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再重来》 第1章 穷不可怕的前提 第1章 穷不可怕的前提 “老陆，你过来没有？是不是到了？” 陆长歌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又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1:07。 “我应该过不去了。你们吃吧。下次你们来江州，我们再聚。” “靠，那你不早说。” “单位有个急活。” 今天临下班前甲方提前一周突然通知明天要汇报修改后的方案，说上司要听。没办法，只能加班弄了。 放下手机以后，陆长歌揉了揉太阳穴。 辛苦当然是辛苦，只不过时下大家都说有个工作就不错了，所以他也只能苟着。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备注是老婆。 “怎么了？” 电话一通，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你今晚又要到几点？” “马上回了。” “你快点儿，那点儿破东西家里电脑不能搞啊？我一直在接电话，根本没办法辅导言言写作业，你准备让他跟你熬到一点还是两点？” 陆长歌感觉拿手机的手指关节有点疼，可能痛风犯了，“你不是在家吗？” 电话里传来隐隐爆发的声音，“我在家我是歇着的嘛！我爸刚走，我妈伤心过度身体不好，她一个人就想和我说说话，我挂了她电话是不是？！” “我不是那意思……” “快点回来！百万年薪嘛天天上班这么起劲！挂了！” 陆长歌没办法，赶紧收拾一下，拎包回了。 说实在的，有时候他觉得在路上的时间最轻松惬意，至少开车的时候就只用开车。 城市灯光璀璨，一条条路被路灯点亮得如同火龙，人们奔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陆长歌也搞不清楚，婚姻、工作、生活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张爱玲说选择和谁结婚其实很不一样，有的人会成为你的光，有的人会把你世界的光全部熄灭。 也许她是对的。 但是他也放不下手中的一切，父母以他为骄傲，亲戚朋友都觉得他是985毕业高材生，还留在了大城市，是体面人。 这就叫拧巴。 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有几个朋友能聊，年近四十，已经孤身一人了。 他发着呆，在路口等待红灯的倒计时，忽然间，他发现对向车道后面有两道强烈而乱晃的灯光，伴随连续三声‘砰、砰、砰’的巨响，接着便是一辆失控的厢式货车腾跃在半空中，仿佛地球重力在那片区域失灵。 “卧槽！” 陆长歌的眼睛瞬间瞪大，而整个人像是被使了定身术一般，都不知道如何在踩油门躲避和下车逃跑之间做出选择， 再下一秒，一切被黑暗吞噬！ 砰！！ 之后，是行人的尖叫、汽车的鸣笛…… …… …… “起来起来，你真喝醉还是假喝醉了？” 有人摇晃自己的身体？ 陆长歌是这么觉得的，迷迷糊糊抬起头时，他有些发懵。 一桌子的烧烤，吃剩的木签、洒落的油、空空的海螺壳…… 自己不是拒绝了今晚的聚餐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再看对面……都好年轻啊。 “再干一杯不？” 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长着鹰鼻的男生，脸上还有几颗已经暗沉的顽固青春痘。仔细一瞧，这不瘦下来的朱星宇嘛，他的高中死党，但怎么一把年纪还冒痘？ “不不不，我尿酸高，喝不了啤酒的。”陆长歌本能的拒绝。 朱星宇伸出那皮包骨的胳膊，硬要劝酒，“高个锤子，你才多大就尿酸高？” 我多大？ “等会儿，有些头疼。”陆长歌捂着脑袋，这情况确实不对，朱星宇胖了多少年了，体重飙上过两百，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福气变得又瘦又年轻。 “你咋了？” 陆长歌不想说话，只是在接受着讯息，他看到了收营台上的台式日历，非常显眼，2006年。 而这家小店之外，是他的高中母校，淮水中学大门。 他不可能从江州一下子回到淮水。 陆长歌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再看一眼瘦如竹竿一般的朱星宇，还有坐在他边上短发、假小子装扮的贺菲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在干嘛？” 这两个人也发懵，不知道好兄弟陆长歌在搞什么，“在陪你喝酒啊，你说你心情不好，忽然把我们叫出来的。” 贺菲儿道：“失个恋，脑子也坏掉了？” 陆长歌已经相对镇定了，他稍微挪了两步，走到了店外。 没错，像2006年的淮水县城， 这个年头，县城只有一条主干道莲升路有现代城市的感觉，即便如此，沿街的建筑大多是两到三层的老式砖楼，一层全部为店铺，二层窗户外布满了晾衣架。 街上，机动车道上是来来往往的都是拉人小三轮车，这是这个年头的老头乐，集上街买菜、接送孩子、接客拉活以及县城出行等多功能于一身，是出租车的有力竞争者。 朱星宇和贺菲儿以为他魔怔了，一直在看他有什么反应。 “现在……高考结束了吧？”陆长歌回身过来问。 “结束一周了。” 那就好，虽说他高三高考没有高四考得好，但是至少不是高考前一周，他现在是一身的拍马屁功夫，真要论学习，sin30°是多少都快记不住了。 “你刚刚说我失恋了？” 时间久了以后，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在什么阶段和哪个女的谈过恋爱；数量多了以后，有时候还会搞错女朋友的先后顺序。 “完了，我看你没喝多，是喝了假酒，假酒会降智。”朱星宇像个老中医似的给下了诊断。 贺菲儿说：“我们就是猜的，你又没告诉我们。但你除了因为李若琦，还能因为谁心情不好？” 陆长歌问：“谁？” “李若琦啊。” 他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个人，但也没完全想起来，可能啤酒确实灌了不少。 不管如何，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了。 然后，他也没有大喊大叫，或是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语言。 古人说这叫喜怒不形于色，翻译成白话就是两个字：老了。 对痛苦与快乐的感受都变得迟钝了。 倒是这俩喝着酒也不知在瞎乐什么，两人还都留着斜刘海、遮住一只眼的发型，真他妈傻屌啊。 “我没事了。你俩也少喝点儿吧。尤其是你，朱星宇，你本来就虚，一胖更虚。” “拉倒吧，我倒希望自己胖点儿。” 少年人有种‘你不让我干、我非要干’的傻逼劲，说完之后，这家伙还真自己干了一杯。 搞得陆长歌有种想打儿子的冲动。 其实对他来说，这个重生的时间不算最完美，因为今年他没有考好，前世他是读了高四才考上的985高校。 可现在叫他再去念一遍高四，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一年的时间太短不说，清华北大和五百万之间的价值比较早已是后者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早点赚到钱。 毕竟，穷不可怕这件事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穷的不是我。 说到这个，他把自己裤兜掏了一遍，拿出一瞧，二百七十六块钱，有点少，但他心里想的是：陆长歌，这回你得支棱起来了吧！ === 新人新书，求支持！ (本章完) 第2章 不能消失的债 第2章 不能消失的债 重新站上街头，人流如织，灼热而喧嚣，昏暗中透着某种隐秘。 路灯下，有个大哥手拿小灵通大声疾呼，理发店走出枣红色头发的精神少女、鞋子店则放着当红网络红歌：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而一家体育彩票门口，还张贴着德国世界杯的海报。 恍惚间，陆长歌明明已经走过了彩票店，却又鬼使神差的倒退回来，推门就问：“老板，今晚世界杯什么比赛？” 没有老板，只有一个胖胖的大妈在柜子后面抬头，“有瑞典对巴拉圭、阿根廷对塞尔维亚和黑山。” 付了刚刚的饭钱，总共还剩二百块，都摆到台子上推了过去，“阿根廷6：0塞尔维亚，下二百。赔率多少？” “6:0？没有那么大的比分，最多5:0。” 陆长歌没赌过球，不知道这种细节，“那买阿根廷胜赔率多少？很低吧？” “1.08。” 挠头，这不和没买一样嘛。主要两队确实有差距。 “那么今天的比赛，除了阿根廷好和塞尔维亚，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大妈低头又查了一下，“还有荷兰对科特迪瓦、墨西哥对安哥拉。” 荷兰队应该是赢的，陆长歌对足球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荷兰队是传统强队。至于墨西哥和安哥拉就得赌一把了，他不太记得清了，印象中好像是平局。 反正输了也就两百块，买他一手。 “我连买三场，阿根廷、荷兰赢，墨西哥和安哥拉平。” “行，赔率是……我来看一下，3.06。” “买。” 陆长歌丝毫不犹豫，就是顺手买了，赢了发不了财，输了也破不了财，关键是参与‘历史事件’的感觉。 这事完了，他才继续晃晃悠悠的回家。 高中同学说实话忘得差不多了，但自己住的桃园小区，因为名字过于难听，他始终没有忘记。 其实这地儿也算不上小区，只不过是建在一起的几十栋老式砖房，正儿八经的住宅小区在整个县城也没几个，他们家够不着那样的县城贵族。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晚上八点多，他老爸应该在外面应酬，靠着一杯杯白酒下肚看能不能要到完工的工程款。 当小包工头，一张嘴都是一个工程多少钱，实际上为了几万块的现金流能急疯。 他的老妈，应该在忙着各式各样的家务活，这些都归她。 以前陆长歌觉得这些没什么，直到他后来成家和妻子一人一半。就这一半的家务活，把他搞成了单位的加班先锋。 桃园小区没有正儿八经的大门，只是在一条叫长兴路的支路上有一个楼与楼之间的豁口，穿过这条只能通行一辆小车的狭窄过道，才进入到这片建筑群。 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又或许是两世记忆的错乱，陆长歌在这些昏暗交错的过道中有些脑袋发晕，以至于他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家门的。 等看到面容尚有几分年轻、身材还没有因为甲状腺出问题而变得臃肿的母亲时，更加觉得有种恍然交错之感，而之后则抑制不住的睡了过去，隐约种还听到老妈在臭骂： “高考结束了就放飞自我了是吧？好的不学，跟你爸学天天喝得鼻塌嘴歪的回来！”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不知道谁给他抬过来的，再低头闻闻自己的衬衫，汗味和酒味混合，像酸菜坛子泡过的老太太的裹脚布。 卧室里一个白色的塑料衣柜，一张单人书桌，再加一个乱得和叙利亚战场似的床头柜，别的便没了。 确实是他记忆中桃园小区的卧室。 老妈也如记忆中一样，完全没有敲门的意识，直接推门就进，吓了他一跳。 “快点起床吃饭，我马上上班去了。” 陆妈风风火火的把窗帘拉开，转头一看儿子还没动静，“咋了？丢了魂似的，做噩梦啦？” 陆长歌怔怔的，揉着脑袋说，“啊，梦到我结婚、生了个儿子。给儿子送去学校读书。结果儿子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这小子的作业一直做得非常差，让我考虑考虑把他送到智障学校。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因为他的作业一直都是我帮他做的。” “胡说八道，都什么跟什么，能不能做点好梦？” 胡说八道吗？这个梦虽说有点假，但也没假多少，孩子的教育压力真是大到一宿一宿的做噩梦。“啧。动作快点儿，还愣着干嘛？粥都凉了！” “知道了知道了。” 陆长歌起床走到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对面空掉的父母卧室，“我爸呢？” “七点就出去了。” “这么早？” “人家定的时间，他有啥办法，像你啊，睡到太阳晒屁股。” 陆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一辈子就这样，陆长歌记得自己都在单位当部门长了，回到老家还是得听老太太指挥，一会儿剥个蒜，一个洗个葱。 “我走了啊。给你留了二十块钱。还有，吃完把碗刷了。”陆妈在门口开始穿鞋子。 “啊，好，路上慢点。” “今天别再喝多了，否则回来我揍你。一晚上两个醉鬼，要命不要命？” 陆长歌有种被骂的亲切感，不是他喜欢，而是母亲的唠叨在经历过时光之后，你不会觉得那是唠叨。 陆妈走后，屋子里便空荡荡的， 客厅里是便宜买的木头沙发，上面盖一层凉席，坐上硌得屁股都疼，卫生间的门坏了，暂时先用一个帘子顶。 陆长歌撒晨尿时又看到以前家里才会用的粉色的卫生纸，可带劲了。 旧物品太多了，一两件他可能还会感慨，现在是多到他有些麻木。 至于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剑眉星目，帅气逼人，但五官端正，脸型规整，再加上他遗传老妈的皮肤，白里透着干净，算是有些小帅吧。 洗漱完之后，他坐下喝粥，同时开始想到这重生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那些矫揉造作的感慨哀叹岁月与人生之类的，已经被他略过不提， 能年轻，有什么不好，刚刚起床时他还再次感受到了那个人体最硬的平滑肌和结缔组织呢。 现在高考结束，他又不复读，不用做试卷，只用想着怎么搞钱就完事了。 说起来，高三的这个暑假，有一件大事他始终没忘， 一件真正的大事——7月份的时候，欠他老爸一笔钱的人，没了，就是‘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的那种没了。 而那笔债务有两万八。 这么大一笔钱，算是把陆爸和陆妈懊悔死了，所以一连个把月，每次一提到都得骂两句，要么说他重生回来还印象深刻呢。 其实搞工程，钱大部分时候都不好要，这没什么，但这种欠钱的人直接没了，他还是得想想办法。 他不想父母的辛苦钱被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就这样眯了。 但要债也不是拿着欠条，像高中生一样天真的上门去和人家科普什么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陆长歌不怎么相信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种鸡汤，迟到的正义还叫正义吗？ 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在此之前，他先去了趟体彩店，安哥拉和墨西哥的比赛他已经确认了，平局。所以他得把昨天晚上买球赢得钱拿回来，这其中还有阿根廷小将、十九岁的梅西给他出的力呢。 两百块的3.06倍，其实就六百块钱，零头忽略不计。算上成本二百块，就赢了400块。 即便如此，坐收营台的大妈也多盯了他几眼， “你这小青年，胆子真大啊，这样都能被你蒙到。” “酒喝多了，瞎买的。”陆长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手里攥着六百块钱，陆长歌心中生出了几分安定感，后面他去买了两包烟。 不是自己抽，是朱星宇抽，要债的事还得拜托他看看。 别看这个家伙瘦得跟难民一样，但他的老爸是本县水利局局长，十七八岁的时候陆长歌对此理解不深，总觉得他们两家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他肯定不会这么觉得，在如今的游戏中，ql站起来的时候，真理都得沉默。 (本章完) 第3章 办事 第3章 办事 陆长歌不记得朱星宇家的电话，有qq好友，但这个沟通效率太差，鬼知道他在不在线。 于是只能去他家找他。 在此之前，他先去理发店了3块钱把自己的头剃了，斜刘海发型实在太难受了，他给自己改成了短碎发，两边短，上面留一些。 两个字，清爽。 朱星宇打电话把贺菲儿也叫出来，三人要齐聚茶树林茶餐厅，准备一起吃碗炸酱面。 陆长歌请客，他有六百块巨款呢。 “不来一根嘛？” 两人站在路边等贺菲儿的时候，朱星宇问，他感觉陆长歌今天的话有些少，而且总是东张西望的乱瞄，仿佛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那种状态。 整体上来说少了一点活力，他当然以为是心情不好。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陆长歌正常安静下来的状态。 “你抽吧。” “你不陪一根？” 陆长歌歪头，“不了。吸烟有害健康，我不想死在你前头。” “靠，多大年纪就说要死了。”朱星宇又想着开导开导自己这位好兄弟，便说：“下午踢球去吧，跑跑，发泄发泄。” “人够吗？” “够，现在世界杯么，会踢的不会踢的都要上来弄两脚。” “成。” 这个阶段的高三的学生根本没什么事，或许大城市的孩子业余生活比较丰富，两个月的时间可以环游世界什么的。 但这里可没那么多彩，如果是住在乡下的，这个时候都回乡干活去了。 县城里的孩子就是茶餐厅约牌、台球厅约球，更多的是网吧或游戏厅连坐。 白天搞这些，到了晚上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去唱卡拉永远ok。 虽然有些醉生梦死，但请加大力度，因为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也没必要有负罪感，人生活着本就辛苦，现在辛苦十几年，享受享受怎么了？ 上辈子他倒是够拼命的，到最后不也就那样，突然来个意外一下就噶了。所以他现在的原则很明确，不当好人，不当坏人，当个正常人，正常人就是会偷懒、爱享受，当然也爱看白的大腿。 他说的是他们的共同好友贺菲儿。 这个假小子般的姑娘身高有一米七七，和他俩站在一起根本没区别，再加上她从来只留短发，裙子也不穿的，所以都叫她贺爷，定量表达的话，就是性张力为0。 但这是现在，过几年后，她去兼职了模特……很野、很到位。 其实她的五官也不丑的，眼睛不小、嘴唇微微薄，脸上的皮肤干净、毛孔细腻，就是带了些黄不够白。 这种条件素颜确实达不到令人怦然心动的程度，但简单化个妆，再选个服装搭配，把该露的地方露一露，那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 陆长歌道：“先吃饭，吃饭时候说，我有件事。” “我也有。”朱星宇道。 “那正好，一起吧。” 贺菲儿到了以后，看了一眼朱星宇，“烟掐了。” “别，陆哥特意买的，而且第一根烟掐不得，不吉利。” 贺爷也不凶他，自己夺了过来掐灭。 朱星宇高二就开始偷偷抽烟，贺菲儿则喜欢喝奶茶。 陆长歌进店就点了一杯，“规规矩矩的一杯珍珠奶茶。而且大杯、加了珍珠的。” “鉴定过了，是很规矩。”朱星宇瞄了一眼说。 后来服务员又端了三碗炸酱面上来，就这样边吃边聊。 “陆哥，你说的是什么事？” 陆长歌擦了一下嘴巴，“有个人，欠了我爸两万多的工程款，一直要不回来，你有办法不？” 他心里倒是想到了几种套路，但可能是老男人办事吧，习惯了先问问，万一朱星宇有马上就能搞定的路子呢？那不就省得自己费心思了。 “你别说的那么简单，有没有什么其他原因之类的？”就这一句话，十八岁的陆长歌绝对问不出来，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也问不出来。 只有家庭耳濡目染，听多了、看多了，才知道有很多人找你办事，会不说清事情的全貌。 因为求人办事的人，不是来给你讲这个故事的，而是为了你能出力。 所以他们倾向于把事情说得对自己有利，甚至说的简单，恨不得就差领导你一句话，然后就能全搞定。 但实际上呢，人为什么不给你钱？你按合同做到位了吗？ 你以为你做到位了，可验收过了吗？ 又或者你们双方之间有没有其他的纠纷和矛盾？ 类似这种情况可能有一百种。 “那人我从小就认识的，同村的一个小老板，拖欠款项是惯犯，而且看人给钱。我爸那边对他没什么抓手，还因为很熟悉，张不开嘴要，就这样一直拖下来了。但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我想着想想办法。” 朱星宇说：“也有这种人。但涉及到真金白银，光靠我这个高中生肯定不行，等我和我爸说说看。” 这样嘛？ 陆长歌略做考虑，一个小工程的两万八还不至于捅到朱局长那里。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值得。 人情就是一张膜，真要捅穿的时候要考虑好，毕竟流了血，后面再想用就用不了了。 “那这样吧，你先别说，我打着你的旗号看能不能忽悠到他。” “怎么忽悠？” 陆长歌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两口，“咱们县里，最近在搞问仙湖的环境整治工程吧？” 2002年8月，淮水县问仙湖经省政府批准设立了黄嘴白鹭自然保护区，这是省级自然保护区，之后淮水县把这个地方当做本县最好的旅游风景区来做，并在今年投资了一个多亿实施环境综合整治工程。 虽说后来有人因为这个被抓起来了，但这个工程确实把问仙湖周边的环境搞得好看了起来，后来赶上房地产潮以及周边商业地块开发进入成熟期，湖边地块地价翻了四五倍，直接把县域经济带火，属于真正的歪打正着。 “你还关心这个？” “听我爸说过。如果方便的话，你去弄点正式的材料过来，不用涉及那些敏感信息，只要有红头，看着像模像样就行了。” 这不用麻烦局长，朱星宇可以找负责收发文的人，实在不行办公室主任总能要到的，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领导身边近人，更一般的情况下，这些人朱星宇都认识。 就算都不行，无非也就是要不到，别人也不会把朱星宇怎么样。 “你想拿着这个去吊他？” “试试吧，不行再麻烦你爸。” 请领导办事之前，最好要汇报一下你自己已经努力过了，有两个原因。 一，你自己努力过但是不行，只能请领导了，这样就是我的本意是真不想麻烦您的，但靠自己实在搞不定，能给对方一种虚荣感和满足感。 二、你自己都不心思，上来就让领导给你办事，你是谁啊？你是他领导啊？ 朱星宇则感觉到了陆长歌在这整件事上的考虑，很不寻常！ 因为这一套完全就是成年人的办事方式，他只在家里听过。 贺菲儿虽不懂，却也觉得陆长歌有一种以往没有的沉稳与镇定，让她觉得很诧异。 “陆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陆长歌摇头，“没有啊。” 贺菲儿忍不住了，“我们一直都没敢问你，前几天不是约上李若琦了吗？到底发生啥事了？” 他们说了几次，陆长歌才想起来这个李若琦是谁，就是他当年单相思的姑娘，但他印象不深了，这么多年他喜欢的姑娘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刷一晚上视频能心动二三十次，上哪儿都能记住。 大概…06年高考之所以发挥不佳，也是因为这女孩儿的影响。 朱星宇则在边上嘿嘿笑，“估计约是约了，但没有约上！” 这小子在最后一个字加重了语气，而且语气很贱。 陆长歌本能的想反驳，但想了想又觉得很对，朱星宇还真是个天才！ “直接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根本上，还真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两个色批！！” 色批这个词按在头上，他们都不在意，其中陆长歌尤其不在意。 感谢书友清风抚我心q的舵主打赏 (本章完) 第4章 带着过去，面向未来。 第4章 带着过去，面向未来。 陆长歌的事情已经说完， 朱星宇要说的事也很简单，就是学车、考驾照。 这小子倒也够意思，什么找好的教练等等事项，他已经全部搞定，现在就是找他俩一起。 “报名费多少钱啊？”贺菲儿问。 “2800。” “这么贵？这我得回去问下我爸。” “这还贵？这都是友情价好不好，而且你们跟我一起，后面还省了给教练送烟、请教练吃饭这些东西。” 陆长歌是能理解的，他不说二话答应了下来，后面不再费心思，肯定还是好一点。 此间事了，他们下午就去踢球去了。 朱星宇拉伸都不搞，到了场上就冲。 陆长歌多了几分岁数大的稳重，老老实实的把热身做了，然后上场踢自由人，等到后面，感觉渐渐适应了年轻身体的速度与敏捷，才在场上活跃起来。 他小时候也爱耍帅，爱前锋，不爱后卫，守门员是碰都不会碰的。 所以他的脚下动作还可以， 而且会注意观察防守队员的动作，比如有人冲过来停下做防守动作，他会抓住这个间隙，直接拨球提速。 这一瞬间的爆发，连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他左前方的贺爷也跟随他加速，并做无球跑动，为他拉开空间， 骤然年轻，陆长歌有一种停不下来的感觉，几个大步一趟就到了禁区边缘，且很好的利用了贺爷为他拉扯出的空间。 “快射！！” 贺爷这么喊了一句。 对天发誓，陆长歌如果真的是十八岁，他绝对像绝世剑客一样干净利落的起脚。 但现在，贺爷这句炸裂的台词让他的心乱了， 余光还扫了一眼她，不知是跑缺氧了还是怎么着，他视线中的贺爷身上竟然出现了一层虚影，虚影里的人穿超短裙、露大长腿，极具冲击力，赫然便是他记忆中的模特贺爷。 而就是这么一愣神，机会便没了，他自己还被人侵犯推倒，场面上也变成对方进攻了。 这气得贺菲儿过来直接轻踹了他一脚，“还没射腿就软了吗？” “我的。” “什么我的你的，赶紧起来。下次别再卖呆了，卖呆你能发财啊？” 陆长歌后来想，大概是自己重生得时间太短了，有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觉得自己在24年，就像还做着辅导儿子学习的噩梦呢。 现在自己不在了，家人不知道怎么样。 这个事，他一直不太敢想。 其实钱的问题他不担心，他给父母存了一笔，而老婆的收入比他要高，房子、车子都没贷款，所以经济不存在压力，主要就是父母的情感。 可又能怎么办呢。 至于说再去找原来的老婆恋爱结婚，他没想过。老话是讲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他们过到后来感情所剩无几，要不是有孩子，早就离了。 还有她后来收入更高，生活中逐渐强势，有很多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打破了他对她的幻想。甚至，他时不时会有一种‘日子过得也挺没意思’的感觉。 一个没意思的日子，还值得再过一遍吗？ 但是，他真的很想儿子，很想很想，甚至想到会产生一种冲动，就是再去找原配结婚把他再生下来。 但他自己知道，爱已经没有了，怎么结婚呢？他不能为了自己而让孩子成长于一个冰冷的家庭之中。 有很多父母都分不清楚，自己做的事到底是真的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 踢球结束后，他主动提议，“咱烧烤去吧，我请客。” 那两人自然答应。 但是上了桌，陆长歌一看啤酒连连摇头，“我来点白的，啤的算了。” “白的谁会喝？” “那你们啤的，我来白的。” 朱星宇还调笑他，说他现在处处学大人。 等几根肉串、几杯酒喝下去，他们的情感便更加丰富了。朱星宇开始说起学校的事，说班主任老周势利、爱占小便宜，说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付文倩就快要被他得手了，还说，他妈已经在准备升学宴，礼都收了，但是他担心自己考不好。 而贺菲儿呢，她似乎对男人是屏蔽，不聊这些，只讲想快点去读大学，不乐意再在这个破落的县城呆了，还把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什么bj什么模样、上海什么模样都说给他们听。 陆长歌静静的听，静静的喝，看着他们‘发疯’似的快乐，而他自己似乎不太擅长如少年人这样肆意张扬。更多的是因为，他在与生活的斗争中锻炼出了对倾诉欲的管控。 “好多人见到我说，哎，陆长歌怎么会和你关系好？人成绩那么好，你成绩跟狗屎一样。”朱星宇脸颊带了些酡红，在酒精刺激下微微兴奋，“我说我们三年同学，两年同桌，成绩算个屁！陆哥，你说是不是？” 陆长歌喝酒也上脸，但他没有手舞足蹈，点头说：“成绩能决定一些事情，但不能决定我们是不是成为朋友。” “就是。” “所以，你后悔没有好好学习了吗？” “我后悔有个毛用，时光能倒流还是怎么的？” 陆长歌微笑不说话，这小子后来专升本去了，而且他知道，朱星宇对于这方面始终有些些许自卑。 贺菲儿又问：“陆哥，你这一两日确实变化挺大的。我能感觉到。” 可能女孩子感觉更敏锐一点。 “年轻，为我们遮挡了太多的苦难和挫折，作为回报，我们总得长大。” “别卖深沉了，你就是李若琦那点事嘛。要我说，你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直接转换目标，奔着尹安言去。就算飞蛾扑火，哥儿们也佩服你，李若琦那算什么？” “尹安言？”这个名字陆长歌马上想起来了，“就是班里最漂亮的那个女生是吧？” “你看你看，你自己都说最漂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这帮家伙聊天，聊着聊着就是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仿佛就剩这点事了。 但他其实在想着自己的儿子，而且越想越害怕，他甚至在想，万一儿子受欺负，却没有爸爸为他出头该怎么办。 好在他这个老男人不会轻易的情绪崩溃，而且还一直安慰自己，言言至少还有一个很能挣钱的妈妈，相比于这个社会上的大部分小孩，他已经很好了。 再后来，回去的路上，朱星宇和贺菲儿都开始引吭高歌，这种青春的灿烂终于感染到了他。 过去已经过去，过不去的也得过去。 与其去哀叹已经无能为力的事，不如把这一世过得精彩一些，在这里，他也还有父母亲人呢。 临分别的时候，朱星宇说：“哥儿们，尹安言家教很严，我可以肯定她没男朋友，要不要试试？你也别说丧气话，整得烂泥扶不上墙一样。” 陆长歌明白他的用意，毕竟自己‘失恋、状态不好’，他在试图用新欢让自己忘记旧爱。 至于烂泥扶不上墙，倒也没必要这么讲，为什么一定要烂泥上墙呢，烂泥就只想当烂泥啊。 “我有点不记得她的样子了，等我见过她再说，哥儿们现在我口味有变化。” “拉倒吧，你还挑上了。” “不是挑。但你总得让我知道这次吃的是粗粮还是细糠吧。” 等送他到楼下的时候，恰好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也开到门口。车上还没人下来，朱星宇就开始调整站姿，收敛不正经的笑容了。 陆长歌心道，喝得迷迷瞪瞪的还能有这种意识，真是深入到骨髓啊。 之后，有个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还戴着个棕色的大眼镜。 “爸。” 陆长歌心道果然，之后他按照见人得叫的正常礼节，说了一声‘叔叔好’。 虽说是个领导，但太卑微也没必要。 人家讲，人这一辈子，活得要爽，死得要快，这叫爽快。他上辈子只做到了死得快，亏大了，所以现在再到处卑躬屈膝那就没意思了。 “你好。你是陆长歌吧，谢谢你，还送我儿子回来。”朱局长确实有种威严，但讲话还挺和蔼。 “叔叔客气了，互相的，他也送过我。” “好朋友，蛮好。他要是成绩也像你一样好，那就更好了。” 陆长歌谦虚道：“人本身就各有所长，朱星宇也有我不具备的优点。您肯定了解儿子，但我作为同龄人也很了解他，我们才十八岁，叔叔您往后看好了，朱星宇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朱局长有些意外，“你比他会说。总之谢谢你，我扶他上去吧。你家住哪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喝得少，可以自己回去。叔叔再见。” 他微笑示意然后就走了。 朱局长感慨，人家条件没这么好，怎么就能生出聪明懂事有礼貌、见到他能大大方方的孩子？自己这又是咋生的？ (本章完) 第5章 猎人与猎物 第5章 猎人与猎物 朱星宇的效率刷新了陆长歌对于政府办事速度的理解上限。 仅隔了一天，朱星宇就把他需要的材料给他送到家里来了，东西装在写着洋酒字样的纸盒子里。 “给我这些东西的那个人说，问仙湖的整治工程已经向社会公布了，工程招标也在公示了，这些东西真能有用吗？” 朱星宇是提醒，同时也是不理解。 陆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又不是为了干这个工程。谢了猪哥。但是下次你能不能换个袋子装？” “嗨，随手拿的，家里就这种袋子多。” 陆长歌一阵无语，“以后这话到外面不要乱说。我知道你们家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但请你不要坑爹好吗？咱爸也不容易。” “少贫。没事我先走了，下午有事。” “知道，少爷忙，我不打扰少爷。不过你晚上有空不？我叫上贺爷，咱们二郎烧烤店见。” “晚上可以，但那家烧烤难吃的很啊。” “我知道，但那家店很火，你不懂为什么嘛？” “……老板娘身材很火热。” 虽然这家伙人瘦，但青春期的雄性激素也一点没少分泌嘛。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欠钱的人的联系方式，但我知道去那里能等到他。” “为什么？”朱星宇疑惑道。 “原因你说了，老板娘身材火热。” 在陆长歌的记忆里，此人出事以后，他和这个老板娘的婚外情也被曝了，变成陆爸陆妈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很多人找她要钱，算是个苦命女人了。 后面，陆长歌了点时间把那些材料都看了看，至少做到心中有数，否则说出来驴唇不对马嘴，很容易穿帮，其中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那份《关于问仙湖环境综合整治工程的批复》的红头文件。 上辈子他只是作为老百姓知道这件事，但这种文件还真没看过，也许有些人觉得它很空，但他毕竟当到过国企的部门长，他是知道的这里真有东西。 在一大段文字中，资金保障、工期安排、职责划分等等都已经说了。 差不多下午三点的时候，他给贺菲儿打电话。 贺爷冲上来就问：“你是不是不是处男了？” “啊？！你喝假酒了？” “不是，老朱说你为了那个老板娘，才去的那家烧烤店。” 陆长歌要疯，一个熊孩子瞎传话生怕事情不大，另外一个整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什么跟什么，你有空胡思乱想，不如买点小裙子穿穿。身怀宝藏，却不慷慨！” “滚。” 到了晚上六点，三巨头又聚首了。 陆长歌到店以后偷看了两眼老板娘，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散着的头发简单打个圈缠在后面，侧面看去脸颊和脖颈的皮肤光洁白皙，多少带点成熟后的风情，且腰臀比例惊人，身材前凸后翘，尤其胸前弧度宛若神人勾勒，没有半分偏上或偏下的倾斜，细枝硕果大抵如此。 如果记忆没错，她应该是姓谢。 “老朱，等会儿你的台词就是等老板娘靠近的时候，说一些我家里人讲了，问仙湖以后要搞成什么什么模样，就行了。” “她不是欠债的人吧？” “她不是，她姘头是。” 朱星宇心里打鼓，“真管用假管用啊，不行我就和我爸说一下，让他出马得了。” “来都来了。总得试试吧？” “可这守株待兔，万一兔子不来呢？”贺菲儿问道。 陆长歌又看了看老板娘，少妇的身材线条着实让人有种喷薄欲出的感觉，“不会的。是个人都忍不住不来。” 从六点等到八点多，菜上了两轮，才有个啤酒肚壮年男人拉开烧烤店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陆长歌斜眼看到了，眉头一动，但不敢确定，毕竟年头久了，他也不记得具体的长相，只依稀对轮廓有些印象。 所以他很自然的继续对着贺菲儿讲话。 直到此人进来，径直上前和老板娘很熟练的打着招呼，陆长歌才慢慢确定。 老板娘一看就认识他一般，很寻常的打着招呼，“来了。” “啊，下碗面条吧，简单点。” “好。怎么前两天没见你人？” “有点事，去市里了……”啤酒肚男子叫完了菜，又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摇头晃脑间多注意了也看向旁边，稍微认了一会儿，他才确认。 “长歌？” “……哎？蔡越？不是，蔡……蔡哥？好巧啊，在这里遇到。” “是啊，我们得有好几年没见了。”蔡越也看了一眼另外两位，“跟同学出来玩？” 陆长歌一把按住身边人的肩头，“是啊。朱星宇，三年同学，两年同桌！贺菲儿，两年同学！这是我蔡哥，同村的，小时候经常带我一起玩。” “蔡哥好。” “你们好，你们好。你看你们这哥叫的，不好意思了都。我和长歌也很久没见了，今天这顿我请。”蔡越戴着个很亮的手表，大老板似的。 “那怎么好意思，” “嗨，都小钱，这老板娘还是我熟人，我去和她说。” 挺大方，也很有霸道总裁范。 不过陆长歌总感觉他是找到了接触老板娘的理由。 蔡越挺干脆，马上走到里面，嘱咐说：“遇到个小老乡，我和他爸妈都认识，说了请他们。” “哪个老乡？” “坐门口的，三个人，头发不长，脸皮白白的那个。” “那三个啊……”老板低垂眼眉，有些怔怔出神，随后放低了声音，“我在这里听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了问仙湖的那个工程。” “那又咋了，现在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 “不是……”女人声音更小了，“除了你那个老乡，另外两个有一个是水利局领导家的小孩。你不是最近一直在争一个水闸的项目嘛？” 蔡越手上的动作嚼着生米的动作忍不住慢了下来，“真的假的？我从不知道他们家有这样的关系。” “你要么问问，反正我就是听到的。要是真的，你们毕竟一个村的。” “再说吧，又不是真的领导，更不知道是多大的领导，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吹自己认识谁谁谁的多了。” 蔡越看了一眼外面的三个‘小屁孩儿’，嘴巴上多少有些不以为意，但这种心情实际上是比较复杂的。 一方面，在外面搞生意、做经营，不怕吃不怕喝，就怕碰到家道中落还死鸭子嘴硬的。说起来内幕知道一堆，架势很唬人，到最后发现一箩筐话核心就是三个字：想当年。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动心思。 说到底，那些骗子为什么一直吃得开，别说普通人了，高官都上掮客的当。 因为似蔡越这样的就是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他们心中也是三个字：万一呢？ 所以从里面出来以后，蔡越还是上去搭话，“长歌，我已经说过了，一会儿别付钱了啊。还有那什么，我在迎风路那边开了一家卡拉ok，我估摸着你这两个月少不得和同学聚会，有需要的话你直接去就行。” “那不成，哪能到处占蔡哥便宜。” “这话见外了。”说完他掏出一张名片，“记得打电话给我，你家电话没换吧？” “没换。那……谢谢蔡哥了。”他举了举手中的名片。 “小事，小事。” 陆长歌目的达到，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说：“我这同学快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成，路上慢点。” 朱星宇和贺菲儿确实不想待了，他们有些不老练，搞得陆长歌都怕他们露出马脚。 到了外面， 他俩果然大出一口气。 而陆长歌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根本没有酒精起作用的样子。 站在他边上的贺菲儿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不是，你脸这么红，我以为你醉了，还担心误了了事。” 陆长歌偏头笑道：“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放心吧，一直控制着呢。” “醉不醉不重要，关键这样就行了？什么也没什么发生啊。”朱星宇道。 “别急，高明的猎人往往都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让子弹飞一会儿。 而且他不是说了自己开了卡拉ok了么，实在不行他下次过两天再带朱星宇过去。 但那是planb，反正他想了好几个办法，总有一款适合他。 === （新的一个月，又是新书期，跟大家求点票。接下来要走推荐，各项数据都比较重要，谢谢了）。 (本章完) 第6章 飙戏 第6章 飙戏 迎风路上有好几家歌厅，就属寂夜卡拉ok的牌子最豪华、大门最宽阔，收营台都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光滑反光，看着档次不低。 而且还弄了两个年轻、身段儿和皮肤都很好的姑娘站在那边，仿佛唱歌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买卖。 陆长歌看着未成年，却很熟练的和前台搭话，说什么我是陆总，找你们蔡总之类的。 办公室里，蔡越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正有模有样的看文件，陆长歌敲门进来的瞬间都有些恍惚。 这家伙梳个大背头，头发擦了油，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成功范儿，据说会混的人很擅长营造这种感觉。 “蔡哥，你这卡拉ok搞得也太上档次了吧？” “嗨，也就那么回事吧。我这是没文化瞎捣鼓，真有本事都像你一样考大学了。”蔡越淡定笑了笑，随后说：“坐吧，坐吧。” 老板椅对面就是会客用的沙发。 蔡越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长歌，到了这里别太拘束，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办公室装饰，不贵的。” 陆长歌无语，市长的办公室我都坐过，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坐这破沙发感到拘束了？ “喔，这沙发多少钱？” “这个啊，还好，就一万二。” 这逼给他装的。 陆长歌直接化身愣头青，“那确实不贵。” 蔡越嘴角一抽，哈哈笑着：“是的是的，就是随便买的。” 小孩，就是有愣头青的权力。 “蔡哥，没想到今天你会找我。特地叫我过来该不会有什么发财的机会找我吧？”陆长歌搓着手，说着不着调的闲话。 蔡越的腚力太有限了， 昨天的事，今天就给他打电话要他过来。 此刻还哈哈大笑，一副聪明模样，“你这才多大就开始做这样的梦了。说真的，其实你们现在就是最幸福的，反倒是我做梦都想考大学。” “这不还没考上呢嘛。” “你成绩好，我听说过的。” 闲聊到此，蔡越吃着水果，装着随意的模样问道：“长歌，你昨晚的那个同学，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陆长歌知道正戏来了。 “身份？” “是这样，我不是认识那个老板娘嘛？她无意中听到的，还说你们谈了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 转话题手段生硬。 估计是把自己当小孩子，根本没有算自己会有什么心思。这本来也符合逻辑，一个高三学生能算计到他什么？ 估摸着，他应该在想着算计自己什么吧？ “蔡哥你到底啥意思嘛。” “你那个同学是朱永华局长的儿子吧？”蔡越一脸自得，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陆长歌配合表演，“这你也知道？昨晚我们可没聊这些。” “我有我的关系嘛。朱局长的儿子和你关系真的很好嘛？” 有个毛，无非就是连夜做了功课，找人去问了。然而若不是陆长歌故意说出朱星宇的名字，他上哪儿问去？ “哈哈。” 蔡越想锤他，“你哈哈什么，我又没其他意思，就是聊聊。” “额……其实我们关系一般。” 蔡越根本不信，“你少来，不是三年同学，两年同桌吗？” 陆长歌不说话了，开始表现出一个高中生在不适应时的局促。 蔡越见状安慰说：“长歌，我和你爸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别担心。” “蔡哥，”陆长歌抿了抿嘴巴，“我明白你意思，实话实说，我虽然还是学生，但也不是不懂道理。开门做生意么，肯定是关系越广越好。不过，我爸也和我提醒过，我和朱星宇虽然是同学，但还是注意一下尺度，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 “话是这么说，你不是在和他打听问仙湖吗？” “这个……这个就是帮我爸稍微打听一下而已。” 这样一说，蔡越就全明白了。孩子是不会对某某工程感兴趣的，这事的出发点原来在老陆。 大家都在想办法搞钱啊。 “到底还是父子。”他不轻不重的酸了一句，随后说：“其实，我对问仙湖的工程不感兴趣，你看这卡拉ok干得多好，最近还是旺季。无非就是想多认识几个朋友，平时能一起玩玩嘛。” 陆长歌抱着手中的书包，继续不说话。有时候就是要在适当处熬熬他。 他老不说话，确实给蔡越整急了。 “不是，你到底有啥顾虑？还是需要我解释什么？” “哎……蔡哥，我刚成年，社会上的事不懂。说点实话，你就当是童言无忌好了。” “你讲，你讲，你随便讲！” “是这样，问仙湖的事我确实找了我同学帮忙，人家很够意思，二话不说就给我找来了相关的材料，就在我这包里，我本来是今天要给我爸送过去的。人家对我是这样，我自然不能背后……利用他。免得将来朱局长说他儿子交友不慎。” 蔡越不耻，你不是已经利用了么？ “本来，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也蛮好的。但是蔡哥你肯定是对他爸爸更感兴趣。然而据我了解，这些子弟在这方面是有戒备心的。所以我爸和我再三强调，介绍人给他们认识，得谨慎。” 蔡越微微有些不高兴，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答应了人家童言无忌。关键饶了这一大圈就是不愿介绍，几个意思啊？ “你……是觉得我有问题？” 陆长歌马上否认，“蔡哥您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听我爸说过，你们之间有尾款拖欠未结的问题。鉴于此，介绍你们认识……我肯定要跟我爸说的。” 啊？蔡越一愣，这小子竟然有这个顾虑。而且我爸、我爸、我爸，三句话不离爸，听得蔡越闹心，心中吐槽，你爸有这么大的能耐么，一直指望他。 想当年他十七八岁出去打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独立了。 “不好意思蔡哥，我先送东西去了。” “你先等会儿，别急。”蔡越解释，还上手拉了他一下，“哎呀，你先坐！” 第二回合开始。 这家伙等了几秒，酝酿了一下，“长歌，你完全误会了，我和你爸爸之间是有尾款未结，但那是生意往来，又不是欠钱不还，到时候我会给他的。” 陆长歌没有急着反驳，他觉得，这家伙应该明白老陆在背后怎么蛐蛐他。 要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那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眼看拿不下这个‘学生’，蔡越又生一计，“你看你别不信啊，尾款总共就两万八，又不是什么大钱。你要是把欠条拿来，我现在就给你。” 陆长歌佯装一愣。 欠条确实是不能带的，特意带在身上，那不就是摆明了来要钱的嘛。 这件事情，里里外外的细节他都琢磨了好几遍了。 蔡越抓住了这一点说：“没带吧？但也没事，没带就下回。其实都是误会，你放心，两万多块的事在我这里不叫事。等下次你和你同学来我这里玩，顺带把欠条拿上，两万八马上给你。” 下次？当我好忽悠啊。 “我还真不知道欠条的事，那我和我爸说一下吧。顺便问问他欠条在哪儿。”陆长歌挠挠头，人畜无害的样子。 蔡越一想这样也不对，以自己的人品与口碑，回去一说这件事会直接黄了，于是马上否决，“你干嘛和他说？这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 “不说？蔡哥你开玩笑呢。”陆长歌有些惊讶。 蔡越诱导说：“你本来就要上大学的，要是谈个对象，处处得钱。” “可我爸会知道的。” “他知道又怎么样？他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钱？将来都要给你的。再说你高中毕业了，你零钱够吗？” 蔡越一眼看这家伙心智不坚，继续诱导：“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姑娘嘛，是不是得给人买点什么礼物？不然怎么显示你的爱意。” “哪里有什么爱意……”陆长歌还是双手抱着书包，“就算谈恋爱，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蔡越当即立断，他的路径依赖是话不管用，那就让钱起作用。 “咋不需要，你傻呀。这样，我现在就给钱，你给我写个收据就行，也别欠条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实力。” “啊？要这样嘛？不好吧？”陆长歌眨了眨眼睛，牲畜无害的样子。 “不成，你怀疑我人格起来了，这事和多少钱没关系，我得要面子。” “可是……” 蔡越不让他说话了，直接起身去办公桌那边拉抽屉， 陆长歌就一直看他，但他明明听到抽屉拉开了，结果这家伙顿了一下，然后抬头，“钱没放这里，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人取。” 这个细节让他眯了眯眼睛，这个精明的小老板，真是鸡贼啊。 他自己的钱，怎么会不知道放哪儿。 这家伙，也在演戏。 等到蔡越从外面进来，他果然态度有变化，嘿嘿一笑，说：“长歌，钱马上去就取来了，既然误会解除。那个什么材料能给我看看吗？” 陆长歌就知道这家伙不见到真东西，是绝对不会给钱的。 还好他提前让朱星宇给他找了，否则的话，给他这么会儿时间反应，一会儿就算钱捧在手上，他也会找别的理由。 “额，看可以，不能出去说。” “放心。” “那行吧。” 陆长歌敢给他看，因为他知道蔡老板虽然生意做起来了，但他不是靠文化，而是因为有个好舅舅支持他慢慢搞工程。 至于他本人？ 算上错字，大概能认识两千个吧。 并且这些红头文件又不是认字就能看得懂的。 总归是重生之后的有心算无心。 蔡越拿到手中一看，就是红灿灿的文头让他一下子觉得很正式，但马上就发皱的眉头还是告诉了陆长歌一些东西。 “长歌，关于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你同学和你说了什么吗？” 陆长歌微微一笑，说：“他和我说，这次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包含强化湖泊岸线治理、加强湖泊截污控污、推进湖泊生态修复、实施河湖水系连通四个方面重点任务，总投资有1.8亿。 我爸和他的朋友也就是想接个分包，几百万的产值而已，最后赚一点辛苦钱，和蔡哥的生意没法比。” “啊，对对，是……是这样，”他伸手点了点文件，“这上面写了，我看到了。” 陆长歌微笑脸：好的，你看到了。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确实手里拿着钱。 “来了来了，你看这下你放心了吧？” 这家伙嘴上痛快，但还是叫人递了纸笔，“你没带欠条，还是写个收据，免得将来说不清楚。” 这东西陆长歌敢写，不仅因为钱是真的，而且还因为对面的人即将破产，并带着老婆孩子逃往海外。到时候，估计他都顾不上和自己的这点事。 (本章完) 第7章 未来 第7章 未来 翌日。 朱星宇对于陆长歌成功的事大为惊讶，“你真就这样拿我充充门面，这账就要回来了？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看起来是有些随意。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这就是社会的运行逻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来像你这样的人在淮水县办很多事就很随意。比如说你选择更好的学校、进入更好的班级、感冒发烧去一趟医院、一直到处理借贷事务等等。这些生活中的大事小事你基本一顿饭、甚至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可只要换了人，比如我读书，就要看是不是够分数线、家里在学校是不是有熟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一个熟人还要心思考虑怎么打点到位，这当然就不随意了。猪哥，你都不知道为了能和你读到同样的重点班，我得多考多少分。” 这不是愤青，而是阐述事实。 贺菲儿在这方面有共鸣，“我爸妈只是普通老师，我读书还行，烦得少，但别的事……就和陆哥说的一样。” “政治课上不是讲过么，做事要顺应自然规律。因为我顺应了规律，所以才看起来很简单。仅看这件事本身，这钱本身就是他欠的，就算他想到我可能在骗他，那他也没太大的损失，可万一我是和他来真的呢？他是不是空手套白狼？风险极小，收益巨大，为什么不干？你以为他真的傻啊？” 这事不难理解，就算是高中生，社会事务也不是全然未曾听说。 “等等，等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还需要那些红头文件干什么？” 陆长歌解释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他比较谨慎、狡猾。也许光是听我们说说问仙湖整治工程，他根本不会当回事，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局长，我也就是个高中生。所以他有可能提出，要见到一些真东西。 仔细想想没有真东西，仅凭三言两语的就叫人甘心给钱，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总之就是做十分的准备，争取八分的结果，仅此而已。” 这是在他后来的工作中养成的习惯。 还有就是他是重生者，确实知道蔡越的为人以及哪里能勾引到他。 如若不然，这件事也不会那么轻易。 但即便是重生者，在眼下这个阶段，也只能做到最大化利用自己能接触到的资源。 他自己还不是资源。 “这特么叫仅此而已吗？你有点装比了。”朱星宇‘不满’道。 “所以你就这样拿到钱了。他没说什么吗？” 陆长歌轻笑一声：“他呢，确实谨慎，但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什么意思呢？就是他一方面看不懂那些文件，一方面又精明到觉得给钱以后，我有可能就不理他了，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着。所以要我把那些材料都给他复印一份。估摸着现在正找人问呢，得过几天才会找我。” 人呐，还是得多读书。 “哈哈哈，那些都没用啊。” “所以我把那一堆废纸都给他了啊。”陆长歌带着几分逼味说：“我带包，本来就是为了装钱。” 贺菲儿继续问：“那他如果提出先给一半，事成再给一半呢？” “他不会明目张胆的说给一半，这样吃相太难看。他肯定会找一个借口，可他真找个借口说先付一半，我就不跟他谈了。两万八都拿不出来，凭什么认识我们朱少爷？” 贺菲儿有些不敢想象，这些都是那个乖学生、好学生陆长歌想出来的，这些话也都是他说出来的？ 她侧面望过去，这个男生的眼神好像有种沉稳与自信，哪里还有高中生的稚嫩感。 “现在好了，你可以把这钱还给你爸了。”朱星宇说，“后面理都别理他，叫他喜欢欠钱不还。” 这个么，陆长歌只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实际上，还给陆爸他是没想过的，不是要挖自家墙角，而是世界杯意大利夺冠的赔率为1：7。 就是可惜不如巴西德国比分1:7那么来劲。 他也没想过通过朱星宇去找什么私人开的盘，因为他下的注有些大，赢得的钱也不是小数，所以他不放心，就找了官方的体彩销售中心。 至于说把这些安排都告诉他们两个，还是算了。 毕竟拿这么多钱买球有些离奇，不太好解释。 万一他俩当中的一个，本着‘为了陆哥好’的心态，坚持要去告诉自己的父母，那不是自己扯着自己的蛋了么。 所以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体彩销售中心。 上次是两百，这次直接两万八。 两百的时候老板娘还跟他客气客气，问他是不是真的买。 两万八人家只有看傻子的眼神，而再没有多余的废话，白得的销售额，不要遭天谴。陆长歌本来还想问一下，如果中奖了是不是在这里领，因为国家对于不同中奖金额的领取地点是有规定的，而且在不同年代，文件的规定会不一样，他也搞不清楚2006年的相关文件精神是什么。 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这么一问，仿佛就像知道自己会中一样。 其实等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再问，也完全是一样的。 等拿好凭证走出店门，陆长歌舒了一口气，20天后，意大利夺冠他也就稍微有些钱了。 其实重生到目前为止，陆长歌并没有做过什么千亿大老板的梦。 两个原因。 一是不一定能。他自己干过国企的部门长，手下管十七八个人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有些难以想象管理七八万人是个什么概念。 二是不一定想。生活本身就有很多种方式，一定要做那种忙到7x24小时的大企业家才叫成功吗？能不能自己想办法搞点钱，实现财富自由，然后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呢？ 任何人都应该拒绝任何其他人关于如何度过一生才叫好的价值定义。 关键他还有不辛苦就有钱的办法，比如他当然知道06、07年是大牛股市，陆长歌想着等这笔钱弄出来，再从股市里捞一笔，后面买几套房子，靠着房产的增值，安安稳稳的至少可以不当牛马，当个人。 除此之外，作为干了十几年轨道交通的人，一个城市的拆迁范围、政策变动基本就在他的心里，所以动点脑筋在这上面发点财不难。 反倒是创业容易把好不容易积累的财产一把玩没，然后把重生文过成‘真还传’，那就太搞笑了。所以现在有简单的路，他还是先选简单的。 自然的，再去读高四就没有意义了。 受教育叫无数人戴了各式各样的帽子，而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最核心的还是谋生。 时间临近6月24号， 这一天，陆爸推掉了自己的所有应酬，陆妈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 陆长歌也在家。 一切都是因为今晚八点查高考分数。 从白天到晚上，感觉时间从没像现在这样磨人。 陆长歌不是煎熬，他是有些无奈，因为第一次高考他只考了588分，当年的一本分数线是572，整体上来说能读到一本院校似乎不能说很差。 但他的成绩一向很好，属于班级里的尖子生，几次模拟考从来没有低于630分的。 所以588，对他来说属于发挥比较严重的失常。 要说原因，陆长歌也想起来了，就是在高考之前李若琦和他吵了一架，弄得他连续几个晚上失眠，状态大为不好。 天将黑时，陆爸陆妈都在厨房做饭，他站在门口先打了预防针，说：“爸，妈，我这次可能没考好，我做题的时候能感觉到。” 陆爸的个头不到一米七，加上小时候做苦活，有些微微驼背，看着胖墩胖墩的，他说：“再怎么不好，总归是个大学生。在我们回义村二组，你是第二个大学生，陆家是第一个。” 陆妈则安慰，“没事的，不要太紧张。” 确实如陆爸所说，陆家这边陆爸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那两家的孩子成绩都不太好。 但他们都没说陆妈娘家那一边。 那边有个常年在年级第一挂着的超级学霸，许秋雪。 她是陆长歌外公后娶的老婆的孙女。 陆长歌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外婆，他还没出生，亲外婆就去世了。 这种组合家庭很难特别融洽。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陆长歌外公是有退休金的，他这个钱怎么呢？是在亲生儿女身上，还是在那后外婆的身上？ 就这些家长里短陆妈和她的兄弟姐妹能坐下来说一下午。 还好何老爷子是有劳保的老头儿，说话从来有分量，所以大家保持了表面的和睦。 但私下里总归是有相互说的，而且姓何的、姓许的还会互相攀比，攀比钱、攀比孩子的工作、攀比孩子的成绩…… 这些事，陆长歌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当然想给父母争口气，但靠高考有些不靠谱。 还是搞钱吧，这同样能把父母丢掉的面子再捡起来。 (本章完) 第8章 高考成绩（求月票） 第8章 高考成绩（求月票） 历史没有发生任何偏差，陆长歌的高考成绩就定格在588分。 “要不要复读？”陆妈问道。 陆长歌摇摇头，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想好了。 “爸，妈，反正现在成绩也出来了，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们说。” “早该这样了，我和你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首先……我是感觉很抱歉，你们为了我读书付出了金钱和精力，最后没有收获理想中的成绩，作为儿子来讲，肯定是觉得对不住你们。” 陆爸陆妈没想到这样正式，说得他们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陆长歌则还是继续，“另外，我也想过，高考虽然很重要，但它决定不了人的一生，我不会因此一蹶不振，更不觉得上大学是学习的终点，后面我肯定继续努力。总之一句话，我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至于复读不复读，我的想法是不要复读了。我想要早点接触外面的世界，早点适应，早点成长。我说完了。” 陆爸陆妈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陆爸说话：“我和你妈嘴巴都笨，说不出第一、第二、第三。我们就是一个想法，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前程，当然有给我们脸上增光的意思，但关键还是你，是你得了个好前程。 复读和不复读呢，我的想法还是复读，因为你成绩一直很好，你应该上一个更好的大学，现在这样太亏。而且我们觉得一个好大学还是重要的，所以就是想说不急着下定论。 当然如果你决定了，那不复读就不复读吧。选个好专业，将来有份安稳的工作，这就够了。” 陆爸多多少少带点父母的控制欲，但是他很收敛。 所以陆长歌还是幸运的，至少他没有不讲道理的父母。 “妈，你怎么想？” “我还是看你吧儿子。老陆，儿子还是有主见的。” 陆爸道：“我也没强制他嘛，他说他的想法，我说我的想法。我养儿子，就是三个好，好工作，好儿媳、好孙子。你要真想早一年接触社会，我也没太大意见，就是儿媳妇也得早点找，不能赶大城市年轻人的时髦，二十五六岁还不结婚，那不是要急死我？ 陆家就你和陆长青，那个小混蛋不学好已经没指望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大部分落在你肩上。你要再掉链子，那咱老陆家没指望了，以后香火没了，我对不起你爷爷。” 陆长歌哭笑不得。 “爸，咱不是在说高考的事儿嘛。怎么就绕到香火了？” 弄得跟有千亿家产需要继承似的。 “真要比起来，香火更重要。我那些朋友里也有赚钱多的，但只有女儿，这叫什么？母鸡打鸣，最后辛苦半生都给别人儿子了。” “爸，那叫牝鸡司晨。母鸡打鸣太难听了。” “反正一个意思。” 好吧，好吧，这些老古板思想陆长歌不和他争太多。 “我明白了，找对象这事我也放心上。” 被陆爸这么一绕，气氛反而好些了，陆妈赶紧催促，“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到了晚上，各方人士开始来电话打听分数，有亲戚、父母的朋友，还有陆长歌自己的同学之类的。 朱星宇考了459，和前世一样，上个本科都难。 但他没问题的，他回淮水有自己的老爸，去江州那种大城市，陆长歌知道他还有个堂哥，在那边当老板。 命好，比什么都强。 贺菲儿573，现在正在关心一本的分数线呢。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陆妈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指名道姓要陆长歌接电话。 陆妈先说了一句没考好，孩子难受，之后才把电话让给陆长歌。 外公是镇上中学的校长，向来比较威严，而且掌握财政大权，要求又严格，别说陆长歌了，陆妈这么多年都有些怕他。 也没办法，谁叫陆妈这一辈没一个人挣得有老爷子的退休工资高。 还好现在陆长歌是中年心态，所以倒不紧张。 “舅爹，是我，长歌。” 舅爹，就是外公的意思，舅舅的爹么。 但是外婆叫舅奶，作为小辈他就搞不清楚为什么淮水是这个叫法了。“你妈说你没考好，多少分啊？” “588分，有些发挥失常。” “是有些失了水准，你怎么搞的？还能过一本线吗？” “一本线应该能过，但估计就高一点，让你失望了舅爹。” “失望不失望的，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你什么打算？” 陆长歌说：“我爸让我复读，但我自己不太想了，大学里继续学习吧，又不是考完大学从此就不学习了。” “活到老，学到老，你这话倒说的对。你什么时候下乡啊？外公再和你聊聊。” “就后天要去一趟学校，别的都有时间。” “行，你把电话给你妈。” 陆长歌记得他第一个手机是他外公给他买的，但那是07年的事。06年是因为当时马上就决定要复读，就没买。 这次决定不复读，也没提，他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分数低了就不买了。。 陆妈这边去把电话拿过来，听了几句话就挂了。 “说什么了吗？” “说要给你和小雪都买个手机，上大学要用。” 陆长歌心想，那还可以，不枉他憋了几天没和父母要钱，就是那两万八也没舍得动。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呢，难免会生出一种心态，就是何老爷子的钱你不，那他就都给姓许的了。 姓许的那边也一样。 只有陆爸这种死要面子的，会在边上抻着脖子喊，“不要他买，我们自己给儿子买个手机买不起啊？” “你说什么傻话。”陆妈怼道，“给小雪买，不给长歌买，我爸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你不是存心挑起矛盾嘛。” “我哪里挑矛盾了，我不要他出钱还要怪我啊？” 陆妈没再理他，而是跟儿子说：“明天小雪从乡下来县城，顺便来买手机。你外公给了五千，都让她带着了。不过她不住我们家，住她亲姑姑那边。等她到了县里，我和你们一起去。”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高三学生还要再去一趟学校，主要是拿回自己的学籍档案等个人资料，另外学校还会再下发《高考志愿填报指南》。 这年头，还有相当比例的农村学生考上大学，但他们对大学和专业一无所知，包括他们的父母也一无所知，所以省教育中心印发了这个指南统一发放。 许秋雪上的是另外一所和淮水中学齐名的高中，星途高级中学，但她是住校生，这个时候宿舍已经没了，只能先住在自己亲戚家。 至于说为什么不住他家，那就是亲姑姑与不是亲姑姑的分别了。 “买个手机而已，我和她去就行了。大不了去完，我送她回去。” 陆妈点头，“这个随你。” “长歌，爸再给你一千，买个比她好的。”老爸还真开始掏兜。 弄得陆妈直接开骂，“陆卫军你有毛病啊。两千五的手机还不够？” 陆长歌只想笑，但对老爸是有同情的，谁叫老丈人强势呢。 “对了，妈，许秋雪考多少分？” “692。” 嘶。陆长歌其实知道她分数高，毕竟前世有记忆，但他记得大约在670左右，没想到自己记忆出错，竟然比他高了一百分还要多。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因为何许两家的明争暗斗而被迫拿出来与许秋雪比较，有时候他赢，有时候他输。 不过等两个人都长大以后，却都把这些当做笑谈，那时候，仅余怀念。 (本章完) 第9章 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吗？（求月票） 第9章 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吗？（求月票） 陆长歌不愿意掺和何许大战，因为到他们这一辈的时候其实双方已经摒弃前嫌，像真正的一家人了。 这其中，大部分是许秋雪的功劳。 相比于他这个985高材生，许秋雪是真正成功的小镇做题家，最后入职南方某著名企业。 虽不是什么核心人物，但也有职务，而且薪水奇高，高到当年的陆长歌都不理解。 有一次听她说还有价值上千万的股票，直接让他彻底疯狂。 事实上老家这边好几个人读书、买房、结婚抑或是安排工作，大多是她出力帮忙。 代价呢，就是她工作忙，基本上过年才回家一次。 家里有什么事根本就顾不上。 而或许是同龄、同学历的原因，她总是先联系陆长歌。 有那么几次，她到华东地区出差，但行程紧张，她就会拜托陆长歌先把老人家接过来，这样她可以抽出时间和他们吃顿饭，其他时间则交给陆长歌照顾。 还有极端的情况，比如说她奶奶生病，情况紧急，她离得远来不及，就会先打给陆长歌。 也有人埋怨她见钱不见人，她自己知道。 但在这一点上，陆长歌一直理解她，并安慰她说见钱不见人，总比见人不见钱要好。 后来有一次机场接机，她从旅客出口出来时，远远的喊了声‘哥’，自那以后，小时候的各种陌生与顾虑就消失了。 陆长歌会跟人骄傲的说，自己有个很厉害的妹妹。 许秋雪会在外说，自己有个好哥哥，能帮她顾一顾家里人。 偶尔碰上烦心事，相互还会通电话倾诉，就像家人一样。 到这个程度，何老爷子到底在谁身上的钱更多，还重要吗？ 陆长歌对于再见到十八九岁的许秋雪还有几分开心，他觉得应该会很好玩。 确实也如此， 见到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想笑。 许秋雪穿了个红、黄、绿三色的条格纹衬衫，绑着双马尾，脚踩帆布鞋，哪里还有他印象中的知性女性的感觉，根本就是……村口傻姑娘。 但她五官其实是漂亮的，尤其是眼神纯澈，皮肤极其干净，连一个斑点都没有，身形纤细，一米六五的身高也显高挑。 陆长歌这么一看，许秋雪在这会儿就算是很漂亮的那一类了。 他们相约的地方是淮水县的电子大卖场，她就在门口等着。 远远的看到陆长歌以后，她还有些局促，不自然的东张西望，等人近了，说了句触动尴尬氛围的‘你好。’ 陆长歌憋着笑，“我很好。你久等了吧？” “没，没有。那个，我们换个地方好吗？这大门口，扎眼呢。” “换地方？不是这里买手机吗？” 许秋雪低垂眼眉，“我把两千五给你……就好了。” 哦，陆长歌明白了，这小姑娘是i人想法，不想和自己一起买，想单独行动。 这样一来，在门口数钱自然就扎眼了。 但陆长歌抱着逗逗她的心态来的，怎么会让她自己买，“还是一起买吧，我答应了外公的。” i人很难说不。 许秋雪果然有些为难，“可是……” “你自己买，难道不怕被宰吗？卖东西的坏人可多了，他们就想骗你的钱。” “那你就不会被骗吗？” 陆长歌点头，“当然了。” 我不仅不会被骗，我还会骗人呢。 “哎呀，走了走了，我俩杵在这儿都挡路。” 就这样，他轻易的让一个i人干了自己不乐意干的事。 陆长歌走在她边上又打量了她两眼，心里有种特别的快感。毕竟之前和她接触，她都是高端商务人士的那种不可接近感，哪像现在这么好忽悠。 至于说起手机，虽然现在2006年，但两千五也买不到什么接机，像诺基亚、三星的热门新款，都得六七千，甚至七八千。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手拿诺基亚8800、诺基亚n90比后来拿着苹果更有面子。 都是七八千的价格，可这年头普通人打工一个月普遍三千。陆长歌本来还想着去问问，两千五大概能买到什么档次的手机，结果许秋雪直奔一家小灵通门店，进去之后就拿起了一款红色的小灵通手机。 标价860. 从小巧的机型和颜色上面来说，倒是挺适合她。 但陆长歌有些意外，“外公给的钱不止这些吧？你要买小灵通？” “我还要买一些其他东西。都买手机就不够了。”许秋雪也没有抬头，就是安安静静的把手机里外都看了一遍，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灵通手机已经在衰落阶段了，但还是有近一个亿的用户，而且在淮水这样的县城很受欢迎。 因为它不仅卖的便宜，而且电话费也便宜，接电话还不要钱。 虽说信号差了点，但是咱老百姓不讲究，听不到你扯着嗓子喊就是了。 “这个颜色好，适合姑娘你。”陆长歌在沉思间，走过来一个导购员阿姨，笑呵呵的说道。 销售员是i人购物时的天敌，许秋雪不适应的冲她笑了笑，“我就要这个。”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看好了这一款。 “好。小伙子要来一台不？” 陆长歌摇摇头，“你就给她包吧，我是陪她买的。” 许秋雪不清楚陆长歌为什么会这么讲，他明明就是想买个更好一点的。 但她也足够聪明，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可能这种说法也是一种温柔，总不能当着外人说我要买更贵的，那样她会没面子。 她头一回感受到这家伙会照顾他人心思。 陆长歌也没多说什么，他尽量在这个时候少讲话，因为原本他只是想和许秋雪玩一玩，现在看来，小姑娘不想和他一起买，是有原因的。 毕竟，没人希望把自己拮据的一面展现给他人。 许秋雪确实没什么钱，因为她父母其实比较不靠谱，幸好有何老爷子。 要不说有家庭矛盾呢，毕竟姓许的不管自己女儿，反倒叫他们家管了。 不一会儿，导购员就把手机包好了。 许秋雪也付了钱，一切都不慌不忙。 “我手机买好了。你要买什么样子的？”她说。 “我不急。你还要买什么？先把你的东西买了。”陆长歌生出一种心疼妹妹的感觉，不管后来成就有多大，这个时期的她确实让人心疼。 许秋雪看他没有自觉要走的意思，可是她也撵不出口，只能老实回答：“再买个行李箱吧。” “那走吧。” 路上，许秋雪说：“我听爷爷说，你不要复读了。” “对。” “为什么？” 陆长歌长长的嗯了一声，“因为我就算再怎么读，也还是考不过你，在外公那里没区别，还复读干嘛。” 许秋雪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的给他这个老男人讲道理，“你学习又不是为了超过我。” “开玩笑的。我有自己的打算，放心吧。” “是嘛，可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是吗？谢谢了。” “谢我干嘛？” 看着她眨着大眼睛乖巧又稚嫩，陆长歌受不了了，直接问：“我能提个要求吗？” “什么？” “你叫我一声哥哥吧？” 他真想听。 姑娘却脸色瞬间涨红，“不叫。” 陆长歌：…… 叫一下什么有关系？果然是小孩子！ (本章完) 第10章 突然拔枪 第10章 突然拔枪 从电子大卖场出来，过一条马路就是苏果超市，陆长歌本来想着去对面，但是许秋雪直接沿着莲升路，去找了沿街规模小点的商铺。 陆长歌没有多说，超市其实明码标价，可能会贵些，但那种小门市报价有些过于随意，尤其她也不像是会砍价的人，吃亏的概率更大。 进每一家店，许秋雪总是躲着人家做生意的老板娘，搞得跟猫捉老鼠似的。其实这样不好，商家马上就看出来你老实，宰就宰这种。 陆长歌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许秋雪选中一个，他就在边上说用料、颜色等等方面的问题。 报价240，他直接砍到120。 “哎哟，小伙子你跟我开玩笑，120我都赔钱呐！” 老板娘夸张惊讶甚至还带点无奈的笑的表情，仿佛是自己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弄得许秋雪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长歌始终皮笑肉不笑，“没事，赔钱的生意不叫您做。我们再换一家。” 他示意许秋雪跟他离开。 也就是姑娘小，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就听他的话，搁下那箱包真就跟他走了。 店里的大娘连追三步，“别走啊，这个不行再看看别的。” “别的没看上。就那个120.” “120真不行，没你这样还价的，180我卖你。” “就120.” “啧。那你这生意我真做不了。” 许秋雪在一旁想说点儿什么，但她看陆长歌态度坚决，就保持了沉默。 直到出门换别家店，她说：“按你这个办法，我们可能今天都买不到一个合适的行李箱。” “我那是砍价的策略。” “很奏效的策略。” 好好的孩子跟别人学说反话。 陆长歌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是买东西的，她是卖东西的，你别躲她。你看，现在生意没成，也没什么后果。” 许秋雪挺有慧根，她没急着反驳，而是在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那后面我去砍价。” “成，对半砍啊。” 力度太大，第二家也失败了。 而且人家一说不行，许秋雪一句废话都不讲，直接放下就走。就让人感觉，她根本没买的诚意。 出乎意料的是，第三家店的老板同意了，条件是必须买两个。 陆长歌一瞧乐了，“一看老板您就知道是会做生意的。之前那两家都说不成不成的。” 此人是个身材瘦瘦的壮年男子，摇头晃脑的看着有几分灵光。 “不是，主要你们这还得确实太狠，我是薄利多销了，否则赚个十块八块那都没啥意思。那怎么说，你也要一个？” “你不选个大的吗？”许秋雪有些意外。 “不用，就这个吧。我东西少。” “可这是白色的……” “付钱吧，没事的。” 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无所谓，哪怕用尿素口袋装行李，他都可以接受，什么偶像包袱，那是一点儿没有，主打的就是一个绝不内耗。 许秋雪确实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但她不太会表达，只是感激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结账去了。 之后两人一人拉一个空箱子出门去了。 陆长歌发现许秋雪会特意找平坦的路，这样可以保护一下新到手的箱子。但他就比较粗野了，小轮子颠得咯噔咯噔响。 “你是不是不喜欢，所以都不爱护？” 陆长歌解释说：“没有啊。我是觉得温室里的朵长不大，它得受点磨难。”“歪理。” 两人并肩走着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一声‘陆长歌’。 他和许秋雪同时转头寻找声音的来处。 喊他的人是个穿着白色衬衣，牛仔长裤的少女，他略打量了一下，发现她牛仔裤包裹的臀部极为圆润，腰段也十分纤细，模样么嘴唇薄而鼻梁挺，虽是单眼皮，但眼皮薄、眼睛大，却是不丑的。 她边上还有个男生。 这姑娘让陆长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下子叫不出名字。非得像个色狼似的仔细看了，才打捞出部分记忆，认出她就是先前朱星宇和贺菲儿提过的李若琦。 高三的同班同学，自己以前应该给她表过白，这姑娘拒绝了，但是一直表达了想和他成为朋友的心情。 十八岁的陆长歌识不透这种套路，被吊了好久。 “还真是你？” 姑娘惊讶了一下，又看了看许秋雪，等看到许秋雪五官精致胜于她，脸色马上变得怪了。 “你好。”陆长歌点了点头，他没有其他话要说。 李若琦只觉得他很冷淡，想着该是这个女孩的关系，“难怪这几天不见你给我发信息，换目标了？” 许秋雪看了一眼陆长歌，她在店里挺迟钝，此时忽然敏感起来，意识到陆长歌是不是和这个女生关系不一般。 可是，这姑娘边上还有一个男生。 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陆长歌，偶像剧看多了之后，她会觉得陆长歌应该会吃醋、心酸？ 其实陆长歌倒没什么表情的，他表现的很正常，“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陆长歌给了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个问题却懒得回答，实在不想动脑子、费口舌。 李若琦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她心里在想，陆长歌应该是有了新欢，否则不会对她这个态度。 走开一段距离， 许秋雪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也不笨嘛。这都猜到？” “那你不解释解释我的身份，这不就被她误会了嘛？” 陆长歌道：“不用，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误会就误会吧。” “真的？那还好我没替你解释。” “什么意思？” “她边上也有个男生。我如果说是你的……，不就让你气势了嘛。她看着本就有些嚣张。” 陆长歌感受到一丝温暖，当年他不知道，原来许秋雪的聪明与善良小时候就初见端倪了。 他心里如此想，嘴上还是不正经，追问道：“你刚刚说，是我的什么？” 许秋雪盯了他一眼，她本来是回想到买手机的时候这家伙照顾了一下自己，作为回报刚刚也照顾了一下他。 没曾想，这家伙还要这样开她玩笑。 “没什么，别乱说。” 奶凶奶凶的，陆长歌刚刚看她盯自己的眼神都害怕她给来一句‘我是你爹’。 再后面，他自己也买了个手机，lg的kg90，今年新上市的，卖2450。有上网功能，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过有手机qq倒是真的。 他还加了许秋雪的qq，后来买了电话卡以后也把她电话留下来了，并对她说：“等我后面赚了大钱，给咱俩一人买一台诺基亚。” 许秋雪只当他说的好听话，没有特别当真。 但陆长歌是当真的，他想要挣钱让自己的亲人过得更好，电影《绿皮书》里男主托尼·利普有句自述，他说自己是个每天都要忙着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的混蛋。 说的很好。 另外一边，许秋雪回到姑姑家后，用她家的电脑登上了qq，因为她要通过陆长歌的好友申请。 结果看到这家伙的网名叫突然拔枪，气得她偷偷骂了一句粗俗的王八蛋。 (本章完) 第11章 返校 第11章 返校 高三（27）班有50多个人，最后能记住名字的就那么几个，绝大部分都是过客。 所以改成突然拔枪这个名字，陆长歌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关系好的人只会当做玩笑，关系不好管他当做什么。 更主要是他原来的网名叫若为我爱。 陆长歌觉得这个若应该是李若琦的若，不太吉利，所以得赶紧改。 高三同学也没有都见的必要，如果不是要去拿个人学籍什么的，他都不想去学校。学校还要求早上8点到校，这么早是要让他们考研吗？ 没办法，陆长歌把自己收拾了一通，随便找了个衬衫和牛仔裤穿上就上学去了。 淮水中学是本县最好的四星级高中之一，校门口摆了块大石头，学校的名字就刻在那上面。进大门是很长的下坡，尽头处是一个大大的圆形坛，坛后面就是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之后横竖两排四座教学楼就映入眼帘，高三就是后面的其中一座。 站在教学楼下看，高三年级教学楼乱糟糟的像哗变的军队，十几天前还一身校服的孩子们，今天是穿的五颜六色，什么都有。原来被学校严控的男生头发，也纷纷盖住了耳朵和眉毛。 放眼这么粗粗一看，陆长歌发现就自己剪了个短碎发，在一众冼剪吹中显得特立独行。 高三（27）班在顶楼四楼，爬楼梯时朱星宇在后面叫住了他。 这家伙上来就带着几分隐秘的说：“陆哥，进教室之前，有件事我还是想提醒你。” “怎么了？” “李若琦，612分。”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我屁事。” “你会不会去想……是她影响了你考试的状态？” “我最近没想过这个人。” “行吧，那咱就当咱的难兄难弟吧。” 陆长歌呵呵一笑，“我和你可不一样，你这459上个好大专都够呛。” “操，你以德报怨！” 进了班级以后，他和朱星宇找了两个空位坐下，这时候反正随便坐了。 扫视了一圈同学后，陆长歌差点没笑死。 比如说他发现原来那个一百八十斤的人曾这么瘦过…… 还有人留着杀马特发型，傻屌得一塌糊涂。 在人群之中，他也找到了得到他‘班级最美’评价的尹安言。 许多年过去，尹安言的模样他略微有些模糊，现在再看还是十分漂亮。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吊带裙，内衬一件蓝白相间的衬衫，浅露一寸玉颈，如天然雕饰。三千青丝散开，眼睛大而灵动，两颊绯红若隐若现，如桃初开，娇嫩可爱。 陆长歌不禁赞叹，她在这个年头竟然就能穿出学院风和纯欲风了，果然厉害。 当然，李若琦也在教室。 可他只是略过一眼，更多是听了听周围人聊的院校和专业选择的事。 当然也有人过来问他高考分数，陆长歌只简单回应一句了事。 本以为就这样寻常的时候，贺菲儿过来问他是不是谈了女朋友。 陆长歌不解，“怎么这么问？” “早上一来就听说了，你和一个漂亮姑娘一起逛街。”说完这句，她跟了句轻轻的话，“李若琦在传。” 陆长歌没什么反应，一边朱星宇却挺兴奋，“还有这回事？！陆哥你找的哪儿的姑娘，可以啊！” “考400多还有心思聊我的八卦，你也是够可以的。” 朱星宇：(￣﹏￣)||| “陆长歌！” 大概是为了压过教室里嘈杂的声音，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吼，把陆长歌自己都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是白胖白胖的班主任周春升在叫他，“出来一下。” 这时候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肯定是因为陆长歌考得太差。原来挺能说的朱星宇也闭嘴了，搞不好下个就叫他。 尹安言其实和陆长歌不熟，不过这次高考倒是个巧合，他们都是588分。 陆长歌是考得差，她算是小小的超常发挥。 在她边上还有人说呢，“本来能考名校的，都是叫李若琦害的。现在别人找了个女朋友，还要来乱传别人的事。” 这当然是一种说法。 尹安言也听人说陆长歌普遍撒网，一个不成就换一个。 外面。 班主任问陆长歌，问得很直接，“怎么搞的？” “就，没考好嘛。” “你本来还是我指望的985种子，可惜不可惜？” 陆长歌记忆中，这个周老师很少这么关心他。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自己不惹事，另一方面么，是他从当初一个细节里品出来的。 就是有一次晚自习，周春升在讲台上坐着，突然他电话响了。然后这家伙马上站起来，微微弯腰以一种特别的、相当的客气的语气回应着电话：“哎，书记你好。” 老周，可不是寻常人呐。 “什么也别说了，复读吧。新学期你还是到我的班级。暑假也别休息了，和你父母讲讲，补补课。虽说你底子好，但撂下两个月也是不行的。”周春升带着一种老师和学生讲话的天然命令感觉，仿佛后面陆长歌的事他都安排了。 “周老师……” “你什么也不用讲了。记得和你父母说，不必谢我。我是看你成绩好。” 陆长歌保持了最后一份耐心，他其实不太喜欢人这样和他讲话。 而且老周这事他也明白， 补课是一笔钱； 父母感谢是一笔钱，毕竟他安排了插班、复读等事； 陆长歌成绩好，985苗子真的兑现了又是一笔钱。 既然如此，他心中生出一计，说道：“我明白了周老师，我回去和我爸妈商量商量，这事毕竟不能随便。” “嗯，这才对，商量好了和老师讲。” 周春升有种得逞的感觉，哪知道陆长歌又说：“其实，我爸也在劝我，他说补课的人都给我找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周龇牙咧嘴的样子，“啥？喔……那，那也蛮好。” “嗯，谢谢周老师，那我回去了。”陆长歌笑着说，显得人畜无害。实际上他当然是故意吊他。 “等等，”周春升推了推自己那棕色的大眼镜片儿，“这个补课老师啊，得慎重，最好是了解你，熟悉你的，随随便便找的人可不行，这样才有针对性。 比如说你吧学习习惯好，主动性强，基础打的也好，如果像教一般学生一样教你，很可能就是原地打转，你也得不到针对性的提高……” 老周不管人怎么样，上课质量没得说，实际上他年年都教高三的重点班，便可见一斑，所以说他讲的道理很对。 但他这么一大段说下来，听在陆长歌的耳朵里就是：阿巴阿巴阿巴…… “陆长歌，你说是不是这样？”侃了五分钟后，他这样问。 “嗯！周老师您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已经不能更认同了！” 说完他就回教室了，留着周春升站在原地心情凌乱。 有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呢？ ＝＝＝ (本章完) 第12章 我是27班的 第12章 我是27班的 他们班的这个班主任啊，一向不受学生待见，大概在2015年，陆长歌过年回老家时听朱星宇说老周被人打了一顿。 当时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80后不敢干的事，还是得90后来。 高三（27）班的教室走廊下，周春升又开始叫其他同学出去，目的不言而喻。 最后一次学生进校的机会，倒是让他把生意做起来了。 回到座位以后，朱星宇回过头问：“老周找你啥事？” “补课。” 就这俩字，其他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 “果然没憋好屁。”朱星宇嘴角不屑一翘。 他刚说完，门口又传了一声比刚才温柔点的呼唤，“朱星宇呢？” “在！” 这家伙人瘦，但是屁股大，走在课桌和课桌之间狭窄的过道中一晃一晃的，看的陆长歌想笑。 之后，他把心思放在了《高考志愿填报指南》上。 上辈子他学的是轨道交通，只能说还行，毕竟后来地铁也发展的很好。 不过这次自然要换个‘赛道’了。 想来想去，合适的其实也不多，一共是14个专业大类，其中什么文学、哲学、农学、医学、法学、军事学等基本都会pass。生化环材也是基本不予考虑。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计算机比较中性、合适一些，后面毕竟还是互联网狂飙突进的年代，他虽不想着当程序员，但保不齐会在这个行业淘金，学一些基本学科知识还是不错的。 至于院校么…… 陆长歌垫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可能还是江州理工大学合适一些。在这个方面他考虑的更多的其实是城市。 他对江州比较熟悉。作为轨道交通公司的部门长，城市里哪一块是房价高地他一清二楚， 甚至哪一块地皮大约是什么时候拆迁他都记得住，毕竟有些就是他亲自参与做的。 此外，江州毕竟是华东区域，经济活跃度高，离上海也近。 至于说院校好坏……可能没那么重要。从昨天开始，陆爸已经在他的带领下开始信奉另外一句话了：除了清华北大，其余一样大。 在他考虑的时候，朱星宇和老周的对话结束，这家伙坐回座位时，发挥了北影级别的演技，就是脸上毫无表情，嘴巴则咬牙切齿， “妈的，谈了半天复读补课，想钱想疯了。” “他的作风么，一贯如此。” 讲台上，老周开讲， “同学们，我说两句。现在高考成绩出来了，你们高中生涯即将结束。尽管有的人考的好，有的人考的差，但咱们班本就是重点班，基本都能步入大学，老师祝愿每位同学都有一个好的前程……若是后面有时间、有想法要回学校看看的……” 周老师的声音将陆长歌的思绪拉回了高中时代，三年的沉睡记忆像被解封一样不断涌出，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以及那个上课偷偷看的人…… 当年从未想过高中会和美好一词联系在一起，但真的在社会上当了牛马、真的长大时就会发现，高中其实还可以， 第一次十八岁，他在路边看着从大城市归来的‘精英人士’装扮精致，单手握着方向盘，心中无限的羡慕。 第二次十八岁，他又看着扎着马尾、一身青春气息的她出了神…… 人呐，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思绪纷飞，时间也过的很快，老周的尬演很快结束，之后就是真的离开了。 下楼梯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陆长歌。” 听到声音，他转头一看，发现是个男生，留着斜刘海，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很紧很紧的牛仔裤，人也瘦得和电线杆子似的。 可惜因为是个男的，所以完全记不清楚名字了。 当然脸是认识的，就是他们班的学生。 “怎么了？” “听人说你找的女朋友很漂亮呢，这才刚毕业呢，动作很快哦。” 陆长歌搞不明白这些小孩是什么心态，可能是无聊，没话找话讲，不过他看到李若琦也走了过来，心中想着大概不是巧合。 可能是这人也对李若琦有意思，现在想故意想找点他的笑话看看。事实上李若琦确实也在盯着自己看。 只可惜这种套路在他眼中，实在是有些无趣，嘴下倒也没留情，说：“怎么，羡慕啊？羡慕就抓紧，就是千万别以为高中找不到对象，是因为学校禁止早恋啊。” 这话有些绕，朱星宇也有些没懂，“啥意思？” “意思就是人长得丑。”李若琦经过他们的时候，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陆长歌到现在都没有否认那个姑娘是他女朋友，这让她有些不高兴，她之前都没听说过。 就在同学们都在这儿指指点点的时候，有个中年男老师也被吸引过来，大喝一声，“都堵在这儿干嘛呢？你们哪个班的？” 这一下挺管用，好多人开始挪动脚步下楼。只有陆长歌在临走之前大喊一声，“老师我们这就走，我们都是27班的！” 这人印象中是个什么领导，所以他自报家门，再坑一把老周。 坑完拉着朱星宇就跑，“快点儿，万一他去找老周麻烦，老周肯定找我们麻烦！” 后面贺菲儿也挤开人群，撒丫子追他俩去了。 这一路火带闪电，倒是有种追风少年的欢乐。 跑出校门后，朱星宇叮嘱他们两个两天后到翔宇驾校报道，现在学校的事彻底结束，得快点把驾照拿到手。 陆长歌和贺菲儿答应了下来。 上辈子，因为他很快决定选择复读，所以整个暑假都没和他们一起玩，而是……在老周家补课。 没办法，周扒皮虽然人有问题，但还是那句话，讲课真的没话说。 陆长歌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们，以后有事打电话。 等他到家，却被陆妈提溜过来劈头盖脸的质问，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蔡越打电话找你。你俩有什么事嘛？” “嗯……算是有吧。”陆长歌回答得很小心。 “什么叫算是有？”何女士特地回厨房关了煤气又冲出来，“那人是什么习性你不知道吗？说是做生意，但成天吃喝玩乐还赌博，你和他怎么联系上的？” “妈，你看你激动什么。我们没什么联系，就有一次在二郎烧烤店，他正好也在，碰上以后稍微聊了几句。喔，对，那什么，他跟我炫耀开了一家ktv，让我有空带同学过去唱歌，跟当了多大的老板似的。估计打电话就这个事吧。” 陆长歌一边说着不真不假的话，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动作流畅而自然。 “少扯，人跟你客气一句就算了。还特意打电话给你让你去唱歌？” “当然不是免费，我去唱歌肯定要给钱啊，人这是给自己拉生意呢。” 陆妈始终有些不信，奈何陆长歌现在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是练过的，她找不到其中的漏洞，只能警告，“这个人‘五毒俱全’的啊，你给我老实点。” “妈你就放心吧。”陆长歌笑着推着她肩头往厨房，“饿扁了，饿扁了，快让我看看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我跟你说的话，你上点儿心！” “知道了，您儿子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他要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这几天高考出成绩，我在忙着填志愿不就行了？” “我就这么说的，说你晚上没空。” 陆长歌竖起大拇指，“心有灵犀，要不说咱是母子呢？” “去去去，你就知道忽悠我。他还欠着咱家的钱不给呢。我今天差点没忍住要和他提。” “还好你没提。” “什么？！” “没有，我意思是您怎么就没和他提呢！” 几句话一哄，陆妈那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至于蔡越，他也没几天了，这次这个理由拖，下次那个理由拖，时间过得很快的。 就是可惜了那个谢老板娘。 陆长歌口水不自觉流了下来，继续哄着老妈，“今天的红烧鲤鱼好香啊！” 陆妈眼珠子一转，问：“你刚刚说在二郎烧烤店遇到的蔡越？” “是啊。咋了？” “没事，小孩子不要打听。” 陆长歌眯眼笑着也不多问，但他心里明白，估计是老妈从哪里知道蔡越和那个老板娘的事了，女人的八卦心呐。 不一会儿，陆爸也回来了，难得回来吃一顿晚饭，他整个人都乐呵呵的，还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就颇为开心的说：“儿子，我今天出去问了一圈，终于给你问到了个好专业。” “啊，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陆爸撸起袖子，神情兴奋精彩，“问了几个老板了，都说这个专业在外面好就业！国家在这方面的投资每年都在增长，你就填这个准没错！” 陆长歌愣住了，在外面好就业？哪个外面？大山里吗？ 看着老爸这么兴奋，他实在共情不了，于是只能让陆爸跟他共情，“爸，我要学驾照，报名费2800。” “啊？”陆爸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了。 ＝＝＝＝＝ 不是，我发新书了啊，为什么给我老书投票比新书还多。 (本章完) 第13章 老爸竟是人生绊脚石 第13章 老爸竟是人生绊脚石 土木工程是绝对不可以的。 而且提到这个陆长歌还想起来，贺爷就是选的这个专业，上了大学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适合这个专业，然后开始开发自身优势，去当了一段时间模特。 虽说在选专业这种大事上，人大概率不会因为自己同学说什么就改变主意，但该提醒的还是提醒。 所以陆长歌马上把自己关进门打电话。 陆爸问他在干嘛，他也没隐瞒，反正始终要拒绝他的。 结果陆爸乐了，“就你还劝人家，大家都选这个专业，不正说明它好吗？” “但我真不喜欢这个专业。” 陆长歌只能找这样的理由，关键电话还打不通。 陆爸见状就说：“这就叫天意，顾好你自己吧。人将来赚大钱，我看你羡慕不。” 陆长歌不理他，见电话打不通就去登了qq。 贺菲儿起了个吊炸天的网名，叫降龙十八腿。 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她的腿降住的是哪条龙。 而说到关于土木工程不能选的事，她的回复是：我爸已经定了，说他个认识的大学生，这个很好就业。 突然拔枪：可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工地就业吗？ 降龙十八腿：你对土木工程有误解，它不只是工地，不了解别乱说。 另外一方面，陆爸还在外面叫唤：不复读的事听你的，选专业的事就听我的吧，你就选土木工程，老爸还能害你啊？ 陆长歌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没想到他重生后华丽人生的第一个绊脚石竟然是老爸。 但要说责怪父母，以他的心理年龄倒也不会。父母也有父母的局限性，几十年都在淮水县的他们，接触到的职业种类很有限。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孩子都被家长要求过学师范、医学等这类专业，因为家长接触到的最多的体面职业就是老师和医生。 “长歌，你听到没，我在和你说话呢。” 陆长歌一副苦瓜脸，“爸，你说，如果我复读的事不听你的，选院校专业也不听你的，这，应该不能称之为不孝吧？” 陆爸一时无语，“你这孩子，最近不咋听话了呢？” “孩子有自己主见，这是好事。你天天管他，管到六十啊？我爸不是说过，有福他享，有罪他受，你操那么多无用的心干嘛？” 陆爸把脸一横，“你爸说的就对是不？” “反正比你对。”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一个不气我的！” 面对这种情况，陆长歌只能挠头，没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吵吵闹闹的家庭氛围是常态，甚至也是一种幸福。 他重生前不久岳父去世，等到白事办完，亲戚都走光了，那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只留岳母一人在家，想想都觉得孤独。 6月26日晚，意大利战胜澳大利亚挺进八强，陆长歌陪着陆爸在沙发上熬到了一点多。他都有些困了，陆爸倒还挺精神，尤其最后那个‘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格罗索创造了点球，让他非常激动。 陆长歌是觉得，还好不用打加时。 第二天，陆爸把两千八现金交到了他的手上，并说：“你外公给你两千五买手机，我给你两千八学驾照。你识数吧？” 陆长歌哭笑不得，“我肯定识数，你要再多给点儿，我更识数。” “去去去。哎，对了，学驾照这事儿不得找个教练什么的，你找到了？” “朱星宇找了，要不哪里就止两千八啊。” “那小子400多分也不复读啊？”陆长歌已经洗漱完，坐下吃早饭，并说：“人家有人家的打算，我们虽然关系好，但有些事说太多也会让人不高兴的。” “那你还打电话要贺菲儿不选土木工程？” “不说太多，不代表不说。而且她也没听，我也不强求了。” “孩儿他妈你看，你爸老说我们家长歌老实、书呆子，长歌脑子清楚的很，哪里呆了？” 陆妈一大早没力气和他斗，就顺毛捋了，“行，你说的有道理，好吧。” 陆爸意得志满，“你不选土木工程，要选什么？” “计算机？” “修电脑啊？” 陆长歌听了差点翻白眼，但可能对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百姓来说，这个年头只能认知到这个程度了。 吃完早饭以后，陆妈上班去了，陆爸今天大概没啥事，一直待到中午才走。 午饭还是陆长歌做的，算是看在两千八的面子上。 到了下午的时候，朱星宇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个爆炸性新闻。 “陆哥，尹安言也要和我们一起学车！” 陆长歌一听还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这回事，因为那会儿他已经受刺激之后发粪涂墙去了。好长一段时间qq都不上，谁也联系不到他。 “为什么她也会过来？” “我今天听我妈说的，我妈是听她妈讲孩子要学车，所以就把这个孟教练推荐给了她。” 陆长歌隐约想到了什么，“你们两家本来就认识是吧？” “是呀，她爸是九湖镇党官员，我和你说过的。” 那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在淮水县为官，而且都二十多年了，要不认识也难，毕竟正科级就那么几个。 其实真要论起来，一个乡镇党官员比水利局局长要稍微硬那么一点。 而最好的高中重点班里有几个领导家的小孩，这其实属于正常情况。除了这些，陆长歌还记得有几个同学家里还比较有钱。 说实话，学车是有些无聊的，所以对于尹安言可以过来，陆长歌是持欢迎态度，至少可以有个美女养眼，他又不是啥君子，有美女看为啥不看。 “好事啊，都是同学，一起就一起呗。”陆长歌对朱星宇说。 “哎呀，你不懂，那是个乖乖女，有她在，我干什么她会和她妈妈讲，她妈又会对我妈讲，我相当于多了个人形监视器，很烦你知道不？” 这算什么大事。 “不是，你要干什么吗？” “我不抽烟吗？我不打牌吗？我们一起学的车，她5点回家，我8点回家，我怎么解释？” 陆长歌：“……” 这只能自求多福了，反正他是没什么意见。 朱星宇听他语气不急，就更加急了，“陆哥，你主意多，得给哥儿们想想办法，堵住她的嘴啊。” 堵她的嘴？ 陆长歌人老庸俗、心思不纯，已经想歪。 (本章完) 第14章 学车 第14章 学车 学车之前的两天，陆长歌都待在家里，他怕蔡越再打电话过来胡说八道。 另外就是现在天气很热，太阳仿佛要把人蒸了似的，他也懒得出门。其实他的习惯是这种时候出去游个泳什么的，但现在整个县城都找不到一个游泳馆。 记忆中过两年淮水县会兴建一个主题公园，里面有一个体育运动馆，像羽毛球馆、游泳馆都可以由私人承包。 因为是县城里的新事物，开馆以后非常火爆，游泳池直接化身澡堂子。 陆长歌记得这个事情利润挺可观，其实在2006年整个社会处在城镇化的中前期，随着大量人群进城，以及互联网逐渐普及对年轻人的冲击，县城中很多新事物都容易爆火。 虽说最终会逐渐平静，但至少火过。 29号一早，陆长歌骑着家里的小电驴去了翔宇驾校。 稍微有些远，骑了半个小时才到，这与他的估计有些误差，还让朱星宇等了他七八分钟。 到场地之后，陆长歌看着搭好的白色活动板房，以及板房外面挂着的空调外机，说：“猪哥，你到驾校学车，没费什么劲还能吹空调，你说随意不？” 朱星宇自然明白他是说先前要账过于随意的事。 “可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没特意提过这种要求啊！” 陆长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妈的，原来这事儿还是他妈联系的，不是朱局长本人，而且就打电话就行了。 人真的是，不牛逼一次，都不知道世界这么美好。 没几分钟，有辆车身上写着翔宇驾校白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停下后里面下来个壮年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留着小平头，大约一米七几的身高，身材挺壮实，也有些黑，估计是当教练晒得。脸盘子有些方正，眼睛细细的，张嘴说话时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们来的早啊。” “孟教练？” “对。是我，叫我孟教练，或者直接喊孟猛都可以。” “猜到了。我是朱星宇，这是和我一起报名的，陆长歌。” 他应该了解过自己学员的身份了，所以朱星宇多看了两眼，陆长歌只是掠过。 “我来开门，还不到九点，这太阳也够厉害的。” 朱星宇这时候才发现陆长歌手里还拎了个纸袋子，并问：“这是啥？” “给孟教练的。” 孟猛转头，“啥？” 陆长歌全无扭捏，说：“就两条烟，给教练抽着玩。” 朱星宇有种自己没安排到位的感觉，讲：“不是说了不用吗？” “一会儿和你解释。”陆长歌轻轻说了句，然后把东西递给对面教练，“不成敬意。” 当教练的已经很习惯这种了，二话没说就接了过去，对着陆长歌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太客气了，谢谢哈。” 然后他很熟练的把东西放车后备箱去了。 教练走开，陆长歌解释说：“我呢，其实开过亲戚的车子，基本的驾驶方法都会的。所以我不会天天来。但当个学生天天逃课，总得和老师把关系搞好，主要是这个考虑。” 朱星宇道：“你就不送，他能把你怎么样？” “你话可以这么讲，但事情不能这么办。” “话都可以这么讲了，事情为什么不能这么办？” 这愣头青，陆长歌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果教练对他有意见，即便因为朱星宇的关系不在最关键的地方为难他，但平时凶他一下或者敷衍一下总是不可避免。哪怕就什么都不做，摆个臭脸总可以吧？ 到时候怎么办？ 他忍下来？好像也很脑残，全世界又不是只有这一所驾校，了钱到头来还要看他妈的脸色？那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可他要是不忍，那就是天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朱星宇给他站台？这更没有必要，而且他也不喜欢狗仗人势，告状的人也最可恨。 所以说，事情不能这么办。 “那你准备几天不来？” 陆长歌说：“你这个问题，得改成我准备来几天。” “你要这么说，两条烟够么？” “送礼么，不在于多少，而在于超预期。因为你的关系，他本来肯定没指望。现在我给他了，这就叫超预期。” 朱星宇实在服了，“卧槽，你踏马还没进社会，就被大染缸给染得五颜六色的了。” 嘿嘿，彼此彼此吧。 等孟教练再回来，他明显高兴了一些，人也勤快了。动作麻利的找了块绿色的抹布把房子里的两张方桌子给擦了两遍。 一张桌子上是麻将，一张是扑克牌，太特么到位了。 “除了我，你们一共五个人。一个人跟我练车，另外四个可以在这里打打牌，正好。” 陆长歌问：“还有一个人？”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四个。” 孟教练道：“还有一个是我带来的，是我的外甥，叫乔国范，他今年也刚毕业，是你们同龄人，谈得来的。”好吧。 反正办点这种事，大家都喜欢找熟人。 后面不到二十分钟，另外三个人陆续到了。 趁着这段时间，陆长歌去前面的楼里把费用交了。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四个已经坐下了在抓牌了，尹安言果然也来了，她今天还是绑马尾，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更加凸显，这次陆长歌离近了点，发现她的皮肤比许秋雪还更白一些，如同未曾面世的白玉。 另外一个陌生的男生应该就是孟教练的外甥乔国范，留着个美男的发型，整个人也瘦瘦白白的。 “孟教练，我先来吧。”陆长歌看他们已经玩上了，就自告奋勇先去学车。 “可以，上车！！” 老孟大手一挥，感觉像是要向着天涯海角出发一样。 到车上之后，陆长歌也不打断他的讲解，只偶尔提一句说我知道，以此加快进度，实际操作的时候就是他说一句，还没说完，陆长歌已经做到位，动作熟练的像个老驾驶员。 孟教练毕竟教过那么多学员，马上就瞧出来了，“挺流畅啊，开过车了吧？” “在乡下开过。” 他说得简单，实际上却把倒车入库轻易完成好几遍。 “你这个好，教起来轻松。” “土办法我知道一点，要正儿八经通过考试，还是得孟教练指导指导。” 孟猛一想，这小子不仅会来事，嘴巴还甜，有点意思。 二十分钟后，下一位上场。 陆长歌回到板房里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下一个是乔国范，“哥儿们，到你了。” “叫我了？”他好像有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牌，仿佛忘了自己是来学车，偷偷还瞄了一眼尹安言，简直过分。 “是啊，叫你了。”其实没有，但陆长歌张嘴就来。 “那你接我，我马上就回来。” 陆长歌不想说什么，真当车子好学呢，手动挡得讲究离合、挡位的配合，时机还得拿捏的好，虽然都能学会，但刚上手不手忙脚乱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了别人的牌，再烂也要打下去啊。”贺爷跟个小混混似的。 他们打的叫关牌，俗称跑得快、争上游，玩法上和后来的掼蛋很类似。 陆长歌对这些一向兴趣缺缺，也只有这种纯粹消磨时间的时候才玩一玩了。 尹安言大概也是如此，三带一和三带二到底哪个可以都分不清楚，且手指虽然纤细，但拿牌也很不熟练，偶尔还会有牌掉下来，炸弹更是合起来摆一边，瞧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发现了，尹安言就对陆长歌佯怒道：“你一直偷看我牌，耍赖皮。” “咳，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手指不够灵活。” “我知道呀，抓起来还疼。” 抓起来还疼？陆长歌忍不住想歪。 朱星宇则嘿嘿一笑，“说不定是偷看你，不是你的牌。” 这么一讲，尹安言便害羞了，娇嫩如鸡蛋一般的小脸蛋微微的有些泛红。 关键陆长歌不是真正的少年，他不仅没有做出‘没有、没有、没有’式的三重否定之肯定，而且还大胆的多看了两眼人家的漂亮脸蛋儿。 小孩子会考虑的多，大人的想法就是……明明好看还非要忍着不看，是身负国仇家恨嘛，非得对自己那么狠？ 不过尹安言也发现他的大胆，以前她一直没觉得这家伙敢这样看自己，这次再见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好在也就是眼神大胆一点，行为和言语都一直很本分，更不会有奇怪的表情和眼神。 反倒是刚才那个陌生男生，因为长得没有陆长歌帅，所以偷偷的瞄着总让她有种猥琐的感觉。 过了会儿，乔国范学完回来，兴冲冲的准备换人打牌，还指了朱星宇是下一个。 朱星宇懒得搭理他，“我待会儿去。” 陆长歌知道尹安言不想和这个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打牌，于是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孩子倒也不笨，马上就起身，说：“那我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四个一起，尹安言还问他早上怎么知道给自己使眼色。 陆长歌说：“我都看出那小子在瞄你，你自己会没感觉吗？” “喔……”尹安言明白过来了，想着没想到陆长歌心思还挺细。 贺菲儿偷偷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慢一步凑过来小声说：“挺会照顾人啊。” 陆长歌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总不能说她牌打得太烂，想换人吧？” (本章完) 第15章 喜欢的人会发光（求月票求追读） 第15章 喜欢的人会发光（求月票求追读） 时间进入7月份，陆长歌对于世界杯的结束钟声更加期待了起来。 尤其是7月1号和5号，意大利连克乌克兰、德国闯进决赛，让他的心情更加焦急难耐。 中间一天晚上，他和朱星宇两个人单独约了孟教练吃了一顿，算是把他喝开心了。 第二天，陆长歌趁热打铁再去一趟驾校。 几天下来慢慢熟悉，教练也放得开了，连午休都免了，就在活动板房里和他们打起了牌，而且一看他就有瘾，恋恋不舍的下午都不想上班。 还好陆长歌注意到贺菲儿、尹安言两个姑娘在等，看时间差不多就及时提醒该结束了，否则他们得在这儿打一下午。 没想到的是朱星宇这家伙瘾上来了，孟教练和他的外甥叫去练车，他还要拉着两个姑娘继续。 气得贺菲儿道：“你是准备学一身牌技回去吗？玩不累啊。” “就是，要不是陆长歌提醒，那个孟教练都快把正事给忘了。”尹安言也有怨言，主要她们对打牌这些是真没兴趣，在这儿干等很无聊。 “不是，怎么都炮火向我？仿佛我犯了什么大错。” 陆长歌道：“可能哥儿们以前对你太温柔了。” “好吧，好吧。虚心接受各位的教诲，以后谦虚低调一点。” 说到谦虚，陆长歌忍不住笑起来，“我想到一个笑话。说做人一定要谦虚，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然后认真记下来，到底是谁对你有意见。” “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尹安言也渐渐融入他们。 后来他们就在聊各自填了什么学校，选了什么专业。 朱星宇填了省会的一个大专，他成绩这辈子就没好过，再多念一年也没什么区别。专业对他更不重要，反正都一样。 贺菲儿是奔着魔都去了。但陆长歌记得她后来也是在省会，估计第一个没录上，学的专业正是土木工程。 而尹安言呢，是江州理工大学。 陆长歌并不惊讶，他记得这姑娘就是读的这个学校，专业是会计。 等到他们都讲了，陆长歌却不说，他解释道：“要等正式录取了才能说，否则说了半天没成，不是很没面子。就像猪哥，先把升学宴的礼收了。” 这是他的办事习惯，事不成，不乱讲。 “那破事你别提了。”朱星宇闹心呢。 尹安言则大感不公，“怎么这样，你要这么想为什么不早说？现在你都把我们的听完了。” 后来朱星宇就撺掇着说要让陆长歌请吃饭，不然不放过他。 贺菲儿也赞同，并说：“二郎烧烤店这种凑数的不算，吃个饭吃得提心吊胆的。” “二郎烧烤店？那家怎么就提心吊胆了？”尹安言好奇道。 “她乱说的。请吃饭没问题，时间你们定。” 陆长歌是知道朱星宇这家伙就是不想回家。可很晚回家，又能堵尹安言的嘴的最好办法，就是拉着她一起玩。 至于他自己的那个办法……好像得征得人家同意？ …… …… 晚上五点半，莲升路。 陆长歌等四人进了一家正宗韩国烤肉店。 坐下后他说：“我一直觉得烤肉这种做菜方式冠以特殊的名字很奇怪。人类在用树叶当裤衩子、在没有语言和文字的年代就知道用火烤肉了，还好意思觍个脸说什么韩式烤肉、日式烤肉。只要是块好肉，往火上一烤滋滋的就是冒香味，那不是烤的好，是肉本身的香味！” 这家店是朱星宇选的，年轻人爱追时髦、新奇就是这样的，大夏天要他妈吃烤肉，陆长歌怎么能不吐槽他？ 更离谱的是这家店是在夏天开的！ 最最离谱的是，开了以后还挺火爆！ 21世纪初的这十年，处处都有种疯狂中带着疯癫的感觉。很多忽然赚钱的东西，都不讲什么商业规律，莫名其妙就火起来了。 “你再说小心被人打。”贺爷干巴巴的提醒。 “我们就尝尝看嘛。”尹安言倒是觉得他吐槽的很有意思，什么树叶当裤衩子，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 陆长歌问：“尹安言，你是饿了吗？” “有点饿了。” 陆长歌‘奸计得逞’，“连你都饿了，果然漂亮不能当饭吃。” 朱星宇和贺爷：(°°)牛逼啊。尹安言也是叫他逗得一愣，“你少来，别拿我开玩笑了。” 话是这么讲，但她还是开心的。 以往她专注于学习，并不关注他们，比如说对陆长歌她就是两个印象，一个是成绩好，一个是李若琦。 这几次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不仅没有书呆子式的沉闷，反而是很有幽默感，而且说话间自有一种沉稳，还心细会照顾人。 这次烤肉她也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从烤到剪到分，到找人换烤盘，很多事都是陆长歌不经意间就做了，而他们都还没感觉。 后来她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不能都叫别人干，自己就光顾吃，尤其她心里考虑到朱星宇和贺菲儿都和他很熟，可能就比较随意，她毕竟还是不一样。 所以在换上新烤盘的时候，她主动拿过夹子，说：“我来烤吧。” 陆长歌也没有大包大揽的意思，但还是劝了她一下，“这是五肉，可能有油溅起来，万一烫到你会留疤的，而且五肉肉厚，不太好烤。我来吧，下盘你来。” “这样吗……那你小心些。” “没事。” 这到底只是件小事了，陆长歌也没太在意，还分出心思来和他们聊天。 “对了……梁正刚说要在7月2号请全班同学吃饭呢？你们到时候去不去。”尹安言问道。 “我不知道啊。”陆长歌很确定，没人联系他。 其实不太熟也正常，毕竟这名字是谁他还得想一会儿。 贺菲儿说：“我还在考虑。” “他只请女生？” 朱星宇道：“额，我也收到了。但也在纠结。” “他是谁啊？” “你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就是那天在楼梯口说你找了个漂亮女朋友那个。”贺菲儿提醒道。 “是他吗？” 朱星宇说：“就是。我估计是因为李若琦的关系，他也喜欢李若琦。” “那不请我是正常。” 尹安言的八卦心起来，“你真的找了个比李若琦还漂亮的女孩子当女朋友吗？” 陆长歌给他们揭晓了答案，“没有。你们一直说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是我妹妹。” 朱星宇本来在咬牛肉，听到这个动作一顿，眼睛发亮，“你还有个很漂亮的妹妹？” “你配不上她，别多问。” 尹安言和贺菲儿憋着笑继续八卦，“那你为什么不和她解释，这不就让她误会了吗？” “误会就误会吧。我现在也不追她了。” “想明白了？” “对，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就是有些道理是想不明白的。” 噗！ 两个姑娘都笑喷，尤其贺爷一口啤酒没忍住，呛得她自己疯狂的咳嗽。 陆长歌及时给她递纸，“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可别一口气上不来挂在这儿，那你就真是个玩笑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贺菲儿捂着咳得发红的脸说。 “没有没有，我认真点。”他调整一下感情，正色道：“我是觉得，所谓的爱慕与喜欢，其实它并不真的存在，它不是物质，看不见、摸不着，没有质量也没有形态。 你爱慕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是你自己在心中为那个人套上了一层光环，使得她在你的世界闪闪发光。现在李若琦在我眼中就是没有光环的人。” 陆长歌认真起来的时候，讲话还是挺真诚的。 尹安言就在回去后细想陆长歌最后说的话，她其实有些切身体会，就是别人写个情书、或者表个白，都会把她说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可她自己从不觉得她有那么多的优点，或许这就是陆长歌所说的发光吧。 所以，喜欢一个人是那种他会发光的感觉吗？ (本章完) 第16章 入账十五万（求月票求追读） 第16章 入账十五万（求月票求追读） 陆长歌并不相信什么人会发光，他只相信毛爷爷会发光。 7月9日晚上他熬夜了。 因为7月10日的凌晨2点，是意大利对阵法国的世界杯决赛。 到这种时刻，他就想一个人。 先前朱星宇几次提出要搞几个人一起看世界杯决赛，这样比较有氛围，但都被他拒绝了。 与那种在众人面前宣布自己买到意大利是冠军进行装逼相比，一个人默默的在家里等候结果更让他有安全感。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希望别人比自己有钱、别人比自己牛逼、别人比自己运气好。 你装了一个比，让人知道你有钱，会发生什么？ 大部分人的感受是酸，但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少部分人会想到和你借钱； 剩下的人他们会想，为什么不能把你的钱变成我的钱？ 所以倒不是他不喜欢装逼，而是他冷静的知道哪种对自己更好。 因为是世界杯决赛，陆爸陆妈也没有太管他熬夜的事，陆爸本来还要看的，一看是两点就算了。 于是就只有陆长歌一人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第7分钟，齐达内踢出一个大胆的勺子点球，皮球击中横梁的下沿反弹到球门线以里； 看着第19分钟，马特拉齐将功补过接皮尔洛开出的角球头球扳平比分； 看着第109分钟，齐达内用头撞马特拉齐胸部，然后红牌下场； 看着比赛进入点球……意大利左后卫格罗索假动作骗过门将，将球踢进！ 5:4！ 意大利是冠军！ 陆长歌不是不知道这个结果，但真的变成事实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7倍的赔率，除掉要交的偶然所得税，他可以到账15.6万。 数额看似不高，可在2006年，淮水县一套100平左右的房子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普通人的收入一年就5、6万块钱，出门买个鸡蛋饼1块、再加个蛋才1块5. 太多太多家庭都没有这么多的存款了。 也就是他经历的多了，否则后半夜都睡不着。 但他自己知道，明天很重要，不能迷迷糊糊的去领钱。 所以大概睡到中午他才起来，洗漱好后拿了一个空包、银行卡以及放在床头柜抽屉里保存好的彩票凭证出门。 反正给现金他就用包，转入账户他就提供银行卡。 出门以后他先去了一趟体彩销售中心，因为得询问一下去哪儿领奖。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秃顶的老大爷在对着墙上的彩票研究，其余就没人了。 收银柜后面还是那个熟悉的胖胖大妈，这次她看着陆长歌眼睛都放亮光，“我就说你要来。你是买两万八的那个小伙子，我记得你。” 陆长歌料到了，虽说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在淮水县一下子买两万八估计几年都不会有一个，印象深刻倒也正常。 “我来想问一下，去哪里兑奖。” “凭证呢？我看一下。” 陆长歌没把凭证给她，只拿出来给她瞧，“没错吧？能兑奖吧？” “没……没错。” “这个奖要兑的话，是去市里还是省城？” “我来给你算一下。”大妈表情总是有些失神，估计在懊悔自己没跟着买，摸了几下计算器之后说，“20万以下，按规定去市里。20万以上去省里。” 陆长歌也不废话，“地址您知道吗？” “知道，在山阳区长沙路4号。” 陆长歌本想拿纸记一下，但听到是这么简单的名字便放弃了，“谢谢。” 胖大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略微失神，是真羡慕啊。 