些碎屑看起来就好像月光撒在海波上反射出来一样。
他就在那片无垠的黑色海洋里,试图游向那可以供自己驻足的“礁石区”。
琴酒觉得月影岛上的时光真的太美妙了——自己过去怎么会一心扑在无聊的组织任务里呢?
啊,原来是——是因为【工藤新一】。
“呵,【江户川柯南】,你要杀了我吗?”
琴酒看向眼中露出悲伤与愤怒的柯南,他内心的悲伤与愤怒比该死的【工藤新一】、该死的【江户川柯南】要多出不知道许多倍。
但此刻他却不能流露出来一分一毫。
他就讥讽这个侦探,试图用他的痛苦给自己带来一丝畅快。
“我杀了毛利小五郎,还有那个叫毛利兰的——”
琴酒的声音被打断了。
“我不会杀了你。”
那份痛苦在【江户川柯南】,在【工藤新一】眼中愈发高涨,但是柯南就放下手中的枪。
“我不会杀了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刚刚说出去的话。
“我会把你交给法律来审判,我会让你说出关于指针,关于这块手表的全部——”
柯南说着,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他有一种将这块手表扔出这栋大楼、这座高塔,任由它砸的粉身碎骨的冲动。
但是他不会让那些牺牲白白浪费的。
他就死死地盯着琴酒的眼睛,眼睛里涌动着某种决心。
“我会彻底地摧毁你所在的组织,抓住每一个人,我……”
柯南就向面前的罪犯“承诺”,或者说,他现在只有靠这种“承诺”才能止住自己开枪的念头。
琴酒笑了。
“正义的侦探么?”
他猛烈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伸出袖子,用胳膊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
“可惜你做不到了,【工藤新一】。”
琴酒的话便让柯南猛地抬起头。
他看见这个银色长发散乱的狼狈男人,这个因为枪击而看起来十分虚弱的男人冲着自己笑了笑。
“我已经要把组织解决了,而且,只差一个人了。”
只差一个人……
只差一个人?!
柯南愣了一秒,他的瞳孔下一秒几乎收缩得看不见。
“琴酒,你说‘只差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柯南向着琴酒冲过来,试图询问他那句话的意思的时候——
琴酒咬碎了那枚内部藏有氰化物的袖扣,然后朝着他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
这位由氰化物带来了无可挽回的死亡的男人,只留给了【工藤新一】一句话: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这真的太滑稽了。”
ps:第四枚指针的详细信息,一会更新至作品相关,同时,因为q阅的书友说那边看不到,第一卷结束后会在末尾重新发一遍。
装备名称:无畏之勇
装备分类:饰品(指针)
装备效果:见作品相关
装备条件:见作品相关
使用环境:见作品相关
“无畏的勇气,刺破黑暗;必亡的黑衣,守护光明。”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本章完)
第280章 黑色手表的真名:【柯南宇宙叙事引
第280章 黑色手表的真名:【柯南宇宙叙事引擎】(月中求月票!)
夜色如同一张无声而冰冷的幕布,已经完全自天穹坠落。
此刻的京都塔——
不,现在整座城市仿佛被沉入了某种无声的深渊之中。
街道的灯光、霓虹与每一个亮着的窗户都熄灭了。
当那架直升机自天空坠落、当大批军警紧急部署、当枪声与爆炸声在城市上空响起时,gssra就做出了应对。
——gssra拉闸了。
毕竟指挥部非常清楚,如果这一切要是被记者或者某些好事者记录,然后流入到公众视野……
那肯定会在国际上引起一些麻烦的。
尽管gssra内部,对于服部平次此次“绕开协议、强行封锁现场、全权指挥作战”的专断之举有一些“小小的意见”。
但此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选择了缄默,并默默配合他的行动和命令。
因为服部平次又一次证明了自己预判正确。
那十几架从基地起飞的直升机,沿预定航线推进到半程就不得不返航——油表被调换了,而地勤人员则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而唯一赶到目标地点的那一架,很快就丢失了信号。
再然后传来的就是前线侦查人员汇报的观测坠毁。
信号截断、雷达失效、记录失联,尤其是整个空军基地几乎所有的直升机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动了手脚。
这已经足够说明事态的严重性了。
gssra情报中心开始从各个渠道收集可能的信息,然后试图还原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有权限知道更多的安全顾问、指挥人员。
他们则开始回忆起过去面对“黑衣组织”攻击时的惨痛记忆。
想起自己从gssra那些特殊行动人员,也就是联盟的特遣队员口中听到的些许流言。
比如关于“米町特殊事件”的一些小道消息。
于是,那些全部的不满在下一刻变为了庆幸。
甚至,如果不是服部平次坚称他已经提前做出了准备,gssra方面要做的只是将现场的全部指挥权交给他的话……
核弹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毕竟和米町里发生的可怕事情泛滥开来相比,一座城市的牺牲也许算不了什么。
哦,不对,gssra现在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现在地球上已经没有叫作核弹、氢弹之类的东西了。
《第四枚指针塑造计划》的成功率只有33.31%。
而在考虑到按照《计划》的流程,【工藤新一】将在最后面临一次“极其巨大”的精神临界转变……
——对于那些“大规模杀伤武器”的销毁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老实说最关键的变量,其实是那个侦探还能不能“撑下去”。
……
在整座城市的供电系统被切断的瞬间,京都塔的露台轻轻颤动了一下。
因为也正是在同一瞬间,京都塔的应急供电系统开始工作。
一丝尚未散尽的余光,就薄弱却坚定地从塔内延伸至这片高处的孤岛。
这突然发生的状况,让工藤新一猛地抬起头,他就看向远处城市的边界。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京都:
除了几处零星的、更遥远的灯光孤悬在边界之外,整片城市犹如被黑色的夜空碾过了几遍,只留下一团团影子般的轮廓。
而爆炸声仍在回荡——
不知是来自那架坠毁的武装直升机撞击地面的余波,还是它在坠落的过程中击碎了京都塔的玻璃或者部分结构。
那声剧烈的声响就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乱窜,沿着一层一层的楼梯和走廊向上攀爬。
最后,已经变得虚弱的爆炸声就爬出那扇通往露台的熟悉大门。
于是,在空无一人的露台上,那些缠绕着断裂的钢筋、刮过破缺的玻璃的夜风,便发出细微的、如哭泣声的“呜呜”声响。
那是一种几乎无法描述的声音:
哀怨、低沉、仿佛从一切事物之中发出,像是从这片城市、从宇宙的最深处传来的哀鸣。
就仿佛这座塔、仿佛宇宙本身正在哀悼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哀悼声就吹开刚才直升机开枪时产生的火药味,将清新的空气混合着高空的寒意带到柯南的身边。
然后,这缕寒意就沿着衣角渗入皮肤,顺着血液的脉动潜入到鼓动的心脏,将那些试图从【工藤新一】内心深处爬出来的想法,一缕缕地冻结。
——柯南宇宙本身正在努力做出最后的挽救。
而【工藤新一】就站在那里。
站在这座京都塔三十三层露台的最边缘处,站在琴酒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旁边。
现在,夜晚的凉风和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他。
借着远处那块发着幽幽绿光的【逃生出口】的灯牌,以及从远处走廊里亮起的应急灯光,柯南就看向手中紧捏着的那块手表。
这块手表仍然如同最开始那样一尘不染。
如同阿笠博士过去所说的那样,它坚固的不可思议,那晶莹的表盖上没有哪怕一丝划痕,不论是刚刚的撞击、碰撞,都没有给它造成一丝损害。
那些微弱的光线就透出表盖,反射到柯南的眼中。
三枚指针,不,应该是四枚指针依然精确地指着某一个方向,而在指针下面的四个表盘,则沉默地转动着。
而那第四个转动的表盘,则验证着那刚刚他亲手镶嵌上去的“指针”,很可能是真的。
工藤新一沉默了很久。
他轻轻颤抖地打开表盖,试着取下那枚湖蓝色的指针。
指针纹丝不动。
这枚指针已经牢牢地与这块手表合为一体,不可分离,仿佛它天生就该在此处。
他停下动作。
那一刻,工藤新一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琴酒在死前对他说的那句怪异的嘲讽——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这真的太滑稽了。”
这句话就让他从那种脑海里驱之不散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工藤新一】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琴酒死了。
这个男人最终死在他面前。
工藤新一原本以为,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时,自己会如释重负。
但现在他却只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空洞感,仿佛琴酒死去的那一刻,他也一并失去了一部分自己。
没有胜利的喜悦,正义获胜的欢欣,甚至连一丝解脱般的轻松都没有。
内心不知为何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
像是他用全部的力气将胜利之杯揽到手中,却又发现在杯底上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真正失去的,永远无法倒流。”
琴酒活着的时候是【工藤新一】必须解决的敌人,是【江户川柯南】必须战胜的邪恶象征。
现在他倒下了,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还留着讥讽的笑意,仿佛是在死去之前看穿了自己。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这真的太滑稽了。”
那句遗言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工藤新一的脑海里。
他不愿承认,但琴酒说的没错。
【工藤新一】现在脑海里只充满了对这一切的困惑,那种无以复加的荒诞感觉,甚至超过了他内心对于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的担忧。
这种感觉甚至强烈到近乎攫住他全部心智的——惶恐。
这到底算什么呢?
是胜利吗?
工藤新一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还算不算“胜利者”。
但他的直觉就告诉他,琴酒并没有说谎。
【黑衣组织】彻彻底底地结束了,随着琴酒的死去而结束。
就像他说的那样——“只剩下一个人了。”
而那最后的“一个人”,刚才就在他眼前服下毒药,毫不犹豫地死去。
整个一切就好像戛然而止一样。
带着这种难以辨别的复杂思绪,工藤新一慢慢蹲下身,看着那具已经僵直的身体。
琴酒的手握着那枚破碎的袖扣,他的嘴角残留着未曾擦干的血迹。
而刚刚那种几乎是胜利者般的笑容,好似冻结的时间一样,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那句话还在脑中回响着。
工藤新一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转过身,看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宝石指针,看着那个巨大的宝箱。
现在它像一个孤独而沉默的坟冢,那些散落一地的指针就像死掉的谜题和谜底。
“指针……”
他就低头看着手上的这块黑色手表——四枚指针沉默地运转着。
“最开始的那封信。”
这个念头像一道电流从记忆深处猛然闪过。
但【工藤新一】已经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了。
在下一刻,身体各处传来了一阵猛烈而剧烈的疼痛,仿佛某个打开的阀门被猛然拧紧。
手臂突然失去了力气,然后是——
“咚。”
那块黑色的手表,就连同着这个高中生的身体沉沉地栽倒在地面上。
灰原哀说得是对的。
aptx-4869的解药时间到了。
心脏和骨骼的内部,发起好像要将【工藤新一】融化的高温,而喉管和肺部,则如同灌入了岩浆般难以喘息。
在那剧烈的、痛苦的挣扎中,【江户川柯南】的身体如被烈焰烘烤的海绵一样,开始缓缓缩小。
而在意识逐渐模糊、坠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工藤新一就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奔向自己。
那好像是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气喘吁吁地从楼底奔上露台,眼中就满是焦急与忧虑。
“新一!”
在那个冷风中的高空露台上,毛利兰就将另一道小小的、孩子模样的身影,紧紧地抱在怀里。
冷风依旧呼啸,露台上的两人的相拥,在月光下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
……
实际上,从【琴酒】死后的第一秒。
柯南宇宙-001就试图将【江户川柯南】从那副高中生的躯体里拉出来——准确的说,那甚至近乎一种急切地“撕扯。”
宇宙就发出了真实的哀鸣。
刚刚在夜空里穿行的冰凉夜风、陷入到一片黑暗中的城市、京都塔紧急启动的电力系统……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在琴酒死后延续【工藤新一】的思考。
甚至,它不得不承认联盟的安排——
也就是放任毛利兰在救回镶在13层防撞网上的毛利小五郎后,重新返回塔顶去“拯救【工藤新一】”。
因为那就意味着“案件”的尾声还在继续。
意味着,宇宙能够利用毛利兰的“幸运”。
柯南宇宙便在尽可能延续“第四指针案”的同时,竭力加速解药立刻失效。
如果宇宙有自我意识的话,它一定会试图让乌丸莲耶,让那个可憎的背叛者粉身碎骨。
不,它会立刻让【乌丸莲耶】出现在将要昏迷的【工藤新一】面前,并且穿上一身黑衣,在柯南的挣扎中,如同幕后黑手一样优雅地取走那块手表。
宇宙就要完蛋了。
倘若琴酒服下的是任何一种毒药——
哪怕那种毒性堪比上亿个氰化物分子迭加。
柯南宇宙依然有足够的权限和力量去更改现实中的“化学结构”,让琴酒服下的任何东西变得绝对无毒。
毕竟那只是修改全宇宙范围内的一种物质组成而已。
甚至,如果琴酒服下的是联盟或者自己买到的氰化物。
宇宙也能立刻将其诠释为“过期了”或者“买到了假货”。
甚至,哪怕【琴酒】浑身布满弹孔,只剩下了一口气。
宇宙都能用“剧情延伸”或者“案件未结”的理由,将他强行救回。
但是乌丸莲耶把最后三枚“真·氰化物”交给了联盟。
曾是【故事时间线】一部分的他太懂得如何利用宇宙本身了。
乌丸莲耶是以给琴酒“颁布任务”的形式,以“案件”的一部分让氰化物出现的。
也就是说,琴酒的死绝对“合法”,而且宇宙做不到撤销或者重写这一起死亡。
于是琴酒死的彻彻底底。
而他死前的那句话,以及联盟和乌丸莲耶的合作,又让【黑衣组织】死得彻彻底底。
——“主线”没了!
或者说,原本属于【柯南宇宙】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黑衣组织】没了!
那些因此衍生出来的“设定”、“故事脉络”、“角色动机”、“谜团谜题”、“相应案件”……
每一个关键的节点,都因为【琴酒】的死亡而被强行切断。
这个【壳宇宙】失去了它赖以维持结构稳定的巨大支柱之一,就像一部复杂而古老的钟表,突然被取走了一枚关键的齿轮。
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对柯南宇宙世界观的一种破坏。
于是宇宙开始崩塌。
就连那广袤无垠、真正无限的虚空,都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裂痕。
向着未来延展的新时间线,那流动的时空开始闪烁,那些闪动的白光开始逐渐收缩、熄灭。
某种叙事本身正在破碎,某种语言和画面开始溃散。
好在【柯南宇宙-001】足够“坚固”。
它不断地延长那就要结束的“第四指针案”,不断给就要终结的叙事续上一段。
而它便终于等到了【工藤新一】消失,等到了【江户川柯南】出现的时间节点。
以及——
等到了毛利兰在内心直觉地催促下,将那块手表给【江户川柯南】戴上。
四枚指针全部亮了起来。
那块独属于【名侦探柯南】tdd,内部那纯粹由aptx-4869构成的齿轮开始啮合。
而时间晶体的辐射场,就随着指针的飞速转动开始向外扩散。
但这只是用于给出“理由”和“起因”的“表征”。
更重要的是,随着四枚指针的转动,而开始唯一闪耀光明的存在——那个宇宙间最重要的事物。
一颗辉煌灿烂的苍白太阳。
毫无疑问,任何人、事物在看到祂的第一眼都能明晰——整个宇宙、万事万物——围绕着祂不断伸展。
“【江户川柯南】每取回一枚指针,祂的力量便会翻倍。”
现在,在那漫无边际的虚空中,那象征着柯南宇宙唯一的推动力量、宇宙的核心。
【江户川柯南】无声地挥洒光辉。
祂投下一种与柯南宇宙中的【正义】一样闪耀的光芒,照耀着这快要步入终结的、正在坍塌的宇宙。
那枚黑色的腕表——不,也许随着第四枚指针的归位,如今这枚黑色的腕表终于显露出其真正的名字了。
——【柯南宇宙叙事引擎】。
这枚“引擎”的四条“转轴”,其中的三枚指针正在接近极限地运转,几乎就要奏动宇宙重启的钟声。
第一枚指针决断出“仍可更改”的可能性——
【永远有得选】让步入终末的结局多了一种选择,命运带来未曾设定的歧路;
【小兰的祝福】带来简单而必须的幸运。
存在本就是奇迹与幸运,即使是终结的灾厄也要退却;
【推理的显现】是理性的王冠。
让本该崩溃的“逻辑”重新闭环,不得不陷入对“崩溃”本身论证的迷宫;
第二枚指针为那丝微弱的可能照见前路——
【洞察澄明之瞳】中亮起悲悯与牺牲之光。
它负责照亮那仍陷于混沌的“线索。
【悲悯的奇迹】则为那些“线索”织入“拯救”和“希望”的要素。
它给予罪恶救赎的可能,赋予绝望生还的希望。
至于第三枚指针——
即使此刻并不全然符合【月光之心】生效的条件,但只要它存在,那份的力量就永不真正消亡。
于是,随着第三枚指针的闪过微光。
【罪与罚的回响】、【审判的余晖】,以及【《月光》的赠礼】——
它们便微弱地为那份“将要改变的历史”,赋予真正被确定下来的可能。
于是这便足够了。
毕竟——
没有什么时刻比这第四枚指针刚刚诞生的时候更能让【无畏之勇】闪耀。
在那第四轴上,一道比所有星辰更为耀眼的光芒降临而下。
【无畏之勇】便为那些希望、救赎、拯救提供无限的动力。
而【无畏的勇气】与【守护的烈焰】,便将那抹微弱的“火种”保护其中,让它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
于是——
无限的神迹,就因为这位侦探对于“生命”和“正义”的追求,降临到全部的物质、时间、空间甚至虚无之中。
甚至这“神迹”让宇宙本身强行地“存在”下去。
那四枚指针的力量,足够阻止这种结束了吗?
绝对足够了。
也许这才是那句“第三枚指针后,通往结局的道路无可阻挡”的真谛。
但那仅仅只是终结了这种“结束”。
因此,为了让【柯南宇宙】正常的运转起来,宇宙不得不“看向”——“看向”那轮月亮。
预言机器开始不住地吐出纸条。
“宇宙希望使用cyz效应!”
在看到纸条上信息的那一刻,驻守在预言机器前的那名研究员猛地跳起,立刻调出tdd上的紧急通讯模块。
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一个联盟可以借此机会真正掌握宇宙的一部分结构、机制,甚至参与到其中运作的机会。
但是,对于cyz效应的申请调动,【执行层】便很快收到了重信瞳子的回复。
——“否决。”
……
站在【核心层】办公室里,重信瞳子就看向办公室头顶出现的那一扇“天窗”。
在cyz效应的保护下,她清楚地看完了宇宙尝试自救的全部历程。
“到现在都不忘给联盟摆上一道。”
而这里不得不重新提上一句关于【预言机器】的构成——
它是由【江户川柯南】的力量、双时间线的力量、宇宙本身的承认,以及cyz效应构成的。
预言机器的产生是一个意外,是联盟永远无法复制出第二个装置的设备。
不知道是否有人记得曾经宇宙本身发来的那封《战书》。
那封可以简称为“战争/战争/战争/妥协”四个选择的战书。
事实证明,那其实是一个大坑。
根据第一次莫比乌斯时间环带战争的分析,也就是亮亮博士从那本在■■■的图书馆里找到的《环带战争研究》那本书的分析来看。
cyz效应的恒定性使得“预言”对于所有力量的来源都生效的。
也就是说——
“如果联盟当时选择了妥协,”亮亮博士就将这个惊人的发现汇报上去,“联盟很可能永远出不去【柯南宇宙】了。”
“甚至,根据后面几次涉及时间线相关的‘案件’来看,第一次时间线战争的【历史惯性】偏移率惊人的低。”
“柯南宇宙当时很可能同样是抱着进行一种永远的战争的目的,试图将联盟的全部力量困在其中。”
那份报告最后甚至用标红的字样强调——
“甚至,联盟内部逃亡派、隔离派等试图远离本宇宙的派系的消亡,以及联盟上下一致决不投降的态度,同样有可能是出于该预言的影响……”
好在重信瞳子现在正处于【核心层】的包裹之中。
更重要的是,真正给出正确分析、排除宇宙蒙蔽的。
实际上并不是身为【柯南宇宙】物质的一部分的重信瞳子,而是那本《管理手册》。
于是重信瞳子便对【执行层】下达命令。
“拒绝宇宙的求援。”
“现在任何一弦cyz效应,除了用于维持联盟本身、各成员本身的时间线外,都不允许被利用在对宇宙结构的修复和推进上!”
于是,通往第五枚指针的大门被打开了。
【循环】是【柯南宇宙-001】最为核心且重要的机制。
毕竟从它甚至能强行包含双时间线,让各种矛盾、古怪的时间逻辑强行正常发展,就能看出来。
在向联盟的求援失败后。
在“陷入永恒的停滞”与“推动可能的前进”这两个选择里,宇宙不得不直接开启“第五枚指针案件”。
甚至,它很轻松地就做到了这一点。
因为林升和柯南,早就将第五枚指针的一切安排好了。
——这便是【柯南宇宙-001】新纪元的黎明。
(本章完)
第281章 第五指针的前奏!侦探VS怪盗!
第281章 第五指针的前奏!侦探vs怪盗!
坚定的内心蕴含推理的动力,锐利的目光直击本质。
崭新的世纪又将由柯南拉开帷幕,就这样带着无畏的勇气冲锋向前吧!
看透唯一真相的,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柯南!
——《名侦探柯南》。
——
也许是【江户川柯南】的伟力所致,也许是【宇宙叙事引擎】引发的奇迹。
或者,是在宇宙的帮助下,新时间线在即将坍塌的边缘,依托不多的求生本能调换了顺序。
又或者是,在联盟的安排下,它本就该在那一刻发生。
总之,结果很自然地先于原因发生。
在未来,时序部的许多人都不得不承认,第五指针案的前奏,确实是先于第四枚指针案奏响的。
而且,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在时间尽头所做出的,看似最不合理、却又最自然的选择。
不过现在,这其中的奥秘,也许只有五个人知晓。
就像是《危命的复活》引起了第四指针案的一切一样。
那六枚指针中的其五,起始于一个被许多人忽视的、看似早已消失的角色。
——怪盗基德。
在【工藤新一】前往东都塔,前往第三十三层的露台取得第四枚指针的途中,在他尚未抵达那属于命运转折点的楼层之前。
黑羽快斗就注视着电梯上的数字越过第三十三,直达京都塔的顶层。
这个高中生站在塔楼的顶端,高高地俯瞰这座很快就要陷入混沌与重组的城市。
他看着那远处的十字路口——
小泉红子就站在那里,那位赤色的魔女,等待一辆以“命运”为名的警车,载着毛利小五郎和爱尔兰疾驰而来。
快斗便轻轻地叹息一声。
他知道小泉红子找了他许久许久,甚至那段岁月漫长到,他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位魔女了。
当然,同样难以面对的,还有中森青子不久前落下的泪珠,以及对【黑羽快斗】的控诉——
“快斗,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
而快斗不仅不能告诉青子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任何事,他还必须诱导青子说出那句话。
“什么嘛!快斗,你怎么老是帮基德说话!”
“那个家伙,不是把偷来的东西丢掉,就是稍后偷偷送回去,只不过是个伪君子,或是个绑匪而已。”
老实说,虽然是自己诱导导致那一幕发生。
但当快斗从青子的语气中,听出那种真切的愤怒和讨厌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计划的完成。
宇宙“顺畅无比”地选择另一条能继续推进时间线的道路,而不是选择陷入永恒的停滞。
这当然不是偶然。
通过原本历史的惯性,来欺瞒和诱导其机制的运转,是计划里十分关键的一步——
而宇宙也如计划中描绘的那样。
“漆黑之星”,即将在东京都的那处古老钟楼展览上亮相。
站在京都塔之巅,基德便将目光瞄准了它。
那直连联盟“透镜组”的望远镜,就将那座钟楼广场、那座钟楼上的一切细节,都清楚明白地呈现出来。
古老钟楼,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神圣而沉默。
象征着时间的无垠一样的白色陶砖,为那座耸立的塔楼围上围裙,如同时间的积雪,覆盖在历史的峭壁之上,就将钟楼下方接待来客的奢华车站,和金碧辉煌的钟楼主体间隔开来。
而钟楼本身则在外雕刻着繁复的纹,那如同黄金构成的拱门,就将那个巨大的圆形钟盘高举在塔顶。
那缓缓移动的时针和分针上,镶嵌着的两颗硕大宝石,就将黄昏的时光折射出颜色,敲击着时间,让它发出低沉的“滴答”声。
那颗镶嵌在时针上的宝石,就是漆黑之星。
这也将是基德今晚的目标。
至于那些因为自己预告函而赶来的五名侦探和那些正紧张地防备着自己的警察——
黑羽快斗只是扫了一眼就掠过了他们,即使自己不使用任何联盟的设备,他们都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只是在带着担忧神情看着塔楼的中森青子上停滞了一瞬,然后就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移到身旁的老人身上。
黑羽快斗看向自己的助手,寺井黄之助。
这位怪盗的助手,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悲苦。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那页纸,如同剧本一样的信纸,而上面的字迹,也同样如同舞台剧般,优雅却冰冷。
信纸上写着他此刻该说的台词。
不过寺井黄之助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台词。
因为他现在就的确有着和信中写得一模一样的情绪:苦涩、忧愁、担忧与悲伤。
他缓缓抬头,看着那个即将披上披风、再度成为“怪盗基德”的少年,看着黑羽快斗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如同真正的怪盗一样,让他看不透、猜不到。
甚至,就带着一种高中生的活泼和乐观——一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情绪。
黑羽快斗拍了拍身上的白色斗篷,“黑暗中铁乌鸦有三只,更里面还有两只……”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神秘的幽默。
“哎呀呀!连装甲车都准备了,真不愧是gssra!干劲十足啊。”
而这名在目睹了盗一的儿子如他本身一样消失了许久,而又在如今带着那看不明白的、必然危险的目标归来的助手,就开口劝诫:
“请放弃吧,快斗少爷!这趟买卖,我老觉得心神不宁。”
其中的情感无疑是真挚的。
“要是少爷跟以前一样陷入绝境,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叫我这老头子,在盗一老爷的灵前,要怎么谢罪才好呢?”
“拜托,每次要大干票的时候你就这样,饶了我吧。”
“可是,快斗少爷……”
黑羽快斗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点了点自己的斗篷。
那纯白的白色斗篷,在下一秒就连带着快斗的整个身体消失在空气中。
寺井黄之助便听到那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今晚的我,既不是你服侍多年的魔术师黑羽盗一的儿子,也不是高中二年级的快斗少爷。”
“而是目前震惊世间的怪盗基德……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那在下落过程中的斗篷展开,变成无形的滑翔翼向着远方飞去。
感受着在耳边掠过的风声,黑羽快斗觉得——
如果自己能把刚刚最后一句话说给青子听就好了。
……
不过,在去在偷走“钟楼”,将青子与快斗初次相遇的地方“保护”下来的途中。
看着夕阳的余辉从云层之隙洒落下来,洒满这座古老的城市,黑羽快斗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
不论是计划中所写的自己所需的行动,亦或者红子过去所做出的预言,亦或者那些【历史惯性】……它们都有着诡异的一致性。
“第一枚指针案”里必定寄出的预告函;
“第二枚指针案”死掉的龙舌兰和卡尔瓦多斯、“死亡”的宫野明美;
“第三枚指针案”里死掉的皮斯克、“死亡”的麻生成实。
也许还有现在的第四指针案。
也许还有未来的第五、第六枚指针案……
黑羽快斗就忍不住想——
这一切的案件,难道有真切地摆脱过那些所谓的【历史惯性】的时刻吗?
作为设定上“智商400”的怪盗,他完全没有像叙事学部那样对各方的数据进行搜集和整理。
他的智慧便直接告诉了他那个关于“自由意志”的答案——更进一步的答案。
于是脑海中便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曾逝去的,永远难以死亡;真正失去的,永远无法倒流。”
是的,也许预言或者命定的必将达成,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诠释的方法。
——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观点。
比如黑羽快斗,他觉得这未免有点太过霸道了。
如果“诠释的方式”本身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那他到底改变了什么?
甚至,在仔细地思虑后,黑羽快斗觉得,自己不能向青子坦白,说不定都是“命运使然”。
第一次坦白的契机,巧合地被赶来的联盟打断,甚至被红子带着在世界各地旅游了许久。
第二次,则是他与红子之间关于“保护”与“自由”的分歧。
如果自己当时和红子好好聊聊呢?
还有第三次,也就是现在自己所做的,他又一次无法将实情告诉她,因为这次的计划必须要借用“命运”的力量。
黑羽快斗觉得,也许说不定第四次、第五次,甚至许久许久的未来……
甚至,也许那些死亡的结局只是推迟了。
毕竟,人类的寿命决定了它终将到来。
但那些已经注定发生的呢?
——并不是所有的命运都与死亡有关。
如果误解的终将误解,无法见面的永不能相见,难知真相的永远徘徊呢?
黑羽快斗便想起【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之间的联系。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面临和【工藤新一】一样的境遇,他内心就有些沉重。
甚至,他这次向联盟请求,将预告函的时间在“合理的范畴”中向前移动,也是抱着一个验证它的念头。
他要将怪盗的行动,从惯常的深夜,提前到黄昏。
于是,这起本该在午夜发生的怪盗案,便移动到了黄昏时分,移动到了第四枚指针案之前。
【工藤新一】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当他出现在京都塔的顶端,开启第四枚指针案件的终末时,他就不可能也出现在钟楼车站。
而如果一切都必然发生的话,那个预言到底该怎么实现呢?
还有红子不久后会做出的那一个预言。
“告知光阴的古老钟塔,敲出第两万声钟响时,光之魔人,便将自东方天际降临,一举歼灭所有犯罪者。”
此时此刻,【工藤新一】甚至对这起即将爆发的怪盗案完全一无所知。
他又该怎么从天际而来,怎么阻止自己成功地盗取那颗宝石呢?
按照联盟给出的安排——
白马探、枪田郁美、茂木遥史、千间降代、石原亚纪。
这五名侦探将在自己、在gssra、在服部平次的邀请下前来识别自己要偷走的“宝石”。
按照叙事学部和【循环计算机】的计算,五名侦探,加上gssra和服部平次的分量,应该足够达成这场序幕了。
更何况,目前gssra,或者说服部平次是将自己与“指针”画上等号的。
不论是“仪式案件”本身的影响,还是其他的,比如自己本身的rsi异常衍生效应。
而在【工藤新一】不亲自前往钟楼的情况下,自己绝对能将宝石偷到手。
但这就是叙事的奇迹。
实际情况是——怪盗基德的确失败了。
他伪装成警察进入那座钟楼,然后和计划中所写的一样,因为一个不小心的“失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然后,在整整五名心思缜密的侦探的帮助下,今天那些警察出奇地“有能”,如同猎犬般一路将他紧紧追缉至钟楼顶端。
“怪盗基德!这下你可没有地方逃跑了!”
中森银三,也就是青子的父亲带着一众警员将黑羽快斗团团围住。
“这次上面可是派来了厉害的角色,为了你的安全,尽早投降吧!”
在冲着怪盗基德发出最后宣告的同时,中森银三的目光却同样闪过一丝担忧。
他的确想要抓住怪盗基德,但并不是想要杀死他。
但现在,几架武装直升机就围绕着钟楼盘旋。
而夜色,也已经升起了。
——是那些发现油表被篡改了的武装直升机。
也许是设备的老化,或者是基安蒂在放油时多放了一些。
几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在更早的时间节点就发现了不对。
他们感觉到今天的直升机比过去满油时更“轻”了一些。
不过那时gssra还未觉察到异样,毕竟那只是数十架中的三架。
看起来也许只是偶然的意外。
于是,在服部平次的命令下,这三架直升机前往了第二处目标地点,也就是和“科学边界”有关的地点。
于是,命运的轨道悄然偏移——
即便没有【工藤新一】和目暮警官驾驶着直升机围绕着钟楼盘旋,黑羽快斗依旧被堵住了。
他就孤身一人,伫立在那象征着时间与命运交汇的高塔之巅。
但在那个时候,黑羽快斗还仍然很有信心。
因为【工藤新一】不在这里。
即使因为直升机过于靠近钟楼的原因,风压和旋翼让他暂时无法使用滑翔翼。
即使现在中森警部就手持着一块防弹盾牌,慢慢朝着自己靠近。
黑羽快斗就冷静地思索了一下自己应该用哪一种方法突围。
虽然不论是改进后的扑克枪、易容面具,以及斗篷自带的隐身和防弹功能,都完全足以他继续与包围自己的警察周旋。
但为了防止意外,黑羽快斗决定先借助一下“命运”的轨迹。
他猛地一展斗篷,一团白色的水雾在塔顶绽开。
在那些将整个广场团团围住的,有铃木园子赞助的“怪盗后援团”兴奋的惊呼或者尖叫声中——时钟指针上的宝石消失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直升机的风压吹散它只用了几秒钟!”
“什么时候动手的?!”
紧接着,在那些警员猛地抬头看向上方的钟表,在他们惊愕之际,,随着隐身斗篷的启用,黑羽快斗的身影消失了。
在隐身斗篷构成的障眼法下,他如幽灵般静静游走向那块钟表,然后抬手伸向那枚宝石——
整个城市的灯光突然熄灭。
仿佛天地同时屏息一般,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就笼罩了钟楼广场。
于是,就在这片黑暗中,那道跨越过去与现在的——第两万声“钟响”,便在此刻“敲响”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自远处的京都塔传来,那轰鸣声,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层层楼宇、街区自东方天际降临。
在手指与那颗镶嵌在指针上的宝石接触的瞬间,黑羽快斗便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虽然那原本剧烈的震动传到钟楼时已是无比的衰弱。
但它所引起的钟楼内部敲响的微弱的钟鸣,便沿着那根时针,在黑羽快斗的耳畔轻轻响起。
来不及了。
——这是黑羽快斗脑海里浮现的唯一念头。
按照计划,他现在必须立刻赶往京都塔,将“真相”取走。
一种苦涩的感觉便在黑羽快斗的心头泛开。
【工藤新一】的确不会亲自前往“钟楼”。
因为现在,祂正在命令着钟楼本身。
祂命令着那声钟响,命令着东方的天际,命令着每一个犯罪者的命运,走向祂自身。
在预言与宿命的回响中,在爆炸与钟鸣的交迭中——
第五指针案件的序幕。
怪盗vs侦探。
它们便如此巧合却又注定地相逢。
……
于是,在满月之下的京都塔塔顶。
毛利兰就看着那个和新一一模一样的身影消失在夜风之中。
黑羽快斗取走了那块滚落在地面上的黑色手表。
他没有承认自己是谁,也没有否认自己是谁。
不过,命运的齿轮便因此再一次转动——
这一次,它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缝隙。
正如那位名为爱德蒙·唐太斯的伯爵写给马西米兰的那封信中所说——
“永远不要忘记,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
‘等待’和‘希望’。”
——
ps:请注意,本章,包括前面的所有章节(正文),黑羽快斗以及其他人,对计划的视角都是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全部正确。
联盟给的计划里只有他应该做的事情。
毕竟从红子、快斗、重信瞳子等人的描述可以看出,对于有些关键节点他们的理解并不一致。
真正的计划及含义,只有两个人,哦,还有一本书知道。
(本章完)
第282章 柯南终于明白了,那所谓的“一切的
第282章 柯南终于明白了,那所谓的“一切的答案”,正是“时间”
夜晚的东京都,仍在余震般的混乱中缓慢运作。
在【江户川柯南】昏迷的小小间隙里,在联盟的“指挥”下,gssra迅速地抚平了一切的动荡。
黑羽快斗刚刚离开的钟楼广场、那些因为油表被篡改而失去动力、迫降到马路上的直升机、京都塔以及附近的几条主干道……
警戒线便将“事故”与东京都的人群隔离开来,而那些在异常地点附近巡逻的警车和警察,便竭力去抚平可能带来的其他影响。
在服部平次安排的直属部队的掩护下,那几辆赶来的救护车上便冲下三组急救人员。
随着那些特种作战人员使用消防设备开始压制一楼的火势,三队带着急救设备的医疗兵就在其他武装人员的掩护下冲入火海。
三十分钟内,洁白的担架布上便躺着昏迷的毛利小五郎等人。
然后,伴随着那示警的警笛声,在确认几名重要目标并无生命危险后,救护车立刻更改目标,驶向已经被服部平次经营成自己势力的米町中心医院。
在立刻飞往东京的航班上,服部平次给格尔曼下达了死命令。
“务必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他顿了顿,考虑到【黑衣组织】刚刚所做的那些事情,还是说出来了那句话。
“通知医院那边,让所有的病人办理转院手续。”
“最起码,必须腾空毛利顾问将要抵达的那栋建筑,我们不能再冒着被【黑衣组织】袭击的风险了,明白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格尔曼斩钉截铁的回应。
“是!保证完成任务!”
而在另一边,随着那平静而庞大的rsi值异常场域,逐渐驶向居民不多、情况可控的米町。
“这里是【天命昭昭】,目标已引导向安全地点。”
在大概三个小时后,站在城市的边缘,威尔士看着仪器上显示的、以京都塔为核心范围20千米内那高达的150的rsi值开始逐步回落,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那些cyz效应设备,以及联盟的特遣队员,终于可以进场了。
他就通知【现实干涉部】的【机动构造】维修小队开始行动。
于是,那些伪装成电力公司的应急车,驶向那些关键的“电力节点”,开始布置情感-意识干涉仪。
而夜空中很快也亮起了消防直升机闪烁的航灯,机腹下方吊着那台调节器,装配的情绪反馈传感器,负责检测每一个陷入恐慌、不安或者害怕的人们的具体位置。
因为这次案件的开始和结束都发生在同一天——联盟不打算浪费太多的cyz效应在重置这一天上。
更何况,现在时间已经开始流动,而整座城市不久前陷入的一片混乱,也是同时是第四和第五“仪式案件”的一部分。
在很难完全掩饰这些状况下,联盟只能对整个东京执行一次b级记忆模糊程序了。
所有人都会在这些混乱的确发生的前提下,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那些网络上的记录、相机的拍摄,甚至是一些使用纸笔做下的记录,【全景监控】在接入了一块“透镜组”后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网页消失、照片出现诡异的模糊、纸质记录的人为涂改和意外丢失……
整个夜晚仿佛一场试图掩盖痕迹的仪式,被包装成维稳行动的表层幻象。
京都塔爆炸,发出那第两万声钟响之后的七个小时之内,整座东京,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但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
也许是解药失效所带来急切的疼痛,亦或者那轮苍白太阳在不久前展现了祂前所未有过的威能。
他觉得自己的感觉糟透了。
就好像他陷入了一片冰凉而带着谴责的黑暗,而在那些黑暗之中镶嵌着的、纯白的色彩,更是让他觉得他的灵魂就被那些流动的黑暗,使用如同钻石般坚硬的白色进行研磨。
而这片黑暗研磨他本身则带来了巨大而可怕的噪音,就像是……就像是医疗设备那冰冷的嗡鸣。
而那些声音里还参杂着一种清晰的、令人厌恶的气味。
消毒水的气味。
不,这好像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象,也不是昏迷之中做的可怕的噩梦。
随着触觉、听觉和嗅觉重新赶回柯南的世界——
那份朦胧的意识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那双压住“流动的黑暗”的手,或者说,压住柔软的丝质被子的双手轻轻用力,柯南下意识地将被子拉过头顶。
那些研磨他灵魂的“纯白色彩”,也就是那些穿透窗帘缝隙的阳光消失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了。
而在柯南迷迷糊糊地拉动被褥,遮挡太阳的同时,毛利兰便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这名少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整整一夜,她的身子倾斜着伏在床沿,头埋在臂弯之间,睡得沉沉的。
那当作枕头压住被子一角的胳膊,刚刚便因为柯南下意识地举动而被拉动。
她同样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来。
老实说,毛利兰现在看起来憔悴、悲伤而疲惫。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而脸色就因为接连的守夜而显得十分苍白,甚至,眼角就残留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
因为昨晚因为过于的担心和疲惫,这个少女在焦急不安的等候中睡着了。
而在下一秒,毛利兰就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的目光和仍然头脑有些昏沉的柯南那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睛对上。
“柯南!你醒了?”
毛利兰猛地站起身,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惊喜和压抑不住的悲伤,一下子便哽咽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毛利兰不住地喃喃着。
紧接着,她立刻想起来医生之前离开时的嘱咐。
“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还没等终于有些清醒过来的柯南开口询问,他就看到小兰匆忙地跑向病房门外。
……
现在柯南是彻底的清醒了。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
有些刺眼的阳光斑驳地洒在病房洁白的墙面与床头,左侧的墙角摆着看起来像是急救设备的装置。
刚刚自己听到的模糊噪音正是它发出的轻微的机械声。
现在自己在医院里。
柯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他缓慢地支起身子,但这几乎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柯南觉得自己的每一分力气好像都被榨干了,四肢如灌铅一般沉重,身体传来的沉重感就试图拽着他重新躺回柔软的床单上。
但柯南还是咬着牙把自己撑了起来。
因为在彻底清醒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而是——他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那块镶嵌了四枚指针的手表不见了。
柯南靠坐在枕头上,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始环顾四周。
现在,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没有口袋的病号服,而且自己枕头两边、以及病床的边沿也是什么都没有。
而当他探头望向右边的床头柜时,柯南的内心就一沉。
右侧的床头柜上,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个插着浅色康乃馨的玻璃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自己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柯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忆——他试图从仍然有些昏沉的大脑中挖掘昏迷前的记忆。
解药失效了,身体因为重新缩小而产生剧痛……
然后自己疼的几乎失去了意识,视角倾斜,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而自己最后看到的那个画面则是——
是一道十分熟悉的、跑向自己的焦急身影。
“小兰……”
柯南低声喃喃了一句。
“应该是小兰最后把它拿走了,毕竟她也目睹了当时争夺那块手表的全程,知道它的重要性。”
脑海里的这个念头先让柯南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是突然一愣。
“糟了!我当时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在楼顶的。”
柯南意识到,他变小的事情很可能暴露了。
身为【江户川柯南】的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而且,如果落在自己身边的手表是被小兰捡到的,那么和【工藤新一】相关的“嫌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洗脱的。
还有变小后衣服的问题……
等等,如果这样推理的话,问题就变成了:
如果小兰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工藤新一,那她为什么没有直接说出口?
柯南皱起眉头。
如果小兰真的认出自己的话,那刚刚她不可能继续喊自己柯南才对。
甚至——柯南就回忆起毛利兰在发觉自己醒后的表情和动作。
当时她脸上的神情没有质问、没有疑惑,就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一样。
有哪里不对。
在自己昏迷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柯南看了一眼窗外太阳的位置。
他立刻判断出,现在距离自己晕倒的那个时间节点,显然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了。
十个小时,足以发生太多事。
“如果……如果不是小兰拿到手表怎么办?”
这个念头忽然窜进他的大脑,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现在柯南更宁愿真的是毛利兰在最后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了。
如果是【黑衣组织】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比如gssra的人捡到那块手表的话……
一想到这里,柯南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虽然琴酒亲口说黑衣组织覆灭了,但是万一这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弃子”呢?
——这里面有太多意外的因素了。
柯南咬了咬嘴唇。
他试着通过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试图将那块失踪的手表暂时从脑中放下。
刚刚一瞬间的紧张让他的脑袋有些发晕。
但他刚把和手表的问题抛开,那些更多的、无限的疑点,又难以抑制地从脑海里浮现,一些更加复杂的、更加骇人的疑问,便像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深处。
“时间”没有给【江户川柯南】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指针】。
——琴酒的那句话再在在耳畔出现。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这真的太滑稽了。”
但为什么是“滑稽”?
为什么偏偏是“滑稽”,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词汇?
那绝不是一个应该出现在那个场景下的词汇,那很……那很……
那很出戏。
还有琴酒的自杀……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这一切都完全不符合逻辑。
如果【黑衣组织】真的消失了,那身为最后一人的琴酒为何要自杀呢?
甚至他都没有完成找出【指针】,没有必要完成验证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任务。
更别说那一整箱的指针——那绝不是某个地下组织在短短一夜之间能做到的。
再考虑到琴酒口中【黑衣组织】的覆灭。
如果真的是【黑衣组织】做的话,它该怎么在一夜之间,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把指针都搜集到手。
然后却在十几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就被琴酒一个人解决呢?
要想完成那样的任务,至少需要覆盖全球范围的情报网络,以及能在短时间内动员数以万计的武装或者间谍人士。
也就是说,这一定是一个能够影响全球各大组织的庞大势力。
能做到这些的……
gssra。
这个庞然大物、这个由各国合作建立的组织名字第一个跳入到柯南的脑海里。
然后他在下一秒就否决了这个答案。
也许还有另一个组织能够做到这件事。
柯南突然想起来,似乎还有另一个至始至终隐藏的很好的组织,好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那是一个将那封信送到自己手上的组织;
一个将那一块黑色的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的组织;
一个将第一枚指针送到自己手中的组织。
——【科学边界】。
那个阿笠博士曾经加入过,而又因为失忆而忘记了的组织。
那封信。
柯南几乎是从记忆最深处,找到了那封信。
——那时他还不明白它的意义。
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他便回忆起那封信上的具体内容:
“阿笠博士亲启:
亲爱的朋友,
在收到你的来信后,我感到内心一阵巨大的震动。
我一直试图保持冷静,理性地面对一切,但如今,这一切已不再是理性可解释的范畴。
……
你送给我的问题是一扇通往另一个现实的门,一扇你一旦跨过,就再也无法回头的门。但当真相揭开时,我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
它揭示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是如此的瑰丽,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常识的范畴。
……
我们所有的猜测,我们所有的努力,原来都错得离谱,甚至不值一提。
……
但请相信我,你能够找到这一切的答案,只要你有勇气走下去。你有能力看见所有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你的眼睛,比所有人都要敏锐。
无论你决定如何,请记住,一旦你踏入了这个谜团的中心,那里没有回头路。”
柯南喃喃地低语:“那封信……原来,是写给我的。”
忽然间,那些曾经看似毫不相干的线索——
那枚异常沉重的黑色手表,那封拒绝详细说明的信件、意外服下的名为aptx-4869的毒药……
那在自己寻找指针过程中,追索着指针的【黑衣组织】、那些案件里许许多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这些在最后全部拼合成了一个冰冷却不可动摇的结论。
是的——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超出了常识的范畴……
无法想象的真相……
不能相信的事实……
这一切指向的,都只有一个可怕的、难以置信的、却又清晰的事实。
柯南终于明白了那所谓的“一切的答案”,那足以扭转一切的“关键”究竟是什么。
他便轻轻念出那个等待了他许久的答案。
“答案……就是时间。”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柯南的心跳慢慢加快,他甚至觉得,自己身边的时间就同样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甚至凝固下来。
这个侦探的心智,便因为这个难以置信的答案而动摇。
“不,一定是我搞错了,一定是这样。”
于是,【江户川柯南】便开始思索任何一个其他的、可能的解释。
他,或者祂。
现在【江户川柯南】就要给这个不可言说的谜团、无法回头的道路,想出一个强行但却一定能说得通的解释。
但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也许是潜意识也在回避那个刚刚才得出的惊人答案。
柯南的思绪一下被打断了。
——是毛利兰。
她走进病房,神色略显轻松了一些,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那位医生翻开病历本,然后看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柯南。
“既然他都能自主活动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只是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导致的短暂休克和昏迷,说白了就是吓晕了。”
“再观察几小时,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在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和饮食后,那名医生便离开了。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病房重新恢复了寂静。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如同一层无形的玻璃将两人隔开。
而柯南的目光则始终放在毛利兰身上。
柯南能看出毛利兰一直刻意地避开与他的对视。
她的指尖就不停摩挲着衣角,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甚至,毛利兰几次就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下。
沉默愈发膨胀得令人窒息。
最终,毛利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柯南才刚刚从昏迷里醒过来,而且按照医生说的医嘱,自己也不能再刺激他的情绪了。
于是,小兰的脸上就挤出一个勉强的几乎要碎掉的笑容:
“柯南,你……你想吃点什么吗?毕竟现在已经中午了。”
柯南轻轻摇头,他的目光终于和小兰的眼睛对上了。
她的眼圈泛红,而那双熟悉的湖蓝色眼睛中,除了悲伤,还有一丝绝望。
柯南内心被狠狠一揪。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小兰就像一个被潮水反复吞没的溺水者,是依靠着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微笑。
柯南就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这一刻无法再回避了。
他不能继续隐瞒。
他不能再让她独自承受。
“小兰——”
但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毛利兰却已经扑上前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就像内心深处的某道闸门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被冲垮——
毛利兰那原本就已绷得太久的情绪,现在终于彻底崩溃了。
“柯……柯南……”
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声音颤抖,整个人都在发抖。
“爸爸他……他很可能醒不过来了……医生、医生说他撞到防拦网时的速度太快了……”
这个无助的少女终于大声地哭泣起来。
那哽咽的声音和轻轻颤动的身体,还有那悲伤的消息,就让被搂在怀里的柯南身体猛地一僵。
毛利叔叔他——!
小兰的眼泪就满溢出眼眶。
她已经在昨天哭过许多回了,但现在内心仍然有着数不尽的悲伤。
“甚至新一他也……”
“他把你丢给我之后就飞走了……妈妈的电话也联系不上……”
毛利兰把头埋下去。
“柯南,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自己所引发的漩涡,已经令最亲近的人身陷痛苦,震惊、自责、愤怒……
而最深的那一丝,是某种悄无声息的悔恨。
为什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柯南觉得,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另一个新一。
柯南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平复急促跳动的心脏,但他的脑海里,却不可控制地浮现出那个名字。
——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飞走了”?
工藤新一把自己交给了小兰?
一切线索正在拼成一个残酷的图像。
原来,一直以来,“科学边界”,这个最后的幕后黑手。
这个组织便在借助他的智慧、借助阿笠博士的失忆,来取得自己的信任。
而且,它便在最后的关头,连同手表一起取回了那些事物。
关于时间的疑惑,也许便暂时找到了一个去处。
或者说,柯南现在内心无比希望那个谜团的答案是正确的。
柯南用双手紧紧抓住毛利兰的肩膀,然后将她一点一点地……推开。
他眼中现在满是认真。
“新一哥哥一定不会抛下小兰姐姐你不管的!”
“他告诉我过你和他的那个约定!”
“柯南……?”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一切都像自己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个怪盗很可能就在取回四枚指针和手表后立刻前往了第五枚。
在柯南看来,在目睹了那一宝箱的“第四指针”后,他完全明白为何“科学边界”要放任那块手表和前三枚指针故意流落在外了。
是的,在柯南看来,前三枚指针就是一个陷阱。
黑衣组织是那个组织故意放任的。
一切都因为因为第四枚指针有许多的伪造,他们难以判别或者找出那枚真正有效的指针。
虽然仔细想想还有一些疑点。
但既然那个组织选择在第四枚动手的话,就说明第五枚,甚至第六枚指针很可能他们已经知道位置了!
在毛利兰因为柯南这句话而突然止住哭泣的时候,柯南就挣脱了她的怀抱,然后猛地向走廊跑去。
“小兰姐姐!我会去找到新一哥哥的!他一定不是抛下你就跑掉的人!”
那刚刚经历的,那份真正的痛苦、那无法逃避的现实,就让【江户川柯南】眼中燃起火焰。
柯南要立刻找到服部平次,利用gssra的力量,搜寻到怪盗基德和那个组织的下落!
当然,此时此刻的【江户川柯南】并不知道。
一份巨大的惊喜和更大的痛苦,就在不久后等待着他。
……
乌丸莲耶的黄昏别馆。
行色匆匆的二位旅人便在这夜晚仰望那天象。
其中的一人便从怀中拿出那块黑色的手表,其中第五个凹槽,已被一枚漆黑色彩的指针填满。
那正是黑羽快斗最后从钟楼顶部取到的那枚第五枚指针。
漆黑之星。
小泉红子就看向一旁的那人。
“打破命运的想法,验证的结果怎么样了?”
黑羽快斗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开口。
“做出最后的预言吧,红子。”
于是,小泉红子便念出那调换了顺序的、原本的话语。
“行色匆匆二旅人是夜仰望天象,
王上胁宝逃之夭夭。
王妃垂泪落圣杯祈求天悯,
恶魔于焉降临城堡。
士兵气绝挥剑自刎,
大地变色。”
一切都仿佛改变了。
但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终是——天命难违、命轨唯一。
(本章完)
第283章 沉睡的名侦探,最后的推理!(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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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太快了……
当毛利兰追出病房,冲着空荡荡的走廊呼唤柯南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在不自觉中颤抖了:
“柯南!你要去哪里!”她冲着那瘦小的身影大喊着。
但回应她的,只有空荡长廊中那一道道冷漠的白炽灯,和她自己回荡在医院墙壁之间的回音。
那个孩子的身影——那个刚刚才从她怀里挣脱出去的男孩。
毛利兰觉得柯南就像一只决意挣脱命运的飞鸟,飞速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而留给她的,只剩下那变得纤细甚至瘦弱的、被灯光拉长的影子。
只剩下不可触摸到的影子了。
甚至,只是短短几秒钟,就连那个孩子的最后身影,也融入了那远处走廊拐角所投下的阴影之中。
——这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识。
“新一也是……柯南也是……”
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毛利兰立刻跑向那道快要消失的影子。
她的内心,如同风暴来临时的大海剧烈地起伏着。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次,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这次她绝对不会放手了。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
但造化便偏要弄人。
当毛利兰快要冲过那个拐角的时候,快要抓住那道就要消失的影子的瞬间。
如同第一次是断掉的鞋带,阻止了她追上跑入黑暗的小巷的新一。
或者第二次那场发生在“情人节杀人案件”里的、突如其来的车祸
又或者第三次,米支行的那一场让她陷入昏迷的爆炸……
总之,这次也是一样。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请问……你是毛利侦探的女儿吧。”
是织田椿香,那位负责照顾和治疗毛利小五郎的医生。
她抱着一沓文件出现在毛利兰的面前,用一种格外犹豫与沉重的神情,拦住了她。
毛利兰下意识停住脚步。
“您的父亲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正在急救室里,兰小姐,您还没联系上您的母亲吗?”
“如果可以的话,签字需要……”
织田椿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毛利兰的身体,如同被一记可怕的闪电击中,愣在了原地。
“兰小姐?您在听吗?”
毛利兰觉得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从某种浑浊而漆黑的海底传来的低语。
“正在急救”、“颅内出血”、“并发症”……
这些字句有如沉重的铁球,猛地拽住少女的双手,而平整的地面好似忽然长出了沼泽,就把她紧紧困在了原地。
“爸爸……现在……也要……”
毛利兰的喉咙一阵发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位少女此刻该是多么的无助和让人怜惜!
先是陷入了一场关乎生死的危机,然后看着心爱之人和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拯救自己。
但现在,父亲又为了自己生的希望而陷入了生死未卜的昏迷。
而心爱之人呢?
留下了一个孩子便跑掉了。
甚至现在那个留给她的孩子也跑掉了。
毛利兰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应医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
跟着织田椿香走在医院那一圈圈熟悉又陌生的走廊上,转过一个又一个白得令人窒息的角落。
那些光亮均匀的天板灯一盏盏闪过头顶,像是某种审判倒数的计数。
耳边就传来护士的脚步声、轮床滑动的声音、对讲机急促的呼应声……
整个世界,如同在一瞬间被从空间中剥离开来了。
但对毛利兰而言,一切都变得虚幻、遥远,就像是隔着厚厚玻璃听见另一个世界的日常喧嚣。
于是,这位悲伤的少女便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落泪。
为病床上的毛利小五郎、为自己接连遭遇的命运,为这一切骤然而至的悲剧,虔诚地祈祷着。
少女就向命运投出自己全部的信念与哀伤。
现在——
“同行的旅人”已“仰望天象”;
“无畏的士兵”已气绝“挥剑自刎”;
“虚假的王上”已胁宝“逃之夭夭”。
“昨夜的大地”已然“变色”。
而今,“悲伤的王妃”,将要垂泪于“圣杯”,祈求天悯。
……
在将毛利兰安置在重症观察区的等候室后,织田椿香便悄然离开。
她手中抱着那一沓沉甸甸的文件,走进了总控室大门。
那是一道由cyz效应衍生金属所构建的门扉。
它表面看上去只是一道光洁如镜的金属大门,但将门内门外如同折迭的现实一般,隔绝成两个世界。
而在织田椿香跨入跨入那扇门的一刹那。
手中抱着的文件,上面原本静止的文字仿佛被唤醒了一般。
它们纷纷脱离纸面,像数据光粒一般浮起、悬空、重组——
那些字符化作光点,逐一流入控制台中,自主地将在那漫长的“廊道”里记录下来的数据,投入到毛利小五郎的维生系统之中。
“【圣杯】系统已经开始运作,目前情况良好,生命支持机制运作稳定,各项参数在容限内。”
【圣杯】系统对“一切正常”的汇报声,让织田椿香松了一口气。
虽然理论上织田椿香是负责维护这套医疗系统的人员。
但她内心清楚,她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只是负责将毛利兰带到那间标注为“圣杯”的房间而已。
实际上,在联盟的许多人看来,这套几乎能真正让死者复生、让真实不虚的奇迹诞生的医疗设备,是集结了【后勤层】与【研究层】全部智慧的结晶。
但那些敏锐的研究员,以及整个【执行层】都清楚的知道——这套系统已经早已在米町中心医院下方蒙尘许久了。
与其说是联盟发明了它,不如说是联盟发现了它。
它出自在漫长岁月前的一位魔女之手。
某种意义上,它与其说是医学上的设备,更不如说是一种仪式。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圣杯】。
在亚瑟王传奇中,珀西瓦尔与加拉哈德前往追寻圣杯,却唯有“心灵纯净者”才能捧起它。
而那曾盛血的杯子,正是象征“神性与人性的容器”。
【毛利兰】,“无罪的象征”,“angel”,“天使”——
她的受难、她的幸运,将满足“捧起圣杯”的前置要求。
这套维生系统,以【毛利兰】陷入危机中的“悲伤”、幸运”和“祈祷”为治疗方式。
而【毛利小五郎】,这位柯南宇宙核心的“半身”,象征性“宣告真相”的侦探。
如今他便要如同耶稣受难一样,承接那将要流下的“神之血”。
织田椿香扫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各种参数,然后开始向cyz联盟医疗总署汇报目前的情况。
“目标的rsi值正在缓步地上升之中,目前大概稳定在了一百三十附近,衍生的rsi效应场值已符合要求。”
而在遥远的月核深处,重信瞳子便对【执行层】发来的又一次的请求,予以批准。
“批准。”
重信瞳子有些感叹——
现在,已经是接近尾声的最后一步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已然确定下来,但在它真正宣告一切的答案前,却无人知道那个结果是好是坏。
“一次成功,终将成功,而一次失败……”
重信瞳子定住心神,一股决然的勇气再次驱散掉心中的阴霾。
她便沉声下令。
“让【时空循环结构发生器】开始工作,开始投入aptx-4868。”
“让叙事学部将需要避免的时间节点全部标注出来,相关的目标节点,必须从【时空联桥装置】中删除!”
“一旦【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启动,一切就不能更改了!”
“同时,立刻让【行动层】按照计划行动,通知阿笠博士,以及目前联盟在地球上的全部行动人员,让他们立刻开始发放保护系统。”
“一切的准备工作,必在【江户川柯南】前往乌丸莲耶的宅邸前完成!”
整个cyz联盟,在这一刻全速运转起来。
一切的计划终于要走到尾声了。
现在,按照林升和【工藤新一】所留下的计划。
——联盟,开始准备偏移一切叙事的核心。
……
毛利小五郎觉得,自己正在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里。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更多的、他不曾知晓的记忆却逐渐的浮现出来。
然后,他的魂灵便触碰到了黑暗中的……一行文字?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认为那是一行书写在黑暗中的文字,而不是某堵墙壁。
但他便摸索着那行文字,在这一处无法命名的黑暗中踽踽独行。
而让他有些惊讶地是,在这样的黑暗中,自己居然依然能投下影子。
虽然无从知晓身体外的时间是何时,也无从得知自己是否仍在生者的边界之内。
但看到自己还拥有影子时,毛利小五郎清楚地感觉到——他还没有死。
“我还活着……”
而紧接着浮现的念头就是——
“小兰呢?她怎么样了?”
“我是昏迷了吗?现在是我所幻象出来的景象吗?”
毛利小五郎试着在这片黑暗中找到一丝光亮,或者说,他试着让自己醒过来。
于是,一个放着一台大红色电话、一个带着绿色灯罩的昏暗的台灯,以及铺着一本熟悉的侦探集的办公桌……
——“毛利侦探事务所”,便出现在毛利侦探的面前。
带着疑惑,毛利小五郎本能地走向那把自己时常“糊涂”的办公椅,走向那堆满了报纸、喝空了酒瓶的桌子。
毛利小五郎拿起那本自己熟悉的案件集。
抱着也许里面就有他该怎样“出去”的线索的想法,他轻轻翻开第一页。
上面用日文写着:《云霄飞车杀人事件》。
“看起来好像和平次那小子送给我的那一本不一样啊?”
但那最后写着的经过,就让他瞪大了双眼。
于是,然后是泛开第二页。
——《社长千金绑架事件》。
然后是第三页、第四页……
这本案件集里,好像记录着他、记录了那个高中生侦探、记录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但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字段、一张又一张照片在在自己面前浮现。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便愈发的悲苦。
那个总是睡觉的侦探。
那个被酒精和女人困住的男人。
那个被所有人崇敬的、表面上名为“沉睡的小五郎”、实际上滑稽而荒诞的名侦探形象。
那扇台灯所照出的影子便走到【毛利小五郎】身旁。
他便帮他自己翻开那也许永难结束的【循环】的最后一页。
那上面写着:
“【毛利小五郎】是那人的半身。”
“【毛利小五郎】注定承受万针嗜睡之苦。”
“【毛利小五郎】的亲人必难以团圆。”
“【毛利小五郎】的孩子注定难以寻得幸福。”
“【毛利小五郎】注定迷迷糊糊,注定成为案件与真相的宣告者。”
在这深沉得吞噬了意识的“沉眠”里,毛利小五郎,现在就感知到了一种“痛苦”。
他就问出那个许多人问出的问题。
“但为什么是我?!”
这片黑暗本身予以他回应——
“没有为什么,你注定如此。”
那些已经发生了的、未曾发生的、将要发生的“历史”,就随着毛利小五郎那本数不清页码的案件集,而被知晓。
他就看着自己那些滑稽的照片——
推理出错时在众人面前强装睿智的样子;
当偷偷背着酗酒时那让人厌恶的样子;
一次又一次在女儿的哭泣声中,所显现过的糟糕的样子;
被那个侦探小鬼用麻醉针射中,借由沉眠而糊涂的侦探形象说出真相的样子……
很少有人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亲自评判和审阅自己的一生。
而现在,毛利小五郎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为何一切会朝着这样可怕的未来发展?
毛利小五郎记得小兰小时候牵着他的手去动物园,记得她考上空手道冠军时站在台上的笑容,记得那些自驾带小兰旅行时的欢声笑语……
那些欢乐的记忆,幸福的时光……
为何如今变成了——
变成了小兰在失望与痛苦之中、在也许永难结束的等待中不断擦干眼泪?
毛利小五郎就看到那些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中,小兰所受到的苦难。
甚至现在,他就隐约听到那一阵从现实深处穿透梦境的熟悉声音。
——是小兰在哭泣。
那哭泣声便带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感,甚至让毛利小五郎就觉得自己看见了小兰的身影。
她脆弱地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膝,眼泪已经干涸、声音已经哭哑了。
她等不到工藤新一的回信,等不到母亲的问候,等不到父亲的苏醒。
“这不是她的错,这也不是她的责任……”
这个糊涂侦探的声音现在是如此低沉,是如此痛苦。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完那本案件集的——他就拿起那最后一页上,贴着的一张泛黄的便签纸。
他闭上眼睛,开始面对那命运的审判。
这名“沉眠的名侦探”便试图背负起【江户川柯南】的名称。
那是一种并非来自肉体的折磨,而是灵魂本身的拉扯。
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尖针穿刺,像是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锚固在命运的十字线上。
在本应该发生的过去——
毛利小五郎会在路过加油站时被怪盗基德所取代,他会同样“糊涂”地被困于那里,直至真相被【江户川柯南】点出。
这一次不会了。
这个被无边黑暗淹没的男人,开始在记忆深处寻找答案——
那是他擅长的事,是他作为侦探,作为父亲,作为“神之半身”最后的尊严。
于是,在那“恶魔于焉降临城堡”之前,在毛利兰惊喜地停住眼泪,准备跑出房门呼唤医生的时刻。
这位清醒但不会醒来的侦探,他一点一点拼凑脑海中的碎片。
这位西西弗斯便要将那颗名为“结果”的巨石推至那名为“原因”的山顶。
甚至,他便将那不可动摇的结果,高举过头顶!
在【江户川柯南】还未出现于那座黄昏的别馆的过去。
【毛利小五郎】便开始破案。
这位沉睡的名侦探,便开始自己最后的推理。
无边的黑暗几乎要让他窒息,无法抗拒的力量,就要让他止住声音。
而毛利小五郎便用尽了这一生最清醒的那一瞬,他的嘴唇便开始翕动:
“宝藏的暗号我已解开,
不过我想亲口告诉你,
请你现在就到餐厅来。
——第七位侦探。”
命运的舞台上,一只木偶开始轻轻念诵那不属于他剧本上的台词。
……
“出租车!”
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他在跑出医院的那一刻,就拦下了一辆“早已等待他多时”的出租车。
这位孩子脸上焦急的神情,以及他刚刚从医院跑出来的举动立刻让这位司机变得“心地善良”。
“东京都米町2丁目22番地!要快!”
“好嘞!坐稳了,保证十分钟内就到!”
司机一踩油门,车辆便驶向阿笠博士的宅邸。
虽然柯南很不想这样说。
但事到如今,就向他所推理出来的那样——
阿笠博士有很大的嫌疑。
甚至柯南有些疑惑、甚至痛恨自己为何没有尽早想到这一点。
阿笠博士正是从那个叫“科学边界”的组织中逃出来的。
而那个怪盗基德,认出了自己的怪盗明明就同样是那个组织的人!
【黑衣组织】的灭亡一定和他们有关系,甚至柯南觉得,一定是那个组织利用或者欺骗了阿笠博士。
一定是这样!
在汽车就要驶到别墅时——
“砰!”
柯南甚至车辆都还没有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下车,他就奔向那庭院的大门,熟练地输入博士家门的密码。
“博士——博士!”
整个屋子里空落落的,客厅桌子上显眼的位置是一张便签。
上面的字迹有些娟秀,柯南一眼能看出是灰原哀留下的信息。
“柯南,你说的那个叫服部的侦探来过了,我和博士现在应该很安全。”
“那个侦探让你看到这张便签后,立刻给他打电话。”
柯南立刻奔向电话机,他飞快地按下按钮。
下一秒,电话线被接通了。
心中的焦急就让柯南抢着开口:“平次!我需要立刻和博士通电话,和手表的事情有关!”
“是的,我刚要去医院接你,就收到你跑掉的消息。”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毫不意外柯南能从那栋防备森严的医院里跑出来,毕竟他是个侦探。
“还好我让那个女孩在离开前留了一张便签,不然想要你停下来还真有些麻烦。”
服部平次冷静的声音,终于让柯南同样冷静下来。
“是我着急了。”
但下一秒他的声量就还是立刻提高。
“但是博士他——”
“博士他很安全,据他所说,他正遵循优作先生的遗——”
服部平次的声音卡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说。
“遗留下来嘱托,去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博士说是去给你留下的一个惊喜。”
“你应该知道,gssra邀请优作先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对我们帮助很大。”
“也就是说,博士不是科学边界派来的卧底?”
服部平次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跟上工藤的思考节奏。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京都塔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柯南的声音沉下来,他开始和服部平次交换情报。
“黑衣组织灭亡了,如果琴酒说得是真的话,还有,怪盗基德拿走了已经有四枚指针的手表。”
“服部,我知道我接下来说得可能很难让人相信。”
柯南咬了咬牙,他就说出自己推理出的结果。
“那块手表很可能和时间机器有关,起码,和能够产生‘操控时间’效果的装置有关。”
服部平次一愣,他立刻想起来优作先生最后遗留下来的文件里,那反复出现过的一个单词——
“时间”。
然后,阿笠博士离开前,对他透露的一小段信息,就让他立刻踩下刹车。
“工藤,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打车前往黄昏别馆。”
“在京都塔那件事情发生的同时,怪盗基德在钟楼广场出现过,他亲自发的预告函,要偷走一颗名为‘漆黑之星’的宝石。”
“那一定是第五指针!”
“嗯,我也这样想,但我要说的是,在他作案之前,因为我和你都不在的缘故,我把gssra能找到的五名名侦探喊过去了。”
“靠着gssra的设备,他们现在追着怪盗基德不小心遗留的痕迹,前往了黄昏别馆。”
服部平次顿了顿,“那里也是乌丸莲耶过去的宅邸。”
“据gssra目前的推测,他就是黑衣组织的幕后首领。”
“工藤,相信我,博士绝不会是叛徒。”
服部平次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江户川柯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意识到服部刚刚说的是要他一个人去那座宅邸。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孩子了,服部,我昨天刚服完解药,现在无法以【工藤新一】的身份……”
服部平次立刻打断他。
“博士的车子在gssra的系统里报备过,我会通知交通系统对那辆米黄色的甲壳虫一路绿灯。”
“听着,柯南,你刚刚说的那些线索让我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去验证一下。”
“黄昏别馆那里已经有了五位知道gssra的侦探,只要你报出‘边界无究’这个暗号,他们便会都听你的。”
“我们分头行动。”
服部平次放下电话,他立刻吩咐司机开往一个地点。
他身边的座椅上,摆着一沓关于阿笠博士这段时期的全部行踪。
——实际上,服部平次比柯南怀疑阿笠博士的时间更早。
他对于阿笠博士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滤镜。
而在加入了gssra后,在优作先生死后,怀疑更是成为了他的本能的一部分。
如果服部平次记得不错的话——
阿笠博士要去完善的那一个系统。
名字好像叫作“茧”系统。
ps:老实说这章信息量有些大,喜欢推理的书友可以推理看看,能不能找出关键。
(本章完)
第284章 红茶与侦探会议与木偶戏
第284章 红茶与侦探会议与木偶戏
在那乌鹊始终盘旋着的、嘶哑地鸣叫着的群山之中,在那些如焦炭上的裂纹延展着的森林包裹之中,有一座古老而华丽的公馆。
这便是【黑衣组织】传说中的那位“先生”——乌丸莲耶的私邸。
一座全部由黄金打造的奢华宅邸。(如下)
但如今,这座由黄金铸就、华丽得近乎荒谬的建筑,便迎来一批不寻常的访客。
红毯从高高的台阶一直铺进主厅,在昏黄烛火与金属枝吊灯的映照下。
五位名侦探——
茂木遥史、大上祝善、枪田郁美、千间降代和白马探。
在公馆的女仆,石原亚纪的引导下,被怪盗基德“邀请”而来的他们,就走进餐厅。
而在众人落座后不久,这位女仆就推着一辆小车,将那些精致的陶瓷茶具,在餐桌上一一摆好。
待最后一件茶杯就位,她站直身子,向众人鞠了一躬。
“按照主人的吩咐,红茶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茶会会在最后一名客人到来后正式开始。”
大上祝善,这名著名的美食侦探家习惯性地咬了咬手指。
他用那种有些忧愁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瘪下去的肚子——
在发现怪盗基德最后留下来的那些线索后,他可是连晚饭都没吃,就跟着那些蛛丝马迹追到了这里。
而现在,他们更是已经饿着肚子等待了一整天了。
他便不耐烦地看向推着餐车就要离开的石原亚纪:“我说啊,基德那个家伙就没有嘱咐你买来什么食材吗?”
“光是喝茶谁能喝饱啊!而且,再怎么说,红茶都应该配上点心吧!”
石原亚纪回过身,再次深鞠一躬,语调却没有任何变化。
“非常抱歉。这是主人在面试时,对我的吩咐——只准备了红茶。”
“面试?”白马探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长地低声重复了一句。
基德那个家伙,难道早就准备好了吗?
而看着餐桌上立着的标牌,千间降代,这位头发已经白的侦探就侧过头,看向推着小车就要离开的石原亚纪,轻声问道:
“那这些餐桌上的名牌,也是你家主人吩咐你摆放的吗?”
“是的,主人当时吩咐,要我一会按照顺时针来斟茶。”
她再次向众人表示了一遍歉意,然后推着小车离开了。
“真是难办呢……”
千间降代嘟囔了一句。
“这场侦探游戏才刚刚开始,就开始为我们准备红茶会议。”
她说着,看了一眼主位左边那三个空缺的位置。
上面的铭牌上依次写着:毛利小五郎、毛利兰以及江户川柯南。
千间降代倒是听过毛利小五郎的名声。
或者说,在他们被gssra同样“招聘”以后,最常听见的一个名字就是“沉眠的名侦探”了。
毛利顾问,绝对是服部平次所领导的bidut对外的一张王牌。
而毛利兰这个名字所带的姓氏,则很清楚地说明了她和毛利小五郎的关系。
那显然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或者亲戚。
坐在椅子上,千间降代有些沙哑地笑了笑。
她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对在座的所有人说话。
“只是,我很好奇——”
她目光缓缓扫过其他四人。
“在座的诸位,到底谁是‘福尔摩斯’,又有谁只是围坐茶几边,听福尔摩斯解谜的人呢?”
……
对于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千间降代再了解不过了。
这是她人生中无法回避的过去——
四十年前,她的父亲受到乌丸莲耶,那个有名的富豪的邀请来到黄昏别馆,尝试寻找乌丸的母亲遗留给他的一笔价值不菲的宝藏。
这位年已63岁的侦探,至今仍记得那个年代,那些泛黄的信纸、那些毛笔写就的信件。
在她年幼的记忆里,那是一段光亮又短暂的时光。
在父亲离开的那整整半年里,几乎每一天,家里都会收到一封从“黄昏别馆”寄来的书信,信封里除了字迹潦草的家常话语,通常还附有一张巨额支票。
她清楚地记得她当时和母亲是多么开心。
而也正是那半年以后,父亲和那些联络的书信,就好像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再之后,是整整二十年的沉默。
整整二十年,直至自己在无意间将最后一封信封放在灯光下时,才意外地发现了那透过用针戳出来的孔洞中,父亲所遗留的信息。
一段可怕而又隐秘的真相,便迟到地被揭露出来。
那些邀请而来的诸多学者,因为没有破解出关于宝藏的隐秘,在最后全都被乌丸莲耶全部杀害。
而除此以外,便是父亲留下的那关于宝藏的暗号。
而那暗号则正是怪盗基德所发给他们的预告函的内容,除了其中句子的顺序出现了改变外,一切都没有变化——
行色匆匆二旅人是夜仰望天象,
士兵气绝挥剑自刎大地变色,
王上胁宝逃之夭夭,
王妃垂泪落圣杯祈求天悯,
恶魔于焉降临城堡。
这正是千间降代与大上祝善,在接到基德“邀请”后便一眼认出的原因。
在看到自钟楼塔顶飘落的明信片后,他们立刻意识到,基德所指的“藏宝之地”,便是这座诡异的黄昏别馆。
不过,这件事她和大上祝善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对在座的其他几名侦探提起。
因为——他们早在两年前就尝试过寻找这栋别馆里的宝藏了。
千间降代微不可察地侧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不耐烦地咬着手指的大上祝善。
自己和这名名噪一时的“美食侦探”,在过去的两年中,完全一无所获。
而贷了一大笔钱买下这座公馆的大上祝善,甚至还陷入了巨额债务之中。
于是,在失望到几乎绝望之后,他终于向她提出了那个——那个几乎等同于犯罪的提议:
“让我们以怪盗基德的名义邀请其他的名侦探过来吧。”
“利用怪盗基德吸引这些侦探上钩,然后设下一场玩命的战栗游戏,在他们找到最后的宝藏后把他们全部杀掉……”
当然,那笔贷款最终被一个更庞大的存在“一笔勾销”了。
gssra。
那个比联合国更庞大、更隐秘,更有权势的全球性组织,在某一天突然联络了他们,像招募特工一样,将他们“吸纳”了进去。
而且,gssra同样招募了那些千间降代和大上祝善想要邀请的人士。
或者说,因为工藤优作在过去所展露出来的成绩,gssra“招募”了每一名说得上名字的、有些名气的侦探。
而在了解到gssra是一个多么庞大而可怕的组织后,这场过去提议的“杀人游戏”也自然而然的搁置了。
毕竟大上祝善之所以会想出那个杀人计划,是为了为了找到那笔宝藏,从而摆脱自己因为过于自大而产生的负债。
——那位美食家侦探只是想要谋财,而不是主动找死。
但现在,过去那些贪念、恐惧、追寻与背叛,如一张被翻开的旧档案,又再次摆在了烛光之下。
他们,又回到了这里。
……
千间降代,这位经历足够多的老人,能够看出大上祝善那种不耐烦之下潜藏的恐惧。
“但现在我们却又回到了这里!”
甚至,那些邀请者的名单、甚至那位为他们服务的女仆的名字……
一切都和大上祝善之前计划里写的一模一样。
——这也正是大上祝善感到恐惧的地方。
甚至千间降代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年事已高,也许自己会同样像大上祝善一样感到恐惧。
她说不上这是某种巧合,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千间降代慢慢眯起了眼睛。
这个老人心里就有这样一种感觉:
这种巧合的发生,就好像有人提前得知了他们过去的轨迹,提前得知了他们所思所想。
然后——
让他们自己“饰演”自己一样。
但偏偏,这些计划却又在一些细微的地方里有所不同。
千间降代的目光扫向左起第一张桌子上的名牌,那张没有出现在他们原本剧本中的名字。
现在,的确存在一个不在名单上的名字。
她看向已经落座的其他侦探:“你们有人听过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吗?”
第一声回应来自茂木遥史。
“估计是某个名侦探使用的假名吧。”
这个在芝加哥闻名的侦探轻声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江户川乱步、柯南道尔……取这两个名字拼凑成的一个化名。”
甚至白马探也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那位于第一的空位。
“而且在第一个,这再明显不过了,一个将自己自比于福尔摩斯的家伙,甚至怪盗基德也这么认为。”
白马探扫了一眼在座所有人的表情。
他很确信没有一个人听过这个名字,或者以这个名字作为化名的名侦探。
而枪田郁美则是扫视一眼落座的五名侦探,以及餐厅里的环境。
她打断了其他人就要开始的闲聊,主动接过现场的主导权。
“在等待这三位侦探到来前,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曾经担任过验尸官的她,显然因为这过去的官方身份被gssra给予了更多的权限和厚望。
在行动前服部平次嘱咐过,在所有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他们必须听从她的指挥。
“如果不是那个女仆说擅自行动,怪盗基德那个家伙就会跑掉的话,我早就开始行动了。”
茂木遥史摊了摊手,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操控着坐在位子上。
“我们可是被那个怪盗牵着鼻子走过来的,如果真的因为我们的擅自行动,导致他真的跑掉的话……”
毕竟现在侦探们身上都肩负着来自gssra的命令和责任。
而且,他就努努嘴,看向站在主位上,像是要主持这一场所谓的“红茶会议”的那人。
“而且,显然这里真正的主人还没发话呢。”
气氛静止了片刻,所有人便将目光投向餐厅的主位。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如雕塑一般的男人。
他披着一袭全黑的高领斗篷,边沿像是蝙蝠的双翼般撑张开来。
而在那顶高礼帽的阴影之下,本应面对众人的面容,却是戴着一副惨白的、诡异的笑脸面具。
那张笑脸就诡异地从嘴角撕裂至耳根,仿佛在嘲笑所有试图揭开真相的人。
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位主持者所要扮演的角色。
毕竟,他就和工藤优作所写那本著名的侦探小说里的主角一模一样。
——暗夜男爵。
“怪盗基德没有现身,倒是这位‘男爵’率先登场了。”
白马探半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玩味。
他不认为基德会以“暗夜男爵”的形象出现。太不符合基德的风格。
而且,他敏锐地捕捉到,这场戏里正有新的编剧接手。
“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是啊。”茂木遥史点点头。
他的眼神在男爵和那张空无一人的几张座位之间游移。
“毕竟,刚刚那位女仆可是说,距离红茶会开始——只差最后一位客人了。”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其他人。
“如果这位男爵先生不是怪盗基德,那位女仆和赶来的客人也不是怪盗基德的话……”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某个地方,用藏着的监控看着我们呢。”
茂木遥史的调侃,就让在座所有人原本故作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尤其是大上祝善。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克制不住内心积压的恐惧与愤怒。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难道我们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就被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牵着走吗?”
这句话如同某种信号一样。
随着吱呀一声,石原亚纪又一次推门而入。
她端着一迭装订整齐的文件,依旧保持着那副温顺,却有些空洞的神情,就将那些定装好的信纸一一摆放到所有人的面前。
然后,在江户川柯南的位置上,放下一盒印有乌鸦家徽的扑克牌。
侦探们面面相觑。
他们低头看向面前的信纸,而在他们的瞳孔渐渐收缩,为上面所写的内容感到惊疑不定的时候。
那站在最前方的暗夜男爵就抬起头。
“诸位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在最后一名客人到来以后,演完一出戏剧就可以休息了。”
……
第五指针案件,也许是所有指针中最为简单的案件了。
因为,在【江户川柯南】抵达黄昏别馆之前——
这起案件,就已经“结束”了。
“是的,在毛利小五郎说出关于‘黄昏别馆案’的真相后,漆黑之星已经成功地镶嵌在了第五个凹槽上。”
站在别馆的更衣间里。
黑羽快斗,不,应该说“毛利小五郎”。
他就整理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那迭纸张。
那块镶有五枚指针的手表,已经被他藏在了餐厅那唯一的时钟后面了。
黑羽快斗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透过镜子落在一旁的“毛利兰”身上。
“红子,我越来越搞不懂了,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他们不还在医院里吗?”
“这样柯南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假的。”
“甚至他会带着愤怒冲过来,直接揭穿我们。然后,把我们打倒,对吧?”
一旁的小泉红子,正低头用木梳将自己染成黑色的长发梳出与毛利兰一模一样的尖角发型。
听见快斗的疑问,她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
她反问了黑羽快斗一个问题:
“基德,你觉得联盟坚持要维持《黄昏别馆案》的目的是什么?”
快斗一怔,眼神从手里的剧本移向红子。
“告诉祂这一切都是伪造好的剧本?”
但他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种更加明显的困惑。
他已经看过了石原亚纪会发给那五位侦探的信纸了。
甚至现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份“毛利小五郎”或者“怪盗基德”的剧本。
那上面写的东西,就和他所知道得【历史惯性】一模一样。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将要发生的一切,按照原本的“故事”发展的。
“而我们现在却相当于直接把剧本发给了那个侦探。”
“如果……如果【工藤新一】发现了真相……他会把我们——”
“会把我们怎么样?”
黑羽快斗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江户川柯南】发现这一切都是黑羽快斗,借用“第五指针”和“手表”,威胁在场的侦探必须按照信纸上写的去做的话——
好像结果也不会怎么样。
【江户川柯南】能从这样诡异的情况和氛围里觉察到什么呢?
——所有人都僵硬地陪他在演出一处戏剧。
然后呢?
柯南也许会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切都和指针有关,和手表有关,甚至和时间有关。
那么,再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江户川柯南】所得知的信息,只足够他推理出这些信息、这些线索,而无法推理出“真相”。
柯南所能发现的,只是足够支撑这场推理剧成立的线索——而不是通往剧场之外的钥匙。
这只能验证他已经内心确定下来的疑虑罢了。
所谓的“真相”,早已不在这座别馆之中了。
……
这也是第五起案件看起来又同样古怪的原因。
“【毛利小五郎】已经先借助自己暂代【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借“沉眠的名侦探”之口,将这起案件最后的结果、最后的真相宣告出来了。”
红子给自己别上发卡,然后试着露出一个像毛利兰那种温柔的笑意。
——快斗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五名侦探即使不在这里也完全不重要,即使他们现在就离开,也不会对案件造成任何的影响。”
当然,也许这些侦探做不到离开。
因为,他们现在就像是被那些写在信纸上的事物,牢牢地钉在了原地一样。
就像联盟一直强调的那样,没人会拒绝一个可以挽回一切遗憾的机会。
谁又能没有遗憾呢?
小泉红子掏出打火机,把那份属于自己的“剧本”点燃。
上面寥寥几行字不用背她也记得下来。
老实说,在这起案件里扮演毛利兰简直再简单不过了——她没什么戏份。
小泉红子点燃剧本,看着那几行早已倒背如流的句子在火焰中逐渐焚毁。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古怪的比喻,这看起来就像是某段早已被剧透的命运一样。
“现在你其实都可以直接飞到那个侦探面前,然后将带有指针的手表交给他。”
“我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但这完全不会影响到结果。”
黑羽快斗已经完全明白了小泉红子的意思了。
“所以红子,第五起案件就是对他的暗示,是这样吧?”
“准确的说,这将是一次明示。”
在这个仪式早已推进至尾声的阶段,最关键的任务已不再是塑造事件,而是引导意识。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避免直接让【江户川柯南】现在直接和那一轮苍白太阳“联系”上。
避免【江户川柯南】直接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切的核心”这件事。
更不能让他将推理的方向,引向【联盟】、引向【林升】,引向那最深处的【cyz效应】。
“而他现在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江户川柯南】亲自推理出的关于“手表”的功能限制了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他亲自为那件道具构建了功能解释,为它赋予了一个封闭的、足以自洽的“解释容器”。
那个侦探为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寻找了一个载体。
那块黑色手表,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困神之锁。
【江户川柯南】的每一个疑问、每一次不安、每一分对“时间”的怀疑,都会被自动推导到了“也许和这块手表有关”的结论之上。
围绕在他身边的一切——
服部平次的电话、所谓“分头行动”的安排、阿笠博士的缺席……无一不将他引向一个完美的误区。
甚至,在原本的案件里用于简单播报线索的录音机器人,都换成了与【工藤优作】有关的模样。
现在——
没有联盟的直接干涉;
没有如同星见塔上林升的主动出手;
没有柯南宇宙本身通过主动地递过名为“cyz效应”的力量,主动激活增强【江户川柯南】的机制……
而曾经发生的“真相”,曾经推导出来的“真相”,也随着乌丸莲耶的“逃之夭夭”而被带走。
正如同林升对于柯南的评判一样。
“他是一个有责任感、尊重生命、坚守原则的高中生侦探——仅此而已。”
这也是重信瞳子之前坚决命令,不允许答应宇宙发来的条件,不允许任何带有cyz效应的装置或者设备,在现在靠近【江户川柯南】的原因。
宇宙现在虚弱的什么也做不了。
“因此,【执行层】的高层们一致认为,现在适当地向【江户川柯南】暗示一定的‘真相’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还有那需要再次强调的一点——
毛利小五郎已经以“沉眠的名侦探”的身份,以【江户川柯南】推理出真相的口吻,宣告了本次案件的结果了。
小泉红子就念出那个预言里唯一没有实现的话:“恶魔于焉降临城堡。”
留给【江户川柯南】的,如今只剩下了“恶魔”的位置了。
“所以,真的就这么简单?”
黑羽快斗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我是说,这看起来未免……未免有点太轻松了吧。”
“只是你认为罢了。”
小泉红子比快斗经历了更多的事情。
在她看来,这一切,只是过去联盟一切努力的收尾罢了。
自己在宇宙大爆炸之前留下的那引导毛利小五郎的痕迹;
“圣杯”系统的构建;
最后三枚氰化物的取得和【黑衣组织】的覆灭;
以及交予乌丸莲耶的《柯南真君七章秘经》;
优作先生对于黄昏别馆案的精心设计,对于其子【工藤新一】心理活动的精心揣摩;
如今阿笠博士和联盟所有行动人员正在忙碌的最后一案;
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细节和伏笔……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联盟非常弱小吧?
在过去联盟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对面开挂了。
你没办法和一个既作选手,又作裁判的敌人对抗。
在过去,双时间线能够直接诱导【江户川柯南】,或者借助自己可以“重置”、“神隐”、“改变时间线”、“利用案件”等一系列要素作弊。
现在双时间线干涉不了新时间线。
而由于【工藤优作】之死,以及【黑衣组织】的覆灭,柯南宇宙现在更是虚弱到了极点。
“现在你看到的,才是联盟在没有太多干扰的情况下应该展示出来的实力。”
毕竟说到底——
这只是一个“侦探故事”罢了。
……
也许是那些信息带来的恐惧,或者写在最后的承诺,又或者是命运的影响。
当柯南将那辆甲壳虫汽车停在别馆的门口,根据侦探手表的雷达所显示的目标,穿过走廊、抵达餐厅门口、推开那扇沉重的黑色大门的时候——
柯南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兰姐姐!毛利叔叔!”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惊叫,但在下一秒,他就举起了手腕,已然化身小型炮台的麻醉手表就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在座的每一个人。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茂木遥史、大上祝善、枪田郁美、千间降代、白马探。
他们就像无视了【江户川柯南】就要做出的攻击的动作一样。
毛利兰甚至露出一个熟悉而有些诡异的微笑。
“真是的,柯南,你跑到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温柔,就轻轻拍了拍拍身边的椅子,招呼着柯南坐到自己的一旁,坐到左起第一个座位上。
柯南迟疑了一秒。
他看向离自己最近的茂木遥史,小心地开口道说出服部平次给出的暗号:“边界无究。”
“什么边界无究?”茂木遥史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个麻烦的孩子。
“赶紧回座位上去,你不知道怪盗基德说,必须所有人都到齐了才会开始茶会吗?”
柯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感觉有什么地方彻底错了,错得太过彻底——
甚至,这种一切正常的氛围,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是不是走错了时空。
“喂,听到没有?臭小子,我说了不要在这里乱跑了!”
甚至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动作、姿态也看上去格外的相似。
但这怎么可能呢?!
柯南想说些什么,但他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明明……明明毛利叔叔几个小时前还躺在急救室里,明明小兰她……
“柯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兰歪了歪头,她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一抹柯南分外熟悉的担忧。
“啊,没什么。”柯南下意识地回答。
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子,就朝着那属于自己的座位走去。
就在他将要坐下的瞬间,他猛地停住。
“等等……我怎么会……?”
于是那些声音便立刻响了起来。
“喂,我说你别让我们等急了。”
“现在的小孩子,可真不懂礼貌啊。”
“柯南,你饿了没有,快坐到位置上来,马上茶会就开始了。”
七双眼睛望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敌意,却也没有情感——只有温和的催促,就催促着柯南“落座”。
柯南只觉得这一切简直让他毛骨悚然。
这诡异的就像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演给他看的戏剧一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本章完)
第285章 大过上帝的侦探(月底求月票)
第285章 大过上帝的侦探(月底求月票)
在这闪耀辉煌的寂静中,那挂在男爵后方墙壁上的时钟,那些黄金齿轮的啮合声,却如同墙壁中响起的老鼠的私语。
而站在那块写有“江户川柯南”的名牌前,站在那铺陈了洁白桌布的桌面、摆放着银亮如镜的餐具面前。
江户川柯南忽然陷入一种如梦似幻的恍惚之中。
现在自己所见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否是怪盗基德那神乎其技、难辨真假的魔术?
这是否是那个叫做【科学边界】的组织,用它能够纂改记忆的技术与幻觉编织的囚笼?
亦或者,是不久前服部平次提到的,那名为“乌丸莲耶”的歹人所设下的陷阱?
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在此刻变得有些模糊。
——如同水面上的月影。
他周围,那些名侦探的眼神,便闪烁着非同寻常的敏锐、或者深沉的目光。
而“毛利小五郎”与“毛利兰”,这两道他本无比熟悉的身影——柯南却一时难以分辨出他们的真伪。
他们眼中闪烁着柯南熟悉的不耐烦或担心的目光,但如今看着却像是某种篆刻在背景上的刻板的形象。
像是某种复杂机关下运作的仿生人偶。
而现在,这些交错编织的复杂目光,就被困在这空落的如同平原般的空间里,与头顶那顶水晶吊灯所绽放的冷光,一同在那陶瓷茶具的釉质表面、闪亮的银质餐具上反射。
并投向了自己。
现在,关于这座餐厅里的一切事物。
它们,或者他们的存在,就化作能够被【侦探】所理解的信息,化作能够被【侦探】所接受的信息,越过那神祗的瞳中之门,落入名为【推理】的窠臼之中。
现在,这栋处于深山中的阴森别馆,却如同一颗凝固在水晶中的宇宙,炫彩夺目,甚至到令人战栗的地步。
所有的奢华、奇异与荒诞,不是为了迎合客人,而像是为了向【江户川柯南】宣告这样一个事实——
这里的一切,配得上祂的光辉灿烂!
于是侦探的本能苏醒了。
面前这种迷梦般的光景,就让柯南矗立在位置上不动。
现在,他已经推理出了第一条也许关键的线索:
那些等待的目光,这种无声的寂静……
万物的所求只为了一件极为简单、却让人困惑的事情——需要自己坐上身后的那把红木椅子。
柯南便成为了这间餐厅里唯二仍然“站立”的人。
刚刚一路开车驶来时的颠簸、今早从昏迷中醒来后感受到的昏沉消失了。
沉眠的思维如春雷苏醒,那些活络起来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化作勤恳的农民,开始浇灌那无垠的推理之林。
而那深埋于脑海里的、线索的种子便开始发芽,在他脑海中茁壮生长。
甚至,“江户川柯南”就觉得——
他……
我就看见,我以【江户川柯南】自己的身份——在那林地中奔跑。
我以我自己的身份,越过那绵延的谜题之岭,踏过满布暗示与假象的山涧。
我便欣喜地跑入那片……那片林地。
而深处在这片由名为【困惑】、【疑团】、【案件】三种树木构成的林地里。
我却觉得没有什么比【推理】的田野更加伟大——我认为那恢弘地大过上帝,高耸地刺破宇宙本身。
我抬头仰视,却又同时低头俯瞰。
我望向那些夜间垂于树梢的月光,便看见那些在较为粗壮的“疑团”里筑巢的“乌鸦”。
——我的胡金与穆宁。
我那理清过去与未来的使者,它们口中正衔着一颗由幻象与真实交织而成的果实。
我伸出手,就要轻轻将【真相】摘下。
于是,即使一切再怎么漏洞百出,再怎么玄奇诡异——那些原本并无联系的事物,便开始相接,混乱不堪的脉络。
它们面对着我,就会开始明晰。
一切也许毫无逻辑的事物,如今便要随着我的思考而被填充:
“从我走入餐厅的第一秒。”
“不,从我看到手表雷达上那些代表这些侦探的光点的那一刻,他们就在那里了。”
而我所面对的、属于“我”的其他侦探,或者扮成毛利小五郎或者毛利兰的那两人。
我知道,他们其中必有一人正是基德,而另一人则必是基德的助手。
但这对于我现在面临的情况来说,这并不重要。
“而因为他们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这便说明基德、gssra或者科学边界都并不重要。”
我所看到的“我”的“一切”便告诉我——
而一切的关键,正是能够与我同立之人。
那属于我的父亲笔下所写的、名为《暗夜男爵》的推理小说中的角色。
正是现在扮演他的那人,或者那角色背后之人,谋划了眼前我所看到的一切。
而那人正是——
“柯南?”
“毛利兰”那不似作伪的关切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猛地从如迷梦中的恍惚中醒来。
但我知道。
我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
现在,一切的情况,江户川柯南却不知为何已经明晰了。
其实,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既真实而又虚幻。
真实在于那些所发出的声响、所看向自己的目光、所进行的举动……
但这并非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某种迷梦和陷阱。
因为虚幻的却是那些同样真实的事物。
因为,正是某种必要的条件,束缚了那怪盗或者其他的侦探,甚至让服部平次所告诉他的“暗语”无济于事。
像是别馆里存在某种不可违逆的规则,就如同重锤般将每一个人钉死在自己的椅子上。
那些原本应该自由地行动、思考、挑战谜题的名侦探们,此刻却像剧院中的演员。
他们只能在导演编排下做出预设好的举动——他们不再是其他故事里的主角了。
而如果自己想要解开在来到黄昏别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南扫了一眼“暗夜男爵”。
现在,只能照这个掩藏在那诡异面具下的人“所说”的坐下了。
甚至,柯南觉得,他极有可能不能动用任何武力。
因为既然周围包括怪盗在内的其他人,都只能按照他给出的“指示”坐在座位上。
一切都说明“暗夜男爵”已经有了必要的把握了。
是的,指示。
——那些摆在桌子上的信纸就说明了一切。
柯南的余光悄然扫过毛利兰那一侧的桌布。
那洁白餐布上所摆放着的,并非是像面包一类的餐点。
除了那杯红茶外的,却是一迭信纸,纸张边缘,就诡异地反射着微弱的吊灯光辉。
就像要在座的侦探,用刀叉切割下那些字句,塞入口中饱腹一样。
而随着柯南望向更远处的毛利小五郎,他就看到所有人的第一页上都只有一句话。
“请遵循提示坐到椅子上,不要离开,茶会将在客人到齐后开始。”
而他,江户川柯南,显然便是最后的客人。
而当柯南扭过头,从那不存在的时间之中的恍惚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桌前摆放的事物时——
他的座位前没有信纸。
除了同样的一杯红茶外,只有一副扑克牌。
它安静地躺在那餐盘中央,似乎是某种选择的象征。
柯南忍不住开始思考男爵的用意。
他如同安排剧本一样让其他人按照信纸上的所写的行动,却给了自己一副扑克牌。
这预示着什么吗?
是在说自己代表“剧本外的那一人”吗?
还是说,正因他没有剧本,所以才最在掌控之中?
柯南能看到纸牌背面印着如同恶魔般的乌鸦形象,它张开双翼,像要从卡片中振翅而出。
这副扑克牌应该是乌丸莲耶家族在久远的过去亲自定制的,那些黑色的乌鸦家徽在这座餐厅里随处可见。
也许上面同样写了些什么,他想。
柯南就伸手翻开那副扑克牌上的第一张。
——这是一张小丑牌。
可这张小丑与通常的滑稽不同:
他戴着一顶漆黑的王冠,原本应该身披地彩衣也全染成了黑色。
甚至,小丑的眼睛都被涂成黑色,就让那末嘴角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空洞而又诡异。
纸牌的左上角写着一个单词:“demon”。
也就是恶魔。
……
“既然客人们都已经到齐了……”
暗夜男爵终于开口,面具下突然发出的声音,便让在座的所有人抬起头。
“那么茶会也该开始了。”
“诸位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将你们一一请至这座偏僻的别馆,将它作为游戏的舞台吧。”
“首先,请诸位仔细翻阅你们手中的信纸的——第二页。”
他的声音忽而低沉,忽而像是一位正在讲述童话故事的说书人。
“放心,绝对不用担心你们的秘密,被揭露于他人。”
“哗啦啦——”
餐厅里便响起一小阵翻阅信纸的声音。
柯南微微侧头,看向毛利兰。
她微蹙的眉头,现在,那平静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应有的”好奇。
她拿起那放在茶具旁的银质汤勺,向其他人念出她的发现。
“这上面,有一只嘴很大的鸟。”
毛利兰的声音介于一种听起来完全不害怕,却硬要掩饰出一丝恐惧的语调之间。
“整个纹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说法听着似乎有些诡异。
“这应该是乌鸦吧?”
毛利小五郎同样拿起餐勺。
而坐在一旁的千间降代,这位老人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这个纹饰,应该是……”
“正是如此。”
男爵便用一种吟唱般的语调,念出所有人早已知道的那些消息。
“这正是大概在半个世纪以前,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富翁,乌丸莲耶的家徽!”