人在巨额金钱面前干出什么都有可能，陆长歌记得新闻上报道过一件事。 有个人去买刮刮乐，但是付钱慢了一步，其实也不叫慢，因为平时刮完付钱还是付了钱再刮都可以，根本无所谓。 但真的刮出奖，这次就有所谓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兑奖的时候，卖家说我不卖了，你把东西还给我。 他人傻了，当然是坚决不肯，一张刮刮乐才多少钱。 但卖家就是一口咬定，你是没付钱吧？没付钱就不算真的买。 你说你现在付钱买？ 对不起，我不卖了，买卖得讲究一个自愿原则吧？ 陆长歌见多了脏的，所以说小心着呢。 在他出体彩销售中心的门店后不久，另外一个人走了进去，此人认出了陆长歌的背影，不过距离稍微远了些就没费尽扯嗓子喊。 进去以后他看到发呆的胖大妈有些奇怪，“姐，你咋了，看什么呢？” 来人正是教练孟猛。 胖大妈带着某种酸味与憧憬说：“刚刚有个小青年，买中了意大利冠军。我算了一下，奖金得有十五万。” 孟猛呆住了，“谁啊？刚才出去那个啊？” “是啊，当时来下注的时候就很怪，两万八啊，咔一下就买了。人看着也不大，不知道哪来的钱。家长心也大，中那么多就让孩子自己来取。” 一瞬间，孟猛脑海里闪过好多的想法。 他想到自己抽了他两条烟、吃了他一顿饭，可是烟、酒好像都不是很好，没多少钱。 他还想到，校领导和他交代这几个小孩的报名费按最低的收。 本来他以为除了那两个领导家的小孩，剩下的没什么，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钱！而且敢拿两万八下注，说明他还有更多的钱，有多少？ 他不敢想。 “我不发呆，你又发呆了是不是？” 孟猛回神，“啊，我在想事儿。几点了？我得回驾校了，中午不能走太久。” “刚到就走，那你出来干嘛？” 孟猛也没管她。 到了下午，他就在教那三位练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打听陆长歌的家里情况，得到的消息自然都是他是普通家庭。 而且他们明显不知道陆长歌那小子很有钱。 孟猛没有多说，心里却已经能得出一个很明显的结论：他家里确实一般，是他自个儿最近刚刚有钱的。 换句话说，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子，手里有十五万。 这句话值得细想。 另外一边，陆长歌顶着大太阳赶车去了市里，市里相对规范一些，看到他的凭证之后就直接给他介绍兑奖流程，然后照章办事。 十几万，没有让这些工作人员太过失态，能到这里兑奖的，数额都不小。 就是流程长了点，尤其缴纳20%的偶然所得税让他心很痛。 想象中的领钱过程多少有些轰轰烈烈，实际上就是平平淡淡的走流程，然后拿钱走人。 再次站上街头，看着喧嚣人流的陆长歌有种想打电话的分享欲，却又不知道打给谁。 还好他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有钱能揣兜里，这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 回去以后，第二天他没出门，稍微计划了一下后面怎么弄的事。 首先是考虑到现在的股市行情，大部分钱他肯定要留着买股票的。 少部分，留着自己用，身上一直只有几百块，其实不太习惯的。 关键是蔡越欠他们家的两万八， 印象中，因为蔡越跑路，陆爸陆妈懊悔的小半个月都吃不下饭，不是说心眼小、爱钱，而是陆爸本来就是经营小本生意，两万八不是一笔小钱，再叠加儿子要上大学，还得一笔学费、生活费等等。 这对上有老、下有小的夫妻本就是靠着勤劳节俭才把日子过起来的。 陆长歌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找个理由把这两万八给他父母。 钱只是数字，父母的开心快乐更重要，又不是这辈子再也挣不到两万八了。 老实说，就算他决定不给，后面天天在家看父母长吁短叹的也容易忍不住直接说了。 那样反而更麻烦，因为按照陆爸陆妈的胆小心思，肯定把钱全部拿过来存银行，不可能给他继续买股票。 带着这个心思，陆长歌又去了一趟驾校，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去了，冷不丁的还是出现一下比较好。 到了那边，朱星宇告诉他，尹安言问过为什么他不来。 闹得尹安言脸都红透了，连连否认。不过像是狡辩，应该是真问过。 等他坐上车的时候，孟教练说了句很奇怪的玩笑话，道：“几天不来，像是发财去了是不是？” 其实算是寻常的玩笑话，但陆长歌总感觉怪怪的，在他否认以后，孟猛也没继续追问。 但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孟教练过来提议，说：“正好今天陆同学来了。我做东，请你们玩玩去吧？” 朱星宇道：“玩啥呀，孟教练？” “吃吃饭，打打麻将嘛。陆长歌麻将技术蛮好的嘞。” 他那个外甥乔国范说：“来钱不？来钱有意思一点。” “我不去！” 一向都话少的贺菲儿忽然有几分坚决的表达了意见。 孟教练只是笑笑，“陆长歌呢，你去不？” “他也不去，我找他有事。”贺菲儿继续说。 有事？ 尽管贺爷根本没和他说过今晚是什么事，但陆长歌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说：“我们确实有事，下回吧。” “这样啊，那好吧。” 出了驾校，大家各自回家。 陆长歌电瓶车刚开出去五分钟，贺菲儿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陆哥，那个孟教练是个赌鬼，不能和他打牌打麻将。” 听了这话，他眉头一皱，把电瓶车停在路边，问：“什么意思？” “我一直没和你们讲，我妈的二婶和这个姓孟的同村。所以我早就知道他好赌，而且有一帮朋友，还会给人下套。昨天下午他有意无意的问我你的家庭情况，我就感觉不对了。” 陆长歌想到可能是自己有钱被人知道了，只是想不明白孟教练怎么知道的。 至于贺菲儿说的这些套路，他完全明白。以前他搞城市拆迁，一早就知道拆迁户是有人盯着呢，拆迁款一到账，马上就有人找各种关系搭上你，然后套路你。 以赌博来说，就是先让你赢钱，尝到甜头，最后让你输光。 “我知道了，谢了，贺爷。不过以前一直没听你讲啊。” “这是猪哥找的人，我怎么好讲？”贺菲儿说，接着她又嘀咕，“但他忽然盯上你也挺奇怪的，你不会两万八没还给你爸妈吧？” “怎么会。” “行吧，反正注意点儿吧。” “嗯。” 什么叫好朋友，这就是啊。 虽说他不爱好那些吃喝玩乐，但有人有心算你无心，谁也不敢担保自己绝对不会上当。 (本章完) 第17章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第17章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经过贺爷的提醒，后面的事倒是简单了，不管孟教练要怎么玩，他要么没空，要么没钱，就算他点出自己其实有钱，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是父母的。 反正他又不能抢。 惊讶的是贺菲儿，因为她后面两天观察了一下陆长歌，发现这家伙一切如常，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哪怕孟教练又来约他，他也能热情表示想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去不了。 说实话，虽说她这个人看上去像个男生，但内心到底还是女的，若是她被有些流氓气的人盯上，肯定会有些担忧的。 后来一天晚上，她去找陆长歌同行回家，路上就问，“你怎么还能和那个教练有说有笑？” “场面话么，说说又没事。” “可是，被惦记你都不担心吗？” 陆长歌笑着摇摇头，“在现在的社会，想要不被人惦记也有一个好办法，就是长得丑、没什么本事还穷得叮当响。到那个程度，别说人了，狗都不愿意搭理你。” 贺菲儿： “那还是不要了。” “就是，心态放平就好。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但要照着陆长歌说的那个标准去对，他被惦记是因为什么？ 贺菲儿心里想着他肯定是没把钱还给父母，不过她已经问过，还被否认，那再多问也没必要。 而孟教练那边呢， 因为陆长歌像泥鳅一样，怎么都不上钩，搞得他有些着急，还有什么鱼能肥过这种乍有钱的小孩儿？ 所以他几次张罗，开赌不成的情况下，就要找大家喝酒聚餐。 这是惯用思路，想着的就是酒桌上把事情解决掉。毕竟酒精作用之下，男人之间很容易建立起信任和感情。 陆长歌答应了，还把不愿意去的贺菲儿拉上，并说：“咱俩没必要一直扫猪哥的兴。孟猛要请客，那就吃，照贵的吃，反正又不是逼着他请的。” 可是贺菲儿跟个心眼小的老妈子似的，怎么都放心不了，哪怕坐在桌子上都要坐在陆长歌边上，说是万一不对可以及时提醒他。 但这样一坐尹安言就比较尴尬了，因为朱星宇坐在陆长歌的另一边，这个时候无论她怎么坐，边上要么是孟教练，要么是孟教练的外甥。 孟教练抽烟，有味道，她不喜欢。 那个乔国范就更不要提了，见到都烦。 于是乎她就挤了朱星宇的位置，最后弄得两个姑娘围着陆长歌。 说起来，她其实注意到陆、贺两人之间一直在讲什么悄悄话，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大家坐定，孟猛那边二话不说先上了两箱啤酒，嘴巴上自然是说今儿高兴，不醉不归。 但陆长歌把面前的杯子倒过来卡住，说：“猪哥，今儿你陪孟教练喝吧。” “我可以啊，没问题。”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凭着一腔义气反正就上了。 孟教练一看这哪儿行啊，“别，长歌，今天我们头一次，你不喝酒，那多不尽兴。” 陆长歌平静的摇头，“我又不是不能喝的人，只是今天真的不方便。” “我来喝吧。”贺菲儿也站了出来。 “你看，小姑娘都喝了，长歌你就别推辞了。你有啥事啊？” 陆长歌还是摇头，“我喝点白水吧。” 孟猛笑容微收，桌上的气氛也不太好。 朱星宇打起了圆场，“好了，孟教练，长歌的脾气我知道，他很有主见的。不喝就不喝吧，我们几个喝。” 孟猛倒也不敢把场子闹得太僵，于是只得作罢。 陆长歌的表情始终是沉静中带着微笑，看起来也不像轻易会被他们改变主意的人。 尹安言也注意到了，她心里也更好奇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慢慢凑了过去，低声问：“你为什么就是不喝酒啊？”陆长歌看着她贴近的脸颊，近到自己能数清楚有几根睫毛，能看得到皮肤细腻的纹理，而鼻尖飘入一股清香，使他心头一荡。 “想知道？” 尹安言继续很轻的出声，“是啊，” “这是秘密，等结束了告诉你。” “好。” 于是乎整个晚上就只有她和陆长歌没有喝酒，就是乔国范看他们凑的略微近了，心中吃味，一整晚都在试图和尹安言搭话。 尹安言想躲他，就一直和陆长歌说话，非得乔国范叫几声，才简单回应一下。 后来陆长歌也被烦得受不了了，就在以茶代水和他喝酒的时候，提醒说：“哥儿们，一扇不愿意为你开的门，一直敲是很没有礼貌的。” 这家伙有些尴尬，后来果然也安分许多。 尹安言对此大为感激。 她一直感觉陆长歌和上学时有所不同，现在慢慢明白过来，其变化就在于对于关系远近的拿捏，比较从容到位，基本不会使谁很难受。或者可以称之为成熟。 只不过这顿饭吃的就不是太起劲就是了，首先是孟教练没捉到陆长歌喝得也不起劲，兴致不到的情况下，很快也就散了，时间还不到八点。 因为是微微醉，大家各自回家。 陆长歌没有喝酒，被安排了送尹安言回家的任务。 这年头的治安虽没有大问题，但肯定不如后来，一个季少女大晚上一个走确实不太合适。 于是他就骑着小电驴，尹安言坐在后面，两人吹着夏日的晚风，穿行在昏暗的路灯下。 等到走的远了些，尹安言就开始问：“你现在能说了吗？那个秘密。” 陆长歌说：“那你要答应我，不能讲出去。” “好！” 尹安言一直没好意思抓他的衣服，践行着少男少女对于男女授受不亲的信仰。 “因为我有些钱，那个孟教练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一直想骗过去。” “啥？”尹安言听后根本不信，“你乱编的吧，可你编成这样，写小说都没人信的。” 陆长歌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不管你信不信，你答应过我要保守秘密。” “不行，你这是骗我。肯定是其他原因。” 这就没办法了，后面他俩互争了两句，因为她非说是假的。 但要陆长歌现编一个给她，还真一时想不到，到最后都到了她家楼下了，尹安言还说：“明天我再去问贺菲儿，看看是不是这样。” “这可不行，”陆长歌一本正经的强调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心理学上说，当你用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句话的时候，对方会迅速产生伙伴意识，觉得相互之间关系更近，同时会有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他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但尹安言没有告诉他答案。 只是后来在qq上给他发了个信息，说：今天谢谢你啦。我会保守那个秘密的。 陆长歌发现她的网名叫女巫的猫咪，这也是她发过来的第一条信息。 接着他发现降龙十八腿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结账我看见了，我故意加了一轮贵菜，吃了他四百多，哈哈。 陆长歌忍不住发笑，其实这些小孩儿也挺有意思的。 (本章完) 第18章 下乡 第18章 下乡 第二天，陆长歌没有去练车。 孟教练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于他心里已经产生一种想法，再试几次，如果这小子还不给面子，那就是随便让他去考，指点什么的就免了，考不过总不能怪他吧。 再不行，等这里事情结束，他们之间没了联系，再想想看别的办法。 但要让陆长歌考不成试，这一点他做不到，太明目张胆了。 对于陆长歌来说，他已经把这个家伙抛之于脑后，本来么是想做点表面功夫，应付应付得了，总归是与人正常相处，不出矛盾。 但这也是有底线的，现在还把这个教练当一回事，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一个驾照而已，到哪儿考不出来。 所以他就更不想去了。 7月中旬的时候，陆长歌接到外公的电话，叫他下乡一趟。 这是之前就讲好的，所以他起了个大早，去县里的汽车站乘车去了。 这年头在县城和乡下跑的是那种中巴车，特点就是在主驾驶边上有一个凸起的大包，记忆里冬天坐上面可暖和了。 当然，夏天就算了，他查票以后找的是靠着门的单座儿。 淮水县是平原县，县道两边都是农田和聚居村落的景色，哪怕开出去几十公里都是这样，无非就是村子的名字不一样。 在汽车不普及的时候，他们一家不太怎么下乡，因为不方便，这种中巴车不下到村，只在县道边上停靠，但下车点离外公家还有四五里路。 外公叫他下车以后打电话，到时候来接他。 可他还没来得及打，就看到那条穿过农田、伸向村里的水泥路上有一个绑着马尾的姑娘骑着个三蹦子过来了。 说真的，他前世真没见过高端商务人士许秋雪骑过三蹦子。 他站在路头看了一会儿，趁着没人笑得爽朗出声。等人慢慢近了，他才把笑意憋回去并往前走，许秋雪也发现了他，操作着三蹦子停下来。 陆长歌抬头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大夏天的太阳，然后把陆妈给他准备的草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女孩子要注意防晒啊。” 怪不得尹安言看着要比她白上一些，原来许秋雪在村里都干活呢。 “你这帽子干净不干净啊？”许秋雪给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干净的，我妈平时都洗的，我不爱戴，今天还没戴过呢。外公叫你来接我？” “对。你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没啥没啥。” 许秋雪懒得追问，把帽子调整了一下，右手握拳，大拇指向后一指，“上车。” 好吧，上三蹦子。 可能是很久没坐，陆长歌忘了关键一环，就在他屁股刚一坐上去的时候，直接原地起跳，“啊！” 许秋雪急忙转身，以为有什么大事，“怎么了？！” “卧槽，好烫啊！屁股都熟了！” 啊？ “哈哈哈！”姑娘愣神之后，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还说：“这个，好像晒一天了。叫你瞎开心，乐极生悲了吧？” 说完之后她还笑，形象都要顾不上了。 “人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啊。”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要么就蹲着吧，反正很快就到了。” “你说什么？！” 我一个身价十多万，马上要纵横股市的大佬，你让我蹲在三蹦子后面？那是个什么画面？ “额，你要是想坐，我也没意见。” 说完她忍住笑回过头去了。 陆长歌再伸手摸了摸大铁皮，还是决定……蹲一会儿。 可骑了十分钟也没有要到的样子，他就吐槽，“你说的很快可真快。” 许秋雪没有理她，可能是想到刚刚表情管理失败，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还是挺安静、矜持的呢。 外公家是二层小楼，边上带着个生火烧饭的红色砖房。 陆长歌蹲在三蹦子上一直身形不稳，下来头都有些发晕。 许秋雪本来又想笑，但是忍住了。 之后，她看到这家伙前一秒还被太阳晒的皱眉头，后一秒就眉飞色舞的叫了起来，“外公、外婆！我来了！” 这是她头一回看到陆长歌对这两个老人如此热情，忍不住默默吐槽，“没看出还是个马屁精。” 尤其是她奶奶，明明是他的后外婆，但这家伙也全然不顾，还冲上去抱了一下，说：“外婆，最近身体好吧？” “好好好，最近一切都好。” “我带了只老母鸡，给外婆补充营养！” 这时候何老爷子也从那个屋出来了，他一头银发，身材瘦削，但眼神挺有劲儿，脸上的笑容还算慈祥。 外婆对老爷子说：“你看，长歌又带东西，我就说叫你别烦孩子。” 老爷子没所谓的摆摆手，“自家人别客气了。长歌，你热吧，坐电风扇下面吹吹。”这屋子有那种老式的三叶吊扇，陆长歌一直很害怕它会掉下来。 而在他们说话间，许秋雪已经默默地倒好了水，然后就去了灶台后面捡柴火。 农村烧饭，是用灶台生火烧的。 这种做饭方式，冬天很爽，小猫都知道躲进去取暖儿。 但夏天就比较遭罪了。 陆长歌先看到了，但没多说，而是陪着老爷子说了几句话。 他分享了自己想学计算机的想法，大学就填的江州理工。 老人家听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你的成绩嘛，虽然没有小雪好，但也是拔尖儿的，可惜啊。” 陆长歌道：“失败也是一种人生资产，我以后会一直记得这次失利，知耻而后勇嘛。” 外婆说：“孩子有孩子的想法，那差一点的大学也不是不能读。个个都想考小雪的成绩，哪能那么容易？” 这话多少带点炫耀自家儿孙女的味道，总归不像亲外婆说的。 陆长歌知道，不过在家长里短这方面，他早就想通了。 他没想到许秋雪开口辩了一句，说：“奶奶，陆长歌的分数上的大学不差的。” “知道，我又没说长歌读的大学差。” 外公是聪明人，一旦听到这种论调也烦。 察言观色一番之后，陆长歌撇开这个话题，自己去灶台后边儿把许秋雪拉了起来，“我来烧吧。” 陆长歌不常来，生份一点说算半个客人，这种事外婆不会那么明显，她还是客气了下说：“不用你，不用你，你没干过这个。小雪，你别那什么。” “啊，我知道。这个我来。” 陆长歌没搭理她们，手上一用力真把许秋雪拉了起来，看着她额头、脸颊、下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有些不是滋味儿，什么话也不想说，就是自己坐了下去。 许秋雪面对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不傻，自然知道陆长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她真的不太会表达，后面就给她奶奶打下手去了，她想得是早点把菜炒完，陆长歌那边也能早点结束。 中午，陆长歌陪何老爷子喝了二两。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上了一本，倒也不至于像出多大事似的，所以老爷子情绪还好，就是一直拉着他说什么社会知识、光会读书不行、要会做人、要有情商等等。 连累得许秋雪也在一旁听了半天，但仔细听下来她觉得陆长歌都懂，毕竟他每次应和，都能点到老爷子说话的核心。 后来老人家去睡午觉， 许秋雪总算得以解放，她对陆长歌说：“这么大段的长篇大论，亏你能耐着性子听下来，还讨论的那么热烈。” “我觉得外公说的有道理，社会知识确实是需要的。” “但我感觉他说的那些情商你都懂啊。” 陆长歌想了想说，“在这时候懂装不懂，也是情商的一部分。” 许秋雪若有所思，她更多的是觉得陆长歌好像是有些道理。 “你，最近在干嘛？” “在学车。你呢？” “我，没什么事，帮爷爷奶奶干干活。” “那么懂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陆长歌借着几分酒意，言道：“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普通家庭的孩子很多仅仅学习到了生存技能，并没有掌握这个社会的运行逻辑。”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许秋雪，发现这丫头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刻，他忽然察觉出来，就是许秋雪很少像其他高中生那样反驳他，大部分时候他说的话，她会稍微思考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懂那些所谓的情商的话。等后面离开这个村子、走进大城市遇到学习以外的问题的时候，不要不好意思找我。” 这个学霸很乖巧的点头，“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这就对了嘛。怎么样，现在愿意叫我一声哥哥不？” 许秋雪本来有些感动的情感瞬间垮掉，“叫你个头！” 陆长歌不和她开玩笑了，他今天过来，一个是外公找他聊天，另外就是顺便带只老母鸡，这是他妈安排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 现在外公午休去了，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外婆，说是父母叫带的。 按照老太太的个性，她会偷偷眯掉，然后省下来给许秋雪。 她那么大年纪，儿子不争气，儿媳妇也跑了，总得想办法把孙女儿拉扯大。 (本章完) 第19章 乡下（求月票求追读） 第19章 乡下（求月票求追读） 见到钱以后，外婆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许多，还去地里摘了一个西瓜切给他们吃，并且要留他在这里过一晚。 西瓜可以吃，过一晚还是算了，他衣服都没带，夏天会臭的。 但也不必现在就走，两三点天热，等太阳小一点，再坐许秋雪的三蹦子到县道等车，只要不错过晚班车就行了。 当地人在这里许多年，对于早班车、晚班车的时间都很清楚，也不会错过时间。 陆长歌本来在吃着西瓜，听到外婆说要用三蹦子把他送回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随后默默地去外面把那个三蹦子推到了一个棚子下面的阴凉处。 许秋雪看到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本来还在想这家伙要出去干嘛呢。 外婆也被逗得笑了，并说：“长歌变得活络一点了，以前跟你似的，到哪儿一句话都不讲。” 许秋雪撑着下巴想了想老太太的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说的是对的。 再后来，他们吃完了，一老一少就开始收拾桌子，陆长歌还要帮忙，但这次她们说什么都不允许了，还提到之前他自己坚持烧灶台的事也很不合适。 没办法，他就坐在边上歇了会儿，也醒醒酒。 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有机会看到许秋雪做家务，她动作很快，几个碗很麻利的就洗完了，灶台上得那种木头大锅盖她也拿得动，筛子绕着锅底刷刷几圈，一看就很熟练。 大概是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许秋雪期间也看了他几眼。 在窗户边洗碗筷的时候，她头侧过来，正好有窗户外的阳光洒在脸上，光与暗之间她的模样有些被晕染得模糊起来。 喝了点酒的陆长歌眼睛眯眯的，他又产生幻觉了，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十八年后的许秋雪。 他不是忧郁、或多愁善感的性格，但这一刻他真的怀念起了自己和妹妹畅谈的那些时光。 那时他们距离很远，每次难得的联系与交谈都来不及细说生活里的柴米油盐与家长里短，而只是单纯的人生与理想，一切只关乎热爱。 人呐，俗事缠身，欲望满身，如果能有一个人让你从那些东西中抽离，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那也是极大的安慰。 “是不是脑袋晕？要不给你倒杯水不？” 许秋雪的声音温柔一些了，不像初次见到他时的拘束与冰冷。 陆长歌用拇指和食指按揉了一下眼睛，回神过来说：“有凉水不，有点热。” “好。” 外婆此时已经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唯一发出声音的就是‘吱吱’作响的老式电风扇。 “……上次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哪个姑娘？” “就是我们街上撞见的那个，你以前喜欢过的。” “你都说是以前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有人和他提过李若琦了，但他还是耐心的多解释了一句，“后来，她就到我们班上传，说我找了别人当女朋友。真是闲的。” “她会不会是也喜欢你，所以还是在意那天在你身边的我。” 这句话陆长歌没回答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聊那么多没必要，他转而问道：“你呢？有男孩子喜欢你吧？收到的情书也不少？” 许秋雪被他问得一慌，还快速瞄了一下看屋外没人进来才放心。 “胡说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太正常了。正常的表达也没什么关系，但，应该没有要欺负你或是死缠烂打、很招人烦的那种人吧？” “那样的也少吧。” “我就见过一个。” “我，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就是也有？” 许秋雪急着否认，“哪有，你真别乱讲啊。这事……烦的。” “是嘛。”陆长歌在想，原来女孩子的视角是觉得烦。 后来他又休息一会儿，4点钟的时候，许秋雪继续骑着那辆三蹦子把他送走，陆长歌临别时和外公外婆打了招呼。 村外的水泥路并不宽敞，两边的杨树在夏天枝叶尤其繁茂，使得整条路上都是阴凉地，而远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间隔有水塘和一些小房子。行驶在上面，有种被风吹拂的舒适，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记忆中无忧无虑的夏天。 来的时候觉得很远，这会儿回去又觉得一会儿就骑到了。 到了县道边上，他们找了阴凉地呆着，因为车子还没到，许秋雪也没提要走，就陪他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陆长歌说：“一直待在家无聊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到县城逛逛。” “好。” 这像是一句客气话，一般亲戚在分开时都这么讲，她也就乖巧的点头。 但其实陆长歌是认真的，“我在学车，等拿到驾照，我让我爸去工地上借辆车，到时候接送你也很方便。” 说到这个，她忽然笑了起来，弄得陆长歌有些摸着头脑，“怎么了？我开车你不敢坐啊？” “不是。”她摇头，把碎发撩在耳朵后边看着远方说，“其实……我骗了你。有不少男生给我写过情书。” “就知道是这样。” “但是写在纸上的人很多，甚至会有人跑过来，憋了很久就为了说一句我喜欢你。可是从来没有人做过什么。一度让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对一个人好很难。” 这句话陆长歌听懂了，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讲他没听懂，“所以呢？” 许秋雪欲言又止，还是摇头，“没什么，就是把实话告诉你。” “这样啊。”他带着几分疑惑点着头，不过也没想到什么，而是提醒说：“对了，你也别觉得这些喜欢很廉价，你可以不接受他们的爱慕，但不要像对待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样对待他们，包括你到后面上了大学也是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讲？” 陆长歌说：“这世上，有的人漂亮、有的人聪明，这些是出生就有的，或者可以称之为天赋。但善良不是天赋，善良是一种本事，我希望你是个善良的人。” “你说话像外公一样。” “哈哈。要不怎么当你哥？” 许秋雪问出了很久的疑惑，“你干嘛一直让我叫你哥？” 陆长歌说：“因为我本来就是你哥啊。” 没能聊太久，因为车来了。 上车以后，他又看到她骑着三蹦子顺着原野上的那条长长的水泥路晃回去，汽车很快，视线中许秋雪也很快变成一个黑黑的点。 她回到家以后就被老太太拉到偏房，五百块也塞到她手里，并嘱咐她：“你自己收着，别和你爷爷讲啊。” 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 现在这本书正在推荐中，跟大家求求票和追读~（其实是因为我有点担心后面几轮推荐争不到） 谢谢。 (本章完) 第20章 事发（求月票求追读） 第20章 事发（求月票求追读） 陆长歌回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天没完全黑，他准备回家洗个澡就休息了。 重生这一个多月来，他有意在放松自己一向紧张的神经。 其实都市人身体上的疲惫还好，主要是常年的精神紧张比较折磨人。 这段时间他忽然闲下来，一直在调整作息和饮食规律，并通过运动、看书这样的方式让心也静下来，现在基本上他10点前就会睡觉。 然后就会发现……会越睡越疲惫。 今晚到家后的情况叫他有些措手不及，门一打开，就听见陆爸在急吼吼的大喊，“何芳慧，我说了多少次，把你那个手机铃声调大一点，你再这样不如扔了，反正真的急着找你的时候，你总是接不到电话！” 父母两人同时看到他，略微有些收敛。 陆爸转过脑袋去，陆妈则搭了句话，“回来了，吃晚饭了么？” “没有。不是，你们这干嘛呢？” “长歌，你要么出去买点吃的，今天晚上家里没做饭。”陆爸稍缓了下语气，交代这么一句，然后又催陆妈，“你快点，把欠条找出来，我们上他家找他去啊！狗崽子，这时候电话也打不通！” 陆长歌想到了什么， 按照记忆，应该是蔡越出事了？ 上次拿到钱以后，他是决定要把两万八给到父母的，但说实话，一直没有考虑好到底要怎么和父母讲。 毕竟在父母眼里他还是个小孩，欠条也不给，就把钱给要回来，好像总有些说不过去。 大概是损失的钱多了，事儿比较大，一向会反怼的陆妈就算被凶也一句话也不敢讲，哪怕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敢说话，或者是她心里也很害怕……钱没了。 所以就默默地回到房间去找东西。 陆长歌在原地站了会儿，他观察了一下自己那正双手叉腰的父亲，发现他喘气有些急促，面容紧绷绷的，连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而多了些慌乱，他应该一直在想这件事怎么办，以至于都忘记擦拭从额头滑到鼻子上的汗水。 就如先前预料的一样，他果然无法安心的拿着钱，然后就看着父母这样焦急。 所以他快速在心中推演各种可能性，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把朱星宇搬出来，跟他们说是人家朱局长帮忙的。 虽说有些离谱，但能让父母相信姓蔡的愿意拿钱，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爸，” 陆爸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自顾自的说话，“卫强被抓起来了，他是蔡越的舅舅，蔡越也找不到人了。说是非法集资，人都进去了。所以他欠我们家的两万八，可能会要不回来。” 陆长歌记得，卫强是淮水市比较大的一个老板，也是蔡越的舅舅。 就是这个人出事，连带着‘下游’的人死了一片，首当其冲的就是蔡越，因为他很多生意别人是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甚至出去借款，都比平常人容易一点。 就比如他老爸，尽管蔡越有尾款未付，但是心里总觉得这小子有钱，所以干脆就当是借他两万八，写个欠条就行。 但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蔡越喜欢拖款，所以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集中的向他要钱。 挤兑，这玩意儿连银行都受不了，更不要提蔡越了。 没有时间再给陆长歌了，就算有漏洞，就算被识破，也是被父母识破。 所以他赶紧回房间去翻了自己藏在角落里的包，然后从里面拿出现金来。 他一直都放在这儿，只是纠结怎么和父母讲。 “欠条找到了吗？”陆爸还在急着催促陆妈。 “找到了，在这里。” 陆长歌动作也加快起来，他抱着钱三步并两步的冲了出来，“爸，妈，两万八在这里。” 这个画面有些诡异，因为大部分家庭都不会有这么一幕，陆爸陆妈也绝对不会想到儿子会捧出钱来。其诧异程度，甚至把他俩的大脑直接干宕机，仿佛语言功能都消失了几秒钟。 屋子里陷入了某种安静。 “你们，要么摸摸？” 陆爸像个小孩子一样听他指挥，真的过来摸了摸，“不是，你这……那个，怎么回事？” 陆长歌说：“妈，你还记得蔡越找我玩不？有一次我们去了，后面我和朱星宇说了他欠我家钱，没过两天，蔡越就主动找我还钱了。” 他没说全，要让他俩自己想理由去补全逻辑，这比灌输给他们更好。 “这么说……是朱星宇找了人？”陆妈问道。 陆爸像个大聪明，“肯定是朱局长出力！” 陆长歌这才点头应下来，“应该是。其实我也问过怎么要的，朱星宇就说打了个电话，还说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逻辑好像对了。 陆爸转惊吓为惊喜，“哎呀！小兔崽子，那你不早说！我差点打电话给你外公求他找人！那他妈丢人丢大了！” 陆妈也几乎要哭出来，峰回路转，太刺激了。 陆长歌挠挠头，“啊，我本来是想收点手续费的，所以拖了几天。” 陆妈怒目圆瞪，“王八犊子才收手续费，你想当王八犊子吗？！” 这地图炮开得有点狠，但陆长歌也没有反驳。 陆爸那边又疑惑，“可他要还钱，为什么找你不找我呢？欠条也不要。” 额，这就是漏洞。 不然的话，陆长歌早就和他们摊牌了。 这时候他只能浑水摸鱼，“那就别管了，他本来就脑子不正常，钱回来不就行了嘛。看你们刚急成那样，真是吓到我了。” “对对对，那个家伙你管他干嘛？”陆妈现在又敢训话了，“咱把咱的钱收好，他姓蔡的在外面搅风搅雨和咱都没关系，以后再也别和这个人有什么联系了。真是害人精！” 陆长歌把钱给了他爸，希望金钱能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 恰好，金钱确实有这样的功能。 “数过了，确实两万八？”“数过了。” 陆妈道：“别愣着了，先收起来，明天去存了，现在银行都下班了。” 等到陆爸从房间里出来，他们一家三口也都缓了过来，陆爸大松一口气说，“这次还好是你认识朱星宇，得想办法好好感谢下朱局长。” 陆长歌敷衍了几句，说人家朱局长太忙，总得约时间什么的。 反正陆爸拿蔡越都没办法，朱局长不给他时间，他也不能怎么样。 “那没事了，我去做晚饭。”陆妈说着去了厨房，并说，“都别琢磨了。长歌肯定是有福气，给我们家带来的福气。” 如此这般，家里重归平静。 陆长歌心也安了。 后来几日，他还是如先前一样过日子，只是七月末的一天晚上，他从学校操场跑完步回家路过二郎烧烤店的时候心中一动，抬脚走近去看了几眼。 到门口一瞧，他心都惊了，挂着的牌子已经全部被砸烂，大门的玻璃都被石子砸裂出好多缝，至于屋内桌子板凳、剩饭剩菜到处都是，完全的一片狼藉，大门敞开，啥也不剩。 本来贴在墙顶的电棒也脱落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 在他哀叹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女人坐在非机动车道的路边，头发散乱，衣服破损，露出细嫩的肩头，惹人遐想。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这女人也转过头来。 嘴角带了点血迹。 被打过，陆长歌心里想。 再细看，发现她刚刚哭过，梨带雨的。 漂亮的确是漂亮的，尤其胸前的雪白也曝露在光线之下呼之欲出。 “陆长歌？” “你咋还记得我？” 女人起身，表情怔怔的，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 陆长歌看她是给自己就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他有些惊讶。 这是他当时写给蔡越的收据！ “这怎么在你这里？” 女人说：“我把他会待的地方翻了个遍，最后只有这个。他为什么会给你两万八？” “先纠正你一点，不是给，是还。” “还？他欠你钱？” ‘你’字加了重音，意思就是你仅仅是个高中毕业生啊。 “是欠我们家，我家还有欠条。” “所以你确实拿到钱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惦记我拿没拿到钱干嘛。 他可以接受感情被欺骗，但不能接受金钱被欺骗。因为感情可以有很多，金钱他现在只有一点儿。 女人擦了擦眼泪，挤出笑容说：“来都来了。到里面坐坐吧。” “这里？”陆长歌指了指破破烂烂的店面，怀疑的问。他其实也不想去。 “两个凳子还是有的。” “还是算了吧，我有事。” “等会儿…”老板娘急急喊了声，沉默三秒后，她靠近两步咬了咬嘴唇说：“你……想不想，那个？” “啊？哪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个，十八九岁，应该也想的吧？”她又靠近了一点，感觉都要贴上了，“你第一次来我就看出来，你想玩我是不是？只要给钱，我怎么都行。” 陆长歌大受震撼，他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也认真的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双眼通红，噙着泪水却忍着不哭，眼神里仿佛有种疯狂和绝望。 “不行的。” “没事的，你现在也有钱，而且我不需要那么多…还是，你不想玩我？” 她的语气很是挑逗。 “想肯定是想的。但我不想给钱，给钱……性质就变了。” 女人一懵，她有点想骂人。 好在陆长歌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多块钱。 “这应该不够吧…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拿着吧，就算没地方可去，还可以找个小旅馆先躲躲，然后再想办法。” 谢老板娘看了一眼那些钱，某个瞬间忽然伸手攥在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应该带着某种倔强，或者还有羞耻吧。 陆长歌觉得她应该会永远记得自己勾引过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人其实就怕这样， 明明已活成烂泥，可恨还剩一点良心。 回家以后，他对着正在擦桌子的何女士问：“妈，那个烧烤店的谢老板娘叫谢什么啊？” “谢青春。” (本章完) 第21章 尹书记 第21章 尹书记 从那天以后，谢青春都没有来找过他。一周后，陆长歌又绕路去了一趟烧烤店，发现那里的灯熄灭了，‘二郎烧烤店’的那块牌子也没了。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陆爸陆妈开始谈到蔡越的婚外情，并说起谢青春这个名字。 上辈子他沉浸在高考失利和被李若琦甩开的悲痛之中，外界的许多事他都没关注，这次仔细听了才知道一些。 有些也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比如说，烧烤店的店面不是被要债的人砸的，而是被谢青春的老公，一个姓李的男人砸的。理由当然就是发现了她在搞婚外情。 这个李姓男人大家评价也不好，好吃懒做还爱赌博，基本就是不负责任的废物。 陆长歌有些难以想象为什么谢青春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多问了一句。 陆妈说，是因为换亲。 年纪小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种存在于过去农村中的婚姻陋习，简单的说就是换女儿。 一般发生在比较贫穷或者有特殊原因的家庭，比如说家里的儿子有残疾，在重男轻女的考虑之下，为了不使儿子打光棍，就用女儿和另外一家交换。 你家的女儿嫁给我做儿媳妇，我家的女儿也嫁给你们家做儿媳妇。 这样两家的儿子就都有媳妇儿了，而牺牲品就是这些女子。 而且，没有人真的在乎她们的牺牲，就像现在，所有人只会骂谢青春和别的男人乱搞。 这种事情很难想得明白，陆长歌也不去想了。 进入八月以后，翔宇驾校那边他只去了两次，他本以为孟猛会对他爱搭不理，毕竟他没有局长父亲或是书记父亲，但去了以后发现这家伙还热情如常，而且也不说什么打牌吃饭这些事了。 这让他有些意外。 然而贺菲儿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朱星宇这个粗心的家伙应该也没发现什么。 一直到去市里面正式考试的那一天，尹安言替他解答了疑惑。 她过来问他，说：“马上考试了，孟教练没有再针对你吧？” 有些突然，陆长歌很意外。“这事儿原来和你有关系？” “差不多吧，因为我知道你那天不是在骗我。” “所以呢？” 尹安言说：“其实是最近在严查拖欠账款和聚众赌博，我听家里人说这个教练不太对，然后我就想到你说的好像是真的。后面我爸说要找他，我就顺便让他也替你说了话。” 陆长歌有些乐了，这小姑娘竟保护起他来了。 至于严查，应该就是卫强、蔡越之事连带起来的。 “难怪他老实了呢，尹书记的话可不敢不听。”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邀功的小可爱，“你别这么喊啦，挺奇怪的。” “知道了，尹书记。” “哎呀，你讨厌不讨厌。” 陆长歌笑了起来，“哈哈。开玩笑的，谢谢你了，我这本驾照有你一半功劳。” “嗯！”她规规矩矩的点了头，带着邀到功的满足说：“以后记得知恩图报就行。” 总之阴差阳错之下，他的考驾照之旅倒是顺利过关，至于真正考试的部分实在简单，不要太随意导致忘记系安全带就行了。 之后就是等着交管所制证然后来拿，他们这几个人已经可以回家了。 朱星宇挺开心的，他还想和大家再一起玩一下，不过这次陆长歌真得扫他的兴了，他一个中年人实在很难百分百配合他们对于吃吃喝喝的热情，而他一拒绝，贺菲儿、尹安言也都不参与了。 回到淮水县以后，朱星宇就说：“陆哥，你是不是对尹安言做了什么？” “有吗？” “有啊。贺爷听你的就算了。你没发现尹安言也总是听你的吗？” 陆长歌说：“你别多想，那俩姑娘自己就不爱和那个一天三包烟的老烟鬼吃饭。” “是吗？”朱星宇还是有些怀疑。就由他怀疑着吧。 陆长歌去张罗自己的下一件事情了。 就是炒股。 0607年的大牛市不必过多赘述，稍微关注过一些财经新闻的人都知道往日的美好，6000点更是后人无法企及的美梦。 陆长歌听说过有人从一两万最后赚到了4000万。 不过那需要频繁的买卖，实在这不太适合他，他只记得2007年5月30号有过一轮大跌，之后又复苏过来，并到当年的10月结束牛市。 而牛市的开始时间，其实很早了，在当下就已经有人喊出抢劫不如炒股了。 可惜他不太清楚哪一只股票涨得最厉害，只大概记得什么有色金属、券商是三十倍以上的涨幅，就算是差一些的也有十倍、二十倍的涨幅。 所以他最近特意上网研究了一下这个事情，后来发现需要在网上下载证券公司的炒股软件，这有点麻烦。毕竟家里的电脑陆爸陆妈随时会看。 转念一想反正马上就九月份了，也没几天的时间，倒不如等到了学校再说。至于手里的账他已经安排好了。 拿到手是十五万六，除掉给父母的两万八还剩十二万八。 八千被留下来零，剩下的到时候都去买股票。翻个三十来倍，那就是四百万左右。 这个钱可以在淮水县买二十套房子。 京沪两地核心地段的房价也还没突破两万，所以各买一套商品房也没什么问题。 拿着钱这样粗略一算，似乎还行， 但靠着房价增值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手里就没钱了。 而且陆长歌会习惯性的想得更多，比如说自己之后几十年的退休生活、父母的养老、将来找对象的销等等，要想二十来岁就稳稳妥妥的无忧无虑，似乎还得再找找别的生财之道。 这么一想陆长歌又多了几分紧张，心中盘算要搞点什么。 八月中旬以后，他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一是大家陆陆续续的开始收到高校邮寄过来的录取通知书，二是先前不着急的事也都开始准备了，比如说购买一些要带上的生活用品之类的。 远离家乡的钟声似乎越来越近。 8月16号，江州理工大学的通知书终于到了。 陆长歌给自己父母看了一眼。 他们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培养多年的儿子到底是考上大学了，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有些觉得不甘。 但不管如何，这个大学还是得上。 后面几天，大家开始排队过来问他，他也知道其他人的了。 许秋雪是被金陵大学录取，读的专业是通信工程。 朱星宇是金陵电子职业技术学院，学的是软件工程。 贺菲儿也没什么意外，本来想去上海，最后还是去了金陵，就读于金陵林业大学，专业么，土木工程。 比较有戏剧性的是尹安言。 陆长歌都要忘了之前和他们开过的玩笑，她倒是记得，上来就在qq上问：你当时耍诈不告诉我们你填的什么学校，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没给她备注，就是那个叫女巫的猫咪的网名，想了想，他动手改成了‘尹书记’。 他回复说：我说出来你可能又说我是骗你。 尹书记：你得先说我才知道啊。 突然拔枪：好吧。我读的大学是江州理工。 尹书记：╮(￣⊿￣)╭你真骗我！ 突然拔枪：明天我们见面，我把通知书给你看。 尹书记：你来真的？那你和我念的是一所大学啊！这你还不早说！ 陆长歌动了逗她的念头，直接就回：我早说，万一你改了怎么办？ 而那一头的尹安言看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小鹿乱撞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故意的？ (本章完) 第22章 大学啊 第22章 大学啊…… “江州的生活水准应该比我们这里要高上不少。” “这些厚衣服、厚被子你还是带上一点儿，不能都等着国庆回来拿吧？万一漏了什么，买起来也不少钱呢。” …… 到八月末，陆妈每天就开始关心儿子上大学之后的问题了。 以前陆长歌都没多少零钱的，现在一个月得拿出800-1000。 还有就是在带什么东西这件事上，孩子和父母好像永远没有共通点。 陆长歌算是比较理解父母的了，但也受不了什么东西都往包里塞。 陆妈还不止一次的念叨，说给了钱买箱包，买了半天买这么小一个，装衬衫都不够，裤子往哪儿装，以后到学校难道光屁股？ 其实很多过去穿的衣服他已经看不上了，毕竟年龄不同，审美不同。 但父母不让啊，说都是钱买的，到最后就怪他不知道节省。 最终结果是陆长歌投降，爱带什么就带吧，到了学校再扔。 另外一边，随着告别时间将近， 朱星宇和贺菲儿都更频繁的找他，就连一起上大学的尹安言也加入进来。他们绕着问仙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没得转了，就坐在湖边的石梯上聊天。 这幅画面让陆长歌想起后世看过的爱情电影《那些年》的那张经典海报，就是一群毕业生坐在一起畅聊着青涩的爱情与未知的未来。 虽然问仙湖不是什么天下绝美景色，但湖边到底还是有步道、有种几棵柳树的，而且还有座古朴的拱桥，夏日的夕阳映照之下，有种悠扬、安静之美，湖面上还反射着晚霞，仿佛天与湖全都红了。 这一刻，他们身前是夕阳，身后是城市。 其实一切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是即将分别让他们多了几分愁绪。 贺菲儿说：“等上了大学我再也不要学习了！” 朱星宇则一反常态，“我开始有点想学习了，你们都是本科，只有我是大专，以后会不会听不懂你们在讨论什么？” 他们现在的心态让陆长歌开始渐渐对上了他记忆中这两人之后的人生轨迹。 贺菲儿说：“你醒悟的有些晚啊。复读都来不及了。” “还有专升本。”陆长歌说。 “啥叫专升本？”朱星宇心头一动。 “顾名思义，大专升本科，有这个考试的。你可以关注关注。” “真的假的，你咋知道？” 高中生确实对这些了解很匮乏。 “听人说的呗。”陆长歌搭着他的肩膀，继续说：“猪哥，不要灰心。你想想，我们小的时候觉得忘带作业、考试没发挥好都是天大的事，到现在又会觉得考不上大学、表白被人拒绝是天大的事。等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那些当初以为天大的事其实都会过去。 不能接受的事实得接受，充满遗憾的选择是常态，就算重来一次，以你当时的阅历和心态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前两天看了一本书叫《青色地毯》，里面有一句我印象深刻。它说没有人过着如愿以偿的顺遂人生，所以不要觉得别人比自己幸福。” 朱星宇当然知道这是在安慰他，他只是奇怪，“陆哥，你怎么一下子长大好多好多。” 陆长歌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尹安言也一直没说话，她就是静静的听，黄昏、晚风，还有有意思的同学。 直到贺菲儿把她点出来，“有一个人一直没讲话哦。” 尹安言如淑女般安静、美好，只坐着就是一副俏生生的模样，脸上更是娇嫩得让人嫉妒可以随意触摸她的晚风，“其实，我父母对我的管教一直都很严，对于上大学，我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实在不太会讲，尤其是没有陆长歌那么有文采。” “没关系，你们是同一所大学，可以叫陆哥保护你。”贺菲儿安慰说。 尹安言略有害羞，她偷偷看了一眼望着前方的陆长歌。这么多年来，这的确是她接触了解得最多的一个男生。 “陆长歌，你有想过大学生活吗？”她问道。 大学生活啊……陆长歌的思绪逐渐飞了出去，记忆里，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我想会蛮精彩的吧。有人说，八岁和十八岁，中间有十年，十八岁和二十八岁，中间有一生。” 尹安言细细品味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这需要自己去体会。 就像陆长歌， 以前他二十八岁从后往前看，觉得说的是人生的急促。现在他十八岁从前往后看，又觉得说的是青春的丰富。 …… …… 从淮水到江州大约400公里的路程，这时候没有高铁，大部分都是坐长途大巴。有车子的家庭会送，比如像尹安言这种家里宠着的小姑娘。 陆长歌自然没这个待遇，而且父母都被他按在家里，免得舟车劳顿，他就自己背了个包，拉了个更大的黑箱子出发了。 原来的白色小箱被她妈换了，因为实在放不下多少东西。 早上7点乘车，一路南下跨过长江，差不多中午12点的时候就到了。上了车以后，陆爸给他打电话确认平安出发，而且还告诉他，他妈哭了。 陆长歌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等大巴车上了高速，就一直吵吵闹闹根本没停过，好些是过来读书的孩子，大家就聊着各自到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没有高德地图，对公交车路线记得熟的人那是这类大巴车上的风云人物，全部都得听他演讲。 也就陆长歌基本不怎么参与，江州，他可太熟了。 他以前单位培训还到过江州理工大学。 等到站，下了车，就有大学生模样的人举着牌子在出口等着。这个服务倒让他有些意外，而且还专门搭了棚，摆了张桌子。 陆长歌顺着指引就过去了。 负责导引的几个学长学姐看了看他身后，还问：“你家长呢？” 陆长歌说：“我一个人来的。” 这种情况其实相对较少，一般头一回上大学父母都会送的。 “胆儿够大，上车吧，这一班马上走了。” “谢谢。” 等他走后，有个女孩儿对着身边人挤眉弄眼，道：“等了半天，终于来个帅哥儿。” “我替你问问叫什么名字？” “哎呀，那可别了。” 等到了学校以后，也是在连接大门口两侧的大道上找到计算机学院的名字，然后拿出通知书，查到名字之后就能知道自己被分在哪个宿舍。 陆长歌能闻到大学里的荷尔蒙味道，不过理工大学的女孩子确实偏少些，他大略看下来也没有特别好看的。 只有尹安言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是问他到哪里了，二是说她妈妈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陆长歌答应下来了，估计是嘱咐他作为男生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吧。 “陆长歌，找到了，菊园7号308！”计算机学院里棚子里的一个戴眼镜的高年级男生对他说。 “啥园？” “菊园。” 陆长歌总觉得怪怪的，菊…是圆的吗？ 后来他才知道江州理工的宿舍楼不是按照英文字母或是数字分的，而是按照‘梅兰竹菊’来分。梅园、兰园是女生宿舍，竹园、菊园是男生宿舍。 大概是他没有父母碍事，又长得小帅，有个学姐看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拿得很不方便，就克服众人的怪笑和目光，主动来帮他拿些杂物。 学姐自我介绍，说叫余娜，今年大二。 陆长歌自然客气感谢，这位学姐身材倒是蛮好的，该瘦瘦、该凸凸，脸蛋算是漂亮的。 所谓的‘算’，主要是考虑到她的身材，从前面肯定不如从后面顶级。 嗯，这样解释应该可以。 路上他们聊了老家是哪里、今天路上了多久等常规问题，等到了之后，学姐还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长歌也没有清高到那个地步，所以还是给了，而且人家毕竟送他到宿舍门口。 门一打开，308里面的两位大哥蛮震惊的，哪怕刚认识也忍不住问了：“你还有这待遇？” 陆长歌能说什么，只能摊摊手，“我以为你们都有。” (本章完) 第23章 我同意 第23章 我同意 陆长歌是第三个到宿舍的，他看了下床位数量就知道一个宿舍是六人。 刚刚和他搭话的老兄比他矮一些，估计一米七五偏上，头发略长，耳朵都挡住了，木板型的干瘦身材，腰间还系了一个闪闪发亮的皮带，可能是腰细，皮带还多出一截儿，耷拉在大腿旁边。 他看起来挺外向，说：“兄弟，这些床铺都没写名字，先到先得。四个上铺，两个下铺，我俩都选的下铺。只留给你上铺了。” 陆长歌注意到在边上还有个一米八大汉，身材有些壮，脸黑黑圆圆的，有几分憨劲。 而宿舍的大致布局就是进门左边两个上下床，右边呢是六个书桌，书桌上面悬空了两张床。 其实他觉得下铺方便一些，但也没办法了，说：“我选右边这个上铺。” “成，我叫李鸣。” “汤怀成。”另外那个大汉有些忸怩，反倒不如李鸣大方，可能是想多点礼貌，还冲过来和他握手。 虽说有些没必要，但人家手都伸出来了，他也只得握上去，“陆长歌。” 再后来，他们就开始收拾屋子。 李鸣这家伙有些不拘小节，哪儿都不擦，陆长歌就和他说前辈连用过的安全套都会留下来，听了之后他从床上起来去拿盆接水了。 擦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尼玛是男生宿舍，有安全套我能理解，但用过的安全套是怎么来的？” “你没听说过的可多着呢。”陆长歌已读乱回。 “没听说没关系，以后我们听你慢慢讲！”汤怀成贼兮兮的说。 听他发言，陆长歌估计这家伙也是看着老实，实际上闷骚。 除了床以外，还有连在一起的六张桌子，同样没写名字。陆长歌挑了自己床下面的那个。 擦的时候他把六张桌子表面全都擦了，顺带手的事，但里面的角落、包括抽屉他就没动了。 后面的人来的也很快， 第四个到的是个子稍微小一些的惠传坤，他戴了只黑框眼镜，选的是和陆长歌一边的那个上铺。 其实剩下都是上铺，也没什么区别了。 第五个到的秦俊选了李鸣上面那个。 最后一个到的反而是离得最近的本市人，叫程永义，这家伙有些小帅，面皮白净，五官精致，就是个头小了点，刚一米七出头。 他还有一个特别，他是唯一一个带了老妈过来给他打扫床铺的。 308第一次聚齐，互相介绍、聊天，大抵如此。但今天晚上肯定是聚不到一桌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有父母送，晚上都要和父母吃，有的还会送父母去车站什么的。 陆长歌也有事，尹安言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她分配的宿舍是在兰园6号407。 差不多5点的时候，他把打扫卫生时的那一套脏衣服换掉，然后揣着手机、钥匙和钱包出门了。 现在还得带钱包。 尹安言的母亲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高挑个头，长长头发，黑色的直筒裤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很有气质的模样。 她的来意也如自己所料，就是看宝贝闺女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有些不放心，而陆长歌是唯一一个还算熟悉的老同学。 见到面互打了招呼之后，她很奇怪的问：“你父母没有来啊？” 陆长歌摇头，“没有，家里挺远的，三两天的时间来回倒大巴太累了。” “哎哟，这得怪安言不说清楚，早知道你一个人，你就跟我们车一起过来就好了，反正也坐的下的。” 这种套路式的客气，他也没太当真，“谢阿姨好意，我坐大巴车一样的。” 尹妈其实听女儿说起过这个同学，大概知道他成绩很好、但因为一个女生的关系没考好，还一起学过车，完了还被孟猛那样的人惦记。 关于被孟猛惦记，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陆长歌是普通家庭，后来也只能觉得应该是孟猛挑了一个软柿子，毕竟总不能去欺负朱星宇吧？ 直至此刻相见，她的感受就是这孩子话不是特别多，没有一般小孩儿的不好意思、行为也没有很跳脱，想了半天她想到一个词：老气横秋。 既然看不穿，又是个男生，她就稍微点了一句。 随便找了个餐馆落座之后，她说：“安言还有两个堂哥在江州，就是没那么有文化，一个干保安、一个在工地上。安言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就算有事，她也不会找自己的堂哥。想来想去还是你们同学之间比较熟悉，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帮助。” 陆长歌有一种才能，就是隔十八条街，他也能闻到这类略微有些地位的女人所释放出来的那种‘隐隐的距离感’。 于是，他自然听得明白尹妈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他尹安言有两个可以为她出头的流氓哥哥就在江州。 这其实也正常，保护了好多年的宝贝闺女，没有一个母亲能完全放心的下。 作为当过父母的人，他一点儿也生气不起来，本来他就算半个陌生人。 倒是尹安言还傻傻的，根本听不明白，还嘴硬的说什么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不想找他们，急得尹妈瞪了她好几眼，挺搞笑的。陆长歌反正就是随便应付，因为是简餐，二十多分钟就吃完了，而且尹妈似乎急着赶回淮水，所以出了餐馆直接就走了。 只留他们两个人回学校。 “你室友都来了吗？”尹安言问道。 “来了。” “有其他省份的人不？” 陆长歌想了想，惠传坤是山东的，汤怀成是山西的，李鸣是安徽的，就说：“三个本省的，三个外省的。” “我们宿舍有个xj的！名字可长了，叫古丽什么来着。” 这还挺少见的。 “古丽是维语中朵的意思，那边很多女孩儿名字里都有这两个字。” 尹安言笑道：“连这你都知道？” “网上看的。” 其实他们就是很随意的聊天，但是一男一女走在大学校园的绿树荫下，伴随着摇落的梧桐树叶，这本身就是很暧昧的事情。 尹安言似乎也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氛围，尤其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走在哪儿都有很高的回头率，而别人频繁的看她，又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那些高中时代被发现和男生一起走的女生。 陆长歌也看得出来，但别人羡慕的目光他倒蛮享受，也不急着加快脚步。 这一幕算是挺标准的电影画面，时间能久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也只有让女孩子脸红心跳，才会让她心扉打开，否则光问一些今天吃什么、爱好是什么那能有什么卵用？ 一次距离近一些的接触，胜过10次干巴巴的晚安。 说的烂俗一些，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可是尹安言受不了这种长时间的‘手脚无措’，路上遇到的小超市于她而言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她转过身两只手交叉捏在后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少女娇羞， “刚刚的粉丝太咸了，我想吃冰淇淋。我请你吃吧？” 陆长歌答应下来，不过他一边走一边掏钱包，傻子才会真的让她请。 尹安言挑了两个三色雪糕，说：“讲好的我请你……” “我来吧。尹书记的恩情还没报呢。” 她当然知道他们之前发生过的对话。 “什么书记，你别乱给我起外号。” “可以啊，那我叫你安言吧？” 陆长歌用真诚的眼神盯着她，他倒要瞧瞧，尹安言是否说得出口，自己必须叫她全名。 结果是，她没拒绝，也没答应，闪躲了一下眼神之后继续往前走了。 女人没说不要，就是要。 反正如果她真的说必须叫全名，陆长歌就会继续叫她尹书记。 “对了，我妈说我没告诉她你一个人来的事。其实是……我也没想到你就一人来的。” 陆长歌摇头，“没事的，不用在意。我这不是也到了么？” “那你国庆回去的时候，跟我一起吧？” 陆长歌惊讶了，“国庆时候，他们还要再空车来接你啊？” “你也觉得我太娇气了是吗？” “开玩笑的。我看很多人都送的，很正常。”陆长歌解释了一下。 “其实是我妈非得让司机送，我爸就说轮到我以后生孩子得小心，不能再生这么娇气的。 “那你怎么回你爸的？” “我气坏了，我说我以后不生了！” 陆长歌举手：“我同意。” 尹安言脸刷一下羞红，这个人真是，我生不生孩子要你同意什么！ (本章完) 第24章 室友与军训 第24章 室友与军训 陆长歌选择了来上大学，就是选择了要再过一次集体生活，所以他会跟着5个室友一起领军训服和学生证。 但洗完澡躺上床以后的聊天，他参与的就有限了，毕竟心理年龄有差距，兴趣点也完全不同。总体上来说就是不会一句不讲，但不会对他们聊的内容展示出很多热情。 像此时此刻，他们就在热火朝天的聊着方言、本省高考政策等等。 陆长歌则用qq同时和许秋雪与尹安言聊天。 许秋雪已经到金陵了，她的报道时间早一天，所以已经和室友们逛了校园，班级、辅导员等等全都见过了，之后就是等待军训。 后来他给许秋雪拨了电话聊天，问她适应不适应。 许秋雪电话里说：“我从初一就住校，早就习惯了睡宿舍。我倒觉得你不习惯。” “我皮糙肉厚在哪儿都能过。你国庆回家吗？” “不回。这才出来一个月而已，来回来跑还得路费。” 陆长歌马上坐了起来，“那我去金陵找你去吧？” “啊？这么突然？” “咋了，不行吗？应该还好吧？” “可是……还是算了，你回家吧。” 陆长歌稍微冷静了点儿，他和许秋雪的关系虽说已经比前世好很多，但她确实是i人的性格，应该更喜欢独处。 此外，她挺有主见的，七天的长假或许她有安排，自己搞突然袭击也不太好。 略微想了下，他还是放弃了，“那好，反正有事你说话。” “好嘞。谢谢啊。” “客气什么。” 等他挂了电话，宿舍里五个人都在看他。 李鸣跟村口爱八卦的老太太似的，“老六，你这是给女朋友打得电话吗？” “不是，是我妹妹。”陆长歌随口答了一句，然后掩饰不住浑身的抗拒，“不是，你们谁给排的大小，我怎么就老六了？还不如叫老陆。” 李鸣上铺是秦俊，和秦俊对脚的就是程永义，那个本市的小白脸，他端详了一下陆长歌说：“你还有个妹妹啊？看你的模样，你妹妹如果有几分像你应该也长得不错。” 我靠，陆长歌一阵恶汗，他马上说：“不是亲的！” “老程是着急找对象，听到个妹妹眼睛就放光。”李鸣说，“但老陆不一样，人开学第一天就有学姐送。” 秦俊最为激动，“学姐啊？长得好看不？” 李鸣开始来劲头了，两只手都开始摆起手势了，道：“样子嘛，其实也过得去，但是车头灯太刺眼了！还有那腿，乖乖，那比例，那笔直的程度，已经一下子捅进了我心窝！” 闷骚的汤怀成说：“说实话脸不重要，反正关了灯全都一个样，但是身材不行，触感，是不需要借助光的！老陆你要不考虑下？” 李鸣继续说：“哎，老陆，你听哥儿几个的，和那个学姐聊聊。哪怕你不喜欢呢，她还有室友不是，哪怕她室友你都不喜欢呢，你就当给哥儿几个开条道，咱都排队等着钻呢。” 陆长歌：“钻什么道？” “老陆，你好骚啊。”汤怀成最先反应过来了。 随后就是其他人纷纷醒悟，然后都开始大惊小怪的惊呼。 陆长歌注意到惠传坤一直都没说话，他就搭嘴问了句，这小子就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听他这么说，308整个炸了，其它人可都是单身啊！没想到这家伙闷不出声的，竟然有女朋友！ 反正男生宿舍聊到最后就是那些事，女人谈腻了就谈政治，然后就是军事、历史，再然后就是世界局势。 其中秦俊挺让他意外的，这小子说要在自己床的墙边贴几个画像，从马到毛，全贴上！ 他也是唯一一个行李箱里带书的人，刚一个晚上就开始折腾什么哲学、思想这类东西。 第一晚大家聊得太嗨，基本都没睡饱，好在第二天9点30才到学院集合。 计算机系是江理工的大系，有七个班级，每个班30个人。 他们都是2班的。 辅导员是个头顶很平的奇怪家伙，叫林鹏，这家伙好像口音也有些问题，陆长歌听成了临盆，差点没把自己笑死。 初次班会讲了一些基本的学校常识和校规，还有就是军训的一些事项。 军训是个煎熬的事儿， 但也得熬啊。 倒是尹安言让他有些小温暖，她给拿过来一瓶防晒霜。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妈说，让我拿一小瓶给你。” “你妈叫你拿的？”陆长歌分不清真假，总觉得尹妈不是那么和善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毕竟希望他俩互相帮助呢。“嗯，是的。”尹安言有模有样的点头。 她可能还是不擅长主动给男生送东西。 “那，谢了。”陆长歌收了起来，说：“尹书记，马上开始军训，你得受苦了。” “我没事的，”接着她瞪眼，“你又叫我尹书记。” 陆长歌厚脸皮的笑， 他觉得这个外号很好，安言应该很多人会叫，但尹书记只有他知道。 姑娘也没真的和他计较，就说没事先回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陆长歌想到了另一个经典，虽说有些冒犯，但为了她少受点罪也没办法，“那个，你别误会，我是想让你军训舒服一点儿。” 尹安言眨着大眼睛，“嗯，你说。” “就是军训的胶鞋啊很硬，站一天可能就会脚痛。你要么试试找个卫生巾垫着，那玩意儿……柔软还吸汗。” 他这话说到一半，尹安言的心跳就开始加快了，至后面脸色已经涨红，接着便是娇嗔，“陆长歌，你流氓！” 女孩儿说完这话转身走了。 陆长歌有些无奈，卫生巾而已啊……怎么就流氓了呢？ 军训正式开始以后，他们见面和聊天的机会就少了，白天排队训练，训到晚上人都麻了，基本洗完就睡。 这次军训一共两周，到第七天下午解散的时候，陆长歌看到经济学院的牌子，就注意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 尹安言有近一米七的身高，在一众女生中找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考虑到之前自己的轻微‘冒犯’，他抓住这个机会特意靠近了她。 军训是真的磨人，尹安言略微黑了点儿，脸上也都是汗水，看着疲惫，但也多了几分健康的感觉。 “一起去食堂吗？” 尹安言没有拒绝，她只问道：“你在哪个排，一直没有看到你。” “7连4排。可能计算机系人太多了，不好找。” 他们两人说上话的时候，陆长歌的室友和尹安言的室友都投射过来八卦的目光，显然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尤其陆长歌的室友，大约是惊讶于尹安言的美貌，兴奋的有些明显。 好在没有人掺和进来要和他们一起用餐。 到了食堂以后，他们两个一人拿一个餐盒，挑了几个简单的菜就找了角落坐下来。 坐下以后，尹安言就说：“大学生，好像比高中生胆子大。” 陆长歌乍一听还不明白，仔细一想能让她这么说的也就是男生表白这种事了。 这种事嘛，要解决也不难。 “那你多和我吃几顿饭，叫人看见了，其实也就懂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尹安言微微一笑。 回到宿舍的时候，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李鸣、秦俊这些狗崽子全都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上来就是一通问。 尤其是李鸣，他申诉道：“老陆啊老陆！你认识这么漂亮一个女生，而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就是，偏偏我们还觉得你和我们几个都是饿汉子，没想到你偷偷的吃肉！太可恶了！”秦俊也加入这个大军。 只有小白脸程开义稍微冷静一些，问：“老陆，我们不说没用的，你来点实在的，就说你怎么和人勾搭上的。” 汤怀成纠正他说：“什么叫勾搭！粗俗，人家那是俊男追靓女。” 陆长歌还真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其实，女孩儿不是靠追的，而是靠吸引。” “废话，能吸引来，劳资还用去追？”李鸣翻着白眼说。 他这话吧，倒也是。 后来几天，这帮小子听人说了‘联谊’这个东西，于是又把宿舍里唯一有资源的他给捧了出来，哭着喊着要找尹安言的宿舍联谊。 陆长歌没有太过残忍，想着和尹安言说一下，要是能撮合其他人当然也好，不行的话他也没办法。 实际上，他本人的心思不在这个地方。 因为股票一直在涨着呢。 (本章完) 第25章 财富密码 第25章 财富密码 9月18日，军训终于结束，他们迎来了两天休息。 陆长歌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出校门招了辆出租车往东胜证券去了。 这公司地点他知道，后来还认识在这里面工作的一个副总。 在2006年开户也不难，提供身份证、银行卡等到证券公司的营业部柜台办理开户就行了，之后就是股票买卖，这一套是很成熟的东西。 唯有排队让他很烦。 而且还得明天过来才能正式买卖，想到明天再排一次，他更头疼。 还好没有什么其他问题，至于选什么股票他大致也定了，考虑到自己毕竟不是这场牛市的亲历者，所以不大不记得每只具体股票的涨幅，最后还是决定分开买，不把鸡蛋放一只篮子里。 他在有色金属里选了云南铜业，在券商里选了中信证券，两者目前的股价分别是3块7和4块1。 运气好的话，到明年这个时候股价就该上一百块了，那就是三十来倍的涨幅。 当然，运气不好选了个垃圾股那也没办法。 反正他不会天天看的，一是徒增烦恼，二是没那个短线操作的水平。 弄完这件事以后，陆长歌也没有急着回学校睡大觉，在外面找了个面馆吃了碗牛肉面，然后坐公交车往北望区去了。 江州市的主城区一共五个区，最北边是北望区，最南边是九江区，中心城区是乐浪区。 他知道股票会给自己带来不错的收益，但牛市总会结束的，结束后自己干什么呢？ 这是他从重生开始就在考虑的问题，只不过有时候想得多，有时候想得少。 但他知道自己的先知到2024年就会结束，而后他就会变成普通的凡人，再无任何特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时间很有限。 未来趋势他也知道，不谈之后的移动互联网，光是06年到10年就诞生了不少风生水起的公司，如聚美优品、凡客诚品、唯品会等等。 但是那种东西感觉好遥远，他不会写程序，不会卖货，连开个淘宝店都要去现学。 这种情况下，忽然让他搞个电商网站，然后去拉投资，这……只能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则难如登天。 一个人最初的起步，还是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最为稳妥。 他最熟悉的就是地铁，问题国内的地铁绝大部分又是不赚钱的！ 靠！ 想来想去，大概只有一个拆迁了。 陆长歌是个喜欢把事情考虑得尽量周全的人，对他来说，创业有风险，股票市场得来的几百万如果全拿去创业，他承受不了失败的风险，所以那笔钱最好拿去置业，这样未来能有个保障。 也就是说他得再捞一笔，拿这笔钱去做点大胆的事。 这也是他今天来北望区的理由。 江州的秋天很漂亮，公交车向北会经过几个景点，其中一个就是城区内唯一一座山—杏山，他看到山脚下种着的一片桂开了，心中顿觉享受和舒坦。 2010年4月12日，江州市轨道交通1号线正式开通运营，这条地铁是南北向，穿乐浪区而过，最北端就在北望区杏山站，最南边在九江区武义亭站。 这条线开始获批后，力推拆迁的时间节点就是今年底、明年初。 现在么，当然还没有什么杏山站，只有一些杂乱的居民楼和厂房，和杏山的自然风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会儿是唯gdp论，发展才是硬道理，环保是等吃饱了肚子以后再谈的事。 1号线的许多过往都在陆长歌的脑海里，尽管这不是他经手的项目，但他看到过过去的资料、认识过去负责这些具体事情的人，吃饭聊天、开会交流……基本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至于拆迁本身，头也多。 大部分人对于拆迁的理解就是家里一套房子拆了，换一大笔钱。 这属于入门级别的理解。 政府为了公共利益兴建基础设施项目时，是碰到什么拆什么的，难道就只会碰到住房吗？ 你说它会不会碰到一片林子？或者，会不会碰到一家老旧小厂？ 经营不善，连年亏损，这种破厂，你只要别要他那些了钱进的设备，出五万块钱，他马上甩卖给你。 人在处理自己手里不值钱的资产的时候，什么价格都敢认，赶紧换成钱嘛，有什么不好，甚至他还会把你当傻子。 所以拆迁中第一好拆的不是老百姓的住宅，而是亏损的企业。 但一旦真的拆进来，就要有资质的机构进行正儿八经的评估了，肯定不存在甩卖这种事。下了公交车以后，陆长歌照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寻找过去的杏山站地点，这不太好找，因为没什么参照物，绕了半天他摸到一条无名河边，河上还有一座桥，叫太平桥。 这个桥打捞出了他的部分记忆，因为他听自己的老领导讲过，当时工程施工时，总有大车要来回走，于是大家就说‘太平桥不太平’，最后在边上修了钢便桥。 站在桥头的一边，背对杏山面向南，他脑海里开始闪出曾经看过的一些路线图，然后慢慢顺路往前，最后在一个t字路口站定。 此时他头顶上是缠绕如蛛丝的电力线，左前方是一家叫‘青衣右岸’的针织厂。厂名好似是用粉笔写在大门口两边的水泥墙上的，从外面看，一横两竖三栋砖房，横着的房子还是两层的。 院里地上有些积水，可能是没扫干净，这倒无所谓，主要有泛红的积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造成的。 陆长歌抿着嘴唇，呼吸渐缓，他开始回忆自己看过的资料，2014-2016年这三年间，他到不少地方做过企业拆迁补偿案例介绍，如果没记错，这家是作为典型来讲的，意思就是从接触开始谈、到签协议、再到动正式拆除非常的迅速，流程非常的规范。 初次听还以为是地方工作人员多么专业，后来知道，厂房的产权人生意失败，早就想处置这笔不良资产来填补亏空了。 这家老板是姓什么来着……年代太久有些忘记了，但他心中已经逐渐有数。 这里是个机会。 陆长歌勾起嘴角。 之后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四点多，今天有些晚了，把地方记下来以后先回去。 他也要有时间想想怎么认识这个老板，又怎么去谈。 一路转乘公交车到学校的时候都近六点了，天也黑了。 好在308的室友看到他连续两天不见人影也没有询问太多，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普通室友会去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最多就是以为和他那个漂亮的高中女同学约会去了呗。 这种事陆长歌当然不会解释太多，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惠传坤后来告诉他，说有学姐来楼下找过他。 陆长歌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惠传坤就说恰好他经过一楼那边听那个学姐和宿管阿姨在问。 估计就是那个第一天来送他的余娜吧。 她也打过电话，但陆长歌当时在证券公司，哪有空理她。 除此外，再无其他事情。 不过他自己想到两三天没有理过尹安言了，甚至qq消息都没发，这样断联实在不好，当初还答应了人，要和她多吃几顿饭，所以回来以后他直接去兰园找了她。 见面也没什么大事，买了个三色雪糕送给她。 尹安言果然高兴，喜滋滋的拿着吃了。左右无事，他们还在校园里闲逛了一会儿。 陆长歌趁机和她提出了两个宿舍联谊的事。 尹安言面朝他，晚风吹拂她柔顺的碎发，有种特别的温柔与优雅。 陆长歌看她不说话就道：“只是一个询问，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如果你对这类活动没兴趣，完全可以拒绝。” “你有兴趣吗？”尹安言问道。 “我嘛？诚实的说，我没有强烈的要认识新朋友的渴望。” 尹安言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她最终点头了，说：“我回去问问她们吧。毕竟和她们……还不算特别熟。” “嗯，总之不行就算了，不要为难。对了，有个事要提前说，我们宿舍有个人有女朋友。” “这没事。”她倒没有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还是作怪般的提醒了他，“第二次帮你了啊。” 陆长歌想到之前孟猛的事，失笑出声，“是，尹书记的大恩大德终身难以忘怀！除了以身相许，都不知如何报答了。” “呸呸呸！少胡说八道！”尹安言佯装生气，很快扭身回去了。 (本章完) 第26章 面子 第26章 面子 差不多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尹书记发来qq，陆长歌打开一瞧，便向308的室友们宣布，“联谊的事成了，不过要安排在国庆后。” “真的吗？” “陆哥，你以后就是我哥！” 一瞬间整个308都兴奋的吼叫起来。 李鸣最积极了，他直接从下床站了起来，“陆哥，哥儿几个以前给你排了老六，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你就是老大！谁不同意我跟谁急！” 小白脸程永义也坐了起来，并开始盘算，“尹小美女的宿舍情况我早就摸过了，有个xj来的！那个异域风情找遍全江州都没有的！” “那人我也见过，我只能说左公千古！”秦俊躺在床上，应和了一声。 汤怀成则道：“你们说的都不行，找女朋友不能光看脸，张无忌的妈怎么说的？漂亮的女孩最会骗人！” “呵，那丑女人骗你你信不？”陆长歌道。 李鸣嘲笑道：“就是，像老程那种色批，漂亮女人不用骗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给骗了。” “哈哈哈。” “对了，对了，传坤有女朋友了，这怎么说？”李鸣穿着拖鞋在下面走来走去。 惠传坤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眼镜戴上，说：“我要么不去了？” 秦俊道：“不去不合适，人家宿舍也是六人。我们5个男人，那边多出一个会尴尬的。” “这情况我说了，我来问问她们是几个人。”陆长歌掏出手机发消息。 尹安言很快回：我们6个。她们觉得又不是一对一配对，刻意不去的话，反倒奇怪。 陆长歌明白了，这是女孩子矜持的想法，他就说：“惠传坤就一起去吧。我已经先说开，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也没关系。反正你又不是我，有个女朋友不会叫其他女人伤心的。” “靠！” 他们几个还在吵吵，陆长歌继续发消息：不麻烦的吧？ 尹书记：不麻烦。大家觉得认识朋友蛮好的。怎么样，你有面子了吧？ 如同上次帮忙一样邀功。 但陆长歌却一愣，他一个老年人其实没想到面子这一层，这5个室友又不是他爹，不可能他们交代什么自己就办什么，办不成会没面子从他的角度来说更加是无稽之谈。 但尹安言好像有这种想法，大概是觉得她要是拒绝了自己，会使自己在室友面前没面子？ 这还真是纯情小女生特有的温柔与敏感。 再往后，哪有几个女生会顾及到男人的面子啊。 于是心中再不会觉得是她幼稚，而是有种被温暖的感觉。 所以他回复：倍儿有面子！ 消息那一头的尹安言抱着手机咯咯直笑。 第二天还是没课， 陆长歌坐着公交车往北望区去了，路上在想着那个小厂的事，就像当初和蔡越谈，他也想了很多可能性，这是习惯。 但仔细想下来，发现自己真是多虑了，一个亏损企业的老板，他只看钱的，管你是什么来路，只要你拿出现金，他连灵魂都卖。 最后决定直接上门找人。 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什么动静，这次来还是空空的，连门都锁上了，他就知道肯定是亏到连干都不想干了。 他趴在贴门上向里看了看，几分钟后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经过，他问：“小伙子你找谁？” 陆长歌转过身来，和气的说：“找这家厂子的老板。” 大爷指了指地上一块银色的长方形牌子，那牌子还落在污水里，背面有洋红色的印记。 这地方有污染，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陆长歌没敢用手，就用脚尖把牌子踢翻过来，然后他发现铁牌子上有两个数字3和8。 大爷又指了指墙上另外的数字，“原本是挂在墙上的。和其他数字连起来就是老板的电话号码。” 陆长歌恍然大悟，他本来还奇怪呢，怎么手机号码缺了两位。 “这样啊，谢谢大爷。” 说着他把口袋事先准备好的烟掏了出来，给大爷递了一根。 他自己不抽，但出来谈事情还是习惯性的带上一包。 看见有烟，大爷干脆从三轮车上下来了。 陆长歌还很客气的拿打火机给他点烟，他便笑得更开心，露出了被磕掉半边的一个门牙。 “小伙子你和老周是什么关系啊？找他干什么？” “老周？我不认识他。大爷，劳烦再问您一声，您说的老周是这家针织厂的老板，还是这个厂房的房东？” 这个细节，陆长歌也记不太住了，但很关键，因为不少人开厂是租别人的厂房。但拆迁只和产权人发生关系，不和租客发生关系。 还好大爷他听懂了，他嗤笑说：“这就是老周的地方。你看这地方破的，租给你你要啊？” 大爷说话也是给劲，莫名其妙还怼了他一下，陆长歌哭笑不得。 不过这个消息挺有用，他不用找来找去到头来连房主都找不到。之后他又给大爷散了一根烟，抽不完挂耳朵上，送走他后，陆长歌又到周围人家打听打听，这才确定，这家针织厂的老板和房东是一个人，姓周，叫周纯金。 基本了解了这些以后，他站在小杏山路的路牌下照着墙上的号码打起了电话，两声嘟音后，那边有人接听。 “倷好，啥人啊？” 陆长歌在江州待过一段时间，方言基本都听懂，只是不会讲，“老板你好。我叫陆长歌。我在小杏山路你家厂房的门口。打电话来是想问，你这厂子，卖吗？” 那边愣了一下，然后声音提高了三度，“你说啥，你是谁？” 陆长歌年纪小，声音是有些稚嫩，但他已经掌握了这类老板的心理，所以自信心十足，他很稳重的说：“老板，我是谁不重要，我说我要买你的厂子，你卖不？” 电话那头又愣了，长‘嗯’了一声然后道：“不卖！” 如果不做准备工作，还真有可能叫他给忽悠了。陆长歌只愣神一秒钟，随后就知道这是会做生意的江州人搞买卖的手段。 做生意，买卖都不能太急切，否则会在价格上吃大亏。 但如果他真的不想卖，大可以挂电话，为什么不挂呢？ 他说话慢，陆长歌也让他等了几秒，确认他没挂电话以后，沉声说：“不卖的话，那算了，我找别家。” 轮到陆长歌，他挂电话很快，不给任何机会解释咔就按了。 之后他对着自己的手机开始倒数，“10、9、8、7……” 叮铃铃！ 陆长歌笑了，心中道：高看你了，亏我还从10开始倒数。 他咳嗽一声，抖了抖肩膀，声音也大起来了，故意弄出像不好搞定的二世祖的语气，“怎么啦？又打回头干嘛？不是不卖吗？” “哎呀，我刚才以为是骗子。不知道老板干什么的呀？怎么会要买我这个厂子？” “你别管我干嘛，你应该问我愿意出多少钱。”陆长歌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出多少钱这电话里总谈不下来。你都没到里面去看过。” “你里面有设备吗？” “有啊，都是完整可用的机器！” “设备我不要，你可以都拉走。” “这不成，老板你要买就一起买。” 陆长歌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这个看似精明的商人到底是不太了解自己的来意，他这句话一出口，就让人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干这一行了，否则干嘛连设备都不要？ 换句话说，此人现在的心理就是一个词：脱手。 能脱手赶紧脱手。 这种心理一旦被掌握，是没什么议价能力的。 即便现在房地产市场好，但这里又不是市中心那种寸土寸金的地儿，城乡结合处土地不值钱，在如今各地政府大力招商引资的背景下，只要想开厂，政府上赶着送地，与其要这种破厂不如拿地建个新的。 心中想定，他说：“设备我要来没用，你想怎么卖怎么卖。我们就谈三栋房子和这个院子，多少钱你开个价。” “哈哈，老板别急，咱们都还没见过呢。总得谈谈看看再说价格。” 陆长歌知道他打定主意不愿意露底，于是暂时先同意他要见面的提法，道：“听你的，那你说在哪儿见？” “要么下周吧老板？这周我在外地谈生意啊！” 这种话一听他就知道是托词，其实目的一样的，就是显得自己不急，抬价嘛。 正常来说，陆长歌会熬一熬这种人，你不急，我也不急。但是拆迁的消息可能随时会被释放出来。这一点他得考虑。 想了一下，他主动说：“五万块钱，愿意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他原先的计划是出四万，多出的一万是给时间买单的。 正常来说，好赖三栋房子的厂房不会这个价，但这个破地儿租出去都困难，老板本人的财务状况也不佳……综合考量这些因素以后， 这就不是单价的问题了， 这叫处理不良资产， 到这个阶段的交易是没有任何市场价可以参考的，逼急了万达广场不是一样打包卖吗？ 至于最后这里的拆迁价格么，陆长歌隐约记得那个ppt上写着的数字好像是八十六万左右，但当时拆，肯定是含的设备价。 无所谓了，这么细节的东西，哪怕他讲过这个拆迁案例也不能完全记得清楚。反正早期的拆迁政策确实好，基本拆一户富一户，五万块的本肯定赚得回来。 他也不怕自己报得低，哪怕低了，对于周纯金来说至少是个出手的机会，价格么可以继续谈。 当然，电话是挂了的。 这次周纯金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互相的‘熬’也就在此时开始了。 (本章完) 第27章 国庆 第27章 国庆 军训是两周，结束后过了一周，很快就要到国庆了。 陆长歌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这混乱的一个月，大部分都是军训的记忆，另外就是陪着尹书记在食堂吃了好多饭。 现在熟悉他们的都知道了，他俩关系不一般。 不过陆长歌始终没有去表白，虽说从高中到大学有个剧烈的变化，但从时间上来说，高考到现在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 三个月前，他还对李若琦情根深种。 现在忽然就表现得多么喜欢尹安言，他担心尹安言会觉得他是个轻浮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那个厂房的事。 已经过去两天了，周纯金一直没给他打电话。 他决定再等等。 9月27号的时候，朱星宇给他打了电话，张口就问有没有追到尹安言，还说他已经追到付文倩了。 这小子，原来是炫耀来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约他回家玩。 陆长歌没办法，他这次真不回。 聊到最后，朱星宇告诉他，他是听尹安言的好朋友说，尹安言在军训期间的一个晚上哭了。 不是有人欺负她，而是想家，跟她妈妈打电话哭了。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虽说他也知道不少突然离家、外出上大学的孩子都会这样。 但他还是会生出想要安慰尹书记的心，尤其是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不怎么流露这些。 陆长歌感谢了朱星宇。 然后当晚就把尹书记约到操场散步。 尹安言笑明媚清纯，惹人怜爱，紧身的牛仔裤修出了她笔直的大长腿，包裹着得臀部亦显圆润。 对于陆长歌来说，在傍晚时分，夕阳西垂，与娇嫩美丽的小姑娘一起绕着塑胶跑道散步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你国庆节要不要回家的？”姑娘走在他身边，脚步欢快。应该是有个熟人能说说话，能排解排解她想家的心情。 “不了，这不是刚出来么。” “啊，你不想家的吗？” “想啊。”陆长歌说的是真话，“我开学过来的时候，我爸还和我说，我妈因为舍不得我哭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她可能刚刚开始习惯，我这一回去，等走的时候她又得哭。” 这话也有些触动到她，不过她应该是故意掩饰了些情绪，转移了话题说：“好吧。其实是我妈，她开学的时候不是怪我嘛。所以让我问问你，如果你一起回去，就和我一起。” “又是你妈？” “本来就是她叫的。” “好吧。”陆长歌也不追问。 “那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 陆长歌想到了杏山站的事，不过这不能讲。 “我有一个小姑，她也在江州。从得知我来这个学校已经给我打了n多个电话了，国庆节我去走个亲戚。” “亲戚有什么好走的……” “不说这个了。那什么，尹书记，你觉不觉得学校食堂太难吃了，我有点想淮水咸鸭蛋这一口，你回家一趟给我带点儿？” 尹安言听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呀，我知道城南有家咸鸭蛋，可好吃了。” “那感情好。还有，如果你见到朱星宇的话，就跟他说，他跟我说的事我正在努力。” 她马上就好奇起来，“什么事啊？” “你就和他这么说，他会明白的。” “还玩神秘，确定不告诉我嘛？” 陆长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还是没有讲。 尹安言轻轻‘哼’了一声，“不说拉倒。” 不过她最后还是认真说了再见，通过qq说的，而且她说了一句很走心的话，可能是不好意思当面讲。 她说：能在大学好遇到你真好，至少我不会那么害怕。谢谢啦。 陆长歌也认真回的：陪伴从来都是相互的，我也很感谢能在江州理工继续遇到你。我听人说，遇人如遇，无需太多，开在心上，一朵即可。 尹安言看了以后觉得有些小脸发烫，这是在形容朋友之间得关系嘛，她觉得是，不能自己乱想！ 十月一日很快就到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但实际上很多人昨天下午就走了。 尹安言也是。 308宿舍，陆长歌是最后一个走的，带了一箱牛奶和一袋橘子到校门口等公交车。他真的要去走亲戚，他老爸交代的，而且小姑也打了几个电话让他过去。 而在公交站台他遇上了一个半熟的人，学姐余娜。 余娜找了他几次都没什么下文，但她性格大方，不去计较那些小节，见了面还是大大方方的和他打了招呼。 公交站台下只有一条长凳，陆长歌先坐的，余娜是后到，发现他以后直接坐在他的边上。 “看你也没拿行李箱，不回老家吗？” “你不也一样吗？” 余娜说：“我家就在九江区啊。” 陆长歌想起来了，“喔，对，你是江州人。” “真是贵人多忘事。”余娜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最近在图书馆里还见到过你，挺认真啊。” “谢学姐夸奖，看了点编程的书，不过要么是我智商低，要么是编书的人智商低，很多地方看不是太懂。”陆长歌故意掩饰了自己在找成功学书籍的事。 其实计算机技术，他本身也是要看的，他不可能永远靠炒股吧。 余娜说：“自学嘛，难度本身就大。计算机这种东西又是另外一套逻辑语言体系，不适应很正常。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陆长歌带着几分怀疑，他心想，你也就大二而已。 但是能有个人问也不错，油多不坏菜嘛。 这样想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橘子，“干等也是等，吃个橘子吧。” 余娜狡黠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贼。我要不说有事找我，今天还真吃不到你的橘子。” “你这话放心里就行。” “哈哈。不过你这是送人的吧？我吃了没关系？” “没事，少两个看不出来。” 之后两人就这么相邻而坐，把橘子剥着吃了。 “哎，对了，你要加入什么社团？学生会？” “都没兴趣。”陆长歌全部拒绝。 “都没兴趣？”余娜惊了，于是开始笑他，“你怎么像个小老头？” 陆长歌没有否认。 “那你知道学校规定，一个学生至少要加入两个社团吗？”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学姐你给我推荐两个只用挂名，不用出现的社团不就好了。” 余娜服了，“不该吃你橘子的。” “可你已经吃了。” “可以啊，你一个学弟玩起了学姐。”她一掐腰显示出了傲人的资本。 陆长歌眼睛一闪，感觉不大对。 余娜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咳了两声，说：“那个，我回头给你问问看有没有这样的社团好了。” 看他吃瘪，陆长歌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刚刚的尴尬也被一扫而过。 “58路，我是这辆车。”他说。 “喔喔，我124路，那，学弟拜拜。” 余娜看着他上车，过了几分钟，她给陆长歌发了条qq消息，问：橘子挺好吃，在哪儿买的？ 陆长歌回：不是买的，是老乡从淮水县带过来送我的。 本来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她继续发：陆学弟，你追到经管学院的那个女孩子了嘛？ 经管学院？她说的是尹安言吧。 陆长歌：还没有。 余娜：追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陆长歌：好。 余娜看到这条消息有些无奈的叹息，其他也不想回什么了，只望着公交车外，任入眼街景一路向后倒退。 (本章完) 第28章 姓左的律师 第28章 姓左的律师 走亲戚没什么好玩的，陆长歌只是去完成陆爸交代的任务。 他的小姑在南边的九江区，他准备拎东西去吃顿饭，然后就回头。 就是这一路没有导航真的是折磨死他了。 小姑名叫陆晓慧，和陆爸长得一点都不像，陆爸憨憨土土的，但小姑染了黄色头发，打扮的很时髦，其实他们年纪也相差了九岁呢，她今年才三十二。 小姑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2006年是外贸的美好时代，她应该也干得不错。 见了面以后，她夸奖了陆长歌剪短的头发，还提醒他小心大城市的姑娘，说现在这些小姑娘胆子可大了，运气不好的话，像他这样帅小伙会碰上小姑娘缠着他，跟他回家。 她管这叫‘运气不好’。 陆长歌算是领略了小姑的独特。 反正跟她吃了一顿饭，又闲扯了一些家里的大小事情就结束了。而且因为条件有限，不便住宿，他下午就回去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个周纯金打来的。 电话一通，他就提出说：“老板，五万太低了，我当时盖就了八万，你给提到八万如何？我不想着赚钱，不亏钱就行了。” 陆长歌道：“八万太贵，你把那些设备拾掇拾掇卖了，也亏不了多少。总比你扔在那里烂着强吧。” “老板您这话就不对了，好好的房子怎么会烂着。我稍微修缮一下，还是好的呢。” “这样吧，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大家开心，讨价还价也很正常，你要是觉得不抬价不开心，那没问题，我给你加三千，这样你心里过得去，我也不在乎这三千了。够诚意不？ 你如果同意，我手里就有现金，咱们等工作日拿着相关证件过户，你要是不同意，还想抬价，那你可以和其他买家谈谈看。” 这种谈法就很强势了，也是陆长歌屡试不爽的招数，如果这样还谈不成，那不是技巧问题，而是价格问题。 十万块的东西你非五万买，什么谈法也不行。 大概是感受到了言语中的强势与进攻，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我再考虑考虑吧，还有咱们至少得见一面。” 陆长歌乐了，“咱们见不了面那不是因为您大老板，在外地谈生意嘛。” 这话姓周的不好接了，他应该也听得出来自己完全识破了他所谓人在外地的说法，这让他有些被戳穿的不舒服，随后客气了一句就挂了。 其实不管他怎么掩饰，主动打电话过来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 可惜就是陆长歌不太记得这家伙到底欠了多少债，否则卡那个金额，一般人很难受得了这种解脱的诱惑。 接完这个电话，他到外面找了家自行车店买了一辆黑色偏运动的自行车。 这两次出校门他才意识到，江州理工大学实在是有点大，走路到校门口得半个小时，没有个自行车还真是不太方便。 付钱之后，他直接骑了回去，走在校园里忽然发现，其实国庆节留下的人蛮多的，或许是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一般，而路费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开销。 他还发现校门口挂上了庆祝95周年的横幅，好几个人在那忙活。 陆长歌路过时，有个学长模样的人像抓壮丁似的，指着他喊，“唉，你过来帮个忙！” 帮忙小事，但他有点发号施令的感觉，陆长歌没理他，装作没听到直接骑走了。 倒是搞得那个家伙有些没面子，他对着周围的人说，“妈的，帮个忙都不乐意，现在的人都什么素质。” 边上有个染着棕色偏红的长头发女生说：“他又不知道你喊的是他，少说两句吧。” 陆长歌对于学校事务唯一的关心之处就是看了一下国庆后的课表，大一课程相对较少，一周八节课，有高数、政治、大学语文等，专业课估计是大二的事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个周纯金又打电话过来， 这次他提出自己有债务未结，这处厂房是债主盯着的，而他自己没钱解套。 所以如果陆长歌想要，能不能大方点，先把债务替他结了，总共一万两千多块钱，这样的话后续过户也会非常方便一点。 陆长歌严词拒绝，爱卖不卖，他还以房产涉及产权纠纷为由，表达出有些不想购买的态度。 如此，才挡住他这一轮讨价还价。 这家伙也算个滚刀肉了，来来去去的几个电话，就是想通过一点小聪明和小算计多获取一点利益。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陆长歌，这种赌博欠债的人，搞不好就会抵押房产，而如果厂房涉及产权抵押这类麻烦事，那他就得仔细考虑考虑了。 虽说他社会经验足够，一般不会被骗，但他对于厂房产权过户的相关流程和注意事项其实是两眼一抹黑。 可这里的套路又实在太多，想来想去，他决定去找个律师，至少要避免掉潜在的法律风险，别回头沾上个有法律纠纷的房产，导致钱没赚着还惹一身骚。 退一步说，损失点钱是小事，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被鹰啄了眼，那叫一个丢人啊。 10月2号，他骑车出校门，准备在附近寻找一个，但他忽略了如今正值国庆，很多律所都闭店了，以至于他连续找了两家都没人。直到最后才在一个叫新天地大厦地方摸到一家还对外营业的，叫方达律所。 推开玻璃门进去，里面是一片静悄悄，陆长歌左右看了看然后喊了一声，“有人吗？” 过了会儿，一片方格电脑办公桌间发出了一点儿动静，有个留着短头发、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裙子的女人站了起来。 女人看起来也要近三十岁了，但神态不算特别自然和自信，反倒似有些紧张，抬起纤细的胳膊推了推眼镜，很小声的说：“请问你找谁？” 陆长歌往前两步，也稍微打量了一下她，第一感觉是非常瘦，锁骨清晰可见，再一细看发现她皮肤还挺洁白，一口樱桃小嘴嘴唇很薄，虽略苍白，却有很润的感觉，软软糯糯的如果用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其实她整体上应该气质不错的，可惜被眼镜遮挡了不少。 “我找律师。你们今天营业吗？” 女人愣了两秒，然后说：“我们，营业的。先生您请稍坐。” “我看都空了，确定有律师在吗？” “有的，”她先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又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有！” 如此，陆长歌就去一个长条形的桌子边坐下来了。 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女人去倒了水，然后经过自己位置的时候顺带拿了个本子。 “先喝口水吧。” 她温婉一笑，声音中有种特别的磁性。 “您是律师吗？”陆长歌看她不是很淡定，所以有些疑惑， “对，我姓左，叫左舒雅。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陆。” “陆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陆长歌说：“左小姐，我无意冒犯。但是你肯定理解，涉及到法律的都不是开玩笑的事。请允许我再和你确认一次，你确实是律师对吧？” 这女人难言很放松，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陆先生，我有律师证的。当然为了严谨起见，还是要看您是什么案子，如果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也会转交给我们律所的其他律师，请您放心。” “行吧。”陆长歌想了想自己这个也就是简单的法律咨询，不涉及什么大案，更不是什么几十上百亿的企业收购。 不必非得找有名的律师，只要有基本的法律常识和一定的经验就可以了。 “是这样，左小姐，我主要是法律咨询的需求，因为我正在求购一处厂房的产权，考虑到对方负债，我对他也不熟悉，为了避免潜在的风险，所以我想请一名律师为我这次交易行为把关，用你们的术语叫……” “房产调查。”左舒雅很快接了话，然后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就是协助购房者核实房产的所有权状况、检查是否有未清偿的抵押贷款、确认房产是否存在法律纠纷等，最终确保购房安全。陆先生您来的非常对，其实有很多人不太了解这类交易涉及的各种风险，还会天然的相信别人，最终导致难以承受的后果。” 说完以后，她视角向下微偏，像是考虑是不是有遗漏。 陆长歌看她如此流利的说了出来，心中对她多了几分信任，“对，就是房产调查。你熟悉这个领域吗？怎么收费？” “陆先生放心，房产交易方面我很熟悉。冒昧问一下，您这次求购的厂房预估成交价大约多少？” “五万多吧。” 陆长歌一本正经，根本不为这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而感到不好意思。 左舒雅也顿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马上就笑着说：“没问题的。像您这种法律咨询，一般是按小时收费，我的话……” 陆长歌摇头，“不仅仅是咨询，是把关，换句话说，除了价格谈判，其他的交易流程我都希望可以得到法律服务。你有相关经验吗？了解在房产交易中常见的坑人手段吗？” 这次她回答的更坚定，“有！我之前做过一个夫妻都是产权人的案子。您这个厂房的产权人已婚吗？确定是产权证上就是他自己吗？” 这一点陆长歌还真不清楚。 “我没了解过。会有什么问题吗？” “从03年1月1号开始，婚后购房申请产证，是要办理夫妻两人的产证的，也就是说，如果这套房子的产证上还有他妻子的名字，而他是瞒着家人卖的，那在过户的时候就会存在问题。” “那个厂房破的很，估计是他婚前买的。”陆长歌想了想说。 “那他是否有二婚？” “不知道。我估计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不是不可能，您来寻求法律咨询目的不就是为了把不利的可能性降为零吗？” 有道理。 陆长歌想了一下，这个钱得掏，还是那句话，人要贪就贪大便宜，不能贪小便宜。 (本章完) 第29章 五万五成交（求月票求追读） 第29章 五万五成交（求月票求追读） 陆长歌本以为要和这位左律师谈谈价格什么的，考虑到律所又是很严谨的地方，他甚至做好了要签合同的准备。 但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而且还借口到了中午，请他吃便餐，直接离开了律所。 路上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法律咨询服务的价格也谈妥了，办完整件事一共1200块钱，陆长歌先付400。 等她完成房产调查，起草好厂房交易的合同，完成合同签订后，再付400，最后进入正式交易环节并且交易顺利完成，付清余款。 陆长歌问了他和律所之间是否需要合同的事，毕竟这个女人他也不认识，今天拿了你400直接走人，明天你找不到她，那怎么办？ 而左舒雅的行为让他有些震惊。 这个女人直接从包里掏了一张纸开始手写起来。 不是说不行，而是有些不正规，和她律所律师的身份不符。 到这里，陆长歌明白过来了。 国庆节，律所没人，她在接私活。 职场上接私活的多了，他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自己购买的服务能不能到位。 “左律师，我要的全流程的法律服务，像你这样的话……我一个电话打给你，你能随时出来不？万一你们领导安排你其他事情怎么办？” “陆先生你放心，我能随时出来。”左舒雅像模像样的保证。 陆长歌却喝了口水没说话。 虽然这个女人身段纤细、冷白皮细腻动人，翘而弹性足臀部更显少妇韵味，但他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来办她的。 空口无凭的一句保证能顶什么用？ 左舒雅保持微笑，见对方不说话，也开始明白了过来。 “要不这样，我如果因为个人原因耽误您的事，一次扣减我一百块。” 陆长歌补充说：“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期间，打你电话两个小时内不到，一次扣一百，这也写进合同。” “没问题。” “当然，我会尽量在你下班时间打给你。”陆长歌看她写完，也说了句安慰的话。 左舒雅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她接私活的事被看穿了。 “多谢。”她是很诚心的说了这句话，然后讲：“那我们聊聊您要买的这处房产吧。” “嗯。” 事情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左舒雅当然好奇怎么会有人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破厂房。 但陆长歌是付钱的人，他有权选择哪些问题回答，哪些问题不回答。 或许这多少带了些对于女士的粗鲁，但相信左女士看在一千两百块的份上会原谅他的。 临分别之前，陆长歌说：“这件事情这几天应该就会有转机，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陪我一起去。” “好。”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左舒雅坐得很端正，“您说。” “我看着很像个稚嫩的学生吗？” “额……如果不说话的话，很像。”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陆长歌想着不能让此人对自己太轻视。 弱小是蠢蠢欲动的催化剂。 所以他还得去买身稍微成熟一点的衣服。 等他离开以后，左舒雅也觉得发怔，这事儿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那个烂到发癫的厂房，另外就是，原来他是学生吗？ 一个学生能拿出这么多钱，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有钱，可一个有钱人怎么会看上杏山脚下的那种破厂？ 左舒雅实在是想不通，但不管如何，放着的钱不能不挣。 业主可以回去休息，她可得想办法工作起来。 出了饭馆以后，她回律所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往北望区去了，路上坐公交车的时候，她给自己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 公交车上吵，她就一边捂着左耳，一边弯腰低头把手机放在右耳上说话。 “陈蓉，是我……是，我现在出来工作了，正好有个案子，就在你们杏山街道……好，好，我到你家。” …… “一家五万块的厂，还要找法律咨询服务？这可真是骑在三轮车上喝红酒，硬讲一个派头啊。”左舒雅坐的地方是人家的客厅，那个叫陈蓉的和她差不多年纪，是她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现在在杏山街道办工作。 “陆先生这个人怪肯定是有些怪的，但他愿意出钱，而且知道我接私活还愿意出钱，而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想把这个案子做好。” “我知道，你不用多说的。那现在听你的意思，这个人就是要安安稳稳过完户，不产生麻烦就行了？” 左舒雅点头，“是的，只要把周纯金这个人情况搞清楚就可以了。他是否有欠债、厂房是否涉及抵押、租赁，产权人是一人还是和其他人共享等等，只要不沾上这些，基本不会有太麻烦的事。”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陈蓉拿起电话到阳台上去。 …… 陆长歌是在3号的下午再接到周纯金的电话的。 接到电话以后，他略微用不耐烦的语气说：“周老板，你到底啥意思？卖就卖，不卖就不卖，几千块的事你还和我扯债务，我真不听的啊。” “是是是，老板你别急，这次我不说债务。” 陆长歌道：“又不说了？你张口就来，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跟你说你这样一搞，我得叫律师来了。” “律师我没意见。就是价格，老板，真的再提一点儿，我不多要，五万五吧，图个数字好听。” 还真就是滚刀肉，一点点都要去争的。 陆长歌猜测，这个数字可能和他的债务有关，所以想多要两千。其实他也担心万一政府发布拆迁公示，那就前功尽弃了。 虽说1号线是明年才开始动工，但老百姓对于拆迁的风声有所耳闻也属正常。 综合考量之下，他答应了这个价格，“五万五，你想好啊！” “想好了，想好了。” “行吧，行吧，两千块钱也要烦，就五万五。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胡话一堆，我必须得找律师的。” 陆长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对方没有对此表达任何意见。 怎么说呢，出门在外的，他也不想当个不好搞定的人，但社会现实就是，如果你被认为是个好搞定的人，那搞你的人会一波接一波。 最后双方约定10月5号见面，商谈细节。 陆长歌手里并没有5万5，还好这类交易肯定是先缴定金，过户、交接等事项一个没办呢，不可能全部付清。 之后他打电话给左舒雅，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掌握的情况比他还多了。 再次见面的时候，她抱了一个档案袋的材料过来，像是查过户口一般的介绍说：“陆先生，这是周纯金这个人的情况。 他是杏山镇本地人，今年46岁，当过卡车司机，也进过工厂，大概四年前，他与人合伙开办了一家叫青衣右岸的针织厂，但经营不善，连续亏损，而且他有赌博的习惯。 我去他所在的镇上打听过，那里的人说他上午干活，下午打麻将，根本不会当老板。 厂子破产倒闭以后，他欠下了八万多的欠款，已经还了三万多，应该还剩五万多的欠债。 他还有一个妻子，已经和他离婚了。你要购买的这处厂房，一共580多平，全部为周纯金一人所有，是他在四年前办厂子的时候购买，没有租赁、抵押等行为。” “买的吗？他跟我说是他自己盖的。” “那他在说谎。”左舒雅微微一笑，从昨天到现在，她越发自信了，“鉴于此，我觉得不能相信他的话，还是要以他提供的正式产证为准。到时候我去银行、住建等部门再去确认，保证它的确不涉及抵押。” “好。”扯谎正常，陆长歌并不惊讶，他只觉得自己这次律师找的对，否则这种人跟你整出一堆事情来，你怎么防啊？ “对了，他的前妻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不会，产权人就他一个。” “好。” “另外，我还是想提醒您，杏山镇在江州并不是经济发达的板块，虽说政府对它有规划，但那也是未来，我去看过现场，这种类型的厂房，值不值五万五很难说。” “一个赌徒急着还债，你不给他这个价格，他是不会卖的。”陆长歌不在这个上面纠结了。 其实从更高的层次来看，他也愿意周纯金靠着处理这处房产来还清债务，否则……或许后面会有隐患。 看他主意已定，左舒雅也不再说什么了，她收起这些东西，然后从边上拿了一个盒子过来，说：“陆先生，这是我租的一套西装，你别嫌弃。因为你说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 这让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律师能做到这一步。 “多谢。你考虑得倒挺周全，这套衣服租金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它便宜的。” “该多少是多少，不要不好意思。” 陆长歌坚持付了钱。 (本章完) 第30章 理性的薄情（求月票求追读） 第30章 理性的薄情（求月票求追读） 左舒雅后来和陆长歌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能调查到周纯金的信息，也提到了自己认识杏山街道办的人，估计是想让陆长歌更信任她。 5号，他带着这个女人去和周纯金见了面。 或许是因为西装起了作用，毕竟人模人样的，还有个律师，对方没有做出临时再加价的行为。 左舒雅也提前做好了买卖合同，现场再次查看产权证，并提示他，自己这一方会去相关部门查验以确保该处厂房没有做过抵押、租赁，也不涉及法律纠纷等。 其实这些都已经托人做过了，现在就是让周纯金知道不要乱搞，他们很正规。 周纯金的确被这个架势给唬住了，末了问：“陆总，您是什么来头？咋搞得这么严肃正式的嘞？” “做事情么，永远是先小人后君子，清清爽爽，对谁都有好处。”陆长歌简单回着。 “成吧。那什么时候付清最后的尾款？” 他看向左舒雅，这个女人回答，“付完定金，一般是7个工作日内。” “那就最后一天好了。”陆长歌说。 周纯金有些不乐意，“能不能早一点？” “赶时间嘛？这怪不到我，您要是不扯什么在外地、什么债务，我们早就搞定了。” 合同规定是7个工作日，那就是7个工作日。 这几万块钱涉及到他要去股票市场提现，然而现在是牛市，差一天可能就是几千块，他已经在价格上让了五千，不能再损失了。 可对于周纯金来说，几天时间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又不是人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 他现在简单那么一提，陆长歌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他。 只要他没违反合同，周纯金就没办法。 左舒雅也算是亲眼见证个了一个学生如何强硬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社会老油条。 回去的路上，陆长歌选择打车，一方面是天晚了，坐公交车太时间，另一方面是他手拿这个合同，将来就是几十万到手，所以…咱有钱了。 坐在车上，他把400块付给了左舒雅。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多谢。” “你应得的，谢什么。” “陆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 “就是你为什么坚持要在最后一个工作日才付款？”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个好奇，但陆长歌不准备解释过多，他看着窗外，说：“这算个问题吗？按照合同，我可以这么做。” “可是，你也可以提前付给他。” 陆长歌顿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对这个在意？” “没什么，就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答应他。” 他略微有所悟，“我懂你提这个问题的意思了。你，读过毛姆的《人性的枷锁》吗？” “不瞒您说，我都不知道毛姆是谁。”女人摇了摇头，并自嘲说。 “无妨。”陆长歌看着她，比较认真的回答道：“这本书里有句话，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杀死你自己。理性的薄情和无情，才是生存的利器。” 言外之意，没有特殊的利益，凭什么答应他的要求？ 左舒雅看着面前这个应该只能说是男生的眼神陷入了某种不理解，不理解他的年龄和他的行事的成熟程度。 之后的事情反倒简单，即便律师不知道怎么办理交易过户，他也可以再找中介，无非就是个一两百块的事。 但现在他得把身上的西服还给人家，这只能找个商场的卫生间。出于素质，他还很认真把衣服理好装回袋子后才还给左舒雅。 等来到只有自己一人独处的空间，陆长歌才释放自己的表情，这事儿办得还行！ 对于脑海中的记忆他亦有自信，所以这八十万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过，即便出错，那也问题不大。无非是回报的周期拉长，因为随着城镇化的进程，江州市城区范围的扩大，那里总是会拆掉的。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亏不了。 后来，他将正装脱下，换成普通的白色t恤，那种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左舒雅本来就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换上西装显得身型很匀称，倒也没想太多，毕竟一个普通人穿西装最像保险和销售。 但此刻倒过来看，就忽然觉得脱掉很可惜。 “谢了。” 陆长歌把袋子递给了她。 “不客气，您本身就付过钱了。” “我看了时间，才4点出头，吃饭好像也有些早，要不我们就各自回去吧，也不耽误你了。说到底现在还是国庆节，节假日不能把人的时间都占成工作时间。” 左舒雅眯眯眼睛一笑，对她来说这个私活就是平白接的，工作量有一点，但不大，而一千两百块钱却不便宜，如今在江州，打工人一个月也就两三千。 “您太客气了。” 之后，他们相互道别。 陆长歌拿着材料回到了学校。 等到了宿舍才发现，惠传坤回来了。 这让他有些意外，毕竟今天才5号。 陆长歌把合同之类的东西塞进自己的柜子里，问他：“传坤，你咋今天就过来了？” “明天的火车票不好买嘛，人也多，我怕堵。” 他是山东的，比陆长歌家还要远个三四百公里。 说着他从塑料袋里拿了个大葱，大概有中指那么粗。 “陆哥，尝尝不，我们那儿的煎饼卷大葱。我这次来才知道，原来你们这儿不吃这个。” “喔唷，”陆长歌眼睛放光，“你还别说，我们那儿离山东近，偶尔也吃过，我好这口。” “真的？那我还带对了。” 他又拿出来点。 陆长歌也不和他客气，但与此同时他也把自己从外面买的香蕉拿了两根给他。 惠传坤平时存在感较弱，而可能是和他桌子桌位靠近，还真是和他讲的话要多一些。 “你回去见女朋友了？”陆长歌一边啃卷饼，一边和他闲聊。 “见了。” “一直没问，她在哪里上大学？离咱们远不。” 惠传坤推了推眼镜，“她复读了，还在我们老家县城。” “嚯，那还有机会考到江州理工啊。” “不瞒你说，我还真一直盼着呢，哈哈。” 惠传坤也聊开了，反正也没其他人，他们就一会儿聊一句。其他人会觉得惠传坤有些不合群，陆长歌也这么觉得，但他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是更多的忙于自己的事而已，又不是坏之类的。 另外一边，左舒雅没有立即回家，她去了一家图书馆。 在里面绕了两圈以后，最后还是跟导购开了口，要人帮忙寻找《人性的枷锁》这本书。 不管怎么说，左舒雅觉得这次遇到的人让她觉得有些特别。 而且如果一个学生，真的把五万多付了，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客户。 === (本章完) 第31章 你喜欢的人是谁？ 第31章 你喜欢的人是谁？ 10月6号，今天陆长歌一天放空，早上赖床了。 他在qq上问了尹安言回到学校的大体时间，并说去接她。 其实也没什么好接的，小轿车可以开到宿舍楼下。 但他就是要说。 最后尹安言也答应了。 那这事就变得比较有意思了。 估计尹安言此刻也躺在床上呢，两人就这么在qq上聊起来了。 尹安言问他：你说你答应朱星宇的事，到底是什么？ 这几天一直忙买厂房的事，陆长歌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突然拔枪：你还真的去问他了吗？ 尹书记：是啊。什么意思，我不能问啊~ 突然拔枪：没有，只是有些没想到。 尹书记：那你说呀，到底什么事情？我给你扮个可爱：()，可以告诉了我不？ 陆长歌这个老男人被少女的这一招整得有点上头。 突然拔枪：好吧，那我告诉你。是朱星宇和我说，他已经追到付文倩了，所以让我也答应他早点脱单。 尹书记：脱单？ 突然拔枪：就是找到女朋友，摆脱单身的意思。 另外一头的尹安言看到这个解释，不由把心提溜起来，她背倚床头眼神则都集中在屏幕上，手指先快速按了什么，然后又慢慢的点着删去，如此往复三次， 最后她问了这样一句：这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让我猜猜，李若琦？ 陆长歌就知道她一直记得这么一个人、这么一回事。 突然拔枪：当然不是她。 这次她回得很快：那你们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吗？ 这是进一步的试探。 说到底，就是尹安言的确在意李若琦的事情。 所以他也回得很快：没有联系。她倒是给我发过消息，只是我没理她。 这是真事，他想着尹安言回家一趟，肯定见了以前的同学，万一听说了李若琦有找他，自己却说没有的话，容易弄巧成拙。少女心思本就敏感。 这次尹书记的回应略为平淡：原来是这样。 后面她没有继续问什么了。 