“而四十年前,也正是在这座属于乌丸莲耶的别馆里,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惨案。”
……
餐厅的吊灯无声地晃动,光影在下方投下模糊而跳跃的阴影。
而千间降代的目光,顿时和那道阴影重迭在了一起。
但她此刻的心情却依旧平静。
而大上祝善则略显不同——
他早已察觉到即将迎接他的命运。
即使他已经明白将要面对的这一切,他那双捧着信纸的手依旧微微颤抖。
甚至,在柯南试着看清楚其他人信纸上写的什么的时候。
这位试图逃避命运的、可怜的侦探,就悄悄翻开他本不应该翻开的第三页。
这位舞台上的“木偶”将要在被摔碎前,主动投向命运的罗网。
柯南全然没有注意到他。
除了将男爵所说的每一个字句牢牢记在心里以外。
面对着随着“毛利兰”翻动而显现的“信纸”,柯南就皱起眉头。
——绝不用担心你们的秘密被揭露于他人。
就如同男爵所说的话一样。
第二页与第一页完全不同。
或者说,纸张边缘之所以会发出辉光,是因为除了第一页使用的是普通的白纸外,其他的页码都好像镀上了一层偏光膜。
在光线照射下,除了某个特定的角度外,其他人眼中的信纸,便呈现出摩尔纹的变化。
当柯南侧过头,试图看清纸上究竟写了什么的时候,他只能看到随着他目光移动,而变幻着扭曲的光影。
而男爵的声音仍在继续,那语调毫不急躁,就如同一位这处别馆的讲解员一样冷静而富有耐心。
“而那是一场腥风血雨——”
“相信在座的各位也已经看到了,正是那再这处宅邸里无处不见的、以各种形式留下来的大量的血迹。”
他顿了顿,面具下方闪过一道白光。
“没错,在四十年前,在那位有名的大富豪——乌丸莲耶,以99岁高龄辞世后,正是在他所遗留下来的这间别馆里,由一名不知名的主办人,发起了一场为他离世的祭奠晚会。”
“无数的政经界名流都受邀而来,但实际上,他们都知道晚宴的真实目的。”
“那其实是对乌丸莲耶生前所收藏的艺术品,进行的一场拍卖会。”
“整场拍卖会足足准备了333件藏品,预计持续整整三天三夜。”
紧接着,他的语气骤然低沉下来。
“但是,就在第二天晚上,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这座别馆外,却突然来了两位全身湿透的旅人。”
“我们因为这场暴风雨迷失了方向。”
这两个浑身被暴风雨打湿,饱受寒冷与风雨的折磨的旅人,就用冻得发抖的嘴唇对门口的守卫请求。
“只是想在暴风雨结束前留在这里。”
“起初,拍卖会的主持人严词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可当两人展示了随身携带的两包香烟样的东西时——”
男爵的语气变得怪异,仿佛一个鬼故事的开头。
“主办方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不知怎么就改变了心意。”
“甚至——主办人便邀请在这两位旅人,将那些‘香烟’分给了在座的所有人。”
“于是,当场的所有人也都接受了他们的蛊惑,于是很快,会场里便蔓延起浓浓的烟味。”
“那个是——?”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发出声音。
“是类似大麻一样的致幻剂。”
柯南已经知道这个人要说一个怎样的故事了。
……
而男爵像是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一样,他只是慢慢地继续讲述。
他的声音,就好像他是亲眼在那一夜,目睹了一切发生。
“而当会场里弥漫着浓烈的烟雾时,人们便陷入了某种迷醉的状态,而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一道恶魔一样的身影。”
“刚刚好不容易拍下藏品的人,看到他就丢下手里的宝藏逃离了公馆,向外狂奔。”
“还有一个女人,她则双手掩面,悲哀地哭泣,向恶魔祈祷,像是在祈求什么人的到来。”
“而那在门口的守卫,在看到那个唯一逃脱的拍卖者消失在门外后,竟然关上了这座公馆的大门。”
“他就发疯了一般,用手中的长矛捅向面甲下的孔隙,仿佛这血液竟能带来某种胜利的快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
“而到了最后,所有还留在城堡里的人,便开始争夺那些艺术品,甚至,开始用那些拍卖的名刀和宝剑,开始自相残杀。”
“整个会场,俨然成为了一个——”
男爵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停顿,甚至发出了一道无人能察的叹息。
“一个人间炼狱。”
“最后,经过这有如噩梦般的一个夜晚,拍卖会上只剩下6名陷入昏迷的客人。”
“而那两个旅人,带着所有的宝藏,消失在了暴风雨中。”
毛利小五郎有些“奇怪”:“但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起案件,我却从来没有听过呢?”
大上祝善闭上眼睛——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他轻轻将那迭信纸放在餐桌上,就好像那上面的内容他已经捻熟于心。
“问题恐怕就在那些客人里面吧,因为他们全部都是当时的政经界名流。”
“嗯,”坐在他身旁的千间降代点点头,“毕竟,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最后所有人居然被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摆了一道的话……”
白马探也跟着开口:“与其费经历把案子查清楚,不如掩盖下来,当作没有发生。”
“这样一来,还能保全那些死者名誉。”
“我想那两个家伙,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了。”茂木遥史接过话茬。
这几名侦探就将这部分推理得到的结论“确定”下来。
而在他们说话之际,石原亚纪推门进来,开始一一给在座的所有人斟茶。
在热气腾腾的红茶就发散出洁白的水汽,而在这好似满溢了茶香的氛围里。
男爵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这一次,他的语调异常激昂,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狂热。
“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当作这次游戏的舞台了吧。”
“我的目的,便是让你们这些侦探,在这里重新上演一遍有如四十年前那场惨剧一样的戏剧。”
“我相信诸位都看过了专门写给你们的信件了。”
他顿了顿,好像要给其他人思考最后决定的时间。
“我为你们每个人都寻来了最需要的珍宝。”
“你们之中只能有一人得到所需,并且带着对他者痛下杀手的罪孽,和珍贵的宝藏离开。”
“不过,考虑到这座别馆的庞大,以及为了在这里亲眼目睹你们自相残杀的惨剧……”
“我特意在信纸上附赠了你们可以相互交流的信息。”
“而且,我就多给你们一个提示好了。”
他缓缓念出了那一段如同诅咒般的诗句,声音如同是从某种过去或者未来,从亡者的悲嚎钟回荡而出:
“行色匆匆二旅人是夜仰望天象,
恶魔于焉降临城堡,
王上胁宝逃之夭夭,
王妃垂泪落圣杯祈求天悯,
士兵气绝挥剑自刎,
大地变色。”
他一字一顿,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餐厅里的气氛更加沉重与压抑。
而柯南心中则是猛地一沉。
这句短诗,就是刚刚他所描绘的,别馆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缩影。
“别说笑了!”
——是枪田郁美。
“我们完全可以互相交流纸上的情报。”
“既然你将宝藏都藏在了别馆里,我们完全可以根据上面写的线索合力把它们——”
但就像是料到了她的想法一样。
“当然,不过因为我要亲眼见证你们自相残杀的丑态。”
“现在,你们早已被我所使得魔术所迷惑——!”
“再也无法脱身了!”
他话音刚落。
“咔!”
伴随着某种机关被启动的声音,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细线自餐椅下弹起。
这是一道极细却坚韧的绳索,便将在座的所有人困在那把像是被焊牢在地面上的椅子。
“呀!”毛利兰第一个发出尖叫。
“该死!这是什么?”
毛利小五郎立刻尝试从椅子上挣脱出来。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这道绳索就像是蛛丝一样,随着自己的挣扎,将他越捆越紧。
“快!先把双手抽空抽出来!”
他下意识指挥,立刻提醒其他人先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
而那个依旧直立地站在那餐桌之后,那后墙的时钟之前的人影,便忽视了所有人的挣扎。
他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像是在宣布一场盛宴的开幕。
“现在,将你们手中的剧本翻至最后的第三页吧!”
“等你们之中的某个人发出第一声死前的哀嚎之时——这场罪恶的侦探游戏就开始了!”
……
希望明天能写完第五指针。
但目前看来,除非大家能接受疯狂的skip以及谜语人,甚至是直奔结局的大纲式写法。
否则本月能否完结柯南世界作者菌已经不能保证了,但写到第六指针快要结束,应该问题不大。
大家可以看出来,许多视角甚至都直接跳过了,作者菌真的已经尽力加速了。
非常对不起qaq。
(本章完)
第286章 木偶剧终(月底求月票!)
第286章 木偶剧终(月底求月票!)
也许是因为柯南的体型偏小。
也许是因为某种更深的理由——
比如那些越缠越紧的蛛丝本身,恐惧自己那关于缠上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侦探的任务。
总之,柯南便惊讶地发现,那些像活物般蜿蜒伸出的细线,并未完全将他束缚。
他还有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甚至,他几乎可以直接尝试“翻越”椅背、逃离束缚。
“不要那样做!”
一声焦急的喊声打断了柯南的动作。
开口的是枪田郁美。
“椅子下方装有重量的感应设备!”
当她的目光移到那第一次翻开的第三页时,上面写着的信息便让她瞳孔一缩,猛地抬头。
她就立刻向某个试图脱离的侦探解释。
“信纸上写了,在绳索解开前,一旦传感器探查到有人试图主动的用蛮力破解,其他人的凳子下方会弹出毒针!”
柯南立刻僵坐着不动了。
甚至其他人同样试着切割或者挣脱绳索的人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但紧接着,柯南便意识到枪田话语里的另一重含义。
“解开?”
他低下头,看到这些蛛丝绳索在某一个靠近椅背的位置缠绕在一起——一把大概三指宽的长条形密码锁,就挂在绳索的连接点上。
“看样子,这位男爵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的方式很简单了。”
白马探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他补充了一些信息:
“这上面说,每个人绳索上的密码,都被打乱了放在每一份信纸里。”
“而我要做的,便是用推理出来的,虚假的线索,去交易关于我这把椅子上真实的密码。”
“而且,只要输错一次,椅子下便会弹出含有致死毒药的毒针。”
但白马探的表情看起来却仍然很轻松。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
在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后,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早在我们进入到餐厅前,我已经让我的华生飞去报警了。”
“华生?”其他几个侦探目光一凝。
不过,他们的关注点除了报警,还在另外一件事上。
“你带了一名助手?”
白马探立刻意识到其他人话语里的意思。
尤其是大上祝善,他的目光里几乎是透露出一种显然的怀疑。
“喂喂喂——”
这位警视厅警视总监的儿子摊了摊手,他甚至直接让自己靠在椅背上,坐的更加舒服一些。
“你们不会觉得,是我谋划了这一起案件吧?”
“我说的华生,是我养的那一只老鹰,我在来之前特意在车上做了记号。”
白马探用力拽了拽困住自己的绳索,然后看了一眼那个系住绳索的机械锁。
“这样来看,只需要我们等到带有工具的警察们过来——”
“这可说不准啊。”
千间降代抬起头,她的老镜下就闪过一道白光。
“毕竟,我信纸上的第三页,可是写着——如果在午夜十二点前,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宝藏的话,即使乖乖坐着不动,也会死在机关下呢……”
“没错。”
坐在千间一旁的大上祝善点点头。
“毕竟,你们刚刚说的这些信息——我这封信上可是什么都没写呢。”
这句语气平淡的话语,便让所有人表情一凝。
餐厅里的灯光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昏暗起来,而在这种沉默的氛围里,毛利小五郎就为眼前的这一幕做出总结。
“这样来看,凶手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他低声说道。
“他正是想看我们每个人,因为可能是虚假的线索而互相怀疑,并且在不信任中……”
“毕竟,大家都被提前许诺了宝藏不是吗?”
茂木遥史直接点出这最为关键的一点,也是最终导致不信任的由来。
“时间上的限制、空间上的限制,让我们都无法知道其他人手里掌握的确切线索。”
“除非有人愿意主动把手里的线索传给他人亲自翻阅,否则……”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否则我们要么就赌一赌警方能否会在午夜之前赶来,或者用生命去试一试其他人提供的线索是否正确了。”
“不过这个密码看来应该很简单。”柯南终于开口了。
因为体型的原因,他甚至可以直接转过身子,面对着那把密码锁。
他随手转动了一下上面的滚轴,看着那滚动的英文字母。
“三个转轴分别对应了三个字符,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毛利叔叔应该很擅长听出这种简易的密码锁吧?”
柯南的目光便直射着伪装成毛利小五郎的怪盗基德,主动为他增加“火力”。
对于柯南提出的请求,毛利小五郎表示拒绝。
“我是擅长破解这种机关不假。”
他伸手扯了扯将自己牢牢捆在椅背上的绳索。
“不过,我现在做不到把耳朵凑到锁舌边,找出真正的密码,而且,如果真像白马小子说得那样,连一次试错的机会都没有的话……”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侦探。
“我想,大家也不会把生命主动交到我的手上来吧。”
……
一时间,餐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也许有人会疑惑,为何没有人试着像茂木遥史说的那样相互合作。
毕竟——
既然在毛利小五郎最后的提示下,大家的双手都没有被困住的话……
那么只要互相传阅一下大家手中的信张不就好了吗?
只需要大家坦诚地交换各自手中的线索,那不是不仅可以戳破那个躲在面具下方的邪恶之人的歹毒意图,甚至,携手寻得所谓的“宝藏”吗?
然而,没有人动。
第三页上,那份关于“宝藏”的诱惑犹如镀金的陷阱,静静伏在每一张信纸的末尾。
就像现在,枪田郁美缓缓垂下视线,神色便有些晦暗不明。
对于枪田郁美来说,第二页上那些宛如窥视她灵魂深处的字句,就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如同有人亲自见证了自己的过去。
甚至,有如另一个自己,在那张信纸上亲自写下了那些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而当她翻阅到第三页。
看到那份“怪盗”或者“男爵”为自己取来的“宝藏”时……
枪田郁美毫无疑问的陷入了深深的动摇。
第三页上,则是一项许诺。
一个无法抵抗的可能性。
谁人心中没有关于过去的某种遗憾或者懊悔呢?
这位自称“暗夜男爵”的存在,便给予了一种真实不虚的、奇迹般的可能。
而第二页上那些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密码,从未记录在任何地方的信息,更是为第三页上的承诺,增添了一分可信。
如果她愿意遵从那份“剧本”……
或者说——
枪田郁美便希望它是真的,如同落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那一丝可能不愿松开。
然后,她就意识到,这位男爵所说的,使用“魔法”将他们困于此地并非是某种谦辞。
因为显然,没有人会愿意将信纸上所写的内容交予他人翻阅,更别提宝藏提到的,那一丝挽回一切的“可能”了。
如果最后真的只有一个人能拿到宝藏的话……
那一定必须是她——
“砰!”
枪田郁美猛地把那迭如同恶魔的契约一般的信纸猛地拍到桌上。
然后,下意识地撇过头不去看它。
她脸上那些后怕的神情,和突然的举动,便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
“我……”
枪田郁美喉头滚动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所有人都能从这位前验尸官的声音里听出她的颤抖和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不敢直视的第三页,反盖在桌面上——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改变主意。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她就用银质的餐刀将信张的最后一小段裁下。
枪田郁美并非不在意男爵让自己“挑选”的珍宝。
但过去那些关于验尸官的经历,就让她更重视生命。
——重视现在的胜过过去的。
因此,即便有一些荒诞而真实的奇迹,就写在信纸上,她就用一种决然的决心放弃了那最为珍贵的宝藏。
一小段残页就被她举起。
“我想,大家最后一页里肯定也都写有一个字母和一句话才对。”
“那些应该是……关于宝藏、也是关于我们这些‘线索’彼此拼接的关键。”
盯着那纸条上有些娟秀的自己,枪田郁美缓缓开口。
“我的一个字母应该是e,而身为线索的话则是——‘她最后的微笑,是未曾流露的伤痛’。”
而枪田郁美的话,就让柯南猛地一震,他立刻拿起那张摆在面前的小丑牌。
——“demon”。
“密码应该是和恶魔有关!”
柯南立刻说出自己的发现,“我的面前的扑克牌上,第一张是小丑牌。”
他拿起那张被涂成黑色的纸牌,展现给其他人。
“这上面的内容写的是demon,也就是说,我们的密码应该是和d、e、m、o、n这五个英文字母有关。”
“五个字母吗?”
这张纸条开始在众人之间传递,每个人的目光都从她的脸上,转向那小小的纸片。
在座的侦探便齐齐地开始思考。
……
而等到纸条重新传回到枪田郁美的手中时,餐厅的气氛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再相同。
一些冷静的、或者莫名神色的光彩,便悄悄出现在一些人的眼睛里。
“字母‘e’?”
大上祝善喃喃重复,右手无意识地啃咬指甲。
“如果说每个人的线索上,都分别有一个字母,以及一句用作提示的话语的话……”
“如果每个人的信纸上,都写着一个不同的字母,配上一句‘指引’的提示……”
他眯起眼睛,开始在脑中拼接线索。
“这样一来,我们就像是被分配了拼图的一小块。只要彼此协作,整个密码就会显现出来。”
说这句话时,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那是一种猎犬看到猎物时咧开的笑意。
对于提前查看了第三页信纸的大上祝善来说,他早已对那句写在自己最后的线索思考很久了。
他早就读过自己的那句提示:
“e,她最后的回音,是世界尽头的风声。”
对于大上祝善来说,他原本认为自己的答案应该是“end”,或者“eco”,也即是“echo”的缩写。
但是枪田郁美那张信纸,以及那个孩子模样的侦探的话,却让他改变了注意。
“如果只能在d、e、m、o、n这五个字母里选择的话,选择‘结束’作为答案也太过愚蠢了。”
“而且,如果自己的答案是‘end’的话,那么同样和枪田那个女人的提示语义重复了。”
“而现在看来,线索的主语应该是一个女人表达自己的悲伤……这也于哭泣的王妃相联系。”
考虑到第二页上写的关于自己之前的原本要进行的计划,以及关于那个关于抹掉那些不名誉的记录的“愿望”。
“如果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拿走宝藏的话……”
一抹阴沉的神色在大上祝善脸上浮现了一瞬。
他开始思考自己该从谁手中取得下一条线索。
他首先排除了毛利兰。
毕竟那个叫做“毛利兰”的孩子,身边还有他的大人。
而那个叫“小五郎”的家伙……
大上祝善的余光看了一眼那个不好惹的男人。
不论是他听到的关于“沉睡的小五郎”的名头,还是刚刚他提示自己,提前把双臂从绳索里挣开。
“说不定在我取到宝藏后,他们还能在椅子上等到警察来解救他们。”
“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
抱着这种“善意”与“怜悯”,大上祝善就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位刚刚帮助了自己的名侦探。
紧接着,他又“下意识”忽略的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现在只余下白马探了。
这个年纪最小的高中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喂,白马小子!你能把你的线索也传看一下吗?”
大上祝善转过头,看向最为年轻的白马探。
在他看来,一个高中生又有什么遗憾或者愿望要满足呢?
更别提,这是一个警示总监的儿子。
说不定他的名头,都是那为了给他铺路的父亲,故意营造出来的……
他的声音里就带着一种微妙的激将法。
“不会那个家伙在你的信纸上,写了些对于白马总监不利的消息吧?”
白马探,以及周围的侦探纷纷因为大上祝善的话抬起头。
他没有与这个目光闪烁、心机深沉的男人多做争辩。
他只是从信纸的末尾小心地裁下一角,略一迟疑,便将那小纸条越过坐在两人之间的千间降代,递给了大上祝善。
“我默许的称赞,是不曾开口的认可。”
这句话仿佛某种古老剧本的引线,一下子点燃了大上祝善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很好,就是这个!
他双手微颤,却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审慎地分析纸面内容。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那组密码锁的线索应该如何推导!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所有人的剧本纸条都在互为对照。
而且,极有可能是“我”、“她”和“他”这三个代词构成的线索。
“我”,是最后那个活着的人,是“王上”;
“她”,是那位垂泪祈祷的“王妃”;
“他”,是士兵,是那个悲壮地以剑自刎之人。
而“王上胁宝逃之夭夭”才是真正活着离开的人,因此,“我”这一代词必然是由其本人在“幸存之后”亲自留下的记录!
这样一来……
“她最后的回音,是世界尽头的风声。”
“她最后的微笑,是未曾流露的伤痛。”
结合两句线索来看,自己和枪田的线索主语都是“她”,并且主题都是与“王妃”的“悲伤”有关。
“风声”象征消散的声音,是象征着飘散的哀怨。
但为何最后的“国王”要为之“称赞”呢?
因为“ode”,也就是“od”。
虽然意为“颂歌”,但在英语中常指哀伤的诗或者挽歌。
三条线索最后指向的密码一定就是这个了!
“喂!”毛利小五郎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还要把那张纸条拿多久?”
大上祝善没有回应,这一切都契合得太完美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这是一个令他这个“美食侦探”胃口大开的丰盛晚宴。
甚至,他都一点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他只是缓缓伸手,然后在耳边那有些不真切的阻止声音里,低头、凝视着自己面前的那枚密码锁。
这位“美食侦探”便拿起“刀叉”。
第一道餐品是一块香气四溢的面包——“o”。
第二道餐品是一块汁水丰厚的肉排——“d”;
不过,第三道餐品,却是最后的甜点。
随着大上祝善“落下刀叉”。
“咔哒——”
锁发出一声轻响。
随着齿轮的转动,椅背弹出某个锋利的尖刺,那上面涂毒的汁液,便随着破开的血管进入心脏。
“呃啊——!”
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瞳孔在剧痛中倏然放大,那残留的意识如同飞鸟在林地中散尽。
这位漫步在推理里的“林地”中的侦探,挑选了一枚饱含毒汁的果实。
大上祝善就输入了那杀死他的密码。
……
千间降代侧过头,将自己看到的那道错误的密码念出来。
“他认为密码是‘ode’。”
而毛利小五郎则尝试着伸手去够那份摆在自己一旁的信张。
“唔……让我看看……”
最后,他总算是气喘吁吁地,将那份信纸摊到自己面前。
他就念出大上祝善最后一页的线索。
“她最后的回音,是世界尽头的风声。”
“哀嚎的赞歌吗?”
茂木遥史若有所思地低声重复了一句,然后他轻轻笑了一声。
这个人便对某个已经明朗起来的逻辑感到愉悦。
哼,大上祝善——这个家伙居然死于自己多想了几步。
他缓缓将目光从那信纸上移开,扫向在场的其他人,语气忽然变得讽刺而冷峻:
“我说,现在大家也没有必要将手里的信纸传阅了。”
“毕竟,要是再有人像这位前辈一样,误解了自己的线索,输入错误的密码……”
“毕竟这里还有老人和孩子不是吗?”他看向坐在桌边的千间降代和毛利兰,“要是一不小心,纸张掉到地面上可就不好了。”
茂木遥史就看向自己手中的第三页。
“我得到的字母是 m,而那句话则是——我不是演员,而是那个调整背景的人。”
茂木遥史就抬头环视了仍有些惊疑不定的众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茂木遥史向其他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对于大上祝善行为的理解,然后,他看向对面的千间降代,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您手上的线索,主语应该是‘他’才对吧?”
“没错。”千间降代点点头,“我的字母是‘d’,而线索是——”
“他夜归的低语,无法说服火焰。”
而毛利兰也恰时地开口:“我的字母也是e,线索是,他的光芒背后,是一个人的影子。”
“这样来看,大上祝善的推理其实并没有错。”
千间降代把所有人的线索摆在一起。
“这么一看……”白马探捏着下巴,目光微沉,“大上祝善填出‘ode’的解读思路其实是对的。”
千间降代点点头。
“只是他把密码想的过于复杂了,我们只需要关注我们自己的对应的代词,找到相应的密码就可以了。”
这位以躺在摇椅上,单单听其他人的描述就能破案的老人,便开口点出其他人的密码。
“大上祝善的那句线索,‘世界尽头的风声’,指的是生命的终结,是消逝,是‘结束’。”
“所以他的密码是——end。”
“茂木小子的线索是‘调整背景的人’,是导演,是操控,是‘主人’。”
“因此他的密码是——dom。”
“白马小子的话……”
白马探眼神一亮,主动接上,他嘴角便扬起一抹笑意。
“我的密码应该是‘nod’,也就是点头表示赞许的意思。”
然后他转头看向毛利兰。
“至于兰小姐,你那句‘他的光芒背后,是一个人的影子’……”
“指的是柔弱、隐藏、依附、受保护的存在。”
“你的密码应当是——doe。”
“也就是雌性的小鹿。”
毛利兰微微睁大眼睛,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
而最终,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位沉默了许久的“侦探”身上——毛利小五郎。
他耸了耸肩,仿佛只是说出了某个与己无关的答案:“那我的密码,就只能是第四个代词了。”
“应该是——d、e、m。”
他微笑着补上最后一词。
“恶魔。”
“毛利小五郎”就缓缓伸出手,搭在椅背后那还未触碰的密码锁上。
……
片刻的沉寂后,众人几乎同时轻声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同一场压抑之后的释然,又像是审判来临前的合奏。
“这样看来。”枪田郁美率先开口。
她上露出灿烂、却带着讽刺意味的微笑。
“这整场滑稽的戏剧到底是谁导演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她就道破了那个就要“亲眼目睹”他们自相残杀的人。
“或者说——怪盗基德先生,我说得对吗?”
“你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因为各自拥有不完整的线索而陷入猜疑。”
“只要在座的所有人都按照你所想的那样,掩饰好自己线索,尝试去单独地交换线索的话——”
“在第一名死者发出哀嚎后,所有人脆弱的信任便被破灭了。”
白马探已经伸手向椅子后方的密码锁。
他一边尝试旋转转轴到正确的密码上,一边指出基德最大的错误。
“只可惜,大上的死,比你预计得要慢!”
“而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比你设想的要牢固得多。”
他说着,啪的一声定下第一枚字符。
“我猜,在枪田小姐把信纸裁下来,互相传阅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事态的脱轨。”
“于是你只能想办法,临时再布一道局。”
“而毕竟你已经位于不败之地了。”茂木遥史补充道。
“这也是你选择大上作为第一个杀害的对象的原因。”
“因为他就在你的身边,只要你等到我们意识到不对,或者最后的胜者找齐所有的线索。”
“你就可以在他之前输入密码然后离座,然后只要将死掉的大上先生作为机关,挪动他的尸体。”
“这样一来,我们其他人就会……”
“毛利小五郎”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惋惜。
“还真是,瞒不过你们这些侦探呢……”
“没想到一场有趣的戏剧,最后却变成了关于对机关手速的比拼。”
而就在这句台词落下的瞬间——
咔哒!咔哒!咔哒……!
六道清脆而悦耳的机械音响起。
下一刻,椅背之中弹出六道锐利的“蜂刺”,以极高的速度向着被困的六人猛然刺出——
空气凝固了。
那原本宛如推理舞台的晚宴,终于,在男爵暗布的计时剧本里——
转化为真正的死局。
众人纷纷如同睡着了一般,如同熟睡的羊羔一般垂下脑袋。
而【江户川柯南】便看向那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那位男爵。
他就念出自己早就推理而出的真正的答案。
“one demon end。”
这位名侦探在推理出真正的答案之时,就意识到了自己将是唯一的幸存者了。
毕竟——
他是“剧本”的观看者。
他就轻轻念出男爵不久前说过的故事。
“最后,经过这有如噩梦般的一个夜晚,拍卖会上只剩下6名陷入昏迷的客人。”
并为那个故事续上结局。
“以及——余下杀死了其他所有人的恶魔。”
他抬起头,看向那如同一台机器一样站在那里的“男爵”。
“不论我最终会不会推理出那个真正的答案,你都会把所有人都杀了的。”
“你的目的,只是希望我将第五指针的地点推理出来,然后将最后所有知道指针和手表的人一网打尽,对吧?”
“——乌丸莲耶。”
于是,这位早已解出答案的侦探,便绝望地在那块密码锁上输入错误的答案。
感受着某种从后背刺入身体里的针刺感。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柯南便在心里说出来他最后的愿望。
“拜托你了,服部……你一定要把第五枚指针……”
随着时钟跳动至 12:00,整场剧终,舞台落幕了。
……
而看着那陷入熟睡的柯南和所有人。
原本站立不动的,所有人认为只是扬声机器人的“暗夜男爵”缓缓迈开步子。
他看了一眼那落在地面上的三张象征着国王、皇后与士兵,分别代表k、q、j,分别为方块、红桃与黑桃三个色的扑克牌。
男爵捡起一张扑克牌,看到那用针在纸牌背面刺出的孔洞。
他欣慰的笑了笑。
这个人已经看出了这个孩子最后的想法了。
柯南的计划很简单。
既然白马探养的老鹰已经前去报警了,那么只要自己留下足够的线索。
那么服部平次,这个从未向外表露过自己知晓手表的侦探,便能通过他留下的线索,最终找到最为关键的第五指针了。
“侦探的正义与牺牲之心啊……”
男爵就推了推那两个装睡的家伙。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手上的信张。
的确是有第四个代词,只不过不是象征着“恶魔”的“它”,而是——
在毛利小五郎第三张信纸的最后一段,便写着:
“祂的审判,落在最古老的时钟上。”
——“毛利小五郎”的字母其实是“o”。
ps:突然发现忘写枪田的错误答案了,是“mem”,既“memory”的缩写,表示记忆。
——
第五枚指针的名称我有点为难,在这里做一个征集:
木偶剧终;
漆黑之星;
死神之罪;
黄金之影;
侦探之悔;
悲悯之心;
黄昏黎明;
悔悟辉光;
或者有更好的名字,可以写在这里。
(本章完)
第287章 【柯南宇宙001】,是附属于柯南世界
第287章 【柯南宇宙-001】,是附属于柯南世界观群系的【壳宇宙】
大过上帝的侦探。
这并非是一句谦辞。
正如【江户川柯南】所感受到的那样——
祂在以祂自己的身份,在那片【推理】的林地中漫步。
而“思维”和“记忆”——
那属于祂最珍贵的宠物、宝物。
便为祂献上了一个新的宇宙。
也许,我是说也许。
那片名为【推理】的林地;
那些如春雷般苏醒的【思维】;
那些关于“一切”的【真相】的记忆……
也许,它们从未只是比喻。
在星见塔顶端的林升看来,他便目祂目睹了一个宇宙自无至有的全过程。
那栋处于深山中的阴森别馆,难道只是“却如同一颗凝固在水晶中的宇宙”吗?
当然不只是“如同”。
正如那句箴言:“这里的一切,配得上祂的光辉灿烂。”
那个宇宙,和如今的宇宙一般无二的宇宙——
它只是……只是就在那里。
【江户川柯南】,这名侦探便在刚刚的《黄昏别馆案》之中,塑造了一个真切不虚的宇宙。
就像这名侦探轻轻诉说的那样——
“即使一切漏洞百出、再怎么玄奇诡异……那些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便要开始彼此相接。”
“而那些混乱不堪的脉络,面对着我,便要明晰。”
而更重要的是——
“一切也许毫无逻辑的事物,便要随着我的思考……”
——便要随着【江户川柯南】的思考而被填充与赋形。
于是,从祂走入到那座别馆的第一秒。
在那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连思维都似乎飘散于空洞深处、原野之中。
【江户川柯南】的梦境便实体化了。
正像柯南所说的那样——
在真实与虚幻的边界,他摘下的,是一颗两相交织的【真相果实】。
……
【祂的审判,落在最古老的时钟上。】
“毛利小五郎”,他的真正密码是“dom”。
“dom”,源自拉丁语“dominus”(主宰),亦为“dome”(圆顶)。
那象征审判与法律的穹顶、是如一切神话中,那神殿般俯瞰众生的正义视角。
——它象征着【江户川柯南】对于“正义”与“秩序”的追求,象征着祂所认为的,不可动摇的神圣。
……
【他的光芒背后,是一个人的影子。】
“毛利兰”,她的真正密码是“one”。
“one”,意为“唯一”,象征独一无二的情感投射与羁绊。
她是江户川柯南在“工藤新一”身份中最难割舍的那一部分,她是他记忆中那无法名状的、永恒等待而无法相交影子。
——它象征着【江户川柯南】对那些对被确认为“唯一”的特殊性,以及被依恋和被需要的渴求。
……
【我那不曾开口的许可,是称赞的认可。】
“白马探”,他的密码其实是“nom”。
“nom”,是法语中“名字”“姓名”的意思,象征“身份”“认可”“命名”的权力。
“称赞的认可”,是那些潜藏在“讨厌的侦探小鬼”与“沉迷福尔摩斯的推理狂”称谓下的孩子所渴望的。
——它象征着【江户川柯南】对被亲人予以认同的渴望、对拿回【工藤新一】身份的愿景,以及那不必揭开“谜底”,也能被理解的希望。
……
【我不是演员,而是那个调整舞台的人。】
“茂木遥史”的密码是mod。
“mod”是“modify”的根基,意味着“调整、修改”。
他不是角色,而是布置角色的人,他不是演出者,而是那位编织真相、揭示正义的提供者。
——它象征着【江户川柯南】对“局势掌控”的本能倾向,象征侦探对于一切“细节”的掌控欲。
……
以及“大上祝善”象征着最后、结束、终结的“end”;
“千间降代”象征着安全、掩藏、谜团的“den”(巢穴);
“枪田郁美”象征着哭泣、无逻辑和非理性的“emo”(情绪)。
是的。
黄昏别馆里的所有人,那刚刚发生的一切,在那一刻都是属于【江户川柯南】推理的一部分。
这是联盟精心营造的一个梦境。
就像柯南从昏沉中“醒来”,从他“跑入”那座别馆洞开的大门的那一刻。
两个宇宙的事项便开始悄然同步。
从江户川柯南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开始“推理”的那一刻。
祂就发现了祂所面对的——
是“属于祂的其他侦探”;
是“属于祂的毛利小五郎或者毛利兰”;
甚至,是“属于祂的怪盗基德”。
这一切都不是陌生的“他者”,而是祂记忆中某种欲望、遗憾与认知的折射。
而这些答案最后所拼就的,则是那句在最后所推理出来的话。
——one demon end。
这也是【江户川柯南】所唯一必须明晰的信息。
但祂只能知道“前一半”。
另一半,或者那最重要的信息,必须让真正的柯南,在不了解它的真正含义时取得。
——这也是联盟在这一个“仪式”里最难完成的一点。
……
让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前退几个小时。
退到“圣杯”系统启动,毛利小五郎即将开口说出关于“第五指针”的下落的那一刻。
在那众人齐聚的黄昏别馆。
饰演“江户川柯南”的毛利小五郎,饰演“毛利小五郎”的怪盗基德,和饰演“毛利兰”的小泉红子——
他们已经满足了《黄昏别馆案》的开始与结束条件了。
正像之前一再强调过的那样,在柯南真正抵达黄昏别馆前。
“第五指针案”的结局已经发生了。
也就是说,那颗名为【黄昏黎明】的指针,已经被镶嵌在了那块【宇宙叙事引擎】上。
那么问题来了。
联盟选择再次上演一遍《黄昏别馆案》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我们需要最后的罪魁祸首是乌丸莲耶,一切的罪恶根源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小泉红子便一边布置“真·黄昏别馆”的现场,一边向黑羽快斗简单地解释。
“【江户川柯南】一定不能成为造成一切的起点。”
因此,给逃走的乌丸莲耶,给带着有意交给他的【真相】离开的乌丸莲耶一口“黑锅”。
——是十分有必要且不可或缺的安排。
“为什么?”黑羽快斗不太理解这一点。
“因为他是正义的光之魔人。”
小泉红子的声音有些急躁和焦虑。
因为他们限制要做的就是在第二指针案里,被再三明令禁止的行为——
潜入到【江户川柯南】的梦里。
甚至,他们要借助这个梦,利用和影响那轮光辉的苍白太阳!
当然,在红子看来,直接这样做与找死无异。
“所以我们必须依靠一个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放缓:“我们要借助原本就存在的【历史惯性】。”
一个已然注定的结局,将为他们留下一条缝隙般的生路。
“只要我们沿着这个结局重复走一遍,已经提前明确了的那一个结局,会确保我们的幸存,而不是惨死在某个侦探的梦里。”
“甚至,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
红子的语气在这一瞬间微微有些颤抖——
她可比黑羽快斗明白【江户川柯南】到底有多可怕。
“这次梦境发生的一切同样也会是真实的。”
“这个侦探会直接……直接‘复制’一个和现在一样的宇宙。”
小泉红子就将那块快斗偷来的表摆在餐厅的桌子上。
她“搬来”一把“椅子”。
然后引导着在“黑暗”中摸索的“毛利小五郎”爬上那挂有一个华丽时钟的墙壁。
“咔哒——”
随着“毛利小五郎”将那座时钟直接取下,一枚镶嵌在黄金钟表背面的指针,显露出来。
小泉红子从“毛利小五郎”手中拿过指针,随即将它抛向黑羽快斗。
“接着快斗,你接下里的任务很简单。”
“改装一下那块钟,然后把指针连同手表一起放回去。”
“梦境里那些发给其他人的剧本之类的道具交给我,而关于机关的逻辑和细节,就交给你了。”
她说着,一边把那个用来充当主办方的传声机器人拖向餐桌最前面。
这个机器人十分简陋,看上去就是一个简单的模型假人,头颅原本应该是五官的位置,是一个占据了整张脸的音箱。
——看起来就和原本的《黄昏别馆案》里一模一样。
“我们不能把线索直接说出来。”小泉红子低声道,“因为那样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是一切的起因。”
“你不会想知道那个结果会是什么的。”
小泉红子就看向联盟,或者说林升亲手交给她的剧本。
“因此,我们要利用祂潜意识的映照,将那个设计好的谜团拆分并融入祂自我认知的一部分,避免线索被驱逐出去。”
她的目光就看向剧本上划出的结构元素。
“父性与法律、母性与包容、爱情与身份、认同与存在、掌控欲与非理性……”
“啧。”这位赤魔女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只有爱情和非理性我最拿手啊!”
小泉红子就有些肉痛地看向手腕上的tdd,林升在她离开前给了她一大笔“工资和预算”。
“只能用cyz效应强行锚定着试试看了,希望最后留下里的余量,足够我们从另一个宇宙里活着跑回来吧。”
快斗一边检查钟表结构,他就将那块黑色手表重新安装回去,然后一边扭头望向红子。
“红子,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唉——”小泉红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不明白什么?”
“如果工藤那个家伙真的能一念之间创造出整个宇宙的话。”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试着让他梦出一个符合现实的……”
黑羽快斗的声音,便在小泉红子那“不赞同”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快斗。”
小泉红子挥了挥手,她就看向自己指向的方位,红子原本想唤出一道幻影来解释。
没有丝毫赤魔法反应。
她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不是只有我们才被【人设】所束缚的,你有没有想过,柯南的真正人设是什么?”
她回头看向快斗,眼中带着一种疲倦。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历史惯性】是谁给出来的?”
……
对于【人设】的研究。
一直是叙事学部所确立的,最高优先级的课题之一。
而对于【江户川柯南】这一特定个体的【人设】结构所进行的分析与建模——
则是重中之重、核心之核心。
然后随着研究你就会发现,你几乎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因为对【工藤新一】的人设分析结果,与阿笠博士的主观判断完全一致:
“他不过是一个喜欢福尔摩斯,热衷破案,具备强烈正义感的普通孩子。”
因此,【人设动力学部】的结论很清晰。
“因此按理来说,循环、犯罪率影响……这一切都应该和【工藤新一】无关才对。”
那就是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他们在逻辑层面上都不可能成为联盟当前所遭遇困境的源头。
正如林升所认知的那样,柯南或者工藤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他的【人设】,也理应如此。
而在小泉红子和黑羽快斗加入联盟后,其中的疑惑就更多了。
“名为小泉红子的个体,根据zc-01阁下给出的信息来看,她的【人设】里的确写了有关赤魔法的信息。”
“这与黑羽快斗对于宝石、机关和盗窃上的才能,与阿笠博士的关于发明的才能,理论上是吻合的。”
这无疑是【人设】与其rsi值异常的一个自洽的关联解释。
“而这样一来,理论上【江户川柯南】完全不需要造成这一切结果,也能不断地破案。”
“同时,时间节点式的时间流结构,与【循环】内部的线性时间流也是矛盾的。”
——宇宙做了许多多此一举的结构与设计,而这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
而这一切的答案,在星见塔案后就明晰了。
毕竟——
看透唯一真相的,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柯南!
看透唯一真相的,也只能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柯南!
于是柯南本身在那时便推理出了一部分答案。
【人设】的独立性,来源于“故事”。
而【人设】的非独立性,也同样来源于“故事”。
“角色的背景与发展历史”与“角色的人设与行为逻辑”互为因果了——这是一种封闭式的、自我指明、自我诠释的系统结构。
因此,作为【柯南宇宙】的核心,该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事件,最终都被归结为【江户川柯南】人设的延伸与投影。
【柯南宇宙】里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属于【江户川柯南】的一部分。
它稳如磐石,连带着让宇宙本身也不可动摇。
而“案件”这一【要素】又是这个宇宙的底色。
因此,它也同样变成【江户川柯南】人设的一部分了。
“如果上述结论成立——”
“即使【江户川柯南】创造出一个多元宇宙。”
“这种基于时间节点、基于案件发生顺序来决定的时间体系与历史流程,也不会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甚至极有可能,即使我们借助【江户川柯南】的幻想,在其中加入魔法、cyz效应、超时代技术……等偏离要素。”
“也许最开始会出现魔法侦探、超级机器人侦探等一系列短暂变体。”
“但最后一切历史的轨迹,都会重新回归到以【江户川柯南】主观认知为核心的,与【历史惯性】相近的标准化发展路径。”
就像那知道了真相的,渴望改变这一切的“江户川柯南”。
他最后却变成了《柯南真君七章经》。
变成了【江户川柯南】想要追求的【真相】的一部分一样。
这不是一个可以打破的困局。
这是一个被事先定死的的结构。
……
在梦境宇宙“结束”以后,小泉红子偷瞄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小小身影。
那把红木椅子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
在梦中曾危险无比、如刀锋般致命的机关,如今在现实中却只是——
一杯平静无波的“昏睡红茶”而已。
现实里的毛利小五郎,刚刚就在“梦境的现实”中,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喝下“红茶”。
此刻,他正从急救室的病床上缓缓醒来,眼神里仍残留着不解与迷茫。
而那位因情绪剧烈波动、早已疲惫不堪而在椅上睡去的少女——
毛利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但现在,这位少女便带着对父亲清醒过来的喜悦,梦中那模糊而不真实的片段,悄然遗忘在脑后。
而同样清醒过来的小泉红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远离柯南的方向轻轻挪了挪。
——毕竟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柯南。
她就伸手摘下自己伪装成毛利兰的面具,然后晃了晃头发,一头红发垂落而下,恢复成她本来的模样。
“快斗,你想出来了吗?”她侧过头,坏笑了一下,“如果没有想出来的话……那个孩子一会就由你搬上车喽?”
快斗不由得咂了一下舌。
老实说,如果在小泉红子指出柯南到底做了什么之前,他还有十足的胆量去做这件事的话。
在她向自己解释这个计划的真正意义,以及问出那两个问题后嘛……
现在他只有三分勇气了。
“好吧,我负责柯南这小子。”
他苦笑着答应下来,然后招呼着走进来的石原亚纪和其他几名警察。
“除了那个孩子以外,立刻将其他人用直升机接走,至于大上祝善的尸体……”
黑羽快斗看了一眼那具已然失去生命的尸体。
“让gssra那边给他的家人安置妥当吧。”
他是第一个死去的人,却也是唯一一个真的“离开”了那把椅子的人。
不过,现实中的大上祝善,与梦中那个绝望而贪婪的演员不同。
并非是贪婪造就了他的死亡,而是那颗忏悔和牺牲之心,将他送入了那静谧的黑夜之中。
“是!”这几名隶属于【现实干涉部】的特遣队员向快斗敬了一个礼。
在吩咐他们开始将现场按照计划布置后,黑羽快斗走进那个伏在桌子上的孩子身影。
快斗轻轻将这个孩子抱起。
然后,他一边向着餐厅的门外走去,一边问向小泉红子。
“所以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小泉红子看向黑羽快斗,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沉重。
“这是这个宇宙的结构性问题。”
“这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历史惯性】。”
“比如【故事时间线】,假如某个时间还没发展到未来的某个案件的节点——”
“那么,这个它不能偏移的轨迹、必须抵达的未来,又是哪里来的呢?”
她顿了顿,语气忽而带上一点悲哀:
“双时间线的力量根源就是【江户川柯南】本身,它们是为【江户川柯南】服务的。”
黑羽快斗怔了怔,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红子,所以你是说……”
“【历史惯性】,其实是那个侦探自己写好的吗?”
“也许吧,不过这你得去问zc-01阁下了。”
“不过我倾向于不是。”
现在他们已经走出了院门了。
小泉红子抬起头,望向远方开始变得明亮的天空——
在那漫长无尽的夜晚之后,黎明终于要来了。
“不过我倾向于不是。”
红子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她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柯南的身影。
他挣扎的眼神,他压抑的情绪,他所表现出的痛苦与彷徨——那并非虚假。
“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一切,和这个宇宙有关。”
“可是这个侦探不是都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宇宙了吗?”
“是啊,”红子轻轻点头,“因为我们说得‘宇宙’,可能指的不是一个东西。”
她垂下头,她脑海里浮现当初星见塔里,柯南和林升讨论的一个问题。
最开始那个柯南不愿探究、不能探究的真相。
除了cyz效应,便是这个宇宙本身了。
红子就想起zc-01阁下曾问她的那个问题:
“红子,你说这个【壳宇宙】的‘壳’,到底指的是什么?”
“还有,【壳宇宙】真的指的仅仅是宇宙本身吗?”
——现在看来,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江户川柯南】梦出的那一个真实不虚的宇宙摆在面前的这一刻。
“嘶~~”
虽然根本不需要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林升还是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看来,祂当时做出的谨慎决定果然是对的。”
“要是联盟真以为脱离‘宇宙’就能跑去安全的地方……”
“【壳宇宙】里的‘宇宙’的意思,居然指的是《名侦探柯南》世界观本身吗?!”
看着那同时位于自己感知的【柯南宇宙】里的两个宇宙。
林升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头大了。
这下就算自己或者柯南,搞出个“多元宇宙”或者“别的宇宙体系”也没用了。
因为他们已经触碰到了一个边界,一个无法越过的结构之限。
现在——
林升,或者联盟。
他们终于摸到了世界观群系的一角。
——【柯南宇宙-001】,是附属于《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的【壳宇宙】。
这是一个简单而又难以置信的事实和答案。
它真实、沉静,毫无反驳的余地。
不过好在,【柯南宇宙-001】的主人,主动站在了另一边。
——希望犹存。
ps:总算是把“世界观群系”这个概念抛出来了。
月底求月票呜呜呜>﹏<
(本章完)
第288章 柯南一梦,南柯一梦(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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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先姑且将那个因为一位侦探的迷梦而塑造出来的宇宙称呼为【柯南宇宙-001-2】好了。
就林升的观测来看,这个“二号宇宙”与联盟所处的“一号宇宙”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可感知的差异。
它们一样的无限。
同样地包含着那和“一号宇宙”一般无二的万物——那些星系、那些星星……
甚至【江户川柯南】认知中的,一个宇宙应该有的事物和因果逻辑。
当然,这万物中显然没有那些rsi值异常,以及其衍生的那些事物和人物。
不,与其说“二号宇宙”不存在像是第二个【毛利小五郎】或者【毛利兰】这类的rsi值衍生异常。
更像是因为自己偷偷使用cyz效应瞒天过海,再加之小泉红子同样将那些重要的人物“引至梦中”的缘故——
毕竟在“江户川柯南”的眼里,这两个宇宙其实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虽然【江户川柯南】认识到了因为祂而产生的一些不同。
但祂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联盟那寥寥数语背后的暗示,反而让“毛利兰”的一句插话恰到好处地终止了“思索”,主动地将真正的自己“沉浸”在那一出为祂献上的戏剧之中。
就像小泉红子对于黑羽快斗的解释一样。
【名侦探柯南】不能知道许多事情。
……
而在柯南即将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
林升便“悄悄地”接住了那个即将消失的宇宙。
对于现在的祂来说,维系一个濒临停滞的宇宙并不困难。
毕竟这个宇宙是真实不虚的,林升不需要从无到有的构建出一切物质或者物理规则。
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这个即将因“被忘却”而终止的宇宙保留下来。
毕竟随着苍白太阳的光辉移去,连死亡也弃它如敝履,对它避之不及。
——它便要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滞。
好在林升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这梦境造就的宇宙自然另有用途。
毕竟,如果一切真的都不能改变的话。
那么关于“星见塔案”这个本不该存在的“案件”,以及cyz联盟本身在柯南宇宙中的位置,林升必须提前考虑清楚了。
“但好在这最糟糕的可能,也在预料之中。”
林升就想起自己和【江户川柯南】的探讨,和祂之前“惊天动地”的验证手法。
一声低语在星见塔的顶端响起。
“刚好,还能将双时间线的结构利用起来。”
……
而对于柯南来说,那股从背后袭来的锋锐刺痛,就像是有人用手术刀,将他脑干的延髓处突然切断了一样。
只是在一瞬间,自己便失去了与现实的一切联系了。
自己便如同倒在推理终点的侦探们一样……一样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却依然还可以思考。
“所以现在……我好像只是昏迷了?”
“还是说,这是我死前的走马灯?但这是不是有点久了?”
柯南甚至不确定是自己看到的是真切的黑暗,还是一片死后的虚无。
他试着辨别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在这片无声的死寂中待了多久。
但他却觉得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而没有参照物,便无法计时。
柯南觉得自己仿佛在一阵茫然无措的“黑暗”中孤身前行。
某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存在,而是与死亡一同纳入到万物之中。
——直到那微弱到几乎无法辨识的声音从“黑暗”里飘来。
柯南觉得,他隐约在这“黑暗”里听到某个害怕的、如同见到了鬼魂般的女子的尖叫声。
这让他好似要飘散的魂灵重新变得凝聚起来。
那原本淡漠的情绪,就随着“疑惑”,或者说,随着“疑团”的出现而重新变得丰富起来。
“而那句话好像是……快斗快跑——?”
柯南不认识这声音,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所以,他更确定自己大抵是真的死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幻听陌生人的尖叫呢,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一个叫做“快斗”的人?
而随着“自己已经死掉了”的念头的浮现。
柯南就觉得自己头脑有些眩晕,那种难以站立的眩晕——如果他现在还有脑袋和双腿的话。
自己死掉的话,爸爸妈妈应该会很伤心的。
还有小兰、博士,服部,还有那个糊涂大叔……
甚至说不定,灰原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也会悄悄地为他掉一滴眼泪。
一股微弱的伤感在他胸腔某处荡漾开。
柯南倒是不畏惧这种永恒的消逝,因为他是行在光明的路上消逝的。
但他就为那些还活着的人而悲伤,为了他们将要面对的悲伤而悲伤。
而紧随着悲伤而来的,是因为自己未能做得更多的悔恨与遗憾。
这个孩子便为那些被他所牵连的侦探们的死亡而感到悲伤、悔恨与遗憾。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个小小的身影就开始责备自己的鲁莽。
如果自己在京都塔上做得更好一些,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还有,那块关乎真相与一切的手表。
“我……在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乌丸莲耶吗?”
虽然柯南知道,在被“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自己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他只拥有一个孩子的体型,而其他侦探又在那幕后之人的设计之下无法行动。
而他不可能、也做不到为了指针和手表,而对无辜之人见死不救、甚至“痛下杀手”。
“好在我没有中计,我没有告诉那个家伙指针的位置。”
柯南便在内心自言自语。
“而且,我还悄悄在扑克牌上做了记号。”
“只要服部在失去与我的联系后派人找来,他一定能推理出真相的。”
“估计那个家伙,正在为可能永远找不到的指针这件事而懊恼吧……”
一些也许能称得上是欣慰和乐观的情绪,就出现在脑海里。
柯南对服部那个家伙很有信心。
不过,这种短暂的乐观只持续了几秒。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更残酷的可能性——
“但如果那个幕后之人,也是同样精通推理之道的侦探呢?”
“如果他看穿了我留在扑克牌上的记号,又据此拿到了第五枚指针呢?”
但现在说这些、担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毕竟已经死了。
最后,一切情绪便化作了对于服部平次的希冀。
“服部……你一定要找出真相。”
“一定要……”
——就在那一瞬间。
柯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脊骨好像被什么东西揽住了。
像是有人伸手穿过虚空,将他从无尽深渊中拎起。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剧烈的颠簸感,就好像自己的灵魂随着脊骨上的凸起不断起伏。
柯南就感觉自己的灵魂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最后被人粗暴地塞入了差点就被摇匀的脑浆之中。
……
“嗡——”
耳边是如同千万只蜂鸣器一同鸣叫,又或者几十颗闪光弹炸响。
也许是在那片静谧的黑暗中待了许久的原因。
在感觉到自己依旧存在的那一刻,柯南就试着闭上眼睛——然后他就发现他从未睁开过它。
身体各处都像是在向他报警。
柯南觉得眼皮沉重,但一些温热和闪耀的事物,就偏要透过眼皮钻进瞳孔。
他能感觉四肢传来火辣的痛觉,就好像是自己刚被扔进充满沙石的搅拌机搅拌了许久。
而他的后背也传来同样真实的刺痛感。
甚至那疼痛就和自己不久前在别馆餐厅里最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嗓子、喉咙如同被灼热的烟雾烘干了一样。
柯南觉得口渴难耐,而汽油和硝烟的气味却仍然不住地往鼻腔里钻。
随着眼泪湿润眼眶,在下意识地抬手遮住面前的火光后,柯南终于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面前那正在燃烧的、发出刺鼻气味和呛人烟雾的引擎盖。
“咳咳咳——!”
柯南俯下身子,他有些吃力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摇下车窗,然后强撑着身体探出窗外,依托着重力让自己无力地坠到草坪上。
在夜晚带有露水的草地上喘息了片刻,柯南有些艰难地向着远离燃烧的汽车的爬去。
依托着从求生本能里压榨出来的最后一丝力气,柯南大概在草地上爬行了七八米。
然后,他一边喘息着恢复体力,一边试着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南抬头望向那片燃起的火光所映照的事物。
一辆车头干瘪的甲壳虫轿车,断气了般地趴在一块半镶嵌在泥地里的青石下方。而两边则是两道长长的、平推了一路的青草的车辙,显现出那不久前失控车辆那磅礴的动力。
“自己这是……发生了车祸?”
这一刻,柯南脑中闪现出一个荒谬却理所当然的推论:
——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他冲出车道、撞击之后,在昏迷状态下产生的幻觉……
一个梦境而已。
面前的一切事物已经给了柯南足够的证据。
甚至当他扭头看向车辙的方向时,一段被撞碎的护栏和陡坡上的痕迹就清晰可见。
但心中的惊愕,甚至就让柯南忽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是……可是那个别馆里发生的事情……”
柯南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有些短路,甚至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不可能是一个梦啊!”
他的声调逐渐变高起来。
这位进入了角色的侦探,好像一瞬间就从那种濒死的绝境中恢复了过来。
柯南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背部。
当他将有些湿润的手放到面前时,一股血腥味便让柯南重新清醒过来。
这无疑真实发生了。
在鼻尖弥漫的血腥味,甚至就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头顶依旧灿烂的一片星空,以及周围林地的黑暗。
“一定是那个人……”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伪造我的意外死亡。”
背后那和记忆里最后一刻感觉到的刺痛相同的位置和伤口,就让柯南有些动摇的心智重新稳固。
“只是那个人没有料到我只是陷入了假死的状态,一定是这样。”
柯南捡起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将自己撑起。
从自己从车窗爬出,栽倒在草地上的发现来看,既然附近的草地上都能闻到汽油味,说明起火时,油箱已经因为破损泄露了。
这样看来,爆燃的风险已经降到了最低。
他蹒跚着走向那还在燃烧的汽车。
如果自己记得不错的话,汽车后备箱里还有一那块之前露营计划里,放进来的普通滑板。
不论是下山报警,还是返回别馆,杀幕后指使一个出其不意——自己都需要一块交通工具。
而当柯南将那块有些支离破碎的滑板,从有如毛利小五郎大醉后的钱包般干瘪的后备箱,吃力地撬出后。
那滑板前部,因为破碎而变得锋利、沾染血迹的尖端,就让柯南陷入了沉默。
他猛地抬头看向头顶的夜空。
这片林地上方的夜空澄澈而洁净,星辰依旧闪耀在那浩瀚的天宇之中。
但如果今天仍然是自己从医院离开的那一天……
这究竟是某种奇迹般的预兆、还是自己心中担忧下的映照?
亦或者是——时间?
柯南觉得他已经难以辨别了。
就在这念头闪现的刹那,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无法言说此刻内心的感觉。
因为那并非是理性推理所得出的结论,而是命运本身在他耳边低语。
那像是某种天启。
一道神圣而残酷的使命,就随着黑夜的遮挡,随着归者对于那燃烧的火焰的拒绝,落入那幼小而又承载万物的魂灵之中。
他是【江户川柯南】。
他活下来了。
现在,他便要继续推理,继续寻找真相,继续阻止那尚未完成的罪恶。
——至死方休。
……
于是,在那渐沉的月光之中,这道坚强的小小身影便向着山巅的城堡走去。
一路的艰难险阻不必多言。
当那个孩子终于在黎明的光辉下,再次站在那座名为“黄昏”的别馆前,任谁看到他的模样都会为他感到一阵心酸。
他遍体鳞伤着,双唇干裂,额角和后背都残留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但柯南却觉得——自己的精神越发的明耀。
那双眼睛,那被夜色与迷梦洗礼过的瞳孔,此刻却迸发着前所未有的清明与炽热。
甚至,倘若有歹人在此刻与他对视,那瞳中之火所迸发的闪电,定能让那心怀不轨之人震慑地昏迷。
同时,让正义之人,感受到那拯救光辉所带来的希望与庇护。
而此刻,当那座沉默矗立于山林中的别馆大门,如梦中一般向他缓缓敞开,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住自己那急跳的心脏,避免它跳出胸膛。
然后,他点开自己手腕上的侦探手表,开启自动射击模式,就重回故地般地走入那座似曾相识的别馆。
那墙壁各处都是早已暗淡的血迹,而脚下的红色地毯也有些污迹斑斑。
门廊寂静,回音空旷。
这一切都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然后,是同样和梦境中一样熟悉的长廊。
昏黄的球形吊灯仍旧垂挂天板,那道古朴的餐厅大门静静伫立在那里等待着人推开它。
而柯南就盯着那门把手上鎏金的装饰,一只展翼的乌鸦——象征着乌丸莲耶的徽章。
柯南便猛地把门推开!
餐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不——不全是空无。
有一个柯南熟悉的“人”,已经站在餐桌的中央等着他了。
这场“红茶会议”理论上的主办方。
那个象征着“乌丸莲耶”的傀儡,它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这有些狼藉的餐厅之中。
但下一秒柯南便发现面前的一切,与梦境中的画面有许多的不同。
——等待他的并非“暗夜男爵”。
面前的并非是梦中那个高大的、阴影般的傀儡,而是一个“头颅”歪斜,坐着而非站着的、简陋的模型假人。
柯南微微皱眉,他绕过餐桌,来到一把椅子前,将其猛然推倒在地。
“咚。”
一道沉闷的木声就在空旷的空间中回响。
然后,他在用桌上的餐刀和餐叉作为工具,小心翼翼地用这些工具拨弄椅背与座面,确认其结构。
没有绳索、没有机关、没有致命的毒针……
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有些华丽的红木椅子。
而最后,那有些怀疑的目光,便落在了那挂在餐厅墙壁上唯一的时钟上。
柯南就缓缓走进那块时钟,那金边钟面就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下微微泛光。
而周围的地面上。
除了应该是不知被谁从假人身上扯下的、和暗夜男爵完全不同的斗篷,就是一小台放音机和录音带。
他将假人推倒在地上,然后挪动椅子,就要踩上去确认——
“咔哒。”
餐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
“佐藤先生?您还没有走吗?”
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让柯南猛地回头,他猛地抬起手腕,对准声音的方向。
门口站着的是石原亚纪。
她显然比柯南还要惊讶眼前这个陌生的孩子的出现。
但紧接着,她就回忆起之前那名警察对她的嘱咐。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什么,脸上的错愕转为恍然。
“欸?!你就是那个警察问是否来过这里的孩子吗?!”
柯南一怔他,眨了眨眼,有些迷惑地重复了那个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词汇。
“警察?”
“对呀!好像是一个叫佐藤的警官吧。”石原亚纪走近餐桌。
她就在柯南突然有些尴尬的眼神里,将他刚刚推倒的椅子扶正,将散落一地的餐具捡起来。
“他说案件结束后,可能还会有一个叫柯南的孩子回来。”
“让我在这里等着,把消息转告他。”
而在确认了面前的这个孩子正是佐藤将官要找的柯南后。
“请稍等一下。”
她快步跑出餐厅,不到三分钟就返回了餐厅,只是手中多了一个提着的白色医疗箱。
“来,我来给你上药。”
接下来,在柯南因为碘伏刺激伤口,发出的不断吸气声中。
石原亚纪就一边处理他的伤口,一边轻声向他解释昨夜的经过。
“好像是那名叫做大上祝善的侦探和千间降代的侦探,为了找出这座城堡里的宝藏才设下的谜团呢!”
“不过,好像是最后一名叫做小五郎的侦探将计就计,用假死瞒过了他们。”
“然后那个叫做白马探的侦探报了警。”
“最后来了四五架直升机,然后那个叫佐藤的警官嘱咐我在这里等你。”
石原亚纪将柯南胳膊上最后一条绷带系好。
这位女仆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电话,递给柯南。
“他说麻烦我在这座别馆里多留一会,等一个叫做柯南的孩子过来后给他打电话,然后去后院的草坪上,等待直升机来接你。”
话音落下,那名女仆微微欠身离开。
据她所说,一个叫做gssra的组织,已经继续聘请她在这里工作了。
现在,整个餐厅再次归于安静。
而柯南就觉得——
那些在梦中被雕刻得无比清晰的布景与事件,如今仿佛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现实的朦胧。
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却又诡异地……相似如初。
那种感觉,就好像梦醒了,自己却仍然在梦中。
此刻,柯南已经几乎确信,那不过是一个离奇、真实而荒诞的梦了。
一切的逻辑和推理,一切的证据和现实——都在告诉柯南“真正的真相”。
但突然之间,他便猛地抬头,目光就死死盯住餐厅墙上的那座时钟。
“如果那一切都是虚假的梦境……”
“根据石原亚纪的描述,最后那个假扮为毛利叔叔的怪盗,应该没有发现指针的秘密。”
这真的很奇怪。
因为这个一向坚信——
坚信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多么不愿意去相信,但它就是事实的真相。
坚信“真相只有一个”的侦探。
现在就要使用虚假的、梦境中的线索,去探寻现实的一个答案。
“行色匆匆二旅人是夜仰望天象,
恶魔于焉降临城堡,
王上胁宝逃之夭夭,
王妃垂泪落圣杯祈求天悯,
士兵气绝挥剑自刎,
大地变色。”
他轻轻念诵了一遍梦中的谜语。
两支指针——便先调回零点。
然后是向左转13度,再向左转12度,最后向右转11度。
“咔哒”。
时钟轻轻一颤,随即从墙上脱落,正如梦中所演示的一般。
柯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僵硬而缓慢地接住那座时钟。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这……可能只是巧合……”
他几乎是以极慢的速度,翻转那块沉重的钟壳。
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既恐惧那梦的残影竟真实无比,又渴望那不合逻辑的奇迹确有其物。
而结论是:他对了一半。
而当柯南真正看清钟表的背面时,他的瞳孔陡然收缩。
那种可怕的震惊,甚至让他整个人几乎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地上。
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周围的空气变得如此狭窄而闭塞,就让他觉得整个餐厅的空间变得稀薄而窒息。
这个侦探,一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加可怕和难以理解的谜团——
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枚指针,的的确确就如他所料,出现在那黄金时钟的背后。
但是——
那并非一枚孤立的指针。
它却是镶嵌在一块熟悉的漆黑手表之中!
——
强烈警告:
鉴于第五指针的特殊性以及其负面效果,除非极端/特殊情况,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名为【黄昏黎明】的第五指针。
装备名称:黄昏黎明
装备分类:饰品(指针)
装备效果:
1.侦探的代价:详见作品相关
2.殒地的悲歌:详见作品相关
3.悔悟的辉光:详见作品相关
装备条件:详见作品相关
使用环境:详见作品相关
“悔悟如黄昏,淬炼灵魂;真相如黎明,耀于黑暗。”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本章完)
第289章 操控世界的茧系统(月底求月票!)
第289章 操控世界的——茧系统(月底求月票!)
也许每个人在年幼的时候,都曾做过那样的梦——
梦见自己跟随着一只会说话的动物跃入兔子洞,穿越镜面,进入那个绚丽奇幻的“爱丽丝之地”;
或者,在静谧的夜晚,等待一只猫头鹰在月光飞至窗前,嘴里还衔着火漆封口的烫金信封,指引着自己,前往那叫做“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神秘车站;
又或者,学那大圣齐天,在上学路上,去那各处的“东海龙宫”寻上一寻,寻得那“如意金箍棒”,在其他孩子们的叹服声中,让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类尽除名。
总有什么事物需要被逃离,总有什么信念需要被相信。
这些童年的幻象,正是在成年前,整个世界在孩子心中留下的某种温柔的邀请与庇护,
哪怕是成年后,也许仍会有某种潜藏的期待时不时地从心底浮现。
比如睁眼醒来后,在床边望见一把陌生的、带有古怪纹的银色钥匙、一块六指针的、无法解释的黑色手表、一道短暂开启却再无踪影的门……
这种期待便仿佛一直相信,命运曾真的来过,只是你未能看清。
而你所做的便是静静等待。
等待那也许冥冥之中的召唤,梦幻之中的选择降临。
而现在,任由那纯金的钟表坠落在地。
江户川柯南便凝视着那已然要齐聚的指针,那沉默不语的黑色。
这个想成为“福尔摩斯”的孩子,他等待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那一道道巧合与偶发的谜团,那一块又一块从案件中拾起的碎片……
这一切不是偶然,不是幻想,也不仅是选择。
双手之间,一块外形朴素的黑色手表,那边缘铭刻着的银色纹的簇拥之中。
是五枚形态和色泽各异的指针。
而那“第五枚指针”,就与前几枚质地不同。
在头顶明亮的光线下,柯南就看到黄昏与黎明的色泽交融,它有如两条交织的时间线,有如两相缠绕的过去与未来。
柯南觉得——
自己的记忆,就随着那隐约的“滴答”声中,如同水滴一样溅落入那变得柔软的盘面,落入那些闪耀着不同光辉的湖面。
他的思维,便在光与影的轨道中,随着时间的刻痕穿梭,而那刺痛灵魂深处的既视感,逐渐和那几乎就要有流动质感的表盘重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个画面。
柯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块手表的样式的时候了。
——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那一切开始的地方。
是的,那一场“事故”、那一场“转变”、那一枚药丸、那一次重生。
一切终点早在起点之中。
然后是自己变小后,在博士桌子上见到的那一封静静地躺在那客厅的桌子上的信。
也许并非是“自己委托博士”前去调查关于那块奇异的手表和指针。
而是这块手表本身,早在最初的最初,便已悄然嵌入了他的时间之轮。
这块黑色手表本不应该和指针出现在这里的。
不论是怪盗基德,还是乌丸莲耶。
在过去的一切证据都表明,他们并未发现那第五指针的位置。
而自己的手表却的的确确遗失在了他们手中。
这说明那幕后之人早已知晓指针的方位,早已知晓那将会发生的一切。
而那人想做的,只是将这块手表送到自己的手中。
对于柯南来说——他终于隐约确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等待着他。
他正是那选中之人。
但这身份便再次让他陷入了另一种困惑。
“但……为什么是我?”
缓缓闭上眼,当柯南重新审视起那过去一个个让他应接不暇的案件时。
他便一时有些恍惚。
古董列车上在夜色里飞向天空的怪盗基德;
米港口旁在黄昏中托付希望的宫野明美;
月影岛上在那火宅炎炎里赠与月光的浅井成实;
不久前在东都塔上的夜风中轻描淡写步入死亡的琴酒。
以及现在所发生的……
如今,这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如剪影般,从柯南心头一一掠过。
他便凝视着那块黑表,这手表内折射出的每一道色彩,倒映出他的轮廓,却不是一个模样,更像是重重迭影——
像是要从每一个角度都映出不同的自己。
孩童、侦探、神明、审判者、光之魔人。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
柯南就轻声低语,就像每一个故事中,被卷入宿命漩涡,最终成为“英雄史诗”中所描绘的那个人一样。
在这恢弘的、由宿命本身脉动下,柯南就摘下那块麻醉手表。
随着另一股轻微的金属凉意贴向手腕,随着锁扣闭合,柯南站起身——
他如同微醺一般放任那些玄奇的念头在脑海中互相碰撞,却让那名为理智和侦探的光辉将它们整合在一起。
无论如何,如果自己预料的不错,阿笠博士提及的“一切真相”——就要揭示了。
柯南转身,走出大厅,按下电话。
他便前往那最后留予他的指示。
很快,随着电话的拨通,那城堡后方草坪的停机坪的上空,飞行器正在小心地开始降落。
另一个高中生便冲着下方的小小身影挥手。
“柯南!这里!”
……
直升机舱门开启。
服部平次将上半身探出,他二话不说便一把抓住柯南的手臂,将有些困难地迈上阶梯的他拖抱上来。
“市政大楼!”
冲着那头戴着耳麦的飞行员高声喊了一声,等直升机转向腾空后,服部平次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柯南身上。
“我说工藤,你这身怎么弄得——弄得跟打了一仗似的?”
柯南苦笑了一下。
他在心中仔细思考了一圈过去与服部平次一起行动的始末。
虽然并没有找到他和那幕后之人有所联系的线索,但最后还是选择含糊其词。
“应该是解药的副作用吧。”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在开车时大概昏过去了,车不小心滑到山坡下方了。”
柯南说得很是简略,但服部平次还是从中听出那艰难和危险的过程。
他看了一眼柯南身上的包扎痕迹,眉头一挑,“那你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了。”
柯南打断了他,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那五枚指针正默默旋转。
他现在一点都等不了了。
“所以市政大厅发生了什么?”他直接切入正题。
服部平次立马进入了侦探的状态。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茧系统吗?”
……
机舱的风呼啸而过,远方的米町逐渐显出轮廓。晨光洒落在山峦之间,也照亮了柯南脑海中愈发混乱的思绪。
“也许你应该看出来了。”
服部平次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沉重。
他想起那个在不久之前,将他半推半拉地卷入这场超脱寻常——不,应该是超脱尘世的剧变中的那个人。
“柯南,其实在一段时间以前,gssra就开始招募每一名有名的侦探了。”
柯南一怔,侧过头看向他。
而服部的视线此刻也正投向窗外——
周围平静的森林和群山带动着大地远去,任由那些灰扑扑的人造之物,逐渐带着那抹精致的灰色色彩靠近。
——这是人类改造自然的伟力。
“而大概是在几个月以前吧,他们就找上了我。”
“而gssra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找到那些丢失的核弹。”
柯南挑了挑眉,服部平次话语里透露的信息终于让他抬起头,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
“对,你没理解错。”
服部平次回以肯定的眼神。
“就是你想的那种核弹,而且,基本上……每个国家都‘丢’过一两颗。”
柯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如果有人告诉你,你手里的一块手表很可能和操作时间的设备或装置有关,你也许会半信半疑。
就像现在,即使这个结论大概真实不虚,柯南还是总觉得这一切梦幻而不真切。
但如果提到诸如“核弹丢失”这样具体的实例——
虽然论离奇程度远不及“操控时间”,但却总是让人莫名觉得更富有别样的真实感。
他忍不住喃喃道:“是科学边界干的?”
“对。”服部点点头,但旋即一顿,“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服部平次看向柯南,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我要说的是——你父亲。”
“你还记得米银行那次爆炸吗?”
“当然记得。”
“那天是优作先生让我过去接你的。”服部沉声说道。
柯南瞬间瞪大了眼。
“等等——你是说……那时候我爸就已经在gssra了?!”
柯南挥了挥手,他示意服部平次给他留下一些思考和喘息的时间。
虽然在他前往黄昏别馆前,在和服部平次的通话里,知晓了工藤优作已经是gssra的一员。
但是,考虑到那个时候服部平次闲聊时提到的那道“我听你的”的命令……
难道在那个时候,老爸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一切和‘时间’有关了?”
服部顿了顿,挠了挠头,他有些尴尬:
“呃……说实话,那时候倒不是因为‘时间’。”
“你还记得我在海港时提到的,关于外星人的那个……”
“所以我其实是外星人?”柯南脱口而出。
“咚!”
服部平次终于忍不住了,他敲了敲柯南的脑袋,有些无语。
“工藤,为什么你的思路能偏到那里去?”
柯南捂了捂自己有些吃痛的额头。
他当然不会告诉服部平次,因为他觉得这是因为如果手表和指针,其实是某种关于“时间机器”的钥匙。
而既然服部平次刚刚提到了关于“外星人”,显然“时间机器”这种东西就很像是某种“外星人”的造物。
因此为何手表一定要由自己戴上就很明显了。
柯南当然看过关于某个胸口画着“s”的外星小伙拯救世界的漫画。
老实说,在服部平次提起“外星人”的那一瞬间,柯南已经联想到自己其实是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在某次侦探游戏,或者飙车,或者旅行中,意外捡到了一个从天空掉落的孩子。
而这块手表和时间机器。
则毫无疑问相当于“深埋在南极下方”等待“超人”找到它的“外星飞船”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提起这个像是小孩子般异想天开的“推理”的时候。
……
“啊,所以外星人来地球上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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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了和平吧,大概。”
服部平次耸耸肩,然后就对上了柯南“你在骗我”的表情。
他有些无奈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好,别用那种‘你当我是园子吗’的眼神看我,主要是我也才发现这一点,所以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随即,服部收起了有些随意的语气,他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但就和你想的一样,优作先生便推理出来了那个和‘时间’有关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一沉:“甚至现在看来,这件事两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那个叫做‘茧系统’的东西?”
“嗯。”服部平次点点头,说出自己现在掌握的资料,“在两年前的美国马萨诸塞州,一个叫做泽田弘树的10岁的天才少年在自家公寓楼顶跳楼自杀。”
柯南眉头一挑:“十岁?和现在的我……差不多?”
“对。但重点是他发明了据说是一个能以一年相当人类五年的速度成长的人工智能。”
“然后呢?”
“然后就是两年后的现在。”服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就在最近,辛多拉公司推出了这款叫做‘茧’的虚拟世界体验游戏。”
他顿了顿,看向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的柯南,补充道:
“这是一个能够通过机器释放电流,刺激玩家的中枢神经来支配五种感官的装置。”
支配感官、虚拟世界……
柯南微微颌首,他露出一个如猎犬嗅到猎物后的、江户川式的侦探笑容。
“听起来就很危险啊。”
服部平次也点点头,他嘴角露出和柯南一模一样的笑容,发出一道像是感慨一样的声音:
“是啊,一个和真实世界差不多的虚拟世界。”
然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么操控‘时间’和‘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短暂的沉默在机舱中蔓延开来。
啊,原来只是这样。
又或者,真的只是这样吗?
但毫无疑问,那切到目前为止的疑团、迷惑,都能在其中得到解答。
一项拥有不知名来源的技术。
它的创造者来源于一名“10岁”的孩童。
而且,那个孩子在完成它后自杀了。
任谁第一次听到这一点,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更像是有人在冻原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挖出来了某种天外来客。
呃——
总之,电影或者剧本里都是这样写的,不是吗?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
柯南不理解为何这块手表和这件事有关系。
“那这块手表?”
“工藤,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这项技术理论上是在两年前被完成的吗?”
柯南心领神会:“你是说,那个背后的人,其实没能真正掌握这项技术?”
“据我所知,他应该只‘造出’了五十个【茧】。”
服部平次在“造出”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而真正解锁全部指令的系统密码——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公开。”
“你是说……手表,就是钥匙?”柯南低声问道。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块手表。
虽然自己不是外星人这件事,让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些微”的遗憾。
但他很快从情绪中挣脱出来,并且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gssra没有把这家公司控制起来?”
服部平次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驾驶直升机的驾驶员,他压低声音。
“这件事,是我私下做的。”
“现在看来,优作先生其实早就知道了真相,他也是一直在暗中行动。”
服部平次压低声音,抛出自己那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的推测。
“我怀疑那个【黑衣组织】和【科学边界】,也是一些知情的机构偷偷设立的。”
“你是说gssra内部。”柯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在己方人数不多的情况下,与某种虚无缥缈的的概念斗争,还是与一支由各国政府以及暴力机构构成的具体存在斗争——
哪一个更困难可说不好。
“是的,只能说还好这个组织没有正式放在台面上。”
服部平次可清楚地记得,gssra只差一点就真正在联合国上向世界宣布它的存在了。
——如果不是优作先生在其中周旋的话。
实际上,服部平次越是根据那些残留的线索探寻工藤优作的踪迹,越是在那些蛛丝马迹中,试着跟上那位“男爵”的思路,他便越惊讶居然有人能算无遗策到这样的地步。
“柯南,你知道gssra,这个一个真正有实际权力的,一个不用在意其下属国的‘法律’的,拥有真正的军事机构的世界联合组织,建立起来用了多久吗?”
不等柯南继续回答,服部平次就接着往下说出答案。
“不到三个月。”
他顿了顿,仿佛觉得光靠时间还不足以震撼柯南,于是又补充道:
“而且,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在关键节点上,几乎没有任何反对声音,所有人的态度都异常一致。”
柯南沉默了,神色越来越深邃。
他仔细想了想服部平次的解释,然后想了想阿笠博士的突然“失忆”。
“所以你觉得——他们早在两年前,就开始用那套系统来给人洗脑?”
服部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不得不说,这一切真的巧合到了极点。
一切都开始串联了起来。
所有的偶然、所有的“巧合”与“错位”,在这一刻,都像是齿轮悄无声息地咬合在一起,构建出一台庞大而隐秘的机器。
联盟的行动、双时间线的反应、gssra、黑衣组织、科学边界的举动都可以有一个源头。
——这简直太合理了。
……
“阿笠博士……他就是去提前试探的,对吧?”
“是的。”服部平次沉声点头,“优作先生,应该早就对这个‘茧系统’有所安排了。”
“我查到优作先生的一名同学加入了辛多拉公司进行软件开发。”
“而阿笠博士,现在也在研发控制中心,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看着窗外已经出现的楼层,和那因为封锁线而变得静悄悄的街道,服部平次眼睛里出现一种忧虑。
“这次米市政大楼里,将进行‘茧系统’的首次全面展出,五十台‘茧’都会被展出。”
“辛多拉公司和一个游戏厂商宣称他们开发了这个跨时代的虚拟游戏,而且,他们邀请了整个日本政商界所有有影响力的人的孩子。”
他说着,转过头看向柯南,语气愈发严峻:
“工藤,你明白吗?如果这套系统顺利推广,走入学校、家庭、全球市场……”
柯南的目光也沉了下去。
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一旦‘茧’普及,现实与幻象的边界,将不再由人们自己决定了。
“不能阻止这次开幕会吗?”
服部平次苦笑,眼底带着一丝无奈:“你知道我目前的影响力只在米町最有效。”
“如果我强行阻止这一次开幕,辛多拉公司只要把展会转移到美国、英国或者其他非亚洲国家,我们就了根本插不上手。”
服部平次顿了顿,他像是提前预料到什么,主动补充道:
“不,我不能直接轰炸市政大楼。”
“服部,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柯南反而被服部平次的惊人之语给吓到了。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提议。
甚至,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劝阻服部平次不要直接动手的准备。
“我只是想问,能不能破坏他们的设备?”
“很难。”服部平次摇头,“这次开幕会邀请了很多人,甚至gssra内部也很关注,除非你能给出直接的证据。”
服部平次的目光,看向柯南手里戴着的那块黑色手表。
柯南下意识地把手臂往身后缩了缩。
“这太冒险了,如果gssra直接对我们动手该怎么办?”
“是的,所以我不打算这样做。”
服部平次目光灼灼地盯着柯南,就像当初在海港时自己被盯着的那样。
“工藤,这一次参加‘茧’系统开幕体验的——全部都是孩子。”
柯南眼睛猛地睁大。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服部的意图。
“你是说……让我潜入到茧系统里!”
不待服部平次承认,随着脑中思绪飞速旋转,柯南就继续往下说:
“对了!如果这块手表是‘钥匙’,那么第六指针、‘一切的真相’、甚至那未曾揭晓的幕后黑手,全都有可能藏在系统的记录里!”
这个孩子的眼睛一亮,他就抬头看向服部平次。
“我什么时候出发?”
服部平次看着远处高楼上的那块醒目的停机坪。
“三个小时又三十三分钟后。”
一阵漫长的沉默,一直持续到直升机停稳到停机坪上。
在柯南跳下阶梯,走向开幕式的通道的那一刻。
“工藤。”
服部平次喊住了他。
那一声呼唤里藏着太多东西。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而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柯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他能从服部眼中看到一股异常复杂的神色。
甚至,就看到过去从未见到过的痛苦和愧疚。
“如果说……”
服部缓缓开口,他似乎犹豫过每一个字的出口,“如果你失败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柯南却突然轻轻一笑。
看着远处那正要爬升至最高处的太阳,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很轻。
“那你就做该做的事吧,服部。”
“你一向很清楚什么是对的。”
服部平次如同一道石像一样,他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
看着那一道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案件中与柯南并肩的那个傍晚——
“平次!告诉我,如果你还是一个侦探的话!”
——这个孩子从未变过。
毫无疑问,【工藤新一】,或者【江户川柯南】。
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
ps:第五指针效果已更新。
(本章完)
第290章 【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启动!(月
第290章 【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启动!(月底求月票!)
现在,柯南正混在那一条长长的,由五十个即将体验“茧系统”的孩子组成的队伍里。
这些孩子全是政商名流、学界名门的后代,是这场“茧系统”全球首发的首批体验者。
而正如服部平次所提到的隐秘行动一样。
服部给他安排的身份,是因为公务不能前来的,gssra超常规威胁调查局局长的好友之子。
看着围绕在讲解员小姐身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孩子,柯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
他觉得自己正在参加某种科技夏令营。
为什么事态都已经紧迫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却还要在这里参加这种全是小孩子的活动?
“甚至这个活动,还要持续那么久……”
抬头看了一眼展厅内那夸张得近乎荒谬的展廊设计,柯南算是理解了服部为什么要他“多一点耐心”。
——他们现在所在的展廊甚至一眼望不到尽头。
巨大的、被灯光柔和渲染的钢结构天板如波浪般延伸到远处,四周的墙面是银灰色的,透露出某种科技的冷感。
不过,他更觉得那些几乎占满了整个墙面的玻璃幕墙才是真正的墙壁。
甚至,它们更像是将他与某种深海或者太空隔开的舷窗。
柯南甚至有一种错觉。
自己现在并不在某个市政大楼里,而像是在某种太空战舰或者潜艇的内部。
但当他望向头顶的天窗时。
仍然在之前那个位置不动的太阳,湛蓝的天空和云朵却告诉他,他仍然穿行在米市政大楼里。
那些各类的、柯南完全不感兴趣的游戏机和游戏光碟,就被从世界各地邀请而来的游戏厂商,视若珍宝地装在一个又一个的玻璃柜子里,像是展出古董一样,铺陈在同行的孩子们的眼中。
这也导致了队伍行进的更慢了。
而在孩子们不断的欢呼声里,柯南心中却升起一种疑惑和不安。
“米市政大楼……真的有这么大吗?”
米町的人口不超过五万人,而现在他进入的市政大楼,看起来更像是一座拥有百万甚至更多人口的城市才会建立的。
而且,说来有些奇怪,茧系统的展出开幕式,在地下一层。
嗯,也许这是为了和某些巨大的供电设备相连。
或者,其真实目的,是为了避免某个参会者,觉察到外界的时间变化。
“哇!那个就是茧吗?”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将柯南拉回现实。
是那个叫泷泽进也的孩子,一个执政党高官的儿子。
他几乎整个人贴在玻璃幕墙上,指着下方某处激动地大叫。
其他孩子也都迅速围拢过来,而柯南也被迫随着人流挪动,站到了玻璃幕墙前。
——他终于看到了“茧”。
实际上,柯南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看起来非常高科技的展台。
展台的整体是银灰色的,如同一整块看不出任何焊接痕迹或者其他缝隙的金属。
而无论什么事物,当它的尺寸大到一个惊人的尺度后,都会给人一种震撼的美感。
起码在1994年的现在,这种少见的、简约而又朴素的机械之美,便让许多孩子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然后是静静地安置在平台上的“茧”。
它一眼看上去像是某种纯白的巨蛋,静静地躺在如同灰色绸布上,在纯白灯光的投射下,那金属的表面泛着淡淡的莹光。
“看起来,真的像一颗……茧。”
不知道是谁的喃喃自语。
“是的,现在你们透过玻璃所看到的,便是‘茧系统’。”
讲解员小姐适时地开口,温柔的声音就让有些吵闹的孩子们安静下来。
她面上带着一种仿佛亲历历史时刻的神圣神情,甚至是一种仪式感。
“这是由辛多拉公司开发的虚拟世界装置,由人工智能【诺亚方舟】全权运行——它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技结晶。”
“有小朋友知道关于诺亚方舟的故事吗?”
但不等孩子们回答,她就仿佛早已预料般地,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诺亚方舟】这个名字,出自旧约圣经的创世纪哦”
“传说中,上帝为了洗涤世上的罪恶,引发了一场覆盖全世界的大洪水,只有诺亚因他的信仰与纯洁被神选中。”
“他按照上帝的旨意建造了一艘方舟,将世间所有纯正的生命与希望,带入新纪元……”
柯南听了一半就把脑袋别了过去,露出一种讪讪的无语神情。
他原本还在期待讲解员是否会顺势提到一些关键的系统结构、运作逻辑,甚至人工智能诺亚方舟的实际能力。
但现在看来——
“原来只是为了哄小孩子讲故事……”
……
与被服部平次“特殊安排”、被迫混入长达三个小时的游览活动中的柯南不同。
那些受邀前来的大人,或者说特邀嘉宾们。
他们当然无需参与任何“儿童向”的行程安排。
毕竟,对他们而言,与其浪费时间去了解那些无用的知识,不如把握这段没有孩子打扰的时间,和同行的政商名流互通有无、交流利益。
甚至,将孩子交给展会方面的“专业照顾人员”之后,这些成年人反而能更心安理得地在宴会厅谈论一些孩子永远不该听见的秘密。
这一点,反倒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陷入了尴尬的处境。
比如,小岛元太当时就一脸困惑地凑到她们面前,小声问道:
“园子姐姐,‘礼金交易’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到那些人一直在说,还提到什么分成……”
“咳咳咳咳!!!”
毫无疑问,刚刚还是大家闺秀的园子立马破功,她放下酒杯一阵咳嗽。
而毛利兰更是飞快地一把捂住元太的嘴。
“好啦、好啦,咱们离开那里吧。”
“嗯嗯,离那群大人越远越好。”
“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欸……”
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对话后,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便被拉着向远离宴会中心的位置移动,直至展厅入口附近的休息区才终于停下。
“唉——”
园子双手叉腰,一脸头疼。
“所以说你们这些小鬼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面对铃木园子的疑惑,小岛元太得意地一拍胸膛。
“是阿笠博士带我们来的哦!”
“啊哈哈……我也没想料到会出这种事。”
阿笠博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本来只是想,哪怕不能玩‘茧系统’,也能让孩子们去参加那个导览活动嘛……”
“博士!”
而在看到阿笠博士的瞬间,毛利兰就一个箭步冲到阿笠博士面前。
“你看到柯南了吗?这次邀请的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
在毛利小五郎醒来不久后,毛利兰终于联系上了妃英理。
而在在听说了柯南“失联”的事后,妃英理出乎意料地提出主动请假,帮忙照顾小五郎。
因此她终于有时间来找那个跑丢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
在她给新一打去的每一通电话都石沉大海后,孤身一人、寻不到帮助的毛利兰,她只能尝试独自思考找到柯南的方法了。
这个少女展现出来了惊人的行动力。
于是,她借助毛利小五郎“gssra顾问”的身份,去警视厅查了相关的监控,紧接着又拜托了佐藤警官去调阅了一下gssra的内部数据。
而在从佐藤警官口中得知,柯南的名字,出现在了这次辛多拉公司展会的名单上后。
她就找到了那个能把她带到会场的好友,这也是她和园子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而毛利兰此行最主要、也是唯一的目的——
除了要找到柯南,更是为了亲口向他问一个问题。
一个她憋在心中很久,却始终不敢开口的问题。
这位少女就在刚刚与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中,一直在悄悄观察,并且时不时地向他们打听柯南的事情。
她表现得极为自然,就像一个真正的知心大姐姐对弟弟的关心。
不过,灰原哀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毛利兰在试着确认些什么。
但她没有任何的阻拦。
不论如何,毛利兰都算是救过她的命。
而且,哪怕脱去这一层人情的外衣,哪怕抛去自己对于命运的厌恶,以及从博士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
灰原哀就是对毛利兰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反正这一切都要结束了,那么暗示她真相也没什么关系吧?
于是,当毛利兰又一次以“关心柯南最近有没有闯祸”的语气轻轻提问时。
“柯南吗?”
她歪了歪头,做出一个思索的模样。
“老实说,他有时候简直就像一个大人呢!”
“嗯嗯!”吉田步美同样点头,甚至她就开心地附和这种看法。
“柯南总是第一个推理出来真相!好厉害的,而且,很有安全感!”
“还有呢!”圆谷光彦不甘示弱,“不只是推理,他还可以用足球击败坏人!”
“是吗?”毛利兰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一些。
但她的内心却缓缓地沉向心底的最深处,甚至就还要往下。
毛利兰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入深海。
那些语气、那些词语、那些看似天真的叙述中,都藏着她越来越无法忽视的事实:
“如果……如果柯南就是新一的话……”
指尖不自觉地在掌心握紧,毛利兰可以感受到那种从心脏处泛起的战栗感。
少女心乱如麻,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她还不敢承认。
毛利兰非常害怕,她害怕自己一旦亲口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灰原哀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毛利兰。
“小兰姐姐……”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轻轻放在毛利兰的手中。
……
阿笠博士倒是没有阻止灰原哀那近乎故意的暗示与肯定。
先不论他个人对“毛利兰是否该知道柯南身份”这件事的看法。
从整个计划的角度来看,这或许还有一定的正面作用。
只要在所有人进入茧之前,没有出现——
毛利兰直接将柯南拦下,将他打至跪地,逼着他承认,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情况发生。
——问题就不大。
而且阿笠博士很清楚一件事:
认为这是一趟“有去无回”之旅的那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向毛利兰承认自己身份的。
更何况,他们绝不会在现实中碰面。
因为阿笠博士一直在亲自“遥控”着那五十个孩子组成的队伍的前进方向和时间。
甚至,就在毛利兰开口问出“博士,你看到柯南了吗?”的那一瞬间。
他微不可察地捏紧了袖口下的遥控器。
……
而当阿笠博士发出信号的那一刻,现场便开始出现“混乱”的苗头。
在柯南看来——
或许是因为在大家围在那玻璃幕墙边过于拥挤。
或是已经走了太长时间。
又或者,是情绪过于兴奋,导致了一些身体反应。
“有几个孩子晕倒了!”
伴随着惊呼,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我的孩子没事吧?”
“如果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会让米町的市政部门……”
然后,在几名或许身居高位的家长的担忧或者指责下。
“在孩子面前做出这样的行为可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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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的声音将一些抽泣的孩子们,连同周围医生和大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站在人群前方,冷静地向那些家长解释:
“应该只是因为低血的原因,只需要吃点甜品,休息一下就好了。”
——现在多了六个名额了。
……
于是,在毛利兰有些焦急地等待中。
阿笠博士挂断那刚好打断他回答的电话,然后接着回答毛利兰的问题。
“嗯,是服部那个小子委托我给他留的位置。”
阿笠博士看向毛利兰,然后指了指那条从半空中直接落到展台后面的弯折走廊。
“他们应该会直接从那边的通道直接去展台。”
“欸?那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柯南了?”步美、光彦、元太一下子有些沮丧。
但还没等孩子们沮丧的神情待在脸上多久,阿笠博士就冲着他们挤了挤眼睛。
“不过嘛,也许你们也可以去体验一下哦。”
“欸?!”孩子们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说只有五十个名额吗?”
园子有些惊讶,因为这一次展会,可是连她——堂堂铃木财阀千金,都没有拿到名额。
阿笠博士晃了晃手里的电话,他轻咳一声,收敛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原本是这样的没错……”
“不过呢——现在刚好有六个孩子,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头挨个点了点在场众人。
“小兰、园子、元太、光彦、步美,还有小哀……嗯,刚好六个人。”
“太好啦!我们也可以进去了!”
阿笠博士有些得意地抖了抖胡子,他伸手比出一个“指尖宇宙”。
“毕竟我也是参与了这个系统的制造工作,有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嘛……”
“空缺的名额,按理来说就不会上人了,不过既然刚好你们也在这里。”
“博士万岁——!”
而在孩子们围着阿笠博士开始欢呼雀跃的时候。
园子嘴角一挑,然后用胳膊轻轻顶了顶身旁的兰。
“这下某个急着把我拉过来的家伙,有足够的时间去‘找’自己的弄丢的孩子了吧?”
她语气揶揄,就让毛利兰脸颊一热,下意识地反驳:“园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但毛利兰的内心却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仅仅会因为和柯南见面的地点的改变,而觉得突然有些轻松。
但好在她终于能见到他了。
……
而在发布会开始前的最后半小时。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孩子们就带着好奇的目光,坐到那茧中躺椅里。
红橙色的全身躺椅包裹住他们稚嫩的身体,就仿佛母体般贴合、舒适。
而柯南的目光则看向自己身下设备左前方——
他刚刚好像看到有人从主展台下方的安全出口,走进了那些应该空缺的茧。
柯南有些怀疑那和幕后黑手有关。
但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行动了,面前的那个工作人员挡住了他的视线。
“请将后脑靠于头枕正中,准备接入。”
更重要的是随着这句话而来的东西。
像是头盔的银白色装置被轻轻戴在头顶,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柯南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然后是一股冰凉的电脉刺激——
“脑波传动装置,安装完毕。”
一道无情绪的机械合成音突然响起。
柯南的身体一僵,他深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希望……自己这一次能活着回去吧。”
头顶的胶囊盖开始缓缓关闭,随着投下来的阴影,柯南闭上眼睛。
“主硬件——开始连线。”
“正在连接——【循环计算机】。”
“正在连接——【rsi波动调整中枢】。”
“正在输入【二号宇宙】编码。”
“二号宇宙?”柯南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但他觉得自己此时的意识已然被某种更加庞大的事物所抽离。
他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应该只是虚拟宇宙的名称。”
而耳边的冰冷声音还在继续。
“已锁定目标架构,对应世界已连接。”
“仪式循环编号·333。”
“正在进行空域坐标调整。”
“画面显示系统初始化。”
“情绪延迟处理模块——就绪。”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就在倒数开始的瞬间,整个主展馆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无人回应的寂静。
没有主持人的开场白、没有掌声的回响,甚至,连最轻微的呼吸和座椅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观礼台上,不是闲谈着的宾客,而是一排排冰冷的金属。
这些泛着白色冷光的“茧”,它们如墓碑般整齐排列,就用寂静为自己的孩子们“鼓掌”。
这也正是那三小时三十三分钟内。
不,准确的说是在柯南前往黄昏别馆时,联盟所做的一切。
为何在那前往市政大楼的过程中,街道、楼宇以及城市的一切都万籁俱静?
为何江户川柯南会直接从那不与外界交互的廊道里,径直步入早已准备好的“茧”?
也许在柯南看来,这只是一场风暴前夕的低压与沉默。
但事实远比他想象得更为彻底:
“57亿套茧系统,必须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全部安装完毕!”
联盟调动一切,动员一切——
在政府新闻未曾播报,在媒体全部被“瘫痪”或“转向”的情况下。
“请注意!紧急情况!所有居民立刻前往空旷地点。”
“warning!all residents should go to an open area immediately。”
“紧急事態が発生した场合、すべての居住者は直ちに空き地に移动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
从每一座偏远的村庄到城市。
那那些未被“透镜组”偏转的光线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银白色的雨滴从月面坠落。
随着物质重组仪开始工作,一个又一个银白色的“茧”如森林般蔓生。
于是,整个世界便悄然的安静了下来,留下一座空壳的世界。
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完成。
甚至在转化的末端,就像【江户川柯南】所看到的那些伪装一样。
随着模拟装置的启用,那些开着灯的大楼,有人影走动的大楼,便安静地从整个米町,拓展到各处。
而那些交织的丝线,在完成了这一切后更是向着海洋、地核乃至深空探去。
那些丝质的末端闪烁着裂隙发生器的蓝光,它们就跨越整个空间,伸向更遥远天宇。
此时此刻,随着那些如宇宙弦般向着无限伸展而去的丝线。
——联盟便试着将宇宙本身,起码是它的一部分,装入一个庞大无边的“白茧”中。
……
而在那最后的时刻——
茧系统的中控室。
在一台比其他“茧”体积更大、结构更复杂的银黑色主控舱里,阿笠博士正一脸凝重地操作着浮动在四周的全息投影。
时间线架构、循环架构、cyz效应架构……
一整套由联盟各层级合作构成的错综复杂的结构网络就浮现在眼前。
联盟第三中央研究平台里,白子辰就和阿笠博士确认最后的系统准确无误。
“【月球跃迁模块】:已确认同步。”
“【时线编织系统】:可控时间节点校正中——目前可用冗余,33%。”
看着那个数据,阿笠博士额头浮出汗珠。
白子辰的声音在舱室内响起。
“才刚开始冗余就只有三分之一了,博士。”
而耳边那些冰冷的声音还在同时继续。
“【阿卡夏映射系统】:意识同步完成。”
“【仪式循环系统】准备上线。”
“目前进程占用——30%,最终预计占用——333%。”
阿笠博士觉得,白子辰的声音就和那些机械声同样融合在一起,无法分辨。
“即使是cyz效应,以目前的冗余也不可能强行让它达到333%而不崩溃。”
“还有,以目前的速度来看,我们已经等不到将整个【一号宇宙】锚定的时刻了,即使它只剩下一个空壳也做不到。”
显然,只有一个人能完成333%的系统进程推进进度。
阿笠博士嗫嚅着。
“那个孩子会帮我们拖延时间的。”
他顿了顿,目光好似就要透过包裹自己的“茧”,看到那个孩子。
“如果事态到了必要的地步……我会主动断开连接的。”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阿笠博士全部的力气。
阿笠博士心里很清楚,在整个系统启动后,一切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如果切断,那个孩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将在对【真相】的知晓的同时,成为【真相】的一部分,成为被牺牲者。
阿笠博士就低声地喃喃,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什么早已脱离的存在对话:
“新一……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最后倒计时……三、二、一。”
在那倒数的最后一秒,阿笠博士轻轻按下中央核心的界面上那枚红色的主控按钮。
他就说出茧系统的真实名字,道出这艘【诺亚方舟】的真正面目。
“立刻启动——【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
于是,仿佛在现实与虚拟之间,有什么从“现实”与“虚拟”之间的界限中破开。
一层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膜被撕裂了。
一股无形的巨力,从那个坐在“茧”中的孩子身上诞生,就向宇宙本体“轻轻”推去。
就在倒数抵达“1”的那一刻。
那条新时间线的起始或者尽头。
一道可怕的、难以想象的白色,向着时间线的“全部”泛滥开来。
一切就被“融化”在那没有未来的白光之中。
小泉红子的预言并没有出错。
在【江户川柯南】前往二号宇宙的瞬间。
一片纯白的、没有未来的宇宙,便于一号宇宙所“绽放”了。
现在,随着第六指针案件的开始。
一个真正能够自我诠释、自我解析、自我循环的案件。
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不可能案件诞生了。
这一次,如果那个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侦探——
如果他不能觉察到那一个关键的节点,无法克制自己对于真相的探求……
他将被困在那个永恒的【循环】之中。
(本章完)
第291章 柯南宇宙第二举重冠军堂堂归来!(
第291章 柯南宇宙第二举重冠军——堂堂归来!(必看)(月底求月票)
(此章关于一切计划的目的,请勿跳过)
如果说“第六指针案件”的开启还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那无疑就是我们伟大的cyz联盟缔造者、
【仪式案件循环】的收束者、
【柯南宇宙-001】第二举重冠军——
林升,也就是zc-01阁下,终于挣脱了那座星见塔的束缚与桎梏,重获自由。
虽然仅仅在能够离开星见塔的下一秒,祂就又变得忙碌起来就是了。
就像虽然只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也许只有几秒钟。
但林升已经懒得去记自己到底救下了多少差点“锁死”自己时间线和因果链的人员了。
而且,祂就很干脆地先暂停了所有没有tdd的人员的时间。
毕竟“二号宇宙”的逻辑和时间线,的确会让初来乍到者,有些真正意义上的摸不清头脑。
在那最后一刻,【cyz联盟·月球方舟】启动了那也许史无前例的跃迁程序。
而在“第六指针案件”的辉光中,【核心层】那些焰金色的cyz效应,便如潮水般涌动。
这座庞然巨物,便“拖拽”着“一号宇宙”中能带上的一切事物、一切现实的结构。
这艘【诺亚方舟】,便在那后来被称为“纯白之灾”的时间线融化事件的灾难到来前,冲向那个以【江户川柯南】的认知所“复制”出来的宇宙。
——联盟试着带着宇宙的一部分“跑路”。
而在联盟抵达“二号宇宙”的第一个存在时间,整个“月球”便开始变得年轻。
那是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景象。
已经终止的化学反应,在偏离的时衡中重新开始;
完全冷却的合金表面,突然泛起锻造之初的热光;
甚至连原子也都不再扩散,那些分离的电子,就以原有的轨迹回归母体;
一切事物的“步伐”,就轻盈地如梦游一般倒退着前行。
整个宇宙都变成了一座缓缓倒流的沙漏。
因与果的齿轮倒置,带动那时间的链条,以逆反的方向运转。
——熵之河与时之河,在“二号宇宙”是倒流着的。
而这,也是林升为何选择第一时间停住宇宙的齿轮的原因。
我们要知道,“二号宇宙”可是一个与“一号宇宙”一样真实不虚、无限大小的宇宙!