陆长歌也暂时放放，反正才开学一个月，大一才刚开始。 7号，去往各地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回到学校。 菊园308的剩余人马，李鸣、秦俊、程永义和汤怀成全都平安到了。 他们也像惠传坤一样带了点特产，这也正常，只有秦俊带了点很特别的东西，他之前说要在房顶贴上马、恩到毛的画像，这家伙真的干了。 6号一整晚就在忙这个。 画像还是黑白的，但他说不会有一丝恐惧，而是会增添力量。 其他人要么打游戏，要么玩手机。 陆长歌看得觉得有点意思，就说：“你光有动作吗？不得配点台词什么的？” “诶？你说的倒也是。光眼神坚定也不够。”秦俊摸着下巴想了下，“说啥好呢？老陆你帮着想想。” “未曾谋面，却受其恩。如何？”这句话是陆长歌后来刷视频看到的。 秦俊眼睛一亮，“这个好。还真别说，老陆你虽然话不多，但确实会说，难怪能忽悠到尹大美女。” “提到这个我忽然想起来，咱联谊的具体时间是不是要定一下？”程永义在下面打着游戏还不忘惦记这个。 陆长歌说：“看给你急的，假期还没过呢。再等等吧，我联系联系看。” 这个事现在成308的大事了，李鸣还主动削了个苹果来递给他，“嘿嘿，陆哥，你联系你的，我不催你。就是到时候可得麻烦麻烦你，让尹大美女使使劲儿，给兄弟我说点好话。” 这个家伙嘴碎得有时候很烦，但性格确实开朗阳光，也挺会来事的。 “你们真把联谊当做找对象的捷径了呀？” “不然呢，你让我这种憨厚老实的怎么办？”汤怀成略显苦闷的说。 程永义直接开骂，“你踏马比我还色，也好意思说自己憨厚老实？！” “至少我看着憨厚，你看着就像被掏空的小白脸。” “哈哈哈。” 陆长歌一边听他们叽叽喳喳，一边把电脑打开，登陆qq的时候传来咳嗽的声音，是那个左律师加他，他通过了。 难得她有心，竟去查了一下厂房产权交易的流程、办理时间和地点，然后全都打包发给了他。 陆长歌看了下她的网名，叫颖宝的妈，头像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扎着小辫子的照片，应该是她的女儿。 材料发过来后，她又发了条消息：陆先生，还有其他需要吗？ 陆长歌打字：暂时没有。那一头的左舒雅也看到了，没有谢谢等客气话，就是公事公办的暂时没有，还打了个句号，跟造句似的。 这就是所谓理性的薄情嘛。 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尹安言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到了，让他来拿咸鸭蛋。 陆长歌本以为昨天上午的聊天会让两人之间产生些距离，不过见了面之后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尹安言没有任何异样，她就在楼下那边等着，司机应该是走了。 看到他的时候，她还很开心，远远的就摆了摆手。 “这次只带了一点点，大约二十个。这里没有冰箱嘛，我怕带多了来不及吃会臭掉。” “二十个也不少了。” “你还可以分给你的室友吃。国庆节回家，好多人都会带特产，你没回去，就拿这个给他们尝尝好了。” 陆长歌有些意外，看她平时像小孩子，没想到也能替他考虑到这一点。 “多谢尹书记。”说完他从背后把买好的三色雪糕拿了出来。 “我就说你在藏着什么。给我给我。” 她很开心，伸了两只手过来拿。 陆长歌也是无意，多看了一下她的素手，发现她的双手皮肤如丝般光滑，白皙中还透着淡淡的粉，宛如鲜嫩的桃瓣覆盖初雪。 这就叫底子好，稍微练习一下，手上功夫应当差不了。 “你明天什么课啊？” “啊，我上午有一节。下午没课。”他握拳微咳两声。 “我下午也没课。” 陆长歌心领神会，“那你有安排不？” “我带了羽毛球拍，陪我打羽毛球吧？” “没问题啊。” 听说江州理工大学的室内体育馆设施很好很漂亮，他也一直想试试。 临走前，尹安言还提醒，“记得快点吃完啊，稍微一放久就不好吃了。” 陆长歌说：“尹书记，你别太担心这个。而且虽然高记咸鸭蛋很好吃，但比你还是大大不如的。” 尹安言道：“我又不是食物。” “你难道没听过秀色可餐吗？” “那你跟我吃这么多天，也没见你胖啊。”她现在对于陆长歌的玩笑也越发坦然的接受了。 “有个词叫青春悸动，我这天天悸动得运动量超标，怎么胖得起来？” “你太能扯了。”尹安言抿嘴笑了，有如春光忽然明媚。 陆长歌喜欢看少女单纯羞红的脸颊，这是世上为数不多的美好。 这天晚上，308的众人在商量后还把网线给拉进了宿舍，陆长歌在老家买着带来的笔记本终于派上了用场。 断网一个月，让他恍惚间有种和世界重新连接的感觉。 宿舍里还有程永义和秦俊也买了电脑。另外三人没有。 如今，网易已经上线了《梦幻西游》这款经典游戏，宿舍一联网，他们两个就迫不及待的下载去了。 李鸣没有电脑，看陆长歌一直在逛淘宝网站，急得原地转圈，说：“老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迷上网购了？你倒是也搞个游戏，咱一起玩玩。” 坐在他左边的李鸣和他渐渐熟悉了，所以很多话都直接开了口。 陆长歌没办法，“你要不看看他俩，我这个电脑配置低，性能差，撑不了那些游戏。” 秦俊道：“跟我玩吧，老陆是个无趣的老男人，对游戏不感兴趣的，你别理他。” 李鸣这才舍了他。 陆长歌的电脑里有东胜证券的软件，里面有他账号、资产，因为涉及这些，所以他不太愿意别人碰自己的电脑。 尽管这些也可以设密码，但电脑真的很私人，一年多后，有个姓陈的老哥把电脑拿去修，就这么疏忽了一下，直接破灭了陆长歌的女神梦。 再有，他难保自己不会搜索未来才出现的词语。 总而言之，这种记录个人行为习惯的物品，还是不要给别人看到为好。 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也偷偷看了云南铜业和中信证券的涨幅，前者从3块7涨到了4块3，中信夸张一些，4块1涨到5块6了，他的总资产来到15.2万。 这才多久啊，3万多就这么到账了。 这就是牛市啊。 (本章完) 第32章 为你才拒绝（求月票追读）） 第32章 为你才拒绝（求月票追读）） 国庆后的第一天，陆长歌没有逃课，他跟随集体在教室里当了一名普通的计算机系大学生，上午第一节课上得还是高等数学。 上课的是个白头发的老头，他挺有激情，但听课的学生不多。 陆长歌属于听了一半的。 多余的心思也和室友们一眼，巡视了一下其他班级有没有好看的女生，因为计算机系大一（2）班他们已经看过了，总共十一个女生，怎么说呢，应该都蛮有智慧的。 不过整体上看下来，其他班级似乎也一般。 连余娜学姐那种至少占个身材的都没有，余娜是该瘦的瘦，该凸的凸。 但大部分人是单纯的瘦，这种会咯人的，撞起来疼。 其实男生在看女生，女生也在看男生。 陆长歌倒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确有一个女生聚在一起悉悉索索的讨论了他两句。 等到下课，惠传坤就过来说有人在通过他打听陆长歌。 这等八卦的事出来以后，李鸣最控制不住，他马上就问是谁。 后来一路追下去，就说是4班的一个女生，但具体是谁，一直没问出来。 陆长歌对此一句话都没说，他下午赴约和尹安言打羽毛球去了。 长假结束，大家正式进入大学生活，尹安言也度过了初期的某种不适应，容光更加焕发起来，颇有一种年轻少女才有的鲜嫩光泽。 可惜她没穿运动服。 可能这时候也不流行吧。 于是陆长歌决定送她一套，没有其他意思，都是为了运动嘛。 308和407联谊的日子也被放在了国庆之后的第一个周末。 308的众人提前众筹好了资金，并表示不要女孩子出钱，这种小事陆长歌没有参与，其他人商量定下来，告诉他一个人要出多少钱就行了。 事实上，他身上还有六千多块钱，可能是小范围内最有钱的，但从他的日常消费中肯定看不出来这一点。 周四的时候他逃课了，因为他得把买厂房的后续事项办完。 首先就是从股票市场里提出五万五，这段时间中信涨得厉害，云南铜业一直不温不火，他就按照四万+一万五的方式分别套现一部分。 取的时候他就只能安慰自己，这五万五放在股市里应该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翻到八十多万。 但实际上也不用多考虑那么多，合同都签了，说什么都晚了。 周纯金那边等着现钱急用，交易的诚心也很足，看到现金之后更加配合，再加上有律师，陆长歌自己也从头到尾的盯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当然，周纯金为了再淘一点钱，还是把里面的设备全都拉走卖了。 陆长歌对此无所谓，这地方他也不准备办厂啥的，换个钥匙把大门锁上，然后等着地方拆迁办的人联系他。 这就是全部流程。 作为一个前世的半个行家，他在这一通操作结束以后，还去村委会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万一拆迁办找不到他人，那多耽误事。 左舒雅从头到尾都没搞明白，陆老板对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就算尽心服务，最多就是得到一个谢谢。 回到学校之后，陆长歌也没任何异常。 等到了周六，就跟着自己室友去参加他们心心念的联谊。 十二个人一桌，李鸣特意订了个包厢，穷学生嘛，没讲究什么特别的档次，反正能坐下就行。 男生先到，等了十多分钟，陆长歌收到尹书记的消息，然后他出去接了。 一直不安分的李鸣跟着他勾肩搭背一起去，趁此机会说：“陆哥，我一直都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呗。” “就是你和这尹小美女到底是个啥关系？”他鸡贼一笑，顺着解释下去，“哥儿们的意思是，你给我交交底，是不是还差哪儿，如果是，我可以是忠诚僚机啊！趁着今晚的机会绝对给你衬托到位！” 和尹书记的关系吗？ 他想到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聊到李若琦。 陆长歌不想那么急，所以他摇头了。 “不要？”李鸣挑眉问道。 “不要。”“为什么？” “僚机没什么用。一个女人要是喜欢你，随便一个借口都可以成为理由，可她要是不喜欢你，任何一个理由其实都是借口。” 放长视角来看，那些通过其他办法留下，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留下的人，他们最终会离你而去。 “精辟。那好吧，我也不劝你了。你和惠传坤是话最少的两个人，但我看的出来，你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说废话。” 陆长歌不置可否。 没多久，尹书记也和她的室友到了。 陆长歌和李鸣先把他们领到包厢里，本来他觉得自己攒了这个局，得不让场子冷下来，后来发现李鸣这家伙完全能胜任，他自己就乐得躲懒了。 李鸣上来就自我介绍，并在众人不知如何落座之时安排座位，陆长歌自然是坐尹安言边上，然后男女分坐两边，李鸣也没客气，把最后一个和女生相邻的座位留给了自己。 秦俊和程永义都骂他，他就厚着脸皮说一会儿先罚三杯。 然后他就开始主动介绍起308的人，而407的人，他就提议让尹安言介绍。 尹安言不那么擅长把控这种场合，反正就把剩余五个人的名字说了一下。其中最为特别的当然就是那个新疆姑娘，叫拜合提古丽·艾麦，模样也生得很漂亮。 剩余的四个只能说还过得去，没有那么多的美女如云，大部分都是寻常人，就像308也不是个个帅得惨无人道。 只是其中一个穿皮衣的姑娘很酷，略微有些与众不同，叫安一欢。 还有三人陆长歌也记了一下名字，这是基本的尊重。 从尹安言边上过去是短头圆脸的小个子女孩田若雪，然后是拜合提古丽，然后是披散着头发、看着比较内向的李晓君，然后是安一欢，最后那个人比较高挑，单眼皮，笑起来真像月牙，叫谷慧敏。 简单认识之后，李鸣就开始叫酒，不管男生女生，没有人说不喝的，安一欢更是自己拿酒给姐儿们斟。 但是尹安言真没喝过，又怕扫了其他人的兴，就问陆长歌，“我咋办？” 陆长歌说：“没事，你让她倒吧。” 一分钟后，等到第一轮真的端酒杯，他把尹安言的酒杯截胡下来，并把茶杯塞到她手里。 两杯啤酒，他自己一饮而尽。 因为后来尿酸高，他很难喝啤酒，但今天特殊，破例一次。 那个安一欢马上就说：“你瞧瞧，这就护上了，你俩这啥意思？要当众挑明关系是不是？” 程永义开口，道：“你别急，不是只有他老陆有量，我们也不差，他这样搞，我也可以给你代。” “不成，那到最后不就我们6个自己和自己喝了么？”秦俊真想弄死这个见到女人就迈不开腿的二傻子。 “诶，你说不成就不成啊。他愿意给我代，我也愿意给他代，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愿啊？” “就是，我们这属于你情我愿的事。”程永义这就好似和安一欢勾搭上似的！ 安一欢还得意般的看了看陆长歌，说：“陆同学，你瞧瞧你室友，你也得主动啊。你可不知道，也有人联系我联谊来着，结果叫我们尹美女拒绝了，她就要来你这里。” 这话的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尹安言直接给闹了个大红脸，她着急忙慌的解释了一句，“我是不认识那些人。陆长歌是我高中同学，至少熟悉。” 陆长歌事先当然不知道这回事，现在得知，当然是高兴的。 尹安言这是实实在在为了他而拒绝。 “你可别逗她了，就是我让她拒绝的。我这叫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让我先认识她呢？” 这话有歧义。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歧义，一方面是为她解释避免尴尬，但过分解释会让人觉得他要和尹安言保持距离感，因而需要这种歧义，才不至于让尹安言为了他而拒绝别人的热情落空。 程永义适时搭话，“我也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提议咱们得换个位置！我坐安大美女边上！” “一杯酒几句话就就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老实坐着吧你！” 众人发笑，酒自然端得更勤。 这事儿过去以后，尹安言似乎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期间偷偷瞄了几眼陆长歌，像是被抓住错处而不知所措的小猫。 陆长歌呢，没怎么多说话，始终稳稳的就那么坐着。但他其实知道尹安言在瞄他，于是趁着其他人注意力不在这里的时候，他凑近了过去，说：“尹书记，你那么明显的瞄我，叫安一欢再看到，我可圆不了了。” 尹安言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在他大腿上揪了一下。 老舍说过，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而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本章完) 第33章 活得开心，心不记恨 第33章 活得开心，心不记恨 少年人总是喜欢放纵，并纵情于酒精带来的喧嚣之中。 酒桌上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大伙儿就开始兴奋起来。 陆长歌今晚也在劫难逃，他本就不是酒量很大的人，又因为前世应酬多了，厌恶酒水，所以实际上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练过。 再加上今日到底是一人喝了两人的酒，几个因素一叠加，他的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不过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他喝酒有个警戒值，一旦觉察到自己可能要到量了，就会闭口不言。 这样十多分钟，旁人都不见他说一句话。 尹安言边上的田若雪就提醒她，说：“你瞧瞧陆长歌呢，是不是喝多了，从刚才开始就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旁人听到她的话，也都瞧过来，安一欢更是‘挑衅’，“我们几个女生都还没倒呢，你可别一头栽下来啊。” “老陆，你还好吧，清醒不？”秦俊就坐在他边上，还关心了一句。 “我没事。”陆长歌拿起桌上的酸奶喝了一口，然后解释，“今晚的酒有些急，我有些上头，但还好。不说话，只是我个人的习惯，不是喝傻了。” “人家不都是喝酒话多么？你咋喝了酒成闷葫芦了？”程永义觉得很奇怪。 那个新疆姑娘艾麦说：“不止话多，我们一般喝多了还要唱歌跳舞的。” 陆长歌也没卖关子，和他们说了实话，“就是知道酒后容易胡言，所以我会提醒自己不要当酒品那么差的人，可人很难在醉呼呼的情况下还有正常说话的理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不说话，就不会说错话。”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理由，没什么复杂的。 “老陆这话有道理。”李鸣一边赞同他，一边红着脸还要端着酒杯硬上，“咱们宿舍老陆绝对是一条特殊风景线，我得敬你一杯。” 这家伙故意蔫坏，实在欠揍。 看着他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又一杯下肚，边上的尹安言都有些紧张，她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给递纸，并担心的说：“你不会吐吧？” “没事。”陆长歌呼出一口气，他还有大部分理智。 另一边的安一欢站起来道：“我没看着什么风景线，都是年轻人，顾虑这么多干嘛？喝个酒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还有意思么？陆长歌，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我想看看你是能一直理智呢，还是因为没喝到量才说得这些漂亮话。” 陆长歌无语，这么一小姑娘哪来的劲头还要跟人斗酒。 秦俊一看这情况不对，就道：“别别别，你这不公平，你那点儿酒我们老程都给你带了一半了，以逸待劳这不是欺负人嘛？” “那你就让他说话，”安一欢勾起嘴角，戏谑的笑道：“你们其他人就不好奇嘛？冷静的陆长歌喝多了到底会说出什么？” 她这么说，连尹安言都有些心动了。 陆长歌对着程永义道：“你刚刚不是主动么，主动啊！” “你别拿他说事儿，咱们就说你，咱们两个宿舍是头一回，你还控制着干嘛。酒品差咋了，我酒品就差，但我一个姑娘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这是陆长歌对自己的要求，和怕不怕压根没什么关系。 他的行事风格不会因为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就有所改变。 当然，这场面上也得过去。 “那我这杯敬你吧。”陆长歌端起酒杯。 安一欢还要说话，但秦俊不给她机会，他起身解围，“要么这样，咱们一起举杯，但这杯谁也不敬，敬不怕犯错的青春！” “你这话听着才顺耳嘛。”安一欢暗暗踩了一下陆长歌，算是对陆长歌不给面子的‘回敬与惩罚’。 但陆长歌才不会理她。 “说的好！说的好！”其他人都应和着秦俊的话，“敬不怕犯错的青春！” 好家伙，这下大家都嗨了。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想着早起上课啥的，于是他们一帮人又在这场结束以后转战下一场，卡拉永远ok！ 到了唱歌的包厢，能动的人去点歌，尹安言则拿着水照顾陆长歌。 包厢里的灯也开了，略微昏暗的同时还五彩斑斓，吵闹的声音让人听不清互相之间的说话。 尹安言讲了几句他都没反应，于是凑在他耳朵边大喊，“你怎么样？” 也许是酒精放大了错觉，陆长歌觉得她的鼻尖蹭到了自己，转过头去看时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贴得很近的那张精致脸庞。 她的睫毛，细密而长，轻轻摇曳，轻轻扇动时，如同晨曦中轻盈舞动的蝶翼，眼瞳颜色深邃，或许是如墨般的漆黑，眼波流转间温柔如水，如同细雨滋润过的桃瓣。 这姑娘怎么生得这么俊俏？ “我想唱歌！”陆长歌大声回应她。 此时秦俊已经在唱了，他是第一个。 第一，也是有理由的。 平时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这家伙声音雄厚中带着空若悠谷的感觉，很好听。 唱的则是张学友的《如果这都不算爱》，大概是喝了酒，他愿意唱，其他人也愿意配合，还跟着歌曲为他打节拍。 秦俊应该蛮擅长唱歌，在众人的目光下自如且自信。 到第二段副歌时，大家就跟着一起了，安一欢绕场一圈，把陆长歌和尹安言一起带动起来，众人齐唱：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该， …… 之后大约三四十分钟，陆长歌一直在休息，等稍微恢复一点他也上去献唱一首。卡拉ok与其说是唱给人听，不如说是唱给自己听，他不想要那些苦情情歌，整得一天天苦大仇深的干嘛。 他给自己选择了一首经典老歌《笑看风云》：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 谁能预计后果； …… 谁没有一些，得不到的梦， 谁人负你负我多； …… 一笑已经风云过， 活得开心，心不记恨， 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任胸襟吸收新的快乐， 在晚风中敞开心锁， …… 这首歌节奏不快，曲调悠扬，旋律优美，唱着唱着就容易让人投入歌词的情景之中。 陆长歌后来起身站着唱，与这帮人一起挥手，一起蹦跳。 大家出生经历各不相同，跨出家乡、跃入人海，从此后，各有风雨和灿烂。 于他自己而言，盛年又重来，这一程他必不会踟蹰于过去的半亩方塘，哪怕遗憾亦是一种成长。因为，少年与爱永不老去。 唱到后来他也笑了，不是应酬场合的假笑，而是真的笑。 后来众人起哄要他再唱一首，陆长歌也欣然答应，秦俊和李鸣这两个活宝还过来和他勾肩搭背，这次他们仨一起哼唱。 然后是男女合唱，唱《可爱女人》、唱8月刚刚发行的《今天你要嫁给我》，当然还有那首经典的《友谊天长地久》。 唱到最后，陆长歌也混乱了，他只记得唱得很晚很晚。 (本章完) 第34章 这不叫好色 第34章 这不叫好色 第二天周日，大家果然都瘫了，哪怕睡醒也不起床，整个308宿舍静悄悄的。 陆长歌抬头探了一眼，发现只有程永义一直在拿着手机聊天，不时的还要发出一声轻笑。 接着他歪头看了看，发现李鸣也醒了。 李鸣还伸手敲了敲床板，他上面是秦俊。 秦俊打出一个'ok'的手势。 两人像是很有默契一样，突然间李鸣就说，语气特一本正经，“哎，老秦，下周咱再和407约一次吧？” “我觉得可以。安一欢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果然， 程永义马上就有动静，“等会儿，等会儿，你们这聊的什么天啊。还有老秦，你整晚和安一欢说过几句话你就有意思？” “哈哈哈。” 陆长歌、李鸣和秦俊同时大笑起来。 其实事情倒不是很好笑，是他们心有灵犀的捉弄到程永义比较好玩。 程永义经历最初的错愕之后也马上反应过来，然后捂着脑门无奈咒骂，“妈的，着了你们的道。” “怪我们嘛，看看你昨晚的丑态吧！”秦俊批判道，“恨不得安一欢就你干嘛你就干嘛。再说，你不是盯着那个新疆姑娘的吗？” “这不是乖宝宝谈腻了嘛，我想换个热烈火辣的，刺激！” 他下铺的汤怀成挖苦道：“听听你这话，还说我比色，咱俩最多半斤对八两，反正都不是好人。” “哪个敢说自己是好人啊？”程永义问。 陆长歌插话说：“男欢女爱很正常，没什么好与不好。喜欢又没有罪。” 更何况，还是大学里这种相对单纯的喜欢。 不过，除了程永义，其他人都没什么动静，配对率着实一般。陆长歌原以为那个拜合提古丽那么好看，会有人发起进攻，没想到回来以后根本没有人提到她。 或许这也和注意力的转移有关系， 作为大一新生，他们对什么都感兴趣，其中首屈一指的当然就是参加社团。 李鸣比较外向，爱找人侃大山，已经去校学生会面试去了。 汤怀成这个壮实的山西人热爱运动，奔着篮球就去了。 程永义喜欢卖骚，明明不会弹吉他，还非要去报名吉他社。 惠传坤也喜欢挑战自己，跟熟人说话都很少的人，非要去辩论社，说有利于自己学习和成长。 秦俊自然还是最特别的一位，他加入了青马会，也就是青年马克思主义研究会。除此之外，他唱歌好听，而且小时候经过专业训练，所以又加入了大声唱音乐社团，还报名了校园十大歌手歌唱比赛。 李鸣则在加入校学生会之后带回一个更确认的消息，也就是陆长歌之前注意到的95周年校庆活动。 他说学生会那边已经计划在制定庆祝方案，而且指名道姓的跟陆长歌说，“陆哥，你这次绝对跑不掉，虽说现在方案没有完全定，但是每个系要组成方队齐步走，是肯定的了。” 陆长歌道：“那也不是人人都要上的吧？全校那么多学生呢。” “全是大一学生上，轮到你的概率很高啊，你不胖不瘦，身材匀称，多适合。” 惠传坤看起来也苦恼，“为什么都大一啊？” “因为大一学生有新鲜劲呗。”这一点陆长歌倒是知道。 “估计也就稍微训练一下，到时候走一下就行。” 汤怀成问：“那咱系举旗的系定了吗？” “估计就是4班的崔兰霞，但她也不是啥系，反正我不认。”李鸣言道。 陆长歌也见过这个女生，模样么算是还可以的，个高脸白，就是上下半身的比例不是很好，反正看人吧。 就像汤怀成说的，有的人注重触觉，有的人要视觉刺激。 大一的上学期就是这样纷繁嘈杂，学校的什么破事都弄到大一新生头上，反倒是课真的上的不多。 陆长歌和那个学姐余娜还有联系，上次他提了一嘴，要她帮忙推荐几个社团，以满足学校的要求。 她还是蛮给力的，最后给陆长歌找了三个，任他选择其二，都很奇葩。 一个叫早睡早起协会。去年刚刚创办的，起初是因为有个女生特爱熬夜，她为了治愈自己这个毛病，就创办了该社团，自律、向上，学校没有理由不允许，而社团的一帮人最大的活动就是早起签到，互相监督。 听说他们内部有一个排名，就是早睡早起比。一月一更新。看你能坚持几天。另外两个是棋艺社团和小动物关爱协会。 看名字都是有内容的，但是余娜说据她了解基本没有啥活动。 陆长歌最后选择了早睡早起和关爱小动物，下棋他没什么兴趣。 余娜也挺惊奇的，原本她以为这个学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推荐了以后真的就去参加了。 后来在图书馆她撞见了陆长歌，打眼一瞧，发现他在看php编程语言。 陆长歌也发现了她，为了感谢她推荐的好社团，他提出要请余娜喝饮料。 走出图书馆以后，余娜就问：“你连社团都不要参加，把时间都费在这个上面，咋了，对编程很有兴趣？” “也不是，主要是提前了解了解，说不定后面还会建个网站。” “干什么用？” “还没想好。” “那你可能建不起来。”余娜提醒说。 陆长歌是门外汉，但他并不介意学习，听到余娜这么讲，他反倒认真的请教起来，“这是为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学不会？” 余娜道：“学会不难，php语言也适合初学者，不过建立网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关键是你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网站。有什么需求、要做哪些功能列表？是博客论坛还是产品展示？基于这些再去做响应式设计、视觉设计等。简单来说，你现在在学php进行web开发，可你要开发什么样的web呢？” 说完这些她嘴角弯起，轻松道：“当然，如果你只是单纯想建立一个网站，这也可以。不过这个不需要学习，通过wordpress可以一键搭建网站。” “wordpress又是什么？” 余娜挑了一下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书上，“一种使用php语言开发的建站系统。其实这些不重要，更关键的是另外两件事。” 陆长歌认真问：“你说呢。” “钱和想法。网站需要服务器，如果访问人数增多，这是笔不小的开销。而想法是一切的源头。至于你现在研究的这些东西，只要有钱都能做到，只是程度上不同。” 余娜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把困难说得太大了，就讲，“我也是胡说八道，不管怎么说学习始终是重要的，理解编程语言，懂得网站建立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多会一点，还可以少点钱雇人，至于钱么，这个就慢慢来吧。” 陆长歌才不是被打击到，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逐渐了解，然后确定具体路径。 “看来你是真懂啊。” 她咬着吸管，带着些许的那么点小骄傲，“嘿嘿，一点点吧。” “哪儿学的？” “别提了，被家长压着报过速成班。事实证明，欲速则不达，其实是个半吊子，也就糊弄糊弄你了。” 陆长歌分不清她这句是真是假，前面应该是真的。 “怎么样？此时此刻你是不是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想着还不如换个社团，跟余娜学姐玩一玩可能更舒服？” 陆长歌看她也太得意了，就道：“那余学姐，你准备怎么让我玩得舒服？” 余娜怒目圆瞪，直直的长腿抬起来就要踹，“恩将仇报！竟然对帮助你的学姐耍流氓！！” 陆长歌已经有了准备，看她动脚，直接开溜。 结果他跑得太快，正好路过图书馆墙壁的一个拐角撞到了从视野盲区里走出来一个女生。 然后就是一声惊叫，那个女生‘啊’的一声摔倒在地，怀抱里的几本书也四散飞落。 “哎哟。”陆长歌自己倒没啥，他人高马大的，哪能撞不过姑娘，但他怕把人撞坏，于是赶紧去扶她，“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这里有人。你没事吧？” 地上的姑娘捂着自己的右臂肘部，脸上自是痛苦模样。 陆长歌定睛一瞧发现这还是个时尚的气质美女，偏棕红色的长发、只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则似神人捏成，完美精致，毫无微瑕。 当然，因为被撞倒，她的神态和脸色肯定没那么好了，其实应该说是很生气的瞥了一眼陆长歌，然后直接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真是倒霉。” 说完她便勉力起身走了。 余娜也赶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漂亮吧？看傻眼了是不？看看你那好色的眼神！” “这不叫好色。”陆长歌脸皮也是厚的，“是开的正艳，如果一眼都不看，倒显得不解风情。” 余娜深吸一口气，她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狡辩。 “对了，学姐，你知道她叫什么不？”陆长歌追问了一句，毕竟那么好看，他决定知道一下她的姓名。 “不知道！” (本章完) 第35章 冲突 第35章 冲突 学校的动作比想象中的快，国庆过后的第二周，辅导员林鹏就开始逐步通知校庆的事，陆长歌没有意外的被选为系里男生方阵的一员。 大学里有很多奇怪的事，比如说这种走方阵还要训练。 他们宿舍被点了名的还有秦俊和汤怀成。 程永义和惠传坤的个头相对小了些，这次躲过一劫。 训练么，就是每天下午得去操场上走方阵，各个学院，一大帮子人各自占了一块地方训练。 有的还要调整队形组成不同的形状，热火朝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练习五行八卦阵。 哪怕是大一新生，对于这种事的新鲜劲也会很快消磨过去，更何况陆长歌这个老鸟，说到底，走得好走得坏有什么差别？ 所以说他态度一般，不想浪费自己任何一点认真劲在这个地方，有的时候还会开小差去想点别的事。 比如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小厂可以捡漏、附近的女生方阵有没有养眼的等等。 有一次从扩张队形收成紧缩队形的时候，他动作慢了一步。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四个高年级的学长看到，其中一个为首的微胖汉子就指着他吼了一句，“干什么呢？！不带眼啊！” 声音很大，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众人看过去才发现他们不是每个方阵领队那种，更像是过来下来检查的，如巡视组一般。 陆长歌本来在看美女，不明白什么情况，直到众人看向他，他才有所知觉。 但就这么点时间，他边上的秦俊冒头了，他站到陆长歌身边，很不服气的道：“你吼谁呢？” 这么一顶，气氛瞬间紧张。 其实大一新生说是大学生，不过就是刚离开高中的中学生，且大部分人到陌生环境本能的也会害怕，尤其对方气势一凶，那基本都是有委屈就受了，反倒是像秦俊这样的极少。 他之所以如此出头，就是觉得陆长歌失了面子。 那四个人一见有人顶嘴，当然也觉得面子受损，于是马上靠近过来。 微胖汉子宽脸横肉，脸颊上冒着痘，眼神也不善，感觉就像个大恶人。 “我让他训练认真一点，怎么了，你有意见？” 秦俊其实不壮的，但他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就敢顶着那张大横脸，说：“那你就好好讲，吼了我就有意见，怎么了，你对我的意见有意见？” 男生听他这样讲，很拽的笑了一下，还走近了一些。 陆长歌一看这架势立马把秦俊往后拉一下，然后自己站前面，摆出防止他动手打秦俊的态势。 “哟呵，今年的大一新生很牛逼啊。” “比不上学长你们，走到哪儿训到哪儿。”他的语气更平静一些，虽说他是和秦俊两人，对方四人，但这年头，他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打出手不成？ “你们哪个系的？”后方有人很冲的问了一句。 秦俊不屑一笑，跟谁怕了似的，“计算机系2班，秦俊！” “陆长歌。” 宽脸学长哼笑一声，“我叫段峰，你俩有种，我记住你们了。” 说完之后，他带人后退两步走了。 秦俊看着他们的背影又‘切’了一声，对陆长歌说：“记住又怎样。最看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我还以为他真敢打我呢。” 两边人拉开距离，附近方阵的所有同学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只有部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说可惜。 不知道刚刚在干嘛的汤怀成也走了过来，道：“那是学生会的人吗？那么叼。” 陆长歌看了一眼他，发现他还是有些眼神躲闪不好意思，估计是羞愧于刚刚没出头吧。 不过他倒不会觉得汤怀成很差劲，有的人胆小、有的人胆大。 有的人因为特殊原因，承受更重的责任，担不起风险，总之有很多原因。 说得再薄情一点，他们相识不过一个多月，人家没有义务为他冒风险。 所以汤怀成的选择完全没问题，更何况，他也才十九岁，小孩子一个。 当然，秦俊的举动肯定让他感觉更感动。 “学生会就叼了？”秦俊还在动嘴，“就算老陆动作慢了，他好好提醒一句会死？” 陆长歌安抚道：“好了，不生气了，为那种人没必要。谢了啊，为我出头。” “谢什么，我是看他们不爽。” 拍拍他的肩膀，其他多余的话不用多讲。方阵列队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的领队也就是2班的班长，啥屁也没放。 不过那个叫崔兰霞的举旗手多看了秦俊几眼。 相比于平淡冷静的陆长歌，敢于大声讲话的秦俊显然出了更多的风头。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308开始讨论起这件事，忙于学生会事项而不在现场的李鸣颇为愤慨，他说那个段峰大三的，是个学生会的部长。 八点多的时候，学生会有人联系李鸣，说下面有人找他们，让他们下来。 这一听就是段峰找上门来了。 秦俊本来在上铺，澡都洗完了，听了这话马上就下来了。 李鸣也二话不说，跟着就走。 这让其他三人有些尴尬，但陆长歌毕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他主动对汤怀成、程永义和惠传坤说：“这事儿不在人多，而且人多了容易真的掐起来，你们就别去了。” 这是给他们一个台阶。 程永义懵逼般、又不自然的点点头，另外两人只应了陆长歌的话。 李鸣落在秦俊后面，和陆长歌一起，他听到了刚刚的话，看了一眼三人后没说话然后就下去了。 到了下面一看，果然是段峰。 他又带了五六个人，像是堵门一般。 可秦俊、陆长歌根本不怕他们，扯来扯去要扯今天的事情，把秦俊都扯烦了，他就直接说：“别那么多废话了，你要我认错绝对不可能。你要有什么招你就使，要么打我一顿，敢的话你就动手，不敢你在这装什么呢？大晚上的谁陪你们喂蚊子？” 白天陆长歌把他拉到身后，他很感动，这时候更不会怂了。 对方就说：“没人想打你。你道个歉就行。” 陆长歌问：“为什么道歉？” “段峰好歹是个校学生会部长，还是你们的学长，你们就这样态度吗？” “部长？哪个部啊？国防部还是公安部？” 李鸣和秦俊轻蔑一笑，老陆这角度也是够夸张的。一下子挖苦的对方半句话说不出来。 那段峰一肚子火，但说到底他不能怎么样，只不过平时被捧惯了，以为自己真有什么权力。 说到底他一个学生，能把谁开了，还是给谁处分？ 至于打人？他自己应该更知道校园斗殴是什么结果。 其实就是秦俊那四个字，欺软怕硬，没有人惹他罢了。 “江理工竟然有你们这样的新生，本来想大事化小。但你们自找的我也没办法，你俩这事我会让学生会通告，还会通知你们辅导员，等着挨处分吧！” 说完他看了李鸣一眼，“你是新招进来的吧，告诉你，你被撤销职位了。” 这话给李鸣恶心的够呛，“你赶紧撤销，谁乐意干谁去干。” 陆长歌忽然觉得挺无厘头的，到最后……还是告状这一套吗？ 看着这离开的人群，他问李鸣，“老李，你都有职位啦？” “屁职位，一个干事。” 秦俊道：“我不想干事，我想干人。” 其实这干事真的屁都不是，不过这是陆长歌的视角。 对于这些刚进大学的新生来说，他们不一定有这个认识，这年头学生会被抬的很高。 好像大学生不进一次学生会就会错过什么绝世秘籍一样，整得很多人都想进去混一下资历。 所以李鸣多少还是重视的，不然不会去面试。 这一点陆长歌也得记在心里。 (本章完) 第36章 第二套财富密码（求月票 追读） 第36章 第二套财富密码（求月票 追读） 后来辅导员真的找过他们，但对于这种口角争吵，他能干什么呢？ 陆长歌和秦俊又没有真的犯什么错。 言语上说两句，进行无力的警告，基本就是如此。 但这件事促成了308的一些变化，陆长歌和秦俊、李鸣两个人的关系明显比和其他人要更好一些。 上课上到后来，也不是每次都六个人一起行动，但他们仨基本都一起。 程永义也有一些变化，他有想要融入他们的倾向，连续请全宿舍吃了好几顿。 后来他们才逐渐了解，程永义家是在本地开厂的，那个厂子每年有几十万的利润，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绝对不是他们这种穷人。 这么个脸皮细嫩还带点小帅的家庭优渥男生，安一欢很难抵挡得住。 10月24号，程永义晚上没有回宿舍睡觉。 这速度刷新了其他四人的认知。 当然不包括陆长歌，他的最快记录是网恋奔现，直接开房。 套套还是对方买的。 他甚至没有去问尹安言安一欢是不是也不在宿舍，那太无聊了。 他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关心，目前那个厂子的事情是尘埃落定了。 但时间一天天就这么耗下去也不行，所以他从早到晚的开始琢磨新的财富密码。 其实在2006年，开淘宝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早期的淘宝店很好开，竞争小、成本低，一旦做起来，收入会很可观。 陆长歌在想自己要么试一试，验证一下是不是这年头随便开开就能年营收过千万。 但问题是卖什么。 江州是著名的服装生产基地，价格非常低廉，微信公众号最火的那两年，春节期间你可以沿街扫码关注公众号，然后领牛仔裤。 价格低，这是早期网店的核心竞争力，也是后来一些商业模式的不变内核。 比如08年的特卖模式怎么起来的？便宜。 再后来拼多多怎么火的，还是便宜。 哪有特么消费升级，全是消费降级。 这是一条路。 但卖衣服需要自己去选、去找模特拍照、还要去租个库房。 这多少有点成本，还得动脑筋。 而他还知道另外一条，几乎零成本的办法。 毕竟他还当到过国企的部门长，就算不懂互联网，不会编程，可在江州近二十年，这期间不知吃过多少饭，见过多少人，听过多少个老板的‘第一桶金’故事。 这其中，大部分是不可以模仿的，比如那种从家里直接拿几百万炒房的，或者有特殊资源能接到政府单子的。 像是给机关单位送餐，这类难度不高，看着谁都能搞的活，其实特别难接。 不过他认识的人中，也不是全部都靠这些起家。 世上还是有人才的。 他记得有个大姐，就另辟蹊径找到了个难度不高，但是一本万利的路子。 ——卖职场培训课。 她的做法很简单，找各类相关书籍，搜集一千多个职场上的小故事，什么人际关系篇、口才演讲篇等等，然后把这些故事、文章等海量的信息重新分类、整理，做成音频和视频挂到网上卖，轻松月入10万+。 一点都不夸张，早期搞这种真的嘎嘎赚钱。 这样的高收入大约持续了两到三年。 后来么，因为钱太好赚，其他人发现了，门槛又不高，整个就不行了。 陆长歌觉得这个可能更适合他这个几乎没啥资源的人。关键是低投入，说实话贸然提前进一批衣服没卖好可就砸手里了。 而且卖个视频音频，也就百十来块。 不像后来发展变异的各类培训，学费好几万不说， 为了抢人还胡乱承诺有大企业实习机会， 胆子再大点的就夸海口保证年入百万。 但最后只讲点职场小故事、卖点鸡汤。 这特么属于欺骗，不道德，甚至违法，要强烈抵制，恶劣的还应该抓人！ 但如果只是整理整理些职场案例，把它们分分类，卖个99、199或者299，这就像你买一本市面上的成功学书籍嘛。 有可能有用，有可能没用，反正就百十来块钱。 多多少少也能通过那些实际案例了解到一些知识、懂得了一些职场套路，说不定也还能用上一丢丢。 但凡用上一个，那就物超所值了。 陆长歌越想越觉得可以。 这种事比让他现在去弄一个聚美优品或者新浪微博出来靠谱多了，可操作性也强，他第二天就可以投入到图书馆开干。 唯一需要的就是一点专注。 对于十几岁的他而言去掉浮躁有些难度，但现在他不会了，因为你活得越久，就越会发现这个世界的99%都与你无关。 江州理工的图书馆里也不缺这类书籍，比如说： 《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史蒂芬·柯维。 《领导力21法则》——麦克斯韦尔 《如何影响他人》——达尔·卡内基 …… 除了这些，他还会整理经典职场问题如何回复。 比如说： 领导和你说，你辛苦了，你要怎么回答？ 有说法是，你不能和领导说你也辛苦了，这是大忌。 理由是你这么讲就是默认了你自己确实辛苦，那么就是说你有抱怨工作辛苦的嫌疑。 并且‘辛苦了’是上级对下级的慰问或鼓励，所以不能和领导说你也辛苦了。 但是也不能说‘没事，我不辛苦’，那领导就会觉得，啊，不辛苦啊，那你也没干多少活。 实际上呢，这个问题其实没那么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通过多次沟通建立起来的，单次的沟通不必过于在意。 对于大多数领导来说，你只要相对得体就行，他本身就不在意你，更加不会去揣摩你对他的随口一句回复。 因为，你对他，不重要，他管你说啥。 所以没什么所谓的高情商回复，你给人的印象，就藏在你平时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态度里。 当然了，陆长歌现在整理这类ppt可不能这么说，他还得抄点儿像模像样的理由。 就这样，他一连泡了好几天的图书馆。 10月眼看就这么过去了。 11月2号的时候，江州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天气骤然寒冷。 陆长歌国庆是没有回家的，他没有冬天的衣服……说起来有点尴尬，但确实是真的，所以他就约尹安言一起和他上街去挑。 尹安言现在穿的也都是这年头颜色里胡哨的那种羽绒服，具体样式参考美特斯邦威。 陆长歌觉得在审美上有改进的空间，所以他也给她一起买了衣服。 轮到他选，他就找那种修身素色的半高领毛衣，这东西往身上一套，胸前的起伏就出来了，再配上她雪白肌肤和淡淡羞红的脸颊……那种清纯中的欲真太特么高级了。 尹安言都觉得怪怪的，她两只手局促的交织在一起，怯生生的说：“这样穿，会不会太大胆了？” “不会，你不懂男人。”陆长歌根本移不开视线。 “那你说男人是什么样？” 男人嘛，男人是个矛盾体。所谓的直男杀手、清纯欲女之所以大行其道是因为切中了男人的一个共通点：喜欢乖的，又拒绝不了骚的。 (本章完) 第37章 一会儿就不疼了 第37章 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还是脱下来吧。”尹安言有些遭不住这家店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脸皮薄着呢。 但陆长歌不会这点钱都舍不得，便说：“别急，我觉得挺适合你。” 不仅如此，他还又挑了一件偏米白色的呢绒大衣给她穿上，接着又把她一直绑着的马尾给放下，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肩，尹安言本身就偏高挑，完全撑得起这个大衣，这一下就不一样了。 一边的老板娘都惊了，“这一身可太合适了，叫你这么一搭，感觉和明星一样啊！” 尹安言也到底是小姑娘，虽然一开始不好意思，但老板娘也一样把她夸得喜滋滋的。 像她这样的姑娘，低着头抿着嘴，伸手撩发，便只这个画面就似画一遍美丽，让人忍不住想定格这个瞬间。 陆长歌大胆了看了两眼之后，道：“以后可以尝试一下这个发型，很漂亮，很有气质，像是森林里走出精灵。” 尹安言把欢喜故意藏了起来，“你就是一套一套的，又想拿话捉弄我。” “哈哈，没有，刚刚是不假思索的说的，如果认真思索一下的话……” “怎样？” “当然还是你最好看。 边上的老板娘或许在感情世界里见多识广，不过陆长歌这样的夸人方式她也是第一回遇到，于是忍不住露出个‘你小子真有出息’的表情。 “多少钱？”尹安言问。 老板娘答：“毛衣128，大衣359。” 这个价格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在2006年，将近五百块钱买衣服实在是有些贵的，这相当于不少大学生半个多月的生活费。 即便是尹安言的家庭条件不错，她也有些舍不得。 老板娘倒是会做生意的主，她先报个价格，判断出对方是学生之后，马上又降价诱导，“这样吧，我看是真的蛮适合你，你们要是两件一起要，我就打个折，两件380。怎么样？” 陆长歌知道服装这东西利润大，但尹安言已经很喜欢了，他不想再讲什么价格。 虽说他在自己还算有钱的情况下，消费也不夸张，但他不是专门为了省钱，只是单纯的消费欲望低。 等到该钱的时候，不会有半分舍不得。 “包起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掏钱了。 尹安言见状急了，“你别，我来付吧。” “给我个面子，我替你挑的，怎么好让你付。” “可是……” 不等她再多说什么，四张红票子已经给出去了。 尹安言略微有些担忧，她是单纯，但不是傻，在她的概念里，陆长歌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从平时来看，估计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她多，现在一下子这么多…… 等到两人拎着袋子站在店外，她就问道：“这还是月初呢，下面大半个月你怎么办？” “我还有咸鸭蛋啊。”陆长歌开玩笑说。 尹安言也确实被他逗笑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真的在钱上继续纠结。 “那这样吧……” “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陆长歌差点泄气，“尹书记，你这个不厚道，说话说一半，老了没老伴啊。” “呸呸呸！”尹安言直跺脚，“什么没老伴，难听死了！” “那么你就说嘛。” “你先和我一起呸。” 陆长歌：“……” “呸呸呸。” “我就是忽然想到，如果你到月底没钱了，我带你吃饭。” 冬天的风吹得她的脸颊略红，她很温柔的抿着嘴唇笑了一下，像是独自盛开的桃，安静而美好。 “什么意思，你要养我啊？”陆长歌带了些特别问道。 上当！ “谁要养你！” 陆长歌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这个时期的男女就像带了电一样的，轻触一下就浑身颤动麻木。 12月份的江州风吹起来的时候还是蛮冷的，后来他们各自买了一顶帽子。 尹安言是有两颗小毛线球挂在两边的那种，摇晃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 陆长歌更追求实用性，买的是那种军绿色的老头帽，就是那种带防风和护耳的，平时不用还可以折起来反扣在头顶。 尹安言看他戴这个笑得不停，说：“你这叫什么啊？” “咋啦，暖和，还是牌子的。” “胡说，你自己都讲这牌子假的。”陆长歌道：“这种东西假货太多，我怕买到假的被骗，干脆就买个假的，这样就不会被骗了。” 她先是点头，然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再后来，陆长歌去买了两件毛衣和两套羽绒服，又掉近一千。 尹安言有些奇怪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陆长歌就说父母给的。 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人大包小包的坐公交车回了，冬天的车上人多味道重、还拥挤。 陆长歌故意把她挡在一个角落，两人的距离很近，急停急起的时候，形似抱在一起。 她甚至能听到陆长歌的呼吸声，弄得她心跳一直加速，等到站下车以后一溜烟的就想跑。 结果呢，因为心乱脚也乱，再加上路面微微结冰还滑，直接摔了一跤，整个人向右侧摔过去，屁股咣当一下坐在地上，胳膊肘也蹭了一下地面，“啊！” 陆长歌心道不好，赶紧上前去扶，“我来，我来，看看摔到哪儿了？没事啊？” 尹安言咬着嘴唇，明显在忍痛，眼角都含了点泪水啊，只能捂着右胳膊，带着哭腔道：“痛死我了。” “破皮了嘛？我看看。” 这时候不能说他是占便宜了吧？ 胳膊而已。 又不是古代老封建思想，连胳膊都不能看。 当然了，皮肤白的人，确实胳膊嫩如白藕，连筋都能看得到。 他把尹安言的袖口翻上去，一看还真有几道擦出的血印，“还是去校医室弄点药水擦擦吧？至少好的快。屁股怎么样？” “好一点了。”她惨兮兮的，还看着自己胳膊担心着呢，“我这不会留疤吧？” “没事，我不嫌弃。” 尹安言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占我便宜。” “我的。咱还是去校医院吧。” 正好也到校门口了，校医室多走几步也就到了。 其实这属于小问题，就是正好路过，那就用碘伏涂一下。 校医室的医生是个不到四十的妇女，她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谈恋爱呢，这么点小事还要送到这来。她也一副不想管的那样，让边上一个助手拿了药过来。 这个助手是个小姑娘，很年轻，说不定是学生实习啥的，陆长歌也没管，他还在安抚尹安言。 “这药不会不会很痛啊？”尹书记声音娇滴滴的。 “给我吧。”陆长歌冲拿药的助手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稍微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尹安言也觉得这样好一点，外人万一使劲不知道分寸，她也不好意思叫。 这本来没什么，结果她看到那个女助手憋着个怪异的笑容走了，眼神还在她和陆长歌身上扫了一下。 “她啥意思？”尹安言问他。 陆长歌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便放轻了声音，义正言辞的说：“她肯定想歪了，我们一起鄙视她！” “想歪？” 尹安言眨了眨眼睛，她虽然一开始不懂，但毕竟也当了几个月大一新生了，边边角角总是听室友讲过的…… 回到宿舍以后，女孩子难免要把新衣服拿出来看一看，几个室友也都开始起哄，说：“叫咱们都掌掌眼，这可是陆长歌买的哟。” 尹安言忍不住害羞，她们说话都大胆了。 尤其安一欢，她夸奖了衣服之后，马上就讲：“安言，我可是给你侧面打听了，老程一直都说陆长歌这人很不错，他对你也有意思，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是啊，你们还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的。”另一个人也帮腔。 陆长歌模样不错，也没什么明显缺点，平时对尹安言的室友都比较客气，几个月下来，她们的印象都不错。 尹安言还要狡辩，“就是知根知底我才知道他以前一直喜欢另外一个姑娘，这事儿连我们班班主任都知道。 他高中成绩可好了，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儿没考好，才来的江理工。他对我都没讲过什么，你咋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有意思。” “行了，我什么眼神，他对你有没有意思我看不出来？” 安一欢继续调侃她说：“你再听听你，话里多酸。我是觉得以前归以前，他不和那姑娘联系不就是了，真是急死我了。我跟你说，这要换成我，只要我喜欢，我管他什么别的女的，就算有又怎么了，想办法抢过来就是了。” 这个有点大胆，尹安言从来没想过。 一边的田若雪说：“我觉得一欢讲得也是话糙理不糙。主要还是安言你，你喜不喜欢陆长歌？” “我嘛？”尹安言撑着下巴， 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但她自己有意识，就是她和陆长歌的关系是越来越近了，今天在公交车上都差点抱上了。 安一欢翻了翻白眼，“若雪，你问这个她说不上来的。我换个问法。尹安言，如果你提到的那个女孩儿，到这里来找陆长歌，你知道了，生气不生气？诚实点儿啊，不能自己骗自己。” 李若琦来找陆长歌？ 尹安言稍微想象了一下，就觉得很不平衡，她都拒绝陆长歌那么久了，还回过头来找他干嘛？ “如果你觉得生气，那就别管那么多，他一直不表示，那你稍微表示表示，看他还怎么说。” (本章完) 第38章 十大歌手秦俊 第38章 十大歌手秦俊 陆长歌挑到了好看的衣服后没有忘记自己在金陵的妹妹，许秋雪比尹安言矮个四五公分，但是身材差不多，他就比照着选了个小一号的，然后叫了快递送了过去。 冬天的衣服对于她来说会有些贵，直接给钱的话也会有些奇怪，他便想到这个办法。 收到衣服以后，许秋雪打了电话过来。 陆长歌是在图书馆接的，许秋雪第一句话就问：“这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的，江州衣服很便宜。” 第二句话也很让他意外。 “那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陆长歌还真好奇：“怎么还这么问呢？” “我室友说的，她们讲一个男生的眼光，肯定挑不出这样好看的衣服。” 喔，原来是这样。 听语气她应该还是开心的。 “果然女人的直觉准，不过也不算女朋友吧，但确实是女孩子帮忙挑的，怎么样还合身不？” “有一点点紧。” 陆长歌啥俏皮话都没说，这又不是尹安言。 打完这个电话，他继续留图书馆整理那些成功学书籍，除了这些书以外，他还综合自己看过的各类信息，尝试着分出口才、情商以及职场实践等不同类别。 这三个大类之下再细分出小类，比如说口才的基础、口才的进阶等等。 情商么，就先来个经典的论eq与iq。 而在职场实践中，他也整理了不少，比如说，怎样快速融入新团队、不同性格上司相处指南、小心眼也有大智慧…… 这类东西怎么说呢，陆长歌刚入职场那会儿其实也多多少少看过类似的，哪怕知道它是假的。 它实际上比想象中的更难拒绝。 最初他不明白，直到自己成为职场老鸟，又看了不少新人才悟透其中的逻辑。 其实就一点：因为初入职场的素人，他慌。 大概十年后，会有个词叫‘贩卖焦虑’，差不多也是利用这种心理，一个人只要心不安稳、慌神，那他就总得想点办法。 可职场就像迷雾森林，前途根本无从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意识到成功学可能是假的，也会忍不住尝试。 于是乎整个11月，陆长歌把大部分心思都在了这上面，他没有地方录视频和音频，就先搞成ppt。 与此同时，他也学会了如何开淘宝店，这个东西比他想象中的简单，起的名字也很通俗，就叫陆百万的职场心得店。 有些牛逼总得吹一吹。 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哪怕是尹安言他也没有讲。 这期间，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比赛的秦俊进入总决赛了，这是308的大事。 李鸣发动了他们所有人，一定要去给秦俊加油，哪怕是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惠传坤这次也出现在总决赛的现场。 现场就是江州理工大学的礼堂了。 这里面挺大，但因为是决赛，所以基本也被挤满了，李鸣拉着陆长歌到后台去找了正在候场的秦俊。 一方面是来见识见识后台什么模样，另外一方面也是来给他加油，还安抚秦俊不要紧张。 相处两个多月，大家了解逐渐加深。 这秦俊之所以唱歌好听，不仅仅是嗓音条件好，而是因为他妈妈是老家中学的音乐老师。 可能在乐坛没什么地位，但至少专业，所以秦俊从小就接受过专业指导。 他还会弹钢琴。 这在这个年头的大学里，简直就是王炸的才艺。 陆长歌上辈子也没有过这类经历，到了后台他也到处瞎看，如秦俊一样的参赛选手还有好几个，有的在上妆，有的也在和人聊天。 除此之外，他还见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有点儿印象，尤其那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好像就是上次被他撞到的女孩儿。 此时她穿着蓝色的无袖晚礼服，苗条的身材尽显优美弧线，天鹅颈也很吸睛，看起来像是在和身穿的西服男生身边对词。 主持人吗？ 这姑娘大概也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所以向陆长歌这边瞥了一眼，平静之后眼神微凝，略带冷漠，估计也会想到上次是谁把她撞得四仰八叉。 “有信心不？” 李鸣正在和秦俊聊天。 “那必须的。” 陆长歌回过神来，说：“为了你这个事，我今天特意去外面租了一台好相机。到时候给你拍个照，留念。” “要是拿了冠军你就多拍点，没拿冠军算了。”秦俊说道。 “不能这么说，重在参与嘛。” 陆长歌作为过来人，知道这种事其实是很好的回忆。 年少时的狂炫热血，就算最终不成气候，但那也是狠狠活着过的痕迹。 这地儿吵，李鸣和陆长歌也不能一直拉着秦俊聊天，他得准备比赛，所以说两句就走了。 临走前，陆长歌给秦俊拍了张照片，显示他在后台等待上场。 之后他俩和宿舍另外三人会合，回到观众席就坐。 晚上18点整，决赛正式开始。 而后就是那个他只认识模样、不知道名字的棕红长发女生上场，她果然是今晚的主持人之一。 灯光打到主持人身上，而后开始念词：律动流辉，汲声造光。欢迎各位老师、同学来到江州理工大学2006年第四届…… 李鸣坐在陆长歌身边说：“老秦今儿真是风头出大了。老陆，你说我现在去学点什么还来得及不？早知道乐器这么管用，当年绝对不会成天打那些破游戏。”“你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成功的失败，未尝不是一种成功，你自己理解理解。” “啧。”李鸣被挖苦的很无语，“鼓励鼓励哥儿们行不，尹大美女的室友没一个看上我的，我本来就伤心着呢。” “那你也不能同时给两个人发消息啊，更何况两人还同一个宿舍。” “哎，老秦头一个啊。”程永义在边上提醒。 还真是， 不知道是不是想找个钢琴男孩一上来就炸场，反正效果达到了。 秦俊面向观众鞠躬之后，往钢琴边上一坐，礼堂里的氛围就有些燥热了。 他选得歌曲也很适合钢琴演奏，是去年刚刚由周天王发布的情歌《枫》。 前奏优雅的钢琴旋律一起，整个礼堂就发出大大‘喔’声，惊叹、好听。 李鸣更苦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兄弟的成功更让人心痛啊！ “乌云在我们心里，搁下一块阴影，” “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 …… 练过的肯定不一样，陆长歌这个外行人都听得出老秦气息巨稳，节奏丝毫不乱，高音不显得费劲，倒更多点雄厚，这些他们在卡拉ok里都已经领教过了。 他在想说不一定这家伙还真的能获得个好名次。 “可以，可以。”程永义也开始鼓掌，还带头呐喊，“老秦加油！” 这家伙也爱出风头，好像非得告诉周围人这人他认识似的。 陆长歌也沉浸于周董经典的情歌旋律中，不觉间一首歌的时间就过了。 之后是音乐学院老师的点评，搞得和选秀节目似的。 这类东西评比标准千奇百怪，江理工采用老师打分制，秦俊获得了94的高分。 倒不是他唱的真的完美无缺，只是在这类业余比赛中，有个专业的，那自然是超预期。 而等到秦俊下去之后， 陆长歌和李鸣就同时收到他借钱的qq消息……一人借500。 他也解释了一下，说他今晚约了之前校庆时计算机系方阵的旗手崔兰霞。 这小子答应了人家，要在总决赛现场唱一首这姑娘最喜欢的歌手的歌，然后带她去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李鸣的脸色更苦，凑过来说：“操，老秦也有女朋友了，我还一直不知道！” 陆长歌也不知道，不知道也正常，他最近都在研究职场成功学。 他通过qq给李鸣发消息：你有多少钱？ 其实他们宿舍程永义比较有钱。 按照正常来说，308氛围很好，跟这富二代借钱就行了。 但秦俊这个人呢，是那种终极性情中人。他倒不是和程永义关系差，但老程这富家小子，多少带点有钱的优越。 少年人么，都傻逼过，这并不代表他很坏，只是秦俊会把这些看在眼里。 义气、纯粹、爱与恨都很强烈而明显，天生如此。 包括没什么钱，但借钱也要和女孩子去吃烛光晚餐，这都是只有他会干出来的事。 李鸣回复陆长歌：我全身上下423块6毛。 11月过半，大家钱都不多，李鸣还算情况好的，但凡找个女朋友，现在就得顿顿泡面。 陆长歌略微沉吟，他习惯了低调，正常来说如果为了不正当的事借钱，他可能会拒绝，但这次是兄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约会。 还是他来吧。 他和李鸣讲：“我们出去找他。” “好。” 在礼堂外面的路边，陆长歌掏了一千块给秦俊，并说：“你可真敢开口，一人五百，还不早说。” “嘿嘿，我脸皮薄么，不好意思讲，假如你俩真没有，我就只能去找老程了。” “你不好意思？这话有点不要脸了啊。”李鸣道。 秦俊认了，并问：“老陆，你刚买了不少衣服吧？没想到你还有余粮。” “别琢磨我了，你今晚还有正事。” 秦俊点点头，“谢谢我就不说了，这事儿我记住了。” “记不记住到无所谓，你还钱就行了。” “肯定还你。” 说完他就走了，脚步都欢快不少。 之后，李鸣盯着陆长歌一直看。 “干嘛？”他被看得有些发毛。 李鸣摸了摸下巴，“你老陆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五六百的自行车、小一千的衣服说买就买，买完了还有钱。你有问题啊。” “看出来了？那我摊牌了，我是百万富翁。” “少扯！” 李鸣和他开着玩笑，但心里是明白的，他的这个室友确实不太一样。 (本章完) 第39章 周薪1386 第39章 周薪1386 秦俊还真是最后的冠军，一手钢琴弹唱后面的所有参赛选手都没有能超越的。 带着决赛冠军的风头，去约自己喜欢的姑娘来一次浪漫的晚餐，这感觉， 陆长歌这个老男人心里都生出几分羡慕。 宿舍里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一边刷着江州理工的校园论坛，一边流着哈喇子。 上面好多都是秦俊现场弹钢琴的照片。 后来这家伙自己本人现身，把陆长歌给他拍的照片全都上传了。 关键是他把与自己室友的合照和女朋友表白等事迹都给弄上去了，美其名曰‘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这一下子就整成了校园热门事件，他和崔兰霞也成了神雕侠侣般令人艳羡的情侣。 后来余娜学姐都给陆长歌发消息，说你室友还挺疯狂。 陆长歌只能应和着回复。 崔兰霞这个女生也开始更多的和308接触，这姑娘挺开朗，也比较健谈，也不像程永义的女朋友安一欢那么‘凶猛’，算是给308无聊的学习生活中增添了一些新鲜事。 11月29号，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后，陆长歌终于整理出了四个ppt，这四个ppt全部集中在职场口才这个主题内，分别为职场口才的重要性、职场口才技巧、职场口才训练、实践案例，每个ppt都有80页往上，他都佩服自己能抄出来那么多。 随后他将这些东西打包成一个文件包，并取名《职场新人口才宝典——专治嘴笨》。 定价是99元，付钱购买以后，他就通过自己的特别申请的qq号来发给买家。 其实能把这些ppt讲一下，录成视频是最好的，但陆长歌不想露脸，这会留下黑历史的，关键是他嫩得像大学生一样，和人讲什么职场啊。 暂时先这么着吧。 他也没钱做什么广告。 就自己到各种求职论坛、职场贴吧和招聘网站等地方去留言，希望能卖出去一两份。 11月30日，他在电脑前泡了一天，共有4个人通过后台询问，最后只有1个人付款。 淦。 第二天还是只有1个人。 第三天竟然是0！ 第四天好一点，但也只是2个。 连续四天凉到冰点，陆长歌受不了了，得想办法救救。于是他换了个萌妹子的头像，并在有人询问的时候直接来上一句‘亲，在呢’， 这称呼好像就是这几年忽然爆火全网的，一个东西火总是有理由的。陆长歌也不管了，反正想尽办法，至少留住上门客。 到第五天的时候厉害了，一下子跳到5单。 然而陆长歌还没来得及开心，后面两天又熄火，分别为2单和3单。 一周之后，陆长歌一算总共就14单，说实话有点被打击到。 但仔细算了一下钱之后又觉得还行，合计收款1386，成本除了他的时间以外，几乎为0，反正他这个劳动力现在也不值钱，无所谓。 在这个年头，周薪能有这个数字的，也算是一匹比较精壮的牛马了。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陆长歌的自由很受限制。 如果你想卖得好，那顾客在后台问的时候，就得回复的很及时，也就是说得有人看店。 可他哪有那个时间？ 可如果不看店，那就是随缘卖，这会影响收益。 这会儿没有4g，电脑离线之后，他通过手机根本没办法操作。 晚上睡觉前，陆长歌生出一个想法：得找人。 不管怎么说，好好干一个月也能有五六千呢。秦俊每个月要是有这个钱，恋爱能让他谈出来。而且它可以长期卖，这钱不挣白不挣。 再加上他之前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更得好好经营。 没错，真得找人。 想到还有录视频这个事，陆长歌觉得最好能找两个人，一个人讲课录视频，一个人看店。 床上的他翻了个身，人也开始逐渐进入梦乡，睡着之前他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应该是找一个人，然后让他干两份活。 第二天。 李鸣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张大海报进宿舍，并大声宣布：“兄弟们，咱们今年到中山路跨年吧？！12月28号，中山路新开左岸商业街！有很多庆祝和促销活动！恰好赶上元旦跨年，肯定热闹的不得了。想去的举个手，咱老李难得大方一回，到时候请你们蹦个新年迪！” 中山路是乐浪区最中心的地方，附近已经有泰华商场等商业设施，陆长歌来到2006年的江州，先前已经去过两三趟了。而对于李鸣自愿放血请客的提议，308没有人会拒绝。 但跨年是个比较特殊的时刻，已经有女朋友的不可能分开过，所以程永义和秦俊都会带上对象。 这些少年人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俩当天就去和自己的女朋友说了这件事，因为肯定要带她们，所以想早点确认，这样后面的事就好安排了。 秦俊与崔兰霞说了半天到时候怎么个热闹法，但是说着说着就‘啧’了一声开始考虑，“我们宿舍老陆有点儿成熟得过头，咱也不能搞得太，到时候别刺激到他这个传统老头。” 崔兰霞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你怎么那么在意陆长歌爱干啥？” “有吗？”秦俊完全不觉得。 “反正我没见你提到过其他人，而且先前校庆走方阵，不也是你为他出头。他有什么特别吗？” 秦俊挠挠头，“倒也没什么特别，可能我俩比较投缘吧。他平时是不说话，不过人挺义气的。” 崔兰霞不是特别能理解，她和陆长歌也见了好几次了，但一直也没太关注到他，至于义气，反正她是没见识过。 当然，她也不觉得自己男朋友是胡说八道。 “他有没有女朋友？” “想给他介绍？算了吧，他和那个经管学院的尹安言关系很不一般。” “尹安言会看上他吗？” 说义气啥的，崔兰霞还不惊讶，说尹安言，那姑娘她是被人指着看过的，所以根本无法和陆长歌联想在一起，“他们不就是高中同学，才互相熟悉一点？” 秦俊道：“高中同学会动不动互相之间送东西啊？老陆给尹安言买两件衣服，尹安言天天发消息，跟他一起吃饭。可老陆明明有钱，他还借了我，不是，我意思是尹安言肯定知道老陆有钱，所以就是找个借口。” 崔兰霞对陆长歌和尹安言已经失去了兴趣，她刚刚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你还问他借了钱？” 秦俊：“……” 关于跨年这件事，陆长歌当然也去邀请了尹安言。 这没什么，问题是安一欢这个人很有鼓动力，她把整个宿舍全都发动起来一起，反正她们宿舍就一个可爱一点的田若雪谈了个男朋友，其他人都单身。田若雪也没问题，有男朋友带上呗。 好家伙，李鸣这样一算自己一嗓子纠集了14个人。 汤怀成跟他说：“你说李晓君和谷慧敏，那么长时间不找男朋友，到最后还拒绝你老李，咋能这么伤人呢？” “滚犊子，少揭老子伤疤。”李鸣郁闷的回怼。 等到没其他人的时候，李鸣有些发愁的坐在陆长歌身边，“陆哥，这事儿是我挑头弄起来的。” “这会儿又陆哥了。啥事啊？” “没钱啊，我还吹了牛逼出去说要请客蹦迪，现在十里八乡全都知道了，咱老李总不能说人多就不请了吧？” 陆长歌安抚道：“我还以为啥事。你就放心吧，我、秦俊和程永义都带了人，最后不会都叫你付钱的。” 李鸣正色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这还关乎到哥儿们的面子。你没听汤胖子说嘛，那俩姑娘不谈男朋友都要拒绝我。我得露把脸，让她们瞧瞧。” 陆长歌服了，这些小年轻每天都在琢磨啥的，为什么都是些他完全不会想到的问题。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的？” 李鸣眉毛斜得一高一低，“你这是歪理吧？” “是有点歪，但这世界也歪，所以放到现实里很正。” 这有点烧脑，超过了李鸣大脑能运行的上限，他摇着脑袋讲，“不管那些了。我就是跟你化缘来了，能不能借我点钱？” 陆长歌确实还有钱，虽说他开学时候留的八千多快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他还没告诉父母自己已经赚到钱的事，所以他们每个月都会打800块过来，三个月一共2400，分文未动，借给李鸣撑个场子完全够了。 “钱我能借。但我还是想再劝你一句，你如果说今天把这钱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身上，我还觉得值。哪怕你就是为了开心，请大伙儿吃饭耍乐，我仍然觉得值，都是朋友，没什么不能。 可你要是为了在一个不在乎你的人面前挣面子，这是纯傻逼。老李，有的时候，比别人的目光还要可怕的，是你自己那颗在意别人目光的心。” 李鸣一开始没想通，还是拿了一千走了。 但三天后他还回来了，并对陆长歌爆了句粗口，“我觉得你讲得真他妈的对。” (本章完) 第40章 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第40章 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到了十二月份以后，陆长歌就开始惦记另外一件事。 厂房拆迁。 按照他的记忆，这项工作是政府在06年底开始推动的，他还记得当时开过一个全市的征拆动员会，毕竟这是江州市第一条轨道交通项目，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 但整个十二月的上半个月都静悄悄，不知道为啥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甚至去买江州日报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讯息。 至于他的职场课，卖得也就那样。 第二周比第一周多卖两单而已。 这促使了他更坚定了要找人拍讲课视频的念头，毕竟99块，就给人看几个ppt……虽说这ppt是他精心弄出来的，但细想好像也不大对劲。 但到底找什么人，他一直没什么好的想法，甚至都把主意打到兄弟秦俊身上了，毕竟这小子缺钱谈恋爱，说不定会很伤心。 不过他和自己一样，也是稚嫩的大学生，讲不了职场。 始终找不到突破口以后，陆长歌也有些烦躁。 刚好程永义喊大伙儿唱歌，他也跟着去了，到了之后他们喝啤酒，陆长歌是看到啤酒就后退的人，只能猛旋果盘。 秦俊唱歌还是很好听。 他就对这家伙说：“老秦，我觉得你可以去参加选秀节目！” “啥节目啊？” “超级女声！挺火的！”他大喊着说。 秦俊大骂，“去你的！” “哈哈。” 唱歌过程中，陆长歌出来上了一趟卫生间，这里的装修很迷炫，过道里灯光很多，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在哪儿。 等他出来洗手的时候，发现后方女生的洗漱台有个短头发，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纤瘦女子，她发出了几声比较大的咳嗽声，然后一直在端水漱口，水流哗哗的。 他原本没在意，这种地方稍微喝多点很正常。 不过这时候过道里又过来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此人伸头往他妈女厕所那边看，“在这里啊，快点，杨律在叫你呢。” 短发女子撑着洗漱台面，说：“席律，我真的喝多了，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我看你说话还很正常。”说着就要上手去拉她。 陆长歌这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对面的女子也注意到边上有人，所以扫了一眼。 相互之间都看到了，只能说很巧。 熟人，左律师。 “走吧，走吧。”男人继续拉她。 这一下拉动了，就是差点把她拉倒，好在她有急智，马上对陆长歌说：“陆先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这一下就微妙了。 那男子打量一眼陆长歌，然后问左律师，“认识啊？” “认识。”说着话，她趁机脱手，“陆先生家里做生意的。” 陆长歌没有打她脸，很客气的回了，“左律师，好久不见。” 男子听了一句家里做生意的，行为和言语中少了几分放肆，搞不好这还是潜在客户。 “那…你招呼一下吧，一会儿过来啊，杨律还在等你。” 这一下左舒雅定心了点，说：“哎，好嘞，谢谢席律。” 招呼是假，主要有熟人，而有些事当着外人不太好干。 看那男子远离，左舒雅长舒一口气，然后略有些尴尬的看了陆长歌一眼。 这种场合，这种事情，很难让人不往‘陪酒、陪玩’这上面想。 “刚刚你打招呼，我理解是呼救解围，对的吧？” “没有，还好遇到你。”她勉强维持了笑容，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像是喝了不少。 这种状况，如果陆长歌再什么也不说，那就不是冷漠，而是有些没人情味了，况且左舒雅也不是很丑的女人。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左舒雅略意外的抬起了头，她确实没预料到陆长歌会这么讲，说到底，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 “如果可以的话。谢谢。” “没事，走吧，我去叫车。” 左舒雅想跟着他，不过本来靠墙而站的她忽然走起来，有些迈不稳步子，没办法，陆长歌就搀扶着她往外走。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心理负担，在外面等出租车的时候，她多添了一嘴解释：“里面的是我们所领导，有时候也挺没办法的。” 陆长歌表情平淡，说：“不必和我解释，也不用担心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很清楚，这个社会上有些人明明不正常，只是恰巧生活能自理，所以被当做正常人。” “你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左舒雅噗嗤一笑，尴尬的氛围终于得到缓解。 很快车也打到了，陆长歌就扶她坐在后面，自己还是坐在副驾驶——万一她吐了，至少吐不到自己身上。夜晚的江州嘈杂而混乱，机动车、非机动车经常混行，路过几个商业区异常的喧嚣，街头站了好多年轻人，模样千奇百怪，亦远亦近的万家灯火如银河中点点星光。 陆长歌想起来，自己重生前的那个夜晚，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城市，热闹但寂寞。 坐在边上的左舒雅借着酒意昏睡，但实际上睡没睡他也不知道，反正到地方下车她都不醒，你有啥办法？ 只能怪自己人好，还揽这破事。 别的不说，光打车费就付了56.5，完了他还得再打回去！ 在2006年，工地上干活一天也就100块，普通人可舍不得这么打车。 这地方叫彩云三村，把她扶下车以后，陆长歌把她晃醒，并问道：“左律师，你住哪几号楼啊？” 左舒雅站不稳了，一直要倒。 没办法，他只能肩扛着她胳膊撑着她。 “7号楼，302。” “行，你走稳当点儿啊。” 这小区破烂的一塌糊涂，人行道挤满了各种电瓶车，走进单元门，头上是各种随意架设的管线，用他后来搞消防验收的视角来看，把这里搞成这般模样的人应该他妈抓起来。 上楼梯的时候，陆长歌实在受不了了，因为楼道太窄，左舒雅还乱晃，上一个台阶都老费劲了。 陆长歌直接给她抱了起来。 诸法空相，无我为真。先说好，这可不是他故意吃豆腐。 好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把她家门弄开了，接着就扶着她到客厅沙发坐下。 稍微喘几口气之后，他才有空打量了一下这房屋，中规中矩的一般布置，一个沙发，一个茶几，面对着电视，右手边就是餐桌和厨房。 沙发对面是两个卧室，两个卧室中间为卫生间。 家具也没有多少，挺简洁的。 不过这个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怎么，这家没人啊？ “唔……” 左舒雅开始蠕动。 陆长歌反应巨快，马上把垃圾桶拿到沙发旁边，“你要吐就吐这儿吧。” 这会儿她也不嫌弃什么垃圾桶的味道了，半撑着身子就开始狂呕。 陆长歌起身去给她倒了点水，过程中一直听到‘呕、呕……’的巨大声响。 端着水转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女人因为醉酒难受的哼哼唧唧。 他想起来，上辈子和许秋雪聊天时，对方也提到过虽然她表面光鲜，但一个人在外打拼，实际上非常困难，也有过类似的时候。 但当时可没人照顾她。 陆长歌心中起了怜惜之意，少了点伺候酒鬼的牢骚。 “喝点儿水吧，能舒服一点。” 左舒雅应该是半清醒状态，接水是可以的，她拿过去漱了口，然后才喝。 陆长歌想了想，寒冬腊月的也不能睡沙发，就说：“看你们家有两个屋，你睡哪个？我扶你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女人沉寂了数秒，然后说：“麻烦你了。” 陆长歌心里少了牢骚，嘴巴上也没饶人，讲：“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不好意思。对了，这里很远，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你别管我了，我又没喝醉。” 左舒雅酒品似乎还行，吐了之后略微清醒，还主动起身，让陆长歌扶着她进了南边的主卧。 洗漱啥的，陆长歌就不伺候了。 到时候像小姨说的，大城市的女人赖上你，那可太吃亏了。 就脱鞋，脱外面的羽绒服然后直接进被窝吧。 搞完这些，他出去把刚才的杯子满上，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看左舒雅还睁着眼，就说：“喝了酒半夜容易口渴，水在这儿。我先走了。” 可他转身没两步，左舒雅就开口叫他，“陆先生，” “还需要什么吗？” 她慢慢撑起来靠着床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陪我聊聊天吧？” 陆长歌用食指挠了挠嘴角，说：“不介意，我今晚是奔着送佛送到西来了。” “我其实很需要这个工作。”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长歌能理解，他说：“但我以为律师是比较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人群。” 左舒雅表情泛苦，她强笑着，“这和律师没有关系，可能还是怪我自己” “别这么讲，生活已经很苦了，所以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听到这话她笑了笑，不知道为啥，尽管相差着年龄，但几次接触下来，她还挺喜欢和这个男生聊天的，总觉得他有些独特的睿智。 (本章完) 第41章 名单 第41章 名单 彩云三村的确不是什么好小区，在三楼能时不时的听到下面传来电瓶车的‘滴滴’声，楼下还有户人家一直吵吵闹闹，因为是外地口音，大部分陆长歌都听不懂，只听得出是男人在骂女人。 左舒雅说那是一家租住在楼下车库的外地夫妻，而这种事则属寻常。 陆长歌竖起耳朵略微听了一下，道：“额锤死你，这句我听懂了，在发狠打人呢。” 这些声音让左舒雅的面容发紧，“其实，我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啊？”陆长歌一愣，“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还喝着酒。” 左舒雅本来都没意识到，经此提醒才觉得是有些不对，于是略微慌乱的解释，“你，你别误会，我就是说我自己的事。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真没有。” “没关系，有也没事。”陆长歌露出了‘不是好人’的小马脚。 这下轮到左舒雅愣住了。 “你……我……这个……”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及时收止。 左舒雅噗嗤一下泄了口气，“你真吓死我了。本来我正伤心着呢，被你全吓没了。” “其实离婚就离婚，没必要伤心煽情，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模样么也显着年轻漂亮，以后看上你的人多着呢。” 这一箩筐里胡哨的漂亮话说得左舒雅有些意外，她说：“我是看出来了。” “什么？” “你才不像普通大学生那样单纯。像是刚刚，我都没往孤男寡女那方面想，你就一下子能想到。” 陆长歌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嘴硬说：“大学生比较单纯，是你们的刻板印象。那些少男少女又没有人看着，本能驱动之下干什么的都有。” “那你呢，也有女朋友吧？” “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我感觉你挺优秀的，也很有内涵。” “一般来讲，夸人有内涵，就是说他的模样没什么好夸的。” “真没有，你怎么老是有奇怪的切入口。”左舒雅笑起来，然后又有些无奈的说：“我本来是真的因为喝了点酒想倾诉倾诉的，现在全被你带偏了。” “我的。你说吧，想聊什么？” ok。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又从头开始酝酿情绪。 “我其实不仅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陆长歌：“……” 他忍住没再吐槽。 可惜他分不清左舒雅是喝酒上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离婚以前是一名家庭主妇，放弃职业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当时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被背叛，但后来被养着的时间久了，那些想法逐渐消散……最后，果然还是离了，离了以后一无所有。 国庆节假期的时候，你也看到整个律所里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根本没有休假的心情，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职业技能更是遗忘了很多，所以每天拼命补充学习。” 陆长歌回想起来，当时的她是有些不自信，“我原来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些事，没想到你会遇上。确实……比较惨。但律师说到底还是个好职业，慢慢重新开始，总能熬过去的。” 左舒雅抿嘴一笑，“其实真得感谢你，当时要不是接你的私活，我肯定就断炊了。你第一次付给我的400块，我给我女儿买了一双鞋子，她很喜欢。” 提到女儿，陆长歌便有了几分共情，他也是做过父母的人。 “就是你qq头像的那张照片吧？看着很可爱。她叫什么？” “小名叫安安。” “考虑一下安安，你也不该就此消沉，小孩子最初都是以父母为榜样的。”这话说得左舒雅瞬间就有些鼻头发酸，当然不是陆长歌嘴巴多么厉害，而是她想到自己目前的惨淡，当不起女儿的榜样。 “你说的对。”她吸了吸鼻子，“我准备辞职。” “不是，我让你不消沉，不是让你辞职。”陆长歌也是无语，“你干两个月就存到钱辞职了？” “真要有钱，我连这顿酒都不会喝。但今晚之后我明白了，在这里，我根本也接触不到什么正经案子。” 陆长歌想到了她被那个男人拉着去包厢继续喝酒的画面。 “是不容易。所以说这个社会很奇怪啊，金钱更容易流向不缺钱的人，爱也更容易流向不缺爱的人，苦呢，最后都给了能吃苦的人。” “这话谁说的？挺有道理。” “张爱玲。”陆长歌随便瞎扯，说他自己讲的，根本没说服力，也就起不到安慰的效果了。 左舒雅已经信了，她还在想上次是什么毛姆，这次又是张爱玲，这位陆先生还真是与众不同。 陆长歌则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他大约再打量了一下左舒雅，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你要辞职的话，下家找好了吗？” “还没有，但我不能再让今晚的事再发生了，我不想安安……有这样的妈妈作为榜样。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走。” “没找好好。” “啊？” 陆长歌说：“其实我最近在倒腾一个淘宝店，刚开始半个月，也赚了点儿钱，我觉得后面可以赚得更多。但现在我现在需要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她指了指自己，“我？” “我刚刚考虑了一下，应该可以，你毕竟是律师，口才不会差到哪里。形象也过得去。” 这么说着，他看得更加大胆，但他最后留了点空间，“算了，这事等你明天醒了再说吧。喝酒不谈正事。免得你脑袋晕晕的答应，到时候还以为我在忽悠你。” “没有，我现在清醒一点儿了。陆先生你开的什么淘宝店？我只读了几本法律书，真的适合吗？” 陆长歌认真了几分，“适不适合当然不是我说的，而是看你。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我们再细说。” 他连秦俊都考虑过的人，当然也可以考虑左舒雅。至少她看着不像个大学生，完全可以进他的选人名单。 “我就先回了。” 说完他就真走了。 第二天， 左舒雅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显示是陈主任。 “喂，蓉蓉。” 电话那儿传来声音，“哎，舒雅，睡着呢？有个事儿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上次接的私活的那个客户，啥来头啊？” “咋了？” “他买的厂子在拆迁名单啊。” 尚未完全苏醒的左舒雅听到这个，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是说那个很破的针织厂？！” “对，我看到名单了，这有点凑巧，但我在想是不是太凑巧了？” “那，拆迁能补偿多少啊？” “估计八十万左右吧，嗯……七十八万多。” 左舒雅一下呆住了，不是，早点接到这个电话，她就干脆说自己讲离婚女人，就是那个意思好了！ “我感觉他是不是有什么来头，反正不是普通人。” 左舒雅说：“无所谓了，就算他原来普通，有了将近八十万，那也不普通了。” (本章完) 第42章 使劲儿 第42章 使劲儿 挂了电话以后，左舒雅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现在想来其实有些后怕……和怪异， 她一个离异女人，竟然在酒后留一个只见过两三次面的男性在卧室陪她聊天，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也就是孩子小，换成其他男人，指不定对她做什么。 也还好，她没在酒后说些什么奇怪话，更没有抱着人家哭。 还有昨晚提到的淘宝店的事情， 她马上就想到要么打个电话过去聊聊，但手机按到拨通页面时又觉得打电话说不够正式。 几经思考之后，她觉得应该要当面找一下。 如果一个人能轻松拿出五万买一个破厂，那他手里肯定不止五万，再加上这次的拆迁补偿…… 我滴个老天爷，打死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卧室昨晚坐了个身家百万的男人。 起床洗漱整理的时候，她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回身去客厅靠墙的柜子里找出了那样东西，是她之前买的毛姆的《人性的枷锁》。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想把这本书看完。 除此之外，她还得决定，是不是真的要辞职。 这都是重大决定，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会有种心到嗓子眼的紧张。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先收拾一下去找一趟陆长歌。 实际上陆长歌也在等她。 陆百万的小店半个月了一直不温不火，他希望有个模样端正的人能把课讲起来，视频的形式肯定是最好的，让顾客掏钱都更有说服力。 308的其他人也问他昨晚后来干嘛去了，他没讲太多，只说碰到个熟人，喝醉了，正好送她回家。 接近中午的时候，左舒雅给他发了短消息，说自己已经到江州理工大学外面的中兴路，问他有没有空出来见面。 陆长歌知道这事差不多要成，于是骑上自行车就过去了。 左舒雅找了一个可以喝茶和吃简餐的地方，比较清静一些，还提前点了一壶茶。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也特意打扮了，化了淡妆，主要是增亮，还有腮红，最近过于憔悴，她不想显得没有精气神。 上身穿得是短款的棕色羽绒服，内衬黑色的毛衣，短头发比较干练，但也不会过于生硬和正式。 陆长歌到这儿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开着玩笑说，“嚯，今天容光焕发嘛。” 得到夸奖总是值得开心的，她说：“昨晚的事，谢谢了。” “没什么，换了谁都会送你的。所以你没喝断片，都记得？” “记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把头发撩到耳朵后边，“今天我主要是过来和你说说昨天你讲的淘宝店的事。我比较直接，反正你也知道的，我没钱，不太好找工作，还想着辞职。” 陆长歌把插在口袋的双手拿了出来，既然双方都有诚意，那直奔主题是最好。 “手机上还看不到，等有机会换到电脑上给你看。上个月底的时候，我上线了淘宝店，到现在一共两周，一共卖出30单，每单90，总共2970块钱。” “卖什么？” “职场培训课程。” 这东西在这个年头说新不新，说满大街也不至于，只是大部分人并不怎么接触。 “这……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一本万利，完全的脑力劳动，成本就是时间和一台电脑。” 陆长歌简单解释一下。 他也知道这东西会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所以他换了个聊法，“目前，我需要人看店和录制培训视频课程，这你都能干。所以工作内容你没问题。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收益的事情，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低风险、浅介入，就当员工。我给你一个较高的底薪和较低比例的提成。比如说3000、10%。 二个，高风险，深介入，你和我一起搞，相当于二当家。我给你一个较低的底薪和较高比例的提成。比如说1500、20%。 你自己选。我都可以接受。” 左舒雅脑子略微有些乱，她想过卖衣服、鞋子、电子产品甚至零食她都想过，但她没想过是这玩意儿。 “你觉得我……” 陆长歌很坦诚，“我希望你选第二种。不是因为我想压你的底薪。而是我对这件事有信心。我怕后期随着营业收入的提升，你的收益并没有提高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短期内这可能让我得利，但我不是一个短视的人。 比如你辛辛苦苦一个月，完了挣八千，分到我这八万，时间久了你睡觉前就开始嘀咕：陆长歌也没干什么嘛。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你可以简单做个数学题，我说的那两个选择在店铺月收入一万五的时候，是相等的，每个月都是4500块钱。超过一万五第二个选择就会划算。” 但他也不可能让左舒雅在店铺没起来的时候选第一种，起来了以后换到第二种。 这不纯粹的傻狗吗？ 当然，如果她一定要理解成是自己不想付高底薪，那么她也可以选择第一种。3000块的固定收入，她这种不入流的律师真不一定挣得到。 法律系毕业，穷得叮当响的人多的是。 关于这个陆长歌已经在昨晚考虑好了，完全的自愿原则，他都能接受。 左舒雅纠结了一下，毕竟陆长歌说的职业培训课，多多少少会给人点不靠谱的感觉。但她又想到今天早上陈蓉跟她说的八十万的事情。 “我还是选择第二种吧。” 陆长歌稍微慢了几秒钟回应，并用食指点着桌面，“你要想好，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啪。 陆长歌一拍桌子，整个上半身也顺势起来，“成，开干！” 左舒雅有些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反正就开干了。 后来他们就返回她的家，彩云三村。 因为陆长歌说需要电脑，而且要把正在整理中的职场培训的相关资料和她说说，再有如果要录制视频课，初期没有场地的话，她家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事情好像就这么定了，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打车回家的路上，左舒雅给好友陈蓉发了条短信，她是自己为数不多还在联系的朋友，不与她说，和谁说呢？ 陈蓉的回信就是三个字：你疯了。 她回复：本身也是干不下去要辞职的，能有个工作也不错，如果不行，后面再说吧。 陈蓉又回复：我也不知道说啥好，反正那就先过渡吧。但我说实话，你哪怕和我说已经和他滚了床单，我都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左舒雅一看，瞬间小手一紧，赶紧瞄了一眼陆长歌，发现他没在看之后心中才安定下来。然后迅速‘骂’回去：死变态，乱讲什么，人是个大学生！ 陈蓉回复：小了不是更好嘛。哥哥有钱不一定往你身上，但弟弟有劲是真往你身上使啊。 左舒雅跟她聊不下去了，这骚女人她都受不了。 “怎么了？”陆长歌看她模样有些怪异。 左舒雅被问得心慌慌，“额，没事，我在想怎么在你身……在你说的这件事上使劲。” (本章完) 第43章 陆总 第43章 陆总 陆长歌是这样打算的，具体的职场培训内容还是他来整理和准备。 理由有三个。 一是经过一个多月的细细研究，他在内容方面肯定比左舒雅要掌握的好，二是他毕竟有后世的经验和视野，有些是可以融合进去的，三是，他才是那个有丰富职场经验的人。 这个活儿看着简单，好像就是抄抄，但是肚子里如果没有一点东西的话，讲出来的东西会很空。 还有一个不算原因的原因，就是这玩意儿属于店铺的‘核心价值’，如果这个东西他都不介入，那凭什么分八成呢？ 不过他不会再费心思做成ppt这种形式了，他会直接弄出文档，从文档到ppt这个活是简单复制，左舒雅应当胜任。 到了彩云三村。 他给左舒雅展示了自己在卖的东西。 “口才训练——如何消除在众人面前讲话的紧张？”她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这些自问自答师式的讲道理和列举职场案例，真的卖了3000多块钱？” 陆长歌道：“如果你只是普通朋友这样随便一问，我会说是的。但既然我们要一起搞，我会跟你说，这件事的诀窍不在于这些内容，内容只要用心做的像个样子就行。真正关键的其实是带问号的那句话。 如何消除紧张？如何治好嘴笨？如何理解上司的各种暗示？听懂了嘛？关键点在于用一些几乎每个职场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勾起他们心中对于混职场的焦虑。 只要他们担心，他们就会购买。所以我为什么说这东西有潜力。你就自己问自己吧，国庆节那会儿你刚上班，压力大不？心情烦不？是不是无比渴望能有个人给你指点迷津？” 左舒雅是亲身体验的人，所以她一点就透，并带着几分共情说：“如果，这真的能帮助到刚刚进入职场、还找不准自己位置的新人，那倒是也蛮好的。帮助别人的同时，咱们自己也赚点钱。” 陆长歌听完以后没有多说，她愿意这么想也挺好，他也不会把‘贩卖焦虑’这个词剖析的多难听。 一个人从价值观上认同自己做的事还是蛮重要的。 “嗯，你就当是咱在卖一本书，百十来块钱，就算用不上，听课的人也能缓解一点焦虑，得到心理安慰，而用上了，自然是最好。” 左舒雅更加认同。 “那讲视频课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想法是这样，咱们两个分门别类，把职场会遇到的问题都整理出来，然后用视频的形式呈现给别人。这样，我定价贵一些也显得合理。否则几个ppt，一本书，定个一百多块都有点贵了。而且视频传达的信息也是最多的，” 陆长歌想了想，添了一句，“也能最大程度的帮助到需要的人。” “那你想定多少钱？” “要看你讲出来的视频课的质量。我初步是想定到150到180这样。哪怕是150，如果我们一个月能卖出500份，这就是7万5。” 实际上互联网式的爆发特别厉害，只要内容过得去，搞不好就能月销过千。 左舒雅也算了，7万5的话她的提成就是1万5。这是很大一笔钱了。 “我想做，”她的兴致被调起来了，“不过，讲课这件事我真的没经验。” 陆长歌说：“没关系，我说过你是律师，表达能力首先是没问题的，这一点自信你先要有。剩下的无非就是熟能生巧，也许一开始会比较生硬，多了自然就会好了。 一开始我们可以先一起来，多录几遍，讲到最后这些东西都在你脑子里了。” 左舒雅还占着一个好处，就是长得好看一些。 到时候在服装和妆容上再点心思，把她弄成一个成熟、知性的都市白领精英的感觉。 反正一整个下午，他就一直在和左舒雅商量这些东西，甚至包括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有没有在哪个大公司实习，最初是在哪个律所工作等等。 陆长歌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他干过具体项目，经历过职场，考虑的各种东西都很细节。到最后左舒雅都有点脸色发烫了，“被你这么一包装，我都快成了成功人士了。” “别打岔。”陆长歌一边转笔一边思考，他做起事情来专注度还是很高的。 “对不起。”左舒雅端正了坐姿，一个离异少妇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我在想，除了包装和内容以外，你的讲课还需要一些鼓动人心的东西，培训课程不止是讲道理，还要调动情绪，情绪到位，你说什么别人都信。” 左舒雅说：“我们讲的既然是真的，为什么还怕别人不信？” 陆长歌脸不红心不跳，“对，我们讲的是真的。但正确道理也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好吧。” “我想到了。”他用笔写了下来，“能听课的人，肯定就是想在职场有所发展的人。所以你每节课的开头都要加上这一句励志的话。” 即所谓的调动情绪。 左舒雅歪头看着陆长歌一字字的写，他的字迹是那种行楷，应是练过，每个字迹都带着标准小楷的端正与秀丽。 她心里念叨，字还挺好看。 然后她慢慢念了出来，“我要和生活再死磕几年，要么我就毁灭，要么我就注定铸就辉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平庸面前低下了头，请向我开炮！！——凯鲁亚克《在路上》” 陆长歌说：“你可以试着想一下自己讲职场课的开头把这句话说出来。相信我，语言是有力量的。多讲了以后，咱们再总结如何调动情绪，还有其他方法。” 如此一来，陆长歌要求呈现出来的课程，就包含了对讲课人的包装、对内容的包装和对听课人情绪的照顾。 他不觉得自己就一定会比前世遇到的那个大姐差，大姐搞的那些视频他看过，就是平铺直叙的讲自己抄来的职场故事和一些经典段子。 她还只是高中文化，是被逼无奈，最后走了这条路。 而他自己不说学历，至少还是在职场正儿八经干过的。 “我明天去做个发型，再买几身衣服，然后就开始录。今晚的话，我再把内容熟悉熟悉。” “嗯。”陆长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买衣服是和做头发都是为了工作，不属于个人销，我出钱。” 左舒雅倒没往这方面想，但她已经很了解自己认识的这位陆先生了，他做事情就是这样考虑周到，又恰到好处。 “谢谢陆总。” 陆长歌当然意识到她改称呼了。不过他可没这样要求过。 “那今天就先这样。在临走之前，我还有句话要送给你：你对别人再好，都不如对别人有用。我们共勉。” 作为一个有特殊经历的女人，她肯定更加感同深受。至于说这句话的目的，当然不是卖弄知识。 而是他曾经作为一个管理者的基本素养：调动你的下属全力给你干活。 陆长歌走后，左舒雅一直坐在原地回想，回想过去，然后又期待这次莫名其妙开始的未来，考虑到前两个月的失败经历，这回她更加充满干劲。 她必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本章完) 第44章 定价199 第44章 定价199 接下来的几天，左舒雅开始正式录制视频。 陆长歌是她唯一的观众，见证了她从初期的紧张放不开、到逐渐适应，再到能比较自如的收放表情这个全过程。 赶上周六日陆长歌完全没事的时候，他一大早就打车到了彩云三村。 两人从九点开始，把一节课的内容，录了一遍又一遍，设备简单、场地简单，他们就在内容和形式上更加用心。 等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左舒雅还要负责做饭。 吃完饭，陆长歌会和她一起回看那些上课的视频，看看是否有可以改善的地方。 在此基础上，再进行下一节课的录制。 可以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认真，直至把四份ppt录成了八个课程视频。 到周末的晚上，连续工作的陆长歌准备回校。考虑到彩云三村在九江区，离江州理工大学还有些距离。 他建议说：“如果咱们做得这件事能稍微有点成果的话，我估计一两年的时间都会有不错的收益。到时候你要么到江理工附近重新租一个房子？也免得我每次都跑那么远。” 这是小事了，反正这里也是她临时租的，所以左舒雅没什么疑问的答应下来。 “那，我们上线吗？” 陆长歌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脖子，“上吧。我明天得上课，剩余时间我会把口才篇之外的内容再整理出来。这段时间你可以稍微轻松点，看看店就好了。” “我去各大求职网站、贴吧和各个大学论坛去打打广告吧。” “也行。” 就像陆长歌先前说的，她不是员工，而是‘二当家’，自然会用更多的心思。 “定价呢？” 这个嘛，陆长歌其实也没什么经验。 就算他用后世的一些实例，可那帮骗子是什么价都敢标标的，几万块交给他们，他们都敢收。 所以陆长歌想着太贵没必要，本来就是为了走量的，只是考虑到如果和原来ppt的价格太近，那些人会找回来骂娘的。 “199吧。我们按照大篇章分别收费。我最近再把情商篇和实践篇的内容再整理一下。” “199？”左舒雅开始算，“如果卖100单就是近2万，1000单就是……” 到这里可不敢继续了，只是隐隐有些激动，道：“我这下除了看店，就是打广告，我要把咱陆百万的广告贴到各个论坛去！” 陆长歌比她更加淡定一些，毕竟有人成功过，他照猫画虎，就算运气不好搞不到月均10+，但5万+应该还是可以的。 别的不讲，放上去的左舒雅的本人照片也比那个大姐漂亮多了好吧。 临走之前，他掏了1500块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后说：“今天23号，以后每个月我们都在今天算钱。这是你12月的底薪。提成部分到下个月23号我们再分。” 忽然掏钱让左舒雅有些措手不及，“这……我这个月还没上几天班呢。” 陆长歌挑了挑眉，“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么？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杀死你自己……” 她当然记得，既然如此，也只能收下了。 其实陆长歌是故意的，在他们几天辛苦之后发钱，那么之前的辛苦就不是辛苦，因为收获的喜悦会抹除付出的辛劳。 相反，没干之前先发钱，那收获的喜悦会被辛劳的付出一点点抹除。 这其实都是些很细节的东西，但在做人员管理的时候都不能忽视。至于说12月她没干几天，这倒无所谓，和人合作不要算这些小账。 今天他离开彩云三村的时候，左舒雅坚持要出门送他，哪怕说不用客气，她也要等到出租车来才愿意回去。 陆长歌也看得明白这个细节。 为什么以前她不这么做？ 是她的情商不够懂得这些礼节吗？ 当然不是。 大家都是中国人，基本的礼节谁不懂。所以大部分时候，是因为你不重要，所以对方才会情商不高。 左舒雅的心情也很复杂，尤其当晚就来了两单，轻轻松松398到账。 她再也淡定不了了，一整晚都泡在论坛、贴吧这些地方，只要有人询问，她就倾尽全力服务。 在和好友陈蓉的对话中，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也连连失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陆长歌，他明明那么小的年纪，但老是有灵感一现的天才想法，而且待人接物，老到的我这个快30的人都甘拜下风，出手还大方。这几天的经历……想想真是太奇怪了。” 电话里的陈蓉被她这样的反应弄得有些惊讶，“真的假的，至于吗？你怎么像回到十八九岁那会儿要发春似的呢？” “哈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也不叫发春吧，就是佩服。” 陈蓉回说：“不过如果你讲的都是事实，那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对了，那个厂子在拆迁名单的事你和他说了嘛？” “没有。说了好像我在背后打听他一样，反正他自己或早或晚也会知道的。” 陆长歌下了出租车以后，在在校门口逛了一圈，特意挑了一个苹果。 平安夜要到了，他怎么也得给尹安言表示一下，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他几乎都不见人。 但他会给尹安言发消息，互相之间在qq上聊几句，如果都有空，也会一起吃饭。 至于自己正在干的事，他想着等真的成点小气候的时候再说吧。 就像雷总说的，咱先偷偷干，如果没干成，那就当没干过。 他们在江理工的林荫大道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漫无目的的走着，陆长歌把先前准备好的白色围巾和昨晚刚买的苹果送给了她。 “我以为你会不记得呢。” 也难怪尹安言会这么说，整个12月陆长歌都比较忙。 陆长歌看着路灯下的尹安言，纯净而美好。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的弯似月牙，俏生生的脸蛋像是点染了颜色的蛋白，灯光一照晕染出了朦胧之美。 “围巾是早就挑选好了的，你试试，很暖和。” “你等等，我也有礼物给你。” 平安夜都会互相赠送苹果，除此之外，她也从包里拿出了一条围巾，开心的说：“我自己织的，你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好像也很忙嘛？因为我织错了好几次，浪费了不少时间。嘿~有点笨笨的……” 上次407的室友们撺掇了她一次，尹安言受了影响，所以琢磨了这个办法，表示一下。 “这样一比，我完全输了呀。”陆长歌心中感动。 尹安言不这么想，她鼓起勇气说：“不会啊，这不是显得我们正好想到了一起嘛。” (本章完) 第45章 许秋雪的礼物 第45章 许秋雪的礼物 407的室友都知道尹安言今天是去送礼物去了，所以她回来以后，安一欢等一帮人都围上去问，整个宿舍现在就剩尹安言有点八卦了。 她也没让室友们失望，想了想回答说：“他，好像还蛮开心的。” “真的？真的？”田若雪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安一欢说：“你看，我就说吧，他肯定也有意思。平安夜都互相送礼物了，除了喜欢你，还能有什么意思？” 那个新疆姑娘艾麦也挤过来问：“哎，那他有没有和你表白啊？” “没有。” 谷慧敏插话说：“这个陆长歌，光做不说，什么意思？” 安一欢道：“用程永义的话来说，陆长歌就不太像个年轻人。好听点儿叫成熟稳重，不好听的呢，就是老气横秋。表白是年轻人干的事，叫他来做我估计得再等等。” “能不能让程永义那边再使使劲？”李晓君也开始出主意。 尹安言其实倒没那么急，她现在感觉很好，“你们是不是也把这事儿想得太快了？” 田若雪偷偷笑着说：“你们哪儿快了？相比于一欢，你和陆长歌慢多了，到现在手都没拉。” 安一欢被调侃这个也不在意，反倒显出几分泼辣劲，“咋了咋了，你这个小骚蹄子是不是也想了？也别不好意思，反正你现在也交男朋友了，就和他试试呗，试过了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这话太大胆了，407叫她说的莺叫连连。 而安一欢还不收手，对尹安言说：“我已经观察过了，男人那方面看鼻子就知道了，陆长歌是大鼻子，肯定强的，安言你放心。” “呸呸呸，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越说越歪，我才没想那些。”尹安言红着脸捂了一下耳朵。 “唉，咱们女生啊，就是吃这不好意思的亏。像我，现在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在安一欢的荤话之下，聊天风向已经完全变了，大伙儿都心跳加快，到最后叽叽喳喳的露骨话一个接一个。 …… …… 陆长歌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收到了左舒雅的消息。 她说今天晚上已经2单了，会继续努力。 看到这个，他露出微微笑意，心中放下心来。 只要左舒雅十分上心，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实的职场上就是这样，领导只有把你pua了，他才好安心。 不过陆长歌也没使什么很缺德的招数，只利用了点简单的人的心理，最终左舒雅的获利也同样很可观。 走到宿舍一楼大厅的时候，宿管阿姨把他给叫住了。 “陆长歌吧？” “哎，是。阿姨你还认识我？” “认识，这座楼有高年级女生过来找的就你了。” 额，那其他人也太不争气了吧。 阿姨拿了两个木色的纸袋子，“呐，快递过来的。都是小姑娘给你送的吧？我看还有金陵的呢。” 老阿姨这样讲，陆长歌可感觉不到什么美好，只觉得尴尬。 “金陵那边的是我妹妹。” 这么解释一句，他赶紧溜了。 确实是许秋雪给他送的圣诞节礼物，贵重倒不贵重，就是一套黑白配色的手套，不过这是许秋雪头一回买东西给他。 倒是他，最近太忙把许秋雪那边给忘记了。 所以他赶紧打了个电话，两人也聊了一下近况。 陆长歌一直没有和其他人说自己最近在忙的事，但他与许秋雪说了，不过没有说得很夸张，就说赚了三千多块。许秋雪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惊喜，“赚这么多，你勤工俭学啦？” “算是吧，其实是开了个淘宝店。” “那还蛮好的呀，这是一个月的还是多久的？后面还会有吗？” 家人的感觉就是和外面的人不一样，许秋雪来问收入，他就感觉很自然。 “是半个月的。估计下个月还会多呢。” 许秋雪此时半躺在床上，头发也披散着，听到这个消息，她惊喜得坐了起来，“哇塞，那这下你厉害了，马上成小富豪了。” “哈哈，希望早点是。你缺不缺钱？我现在宽裕点儿了，给你汇一千过去。” “不要不要。你好不容易赚的，我啥也没干收你钱多不好意思。” 她在宿舍里打得这个电话，这么说的时候，有个留着黑色长头发的室友偏过来看了她一眼。 “不一样，我是你哥。当哥的在这儿吃香喝辣，也不能叫你天天吃糠咽菜。” “我哪儿就吃糠咽菜了，”许秋雪失笑出声，“我现在啥都不缺。” “是嘛？你难道没有大冬天顶着寒风去人家上家教？你难道没有找你们校园里小卖部的兼职？” 陆长歌这话出来，许秋雪直接惊了。 她可没讲过自己这些事，他咋知道的？ “你刑警啊？什么都调查清楚？”许秋雪惊诧着问，“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知道了，十几年后，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也涉及过当初大学的日子。 因为条件困难，许秋雪在整个求学阶段就一直没有断过打工，上家教和到小卖部兼职是绝对干过的，陆长歌记得很清楚。 关键许秋雪对自己要求很高，这些兼职的时间都是她学习之余挤出来的。 又要学习、又要挣钱，这种日子过起来试试就知道了，不说多累，但平均每天要牺牲一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是肯定的。 比如她出去上家教，总不可能舍得打车，可公交车一来一回得多久？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是不是真的？” 许秋雪真的奇了怪了，“是真的也没啥，没有你想的那么辛苦。但是我怎么赚不到你那么多？你半个月三千多，一个月不得五六千嘛？” “所以说，我给你汇一千过去，至少给你节省一点时间用来学习。而且我也不是没要求的，你得叫我一声哥。” “哈哈哈。”许秋雪咯咯笑起来，“你咋还惦记着这事，我就不叫，气死你。再说你有我大吗？我一直没问过。” “我当然比你大。” 陆长歌聊的蛮开心，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许秋雪就是不告诉他卡号，他还可以通过外婆打听一下，外婆定期也要给她汇钱的。 以外婆偏向她的心理，估计这事儿也不会和其他人讲。 挂了电话以后。 刚刚看她的室友好奇问道：“秋雪，是谁啊？聊得这么欢乐呢。” “就我那个大哥呀。”许秋雪的确是心情不错，还下床伸了个懒腰，轻松惬意的与室友聊天。 “江州那个？” “是啊。” “他是不是又要给你钱？” 许秋雪没透露太多这些，只回答说：“我没要。” “这样啊。”这姑娘简单的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本章完) 第46章 来电，拆迁！ 第46章 来电，拆迁！ 12月31号很快就到了。 在此之前，程永义这个本地人已经把今天的行程全都策划好了。 按照约定，他们这波共十四个人于当天下午3点在校门口集结。 其实江理工本身就在中心城区，离繁华的中山路不远，爬上38路公交车，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而之所以3点钟出发，是因为他们准备先到护城河上的古城门附近逛一逛。 中山路很繁华、很现代，但是不够有特色，是座大城市都有这种商业街。 古城门则不一样，那里有江南特色的小桥流水，有保留较为完整的历史建筑，还有最正宗的本帮菜系。 最为特别的是，可以在运河边放水上灯。 陆长歌后来在江州的年头也久了，所以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其实他也熟悉，不过程永义比较有热情，他也乐得偷闲。 今天尹安言应该是略微做了打扮，没有再绑马尾，而是留了个披肩的长发，呢绒大衣也陈仙，一下子就把陆长歌的眼睛给吸住了。 而且他们互相都围了对方送给自己的围巾，一些些的暧昧藏在其中，被咀嚼出如丝般的甜蜜。 十四个人不好走成一排，大家就按关系自觉分类，尹安言当然就和陆长歌走在一起。出去玩嘛，大家都忍不住兴奋，一路蹦蹦跳跳。 “尹书记，今天的你尤其的漂亮。” “好看吗？”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 亭亭玉立这个词，也在她的身上具象化了。 “好看，但没有我好看。” 陆长歌是忽然想起来这个现在还没火的烂俗经典情话，话到嘴边然后就讲了。 尹安言果然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里是你啊。”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肯定还是深入人心。一句回答就让把她的小心脏撩得扑通扑通跳。 秦俊捕捉到这一幕，就起哄着说：“你们看，你们看，陆长歌这家伙平时话不多，但一碰到尹安言，就要把人逗得小脸通红。” 他的女朋友崔兰霞继续‘火上浇油’，“那也是人家愿意听才行哦。” 尹安言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双手插着口袋，下巴缩在围巾里静静地笑着。 李鸣这个碎嘴的家伙喊，“老陆，能不能让咱听听你刚刚说了什么啊？” 陆长歌则不客气的开起他的玩笑：“你又没女朋友，听了有什么用？” “靠！” “哈哈哈。” 反正就是这样吵一吵、笑一笑，还蛮欢乐的。 整个路途中，程永义也成为暂时的领头人，他一直在介绍当地景点的故事，说的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尹安言是外地人嘛，听了以后说：“没想到这里有过这么多的名人呢。” “毕竟是历史文化名城，古时候就有名。” “程永义不说我还都不知道呢。” 陆长歌凑近了偷偷说：“这家伙也是最近一周突击学的。” “啊？” 尹书记先是惊讶，然后也是无奈的发笑，她也是知道的，程永义一直就是这么个明骚的性格。 走着走着，陆长歌的电话响了，他落后两步接听。 电话那头上来就很官方，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女人，“请问，是陆…长（zang）歌先生嘛？” 声音有点本地的平翘不分口音，而且还把他的名字念错。 “是我，是陆长（chang）歌。请问哪位？” “喔唷，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字多音字得啦。那个，我是杏山镇拆迁办公室这里啊，你那个针织厂涉及到拆迁，你啊知道的啦？我们已经按照程序张贴了拆迁公示，相关信息都写在上面了。你有没有看过？” 陆长歌脚步停了下来。 这个电话他等了很久了。 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时间点，本以为都出来过节，至少得等到1月份呢，现在看来，政府那边还是按照工作日时间在上班。 “我知道拆迁的事，现在是要做什么吗？”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 “知道啊，蛮好蛮好，那你人在江州不啦？像你这样的厂子啊，拆迁之前要做个评估，需要你开门让我们进去啊，就是量量面积啊，看看房屋是什么结构之类的，也很简单。” “我人在江州，但元旦你们应该不上班吧，等节后随时联系我，我过去开门。”“好的呀，那你就是同意拆迁的了，我就这么记了哇。” 陆长歌说：“你代表政府，那不就是征收拆迁嘛，又不是协议拆迁，我不同意有用嘛？” 拆迁分为两种，一种是征收拆迁，这是政府搞的，一种是协议拆迁，开发商去搞就是这一类。 政府主导的拆迁，一般很少有拆不掉的。 那边乐呵了一声，“你挺懂行的呀。不过我们具体干工作的，一般都要按上面先摸排被拆迁人意愿的。” “没事，你记为同意吧。” 其实他也可以摆出不乐意拆的架势，当钉子户，然后去多要一点钱。 有概率， 但没必要。 和基层人员更不必谈这些，因为他们也是牛马，没什么决策的权力与胆量。 只要注意政策，吃满政策，一般都差不了多少。 反正在江州是这样，但960万平方公里太大了，其他地区什么情况他也无从得知。 挂了电话以后，陆长歌做了个深呼吸，虽说他的股票也在涨，他前世存款也超过了八十万，但股票和存款所代表的财富增长都历经了一个长时间段。 可现在他是一把头拿到这么多钱，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开心吗？ 开心，开心的拳头都握紧了。 可能没有少年人的亢奋，但是越是生活经验丰富，他越能从社会层面理解这笔财富带给他的实际意义。 不过，陆长歌也感觉这种突然的财富暴增，会有种很‘空’的感觉，不够实在。 就是前一秒他可能只是不愁吃不愁喝，但这一秒，八十万拆迁款即将到账？ 真的吗？他真有这么多钱吗？ 少了个变化的过程，因此显得不太真实。 尹安言看他停下脚步，就退后过来问：“怎么不走了？” “没事，没事。”他拍拍自己的脸，表情应该还算正常，“快走吧，我们别跟丢了。” 后面的行程是先游览一遍古城门，然后到一家叫‘赵氏门楼’的偏僻饭馆吃饭，这是程永义推荐的，他说绝对正宗，非常好吃。 他说的不错，因为陆长歌也知道这家饭馆。 饭馆老板姓赵，总共呢就四个包厢，没有散桌，由老赵和他的媳妇儿一起经营，也没有其他帮手。 平均消费属于高的。 其实选这里吃饭有些超过正常大学生的消费水平，但程永义就有点……怎么说呢，他不是坏，就是有意无意的会带点优越。 秦俊早先就和陆长歌吐槽了，说什么‘到时候看吧，这小子肯定要说他多长时间会来一次什么的’。 反正就是消费得起的意思。 陆长歌是无所谓的，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儿，都会想找存在感，每个人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当然，太过分那肯定不行。 他还记得后来要到这家饭馆吃饭都得提前预定。 原因自然就是好吃、正宗而且还健康。 因为量不多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慢慢做，比如一些肉啊，需要小火慢慢熬烂。二一个是食材都可以跟当地老农购买，很新鲜。 前世陆长歌一般也只在请领导的时候才舍得到这里来。 到了饭店，走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年轻十几岁的老赵，他还没那么胖，但因为脸大，所以看起来已经不瘦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特别亲切。 一直冲他们微笑点头，说：“里面请，里面请。” “赵老板，碧螺虾仁和樱桃肉先做着啊。”陆长歌差点脱口而出就要喊老赵，还好他出口之前动了一下脑子。 “有的，有的。老板放心。”老赵也热情应和着。 到了包厢之后，程永义果然就开始说这里怎么好，为什么贵，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得秦俊一阵翻白眼，李鸣也是颇为无奈。 到后来，连坐在他边上的尹安言都小声说，“程永义话真多。” 陆长歌看他是有些得意忘形，可能今天人多，激起了这家伙的表现欲。但也不想想，秦俊那边还借钱谈恋爱呢，崔兰霞也坐在这儿，你非得说自己多有钱似的干嘛。 所以后来吃饭间隙的时候，他出来给正在歇着的老赵散了根烟，随口聊了两句。 然后把单买了。 (本章完) 第47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47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氏门楼躲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门口紧邻一条双向双车道的窄路。 老赵抽空站在外面抽了一根陆长歌给的烟，烟头的红圈忽明忽暗，仿佛在记录着时间一点一点向前。 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但却是陆长歌在江州遇到的第一个‘前世旧人’。 他们简单聊了一会儿，陆长歌问他：“你儿子现在是上中学吧？” “诶，对的，高二了。”老赵声音软绵绵的，说话也一直笑眯眯，“我看你们也不大，都是大学生吧？元旦出来玩的。” “嗯呐，我们江理工的。” “蛮好，我儿子要能考上江理工，做梦都笑醒了。” 陆长歌和他打趣，“他哪止江理工，你得他定点更高的目标。” 反正是好听话，老赵也是客气的接了。 实际上，他儿子后来好像出国了，偶尔回来几次。他们老两口也挺会生活，这家店想开的时候开开，想休息的时候就关门出去玩了，非常潇洒。 回去付完钱以后，陆长歌对他说：“赵老板，菜很好吃。我留你个电话，下次来之前先和你预定。” “没问题，你可以提前点菜，到这边不用等的。” “那更好了。” 老赵最后再冲他点头，“不好意思，收钱了啊。” “哪里，应该的。” 老赵那句话一般都是在乡村、熟人之间才会讲的，在后来的年头是越来越少听到了。 恰好这时候秦俊也出来了，这小子最关心他，看他出来好一会儿，所以出来瞧瞧。 正好撞见这一幕之后他问：“你咋把单都买完了？” “我先表示一下，接下来和我无关了，不操后面的心，多好。” 秦俊知道他这是玩笑话，也没多在意，只问道：“多少钱？” “八百六。” “嘶。确实蛮贵的。” 还好了，毕竟是2006年，而且有十四个人。十来年后，他但凡带五六个人来一趟都得上两千。如果再算上酒，那就更没边了。 “这单买得好，我这就回去让老程少说点废话。” 陆长歌懒得管，毕竟程永义有的时候说话是有点儿欠揍。 等到老秦回桌说出来，程永义就拍着大腿说，“老陆，你这事做的不对啊，我们都以为你上卫生间了。咋偷偷摸摸把单买了？不成，不成，我把钱给你。” 李鸣在边上把他要掏兜的手按下来，说：“今晚又不是只吃饭，后面有你表现的机会。” “就是，喝酒，喝酒。咱们出来玩，开心为主，你别老惦记钱的事。”秦俊也暗中戳了他一下。 程永义感觉自己没付到这钱，所以浑身不自在，就辩解说：“不是我惦记，关键这地儿我挑的。你说这……” 陆长歌说：“这事儿简单，你要真想表示，下回咱们再来一趟不就行了？” 他这么说，其他人跟着帮腔，程永义也就答应下来，还强调不准有人缺席，说得很真诚。 陆长歌知道他是玩真的，不是那种说着下次下次，但只吹牛皮的人。 他们毕竟相处差不多一个学期了，程永义确实大方，这大伙儿都感受得到，唯一的问题就是爱表现。 反正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尹安言也过来偷偷问了句：“是不是很贵？” “没事的。”陆长歌在桌下冲她摆摆手。她会这么问，估计在座的都会是同样的想法，毕竟程永义的渲染在前，任谁都会觉得这顿不便宜。 他们吃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正好去放灯，这个也要钱的，15块钱一人。 这次大家还是没给程永义机会，自个儿买自个儿的。 江州是江南水乡，到处都是小河道穿城而过，以前家家户户门前的石墩都有阶梯，可以直接下去到河边，今天放水上灯就在这里。 他们来的晚了，已经很多人放好了，小小的河道上飘了大几十个灯，灯连成了线，在水面倒映之下又是一条线，交相辉映之下，有种静谧浪漫的美好。 情侣们自然是成群结对一起放，陆长歌一次买了两个莲形状的，中间是矮圆柱形的蜡烛，下面是纸船，其实还蛮漂亮的。 “放之前要祈福的。”他对尹安言说。 她听后点点头，“好。这里有些挤，我们到边上那个台阶吧。” 陆长歌转头一看，边上的那处地点也没宽敞多少啊。好在他不是个愣头青，尹书记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说不定就是嫌另外12个人碍事。 所以他二话不说，带着她就往那边挤。 到了之后，还要说一句，“这里人少多了。” 这是故意的。 尹安言剜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多说什么。只是手捧着灯蹲下身，金黄色的光亮穿透水面，映出了她绝美的容颜。 陆长歌学她，就蹲在她边上，静静的叙说，“在有些地方，在水上放灯其实是个节日。所蕴含的寓意也差不多，大体就是祈求释放烦恼和罪孽，象征对过去的告别，并迎接新的希望。 今天是跨年的日子，放下这盏灯，过了今晚，明天就是2007年。尹书记，我们一起迎接2007的新希望，怎么样？” “嗯，一起放吧？” “好。” 她说了好，陆长歌就用掌心贴住她的手背面。 尹安言心头猛跳，显然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肌肤接触。 “我们一起放下去，然后祈福。”陆长歌这混蛋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 “……好。” 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讲究，反正他们把灯放到水面上以后，就闭上眼睛开始祈福。 过程中，陆长歌偷偷用余光瞄了一下尹安言，发现她很认真。 后来他被那张侧脸吸引，已经忘记了祈福，就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看着她，看着她的皮肤洁净如婴儿，她的睫毛忽闪轻盈纷飞，她的鼻间圆润如羊脂白玉。 人们常用各种各样美妙的语言形容少女的娇嫩与美好，但此刻陆长歌只感觉那些文字太过苍白，甚至不能描绘出他心情的万分。 直到某一刻，尹安言忽然睁开眼睛，然后转头瞥过来，这一下极近距离的对视如同枪击，惊得她一下就转过了头。 陆长歌露出温柔的笑容，声音如流水般淌过，“《骆驼祥子》中有这样一段话，说女孩子低下头目不聚焦，那颗慌乱的心，那张绯红的脸，才是人间绝色。我以前不懂，现在见到了，才觉得说的对。” 尹安言当然听得懂，她咬了咬嘴唇，也许是想了很多，也许是在犹豫，反正她轻轻的问了一句话。 “陆长歌，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这话问得震颤心灵，陆长歌眼睛不自然的猛跳了一下，而周遭喧闹的街头似乎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是啊。” 他回答说。 (本章完) 第48章 你不要急 第48章 你不要急 陆长歌的诚实程度是随着年纪的增大而逐渐增长的，越是想着人生已经过去不少，越是不会再浪费时间掩饰内心。 所以尹安言这么问。 他不假思索的就答了、 很简洁的两个字，简洁到似乎不应该发生这种场景的对话之中。 尹安言也带了点冲动，问完之后，对于陆长歌的回答她一时竟不晓得要怎么接。 但她发现陆长歌一直在看她，所以冲他害羞的笑了笑。 “那你……确定吗？” “你等一下。” 等一下？ 尹安言略惊奇的看着他。但见陆长歌闭着眼睛，捂着心，问：“喂，听到没，尹书记问你确定么？喔~那我知道了。” 随后陆长歌睁开眼，回答说：“刚刚问了一下我的心，它说确定。” “噗嗤。”尹安言展颜一笑，如桃盛开，便是在冬天也让人生出一阵暖意。 大概是蹲得腿麻，她又站起来，站在陆长歌身边看着飘向远方的水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陆长歌看着她，“我也要你喜欢我。” 尹安言又开始脸红了，视线则微微向下瞥，“如果，我不喜欢你，干嘛还要问你呢？” 砰、砰、砰。 听到这句比较明显的暗示，饶是陆长歌也忍不住微微激动，心跳也不由加速起来。 至于脸上么，自然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但没能听到肯定句式，他有些觉得不够完美。 尹安言看他还在纠结，就继续说：“平安夜的时候，你说自己输了。其实你肯定会输的。” “什么意思？” “因为，在比谁对谁更好这件事上，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赢啊。” 陆长歌心头一下子被甜给腻满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恋爱中的人是最好的诗人！ “老陆！” 岸上，程永义和秦俊都在叫他。 尹安言赶紧把自己眉目含情的表情给换一换，表现得像个正常样子。 “我们去找他们吧。” “好。” 回到岸上以后，程永义就说：“灯都放完了，我们准备往中山路方向来走。估摸着得走个二十多分钟。能行吧？” 陆长歌问尹安言，“今天估计要走不少路呢，脚酸不？” “还好。”她调整表情的功夫似乎有些差，此刻还是一直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秦俊和程永义都有些奇怪，刚刚还好好的呢，这又不好意思啥？ 但他俩管不了那么多。 安一欢也围过来问尹安言，同样没问出什么。 但这次再出发，尹安言反倒是进了女生队伍，不和陆长歌走了。 不知道这又是女孩儿的什么心思。 于是陆长歌就和李鸣走一起。 “今晚那边有什么活动？”他问李鸣。 “有个音乐秀，说是有明星呢。” 陆长歌本来还在想会是谁，打死他都没想到是唱《老鼠爱大米》的那个歌手。 这首歌在这几年传唱度极高，他们这14个人里面几乎个个都会哼唱两句。 于是大家拿着程永义找过来的小牌子，一边跟着唱，一边手中摇晃。 音乐声非常炸耳，热烈的气氛也带动着每个人，到后来唱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随着旋律和节奏在跳动。 在这个过程中，陆长歌的情绪逐渐开始高涨，今天出门之前，他只觉得是一次普通的跨年。 根本没有想到，他不仅接到了拆迁的电话，而且还确认了尹安言的心意。 2006年，似乎有着了不起的结尾啊。 中山路的街头，人流越来越多，为了安全男生们开始用身体去护住女生。 尹安言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们一起顺着人流，从中山路的这一头向那一头移动，直到某一刻， 砰的一声。 接着就是人群的欢呼和尖叫。 “是烟！”尹安言指着天空兴奋的说。 砰，砰！ 又是两朵绚丽的烟升空。 城市的天空被这些绚丽的色彩点亮，它们与尹安言的笑容结合，成为陆长歌许久不曾忘怀的瞬间。 “再见，2006！” 不知道是哪位路人喊了这么一句。 陆长歌听得很真切，也很万分感慨，所以他也轻声重复了一句，“再见，2006.”烟下的尹安言万分美丽，她抿着笑容，一直指着天空中变幻出不同形状的烟给陆长歌看。 “好开心呐。” 欢笑之际，她瞄到街边的商店有卖冰淇淋的，于是竟在大冬天说要吃三色雪糕。 陆长歌当然给她买了。 她舔了一口之后，冻得牙都要掉了，但是却哈哈大笑。 “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 陆长歌上手要接。 但是她一扭身子躲开了，“不要，我挖给你吃。” 就挖的她吃的那一盒，其实就只买了一盒，他们是一起吃的。 陆长歌看到尹安言这番表现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忘记什么叫少女的活力与可爱了。 比如现在，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吃到别人喂给他的雪糕。 看到这一幕的只有崔兰霞和秦俊，其他人都走散了，秦俊还好，崔兰霞多少有些不可置信，“陆长歌好福气啊，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给他喂东西吃。” “这家伙。”秦俊也为他感到开心，所以没去打扰，牵着崔兰霞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后来，308的众人开始互相发消息，因为太拥挤，很难不走散。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走散，那就错上加错，今天这个特殊的晚上，有的人本来就不想回宿舍睡觉。 陆长歌自然不会管那些，他就带着尹安言在街头尝了一些小吃、又买了点儿纪念品。 这年头手机拍照像素很差，路边还有那种拍照收费的人，他们两个靠在一起，用热闹的左岸商业街作为背景拍了一个合照。 吃饱喝足玩得尽兴，再加上也有些累了，于是就开始计划返程。 李鸣还给他打电话，要集合起来。 陆长歌累得小腿发酸，根本不想再找他们去，就跟他们讲不用等自己。 “就我们自己走吗？其他人呢？”尹安言还奇怪呢。 “有的人会回去，有的人不回去，乱得很，我们还是自己回吧，没事的。” “谁会不回去啊？” 这…… 她都没往这方面想嘛？ 陆长歌说：“安一欢、田若雪，你今晚肯定等不到她们了。” “啊……”她惊羞的捂着嘴，“她们之前都没说呢。” “这种事怎么明说？难道出门之前先在宿舍宣布，说姐妹们今晚我和男朋友出去？” 尹安言则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陆长歌如果忽然提出也要出去睡，这怎么办？甚至，他虽然一直在说别人，但可能就是在暗示她呢。 于是乎坐在出租车的这一路上，她都心思不定的在纠结这个事儿，又害怕，又紧张，似乎又有些期待。 但实际上陆长歌一句也没有提，他也没准备提。 不过…… 下了出租车从校门口往里走的时候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他故意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这一下触觉惊得尹安言快速看了他一眼，但她没有躲。 “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能牵上。”陆长歌尝试了一次之后，就抓了上去。 深夜的校园静谧无人，只有路边的路灯静静矗立，地上的两个分开的人影由长短变，又由短变成，最后两只手影融合在了一起。 可惜冬天戴着手套，感受不到少女肌肤的柔软与滑腻。 不过心头的悸动让即便是这样的接触也充满美好与暧昧。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陆长歌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我以为你知道。”她说。 “如果你不说，就算我有感觉，我也不敢相信。” “为什么？” 陆长歌说：“因为真正的喜欢会让人自卑。这种自卑，不是觉得自己不好，而是觉得你太好。” 这话撩动了尹安言的少女心，只觉得骨头都要酥软了。 但再一细想，原来他会自卑吗？ 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或许自己也应该再热烈一点表达吧，因为没有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也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就比如她刚刚在想其他情侣不回宿舍的事。 所以等陆长歌送她到宿舍楼下，临分别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等等。” “怎么了？” 尹安言往前走了两步，眼神躲闪着说，“我们今天先回去。你…不要急，也不要多想，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陆长歌愣了愣，几秒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本章完) 第49章 职业培训课开始发威 第49章 职业培训课开始发威 回去以后，洗漱完躺在床上的陆长歌久久不能入睡，明明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却没有丝毫困意。 尹书记最后那句话的源头，估计是看到其他女生都陪自己男朋友出去了。 说实话，前世他和尹安言不是十分熟悉，所以一直都不清楚，原来她这么好啊。 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后，他又把手机掏了出来。 这年头手机没什么好玩的，刷个网页看新闻都得等半天，界面还贼拉丑，对于他来说要看下去这些实际上挺难的。 但没想到尹安言给他发了消息，问他：你睡了吗？ 他马上回：躺下了，但睡不着。你呢？ 女巫的猫咪：我也睡不着。 突然拔枪：你在想什么？ 女巫的猫咪：我在想……我们现在这样，叫什么？ 竟然是这个问题嘛。陆长歌已经可以想象得出，一个刚刚接触所谓恋爱的女生此刻的那种忽上忽下、完全不定的心情。 每个人在这一刻都会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就是你其实知道那是什么，但忽然放到自己身上又会觉得陌生。 陆长歌想宽解一下她的心情，就调了个皮，说：叫私定终身。 女巫的猫咪：什么私定终身啦，难听得要死！ 突然拔枪：那就叫郎有情，妾有意。 女巫的猫咪：也太肉麻了。 既然这样，倒不如干脆说得直接点：那咱们就叫谈恋爱。 女巫的猫咪：是这样吗？ 突然拔枪：是的，尹书记。你别用‘问号’行吗？ 女巫的猫咪：我其实还有些害怕。 突然拔枪：没那么可怕。人生三万多天呢，你陪我谈两天恋爱怎么了？ 尹安言回了四个字：油嘴滑舌。 陆长歌却乐此不疲，他不喜欢搞得太正经，活得太严肃多没意思，还是逗逗她，这能增添不少乐趣。 但他本来以为这样调剂一下，有利于他睡着。 然而实际上两个人越聊越欢，根本就不在乎是凌晨几点，什么熬夜伤身体这些也全都被抛之脑后，两个人就这么靠着打字咔咔聊到了大天亮。 很多情侣都是这样，等热恋期过去以后，再叫她们他们回想为什么当时能聊那么久、都聊了什么，那是根本想不起来。 2007年的1月1号，陆长歌是在床上睡大觉度过的。 如果不是左舒雅的电话，他估计能一直睡到晚上。 “怎么的了？遇到问题了？”他裹在被窝里，感觉灵魂不在自己身上，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倒是电话里的左舒雅很激动，“陆总，咱们好像要卖爆了！” “卖报？报纸是夕阳产业啊……” “什么报纸不报纸。陆总，是我，左舒雅，我是说咱们的职业课程要卖爆！这几天的销量一直在涨，23号2单，24号6单，27号18单！到31号单日已经22单了！今天才4点不到，已经破了22了！” 陆长歌有点儿发怔，脑袋也从被窝里露了出来，“所以咱们这9天一共是……” “121单！今天肯定还有！” “算它125单。”陆长歌快速计算了一下，“这就是两万四多点儿，如果明天还有25单左右，那就是150单，钱的话将近3万。所以是……10天，3万？！” 他完全不困了。 “我们赚到钱了！”左舒雅很激动，还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说：“我真没想到，卖这个是真行。” “先稳住，别半场开香槟。这才10天而已，把店铺经营好，搞不好后面20天还要涨。这样吧，我现在过去一趟。”陆长歌及时稳住她。 他心里也隐隐有些激动，这条路就是照着那个大姐走的，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好，我等你！” 陆长歌翻身起床，才发现宿舍里只剩一个惠传坤。 刚才打电话他大概也听到了，此时投射来震惊中微微迷茫的眼神，“10天3万，是什么？” “没什么。”陆长歌快速提好裤子，随后简单洗漱了一下。 临走之前他说：“传坤，我桌上香蕉你剥着吃啊，别每次都让我叫，那么客气干啥。” 陆长歌和惠传坤的自习桌是相邻的，平常他买什么，都会给他点。 主要是惠传坤会不好意思。 不像李鸣，这家伙是直接拿。 “嗯呐，嗯呐，我也吃的。” 陆长歌拍拍他肩头，然后离开了宿舍。 走到外面他想起来，昨天和尹书记都到那关系了，今天她醒过来大概率会找自己。所以他在qq上留了言，留言内容他想了一下，没再找别的理由了，就告诉她去弄淘宝店的事了。 这不是啥犯法的生意，没什么不能讲的，关键是你不可能有一个经常性的行程一直不对对方讲，万一被动发现，那就成没事找事了。实际上，407宿舍已经在讨论他了。 尹安言也醒了，但她在听自己室友聊天，没注意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这事。 因为她的室友都在‘帮她’分析呢。 安一欢最热衷这事儿，“安言，那个陆长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你看这一次出去呢，那么贵的饭说结就结了，还有之前给你买那些衣服，再加上平时的小礼物，你就没发现他不大对劲么？” “哪里不对劲？”尹安言下巴垫着膝盖，她也是商铺，这会儿就这么坐在床上和她们聊着。 “你告诉我们的是他是普通家庭，这和他的行为不矛盾吗？” 说起来，是有些奇怪，不过她很少往这方面想。 “你一点不知道？” “我是觉得没那么夸张，可能就是家里给的多了点。” 李晓君说：“可那顿饭估计得小一千，我们十四个人呢，那些菜又贵。我真看了，就那个什么号称用名贵食材的汤，一小碗就要36，咱们一下上了14碗。” “我都问过老程了，九百块左右。”安一欢啧了一下嘴巴，“可惜了，这家伙太低调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不选老程，和安言抢人算了。” “这话可别乱讲，叫人听了误会。”尹安言一下子叫她给说紧张了，主要安一欢太疯，谁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 “其实，还没告诉你们，我已经问过他了。” 这话一出，连没有参与这次聊天的谷慧敏和艾麦都抬起头来了…… …… …… 彩云三村。 门一开，陆长歌就看到左舒雅抑制不住的笑容。 与那些成天关心情情爱爱的大学生不同，她只关心挣钱。 之后她给陆长歌看了后台数据，明晃晃的就是24875元。 这可才9天，打什么工能跟上这个？ 两人相视一笑，“值得庆祝一下。” 左舒雅对庆祝没反应，她问：“陆总，情商篇什么时候能出来？” 那意思赶紧出来，她赶紧把视频课给录了，到时候再上一个商品，又是199. 大把的钱这不就来了么。 陆长歌有些为难，“现在学期末尾，我一直在忙着准备考试，情商篇可能得慢一些了。而且现在临近过年，要么等年后吧？我把东西拿出来。” “年后？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呢。”左舒雅现在比他劲头都大。 “年还是要好好过的，年前我先弄出一半。你别急，钱不是一天挣完的。” “那好吧，还有两个事我想问你一下。” “你说。” “一个是要不要给他们建qq群啊？我想着等情商篇出了，可以直接就接触到潜在购买者。” 陆长歌皱眉想了一下，“不要。” “为啥？” “我们卖的东西最容易被模仿、盗版。你建了群，他们相互之间就有了联系渠道。等你的新课程上线，他们八个、十个的集合在一起共同买一份分摊费用，你怎么办？” 这个左舒雅没想到，她是最近疯狂刷论坛，学了些‘紧密联系自己的用户’这类企业思维。 但任何东西都要活学活用。 陆长歌提的这个隐患，足以把建群的想法给毙掉。 “那第一个就算了。第二个，有人看了我们的视频，建议我们收费开班讲课。这个应该可以吧？” 她用应该可以吧这个说法，似乎已经有某种倾向性了。 但这与陆长歌最初的计划不同。 想了想，他没有太笨的直接拒绝左舒雅的提议，而是用问题回答问题，“我反正形象和身份都是个大学生，讲不了。你觉得，你能面对面的和人讲得清楚职场上的所有问题嘛？” 左舒雅当然没这个信心，她是指望陆长歌能不能想点办法。 “那……” “先把目前的事做好吧，这才刚刚有点量。” “那好。” (本章完) 第50章 年底了，盘盘账。 第50章 年底了，盘盘账。 左舒雅除了问那两个问题，其实还说了一大堆的话，仿佛是大脑中的某片区域被激活，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些不一样了。 她给陆长歌展示了她最近在哪些求职网站留言，逛了多少大学校园的论坛、多少和职业相关的贴吧等，那里到处都是她打广告的痕迹。 那个他最初用来发ppt而特别申请的qq号，现在已经有300多个好友了。 这个数字多得有些异常，陆长歌眼神一下子认真了许多。 虽然说没有理由的把别人的工作成果臆断为是靠着几分姿色很不礼貌，但他心里还是产生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没有立即说出来，除非他真的发现什么。 在私人感情方面，他没有权力去管辖太多，不过网友多疯啊，真有个像左舒雅这样姿色的女人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肯定会冲过来的。 万一冲过来好几个，那就麻烦了。 陆长歌将这个念头先放心里，不礼貌的话也稍微压一压以后有必要再讲。 随后他开始仔细翻店铺的评论，也许是真的长的好看的人更容易获得人们的善意？ 好评占比似乎能达到9成以上。 简单的会写： 漂亮又有气质的老师，口才好好！ 老师好漂亮！ 姐姐讲起课来超自信的，我好喜欢！ 若是复杂一些的评论，比如说： 本来以为这个视频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没想到讲课老师不仅气质好，而且职场经验丰富，提到的问题不仅是我亲身经历，给出的解决办法也很精准！支持！ 至于最早买ppt的那种评论，免不了有几个说东西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 这前后反差不小，陆长歌诧异得看了一眼左舒雅，说实话，他没料到找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好处。 这是条值得记住的创业小tip。 左舒雅也自信的多了，眼神中满是光彩，“怎么样？还可以吧？” “太可以了。看来今天都能冲击40单。也还好，当初你的选择是分成比例更高的那一个。” 否则的话，她就拿一成，那估计真得睡不着了。 一方面10%本身和20%就差得多，另一方面，人这种动物，一直得不到也就算了，一旦有机会得到什么，而没得到，那会一直惦记的。 “其实我当时真以为你在压我底薪。” “啊？” “开玩笑的。哈哈哈。”左舒雅奸计得逞，就在旁笑了起来。 她以前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能展颜开怀，让人感觉好多了。 陆长歌也是措手不及，他真没想到左舒雅这个人还会开玩笑。 “评论很好，卖的也好，接下来把这个状态维持好就行了，互联网就是这样，一旦起势，就是指数级的增长。对了，马上要过年了，你要回家休息的吧？” “我可以不休息。”她也没想掩饰什么，直接便说了理由，“离婚以后我就没有婆家了。娘家人，也因为当时我坚持要嫁给我前夫，所以得罪的狠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回去。” 这种事，外人说什么都是多余。 “也行吧。说不定等你成为小富婆，这些问题都能解决。钱不能解决100%的问题，这对于有钱人来讲是有道理。但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钱能把我们的问题基本都解决。” “有几分歪理。”她歪着头，撩了一下头发，展露出几分魅力，“我准备攒一点钱，至少把女儿的抚养权争回来。” “希望你早日成功。” 左舒雅这里算是让他比较放心了，反正收钱的账户在他手上，一般而言也不会出大的问题。 春节期间她如果要继续，那就继续吧，大不了到时候给点‘加班费’。 陆长歌现在得时间把自己的问题解决解决了，1月份是集中考试月。 还好有惠传坤，这小子社交技能没怎么点，但是学习、考试技能点了不少，平时的笔记别提多认真了。 再加上他就坐自己旁边，陆长歌准备和他打声关照，让他两个晚上辅导辅导自己。平时他一直给他些小恩小惠，这个时候，他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而白天的时候呢，他就和尹书记约着一起去图书馆，疯狂的吸收知识。 他与尹安言讲的自己开淘宝店的事，她没有细问，只问了两个问题，卖什么的，赚钱不。 陆长歌的回答也很简单，卖职业培训课程、赚得还行。 其他的便没有更多了。 这种家庭条件好的小姑娘，根本不关心什么钱的事儿，她原来知道陆长歌是普通家庭时，同样没在这个上面多费一分心思。 她只是有一个概念，陆长歌暂时不缺钱，这个就差不多了。 还有另外一件大事。 陆长歌抽空去了一趟北望区，没错，他配合村里面让评估单位到他的厂子里去了，最后他还在评估单上签了字。 目前上面还只有数量，比如说房屋面积、有几块玻璃等等，价格现在还没有。 等后面会谈的。 村里面的人告诉他，今年2月18号过年，拆迁办入户拆迁谈判这项工作已经被停下来了。 因为按照杏山镇的习俗，不能在期间去拆老百姓房子，不吉利。其实还有一个多月，但翻过阳历年，老百姓就觉得很近了，所以不去招惹最好。 陆长歌无语，在这里他真得说一句‘乡村愚昧’了， 都怎么想的，一个红色大圆圈，咔咔里面写个拆字，这他妈代表的是不吉利吗？ 算了，陆长歌管天管地管不到人家农村风俗，要等就等等吧。 他后面的全部心思就是用来考试了，没有什么大学不挂科一次不完整这种狗屁说法，谁爱开学来补考谁来，反正他不来。 到1月23号，就是他和左舒雅约定的每月结算日。 所以他又去了一次彩云三村，整整30天，陆百万的小店铺一共卖出去视频课程359单。 就差一个能凑个360整，可惜没有。 第一个10天最后是126单，第二个10天继续增长，来到147单。后面10天可能是要过年，大家都不想着职业发展，而想着回家了。 所以访问量持续走低，每天来询问的人也比之前有所减少，最后只有86单。 这样一算，首月是7万1千块收入。 二八分成的话，左舒雅最后应得提成收入一万四千二，加上底薪一千五，她月收入迈过一万五。 陆长歌也终于在这个学期结束之际，于股票、拆迁这样一锤子的买卖之外，获得了一个相对可持续的收入。 不多，扣除掉那1500，也就才5万5千多块钱。 他留了一万五千在自己的常用账户里，另外的4万又返回到股市当中厮杀了！ 正好要过年了，一年到底，他也盘了盘自己在股票账户里的钱。 1月底，云南铜业每股股价涨到了10.16，中信证券则飙到了33.7，这种事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夸张。 除去中间他套现的5万5，截至目前，他持有云南铜业的股票价值来到了7.02万，持有中信证券的股票价值来到了40.29万，合计47万多！ 不过这一次，新投入的4万陆长歌却没有选择买中信，他的一般推测是这两只都翻了30倍左右。 云南铜业现在便宜，肯定是后面翻的厉害，就是个简单算数，这没什么。 把这些都弄清楚，学校的试也考完，陆长歌就去澡堂子泡了个澡，又搓了个背，还奢侈的让师傅用了盐，舒服啊。 完事儿以后往休闲区的躺椅上一倒，浑身轻松。万事大吉，准备回家过年。 (本章完) 第51章 那我们生一个 第51章 那我们生一个 正式回家之前，陆长歌又去了一趟中山路，了半天时间去逛了泰华商场。 他主要是来买礼物的。 首先给爹妈分别买了一套比较好的羽绒服，因为价格原因，这老两口这么多年也就舍得买过一两件，大部分时候都穿得袄。 他给外公买了两瓶盒装的红酒，前世他就常买，老爷子喜欢这个。 其他的没有要特别注意的，就是多买了点小零食到时候可以给亲戚，06年商品流通不算特别充分，有些洋货小县城还真不一定有。 他自己没当过留守儿童，但是他认识的人有，听他们说，以前过年最开心的事之一就是父母会从大城市带回不少零食，像沙琪玛、德芙巧克力和百奇的涂层饼干棒。 最后结账的时候一共3600多，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 乘出租车的时候，开车的是个健谈的女司机，她瞄了一眼说：“老板今年挣到钱了啊。” “也没有，但过年么，咬着牙也不能空手回去。” 出门在外，他从来不显得自己多么大款，哪怕是现在有些钱也不会。没必要给那些不认识你的人留下这个印象，因为除了让人惦记你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放寒假的前三天，尹安言来找到他，告诉他这次没有专车来接她。 陆长歌本以为会有什么像样的理由。 没想到她说：“我跟他们说我自己坐大巴回去。” “这是为啥？大巴很挤的。” 尹书记小脚一踩，“这还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走啊。” “我知道，我这不是想听你说出来么。”陆长歌反应极快。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行李很多，本来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蹭她的车了。 “搞怪。”尹安言这小姑娘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叫他这么一哄，反倒心中生出甜意，“那我们去哪里买票？” “我有电话，多订一个位置的事。” “这你都有电话？” “这就是生活经验，开学来的时候就想到寒假要回去，所以留了当时大巴车的电话。” 现在没有高铁，城市之间的客运基本都靠大巴和绿皮火车，大巴有很多是私营的，开门做生意么，有的还会把电话直接写在车身显眼位置。 就算春运期间位置紧张他也不怕，因为是私营，他可以提高价格，只要不心疼那几十块钱。 这样说好以后，尹安言果然开心起来。 正式回家那天，她穿了个米白色的羽绒服，戴着自己给她买的带绒球的帽子，下身是很显长直腿型的牛仔裤，脚踩棕色的加绒短靴，全身上下洋溢着跳动的少女感，气质也清纯脱俗，走出来如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他们在兰园大门口碰面，看到陆长歌的时候她惊讶说：“我只有一个小箱子，你怎么那么大一个箱子还有个包？” “还有两瓶酒呢。”陆长歌露出另一只手，“不过里面都是衣服和零食，不怎么重。我看你的小箱子挺鼓，让我试试，重的话我们换。” “那是因为我特意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去，不想再拎一个包。”她看了一眼陆长歌，发现他左手拉箱子，右手拎红酒。 “为什么？” “我以为这样我们可以牵着手走啊。”她声音轻轻的，总是带着某种春风拂面的温柔，让人难以不动心。 陆长歌没办法，但他还是把东西放下来先拉一下她的手。 尹安言害羞的抿嘴含笑，“好了，我先走了。”等上了大巴，陆长歌更加直接，“手套拿下来，这里暖和了。” “好。” 大巴车上人流混杂，过年期间大家行李都多，所以空间并不宽敞，有人还在过道里抬着行李走来走去。 尹安言坐在里面，她都害怕陆长歌被人砸到，所以总是忍不住抬头看。 就是这些间隙，她忽然感觉手心处传来一阵温暖感觉。 “不戴套的感觉比较好。”陆长歌开始胡言乱语。 尹安言则缩了缩脖子，围巾遮住了她勾起的嘴角。 其实车上的人都在干自己的事，但她就觉得仿佛有人在看他们似的。 陆长歌则不管那些，他抓住少女的手就不愿放开，不仅如此，他还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感受到了她手指的纤细，皮肤的嫩滑。 “你这样我痒……”尹安言开始求饶。 “那我不挠手心。” “我问你，除了我以外，你还牵过哪个女生的手？”莫名其妙的，尹安言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陆长歌立马摇头，“没有了，你是第一个。” “李若琦呢？你们没牵手吗？” “没有，当时都未成年呢。再说，我没有和她怎么样，怎么会牵手？” 第一个问题只用否认就行了。 第二个问题，他有前科，尹安言容易怀疑，所以多解释几句。 实际上，高中时代的事他哪里还记得，说不准都有可能抱过。强抱嘛，他干过，但不记得对谁干过，反正抱一下就跑。 “可是我听说……你们好像拉过手？” “谣传吧，你也知道本来这件事谣言就多。我本人在这，我能不清楚吗？” “好吧。”尹安言又说：“前两天我问了贺菲儿，她说李若琦这个人很讨厌，你不去找她，她反而还会回过头找你。这次回去我得和她说清楚。” 陆长歌：“……” 李若琦确实找过他，但所谓的找就是发个qq，不是冲到他面前来。 但聊得不多也是真的，李若琦这个人有点缺爱向，就是她主动一下，然后等你回应，你不回应，她就再撩一下，你回应了，她就不会再主动了。跟有毛病一样，和她折腾起来可累人了。 至于这朱星宇和贺菲儿，他也得打打关照才好……可不要乱讲什么了。 差不多到8点，大巴车准时出发。 但相比于上客的阶段，也只是稍微安静一些，实际上还是有不少人说起话来非常大声，更有那种看起来像工地混混的人，骂脏话的同样不在少数。 尹安言观察了几次前方，陆长歌看到了，就问她：“尹书记，你怕生人吗？” “我不怕生人啊。”她示意了一下前面，说：“我在想要是能坐第一排就好了，可以看看前面的路。” “你不怕……的话，那，我们生一个？”陆长歌也是忽然想到，不说难受。 尹安言：ヽ（≧□≦）ノ “你干嘛呀！”尹安言轻轻捏了一下他，小脸也迅速红透，主要这前后位置离得那么近，万一给人听到呢！ (本章完) 第52章 哥 第52章 哥 如果有能在大巴车上睡觉的天赋的话，这种程度的赶车是不会觉得累的。 恰好他们两个都有，所以眯一两小时，聊会儿天，再眯一两个小时，然后淮水县就差不多近在眼前了。 到了汽车站以后，来接尹安言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陆长歌是陆妈来接他的，因为知道他行李多，起先就说好了。 因为刚刚确定关系，尹安言还不好意思见陆长歌的妈妈，还在车站里面就偷偷的溜了。 陆妈以为自己儿子是一个人回家，也就没问太多。 回家头两天，陆长歌啥也没做，多补了点觉，和尹安言出去打了个羽毛球，其他便没了。 打球的体验不是很好，淮水县还没有专门的运动场馆，室内的羽毛球可能全县也有几处，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在哪里。 而在外面打球，没有网不说，稍微有点风，那就打不了了，可冬天的西北风又很猛。 尹安言回去问了以后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说县里面正在建一个主题公园，边上搭配着有体育馆，等投入使用，他们就可以用室内专业的场地打球了。 2月6号，回来以后第三天，陆长歌被他爸带着去参加一个订婚宴，是陆爸朋友家的小孩。 过年真正的节奏要开始了。 陆长歌大伯已经打了电话，大年初二所有姓陆的去他家吃饭。 陆爸本身的社会朋友中，除了那个订婚宴，还有二婚结婚和乔迁之喜各一场。 陆妈这边，何老爷子今年大年初三要过整七十大寿，这可是个大事，他刚回家就已经听到陆妈每天疯狂打电话在和家里人商量各种细节。 而在家里这些亲戚朋友之外，陆长歌还得抽出点儿时间和朱星宇、贺菲儿等聚聚，更加不能忘的就是和尹书记的约会。 这样一算，寒假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2月9号的下午，陆长歌陪着陆妈在超市买鞭炮的时候，接到了外公何老爷子的电话，他说小雪坐的大巴车堵在了路上，可能晚上九点才能到淮水，要他们去接一下，先在县城待一晚。 那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下乡了，一个女孩子又不放心她打黑车，在县城先过渡一夜是最稳妥的。 这是关乎孩子安全的事，陆妈没二话答应下来了。 “我直接给她打电话。”陆长歌听了以后皱了皱眉头，有这种事，为啥许秋雪不和他说。 他心中甚至有不好的预感，可别在路上出什么事。 还好几个滴声过后，电话有人接了。 “喂？” “哎，是我，你在哪儿啊？” “不知道，但我还没过长江。”许秋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是不是接到外公的电话了？他问我让谁接，我跟他说让你来。” “这样啊，是接到了，他说你9点才能到。” “那都算好的，应该是遇上事故了，已经堵在这儿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要动的迹象。我现在就期望多少能往前挪挪，哪怕开慢一点我都接受。” 陆长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4点30了。 正常从金陵到淮水大巴车需要四个小时。 一般大巴车的时间是早上7点30从淮水出发，11点30到。中午留一个半小时是司机吃饭、下午旅客上车。到1点钟出发，5点左右正好回到县里。 这中间的路程绝大部分都在长江以北，以南就几十公里。 如果现在还没过长江的话，考虑到春运期间车多，开得也慢，可能确实得八九点才能到。 “没什么其他情况吧？” “没有，就是等得着急。” 纯堵车，这个就没什么办法了。 那就等吧。 接她一下倒问题不大，陆长歌和陆妈讲了，他一个人去就行。 陆妈也没意见，但有一个问题，“晚上她睡哪儿？” 他们家就两个卧室。 “这样，你和你爸睡，我和她睡你屋吧。”陆妈盘算了一下后讲。 “直接住宾馆的了呗，这有什么好烦的。” “你傻呀，过年这个节点你出去看看宾馆多少钱一晚，贵得要死好吧？再说她到都半夜了，几个小时而已，随便凑合一下就行，非得那冤枉钱？”“到时候我问问她吧。你交给我就行。”陆长歌心里不想省这个钱，但还是先哄一下老妈，在这和她争辩也争不出个所以然。 “你接到人领回家啊，别给我乱搞。”说完她又翻着嘴皮嘀咕一句，“原来都睡她亲姑家的，这回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喔。不知道我们家就两个房间啊？” 她这话倒提醒陆长歌，难怪他没有一点儿前世关于许秋雪过年回家堵车堵到半夜的记忆。 现在看来，上辈子她肯定也堵了，只不过是住自己亲姑家，没有麻烦到他们。 这也是何许大战的一部分了。陆长歌还是不管，只等着晚上去接她，过程中他俩也一直保持电话联络。 最后的结果很炸裂。 许秋雪坐的大巴车子是7点10分动的，堵到昏头，不仅如此，天黑以后一直下大雨，完了过江又堵了两次，最后她是凌晨2点30分左右到的淮水。 陆长歌在旅客出口等到她的时候，她绑的马尾已经蓬松，额头上是散乱的刘海，走路呢是拖着腿，整个人就跟灵魂出窍一样。 “13个半小时！！”许秋雪走到他面前带着微微的轻吼喊出这句话，还把自己拎的破包‘啪’一下摔在地上，“崩溃了我要！” 陆长歌既心疼她的状态，又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好笑。 “能平安抵达是最好的了，我帮你拿吧。” 这回许秋雪不客气了，那个白色的小行李箱和地上的书包都交给了陆长歌，她自己能晃荡晃荡往前走就不错了。 “下回我再也不晚回来了，太可怕了。那个破司机还不喜欢去服务区，他自己没素质是有办法，我们这些女生怎么办？！气死我了！！” 估计是憋了一路，终于有个人能抒发抒发。 陆长歌说：“这你完全可以和他讲的。但我估计你也不好意思，这就是i人。” “i什么人，我只想打人！” 好凶。 真的气坏了。 淮水这边也在下雨，而且雨势不小，还好陆长歌带了两把伞过来，这样两人一人一把。 陆长歌拉着箱子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小县城夜里不那么亮，黑暗之中的两人远远看像是两团移动的黑影，背后则是发着光的‘汽车客运站’五个大字。 他去的地方是快捷酒店，陆妈说的话他没听。 堵了13个多小时回来，外面还下着大雨，还要叫她回去和根本不熟悉的陆妈在陌生环境中挤一晚，想了想去他还是觉得算了。 不如给她在边上酒店开个干净一点的房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他最多被唠叨两句。 “先休息吧，明天醒了以后给我打电话。” “好。”许秋雪直接瘫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稍等。”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起来，但啥也没说出来，只讲：“路上小心。” “没事。” 陆长歌下去以后，许秋雪透过房间的窗户向下看，因为比较黑，看不到什么，只有一个圆圆的黑黑的伞，似乎那边有个人影。 雨势之下，这个人影在路边等车。 然而站在楼上的她看得远，大半夜的，从路的这头到那头连个毛都没有，还出租车呢。 两分钟过去，还是这样。 五分钟过去了。 房间静悄悄。 再三分钟过去，站在下面的陆长歌动了，他抬脚往一个方向走。许秋雪明白过来了，因为等不到车，他准备腿回去。 哗啦啦，推开酒店的门，许秋雪的耳边尽是雨声、 “喂！” 陆长歌听到以后转身，他一脸茫然，“你干嘛呢？” “哥，外面雨大，你也别回去了吧！”她不顾雨势走到了他面前。 雨声的确很大，但他听到了。 (本章完) 第53章 别搞，日子还要过 第53章 别搞，日子还要过 最初的时候，许秋雪以为陆长歌非要她喊哥哥是开玩笑、抑或是逗她玩，但后来她能感觉到，陆长歌是真把她当妹妹来爱护。 其实她已经认可了，只是总是开不了口，直到看到冬日半夜、他冒着寒风冷雨的那一幕。 而陆长歌听到以后心中一阵满足，大半夜的很冷，说感到浑身暖洋洋实在是有些煽情过头，但心里的舒坦是真切的。 不过他并不准备留在酒店。 “我家里有床，还睡酒店干嘛，你快回去吧。” 许秋雪急了，“马上3点了，你怎么回啊？你家离这里至少七八里路。” “我去车站那边啊，那里有车。” “你少骗我，大半夜候在这等生意的黑车，谁愿意接你这种小单？”许秋雪见说服不了他，就开始使小心机，“我‘哥哥’都叫了，你不能听我一回吗？” 这一招很有效，陆长歌真得答应。 仔细想一下，无非就是再200块订个房间的事，不是什么大事，至少不值当让他俩在这杵着挨冻。 至于睡在一个房间里，他是没想过的。 他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大家庭氛围至少表面和睦，所以不要搞什么奇怪的事，整得自己像变态，许秋雪也留下心里疙瘩。 所以两人回身进宾馆的大厅，他就去把困到迷糊的前台大姐又叫了起来。 “现在一间房挺贵的，你要么……”许秋雪看他这个行为是有些意外，但那大姐醒了，外人在看，她不好意思继续讲下去。 “所以到底订不订啊？”人家似乎听到了许秋雪说的话，所以有此一问。 “订。”陆长歌手指点了点已经掏出来的人民币，“钱都付给你了。” “啧。那我把你留下，不是又让你多钱了嘛。”许秋雪嘀咕了一声。 听许秋雪这话的意思，原来她确实是准备让自己和她在一个房间凑合的。 陆长歌很感谢她的信任，但他资产都一百多万了，两百块钱算什么。 等都办理好，他们上了二楼以后，陆长歌才解释，“又不是小孩，一个房间你方便啊？” “以前人家讲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放到现在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省钱，克服不方便，这不也很正常嘛？”许秋雪还抻着脑袋嘴硬，她有的时候性格里有点轴的，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种。 “省什么钱，少扯这些犊子，赶紧回去睡觉。” 陆长歌真的像哥哥训妹妹一样。 许秋雪也有反骨，她眉头一竖，在进自己那个房间之前说：“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这种情况要是真的亲兄妹，人家肯定是住一起的。能有什么呢？我看你就是自己心思歪，才在意那么多！” 啪！ 她直接关了门了。 这一下整得陆长歌人都懵了，这个许秋雪，还真是有前世那种犀利和机智。 给她这么一绕，自己明明是想当正常人的做法，到最后竟成心怀鬼胎了？！ 还有比这更冤的事情吗？！ 咔！ 许秋雪的房间门又开了。 “你又干嘛？” “早知道你要多订一间房，我还喊你回来干嘛呢？你虽然路程近、但只需要多个几十块，黑车肯定也愿意送你！你要么现在去退掉，反正那个房间还没进。” “买都买了，还退什么。” 油盐不进。 许秋雪不再说什么了，但她这次关门轻了点。 房间里，她背靠着门，实际上她当然知道这是陆长歌在照顾她。 但她不顾女孩子的矜持说了几次都不给面子，至于么。就是她说的，心思歪！怎么她就没些顾虑呢？ …… …… 第二天一大早陆妈就给他打了电话。 她一夜睡了过去，可到天亮还没见儿子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没想到还真出事了，就是这俩孩子一人订了一间房，气得她唠叨了好几句。 陆长歌困得要死，根本也没咋听。 再醒来的时候是有人敲门，打开一瞧是已经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的许秋雪。 “手机怎么关机了？” “肯定是我妈骂得太久。” “啥？”“没事，你坐会儿吧。我洗把脸。” “好。” 陆长歌看她状态正常，就以为昨晚的事儿已经翻篇了。 结果他在刷牙的时候，许秋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说：“你现在衣衫不整，叫我看到了不害羞啊？” 陆长歌：“（n_）” “那么小气干嘛？” “我小气你小气？现在好了，二姑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觉得我事儿多。” 她说的二姑就是陆长歌的妈。 “没事的，毕竟一家人，她又不会真怪你。” 许秋雪呵呵一笑，“喔，现在又是一家人了。昨晚就不是？” “你怎么跟小钢炮一样哒哒个不停？行啦，好歹我大半夜来接你呢。你就说声谢谢大哥不是很好嘛？”陆长歌吐了吐嘴巴里的牙膏沫。 破酒店给的牙膏味道真怪。 淮水县这种小地方，就算是比较好的宾馆实际上也不怎么样，性价比低，要么说两个女人都很在意的这个钱。 许秋雪其实也是在乎陆妈会怎么说，因为她不想给亲戚添麻烦，与其让二姑说，不如她自己忍着些不方便。 陆长歌边穿穿衣服边说：“其实我这样做了，以后如果有男孩子骗你和他在一间房凑合一晚，你就不会轻易答应了。因为你知道，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多一点钱不是那么难做的事。” 许秋雪一怔，说真的这个她真没想到，而心里也终于生出丝丝缕缕的温暖。 “我没那么笨的。”她乖巧的说，停顿了几秒，又讲：“谢谢啊。” “客气啥，我们回吧。” 她得去一趟陆家，本身带的大包小包里面就有她给二姑和二姑父买的礼物。 以前没买过，但现在她比较在意陆长歌，对他的父母当然也会不一样。 再一个，关于何许大战她也是有感觉的，她那个奶奶一辈子就那张惹人嫌的嘴，她没办法，不过从她自己的想法而言，肯定不希望裂痕越来越大，哪怕她主动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何许之间毕竟有嫌隙，陆妈担心拿了东西，她那个后妈再说风凉话，所以在自家客厅里推让了好几个来回。 还好许秋雪足够聪慧，“二姑，就是一些金陵特产，买回来给你和二姑父尝尝的。而且我奶奶特意关照过我，我要是带回去，要被她说了。” “你还帮你奶奶说好话。”陆妈明显听出她在胡扯，很干的笑了笑，但人家毕竟好心，所以拍着她手说：“我知道的，小雪你心思好。但我们是长辈，应该给你礼物，收东西怎么好意思。” 许秋雪到底不似陆长歌那么老练，被识破以后又想往回找补，便继续往深了说：“二姑，我说真的。暑假的时候我哥下乡也没有空手，还带了你给的500块钱，奶奶这是叫我回礼，所以这是我该做的，不用不好意思。” “我给的500块钱？”陆妈叫她说得呆住了，“我啥时候给钱了？” 这种小事陆长歌也忘了，老妈盯了好几秒，他才一下子想起来，喔，对，还有这件事。 不是，这种过去几个月，也就几百块的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许秋雪会讲出来。 “哎呀，那什么，妈你就收了嘛。大过年的送礼上门，你说你那么客气干什么。来来来东西给我。” 许秋雪心思聪慧，陆妈的反应也让她猜到了什么。 “爸。” “啊？咋啦？” “我饿了！”他猛眨眼睛。 陆爸接收到了，“啊，饿了吃饭，吃饭！” 但其实没用，陆妈背过身去厨房的时候，瞪了陆长歌好几眼。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再提，还好。 但下午送许秋雪去车站下乡的路上，她睁着大眼睛俏生生看着他。 “是你给的是不是？二姑和二姑父都不知道。” “五百块而已，不用在意。” 许秋雪有些想要哭，因为她奶奶的性格谁都知道，所以她明白陆长歌就是变着法子在给她，而她直到今天才意外知道这件事。 陆长歌看她眼眶微红，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讲，讲什么也都是多余。 (本章完) 第54章 是我先亲你 第54章 是我先亲你 许秋雪再从灰白色的中巴车上下来的时候，入眼的县道旁尽是光秃秃的杨树，再不复夏天时的绿意盎然。 她记得几个月前，就在这里，她还和陆长歌聊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还有哪个男孩给自己写过情书。 当时的自己说，跟她表白的人很多，但是大多就只是表白，几乎没有谁做过什么。以至于让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对一个人好很难。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陆长歌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受到，原来对一个人好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不需要是摘星星、摘月亮这么难的事。 回去走在路上，不像车上人多，她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咋了，到家了？”电话那边问。 “没呢，才刚下车。我就是有句话想对你说。” “你说呗。” “哥，你等着吧，我会好好努力，等我挣了大钱，给你在大城市买房，再娶一个温柔似水的江南漂亮姑娘做老婆，坚决不要咱这穷山恶水地方的村姑。” 这叫什么话。 陆长歌又想，尹安言虽说和村姑不搭嘎，但是她到底也是淮水这地方的。 “不是，怎么就穷山恶水了，我们这儿挺好的。” “哎呀，你好烦，我就是表达那意思。”许秋雪罕见的开始撒起娇来。 “行吧，我懂你意思了，那我等你给我买房子和娶媳妇儿，你说话要算话啊。” “哈哈，肯定算话。” 这下好了，后来有扶弟魔不能娶的说法，许秋雪这要是进化成扶哥魔。 因为冬天打电话手会冷，所以他们没说太久，挂掉电话以后，她的心情好多了。 等回到家，何老爷子问起，她把陆长歌一顿夸，说他接自己怎么周到之类的。 而想到今年正月，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到时候陆长歌肯定还会下乡，她也变得期待和开心起来。 不然过年前的这几天其实是有些难熬的，因为没事可做。 那些返乡的男人，可以从村头逛到村尾，每天在不同人家赌钱，可她怎么可能去干那事。 哪怕是那些想要带着她玩的，她也基本是拒绝，陆长歌的示范作用太好，以至于让她觉得其他同龄男生都太过幼稚，成天不是说不得体的话，就是做很奇怪的事。 陆长歌同样觉得难熬， 还好的是他有朱星宇和贺爷陪他玩一玩，2月13号那天，他们三个到网吧去打了一下午的cs，他打得不好，贺爷就嘲笑他枪管子都生锈了。 老实说，他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老是跟他搞些擦边的话，本来很纯洁的人，迟早要被她带黄。 尹安言被家里控制进出网吧，只能陪他们喝点儿茶、逛逛公园之类的，所以等到他们cs打完，才过去找她。 见到了以后她就问陆长歌说：“苗子默要过生日，有没有打电话邀请你啊？” 上次是姓梁的什么家伙，找了班里不少人聚会，就是没他，这次又是什么苗子默，讲真话，模样他都记不起来了。 “没有。”陆长歌只能摇头。 “那我也不去了。” 陆长歌明白她的意思，“到现在除了老猪和贺爷，没有一个人叫我。” “啊，那我都不去了。” “不是，听你这意思好像很多人不带我啊？” 尹安言调皮的笑了笑，“我骗你的，就苗子墨一个。”陆长歌顿时无语，他怎么还老上一个心机为0的少女的当呢。 晚上，他俩去连升路约会逛街。 “尹书记，其实你可以去，同学之间相聚本就正常，只是恰巧我和他走得不近罢了。” “嗯~嗯，”尹安言发出表示拒绝的哼音，“你都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呀？” “提到同学，我忽然想起来，我们班上有哪些男生给你表过白？” “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长歌说：“我以后得提防着点儿啊，叫他们知道我把你这朵开得最艳的摘了，他们不得嫉妒死我啊？” “哈哈，你又开我玩笑。”尹安言在他面前仰着脑袋，素面朝天的脸上毫无微瑕。 其实她不是特爱买东西的人，更不会到处试衣服，所以每次出来与其说是逛街，不如说是找条路散散步。 “我回头打听一下李若琦去不去。如果她去呢，我就和苗子墨问一下，可不可以带我男朋友一起去，如果他再答应的话，你就和我一起。好不好？” 陆长歌：“……” “你怎么还惦记李若琦那人呢？” “因为李若琦传了些你不好的谣言，我以前不了解你，所以我也信了一些。可我现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陆长歌心中感动，他轻松的说：“其实我无所谓的，那些人名字我都不记得了，他们爱说我什么说我什么。” “可是我在乎呀。你知不知道，李若琦又在说，说你现在肯定想趁着和尹安言一个大学的机会，追尹安言。” “啊？” 不是，竟然还有这事，陆长歌是真有些惊讶了，“也不对，这不是谣言啊。” “哎呀，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真能追到我啊。她以为你绝对不可能，就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反正好几个女生都这么以为，更有人煞有介事的过来问我是不是有这回事，说得和真的一样呢，气死我了！” 她还跺了跺脚。 “这还真有人来问你这种事？”陆长歌人也傻了。 “对！还有细节，说你给我又送东西又献殷勤，上大学天天追我。”说到这里，她贴近了问：“你会生气吗？那些人都那样讲。” 陆长歌故意正色的说：“生气倒也没有，但不是你追的我吗？干嘛说我追你？” “噗呲。你这也是胡说，就是你追得我。你那时候天天夸我逗我，难道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故意的，我那是随心而发。” “算你会说。” 陆长歌本来也是开玩笑，但尹安言又突然有几分认真，“你，会更想要让我追你吗？” “倒也没有，说着玩。” “因为我没有喜欢过别人，当时也不懂嘛。”尹安言靠着他稍微想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长歌，你闭上眼。” 他很配合。 而在他看不到的画面里，面前的姑娘踮起脚尖，身子前倾，双手微摆向后，最后闭着眼睛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温暖、湿润，像触电一般。 “我先追你已经来不及了，我先亲你还来得及。” (本章完) 第55章 威风书记 第55章 威风书记 其实陆长歌压根不在乎李若琦在背后怎么传。 18岁的时候，别人说你喜欢哪个女生，你会羞答答的否认说没有。 等你38的时候，有人问你喜欢谁，你会说枫老师、桥本老师、三上老师，最后还得加个省略号。 如果你穿的漂亮，人们会认为你在炫耀，如果你穿的简陋，人们会认为你很贫穷； 如果你总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就是粗鲁的，如果你总是保持沉默，你就是懦夫； 如果你成功了，人们会说你傲慢，如果你失败了，人们会说你懒惰。 所以，别他妈去在乎人们说什么。 如果他因为你难受，挺好的，因为是他难受不是你难受。 所以陆长歌也没有去找李若琦对质什么，对他而言，有这个时间不如去给陆妈打下手做个菜。 但尹安言显然不是这样打算，她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真的打电话过来，让陆长歌陪她去参加孟子墨的生日宴。 去就去吧，他也不会怵。 不过他以为是那种一大家庭式的生日宴，没想到这个孟子墨是借此由头特意请的同班同学吃饭。 但没有50多个人那么多，应该是他平时玩得比较熟悉的，也就不到二十人，一个包厢能坐下。 里面也差不多坐满了，他和尹安言来的算晚的，坐位置的时候也坐在她旁边。 之后他看了一眼，发现朱星宇不在，但贺爷也在，贺爷看到陆长歌的时候还惊讶呢，“你咋来了？” “妇唱夫随啊。” “啥？” 大家都是同学，孟子墨也不好说陆长歌我没请你之类的，他只是先看了包厢外的过道后问：“尹安言，你不是说今天带男朋友过来的吗？” 尹安言的男朋友？ 包厢里的男生女生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来。 包括李若琦也是，她像个交际一样的，哪儿都有她的身影。此刻她也看到陆长歌了，但只看了一眼，其他的也没表示。 “带了，在这儿呢。”尹书记手心翻向上，往陆长歌下巴下面送了送，与此同时还看了一眼李若琦，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说……陆长歌？！”孟子墨笑喷了，“你这玩笑开得谁信呐，从高二我们就都知道陆长歌喜欢李若琦。是不？” “别胡说。几个月前，他在街上和另一个姑娘逛街的时候估计就已经不是了。”李若琦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她这话，轻飘飘的又在泼脏水和挑拨离间。 没待陆长歌说什么，尹书记就先忍不住了，“那是他妹妹，你能搞清楚之后再说么？” 她很少语气这么冲，陆长歌都惊了，这是真把书记的威风拿出来了嘛。 李若琦被当着众人面这样噎了一句有些尴尬，立马又软下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们俩是真的谈了啊，这一下子就护上了。” 这么说着，她还带着几分幽恨怨怨地看了陆长歌一眼。 “对对对，我们都有些惊讶，想不到嘛。你之前和我说要带男朋友，我还在想是谁呢。”孟子墨也打着圆场。 “这时候就说开玩笑，背后传他在追我的谣，怎么不讲是玩笑？还说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吃到了现在又怎么说？”尹书记继续嘀咕，虽不像刚才那么凶，但同样意有所指。 陆长歌看着尹书记的侧脸，有某种神往之感，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姑娘。 贺菲儿听了暗暗爽，她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从来就不喜欢李若琦，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了。甚至陆长歌能追到尹安言，都让她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她也看出来了，尹安言今天就是来宣示主权的。 这不是陆长歌这样的老男人会干出来的事，不过尹少女要青春热血一把，他也不能拦着。 其实也蛮好，尹书记一发威，桌上男生个个露出艳羡之情，被人羡慕总是不难受的。 更有孩子年少憋不住话，直接讲道：“陆长歌，这是校啊，没想到被你追去了，早知道我也填江州理工了！靠！” 校不校的没人排过，此处说起不过是捧人的客气话。 陆长歌则笑眯眯的说：“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考没考好，也不是全然是坏处。” 贺菲儿偷偷看了一眼李若琦，陆长歌的意思是，高考受她影响，结果好了，反而抱得美人归。 当时最后一次进班，好都知道这一点。毕竟陆长歌那会儿也算出个不大不小的丑，里里外外都在讨论他为什么考得低。 “陆长歌，你快给我们讲讲，怎么追到的？”又有人起哄说。 这有啥好讲的，尹书记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想说太多给不相关的人知道。 而且他瞄了一眼苗子墨，“我的事就不说了，今天寿星另有其人，喧宾夺主就不好了。子墨，我今天不请自来，你别介意。 还有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影响你过生日，安言本身是有些情绪，但我回去多多管教，让她下次注意场合。我们还是一起祝你生日快乐。” “额，其实也没事……”对于孟子墨来说是有点蒙，这怎么两个人为陆长歌吵起来了，他还要管教管教，这哪儿是道歉，这不是炫耀？ 关键尹安言听了以后并没有要反驳他的意思，表现的很乖巧。 坐在桌上的贺爷偷偷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陆哥，牛逼啊，怎么让尹安言这么服帖的？ 陆长歌回了五个字：雄性的魅力。 这件事以后，尹安言把李若琦的事拿出来摊在桌面上和他聊了一次。 回去的路上她问：“你，真的心里没有她了是吧？” 陆长歌也借此机会表达，“其实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问关于这个人的事。但我真的不喜欢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具体和你解释，为什么又喜欢上你，或者说心决定的东西，嘴解释不了，而且这个答案太长，我想用余生的时间来告诉你。” 尹安言笑了，“行，那我相信你。” 陆长歌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说了好多类似的话性质，我相信你、我帮了你、没钱了我请你吃饭、我帮你去问问看我室友…… “尹书记，我想抱抱你。” “嗯。”她动作有些生疏，而且略微有些僵硬，就是光头靠过来，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那，这次算你先抱我。” 陆长歌按了一下她后背，将她全部揽入怀中。 …… “你上次说给你一点时间，我就忘记多问一句，要给你多少时间啊？” 哗，尹安言一下子羞得头埋得更深，“你别说话！” …… (本章完) 第56章 徐卫国 第56章 徐卫国 除夕夜那天，陆长歌跟着父母回到乡下的老房子去住了一晚。 他爷爷很喜欢他，因为他从小就听话，成绩好，过年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老爷子佝着背笑呵呵的出来迎他。 老家还有个大黄狗，根本不怕生的，见到陆长歌以后一直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圈。 那天晚上家里的烟炮竹都是陆长歌放的，村前村后噼里啪啦响了好几个小时，过年氛围非常浓厚。 12点的时候，左舒雅给他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短信，陆长歌挑了个不一样的回了过去。他有想到左舒雅是一个人在新租的陌生房子里，但也没说什么过分关心的话。 正月初一，他穿上新衣服带着自己的堂弟陆长青到同村的陆姓人家拜年。 初二，到大伯家吃饭。 初三，和陆爸陆妈一起去外公家那边，准备去给他过七十大寿。 在经过连接县道的那条水泥路时，他们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陷在了路边的淤泥里出不来。 这里路窄，冬天一化冻路边的泥就烂了，会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旁边的坑里确实也是没办法的事。 村里村外的好几个人围在边上使不出法子，只能驾驶员在里面，其他人在后面推。 陆长歌看了一眼那驾驶员，穿着黑色的呢大衣，戴着厚厚的眼镜，脸是巨长，还有些锥型，多少有几分像冯巩，不过他没有嬉皮笑脸的喜剧感，反倒很正经。 他轰了几下油门之后，车轮子转得飞起，车身却不见动，还溅飞一堆烂泥。 “轮子已经打滑了，越踩越滑。”陆长歌双手插着衣兜，提醒说。 男子发愁得没太注意他说话，虽然抬头答应了一声，但像是脑子都没动的机械式应和。 陆长歌左右看了看，从路边地上弄了些破砖头和石子，往右前轮，也就是陷到泥里的轮子下面洒。 完事之后他过来说，“你往后倒一点儿，看能不能动，然后再前进。记着挂抵挡，抵挡扭矩高，还有油门不要猛踩，低速比较容易出来，高速轮子猛滑，摩擦力又没了。” 他说了一箩筐，前面男子还在听，后面直接双手一摊，“要不你来试一下？帮个忙。” “没问题，我来。” 陆长歌直接坐了进去。 他已经看过了，又不是多深的坑，这还出不来么。 就照着他刚才的做，踩油门么，轻一点，与此同时那那男子和陆爸等人都到后面去推车。 这样前后都使劲的情况下，轿车真就缓慢爬了上来。 见此情状，眼镜男子愁绪大解，冲着陆长歌夸奖道：“还是小伙子脑袋灵光，有办法，谢谢啊！” “没事。” 陆长歌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跟着父母继续走了，不过到了外公家他才发现，这个男子也是来祝寿的。 仔细一听才知道他是外公何老爷子的学生，而且院子里站了不少陌生面孔，估计还有其他学生。 他没太关注这些人，跟着老爸老妈到处叫亲戚。 老一辈人讲究教导孩子开口叫人，陆长歌也有这种感念，反正就是三姨夫、二大爷的一路叫过去。 不久后，他见许秋雪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带着小跑到他身前，“哥，你来了。” 陆长歌看她系着围裙，就知道她也在帮忙。 “累不？” “还好，我今天做的好。你过来，我给你尝一下我炸的肉团，刚出锅的。” “好，你稍等，我去见一下外公。” “我带你去。” 他给何老爷子带了红酒，而且七十大寿，总要过去说几句祝福的话。 而作为一个有劳保的人，他是不会叫孩子吃亏的。 趁着把红酒放回屋这个机会，他拉着陆长歌进到里屋，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红包拿给了他。 陆妈瞄到了这一幕，她没看到进去干嘛，但估计也是给钱。 陆长歌也没客气，不是说他现在有钱就不要了，这毕竟是老人家心意。 出来以后，许秋雪的亲姑姑还来问他拿了多少，陆长歌只讲和小雪一样多。 家长里短么，就是这些。 外人看有点像是一帮人惦记着老人家那点退休金，反正有点丑的，陆长歌只想躲的远远的。 之后他就和许秋雪去厨房吃肉团去了。 今天人多，帮手足，她奶奶不要她烧灶台。 但其他干活的人要是违逆老太太的意思，她可不饶人，陆长歌和许秋雪在厨房里，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念不上书，那就多动点手。阎王爷还喜欢勤劳鬼呢，又没脑子，又不干活，出去打工哪个老板要你啊？”她说的是另外一个小辈，也是陆长歌的表妹，叫何青青。 “我奶奶真的是……”许秋雪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 这种事都是一团乱麻，陆长歌不管，他点评了一下肉团，道：“咸度刚刚好，挺有味的，好吃。真的是你炸的？” “当然，我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 “我再吃两个。” “好，那我给你盛。” 陆长歌把碗交给她。 这时候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了，对陆长歌她是一脸堆笑的，不是陆长歌本身人好，是因为他毕竟给过钱。 “长歌来了。” “来了，外婆过年好。” “好，好。” 老太太正好看到许秋雪在盛肉团，盛完还端到陆长歌面前，她脸色一顿，但没表示太多，只是催促她孙女，“小雪，你怎么还在厨房？你爷爷到处找你呢。有几个他的学生来了，你快去和他们聊聊。” “那些人都三四十了，我和人家聊什么？” “你是大学生，懂得肯定多，想聊就能聊啊，好像还有大城市回来的。长歌么，你让他自己在这儿吃好了。” 恰好这时候陆妈也出现在厨房门口，“哎哟，我说你哪儿去了，原来藏在这儿吃东西。赶紧的，你外公叫你。” “好好好，我就来。”陆长歌连塞了两个肉团，嘴巴鼓得不行。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妈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他屁股，“没吃过肉团啊你。” 其实父母怎么会怪孩子吃东西，她这话是说给老太太听的。 “小雪你也去，说几次了，你现在上了大学，不要老待在厨房。” “奶奶，”许秋雪再也没法忍了，她颇为认真的说：“你不要老大学大学的，恨不能到处说我上的学校。还有，我哥本来就高考没考好，他心里肯定在意的。” “你是上了个好大学啊，事情就这样咋不能说。” “讲不通，我不和你讲了。” 她也不在这待，出去找陆长歌了。 又过会儿，老太太自己的亲闺女走进来说：“妈，我爸那边好像来了个当了小领导的学生，我看陆卫军和他媳妇儿开心的不得了，一门心思的给他儿子搭线。” “那小雪呢？” “那人在江州当的领导，小雪又不在江州。” “啧，你听他们乱讲。” 老太太坐不住了，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赶紧也出屋去，这次走起路来仿佛身形都矫健不少。 正屋里，陆爸确实很开心的和人家‘推销’自己的儿子，一直撺掇着陆长歌打招呼。 “你徐叔叔在江州好多年了，正好你也在江州读书，一会儿多敬几杯，以后有机会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陆长歌刚才已经听到了介绍，这位徐叔叔是江州市环保局的一个处长，叫处长，其实是科级领导。 这还是这几年第一次来看当初的老校长，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提拔了，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一番介绍之后，何老爷子反应过来，提到自己有外孙在江理工读书，之后陆爸陆妈听到，他们更认真，赶紧去把儿子找来。 巧合的是，这位徐叔叔就是刚刚车子陷进去的那位。 他对陆长歌有些印象，就对何老爷子客气的说：“你这外孙一看就脑袋灵光的，刚刚也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车都开不到这里。” “喔，是吗？” “正好碰到，徐叔叔不用客气。”陆长歌表达了基本的礼貌，打个照面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人家不会把他这个大一新生当回事。 关系的本质是利益交换，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就像他会过来看何老爷子，师生关系只是一个纽带，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多了，他每个都去看嘛？ 根本上还是因为何老爷子作为老校长，在老家这里关系比较广。 现在家家户户都会碰到小孩上学问题，徐处长自己的小孩肯定在江州念了，但他后面也跟着一大帮亲戚朋友呢。 然而，还没等他们聊一会儿，老太太就进来了。 陆长歌嘴巴一咧，他一看老太太讨好的笑，就知道要出乐子了。 (本章完) 第57章 群魔乱舞 第57章 群魔乱舞 “卫国，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老伴儿。”何老爷子待人处事还是比较得体的，讲话语速也不快。 “啊，师母好，师母好。” 陆长歌看了一眼老妈，发现她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去。 “你好，辛苦你正月就过来。”老太太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别人正在聊什么，反正她坐下就是要拿话的，“我都不知道老头子还有这么有出息的学生，真好。” “师母客气了，今天我是当学生来了。” “大学生？”她指着坐在陆长歌边上的许秋雪，假笑着道：“我们家也有大学生，金陵大学的，听说是个名校，我年纪大了，也不懂这些。” 徐卫国面露一丝尴尬，不过他经历过各种场面，是人是鬼都见过，所以掩饰起来不难。 “师母你说的很对的，是名校，金陵大学放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接着他话锋一转，经验也还是丰富，又说回到老爷子身上，“哎呀，还是何老师会教，把孩子都培养成大学生了。” “嗨，现在不像你们那会儿，你们当时考个大学才值钱。” 老太太身子往前半倾，继续对着徐卫国说：“小雪不一样，这孩子聪明，考得学校好。我这老太婆不懂，不知道等将来毕业了，能分配到像你们这样坐办公室的工作不？” 徐卫国推了推眼镜，笑了笑说：“师母，您这是误会，我们可不仅仅是坐办公室啊。” 许秋雪也听不下去了，什么年头还聊分配，压根也对不上。 “奶奶，你快别说了。在江州读书的是我哥，又不是我！” “我知道不在江州。但你们学校不一样，你学校好，到哪儿都抢着要。” 陆长歌也开始挠头，这老太婆三句不离‘学校好’，多多少少是有点离谱。 事实上，许秋雪也确实有些生气了，什么叫‘你们学校不一样，你学校好’，无限制夸她也就算了，但踩着陆长歌夸她，这个她听着太刺耳，而且二姑和二姑父都在，听着这种话心里肯定不高兴。 以前她还能忍，老太太就算对其他人不好，对她还是好的，但现在陆长歌对她也很重要。 “我哥只是高考没考好，学习从来都是好的，你不要老是那样讲。你就只记得说我大学更好，我哥在大学挣大钱你又不知道。” 啊？ 陆长歌想到她生气，没想到她会一把把自己老底掀了，所以赶紧踹了她凳子一脚，“外婆是为你好，你生什么气。” 之后他站起来说：“外公，徐叔叔，你们叙叙旧。我和小雪先出去玩。” 这里不能再待了，否则得在外人面前把脸丢得干干净净。 人家徐卫国看这场戏肯定也是炸裂般的难受。 出去以后，许秋雪还委屈呢，仰着脑袋争辩，“你凶我干嘛？我是为你说话。” “你奶奶一把年纪胡说八道就算了。你跟她学啊？当着外人的面，你说我挣钱多有什么用，世上有那种就喜欢看到别人挣得多的傻子吗？讲话做事不动脑子，你还委屈上了。” 陆长歌微微蹙眉，但又想到许秋雪现在也就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所以他语气不重，就是讲讲道理。 “好啦，是我不对，你别怪我了。”许秋雪小声的说，她一向是会动脑子听的，有道理她就不会反驳。 看到陆长歌还微微无奈叹气，她又哼了一句，“哥。” “行吧，行吧，下不为例啊” “嗯呐，嘿嘿。” 老太太像个怪力磁场，把事情扭曲成奇怪的样子，她后来走以后，大家又恢复正常。 正经吃饭的时候，陆卫军过来带上儿子一起去敬了两杯酒，说几句客气话，仅此而已。 陆长歌只跟着父亲，自己没多说什么，不是他清高，觉得科级干部小，实在是因为，地位和辈分的差距，不是几句讨巧的话就能弥补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徐卫国才不会管一个大学生在学校里捣鼓了什么，哪怕挣到一点钱。 人家从头到尾也一句没问。 把陆长歌提溜过来仔仔细细问的是陆妈，而且她也长了个心眼，将许秋雪也拉来，还直接明说，“我这几个月才发现，你老忽悠你老妈，所以我把小雪也叫来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 “妈，你不用多问，其实我都告诉你了，我的确赚了点外快，我不给你孝敬了五千块钱嘛。” “你妈又不是惦记你那点儿钱，我是想提醒你，不要想着挣大钱走捷径，没那么多捷径。” “这我知道。”“那你干什么了？” 炒股、买拆迁厂房、卖职业培训课……感觉每个听起来都不像正经生意。 “我开了个网店，卖…电脑上的软件，我不是学计算机么。”他又开始胡扯。 陆妈又信了。 “你可以不用给我，但是你自己得攒着，留着以后娶媳妇。”她靠近点小声说，“过年时候，你小姨说了江州本地独生女家庭多好多好，大过年的我没好意思反驳她。我实话告诉你，江州人再有钱，我不接受入赘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跟个大聪明似的，说得还一本正经。 “妈，您聊的都什么天呀。” “什么我聊的什么天，我们家买不起江州的房呀，现在结婚都得男方提供房子，你爸已经开始愁了。” 陆长歌这才反应过来，他最近不和父母深聊，都快忘记他们会操心这个了。 许秋雪在一旁眨着眼睛看，听到这里她不紧不慢的插话说：“二姑，不是所有女孩子结婚都要房的，我将来的嫂子总不能因为没房就不结婚吧？” “你也别傻，你谈对象之前要看看对方什么家底。” 这还有送上门的，陆妈直接连她一块教育了。 “不要，如果那样还不如跟房子结婚，日子一步步来，一起奋斗，总会变好的。”这话她说的坚定。 不管是面对自己奶奶，还是二姑，她都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陆长歌心思一动，想着许秋雪从这时候其实就已经是想法比较独立的人了。除非是像他一样把道理讲清楚，不然的话，非得抻着脖子和你吵上两句。 陆妈也愣笑了一下，说：“你可别说我大过年的背后说你奶，她那个样子，倒是把你这孙女调教的乖巧又懂事。” 许秋雪没想到她二姑会夸她，当即又有些害羞。 “你比这小子懂事一点，帮我看着他啊，不能乱来。他现在老骗我，大骗子一个。” “放心吧二姑，我会看紧他的。” 说完之后陆妈这才笑呵呵走了。 可没走几步，陆长歌就听她哈哈大笑的和人讲，“哎呀，我问过了，卖的什么软件，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你们刚才说的吓死我了，还以为到手的五千得交出去呢。” 陆长歌直接嘴巴张大，“啊？” 许秋雪都懵了，“二姑，好像……在炫耀啊？” “这就叫言多必失啊，许秋雪。”他捂着脸叹息，“都是你给我找的好事。” 刚才是道理和她讲通，现在实践也摆在眼前，她百分百知道自己错了。 “哥，这次我认，不行的话，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陆长歌哪里会打她，只能见招拆招了，如果有人借钱的话，那就再说。 重新入席以后，他俩埋头吃饭，还好也没什么人打扰。 但是后来，陆爸喝得有些上头，酒劲上来后，他又过来要拉着他去给徐卫国敬酒。 这次陆长歌犟了一下没去，三番五次的，显得谄媚，而且没什么作用。 “哥，我觉得我以后也可以去考个公务员。”许秋雪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啥？”这和她未来的路可完全不一样啊，她是职场成功女性，“你怎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因为我看二姑、二姑父都挺喜欢的，等我出息还能帮你。” “你抱着这个心还是别去了。真要去，还得牢记为人民服务。”他赶紧摆手说道。 许秋雪哈哈笑了起来。 陆长歌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好笑。 (本章完) 第58章 周纯金上门 第58章 周纯金上门 正月过后没几天，陆长歌就开始准备返回江州。 左舒雅已经着急了，可能是因为打工人要过春节，春节期间的销量不是很好。 1月23号到2月23号这一个月只达成215单，堪堪达到前一个月的六成。40%的降幅对于着急挣钱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最后一算账才4万多块钱，分到她手里的就八九千。 人就是这样，只要比过去挣得少了，哪怕绝对数不小，也一样很难受。到正月初八，左舒雅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春节期间的第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也难为她，天天一个人，够难熬的。 还好陆长歌没歇着，因为寒假太无聊，他了不少时间在整理情商篇，还逛了五六趟新华书店寻找相关书籍，看看能不能抄一点儿。 最后弄了三个主题给她，分别是《情商和智商的渊源及作用》、《高情商沟通技巧：主动社交能力》和《情商：情绪的自我管理》。 文字版有了以后，可以给左舒雅一个中心思想和讲课方向，就算自己不在她旁边，她也可以先把视频课录起来。 2月底，寒假结束的前三天，陆长歌和尹安言一起返校。 在所有带着的行李中，他还带了二十个土鸡蛋和二十个高记咸鸭蛋。 这不是给他的，而是何老爷子给自己学生的。 他跟陆长歌说已经打好招呼了，把东西给人送过去就行。 那天寿辰背后的故事也不出他所料，徐卫国的确为了家里的一个晚辈去县城读书跟何老爷子开了口。 替他办事，办完了还要给他送土鸡蛋，所有的目的就是一个：等陆长歌毕业的时候，能找到他帮忙找找工作。 还记得小时候他挺抗拒这种事的，觉得上门求人特不好意思，外公要是真给他找人，他还会扯后腿不答应，哪像这回啊，老老实实就去了。 到了以后是一个皮肤黄黄、身材很瘦、还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开的门，这应当是他媳妇儿，陆长歌叫了声阿姨好。 徐卫国也在，看到是陆长歌就让他进来坐下。 但其实没说几句话，他就找了个‘今天还有事’的借口走了，临走之前和徐夫人也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 徐夫人本来刚刚洗好水果，还没来得及端过来呢，看到他这就要走便客气的说：“长歌你才刚来呢，要不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用不用。” 陆长歌怎么会看不出人家仅仅是客气，所以干净利落的走了。 屋里重新剩下两人后，徐卫国说：“这小伙子还挺懂事的。让我们家那小子自己一个人去办这种事，他估计应付不来。” “经历问题，这又不是多难学的本事，早晚都会的。” 办完这件事之后，陆长歌去了学校对面的小区，左舒雅已经搬过来了，就和江州理工隔了一条马路，小区名字叫明珠园。 简单寒暄之后，左舒雅就让他帮忙看看已经录制好的视频，统一提出意见以后，她再重新录一遍。 激励手段的确是现代企业管理伟大的发明，这个女人现在很起劲。 陆长歌其实倒还好，在钱这方面，他的压力已经大大减轻了。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等拆迁款到账就把那八十万也扔进股市，现在还是2007年年初，云南铜业的股价才10几块钱，他保守估计应该还有翻五六倍的空间。 当然，这不是说职业培训课做到一半不干了，他们才刚刚开始挣钱。 于是乎熟悉的节奏又回来了， 他要么在左舒雅这里琢磨讲课内容，要么就是在各处寻找相关内容，这半年下来图书馆的成功学书籍叫他翻了个遍，最后还在当当网上钱买了一点。 本来以为这日子蛮平静的， 直到3月8号这天下午，陆长歌在宿舍正忙着呢，忽然接到左舒雅的电话，电话里她声音惊恐焦急，说周纯金找她来了！ 周纯金？！ 他腾一下站了起来，把凳子都撞倒了，对着电话说：“我马上过来！” 凳子砸地的动静声也把308的室友们吓了一跳。 “怎么地了？”秦俊把头转过来问。 陆长歌拍了拍脸蛋，磨刀不误砍柴工，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把脑子搞得清楚一点。 做任何事都不能没有章法。 “秦俊、李鸣，有个急事，你们陪我走一趟吧。” 周纯金为什么来很容易想，多几个人手总归是好事，他是这么考虑的。 秦俊和李鸣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感受到了陆长歌的异常，于是都放下手里正在忙的事。 “去哪儿你说话。” 宿舍里仅剩汤怀成也在，他从床上坐起来穿鞋，“我也去吧？”陆长歌想着汤怀成虽然性格老实懦弱，但毕竟是个一米八的壮汉，光是这虚胖的体型也很唬人。 “好。我们走！” 于是四个男生飞一般的冲下楼梯，出了宿舍以后一路狂奔。 “老陆，你这是练我们百米跑呢？” 陆长歌稍微降速，把事情解释了一下，“我买了一个厂房，现在那个厂房拆迁了，原来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事听着当然离奇，但现在来不及说得特别全面。 “已经完全买断了嘛？”李鸣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个带把的男的还能让人把自己的东西抢走不成。 还好年前叮嘱让左舒雅换到江理工附近租房子住，这要还在九江区能把他急死，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完蛋了。 奔到地方以后，陆长歌咔咔敲门，没有半点温柔。 但没人开门，与此同时里面传来‘咔’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的是女人锐利的尖叫。 “靠！劳资最看不得欺负女人！” 秦俊大喊一声，然后把陆长歌往后面拉了一把，接着上起一脚猛踹，“开门！我们他妈人都到了，你要是敢干点什么，看你今天跑不跑得掉！” 咔嚓。 门还真就开了， 但不是被踹开，是里面有人开门。 陆长歌反应巨快，听到声音之后一把把门拉开，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他略做分辨确定是周纯金，然后整个人像恶狗扑食，一把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推。 这一瞬间有种迅雷之势！ 砰！ 他将人按到旁边柜子上，狠声质问：“你干了什么？！” 与此同时，屋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他们看到陆长歌这个动作，顿时就要上来动手。 还好秦俊、李鸣和汤怀成三人反应也不慢，立马堵成人墙把那两人逼了回去。 秦俊不知道哪来的好战因子，问：“老陆，人对吗？能动手不？” “正主在我这儿。” “你撒手！”周纯金全力挣脱，想要扯开陆长歌的手，刚刚推撞他的那一下其实有点疼的。 这种人，别看他个子小，但干过苦活的农村男人力气老大了，和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肌肉男可不一样。 亏就亏在他毕竟个头小，陆长歌抵着的又是他的脖子下方，致使他不太好发力，所以一时未能挣脱。 这时候左舒雅来到陆长歌身边，她被吓得脸色惨白，还好衣衫完整，想来应该不是他之前想到那种烂俗的恶性情节。 如此，陆长歌心也稍微放下一些。 “你怎么样？” “我没事，长歌，这……这要怎么办？”左舒雅声音微颤，两只手忍不住的抖动，仿佛她自己已不能控制。 “没事，让我来吧。” 陆长歌冷眼撇了一下周纯金，没干畜生事，还像个人类，他手上的动作也稍微松了松。 之后他去抓了一下左舒雅的手，好凉，她眼神里恐惧也在蔓延，充满了求助的神色。 “陆老板，坐吧。”周纯金说话了，他倒不是嚣张，只不过面容紧肃，一脸强硬和凶狠的模样。 再看他带来的另外两个男人，都是体型有些魁梧，手背上还有纹身的混混。 陆长歌心中冷哼，这个周纯金来意很明显，百分百是求财。 “怀成，帮个忙把门关上。” “好。”汤怀成吞了一口唾沫，刚刚电光火石间的架势搞得他心里突突狂跳。 “老李，拍点照片，把地上被砸的锅碗瓢盆都拍拍。” 说完这两句，他坐到周纯金的对面。 装学生很久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是大大小小的拆迁场面都经历过的人了，极端行为的人他同样见过，他曾经发誓，绝对不会被这种人唬到！ (本章完) 第59章 我和你搞到底 第59章 我和你搞到底 “陆老板，我到今天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难找。原来你是大学生，一直住在学校里。我本来还一直在想，到底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知道政府要拆迁，还知道要拆我那个厂子。” 他明显有种威胁意味，因为大学生可不敢惹犯法的事，到局子里去待一下都有影响，不像他。 不过陆长歌并不因为他的话有所动容 这也让周纯金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其实在知道陆长歌是大学生以后，他还生出点轻视之心，觉得一个小屁孩，稍微吓吓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别铺垫了，没用。直接说事吧。”陆长歌道。 “好。”周纯金也不讲废话，“我今天就一个要求，我要退厂子，我不卖了。我把钱给你，你把产证给我。” 左舒雅马上说：“这怎么可能？我们交易全凭自愿，有房屋购买的正式合同在！现在你一句话，这房子说退就退，哪有这种事？！” 周纯金则开始犯浑，大手一摆，“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合同，我乡下人看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你俩是合起伙来先骗买我的房子！ 我原来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到那种地方去买破厂，拆迁公示贴出来以后我知道了，你们根本就是提前知道了那里要拆迁！” 左舒雅继续说：“政府要拆迁，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这是凭自己想象得来的臆断！” “什么断不断的，我只知道我那个厂子现在值80多万，你们两个五万多就把它骗走了，这世上没那么容易的事！买卖东西都可以退的，我现在不卖了！” 从5万多到80万，这中间确实差的太多，的确值得让人冒险。 陆长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还好当初自己找了律师。 他其实没想到周纯金会这样，但不管当时出于什么动机反正是找了。有律师把关，所有交易流程都符合法律程序，就算是打官司，他也完全不怕。 估计这周纯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采取这样的办法。 “我不同意退！”陆长歌掷地有声，“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你是个赌徒，买定离手你不知道吗？ 你也少扯那些奇葩道理，你要打官司，我陪你打；你要打我？你动手试试，你以为就你带人啊？” 周纯金听后急得捶桌子，“你是骗我签合同，就是故意欺负我们老实人！” “哪个老实人像你这样跑到女人的家里来恐吓别人的？！” 不仅如此，他还动手砸东西，客厅里瓶、锅碗等碎了一地，玻璃渣子、泥土散得到处都是。 “不行，你不退也得退！不然的话，我就躺在她家里不走了！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大家日子都别过了！” 这是摆明了，反正自己一身烂肉，干脆耍无赖。 “那我就报警！”左舒雅急了。 “报吧，谁怕谁！！” 陆长歌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犯法的事情首先他不能干，比如将人打死打残打伤。 你要是打残他，搞不好倒如了他的意了，他可以拉着全家老小赖你一辈子。 他让李鸣去拍照也是这个用意，这是2007年，不是1907年，肯定是想尽办法利用法律，而不是对着法律一顿猛干。 这是一个理性社会人的基本行事逻辑，哪怕他有什么关系也一样是这样干。 因为顺着法律做，通关系、打招呼的时候都轻松一点。 否则你得多多大代价，才能让别人冒着违反法律的风险为你扛事？你特么谁啊？ “那就报警。”陆长歌对左舒雅说，“你是律师，买卖合同都签了咱还怕他？不仅不怕，家里砸坏的这些东西还得叫他赔！” 这就是周纯金不懂法的地方了，强闯人家的家，还搞破坏，陆长歌要在法律层面吃死他。 “我家还有监控的！”隔了这么久，左舒雅才突然想起来。 “真有吗？”这陆长歌也没想到。 “有！你知道我的情况，我装了的。” 她指了指客厅一个屋顶角落，好家伙，那儿还真有个摄像头。 其实她是怕她前夫忽然过来对她做点什么，但是周纯金在，她不想透露自己是单身女人。 这下陆长歌心里更有底了，“那还跟这种人啰嗦什么，直接交给警察。到时候录像拿出来，就是他铁一般的犯罪事实。” 周纯金一看从开始到现在根本没唬住，势头有些被挫到。其次是他确实冲动了，进来砸了点东西。 老实讲，他自己做过生意，合同签下去代表什么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这次涉及的钱太多，心里实在不平衡，又想着对方是大学生和女人，所以带了两个人准备欺负人。 如此，他也只得耍横到底，“好，你这是要把我逼死！我反正一把烂骨头，现在也知道你们住哪儿了，以后我天天盯着你们！看谁过不下去！” 这种威胁的话很恶劣，左舒雅听了心中顿时发慌。 陆长歌又抓一下她的手，安慰说：“别被他吓住，他有强闯民宅的犯罪事实，你还有监控，先把他弄进大牢蹲上五年。五年后，他上哪儿找我们？” “你少唬人，你说让我坐牢就坐牢啊？” “你不是说，我肯定有关系才提前知道你那里要拆迁的么？”陆长歌不屑的笑了一声。 而左舒雅也已经拨通了电话。 “免提。”他提醒说，就要给出这种压迫感。 嘟。 才一声响，周纯金的脸色就有些变化。 陆长歌继续强硬，“我早说了，一毛钱你都没有！靠你还想威胁我，挑错人了吧你！” “喂，这里是黄梅街道派出所，有什么事吗？”左舒雅的手机里传来声音。 “哎，警官你好，我这里有人强闯民宅。” 真聊上了。 周纯金还在强撑，但他带来的那俩纹身男子立马有点眼神慌乱，其中一人用江州话开始叽里咕噜的沟通，大意是这人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威逼估计是逼不出来什么的，要不今天先走，一会儿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没错，陆长歌听得懂江州话。 他可不是刚到江州上大学的学生啊，他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呢。 这一番相互角斗下来，把秦俊、李鸣和汤怀成都看傻了眼，这老陆平时看着挺文静的，谁知道他这么火爆？ “你们仨放宽心，对付他，都不需要我打电话找什么人。”陆长歌也没忘记他们，宽慰他们说。 周纯金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一沉，势头更弱。因为他事先已经认定，这个姓陆的肯定是有关系，否则不可能知道提前拆迁的消息。 “算你狠，姓陆的。但我告诉你，你最好和我好好谈，否则你也拿不到这笔钱！” “少扯淡，现在不是钱的事，是你砸了我朋友家的事！” “那你就去告我好了，反正如果我分不到钱，你也别想分到！” 这话他说了两遍，感觉不像假的。 陆长歌蹙起了眉头，这里面似有隐情，但这个只能等事后再说。 但想让他也拿不到这个钱？ 哪有那么简单。 “行。你牛逼，你是真牛逼，我都想给你鼓掌了！” 陆长歌是坚决不受这种人威胁，因为你让他拿住你一点，那就很难翻身。 “周纯金，今天我就信了你真有本事让我拿不到这八十万，没问题，我告诉你八十万我不要了！但我一定会告你们强闯民宅、砸毁他人财物！这个罪，判你个三年五年绰绰有余，包括你们两个在内！” 他指着那俩纹身男子恶狠狠的说。 “这件事，我他妈和你搞到底！看谁最后损失大！操！” 其实他并不怎么相信周纯金能做到也让他拿不到钱，但现在关键是气势，气势不能输！ 我们这个世界其实很奇怪的，只有当你凶狠对待它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温文尔雅。 (本章完) 第60章 公了 第60章 公了 十分钟前，这屋子里还吵得震天响，但现在已经安静的落针可闻。 周纯金就是把他那颗脑袋用到极致，也不会想到一个大学生会有八十万都不要的魄力。 “你骗谁呢，八十万你说不要就不要？” 陆长歌不理他，只对左舒雅说话，“去将监控的视频弄出来，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好。” 左舒雅顿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她有点被陆长歌的处理方式震惊到，而且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生出几分安定感，之前的害怕也逐渐散去。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周纯金已不如刚才态度坚定。 “陆老板，既然你是不在乎钱的人，那你干脆就把厂子退给我，我们相安无事，也省了很多麻烦。” 陆长歌听到这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啊，你带着两个混混过来一通砸，砸完了我不找你麻烦，还要把合法买来的厂子再退给你。你不如直接去和银行说把所有钱都给你得了！” 周纯金被怼得说不出话，脑子也开始疯狂转动，可惜动脑子不是他擅长的。 说到底，是他自己怀揣着得到八十万的希望。 而希望，足以致死。 与此同时，他们还要顾虑一条，就是警察在来的路上。 “老周，我们走吧？”其中一个纹身男子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别人报了警，完了他们不跑，还在这儿硬着头皮等这件事本身，也是挺炸裂的。 但这句话，就代表他们这个脆弱的小团伙，散了。 团队和团伙就是这个区别。 “让开！让开！”另外一人更是直接要去拉秦俊。 陆长歌看有人动手，立马就冲到秦俊身边，把那人往后一推，“你干嘛呢？！” “你干嘛！”小混混脾气也冲，尤其别人碰了他一下，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别动，别动！” 令陆长歌没想到的是，叫停这即将爆发氛围的人竟然是周纯金。 左舒雅则说，“走有什么用。监控又不是没拍到你们，跑得了嘛？” 周纯金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眼球在不停左右晃动，有些发虚的看着陆长歌，他本来是想用钱来威胁对方妥协，到最后人家钱不要，要来往死里干他，哪儿特么来的不要钱的疯子啊？ “陆老板，你真要把事做绝吗？要么这样，我不退厂子了可以吧，你稍微给点补偿，意思一下，这事儿就算过去！二十万怎么样？我可以实在告诉你，你一点不给是不行的，如果我拿不到，我可以保证，你也拿不到！” “你本来就退不了，这不是你能提供的条件。我说了，我要和你搞到底！”陆长歌冷冽的笑着。这个家伙，到底也是吃软怕硬。 “你要真让我坐牢，我就和你拼命！” 呵。 陆长歌已经不想搭理他了，左舒雅说的对，监控都拍到了，怕他们跑什么？ 他干脆回到左舒雅身边站着。 而眼看发狠逞强都没有用，周纯金就说：“在找你们之前，我已经去镇上找过政府领导了。现在那几间厂房拆迁款的拨付已经被叫停，理由是有产权纠纷。所以只有我不闹，你才能拿到钱。陆老板，你最好考虑清楚！” “你这样耍无赖，我们只能通过法律途径了。”左舒雅立马横眉，并靠近陆长歌的耳朵说：“我在杏山街道办认识人，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行。” “我们也走吧？”有个小混混又催促了一下周纯金，刚刚报警又不是假的。 “不是牛逼么？怎么老想着走？”秦俊和汤怀成堵在门口。 “陆老板！你真的八十万不要嘛！”周纯金这声呼喊，喊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陆长歌直接拉个椅子坐下，“钱，就是个屁！” “我们走吧！老周！一会儿警察真到了！”周纯金终于坚持不下去，他指了指陆长歌，吐了口唾沫说：“你有种。” 不过，在他们又想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敲门。 周纯金三人面色一变，尤其是这姓周的，他有些慌了，“你不会真的要告我吧？我跟你说，你不告我，我可以去镇政府那边，我只要不闹，就没有纠纷，你就能拿到钱。” “谁要闹啊？” 防盗门打开，赫然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 “老秦、老汤，让路。”陆长歌从椅子上起来，同时开始掏烟。 “是谁报的警？”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国字脸的干瘦男子。 “我们报的。警官，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陆长歌去散烟，不过被人家挡开。 另外一边左舒雅也从屋里出来，她看了一眼陆长歌，小碎步走过来轻声道：“问了一下，拨款确实被叫停了。但是下指示的人和周纯金没什么特殊关系。” 两个关键信息。 陆长歌咧着嘴冲着周纯金笑了一下。 作为多次面对过混不吝的人，他从来都明白，这种人唯一能听懂的道理，就是暴力。 现在是法制社会么，当然就是要用合法暴力对付他。 “这是什么情况？！打架斗殴？”走到里面的民警也有些诧异。 周纯金转身，他死死盯住陆长歌，又说了一句，“你最好想好。” “情况很简单。这个人，领着那两个人，未经允许强闯我这位女性朋友的家，进来一个又打又砸，完完全全的逞凶行恶。哪怕现在还在威胁我，要我不告他。” 周纯金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妈的，踢到铁板了。 “大白天的还有这事。”民警都有些不理解。 “我有监控，证据充足。”左舒雅看到制服以后，胆子就更大了，然而一想到刚刚的恐惧，她就很难原谅这三个人，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是律师。” 两位民警对视了一眼，“行，监控带着，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也去，我还拍了照片。”李鸣凑上来说。 陆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们就别去了，现在有警察，他们干不了什么。回去等我吧。” 两位民警自己都拍了点照片，转身走的时候，冲着还愣在原地的周纯金吼了一声，“走啊，还杵在这儿干嘛？现在知道后悔了，进来砸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他不走，陆长歌带着左舒雅先走，到了下面以后他自己掏出打火机开始点烟，但正好是风口一直起不了火。 “舒雅，如果派出所问我们公了还是私了，你怎么选？他砸的毕竟还是你的地方，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的意见。” 左舒雅用双手包裹着他的双手，打火机一下就着了，“今天还好你来的及时，我都要吓死了。” “感谢的话事后再说。”陆长歌冲着单元门那里的楼梯努了努嘴，示意人下来了。 “公了吧，一个人触犯法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是我职业的起点。” “明白了。”陆长歌把只抽了一口的烟踩在脚下，上前问：“警官，请问贵姓？” 国字脸的干瘦男子淡淡回了一句，“姓干。” “啊？” “两横一竖，生僻姓。”干警官已经很习惯于别人对此疑惑了。 陆长歌笑了，这个姓好，就是跟他干。 (本章完) 第61章 一波又起 第61章 一波又起 进派出所无非就是笔录那些，而且因为左舒雅是律师，这里好像到了她的主场一般，很多事都不用陆长歌去烦，全都是她在回答警察。 其实应该是如此，有个律师在，你多废什么话？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我这里有照片、有监控视频，证据充分，犯罪事实清楚。而且我也陈述了他们犯罪的动机，按照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规定，非法侵入他们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现在要求起诉他们。” 坐在他们对面的有两名警察，一个是刚刚的干警官，另外一个是个女警察，此时正在疯狂的记笔录。 左舒雅说完之后，干警官站了起来往外走。 周纯金和另外的两人被关在旁边，看到有人进来，他们同时抬头。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要起诉你们，你们要请律师吗？” 到这个地方，周纯金终于不牛逼了，他声音完全软了下来，说：“能不能让我和他们再沟通一次？我可以赔偿他们的损失。” 干警官面无表情，“可以。” “那我打个电话。” 另外两个混混也一脸惨样的蹲在墙角，“我们能先走不？这事儿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撺掇。” “老实待好，出事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另外一个年轻民警对他们吼道，“强闯民宅就算了，还强闯律师的家！不知道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不管事情最终怎么处理，他们两个和周纯金今天都走不了是肯定的，拘留都是轻的。 干警官后来过来传达了周纯金的想法，说：“你们这个案件，性质当然恶劣，但好在没有人受伤。现在对方提出愿意民事赔偿，你们要回去考虑一下吗？” 左舒雅没有完全拒绝，因为她还有别的考虑。 到了外面，陆长歌说：“这个人没什么钱，估计赔不了多少。” “我知道，其实我这个案件很简单，告他是一告一个准，也算是把他吓住。现在他已经服了软，我在考虑你的那个事。” 陆长歌明白了，难怪她的态度有变化。不过他并不这么以为，“我感觉你太高看他了，他没那个本事。” “我们还是先把情况了解清楚，我那个街道办的朋友在去我家的路上了。” “行。” 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想到李鸣、秦俊和汤怀成都在，而且还把屋子全都整理打扫了一遍。 地上的破碎的盆、玻璃渣滓和洒得到处都是泥土全都没了。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这次他们三个够朋友。 “事情怎么样？”李鸣问。 “服帖了，现在在找人跟我们谈赔偿。” 秦俊大喜，“哈哈，我还真以为他那么桀骜不驯呢，也知道低头啊！” 汤怀成说：“陆哥，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这些人都哪里来的？” “回去我和你们慢慢解释吧。”陆长歌对左舒雅说： “我在路上想了一下，保险起见，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左舒雅也算是和陆长歌经历过好几件事情的人了。 她一点儿也不把陆长歌当个普通学生，更是在共同的经历中逐渐加深了对他的信任。 所以她毫无迟疑的答应了下来，“那我马上就搬家。” “嗯，干脆往江理工的学校里面搬，离我们更近些。”陆长歌想到之前看到过类似的出租信息， “江理工会给教职工提供一些住房，不过不是所有的老师都住在里面，有的老师在外面有更好的房子，就把学校里的房子租了出去，等我帮你问问，应该是有的。对了，你这里交了几个月的房租？能退么？” “三个月。房租问问看应该可以，但订金肯定是没了。” 陆长歌抿了抿嘴唇，这事是因他而起，八十万左舒雅又分不到一点，她就是挣了当初的一千两百块钱而已，今天这事儿，对她而言属于无妄之灾。 “问一下房东吧，房租能退就退，不能退也不必多烦，我来付。” 按照现在的租金，三个月房租加一个月订金，估计也就两三千块钱。 但这是对他而言，对于他的三个室友，这其实不是小钱。 像李鸣，他的生活费很固定，一个月就800。 这家伙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拄着扫把过来问：“老陆，你到底在外面搞了什么啊？” “厂子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去年买的，现在要拆迁。另外就是和她一起开了一家淘宝店，每月也会有几万块钱。” 陆长歌没有再瞒着，他平时不说，只是习惯了，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冲上去对别人说自己赚了多少钱吧。 但不说，不代表不能说，又不是犯法。更何况，他们三人今天这也是帮了他大忙。尤其汤怀成，他都没想到这小子会主动提出要一起来。 按道理来说，一个淘宝店月入几万也挺惊人的了。 但有八十万在前，他们三个的反应都没太夸张。 “这么说……你是拆迁户啊？”汤怀成露出了猪比的表情，“你不能这样陆哥，这样的话，咱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其实也还好，我之前就知道陆哥……不普通。”秦俊心大些，哈哈笑道。 “你们不要多想，其实，对我来说钱财很容易获得，但朋友不太容易。” 秦俊听到这句话，顿时收起笑容直接开骂：“差不多得了，收起你这无耻的伤人话吧！你知道我们这些穷比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行吧，行吧。 陆长歌没兴趣继续和她们开玩笑，左舒雅还惊魂未定呢。 秦俊会察言观色，就起来说：“这里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今天谢谢你们了，改天姐姐请你们吃饭。”左舒雅也客气道。 三个小伙子被这个漂亮姐姐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纷纷表示小事一桩，不必客气。 他们走了之后，陆长歌就开始打电话，大一上学期他尽忙着搞职业培训课。 社交圈还不如程永义广，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可能会了解的人。 学姐余娜。 说明来意之后，余娜虽然抱怨他没事就不找自己，但还是答应下来帮办，并问他预算多少。 陆长歌不是小气的性格，事儿都办到这里了还小气那不是虎头蛇尾么，所以讲了句，只要房子好，都可以。 嚯，余娜还很少听到人这样讲呢。 或许陆长歌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行为、语言多少受到了财富增长的影响。 如果他也是一个月一千块生活费的大学生，那今天的场景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他也不会这么讲。 哪怕是他做出不要八十万的决心，也是因为还有股市中的资产作为底气。 所以说啊，钱是男人胆。 “房子的事我联系好了，稍微等等。”陆长歌话说完，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朋友到了，我去。” 开门以后，陆长歌也终于见到了陈蓉，是个矮矮的微胖女生，看起来应该是左舒雅的同龄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 “舒雅，你没事吧？”陈蓉进来就一脸焦急的问。 左舒雅和她拥抱了一下，演戏出了些许劫后余生的重逢，“我没事，就被吓得够呛。” “我一听到你电话，心都提溜起来了。那个周纯金呢？” “他在派出所，被拘留了。” “好！就该这样治他！”说完陈蓉才注意到边上的陆长歌，“你应该就是舒雅提过的陆先生。” “叫我长歌就好。” “你好，你好，我叫陈蓉。舒雅，这陆先生还挺帅的嘞。” “你别不正经了，人家新年才十九岁。”左舒雅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说。 “十九岁，敢和周纯金硬斗，有胆气。” 左舒雅道：“他的光辉战绩回头我慢慢和你说。现在有一个事比较关键，就是那个周纯金在最后的时候说，陆总厂房的拆迁款拨付被叫停了？” “这事我坐下来说吧。” 三人都往沙发边走，她们坐一起，陆长歌自己坐那个独坐。 “其实也就昨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讲。”她又面向陆长歌，“帅哥，你那个厂房的拆迁评估已经完成，但赔偿款拨付还真被叫停了，理由是产权存在纠纷。” 还真是周纯金说的产权纠纷，左舒雅略微担心的看了一眼他，心里替他紧张起来。 (本章完) 第62章 吃人才可以 第62章 吃人才可以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赔偿款正常拨付吗？”陆长歌倒是没慌。 如果说之前代表武斗，现在代表文斗，那么周纯金胜算更小，因为这个领域，他更擅长。 “这事儿刚出，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想可以从产权这个方面入手，跟领导汇报清楚这里没有纠纷，然后我再去走流程看看。” “那得周纯金出面。”左舒雅马上就想到了，“就是因为他去镇政府闹了才有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来和我谈赔偿，我就提这个条件。” 陆长歌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问：“任何事总有一个开端，叫停拆迁款赔偿是哪个领导的指示？” 这个陈蓉知道，“是我们分管这一块的谢副镇长，但他是不是和镇长汇报过，由镇长授意，这我不能确定。” “我听说周纯金和谢副镇长没有特殊关系。确定么，他们不是亲戚吧？” “哪是亲戚啊，就是一个地方的，大家互相之间认识，但特殊关系肯定没有。周纯金这个人喜欢吹牛、又好赌，人见人嫌，领导估计一是担心里面真有什么产权问题，二是怕他来烦，所以才临时叫停。” “换句话说，谢副镇长其实没什么理由为了周纯金而奔走。” “可以这么说。” “事情很明了了，归根结底就是周纯金搞的啊。”左舒雅恨恨的说。 “不是，不是，你们不要被周纯金搞乱了思路。厂房有没有产权纠纷你们两个都很清楚，稍微想一想，这个理由能成立吗？” 当然不能。 可人家就是拿这个说事，那这里就有猫腻。 陈蓉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这样，我问你们两个问题，”陆长歌伸出食指，摆出一的手势， “第一，陈姐你是搞拆迁的，难道你们会因为哪个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套上产权纠纷的帽子吗？正儿八经的纠纷，是不是要有相关部门正式介入才叫纠纷？比如说在打官司。否则纠纷多了去了。” 陈蓉没有否认，“然后呢？” “然后，就算我们假定，你领导认为这里确实存在纠纷。可评估都已经完成了，评估报告里所有的必备材料都有，随便一查就知道证件齐全，没有纠纷。”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周纯金这个人既然和谢副镇长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那么他根本就无关紧要。现在拆迁款被叫停，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因为他去闹了，但目的不太可能是为了他。周纯金还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分不到，那你也拿不到‘ 这句话有问题，你们仔细想一下，如果周纯金拿不到、我也拿不到，那么谁拿得到？” 这么一问，左舒雅愣住了。 答案，快呼之欲出了。 这，这是裁判员亲自下场！ “不太可能，不太可能。”陈蓉连连摇头，“这种事太夸张了。而且谢副镇长他都不认识你，如果他真的要那样……总得先和你联系吧。虽说你讲的那两点是有些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是你想多了。” 陆长歌抿着嘴唇不说话，他在观察陈蓉的表情，她…多多少少有点并不惊讶于自己的分析。 正常的反应，应该像左舒雅那样吧？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细节，对于工作了十几年的他而言，一般碰到这种事情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为不相信的情况下，大多数是他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麻烦陈姐帮忙将我那个厂子的评估材料递过去汇报一次，我们等等看。” 左舒雅问：“怎么样蓉蓉，有困难吗？” “困难…倒不困难，我找个汇报其他工作的机会，顺带提一嘴就可以了。但我人微言轻，如果真的想办成，可以找找看有没有熟人。” 这个陆长歌没表态。 左舒雅说：“蓉蓉你先汇报看看吧。我们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你。” “行吧，这事儿现在先这样，还有那周纯金怎么办？”陈蓉问。左舒雅想了想，先问道：“他现在说愿意给我赔偿。你对他比较了解，你觉得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可以谈个赔偿的条件，双方各退一步，他现在在里面肯定吓得不轻，出来后必定不敢再找麻烦。然而话又说回来，这种人你非逼着他吃牢饭，你知道他会做什么来？” “你现在不逼他，就能确保他不走极端吗？”陆长歌问。 “他还有老人孩子，日子能过的情况下，我觉得不会。” “都别说了，这个我自己想想吧？”左舒雅道。 行，这事儿主要还是看她。 “那就等他找的人来了再说。我看差不多五点了，为了我的事，两位都费心了，要么今天我做东？要吃什么随便点。” “你这么说，我反倒不好意思呢。”陈蓉道。 左舒雅也劝道：“没事的，你就跟我我们一起吧。” “行，我先上个卫生间。舒雅，你陪我一下。” 这事儿陆长歌蹭不到戏份，只能在外面等。 等到了里面，陈蓉把门一所，马上就小声说：“舒雅，这小帅哥你从哪儿找来的，他这脑袋蛮灵光的啊。” “你说，你们领导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吗？” 陈蓉脸色微变，很快用笑容掩饰，“我就怕他说对了。他真的大一啊？” “习惯就好。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不像个学生。” 陈蓉咂着嘴巴，“这个好。现在这年头么，有点成就的男人等着硬，硬着等的年轻人又太稚嫩，你可以结合两者优点。” “你疯了！这门的隔声可没那么好！”左舒雅听到之后，万分惊羞，吓得直接捂她的嘴巴。 外面，陆长歌站在阳台上毫无目的的望着外面，他发现可以从两栋居民楼之间看到马路，马路对面就是江理工的学校围墙。 今天天气很好，马路边种着的不知名小树刚刚生出嫩芽，枯枝丫下有一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儿。 因为距离远，陆长歌只能依稀分辨出摆摊的是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她一直在忙碌，而靠着她的是一个小孩儿趴在凳子上写作业。 可能是因为蹲久了，小姑娘起来两次，锤了捶腿之后才继续。 天气太冷，他远远得看小女孩儿像是团成了一个球。 “在看什么呢？”左舒雅和陈蓉都出来了。 陆长歌没有马上回她，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如果没有自己重生这回事，这个周纯金确实可以拿到自己的拆迁款。 “你们相信吃什么补什么这句话吗？” “相信啊。”左舒雅笑了笑，她没太认真，随口说的。 “如果吃什么补什么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吃得苦中苦，就不可能成为人上人。”陆长歌转过头来，暗含深意的讲：“吃人才可以。” 这个问题也不能深思，事实是，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争夺，包括那个叫停拨款的人。 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他不需要太过矫揉造作，唯有抗争向前。 陆长歌断定，陈蓉的领导绝不可能是为了周纯金伸张，而只是拿这个事情作为借口来卡和要。而要说为什么他这么有自信？ 因为他真的太清楚，太清楚了，当这些人做起事情来没什么理由的时候，那其实就只有一个理由。 至于周纯金自己，他一直以为他能分到什么，那也只是他以为罢了，最终等待他的要么是赔一笔钱，要么是被拘役。 (本章完) 第63章 人情社会 第63章 人情社会 晚上的时候，陈蓉又告诉他不少关于那位姓谢的领导的信息。 此人叫谢振旗，四十岁出头，本地人，是个大专生，考虑到以前的学历价值，这还是不错的，可以称之为文化人，过往一直在杏山镇工作，而提拔当副镇长也有几个年头了。 平时的风格么，她说不出来，好像不算特别鲜明，也没什么特点，就是自然而然的镶嵌在他们那个集体里。 人其实是一种腰包鼓了、天然就想伪装得光鲜亮丽的动物。 陆长歌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这类乡镇领导，他们是文化人，至少相比于周纯金不野蛮。所以只要对上他的路数，其实还是好搞定的。 这件事现在也就成了人的事，所谓人情社会，最后都是人的事。 陆长歌问陈蓉，怎么才能见到她这个领导。 这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真要去的话，你和我先说一声，我确认他在办公室，然后我领你过去。” 陆长歌不动声色，但其实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回答，要么是她和谢振旗关系一般，要么就是她不是真心想帮忙。 请记住一句话，上班时间见到领导不是本事，下班见到才是。 所以问题来了，要通过陈蓉找那个领导吗？ 陆长歌一边吃着饭，一边在考虑，原则上，他不太倾向于这个选择，除非下来能确认她和谢振旗有很好的私人关系。 仅仅工作关系是不行的，领导不会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下属了解太多关于自己的事。 这就是很多年轻人进了某个单位，什么话也说不上，但长辈不理解的原因。他们觉得你们都在一个地方上班，打个招呼能有多难？ 实际上，大部分年轻人和领导唯一的接触，就是开会时候给人家倒水而已。 左舒雅还是建议先等等，她觉得陈蓉汇报了确实不存在产权纠纷这个事实以后，或许会有转机。 其实也行，反正多一个人尝试总归是好的，陆长歌先把这个事情答应下来。 