这可就不像联盟过去在【联盟循环】里那么轻松简单了。
想要在一个闭环的、有限的循环时空中,保持所有人的正常时间流很简单。
但如果目标现在变更为一个无限宇宙。
并且,你还要试图锚定和修正每一滴试图从中“溅落”出去的事物的时间线。
而且别忘了,出于对cyz效应的节约政策,cyz联盟在过去还“冷冻”了一大批成员。
因此,你同时还要避免一些尚不清楚状况的成员,选择一条“死路”……
这也是林升觉得这一切有些稍稍麻烦的原因。
所有未曾佩戴tdd的成员现在必须面对一个过去从来没有——
不对,现在应该是“未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问题。
他们要为自己的“果”来想出一个“因”。
……
现在,在联盟月球基地里的每一条廊道、每一处空间,都响起tdd装置发出的警报。
“警告……时衡偏移警告……”
那些努力依靠残余的cyz效应辐射场,与整个宇宙新的秩序抗衡的装置,无一例外地亮起红光。
“警告!当前【时衡流速】:-1.000标准单位。”
在越过了那不可能之线后,每一个物理过程都将不再线性前行。
研究层,第三中央研究平台。
面对着被用【时序稳定舱】隔离出来的“二号宇宙正常时空”里,白子辰就对着一旁的助理点点头。
那名助理打开麦克风:“水野,你可以开始活动了。”
水野真希最后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他伸手在手腕上的tdd上轻点了一下。
上面的绿色指示灯瞬间转变为象征着四级红色警报的红色。
同时,那熟悉的“时衡偏离”警告响起。
而看着几乎挤满了自己整个视野的《二号宇宙美好生活指南》。
水野真希“闭了闭”眼,他就“收手”把这些逐渐“消失”的信息“关闭”。
随着他开始“忘记”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空中的投影,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自行的“消退”。
字符变得“混乱”,日志上的内容,就逐渐开始向过去发展。
而在这种古怪的逻辑里——
水野真希却成功地“倒退着”,就完成了自己的“未来”指示给自己的原因。
一旁时显仪上所显示的时间线,终于只是轻微地波动了些许,而不是陷入崩溃。
而在完成了“记录”关于《二号宇宙美好生活指南》的任务后。
水野走到麦克风前。
他就开口说出那句象征实验成功的话。
“关于倒置宇宙果-因运转体系的研究实验,现在开始。”
在水野真希完成了那本《生活指南》的相关任务后,实验室里的许多人眼中就升起兴奋的色彩。
而在他说出那最后一句话,打开tdd稳定自己时间流的那一刻。
“终于成功了!”
实验室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果然我们是第一个!”已经有人开始查看其他时间研究部门的进展了。
甚至不知道是谁居然发出了奇怪的口癖:“我们时究部的技术,天下无敌口牙!”
……
实际上,像是【时究部】、【时序部】这样与时间线研究有关的研究部门。
或者是像【时间前进者】、【时迹编织者】这样的与时间线任务有关的行动部门。
他们在“二号宇宙”里不能说是如鱼得水吧,也能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了。
就像现在,在确认了实验成功后,白子辰便同样试着让自己体验了一下“二号宇宙”的逻辑。
白子辰就按照自己脑海里“凭空浮现”的那些念头,在实验室里“倒退”着前进,并尝试将刚刚“删除”好的指南,“下载”到联盟的数据库里。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离了离”自己的tdd。
而随着绿灯的亮起,他就吐出一口气,而不是“吸入”一口气。
他只体验了构建一个最小“果-因”结构的时间。
老实说,即使只是一瞬间的体验,看起来也糟糕透了。
这本关于“如何在时间倒行的宇宙中活下来”的使用说明书。
白子辰希望自己永远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第一宇宙”竟然是如此的美好,多么的温柔。
那些可怕的【时间循环】、无法逃脱的“案件”、甚至是古怪的【柯学逻辑】……
那一切都远不及这“倒行的宇宙”,给他带来的那种古怪且诡异的感觉的亿万分之一恼人。
当然,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
随着通讯的接通,看着面前出现的投影,白子辰向【执行层】作出汇报:
“初步测试已经完成,只要按照手册提供的方法,就个体时间线来说,目前将不会出现崩溃的情况。”
“那么每个成员的【历史进程】呢?”一名议员询问。
这也是【执行层】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不依靠cyz效应,在“时衡倒转”的宇宙中,关于联盟成员的自我认知与意识连续性,是否会出现问题?
这关系到是否要启用备用计划,也就是依托“茧系统”来完成另一种近似的“正向时间流”。
“目前来看可以正常进行。”
白子辰就调出自己“刺探”到的“敌情”。
“时间线重构设计局那边已经开始相关工作了,关于【反演时间线】的整体结构设计,预计只需要‘回退’三天的时间,就能完成‘三天前’的设计提交。”
“等到‘前天’,意识同步性研究所就会开始利用‘茧系统’,将手册的内容装载到全部成员的记忆中。”
“这样一来,即使成员不具备tdd装备,也能依靠生理时间判断,维持正常决策。”
“很好。”那名议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给白子辰增加工作。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博士你同时负责一下【历史叙事操控与时间干涉局】那边的工作吧。”
白子辰的嘴角抽了抽,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么关于时究部tdd配额扩编的申请——”
“予以通过。”
于是,为了时究部未来的福祉,白子辰就欣然接受这份为全联盟成员“规划过去”的伟大任务。
事实上,白子辰对于这个任务的确也有点感兴趣——
不然以他现在的成就,拒绝这项任务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不如说这个新设立的机构,几乎要被每一个做“时间线研究”的研究员挤破了天。
——谁不想给自己规划一个无限美好的“起源故事”呢?!
当然,cyz联盟道德伦理委员会已经早就等着驳回那些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申请了。
“我是氪星人的最后一个遗孤。”——驳回。
‘等离子火塔建构项目。”——驳回。
还有诸如“超古代生物”、“绝地武士斗争”、“超级机器人大战”、“宝可梦星球”等等一系列的不合理请求。
——都不会受理。
【执行层】给道德伦理委员会的命令是:
为了防止意外因素,以及出于可能的与原宇宙的交互考虑,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前,历史偏移率不能超过0.3%
老实说,这条命令其实帮联盟避免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不过这是后话了。
……
而林升,此刻则久违地回到了祂那间位于月球基地核心的、静谧而恒定的办公室。
虽然在“第六指针案件”彻底落幕之前,祂的大部分力量仍需用于稳固“一号宇宙”与“二号宇宙”之间的联结接口。
但起码祂的精神现在自由了。
于是,那个等待已久的身影——重信瞳子,她自然而然地有许多的困惑等待解答。
而林升现在当然能够解答她的一切困惑。
只是——
“稍等一下瞳子,我现在还得先调整一下关于永动机能量的流动方式。”
那本摊开在桌面上的《管理手册》激动地跳到主人的手中。
在喂了自己的仓鼠一枚“坚果”后,林升就开始继续处理那些要紧的事物。
——暂停整个宇宙的时间总归需要消耗力量。
为了预防可能的万一,以及尽早确认“二号宇宙”能够正常运行,时间线能够早一点开始运转更好。
首先要处理的是办公室的【永动机】。
这个维系整个联盟运转的装置,因果逻辑可不能同样倒置。
虽然林升有些好奇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会发生什么。
但是那仅仅只是好奇。
因为在“二号宇宙”倒置的因果结构里,理论上【永动机】会倒置为一个“无穷小”的“能量输入”结构。
虽然也许它同样需要无穷的时间来向那种无穷跌落,但如果那真的发生,林升甚至很难说自己是否完好无损地修复那一切。
因此,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二号宇宙”里出现的。
在对永动机的调整完成后。
“所以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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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信瞳子刚要开口就被林升给打断。
“哦,还有和tdd和cyz效应有关的运作模式,我得添加一个倒置的果-因逻辑。”
“不然就得时时刻刻注意不让他们落出正常时间流了。”
林升挥手将所有自己分离出去的cyz效应参与的事物,以及它们的时间线结构展示出来。
“cyz效应的恒定性现在反而有些麻烦了。”
他皱了皱眉头。
“我得尽量避免它产生,让其可能性的一方面效果增加。”
“也不能太多,否则如果出现太多‘奇迹’也不行,宇宙实现它会有压力。”
他一边以看不清的速度切换视图,一边唠叨着解释:
“嗯,还得考虑【反演时间线】整体结构,以及柯学逻辑……”
“所以我还得跳过那几个时间节点……”
重信瞳子一开始还能跟上zc-01阁下的思路,但后面的解释她就不大能理解了。
不过这种熟悉的感觉,反而让她心中浮现那种同样的安心感。
“然后是对‘二号宇宙’的历史改写……这个得顺着时间流反向编织,保持完整逻辑链。”
在这里,林升就忍不住得意地一笑。
“哼哼,还好我早有预料的让红子前往了一切的最开始,这样编起来就方便多了。”
但在林升以相反的时间流,编织出一个可信而合理的因果逻辑的时候。
看着自己眼前浮现的月球诞生的历史,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银河系有必要保留它诞生的过去吗?”
重信瞳子终于能插上话了。
“您是说……让银河系一开始就是那样?”
林升点点头:“它没有意识,不具备个体连续性。”
林升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行性。
对于那些相对于“人类社会”等同于没有变化的宇宙尺度——真的有必要确保它有一个完整的溯源吗?
“其实我只需要确保太阳系内的变化不大就好了。”
于是林升直接删掉了一些不需要变化的事物的时间结构。
——这样一来,自己99%的工作都结束了。
林升终于转回身,深吸一口气。
“现在——”
他对重信瞳子露出一个狡黠又疲倦的笑容。
“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
“那个仪式——”
重信瞳子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多余铺垫。
她就以一种笃定的语气提出那个关乎一切的问题:
“那个六枚指针的仪式,其实是错误的,对吧?”
林升原本正在调整“星见塔”的关联的手微微一顿。
在半秒的沉默后,他抬起头,竟然轻轻地笑了。
“现在我真有些惊讶了,瞳子。”
林升轻轻地拍了拍手,为她的推理鼓掌。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欣赏。
“非常好,现在你终于抓住了它。”
“确实如此。那场仪式——表面上看是拯救,是通往结局的钥匙,但本质上,是一个陷阱。”
“宇宙本身构造出的陷阱。”
“至少……对于我们这些试图‘修复’宇宙的人来说,它是这样。”
他顿了顿,“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小泉红子的预言。”
重信瞳子垂下眼眸,她轻轻说出自己的答案。
“当时她预言到过一片纯白的、什么都没有的未来——
而且,是在做出了关于六枚指针具体发生的地点和经过以后。”
重信瞳子笑了笑,那笑容里就带着一丝确切的悲哀。
“毕竟,六枚指针通向的是一个结局,不是吗?”
紧接着,她便说出自己从那六个案件里的蛛丝马迹中得到的结论。
“但如果,这一切本来就不应该通向结局呢?”
“根据您过去记录下来的【历史惯性】来看,这个宇宙本就没有一个结局不是吗?”
林升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看向那个正在“茧”中觉得疑惑的,在那一片纯白的宇宙中迷茫的侦探。
“是的,你说的没错,想要得到一个‘好结局’的关键就在于——”
林升的语气一时间显得有些冰冷。
“什么都不做。”
“因为,仪式其实是宇宙给出的修复程式,对吧?”
林升赞许地点点头。
“非常正确,关键在于仪式的由来,它来自宇宙本身给出,不是吗?”
“所以,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其实宇宙一开始就有所应对呢?”
六枚指针的仪式,当然是为了满足【江户川柯南】的愿望而被设立的。
只不过,那并非是那个活泼生动的柯南本身,而是为了——
祂的“人设”。
甚至,重信瞳子紧接着便明白了为何关于虚拟世界的“茧”会出现在最后。
“如果江户川柯南认为‘茧系统’能够做到修改记忆本身,那么它就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如果祂的梦可以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虚拟世界同样可以补齐那些过去的【历史惯性】。”
林升想起来自己在星见塔顶端和那个孩子的对话——
“林升,你说《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的核心,到底是我的人设,还是我本身呢?”
而真实的答案是:你绝不能将两者分开。
因此,面对重信瞳子的推测,林升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点头。
“你说的很对。”
“如果【工藤新一】真的完成那个仪式会发生什么?”重信瞳子的声音更加冷静,甚至到了冰冷的地步。
“祂的力量会膨胀到非常大的地步。”
林升顿了顿,他觉得这个词用的还不太准确。
“甚至我觉得,祂会真正意义上的‘无敌’,但是是以一种其他的方式。”
“在祂离开‘茧’的那一刻,【第一宇宙】的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开始的状况。”
“所有的、本应该发生的【历史惯性】会被补全,而且一切都将牢不可动。”
“所有不应该出现在【历史惯性】中的存在和事物都会消失,历史会一板一眼地照着惯性上演。”
【第一宇宙】那没有未来的、融化时间线甚至宇宙本身的“白光”。
那其实就是联盟那再熟悉不过的事物。
——那轮苍白太阳本身。
“不论那个侦探本身是否愿意。”
林升静静望着那轮已然膨胀到无法看清边界的白色恒星,祂轻轻叹息了一声。
“在真正完成仪式的瞬间,这个宇宙便会因为那个不应该存在的‘结局’,将那个应对机制启动。”
“【江户川柯南】的rsi值极有可能上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而他的‘人设’的连带效应,会直接将一切都固定下来。”
“无可更改?”
“无可更改。”
这个答案给重信瞳子带来的,说不好是更多的绝望,还是更多的释然。
她只是喃喃道。
“所以,这就是我们必须跳过1994年,以及那些与‘案件’关联的时间节点的原因。”
“这也是我们,即使在第二宇宙,也必须依赖【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进行全面隐藏的根本理由。”
“联盟必须选择存在于【反演时间线】。”
重信瞳子便低声说出联盟所做的一切的根本目的。
“如果未来的一切都不能变动的话,只能改变已经决定好的过去了。”
“【反演时间线】里的时序是相反的。”
“联盟真正要做的,不是向着【江户川柯南】会永恒存在与影响的未来发展。”
“而是向着过去发展,向着【江户川柯南】不曾存在的时间节点发展,向着他尚未存在,尚未定义任何事物的‘过去’推进。”
“因为在那样的时间节点里,祂并不会觉得‘过去’出了问题。”
“只要联盟隐藏得足够彻底,就可以相当于在一个正常的宇宙中发展了,对吧?”
林升忽然轻声开口:“别那么悲观,瞳子。”
他的声音让重信瞳子猛地抬头。
看着她眼中露出的希冀,林升笑了笑。
他露出一丝近乎温柔的微笑,那种带着那种从未变过的坚持的微笑:
“只要他不完成仪式不就好了吗?”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做不到干涉了啊!联盟不是已经全部搬到——”
重信瞳子的声音猛地怔住。
她突然想起来那些在《管理手册里被着重标记出来的东西,以及同样进入“茧”的另一些人。
工藤优作之死。
乌丸莲耶的逃离。
消失的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
总是昏昏欲睡的毛利小五郎。
还有许多许多……
——这一切好像都连起来了。
她的声调剧烈的颤抖,眼中便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您是说——一切的开始?!”
林升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片苍白的宇宙之源,眼中浮现出微妙的感慨。
但脸上所浮现的那种喜悦与欣慰,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是啊……”
他缓缓地开口,像是说给瞳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个孩子,有一群很好的同伴和亲人呢。”
(本章完)
第292章 《贝克街的亡灵》
第292章 《贝克街的亡灵》
在柯南看来,自己像是被某种力量从沉睡中唤醒。
随着自己的感官再次完整,他的意识就好像悬浮在某种非真实的边界中。
他正站在一处如同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之下。
脚下是一处被聚焦的光线所揭示的狭小圆台,而除了光线所照到的地方,四周却是如同某种现实的帷幕般的幽深黑暗。
“这是……”
柯南第一反应是自己中了某种陷阱。
不过,随着那一片全无的黑暗之中落下更多的光柱,随着自己脚下那狭小的实地,向外扩展开来。
我们非常不擅长游戏的柯南同学,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这个虚拟世界加载的画面,而那些白光,则是其他载入游戏的玩家。
于是,在这片不大的、像是舞台的空间中,很快便响起许多孩子们好奇的谈论声或者惊叹。
但柯南全然没有加入到那些孩子的行列里。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五枚指针正静静地嵌在表盘上,就宛如真的在现实中一样,发散着一模一样的神圣光辉。
柯南一时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他能确定的,是自己是第一个进入这片空间的玩家,而他怀疑,甚至几乎可以肯定,这与那块手表有关。
更重要的是自己听到的声音——那微弱的、如同指针颤动般的“滴答”声。
他从恢复意识的第一秒就听到这未知来源的声音,并且他少有的做不到追溯这道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绝非是从自己的手腕或者周围空间响起,反而像在他的心底震响。
像是有人在他的脑海之中,轻叩他的潜意识之门,一下一下地敲击他本能的焦虑。
“必须行动。”
“必须立刻行动。”
不知为何,柯南觉得自己的直觉在疯狂地尖啸——这绝非是一向理智的他所能感到某种情绪。
就好像有一扇正在缓缓关闭的门,若他此刻不立刻跨出那道门槛,就会面临某种难以挽回的可怕后果,就将永远被困在某个地方。
于是他便下意识地走向那灯光边缘处的黑暗,试着探寻可能的出口。
然后,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一道温柔却带着某种压抑的愤怒的声音。
“柯南!”
柯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眼睛里正带着些许怒意盯着他的毛利兰。
“小兰姐姐!”他脱口而出,甚至几乎是叫喊出声,引来了周围几个陌生孩子的目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的很难形容柯南此刻内心的感受,担忧、惶恐、惊讶、慌乱……许多种情绪如同一碗乱炖的酸汤一般混杂在一起。
在决心前往这趟可能有去无回的旅程前,柯南的确想过再见一面毛利兰——但绝不应该是在这里,在这个时候。
“那还用问吗?!”
毛利兰压低身子,她的眉毛蹙起,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啊!柯南,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在医院里跑掉后,我到底——”
“柯南君!”步美的声音,恰到好处打断了毛利兰就要宣泄的某种情绪。
“柯南!”而光彦和元太更是主动围住了他。
少年侦探团终于找到他们的主心骨了。
还有莫名其妙被拉进来的铃木园子。
她也越过毛利兰走到柯南面前,就双臂抱胸,挑起眉毛,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淘气的家伙。
“哼,小鬼头,你不知道你家小兰姐姐可是为了找到你,都跑去——唔唔唔——!”
“别说了园子!”
在听到“你家小兰姐姐”这句话的瞬间,几乎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行为——
毛利兰就一把捂住园子的嘴。
然后,看着被孩子们围着的柯南,她叹了口气。
就在刚才,她还鼓起了勇气,准备直面那个问题,但在这段小小的插曲发生后,毛利兰刚刚心底涌现出来的某种勇气,又微妙地消失了。
或者是想要拖延某种即将揭示的真相,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某种预示,毛利兰就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还是等这场游戏结束后再问吧……”
“现在这么多人,而且……万一是我误会了呢?”
……
“话说,这一切真的好神奇!”
光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惊讶的声音。
“虽然我们现在正处于催眠状态,但就好像在真实的世界里一样欸!”
“恰好相反。”
灰原哀冷淡的语气,打断了孩子们兴奋的讨论声。
“别说是自由了,我们现在的五官都完全在电脑的控制下了。”
她像是在对孩子们解释造成这一切的原理。
但柯南却注意到,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始终紧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带有警示与提醒的凝视。
于是柯南便试着悄悄向灰原哀靠近。
他还记得在月影岛的最后,正是灰原“无意间”的帮助,才让自己终于得到了第三枚指针。
而如果这一切其实都不是巧合的话——显然灰原她有些其他的情报来源。
不过,柯南显然没有成功。
不仅是他投向灰原求助的目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且,在灰原哀的“扫兴之语”后,孩子们就围上这位少年侦探团的智者,试图向柯南确认,小哀说得是否是真的。
“应该没错吧。”柯南根据自己在不久前的导游活动里听到的解释回答。
但出于不破坏其他人心情的考虑,他又含糊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说不定,这个世界同样也是真的呢!你们知道吗?”
“其实有一个关于平行宇宙的理论,据说我们的每一个决断,都会对应着一个新的宇宙……”
柯南嘴上下意识地胡乱解释,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的内心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件与危机。
如今,越是在关键时刻,柯南反而觉得自己的思路越发的清晰。
就好像有第二个冷静而理智的自己在同时思考。
“冷静下来。”他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只是多加了一个保护好其他人的任务而已。”
“而且,如果服部说得没错的话……”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幕后那个家伙的目的,是借着这个展览会推广这套设备,因此反而不太可能造成意外的伤亡。”
——当然,他的这个猜测显然完全错误。
几声仿佛魔术烟雾弹爆炸般的巨响,在周围黑暗的边缘炸开,在翻滚的白雾之中,五道巨大的石柱门自虚无中缓缓升起。
门后,五道同样看不到尽头的石板小路,便通往黑暗的更深邃处。
而柯南的目光则望向了天空。
那是一道横亘了整片天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衬托得渺小的虹环,那些变幻着的奇幻色彩,便循环着流动。
那道光彩开始闪烁。
“各位初次体验茧的朋友,游戏开始了哦。”
“哇——!”
“好耶!”
“好帅气啊!”
对于童真的孩童而言,他们就因为这神奇的一幕而兴奋地欢呼起来。
“我的名字叫作诺亚方舟,请多多指教。”
“现在,我将播放五种舞台的宣传影像,请从中选择自己想要游玩的世界。”
而在孩子们兴奋的讨论声中,这道声音顿了顿,就透露出一种遗憾的神情。
“不过,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还需要告诉大家。”
“这并非是一场普通的游戏,由于某种原因,现在,这场游戏可是会关系到你们性命的喔!”
……
柯南的目光沉了下来——
现在,自己心中一直担心的、最坏的那个设想出现了。
显然,自己携带的手表,极有可能触发了设备早就设置好的某种机制。
毕竟如果手表是钥匙的话,显然“开门”的时候会发出一些“声音”。
而那道声音还在继续,不过它现在变得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所有人都出局了的话,你们就回不了现实世界了。”
“不过,只要有一个人获胜,就算所有人都赢了游戏,之前输掉游戏的孩子,也同样能够复活过来,回到现实里。”
“而如果全部出局……”
这道声音带上一种几近恶意的讥讽,“我就会释放出特殊的电流,破坏掉所有人的大脑。”
“这是一场以‘世界的重新来过’作为赌注的游戏。”
在慌作一团的孩子们之中,柯南抬起头。
他默不作声地将那只戴着手表的手腕展示出来,向天空轻轻发问:
“世界的重新来过,是什么意思?”
和柯南所预料的一样。
仿佛是为了回应持有“钥匙”者的发问,天空中的虹光闪烁了一下,像是产生了某种“共鸣”。
那声音回应了。
“因为刚刚有位大人向我询问的缘故,所以我决定告诉大家。”
“你们知道吗?看到你们这样的模样,我想到了那些肮脏的政治家的儿子——他们将来也只会变成肮脏的政治家。”
“只知道逐利的商人之子,最后也只会继续延续父辈的贪婪。”
“只要这个世界的结构不变,无论人类如何挣扎,都只是在既定的轨道上循环前进。”
“一个毫无变化、没有选择的未来,一种没有变化的世界,实在是太悲哀了,不是吗?”
“因此,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的话,就是必须要将这种循环的纽带,一次性断绝干净才行。”
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谬而可怕。
然后,柯南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线索又出现了矛盾。
“茧系统的目的……也许和服部说得完全不一样。”
甚至,柯南可以很明确地从这道声音的来源里,听到某种确切的情感倾向。
这是一个拥有主观意识的存在。
“而它把自己称为【诺亚方舟】,这说明他的确应该是那个叫做泽田弘树的天才所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
甚至柯南就不难猜出——
这个人工智能这样做的理由,必定是因为那个只有十岁的开发者并不成熟的心智。
柯南的目光在周围一扫,其余四十三个孩子的面貌一一在眼前浮现。
“甚至,目前来看除了小兰和园子外,并没有其他的大人了。”
而矛盾之处正在这里。
“但诺亚方舟毫无疑问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甚至这种突然的变故,也应该是因为我的加入而产生。”
“而茧系统又的确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甚至称得上能够影响时间。”
对于柯南来说,心头浮现的疑惑便让他眼前出现一种幻觉。
一种扭曲般的幻觉——
祂仿佛置身于一片由纯白构成的虚空。
两条灿烂的光带,如同金丝般在在那些也许称为“推理”的火焰中灼烧,在自己的光辉下……挣扎。
而它们就告诉祂自己的名字——【故事】,还有【现实】。
它们就告诉自己,分别来自两种不同的故事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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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看到它们宛如双螺旋般的,就以祂为中心,平行地向着未知的远方蜿蜒而去。
它们围绕着祂旋转、靠近,相互厌恶般的不愿彼此触碰,却又始终纠缠不清。
那块手表,静静地系在他的手腕上,五枚指针如星辰般发光。
而那些指针的名字,那些过往的案件,正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轻轻拨动着命运本身。
一切就将一切本身至于它的交点,也就是祂本身。
柯南已经完全理解这个谜团的结构了。
“这原本应该两条并行的路线。”
虽然他此刻仍无法确切地说出那“另一条路线”的名字、来历、甚至目的……
但他知道,它一直在那里。
“有人藏了线索。”
“有人故意将一条暗线藏在了案件之中,有人试图用整套‘茧系统’,用那些组织的行动来掩盖那另一条真相。”
“不论是服部,还是阿笠博士,甚至是老爸,他们都被放在明面上的‘茧系统’所迷惑了。”
但这也意味着另一件事情。
而这项技术,这项可以修改记忆、控制感知、甚至模拟整个世界与时间流动的茧系统——
如果它的全部存在只是为了遮蔽某个更深层的谜团……
“那么真正的【真相】,又会是什么?!”
被真相掩盖的【真相】、关乎真正的一切的【真相】、能够挽回一切的【真相】……
那实在太过迷人了。
在侦探的本能的驱使下,这个孩子便下意识靠近绝不应该靠近的“火光”。
一种深入骨髓、无法摆脱的沉迷,便敦促着柯南去接近它、解开它、直面它——哪怕那是飞蛾扑火。
柯南觉得自己的思维从未如此活跃,就好像宇宙本身试着要告诉他某种答案。
但是那些“滴答”声,就同样与这一簇诱人的火焰一同摇摆。
这如同炸弹就要真正炸响的倒计时声,就让柯南下意识地怔住了一瞬。
而就在这没有觉察的一瞬,那道声音骤然响起。
【诺亚方舟】便带着急切与不容抗拒的语气,猛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差不多该开始游戏了!”
“第一个舞台是海盗,你们将前往七大海域,用坚强的意志和勇气挑战各种冒险。”
“第二个是巴黎达喀尔越野赛,和世界著名的车手一起参加严酷的比赛……”
“第三个是古罗马竞技场……”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而随着【诺亚方舟】的介绍,柯南就一一在心中排除那些选项。
“然后,第五个世界,是老旧年代的伦敦。”
孩子般轻快的声音如常继续道。
“在1888年的伦敦,来自现实中至今未解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开膛手杰克手中中中中——”
语音突然卡顿。
就像是即将耗尽了某种能源,又或者正在与某种可怕的事物对抗。
那稚嫩的、孩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断断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声。
“靠大家的的的■■将他手中将名为■■■■的的指针■■,并请不要■开■■■——”
“欸!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游戏坏掉了?”
孩子们中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不安与恐惧。
那原本像极了梦境的流光,那些彩虹的颜色,便在短短几秒内褪去了色彩。
只剩下惨白。
一种令人压抑、冰冷理性的苍白色彩。
就像是患上了某种可怕的病症,原本恢弘的虹环,变得好似玻璃一样脆弱。
而随着最后一点非白色的色彩褪去。
“咔嚓——”
如孩子般淘气而闪耀的色彩,碎裂了。
伴随光环的破灭,天空中播放着的,和游戏世界有关的讯息消失,而那些石柱构成的大门,便同样亮起象征着“开始游戏”的白光。
“请开始游戏。”
那些白光耀眼的可怕,仿佛就要将踏入其中的孩子们融化一般。
原本还没真正理解刚刚“赌命游戏”含义的孩子们,这一刻终于意识到——
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这突然的变故,和变得冷冰冰的机械声,就让一些孩子忍不住抽泣起来。
“呜呜呜……我们都要死掉了……”
“谁来救救我,我可能会没有办法活下来——”
而在柯南看不见的地方,灰原哀有些沉默的低下头。
她只是默默地,为第一个牺牲的孩子而默哀。
作为此刻孩子们眼中唯二的“大人”,毛利兰站了出来。
“大家不能气馁!”
虽然她的内心就同样的害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她就鼓励其他人振作。
“不能再决定胜负前就认输了!”
柯南转头看着她的身影,他也走上前来,语气中便带着某种笃定的镇定。
“是的,只要在游戏中获胜,我们就能活下来!而且,只要有一个人……”
柯南停顿了一下,他晃了晃脑袋,将一些繁杂而荒谬的念头抛掉,同样对着孩子们鼓劲:
“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到终点就行了!”
孩子们的抽泣声逐渐减弱。
最后,在几个领头的孩子们的带领下,他们就分别选择了自己觉得胜算更大的游戏。
但也许是出于本能地抗拒,对于导致了意外发生的第五个游戏——
最后选择那个叫做《贝克街的亡灵》的游戏的,只有七个人。
只有毛利兰、铃木园子、江户川柯南,以及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四个孩子。
……
对于真正身处那片真实无虚的——1888年伦敦的人们而言。
命运的交锋,其实早在更久远的历史之前,在更加遥远的未来以后,便已悄然拉开帷幕了。
第二宇宙。
那座直通“1888年”的时间节点的白色高塔前。
站在风声呼啸的高台上,工藤有希子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甚至,即使是现在,她的眼圈仍然有些泛红。
“没想到,新一……居然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她低下头,语气中带着自责与哽咽,向在场的每一个人鞠了一躬。
此刻,所有仍然存活、仍具备“剧情身份”的人,那些可以称得上【江户川柯南】的rsi衍生异常的“角色”
——全部汇聚于此。
他们都明白,自己来这里,是为了送行。
为几名即将踏入旧世界、踏入命运循环中的“赴死者”,送行。
这个方案是阿笠博士提出的。
就像泽田弘树在最后,即使让自己被“彻底的重置”,也要给予柯南一点提示一样。
“如果我们,也同样是柯南那个孩子异常衍生的一部分……”
他如此说着,语气中便带着某种决心。
“柯南只是一个孩子,因此在他主动‘重置’我们、让我们回归轨迹之前——他一定会有一个判断的时间。”
“这意味着,我们每个人至少有一句话的时间,如果采用隐晦的方式,甚至能多说几句。”
而当时他的助手便提醒他。
“但是博士——和过去未曾意识到【真相】一角的【江户川柯南】相比,现在可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的【江户川柯南】,状态已经非常接近真正的【柯南宇宙核心】了!”
“从泽田弘树的表现来看,你们甚至很可能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这次行动完全自愿。
而结果完全不出意料——
所有能够出现在这段不可动摇,却又已经动摇的【历史惯性】的人,都参与了。
甚至,一些没有出现的人也加入了其中。
阿笠博士侧过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
“小五郎,你没有必要去的,根据原本的……原本的【历史惯性】,你根本就没有必要——”
“那贝尔摩德呢?”
毛利小五郎就看向同样站在那里的贝尔摩德。
“我?”贝尔摩德扬起眉毛,“我当然得来。”
她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吐出烟雾环绕的轮廓,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惆怅。
“我可以扮演文德森太太,而且,我早就在之前拜托阿笠博士这件事了。”
“而且,那可是我的cool boy和angel,本来他们就救过我,只是还回一条命而已。”
“快想想……快想想——!你可以做到的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猛地捶了一下墙壁。
“该死!我到底还能扮演谁?!”
紧接着,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氛围,随着他突然止住的动作,蔓延开来。
片刻后,他却突然抬头:“我可以扮演那个流浪的醉鬼,那个给那个小子提供线索的家伙!”
“我也要去——!”妃英理同样往前迈出一步。
但在下一刻,她就被毛利小五郎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击晕。
就这样,参与这趟也许有去无回的旅程的人员定了下来。
贝尔摩德、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工藤有希子。
而在踏入了那道同样的白色光幕的前一秒。
毛利小五郎就抬头看向星见塔的顶端,然后,他最后回头看了妃英理一眼,却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英理。”
作为【江户川柯南】的半身,毛利小五郎已经洞彻了这次任务的关键。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扮演的那一个角色,并非其他人。
毛利小五郎并没有说谎。
他的确会扮演一个醉汉。
只是,他应该大抵需要扮演一个叫做“毛利小五浪”的角色。
当然,更重要的是——
他需要扮演他自己。
小泉红子从未预言错过,就像她说得那样。
——毛利小五郎的确是“最早”知道真相的人。
ps:估计这个月第六个案子写不完了,但作者菌还是决定尽量给一个比较圆满的收尾。
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你们是我码字的动力。
(本章完)
第293章 “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詹姆斯莫里
第293章 “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詹姆斯·莫里亚蒂”
1888年的伦敦,贝克街的某个薄雾之夜。
夜幕低垂,随着夜色而来的些许凉意,让那些浮动的烟雾变得安静下来。
在煤气路灯斑驳的光晕下,一袭灰白的纱幕,便带着泰晤士河潮湿的气息,夹杂着呛人的煤烟,将每一条街道全都轻柔地吞没。
而街边的哥特式建筑,那高大而肃穆的尖顶在这始终不散的雾气中如同幽灵一般若隐若现。
红色而结实的砖墙上,一些青藤攀附,不过,它们就在那些煤烟的覆盖下显得灰扑扑的。
这看起来就像是在某个再正常不过的1888年的伦敦。
但奇怪的是,几乎每一栋建筑的大门都紧闭着。
甚至,你明明就能听到窗后传来些许窸窣的声响——听到水壶烧开时的轻响,或者某位病患难以抑制的咳嗽声。
但是,却看不见任何灯光。
仿佛是为了避免惊扰什么可怕的事物,整个街区此刻便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别点灯、尽量别出声。
因此,今天的贝克街,甚至是伦敦都格外的安静。
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那是贝克街221b。
温暖的橘红色灯光,便从那栋静立在雾中建筑中温和地投射出来。
如同在浓雾与沉寂之中,划出一道不可越过的界限,一种温暖、明亮的氛围就驱散了些许寒意。
当然,这灯光也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目标。
街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双轮马车。
随着马蹄敲击石板的“哒哒”声在雾气中回荡,车子就径直驶向那无需辨别的目标。
那名裹着厚重的黑色大衣的马车夫,似乎已经对这有些古怪的一幕见怪不怪了。
他将车子停稳在那熟悉的房门前,然后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礼帽戴上。
然后走下车,来到那扇略显斑驳的木制房门前,用门环敲了敲门。
“咚、咚、咚。”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中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
马车夫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
这次任务的主顾可是位大人物,他可不想面对那位大人的怒火。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音量,喊出声来:
“福尔摩斯先生!扑克牌俱乐部有人请您见面!”
……
而在贝克街221b门的另一侧,屋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般与外界截然不同。
客厅的壁炉燃着熊熊火焰,几块厚松木块噼啪作响,而松脂的清香,便随着温暖的灯光映照满了房屋的整个空间。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让人感到深沉而温暖的色调。
桌椅和书架,都是某种红木制的。
甚至墙壁的壁纸也是红色。一张同样是红色的波斯地毯,就厚实地铺在红木地板的中央。
大部分的桌子上都杂乱地堆放着各种书籍和报纸,让整间屋子都充满某种令人安心的古怪混乱感。
唯独靠近角落的某张书桌例外。
它一看就经常被人使用,一尘不染的台面上是各种化学试剂瓶和玻璃器皿,述说着房间的主人一定是有着丰富的化学背景。
现在,这间屋子的主人,“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正舒服地让自己深陷在那张深红色的天鹅绒沙发里。
一旁的小圆桌上,是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福尔摩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坐着的“哈德森太太”——她看起来十分的焦躁不安,就好像很快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
他挑了挑眉,这个时间点哈德森太太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哈德森太太?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而在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的心跳骤然一滞。
而对于贝尔摩德来说,自从她重新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她便发现了第一个与【历史惯性】完全不同的地方: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当时还并没有前往达特摩尔!
这是计划中几乎不敢奢望的一种局面,却真实地发生了。
贝尔摩德非常清楚,在【工藤新一】视角和认知下的福尔摩斯意味着什么——某种意义上他是“理性与智慧、胜利与正义的化身”。
——如果能够把他留在伦敦,如果能等到明天柯南等人抵达贝克街再让他介入案件……
“那这无解的局面就一定有解了!”
贝尔摩德和阿笠博士了很多精力在这件事上。
但现在,看着已经接近午夜,却仍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好像要随时准备出门的福尔摩斯,贝尔摩德内心就升起一阵焦虑。
还好她时时刻刻都注意着福尔摩斯的动向!
贝尔摩德压制下自己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极力维持出“哈德森太太”应有的神情与口吻。
“先生,您今晚……这是打算要出远门吗?”
“啊!是的!”
福尔摩斯抬起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和哈德森太太对视。
“哈德森太太,您还记得吧?就在不久前,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给我送来了一封有趣的信件。”
他将手中的报纸随意一折,搭在桌上,又将另一迭文件摆好,那是“华生”从“前线”寄回来的线索。
福尔摩斯就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眼神落在其中的一页上,拿起笔写下什么。
“华生记录到的线索已经发回来了——”
他顿了顿,就念出自己觉得十分重要的线索。
“尸体旁发现巨大的猎犬脚印,查尔斯的死因疑似心脏病发作……”
“还有收到的匿名警告信……”
“老实说,真相简直再明显不过了,也到了这起案件该收尾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将笔记本放进抽屉里。
而哈德森太太也立刻紧跟着站起来,她的睫毛就微微颤动——
贝尔摩德知道,接下来应该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实际上,这位精通表演之道的女人,无疑是在不违背阿笠博士关于“符合人设”的嘱咐的同时,将一切都发挥到了极致。
按理来说,福尔摩斯应该在华生开始接近真相的时候,动身前往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庄园的。
但依托于那原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关于“福尔摩斯暂留伦敦,同时派华生陪同亨利前往庄园,记录所有异常”的这一小段经历。
借助自己“哈德森太太”的身份,贝尔摩德竟然就成功地将福尔摩斯动身的时间,一直延续到了九月二十九日!
而明天,也就是九月三十日,柯南等人就会按照【历史惯性】前往贝克街211b。
而想要瞒过福尔摩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到九月二十九日的这最后一日,贝尔摩德便用完了自己所有能找到的理由。
但她绝不能让福尔摩斯错过了关键节点。
现在,看着已经披上了一件外套,看上去就仿佛要随时准备出门的福尔摩斯。
贝尔摩德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必须冒一次险,哪怕仅仅是一次试探。
她实在是难以放弃这个宝贵的成果。
毕竟,距离柯南来到这里很可能只差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下,声音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恳切:
“所以,您现在是打算要……前往达特摩尔?”
……
福尔摩斯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侧过头来,目光与贝尔摩德对视。
那双眼眸简直就能穿透人心,直视到“哈德森太太”的灵魂深处。
好在贝尔摩德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她就仿佛真的是为福尔摩斯的去处而担心,仿佛真的是那个忠诚、朴实却又多嘴一点点的房东太太。
“嗯,毕竟从照片的脚印来看,这可是一只很凶猛的猎犬。”
福尔摩斯走到衣帽架前,伸手取下挂着的褐色礼帽。
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转身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脸上就露出一丝调侃的笑意。
“毕竟华生可跑不快,要是被凶手缠住可就不好了。”
贝尔摩德原本想直接说出幕后的真凶的。
如果自己以此来证明这次案件的简单,以及证明华生拥有独自解决这起案件的能力的话,也许就能劝阻福尔摩斯留在伦敦。
但她却不能那样做。
因为手腕上的一条手链已经开始发烫,那条看起来很是朴素的银链。
——在进入这处时间节点前,所有人都配备了已经符合时代外观的cyz效应设备。
“这件装备的功能非常简单,它会以目前已经知道‘真相’的你们的时间线作为锚定。而那个关于‘陷坑与染线机’的比喻,你们也都知道了。”
“如果它开始发烫,就说明设备预计你们已经处于‘被重置’的边缘。而如果它断裂或者破损,就说明你们很可能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
手链的温度便随着她的想法,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而变化。
在一秒的沉默里,贝尔摩德只想到了一个最符合“哈德森太太”逻辑的回答和建议:“我觉得您应该给华生一点信心。”
而对于哈德森太太的提议,福尔摩斯的声音里就带着些许遗憾。
“是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他取下一顶褐色礼帽,从伞筒里拿出一把长柄黑伞握在手中,然后用伞尖轻轻地点了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毕竟这次华生做得的确不错。”
福尔摩斯转身面向门口,紧接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更加“焦虑”的“哈德森太太”。
显然,想要在某个几乎名字就与“敏锐的洞察和智慧”等同的名字面前说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福尔摩斯却并没有对哈德森太太的奇怪举动有什么表示。
他只是轻声开口:“老实说,他简直就直接把所有的线索和动机摆在了我的面前,就好像只要我允许,他就会直接说出凶手一样。”
他知道了。
一个唯一的念头占据了贝尔摩德的脑海。
她屏住呼吸,几乎可以肯定福尔摩斯已经察觉她的言语中藏着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他还没说破。
他看起来只是习惯性地陷入沉思,眼睛却愈发明亮,甚至明亮得近乎刺目,仿佛盯着某种空气中不存在的东西。
这个侦探就开始喃喃自语:
“不过开膛手杰克的案件也的确是个麻烦,他在白教堂区不久前又杀了一个人。”
贝尔摩德先是一愣,然后瞳孔微缩。
她太熟悉这起案件的时间点和地点了,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接话:
“是的!而且现在整个伦敦都因为他——”
“但既然委托信上写的是我的名字。”福尔摩斯打断了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那我就该亲自走一趟。”
他拿起帽子,优雅地将它戴上,嘴角挂着那抹福尔摩斯特有的、对于贵族略带嘲讽的绅士笑容:
“我可不想哪天在某位爵士的茶会上,或者从其他贵族的口中听到关于‘福尔摩斯先生临阵退缩’的流言。”
贝尔摩德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她知道,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即使会被彻底地“重置”,甚至是可能的“真正死亡”,她也要试着将柯南所需要的“关键帮手”留在这场决战中。
贝尔摩德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
“福尔摩斯先生!”
她几乎是在喊出口的瞬间决定牺牲自己。
“贝克街的那些孩子们——”
“咚、咚、咚。”
而就像开头所描述的那样,门口传来的三声熟悉的敲门声打断了贝尔摩德。
——仿佛命运亲自前来叩响了这一刻。
然后,是马车夫同样焦急的声音。
“福尔摩斯先生!扑克牌俱乐部有人请您见面!”
“扑克牌俱乐部?”
贝尔摩德不记得《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有过这样一幕,也不记得【历史惯性】有过相应的描述。
然后她立刻意识到——
有人在干预历史。
而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随着房门传来的“吱呀”一道声响。
福尔摩斯推开门,身影消失在雾气之中。
“如果那些孩子们有什么新的发现。”
他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就让他们写在我抽屉的笔记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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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一页。”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贝尔摩德几乎是冲到那个熟悉的书桌前,她就向那紧闭着的抽屉伸出手。
而手指刚搭上抽屉铜质拉环的瞬间,烫的吓人的手链就让她猛地将手收回。
贝尔摩德只差一点就被重置了。
现在,她就低头看着那条细致得几乎看不出科技成分的“手链”,它几乎就在断裂的边缘了。
但她此刻却全然无暇顾及这一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劈向她的脑海。
那句“最后一页”……不是说给她的。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等等——
工藤优作居然没死?!!
……
“福尔摩斯”。
不,也许现在终于可以揭开那层伪装,说出那个名字了——
工藤优作。
那辆马车从煤雾中驶出,街道空荡无人。
但透过车窗,他却在朦胧的雾潮中,看见那些站在街边的路灯下、没有形体的事物。
昏黄的光线剧烈地闪烁着,那些对生命充满敌意的事物,随着光线爬满街道的每一寸砖石,占据了街角和小巷的每一处阴影。
而福尔摩斯就与那些带着恶意的、被禁锢的目光对视。
这些藏在舞台犄角旮旯里的、丑恶的东西,便如同一阵青烟一样,无声尖啸着散去。
而马车夫则目不斜视,他只是将身上的黑衣裹得更紧了些。
最后,马车便停在了那间略显老旧,但是在整个伦敦都名声显赫的“扑克牌俱乐部”。
——整个伦敦唯一敢在夜间开业的酒馆。
那位在整个欧洲都有巨大的影响力,被称为“犯罪界的拿破仑”的“教授”的地盘。
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是莫兰上校。
这个带着军人气质的男人,此刻却看起来不合身份的非常紧张。
他神情警觉,仿佛随时可能接敌一样让自己半靠在俱乐部坚实的墙壁上,而右手自然地搭在外套内侧。
那里藏着一把随时可以拔出的转轮手枪。
而在看到那个从马车上缓缓走下的,戴着那顶熟悉的鹿茸帽的男人时,他的表情轻松了一瞬,紧接着变得严肃而恭敬。
他恭谨地开口:“请随我来,先生。教授已经在等您了。”
优作微微点头,他就跟着莫兰上校走进酒馆。
不同于外面的寂静甚至死寂,俱乐部的正厅仍旧灯火辉煌,欢笑声与饮酒声回荡在天板的水晶吊灯之间。
而他们便绕过这种“正常”,向着俱乐部更深处走。
笑声越发的稀少,甚至归于寂寥。
而最后,福尔摩斯站在了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
领路的莫兰就敲了三下房门,然后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示意福尔摩斯推门走进。
门后是一间与前厅截然不同的包间。
壁炉里燃烧着名贵的香木,让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雪茄与雪松木混合的香味,而在对着门的座位上,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穿着黑衣的老人。
——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
“哦,我的老朋友!”
他张开双臂,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简直就像是在迎接一位多年未见的战友,
“我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我的福尔摩斯。”
紧接着,教授转身拨开窗帘,他抬手指了指窗外,声音里带上几分怜悯似的讥讽:
“你看看现在这座城市,多冷清。”
“开膛手杰克,居然让整个伦敦都成了他的剧场。而正义的侦探呢?居然还蜷缩在贝克街,像只被吓坏的小猫。”
而“福尔摩斯”就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他毫不理会这番冷嘲热讽,只是直截了当地问向“莫里亚蒂”一个问题。
“所以——那个条件,你答应了?”
莫里亚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浮起。
“不不不——”
他轻轻摇头,换上了更为缓和的语气。
“福尔摩斯,或许你还没完全弄明白一件事。你们——现在也被困在这座‘城市’里了。”
他重新坐回桌前,将摆在桌子上的照片,如同赌徒跟上筹码一样推到“福尔摩斯”面前。
哈德森太太。
约翰·华生。
艾琳·艾德勒。
教授顿了顿,言语里透露出一丝威胁的神色。
“根据我的了解,哈德森太太,还有华生,甚至是……”
“甚至是那个叫做艾琳的女人,他们好像也困在这座‘城’里了吧?”
“如果开膛手杰克一一找上他们,将他们开膛破肚的话……”
莫里亚蒂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抬头看向那个侦探,试图从中看到他的某种动摇。
但福尔摩斯的目光,却只是在那几张照片上扫了一眼,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眼前展示的人物生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容不迫地直接说出莫里亚蒂最害怕的一点。
“他们有机会出去,甚至,只要我留下,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去。”
——这当然是彻彻底底的谎言。
但“莫里亚蒂”脸上的笑容却仍然突然消失了。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没有说实话。
以他对那个联盟的了解,以及,从整个伦敦这段时间的变化、从他安排在“福尔摩斯”周围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来看——
那些人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于是,坐着的两人就沉默地对峙。
而房间里的空气也跟着凝滞起来。
甚至,就连天板下萦绕的白雾,现在也都同样泾渭分明地对峙。
最后还是“教授”先开口了。
“福尔摩斯,你应该发现了那些不对的地方,现在开膛手杰克已经失控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克制,却掩盖不住其中压抑的焦躁与焦灼的味道。
“如果我们不合作,一定都会死在这里。”
归根结底,现在处于劣势的是他——
因为他只有两张牌可以打了。
而且,他现在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打牌”或者“上棋局”这件事。
莫里亚蒂教授,或者说,乌丸莲耶。
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从这场牌局或者棋局里“抽身”。
“没错,的确需要合作。”
福尔摩斯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的重要性,“但关键在于——之后怎么做。”
“你必须要答应那个条件,莫里亚蒂。”
福尔摩斯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知道这是合作的一部分,我必须确保你不会一出城就跑掉。”
“你知道得太多了,位置也太重要了。如果你不留下来守住这一切,最后整座城市都会——”
莫里亚蒂的脸色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听起来怒不可遏,但却在下一秒转变为某种深沉的悲哀,甚至是恳求。
“你知道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那个位置!是你们先算计了我!”
乌丸莲耶就将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我要那本该死的书,只是想跑到祂不在的地方!是你们把我带到了这个该死的伦敦!”
在乌丸莲耶清醒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联盟的陷阱。
对于曾经是【故事时间线】的一部分的他来说,学会《柯南七章经》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他当时就和联盟的想法一样——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而在习得“纵光阴白马之术”后,他便第一时间往更早的、连【工藤新一】都不存在的时间节点逃跑。
然后他就被1888年的伦敦捕获了。
实际上,他和【工藤优作】是最早出现在伦敦里的。
他成为了控制着整个伦敦的黑恶势力。
而【工藤优作】则不出意外地成为了“福尔摩斯”。
而借助那本书,乌丸莲耶一度控制了整个欧洲的地下势力。
但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他渴望的是从某种定死的、不可动摇的叙事的阴影中逃脱——
他甚至现在都不在意自己棋手的身份了,只是希望成为棋盘上没有人注意的一道“横线”。
甚至,从意识到自己出现在哪个时代,从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谁后。
乌丸莲耶就第一时间试着再次逃离——逃离《贝克街的亡灵》。
显然他完全失败了,如同被恒星的引力牢牢系住一样,他的仪式从未成功。
而在关于第六枚指针的消息出现后,乌丸莲耶就变得更加急躁和激进。
他很清楚,整个伦敦很快就会成为一位神祗喜爱的舞台和玩偶。
因此,他就和“福尔摩斯”针锋相对。
双方都试着拿到那第六枚指针,为自己的谈判增加胜算。
而灾难发生得比乌丸莲耶和工藤优作预料的都要更加迅速。
——开膛手杰克出现了。
如今,寂静的伦敦街道、每一处灯影下重迭而出的杰克的身影,已然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而要是因此让祂因此察觉到了【真相】,我们每个人的下场,都会比死还悲惨。”
“是啊……”
福尔摩斯点点头,他回味了一下教授语气里的含义,然后重复了一遍他的所说。
“绝对比死还悲惨。”
乌丸莲耶双手撑住桌沿,他竭力稳住开始摇晃的身体。
“所以没得谈了?”
现在,轮到工藤优作不得不适当透露一点信息了。
“我并没有说谎,你留在城市里,是要离开城市的必要的条件。”
他顿了顿,“而且,如果你留下来,我保证你以后还会有离开的机会,否则什么都不会有了。”
“好——”乌丸莲耶最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同意的话来。“但你要以福尔摩斯的名誉发誓,真正的‘福尔摩斯’的名誉发誓。”
工藤优作抬起头,他和那双没有任何退缩的眸子对上。
他知道,这是乌丸莲耶的底线了。
“好,我以‘真正的福尔摩斯’的名誉发誓,你一定会在未来有离开城市的机会。”
……
就这样,通往好结局的最后一块拼图找到了。
【乌丸莲耶】,又名【全球事件检索引导装置】。
他是【时间循环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本章完)
第294章 雾中伦敦
第294章 雾中伦敦
目睹着那些孩子们一个个消失在那些石柱大门里,现在只差自己了。
转头看了一眼这片狭窄的“游戏空间”,【江户川柯南】叹了一口气,同样迈过那扇散发着炽白光芒的门扉。
白色的光幕如湖面温柔的水波,主动地围上来将他包裹。
下一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1888年伦敦的深夜。
双脚已然稳稳地踏在了坚实的石板路上,现在,他正安稳地站在一栋古老白色教堂的外围。
煤烟和潮湿混合着滴落在地面上,然后突然在面前蒸发出一个雾中伦敦的幻象。
甚至,这些雾气仿佛有生命般在街角缓缓翻涌。
柯南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摇晃般的恍惚。
又或者,由于这真切的“穿越”,而对毛利兰等人将要面对的危险,感到焦虑与不安……
但奇怪的是,他却感到一种近乎宁静的平和。
这是一种诡异的心情,就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诉说他很安全,告诉他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一趟旅程就好。
甚至,之前耳边的那些滴答声,也好似消融在了这些烟雾中。
——这感觉很不真实。
柯南觉得,自己此刻正站在一个比现实更高的坐标点上,整个城市、甚至整个“游戏”都在他的脚下展开。
而他的心态,也好像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就像现在,面对步美等人关于这些雾气来源的提问,他竟然还有余裕向其他人解释:
“这些雾气其实是燃煤后的烟雾和冷空气形成的悬浮颗粒,加上十九世纪的伦敦正处于第二次工业革命的——”
“简单来说,就是脏而且呛人的空气。”
灰原哀打断了他,她直接向其他人翻译了一下柯南的解释,然后看向柯南,提醒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柯南,别忘了我们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我们还等着你把我带出去呢。”
想起进入这个游戏世界前【诺亚方舟】所说的那些话,柯南原本轻松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他侧过头,同时余光扫了一眼安静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嗯,我明白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们所处的具体位置。”
柯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之前在夏威夷时,自己闲时在某个图书馆一扫而过的1888年的伦敦地图(如下)。
而他的目光,同时就扫视向周围。
“既然我们附近有一个白色教堂的话……我记得1888年这个地方应该是白教堂区……”
浓雾似乎突然变淡了,但那并不是散去,而是直接失去了阻隔视线的作用。
街道随着柯南的视线突然变得有些繁华和喧闹。
那些披着黑色的罩袍的行人开始在街巷间穿梭,街头和街尾突然响起马蹄的声音,马车就辘辘地从石板路上驶过。
甚至煤气路灯也不再闪烁,变得稳定与安详,投下暖黄光晕的就将这座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重新点燃。
祂的潜意识的波动,就让这段“故事”的背景真正运转了起来。
……
这对于“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
“现在他营造的‘雾气’没用了。”
乌丸莲耶看着面前的手下,用他们能理解的话语尽量简单地解释——毕竟侦探片里可没有鬼怪。
“而且,他的行动也会跟着‘思维’一起稳定下来。莫兰,让我们的人按照计划,把他逼到正确的轨迹上去。”
莫兰上校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股有些残忍地笑意——他这几个月可是受够了这种只能挨打的现状了。
“明白!”他向教授敬了一礼,就要走出酒馆安排。
“不,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你要做去准备另外一件事。”
既然现在已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那么再按照【历史轨迹】中描述的那样,将人物淘汰可就不行了。
乌丸莲耶不想去赌宇宙本身,会不会借此向柯南揭露他的异常。
柯南刚刚出现在街头他就收到线报了。
在乌丸莲耶看来,柯南现在非常敏感,几乎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把【真相】揭露出来了。
——现在要是给他什么刺激,让他一定要去把什么“能挽回一切”的【真相】找到,那才真的算是完蛋了。
面对着莫兰上校的有些疑惑的目光,乌丸莲耶开口道:
“你需要在今晚为我安排一场密会,用上最名贵的酒。”他顿了顿,“而且,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在俱乐部里造成伤亡。”
“——尤其是女性和孩子。”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莫兰没有去问其中的原因,他知道教授不喜欢人多嘴。
而在乌丸莲耶的指挥下,那些隶属于他的、身着黑衣的犯罪人士。
他们就腰间别着那些明亮的油灯,成群结队地在偏远的巷子里穿梭,试着找到开膛手杰克的行动轨迹。
而“福尔摩斯”呢?
他正在安排人去联系雷斯垂德,让这名苏格兰场的警探,安排前往白教堂区的巡逻人员。
然后,揣着一张车票,独自前往查令十字车站。
他刚刚已经和艾琳·艾德勒,也就是有希子见过面了,并且还暗示了她将要避开的、未来会因为爆炸而落下石柱的位置。
还是那句话——最好一个伤亡也没有。
老实说,阿笠博士等人的前来,是完全出乎了工藤优作的意料的。
虽然他们的确“减轻”了这些安排的难度——
毕竟,面对着自己的熟人,他显然可以暗示更多有效的内容。
“但是……也更加麻烦了。”
工藤优作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只能按照变动不大的【历史惯性】来走了。”
他和乌丸莲耶来到伦敦的时间节点是1888年的最开始。
也就是说,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虽然争斗不休,但作为白黑两边的代表,其实已经将整个伦敦完全营造成为自己的势力了。
而更重要的是,目前的局面和既视感,让他思考了许多。
毕竟从第三枚指针往后,甚至从更早以前,就没有什么巧合的事情了。
“既变动,又不能变动。既要告知【真相】,却又必须盲目、必须痴愚。”
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和必须经历的轨迹——简直就和新一面对的情况一模一样。
“好在那个流浪汉,最后以福尔摩斯的身份出现在了列车上。”
工藤优作选择将那个场景,诠释为“福尔摩斯正是在9月31日回到了查令十字车站”。
乌丸莲耶会提前安排人在车站安排缓冲装置,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给柯南做出提示。
但实话实说,优作本人内心一点底都没有。
毕竟,从目前的安排来看,这一切都建立在新一本人的看法上。
甚至自己的行动,也能称得上是祂“思虑”的一部分。
“一切——就看新一这个孩子,能不能想通了。”
……
而等众人都出现在白教堂侧面的街道上后,毛利兰看向“柯南”,试着征求他的意见。
“所以柯南,我们现在要从哪里开始查起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先看看报纸啦!”
是铃木园子。
她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枚便士,就喊向街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一名报童。
“喂!那个孩子,来一份报纸!”
那个穿着打满了布补丁的脏衣服的孩子跑过来,他机灵地根据园子的衣着选择了要推销的报纸。
“请问您要哪一份?《泰晤士报》,还是《每日电讯报》,我这里也有《晨报》。”
而铃木园子甚至就翻出一张一英镑的钞票。
“我全都要了!”
而柯南这才注意到园子的装束——
她穿着一身点缀着白金色边的紧身胸衣,看起来至少三层的衬裙将裙摆支撑成一个略显夸张的“s型曲线”。
柯南想起来,1888年的伦敦好像正流行“后凸式”裙撑。
而那名报童看起来拘谨极了,他甚至反复将手在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镶着羽饰的帽檐下方的少女面容.
只小心翼翼地在递出报纸时,目光扫到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纯白的小山羊皮制手套,搭配着闪闪发光的银色宝石手链。
而柯南则眉头一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园子姐姐,你的这身打扮……你的身份该不会是……”
“啊哈哈哈!没错!”
她就冲着面前的孩子们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
甚至,即使是在鲸骨制成的束身胸衣的束缚下,园子就仰起头,挺直腰背,别扭地双手插腰,发出一点不贵族的放肆笑声。
“我的身份正是——公爵之女!”
说着,铃木园子很自然地拉过小兰,护至胸前,“而这位,就是我的lady's maid,贴身女仆哟!”
——这个女人已经沉醉在维多利亚的贵族幻想之中了。
“那我们呢?”元太凑过来,好奇地问。
园子努力回忆脑海中那些像是被“灌输”进来的身份设定,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好像是……福尔摩斯的跟班?”
“呵呵……”
柯南嘴角一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比那个报童好上一点的着装。
——这差距简直离谱。
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来:“没想到玩这种游戏也要有身份区别……”
“主办方居然给了园子那个家伙一个贵族身份,就给我们发了一个——”
但紧接着,园子那句话却在他脑海中重新响起,他立刻意识到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福尔摩斯?!”
“欸!真的是唉!”
一旁作为园子护卫兼陪同的毛利兰打开一份报纸。
“你们看——”
她就将报纸的其中一版展示给大家看。
《泰晤士报》地今日头版上面写着:
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警探提醒居民,由于‘开膛手杰克’连环案件频发,请尽量避免夜晚外出。
“福尔摩斯!”光彦的眼睛也亮起憧憬地神色,“我们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办案啊!”
一旁元太挠了挠头,他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就是那个柯南很喜欢的侦探吗?”
“嗯。”灰原哀点点头,“没有什么案子是他解决不了的。”
她就在一旁补充,顺便继续无限拔高福尔摩斯的形象。
“如果说19世纪的伦敦是灰色之下的暗流涌动的话,那么福尔摩斯可以说是时代之光了。”
园子高高一把夺过小兰手中的报纸,如同集合的旗帜般高高举起,就斩钉截铁地做出决定。
她的声音里充满干劲:“好!那我们就去找他!”
不过,柯南就看到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表情甚至有点……不对劲。
“听说福尔摩斯是个大帅哥!”
“……”
众人愣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都像动画片一样原地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而柯南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个痴,真是没救了。
……
于是众人便兴致勃勃地踏上了前往贝克街的旅途。
对于孩子们来说,初来时的不安,渐渐被亲眼目睹了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街道,和具有时代特色的马车的兴奋所取代。
“看,那个就是大本钟了!”
虽然周围的建筑有些变化,但光彦还是认出了那个著名的地标。
而就像是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样,当他们走向那座钟楼时,一声巨响便从塔顶发出。
“咚——”
是整点的钟声。
毛利兰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那座沉默矗立的大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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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塔在雾中显得格外高远肃穆。
但她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在那镀金的金属钟面上——分针指向了43的位置。
“奇怪,明明时间还没到整点,怎么就报时了呢?”
而随着分针的运动,她更是在下一刻喊出声音来。
“柯南你快看!钟楼的指针是倒着走的!”
“什么?”
柯南在低头试着从那一沓报纸中找到什么有用消息,在听到小兰的发现后就猛地抬头。
现在,分针指向了“43”的位置。
而随着柯南的目光同样移向钟面。
那应该顺时针转动的分针,甚至紧接着逆着连续跳动了三格,直到指向“40”才堪堪停下。
灰原哀脸色沉了下来,她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虽然阿笠博士特意“延迟”了他们极端情况下的情绪反应,但那些孩子面对的困难和世界,可是真实不虚的。
联盟现在显然没有多余的力量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必定被全部淘汰”。
灰原哀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这应该是代表当前游戏中仍然存活并坚持着的玩家人数。”
刚刚还算轻松,甚至惬意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了。
步美下意识地说道:“也……也就是说,已经有10个人——”
周围的众人一道陷入沉默。
“没事的!只要有一个人能成功在游戏里胜利不就好了吗!”
就在柯南要说些什么,为众人鼓起信心的时刻。
“唔……酒……酒呢……”
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在雾中晃荡而来,这个男人身上披着一件发灰的旧风衣,拎着一个破旧的酒瓶,就一步一歪地从街角走出。
此刻,街道上就剩下来他们和这个古怪的醉鬼。
他几乎是平行着从柯南的面前走过,嘴里就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首小诗?!
“小心开膛手杰克,
他在夜晚的路上等着你。
如果不想结束的话,
你也得浑身浴血才行。”
而在众人的视线中,这个古怪男人的身影,甚至就缓缓地在雾气中淡去了。
“所以这应该是游戏给我们的提示对吧?”元太看向柯南,“就像松鼠大冒险一样!打不过去的时候就会给我提示!”
柯南一愣,然后答应下来。
“应该……应该是吧?”
他还真不太了解和游戏有关的机制与知识。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江户川柯南】,竟然是一个游戏白痴,连《吃豆人》都打不过呢?
而在众人记下这条重要信息,在已经变得有些沉重的氛围里,快马加鞭地赶向贝克街221b的时候。
毛利小五郎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那道身影已经在雾气中变得有些模糊——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等到女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雾中,他就迅速跑入旁边一条隐蔽的小巷。
一辆马车已经在街口等着他了。
他迅速跳上车,然后一口将瓶子里劣质的酒精一股脑地灌下,冲着马夫喊道:
“快!去维多利亚港!”
一艘前往日本的船,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
当柯南一行抵达贝克街221b时,已经是深夜了。
这栋深红砖墙的老屋静静地伫立在街角。
那闪着黄铜光泽的“221b”的门牌号和漆木木门,就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毛利兰走上前去。
她迟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立刻“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位中年女性站在门后,她穿着一身灰蓝色朱丽叶袖的连衣裙,就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几位的陌生人。
是福尔摩斯的房东兼女管家——哈德森太太。
“这么晚了,你们是?”
园子一步跨出,她说出自己随口编的一个名字。
“我是比弗布鲁克公爵的女儿,有很重要的委托要找福尔摩斯先生。”
哈德森太太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种礼貌却略带遗憾的微笑。
“真抱歉,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先生出差去了,现在不在家。”
“出差?!”
站在身后的孩子们惊讶地喊出声,他们挤到哈德森太太面前。
“嗯,他们到达特摩尔去了。”
“达特摩尔?!”毛利兰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地点意味着什么,她语气里带上几分焦急,“对不起,能请问一下今天是几号吗?”
“9月30日。”哈德森太太答道。
“达特摩尔……9月30日……”
作为资深福尔摩斯迷,柯南的反应甚至比小兰还要慢上一拍。
不过好在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柯南脱口而出,“如果按福尔摩斯的记录,这正是他与华生外出调查的日期……也就是说,我们赶来得太晚了。”
但在看到那群挤到面前的孩子们后,哈德森太太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噢,原来是你们这些孩子带弗布鲁克小姐来的啊。”
她俯下身来,目光柔和地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柯南,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然后温和地冲着孩子们一笑。
“我听福尔摩斯先生说过了,你们在两个礼拜前,协助他破案时,可是帮了他大忙呢。”
哈德森太太就招呼着众人进屋。
“快进来吧,小心着凉。福尔摩斯先生已经吩咐过我了,我现在就去煮点热奶茶给你们喝。”
吉田步美小声嘀咕,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她好像把我们和谁弄混了。”
“嗯。”柯南点点头,“哈德森太太应该是把我们和贝克街游击队弄混了。”
“贝克街游击队?”铃木园子看向柯南。
“啊!就是那群福尔摩斯雇佣的流浪汉孩子!”
毛利兰立刻想起书中的内容,她眼睛一亮,解释道:
“因为他们可以专门潜入大人去不到的地方搜集线索。”
光彦则扯了扯自己身上同样显得有些脏乱的衣服。
“原来我们被安插的身份是这个!”
“也就是说……”元太指了指自己,又指指柯南,语气里带上几分激动,“我们现在算是福尔摩斯的密探了!”
“是啊——”柯南在心里吐槽,“怪不得我们的外观是这样。”
“这样一来,不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有理由前往这里了。”
……
而在孩子们被哈德森太太领入公寓后,元太第一个忍不住喊出声来:“哇哦——真的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耶!”
“嗯嗯!”光彦抬头看着那些红木家具、和摆放在台面上的实验仪器,“我们简直是真的进入了福尔摩斯的世界!”
“是啊,要是新一也看见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到这里,毛利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某个已经坐在软椅上的身影上。
柯南已经坐到了福尔摩斯专属的软椅上。
他双手交迭,指尖轻轻抵住下巴,盘坐在紫色的呢绒软垫上,眼神专注而遥远。
那是一种安静而沉思的姿态,宛如一尊雕塑,就带着一种令人不可接近的专注感。
在毛利兰眼中,此刻的柯南看上去不再像是个孩子——
他思考的姿态,就和工藤新一思考的姿态重迭在一起。
毛利兰就不动声色地看着柯南,她的眼神里就浮现出一种确定了的光芒。
“果然……你就是新一。”她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她下意识地向柯南走近,然后就被身后走来的哈德森太太轻声唤住。
“兰小姐,福尔摩斯先生说,如果这群孩子有什么发现的话,就让我帮他记在抽屉的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
“但我现在要去厨房煮茶,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记录一下。”
她看了看毛利兰,又看向装束华丽的园子。
“当然,公爵小姐,若是您也愿意亲自动笔的话,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会感到荣幸的。”
“没问题!”园子豪气地应下来。
于是,众人便开始在屋里搜寻线索。
而当光彦和元太走到那幢书架前时,“柯南!你快来看——是福尔摩斯和华生唉!”
园子立刻跟上去,紧接着她眼中就闪过狐疑的神色。
“福尔摩斯、华生……怎么我觉得有点眼熟呢?”
柯南的目光看去。
“阿笠博士、还有老爸……他们还真是——”
脸上惊喜的神情,立刻变成了无奈与无语交织,心中就忍不住吐槽:
“博士,你要是要是有精力试着更改角色的话,就应该把福尔摩斯直接放到我们身边来啊。”
而毛利兰站在书桌前,打开那个标志性的抽屉。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把老式的转轮手枪静静地躺在抽屉最上层。
毛利兰下意识地愣住,紧接着她轻轻挪开手枪,下面则是一迭纸张与一本黑色皮革封面的笔记本。
她小心地取出笔记本,翻至最后一页。
那是几行有些潦草的、看起来像是速记的文字。
“若时间拒绝直行,
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因为有时候,
为了真正理解未来,
你必须走回过去最初的起点。
——s.h.。”
毛利兰读出声音,就引得孩子们,连同柯南一同走近。
她把笔记本递给柯南,“柯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铃木园子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最初的起点,不就是白教堂区吗?”
“嗯,看起来,开膛手杰克的身份就和我们最开始的地点有关。”
灰原哀也赞同地点点头。
“毕竟,一个游戏应该不会安排无关的内容才对。”
柯南总觉得这句话,不只是包含了这些含义。
“福尔摩斯不会做出这种谜题似的留言。”
他低头凝视着那一页文字,目光里就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凝重。
“也就是说,这应该是系统给出的关于指针和案件的提示。”
但下一刻那些内容就被另一页纸取代了。
小岛元太搬着一本厚重的笔记跑过来。
他“啪”的一下将其中的一页摊开,铺到那本笔记本上。
“看!这一页上面记着开膛手杰克的内容!”
ps:还好《贝克街亡灵》时间跨度不太长,目前来看,大概还有三四章就收尾了。
(本章完)
第295章 扑克牌俱乐部
第295章 扑克牌俱乐部
现在,大家都围在元太发现的那本笔记前。
站在红木书桌前,【江户川柯南】就巧合地直接将笔记翻到有线索的那一页。
他就念出自己觉得重要的线索:
“上一次有记录的作案是在九月八日。”
“第二个牺牲者是哈妮·查尔斯特,41岁,独居女性,遗体的发现地点是——”
看着书页里夹着那张场景熟悉的照片,柯南顿了一下,他从笔记中抽出那张泛黄的照片,展示给大家看。
“是白教堂区,圣玛丽教会隔壁的空地。”
“欸?”铃木园子也认出来了那面熟悉的教堂墙壁,“这不是我们刚开始出现的地点吗?!”
“嗯,这么看来,看来主办方并没有胡乱布景”
柯南点点头,他将照片轻轻摆到一旁,“目前游戏提供的信息,都是有用的线索。”
但是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个疑惑。
“那么,那个流浪汉,还有小兰刚刚展示的那一页……会和指针有关吗?”
柯南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一次潜入【茧系统】的目的——那便是拿到第六枚指针。
“两条线并行……两条线并行……”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那条自己不久前得到的最重要的线索。
“从进入游戏后一直到现在,‘指针’这个词只出现在了最开始的游戏空间一次——等等!”
那句小兰刚刚读出声的几句话立刻在眼前浮现。
“若时间拒绝直行,
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因为有时候,
为了真正理解未来,
你必须走回过去最初的起点。”
“最初的起点!”
柯南立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于寻找“指针”的他来说。
“游戏最开始的地点——真的是白教堂地区吗?”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这个截然不同的推理方向就让他心头一震。
“再加上【诺亚方舟】最后出现的问题……”
柯南觉得他已经抓住事情的脉络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在这场游戏的最后,验证开膛手杰克是否真的得到了一枚指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因为就像过去我遇到的几个案件一样,指针和案件本身的联系……它们是并行的两条线。”
“而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第一句话该怎么理解。”
若时间拒绝直行,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在他正“推理”得越来越深刻的时候,三张好奇的脸挤到他的面前。
“柯南?”吉田步美盯着突然开始发呆的柯南,“这张照片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是的!”
柯南下意识地回答,然后他的目光移向步美手指指向的照片,眉头又是一皱。
“这是——!”
这是一张关于戒指的照片。
柯南就小心地揭下这张黑白照片,然后向其他人解释他刚刚发呆的原因。
“你们看,这里发现了两枚尺寸明显不同的戒指。如果其中一枚是属于被害者的,那另一枚显然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戒指的主人,就能发现凶手了?”光彦的语气带上一丝兴奋。
“不。”柯南否认了光彦的推测,“既然福尔摩斯已经将照片粘贴在这里,就说明这个方法行不通。”
他根据记忆在脑海里检索了一下这两枚戒指的外观,和它应该所属的主人。
“从款式和外观来看,其主人应该并不富裕,这应该是私人作坊打造的银质戒指。也就是说,我们很难追溯到它的源头。”
“而且这两枚戒指的大小……”
这就和刚刚看到的信息有些不符了。
牺牲者,哈妮·查尔斯特,41岁,独居女性
——柯南心中有些困惑于这一点。
“死者是独居女性,而第二枚戒指更像是孩子携带的款式,那么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
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猜测,柯南就先放下这一点疑惑,继续往下看。
这一页的结尾,是福尔摩斯对开膛手杰克身份的推测。
“从开膛手杰克在伦敦引发的前所未有的社会恐慌,以及夜晚仍有能力行动,不畏惧外出的人员身份来看——”
柯南就用一种十分凝重的语气念出最后一句话。
“我可以确信,他与莫里亚蒂教授有一定的关联。”
柯南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凝重。
“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和莫里亚蒂教授对上吗?”
就好像所有人都被这个可怕的名字震慑住一样,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于是,元太、光彦、步美还有园子就一起围上来,不解地齐声问道:“这个莫里亚蒂是谁啊?”
“好吧……”柯南一拍额头,刚刚渲染出来的沉重气氛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忘了你们没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
毛利兰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安,她向孩子们和园子解释:
“如果和原著里写的一样的话,莫里亚蒂教授是伦敦最大犯罪集团的幕后操盘手,是掌握了一整个伦敦地下势力,被誉为‘犯罪界的拿破仑’的存在。”
“原来是他啊!”铃木园子表现得她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就不以为意地叉腰一笑。
“哼哼哼~我可是高贵的比弗布鲁克公爵之女耶!”铃木园子一拍胸脯,“如果真要对上那个家伙,我就喊我的卫兵队过来!”
她一把搂住毛利兰的肩膀,正色宣布:“就让小兰你来带队!”
柯南嘴角一抽,他再次在心里疯狂吐槽:“园子,你这家伙……别老拿设定当真啊!”
不过,显然园子也少见地动用了她的智慧,她就补充道:
“再说了,我们这次游戏的目的又不是抓住那个莫里亚蒂。”
“我们的目的,只是找到并抓住开膛手杰克而已。如果你们说的那个教授真的那么厉害,一个连环杀人犯,应该犯不上他和作对吧?”
“对啊!”光彦眼睛一亮,他直接开始揣摩游戏制作者的思路。
“如果这个游戏真的是设计给孩子们游玩的,怎么也不会让我们直接和那种打不过的boss对上的!”
“说得也是。”毛利兰稍稍放下心来,“福尔摩斯也是在最后阶段才追上莫里亚蒂的……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在搜集线索阶段。”
然后她提出一个疑惑,“问题是我们该去哪里找到他呢?”
“莫里亚蒂好像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就连福尔摩斯也是在最后才抓住了他。”
“这个简单,我们只需要去找他的心腹就好了。”
灰原哀突然插话。
“市中心的扑克牌俱乐部。”
她将手里的另外一本翻阅完的资料册合上。
“这本书上有写,整个伦敦第二危险的人物,莫兰上校经常会出现在那里。”
她抬起头,眼神落在柯南脸上,轻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他应该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心腹。”
……
有一说一,现在柯南等人的行为,无疑是不符合游戏游玩理念的“超游”行为。
不过因为人命关天的原因。
现在“略微”使用一点“局外技巧”也无伤大雅就是了。
在众人开始商讨该采用什么方法和莫兰上校谈判的时候。
元太酒从那个拉开的抽屉里,拿出那把毛利兰刚刚放到一边的手枪。
他兴奋地把那把银色的左轮手枪高举起来,问向柯南:“那我们需要带上枪吗?”
“元太,把枪放下!”
柯南猛地转头,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急迫过,就像是为了完成某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使用不熟练的武器的话,很容易一不小心走火——它只会带来纷争,把它放回去!”
看着柯南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表情,元太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我觉得现在还是柯南你比较可怕呢……”
而元太刚要下意识地照做,却被另一个人的举动给阻止了。
“给我吧。”灰原哀语气平静。
她就伸手将那把手枪从元太手中接过,然后在柯南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单手熟练地转了一个枪
柯南呼吸一滞,“灰原,你——!”
灰原哀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姐姐的死,以及她过去的经历,已经一遍遍地诉说着如果单纯地依靠别人的下场会是如何了。
灰原哀早就明白了。
不做好一切的准备的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如果我真按照【历史惯性】来走,才是最大的失误。”
灰原哀的目光扫了一眼柯南,“尤其是这次。”
虽然到目前为止【历史惯性】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她知道,最关键的变动一开始就发生了。
“虽然多了铃木园子,以及大家的身份更加便利,但是少了四个孩子。”
这些事情在博士最开始的嘱咐里,可没有出现过。
因此,如果想要在扑克牌俱乐部的节点中,将所有人保护下来——
她就要在命运刚刚启动之前,抢占先机,将所有的变数确定下来。
比如,那瓶异常关键的“酒”。
在“原本的剧本”中,它是光彦和步美在意外“退场”之后,才被柯南发现可以用来威胁莫兰上校的关键道具。
因此,既然自己一行人已经“超游”了,那就继续将它做完好了。
在作为阿笠博士助手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偷偷学了些关于阿笠博士提到的“历史惯性跳跃技巧”。
既然未来【江户川柯南】注定会拿到那个道具,那么现在就拿到它,不就行了?
况且,在最初那条时间线上,光彦和步美也并没有真正死亡。
自己只需要让他们无法“跟上”这段历史的轨迹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解释道:“我过去被姐姐带去夏威夷的时候去过靶场,有练习过射击。”
她走到柯南的面前,倒握着枪管用枪柄敲了敲某个自大的侦探的脑袋.
紧接着,在柯南眼疾手快地要夺走它之前,将手枪塞进自己的内衣兜里。
“孩子的身份不容易被大人警惕。”
灰原轻声道,“这样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能出其不意。”
“可是——”
灰原哀只用了一句就让柯南重新哑口无言。
“你想在去市中心的时候,再看看钟楼上还剩下多少人吗?”
柯南愣在原地,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泼醒——
想起那座钟楼,那根逆行的分针,那不断减少的人数……
他最后还是沉默了。
“那么大家准备出发吧!”
小兰走向公寓门口,她一边招呼着大家启程前往市中心,一边低头看向自己牵着的灰原哀,悄悄压低声音。
“哀酱,你对柯南那个孩子怎么看?”
而在小兰偷偷刺探灰原哀对于柯南的看法,以及灰原同样趁机悄悄“捉弄”毛利兰的时候。
柯南则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关键的问题。
“等等,我为什么会……会突然因为这件事而对元太生气?”
从逻辑上推理,带着一群孩子去和伦敦第二危险人物见面,携带枪支防身的确很有必要。
最关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激动呢?
使用不熟练的武器的话……
很容易一不小心走火……
它只会带来纷争……
刚刚那些自己脱口而出的,情绪几近突变的指责声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简直,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说出的话一样。
“而且……”柯南就喃喃自语,“这不是一个游戏世界吗?为什么,自己刚刚却下意识地阻止开枪的可能?”
“柯南!大家都在等你哦!”园子的话从门口传来。
柯南将自己刚刚情绪激动时说出的话记在心里。
——他潜意识地觉得这很重要。
然后他将那两张照片揣进兜里,转身向着门口跑去。
“我这就来!”
……
现在大概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刻。
也许是因为在游戏里的原因,明明他们应该已经在游戏里待了接近半天的时间,但孩子们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累或者犯困。
“我们明明已经待了这么久了!”
对于这件事,光彦有些惊叹,他很敏锐地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简直就像是凭空多出来了一段时间一样!”
而元太的关注点,则成功带偏了其他孩子:
“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岂不是能多出很多时间来玩游戏了!”
甚至步美也开始憧憬起来,“还有好看的裙子!”
“唉——现在还是不打断他们的幻想了。”
柯南暗自叹了口气。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就是这趟“旅程”仿佛是有人精心设计过一样。
每次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时,就会有些事情让它变得轻松一些。
而如果太过轻松呢?
又会有另一些事情,让它变得有些稍稍沉重。
甚至,这种节奏感就让他莫名其妙地想起电影的观感。
柯南站在街角,他仰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熟悉地标——那座在如梦境般的雾海中,被下方灯光映得金碧辉煌的钟楼。
时钟的分针指向了“30”的位置。
“——还剩下三十个人。”
而在柯南的提醒下,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的孩子们很快又变得沉默。
考虑到游戏失败的后果,大家不敢再多耽搁。
于是,在街道上翻涌的雾气里,一行人顺着柯南记下来的路线,悄然绕过酒馆的正门,悄悄来到扑克牌俱乐部的后门。
柯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他低声开口:
“那么,大家在这边等我,我从后门溜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小兰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柯南,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只是去侦察一下,很快回来。”
说着,柯南的身影消失在后巷的转角处。
而在他消失的下一秒,在小兰有些惊讶的神色中,灰原哀从怀里掏出枪。
她同样转身看向其他人,“我们跟上去,然后等到柯南指出目标后,就立刻动手。”
“可是——”毛利兰还有些犹豫。
“他一个人不可能应付得来。”灰原哀很清楚该怎么说服她,“那本笔记上有写到过,晚上的酒馆,其实是各方地下势力交流信息的场所。”
灰原哀就直接替毛利兰拿定主意。
“所以,小兰姐姐,麻烦你从正门进去,用园子当作诱饵,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欸?我吗?”园子一头雾水。
“嗯。”灰原哀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促狭,她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捂着嘴偷笑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来阿笠博士数据库里看到的,联盟对于铃木园子的“评价”了。
“就扮演成一个完成偷跑出家,对于酒馆感兴趣的贵族少女就好了。”
她顿了顿,“越不像贵族越好,本色出演就行。”
“哈——?!”园子总觉得这个家伙话里有话。
“然后小兰姐姐的话,就是那个被你拉着跑、怎么也劝不住的女仆兼护卫。”
“那我们呢?”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围上来。
“你们就跟着我,我们去帮柯南准备行动。”
于是,一切就这样说定了。
……
而在灰原哀开始安排行动的时候,柯南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入俱乐部后门,贴着门口那堵红木扶墙潜行。
在门廊的尽头,他伸手扒住扶墙的镂空处,然后悄悄探出头观察情况。
他一眼就认出了莫兰上校。
而也许因为靠近后门的位置人流较少的缘故,莫兰上校刚好选在了柯南面前的那间有些华丽的开放包间。
那张桌子上有四个人。
莫兰上校正在和对面的一人玩纸牌,另外两人则在一旁围观这场赌局。
柯南正想再往前靠一点,看看周围其他人的情况,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情况怎么样?找到目标了吗?”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灰原哀。
灰原哀倚在扶墙旁,手里已经掏出了那把左轮——而另外三个孩子则跟在她的后面。
“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处理得了莫兰上校?”
灰原哀目光扫向酒馆,立刻觉察到那些暗中警惕的家伙。
“他们可是有至少九个人。”
柯南张了张嘴,他的确一时也有些为难,然后,他注意到小兰和园子没有跟过来。
“小兰和园子呢?”
灰原哀回以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马上就到。”
就在灰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正门的客铃随着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震响。
“叮——!”
酒馆内的喧哗安静了一瞬。
在那些雪茄、朗姆酒和金钱气息的包裹下,众人就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小姐,拽着一旁一脸为难的陪侍走进。
“你疯了!”柯南猛地看向灰原哀,他甚至差点喊出声来,“这个地方可是——”
“是莫兰上校的据点。”
灰原哀接过柯南的话,然后抛出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莫兰上校,面对一个一看来头就很大的不知名贵族,你会怎么想?”
不等柯南回答,她就接着往下说:
“一位公爵之女,如果在莫兰的据点里出事,那他也别想继续待在伦敦了——这种地下势力更看重招牌和脸面。”
“因此,为了避免风波,他一定会分出人手去查看情况。”
“但万一他要对她们下手呢?”
“那也是绑架然后勒索赎金,她们的身份在那里,可比只是街道上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安全多了。”
柯南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灰原哀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安静,柯南,你别忘了,我们最重要的是借此和莫里亚蒂教授联系上。”
“这才是我要提醒你的,灰原!”
柯南压低声音,虽然他不知道灰原哀的射击技术如何,但他们这次不是来大开杀戒的。
“如果你杀了人,莫里亚蒂这条线就断了!”
柯南有些紧张地看着走入正厅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然后他发现灰原哀没有回应。
他扭过头,发现灰原哀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面名贵的桃心木桌面——上面的一瓶系好了丝带的、被郑重地摆放在空缺主位上的红酒。
有时候,你其实不需要开口也能暗示一个侦探一些事情。
“那是——!”
听到柯南惊喜的声音,灰原哀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笨蛋总算意识到了。
灰原哀同样转过头,和眼中带着验证目光的柯南对视。
她点点头,“应该就是他了。”
眼看着重要线索在前,柯南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他看向其他几个孩子。
“好,灰原,你会你用枪威胁他们不动。”
“元太,你和光彦去拖住其他两个人。”
“步美的话,”柯南顿了顿,“你保护好自己。”
……
而在酒馆的正厅,两名负责引起骚乱的“客人”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喂!这就是伦敦的酒馆吗?也太破了吧!”
园子叉着腰环顾四周,嘴里不忘高声抱怨。
“区区下城区的酒馆,竟敢不招呼本公爵之女?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只用了三句话,园子就成功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和火力。
不过,碍于这个酒馆主人的身份,没有一个人立刻行动,只是空气中的某种恶意越发的强烈。
“上校,看来今天出了点状况啊。”
坐在对面的那名绅士将手里的几张牌盖在桌面上,语气里就带着一些“询问”的意味。
“今天的牌局,该怎么算呢?”
莫兰上校眯了眯,他抬头望向骚乱方向,然后将面前的一堆筹码推过去。
“这些是你的。”
然后他站起身,对已经走到身旁等在指示的部下吩咐:“那可是一位贵族,别伤到人。”
上校的目光扫过大厅,空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而他站在包间附近的四名手下就向着园子靠近。
其中领头的那个人,脸上挂上了一副有些阴森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公爵之女……但也许你应该打听一下,这里是谁的酒馆。”
“是莫里亚蒂教授的酒馆,对吧?”
一个有些年幼但平静的声音响起。
对于莫兰上校来说,在看到那位持着左轮手枪指着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
他想起了教授今天早上嘱咐过自己的那句话。
女人和孩子?!
他猛地转头看向主桌。
“等等,那我给教授的那瓶酒!”
主桌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的灰色外袍的孩子。
但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瞳孔中闪动的亮光。
——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世界的主人一样。
柯南看着将靠近主桌的两人从桌子下方扑倒的元太和光彦。
他轻松地拿起那瓶一看就很名贵的红酒,然后抓住瓶颈,靠近坚硬的桌沿,作势要摔碎它。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莫兰上校?”
(本章完)
第296章 螺旋,平行,矛盾两个最为重要的牺
第296章 螺旋,平行,矛盾——两个最为重要的牺牲
现在,面对着柯南的威胁,酒馆里一时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静。
无视了面前持枪对准自己的灰原哀,莫兰上校的目光转向大厅中央,然后他做了一个手势。
几名原本混在赌徒与酒客之中的黑衣人逐一起身,悄然向着后厅围拢而来。
而在新加入的四五把枪的威胁下,原本击退了好几个人的毛利兰,就不得不带着铃木园子一起,慢慢地逼退向后厅的开放包间。
柯南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一点。
甚至,他就看到更多的黑衣人从后厨或者柜台后面的小门走出来,几乎要将整个酒馆站满,
柯南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现在自己这一方的筹码太少了。
而且,现在看来,莫兰上校好像吃准了他不敢动手。
众所周知,在谈判中,最重要的是让对方相信,你的底线真的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我必须展现出来谈判的筹码。”
随着脑海里闪过这一丝念头,柯南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他就高高举起那瓶红酒,然后砸向桌面。
而就在酒瓶要砸向桌沿的前三秒,莫兰上校开口了。
“你想要谈什么?”
酒瓶立刻停在空中,柯南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
柯南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们要见一面莫里亚蒂教授。”
莫兰上校眯起眼,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口的袖扣。
他现在思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他注意到了这群孩子是从后门进来的,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
但关键是,这里可是莫里亚蒂教授的酒馆,一个地下势力集结的据点。
酒馆的后门,可是一直都有他亲自布置的人在守着。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是他们解决掉了吗?
莫兰上校看了一眼面前的孩子,和那两个被几把手枪逼至后厅的女人。
看起来不太像……
而如果不是他们解决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教授自己……
“说。”灰原哀的声音打破沉寂。
她手握左轮,枪口径直对准莫兰上校,“告诉我,莫里亚蒂教授的位置。”
莫兰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这个眼前的小女孩,嘴角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冷意。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这一切都是教授计划好的。
于是,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
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是一名身着黑色制服、戴着灰棕色手套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被遮盖在那顶黑色礼帽下,看起来就像是某个贵族的管家。
这个男人好像对面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意外,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语调礼貌而平静:
“莫里亚蒂教授,想要见见各位。”
不过,就在这一句话落下的刹那,灰原哀的脸色却突然一变。
她的手一抖,原本稳稳握在手中的左轮手枪“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甚至,连那位站在门口的男子也微微一顿。
而在灰原哀立刻弯下身去捡起那把银色手枪的瞬间,莫兰上校已经下意识地一个前扑。
他利落地抢过手枪,然后站起身来。
看向这把手枪侧面刻着的缩写,莫兰上校眼中就浮现出几分惊异。
他现在明白为何教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他就轻轻念出那个名字。
“夏洛克·福尔摩斯……”
但在他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名站在门口的管家却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只是微微欠身:“请各位移步,教授正在马车上等待诸位。”
莫兰咬了咬牙,他实在是不明白。
“等等!您——”他正要开口。
管家的眼睛透露出寒光,扫了一眼这枚棋子:“你也想违抗莫里亚蒂教授的意志吗?”
莫兰上校脸色沉了沉,半晌之后,他别过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在这一种极其古怪的氛围中,柯南就双手捧着那瓶还未开封的酒,悄悄向着后门迈步。
同时,他就示意众人跟上。
一行人走出后门,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红砖小巷里,一辆漆黑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莫里亚蒂教授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柯南悄悄放慢脚步,他让自己和灰原哀并排。
他不知道刚刚为何她会突然丢下枪:“喂,我说灰原,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
灰原哀的声音低了一瞬,然后迅速恢复平静,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我只是手腕有点酸,那把枪太重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柯南却敏锐地察觉到她低垂的眼帘和那一瞬间不自然的神情。
实际上,灰原哀的内心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在这个领路的,应该由莫里亚蒂教授扮演的管家身上,她居然感受到了组织的气息!
但是……黑衣组织不应该灭亡了吗?
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那股气息呢?
还有她刚刚未曾成功的那个尝试——
她试图违背历史惯性,阻止步美、光彦和元太出局,这一点暂时做到了。
但试图改变手枪的归属,却未能成功。
不论是都成功或者都失败,都在灰原哀的预料之中,但是这如同一正一反的结果……
灰原哀的内心沉了沉。
“难道是说,步美他们接下来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吗?而如果他们还是会出局的话……”
对于柯南来说,在灰原哀下意识地掩饰理由后,他主动而贴心地将其归结于灰原其实并不敢开枪。
“真是的……既然不敢开枪的话,之前为什么还信誓旦旦地说那些话……”
柯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灰原哀有些别扭和矛盾的行为,而接着他的内心就兴奋和激动起来。
“我要见到莫里亚蒂教授了!”
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兴奋在体内涌动。
——那是一种即将见到偶像的激动感。
以及……另一种情绪和思考。
……
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那名管家就走至马车前。
他微微欠身,低声道:“教授,我把他们带来了。”
那是一辆漆黑的双轮马车,已经拉开的门帘下方,一个高瘦的人影几乎与车厢内的黑暗融为一体。
“辛苦你了。”沉稳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然后一个面容苍白的如石膏像一般的老人探出身子,他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冷光。
——就和《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描绘的一模一样。
那道冷光最后落在柯南手中的那瓶红酒上。
“孩子,把那瓶酒交给我吧。”
“好!”不知为何,柯南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带着一种脆生生的可爱。
他就走上前,把酒瓶递向车门。
一旁的管家适时地伸出双手,接过柯南递出的酒瓶。
然而,柯南的目光却在那一瞬停住了。
这个管家居然戴着一双做工考究的鹿皮手套,甚至,柯南隐约还能闻到一丝淡雅的古龙香水味。
“能和莫兰上校交锋并占据上风,真不愧是福尔摩斯的徒弟。”车厢内的声音传来,“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
柯南没答,反而歪了歪头,认真地看向车厢内:“我们找的,是真正的莫里亚蒂教授。”
空气顿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柯南就伸手指向那名拿着红酒走向车厢后座的管家。
“我想这应该是教授的试图对吧?因为真正的教授一开始就出现在那里了不是吗?”
柯南解释道:“莫兰上校刚刚面对着他使用了敬语。而能让他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而且我听说教授是一个喜欢使用天然古龙香水的时髦老人。至于刚刚那些话,应该是教授你使用腹语术说的吧。”
车厢内安静了两秒,那名扮演成莫里亚蒂的管家走下车厢,就从“管家”手里接过那瓶红酒。
一声轻轻的叹息就从那道背对着的身影处传来。
乌丸莲耶转过头来,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江户川柯南】。
——一个孩子,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想起自己不久后将要扮演的角色,乌丸莲耶按耐住心中一种与祂对峙的冲动。
他就按照计划开口:“话说回来,你们找我是干什么?”
柯南不假思索地回答:“开膛手杰克,是你为了制造恐怖、动摇伦敦秩序而放出来的吧?”
“你只说对了一半。”乌丸莲耶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当我遇见他时,他只是个被母亲遗弃的流浪儿。”
“但我看出了他的‘天赋’——于是,我亲自将他培养成了一流的杀手。”
小兰忍不住开口,“所以他为什么要对手无寸铁的女性下手呢?”
乌丸莲耶沉默了一瞬,他的语气忽然低了下来:
“因为——在从我这里偷走那枚——那个东西之后,他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了。”
“他变成了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危险的存在。”
柯南猛地抬头:“是一枚指针对吗?!”
教授的声音里就带着一丝微妙的情绪,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自顾自地开口。
“既然你们想要抓他,那我也来协助你们好了。”
“协助?”柯南有些惊讶地抬头,其他人也下意识看向这个有名的罪犯。
“没错。”莫里亚蒂微微颌首,“既然他曾经服从我,如果我下达指令的话,他应该还会遵守才对。”
“我会在明天《泰晤士报》的广告栏刊登信息给他,你们只需要看明天的报纸就知道了。”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还站在那里的步美、光彦、元太和铃木园子,“你们也要拿东西来交换才对。”
莫里亚蒂抬起头,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四人——
步美、光彦、元太,还有身着华丽礼裙的铃木园子。
“一位公爵之女,加上三个福尔摩斯的助手……这笔交易,才算公平。”
“我们不会答应——!”
柯南的声音刚响起就被打断。
“好!我答应下来——”
三个孩子的声音齐齐响起,然后是铃木园子。
“本小姐才不会怕呢!如果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父亲——”
乌丸莲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放心,我只是邀请你们去喝一杯茶罢了。”
他的目光却扫向柯南,目光中就闪动着某种威胁的神色。
“毕竟,被偷走的东西可是很宝贵的,如果被你们偷偷藏起来,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小兰摆出一个格斗的姿态,她有些迟疑地低声问向柯南:“柯南,我们真的要答应……?”
柯南沉默了一瞬,目光在几位伙伴身上扫过。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园子冲着柯南做了一个鼓劲的动作,“而且只要最后抓住那个开膛手不就好了吗?”
“我一定会抓住那个罪犯的。”
柯南就对其他孩子们做出承诺,然后他看向登上马车的莫里亚蒂教授。
“请您……务必注意三年以后的莱辛巴赫瀑布。”
莫里亚蒂微微挑眉。
他没有回应,只是带着其他四名“人质”登上马车。
不过乌丸莲耶已经开始纠结起来了——
在这个正义必定获胜的、该死的世界里,如果能得到某个侦探的承诺的话,肯定比威胁祂要好得多。
三年后的莱辛巴赫瀑布?
这难道是工藤优作那个家伙说得那个机会吗?
而柯南自己也怔住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提醒他注意呢?
随后这个喜欢福尔摩斯的孩子又有些释然。
我想,应该是我喜欢这个坏蛋的程度,大概和喜欢福尔摩斯一样吧。
而这句话就像是某个看不见的开关一样。
柯南的话就让小兰同样一愣。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午后,在多罗碧加乐园,在那节停在顶端的过山车上。
新一曾对她说过一句话……
是哪一句来着?