可这样一来，陈蓉也觉得肩上压力大，她又提醒一句说：“你自己或家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说句心里话，你是舒雅的朋友，我肯定帮，但我就是跑腿的，全部大包大揽，我怕到最后耽误你的事儿。” 陆长歌很懂事，“陈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能搭把手我已经很感谢了，事情成与不成，我都只会记得你帮过我，哪会儿有什么耽误的念头，听你这话，我都如坐针毡了，可千万别这么讲了。” 左舒雅斜眼轻轻凝视了他一眼，她以前从没听过他这样讲话。这很像在酒场上来来去去好几年的人才讲得出来的。 陈蓉则很受用，捂着嘴笑道：“唉哟，我们陆长歌弟弟说话就是好听。” “什么陆长歌弟弟，好奇怪的叫法，你控制点儿自己啊。”左舒雅轻轻推了下她，佯作不满的说。 后来结束以后， 他们各自分别，陆长歌送左舒雅回去。 在路上，这女人还口气调侃的对他说：“看不出来啊，又是陈姐、又是记得人家恩情的，我咋不知道你这么会哄女人开心呢。” 陆长歌被她问得噎住，“我和人家第一次见，总归要逢场作戏，你挑我这个理干什么？” “我不是挑你。”左舒雅紧紧抿着嘴巴，她忽然觉得自己立场不足。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看你啊，以后情债是少不了的。” “没关系，我愿意给每个女孩子一个家。” “……你。”左舒雅本来还显露着几分柔情呢，听到他这句立马便瞪起了杏眼，“赶紧回宿舍去吧你！” 陆长歌奸计得逞，哈哈大笑，这个左舒雅，也挺有韵味的呀。 在回去的路上，他琢磨了一下谢振旗的事，通过陈蓉这只能成为次选项，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说话没什么分量的人身上。 他准备带点儿东西去找一下徐卫国，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社交就这么回事，有些故弄玄虚的人搞来搞去的，非得把这个词搞得好像内涵很丰富一样。 其实就是一种交换，你想得到什么，你能提供什么，这两个问题回答好就可以了。 另外一边。李鸣、秦俊和汤怀成从明珠园出来以后，也没有立即回宿舍。 他们三个好像都是一个状态，就是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但又讲不出来什么。 最后还是李鸣讲话，“要不咱出去喝点儿吧，我看你们也没心思回去。” “我就是有些担心老陆。”秦俊从床上下来得太急，就套了件袄，里面是一件薄衬衫，连毛衣都没有，这会儿冻得他直缩脑袋，“八十万呢啊，万一那些人回头再来。” “等老陆回来再说，到时候看我们能帮什么。” 汤怀成也点头，并问：“那我们还回去么？” “不回了吧。”秦俊把手机也掏出来，“我叫上我对象一起。” 程永义和惠传坤他们就先没喊，反正陆长歌不在，他们人怎么都齐不了。 这样，他们又折返往校外的小饭馆去了。 “老陆不在，付钱的人都找不到。”秦俊继续两手插口袋，冷风吹得他呼哧呼哧的，“我刚还了他一千，又穷了，今天你俩能让我蹭一顿么？” “没事，没事，今天算我的。”汤怀成少见的热情起来。 他俩正奇怪的时候，顺着老汤的视线，发现崔兰霞带了个大约一米六高、身材纤瘦的姑娘进来了。 虽说这姑娘皮肤略微泛黄、不够白皙，但毕竟苗条，近了以后看，五官也挺立体，除了鼻子两侧的三两雀斑，也没什么其他缺点了。 再看汤怀成，这家伙已经谄媚的笑了起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安敏，我同系的学姐。”崔兰霞坐在秦俊边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好在校学生会忙，都没吃饭，我就请安学姐一起过来了。 学姐，这是我男朋友，你知道的，另外两个是他的室友，这是李鸣，那个叫汤怀成。” “你们好。” “安学姐好。” 坐下之后照常点菜。 崔兰霞瞄了一眼秦俊，道：“冻成这样，不知道多穿点吗？” “别提了，都是因为老陆。” “他又干嘛了？” “为什么要用又？”李鸣捕捉到这个细节。 崔兰霞说：“你们宿舍，不就陆长歌会搞出点大事么，惠传坤光学习，程永义光泡妞，你们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不是，我和他俩还是不一样的吧？”秦俊略显委屈的说。 李鸣又开始碎嘴，“别挣扎了，她的意思你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没事，咱兄弟么，我们不嫌弃你。” “滚犊子。” “哈哈。”安敏学姐忍不住笑起来，“秦俊会整浪漫，这我知道。兰霞动不动还跟我们炫耀呢。” “所以陆长歌到底干了什么？” 秦俊和李鸣对望一眼，这事儿还真的他妈不知道从哪个角度讲。 最后是汤怀成闷着脑袋随便咕咕叨叨说了一句老陆发财，成百万富翁了。 而崔兰霞和安敏听了却忍不住大笑，根本不信。 (本章完) 第64章 平平无奇 第64章 平平无奇 “老陆，你回来没，没再出什么事吧？” 陆长歌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我回来了，到校门口了。” 李鸣道：“那正好，我们几个正校门口小饭馆喝着呢，你过来吧。” “我都吃完了，还过去干嘛，先回去了。” “别，你回去能干吊，过来坐坐我们一起回去，哥儿几个担心你的事呢。就老二私房菜，进来就看到了。” 李鸣这家伙，永远是简单的事能让他叽里呱啦说一大堆。 陆长歌无奈，又折返去和他们汇合。路上他和尹安言在qq上聊了一下，她本来要找自己去食堂的，得稍微解释一下。 到地方的时候，其实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桌上、地下放了十几个空啤酒瓶。 崔兰霞边上还坐了个他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汤怀成看到他进来以后，起身给他让位置，而他自己则跑到那个陌生女人边上就坐。 “陆哥，这里坐，你再要点儿什么，我让老板上。” “别忙了，我已经吃过了。” “陆长歌。这是安敏，咱学姐。”对面崔兰霞等他坐下后就介绍一下。 “安学姐好。”头回见面，正常问好，这没什么。 安敏也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 秦俊又问：“你那事怎么样了？” “大问题没有了，后面还有点尾巴，应该可以想办法解决。”陆长歌胳膊肘垫着桌子，两只手揉搓了下脸颊，长舒了一口气。 事情本身他不想多讲，和他们讲了也没用，只问：“今天谢哥儿几个了。你们没吓到吧？” “哎，说谢侮辱人了。我们肯定没吓到，除了老汤，他人老实。” 陆长歌也笑着看了看汤怀成。 这家伙这次反应有些比平时激烈，争辩道：“我怕什么！那最后还不是我挡着门不让他走？！” 他一米八出头，又有点胖，块头看着的确大。 “不聊那个了。”陆长歌看了桌上，鱼只剩个骨头架子，另外几道菜要么剩点辣椒，要么没几块好肉，就讲：“你们吃完了没？要不要加点菜？” “不用，你都不吃，我们还吃个毛。”李鸣还指了指汤怀成，“还有，今天这老小子要放血。” “老汤吗？为啥？”陆长歌奇怪问道。 “还能为啥，雄性大脑在受到刺激的时候都无法自我控制。” “啧，少胡说。”汤怀成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安敏，虚得很。 陆长歌刚来，但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但他不了解前因后果，以为是他们故意将安敏引见给老汤，考虑到这一层，他也就不抢着付钱了。 反正都是好哥儿们，今天的事，回头感谢他们的机会多着呢。 “哎，陆长歌，我们几个正在这儿商量着呢，准备让秦俊去参加歌唱选秀，什么快乐男生、超级男生，反正挑一个报。”崔兰霞好像也喝了点酒，脸颊微微泛红，还在不由自主的笑。 “啊？”陆长歌看她喝了酒，以为是开玩笑，“这玩得哪一出？” 再看眼秦俊，发现他像章鱼一样死瘫在桌上。 不是，陆长歌惊了，“真的假的？这是要出道啊？” “出什么道，这是叫我去出丑。” 崔兰霞轻轻拍打他一下，“谁让你出丑了，你有这个实力。干嘛不尝试？总不能试也不试就抗拒呀。哥儿们粉丝团我都给你拉来了。” 陆长歌依稀记得，07年有快乐男生这个选秀节目，冠军好像是陈楚生，00后对他已经不熟悉，但他这个年纪的人还是记得的，那首《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传唱度很广。 “你怎么会忽然撺掇他去干这个事？” 秦俊有气无力的回答：“老陆，实话跟你讲吧，我们仨今天都失策了。不该把你的事跟她俩讲的，现在好了，我们三个现在就是不求上进1号、2号、3号。一个没跑掉。” 李鸣也说：“这事儿给我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老陆，跟你做哥儿们，我们几个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的，你应该代表人民记住我们。”这家伙说话挺有意思，严肃的崔兰霞也被他说的翻着白眼发笑，“尽夸张。” 陆长歌也知道，他们三个肯定是过来把下午的事说了，也没关系，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又不是杀人放火，不能见人。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那里要拆迁？”这是那个到现在还没讲话的安敏问的。 陆长歌不认识她，但也不会给人冷眼，就讲：“报纸上看的。” “报纸上有吗？” “多注意注意，总会有的。”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过久，转而对崔兰霞说：“那你到底要他参加什么节目，怎么报名啊？到时候咱一起过去还是怎么弄？” 安敏不是傻子，看到人家不愿多提，自然就闭嘴了。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一般是先有线下海选，我看之前是这样。” “没事，明天我就去查！但海选你们暂时先别去，我怕丢人。”秦俊忽然一下坐起来，他自己估计是没干劲，但很听女朋友话。 陆长歌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把这事儿给聊起来了，他其实都没太当回事，但后来想着想着就觉得，行吧，爱折腾就折腾。 崔兰霞得偿所愿，自然开心起来，随后她拉着安敏和她一起去了趟卫生间。 在里面她说：“陆长歌那个人就是那样，只要不是特别熟悉，他对谁都不会多说。你看就他那些事，秦俊他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没事，我就是挺震惊的。”安敏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不高兴就更加没有了。 “谁不是呢，去年校庆的时候学校训练方阵，段峰在操场上和陆长歌起了冲突，当时陆长歌挺平平无奇的，是秦俊为他出头。” 安敏一下子想起来，“喔，段峰就是和他有的矛盾啊。” “是啊，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吧？” “确实想不到。”安敏震惊之余又调笑她，“你这是感慨自己看走了眼啊？” “胡说，我们家老秦也挺好的。”崔兰霞一口否定，并对安敏说：“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其实是她看出来汤怀成对这个学姐有些意思，但陆长歌这个人吧，对小姑娘的吸引力比较大，她自己就听秦军讲，还有个学姐也会找陆长歌。 所以她是提前提醒，防止安敏想得太多，到最后搞的汤怀成很尴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蛮喜欢308的氛围的。 说完她又仔细瞄了安敏，发现她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她一向情绪比较沉静，看不出来就算了。 出去后，她张罗着要回宿舍，汤怀成确实很积极去付钱。 李鸣就挤眉弄眼的说着，“安学姐，你看老汤就是太老实，光知道掏兜，但实诚也是优点。” 汤怀成听不懂，还在挠头憨笑。 陆长歌道：“你要不要加学姐qq的？别下次一起我们找不到安学姐。” “啊，这……” 他还不好意思起来，也是好人呐，钱都了啥也不想。 回去的路上，他们四个和那俩女生分开，李鸣继续碎嘴，“老汤，不是我说你。你知道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你和我一样打光棍，你知道啊？”汤怀成跟自己熟人在一起，嘴巴又敢讲了。 “啧，你这不是跟人较劲嘛。那你让他俩说。” “重要的东西有很多，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得是一颗真心。”秦俊还是一副浪漫至死的模样。 “老陆，你说。” “我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我听人讲过一句话：只要你手里有米，鸡会一直向你走来。”陆长歌也是突然想起来的。 但李鸣吐槽的更狠：“这特么是你听来的吗？这不就是你吗？” (本章完) 第65章 初次接触 第65章 初次接触 晚上入睡前，陆长歌思考了一下，自己得为当时去买那个厂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如果没有周纯金闹得这一下，没几个人知晓，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已至此，总得应对。 看报的说法是他临时拿过来糊弄人的，可如果他为这事找到徐卫国，就不能这么讲。 但这个理由很难找，关键还要往前追溯，就是5万5怎么来的。 一个穷学生，怎么掏得出这么多钱？ 仔细想了想，股票的事情还是不要讲了，恰好许秋雪在过年期间提过自己赚了点钱，也算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至于知道那里拆迁，可能就得杜撰了。 首先有一点，他生活中不可能遇得到能提前掌握拆迁范围的人，否则，徐卫国提出要认识这个人怎么办？ 而如果现实里没有，那就只能是网上。 陆长歌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丝毫没有睡意，某个瞬间他想到一个出路：网友吗？ 杜撰一个网友似乎还行，就说在论坛里和人讨论的时候，被透露出来的。自己社会经验不足，所以相信了。 大致能行，主要是网友这种说法，难以证伪，他可以不相信，但是他没办法。 其实如果想省去这个麻烦的话，他就硬着头皮通过陈蓉去找那人，尽管费点劲，但估计可以办下来。 但他倾向的是这事儿能搭一下徐卫国。 因为这事儿其实很简单，至少不违法、不违规， 说穿了，就是那个姓谢的看人办事，人的份量一够，拨款流程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所以徐卫国不会感受到什么压力，只需要利用他的身份卖一个面子。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和徐卫国顺利的搭上线，后面再有其他事就不会那么突兀。 在生活中，有的人总是担心会麻烦别人，所以想法是尽量少去找。 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害怕麻烦别人的心理，和次数没关系，和你没有让别人麻烦你的价值有关系。 第二天上午，陆长歌先去上了课，期间左舒雅给他发消息，说陈蓉那边汇报过了，人家领导就说知道了，其他没什么反应。 按照先前计划，他们先等等。 好吧，反正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正好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再后来，周纯金托的人过来了，是个女人，中年妇女。 陆长歌本以为会是个什么律师，但没想到是周纯金的前妻，叫潘芹。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到这种节骨眼上，还是原配来给他求情。 她来的也正好，陆长歌通过她了解到了更多周纯金和谢振旗之间的关系，潘芹这女人没什么城府，又是来求人办事，所以是有什么说什么。 按她的讲法，她这个前夫根本也攀不上人家副镇长，无非就是会耍横、乱闹再加不要脸那么几招，要么就是上访。 这倒对应了陈蓉那四个字说的那四个字：人见人嫌。 而对于要阻挠拆迁款拨付这件事，她也完全态度软化，表示可以去副镇长那里求情。 但陆长歌拒绝了，他只要潘芹去找周纯金要个保证书。 至于说究竟是民事赔偿还是起诉，左舒雅的态度是至少等拆迁款的事情解决。 而后，陆长歌就准备去找徐卫国了。 临走前，左舒雅有些担心的说：“要不要再等等，别急着下决定。也许明天蓉蓉那边就有消息呢。” “没事的。我过年的时候刚认识一个长辈，他在江州有些职务，我本来还在想，与这种人的接触该怎么有个第一次，现在看来，这次是个机会。” 这句话过于成熟，如果左舒雅职场经历不丰富，其实是不太能理解的。 “机会？” “嗯，这事不算特别难，适合第一次接触。” 不过他也没急着下午就去，还是等明天周六的吧。 次日，他起了个早，穿上黑色的牛仔裤，上身则搭个深灰色外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大学生。 他没有给自己外公打电话，不然他还得和外公解释，这厂子是怎么回事。另外，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并没有依靠父母的心理，更习惯于什么事都自己来。 大约早上9点钟的时候他到坐上了22路公交车，晃到半路时他给徐卫国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突然上门也不好的，万一人家有其他事或者客人呢。 电话通了后，约定10点到他家见面。 这个时间点也是故意挑的， 太早，明显不合适， 太接近中午，到时候人家是留你吃饭，还是不留你吃饭比较好？ 徐卫国么，接到他这个电话当然意外，但因为陆长歌外公的关系，他至少会保持一种故意的热情和表面的客气。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谁。 真正在里面油滑的人，是谁都不会轻易得罪的，尤其是那些没有利益冲突的人。 徐卫国从被窝里起来，走到客厅，对着正在晾衣服的老婆说：“敏霞，上次来过的那个陆长歌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你那个小老乡。” “他马上过来了，说有事找我。” “他有事找你？”徐太太还是比较震惊的，轻笑了声说：“他有什么事找你？是他家长有事找你吧？” “是他自己，但具体也没说。”徐卫国转过身，开始换衣服，并在屋里放大了点声音讲：“他外公刚给我办成了表兄家小磊上学的事，这时候来找我，也不好讲什么。反正，一会儿到我书房，我和他聊聊吧。这孩子，似乎也有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中午在这吃饭不？吃的话，我得提前准备，家里没菜了。” “稍微准备一下吧。不过我估计他不会留。”徐卫国拍着肚子想了一下。 其实陆长歌要不了10点就到这个小区了，闲着无聊，他在门口找门卫老大爷聊了会儿天。 反正就是隔壁小超市买包烟的事，他给几个看门的散散，再不着调的吹上几句。什么你老家哪儿的，来江州几年啦等等。 这帮人都是自来熟，憋得嘛，跟谁都聊。 也别觉得他们无足轻重，如果有一天，陆长歌要送喝醉的徐卫国回家，下了出租车到小区门口，至少能喊一句大爷搭把手。 刚大学毕业那会儿，陆长歌也不这样，但他已经不记得那会儿的自己了。 而关于看门大爷这事儿，他自己也知道的一个小故事，也是他以前的朋友，某天晚上这家伙在外面吃饭喝酒，喝得不多，然后酒驾回家。 一路上都开回来了，开到小区门口撞了小区里面的电灯杆。 然后小区保安啥也不管，打了个电话把警察叫来了。 这就是为啥油滑的人谁也不得罪。人生无常，别总觉得自己多牛逼就看不上别人，给人点笑脸，不损失什么。 临走的时候，陆长歌把剩下的烟干脆塞进传达室，反正他自己不抽。 两个老头儿乐得恨不得要再和他聊下一场。 这次陆长歌上门就不是上回搞几个咸鸭蛋那么简单了，他拎了盒包装很好的碧螺春茶叶，里面当然不仅仅是茶叶。 徐卫国这种人，一看就明白了。 他没说什么，招招手直接带他去了书房。 很快，二十分钟后他就出来了。 徐夫人要留他，陆长歌还是客气的婉拒。 徐卫国则叮嘱说：“我先帮你问一下。引起一件事情的原因有很多种，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当然，如果最后真的是因为那个人，我来想办法。” “好的，多谢徐叔叔。” 说完陆长歌就走了。 很迅速，半个小时都不到，搞得徐夫人很不解，“真的是他找你办事啊？” 徐卫国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个小子不简单。” (本章完) 第66章 租房 第66章 租房 因为是周六，不用上课。 正好尹安言在给他发消息，所以陆长歌直接去了兰园，到了以后，尹安言蹦蹦跳跳的出来。 她今天穿了自己在年前给她买的素色的紧身毛衣，这衣服弹性果然好，胸前撑起的弧度在腰腹处迅速掠下，描绘出令人心动的纤细身材。 陆长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至于早上的事已经被他藏在心里，光从他的表情上是完全瞧不出来的。 尹安言弹了一下脑门，娇嗔道：“干嘛，干嘛？这儿是宿舍门口！” “哎，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他将你生得这样漂亮美好，却又让人非礼勿视。” “大庭广众的，不要乱讲。” 宿舍楼下来来往往人多呢。 “对了，你的那个事怎么样？我刚听说的时候吓一跳，一直等着问你呢。” 陆长歌牵上她的手，两人干脆到校园里走走，她的手生得很好看，一抓住他就忍不住把玩把玩，细腻柔滑的触觉直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没什么了。周纯金还在里面出不来，镇政府那边的一点小问题，我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你怎么解决的？”尹安言温声道：“我要么问问我爸爸，我看他有时候也会和在南方的同学朋友联系，或许在这里有认识的人。” “别开玩笑了，他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 尹安言脑袋一仰，“不认识，我就哼着他现在就去认识。” 真是一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模样。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 陆长歌有基本的自尊心，谁都能麻烦，就是不想麻烦她爸。 这可能是遗传他老爸。 “反正我肯定是支持你的。那个女生怎么样？” “我让她搬到校园的房子里租住，明天就去给她找房子。” “估计她吓坏了吧？” “还好，她毕竟成年了，经历过一些事情。” 陆长歌心道：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真是好，她都不怀疑自己在外面乱搞，反过来还支持他。 “好吧。长歌，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喔，我在宿舍可担心了。” “行。”陆长歌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问：“你有没有带身份证啊？” 尹安言疑惑，“带身份证干嘛？” 陆长歌说：“今天周六，我带你去玩些好玩的，我怕万一要用到身份证呢？”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尹安言也不完全傻，哪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十几秒也懂了，她轻轻捏了一下陆长歌，憋着笑说：“你又想奇怪的事！” 嘿嘿。 第二天， 陆长歌和余娜约定在学校的一食堂门口见面，然后去江理工的西南角，也是所有学生宿舍的后面。他们今天要来这租房子。 那里有六栋楼，听说都是公寓房，建来就是给教职工的。 现在各个高校对于层级较高的人才招聘都有各式各样的优惠政策，提供住房是其中的一项。 这六栋楼都是灰色的外立面，每栋六层，竖向摆布，每排两栋，中间还有绿化种植。 不仅如此，学校在这里单独围出一片区域，门口有传达室，里面还有人值守，传达室边上就是一个小超市，其实还挺方便的。 就是名字没动心思，直接就写：教职工公寓。 实在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听人说这几栋楼是04年修建，还比较新。我之前也想过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租个房子，比在宿舍舒服多了。不管是家电啊、空间啊，都好很多。唯一的问题就是比住宿舍贵。” 余娜和他边走边说。 “多少钱一个月？”陆长歌问。 “这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三室一厅，如果与人合租的话，大概是450块一个月。现在里面大部分都是合租。” “我应该整租吧。” 他这么说着。 “那可不便宜。你真不差钱啊？”“谁会不差钱。只是有些钱能省，但有些钱得。” 好吧。 余娜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学弟了。 “你想好啊，想好了我给那个老师打电话，她要过来的，说要先见见租住的人。” “打吧。”房东的这个要求陆长歌也听说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让左舒雅过来了，一起当面把钱和事都聊清楚。 这事儿没什么搞头，整租的价格余娜帮着稍微谈了一下，最后是每个月1200. 有两个是本校的学生，跑不了人，押金也不需要了。 要么说相对社会上的人，老师就是更为单纯。 陆长歌记住了她的名字，冯朵朵，像是刚毕业来工作的那种，除此之外最深的印象是牙齿巨白，像是做的烤瓷牙。 国外流行这种，估计也是留学的时候做的。 所以不要租金的部分原因，可能也是人家比较有钱，不在乎这三瓜两枣。 陆长歌是一次性付半年，合计7200，还好，没有什么压力。 2月23号，他和左舒雅分过一次钱，那一次他分了三万多，加上过年没完的，他手里有4万8千多块钱。 就是余娜看着有些傻眼，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这小子帅，哪里想到他还这么大方。 难怪呢，随便接触一个校外的人，也是漂漂亮亮、气质飘然的。 事后，左舒雅回去收拾东西。 就剩陆长歌和余娜在屋子里，他提出要付中介费。 余娜断然拒绝，说：“我不要。” “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表示表示。不能每次都叫你白帮忙啊。” “我有其他意思。我看出来了，你不差钱，想用中介费还我人情啊，”余娜掐着腰，摇晃着脑袋略带调皮的说：“我就不要，就让你欠着我。” 陆长歌知道余娜是不要他的钱，所以才故意想出这么一招。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还挺有效，自己这确实属于欠了人情，若不是她跑前跑后，这次不会办的这么快。 “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了，但这三个房间，就住一人，是不是有点浪费？”她指了指屋子里问道。 这间屋子的结构布局有些奇怪，以前的盖房子的人不知道咋盖出来的。 整体上有些像是倒放的手枪型，进门是一个客厅，左手边有两个卧室，右手边伸出去很长的是厨房和卫生间，这两个房间中间有墙隔着。 最后一个房间就在客厅的右手边。 一点都不规整。 但只是租住，也无所谓了。 “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开个淘宝店，需要录制视频，本身也需要一个完全空出来的房间，所以还好，空间大一点也宽敞。” 虽然有的富豪说房子大了空旷、寂寞，但陆长歌这四十年恨透了鸽子笼，从小到大没住过什么大的地方。 虽说这里他不住，但这儿属于他的工作场景，太小了他也难受。 而说到淘宝店，余娜还有些‘意见’呢。 “学弟，以后发财的事儿你可得记着点儿学姐。” “我想过你的。但我那是职业培训课，你、我，我们谁像上过班的？你往镜头面前一站浑身上下都是十八岁的水灵劲儿，好看是好看，但肯定不合适这个啊。” 余娜得意的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那么下次，下次你再有机会一定喊我。旁人扭扭捏捏的我不管，我是直说的，你只要一句话，我肯定跟你混饭吃。” 这种话多少有点半开玩笑性质。 “这太抬举我了吧？” “我讲真的。” “是吗？”陆长歌摸了摸鼻子，从上到下把她看了一遍，“回头我开个淘宝店卖女装，别人都不找，就找你当模特！” 说完他赶紧溜了，气得余娜直跺脚，胆子真大！ (本章完) 第67章 已经不小了（新年快乐） 第67章 已经不小了（新年快乐） 周六晚上，308的宿舍里真的开始讨论秦俊参加那个歌唱综艺节目的事。 他们已经在网上搜了，现在某南电视台已经开始预热，宣布今年的歌唱选秀节目即将启动，模式上是分唱区，全国一共六大唱区，除了他们省内的省会城市金陵，还有济南、成都、广州等。 但正式开始时间和报名启动时间都没定。 “老陆，到时候你去吗？”秦俊在下面对他说。 躺在床上的陆长歌把自己的思绪从徐卫国的事情里拉出来，嘀咕问了一句，“是去金陵吗？” “对啊，我们到时候坐火车去。我还没坐过火车呢。”秦俊说道。 陆长歌反应过来，现在还没有高铁。同时他也想到了许秋雪，如果要去的话，可以去找她聚一聚。 “没问题，我和你们一起。”陆长歌又提醒，“但到时候要算算时间，别和我们的课程冲突。” “这怕啥，到时候逃课就行了，本来也没上过几节课。”程永义一副二世祖模样。 惠传坤说：“可是平时偶尔逃一逃，和我们集体逃出去会不一样的吧？” 程永义道：“那如果时间不合适，到时候你可以不去，我们几个去就行了呗。” 这话一下子把惠传坤憋住了。 老程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他妈不过脑子。 “现在具体时间也不知道，等定了再说吧，如果是周末的话，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陆长歌解了一下围。 “希望不是周末。”秦俊叹了一声气。 他其实不太希望大伙儿都去，才海选，选不上挺丢人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李鸣和陆长歌很难不一起跟着支持他，而他俩去了，剩下的人基本就是一个跟一个全都去了。 “你有点信心。”李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从小经过你妈专业训练的。哪怕天赋比我差点儿，至少还下过这么些年的苦功。” “你吹牛逼的天赋那确实是强。”秦俊直接嘲讽。 李鸣不在意，先和秦俊互相怼两句还觉得不够，又去招惹半躺在床上的汤怀成。 “老汤，你那个学姐有眉目没有。到时候俺们都去金陵，你能带上她不？” 汤怀成在外老实，回到宿舍里可是闷骚的紧，他说：“说到这个，我还得拜托秦哥，你要么让嫂子发发力，把安敏也带过去呗。” “不干，这事儿你自己动脑筋吧。” “哪有你这样的，追女孩儿天天靠别人。”李鸣哈哈大笑，并说：“我们伟大的陆长歌同志曾经说过，女人，不喜欢你，一切白搭。” “我说过吗？” “那你现在说。” 陆长歌真是服了这家伙，他右手弯曲枕在头下，缓缓而平淡的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儿多烦的。我吧，就忽然觉得人还是平平淡淡的最好，两间草屋，三亩薄田，两只小猫，三五娇妻……” “噗……”正在喝水的程永义一口喷了出来，“卧槽，本人一向风流，都不敢说三五娇妻！” “哈哈。” 到最后就连惠传坤也跟着聊了起来。 第二天周日，陆长歌帮着左舒雅搬家，她东西都打包好了。 她在关心事情办得怎么样。 陆长歌知道她指的什么，“放心吧，他东西都收了。” “你送了他多少？” “你问这个干吗。” 左舒雅有些发怔，“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种事……做起来会很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什么，又不是你去做。再说了，他们比咱们习惯多了。”陆长歌发笑说。 “不是，这种……就显得相当的直接，你不觉得吗？” “别多想了，这些我会搞定。倒是你，周纯金的前妻有没有再来找你？” 左舒雅叹了气，“现在倒不是他的问题，我是觉得他前妻和孩子挺可怜的。而且蓉蓉也劝了我两次。” 陆长歌想到陈蓉这个人。 “你和陈蓉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好吗？” “还可以吧，我们是大学同学。” 好吧。 他是觉得陈蓉有所保留，可能是直觉。但这是左舒雅和她朋友之间的事，陆长歌不好多说，不然倒显得挑拨离间似的。 其实他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判断，他觉得周纯金那一方应该请到了人，在做陈蓉的工作。这当然不是免费的。 不过这仅仅是他自己的判断，他和左舒雅也不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是要清楚一点。 “这个事看你吧。” 左舒雅说：“我想至少等你的事解决，这样他就没什么能要挟到我们的了。” “嗯，谢了。” “嗨。”左舒雅摆了摆手，那意思别太客气，然后又说：“对了，我今天要和你聊正事儿来着。” 这几天因为周纯金的事，搞得他们的生活陷入了某种混乱。 但日子总要回到赚钱这件正事上来。 好消息是过了春节、进入3月份以后，淘宝店的销量终于脱离冰点，开始起势了，加上这两天，已经连续七天订单全都保持在20单以上。 离3月23号还有十天的时间，但目前的销量已经达到上一个自然月的数量，215单。 算是霉运之后的唯一安慰吧。 在那个工作qq上，也一直有人发来消息。 其中一个叫‘小娄’的引起了左舒雅的注意。 对方说自己是求职论坛的版主，提出可以给她置顶广告，但前提是要付钱。 左舒雅心头一动，她本身正苦恼于如何再扩大销量，算是瞌睡送枕头。 但这种事她总是要和陆长歌先商量一下。 她把人往放电脑的工作房间领，因为这次租的是三室一厅，房子大了，她就在客厅右边弄了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出来。 里面放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可移动黑板，电脑也在桌子上。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录制视频、商量上课内容的地方。 “这个人说他是版主。我觉得我们需要一点广告，可以跟他合作试试，但毕竟隔着电脑，我也怕他是个骗子，或者做广告的效果不好。” “谁？怎么认识的？”陆长歌问。 “喏，在这儿呢。其实是我们一个客户。”左舒雅把聊天界面调出来给他看。 翻过去的记录，陆长歌发现他们聊了不少关于视频课或者说职场话题。 “你还真有耐心啊。” “还不是为了能当好这个客服？”左舒雅显得无奈。 陆长歌想了一下，“这事儿也不是不能相信，一开始就先尝试着付他一点钱，就算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而且我觉得他不太会骗你。” “为什么？” “因为男人不忍心骗漂亮的女人，只会被漂亮的女人骗，” 左舒雅知道自己身材很好，长得也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陆长歌说出来，她心里有种若隐若现的害羞感，不自觉的两腿也稍微并拢了一些。 她气质略带成熟，很有少妇风情，身体薄薄的，给人一种杨柳随风飘扬的柔软之感。 陆长歌没有客气，多看了两眼。 科学研究证明，每看一眼美女可以延长寿命两分钟。所以他不是好色下流，他只是惜命而已。 “我一离了婚的女人，哪有你说的那些因素？”左舒雅带着成年的镇定，只是略微有些遭受不住他的眼神，浑身都感觉酥酥麻麻的，仿佛久旱之地迎来甘霖。 陆长歌道：“你不知道，有些男的会喜欢稍微大一些些的吗？他们不喜欢妹妹的活泼灿烂，而更加喜欢姐姐的温柔似水。” “净胡说。你才多大啊，就那么懂这些？” “已经不小了。” 左舒雅想歪了，她自己跟自己笑了起来，撩了一下头发问：“那你也这样嘛？” “我不好说，我喜欢的每天刷新。” “你又不正经。” 陆长歌不在意的笑了笑，“就这样吧，这事儿我交给你拿主意，注意保护自己，不要透露真实姓名等个人资料。其他的你看着办。” “那行。等和他谈好了价格，我和你说。” “成。” 中午他在这里简单吃了一口，下午有课，就没在这儿耽搁太久。 (本章完) 第68章 安排（一） 第68章 安排（一） 接下来的两天，陆长歌一直在上课，顺便锻炼自己另外一个能力，就是心里装着大事，但生活、学习本身还要不紧不慢、按部就班。 大家都是普通人，大多数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心里有事，就很难放下，基本都会一直惦记，以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会受到影响。 说的宏观一点，这也属于抗压能力的一种。 所以他强行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总归就是保持着平常状态，要么上课，要么陪尹安言吃吃饭，打打羽毛球。 不仅如此，他还抽空把情商篇的最后一点给到了左舒雅。 左舒雅最近还在和他提出，要不要把价格进行调整，以便冲量。 按照2007年的物价标准，199块其实能干好多事，如果口才篇定价199，情商篇再定价199，那么高昂的价格将很有可能会影响其销量。 现在每个月就300单左右，始终形不成规模。这促使他们都开始思考，如果价格下探，会不会把销量一下子冲上去？ 这个谁也不好讲。 陆长歌前世只是知道这个生财之道，他自己毕竟没干过。 而其他人口述的发财故事呢，又会遗漏大量细节， 更多的人为了面子，基本是只讲自己成功的、精彩的部分，而忽略被现实教育的打脸环节。 如此，他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左舒雅也提了几种降价方案，什么加量不加价，进行变相降价，又或者打包算总价等等。 最后陆长歌都没有采用，他的决定是将情商篇单独作为一个商品上线，但是定价只卖99. 在那个专门的办公室里，陆长歌这样解释理由：“之前的定价是否成功，这是谁也回答不了的问题。只能通过实践来得出答案。 我们第二大篇卖99，看看单价下来以后，销量能冲到什么样的规模。到时候再根据新的结果，采取相对应的对策。” 人的一辈子要做无数个决策，不管你智商多高，又或者什么重生了、经验丰富了，随便你怎么牛逼，反正你还是会做出错误的决策。 关键是如何减少和改正决策错误。 对这一点，他是有着清晰的认识和思考的。 在生意逐渐建立起来的过程中，负责人要经常性的做出这种决策，决策的水平就直接影响生意的起伏，这也是为什么在同样的风口之下，有的公司起来，有的公司没起来。 粗暴的以bat举例，它们曾经并驾齐驱，可十几年后呢？说到底，人，才是其中最为关键、也最不可控的因素。 左舒雅在仔细想了以后，也觉得这可能是更好的办法。 她不是不带脑子，一味的听陆长歌的，只是就这件事本身而言，这样决策更有道理，上一次没有参照物，只能拍着脑袋定，这次自然要试试看。 “你看着好像还挺有生意头脑的。” “小打小闹罢了。” 如此，第二大篇的视频课就定为99. 就在这个期间，陆长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就露出认真神色，“徐卫国。” 电脑面前的左舒雅也抬头，“应该是好消息吧？” “这个么，接一下就知道了。” 左舒雅一下子就屏住气息，不发出任何一点其他的声音。看起来她比陆长歌还要紧张。 “喂，徐叔叔你好。” 对方说话，“哎，是我，那个…长歌你那个事我联系了，现在是这样，你的想法是不是要和谢振旗见个面？” “嗯，可以，有话当面说开总是好的。他有什么疑问可以提。” “那后天晚上吧？” 陆长歌听到事情这样，心中更加安定，“后天晚上可以，地方我来找，几个人？”…… 紧张的左舒雅看他三两句讲完了，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比她想象中简单的多得多。 等陆长歌挂断电话，她便关心的问：“怎么说？” “成了大半了。”陆长歌心中的石头放下，语气也轻松起来。这件事这几天一直藏在他心底，是他努力让自己不被影响罢了。 “他跟我说约到人了。我来安排个地方，到时候一起吃顿饭，估计要喝酒。” “这样就能把这件事办成吗？”左舒雅倒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顺利。 “左律师，请你相信。”陆长歌又在拨电话，同时在说：“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只要不是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人力不能达的事，剩下的，没有不能办的事，只有不能为你办的事。” 左舒雅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这个陆长歌，每次都能出乎她的预料。 “喂，赵老板，你好。我是之前元旦在你那个饭馆吃过饭的，叫陆长歌。是这样，我想在你这里订个包厢，后天晚上，大概六个人。” 陆长歌确实效率高，直接就给安排了，“标准无所谓，对方江州本地人，口味上做的好吃就行。对了，包厢环境要最隐秘的那个。” “怎么会是六个人？”等他挂完电话，左舒雅不解的问。 “三方，各两个。徐卫国要带个中间人，他不直接认识谢振旗。至于谢振旗要带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们这边，就是我和你。” “我也去？”她略感意外。 陆长歌点头，“一起去看看吧，虽然我们确实不存在产权纠纷，大家心里也都知道其实就是在通关系。但出了门都要面子，谢振旗一定会问一些场面话的，如果涉及到产权这方面你来回答，你是律师，肯定比我懂。” “喔，好。”左舒雅似乎也感觉到某种压力。 “你别担心，到时候都是我来招呼。” “不是，你对这些事也太熟了吧？”左舒雅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对我来说，这些比高数简单。对了，之前让周纯金写的那个保证书呢？我放在你这里的。” “那个在的。” 这是重要的东西，左舒雅收得好好的，她转身去卧室就拿了出来。但她不理解，“你要这个干吗？” 陆长歌随口就答，“当然是给谢振旗。我又不相信他保证的这些东西。” “啊？我以为你为了咱们才要的。” 陆长歌仰头，有些无奈，他以为自己刚才在解释‘她为什么要去的’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现在看来她根本没get到。 “我现在相信你真是个家庭主妇了。你理解什么叫场面漂亮么？人家是领导，拿出来的理由是产权纠纷。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但假的也要当真的办。为什么？为了领导面子上过得去，否则不就是当众说他是吃拿卡要吗？ 所以，我们是不是得给人家解释一下，这里面为什么没有产权纠纷。而除了解释之外，还有个闹事的周纯金，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现在我给他周纯金的保证书，ok，纠纷的另一方也承认了，没有纠纷，今后不再闹了。这事儿是不是就办得比较漂亮？我这样解释，清楚了嘛，明白了不？” 左舒雅眨了眨眼睛，“可姓谢的也不会相信周纯金啊！” “我！”陆长歌捏了捏拳头，“这都是假的，假的！明白不？和相不相信周纯金没关系。我是把场面搞得漂亮一点！” “喔，那你为了谢振旗舒服一些？” “不是！我是为了自己，我要让徐卫国看到我陆长歌是怎么办事的，后面他才不会把我当个普通的大学生。谢振旗舒不舒服关我啥事？！” 陆长歌的声音不免大了一点，就这么点破事很难理解吗？ “哎呀，我就是不明白嘛！”左舒雅用力一甩头，她感觉自己更糊涂了。 (本章完) 第69章 安排（二） 第69章 安排（二） 在南方啊，这种事只要能出来吃饭那基本都是解决了，否则徐卫国不会让他安排。 所以陆长歌没什么心理压力，就是左舒雅多少有些紧张。 到了老赵的饭馆儿，见到了人，那个叫谢振旗的样貌让他俩都有些意外，这家伙异常的矮，而且还是个地中海，看着是真的其貌不扬。 不过人家真正上桌的时候，没有什么官架子，言语之间很随和，张嘴就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反正就是没有针对陆长歌的意思。那当然没有了，都到这一步了，有也变成没有了。 还说周纯金那里他来做工作，不可能再这种强闯民宅的事情发生，总之一句话，有任何事找他。 陆长歌看了一眼徐卫国，这家伙还真有几分面子啊。 实际上徐卫国也有几分得意。 这啊，就叫互相给面子。 之后，大家就笑呵呵的聊着些不着边的无营养话题，相互之间吹捧一下，期间蜻蜓点水的把这事儿一提，再配上几杯酒，似乎一切就解决了。 而关于为什么会去买那里的厂房，陆长歌用的理由和告诉徐卫国的一样。网上听人胡乱说的，也没想到会是真的。 听了这个理由的感觉，就像女人找了个不太行的老公，很难受，但是也很难讲什么。 徐卫国找的那个中间人姓吴，叫吴一鸣，属于银行系统的，谢振旗会叫他吴行长，后来陆长歌知道他是北望区一个支行的副行长。 谢振旗带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二十来岁，叫龚春雪，模样还不错，皮肤白白、脸圆圆小小的，不过个头不小，所以站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反差感，她也在银行系统工作。 谢振旗带她的理由是说陆长歌年轻，和他的小外甥女是同龄人，能聊得到一起。 实际上却是两个目的， 其中一个当然是因为那个吴一鸣，他们之间搞什么陆长歌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人家就是借个场合。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陆长歌的那笔拆迁款，他这笔钱拿出来后放在哪个银行之后就不必多说了。 相互之间都有些得失，如此关系才建立得起来。 徐卫国怕陆长歌年纪小，搞不清楚其中的关节，还在背后点拨了一下他，叫他后面和龚春雪多联系。 至于练习为了什么，还用多说吗？ 这样呢，今天这顿饭之外，其他的陆长歌也就不用安排了，徐卫国还贴心的和他说不需要再有什么表示，多和龚春雪联系就够了，反正谢振旗那边回去后把拨款流程重新启动。 什么都不需要再安排，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有他徐卫国。这就是他故意来说的理由。 人嘛，就是这么回事。 陆长歌也懂，对于他来说，钱放在哪个银行都叫放，也没什么影响，而且认识银行的朋友也不是坏事。 所以他也没把吴一鸣漏掉，席间也陪他多喝了几杯。 龚春雪挺端庄的，坐得板板正正，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放得开的女孩的那种自信。 身在银行，能不能拉存款是个很关键的‘工作能力’，因而她对陆长歌也蛮客气的。 左舒雅全程感受下来，既觉得有些许冲击力，也觉得似乎很正常。 其实就是应酬嘛，没什么头，大家都在划定的圈圈里面说着相对固定的话，给出重复的表情。这样一场毫无意外、也毫无惊喜的‘表演’甚至会在差不多固定好的时间里落幕。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包厢里就剩她和陆长歌，她说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酒桌上办事。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 她本来以为，这事儿被姓谢的卡住，会很麻烦的来着。 “有点道理，但略微有些偏差。”陆长歌今晚喝了点，但他没有傻乎乎的死命灌自己，事情已经办成了，不需要的，他的价值又不是光靠那两杯酒。“怎么偏差了？” 陆长歌双手插着口袋，说：“喝酒才能办事，这是普遍误解。事实是，没有多少事是纯靠喝酒能办成的，大部分情况，是因为这件事能办，所以才有这么一顿酒。可能吃个饭、喝个酒比较符合更多人的习惯，所以这种方式胜出了而已。” 左舒雅看着年纪不小，但职场经验并不丰富，她似懂非懂，相比较而言她更关心陆长歌：“你没喝多吧？” “没有，几杯酒而已。”陆长歌出去付钱，并问老赵要点酸奶，一边吸着一边看着他按计算器。 最后是一千六百多，算上酒水。酒水才贵。 老赵很会做生意，把零头给他抹了，只收一千六。 “欢迎下次再来。” “会来的，我觉得这里有好运。”陆长歌爽快的掏了钱。 “有好运好，有好运好。”老赵笑容满面的，当然也一脸的皱纹，“我呀，最近也有好运，我儿子考进了班级前十！” “嚯，我上次说什么来着，江州理工大学对他而言目标太低了。” “哈哈，借你吉言。” 左舒雅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上了出租车后，她问：“你和那个老板很熟啊？” “还好，之前来吃过，就和他聊了聊，他做生意蛮实诚的，人也老实。” “菜可不便宜。” 这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陆长歌正好手机有短信，就没应她，看了眼手机后说：“是那个龚春雪。” “她还给你主动发短信！”左舒雅这就有些不服气了，“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不至于，就见一次。” 事实上龚春雪给他发的是工作信息，内容是关于他是否在她们银行开个账户，以及如何开账户等等。 属于落实今天饭局的精神，事后当然要落实好。 但……今晚是不是有意外收获啊？ 陆长歌揉了揉下巴，能认识银行系统的人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现在既然已经认识了，是不是……可以贷点款什么的？ 就是他这种没项目、没资产的人，不知道能贷多少。 不对，他有淘宝店啊！收入证明、还款能力都有支撑。 从现在到07年10月份，都是牛市，这似乎是送上门的好事？！ 这样想着，他忽然对与龚春雪聊天产生了兴趣！有搞头！ 左舒雅不清楚他内心想法，看着他对着手机竟露出痴痴呆呆的傻笑，便想到了那个方面，心里也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但她没有多讲，反倒偏过头去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只在心里骂了句‘男人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本章完) 第70章 贷款（一） 第70章 贷款（一） 陆长歌第二天就去找龚春雪了，能办的事早点办掉，拖着也没意义。 关于贷款这件事，他也琢磨了一下，贷款的基础条件一直都在那儿放着呢，比如要求你有资产抵押或收入证明。 但真正影响你是否能贷到款的，是另外的因素。 从大环境上来说，2007年的贷款相对是比较难的，理由当然就是社会经济面极好，人们信心足。 到处都是发财的故事，大家争着抢着获取资金，扩大投资，占领市场。甚至贷款炒股，那也是比比皆是。 因而这几年的全国货币信贷增长都比较快，致使宏观调控政策逐渐收紧。 陆长歌不知道具体的数据，实际上在07年的一季度，全国新增放款是1.4万亿元，而到了第四季度，这个数字降为2721亿元。 这个降幅尤为剧烈。 逐步趋紧的信贷政策也提高了商业银行的议价能力，一年期的贷款平均利率从一季度的6.86%增长到了四季度的7.93%。 所以这个年头能不能贷到款，也在考验着你的社会关系。 这可不像2024年银行追着给你打电话要贷款给你，哪怕国家限制某种贷款的使用范围，他还会主动教你怎么绕过去。 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陆长歌，其实多少也能感受到那种趋势，就是现在要想从银行批到钱不容易。 也因此，他对于和龚春雪、吴一鸣搞好关系更加积极。 接近龚春雪是为了了解情况，毕竟你总不能天天拉一个副行长过来给你普及现在的一些基本情况。 龚春雪也没想到陆长歌这么有效率，第二天就到营业厅找她开户。本来她以为本周内就不错了呢。 今天小姑娘穿了件黑白配的职业装，露出的小腿很是纤细，没有长辈在的时候她好像也更加自如，见到陆长歌就笑，甚至隔着好几米就招手：“在这儿，在这儿。” 走近之后她说：“早啊，陆先生，我都没想到你今天要来。” “这不是拆迁款要下来了么，我又没有你们江州银行的账户，到时候提供别的银行账户，还得转来转去的，麻烦。所以想着今天就开，那边让我提供，我就提供这个账户。” 这事儿是提前说好的，没什么意外。 “这样也好。我们到边上坐吧。” 银行玻璃内侧有一个一个的那种小圆桌，龚春雪把他领到空着的那个坐下。 “其实除了拆迁款，我还有一个小生意。” 虽然说是小生意，但因为想要贷款，陆长歌在接下来介绍自己淘宝店账户的时候就没太收着。 “昨天晚上领导和长辈都在，我没好意思细讲。我有个规模不大的淘宝店，好在每月流水还行，春节期间是淡季不算，在之前一个完整的自然月有7万多，我们自己预估4月份开始销量会有所增长，估计金额将会超过10万元。” “陆先生你还有其他生意？！”龚春雪一听这话，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是陆长歌头一回直截了当的和别人聊自己的生意，主要是为了后面能把贷款金额说大。 “对，我其实不是主要靠拆迁的。” 龚春雪先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那么你可以把这个账户也开在我们行么？这个额度在我们行是高级vip，有一系列的优惠服务，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介绍了，我今天就是来办这件事的。”陆长歌翘着二郎腿，神态轻松自如，“我们之间也算是认识了，其他银行我又不认识他们，还不如转到你这边来。” 龚春雪那职业笑容，一下子便真诚了许多，“那太好了！那个，陆……” “叫我长歌就好。我们不是同龄人吗？” “我还是叫陆先生吧，我工作习惯了。你稍等。我叫我们经理来接待一下你。” 他的主要目的又不是来存钱。吹这个牛逼更不是为了成为什么vip，所以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和你比较熟。而且今天办的估计也就十几万块钱。” 简单说，他有两个账户。 一个是他自己的，里面3万9千多，本来4万8的，但后来付了房租、又吃了顿贵的，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钱就这么掉了。 另一个也是他自己的，现在19号，还有几天才到23号分账，目前里面是8万出头。 所以总额一般。但龚春雪看到的是未来。 “那你要么等我去问一下领导，看可以给你申请点什么。按照我们的规定，存款20万元以上就可以成为我们银行的贵宾用户。像你这样流水又很大，但存款额度暂时还不高的情况也不是很多。” “那也行。” 龚春雪起身快步小走，转过身来才把自己收着的表情放开来，路过自己同事身边时，人家还给她打眼色。 她自己也在身前打了个'ok'的手势，“拉到了大客户！” “真的？哪个人？”她同时翘了翘下巴问。 龚春雪来不及回答，昂首挺胸的去找领导去了。 好在她没让陆长歌等多久，出来以后拿了好几张纸，上面都是些优惠政策。 在说这些前，她先小声讲了一句：“陆先生，你那个拆迁款的事，我一会儿就给我舅舅打电话，请他再快一点。我以我的名义催，就说马上月底了，我这里着急。” “那谢谢啊。”陆长歌轻轻笑了笑，这姑娘倒也挺会的。 “您客气了，毕竟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 龚春雪说着就要给他介绍下面的内容，但这些都非陆长歌关心，那几个存款利息他也看不上。反正大致听下，然后把账户开过来就行。 陆长歌看气氛很好，就适时提出问：“你这个月真的有压力吗？” “有一点儿。”龚春雪语气一滞，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然我也不会拜托我舅舅了。” “喔，是这样。因为我这半年要用这笔钱，所以本来想和你打个关照。既然如此，那我这个月先不动，4月初提可以么？不过我这个淘宝店账户你放心，所有收入都进到这个账户，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有合作伙伴，所以得把我这两个账户来回来倒腾一下。” 龚春雪没想到有这个情况，但……但对方已经是奔着高级vip用户去了，搞不好以后就是她一年一百万的资源。 “那，行吧。”她还是答应了下来，最后也露出笑容。 不管怎么说，她拉存款的能力是上升了一大截。 陆长歌这边原本就是计划要把拆迁款拿去买股票，这个得和龚春雪先说好。 其实他也可以不说，等谢振旗把拆迁款批了，钱一到手，这帮人对他就没抓手了。 不过他没这样干，这种做法看起来自己占了便宜，是成功了小聪明。 但容易让人认清你，尤其在徐卫国那边，他知道以后也会给陆长歌打上‘不老实’的标签。 其实不值当。 干脆就说清楚，说清楚之外，再用每个月10万左右的未来进项来弥补诱惑她，除非她真的没有任何耐心和远见，否则正常人都会答应他。 这样的话，关系就顺了很多。 至于贷款么。 这些手续办完以后，他就对龚春雪发出了邀请，道：“龚经理，你今天有空吗？下了班之后我请你吃饭？” 龚春雪有些意外，不过她心里是想维护好与这样的客户之间的关系的，“您太客气了，还是我请你吧？” “那你下次，这次是我先邀请的。” 龚春雪被她逗笑，道：“那也成。” “不见不散。” 这边弄好，到今天下午的时候，陈蓉就通过左舒雅来跟陆长歌确认收款账户，之前也提供过的，但趁着这次确认的机会，他就改了。 左舒雅特惊讶，她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24个小时，虽然说还没正式走账，但流程动起来了。她现在信了，没有什么不能办的事，只有不能为你办的事。 (本章完) 第71章 贷款（二） 第71章 贷款（二） 其实最早陆长歌就想过要贷款去炒股，这在2007年一点都不夸张，还有人把自己房子押了然后冲进股市呢。 只不过最早那会儿他啥也没有，也不认识银行里的人，根本就贷不到。 中间一段时间呢，他又忘了。 但这两个事情在这段时间内都得到了部分程度的解决，尤其是周纯金这件事，没想到搞着搞着到最后竟有这样的局面。 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当然，这一切得能贷到款再说。 到了晚上，陆长歌如约到江州银行门口等到了她。 龚春雪工作的时候穿的是黑白两色的正装，没想到下了班还换了一套衣服，是那种短款小羽绒服，显得腿特长。头发也披散开来，落在后背，因为肩膀比较窄，从后背看那是妥妥的背影杀手。 陆长歌还没车，只能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龚春雪不是特别腼腆的性格，稍微能放得开一些，不然他们刚认识两天，估计都没话讲。 对方对他还是大一新生的身份比较感兴趣，问了些江州理工大学的情况，还说自己有不少朋友都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到了中山路口，他们就这样一路边走边聊走过去。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真的就从网上听到那样的讨论，就敢做那么大胆的决定吗？” 陆长歌回说：“说是大胆，也算是经验不足。大学生嘛，对社会险恶的预估严重不足。” 龚春雪撩着头发笑了笑，“陆先生，我说句实话，我觉得你行事像我舅舅他们。反正，让我自己出来就张罗好几个长辈的饭局我肯定做不来。” “嗨，那个没啥。” 陆长歌是个厚脸皮的，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能忘，该问就问。 “其实要说起大胆，可能我比你想得还要大胆一点。” “你想干什么？” “不怕你笑话。我想了解了解贷款。” “喔……”龚春雪拉了个长音，表情略微有些变化。 她本来还在想，怎么这个vip客户对她这么客气，仅仅因为她舅舅似乎不足以解释，现在她明白过来了。 不过他们之间的交往，本身也是建立在这种互相帮忙的基础之上。 “贷款现在比较难，这在哪个银行都一样，总量上控制着的。你想要多少？” 陆长歌上辈子的人生经验里是不怎么接触贷款的，他就是上大学、然后找工作，然后买房，可能房贷是他接触的唯一贷款。 他又不做生意，实在没有实际操作过贷款这类事。 “这个主要也不是我想要多少。关键我能要多少？以我目前的资质来说。” 龚春雪眉目微闪，她似乎有些明悟。 正好他们也到了今晚吃饭的那个西餐厅，名字叫meet·遇。 陆长歌估计到这种小姑娘应该会喜欢这类小资情调，因而特意挑了这么个地方。 到里面坐下来以后，龚春雪问：“陆先生，我冒昧问一下，您贷款是要炒股对吧？” “这你怎么猜到的？”陆长歌确实没想到。 “现在贷款炒股的人很多。而你每月收入不低，还有拆款补偿款入账，这样都还不够，除了炒股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用途。” 本来他不想说的，但人家灵巧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就大方承认好了。 “现在市场很好。” “但股市有风险。你赌对了厂房拆迁，还能赌对股市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深了，龚春雪添了一句道；“我就是提醒，没有其他意思。” “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吧，那你还有其他资产吗？比如房产、汽车，这也有助于提高贷款额度。”陆长歌摇头，“这些都没有。要说资产的话，就还有些股票。我现在是你们银行的高级vip，这个身份在贷款方面没有帮助吗？” 龚春雪眼皮子跳了跳，好有钱。但她这个劲不能泄，得端住。 “当然是有的。”龚春雪略微沉吟，“那个吴行长昨天晚上你也见到的。要么这样，我拿着你淘宝店的流水收入和资产证明，去找他一趟。你放心，银行说到底做的是贷款生意，而你肯定属于优质客户。所以贷多贷少，我不好讲，但应该能贷到。” 这话终于让陆长歌有了些作为高级vip的感觉。 “那我先谢过龚经理了。” 他还适时举了个杯，今天喝的是红酒。 龚春雪舒缓着笑容，点头笑说：“客气了。” “龚经理，按照你的估计像我这样的能贷多少？” “这个……”她稍微解释了一下，“我刚刚也没好意思问。主要是我不知道陆先生你股票资产多少钱。” “这个能说的，我这几天没看，3月初的时候我看是六十多万。” 今天的话题啊，真是‘赤裸裸’，来来去去全是他有多少钱。 龚春雪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她提醒自己，真的得重新评估一下自己认识的这个人了。 “和您一比，我真是惭愧，大一的时候我还为了五百块，追着我妈打半天电话呢。”她后面的语气更坚定了些，“吴行长那边，我去帮你争取。你和他刚刚认识，贸然去找也不好，我其实认识他有段时间了。” 陆长歌装作不知道的‘哦’了一声。 其实他猜得到，不然龚春雪为什么能到这里去工作？ “我再敬你一杯。” “还是我敬你吧，我就是个小职员，您是真的大客户了。”龚春雪明显比刚刚积极许多。 其实她没必要这样，人在社会就是相互需要，这是一种生存方式，无关其他。 就像陆长歌需要徐卫国，但不会多么谄媚。 可能也她是工作年限和经验都相对短缺，不过这就不关陆长歌的事了。 他只关心贷款究竟能有多少。 好在，有氤氲的灯光和芬芳的红酒帮助，这件事也大体落成了。 这个3月份，虽然有些惊险，但也不无收获。 今晚之后，陆长歌回去等着就行了。 第二天，也就是3月20号，某南电视台发布了正式通知，他们的歌唱选秀节目已经取得广电总局批文，并预告了两天后的启动仪式。 3月23日，陆长歌和左舒雅第三次分账，定价99元的情商篇似乎有种要爆发的迹象，短短四五天，就已经超过150单。本月总收入也来到9万6，离10万就差一步之遥。 按照二八比例分成，陆长歌分得七万六千五，左舒雅分得一万九千八。 从目前的销量状况来看，4月份必定再上一个台阶。 等到3月末，厂房的拆迁补偿款终于到位，一共是七十八万四。略少于他记忆里的八十多万，缺额估计就是因为里面的设备没了。 陆长歌找个时间把自己手头已有的收入全部都弄到自己那张江州银行的账户上，加上之前存款，一共可以凑出89万。 不久，龚春雪那边传来最终消息，陆长歌最终申请到110万的贷款。 这明显超过他的资产额，不过还是那句话，事情能不能办看人。 这样的话，他一下子凑足了199万的资金，差一万就200万。这真的是逼死强迫症，无奈，他又和左舒雅打了个关照，然后从淘宝店收款账户挪了一万过来。 两百万整。 而在自己的那两只股票中间，他还是选择云南铜业，目前铜价在涨，这家公司销售收入也在大幅增长。资金量大嘛，他还看了一下这个公司的相关财报，但看到一半他给了自己一巴掌，a股看什么公司业绩！ 4月2号，云南铜业股价18.7，陆长歌全部买入。 (本章完) 第72章 金陵 第72章 金陵 接下来的两天，陆长歌也关注了一下云南铜业的股价变化。 毕竟这里面可有他负债投进去的… 然后， 4月3号收盘价为18.8，涨了一点儿， 但到了5号又掉为18.5。 几天过去来来回回还在原地，整得陆长歌想骂人。 而且都说有色金属涨得厉害，但也不知道这云南铜业最后能干到多少。 反正不论怎样，陆长歌是计划9月底全部清空出来。 因为他记得牛市是在10月结束，那还有一个国庆节呢。 万一到时候跑得不及时，把赚得再吐回去，那就亏大了。 至于过程中，不看了，不看了。 4月5号是清明节，在经历了一个兵荒马乱般的3月之后，陆长歌本以为可以弄一天假期歇歇，结果仔细一查，今年清明节不放假！ 于是他忽然反应过来，他熟悉的那个假期节奏好像是从08年开始的，现在还是老办法呢。 像五一劳动节，还是七天假期。 没办法，那就起床上课吧。 而308的其他人从一大早就开始讨论陪着秦俊去金陵参加快乐男声的事。 现在日子已经定了，从4月7日到4月15日，年满18周岁的男生都可以到金陵艺术中心进行现场报名。 选手报名还分为3大区域，即偶像专区、实力专区和个性专区。 7号、8号两天分别是周六日。 大家都有时间。 这下好了，大部队开始出发。 陆长歌和尹安言是之前都已经说好的，没什么意外。 308宿舍的其他人也全体出动，这次不会有人缺席。 在女生方面，崔兰霞、安一欢是肯定要去的。 到最后反倒是那个安敏学姐成了焦点，汤怀成心心念念的想要让她一起去，可他自己最笨，认识学姐一个多月了，也没什么进展，所以一直想通过崔兰霞去劝说。 崔兰霞算是挺热心的人，她一看老汤这么上心，就打算真出力。 也找个机会和安敏提了。 她把行程说的既简单又好玩，“咱们周五一起坐火车去，晚上在那边住一夜，周六去报名，结束以后大伙儿在金陵玩一圈，周日就回来了。总比待在学校好吧，天天面对这些教学楼和宿舍楼，都快要闷死了。” 安敏失笑出声，“你还真让秦俊去报名了呀？！我以为你之前是开玩笑的呢。” “这事儿哪能开玩笑，我们家老秦有实力，我肯定鼓励他呀。”崔兰霞因为离秦俊近，所以知道陆长歌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伤害从对比中来。 她看到秦俊天天只想着怎么弄点儿钱和她多出去开一次房，其实也觉得有点焦急。 “哎哟哎哟，还我们家老秦呢，腻死我算了。”安敏揶揄了她一句，随后说：“主要我和他们都不是很熟，不像你，我过去这算什么呀？” “算我们学姐呀！”崔兰霞搀过她的胳膊，“我们可是诚心邀请，人多，热闹着呢，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下次大伙儿什么时候有时间共同出动呢。” 听她这么讲，安敏也有些憧憬。 可她还是有些顾虑，“有没有其他人带朋友的？还是都像你这样，是一对才去？” “我的安学姐，你别在乎这个了。你要实在觉得不舒服，干脆你也找个人成一对不就行了？” 安敏白了她一眼，其实她什么意思，安敏心里也略微清楚。 但她还是要考虑考虑，找对象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而因为她一直没拿定主意，搞得汤怀成周四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一直到周五中午，崔兰霞那边传回消息，说安敏一起去。 好了，这下人全齐了。 唯一就是李鸣比较尴尬，因为他看起来很快就要成为308唯一一个没对象的了。 惠传坤虽然也没女伴，但人家有对象，只是不在这里罢了。 陆长歌跑去安慰了李鸣，说今年找不到没关系，反正明年也不一定找得到。 李鸣气得多干了好几碗饭。 定了要出发，许多事都要开始准备起来。一共十个人，程永义要大笔一挥，把所有人火车票全买了。 但是秦俊和李鸣都不答应，出去玩各各的，有些人不在意，像汤怀成正要在安敏学姐面前表现呢，风头怎么能都让程永义一个人出？ 还有现在国外现在流行aa，作为新时代大学生，他们都想追赶一下时髦。 陆长歌都可以，反正他出自己和尹安言的那一份。 如此，江理工的这一行10个人开始了又一次的大规模集体行动。 他们或背包、或拎包，齐刷刷的在校门口集结，然后各自分组拦下出租车前往火车站。 尹安言很兴奋，她从没这样玩过，所以对未知的一切都很有兴趣。 陆长歌前段时间买了个相机，他等10人一起在站台上等的时候，找了个路人给他们一起拍了张照片，背景就是绿皮火车。 大家挤在一起，洋溢着的都是青春笑脸，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然后大喊，‘茄子！’ 太老土了，但现在都这样。 “再来一张吗？”拍照的路人是个留着长发的大哥，看起来像是搞艺术的，对他们很热情。 陆长歌抬头看了眼挂着的‘江州站’的牌子，说：“我们在这个下面再拍一张！” 以后高铁时代，很多牌子都是电子屏了，像这种很少。 不过身处2007年的他们感受不到，程永义说：“就一个江州，有啥好拍的。” 可能他是江州人吧，所以这么讲。 “和地名没关系，这是起点。等到了金陵，我们再在终点拍一张，这样这一趟就完整了。”陆长歌简单这么一说，意境一下子就出来了。 路人大哥也很赞同，“这个想法好，很有意义。” 崔兰霞立即组织大家，“好了，好了，快站好。一会儿火车走了可就麻烦了！” 大家叽叽喳喳、欢欢乐乐的吵闹着。 看得路人大哥都动感情了，临走前冲他们举起大拇指说：“真羡慕你们啊，青春年少，和一群朋友出发，真好！” 陆长歌说：“谢谢大哥给我们拍照。不过，不要羡慕我们，人生，一程有一程的风景，青不青春无所谓，出发就好。” “哇，说的真好。”安一欢非常假的给他鼓了鼓掌，其实是逗他玩呢。 不过这并非恶意，一种调皮罢了，其他人也跟着笑。 路人大哥则不那么想，他夸奖了陆长歌，最后还提出来要留联系方式。 陆长歌也无所谓，开心嘛，留就留了。 江州到金陵绿皮火车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买的是硬座，上了车厢以后发现人还蛮多的，而且拥挤、吵闹，且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更令人上头的还有孩子哭。 不过正好，这种环境咱也别谈什么素质不素质了，他们这十人直接开始畅聊模式，有的时候哈哈大笑也难以避免。 陆长歌知道这路上时间难熬，就提前带了扑克牌。哪知道这玩意儿像个神器一样的，一掏出来，周边好几个大爷都被吸引过来。 和他背对背坐着的都站起来当了战场指挥官，有种晋西北乱成一锅粥的感觉。 而随着火车咣当咣当，金陵也越来越近了。 (本章完) 第73章 房间 第73章 房间 按照陆长歌先前的提议，他们这一帮人下了火车以后，又在金陵的站牌下合了张影。 到了新的城市，大家都比较兴奋。 李鸣说：“这节目它不是有三个专区吗？老秦报名实力专区，我反正也来了，干脆就去报名偶像专区，搞不好我也火一把。” 他就是喜欢胡说八道，没人当真。 “你长得还不如我呢，你凭什么偶像专区？”秦俊不服气的说。 一路说一路走，他们这10人就在火车站外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了。 其实在过来的路上，有个问题便一直萦绕大家心头，只不过一直没人好意思讲出来。 就是10个人，6个男生，4个女生怎么住啊？ 秦俊、程永义，他俩都和自己女朋友出去住过了，所以他们肯定希望男女搭配。 陆长歌和尹安言也是关系明确的，不过他们还没出来过。 汤怀成那边，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自己倒是想，但肯定不合适。 李鸣和惠传坤就比较好办了，这俩男生开个双人间就行。 从女生的角度来说，安敏一直拉着崔兰霞，她才不要那么‘轻贱’自己，这会儿就和别的男生一个房间了。 崔兰霞其实并不抗拒和秦俊住一起，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这时候摆玉女架子干什么。 还有尹安言，她像个小透明一样什么都不讲，就一直跟着陆长歌。 可不管怎么想，事情总要定，眼看着快捷酒店就要到了。 程永义最简单，他站出来问：“我这个一会儿就和我女朋友一间，你们是怎么分的？咱订几个房间？” 能说会道的一群人，这会儿都矜持了起来。 程永义点名了，“陆长歌，你意思是什么？” “要么还是男生女生分开吧？”崔兰霞先于陆长歌开口，抢了这个话头，“我得照顾照顾安学姐。” 直接让她和汤怀成一间实在是太过心急，事儿不能这么干。 “我们四个女生去开个四人间。你们男生看你们自己。” 她这么讲，另外的女生也不好意思，强行提出要和男生住一间，脸皮都薄着呢。 秦俊和程永义都拦不住，于是这事儿被这样定下来。 不过酒店有四人间，但没有六人间，陆长歌看是这个情况，就说：“我分出来吧，我这个人认床，单独开个房间觉好睡一些。” 程永义一听，眯着眼睛憋着笑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就没你小子这么机智呢！ “我也单独开一间。” 这家伙嘴脸太明显，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你咋了？也认床？”秦俊调笑着问。 “差不多了，床认我。” 陆长歌也是无奈，他还真的没什么特殊意思，单纯的就是觉得一个人住自在、舒服一点。 等他再看看身边的尹安言时，发现这姑娘已经在害羞的脚趾抓地了。 等办理完入住，男生女生进房间。 崔兰霞两只手，分别拍了一下尹安言和安一欢的屁股，“你们要是想去那边可别不好意思说啊，我和安学姐保证，替你们保密。” “我可不去，这家伙最近有些得意，我要再这么给他面子，他不得上房揭瓦？”安一欢很干脆的说。 可她这么一讲，尹安言不好说话了。 安敏在边上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在她的眼里，尹安言当然是那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如同很多人一样，她也会自然而然的觉得这种女孩子心气高。 但看她现在这表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而与此同时，安一欢的手机开始叫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程永义，瞬间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干嘛？” “少来了，大家都说好的，我才不去。” 说完她挂了。 结果程永义又给她打了一个。 另外三个女生看着都笑，他们这一对也是活宝，每天非搞出点惹人发笑的事情不可。 尹安言心里嘀咕，于是就偷偷坐下给陆长歌发qq。 她说：长歌，程永义一直在给一欢打电话呢。 突然拔枪：应该的。我都想到了。 虽说有些搞笑，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似乎也挺热闹的。 她就发：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突然拔枪：我在你们房间门口。 尹安言吓一跳：啊？你真的假的？ 此时的陆长歌刚好从电梯上来，刚刚在下面，他随手放了相机在营业台，上来之后才想起来，赶紧又下去拿。 看到尹安言的这个消息，他打字说：真的，你不信我敲门了。 尹安言心里虚了：别别别，她们都在呢。 叮铃铃！ 突然的手机铃声惊了尹安言一下，她还以为是她手机响了。 没想到还是安一欢。 “第七个了！”崔兰霞从卫生间里露出脑袋出来，“一欢，要我说你就过去吧？不然你们家老程今天能打一夜！响得我脑袋都快疼了！” 安一欢说：“我再抻抻他，才七个而已。” 安敏听了后顿觉这个姑娘大胆，没想到她真的准备晚上去进男人的房间！ 等打到第十七个的时候，崔兰霞彻底投降，“你还别说，你们家老程做事情还挺有毅力的，就是不放弃。烈女怕缠郎啊，难怪你们刚开学就能谈上。” “你要么还是去吧，”安敏也是彻底服气，“不然他明天一早肯定顶着熊猫眼，完了还一肚子气。” “就是，男人一旦想，脑子就跟不受控制似的。”崔兰霞碰了一下边上的尹安言，“免费分享给你的，记住啊。” 尹安言装作听不懂，忙指着安一欢说：“他们是这样，我们不是这样。” 安敏心头一动，好奇的问：“你还没和男朋友出去住过吗？” “没，没有啊！” “没事，今天是个机会。”崔兰霞说。 “陆长歌倒是一个电话不打？”安敏继续八卦。 安一欢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准备走，说：“男人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他一直不打，不是好事。我一直都和安言说，陆长歌啊，等着拱他房间的女人都得排队。” 崔兰霞眉毛一竖，“你该走走你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吧，四人变三人。 本以为这一夜就这样。 可到了午夜时候，已经入睡的安敏和崔兰霞又听到隔壁床有动静，接着是开门声，然后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 “这个陆长歌，还真是有点本事的呀。”安敏轻笑了一声说。 崔兰霞也没睡着，妈的，真正认床的是她呀！ “是啊，你没发现，他虽然不怎么讲话，但实际上做事都极有主见，秦俊李鸣虽然天天嘚嘚嘚的说一堆，有时候都没他三两句有用。” 安敏翻过身来，半开玩笑的说：“有这样的人，你不早介绍给我。” “老汤其实也不错的。” 安敏没说话了，和其余大部分人一样，她也不是江州本地人，以后又想留下发展，可留在这种东部地区的发达城市，又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本章完) 第74章 饮食男女 第74章 饮食男女 陆长歌在门口见到人以后，直接就把人拉了进来，然后抵在墙上。 尹安言有些措手不及，她轻轻‘啊’了一声，身体紧绷得不得了，并说：“我，我偷偷出来的，一会儿就回到那边去。” “还回去？”陆长歌挑眉问。 “嗯……”她腻声回说：“不回去，她们会发现的。” 陆长歌把距离拉得更近一些，近到已经能嗅到她脖颈间缓缓散出的少女清香。 尹安言低着眼眉，顺着她眼睛向下，是清凉透白的肌肤，某个时刻，陆长歌用鼻尖蹭了蹭，随后两人间的温度很快便炙热了起来。 尹安言又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双目对视之间，她柔声问道：“长歌，你喜欢我的，对吗？” “喜欢。” “其实，这学期开学以后，我总是听别人说你很优秀，他们的语气都太夸张，以至于我会想，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你为什么喜欢我？” 一边说着，她的拇指一边滑过他的脸颊，温暖、柔软。 “这个问题，我心里很难有一个明确而精准的答案，只是，我会想你，想和你见见面、哪怕不说话，我也很喜欢。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后来我想，这应该就叫喜欢。” “抱。”她这么轻轻吐出一个字。 于是陆长歌把佳人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而某种冲动也越发强烈。 他已经脱去厚厚的外衣准备睡觉了。 所以尹安言也感受到了。 “长歌，今天这里人多。”她声音如细蚊，这样娇滴滴的哼了一句。 陆长歌可不是神，他的七情六欲可能比一般人还要强烈些，人都抱在怀里了，怎会想轻易撒手。 “你啊，这叫羊入虎口，来都来了，我可不让你走。人多怎么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啄。 尹安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求饶似的讲：“可是我有点害怕。” “我不管，谁让你来的？” 陆长歌把人抱了起来，然后推倒在床上。 在这过程中，也不知道碰到了尹安言哪里，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然后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又将他反压在身下。 “还是我先吻你好不好？” “分这么清？”陆长歌一下子想到了别的，“那吻其他的地方都换我先来？” 尹安言还是胜不了他这个厚脸皮，轻轻拍打了一下她，娇嗔说：“不准你讲那些！” “哈哈。” …… 女生住的那个房间，是半夜两点再被打开的。 尹安言蹑手蹑脚的进来，发现那两个人都睡了，她本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就想着回到原来位置躺下。 结果一掀被子发现里面有个人！ 这让她心中一阵羞急：完了，她们起来过，那肯定是知道她不在了！ 因为光线不足，她仔细辨认后发现换到她这张床的是崔兰霞。 现在事已至此，那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躺下。 即便如此，她还是尽量不吵醒人。 可也就是她躺好三分钟，后背就伸来一只手，老实讲，还有点恐怖的，吓得她浑身一抖。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呢。”崔兰霞是明知故问，语气里都是调笑的味道。 尹安言紧闭眼睛，“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哈哈。”崔兰霞把她拉了过来，自己往后退退，这样两人能面对面，“我们都知道了，你掩饰什么。再说，我们又不会讲什么。” 这样说，尹安言才稍微好一些。 “反正，反正已经这样了。” 崔兰霞八卦心顿起，“你和他真那什么了？” “没有！”尹安言一口否认，“我说我不敢。”“那他能放过你？” “就……确实也腻了一会儿。” 这样一讲崔兰霞一下子就懂了，无外乎就是衣服被脱得差不多了，身上也被摸得差不多了，至于最后的最后，作为过来人她知道，男生头一回都很快。 大概率是这样才逃脱。 实际上，她才不知道尹安言有多累。 比如说她觉得陆长歌好像很着迷于腿，一直让她夹着，折腾了好久才行。 “兰霞，你说我这样不答应他，男生会不会生气啊？”她当时脑袋不清醒，只是本能的害怕，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对陆长歌患得患失。 “这个我也不知道。”崔兰霞也脸蛋红扑扑的了，“我这里…就挺顺理成章的。” “喔。” 两个女生捂着被子开始讨论这种话题，又害羞、又紧张，但却还想要继续下去。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陆长歌脾气不是蛮好的么？” 尹安言迟疑了一下，脾气好是不假，但她想到了刚刚陆长歌的表现，那浑身使不完的蛮劲，好似不要听她讲任何道理一般。 “但你也说过，男生，会控制不了自己。” “噗嗤……”崔兰霞一下子笑了出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现在相信了吧，像你这样叫羊入虎口你知道不？” 好像陆长歌也说了同样的词。 尹安言抿出笑意，“那你不也一样。” “是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咱们女孩子呢，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像陆长歌，你总归是要看着点儿，我听秦俊说，他现在每个月都是几万块，那最多一两年，就是百万的富翁了。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我已经有了男朋友，碰到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也要试一试。你想想其他人呢？” 这样的话尹安言越听越感觉压力大。 其实说到底，她也就是个20岁、去年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社会上这些偏暗黑的一面一下子冲到她面前，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和陆长歌一起开店的女人，你见过没有？” 尹安言摇摇头，“没有呢。” “不想去见见？” “也没有想不想吧。不是，那个人都多大了，你在说啥呢。” “多大不重要，漂不漂亮才重要。你得去宣示一下主权，不然今天晚上不是白被摸了么？” 尹安言狡辩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啦，我才没有！” “没有？”崔兰霞靠近过来，“那先让我摸摸，叫你生得这么俊俏，任谁看了也忍不住。” 她们开始嬉闹起来，动静越来越大之后，还把安敏也给吵醒了。 这下好了，又加入一个，而这个话题越聊越睡不着了。 “安学姐，一直没问过，你以前谈过男朋友没有？” 安敏从刚刚就醒了，一直听她们在聊。 “高中谈过一个，大一分了？” “那到什么程度？” 安敏答道：“就像安言这样。” 好了，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尹安言也从另外一个侧面了解到，其他女人是如何看待陆长歌的。 第二天，她们三个起得最晚。 反倒是程永义和安一欢早早起来了。 程永义竟也不赖床，麻溜了穿衣服起来。 一旁的安一欢撅着嘴巴哼了一声，没本事还爱打电话。就说昨晚那事儿吧，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老要歇歇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75章 颜丹凝 第75章 颜丹凝 “我觉得，要不咱们都去报名得了，反正来都来了。”快捷酒店的大厅里，李鸣又这样讲。 六个男生都已经收拾好下来了，程永义和安一欢也在。 就剩那三个姑娘。 其他人搞不清楚情况，包括陆长歌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时间久了，他就开始有些猜测，估计是昨晚尹安言回去被逮到了。 说起昨晚，他现在还回味无穷。 有人喜欢少妇，因为润，其中滋味陆长歌也不能说不喜欢， 但他还是更喜欢少女，因为嫩。 有个词叫一掐就出水，陆长歌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个词的出处。 差不多10点钟的时候，她们终于下来了。 尹安言看到他以后，一下子就走到他身边拉住他，感觉更亲昵了。 陆长歌用手指挠了挠她的小手心，人多她不敢叫，但冲着他调皮的皱了皱琼鼻。 “到齐了到齐了，可以走了吗？” “稍微等一会儿。”陆长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我妹妹应该快到了。” “你妹妹？”众人都有点惊讶。 “她过来嘛？”秦俊顺嘴和崔兰霞等人解释了一句，“陆长歌确实有个妹妹，在金陵大学读书的。” 尹安言其实知道，只是她还没见过，问道：“是不是以前在星途中学读书的那个？” 这是淮水县的另外一个高级中学。 陆长歌点头，“对。我跟她说了我们一帮人到金陵了，她说过来找我们玩。” 可能是金陵大学离这里有点远，所以比预定时间晚了几分钟。 没多久，陆长歌就接到电话，许秋雪说她已经到了。 其实她就是来和陆长歌见见，对他带的朋友没什么兴趣。 但308的其他人一看到许秋雪都有些惊了。 程永义撞了一下秦俊小声说：“我就说吧，老陆模样端正，他的妹妹那也差不了。” 许秋雪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立体周正，鼻子挺而眼睛大，嘴巴也不是那种樱桃小嘴，所以看起来和南方那种小家碧玉完全相反，倒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 到了以后她先寻到陆长歌，看到旁边的尹安言她也懂，“这是嫂子？” “对，这是安言。”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许秋雪其他的想法没有，就是觉得，嗯，长成这样才配上她哥。 “老陆，你是不是得给咱介绍介绍啊？有这么好看一妹妹，从来也不和哥儿几个讲。”李鸣又在不要脸的起哄。 陆长歌本来想怼他两句。 没想到他印象里内向的许秋雪居然也挺有勇气，主动介绍自己说：“大家好，我是陆长歌的妹妹，许秋雪。欢迎大家来到金陵，这两天我给你们做向导了。” “好好好。”李鸣带头鼓掌。 陆长歌则对许秋雪说：“我们这么多人就他一个单身，你就小心他就行了。” 李鸣惨叫，“靠，你给哥儿们留点面子好不好？” 许秋雪没说什么，反正离他远远的。 李鸣到哪儿总是有些跳脱，跟个闲不住的瘦猴儿一样。 她不喜欢这种气质的。 过了一会儿，她接到电话，说：“今天是谁要报名啊？我室友说那边已经大排长龙了，如果要去的话，得快一点了。” “我。妹妹好，我叫秦俊。”他举手说。 许秋雪对他印象还行，感觉蛮开朗的。 没想到李鸣也举手，“我也报名。不是，我再建议一次，来都来了，都报个名算了。” 程永义架不住他劝，“那我也报名。” “老汤呢？” 这小子看了看安敏，最后点头，“那我也报吧。” 最后一个惠传坤在这种时候大多跟风，所以也同意了。 只有陆长歌，他对这类事情是没什么兴趣的，主要也没啥艺术细胞。 他一摇头，李鸣也只能摊手，说不出什么。 安敏在背后一瞧，果然崔兰霞说的对，这个陆长歌的确是比较有主见的。 许秋雪在一边说：“没事的，可以报名玩一玩。它的规则是报名后马上就进行30秒的预选赛初选，只有通过，才能拿到电视台海选名额。所以，有可能就只有30秒的参赛时间。” 李鸣道：“30秒？还没老程长呢。” “滚犊子！” 许秋雪离这俩更远了，她感觉他们都不正常。 之后他们转乘了两路公交车，终于到了金陵艺术中心。 到外面的时候，正儿八经的参赛选手秦俊被震撼到了。 人太多了！ 我的妈，艺术中心前的大片空地上，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光头发颜色感觉都集满了。“哪儿他妈是入口啊？？”他们入眼全是人，别的啥也看不到。 好在是有许秋雪，她打电话给自己那个室友，叫她出来领他们进去走报名流程。 陆长歌看这个架势也是举手投降，连连后退，并说：“你们报名的人进去排吧，我就不去了，我估计这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才能排到。” “惨了。”秦俊稍微有点脸色发白了，“还好李鸣你发动了哥儿几个陪我，不然我得死在这长队里。” 李鸣正懊悔呢，听到他这么讲，马上就是一张苦瓜脸，“你快别讲了，哥儿们今天才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啊！” 陆长歌讲道：“就你那张嘴，能今天才领会到祸从口出也是挺厉害的。” “哈哈哈。”众人大笑。 不久后，许秋雪联系的室友出来了。 远远的，陆长歌竟发现来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愣了一下以后才想起来，他因为大学变了，所以室友也变了，可许秋雪没有啊。 她的室友就是前世自己所知道的那几个人。 至于眼前这个，穿着蓝色牛仔长裤，白色衬衫，有些许青春靓丽的女孩应该叫… 好吧，他根本想不起来…虽然他的确有熟悉的感觉。 但仔细想想，这好像不是对熟人的感觉，而是他对漂亮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熟悉的感觉(_|||)。 “哥，介绍一下，她叫颜丹凝。丹凝，这就是我哥，陆长歌。” “你好你好。”他还是没想起来，只觉得名字耳熟，人的确没接触过。 此时再看颜丹凝，发现她打扮还挺时髦，烫了头发，戴了耳坠。脸蛋儿也不差的，很有特点的是她牙齿相当整齐，鼻子比一般姑娘长一些，有点像后来的网红脸。 颜丹凝此时也在看他，许秋雪的哥哥啊，她早有耳闻了。这是第一回见，感觉上…长得比她预计的要好很多，这让她有些惊喜。 不过她脸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开朗笑容，并大大方方的道了声‘你好’。 “丹凝，你帮帮忙，带他们几个去报名，他们都从江州来的，根本不熟。” “好啊。都有谁啊？” 许秋雪说：“除了我哥，另外的五个男生。” 此外，崔兰霞和安敏也都举手。 “没问题，都跟我走吧。”临走前她提醒一句说：“刚从里面出来，听说何洁来了哎，你们三个不去看看吗？” “何洁？”崔兰霞一下子被这个吸引了。 明星啊，竟然来报名现场了！ “那我也想去。”尹安言轻轻晃了晃陆长歌的手臂。 “好啊，你和他们一起去玩玩。”陆长歌自己还是不去，他对这种人山人海的场景一向是敬谢不敏。 他也没什么追星的心理，不可能为了远远的看明星一眼就去挤这个人群。 “安言到我身边来。”崔兰霞白了陆长歌一眼，“咱别理他。” 尹安言回头看了一眼，说：“那我去看看了。” “嗯，去吧。正好我和秋雪说说话。”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三个女生胳膊搀着胳膊就往里走了。 大部队里， 李鸣凑到颜丹凝的身边开始嘻嘻啊哈，没话找话聊。 陆长歌在后面看到也是摇头，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惨啊。 “我们找个地方等他们吧。”他提议道。 “好。” 不过他们俩往外走了没一会儿，许秋雪接到颜丹凝的电话，说她也出来了。 报名程序很简单，领到地方，告诉他们剩下的流程就行，她没必要一直在那儿等，好几个小时呢。 陆长歌双手插兜，站在许秋雪身边等着她室友，期间他突然接到左舒雅的电话。 如果不是有事，她不会轻易打电话过来的。 “怎么了？”他问道。 手机里的声音有种兴奋压着，“陆总，我们店铺爆单了！昨晚到现在已经八十多单了！99比199赚得还多得多！” 陆长歌反应了两秒，随后露出笑容，“知道了，等回江州，我们再庆祝。” “我想和你提呢，现在单量太多，我一个人看店总是有些吃不消。是不是招一个人，简单一些，客服就够了。” 网店就是这个问题，因为网友是24小时不睡觉的，哪怕半夜的生意你不做，可单左舒雅一个人，那也是有些勉强，毕竟她总有事情要离开电脑。 陆长歌想了想，搞个客服也不是很贵，“等我回金陵吧，回到金陵我们再商议商议。” 看他挂了电话，许秋雪问道：“生意上的事？” “对，一点小问题。” 许秋雪看他面对工作的这种神情还是觉得有些陌生，问道：“原来在家也没觉得……怎么到了大学，生意都会做了？有空传授点经验给我？” 陆长歌在她面前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哪有什么经验，这个社会，你成功了，狗屁都是经验，你不成功，经验都是狗屁。” (本章完) 第76章 人与商品 第76章 人与商品 这个颜丹凝有些丹凤眼，看着多少有几分柔媚之态，不过她本人的行为和言语并不给人这种感觉。 她比许秋雪稍微高个一两公分，就这样亭亭玉立的站在她身边，有微笑，却也不急着抢话。 其实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秦俊他们是看到队伍太长，买了几个面包赶紧就冲过去了。 陆长歌时间完全自由，就想着带着她们两个到附近饭馆吃点正儿八经的。 可找了半天只有一个肯德基还像样。 在06年，人们对进口品牌有着天然的认可度，哪怕到后来国产崛起的年代，也还是有一帮人无脑认为进口货就是好。 这也导致肯德基的价格其实相对骗贵，一个全家桶168，普通大学生消费起来绝对有点儿心疼。 颜丹凝点餐的时候还挺讲究，说她自己来。 但陆长歌怎么会干出这么小气的事。 他点了三个套餐，再上一堆小食，什么鸡米、奥尔良鸡腿都点了不少。 最后付钱的时候要三百多，真特么贵。 “他们这排队大概要多长时间？”陆长歌去前台要了吸管回来以后问颜丹凝。 “那可长着了，估计得三四个小时。”颜丹凝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两人发纸巾，还都要摆好，跟有强迫症似的。 “三四个小时啊？！”陆长歌开始嘀咕了，“那咱这几个鸡腿也不能啃那么长时间啊。秋雪，要么你带我去你们学校看看？等他们结束了自然会找我的。” 许秋雪点头，“可以啊，反正离这里没有那么远，坐公交车不到半个小时。” “是嘛？那可以。” “丹凝，你要在这里吗？” 这姑娘点了点头，“要的，我临时请假出来的，今天兼职还没结束。再说，你陪你哥哥吧，我就不打扰了。” 陆长歌没表示什么，但他心里知道，这个姑娘挺会把控距离感的。 “小颜姑娘，你还要什么就说啊，我瞎点的。” “不用不用，已经很够了。谢谢。”说完她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许秋雪，“哎，我能问个问题么？” “你说。” “就是，为什么你姓许，但你哥哥姓陆啊？” 问题本身没什么，但陆长歌对她这么问很奇怪，“你们都是一个多学期的室友了，还不知道吗？那……” “那什么？”颜丹凝问。 陆长歌开玩笑说：“那看来你们关系很一般啊。” 许秋雪正在啃鸡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弯搞得噗呲一下，差点把肌肉都喷出来。 颜丹凝也是完全的意外。 “不是，主要她一直没说过你的名字。我今天听到才奇怪的。” 许秋雪用手扇了扇脸，她刚刚被憋的一下，整个脸都红了。 “是这样。我爷爷去世的早，他外婆去世的早。后来我奶奶就嫁给了他外公，两家合并成一家。所以我们两个姓不一样。” 颜丹凝稍有震惊，“那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没有，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较有共同话题。”“我们那一大家子，只有我成绩最好。”许秋雪说起来这话来并没有任何骄傲，仿佛这对她来说很平常，“只有他能和我稍微竞争一下，所以以前虽然不说话，但我心里也觉得他比较亲近一些，其他人都太粗鲁了。” 陆长歌纠正道：“别这么讲。其他人只是不擅长读书，和粗鲁没关系。” “那是你在县城，你到乡下来看看呢？”许秋雪回忆说：“二舅奶家的孙子，还没十八岁，就把班上的女同学肚子搞大了。” 这家伙，有时候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认知和看法。 陆长歌懒得去和她争辩，吃完后拍拍手，翘起二郎腿看着她俩。 “哥，你可别觉得我偏激。关键我们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他没懂这话的意思。 “女孩子回到乡村，就是嫁人、生子。我不想这样，我和丹凝都说好了，虽然我们才大一，但我们要努力留在大城市，要为自己奋斗。” 颜丹凝还看着她点了点头，想来是确实赞同。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这样想吗？” 陆长歌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我当然赞同你们的想法，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到底还是好学校的学生啊，会聊梦想、聊奋斗，我们宿舍里，天天就是政治、游戏和女人。 亦或者，就是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非要跑过来参加什么快乐男声。” 其他人不在，他也就这么讲了。 但他对面坐着两个女人，听到他说他们宿舍天天聊女人，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些涟漪。 “不过……”陆长歌上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不过我不会像你这样，隐隐透露着对出身乡村的厌恶。 对我来说，不管我将来是成功或失败，我都会自豪的告诉别人，我来自那个不出名的小县城，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怀念那里。 秋雪，你读了很多书，上了很好的大学。但永远记住，读书是让自己变得辽阔的过程，不是你用来切割过去的手段。” 这一段话说出来，似乎拥有某种特别的力量。 颜丹凝深深看了眼对面的男孩子，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许秋雪没有说话，她忍不住说了，“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留在一个更好的地方生活而已。” 是啊，就像当初的自己。 陆长歌不想过于深沉，但人很容易就在这种不自觉的岁月中被潜移默化的完全改变，最后成为受制于欲望的野兽。 “想要更好的生活这肯定没错。其实，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乡村是很多人心中为数不多的净土。等你们以后入了社会就知道了，如今的商业社会正在将人的一切欲望商品化，直到最后，人也就成了商品。” 这顿饭结束以后， 陆长歌和许秋雪去他们大学参观了。 颜丹凝则继续回去做她的兼职，结果她回去迟了，那个现场的负责人是个很凶的胖女人，一直叫嚣着要扣她的钱。 似这种没有合同的临时打工，颜丹凝也无力去讨回什么公道。 她只能气得接下来的活儿也不干了。 可等她带着愤怒坐在路边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说：妮儿，你爸爸肾结石又犯了，今天去了医院，空了打电话关心关心他。 这一瞬间颜丹凝委屈与无助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她有点害怕，害怕陆长歌说的会成为现实，因为她到了金陵这样所谓遍地黄金的大城市才发现，那些挣快钱的路子，只剩利用人们的欲望了。 可她不想成为商品。 (本章完) 第77章 条件你不用考虑 第77章 条件你不用考虑 “今天见了嫂子，很漂亮啊，你怎么追到的？”校园里，许秋雪开始对他八卦起来。 “你不是说过么？对一个人好，那个人是能感觉到的。” 许秋雪说：“可女孩子喜不喜欢你，并不看你对她好不好。” “那这个问题你得问她了。”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你呢？没找男朋友？” “我想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尽最大的努力改变我的现状。” 陆长歌一直知道她心里有一股这样的劲，像她后来的那种职场生活，若非有强大的动力，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你肯定会成功的。” “对了，前两天奶奶给我打电话，说过年时候见到的徐叔叔给爷爷打了电话。” 陆长歌眉头微微挑动，他马上就知道徐卫国肯定是去和他外公说帮他办事了。 真是个精明的混蛋，干点什么马上就去讲。 “我在那边遇到一点小麻烦，请他出面帮忙解决的。” 许秋雪的这个信息其实让他对徐卫国的性格摸得更深了一些。 和谢振旗吃完饭以后，他没怎么再找他，现在看来，这种斤斤计较的男人他还是得有点表示。 不过这倒不是坏事，有的时候明码标价比江湖义气要好处理的多，不管怎么样它简单。 以他现在的习惯来说，他更喜欢徐卫国这样的。 吐槽他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跟着许秋雪在金大的校园里逛了一圈，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大学校园么，他见过好几个了。 唯一比较不一样的就是金大校园里有一个相对古朴的砖房，在里面经营着一家叫‘warm’咖啡店，店面不大，大概也就不到十个平方，摆了六张很精致的木色小桌。 这家藏在校园深处的咖啡店营造出了一种静谧、小巧、灵动的氛围，此时也有年轻的学生们在这里学习，让人感觉很好。 许秋雪请他喝了咖啡，在里面工作的那个女生她好像还认识，冲人家点了点头。 在人家奇怪她带男生过来之前，提前说：“今天我哥过来。” “喔？”对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陆长歌，“我记得你提到过的。我不打扰你们，你们坐吧。” “嗯，一会儿付钱。” 靠门的位置最不好，也是唯一空着的，陆长歌面对玻璃门坐着，透过这扇门他能看到外面不断走过的少男少女们，他们三五成群，大多笑容满面。 “这里、图书馆和自习室，是我最常去的学习场所。咖啡很便宜，只要14.5一杯，一会儿你尝尝看这种廉价的咖啡。”许秋雪过来坐到她的对面。 这种环境让陆长歌也很舒服，“是学生经营的吗？” “不是，学校后勤部门搞的，你看到的人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她已经大四了，叫冯思行。” “大四这个阶段不应该在外面实习吗？” 许秋雪道：“她找好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离开学校了。在这里也干不了几天了。” “喔。这样啊。”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不过不是那种偷看，而且还和他很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我跟她说过你，她知道你的名字的。” 陆长歌说：“你这是到处宣传我吗？” “没有啦，几个常聊天的才知道的。冯思行算一个，她挺有爱心的，做了很多公益活动，我很敬佩……” 听她连绵不断的说着自己在学校里的遭遇，陆长歌忽然觉得，许秋雪其实也在慢慢长大，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或许…… “许秋雪？”玻璃门被人推了开来，是一个男生。 陆长歌心想：还蛮灵，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那男生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偏短的头发，标准的身材，其实长得还不错，但鼻子和两侧长了几颗痘痘，破坏了整体的感觉。 他进来之后先看许秋雪，再看陆长歌，然后有一瞬间的呆滞，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许秋雪也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同学？”最后还是陆长歌先说话。 “啊，”许秋雪站了起来，介绍说：“王鸿晖，和我一个学院。”陆长歌在大学里泡了快一年，天天接触这些小孩，很多人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果所料不差，这个王鸿晖应该是喜欢他妹妹的。 不过许秋雪从未提过，看来也希望渺茫。 “你好。”陆长歌说。 “你……你好。”这个小伙子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僵硬了握了一下手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逃跑似的离开，“我回头再找你吧。” 陆长歌有些讶然，他本以为会有什么烂俗的吃醋挑衅环节，没想到这小伙子竟似有些老实。 “就这么让他走吗？不解释解释？我估计他回去得伤心了。” 许秋雪连连摆手，“不要，就让他误会吧。我还怕他烦我。” “他会纠缠你吗？” “他，倒不会。蛮老实的，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敢受用。” 这时候在那边干活的冯思行也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说：“秋雪，王鸿晖人还蛮好的，家里的条件也相当可以，你考虑考虑？刚刚那一幕误会可不小啊。” 说完她冲陆长歌笑了笑，算是客气。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想欺骗我自己的感觉，也不想欺骗他。” 陆长歌点点头，并淡淡的说：“跟着感觉走吧。至于条件，你不用考虑太多，有我在。金钱办不到的事情不少，但肯定可以让你拥有选择另一半的自由。” 冯思行听后多看了陆长歌两眼。 许秋雪也有一种自尊心得到满足的感觉，她甚至会逐渐享受向他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哥哥这种感觉了。 差不多下午4点的时候，尹安言给他打电话，说那边结束了，并且通报了战绩。 5个人报名，2个人拿到了海选的名额。 秦俊和程永义。 秦俊应该是凭实力，陆长歌相信，不管怎么说，他唱歌受过专业的训练。 程永义么，可能是模样白白净净，有点偶像小生的潜力。 接下来，他们就要参加正式海选，这个是录视频的，最终角逐出的就是分唱区的50强，越往后越正规，上电视也不是不可能。 陆长歌记得50强后面是直接干出每个唱区的10强，再后面就不懂了。 之后他和许秋雪去找他们汇合，接下来的事也了解的更清楚。 他们下周就得开始海选了，这个节目一星期就有一期，赛程很紧张。 程永义没什么，他是玩票性质的，秦俊就麻烦了，肯定影响上课，好在这种假应该好请。 陆长歌给他出主意说：“林鹏看着也不大，看看他有没有喜欢的节目，到时候就吹牛逼，说去了电视台，帮他要签名，他一准同意。假如你最后被淘汰，那就回学校上课，也不用请假了。” “还得是你鸡贼。”秦俊算是接受了。 他多少有些实力，所以不管嘴上怎么说无所谓，似乎心里还是有些在意，因而对于接下来的游玩不是很感兴趣，其他人叫他喝酒，他也不喝。 说：“现在开始，我要保护嗓子。” 这给他装起来了。 陆长歌不管那么多，他带着尹安言把金陵的夜晚商业街好好逛了一圈，还给她买了春天穿的裙子。 第二天上午，程永义折腾着他们所有人起床，说要抓紧周日的时间继续玩，毕竟下午就要回去了。 李鸣对于周日早起恼火，他抱怨说：“我现在真的开始理解公鸡了，我特么早起也想尖叫！尤其昨天累得像他们金字塔是我一个人建的！” 对于他的吐槽能力，陆长歌都是服气的。 当然了，他也不明白，老程明明有女朋友，为啥不跟女朋友在酒店里抱着睡觉，而非要那么早的起来。 想不通。 但也无所谓了，8号下午他们回到江州。 秦俊和他说，后面长沙让他再去，陆长歌没有立即答应，只说看你名次到时候再定。 (本章完) 第78章 此事已成 第78章 此事已成 周一上午是上课，课程结束以后，陆长歌陪着尹安言在食堂简单吃了午饭，然后就准备去左舒雅那里。 她那边有新的情况，之前就在给他打电话了。 以往这种安排也有过，还不少。 不过这次尹安言有些迟疑，但她没说什么。 陆长歌问了几句，她还是摇头。 他搞不懂，也就没多管。 左舒雅这几天可是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了。 一方面她和那个版主的合作大为成功，给了不过四千的广告费，而现在那个置顶帖已经留言过五百。 其中不少是夸她课讲得好，人也长得漂亮的。 这让她挣钱的同时，也收获了一波赞美，双赢。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是个看脸的世界？ 陆长歌前世认识的那大姐，巅峰时候也就月入十万。现在换个漂亮有气质的来讲课，每日订单量稳定超过100，每月收入超过20万也不再遥不可及。 仔细分析，其中八成都是买99的。 换句话说，这次销量暴涨，除了广告、人美之外的第三个原因就是便宜。 三者合一，一飞冲天。 陆长歌被她拉到工作室里的电脑前也是看呆，本月营收已经12万多，而评论、工作qq的消息则是成倍增长。 “什么都别说了，除了底薪、提成，我个人再给你加一万奖金！” 这事儿值得他开心，从初期准备到现在，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能干到月入小20万这个程度着实漂亮！ 说起来，买球、搞拆迁、炒股，这都是他凭借先知得来的一票子买卖，真正一点一点开始做的，这事儿是头一个。 尽管它也不那么靠谱，甚至后续会有人模仿、抄袭，难以长久持续。 但这种收入撑个一两年还是没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倾注了他不少心血，现在能有收获，成就感直接拉满。 “多谢陆总！”左舒雅也是笑眯了眼，她长长的出一口气，有种压力全部卸下的轻松感。 也不知道哪个傻子，在网上散播金钱和快乐没关系，说得一本正经，可叫他把钱散给别人他又不开心。 陆长歌现在就是觉得这样挣到钱很开心，他拍了拍大腿，道：“这事儿算是成了，最后一个职场实践篇最迟下个月上线。接下来我们就是看店、做好售后的服务，然后……坐等分钱！” 说到这个就要谈到她先前在电话里说到的招人的事情，因为光她一个人看店，实在是有些吃不消，而且她也不可能7x24小时的坐在电脑面前，人总要有个出门的时候。 “如果要招人，咱们就不能在这里搞，得外面去租个地方，或者我自己租个地方。这个生意的门槛不高，而且虽说不属于旁门左道，但其实带点邪性。总而言之，我得找个我信任的人。” “另外租地方？” 陆长歌点头，解释道：“是啊。这里是你居住的地方，我难道找个人天天到你家来上班吗？如果是女生还好，男生不是很麻烦？” 这理由听起来像那么回事。 但从左舒雅的角度去看，好像有那么点奇怪。 她盯着陆长歌的眼神说：“你不就天天到我家里来上班吗？” “啊？”陆长歌一怔。“我们那是关系好。” 左舒雅勾起嘴角笑了，眯了眯眼睛逗他说：“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了奇怪的占有欲，不想让其他男人进我这里吧？” 陆长歌还挺诧异于她会讲这样的话的，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左舒雅是一个相对传统和说话不那么大胆的女人。可能是挣到钱了，今天有些兴奋过头。“其实吧，你那么说倒也没错，漂亮女人本身就容易让男人产生占有欲。” “你还真敢讲。” “掩饰自己的想法，带着面具生活会很累，我以前试过，现在我不想那样。而且，你说的事也不是缺点，一个对女人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本身也更容易成功。” “这你听谁说的？” “不用听谁讲，看看日本就知道了，失去进取心的死肥宅首先放弃的就是谈恋爱和结婚。” 他来的那个年头，其实国内年轻人也出现了这个苗头，但这并不能怪他们，因为这是整体环境造成的，年轻人只是选择了一个理性的最优解。 “倘若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定认为他是在给自己耍流氓找借口。”左舒雅说完就转身走开了，她去那边拿了一瓶红酒，又去门口一个木盒子里拿了两个红酒杯，随后才过来说： “陆总，这是我特意买的。我以前就一直想象着这一幕，等有一天挣到钱了，我也摇晃着红酒杯，显示出一种奢靡而破碎的感觉，怎么样，喝一口？” “今天值得庆祝，我不扫你的兴。” 工作室的门关上，他们把小桌子搬到阳台上，4月中旬的晚上略显清凉，但并不寒冷，外面校园灯光闪烁，更远处还有城市的万家灯火，蛮有感觉的。 他们两人分坐两边，望着远方，喝着小酒。 安逸时光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 陆长歌有些感触，说：“很多人啊，都会说等某样事情完成了，就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但是实际上，我们等来了高考，等来了大学，一个一个节点都过去了，理想中的生活还没享受过。后来我知道了，未来没有什么美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有的只有当下。” “有点道理。”左舒雅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对了，那个姓谢的就那一个条件吗？帮一下她外甥女就行？” “对，你放心吧。咱们淘宝店开的好，他外甥女那边什么问题都没有。” “会越来越好的。”她说完这句稍有些沉默，之后才讲：“陆总，你知道我为啥建议你招人吗？” “为啥？”陆长歌抬了抬眉毛问。 “和你讲实话，这里面其实有我的私心。以前，我是没办法，但跟你干了这几个月，挣了点钱。” “然后呢？” 左舒雅用手从额头开始向后压着头发，沉沉的说：“我想我女儿。” “这我能理解，可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这样，那不用招人，你要去见闺女，找个时间去好了，淘宝店我可以临时看几天。” 左舒雅本来还挺有感情的，被他这句话给彻底的‘破坏’，“资本家也没你这样的，你真就想让我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啊？！” 陆长歌哈哈一笑，“剥削人总比被剥削要好。”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他们现在应该算是相互了解的了。 时间长短有时候不重要，一起经历的事情才重要。 “其实我很感激你，以前没钱的时候，后面的生活都不敢想，虽然也想闺女，但其实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见她。但现在不一样。” 陆长歌听出了些言外之意，“你该不会想走吧，所以招个人顶替你。” 对于他这个猜测，左舒雅未置可否，只问：“你会留我吗？” 陆长歌看着外面在黑暗中发光的城市说：“前两天看了一本书，叫《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其中有一句话我印象深刻：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 “那你觉得对嘛？” 陆长歌转过头看向她，微微笑道：“我怎么觉得不重要，你怎么觉得才重要。” (本章完) 第79章 情浓过线 第79章 情浓过线 左舒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陆长歌和她说话并不费力，她也明白。 “现在像你这样喜欢读很多书的人应当很少了。” “空的时间多嘛。” 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同样关键的理由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看得偶像剧啊、综艺节目啊、各类娱乐新闻他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 这倒也没有好坏或是优劣之分，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喜爱事，他在青春期的时候也喜欢看偶像剧。 至于社会新闻抑或是国际新闻，大的他都知道啊，小的不知道也无所谓。 所以那么多的时间拿来干嘛呢？ 到最后他就发现，读一些自己以前不想读或没时间读的书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本书是谁写的？” “尼采。” “等我有空也读读。我之前把那本《人性的枷锁》读完了。” 陆长歌说：“你不适合那个，那太悲观沉闷了。” “的确不好看，也不知道你怎么看得下去的，我反正是硬嚼。我记得男主人公喜欢的女孩子还蛮多，有三个吧？男人真的可以做到喜欢好几个女人吗？” 陆长歌听得出来，她是在指她的前夫，不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当然，不回答，其实也是一种答案，因为他说过，他不想说出不符合本心的话。 “你至少不掩饰。”左舒雅最后讲。 “人心就像太阳，不能直视。还是喝酒吧。” 他们在外面坐了大概一个小时，虽然红酒不醉人，但也有些微醺了。 而左舒雅今晚的情绪有种逐渐逐渐难以保持的感觉， 主要原因就是挣到钱了，以前没钱，那就只有挣钱一个目标，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着，现在不一样了。 到最后实在保持不了的时候，她还哭了，并且不是那种轻声抽泣，而是哇哇大哭，感觉是把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所有的苦难与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哭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稀里哗啦，搞得陆长歌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对女人算了解的了，却也没想到左舒雅最后会搞这么一出。 看着她这样痛苦，他也不好转身就走，不仅如此，还安慰安慰了她，最后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时，也把肩膀借给她。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她大概是哭到累了，终于是渐渐停歇，并一抽一抽的对陆长歌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 “哭累了？” “不是，我想到你说过，生活很苦，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我现在都怪我那个前夫，想着想着就不哭了。” 陆长歌又给她抽了两张纸，“今天哭了就哭了，以后再见到你前夫别哭就行。” “嗯，肯定不会。”她重复的多点了几遍头。 “擦擦吧。我这就回去了。” “等一等。”他刚起身，左舒雅就叫住了他。 “咋了？”陆长歌看她梨带雨，一副脆弱模样。 她什么也没说，就是闷头走过来，动作并不娴熟的浅浅抱了他一下，随后转身，“你走吧。” “早点儿休息。” 陆长歌看着她的背影，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这个时候说啥都有可能是错的。 咔嚓，开门之后，又是‘砰’的一声，一切归于安静。 等静下心、理性回归，左舒雅又很懊恼的紧闭了眼睛，以前她听人说过，不要在愤怒的时候做决定，不要在开心的时候做承诺。 她今天情绪不稳，终究还是冲动过线了。 陆长歌回到宿舍以后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他当然在想左舒雅这件事，同时也在考虑如果要再招一个人的话，要找谁。 最早他找人的时候就是想找两个，一个录视频，一个看店，后来资本家的血脉动了一下就找了一个人。现在随着访客量越来越多，一个左舒雅是有些难以顾全。不过再找一人的工作其实也比较简单，无非就是有人来咨询产品的时候给点及时回复。 基本上是个正常人都能胜任，所以，能得到他的信任其实是更为重要的因素，而他在江州认识哪些让他有放心的感觉的人呢？ 就是308宿舍这些室友，以及由他们延伸出来的一些人。 不过这种看店的活要占用大量的时间，不能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放在那里不管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鸣可能和他关系更接近，但他倒觉得惠传坤更加适合。 在这个宿舍里，他和惠传坤算是接触的比较多的，以他的判断来说，这个小孩其实想法比较简单，也带着一些自卑，平时不擅长和人交流，空闲时间基本就是上课、下课、读书。 心思简单，同样会让他放心。 喜欢上自习也可以和看店铺有机结合。 只要再租个小房子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他第二天先和秦俊李鸣说了。 秦俊没时间，所以没什么表示。倒是李鸣又开始啰嗦，道：“不是，这种活你给我不就得了，看店谁不会？” 陆长歌说：“让你一天坐几个小时我相信，但让你连续一个月每天给我坐个半天，你坚持得了嘛？”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秦俊问道。 这个需要一点小策略，“让他自己讲吧。” 原来大家都是同一个宿舍的，如果陆长歌每月收入极高，而另外一个人收入毫不起眼，那么时间久了就会产生问题。 但他也不会因为这个问题隐患，就给他很多钱。 陆长歌对当好人没兴趣，他只想当个正常人。 所以他会让惠传坤自己讲，但这只是第一步。 等他找到惠传坤和他讲的时候，这心思简单、比较内向的孩子还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个忙，咱之前还谈钱干啥？” “一回两回我当然不会和你谈这个，但这不是搭把手那么简单，需要你费很多时间，还要用心。”