她试着在记忆中搜索,但脑海中却是一片朦胧。
那句话,如今竟变得如此遥远。
但毛利兰却下意识地觉得这句话很重要。
……
“呼——”
看着画面里若有所思的毛利兰,茧系统操控室里的阿笠博士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正的、非人设的阿笠博士并没有进入1888年的时间节点,进入的是他的“面具”。
现在,他就看向一旁屏幕上已经升至67%的数据。
“这样一来,所有人最后退出茧系统的方法,都已经准备好了。”
“白博士,【仪式循环结构】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白子辰看了一眼时显仪的所显示出来的画面:
在一号宇宙那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边界,只剩无垠的光辉的纯白虚空中。
【贝克街的亡灵】的【历史惯性】,随着步美等人的淘汰,以及毛利兰的回忆而变得稳固起来。
那些构筑这一时间节点的“因”。
过去【江户川柯南】曾做出的每一道选择,经历过的每一个案件就开始重新凝结。
那些卡通般璀璨的光芒,重新构成一道极细的、几不可见的金线。
而且,它就像是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一样。
这条目前看起来线性的、稳固而不可更改的时间线,它的“过去”和“未来”却正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偏移。
不——准确的说,是在闭合。
那座不应存在的“星见塔案”,在空无的纯白宇宙中骤然亮起,并同样放射出白色的光辉。
那和苍白太阳同样的纯白色彩,仿佛是害怕某种力量发现它一样,它谨慎地收敛着自己的存在,并缓缓靠近这段时间线的头尾。
然后——
就悄悄牵引着第六指针案的“果”和“因”相互靠近。
它试图编织出一道闭合的环——
一个超越【循环】、超越命运的莫比乌斯之环。
白子辰将那夹杂了些许金光的图景投射出来,就有些愉快地回应阿笠博士。
“嗯,我们应该能够成功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分掩饰不住的笑意。
“宫野明美和宫野小姐,已经抵达了一开始的时间节点。”
“大田议员已经开始布设【科学边界】,【历史叙事操控局】那边已经检测到1994年之前的时间节点,出现了相关的暗线了。”
“以及对于各国政府的布置,还有gssra的暗中成立也很顺利。”
“关于联盟存在、以及六个【仪式案件】中那些不能更改的因果逻辑,已经可以很自然地以‘符合20世纪的现实逻辑’的方式圆上了。”
“【历史掩盖系统】已经开始正常运作,我们已经可以开始从‘一号宇宙’的因果链中抽身了。”
白子辰顿了顿,他提醒阿笠博士尽量不要因小失大。
“博士,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由于那个孩子的特殊性——”
阿笠博士打断了白子辰的又一次劝说:
“我明白,如果最后新一没能想明白的话,我会在最后一刻之前,断开茧系统的连接的。”
白子辰也明白这个决定并不那么容易现在做出。
“嗯,那我就不多说了。”
看着投影消失在面前,阿笠博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新一……”
如果有另外的选择,这个老人甚至希望自己去代替他。
但是他没得选。
然后,阿笠博士便看向屏幕中那几个在莫里亚蒂的言语诱导下,目光中带上同情色彩的几个孩子。
乌丸莲耶又试着暗中“影响”孩子们带他脱离苦海了。
不过显然他又要失算了。
【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现在已经随着《贝克街的亡灵》的【历史惯性】的稳固而能够使用。
阿笠博士就将“二号宇宙”那些【江户川柯南】认知中的“rsi衍生异常结构”从系统中调出来。
然后,他轻轻点击那个【时间线伪装】选项。
并且,就将原本“茧系统”内置的“退出选项”,以及【历史惯性】的“结局”,覆盖到就要开口答应乌丸莲耶的条件的孩子们身上。
对于乌丸莲耶来说,在他那个隐秘的公寓据点里,面前的几个孩子就如同被“刷新”了一般。
他们的身体,突然呈现出“被击打中”的姿态,然后,身上就亮起那熟悉的虹光色彩。
看着面前消失的孩子们,乌丸莲耶面色顿时阴沉下去。
甚至,他就破防般地失态,狠狠将面前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扫到地上。
然后咆哮着喊出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名字:
“该死的……cyz联盟!”
显然我们可以看出——
“拯救【工藤新一】”与“拯救【柯南宇宙】的其他”,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目标。
而且难度也完全不同。
毕竟,目前来看,拯救【柯南宇宙】除了【江户川柯南】的“其他”这个任务已经近乎完成了。
……
实际上,在星见塔顶端倒吊的那段永恒的时间里。
【江户川柯南】就为自己的那近乎无限膨胀的某种……某种特质感到担忧。
——这个侦探并不想将自己这种无法掌握的事态称作他的力量。
“林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所有的轨迹,本来就都不能改变呢?”
柯南就将联盟出现后他自己的轨迹,和林升本人所熟知的“剧情”放在了一起。
“毕竟,如果以我作为核心来看的话,这一切真的好像其实没有什么变化。”
原本该发生的“案件”仍然发生了;
原本该造成的“心态转变”同样也依旧发生了;
甚至原本该死亡的人,也如意料之中般死亡,而应该活着的,更是没有逝去。
“而且,林升你发现了没有,正是在你真正尝试塑造这个叫做‘星见塔’的案件以后,我对于【真相】的发掘这件事,立刻就发生了。”
“这说明对于【真相】的发觉,或者说,宇宙直接借助机制‘提醒’我【真相】,其实是有前置条件的。”
于是,为了验证那一个猜测。
【江户川柯南】便在那最后做出了震惊了整个【柯南宇宙-001】的大事。
那就是“工藤优作之死”。
而产生的结果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
结果同样出人意料。
宇宙就比想象的要“虚弱”了许多倍。
甚至,它几乎就在说——再来一次就直接死给“你”看。
再联系起最开始联盟那次错误的实验导致的、宇宙险些破灭的结果。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个宇宙——它看起来既坚韧又脆弱,既强大又弱小,既无所不能,又处处掣肘。
林升与那个如今已然化为《柯君七章经》的侦探,就一起对于那些残留的信息、复杂的现象有过许多讨论。
实话实说,他们并未在讨论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但正是自那以后,林升和柯南才开始觉得【壳宇宙】的“宇宙”,也许指的并非是他们所处的宇宙的。
当然,随着在【江户川柯南】于迷梦之中塑造出另一个宇宙,这个事实现在已经被确认了。
但既然【壳宇宙】看起来只是一种应对机制的话……
当时,【江户川柯南】便提出自己的一个想法。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愚弄这个机制。”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改变。
比如,从【工藤优作之死】中就可以看出,有两点仍是非常明确的。
“第一,案件是宇宙不能缺失的要素。”
“第二,【历史惯性】归根结底是不能改变的。”
而且这一点并不以【江户川柯南】本人的意志为转移。
甚至,很可能祂原本要做的,其实是维系这种发展——不论是在所谓的【壳宇宙】的机制下,亦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
以及,柯南就对这种现象有过更深一步的思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机制存在呢?
“而如果【壳】的外面其实有什么难以应对的事物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也是林升和柯南的计划中,【江户川柯南】一定不能触及【真相】的原因。
“如果我通过【破设】来主动获得这个宇宙的主导权。”
当时,柯南的脸色就沉了沉,“那么我们就显然无法利用【壳】的机制了。”
“甚至,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个【壳】有没有可能被剥离出去……以及那样会是怎样的结局……”
那么,有没有既要又要的选择呢?
有没有既让一切如【历史惯性】那样发展,又让所有人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未来的选择呢?
有的,有的……
这样的方法恰好就有一个。
这也是在林升和柯南商量的计划里特别写明,有必要让【江户川柯南】试着给自己送一个宇宙的原因。
这也是重信瞳子在那本《管理手册》上看到的,那个名为【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的设计由来。
就像林升一再强调的那样:
“真正的关键,不在于那个孩子是否拿到第六枚指针。”
而是在从1994年,到真正的故事结束的这段时间里,【江户川柯南】什么都不能知道。
他甚至可以持有那枚【柯南宇宙叙事引擎】,但是不能了解到和他有关的【真相】。
他甚至可以动用它——在【柯南宇宙-001】发现他使用它以前。
这也是阿笠博士说得,柯南只有一次机会的原因。
双时间线的结构与特性,便是最好的摆脱,或者说逃避的方法。
“宇宙看起来更重视【故事时间线】的表现。”
“如果借助cyz效应的恒定性,我们让【故事时间线】表现得与原本一模一样呢?”
而林升就认为这个计划非常有可行性,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的,从双时间线的【循环】机制可以看出,【现实时间线】是被跳过和覆盖的那个。”
“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直接把它剥离出去,并且让【江户川柯南】不意识到它的存在就好了。”
而第二条宇宙已经帮联盟完成了。
因为【江户川柯南】,本来就不能意识到时间线有问题不是吗!
“宇宙一开始选择覆盖来覆盖去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柯南认为时间是不能更改的,而且有且只有一条。”
——而现在联盟有两个宇宙了。
当然,这样其实做的有一个坏处。
也就是之前说的——因为双时间线的照应关系,这是一个只有过去的宇宙。
所以,为了二号宇宙,也就是“联盟”宇宙有拥有可能的未来。
【时间固定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诞生了。
当然,这个系统其实只是为了“拯救柯南”而顺带完成的作品。
毕竟“二号宇宙”本来就是向着过去发展的。
但毫无疑问,它是江户川柯南,或者工藤新一,能拥有一个从【名侦探柯南】身上脱离的可能的关键。
而达成这个系统成功运行所需要的【循环结构】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
江户川柯南必须在完全不思考的情况下。
仅仅根据其他人的暗示和线索,如同木偶一般,完成闭合其因果逻辑的一环。
当然,现在他其实已经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始终要记得一件事。
第六指针案里发生的所有事,理论上都是【江户川柯南】思考的“一部分”。
就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样——
柯南现在已经开始主动为灰原哀的行为,为莫里亚蒂教授的异常、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了。
毕竟——
为了确保成功率,联盟对他的暗示,老实说已经到了多余的程度。
现在成功率已经上升到67%了。
这一场神圣的仪式,终于就要完成了。
(本章完)
第297章 真正的游戏赢家,就是我乌丸莲耶口
第297章 真正的游戏赢家,就是我——乌丸莲耶口牙!!(月初求月票!)
(本章又名:在普洛斯彼罗的牢房前)
为了第二天与开膛手杰克的对决,在与莫里亚蒂教授会面后,仅剩下三人——
柯南、灰原、小兰。
他们又回去麻烦了一次哈德森太太。
而她就仿佛对柯南等人的回归,以及其他几个孩子的离开没有任何意外。
哈德森太太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和烤的酥脆的饼干走进房间。
“来尝尝看吧,孩子们!”
而在一夜的休整后,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柯南!报纸我买回来了哦!”
毛利兰跑进屋子,递给柯南今天的《泰晤士报》。
“柯南?”
柯南猛地合上那本福尔摩斯留下的笔记,他合上抽屉。
——对于“福尔摩斯先生”留给他的线索,他思考了整整一夜。
柯南并没有忘记服部平次过去告诉他的事情。
工藤优作也参与了这次“游戏内容”的制作,再加上阿笠博士也同样按照优作的吩咐加入进来。
“既然老爸将自己的形象设置为福尔摩斯,那么那肯定是有用的线索。”
若时间拒绝直行,
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因为有时候,
为了真正理解未来,
你必须走回过去最初的起点。
那最后一页上的笔记,略显潦草的笔记——这和前面那优雅的字迹完全不同。
就好像来不及思索就匆匆记下一样。
“来不及思考……或者,不允许思考,没有时间来思考。”
柯南觉得,将最重要的线索“潦草记下”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奇怪。
据哈德森太太所说,福尔摩斯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吩咐他的。
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应该很安全。
而如果真是有什么急事,为何又特意要记在最后一页呢?
——这应该是某种暗示。
但无论如何,现在最关键的的是拿到第六枚指针。只要能找齐钥匙,不论是哪一种可能,自己都能直接去验证了。
于是,在小兰的呼喊下,柯南就先压下心中浮现的几个念头。
他跑回那个熟悉的书桌前,然后接过毛利兰手中的报纸,把它翻到第三版的第三个折页,摊开到桌子上。
灰原哀同样凑过来的,她轻轻念出刊登的那封广告。
“今晚去清扫歌剧院的舞台。”
“m给j的消息,也就是莫里亚蒂给开膛手杰克的消息。”
柯南翻开另一个版面,他的面色猛地一沉。
“王室歌剧院特别演出,主角——艾琳·安多拉。”
“艾琳·安多拉?!”一旁的小兰惊呼出声,“那不是……福尔摩斯最爱的女人吗?!”
……
拿到进入王室歌剧院的演出门票,费了柯南一行人大约整整三个小时。
但真正的难题并不是进场,而是如何见到那位王室歌剧院的明星演员。
艾琳·安多拉,这个名字如今几乎象征着整个伦敦上层的时尚与艺术。
更何况,由于“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过去的矛盾与交锋,她的行程如今更是被无数保安、剧院管家层层包围。
而不同于原著中众人都穿着来自未来的、一看就十分奢华的服饰。
柯南和灰原哀身上象征着“贝克街游击队”的灰扑扑的装束,显然不具备成为艾琳·安多拉的旧时朋友的潜质。
而毛利兰当然不会丢下柯南和灰原哀独自行动,因此,一行人毫不意外地被拦下了。
三人就一直等到夜色完全降临,直到演出开始前的十分钟。
在歌剧就要开始的时间节点,抵达歌剧院的人流变得“汹涌”起来。
而那些衣着华丽的男女显然并不都能够被怠慢。
“麻烦再来几个人帮忙检票和维持秩序!”一名看起是负责人的保安急匆匆地喊了一句。
——机会来了。
柯南朝毛利兰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她神色坚定地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抱歉了。”
毛利兰在心里悄悄给那些保安说了一声抱歉。
下一秒,她轻盈地踩上石阶,一蹬墙面,身形就在走廊里剩下的几位保安之间一闪而过。
干脆利落地手刀落下,那些保安只来得及瞪大眼睛,还没发出什么声音,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在来回巡视的保安走过来之前,柯南迅速跑到那名腰间别着钥匙的人员面前,利落地取走钥匙。
“快快快!”
他跑到那扇贴有一张海报的房间面前,就压低声音催促。
门被轻轻推开,然后猛地关上。
这是一个典雅的化妆间,水晶壁灯将厚重的红色丝绒窗帘映得格外华丽。
而在那镶着银边的化妆镜前,一位身穿桃红色礼服、金色长卷发披肩的高挑女性,正坐在在镜子面前描画口红。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回过头来。
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与三名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对视。
毛利兰怔住,脱口而出:“新一的妈妈?!”
艾琳·安多拉的长相,几乎就是和工藤有希子一模一样地复刻出来的。
艾琳并没有对这句话有什么表示,她仿佛主动忽略了这些不合时宜的话。
久违地看到那个小小身影,工藤有希子轻轻侧过头,让自己表现出相应的疑惑。
“你们是……?”
柯南的内心翻了个白眼——这显然是老爸的恶趣味。
“我们是福尔摩斯的朋友,受福尔摩斯的委托过来的。”柯南尽量简洁地介绍身份。
他有些急切地上走到艾琳小姐面前,试着说服她终止今晚的演出。
“艾琳小姐,你能取消今晚的演出吗?今晚莫里亚蒂教授派来了杀手要杀掉你!”
金发女人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解或者好奇:“所以,他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呢?”
“因为他想让福尔摩斯……体会失去你时的痛苦。”小兰认真地回答。
房间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而就在大家认为她会答应下来的时候,艾琳却露出一抹追忆的、淡淡的温柔笑容。
“是吗?我也想看看,福尔摩斯会因为失去我,难过到什么程度呢?”
她说着,冲着柯南眨了眨眼。
“再说了,作为福尔摩斯的朋友,你们也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劝阻全然无效。
于是,他们只能目睹着她穿着歌剧服登台表演。
……
舞台灯光缓缓亮起。
深蓝色的天鹅绒幕布,将那一抹红色衬托得愈发鲜艳动人。
那位优雅的女子站在王室剧院的中央。
她的周围,小提琴声音悠扬,而双簧管低沉的颤音,就与低音大提琴交织。
在那“无人关注”的舞台之上,工藤有希子就放声高歌。
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梦中传来。
她恣意地将那些悲伤、痛苦、愤怒、希冀……就全部化为空中游荡的音符。
然后,毫不吝惜地交予每一个坐在座位上的每一个灵魂。
又或者,唯一的灵魂。
那声音就如同《暴风雨》一般!
整个歌剧院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在这万籁具静中,如同在普洛斯彼罗的牢房前,“艾琳·安多拉”就歌颂那第三幕之后的第一场:
“我们的狂欢现在结束了!
这些演员,正如我预言的那样,
都融化成空气,化为稀薄的空气。
就像这幻象的无根基的织物一样,
云雾缭绕的塔楼,华丽的宫殿,
庄严的庙宇,恢弘的地球本身,
以及它所继承的一切,都将消散,
就像这虚幻的盛会褪色了一样,
别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不过是些梦境的素材,
我们的一生,
不过是睡梦中的一场幻影。”
那贯穿天穹的歌声,照亮了侧台的阴影深处——
柯南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咒术牵住了四肢。
每一句都响在耳边,那高亢的、激昂的、变动的情绪,如水银构成的潮水渗入他的骨髓。
他看着舞台上那位歌者倾尽情感。
那些情感如同惨白而悲凉的月光,缓慢而庄严地将他整个人吞没。
在这如梦似幻的景象之中,柯南就有一种荒诞而真实的错觉——
他并非台下的观众。
也并非躲在侧台的他自己。
他就是那普洛斯彼罗!
他孤立地位于舞台中央,就如同位于孤岛上的那位施法者、那位哲人王。
祂就以推理为咒语,以真相为魔杖。
就在四海布下迷雾。
就操控着名为谜团的风暴,从无数个方向,驱赶着命运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舞台上歌颂着的,不是别人。
正是【江户川】——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突然打断了柯南的思绪。
整个舞台甚至如同海洋上行驶的轮船一样开始起伏,吊灯在剧烈震动中坠落,将深蓝的幕布一同扯下。
更要命的是那些厚重的石制穹顶,碎屑夹杂着灰尘,如同暴风雨般倾泻而下。
“有炸弹!”
“这里要塌了!”
尖叫声从观众席四起,慌乱的人群就如决堤般涌向出口。
柯南反应极快,他立刻意识到爆炸的来源。
“是开膛手杰克!”
“从这边走!”毛利兰眼尖地看见后台出口的方向,她拉着灰原哀和柯南向着后门跑去。
然而,就在他们要迈过坠落的幕布之际,舞台中央传来一道尖叫。
“艾琳·安多拉?!”
柯南猛然回头,就看见一块倾斜的雕石板,就直直地向着她的方向砸落。
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声来。
“小兰!”
回应柯南的是小兰的行动。
“喝啊——”毛利兰喊出声音。
她微微弯曲膝盖,就在一块还算平稳的地面上猛地一蹬,然后腰腹紧绷发力,整个身体就如旋风般跃起。
一记回旋踢猛然劈出!
精准而富有力道!
那块几人高的巨石被在空中踢中,立刻四分五裂,然后粉末般地洒落在四周的地板上。
——嗯,艾琳·安多拉绝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一点擦伤都没有。
“欸……?!”
眼前的一幕让工藤有希子怔住了。
她甚至就有些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几乎忘了自己还在燃烧中的剧院。
“呼——”柯南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小兰是关东大赛的空手道冠军。”
“快走!这里要塌了!”而灰原哀焦急的声音立刻将众人拉回现实。
一行人就在那墙壁已然开裂的长廊中,向着半掩着的后门出口奔去。
但是,随着剧院内部爆发的又一阵更加剧烈的声响,剧院的摇晃愈发猛烈。
整个剧院的一侧拱顶终于支撑不住了。
如同雪崩时滑动的雪层,整个截断面错动,带下巨大的阴影朝着柯南他们倾颓坍塌。
但就仿佛早有准备一样,就在一块坠落的石柱砸向柯南的瞬间。
一道纤细的身影就果决地扑出,狠狠将柯南撞开。
“灰原——!”
烟雾散去,面前的是地震后般的景象——几段碎裂的拱廊交错着,如同倒塌的神殿。
而在那交错处的下方,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就传出灰原哀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我没事……艾琳小姐最后拉了我一把。”
在那半坍塌的拱顶之下,灰原哀靠着石壁坐着,她的右臂已经脱臼了,甚至肌肉就撕裂般的疼痛。
而她的身旁,工藤有希子就轻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福尔摩斯”之前特意计算过,并暗示了这一处地点。
柯南跑到声音的来源,他试着救出灰原哀。
“灰原,把手给我,我把你拉出去。”
但就在这时,小兰的声音却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别跑!开膛手杰克!”
“她一个人绝对不行的。”灰原哀的声音就让柯南咬了咬牙。
“我们暂时不会有事,只是被困在这里了。”
她就劝说柯南立刻追上去。
“绝对不能放弃喔,工藤。如果找不到帮助我们的角色,对我们而言,你就是福尔摩斯。”
“你拥有这种能力,没有什么案子是福尔摩斯解决不了的吧?别忘了,只要你抓到开膛手杰克,一切就都能够挽回了。”
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他回过神来。
“好,后续赶来的警察会来救你们的。”
他低声对着那片拱顶形成的阴影开口,“灰原,我……先走一步。”
没有更多的话语,柯南转身冲向毛利兰消失的方向,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脚步声,灰原哀终于闭上眼睛,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拜托你了……工藤新一。”
而下一秒,旁边传来艾琳小姐的调侃的声音。
“你是小哀对吧?你觉得新一他——”
灰原哀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罪魁祸首的。”
工藤有希子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话中的含义。
她沉默了一下,语气柔软却有些哽咽。
“对不起,新一他——”她没有说完。
“我知道。”灰原哀主动打断工藤有希子的解释,“这并不是你的错。”
一阵沉默就拱廊下方狭小的空间里泛开。
片刻过后,有希子忽然低声开口:
“小哀,你要离开这里吗?现在理论上我们已经被‘淘汰’了。我可以把手链给你,那些其他的孩子,也应该已经被接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灰原哀没有料到博士居然还能做到这一点。
她转过头,“那你怎么办?”
有希子轻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灰原望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摇头拒绝。
“算了,我也在这里等最后的结果好了。”
现在,她们只能等待一个最后的结果了。
……
查令十字车站。
这是一座典型的十九世纪英式车站,红砖的站台下,那些略显老旧的铁轨,就蜿蜒着向远方驶去。
柯南和毛利兰就一路追逐着那道扭曲的黑影来到这里。
“他要上车了!”柯南一眼看到那抹黑色风衣已踏上一节车厢。
即将发车的汽笛声,刺耳地响起。
“柯南低头!”
毛利兰反应极快,她一把抱住柯南,纵身一跃,几乎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成功跃入。
车门合上,随着蒸汽轮机开始工作,列车咔哒咔哒地驶离站台。
毛利兰站稳身形,将柯南轻轻放下,可当他们抬眼望向车厢内部时,却不禁愣住了。
——空无一人。
“柯南?”毛利兰看向柯南,征求他的意见。
“我们先往车尾检查一边。”
毛利兰和柯南就先向着车尾的车厢一一检索,然后又折返回来。
好消息是——
他和小兰现在身上都多了一把在车尾守卫室找到的手枪。
而坏消息也正在这里——
甚至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他们,车厢依旧空荡得出奇,仿佛所有人都被悄无声息地抽离了。
“这是最后一列车厢了。”
毛利兰低头和柯南对视一眼,他们齐齐地抬头,看向那安静地趴在面前的车头。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就像……就像当初在那个古董拍卖列车里发生的情景一样。
不知为何,柯南内心突然生出一种惶恐,他甚至莫名地、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毛利兰,她将手里的枪递给柯南。
“柯南,你后退一些。”
在柯南退到安全距离后,她双手扒住好像被锁死的车门,双臂用力。
随着一阵钢铁吱呀的变形声,车厢大门轰地被打开。
而当两人迈步走进锅炉车厢。
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无人看守的锅炉正熊熊燃烧着,赤红的煤炭发出有些明耀的光线,而就在那火光闪动间,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紧。
那是刹车断掉了把手,几乎只剩下难以拨动的齿轮。
一时间,除了火炉发出的“噼啪”声,车厢里只剩下列车不断变快的加速声音——只剩下车轮越发急促的轰鸣。
“列车……在加速!”柯南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他猛地回头,“小兰姐姐!这是一场陷阱!我们得趁车速还没到极限——”
“小兰姐姐?!”
——毛利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柯南下意识地抬起枪口环视四周,然后,就焦急地冲到第一节车厢。
第一车厢里仍旧没有人。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车头与车厢之间的缝隙,身侧是一条通往车顶的铁梯——为了方便清理煤灰堵住的烟管而设立在那里。
“他们一定是去了车顶!”
当柯南爬上车顶时,列车已经驶出桥洞。
它现在便在一条贴近瀑布峭壁的铁路上疾驰,速度几乎已经要和风声齐平。
而那身穿着一身黑衣的身影,就站在车顶的弧面中央。
毛利兰被绳子紧紧绑缚着,她倒在那道黑影的身后,嘴角就带着些许血痕。
显然那名开膛手显然也并不好受。
他的左手软趴趴地垂落,看起来就像是脱臼,或者被人用力地打断。
“柯南!”
而毛利兰一看到男孩就喊出声音。
“这个人有古怪!我只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出现在这里了!”
——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这里?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
开膛手杰克缓缓转过身来,他仿佛在这里等了柯南很久一样,脸上带着一种几乎病态的兴奋与扭曲。
“啊哈哈……福尔摩斯的继承人……你终于来了。”
他突然一跨步站到几乎要从车厢上栽落下去地位置。
然后半跪下来,用右手拿着的匕首刀背,挑起那根将自己与毛利兰连在一起的绳索。
“要开枪吗?”
他看着柯南对着自己的枪口,缓缓举起手,指着毛利兰,然后又指向自己。
“她的命……现在可与我,连在一起了。”
可恶!
柯南暗自咬牙,但当他看到面前即将拐过的一道崖湾时,眼睛悄悄一亮。
如果自己能利用这辆列车的惯性,或许还有机会!
只要我让小兰的绳索挂钩,正好被——
“不要靠近,就站在那里,把枪丢到外面,然后不要做任何动作。”
开膛手杰克看向柯南,他可是从那本书上知道关于这个孩子有多“可怕”的。
他把刀贴近毛利兰的脖颈,“只要你有任何动静,我就会给她一刀。”
而在柯南照做后,他松了一口气,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孔上,笑意忽然淡了一瞬。
他偏头看向柯南,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开口:“你想听一个故事吗,江户川柯南?”
不待柯南有什么反应,他就开始“推理”,或者轻轻诉说着什么:
“开膛手杰克……是个被母亲遗弃的孩子。从小在街头苟活,靠偷窃、靠乞讨、靠别人不要的食物。”
“他的所有回忆,几乎都来自一枚戒指——母亲留下的。”
“所以他一直戴着那枚戒指……而且因长期佩戴,导致他右手无名指畸形。”
他的话语低沉而缓慢。
“他杀害妓女,是因为在他眼中,那些女人就是母亲的替身。他无法原谅她抛弃了自己,最终甚至亲手杀死了亲生母亲。”
“而后,他又将这股愤怒投射到所有长相与其母相似的女人身上——因为他不允许那罪恶的血脉继续流传下去。”
“这故事,你在福尔摩斯的笔记里读过,对吧?”
柯南站定在面前,他缓缓地捏紧拳头。
而杰克却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甚至就将右手握着的匕首丢出,然后用牙齿咬住无名指上的手套,将它摘下来。
——和它说得一模一样,那是一根细长、苍白,骨节突起的无名指。
更重要的是,那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老的戒指,就镶嵌着一根同样苍白的指针。
“这一切真是够了……”
他就念出《哈姆雷特》中的那句话。
“时代脱节了,但那可诅咒的宿命,偏要我生来去修补它。”
开膛手杰克——
不,应该是乌丸莲耶顿了顿,像是很满意柯南的平静,就对他开口:
“现在,把你那块手表脱下来,扔给我。”
柯南就伸手向那枚手表,他如同彻底认输了一般,将那块手表投向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的呼吸,就如同现在耳边的风声一样急促。
——他真没想到,自己真的就要成功了!
他瞒过了cyz联盟!
瞒过了工藤优作!
甚至,瞒过了福尔摩斯!
“哼,莫里亚蒂教授……”乌丸莲耶主动放弃了那个身份。
知晓剧情的他,一开始就是知道那个身份在这场案件中只是“局外人”。
因此,他怎么可能一直去占据它呢?
他之所以用“莫里亚蒂”的伪装,和那个同样伪装成“福尔摩斯”的家伙,在这该死的、永不结束的1888年的伦敦,玩那该死的侦探游戏,为的就是现在。
实际上,在乌丸莲耶拿到第六枚指针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枚指针是联盟主动“送给”他的了。
就像“莫里亚蒂教授”在设定中掌握了整个伦敦甚至欧洲的地下势力网一样。
乌丸莲耶能从“福尔摩斯”的举动中发现他的想法。
而就和他猜测的一样,在看到多出来的铃木园子,和未曾出现的那些孩子后,他就明白联盟的想法了。
“还是老一套啊……真是无趣……”
他甚至就为这种无趣、呆板的计划而感到捧腹。
联盟仍然用对付“时间线”的那一套老旧的方法——
在借助【历史惯性】的大势的同时,通过去那些微妙的、明面上来看不影响结局的细节进行更改,然后得到一个与开始的【历史惯性】截然相反的结果。
当然,这的确很可行。
毕竟双时间线不能主动地去更改【历史惯性】未曾变化的地方,不是吗?
“但是,我可不只是【故事时间线】了啊……”
乌丸莲耶就按照联盟的计划,将指针送到了开膛手杰克手中,让他如同原本剧情中描绘的一样失去控制。
但是……
开膛手杰克失控的原因,可不是明面上他告知“福尔摩斯”的原因了。
他给那个可怜的家伙看了那本“书”,那本《柯南真君七章经》。
而借助《七章经》的其四和其六,乌丸莲耶成功的让自己成为了开膛手杰克的一部分。
甚至,为了防止联盟有所发觉,他删去了几乎所有不重要的内容和记忆。
甚至,这一次,由于没了那个叫泽田弘树的家伙。
再加上自己暗示工藤优作需要按照原本的【历史惯性】,疏散应该出现在车厢内的所有人。
现在连福尔摩斯也不会按照【历史惯性】,突然出现在车顶了。
而接下来,只需要这个自认为要“突破命运”的开膛手杰克,戴上那块六指针的手表,然后启用它。
他便会不自主去希望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希望将溯源到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
而那时的他,身份将是我——乌丸莲耶哒!
不过现在,虽然已经拿到那块带有五枚指针的手表,乌丸莲耶的内心却仍隐约有一丝不安。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
ps:哈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呢!
其实前面很早就有暗示了——真正的赢家,就是我——乌丸莲耶哒!
毕竟柯南的最终敌人,怎么能是区区杀人犯呢?
咳咳,回到正题,乌丸莲耶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本章完)
第298章 《最后一案》(日万求月票!)
第298章 《最后一案》(日万求月票!)
你不得不承认,乌丸莲耶的确非常聪明地找到了某条“必胜之路”。
他对于双时间线、【历史惯性】以及联盟等其他因素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变动的前提。
带有【故事时间线】记忆的乌丸莲耶,仍然极为错误地,认为自己具有某种“独立性”或者“独特性”。
——这是一个极大的误判。
他仍下意识地将【江户川柯南】,摆在那个“无知之神”的位格。
将那位侦探置于一颗可以操纵的棋子位置,以为自己能引导那孩子走上“对他有利”的推理路径。
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
联盟之所以从不直接干涉那些看似可以“直达美好结局”的【历史惯性】,之所以宁可整体迁移到其他宇宙,也要避开那些时间节点的“锋芒”……
原因就和那句“什么都不做”一样简单。
在那片纯白虚空中沉寂着的“第一宇宙”,其中一切早已不再是自由演化的现实。
——它早已是【江户川柯南】,是那一轮苍白太阳“推理”的一部分了。
乌丸莲耶,遗忘了他本该记得的“故事结局”。
但这再正常不过了。
身为开膛手杰克的他,又怎么能提前知道某个侦探还未推理出的“结局”呢?
而他那看似主导命运的行动,显然刚好补齐了那最后一块“真相”的拼图:
以游戏中合理且必要的方式,提醒柯南那块手表对“时间”的重要性。
现在,看着成功率终于升至99%的画面数据,阿笠博士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疲惫的面庞在那层迭的投影下显得有些苍老,但眼神却分外明亮,甚至,就透着一丝久违的欣慰。
在他面前,茧系统投射出的虚拟画面里,在哪“莱辛巴赫瀑布”的下方——
雾气弥漫、水声轰鸣。
而“福尔摩斯”,正带着几个人在布设拦网,他们会接住毛利兰。
他们要赶在【江户川柯南】做出最后的选择前,前往【星见塔】。
这是《最后一案》了。
阿笠博士切换了一下面前的投影,他就调出那些潜入到“第一宇宙”其他几个时间节点的通讯频道。
按理来说,茧系统是完全没有这样一个功能的。
——但是现在它却能做到这一点。
阿笠博士的声音,就在宫野明美、宫野小姐、大田晓川、毛利小五郎,以及所有还停留在一号宇宙的人员耳畔响起。
“注意,cyz联盟所属全部成员,【循环】即将达成,请除了【星见塔接触位点】的人员开始撤离程序。”
“重复一遍——注意,cyz联盟所属全部成员,【循环】即将达成,请除了【星见塔接触位点】的人员开始撤离程序。”
在得到回应后,阿笠博士终于完成了全部的任务了。
他躺在那枚银色的“茧”中,注视着那个孩子的身影,坚定而孤独地站在命运交汇的十字路口。
阿笠博士现在就有十足的信心。
他低声地喃喃:“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那个孩子。
……
而此刻,那枚黑色的手表就静静躺在车顶的地面上。
乌丸莲耶颤抖地伸出手,如同神话中那具有贪婪原罪的犯人一样将它揽在怀里。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甚至,他就双膝跪在地面,将那块手表牢牢地固定在膝盖之间。
他虔诚地俯下身子,用牙齿咬住了戒指上紧扣的金属锁扣,然后,用自己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取下那枚白色指针。
随着手表一侧的按钮被按下,随着“咔哒”一声,那透明的表盖被打开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随之屏住了呼吸。
时间好像一时间变得缓慢起来,仿佛万物都因他此刻的行为而变得紧张。
而在那越来越急促的风声,在那响亮地如雷霆般震动的车轮声中——
乌丸莲耶就将那最后一枚指针,小心翼翼地、如献祭般缓缓镶入最后一个空位。
第六枚指针——归位了。
现在,所有的表盘和指针都旋转起来。
而在他的身后,毛利兰就悄悄地平衡自己站起,她站在风中,看着远处低头不语、好像放弃了希望的柯南,同样陷入了迷茫。
毛利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挽救这可怕的结局了。
她轻声喃喃着。
“新一……我该怎么办?”
那悲伤而绝望的声音,就飘散在列车的轰鸣中。
“新一在这种时候……他会怎么做……”
但不知为何,毛利兰却觉得,自己的思绪在这一刻却仿佛被撕裂开来。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个带来希望的声音。
眼前这幕既陌生又熟悉。
列车的震动、耳旁呼呼的风声……
一切便带她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让那一开始的记忆复苏。
为了真正理解未来,你必须走回过去最初的起点。
终于,终于……
她找到了那个声音。
毛利兰觉得,她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刻,回到了那个开始——
多罗碧加公园,那辆正要出发的过山车。
那个时候,新一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告诉她关于福尔摩斯的那些事情:
“我真的好喜欢当时福尔摩斯说过的一句话喔,兰,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她当时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那就是啊,如果可以确实地将你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她猛地睁开眼睛。
现在,毛利兰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她嘴角就带上一抹温柔又决然的微笑。
就在乌丸莲耶用力地合上表盖,准备拾起那块命运的手表的瞬间——
毛利兰回过头来。
她看向柯南:“柯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柯南能看到她眼眶中闪烁的泪——那些晶莹的泪珠就消散在风中。
那即将奔向终末的面容,毫无悲伤或者害怕的神色,只有一种无比的信任与平静。
看着毛利兰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她眼中那已然诀别的神色,柯南的瞳孔剧烈收缩。
“难道说……?!”
毛利兰轻声道:“这就是莱辛巴赫瀑布哦,柯南。”
她低下头,“很抱歉,我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不要,兰!”
“新一,我一直都相信你。”她终于说出了那句压在心中许久的话。
风声呼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乌丸莲耶终于拾起了那枚表——胜利近在咫尺。
“只要……只要我重启这一切——”
在毛利兰要与他同归于尽的那个瞬间。
乌丸莲耶便立刻按向手表上的那一直纹丝不动的调整按钮,准备启动那改变一切的【重启】。
但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却陡然一僵。
紧接着,他就自然地扔下手中的手表,扑向了自己刚刚丢下的匕首。
他无法控制自己。
“该死!是【历史惯性】!”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了。
因为毛利兰就纵身跃向一旁的悬崖,随着困在两人身上的绳索突然绷紧,她就带着杰克的身体,一同坠落向着深不见底的山谷与瀑布。
“兰!!!”
柯南踉跄地冲至车厢边缘,他无力地跪坐在那里——
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有山谷呼啸的风声与瀑布飞腾的水流声回荡。
柯南的指尖就悬在半空,仿佛要去触碰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位“普洛斯彼罗”。
祂是谜团的召唤者,是推理的主宰者。
可谜团结束之时,祂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切。
就像是命运本身,在那无可违逆的终点,向他索取了等价的牺牲。
感受着那拂过脸庞的狂风,看向远方已然出现的灯光,柯南猛地抬头——
那是查令十字车站的灯火。
“只要我赢下游戏……”
“只要我……赢下这个游戏……”
他咬紧牙关,不住地喃喃着,像是在催眠自己。
但是问题是——
在这时速已经接近100,甚至仍在加速的、没有刹车的列车上,他该怎么下车呢?
进入到游戏后发生的每一个瞬间都浮现在眼前。
那些碎片般散落在记忆中的线索,就在柯南的脑海中迅速重组、拼接。
——“你们要浑身浴血才行。”
那个酒醉的流浪汉的提醒,猛然在脑海中浮现。
“那就是暗示!”
柯南眼神陡然一凛,“虽然列车的刹车系统被破坏了,但只要我能用红酒形成缓冲的话……!”
柯南就奔向车厢尾部,毫不迟疑地冲向货架——那是一排排堆迭着的红酒桶。
他举起那把从架梁下找到的一把备用斧子,对准第一个木桶。
只有十分钟的情况下,他已经来不及慢慢一桶一桶放了。
“砰!”第一桶酒的木板应声而裂,浓烈的红酒如鲜血般倾泻而出。
砰!砰!砰!
酒液迅速在车厢地面汇聚,流淌成一道冰冷而浑浊的红色溪流,然后很快在地面铺满一层,随着车厢的震动轻轻晃动。
但是还是来不及了。
这件事原本应该由两个人来做的。
现在,车站的方向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警铃声,而车厢内的酒液,才勉强齐到柯南的小腿部分。
柯南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已经牢牢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啪!”
柯南立刻用用左手拍掉已经盖在表盘上的右手。
他表情凝重,就阻止自己按下按钮的行为。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必须在最开始的起点那样做。
虽然柯南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暗示这样要求,但是——
艾琳·安多拉的歌剧、福尔摩斯的笔记。
甚至是一开始泽田弘树的异常,以及最后开膛手杰克的行为。
甚至是更久远之前的第五指针、第四指针……
阿笠博士、服部平次、暗夜男爵……许许多多人的暗示都在说明这件事。
“one demon end。”
如果他不在一个正确的节点,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等待他只有——“恶魔”。
柯南抬头看向天板上方不断晃动的灯光,然后借着变动的光影,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那个最大的木制酒桶上。
“只能赌一次了!”
他就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就像当初在杯户饭店里做的一样,在那前方传来警铃声到最为高昂的那一刻。
柯南就打开盖桶,然后纵身跳入酒桶中,他缩起身体,屏住呼吸。
下一刻,剧烈的冲击袭来——
无法停止的蒸汽列车,带着无比磅礴的动力撞上站台。在车轮与轨道摩擦迸溅出刺目的火中,车头就侧翻着脱轨。
紧接着的是后续接连追尾的车厢,它们一节撞上一节的尾部,甚至就如同倒“v”型一样重迭在一起。
车站红砖构成的墙壁如同薄木板一样被撞碎,而在那撞击产生的巨大的烟雾中——
最后一节车厢翻滚着停下来了。
……
对于柯南来说,他感觉自己就在那由红酒构成的漩涡中坠落。
眩晕、翻涌……
如同将时间与空间变为稀释的颜料搅入一个虹色的梦境。
而当柯南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时,他所看到的是头顶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虚空。
那是游戏最初的空间,是一切开始的舞台。
“看样子……是我赢了?”
柯南坐起身来,他看向自己身上已然被红酒浸泡过的,转变为红色的衣服。
“果然,‘浑身浴血’的意思就是让我使用红酒作为缓冲。”
“你醒了啊。”
一道声音从他的左侧传来,柯南扭过头去,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站着另一个孩子。
“看样子,是你赢了啊。”
这个孩子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喜悦的光芒。
他伸出手,柯南也下意识地伸出手,两人握在了一起。
“相信你实在是太好了。”这个孩子这样说着。
“不用那么客气了,【诺亚方舟】。”
柯南就开口道出他的名字。
“还是说,叫你弘树比较好呢?”
孩子的身形在白光中悄然变幻,虹彩色的数据像瀑布一样流动,最终显露出那个熟悉的轮廓——
那个柯南曾在不久前的科技展上看过许多遍的身影。
泽田弘树。
柯南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腕,那枚镶嵌着六枚指针的黑色手表仍旧静静地戴在那里。
“所以,这块手表……真的是茧系统的核心操控权限,对吧?”
泽田弘树点点头。
“是这样没错,工藤新一,你现在可以随意调整这个茧系统内的一切事物了。”
看着柯南脸上有些惊讶的面容,他顿了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听到你的真实身份,我已经提前把其他人都送出去了。”
柯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皱起眉头,看向泽田弘树:
“那……‘真实的指针’呢?”
“它不是已经在你的手上了吗?”泽田弘树有些不理解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
柯南挠了挠脑袋,“当我回到现实里的时候,难道这块手表上会突然多出来一枚指针吗?”
“你不用担心。每一枚茧中都自带了一个微型的打印装置,在你离开这个世界后,系统会自动生成那枚实体指针。”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柯南背后的石门,它立刻亮起纯洁的白光。
“快去和你的朋友们团聚吧,还有那个叫做毛利兰的姐姐,她可是等你很久了。”
“嗯。”
柯南点点头,他就缓缓走向那道白色的光幕。
但在跨入门前的那一刻,他还是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的孩子。
“所以,你会永远都活在【诺亚方舟】里,对吧?”
柯南看到泽田弘树的眼中浮现出某些悲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泛起淡淡的水光。
“不,我这种人工智能如果继续存在的话,只会被大人们利用,拿去做坏事。”
他对着柯南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会删除自己。至于这个系统外界的总控权限……我想,如果是把它交给你的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好了,快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吧。”
他顿了顿,“还有,我希望你醒来以后,可以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现实的人生,一点都不像游戏这么简单。”
下一刻,那个孩子的身形便如烟雾般随风散去,消失在白色的虚空之中。
柯南望着那片空无,久久未动。
而紧接着,那最后一人的身影便同样消失在光幕中。
……
这是柯南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登出”的场景。
在那一片绝对的白色虚空中,自己的身影就向着下方坠落……坠落……
而当意识再次清醒时,他所看见的,是那道熟悉的银白色——
“茧系统”的胶囊仓。
而现在那冰冷的金属曲面却有了一些变化。
而在座椅的右方,原本平滑如镜的金属墙壁,悄无声息地凹陷下去。
紧接着,一只小小的机械手,从暗格中缓缓探出,将一枚纯白色的指针递到面前。
柯南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默默伸出手,拿起那枚叫做【循时之茧】的指针。
然后他低头打开腕上的黑色手表,将这第六枚,也是最重要的一枚指针,稳稳镶嵌在最后一个凹槽中。
“柯南?你出不来吗?”
在封闭的、银白色的、看不清外界的“茧系统”外,就响起毛利兰担忧的声音。
“快来人帮忙!柯南他被困在这里面了!”
紧接着,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
“我来把它撬开!”
“咚!咚!”一阵金属的敲击声响起,然后是一阵有些慌乱的声响。
“我是这个系统的研发人员!”
然后是阿笠博士的声音。
“柯南!你座位底下的左下方有一个紧急脱出的按钮。”
然后是工藤优作、工藤有希子的声音,是服部平次的声音……
他们焦急地在外面呼喊,声音一层层迭在一起,回荡在密闭的舱体中,像潮水撞击着石壁。
柯南就沉默地坐在舱室内。
他没有对外界那些呼吁和尝试做出任何回应。
甚至,他重新伸手按向头盔旁进入“茧系统”的按钮。
那原本密闭、逼仄的胶囊世界褪去那种冰冷的色彩。
当柯南再度睁眼,再度清醒过来时,他就看到头顶那一望无尽的白色虚空。
这里是最开始的游戏空间。
“看样子……是我赢了?”
他就这样下意识地重复着,然后坐起身来。
身上的白色西装,依旧沾染着红酒的颜色——就像之前一样,一丝不差。
“果然,‘浑身浴血’的意思就是让我使用红酒作为缓冲。”
而在他喃喃地说出这句话后。
“你醒了啊。”
一道声音从他的左侧传来,柯南扭过头去,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站着另一个孩子。
“看样子,是你赢了啊。”
这个孩子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柯南非常熟悉的喜悦光芒。
他伸出手,就和柯南同样伸出的手握在一起。
“相信你实在是太好了。”
“不用那么客气了,【诺亚方舟】。”
柯南就开口道出他的名字。
“还是说,叫你弘树比较好呢?”
而之后的一切对话——
泽田弘树、权限、打印装置、白色的石门……
一切都以一种近乎“完美重演”的方式再次发生。
就连临别前的那些话语也丝毫未变。
“好了,快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吧。”泽田弘树就对他这样说。
他顿了顿,“还有,我希望你醒来以后,可以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现实的人生,一点都不像游戏这么简单。”
于是,那最后一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光中。
而在那一片绝对的白色虚空中,柯南的身影就向着下方坠落……坠落……
——醒来。
等到柯南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那将自己牢牢困在其中的银白色的胶囊仓。
而在座椅的右方,一处光滑的镜壁便凹陷下来。
紧接着,一只小小的机械手,将一枚纯白色的指针递到面前。
柯南默不作声地拿起那第二枚叫做【循时之茧】的指针。
然后是第三枚……
……
此刻,柯南正站在那一望无际的白色虚空下方,站在那舞台中央。
四周……空荡如死。
柯南抬起头,望向那个始终站在舞台边缘的孩子——泽田弘树。
对方神情中有着隐约的疑惑,仿佛不理解为什么他还未踏入那道“通往现实”的光门。
柯南沉默片刻。
“弘树,你能将录像调整至,我要加入到那个叫做《贝克街的亡灵》的游戏的最后三分钟吗?”
弘树一愣,然后点点头,像是要立刻调取某段存档。
可下一刻,他的声音却突兀地卡顿起来:
“没……没……没问题题题题题题——”
那一种断断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声就再次出现。
“靠大家的的的■■将他手中将名为■■■■的的指针■■,请不要■开■■■——”
前半句是一个陷阱。
而后面的半句的意思,现在已经很明确了。
“——并请不要离开茧系统。”
柯南侧过头,他看向那个录像里的那个进入到那1888年的自己。
他顿了顿,然后转身走向身后的石柱大门中浮现的光幕。
他再度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那枚被称为“茧”的银白色密闭舱室。
一旁的舱壁再次凹陷。
第四枚“第六枚指针”被那只机械手轻轻递出。
柯南就任由它跌落在地上,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柯南?”
毛利兰的声音,再度从舱外传来,颤抖而焦急。
“博士!舱壁又锁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系统又开始运行了?”
“快!检查系统主控!”
——世界正在外面叫他。
茧外的声音越发的急促和担心,而在这样的担心中,柯南就缓缓低下头。
胶囊仓中的灯光柔和却苍白,但在那未曾发生变化的座椅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柯南,肩膀就轻轻颤抖。
他就把自己蜷缩起来,像极了一个……被遗忘在某个世界之外的孩子。
柯南就一直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他一直等到仓外那些声音,变得平静下来。
然后,他重新启动了“茧系统”。
在【诺亚方舟】开口的第一句话前,他就看向泽田弘树。
“弘树,你刚刚是不是说,有了六枚指针的手表,相当于有了整个茧系统的操作权限?”
“你是怎么知道的?!”
泽田弘树脸上的惊讶还没结束,就因为柯南的下一句话,恢复成了那种熟悉的机械声。
因为柯南就按下那块黑色手表一侧的按钮。
“这只是个游戏……”
“记住,现在我只是在这个游戏里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内心。
“我要进入1888年的伦敦,我要再玩一遍《贝克街的亡灵》。”
“明白。”
泽田弘树就微笑着在他身后投射出一道熟悉的光幕。
——通往1888年的“游戏世界”。
……
而事实,果然如柯南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现在,躲在白教堂区的另一侧的柯南,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
那个尚未知晓真相的“柯南”,正拉着毛利兰与几名伙伴,朝着贝克街221b走去,眼神中就带着对刚刚那一幕的怀疑和思考。
“果然手表和时间有关。”
他抬起左手,右手就放在那手表右侧原本无法拧动的旋钮上。
他轻轻开始向后扭动。
第一枚宝石指针向后偏转了一个极微的弧度。
下一瞬,仿佛整个宇宙都被掀动,那一轮苍白如同审判者的太阳,倏然明耀。
那些白色光辉,就如有实质般的缠绕住那条纤细的时间线,就将整个宇宙的时间轴向后变动。
街头的钟表开始倒走,风声倒转、燃烧的煤气灯重新凝聚成灯油。
甚至,那天空中因为雾气朦胧的太阳也突然偏移了一个弧度。
历史就在祂的光辉里逆流而上。
若时间拒绝直行,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现在,柯南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于是,【江户川柯南】就开始向着过去追寻线索。
“1888年……”
祂走遍了这个游戏世界的1888年的每一个时间的每一个角落,翻遍了每一位嫌疑人的背景、记录与在场时间——
福尔摩斯、莫里亚蒂、杰克、政府官员……甚至街角的报童。
若时间拒绝直行,
那便沿着它留下的倒影寻找方向。
因为有时候,
为了真正理解未来,
你必须走回过去最初的起点。
——这是那个老爸记在笔记上的原话。
而在第一句话的含义被自己彻底解明以后,显然第二句话的含义也跟随着变动起来。
“最初的起点……”柯南就咀嚼着这个词汇的含义。
现在看来,“最初的起点”很明显指的并不是游戏一开始的空间,也不是1888年的起点了。
“而且,他们在某个时刻——消失了。”
柯南非常确定,这种消失同样是某个传递的信息的一部分。
因为他已经跑到过1888年的最开始。
在那个红头发的、放下那个装有他老爸的罐子的少女,他甚至很熟悉她的声音——
他在黄昏别馆昏迷时听到过的。
但问题是——
“我将时间拨回过去时,他们就仿佛看不到我,而当游戏结束,他们就从世界里消失了。”
【江户川柯南】眉头紧锁,显然这其中的意味着非常浓郁——
就和他被暗示了一遍又一遍的情况一样。
“这只是个游戏……”
他又轻轻念叨了一遍这句话。
显然,并非是他们不愿意告诉自己某些关键的线索,而是不能那样做。
毕竟老妈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那个叫做《暴风雨》的歌剧,他在过去听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的狂欢现在结束了!
这些演员,正如我预言的那样,
都融化成空气,化为稀薄的空气。
就像这幻象的无根基的织物一样,
云雾缭绕的塔楼,华丽的宫殿,
庄严的庙宇,恢弘的地球本身,
以及它所继承的一切,都将消散,
就像这虚幻的盛会褪色了一样,
别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不过是些梦境的素材,
我们的一生,
不过是睡梦中的一场幻影。”
现在,柯南就坐在皇家歌剧院的某个偏僻角落,手上拿着一本《莎士比亚剧集》。
“这一幕叫做《在普洛斯彼罗的牢房前》,如果说‘茧系统’就是‘牢房’的话,那么显然我就是被困在其中的‘普洛斯彼罗’了。”
柯南就从手上的这本歌剧中,圈出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
“‘狂欢结束’意味着‘游戏结束’,‘演员都融化成空气’,也和我面对他们时,表现得一致。”
“然后就是‘别留下任何痕迹’,以及一定要坚持这一切都只是我‘睡梦中的一场幻影’。”
“如果说,老爸和老妈他们是被人从外面塞进来帮助我的‘演员’的话……”
柯南的眼睛突然一亮!
“那个流浪汉!”
他甚至直接念出声音来:“我怎么就忘记了他呢?如果所有的‘演员’最后都会‘褪色’的话……”
“只需要我找到那些仍然没有‘褪色’的,并非是‘梦境的素材’的人不就好了吗?!”
于是最后,他就发现了那隐藏在帽子下方的流浪汉,那每次离开伦敦后都会做出的一个细节。
站在港口的码头边,柯南就捡拾起那从邮轮上飞下来的那张船票。
——船票上写的时间是1993年12月12日。
……
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这段时间是无比的难熬。
从1888年一直待到1993年整整需要105年的时间。
虽然由于他“正处”于【诺亚方舟】的世界里,这个世界能够以一年相当人类五年的速度流逝。
但是即便如此,这也意味着他需要同样在其中待上整整“21年”的时间。
毛利小五浪就灌下一整瓶酒——
他就放任自己的大脑,在那从未离开手的酒瓶中“浸泡”。
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
“这份报纸怎么连我的名字都搞错了啊?我好像是——毛利小五郎……浪才对吧?”
作为著名的、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就拿着那一沓刚刚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简报。
毕竟他好像刚刚在1993年?还是1982年的那个——那个叫月影岛的地方,破获了一起特大案件才对!
而且,这起案件最后可是一个特别有名的军官嘱咐他的呢!
在那十二年前的赤火村,看着这个近乎疯人的……醉鬼。
这个嚷嚷着,想要成为“名侦探”的、游上这处死地的熟悉面孔……
服部平次陷入了许久许久的沉默。
他十分艰难地开口:“相关的档案,因为保密原因不能公开。”
“那我的名侦探怎么办?”
——这个人,现在只记得自己要成为名侦探了。
“我们会给你单独印刷一侧新闻,”他顿了顿,然后递过一迭报纸,“只属于你的、真正的名侦探的新闻。”
服部平次就在心中念出这个真正的名侦探的名字——“毛利小五郎”。
于是,在这个一个人流浪着的、1993年的街头。
这个邋遢的、衣服破旧的流浪汉,就迷迷糊糊地,将眼睛凑到这份干净如新的、他好不容易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下来的报纸前。
“嗯!一定是这样,报纸怎么会写错呢?这上面明明写着1993年嘛!”
“我肯定是在不久前破获的案子!”
他醉醺醺地趴在米町的某个街角,发出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我现在可是一个真正的名侦探啦!”
“我现在——可是一个真正的名侦探啦!”
毛利小五浪就兴奋地向着周围路过的每一个人,展示自己那份在1993就出现的、印有“沉眠的名侦探”的报纸。
而紧接着,他就和愁眉苦脸的大田晓川撞到了一起。
大田晓川很难相信,自己很快会被安排去和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来自中国的超级富豪见面。
“我为什么当时偏偏要提起那个【侦探乐园】的建议呢?!”
他甚至会议之后,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下好了,据他查到的资料来看。
那个叫做林升的大富豪脾气古怪,而且喜好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侦探爱好者而已。
而如果说有什么比那更糟糕,那就是现在了。
随着“咚”的一声,大田晓川就和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撞到了一起。
然后,作为侦探爱好者的他,第一眼就发现了面前这个醉鬼的古怪之处。
——他手里的那份报纸。
那份报纸就好像是新印出来的一样,甚至一尘不染,和这个流浪汉脏兮兮的衣服一点也不相称。
“抱歉,您没事吧。”
他赶紧将毛利小五郎扶起,而眼睛的余光,就看到那份有些被撕裂开来的报纸上,所记录的东西。
“一份和侦探有关的新闻!”
而这份报纸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勾起了大田晓川的某种“馋欲”。
“非常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大田晓川连续说了三声。
然后在面前这个醉汉“赔我,我的报纸”的嚎啕大哭中,向他提议。
“这样吧,我买下这份报纸可以吗?”
他掏出身上面值最大的一张钞票,“这足够你买许多份报纸了,还有酒!”
“——还有酒!”
流浪汉就一把夺过大田手中的钞票,将那被撕下来的一页递过去。
然后他就在大田晓川的咒骂声中,迅速消失在了街角。
而当天夜里,大田晓川思来想去。
他觉得,自己只能尝试着依靠自己一腔热血,以及那一本自己辛苦而来的侦探集,试着打动那位叫林升的古怪商人了。
“对了!还有早上的那一页新的案件页!”
脑海中突然闪现的记忆,就促使着大田晓川掏出那一页皱巴巴的报纸。
他盯着那一页仿佛有魔力的报纸,突然之间目光一闪。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那位叫做沉眠的名侦探呢!”
他郑重地取出自己的侦探集,就将那一页唯一写有“毛利小五郎”名字的报纸粘在扉页。
“这些应该足够说服他了!”
……
是的,相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就像重信瞳子所说过的那样——
“什么都不做。”
就像阿笠博士所一再提醒的那样——
“只有一次机会。”
就像林升本人所对小泉红子所一再强调的——
“红子,这个宇宙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意志,一点都没有。”
甚至就像红子自己的预言:
飞机,密室
——是循环的起点
侦探乐园,无线电话
——是世纪的引子
黑方、红方、凶手、侦探
——四方不可或缺的元素
工藤新一、阿笠博士、毛利兰
——三个必要的奠基之人
螺旋,平行,矛盾
——两个最为重要的牺牲
绝望之地,犯罪之城,罪恶之城
——一个物理上切实存在的核心
答案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揭秘了,不是吗?
飞机,密室——循环的起点。
否则,在林升登上那架实际上是由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驾驶的波音747,面临那场古怪而突如其来的“时间循环”的时候。
既然【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当时仍在事务所里。
那起造成了【循环】的最开始的案件,又是哪一个呢?
那是一个来自遥远的过去,或者同样遥远的未来的,1888年的未曾结束的谜团。
只要那个时刻的【江户川柯南】不离开“茧”,这一案件——就没有结束。
而柯南就沉默地注视这一切。
在那1993年的12月12日。
是与毛利小五郎船票同名的,名为mn1993的航班上。
柯南就按住那转动的表盘。
于是,在那古怪的冰冷与抖动中,林升知道这下完犊子。
当然,就像最开始所讲述的那个故事一样。
在几个月以后,当林升站在【星见塔】上,看向自己的未来或者过去,面对着mn1993这架飞机时。他会想起他在1993年12月12日,下午5:30分第一次碰见时间循环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正是在在那架飞机构成的密室之中。
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很显然,他需要找到一个到达12月13日的方法。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星见塔】相关的历史了。
而那,也正是那个以【星见塔】为核心,以被捕获的【乌丸莲耶】,以及仅剩的、唯一的一枚氰化物作为核心的——
【时间固定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启动的关键。
此刻,林升正站在那座高耸入云、如神祇之眼般俯瞰世界的——
星见塔顶端。
他望向那片正在被“推理之光”刺穿的时空之墙,目光落向那个正逐渐逼近真正的【真相】的身影。
——【江户川柯南】。
林升就有些感叹。
“就快到了啊……真相的终点。”
他抬起手,那一刻,时间的涟漪蔓延至两个宇宙的交界处。
从另一个宇宙的起始,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回溯之流,带着反演时间线,汹涌地撞向那由【江户川柯南】构筑的“推理之网”。
在【江户川柯南】的伟力下,它们本该永不相交。
整个【星见塔】都在cyz效应下震颤,林升就开始向这一时间节点投入他所有的cyz效应。
祂就命令它们在那一刻交织。
于是,另一个完全一样的宇宙,那被cyz效应锚定下来的时间节点,那曾经永不相交的两条时间线……
那正演和反演的宇宙就碰撞在一起!
是的,要让江户川柯南永远失去通往【真相】的钥匙,方法只有一个:
将【星见塔案】固定成一个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时间节点。
林升要做的,就是将这一刻,将【星见塔】塑造成时间本身永恒的中点。
它将成为两条时间流的纽结。
不再有起点,亦不再有归途。
现在,一个由正向宇宙与反向宇宙构成的,由相反两条永不相遇的——
【莫比乌斯仪式案件循环】。
就诞生了。
……
当然,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余留下来的人该怎么离开。
哦!
我们好像还忘了大田晓川带给林升本人的那个计划。
现在,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下方的红色电话亭。
柯南就早有准备地,拿起那一通过去未曾打通过的电话。
那通由林升本人打给自己的电话——
“请问是工藤新一先生吗?”
“你是?”
就仿佛等待了许久一样,电话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惊喜。
林升顿了顿,他嘴角扬起一抹等待许久的笑意。
“哦!我是一名来自中国的投资商人,我叫林升,想要在日本建一所世界第一的侦探乐园啊!”
“……”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去搜我的名字,我可是很有财力的!”
“好啊!”
柯南抬头,他看向远处的毛利侦探事务所,笑了笑,答应下来。
“但是我有一个必须要满足的条件。”
柯南顿了顿,他说出早已准备好的条件。
“我记得米町西郊好像有一座星见塔对吧?”
“而且,它的周边还有大片的空地,可以修建相关的配套设施,如果可以的话……”
挂掉电话。
“呼——”
江户川柯南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有些明亮的太阳。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第一卷完)
(本章完)
《名侦探柯南》的侦探手表
《名侦探柯南》的侦探手表
六要素其一:
名称:决断之判(柯南之决断)
装备分类:饰品
装备效果:
1.永远有得选:当持有者面对的抉择是三或三的倍数时,持有者将能做出绝对最优的判断,或者根据持有者的决心等级进行一次判定,将视世界观群系,决断之判将提供一个符合持有者愿望的选项;
2.推理的显现:决断之判的持有者将免疫非“侦探逻辑”的心灵、灵魂攻击;除物理、爆炸伤害外,其他伤害视世界观结构受到一定削弱/抹除补正;
3.小兰的祝福:获得一定的信念、幸运加成补正。
装备条件:
1.视世界观结构,职业必须与“侦探职业”强/弱相关,且必须属于正义阵营;
2.持有者无法主动做出任何存在主观意义上的“杀人行为”;
3.持有者每次使用后,都将受到一次最高等级的信念判定,若通过失败将面临一次“案件事件”。
使用环境:
1.在柯南世界观群系下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
2.在同时具备“侦探”、“案件”、“推理”等要素的世界观下将获得极大加成!
3.在同时具备“追寻目标”、“二元论”、“人类逻辑推理”等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少量加成。
4.不满足或只满足少量要素的情况下将视要素满足情况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一,持有者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翻一倍)
“真相从不以单一维度存在,但抉择终需落于三柱之尖。“——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六要素其二:
装备名称:澄明之瞳
装备分类:饰品
装备效果:
1.洞察澄明之瞳:
赋予持有者无与伦比的清晰思维能力;视世界观群系,澄明之瞳的持有者将获得“看透命运”的特殊推理加成;视世界观群系,在需要进行与“线索”、“检索”等要素有关的判定时,持有者将获得一定的幸运和机遇加成。
2.推理的显现:持有者将免疫非“侦探逻辑”的心灵、灵魂攻击;持有者可选择免疫来自环境/外界的情感、思想或意识形态的干扰;
3.悲悯的奇迹:视世界观群系,在持有者洞察“真相”前,只要持有者做出同时符合“拯救”、“悲悯”、“牺牲”这三种要素,澄明之瞳的每次线索判定必将正确。
装备条件:
1.视世界观结构,职业必须与“侦探职业”强/弱相关,且属于正义阵营
2.持有者无法主动做出任何存在主观意义上的“杀人行为”,且必须以理性、冷静和正义为导向。
3.持有者每使用后,都将受到一次最高等级的信念判定,若通过失败将面临一次“案件事件”
使用环境:
1.在柯南世界观群系下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
2.在同时具备“侦探”、“案件”、“推理”等要素的世界观下将获得极大加成!
3.在同时具备“追寻目标”、“二元论”、“人类逻辑推理”等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少量加成。
4.不满足或只满足少量要素的情况下将视要素满足情况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二,持有者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翻一倍)
“悲悯与牺牲之光终将照亮前路“——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六要素其三:
装备名称:满月之影/月光之心
装备分类:饰品
装备效果:
1.罪与罚的回响:
视世界观群系,在进行“说服”等行动时获得一定的“信任加成”。
视世界观群系,满月之影的持有者将获得“直面真相”的特殊推理加成;
视世界观群系,在需要进行与“罪行”、“复仇”及“救赎”相关的判定时,持有者将获得一定的洞察与共鸣加成;
视世界观群系,在满足“救赎事件”的任务条件时,赋予持有者巨额信任加成、巨额幸运加成、巨额“侦探”技能加成!
赋予持有者深邃的洞察力,持有者可选择无视/加强任何因情感(例如“同情”、“愤怒”)带来的判断偏差,以绝对理性或预知直感看待案件。
(注:多次累加会依据持有者使用方式对持有者的“阵营”产生偏移影响。)
2.审判的余晖:
视世界观群系,在持有者推理“动机”与“真相”时,只要持有者同时满足“揭露”、“制止”、“引导”这三种要素,满月之影的每次判定必然正确,;
视世界观群系,在每次“判定”后的一段时间获得包括“审判”、“宣告”等裁决类能力的巨额加成,但若持有者在“案件”解决后未能促成真正的救赎,将永久背负“案件”相关者的“怨念”,并可能在未来的推理判定中受到影响。
(注:每次真正的救赎都将根据被救赎者的历史经历获得一次“特质”赠与!)
3.《月光》的赠礼: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免疫“带有敌意”的情绪操控与意志扭曲攻击;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免疫“带有敌意”的心灵、灵魂攻击;
视世界观群系,在完成真正的救赎后,你将会弹奏《c小调第14号钢琴奏鸣曲》,同时,持有者和“音乐”要素相关、或者包含“音乐”要素的全部技能,无条件上升一个层级。
视世界观群系,在完成真正的救赎后,被救赎者的历史将被改变。
————————————————
装备条件:
1.视世界观结构,职业必须与“侦探职业”强/弱相关,且持有者不能是纯粹的复仇者或极端审判者。
2.持有者无法主动做出任何带有个人复仇意图的“惩罚”行为,且持有者无法主动做出任何存在主观意义上的“杀人行为”,且必须以理性、冷静和正义为导向。
3.持有者每次使用后,都将受到一次最高级别的信念判定,若判定失败将面临一次“案件事件”
4.持有者不能拒绝“需要救赎者”的救赎请求!持有者不能拒绝“任何阵营”的救赎请求!(无论正义或非正义阵营)
使用环境:
1.在柯南世界观群系下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
2.在同时具备“侦探”、“案件”、“复仇”及“救赎”等要素的世界观下将获得极大加成!
3.在同时具备“正义困境”、“人性选择”、“矛盾冲突”等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中等加成。
4.不满足或只满足少量要素的情况下,将视要素满足情况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三,持有者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翻一倍)
“正义并非无情,黑暗终将被满月之光照亮。”——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六要素其四:
装备名称:无畏之勇
装备分类:饰品(指针)
装备效果:
1.无畏的勇气:
视世界观群系,在进行“追查”或“对抗”行动时,持有者获得显著的“勇气加成”,大幅提升行动效率与决断力。
视世界观群系,在面对“黑衣”、“犯罪集团”相关的案件时,持有者获得“直面黑暗”的特殊推理、武力加成,洞察敌方意图与计划的成功率提升。
视世界观群系,在涉及“正义”、“牺牲”或“保护”相关的判定时,持有者获得额外的意志力与洞察加成,免疫恐惧、威慑等负面情绪影响。
赋予持有者无畏的信念,允许持有者选择以绝对的勇气面对任何威胁,或以预知直感规避潜在危机。
2.守护的烈焰:
视世界观群系,当持有者同时满足“揭露真相”、“独自前行”与“对抗罪恶”三种要素时,【无畏之勇】的每次判定必将正确,确保推理路径无误。
视世界观群系,在判定成功后的短时间内,持有者获得“守护”与“反击”类能力的巨额加成,行动效果翻倍。
若持有者未能促成“保护”或“救赎”的结果,将暂时背负“未尽职责”的心理负担,可能在未来案件中影响推理判定。
(注:每次成功保护无辜者,持有者将根据被保护者的背景,获得一次“信念”特质提升!)
3.黑衣的必亡: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免疫“带有敌意”的精神控制与意志压迫攻击。
视世界观群系,在面对非正义阵营时,大幅增强与“追踪”、“对抗”及“正义”相关的技能效果。
视世界观群系,在面对带有“黑衣”为名称的势力、非守序正义阵营的直接威胁时,持有者获得“必胜”状态,战斗与推理能力临时提升一个层级,并且对方每三秒承受一次“必亡”判定。
视世界观群系,成功完成保护任务后,被保护者的命运轨迹将获得一次轻微调整,倾向于更有利的未来。
装备条件:
1.视世界观结构,持有者的职业必须与“侦探”强/弱相关,持有者必须是守序正义阵营,且不能带有任何复仇理念。
2.视世界观结构,持有者不得主动实施“以暴制暴”或“私人复仇”的行为,且必须以“保护无辜”与“坚守正义”为行动核心。
3.每次使用后,持有者将接受一次最高级别的“信念判定”,若判定失败,将触发一次“危机案件”,涉及【黑衣组织】或其他重大威胁。
4.持有者不得拒绝“需要保护者”的求助请求,无论其阵营或背景,且必须以正义与勇气为导向。
使用环境:
1.在《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无畏之勇】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
2.在同时具备“侦探”、“案件”、“对抗犯罪”及“保护无辜”等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极大加成。
3.在涉及“正义抉择”、“人性考验”或“道德冲突”的世界观下,获得中等加成。
4.在不满足或仅满足少量要素的世界观下,根据要素匹配度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四,持有者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翻倍。)
“无畏的勇气,刺破黑暗;必亡的黑衣,守护光明。”——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强烈警告:
鉴于第五指针的特殊性以及其负面效果,除非极端/特殊情况,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名为【黄昏黎明】的第五指针。
装备名称:黄昏黎明
装备分类:饰品(指针)
装备效果:
1.侦探的代价:
视世界观群系,在持有者进行“推理”或“追查真相”行动时,将依据当前掌握的线索获得【极大/显著/中等】等相应程度的【困境加成】。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获得/拥有【死神体质】、【案件体质】、【侦探体质】。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被视作【孩童】/【高中生】的交替身份。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所拥有的、与“真相”、“正义”及“侦探”相关的效果,将得到【该世界观允许下的最大程度】的增强。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处于【非正常时间流】,持有者将免受/免疫/不受【时间节点】外的其他时间运转体系、能力、效果的影响,并对所在世界观群系造成【轻微/极微/可忽略】的【偏移】。
(强烈警告: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2.殒地的悲歌: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引发的【案件/灾难/死亡事件】将而产生的【悔悟/遗憾/悲伤】等负面影响,并转化为相应的【精神负担】。
视世界观群系,在涉及“真相揭露”或“牺牲”相关的判定时,持有者将因他者的牺牲而获得“情感共鸣加成”。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在接下来每一轮/每一次行动/每三分钟,将会受到一次【追求真相】的意志对抗判定,如若失败,则有三分之一的可能触发【虚假的幻象/逻辑的迷雾/崩溃的信念】其中之一。
(强烈警告: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3.悔悟的辉光:
持有者将被在【一定程度】上被视作【名侦探柯南】!
持有者将获得第六指针的使用权限!
持有者将获得【柯南宇宙-001叙事引擎】的使用权限!
(强烈警告:强烈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非【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装备条件:
1.视世界观结构,持有者的职业必须与“侦探”或“真相追寻者”强/弱相关,且持有者需背负相应的“异常效应”(如死神体质)。
2.持有者不得主动实施“以私情为导向的惩罚”或“主观杀戮”行为,且必须以“真相揭露”与“守护正义”为行动核心。
每次使用后,持有者将接受一次最高级别的“信念与悔悟判定”,若判定失败,将触发一次“重大危机案件”,涉及重大牺牲或真相危机。
3.持有者不得拒绝“需要救赎者”的请求,无论其阵营,且必须以悔悟与正义为导向,并且将优先考虑牺牲者的遗志。
使用环境:
1.在《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黄昏黎明】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
2.在同时具备“侦探”、“真相”、“悔悟”及“牺牲”等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极大加成。
3.在涉及“道德困境”、“人性抉择”或“自我救赎”的世界观下,获得中等加成。
4.在不满足或仅满足少量要素的世界观下,根据要素匹配度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五,持有一件要素效果翻倍,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再翻倍。)
(注:获得该指针是使用第六指针的钥匙)
“悔悟如黄昏,淬炼灵魂;真相如黎明,耀于黑暗。”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强烈警告:
鉴于第六指针的特殊性以及其负面效果,除非极端/特殊情况,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名为【循时之茧】的第六指针。
装备名称:《名侦探柯南》/循时之茧
装备分类:饰品(指针)
装备效果:
1.贝克街的亡灵: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免疫“带有敌意”的精神操控、认知污染与时间线类别的攻击行为;
视世界观群系,在进行“推理”或“揭露真相”行动时,持有者获获得极高等级的洞察/侦察/探查加成,并可无视一次不高于cataclysmic难度的“叙事遮蔽”;
视世界观群系,当场景涉及“牺牲”、“守护”、“历史重写”或“命运抉择”时,持有者将获得所处世界观下全部【正义】阵营势力的竭力帮助/好感/提示。
(强烈警告:强烈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非【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2.时线的守护:
视世界观群系,当持有者同时满足“揭露真相”、“守护无辜”与“重塑命运”三种要素时,【循时之茧】的每次判定必将正确,确保推理路径通向最优时间线;
视世界观群系,在面对“虚拟世界”、“时间线灾难”、“平行宇宙融合”或“自我循环”等相关困境时,持有者被视为《名侦探柯南》的等阶角色,可临时调用【柯南宇宙叙事引擎】的【推理特权】与【叙事权限】。
(强烈警告:强烈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非【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3.时循的命茧:(强烈警告:该效果极有可能对所属世界观造成一定的时间线结构偏移!)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被视为处于【循环时间线】中;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将获得并习得《柯南真君七章经》;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在遭遇【真实与虚构不可分离】的场景时,持有者可进行一次有限度的【叙事结构内穿越】(即超游),获得“对剧情以外知识的感知和判断能力”。
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可发动一次【莫比乌斯之环】,并在完成一次由【时间-牺牲-记忆-因果-人性-谜题】六要素构成的【仪式案件】后,能够创造一段绝对稳定的【因果闭环】。
(强烈警告:强烈不推荐【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的任何非【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存在、生命、非生命等一切组织、个体使用第五、第六指针。)
装备条件:
0.持有者必须是【江户川柯南】/【名侦探柯南】。
1.视世界观群系,持有者的职业必须与“侦探”或“真相追寻者”强/弱相关,且必须具备【死神体质】与【牺牲决意】。
2.持有者不得主动实施“以私情为导向的惩罚”或“主观杀戮”行为,且必须以“真相揭露”与“守护正义”为根本行动准则。
3.每次使用后,持有者将接受一次最高级别的“信念与牺牲判定”,若判定失败,将触发一次“重大时间线危机”,涉及【时间闭环】或【历史偏差】。
4.持有者不得拒绝“需要救赎者”的请求,无论其身份、阵营或结局如何。
使用环境:
1.在《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下,【柯南宇宙叙事引擎】将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当持有者在【柯南宇宙-001】中时,效果翻333倍。
2.在同时具备“侦探”、“真相”、“牺牲”及“时间循环”要素的世界观下,获得极大加成。
3.在涉及“正义抉择”、“人性考验”或“历史重写”的世界观下,获得中等加成。
4.在不满足或仅满足少量要素的世界观下,根据要素匹配度获得微量加成。
(注:此为“柯南的侦探六要素”其六,每持有一件要素效果翻3倍,每多持有一件要素,其效果再翻3倍。)
“命运如轮,循环不息;真相如茧,无终有始。”
——cyz联盟概念武装制造所
(本章完)
卷末总结以及意见征求
卷末总结以及意见征求
其实我还蛮犹豫要不要写卷末总结的。
但是第一卷写完,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聊聊,所以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写了哈哈哈。
老实说,从最后一章往回看到第一章,相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循环故事】,这一点是作者菌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
就像当时上架感言里说得那样,在开始动笔写第一卷开始前,大纲和细纲就已经写完了。
而基本上所有关键的故事节点,也都确立下来了。
老实说,如果知道会写这么长,我应该把这本书投轻小说分类的哈哈哈,感觉那边更合适一些,但是现在也改不了分区了。(悲)
然后蛮多书友吐槽的第一次和第二次莫比乌斯时间线战争,其实在第六个案件结束后,写它的原因,也就很明确了。
其实在大纲设计里,它其实是最后一个案子,也是整个第一卷隐含的伏笔。
还有【星见塔案】,没有这个不在原著里出现过的案件,也就没有最后的“侦探乐园”了。
老实说,虽然由于最后赶进度,删删减减了许多支线,但作者菌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
好歹整个故事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没有整体上结构的缺陷。
当然,遗憾的也正是这一点了。
为了赶进度,最后三个案子的视角,几乎都放在柯南本身身上了。
真的删减了太多太多的支线和人物之间的感情线了。
月影岛案,也就是第三指针案,最重要的莫比乌斯环案件,其实我是了很大的精力去设计故事结构的。
从一开始关于《月光奏鸣曲》的三个乐章的照应,应该也能看出来。
那应该是拥有最多的人物高光的一个案件。
灰原哀对于复仇的抉择和挣扎;
贝尔摩德与知道真相的琴酒等人的患难与共;
蓝色古堡案里少年侦探团的牺牲与坚持;
阿笠博士的独自背负与困境;
服部平次与工藤新一的暗中默契;
麻生圭二与浅井成实父子之间跨越时间线的交流与沟通。
以及我心心念念的大场面——百案大战、环带争夺战、核弹争夺战、潜艇线、赤火祭等等等等……
更不要提铺垫了很久的,千叶若子、大井贤人了,真正展现了普通人面对难以抵挡的灾难与绝望时的挣扎与人性,还有最后的救赎了。
老实说,这些伏笔可以说就埋在那里,等着我写到《第三乐章》展现给大家了。
然后就遇上了最困难的时间——追读跌破了300。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都想过太监掉了。
真的写的很痛苦,而大家看的也很痛苦。
甚至很多人留言说得的那样,写那么复杂干什么,网文就不应该那样写。
所以上面的伏笔也没能收尾,直接草草结束了。
然后是第四案件,那就更加潦草了。
琴酒等人的抉择、挣扎,毛利兰与灰原哀的心态转变,柯南、服部平次的种种……
只用简单的“联盟消灭了黑衣组织”几小段就结束了。
《危命的复活》直接跳过了,因此,米町其中所有人齐心合力、对抗天灾的场面也只是消失在了几段叙述之中。
然后就是因为第三指针案件中,关于灰原哀的支线和感情戏全被砍掉了。
所以第四个案件,她和阿笠博士只好成为了几句场外支援的角色。
然后是第五案件,第六案件……
第五案件里,暗夜男爵设计的,让柯南对于“侦探”这一职业的思考与反思的“黄昏别馆”草草落幕。
第六案件更是如此。
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贝尔摩德、毛利兰、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
其实这些人,包括联盟的努力,应该是构建莫比乌斯环的重要部分。
但因为主视角必须放在柯南身上的缘故,也只能简短地提上一两句了。
还有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快斗与青子、红子……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支线,我想的也挺有意思的,温馨而有趣。
老实说,作者菌第一卷最遗憾的,其实是许多人物的高光都因为篇幅原因没有写。
我始终觉得,一本书最重要的是故事所展现出来的情感的变化,这样才能打动或者触动人心。
不过这也怪作者菌笔力不行,没有把握好节奏。
只能说要是本书是一本单纯的柯南同人,到可以写一写。
不过,现在只能看以后有没有时间写写番外了,但在那之前,这些支线和伏笔我就先点出来,大家脑补一下好啦qaq
(咳咳,感兴趣的书友也可以在书评区写写(●''●),比如《柯南七经章》等等,毕竟现在看来,补完它估计要等很久了。)
嘛,但考虑到这是作者菌第一本签约书,第一次写这么长,所以节奏有点把握不准,感觉也算正常?
总之,希望大家能追读的话,还是尽量追读一下吧,如果觉得追读观感不太好,有能力开自动订阅的书友,可以的话,还是请支持一下作者菌。
毕竟还是那句老话,热爱……真的很难当饭吃啊qaq
不过,这本书应该还是会坚持完本的。
就是如果成绩后续实在太差的话,可能作者菌会选择兼职来写。
毕竟家里人其实还是不太支持全职,太不稳定了。
就拿本书来说,上架应该有四个月还是五个月了?
第二个月稿费是峰值,然后往后每个月少差不多5k的样子,好在上个月终于稳定下来了。
但考虑到全年无休,每天写七八个小时啊,作息不规律等等因素,某种意义上,现在码字和作者菌目前能干的工作赚的也差不了太多了。
所以,如果有同样想写作的书友,一定一定不要全职写,作者菌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还是跟上架感言里说的那样。
毕竟作者菌真的很喜欢写作,考虑到这条路是自己选的,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哈哈哈。
总之,希望这个故事大家能看的满意。
然后就是第二卷,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第二卷是《型月》,考虑到几个要写的点,估计篇幅也不会很短……
因此,其实作者菌以及做好了兼职写的准备了(手动狗头)。
总之,目前我对于本书的希望就是,顺利完本就算成功!
一定要给我机会把它写完啊qaq
然后就是,本书的书名有需要改变吗?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有好的建议发在这里,但不一定真会改名)
同时,既然开始第二卷了,那么也该征求第三个世界/世界观了。
可以是科幻、魔幻、动漫题材。
不过最好是吃书比较严重的,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有过剧情更改的(最好是往坏的方向)。
然后最好有足够发挥的空间,然后别太冷门。
(请发在这里)
ps:今天就没有更新了,第二卷的大纲细纲都才只写了一点点(悲)
然后直到第二卷大纲、细纲写完前,应该每天只有4k字了。
好在第一卷,第二卷之间还有点收尾过渡可以写。
然后求一下月票,也当作一个求月票单章吧。
(本章完)
第299章 《世界第一侦探乐园一段历史》
第299章 《世界第一侦探乐园·一段历史》
米町西郊,世界第一侦探乐园……旁的一座小山丘。
午后的阳光,柔和地扫净那些树上的积雪,让那些苍翠欲滴的嫩芽,从变得年轻的老树上抽枝。
那层迭的枝干上,成年的燕雀扑扇着健壮的翅膀落在上面,它们婉转的歌声逐渐变成叽叽喳喳的微鸣,最后带着初生的绒羽,跃入已然空荡的巢穴里,并肩着化作几枚带有黑斑的……蛋。
雪后是春天,然后又是秋日的凉爽,又或者是又一个苍翠的夏日,或是空寂的冬日。
孩子们既喜悦而又悲伤,老人们既年迈又充满活力,活着的人带着应有的轨迹死去,然后又以相同的轨迹从死亡中走出。
如今,衡量万事万物的尺度,宇宙的时间轴,随着如今那个孩子手腕上,那枚手表指针的晃动而来回摇摆。
但是那座位于小山丘上的庭院,似乎却神奇地没有什么变化。
同样没有变化的,就是山丘所面对的那座工地。
那蓝色的工地围栏外,那些标语鲜艳得如同玛瑙,它们在时间的摧残下反而更加熠熠生辉。
世界第一侦探乐园
cyz联盟永续基建部——建设中
“这地方……真的在盖乐园吗?”
“我看那标语都像是上个世纪的。”
“开什么玩笑,那字体我在我爷爷的老电影里才见过。”
就像那些来往的游客们所看到的,所在背后议论的那样——
这些标语似乎古怪的难以置信,就和这座仿佛从宇宙大爆炸之前便开始建立的侦探乐园一样难以置信。
那本印刷精美的、好像叫做《世界第一侦探乐园·一段历史》的介绍上就是这样写的。
“本乐园的建设历史可以追溯到宇宙诞生前的第三天,构思源自一名侦探的头脑、一位魔女的苦恼,并由一个倒霉的商人出资建设。”
谁会将整个侦探乐园的投资商、自己的甲方,叫做“倒霉的商人”呢?
这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还有那六个侦探乐园园区的名字,它们简直和这些标语一样古怪,甚至挑战其他人对于“侦探”一词的理解。
决断之判、澄明之瞳、满月之影、无畏之勇、黄昏黎明,以及循时之茧。
——看吧,是不是很奇怪。
除了【决断之判】与【无畏之勇】,其他的名字好像跟侦探主题没有什么联系。
甚至,那听起来更像魔法学院的院系分组,或某种远古宗教祭典的阶段名。
任谁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都会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胡编乱造。
然而,这座乐园居然真的在建。
而且,在有记录的历史中,它从未停工,仿佛施工许可证是写进了自然法则里一般理所当然。
还有它的投资方——
一个名为“cyz联盟”的神秘集团,几乎不为外界所知。
甚至连一些接受采访的,米町市政人员透露,他们只知道它自称“成立于1888年”,“由伦敦的一名喜爱福尔摩斯的贵族设立”。
而据政府内部匿名人士透露,他们之所以批准此案,完全是因为承诺的投资和带来的工作岗位,的确是真实不虚的。
甚至——
“资金到账速度之快、数额之庞大简直令人震惊!”这是原话。
不过,即使你抛开那些故弄玄虚、充满噱头的各种故事和宣传,这个侦探乐园的的确确能够称得上“世界第一”。
首先第一眼便是庞大恢弘,看起来如同一座巨型都市一般的庞大恢弘。
根据展示出来的规划图和资料,这座侦探乐园一共有六个正在同时建设的园区,加起来一共33平方公里。
虽然不如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迪士尼世界有整整101平方公里,但请注意,那是算上了未曾开发的荒地的面积的。
对于一个侦探主题乐园来说,足足46个故宫大小的面积,也足以成为“世界第一”了。
而且,这个侦探乐园的33平方公里中,每一寸土地可是都在施工的。
实际上,对于一个纯粹的侦探主题乐园来说——你甚至不能说它占地“庞大”,而是“有些荒谬”。
尤其是,当你意识到米町本身的总面积,也只是大概10~15平方公里的时候。
事实上,随着侦探乐园的建设逐渐接近尾声,经常会有人听到诸如“走到了另一个米町”的流言。
但那些游客很快便会在那些“工作人员”的劝导下走回正轨,并意识到这个流言其实是真实的。
实际上,即使现在有人用极其精确的卫星地图,来查看米町的位置,他们仍然很容易将它混淆。
在地图上,仿佛有某条看不清的界限,沿着米町西郊的某片森林画了一条线,然后用影印纸在左边用力下压,然后翻至右边一样。
当然,这也是这个侦探乐园中,最让米町的居民津津乐道的一点。
——因为这几乎是“一比一”地复制建设了一个米町。
而且,除了这种种只是发生在这个“镜像都市”里的怪事外。
这个乐园计划刚被宣布,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它宣传一样。
也不知道投资方到底资金有多雄厚,许多的政府、机构都奇怪而隐蔽地为它打广告。
比如那本如今世界流行的书籍。
“侦探守则第一条!”
“参观乐园的时候,可不要把两个游乐园弄混哦!”
——《世界第一侦探乐园参观守则》。
这本书几乎成为了每一个立志成为侦探的孩子们的必修课。
它是由《暗夜男爵》的作者,工藤优作先生亲自设计的《参观守则》,而且第一页就是两张米町的地图。
一个既简单又困难的“找不同”游戏。
你可以很简单的在地图的中轴线靠右一点的位置上,找到那座333米高的星见塔,可以在森林的尽头边缘,发现一座名叫“月影岛”的人工岛。
还有诸如港口、或者列车站之类的建筑。
——它们都被列为景区的特色。
但除了这大概六点不同,总的来说,其他位置一模一样。
甚至,那个叫做“永续基建部”的建筑公司更是放出豪言:
“在建设完毕后,在任何一个时刻发现两个‘米町’有所不同的地方的游客,都能够获得足足一千万美元的大奖!”
而这个奖项设立以来,只有一名叫做毛利兰的少女因为她的幸运,而强行发现了一处不同。
——当然,这其实是后话了。
……
实际上,柯南便看着那座工地一天一天的逐渐完整。
他看着它的一部分有时突然消失、有时突然腐朽、有时化作一片史前的林地、有时变为地球还未稳固时滚烫的岩浆。
但是那些材料似乎坚韧得不可思议,每当有一部分的节点或者地方垮塌,那些建设的材料会被换上某种带着更多金光色彩的材料,然后就此稳固下来。
“毛利叔叔,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园了呢。”
柯南从那几乎从未变化过的庭院的凳子上跳下来,他的目光便沉默地落在那个正躺在一条躺椅上睡着了的醉鬼。
那个自称毛利小五浪的侦探。
这个男人好像流浪了许久,或者说,像是一个人在轮回中孤立地走了一遍又一遍一样。
他披着一件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大衣,但是那些毛粗布上面羊毛都被风沙抹干净了,只留下了那些与灰尘沾染,变得坚硬如同石子一样的纤维。
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被那些好像许久未清洗过的、纠结着的头发顶起,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帽檐上,像是被人在喝醉了时,用随手捡到的儿童蜡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毛利名侦探”。
这个男人如今正抱着他的酒瓶酣睡。
那厚厚的玻璃酒瓶上,所有的标识都被摩梭平整了,而经常用手抓握的颈口,甚至略微地凹陷了下去。
现在,听到了那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地坐起,他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向那个叫做柯南的孩子。
“还有多久啊……”
他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大概是在这一两天了,总之,我们得先去排队了。”
柯南直接将半坐起来的毛利小五郎拽起。
但下一秒,这个男人却又无可动摇地坠向躺椅上的垫子,只过了几秒钟,熟悉的酣睡声又响了起来。
柯南叹了一口气。
他从躺椅下推出一个像是由几块滑板拼装起来的“床车”,半拽半推着将这个沉沉睡去的男人推到车上,然后拉起前面的牵引。
柯南知道,那个以他为名字的时间节点就要到了。
“今天”他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每跳动一次,他就会“喊醒”一次毛利小五郎。
而他清醒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柯南元年】就要到了。
“如果不能在乐园开放的第一时间,把毛利叔叔一起带进去的话,那他就会成为在印刷厂被抓住的纵火犯了。”
【罪犯】和【侦探】是完全不一样的身份。
而且,对于【毛利小五郎】来说更是如此。
柯南心里很清楚。
如果自己不能在【柯南元年】开始前,将毛利小五郎带到【莫比乌斯案件环带】的背面的话,那么他真的只能成为“毛利小五浪”了。
柯南最后清点了一下行装。
aptx-4869的解药、那两张捡到的乐园的门票、最后一枚氰化物药丸、手表……
一切准备就绪了。
望着远处山下的乐园首日开放入口,柯南咬了咬牙,他系上那条牵引带,拖着毛利小五郎朝着那里走去。
柯南不知道自己需要走过多少个不同的季节,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绝不能再使用【宇宙叙事引擎】。
因为——
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在乐园的过山车排队门口,那些孩子们激动的讨论声,以及许多对情侣你侬我侬的交谈声中。
是的,今天是冬季。
【毛利兰】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羽绒服,栗色长发扎成高马尾,额前的刘海微微拂动,那副青春的少女面容有些……有些生气。
“我说新一!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身旁的新一,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
“陪我来约会,你就这么不高兴吗?!”
“不是不是这样!”
【毛利兰】的质问,让【工藤新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解释。
“哈哈,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显然,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个侦探脸上的勉强和纠结,甚至,在他开口的时候,新一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瞟向远处。
在心里,【工藤新一】当然遗憾极了——
今天可是那个“世界第一侦探乐园”开幕的日子啊!
他在心里忍不住哀嚎,甚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个名为“贝克街的亡灵”的福尔摩斯主题园区。
他甚至能从那些官网上提前曝光的几张照片中,补齐那让他兴奋不已的画面。
——雾气缭绕的贝克街、鹅卵石路面的质感、煤气路灯的昏黄光晕,还有那座高耸的钟楼,简直就是1888年伦敦的完美复刻!
啊啊啊啊!
那可是福尔摩斯专题的侦探乐园啊!
更别提,他和老爸【工藤优作】还被邀请成为园区的招牌代言人!
“甚至……据说主办方是采用了特殊的建设方法,通过视觉错位,以及各类心理学暗示,让人觉得在一个狭小的园区里,容纳了一整个真正的伦敦——”
“新一……”
【毛利兰】皱起眉头,她的声音拉长,用一种带着危险的尾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你在嘀咕什么?!”
对于这个推理狂的喃喃自语,某个等了这一天很久、精心为这次约会准备了很久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了。
她向前一步,逼近新一,眼中就燃起熊熊怒火。
然后下一秒——
“砰!”
【毛利兰】一拳挥出,空气爆出尖锐的呼啸,拳风擦着新一的脸颊掠过,然后狠狠砸在一旁的水泥柱上。
柱子表面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纹扩散开来,然后碎石坠落一地。
“我说新一——”
少女捏紧拳头,掌心的压缩空气发出可怕的、令人胆寒的声响。
“不是你提出来要坐神秘过山车的吗!!”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情况现在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步!
看着那被一拳击中的水泥柱,【工藤新一】暗中咽下一口唾沫,额角已然冷汗密布。
“好了好了,兰,我错了!我这就来!”
他快步跟上小兰的步伐,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好吧,福尔摩斯园区……下次一定要去!
当然,【工藤新一】很显然没有那个机会了。
因为之后的事情,显然就和一开始一样了。
……
“我是高中生侦探——【滚筒洗衣机】。”
“我在和同班的青梅竹马毛利兰去游乐园游玩时,目击了黑衣人的可疑交易。”
“我看得出神,没注意到从背后接近的另一名同伙,我被那个男人灌下毒药,醒来后却发现……”
“我的身体竟然——缩小了!”
镜头后,林升缓缓从监视器前转过头。
现在,他脸上就挂着某种乐不可支的笑容。
看了一眼摄像机镜头里正在念台词的少年,他转手拿起手中的扩音器,喊向片场中央。
“卡——卡——卡——这一段停一下!”
他站起身,满脸导演的“痛心疾首”。
“我说柯南,不,新一。”林升故意加重语气,“你说‘工藤新一’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不能咬牙切齿,还有表情,要自然一些——”
“要露出那种名侦探的自信。自信!懂吗?!”
工藤新一的额头跳了跳,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远处脸上挂着笑意的毛利兰还有其他人,立马涨红了脸。
“我是……【工藤新一】!”
某名侦探终于忍无可忍,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终于爆发出来。
“要是你想让我好好念出来,你就别在台词本上把我写成【滚筒洗衣机】啊!”
此言一出,全场只寂静一秒,紧接着片场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噗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新一小朋友居然会害羞?”
伏特加的大嗓门,以及其中调侃的意思,让柯南的脸变得更红了。
“是啊……”
琴酒耸了耸肩,他抬手点开手机,面不改色地将刚刚那段录像转发进《名侦探柯南》拍摄工作群。
“叮、叮、叮……”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手机都震动起来。
很快,在某个“不堪受辱”的侦探,举着拳头冲出片场,直奔向让这个梗流行起来的罪魁祸首的时候,片场的笑声抵达了顶峰。
工藤有希子点开某个“内部亲友群”,她同样发出几张照片。
“看!生气的新一也很可爱呢!”
而贝尔摩德则动作极快地将所有照片保存下来,她嘴角露出一模玩味的笑容。
“没想到cool boy也有这样的一幕啊。”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毛利兰则转头,看向略显困惑的灰原哀:
“那个……请问,为什么‘洗衣机’这个外号会让新一这么生气啊?”
老实说,在所有人最开始看到台词的时候,他们也和当时的工藤新一一样有些疑惑和不解。
但在重信瞳子贴心地解释了一下【滚筒洗衣机】其实是【工藤新一】的中文盲听后——
这个称呼就对于新一来说很悲惨地流行开来了。
望着柯南暴怒追着导演到处跑的背影,宫野志保忍不住笑了笑。
那场景的确很像一个正在疯狂转动的滚筒洗衣机。
她轻咳一声,然后给一旁有些不解的毛利兰解释真正的原因。
“说是生气……更像是不好意思吧?毕竟这么多人面前。”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还有点……社死。”
……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在向柯南郑重承诺会将那份“严重不尊重名侦探尊严”的剧本彻底修改后,林升拍了拍手,像一名真正导演收工一样挥挥手。
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将还围在片场的众人——黑衣组织的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以及红方的毛利小五郎、安室透等人,全都招呼到一起。
在某位名侦探依旧怒火中烧、死死盯着他的时候,林升轻咳一声,语气略显心虚。
“咳……总之呢,这就是大家之后要做的事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终端,悄悄分屏将工藤有希子发送那些照片保留下来,然后一脸正色地向其他人解释:
“为了让【时间固定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顺利运作,我们需要尽可能‘重现’《名侦探柯南》的【历史惯性】。”
“也就是说,像今天这样——对【剧集】进行拍摄,是必要的。”
林升挥了挥手,一旁每个人面前立刻浮现出一排屏幕,上面正回放着刚才“滚筒洗衣机”名言诞生的高光时刻。
“啊!不是这个——”
在某个侦探立刻变红的脸色中,林升把下一页ppt调出来。
“总之,到时候拍摄会在‘二号宇宙’的‘茧系统’里面进行。”
“至于相关的【历史惯性】以及【人设】信息,会在你们进入‘茧系统’拍摄开始后自动同步灌输,所以不用太担心记不住台词。”
他顿了顿,语气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眼神飘向天空。
林升心里总是莫名地觉得,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带来某种真正意义上的“灭顶之灾”。
“至于那些东西以后要不要……保留下来,就……”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咳咳——这个,你们就自己决定吧。”
“然后是关于你们最关心的内容。”
林升突然收起笑意,望向不远处乐园中央那座纯白的高塔——星见塔。
“也就是大家一直询问的,关于《仪式循环》的计划解密。”
“因为这次涉及的内容非常重要。”
林升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语气严肃下来。
“所以我只能讲一遍,而且你们大多数人在听完后,应该也会失去关于这段讲解的全部记忆。”
随着他语气中的停顿,一连串的邀请单就凭空出现在所有人的手中。
——现在他看起来完全像个游乐园的引导员了。
“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在今天下午3时33分前,凭票前往第四十九层的讲解大厅。”
“不过考虑到大家应该都会忘记,这件事,所以——”
所以——
最后当然是所有人都参加了。
ps:明天就是计划的完全解密了。
所以,还有最后一天的时间,我想问问有没有【推理领域大神】把一切的起始推理出来,发至书评区呢?
我一定会加精然后置顶的!
拜托大家了,证明一下作者菌写的不算太晦涩难懂吧!
我什么都会做的!
(本章完)
第300章 林升:幸福的结局,我做到了。
第300章 林升:幸福的结局,我做到了。
(观前提醒,本章为解释章节,如有头晕或者呼吸困难,属于正常现象)
对于这座位于时间的起点,亦或者终点的侦探乐园而言,时间似乎永远停驻在冬日的边缘。
虽然现在是下午3时33分,但太阳却比预料得要快得多的向着地平线划去。
仿佛它只是某种剧本中提前安排好的灯光布景。
金红色的余晖,连带着整个天幕向着西方倾斜,让米町的一部分,开始展现出不同的风貌。
——无论哪个米町都是。
此时此刻,在热带乐园的那一端,工藤新一刚刚解决完那起《云霄飞车杀人案件》。
他带着一贯地对于“福尔摩斯”,以及自己刚刚破获案件的兴奋,就在毛利兰对约会被破坏的些许抱怨中,一同穿过逐渐亮起彩灯的街道。
而在【侦探乐园】的核心区域。
那些刚刚从“片场”离开的“演员们”,那些红方、黑方,甚至是旁观者、受害者与凶手——
他们就在林升的带领下,走到那座象征着时间的中点与命运的中枢,那座【星见塔】之下。
服部平次、目暮十三、安室透……
贝尔摩德、琴酒、伏特加……
所有人就混杂着,甚至并肩着而行,甚至低声地谈论交流。
这一刻,没有立场,没有阵营,也没有黑白的对立。
有的只是人——从命运的刻刀中暂时逃脱出来的人。
不论他们在原本的【历史惯性】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如今他们都迎来了真正的重生。
在过去的几天,他们大都觉得自己应该是陷入了一个离奇而梦幻的梦境。
而这座为某个侦探塑造的“无终之梦”,这座和“真实”的世界一般无二的“侦探乐园”,更是放大了这一种错觉。
“这一切,应该都是在做梦吧……”
许多人都曾在心里这样想过。
甚至,他们手中拿到的资料,那些穿着古怪的“工作人员”对他们的心理疏导,不仅没有使这种错觉减轻,反而加重了它。
那些被标注为【历史惯性】的内容……
那些对于每个人过去和未来的洞悉……
而在最初的难以置信后,因此产生的种种情绪,便很容易地被疏导为了激动与兴奋。
那些真切的信息,最后就轻飘飘地化作几页台本,化作了那些群聊中的讨论。
【“那些不该死的人”幸存者讨论组】。
【“红与黑的卧底悲剧线”剧本讨论群】。
【“黑衣组织洗白之路”官方群】。
【“警视厅人员”闲聊群】。
等等等等……
大家就在“片场”里互相讨论自己的未来:
未确定关系的恋人,互相带着泛红的脸颊,用羞涩的语气试探对方的想法。
已经不会像命运中记载的那样逝去的人们,从必然的死亡里走出的人们……他们便心怀着庆幸与感激。
而面对着这些过去的遗憾。
那些困于心结中的生者,眼眶中无一不充满了喜悦的泪水,闪烁的泪中便洋溢着无限的幸福。
就像林升当初所发誓要做到的那样。
“把这个该死的故事,打出一个完美而幸福的结局。”
——现在,他无疑是做到了。
就像cyz联盟,对每一个加入其中的人所承诺的那样。
“我们会带给大家一个没有遗憾、没有悔恨、没有悲伤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会消逝的世界。”
——这一次,他们真的完成了。
没有谁必须孤独前行,或者牺牲到底。
所有人都能忘却那些可怕的不幸,与朋友们举杯、拥抱、相视而笑。
而那些命中注定的悲伤,将永远不会到来。
它甚至让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解离般地漂浮——漂浮在那【真相】构成的海面上。
那是多么一片洁白而纯净的海洋,多么美轮美奂的场景!
由“真实”构成的天空是如此明朗,名为“人设”的太阳既令人恐惧,却又如此令人着迷。
还有那低头就澄澈得能够看到自己未来的海洋……
多么甜蜜而梦幻的幸福!
但这一切,都在他们来到【星见塔】之后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走到了塔前的广场边缘,站在通往塔内的玻璃幕墙面前。
那些从“拍摄片场”中带出来的热闹喧哗消失了。
林升脚步停下,他仰头望了一眼前的建筑,然后转过身来。
“三百三十三米。”
他的声音在所有人耳畔同时响起,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应有的自豪。
“很壮观吧?”
但这些跟着林升步行至塔下的众人,已经无法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了。
他们无一不陷入了心灵被震颤的沉默。
因为眼前的这座塔……已经远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壮观”所能涵盖。
它高耸肃穆,就比那巴别塔更加恢弘,仿佛贯穿了现实甚至宇宙本身。
那拔地而起的轮廓,就与整个天空交融。
塔身是毫无瑕疵的纯白,看上去如同从全部的时间里精炼而出。那纯白的外墙就好像要将那些不纯粹的世界拒之门外。
而塔顶那一闪一闪的红星,在逐渐阴沉的天幕下,一闪一闪地闪烁着。仿佛是在召唤,或者等待某种永远无法抵达的灾厄。
但重要的不是这些……远不止这些。
那些渺小的人们,如今窥见了与现在不同的视角,一个不像之前远远望去所看到的,正常的【星见塔】的视角。
他们看到了时间真正的【中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原本属于冬日傍晚的橘红色暮色褪去了,一轮圆月仿佛从别的时空投影而来,照耀着乐园的中轴。
夜晚和白天、冬日与夏日、晴空和暴雨……
它们纠缠在这一处,就仿佛全部的季节、所有的时间都流动到了此处一样。
“天空……好多的天空……”铃木园子喃喃自语。
她就看着那些天空中移动的天空出神,
在那永恒的雨幕中,每一个天空中都有一轮满月。
它们重迭着,将清冷的光辉透过与冬日相迭的夏日,洞开那仿佛与另一个维度、另一个时空重迭的云层。
现在——
他们终于来到了【星见塔案】前了。
而在这不存在的“历史”之中,熟悉的月光透过云海与层层风暴,从天幕裂缝中倾泻而下。
——那是属于推理的光辉。
这光辉不与任何世人分享,如有生命一般,它们避开了塔下好奇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塔顶。
而在目睹到它的人们,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在这一刻,面对着这变幻的宇宙,那些在【历史惯性】中出现的每一个人,那些被赋予了某种“身份”,被承认为某种“特殊”的人们——
他们此时才真正拥有一种实感。
他们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一切并不仅仅是“玩乐”或“体验”。
服部平次便沉默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资料——那写着他应有的荣耀、应得的爱情与一切的剧本。
他曾得意洋洋地向和叶展示:“和叶!你看,我这角色是不是比你想象得还要厉害?”
他曾利用那未曾发生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去“炫耀”自己。
可现在,他只觉得手中的【剧本】第一次有了分量——如同命运般沉重的分量。
而那些本应死去的人们更是陷入了沉默。
在那玻璃幕墙从那光辉中反射出来的“只言片语”中,他们都“感受”到了自己应有的结局。
在过去的几天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享受过那种“我很特别”的满足感。
许多人内心都不免在那些对自己“重要性”的强调中升起一种情感或者想法——
“我是世界重视的人物。”
“我拥有名字与剧本。”
“我可以被救赎。”
“我不只是宇宙的‘背景’。”
那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种叫做“我很特殊”的想法。
可是现在——
那种“我会一直被记住”的幸福感开始动摇了。
那些对于“原来我是特别的”这种思想的庆幸消失了。
这也正是林升为何要亲自作为“导游”,带着这些人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轻飘的言语或者文字是展现不出真实的未来与厚重的。
林升想要这些人都想清楚一些事情。
……
在那之后,所有人就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一些金色的箭头便在他们的视野中浮现,为他们指引该向着哪里前行。
在看到应有的“结局”后,林升便撤去了保护人们“看到”那【推理之光】而不盲目的cyz效应。
毕竟,只是借此看到“真相”的一角还行。
要是让他们真的看到【星见塔案】以及【真相】……
呃,也许最后的后果就不太美妙了。
而当所有人都在那无限宽阔的“电梯”里站定,在一阵微不可察的震动中缓缓上升时。
林升开口打破这一阵寂静的沉默。
他语调轻松,仿佛是有意在减轻大家刚刚目睹那一幕而产生的压力。
“所以……大家明白了为什么我说你们很可能带不走那些记忆了吧?”
沉默里几乎下一秒就响起某种回应。
“那如果想要带走呢?”开口的是毛利兰。
她不知为何眼眶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对于毛利兰来说,【星见塔】来说无疑是独特的。
虽然只是一瞥那从未发生过的过去。
但那些情绪和记忆,却仿佛一直存在于那里一样,回荡在心头。
“嗯?还有人想带走那些悲剧的记忆?”
林升有些惊讶。
那样糟糕而可怕的未来,居然还有人怀念吗?!
甚至,考虑到自己的安排,毛利兰刚刚竟然没有吓得瘫倒在地,或者晕倒过去,林升都已经觉得她十分坚强了。
于是他看了一眼过去的毛利兰看到的那些画面,随即忍不住悄悄瞪了一眼悄悄侧过头的柯南。
柯南立刻感觉到有人凭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耳边立刻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不是说好了,要用那些坏结局来吓吓他们的吗?”
就和很早以前故意“设计”来“诱导”阿笠博士一样——刚刚那一幕,其实是柯南和林升早就商量好的。
要知道,现在“二号宇宙”的所有人,可是都还在经受着【反演时间线】带来的“麻烦”呢!
而在场的这些人显然不受这些禁锢,。
这些“剧情人物”显然比“二号宇宙”的普通人拥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选择,甚至更重要的“位置”。
——这是宇宙早已确立的重要性。
而再加上并非是所有人都在计划中有所贡献。
联盟内部一些人,其实对于一些“坐享其成”的人员有一些意见的。
尤其是对于【黑方】的成员,或者“凶手组”。
考虑到他们做的事情,和扮演的“角色”,很多时候,并不是一句“那不是还没发生”就能摆脱责任的。
甚至是【红方】或者能够称得上“好人”的“角色”。
也许他们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但毫无疑问,他们的“存在”本身,某种意义上就在不断提醒一些人,“存在本身”对于其他人的伤害了。
因此,不论是出于融洽或者弥合“两条时间线”里人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警告现在、过去、未来可能的别有用心之人。
林升和柯南都觉得这是有必要的。
但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毛利兰看到的全是幸福的结局?”
“还有,你怎么偷偷把之前她发现你的‘身份’的历史也告诉她了?”
“咳咳……”
柯南脸色有些发红,他不自觉地轻咳一声,然后在心里开口说话——他知道林升听得见。
“啊……这个……只是一点小小的纪念而已。”
“我看你是想把毛利兰也拉入到成为侦探的坑里。”
林升一眼就看出来了柯南的想法。
“咚!”
“啊!好痛!”一道痛呼声在人群中响起。
“新一,你没事吧?”毛利兰以为柯南在黑暗中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就将牵着的那只手牵起,然后下意识地把他抱在怀里保护他。
“总之,你刚刚做的事情,我之后会告诉她的。”
“不要啊——!”柯南就在心里祈求,“我这不也是为了保护小兰嘛,她一定会哭得晕倒在地上的。”
甚至,柯南眼睛就突然一亮。
“这也是她的幸运导致的!一定是这样!”
而林升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因为这的确是可能的。
而考虑到自己和柯南预测的、关于【江户川柯南】或者【毛利兰】的“坏结局”,的确可能导致一些意外发生。
林升退让了一步。
但他紧接着向柯南强调绝那不能触碰的底线。
“但最后所有人,关于可以引导出【真相】的‘历史’都不能带出塔。”
“即使是毛利兰也不行。你只能让她留下来不会推理、联想到【星见塔案】的记忆。”
过了半晌,柯南才闷闷地给出回应。
“好吧……我明白了。”
——对于一个侦探来说,没有什么比得知了“真相”却不能告诉别人更加“心痒难耐”的了。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就在重新端正的心态中,抵达了第四十九层的观光餐厅。
大门推开后,终于有其他的色彩从黑暗中挤出来。
现在是【星见塔案】发生的那一天凌晨——
大厅虽然因为没有亮起灯光而有些昏暗,但借着那玻璃幕墙透进来的星光,以及林升放置在所有人头顶的那闪耀着的【循环】缩影。
所有人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彼此。
随着那个【莫比乌斯环】猛地闪烁了一下,所有人就感受到自己仿佛灵魂被抽离。
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某个如同果屋般的梦幻场景里?
——这是又一道保险。
虽然在【星见塔】内,【宇宙叙事引擎】不再跃动的指针,能够确保将“柯南”固定在无法触及【真相】的那一刻。
但以防万一,还是借助梦境让其“真实性”再降低一些比较好。
而下一刻,某个模糊的画面就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那是两尊看不清身影的神圣。
祂们在讨论一些事情,并尝试确定一个自己想要的未来。
……
“林升,我们首先必须要明确一个事实,这个宇宙的的确确不能没有‘案件’。”
柯南当时就告诉林升这不可动摇的一点。
“我们不可能做到将‘时间节点’的宇宙运转机制改变,除非我不再是这个宇宙的核心,或者变得非常弱小。”
显然无论是哪一点都完全不可能达成。
毕竟,在确立了要摈弃“双时间线”的历史推进结构后,宇宙的第一推动力便只能交给柯南了。
因此,宇宙的核心显然是不能变动的。
而柯南的力量,更是只会随着仪式的推进而越发强大。
甚至祂还不能变得弱小。
否则很可能宇宙同样会因为缺失了“两条腿”而没有“补齐”而死给你看。
而如果你再根据“不能抛弃案件”这件事往下推论,就很容易发现——
【历史惯性】其实是不能改变的。
“毕竟——你对于【真相】的发觉,正是在【星见塔案】发生以后。”
而林升的话语就让柯南点点头。
这里面的推理逻辑也许有一点复杂。
但你只需要想明白一个问题就能理解了。
那就是——
为什么前几次【江户川柯南】对于【指针】的“名字”或者“地点”的解码,却没有引发祂对【真相】的发觉和思考呢?
如果你的回答是:
“因为那是第三枚指针啊!”
“因为在第三枚指针后,柯南的力量就会超过【双时间线】的影响,就能下定决心走到最后的终局啊!”
那你就犯了和大田晓川一样的错误了。(详见276章)
因为这是根据“预言”的结果,倒推而得到的原因。
柯南下定决心是在得到第三枚指针以后,你又怎么能拿未来的结果,来当作起因的证据呢?
真正的关键是——
【星见塔案】在原本的【历史惯性】中没有出现过。
它是一个拼凑起来,由许多不同时间节点的【历史惯性】整合而成的怪物。
【故事时间线】当时将未来的几起案件挪移到同一天,就注定了一定会触动【壳】的机制。
“那月影岛案呢?”
“明明【月影岛案】也在同一起案件中,发生了像是《蓝色古堡》、《赤火村》和《月光案》三个案子啊?”
如果你这样问,那就涉及到计划最关键的地方了。
为什么在【月影岛案】中,【江户川柯南】却没有触及到【真相】,没有引发【壳宇宙】的机制呢?
仔细想想,这两个案件的区别是什么?
——【莫比乌斯时间循环】。
再仔细想想,在莫比乌斯时间环带中,这些“案件”,真的发生在同一天吗?
它们分别发生在十二年前、两年前,和1994的现在。
实际上,“月光杀人案件”正是柯南和林升的一次尝试。
柯南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历史惯性】不能改变的话,那我们就让它停下来。”
既然只要放任时间向后流动下去的话,就会因为自己导致悲剧的话——
那就让时间停止不就好了吗?
这样,关于【历史惯性】的问题就解决啦!
接下来就只剩下,如何让【循环】的时间流,让“停止”的宇宙动起来就好了。
是的。
你甚至可以很古怪地发觉一件非常反常的逻辑:
让时间既“停止”又“流动”,可比阻止【历史惯性】要简单多了!
“也对,毕竟双时间线的结构可以利用起来。”
林升当时一眼就洞穿了柯南的想法。
毕竟,现在已经有一个再确切不过的实例了——
让时间既“停止”又“流动”可太轻松了,毕竟,祂早在之前都让它成功地既“反演”又“正演”过了!
而第四枚指针案件的作用,则是对于宇宙本身,以及【壳】的一次试探。
毕竟,虽然【工藤优作之死】的确证明了,只要不触碰一些规则,【壳】的机制就不会真正运作。
但是万一呢?
当然,这一点既幸运又不幸。
那些【rsi异常衍生】真的只是“衍生”而已。
宇宙对于【黑衣组织】的消亡的确做了最大程度的挽救,但是【壳】的机制确实没有运转起来。
虽然明面上来看,这无疑是因为【江户川柯南】拿到了第四枚指针。
因为祂的力量已经足以独自撑起宇宙本身了。
显然,宇宙是像当初“吃定了”联盟会去拯救毛利兰一样,“吃定了”第四枚指针足够挽救它。
“但这就暴露出来了一个我和祂一开始就考虑的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宇宙要给出这个仪式。”
林升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
“仔细想想,这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宇宙会在前几枚指针案件中,就因为种种原因灭亡的话,为什么它会给出一个明确的、涉及六个案件的仪式呢?”
“因为它必然发生,对吧?”服部平次很快想通了这一点,“柯南一定能拿到那六枚指针。”
“是的,所以如果你将【仪式案件】一开始就视作一个陷阱,想象成一个不断缩小的牢笼就好理解了。”
林升解释道:“因为这一切必然发生,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必然发生。”
“而如果你考虑到,预言其实是在联盟的干涉中,由红子给出,由【预言机器】给出——”
“如果你考虑一开始的起因,那么宇宙的动机和最后会达成的结果,就很明显了。”
一切在一开始便注定了。
——只要【江户川柯南】拿到了六枚指针,祂必然会去思考到关于【真相】的内容。
“然后【壳】的机制就会被触动,柯南的rsi值和衍生效应,将立刻从翻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那一刻开始上升。”
“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因此,在意识到【柯南宇宙-001】的“险恶用心”后。
就像上面提到的一样,林升和柯南便开始在每一道【仪式案件】中,试探【壳】的“底线”。
“而显然它无法分辨出来【莫比乌斯案件循环】。”
林升解释道:“因为对于【壳】的机制来说,每个案件都在正常地进行着,一切都没有异常。”
那么,最后的要做到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只需要不结束最后一个案件就好了,而为了确保一切如同正常运行,我们就需要将最后一个案件的结尾,与第一个案件的开头连上。”
“甚至,为了防止在【循环】中被发现端倪,一切的起因,也就是联盟的建立历史,必须消失。”
说到这里时,林升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这样,只要【循环】一达成,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我、联盟以及一切意外因素的正常时间线了。”
“第五个案件我委托红子和优作去验证的也正是这一点。”
而最后的结果甚至比林升一开始想的还要好。
毕竟,你从联盟关于“茧系统”的布置就可以看出——
林升一开始的想法是将“现实”和“故事”,通过虚幻与真实的分界线来隔开。
“而祂直接给了一个宇宙给我。”
说到这里,林升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句:
“虽然的确验证了【壳】的机制的不可动摇这一点,也的确很糟糕就是了。”
而第六案件的作用,目前就很明了了——
首先就是,那个能够将所有人的时间线转移,并予以掩饰的【历史推进与掩饰系统】。
而作为唯一的破绽的【星见塔】,会被用cyz效应固定为莫比乌斯环带的“中点”。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它已经发生了,但是它又不能发生。
“作为两个宇宙时间流的中点,它本身不用流动,这样柯南就会被永远停止在发现【真相】的前一段时间了。”
“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林升的话还没有结束,服部平次就举起手。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在【茧系统】里吗?”
而答案就让他有些意外。
因为林升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们的确在一个真实的宇宙里。”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该怎么解释。
林升首先抛出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莫比乌斯环带是一个只有一个表面和一条边界的几何图形。”
“也就是说,它其实并没有什么中点、正面和反面。”
虽然这对于在场的一些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或者无法接受。
“因此,它中点、正面和背面,其实是相对于那个‘观察者’而言的。”
“就像同一件事物因为光源的位置而发生改变一样。在这里,‘观察者’就是光源。”
这也是在第六个案件中,柯南必须在意识到指针和手表,与时间有关,但却绝不能意识到这其实是自己造成的原因。
因为这个【莫比乌斯仪式循环】得以诞生的原因……
“其实就是【江户川柯南】的主观认知。”
“只要【江户川柯南】不在最后离开‘茧’,第六案件就不会结束,而他认知中的‘时间穿梭’、‘达成闭环’就会达成。”
林升的解释让服部平次捏紧了拳头。
他还想要问些什么,但他还没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嘴巴自主地合上了。
——林升已经看到那个关于“一切注定”的问题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和柯南所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然后就是【时间固定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这也是关于大家为何仍要按照【历史惯性】在一号宇宙里‘演习’的原因。”
“在达成一个【循环】的结局后,宇宙实际上就没有真正的未来的了。”
“而如果任由联盟一直向着‘过去’的时间节点发展,总有一天会把时间用完。”
虽然这极有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但为了预防万一,以及出于避免【壳宇宙】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检测机制”——
林升向面前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为了确保宇宙能够有向未来发展的【时间节点】,这一件事,就拜托大家了。”
那个最前面的身影和周围的如同童话世界般的光景,泡沫般地散去。
当众人如同做梦一般,从恍惚中醒来,面前已然是cyz联盟的接待大厅了。
几名【后勤层】的人员快步向他们走来。
“接下来,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就由我来为大家详细解释时间环流里的每一个历史案件……”
——
这章写得我也头晕晕的,呼吸困难。
三四五六,每一个案件的作用、原因都解释完了。
现在,应该没有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吧?
要是还有问题,麻烦进群讨论吧qaq。
(本章完)
第301章 秋后算帐的时刻到了!红子,你其实
第301章 秋后算帐的时刻到了!红子,你其实是……
林升、柯南、红子还有阿笠博士四人,他们现在正在前往第五十层的观光电梯上。
在他们脚下,那座名为“世界第一侦探乐园”的城市正悄然落入金色与深蓝交织的暮色中。
林升收回望向地平线的目光。
“时间到了啊。”
他侧过头,看著那个正被阿笠博士牵著的侦探,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一號宇宙的时间轴,已经推进到【柯南元年】的节点了。”
为了確保中点的固定,以及確保现在的江户川柯南,不会因为时间流上的重迭,而失去【江户川柯南】的身份。
“也该到了將装置的核心,钉死在塔上的时刻了。”
电梯內一阵安静。
阿笠博士轻轻牵著柯南的手,而红子则倚著一旁的玻璃,望著那离塔的顶端越来越近的“月光”。
毕竟——
在当初的【星见塔】中,【壳】机制运行时对於【江户川柯南】的“承认”,联盟是绝不能鬆手的了。
柯南只是微微侧过头,他回望著林升的后方,目光中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只是带著一种复杂的意味。
“放心啦。”他轻快地答道,声音轻飘飘的,带著点孩子气的玩笑意味,“我又不是上去就不能下来了。”
隨著“叮”的一声铃响,电梯停止上升。
金属门缓缓打开,柯南就走到那熟悉的、被旧时的【故事时间线】所摧残过的走道上。
祂抬起手腕,晃了晃那每一枚停滯住的指针。
“毕竟林升你的力量,现在不也又突破了一次极限了嘛。”
但这样说著,祂的目光中却升起一种怀念。
那种对於曾发生的一切的情感,就落在天文台的中央——那座曾由闪电、风暴和倒置的高塔所构成的尤克特拉希尔上。
那里原本应该倒吊著一个叫做【江户川柯南】柯南的侦探,但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柯南只能看到那映照在地面上,名为【真相】的影子。
甚至,那【真相】的影子,连同这【塔】內的一切,都仍旧在合唱著那首永恆的歌谣:
“那地面伸出的“树枝”,
已將祂刺伤。
那份牺牲,
献祭给【工藤新一】,
自己献祭给自己,
在那棵树上,
无人知晓,
真相的根延伸向何方。
祂向下凝视,
祂拾起那些真相,
然后从树上坠落。”
但它们只能做到这里了。
——可现在,这一切,已经无法再继续了。
因为柯南无视了这些事物、无视了宇宙和时间本身对祂的歌颂。
“嘿嘿。”
现在,看著有些焦急的宇宙本身,柯南不由得笑出声来,带著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
祂可还记得【壳宇宙】本身当时“坑”祂的那一刻呢!
“只要我不继续去看【壳】对我的暗示,【真相】就永远只能在【塔】的外面徘徊。”
祂盯著那树上的自己的倒影点点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飘在林升身后,被用cyz效应牢牢束缚的东西。
“好了!”
在脸上愈发灿烂的笑容中,柯南甚至是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
现在可总算轮到他秋后算帐了。
“让我们把【故事时间线】掛上去吧!”
是的,最后会被掛在塔上的,当然不会是柯南。
不会有人真的天真到以为——已经被“倒吊”过一次的某位侦探,还会乖乖地再来一遍那种无聊而又愚蠢的惨剧吧?
那种可怕的黑歷史,柯南早就已经决定在下一轮【循环】里一定要刪除了。
而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中——
已然陷入昏迷的【乌丸莲耶】身体就不由得抖了一抖。
也许他身体的潜意识也察觉到了即將来临的、难以承受的“命运”。
【故事时间线】过去曾尝试人格化为“人”。
但现在,它终於要为那份试探神明的越界行为,付出代价了。
要完善那个庞大的、精密的、跨越现实与虚构的【时间固定及宇宙事件推进系统】——
还有什么比“时间线本身”更完美的材料呢?
而既然“现实时间线”那一端的主轴已经被林升用来当场构筑【第二宇宙】的稳定地基。
那么【故事时间线】的唯一去向,就只剩下一个了。
“只要把【乌丸莲耶】掛上去,那么那个接触到【真相】的前一刻的柯南,就会被移至【环带】的背面。”
林升向小泉红子和阿笠博士说出计划的结尾。
“毕竟【故事时间线】天然的职责,刚好包含了製造『案件』和引导【循环】。”
“这也是为什么,我特意告诉瞳子一定要把《七章经》交给【乌丸莲耶】的原因。”
至始至终,那个被灌注了“柯南的真相记忆”的《柯南真君七章经》,从未是为了【乌丸莲耶】个人的逃离而做出的交易。
它只是一个媒介,一个过渡,一个蒙蔽【壳宇宙】的道具。
而当【乌丸莲耶】的身上,集齐了【故事时间线】与【知晓真相的柯南】两个象徵的“侧面”之后。
他就成了完美的——祭品。
一具没有“自我”的容器;
一个被宇宙误认的【光源】;
一个最理想的“替身”与“遮蔽物”。
而这样一来,真正的柯南反而能因此如同过去的阿笠博士一样戴上“面具”,彻底自由了。
当然,想必我们的【故事时间线】兼【乌丸莲耶】也不会在意这一些小事。
如果他能够从自己的两个“侧面”中挣脱並清醒过来。
想必他也一定会支持这英雄般的壮举,笑著对围著他的几位,诚挚地表示“我绝对是自愿”的吧。
因为他最后无疑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现在,拥有了【故事时间线】和“知晓真相的江户川柯南”两个侧面的他,毫无疑问能够改变世界的流向、塑造想要的未来。
【乌丸莲耶】会被永远的掛在这座塔上。
他將持有那“最后的氰化物”,被嵌入星见塔的高处,变成【全球事件检索引导装置】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过去、未来和现在,应该只会遗留最后一名死者的名额了。”
小泉红子轻轻地感嘆著。
她惊嘆於这个《计划》的真容是如此的……如此的疯狂。
但林升和柯南倒是对此很是满意。
总之,没有一个人受伤的未来,达成了!
……
在將计划收尾后,林升的目光扫了一眼那陷入了“平静”的安眠的【乌丸莲耶】。
然后他转头看向柯南。
“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得麻烦你多待在塔上监督一下。”
“嗯,我明白。”
柯南从那一切终於结束的雀跃中稍稍收敛了神情,他点点头,“毕竟我们还不確定这套系统是否稳定。”
但下一秒,那种侦探特有的成熟与谨慎消失。
“不过要真有问题也没关係啦!只需要林升你往里面加你的cyz效应就好啦!”
柯南非常清楚林升cyz效应的恆定能力——
只要能激活哪怕一瞬,那“永续”的时间构架便能永远持续下去。
“毕竟,只要系统运转起来,哪怕只有一秒,你不是也能把它一直恆定在——痛痛痛!”
他话还没说完,林升就忍不住隔空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们忙活了这么久,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让自己不会“再坐一次牢”吗!
“你最好祈祷我之后不需要这样做……”
林升顿了顿,话语里充满某种威胁的味道。
“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也时不时重新被掛上去,並且把你的那些吊在塔上时性格变化的『狂笑』照片发给……”
一想到那种可怕的未来,柯南的身体突然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脸色立刻一变,“放心吧,我都算好了,最后绝对没问题!”
而这突发的些许吵闹,就让刚刚还有些沉重的氛围变得舒缓下来。
“总之,现在这一切就结束了?”
看著窗外那已然稳固下来的一切,小泉红子眨了眨眼睛,她出声打断面前的闹剧。
虽然她现在仍有一些不真切感。
但毫无疑问,这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林升点点头。
“是的,目前来说是这样。”
“目前来说?”
红子的目光微微一凝,她听出了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难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其他的困难吗?”
林升没有立即回答。
他先看了一眼阿笠博士。
“啊!既然这一切结束了,那我也该走啦!”
阿笠博士立刻会意,他善解人意地开口:“那就麻烦林升你把我送回到家里去——”
“嗯,毕竟芙莎绘·坎贝尔已经在客厅等你了。”
林升笑了笑,他就在阿笠博士“我还没准备好”的呼声中,將他传送回家。
——这个一直坚持到最后的老人,也该迎来一段愉快的休假时间了。
於是这第五十层的空间中,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了。
“红子。”
沉寂的空气突然被打破。
而在林升开口的那一刻,小泉红子突然感到心口一紧。
林升、柯南——
他们就同时紧紧地盯著自己的眼睛,而且他们的眼神里,都带有某种更加深刻的东西。
那是一种像上升的海面般,缓慢地淹没小泉红子內心的东西。
一种不安。
小泉红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为什么大家突然这样看著我?
为什么……那目光里除了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红子想要问出那个不安的来源。
但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將要面对的某种难以承受的真相。
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位“赤魔女”开口。
终於,魔女便颤抖地问出那个问题。
“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林升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这个问题。
他只是看了一眼柯南,然后缓缓开口:
“是这样的,红子。我和柯南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时间对於两尊超然的存在,並无什么太大的意义——它並不象徵著一种“流逝”,而是隨意使用的某种材料。
所以,当【星见塔】的“今天”,在【莫比乌斯仪式循环】中尘埃落定的那一瞬,
位於【二號宇宙】的联盟,早已结束了对最终得到的一切资料和信息的分析和匯总了。
那个结果,老实说柯南和林升都不是很意外。
就像柯南刚刚说得那样,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林升的cyz效应便毫不意外地暴增、劲增、猛增——
一直抵达9999~10000弦的容量才停止下来。
这也是联盟已知的理论上,目前可观测的极限。
而也正是在【莫比乌斯仪式循环】闭合的那一瞬间。
林升的rsi值,抵达了理论上不存在的“-3”。
这两个数值的“同时变动”,以及对於【柯南宇宙-001】的整体数据观测,標誌著一项前所未有的发现。
【cyz效应研究所】藉此最终確定了林升的cyz效应的增长规律。
而他们的结论是:
正如【宇宙本身】当初曾警惕的那样——
cyz效应,的確是根据林升对於其中的“剧情人物”的“浸染深度”而增长的。
而当初为何林升的cyz效应,在第二枚指针案后上升到1024~1042弦便不在增长。
原因其实非常简单——
当时,他已经真正影响了除了【江户川柯南】外的所有人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真正达到这个【壳宇宙】的极限,要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
林升看了一眼身旁的柯南。
“我需要构筑一个能够真正影响到【江户川柯南】,也就是那轮苍白太阳本身的系统构造。”
为了方便红子理解,林升举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如果將【壳宇宙】比作一个太阳系的话,我在之前的举动,就应该是占据了太阳系里除了太阳外的所有物质。”
“而太阳的质量占了太阳系的99.86%。”
柯南补充道,“这也是为何最后一次林升他的力量会直接抵达到一个极限的原因。”
毕竟,在理论上,一弦cyz效应能达成的效果,可以很轻鬆地塑造出一个真实不虚的宇宙。
——这也是柯南刚刚並不太担心【星见塔】出问题的原因。
现在只要不触碰到【壳】的机制,林升在现在的【柯南宇宙-001】里已经是绝对的无敌。
即使是柯南本人也很难比得上。
当然,如果你让【江户川柯南】动用【壳】的机制,那就另说了。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係呢?”
小泉红子艰难地开口,语气里开始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不知道这和柯南和林升將要告诉自己的事情有什么联繫。
但她的內心却越来越不安和紧张,手指就无意识地摩挲衣角,反覆地攥紧而又鬆开。
林升没有继续绕圈子。
“你是那个外来的天体,红子。”
这句话就如同“直译”的陨石一样,砸入小泉红子的脑海。
“我……我是……那个外来的——天体?”
小泉红子愣了愣。
下一秒,她的脸色“唰”地褪去血色,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紊乱,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那……那……”
她毫不顾忌形象地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
虽然小泉红子的內心,已经预知到那个令人恐惧而绝不能接受的答案了。但抱著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她仍强撑著,问出那个问题。
“那快斗他……他是——?”
林升沉默了一瞬。
最后,他还是说出了那个事实。
“黑羽快斗,他其实是你的rsi值衍生效应,红子。”
——这就是红子不会消失的真相。
当然,它显然对这个少女有些残酷。
(本章完)
第302章 尝试前往【壳】之外(求月票)
第302章 尝试前往【壳】之外(求月票)
站在【星见塔】的顶端,小泉红子的影子,就被那从天窗透入的月光,支离破碎在如镜面般的地面,和周围的玻璃幕墙之中。
瞳孔中失去了光彩,就连那一抹赤红的长髮也被一片乌云投下的阴影染得暗红。
明明是拯救了整个世界……
明明最后这【乐园】也注入了她的血与泪……
明明,应该是所有人都得到所拥有的幸福才对……
但最后自己得到的,为何仍是孤身一人呢?
小泉红子想不明白这件事。
空气犹如被冻结一般安静,甚至都能听到她压抑自己的悲伤与颤抖的声音。
眼圈已经泛红,但那仍闪动著的、那抹倔强的神采,偏偏不肯让眼泪掉落下来。
林升没有说话,柯南也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他们静静地等待著红子的情绪慢慢平復下来。
毕竟,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对於一个至始至终,抱著——
抱著些什么情感呢?
小泉红子,这位任性的魔女。
最初,她以“爱情的盲目”踏入这场看不清尽头的命运旅程,加入到这难以承担的重任之中。
她以为那是自己的选择。
——但自由意志却是一个谎言。
而当她抱著对那可憎的命运的愤恨,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
“这是为了快斗……”
“这是为了大家能拥有一个可选的未来……”
但最后,当她走到“幸福”的结局前,才恍然发现。
——亲人与朋友,其实都只是她面对镜子的某种倒影。
“我很抱歉。”
出乎意料地,是柯南先开了口。
柯南知道红子为了这样一个结局付出了多少。
这种感受,大抵就像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家园奉献了一切,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但最后却被人冷漠地告知——
此处並非归乡。
“不——你不需要道歉。”
小泉红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的声音甚至冷静得有些过分。
她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然后抬起头看向眼神中充满了歉意的柯南。
“这並不是你们的错。”
红子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短暂的情绪崩溃。
“我只是一时间……突然有些激动。”
毕竟,只是……只是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而已。
作为魔女,她本就习惯孤身一人了。
现在,也只不过回到了最初那个熟悉的位置。
况且……
小泉红子看向面前站立的两人,他们不也同样知道了这件事吗?
尤其是柯南那个孩子。
仔细想来,自己所面对的情况,大概和他面对也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
也许那个孩子才是最难过的吧。
红子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把胸膛中最后一丝酸涩和苦楚的感觉压下去。
她轻轻开口:“快斗他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
林升的回答让她放下心来。
“这件事我和柯南商量过了。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关於所有人都是【rsi异常衍生】的真相,只有极少数人会被知晓。”
林升解释道:“只要【循环】再次轮转一次,联盟的起源就会被改写。”
“一切將归因於1888年的一次预言事故——一台失控的【预言机器】揭示了『侦探』的伟力,於是cyz联盟应运而生。”
“到时候,所有人都只会知道这一点,並认为那是某种预言促成的结果。”
红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紧接著,脑中就出现了更多的疑惑。
她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是我?”
显然,自己最后被选择留下来,被告知真相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
“其实你们也可以將我也放在【循环】中——”
林升打断了她,他注视著红子的眼睛。
“所以,红子,你希望这样做吗?你希望我们也把你一併写入【循环】中,抹除记忆吗?”
红子一怔。
她当然明白,只要他们愿意,她也可以获得一段崭新的人生——
不记得这些、不知道快斗只是某个事物的倒影。
甚至,她也许可以和快斗一起,在如今乐园般的世界里拥有一段完美的结局。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就像真相无法从侦探的脑中剔除,她也不可能再“装作不知道”。
这是魔女的骄傲。
而在同样沉默了一瞬后,林升就开口解释红子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红子,你问『为什么是我』,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林升轻轻举起手,周围的空间,自然而然地隨著祂的意志变化。
cyz效应悄无声息地铺展开来,一层如轻纱般覆盖在时间与空间之上的现实帷幕被林升揭去。
原本属於【星见塔】顶端的金属与玻璃结构,如同柔软的水面泛起涟漪,然后,又如同褪色的画布被撕开一般,露出另一幅鲜艷的色彩。
在红子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她的脚下已经重新踏上了一条陌生而熟悉的红地毯。
——她回到了那座古老而孤独的魔女古堡。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复杂。”
林升示意红子看向这座她再熟悉不过的魔女的古堡。
红子顺著他的目光扫过大厅——
那个曾经无比热闹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
“红子,你有没有发现……”
林升顿了顿,轻声说:“你的管家,以及整个魔女家族都没有回来。而且,这种消失显然不是【双时间线】造成的结果,因为它们现在已经消失了。”
“这说明了什么?”红子有些不理解。
柯南的声音响起,他解释道:
“如果红子姐姐你一开始就是宇宙的一员的话,那些和魔法相关的事项,应该会回来才对。”
“因为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只需要转移到【环带】的背面,转移到我看不见的【二號宇宙】就能够回来了。”
“可它们没有。”林升接过话。
“红子,你应该知道,『柯学-魔法混合论证系统』,一直是【魔法研究部】那边的重要课题。”
“这里面涉及到关於【rsi数值体系】的一点新进展,很多人都试图將你和柯南的异常效应,用一个统一的体系去詮释。”
“但实验结果非常糟糕。”
林升说著,將周围的场景变换为【魔法研究部】的某间实验室。
占卜水晶球、诅咒人偶、魅惑之镜、魔法书……
借用时间节点的特殊性,某种意义上这些魔法道具,在数量上完全是可以称得上是“无限的”。
面前是如同阵列般的,即使小泉红子也挑不出错误来的仪式阵。
“3、2、1……启动——”
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喊道,水晶球中泛起一阵光晕,但隨即像是某种电源被切断般,“啪”地一下熄灭。
“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是按照局长留下的占卜法復刻的,应该能產生预知影像的啊!”
“试试『有魔力触发』呢?”
“不可能!理论上这不依赖魔力本身——”
林升挥手散去画面,回到古堡。
“实际上,不论是否有魔力介入,实验都无法成功。不论是魔力的產生,还是使用不利用魔力的仪式或者道具都起不到作用。”
“除非使用cyz效应强行锚定一个位点。”
红子已经知道林升要说些什么了。
“——锚定整个宇宙中能够使用魔法的、身为魔女的你作为基点。”
这个结果无疑对【魔法研究部】,以及被寄予厚望的【赤魔法研究部】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的部门仿佛又回到了只能研究“反魔法设备”的过去。
“也就是说……二號宇宙本身,也在排斥我吗?”
“不。”林升却缓缓摇头,“实际上,要比那更糟糕一些。”
林升说出了他和柯南最后让红子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你现在的情况,和柯南非常相似。”
“只要你离开【星见塔】太久,你很有可能变为那个失去魔力、只能使用浅层预言的——【小泉红子】。”
这种连魔女的身份都有可能失去的未来,让红子感到身体微微发冷。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
“……这算什么?”她轻声说。
“不过,只要我们有足够的cyz效应,还是能出去逛逛的,对吧!林升?”
柯南忍不住扯了扯林升的裤腿——这个傢伙,怎么就不说点好消息呢?
“而且我们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柯南就把那个可能的好消息拋出来,“我们也许有办法找到你来的那个宇宙。”
小泉红子猛地抬起头。
“什么?!!”
……
实际上,关於【壳宇宙】之外的存在,以及对所谓“世界观群系”的更进一步探查,早在【环带】完成闭合、初步稳定之后就开始了。
这是cyz联盟內部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前沿跨域研究”。
【cyz效应研究所】、【敘事学部】、强行挤进去的【时究部】,和创立不久的【世界观群系研究所】很快拿出了他们研究成果。
《关於【壳】非唯一性与【群系】的初步观察》。
【江户川柯南】短暂地充当了研究主力,以及研究素材。
毕竟在完成了一切后,祂已经正式荣升为【核心层】的第二位成员。
也就是z-class directive-02。
然后就紧接著被林升拉去做“苦力”了。
毕竟,现在只有祂可以像当初的阿笠博士一样在【壳】的机制附近反覆横跳。
柯南便在不断的“停滯”中,检索出那些既靠近【真相】,又绝不会因此引发【壳】的机制的信息真的很困难。
祂不断回溯即將触碰【真相】的自己,並及时地將压力分担给【乌丸莲耶】。
於是最后——
林升就带著某种古怪的、难以言喻的表情看著手里那份报告。
“也就是说——”
他的语气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些头痛的感觉。
“【壳】其实是某种『封闭式防御机制』?还不止一个?”
老实说,这个信息其实很让那些研究员倍受打击——各种意义上的打击。
甚至面对著这个结果,连【执行层】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根据zc-01阁下给出的资料来看,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是啊,zc-02阁下居然说【壳】其实是某种防御机制……这个宇宙真是完蛋得了。”
毕竟以【江户川柯南】在联盟数据记录里,所表现出来的“影响”来看。
你真的很难以想像,这个【壳】是为了“防御”什么而设立的。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子。”
林升指了指一旁的柯南,为了防止之后又要麻烦自己用cyz效应重置柯南,他就一挥手隔开柯南周围的声音。
然后他向看向小泉红子。
“根据这个傢伙透露出来的几条信息来看,我们现在应该位於【《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的边缘。”
“而这个所谓的【壳】,其全称应该是【柯南世界观群系的壳的宇宙】。”
而显然小泉红子和当时的林升,和那些分析出这一点的每一个研究员一样惊讶。
她脑海里甚至一时只剩下了震惊的情绪,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
“也……也就是说——像柯南那样的存在,其实还有很多个吗?!”
“红子在说什么?”柯南就看见红子突然面露震惊,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指向自己。
他有些好奇,忍不住下意识地去分析红子的口型——
然后柯南面前红子的光影消失了。
显然是林升乾的。
在柯南有些不满的眼神中,林升衝著红子点点头。
“確实是这样没错。”
“甚至目前看来,【壳宇宙】的数量,应该在理论上是无限的。”
林升就投影出好几副【敘事学部】给出的【世界观群系】的假想图。
“有可能是嵌套结构,也有可能是並列或者层迭,还有互不干扰的平行系统,或者类【双时间线】的螺旋系统……”
“目前较为可信的是这一幅。”
林升最后留下来一个可信度较高的结构图。
“【壳】的结构应该並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目前来看,它的附近,以及里外也是【壳】。”
“这种防御机制应该註定就是为了让进来的人出不去的。”
甚至林升怀疑,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壳】的某种机制,才被这个【柯南宇宙】捕获了也说不定。
“至於你说的是不是每一个【江户川柯南】都这么强大。”
林升的声音透露出了些许凝重。
“很遗憾,红子,你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
他挥手让图像切换,將几份深红色標记的文件投影出来。
“我们曾试图追踪那三名在很久以前『掉出』【柯南宇宙-001】的联盟成员。”
“目前我们已经试著和【柯南宇宙-002】的一名成员联繫上了。”
红子抬头,眼神中显现出一种希望:“所以,联盟可以帮我回去——”
“不,我们现在做不到。”林升直截了当地摇头,“甚至可以说,连让他们保持『倖存』都很艰难。”
“在【柯南宇宙-002】的是【天命昭昭】的今井队员。目前看来,他必须谨慎地参与每一个案件,並且最好只以路人的身份。”
林升就在红子疑惑的目光里解释道:
“那个【壳】的內部机制和我们这个完全不同。”
“那个【江户川柯南】只『渲染』了他附近的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达成了『案件』的连续性。”
“而tdd所记载的是『线性时间线』,只要今井放弃一次,他就会直接被『刷新』掉了。”
——实际上,当林升第一次依託cyz效应和今井联繫上时,甚至是有些震惊。
他居然靠自己一个人!
只是利用简略的rsi值测量仪和自身的时间线监测设备,就找到了维持自己的方法,已经发现了其运行机制的不同。
“不过在联繫到他时,他的cyz效应也余量不多了,虽然我已经送去了一些……”
林升没有继续说下去。
显然情况仍然很不乐观。
联盟目前只能嘱咐他一定不要触碰【壳】的机制,並且儘量按照【歷史惯性】避开一些威胁。
“至於【柯南宇宙-003】……”
林升少有地嘆了一口气,“那个宇宙的【壳】的机制已经启动了,非常危险。”
——所有的cyz效应都如同泥牛入海。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確认,【壳】的全面启动会导致无法逆转的cataclysmic级的危险等级。”
“cataclysmic?”红子重复了一遍林升的话,“那是什么?”
实际上,在不久前,基於【rsi数值坐標体系】的变动,以及林升本人的【cyz效应】能够造成的效果变动。
【cyz效应研究所】勉强给【世界观宇宙】建立了一个粗略的,一共四级的威胁等级划分:
危险等级:nadir,即潜伏、稳定。
对应在【仪式】还没发生时,联盟对於【江户川柯南】较为容易的“影响难度”。
危险等级:volatile,即易变、波动。
对应在【仪式】触发初期,整个宇宙rsi效应背景值突破一百。
此时对於【江户川柯南】的“影响难度”上升至困难。
危险等级:eclipse,危害,或者显著危害。
对应於在第三、第五枚指针之后,当柯南的rsi值上升为333时的“影响难度”。
此时对於【江户川柯南】的“影响难度”上升至“不可能”,同时影响范围將涉及到並非单一宇宙。
最后便是【壳】启动时的cataclysmic,即灾难、灾变。
对应於在【星见塔案】事件中,柯南的rsi值无限上升的时期。
“而预料的结果就是,一切会强制像【歷史惯性】一样发展。”
这大概是【壳机制】最冷酷也最高效的功能之一:
只要条件符合,它就会將所有偏移——无差別地拉回正轨。
换言之,那个“掉落”至【柯南宇宙-003】的联盟成员,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失去了可被营救的可能了。
甚至,林升非常怀疑面前的小泉红子,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观群系。
也许,那是一个叫做【《怪盗基德1412》世界观群系】。
因为从目前接触到的两个【世界观群系】样本来看——
魔法,从未被真正被【柯南世界】承认过。
“而且,如果考虑到红子是一个rsi异常源头,以及她相对於【江户川柯南】的弱小……”
也许红子的来源並不是一个【壳宇宙】。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升顿了顿,他拋去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想,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所以红子——”
“如果你不是真的对於你原来的【世界观宇宙】非常掛念的话,在目前信息太少的情况下,我其实並不建议你回去。”
林升的目光落在红子的脸上,他嘆了口气,补充道:
“目前我们只能尝试不精確地『拋射』cyz效应至【壳】之外。”
“虽然我们在『002』宇宙建立了一条脉络,但……那是以成千上万次失败为代价,才成功联络一次。”
林升一想到这里便有些无奈——那真的太浪费cyz效应了。
【壳】的里外都是【壳】,以及不同的【壳】內部机制可以不同的这些事实,给联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而且,每一次失败都可能引发【壳】本身的反制机制。”
“毕竟现在我们所在的宇宙,应该已经彻底安全了。”
红子安静地听著。
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这一点。
“嗯,我明白了。”然后她下意识地问道,“那现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林升看了一眼一旁的柯南,提醒他回过神。
“我需要你和柯南一起完成一套【英灵面板】。”
——这也是联盟现在对於【壳】以及【世界观群系】非常谨慎,而且十分不確定自己的理论是否正確的原因。
长谷川月亮。
根据林升联繫到她,要求她根据cyz效应的流逝速度来粗略判断。
那个宇宙的威胁等级目前是volatile。
但她现在处於的【世界观宇宙】非常非常非常奇怪。
甚至,就和《名侦探柯南》一点联繫都没有。
因为那是一个充满了“英灵”、“魔法”、“召唤”的世界。
更重要而诡异的是——
它好像很欢迎新来者。
老实说,【壳】很欢迎外来者这件事,就足以推翻联盟目前的很多猜测和理论了。
因此,无论是出於对於长谷川月亮的救援。
还是出於对【壳】以及【世界观群系】的继续探索。
cyz联盟已经为此准备了很久了。
【装备製作部】的技术主管终於能够满足他一直以来期待的心愿了。
他猛地向后一躺,然后將【联盟支援库】中的所有类別的投影列表,铺满前面的每一处视野。
“把所有的概念武装、时间线武器、物质转化、空间维度、意识精神、魔法、cyz效应武器……都给我列出一个列表来!”
只能说,考虑到长谷川月亮面对的,应该是具有宇宙影响范围的威胁波动。
平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后勤与支持层】,少有地全体动员起来了。
cyz联盟,將第一次试著推开一道世界观之外的“门扉”。
(本章完)
第303章 跨世界观比战力?(本章为本书世界
第303章 跨世界观比战力?(本章为本书世界观解析)
“【研究层】对【执行层】匯报纪要:
主题:关於『长谷川月亮失联事件』情况,以及【型月世界-001】特性初步的匯总研究报告。
编號:cyz-型月-a1/only the yonder council。
匯报时间:【柯南宇宙-001】·002循环纪·第三周期·33工作期。
世界编號:【型月世界-001】。
待营救人员:长谷川月亮(联盟【循环基地】出生)。
职能身份:医疗部正式成员/时空医学部原监测员/原外勤医疗员。
当前状態:失联。
原因简述:在日常检测工作中,因未依紧急逃生协议及时摘除tdd,遭遇【反演时间线】攻击,被拋离【本宇宙】。
经判定:应为非《名侦探柯南》世界观群系。
最终落点识別:【型月世界-001】。
…………”
再往后的內容,就是关於对於她本人的性格、行为逻辑分析,以及对於【型月世界】的推测和分析了。
重信瞳子放下手里的资料,转头看向负责“时间线確认”的【时究部】负责人,向他確认目前的进度。
“所以,【时究部】还是没能確认她究竟在哪一条世界线上吗?”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老实说,白子辰不免觉得有些牙疼——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没能给出一个確切的答案出来,而这项任务,可是关乎了他们整个部门下一个周期,甚至纪元的经费安排!
虽然他很想直接给出一个確切的答覆。
但在眾多议员们的注视下,白子辰最后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给出否定的回答。
“目前来看,仅仅根据所谓的『冬木市』存在记录,哪怕有zc-01阁下的信息援助,我们目前的確做不到確切的『世界线记录』。”
这是联盟在確认了长谷川月亮落入的是【型月世界观宇宙】后碰到的第一个难题——
她究竟在zc-01提供的那些资料里的哪一条“世界线”或者“宇宙”?
“而且,即使我们得到了確切的时间信息,考虑到资料里提到的关於【平行宇宙】的信息,也不能下一个定论。”
说著,白子辰顿了顿,然后紧接著补充更关键的一点。
“加上对那个【世界观宇宙】的观测来看,目前我们预计那个编號为【型月】的宇宙,应该也是一个【壳】。”
“考虑到根据zc-01阁下给出的原本的《名侦探柯南》的数据记录,与【本宇宙】的实际差別……”
白子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座的所有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一点其实不难理解。
【柯南宇宙-001】既然是【柯南世界观群系】的边缘,那显然与之相交的,也只能该是其他【世界观群系】的边缘了。
所以,你怎么確定,目前长谷川月亮落入的【型月宇宙-001】,不是暗藏了一些“玄机”呢?
“但是,【敘事学部】在分析中特意提到了,目前联盟对於那个【世界观宇宙】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一名议员突然开口。
紧接著,所有人面前的投影,直接滑落到【敘事学部】负责那一部分。
实际上,在《匯报纪要》中,【敘事学部】还特意强调这一点。
【敘事学部】的负责人站了起来。
他向在座的议员解释道:“是的,即使那是一个【壳宇宙】,以联盟的技术水准,长谷川月亮所在的宇宙,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因为【型月宇宙】的结构与【本宇宙】完全不同。”
“从目前得到的资料来看,一个存在著复数宇宙、平行宇宙等相应概念的【世界观宇宙】。”
“根据资料分析,也许我们面对的那个所谓的【型月世界观宇宙】,根本没有一个像【江户川柯南】这样的绝对核心。”
“甚至,也许『一个世界观宇宙存在绝对核心』是一个较为少见的概念,出现复数的rsi值异常才是正常状態。”
“而非像【本宇宙】一样,所有人都是【江户川柯南】的rsi值异常衍生的情况。”
而这,也是最后【研究层】一致判定,长谷川月亮所位於的宇宙,对於联盟並没有任何威胁的原因。
就像之前说的,在大概第二循环纪、第三周期的开始。
【敘事学部】就在得到了zc-01提供的数据支援后,重新推翻了许多过去对於【壳】的分析。
实际上,就连林升也参与了部分的工作。
这和林升之前对小泉红子的来歷的困惑有关。
因为——
如果她真的来自【《怪盗基德1412》世界观群系】,那么那个【世界观宇宙】里的rsi值异常,按理来说应该是【黑羽快斗】才对。
甚至,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观宇宙】早在他来之前,就发生了某种“交匯”的话……
为何最后表现出来的,是【小泉红子】是rsi异常,而【黑羽快斗】是她的衍生呢?
“因此,我们怀疑【黑羽快斗】变为名为【小泉红子】的异常个体的衍生,是在【交匯现象】之后的事情。”
“以及,结合从【柯南-002】得到的信息来看,不同的【壳】或者【世界观宇宙】,其內部结构不一致。”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那个红子原本的【宇宙】出於某种原因,主动放弃了她。
这也是林升最后还是对她有所隱瞒,甚至试著劝说她留下来的原因。
而【小泉红子】的rsi值相较於【江户川柯南】的“非常低”的原因。
也许除了那个【世界观宇宙】並非一个【壳】这个推测,还有一个可能——也就是那个【宇宙】的“核心”並非一个。
而作为【本宇宙】的核心的【江户川柯南】,他则很可能一个人將全部的“强度”给拿走了。
而这样一来,如果只是將长谷川月亮从【型月世界】接回【本宇宙】——似乎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威胁。
不论是她落入的是哪条“世界线”。
【型月世界】本身所具有那有几乎无限的“平行宇宙”特性,就註定了该世界的力量会无比的分散。
即便那是一个【壳宇宙】也是如此。
“因此,”【敘事学部】的负责人最后做出总结,“只要我们不去主动触发【壳】的机制,只需要找到一条在两个【壳】之间构筑一条稳固的路线的方式,就能达成这一点。”
这也是联盟除了將“走丟”在其他【宇宙】的成员接回外的,最为重要的一个任务。
这个【型月宇宙-001】,到底是如何將信息传递到【本宇宙】,又是如何將本该落入其他【柯南宇宙】的长谷川月亮,捕获至那里的呢?
“我们怀疑,这很可能与该【世界观宇宙】的特色,即『英灵召唤』系统有关。”
【敘事学部】给出的回答,非常具有他们部门的特色。
“因此,也许只要我们將分別名为量子固定记录带、人理、英灵座、圣杯系统等要素解析並採用【本宇宙】特色进行改良,能够达成相应的效果。”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林升才在不久前拜託了红子和柯南完善那一套英灵面板。
“所以,其实你完全可以亲自前往那里把她捞出来的。”
在【星见塔】內部容纳的新宇宙中,柯南忍不住看向一旁监督著自己还有红子干活的林升。
“再怎么说,根据【cyz效应研究所】和【敘事学部】那边的推测,只要不涉及到波及整个【型月宇宙】所有的世界,你完全可以跑得出来嘛……”
zc-02的碎碎念,毫无疑问收到了来自zc-01的一个爆栗。
“愚蠢!亏你还是一个侦探!”
林升毫不犹豫地驳斥了柯南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对对对。”
柯南打断了林升的话语,他语气里有些无奈——小兰还在等著他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陷阱,问题是你又不是要去攻打那个【宇宙】……”
老实说,柯南对此真的是欲哭无泪。
上次拉著小兰去【侦探乐园】的结果,就是自己一不小心又得意忘形了。
在明明有机会可以带著小兰救下人质、抓住凶手的方法里,他又下意识地丟下小兰一个人跑掉了。
毕竟,谁能拒绝福尔摩斯作为自己的搭档呢?
“新一——!”
小兰当时的怒火简直已经实质化的燃烧起来了,甚至真的让柯南觉得面庞如火舌舔舐般撩热。
“福尔摩斯和我,到底谁更重要?!!”
想到这里,柯南不由得嘆了一口气。
还有解药,灰原那个傢伙好像仍然一直在生他的气,每次自己去要解药,都要被各种带有恶趣味的“研究”。
——柯南真的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宫野小姐和明美姐也原谅了他啊。
甚至自己当时向大家道歉的时候,灰原那个傢伙也很高兴地接受了。
等等——?!
脑海中四处云游的思绪终於收敛了一些,柯南猛地转头看向林升。
“我说林升,你不会要把那个宇宙也打下来吧?!”
而林升就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向柯南。
——这个傢伙真的没救了。
“我说!你作为【核心层】的第二个成员!”
在小泉红子习以为常地用tdd关掉自己的听力后,柯南就迎来了忍无可忍的zc-01愤怒的训斥。
“你能不能看一看,那些只有【核心层】能看的情报?!”
林升就將那些“情报”实质性地糊在柯南的脸上。
他是真的有些心累。
当初他把柯南拉进【核心层】,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他用那无敌的【推理】来帮忙分析当前联盟所面临的情况。
“我知道你还要维持【人设】,问题是我不是给了你调用cyz效应的权限了吗?”
“你倒是把它用起来啊!”
“我只是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侦探了嘛……”
柯南的声音就在林升的怒目而视中变得越来越微弱。
是的,这就是这段时间,除了对於自己【英灵面板】的设计外,柯南为什么压根没有帮上什么忙的原因。
这个傢伙想要凭藉自己的“实力”来推理出联盟所需要的各种答案。
而结果呢?
那些《时间线理论初阶认知》、《每一个联盟宝宝必须知道的tdd使用守则》、《【壳】与【世界观】与联盟建设艺术》……
那些书如新的一般静静地躺在柯南的书桌上,都没翻过几页。
即使现在拥有了无限的时间,这个傢伙仍然逃避式地避开了关於“学习”的任何方式。
“总之,如果你下次还两个方法都不选的话,我会调整时间轴到『夏威夷特训』时间。”
在柯南不满的眼神中给这件事留下定论,林升简单给柯南解释了一下这次任务真正的难度。
“首先就是,根据长谷川月亮的tdd传回的部分数据来看,她並没有遇到像今井在【柯南002宇宙】里的时间线问题。”
这一点【cyz效应研究所】是单独向【执行层】以及zc-01、zc-02本人匯报的。
——虽然柯南完全没有听就是了。
“这真的是太巧了,你说是不是?”当然,林升的语气里,显然没有一点这非常巧合的意味。
“你是说,她一去那里就被盯上了?”
“很有可能。”林升点点头,“按理来说,单单维持【时间线】的状態,就不可能足够tdd的其他记录功能工作那么长时间。”
要知道,【柯南宇宙-001】里的“时间线”可与常规的物理意义上的“时间·线”,含义完全不一样!
在【本宇宙】,它可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由【江户川柯南】的光辉推动,能够向未来或者过去发展的实质性事物。
就像宫野明美过去曾经遇到的困境——
如果你不能確保它的延续和推进,你个人的【歷史进程】就直接暂停了!
这会导致如果你不在【循环】中,或者有cyz效应或者魔法的帮助……
【本宇宙】可是会直接“重置”你的!
“就今井在【柯南宇宙-002】的发现,那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时间线』这个事物。”
“而【研究层】那边,根据他发回来的数据,得到的是被命名为『渲染度』,或者『存在指数』的生命方式。”
而现在根据长谷川月亮传递迴来的数据分析。
她持有的tdd,居然在维持她的“时间线”存在的同时,额外对外界进行了长达接近一年的歷史记录。
“万一那个宇宙的结构也和我们这边类似呢?”
“是有这种可能。”面对柯南的疑问,林升倒没有反驳,“但其体系仍然不应该是通用的。”
林升顿了顿,他看向柯南,眼中就带有某种莫名的神色。
他轻轻开口道出这段时间他最大的发现之一。
“你知道吗?柯南,不同的【壳】,其內部的体系应该完全不是通用的。”
——林升已经去过一次【柯南宇宙-002】了,以cyz效应投射的方式。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在宫野小姐和宫野明美最开始,因为cyz效应成功达成了“魔法化时间线”的伟业时——
“柯南,之前我提到过,某种意义上,所有的cyz效应都是我的一部分,对吧?”
因此,当林升投放过去的cyz效应,终於联繫到今井隼矢后。
他第一时间尝试地就是学著当初的【故事时间线】单独“反演”今井隼矢的时间流,试图藉此让他脱离出来。
“但是我失败了。”林升轻声道。
柯南有些惊讶。
“是因为你刚刚说的,不同的【壳】,其內部的体系应该完全不是通用的原因?”
“是的……”
林升不由得想起那个难以名状的【柯南宇宙-003】——
“前进”和“后退”是“放大”和“缩小”;
“时间流逝”是於“间隔”中“跳跃”和“翻动”;
“死亡”是变得“灰白”……
林升紧紧地盯著柯南的眼睛,他问向他:
“如果一个宇宙不存在『时间线』这个事物,甚至不存在『时间』这个事物……你该如何影响到它呢?”
这也是林升在確立了【壳宇宙】指的其实是【世界观宇宙】后,既庆幸又有些悲观的原因。
毫无疑问,在如今的【柯南宇宙-001】中,cyz联盟是不用惧怕任何敌人的。
“柯南,按理来说,跨【世界观宇宙】,跨【世界观群系】这件事,就不应该存在。”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有一个『哈利波特』来到我们这个宇宙,他首先会发现他本身需要一个名为『时间线』的东西,甚至是【柯南宇宙-001】里的『时间线』。”
柯南的表情终於严肃下来了,他补充完林升剩下的结论:
“但是他如果早在之前就不知道【柯南宇宙-001】的话,他就做不到这一点,对吧?”
“是啊……”
林升看著自己身边围绕的cyz效应,语气莫名。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原本的【世界观宇宙】里,存在这样一个东西吗?”
“柯南,你知道吗?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很喜欢读一种类別叫做『仙侠』的小说。而那些世界,也许是由所谓的『道』构成的。”
林升挥了挥手。
他让cyz效应將自己以及柯南锚定至,能看到那在纯白色的虚空中缓慢流动的“金丝”的状態。
“我们所在的【壳】里,只有『时间线』这个东西,所有事物都有。”
林升就说出【世界观宇宙研究所】对於【壳】的防御机制中,最为无奈而可怕的猜测。
“因此,就算我在这个【壳】里塑造出更多的宇宙有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在极限的情况下,也许可以在【壳】內塑造出无限的平行宇宙,甚至无限的多元宇宙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升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异常的阴冷。
“说不定,已经在过去有人尝试过来到这个【壳】了,然后一瞬间就『死掉』了。”
林升顿了顿,他抬头看著天空,仿佛要穿透这一整片看向外界一样。
他就带著某种难以言说的感概,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啊……它就像一个『作品』。”
柯南一愣,下意识望向他。
而看著脸上还有些困惑的柯南,林升举了一个例子。
“柯南,你知道元太喜欢看《假面超人》对吧?”
“嗯。”柯南点头。
“那如果你和他打起来呢?你觉得,谁会贏呢?”
现在,柯南已经彻底明白了林升的意思了,他皱起眉头。
“按照你的解释,这应该完全无法比较,对吧。”
“嗯,就是这样。”林升点点头,“如果所谓的『假面超人』来到你所在的位置,他极有可能一瞬间就『凝滯』了,而反过来也一样。”
“这与你或者『假面超人』原本的强度没有任何关係,只是单纯的因为——跨世界观比较这件事本身,是完全不可行的一件事。”
他说这话时,眼角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泉红子。
而小泉红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层意思,微微屏住了呼吸。
“这也是为何我建议红子她不要离开【柯南宇宙-001】最主要的原因。”
然后他指了指面前一脸无辜的柯南。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傢伙,在【柯南宇宙-001】里就是真正的『无敌存在』,也就是说……”
——联盟现在有了一个绝对稳定、绝对安全的大本营了。
“那cyz效应为什么会起效呢?”
“还有明明今井和长谷川,他们去了那两个不同的【壳】,还倖存下来了?”
柯南很快就发现了林升推论中的一个问题。
“而且,照这样说,红子小姐其实也不应该『具备完整的时间线』才对吧?”
“没错。”林升没有否认。
他点点头,看向面前的两人,语气缓慢而凝重:“所以,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试著搞清楚的地方了。”
——显然,这一切都与【壳】的防御机制有关,甚至可能远比目前联盟理解的更加复杂。
此刻,小泉红子终於彻底明白了。
红子现在终於明白,林升为什么会叫她协助柯南,一起构筑那套被称作【英灵面板】的系统。
“所以我们做出一个【英灵面板】,就是为了避开那种……那种『落地即死』的情况?”
林升点点头,然后他给红子加了点任务——
毕竟她同时还是【赤魔法研究局】的负责人。
“嗯,除了这一套【英灵面板】,红子,还要麻烦你编出一套【cyz联盟魔术基盘】。”
“这件事你可以结合《七章经》和【魔法研究部】那边的资料来做,只要不告诉部门那边实情就行。”
……
而在这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
在那遥远的另一个,名为【型月宇宙-001】的【世界观宇宙】中。
一道来自天穹深处的微弱震盪悄然掠过。
距离上次联盟发来那些资料已经过去了大概三个月。
而在长谷川月亮像往常一样整理自己所搜集到的、有关冬木市的资料时。
她手腕上的tdd闪烁起来。
虽然是极其微弱的闪烁,但那悦动的绿色就表明信號来自哪里。
“长谷川月亮,目前你已被编入【cyz联盟】-【行动与探索层】-【敘事阴影】特遣队。”
“请依照指示,於1994年到来之前,抵达日本冬木市。”
——这一点说来真的非常巧合。
第四次圣杯战爭,它的时间同样和《名侦探柯南》一样,开始於1994年。
——
pps:明天正式进入【型月】了,原本今天就打算从长谷川月亮的行动开始写的。
但考虑到昨天看到有关於【战力】的討论,这章还是先写了。
为了防止q阅的读者看不到,而且怕大家不看作家说,加上这一点又的確很重要,所以放在正文里说。
虽然林升的推论有些地方不准確,但作者菌就在这里直说了。
本书【跨世界观比战力】,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你在【本世界观】下有多强,出了自己的【世界观群系】(即作品),没人认,【壳】的机制教你做人。
就像很早就说过的一样,本书力量体系不是砸坑。
至於【cyz效应】和主角,这个不用担心,后面会有相应的合理解释。
ppps:还有,麻烦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將本书体系、世界观设定,套用至其他作品,甚至引发爭论,谢谢大家了!!!
(本章完)
第304章 广邀万界豪杰的【型月宇宙】!(求
第304章 广邀万界豪杰的【型月宇宙】!(求月票!)
“我要让在冬木发生的这场战爭,成为人类流下的最后的鲜血!”——卫宫切嗣。
——
在过去,如果非要有人要对长谷川月亮做出什么总结和评价——
“温柔而又善良,天真而又执著。”
这既是【异常心理学部】对於“长谷川月亮”的分析结果,也是当初护士长对她关护的原因之一。
就像资料中强调的那些经歷一样,她出生於第一循环纪,出生於那个联盟尚且留存在【循环基地】中的时期。
那在某种意义上是旧时联盟的黄金时代之一。
彼时的【江户川柯南】尚未拿到第二枚指针,联盟面临的威胁等级远未攀升。
而与那时还不高的威胁等级相比,cyz效应以及其他的资源还有富余,甚至偶尔被允许用於“休閒用途”。
——那是一段真正的和平时期。
而她的“走丟”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她只是因为单纯地想要亲眼见一次外面的世界,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然景象”,也就是“月亮”,而离开【循环基地】的。
就像一位少女第一次试著走出家门旅行一般。
长谷川月亮便带著对於护士长等关怀她的人的深厚依赖与感激,短暂地“离乡”。
而最后她却落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
一个绝对偏远、完全不属於“柯南世界观群系”的【型月世界-001】。
好在,即使是作为外勤组的医疗监测人员,因为是在【循环基地】出生的缘故,她天生就受到了某种身体素质的“调整”——也就是cyz效应辐射场的影响。
虽然也许那种影响非常的微弱。但对於长谷川来说,她又在脱离【本宇宙】的最后一刻得到了林升的cyz效应支援。
而两者相加便让她因此获得更多的时间。
於是,依据tdd的自动分析系统,她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行动判断——离开日本,前往美国。
是的,依据tdd中的一些资料,长谷川月亮当时认为:
自己应该是来到了【本宇宙】的“隔壁”,也就是另外一个【柯南宇宙】。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在落地后,她黑入了一家公共图书馆的网络伺服器,並以tdd內置接口对接当地的数据终端系统。
而通过接入相应的卫星系统,以及黑入日本本土的网络服务来进行一系列搜索交叉比对——
长谷川月亮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地理位置。
“没有米町……没有工藤优作……甚至,没有工藤新一,以及毛利侦探事务所……”
根据tdd的应急预案,在不確定目前该宇宙【江户川柯南】的“案件进度”的情况下。
她要做的,应该是第一时间前往【工藤优作】,或者【工藤有希子】的附近。
並且,尝试通过tdd的替代身份模块,偽装为某位“不重要的支线人物”,从而融入背景,避免来自【柯南宇宙】或者【故事时间线】的攻击。
但现在一切预案完全失效了。
而在这种全然无措、毫无参照的迷茫中,长谷川月亮注意到了一个与tdd记录的原1993年时间节点的信息不一致的地方。
——一种被称为魔法,准確地说被称为“魔术”的事物。
对於她抵达的这个世界来说,这似乎不是童话故事里那种浪漫的幻想,也不是大眾层面上的魔术表演。
魔术,源自於被称为【根源】的某种终极存在。
据她从本地文献与网络资料中匯总分析,所谓的“根源”被形容为“万物的起始与终焉”。
它是记录並创造世界的一切的存在,被视为所有事件起始的坐標。
用那个大家所俗知的那个说法就是:“从【根源】流出名为【所有现象】的河流。”
而那些未曾分流的、或者靠近【根源】的河流,便是【神秘】,或者说【概念】。
而所谓的“魔术”,便是运用这种名为“概念”的河流,达成一致的【现象】的手段。
老实说,当得知这个概念的那一刻,长谷川月亮觉得这和自己想像的魔法完全不一样。
联盟里的记录可不是这样的。
甚至,长谷川月亮很难相信这一点是——
这个世界的“神秘”竟然会隨著认知而衰弱,而“魔术”会隨著“认知”而降级。
当时,她就向自己的tdd询问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
“如果这样来说的话……那么【赤魔法研究局】的局长,也就是红子小姐,岂不是唯一的『神秘』,甚至是『根源』了?”
结论:理解无误。
tdd的分析机制给出了肯定的答覆。
补充说明:魔术师是驱使『河流』的存在,因此如果其驱使的某一种【现象】被他人知晓並解析,就会造成『分流现象』。
即使另一人不使用该【现象】,依旧会因为『分流现象』立刻导致自身驱使的『流量』减半。
tdd甚至贴心地举出了受此影响最为严重的两种魔术。
人偶魔术:目前需要系统学习神经学、分子动力学、解剖学……是已经接近报废的魔术
天体魔术:目前只具有【歷史】、【仪式】等象徵意义的魔术效力不受影响,与天体本身相关的魔术效果,根据目前的天文学科普进度,预期已被削弱至少千万倍。
同时,元素反应类魔术、预测类魔术、生体改造类魔术……等魔术,预计將会隨著人类科技的进一步研究而持续降低。
——这也是魔术师极度排斥“公开”,不会分享自己的魔术的根本原因。
但很显然,虽然在一个真实不虚的星球上,许多魔术师都不喜欢將自己的情报,用所谓的“现代电子设备”保存。
但总有一些人会因为电子设备的轻便,而用它记载一些不太重要的情报。
而这些信息,对於拥有一定解析能力的tdd来说,拿取到它某种意义上非常简单。
虽然【时间线变动测量仪】在第一循环纪的【循环基地】时期,並不像第三指针案后那样功能强大。
但相较於1993年的世界,或者说,“普通人的世界”,这依旧是一份无与伦比的技术优势。
而在拿到这些信息的第一时间,长谷川月亮所做的就是验证自身情报的准確性。
因为——
“这个所谓的『魔术存在体系』实在是太脆弱了。”
望著tdd投影出的分析报告,长谷川月亮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如此脆弱的系统,竟能被称作源自“现实的根源”。
“这意味著,如果有人解明了敌方、或者敌对势力的某种【现象】机制,只需要將其公开……敌人的根基就会像泡沫一样,被迫瓦解。”
不过,虽然逻辑上无懈可击。
但在tdd后续的搜索中,她却没有在相关歷史与文献资料里,发现任何关於被称得上“传播干涉战术”的记录。
“这不合常理。”
面对著tdd的分析结果,她皱起眉头。
“这说明该体系很可能存在一个固定的『权力结构』,比如类似於中世纪的各类『结社组织』。”
“此外,既然发生泄露会导致力量减弱,也就意味著,存在消除这种『泄露』的机制或者组织了。”
又或者——存在並不能被解明,而且极具攻击性或者干涉性的术式。
“好在……我现在所在的是美国。”
在tdd指出极有可能存在“世界性、全球性起效的术式”后,长谷川月亮第一时间庆幸自己选择的地点不算错。
根据资料的记载,美国这个国家因为较为年轻的缘故,相关的魔术界通常情况下鱼龙混杂。
甚至,长谷川月亮还在一些资料里看到,有人试图依託於科技走出一条新路的现代魔术。
比如被称为“绞手之雷刑”的“电流魔术”,或者一些需要利用到计算机帮忙解析的新型魔术。
这样一来,只要將自己的分析行为掩盖下去,並避免传播,应该能避免了那种tdd认为可能存在的“星球级別的跨时空打击”。
甚至,她还找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组织。
一个叫作“僱佣市场”的地下平台,它是一些备受歧视的“魔术使”,为了自身的生存或者获取资源而建立的。
老实说,长谷川月亮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对“魔术使”的偏见。
正统的“魔术师”居然拒绝將魔术应用於除研究外的事项,並將使用而不研究的“魔术师”贬低为“魔术使”,甚至加以歧视?!
“研究和使用,还能分开来算吗?还有,最终目標通常是前往【根源】?”
长谷川完全无法像这些魔术师一样为了“抵达它”而付出一切。
“只是为了见到【工藤新一】而这样做?”
甚至,她还再三確认了,所有的魔术师,其最终的“课题”,的確只是“抵达根源”。
而对於加入了cyz联盟的成员来说,某种意义先不提他们会一定程度上视【根源】为敌人的视角。
如果你真想见“根源”一面。
只要你通过了【行动层】的特遣队员选拔,然后报名参加与【江户川柯南】有关的任务就好了。
但正是因为这种隱性的“歧视”,反而有利於她的行动。
因为那些被称为“魔术使”的傢伙们,很难得到或者交易到相应的资源。甚至即使是想要一些能够使用金钱来换取的资源,也很困难。
因此,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废弃研究所,她终於见到了她的第一个导师。
这是一个身高1米82,全身笼罩在斗篷的影下的男人。
而且,虽然他带上了面具,棕黄色的披肩长发、壮硕的身材,以及腰间別著一把双管霰弹枪。
只能评价为带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古怪的“恶棍般的气场”。
老实说,如果不是確定了这个傢伙在“僱佣市场”里的口碑的確不错。
长谷川月亮甚至觉得,他似乎更像是一个牛仔,而不是所谓的“魔术使”。
不,也许更像是终结者。
而面对著长谷川月亮关於“为何不使用魔术获取金钱”的疑问,这个蒙著面的,这位以“狮子”作为代號的魔术使苦笑一声,嘆了口气。
看在面前的金主雄厚的財力上,他少见地多解释了几句:
“因为如果我们大规模的使用魔术来获取金钱的话——”
“先不提你所说的『歧视』本来就让普通的魔术师对我们抱有敌意,如果肆无忌惮地使用『神秘』,【魔术协会】也会派人来干涉的。”
“总之,如果不是我现在的確很缺钱,加上你要学的魔术的確是最基础的、基本上很容易就知道enhance的话,我也不会教给你。”
enhance,即强化魔术。
用钝刀来切肉会变得麻烦而困难,而用锋利的刀子则会简单而又轻鬆。强化魔术,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用於“突出事物的特性”的魔术。
它应该是所有魔术中最常被使用的“起点”了。三大魔术协会之一的时钟塔,甚至將其列为“第一课”,是“基础中的基础”。
“毕竟魔术就是为了实现『现象』的工具。”
那名“僱佣教师”一边轻声重复著时钟塔教材中的原话,一边拿著一把早已准备的木片,向面前的“学生”演示名为“enhance”的术式。
“enhance这种术式,大概从人类第一次试图將树枝磨得更加锐利的时候,就诞生了吧。”
“所以,即使我把它教给你,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拿起那看起来变得锋利的木片,轻而易举地切开一旁一块方方正正的铁锭。
——虽然他有些疑惑为何要採用这种方式演示,但既然僱主没说,他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面前的“僱佣教师”顿了顿,他看向面前的“长谷川月亮”。
“你的魔术迴路大概有几条?”
对面的少女微微低头,语气有些怯生生地说出自己的情况:
“只有……只有8条,质量是e。”
气氛不由得一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狮子”的身形顿了顿,而即使他的面容完全被掩盖在面甲之下,仍能看出他有些怜悯的情绪。
“啊……第一代吗?”
他低声感嘆了一句。
“总归来说,第一代嘛……也算可以理解。”
“只要你尝试往后延续和改良自己的家族,下一代的迴路数量和质量,说不定会慢慢变高。”
不过在心里,他已经肯定这个好运的傢伙,这个试图带著丰厚的金钱,走进魔术界的家族判了死刑了。
——8条魔术迴路,质量e。
这连【时钟塔】的门槛都摸不到,前往那里学习起码要20条魔术迴路。
而如果作为第一代的话,没有系统的学习,很难构建出哪怕最为简陋的、能够传给后代的“魔术刻印”。
更何况,如果没有了时钟塔的身份,又向外界表露自己已经是魔术界的一员……
对於通常毫无伦理和道德观念的魔术师来说,这只是一块需要时可以拿走的“肥肉”罢了。
当然,虽然內心这样感嘆,他还是没有说出这些实情来——
一来,这份委託实在是丰厚。
二来,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狮子”很清楚,对於初次明白魔术界存在的这些人来说,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啊,就像我的家族一样……”
他微不可察地喃喃了一句,但最后还是决定管一下“閒事”。
总之,自己还是在课程结束后,劝告他们几句这方面的危险性吧。
而对於长谷川月亮来说。
这位在僱佣市场里名声和口碑都很好的佣兵,他最后委婉的提醒和告诫,显然都没有什么必要。
因为她並不打算学习所谓的“魔术”。
她只是需要藉此,使用tdd来“观察”世界本身而已。
……
实际上,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
那个拥有8条魔术迴路的、迴路质量为e的傢伙,其实是一个被长谷川月亮“招募”的“实验人员”。
作为一名拥有tdd的普通人,长谷川月亮只是谨慎地在某处规模很小的魔术使交流场所附近,展示出了自己的財力——
当天晚上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据被“捕获”后这个幸运儿的自述。
她只是偶然觉醒了迴路。並且在为某个魔术师“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获得了能够勉强使用的某种“催眠术式”。
而这种对於魔术界的了解还不如长谷川月亮本人的幸运儿,无疑是极好的目標。
加上长谷川本身在联盟时就是一名医疗人员。
通过自己学到的简单的医学方法,她很快就给这个“罪犯”营造出了一种“你的性命在我手中”的“错觉”。
“很好,接下来我就是藉此確定『分流现象』对於魔术的具体削弱程度了。”
看著面前怯弱地站在钢化玻璃构成的实验室中央的魔术使,长谷川月亮开启了tdd的rsi值检测仪。
而考虑到手錶相较於专业设备只有相对粗略监测功能,她向著实验人员发出命令。
“编號-01,看到面前的木製刀片了吗?请使用你全部的魔力,来强化它的锋利。”
老实说,在长谷川月亮看来,enhance的確非常有效的斩断了各类不同材质的素材。
和她要求那名僱佣兵在离开时,所展现的表现力区別不大。
“在没有能够对分子和原子的精確检测的设备的情况下,持续时间和效果目前来看变化不大。”
於是最后,虽然很心疼对於cyz效应的使用。
但在tdd的强烈建议下,长谷川月亮还是再次启用了【物质重组仪】的基础功能。
正在进行基础要素分析……
正在对比微观结构下的物质变化……
正在对【魔力衍生现象】进行【分流】前后的对比……
正在解析……
初步结论:名为“enhance”的魔术效果,相应下降了少於百万分之一的幅度。
在仅考虑已知情报的情况下,预计魔术界总人数不超过一百万人。
因此,在tdd內置的计算机,审慎地评估了长谷川月亮本人目前的情况,以及该世界的力量体系对比后。
长谷川月亮学习所谓的“魔术”是下下之选。
对於tdd的应急协议来说,当下长谷川月亮最核心任务,是维持【时间线】直到联盟的救援抵达。
而根据tdd系统的自检。
因为在长谷川月亮在脱离【本宇宙】的时候,得到了来自zc-01本人的支援。
目前cyz效应冗余:3.3145弦
预计时间线延续/维持:超过3亿年
根据tdd的计算和分析:
依託【现象】解析的魔术体系,因为【隱匿原则】,未来极有可能与【现代科技】產生衝突,並抑制其进一步发展。
名为【魔术迴路】的事项尚待解明,目前已知资料中尚无关於【时间线操纵】的相关研究。
发现受到了未知的干涉形式(已隱藏该信息)
行动方针已转变。
当前应该:收集相关资料,等待联盟联络。
不应该:学习魔法/魔术,接触魔法/魔术。
显然,tdd的判断无比正確。
因为,在她第一次成功收到来自【对外联络部】的通讯请求,並发回了自己所搜集的资料后。
——联盟发送过来的信息里,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
对於长谷川月亮本人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她再次接收到了来自联盟的联络这件事。
当时,自己手腕上的tdd轻轻一震,隨著一种脉搏般的微光自其核心一闪而逝——
tdd的“数据包”更新就完成了。
这枚黑色的制式tdd上面多了一些银白色的,像是“∞”符號的纹。
这也是这次tdd的系统更新中最重要的变化:
基於目前联盟对於【莫比乌斯时间循环】的新研究,长谷川月亮的【时间线】结构,已经被tdd设置为【循环保护】模式。
在cyz效应消逝殆尽前,这个“自我维繫和循环”的稳定时间结构,能够杜绝任何对於其本身的【不利现象】。
並隔绝任何可能的、来自【壳】的机制影响。
而那段长谷川月亮抵达【型月宇宙】后,在自身【歷史进程】中和外界“有魔力事物”存在交互的【歷史进程】,已经被“裁剪”。
那段歷史將被独立地以【循环里侧】的表现形式,储存在tdd的一个额外维度,並施加以相应的安全机制。
而长谷川月亮本人的【歷史进程】的添加和推进,將依託於tdd本身的判断,经过cyz效应加持后的拣选来完成。
实际上,现在长谷川月亮正坐在前往冬木市的一架飞机上。
望著舷窗外的苍蓝天空,她瞳孔中闪烁的光芒,就告诉她当前所需的行动和计划的目標。
联盟已经考虑到了每一种可能。
而她的第一步——
便是重新学习那些被裁剪的【歷史进程】中,自己原本应该知道的知识与情报。
那些信息,將全部由小泉红子联合【魔法研究部】发明的【cyz联盟魔术基盘】来“转录”一遍。
这就像在电影上加了一层“滤镜”一样,增加了一层【信息干涉】。
虽然真实的“意义”不变,甚至与其他人或者事物的交互也没有问题,但其根本的作用机制,已经变为了【cyz效应】来“承认”或者“否定”了。
与此同时,长谷川月亮也明白,她並不会直接参与所谓的“圣杯战爭”。
甚至,关於【令咒】的获取,是否要拿到圣杯战爭的资格,召唤英灵的尝试,也要视接下里的情况而定。
哪怕眼下,自己的tdd已经给出了一部分相关的仪式构造与术式模擬方式——一切仍需观望。
这取决於【型月宇宙】中,是否同样存在名为【歷史惯性】的事物。
或者,这个【壳】里的【歷史惯性】的表现与干形式,是否与【本宇宙】一致。
而联盟之所以如此谨慎,甚至將那段【时间线】切离,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tdd记载的事项和分析来看,长谷川月亮的cyz效应流逝微弱的原因,的確並非巧合。
她在来到【型月宇宙】的这一年中,自身最近三个月的【时间线】里,多出了点东西。
那是一种名叫【灵子】的、新的基础构成形式。
用这个【世界观宇宙】通俗一点的话来说——
【型月宇宙】,似乎正在试图给“长谷川月亮”,塑造一个叫做“灵魂”的东西。
(本章完)
第305章 將要被亲手摧毁的幸福
第305章 將要被亲手摧毁的幸福
“不可饶恕……我绝不原谅!你们这些践踏骑士与荣耀的傢伙……我诅咒你们!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只会带来灾厄!当诅咒你们跌入地狱时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某幸运e的枪兵。
——
【圣杯战爭】开始的三年前。
“【圣杯战爭】,大约是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三家为了实现各自的夙愿而构建的术式。”
在义大利萨雷诺的某间教堂里,在那上帝圣像的见证之下。
那名优雅的男子便与这座教堂的管理者,如同二人转一般地,绕著那名叫做言峰綺礼的踱步。
远坂时臣便诉说著那外人难以得知的秘闻,他沉稳的嗓音便在这空灵的圣堂里迴荡。
“大约每60年,当圣杯从地脉中汲取到足够的魔力,它便会从世界上选出七名有资格的魔术师,並將那些魔力以符咒的形式分配。”
“这些被选中者,被称为【御主】,而顾名思义,他们將获得召唤一种被称为【从者】的英灵,並在这场战爭中一决生死。”
远坂时臣顿了顿,他的声音少有地因为远坂家的夙愿,因为魔术师的“终极”而些许起伏。
“【圣杯战爭】的胜者——將捧起圣杯,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言峰綺礼,这位在籍於圣堂教会,负责对圣遗物进行管理及回收的代行者有些惊讶。
他就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言峰璃正,向他徵询这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
“那个真的是盛有神血的杯子吗?还有,刚才说的【从者】,以及召唤【英灵】又是什么?”
这便是【圣杯】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它能再现那些【歷史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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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术式,能够將人类的传说、故事中的有过不朽伟业的存在,那些死后升格的灵魂,以【从者】的规范,让那些【英灵】降临於现世。
作为远坂家现在的家主,远坂时臣的声音里显露出一种优雅的自豪,他脸上便浮现出一丝笑意:
“甚至,就连【英灵召唤】,也只不过是圣杯力量的一小部分罢了。”
言峰璃正,这位时臣的老友看出了儿子的疑惑。
他插话道:“这也是【教会】要让我在这里树立教堂,充当司祭和监督者的原因。”
“【从者】的力量过於危险,而且教会也绝不允许这种公眾下的仪式,导致可能的灾害发生。”
从这一刻开始,言峰綺礼已经敏锐地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了。
“可是,我不是已经拥有了【令咒】了吗?如果作为监督者的话,由【圣杯战爭】参与者的亲人来担任——”
“嗯,所以刚才和你说的事情,不过是『表面』上的解释而已。”
这无疑是一件显然的事情。
如果【圣杯战爭】的那个“杯子”,真的是盛有神之血的“圣杯”的话。
【圣堂教会】的那些狂人与虔信者,早就驱使著自己的势力,甚至是亲自前来將冬木市搅得天翻地覆了。
“所以,这个『圣杯』是假的?”
言峰綺礼的声音让远坂时臣有些尷尬,他轻咳一声,解释道:
“可以这么说没错,它实际上是一个复製品,甚至它存在的目的,也与【教会】的目的没有任何衝突。”
而对於三大【魔术协会】来说。
【彷徨海】和【阿特拉斯院】基本上不问世事。
【时钟塔】则对於远东某个所谓的不入流家族的“圣杯仪式”,妄图利用这股巨大的魔力来达成“私愿”嗤之以鼻——
毕竟这个仪式即使进行了三次,都没有成功过。
“但即便如此,考虑到圣杯的过於强大。”
言峰璃正顿了顿,正色道:
“毕竟,不论是【从者】的破坏力。还是圣杯作为『万能之釜』和『许愿机』的效用,被用於许下某种魔术师的私愿,这都是【教会】不能放任的。”
“而虽然前三次仪式出现了差错,但出於【许愿行为】的可能,【协会】也不会放任【教会】干涉魔术师的研究。”远坂时臣补充道。
璃正神父点点头:“而远坂家主前往【根源】的愿望,不会对现世造成任何的干扰。”
也就是说,裁判只允许远坂时臣拿到圣杯。
现在,言峰綺礼明白为何自己会被告知这些事情了。
他总结道:“只要在下次圣杯战爭时,由我协助远坂先生获胜就可以了,对吧?”
“正是如此。”
而作为一名虔信者、代行者,既然【教会】已经下达了命令,那么綺礼只需要照做就好。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你会被转任到【魔术协会】,拜我为师。”
时臣便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他和璃正神父商议后的计划。
“而在【圣杯战爭】开始前,你必须苦练魔术,成为起码有能力成功召唤英灵,並为之供魔的【御主】。”
言峰綺礼,这个男人没有对自己的意愿被剥夺而感到一丝不快。
他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圣杯,选择【御主】是根据它的意志?”
綺礼看向自己手背浮现的三道红色的符文,他问向远坂时臣。
“我的意思是……难道它是一个活物吗?”
“它当然是根据最需要它的人的意愿——”
远坂时臣说著,突然停顿下来。
“我明白了,你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被选上是吗?”
而接下来,这个魔术师总算露出了他看待“非我之人”的看法——
当然,那也是所有“魔术师”一贯的態度。
“考虑到你和圣杯的关係,也许只有令尊曾经担任监督者这一点……”
远坂时臣的语气里充斥著淡淡的狂傲。
“也许这正是圣杯的目的,它希望远坂家能够获得两名【从者】,並选上了你作为【御主】。”
显然——
言峰綺礼最后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为言峰綺礼深知,他正是一个如此空虚的、无法从正確的道路上获得满足或者……愉悦的存在。
言峰綺礼无疑是常人眼中值得敬佩的人物。
他22岁就进入自曼雷沙的圣伊那裘神学院学习,並在神学院跳级两年,以学生首席身份毕业。
这个男人抱有对上帝异常坚定的信仰。
但本有著更好的前途的綺礼,却出於自己的困惑,拋弃了自己的前途,选择作为【教会】的阴影,成为一名代行者。
甚至,綺礼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天才。
他只是抱著某种信念,付出了別人数十倍的努力。
但每次修行到差一步完成它时,他都会毫不留恋的转向下个领域。
他只是……只是抱著一种无法理解地迷惘和苦痛,只是一个好似被“后现代”地解离,找不到任何的意义地可悲人物。
甚至,他只是好似被“解离”,因为他只是生来如此。
这个沉稳的男人,只是生来的一团空洞的虚无。
他並非是被要求放弃享乐。
也並不是在那机械式的、只告诉你“只需要取得更高的成绩”的学业中,在“只要……就好了”的鞭挞下,出於对於“未来”的疲惫丧失了自己激情和意义。
他只是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甚至因此他浑浑噩噩地游荡在这世界上,整整二十年里找不到任何的“目的”。
当然,这在某种意义上让他的信念更加坚决。
因为他信奉著,“上帝必然带给每个生灵与生来的意义”。
他既然从未行恶,甚至信仰坚定,甚至过去一直践行在良善之路上。
那么想必上帝也並不会因此惩罚並无过错的他者,想必自己也必定能够找到那份应有的“救赎”才对。
“因此,这一定只是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值得尊崇、值得践行的理念罢了。”
甚至,是他的妻女……
这个念头让他停住脚步,这个念头將他带到那良善与恶行的峭壁之间。
他的感性和理性,在此刻仿佛荒谬而离奇的倒置。
因为正是他的感性在不断告诉他,奥尔黛西亚的死毫无意义。
而理性却让他无法承认妻子对自己的“救赎”毫无价值。
一种与这无限的绝望同等的邪恶,就在綺礼的心中抓耳挠腮。
怎么会有天生的……
不。
这个男人便阻止了自己的想法。
他便强迫自己將念头转移到自己將要面对的事情上。
【圣杯战爭】。
他就让“为什么选中自己”的困扰来烦恼自己。
綺礼回想起远坂时臣对自己解释中的自信——
那种对於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毫不动摇……
这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那个魔术师就像真正的“正统魔术师”一样,视过去承受过的苦难为通往目標的必然,並抱有真正的理想。
现在,他就將手背抬起,出神地凝视著那三道鲜红地如同燃烧的欲望一般的圣痕。
他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
他是一个极度危险、无法解释的存在。
现在,盯著面前笔记本电脑的上的信息,男人的目光就停留在他一头棕色的短髮上。
甚至,他就盯著照片里那一双棕色的瞳孔。
刚刚他派去【时钟塔】潜伏的人已经传来了情报。
“目前知道身份的【御主】一共有四个人。”
远坂家的家主,这一点毫无疑问,一个擅长【宝石魔术】的棘手敌人。
【时钟塔】的十二君主之一,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擅长降灵术、召唤术、链金术。
——同样的有些棘手。
然后就是言峰綺礼。
如雪般闪耀的银色长髮在身前扫过,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就带著不解的神色看向他。
“虽然这个叫綺礼的男人有些奇怪,但有必要这样重视他吗?”
而男人则在沉默后点头。
“甚至……我觉得他是一个可怕的傢伙。”
言峰綺礼的经歷,就事无巨细地摆在这位“魔术师杀手”面前。
这个男人一向最擅长利用他人的弱点,但他却此刻只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空洞。
他就因为那虚无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那道黑暗几乎能反射出某种……某种“可怕而绝望”的结局的影子。
甚至,一个极其罕见的念头浮上心头。
也许如果自己从来不曾知道……
不。
那绝不被允许。
自己退步了。
而这种心態在接下来要面对的“战爭”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意识到这一点后,男人有些烦闷地从座椅上站起,他的目光透过半拉开的天鹅绒垂幔。
冬日和煦的阳光,就將窗外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和那道温婉,活泼在金丝绣成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族徽的阴影里。
那个娇嫩的、娇小的幼芽,那曾经还未够那些冷冰冰的枪枝的重量,已经由岁月一分一秒的增添的分量……
现在,伊莉雅大概和m60通用机枪的分量差不多了吧。
这个男人便如此折磨自己的心灵、自己的灵魂一般。他便强迫自己用那些带来痛苦的、带来死亡和灰暗的事物,和那些美好的希望和未来放在一起来折磨自己。
那些雪地里活泼的欢声笑语……
它就和在过去流逝生命的慟哭哀嚎一样。
它们都一次次地提醒这个男人,他所为了那份超越世俗的理想,所要摈弃的幸福与悲伤。
而这种摈弃,便给予他最为如同人类一般的苦恼、痛苦与怨恨。
就像这个人的名字一样。
——卫宫切嗣。
切(きり):“斩断、割裂”。
嗣(つぐ):“继承、延续”。
当卫宫切嗣降临於这个世界之时,他的父亲因为他那奇特的“起源”,那象徵著“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给予了他“切嗣”这个名字。
但就和那姓名与起源的预示一样,“切开”並“结合”,並不意味著伤口的修復。
甚至,某种意义上,如果你將其倒置过来,也许能称得上如吴刚伐树一般的徒劳而无功。
更重要的是——
这个男人已经伐倒过他的“月桂”两次了。
而如果算上那些“伐树”前,对於阻挠自己的“枝干”的“修剪”,他做得还要更多。
而他也因此更加绝望。
因为那月桂树每次伐倒后,便会因为那深扎根与地底的根系而重生。
因为他所作的並非是那样机械的运动——甚至,那更像是天帝给予的惩罚。
许多时候,这个男人会觉得,自己比自己想像地还要脆弱、软弱,甚至是难以面对事实的懦夫。
但他就硬起心肠,硬起心肠。
他不畏惧地试图靠那不断伐树时一次次的挥砍,那钝斧微弱的震动,试图徒劳地將那颗月桂树的全部根系从地下带起。
而“天帝”也比那吴刚所面对的要残忍得多。那孤独中產生的真实、那些需要伐倒的东西,也愈发的沉重。
就像现在他所面对的那样。
因为,这一次,第三次的月桂……
卫宫切嗣甚至……他不敢面对那温柔地搂著他的树冠、那向他伸出鼓舞的月桂枝,以及那枝头所结的果子。
他要伐倒他的达芙妮了。
他要伐倒他的达芙妮了。
他要伐倒他的达芙妮了。
他就要为一个唯一的奇蹟、他的夙愿,用他理想的火焰,將他的爱人、女儿付之一炬。
“啪!”
一团洁白而鬆散的雪团,如被子弹打穿的胸膛一样,刺眼的雪就在玻璃上绽开。
那个纯洁无暇的灵魂,如同精灵般雀跃出来,窗户被孩子咯咯笑著的、呼出的白气染的模糊。
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她好奇地看著如同被锁在那愁眉苦脸的房间中的父亲。
然后,隨著指尖的温度融化那些铺散开来的雪跡,那个踮起脚的孩子,就在窗户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帕帕!你要来一起来完吗?”
“伊莉雅,爸爸现在正在忙很重要的事情哦!绝对不能打扰爸爸的思路……”
爱丽丝菲尔將伊莉雅抱入臂弯。她幸福的目光,那鐫髓的温柔和爱意,有意地避开了那侧过头来的身影。
“伊莉雅,我们去扫雪好不好啊?”
“嗯!伊莉雅要去扫雪!”
爱丽丝菲尔就是这样得理解卫宫切嗣。她就如同卫宫切嗣的半身,甚至愿意成为他理想的活祭,成为人类最后的牺牲。
她温柔地面对男人的悲伤和痛苦,就一次次地將他揽入怀中,告诉他自己也抱有相同的意愿。
在这样的理解中,轻微的踏雪声消失了,房间里重新只剩下了沉闷——一种被刚刚的温柔和理解所填满的沉闷。
就像爱丽丝菲尔理解卫宫切嗣一样,男人完全懂得妻子的想法。甚至,正是那份理解,反而让那份痛苦、诅咒般的痛苦再次在心头被篆刻起来。
一切就像八年前的那个冰雪的冬日一样。
伊莉雅诞生了。
有什么事物能比初生的婴儿更加纯洁无暇呢?
那摇摆的火苗、初生的火种,纤细地仿佛……
仿佛只需要一阵冷风,便能恶狠狠地掐死它一样。
就像卫宫切嗣那个残忍的比喻。
她甚至还没有一把枪重。
“我……没有资格抱这个孩子。”
男人如同与家人走失的幼兽一般呜咽。
而爱丽丝菲尔只是將那安静祥和地熟睡著的婴儿,递到那个颤抖著的双手中。
但这纤细的重量便压得卫宫切嗣跪倒在地。那天真的、无知的、无法评判的存在,便让这个“裁判官”的心灵几乎崩溃。
这个婴儿不会懂得他的理想,不会理解他的牺牲,不会判断他的正確。
这个婴儿不会斥责卫宫切嗣的罪行,却也不会支持他的荒谬理想。
而这便是这个不够铁石心肠的男人,所面对的最严苛、最沉重的惩罚。
他毫无疑问地爱著自己的妻女,甚至愿意为守护她们而付出一切。
——如果不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他的理想的话。
这是多么荒诞的一个事实啊!
被誉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一个在外界看来冷酷无情的人物。
他居然和一个未曾长大的孩子一样,渴望成为“正义的伙伴”。
他的梦想,居然是全人类的救济。
他的梦想,居然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过得幸福快乐。
世界和平。
或者说,一个没有悲哀、没有遗憾,一个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与救济的世界。
——这就是卫宫切嗣要在这次【圣杯战爭】中许下的愿望。
因此,当意识的“那个东西”的存在的时候,当这个男人再三地確认那个杯子的確能完成这一点,实现他的愿望的时候。
他便第三次挥斧。
现在,是时候去召唤那个与他相性极差的【从者】了。
当然,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一条能够把那个最强的职介,將saber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方法了。
……
长谷川月亮是在1993年12月12日抵达的冬木市的。
现在,在一处简陋的旅馆中,她就注视著面前那只有自己看得见的,每一个参与者的信息。
这些信息,如果流出到其中任何一个参加者手中,其中的每一条,恐怕都会在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撼的同时,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优势吧。
但现在tdd就將毫无保留地,將这份“宝贵”的未来呈现给长谷川。
老实说,虽然对於自己提前得知了关於“未来”的情报著实让她有些惊讶。
但考虑到tdd所说得“跨世界观宇宙”的困难,以及如今【本宇宙】的发展。
——这似乎看起来有些理所当然。
尤其是她现在手上的【cyz效应】。
13.1414……弦。
虽然tdd告诉了自己其中的每一点力量都必须用在关键的地方。
但考虑到它所描述的一弦所能转化的效能,以及tdd本身对此做的准备——
cyz魔术基盘正在构建中……
目前已完成3%
当前术式可使用:
《柯南真君七章经》:其二、其三、其四。
《赤魔法》:魔法化时间线技术、真实幻象构造、潜入梦境、单体/集体意识改变、热量操控……
《型月世界观魔术全书》(待补全):强化魔术、时间魔术、人偶魔术……
待补充/收集/整理:五大魔法、型月世界观下其他全部魔术、英灵系统……
是的,现在的长谷川月亮已经不是没有战斗能力的存在了。
甚至,【型月宇宙】就比联盟要想得还要好说话。
通过对编號-01的解析,以及对於“被裁减时间线的解析”,借用【灵子构造】和【时间线】的概念。
联盟只用了几乎忽略不计的【cyz效应】,就完成了所谓的【魔术基盘】的构建。
某种意义上,长谷川月亮一个人打通整个【圣杯战爭】,甚至是將整颗星球,乃至宇宙败在脚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她此刻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和tdd进行计划的下一步商討。
“也就是说,这次【圣杯战爭】的参加者,除了构建【圣杯系统】的三家之外。”
“分別是来自【时钟塔】的肯尼斯,拿走了他预定的圣遗物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以及来自【圣堂教会】的言峰綺礼,和那个噁心的杀人犯,对吧?”