陆长歌鼓励他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传坤，咱们朋友归朋友，这个事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两码事。” “那……”惠传坤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我这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我看学校里的小卖部那边有人去当收营员，一个月400块钱，要么就和这个一样好了？” 大学生，真的廉价。 陆长歌也知道他说的那个小卖部，那里干一个月真的是400，而且还要竞争上岗。 “四百太少了，我们毕竟还是室友，我给你八百吧。再有，如果你什么时候说不想干了，你提前个半个月告诉我就成，让我有时间安排下面的事。” 这就是他心里的第二步，在他自己报的数字上翻倍。这样任何人都挑不出什么理来，哪怕他自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多少有些小算计，因为陆长歌为了防止以后出什么问题。没办法，经营夫妻感情都要讲究方式方法，更何况是这种？ 惠传坤还要拒绝，因为他觉得太高，按照现在正常大学生的生活费，如果他拿这个钱，基本上可以不用和家里要一分钱了。 但陆长歌不和他商量，定了这事儿就这样办。 至于看店的时间，就是平时的晚上和周末白天。 这个时间段，和他的课程不冲突。 而对于左舒雅来说，她在工作日的上班时间需要看店，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属于自己，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 这些细节的事情陆长歌都考虑过了。 剩下就是租个房子的事，这也很简单，陆长歌了两天时间就办完了。 === sorry，昨晚码字码的太晚，竟然忘记了设置自动更新。。 这本书扑得最惨，写得还巨认真，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也是因为扑的惨，我在剧情上会很大胆，反正就那么点稿费，按照自己原先设想的来。 (本章完) 第80章 介绍我们认识 第80章 介绍我们认识 陆长歌做事都会讲究点原则，把事情提前说清楚。 而人心总是肉长的，左舒雅只是想要一个人稍微分担一下，让她能空出一点时间找一下女儿，并不是说其他的时间就坚决不干。 别的不说，她自己都知道现在住的地方是陆长歌付的租金，在她的心里，她也从来都不止是一个员工。 后面的几天，陆长歌和惠传坤仔细解释了一下淘宝店的基本事项。 事实证明他看人的眼光和选择的判断都还是不错的。 惠传坤做人做事都比较老实，后来聊得多了，陆长歌就知道他这样子的根源在家庭。 这也是一种很典型的传统家庭教育，就是家长会不断地用苦难的方法来教育孩子。 比如为了让孩子努力读书，就一直灌输他，我们家条件很普通，和别人家没得比，除了读书以外，你没有其他出路。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把全部的希望倾注于孩子身上，告诉他，我们为你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血汗钱，每天累死累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有出息，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我们。 这种教育倒也不能说错，但一旦碰到天生性格就不开朗的人，他最终表现出来的样子就会像惠传坤这样。 自卑、老实、胆儿小、很小的年纪就有很重的心理负担，害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错误给别人添麻烦，因为他知道自己难以承受错误的结果。 这个在陆长歌仔细的和惠传坤说淘宝店的注意事项时，他就表现出来了。 就是非常小心，也没什么自信，不断地强调‘万一我没做好的话要怎么办’这种心理焦虑。 其实出门在外闯祸的人多了。 陆长歌以前捅过的最大的娄子是有一次他陪领导去外地开会。 那次是正好碰上领导司机请假，所以只能他来开车。 而他可能是因为开高速无聊，也可能就是嘴巴闲的，反正路上就把车上的巧克力全旋了，领导在后排睡觉也没注意。 结果回来的高速上领导低血犯了，然后他就开始找巧克力，可这时候哪儿还有，只特么剩个壳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加上又堵车，导致领导差点没噶在路上。 逼得陆长歌没办法，赶紧找个最近的出口下高速去买。 这是他自己犯的错，他知道的还有一个小姑娘犯的事儿， 公司投标，什么总经理、董事长反正一堆领导把什么都搞通了，以为这事儿妥了。结果这小姑娘在做标书的时候，在投标文件里弄了个小错误，整个公司上下全是草台班子，也没人审核出来，导致上千万的项目、前期付出的经济、人情成本瞬间蒸发。 你说要犯了这种错怎么整？ 自我了断吗？ 关键自杀也弥补不了啊。 其实过分的小心会让人有不必要的紧张，导致思考变慢，甚至影响自己的正常心理。 陆长歌认为惠传坤就是这种，不过这其实也有好处，就是他肯定老老实实的把你交代的事做到位。 有的时候稍微有些小瑕疵，你自己无所谓，但会先把他整得很紧张。 该说不说，倒也契合陆长歌的一些要求，至于惠传坤自己的心理问题，那得在工作经历足够之后才能克服，甚至可能都克服不了。 这都很难说，旁人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 后来左舒雅也和他提起惠传坤，说他特老实，其实蛮适合干他们这份工作，也不用担心他不认真或者耍滑头。 陆长歌心说，也不看看是谁选的人。 只是又搬一次家，免不了折腾。 好在东西不多，也没让其他人帮忙，就他们三个跑了两趟就差不多了。 地方也在教职工公寓楼，不过不是那种公寓房，而是一个一层的车库，里面就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上厕所得到隔壁的外语学院大楼，大概五分钟，属于还行。 刚收拾好的那个周末，左舒雅就和他打了招呼离开江州了。 他也没问去哪儿，肯定看女儿去了。 周六的时候，他去那个车库陪着惠传坤待了一会儿，没想到秦俊和李鸣都过来了。 李鸣对惠传坤说：“老惠啊，你现在也起飞了，跟着陆大老板开始发财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咱老李。” “别开我玩笑了，我是帮忙性质，怎么就发达了？”李鸣又转向陆长歌，“我说陆老板，你这要不要个人扫扫地、擦擦桌子什么的？我很便宜的，一个月不要八百就能干。” “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了，才导致打工人辛苦的要死一个月还没多少钱，罪过大了你。”陆长歌回道。 “就是，你看那个小卖部，400块钱搁那儿天天咧嘴微笑。”秦俊也不‘饶’他，他在这里转悠了一圈，说：“不过，老陆，这么小一地方，却开利润这么高的店。你这是给我们设置了个不得了的标杆啊。” 李鸣又怼他，“你别整天说这些。你们家崔兰霞天天给你上压力，你自己扛，别拉上我，我是要跟着陆老板混的。” “哎，她不是催着你比赛吗？怎么说的？”陆长歌问。 秦俊哀叹一声，“下周就去。我还在愁怎么和临盆（林鹏）请假呢。” 这一小子故意模仿他们辅导员的口音，倒是很搞笑。 这几天闲了，陆长歌在想，如果秦俊去参加这个比赛真的能认识些小明星其实也是他一个机会。 到时候他可以提前联系联系，白嫖个明星代言。 如今这年头，做广告还是蛮贵的，几十万砸下去连个声都听不着。 要是他以后想弄个别的创业项目，还可以蹭一蹭。 他也记得07年的快乐男生冠军是陈楚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个赛区。 如果是别的赛区，还得指望秦俊走出金陵才行。 “请假不难，实在不行你给临盆拎点东西，关键你得晋级。” 秦俊咂了咂嘴巴，“我最近听说，有些赛区的选手都有原创歌曲，我这种水平在你们这儿是专业，但真到了那边，那就是个业余。” 陆长歌不动声色，没有多说。 他有这方面的‘资源’，但他是个音乐小白，突然唱出一首歌，这事儿比他去买厂房还难以解释。 “你就走一步是一步吧，真不行，也算是对崔兰霞有个交代。”李鸣把秦俊弄到一边，嘿嘿笑着对陆长歌说：“陆总，现在老惠都赚钱了，老秦呢做着他的明星梦，哥儿们我不能闲着啊。你现在就是我认识的人里最牛的创业导师，你说像我这样的，没钱、没资源、没人脉，该怎么创业？” 陆长歌跟他说话就正经不起来，笑着说：“我的建议是别创业。” “哈哈哈。”秦俊和惠传坤都笑起来。 “不是，你这属于对我的蓄意打击，我将来翻身农奴把歌唱，你可别急。”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陆长歌接到尹安言的电话，问了他在哪儿以后，说也要过来玩玩。 这当然没问题。 但等他电话挂了以后，秦俊问：“老陆，那个左律师呢？” “不在，找自己女儿去了。” “喔……”这家伙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奇怪。 等尹安言来了之后，陆长歌才稍微心里有些数，因为她眼睛瞄了一圈，像是在找人，最后也问了和秦俊同样的问题。 “那个左律师呢？”她竟然也这么问。 陆长歌看了一眼秦俊，发现这家伙转头看向别处。有情况。 “她去见自己女儿了，周一回来。” “可惜，你这个得力助手我还没见过你，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她。”尹安言面上其实一切正常，而且还很亲昵的摇晃着陆长歌的胳膊，“等她回来，你带我见见她吧？介绍介绍我们认识。” 陆长歌明白了，估计是崔兰霞和秦俊提过，所以他才会那样。 “行，等她回来的。” 听尹安言的话，秦俊在边上摸着鼻子憋笑，李鸣则依然管不住嘴，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完了完了，女主人开始吃醋咯。” 尹安言则俏皮瞪了他一眼。 (本章完) 第81章 三人一桌 第81章 三人一桌 那种情况，陆长歌只能是答应下来。 晚上回到宿舍，秦俊和他说，崔兰霞一直和他打听那个左律师的事。 “肯定是之前去金陵的时候，她们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谈到的。”陆长歌估计大概率是这样。 他捂着脑袋，有些失算，本来还觉得去金陵溜达一圈挺好玩的呢，真是老马失了蹄。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有事害怕呀？”李鸣不解了。 “我怎么会有事？”他嘴巴很硬，但脑海里也再现了那天左舒雅抱住他的画面。 考虑到她去找女儿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什么状态，他就没有在周日打电话过去说这个事，一直等到周一她回来才和她当面讲。 左舒雅的状态似乎还行。 在她家里，陆长歌问了些她女儿的事，这小孩儿现在在上海，见，她还是能见到的。 毕竟是她前夫对不起她，而且对方也应当知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成长的重要性，所以母女见面他没有阻挠。 只是考虑到双方的经济条件，抚养还是要在男方那边。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我三周左右去一次，他把女儿带出来。”左舒雅眼神深处有一种劲头，“以后我一定要把小颖接到我身边来。” 她自顾自说了小半天，最后忽然回过神来，“你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是这样，”陆长歌摸了摸鼻头，“我女朋友想要见你一面。她说你是我紧密的生意伙伴，能有今天也少不了你的出力，所以要当面谢谢你。主要是那么长时间，她都不认识你。” “这是好事啊。”左舒雅愣了一下之后，爽朗的笑着说，“我一直还好奇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你挠头干什么，我们见见面挺好的。” “啊？” 陆长歌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反应，甚至于，他还在左舒雅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想要找到她的表情细节，但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那我就安排个时间？” 左舒雅道：“不，你别安排了，我来吧。我请你们吃一顿饭，亲自下厨，绝对服务周到。” “这倒不必。” “什么不必，很有必要！不是，你给我机会让我拍拍老板娘的马屁，将来我也好混一些，你就当是为了我！” 左舒雅有一种陆长歌预料之外的开心，仿佛她很乐意张罗这事，而且表现出某种急切，“什么时间？明晚？还是周末？” “明晚吧。那我到时候带她过来。” 陆长歌有种说不出滋味。 “好的，好的，没问题。” “对了，我先和你打个招呼。她一个小姑娘，不像我这么会说话，但哪怕她讲了什么，也是没坏心的。” 左舒雅说：“你别逮着机会就夸自己，我才不信。不过你也放心，我都快三十了，都懂。” 行吧。 已是4月下旬，天气逐渐转暖。 第二天，尹安言脱下了呢绒大衣，换上了简简单单的咖啡色轻薄毛衣，非常清新，也非常清纯。 看起来还特意梳了个蓬松的空气刘海，从中间左右分开，一直垂悬至下巴。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嫩出了一种果冻的质感。 所谓一白遮百丑，可能这衣服也有别人穿，但她胜在皮肤白，即便简单的搭配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人最高级的美是什么？身材？皮肤？各有见解。 但陆长歌以为，是一种营造出的美好。 那种美好可能都是朦胧的、不真实的，但是会让人恋恋不忘。 至于穿着，她的下身是紧身的小脚牛仔裤，极为贴合腿型。这是陆长歌第一回见，估计是新衣服，很显身材和腿长。 多好的炮架子， 不是，多好的青春少女。 一般来说，小孩子会比较喜欢看不穿衣服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没见过，陆长歌现在其实喜欢半穿微露的，这他妈叫情调！ “别看了，走了。”尹安言捂嘴笑着，走过来拉上他的手。 其实她打扮的越用心，陆长歌就越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就是如他所料——左舒雅也蛮用心的。 但却不是他想的那种知性御姐风。 而是ol职业偏向，黑色的高领毛衣，什么也不露，下面也是牛仔裤。 端庄得体一点，主要她身段纤细，身体超薄，看起来就很柔软，身体体态也非常优美。 她这种优雅成熟，透着校园女生都不具备的少妇韵味，笑起来的时候，那溢满的柔情恰如春水，非常养眼。 两个女人一见面，除了客客气气、你好我好，就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左舒雅说陆长歌找了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尹安言就说，舒雅姐也一样气质卓绝。 陆长歌本着少说少错和多说废话的原则，不参与这些，而只介绍他们当初怎么认识，怎么搞淘宝店，尤其侧重于工作方面。 尹安言对这些半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是参观了一下房子，并说：“舒雅姐，今天麻烦你了，要你做那么多菜。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陆长歌观察了一下，发现尹安言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任性的小姑娘。 但吃醋肯定还是吃醋的，她呀，什么心思其实也都在脸上了。 “没什么要忙的，你和陆总坐一下吧。”左舒雅转身去了厨房。 尹安言偷偷的对陆长歌说：“人家叫你陆总。” “对啊，我大小是个老板。”他还挺不要脸。 “心里有些小窃喜？”尹安言戳了戳他的腰，其实她还是略微有些小骄傲的，看得出来。 “没有，我都习惯了。” 脸皮太厚！ 尹安言只能拜服，接着她又说：“我刚刚看了，这房子租得好。可以在这里做饭，很有家庭气息，比咱食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难怪你有时候不去食堂呢，是觉得学校食堂不好吃，所以来这里吃小灶？” 这， 什么意思？ 陆长歌稳住表情，道：“我是碰上了才在这里吃。有的时候录制视频，一录制就是大半天，又是饭点，也就没有必要去食堂了，关键食堂还不好吃。其它的时候，也比较少。” “嗯，挺温馨的。” 这小妮子，真的吃起了醋，还挺阴阳怪气。 陆长歌脑子一转，凑近了小声说：“尹书记，人家离过婚的，现在一个人住，好不容易上周才去看了女儿，所以家里要尽量有点温馨的氛围才能慰藉心灵。咱们幸福美满，不要戳人家伤口。” 尹安言这个年纪，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一听是这样，还有些以为自己做错事，所以马上捂了一下嘴巴，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没那些意思。” “没事，她没听到。” 厨房里，正在忙的左舒雅抽着间隙偷偷的往客厅里瞟了一眼，看到陆长歌和这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如此近距离的笑谈，心里是真的有些感觉。 她不是小孩，自己是什么感觉不必骗自己。 但她同样也有理智，所以立马转过头来告诫自己：你只是这段时间太过悲伤空虚，而他正好出现而已。不用想太多，没事的。 过了会儿，她调整好心态之后走出来，笑呵呵的讲：“说悄悄话呐。我们要不吃饭吧？菜都好了。” “我来盛饭。不好意思，我们说了点儿事，竟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忙了。”陆长歌起身小跑过去。 尹安言也态度一变，看向左舒雅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连说：“我来拿筷子，我来拿筷子。” “都别客气，我这已经好了。” 她今天像是在故意展示厨艺一样，醋溜土豆丝切得又细又好看，西红柿炒蛋的红黄两色卖相极佳。除了这些还有红烧鲤鱼、可乐鸡翅，喔，对，还有个冒着香气的紫菜蛋汤。 两个字，丰盛。 拿出了看家本领。 “哇塞，舒雅姐你好厉害！这些都是你做的啊？”尹安言惊叹道。 “是，卖相还可以是不是？我以前当过几年的家庭主妇嘛，不过最近手有些生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尝尝就知道了。”陆长歌已经吃过了，还是很好的。 于是三人一桌，很奇怪的组合，反正就这么坐下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淮水人，特意烧的那边的菜。” 陆长歌确实挺喜欢红烧鲤鱼，尤其喜欢肚子上的那几块肉，其他的地方鱼刺多，他是不爱吃的。 但他挪椅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面前的筷子给碰掉在了地上。 这其实很正常，谁都发生过这事儿。 但没想到左舒雅和尹安言同时敏捷的站了起来。 尹安言说：“我去拿。” 因为她觉得筷子本来就是她拿的。 左舒雅说：“我去给你换双……新的。” 她最后两个字说得慢了一点，可能也觉得撞到一起有些尴尬，但她只是作为东道主在表达客气而已。 陆长歌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咯噔，他心里已经喊出国骂了。 === 帮推：《华娱顶流：心想事成》。 (本章完) 第82章 爱情值得生活的苟且 第82章 爱情值得生活的苟且 这运气有点小差。 尹安言和左舒雅对视着，踌躇之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尴尬的情绪在这个瞬间好像实体化了。 “尹书记帮我拿吧，离得近。”陆长歌赶紧开口，不能让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呀。 还好，她也比较听话，转身就去了。 左舒雅则浅浅的笑了一下，坐了下来，也没去看陆长歌。 等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叫她尹书记这么个称号？” “她爸爸是书记，我跟她闹着玩，就叫她尹书记。” 左舒雅一听有些惊诧，“安言爸爸这么厉害？” “你别听他瞎说，只是一个乡镇书记，算上镇政府的看门大爷都没管几个人。” “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我们遇上一个副镇长，还费了一番周折呢。” 尹安言说：“这个事长歌和我说了，谢谢舒雅姐，之前那个人过来肯定把你吓了一跳。” “还好。” 陆长歌：“我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问问，看看那个姓周的安分没有。” “要的，要的。”尹安言很赞同。 他俩一唱一和的仿佛像一家人一样对人家说话。 其实在节奏上倒是正常了，也度过了刚刚的尴尬时刻，陆长歌逐渐放松。 左舒雅呢，也表现一切正常，她还八卦起他俩的事，问道：“安言，你和陆总是一个高中的对吗？” “对，我们高二，高三都是一个班的，两年的同学。” “两年的同学？”左舒雅轻笑一声，调戏起了陆长歌，“陆总，高中的时候就偷偷瞄着安言了吧？说实话，是不是那会儿就暗恋人家了？” 这…… 倒也不能怪她。 实在是她不了解情况，对于李若琦这个人的存在那是更加不知道。 有时候尹安言也会和他腻这个事，把当初他和李若琦的细节都抠了一遍，有没有拉手、有没有亲嘴、有没有嘿嘿哈哈等等。 反正每次提到，她都得说上两句。 “舒雅姐，这你可不知道。当时啊，他可对别人情根深种呢。” 陆长歌开始捂脸。 左舒雅也惊了，“啊？还有这事？不可能吧，我不信还有谁会比你还要好看。” “这你问他自己就知道了。” “真，有这事儿？” “过去的都过去了。日子得往前看。”陆长歌吸了两下鼻子，马上开始转移话题，“那什么…我去倒点水。” “我来吧。” 不是，她俩又同时说！ “我自己倒，你们谁也别动！” 吃个饭，搁着熬老头呢？菜是什么味道他都还没尝出来。 还好第二次没那么尴尬了，左舒雅冲着尹安言挤眉弄眼，“所以是真的吗？” “是真的。”尹安言也是个没心眼的，说：“那个女生名声不好。就这平时还不知道有没有给他打电话发qq什么的。” “怎么能这样？！”左舒雅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自己前夫还怎么的，她一下就共情了。待陆长歌倒茶出来，她说：“陆总，你竟然还喜欢过别人！” 陆长歌也是服了，“那都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嘛？” “那你说，为什么当时不喜欢我会喜欢李若琦？”这是尹安言在问。 左舒雅帮腔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安言的初恋肯定是你对不对？那你呢？女孩子很看重初恋的。” “不是，怎么你俩结成统一战线了？”陆长歌有些傻眼。 左舒雅道：“那当然，我们都是脆弱的女生，要一起对抗你这个大灰狼。” “我投降，我投降。” 反正不要像刚才一样熬他就好了。 这事倒是得感谢感谢左舒雅，陆长歌作为一个老手，已经感觉到了她有些其他的心思，不过整场下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那方面的流露。 在复杂的各种关系中，她站得位置很标准。 所以这一次见面很顺利，也很开心，至少表面上如此。 只是等陆长歌和尹安言走了以后，安静和寂寞来袭，左舒雅又坐回餐桌，她脑袋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餐厅顶上就一个吊灯，照亮的这片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某个时刻，她忽然开始收拾碗筷，但实际上也和发呆的状态差不多，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墙上挂着的时钟，点点滴滴往前走，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影一会儿出现在厨房，一会儿出现在客厅。 忽然间，她自己买的闹钟叮铃铃响了起来，声音大的吓人。 这一下把她惊醒。 她之所以设这个时钟，是为了当好客服。毕竟这几个月淘宝店入店询问的人越来越多，广大的网友当中，过什么作息的都有，可她得及时回复呀。 没办法，她就准备了这个闹钟，这样每过段时间就提醒自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访客。假如她一不小心睡着了，那还兼有叫醒功能。 所以闹钟响了以后，她习惯性的走进那个工作室，推门才发现空空如也。 是了，陆长歌已经找了惠传坤在看店了。 闹钟她还没来得及调回来。 而看着这间房间，她一下触景生情了，东西都搬走了，陆长歌还有个女朋友，之后的话，他过来的频次肯定大幅降低。 有句话叫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当然知道先前的状态不可持续，只是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她到此刻才意识到。 这应该叫距离疏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经历过更离谱的事。 但她刚刚开始新的生活，刚刚才交到新的朋友，刚刚才觉得日子好像更丰富多彩了。 但怎么到最后，好像还是一个人呐。 左舒雅坐回沙发，脱了鞋子蜷缩在毛毯里，只露出白皙圆润的小腿，她翻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陈蓉打个电话聊聊天。 但后来还是没按下去。 而最终，令她意外的是，陆长歌竟然给她发了条qq，消息只有简单的八个字：谢谢招待，好好休息。 而她是这样回的：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使我们的生活值得苟且，这就是爱情和艺术。 陆长歌后来回她：毛姆错了，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生活的苟且。 是的，左舒雅那句话正是出自毛姆的那本《人性的枷锁》。 看陆长歌能领会到，她不禁笑了起来，她还没这样和人聊过天，有种奇妙的感觉。 后来，她换了个姿势，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想了好几分钟以后，像是鼓足了劲一样的忽然开始快速打字： 我更相信毛姆，人家是名人！ (本章完) 第83章 发上等愿，享下等福 第83章 发上等愿，享下等福 4月28号，陆长歌和左舒雅录制完了最后的职场实践篇的视频，他也最终决定了店铺的两种售卖模式。 一种为打包，三个篇章合在一起199。 另一种三个篇章单独卖，定价均为99。 从此之后，就不再新录视频了。 图书馆里的成功学书都快叫他翻了个遍了，很难有新的东西，而且三个篇章多多少少还有些重合的内容，再憋下去就是纯粹的骗了。 而在过去的4月23号，他们再一次分账，陆长歌分得15万2，左舒雅分得3万8. 惠传坤的看店费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看起来三人之间差距极大，但当初这事儿开始的时候，是陆长歌起的头、出的主意、整理的全部内容，左舒雅是费了大量时间精力，录制了视频，同时在宣传推广方面费尽心思。 不谈这些努力，光是她的天赋——外形气质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可以说这件事是他们共同办起来的。 但惠传坤没有经历这个过程，干的工作和小卖部收营员差不了多少。 所以这样的分配格局基本符合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5月份是国际劳动节，2007年也是最后一个五一小长假，陆长歌借着节日的由头，专门去九江区最大的海鲜市场给徐卫国弄了两箱海鲜过去，鲍鱼和波龙都有。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徐卫国爱好这一口。 尤其小孩子喜欢。 而这玩意儿贵，一般人家里也舍不得弄这个吃。 不过陆长歌并不心疼于这个钱，这种事，你要么不做，要么就一步到位，不要犹犹豫豫的非省那几个大子儿。 过节嘛。 另外一个赶着过节的是龚春雪，陆长歌4月第给她弄来十几万的存款，绝对量上不多，但每个月这个收入挺吓人的，所以说她得重视，最后是弄了一箱上等的红富士苹果 通过龚春雪，陆长歌又进一步熟悉了那个吴一鸣副行长，节日到了嘛，总得搞点东西大家开心开心。 办完这几件事，他就安安心心过劳动节去了，股票市场什么的，最近他都没不关注。 只想着等5月份的钱来了，到时候凑个三四十万，在六七八月再赶一波行情，这就差不多了。 后面再挣的钱就慢慢存起来。 有了钱以后，人容易骚动，他本来计划七天小长假出去玩一玩，但没想到尹安言的家里出了个白事，是她爷爷的弟弟去世，没办法，必须得回去。 在小县城，像她这样的家庭，一般家族亲戚都会围绕在她爸爸周围，家族的氛围和概念也会比陆长歌这样的家庭强一些。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高深的道理，就是大家指望着她爸帮忙办事，来往多，那么再加上有血缘关系，自然就近。 所谓县城贵族，本质上也是由此而来。 再加上是这样的大事，所以不能缺席。 尹安言对此蛮伤心的，她说二爷爷对她很好，从小就疼她。 陆长歌一边安慰她，一边心里想你们家有个真的尹书记，那全家哪个亲戚从小不疼你啊。 鉴于她有些伤心，陆长歌就陪着她一起回淮水去了。 但是人家在乡下办的白事他没有去，尹安言没让他去，说这种事凑得太近也没必要。又不是欢天喜地的大好事。于是乎5月2号，陆长歌是在自家卧室里醒来的，多少有些无所事事。 差不多10点的时候，陆爸进了他房间，也没什么铺垫，直接就问他是不是在江州搞了些什么事情。 毕竟过年的时候许秋雪泄露过一次天机。 后来徐卫国也打过电话给外公。 反正这种事次数多了，家里人也会有些感觉。 陆长歌没有再隐瞒，只说自己确实开了淘宝店，到下午他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钱出来。 趁着父母都在家，就和他们说：“爸，妈，我现在稍微有些余钱，这三万块钱你们先拿着。也别不好意思收，就当是替我存着的，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别省。” 陆爸陆妈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被钱吸引住全部的心思，还是关心儿子，问道：“长歌，你现在在外面挣得钱合法吧？” 陆长歌笑了，“不合法我能心那么大的搁家睡大觉？放心吧你们，这一点儿问题没有。” “那你现在大概能挣多少？” “几万块还是有的。”他还是说小一点吧。 “几万？！”陆爸就这都呼啦一下站起来，“人家在外面打工一年也就几万块钱，你那个什么淘宝店一个月就几万？” “时代变了老爸。” 陆妈把他拉坐下来，她对金钱方面的反应更小，基本上全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她告诫说：“长歌，我们一大家子没有发过大财的，更没有人赚过像你这么多钱，尤其你还那么年轻。 妈就一句话，咱们别挣了钱就张狂，叫村头村尾背后戳咱脊梁骨。你外公还常说一句话，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你多想想，还是有道理的。” 陆爸听前面还挺赞同的，听到后面又是“你外公”立马就开始川字皱眉。 “不是，你教育儿子就教育儿子，怎么又提到你爸？” 陆妈说：“我读书不多，他外公读书多，我引用一下不行吗？” “他读什么书，有长歌读书多吗？他上的哪所大学啊？说出来听听呢。” “你这人不是抬杠吗？过去和现在那能一样吗？神经。” “我怎么就抬杠……？” “诶，停停停。”陆长歌赶紧打断老爸发言，“我都让你们看到回头钱了，你们开心一点成么？” “我现在就去存起来。存我自己小本上。”陆妈也是故意气陆爸。 这老两口也真是有意思。 不过他老妈说的那句话他倒是记住了，他确实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积累了太多财富，甚至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的财富，在这种冲击下，也需要不时的将脑袋清醒清醒。 忙完了这边的事以后，他就给尹安言发消息，关心她累不累。 因为事情特殊，她不能一直玩手机，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回了一句：不累，但是好想你，想要抱抱。 这甜齁劲，整得陆长歌这个老男人都精神了，只想着她能早一天结束，早一天约会。 (本章完) 第84章 水污染事件 第84章 水污染事件 5月7号，陆长歌回到学校。 回来的那一天，他没有去左舒雅那里。 事情如左舒雅先前想的一样，陆长歌现在再去其实缺少一些理由。 以至于她会有些后悔当初提议要招人，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他们还是会一起去那个租下的车库里，看看今天的订单情况，聊聊顾客的一些疑问如何解决。 这同样是因为她外形比较优越的原因，很多人买了课以后，还保持了联系，有个词叫用户粘性，大概就是这样。 不少人撺掇着要她再出视频课程，并消费支持。 左舒雅是个成年女人，她分辨得清楚网友们是什么心态，但对于网络开课的提议，她有些无法拒绝。 还第二次和陆长歌提。 她认为网络课程和线下课程不一样，至少不需要见面。 但陆长歌还是不同意，他说：“我们这些东西，卖一本书的价格也就算了。你还要开设课程，到时候收费多少呢？ 几百？不解渴，因为上课的人没那么多，哪怕你有500个学员，每人课时费500，这也就25万，和我们现在的每月营收差不了多少。 如果你要按每节课收费，或者每月收费，那这500人的课时费就是几千甚至上万。万把块钱你卖人家这点东西？” 几千块都可以供一个大学生一年的生活费了。 所以陆长歌摇头，他不是道德多么光辉、或者多么高尚的人，但是他不想做个坑人的人。 左舒雅对此感受不同，“可我实际交流下来，发现我们的东西确实能帮助到人，开设课程再讲深些，有什么不可以呢？” 应该是每个人立场不同，陆长歌已经有了几百万，股票再涨下去，上千万都有可能。 但左舒雅就算挣到钱，现在每个月也就几万，而她又十分需要钱。 这就很难说谁对谁错了。 想到这一点，陆长歌沉默了一下。 这其实是创业路上，创业者会遇到的一个经典困境。即你有一些坚持，但同时，也有一些快钱。你到底是坚持自己的目标和价值观，还是向金钱下跪。 选择本身是没有对错的。 成功了都是对的，失败了都是错的。 如果陆长歌错过这一波快钱，事后又事业平平，那么人家会说他傻。 可他如果就是不挣这个钱，最后还是大有出息，那么人家就会说他有原则。 一切以结果论，这是咱们这个社会最不好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地方。 “为什么？”左舒雅看他沉默了，态度和语气也软了下去，“你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我有，我不想骗那些相信我们、并为此付钱的人。我反复说过，一百块那就是一本书，几千块，性质就变了，有些人可能干几个月都不一定存得下几千块。” “好吧，我知道了。”左舒雅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我就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你不同意就算了，咱们没有必要为此争得面红耳赤。” “没事，我不生气，只是……算了，没什么。” 他本来想说，借此也可以看看左舒雅是会不会背着他偷偷搞。 这不是考验人性，而只是看一个人是否有最基本的诚实。 “差不多到时间了，惠传坤估计要到了，你是回去还是到我那里坐坐？” 陆长歌哪有那心情。 “我回去吧。” 左舒雅略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求。后来，5月份过得很平静。但308宿舍不是，因为秦俊出发去参加了六大唱区冠军争夺战的比赛录制。 李鸣和程永义陪他去了。 陆长歌这次缺席。 这节目是这几天播出，实际上之前的准备早就开始了，他们劳动节期间就去了，而那会儿他正陪着尹书记在老家，时间上有点冲突。 后来的结果倒是第一时间告诉他了，秦俊在50进10的首轮比赛中被淘汰，不过这玩意儿赛制很复杂，后面还有复活赛，最终他侥幸过关。 然而在分赛区10进1的比赛中，他没能继续维持之前的势头。 出道之路就此终结。 有人说是没钱的原因，可能吧。 陆长歌别的没整，就问秦俊能不能和其他赛区的选手联系上，尤其是那些进到全国总决赛的。 陈楚生已经确认在西安赛区，陆长歌看过电视了，这个太远，暂时折腾不上。 但咱自己的分赛区不是也有冠军吗？ 秦俊最终没让他失望，金陵分赛区的冠军叫张远。 这人火到什么程度陆长歌没概念，但他后来有一首歌自己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就是唱那首‘感谢你特别邀请、来见证你的爱情’的那位。 歌曲名应该是叫《嘉宾》。 这就够了，人与人就是互相介绍认识的。 秦俊能联系到张远，张远去参加总决赛就能认识陈楚生。 于是陆长歌就在和秦俊商量，找个时间问问，能不能点钱请陈楚生录制个广告。 当然不是宣传他这个淘宝店了，这玩意儿曝光度过高，不一定是好事，会引来一大堆模仿者。 而是要宣传他后面的其他创业项目。 陆长歌之前就有开个游泳馆的想法，他就记得当年淮水县主题公园的游泳馆特别火爆，2008年50块钱一张的门票，每天接待人数都上百，一个暑假就捞了好几十万。 再加上他自己也会游游泳锻炼身体，多好。 到5月底的一天晚上，左舒雅忽然打电话过来，语气略微有些紧张，急促的说：“长歌，你打开水龙头看看。” “咋了？”他正好在宿舍的蹲坑拉屎，水龙头在外面，他还得撅屁股过去，有点不乐意。 “你快打开。我怎么总觉得今天的水怪怪的呢？” “怪怪的？” 他歪头把手机一夹，真就撅着屁股去打开了水龙头。 而一打开，他面色就变了，“水怎么臭的？” 没错，水里明显的散发着很难闻的臭味。 “是吧？我放了厨房、又放了卫生间的，两边水都是这样。我本来还以为是我的水管里有什么脏东西，结果邻居敲门问我情况，说她那里也是。我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陆长歌皱起眉头，思绪飘向远方，某个瞬间他忽然想起来了！ 2007年5月！这不是蓝藻水污染事件嘛！！ 失策，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反应的过来的陆长歌赶紧擦了屁股，对着电话里说：“舒雅，我现在下楼，你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买水！” 左舒雅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听陆长歌语气就知道事儿不小，没说二话，马上表示：“我现在就去。” 这事在当年挺轰动的，还上了焦点访谈，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自来水水源地发生了蓝藻爆发，根本原因还是这些年为了先填饱肚子，以发展经济为先，牺牲了点环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不过破坏环境会有代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爆那么一下，而这次正好就是。只能说还好咱们政府处置危机事件非常迅速，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好像也就七八天的时间就恢复了供水。 不过这种事真轮到自己头上……想想吧，没干净的水喝，一两天还行，一周，谁愿意试试？ (本章完) 第85章 上架感言 第85章 上架感言 今天上午没有更新，中午12点过后就上架了，上架以后会更新5章。这本书成绩不好，而且扑街的姿势很是干净利落。 我之前说过这一点，而且我还说过我写的巨认真。 不过有人说没感觉到我认真。不是，老实说这有点打击到我了啊！ 因为到目前为止，80来章的剧情我基本都写过两遍，有的还写过三遍四遍。只有较少的剧情是只写一遍的。 我毕竟开过几本书，知道自己的一些毛病，所以这本书我准备了四十章的存稿才开书，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多少了，因为我大量的修改。有一次我准备码完字出去玩，我老婆就在等我，搞了三个小时以后她过来问我写了多少，我说写少了一章，因为都在重写前面的内容。 或者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第一遍的感觉最好，越改越差，这就比较蛋疼了。 我也没必要撒谎，这本书的成绩不会因为我卖点惨就好起来，没有意义。 事实上我也没那么惨，因为我工作稳定，收入也还不错，再加上之前的书没扑，赚过一点稿费，现在经济压力为0。买房买车结婚等大额开销已经全部搞定了，其实不码字就这样每天喘着气也能过下去。 但是吧，太没有压力也不行，它直接导致我没开这本书前觉得生活有点无聊……每天下班是真的没什么事可做啊，家务活我老婆一点儿也不让我碰。 说点儿自己的情况是告诉大伙儿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赚得少，就不写这本书。喷我的人再多，每本书都能看到有人还是喜欢看我写的内容的，嘿嘿。 以上。 我们百万字见。 不对，卖个惨求订阅啊！均订搞个三五百的很打击信心，至少混个千订吧！写书也不容易，就挣这么点钱，每天都为爱发电！走过路过的大爷们赏点吧！ (本章完) 第86章 紧急购水（求订阅） 第86章 紧急购水（求订阅） “都起床，都起床！” 陆长歌把308的人全都发动了起来，像汤怀成这只死猪都已经睡了，还是被他拉起来，来了个一秒启动。 “咋了？”老汤脸懵懵的，双眼也通红。 “先套衣服，动作麻利点。左舒雅给我打电话，自来水发臭，我看了一下我们这里也是，估计是普遍现象。咱们得去超市买水！”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平时随身带的现金估计也就四五千，买点水应该够了。 “啥玩意儿，还有这事儿？！”李鸣来了个鲤鱼打挺，直接下了床。 “对，我们多去些人，尽量多搬一些。” 陆长歌略微有些焦急，水还是很重的，一次性弄到好几天的用水量这事儿，钱不是问题，运输才是问题。 程永义也从上铺下来，他及时说：“我有车。” “在哪儿？” “就停在楼下，我从家里开来的。可是是轿车，我们都去坐不下。” 陆长歌快速想了一下，“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和老程开车去校外的超市。你们四个去楼下小卖部买。不要往楼上搬了，爬楼太累，全部弄到我租的那个一楼车库里。传坤，你有钥匙吧？” “钥匙我有。”惠传坤也从上铺下来了。 只有老汤还魂游天外，揉着眼睛还带些起床气，“不是，需要这么紧张吗？这都几点了，明天再搞不行吗？” 程永义下床的时候轻踹了他一脚，“再不起来到时候让你喝臭水！这是蓝藻爆发知道么？” 陆长歌懒得管他了，他拉着程永义直接下楼，路上问：“你咋知道蓝藻爆发？” “本地人嘛。又不是第一次碰到。” 这样嘛，那更得快一点了，这说明其他本地人的反应肯定也很快，过了今晚超市的纯净水绝对会被抢购一空。 他到楼下的时候，左舒雅已经跑过来等着了，正双手捂着膝盖不停喘气。 废话不多说，三人上车就走。 坐上车之后陆长歌才来得及打电话，还好那边接的很快。 “安言，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你现在赶紧下楼去买水，纯净水、矿泉水都可以。发动一下你室友，她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也别管。买到水以后用自行车往我租的那个车库去，光搬你是搬不了几箱的。李鸣秦俊他们已经在干了，你去那边就行，门已经开了。” 对方当然是震惊，“怎么了长歌？发生什么了吗？” “事后解释，先照我说的做，我这边坐老程车去校外的大超市了。我们在车库碰头。” “好！” 电话挂断以后，陆长歌还是蹙眉沉思，他在考虑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他其实还算冷静，只是状态已和平时大为不同。 左舒雅看他出他有些严肃，便抓住了他的手：“没事的，你已经都考虑到了。” 手掌心有一丝温暖，像是干涸土地的丝丝细流，陆长歌的呼吸节奏已经完全正常了。 “老陆，也不用那么急，就像我说的，这不是头一回了。” 陆长歌没说话，程永义说的没错，确实，90年代的时候蓝藻也爆发过几次，但真正造成居民用水危机，其实是07年这次，这也是当年全国的重大新闻。 后来，教科书上都把太湖蓝藻写上去用来宣传解释发展经济为什么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他记忆里有个数字，就在这几天内大约70%的居民用水都断了。 陆长歌心绪完全平稳以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对着左舒雅缓缓说：“我还漏了一件事，徐卫国是市环保局的。” 一般这种突发事件，都会由市政府牵头形成一个指挥部或应急小组，以会战的形式迅速处理突发事件。 这种指挥部是各个相关部门都要来人。 因为很多东西的管理权限并不仅仅和某个部门有关，处置起来也需要部委办局共同出力。 像水这东西，属于水行政部门吧？应该是。 那和环保有关系吗？脱不开。 此外，一些重大湖泊或河流的管理权限还会由国家水利部直辖，比如说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 再有，要解决危机，通常要调配各种资源，仅仅依靠职能机构是办不了的，必须市领导亲自出面协调。 然而在正式打这个电话之前，他考虑了一下，贸贸然告诉徐卫国这个消息，徐卫国又能怎么办？ 作为一个会和领导接触的业务部门长，陆长歌很明确的知道，和领导汇报工作的核心，不是提问题，而是提建议。唯物的说，没有谁是神，领导是只位置高一点，他一定全知全能吗？肯定不是，你给他提一堆问题，他其实一样脑袋炸裂。 而且为了装样子，还不能表现出来，可以说难受的要死。 所以说你问题可以，但后面一定要有你想好的建议。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具体是什么，各自优劣在哪儿，给领导列出来，然后让他去决策。 一句话，必须给领导做选择题，而不是填空题。 所以陆长歌在想对策，这种危机处理如何应对。 “你要找他帮忙吗？”左舒雅问。 “不是找他帮忙，是告诉他这件事。” 陆长歌相信，他提的对策，上面的人肯定都想得到，但再牛的人忽然碰到这种事，那也需要时间冷静自己、整理信息。 而且关心则乱，一旦心慌了倒不如他这个外人视角看的更加客观，所以他的提前思考，肯定可以帮助到他。 不过，他也没什么稿子，只能在脑子里稍微罗列一下，就像他前世紧急和领导汇报工作一样，这种状态下，他是思维全开。 已经快10点钟了，他没试过这个时间点给徐卫国打电话。 第一次，电话没通。 “是不是睡觉了？”左舒雅猜道。 “睡觉？”陆长歌轻笑得艰难，“他这几个晚上都不会有觉睡的。” 于是继续打了第二个。 好在，第二个电话有人接。 “喂，长歌？” 听了一下语气，徐卫国似乎还算平静，还有种这么晚陆长歌打电话给他的疑惑。 “徐叔叔是我，陆长歌。有个紧急情况，我想和你简单说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收到自来水水质发臭的消息？” 他的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就说完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还没有。” 没有？ 不会吧？ 陆长歌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像这种重大事项在政府内部的流转速度会比较快，因为大家都会判断事情的严重程度，除非碰到脑袋不清醒的家伙，否则不会隐瞒不报。 但后来他一想，徐卫国说的应该是假话，他因为工作纪律，不敢把这种消息透露给自己。 这样解释或许更合理。 不管如何，他不是来打探消息的，他是来送应急措施的。 “徐叔叔你可以试一下自家的水龙头，我们学校这里好多都出问题了。这不是哪家的水管被污染，肯定是自来水厂的水源有问题。你也知道，像这类事件明天就会成为重大新闻。” 说到这里，陆长歌语速开始逐渐放慢，他得思考、说清楚，同时给徐卫国一点时间消化信息，“考虑到或许和环保局有些关系。我想到了几点应急举措，如果你有空，可以听我说说不？” 那头的徐卫国有些震惊，实际上此时他正在家里穿衣服。 没错，他已经收到通知要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主持会议的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大领导往台上一坐，肯定是张嘴就要问局长各种问题了解情况，但一把手局长一般也不会管理具体事务，实际上真正了解情况的大部分是业务处室的处长。 然而江州市那么大，处长就能实时掌握各个地方的情况吗？现在事情发生了，他也要时间收集相关信息，比如说事情发生的原因、目前发展到哪一步了等等。 怕只怕上面的人急了，是不会管你的，他们只看结果，搞不清楚情况？张嘴骂你都有可能，你他妈是干什么的？ 所以这种时候，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任何人、任何信息，都可能会帮助到他。 于是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这样解放双手去穿袜子，同时讲：“你说！” “好。”陆长歌深吸一口气，仿佛找到了前世汇报处理自己手头工作的状态，“时间仓促，我只想到了2个原则和10个处置方式。我一个个讲。” “10个？！”徐卫国都惊讶了。 “对。” “行，那你说吧。” (本章完) 第87章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求订阅） 第87章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求订阅） “先说两个原则。第一，我认为似这种事件，应该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毕竟涉及到上百万居民的生活用水，一旦对形势判断有误，导致准备不足，事情解决晚个一两天，那影响都是极大的。 第二，应该先急后缓。自来水污染的原因复杂，要一个晚上调查清楚，难以做到，更没有灵丹妙药能瞬间解决。因此，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千方百计保障供水，确保老百姓日常生活所需，这也是为事后整体调查反思和整改赢得时间。 对应上述两个原则，我想到10个处置措施。 第一，紧急从周边城市调用纯净水，协调交管部门开通纯净水运输绿色通道，原则上运送纯净水的卡车一律不得截停； 第二，联同全市大型商超、卖场建立应急联系监控制度，统一供应、统一销售，实时通报进货、出货情况，目的提前了解商超缺水状况，留出时间量提前保障。必要时要限人限量供应。 第三，要发动全市桶装水生产厂家，连夜加大供应，同时派驻专人到全市主要桶装水厂家进行检查，确保桶装水供应的水质安全； 这一点很有必要，因为本地的桶装水就是用的本地水源，可别这一轮紧急供出去的水也有问题。 第四…… “你等等。” 电话里忽然传出来声音。 然后就听到徐卫国讲：“敏霞，拿笔和纸过来。” 他原来只准备随便听听，听了三点之后他觉得得记下来。 差不多20秒后，徐卫国才开口：“刚刚那三点你再说一遍。第一是什么？” 坐在边上左舒雅直接翻白眼，怎么说完还和白说一样呢？故意在这种紧张时刻搞笑？ 不过陆长歌倒没这样的情绪，他知道人在高度紧张的状况下，大脑思考速度会变慢的，所以他又再说了一遍，这次他还放慢语速，以便他记录。 “行了。第四点呢？” “第四，严厉打击恶意哄抬纯净水价格行为，特殊时刻，一旦发现，按照顶格处罚。” “上面四点是主要解决紧急用水，但纯净水应急还行，后续还是要确保自来水能尽快供应上。这就要求以最快速度缓解污染，其实蓝藻每年都有，正常情况下，水流出去也没问题，但今年5月初高温少雨，导致蓝藻集中爆发，这是诱发因素。 所以第五点就是实施人工降雨；第六，向上汇报争取增加‘引江济太’调水容量；第七，立即关停沿湖生产企业，确保没有新的污染物排放入湖。第八，立即实施人工和机械紧急‘捞藻’，能捞一点是一点。” 徐卫国已经开始表示赞同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并没有告诉陆长歌这次事件是由蓝藻爆发引起的，他是如何确定的？ 但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如何跟领导汇报了。 “还有呢？” 陆长歌缓了口气继续，“第九，发布官方消息，通报相关情况，加强舆论引导，打击造谣传谣，确保社会稳定；第十，加强水源水质监控，在水质达标以后，提请主要领导举行公开带头喝水行动，恢复民众信心，度过此次危机。” 等这10点措施说完之后，徐卫国也反应过来，这些措施确实是层层递进的，首先是紧急保障供水，其次快速恢复自来水供应，最后就是保持社会稳定。 现在徐卫国就一个感觉，这个陆长歌太厉害了！ 其实给点时间，叫他自己去想，倒也不是不行。 但一方面他不敢保证他能说的那么全，更不要说在逻辑上层层递进、周到全面；另一方面，他不敢保证那么快，毕竟事情一下子冲进脑子，先把头绪理清楚都需要时间。 “我暂时只想到这些，希望能有用。” “很有用！你这个电话打得也很及时！我现在要去开会，先不说那么多，回头徐叔叔好好谢谢你。” “客气了。”陆长歌又补充一点，“徐叔叔，如果想要做得更好的话，可以在路上考虑一下，每个措施由哪些部门去落实。虽然这有些越职，但这只是建议。” 没错，陆长歌说了那么一大通，如果是公务员面试，那分数低不了。 可在真实的场景中，这并不是满分。 因为你只回答了‘怎么做’的问题。可事情不会自己自动完成，其实还有一个‘谁来做’的问题。 正常来说，这个问题领导可以自己想得到答案，他对手下的人各自负责什么基本上是清楚的。 但如果你能帮他考虑得再多一点，那当然更好。 假如你小子狗运不错，还建议得还很好，那么他就只需要说俩字：同意。 想想这是什么效果？是不是和只回答‘怎么做’不一样？ 但陆长歌为什么没自己替他想？ 因为我们国家各类改革是一直在进行中的，可能仅相差几年，但同一个部门的职责、权限甚至名字都会不同。 如果是前世那几年，那完全没问题。 可现在是2007年，陆长歌真的就不太了解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先这样。” “嗯，拜拜。” 电话一挂断，程永义就忍不住了，“老陆，你特么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赚钱一套一套的，搞政府工作也这么专业？” “这都不算什么，鸡毛蒜皮而已，”陆长歌看着黑夜不再出声。 希望徐卫国能借此机会，有所收获。 左舒雅也偏头看了看他，她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了解陆长歌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到了。”过了一会儿程永义说，他开到的是离学校两公里多的一个大超市，看起来都快要关门了，“我们得快点。” 陆长歌下车看了一眼，路边交叉路口明显有车流汇聚，人流也逐渐向超市靠拢。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来这么多人的。 抢购应该已经小规模开始了。 “下车！” 另外两人跟着他，还采用跑步前进的方式。 人流呈扩出的扇形，最后汇聚于入口处，他们算来得早的，并没有在这里被挤住。陆长歌进去以后一下拉了三个购物车，超市可能会容纳很多人，但是放水的货柜，根本就站不下多少人。 “这里有！”程永义大喊一声，他指着摆在地上的娃哈哈桶装纯净水，应该是5.5l的那种。 陆长歌直接过去就开始搬。 他还瞄到边上有纸盒装的小瓶矿泉水，这个也要。 他们的购物车在迅速装满，与此同时，后面也来人了，所有人像蚂蚁一样迅速站满这片空间。 人多、嘈杂，有些骚乱。 陆长歌身边都挤上了人。 另外一边，左舒雅毕竟是女的，搬箱子装的水时没完全搬下来，另外有个男人也在搬她这一箱。 “你干嘛？这是我先拿的！”左舒雅也蛮凶的。 但紧张时刻，那个男人不管她，直接上手推她要夺。 “啊！长歌！有人抢我？！” 陆长歌听到声音了，他快速挤过去，一把将这名男子推得向后连退几步，并指着他警告说：“你踏马再动一下试试！” 旁边，程永义过来接过左舒雅的水往车里放。 “你们抢那么多？其他人怎么办？！”那个男人指着他们满满的三个购物车不忿的说。 “有空在这里和我叫，你不如赶紧去搬。一会儿就真没了。”陆长歌的眼中射出怒火。 程永义也机灵，“我们差不多了，去结账。” “舒雅，你和他去。” “好。” 于是两人一人推一个。 陆长歌盯着那个男子，就不让他动，他急得没办法，只能去还有水的货柜去搬了。 “长歌，快过来！” 他们算是快的，而且这里许多人没买够都不愿意去付款，所以扫码付款的地方并不挤，程永义已经在往外搬给收营员扫了。 陆长歌心里嘀咕，现在事情来的突然，估计超市还没规定每个人只能能购买一定的量。 但事情随时会有变化。 “老程，你去那边，扫过的再搬到购物车里，要看好。” 这里很乱，程永义也不糊涂了，他点点头，“好。” “姑娘，麻烦快一点。”陆长歌一边催着她，一边开始掏钱。 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数了一下，一共搬了11箱纸盒装的矿泉水，又装了6桶5.5l的娃哈哈纯净饮用水，自己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又各拎了一桶。 看着像三个渴死鬼。 收营员的小姑娘有些被这个架势吓道：“你们买那么多水干嘛？出什么事了？是没水了嘛？” “先扫完！”陆长歌稍微有些凶。 小姑娘有些被他唬到，只能继续。 最后多少钱陆长歌也没看，反正现金往外抽就是。 不过购物车通过扶梯下到停车场以后，在中间就不能走了，和车有一段路。 陆长歌瞄到边上两个保安大爷，给他们一人一百，道：“师傅，帮个忙，把我们水搬上车。” 一百块呢，估计他们干一天也没有一百，所以这很顺利。 在他旁边，左舒雅已经累得双手按着膝盖喘气了。 “你歇会儿吧。” “车里能放下不？要不要再去搬一点？”她也怕万一不够。 “不行，不能再回头了，就这样吧。” “我们也去搬，快点儿离开这。那边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左舒雅也顾不得休息，继续开搞。 到最后，程永义的那辆桑塔纳后备箱以及前面都放满了水，陆长歌是坐在水箱上的。 程永义累个半死，“不是，老陆，这事儿要没那么严重，我肯定干你！真要了命了！” “我当然也希望不严重。” 左舒雅呼吸也急促，她问道：“你说你，呼~呼，一方面给人家建议，怎么怎么稳定百姓，一方面，呼~呼，又带着我们这么急得抢水，你不矛盾么？” “哈哈。那些话是拿去给他说的，有些事却还是要为自己做。”陆长歌仰躺着座椅靠背，有种安心后的笑容。 (本章完) 第88章 发酵 第88章 发酵 陆长歌在抢水的同时，徐卫国已经走到了市政府1号楼的楼下。 他在这里止步，再往里走，得人带了。 不多时，门口又来一辆车，看清车牌号后他赶紧上去。 里面下来一个带棕色大框眼镜的男人，这男人看到他后就问：“情况了解清楚了嘛？” “是，我已经和区环保局问过了，应该是蓝藻爆发。并且我自己了解到乐浪、西华、九江几个区的居民都有水质发臭现象，这么大规模可以肯定是自来水厂水源出了问题，所以仅仅靠推断，也可以断定是蓝藻爆发。” “你确定吗？”男人停下来盯住他。 官大一级，又是紧急事态，徐卫国心也悬了起来，但硬着头皮也得点头，“确定。” 这个信息不是来源于陆长歌，是他自己问的。 领导忍不住‘啧’了一下，开始质问，“今年省里印发了专项行动以后，我记得局里还召开过专门的工作部署会，会议之后你们有没有跟踪督促好？” 徐卫国不敢多言，实际上那次部署会这位领导都是缺席的，但此时这种话怎么好讲。 “跟踪和督促我们肯定是做了的。” “怎么做的？是自己去看看，还是办公室里打打电话？” “去看了，可能就是看得不是十分仔细。” 徐卫国不敢放慢脚步，就连脑子也不敢停转，他已经觉得陪着领导走过的这条长廊，简直是世界上最长的道路。 “没看就没看，还不仔细。材料呢？” 领导在问他，也在问边上一直跟着的另一个中年秃顶人，那人是办公室主任，徐卫国也很熟了。 “太急了……先把之前的拿过来了。” 真的实在来不及准备。 大家都是大半夜接到电话从床上爬起来的，然后就是一直打电话，只能让下面小科员赶紧把能用都拿上。 “前面的有什么用，你要我空手去和市领导汇报啊？！” 徐卫国其实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手写的，“领导，基本的情况和数据我电脑里有台账，但实在来不及整合了，凭着记忆写了一点。不过我感觉眼下市领导不关心旧账，肯定是想要解决办法。我来的路上想了2条处置原则，10条具体措施，应应急吧？” 他掏出来的就是那种从普通本子上撕下的两页泛黄的纸，很粗糙。不像平时的材料，标题、正文、图片全都清清楚楚，但也没办法了。 领导叹了一声气，说到底这情况太紧急，确实也没办法，好歹他徐处长还给了他一点东西。 之后他就拿着这个进去了。 徐卫国和秃顶男就在外面等着，大概等了二十分钟，那扇黑色的木门忽然开了。 他们领导走了出来，并招了招手，“徐处啊，你进来。” “好！” 两人身位交错之间，领导吩咐，“那两张纸被领导拿去了，现在点名要你汇报，你别紧张。” …… …… 另外一边。 陆长歌已经坐老程的车开到了校门口。 夜里值班的保安和之前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换班了，反正此人忽然过来把程永义的车拦了下来。 见状，陆长歌立马下车，并嘱咐他们两个，“你们都坐着吧。” 左舒雅坐在车里歪了下头，她看到陆长歌下去后带着那名保安往边上走，看着随便说两句的样子那保安便立马笑了起来，更大出她意外的是，两人竟然还勾肩搭背了起来。 门口马路上有车，噪音太大搞得他俩听不清那边说了啥，反正就看着陆长歌和保安互相拍拍肩膀，然后就回车上来坐着了。 “行了，他马上开门。” “你和他讲了啥？为什么他让我们走？”左舒雅真的很好奇，她总觉得陆长歌能搞出点新鲜东西来。 程永义也颇为不解，“你认识他？” “认识个毛，但他认识我。” “吹牛逼是我的专属，你能别抢不？” 陆长歌解释说：“没吹。我在学校不出名，但在看大门这地方还挺出名的。这小伙子刚来半个月，没见过我，但是听说过我。” “really？”程永义转过头，用很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看路。” 道路前方，今晚上的学生明显比平时多。 “看来不少人都知道情况了。”“我们去车库。”陆长歌冷静的说。 在车库这个地方，李鸣和秦俊正用自行车后座拉水呢，本来他们是搬的，看到尹安言和安一欢用了这个办法后很受启发，所以也学上了。 虽然每次只能放两箱，还得费一个人在后面扶着，但很省力，路上可以走得快点。 不久，门口开来一辆轿车，从里面下来的正是陆长歌等三人。 “怎么样？你们弄到多少？”陆长歌问。 李鸣带着他往里走，车库最里面，可怜巴巴的摆了一排两层，“都在这里了，一共12箱，都是那种350ml一瓶的。” “我们本来还想买，但是人忽然变多，小卖部被搬空了。”秦俊说。 “行吧。现在加上我们的一共23箱，还有8桶大的。” 简单的算了一下账，他们两个宿舍加左舒雅就13个人。 秦俊的女朋友崔兰霞，还有汤怀成的准女朋友安敏，这就是15个。 也就是说平均每人一箱半，一箱是24瓶，桶装水是一人半桶。 陆长歌心里默算了一下，如果就是满足喝这个要求，应该是基本足够的，但是如果算上洗菜、洗澡，这就不好讲了。 “怎么还有箱七喜？”左舒雅在那一堆矿泉水边上发现了这个。 这时候惠传坤挠了挠头，“抢水的地方我挤不进去，只想着反正是能喝么，就把它搬过来了。” “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陆长歌也乐了，惠传坤这家伙平时闷不坑声的，竟也能干出这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大家一起帮忙，把所有的水都搬到左舒雅住的那地方，这里没有遮挡，平时开着门的话，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陆长歌和他们说好，这里有水的事不要对外讲，像崔兰霞、安敏如果需要，那就自己单独过来拿。 此外，因为饮水不健康，外面的饭肯定是不能吃了，只能到左舒雅这里煮饭。 其余的，校园论坛什么动静、学校什么动静，大家都别参与，反正过完这几天就好。 商量好之后，各自回去睡觉。 其实说是睡觉，除了陆长歌其他人根本也睡不着，一个个的开始刷手机。 半夜就开始讨论，说：“学校论坛里爆出来了！几个宿舍都知道了。” “嗷~~！！” 宿舍楼还是躁动，对面的那栋楼有人发出猿猴一般的尖叫，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反正就是怪叫。 第二天，网络上也出现声音，有些标题党开始用上百万人用水成忧这样耸人听闻的词语。 陆长歌也一大早就开始接到电话，左舒雅打给他的。 大家都头疼，她也是，上来就问：“长歌，那么多人我今天这饭怎么煮？” “简单。我一会儿去买点速冻食品，什么饺子啊、馄饨啊、面条啊，放一锅水能一直煮，煮完了还能当饺子汤喝。省水、省事儿、还不麻烦。” “哎，老陆。”秦俊又在叫他，“真出事儿了，官方通报消息了！你快下来看。”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正在刷牙的程永义快速凑过来，但他刚看了两眼就觉得不对劲，“措施一，紧急调水……措施六、人工降雨，我靠。老陆，这不是你昨天在车上说的那个吗？” 陆长歌用被子捂着脑袋直接躺倒投降，“你们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同时叫我？” 叮铃铃！叮铃铃！ 程永义电话又响起来了， “喂？” “啊？！” 陆长歌扭头，他有不好的预感。 “你别急，你别急，我们现在就过去。”程永义牙刷一扔，“老陆，艾麦呕吐、肚子痛，我们快去一趟兰园！” 这事儿都没找到陆长歌，但是程永义就是喊他，因为大家确实已经习惯了，就觉得他能把一些事情搞定。 “肚子痛？”涉及到别人身体健康，陆长歌也不抱怨了，立马动身，“为什么？” 程永义快速的说：“具体不清楚，一欢说她们怀疑是因为艾麦昨天一个人在外面吃的牛肉面导致的，不是水有问题么？” 这样考虑的话，那就不是简单的吃坏了肚子，得去医院查清楚才行。 (本章完) 第89章 艾麦急病 第89章 艾麦急病 程永义有车，所以安一欢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因为车里还要坐其他人，包括艾麦，所以程永义除了陆长歌其他人也没喊。 这小子平时看着神头鬼脸能表现的很，但是真的看到艾麦脸色惨白、浑身瘫软的被安一欢、谷慧敏等人搀扶下来的时候，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快，开车门！”安一欢一见到他们就喊道。 陆长歌反应的更快一些，他自己先坐进车，然后从她们手里接过艾麦，刚碰到他就觉得不对，这姑娘衣服都汗湿了。 其实应该叫救护车，但她们没想起来，现在已经这样就算了，总不能在这等。 陆长歌接到人以后往里挪了挪，然后从另外一侧下来。 尹安言在这一侧扶了他一下，完了还满脸忧虑的说：“长歌，艾麦看着看好严重。” “嗯，疼很久了嘛？”他又往车里瞄了一眼，艾麦捂着腹部在哼唧，而且还带着哭腔，看着就知道她很难捱。 “快上车吧，咱们赶紧带艾麦去看大夫。”安一欢嘴巴利索，三两句就说完了，还指挥程永义，“你开车。” “啊，好，我，我知道。” “我来吧。”陆长歌赶紧过去把他拉开。 这家伙有些紧张，保险起见，就别让他开了。 安一欢无所谓，“也成。永义，那你坐副驾驶。安言，你坐那边，我们两个扶一下艾麦。快点儿的。” 坐上主驾驶以后，陆长歌通过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艾麦，她表情狰狞痛苦，头发全都因为汗水站在脑门上，每一次呼吸很深、也有点急促。 车子走了，安一欢才慢慢说：“艾麦昨天晚上说过肚子有些不舒服，但不严重，她这么一讲我们也没当回事。到了早上忽然变得严重，疼得她满床打滚，还呕吐了几次。我想要么就是她出去吃，喝到了不干净的水。” 原因难以界定，陆长歌凭经验觉得有些像是急性肠胃炎，以前他见人得过。 “我去最近的第二人民医院，到了就知道了。” 差不多十分钟的车程，他把车直接开到急诊的楼下。停车交给程永义，他自己肩扛着艾麦往里面走去。 大城市的医疗资源就没有不紧张的时候，急诊室里人头攒动，已是拥挤状态。 没来过医院看病的安一欢和尹安言根本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还好陆长歌知道动嘴，碰个白大褂就拉住人家问，很快就弄清楚了挂号和看医生在什么地方。 这地方不好插队，你要说身体不舒服，前边儿排队的都不太舒服。 陆长歌已是最快速度办理，后来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排到，给艾麦看诊的是个中年女性医生，她问了几个问题，感觉啥也没解决，就知道给他们开单子抽血拍片。 陆长歌说：“大夫，她疼的厉害，有没有止疼药什么的，至少先让她缓缓，你看疼得浑身衣服都打湿了。” 女医生看了一眼，漠然的点了点头。 但不管怎样，免不了一顿折腾，过程中，艾麦又突然捂着肚子开始哀嚎，说肚子疼得更厉害。 她躺在急诊室的那个小床上扭来扭去，身体都有些发颤。 那个女医生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小腹，她马上就受不了的样子。 陆长歌在边上看得也揪心，他问道：“事儿不对，你们谁能联系到她家人？” “啊？”另外三个人全都发懵，压根都没往这方面想。 陆长歌又说了一遍，“我感觉她的病情不简单。万一一会儿需要做个小手术，那就需要人签字。这事儿最好打电话给她父母，或者其他亲属也行。哪怕男朋友呢？” 说完了，这三人还是发愣没反应。 他们大概还没有带人做手术的经验，不知道后续的相关流程。 “她手机给我。”他对尹安言说。 通讯录里面就有联系人，先找到以备万一。 实际上也没隔多久，急诊室的那个女医生就过来了，她也没什么表情，就来问：“谁是这个新疆姑娘的家属？” “我们光从面相看起来就不像吧？”程永义很无力，开了个巨艰难的玩笑。他不喜欢这医生。 “啧。”安一欢白了他一眼，随后说：“大夫，我们都是她同学。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她这情况有些少见。急性阑尾炎和急性肠胃炎同时发作，肠胃炎还好，用药治疗就行。但阑尾炎需要做个手术，要家属签字的。” 这时候三人都看向陆长歌。 “我来打电话。” “好。”医生转身，临走前手指虚空指了一下，“费用也要先交掉啊。” 交吧，都这时候了，还能不交么？ 后来的事情实际上就是陆长歌在办了，他打给艾麦的妈妈，对方的普通话不是特别好，就听出来很着急。 陆长歌反复跟她说了，要签字才能手术，最后是声音大过她，才让她保持冷静说了同意。 后面就是交费了，手术费四千多，再加上急性肠胃炎也要用药，拢共加起来六千四百多。 后面估计还要住院几天，因为艾麦还腹泻，已经很虚弱了。 安一欢在边上看着陆长歌掏钱，这本是个帅气的动作，但她眼神有些黯淡，“艾麦父母都是普通人，家里没什么钱，进了医院这种地方头一笔就交那么多，最后一万能挡得住不？” “先治病吧。”陆长歌也没看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边上，尹安言上来拉住了他的手，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安一欢也点点头，“行吧，不管怎么说，还好有人能交得起，不然我们几个凑一起也不够。” 病情来得很急，艾麦有一阵子感觉都要晕过去了，也蛮吓人。 但好在送医及时，而且那两个病到了医院以后医生都有办法。 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这个小手术顺利结束，他们四个到病房看她。 艾麦已经醒了过来，但脸色发白，嘴唇也不带一丝血色，穿着白蓝相间的病人服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吊针，可怜兮兮的。 安一欢和尹安言分一左一右坐到床边，“艾麦，你怎么样？现在还疼么？” 这姑娘强颜欢笑，说：“就是伤口有些疼。” “那也难免了，毕竟挨了一刀。”安一欢说话真吓人。 艾麦叹气说：“这下好了，肚子上得留个丑得要死的疤了。” “是呀，本来多漂亮的小肚子。”尹安言也替她惋惜。 艾麦抓了抓她的手，又看向陆长歌，“这次，谢谢你了。” “没事。” “嗯，就是那个……” 陆长歌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先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心思也不要想，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等病好了再说。” 救急不救穷，有人借钱他倒不一定借，但这次是人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所以他并不心疼那点钱。 艾麦刚刚手术完，他们没在里面待多久，简单聊了两句便出来了。 在医院大楼外侧的小园里，四个人终于可以放松的坐了下来。 安一欢也是心有余悸的说，“多亏了陆老板，这事儿总算有惊无险。” 她这么说，程永义也没有其他废话，308宿舍，陆长歌有些事办得他还是服气的，譬如说今天这件就是。 “行了，想想后面的事怎么用吧，艾麦的家人在几千里之外，没人来医院照顾她，除了你们这些室友。” (本章完) 第90章 会长 第90章 会长 阑尾炎这种小手术不需要住太久的医院，艾麦只是又赶上肠胃炎，身体太弱，所以医生建议稍微养个三天。 陆长歌已经提醒过看护的事，安一欢能拿主意，她就和尹安言说到时候大家轮番来看护艾麦。 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正好赶上水污染，考虑到她的肠胃的脆弱，还是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也不要喝外面的水。 他们准备买个热水壶、再带两桶水过来先用着。 饭的话有点麻烦，只能先烧好带过来，而能烧的地方只有左舒雅那儿。 左舒雅对此没有任何抗拒，反而主动邀请要她们过去。 这下条件基本都具备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407的女生们给新疆姑娘展现了一把什么叫大团结，她们决定不仅要半夜陪护，而且轮流给她熬粥，此外，还要做那种她肠胃受得了的清淡的菜。 做好了以后，反正就开车送过去，尹安言就会开车，完全没问题。 当天晚上她们就这么搞的，尹安言先打头阵。 她熬了小米粥，煮了两个鸡蛋，干粮就是菜包。 陆长歌被拉来和她一起去，所以就在边上陪着她弄。 期间左舒雅把他叫到客厅，跟他说：“你今天还没来得及看新闻吧？” “是，我在医院跑了大半天。有情况么？” “没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就是我感觉比我们昨晚估计要严重些。确实是自来水水质受到污染，影响范围挺广的，有人传70%的供水都受到影响，而且工厂停工、学校放假，这势头，我怕咱们抢得这点水不够用。还有……” 前面陆长歌都没什么反应，因为他知道未来趋势，但她说个还有，这不禁让他挑眉，“怎么了？” 左舒雅挠了挠脖子，略显为难的说：“我们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多，可能对门看出来什么了。她今天下午过来敲门，来买水。” “你给了？” “秦俊给了，给了两瓶。” 陆长歌估计也是这样，他们都没有那种残忍心，别说人来求救了，就是一只流浪猫在路边奄奄一息都会觉得可怜。 “行吧，事情发生就发生了。”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程永义和安一欢到了，看到陆长歌在客厅，就过来说：“老陆，我妈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家，正好我看到学校宣布放假了，我就先回去过几天。” 陆长歌有点没想到：“回去？为什么？” “因为水啊。咱们今天都在医院，没注意到外面好多人可慌了。这东西就跟空气似的，平时看着挺无所谓，但一旦说没有，那就跟要命似的。我妈知道这事儿，连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我家在乡下还有房子，那里的自来水还是好的。” “是吗？” “对，不是全部的自来水都受到影响的。我后来一想，我走了，咱们存的这点水也能少一个人分。” “一欢不去吗？” 安一欢道：“我才不去，我还要照顾艾麦。” 陆长歌笑着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啊。” “不是这么回事，我已经去过了。是我答应了艾麦要陪她，不过你们宿舍其他人到时可以跟老程去。” 他们宿舍就是李鸣、秦俊、汤怀成和惠传坤。陆长歌不去，不然他买那么多水干嘛使？ 最后是李鸣没去，另外三人当晚就跟着一起出发了。 李鸣说这么关键的时刻，陆长歌在哪儿，他在哪儿。 除此之外，崔兰霞和安敏两个姑娘也被带走。 不过程永义的车被留了下来，因为407的姑娘们这几天得频繁的往来于医院和学校之间。 其实在学校里也有不少本地学生打包回家，甚至附近城市的也走了不少。 学姐余娜也打过来问他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跟她去九江区那边的乡下。 真是太大胆了。 陆长歌婉拒了她的好意，之后他又想到自己小姑，于是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她那里情况也还ok。 看来主要就是市区范围内受影响比较大。 走了6个人以后，确实有好处，就是剩下9个人的用水焦虑被缓解了很多。 等到第二天，大家度过恐慌、稍微适应一下之后发现，其实吃饭问题是相对比较好解决的，可以囤一点泡面、面包什么的，水从这里取，拿回去照吃烧成开水，照吃不误。 田若雪、谷慧敏和李晓君三个女生搬了8箱回去， 李鸣也先搬了2箱。 加上已经开口的两箱，剩余完整的就是11箱。8个桶装水剩5个完整的，有2个被弄到医院去给艾麦了，还有一个用了一大半。 陆长歌在第二天上午过来确认了一下剩余水量，看到这情况心里还算是安稳。 左舒雅是有些奇怪，“今天没去医院嘛？” “其他人去了。我和安言昨晚陪得很晚，她回去补觉了。”他直接半躺在沙发，这几天有点乱糟糟的，此刻才算安静下来。“那你不困啊？” “安言有轻微洁癖，所以在医院一直坐着，我是皮糙肉厚无所谓，隔壁病床空的，实在困的时候就睡了一会儿，回到宿舍又睡到现在。不怎么困了。” “那个xj小姑娘怎么样？” 陆长歌说：“在恢复了，快的话后天就出院。” 左舒雅点了点头，“那你歇会儿，我去做午饭。今天真是好多了，就两个人，昨天要煮那么多水饺，真是愁到我了。” “我听他们说了，速冻水饺的塑料盒子都扔了两大袋。” “可不是么？” 砰！砰！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因为这几天他们这帮人老是到左舒雅这里来，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想太多，陆长歌轻松起身，“我来我来，看看是谁。” 但等他门一开，发现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人。 门口站着的是个一头偏棕色长发的女生，她眼睛并不十分大，但灵动有神，嘴唇小而微微翘起，五官精致，脸蛋只巴掌大小，身上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颇有几分艺术气质。 初看他不认识，但再一细看，好像有些面熟。 对面那女生也与他有类似反应，她在想，上次在图书馆楼下把自己撞得四爪朝天的人，好像就是眼前这一位。 “你好。”陆长歌先说了句。 “你好。”姑娘把过去的那些记忆先收起来，说：“我找这家的女主人，我是对门的。” 陆长歌瞬间就明白什么事了。 “水喝完了？” 这时候左舒雅也走了过来，她在厨房看到了门口的情况。 而门外的姑娘看到她后，直接跳过陆长歌，客气的问：“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还是想和你问问，能不能把你的水卖我一点？” 左舒雅望着陆长歌，“喏，这就是我提到的，邻居。” 姑娘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女主人要向边上的小男生询问意见。 但她也顾不上这些细节，只是解释说：“咱们校学生会正在发起一项活动，就是要尽全力保障学生饮用水足够。这次事发突然，不是每个人都抢到水的。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我自己。” 左舒雅低头搓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其实也在等陆长歌的意见。 而那姑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也看着陆长歌，说：“请帮帮忙。” “怎么帮忙？如果按照你说的，全校上万名学生需要的饮用水，那得是多大的量？”陆长歌不像秦俊那么好说话，那家伙热血着呢。 姑娘说：“肯定不是所有人，大概十几个人，他们因为本来就生了病，没有抢到水，挺困难的，我们想至少先给他们送过去一点。” 陆长歌不信，“就十几个人喝的水，你们协调不出来吗？” 那搞这个活动有毛用。 当然，最后这半句他没说。 门外的姑娘心情已经降到谷底，“事发突然，到现在也就才……算了，打扰了，不好意思。” 说完她扭头去了对面。 陆长歌蹙着眉头，他看了一眼左舒雅，“你什么意见？” “我想，像艾麦生病这种情况大概率不是孤例。而且，咱们不是有多的么？就算不行，还可以去程永义家，总归是有路可走。” 操， 不想当这个好人的。 但他刚刚想到的也是艾麦痛苦的模样。 关键他心里还知道，江州市这次反应很迅速，而且咱们国家的政府动员力不是开玩笑的，江州一说缺水，周边城市在行政命令下，立马拼了命的往这里供应。 几天之后情况就会缓解。 “早知道这样还抢个毛的水。” 陆长歌吐槽了一句，然后走到对面去敲门。 “你在校学生会是什么职务？” 开门之后，他第一句话问的这个。 姑娘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会长。” 陆长歌说：“之前有个叫段峰的，他找过我麻烦。” 左舒雅听了都想笑，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本章完) 发错了一章 发错了一章发了五章，有一章发成公众章节了，也没事，就这样吧。 (本章完) 第91章 学生会活动 第91章 学生会活动 这姑娘姓韩，叫韩佳依，大三，是本届校学生会的会长。 这次发生自来水污染事件以后，她带头组织了一个以‘互帮互助、共结滴水之情’为主题的活动。 其实倒也不是校学生会没有资源，主要事情是前天晚上发生的，活动是昨天下午开始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可从各种渠道过来的信息，现在躺下来的学生已经十几个了。 所以她就想着先搞点应应急。 但没想到那个曾经撞倒她的男生那么不好说话，拽拽的，都不知道拽什么，她还没算自己被撞伤的那笔账呢。 还好，还好，在她失去希望之前，他又敲门了。 “段峰？他和你有什么矛盾？”她蹙起了黛眉，“你得先让我知道，我才好判断怎么做。” “一箱水，你把他的职务撤了。”陆长歌直接开始谈条件。 韩佳依听到这话，心里瞬间起毛，“哪有这样的？就算我是会长，也不能随随便便这么干。” “两箱。” “你！”韩佳依也算是有点儿脑子的，她反应了过来，问：“这是你的家吗？是你的水吗？” 左舒雅能说什么？ “姑娘，房子是他租的，水都是他买的，我没一分钱。” 陆长歌勾起嘴角，这女人有点冷面高傲，他可喜欢斗这种人了。 韩佳依确实吃瘪，她只能又面对陆长歌来商量，“我只能依据事实，如果他确实仗势欺人，我可以让他向你道歉。” “看来韩会长并不像你所描述的那样关心生病又缺水的同学啊，相比起这个，维护你自己的人似乎更重要？”陆长歌再竖起一根手指，“三箱，再不成交，我们不谈了。” “你等等。我可以先知道一下，段峰怎么你了嘛？” “官威重，当个破学生会的部长，以为自己干的是美国的国防部长。我和我室友和他顶了两句之后，他就带着一帮人到我宿舍楼下威胁我。威胁不成，又去我们系辅导员那里恶人先告状。辅导员虽然没有给我们正式处分，但今年的评优评先全都没了。 我虽然学习不说多好吧，但咱也是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也想进步不是？ 喔，还有，我另外一个室友，他一心想去校学生会，已经面试当了干事了。结果就因为是我室友，就得罪了他，他就把人给撤了。所以你也别跟我说不能随便撤人，至少我们宿舍的都不信。” “还有这个事？段峰把一个干事给撤了？” 陆长歌道：“这还能有假？” “那行吧，我先答应你。”韩佳依点头了，但她马上又说：“不过要四箱。” “成交。” 韩佳依本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多说了一箱，但看这家伙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又有点后悔。 “多少钱一箱？” “免费赠送。” 还免费，这财大气粗的，韩佳依心想他应该弄了不少，所以就想进到对面去看一眼。 结果陆长歌把她给拦住，说：“你要干嘛？四箱我给你搬来。” 韩佳依捏了捏小拳头，好吧，不让看就不看。 啪。 他把门关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怎么帮助别人，他也要保证自己的。这女孩儿他不熟，所以不能让她看。 左舒雅跟在后面奇怪的问：“你本来连卖都不想卖，怎么又免费赠送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有的人明明帮了别人做事，还叽叽歪歪抱怨一大堆，到最后就是事儿干了，人还没落好。帮人这种事，要么扭头就走，要么闷头就干。至于那几箱水钱，我又不缺。” 左舒雅噗嗤一笑，“歪理。” “是理就行，歪着歪着就正了。” 就这样，11箱水还剩7箱，多亏了程永义带人回家，否则确实会不够用。 韩佳依弄到水以后，马上就打电话让人过来。 陆长歌这时候才接触到受影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状态，韩佳依家也摆了一桶水，但里面应该只有三分之一的样子。 程永义说的没错，水这种东西，一旦说要断，那真是要命。 所以他对韩佳依也有些改观，至少人家愿意组织这种活动，相比较他只知道往自己家里搬水的行为，可是高尚多了。“有水以后，我们下午就会组织发放，你跟我一起去发吧？”这姑娘对他说。 “为什么？” “你没收钱，这四箱水就是你自己捐出来的。你希望我让段峰来发你的水吗？” 陆长歌一想，那还真的挺恶心的。 于是他给李鸣打电话，让他这个曾经被学生会撤掉的人过来在他们面前长长脸。 后来韩佳依给他们俩搞了两个红色的志愿者服装，左胸前是校徽，后面是一个爱心的形状。 他们这组织细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还有人专门制作了一个横幅，上面就是主题：结滴水之情，显人间大爱。 陆长歌其实没什么大爱，至少他自己不这么认为。 李鸣倒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种活动按照流程是要拍照的，就是要抓拍送出去水，而接受人接住的那个瞬间，然后配上横幅，再搞一篇小作文。 这叫什么？这叫正能量、主旋律！ 校团委、院团委最爱这类东西了，可以毫不费力的完成他们自己的宣传工作任务，而且领导还喜欢。 不过在分发纯净水的过程中，陆长歌还是有些心灵震撼的，有的小孩咳嗽不止、远离家人，平时生个病也就算了，结果碰上这个事，连口热水都没有。 从一开始，他没将这事当回事，发着发着其实也有些融入其中。 尤其是在竹园的一个宿舍，有个大一的学生在这次事件之前就摔断了腿，他是打着石膏、拄着拐杖坚持上学的， 这事儿发生以后，他本来还可以依靠室友帮忙，哪想到5个室友，四个本地、一个隔壁市的，一个接一个全走了，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所以校学生会过来的时候，他很感动，可能是脆弱之下更容易动情，直接都哭了。 陆长歌感受了一下他这里的环境，宿舍里的臭味告诉他，这孩子还在用热水壶烧有问题的水喝。 这个事实，让他的内心有些震颤。 边上还有人在说：“同学，你不要哭，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鸣也受不了一个男人眼含热泪的深情凝望，他已经起鸡皮疙瘩了，所以赶紧偏过头指了指陆长歌，“这些水都是他捐赠的，你别看我，谢他就行了。” “对对对，这位也是大一的新生，叫陆长歌。这次他听闻我们校学生会这个活动以后，主动联系了我们，说他多买到了水，可以捐赠一部分……” 不愧是学生会的，真能扯。 扯得陆长歌都想让他闭嘴，因为他听着也有些心有愧疚。 “谢谢你。”这位同学确实很感动，而且他相信了这个故事，这是陆长歌最难受的地方。 “不用客气，先喝点干净的水吧。” 他不想在这里多待，放下四瓶纯净水以后就走了。 韩佳依在楼下等着，陆长歌也不看人，“这活动我不参加了，你们的人继续发吧。” “感受还是不一样的吧？”韩佳依看着他问道，其实她自己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也不等陆长歌回答，继续说：“你不参加就不参加吧，配合我们拍个合照吧？” “什么合照？” 韩佳依把横幅一拿，指着说：“这个。” “我可不想上学校的新闻。” “那不行，这些水确实都是你捐的。”韩佳依坚持道。 “你找个其他人代替不就行了？” “都说了不行，我没干过作假的事！” 这女人还挺轴，而且说杠就要和他杠上。 没人说话的时候，李鸣忽然凑了过来，道：“那个，照片能把我拍上不？” 陆长歌和韩佳依同时看向他。 “不是，你们这啥眼神？我给好几个人发了水呢。” (本章完) 第92章 江理工六一爱心队！ 第92章 江理工六一爱心队！ 晚上，陆长歌到左舒雅这里说了白天的故事，并讲道：“李鸣爱去拍这个照片，就让他去吧，我反正是不去了。” “是不是心有戚戚？我还以为你陆老板就是铁石心肠呢，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冷面判官，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看来，还是针对我。” 左舒雅故意用起了抑扬顿挫的语气，简直酸气冲天。 陆长歌也没在意，因为电视上正好在播放江州应对水危机的新闻，画面是一辆一辆货车赶往江州市，还有超市、卖场开始上货的，官方肯定是希望通过播放这种新闻来稳定人心。 明天就是6月1号，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了，估计还要个四五天才会有政府领导带头喝水的画面出来。 先前陆长歌提的几条措施和政府的实际举措高度重合，程永义说是因为听了他的，哪怕左舒雅看了电视也觉得是这样。 但他自己知道，这类事情的应急预案本身就是这样，说白了，有点类似于大家做同样一道数学题，都写出了正确答案。 因为大家都会做。 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最终还是要等徐卫国的电话。 7点多的时候，陆长歌的手机响起，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喂，哪位？” “是我，韩佳依。我跟你的室友要的你号码。” “嗯，怎么了？” 对方沉吟了会儿，然后说：“水不够了，我还需要三箱。” 陆长歌没有特别惊讶，仿佛已经预料到会产生这种情况。 “让我想想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板。 左舒雅问道：“怎么了？” “你的邻居，要水。”他偏头看了看堆在客厅靠墙的那些纯净水，心理活动有些复杂。 “她要多少？” “不是多少的问题，而是如果按照这种路子往下走，多少都不够。” 这才是问题核心。 此时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关于这个新闻的画面，一方面是八方支援，一方面是一个妈妈哄着儿子，但怎么哄也没用。 她对着镜头说：“孩子嫌水臭，洗澡都不肯，一直在这儿哭闹。” 陆长歌翻了个身，背朝着电视，头埋在沙发里。 “长歌。” “干嘛？” “你不是说过吗？帮人这种事，要么掉头就走，要么闷头就干。” “都搬走，你喝什么，我喝什么？”陆长歌转身过来半撑着说。 “可是我们还有7箱、5桶。也没几个人，够的。” “你前两天还焦虑呢。” “但电视上不都放了么，别的地方在运水过来，我想不会一直那么紧张的。” 陆长歌只是眨着眼睛，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买到那么多水，如果电视里采访的那些个困难的人是我们……”左舒雅抱着小腿，下巴垫着膝盖，像是在说故事一样平静叙述。 “你这不还是焦虑吗？” 她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如果真是那种情况，我会不会把水都省下来给你喝，其实，我会有点希望经历那样的事情，那样你就知道我可以做到。” 陆长歌脸色微微变化。 “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左舒雅抿嘴温婉笑着，“我真的觉得可以帮，大不了等明天我们去超市看看，你看那么多纯净水都运了进来，超市不会断货的。” “你比我善良。”陆长歌不得不承认。 “不是，因为我有点害怕你拒绝她。”“我拒绝怎么了？看人不能带滤镜。” “滤镜是什么？” “没什么。” 陆长歌掏出手机站了起来，他给韩佳依打了电话，叫她过来取水。 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她就敲响了门，陆长歌说：“特意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我也不想总是突然敲门打扰。”韩佳依的声线温柔了些，她没有直接看向陆长歌，但最后还是蛮诚心的说：“谢谢。现在学校放假，不少人已经离开江州，我替那些因各种各样原因走不掉的人，谢谢你。” 陆长歌这次不拦着她了，直接敞开让她进来。 于是她终于得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但真正看到以后心里也有点失望，因为比她想象中的少多了。 但与此同时，她也重新认识了陆长歌。 经历过危难时刻，就知道做出这种决定有多难，人的秉性在岁月静好的时候是看不全的。 水根本没有多重，三人一人搬一箱，一趟就结束了。 左舒雅最后还送了她两小瓶，说：“这是给你的。” “谢谢。” 这还没完，韩佳依回到家里把自己家的橘子、琵琶和苹果等水果拿了不少过来，她还难得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陆学弟，你真不要跟我去发水了嘛？” 陆长歌摇头，摸了摸鼻头说：“我明天去周边逛一逛，看看能不能买到水。否则，你把我这里全搬空了也撑不了多久。” “好，那你有消息打我电话，号码存好了、” “明白。” 等韩佳依离开，左舒雅像是看穿了他一般，猜道：“你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想法？” “四个字，闷头就干。” 后来尹书记从医院回来，陆长歌和她说了明天‘找水’的计划，她非常赞同，还要加入其中。 除了她以外，李鸣也被他喊了进来。 第二天，亦是儿童节。 一大早他又接到了韩佳依的电话，对方听说他们三个人要出去找水，就赐了一个名字给他们：江理工六一爱心队！ 陆长歌直接投降，这名字大可以不赐。 反正放了假，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但不要跟他整这些里胡哨的爱心词汇。 之后他开着程永义的那辆桑塔纳开始城市里转悠，首先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到了那边之后发现超市是限人限量供应，就算他们说是帮助别人，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找各种理由的多了去了，根本就没办法辨别。 气得尹安言吐槽道：“不知是哪个聪明蛋想出的限人限量供应，这不让大家更着急吗？” 陆长歌：“……” 之后他们又跑了几家超市，基本情况都差不多，一个上午下来，买的水还没有烧的油多。 中午还只敢喝水吃面包，一边啃，陆长歌一边开动脑筋，“我觉得咱们得换个思路，像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跑十公里就买十瓶水肯定是不行。” 李鸣犯愁的说：“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尹安言也在思考，但她还没有什么思路。 陆长歌呢，还是一口一口吨吨吨的喝水，据说咀嚼有助于思考，他其实慢慢的也有了些思路，“先前，我们一直纠结于在江州哪里能买到水，忽略了也只有江州的纯净水被抢购导致紧张。周边城市是不缺的。” “你的意思是到隔壁城市去买？” “差不多，政府那边肯定也统一在协调运输，但突然之间调入这么大批量的纯净水，还要整体铺开，不会那么快，根据我们上午跑下来的情况，至少能足量供应到我们普通消费者手上还要时间。 所以我们不要等了，干脆照着这个路子自己走一遍。代价就是运费需要自己承担。我给秋雪打个电话吧。费用我来解决，请她帮忙找车、找水，装货之后连夜出发，明天一早就能干特么一车到江州理工！” (本章完) 第93章 你太有才了（为清风抚我心q盟主加更） 第93章 你太有才了（为清风抚我心q盟主加更） 水污染事一在新闻上曝出来，许秋雪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还听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下那天半夜抢水的精彩故事。 所以她本来已经安心了。 这回接到陆长歌的电话时，大约下午一点多，她正好在warm咖啡店里。 在这里工作的冯思行以及那个追求她的王鸿晖正好坐在她对面。 “怎么了？谁啊？”冯思行问道，刚刚一接电话，她就发现许秋雪有些认真。 许秋雪第一回接到这种任务，她回忆了一下刚刚陆长歌教给她的办法，“我哥，他说他需要一车纯净水……往江州送。” 冯思行一愣，不过江州的事她们都知道，所以并不意外，“要这么多干嘛？自己赚钱吗？这个我记得好像犯法。其实他不如先到金陵来过几天。” “他不是为自己，他先前是抢到水的。”说着许秋雪就站起来准备出发。 这事只要有钱，其实不难，哪家超市不知道赚这便宜钱，关键是要快。 而边上的王鸿晖突然说：“那个，让我来安排吧。” “你？”冯思行反问了句。 许秋雪也有些迟疑。 “我可以试试看。”他挠了挠头，说：“江州出了这事以后，金陵的不少货车其实也被调用了，所以现在冷不丁去找不一定找得到。但我可以打电话到家里，我们家…也做超市。” “那，行吧。不过你和家人说清楚，我哥会付钱的。” 王鸿晖腼腆的笑了一下，还挺开心的模样，说：“没事的，钱不着急。那，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嗯，好。” 冯思行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远在江州的陆长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其实没觉得那么意外，上次他在金陵就见过那个王鸿晖，其实第一感觉还行，和那种所谓的富二代很不一样。 就是嘴巴笨了些。 考虑到许秋雪并不愿意欠这个人什么，他马上就去转账了，付钱买东西，这样会比较顺理成章。 搞定了这个事，他们三人终于可以不用在满世界瞎跑去找水了，不仅如此，他们自己的用水也完全不成问题。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现在我终于理解了。”坐在后排的李鸣这样感慨了一句。 陆长歌在想，也许这句话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就是真正有力量的是钱，而不是他。 现在这帮人天天开他玩笑，说他多么多么厉害，可才一年，他能涨什么本事，只不过涨了点钞能力而已。 之后他们去了二院，一起去看了艾麦。 陆长歌上次看她是前天，隔了一天看，气色明显不一样，脸上开始带着血色了。 简单问了一下，说是后天能出院。 住院费没有要他继续出，艾麦对此也很不好意思的，觉得欠了他大人情。尹安言也已经告诉他，艾麦的妈妈凑了几千块钱打过来了。 不过，之前垫得那六千多，估计得拖上一段时间。 陆长歌没说其他，只讲了不急。 等看完了艾麦，他们就回学校。 不过只有李鸣回了宿舍，陆长歌和尹安言出去又单独逛了一会儿。 学校的绿树荫下，人流稀少，尹安言拉着他的手踩着影子一点点向前。 “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陆长歌问。她微笑着，只吐了一个字，“抱。” 昏暗路灯下的少女有着明亮而美丽的眼眸，她脸上的肌肤晶莹剔透，双唇细腻而娇嫩，轻轻的温柔一声就让人不忍亵渎。 陆长歌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垂落肩头的青丝，感受着她柔软曼妙的身姿。 “长歌。” “嗯？” “这几天没能看到你，总是会有些想你。她们说，喜欢这种东西，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看出来，你看到没？” 陆长歌说：“当然看到。不过这句话不是这么讲的。” “那怎么讲？”尹安言收起垫着的脚，与他分开些距离，看着他问。 “我听到一种类似但更准确的说法。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从脸上看不出来，爱意也会从下面流露出来。” “嗯……？”她一开始有些没太反应过来，等想到的时候瞬间便心头大羞，还捶了一下陆长歌，娇哼道：“你讨厌，又讲这些！” “哈哈，我们讲得差不多嘛。” “谁和你差不多，差得多了好嘛！”她很认真的纠正道。 看她这般模样，陆长歌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说：“还记得我和你单独走在大学的林荫树下，就是这条路，当时你也像这样撒娇。” 尹安言灿烂的笑了起来，“其实我是故意要来走这里的。” 陆长歌心中感到温暖，“是觉得回忆很美好是不是？” “笨！是因为我又想那样对你撒娇啊。” 当天晚上，陆长歌没有告知校学生会那边有卡车正在往这里送水的事，因为他不确定能不能送到。 现在针对运送纯净水的车辆搞不好会有什么统一联控之类的，万一进了江州就被整体管控起来了呢？ 到时候不是放了空炮么。 他还是这个习惯，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就是放在心里不讲。 如果出什么意外，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当然了，这次没出意外。 金陵离这里两百公里，调度、装货加运输，一个晚上足够了。 所以早上六点多，陆长歌就接到了电话，听口音和他好像还是老乡，他说他被拦在了校门口进不去。 陆长歌也用淮水话回答他，请他等一会儿。 之后他给韩佳依打电话，不是他没办法让车进来，而是那么多的水总要有个安排，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车库变成仓库，搞不好到最后还弄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他在里面开了家淘宝店。 韩佳依接到电话以后，素面朝天的就往校门口赶。还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超短牛仔裙，富有弹性的白大腿也恍到了陆长歌的眼睛。 到了以后，她人都傻愣住了，满脸不敢相信的说：“你…你说你出去找水，是指弄来一整车？！” 一旁的李鸣咯咯直笑，这事儿老陆办得有意思的很呐。 陆长歌咧嘴笑道：“不是要显人间大爱么，这，才称得上大爱！” 韩佳依彻底服了，这个陆长歌究竟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家伙，随后她绕到车屁股那里，厢式货车的车门一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纯净水。 “你太有才了！” 因为赵本山的小品，这句话在2007年可是大火了一把呢。 (本章完) 第94章 一不小心成楷模了（为清风抚我心q盟主加更） 第94章 一不小心成楷模了（为清风抚我心q盟主加更） 经过几天的持续发力，韩会长这个关爱在校困难学生的学生会活动已经越来越有名了。 在某些方面还得到了校方的支持，并逐渐演化为一个有官方认证的正式活动，毕竟实在是过于符合主旋律。 尽管，他们也干了些不靠谱的事。 比如说，这么一箱水进了学校，不赶紧按名单尽快纷发，却先搞起了拍照活动。 而韩佳依来得急切，横幅、相机都没拿，好吧，得先去拿这些。 完了她还拉陆长歌一起，与这辆货车合影。 理由是，太有纪念意义。 陆长歌真是无力吐槽，这特么是有纪念意义嘛？分明是有宣传意义吧？ 而之前一直代他出镜的李鸣这次说什么也不敢‘越俎代庖’了，他说这个功劳太大，抢别人的运势会影响到他找对象的运势。 他最近正在积累功德。 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看的修仙小说。 最后，陆长歌被韩佳依在货车旁摆弄了半天，各种姿势都有，都快把他累出汗来了。 其中最好的一张就是他和韩佳依的合照，这姑娘终于在拍照片的时候笑了，还露出一排洁白的整齐牙齿。 “这次真的得谢谢你了。本来，我还记恨你冒冒失失把我撞翻的事呢。” 陆长歌有些没想到，“这么多天没见你提，我以为你忘记了。” 韩佳依含着笑意轻轻哼了一声，“撞那么疼？谁会忘记？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不久，另外一个陆长歌没想到的人出现了，辅导员林鹏。 他骑了个电瓶车从校外冲进来的，因为一直在看他们这边，还不小心摔了一下，还好速度不快。 但他也不在意，小跑着就过来，很开心的问：“陆长歌呢，谁是陆长歌？” 韩佳依把躲在李鸣身后的人给推了出来，“林老师，在这儿呢！就是他！” “林老师好。” “你好，你好。”林鹏见到真人，笑得有些尴尬， 这不是，他刚开学就批评过，然后取消本年度评优评先资格的那个学生嘛？ 他在看看这辆货车，还有专门贴到车身上用来拍照的红色横幅，然后开始挠头。 “陆同学，你这个厉害了。我是在家接到的电话，说咱们校学生会搞了个大动作，还和咱们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有关。好好好，你这事干得老师佩服，也对得起你们的标语，彰显人间大爱！” “林老师过誉了，我其实也没干什么。都是韩会长跑前跑后。” “别自谦了。”韩佳依林鹏说，“林老师，我们计划先去把这些纯净水发下去。校团委和院团委事后肯定要我们出通讯稿。我先和您约一下时间，到时候采访采访您。” “采访我？”林鹏惊讶了，“怎么还和我有关？” “对啊！林老师你是陆长歌的辅导员，他平时什么样，你肯定最清楚。” 陆长歌：“……” 不是，到底有没有人关心那些正在等水的困难学生啊？ 你们都在商量些什么呢？ “韩会长，我们能安排卸货了么？这么多水，光卸货、分发也需要点时间，还有人在等着呢。”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稍等，稍等。”林鹏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然后对陆长歌说：“陆同学，你过来一下。” “啊，林老师有事？” “小事，我们来合个影。” 陆长歌：你特么！╰(‵□′)╯︵┻━┻ “来，茄子！”这次是韩佳依给他们拍的，她也终于不再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了。聚光灯咔嚓的那一下，陆长歌就知道，这事儿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校学生会现在是两条路径同时在推，一方面安排人员按照名单发水，另一方面呢，对接宣传部门开始整活。 校领导一看还有这种事，马上那根敏感的神经就被挑动了，上面是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中间是全市全市上下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度过用水危机的社会氛围，而在细微之处，就在他们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竟然还有这样的活动、这样的事件！ 还有什么可说的，报道吧！ 尤其到了6月4号，江州市政府领导真的在电视媒体上开始公开带头试水，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这种振奋人心的新闻就更能发了。 不仅要发，还要大大的发，不然怎么体现群众在政府带头下众志成城的精神和氛围？ 于是乎陆长歌的事情来了。 首先是校学生会派了三个人过来，其实都是学生，说要对他进行深度的采访。 问了两个问题他就受不了了。 最后是韩佳依这个会长亲自来找他，说现在这件事已经获得了学校的足够重视，按照要求，还要将这件事做成一个系列，不仅是采访他，还要采访被帮助者。 到目前为止，那群人都从内心里相信，是陆长歌愿意帮助他们。 行吧。 之后，他还被安排拍摄了一段视频短片，主要内容就是他在宿舍、教学楼和图书馆的一些画面。 这也是素材。 后面是辅导员找他拍合影，然后是院领导。 还好校领导没有出面。 真的是够够的。 当然，陆长歌也没让自己吃亏，他借此机会结识了他们院长，此人姓尤，叫尤彬。 淮水人。 你说巧不巧，还是老乡。 没说的，留个电话号码，来年过年给他送点儿小礼，以后林鹏见了他也得称兄道弟，只要和院长搞好关系，那他的自由度就大多了。 这么一看，这次费劲运一车水来还是有收获的。 用水危机度过以后，308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但他们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妈的，308宿舍成拍摄片场了！ 尤其是程永义，这家伙有偶像包袱，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就在宿舍哀嚎：我床铺都没整理！这特马不会被拍进去了吧？我以后的形象何在！后边儿，还有三年的学妹呢！ 没人理他。 秦俊一直在逛论坛，他对坐在边上的陆长歌说：“老陆，你这次的动静比我上回校园十大歌手的动静大多了，你该成名人了吧？” “相当于是钱买的名气，有什么意思？” “评优评先的事儿呢，还给你不？这好像整得林鹏有些尴尬啊。” 陆长歌一直在摸手机，他说：“林鹏才不尴尬。尴尬的是段峰，他的部长没了。” “操！你不说这人我都要忘记他了！该！”李鸣还蛮激动，“就是他撤老子的干事！” “哎，韩会长亲自邀请你回校学生会，你去不去？” “她亲自？” 李鸣要凑过来看他手机，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陆长歌躲开了，其实韩佳依在邀请他，但是他才不乐意，这次已经了冤枉钱了，这个女人想法又多，谁知道她就不会再起什么念头，别到时候他刚刚发一点小财就给抖落了。 所以他在劝韩佳依邀请李鸣。 2007年6月14日，陆长歌登上了江州理工大学的校报，上面放着的照片就是他在那辆卡车前的独照，配图标题叫：助人为乐，青年楷模。 === 扑成这样，还有盟主。感动，再更一章。 (本章完) 第95章 提拔 第95章 提拔 江州市安稳度过了饮用水危机以后的好几天，徐卫国终于给陆长歌打了个电话。 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大意还是感谢和赞赏他，那天和市领导汇报的过程他也告诉了陆长歌，没别的，就表达了四个字：幸亏有你。 历数下来，从上次安排饭局的老练，到这次危机应对的沉稳，再加上他还知道陆长歌有点小生意头脑，逐渐的，徐卫国也不再把这个和自己差着辈分的人当做一个没长大的小年轻。 有句话说的好，人长没长大，和年纪没关系，和经历有关系。 所以6月下旬，他第一次邀请了陆长歌加入他的某个私人饭局，这个饭局上有陆长歌之前见过的那个支行副行长吴一鸣。 还有国土、交通和发改系统的人物，头一回见面，陆长歌就是记记名字，认认人。因为他年纪真的小，就算徐卫国忽略了这一点，其他人也不会第一回就多重视他，所以不用过分热情，没用。 等你有价值了，再提当初喝酒的事。 只有吴一鸣不一样，毕竟人家给自己批过贷款，陆长歌还是陪他多喝了几杯。 吃完回去的路上，他果然是打出租车送徐卫国，果然也用上了看门的保安。 其实徐卫国家就在大门边上，距离倒不远，出租车进不进来都一个样，只是爬楼梯很困难，多一个人搭把手当然好。 在楼梯间等开门时，徐卫国逐渐清醒，跟他说：“长歌，吴行长还是蛮看好你的啊。” “他都是场面话，主要还是看徐叔叔的面子。” “嗨。以后你就别和我讲这些客气话了，我们本就是一个地方的，又都在江州，常来常往吧。”徐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陆长歌不动声色，但心里很有数。 “对了，你以后买车可以找吴一鸣，他也认识人。” 之后他就不再多说了。 陆长歌回去以后找龚春雪打听了一下，原来吴一鸣的老婆是卖车险的。 这下他就懂什么意思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等他买车再说。 又过了两天，陆长歌在另一场饭局上得知，徐卫国要高升了。 在他有意打听之下逐渐知晓，徐卫国在蓝藻污染的危机中表现突出。 当天深夜市政府紧急会议上，他代表环保局汇报，最后被市主要领导夸赞了八个字：条理清楚，举措有力。 陆长歌心说难怪最近饭局多呢。 徐卫国之前是正科级，这次提拔之后可以到副处，这种岗位在市里很多，所以什么可能性都有。 不过大概是因为市领导觉得他脑子比较清楚，所以他的职位既不是某个局的副局长，也不是市政府大院内的副处级职务，而是一个新开发区的办公室副主任，那意思就是用他去开拓新局面的。 当然，现在官方还不叫开发区，而只有一个临时机构叫‘江州市高新区开发领导小组指挥部’，一把手是市长担任，下设一个办公室负责主持日常工作，级别为正处。 这么说陆长歌就有概念了。 07年下半年，江州市经历了一次行政区划调整，西华区、北望区、乐浪区三个区级各有一个下属街道被划了出来，成立了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实际上还是挂在西华区的牌子下面。 但很多年后，居住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怎么叫它西华区，而都叫高新区，这样能显得自己住的是繁华闹市区。 反正它在行政关系上有些复杂，一般人也分不清楚。 这件事从陆长歌的角度来说，还是比较积极的，当时周纯金说他有关系有人，那多少有些唬人，但现在不是了。 正式任命是在7月份，不过这会儿陆长歌已经回家了。 学校实在待不下去，理由很简单，因为没空调。 他想着等到明年年初，他也去租个房子，不然每个暑假都得躲回家。值得一提的是，陆百万那个淘宝店在5月和6月分别带来了15万8和16万5的收入。 按照先前的计划，他准备凑个30万来着，但实际上加上三四月间没掉的钱，他一共凑了40万，买的还是云南铜业。 6月28号，云南铜业开盘价34块5，当日最高报价36块5，收盘价34块8。 4月初的时候，陆长歌那笔200万资金购买价格是18块7。 没错，即将要翻倍了。 牛市就是牛市，这次他也没犹豫，40万全部投了进去，最后只带了两万多块回家。 暑假的生活平静中带着充实，其实上辈子的时候他就幻想过这样的日子。 有一份被动收入，即不需要干什么财富也在增长， 有一段闲暇的时光，没有特别厌烦的事情打扰到他， 有一点自己还想干的事，用来打发时间，而不是陷入无聊之中。 这种想象中的状态在这个暑假达到了。 人其实会在这种状态下变得心态积极起来，比如说他避免了熬夜，在县城最大的健身房买了两个月的月卡，每两天做一次无氧和有氧，尝试着学习做了一些更加健康的餐食，阅读了以前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天文地理方面的书籍，然后忽然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自己没去过的地方。 苏轼说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想来就是这个样子。 后来陆长歌把这句话做了点延伸，并写出了自己的座右铭：一半烟火以谋生，一半诗意以谋爱。 这个暑假，他很快乐。 8月底的时候，许秋雪回了一趟淮水，她想着用最后的假期回来看一趟她的奶奶。 陆长歌对这个老太太并不感冒，所以没有下乡，只不过回程时，他因为不想过早的去学校干等，所以拐了一下跟着许秋雪去了金陵。 然后在那里又见到了那个许秋雪的忠实爱慕者王鸿晖。 但这次不是人家故意过来找，而是在学校里偶然碰见的，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才是王鸿晖陪着的。 陆长歌想着熟人相见嘛，总归要打个招呼，而且上次王鸿晖还帮了自己的忙。 至于他身边的人，经他介绍说是他的哥哥王鸿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大约一米七五，看着挺阳光开朗，也比他弟弟黑一点，看着健康。 比较特别的是他有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而因为穿着比较时髦，所以有几分韩国人的模样。 王鸿诚一开始以为陆长歌是自己这弟弟心上人的男朋友，但后来才得知原来他就是陆长歌。 分别以后，他问自己的弟弟，“你提过的那个陆长歌，就是他吧？” “对的” “当时忘记问了，为什么不姓许？”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许秋雪却最尊敬她这个哥哥，我和你说过的，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大一，但是已经蛮厉害了。” 王鸿诚道：“不要自卑，你的条件比他好很多，而且他们不是兄妹么？” “不一样。许秋雪是个很上进的女孩子，她对我这种家庭条件好、但才能一般的人反而更讨厌。尤其是她哥哥还是个榜样，其他人怕是很难入他的眼。” “榜样嘛……”王鸿诚嘟囔了一句，“等我去江州，你给我引荐一下。” “啊？哥你要干嘛？” “没干嘛啊。”王鸿诚笑了笑，“被你这样渲染的人，我也认识认识。” (本章完) 第96章 第96章 可能是旺季到了，七八月份淘宝店的收入都呈现出明显上涨的趋势，分别为18万和19万6。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他自己启动这件事时的心理预期。 这次他没有再把这些钱拿去买股票了，而是全部都存了起来。 龚春雪对他的态度也有明显的变化，陆先生长陆先生短的叫了一路。 每个月增加近20万存款，别说在2007年了，就是在2024年都是人中龙凤。 那个吴一鸣副行长也邀请他去了一趟办公室，毕竟有应酬场上见过两次的基础在。吴一鸣还有踢足球的爱好，正好陆长歌在学校也常踢，两人就约在一个周五的下班后共赴球场。 踢球的休息间隙，吴一鸣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聊着天，说：“一直没问过你，你那个淘宝店，怎么想到的，而且你似乎没有职场经验？” 陆长歌哈哈一笑，坦然承认，“确实都是纸上谈兵，但我有个合作伙伴，她干过几年律师，给了我不少建议，算是我们一起把这件事给攒了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以后？”陆长歌品了一下这句话的味道。 “我没有其他意思。但你那个东西，很容易被人模仿。” “的确如此，其实这两个月我也在考虑有没有新的项目可以做，但都有点无从下手。”陆长歌先应付着讲。 吴一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太太口才好，喜欢和人扯什么行业风口，下次我让她和你聊聊，或许能启发启发。” 哪有人莫名其妙介绍自己太太给另外的男性认识的。 陆长歌眼皮微微一闪就想到之前徐卫国跟他说过的话，这吴行长啊，也惦记着利益呢。 “行啊，那我必定洗耳恭听！” 说实在话，这个9月，陆长歌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未来项目。 他一直在关注股市，并准备把这撒了一年的网全部收起来。 8月28日，云南铜业最高冲到过78.49元。但之后的半个月一直在震荡，低的时候像9月12日，最低价已经探到68块，弄得他一阵郁闷，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买到了牛市中的垃圾股。 但是两天后，突然又冲上80！ 给他的心整得一上一下的，真是磨人。 而真正的坐过山车是在9月26日，前一天，云南铜业股价达到了最近几个月的小高潮，93元！但是26号一开盘绿了他妈一整天，最后回到了84.8元！ 哎哟，这一来一去差的可多。 陆长歌想着还有四天，再看一眼，还好还好，27、28两天又涨回去，到了97元。 而在这两天当中呢，27号涨幅较猛，28号又势头偏弱。 陆长歌最后决定28号收盘前卖，后面几天、包括国庆节后的那几天的剩余涨幅，再大他都不要了。 受不了了，就在97块割，他必须得冷静一下，再贪下去，别又回到80多，那就亏大了。 不是有句名言么，不要赚最后一个钢镚儿。 也不知道用在这里合适不合适，反正他就拿来说服自己，三个字，不玩了。 于是乎收钱开始。 他这个账其实也简单，前前后后拢共投入了三笔。 今年1月底，当时云南铜业每股股价是10.16，持股金额7万，后来增购4万，共11万；中信证券股价是33.7，持股金额40.3万。 而28号退场的时候，中信是101.6，算下来中信这部分翻到了121.5万，云南铜业翻到了105万。 今年4月初，他贷款110万，凑足200万后在18.7元入场，这部分翻到了1037.4万。 第三笔就是最近那次40万，当时进的时候35块，现在翻到了110.8万。 以上合计1374.7万。 这当中含着他要归还的110万贷款和利息。 去掉以后，归属于他的净收益在1250万+。 没错，陆长歌用一年时间，挣到了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挣到的钱。 这可是2007年的一千两百万。 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不过或许是之前买球经历过这种时刻，又或许他有先知，总之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并没有特别激动。甚至他感觉思维比平常状态下更加敏捷。 现在，他有两件要紧的事要做， 第一，联系还贷款。他目前没有收益能明显超过贷款利率的项目，早一天还钱，就少付一天利息。 第二，存钱。因为之前炒股绑定银行卡的时候是建设银行，所以现在所有收益都在那张卡上。而为了吴一鸣、龚春雪，他得办一点存款。 当然，这次他没有把一千两百万都存掉的打算。 理由有二：首先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资产清清楚楚；其次，徐卫国现在是市里开发区的副主任，比谢振旗那个副镇长要厉害的多了，所以不需要倾尽全力来支持他这个外甥女，只需要维持好表面的关系就行了。 但是数额太小也不行，太小了，吴一鸣又会觉得他实力不够。 别看这些人现在都对他挺客气的，实际上你稍微不行了，那人家就理都不带理你的了。 以前呢，陆长歌会将之称之为势利，现在不会了，因为这个社会就是靠着你的实力来确认你的位置的。 综合考量以后，他给龚春雪都报了四百万这个数字。 即便如此，也足够龚春雪开心的了，在她们这个小支行，能有这样的客户资源的也没几个人。 