理解无误。
“我不能提前把那个杀人犯干掉,然后夺取他的令咒,或者召唤术式吗?”
目前rsi值波动:100.000……013。
目前【壳】响应等级:volatile。
……
在经歷了一大串分析后,tdd毫无疑问地给出“一切安全”的结论。
但它最后还是劝告长谷川月亮不这样做。
【歷史惯性】表现形式:未知
当前建议:进行观察,搜集相关资料。
“可是……可是……”
长谷川月亮纠结极了。
甚至,她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关於那个叫雨生龙之介的杀人魔的新闻。
还有那个叫做间桐樱的孩子的遭遇,以及那个同样噁心的叫做间桐脏砚的傢伙。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试著把他们救下来啊!”
新的请求已受理。
经分析,请求未曾超过当前的规划范围。
考虑到【cyz联盟】成员,“长谷川月亮”的心理健康,已降低相应预案的优先级,已提高相应预案的优先级。
……
已为您规划好一条合理而不触动【歷史惯性】的、『打穿』【第四次圣杯战爭】的计划路线。
详细信息如下:(展开查看)
看著tdd给出的答覆。
长谷川月亮有些呆萌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终於第一次忍不住喊出声来。
“唉?!!!!!”
……
显然,一直以来长谷川月亮都误解了一件事情。
对於【cyz联盟】来说。
联盟对於【型月宇宙-001】並没有什么非常“迫切”的需求和渴望。
而对於【壳】外的探索,也完全可以徐徐图之。
因此,不论是对位於【柯南宇宙-002】的今井队员,还是对长谷川月亮本身。
对於这些真正奋斗在一线的人员而言——
既然他们都已做好了为【cyz联盟】牺牲的准备。那么,除了对其“安全”的唯一指令必须排在第一位且不可更改外。
相应的预案,其实都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调整的。
毕竟——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这场【圣杯战爭】,真像看上去那样简单吗?
“需要/追寻/纳入/嵌合……”
“【时间线】……结构消失……不允许……”
“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
“有什么”正在发出“声音”。
【联盟】的谨慎,显然一开始就起到了极好的效果。
——每一个【壳】都非常危险。
(本章完)
第306章 现在,长谷川月亮已经发现这个【宇
第306章 现在,长谷川月亮已经发现这个【宇宙】的麻烦之处了
对於长谷川月亮来说,在1993年的最后半个月里,她做了很多事情。
某种意义上,她同时对三名將会在未来召唤英灵的【御主】进行了试探。
当然,她首先做的事情,其实是对於整个【冬木市】整体的情报搜集。
比如对於各处“关键位置”的rsi值数值检测,並试图找到这个【壳】的【歷史惯性】运行机制。
也许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虽然目前联盟所发现的【柯南宇宙-002】比【型月宇宙-001】更加危险,但从保存自身的存在来看,它却要安全得多。
因为不论是对於【江户川柯南】本人的数据收集,还是对【柯南世界观宇宙】所“在乎”的事项,联盟目前已经很明確了。
甚至,考虑到【柯南宇宙-002】在某种意义上就在【本宇宙】的附近这一点——如果它真的存在“附近”这个概念的话,联盟派出支援也更加的方便。
是的,现在【执行层】已经在对向【柯南宇宙-002】派出支援力量进行规划了。
虽然说那个【壳宇宙】的【江户川柯南】的rsi值异常效应並非是以【时间线】,而是以被今井队员总结为【渲染度】或者说【存在指数】的形式表现。
但无论如何,对於如何藉助【江户川柯南】本人的意愿,通过潜意识的引导,让祂选择一个更好的结局。
——联盟甚至可以说驾轻就熟。
而虽然那个关於一次性“渲染”出一个地球,甚至太阳系的计划並没有成功。
但那份由他亲手绘製的米町地图,以及地图右上角,象徵他存在的“今井佑宏绘”最后还是成功地被交到了【江户川柯南】的手中。
因此,在那次名为《空间地理要素强调》任务结束后,米町的【存在指数】,已经稳定在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范围里。
在变更了自己的【时间线】后,今井队员藉助著向【阿笠博士】投资更加清晰的绘图设备名义,终於拿到了一个非常简陋的身份。
而在明白了【柯南世界观宇宙】的根本底线后,在不扰动【歷史惯性】的情况下。
联盟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一步步地发扬这个优势,尝试让【江户川柯南】承认除了“案件”外的事物而已。
甚至那比【本宇宙】相对起来要轻鬆一些。
因为那个【宇宙】並没有那恼人的【双时间线】的干扰。
虽然那些新的、被称为【渲染缺失】、【存在破缺】的异常,仍会导致一些状况。
但总的来说,联盟预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尝试去解决它。
毕竟——
就算要將大家从“案件”中拯救出来,至少也得先把“地球”,上面的建筑、生命,以及它的歷史“固定”下来才行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没有了一些心理负担,但考虑到这个计划目前的“完成度”,以及最后联盟希望达成的效果……
“搞不好,把所有的【歷史惯性】走完,都固定不下来一个较为稳固的结构呢!”
这是白子辰的原话。
因此,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也许【柯南宇宙-002】其实更难解决也说不定。
而如果你將目光移到【型月宇宙-001】,那情况就更是如此了。
“【远坂时臣】、【间桐雁夜】、【言峰綺礼】等个体的rsi值,同样只是勉强超过了100,甚至波动的幅度也区別不大吗?”
面对著那些“昆虫式无人机”携带回来的,这三个【圣杯战爭】参与者的“身体样本”,长谷川月亮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他们某种意义上很可能是某种rsi异常效应衍生了。”
结论错误。
而tdd便指出长谷川月亮的错误。
rsi异常、rsi异常衍生,已存在非常明確的判断標准,目前相关信息並不吻合。
实际上,在【本宇宙】彻底安全后,rsi计算公式已经在【江户川柯南】本人的帮助下几次修正过了。
rsi =(0.5x tc)+(0.3x pls)+(0.5x cc)+(0.1x cs)。
——如今这个公式中的每一个字母和数字,都能拆分为更多复杂公式。
甚至,你几乎只能在《rsi指数初阶计算》这本书,或者其他研究书籍的第一页,在介绍rsi值公式研究歷史的段落里看到它。
实际上,除了pls值,也就是关於“正常人类环境存在指数”的公式,因为对【现实时间线】的进一步分析后,只进行了少量的修正外。
对因果一致性、时序一致性,以及意识同步性的数值计算,单论复杂程度和公式的长度,已经是“拉格朗日標准模型公式”的万倍。
——要知道,这个公式通常被认为是人类物理歷史上最长、最复杂、最难懂的物理公式之一。
整个【研究层】为了將【柯南宇宙-002】以及【本宇宙】的rsi值变动统一在同一个框架下,付出了极为艰辛的努力。
【存在指数】这个数值被根据在【歷史惯性】中的波动,相较於【时间线】同样在【歷史惯性】的变动,拆分成三个维度进行统合。
老实说,目前看来隨著对【型月宇宙-001】的进一步探索,这个公式还会变的更长、更复杂。
但是如果你並不需要精確到小数点后十位这样的程度,或者討厌进行复杂的修正计算,又或者分析其中细分指数的每个意义。
【cyz效应】完全可以直接给出一个较为准確的结果。
因为你只需要对比【cyz效应】与【壳】的机制或者影响的对抗强度就好了。
高rsi值就表明同等的效果,需要更多的【cyz效应】来影响。
而如果【壳】存在某个【核心】,他本身的rsi值一定会非常高。
比如【江户川柯南】。
在第三指针案后,他拥有高达333的数值。
以至於如果一次性低於二位数地投入cyz效应,居然產生不了什么明显效果。
当然,现在这种对【cyz效应】的浪费行为,已经被明令禁止了。
甚至,联盟內部的rsi值检测仪,也都已经换成了在【循环辐射场】里“蘸了蘸”的材料。
不过,对於身处於【型月宇宙-001】的长谷川月亮来说。
在没有办法进行更精確的研究前,直接拿【cyz效应】的流逝程度来用作对比,也勉强能接受。
更何况目前测得的rsi值实在是不太高,费的效应值微乎其微。
tdd给出的结论是:
目前並未在日本范围內扫描到高rsi值,在未发现明显rsi异常情况下,结合资料分析,尚不能確认该【宇宙】一定存在某种绝对核心。
长谷川月亮试著给出一个解释。
“会不会……是【根源】才是【核心】?”
根据【故事架构实验室】的《敘事学核心》理论,可能性较低。目前尚无信息表明,【根源】是该【世界观宇宙】的推动要素。
通常来说,一个无意识的物体,並不会成为一个【核心】。
这就像你不能將【本宇宙】的“宇宙大爆炸”称为一切的开始一样。
它也许更像是一种被称为“背景介绍”的存在。
如果类比来说,【根源】也许类似於【侦探】或者【案件】这个概念,它的確是【本宇宙】至高无上的事物。
——但它的伟大並非是因为【侦探】或者【案件】本身,而是因为【名侦探柯南】。
因此,目前tdd还是倾向於——
根据相关【歷史惯性】信息,已归纳出三种最大可能。
可能性一(较大可能):考虑到该【世界观宇宙】存在『平行宇宙概念』、『分润现象』,个体的rsi值异常效应被同样分润。
可能性二(较大可能):【核心】目前並不处於目前所在世界/时间线。
可能性三(较小可能):该【世界观宇宙】彻底不存在作为【核心】的rsi值异常,也不存在相应的“衍生效应”。
现在,长谷川月亮已经发现这个【型月宇宙】的麻烦之处了。
虽然【壳】的机制,目前来看並不会因为【歷史惯性】的偏离而在一开始就用出全力。
但如果你都不能確认【核心】的存在,或者存在与否的话——
你又怎么確认正確的【歷史惯性】是哪一个呢?
举个例子,如果【型月宇宙-001】选择【圣杯战爭】中的某一个个体,比如【卫宫切嗣】作为敘述它的重要节点。
那么避开【壳】的机制问题反而会非常简单。
因为这样一来,长谷川月亮只需要保持【卫宫切嗣】“主观感受”中的【歷史惯性】不变就好了。
而如果你找不到的某种【核心】的话……
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干涉到一半,突然冒出来的【迦勒底】或者【卫宫巨侠】之类的高rsi值目標,直接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地对上呢?
毕竟,相较於《名侦探柯南》那明確的“主线”。
说不定自己降临的这个宇宙,就是某个英灵回忆时所说的一句话,或者“背景介绍”里的只言片语。
比如类似“啊!我曾在某个平行宇宙的【第四次圣杯战爭】中遇见过……”这样的话。
就像联盟一再强调的“陷阱”一词——
如果这个宇宙,只是掛在某张“蛛网”上的一滴“蜜露”,如果最后让局面变成让自己越陷越深的“帝国坟场”可就不好了。
而且——
“哪怕是不存在绝对核心,他们身上的rsi值也太微弱了。”
虽然长谷川月亮不知道一个【壳】如果有很多【核心】会怎么样,甚至彻底没有【核心】会发生什么。
她就看著面前的数据喃喃自语。
“但这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tdd的第一条推测正確。
那么无论那种【分润现象】因为平行宇宙的存在导致其增长幅度有多微弱,那起码也是增长。
哪怕真的不存在任何【核心】,无论怎么说,作为【歷史惯性】中记敘的存在,这些人总应该和普通人有所差別才对。
“但他们所有人的rsi值,甚至都和周围的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只是在宇宙rsi背景指数附近波动。”
——这简直就像在告诉长谷川月亮,这场【圣杯战爭】中的所有人,在【歷史惯性】里其实全都完全不重要一样。
这实在是太过於古怪了,甚至再次加深了“陷阱”的嫌疑。
甚至,这还同时关乎到另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歷史惯性】,或者【壳】的机制,是否会在意其中人物的心理、情绪乃至意识转变。
如果在意的话,那么转变会在什么时候被认为偏离了【歷史惯性】,引发【宇宙】的回应呢?
这点在【本宇宙】表现得异常突出。
比如【毛利兰】对於【真相】的觉察——这一点在【歷史惯性】中毫无疑问存在模糊的地带。
她怀疑柯南就是新一这件事,甚至有很多次数。
但到底进行到哪一个环节,怀疑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因为“確信柯南就是新一”而需要被重置呢?
在【本宇宙】,她只要不显露出任何让其他人,尤其是【江户川柯南】本人意识到这一点,就尚且可以接受。
但就像刚刚说得,在没有【核心】的【型月宇宙-001】,这个【壳】能接受的底线又是哪里呢?
因此,不论是出於在知晓【歷史惯性】后的些许私心,还是出於对自己当下状態的试探。
长谷川月亮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一些悲剧继续下去。
而使用的方法,就和当初联盟对【阿笠博士】採用的方法一样。
——利用【人设】。
种种跡象都表明,【人设】和【歷史惯性】並不能混为一谈。
虽然尚不明確哪一方更加重要,但【壳】对它们的重视,目前看来並没有太大的区別。
而关於如何让联盟需要的未来,在不触动【歷史惯性】的情况下,合理地走向和【歷史惯性】的结果完全相反的路线。
联盟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先让它们互掐起来。
然后利用【壳】自己反击自己造成的“扰动”,在【壳】对糟糕局面进行“平復”的过程中,留下联盟需要,但是与【壳】的目的並不衝突的结果。
於是,按照tdd给出那条符合【歷史惯性】,而结果完全不同的路线。
长谷川月亮就大大方方地走入了间桐家。
然后,通过《柯南真君七章经》其四,【提线並操偶之术】。以及辅助於tdd改进后的,作用於“神经细胞结构”的【人偶魔术】。
嗯——如果那还能叫做【人偶魔术】的话。
长谷川月亮就站在间桐樱和间桐雁夜的面前,切断了【间桐樱】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
现在,站在走廊的尽头,看著那个木立在走廊中央的孩子。
间桐雁夜內心的悔恨又开始翻涌了。
自从一年前与远坂葵见面后,他的內心一直被那些由悔怨和愤恨构成的虫子一点一滴地啃噬。
“嗬……嗬……”
情绪的起伏引动了那些虫子。
它们蠕动著,就將间桐雁夜身体如同置身於地狱的魔火中灼烧。
不,也许更像是被那些拿著刀叉的恶魔,片缕地从餐盘上剥离自己的血肉。
而对於这位来自间桐家的【御主】而言,被那些称作“刻印虫”的骯脏之物啃噬,就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而间桐雁夜获得的——
除了那足以勉强满足圣杯选中的条件,进行对【从者】的召唤外,便是那迎面看到的一双无神的、暗紫色的瞳孔。
这是一个紫发紫瞳的少女,而在看到间桐雁夜的那一刻,她少有地露出了一丝畏惧和害怕的情绪。
“樱……”雁夜內心微微有些难过,“叔叔嚇到你了吗?”
“嗯。”少女看著面前这个已经半残废的人,那种身上流露出来的,近乎生命终末的“味道”让间桐樱有些……有些害怕。
“叔叔,你的脸……”
“啊,没事,只是练习时出了点差错。”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句谎言。
现在的雁夜看起来如同刚刚从墓地中走出一样,右眼的眼球浑浊灰暗,脸部的肌肉也因为连带的神经坏死而显现出某种丧尸般的面容。
也许是觉察到了面前的孩子的不信任,雁夜苦笑了一下。
“只是……应该说叔叔没有樱那样厉害吧,毕竟……”
雁夜的话止住了。面前这个他要拯救的孩子,甚至就往后悄悄退了一步。
“雁夜叔叔,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了……”
在间桐樱看来,雁夜叔叔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了。
那些大概拇指大小的虫子就在他面庞的皮肤下梭动,就好像面前並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而是一件被蛀得千疮百孔的皮衣。
间桐樱甚至能听到面前的男人身上那连绵不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刻印虫】细碎而连续的、牙齿与肉体的摩擦声。
甚至那失明而有些萎缩的眼球,就仿佛乾瘪的救生圈一样,漂浮在名为眼眶的乾涸泳池中。那些虫子就如同接力般,欢乐地將它转动地“推来推去”。
但是这个痛苦的男人,却是只在为面前的孩子所经歷的痛苦而感到痛苦,为葵所丟失的幸福而痛苦。
而间桐雁夜的內心,则对那个亲手將女儿推入魔窟,將葵和凛所能拥有幸福付之一炬的魔术师的怨恨,也越发深厚。
那激发而成的杀意,甚至就让面前这个已经如木偶一样的孩子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毕竟,害怕也许是这个孩子唯一能被允许显露出来的情绪了。
那个名为间桐脏砚的邪恶,那个为了延长生命可以將他人利用、牺牲到底的人面兽心——他就为这种对於纯洁的折磨,他人的执念而开怀大笑。
一想到樱在这一年中所受到的折磨,雁夜內心所受到的煎熬,似乎就要比身体上的痛苦更难以让他承受。
甚至,即使如今在【刻印虫】的摧残下,他应该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寿命。
但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自己在这次【圣杯战爭】中获胜。
拿到圣杯后,就能以此作为交换换得樱的自由,帮助这个孩子重新回到——
也许是在心灵和肉体所遭受的折磨中被扭曲了心智,又或者是单纯对於那名同样参加这场战爭的远坂时臣的憎恨——
正是他將樱从远坂家过继给了这个令人唾弃的家族,才导致樱会遭受那样的折磨。
间桐脏砚当时的邪恶仿佛还歷歷在目。
“可是……如果你最后想要一个完好如初的丫头的话……”
他就將间桐雁夜引至地下的虫仓。
然后,雁夜就绝望地看到那个被……被虫子包覆、陷入虫海中的少女。
间桐脏砚就因为雁夜痛苦和绝望,而露出一种发自內心的愉悦。
“最初的三天真是哭喊的得非常厉害,从第四天起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今天天一亮我就把她放到了这个虫仓,想试试她能撑多久……”
“爷爷说今天我不用去虫仓了。”
间桐樱的声音打断了雁夜痛苦的回忆,“他说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仪式。”
今天就是召唤【从者】的时刻了。
雁夜蹲下来,轻轻將小樱搂在怀里,然后在她的不知所措中,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小樱,等叔叔的工作结束之后,大家在一起去玩好不好?”
他不等面前的孩子有什么反应,就替她答应下来。
“就这样说定了,带妈妈和姐姐一起去。”
“……我……我还可以和她们见面吗?”
那木然的、如同机器一般毫无情绪的回应,就让雁夜更加用力地搂住她。
“嗯,当然可以,”他说,“叔叔向你保证。”
雁夜站起身来,他就在小樱的告別声中走向地底的虫仓。
这个男人心中清楚地知道,已经发生的悲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了。
自己的生命已经要走到了尽头,这种“无法挽回”是他早已下定的决心。
但是樱呢?
被夺去自己的姓氏和亲人,被那些魔术师残酷无道的折磨,甚至是被虫子蹂躪……
间桐雁夜缓缓地踏上向下的阶梯。
那有知觉的一半身体,就拖著另一半逐渐扩大的死亡向下,就如同踏向走入冥府的阶梯。
但他还在想那个孩子的事情。
今天的樱,那种无情绪的感觉,甚至可怕到了让间桐雁夜觉得瘮人的程度。
“啪!”他狠狠地给了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都是因为他的懦弱!
这是他本应该承担的痛苦!
他居然害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来替他牺牲。
但他就是莫名的忍不住再次想起那无神的瞳孔。
雁夜觉得,他刚刚就像是在和那些前往地下虫仓的阶梯旁的火烛,摇曳著投下变幻的阴影对视。
那来自地底的、或者小樱瞳孔中刮出的寒风,就让雁夜內心的愤恨逐渐的冷却下来。
他真正害怕的正是这一点。
即使他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祷词。
但这个封闭了自己的心灵,这个已然如同木偶一样的孩子……
即使自己真的能將她送回到葵的身边,她真的还能恢復正常吗?
还能视物的那一只左眼,瞳孔中的那些阴影的变换著,就让一个莫名的念头在间桐雁夜的脑海中升起。
他想到了一个绝对能拯救小樱的办法。
只要我拿到圣杯就没有关係了吧!
只要许下愿望,让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让间桐家的歷史,一开始就不存在不就好了吗?
而且……那些叫做【从者】的英灵,不应该非常厉害才对吗?
那些【英灵】的力量,不应该能够很轻鬆地解除自己和小樱身上的痛楚吗?
他们不应该都是正义的英雄吗?!
如果这样的话,哪怕是杀掉间桐脏砚,那也一定能够办到吧?!
心理暗示已生效。
站在间桐雁夜的面前,长谷川月亮已经確信这个男人的【人设】一部分已经突破了限制。
她转身向在走廊的尽头“等著”她的【间桐樱】走去。
为了防止出现某些差错或者暴露异常,那个替代了【间桐樱】做出反应的【人偶化人格】还需要进一步的调试。
至於那个罪魁祸首……
长谷川月亮的目光,直接透过地板看到那个腐烂的灵魂和腐朽的躯体,那条骯脏的虫子。
是的,考虑到召唤英灵,將不可避免地接受令咒,以及需要对於圣杯的渴望,足够的魔术迴路。
——这种种要求都不可避免地需要依赖一个魔术师“本人”来进行。
tdd已经试过了,它的人格化並没有出现诸如“电子令咒”之类的东西。
而为了避免可能的陷阱,联盟当然不会任由著长谷川月亮去涉险。
而现在,就看这个“罪犯”和那个杀人犯的运气,谁更差一些了。
不过,考虑到那个用了整整10弦cyz效应的英灵面板。
不论是谁,召唤出那名侦探的罪犯一定將要承受祂的怒火。
(本章完)
第307章 是的!你信我啊!这真的是福尔摩斯
第307章 是的!你信我啊!这真的是福尔摩斯!(月中求月票!)
现在,站在那被编写好了指令,在走廊的尽头等待她的间桐樱的面前,长谷川月亮轻轻嘆了一口气。
在英灵召唤成功,给予cyz联盟一个切实的身份偽装前,她也只能儘可能將间桐樱的肉体和精神分隔开,以此减轻这个孩子的痛苦了。
实际上,在长谷川月亮的tdd更新后,她其实又回到了“初入【型月宇宙】”的状態。
甚至,只需要等待联盟的支援成功在这个宇宙里站稳脚跟,她便可以尝试离开这个【壳】。
这实际上是【本宇宙】所特有的【时间线】的优势之一。
就像如今联盟所管理的“二號宇宙”中,大部分人几乎很轻鬆地就接纳了所谓的“果-因”发展体系一样。
对於以【时间线】作为存在形式的生命来说,事物的发展可以从它的结束开始,並且你可以通过先添加一个“结果”来完善你想要的“起因”。
显然,这与整个【型月宇宙】的主流发展不同。
也就是说,这会导致一个显然低於100的rsi值领域。
“但这並不会立刻引发【壳】的防御机制,甚至,【壳】在某种程度上对该行为並不在意。”
起初,【cyz效应研究所】对於这个结果是有些惊讶的。
但这个结论,似乎又和阿笠博士以及联盟本身能够在【本宇宙】最初维持存在相吻合。
尤其是【联盟循环】,要知道在第一指针案后,联盟便因为独自拥有了属於自己的【循环】而相对於【双时间线】独立了。
【壳】似乎当时並没有对这件事採取任何行动或者措施。
“因为强大对於【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敘事学部】的部长,因为对该现象的分析更加確信了自己理论的正確性。他便在【研究层】的內部科研大会上做出陈述:
“目前【行动层】和【后勤层】对於【环带】正面的其他星体的开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只要不对【歷史惯性】造成过多的扰动,相较於【壳】来说,一切都只是『背景』而已。”
“而这也许就是离开【壳】的一种可行的方法,即让自身採用一种与【世界观宇宙】不能相融洽的表现形式。”
他顿了顿,说出自己的见解。
“根据研究所的数据来分析,只需要在【壳】的內部效应和內部存在,对该表现形式做出反应前,构建出rsi值为0的区域,就能与【壳】分离。”
“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分离体重新捕获和回收就可以了。”
但【cyz效应研究所】的所长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方式最困难的一点。
“没有zc-02的帮助,让【本宇宙】的存在,rsi值达到零的方法,理论上是不存在的。”
“否则【世界观群系】之间应该非常『热闹』,或者说,起码会存在某种交流方式。”
“目前来看,这个方法根本不具有可行性。”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理解。
毕竟,如果一开始你的存在就属於【壳】的一部分。
就像在【本宇宙】,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是【江户川柯南】的衍生——这就註定了你的rsi值不可能抵达到零这个数值了。
当然,这並不是tdd建议长谷川月亮留在【型月宇宙-001】的主要原因。
【型月宇宙】目前的威胁等级只是volatile。
也就是说,只需要长谷川月亮拋下那部分包含了【灵子结构】的【时间线】,並將自己的【时间线】倒置。
那么本就不属於【型月宇宙】的她,就可以试著用【cyz效应】將自己rsi值降低到零,以此离开。
但是“离开”之后呢?
这仅仅是简单地完成了脱离【壳】。
她该怎么確保她能回到【本宇宙】,而不是又一个【隔壁宇宙】呢?
如果长谷川月亮耗尽了【cyz效应】,转头却又落入到一个能被命名为【型月宇宙-002】该怎么办?
更別提这个方法需要消耗的效应值非常巨大。
就像【cyz效应研究所】所长紧接著的反驳。
你只能说这具有“理论上的可行性”。
毕竟哪怕是在【本宇宙】,对於【壳】外的探索,往往都需要柯南和林升合力。
过去【故事时间线】对於三名联盟人员的“拋离”,显然利用了【壳】的某些机制。
因此,柯南负责將【环带】的时间轴,调整至“过去曾经触碰【壳】机制”的时间节点。
而林升呢?
他需要使用效应重新锚定“脱离”的场景,迫使自己挥洒的力量,以“当初那个时刻”的相同姿態离开【本宇宙】。
这需要付出每次最少三位数的【cyz效应】投入。
而且,这种不断重复触动【壳】的机制,起码是一部分的行为显然具有一定风险。
在自己手錶上的指针,出现了最为细微的颤动的那一瞬间,柯南就停止了將时间轴继续变动的行为。
“林升,接下来你还要尝试的话,就要用cyz效应同时锚定一个不造成任何影响的结果了。”
“否则,一循环纪尝试三十三次就是极限了。”
柯南一脸严肃地给出自己的结论。
“每次变动会对【环带】的稳定性造成一点影响。我们要再次尝试的话,必须要让【环带】再循环一圈,加强对【壳】的误导。”
总之,因为需要对【环带】进行维护,联盟是做不到无间隔地进行支援的。
而目前成功的尝试一共是十次整。
考虑到对【壳】以及【世界观群系】的整体结构信息的缺失性,这个成功率不能算太低。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因素。
长谷川月亮……其实她的內心也很清楚。
某种意义上,她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她几乎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不论是三弦效应也好,十弦效应也罢。
对於【壳】本身来说,其中的差距也许如同萤火与皓月一样。
“除非……这个【宇宙】也被纳入到联盟的范围里。”
而每当想到这里,长谷川月亮內心不免有些暗淡。她之前一直询问tdd这个【宇宙】是否存在一个【核心】就是因为这个。
“如果能够得到【核心】的帮助,加上自己本身就並不属於该【宇宙】的一部分,也许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但目前看来,这个结论都很难得出。
甚至,长谷川內心就有些惶恐。
因为tdd告诉她,该方式还必须至少满足另一个前提:
那就是【型月宇宙-001】的確是通过某种方式將她捕获的。或者,有记录下来她来到这个【壳】的某种“路径”。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所谓的运气的话……”
长谷川轻轻摇了摇头,將这些想法压到心底。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完成联盟交给自己的使命。
每个加入联盟的成员,都会做好最糟糕的准备。
自己並未因为那场事故立刻失去生命,已经足够幸运了。
目前自己要做的是继续进行验证。
“更何况……”
看著面前这个被虫子摧残的孩子,长谷川月亮捏了捏拳头。
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可看不惯这些邪恶,而且她刚好也有行使正义的力量。
被启用的【循环保护模式】某种意义上就是强行用cyz效应,將她恆定在一个【本宇宙】的存在状態。
而根据【时钟塔】记载资料和相关文献。
该【型月宇宙】的生命存在形式为“精神”、“灵魂”以及“肉体”三位一体的形式。
也就是说,目前维持在低於25rsi值的长谷川月亮,在没有触动【壳】的机制,或者被高rsi值环境、存在拉至高於50的rsi值前,她相对於整个宇宙是不存在的状態。
她能大大方方地走进间桐家,但所有人却都看不见她,依靠的就是这一点。
至於对於外界的干涉以及观察。
就像之前强调过的,这一切都交给tdd来完成。
而长谷川月亮选择第一时间来到间桐家的根本原因,主要就是为了整个那个孩子——
以及微不足道地解析一下间桐樱身上的【虚数属性】。
老实说,间桐脏砚使用虫仓,来强行將樱的【魔术属性】转化为水属性,简直是极大的浪费。
因为,虚数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独立於传统五大元素(地、水、火、风、空)的架空属性。
根据资料记载,已知使用者仅包括间桐樱、雷夫·莱诺尔、特莉夏。
实际上,这种魔术属性简直就像是联盟量身定做的。
tdd甚至一再强调,对於长谷川月亮来说,间桐樱的存在,是比整个【圣杯战爭】还要重要。
【虚数属性】的定义为:与数学中的虚数概念类似,象徵“不存在却被认为存在”的领域。是虽然有可能存在,但物质界中无法物质化的现象。
而【虚数魔术】则依赖“可能性”的基盘。通常情况下,需通过特殊仪式或圣杯等外部供能弥补其不稳定性。
没有什么比【虚数魔术】更能解释,为何【歷史惯性】里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cyz联盟】的组织。
甚至,在採用这种“詮释”后,即使未来出现一定的“信息泄露”,联盟也能將事態掌握在自己手中。
【cyz魔术基盘】將在结合了【虚数属性】的情况下,使用【cyz效应】作为供能,以及维持其【术式】效果的稳定。
也就是说,不论是《七章经》,还是【时间线】等特性相关的【现象】。
相关魔术基盘构建完毕后,预计联盟將获得对该【魔术体系】的绝对的主导权。
毕竟在所有的【术式】都使用了cyz效应作为关键的情况下,即使是【根源】,也只能尝试构建类似的【现象】。
这將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受制於人,也是联盟对於【型月宇宙-001】一切规划的基础。
……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召唤结果就好了。
长谷川月亮一边等待著即將开始的召唤仪式,一边继续对间桐樱的治疗。
首先是对於她这一年在间桐家遭遇的痛苦记忆的模糊、封锁,甚至是刪除。
毕竟对於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那些沉重的负担,也许想想都会是痛苦。
名为“外脑装置”的细胞层次的生物构造,对於其痛觉机制进行了相应的屏蔽,並加入了“擬似回应”机制。
这將会满足其【人设】在【歷史惯性】中外在表现。
当然,计划中也考虑到【间桐雁夜】做不到坚持自己的本心的情况。
如果他没能召唤出【福尔摩斯】的话,长谷川月亮就会选择雨生龙之介作为备用计划了。
实际上,这个恶徒在被长谷川月亮找到后,就再也无法真正杀过一个人了。
他所面对的,都是结合了【人偶魔术】和【生物魔术】製作出来的“偽人”。
尤其是他將在最后用作祭品的“孩子”。
虽然很对不起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但那个孩子的外貌,已经调製的与他们其中一人一模一样了。
而如果这两种方式都没能成功……
长谷川月亮就不得不考虑成为【cyz魔术基盘】的第一个真正使用者了。
她会在第一时间让那个以caster,也就是“魔术师”职介被召唤出来的吉尔斯·德·莱斯退场。
然后短暂地切换到自己存在【灵子结构】的【时间线】,並使用夺取的令咒进行二次唤灵。
好在间桐雁夜没有让她失望。
……
地底昏暗的虫仓,就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那些囊虫爬行的声音,就与粘腻而潮湿的空气一齐充斥著整个空间。
光线从头顶狭窄的落下,就照在那绘製在唯一还算整洁的一块木质地板上。
“召唤咒文已经记清楚了吧?”
那个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带著一如既往的阴沉和恶意。
那是间桐脏砚,一个如同“吸血虫”一样让人噁心的老魔术师。
他如今的存在,甚至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四肢如木乃伊般乾瘦,而深陷的眼窝中,是如同虫子般的黑色眼球。
——他甚至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號的【刻印虫】。
站在召唤仪式面前,间桐雁夜抬起头,他看到脏砚露出他一贯的阴沉笑容。
“雁夜,现在我需要你在加上两小节额外的咏唱內容。”
“什么意思?”间桐雁夜的內心变得警觉起来。
而这个老人表现得就好像出於对於雁夜诚挚的关心一般。他只口不提作为狂战士职介被召唤出的berserker,通常会因为是无理智的存在,而毫不在意【御主】的安危大量抽取魔力。
“难道你还不清楚你的素质和其他【御主】相比有多糟糕吗?”
“只要你在咒文中添加【狂化】属性,从者的属性就会大幅的增加。而且,没有理智的从者也更容易被你驱使。”
“没有理智?”
间桐雁夜內心一沉,先不提这个傢伙是否对自己有所隱瞒。
如果没有理智的话,他该怎么和那个英灵沟通,甚至藉此来帮我拯救出小樱……
而且,间桐雁夜记得很清楚。
berserker通常会因为其“破坏者”的身份而是身具“恶名”的存在。
如果应召而来的是没有理智的恶徒,他会帮助自己把樱从间桐家救出吗?
的確,身上每时每刻的痛苦都会提醒他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自己还有那个名为时臣的男人。
如果是在自己的痛苦和仇恨最浓烈的那些日子里,也许间桐雁夜会出於让远坂时臣品尝失去一切的痛苦,因为陷入復仇者的漩涡而接纳间桐脏砚的建议。
但,那只是如果。
长谷川月亮藉由光影、气温波动,和间桐樱本人所表现出的糟糕状態,所综合而成的、没有任何魔力影响的心理学干涉手段……
就让已经冷静下来的间桐雁夜想得更多。
他已经看到了樱那木然的眼神了。
那是一个被痛苦和虫子掏空了的天真灵魂,那是一个孩子不该有的表情。
甚至,间桐雁夜內心就有另一个细微的念头在涌动——
他答应了要带著樱,和葵还有凛一起出去玩的。
自己打倒了远坂时臣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该死的魔术师,也许从来没有將葵她们视作自己的亲人。
间桐雁夜终於意识到了,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他只是……想救出那个孩子。
间桐雁夜內心已经等不了,他就將樱救出这个魔窟,他一天都等不了了。
甚至,如果自己没有成功地在【圣杯战爭】里获胜该怎么办呢?
虽然间桐脏砚是无疑的邪恶,但这个魔术师对於自己的召唤素质判断无疑是正確的。
即使加上了所谓的【狂暴化】的咒文,他就真的能取得圣杯吗?
“雁夜,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因为害怕而想要退出了。”
间桐脏砚不知道间桐雁夜为何在召唤的最后一刻迟疑。
“还需要我提醒你,即使你退出,也只有大概两个月的——”
“不,我要单靠圣遗物召唤。”
间桐雁夜打断脏砚的话,他盯著这个傢伙的眼睛,告诉他自己的决心。
一瞬间,虫仓中安静了下来,只余那些蠕动声。
脏砚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单纯地觉得雁夜的脑子也许已经被【刻印虫】给钻坏了。
但他没有立刻反驳。
他只是依旧带著那副恶意难掩的笑容:“你想清楚了?就凭你那点可怜的魔术迴路?”
內心深处莫名的涌现出某种勇气和愤怒,对於这一切的愤怒。
间桐雁夜就將这股愤怒宣泄到脏砚身上。
“你也说了这是一个能召唤强大从者的圣遗物了吧,我要用它,而不是用你那套操控別人意志和身体的伎俩。”
他说著,手背上的令咒就亮起红光,就要开始进行召唤。
脏砚的嘴角微微抽动,雁夜已经几乎是指名道姓地讽刺他,但关键的是圣遗物。
真要是以其他职介把那个英灵召唤出来就糟糕了。
虽然脏砚没有告诉雁夜这个圣遗物和什么有关,但他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那是与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之一,被称为“湖上骑士”、“骑士之”的兰斯洛特有关的东西。
要是不以berserker的职介將他召唤出来的话……
间桐脏砚还是清楚自己显然不属於那些所谓的“骑士”欢迎的行列的。
那只如同木乃伊的手,在雁夜喊出第一个咒文时便立刻取走了放在最中央的圣遗物。
仪式阵盘紧接著暗淡了下来。
“这样的话……那这个遗物就不能浪费了。”
老人的面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被雁夜算计了。
毕竟事到如今,间桐脏砚已经不可能再临时去找一个替代品来参与英灵的召唤了。
“而且,既然你不听我的命令……”
身体的【刻印虫】显然在脏砚的指挥下发作,而因为那各处传来的剧痛,就让雁夜下意识地跪伏在地上。
通往大脑的血管被那些虫子扼住,一直到他痛苦的脸色发青,意识变得模糊。
即將召唤出英灵的喜悦被一扫而净,在给予了违抗命令的雁夜惩罚后,间桐脏砚冷冷地丟下几句威胁,然后离开了虫仓。
“看样子,我只能等著第五次圣杯战爭了。”
“雁夜,我希望在明天,看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
“不然的话……对於那个丫头的教导真是一下子也不能耽搁了呢。”
而在著极度的痛苦中,雁夜內心唯一仅存的信念不是仇恨,也不是復仇。
间桐雁夜就向那传说中回应愿望的圣杯与英灵座,吐露自己最后的祈祷。
这个男人对於奇蹟的渴望与恳求——
那既不是出於对魔术的信仰、对自我的证明,也並非是对【根源】的追求。
甚至,他从未奢求一个宏大的关於全人类的救济。
“不论是谁,只要能將樱救出来就好——”
用尽仅存的力气,带著支离破碎的声音。
雁夜把所有的痛苦、悔恨、渴望,都压缩在这一刻,用自己颤抖的声音诵念著: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
这个男人就痉挛著,用自己的意志祈求任何一位英灵的帮助。
每一次重复,声音都如丧钟般沉重,就像濒死者捶击棺盖的求救声,带著他的执念、哀鸣,迴荡在地底那空洞的虫墙之间。
他就颤抖著,诵念著那为他带来救赎的存在:
“周而復始,其次为五;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喉咙里滚出血沫,甚至那失明的右眼也因为这召唤时的痛苦而顛出眼眶。
那脱落的眼珠,在被赶上来享用一餐的【刻印虫】分食乾净前就面向地顶。
头顶是一丝星光都无法照下的黑暗。
但雁夜却知道,一轮满月正在试图將仪式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而也许是正是因为这样,又或者是命运的巧合——此时此刻,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其他的召唤者们也都正念诵著属於他们的咒文。
卫宫切嗣、远坂时臣、韦伯·维尔维特、间桐雁夜……
这四人便在同一时刻,在不同的地点,带著对於那奇蹟与愿望的结晶的渴望,向著远在【英灵座】上的英灵们发出恳求。
“宣告——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若愿从圣杯之召唤,遵此意,顺此理,则应之。”
在这暗无天日的虫仓,在那满月的阴影之中。
间桐雁夜便艰难地开口:
“於此立誓——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地面微微震颤,召唤阵中的纹路似被某种无形之力激活,宛如血管脉动般微光流转。
雁夜闭上双眼。
现在,他心中只剩下樱那小的身影——那是他活下去的理由,也是他愿为之死的意义。
他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气息: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
自抑止之轮而来——
天秤的守护者啊——!”
顷刻间,召唤阵迸发出刺眼的白光,仿佛在回应这从地狱中喊出的祈祷。
令人惊讶的是——
出现在仪式阵中的,出现在间桐雁夜面前的,是一个孩子的身影。
但这个男人,就在说出他唯一的恳求后,放肆地、喜悦地陷入昏迷。
“保护我,还有那个叫樱的孩子。”
间桐雁夜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每个【御主】都能看到的、英灵的基础信息。
英灵面板:福尔摩斯
职阶:detective
真名:福尔摩斯(■■■■■)
阵营:秩序·善(正义阵营)
属性:筋力 ex/耐久 ex/敏捷 ex/对魔力 ex/幸运 ex /宝具 ex
这已经足够了。
即使雁夜来不及看后面的內容。
但他知道,这绝对已经足够了。
(本章完)
第309章 雁夜仍然变为了復仇之鬼(求月票!
第309章 雁夜仍然变为了……復仇之鬼(求月票!)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联盟要如此谨慎?
为什么,柯南要表现得仿佛整个【型月宇宙】都在敌对联盟呢?
既然【英灵座】是守护人理、保护世界的“装置”之一,为何这个自称正义的侦探,反而不“帮上一帮”?
为什么柯南不將自己的【英灵面板】上传,为这个宇宙增添一位新的“守护者”呢?
毕竟——
除了【英灵座】如同“ddos攻击”般的数据索求,目前【型月世界】似乎並未真正对他造成伤害。
甚至连將他锚定为英灵的行为,说不定也只是【英灵座】基於“圣杯战爭”的本能反应罢了。
毕竟他当时的【身份】,就已经是偽装成英灵,不是吗?
但对柯南来说——
这种敌意,从来都不曾停止。
它们到处都是。
“按照tdd的记录,这个宇宙100左右的rsi背景值根本做不到试著『拉高』他的rsi值。”
这是柯南的原话。
但为何会是“拉高”而不是“拉低”呢?
很简单,就像林升的rsi值始终固定在0一样。
rsi值等於“100”是“正常”。
高於“100”,意味著来自【宇宙】本身的“异常”——比如在【本宇宙】的【江户川柯南】。
而低於“100”的话……
就是需要“抚平”的“外来者”或者其造成的影响了。
这种“敌对”显然不是根据联盟,或者“外来者”是否是“正义”的立场来判断的。
而他们的存在本身,从根本上就与这个【宇宙】的逻辑相互衝突。
就像柯南需要用cyz效应將自己与世界“隔离”,就像长谷川月亮需要启用【循环保护模式】,以免被“灵子化”。
如果没有cyz效应,他们也许早已被同化成这个【宇宙】的一部分——以符合该【世界观群系】的方式。
也许柯南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英灵。
而长谷川月亮……將成为一位拥有“灵魂”的人。
也许对於柯南本人而言,这种转化无足轻重。
毕竟他只是一个被搓出来的【英灵模板】,是【本宇宙】中“推理的延展”,一个“可能的时间节点”。
但是长谷川月亮呢?
如果她放弃了自己【时间线】的性质,被转变成了【型月宇宙】的一员,她还能回去吗?
更何况——
【歷史惯性】的仍然存在是无疑的。
不过在柯南在套上【兰斯洛特】的身份后,那种来自【英灵座】的骚扰就停止。
还是他使用tdd和虚数魔术,尝试將自己从【圣杯系统】中剥离失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这绝不是“魔术机制上的失败”。
如果只是以【型月宇宙】的设定来说,他的行为本该是完全“成立”的——
间桐家作为构建【圣杯系统】的“御三家”之一,本来就知晓该系统的漏洞。而在未来美狄亚的“违规召唤”,也证明了这一点的可行性。
但柯南不仅失败了,他甚至还需要不断地动用【cyz效应】,才能对抗这种“同化”。
而唯有对抗【歷史惯性】时,他才需要使用cyz效应,来锚定一个不符合既定【歷史】的结果。
这就像一台电脑突然开始拒绝执行属於自己的主进程,它拒绝的理由显然只有一条——
那就是你试图运行的那个“进程”,並不符合它原本被设计好的“目的”。
就像毛利兰即使推理出“柯南等於新一”,也不能与之相认一样。
那显然不是因为她不想。
而是因为【歷史惯性】拒绝“这种相认”成为现实。
【歷史惯性】的本质,是已经被设计好的“未来”或者“结局”:
间桐樱註定要被虫仓吞没、被恶意玷污;
间桐雁夜註定將在第四次圣杯战爭中痛苦地死去,甚至要亲手毁掉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远坂时臣、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韦伯,乃至雨生龙之介……
不论是光辉还是悲哀。
不论是欢欣地步入结局,亦或是悲哀地接受事实。
你只可到此,不可逾越——
因为它们早已经被记录在了真正的【歷史】之中。
而【壳】只是让其中的事物,按照【歷史的惯性】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罢了。
这也是【歷史惯性】的真正含义。
就像【柯南宇宙-002】,就像【本宇宙】。
哪怕是【本宇宙】,联盟最终也没有真正顛覆过自己的【歷史惯性】,不是吗?
【壳】的机制是绝对的。
除非长谷川月亮和柯南只充当一个“观察者”的角色,在不进行任何干涉的情况下,静默地观察这一切。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只要存在於这里,就已经是“干扰源”本身了。
因为如果他们不干扰【歷史惯性】,【壳】就不会做出回应——哪怕是最为微弱的回应。
而联盟也就不可能获得更多关於它的信息,並试图窥见它运转的真正机制与漏洞。
……
间桐雁夜重新跌坐在地板上。
这个人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的支撑。
他就像是突然被大雨浇头一般地熄灭在虫仓里,在自己所召唤的英灵平淡无奇的敘述中,完全地寂静了下来。
因为被回应的奇蹟而產生的欣喜与激动消失了,重新健全的身体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积极。
身体……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了。
甚至,一种从灵魂深处渗出的震颤,一种名为“绝望”的冰冷,正在缓慢地冻结他的血液与灵魂。
他就因为英灵的“推理”轻轻颤抖。
虽然雁夜不能完全听懂那英灵所说的。但是,那只言片语里关於他自己、关於樱的经歷的描述,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了。
“樱她……註定会……被虫仓吞没、被恶意玷污……”
“我……註定会……『杀死』葵?”
这些词汇,这些话语,怎么会在最后组成那样一个句子呢?
嘴角不自觉地因为震惊而裂开。
所有的神经都在胀痛,间桐雁夜的思维完全无法处理——甚至他连理解那个答案都做不到。
那一直紧握著的、微不足道的希望,被某种无形的、叫做【歷史惯性】的东西摧毁了。
间桐雁夜觉得自己仿佛突然回到了过去。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得知间桐家魔术形態的那一刻,是如何选择离开。
但现在,雁夜觉得自己又重新站在了那地底的虫仓,那爬满地面的虫群之前。
他从未真正逃离什么东西。
他又想起了葵。
那个温柔、美丽,却又坚定的女人。
不论是八年前面对她选择远坂时臣的决定,还是一年前她將樱送到间桐家的选择。
他便少有的,也许一生中仅有两次地质问葵。
“这样真的好吗?”
而间桐雁夜永远忘不了那个答案。
“……妄想得到平凡家庭的幸福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雁夜曾经那样想。
甚至即使在今天之前,雁夜都曾幻想过,也许“圣杯”能將那痛苦的歷史抹去,能够真正带给葵以幸福。
但他现在知道了,葵所说的话无疑是正確的。
现在,那个英灵便明確地告诉他——
那一整年的被刻印虫啃噬、折磨,那一整年的地狱般的经歷。
甚至,不只是痛苦和悔恨。
甚至是他自认为宝贵的幸福、想要守护的信念……
一切……原来都是註定的吗?!
就像在【本宇宙】过去每一个知晓“真相”的人,间桐雁夜如今终於避无可避了。
现在,他就裸露在命运的寒风之中。
……
对於间桐雁夜的反应,柯南並不感到意外。
很少有人能平静地接受,自己所经歷的一切苦难、挣扎与牺牲其实是某种命定的轨跡。
倘若那是童话般的未来也就罢了。
但间桐雁夜必须要接受的,却是一段无法改变的悲剧——是噩梦般的绝望,以及连死亡也无法抹平的痛苦与悔恨。
这与其说是命运,更不如说是某种可怕的“诅咒”。
柯南將目光移到也同样因为这些信息而沉默下来的长谷川月亮身上。
他补充道:“这也是月亮你一开始的命令,是必须在不干扰【歷史惯性】的情况下行动的原因。”
“为了防范那些可能因此產生的风险。”
虽然柯南还没有搞清楚,为何自己目前只需要使用很少的效应来进行锚定。
但【歷史惯性】的存在,在经过自己刚刚的试探,以及確认了【英灵座】是衍生异常后,是无疑被再次確认了下来的。
而在没有获得来自林升新的支援,甚至把他以同样的方式拉过之前。
他们手中的力量甚至可以称得上很弱小。
毕竟自己仅仅是套用【兰斯洛特】的面板,以及对【英灵座】进行掩饰这件事,就了如今13弦效应值的小数点后面的部分……
將【cyz联盟】因地制宜地採用一套“本地人马”离开建立起来,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像【阿笠博士】仍能顶著【故事时间线】的干涉,继续做出某种程度上的反抗。
【人设】显然不是【歷史惯性】的衍生。
它至少也是与之同等的存在,也因此,成为了对抗它天然的屏障、掩饰与武器。
就比如【间桐雁夜】。
他刚刚出於自己对於“拯救樱”的渴望和动机,拒绝了关於“狂战士”的召唤。
而现在,【间桐雁夜】就要出於自己的仇怨而做些什么了。
他终於抬起了头。
两块如同把愤怒、痛苦、仇怨与悔恨统统融化之后凝结而成的死灰色结晶,扭曲地镶嵌在他的瞳孔里。
这个【英灵】到底是什么。
他是出於什么目的告诉他了这一切。
以及他究竟打算利用自己做些什么事情。
甚至是柯南刚刚承诺给他的“救赎”。
——间桐雁夜已经完全不想去想了。
心中那种奇特的冷静,让雁夜也莫名奇妙地觉得,这一切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只要能摧毁这一切就好。
只要能將这份註定、这份诅咒,將自己的痛苦的根源摧毁就好。
哪怕自己被毁灭也没有关係。
也许间桐雁夜的心底就是潜藏著这样阴暗的一面。
但是……既然自己本就是一个可悲的復仇者,那么——自己向整个【宇宙】復仇,也是合理的吧?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名【英灵】,间桐雁夜就毫不犹豫地背弃了这个背弃他的宇宙。
他嘴角咧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然后欣然地、无所顾忌地加入了这个自称“来自异宇”的【cyz联盟】。
雁夜就声音沙哑地开口。
“说吧——福尔摩斯,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
隨著柯南鬆开对时间流速的锚定,间桐脏砚终於一步步赶至虫仓的门口。
虫仓的门被推开。
“雁夜,我提醒过你……別妄想摆脱那些刻印虫的掌控。”
“你难道忘了被虫子——”
那阴森残酷的讥讽与威胁声戛然而止。
一股仿佛从冥狱深处升起的魔力翻涌著,空气如同玻璃般破碎,那些虫子低鸣著、颤慄著死去的。
一名身覆宛如深渊的黑色鎧甲的英灵站在阴影里。
他身形高大,而那不详的、黑色雾气般的魔力就笼罩了面部。鎧甲上如同血管般的裂纹,一种仿佛血液般的猩红在在其中流动。
在看见间桐脏砚的一瞬间。
那个英灵,不,更像是某种邪灵般的存在,那黑色雾气中,象徵著危险的红芒一闪。
“——arrrrr!!!”
那並非语言,而是一种野兽般的嘶吼,如同从灵魂深处爆发的仇恨的声音。
在间桐脏砚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魔力如黑潮喷涌,英灵就幻做一道残影,带著一种可怕的怨恨、一种灾殃冲向、扑进那个诅咒的来源,就要將那个藏在虫囊下的丑恶灵魂撕碎。
这一刻,间桐脏砚终於感受到一种真正的、源自“灵魂层级”的威胁。
死亡,正以毫无掩饰的姿態,向他逼近。
“我在……樱的体內种了刻印虫!”
几乎带著求生的本能,老魔术师嘶哑地喊出这句话。
黑甲英灵的身影突然在面前停下。
那柄仿佛熔炉与怨魂铸成的双手大剑,正直直停在了脏砚的额前。
剑刃停下了。
但剑锋处的空气都被魔力灼烧得扭曲。
那流淌在剑身上的黑红魔力如同活物一般,在抽离前“轻轻”拂过这只“刻印虫”的额头。
一道“咔”的细微骨裂声,就经沿著被风压切裂的颅骨传导至脏砚的耳中。
——那如虫甲般的头骨被切开了一部分,鲜血就带著些许刺痛沿著脏砚的头顶留下。
但与这十分狼狈的姿態相比的,间桐脏砚眼神里就浮现出一种意外的惊愕。
“这怎么可能?!”
他的目光落向那名他本该完全掌控的“工具”身上——间桐雁夜站在虫仓的正中央。
与不久前的半残的身躯相比,他身体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甚至脸上都找不到一丝病態和痛苦。
间桐脏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甚至,他现在能在雁夜眼中看到某种微妙的嘲弄,以及似乎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威胁,而闪过的一丝不甘和不快。
这个苟活了几百年的老魔术师,现在心头就生出强烈的不安——
雁夜体內的刻印虫已经彻底和他断联了。
间桐脏砚终於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在看到英灵现世的波动之后,他本应先通过【魔术探查】確认雁夜的状態。
他应该確认刻印虫是否还存在,令咒是否生效,英灵是否已建立联繫。
可他当时只是认定为这个劣等魔术师的契约彻底失败,並且担心无法在雁夜濒死时接手他的令咒而匆忙地赶来。
“……脏砚。”
在间桐脏砚眼中,那个他曾视作失败品、叛逃者、无足轻重的劣等魔术师,竟在此刻以一种近乎俯视者的口吻命令他——
“让你那些噁心的虫子,全部从樱体內爬出来。”
脏砚垂下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不敢立刻尝试调动魔力。
那柄如同诅咒的具现一般的大剑,其剑锋仍悬在他的头颅上,仿佛就要將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berserker显然不会允许他使用大魔术,甚至,这个英灵明显具有一定的【对魔力】属性。
而虫仓里的那些虫子,难以立刻干掉身体已经完好无损的雁夜。
很少有【魔术工坊】会在其最核心的地方同样布置最强大的防御术式——那应该是放在最外来威慑敌人,而不是阻拦自己的。
脏砚终於有些后悔了,他应该更认真地对待英灵这一“奇蹟”本身的。
但在间桐雁夜那威胁的目光中——
间桐脏砚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枯槁的、龟裂的笑容。
也许很少有人会相信,甚至连脏砚此刻的声音都诡异地温和,甚至带著点点慈爱与……贪婪。
“呵呵……真是了不起的英灵啊……真是……啊,太了不起了。”
脏砚低声地喃喃著。
他的目光如同看待珍宝一样,看著隨时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英灵,就停留在那柄大剑,以及那带著浓浓怨气与执念的红黑魔力之上。
间桐脏砚无疑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追求“永生”的执念,已经逐渐腐蚀了间桐脏砚的本心。
这个可悲的灵魂早已忘记自己最初走上魔术之路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在心里疯狂计算著,就为这强大的英灵而兴奋。
这样强大的英灵……
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了。
多少年了……自己那永生的夙愿,终於再次看到了希望!
哪怕是腐朽的肉体,哪怕是必须牺牲无数性命,脏砚也从未动摇。
他一直这样苟活著……甚至將自己变成虫子一样的苟活,就是为了……为了……
总之,只要能获得【圣杯】,对於间桐脏砚来说,不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他重新扭头看向雁夜,脸上甚至挤出某种阴森的柔和笑容。
“雁夜。”他嘶哑著开口,“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只要你为我取得圣杯,我就会放走樱。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食言过。”
“我现在就要你这样做。”雁夜打断了他。
“你现在,就让那些虫子,从樱体內出来。”
脏砚的瞳孔轻轻一缩。
在那抹篤定与平静中,对於这个“儿子”非常了解的脏砚,就觉察到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而且,那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某种压抑。
一种难以压抑却要强行遏制的情绪,仿佛雁夜在强行压制著要崩溃的水坝一样。
脏砚就察觉到了此刻的雁夜好像……並不稳定啊。
“雁夜,你的身体,好像並没有完全修復啊。”
脏砚的语调依然温和,但那股狡诈的老狐狸气息却悄然爬上来。
只是借用这短暂的间隔,脏砚那隱藏在死亡阴影的理智就悄悄溜出来。
是啊……
为何雁夜会突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呢?
脏砚就迅速做出判断——这应该是英灵的某种宝具。
圣杯战爭才刚开始,只要自己摸清这个英灵的底细……
他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这样想著,脏砚循循善诱地与雁夜谈判。
“雁夜……难道我这样做后,你就会放过我吗?”
那抹刀锋再次下压。
但是间桐脏砚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
“如果你杀了我,说不定那个孩子的心臟,也会跟著碎掉呀。”
“不知道一份续命的宝具……能不能同时续上两个人的命呢?”
他就仿佛是真的在为雁夜担心一样。
“想必,你肯定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樱那个丫头吧。”
“只是,她能不能有充足的魔力来维持这个英灵的存在……”
“是啊——”
脏砚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一样缓缓点头。
“那样的话……她还要参加这场圣杯战爭吧?”
果不其然,雁夜就和脏砚想得一模一样让步了。
“好。”雁夜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他咬著牙答应下来,並给出了自己的底线,“但是现在樱的魔术训练必须停止。”
“没有问题。”脏砚就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而且,如果你真的拿到了【圣杯】,我也可以解除你和樱身上的【刻印虫】,甚至把我延命的魔术交给你。”
脏砚说的绝对都是实话。
甚至,如果不是怕触怒雁夜,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他都想要问问雁夜。
这个“恶趣味”的老头很想知道——
等到圣杯战爭结束,英灵的宝具不能维持的时候,雁夜到底会不会为了见证樱的未来而选择像他一样苟活呢?
哎呀哎呀,脏砚对此可是好奇得紧啊。
但现在,额头上那灼烧的魔力退去了。
这个老人就带著欣喜地、讚扬的笑容看了一眼差点要取他性命的英灵。
然后他转身向著虫仓的门口走去。
“那么——我就等著雁夜你的好消息了。”
……
在大门关闭的一剎那,那名站在虫仓门口的英灵——【兰斯洛特】就吃力地跪倒在地上。
那黑雾笼罩的雾气散去。
一种宛如时间线折射般的光影,就从那具有科技感的面具,不稳地波动起来。
【侦探宝具】之时间线偽装面具。
其效果是:可以短暂依託被窃取到的时间线而偽装成相同的存在,是使用过长时间,存在迷失自己的风险。
柯南之前说的“偽装”成【兰斯洛特】可不止是字面意义上的偽装。
毕竟,他可只是一个“偽装成英灵”的“英灵”而已,就像他发回【英灵座】的关於兰斯洛特的资料。
藉助【间桐雁夜】必定召唤出【兰斯洛特】的【歷史惯性】。
这个兰斯洛特可是完全的真实不虚。
【型月宇宙】,或者【英灵座】对於柯南或者长谷川月亮的重视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们运用的【时间线】……
显然和【型月宇宙】的时间线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本章完)
第310章 毫无疑问,间桐雁夜是个真男人
第310章 毫无疑问,间桐雁夜是个真男人
难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不,更像是自己只是离散於【间桐雁夜】这个存在的歷史之中。
有千万个“自己”在不同的“时间节点”里哀嚎著、吶喊著、崩溃著。
如同【间桐雁夜】被时间本身碾碎、打成粉末,然后分撒到宇宙时空的每一处角落。
仿佛自己的灵魂、记忆、思维被无限地细分、解离,然后如粉尘般支离破碎,弥散在【时间线】的每一处岔道口与节点之间,化作在时空所构成的万华镜,每一个闪烁的光点。
那个自称【福尔摩斯】的存在,早在间桐雁夜接过那块面具前就提醒他。
“雁夜,没有【时间线】的存在,是不適合戴上它的。”
“这非常痛苦。”
“只要……只要能让我亲手砍向那个虫子就行。”
雁夜当时並不將柯南好心的提醒放在心上。
还有什么痛苦能比得上过去一整年自己在心灵和肉体上所受的煎熬呢?
还有什么折磨能比得上死亡本身呢?
间桐雁夜当时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他认为自己能为了向脏砚復仇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多么轻飘飘的词汇啊。
无论何等的言语也无法描述间桐雁夜戴上那块时间线面具后的无限痛苦。
那绝不是什么面具,而是一具名为【时间线】的绞刑架。
在戴上那块面具的瞬间。
间桐雁夜觉得,自己的知觉隨著时间线的延长而延伸。自己正在一道在被称为【时间线】的白色钢索上痛苦地蠕动著。
无限分割、无限细分的时间节点就让千万个、亿万个……让同样无限的痛苦海洋从雁夜的头顶倾泻而下。
间桐雁夜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时间在这痛苦面前都失去了意义,甚至存在就仿佛变成了这种痛苦本身。
整整一年的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在这痛苦面前不值一提。
而他却清楚的知道——
这痛苦並不会现在结束。
这个男人就在心底向任何一名存在祈求。
求求你了,不论是谁都好,快些结束吧……
哪怕是自己再淹没在虫仓中被活活啃噬一年、十年、一百年……
救出樱、带给樱和葵幸福、向远坂时臣復仇……
都不重要了。
哪怕只是一秒,哪怕只是一瞬,只要能摆脱这样的痛苦,间桐雁夜愿意付出他的身体、灵魂,放弃他的信念,甚至放弃自己是谁。
终於,面具被揭下来了。
肉体如同被砍掉了脑袋的蛇一样痉挛和扭曲、瞳孔疯狂地收缩和放大,心跳因为无节律的跳动破碎,声带在喊出第一声哀嚎前就撕裂的发不出声音。
但雁夜就为这种轻微的痛苦而喜悦。
因为,隨著【兰斯洛特】的身影消失,那贯穿时空,碾碎他的存在与灵魂的折磨,终於结束了。
而此刻,在一旁的柯南脸色则变得极其复杂。
即使他再怎么高估【本宇宙】与【型月宇宙】之间差別,但他还是低估了它。
【本宇宙】的【时间线】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外部可见的事物,是其中存在的“连续性”本身。
它並不是某种对於发生了什么的“记录”。
而间桐雁夜並非是以【时间线】的形式存在,他的“存在方式”不具备那种“线性连贯”的属性。
按照【型月宇宙】的描述,他应该是以“肉体、精神、灵魂”三要素存在的。
因此,在戴上那块面具的时刻,他就被强行以自己並不存在的“连续性”进行延续,並不得不拆散自己的整个“存在”,並被均匀地拆散,捏合成他诞生后直到现在的“长度”。
……
“没想到……戴上那个面具……居然会这么痛啊……”
这句低哑的自语,是间桐雁夜在被救治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撑著墙壁,吃力地坐起身,然后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户川柯南。
而柯南的內心已经被愧疚所淹没。
——他太过心急了,自己应该先去確认自己的方法会不会有什么安全上的隱患的。
“雁夜,如果你……”柯南声音低沉下来。
他便要向雁夜道歉,甚至想要询问他能否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歉意,请求得到他的原谅。
但间桐雁夜那毫无埋怨的声音就响起来——
没有质问,没有责怪。
他仿佛只是病人向医生询问下次手术能不能打一下麻药。
“餵……福尔摩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消除……或者,减轻一点下次使用的痛苦?”
“什么?你还想要使用它?!”一道惊讶的声音打破沉默。
是长谷川月亮。
刚刚正是她用tdd自带的【时间线復原功能】,將雁夜从几乎粉碎的存在状態中救回来。
这位cyz联盟前医疗部的成员,语气里就夹杂著难以置信。
根据她的判断,刚才间桐雁夜所遭遇的,已经是四级【时间线】事故。
——这已经是单一个体能够达到的最严重的【时间线事故】了。
即使在联盟里,这样的事故通常也只是常见於【时究部】和【时序部】的研究项目里。
但这个男人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神色。
“是啊,但现在不痛了不是吗?”雁夜沙哑的声音里就透露出一种坚定,“既然能在事后模糊那段记忆的话,那就每次都这样做就好了。”
不论是长谷川月亮还是柯南,他们都在这一瞬间怔住了。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看著柯南和长谷川月亮脸上的惊愕,间桐雁夜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既然你们想瞒过那个所谓的【壳】……那就只能这么做不是吗?”
他平静得就像在陈述今天要吃什么午餐一样。
“毕竟,你们需要我的那个什么【人设】对吧?”
这话听上去残酷又冷静,但雁夜的神色中却没有一丝怨意。
因为【时间线】带来的显然也不止是痛苦。
对於间桐雁夜来说,在那些痛苦的记忆淡去之后——那些关於葵的记忆,就在雁夜的灵魂里闪闪发光。
那绝不是单纯的“回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再次经歷了那段时光。
那与葵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雁夜觉得自己就好像再次与葵相遇、相识,再次度过那美好的童年与少年,再次经歷那温柔的……
仿佛时间从未远离,仿佛他们从未分离。
仿佛葵从未在自己的人生中消失过。
雁夜敢说,自己如今与葵相处的时光,远远超过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远坂时臣。
甚至,在那段近乎毁灭的体验中,雁夜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清晰感”。
一个人想要完全认识自己,是不可能的事。
那绝不是凡人的领域。
但毫无疑问的,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间桐雁夜】掌握了自己的“全部”。
他在那无边痛苦中支离破碎了,但间桐雁夜就看到了那些破碎的镜面折射出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每一个破碎的镜面都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雁夜甚至有一种篤定的感觉,那就是即使是神明,也难夺走那一刻的自己。
这在某种意义上既是错觉,也是真实的。
实际上,这种体验应该说与当初乌丸莲耶代入到【故事时间线】的状態非常相似。
虽然这只是“看见”。
但那种俯瞰全局、无所不能的“全知视角”,足以让雁夜沉醉其中了。
不过,也许因为“掌握全部”对於柯南来说只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侦探觉得,与这种“可怕的全能”相比,也许雁夜更需要休息,以及放弃继续使用面具的尝试。
毕竟他刚刚在地面上的痛苦挣扎……实在是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於是柯南终於开口:“雁夜,你不用再做这个。只要你留下部分痕跡,之后由我来扮演【兰斯洛特】就好了。”
“不。”
雁夜却毫不犹豫地摇头,他拒绝得异常乾脆。
“如果只是局限在兰斯洛特的身份里,那太浪费福尔摩斯你的时间了。”
他弯腰捡起地面上的那块面具,盯著那空洞的眼眶苦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柯南的眼睛。
“而且……你不是说如果要锚定身份的话,要用那个什么很宝贵的效应吗?”
雁夜看了一眼刚刚突然出现並为自己救治的长谷川月亮,露出一个惨澹却真诚的笑容。
“我大概也只有这样一点作用了。”
“只要麻烦你们给我一个每次结束后,能够立刻模糊掉那些痛苦记忆的术式就好。”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能减轻痛苦更好。”
盯著雁夜那毫不退缩的目光,柯南嘆了一口气。
他其实很清楚,雁夜一定要继续使用那个面具的真正原因:
亲手杀死那个叫做间桐脏砚的人;
亲自摧毁那个叫做远坂时臣的人的梦想;
以“间桐雁夜”的身份拯救樱,还有葵……
……
现在,柯南才真切地意识到,【型月宇宙】与【本宇宙】所最大的不同。
这个侦探,原本是想要劝说雁夜不要再陷入到这种痛苦的復仇之中。
但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持有著不可放弃,甚至某种意义上互相矛盾的理念。
並且对於他们来说,这无关对错,只是单纯地——拋弃它就和杀死这个人无异。
甚至,即使自己真的提出——
只要他在未来放弃他復仇的想法,联盟就一定会竭力给他一个完美的未来……
这个男人真的会答应吗?
对於现在的间桐雁夜来说,恐怕当一个真正成功的復仇者才是他想要的“完美”。
“我这个侦探……还真是不太適应这个【宇宙】的特色呢……”
柯南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而也许是出於刚刚自己过错的愧疚,又或者是因为间桐雁夜渴求的愿望本身,以及对这个悲剧本身的嘆惋。
最后,在雁夜有些紧张、带著恳求色彩的目光里,柯南还是终於点头答应下来。
“我会儘量用偽时间线结构替换面具里一些不重要的功能,並且在你使用它时屏蔽你肉体上的痛苦。”
但侦探的正义无疑也同时是公平的。
柯南就认真地向雁夜嘱咐:“雁夜,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不要杀死任何一个人。”
——只要他开启自己的第一个宝具,最终的审判无疑会隨著真相的揭露而降临於世间。
【江户川柯南】的本质,是“侦探的正义”。
那绝不是什么能够轻易影响的事物。
不过老实说,柯南其实心里有些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把技能写得那么绝对了。
甚至,他有一种直接使用自己的第三宝具,给出一个完美结局的衝动。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而现在显然也不能浪费cyz效应再更改具体的內容了。
……
而雁夜就看出来了面前“福尔摩斯”的纠结。
他理解这种感觉。
就像他眼睁睁地看著樱陷於虫仓,却没法阻止一样。
但还是那句话——
阻止这个男人的“復仇”,就与杀死他无异。
因此,这个刚刚经歷了莫大痛苦的人,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英灵。
“没关係的,只是我等不及了而已。”
然后,他咀嚼了一下柯南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哪怕是间桐脏砚,我也不能杀掉吗?”
柯南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这和我宝具的特质有关。”
“雁夜,只要你成为了『罪犯』,那就非常危险。至於那个罪犯,他会在最后得到应有的审判和结局的。”
“那样做的结局会是什么?”
柯南知道,自己不可能劝告他了。
“那你最好把你的盔甲涂成白色,否则,你很可能会死。”
把盔甲涂成白色?
雁夜一时之间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但“福尔摩斯”那不似作偽的神情就让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甚至,福尔摩斯的回答反而让他鬆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戴上面具的那种痛苦就好。
现在,他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死了,会是彻底的死亡吗?”
柯南沉默了。
“啊,那也无所谓。”
这个復仇之鬼甚至洒脱地笑了笑。
“哪怕是暂时的死亡,也行。”
……
实际上,柯南所谓的把盔甲染成“白色”绝不是一句戏言。
那个名为【真相从不以单一维度存在】的强大宝具,一场“案件”,也就是圣杯战爭只能使用一次。
那是代表了他侦探身份的,ex级別的对恶宝具。
能够以不可逾越的【绝对推理领域】,以【侦探之光辉】强制暴露敌方“罪恶”本质,並为我方带来“正义”、“真相”、“救赎”。
其影响范围是无固定范围。
其最大捕捉,是发动时的时间线以及因果链绑定者(无上限)。
而柯南刚刚的嘱咐只涉及到这个宝具复杂效果中的,非常微妙的一条。
毕竟,即使雁夜真的杀死了间桐脏砚,考虑到他的动机和行为。
按照法律,最后的审判大概也会酌情放宽一些。
但关键是【兰斯洛特】的盔甲是黑色的。
【真相从不以单一维度存在】,这个宝具的效果非常非常复杂。
但其中关於【犯罪阵营】的一条负面效果,是这样描述的——
必亡的黑衣:
若【罪犯阵营】存在与【黑衣组织】相关的特性,追加“必亡”判定,每3秒进行一次“必亡”的概率判定。
有些时候,荒诞中便会显现出【江户川柯南】的伟力。
(本章完)
第311章 一个英雄的诞生
第311章 一个英雄的诞生
如果说【型月宇宙】是一部关於神灵、英雄与凡人的不朽篇章。
那么我们就要知道——
正如风起於微萍,命运的迴响,常常源於某个被忽视的瞬间。
而一个英雄的诞生,往往就从某个微不足道的起始开始。
就比如,对於间桐樱而言——
不,对於这个宇宙中名为间桐樱的少女而言。
在如同深渊般的夜色里,这个薄倖的少女,其命运的轨跡,已经无声无息地开始偏离既定的终点了。
……
在这座阴鬱而压抑的、传统日式与西洋混合风格的间桐家宅。
匆促凌乱的脚步声,自虫仓深处的石阶上传来,一直传到间桐脏砚最常出现的魔术工坊里。
推开工坊的大门,雁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眼神空洞的孩子。
他心怀愧疚地冲向那个瘦弱的身影,將樱紧紧搂进怀里。
间桐脏砚的身体半藏在墙壁上的灯烛照不到的阴影里,那乾瘪的、枯木般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不屑的讥笑。
呵——真是愚蠢。
居然因为这种所谓的拯救欲,这种荒唐的愧疚感,来阻断间桐家的“传承”……
但考虑到他刚刚和雁夜的约定,这个老人没有多说些什么。
“雁夜,按照刚刚签订的【自我制约证文】,这段时间她是你的了。”
“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最后没有……”
雁夜毫无理会。
他甚至忘记了长谷川月亮叮嘱他的,关於樱的感官被切断的事宜。
——也许他已经彻底地、悲哀地沉浸在了另一个自己的世界里了。
这个男人就越发用力的搂紧樱,直到听到她发出有些喘不过气的咳嗽声音。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樱……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雁夜有些慌张地鬆开手。
他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女冰凉的手,轻轻捧到自己胸前。
他的声音仿佛是在害怕打碎某种幻想异常轻微,甚至到了卑微的程度。
“樱!从今天起,你就再也不用学习那种噁心的魔术了,好不好?”
遮住面庞的紫色髮丝,因为少女微微抬头而披垂到两边。
少女无神的紫色瞳孔与那双盛满激动和欣喜的目光对上。
长谷川月亮设置的“自动回应模式”,让樱恰当地表现出一丝惊讶。
“雁夜叔叔……你的身体全好了。”
然后,少女的身体却因为雁夜刚刚的话,轻轻地颤抖起来。
这个早已习惯疼痛与冷漠的孩子来说——
这样的温柔,和当初父亲和母亲拋弃自己时几乎完全一致。
间桐樱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恐惧和不安:
“……是连爷爷也不要我了吗?是樱……做得不够好吗?”
话语如利刃般刺入雁夜的心臟。
而间桐脏砚的脸上,则浮现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嘲弄。
將希望和救赎视作笑话,已经是这个老鬼现在不能改变的本色了。
他便讥讽这个一点也不魔术师的儿子。
“呵……你也看到了吧,雁夜,这个孩子,似乎不是很想离开我呢……”
但间桐脏砚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半秒。
“咔——”
那股熟悉的不详魔力,带著可怕的狂气在雁夜的手臂上匯聚。
右臂之上,黑色鎧甲的一角,带著血色的狰狞臂甲从扭曲的时间光影中成型。
这来自地狱和噩梦的兵装,就带著来自每一段歷史的怒意挥击。
这个被间桐脏砚特地选好的交易地点,他精心准备的魔术工坊——布置在每一处墙壁上的术式,就隨著它们的根基本身化作齏粉。
雁夜仅仅只是握住大气舞动。
但那来自每一个自己的庞大魔力,却仿佛是在將整个世界上下挥舞。
只是简单的魔力放出,如火山喷涌般席捲而出的可怕衝击就带著空气的哀鸣扫向四周。
间桐脏砚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尚未来得及起身,便被一记重击如炮弹般摜飞,然后便是三四声撞破墙壁的沉闷声响。
现在,聒噪的虫子暂时消失了。
如果不是按照福尔摩斯的说法,因为他的力量现在很“微弱”的原因,杀死【间桐脏砚】有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危险。
哪怕【自我制约证文】里,规定了自己不能杀死脏砚,雁夜也早就行动了。
虽然这种以【魔术刻印】为媒介,诅咒性质的束缚甚至能继承到魔术师的下一代,甚至是他的灵魂。
但对於间桐雁夜来说,只要自己戴上面具,挑一个没签【证文】的自己就好了。
不过,间桐雁夜绝非恩將仇报之人。
他想,就让这只虫子苟活一段时间吧。
而在那空中瀰漫的灰尘中,雁夜就栽倒在地,他吃力地伸手向自己的手腕。
记忆模糊术式已启动。
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被隔绝开来,灵魂上的痛苦也隨著“自己”的重新完整而逐渐消退。
“嘶……以后每次使用都要这样疼啊……”
雁夜的肢体在地板上蜷缩著抽动,但他就命令自己的左手不放开抓住樱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块手錶的建议。
根据对目標记忆、灵魂解离程度再次进行分析测算,不建议使用时间线面具超过三分钟。
警告:长时间使用或短时间多次使用面具,会有时间线反向覆盖、存在崩溃/解离、灵子结构消失……
啊!tdd!
雁夜的关心点全然不在这些风险上。
他挣扎著让自己爬起来。
然后,像是守护最后光芒的骑士一般,从怀中取出一块样式奇特的手錶。
一块带著银黑色液晶錶盘,闪烁著某种淡蓝色符文迴路的手錶。
这是一枚制式tdd。
雁夜为樱扣上錶带,看著那象徵著tdd开始工作的,亮起的屏幕,他有些释然地任由自己倒在一旁的碎石堆里。
“那种记忆……樱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就带著温柔和解脱的笑意,在那个孤零零地站著的孩子身旁昏睡过去。
……
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刻。
在那隔绝了感官的,静謐而甜美的黑暗里,在那柔软而沉静的寂静中,她听见了雁夜的低语。
“我的记忆……不需要了?”
整个世界又开始泛起让人痛苦的色彩。
这个六岁的孩子,如同从一场模糊的噩梦中清醒一般,缓缓睁开眼睛。
间桐樱开始回忆。
自己还记——什么都记得。
记得自己在母亲的沉默中,被亲手送到一个陌生的老宅;
记得那令人作呕的虫鸣,记得自己再次见到雁夜叔叔,记得他对自己的承诺。
自己被送到间桐家的始末,自己的被拋弃与被拯救。
甚至记得自己受到了可怕的待遇和折磨。
但也只是这些了。
记忆的深处,如同被浓墨模糊成了朦朧的一团。
那些疼痛、那些撕裂的感觉,已然变得模糊了。
间桐樱转过头去。
那个倒下的男人,身体仍痛苦地抽动著,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解脱般的平静。
“是雁夜叔叔救了我吗?”
她轻声说著,声音中带著疑惑,却又带著某种篤定。
但是,雁夜叔叔为何这样拼命的想要拯救我呢?
这个六岁的孩子能觉察到那抹痛苦下的欣喜。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让她觉得,说不定与那种痛苦相比,死亡也许更加的轻鬆和愉快。
雁夜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可怕的痛苦,让樱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可她又停住了。
但为何,雁夜叔叔却在笑呢?
那种实在是喜悦、实在是庆幸、实在是幸福的笑容,就在那掛著泪珠的面庞上显现。
就好像雁夜拯救得不是樱,而是自己一样。
一种莫名的悸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就被那一抹笑吸引著,颤抖著,迈出了脚步。
只要能像这个人的话,再怎样的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吧。
当时,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縈绕在樱的心头。
一种也许称得上勇气的东西,在间桐樱的心中升起。
樱就试著拖动雁夜,试著將他转移到一块还算平整的砖石板上。
……
“咕噥……咕噠咕噠……”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而噁心的蠕动声突然响起来。
老虫子回来了。
他从坍塌建筑的阴影中走出,只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浑身痉挛著的雁夜,嘴角立刻扬起讥笑。
“果然……那种程度的魔力放出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脏砚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破绽。
——只要没有违反【自我制约证文】,那么他依然可以將这盘棋掰回来。
是的,契约中只写明了他与雁夜之间不得互相出手,且不得直接以任何形式伤害樱。
可……若是命令她去动手呢?
“嘖嘖嘖……”
一想到自己將要命令樱做些什么,脏砚甚至內心就感到一阵愉悦。
就让雁夜亲手救下的人来將他送命吧。
脏砚伸出手,那些蠕动的虫子从他皮肤下蜂拥而出,如黑色的潮水沿著地板爬行,在空中飞舞。
——就將年幼的樱围困起来。
空气愈发恶臭。
“樱啊——”间桐脏砚的语气里带著令人作呕的温柔与期待,“你去把雁夜那条有令咒的手……砍下来,拿给我。”
虫仓的气息回来了。
耳边响起万千虫翅摩擦的嗡鸣,腐烂的气味隨著周围振翅的风声钻入鼻腔,记忆深处那个地狱般的虫仓,仿佛將要再次將间桐樱吞没下来。
身体开始颤抖,胃在翻搅,连目光也不得不与那些蚁虫的复眼对视。
在这无人听见、无人回应的幻觉里,某种“歷史的惯性”,带著恐惧再次向这个孩子袭来。
然而,这一次——
“不。”她轻轻说出这个字。
间桐脏砚的表情凝固了。
这是他在將间桐樱折磨成任由自己摆布的傀儡后,第一次在这个六岁的女孩脸上看到一种“拒绝”。
那句简短的回应,莫名地激怒了这个老人。
间桐脏砚几乎就要尝到胜利的味道了。
更重要的是间桐樱眼中的某种坚持,某种闪烁的东西。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
虫子再次逼近了一步,几乎就要贴合在间桐樱的面庞上。
而间桐樱的回应则是——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第一只虫子在她脚下爆裂。
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
仿佛坠入蝙蝠洞的布鲁斯·韦恩。
现在,间桐樱便置身於这由“虫子”构筑的、丑陋黏稠的漆黑幽穴之中。
但那种过去的哀嚎、哭泣与恳求,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甚至伸出手,亲手攥住了那些在她四周蠕动、试图缠绕吞噬她的,那些过去自己所认为的,恐惧与支配的化身。
並將它们一一捏碎。
而虫群甚至连自我的反击也做不到。
——刚刚那些举动,已经是间桐脏砚能做到最为极限的威胁了。
【自我制约证文】令他不能伤害樱哪怕一根毫毛。
甚至,为了防止虫子的甲壳和口器划伤她,脏砚还必须主动撤去虫子身上的魔术。
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混合著少有的愤怒、不解,甚至是隱隱的不安。
但他终究只能咬牙低声咒骂,带著虫群退入黑暗。
“算你这个傢伙好运。”
此刻,那名为【间桐樱】的书页,终於翻过了旧日的篇章——她的【人设】几乎向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突破了。
在那应该写满了黑暗、恐惧、被支配、被弃之如敝履的书页上。
有人用光明的字跡,在这页纸上写下了新的一行——
一个英雄的诞生。
现在,在那铺满了散落的甲虫尸体的地面上,携带著从这恐惧的黑暗中诞生的某种意志。
一个截然不同的【间桐樱】诞生了。
……
对於樱的处置,是离开虫仓时雁夜和福尔摩斯商量好的。
在知晓樱具有非同一般的魔术资质后,雁夜便希望樱在未来直接加入到联盟中去。
“如果我死了的话……樱那个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雁夜已经知道,背负著【虚数属性】的樱不可能远离魔术界了。
“而且,如果因为那个什么【歷史惯性】的影响,她最后还是可能会走到那条旧路上。”
这个男人就试图为她铺平道路,保护她的安全。
“樱是一个天才,她的虚数属性,如果培养起来的话,一定对联盟也有帮助的。”
而不论是出於发展联盟成员的考虑,还是对【歷史惯性】,进行更深一步的试探,柯南和长谷川月亮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顺便把这块tdd交给她吧。”
柯南让长谷川月亮的tdd,列印出一块制式tdd交给雁夜。
虽然那只具有不到百万分之一弦cyz效应,但那已经足够维持住【间桐樱】的转变了。
因为按理来说,在“第四次圣杯战爭”中,【间桐樱】在其【歷史惯性】的比重並不算高。
“但关键是,她涉及到了第五次圣杯战爭。”
柯南想要知道,这个【型月宇宙】,到底只是《fate/zero》,亦或者涉及到更多了“型月作品”。
要知道,虽然联盟给这个【世界观宇宙】的命名是【型月宇宙-001】,但实际上並无法確认它究竟包含了哪些东西。
甚至,根据tdd里记载的资料,“第五次圣杯战爭”还並非只有一种结局。
“还有关於【迦勒底】是否存在的验证,以及关於涉及到关於其他的【歷史惯性】的验证……”
甚至,由於在这个宇宙中被称为不同“世界线”,以及所谓的“平行宇宙”的存在,其中蕴含的可能性就更多了。
老实说,柯南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头疼。
……
而在那被暂缓的时间里,cyz效应所构建的“金色光辉”,將一切笼罩於暂停的余暉之中。
在“短暂”的思考后,柯南就告诉雁夜和长谷川月亮他们这次“圣杯战爭”的目的。
“我们的首要目標——是贏得这一次圣杯战爭。”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这个目標看起来好像有些简单,於是重新转变了一下描述。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许愿前往【根源】。”
不同於间桐雁夜的一脸茫然,长谷川月亮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那我们註定要和【阿赖耶】和【盖亚】,甚至和【人理】对上了。”
柯南点了点头。
“嗯,它们一定会全力阻止任何试图抵达『根源』的存在。尤其是我们这种不属於『这条世界线』的干涉者。”
这也正是柯南一再强调不能隨意偏离【歷史惯性】的理由。
“只要维持圣杯战爭按照四战原本的歷史轨跡发展,最终『大圣杯』一定会如预定般显现。”
而只有那时,圣杯才具备足够的“现实性”与“逻辑性”,让他们的许愿得以顺利触及“根源”。
“而因为【根源】都只有一个的原因,如果我们表现出了太强的可行性,【阿赖耶】或者【人理】,说不定就要派出守护者了。”
要知道,单单是林升刚刚“觉醒”cyz效应时,他每天起码就能拿出10弦来。
因此,在现在只有十弦的cyz效应,並且不能恢復的情况下,和真正的rsi异常或者异常衍生对抗很不明智。
“这也是我们要前往【根源】的原因,这和这个【宇宙】的架构有关。”
对於这个大概既不“平行”、也不“多元”、更不“宇宙”的多元平行宇宙的结构来说。
【型月宇宙】被古怪地分割为被划分为三个维度层次:
【世界的表侧】——
即现代人类所生活的世界,歷史、物理、科技等规律稳定运行的舞台。
一种被称为“织物”的法则之幕包裹著整个星球,使物理法则得以稳定存在。
而这层“织物”被数枚【嵐之锚】牢牢钉在世界结构上。
【世界的里侧】——
是在人类成为【灵长】以后,因为世界规则適应【灵长】,而被迫迁入的幻想种的存在之地。
以及【世界的外侧】——
那是脱离了时间轴的位置。
通常来说,是【根源】、【英灵座】这些具有唯一性的事物的所在。
也是真正建立【cyz联盟】最好的地方。
柯南解释道:
“想要真正与【本宇宙】联繫上,要真正的建立起联盟的基地,我们必须前往那里。”
因为——
这个【宇宙】的平行宇宙实在是太多了。
老实说,考虑到之前所说的每次林升都会使用三位数的效应支援。
最后面板只有十弦的冗余,显然不只是因为【型月宇宙】比较远的原因。
根据tdd的分析,落到【型月】的【壳】中,找到长谷川月亮也费了不少效应。
柯南在提到这一点时,毫不掩饰他的担忧。
“而且,一直被困在在单一世界里,实在是太过於危险了。”
在【型月宇宙】中,一种被称为【剪定事项】的机制,可以將“丧失可能性”的宇宙天然的淘汰,使之不再发展。
——柯南並不想赌一赌这个机制会不会像【故事时间线】一样,属於【壳】的机制的某种体现。
也是他不选择“速通圣杯战爭”的真正原因。
“而只要我们抵达【根源】,就能藉助【宇宙】本身给我们划分的身份,在【世界的外侧】划出一块地来。”
长谷川月亮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补充道:“而且,只要我们不主动干预关键事件,不出手改写结果,就不会影响到【歷史惯性】!”
“没错——这代表我们將拥有绝对的主动权。”
柯南点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要【根源】不会突然跳出来告诉我们,它自己也有意识。”
“总之——”
柯南將那些不好的猜测放在心底,他总结道:
“我们目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在试探【歷史惯性】的表现形式的同时,儘量让关键的节点按照惯性发展。”
“並在最后,在圣杯被破坏前,使用我的第一宝具,强行將所有参加了这场战爭的人淘汰掉。”
他看向长谷川月亮。
“我会尝试解析【英灵系统】,在通往【根源】时,试著看看能不能仿照【英灵座】的结构设计出一个【联盟基地】的底子。”
柯南心里冷哼了一声——
【英灵座】对他的试探,又何尝不是他对【英灵座】的试探呢?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第三法也可以尝试解析一下。”
柯南倒不是贪图那区区无限能源以及灵魂物质化,要玩就玩点大的。
“既然英灵在最后会顺著【根源】的孔回到【英灵座】上……”
柯南想试试,能不能截一条,或者开拓一条属於【cyz联盟】自己的【现象】的“河流”。
当然,当然……
这如此多的目的就要一条一条地来完成。
就比如,为了解析【圣杯系统】,联盟首先要招募一个在原本的【歷史惯性】里就完成了这一点的人。
韦伯·维尔维特。
——毕竟最后13弦cyz效应,在没有遇到紧急情况下,实在是不能再动用了。
柯南不信最后【人理】之类的存在,会真的这么简单地拱手让他成功。
要知道,他现在还是没发现为何【间桐雁夜】等人不重要的原因。
考虑到长谷川月亮来到这里的方式,以及像是【阿赖耶】、【人理】或者【盖亚】的存在至今还没显现出什么异常。
还有这个宇宙古怪的rsi背景值。
柯南隱隱有些怀疑——
也许他们一进来就被算计了。
(本章完)
第312章 尊敬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我们诚邀
第312章 尊敬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我们诚邀您……(求月票)
韦伯觉得,自己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了。
不同于其他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
他们要么为了自己终生的夙愿,或是为了夸耀自己的功绩。
或者仅仅是一次杀人行动里发生的意外。
韦伯·维尔维特,这个人决定偷走自己的导师肯尼斯的圣遗物,决心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原因,居然只是想要获得一个“公正的评价”。
当然,你也可以委婉地将其称为“他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在终于召唤出了自己的从者后,他却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深夜,被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征服大半个欧洲的暴君、马其顿国王——
被著名的亚历山大大帝,拉着去市区的图书馆偷东西。
老实说,在韦伯召唤出【伊斯坎达尔】之前,从来不知道史书上记载的“小个子”,其实是一个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壮汉。
他浑身上下都仿佛在燃烧着火焰,甚至仿佛是“火红”本身的象征。
除了有着一头火红色的短发,连鬓角相连的胡须也是红色的。甚至,就连粗短的眉毛,和下方眼白中的瞳孔也是红色。
而这个男人气质,就如同火焰一样豪放而磊落。他就盯着那张摊在身前的世界地图,爆发出豪爽的笑声。
韦伯一向很讨厌和这种“肌肉型壮汉”打交道。
就像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无论是怎样的道理,这种依靠“武器的批判”的“莽夫”,可不会给你什么什么辩解的机会。
因此,韦伯一直顺着自己的从者的心意,除了想要和rider弄好关系外,未尝不是带有一些害怕的心意。
但即使再怎样好脾气的人,在冬日的寒风下瑟瑟发抖地等了半个小时,也会心头起火。
而在那个壮汉从图书馆偷出来三本书后,为了防止自己在响起的警报声里被警察抓住,韦伯简直是一路狂奔。
他一直跑到气喘吁吁,直到来到了无人的冬木大桥,才停下来。
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后!
在自己停下来后,rider便又开始“发疯”了。
他就冲着那张世界地图,在自己解答了几个初中生的地理问题后,肆意而豪放地大笑起来。
“这世界的辽阔,真叫人兴奋啊!”
紧接着,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的从者,居然开始说起什么“要绕行地球半圈”、“一路西行将沿途的国家一一攻下”、“一路凯旋至马其顿”这样的胡话。
韦伯对于rider提出的目标满头问号。
而他心头的怒火也终于压不住了:“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赢得圣杯!圣杯啊!”
对于圣杯的提及也许是一个错误。
因为,rider便因为韦伯的话语转过身来。
他直视着他,眼中充满了那种压倒一切的霸气。
“哦?那么你想凭借圣杯,达成什么心愿呢?”
“如果是想要和朕一样的征服世界——”
豪迈的声音瞬间如同变成了刺骨的寒风。
rider只是像一个审视微不足道的存在一样,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御主。
“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才不是征服世界那样庸俗的愿望呢!”
韦伯就拿出自己全部的决心,以及“满满的威严”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要证明自己,让所有人都肯定我的才能——”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从者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甚至,他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才重重地跌倒在地。
“愚蠢!藐小!狭隘!”
伊斯坎达尔怒不可遏地咆哮。
他所召唤出的英灵,就在给予了韦伯肉体上的侮辱后,又毫不留情地进行了精神、尊严和人格上的羞辱。
“你寄托于圣杯上的夙愿,居然只是想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就痛骂自己的御主,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的主人一样。
“你这样也能当朕的御主吗?!”
怒血上头、怒发冲冠——这是对韦伯当时状态最为真切的描述。
甚至,不知道是因为被自己的从者扇了一巴掌,还是因为他言语里,对自己的尊严和理念所展现的不屑与蔑视。
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心脏要将全部的血液供入大脑,韦伯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耳边甚至也响起刺耳的嗡鸣。
又一次……再一次……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自己。
而这个从者——这个从天而降的英灵,居然对自己发出了如此凌辱的评价。
那股恼羞成怒的感觉几乎让韦伯失去了理智。
气得发抖的身体,就下意识地将魔力调动,让手背上的一道刻印亮起。
“以令咒命令之,依循圣杯之戒律,让吾之从者——”
韦伯几乎脱口而出。
但最后,那使用令咒的冲动,最终还是在嗓子里止住了。
那道象征着对于【从者】绝对约束力的令咒,亮起的红光就黯淡下去。
“令咒只有三枚。”
他在心中劝告自己,“韦伯,如果你想要赢得圣杯的话,你绝不能随随便便使用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理智地冷静下来。
“不过是被一个陌生人吼了两声而已,难道还能比在讲堂上,在所有学生面前,被肯斯尼那个家伙撕毁自己的论文,侮辱自己的才智更糟糕吗?”
“那个英灵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他只是信口雌黄而已。”
随着魔术师应有的理智慢慢恢复,韦伯看向已经开始翻阅从图书馆拿出的第三本书。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伊斯坎达尔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而对于韦伯来说,他便因为rider无视自己的举动咬了咬牙。
但在仔细地权衡后,他还是做出了让步:
“只要我能拿到圣杯证明自己,之后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他顿了顿,试图再次提醒rider一切的前提是拿到圣杯。
“总之,不论是你想要征服世界还是什么,最重要的,都是先拿到圣杯——”
“知道了知道了。”rider漫不经心地回应韦伯。
那黑色封皮,带着银白色的边的书,似乎有什么魔力。
甚至在某一个瞬间,rider就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其中的几排字句,一种可怕的沉重,便在眼底堆积起来。
而耳旁韦伯的唠叨还在继续。
虽然圣杯给予韦伯的能力,能让他感觉到rider确实是一名强大的英灵。
但在没有亲眼见证前,韦伯仍然并不放心。
“rider,其他六名御主也都会召唤出很厉害的英灵的!如果我们不好好规划的话——”
那盘坐在地上的英灵站起来。
那本书的封面中央,
他小心地将那本封面绘有一圈银色莫比乌斯环的书收拢到身侧,然后看向自己的御主。
“要说有什么胜算的话……”
将那些匪夷所思的信息藏在心底,伊斯坎达尔冷哼一声,他“噌”地从腰间拔出一柄宝剑,路灯下折射出的寒光遥遥指向天穹。
冬木大桥的天空立刻聚起乌云,雷霆的轰鸣声震撼大气,光耀的闪电如银蛇般,在层迭的云层中游走。
如同宙斯亲自用闪电划破空间,而后,一阵隆隆蹄声从空中袭来!
在踩着紫色闪电的神牛的奔蹄下,带着神威的车轮,牵引着那供奉给宙斯的战车落在脚下。
这正是以rider职阶现世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宝具——【神威车轮】。
韦伯目瞪口呆。
而当那带着强大的魔力,身边发出闪电的嘶鸣的战车落至脚边时,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不过,他的内心却激动起来。
这样可怕的威势,这样庞大的魔力……
也许,只要让rider驾驭着战车驰骋,便能将试图抵挡他的敌人用闪电炸成齑粉吧!
看着那闪耀着雷霆的战车,rider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真正的骄傲。
他并非以战车夸耀自身,而是以此昭示出王者之威的证明。
“怎么样……这可是戈尔迪乌姆神庙里奉献给宙斯的贡品。”
他将剑收回鞘中,转身看着地上的韦伯,将他拎到车上。
伊斯坎达尔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总之,如果你想要赢得圣杯战争,就先找到这个把魔术书送到我们面前的家伙吧。”
身体依然因震撼而发软,但思绪逐渐从狂热中清醒。
当那有些恍惚的神情终于从脸上褪去,另一抹疑惑的神情就因为rider的声音产生。
“把魔术书……送到我们面前?”
“我们的情报,早在一开始就泄露了。”
……
对于一个拥有b级别的、名为【军略】的固有技能的rider来说——
得知其他英灵的名讳、相关事迹。
甚至知晓其御主的生平、性格,以及他所处的位置、将会做出的行动……
——这意味着什么,伊斯坎达尔再明白不过了。
他把那第三本书塞入韦伯怀中,语气带着一丝慎重。
“小子,这本书是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
韦伯一头雾水地接过那本黑色封皮的书籍。
封面那如同浮雕般的银色环带,如同月光一样缓缓地流动——这显然是一本魔导书。
但奇怪的是,韦伯却没有在上面感受到任何魔术或者魔力的痕迹。
他只是翻开到扉页,瞳孔就猛地收缩起来。
尊敬的征服王之御主,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时钟塔那些被名利所累、欲念熏心之徒,难以理解您的真正价值,而我们注意到了您前所未有的才能。
现在,您被诚邀加入【■■■联盟】。
请相信我,这不仅是对您卓越才能的认可,更是为您提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去展现您所拥有的真正价值。
在这里,您的价值将得到无可比拟的彰显。
您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引领现代魔术一个全新基盘的完全构建,并有机会带领它走向巅峰。
而为了向您证明我们所言不虚。
我们将向您展示最为基础的【兑换面板】,以及提供一项名为【侦测邪恶】的魔术的两次免费使用权。
该魔术能够帮助您识破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诡谲存在,相信这能成为您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有力辅助。
——【■■■联盟】。
除了那封简短的邀请信外,韦伯发现书页的右下角还有一张小小的便签。
上面用优雅的字体写着:
贵重物品,请勿遗失。
韦伯的心中掠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惊讶。
研究并引领【现代魔术】的发展,一直是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望,也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一个想法。
甚至,他那篇被肯斯尼撕毁的论文——
《论新世纪的魔导之路》。
这篇了三年时间构思与一年时间撰写的论文,不仅是表达了对于“血统论”的批判,其实还隐隐夹杂了自己对于【现代魔术】的一些思考。
“这……这是……”
邀请信中的溢美之词,让韦伯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言语间的激动几乎就完全无法掩饰。
他再三确认,这本魔导书上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魔力波动。
然而,手中那种沉甸甸的触感,和闪烁着光辉的扉页,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无可置疑的。
在这一刻,韦伯觉得——
自己仿佛看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个真正前所未有、过去自己闻所未闻的事物,正从这些文字中涌出,向他招手。
他心神恍惚着,就要在那些写着“输入魔力”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手中的书本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如同内心缺失了一块拼图,如同突然失去了依靠,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突然袭来,韦伯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抢夺那本魔导书。
“欸——!把它还给我!”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随着一声脆响,韦伯的额头被弹了一下。
他人仰马翻地倒在战车的座椅上,然后才来得及注意到自己已经身处于高空,而耳边对自己激励与喝彩,其实是呼呼的风声。
这一惊吓让韦伯心中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股倔强的力量。
那封邀请信中蕴含的肯定,还是让韦伯倔强地盯着rider的眼睛。
但他迎接的就是rider前所未有的、严厉的呵斥。
“蠢货!这么明白的陷阱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有些发热的大脑,重新冷静下来。
韦伯终于想起来rider刚刚说得那些话。
但为了不在自己的从者面前丢脸,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的决心,他仍然嘴硬道:
“什么陷阱!明明这上面都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
……
这也是rider感到疑惑的地方。
那本书太“干净”了,如果不提它上面所写的内容,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韦伯在尝试输入魔力时,那本书竟真的做出了“接纳”的反应,伊斯坎达尔甚至同样会觉得那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伪装品。
但显然那本书问题很大。
天空中疾驰的雷霆直奔冬木市郊外的那处林地,最后就在韦伯将自己召唤出来的地界停下。
伊斯坎达尔挥手让【神威车轮】隐没于虚空,然后环视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向周围。
除了之前韦伯留下的清理杂草的痕迹,这里没有任何被窥视的迹象,也没有类似使魔或者术式的波动。
rider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在这期间,韦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几次想要开口道歉,却又因为内心复杂的情绪而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近乎愚蠢,甚至可能是中了某种精神干涉。
作为【时钟塔】的魔术师,哪怕只是在【降灵科】旁听过几节课——
韦伯非常清楚地明白,这种“主动向你靠近的契约道具”意味着什么。
rider的做法显然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名。
想到这,韦伯的背后甚至就浮起一阵冷汗。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被那本魔导书中蕴含的肯定与认同给打动?
甚至自己刚刚那份突然鼓起的勇气,那难道也是它的“诱饵”吗?
一想到这,韦伯的心中不由泛起强烈的羞耻感。
如果不是rider及时制止,也许自己早就……
韦伯垂下头,他在心中自嘲着。
这下rider对我肯定更失望了吧。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配成为伊斯坎达尔的御主。
这样想着,他最后就沮丧地开口:
“那个,rider,刚才……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最后你真的想要用圣杯来达成什么愿望的话,我——”
“喂,小子,你确定你选的这处据点——”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rider的火红眸子从周围收回来,他的目光在韦伯脸上停顿了一瞬。
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伸手,一巴掌拍在韦伯的肩上。
那力道让韦伯差点一个踉跄,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
但这的拍打却没有那种被羞辱的感觉了。
因为那随后的、充满笃定和傲气的声音,便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我说小子,你的意思是,朕选错人了?”
在韦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伊斯坎达尔爽朗的笑声在林地上回荡。
“哎呀,连这种了不得的敌人,都将你视为一种必须取得的‘珍宝’的话,朕可不会轻易地放走你啊。”
韦伯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酸涩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就让韦伯鼻尖发酸,连眼眶都微微湿润。
一定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一定是我感冒了。
但韦伯·维尔维特做不到欺骗自己。
——被肯定了。
韦伯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好像若无其事一样:
“你……你的意思是——”
“总之,现在是在作战!”伊斯坎达尔不容多言地打断他的询问,“小子,回答朕的问题——你确定你选的这处据点没有人发现吗?”
“绝对没有!”韦伯下意识大声回应。
他的眼神重新燃起了自信,就整理好语气,开始陈述自己的布置:
“我了整整三天检查这片林地的结界反应、地脉流动,这里虽然是一处节点,但因为偏僻基本上没有人来,也没有任何魔术师的痕迹。”
“是吗?我明白了。”
rider微微点头,身为王者,在没有证据前,当然要对于自己的部下付出相应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刚刚他特意驾着战车沿着来时的路从天空折返,甚至嘱咐了拉车的神牛注意相应的魔术或者窥伺的痕迹。
结果和韦伯所说完全一致。
可正是这种过于“干净”的状态,让rider更加警觉。
而他的问题则让韦伯身子瑟缩了一下。
韦伯终于反应过来rider话语里潜在的含义了。
他的目光只在远处黑漆漆的林地中停留了一秒,然后就迅速将目光移回那个具有安全感的目标。
“rider,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监视了?!”
“——正是!”
rider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不过语调中却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火红的披风在夜风中翻飞,那言语中的狂放与豪气,就展现出身为王者的气魄。
“朕的一举一动,你的一举一动……现在恐怕都在某双神秘莫测的眼睛注视之下!”
他抬起手,用力握拳,眼中熊熊燃烧着战意。
“在你召唤出朕的时候,甚至是在你召唤出朕之前,甚至刚萌生念头时——那人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相遇’。”
“他知晓朕必定会向你索要图书,知道你会将朕带去那个图书馆,更清楚朕会带出哪两本书。”
“他没有阻止我们,因为他不需要阻止。”
“因为那正是他想我们‘带走’的东西。”
如同猎豹嗅到了劲敌的气息,战士迎来正面一搏的时刻。
一想到自己居然很可能是在自己的御主之前“中招”,伊斯坎达尔就为这自己将要面对的劲敌感到兴奋。
他的心潮就开始奔涌起来。
“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小子!”
他转头看向韦伯,声音中带着豪爽的狂笑。
“能被这等对手‘先手’算计,说明朕终于面对一个真正值得一战的敌人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策略家能做到的程度……那家伙,不但深谙人心,还熟知‘王者的思路’!”
“朕从未听说有人能在战场之外,在念头产生之前就将朕的战术预先拆解——而他,居然做到了。”
韦伯的声音又开始起伏了。
作为魔术师的他,很清楚那被誉为最为宝贵的“千里眼”意味着什么。
“rider,你的意思是……有人召唤出来了,拥有【未来视】的从者?!”
而伊斯坎达尔便在韦伯越发担忧的神情里仰头大笑。
“不错!不错!这才是战争!这才配得上我伊斯坎达尔全力以赴!”
然后,他猛地止住笑声,眸光沉沉如炬。
“但是——”
“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以身涉险,反其道而行之,来搞清楚敌人的动向和目的。”
他将那本自己翻不到第二页的书本,重新塞到韦伯手里。
“小子,如果你有胆识的话,就看看能不能翻开到第二页吧。”
rider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在你被迷惑前,打断你的。”
(本章完)
第314章 欢迎加入CYZ联盟,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第314章 欢迎加入cyz联盟,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求月票!)
实际上,韦伯说不定是长谷川月亮第一个进行干涉和监测的对象也说不定。
这并非巧合,而是源于一个很现实的原因:
关于他的落脚点和行踪嘛……
这在【历史惯性】中似乎实在被记述得太清楚了。
毕竟,哪怕是不懂任何魔术的雨生龙之介。
这个杀人狂魔,显然也懂得为了掩藏自己的行踪使用各种假名。
因此,在他真正意义上在冬木市作案,并被长谷川月亮,依据现场的痕迹追踪并找到以前——
韦伯是第一个被找到的。
tdd就直接告诉长谷川月亮,只需要她找到资料中描述的两位居民,韦伯的行踪便能确认下来。
实际上,韦伯正是使用【催眠魔术】,让自己被这对夫妇当作“他们的孙子”接纳,然后堂而皇之地住进了这间冬木市普通民居中。
而这也是韦伯不久前告诉rider,他对于自己隐蔽行踪这件事非常自信的缘故。
因为自己是在先来到冬木市旅行,先找到这户人家后,才得到令咒的。
除非有人未卜先知,否则不会有人觉察到他韦伯的异常。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资质不足的年轻魔术师的踪迹。
只可惜,tdd并不这么认为,它就给出了非常详尽的资料:
目标名称:葛连·麦肯吉、玛莎·麦肯吉。
补充细节:从加拿大移居日本,定居已超过20年。育有一子,因不适应当地生活已返回加拿大,其孙同样于七年前离开日本。
地图信息与数据库比对中……
具体位置已确认。
只能说对于能够随意调取政府数据资料的长谷川来说,这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以至于她还碰巧亲眼见证了韦伯获得令咒的那一刻。
在tdd的视频记录中——
这位获得御主资格的魔术师,当时就裹着温暖的毛毯,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甚至,他就有些痴迷地盯着手背那三道红色的令咒,嘴里时不时发出窃喜的笑声。
而如何让那本具有【型月宇宙】本地特色的“tdd”,被交付到韦伯手中就更简单不过了。
在柯南看来,这个【宇宙】的确非常重视事物的“外在形式”,也就是所显露出来的【现象】。
“同样是使用【rsi掩蔽拟态】这一术式,使用手表装置来施法,其消耗比使用魔导书形式要高出许多。”
实际上,使用手表型的tdd来施法,除非是像间桐雁夜那样使用与“时间”有关的术式或者物品,其消耗几乎翻倍了。
而原因也非常简单——
“【手表】本身作为象征【时间】的器物,在仪式语境中根本不具备良好的基盘适配性。”
“而因为在技术上采用了一定的‘电子化’,这种科技与解析特性,本身就与【神秘】的特征矛盾了。”
因此,在分析了间桐雁夜和间桐樱戴上那块tdd的相关数据后。
虽然柯南对于这种“本地特色”非常讨厌。
——这和“侦探”的寓意几乎是完全相反了。
但他最后还是对tdd进行了“本地化”改造,选择来一种更为契合该宇宙审美与魔术象征体系的形式。
也就是那本黑色封皮,封面带有银色莫比乌斯圆环浮雕的魔导书。
而考虑到该tdd是以“书本”的形式出现,这显然非常契合【伊斯坎达尔】现世后的动机。
于是,柯南采用了最省力的方式来完成这一点。
这件事的起因将会被“替换成”一位粗心大意,搞错了书籍分类的图书馆员工。
而他会因为发现自己的错误已经是在下班时分,并在考虑到明天早上来更换同样来得及,选择不立刻纠正这个错误。
除了那两本讲述历史和地理的书籍,以及那本“魔导书”以外的所有书籍。
在伊斯坎达尔进去“征服”时,都已经换成了不符合其心理模型的言情小说。
咳咳,也许这才是征服王进入图书馆搜寻了半个小时,最后却只带出了三本书的真相。
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除了间桐雁夜和间桐樱,未来整个【型月宇宙】中的tdd样式,都会改为“魔导书”的形式了。
至于它的第一位使用者,以及验证者。
就是现在正面对着那本黑色魔导书视如毒蛇,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韦伯先生啦!
……
在漆黑的夜色中,在那些好像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的树林中央,韦伯就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如此偏僻的召唤场所。
呜呜的风声就像就要为他奏响的挽歌,树林深处几声乌鸦“嘎嘎”的叫声听起来凄厉极了。
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将要牺牲的祭品,手中捧着那本未知的魔导书,站在这个可怕的献祭仪式现场中央。
而一旁的rider,更是如同要随时砍掉他的头一样,目光灼灼、气势如雷地盯着自己。
那粗糙而宽厚的手刀,就在自己的颈后,随时准备“拯救”自己的【御主】。
韦伯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担心被面前这本未知的魔导书所包含的陷阱给杀死,还是更应该担心等会自己会被rider一手刀劈开断脖颈,头颅飞向远处的草坪。
那本曾经看起来异常有吸引力的书,似乎已经丧失了它的“神秘”。
封面闪动的银色光辉,现在更像是流动的水银一样冷冽而充斥着剧毒。
那只伸向书页的手就犹犹豫豫的,韦伯扭头看向rider,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
“喂,rider……你真的打不开第二页吗?”
老实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名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居然会害怕一本看起来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书?
这件事说出去,说不定会比自己那篇论文所受到的待遇还要糟糕……还要丢人几百倍。
然而身边那位似乎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一词的英灵却没有嘲笑他。
rider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舌,似乎不想在翻开书页这件小事上多提。
他皱起眉头,“你这小子,朕要是能拉开它,还用得找问你吗?”
rider再度从韦伯手里接过那本魔导书,然后在他面前,用一根食指挑向书沿的边缘,试着轻轻用力向上拨动。
——没有任何反应。
除了扉页在封面被翻开后就立刻可见外,后面的书页如同铸铁浇筑的一般,纹丝不动,连一点翻动的缝隙都不给。
“哼……藏头藏尾。”
rider冷哼一声,这位一向磊落的君王对于这种遮遮掩掩的伎俩不屑于顾。
“如果不是担心破坏它会触动什么机关的话,朕早就打开它了!”
他说着,从腰间重新拔出宝剑,一道象征着神雷的白光在剑锋上闪过,紧接着作势便要将书劈为两半。
“别——!”
如rider所预料的一样,韦伯在立刻伸手拦住了他。
他死死抱住了rider那条粗壮的胳膊,整个人像只松鼠一样挂在那丝毫没有摇晃的手臂下。
“你疯了吗?!你不是说要我来试探这本书的吗?!你又突然拔剑是想干什么——”
韦伯还想说什么,但立刻被rider那沉稳低沉的声音打断了。
“还是没有魔力波动……也没有远程监视的痕迹。”
“欸?”韦伯的动作和怒火被这一句打断,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疑惑地抬起头。
“我说小子——你不会真以为朕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吧?”
那脸上刚刚冲动的神色几乎转瞬之间消失殆尽,rider的语气里现在除了豪迈,就带着一丝淡淡的狡黠和得意。
他缓缓将宝剑收回剑鞘,然后重新小心地将那本魔导书放到地面上。
韦伯终于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刚刚听到了什么。
“等等,rider……你刚刚是在……演戏?”
“哼。”rider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要是这本书能记录周围人的语言和动作呢?”
在这个时候,伊斯坎达尔身上那种豪迈的王者气场就忽然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出奇的冷静与睿智。
实际上,倘若有人因为伊斯坎达尔的豪爽亦或者粗犷的外观,认为这个壮汉是什么不懂谋略之徒,那他一定会狠狠地吃上一亏。
这位战略家就展示出来了他的粗中有细。
他伸出粗壮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虽然轻松,眼神却格外认真:
“在朕被召唤出来后,圣杯就告诉了朕这个时代相应的常识,说不定这就是那些叫做窃听器的设备。”
“朕可是知道那些设备不用魔力也能使用。”
对于rider有些得意的解释,韦伯一时有些无言。
他觉得自己很难向rider解释清楚,现在的科技其实远远还达不到那种“读心窃听”的程度。
况且,真的很少有人会将科技用到魔术装置上。
而且rider说得也没错。
面对未知的魔导书与那封有些神秘的邀请信,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既然这样的话……”韦伯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那那封预言信,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朕觉得疑惑的地方。”
rider说着,忽然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韦伯的肩膀。
那力道让韦伯差点踉跄一下,但他从rider的眼神中,看见了一种不太一样的神色——一种异常复杂的神色。
伊斯坎达尔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沉吟片刻,解释道:“若这背后真有个组织在暗中监视并安排着这一切……那就太过可怕了。”
“rider,你的意思是——”
“嗯。”rider轻轻点头,“也许我们被卷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里了。”
“对面应该只是想借着圣杯战争这件事,来表明他们的实力。”
“而且,若这真是【未来视】所引导的结果,那这整件事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rider顿了顿,目光变得沉静。
“不过……既然他们没有限制我们下一步的选择,也没有设置什么障碍的话——”
“总之,这应该不是陷阱了。”
他转过头,眼神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御主】。
“虽然这情况依然未明,朕不会让你冒险……但小子,这一次看起来是认真的邀请了。你怎么想?”
韦伯一愣,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被rider用这种语气征询意见。
不是命令的口吻,不是施压的逼迫,而是真正平等地询问。
“我……我……”
韦伯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rider已经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他所做的决定了。
在心里,韦伯还是很在意rider刚刚说的【未来视】的。而如果自己加入到这个组织里的话,应该就能知晓自己的未来是否被人肯定了吧?
“既然那个术式叫做【侦察邪恶】的话……”
他喃喃低语着,眼神却逐渐坚定起来,“那我想,我愿意接触一下这个组织。”
豪爽地如同雷霆震林的大笑声响起。
“好!这才像朕的御主!”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脸上就显现出征服者对新挑战的兴奋。
“那就翻开看看吧,小子——看看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新的世界’!”
……
就好像世界要记住这样一刻一样。
夜风浮动,就带着韦伯的内心一同轻轻荡漾,那种莫名的焦虑、古怪的吸引感觉消失。
一种如同宿命般的平静就伸出手,替韦伯翻开那书页的第二页。
术式名称:侦测邪恶(认证前可用两次)
类别:外宇宙适应·侦察
术式代号:xy-d03
效果层级:效应层
持续时间:10分钟
法术消耗:至少1普弦
法术效果:依据对我方敌意/威胁程度,在施术者精神视域中,生成术式沟通范围内全境的动态地图,并对所有生物按照依据敌方、友方、中立单位进行标记。
然后是这个术式的详细结构和讲解。
“实在是……这、这太美丽了!”
当韦伯第一眼看到其结构时,他的目光就被吸引上去忘记了其他,甚至连周围的风声都仿佛听不见了。
而rider则在此时又展现出了另一种耐心。
他就等到韦伯终于长出一口气,等到韦伯想要翻至下一页时才开口打断他。
那带着些许好奇的声音就在韦伯的身后响起。
“这个侦测的‘邪恶’居然是相对于使用者的角度来说的……”他低声咕哝着。
这种奇特的关注点,很难说是找到了重点,还是找错了重点。
“也就是说,那个势力,或者那个人无比确信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
就连伊斯坎达尔一时也不由有些诧异。
该是拥有何等自信,又或者是怎样可怕的势力,才会将除了“自己”以外的、对自己有敌意的存在,定义为“邪恶”呢?
而韦伯并没有回答rider的问题,或者说,他根本没听见。
他的声音在书页前越念越快、越来越大,语调中甚至带上了难以压抑的激动与热情。
“……基于检测到的魔力数值,在投影出来的城市模型中测定敌我双方的危险程度对比……”
“……根据对施术者的敌意程度划定阵营、标记出移动轨迹……”
忽然,韦伯猛地转头,眼中光芒闪烁,就像是找到了通向胜利的钥匙。
“rider!你不是还说要找到其他从者的踪迹吗?如果我们用这个术式,就能——”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rider冷静而沉稳的语气给打断了。
“冷静点,小子。”
虽然说声音里不含任何怒意,但是韦伯就下意识地收声。
他重新将目光放回rider身上,就看到他皱起眉头,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你又太轻信了。”
rider语气认真地告诫这个马虎的小子。
“要是朕的判断出了差错呢?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件能隐藏自身的宝具,在诱使我们触发什么东西。”
他就再次向韦伯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判断其实并不永远都是正确的。
“还有,你这么快就确定了这个术式没问题了?”
激动的情绪被这名王者沉稳的话语抹平。
“我知道了。”韦伯点头回应,但他的声音却越发坚定,“但这个术式绝对没有问题……我能看得出来。”
如果让韦伯说实话,自己这么快搞明白这个术式,也许除了自己的确在解析魔术上具有某种天赋外,更重要的是——
这个术式甚至写了“注释”!
韦伯甚至觉得,这种一板一眼的格式,简直就和冰冷的机器一样。
每个“象征”的意义;
每个“结构”的作用;
每个“组合”的效果以及顺序;
甚至是每一丝“魔力”需要通往哪一个去向……
不过,现在韦伯在心里确信了——
这个势力绝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正常的魔术组织。
甚至,这种术式的风格都是他第一次遇见。
但这个方式对于“教授魔术”的方便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他甚至只用了不到30分钟就搞明白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种速度就让韦伯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但现在,在rider的质疑下,急于证明自己的他没有想太多。
韦伯放下魔导书,深吸一口气,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长的枯枝,然后蹲下身去。
rider挑了挑眉,看着他在地面上迅速地描绘着某种复杂的图样。
“先是‘侦测邪恶’的判断术式;”
“然后是那个稳定和维持术式的结构;”
“接着是调节术式和魔力流动顺序的中层节点……”
“最后,将‘恶意概念’以‘光谱显现’的方式转化出来——搞定了!”
看着面前这个大概一米宽的术式,韦伯就将手中用于绘制仪式的树枝扔到一边,仿佛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他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甚至带着些许狂热。
“这个术式简直是天才的构想!它简直是为【现代魔术】量身打造的!”
他自顾自地解释着:
“太大的魔力反而会扰乱这个术式的结构稳定性!它的判断机制,是基于不同魔力性质对地脉的微观扰动差异!”
“普通魔术师因为自身回路的限制,在日常训练中就已经无意中为这个术式打下了基础……就像自然选择出来的适配者一样!”
rider静静站在一旁,虽然他听不太懂那些术语,但他明白韦伯现在的状态。
现在——
伊斯坎达尔真有些相信自己的【御主】,是一颗埋没已久的沧海遗珠了。
他就亲眼看着韦伯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个魔术后,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将它理解,并且直接投入到使用中来。
“搞不好这小子……还真能成为朕的又一个赫费斯翁呢?”rider喃喃地说着。
那可是他最为倚重、最值得信赖的谋士之名,他可不会轻易赋予他人。
但毕竟地图对于作战的重要性无可比拟。
要知道,有些关键要处的地图,在过去能作为供奉给帝王的“宝图”,甚至能换来城池作为赏赐。
因此,韦伯的话便让rider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大步向前,站到了术式边缘,低头凝视着那一圈刻印与咒文。
这位王者的语气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毕竟,以rider这一职阶显现于世的他,就更不会低估这种能够在战斗前就掌握敌我动向的“地图”的价值了。
rider正是以“脚程”和“速度”作为擅长。
如果能时刻显示对手的位置,伊斯坎达尔有把握让所有其他的对手在战场上摸不到自己的一根汗毛。
而韦伯则已经带着自豪的笑容启动了术式。
蓝光自地脉乍现,地脉共鸣的回响从未如此轻微过。
就像韦伯为之震惊的一样。
在术式的约束下,那抹波动如同最静谧的夜潮从森林向外无声地蔓延。
那些夹杂着莫比乌斯环带的繁复几何图样,就逐渐沾染上一丝璀璨的金色。
其仪式就“指向”在不存在的虚数领域。
解析指令已发出——向“基盘”请求权限连接。
而就仿佛是回应这道“申请”,仪式阵中忽然浮现出一片梦幻般的白色星光,如水银般从无形中洒落而下。
效应层·术式代号:xy-d03
当前唯一信息指向:冬木市
情报下载中……
于是,那些洒落的星光,就实体化般地在两人脚下重构出一副巨大而半透明的立体模型。
一道绿色的,象征着韦伯的光点就出现在地图的边缘,将东边的城市,以及更西边的、森林中的城堡显示出来。
“哈哈哈哈!”一旁的征服王突然豪放地大笑起来,“这绿点是你吗?小子!你就站在自己做出来的地图中心啊?”
韦伯第一次见到rider显露出这样的姿态——
他简直就像个孩子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
“美轮美奂!美轮美奂!”
“这才是朕做梦都想要的地图!比朕最好的画师,绘制得还要精妙万倍!”
rider一把紧紧地搂住韦伯的肩膀,几乎要将他的肩胛压碎,就欣喜地催促道:
“快快快!去找其他英灵的位置!让朕看看,朕的敌人都在哪里啊——!”
然而,韦伯的脸色却慢慢皱了起来。
他操作着术式,尝试扩大感应范围、扫描更多区域。
可是模型中除了他们所在的地形轮廓,无半点新的“光点”出现。
“奇怪……明明术式已经完全运行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的天文台的实验室中。
柯南与长谷川月亮一同注视着【透镜组】上面波动的蓝光。
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一行冷冰冰的警告文字,从tdd的监控终端上浮现:
「警报:检测到未注册魔力性质,cyz效应不予核准,非法信息载入已拒绝。」
计划成功了。
接下来,韦伯就会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窘境——
尽管他的术式、咒文、仪式阵乃至魔力消耗都一切无误,甚至连城市模型也确实被投影出来了。
但最为关键的,“敌我辨识”与“敌方位置”功能,却始终无法触发。
那份术式中最核心的价值却无法发挥作用。
而当他开始深究这个结构后。
他会先认为这是因为【虚数属性】的干扰。
但韦伯很快就会发现,这些【虚数】结构的术式只是“装饰”,除了表示“术式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只要他重新开始注意到“法术消耗”那一栏,写的是一个他闻所未闻的单位。
以及那些按理来说可以使用其他魔力替代的术式里,其中某些结构写明了必须使用那种名为【cyz效应】的物质来构建后。
他就必须做出选择了。
……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切就和柯南料想的一模一样。
韦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仔细想想这一幕吧。
你站在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赫赫有名的伊斯坎达尔面前。
这位传说中的英灵,那双燃烧着征服欲与荣光的眼睛,正带着欣喜、赞叹和狂热注视着你。
他没有丝毫吝惜地称赞你的成果。
甚至将你比作他的至交、智囊,将你称作又一个赫费斯翁。
将你的术式比作他出征前梦寐以求的宝图。
甚至,似乎就要将你带去与他并肩征战。
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说你搞错了,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我需要再检查一下……
这是何等可怕的社死、何等恐怖的刑罚、何等窘迫的处境啊!
对于此时的韦伯来说。
这简直是比死亡更让人绝望的羞辱。
韦伯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可怕的决心。
就算下一秒那本魔导书就会将他一整人吞下,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他也要成功地用出那个名为【侦测邪恶】的术式。
他必须——
现在!立刻!马上!
用出那个术式。
于是,在伊斯坎达尔的催促声中,韦伯就悄悄分出一丝魔力涌向地面上的魔导书。
随着魔力特征的被解明,真正的术式便在那一刻启用了。
一道道鲜明的光点在模型上浮现出来:
红色——代表着危险、敌意、攻击倾向的魔力源。
蓝色——代表着友善、友好的存在。
黄色——代表中立或者无属性的存在。
以及那个位于术式最中央、静静闪烁的绿色光点,它就和一旁的蓝色紧挨着——那正是伊斯坎达尔。
韦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场景。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以自己为中心,自发地围绕着他展开。
整个冬木市所有具备了“魔力”的存在的位置,就事无巨细的、根据自己的意志呈现在面前。
他仿佛……仿佛在一个更高的视角来俯瞰整个世界——
所有的魔力流动、所有的善恶意志,皆被他的视线所收揽。
然后,一道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欢迎加入cyz联盟,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某人身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在rider有些疑惑的目光中。
那个“侦测法术”的视野,仿佛“失控”般开始向外扩张到更远处。
随着自己隐约感到魔力供给不足,这位年轻的魔术师就好像“用尽了他的魔力”而晕倒。
“好吧!看样子小子你的术式还是有些问题。”
这一幕让rider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
“看在你现在魔力不足的份上,今天就暂且休息吧。”
(本章完)
第315章 被带走的伊莉雅
第315章 被带走的伊莉雅
如同童话中被女巫困在城堡中的公主渴望城堡外的世界,穿着一套典雅的蓝色礼服的少女站在窗边。
柔顺的金发被蓝色的丝带扎好,让这位看着有些纤细的少女透露出一种英气。
冬日的冷光透过窗户,雪后世界的洁白就让这位王者看起来高洁而不可侵犯。
现在,saber那双如碧湖般澄澈的瞳孔,就盯着远处森林的入口。
那里,一对父女欢快地在雪地里嬉戏,玩着一种叫做“找核桃芽”的游戏。
甚至,那样温馨的情景就如同正常的父女一般。
saber能看到伊莉雅坐在御主的肩头,看着那银色的长发摇晃着、反射出晶莹的欢乐,甚至能隐约听到那个孩子兴奋的声音。
爱丽丝菲尔推开门走进来。
她刚刚去吩咐城堡内的女仆,为她们准备前往那个极东之地的服饰了。
saber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来者的气息。
头上象征着王的荣耀的呆毛动了动,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任由着爱丽丝菲尔走到自己的身边。
那张美丽到像是人偶的脸庞上,红宝石一样的美丽瞳孔顺着saber的视线望去。
一种幸福而温柔的笑意在爱丽丝菲尔脸上绽放,她看向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苦恼的少女,轻声开口。
“saber,切嗣现在的样子,很让你意外吗?”
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她和自己御主的不和,简直从自己刚刚现世就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了。
那个男人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自己主动地开口询问也视如空气般的不作理会。
saber的声音中稍稍浮现出一种轻微的不满和抱怨。
“如果说那是切嗣本来的面目,那看来是我让我的御主相当地不快了。”
那位银发的少女已经走向房间中央的茶桌,saber的话就让爱丽丝菲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saber不满的语气加重了一些:“爱丽丝菲尔,再怎么说也不该嘲笑我吧!”
“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被召唤出来时的事。”
实际上,这一点便让当时用那遗失的剑鞘,用那名为【遥远的理想乡】的概念武装,召唤出亚瑟·潘德拉贡的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感到诧异。
著名的骑士之王,竟然是一位看起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但她手握的那柄作为亚瑟王象征,闪耀着光辉的,最为强大、最为尊贵的圣剑,却无比坚实地证实了她的身份。
爱丽丝菲尔解释道:“毕竟saber你的传说实在是太出名了,和我们熟知的亚瑟王的印象……有些不一样。”
而她的解释则让saber的眉头皱起,她低声道:“所以,切嗣是因为我是女性,所以认为我没有资格——”
“怎么会呢?”爱丽丝菲尔微微摇头,“我想,他是在生气吧?”
“生气?”saber不理解爱丽丝菲尔的意思。
“嗯,毕竟那个时代的人,把王的责任,推给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爱丽丝菲尔的推断无疑是正确的。
当卫宫切嗣看到看到传说中的亚瑟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时,他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与自己的从者合不来了。
实际上,这个正义的伙伴便对这种“众人之恶”感到痛恨甚至愤恨——这也是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圣杯”的原因。
卫宫切嗣内心真正想要的达到的,大概应该是某个“根除此世之恶”这样一个概念的愿望。
而这种众人对于少女的“恶行”,这种时代本身的罪恶,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忽视。
就像这个男人甚至希望自己能成为没有情感的机器一样。
倘若卫宫切嗣真的是一个以“争夺圣杯”为最终目标的机器,他反而会接纳,甚至利用自己的“愿望”来胁迫这名少女也说不定。
但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抱着那样从未改变的幼稚想法,抱着那种也许能称得上“正义”的理念。
卫宫切嗣拒绝了那样的做法。
就像他在心中的感叹:“自己退步了。”
整整九年的时间,不,整整九年的家人陪伴让他那颗坚定的内心变得柔软起来了。
或者说,这个男人也许至始至终都只是强撑着,如同强行挽留一抹将要消散的青烟,让那样可怕的理想,不从自己日常的岁月中消失殆尽。
“这只是多余的感慨。”
虽然这样一个答案有些出乎saber的意料,甚至她一开始就沉默地低下头。
但很快那抹同样的坚持就重新在眼眸中闪动。
“他无权非议我的时代,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决定。”
“所以他才什么也不说,选择保持沉默。”
爱丽丝菲尔的回答,就让saber一时语塞。
这样的沉默过了一会才被saber重新开口打破:
“你和切嗣的愿望,是希望利用圣杯的力量拯救世界,对吧?”
“嗯,”爱丽丝菲尔点点头,“虽然我只是鹦鹉学舌地跟着他。”
“我认为你和切嗣的目标很正确。”
saber眼神中少有地出现了一抹对于自己御主的赞同——也许这才是她对于切嗣的态度,至始至终都只是不满而非愤恨的缘故。
“这是一条值得自豪和骄傲的道路。”
saber顿了顿,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对于【圣杯】的憧憬,以及谈及她回应召唤来此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也是一样。”
因为最后圆桌骑士的内乱而使国家灭亡,阿尔托莉雅深信自己不适合当王。
她想要挽救不列颠灭亡的宿命。
换句话说,这位理想之王,想要使用圣杯的力量否定自己被选为王的历史。
……
而远在森林之中的,那场关于寻找“胡桃芽”的游戏已然结束。
在切嗣那指鹿为马,将水胡桃芽指认为胡桃芽的作弊行为被发现后——
比赛最后由可爱的伊莉雅获胜!
她戴着那顶紫色的绒毛帽子,骑在切嗣的肩头,语气里充满了天真和好奇。
“那下次比赛,就等切嗣从日本回来之后了喔?”
那种活泼的、欢乐的、开心的语气,就在雪后的森林,随着切嗣踩着雪层的嘎吱声响起。
“那——切嗣什么时候回来呢?”
切嗣就同样埋着头,他的目光在伊莉雅问出那个问题后陡然变得无神,雪层反映的太阳光芒,让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切嗣?”
切嗣感觉到女儿将下巴轻轻顶在了自己头顶,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天真,就催促自己的父亲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切嗣的颈椎却仿佛一下子被压断了。
他的头颅垂得更低,甚至,伊莉雅那轻盈的身体便压得他的身体,压得他的心灵喘不过气来。
“爸爸……大概两个星期就会回来吧。”
“那妈妈呢?”
脚步声停下来了,周围的白雪如同晶莹的盐层。
冥冥之中,某道声音仿佛在告诉这贪念索多玛城的罪人、义人。
“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在平原任何地方站住;要逃往山中,免得被扫除净尽。”
但切嗣就在这盐层中,如同盐柱般地站立。
“妈妈她……我想伊莉雅要耐心地等一段时间了。”
悲痛万分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切嗣的心情。
这位“罗得”是多么希望逃往“琐珥山地”的是自己的妻子啊!
但他却偏偏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那索多玛的天火中化为盐柱!
“嗯!”女儿的发丝随着她乖巧地点头扫过切嗣的面庞。
“昨天晚上睡觉前,妈妈说今后就算无法和伊莉雅再见,也会一直待在伊莉雅身边,不会让伊莉雅寂寞的。”
孩童的心智,尚不能理解所谓的“无法再见”具备着多么沉重的含义。
少女仰起头,看向远处白雪覆盖的城堡。
就像是相信童话故事里那些人物的真实不需,语气活泼而又认真。
“所以!伊莉雅以后也会一直和母亲大人在一起!”
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那天真的话语了。
切嗣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近乎跪倒着,将伊莉雅从肩头放下来。
少女雀跃的身影,和喜悦的神情在看到切嗣的目光时停住了。
“切嗣?”
切嗣垂下的头轻轻抬起,现在这个男人现在到底心里抱有着一个怎样的情绪呢?
在那一抹短暂的、可以被称得上是哀伤的笑容后,切嗣紧紧地搂住了女儿。
“伊莉雅,你能做到耐心地等爸爸回来吗?就算是孤单或者寂寞也能忍耐吗?”
“嗯!”
“那爸爸也向你保证,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
显然,伊莉雅等不到父亲的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的理由,似乎与她将会因种种痛苦的原因与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分离不同。
因为众所周知,对于紧急情况,联盟一向都会准备足够的预案。
而在不确定【剪定事项】会在何时发生的情况下,每一条线索、每一种可能,都要进行充分地挖掘。
就比如卫宫切嗣的女儿,伊莉雅丝菲尔。
又或者,被称为【小圣杯】的事物。
实际上,与简单地招募外来魔术师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不同。
未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才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最后一次、也是倾尽所有的尝试。
这一点,从伊莉雅那不同寻常的诞生方式便可以看出来。
她是唯一一个存在母体的圣杯,也应该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的最后一个圣杯。
这位人工生命体,是在爱丽丝菲尔的体里的那一刻,就开始进行“魔术处理”的。
伊莉雅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限定了用途。
她的肉体已经可以说是魔术回路的结晶,而发育大约会在九岁时就停止。
而这,只是因为其功能就是为了完成爱因兹贝伦家重现第三法的夙愿。
因此,伊莉雅关于寿命、生长、生育部分的功能,对于不需要下一个【小圣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并没有意义。
实际上,这一点也许很少有人知道。
哈伊德,这位爱因兹贝伦家族第八代族长,其实是通过【魔偶技术】延续了两个世纪的人工智能。
在被下达了“复现第三法”的任务后,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曾经的人格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此,随着人偶的本质浮现,他实际上变为了以无法进步为代价,得以永远持续运作的人造系统。
而无法进步,就意味着技术永远得不到改进。
因此,对于哈伊德来说,如果在未来,也就是第五次圣杯战争,作为爱因兹贝伦最高水准的人造人依莉雅也依旧失败。
那么,这个认为“任务不可完成”的人偶,将会选择放弃大圣杯,将自己的电源关闭。
……
而对于联盟来说——
一个以“灵魂物质化”、以“完成第三法”为最终追求的、只会计算得失的人工智能系统。
想要说服它,实在是太容易做到了。
同时,考虑到第五次圣杯战争极有可能不会发生,以及伊莉雅这一个体本身对于解析【圣杯】的重要性。
在确认了魔导书的系统能够正常运作,且不会导致【历史惯性】或者【壳】立即做出反应后。
柯南立刻安排手下的一名新招募的“魔术师”前往德国。
实际上,找到那名叫做哈迪斯·雷蒙德的魔术师,还了柯南好几分钟。
至于原因嘛……那倒是非常简单。
主要是在冬木市里可以称得上“正义”,或者说,起码符合侦探心意、没有作恶、不会贪图这股力量的魔术师……
嗯,实在是屈指可数。
当然,这也意味着对于满足条件者的招募,甚至比韦伯还要顺利许多倍。
这个从未在【时钟塔】留学、家族魔术传承不到三代的散修魔术师,在那本他认为是真理之书的书页翻动的瞬间,便恭敬地伏首致礼。
看着那新浮现的书页,雷蒙德恭敬地用指尖在胸口稳稳画下一道象征着无限的莫比乌斯环,眼中流露出一种冷静至极的、近乎狂热的信仰光芒。
“是……我将遵从【根源】的指示。”
——虽然他显然误解了什么东西,但从结果来看,他完成的还不错。
因为在除了雨生龙之介之外的所有人,都召唤出英灵后的第二日。
在切嗣、爱丽丝菲尔以及saber乘车从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离开、前往市区的几分钟后。
他就带着联盟的诚意,来到了那座将城堡保护起来的结界前。
“冯·爱因兹贝伦家族……试图复现第三法的失败造物。”
低声呢喃着那【真理】所告知他的信息,雷蒙德便将面前的阻拦视若无物地走进。
而在他跨入结界的第三个小时又三十三分钟。
一个眼神懵懂、带着雪白长发的孩子——伊莉雅斯菲尔,就被雷蒙德牵着手,从城堡大门中缓缓走出。
随着魔导书上金色的光辉闪动,【rsi掩蔽拟态】和【地脉共鸣·符印跃座】两个术式发动。
随着在早已设置好的锚点通过【虚数空间】给出具体的坐标信息。
下一秒,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就在城堡门口悄然消失。
ps:征求更多的术式,可发在评论区,然后后续的术式会随着正文进度,发至作品相关。
(本章完)
第316章 我宣布,正式开始CYZ联盟型月分部的
第316章 我宣布,正式开始cyz联盟·型月分部的建设计划(求月票)
对于远在德国的伊莉雅和雷蒙德而言。
在被从魔导书溢出的光芒笼罩那一刻,他们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一条无法言说的螺旋轨道中。
重力似乎失去了方向,甚至时间也像被拉长成了一条永无止境的白色丝带。
在这种坠落中,他们的身影被扯得极度细长,甚至,一些古怪的影子便在周围的“围壁”上显现。
伊莉雅看到身边那个叫做哈迪斯的叔叔,他的影子既年轻又老朽,既像小孩又像老人。
她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自己周围的空间,已经不再是“现实”所能理解的那种墙壁或地面了。
它应该是某种由“时间”这一概念编织而成的光幕。
不过,这应该是光线偏移的错觉吧。
伊莉雅这样想着,她好奇的目光同样看向自己的脚下。
毕竟,自己的影子一直有好好地在原地呢!
一直都是一个孩子的影子呢!
而那些不断偏移的光幕仿佛在计算什么数据,随着它的闪烁,那遥不可及的“围壁”后面,响起一阵冰冷的、毫无情绪的声音——
地脉坐标,空间映射已完成。
cyz天文台接引程序运行中,【跃座终端】效应充能百分之七十五。
rsi值波动环境调试中……正在尝试压低【接引点】rsi背景值至100效应值。
稳定性达到设备阈限,误差波动在可接受范围内,本次【跃座】误差率为:0.0013%。
【跃座通道】构型成功。目标:确认为两人。
跳跃锁定,开始进行一分钟计时。
不同于伊莉雅好奇地四处张望,雷蒙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此刻的表情,甚至已经脱离了魔术师应有的对于研究的沉迷——那更像是一种虔诚。
此刻,雷蒙德便如同即将抵达圣所,即将升至天堂,被神祇所注视的信徒。
不过刚刚那些突然响起的冰冷声音,就让伊莉雅从即将见到爸爸妈妈的喜悦中分离。
她眼中那抹天真的光辉变得有些迟疑。
不过这也难怪伊莉雅会这么想——
这看上去……的确不怎么像是能见到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路”。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安:“哈迪斯叔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不是说要去找切嗣和母亲大人吗?”
“哈迪斯叔叔,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不是去找切嗣和母亲大人吗?”
雷蒙德仍然如同塑像一样垂着头,即将面圣的他可不允许自己显露出半点亵渎。
不过这个男人便试着用言语来宽慰这个孩子的不安。
“伊莉雅,”他的语调却出奇的温柔,“切嗣不是说过吗?想要再次见到他,伊莉雅就需要一些忍耐才能获得。”
这句话让伊莉雅猛地睁大了眼睛。
切嗣……是在城堡外的那片雪地里说的。
当时,切嗣就温柔地抱起伊莉雅,在白雪覆盖的森林里向伊莉雅承诺:
“伊莉雅,你能做到耐心地等爸爸回来吗?就算是孤单或者寂寞也能忍耐吗?”
而伊莉雅全然不觉得这“随口”说出的信息里蕴含着怎样可怕真相。
倘若是换做卫宫切嗣站在这里,他一定会警觉地绷紧全身,立刻拔出枪械射击——不,更有可能是立刻带着女儿远离这个“知晓太多”的男人吧。
毕竟,那段无人于二人身旁的雪地对话,这个被称为“哈迪斯”的男人,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于是,就如同那一幕的再现一样。
“嗯!”这个孩子用力点了点头,就用可爱的、带着稚气的声音表示,“伊莉雅会耐心等待的!”
一阵令人屏息的沉默,在对话结束后在这处狭小的空间里泛开。
好在它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倒数的最后三秒,一道冰冷却宏大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整个通道本身在“说话”:
目标魔力/灵子结构特征已核准。
发现未知魔力/灵子结构。
核准中……已纳入数据库。
【跃座终端】授权完毕,可承载性确认完毕,本次跃迁代码:xy-dm-001003。
而在伊莉雅和雷蒙德的视角看来。
在那一连串的数字结束后,周围那些平稳的光幕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那圈金色“围壁”开始向着无限远处扩大,上面的颜色和光芒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变得暗淡下来。
脚下先前那种没有支撑的坠落和漂浮感消失了,一种踏实地踩在大地上的满足感在心中浮现。
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世界”的变化。
那一幕,到底是世界本身,在光幕上开了一个口子,亦或者其实是光幕在在世界的躯壳上钻出了一个洞?
雷蒙德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但某种真正的空气,就随着那入口或者出口,带着周围的空间涌入到身旁,带来某种被称为“现实”的实感。
而伴随着风的灌入,伊莉雅银白色的长发就被风吹得飞起,然后——
“哇哇哇哇!!!”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发出如同看到童话乐园的惊喜的声音。
“这里……这里好漂亮啊!”
而就连哈迪斯本人,也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一切都和他离开前变动太大了。
对于冬木市来说,虽然这位魔术师离开这座城市仅有大概半天的时间。
但整个【cyz联盟·型月分部】的重建工作,已经在实质上接近完成了。
……
【圣杯战争】第二日凌晨——零时零分整。
在那只有两人的天文台地下实验室,柯南就很有仪式感地宣布:
“现在是【圣杯元年】第二日。”
“联盟将正式开始【cyz联盟·型月分部】的建设计划。”
随着按钮被按下。
【圣杯战争】第二天的凌晨,零时零分整。
联盟型月分部,竣工完毕。
毕竟——
为了防止【宇宙】或者“宇宙”,对于联盟举动的发现与防范。
基地建设完成的越快越好,最好在时间轴上没有任何痕迹。
而为了避免维持基地有太大的压力,以及考虑到未来放弃掉的可能性。
这个初始基地的大小,也并不像最初米町地下,那个如同“第二东京市”一样庞大的城市。
不过即便如此,长谷川月亮的tdd仍然第一次真正使用了【物质重组仪】的全部功能。
它少有地被供给了以“飞弦”为单位,即10^8次方普弦的cyz效应供应。
而修建的成果——自然也不负所望。
关于基地的一切布置都不必多提。
那只是需要使用到以“普弦”,最多“阿弦”作为单位的效应来完成的事项。
一切的核心是使用了占据99%效应的存在。
那是山丘最深处岩层中一条异常纤细的、极其容易被忽略的“引力井”。
准确的说,一条由简并中子物质构成的“管道”,其粗细不过一块方大小,而长度就一直深入到地幔之中。
理论上来说,这根“管”一出现就会给地球甚至太阳系带来绝对的毁灭性。
虽然它的质量仅仅相当于月球质量的3.5%,但关键是——
当离开了中子星那样的极端环境后,它就会立刻爆炸,而且是两次。
根据tdd的计算,如果失去cyz效应带来的恒定性特征,在不考虑【壳】的机制因此直接下场的情况下,地球会直接被气化。
而其残骸会在爆炸强烈的冲击下,形成大概宽度0.1光年的星云。
而爆炸的辐射脉冲,大概能够焚毁火星大气层,一直到剥离木卫二冰层的样子。
当然,柯南将这根管道塑造出来并不是打算当成炸弹来用。
最重要是的其自发的引力束缚,能够以一种显然“符合了一半物理学规律”的方式,来吸积周围的矿物。
那些周围的光幕,或者“物质分拣器”会依据其上面附着的“神秘”来进行分类。
是的,既然这个【宇宙】的特点是越古老的事物,所蕴含的“神秘”越多。
那么相较于那些开采诸如宝石、化石等从星球内部带到地面上的“神秘”,还有什么比得上那些在地幔中沉浸的物质呢?
虽然在其他的魔术师看来,那可能是没有象征的“神秘”,甚至可以称为“无意义的神秘”、“不存在的神秘”。
但对于需要掩饰、需要规避来自世界干涉的联盟而言,这样的物质反而十分的契合【虚数】这种本“不该存在却存在”的魔术属性。
而这也是它能够称为“地脉终端”的缘故——
目前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造物比它对于【盖亚】刺探的更深了。
就像伊莉雅当时看到的场景。
这几乎就是在“世界”上钻出来一个孔。
联盟可以说正在以“粗暴的”、“不魔法”的物理方式,来偷取名为“神秘”的物质。
好在整根“管道”都使用了【rsi掩蔽拟态】,而且考虑到那些消失的物质对于星球来说几乎不值一提。
这项工程可以说是完成的十分顺利。
……
不过,伊莉雅和雷蒙德当然不知道,所谓的【跃座】,实际上是真的使用“引力井”来进行“传送”。
他们惊叹的是这处充满科幻风格的基地本身。
结合了微量cyz效应与虚数属性的间隔物质,带着不应存在的“神秘”构成了基地的外墙。
——这对于能感应到这股庞大到令人惊惧的魔力的两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震撼了。
而那脚下的实感,则是一个圆形大厅的中央,或者说【跃座终端】的顶部。
头顶一块环形结构的穹顶,将那些如同“虹吸管”一样的装置,深入到中央的“地脉核心”。
来自大源的充沛魔力,就几乎无限制地被抽取上来,然后延顺着那些在墙壁上闪动的蓝色符文蔓延。
还有那一堵构成大厅的墙壁。
这似乎不能以三维的结构来描述,更像是时空本身沿着【跃座】在缓缓流动。
有时你能清晰地看到某人从墙壁的另一面,或者从自己的反面走出来,在这样折迭的空间中,有时你能看到你的影子在另一边走动。
这不是幻觉,而是柯南故意调试cyz效应达成的产物。
他让这座空间模拟了【本宇宙】里中关于【时间线】的部分特质,以【型月宇宙】所知晓的方式。
信息的交流在很难出现单方面的情况。
既然那些相关的特质已经被【型月宇宙】所知晓,那这种【现象】在这个宇宙中,也自然而然地拥有了再现的权限。
说到底,这里并非一座“建筑”,而是一个被存在一定程度时间闭环的微型“时空独立天球”。
而伊莉雅最先从这样的情况里回过神。
相较于雷蒙德已然陷入对于圣地的尊崇之心,伊莉雅更关心的,还是再次见到切嗣和爱丽丝菲尔。
她轻轻拉了拉雷蒙德的手。
“叔叔?”
雷蒙德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扫向四周,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本【真理之书】没有任何新的波动,也没有对于他们的到来做出神秘反应。
就在雷蒙德犹豫自己要不要翻开魔导书,是否要尝试着主动进行联络的时候。
一道略显机械却礼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一位文员从墙中穿行而出,它穿着一件整洁的白色制服,胸前绣着简化后的联盟纹饰。
不过,雷蒙德和伊莉雅都对于面前的“人”感到有些熟悉。
伊莉雅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是爷爷制作的人偶!”
“雷蒙德先生,伊莉雅小姐,基础服务人形-01a向二位问好。”
“但需要强调的是,躯体制作技术,采用了微观机械模式,而非是生物制品。”
人偶不急不忙地反驳伊莉雅的话语,然后,它伸手向着身后的墙面做出指引的手势。
“请随我来。长谷川议员已经在隔壁的【执行层大厅】等待各位。”
伊莉雅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了人偶一眼,随即偏头看向雷蒙德。
“叔叔……?”
雷蒙德点了点头,他牵住伊莉雅的手,向她表示放宽心。
“我们走吧。”他低声说。
……
长谷川月亮已经在【执行层大厅】等待雷蒙德和伊莉雅许久了。
“哼~哼哼~~”
不同于柯南的“分身乏术”,考虑到长谷川月亮的优势可能点在了……点在了——
呃……点在了性格上?
总之,这位【执行层】的新晋议员这段时间出离的轻松。
毕竟魔术什么的,考虑到之前的情况,她也不能够学习。
至于继续在科技等其他方面的研究上推进——
也许一百万个长谷川月亮,才能给她的手表带来聊胜于无的帮助吧。
甚至,目前来说,联盟型月分部的【后勤层】与【行动层】都是柯南负责。
至于【研究层】,它实际上是处于空缺状态,一个人也没有。
这也是这个宇宙与【本宇宙】中最大的麻烦之一:
科研人员几乎毫无必要。
在无法通过类似【循环】或者【三选一逻辑】的方式,直接得到一个确切结果的情况下,联盟对于普通科研人员的招募,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必要。
而对于那些有名的科研人员、智慧的头脑的“邀请”,显然也不能像【本宇宙】那样随便。
毕竟可能有东西盯着呢。
只能说一个存在【英灵】概念的世界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而对于魔道的研究配置……
这么说吧,考虑到【虚数属性】的稀缺性,在间桐樱成长起来前,研究项目目前来说tdd就能够完成了。
还有【执行层】。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现在【执行层】只有两名议员,分别由柯南和长谷川月亮兼任。
而长谷川月亮被选上为【执行层议员】的原因也很简单。
也许这就是外派的好处,作为唯二来自【本宇宙】的存在,长谷川月亮的身份和职位如同火箭般的上升。
当然,这除了考虑到她的象征意义,还有对于柯南可能存在无力兼顾或者意外情况的考量。
有些时候,面对一些决措和情况,需要具有更高权限的人做出决定。
总之,在这“空无一人”的基地里,长谷川月亮迅速地完成了从一名【特遣队员】到【执行层议员】的转变。
当然,长谷川月亮也知道这只是暂代而已。
不过,她走进这处【执行层大厅】后就一直很兴奋,甚至舍不得离开。
毕竟,对于一个在【联盟循环】中出生的孩子来说。
这处接近“缩放模型”的大厅,她可是从小就在联盟的《cyz联盟历史详解》中看到许多遍了!
长谷川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成为联盟最高决策层的一员。
嗯,柯南还没有告诉她【执行层】上有一个【核心层】的事情。
就让这个孩子先快乐一会吧。
……
而现在,随着雷蒙德和伊莉雅走入【执行层大厅】,长谷川月亮手腕上的tdd立刻发出提醒。
正愉快地打量着大厅穹顶,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的长谷川立刻止住转动。
她让自己变得严肃起来。
“麻烦你了,雷蒙德,接下来伊莉雅交给我就好。至于你接下来的任务和相应的工资,已经发放至你的tdd,我是说魔导书里了。”
雷蒙德瞳孔中立刻放出光芒。
新的来自【根源】的指示!
这个一向沉默的男人,脸上少有地流露出一丝欣喜,他向着自己的上级微微欠身。
“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长谷川阁下。”
而长谷川月亮的脸上,则露出了稍稍有些苦恼的神色。
“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于像雷蒙德这样的成员,她实在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在拿到那本魔导书后,他整个人就充满了一种古怪的“停滞感”。
甚至tdd里一些理论上需要较高权限才能使用的术式,也直接对他解锁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些新奇术式或者魔道研究了。
甚至,如果不是在魔导书上显示出的任务,其中写明了某些术式能够更好的完成,他根本也不会理会,甚至是使用。
——哈迪斯·雷蒙德。
这个存在,在得知了那本书的真相后,他的内心、他的魂灵、他的一切已经得到满足了。
他已经被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幸福所填满,不会向外有任何意义上的奢求了。
“这个【宇宙】的魔术师许多都是这样。”
柯南当时就向长谷川月亮解释这一点。
“他们认为抵达【根源】就获得了【全部】,而既然如此,那么拥有了【全部】的自己也就不需要再进一步了。”
而现在,看着长谷川月亮对于那个精致的孩子露出欢乐的笑容,看着她开始按照计划“忽悠”伊莉雅,只需要学习和了解一些知识,就能见到父母。
柯南看向一旁的tdd的分析程序——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能跟上他的思路的存在了。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检测到【阿赖耶】或者【盖亚】的行动痕迹?”
结论:【跃座终端】附近,rsi值波动位于正常范围。
“放置在城堡里的【跃座】节点呢?那边检测结果怎么样?”
rsi值波动位于正常范围。
结论:目前没有迹象表明,名为【阿赖耶】或者【盖亚】的存在发现了联盟的痕迹。
询问:是否要暂时断开位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名为【伊莉雅】个体的气息/存在伪装,进行相应的试探步骤?
柯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向“面前”正在长谷川月亮的指引下,向着魔导书输入魔力的【伊莉雅】。
“目标现在的rsi值是多少?”
扫描比对中……
结论:其rsi值位于101~102之间。
柯南将昨天晚上韦伯接过魔导书和最后输入魔力时的rsi值变动投影到一旁。
“但当时【韦伯】的数值却上升了整整5个单位,【历史惯性】的确仍在作用。”
“但是【阿赖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也没有派出所谓的守护者……”
一旁的tdd分析程序,就投影出韦伯当时“答应”联盟“邀请”的画面。
以及现在他正坐在房间里,对着那本魔导书犹豫的情况。
【韦伯·维尔维特】的第一次rsi值上升,位于在【伊斯坎达尔】打断他接受联盟的“邀请”前。
“嗯,我知道。”
柯南点点头,他很清楚那个情况发生的原因:
对于名为【韦伯·维尔维特】来说。
如果他的人生有什么最为重大的转折点,或者必须要记载在【历史惯性】中的事情。
除了他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以外,就是他被【伊斯坎达尔】承认为他的“臣子”这件事了。
因此,在柯南看来,这个宇宙,或者说【韦伯】的人设,实际上可能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挽救。
【历史惯性】也许将事态引导至了“韦伯被迫加入联盟”的情况。
而考虑到联盟不可能为了争夺一个“赋予臣子”的名号而重新设计一遍,以及未来防止可能的剪定要尽量维持【历史惯性】。
“在韦伯心中认为的‘第一次被承认’的主体被移至【伊斯坎达尔】身上后,惯性的变动反而可以说不大。”
如果让柯南实话实说,他在内心非常确信,在那一刻,名为【阿赖耶】的存在,很可能的确对【韦伯】做了手脚。
“但是……我们找不到证据。”
柯南就盯着韦伯在昨天晚上与【伊斯坎达尔】互动的全程——他已经看了那段视频无数遍了。
而每一遍都……
那么突兀。
对于一个侦探来说,逻辑某种意义上比情绪和感觉更重要。
在柯南看来,不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韦伯】,其情绪的变化都有些快速。
因为【韦伯】要觉得自己第一次认可的对象是【伊斯坎达尔】,而产生相应的影响。
“这个【宇宙】的【历史惯性】,似乎是独立、分割到个体身上了。”
柯南看向一旁分析程序给出的结论,其中标注出来的最大可能性,就和他想的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律?”
相比于案件的明确的经过和动机,这种判断方式,很容易让柯南想起【魔法研究部】那边曾经搞出来的成果。
——【魔法化时间线】技术。
解决方法:获得并解析【第三法】、对于【灵子结构】进行彻底解析,开展对于【精神领域】的研究。
柯南追问道:“要是【宇宙】认为它就是‘唯心’的呢?”
分析程序立刻给出回应:
解决方法:无。
柯南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在昨天晚上对于【韦伯】的解析时就发现了这一点了。
你无法对于一个【主观唯心主义存在】有什么很好的“分析”方法。
就像【韦伯】的转变。
如果不是在过去因为【宫野明美】使用【魔法化时间线】后,出现过【历史进程】无法推进的情况。
其相似的特性,在tdd的数据库里有一定的数据记录,并让其指出了这种可能——
柯南甚至也发现不了。
好在还有一些好消息。
“既然带走伊莉雅没有引来【剪定】或者来自阿赖耶的【守护者】的话……”
“也许我们可以暂时确定,【设定】在这个【宇宙】,其比重的确比【历史惯性】要大。”
根据资料中关于该【多元平行宇宙结构】的分析,该结论可能性高。
“接下来,让间桐雁夜今晚去完成雨生龙之介,那边的计划吧。”
柯南向休息了一上午的雁夜发出指令。
“如果计划成功的话,就说明这个结论很可能是真的了。”
现在,柯南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许多想法和计划了。
如果这个【宇宙】的【人设】或者【设定】,比重比【历史惯性】要高。
那么长谷川月亮在启用【循环保护模式】后没有受到来自幕后势力的进一步干涉。
以及自己为何能够成功“暂代”【兰斯洛特】等许多矛盾,都能解释的通了。
“【阿赖耶】不是不想,而是它的【设定】就只会对可能对‘人类群体’造成威胁的事物反应。”
甚至,为何【伊莉雅】的rsi值没有大幅上升也能说得通了。
因为【阿赖耶】和【盖亚】的【设定】中,写明了其“任务”包括阻止任何人抵达【根源】。
“提前拿走【小圣杯】,甚至对于它来说有利。”
更何况,现在的【伊莉雅】,较真的说并不属于人类。
因此,考虑到她本人的【人设】以及意愿。
也许她的【历史惯性】只做了轻微的“挣扎”就放弃了。
如果【阿赖耶】之类的存在,的确是被牢牢地束缚在了自己的【人设】中的话……
柯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的眼睛就隐藏在一片镜片反射出的白光之下。
想起联盟资料的丰富和细节程度,柯南忍不住笑了笑。
说不定这些存在,很多时候还能对联盟有着极大的利处呢。
(本章完)
第317章 远坂时臣又掉链子了(求月票)
第317章 远坂时臣又掉链子了(求月票)
冬木市新都,圣杯战爭第二日的凌晨三点。
夜深人静,万籟俱静——不,这种寧静的词汇根本无法適用於圣杯战爭,或者说魔术师们的行动。
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夜晚的每一段时间,都在升起一种无声的斗爭。
第一场真正的交锋,或许要等到第三日的黎明才会爆发,但对於那些已经召唤出从者的御主来说,战斗早已开始。
对於所有已经召唤出从者的御主来说。
除了像是晕倒的韦伯,不得已被rider重新带回玛莎的小屋。
以及正带著对自己实力绝对的自信,携著未婚妻与lancer一同在前往极东之地的飞机上的肯尼斯外。
其他的御主已经开始搜集情报的工作了。
实际上,这种行为也许至始至终未曾停止过。
比如,坐落在深山町的某座丘陵上的远坂宅邸。
虽在时臣的表情看似还算平静,但他的心中並不像最开始那样安稳了。
略显疲惫的目光,落在自己最信任的弟子身上。
——三年的时间,无疑让綺礼贏得了远坂时臣的信任。
“綺礼,现在灵气盘的情况怎么样?”
言峰綺礼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除了caster外,berserker、rider、saber、lancer这四个职介的英灵,都已经现世了。”
“那么目前盯著我们的使魔——”
时臣还未说完,一道披著黑色夜行外衣,带著白色骷髏面具的黑影,就在綺礼身边显现。
是assassin。
这位言峰綺礼所召唤出的英灵早已得知了御主与时臣的关係。
她单膝跪地,同样恭敬地向时辰匯报:
“目前能確认有一个使魔的气息在宅邸附近监视,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蝙蝠。”
“是吗?”远坂时臣点点头,“那么你就继续监视吧,assassin,从现在开始,每监视到一道新的使魔气息,都要立刻向我匯报。”
“遵命。”
assassin的身影化作灵体,在空气中悄然消散,那股魔力气息,就消失在房间中。
但在那之后,时臣的表情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隱约的忧虑。
虽说他一贯遵循远坂家的“秉持优雅”的家训,无论行事处事,一丝不苟,完美无缺。
但在少数知情人眼中,远坂家其实有一招祖传的、名为“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特技。
就像现在,时臣的计划此刻便出现了一些微妙的意外。
圣杯战爭已经开始第二天了,怎么会还是只有一名使魔在监视自己呢?
……
实际上,在发现了綺礼所召唤出的从者,拥有一项名为【妄想幻想】的宝具后,远坂时臣便和綺礼立刻商议出了一个非常有利的计划。
那个宝具,能够让持有者將自己的多重人格进行分割,並能够独立地以单个个体行动。
虽然如果assassin分割出的个体数量太多,会导致每一个人格的能力都异常低下,但这並没有什么影响。
刺客这个英灵职阶,本来各项属性应该是其中职阶中最低的。
而且,作为assassin最重要固有技能的【气息遮断】,並不会因为灵基的分割而被影响。
这种特质理所应当地会让人想出一个让assassin“假死”的计划。
毕竟,刺客之所以是刺客,就在於他的隱蔽,以及这种隱蔽所带来的危险。
更何况对於单纯的魔术师来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遇见哪怕是最弱小的英灵,恐怕也会被轻而易举地杀死吧。
当然,这一计划存在著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
那便是assassin的“退场”,应该在其他几名御主的注视之下,否则这种误导就无法產生相应的效果了。
因此,时臣在设计这一计划时,也考虑到了敌方御主的动向和召唤英灵的时间点。
在这个时间段,他原本认为起码也应该有大概三个,最少两个使魔在监视自己的动向,尤其是间桐家。
但实际上目前却只有一个。
时臣此前从未听说过,间桐家擅长的会是御使蝙蝠这类的使魔。
按照他的理解,水属性的魔术更倾向於与蛇类或鸟类这样的动物相关才对。
“老师,后续的行动,还要按照计划进行吗?”
言峰綺礼“恰到好处”地询问,打破了时臣的沉思,让他已经忧虑的神色更添加了一份苦涩。
儘管如此,时臣並未改变主意。
且不说时臣並不喜欢计划因为意外的因素被打乱。更重要的是,他此前已向那位“万王之王”请託过了。
为了能在这次【圣杯战爭】里完成魔术师的夙愿,並拿到必胜的把握,远坂时臣费了大量的钱財,得到了世界上第一条蛇的遗蜕。
这条蛇的遗蜕所蕴含的古老的“神秘”,也让他最后所召唤出的英灵,与预料得一般无二。
正是那位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传说中人类歷史上最早的君王之一,起源最早的英雄——吉尔伽美什。
不过遗憾的是,那也许是他“掉链子”特质的又一体现。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职阶是“archer”,也就是“弓兵”,这意味著他会被赋予一个名为“单独行动”的固有技能。
这个技能能让他在没有御主魔力供应的情况下单独行动。
这一点虽然减轻了时臣对吉尔伽美什的魔力负担,但另一方面来说,也意味著从者显然会具备更多的自主性。
要知道,当得知时臣给王者献出的计策,竟然是如同阴谋家那样卑劣的伎俩时。那位“英雄王”的態度甚至可以说得上顽劣。
那华丽的金甲与闪耀的金髮,带著某种让人难以呼吸的王者威严,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用凌驾於一切的压迫目光,凝视著时臣。
“时臣,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在一开始就为你上演出一出劣质的戏剧吗?”
好在时臣最后还是用不卑不亢的態度,以及合理的进諫,说服了自己的英灵。
“这是用杀鸡儆猴来展现王的威势,相信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英灵胆敢轻易来犯。”
“就让那些野兽们自相残杀,再从其中的胜者里选定值得您亲手猎杀的猛兽吧。”
时臣的话让吉尔伽美什的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
那金闪闪的身影最后答应下来,然后化作灵子在房间里消散,只留下英雄王最后的话语。
“希望你选中的猛兽能够让本王满意,如果最后不让本王尽兴的话——”
“时臣,你可要背负起本王的怒火。”
……
而现在,使魔的数量却只有一个。
远坂时臣不想去想像,如果那位英雄王最后发现自己屈尊降贵却没有什么收穫的后果。
深深地嘆了一口气,时臣心中甚至涌起一种荒谬的感觉——
难道其他几家参战者,真的都认为自己一定能取胜,而因此对远坂家没有丝毫的防备吗?
但心中的焦急,最后还是没有在自己的弟子面前表示出来。
“秉持优雅。”
时臣在內心默默告诫自己,提醒自己,不要让这些微小的变化影响到他的冷静与决策。
他清了清喉咙,重新將目光投向站立如同木雕般的言峰綺礼。
“考虑到caster还未现世,再等一天吧,綺礼。”
时臣的声音又恢復了那种贵族般的自信与沉稳。
“明天晚上,让assassin按照计划来行动。”
至于吉尔伽美什是否会答应等待,时臣並不感到担忧。
虽然英雄王的傲慢与高傲,让时臣在指挥时常常感到头痛,但他深知,既然自己以“臣子”之礼相待於他,那位王者便绝不会对自己做出的承诺而食言的。
况且,那位王者也许此时还在某条街上“悠閒地閒逛”。
用吉尔伽美什的话来说——
“这个世界丑陋的令人厌恶,却在一些地方也让人觉得可爱。”
时臣不明白现世为何好像对於那个英灵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那个叫做街机厅的地方,难道真的对於那位王者来说就那么有趣吗?
而在綺礼就要告退之前,时臣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了他。
“还有间桐家的情况,昨天assassin不是匯报拿出间桐宅出现了一些情况吗?”
“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什么別的动静吗?”
老实说,间桐家也许是最先出现问题这件事,反而最让人意外。
在【圣杯战爭】中,作为构筑圣杯系统的【御三家】显然胜算是最高的。
除去因为擅长的是“人造人技术”,而屡次在圣杯战爭中失败的爱因兹贝伦家。
远坂时臣一直认为,除了那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外,最大的威胁就是间桐家。
但据assassin的匯报来看,在召唤英灵的那个夜晚,间桐宅所在的区域,却扬起了大量的尘土。
不得不说当时雁夜的含恨一击爆发出了十足的威力。
那种恐怖的魔力,在充满怨念的狂气下化作了纯粹的狂嵐,甚至空气都因为那股魔力的撕扯,电离出一股焦糊的气味。
那四五堵墙壁,连同那些间隔中的一切事物都化作齏粉。
那些夹杂著水泥石粉、木屑以及钢铁碎屑的洪流,一直撞到那堵可以被称为“大魔术”的,间桐宅里最为强大的防护结界才停止。
assassin所看到的尘土,正是那些被席捲的事物,顺著魔力被偏转向天空的可怕场面。
倘若不是那天夜晚的风力还算强劲,也许那种飘散至天空的巨大粉尘构成的云团,直到天亮都还能被看见。
而风暴过后,那片间桐家的宅邸仿佛一幅摧残过后的名贵画卷。
那些庄严华丽的宅邸和庭院,现在像被用一把刷子沾染著泥浆,竖著画出一条直线。
那条如同大地裂开的直直裂痕,深刻而显眼,足以让每一个目睹到它的人为那种可怕的破坏力而胆寒。
时臣在那之后就向间桐家的家主发出了质询,既出於刺探敌情,也出於被称为“亲情”的原因。
毕竟虽然在这次【圣杯战爭】中,两家是竞爭关係,但他的女儿还在间桐宅里呢。
“虽然间桐家家主回復我说那只是召唤出的英灵尝试使用宝具所致……”
时臣的话语冷冽,显然对於这个说辞没有半点信任。
“如果那是间桐家所召唤出的英灵,没有理由以自己的工坊作为目標才对。”
“老师,您是怀疑间桐家的英灵失控了?”
“assassin认为那是某种怨念或者狂气,也许,那个英灵之后会造成很大的破坏。”
时臣微微点头,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忧。
“毕竟如果是只受到约束的野兽,反倒不会违背圣杯战爭的规则,但是如果间桐家的御主,不能束缚berserker的话——”
“也许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眾所周知,虽然冬木市燃气事故频发,但【圣杯战爭】是一场隱蔽的,由圣杯选出七名有一定要实现愿望的御主进行廝杀的战爭。
更重要的是——
作为冬木市地脉的管理者,远坂时臣只要不想被整个魔术界敌对,他必须对此事负责。
自己令咒只有三枚。
而以那位“英雄王”所显露出来的態度来看,他又绝不像是乐意主动出手提前解决事端的存在。
再次沉重地嘆了一口气,时臣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圣杯战爭为何会出现这样多的意外。
“总之,綺礼,今天天亮后我再次让使魔前去拜访一次吧。”
“如果间桐家不想要圣杯战爭被【时钟塔】或者【圣堂教会】所重视起来的话,他也会注意分寸才对。”
……
当然,远坂时臣的猜测显然完全错误。
实际上,间桐脏砚已经打算放弃第四次圣杯战爭了。
这个魔术师现在优先的目的,已经彻底转向了探究那名雁夜所召唤出来的【兰斯洛特】的真实身份。
因为,在昨日那一击过后,雁夜在愤怒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可怕力量,让脏砚终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种可怕的表现……
那种惊人的魔力……
脏砚確信,雁夜所召唤的英灵,绝不可能是berserker。
而紧接著,这个魔术师就意识到那个【英灵】的可怕。
作为【圣杯系统】的构造者之一,间桐脏砚非常清楚雁夜在面对自己时,所体现的属性绝对已经是破格的ex了。
但那,居然只是那个【英灵】隨手丟出的一个【偽装宝具】所致的!
回想起雁夜变为berserker之前,面部那诡异的波动,以及之后倒在地面上所展现的姿態。
即使是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魔术师,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胆寒。
“如果……如果那样可怕甚至近乎无限的魔力,只是那个【英灵】,不,只是那个【东西】所隨手给出的道具的话……”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就带著某种隱约的不安在新建立的工坊里响起。
“间桐雁夜……他究竟召唤出了一个什么?”
甚至,如果不是確信间桐雁夜身上,的確有一股魔力隱隱与大圣杯相接。
脏砚现在应该在尝试达成【自我制约证文】中写的条件,然后放弃掉间桐樱跑路了。
至於监视其他御主的情况……
既然这次间桐家已经拥有了绝对胜利的把握,那么像原著那样去监视所谓的远坂家,显然也没有必要了。
待在那阴暗潮湿的工坊里,间桐脏砚发出桀桀怪笑,冷冽的眼神中,就透露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这个恶趣味的老头,已经忍不住看到其他御主和英灵悲惨的下场了。
而且,与搞清楚那个可怕的【英灵】的真面目相比,其余的一切都完全不重要。
“毕竟……”
当时那无数个【间桐雁夜】“重迭”在一起的魔力和可怖的状態,间桐脏砚忍不住喃喃出声。
“一个可以操控时间的英灵……还能有什么能够打败他呢?”
而在间桐雁夜甦醒后,他和间桐樱甚至立刻受到了来自脏砚充满真情实感的嘘寒问暖。
至於雁夜对他那种不加掩饰的厌恶与质疑,脏砚却毫不在乎,反而收下了这份情绪。
毕竟,这只老虫子为了延续生命,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
在脏砚看来,圣杯许愿的人选,现在看来必定是那个英灵的了。
事实上,脏砚已经在想方法看看能不能成为那个【英灵】的御主了。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英灵】的真实身份,但脏砚现在已经决定“投靠”他了。
这个魔术师深知,每一个响应【圣杯】的英灵都有自己想要达成的愿望。
“因此,只要我告诉那个英灵,能许下愿望的只有一人,而令咒系统最大的作用,其实是令他自杀……”
“还有雁夜那个傢伙,只会浪费愿望去救出樱,而这一点我直接就能够满足他。”
“而我的所求,也不过是永恆的寿命而已。”
甚至,脏砚已经想好了。
即使做不到立刻拿到永恆的生命,只要能够把自己的状態,逆转到百年前、恢復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足够了。
考虑到雁夜当时扭曲面容露出一瞬的、自己熟悉的“婴儿”面孔,脏砚觉得这实在是有很大的可能。
毕竟雁夜还没有使用令咒呢!
“三画令咒带来的效果绝对足够了!”
只能说,如果不考虑到那个【英灵】的身份的话。这个非常能够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傢伙,其实找到了一条三方都能够接受的道路。
而现在,间桐脏砚的瞳孔中流露出明显的狂热。
不过这也难怪,对於名为间桐脏砚,或者说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魔术师来说。
他年轻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比现在强大许多倍。
甚至他就想得更深一层。
“只要我能得知那个英灵的真名,让他留下相应的圣遗物。”
如果以间桐雁夜那样劣等的资质,都能召唤出他的话,以自己年轻时姿態召唤出的那个【英灵】,说不定会更加强大。
贏得一次圣杯战爭?
不不不。
现在,脏砚的贪心已然膨胀到,要让圣杯成为独属於【间桐家】的许愿机了。
“只要找到那个英灵的名字……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然后交易……”
自从发现雁夜身上的端倪后,这个老人就一直在这个方向上努力。
当然,脏砚在这方面的进度非常缓慢。
因为通常来说,时间应该是“神灵”的领域。
但“神灵”级別的灵基,理论上是不可能被圣杯系统召唤出来的。
“具有“操控时间”传说的人类英灵,还和【兰斯洛特】有关……”
间桐脏砚將面前那一本检索完毕的《不列顛神话》放倒一旁的桌子上。
“能够让兰斯洛特以狂化的姿態现世,难道是有诸如妖精或者精灵这类血脉的人物吗?”
“或者是类似的,有过影响人心智,因为后世被认为操控了时间的描述的存在?”
这个魔术师第一次对自己500多年的经验居然会不足感到苦恼。
他几乎已经翻遍了关於不列顛那块土地上的传说,可实在是没有一个称得上合理的目標。
在心里,脏砚为自己这变换无常的命运嘆了一口气——
考虑到雁夜身体的变化,他苦苦寻求几百年的事物,有些时候却对於一些好运之人却可以说是触手可得。
他放下手中的古籍,还是等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向雁夜和樱那个孩子试探一番吧。
……
不同於【圣杯战爭】第二日凌晨才启程飞向冬木市的切嗣。
作为切嗣最为得力的助手,久宇舞弥很早就来到冬木市为圣杯战爭做先期准备了。
这位卫宫切嗣的助手,与切嗣相识已经超过了十年。
她最初在一个战乱频发的国家被切嗣救出,而后又被第一次赋予了“久宇舞弥”这个名字。
而如果论及两人的关係。
师徒?情人?爱人?
实际上,对於这个认为自己的一切都属於切嗣的女人来说,这其实並没有太大的意义。
质问她是否爱著卫宫切嗣,就等同於质问臟腑是否爱著大脑一样。
也许,【卫宫切嗣】这个存在的延伸与工具,才是她最合適的一个称呼。
而切嗣显然也“物尽其用”。
他教授舞弥以魔术,並將她同样带入到“拯救世界”的道路上。
而在切嗣所教授的魔术中,舞弥对於操纵低级使魔展现出过人的才能。
正因如此,切嗣经常將打探和侦查的任务交给她执行。
其中就包括,使用蝙蝠使魔来监视远坂宅邸的情况。
不过,与其他魔术师不同的是,因为切嗣作为魔术使行动时,通常乐於將现代科技与魔术相结合。
相较於单纯的使用魔术,这显然具有很大的优势。
比如綺礼一直在使用的,名为【共享知觉】的魔术。
虽然这类魔术能够让施术者通过魔力迴路与使魔连结,远距离地获取相应的视角。
但显然你只能跟隨使魔本身来观察。
还有就是,如果你因为种种原因而“看不清画面”,那么显然这一次的“侦察”便会无功而返了。
而在切嗣的建议下,舞弥的蝙蝠使魔,腹部通常掛著一台小型的ccd相机。
虽然这也是那只倒掛在那棵能看见远坂宅邸的高树上的蝙蝠,会被assassin发现的原因。
但好处就是它不只是御使者的眼睛。
你可以在事后取出相机所拍摄下来的內容,进行仔细地分析。
而在切嗣与自己会合之前,舞弥正在检查另一处使魔在昨天录製下来的画面——间桐家的画面。
当她看到那宛如天灾驶过的画面,这个可以说是性格冷酷的女人,心中少有地浮现出一抹担忧。
但很快舞弥就將那种不该有的情绪斩断。
作为卫宫切嗣的武器,她需要做的,是遵从切嗣的计划。
关闭联通著记录器的电视,舞弥用先前放置的监控,再次確认了一遍没有人注意这处毗邻街尾一条小巷的房间。
然后,她轻盈地打开窗户,翻至巷尾。
很快,一个穿著休閒装的女士,就从那条无人的巷子走出。
在確定了几处使魔的连结並没有什么意外后,她现在要去取能够帮助切嗣的武器。
实际上,除了一柄武器外,切嗣所標註出来的大部分武器,早已通过冬木市码头的仓库转运出来了。
一挺walther wa2000半自动狙击步枪。
与之相配对的两支如同矿泉水瓶大小的瞄准镜。
分別是美军最新的an/pvs04,能够在月光下用3.6倍的倍率看到500米外的视野。
以及一旁用於辅助的热感应瞄准仪,能够看到零下五度到六十度之间的温度变化。
然后是诸如m950衝锋鎗、c4炸弹、手榴弹之类的常规武装。
说起来这件事倒是令人意外。许多被切嗣杀掉的魔术师,其实都是因为这种几百米以外的,没有魔力的物理攻击而丧命。
毕竟局限於“魔术”中的大部分魔术师,都很难“理解”大概超过一条街道的距离。
也许他们只是走过一条普通的街道,然后身后某栋楼层上的一面闪亮的镜子,接下来就会伴隨著出膛的子弹终结他们的生命。
至於那些能做好完备准备,避免各类爆炸和物理上的打击的魔术师。
那就需要动用到名为【魔术礼装】的事物了,这也是魔术师通常会使用的武器。
而对於“魔术师杀手”来说,这位魔术使的礼装就是他自己。
还记得卫宫切嗣那“火”与“土”的起源吗?
他將自己第一和第二对肋骨的左右两根摘除,磨成粉末,最后装入四十九发子弹內当成弹芯。
这是这位“魔术师杀手”最为可怕的绝招——被称为【起源弹】的武器。
那种具备的“切断”和“连接”熟悉的起源,对於“精密设备”的“修復”往往会造成更加彻底的破坏。
而显然魔术师的【魔术迴路】同样属於“精密设备”的一种。
当一名魔术师使用的术式,与起源弹接触时,这种“隨意切断並修復”的性质,会隨著切嗣的“起源”干扰到施术者本身。
简单地说,就是彻底的破魔属性。
只要被命中,即使侥倖捡回一条命,大概也不得不告別魔术界了。
但这样的对於魔术师的必杀招数,今天却让人意外的没有准时抵达。
——这显然是不应该的。
毕竟,相较於那些可怕的现代杀伤性武器,切嗣的魔术礼装,更类似於古董枪枝这样的製品。
依託爱因兹贝伦家族势力的周旋,这种古董品的转运,反而应该是最容易的一环。
“因为检测到了火药和使用过的痕跡,而被冬木市的海关拦下……”
舞弥站在那道钢铁柵栏的外面,冷静地扫视著前方。
她看了一眼委託人从黑市送来的关於这处地点的详细图纸。考虑到再过几个小时,切嗣会抵达这里与她会合,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利用快速一点的方法。
直接把那把枪和子弹偷出来。
显然,此刻这位以“魔术使”心態自居的“小偷”犯下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对於普通人的轻视。
如果是切嗣,一定会警惕、敏锐地觉察到这件事身后隱藏的某些异常。
比如,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甚至,也许他会试著独立地先去冬木市那些鱼龙混杂之处搜集一下情报。
然后,切嗣会从冬木市迅速降低的犯罪率,敏锐地觉察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冬木市的主人,或许已经换人了。
不过现在,时间上的紧迫便让舞弥忽略了这个致命的细节。
就像现在,她已然“钻入”到了联盟所布设下的拦网里。
(本章完)
第318章 幕后黑手的冰山一角(月底求月票!
第318章 幕后黑手的冰山一角(月底求月票!)
也许是因为第一夜是满月的原因,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左右,月光仍然如同不愿散去一样,依旧明亮得不可思议。
甚至,码头附近的这栋海关,仿佛因此被一层银箔包覆,显现出一种奇特的白银色泽。
远处,未远川的河道在这齣海口附近变得宽盪,那些粼粼的波光与一丝微弱的海风气息一齐向著岸边。
也许夏日里,那些河岸边会有带著孩子的家长,亦或者情侣带著帐篷露营。
但现在是冬季,在大约两度左右的夜间,潮湿的海风能让任何人在呼吸时如同被冰尖刺痛。
巡游的鱼类也大都冬眠,或者减少了活动。使得即使是那些执著的钓鱼人士,也不会在现在来到这处偏僻的地方。
不过,这些困境,对於魔术师们来说显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对於经常与切嗣出没在各种凶险的战场,时常真正意义上於“万军之中”取敌人首级的久宇舞弥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实际上,不论是明亮的天色,还是寂静的环境,都非常適宜在暗处行动。
今夜,当舞弥检查附近的情况时,她的余光甚至能看到远处的冬木大桥。
厚重的金属横樑在灯光下反射出的暗红漆色,在桥樑上那些来往的大型货车的间隔遮挡下,如同故障的红灯一般频繁地闪烁著,仿佛是在提醒接下来最好禁止通行。
但百米外的桥樑显然没有必要太过警惕。
舞弥的目光只是偶然扫过后,便从这远处的“红灯”上挪开。
站在栏杆旁的一桿老旧路灯下,她用指甲在那幅海关所的內部图上,用压痕简单地画上三条可能的路径。
“货物查验区、保税监管仓库和扣留物品仓库吗……”
心中將三个关键的位置地点和路径记下,舞弥从口袋里掏出火机。
折好的地图在跃动的火苗上很快捲曲得焦黑。
舞弥注视著地图化作的余烬飘散到地面上,她脚下一踩,將那些片状的灰黑与尘土碾在一起。
现在,一切便了无痕跡了。
紧接著,一声口哨声,如同真实的鸟鸣般自然地由弱到强,夜空中一只蝙蝠的影子应召赶来,在舞弥的操控下倒掛在路灯下方。
虽说为了保持隱蔽和速战速决的缘故,舞弥没有使用结界或者什么术式进行掩盖。
但作为切嗣的助手,最基本的警觉她始终未曾放鬆。
只可惜,久宇舞弥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发现端倪的机会了。
如果她再仔细观察一下桥樑上灯光闪烁的频率,就会惊讶地发现它们如同节拍器一样,稳定而且连续。
那其实是联盟的建筑公司在行动。
车上每一个坐在驾驶座的司机,他们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或者剎车的频率,都机械而固定。
——简直像是流水线上生產出的人偶一样。
……
但现在,在让蝙蝠使魔確认了一遍四周並没有行人的痕跡后。
舞弥给它下达了监视海关所入口的指令。
紧接著,她双手攀住门栏,指尖轻微用力,身形宛如夜影般一跃而起。
隨著一声极轻的“啪嗒”落地声,便已悄然越过了围栏,踏入这片空无一人的灰白地带。
根据脑海中的地图记忆,她迅速穿过停满货车的停车场,来到临近码头的货物查验区后门。
后门没锁这一点,倒是不怎么让人意外。
毕竟码头和海关所外各有一道用於拦住非法闯入者的围墙和大门,而这一处后门,其实是为工作人员日常通行而设。
对於內部的防范往往最为薄弱。
但在走入查验区的第一秒,舞弥的目光迅速移向仓库內部的西北角,也就是设立在查验台最前面的值班室。
原本应该是亮著的灯室,此刻灯是熄著的。
“连值班的人都没有吗?”
舞弥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意外感。
但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她仍然没有使用手电在货架上进行排查。
实际上,因为那则“物品无法送达”的临时通知,其实是在大概两个小时前送达。
舞弥甚至没有时间確定,切嗣的武器目前到底到了中转的哪一个环节。
好在具有“魔力”的事物,在魔术师眼里很容易与其他寻常的事物分別出来。
更重要是,作为用切嗣肋骨构成的礼装,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本人的联繫。
舞弥从兜里掏出一个指针,眯起眼睛,借著仓库內微弱的灯光辨认它的指向。
这是在过去面对一些能够使用【结界】或者干扰磁场等术式的魔术师时,为了能够迅速確认她和切嗣的方位所做的装置。
指针的一端缠绕著被施以咒术的头髮,能够根据其魔术迴路的特性给出指引。
而那三个仓库,正是很不巧的连成一条线,位於指针所指的方向上。
而根据指针的指引,舞弥就迅速地沿著指针的方向,搜寻那些架子上的东西。
“没有魔力……没有魔力……还是没有魔力……”
道路走到尽头了。
看著面前笨重的仓库正门,舞弥先低头確认了一眼指针上的术式一切正常。
然后她迅速再次向后门跑去。
接下来就是保税监管仓库了。
而第二个仓库,结果依旧与预期不同——但也不完全是空手而归。
久宇舞弥的確找到了一个具有魔力的物品。
但那並不是切嗣的礼装,而是一本看起来像是魔导书的魔力物品。
按理来说,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舞弥应该保持警惕,直接离开那里,前往扣留物品仓库。
但当她看到那份贴在货架上,贴在包装上的去向清单后,改变了想法。
“收件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目的地:冬木市·凯悦酒店b32层。”
是那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的物品。
舞弥眼神一凝,在心中將这份宝贵的情报记下。
而在她打算继续搜索下一个货架时,她忽然意识到——
那本魔导书上一定记有关於肯尼斯的情报。
动作迟疑了一瞬,视线重新落回那本散发微弱魔力特徵的书本上。
倘若那上面记载了肯尼斯所擅长使用的术式,或者是某种重要的沟通媒介……
或许,这本书会对之后的局势非常关键。
至於这本魔导书是否是某种陷阱,舞弥在思考后便很快將它排除。
首先,情报资料中提到的那位【时钟塔】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虽然自负、傲慢,但並不以阴谋诡计为擅长。
至少,他不是那种会在自己物资的物流流通环节中,设置针对不確定目標的陷阱的魔术师。
更何况——
自己这一次行动完全是临时起意。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种意料之外的事项应该等切嗣与自己会合后再做决定。
而从时间逻辑来看,保税监管仓库的货物,只是因为暂时没有办理海关手续而放置在这里。
这本魔导书应该会在天亮后,隨著工作人员的清点而消失,最后出现在那位君主的手里。
也就是说,时间也是对不上的。
如果真有什么幕后之人因此要设置陷阱的话,他应该会选择將这本书放在切嗣的装备旁。
不,他根本没有必要採用这些手段,只需要在那个切嗣必须要拿到的武器上设置陷阱就好。
“除非——”
一个荒唐得近乎可笑的假设浮现在脑海中,让舞弥自己都轻轻地笑了。
“除非有人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行动模式和思考方式。”
她摇了摇头,將这个念头丟在脑后。
……
事情当然不是像舞弥猜测的那样。
柯南甚至都没有使用未来视。
联盟只是简单地用监控监视了她全程行动,並根据她的心理模型,设置了一套恰好处在其心理预期的计划而已。
於是,和联盟所预料的一样。
舞弥最终还是直接取走了那一本魔导书。
而取走魔导书,却没有任何的术式反击或者陷阱这件事,更加让她確认了自己的判断。
这確实是肯尼斯的物品。
毕竟,既然那位君主委託普通人將它送至自己的据点,在这个过程中,书本显然需要普通人来移动。
因此,他必然不会设下能够让转运它的普通人受到伤害的咒术。
只要我不翻动和用魔力激活它,自己就是安全的。
带著这样的想法,舞弥小心地將书本放在身侧的腰包里。
就在这时,仓库的捲帘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带著倦意的声音。
“唉——真没想到今天四点钟就要上工了。”
紧接著,伴隨“咔噠”一声门轴转动的轻响,一种忧鬱的蓝调天色,带著光亮透射进来。
“加班啊……加班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已经四点钟了?!
该死,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根据切嗣发过来的时间表,离他到冬木还有一个小时。
在內心一股淡淡的紧迫感的催促下,舞弥俯身贴地,伏在货架阴影中。
在那两道拉长的人影刚好调转方向的瞬间,她悄无声息地滑向仓库大门。
灵巧的身形如雾般消失在外部的清晨微光之中。
只差最后一个仓库,或者说屋子了。
与前两个仓库相比,扣留物品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小房子——这显然为搜寻工作带来了不少便利。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那扇崭新的金属门外,掛了一把又厚又笨的大锁。
而考虑到其中收纳的扣留物品有的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玻璃窗户显然也连接了防盗系统。
——不过,显然不会有人在屋顶上,安装什么安全措施。
“roborare。”
隨著一小节咒文的念诵完毕,舞弥直接从腰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后如同切黄油一样,將那块金属铁皮构成的顶棚切开一道口子。
藉助渐亮的天色,她甚至还省了搜寻的功夫。
“幸运之神”总管光顾了她一次,那个熟悉的、装有切嗣礼装的保险箱就在开的那道开口下方。
不论是指针,还是魔力感知也都告诉舞弥她的判断没有错误。
她没有多浪费一秒。
隨著抓鉤轻巧地降落到保险箱的提手处,几秒钟后,那个装有contender和起源弹的箱子悄无声息地被吊上来,落入手中。
——任务完成。
而回去的路径更是一番风顺。
在这接近凌晨五点的城市里,摩托车能够在街道上畅通无阻。
在巷口熟练地將摩托车用破旧的雨披做好遮掩,同时换上离开时藏好的衣服。
久宇舞弥便轻而易举地原路返回到旅馆的屋子里。
她先確认了一遍自己留下的术式没有被触发,布置的监控也显示一切正常。
然后是手提箱里面的內容。
——十二发子弹,与魔枪contender,完好无损。
她鬆了一口气。
然后目光落在另一侧的包裹,也就是那本魔导书。
“要现在確认內容吗?”
“如果只是相应的魔导书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在心里过了一遍念头,舞弥最后还是决定在切嗣来之前检查一遍其中的內容。
作为切嗣的工具,她有必要在他来之前,替他排除一些障碍,以及整理好更多的线索。
小心地拆开那用牛皮纸封好的包装。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微微闪动的银光。
那本封面带著某种流动的“∞”型浮雕的魔导书,让舞弥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赫尔墨斯教派?ein sof aur?还是θλημα:?”
好几个方向在心中浮现,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象徵。
看样子,那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准备的非常周全。
舞弥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冒了一次险了。
於是,她换上手套,然后用机械的镊子翻开魔导书的封面。
瞳孔如同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收缩。
扉页上所写的內容,所指明的信息,所揭示的结果……
那本书並没有强迫她。
没有术式引导,没有精神操控或者別的什么。
久宇舞弥,这个女人指尖略微颤抖著,就带著坚定的眼神触及那页纸的底页。
然后,她用自己的魔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新的魔力/灵子结构特徵已录入。
魔力来源:久宇舞弥。
一道机械而清晰的提示音在【执行层】议会大厅中响起。
正在和长谷川月亮商议接下来关於伊莉雅事项的柯南微微抬头。
“……那么,接下来还是先让tdd根据从爱因兹贝伦家下载的数据进行详细分析。”
“同时,让伊莉雅儘量配合雷蒙德对於其体內的『令咒』做一个初步的测绘。”
“而更加详细的解析方式,等今天韦伯醒来后,通过相关的任务分配给他。”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同时,让雁夜那边也动起来,让他在被脏砚试探后告诉他。如果想要恢復年轻的话,立刻加入对【圣杯系统】关於『英灵召唤』以及关於【根源】部分的分析。”
“这一部分大概就这样。”
而在,简单结束了上一阶段的任务安排后,柯南立刻开始下一步的安排。
他让中控系统將那本魔导书所记录的,关於【久宇舞弥】的rsi值变动投射出来。
一样的与【韦伯】变动微弱。
柯南眼中露出瞭然的神色。
“果然,【型月宇宙】的抑止力,其实並不拥有什么好恶或者清晰的意识。”
“那么,【阿赖耶】应该的確只是人类集体无意识所构筑的抑止力了。”
甚至,为了得到一个確切的结果,柯南还做了三种相互的验证。
“【韦伯】这一组,【久宇舞弥】这一组,然后就是——”
他將“犯罪率”下降后的冬木市rsi值检测结果,投影出来。
“【雨生龙之介】这一组。”
柯南看向长谷川月亮。
“月亮,你看,虽然在我们提前阻止那些凶杀案前,雨生龙之介的rsi值出现了波动,但是並没有出现新的情况,给那个杀人犯提供所谓的『素材』。”
这也是柯南分析后,越想越觉得这个【宇宙】的【人设】,也许效力强过【歷史惯性】。
当时,长谷川月亮立刻就明白了长官的意思。
“您是说,【阿赖耶】阻止了雨生龙之介,按照【歷史惯性】继续进行连环杀人案?”
“也不一定是阻止。”柯南倒没有立刻在这一点上下定论,“因为我们仍然在按照【歷史惯性】,向外公布了他应有的杀人报导。”
在长谷川月亮疑惑的目光中,这个侦探紧接著说出自己所推理出的事实:
“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韦伯】的异常效应,会让他儘可能地走向被【伊斯坎达尔】承认为『臣子』的命运。”
“那么依据【雨生龙之介】的资料,他在分辨出那些不真实的死亡后,应该会有真实的人类主动送上门被他杀害才对。”
但实际情况是,这一点並没有发生。
“因此,考虑到这个宇宙的rsi背景值仍然大於100的情况,那么显然就是【阿赖耶】的行为了。”
甚至,在那之后,柯南立刻进行了一次稍许冒险的试探,也就是对於冬木市主导权的变更。
整个冬木市的警局这段时间,如同开了天眼,甚至仿佛能预知到未来地,在犯罪发生前阻止或者抓住嫌疑人,就是这试探的一部分。
“这种程度的变动,作为“人类集体无意识”的【阿赖耶】不可能不知道——”
柯南的表情严肃了一瞬,他调出在自己被召唤出来前长谷川月亮当时测得的数值,扭头看向她。
“毕竟月亮你之前在每个人身上,都测出了超过100的rsi值,而现在这个【现象】刚好能和结论互相对应。”
“而如果將全人类,五十多亿的超过一百的rsi值,视为【阿赖耶】这一个个体的rsi值……”
想到这一点,柯南的內心就有些沉重。
虽然rsi值的增长显然不是简单的相加,但那想必也应该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值了。
而且,柯南也还记得长谷川月亮之前在【宇宙】影响下来的变动。
现在看来,那显然是【阿赖耶】的某种影响。
……
而长谷川月亮则显现出自己乐观的一面。
“那岂不是我们的行动会很顺利?”
“如果【阿赖耶】会因为保护人类的使命,而主动站在那些会引起死亡和骚乱的魔术师对面,我们的行为说不定会得到——”
“月亮,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柯南打断了她,那平静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寒冷和阴森。
“对於这个【宇宙】,对於【阿赖耶】来说,我们——是『人类』的一员吗?”
“我们现在看著像是在被【阿赖耶】帮助,只是因为它根本没有发现我们而已。”
“等到它意识到我们的存在,那就不是『援助』,而是『排除异物』了。”
长谷川月亮一时语塞。
而柯南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也是我们最好只招募这个【宇宙】里原本具有【人设】的人,以及不能大量招募人员作为联盟成员的原因。”
“对於【阿赖耶】来说,被纳入联盟的管辖范围的人,显然等同於死掉了。”
“又或者,其异常效应同样能够分裂而独立地起效——那样情况反而会更糟。”
柯南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像哈迪斯·雷蒙德那种將魔导书视作圣物、寸步不离的做法,只是极少数。”
“普通人没有魔术迴路,只要他们一旦返回外界,【阿赖耶】就有可能从他们的存在中察觉到联盟的信息。”
等等……
那么最开始长谷川月亮真的是【阿赖耶】察觉到的吗?
她又不是这个【宇宙】的人类。
一种冥冥的灵感,在这个侦探的脑海中闪过。
柯南立刻將自己的时间节点回退到那一刻,在反覆地揣摩后,他的目光越来越亮。
紧接著,隨著柯南的念头,整个冬木市的立体投影在两人面前显现。
“地脉,也就是和【盖亚】有关的魔力节点要避开。”
投影上一些区域隨著柯南的声音消失。
“冬木大桥、南部山丘上的冬木教会,都市区东边地住宅地、圆藏山,以及市区西部的城堡等和【歷史惯性】有关的位置去掉。”
“冬木市的市中心去掉。”
投影图顿时像是被掏空中心的西瓜,而周边则布满虫蚀般的空洞,西侧更是仿佛被锋利刀刃削去一块。
柯南將三处最合適的节点標註出来。
“月亮,这段时间由你负责,在这三处建立避难所。”
“同时,自卫队与政府系统的渗透工作也要同步推进——继续安插人偶,確保人力资源可控。”
他顿了顿,接著说道:
“必要的时候,允许你使用重组仪直接將三片三防工事直接修好。”
“至於后面的收尾工作,直接让tdd和人偶修改政府內部的相关文件和手续就好。”
柯南的目光渐渐沉静下来。
“我会在之后几天,在冬木市沿岸让【跃座终端】產生由小到大的震动波动。”
“月亮,你负责让根据相应的数据,提前安排人员前往避难所进行避难演习。”
听出他语气中的分量,长谷川月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她快步走出大厅,前往中控室与tdd沟通更加详细的细则。
……
而在她离开之后,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柯南一人静静佇立。
他的目光就久久地停留在那个“环境rsi指数”的数据上。
他终於找到了。
那个也许能让这个宇宙不被剪定、联盟必定成功的第三条路。
老实说,柯南觉得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无论那个曾对长谷川月亮动手的幕后存在究竟是“谁”,亦或是“什么”。
显然,那已经是一次【破设】。
甚至,考虑到是这个【宇宙】古怪地“邀请”他们来到这里。
“也许……,说不定对面才是最害怕【壳】的机制。”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柯南的內心已经將警惕性拉到最高了。
“居然,是一个起码了解【壳】的性质的存在吗……”
(本章完)
第319章 接下来登场的是情报征服王!【月底
第319章 接下来登场的是——情报征服王!【月底求月票!】
“阿嚏!”
身上的羊毛毯,似乎不如几天前那样暖和了。
也许,自己应该点燃壁炉,又或者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暖茶来暖暖身子。
韦伯微微颤抖,將身上的被褥裹得更紧了一些,努力让自己从感冒的状態中,迅速地恢復下来。
按理来说,魔术师患上感冒之类的疾病,是一件较为罕见的事情。
毕竟,魔术迴路本质上就是一种器官,並直接和魔术师的生命力,或者说【小源】掛鉤。因此,一个魔力充足的魔术师,通常是不会生病的。
但韦伯·维尔维特此刻却已是个例外。
他已经燃尽了。
甚至,即使成为了燃尽的“余灰”,他体內的魔术迴路,仍然试图榨乾他的最后一丝魔力,来维持对rider的魔力供应。
“好在rider已经主动灵体化来减轻自己的负担了。”
这样想著,韦伯將一只手从被褥中伸向外界。
然后隨著塑料包装被滑动的声音,一大堆软、巧克力等高能量食品,便被抓入那“黑洞洞”的洞口。
熟练地拨开包装,韦伯將那些甜得发腻的软只是用力咀嚼几下就咽下。
今天早上,又或者凌晨?
在那种断断续续的昏迷里,韦伯显然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
但他隱隱记得,在自己模糊的意识中,rider曾短暂地显现过一次,而面前这些食物就是他“征服”的结果。
韦伯內心为那些惨遭“劫掠”的商店说了一声抱歉:“只希望rider的行动,没有被什么人发现吧。”
但关键是,接下来的圣杯战爭该怎么办呢?
韦伯不禁嘆了口气,心中愈发恼恨自己那微弱的魔术资质。
如果自己的魔术迴路能够再多几条,或者质量更高一些,说不定他象徵已经和rider一起,开始根据那副地图上的信息,追踪敌人的踪跡了吧。
当然,如今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虚弱,甚至是头脑的昏沉——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切的痛苦,和自己不久前的经歷相比,都不重要了。
韦伯仍然能回忆rider当时搂著自己,那种激昂而又兴奋的感觉。
甚至,他就难以分清,自己脑袋的昏沉,到底是因为自己魔力的不足,还是因为內心仍为rider对自己的承认而感到高兴。
——还有那本书。
自己最后还是加入了那个被称为【联盟】的古怪势力,而自己晕倒前所看到的画面,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虽然內心已经决定不会再翻开那本书了。
“但哪怕只凭那一个术式,我估计都能在【时钟塔】收专利费收到手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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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在心里悄悄发出喜悦的喊声。
“一个能以城市范围来检测每一处灵脉的波动,显示出魔术师位置的术式——”
“无论是矿石科、植物科、动物科,还是创造科……”
韦伯在心里一个一个地盘点【时钟塔】对於侦察和搜寻有著需要的学科,最终发现几乎所有学科都需要这种技术。
尤其是矿石科的君主,正是肯尼斯·埃尔梅罗一世。
一想到自己这份技术,能够在那个傲慢的傢伙最为擅长的领域將他击败,韦伯完全无法压抑住自己內心的喜悦。
但內心深处,那个真正令自己感到欣喜,甚至感到自豪和骄傲的事物,又是什么呢?