时隔一个月，他和龚春雪又见面了，这次这姑娘再看他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羡慕了，而是显得有某种复杂的色彩。 “早知道，我也胆子大一些好了。” 陆长歌听懂了她的意思，肯定是没忍住也买了，但估计没买太多，具体多少他也懒得问。 最好别人也别问他赚了多少。 至于对于即将要结束的牛市，他不好多说什么，投资建议这种事给不如不给，龚春雪这种家庭，损失点，不影响她的生活。 所以他没接这个话头，只说：“你们吴行长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麻烦帮我尽快办理好还贷的事宜。至于存款么，这笔存个定期，帮你完成点任务，应该足够吧？” “足够了！那……谢谢。”她其实又抬眼看了看陆长歌，但嘴一下笨住，有点不知道讲什么。 弄完这些，陆长歌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学校，等他来到308门口，一推门直接傻眼。 那五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就着八盒卤味熟食喝酒呢！ 而他参与的部分，就是贡献了自己的凳子。 没错，这5个人在自己的凳子上放了一块板，然后就这么上菜、吃上了！ “老陆回来了？！” “咋样吃过没？” “肯定吃过了，他啥时候少过一顿。” 李鸣站起来又开始碎嘴，“老陆，哥儿几个嘴馋。老程就去买了这些。本来想找你的，结果老秦说你出去忙正事了，所以就没管你。怎么样，喝点儿？” 说着，这五个人开始起身，惠传坤和汤怀成把那块放着熟食的板子给抬起来。 秦俊直接冲到隔壁宿舍，连摸带拽的弄了个凳子过来，“坐吧，坐吧。” “但我们只有啤酒啊，这怎么办？”惠传坤这样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他不喝这玩意儿。 不过这次，陆长歌自己拿着启瓶器开了一瓶，说：“今天破例！” 其他人不晓得今天对他有何特殊，反正多一个人喝酒，热闹就够了。 还真别说，有时候这种氛围反而比去什么高档场所要爽的多，至少陆长歌是这样，一年多前，他虽知道发财机会，却苦于本金不够，一番折腾下，今天才终于收获。 从此以后，他才能算得上天高任鸟飞。 这样的情绪加持下，他也放开了，等酒喝多了，308的男生们开始忘乎所以，全然不知时间流逝。 直到某一刻‘啪’的一下，宿舍全黑！ “操！没看时间，熄灯了！” 程永义接着大骂：“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断电！！” “手电筒，手电筒！” 于是乎一帮人又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但特么喝了酒，都晕晕乎乎的，惠传坤撞了一下酒瓶子，结果噼里啪啦的感觉倒了一地。 怎一个乱字了得。 后来，陆长歌躺在床上在想，或许应该去买个房子，晚上11点要熄灯这事，他也挺烦的。 (本章完) 第97章 陆先生 第97章 陆先生 陆长歌这次喝得多了，毕竟是六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大家都仗着年轻，根本不知节制，一瓶一瓶的猛灌。 到最后搞得他也是晕晕乎乎的。 第二天一早，尹安言得到消息，便连课也没有上，买了酸奶后就冲到了菊园的宿舍楼下。 陆长歌知道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随便套了个马裤就下来了。 尹安言本来有些忧心，一看他那个鸡窝头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怎么睡的？” “这个么，和我睡睡就清楚了。” “乱讲。”尹安言用躲闪的眼神迅速瞄了一眼附近经过的其他人。 其实这些人也在往这里看，毕竟一个留着黑色长直头发、从背影又是一个腿型极好的身材的姑娘，还在男生宿舍楼下等着，谁注意到不得多瞄两眼？ “下次你要喝酒，就先准备点酸奶。要是没来得及，你就告诉我，我买给你。” 尹安言叮嘱了这么一句。 陆长歌心中一阵温暖，“这不是，怕麻烦你么？” “麻烦我？你觉得我为你做点事，会觉得麻烦嘛？” 她这略带委屈的语气一出来，陆长歌一下就醒了，连忙纠正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舍不得这样折腾你嘛。” “哼，算你反应快。” “抱抱。” 尹安言往后躲了躲，“人多呢。我就是来看看你，程永义说你喝得很多，还是回去休息吧。” “行吧。”陆长歌一耷拉脑袋。 不过在他将要转身的时候，尹安言‘突然袭击’式的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后才跑开，只留陆长歌在原地摸着脸傻笑了一下。 上楼的路上，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尹安言给他发的消息，说：没想到吧，人多我也敢亲你。 看到这个，陆长歌的笑容就没收起来。 回到宿舍躺着以后，他也断断续续的在和尹安言聊天。下午她就要回家了，对于她来说，每个长假必回家，这是雷打不动的。 而308宿舍相比去年多了两个人留下，就是惠传坤和李鸣。 惠传坤的女朋友吕兰影也考到了江州理工，两个人算是异地坚守成功，熬过艰难，这次假期当然要留在江州好好玩一下。 李鸣则是单纯的不想回家，他说去年折腾过一次，回去也没啥事，还烦。 所以30号晚上的时候，他对着陆长歌问道：“老陆，你国庆什么安排？” “没啥安排，我妹和她同学来江州玩，我就招待招待她们。” “那我能一起去不？”李鸣突然开始眼睛放光。 陆长歌想了一下，李鸣也认识她们，而且这家伙挺有意思，有他絮叨絮叨，氛围也能好些，就点头说：“当然可以啊。” “ok！还是咱陆哥够义气。” 然后他当晚就要出门，陆长歌问他干嘛去，他说要去理发，换个牛逼的发型。 陆长歌无语。 这家伙的脑回路真是永远都摸不准。 其实许秋雪是10月2号过来，因为1号的大巴车车票她没有抢到。 那个王鸿晖倒是说有车，可以载她们来江州，但奈何许秋雪不乐意，那也只能作罢。 其实陆长歌最近也在考虑要买车了， 一个因素是吴一鸣太太那边。 另外一个就是有时候去哪儿确实需要，比如突然之间他要带许秋雪逛一逛江州。 他多少有点钱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过分的低调也没意义。 不过眼前要急用，他只能联系人去租一辆。 这个人姓李，叫李忱，三十出头的样子，是他之前在徐卫国的饭局上认识的，交通系统的。 在很多城市，都有一个国资公司叫城投或者交投，它们经营范围各不相同，有的就会有租车业务。 陆长歌知道江州就有。 其实他也可以自己去查号码，然后上门询问相关业务。 但是他就要通过这个李忱。 人只有多接触、多麻烦，才能产生联系，否则光吃个饭、留个电话，平时不打有个毛用啊。 这种介绍人、产生业务的事，作为被麻烦人李忱其实不会那么烦。因为这是给他的朋友带来了生意，这里会产生利益，尽管也没多大，但一开始么，肯定是从小的来。 陆长歌还特意租了个比较贵一点的奥迪，替他长长面子，免得太便宜到时候叫人家难以开口。 对他来说，钱他不怕，主要是怕烦，租车里面的坑还是蛮多的，正规企业还是好一点。 等去汽车客运站接到许秋雪和她的室友颜丹凝的时候，许秋雪还惊讶，以为是他买车了。 陆长歌没有解释太多租车这里面的心思，只是讲了些实话，道：“不是买的，特意为了带你们玩才租的。我怕到热闹的景区，打不到出租车。” “陆哥就是这点好。”李鸣也帮着搬行李，同时说：“不管自个儿发多大财，不跟人显摆，不像程永义，不是自己发的财，都要拼命显摆。” “喔，我记得那个人，上次也参加选秀的，海选都没过。”许秋雪稍微回忆了一下，“不过，我没看出他是那种人啊。” 陆长歌无奈笑道“”“接触的少呗。”“我来，我来。”李鸣装完了一个行李箱，又去接过颜丹凝的，可热情了。 偏偏这女生不要他拎，很是客气的说：“我自己来吧。” “没事的，我力气大。” “谢谢，我这里就衣服，自己搬得动。” 李鸣挠挠头看了一眼陆长歌，但后者也是耸耸肩。 颜丹凝这个小姑娘，一开始的感觉可能会觉得她比较健谈、热情，也好相处，但认识时间久了，会发现她给的距离感其实很足。 不过这也没啥，不让搬就不搬呗，李鸣还是去和陆长歌玩，跟他说：“奥迪这种好一点的车，兄弟我只见过没开过，这次让我试试？” “有人乐意当司机，我能拒绝吗？” 于是陆长歌把钥匙给他，自己到副驾驶上坐着。 “江州这个地方啊，一个字，就是柔，有柳条的纤柔、湖水的轻柔、米酒的绵柔还有就是小姑娘的温柔，嘿嘿。来一趟不容易，来一趟也是来对了，咱们这几天就好好感受一番。” 陆长歌道：“你这个安徽人对江州倒是一清二楚嘛。” “毕竟来一年了嘛。” 许秋雪则问：“别的都能体验，小姑娘的温柔上哪儿找啊？” “这个你别找我，找咱陆总，他屁股后头一堆温柔小姑娘追着呢。” “哈哈。”后排两个姑娘都笑了起来。 李鸣这家伙，活跃气氛是一把好手。 等带她们办理好入住以后，陆长歌等四人就直奔赵氏门楼那个小饭馆去了。 当地人老赵是第三次见到他，这次更加熟了，还特意在这种人多车多的地方给他留了个车位。 “可以了，可以了就这样停吧，压一点没关系，这是我门口。” 陆长歌已经下来了，他自己不抽烟，但手一摸口袋就有烟，说着就给人散了一根，“赵老板好久不见。” 这老板似乎又胖了点儿，脸明显宽了几分，眼睛笑成线一样的迎接他，“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里面请吧，包厢给你备好了。” “好嘞，谢谢。” 颜丹凝跟许秋雪说：“你哥还挺有意思，到哪儿都混得了脸熟。” “谁说不是。随他吧。” “李鸣你带进去。” “成。” 陆长歌自己在门口又和老赵说了两句话才走。 不过他刚到门口，许秋雪又走出来，她要接电话。 这孩子的手机刚才在车上就响了几次，所以等她回来后，他就多问了句说：“谁找你啊？” 许秋雪道：“那个王鸿晖。他也在江州。” “怎么追那么紧？”陆长歌皱了皱眉。 颜丹凝替她解释说：“王鸿晖还好，一般不会这样。可能是有什么事。” 许秋雪也只得说了出来，道：“对，他们家在江州投资了一个商业广场，国庆节期间正好开业，所以想请我们过去。” “开个广场？！”李鸣都惊讶了，“那么夸张嘛，富二代啊？” “那就和他说清楚，你不想去。”陆长歌倒不是很在意。 “嗯，刚才讲了。” 那就够了。 李鸣见状就转开话题，“来吧，尝尝这个当地人的手艺，我跟你们说，往往是街边那些不起眼的店铺，才能做出真正的美味，而那些富丽堂皇、灯红酒绿的大酒店，其实我也没吃过。” 噗~~ 颜丹凝一口茶水没忍住喷出了一点。 陆长歌真是服他，“你以后说相声去吧。” 而就在此时，他们这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他们本来都以为是老板，没想到是个露出面容的却是个女人。 她很客气，也没有直接进来，先试探着问了一下，“陆先生？” 大家都转头看她。 陆长歌也认出来了，他很意外，“龚经理？你怎么也在这儿？” “巧了巧了，我今天带家人过来吃饭，这家江州菜比较正宗嘛。刚刚你进来时，我在隔壁看到了，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喔，客气了，客气了。”陆长歌多跨了两步过来和她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我也是朋友出来玩的。” 人家是假期家庭聚餐，所以他没说什么一起吃饭的话，只讲向她父母问好。 许秋雪好奇的轻声问李鸣，“那谁啊，你认识不？” “不认识。” 陆长歌回过头来稍微解释一句，“银行的朋友，来打个招呼。” 他说的很简单，但许秋雪和颜丹凝又不是傻子，银行的人跑过来叫一声‘陆先生’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98章 王鸿诚 第98章 王鸿诚 在隔壁，龚春雪的姐姐和姐夫也在问她，碰上的是谁。 “上次二舅介绍的，我现在最大的客户。”龚春雪坐下说。 她姐姐叫龚春梅，烫了个波浪发，睁大了眼睛问：“最大的客户？看着很年轻啊。” “银行看的是钞票，又不是看岁数。”龚春雪稍微压了压声音，“他在我们行存了四百万。” 这数字出来，原本笑眯眯没当回事的两个老人都认真起来。 龚春雪的姐夫是个一身西服、装扮精致的眼镜男，这个时候提醒说：“喔唷，这样厉害啊。那你一会儿得端杯酒去敬一下的哇？” “这不用，我刚刚打过招呼。”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男人好面子，年纪越小的越是这样，你再去一次么，人家有面子，开心的呀。” 龚春雪也是拿这个有些娘娘腔的姐夫没办法。 无奈她姐姐还很赞同，道：“你姐夫说的有道理的，这种客户么要维护好。吴叔叔那里给你调个岗、提个职都方便一些。” 说完了她老爸老妈也帮腔，搞到最后她好像不做就犯了不得了的大错一样。 于是她姐夫又讲：“不行的话，我带着你好了呀，怕什么的啦？” “别别别，那我还是自己去吧。” 结果龚春梅又讲：“你姐夫和你一起去也可以。介绍给钟业认识认识嘛。” “求求你们了，别折腾行么。实在要介绍，等下次好不好？人家正在招待自己朋友呢。我们这样一会儿去一趟、一会儿去一趟的像什么啦？” 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 于是最后就定了龚春雪自己过去。 陆长歌这边倒没有纠结太多这个，他三两句话就给带了过去。但他也没想到龚春雪后来端着酒杯又来一次。 这实在太客气了，以后想要开口把四百万挪走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总的来说，也就是当天的一个小插曲了， 在此之后，他们四人先去逛了中山路，然后又走了很有当地古村落特色的三义路，考虑到舟车劳顿，第一天的强度并不大。 所以还不到八点，陆长歌就先把她俩送回了酒店。 两个女生嘛，就给她们搞了一个房间，两人都洗好躲进被窝的时候，颜丹凝终于没忍住问道：“秋雪，今天那个银行的女人怎么对你哥哥这么客气啊？” “咋了？她太客气才显得关系一般呢。” “我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她那么客气总归有理由的吧？”颜丹凝盯住许秋雪的表情。 发现她也是有点疑惑，并用食指戳了一下脸蛋，“其实我也觉得怪怪的，也太客气了。” “是啊，还叫他陆先生。” 颜丹凝躺平了，看着上面静静地说。 她在内心问自己，是看到别人有钱所以高看一眼吗？好像也不是，那个王鸿晖也挺有钱，但是她也没什么感觉。 其实关键还是在人吧。 “等我回头问问吧。”许秋雪没有往颜丹凝这边看，没太注意她的神色，“哎，明天你有想玩的地方不？” …… …… 第二天一早，陆长歌和李鸣开车带她们两个去吃早饭，这个早餐店在当地很火，而且火了好几年。 其实就是一点点创新，像是餐具的底部都有唐僧师徒四人的q版头像，筷子呢做成金箍棒的样子，叉子就搞成九齿钉耙，大致类似于这些。 其中那个带着猪鼻子的小包子最具特色，口味也好，陆长歌要了整整一屉。 “问你们个问题，你们觉得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里面最难过的一关是哪一关？” 这是颜丹凝在说，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睛扫过三人的脸，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 “嗯，我想想……大概是真假孙悟空那里，六耳猕猴。”许秋雪越说越快，看来是很确认。 “你们呢？” 李鸣看了眼陆长歌，两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感。 “女儿国国王。”李鸣一拍桌子，“赞同！” “什么呀，”许秋雪翻了个白眼，“你俩正经一点。” 颜丹凝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李鸣死不要脸，说：“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我们呢？” “我来问个问题好了。为什么西游记里，男妖精都要吃唐僧肉，而女妖精只想和唐僧成亲呢？” “因为男妖精也不能和他成亲啊。”颜丹凝想了想说。 陆长歌笑着道：“因为女妖精想的是唐僧年轻的时候可以用，老了不能用了再吃。” 许秋雪不解：“用什么？” 然而颜丹凝听懂了，她蛮有偷感的低头喝粥，并说：“别问我呀，我哪知道。” 一边的李鸣服了，心想还是老陆技高一筹，他最多说点笑话逗逗姑娘，这家伙是荤的素的都来。 妈的， 关键他这么干，女人会直接干他。 为什么陆长歌这么干，人家就都是一脸娇羞呢？ 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吃了早饭以后，他们四人结伴，上午去动物园、下午去游乐场，中间没有停歇，强度明显比昨天高。 但到了下午差不多4点的时候，徐卫国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老戏码，邀请他参加一个饭局。 许秋雪听到以后说什么也不要影响他，就让他去了，晚上她可以和颜丹凝逛逛街，如果李鸣愿意也可以一起，但这俩姑娘明显都对他不感冒，他也不去干那种热恋贴冷屁股的事。 于是他们四人暂时分开。 陆长歌没有开车，打车去了那个地方，盛世兴和大酒店。 这不是一般的酒店了，门口那种穿着黑白两色正装、还戴着手套的服务员，大门是个巨大的旋转门，漏出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星级了。 到这种地方来，坐出租的估计不多。 不过陆长歌银行卡里躺着千万资产，心里底气足，根本不会被这种奢华场景给镇住。 进去以后，他找了个人问了下牡丹厅在哪儿，然后就自己上去了。 牡丹厅的门口站了个穿着过膝包臀裙的服务人员，见人来了后她推开大门。随后陆长歌就看到里面还站着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是一个肩膀瘦瘦的男子，他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窗户边，听到动静以后也转过身来，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陆长歌，他也有些讶异。 “我们见过吧？” 陆长歌同样惊讶，“对，在金陵大学。这世界真小。” 不错，他眼前这位就是王鸿晖的那个哥哥，王鸿诚。 “昨天就让鸿晖邀请你和你妹妹过来的，可惜你们已经有了安排。” 陆长歌开口就编话，道：“是吗？她昨天都没和我提到。下次吧，我听说你们家是做大生意的，商场肯定一家接着一家开。” “哈哈。借你吉言。” 王鸿诚也仔细打量了一眼陆长歌，他那个弟弟啊，心思都在姑娘身上，这已经让他觉得吃惊，而那姑娘呢，又十分推崇自己的哥哥，也不知有什么本事。 再转念一想，在这个场合下遇到他也挺奇怪的。不过一会儿他会知道为什么的。 “对了，我们有电话么？”王鸿诚掏出来手机。 “没有。我记一下你的吧？”陆长歌是看门大爷都要上去胡吹神侃两句的人，所以不会拒绝人家的笑脸。 而且他其实对他们兄弟俩印象不错，他们都没有很有钱的那种优越感，这说明家教很好。而且这个哥哥比弟弟更加善于交流，至少不会一个屁都憋不出来。 “你不用拿了，我给你打一个，其实我常在江州的。今天不合适，回头我们再聊。” 陆长歌点点头，应了下来。 (本章完) 第99章 这个人我得认识（第三更） 第99章 这个人我得认识（第三更） 徐卫国到的时候瞄了一眼，看他们两个都聊起来了，不禁对陆长歌的社交能力又有新认识，这小子到哪儿比他还能侃，有种酒场就是他家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是心里想法了，表面上他还是冲过来握手，“王总，你到的好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我在上面刚好有事，正好办完下来。” 他们客套完，陆长歌冲着徐卫国点了一下头。 “喔，忘了和你介绍了，这是陆长歌，我侄儿。” “他是徐主任您的侄儿？”王鸿诚挑了一下眉头，“刚才我们已经认识了，没听他讲啊！” “差不多，按辈分算就是侄儿。” 徐卫国横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表，“王总，你稍等。还有几个朋友，我来打电话催一催。” “没事，不急。” 陆长歌至今都不知道今天这顿饭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和王鸿诚旁敲侧击问了一下，说：“今天是都请你嘛？” 王鸿诚边笑边摇头，有些无奈，“都是地方政府的领导，不来不行啊。” “为了什么？” “招商。” 喔，对，陆长歌一下反应过来，特么的自己想得复杂了，就差脑补出一部电视剧了。其实王鸿诚一个商人，除了钱就没其他的了，不找他投资又能找他干嘛呢？ “你真是徐主任的侄儿？” “他说是，那就是。” 王鸿诚也不介意他的故弄玄虚，还猜道：“肯定不是。” 陆长歌来不及再多说，因为徐卫国开始领人进来了，这些人都是新开发区的大小领导，今天也是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亲自带队，给招商办的人站台。 王鸿诚看着也算是年轻人，陆长歌没想到他也挺游刃有余，关键没什么架子，能和人打成一片，反倒像那种适合在官场上混的人物。 另外，开发区那些人大多也是最近新提拔，他们没见过陆长歌，对这个年轻人也很好奇。 这时候徐卫国口径又变了，对着招商办的一个个头小小、皮肤蜡黄的中年男子说：“陆主任，这是你本家。也很年轻有为啊，今天我一起请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那陆主任小眼睛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啥，顺口就回：“好啊，好啊，一会儿我把这个小兄弟陪好！” 小兄弟！ 可能是脸实在太嫩了，竟被人这么喊了一句。 徐卫国眼神一滞，但当下没什么表示。 而在排座位的时候，王鸿诚莫名其妙的和陆长歌让了一下位置，并说：“陆总，你靠着徐主任坐呢。” 听他喊陆总，边上那个招商办陆主任脸色有些变化。 陆长歌只当没看见，他也不会抢了王鸿诚今天的主角位置。 坐c位，可是要出钱的。 不然呢？这种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所以王鸿诚的一句陆总，可以解释为是特意给他面子，也可以解释为把陆长歌往前推。 这种人与人之间来来往往的事很难讲，总而言之，轻易的觉得人家对你好，或者轻易的觉得人家对你不好，都是极端的。 一句话，人心隔肚皮，你别想太多。 当然，从明面上来说，帮他更多，之后应该没人乱叫什么小兄弟了。至于那个位置，陆长歌肯定不坐，那椅子上指不定标了多贵的价格呢，投资他不是不能干，但不能不清不白的就坐上去，那不是冤大头么。 坐下以后，徐卫国说了几句开场白，都是套话，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最后对陆长歌说：“长歌，今天王总在，他是国外商学院出身，很厉害的，你听听他对咱们经济啊、投资啊这些方面的见解，或许会有助益。” 陆长歌点头应了下来。 他明白过来了，徐卫国今天这事做的，本质上就和自己在水污染事件发生时候，绞尽脑汁要替他出主意一样。 你好，我才能好。 反过来也一样。 而王鸿诚听了是更加对陆长歌刮目相看，他到底叫别人看中了什么东西？真是邪了门了。 至于酒桌上的其他东西，要么就是拉拉关系和感情，谈谈我和你爸也见过，要么就是互相吹捧，当官的说你们家生意大，做生意的说你这个主任提拔的快，大体就是这些。 落到那个招商办陆主任那儿呢，他就顺带嘴讲一句现在市政府的决心多大、开发区的政策多好，欢迎王总来这儿投资，他们做好服务之类的。 在此期间，陆长歌才知道王鸿晖家在江州开的那个广场叫江星商业广场，开业以后非常火爆，酒桌上都在吹捧说那里以后要成乐浪区的新的商业中心。 听得陆长歌一愣一愣的，他怎么不记得以后乐浪区有这么个商场呢？ 反正开发区领导的意思是想借此机会，让王鸿诚再投资一个。 不过，这种规模比较大的项目，不是三两句话、或者三两顿饭能商定下来的，而是需要不断接触，慢慢一点一点的才能把它啃下来。 今天么，刚开始。 就是王鸿诚跟徐卫国多打听了两句陆长歌，其实是个很小的细节，但叫徐卫国给抓住了，知道此人对陆长歌也有兴趣，于是乎他就撺掇着陆长歌多和人家接触。 饭局结束以后，陆长歌和徐卫国一路。 在车上，对，徐主任现在有自己的公务车了，他对陆长歌说：“你觉得这个王鸿诚怎么样？” “寻常的生意人，还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徐卫国笑了，“听说家里资产几个亿呢，这叫没特殊之处？” 陆长歌这样判断，是因为他后来不记得江州比较好的商场里有一个叫江星的，说明在谁主沉浮的年代，它沉下去了。 “那是他家里，又不是他。不过这是私下里说说，当他的面我不会讲的。” “那是自然。这种人也不好和他的家庭分开看的，他占据的资源就是多，哪怕他本身一般般。” 陆长歌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约我后面再见，我看看他有没有再投资的打算。” “行。” 说完这个，徐卫国开始揉起了太阳穴，“受之前那件事的影响，现在从上到下心思都扑在水污染治理上面。与此同时，经济发展也不能不顾，我这个新的办公室副主任，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陆长歌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现在2007年，等一年后金融海啸呼啸而至，主要靠外贸出口的江州受的冲击必然不小，到时候更有你头疼的。 另外一边， 王鸿诚也被他弟弟接走了。 “陆长歌这个人的确有意思，难怪你喜欢的姑娘如此敬佩他。你还不知道，他是新开发区徐主任的侄儿吧？” 王鸿晖震惊，“从没听过他们家有这样的关系，真的吗？” “真的假的不重要，就算是假的，人家徐主任愿意认，这就和真的一样。”王鸿诚琢磨了一下，心中做了决定，“这个人我得认识。” (本章完) 第100章 新的起点 第100章 新的起点 10月4号，陆长歌带自己妹妹去了乐浪塔，这是明朝时留下的古塔，属于江州比较著名的几个景点之一。 收门票，每人40。陆长歌掏钱还是比较爽快的，同时旁边的人也不傻，看着几十几十的不起眼，实际上还是要不少钱的，还有很多人，就算付得起，也会很心疼。 “今年明显感觉江州人少了很多，前段时间那个事影响还是蛮大的。”这是李鸣这趟出来的感受。 颜丹凝问说：“我看到过报道，说那样的重要湖泊明明都有水质监测点。所以我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确实像学生问的话，她们只在课本上读过治理一词，却不知道实践下去是什么样子。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要检测水质，下面就去摸水的流向，或者把那一片的水质搞达标，总之就是想办法让污水不经过监测点。湖泊还好，河流的话，监测点下游的企业排污比上游要多上不少的。” 他们四个一人拿一瓶矿泉水，坐在景区的亭子里闲聊。 “还能这样搞嘛？”李鸣也有些吃惊。 许秋雪动了一下小脑筋，“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几年后经济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确实，因为这次出事，这里已经属于国家重点监测点位了。 但说句客观的话，在发展程度不高的阶段，不靠牺牲环境承接那些技术水平低的行业和企业，又靠什么？ 有些产业倒是利润高、又体面，完了还是环境友好型，那也得人家愿意来江州才行啊。 所以说这就尴尬了，低端的不让来，高端的不愿来，今后几年当然受影响。 徐卫国后来的话也表露出了相关的忧虑，政府层面能看到问题，但没办法。这种涉及乌纱帽，再出一次这种事，哪个领导受得了？ “哥，我准备明天下午就回去了。”许秋雪忽然说。 陆长歌回过神来，略感意外的反问：“明天就回去？那你才来三天啊。” “玩太久也累，三天也可以了，而且我回去还有事情呢。” 其实许秋雪是知道陆长歌有事，没时间像这样被她从早占到晚，昨天晚上不就有事走开了么？ 颜丹凝没有发表其他意见，她就是跟着玩的。 “可不要跟我客气啊。” 许秋雪摇头，“我哪会跟你客气？” 临走之前，陆长歌又拿了三千块钱给她，并叮嘱她路上收好。 颜丹凝一直跟在许秋雪边上，她也看到这一幕，不过她故意偏过头去，不影响人家兄妹两个说话。 至于心里，还是有起伏的。 她最近也在提醒自己，许秋雪和她不一样，人家什么都有个哥哥兜底，她还是得想办法靠自己。 从火车站出来，就剩陆长歌和李鸣两个人了。 李鸣问他去哪儿。 陆长歌回答得很干净利落，“买车。” “我靠，你别冷不丁的要干这么大的事好不好？” “大吗？” “停，别刺激我，我最近心灵很脆弱的。” 陆长歌笑了笑，算是‘饶他一命’。 买车的想法之前就有了，这次租车之后更加强烈，那种开着不属于自己车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所以时间一空，买车这事儿立马得办。 随后李鸣当司机，他们先去把车还掉，然后再打车找个4s店。 买什么车也不用多纠结，奥迪a4就挺好。 因为他总是要和政府人员接触，不可能弄个里胡哨的跑车，而在稳重、传统这方面，奥迪稍微好些，毕竟有些政府用车就是奥迪呢。 在路上，他给吴一鸣打电话， 嘴巴上说出来，是因为现在4s店套路多，车险上面套路就更多，所以请他太太帮忙。实际上就是给她来一单。吴一鸣心里知道，马上就说他来安排。 所以说，有些销售啊，干死了也干不过人家家里有个牛逼的。 像这种不是一个行业的还算好的，陆长歌上辈子认识一个女的卖车险，她老公是交警大队的。 你说她有问题吗？他不专业，不知道。反正人卖的每一份车险都是市场价，或许就是人家本事大，每个月就是咔咔开单呢？ 而销售这种职业，接触过都知道，只要业绩好，收入干到年薪百万都有可能。 不久之后，陆长歌就接到一个电话，吴太太的声音很尖细，咯咯咯的像个鸟叫一样，问了他要买什么车以后，就说她来让销售联系他。 事情办的巨快。 以至于让李鸣都有些误解，“老陆，你路子就是广啊，说要买车，咔咔咔的几个电话一打，马上就都搞定了。” 陆长歌一阵无语，这他该说什么呢？ 尤其到了4s店的门口，在门外就有一个销售上来喊了他的名字，道：“是陆先生吗？我是刚刚联系你的销售小郭。” 李鸣又大为震惊，这尼玛，头一回来就已经认识他了吗？ 该说不说，这家伙情绪价值给得很足。 “是我。”陆长歌说。 “哎，陆先生你好。请跟我来。” 正常来说，4s店会一直推荐购车人选择贷款，而不是全款，但多少是因为熟人带来的便利，陆长歌没有被这样推销。 销售似乎也知道他是全款购车，全程都非常客气、到位，绝没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无脑情节。 登记信息、选定配置、说有些注意事项、然后签订购车合同，一切都非常丝滑。 李鸣在边上瞄了半天，又说：“这提成太好赚了，我以后也要干这个。” 陆长歌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越简单的活越难干，你不知道吗？” “这些很难吗？”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 “搞这些手续、材料不难，得到接待我的机会很难。” “操，又给你装到了。” “没办法，谁让这是事实呢？” 陆长歌最终选定的是2.0t自动挡标准型，车身颜色为黑色，价格31.75万。这是3个标准配置里最高的，便宜的手动挡有27万，但说实话以前自动挡开久了，他实在不适应开手动挡，所以这个钱得加。 再加上购置税近3万，还有保险等等，全部弄下来在36万左右。 牌子是临时牌照，等国庆节后车管所上班，再去卡一个正式的铁牌。 等销售员把车子开出4s店大门，李鸣不再抖机灵了，说：“刚买的新车，你开吧，我怕万一蹭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说实话这辈子，我都没见过人那样刷卡。” 陆长歌把钥匙一拿，带他兜风去了。 其实他买车还有个理由，就是以后他会和王鸿诚那样的人见面，到时候在什么场合都有可能，所以搞个过得去的牌子车还是有必要的。 买到车以后，陆长歌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和尹安言分享了，并问了她来江州的时间，到时候开着新车去汽车站接她。 尹安言很惊讶，也很开心，但是颇有怨气的说应该和她一起去买。 陆长歌是个大老粗，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就说：“如果你想买车，我可以再带你去买。” 尹安言在电话里腻着说：“我哪是这个意思。是人家已经想好了，以后重要的事情的第一次都和你一起做，谁知道你一个国庆假期就把车给买了！那以后再买就是第二次买车了，心情就不一样了呀。” 陆长歌心中恍然，原来是人家的少女心啊。 (本章完) 第101章 分道扬镳？ 第101章 分道扬镳？ 男生应该很少有不喜欢汽车的，重度爱好者还对内燃机有一种崇拜。 陆长歌没到这个程度，实际上后来他还买了电车，不过自己的燃油车他也一直没舍得卖。 07款的奥迪在他的眼中是旧了点，尤其内饰，然而老东西有老东西的情绪价值，就先开着吧，将就将就。 这样一番折腾，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因为惠传坤和左舒雅都不在，他就想着自己去车库那边看一看。 现在淘宝店的收入还是可观的，不管他在股市里发多大的财，这笔白捡的钱不能不要。 于是他把车开到菊园入口的时候就让李鸣先回去，他自己往前右拐绕了一圈进了教师职工宿舍。 车库门口有停车位，这年头汽车少，停车都很方便。 不过还在倒车的时候他就看到车库门半掩着，里面还有灯光。 陆长歌一时奇怪，不知道是谁，直到左舒雅走出来，站在车头灯前。 她穿了个长款的咖啡色呢绒大衣，下面是牛仔裤配筒靴，还是一如既往的气质美女。 “我当是谁要把车停到这里，怎么？你买车了？”左舒雅看到下车的人是陆长歌，有些意外的样子。 “我妹妹过来，因为要带她玩，才忽然觉得没车真是不方便。”陆长歌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扶着车门问道：“你不是去看你女儿了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左舒雅只微笑了一下，没有说太多，只顾着把他往里面引，说：“你那个室友不在，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小颖还有兴趣班要上，也不能天天玩，所以就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长歌觉得她用笑容掩饰了什么。 “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她摇摇头，随后坐在电脑面前，介绍说：“国庆节其实算一个小的高峰期，上班族正好有时间来看那么长的视频课。我看，销量比上月有所增长。但最近我发现和我们类似的淘宝店也在卖这些东西，内容上大同小异，价格上却故意低我们一点。” “有几家店铺？他们卖多少？”陆长歌弯腰凑过来看电脑屏幕。 “大概十几家，卖的比较多的一个月也能有个百十来单。”左舒雅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长歌靠近的侧脸，但她也没有躲，就装作正常的样子。 “我们还没受到明显的影响，等过段时间再说。” 因为陆百万的店铺下好评如潮，说句良心话，这不是因为陆长歌选的内容有多好，大部分还是在夸左舒雅讲课好。 “如果，我们受影响了怎么办？” “受影响也稍微降点价，反正又没什么成本。” 陆长歌是答得有些随意。但也说不上多么随意，因为他对这件事的原本计划本就是如此。 可听到左舒雅的耳朵里，她就有些忧虑了。 “那我还得提前找找工作了呀。” 陆长歌表情一顿，他现在是知道了，左舒雅心里肯定是有事情。 “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舒雅站了起来，指着外面的a4说：“都买了新车了，带我出去兜兜风如何？” “成。” 其实隐隐然的，陆长歌能猜到一些眉目。 她是去看自己女儿的，再有，除了女儿，也没什么人能成为她的心思，所以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个。 车子转出江州理工以后，他就开口，“我不是特别会安慰人，不过还算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你说吧，怎么了？” 左舒雅把车窗打开，夜晚清冷的风吹起她柔软的短发，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她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我这次去见小颖，我前夫还有不乐意，起初我也没太在意，因为我们关系本来就很僵，但到了那里发现，小颖受伤了。” “什么伤？”“手背这里。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比划了一下，“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情绪直接就爆了，我就问我前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告诉我，只说伤口不深，医生也讲了以后不会留疤，但我根本冷静不了，我就一直问他。 在我逼问之下，他告诉我，因为他和他现在的老婆忙着工作，一时没注意盯着小颖，没想到孩子一不小心打落了放在茶几上的镜子，玻璃碎片划的。” “没有大碍吧？应该不需要缝针？” 小孩子这种伤都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事后讲起来，左舒雅也显得非常的愤怒，“还好，伤口比较浅。后来，后来我就问小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孩子就哭，说想我……” 前面还好，说到‘想我’两个字，她的情绪一下子崩掉，眼泪扑腾一下就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只能捂着嘴巴，“我那一瞬间真的，心里充满愧疚，我就不知道自己这个母亲怎么当到了这个份上。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小颖接到我身边。” 陆长歌在一个路口转弯，上了现在江州唯一的一个高架路，开上慢车道后把速度降下来。 风噪声也小了，让他把抽泣声听得更加真切。 “有一年暑假，我养过一只猫。”他突然说，也不管左舒雅有没有在听，反正就继续，“英短，蓝猫。当时我们家还租房子，不是商品房，是那种农村自建房，带院子的。房东家里的母猫生了一窝，就送了我们一只，很可爱。 我爸我妈都不爱伺候它，只能我来喂，搞得我很烦。你想，原来放假我天天都可以在外面玩。但就因为养了猫，导致每次在外面玩到饭点，我就会想到家里的小猫还没人喂呢，然后我真的会因为要喂它回家。就像当父母的，在外面工作再忙，心里老是记挂着在家的娃娃吃饭没。” 左舒雅吸了吸鼻子，她刚刚一下子哭的厉害，这会儿又控制了一下表情，“后来呢？” “后来我妈投降了，她喂的比我还勤快，比我还舍不得小猫。” “那它有名字吗？” “有。叫试卷。” 左舒雅以为自己听错了，“叫啥？试卷？” “是啊，我当时讨厌学习，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意思就是，你俩都是我祖宗。” “你也挺逗的。” “不过这只猫我们只养了一年多，试卷有一天突然没回来，哪儿都找不到。我妈很伤心，我就安慰她说可能是遇到真爱，跟公猫走掉了。所以，我想我理解你为了小颖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把孩子抢过来。” 陆长歌其实做过父亲，所以他完全理解，用小猫举例，只不过是因为他身为父母的经历是前世的。 “长歌，我想求你件事儿。” “你说。” “咱们开培训课程吧？正式注册一个培训机构，你没时间，就我来，我会倾尽全力，绝不叫你赔钱，也不会添麻烦。” 这是她第三次这么提。 陆长歌其实能猜到原因，他也早就知道。 “你要和前夫争抚养权，但是抚养能力这一关过不去。尽管你有钱，养孩子完全不是问题，但你的工作和收入都不太稳定，所以你想弄一个正式的公司，对不对？” “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答应，明明可以更有前景。” “你有你坚持的理由，我也有我坚持的理由。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要在几十年的跨度上完全保持想法一致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谈，我们所经历的生活完全不同。” 陆长歌并不伤心，一起创业的人，最后走散的很多，甚至互相之间背后插刀子的也不在少数。 这种事情他看的多了，所以没什么。 他当然也看过一些小说，主角身边的人就像npc一样，永远把主角的利益放第一位，真要如此，现实生活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分道扬镳了。 实际上，每个人都有生活在一个自己的世界里，哪怕再平凡，他也要为他生活的那个世界奋斗。 从这个角度来说，左舒雅的坚持和他的坚持本质上并无区别。 (本章完) 第102章 一本书，一个人 第102章 一本书，一个人 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孩子对父母有多重要，除了一些个别的极端人渣父母，99%的父母都把孩子看得极重。 说是自己的命，那真的是一点不为过。 陆长歌当然理解，所以他知道，从第一天起，左舒雅就在攒钱、度过难关，然后奔向她的女儿。 反过来说，放着亲生女儿不管不顾，只一心想着和一个年轻小男人厮混的，那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谁要是觉得这样的人好，那陆长歌只想对他说三个字：你老婆。 而这几个月以来，左舒雅其实已经赚了不少，如果刻意存钱的话，小二十万应该是有了，这当然会催生她的一些变化。 这次小颖受伤只不过是提前引爆了而已。 但陆长歌不同意，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讲一些成功学的职场鸡汤，就要学员掏几千甚至几万，这种事他不干。 而且换到当下这个时间节点，他更不会干。 这里面当然有他的道德判断，但从现实来讲一样不划算。 他已经身家千万，所以对于将来的成就更有自信，而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 陆长歌这个名字，确定要和职业培训骗子联系在一起吗？ 这个损失真的靠卖课的那些钱能补回来吗？ 这个问题要先考虑好。 “要么这样，注册公司、开课培训这些事都我来弄。我甚至不用你店铺的名字。全部我自己来，后面的所有收入我再分你一半。” 很有决心，很不错的条件。 这句话出口，陆长歌心里已经认可左舒雅这个人的人品了。 她的确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争夺闺女。 “我们是朋友对吧？”陆长歌问。 “嗯，虽然只认识了一年，但你是我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陆长歌道：“那我怎么能占朋友这么大的便宜呢？” “那你的意思……”左舒雅睁大了眼睛，她强调说：“不行，这些事最初都是从你这里开始的，那些人认识我，也是因为你。我不想弄的好像背叛你一样。” 陆长歌不为所动，“这和背叛没有关系，如果你一定要自己做，那就去吧，名字不用我店铺的也好，你可以完全单独自己搞自己的。我不会收你的钱，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钱不能赚，并不是因为要对你多好。” 这个年头，有些容易钱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赚，更不要谈控制其他人了。 “你走之后，店铺的两成收益你让我收回。淘宝店和你的培训机构完全分割，互不相关。至于上课的具体内容，我建议你仔细研究，最好能有差异，你今晚也看到了，有人在模仿我们。” 他在解决后续问题，可左舒雅作为一个女人，还是陷在情绪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见钱眼开？” 陆长歌摇头，“我们是朋友，你可以不用这么问。” “可是我在乎你怎么看。” “好吧，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你是因为想小颖。其实，这样的结果我心里也轻松，因为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这个淘宝店。现在好了，如果有一天不干了，那就不干了，没什么负担。” “不用安慰我，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我认。”她低着头，声音有些纠结和低沉。 “那想办法还我就好了，以后难道就见不到？” 这样说，她才有了点笑容，“当然不会，我会找你的。那个房子，你当时交了半年的房租，马上就要到期了，我准备搬去上海。你如果到上海，也务必让我知道。”“去上海？”这个陆长歌没想到，他把车靠边缓缓停下，“我明白了，你是想离小颖近一点对吧？” “是，如果他们实在照顾不到，那就我来照顾。” “这样啊。” 陆长歌沉吟了一下，这样的话以后见面的机会其实不会很多了，尽管距离很近。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每个人遇到的那些朋友，有一些你已经见过他最后一面了，哪怕交通再便捷，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左舒雅故意笑着活跃气氛，“是不是突然了，忽然发现会有些舍不得？” “嗨。的确很突然。但要说舍不得么……”陆长歌还是保持了克制，脑袋靠着后背座椅悠悠说道：“过的好就行吧。” 左舒雅鼻头一酸，又有点想哭，只能仰着头憋着，“对了，安言呢？” “她说她想家，所以回去了。” “和我不一样，我当时谈恋爱的时候，家人什么的都不管了，像是被灌了迷魂汤。所以，这次我不能再为男人连亲人都不顾了。长歌，我其实对你，有好感。虽然你小我好几岁，但我胆子很大。只能说，如果不是小颖，我一定死心塌地跟你干，还要和安言抢一抢你。” 陆长歌有些被小小的震撼到，以至于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毛姆不是说了嘛。要使世界成为一个尚可容忍的生活场所，首先得承认人类的自私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你首先是个母亲。” 还是那本《人性的枷锁》。 左舒雅心中动容，一本书，一个人，足够了。 后面他们商议了一下她走了以后的一些细节，比较好的是，在工作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之前建议陆长歌招人的时候，基本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那些工作本身也简单，惠传坤也够了。现在淘宝店就是接单、卖视频，接不到就拉倒，这一段时间以来，陆长歌也懒得去搞什么装修或者搜索词这些东西。 另外就是分账，9月23号是最近的一次，到现在又过去十天，按照道理来说这十天也要分，不过左舒雅坚持不要。 陆长歌没有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结太多，基本是按照她的意见。 最后送她回来上楼的时候，左舒雅坐在车上邀请他，“就要走了，再上去坐一次吧？” “好。” 陆长歌能答应下来，她很开心，所以比以往更加积极，还把削好、切好的梨子端到了茶几上，看起来像是之前就准备好的。 “一晃竟然半年了。” 半年来，他们经常坐在这里聊天、讨论淘宝店的事情，中间还经历过水污染的事，那个时候，这里也算一个小据点了。 他抬头看了看坐在侧面的左舒雅，“道别的话就不再重复了，一味的回味也没有太多意义。借用仓央嘉措的话，生命中的千山万水，都可以一一道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左舒雅点头了，她温婉的面容令人感到舒适。 “行吧。不过走之前，我得为安言说一句。” “什么？” “你不要在女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有魅力。又帅气又成功还内敛有深度，我这受过伤的女人都遭不住，其他小姑娘可怎么办？” “夸奖太过，但临别之言我就当真了。” 左舒雅心里在念叨，想要在最后时刻拥抱一下， 但一直都没能开口。 (本章完) 第103章 王鸿诚来电 第103章 王鸿诚来电 陆长歌后来在回去的路上想，这件事突然吗？ 倒也不会。 叫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左舒雅这样的女人会安安心心在大学的出租屋这样的角落里一直待着，她原本是掉入黑暗的人，但凡看到一点光亮，肯定就想挣脱出来。 第二天，左舒雅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没有让陆长歌去送她，说昨晚的心情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同样有些突然，尤其是陆长歌后来看到出租屋里已经空掉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左舒雅把地拖得很干净、沙发上的毯子也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 只在桌子上留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行漂亮的行楷：不要忘记我，因为我会记得你。 陆长歌不想把心情搞得过于伤感，好像命运又怎么捉弄他似的，没必要，他以后一样会过得很好。 不过在和房东冯朵朵的交谈中，他临时改变了要退房的决定。 他要把这里租下来。 考虑到上次宿舍熄灯，他原本就有出来住的打算，买房子当然也可以，但一来他不一定买在学校附近。考虑到上课方便，住在教职工宿舍更好。 二来，外面的房子还没去看过，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套，所以就算要买也不会那么快。 而且，该说不说，这里被收拾的蛮干净的，他也习惯到这里来了，还有个好说话的房东。 陆长歌第二次见冯朵朵，上次交谈的很粗浅，这次仔细了解下来，才知道这个瘦瘦高高、言语不多的女生竟然是教国际关系的。 她的装扮也和她的职业一样特别，就是她个子很高，大约一米七五，完了就穿个平底鞋，身上套着长款大衣，中间系着腰带，有点飒爽之感。 对于陆长歌临时改变主意的事，她其实是略微皱眉头的。 不过她认出陆长歌来了，知道他被校团委表彰过，这让她有了点好印象。 所以办下来还算顺利，也没有提什么要求，反正给租金就行了。 这次又是付半年。 随后陆长歌就开始折腾搬家，男生东西少，收拾收拾打包之后，他请李鸣一起给他拎过来了。 李鸣看到这里屋子都空了，也明白过来，问：“那个左舒雅就这么走了？走之前没给你留点什么？” “留什么？” “留下一个难忘的夜晚啊。”李鸣笑得很贼。 陆长歌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呢？” “靠，果然有事！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尹书记讲。” “我相信你，但没有。”陆长歌抛开这个话题，问道：“现在左舒雅走了，惠传坤也有女朋友，他的时间明显不如大一那么充分。老李，你要么也帮着跑跑腿吧？” 陆长歌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放在淘宝店上的心思就很少了，而且以后只会更少。 但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一点儿心思不是不行的，既然如此，不如把这个小生意和他的兄弟们分享分享，也不要叫哪一个人死坐在电脑前了，拉上几个人一起，大家都分点儿。 钱不是一个人挣完的，也不是一个人完的，这样可以尽量延缓淘宝店的衰弱，同时，他们这个小团体就更加以他为中心了。 李鸣对此早已迫不及待，他兴奋的直点头，“陆哥，你真是我哥，我本来就一定会跟你干的，你知道的。” “知道，主要是你啥也不会啊。”陆长歌故意开玩笑。 “啧，这话怎么说呢，我又能说、又能喝，你要是像老秦那样出道，我就是你经济人，你要是当老板，我就是你的挡酒机器，你要是为人民服务，我可以当你司机嘛。” 这家伙，就这张破嘴能用。 “我准备把老秦也拉过来，顺便再让惠传坤跟着你们沾光，我涨他点钱，你们每个月3000怎么样？” 这是真的沾光，否则怎么会从八百直接翻上来。 李鸣还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说：“这个你定吧，我都行。” “别不好意思。要想兄弟当得好，必须先把钱谈好。这句话你没听过么？” “我估计老秦觉得高。” “等他来了再说吧。” 下午，陆长歌去买了四件套回来洗了，因为宿舍是小床，床上用品不匹配，所以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还是在宿舍睡的。 尹安言回来以后，听说左舒雅走了，也有些微微伤感，尤其是她们都没能好好道别。 现在陆长歌要搬到这里来，她就过来瞧了一眼，对她来说，放个假的功夫，一屋子的女生用品全换成男的了也挺突然。陆长歌则指着另外一个卧室说：“现在就等着你搬过来了，特意给你留的。” 尹安言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我要过来，难道要睡另外一间嘛？” 呀， 这娇俏的样子，真是让人很有食欲。 “我，是这样想的，先把你骗到隔壁，然后半夜在偷偷过去！” “那我给你留门儿。”她那小脸也扑腾扑腾红了。 好好好，越来越有旧时代偷大户人家小姐的感觉了，陆长歌很喜欢。 国庆节结束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车管所把a4的正式铁牌卡了，车牌号的数字大概选了个自己喜欢的，在学校里开，没必要搞的太高调。 至于李鸣、秦俊和惠传坤一起看店的事，也没什么困难，秦俊就是觉得都没干什么事，还要拿个三千，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陆长歌坚持如此，因为他事先说好，今后主要要他们费心，他不会管太多。 然后，他闲下来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里，每天除了上课、运动，再陪陪尹安言，就没什么其他的内容。 但他倒也没烦躁，有的时候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很不错。 不过这段日子里，308倒是发生了一件值得说道的事。 汤怀成竟然真的追到了安敏。 这件事哪怕是安一欢和秦俊都有些没想到。 安敏不说多漂亮，但作为女朋友肯定是拿得出手的，汤怀成这个家伙憨憨的，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对此，李鸣非常嫉妒。 而且，现在他也尴尬了，308就剩他一个单身。 于是他过来找到陆长歌，说：“陆哥，我给你交点钱，你匀个房间给我住吧，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姓汤的，他现在天天在宿舍里炫耀着，一刀一刀的插得全是我的心。” 秦俊从里面那个房间走出来，“你没机会了，我已经先预定了。” “靠，你也在。” “没想到吧？”秦俊过来搂着他的肩膀，说：“哎，我来这里几次，遇到过对门的姑娘两次，我看了，真挺漂亮的，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垃圾股了，冒险一次试试？最多也就是砸盘。” “开什么玩笑，那是咱学生会的韩会长。”李鸣叹息，“武大郎用生命告诉我们，没有实力，别玩顶配。这个事实我已经接受了。” 陆长歌给他们一人递了一瓶饮料，现在他拿下新的‘据点’倒是给他们三个找到了新的聚会点。 他没有要在6个人的宿舍里再拉一个小圈子的想法，但确实是他们三个走得更近。 “老汤那么兴奋，他不给我们整点节目？” 秦俊挠了挠后脑勺，“他倒是想，安敏没同意。” “你怎么知道？”陆长歌问。 “兰霞说的，那位安学姐的意思是，为了他俩的事占用大家的时间，不好。” 李鸣不解，“她这啥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时间这么值钱。” 秦俊道：“你问我，我问谁？” 陆长歌也觉得奇怪，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就是不热衷于社交，作为旁观者，他们都没立场说什么。 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后来他们仨又聊了一会儿，大约到7点的时候，陆长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来电显示之后，起身到阳台上去接了。 “喂？” “哎，是我，王鸿诚。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想邀请你到我这里来一趟，你有空不？” (本章完) 第104章 朋友 第104章 朋友 对于王鸿诚的邀请，陆长歌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 而他约定见面的地点，就是刚刚开业的江星商业广场。 其实这个年代的商场还缺少十年后的那种设计感，尤其这种中小规模的商场，它们有点像把小商品集市搬到了市中心漂亮的水泥房里，然后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摆布店铺，如此而已。 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装修也不够，因为现在新建所以还好，市民都有新鲜感，等过了几年或者有其他的同类型商场，马上人气就下降。 除此之外，也很难有什么大品牌入驻，偶尔在门面上拉到一两个，也基本是白送给人家。 因为商场的档次不够，人家大品牌并不愿意在这里开店，钱不钱的都是小事，主要是拉低品牌调性。 所以初期都是商场去求着品牌方，这些大的品牌本身会自带人气，人一多，才能吸引中小规模公司在这里开店，然后就收他们的钱。 这个租金逻辑有点像《让子弹飞》那个三大家族的钱如数奉还的剧情。 这次，陆长歌的a4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只要说个地点，油门一踩就到了。 到了之后直接坐电梯上七楼，王鸿诚在这里等他，并带着他一起俯视下面这个他得意的‘作品’。 其实陆长歌想象的差不多，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商场，中间空着，四周是商铺，而在空间感上还有些拥挤，比如说扶梯窄、店铺的门面大多比较中庸。 但王鸿诚好像对此很满意，指着这片‘江山’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够fashion不？” 洋枪夹土炮，陆长歌最烦了，完了还拿个大铁盒子问他够时尚不，难绷。 他反问道：“什么是时尚？” 王鸿诚一愣。 这个表情被陆长歌捕捉到，“怎么？没人这样问过是吗？” “确实。你第一个。” “可逻辑上就该是这样。我得了解你心中的时尚，然后对照你的定义才能回答它够不够时尚。总不能就说灯够不够炫、装修够不够高级吧？” 王鸿诚笑了，这个陆长歌果然有意思。 “我以为时尚是一种流行的、新颖的具有代表性的风格或生活态度。” 这叫什么回答，用一个模糊性的概念去解释了另一个模糊性的概念，那什么又是流行的、新颖的呢？ 陆长歌只能挑眉，“行吧。” “你好像不是很赞同。”王鸿诚小脑袋一歪，勾着嘴笑道。 “你是王总，我是小兄弟，我说什么都像是无病呻吟。有句话叫，你要批评指正四周的风景，等先爬上屋顶才行。” “哈哈哈，那个陆主任说话不过大脑。”王鸿诚大笑起来，“你也别一直王总王总的叫我了，就叫我名字，或者英文名字，robin。” “若什么？” “robin.” “我还是叫你中文名字吧。” “行。” 这两句聊下来，他发现其实王鸿诚比他想象的还要没有架子。 “上次那个场合不好，所以一直没能好好的和你自我介绍。我们家最早是做建筑起家，90年代的时候我爸开始接触房产开发，直到现在房地产也仍然是我们山文集团的主营业务，不过你可能没怎么听说，因为我们才到江州不久。” “不是还有超市吗？” “那个啊，那是我妈在弄。” “喔……这么说来，这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项目。” 王鸿诚点头，“当然，我们在江州成立了一个分公司，我爸让我来打前站。如果只有这么一个项目，那我们家老爷子得失望了。不瞒你说，我近期还有一个住宅项目打算推进。下次我再带你瞧瞧，兴许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可没那么多钱。”陆长歌并不想透底。 王鸿诚说：“资源有很多种，又不单独指钱。” 说到这里陆长歌就明白了，估计是徐卫国说他是侄儿起了作用。“还有，说不准你会想来我这里开店呢？对不对？到时候我肯定敞开大门。” 王鸿诚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这句话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长歌讲：“我倒真想过要开个游泳馆。” “真的？” “想过吧。你应该没去过那种低端的游泳池，我去过，水质差、一到夏天人多的和下饺子一样，池子里的水也是很多天才更换一次。” 这个东西确实不在王鸿诚的认知范围内，“那它们怎么保证基本的水质健康？” “每天关门的时候撒药，静置一晚上，白天开业前再把池底的沉积物清理掉，最后消毒，根本看不出来水用了很多天。” “好吧。”他看起来不太能接受。 陆长歌则笑了笑，这家伙看起来一副经历世事、成熟稳重的模样，但难说没有故意装出来的成分。 他对陆长歌说：“如果你要来开，得开个中高端的恒温泳池吧？我听说一个这样的泳池，规模一千平的话，五六十万就能拿下。到时候我们这个商场，也能以这样一个高端泳池来打出名声。” 陆长歌没有马上接话，五六十万他是得起，但做事不能那么随便，今天上街聊一下，这事儿就定了。 他也只是烦躁于没有满意的游泳馆，江州有几个环境还不错的，但距离远，之前没车去一直都不方便。 暑假回老家那更蛋疼，整个县城都找不到一个。 “再看看吧。” 哪想到王鸿诚蛮起劲的，他说：“真的考虑啊，大不了我在租金方面给你折扣。” 陆长歌应付一下，然后转移话题，“不是，你一个公司老总，今天就是叫我来谈这么小的生意吗？应该有别的事？” “你这话问的，一定要有事吗？再说，我真请你陪我去应酬你去吗？” “应酬我不去。”陆长歌马上说。 “你看。” “我先打关照啊，我不是徐卫国亲侄儿，只是认识而已。” 王鸿诚没有完全信，就算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肯定是家里有渊源，否则一个副处级实权领导干嘛看重他这么还在读大学的小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交朋友，你信么？”王鸿诚走了这么一条诚意之路。 陆长歌道：“你们兄弟两个，怎么都喜欢谈感情？” “亲兄弟么。对了，你妹妹到底到底对我弟弟有没有感觉？” “应该没有。” “那他有的受了。” “男孩子受点打击不是坏事，尤其像你们这种腰上都绑满钱的。” 其实陆长歌猜对了，王鸿诚这种大忙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实际上他今天是想认识一个人，银行的人。 已经是2007年的第三季度了，贷款越来越难。 不过王鸿诚并不知道陆长歌直接就认识吴一鸣，他是知道徐卫国有这方面的关系，所以想通过陆长歌先摸底，最后通过徐卫国来找。 再加上，他本身也有意要接触陆长歌，所以才找到他。 至于他们家也算不小的生意，为什么还要钱……开发地产的，永远缺现金。更不要谈这还刚上了一个新的项目。 陆长歌看他诚意满满，也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尝试合作的机会。 这其中还有徐卫国的因素，他们三人正在凝结成新的共同体，互相合作对谁都好，目的就一个，想办法搞点利益揣进自己口袋。 所以陆长歌决定给他出出主意，问道：“你们公司最近要买车吗？” “买车？”王鸿诚反应倒也快，“你都说了，那肯定要买。这和谁有关？” (本章完) 第105章 新的机会 第105章 新的机会 陆长歌没有答应他贷款的能完全搞定，只是给他一个方向。 至于能不能请动徐卫国，那要看他有没有项目在新的开发区落地。 王鸿诚则在想，这个陆长歌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认识他，还真是认识对了。 “你等我打个电话。” 陆长歌点头，王鸿诚确实比他平时接触的小孩子们要成熟一点，三两句话就完全懂他意思。在这个社会上找人办事，要么通过人，要么通过钱，无非就是这样。 他这通电话时间也不久，三五分钟而已。 完事了就过来说：“集团总部那边最近要一个批次购入13辆车，我已经说好了，保险给我。我们找个时间见见那个人？” 陆长歌知道这种事所产生的利益都要分的，保险方面肯定已经给了谁了，但他是老板儿子，挪一下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他没有多问。 “你喜欢踢足球么？” “不喜欢。”他摇头， “下次踢球我带上你。” 这，王鸿诚感觉自己说了像白说，苦笑着讲：“你都已经安排了，何苦还问我呢？” “这叫礼貌。还有，我再说一遍，成不成我不敢保证啊，现在贷款很紧。” “没事，就冲这件事，你以后来开游泳馆，我先给免去两个月租金。” 这是真金白银，富二代开始爆金币了。 “两个月？那不是买你一套房子，你发个500块代金券一样嘛？要么就半年。” 王鸿诚要这份面子，这中间差的钱不对多很多的，所以没纠结太多，“半年就半年，多大点事。” 陆长歌心头一动，开玩笑说：“真答应了？你这么说我怎么也得试试，大不了半年期限一到我就关门。 “哈哈，你不会的。” “这可不好说，一旦亏本要割肉，那时候就没有选择了。” 王鸿诚还是摇头，“你不会的。” “为什么这样确定？” “因为我听到的陆长歌不是这样的人。” 陆长歌目光偏过来看了看他，这个家伙的确在背后关注过自己啊。 “行吧，我记住了。还有事不？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王鸿诚上前两步，他刚刚有个问题被憋住没问，“你能告诉我，在你眼里什么是fashion吗？” 陆长歌想了想，“我觉得时尚是正确的自我表达。” “很主观啊。” “难道你接受别的什么人给你定义的什么东西嘛？” “做艺术可以不接受，做生意就得去接受。” “那可能做不了大生意。”陆长歌没有再客气，是他追问的。 难得的是王鸿诚依然没有生气恼火，这一点他也蛮厉害的。 陆长歌解释了一句，“80后是很特殊的一代，如果你要追着时尚做这种商场，那就要知道这是一个强调自我表达的年代，所谓自我表达其实就是四个字，不被定义。先不管到底定义什么，不定义什么，反正在营销层面把这四个字打出去。” “我在这里还有一个住宅项目准备启动，或许可以借用这个概念，按照年纪算，最早的80后都该买房了。”王鸿诚琢磨了一下，似乎觉得有搞头， 然后他又对陆长歌说：“陆长歌，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久，但我有直觉，我们会臭味相投的。我现在诚心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参与？你投点儿小钱，就当是玩玩。怎么样？” 陆长歌眼睛多了几分认真。 算上在金陵大学那次，这不过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突然发出这样的邀请，其实是有些急了。 除非这就是王鸿诚做事的风格。 仔细想想，哪怕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也不会是全部原因。 就短短的几十秒，陆长歌至少想到三个原因，一个是他徐卫国侄儿的身份，一个是介绍他认识吴一鸣的回报，还有一个理由，但占比应该不重的，就是拉点投资进来。 总而言之是一个综合因素，或者可以利用一个更概括的词来形容，就是利用价值。他有利用的价值。 这给了陆长歌一点成就感，人呐，尤其男人，就怕在社会上混成狗不理，谁都不打你的主意，那就真的很麻烦了。 其实他最近一直在考虑要干点什么。 这可能是因为左舒雅觉得他这里是小作坊，不够正规，多少受了点儿刺激， 也有可能是因为接触到王鸿诚这样更加有钱的人，让他感到千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钱，也激起了他部分好胜心， 或者干脆就是他的欲望，他不想仅仅如此，他想更加成功。 还有一个稍微可笑的理由，就是他总不能永远啥也不干，然后就跟着徐卫国、吴一鸣这帮人吃吃喝喝吧？ 那些破应酬有什么好去的。 “怎么样？”王鸿诚催促了一句。 陆长歌回过神来，他准备先抻抻他，“你邀请合作伙伴的理由是玩一玩吗？”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过你如果不喜欢这个说法，我也可以换，只要你答应我就行。” “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也是一个不好玩的游戏。你等我考虑考虑吧。” “行。” 开车回去的路上，陆长歌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的心情有些波澜，独处的时候适合自己问自己：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答案很真实，很不光鲜，但也没必要否认。 一年以来，他听过各种各样赞美的话，看到了那些因为他的成就、行事方式而对他的态度有变化的人。 没人会讨厌这种变化。 他讨厌的是人们看他高考失败而对他的嘲讽、同情。 总而言之，他绝非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更非清心寡欲的和尚。 他就是一个想要成为成功人士、喜欢金钱甚至享受金钱给他带来各种好处与虚荣的红尘中人。 所以他得去争取。 大约晚上9点，陆长歌回到学校，去宿舍之前他先到兰园楼下找了一趟尹安言。 他有种想把佳人带到教职工大楼的念头，所以在车里猛猛的亲了她一下，把姑娘的身子骨都亲得软趴趴，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完事了说：“今晚跟我走吧？” 尹安言用胳膊箍着他的脖子，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她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日子。” “啊，那肚子痛吗？” “还有点儿。”尹安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再过一阵子，到时候我都给你。” 哎呀，这话说的陆长歌心里更加痒了。 长夜漫漫的，这可怎么熬啊。 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陆长歌呢，丧眉搭眼的从车里出来，爬楼梯爬到二楼的时候，忽然看到上面有个人，吓得他一激灵。 看准以后他很无语的说：“我说韩会长，大半夜的你站在楼梯间搞什么？” “我是正好回来，看到后面的人像你，所以在这等你，最近没看到那位小姐了。你现在搬到这里来了嘛？” 陆长歌心情不好，表情淡漠的回应道：“是啊。” “那以后就是邻居了。” 等他走近，韩佳依借着楼梯间并不充足的灯光这才看清楚，他的脖子红了两三块，这一看就是叫人给啄的。 陆长歌感受到她的目光后问：“怎么了？” “没事。”韩佳依看的出来，但是她不好多说，只问道：“能帮我个忙不？” 陆长歌一听她说要帮忙，马上就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不是，你家停水了？” (本章完) 第106章 帮忙 第106章 帮忙 “这是新的拖鞋，你换上吧。”韩佳依站在门口和他说。 陆长歌看她门口鞋柜打开里面有三层都是鞋，“你咋买那么多拖鞋？”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只是当时没想到根本没有人过来，所以还都是新的。” “没人来才讲得通。” 他这么嘀咕了一句，韩佳依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看起来就不太会和人相处的样子。 就像现在，面对他的吐槽，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什么回应都没有。 进去以后发现，她租的这间屋子和自己是对称的，面朝门的是客厅，左手边是厨房和餐厅，他那里是右手边。 “坐吧，喝点儿什么？”她奔着冰箱去。 估计是懒得倒开水了。 “矿泉水吧。” “好。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你在计算机学院，还没问过你学的什么专业呢？” “软件工程。” “我学的电子商务。” 陆长歌有些意外，“江理工这么早就有这个专业了嘛？” “什么叫，这么早就有？和谁比早？” “没什么。”他掩饰了过去，“所以，你找我帮你什么忙？” “你也知道，我现在大四了，说是还有一年时间，其实大四下学期好多人就出去实习了。现在看来半年都没有。最近，我们班主任找到我们，要我们开始准备毕业论文。” 陆长歌问：“那你写到哪里了？” “正在选题。” 陆长歌：“……” “我才大二，写论文我可不会。” “可是你不是自己开了淘宝店嘛？我也就认识你这么一个人在网上开淘宝店，如果你能同意，我想以你的淘宝店为实际案例，那样的话会好写的多。” 是个投机取巧的好办法。文字从网上抄，数字从他这里找，文字和数字对不上就改数字，改到对得上，一篇论文这就差不多了。 可惜陆长歌还是毫不犹豫的摇头。 “不行，开店是很严肃的事情，运营手段、营销方式、每月销量、营业收入等等，这些都是很关键的信息，而且我的店铺容易被模仿，现在才刚刚起步，我不可能让你把它写成论文，然后公之于众。” 更不要提，职业培训还是个略微有些敏感的东西，更不可能让她这样搞了。 韩佳依原先对此了解不深，她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就解释说：“我没想过要把你的这些经营数据写上去，我就是想看一看真实的电子商务实践是怎么一回事。” 陆长歌还是不能同意，他用拇指刮了一下脑门，道：“我什么数字都不能给你，只能跟你谈谈实践的体会，如果这有用的话。” “那也行。”韩佳依想了想说，“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做网店？” “所以这就开始了？” “说不定有用呢。” 这种动嘴的小忙陆长歌还是愿意帮的，毕竟认识一场，他本来以为要他陪着一起写论文呢，搞得他觉得韩佳依脑子不好。 “选择做网店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它是趋势。以往一个普通人要想做生意，除非摆摊，否则他就得租个小店铺，这个成本其实不小。但淘宝店并不需要，所以会越来越多的。” 韩佳依咬着食指，“所以未来几年，中国的电子商务会以极快的速度发展。”“以小见大，确实如此。” “那你说，我写一个电子商务对中国经济的积极影响，比如说会诞生很多小本经营的小店。这个题目怎么样？” 陆长歌说：“如果你要推陈出新，我倒觉得你可以写电子商务对传统行业如商铺租金的影响。预测到网店数量会增加这并不难，哪怕翻翻前两年的数据也知道。但如果你想省力，那就最好选个有点脑洞的。” “脑洞？” “就是创新。像我说的，因为租店铺的成本高，所以逼迫小微企业只能通过网店来降低成本和风险，这个数量规模如果很大，那么会极大冲击城市店铺的租赁，尤其是那些并没有竞争力的商铺。 延伸开来说，以后的线下实体店也会两极分化，消费者要么在网上购物，要么在大型的商业中心购物，这个苗头现在还没有，但将来会出现的。” “可也有人说，线下购物的体验是网络购物难以替代的，比如衣服，在网上购买如何试呢？” 陆长歌想起来，在这几年确实存在关于这方面的争论。 传统巨头要不要拥抱电子商务，电子商务究竟能不能撬动传统巨头，双方之间的角力延伸到了网上，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他还记得当年看新闻，俄罗斯有一家有企业发明过那种网络试穿，就是把衣服通过虚拟手段套在你身上。 这就是电子商务的技术控们在在通过技术回应一些社会声音的质疑。 “消费这个行为，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它换一万种样子，最终消费者在意的就是三个要素。”陆长歌慢慢伸出三根手指，“价格、质量和服务。我们的消费者更在乎哪一个呢？” 韩佳依蹙眉道：“不同的人应该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你说的很对，但是没一点用。我直接说吧，我们国内的消费者最在意价格，因为老百姓并没有多么有钱，江州这个地方也远远代表不了全国。 举个例子，有人说北漂的那些年轻人天天吃泡面，对身体不好。这就是现代版的何不食肉糜。任何一个人，他都混到只能吃得起泡面的份上了，还关心健不健康？总比饿肚子好吧？ 所以我不觉得线下购物体验能阻挡电子商务。因为电子商务省去了中间各级经销商、渠道商，它天然就会便宜。除非……” 除非屠龙少年变成恶龙，开网店的成本也大幅上升。 “除非什么？” “没什么。总之我觉得这是一个思路，而且并不难分析。” 韩佳依想了想，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收获，至少她有一个方向。 本科生第一回接触写论文这件事是满脸懵逼的，尤其是江州理工这种不那么顶尖的高校培养出来的学生，老师布置了这个任务，过一个月你去问他，你有啥想法？ 大部分学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甚至对写论文这件事本身的理解都还很粗浅，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陆长歌不用问都知道，韩佳依光卡在选题就卡了不少时间。 而韩佳依呢，她原来也觉得陆长歌是运气好，莫名其妙开个网店给他碰着了，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成功是偶然。 “我最近再看一点文章吧，不然脑子空的很。到时候我再和你讨论讨论。” “也行。” “谢谢。”她说的很诚心的样子，之后她迅速的去厨房那边转了一圈，然后拎了两条杀好的鲤鱼出来。 这给陆长歌都看傻了，“你要干嘛？” 韩佳依说：“没什么好感谢你的。送你两条鱼吧？” “很……朴素的表达。” 怎么感觉这姑娘，挺笨拙的样子？ (本章完) 第107章 游泳馆 第107章 游泳馆 陆长歌本来一路心潮澎湃，又到尹安言那里惹了一身的火气，所以晚上有些睡不着。 不过他有好办法，就是换上衣服去学校操场跑个步。 大学生里应该没那么多热爱运动的，不过操场上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男男女女在这里谈情说爱。 江理工的学校论坛里也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个一对情侣真的把操场变成了操场的传说。 也是因为这件事，学校在操场两头弯道竖起了两个大灯，他们觉得有光可以阻止学生们。 或许吧，谁知道呢。 陆长歌重生以后就有在运动，有氧和无氧都做一些，有氧的话就是跑步，他现在可以跑个五公里没问题，配速也还行，半个小时左右能跑完。 但今天他跑到第二圈的时候，看到操场入口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穿着无袖衬衫、套着短裤的汤怀成。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憨，还是耐冻。 陆长歌偏离跑道，过去从背后吓了他一下，“哎！” 老汤身上每一块肉都在抖动，捂着心口道：“卧槽！你特么吓死我了！” “哈哈，你怎么在这儿？还有，马上11月了，穿这么少不冷吗？” “来跑步啊，跑着跑着就不冷了。” “你来跑步？” “对，还有我女朋友。她说要监督我减肥。” 那是人家两个约好了。 陆长歌明白了，他拍拍他肩膀说：“我不当电灯泡，继续跑了。” “好。” 大概一分钟后，安敏也出现在这个入口，她刚在外面也看到了，走过来问道：“陆长歌啊？和咱一起不？” “不一起。老陆以前就有跑步的习惯，碰上不奇怪。” 安敏若有所思，“那你以后和他一起好了，省得我监督你。他来你也来。” 汤怀成嘿嘿一笑，“那还是算了，和他有什么意思，我想要和你一起，再说尹安言偶尔也会和他一起，我这不是碍事吗？” 也是，安敏听了是这样，也就没勉强他。 第二天，校学生会开始一年一度的招聘复试，崔兰霞和安敏都到活动现场帮忙。 安敏问她：“最近你和你们家老秦弄啥呢？没折腾他？” “这话说的，我是折腾人的人吗？”崔兰霞嘴巴一撅，然后说：“他和李鸣还有惠传坤，都在跟着陆长歌折腾那个淘宝店，所以我放过他了。” 安敏疑惑，似乎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 “陆长歌最近搬出去住了，你知道不？” “什么时候的事儿？没听汤怀成说啊。” “也就一个多周吧，可能他忘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原来那个姓左的女人突然走了，陆长歌就自己把那地方租了下来，现在秦俊和李鸣也加入了。” 安敏心说难怪最近她这个学妹这么安静呢。 转过头来，她又想到308那不就剩个汤怀成剩下了嘛？程永义不列入计数，人家家里就有钱。 “想啥呢？”崔兰霞问。 “我在想，该我折腾折腾汤怀成了。” “哈哈。” …… …… 见过王鸿诚两天以后，陆长歌开车去找了一趟徐卫国，把人约了出来当面聊了一下，而且既然要谈，那就展开谈。 包括王鸿诚想要贷款。 徐卫国说：“我不太确定吴一鸣这个支行副行长有没有那么大的权限，现在贷一笔款子只签到副行长应该不行。” “没事，我没把话说死。” “那还行。” 其实就算这事不成，对陆长歌来说也有一个善缘，便是他给吴一鸣带来了更多，之前就一辆车，简直就是个意思账。 不过吴一鸣这种人也懂的，从来不多说。 因为他就知道，有钱人的朋友也特么是有钱人，你看，这不就又来新的了么。 徐卫国懒得想吴一鸣那边，他只要了解王鸿诚有这个需求就行了，“你可以和他说，项目落在我这里，贷款的事就可以谈。” 这个信息很有用。 “他最早也这么打算，否则干嘛来找我？” 徐卫国微笑起来，这个陆长歌的脑袋比他想得还要清楚。“他说的很直截了当吗？” “没有，邀请我共同开发项目。” “你怎么想？” “我对他不了解，一开始不可能重资押注，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这个人给我感觉还不错。徐叔叔了解他么？” “山文集团是大集团，来路正规。问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陆长歌眼神微动，他这什么意思，是要去分项目的一杯羹嘛？ “徐叔叔觉得我可以参与？” 徐卫国笑了笑，“你不用为我考虑，我身份的条条框框在这摆着，不能什么都要。你和他怎么合作怎么好，我不参与那些，项目落地对我而言更重要。” 这里面有些内涵，就是假如徐卫国想让陆长歌跟着一起搞，那么这里肯定是用着徐卫国的关系，这玩意儿也值钱的吧？ 这件事上头脑要清楚，不要别人说了两句侄儿就当真了，你不给他东西，他尽心竭力、里里外外的给你方便？ 不过徐卫国拒绝了。 这样也行。 至于王鸿诚和徐卫国之间通过什么方式，那是王鸿诚的本事。 “他的那个商场我去看了，在乐浪区位置还行。暂时不了解这个人的情况下，我想先去开个好一点的游泳馆。” “游泳馆？你觉得这个很赚钱？” 陆长歌回答说：“应该能赚到钱。主要现在的人都忽视健身，办公室坐久了腰椎、颈椎都成问题，“三高”也逐渐普遍，所以我想投资一个恒温的游泳馆，环境好一点的。到时候我给徐叔叔搞个高级vip。” 徐卫国笑着摆手，“这个使不得。” 此间事了，他先去找了龚春雪，侧面了解了一下现在贷款的形势，对方就俩字：很紧。 于是他和王鸿诚说了一下，但这家伙并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认识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 现在人家是副行长，不代表一辈子就是副行长。 出门在外，朋友多总是好事。 这是王鸿诚的想法。 或许也是他这种心态，所以才积极的要和陆长歌交朋友。 于是10月底的一天，陆长歌带上他去和吴一鸣踢了一场球，这家伙都没碰到几脚，十三辆车的保险全交代出去了。 平均两脚球踢飞一单车险。 事后吴一鸣也没有准话，但对比外人那种直接拒绝是好一些的，他是说近期不行，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明年年初，因为年初的贷款额度相对富余。 王鸿诚对此非常满意。 他对陆长歌说：“瞧见没，不能光看人家眼下没用就轻易的改变主意。” “那也得他说到做到才行。” “这要看你的面子。” “可别给我戴这种帽子。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两人临别之前，陆长歌和他交了底，告诉他自己想要开一家高档恒温游泳馆的事情。 王鸿诚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这个生意选的，特地考虑的吧？” 陆长歌不置可否。要说没有，那是骗人。 之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想清楚自己能干、想干的事就会发现，其实这里面没几件事。 跟着王鸿诚一起搞房地产是个选择，但他们毕竟相识不久。拿一两百万跟他玩地产，属于和人家开玩笑。可拿一千万和他玩，那是和自己开玩笑。 此外08年是金融危机，房地产是遭遇过危机的，虽说最后救市救回来了，但他那么点资金，能保证自己活到黎明到来之时吗？ 没必要冒这个险。 再考虑到他的朋友圈……其实蛮适合搞会所。 呸。 其实蛮适合做一些有点档次的消费场所。 高端游泳馆属于其中之一，这帮人不愁吃不愁喝，就怕得病死了，反正大家互相支持，保证卖车险的、搞游泳馆的都饿不死。 到时候多多介绍嘛，谁还没个亲戚朋友？ 有这个基础在，起步至少没那么难。 最后一个理由，明年是奥运年，老百姓的运动热情很高，游泳队还有金牌，简直完美。 现在10月份，筹备筹备明年四五月份开业，蹭一蹭奥运的东风。 最后的不算理由的理由，就是他还想回老家投资一个游泳馆，所以先积累点经验也是好的。 总之，就是这事儿他愿意干，而且有几率干成。 (本章完) 第108章 人生四条路 第108章 人生四条路 “我这个人说话不胡说的，说是半年就是半年，绝对不心疼。” 王鸿诚这话讲的干脆。 陆长歌佩服，“位置呢？” “现在还空着的，随你挑。” 哟呵，这个人还真是有几分魄力。 “我怕你做不了主。” 王鸿诚立马就不服气了，“你别激我，我管着江州分公司，这里都我说了算。” 行吧，陆长歌不会客气的，因为他也帮他了。 不过这个事儿一定下来，还真是感觉上不一样，就是有点千头万绪。 首先一点，在我们这个国家，你做任何事之前请首先考虑一个问题：我干这个事属于哪个部门管啊？ 因为大多数人对政府部门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陌生，有的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了才发现，喔唷，怎么我这破生意还有个监管部门？ 不过陆长歌不会犯这个错误。 因为他记得自己看到过那个文件，当时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还讨论了一下，说到游泳还属于高危险性体育项目呢啊？ 每个人都很吃惊，因为确实很少听说游泳池里会淹死人。 但文件不是假的。 前两天陆长歌也咨询过了，那个文件是江州市体育局在2007年7月12号印发的，全名叫：《江州市体育局关于印发高危险性体育经营活动行政许可实施办法的通知》（江体[2007]51号）。 其中明确写明，游泳属于高危险性体育项目，需要到体育局办理行政许可，还要提交7项申请材料。 陆长歌对此很淡定，他习惯了。 正式做了决定以后，徐卫国给他介绍了一个体育局的人，叫李福春，这个人年纪稍微大一些，要接近50岁了，估计要在体育局这种偏门部门混到退休。 属于老资格了。 所以很多问题都可以请教，因为按照实施办法，一个合格的游泳馆的设备也需要到具备资质的厂家采购，包括过滤设备、恒温设备、救生设备等，而且还需要提交相关文件证明。 这些资质合格的设备到哪儿购买呢？找李福春。 你不找他疏通，拿世界上最好的设备去说资质合格，他都不一定认。反正这事儿咱不放在台面上讲，明白就好。 另外，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规定，所以泳池的设计和建设最好要找具有这方面经验的。 那可不是搞池子、放点水那么简单， 比如说它要有必要的安全警示、不同的面积要有不同数量的出入水扶梯和救生观察台，救生观察台得设置多高等等都有规定。 如果这种事不找专业的设计，随便找个人，那就是草台班子。 老板接到这个活儿就会扔给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不愿意干，搞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搁那套前面的项目硬画。 搞不好还一边学习文件规定精神，一边修改。 万一那种拗口的公文他理解再有误，那就彻底爆炸。 当然，有业内人士这都不成问题。 这个业内人士也肯出力。 因为徐卫国和陆长歌讲过一个关于李福春的故事。 说是李福春有个好朋友，那人的儿子不太会念书，文化课念不下去就去当了体育生，可这玩意儿不好找工作啊，眼看就要毕业了，怎么办？ 话说到这份上，陆长歌还能不懂么，直接就说建议他去考个游泳教练证。 至于这种‘我有个朋友’的故事中，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那就不好讲了。当然也不是说一定就是假的。 这事扯开来讲也有点不真实，现在很多行业规定不能有直系亲属。但咱中国人多聪明，不能有就不能有，到时候你儿子进我这个行业，我儿子进你那个行业，不就不违反规定了嘛。陆长歌这边有话以后，徐卫国回过头去和李福春一讲，后面事情就好办多了，要问什么、批什么，打电话就成。 这些大体落听，他先和尹安言分享了，上次提过的呀，要一起干。 所以他挑了个他们一起在学校食堂里吃饭的时候。 尹安言虽然意外，但她支持陆长歌，只问了一句，“这个要多少钱？” 陆长歌说：“初步预估要五六十万，最后可能会超，因为我想弄得好一点，不想太随便。所以具体金额还不知道，等委托了设计，出了方案，才能大概有个数。”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你？” 尹安言解释说：“舒雅姐走了以后，不是李鸣和秦俊在帮你嘛。” “是啊。” “他们都能帮你，那我肯定更能帮你啊，虽然我会的不多，但我至少可以在你感觉累的时候安慰你、鼓励你。我不要像崔兰霞那样，就只知道盯着人家男生努力，她自己是一点儿都不干。” 陆长歌嗤笑起来，“你这么一说，秦俊很惨啊。” “他本来就惨，只是他自己不觉得，你看他每天还费尽心思要给崔兰霞惊喜、要让她开心。” “老秦性情中人，谈个恋爱也要往死里谈那种。不过我们这样也很好。” 虽然他目前还没有遭受打击的时候，但尹安言的话依然温暖他。 至少比前世，加着班还被骂要好吧？ “到时候泳池的设计方案出来以后，你和我一起去看。女生的审美和男生不一样。” “好啊！”尹安言满口答应下来。 其实除了那些硬件设施，陆长歌还要抽空再研究研究‘软件’。 按照他的了解，其实泳池的利润点不在于那点门票，如果指望这个，那现在就可以不用开始干了，泳池真正的利润点是游泳教学培训课程。 这里面教练怎么请，请回来怎么管理、课程怎么安排、一个系列多长周期、多少费用等等都是一些关键要素。 这些信息都是他上辈子应酬的时候听人讲来的，尿酸喝的那么高还是有价值的。 不然他还真的像个小白一样莫名其妙就投个大几十万啊？ 而除了闭门造车自己想，还有一条就是走出去拜访、请教。 这个事他叫王鸿诚替他办，可以不用在江州找，免得同行竞争，可以在金陵找，那里他们认识的人更多。 除此之外，他还托王鸿诚到海外去买一样东西。 王鸿诚答应的都很干脆，说一周后给回复。 这些事情就叫千头万绪，而这仅仅只是开一个小小的游泳馆，真要是那种规模大的企业，肯定是不可想象的麻烦。 11月1日，好日子，308宿舍聚会。 这次不再吃吃喝喝，陆长歌请客，大家一起到江州市名气最大的游泳馆去玩一把，地方程永义推荐的，他说老江州人认这家，名字叫悦动。 这次时隔许久的聚会有一个特点，就是一个女人都没带，6个人终于回到了平等的位置，而李鸣对此表示了肯定与赞赏。 惠传坤对此有些无奈，因为他不会游泳。 但李鸣一把就把他勾走，并对他说，“人这一辈子要想好其实就四条路：投对胎、找对人、跟对老大、埋对坟。不会？不会你学啊！” (本章完) 第109章 iphone 第109章 iphone 陆长歌暂时还没告诉自己的室友，他要搞一个高档游泳池的事。 没必要，等搞成再说吧，他们又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们五人也意识不到，因为陆长歌平常就是会去游泳的人，而且请他们干过什么的都有，开piao除外。 而除了惠传坤以外，汤怀成、秦俊也都不会游泳。 李鸣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会踩水、会狗刨、会抬头蛙，还会侧泳，这都是水性好才会的。但他蝶泳不会，蝶泳是比较高阶的泳姿，李鸣出身于村头大池塘，类似于接头篮球，搞不来蝶泳。 程永义家里条件好，他是培训课里出来的，蛙泳、自由泳和蝶泳一套齐的。 陆长歌和程永义差不多，他是后来学的。 看着这三个人在池子里来来回回，一个比一个自如，惠传坤等人是羡慕的紧，尤其李鸣这个贱货，他是唯一会踩水的，在池子里自如的不得了，甚至就在他们仨前面晃。 秦俊来了个憋气大旋风式自由泳，动静很大，架势很足但扑腾几下就要起身换气。 李鸣就嘲讽说：“哪来的旱鸭子，你侧身伸手的时候换气不就行了？” “滚滚滚，少在这儿废话，我就是接触的少，稍微适应一下很快就会了。” 陆长歌没像李鸣那么贱，他先来个标准的200米自由泳热身，几个来回之后，程永义隐隐要和他比试一下的劲头，毕竟就他俩动作标准。 李鸣是水性好，但土路子出身、动作不标准是游不快的，强行游快体能也会很快耗干。 唯一能和程永义赛赛的就是陆长歌。 所以程永义就喊他们几个帮忙计时。 秦俊说：“老程，你这不自取其辱么？” “那不一定，我学过的。” 大家都摊手，看体格就知道了，陆长歌时常运动，程永义瘦得肋骨清晰可见，还有什么好比的。 动作标准以后，可以长距离游而不累，但那是慢慢游，真的比起速度来，三四圈一游，程永义就开始咔咔喘气。 陆长歌则潇洒的仰泳起来，“要不要试试蝶泳？” “算了算了，蝶泳更累。”程永义从半道走到边，而不是游到边，可见他没啥力气了，还大喘着气。 “所以说标不标准的有啥用，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就我都能轻轻松松就赢过你。”李鸣笑着说道。 陆长歌那边，他连续高强度游了之后也靠过来休息。 “李鸣，帮我个忙。” “啥？” “发挥发挥你嘴上那功夫，问问岸上那几个救生员一个月工资多少。” 李鸣脸上问号茫茫多，“不是，你一大老板关心人家争多少钱干啥？体验人间疾苦啊？知道知道挣钱的多不容易是不？” 秦俊刚刚就想弄他，这会儿直接捧起水泼他，“叫你去就去，一天到晚的嚼个不停。” 李鸣也不恼，说：“你们瞅瞅，这家伙嫉妒我呢，哈哈，脸都绿了。” 陆长歌不管这家伙，他看了一眼惠传坤，然后他也出池子了，他去看那边摆在墙上的课程宣传海报。 这是之前就和他说过的。 然后他对秦俊说：“老秦，真嫉妒他你就学一个吧，报个名来上课。” “算了吧，我可没钱。这地方看着挺高档的，上一节课能让我掉一块肉。” “没让你在这学，换个便宜点儿的游泳馆呐。” “不了，我就自己摸索。” 陆长歌一揉鼻子，计上心头，“你只有学会了，才能嘲笑李鸣土八路，除非你想每次都被他嘲讽。” 秦俊一听这个来气，“靠，你要这么说，那我得学，学会了我熊死他！” 很好，很好，大家都很努力。陆长歌套上泳镜，“我继续游了。” …… …… 没过几天，王鸿诚那边就有消息了。 他找了一个开过恒温游泳馆的人，但是那家伙失败了。王鸿诚问这个行不？ 陆长歌则说这个太好了，成功很难复制，但失败的教训多听听都有用。 这是第一个忙。 第二个忙，他也帮得很到位。 王鸿诚通过自己的路子给陆长歌搞来了第一代的iphone。 今年1月6日，乔布斯在美国发布第一代苹果手机，6月29日，iphone正式在美国开售。 初代iphone屏幕只有3.5英寸，最大存储容量16g，运行内存只有128mb，也没有什么第三方应用。 但它有独特的触摸屏设计，还支持通过浏览器上网。 王鸿诚对此不是很理解，他说：“这个手机看着是漂亮，但是它并不能在国内使用，我问过了，它目前只支持美国的运营商，你最多拿它当个大号ipod.” “那就当个ipod。” 陆长歌没有那种苹果崇拜，也不是什么果粉，但客观事实就是，发布会上乔布斯解锁手机屏幕的那一划，划出了另一个时代。 哪怕初代iphone没有app store，没有应用市场，不能下载第三方应用。 而且因为没有与国内运营商合作，导致它不能在国内打电话，也不能联网，所以上网功能在国内自然无法实现。 但陆长歌还是买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有钱，另外就是他想买过来试试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拿到这个之后，他回学校找了余娜。 如果没有记错，虽然这款手机没有应用商店，但苹果公司在2008年上半年就发布了sdk，也就是应用开发包，主要目的是供全球开发人员针对iphone开发第三方app，根本目的就是丰富iphone的生态。 反向解释就是，如果一部智能手机没有微信、淘宝、支付宝、抖音等等上百种app，你会用它吗？ 一句话，可供下载的app越多，手机能实现的功能越多，竞争力自然就越强。 所以苹果公司效率很高，上半年发布sdk，7月正式推出app store，从此进入了一个波澜壮阔的移动互联网时代。 陆长歌找余娜的事很简单，他把自己买到的手机展示给她，并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要开发一款适用于ios系统的应用软件。我要学习什么？” 余娜看到手机以后，眼睛瞪了老大，“天，你怎么搞到的？我记得这个在国内没有上市啊？” “你也知道？” “我知道呀，那场发布会我在网上找了视频看了！” 陆长歌说：“那这事儿就简单了，不用太复杂的解释。我刚才的问题你能回答不？” “你开发基于它的应用软件干嘛？这款手机都不能下载应用软件。” “他会开放的，否则这个手机就没意义。” “好吧。苹果的操作系统的确自成一派，如果你要开发针对它的app，首要的就是得学会objective-c语言。这种编程语言比较复杂，你们现在在学c语言了吧，学的一知半解是不是？等你掌握了c语言的函数调用，你会发现objective-c的函数调用和它还不一样，更别扭。” 陆长歌抿了抿嘴唇，“我想学学，不说成为编程大师，但我至少得懂。” 其实安卓的也需要学，但第一部基于安卓系统的手机现在还没有，现在就瞄准安卓，有点先知过了头。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手机会火，我想开发一些适配于这款手机的应用软件。” (本章完) 第110章 定目标 第110章 定目标 “你怎么会想到要搞这个东西？” 校园里，余娜和陆长歌走在一起。 “前两天，我把那场发布会又找出来看了一遍。在发布会上，乔布斯说iphone是集手机、ipod和网络通讯器为一体的设备。你怎么理解网络通讯器这个概念？internet communicator。” “一款上网设备？” 陆长歌点头，“字面意思就可以这样理解，也就是说以后手机可以像电脑一样上网，像电脑一样看视频、像电脑一样使用各种软件。 所以你试想一下，如果把电脑端的软件搬进手机呢？比如说qq，我知道现在也有手机qq，但塞班系统上的手机qq像弱智，体验也很垃圾，撼动不了电脑端使用qq的大局，但如果有另外一款即时通讯软件，且装在iphone上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功能和体验可以大幅度领先不说，因为手机可以装在口袋里随身走，那么也就代表即时通讯软件，能够真正做到‘即时’。” 余娜皱起眉头，“如果这样推演，那会有各种各样的软件。” “对。其实都不必把应用软件研究太深。单看这款手机就知道，大屏、触摸控制，它对其他手机就是降维打击，换句话说，哪怕是功能一样的应用软件，用iphone去体验也绝对更加丝滑。” 这个道理很好解释。 只是余娜也不是什么技术高手，objective-c语言这种东西她也不太会，只是知道、了解，并未真正去学过。 所以她带陆长歌找了一个人，一个计算机学院的老师，叫池永盛，三十岁出头。头发还比较茂盛，令人吃惊。 余娜说他比较懂。 确实，这个有了点小肚子、戴着厚厚眼镜片的池老师态度很和善，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建议陆长歌先学好c语言。 陆长歌说：“不是说objective-c会比较复杂，和c语言会有不同吗？” “确实会有不同，但也正因为它比较复杂，所以在系统的学习它之前，最好要有点编程基础，你不能连变量、数据类型、条件语句等基础概念都不懂，就开始接触objective-c，那样你会晕掉的。” 陆长歌神情大震， 这特么内行和外行是不一样哈。 “c语言这门课我上了，我学得还行。” 池老师起身从侧面的书架上拿了一本《objective-c入门》，说：“那就先看看这个，差不多了再看一些比较深的。” 余娜看他有点打发人的意思，就说：“池老师，陆长歌这个人有点轴劲，而且他对这个很有兴趣，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今天过了提一下，过两天就放弃。他，还挺好学的。” 池永盛看了一眼陆长歌，发扬了点教师精神，道：“学习当然是好事。没问题的陆同学，你有什么随时过来找我。” “谢谢。池老师，我能留你个电话不？” “好啊。” 在学校里，这类事情相对简单。 因为是第一回，也不可能怎么样，所以简单的接触之后陆长歌就走了。 他在路上对余娜说：“我准备点儿钱，请他抽时间给我补补课。你有兴趣一起学吗？反正他教一个人也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 “可以啊，但他会答应么？” 有什么不会答应的，只要价格合适，还有答应不了的事？ 其实陆长歌并未仔细想好将来要开发什么软件，他只是知道这里机会极多。 别的不谈，一两年后他真的搞个在苹果应用商店可以下载的即时通讯软件，就是打败不了腾讯，也会把它吓到半夜惊醒。 他也可以慢慢组建自己的团队，到时候总能干成一个，而干成一个，哪怕是些小app，但凡开发成熟、有点用户，拿出去给人收购，那也不是百万千万这个数量级。这，是真正的金库。 虽然他前两天和韩佳依讨论的电子商务也不错，但电子商务的趋势已经较为明显，竞争者众多，陆长歌并不是其中十分占优势的人。 本身还有阿里和京东这样的全品类巨头，剩下的都是些依靠特殊模式和某个细分行业的垂直类电商，市场空间小不说，还特容易一不小心就噶了。 肉都没吃完了，他就不去抢那口剩汤喝了。 此外，要说电商开店的风险小，那依靠点子、技术开发一款app上线的风险就更小，最多就是没钱推广、无人问津罢了。 当然，真的开始搞创业，不能用这种摆烂的态度。 这是战略，要藐视，要自信自己能成功。 在战术上要以一百分为目标，最后才有可能考八十。 所以陆长歌当天晚上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奔着即时通讯软件去搞，学尽各种需要的技术，无论如何一定把它弄出来！ 他有钱有闲，自己不会就去请教别人，反正就是死磕，坚决要把它搞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长歌就开始筹谋攻略‘池永盛’。 首先他自己得摆正态度，先把那个入门的书正儿八经的看了，然后才能提出相对靠谱的问题。说到底在老师教与学生学之间，关键还在于学生怎么学。 陆长歌只是觉得有个人教他，可以降低他学习的难度、节省学习的时间。 所以他第二天又去泡图书馆了。 c语言他已经学了，又翻出来重新复习一遍，还把当时用来练习和熟悉c语言的一些具体编程软件拿出来自己尝试写了一些。 所谓的编程，其实就是计算机能够听懂的语言，这种语言带有特定的规则和语法，你掌握了，然后照着写就行。当然了，写得熟练不熟练、漂亮不漂亮那也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 但说到底，用的多，自然就熟悉。 到下午的时候，尹安言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陆长歌如实回答。 她说：“在图书馆呀？我看你下午没课，以为你有空呢。” “是不是想我了？”陆长歌开始逗她。 此刻尹安言正迎着室友的目光呢，她有些‘做贼心虚’，道：“是艾麦找你，她说要还你钱。” “还钱？这事不用我特地去一趟，你帮我收着呗。” “人家要还你，感谢你，我帮你收着算怎么回事？” 艾麦也在边上等着的，见状如此，她就打手势，“他没时间就下回。” 最后陆长歌也没来，还钱啥时候不能还啊。 挂了电话以后，尹安言也有些无奈，“他正在图书馆。” “那就等他有空的吧。”艾麦也不催。 边上安一欢道：“你们家老陆也是厉害，身怀巨资还耐得住心思学习。相比之下，程永义就太过分了，有空我真得找他谈谈，让他照着陆长歌这个标准对对齐，别一天到晚的不着调！” (本章完) 第111章 错误 第111章 错误 尹安言学的专业是会计，她实在看不懂那些编程语言类的书籍，对于陆长歌在电脑上敲着的一行一行代码就更加没有概念了。 她能看得懂的是陆长歌忽然间又开始很多时间学习了，最初她以为还是培训课程的那一套呢，没想到是在学专业课知识。 对，她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她也没问太多，一个计算机系的学生搞编程语言学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11月9号，王鸿诚打电话过来，说人已经约好了，但是要去一趟金陵。 陆长歌连课表都没看，直接逃课出发了。 有个说法叫，新车买回来要到高速上拉一拉发动机，陆长歌没搞过汽车，不懂这里面的道理，但还是照着做吧。 所以这次是他开车，王鸿诚属于蹭车的。 “这两天我托人找了一个具有泳池设计资质的设计院，叫天宁，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那个专业设计师姓刘，30多了，还没娶老婆，说话轻声细语的，跟我聊了半天我的想法，说这样开展设计工作会比较高效。 经过他的普及我才知道，游泳池啊，对单位承重面积要求是比较高的，哪怕一米五深的池子，也要达到1.5吨每立方米的净载承重。所以就算修在地面，都要考虑沉降的可能性，更不要提修在商场里了。商场每层楼层的承重是300到500千克每立方米，如果在楼上就要给泳池做加固工程。” 王鸿诚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他一听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也比较意外，“那么最好做在地面一层或地下室了，不然加固要怎么加固？” “常见的加固就是增大截面加固、外包钢加固和预应力加固。” “听不懂听不懂，就做地面一层吧，我们有一片区域是没有地下室的。你修在楼上，万一承重出了问题，那是重大事故了。” 陆长歌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我正好看中了一楼的那个位置。” 那个地方门口就是停车场，而且面向主干道，到时候竖个广告牌或者客人进出都很方便。 王鸿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失笑出声，看着陆长歌说：“你这家伙，一套一套的啊。” “哎，你别误会，这是工程结构要求，不信你下次问那个设计师，或者你那个搞过游泳馆的朋友，绝对没有假话。” “行吧。但人家设计师多大年纪、有没有老婆你告诉我干嘛？” “我告诉你了吗？” “你说了啊，30多岁，没娶老婆，就你刚刚讲的。” 陆长歌还真没意识道：“我就随口讲的，这是人家特征。再说你关注一个男的这些特征干什么？” “嘿，你还真挺能狡辩。不是你不说我能听么？” “哈哈哈。” 陆长歌忍不住笑起来，王鸿诚也跟着他笑。 “说真的，你为什么答应我半年免费？” 王鸿诚道：“可能我们是不同的人吧，你在我这样的家庭长大就会知道，钱多钱少根本没什么区别，关键是乐不乐意这个钱。2个月还是半年的租金，这中间的差别在我眼里差不多就这么多。”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就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意思。 到了金陵以后，他们寻着地点跑过去，到那边陆长歌才发现王鸿诚的这个朋友是一个女性，身高腿长，本身看着就像游泳教练。 而且这是他重生以来见到的穿着最大胆的女性，下面是裤子还好，主要是上面，里面内衬低胸装，外面是一件女士西装外套。 脖子下面白的一片陆长歌很难不瞄一眼，毕竟人家那么慷慨，看完之后发现有沟，弧度也不错，仰角足够，所以不会很扁。 坐下之后王鸿诚介绍了一下，这位女士姓季，单名一个诗字，是他读初中就认识的朋友。原来开过3个游泳馆，后来都倒了，败了家里一百多万。 当然，后面的信息是他坐车上讲的。 季诗也听说了陆长歌的一些基本情况，她还蛮干脆的，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 陆长歌道：“我想知道你自己觉得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是什么？或者说踩过的最大的坑是什么。”季诗看了一眼王鸿诚，“让我这么要面子的人来说自己犯过的错，也就你想得出来。” “没办法，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开游泳馆的。”王鸿诚摊了摊手。 “行吧。其实要说坑，我踩过好几个，不能说哪个大，因为每个都不小。首先一个就是一开始我的目标做一个特别好的，反正也有钱，所以在装修层面放的比较松，什么材料都上品牌的。后来包工头摸准了我的脾气，他就不断给我提高报价和档次，但实际上因为装修行业也很复杂，他就算用了杂牌，我也看不出来。所以第一步装修就超预算，超了大概20万左右。” 陆长歌眉头一紧，这个虽然不是他会犯的错误，但他也想弄个好的，而且他也不懂装修。 “后来呢？” “后来就是经营过程中，我逐渐发现，门票收入是维持不了正常的运营成本的，因为游泳是一个相对小众的、且非必须的活动，太贵了以后，除了部分有钱的忠实爱好者，其他人就不会来了。但最初我并不了解这一点，因此客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不足的。” 这女人翘了一下二郎腿，“如果现在再让我搞，我肯定不会注重门票那点收入，不仅如此，我会在寒暑假，尤其暑假前，搞一个免门票游泳活动。然后重点推销针对孩子的暑假游泳班。” 这个营销策略一出来，就连王鸿诚都笑了，他双手交叉用劲捏了一下，“几个小时的车没白开吧？” 陆长歌也听出来了，这种办法其实就是奔着小孩报名去的。 小朋友喜欢玩水，大人呢，至少也会觉得游泳是个锻炼身体的运动。 那到时候挣的就是上课的钱。 至于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养个孩子，给孩子随便报个兴趣班就知道了。那时候掏兜的痛苦就等于这里的利润。 反正大干两个月，大几十万是肯定能有的。 陆长歌问道：“那夏天冲进来很多培训的孩子，造成泳池很拥挤，影响成人游泳者的体验怎么办？” 季诗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没干过的人才会这么想。你觉得这些客人会不来了是吗？”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来了。” “所以不要推次卡，要推年卡。他在暑假期间停游或者少游就可以了，钱付了就行。” “这样坑人家一年还行，第二年怎么办？” “事情不是这样理解的。我这么说吧，夏天所有的游泳馆哪个不是像下饺子一样？所以顾客不会走的，因为他没有选择。再退一步讲，就算拥挤压了一些客流，那也没关系，本来就不能指望门票收入。假期是泳池的旺季，你要服务好真正付钱的那些人。” 这其实有些靠近商人思维了，谁是大客户，你保住谁的体验。 …… …… 陆长歌跟这个季诗聊了一个多小时，对方还算是说了不少，他觉得很受用。 有时候这和自身聪不聪明没关系，你不去实践，就不会意识到当中还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后来他也留了人家的电话号码，说了些感谢的话，以后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力所能及范围内自然也不好拒绝。 这边完事以后，天都要黑了。 陆长歌礼貌性的说要请他俩吃饭，但季诗像风一样随性，摆摆手就走了，说有事，太客气没必要。 最后还是只有他和王鸿诚。 王鸿诚要回家，陆长歌要去找一下他妹妹。 临走前，王鸿诚说：“我也学会了，以后多听人家失败的故事，教训都是深刻的，经验都是迷惑人的，只会让人莫名的觉得自己也行。但你家伙怎么想到的？” 陆长歌道：“因为我也犯过很多错，而且我不觉得将来我不会犯错。对错误怀有敬畏之心，这是获得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 (本章完) 第112章 安排许秋雪 第112章 安排许秋雪 许秋雪在中午的时候知道陆长歌已经来了金陵，所以她把自己的时间做了一点安排，晚上也空出来。 见到陆长歌的时候发现他正倚着停在校门口的那辆奥迪a4。 “什么时候买的车呀？” “带你们玩以后，我感觉没车不方便，所以就去提了一辆。” “我来看看。” 许秋雪眼睛放着光。 汽车消费虽然在中国已经逐渐普遍了，但不少农村出身的孩子，并没有家用小轿车的体验，更不要说还是这种比较贵的牌子。 实际上，很多农村青年对自己的第一辆车都有很深的感情，它不仅仅是一个带着四个轮子的冰冷机器，更多是奋斗好多年的一个结果。 “多少钱啊？”许秋雪问道。 “加保险加税36万。” “真好，我现在都能想象中你过年的时候把这台车开到我们村里的画面了，肯定引起围观。” 年纪大虽然有丰富的经验、更从容的生活态度等好处，但也会失去一些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就像陆长歌摆脱了虚荣带来的烦恼，自然也就体会不到虚荣成功的快乐，他问道：“姑娘家，也会有这种感觉？” “锦衣还乡是人人的欲望，和男女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女生不如男生？” 陆长歌说：“我怎么会这么想。行了，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哥，你中午说你要来金陵见什么人，顺利不？” “生意上的事就那样，还算顺利吧。” 这个年头没有导航，陆长歌是凭着方向感往市中心方向来开，路上车倒不多，除了等红绿灯以外，驾驶体验还是挺不错的。 “问你个问题。你对那个叫王鸿晖的小孩儿，确实没感觉是吗？” 许秋雪抿着嘴笑了笑，“你还叫他小孩儿，他比你都大一岁。” 陆长歌：“……” “是吗？” “对啊，比我大一岁，那不就是比你大一岁嘛。” “好吧。” “他这个人吧，倒是不坏，但我确实没什么感觉，哪怕偶尔碰到要和他说点什么，他也讲不出话来，急人。你干嘛问这个？” 陆长歌说：“没什么，关心一下你的个人生活。” “没男朋友。”她很干脆的回答，并说：“我觉得他们好多人都好幼稚，尤其跟你一比。” “我最近和他哥哥见了好几次，他在江州有生意。我和他哥说了，你不喜欢他弟弟，他哥可能会回去讲。这个没事吧？” 许秋雪摇头，“没事，我自己早就和他说清楚了。我还记得，你说过对待别人的喜欢要善良，所以我没说什么很伤人的话。” “那就行。”陆长歌就是把这些事和她讲一下，免得她一点儿都不清楚。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带你去吃西餐。还要贵一点的那种。” 许秋雪转头问：“为啥？” 陆长歌说：“现在社会上有一个理论，说女孩子要富养，因为感受过好东西以后，就不会轻易的被人家用一点物质就哄骗走了。虽然我自己不认为西餐就比中餐好到哪里，实际上有些中餐特别贵，但社会上有一个普遍共识，好像拿刀叉、端红酒的就高雅，所以也没办法。” 许秋雪眨了眨眼睛，说：“我又不会被这些吸引。” “那你就当我带你感受这些贵一点的东西。”贵的地方环境都要好一点，灯光柔和温暖、装修精致小资，服务员都年轻化了，穿得整洁又得体。 许秋雪一看自己就是衬衫外套反倒有些普通，她有些不好意思，凑近了轻声说：“你应该早点讲，我穿的好一些。” “我穿得也很随便，记住，你是来这里消费的，是被服务的，不要被这里的环境震到，也不要觉得自己的穿着普通，就觉得自卑。” 陆长歌记得上辈子有一次喝酒后，许秋雪回忆一路走来的历程，其中就讲到，她这个穷姑娘最开始进西餐店都很不好意思。 她说有店员对她露出过嘲讽的那种表情，记了好多年。 “给我来一双筷子。”陆长歌坐下后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虽然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许秋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来西餐店竟然问人家要筷子！” 陆长歌才不管那些，“我们努力挣钱、让生活过的好，是为了能吃上牛排，不是为了学会使用刀叉。不要过多的在意别人的目光，筷子我用的熟，我就用筷子，又能怎样？” 许秋雪还不能破除这种心理障碍，但她刀叉拿到手里不知道哪个左哪个右，所以又问他。 陆长歌就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用着顺着就怎么拿。拿错了又不犯法。” 这应该也算言传身教吧，反正他不希望许秋雪过多的在意别人，但她确实又是一个很在意、很要强的人，这给她带来过不少痛苦。 “别纠结那个了，不用手抓就行了。我和你聊点儿事。” 陆长歌把随身携带的iphone拿了出来，这玩意儿他现在就是拿着听歌用的了。 “关注了没？” 许秋雪没有一下子认出来，这肯定就是没关注的，“这什么？” “美国苹果公司发布的智能手机，不是你不是通信工程专业的吗？通迅工具出现这种革命性的产品在你们专业内都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手机吗？”许秋雪眼睛一亮，她拿起来把玩了两下，“这咋开？” “滑动解锁，就下面那个。” 许秋雪放下刀，两只手拿着一起玩了，等她按照陆长歌教得那么划一下之后，她人都呆愣了一下，“这！” “惊艳吧？目前只在美国和欧洲一部分地区才能打电话，还没引入国内。你以后啊，也学点儿计算机的知识，肯定有用。当然你本专业也不要落下。” “有什么用？” “你信我就好。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创业，所以你肯定是要帮我的，对不对？” 这一点许秋雪没有迟疑，“那当然。” “所以你就听我的，把那些兼职的事都推干净，一点儿都别剩，投入更多的时间学习这两个专业，英语也别落下，你现在大二，过两年我再安排你到美国留学。也许过不了几年，就真的能帮到我了。” 许秋雪有那样的能力，因为她学习成绩很好，从来就是学霸，前世的工作也是技术方向。 相比较而言，陆长歌时间搞编程，只是希望自己能入门、能了解，不成为那种‘安排手下去解决唐僧师徒’式的无知领导，倒不是真的要成为编程高手。 “安排，我，到美国留学？”许秋雪是真的呆愣住了。 “你会觉得我在安排你的人生吗？”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突然。” 陆长歌就知道是这样，只有富人家的孩子才会有那种不愿被安排的烦恼，穷人家的孩子天天做梦都是能有个大佬来安排他，最好给他安排个全套的，人生大道铺得越平越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卧薪尝胆是勾践，没苦硬吃是贱狗。 “没有那就照我说的做。” 他对许秋雪的未来很期待，毕竟她可是凭自己一步一步实现财富自由的厉害人物。 (本章完) 第113章 不要告诉许秋雪 第113章 不要告诉许秋雪 当天晚上，陆长歌在金陵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住下了。 王鸿诚不和他一起回江州，这家伙有钱，随便都能找辆车送他去江州。 许秋雪回到宿舍以后，颜丹凝问她：“晚上去见人了？我们那个英语活动你也不来。” “因为我哥来了呀。” “你哥来金陵了？”颜丹凝问动作一滞。 “是啊。” 许秋雪扭了扭脖子，她每天的时间都是排满的，其中大部分是上课。这看起来不怎么时间，但如果想要学好，那24小时都可能不够用。 今晚和陆长歌谈了以后，她开始认真考虑要把自己兼职的校外家教课给停了。 一个五年级、一个六年级，对她而言压力倒不大，只是多少会占用点时间。 说起来，其实人家家长对她还蛮好的，也很认可她。 “丹凝，你接不接我找的那两个家教？可以的话，我去问问家长。” 颜丹凝不解，“干嘛？忽然不想干了？” “不是不想干，我哥不让我干了，还要我学计算机、学英语。” 留学的事她没讲，说出来感觉跟别人在炫耀似的，她不喜欢。 “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你不是也想多点兼职吗？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颜丹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你哥，他回江州了嘛？” “没呢。”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颜丹凝整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9点以后，大家躺在床上，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给陆长歌发了短信，说：听说你来金陵了？ 此时陆长歌刚刚运动回来，脑袋上还挂着刚擦完头发的白色毛巾。 他回道：对。秋雪告诉你的是吗？ 颜丹凝：嗯，听她说的。国庆节多亏你带我逛了江州，一直想着好好感谢你。你明天还在金陵吗？ 陆：怎么了？有事吗？ 颜：秋雪明天有四节课，没空了，如果你还在金陵的话，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还一下你上次的人情呗。我请你吃个午饭怎么样？ 陆长歌就回了一个字：好。 看到这个回复，颜丹凝小小激动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和许秋雪说，一个字也没讲。 第二天她把自己那件米色的毛衫拿出来穿上，这衣服的风格和陆长歌送给许秋雪的差不多。 就是在透露的清纯的同时，因为特别贴身、显身材，所以也勾动着人的欲望，当然，前提是你的身材曲线能让人产生欲望。 下面是那种紧身的牛仔裤，包住翘臀，弧度极佳。 陆长歌还是到校门口来接她。 可能因为连续两天都过来，还是同一辆车，当保安的大哥一下就认出来他了。认人这是人家的职业素养。 但当他发现又是一个女生坐进那辆车以后，不屑的嗤了一下嘴角，嗤得嘴皮子都翻起来了。 “tm马勒戈壁的。” 骂完之后他正了正帽子，又看到校外人士堂而皇之的想进大门，多少带了些个人情绪的吼道：“干嘛呢？！” 陆长歌坐在车里，只看到校门口有人聚集，却也不想管那边的闲事了。 颜丹凝侧过来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也是第一回和陆长歌相处，多少有点不适应，并说：“我这样不会很唐突吧？”陆长歌道：“你这话问的，搞的我以为我们是陌生人。我们不是认识吗？认识的人见面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的话，颜丹凝心里放松下来。 对啊，他们已经认识了，他们是朋友。 “昨天晚上，秋雪跟我说要把她的两节家教课让给我。说你劝她学习计算机？” 陆长歌听了心中一喜，“看来她还是听话的。” “她可尊敬你这个哥哥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有的时候都羡慕她。” “不用羡慕。