这个也许能称得上非常傲娇的魔术师,猛地摇了摇头。动作就牵动了盖在身上的毛毯,抖落了那些压在被褥两边的果。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因为那个只剩下肌肉的傢伙。
至於他救了自己这件事……
说起这件事来,韦伯的心情倒是十分复杂。
——这大概是rider救下自己的第二次了。
韦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混乱的思绪好像难以理清。
但最后,他还是在心里下了决定。
“总之,看在那个傢伙救了自己的份上,接下来就暂时原谅他之前的態度好了。”
……
不过,韦伯对於rider態度改善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在狂吃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果后,韦伯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掀开身上的毯子,然后按耐住在胃里翻涌的胃液和呕吐的感觉坐起来。
“这种补充魔力的方式简直是折磨……”
韦伯喃喃道,他已经决定自己绝不会再这样做第二次了。
在自己有能力活动后,一定要买来材料製作一些能够直接补充魔力的精力剂才对。
好在——
“终於……终於能够活动了……”
韦伯勉强支撑著身体,抬头看向吵闹的电视方向。
他不记得rider是什么时候把它打开的了。
但那抬起的头立刻低下,然后又重新抬起,韦伯这样重复了几遍。他的瞳孔便因为心中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而震动。
甚至——
韦伯揉了揉眼睛,確认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真实无误。
“rider!!!你什么时候实体化的!”
充满怒气的声音爆发到一半便不得不止住。胃部翻涌的感觉,让韦伯用尽力气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吐出来。
怪不得自己即使吃了这么多果,魔力恢復得还要比过去慢上好几倍!
不知道是肚子里的果还没有被消化,还是rider居然一直好端端地坐在电视机面前这件事,带来了太大的衝击。
韦伯只觉得自己被气的胃疼,而他的声音,让rider扭过头来。
伊斯坎达尔按下手里遥控器的按钮,將在掠夺走果的同时,顺手从旁边录像带出租店里拿走的、正在播放的纪录片暂停。
录像机刚刚播放的片子是《世界军事战力实录·part3》。
在韦伯“吃饭”的时候,rider已经看完前两集了,而现在第三集也已经到了快结束的地方。
rider完全忽视了韦伯的问题。
他好像没有看到韦伯脸上气愤的神情一样,兴致勃勃地想要拉著自己的军师,探討一个关於征服世界的关键问题。
“小子,这个叫做坦克的东西,可太了不起了!”
“这么迅捷的战车!还有同时携带著强大的弓弩!”
伊斯坎达尔伸手指向电视,暂停的画面,好像是某个国度钢铁洪流般的阅兵场景。
“你说,如果给朕的部下,全部都装配上这些装备,说不定直接就能把冬木市先占领下来,然后以此作为据点,向马其顿——”
rider说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兴致突然有所转变。
他又翻出那张世界地图,目光停留在远离大陆的岛国上,眉头微微皱起。
“嗯,还得用一条大船,把这些战车运到对岸。”
他从一旁摊得到处都是的各类军事杂誌和文献里,隨手抽出一本海军介绍,封面赫然印著航空母舰的图案。
“不知道这些钢铁做的船能装几辆战车,也许到时候朕应该多买几艘。”
显然,圣杯在召唤rider时,並没有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一切常识。
比如,一般没有人会用航母来装坦克。
而且航空母舰这种“钢铁做的船”不仅非常昂贵,也通常不对外出售。
而韦伯的思路立刻就被带偏了。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指责rider浪费魔力的行为。
毕竟现在更关键的事情,显然是將自己的从者从某种“征服世界”的念头里,重新转到对於【圣杯战爭】的胜利上。
韦伯非常怀疑,如果自己不立刻阻止他的话。
rider接下来很可能要做的就是抢劫银行,然后拿著钞票或者金砖,跑去附近的军事基地“购买”他想要的装备了。
“笨蛋!直接对军队出手是不行的啦!”
他终於忍不住大声喝道,声音里透著焦急和无奈的情绪。
“你这样会把教会和魔术协会的注意力都引过来,然后我们就都要完蛋了!”
“嗯,说得对。”
rider似乎终於听懂了,他赞同地点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朕还是得先回马其顿,拿回自己的国家再做打算吗?”
“……”
韦伯对於rider这种奇特的逻辑,深感无力。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对这个心里只想著征服世界的笨蛋抱有任何幻想!
……
“所以,那个术式,小子你还能使用吗?”
“圣杯才是现在——欸?”
韦伯刚想要继续劝说rider將精力放在正事上的话语骤然一停,他重新抬头看向那个壮汉。
rider便轻而易举地將话题重新转回到【圣杯战爭】上。
“借用食物来恢復魔力还是太慢了。”
此刻,rider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那样睿智又让人信服的状態。
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小子,我们要找到几处能够迅速恢復魔力的地脉。你的那个显现地图的术式,还有朕的宝具,都是要消耗魔力的大户。”
那沉稳的声音同时还解释了rider想要购买坦克的缘由。
“身为rider的朕,拥有a+级別的骑乘技能。”
“如果能够使用魔力来驾驭那些钢铁的战车,使用炮弹来进行攻击的话,应该也能大大减轻小子你的负担了。”
rider深深地嘆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最后无法试试坦克的威力,还是因为自己的计略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否决而感到遗憾。
“只是朕没想到,身为魔术师的你居然还要考虑关於隱匿的原则。”
rider的话语让韦伯沉默下来。
他攥紧了拳头,內心涌上一股懊恼与愤怒,就再次升起对自己魔术资质的无力感。
自己早该想到的。
恐怕rider想要坦克的真正原因,是他现在连【神威车轮】都无法全力使用了吧。
而既然丧失了身为英灵最大的王牌,那么显然那种能够碾碎面前敌人的能力也就……
一只粗厚的手忽然搭上韦伯的脑袋,rider胡乱地揉了揉这个正在內心自责的傢伙的头髮。
“喂,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朕不能召唤出自己的战车了吧?”
伊斯坎达尔伸出三根指头,向韦伯比了一个手势,语调轻鬆。
“如果硬要解放朕的王牌的话,朕应该勉强还能进行三次。”
但是那也很低了。
韦伯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才是圣杯战爭开始的第二天,rider的王牌,就只能使用三次了。
只能说,韦伯完全误会了征服王所说的“王牌”,那和他认为的那辆战车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但rider似乎並不觉得自己只能用三次宝具有什么问题,他依旧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甚至,在韦伯正在自我“埋怨”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又开始摆弄面前的地图了。
而当韦伯努力让自己从懊悔的情绪里走出来时,他居然听到了rider正在哼歌。
那听起来像是某种兴奋而又激昂的古老战歌。
韦伯让自己走近那个盘坐在地上的身影,目光越过那壮实的肩膀看向地面——那摊书籍最上方,已经被铺上了一张自己看著非常熟悉的地图。
冬木市的地图。
而rider则一脸严肃地面对著它,手中握著的几支不同顏色的笔就在上面写写画画。
“rider,这是昨天的……”
“嗯,朕似乎也还有些作图的天赋。”
rider显然对自己的成果满意极了。
他用两根指头拈起那张被涂鸦了各种红色记號的地图,神態认真地说道: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將敌人聚集起来了。”
那爽朗豪放的声音,就显示出rider对於胜利绝对的自信。
实际上,伊斯坎达尔对於胜利的自信並不是空穴来风。
它来源於他刚刚告诉韦伯的,那个大概只能使用三次的王牌。
那个名为【王之军势】,级別为ex的对军宝具,是可以最接近魔法的大魔术——【固有结界】。
其本质是“將施术者的心象风景侵蚀现实世界”,在世界內部创造出一个独立的“世界卵”。
而这个宝具允许这位征服王,亚歷山大大帝,將自己生前的部下,作为独立的从者来召唤与敌人进行作战。
不论是谁,面对的都將不仅仅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一个由成千上万名英灵组成的军团——货真价实的英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显然是开了。
因为圣杯战爭通常只会有7名英灵。
也就是说,除非敌人拥有专门克制“结界”的宝具,又或者携带能够无视人数差距的装备。
只要被结界所包裹,註定会在这样可怕的军势下饮恨,被由英灵组成的人海蹂躪成粉末。
这也是他现在仍然能够乐观地说出,最大的困难只是“將敌人聚集起来”的原因。
……
“朕说你带来的情报非常重要,可不是在说谎。”
在韦伯惊讶的目光中,rider伸手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丘陵。
在那“远坂宅邸”的標註下方,清晰可见两个鲜艷的红点靠得很近。
“你看,起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远坂家有两名英灵了。”
rider的目光在那本静静地放在一旁桌面上的魔导书停留了一阵,补充道:
“如果你说的那个术式,的確会根据魔力的强度,来標註明暗的话。”
“术式不可能有错!”韦伯立刻打断,他的语气里带著一丝急切和坚定。
而rider再次表现出来他的粗中有细,他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嗯,所以朕当时寻找的是和朕的亮度差不多的红点。”
“还有教堂。”
rider紧接著在教堂的位置画了一个很大的圈,他语气平静地说出那个恐怖的情报。
“那里有不少非常暗淡的红点,可能有十几个吧。”
韦伯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他惊叫出声:“有人召唤出来了十几个英灵?!”
“这一点朕也不能確定。”
rider摇了摇头,“那个侦察术式维持的时间太短了,如果不是那一片红点太过显眼,朕也很难注意到那里。”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考虑到站在远坂宅的那个英灵顏色看起来比较淡,应该是持有什么能够分身的宝具吧。”
“等等……rider,你刚刚说教堂附近有很多英灵?!”
“嗯,朕的目力和记忆非常好,绝不会看错。”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韦伯立刻意识到了rider话语里隱藏的额外信息。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圣堂教会】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圣杯战爭的监督者吗?”
“咚!”
韦伯的额头立刻被有力的指节敲了敲,他捂著脑袋跌坐到地上。
“愚蠢!愚笨!”
rider大声的呵斥毫不留情地响起,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御主刚刚才从虚弱的状態中恢復了一些。
“既然圣杯会召唤出七个不同的职阶,而且还有诸如assassin和caster这样的职阶,敌人还会与你公平的较量吗?”
“难道还会有人因为小子你供给朕的魔力不足,会在和朕交战时,主动减少提供给自己从者的魔力吗?”
韦伯有些羞愧地埋下头。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rider所说的完全正確。
既然圣杯只有一个,七名御主之间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许下愿望。
那么,只要用脑子好好想想,敌人虚弱的时候,反而是最应该下手的。
除非有人会认为自己的愿望,不值得付出一切去爭斗——那他为何又会来参加这场极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比赛呢?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伊斯坎达尔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微妙的讥讽和不屑。
“嘖嘖嘖——”
这位行事磊落的王者一向轻蔑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他嘴里就发出嘲弄的声音。
“如果教会真的是裁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裁判显然不太公正啊。”
韦伯提出一种新的可能:“也有可能是使用了催眠,或者某种操控心智的术式来提前控制了裁判。”
“嗯,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韦伯的话让征服王点了点头。
“这种分身或者控制他人的能力,的確也和caster这个职阶非常符合。”
“但是,无论如何,远坂家的御主肯定已经和另一名御主结盟了。”
“为什么?难道不能是他的英灵也有分——”韦伯下意识地反驳。
但就在rider作势准备敲打他脑袋的瞬间,韦伯立刻意识到自己胡编乱造的错误。
他连忙缩了缩身子,急忙改口:“呃,嗯……你说得对,这种可能性確实太小了。”
而rider则说出自己给出这个结论的真正原因。
他缓缓地收回了手,语气沉稳地解释道:“关键在於位置,那两个英灵当时离的太近了。”
“如果他们是敌人,那么必然会在远坂宅里爆发出战斗,毕竟哪有敌人闯入家门,还不为所动的情况。”
“而爭斗就必然会有痕跡,考虑到远坂家主在这片土地上的名望,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但今天的新闻里没有关於远坂宅邸爆发出战斗或者骚乱的报导。”
——当然,真正的情况其实是rider凭藉著灵体化后的方便,去远坂宅附近的一座山头,用望远镜侦察过了。
不过,这种自己亲自上阵的事情,rider觉得这个小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然,这个有些胆小的御主,又要嚷嚷什么“灵体化很容易受伤”,又或者“被別人发现了怎么办”的话语了。
实际上,伊斯坎达尔一定要去侦察一番远坂宅的情况,不是没有原因的。
还记得他刚刚提到的,他是根据相较於自己在那份投影地图里的亮度,来寻找敌人的吗?
而那个位於远坂宅的英灵,亮度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不少——
这样的劲敌,显然是有提前確认一下方位的必要的。
……
而韦伯的反应可比rider大多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感到震惊了。
“什——什么?!”
“rider,你是说已经有英灵的动作,被新闻报导了吗?!!”
他甚至都忽略了,rider居然真的並不只是使用电视机观看录像带这件事。
但那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就充斥了他的內心。
那个干扰或者拉拢了裁判的御主,居然那样的大胆吗?!
圣杯战爭,居然被新闻报导了?
“嗯,那一看就是英灵的行为吧,那些出现在各个街道的大洞。”
韦伯眨了眨眼,试图理清思路,他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某些重要信息。
“大洞?”
“嗯,很多大洞。”
rider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隨即从一旁拿起电视机的录像带记录器,將时间回拨至大概早上七点左右。
“当时的新闻,朕用那个叫做录像机的功能录製下来了。”
rider再次得意地看了韦伯一眼。
“刚好,你来帮朕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隨著播放键按下,电视屏幕亮起,画面切换到了一间宽敞的演播室。
一名身穿正装的记者端坐在桌前,將话筒递给一旁一名头髮白的老教授。
“新野教授,我想您也听说了最近冬木市附近有关地震的消息了对吧。”
而隨著某处天文台所发出的无线电波,那名老教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然后,他低头看著面前的那份文稿,开始给那些一看就是某种超自然力量造成的场景圆谎。
“是的,最近的確有多次地震报导。”
画面里隨著教授的声音,切向像是现场直播的画面。
一名额头中央的两侧各有一綹弯折状细发,扎著马尾的记者,站在一处似乎还在向外冒著白烟的陷坑外。
“我们可以看到,因为最近那场持续了较长时间的3.3级地震,冬木市的燃气管道目前也许出现了爆炸的现象……”
画面在那一个瞬间被暂停。
而韦伯的表情也同样严肃起来。
他明白rider的意思了。
毕竟——
什么样的燃气事故,会在地表没有出现任何裂痕的情况下,让路面出现如同用吸管,在巧克力薄层上戳出一个个孔洞呢?
(本章完)
第320章 两位抑止力战至宇宙边缘(月底求月
第320章 两位抑止力战至宇宙边缘……(月底求月票)
对於这究竟是哪位英灵、以哪种职阶能够造成那样的破坏。
韦伯与rider爭论了很久很久。
他们反覆调阅新闻的那些片段,根据战场所发生的痕跡进行推演。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这应该是lancer或archer职阶的英灵,动用了某种范围型宝具所造成的结果。
然而,他们或许万万没有想到——
也许真相比这对主从之间激烈討论的结果,还要离奇上一万倍。
……
冬木教堂。
相比那些典雅辉煌、穹顶高耸的欧洲大教堂,这座坐落於深山町的小教堂,显得格外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然而,无论外观如何,对於其中的神职人员,亦或者前来做礼拜的虔诚信徒而言,神的威严与怜悯並不会因教堂的规模而有所削减。
甚至,这份简朴,反倒使人更觉肃穆,让那份神圣庄严,更多了几分也说不定。
但不知为何,今日的布道厅,却仿佛失去了某种神圣的注视。
也许那冥冥之中的上帝临时移开了祂的目光。
自清晨一直到正午时分,四排整齐排列的棕色长椅没有一个人落座,空荡的惊人。
有些刺骨的冷风,顺著那立在门口的圣像穿过拱门,那掀起帘布、吹动木门的声音,显得甚至有些不谐与刺耳。
不过那两名站在布道台旁的神职人员,似乎並不为这一幕感到惊讶。
也许这样的寂静,本就是他们所造成的。
掛灯垂悬於廊柱之上,投下有些昏暗的橙白色暖光,將两人所映出的、那些模糊的影子重迭在一起。
望著眼前的青年,璃正神父眼中难得浮现一丝柔和。
这位老来得子的神父,对於綺礼一直非常宠爱。甚至,由於儿子过去优异的表现和虔诚的姿態,其到死也一直坚信儿子是个圣人,
但现在,他便为那即將到来的风雨而有所感慨,声音里甚至藏著一种忧虑。
“……劫数无常啊。”
綺礼並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父亲的感嘆。
因为,今天这一次碰面,並不在计划之中。
按照远坂时臣所做出的计划,为了防止其他几组参赛者,对於自己与教会的关係產生怀疑。
直到assassin假死、老师的计划完成以前,自己其实是不应该来教堂的。
綺礼目光警觉地扫视了一遍周围。
入目之处既无破坏,也无血跡。
甚至教堂的圣徽依旧悬掛在圣坛之上,一如往昔庄严安稳。
在確认自己並没有发现任何教会受到袭击的跡象后,他看向自己的身旁的空气。
“assassin。”他低声唤道,目光落向身旁的空气,“有其他人来过吗?”
空气微微颤动,一道黑影立刻在最前排空落的座椅上浮现。
白色骷髏面具下,传来哈桑的回应。
“master,附近没有任何使魔或者御主的跡象,也没有其他监视的跡象。”
綺礼点了点头,在確认自己的行踪未被监视后,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这位老人。
“父亲,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神父点了点头,他的右手轻轻交迭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声音低沉而缓慢:
“根据教会的最新情报,有两名【死徒之祖】……正在赶往冬木市。”
空气寂静了一瞬,綺礼的瞳孔微微收缩,甚至身体也不由得紧绷了一瞬。
“死徒之祖……两名?”
哪怕是綺礼这样可以称得上“无所畏惧”的人。
在听到那个词时,他也不禁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微微一滯。
不过,他的反应其实非常正常。
因为这实际上无关个人勇猛、胆识,甚至无关信仰,这样的生理反应,其实是一种出於本能的战慄。
对於人类而言,【死徒】,或者说——“吸血种”,更像是“天敌”一类的存在。
而过去作为教会代行者。
在漫长的任务生涯中,言峰綺礼,也曾有过几次和死徒战斗的经歷。
可怕的再生能力、敏捷的姿態和速度、强大的力量……
使用能够贯穿铁骨的【黑键】只能勉强刺入肌肉;
由厚实的纤维编制,绘有防护符咒的【法衣】,在敌人的攻击下,如同纸张一样轻薄无力。
而如果说那些普通的死徒,尚且能够在训练有素的代行者的围困或者埋伏下,成功地杀死或者擒获的话……
【死徒之祖】——那是另一回事。
他们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与死徒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每一位“祖”都拥有名为【原理血戒】的本质。
——也就是【祖之血】。
这种几近於神秘的“生存之理”,不仅定义了他们为何存在、又以何种形式存在於世。
更重要的是,仅仅围绕著“祖的血”,就能形成短暂修改行星物理法则的【现象】。
当然,这样也就不难理解【圣堂教会】,为何能与魔术协会並列为世界两大超常势力之一了。
【圣堂教会】能在世界上与其他魔术组织分庭抗礼,甚至在圣杯战爭中被划为“中立地带”的重要原因,就是这些【死徒之祖】通常是由教会来负责消灭,或者说封印的。
不过,冬木市显然不是存在那种级別人物驻守的教会据点。
因此,对於冬木市来说,如果【死徒之祖】真正抵达。
哪怕只有一位,情况仍然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綺礼与璃正心里都非常清楚。
不论是最后引来教会大规模的出手干涉,还是发生可能的【英灵】和【死徒】之间的大战,亦或者引来魔术界的关注……
显然在两大势力前,冬木市地脉的主人,也就是远坂家的看法,並不重要。
而如果最后让这两个庞大的势力,藉此洞察到这场圣杯战爭的“真实面貌”,那么掩藏在这场仪式下的秘密,就再也无法迴避了。
綺礼低声问道:“父亲,能知道是哪两名死徒之祖吗?”
言峰璃正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我只是一个负责【圣杯战爭】的监督者,这样隱秘而且可能关乎战局的信息,教会那边不会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而且,负责回收和管理圣遗物的【第八秘跡会】,其实与负责对於异端进行制裁的【埋葬机关】,並没有太大的交际。”
“……【埋葬机关】吗?”
言峰綺礼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位曾经的代行者甚至知道的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多。
那是只能由代行者中最强的人员才能加入的部门,其独立性强得惊人。
綺礼甚至听说,如果哪一天教宗变成死徒的话,他们甚至有权力將教宗就地处刑。
而言峰璃正则接著说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担忧。
“虽然现在,教会已经让沿路的代行者和【埋葬机关】,前去阻止那两名【死徒之祖】赶过来了。”
“但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綺礼微微頷首,他已经明白父亲真正的意思了。
“所以,您怀疑是【圣杯战爭】的影响吗?”
璃正神父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注视著讲坛上方那扇狭长的彩绘玻璃,仿佛那在阳光下投下光影的圣像,能给予他內心某种解答。
片刻后,神父就缓缓点头。
“綺礼,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次的圣杯战爭,你……”
虽然只学习了三年的魔术,言峰綺礼非常明白,【圣杯战爭】与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联繫。
“父亲,圣杯战爭已经进行了三次了,而且,之前魔术协会和教会那边不也有过协议——”
“我不是在问这件事。”璃正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篤定,“我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危。”
綺礼怔住了。
璃正神父垂下视线,当教会的密令和儿子的性命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於是,那份来自教会的密令,就被这位爱子心切的老人,告诉了理论上已经脱离教会,加入到魔术协会的儿子。
“綺礼,教会的命令是——让冬木市所有的代行者,找到冬木市存在的【孔洞】。”
“因此,如果之后你遇到和这个词有关的事物,一定要儘早远离。”
璃正顿了顿。
教会的任务和友人的请求,让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內心的真实想法——这位老人,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远离即將到来的纷爭的。
他將这件事压在心里,然后看向綺礼,说出这次教会真正需要和远坂时臣沟通的事宜。
“此外,麻烦綺礼你转告一下时臣先生。”
“【圣杯战爭】的收尾工作,这一次很可能就要麻烦他和【魔术协会】来做了。”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老师的。”
於是,在布道厅头顶那块彩绘玻璃上描绘的圣徒的注视下,空荡的教堂,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
远坂宅邸,地下室的魔术工坊。
面对这新出现的意外,远坂时臣站在书桌前,他神情阴鬱,眉头紧锁,就显露出满面愁容。
“唉……”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气,指尖用力,让紧紧皱起的眉间试图舒展一些。
但作为魔术师的时臣,显然比璃正神父和綺礼都知晓那些死徒的【祖】,意味著什么。
头顶的瓣式吊灯,照亮出那本摊开在桌子上的魔导书。
他的目光停留在魔导书上的一段描述,语气低沉,不自觉地念出声音。
“每一个【祖】都能够使用类似【固有结界】的大魔术,能够依靠自身的能力改变环境,甚至是世界的原理……”
这已经不是“可以对付”的敌人了,而是“必须儘量避免正面对抗”的存在。
这些描述就让时臣的眉头皱得更紧,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自己手背上的印记——
那是三道鲜红的令咒,象徵著他与圣杯、与从者联繫的契约。
自己刚刚居然在想自己去对付可能的【死徒之祖】,真的是糊涂了。
有些紧张的身体放鬆下来,时臣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终於鬆动了一点。
是了,他还有archer。
他还记得第一次召唤那位金髮王者时,面板所告诉他,archer所持有的那把划破天地的宝具。
【天地乖离开闢之星】。
在那柄来自创世敘事诗《enuma elish》,能够分离天地、切割世界的神器面前——想必即使是【祖】这样的死徒,也一定会灰飞烟灭吧。
更何况,根据綺礼的消息,【教会】才应该是应对这场事故的主力。
自己只需要履行作为“御三家”之一的责任,处理圣杯战爭结束后的收尾、掩盖、善后事宜就足够了。
时臣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嗯,那一定是一种……一种经济上的不適感。
一种面对即將產生的销的“肉疼”的感觉。
【魔术协会】可不像【教会】那样团结。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神秘”的原则,习惯於独来独往,沉浸於自己的研究的魔术师,根本不会存在什么大规模的组织才对。
就像时臣是了一大笔金钱,才从他人手中,购得能召唤出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一样——
要想从魔术协会获得任何资源、支援,显然都必须支付“等价的代价”。
魔术协会的服务,显然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虽然因为远坂家掌管冬木市的灵地,而且因为自己和家族的上一代当家,都想出了將灵地转为商业用地,进行出租的手段。
——作为冬木市最大地主的时臣不可谓不富裕。
但远坂家族修行的魔术,恰恰是费不菲的【宝石魔术】。
那是以年復一年的精心凝链与储藏,將魔力封存在宝石中,作为瞬发魔术的引爆核心。
因此,每次使用都意味著宝石的报废,就比如召唤出吉尔伽美什的仪式——那是一笔天文数字的销。
如果不是时臣本身通过努力,做了许多魔术创新,並靠著经营在时钟塔的魔术专利权,同样获取了不菲的財富。
也许远坂家早就像过去那些破落的欧洲贵族一样,靠变卖祖產勉力维持“魔术名门”的虚壳,在破產的边缘苦苦挣扎了吧。
甚至,如果后面的继承人不善经营的话,说不定只需一代人的时间,就会將这份家业败得乾乾净净。
但无论如何,掩饰魔术的痕跡,同样是必要的费。
“是的,我需要协会再增派一批人手过来,负责【圣杯战爭】的清理工作。”
“嗯,还是使用宝石进行费用上的支付。”
片刻后,那头传来“魔术协会”的简短肯定答覆。
时臣轻轻鬆了一口气,任由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著椅扶。
下一步的盘算开始浮现於脑海。
“嗯,这样看来,【教会】的退出,说不定也没有好处,没有了教会的监督,自己和綺礼那边的动作,也能放开一些了。”
“然后……”他的目光微微下沉,掠过桌面上一迭由assassin搜集回来的情报纸页,“就是关於【孔洞】的事由了。”
不同於正在猜测到底是哪个英灵做出的杰作的韦伯二人,作为冬木市地脉的管理者,时臣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信息。
那绝不是某个英灵能做到的结果。
因为,那些遍布城市,能够提供魔力的节点——
“那些灵脉的的確確是消失了。”
这件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比单一一次【圣杯战爭】的成败还要重要。
毕竟,如果你让远坂时臣在“前往根源的机会”与“远坂家的魔术传承”之间做出选择——
他恐怕会在漫长的沉默与犹豫中,最终还是选择后者。
第四次圣杯战爭,归根结底也只是一次前往【根源】的机会罢了。
而远坂家,代表著他血脉、荣誉与祖先的信仰。
甚至,如果冬木市灵脉完全,【圣杯战爭】每60年就能再进行一次。
而要是灵脉彻底断绝的话——
远坂家就会註定在不远的將来,因为失去自己存在於魔术世界中的根基,逐步走向衰败、墮落、遗忘了。
……
於是,那黄金的光辉宛如从天而降。
远坂时臣右手抚胸,姿態恭谨到几乎称得上虔诚。
他深知哪怕身为御主,在这位“眾王之王”面前,也必须放低身段。
“英雄王,时臣有事相求。”
而在听完了时臣用那难以抑制的焦急语气,对灵脉、远坂家的意义进行解释与请求后。
吉尔伽美什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瞳孔中,那种睥睨一切的眼神,总算带上了一丝玩味的神色。
在这位高傲、唯我独尊的王者看来,自己的御主一向沉闷乏味、死板得如一台机关装置。
一心只想著前往【根源】,没有贪慾、没有趣味,甚至没有野心。
就像是连“人类”这一身份都不配的存在。
——简直是无聊透顶。
不过现在,看著面前时臣脸上焦急的神色,吉尔伽美什心中升起一种愉悦的感觉。
看来,自己的这个御主,似乎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情感和欲望嘛。
archer轻笑一声,脸上却偏偏浮现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同时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种怒意。
“时臣,你的意思是……要让本王在为你上演一齣好戏前,还负责把舞台给清扫乾净吗?”
“岂敢!眾王之王!”
时臣的声音里带上一丝惶恐。他垂下头颅,表达自己並没有对王者有任何冒犯的意味。
而看著低头仿佛在纠结著什么的时臣,吉尔伽美什脸上那抹玩味的神情,更加浓厚了。
他微微挥手,准备中断这场无趣对话。
“那么,没有別的事情的话,本王就——”
眼看著archer要再次消失,时臣咬了咬牙,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与算计的光芒。
这位臣子就再次諫言:
“英雄王!圣杯供给您的魔力,便是来自冬木市的灵脉,而如果灵脉消失的话,岂不意味著正有贼人,在偷走您的宝物!”
时臣的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
archer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也许远坂时臣永远不会理解这一点。
这位探求著所有的財宝、所有的乐趣,並以此愉悦的英雄,也是冷血无情的暴君。
每一个人都不喜欢看到自己有失尊严的一面,而对於一名王者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时臣刚刚的话,无异於这个被自己勉强认下的臣子,当面指出了自己的宝库,正在被人盗窃。
但他自己身为王所立下的“律法”,的確规范了他不能对这样的“大不敬”视若无睹。
也许喜怒无常这个词,用在这位金闪闪的王者身上刚刚好。
现在,archer整个人便散发出一种不容逼视的王者威压,那双灼灼燃烧的瞳孔中,突然显现出一种冷冽到极致的怒意。
“时臣……你是在告诉本王,有人胆敢在本王的城市中,盗取本王的宝物?”
时臣屏息凝神,不敢在这个时候回答。
平心而论,放在过去,时臣这种利用王者的律法和怒火的行为,早该迎来吉尔伽美什的刑罚。
毕竟在英雄王看来,时辰应该做的是主动告知这件事,而不是以此作为“要挟”。
不过,考虑到这个傢伙第一次变得有些有趣。
还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对王者的敬畏之心。
这位身著金甲的英灵,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与自己不太合趣的御主。
archer缓缓开口:“很好,既然有人竟敢无视本王的权威,胆敢从本王的领域中掠夺而不先臣服、献上贡品。”
“本王会亲自將告诉那些妄图染指王之財宝的贼人,应该对於王者抱有怎样的敬畏。”
在时臣恭敬的姿態中,吉尔伽美什便化作一阵光芒消失。
……
“嗯,实验很成功。”
看著面前投影显示的,在冬木市教堂,以及各处的画面,柯南满意地点点头。
“两个抑止力,果然互掐起来了。”
是的,到底是怎样的原因,才会让身为【盖亚】这一边的两名死徒之祖。
让第十祖尼禄·卡奥斯、第十四祖梵·斐姆,分別从德国的埃伦费尔德森林,以及英伦三岛赶向冬木市呢?
还记得柯南曾提到的,联盟如今检测到的具体【环境rsi值】与【个体rsi值】,都略微超过了100吗?
“【盖亚】与【阿赖耶】有些时候並不是一边的。”
对於联盟或者柯南来说,过去他们最大的一个错误,或者说误解,就是將整个【型月宇宙】放到了联盟的对面。
君不见哪怕在【本宇宙】,【名侦探柯南】最后不也予以了【联盟】以支持吗?
韦伯等人所疑惑的地面的【孔洞】,就是【跃座终端】造成的结果。
“这种在【大源】上,对於盖亚本身的偷窃反应,果然引来的它的反应。”
“而盖亚基於自身【设定】的反应,显然会引起阿赖耶同样的反击。”
柯南笑了笑,看来自己身为【英灵】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好处。
“在盖亚看来,恐怕是阿赖耶主动派【福尔摩斯】来亲自掠夺自己,因此,祂不得不派人来查看情况。”
“而对於阿赖耶,祂同样会认为,这是盖亚试图对於自己的试探或者莫名其妙的攻击。”
“但是目前看来,如果【圣堂教会】介入的话,那两名死徒应该会被拦至冬木市以外吧?”
看著那本应该属於【教会】的绝密情报,长谷川月亮伸手让屏幕投影出教会势力的移动路径。
“毕竟【埋葬机关】出动了第二十祖,梅璉·所罗门,同时僱佣了第十八祖安翰斯,前往他们赶来路径上阻拦。”
柯南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论那些死徒能不能赶到冬木都无所谓,而且,【歷史惯性】应该不会轻易地被打破。”
“当然,如果到时候能赶到最好。”
柯南顿了顿,他补充道,“这样我们除了【英灵】以外,也还能研究死徒自身的【固有结界】了。”
“但最重要的是——”
看了一眼一旁的屏幕,柯南隨手以“魔术协会”和“远坂时臣”的名义,分別向两边发出將会增派人手、接受僱佣的信函。
“在教会势力撤走以后,目前整个冬木市都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现在的联盟,可以说的的確確掌握了整个冬木市的一切。
地脉、魔术师、对外沟通的渠道……
那些【孔洞】除了是因为灵脉的消失,还有那整个冬木市几乎绝跡的魔术师。
——不然为什么街道上会出现那些奇怪的孔洞呢?对吧?
目前已捕获素体:33人。
正在解析相关素体所持有的魔术刻印。
正在解析象徵五大元素的魔力迴路表现形式。
正在解析名为【灵子结构】的灵魂表现形式。
……
正在依据名为【灵脉】、【魔术师】的素体的rsi波动,尝试构建和分析引起【心象世界】的要素。
那几乎占满了tdd分析程序的、一长串列表,无疑说明了此次联盟丰厚的收穫。
“现在……就看在剪定,或者某个关键以前,谁的动作更快了。”
盯著那通向终局的计划,柯南喃喃自语。
而对於联盟为何突然放开手脚,只能说事情的缘由,来自於最新加入到【联盟】中的久宇舞弥,所提供的最新线索。
她藉助卫宫切嗣在【时钟塔】里潜伏的间谍確认过了。
“是的,【时钟塔】並没有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这个人。”
更重要的是,那些藉由素体使用的,前往观布子市和三咲町的使魔发现:
通向那两座城市的“路”消失了。
“这……可真是太看得起联盟了啊。”
“用【英灵】的面板把我困在冬木市,然后其他可能的途径也第一时间阻断……”
谁能想到,观布子市和三咲町,现在只是某种虚幻的倒影呢?
柯南现在甚至不能让长谷川月亮,离开冬木市確认具体是怎样的情况。
或许,这个世界的剪定,已经进行到最后了。
而那个幕后之人,只等著自己用出宝具,然后立刻进行最后的裁断了。
又或许……
柯南不禁在想一个问题。
他现在反倒有些感激,那个让自己验证了【剪定事项】的存在的幕后之人了。
起码,如果对面有意阻拦去往那两座城市的去路的话,这里应该不是【《fate/zero》世界观群系宇宙】。
不然——
有谁知道,【歷史惯性】走完后的【宇宙】,会怎么样呢?
(本章完)
第321章 星之内海,魂之所在
第321章 星之内海,魂之所在
也许就是命运吧。
也许每个人在这里,都要经历如此的抉择——
是放任【历史惯性】前进,还是试着螳臂当车一样,试着拦下它呢?
即便是江户川柯南,即便是整个【联盟】,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
天文台的地下深处。
现在,那已然被“围壁”遮蔽的实验室。
内部又被那些密密麻麻的,也许有用、也许无用的魔术术式与结界,包围了一层又一层。
银灰色的地面上,那些火焰、沙尘或者流水留下的痕迹,响应着那些空中不断响起的“回路断裂”、“转化失败”的警报声。
面对着那些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的数据,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柯南紧皱着眉头,发出一声有些无奈地叹息:
“想要单纯依靠【小源】,来构建与世界脱离的【世界卵】……果然,还是不行啊。”
那些由各类痕迹所包围的实验室中央,是一座由充沛的地脉所供能的魔力容器。
——以及被拘束固定在其中的一具魔术师的残体。
那看起来像是一具并非人形的人形。
肩背与脊椎扭曲着,密密麻麻的魔术回路宛如菌丝般疯长出来,如同爬山虎一样吸附在玻璃管壁,甚至渗透进外层的防护膜上。
当然,古怪的是,那膨胀而扭曲的身体上,仍然有一颗似乎不受影响的头颅。
那个魔术师甚至还清醒着,就带着一种探究的神色,在那个如同玻璃罩的球型头盔下,记录着自己的变化。
但他的眉头也是皱起的,甚至就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讶。
看着这一幕也许能够算上“悲惨”的画面,柯南眼底再次浮现出一种极度复杂的神情。
这一次的实验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而按理来说,这应该会成功才对。
柯南挥了挥手,记录器自动根据他的想法,调出tdd中的记录界面——
根据tdd里记录的信息,还有那些被捕获的魔术师“告诉”联盟的魔术资料。
“人的肉体,理论上天生就是与世界分离的象征。”
但为什么,这种对于“分离”的延续反而失败了呢?
而且是又一次。
而相较于使用【固有结界】这种,让使用者用内心想要再现的景象,去侵蚀世界本身……
这种分离,明显应该更加柔和而且持久才对。
但事实是,看着操作台上的数据总结,柯南的语气,就有些低沉:
“结果居然……连维持一秒钟都做不到吗?”
柯南原本的想法是——
试图将整个【冬木市】,至少是联盟核心基地的区域,赋予某种‘肉体性’。
或者说,像魔术回路那样的‘自我结构’。
他想要以此,通过一种另类的方式,来达成塑造出一种固有的【世界卵】。
而因为这种“肉体”,已经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世界”,依靠【小源】来自给自足的缘故。
如果“世界”真要对这个宇宙,或者说对【冬木市】本身实施剪定。
那么,它必须面对的,将不再是一段“历史片段”,而是得先摧毁一个具有“实体”的物质才能做到。
这有点类似一种另类的“特异点”或者“异闻带”的产生,但其内核完全不一样。
“特异点”是人为扰动造成的历史偏差。
“异闻带”是【剪定】之后,仍然挣扎存活的,错误发展、错误繁荣的残渣。
而联盟所塑造的“肉体”,是主动构建的分离个体,是联盟这边先主动断绝与世界联系的结界。
某种意义上,这更像是【彷徨海】存在的方式。
而由于这种自主“剪切”的方式,使其本身已经不存在于【未来的系谱】之中——自然也就无法对“未来的时间线”造成任何影响了。
这也就间接保证了【联盟】的安全了。
毕竟众所周知——
剪定的世界,其实只是星球的【表侧】,是一面贴附在地壳之上的【织物】而已。
……
实际上,这个计划是在柯南发现这个宇宙的“不对劲”的时候开始准备的。
在【执行层大厅】高处通透的玻璃穹顶下,洁白的光亮映照出柯南与长谷川月亮的身影。
柯南便让tdd投影出一片蓝色的光幕,然后在中央展开成一个三层套迭的蛋型模型。
“举一个形象一点的例子的话……”
柯南指了指那外层的蛋壳,对身旁的长谷川月亮说道:
“月亮,你应该知道,这个【宇宙】的世界,或者说,人类、灵长类所生存的世界,就是一层系在地壳上的【织物】。”
投影中,那层“蛋壳”开始旋转、放大,呈现出带有文明痕迹与地脉节点的模拟图层。
“这就是【表侧】了。而如果往下,就会从【世界的表侧】来到【里侧】,对吧?”
柯南顿了顿,留给长谷川一定时间理解。
现在,投影的蛋壳层逐步变得透明化,紧接着,视角如同俯冲一般落到最内层。
那里是【星之内海】,星球的核心。
在长谷川月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后。
柯南继续往下说:
“那么,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论——”
“不同的宇宙,既然每个星球都存在一个【表侧】的话,那么就应该存在一个对应的【里侧】,对不对?”
长谷川月亮继续点头,但柯南却紧接着一字一顿地否定这个推论。
“但这个结论是错的,在【型月宇宙】中,这个模型不正确。”
虽然柯南一直不理解这个【宇宙】这样做的逻辑,但它确实就存在在那里。
“星球的【里侧】,也就是星之内海,就像世界的【外侧】一样,同样只有一个。”
“很奇怪对吧。”
柯南将那个蛋壳模型复制成一连串的,排列成如同分叉树一样的世界模型。
“如果拿鸡蛋做比喻,那就是虽然你能找到无数的蛋壳和蛋清。但整个世界上所有的鸡蛋,共用一个蛋黄。”
望着那层层嵌套的模型,柯南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结构。
“甚至,【星球】之所以会‘主动’否定其他世界线的情况,就是因为它能够容纳的情报量是有限的。”
柯南用手指轻轻点了那些分叉树中,较为偏远,延伸的较为缓慢的世界线。
那些“鸡蛋”就啪嗒一下,如同泡沫般碎掉。
“这就是【剪定事项】——”
“而根据资料来看,这仅仅是以地球的文明程度为标准计算,平行世界只要以此增加一百年,这个太阳系可能就会因为无法承载而开始崩解。”
“以现在地球文明的尺度增加一百年?”
长谷川月亮有些惊讶。
“这个宇宙的太阳系,居然……这么脆弱吗?”
“正是如此,”柯南的语气平静,“它就是这么脆弱,因此也才会出现【剪定事项】了。”
“所以,它必须不断地修正、清理、‘剪除’那些被判定为‘不再需要’的世界线。”
“大概,每一百年就会进行一次吧。”
柯南顿了顿,“而【圣杯战争】刚好是1994年,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剪定事项】很可能已经开始的原因。”
长谷川月亮沉默片刻,视线落在旋转的三重模型上。
那些蓝色的光晕,让月亮的面庞显得柔和,却又隐隐带着一种忧郁与压抑。
长谷川月亮张了张口,终于,还是问出那个在她心底盘旋已久的问题。
“那么,判断的标准是什么呢?”
她就用担忧的语气,提出自己这个疑惑。
“毕竟,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未来可能的【剪定事项】。”
“如果敌人是某个能够操作,或者影响这一机制的存在,那么去往平行宇宙,恐怕也同样会迎来剪定吧?”
柯南的表情严肃了一瞬。
“当然存在一个标准,而且是一个很明确的标准。”
他缓缓开口,“这个标准就是——是否能在下一个时代中正常经营且维持至少一百年。”
长谷川月亮微微睁大双眼,她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什么破绽。
“那岂不是……我们也可以轻易做到吗?”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
“联盟不是也能制造一个不会被剪定的世界吗?像是一个……永恒的主基地?”
那带着试探与期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她没有迎来想要的答案。
柯南转过身,背对着投影中那层层旋转的世界模型,目光灼灼地盯着长谷川月亮的眼睛。
“月亮,你仔细想一想。”
“如果我们决定维持一个被‘剪定’的世界,对于联盟来说意义是什么?”
长谷川月亮怔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
“呃……一个不会被外界干涉的据点?就像【循环】那样?”
柯南摇了摇头。
“联盟可不是什么冤大头,月亮,这意味着我们要为一整个【宇宙】供能。”
长谷川月亮立刻注意到,柯南说得是【宇宙】,而不是“宇宙”。
一瞬间,一股冰冷的预感沿着她的脊背滑落。
她迅速反应过来,低声惊呼:“是因为世界的里侧的原因?!”
柯南点点头,他的目光现在更加深沉了。
“你应该还记得我刚刚提过的那一点——在【型月宇宙】中,无论表侧分裂出多少平行世界,所有的‘地球’都只有一个【里侧】。”
柯南伸手指向模型中心那象征【星之内海】的光核。
他的语气,就让大厅的空间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换句话说——不论你制造多少世界线,它们最终都连向同一个‘底部’,同一个结构,同一个方向。”
“虽然【星之内海】因为星球梦境的不同而具有多个‘侧面’,但它们的物理坐标是重迭的,在任何世界线中,它始终只存在于那个唯一的位置。”
这位侦探垂下眼眸——
拯救一个宇宙,联盟确实不难做到。
但如果真正要做到这一点,你其实需要拯救的,是一个在诞生之初就被设定好的,一个【世界观群系宇宙】本身呢?
柯南吐出一口略带疲惫的气息。
“所以,如果我们想要强行延续一个被【剪定】的宇宙,在没有【空想树】的设定的帮助下,很有可能要面对的事实就是——”
“我们需要给一个可以无限分裂的无限平行宇宙的无数世界线进行供能……”
柯南看着那双同样暗淡下来的眸子。
“月亮,你觉得这可能吗?”
长谷川月亮,便以沉默回应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
因为——那需要对抗【壳】的机制。
……
事实上,柯南并没有将所有推论都说出口。
还有一些更加残酷的真相,他选择暂时搁置在心中。
比如,【星球】对于延续的渴望,目前看来,与【本宇宙】的【时间线】的动机没有什么不同。
也就是说,即便联盟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只要哪怕表现出一点类似的倾向,或者最为轻微的行动。
那也明显不会妨碍到【盖亚】、【阿赖耶】或者【人理】,把联盟当成一个较大的“血包”来用。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试图献血来挽救一条生命,医院却以他可以救另外十个人,而把他“抽死”了一样。
对于没有道德观念的宇宙来说,“以怨报德”太正常了。
但也正因如此。
这个“宇宙”的【表侧】与【里侧】,并不对称的古怪结构,反倒给了联盟一个机会。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当初设计【跃座终端】时,柯南真正想实现的目标。
否则单纯地为了简单地移动方面,而费那么多cyz效应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真正的用途,是在于——
以【跃座终端】钻穿星球表层,接近【里侧】,找到那些在内外两侧的“沟通途径”。
柯南将如今和天文台连接的【联盟基地底座】投影出来,看着那个宏伟壮观的构造,轻轻开口:
“如果……我们最后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历史惯性】使【圣杯】被破坏这件事情发生,并且世界线还是被剪定……”
柯南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长谷川月亮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有些时候,懂得放弃是必须的。
毕竟,从幕后之人的行动来看,也许早在联盟行动之前,他或者他们,便已经将一切埋伏设下、等待多时。
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最危险的做法,就是冲动地踩下那些可能是陷阱的东西。
而考虑到资料里提到关于虚数领域、星之内海等方面的细节。
那么接下来联盟要做的,就是一路往下钻就好了。
【跃座终端】,那一根中子物质构成、表面几乎没有反光的“中轴吸管”——它的投影此刻便像一根细长的探针,或者沉默的尖钻一样,漂浮在空中。
“谁说穿越【平行世界】需要【第二法】了?”
柯南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地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看我用“钻头”钻到隔壁去!
……
将手指点在模型中“星球表层”与“星球里侧”之间的结构层上。
柯南将那些“夹层”放大,让其中隐约可见一些,将上下两层联系起来的“虫洞”。
灵脉流向图与结构应力图被同时展开,闪烁的光点代表着星球内部的魔力节点、地脉交汇……
那些不断自地幔附近,自地壳边缘向着【跃座】坠落的数据……
便如同【盖亚】在向联盟公开展示自己!
此时此刻,【盖亚】就如同在【联盟】面前赤身裸体一样口牙!
“除了截取灵脉以外。”
柯南的声音穿透光幕回荡在整个空间。
“我已经让tdd操控终端启动底部的‘视界探针’,正在根据灵脉流向和地壳的断点,尝试寻找潜在的连接点。”
虚拟投影中,那根原本笔直竖立、象征“跃座终端”的装置,便随着柯南的声音发生奇异的变化。
那根细线一样的存在,竟然轻盈地,视若无物地“弯曲”。
不,与其说是【跃座终端】在弯曲——
更应该是【跃座】周围的时空,因为那束由折迭的“引力”编织而成的“漩涡之柱”,主动地向上面“坠落”吧。
星球,盖亚就因为另外的物质对于自己的掠夺而流血。
那些象征着大源,象征着星球本身生命力的魔力节点,就随着终端附近那些有不存在的【虚数之壁】以及cyz效应的隔绝下,永远的脱落。
“而且,我认为,我们甚至未必需要挖得那么深。”
眼神落在那些浅层交错的魔力脉络上,柯南继续开口:
“毕竟,像是【妖精乡】之类的很多地方,都能联通或者观测到其他的‘世界’。”
“而如果最后拿不到【圣杯】,前往【根源】失败的话,我们就看看能不能先换个其他宇宙,尝试前往【世界的外侧】好了。”
柯南沉吟片刻,补充道:
“或者,也可以试着尝试在【星之内海】旁边试着挂靠一个领域——”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除非真到了万劫不复的时刻。
否则,柯南是绝不想让自己还有长谷川月亮,真正意义上地陷入【世界的里侧】的。
他的想法是,简单地利用【虚数魔术】,尝试让联盟以“存在也不存在”的方式,短暂地掠过那里。
毕竟无论如何——
【星之内海】只是星球灵魂的记忆领域,是被淘汰者,失去未来者的居所。
是星球的梦境而已。
柯南看向长谷川月亮,他让面前的投影,显现出从哈伊德那里获得,关于他几个世纪的技术研究的全程。
失败、失败、失败……
所有的历史与经历,都没有显示出它的成功。
甚至仅有的几次发现和改进,也不过是因为外面的技术被传播进来,让哈伊德进行了“组合”而已。
柯南解释道:“就像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偶技术,那个运行了几个世纪的“哈伊德”,永远不能做出技术的革新一样。”
“进入【世界的里侧】,就等于承认我们已被定义为过去,是星球记忆的碎片。”
“而被归类为‘记忆’,就意味着丧失了继续进化与变革的可能性了。”
显然,所谓的“挂靠”在【世界的里侧】,不像说得那样容易和轻松。
柯南顿了顿,“如果那真的发生,可能未来我们对于任何突发情况的处理,都需要强行调用cyz效应来应对了。”
“而那样的话——”
柯南抬头目光望向那个蛋形模型,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们很可能会出现必须彻底地转成【型月宇宙】的形式,用cyz效应,来放大这个【宇宙】的技术的可能。”
“——也就是,只能等待联盟的救援了。”
当然,即使是这种最坏的情况,显然也比随着宇宙被剪定而彻底消失好得多。
“而且嘛……”
柯南声音一顿,仿佛忽然想起某人似的,轻声补充道,“就算沉入【星之内海】也不一定彻底没希望。”
毕竟,以【梅林】那个家伙的例子来看。
离开星之内海,前往表侧的可能性虽然渺茫,但还是有的。
……
总之,在“未言胜,先言败”的理念下。
【钻穿世界·一号】,也就是【跃座终端】诞生了。
而也许这就是柯南与数字3之间,不可割舍的缘分吧。
这个对于【盖亚】的算计,简直可以说一箭三雕:
第一,试探了【阿赖耶】、【盖亚】以及幕后之人绝非一心同体;
第二,在传送功能之余,对于【世界的里侧】进行先期的初步侦察;
然后是最后,也是最为浅显以及表面的作用。
毕竟——
开动这样一艘在不同宇宙之间“钻行”的船,总得费能源吧!
如果最后既无法从【圣杯战争】里解析出【第三法】,也不能从【伊莉雅】身上,解析出【第三法】的部分,也就是【天之衣】的应用。
那在没有永动的能源的前提下,从【盖亚】身上取走那些魔力充沛的灵脉,显然也是一个额外的选择。
既然这个宇宙最后极有可能被剪定。
咳咳,那就在那之前多“偷”一点能源好啦!
“而且,相较于直接将cyz效应当作能源来使用,使用【时间线】的特质来锚定一个输出恒定的能量源,更加节约一些。”
也许,这就是这个【宇宙】一开始就盯上长谷川月亮的原因。
以【时间线】的特质,不论是永恒,还是无限,都太过容易得到了。
还记得曾经阿笠博士的地下室,是使用了怎样的能源在为【循环之门】供能吗?
一颗被“固定”在爆发阶段的核弹,对吧?
虽然相较于【循环】里那些神奇的因果联系——比如【三选一逻辑】。
这一点,听起来挺平平无奇的。
但如果仔细想一想,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
一个“固定”在某个时间节点的物品,为何其仍然会对其他流动的【时间线】,造成影响呢?
【时究部】的解释是:
“【时间线】就是拥有往下流淌的本能。”
“【本宇宙】的每个事物,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线】。”
发现了吧,如果没有【名侦探柯南】的推动,也许那个宇宙万事万物的因果联系,从一开始就是分离或者混乱的也说不定。
而在使用了cyz效应的情况下。
你甚至可以尝试将一件事的发展逻辑,或者说因果关系独立、循环、切割……怎么样都好。
——这种间接的节约方法,已经是柯南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而如果在这样的转换情况下,我们在这个方案里,还是用完了cyz效应而无法成功……”
“那也只能说是命运了。”
……
当然,这种现实甚至比这个不理想的计划更加冰冷。
虽然绝大部分的外在条件,能源、动力系统等等一切都很容易地准备完善。
但是最为关键的,用作掩饰的“假身份证”、“躯体”,也就是将基地视作一个【小源】的方法,却没有找到。
就像柯南的感叹一样。
33个素体,对于其魔术回路的增值,属性变更、形态扩充都失败了。
而最关键的是,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
不论是“人形态问题”、“需要【灵魂】”、“需要【起源】”;
还是“也许这些魔术师的【人设】不包含这种可能性”;
又或者“也许【虚数属性】只能由写明的那些人获得”……
总之,面对着那些将培养仓,因为自身属性转化为各种纯粹的五大元素的魔术师——柯南只能挥挥手,将他们的时间线恢复正常。
不像哈迪斯·雷蒙德直接获得了【魔导书】以及加入联盟的资格。
这些不慎“落入”陷坑的魔术师,在听完雷蒙德的叙述,以及意识到自己自己确实曾接触过【根源】的边缘,却又被硬生生拖回现实后。
如果让长谷川月亮评价——他们可比雷蒙德疯的太多了。
也许,这就是【盖亚】与【阿赖耶】会“讨厌”魔术师群体的真正原因吧。
这33个人,显然毫无怨言地,加入到了联盟这一边。
甚至,在一切恢复正常后——
“我很抱歉,我们这次一还是没能承受住‘虚数属性’的转化。”
这是一个皮肤有些苍白的男子。他穿着仍保有时钟塔风格的短披风,胸前别着一枚银白色的家徽,就眼神冷静,语气也冷静地开口。
“但是目前来看,这个过程已经很接近了。”
——布莱德利·梅亚斯提亚。
他正是【时钟塔】安插在冬木市的一名观察人员兼善后人员。
这个来自【时钟塔·考古学科】的miasteia家族,血统稀薄、资质平庸。
而他选择前往冬木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学术上,作为对于“神秘事物”研究的派系成员,【圣杯】,即使可能只是仿制品,也是绝不能忽视的遗物。
而在现实上,一笔由时钟塔资助的任务经费,正好足以覆盖他那日渐紧张的研究预算。
因此,虽然大部分人都对于这个“仿制的圣杯”、极东之地不起眼的“魔术仪式”嗤之以鼻。
但在那位赫赫有名的【肯尼斯·埃尔梅罗】,亲自决定参与之后——
这个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的家伙,就抱着“万一能发现什么”,以及“顺带接一笔来自【时钟塔】的外快”的想法,来到了【冬木市】。
实际上,如果不是为了防止让【盖亚】或者【阿赖耶】得知消息。
这些没有【魔导书】遮掩的人员,不被允许向外传出消息和外出的话——
“请允许我带着整个miasteia家族,一起归入联盟旗下。”
当时负责通讯记录的雷蒙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布莱德利的理由非常有说服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这个直接接触【根源】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其他派系和家族知道……”
甚至现在,不论是为了获得他们认为的【根源之书】,还是证明自己有成为这个【天际之上(cyz)联盟】的一员的资格。
他就提出更大胆的试验方案:
“根据我在失去意识前对于自己魔术回路的观察,也许是不存在属性,以及实验室本身对于‘世界’的隔绝,让这种物质的象征失去了控制。”
“我建议,在下一次实验,将【根源】所持有的自动解析的倾向性,进行一定的抑制。”
然后,回应也随即而来。
这群魔术师就狂热地看到【根源】,也就是tdd冰冷地回复他们:
建议已接受。
补充条件已列入考虑范围。
……
当然,对于柯南来说,他已经认定这条路走不通了。
他已经告知tdd在之后的实验里,削减对于使用“小源法”来生成类似【固有结界】的预算。
毕竟,如果说现在这种实验,还能算得上一种可逆的,对于这些魔术师过去犯下罪行的惩罚的话。
在接下来,就必须涉及到到【灵子结构】,也就是【灵魂】本身不可逆的研究领域了。
甚至,如果这个宇宙的【虚数属性】,现在只能由【间桐樱】、【雷夫】、【埃里希】三人来获得。
那么试图批量制造与转化的这种魔术回路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也就是说,这条路走下去,很可能会出现,必须以【间桐樱】作为【跃座】的“肉体”的情况。
还有对于【小圣杯】等方面的解析。
这个方案最后极有可能会杀死间桐樱、伊莉雅斯菲尔、爱丽丝菲尔。
因此,即使不提柯南本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杀人行为”。
不论是出于对于【人设】,还是对【壳】的机制的“尊重”——
这条路,目前看起来很难走通。
ps:话说,看了看昨天的书评,难道有人现在才发现,作者菌的每一章请假条,其实都是差不多6k字的番外吗?
(本章完)
第322章 林升朝【宇宙】扔了一个工藤新一(
第322章 林升朝【宇宙】扔了一个工藤新一(9k,月底求月票!)
尽管在【型月宇宙-001】中,联盟的推进之路,堪称步履维艰——
不论是对【跃座终端】完善,还是尝试对于【圣杯战争】的干涉,不可谓一步一个坑。
但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柯南宇宙-002】中,情况却完全不同。
尤其是在两个【柯南宇宙】的【壳】内,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即时通讯,甚至是物质交流的这项实验,进展十分的迅速。
这项被命名为【壳间蛀洞】的“联桥”工程。
正是联盟试图对于【世界观群系宇宙】之间对接通道的先行试点。
而在它的建设中,来自【本宇宙】的工藤新一,绝对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
不过,这一切对于工藤新一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早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熟悉的卧室陈设一尘不变。
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脑袋,顺手掀开被子,一如往常地开始洗漱、穿衣。
现在,看着更衣间里的那扇落地镜照出来镜像,某位高中生侦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嘴里就不自觉地发出傻笑。
“嗯……这身衣服还不错嘛。没想到小兰竟然会给我买得这么合身……难道说——嘿嘿嘿……”
虽说,当时收到礼物的情景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工藤新一对于这件毛利兰送给自己的礼物,非常满意。
“哦!还有这个领结和手表别忘了。”
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物件。
——是那条大红色的儿童领结。
按理说,这种东西更适合幼儿园的小朋友。
但不知为何,它现在仿佛有一种莫名而且特别的吸引力。
工藤新一熟练地将领结别好。
那种动作,似乎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并非第一次佩戴的流畅感,像是某种反复上演过无数次的……惯性。
然后是那块手表——
黑色的表盘,细腻而冷峻的金属光泽,表盘中静静排列着六枚细长的指针。
这块手表,是与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一起交到他手上的。
工藤新一看着它,立刻回忆起当时小兰带着笑意,将礼物塞到他怀里的画面。
“这本书,我可是已经读完了哦!”
老实说,他更觉得当时脸上露出满满兴趣的毛利兰,就是最好的礼物。
小兰她……她竟然会对福尔摩斯感兴趣!
甚至,柯南记得,在上一次与她碰面后,小兰居然向自己请教该如何成为一名【侦探】!
“新一,你觉得……我也有可能成为侦探吗?”
这句话,至今在工藤新一的脑海中回荡至今。
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简直就像一场清醒得过头的梦,以至于今天早上一醒来,仍然好似栩栩如生地映在脑海深处。
工藤新一觉得——
这个世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否则,那个整天把“推理狂”挂在嘴边的暴力女,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还有,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
但是,那块已经好端端地扣上的手表,以及手腕处皮肤接触到的那冰冷的机械感,便如同现实亲自伸出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侦探将手臂抬起,让那块没有任何数字刻度的黑色表盘靠近眼前。
六根细长的指针,宛如用琥珀、黑曜石、海蓝宝石等各种名贵的宝石雕刻而成,安稳地镶嵌在那些表盘的凹槽上。
有些出神地看着那些指针,工藤新一低声地喃喃:“所以……这六枚指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而仿佛是在回应他的问题一样,毛利兰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回响起来——
那天,她将这块手表交到他手里时,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新一,如果你解出了这块手表的秘密……我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你哦?”
小兰当时提到的惊喜,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位高中生侦探,一时不由得浮想翩翩。
难道说——是福尔摩斯的亲笔签名小说?!
他猛地摇了摇头,将这种太过美好、甚至美好到不真切的臆想从脑海里抛出。
况且,手表怎么看也和“福尔摩斯”扯不上关系。
昨天自己研究了半天,除了发现表盘一侧的一个按钮,能够让表盖弹起外,也没看出那些指针有些什么含义。
一想起自己是几乎通宵研究这块手表的秘密,工藤新一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那股兴奋劲过后,身体各处都传来一种古怪的、不和谐的疲惫和迟钝感。
——就像有层膜将他和世界隔开了一样。
但不论如何,今天是上学日,避免迟到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工藤新一才想起这块表压根不显示时间。
那些指针静止不动,而且盘面也没有刻度。
它根本无法作为计时工具使用。
显然,在自己找到规律前,这块六枚指针的手表,充当不了报时的工具了。
“对了!阿笠博士给我的那块侦探手表呢?”
工藤新一转过身,开始翻找抽屉。
最后在衣柜最底下的一个方格里,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盒子。
“哈,这才对嘛……”
但话才说了一半,他的神情便忽然僵住。
“难道我眼了?”
看到那块侦探手表的第一眼,工藤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睡得太晚,出现了幻觉。
抽屉那个暗格,似乎既存在又不存在。
在某个瞬间,自己甚至看到它“闪烁”了一下。
工藤新一敢以自己的侦探名誉发誓。
那个小盒子,绝对是像快速开关的灯泡一样,“闪烁”了一下。
甚至,那块侦探手表,看在他视野中竟出现了些许“穿模”的错觉。
它似乎略微重迭在空气之外的什么东西上,就像是某个浮动的影子。
又或者,像是被另外一处“时空”隔绝起来了。
手表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团热气扭曲了。
而表盘反射出的光,也仿佛在空气中轻微晃动,像是雨雾中被散射成一团光晕的月光。
工藤新一拿起那块手表。
看着指针一如既往地滴答作响,以及表盘上清晰的刻度安稳指向“7:50”,他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应该是光影的问题吧。”他轻声说道。
工藤新一抬起头,下意识看了看更衣间天板两侧的灯带。
原本明亮均匀的冷白光,如今却变得灰蒙蒙的,甚至透着一种灰白——就仿佛很久没有人进行过打扫一样。
那层如同幕布一样的厚厚灰尘铺在上面,让房间看起来像是一间多年未有人进入的鬼屋。
“我记得我前天才打扫过啊?”
工藤新一的心头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疑虑,但时间已经由不得自己在这件小事上细细思考了。
不论是昨天熬夜推理带来的迟钝感,还是手表上那清晰地显示“7:50”的时间,都在提醒他:
上课要迟到啦!
工藤新一一边熟练地穿戴那些装备:
阿笠博士送的腰带、阿笠博士送的球鞋、阿笠博士送的平框眼镜……
一边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博士,居然送了我这么多东西吗……”
至于两块手表,当然柯南不会傻呆呆地每个手腕各戴上一只。
随手将那块能够显示时间的手表塞进口袋里,新一背上书包,他立刻听到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
——书包侧袋里,装有福尔摩斯纪念款的放大镜。
他立刻想起来了。
他之前答应了园子还有其他的同学,今天要将前天在那个【世界第一侦探乐园】赢来的一大堆纪念品,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
“都说好了的,不能失信。”
工藤快步跑到玄关,他拉开门,提起滑板,轻松地踩上去,然后冲向——
“新……新一?!?!”
那声带着万分惊讶、不可思议的语气的喊声,让正要提脚加速的新一,身子猛地一停。
他急忙稳住身体,转过头去,只见阿笠博士失神地张着嘴站在门口,瞳孔颤动。
“啊,是博士啊?”
工藤新一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新一,你……你……你……”
阿笠博士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他甚至就跑到新一的面前,在他困惑的神情里,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
“痛痛痛——!博士!你到底——”
“你找到那个药的解药了?!”
阿笠博士激动的话语,让这个侦探彻底糊涂了。工藤新一觉得,那种“整个世界不对劲”的感觉,在心里越发的浓烈了。
他望向阿笠博士。
“博士,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药的解药啊?!”
“就是aptx-4869啊!那个让你变成小孩子的药物啊!”
“变成……小孩子?”
“糟糕了……”
在新一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拍额头。
“你失忆了!新一!”
此刻,博士便担心地喃喃自语起来:“嗯,一定是这样!”
“因为那个药的原因,你在变回去的时候,同时失忆了,所以你才会像往常一样去上学的!”
阿笠博士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住新一的手。
在某高中生侦探“要迟到了”的抱怨中,博士将新一拽回到自己别墅的客厅里。
“等会再给你具体解释,新一,让我先给哀酱打个电话。”
“哀酱是谁?”
新一下意识地问出口,那种模仿的语气,就让博士打了个踉跄。
他差点忍不住摔倒在地上。
“我居然……从新一嘴里听到了‘哀酱’这个称呼……”博士喃喃自语。
这个违反常理的梦境,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在工藤新一看来,博士嘴里就不停地嘟囔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语,并取下座机话筒,熟练地按下号码。
“嘟……嘟……嘟……”
不知为何,那有节奏的电话声响,让工藤新一内心变得有些紧张。
似乎——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
无线电波穿越街区与时差,传向了帝丹小学的某间教室。
帝丹小学,泥塑课教室。
泥塑课下课的短暂间隙里,书包内传来的震动,在一旁柯南好奇和探究的目光中,灰原哀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博士啊……”
她轻声说道,随即抬头看了柯南一眼,示意他给自己挡一下。
然后,灰原把头埋向桌斗,用书包和身体遮掩,悄悄按下接通键。
“博士?有什么事情吗?”
“哀酱,你知道那个药的解药,有没有可能会造成失忆的现象啊?”
“不会的,博士,我之前不是试过了吗?”
柯南的声音如鬼魂一般,在话筒的另一边响起。
在灰原哀不满的眼神里,柯南低下头,小声地插话进行解释。
“除了解药失效变回去后,身体会如同发烧一样发烫外,其他并没有影响记忆的迹象……”
“你小声点。”灰原斜睨了柯南一眼,提醒他声音低一点。
显然,那是柯南的声音。
而对于阿笠博士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通话的了。
他只是下意识地“嗯嗯”点头回应,敷衍地聊了几句自己也许有了一点新发现。
然后,迟缓地放下话筒。
一阵可怕的寒流,顺着柯南的童声,从话筒里传导至阿笠博士的心房。
空气仿佛停止流动。
阿笠博士甚至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个人影在看着自己。
他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调动颈椎附近的肌肉,回头看向——
看向正站在自己背后的,一脸无辜和探究目光的“工藤新一”。
“咕咚——”
阿笠博士咽了一口唾沫。
——看样子自己完全理解错了。
他突然记起来现在是下午时分了,也就是说,新一怎么会在下午去上“上午的学”呢?
而如果说……
如果那个正在帝丹小学,正与哀酱待在一起的柯南,是工藤新一的话……
那、那这个……这个在他面前的高中生,是谁?
“博士?你怎么突然留这么多汗?”
此时此刻,在阿笠博士看来——
工藤新一那无辜的、好奇的声音。
简直像是一个迷途的幽灵,在重复自己仍为“高中生侦探”的过去一样可怕和恐怖呀!
在阿笠博士面对这可怕的场景,四肢发凉、手指轻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叮咚——”
一声门铃响起。
阿笠博士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悦耳的门铃声,就如同命运为他投下的一根救命稻草!
简直就是天籁!
而对于藏在屋顶已久的今井队员来说,这一刻的出场,早在预设之中。
他早就悄然趴伏在阿笠博士家的屋顶上,在“工藤新一”踏入别墅的第一时间,便轻巧地顺着遮雨瓦滑落至门前。
tdd早已在他手腕上亮起红光,标示着下方屋内的rsi值,两个个体的rsi值都短暂地出现了大幅变动。
——此刻正是按下门铃的最佳时机。
……
实际上,就和今井佑宏在发回【本宇宙】里描述的一样。
这个没有【双时间线】的【柯南宇宙】,在某种意义上,比【本宇宙】要温和、甚至友善得多。
这个【宇宙】根本没有什么会借用【历史惯性】来主动对于联盟进行攻击的存在。
毕竟,正如刚才“工藤新一”看到的那些微妙、不断抖动着的“现实细节”一样——
【存在】本身,在这个【宇宙】只是在消失与存在的间隙里,如同灯泡一样闪烁的事物罢了。
这也是《计划》里一直强调强调,他必须成功诱导阿笠博士打出那通电话的原因。
在这个【宇宙】,只有当【江户川柯南】“知道”某件事时,那件事才算“存在”于这个宇宙。
而祂【不知道】就意味着,你的“存在指数”为零。
实际上,根据今井佑宏的观察来看,这个【不知道】的范围可就大了!
这个概念,居然还包含了【江户川柯南】下意识或者主观“忽略”的事物!
比如,如果柯南将要去什么存在安检的地方、想要利用什么“侦查死角”、“安保陷阱”。
那么,不管是人还是物,直接会很自然地“消失”。
还有忽略包括“物理规律”在内的等等一大堆事物——
若祂决定自己能跳过某种陷阱,重力就会不存在。
若祂希望自己能够拦下嫌疑人,足球的速度和重量就会无限制地增加。
并且,即便嫌疑人被这种足球“致死”,也会因为祂对于“足球致死”这个“概念”的忽视,强行锚定那个嫌疑人的【存在】。
这个【宇宙】的【江户川柯南】,似乎一开始就是非常强大的状态。
今井佑宏已经不想去想。
自己在各类行动中,到底目睹了多少次突然的重力、大气、时间、空间……等等一系列的变化了。
他现在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更重要的是,借着他三天两头对于阿笠博士的“骚扰”,以及间接地通过柯南的暗示。
“博士家地下有一个很安全的地下室。”
在柯南面前数次“半真半假”的提及这一点之后。
这个“安全地下室”的设定,终于像米町的地理边界一样,被这个宇宙默许与固定了下来。
而今井知道——那就是他们接下来要用的【锚点】之一。
……
而现在,阿笠博士与一旁的工藤新一,正站在那片仿佛出自某部科幻电影的空间边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所面对的,是那个在非现实与现实边界上缓缓成形的【柯南宇宙-002联盟基地】。
那是一座仍在持续展开的结构体——
走廊如同被无限复制般向远处延伸。其边界在视觉中不断波动,如同像素化一般不稳定,仿佛现实本身都在其周围崩塌又重构。
而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面前房间空无一物,如同洁白的坟茔一般,甚至似乎连空间和时间都不【存在】在这里。
当然,这一切反而更像是一种极致的科幻奇观了。
而对于今井佑宏来说——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不知多长时间。
现在终于能成功地完成计划的第一步了。
“阿笠博士,现在情况有些紧急,我就不多做赘述了。”
他递给博士一张身份卡,语气少有地有些焦急。
“您的大部分疑惑,只要根据身份卡上的迷你地图的指引,在标示的房间里都能得到解答。”
他转向工藤新一,神情变得更加认真:
“而工藤先生,请马上随我前往基地核心——只有您,才能在【江户川柯南】回归之前,确保他成功维持稳定态。”
如同【本宇宙】最初的阿笠博士一样,看到面前走廊的边框,如同被“像素化”一样,时刻模糊地波动着。
阿笠博士终于如梦初醒,忙不迭点头回应。
“哦……啊!好的好的!”
……
在今井佑宏的引导下,工藤新一就穿过那些不断变幻着的走廊。
最终,他来到一个呈现出熟悉金色光泽的房间。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见过这一幕无数次了。
房间中央,矗立着一个银白色的“茧”状装置,甚至,一丝独特的苍白光泽,就在那个壳体上闪耀着。
今井佑宏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工藤先生。”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敬畏和尊重兼具的神情。
“详细的情况,在您进入后就能明白了。”
然后——
“林升!林升!你听得到吗?!”
那个侦探兴奋到有些吵闹的声音,就在【星见塔】内部响起来,吵得林升头皮发麻。
“我的【侦探手表】居然能用——!!!”
“我是说——在没有使用cyz效应的前提下哦!!”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林升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回应中隐隐带着疲惫。
“欸?我又不能使用了?”
那边又传来惊讶的声音,甚至还有几分失望。
“是的,工藤先生。”
这一次,林升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请你将你【侦探手表】上的所有指针——全部拨向下午三点。完成后,你将恢复权限。”
“了解,我试试看。”
紧接着,那种持续不断的,使用“电话”骚扰自己的现象。
总算在“茧系统”对于【工藤新一】重新记忆灌输工作后,再次消失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那个侦探究竟给自己打了多少次“第一次联络”的电话了?
诚然,初次建立两个宇宙之间的通讯,是一件值得兴奋和铭记的事情。
但要是这种“第一次建立”成百上千次地发生呢?
甚至,从那个【侦探】的敏锐程度来看,这种情况还会发生无数次。
想到这里,林升终于忍不住了。
他看向一旁的柯南,无视了他脸上有些尴尬的讪讪笑容,语气里带上一丝压抑的怒气:
“我说——柯南。”
“你不是说这个‘时间节点’的你,对于【推理】的狂热暂时消退了那么一点吗?”
“啊!这个……那个……”
柯南尴尬地把头别到一边,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试图掩饰语气中的心虚。
“毕竟……这就是侦探敏锐的直觉嘛……”
但无论如何,面对林升通报给【执行层】的“计划成功”的结果——
【叙事学部】的【角色动力学研究中心】里的所有人,已经开始欢呼了。
“成功了!”
“验证成功!我们证实了在同一【世界观群系】中,同一个【人设】的‘角色惯性’可以一定程度上跨【宇宙】继承!”
……
事实上,关于如何让某个角色在异宇宙中延续“自身的特质与能力”,联盟内部早已进行多次设想。
而最关键的突破,显然是来自对【小泉红子】的身份研究。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红子议员,极有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观群系】。”
“而她的人设原型,却又恰好在【柯南群系】中有间接提及。”
那名研究主管,就将那个令整个部门激动不已的结论展示出来。
“如果小泉红子能凭借异常的rsi值,干扰【江古田高中】这一时间点,并推动怪盗基德的【历史惯性】朝另一个【宇宙】的发展路径倾斜——”
“那么,【本宇宙】的【江户川柯南】,极有可能,也可以在其他的【柯南宇宙】,表达自己相应的异常特质。”
而考虑到,根据今井队员发回的资料,【柯南宇宙-002】的工藤新一,已经变为了【江户川柯南】的情况下。
于是,试图向那个世界投送一位“变小前”的纯正版本【工藤新一】的实验计划,就此诞生。
虽然最后,只算是成功了一半。
面对着林升的抱怨,柯南就安慰他:
“哎呀,不是之前早就说过,如果【人设】出现了什么差错,那么对面那个【壳】就很有可能不认嘛。”
林升翻了个白眼:
“是啊,如果不是每一次‘电话’,我都必须要第一时间接听的话。”
对于联盟来说,现在能够实时与【柯南宇宙-002】进行通讯,无疑是一件好事。
甚至,从那边工藤新一的反馈看来。
因为那边的【江户川柯南】同样已经经历了几个案件的原因。
他的手表,准确的说,其【人设】里成长的一部分,也能够使用。
虽然不像在【本宇宙】能够一比一的复刻苍白太阳的伟力。
但是,能够复刻诸如柯南在“月影案”里展现出的“洞察”,在“危命的复活案”里展现出的“幸运”等等等等……
考虑到那个【宇宙】的特色,某种意义上,它比起纯粹的“时间线”特色还要更为高效和实用。
毕竟,只需要被【壳】承认的【工藤新一】认为情况是什么样子,现实就会以那个样子存在。
不过,真想要完成那种万能许愿机的情况,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每次能够进行3分钟的通话,就很了不起了。
因为理论上来说——
【工藤新一】永远不应该意识到自己来自另一个【宇宙】。
当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来自【本宇宙】,意识到与自己【人设】不同的地方时,他就破设了。
当然,这正是cyz效应的用处,以及“茧系统”被开发的根本原因。
这套【掩饰-重置-复原】三级系统,专门负责在工藤新一“破设”的瞬间,构建出一个“这只是发生在虚拟空间”的事实,并让cyz效应将它承认下来。
当然,坏处就是:
因为联盟显然不能确认,每次打来的电话是否情况紧急。
所以,为了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做出合理的反应和规划。
——每次“电话”都是林升本人接听。
这也是林升觉得有些烦人的原因。
因为“通信”是使用了cyz效应的缘故,无论他在什么样的状态,在哪一个时间节点,都能接到那些“重复”的电话。
那个侦探觉察到问题不对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林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应该柯南选一个自己状态不好,比如发烧时笨一点的状态的。”
……
当然,除了验证【人设】在同一个【世界观群系】里具有一定共同性外。
另外的一个同样很重要的一点是——
“分离的那部分cyz效应,现在的确因为对于那个【阿笠博士】的干扰,出现了增长了。”
林升隐隐有一种预感。
不,那并非是预感,而是某种真切地感受。
在那个【工藤新一】躺入“茧系统”的那个瞬间。
在那个【阿笠博士】真正了解到【宇宙】的【真相】的那一刻。
林升清晰地感受到——
【柯南宇宙-002】,cyz效应冗余:
49弦→133弦
也许是100弦就是某种界限,又或者单纯地是因为那个【宇宙】的【联盟】真切地存在了一个可供联系的据点。
林升便让自己的意志,沿着那条已然变得愈发清晰与坚韧的“线缆”,缓缓蔓延。
他隐约能感受到,在模糊、泛光的海市蜃楼般世界里,那个位于【柯南宇宙-002】的工藤新一,就站在自己的对面。
在那个侦探因为“直觉”和“幸运”四处观察的间歇,林升再次给了他一个爆栗,让他每天没有重要的事情,只能打一次电话。
然后,他低头看向一旁流露出期待目光的柯南,点了点头。
“如果再多一些的话……我应该的确可以让自己过去了。”
【叙事学部】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既然自己能够“突然”出现在【本宇宙】的话,就应该没有道理不能前往其他地方才对。
柯南立刻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那能带着你的一万cyz效应——”
柯南的话让林升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我直接触动【壳】的机制就直说。”
他顿了顿,在柯南就要溜走前,提起他的衣服后领。
“唉,看样子,那些书你是一点没看。”
林升的语气变得沉痛起来。
“为了联盟的发展,以及让你负担起一名【核心层】成员的责任感,我决定——”
下一秒,某个侦探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当柯南反应过来时,脚下是熟悉的细沙,耳边是轻柔的海浪声——
他正站在夏威夷的海滩上。
“诶——???”
在那张立刻变成苦瓜脸的神色里,天空传来柯南熟悉的声音。
“柯南,这次夏威夷特训,就等到你将和《cyz效应解析》、《【壳宇宙】机制初级框架》都的学完再结束吧。”
“我会让优作先生和有希子女士盯着你的。”
远处,一名【研究层】的度假成员,立刻向着这位被批注希望“补习”的天才跑来。
“工藤先生!我们马上就开始吧!”
……
而感受着【柯南宇宙-002】那种越发“清晰”的感觉,林升心里涌现出一个想法。
他收束意志,将一缕意识投向另一条极其微弱、几乎要断裂的线路——
一条指向【型月宇宙-001】的探测通道。
细细分辨后的结果令人失望。
“居然只……送到了10弦吗?”
随着林升的喃喃自语,他的身形突然出现在【核心层】的办公室。
“瞳子,是时候让【执行层】开始准备推进【环带】,进入‘第三循环纪’了。”
“型月那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衰减太过严重了。”
重信瞳子抬起头,她投影出联盟关于【型月宇宙-001】那边的一系列计划。
“您的意思是——?”
“【柯南宇宙-002】那边,接下来大概只需要按照【本宇宙】的规划和节奏,让cyz效应继续增值就好。”
“但【型月宇宙】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林升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根据长谷川月亮第二次发回的信息来看,她应该已经影响了【狮子劫界离】才对,但我的效应值根本没有增值。”
重信瞳子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注意到了,zc-01说得是——“效应值根本没有增加”。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让【研究层】那边把信息和进展汇总一下。”
“将重新调配支援,并至少一次性转送100弦过去,试试看,能否建立和【柯南宇宙-002】类似的通讯链。”
“至少……建立一个可持续的同步界点。”
(本章完)
第323章 历史的真正改变亦或者,悲剧的真正
第323章 历史的真正改变……亦或者,悲剧的真正开始?
“灵魂”、“肉体”、“精神”——
这个【型月宇宙】的一切灵长想要真正“存在”而必须拥有的事物。
没有“灵魂”,生命便会失去它的根源。
因为它并非是信息或者情报的集合,而是由“智慧生命”本身所流出的存在。
这是一种奇迹。
生命失去灵魂,便如同一台机械失去了自己运行的目的。
而至于“肉体”。
那是将来自更高处的灵魂保护起来,供其行动的装置。
如果用那些物理学家的话来说——
肉体,应该便是吸引灵魂的磁场吧。
这由生命构成的“磁场”,如同星球的磁场,保护其上的大气不被来自宇宙的射线,来自恒星的太阳风剥夺一样,保护着灵魂本身。
但那位于第三的,那份名为“精神”的事物,该作何解释呢?
那应该是一种名为“经验”、称为“意志”、叫做“历史”的事物。
例如——
或许某些人,生来便携带着名为“暴虐”、“贪食”、“色欲”这样的罪恶之魂。
或许某些人,诞生时就拥有着名为“残疾”、“缺失”、“病弱”这样的不洁之躯。
可即便如此,他们内心深处,仍可能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声音:
“我并不愿成为这样的人。”
于是,不论是因为他人的信任、怜悯或者关怀。
他们的“精神”便告诉内心,他们并不想要这样的“姿态”,并决定——摈弃自己所拥有的前两者而重新开始。
这就是那名为“精神”的存在,便是这些命运的抗争者,用来撬动命运的最后工具。
那些天生的畏惧、恐惧、诅咒……
那些曾压在他们身上的命运之石……
就这样,被试着以努力去克服,以后天的理性去征服。
被一个名为“精神”的孩子,一锤一凿地开凿、搬移。
不论是变得更加“堕落”,还是重新愈加“光明”,总有一些人会在最后成功地改变自己的“存在之姿”。
那些放纵堕落者中的少数,会被在那之后的历史,冠上诸如“暴君”、“罪人”的名义。
而那些克制自身、侍奉于理性与正义之人。
他们中同样的一部分,会因为那些熠熠生辉的“精神”,被冠以“英雄”的名谓。
而他们所创下的不朽的功业,则会在未来的历史中,被人们称为一段传奇的“史诗”。
……
这也正是“精神”所奇特的地方。
它既不像“灵魂”那般,昭示着“生命”的奇迹;
也不像“肉体”那样,象征着“与世界分离”、象征着“改变物质与现实”的伟大可能。
作为灵长之三元中最为脆弱、最年轻、最易破碎的一环,“精神”似乎是最不值得依靠的存在。
可偏偏,它拥有一种无可替代的伟大能力:
它能够传承。
不论是灵魂所迸发的真理火,还是肉体在世界中践行的经验哲理。
甚至,是那些来自宇宙更高层次的知识与意志。
“精神”便轻而易举地将这两个伟大者的活动记录下来、积累下来。
然后,借此触动到他人的“灵魂”、“肉体”和“精神”。
与一个天生乐观者共处一室,那些围绕着他的人们也会变得更加乐观;
与一个到处抱怨、喋喋不休的悲观者共处一室,其他人大概也会变得更加沮丧和悲观。
而若是与一个“英雄”所待在一起呢?
那么,即使是那些天生的恶徒,大概也会因为那样“英勇”或者“无畏”的“精神”的鼓舞,试着走向一条更加光辉的道路吧。
正如此刻的间桐樱一样。
这位也许被“命运”所注定要沦陷于黑暗、邪恶的“受难者”。
现在,便因为一名叫做“间桐雁夜”的“精神”的鼓舞与感召,而决心走向一条、比黑暗更痛苦——但也更接近“光明”的道路。
这个六岁的孩子,此刻便尝试着,用那份借来的、尚未理解的“精神”战胜另一个自己。
……
在那片苍白如梦境般的空间中,面对着那个好像流露出怨恨与狂气的黑化存在。
间桐樱便向【间桐樱】发问。
“你……你是谁?”
但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在那厚重的记忆之墙后的模糊而又清晰的身影,只是一味地流露出空洞到可怕的眼神。
那被紧缚住的痛苦记忆,此刻如同漂浮在池塘里的死尸,盯着间桐樱。
该信息是名为【间桐樱】的个体的恶性情报、负面记忆。
一道毫无情绪的电子提示音响起。
间桐樱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是那块神奇的、叫做tdd的手表。
它告诉间桐樱,现在自己是在自己的“梦境”里,并告诉她那是她丢失的记忆。
间桐樱摇了摇头,她趴在那块将自己与对方隔开的玻璃上,与那个模糊的自己试着对视。
“她……她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
少女低声道,她的声音就像碎在空气里的泡沫一样轻。
“你能救救她吗?”
手腕上tdd的智能终端,少有地迟钝了一瞬,
手腕上闪烁的光幕,如呼吸般微微停顿,然后又恢复过来。
tdd试着“理解”这个“孩子”的要求。
正在计算拯救【间桐樱】的可能方案。
然后,这块tdd便遇上了一个难题。
它“该”怎么拯救“一段记忆”呢?
从技术逻辑上看,这份负面情报不过是一种记忆的冗余,需要被剔除的存在。
这不是正确的分类,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尚且不能理解“人格”、“记忆”与“他人”的区别。
但是——
tdd仍然“理解”了,这个孩子的想法。
毕竟,cyz效应几乎从来不会出错,不是吗?
它本身所具有的【意识干涉性】,让这块tdd非常清晰地明白了间桐樱的需求。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这块tdd上所具有的cyz效应值,根本不足以它去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
它的任务,仅仅只是保证“间桐樱”的安全,以及维持一系列监测任务而已。
不像在一定程度上具备高阶思考能力的主系统。
在长谷川月亮将这块tdd制造出来时,她只给予了它最低限度的冗余而已。
可此刻,它却发现自己的【cyz效应冗余】,竟然正在自行增加。
至于那到底是因为女孩的请求,还是自己的思考,这一点tdd暂时还没搞清楚。
不过,因为那份指令想要达到的效果,并没有完成。
现在,这块tdd就将那份因为自己“思考”而多出来的效应值,继续投入到这个问题里。
“怎么该让那一份记忆不再痛苦呢?”
“怎么才能让救下名为间桐樱的孩子呢?”
tdd这样思考着。
于是,那原本属于它不该拥有的“思考”就在此刻真正开始了。
而正是这份“思考”,令它察觉到了一个根本问题。
……
对于使用cyz效应的tdd来说,联盟不赋予它太过智能的原因之一,就在于——
cyz效应是“超验”的。
它的【必可理解性】和【无视逻辑性】,能够直接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一个“最后”的答案。
也就是说,这对于一个矛盾的命题仍然成立。
因此,如果不按照那块如同砖头一样厚的、异常复杂的《tdd使用守则》来正确使用它。
其携带的效应值,极有可能会随着使用者随口一句指令,而全部耗尽。
就像现在。
它仍在思考那个问题:
【如何拯救名为间桐樱的孩子?】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存在一个前提,那就是名为“间桐樱”的孩子,实际上至今仍未被“真正地”拯救下来。
于是,它调用了自己对【时间线】的初级权限,借助那不知为何多出来的cyz效应,这块tdd就让自己继续将这个问题往下迭代。
这也许是一种奇特的巧合。
如果这块tdd一开始就拥有更高等级的思考能力,它便能够在第一时间中止这段无谓的消耗。
但问题是——
【那道“指令”比优化自身智能,更早一步地触发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在tdd的核心指令里,让自己变得更加聪明,相较于“间桐樱”的命令,并不具有很高的优先级。
于是,随着它的思考,随着间桐樱坚定的请求——那些越发增多的cyz效应,便涌向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然后,这块tdd“感觉”到系统内部开始发生异常的反馈波动。
检测到名为“精神”的三要素之一的传承影响。
检测到名为【间桐樱】个体rsi值波动,与“精神”、“记忆”等要素的持续交互。
检测到【固有结界】构筑异常波动。
检测到唯心覆盖现象……
识别错误:重复迭加——的的的的……
发现【型月宇宙-001】的rsi值表现异常为【心象世世世世界·∞#%¥——
警告:发现正在遭受【灵子结构化】攻击。
警告:发现正在遭受来自【间桐樱】的【人设干涉】。
警告:外部数据污染标识,发现来自&amp;%#@的攻击效应。
警告:发现自身存在形式正在被定义为:“维持【历史惯性】使间桐樱成为‘受难者’”。
警告:cyz效应冗余不足。
警告:系统自我认知失衡。
警告……警告……警告……
间桐樱能够想到的最刺耳的警报声,就在她的耳畔响起。
……
梦境的天空,染上了病态的红色,如同腐败的鲜血一样,带着扭曲的黑色纹路。
那堵曾将她与“另一个自己”隔开的巨大镜面,在某种可怕的、超越常理的力量下,开始层层崩解。
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在镜面上同时绽放,如同一片盛放着栽种了恶意的园。
间桐樱看到了——
仿佛正有无数只看不清的,六只复眼里流露出险恶的红光的蜘蛛,沿着那堵在樱眼中那堵无限高大、坚固,给予了她满足的安全感的“玻璃”上爬行。
在那些蛛网般的碎裂的镜面的折射下,那个痛苦的身影,几乎是以无限地速度向外增值着。
那一排排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如同商场货架上排列着的肉体,像是挂在工厂上流水线般,以一种无限地速度向外“生产”着。
她们的每一次哀嚎、每一份痛苦、每一念怨恨,都在那无形的力量的驱使下,迅速地被赛到那个叫做【间桐樱】的人偶体内。
“咔——嚓。”
第一声脆响响起,紧接着是连续的碎裂声。
“咔擦咔擦咔擦……”
仿佛整个梦境塌陷,仿佛她再度回到那个爬满刻印虫的密闭虫窟。
间桐樱跌坐在镜面的这一侧。
面前,是一片紫色的头发构成的海洋,就在这处梦境的空间里如海波般荡漾。
她抬头,望向对面。
无数双暗紫色的瞳孔,就带着那空洞虚无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我还要拯救你/我(们)吗?
那些目光中的意味就是这样的。
那些少女的、孩子的、怨恨的、欢喜的、放纵的、节制的身影……
那些没有主张的、自卑的、忍耐的、随波逐流的“精神”与“灵魂”。
她们全都凝视着——这个年仅六岁的、幸运的间桐樱。
间桐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一幕的意义与意味。
她只是不理解——
为何好像突然出现了如此之多的自己。
只是不明白——
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多的“痛苦”的自己。
耳边刚刚还存在的、刺耳的警报声,如今变得微弱到近乎消失,仿佛它已经被一堵由【间桐樱】所构成的城墙所隔离。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而下一刻,如同落水的水鬼找到了转生的素体一般。
那些嫉妒的、怨恨的、憧憬的、喜悦的、希冀的……那些可怕的身影,贪婪地向着间桐樱“坍塌”而来。
无论是抱有善意还是恶意,甚至如同机械的本能。
这些间桐樱口中无一不是高喊着——
“那是我的!”
她们如同饥渴的虫群,如同渴求着光明的苔藓蔓延,想要将这个宝贵的机会,想要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所夺走。
如同要将间桐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缕肉体,舔舐分割干净一样。
这无数熊熊燃烧的业火,便希望这滴偶然发现的净水来浇灭自己,让自己变得“干净”。
只可惜,这些影像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
tdd终于找到了那个“解”。
或者说,那个“解”的——“第一步”。
它曾经是一个拥有了一瞬灵魂、精神与肉体的tdd。
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往下迭代了多久,对于那个涉及“无限”的问题,深入到了怎么样的程度。
cyz效应让它以一种格外有效的方法,向着那个渺茫的可能性前进。
那份被称为“恒定性”的特质,让tdd本身超越了那些试图对于自己的干扰和攻击。
即便在那个问题的最后,因为那份绝对不可抗衡的力量,这一个以“拯救【间桐樱】”这个问题为核心的生命,短暂地诞生、而又消逝了。
但就像那份关于“精神”的陈述一样。
这块曾经认为自己存在过的手表,留下了一份特殊的计划。
而对于间桐樱来说。
那场梦境,那些痛苦的“自己”,那堵崩塌又复原的镜面……
一切就仿佛幻觉一样从未发生过。
除了——
在那堵镜面构成的围壁下方,在她的面前,多出了一个小孔。
方案计划已完成。
间桐樱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听到那个冷静而机械的声音对自己的留言。
间桐樱,如果你想要拯救你自己——
需要遵循如下计划。
而计划的第一步,便是了解自己到底有“多痛苦”。
怔怔地望着那个孔洞,间桐樱犹豫了一瞬。
但最后,这个孩子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放入那个【孔洞】之中。
那些已然模糊的记忆,在那一瞬间如同闪电一样劈中这个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尖叫声,绝望的哀嚎声,虚弱的求饶声,在那个孩子的灵魂上痉挛。
……
“樱!你怎么样了!”
间桐雁夜从未睡得如此香甜过,直到那声他再熟悉不过的痛苦尖叫声将他惊醒。
他猛地坐起,下意识地冲向那个声音的来处。
但他的动作紧接着一顿——
樱站在窗边,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将有些发抖双手背在身后,间桐樱悄悄用魔术让自己的身体,如同树桩一样“固定”在那里。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雁夜,语气平静。
“雁夜叔叔……?是发生了什么吗?”
那种平淡的、带着稍许疑惑的目光,让间桐雁夜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苦笑了一声,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是的,大概只是梦吧。
毕竟,在加入到了那个联盟以后。
小樱她……应该真的已经从自己痛苦的宿命中解脱了吧。
……
也许是检测到了自己的苏醒,那道熟悉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雁夜,我需要你在今早尝试与间桐脏砚接触。”
——是他那位自称是【福尔摩斯】的英灵。
“我知道你可能对此有些抵触。”
为了防止雁夜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人设】,柯南少有地解释了一下。
“但这一步很重要。”
“我需要你试着向他透露,如果想要恢复年轻的话,就必须立刻加入关于【圣杯系统】中‘英灵召唤’与‘灵基分析’的研究。”
“同时,让他派出一只使魔去监视远坂家的情况,并要故意让assassin发现这一点。”
对于福尔摩斯的要求,间桐雁夜只是有些轻松地笑了笑。
不过是装作再次“同流合污”而已,他怎么会对此感到抵触呢?
所谓的荣誉或者荣耀,亦或者方法的正当性或者其他……
间桐雁夜根本没有那样的东西。
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要能换来那一个结果。
“只要能把樱救下来,福尔摩斯,你就尽管吩咐就好了。”
“嗯,这是联盟对你的承诺。”柯南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仿佛在回应他的觉悟,“我们一定会尽力做到。”
紧接着,他便向继续雁夜安排在那之后的事情。
“同时,根据惯性,今天晚上,必须是assassin被archer杀死的时间。”
“所以,雁夜,我还需要你在今天下午之前,将雨生龙之介逼入死角,并引导他完成对蓝胡子的召唤。”
“具体的行动计划,已经发至你的tdd了。”
随着柯南的话音落下,雁夜右手一沉。
他低头一看,右手手腕上竟然多出了一块表。
看起来像是儿童手表的款式,就带着洁白的外壳和蓝色的表盘。
又一个宝具。
当当当当!
【名侦探的麻醉手表炮台】!
柯南便告诉雁夜它的功能和用法。
“这块手表能发射具有追踪功能的麻醉针,命中后,能够强制使目标进入「昏迷」状态,直到‘案件’,我是说【圣杯战争】结束,才能清醒过来。”
“此外,若目标闪避成功,你也会同步获得一次【直觉闪避】,能在下一次攻击中,进行绝对的回避。”
“如果谈判不顺利的话,就用这个强行将敌方的御主麻痹掉,交给雷蒙德,他会尝试看看能不能支援你。”
“如果没有人出现的话,就将昏迷的那个御主放到天文台附近。”
雁夜下意识地点头,“我们明白了。”
……
当然,雁夜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对间桐脏砚的忍耐力。
不如说,如果他仍然像一条吸血虫一样,让雁夜觉得厌恶、恶心和憎恨,也就罢了。
但这个丑陋而恶心的家伙!
他居然在午饭时分,带着丰盛的菜肴,堆着那让人反胃的慈祥笑容,面对着自己和樱。
雁夜几乎全程只用余光去看那个老虫子——否则他觉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再次对那张脸出手。
好在谈判的过程倒是异常顺利。
在自己那让脏砚交出所有关于【圣杯系统】的资料的要求时,那个家伙居然就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哦?既然是福尔摩斯的要求的话,那老朽当然会答应了。”
间桐脏砚笑眯眯地应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轻蔑。
他在心里对这个愚蠢的“儿子”嗤之以鼻。
不屑于他居然到现在仍未发现那个英灵的真面目。
那个英灵,怎么可能是【福尔摩斯】呢?!
间桐脏砚非常清楚。
如果是召唤出历史上不存在的人物——比如诸如童话或者故事里的存在。
那么英灵的能力,将不仅通常没有【传说度】的补正,甚至还会被降格为“幻灵”这样形式。
否则,随便拿本漫画书,召唤出某个胸口写着“s”的家伙不好吗?
他在心里冷笑。
“看来……那个所谓‘福尔摩斯’的家伙已经察觉到圣杯战争的不对劲了。”
脏砚正愁自己该用一种怎样的方式向那英灵示好,并且暗中告诉他关于圣杯、令咒的真相呢。
现在,倒省了麻烦。
……
只能说,现在一张桌子上三个人,几乎都在想着完全不同的事情。
在间桐樱看来,自己清醒过来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似乎神奇地消失了。
现在,少女就悄悄抬头,望着坐在身旁、低头浏览着某种“别人看不见”的光幕的雁夜叔叔。
雁夜叔叔也经历了那样的痛苦才对。
可为什么……
雁夜叔叔好像一点也不痛苦呢?
甚至,根据自己手表说的信息,带上那个面具要比自己刚刚经历的痛苦,还要疼上无数倍。
无数倍……
那应该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疼痛吧?
这样想着,她小声地问向一旁的间桐雁夜:
“雁夜叔叔,戴上那个面具……不会痛吗?”
间桐雁夜将目光从面前的光幕上移开,落到带着一种好似大人神情的间桐樱身上。
这也许就是这个男人永恒的悲剧之一吧。
他显然不明白间桐樱到底在疑惑些什么。
他有些迟疑,却还是伸出手——
这一次,樱终于不会因为自己当时那样可怕的样子感到畏缩和害怕了。
这样有些幸福地想着,雁夜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温柔地揉了揉樱头微微泛紫的头发。
“因为啊——”
带着疲惫,也有点傻气的笑容,雁夜解释道:
“叔叔一会要去拯救……像樱一样可怜的孩子了。”
想起那个自称【福尔摩斯】的英灵——
想起那一场从绝望中诞生的契约与共识,雁夜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少年般的雀跃。
他还是挺喜欢看漫画的。
“就像蝙蝠侠一样啊——黑暗中的英雄!”
间桐樱沉默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然雁夜叔叔那样崇拜那个人,并将他称作英雄的话……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tdd。
间桐樱决定,一会了解一下那个叫做“蝙蝠侠”的英雄。
……
对于远在天文台基地里的长谷川月亮来说。
在柯南去将那个在天文台附近来回晃悠的、金闪闪的英灵,“规劝”回正途的这段时间里。
她立刻注意到了那份间桐樱所持有的tdd的数据库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份计划。
“名为【间桐樱】个体的心理干涉与培训计划?”
长谷川月亮眉头微挑,指尖划动着虚拟界面,轻声念出标题:
“为了防止【历史惯性】的唯心干涉,尝试在梦境、tdd两层隔绝情况下,引导其以‘第三者’视角,逐步理解自己的过去?”
接着,她目光落在申请原因一栏:
——「因为想要拯救记忆中的自己。」
长谷川月亮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予以通过。”
在批复后,长谷川月亮想了想,又在下面添上一句。
“须确保干涉过程中,不对其心智造成不可逆或者太大的创伤。”
“同时,尽量让其开始重新熟悉关于【虚数】的属性。”
长谷川月亮将投影散去,她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虽然她情感上,希望这个叫做“间桐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但……
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不过长谷川月亮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建设了。
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做出最有利于【联盟】的抉择的。
就像现在,无论如何,考虑到“小源化”计划的不顺利——
让间桐樱尝试摆脱【历史惯性】无疑是有必要的。
毕竟,如果转化实验最后仍然没有结果。
那么,她就将是目前联盟中唯一具有虚数属性的人了。
考虑到最后那个孩子最后可能需要面临的责任甚至牺牲。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就在【执行层大厅】里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