对了，你是独生子女吗？” “不是，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 “那你应该能理解我。” “嗯。你为什么要劝秋雪学习计算机啊？” 陆长歌说：“劝她去学，当然是因为好，说白了能挣钱。” 颜丹凝若有所思，她也不笨的，笨人可考不上金陵大学。 后来他们去了这里正宗的鸭血粉丝汤，真的是颜丹凝请客的。但在临分别前，她和陆长歌说：“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秋雪，我今天来找过你？” “啊？可，我昨晚就说了。”陆长歌顿住。 颜丹凝听了这话瞬间有些羞急，“你怎么这么快就说了？” 可能做贼心虚，她忽然又觉得今天早上许秋雪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正在她焦急之间，对面的陆长歌又笑了起来，就是捉弄人成功的那种笑容。 颜丹凝极度紧张之下又突然放松，就跟坐了一下过山车似的，她也是无奈啊，被人捉弄到了，仰着头说：“我一点点都没想到你会跟我开这个玩笑。真的是……太讨厌了，而且你演得也太真了。” “哈哈，还可以吧。我现在还没和她说，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颜丹凝道：“这是女孩子的心理，以后我再告诉你。她们知道了以后，会乱传的。” “好。那你以后自己告诉她吧。” 陆长歌装了一回小白，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能想到一些，不过人家没有明讲，自己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再后来，他开车绕了一圈将颜丹凝送回学校，他自己则快速上了高速，离开金陵。 在路上他开始考虑游泳馆设计装修的事。 设计上，不论是空间布局还是设施设备布局，他都可以找李福春把关，有徐卫国在，再加上他自己也懂事，人家多多少少会上点心。 但李福春不会去管你装修的细节以及最后的价格。 最后他决定还是找王鸿诚，请他推荐一个装修团队，另外他还打电话给自己的小姑陆晓慧。 自家人知道心疼自家钱，陆长歌不是要小姑天天死盯人家，什么都不让人家用，但是他不想像季诗一样当个冤大头。 再有，他还是个大学生，装修团队的人可别起了欺负他的心思从他手上套钱。 如果拜托小姑看着现场那就不一样了。 陆晓慧这个女人，也是有骨子泼辣劲的。 (本章完) 第114章 海澜湾游泳馆 第114章 海澜湾游泳馆 陆晓慧知道这事儿以后，风风火火的就从九江区赶到了江州理工大学。 到了以后首先问他的问题是，“盖个游泳馆要多少钱？” 陆长歌说：“大概七八十万。” 陆晓慧原地起跳，“什么！？要那么多钱？！” “因为我想盖个恒温……就是一年四季都能用的高档游泳馆。” “你咋赚了这么多钱？还买了车，我听你爸妈讲也没那么夸张啊。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家人，就是问的这么直接。 这个数字他得想好了说，说得多了，好像有点夸张，说的少了，一下子七八十万，难保她不会捅到陆爸陆妈那里。 “大概三百，两百多万吧，不到三百万。” 陆晓慧大吸一口气，“都是那个淘宝店赚的？” 其实不是，但他不想透露自己炒股，就点头，“差不多吧。” “那那个淘宝店……” “停停停，小姑，你先别一惊一乍的，我不是小孩，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挣那么多就是证明。” 陆晓慧冷静了一下，她的确不是第一天听到陆长歌做的那些事情，别说她这里了，陆家老家村头村尾都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我脑子很清楚的。”陆长歌再强调了一遍。 陆晓慧半信半疑，“行吧。你要我帮你什么？” 事情简单，如实说就可以了，最后总结讲：“总而言之，就是装修的水很深，我也没空天天盯着，所以就想着小姑是自家人，帮我多盯盯，到时候我也给你开工资，要是外贸公司不想干了，来我这里也是一句话的事。” “你还给我开工资。我还想劝你呢，现在外贸很赚钱，你有那么多钱，投资一个厂，我这儿还有固定的国外客户，一年就能回本。” 陆长歌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马上就2008年了，现在要他去投资搞服装外贸，真要做这个决策，写成小说，读者能喷死他。 “不乐意就算了，那我也把那边的工作辞了，到你这里来。” 陆长歌有点意外，“这么干脆吗？” “不是你说都想好了的吗？你到底想没想好。” 他当然点头，“想好了。” “想好了那我肯定得过来啊，你爸妈也不在，七八十万的钱要出去，我不得帮他们把你看好？我那点儿工资才多少。” 家里人就是不一样。 而且他这个小姑因为小他老爸足足九岁，年龄差的多，再加上是小女儿，所以从小就宠，她和陆长歌的关系也特别好。 小时候他在乡下，都是小姑带他玩。 之后，他约上那个叫刘建宾的设计师，三人对着初步的设计图纸，到现场查看了江星商业广场的实际条件。 在主要的数据如整个游泳馆面积、泳池面积等方面都做了更加详细的讨论。 整个场馆面积不是他想画多大就多大的，要和商场本身一楼空余的部分做些匹配，那里现在还是二期，预计也是明年开业，最后和王鸿诚那边对下来，大概是一千四百个平方。 泳道是两个，一个是成人泳池，21米x50米。另外再隔开来一个儿童泳池，就是水浅很多，是5x25米。 一个成人泳池的泳道一般是2.5米宽，21米可以有八个泳道，两边边道还要另加0.5米，所以是21米，这算营业性的游泳馆中比较大的泳池了，长度正常。 其实后来一些四五个泳道、25米长的游泳池遍地都是，游起来感觉也挺好的。 这8个泳道会有不同的标识：比如说快速泳道、慢速泳道、教学泳道等等。暑假班开课的时候，可以多设两个教学泳道，快速和慢速泳道保留的少一点。这些都是陆长歌后来想到的，他觉得还是不能一个不留，那样会员在暑假就没得游了。 剩下的如更衣区、洗漱区、卫生间等，就是按照常规的格局进行布置。 更细节的如救生梯在哪儿放，那些他就看看，反正这都要按照规矩来，最后在李福春那里通过政府验收就行。 画在纸上的东西总是容易的，真的要把图变成现实，这个才麻烦。 当然了，有钱、有设计图纸、有装修团队、还有场地，政府那边的手续也沟通好了，那就可以开始干。 这是12月份陆长歌的一件大事了，经过反复修改泳池的设计方案和装修设计方案，最后他终于决定签署合同，开搞。 游泳馆的名字也是他自己定的，叫海澜湾游泳馆，在这时候还算洋气。 陆晓慧建议他搞个仪式，不过陆长歌拒绝了，因为年底他得准备考试，没时间搞那些，还是等全部装好以后再弄吧。 这学期到最后，他逃课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前半学期逃课逃得比较多，，尤其那个英语老师最喜欢点名，点到他好多次。 要不是他人还算机灵，估摸着就会给他来一次挂科。 12月末，大家忙着过圣诞节的时候，陆长歌又迎来一个不怎么联系他的客人。 就是吴一鸣的太太。 人家是保险销售嘛，上班效果不体现在坐班坐多久，关键是要有单子，所以班去不去都可以，也因此她时间多的很。 大白天的就有空约陆长歌。 事实上，这还是他们第一回见面，吴太太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富态，有一双很大的嘴巴，笑起来的时候感觉要吃人似的。 但逢场作戏，陆长歌绝对应对到位。 吴太太是来给他送大闸蟹的，一箱，大概八只。 上次他一次性介绍了十三辆车的车险，算是在吴太太的心中奠定了地位。 再加上吴一鸣对陆长歌的一些介绍，还说他正在投资建设一个高档游泳馆，那吴太太还不懂么？ 有钱人都和有钱混的嘛。 她也挣钱，不寒碜。 陆长歌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些‘阔太’一样有圈子，等他游泳馆开业，怎么也得从她这里发展点会员出来啊。 当然了，吴太太本身一个高级会员是跑不掉的。 她很开心，可以免费出入高档场所有什么不开心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螃蟹陆长歌不会搞，他虽然会做饭，但是厨艺还没达到连螃蟹都能轻松拿捏的程度。他又怕万一乱搞一通暴殄天物，所以就给尹安言打电话求助。 尹书记一娇滴滴的小姑娘更不会搞这个了，但在一旁的安一欢主动请缨，就过来他这里把这八只蟹给蒸了。 这女人，够强。 在教师职工宿舍的出租屋里，以往他熟悉的朋友们来了不少。 只有汤怀成表情不自然的把他堵到阳台上，说：“陆哥，等你有空咱们能不能聊聊？” “怎么了？遇上什么问题了？”他问道。 汤怀成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客厅，那里安敏正在和其他人聊天。 “安敏和崔兰霞关系很好，有点受她影响。” 陆长歌懂了，拍拍他的肩膀，“这里不合适，回头细说。” (本章完) 第115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115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游泳馆的装修建设当中，整体风格以及地板瓷砖这些个常规装修并没有特别需要陆长歌费心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有人在盯着那个装修公司了。 装修公司的人姓李，叫李山峰，将近五十岁了，陆长歌已经见过他两回。 他也在王鸿诚那边告了两回状。 那意思，游泳馆的老板找了个不懂行的泼辣女人，天天烦他，问东问西，很影响干活。 王鸿诚和陆长歌也提过，但是陆长歌没理他。 他后来自己当面去和李山峰谈了一次，让他明白谁是出钱的人，谁是干活的人。合同已经签订了，不可能因为烦，就反过来给甲方提要求吧？ 这世上有不烦的甲方吗？找出来一个看看呢。 李山峰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 陆长歌现在逐渐也掌握一点规律了，他因为太过年轻，所以说在和社会人士交往的过程中，还是需要强硬一下，基本上是至少得强硬一次，否则蹬鼻子上脸的人特别多。 当然，他也和陆晓慧谈过，现场监工那是抓大放小，不能过分追求完美，人家过来也是要挣钱的，一分钱都不薅，那也不太可能。 反正就这么回事吧，第一回干，磕磕绊绊的往前弄呗。 但关于恒温泳池的相关设备方面，他这个小姑的认知水平是达不到的，包括他自己也在请教，这里面光知名的品牌就有意万仕、亨沃、浮士达亚士图等小十家，此外还有一些国内厂商如金泰、恒泰等都也涉足这个领域。 陆长歌问过李福春，和设计团队也开过会，后来还打电话给季诗收集信息。 总体看下来，他觉得还是要买国外品牌。 在2007年末这个时间节点，没有什么国货崛起这个概念，大量消费者连产品的具体信息都不想了解无脑认外国品牌。 这不是因为大家都不爱国，是很多国货产品确实做得不行。 而他的目的是要打造一个中高端的游泳馆，那就更不能头铁，老老实实的采用原装进口，然后怎么宣传都没问题。 假如买个国内品牌，会很影响高端消费所在意的‘面子’问题。另外就是商业竞争千万不要天真，万一有别的游泳馆察觉到这一点，给你来个恶意公关，那可能瞬间就塌了。 这个事是陆长歌开会做的决定，陆晓慧不懂，只能听着。 具体采购人员还是季诗推荐的，她虽然亏了本，但那是运营的事，和对人家的设备质量没关系。 2008年1月1日，装修工人没有放假，临近过年了，大家都想多挣点钱回家过年，休息不是农民工想的，多干一点才是。 陆长歌特意打电话给陆晓慧，请她买了几条烟，一人两包发给那些工人，算是一个新年祝贺。 他自己没空，因为1月6号他有两场考试，一个是逃课逃得非常多的毛概，他工作的年代那种话语体系都是新时代的，现在回过头来弄毛概，有的时候老串味儿，还有一个是web数据库技术，这个还好，他认真听了，但没做过什么题目，所以他临时突击突击。 忙里偷闲，他才有空具体了解了老汤的事。 安敏和老汤已经谈了几个月恋爱了，还没怎么享受校园恋爱的甜蜜，一些问题就已经开始压到老汤的头上。 但汤怀成比秦俊的形势更加严峻，因为安敏是大他们一届的学姐，2008年的钟声一响，他们的紧迫感就更加强烈了。 汤怀成对陆长歌说：“我们家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爸妈都是普通人，而且我觉得我爸已经挺努力的了，把我和我妈带到了县城里，但现在要在江州站稳脚跟，这实在太难了。安敏又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性格，她，很焦虑。她说了好几次，毕竟马上大三下学期了，大四学校本身就没课，好多人都会出去实习、找工作，那就和毕业差不了多少，可现在外面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所以，基本上我们就是一毕业，就会面临很困难的生活状态。” 陆长歌明白，谈恋爱嘛，一方焦虑，这种情绪不可避免的会传递给另一方。 “你怎么想？” 汤怀成有些苦恼，“我其实没什么想法。说实话，我感觉自己才大二，离毕业还远着呢，之前都没考虑过这些事情。有时候她讲得太多，我也挺烦的。” 陆长歌说：“男女在这方面会有些不一样。男孩子冒险性更强，女孩子呢，更想要一种确定性，你现在是她男朋友，这种确定性她只能跟你要。” 说着他从客厅里找了一包烟出来，然后递了一根给老汤。 他自己不爱抽烟，但他知道，一个男人如果面临这种压力的时候，抽支烟能稍微舒服一点。 老汤也点上了，烟头那里的红色光圈一闪一暗，“我现在哪里给得了她要的那种确定性？” 陆长歌说：“现在给不了还好，如果最后真的给不了，那结果就会很悲惨了。” 汤怀成听到这句话，耷拉了一下脑袋。 “话不好听，但当今社会就是这样的。说金钱是罪恶，但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天堂很美好，都不去；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 “早知道这样，我找学妹了。” “这属于混账话，说一次就行了。不要因为人心直视不了，就忽视它，你找个学妹，难道就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老汤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她最近和我说，李鸣、秦俊都有了正事了，就我，玩也没玩出什么来，干也什么都没干到。” 陆长歌有些惊讶，他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对于他来说，女朋友讲的这句话的确有些残忍了，但人家是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陆长歌是不能说安敏不好的，说完了，汤怀成贤者模式的时候都会照样学给安敏听。 但他心里是有些替汤怀成感到难过的，前世，他挣得没有老婆多的时候，也会承受差不多的压力。 其实，看个淘宝店又叫什么正事，这些小孩儿就知道瞎攀比，实际情况也搞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一个男人的情绪不能给女人控制。有时候你得问问自己，你最想干什么？” 汤怀成说：“我爸一辈子就希望我以后能端上铁饭碗，不用受他们那一辈的苦。我自己也不喜欢惠传坤那种死磕劲儿，累得慌。所以我就想找个铁饭碗。” “那就奔着这个目标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自己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老汤并没有跟他提出要跟着他干点什么，从来都没有。不是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累的。 但他真要提，陆长歌是会帮他想想办法的，当初周纯金事件当中，他也主动帮忙，这些他都记得。 (本章完) 第116章 挣钱不容易 第116章 挣钱不容易 2008年来的特别顺其自然，也有可能是手里一直有事情，反正都没怎么注意到，就进入新的一年的一月份了。 去年，他们两个宿舍还参加了跨年活动，那会儿大家都刚刚大一，对于中山路的热闹也心怀憧憬，今年就不同了，再问就会说傻子才会再去那种地方挤一次。 而相比于陆长歌学期末的一些手忙脚乱，尹安言就从容的多了，她平时逃课较少，还经常陪陆长歌泡图书馆和自习室。 陆长歌搞职业培训内容收集，她就在边上学自己的。养成习惯以后，其实也不难。 安一欢等人都是靠她的学习笔记涉险过关，而且安一欢也最懂她，男朋友这么出彩，心思比较敏感的尹安言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不优秀呢？ 1月6号傍晚，陆长歌考完web数据库技术，尹安言算好了时间，看差不多结束了，就到这里等着他。 “这场考完，压力小多了吧？” 陆长歌还真是难言轻松，主要他不是从高中升到大学，他特么是从十多年职场进入大学的，就书本知识的学习能力和应试教育能力而言，其实是退坡的。 所以说他也不容易，还得跟小年轻拼这些东西，“读个大学整得跟渡劫一样，还好总算是过去了，我估摸着应该不会挂科。” 尹安言道：“肯定不会的。就算一不小心挂了，那我寒假就和你一起学习，开学来补考就行了，也不影响，反正我都陪着你。” 陆长歌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他之前答应了尹安言，考试结束以后两人出去逛一逛。 所以出租屋他也不去了，文具袋子扔到车里，随后就出发。 路上，尹安言喜滋滋的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陆长歌就问：“怎么了？满眼含春的，有事儿啊？” “呸呸呸，谁满眼含春了。我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那你说。” “我爸妈知道我谈了男朋友了。” 这个事他们之前聊过，她不想告诉自己妈妈，因为烦。 陆长歌对她妈也有印象，就是那种会比较严厉的妈妈，对尹安言管得很死，朱星宇也说过，就是她有这个妈妈，所以尹安言在高中和男生接触的很被限制。 递一递情书这没什么，可要是去她家，或是让她知道在学校接触她女儿很多，她就要出手了。 加之，她是尹书记的夫人，哪怕就是个乡镇党官员，那也是公务员家庭，在学校里还是认识一些领导和老师的，所以这更加利于她的管束。 老实说尹安言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只是单纯而不陷入某种极端，真的是运气好。 “怎么发现的？你告诉他们的？” 尹安言低着头看着脚，“没有，因为要生活费太勤，他们觉察到的。” “啊？”陆长歌有些想笑，“你看，我和你说过吧，叫你没钱和我说。”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而且我妈也知道你就是淮水的，所以就跟我说过年要见见你。每次打电话都说，我本来一直都没答应，但这回是要过年了嘛。” 陆长歌问：“你为啥不答应？见面这不是很正常嘛？” “我怕你不自在啊，反正我要是见你爸妈肯定很紧张，我不想你紧张。” “不会，你想太多了。他们又不吃人。”陆长歌笑道。 话虽如此，尹安言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所以她有些略微担心的说：“我妈那个人，对我要求很高，你见过一次的。你要是不喜欢见，就跟我说，我还可以去和他们吵，叫他们取消。” 陆长歌笑了，“你还敢和你妈吵？”她小脸一昂，道：“我当然敢啦，我是小时候怕她，现在也不怕她。” “听你这话，我就觉得以后还是生儿子好。” “为什么？” “你想啊，要是生个女儿，遗传你的性格，那等到她成年的时候，也为了一个小黄毛和我们吵，不得把我气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不好不好。” 尹安言娇嗔一声，“我还没说要嫁你呢。再说你是小黄毛吗？” 陆长歌道：“一般啊，追到你这么好看又这么单纯的邻家小妹妹的男生，会被统一称为小黄毛。” “为什么？” “美人如画，不可亵玩呗。” 这几句话一夸，尹安言的心里跟蜜一样甜，她捧着小脸自己过来在陆长歌脸上啄了一口。 “到时候你到那边，就看我的，我护着你。” 这劲头又出来了。 陆长歌失笑，“好的好的，尹书记。” 这一趟上街尹安言又在给他买鞋子了。 交往这么长的时间，尹书记快把他的一套衣服换完了，从夏天到冬天，从内裤到羽绒服。 陆长歌常说自己有衣服穿，但是尹安言就说那已经旧了，或者说他总穿那么几件，翻来覆去的，得换新。 就像今天买鞋，他还是说自己有，说实话他自己在这方面的物质要求很低，衣服鞋子只要得体干净这就可以了，但架不住尹书记就要给他买。 这次是一双咖啡色、内有绒毛的马丁靴。 以前她还会问陆长歌喜欢不喜欢，后面发现自己男朋友在这方面根本就少根筋。 所以她后来发现只要他不反对，然后她觉得好看，那就买下来。反正买给他就穿。 “这个要600多，有点贵了。”陆长歌看了一眼价格，随后说：“还是我来付钱吧。” 尹安言阻止了他，道：“说好了今天我给你买的，2008年的新年，我送给你的。” 说完她温婉一笑，跟着销售去柜台那边了。 陆长歌还在原地乱逛，她又回过来拉他过去，“跟我走啦，别跟丢了。” 这就是为什么尹书记要生活费要的那么勤，她大部分钱都在谈恋爱上了，哪怕陆长歌要给她钱，她也不要。 就是那种传统想法，又没结婚订婚，拿人家钱干嘛？ “你这样，你爸妈还以为自家女儿谈个恋爱，男的一分不，都是你在呢。” 尹安言付完以后，把袋子给他，自己则牵着他的手，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安一欢那种，都要男生钱。而且，我现在还舍不得全部都你的钱。” “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挣钱再容易，可我看你做的事也知道其实没那么容易啊。” (本章完) 第117章 韩佳依搬离 第117章 韩佳依搬离 新年确实是走礼数的时间点。 陆长歌不会忘记这个事情，但这次他要多加一个人，就是之前认识的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尤彬。 这个老头还是他的老乡，对这种老人家，送什么山珍海味是没必要的，他也不缺，倒不如给他多整点老家特产咸鸭蛋。 而且他一看吃得就不多，个头特高，至少一米八三，身材又特瘦，五十多岁还没有三十岁的人肉多。 作为学生上门，陆长歌收起千万老板的姿态，在专业和家乡方面和人家扯了一会儿。 因为之前的爱心活动，尤彬一开始就把陆长歌当做那种心思比较正的小老乡，所以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谈到本专业的时候，陆长歌多缀了一句，说：“尤院长，我现在正在学习开发软件。” “蛮好，编程语言是很必要的，我们现在就怕一个计算机系的学生，毕了业连基本的编程语言都不会，将来工作，这是会遇到困难的。” 陆长歌问：“咱们学院出去的学长，有技术实力值得称道的吗？” “有啊，还有去了美国读了研究生的。” “那肯定也有在百度、腾讯这类企业工作的了？” 尤彬误会了，他笑着道：“你准备倒是挺早，是不是想毕了业去那些企业工作？” 陆长歌没有否认，现在说自己创业也没什么必要。 “总归是要做个有心人嘛。我觉得假如有什么机会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错失，那就太可惜了。” “不错，难得你现在就有这个心思。”尤彬想到人家送的东西，就说：“我这边每年都会有师生聚会，不过每年的时间都不固定，毕竟离开学校的人要一起凑出一个空闲时间不容易。反正我有你电话，到时候今年的聚会你也来，和师兄师姐们认识认识。” 陆长歌立马点头称谢，看吧，送东西还是有用的。 “好，那就谢谢尤院长了，到时候我一定去，如果需要我做点儿贡献，您就和我说。” 后面就是一些客套了。 尤彬怎么会要他这个大二学生贡献什么，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带上他，介绍一下他，后面怎么样那就得看他自己了。 陆长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尤彬的家。 在专业方面，最早他以为余娜还有点能力，但碰到objective-c语言就不行了。 然后他就攻略池永盛，现在池老师被他拿下了，约定好是每周给他和余娜上两节课，每次两个小时，400块钱。 但上着上着他也发现不对劲，就是池老师对这个语言掌握的很熟练，但他一个学校老师没有实践经验，谈到具体怎么搞一个小项目组真的把活儿干起来的时候也有些抓瞎。 其实这个就是人在微末之时的最大困境，缺钱还是其次，关键是缺人才，这世上当然有牛逼的人，可人家都去拿百万年薪了，谁有空管你啊？ 还好夏天的那个活动让他结识到了尤彬，这样至少能进那个圈子了，到时候摸到一两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反正他死磕的目标已经定下了，不管是钱还是心思，哪怕厚着脸皮他都在所不惜，面子几毛钱一斤啊，把事儿搞成才有最大的面子。 陆长歌很开心，看到家里还有多余的年货，就拎着去敲了韩佳依的门。 当初那个宣传活动他还嫌烦，是人家韩会长不遗余力的盯着他，最后把他搞成了楷模。 啪啪两声，时间不久，门就开了，露出韩佳依的脸庞，她不知道在干什么，脸颊两边都有碎发垂下，后面的头发就是随意束着。 她穿得不多，只有一件灰色的羊毛衫，露出长长的脖颈，这大冷天的，她穿得少，但看起来挺热，小脸红扑扑的，尤其是头发略微不整，感觉像是刚起床、没收拾好。 “怎么了？”她问道。 陆长歌提了提手中的年货礼包，里面是一些坚果零食，“新年了，给你拿点新年礼。” 韩佳依瞥了一眼，说：“先进来坐吧。”陆长歌已经来过几次了，就是和她讨论电子商务论文的事，知道她家里打扫的比较干净，但这次进来他愣住了，这次再进来是另外一个感觉，空旷。 茶几、沙发上都空了，靠窗的木厨空格内也没了之前的一些小摆件，倒是多了三个大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搬家啊？” 韩佳依点点头，“是退房。我工作已经找了，所以过年以后来学校的次数会比较少，再租这么一房子在这里就不划算了。” 陆长歌把东西给她放在餐桌上，“去的哪家公司？” “京东。你知道吗？也是一家电子商务公司。” “京东？”陆长歌听到这个名字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但其实也不意外，“那你要去bj？” “我是到上海分公司应聘，不过初期要到bj进行集中培训。” “这样啊，那恭喜你。” 韩佳依勉强笑了一下，但很难说十分开心，尤其看着如今已空荡荡的房间，离别总是难以让人开心。 因为各种东西都收起来了，最后她是拿了最后的可乐递到陆长歌面前，“就剩这个了，我本来准备自己喝的，给你吧，你先坐，我还有两个包收一下。” 陆长歌接过了可乐，但是没打开，“你都要走了，我还是不给你增加垃圾了。需要帮忙吗？” 韩佳依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东西，“这些东西，你的车方便吗？” “要送去哪儿？” “我家。上班过年后才去，但这里后天就到期了。” 陆长歌跟着她走，靠在了次卧的门口，看着她收自己的一些衣服，那应该是不常穿的。 这种女孩子自己的东西说实话她也没给别人看过，但就把陆长歌这么赶走，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她就忍着，期间撩了下头发看了陆长歌一眼，但也没好意思说，抿了抿最初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陆长歌其实就看到一两件吊带衫，别的也没啥。 “为什么会想到去京东啊？” “哪里是我选的，我是找人内推，费了很多心思才录上的，别的企业也投了，没要我。我们学校的电子商务专业不就那样嘛。” 陆长歌的印象中，2008年京东是比较困难的一年，整体上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投资人大多变得非常谨慎，而京东正好处在扩品类和投物流这两个重大决策的起步阶段，导致财务账面上一直亏损，但是又融不到钱，最困难的时候已经拿过桥贷款了。 所谓过桥贷款，就是你的银行贷款已经到期了，但是没钱还，这个时候就临时找一笔钱先把款还了，一般时间很短，反正把命续上再说。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过桥贷款的利息非常高。 差不多就是病人躺在床上打营养液吊命的状态。 这些大事韩佳依接触不到，但不会和她不相关，因为企业到那种情况下大概率会裁员、甩包袱。 韩佳依听他这么问，疑惑道：“你觉得这家公司不好吗？” “我可没这么说。” 回到客厅，陆长歌就帮着她一起把东西往下搬，但在最后临关门之前，韩佳依突然提出一个要求说：“我能到你家坐坐吗？上次虽然进去搬过水，但还没坐过，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 “好。” (本章完) 第118章 临别前 第118章 临别前 “你不赶时间吧？” “不赶。没老师、没公司，学生会那边也早就不管了，现在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既然有空，那就坐坐好了。 她屋里还有两个箱子，暂时不搬了。 韩佳依穿上自己的羽绒服，来到了陆长歌的出租屋，她打量了一下，发现东西比较少。 沙发上两个抱枕。 茶几上放了两本有折痕的书。 餐桌上只有两个玻璃杯子和一个水壶。 “这是凉白开，你喝不？”陆长歌问。 “嗯，收拾了一上午，都口干舌燥了。” 等她拿到手，发现其实还温的，没有凉透，“你为什么东西这么少？男生都这样吗？” “分人。我有定期扔东西的习惯。” “为什么？” 陆长歌说：“有很多东西都是看似有用，实际上没什么用。放在那儿碍事。人，还是得专注向前，过去的能扔就扔。” “以前我都没这个感觉，正好这次在搬家收拾东西，我就发现确实收了很多很久没用的。不过，我没你那么有钱，我舍不得扔。” “嗨，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韩佳依喝了一口水，挑了挑眉问：“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没说，就是知道我去京东上班以后。” “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和别的男生不一样，我知道的。”她倚靠着沙发，手掌垫着下巴，“到目前为止，我遇到的男生，在我面前是能多说上一句，就多一句，只有你，好像在藏话。为什么？” “不是藏话，是得体的说，不得体的不说。就像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过来跟我吐槽他女朋友，就算他女朋友确实不对，我也不能当他的面说。” 韩佳依问：“如果确实不对，为什么不能说。” 陆长歌道：“男人都善变的，今天被气了一顿，什么话都讲，过两天女朋友一哄，人家又如胶似漆了，这时候想到我评价他的女朋友怎么办？” “哈哈，我第一回听说男人也善变。”她难得笑了起来，反正眼看就要走了，心里整个放松下来，“不过我不是那种分不清好歹的。” “我知道。你不用多想，电子商务类的企业，扩品类本就是个不得不做的选择，所以你选择京东很对。” 陆长歌是坐的那个长的沙发，韩佳依坐的单坐的，两个呈l型，所以他往边上靠一靠，拉近了点距离。 “为什么扩品类不得不做？” “等你上了班，就会有人给你普及这种概念了。因为互联网时代，获客成本始终存在，甚至会越来越高，所以理论上，你做了广告营销获取用户以后，那么他在你这里购买的商品越多越好。这就要求产品必须要极大丰富，才能摊薄成本。毕竟，就算我真去了京东买电脑，也不会天天在那儿买电脑。” “那如果不扩品类呢？” “不一定会死，但一定活得不舒服。电商本质上就是国美苏宁那样的渠道商，不过是把店铺搬到线上而已。当市场上出现另外一家巨无霸的渠道商以后，它首先会进入你的品类，然后依靠低成本，对你打价格战，通常情况下，他还可以控制上游厂家，限制对你供货，在这种处处受限的情况下，想舒服很难。” 这么一想，韩佳依的心安定了不少。 从毕业到工作，大部分人在这段时间都会比较挣扎、迷茫，不知道以后要面对什么。 以前讲男怕入错行，现在男女都要工作，女也怕入错行。 “我当时还给当当递过简历。”她这么提了一句。“那没录上最好，这种垂直类平台，要么苟活，要么被收购，做不了太大。” “但我本来最想去的是阿里巴巴，它就在杭州，离我们这里也近。我们家亲戚朋友也都更认可这一家，现在说出去，人家都觉得我好像去了一家小公司。” 她叹了一声气，有些无奈。 怎么说呢，京东在目前这个年代确实是个小公司，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阿里的风头太盛，导致社会上弥漫着京东干不过阿里的氛围。 “要说小，我那个小淘宝店更小。” 韩佳依问：“你以后应该不会去哪个公司了吧，打工拿薪水和你这个差得太多。” “应该是。” “那你以后会在江州吗？还是想要去别的城市。” 陆长歌对这个是考虑过的，京都魔都当然繁华，不过他对那里有点儿陌生。 再有，他是搞轨道交通出身，十几年工作下来，江州的各个角落他都清清楚楚，甚至于官场变化他也大致有数。 放着这种城市不待，又要去哪里呢？ 他又没有那种大城市的情节，而且北上广深一堆大企业，他再弄一个也没什么特殊的，反而在江州，稍微搞出点名堂来，那在官方那边的地位就不一样，可以获得的资源也不一样。 “我应该就会待在江州了。” 听他这么说，韩佳依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悠悠的说：“我也想回来。我们江州人好像都不喜欢往外走，不羡慕外面的广阔天地，更留恋于自己的小桥流水。” “那你还去上海。” “我是找了一圈工作，跟着工作走，以后的话看时机，能回就回。” “说明江州是个好地方。我从懂事开始就听人说，江南小姑娘温婉如水、美丽如玉、淡雅如菊、绵绵如诗，这地方养人，尤其养女人。” 韩佳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你都是从哪里搜集来的词？我在这长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那种如水如玉、如菊如诗的小姑娘。” 陆长歌脱口而出，“你自己不就是嘛？” “噗嗤，你可别捧我了。”她明明想笑，但是又想憋着。 陆长歌道：“哪是捧，难道整个大学期间就没有人这样夸过你吗？” “我那么凶，谁敢这样和我说？”她倒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小小得意，但不浓，也不讨人厌。 “那我这是触犯了天条了。” “反正要毕业了，也无所谓，他们都说工作很忙，想像今天这样聊天估计会是奢求。” 阳台朝南，此时能看到天空已经泛着淡淡的红，西边的夕阳拉出了划过整个天际的色带，壮观又美丽。 她望着远方，说：“小时候开始就期待的大学就这么过去了，有点没意思，我有时候都会觉得生命本身也没意义。” 这太深刻了。 陆长歌劝道：“活不下去可不行，现在发达国家都不生孩子了，你投胎大概率出生在印度。” 韩佳依一下被噎住，“很好笑，也很冷。” 陆长歌说：“笑了就行。” 后来他们在这里坐着看了一会儿晚霞，直到太阳落山，才又开始搬东西。 (本章完) 第119章 真架势 第119章 真架势 韩佳依家住在九江区。 因为不靠市区，所以陆长歌下意识的觉得她们家条件应该一般，但真的开过去发现，她家是那种乡下的大别墅，还是带院子的那种。 而且那种院子不是四面围墙，反而更像是那种古代的宅院，就是有大宅门，然后里面分东西厢房，还有什么三进、五进这种说法。 “本来今天我爸说要过来接我的，但他临时有事，就跟我说明天，我也不想等他了。” 韩佳依在谢陆长歌帮她把东西送回来。 但陆长歌并没有听进去，他指着这宅院问道：“这是你家？你还说你没我有钱？” “又不是乐浪区的别墅，这里位置很偏，不值钱的。” “你可能对值钱这个词有误解。” 陆长歌只这么说了一句，倒也没有和她继续辩下去。 不一会儿，宅院门开了，里面出来个留着短短卷发、打扮得很样子的女人，她看起来就和韩佳依有几分相像。 所以不等她介绍，陆长歌已经先入为主了。 确实也没错。 “妈，这是我学弟，陆长歌，今天我爸不是没空吗？他正好有车，我让他送我过来。” “是啊？那多谢你了，小伙子。”韩妈妈瞄了一眼车屁股，脸上笑容更展开几分，“那个，现在这时间点……” 陆长歌马上开口，“那什么，韩会长，你到家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络。阿姨再见。” 韩佳依看他抢话就知道他意思，所以也没有过分挽留。 之后陆长歌上车，黑色的奥迪在黑夜中疾驰远去。 韩妈妈远远的看了一眼，问自家女儿，“这小伙子哪儿的人啊？家庭条件应该好的吧？” 韩佳依无力翻着白眼，“妈，你至于第一句话就问人家家庭条件吗？” “喔唷，那你认识的男生什么情况我还不能问问呀？” …… …… 陆长歌回到出租屋以后，想到对门的人不在了，多少会觉得有些空落落，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不过他们遇上几次、聊一聊，这种状态也挺不错的，以至于都快习惯了。 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各奔前程，这几乎是注定的。 不过他陷入这种情绪的时间很短，因为没有意义，还不如把objective-c拿出来啃两个小时。 到目前为止oc语言的基础语法他已经基本熟悉了，包括输出函数、字符串的处理等，弄懂了之后就会发现oc语言可以兼容c语言，这更有助于他理解这两种语言。 但实际上，真的要掌握这种编程语言，除了学习书本上的东西，更主要是靠编写实际的oc程序来加深理解。 他已经问过池永盛，什么时候能用具体程序来练练手，对方的回答说学习oc语言知识只是进行苹果系统软件开发的入门，除此之外还有swift语言、xcode，还有苹果自己的框架、硬件编程接口、数据库管理等。 陆长歌听完并未有畏难的情绪，关于这些具体的计算机技术，他会坚持持续学习，因为他想了解做出一款软件具体需要什么流程、多少代码量、需要几个人、多长时间等。 这样在今后的工作中，他才更好判断。 就像现在，他就得重新评估。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时间。 陆长歌记得08、09年随着苹果手机的爆火，各种应用软件已经开始冒头，在这种压力之下，他也得考虑是不是要向外求助。 一位张姓的著名企业家说过，作为互联网企业的领导者，最关键的是两个能力。 一个是对事物的认知能力，说白了，互联网行业变动太快，所以对于下一步的变化趋势，要认得清楚。 认得不清楚的，如百度，永远是步步跟随，然后跟不上。 第二个就是组建团队的能力，这个很好理解，刘邦就这么成功的嘛。 除了这两个之外的其他能力，都可以通过寻找其他人才来代替。 所以陆长歌不放弃继续学习技术，但并不代表他死磕技术不成，那就连这件事也不要变了，尤其和尤院长交谈过后。这不是刻舟求剑么。 有时候做事就是这样，及时动态调整你的计划，然后利用一切你可以利用到的资源。 目前的话还行，池永盛没有完全拒绝他进行程序实践的请求，这说明这个老兄肚子里应该还有货可以挖掘。 陆长歌找了张纸，在上面列了时间、将来计划，他觉得还是两条腿走路，也不能自己不学习，都指望别人，万一尤彬介绍的人不合适呢？就算他技术强，但合不来也很有可能。 永远要给自己退路，否则他这个老板还得受员工威胁。 两天以后，他和余娜去池永盛那里上了春节前的最后一节课。 他们两个学了两个月左右，池永盛已经发现了些许不同，就是陆长歌明显特别用劲儿，对于oc语言和c语言语法特性的掌握也明显超过另外一个学生余娜，尽管这小姑娘也挺努力的。 陆长歌的过分努力让这位池老师也有些在意，便在上课的时候问他：“oc语言又不是学校的课程，也不要考试，你为啥那么多心思？” 余娜替他回答了句，“因为他想创业。” 陆长歌没有否认，“池老师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 “开发一款软件的投资可不小，咱们现在还只是学习探索，看起来不什么钱，后期真的上项目就不是这样了。” 池永盛才不会被两个学生这样忽悠呢。 他心里是有数的，一款正儿八经能用的软件，至少得有个小团队共同开发，假如说10个人，每个人一个月八千工资，那半年就是48万。 这还不算什么几险一金，还有房租水电等。 半年还不一定开发得出来，就算弄出来了，也要不断地试用、迭代，使用体验才会好一点，所以真的搞得像样，一两年的时间一般还是要的。 而软件初期都是不赚钱的，不仅不能考虑赚钱，还要想办法拼命扩大服务用户规模，这个时候服务器的费用就来了。 所以说就得跑融资，万一跑不下来的情况，那就只能自己投入，失败的结果就是浪费了两年时间以及几百万块钱。 要么说创业容易破财呢。 软件也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没什么投入，它只是比实业要好一点，但绝不是毫无风险的创业。 陆长歌也没有劝太多。 但池永盛知道他这个想法以后，虽然没有给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他有提到，自己有认识这方面的人。 陆长歌听了之后精神一震，“这人方便介绍给我不？” 池永盛犹豫了一下，“现在就要嘛？” “倒也不急，等我的想法再成熟一点也可以。” “那行。” 离开以后。 在路上，余娜问他：“刚刚你为啥说不急啊？” 陆长歌道：“你没看池老师犹豫了一下么？我看他那样，就知道现在联系没用。 咱们这样的人请人帮忙，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自己什么技术水平、也不在于多少钱，而是如何让别人相信你是真的下决心在搞。 工作选择不是小事，真有个牛人很热情的过来说帮我们，我才觉得他脑子坏了。” 所以，起步阶段难是难在这儿。 今天和池永盛的对话倒是提醒了他，等翻过年来，他也得筹划着怎么样搞出个真架势， 否则就算尤院长去推荐，别人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舍弃原有的工作，跑过来和他这个大二学生从头开始。 余娜听了也恍然，但她相对乐观，“我觉得你应该有办法。” “我觉得，哪怕简易版的也好，我们得尽快薅住老池弄一个东西出来，不然光吹牛逼，人家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来真的呢？” 从这个角度来说，时间又更紧张了。 余娜给他整的有点紧张感。 陆长歌则借用了别人的话鼓励她，“我知道这事儿很难，但成功了一定很酷！” “嗯！” (本章完) 第120章 家贫走他乡 第120章 家贫走他乡 2008年的春节是2月7号。 陆长歌是2月1号回的淮水县，自己开车回来的。 回家以后他也没和父母多说要去尹安言家的事，这事儿他自己处理得来，上街买点东西，只要不空手上门都没什么。 买的东西也简单，一些营养保健品和江州的特色糕点。 糕点还是赵氏门楼的老板老赵拎给他的，陆长歌有点意外，但人家特别热情，他也就收了下来。 其实正常情况来说，女方的父母会稍微矜持一些，不会那么着急，尹安言她妈应该不至于不懂这些，但还如此强烈的要求见面，怕不见得是好事。 尹安言看似单纯，但却不傻，她始终有些担心，所以这些日子给陆长歌打了两三次预防针，还很关照的跟他说，到时候不需要多讲话，有什么都她来说。 一如最早帮他那样。 陆长歌其实还好，他哪里那么脆弱，父母和子女的观念不同，这太正常不过了。 3号早上，他跟陆妈先打了招呼说中午不在家吃，陆妈也没问去哪儿。 时间差不多后，陆长歌驱车前往连升路，那里有一家叫‘千滋味’的餐厅，地方不大，但装修很现代，环境特别干净，属于淮水县比较高消费的餐厅。 他到的时候，尹安言认出了他的车。 这里车位不好找，她让老板留了一个，但地方实在逼仄，要停进去不容易，所以她就在门口指挥了一下。冬天外面风大，冻得耳朵通红。 “你们到多久了？”陆长歌问。 “刚到，他们上去了。” “好。” 陆长歌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然后从后座拎了东西随她上去。 饭店里过年的时候很热闹，尹安言拉着他穿过嘈杂的一楼向二楼去。 走在楼梯上，她还掉头问：“你紧张不？” 陆长歌说：“我紧张什么？他们才紧张。” “他们紧张？” “是啊，女儿要被人混走了。” “啧，这时候还说笑。”尹安言杏目一瞪，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其实是实话，如果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小黄毛，那尹爸尹妈就更该紧张了。 包厢叫梅厅。 关上以后，外面的嘈杂声才终于听不到。 “爸妈，这是我交的男朋友，陆长歌。” 陆长歌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不适应或紧张，他很自如的把东西放在桌上，并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顺带着也看了他们老夫妻一眼。 尹妈已经见过了，年纪大了，现在是气质型。 尹爸有些出乎陆长歌的意料，就是他很帅，虽然坐着，但四十出头的年纪看不出任何中年人的发福，瘦削而有型，尤其一张正派脸，看着倒还显得年轻。 他站起来和陆长歌握了一下手，沉稳的道：“你好。” “坐吧，别客气了。”尹妈客套了一句，但不如人家尹书记那么官方，语气就给人一种距离感。 尹安言不管她，就让陆长歌坐在她右手边，她左边过去依次是她老爸老妈。 “小陆，抽烟不？”尹爸掏着兜问道。 “不会。”陆长歌摇头，同时已经把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给他先散了一根。 尹爸是接了过来，但遭尹妈瞪了一眼，但人不管她，打火机啪一下就点了。 就这一下，都不知道比多少男人强。 尹爸是领导，看着官不大，可在淮水这地界不管干什么都好使，所以那份腔调还是有的。 “前年安言上大学的时候，我不是送她嘛，当时我们就见过，那会儿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谈朋友……”尹妈似乎在暗示什么。 陆长歌听懂了，尹安言也听得懂，毕竟她妈妈这个说是暗示，其实特别明显，“妈，当时我们还没有谈呢。” “就是问问嘛。小陆，你父母知道不？他们什么意见？”陆长歌本想回答，但正好有服务员推门进来，菜没那么快，就先给他们四人泡了四杯茶，是那种比较高的玻璃杯。 所以稍微等了一下，等包厢门关上以后，他才回答说：“我父母知道的，在这种事情上，我父母一向是听我的，毕竟以后是我过日子。” 尹妈似乎并不赞同，说道：“父母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嗯。” “对了，她们都是干什么的？” 陆长歌说：“我爸爸是搞装修的，手里带了几个人。我妈是汽车站售票员。” 尹妈忽然来了兴趣，“喔？是汽车站的正式工吗？” “不是，托了人才找到的临时工。”陆长歌缓缓说道。 “妈，你要查户口啊，吃饭就吃饭，说那些干什么？” 尹妈不满道：“聊聊，我还不能问啊？” “没事的，是要问的。如果我有个女儿，我问得会比阿姨更厉害。”陆长歌劝了一下尹安言。 这之后，尹妈继续摸他的底， 这都是些很寻常的内容，陆长歌他爷爷是农民，陆爸的兄弟姐妹也没有特别有出息的，甚至还有个到处打临时工的大哥呢。 从这些角度去和尹安言家比实在是差得有些多。 尹爸是当年大学生来的，娶的这老婆是隔壁县的，陆长歌也知道她娘家不差。 以上这些情况，他本来就很清楚。 这期间尹爸一言不发，几乎没有主动问过问题，但他也不阻止。 一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这才打断了他们的连续提问。 可这菜上着上着也不对，尹妈逮住服务员问：“小姑娘，我们没点过香肠啊，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道：“没上错，这是我们这里的新菜，老板说赠送一份给尝尝味道。” 陆长歌眉眼一闪，脸上毫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带用余光瞄了一眼尹爸。 他没有太惊讶，只是擦手的动作一顿。 “撤下去吧，我们够了。”尹妈说。 尹爸立马阻止，“今天有客人，菜不要往下撤，一会儿结账的时候算上就行了。” 有他这句话，服务员得到了解脱，不然出去还得和老板解释。 “老尹，你提副县的事，是不是这些老板都知道了？” 副县！ 陆长歌听准了这两个字，这个场合，人家是一家三口，说给谁听的再明显不过了。 “不谈这个。”尹爸一句给她顶了回去，然后问道：“小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留在大城市打拼吗？” “对，现在是这么想的。” “这倒也对的，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这是从古至今流传的经验。” 之前都是尹妈叽叽喳喳的乱说，实际上说那么多都不如尹爸的这一句家贫走他乡。 这话一出，一直在隐忍的尹安言瞬间就开始噘嘴。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陆长歌卖职业培训课赚了不少，自家人了解自家人，她老爸那种官方腔调，知道一个大学生开始卖起职场培训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陆长歌其实还好，他就当没听懂，平静道：“没办法，淮水县总归是个小地方，不适合年轻人。” 这后面，尹安言就开始插嘴打断他们，一直在聊大学里什么什么事情，还说陆长歌在水污染事件中得到过全校表彰，总之扯了一堆。 吃完这顿饭，陆长歌也才知道，原来尹爸尹妈一直计划的都是女儿能够回到淮水，进入公家单位。 他们的概念有点像陆长歌的爸爸，就是端到铁饭碗最好，其他的工作一会儿挣得多，一会儿挣得少，搞不好还赔钱，不稳定，尤其到了老的时候，拼不动了，那更是吃皇粮舒服。 而且自家条件在这儿摆着，到时候费点心思安排一下，一个好工作还是容易的，更重要的是，这样还能经常回家陪陪他们。 这就叫族望留原籍。 (本章完) 第121章 副县 第121章 副县 陆长歌喝了点酒，就联系了朱星宇过来开他车，送他回去。 车开到半路，尹安言就给他打了电话，问道：“长歌，你怎么样？朱星宇来了嘛？” “来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个，你没生气吧？我想见见你。” 陆长歌说：“没生气，你爸妈肯定有话对你说，我们明天见，今天我开车去哪儿都不方便。” 尹安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生气啊？！你别骗我，如果不高兴就跟我说，我会哄你的。” “真没有。” 他没有说谎，就算有什么酸劲，他也不会冲着尹安言，人家一小官二代还独生女，事前打预防针、事中维护他、事后还要哄他，这还要冲人家发脾气，那是什么脆弱心理？ “好吧，那我明天去找你。” “嗯。” 挂了电话以后，陆长歌吐出一口气，中午的酒是好酒，但是他没喝过，味道有点冲。 朱星宇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不轻松啊？” “问你个事儿，尹安言她爸要升副县长了？” “他们家吃饭还聊这事儿？”朱星宇惊讶道。 “就是无意中谈起的。” 如果确实是无意中的话。 朱星宇点头，“是有这个说法，我妈在家里说到过。” 那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事一般都不会空穴来风。 陆长歌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信息他一点点前世的记忆都没有。 直到后来朱星宇说：“你管它呢，一个县有五六个副县长，完了还经常换，不在政府单位工作谁搞得清楚？” 这样一想也是，别说副县长了。 大部分人连自己所在行政区的一把手叫什么名字都不一定了解的很清楚。 “你爸要提拔不？” “难，估计是换到别的局继续干。我听说你那个准老丈人有省里的关系啊。” 陆长歌沉默了一下，对这件事他没有什么表情要应对，因为他既没想过要借女人力量，也没期望人家事业不顺。 “随便吧。你们家这样也不错。” “不错啥，辛苦这么多年也没见我们家能开上奥迪a4，你在我眼里已经成传奇了知道吗？一个副县长算个毛，给我当我也不当。” 陆长歌简直无语，“我都没你那么膨胀。” “啊？有吗？那我要么当当？” “做梦吧你。” 回家以后，他午睡了一会儿，把身上的酒意散一散。 他的情绪没什么起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不会因为谈一场恋爱就把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给改了。 反正叫他陪着尹安言回到淮水当一个小公务员他是不乐意的，不是工作不好，是他不想上班。 后来陆爸陆妈回来，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谈对象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但没说尹安言父母的事，只讲他们确定了关系。 陆爸陆妈想法很少，陆妈最直接，说儿子喜欢她就喜欢。 第二天，尹安言一坐进副驾驶就往他身上扑过来，拽着他的胳膊不想放开。 “昨天没有醉吧？” “没有，那点酒算什么。” “我爸爸说话太过分了，我回去就教训他了。” 陆长歌有点难以想象，“尹书记还是女儿奴吗？” “哎呀，你乱叫。他不是尹书记，我才是。”“哈哈。”陆长歌还是被她这可爱劲给俘获了。 “我好想回学校……过年太没意思了，见一堆没用的人，不像回学校就我们两个。” …… …… 年味的确越来越淡了。 尤其今年。 陆家亲戚问了很多那个游泳馆的事，陆长歌嘴皮子都解释破了。 后来干脆懒得讲，谁要真八卦，那就去和陆晓慧八卦，别来找他。 尹安言那边比陆长歌还要忙，而且忙的多，毕竟现在老爸是副县长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想着和他们家蹭上关系。 所以翻过年的正月里，他都很难见到尹安言，一问她在哪儿，就是跟着父母在见什么什么亲戚，或者什么什么朋友。 家里表的、堂的兄弟姐妹回来的也多，一年到头的，人家来一趟找她玩，她也不能不在。 这情况和朱星宇差不了多少。 他们四个本来约了正月初五去主题公园打羽毛球，结果初三初四、那两人就纷纷说有事来不了，最后就他和贺菲儿在打。 淮水的这个主题公园刚刚弄好一半，它整体摆布是隔着一条马路坐落于两边，南边的好了，北边的在装修，基本也快了。 县里第一回有这么正式的羽毛球场地，就算个门票钱，那体验也能值这个钱。 贺菲儿相比于高中毕业那会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时他是假小子，看着和男生一样，现在已经开始梳妆打扮了，留了长长的头发，还画了眉毛，本身她眉毛很淡。 反正现在看着比以前有女人味多了。 前提是不开口讲话。 以及不动手。 县里面新开的羽毛球场地很受欢迎，他们是单打，所以过程中有一男一女过来问可以不可以拼场地，这样四个人双打。 贺爷到底是爷，她板着脸就说：“不可以。” 没想到对方认识这里的柜台工作人员，又把这个穿着制服的人请来和贺菲儿说说。 贺爷还是同样的态度，甚至有些觉得被打扰，不耐烦道：“都说了不可以。” 被连续拒绝的小青年有些上火，尤其他还带了女生，就啰嗦了一句说：“怎么这么小气，我们一起打一下怎么了？” 陆长歌这时候也过来了，也听到那人讲什么，“我们就想两个人自己打，这还能成为你指责我们的理由？” 穿着工作服的男生又过来和陆长歌交涉，“兄弟，现在地方紧张。配合一下，别搞的难看嘛。” 陆长歌挑眉道：“谁难看？” “别管了，我们来打，这地方又不是他们的。”说着那小青年就要起架势和那个女生发球了。 陆长歌有点火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二流子，可能是当年抢篮球场的分散到了抢羽毛球场。 他直接站到这个男生面前，压着距离抵着他，“想打自己下次提前订。” “干嘛？我付你一半的钱不就行了。” “不行。” “哎，千万别，都让让开吧。”那个工作人员把小青年拉开，对他说，“你稍微等会儿，等其他场子空的。” “行，算你厉害。”那小青年可能觉得有些丢了脸面，说话恶狠狠的，完了还伸手指点陆长歌的身体。 碰到的一瞬间，陆长歌直接给他来了一巴掌，“谁特么让你碰我的？！” 他毕竟比这家伙高一点儿，真的弄他一下，这小子也怂，灰溜溜的就走了。 贺菲儿则放下手中的羽毛球拍，“竟然都不反抗，我都准备弄他了。” (本章完) 第122章 重逢 第122章 重逢 （章节顺序搞错了，121章弄到122章后面去了） 因为知道陆长歌已经谈了对象，所以临近他要去江州之前，陆爸陆妈也问到了是不是要和她一起返校。 陆长歌如实说了，人家由父母送。 陆爸陆妈没说什么，只讲人家家庭条件好，宠女儿。 实际上，陆爸知道尹安言他老爸是副县长之后，压力可是不小。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指望着攀上高门的，有些安守本分的人，他们只希望平平淡淡，最大的奢望就是发点小财，其他的想都不想。 要是真碰上这种情况，反而心里会苦恼，惹不起的人躲也躲不起了，这还不苦恼吗？ 陆爸在家憋了好几天，最后是忍不住把儿子叫过来聊了两句。 他先是拿自己举例，说：“我这辈子娶你妈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你外公，你也知道的。反正咱们都是男人，我现在觉得，男人呐，不能低头过日子，一低下来，容易低一辈子。” 陆长歌懂他意思，他回道：“爸，我明白。” “行。”陆爸说话是点到即止，后面只是背着手嘟囔，“我急着要你找对象，哪知道你找这么好的？” “不正好顺了你想早抱孙子的心么？” 这次陆爸态度改了，很正经的说：“结婚是大事，生孩子也是大事，考虑好再做决定。” 陆长歌非常意外于老爸说的这句话。 作为一个一心要传香火的人，竟然发生了180度的态度翻转，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于这个准儿媳妇也是持保留态度的。 离开家门，开上车子。 陆长歌觉得心情有点沉闷， 他不在意尹安言父母对他的态度，人家都不认识他，觉得他家庭条件普通，这没什么，他父母本来就普通。 任何人了解这老两口，都只会产生普通的想法。 但他在意自己普通的父母在这件事上所产生的心理压力。 上了高速以后，他保持一百的时速的慢车道跑着，这种时候他不想开快车。窗外的秃秃的树木一路向后，他也离淮水越来越远。 这种时候，他不能打给尹安言吐槽，打给那几个室友他们也不一定能懂， 许秋雪？她只会为自己担心而已。 想了小半天，他想到了一个可以拨的电话号码。 “喂？长歌？是你吗？” 陆长歌等了两秒才开口，“是我。新年快乐，舒雅姐。” “哈哈，新年快乐。真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除夕夜我给你发了祝福短信，你收到了嘛？” “收到了，我给你回了。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 “我这会儿在扬州呢。最近还行，我开了那个培训机构，成效不错，赚到钱了。过年期间我还去了一趟江州，不过那会儿学校放假，你肯定回家了。” “小颖呢？怎么样？” “在打官司，虽然赢的希望渺茫，但小颖也想和我一起生活，我不会放弃的。” 陆长歌本想说有什么帮忙的就讲，但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左舒雅也是心思敏感的人，她知道陆长歌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就问道：“你怎么了？” “心里窝火。” 陆长歌把那些事讲了一遍，最后说：“这事儿我总归不能怪安言，她已经很好了，所以我不好和她讲。” 左舒雅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遇到这种问题，不是我背后说，她这父母也太没有眼光了吧？” 陆长歌问道：“你刚刚说你在扬州？一个人吗？” “对啊。我家一个长辈在扬州，他突发脑梗住院，我过来看一眼，给几百块钱。” 陆长歌歪头看了一眼高速路牌，“我还有86公里到扬州出口，今天返校。” “真的？哪个出口，我现在过去，你把我带上吧。”“不知道哪个出口，我俩对扬州都不熟，我开到医院去吧，告诉我地址好了。” 这样，他就下了高速绕了一圈，最后在扬州人民医院的门口接上她的。 好久不见，还真有些恍如隔世，反正她回上海也要经过江州，正好路上一起，还能聊聊。 但是左舒雅说她早饭没吃，肚子饿了。 于是乎，还不到10点，他俩就准备先在yz市里找点吃的。 据说这里早饭很好，还能一直吃到中午，今天赶巧，就去寻了一家很特色的店。 左舒雅对他说：“我看你开的奥迪啊，安言她爸妈还这样？一点都不合理啊，是不是有其他的理由？” 陆长歌道：“每个人和每个人的理念不一样。他们家有士农工商的概念，商人么，挣得再多，办起事情来肯定不如他们。” 左舒雅总觉得不对劲，“就算有道理。但他一个小县城的副县长，就这么牛？” 陆长歌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左舒雅也跟着笑了，什么不知道，明明就是和她一样的疑问。 “我觉得问题不大的，女儿很难管住的，就像我。当然我是反例，遇人不淑。要不是后来遇到你，我可能都给那几个王八蛋律师给欺负了。” 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提起来也都当做是笑谈了。 左舒雅笑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和安言的感情没有遇到危机吧？” “我俩没问题。” “好吧，如果有问题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这是开的地狱玩笑。”陆长歌也不想一直倒苦水了，转而说道：“你走了以后，我把那个教师公寓给续租了下来，现在我搬到里面去了。” 左舒雅有些没想到，“真的？你原来跟我说要退的呢？” “本来是打算要退，不过当时我正好也在想着搬出去，就和房东说继续租，那个房东还啰嗦了两句。” “真好，以后要是有空，你得让我回去看看。” “在我毕业之前都可以。”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吃饱喝足之后继续上高速走了，在路上，左舒雅跟他说了一些职业课培训机构的事。 现在她主要是在线下开设，大概40多个学员，场地是自己租的，老师目前只有一个，不过最近计划在招募。 陆长歌本来有点担心这种生意。线下课程收费不便宜，一个系列的课程都要几千元。万一有一个人过来闹事，那都是不小的麻烦。 不过左舒雅似乎对此有所准备，她说：“我最近在谋划着做一个真实职场人士分享的课程，设想是在高校和职场之间架设一个桥梁，划分不同专业、对应不同职业，来邀请真实工作的人分享他们的经验给在校的大学生。我觉得这总归还是有价值的。” 陆长歌说：“在校大学生可没有几个能付得起你几千块的学费的。” “所以人还很少，不过太多了我也服务不过来，现在够了。”左舒雅看了一眼他，目前为止，她的收益已经十几万了，按照她当初的计划，应该分一点给陆长歌。 对此，她始终心里有数。 “现在的淘宝店，怎么样？” “效益略微降了点，不过还行。而且我现在主要心思都在弄一个恒温游泳馆。” 左舒雅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游泳馆？我能一起么？” “啊？你都还没仔细听我介绍，就要一起？” 她带着小小的得意说：“我又不像那些人没眼光，我知道和你一起肯定能赚到钱。” (本章完) 第123章 不顺 第123章 不顺 那些人走了以后，他俩继续打，打得非常激烈，贺爷使尽了浑身力气。 有个冷知识是羽毛球虽说是小球运动，但耗费体力特别巨大，因为都是急停急起的爆发力动作。 高强度打了一个小时，就是经常运动的陆长歌那也是气喘吁吁。 贺菲儿更是咬着牙打下来的。 看她这样，陆长歌也能察觉点异常，“今天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出啥事了？” “失恋了。” 她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在侧后方撑着，胸口不停起伏。两条腿就跟竹竿似的，又直又长。 陆长歌一顿，“你，” “嗯？” “你还能找得到男朋友？” 贺菲儿嘴皮一撇，看着就要怼人。 陆长歌立马摆摆手，“开个玩笑，你别急。” “他出轨了，有个小学妹勾搭他，人家没用三分劲，他就跟人睡了。真是一对狗男女！”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什么时间还重要嘛。反正已经发生了。” “看开点儿，分分合合很正常，说不定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贺菲儿起身，她要离开这里。 出去坐在陆长歌的车上，她说：“我问你个问题。” “你讲。” “你和尹安言睡了嘛？” 陆长歌：“……” “不是，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不要问这么不文雅的问题？” “你才别娘娘腔呢，现在未婚先睡的多了，我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再说了，你不想睡么？还在这跟我装君子。” 陆长歌也是服了，“好吧，我们还差最后一步。” “那她一直不同意，你会生气不？” “她没有不同意。” “那是你不行？” “好吧，她还在犹豫，但我不会生气。” 贺菲儿道：“我就是不同意，所以他拿这个当借口。” 陆长歌有点意外，“看不出你还这么保守。” “那倒也不是，上一个我也是差最后一步了，可能这个我不够喜欢。” “那你不早点说，我还在想怎么安慰你。” 贺菲儿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失恋，我不该难受一下吗？” “应该，但不要太多。” “其实我是有点怕痛。” 陆长歌歪过头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像有点精神分裂，他把车找个地方靠边停好，免得一会儿她再吐出什么惊世之言，影响行车安全。 “我听说这个还蛮痛的。” 陆长歌问：“听谁说的？” “室友啊。” “嗯……”他挠了挠嘴巴，“是会有些痛。但这个别人也帮不了你啊。而且后面就不痛了。” 贺菲儿翻了一下白眼，“我特么当然知道后面不痛了，但第一回痛啊。我觉得我可能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是特别痛，不然也不会差一点儿了。”这个陆长歌还真就不知道了。 他前世一直把这家伙当哥们儿处，那会儿没见他和自己聊这些啊。 但这一世又说得这么大胆，不知道女人是基于什么因素做出的两个完全不同的选择。 “特别痛？这个就不好判断了，一般来说不会是无法忍受的痛。” 贺菲儿有点担心，“是啊，我会不会有什么毛病啊？” 陆长歌立马摇头，他可是记得上辈子她结了婚、生了孩子的。 “肯定不会，可能你就是怕痛，或者就是比常人痛一点，个体与个体的正常差异。” “好吧。”她沉吟了一阵，后来又摇头，“算了，懒得想。” “说点正事。我记得你专业学过游泳，我在江州投资开了一家专业的高档游泳馆，等3、4月份，你抽个时间去江州，过来帮我拍点宣传海报和游泳的科普视频。” 贺菲儿不解，“为啥找我？” “因为像你这样游的标准，身材又特别好的小姑娘我得特意时间找，说不定还很贵，万一性格不好，我还得伺候着，换成你就方便多了。” 贺菲儿一脸问号。 “我不要，穿着泳装拍成照片视频给人看多难堪？” 陆长歌说：“你不是刚刚还说你不保守吗？” “那是对我男朋友，我摆什么姿势都行。你那个是要我穿着齐逼游泳裤露给一群人看，能一样吗？” “齐，齐什么？” “啥也不急，反正我不行。” 陆长歌快给她闹笑了，这个奇葩。 朱星宇也是奇葩，上大学上了一年半，脖子以上唯一长的就是头发。 本来，他的想法是在泳池周边放上几块电视屏幕，里面一直放着游泳视频。 贺菲儿腿比她命都长，正好合适，而且她真学过，属于标标准准的科班出身。 所以可以游的很漂亮，而且还能把蛙泳、自由泳、蝶泳等标准泳姿分解出动作游一遍，后面培训的时候，这个拿出来讲解很有用。 你不把游泳的姿势搞得帅一点、直观一点，怎么能刺激人想要学习游泳的人，他不受这个刺激冲动一下，又怎么会掏钱？ 难道，光凭业务员嘴巴上乱吹啊？ 但没想到，开头第一步就折戟沉沙。 “真不是我说你，不够义气啊你。” 贺菲儿说：“少来了，我还能不懂么，男人生平两大爱好，捂自家女人衣服，撩别家女人裙子。我要是让你睡了我，你还愿意让我这样被人看嘛？” 她比朱星宇好点儿，至少长了点脑子。 “行吧，我点儿钱去外面找一个。” “准备多少钱？说来听听。” 陆长歌才不会告诉她，好朋友这个关系摆在前面，这一谈感情多伤钱。 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一直惦记着游泳馆呢，就是他的小姑陆晓慧。 她过了正月初八，就着急忙慌的去了江州。 陆长歌跟她说人家工人都没上班呢，她也不听，非说有人来了。于是乎自己乘着大巴就先去了。 而就在他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开车和尹安言一起返校的时候，尹安言那边跟他说，这回她妈妈要送她去学校。 陆长歌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什么意思。 他也没急着去证明或争辩什么，道理并不能说服别人，那样做纯粹是浪费口舌，而且还会把事情复杂化。 更不要说，他都懒得和尹安言母亲那样的人去讲道理。 (本章完) 第124章 入伙 第124章 入伙 “恒温游泳馆属于比较高档的游泳馆了，面积小了估计你也没兴趣，而超过一千平的，投资少说在50万以上。我还是投10万吧，像淘宝店一样，占股20%。当然，最后的比例还是按照实际投入计算。” 陆长歌有点觉得这个女人不可思议。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把这些都算好了，你知道一个恒温游泳馆具体如何经营么？” 左舒雅蛮有自信的。 “靠游泳培训课程呗。” “哟呵，你咋知道？研究过？” 左舒雅说：“我眼前是只负责带孩子的家庭妇女啊，带小颖去过各种各样的培训课程，我还认识一帮宝妈，就算没带小颖尝试过的，也听她们谈起过。当时，我们都算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所以当然去过恒温游泳馆。” 陆长歌脑子里转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行。 这个人自己熟，她还熟悉课程培训，虽说这个课程培训和她正在做的不一样，但说到底都是课程培训和商业营销。 拉人一起投资也是降低风险的一种常用方式。 更重要的，左舒雅受过高等教育，学什么专业不重要，干的活和自己学的专业不一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关键是学习能力和学习意识不一样。 至少她比自己的小姑更加具有成才的可能性。 陆长歌没有立即拒绝，“我带你看看地方再说吧，虽然投资不大，不过任何一个投资选择都是严肃的。” 左舒雅直接摆手，“不用看，我相信你。” “不成，万一赔了呢？” “赔了就赔了，本来我也欠你。” 陆长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左舒雅只是在笑，“我觉得很畅快，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想着你。所以你也不要再纠结了，对我来说，赚钱不赚钱这个因素其实是排在后面的。” “相比于第一次和你谈合作，这次你主动和自信多了。” “我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这样的话，我还得买辆车子了，以后难免在江州和上海之间来回跑，有辆车方便一点。” 陆长歌说：“培训机构看来很赚钱。” “那当然，不然怎么值得我离开你去上海呢？”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笑了。 当时的一些事情，现在再提起来都只是一笑置之了。 “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在那么多事情中选择了开一个恒温游泳馆？” 陆长歌说：“还记得徐卫国么？” “记得。” “他现在已经提拔了，当初我帮过他，现在他也帮我，介绍了不少人给我认识，有官员、也有商人，不一而足。我要利用和维护好这些关系总要干点什么，否则他一个电话，我就出去吃吃喝喝，吃完了、喝完了什么也带不回来，这有什么意义？” 左舒雅理解了，“那高档的游泳馆确实是选择之一，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股东呢。” “目前还是，但以后应该不是。放点饵，才能钓到鱼，而且相比于推杯换盏间的虚情假意，实实在在的利益链条才能将人绑到一起。不过这种还要看时机。” “这么看起来，你起步的姿态好多了，至少一开业就能拉来第一批消费者。而高档这种概念，一旦传播开来，形成一个共识，那后面会源源不断的来人。”对这一点，左舒雅深有体会，“当初我们这些一起带孩子的家庭主妇，互相之间还会攀比，只要一个人说一个地方好、贵，其他人咬着牙也要跟，孩子学没学会东西她们不是特别关心，她们最关心的是谁家最舍不得这个钱。” “哈哈哈。” 这个事把陆长歌说乐了，因为真的很滑稽，而且他也亲身经历过。 完完全全就像他上辈子的媳妇儿， 明明收入不错，但总是生活有怨气、还焦虑，为啥？ 就是被这种氛围给整的，每天回家说的内容，不是邻居家的孩子上了什么补习班，就是同事家的小孩又多么多么优秀，有时候明明知道一个东西是智商税，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 而且女人的思维很奇怪，就是她圈子里的人一旦跟她说了什么东西好，然后她就会很容易相信，而这个时候作为丈夫，你就是说出一百个理由，拼命解释它不好的地方，她也压根不会理你。 “中国人的确吃这一套。舒雅姐，你对这一套更熟，到时候咱们新店的营销方案就你来做。” “啊？可我只懂那些家庭妇女的心理。” 陆长歌很确定，“就赚家庭妇女的钱！” 到时候和暑假亲子免费游的活动一结合，不怕搞不成！ 三个多小时后，陆长歌驱车抵达江州火车站。 左舒雅坐火车去上海，陆长歌自己就回学校了。 刚刚过完年，大家都有些事，他们约定两周后一起去看装修中的游泳馆。 从火车站回学校的路上，他接到尹安言的电话，对方问他什么时候到。 按照路程时间推算，尹安言觉得他应该差不多了。 确实也是，二十分钟后，江州理工大学就在眼前了。 等他的车子开到教职工公寓的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尹安言在这里等着他。 她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穿着长筒靴，冬天的厚衣服根本掩饰不住她迷人的身材，高挑的个头和优美的体态给她套上了一层优雅气质，不管怎么样都令人移不开视线。 “大冷天，在这站着干嘛？” 陆长歌下车以后抓了抓她的手，确实有些冰了。 “还好，我知道你要到了。你东西呢，我帮你一起拿上去。” “没什么东西，我就一个包。” 他自己一只手就拎起来了，另一只手拉着尹安言往楼上走。 他没问你老妈去哪儿了。 尹安言自己也没说，进去以后她把自己背着的米色的布包放下，然后过来抱住陆长歌。 “怎么了？”他看出来这姑娘有些异样，与此同时他还瞄到沙发上那个布包，问道：“那是啥？” 尹安言抱着他蹭了一会儿，腻腻的说：“我的一些换洗衣服，长歌，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说完之后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副惹人怜爱的诱人模样。 (本章完) 第125章 自带餐具 第125章 自带餐具 陆长歌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是今天这样的表现。 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好。说过了可就不准反悔了，大声求饶也没用。” 听到他还开了个玩笑，尹安言心里松了一点，温声道：“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个晚饭，我来煮。” 陆长歌上前，双手交叉把人抱离了地面，“还吃什么晚饭，最美味的就在我怀里呢。” 姑娘娇俏似的拍打着他的胸膛，羞道：“乱讲什么呀，我们先吃饭。你都开了一下午的车了。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 “哎呀，我亲你一下，你放我下来。” 陆长歌想了想答应了，“这可以。” 尹安言本想着的是轻轻碰上一下，结果一吻上陆长歌就不放开她，捧着她的脑袋用力的吻了起来。 两步一走，又把她抱到沙发旁边，然后压了下去。 唇间温度袭来，如一阵阵波浪上涌，触碰而后分离而后再触碰，就这样变幻了不同的姿势。 时间仿佛在此时慢了下来，慢到流逝也让人毫无感觉。 直到某个时刻，山峰阵地被袭，她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不过倒也没有马上推开，而是忍着害羞和陆长歌对视，至于他手上的动作，即便看不到，也能通过触觉感受到。 “嗯……” 陆长歌继续要亲，但被她挡了下来，“先，先吃饭吧，今天刚来，还要收拾一下，等我们都弄好，睡觉的时候吧。” 然后她隔着自己的羊毛衫按上了陆长歌的手，慢慢将其退了出来。 “好，那我们一人吃一碗泡面！速战速决！” 尹安言娇声嗤笑道：“看给你急的。” 陆长歌说：“要是男人不急，那才坏事。” “长歌，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她侧躺在他的怀里，说：“为什么男孩子亲着亲着，手上就不老实啊？” “嗯……”陆长歌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应景的比喻，“怎么说呢，谁吃饭不得端着碗啊？” “讨厌！” 说实话，赶一下午的高速，确实有点饿了。 既然要吃饭，那就先吃饭吧。 本身沙发空间有限，也会限制他的发挥，床才是更好的地方。 “寒假在家的时候，我特地学了做饭，不过都没学会几道菜。今天先煮挂面吧，喔，对了，我会打鸡蛋了。” 因为她说一定要自己搞，不允许陆长歌帮忙，所以他只能倚着厨房门，“你原来连打鸡蛋都不会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会啊。我妈，从小要我读书、写字甚至是学跳舞，反正什么都可以，但是没让我做饭。” “那你为什么自己要学？” “因为我想做给你吃啊。” 听她这么说，陆长歌都笑得温柔了，“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吗？” “除了我爸妈，你是第一个。帮一下我。”她拿着围裙说。 陆长歌上前帮她系好，大概是脱了大衣的原因，从背后看，她这蜂腰翘臀实在是令人垂涎，尤其围裙一穿。 这让他想到了很多类似的电影画面。 就是那种一两个人就能验完全部的电影。 所以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并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尹书记，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害怕，我从来都知道你对我多好。” 尹安言有点愣住，随后又转过身也抱住了他。 “我妈妈……她性格不是很好，我从小就这样，所以可能习惯了，但我害怕你因为她而讨厌我，长歌，我想要一直做你女朋友。”“不要犯糊涂，不结婚么？还一直做女朋友。” 这一下她笑了，眼角刚润出的泪水也一下止住，“你放心吧，我妈那里我会搞定的。” “有什么搞定不搞定的，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 陆长歌这么说其实多少有点开玩笑，但这傻姑娘还真想了想，想完了还真点头了，说：“那也行！” “傻不傻你。哎哟，”他往后看一眼，锅盖都被蒸汽弹起飞了，“我来我来，这个煮好了。” 尹安言说：“还有菜叶子呢，我来加，说好我给你煮的。” 陆长歌把火调小一点，然后让给她。 猛然间，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说：“坏了，忘了那东西了。我现在下去买。” 尹安言问：“什么东西？” 陆长歌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那三个字。 姑娘听完以后，又开始脸红，但她却摇头，“不用了。” 陆长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用了？不是，我不知道你今天特地过来，家里也不会备。就算生米煮熟饭，那也不能在咱大二的时候就煮啊？” 尹安言小小的强调了一下，“真不用了。” “你算过日子了？” “算你个头啦。快点盛面。” 这个事情一直到洗完澡之后，他才得到问题的答案，答案就是尹安言像变魔法一样拿了出来。 陆长歌拉着她的手说，“你这种行为，不仅仅是送大餐上门了，而且还自带餐具。” 尹安言用被子捂住自己，“关灯。” 虽然关灯会少一点感觉，不过为了照顾她，陆长歌还是关了，毕竟这孩子实在是单纯过了头，要给她点时间逐渐适应。 但后面发生的事他没客气。 二十来年的老手了，略微出手就能让她丢盔卸甲。 说实在话，他们确认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感情一直很好。 尹安言没有表现出很挣扎的样子，她只是一直不愿意放开抱着陆长歌的手，哪怕痛呼也不要放开。 最后她汗也流了不少，身体则微微的发颤，口中呢喃着说什么不行了。 …… …… 翌日清晨。 他们被闹钟吵醒，今天是开学头一天，都要各自到学院报到。 但陆长歌为免折腾她，昨晚才一次，所以抱着她要继续，什么时间也不管了，可尹安言不敢，逃难似的跑开了。 后来他们一起刷牙，一起洗脸。 陆长歌问：“今晚还在我这里吧？” “嗯。”尹安言抱着他点头。 她现在是一步都不想离开的样子，走哪儿都要抱着或者拽着。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陆长歌说：“第一天还好。学校没课，池老师那里也别刚开学就去打扰他了。我要去见一下徐卫国等人，把一些年货带给他们。你跟我一起不？” 她摇摇头，“你去办正事，我就不跟着了。艾麦打电话找我，我去和艾麦玩吧。” “她找你啥事儿？” “没说。” (本章完) 今天回老家 今天回老家 朋友们，今天一路堵回家，更新不了了，回家路上，就让我不想着码字了吧。可以不？这几天码字时间也不固定，结婚后过年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所以可能会请几次假，望谅解。 最后，给大家拜年，祝大家新年，好运齐来！ (本章完) 第126章 冠军 第126章 冠军 过年过节时的来往走动属于正常事项，并不值得称道。陆长歌也熟稔于此，无非就是点时间罢了。 翻过年以后，王鸿诚对于吴一鸣之前答应他的那笔贷款比较上心，所以早早的就给陆长歌打电话，看什么时候找机会办一下这件事。 陆长歌没什么意见，他就等着王鸿诚通知他时间。 其实他现在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只不过大家都处在‘关系’当中，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不会此刻就把他抛在脑后，毕竟进入这个圈子，那大概率还是会在一起，以后谁用得上谁还不好说呢。 但王鸿成究竟和吴一鸣能达成什么条件，这个陆长歌就不必问那么多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伙比自己还忙。 回到江州之后，他也第一时间找到了陆长歌，“吴太太那边你好不好帮我也吹个风？” 陆长歌问：“你想知道什么？” “额度。人家是行长，话不能乱说。但这样绕一圈，就算额度差异较大，也可以改，反正是你和她私下聊的，可以不作数。” 没想到这家伙劲头还挺足。 “你要贷多少钱？需要这样费尽心思。” 王鸿诚道：“我想要两个亿，不行的话，至少也要一个亿。去年的江星商业广场你也看到了，一开业就火爆，所以肯定要继续。但江州分公司还有一个住宅项目也在过程中。” 看他这架势，是两三个项目同时在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啥都不怕就怕富二代创业。 尤其考虑到今年下半年还有金融危机。 这一下就让陆长歌觉得问题严重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只是反问一句，“你清楚自己现在杠杆加的大的，对吧？” 王鸿诚还是神态轻松，“我知道的。不过你没干地产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内的地产游戏已经不仅仅是卖房子赚钱了，这其中种种环节的设计使得它很难停下，只有资金的不断滚动才能把资金用得有效率。” “希望你真的知道吧。吴一鸣老婆那里，我明天再打电话吧，正好有个朋友要买车，等我和她确认一下。” 这是打开话题的理由，王鸿诚点头表示赞同。 “你的游泳馆如何？” “装修中。” 去年末他定了要采购外国的品牌设备，这事儿他拜托了季诗。 季诗则给了他一个外国品牌在华的代理，陆长歌已经和此人联系上了，现在毕竟是21世纪了，很多商业服务都非常到位。 比如这种设备采购，人家提供的是一站式的无忧服务，不仅仅是全套设备，而且负责上门安装。 只要有钱，想怎么干都行。 “李山峰过年后也找过我一次，这次他没再抱怨你了。”王鸿诚说。 陆长歌说：“这可不是好事，不抱怨说明赚到钱了，赚得还是我的钱。” “哈哈，小节不要介意了，有你找的那个女人在，他又能玩出多少头？” 王鸿诚这话说的很符合他即将要败掉一点家产的身份，而且这帮富二代创业也是表面光鲜。 接触的多了，就发现其实不大对劲。 比如，他找陆长歌通常是有事，但不是回回都有事，某些时候就是找他聊聊天，再说晚上没其他计划，有点无聊，然后就约他到什么ktv或者会所。陆长歌去了不少，但他可不是那种人，他的目的是拓展一下社交圈，给自己游泳馆的开业多拉点活儿。 和王鸿诚可不一样。 嗯，没错。 但今天，陆长歌不能答应他，因为他还有安排。 他要去找一下体育局的李福春。 他约在了一个茶馆，里面弄了个包厢，比较隐秘。 现在见面不仅仅是为了送点儿东西，他有正事。 李福春也如约来了，有徐卫国的撮合，他现在和陆长歌的关系越来越紧，不存在约一下约不出来这种情况。 落座以后，陆长歌给他倒茶，一番客套自是免不了的，说完那些以后，他揭了主题，问道：“李处，我这游泳馆今年夏天之前肯定要开业。你好不好帮忙问问，谁有国家游泳队的路子？我知道市里可能不直接接触，但省里呢？” 咱们国家是条块管理，比如体育局既要接受属地政府领导，也要接受条线上的上一级部门的领导。 在具体业务工作中，市里面的人员会直接接触省里面的，同理，省里面的相关工作人员也会直接接触国家机关的处长或司长等。 只要想找，是可以找到的。 李福春也是老法师了，他一听就知道陆长歌想干什么，“你要找国家队员给你的体育馆代言？” “代言或者请过来做个实践表演课都可以。” 李福春被他给震撼了一下，“你还想把人给请过来？你见过哪个队员参加过商业运营的游泳馆的这类邀请？” 陆长歌只是这么说，知道难，但说说又不犯法。 “那就拍个海报。” “这事你得另请高明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还即将要退休，够不了那么高。不过里面的规矩我知道一点，像这种事是需要游泳运动管理中心审批的，在役运动员自身未经批准不能乱接。而且这事多少有点敏感。” “敏感怎么说？” “今年奥运在咱家门口举办，从各级领导到运动员本身都有很大压力，他们应该不太希望奥运会前夕有商业类活动影响运动员训练。否则，一旦成绩不好，事后把这事儿翻出来，算谁的？” 李福春这话特别真实，所以陆长歌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但这事儿他的确想搞成。 因为他记得，今年女子游泳队是有金牌的， 08年是主场奥运，全国的体育热情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整个夏天所有的新闻全都是奥运新闻。那首《北京欢迎你》在各家电视台滚动播放，滚了能有大半年。 甚至于很多人泡在奥运的信息海洋里，而没注意到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的战争，这可是和平年代，有世界主要国家参战的战争。。 所以说在还有时间的情况下，他始终是想尝试一下，试一下没成，那是他本事还不够，但就这么待着什么也不干，那不是傻么？ 没办法，他最后又转回到王鸿诚这里，他们家在省城起家，应该有省里面的关系，从省里面直接找，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本章完) 第127章 分忧（正月初一，给各位拜年） 第127章 分忧（正月初一，给各位拜年） 王鸿诚没有直接说可以，这事儿不能信口开河，总要有个大概的准数才好讲。 作为回报，陆长歌去帮他联系那个吴太太去了。 他先给左舒雅打了电话，说了没两句，左舒雅就往游泳馆那个方向上去想，说：“吴一鸣我还有印象呢，上次在赵氏门楼吃饭的时候见的。他那个年纪，他们家孩子估计十岁出头吧？” 陆长歌有问过，回答说：“六年级下，今年9月份上初一。” “那正好啊，吴一鸣的太太就是游泳馆的标准客户人群，你等我到江州的，我要认识认识她，你带我过去找她办车险。” “行。” 其实，陆长歌这个大二男学生，真的要和一个妇女发展社会关系多少还有点不方便，但换成左舒雅就不一样了。 都是女人，都是母亲，左舒雅还曾经结交过这些妇女，所以混进这类圈子当中完全不成问题。 吴太太，也是有朋友的。 他现在也越来越觉得，不仅仅是他当初帮助了左舒雅，左舒雅也在很多地方帮助到了他。 看起来专业不对口，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好用。 人才难寻啊，他现在事业起步，钱是不缺，但人才太缺乏了。 后面游泳馆开业，他还得认认真真办一次招聘。 …… …… 在学校。 尹安言在经管学院碰到了安一欢和艾麦等人，艾麦把她给拉走，说给陆长歌带了点本地特产。 她家离得太远，为了省钱，只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家，而她的母亲始终记得去年6月份，艾麦急病送医的事儿，所以春节期间特意准备了东西要艾麦拎过来。 羊肉、牛肉都有，艾麦一个人拎不动，就请她男朋友一起拎。 所以顺道也是介绍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407宿舍的其他人都是第一回见，也是xj小伙子，也在江州。 艾麦和他每次回家和过来都是结伴而行，一来二去发展出了感情。 不过他不在江州理工大学读书，而是在江州大学，学校更好一点。 在兰园楼下，艾麦向自己的室友介绍他，说：“你们叫他买买提就好了。” xj名字实在太长，说出来也记不住，不如不说。 “你们好。”男孩子冲她们笑了笑。 安一欢最是大胆，一直看人家，因为这小伙身材高大，高鼻梁深眼窝，五官端正又立体，在她的审美里可称为帅。 尹安言压根没在意这个，她和艾麦客气的说：“怎么带了整整一大包？还这么远的距离，太累了吧，你怎么背过来的？” 艾麦说：“我妈妈一定要，没办法。只能说多亏了我男朋友。现在到了感觉其实也还好，一路上坐火车没那么累。对了，陆长歌呢？” “他有事出去了。” 尹安言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我给他打个电话，这些东西太多了。” 安一欢道，“艾麦特地背过来的。还能不要啊？这事儿你给他打啥电话，自己定。” 话是这么说，但尹安言有种依赖心理，而且她觉得自己也不能替陆长歌定这个事。 安一欢只能抚额，“你啊，以后也是被人给吃得死死的。” 尹安言不理她，坚持打了电话，和陆长歌商量了一下才回复艾麦。 然后她们就把这些东西往教职工公寓那边搬。 艾麦找她就这事，办完以后她就和男朋友出去了。 人走以后，安一欢就挤眉弄眼的和尹安言说：“昨儿就回来学校了，晚上却不见你人，偷吃禁果了吧？” “什么偷吃，难听死掉了。” 安一欢也就是八卦，只这么问了一句后面就不说了，反倒说起艾麦的男朋友，问道：“你觉不觉得艾麦的男朋友怪怪的？”尹安言迷惑道：“人家都没怎么讲话，怎么就怪了？” “有骨子自恋的味道，搞了个破发型，动不动就甩一下，感觉自己长的很帅一样。往那儿一站，一直装酷酷的表情。” “有吗？” 安一欢直翻白眼，明明那么的明显，现在竟然还反问她有嘛。 真的是。 尹安言回想了一下，“可能我没注意。不过每个人不一样，他可能就那么个性格，艾麦受得了，你管她呢？” “我不是要管她，我是替艾麦担心，这种人可容易沾惹草了。” 说到这里，尹安言就明白了。 因为旁人也都说程永义像个小白脸，在一些越界行为上蠢蠢欲动的。 为此，安一欢不知道骂过他多少回，但本性难移。 这种事一两句说不清楚，尹安言也不愿意多插手，而且她有自己愁的方面，就是她那个打电话给她的妈。 “你去说吧，我可不去说。我现在要去江星商业广场。” 安一欢听了这话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什么都感兴趣？” “学校的事多无聊，我想去看看一个高档的游泳馆那是什么模样。” 尹安言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随后，她给陆长歌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正在那里以后，就带着安一欢到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江理工到那里大约也就十来分钟车程，仅看距离还算比较近，只是在老城区，道路比较狭窄，电瓶车也多，所以车子开不起来。 门口的那条路叫碧春路，是双向四车道，左右两边分a区、b区。 陆长歌所要投资的游泳馆在b区，路边有缺口，车子拐进去以后再右拐就是一片停车区，而左手边就是正在施工中的游泳馆。 陆长歌在门口迎了她俩，现在还没有正式对外营业，保安有可能不让闲人进入。 在规划图纸上，今后的游泳馆有两个门，一个在外面，直接面对马路和停车场，一个在里面，和商场内部相通。 尹安言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门口的玻璃门装好了，就是那种自动感应的横移门。 陆长歌也是在接触这个事情的过程中发现，不同年代的审美真的有较大差异，后来的线下门店都追求苹果那种店铺装修，简到极致就是高级。 他也打听了，然后放弃了，因为像那种巨大的玻璃，一片可能都得上百万，算了，弄个游泳馆拼什么命呢。 到里面，尹安言发现师傅们正在铺地板砖，是那种透亮的，将来灯光一打就很高级。 “中间是收银台，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更衣室，更衣室里面也很漂亮，我带你们看看……” 陆长歌化身讲解员了，而这两位姑娘是对什么都感兴趣。 最后走到那个巨大的池子边，他本以为这两人会对这个规模感到惊叹，没想到她们都很喜欢和成人泳池隔开的两个椭圆形的小孩儿泳池。 安一欢说：“这造型好可爱，谁想到的？” 陆长歌感受到了请设计师也是有价值的。 “长歌，这个还需要多久？”尹安言问。 “快的话5月份，慢的话6月份。你们看看就行了，这里都是装修材料，味道刺鼻，我们外面说话吧。” 尹安言走在他边上，“这么多事情忙得过来吗？” 看她话里有话，陆长歌就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她怕你辛苦，非说要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安一欢在边上替她说了。 尹安言也不会总那么害羞，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心思。 ＝＝ (本章完) 第128章 绿帽子 第128章 绿帽子 陆长歌的确比较忙，刚刚开学就要跑到这里来，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而尹安言她早有这些想法，只不过以往她对自己也不是那么有自信，可发生了昨晚的事，再怎么没自信也要试试了。 不然她天天在学校岁月静好，陆长歌跑的累不说，隔一段时间还得喝上一回酒，想多了她自己也难受。 “你要帮忙？”陆长歌意外问道。 尹安言嗯了一声，“就算我现在会的少，但总可以从简单的做起，不然什么时候踏出第一步？” 陆长歌看了一眼时间，将近五点钟了，就拉着她们两个到对面的小馄饨店里坐着，顺便吃个晚饭。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没有想过需要你做什么，现在都是装修，和那些人接触也不是适合你。” “那等开业以后呢？” 陆长歌笑了，“你还是以学业为主。你想想你老妈，本身她就对我有意见，要是再让你为了我的事，正常的学校课程都受影响，这让她知道了，那还得了？不过你的心意我明白的。” 安一欢以为自己听错了，“安言妈妈对你还不满意？那她要找啥样的？” 这个事也不值得和她细聊了，以后安言自己会讲。 而听陆长歌这样一分析，尹安言也有点偃旗息鼓，做多少事倒是其次，引得她妈更激烈的反感，那就问题大了。 “我也是难受，看你天天忙前忙后的……” “这是我的选择嘛。我也可以选择在学校醉生梦死，但是找点事情做做，做成了会更有成就感，至于一点忙碌，这没什么。”陆长歌说道。 安一欢在边上散播着怨气，“要是老程能有你这种想法，我也不会变成一个怨妇了。他呀，天天就是关心游戏里的抽奖能不能爆点好东西。” “他是富二代，不跟他比。安言，你也不要急躁，你是学会计的，任何一家店，总会需要个会计。等你大三大四了，到时候咱们再聊这件事也不急。或者你想去正规一点的公司实习，我也可以找人安排。现在才大二，早了点。” 尹安言主打一个听劝，她乖巧的点头。 他们仨正在小馄饨店面边吃边聊，与此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追着一个男子在商场里狂奔，最后还把他按住。 “抓住了！快来！” 突然的变故让人群中也传来阵阵惊呼，陆长歌也很是惊异，怎么大白天的还发生这种事？ 安一欢爱看热闹，撂了筷子就往人群中挤。 尹安言被陆长歌拦着，他们在人群外围静静打量，小馄饨店里三五成群的客人全都没心思吃东西了，吃瓜都快吃饱了。 还有的人站在板凳上，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陆长歌在嘈杂的人群中，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说什么‘王鸿诚你他妈王八蛋！’ 他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安一欢回来以后，也说：“老陆，好像是那个人打了这里的老板啊！” 陆长歌有些半信半疑，拉着她们两个往楼上走，过程中给王鸿诚打了个电话，但这家伙没接。 等第二个才通。 陆长歌说：“我在楼下，正好撞见了。” 王鸿诚似乎也懂，“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来吧，我在办公室。” 看来这事石锤了。 办公室里。 陆长歌推开玻璃门时也有点懵逼，沙发前的茶几给干断了一只腿，地上是洒得到处的盆和泥，而王鸿诚呢，嘴角带血，领带也被扯烂， “什么情况？这为了什么呀？” “我还想……”王鸿诚一转头发现还有两个女的，稍微收了一下，“我还想问为什么呢，谁知道哪里来的疯子！妈的，晦气！” 陆长歌抽出两张纸递给他，“擦擦吧。人应该没事吧？” 王鸿诚揉了一下鼻子，“鼻梁骨有点痛，要去看看骨头受伤没有，别的应该没什么。”“什么来路？” “一个疯子，非说我在勾搭他老婆。” “那你勾搭了嘛？” 王鸿诚瞄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姑娘。 陆长歌反应过来，“喔，忘了介绍，这我女朋友还有她室友。” “哪个是啊？还是，都是？” “啊？”尹安言和安一欢都懵了一下。 “别开玩笑，被打得不够惨是不？” 这家伙捂着鼻子说：“抱歉，我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你这地方确实也有点来去自如，竟然就让一个人这么冲进来。” 王鸿诚道：“当初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算个教训，你以后游泳馆得配点安保。有钱人干得没底线的事情多，都还穿着泳衣，出一回事，那就是致命的。” 他可能是带着几分抱怨随口说了两句。 但陆长歌却听进去了。 因为，很有道理啊。 “那你真的睡了人家老婆？” 陆长歌这句话问出来，边上的安一欢一下子感觉舒服了，她的八卦心早就受不了了，就是一直没好意思问。 王鸿诚说道：“我不知道她有老公啊！她没跟我讲！” 这…… 还能说啥？ “那什么，姑娘，能借你男朋友一用不？我让他陪我去趟医院。” 尹安言已经对他印象不好了，勾搭人家老婆，还开那种玩笑，所以只淡淡的回了一声。 陆长歌把钥匙给她：“安言，你开我车回去。” “好。” “走吧，走吧，万一鼻梁骨断了，那就麻烦了。” 于是四个人兵分两路。 陆长歌开他的奔驰载他，没了女人之后，这家伙开始痛哼了，“妈的，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被开发的成熟了一点，谁知道她结婚了？” “行了，你只是挨了一顿打。人家戴的可是绿帽子。” “我不知道啊，这难道算我给他戴的吗？是他老婆的问题。” 陆长歌真是服了这帮三观混乱的富二代，“不是，绿帽子还要分戴的姿势吗？戴得歪戴得正嘛？反正不都是戴了。” “行吧，听你这么说，我尽量不和他一般见识。”王鸿诚又哼了一会儿，“那什么，你那个事我请人给你问了。” 陆长歌挑了一下眉，“找的谁？” “季诗。” “又是她？” 王鸿诚意味深长的说：“又是她。不然，你以为这种子弟为什么选这个创业方向？不过，这不是取取经那么简单，涉及到正经事了，需要加钱。” (本章完) 第129章 拉人入伙 第129章 拉人入伙 正常来说，钱能办到的事都不是事，毕竟咱现在有钱了。 但这件事如果太钱，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陆长歌是做生意。 做生意就得讲究成本收益。 一个游泳馆投资几十万，请个队员拍个广告，少说又是几十万，这中间还要打点，而且那种层次的人，三五万的打点你说你拿的出手么？ 十万二十万都给人抠抠搜搜的感觉。 可这么多钱砸下去，一个游泳馆收益又能有多少？又不是挖金矿。 “有不钱的办法嘛？” 王鸿诚看了他一眼，马上也明白了，他是聪明人，“觉得不划算对不对？” “至少有些冒进。” “那也有办法。得看你愿不愿意牺牲自己。” 陆长歌不懂，“什么意思？” “嘿嘿，季诗好像对你有些意思，要是她开心了，多多上心也不是不可能。” “啥？！你被打傻了吧？”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你想想外面的男人，有本事的长的丑，长得帅的没本事，年纪轻的像怂包，年纪大的油腻腻。可是你，你长得又不丑，有点儿小事业，再加上你的言谈举止，一看就经历过事情，帅气又神秘，其实你在女人眼里是个很有魅力的，你看你身边都是美女。” 陆长歌说：“不是不够自信的问题。是我和她就见过一次面。你觉得这样像话吗？” “那你就当她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人，一时性起。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性已经起了，你想想该怎么办。” “这不用想，我肯定不会卖自己啊。算了，还是钱吧。” 王鸿诚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现在是特殊时候，要批下来很不容易，这是原话。” 陆长歌不由皱起眉头。 真特么想爆粗口，之前他是网上混点快钱，还算容易。可回到真实世界里办点事，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是重生者，还有点社会关系，这要换成普通人，估计连本地体育局的大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 “能说服她入股吗？” “我觉得可以，她现在毕竟对你有意思。” “你和她说清楚，这就是生意。” “没必要吧，这话后面再说。” 陆长歌不是那种风格，“还是说在前面吧。不把事情理清楚，到时候容易被打。” 王鸿诚：“……” “我和你不一样啊，我这个啊吃了风流的亏，苏轼不是有句词么，风流总被雨打风吹。” 陆长歌道：“那特么是辛弃疾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这和你这睡人家老婆被打有鸡毛关系？” 想当初，刚认识这家伙的时候还觉得他是年少有为的富二代， 现在滤镜越来越碎了，马上快碎一地了。 好在他心肠还不错。 不过尹安言倒不这么想， 她对安一欢说：“没想到那个姓王的是这种人，你说他万一要把长歌带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这个男朋友找的，我早就给你看准了。陆长歌是我见过的最有主见的人，你什么时候见他因为别人的事情而改变自己主意的？当然，那姓王的依然不是东西。”安一欢话说到这儿也觉得不完整，“但话说回来，很多女人吃陆长歌这一套。可能他没想法，但架不住女人往他身上扑，就跟程永义似的。” 尹安言也不笨，她当然明白了。 晚上。 一直到八点陆长歌才回来，主要是医院人多，排了队。 “你吃过了吗？” 陆长歌摊在沙发上，“没呢。折腾过了头，有时候就不饿了。你呢？” “我也没有。” “好吧，也别做了，咱出去下馆子。” 尹安言拉着他到冰箱旁边，打开后说：“这些都是艾麦妈妈叫她带的，全是牛羊肉。艾麦今天还把她男朋友带来了，也是个xj人。” “是吗？那蛮好。你帮我谢谢她。” “嗯。长歌，今天那个事后来怎么解决？姓王的要去告那个人吗？” 陆长歌说：“一开始他挺生气的，说一定要报警。不过后来想想，给人家戴绿帽子也不是什么光明伟大的事，闹得太大他不是也丢脸吗？所以又算了。” 尹安言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吃瓜的小欲望。 “他，真的给人家戴绿帽子？” 2008年，这种事应该还是不常见，往后几年才会更多。 现在的整体氛围是传统女性开始逐渐独立，去年大火的电视剧《奋斗》中有句台词，说‘现在这年代玩那种男人挣钱女人钱的游戏，太土鳖，稍微有些能力的姑娘不需要你给她买什么，人家需要一颗真心。 可十年后再看看呢，社会上的男人要想混得好都得浑身带伤，于是这几年鄙视富二代的社会氛围整体扭转，富二代受到追逐，真心几毛钱一斤啊？少爷小姐想当网红都更容易一点，普通人没房没车没存款啥也别谈。这个阶段男人挣钱女人钱的游戏又不是土鳖了。 再到后来形势更加不好，就连男的找一个老baby也开始变得可以接受。 也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再下来会是什么样。 “他说她不知道人家有老公，我也搞不清楚。甭管他了，说不准他挨打都不是头一回。” 尹安言想了一下，问：“长歌，要不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 “谁？” “我不是有两个堂哥在江州嘛。其中一个是当过兵的，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他还托我爸给他一个朋友找工作。但我爸拖了他一会儿，因为那个阶段不太合适，现在应该还在江州呢。那个王鸿诚不是说，游泳馆也需要安保么？” 陆长歌正开着车等红绿灯，他看着红灯倒数，逐渐为0。 其实他正在考虑这件事，没想到尹安言已经在替他想了。 “淮水人？” “对，我堂哥家的邻居，许集的。” “行，找个机会，我先见见他。” “好。”她笑了起来，心情舒缓不少，她本来就想帮帮忙，现在换了个方式，只要能帮到她当然开心。 这之后他们找了一家菜馆，弄了几个炒菜，吃饱之后力气就比较足了。 陆长歌脚步不停的带她回家，回家还有正事要办呢，刚刚肚子饿他还没想法，现在浑身精神他就开始思念昨天见到的圆润翘臀和小蛮腰的好了。 (本章完) 第130章 要素齐全 第130章 要素齐全 2008年2月底，陆长歌开始在中文互联网上搜索到一条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消息：苹果公司正式发布了iphone os软件开发工具包sdk。 所谓sdk，就是software development kit的全称，中文名字就译为软件开发工具包。 这套sdk只能在新的mac os系统运行，并且要拥有英特尔处理器。其他的微软系统或者旧版本的mac os系统都不可以。 换句话说，还得钱买苹果电脑，而且他一个人开发不来，所以得多买两台。 这件事陆长歌很重视，他还去找了一下池永盛，表达了自己要去购买电脑的意思。 这个池老师也没想到自己这学生那么大劲头，mac电脑因为其高昂的价格在学生群体当中很少，甚至老师用的也不多，而现在他要一次性买四台。 池老师劝道：“你要不要再等等，等xcode等各种工具你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对于开发iphone os应用软件也更有自信了，到时候再买不迟。现在照你这么搞，已经不仅仅是学习了，明显就是创业。我不是说你会半途而废，但很多学生都是这个搞搞，然后扔了又搞搞那个，到时候你这些钱都浪费了。” 陆长歌点头说：“池老师，我确实就是创业。而且我还租了一个车库，也有地方放。一直学习、记忆这些概念我感觉效率太差，包括xcode这样的工具，我感觉直接进入那个系统环境里学习可能更快。” 过年之前池永盛已经和他谈过这个问题了。 当时，包括到现在他都还只是把陆长歌当做一个学生。 但这一刻，他心里的这个想法有些动摇：也许人家真的有决心。 “那就买吧。你准备买几台？” “四台。因为那个车库空间有限，现在只能买下四台。到时候就得麻烦池老师移步大那边去给我们授课，授课的频率我也希望能增加，当然，辛苦费这些都没问题。包括买电脑、租地方，全都我来出钱。” 事情到这个程度，渐渐有些超出池永盛的理解范畴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长歌说：“做产品，做基于智能手机的应用软件。我的直觉告诉我，iphone会引领一个新的互联网时代，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强大，但过去的年代里，所有的应用软件都是为了pc量身定制。在这个方面，绝对有机会。” “可iphone都还没进入国内。” “我知道。我相信很快会进入的，现在iphone在国外卖得这么火，我们国家市场上到处都是外国牌子的手机，没有道理这样一个产品不进入国内的。等它进入国内，肯定会有便宜的山寨智能手机进入低端市场。” 池永盛也算‘业内人士’，他完全理解陆长歌的思路。 顺着想下去，就是适配于这类智能手机的软件还处于一片空白的阶段，互联网又是赢者通吃，一旦碰到一个软件对了，用户数量就会呈指数级增长。 不对，不对，他摇摇脑袋。 这种想法是把一切都设想成最顺的情景，实际上呢，一个iphone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简简单单就让手机改朝换代吗？ 万一速度慢了，并没有足够的用户数量，费那么多金钱和精力开发的软件给谁用啊？ 池永盛觉得陆长歌有些激进，不过人家是自己的钱，多让他来这里上课，他自己还挣钱，所以于他而言不仅没风险，而且还有收益。 只是牺牲自己的时间罢了。 而在内心深处，他也有些复杂的心情，就是万一人家搞成了呢？ 想了又想，他回道：“行吧，我答应你。到哪儿上课不是问题，反正都在校园里。只要我没课，我都可以去，包括周六日。” 陆长歌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点钱、下点决心还是有用的。 想来也是，不然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大二的学生在捣鼓的这点事情。 “好，多谢池老师！” “不用。”陆长歌离开办公室以后，池永盛给他媳妇儿打了个电话。 多了收入、空闲时间都被占用，这都是会直接影响家庭生活的事情，当然要和老婆讲。 她老婆也是个老师，不过是高中数学老师。 陆长歌她是见过的，这个学生来过家里，但事情她没听懂。 晚上回家以后，她就多问了几句，最后理出一点思路，“所以，你的这个学生，是要把这个当事业做？” 池永盛点头，“对啊，我答应了人家周六日也可以。所以今年肯定是忙了。” “一节课都几百块，你确定自己会？” “教他们当然没问题，开发出一个能用的苹果os软件我也干过，不过要达成他说的那种爆款软件，还需要一点技术支撑。” 他太太听他这么说，马上就有些担心了，“如果是这样，那我看要么算了，人家是拼了身家，钱不眨眼似的在弄，跟学生没学好挂了科不是一个概念。照这个上课的频率，那你的课时费就得十几二十万，这都够人家招聘好几个技术专家了，而且还是全职。” 池永盛一愣，“我倒还没这么想……就一直听他这么说，以为反正就和以前差不多的模式。” “不行，你得这么想。因为他就算现在没意识到，但钱着着就会有感觉，到时候发现你还是个半吊子怎么办？这事儿容易出矛盾的，一旦闹大，都不好受。你不能干。” 不干吗…… 可这样池永盛又觉得有些可惜，因为说实话陆长歌给他画的饼还真有点香。 “那这样吧，我跟他重新商量一下课时费，给个合理的数。” 池太太又道：“多少叫合理的数？你不是说以后空闲时间都放上去了，少了咱也不划算啊。” “那你说咋办？” “我没明白你到底什么想法。” 这话说完池永盛有些难以反驳，夫妻之间最为了解，弄来弄去就是他心里也痒痒，想做的事也不仅仅是授课。 现在他老婆发现了罢了。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两人沉寂了好几分钟。 最后池永盛缓缓的说了一句，“我觉得是个机会，又不要我承担什么风险。” 说完之后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另外一边，陆长歌动作很快，不就是买电脑么，江州还没有专门的直营店，他就拜托左舒雅在上海买，正好她也要过来。 到3月9号，他原来租的那个车库就开始进桌椅板凳。 惠传坤暂且还不知道陆长歌要干什么，他就看到桌子搬进来后，一台一台苹果电脑也往里搬，还有工人师傅在装网络，一切搞的像模像样的。 陆长歌半开玩笑的对他说：“大学生、车库，再加几台电脑，有没有感觉创业要素很齐全？” (本章完) 第131章 很难 第131章 很难 有了电脑以后，陆长歌就开始尽量‘霸占’池永盛的时间了。 这里面有些东西只有他会，目前陆长歌和余娜接触的就是oc语言的基本运用，就这能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做到都很不容易。 池永盛也是小镇青年，他并不介意车库这种简易的环境，而且还有人们对技术宅的刻板印象，就是除了关注技术本身，其他的都很难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点倒和惠传坤有几分相似。 作为上课比较认真的学生，池永盛对惠传坤也有印象，到这里之后他有点惊讶于这家伙还在帮陆长歌干另外一个项目。 而惠传坤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陆长歌跟学院里的池老师在私下里有这么多接触。 “……反正现在电脑已经买回来了。我先给你们一个整体概念好了，否则的话，用长歌的话说你们就像是在森林迷雾中前行。 ok。如果我们把开发一款基于苹果系统的app作为一个目标并且发布的话，那基本需要有以下几个环节： 在单纯的技术方面，你们需要进一步熟悉oc语言和c语言，前者是编程语言掌握好与不好，其中的区别你们现在应该是有概念的。 之后还要学会使用xcode，这是苹果官方提供的集成开发环境，编写、调试以及后续的发布都在这上面完成。另外还要注册苹果开发者账号，这个我们随后再说。 除此之外还有编译器gcc、调试工具instruments…… 以上都是准备工程，而在xcode中的工作大约可以分为创建sdk工程、编写sdk代码、构建、测试和发布sdk。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进入这个阶段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初开发时的布局界面如何设计，视图相关的开发组件如何运用，包括在调试阶段，如果遇到问题，怎么设置断点、调试器工具的使用方法等等都很专业，我一两句话也很难说的清楚，只能遇到的时候再说。 最后一点，不懂就查、不懂就问，我们从简单开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是3月份，只要投入时间精力，这个学期结束你们就能看到自己的变化了。喔，对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陆长歌。 “有什么问题？”陆长歌问。 池永盛抽出一张纸，“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你要的app究竟实现什么功能？界面设计你有没有考虑过？每个界面几个tab，每个tab表示什么……一句话，你要一个怎样的app？” 他画出的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框框，在这个框框里究竟要放什么？ 陆长歌紧起眉头，“我明白。这就是池老师说过的，程序员始终要面对的‘设计’问题。” “对，使用逻辑很重要，它关乎到这款软件究竟好用不好用。” 这个对于陆长歌来说就比较简单了，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记忆中。 “池老师，这个问题我不仅考虑过，而且考虑的很清楚，我需要一个基于智能手机系统的即时通讯软件，它和目前存在于塞班系统上的手机qq不一样。 虽然它也能实现基本的信息通讯，但在安全性、兼容性等方面都存在不足，界面设计相对简陋，在实现的功能有限的情况下，系统占用却很高。一些功能，如qq空间也无法使用。” 池永盛说：“你说的简单一些呢。” 陆长歌道：“我希望用户在使用这个软件的任何功能时，不需要打开电脑。” 他回答的很快，而且也足够简短。 其实他还有一些其他的功能要添加上去，只是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比较早。比如说语音消息。 这个功能很厉害，哪怕它一开始不太好用，也很有杀伤力，因为它可以实现通话免费。 在用户拓展中，中老年人是比较难获取的，他们不太关注新技术的发展，也不关心那些里胡哨的功能，但如果你跟他说，以后用这个可以打电话免费，那就是爆炸般的诱惑力。反正家里长辈联系陆长歌的时候要是语音通话没通，那就打电话，电话打通了就一句话：给你打语音，挂了。 这事儿十几年后还会经常发生，尽管电话费根本不贵。 对中国人来说，可以不钱的事儿你让他钱，那不如要他的命。 听了陆长歌的那段话，池永盛说的很直接，“你这目标是奔着腾讯去的。老实讲，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志向远大，还是痴心妄想。” 陆长歌倒也不介意，这种脑袋不转弯的人说什么，咱都不要太介意。 他沉稳回答说：“试试嘛，就算最后不成功，我也可以想办法把它卖掉，我相信会有企业看上咱们这把剑的。万一卖也卖不出去，那至少我们也收获了技术和经验。以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软件装满用户的手机，有了经验，总有一个我能成的吧？” 池永盛盯着陆长歌看了十几秒，这个学生，真的太特别了。 之后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母：c/s，并说：“这不是打枪的那个游戏啊，这是即时通讯技术的一种架构形式。这个我不懂，你得再找个人，这个软件里面有些核心功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我再提醒一句，即时通讯软件一旦成规模，就需要猛上服务器，它比你想象的贵。有可能，很短的时间你就要面临很大的资金压力。” 这些概念陆长歌有。 对他来说，这其实也是个问题，因为2008年金融危机，投资人的口袋都捂得很紧。 还好，他自己的资金可以撑一段时间。 呼……这个真的比搞个淘宝店难多了，光想想就觉得难度不一样，更不要提做了。但总体上，他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whatsapp就是在09年做出来的，当时也是小公司，没多大力量，他现在开始准备，不说干成，但搅弄风云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不知道的是，最早支持iphone os的即时通讯应用软件其实是08年推出的，叫aim，并且到当年年底就超过了100万次的下载量。 余娜在边上听了半天，看要结束了便问：“所以现在怎么办？” 陆长歌说：“目标有了，池老师也给咱实施路径了，照着一个个去啃吧。” “行，那咱们先从xcode开始吧？初次学习，不一定要奔着即时通讯软件去，我找一些简单的，主要是先熟悉熟悉开发工具。” “现在就开始？”余娜问。 陆长歌反问：“你有其他事？” “没有。” “没有就现在开始。” 池永盛本来想说一下课时费的事，他也觉得昨晚自己老婆说的有点道理，但这个场合他也说不出口，后面再讲好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惠传坤呆呆的举了个手，“陆哥，我能一起不？” “可以啊。” 反正这也不是正式的创立公司，而只是池永盛在带他们学习。知识嘛，和人分享也没关系。 (本章完) 第132章 朋友 第132章 朋友 从2008年3月份开始，陆长歌就变得非常忙碌。 首先是周一到周五课程表上的时间是固定被占用的，尤其是涉及到专业课方面，他一次课都不逃了，计算机相关的所有知识他都想了解。 知识很贵这句话在他的经历中已经有具象化的展现。 一边是大学里的免费课堂。 一边是重金请来的私家老师。 这种对比之下，能免费学到知识他怎么可能还不认真？所以不仅仅是开发软件所需要的编程语言和开发工具， 像其他老师会讲到的数据库管理、编译原理以及操作系统，甚至python、javascript这种编程语言课程，他都非常认真。 遇到有疑惑的地方还要抓着老师问。 而除了本身的学校课程，空余时间他还要薅着池永盛，周六日基本被这件事占去。 剩下的就是池永盛有事，而他没课的时候，这才是他自己的空闲时间。 就这么点零碎的时间，他还得照顾到游泳馆的装修。 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过年期间遇到左舒雅，还让她加入真的是明智之举。 他的小姑陆晓慧在盯住装修细节方面很有作用，但注册营业执照、制定招聘人员的方案、提出具体且可操作的运营办法等方面，还是得左舒雅来。 而且她也是边学边搞。 但好在，在最为重要课程设置、定价、以及培训人员招募方面，她有实践经验。 包括她在上海的职业课程培训机构也需要招人，否则她一个人跑两地实在顾不上。 总的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有些混乱又十分忙碌的春天。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陆百万的淘宝店没有再让他操心了。 李鸣和秦俊都已经上手，老老实实的按照先前的路径去做就成，当然，收益下降也是不可逆的过程。 到3月份，月收益降到了18万以下。 但陆长歌也无所谓，能赚就赚，不能赚拉倒，现在再到淘宝去搜索类似他这种店铺的，哗啦啦能拉出来三十多个，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叫人家关停，更不想费精力在这个方面。 4月初，他去了一趟江州银行，找到龚春雪，从1月到现在，淘宝店共给他带来了60万收益，同时也给龚春雪带来一点业绩。 作为交换，龚春雪在得知他的游泳馆即将开业后，已经在帮他拉客户了。 在陆长歌的车里，她说：“我姐夫是江州外国语的副校长，这是本地最好的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除了教职工子女这种凭关系进的，剩余大部分人家庭条件都不错。我一直在说服我姐夫，就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学校和游泳馆也可以相互结合做一些活动。游泳馆只需要针对这个学校的学生，给予一点优惠就可以了。” 陆长歌问：“他同意吗？学校有推动学生游泳的需求吗？” “私立学校有这方面的动力。因为学费很贵，为了让家长觉得掉的学费值，像江外这样的学校每年都要挖空心思举办各种活动，以体现素质教育。而运动是最好的活动之一，并且今年还是奥运年。” 这是给家长的一个交代。 否则，你每年忽悠人家十几万的学费，凭的是什么？ 不然呢，还真以为私立学校里藏了一堆顶尖教育家啊。 “这事你姐夫能定吗？” 龚春雪是最不敢骗他的人，“只能尽力促成，还要搞定校区的校长，不过这个不难。如果陆总你同意的话，我就和我姐夫说。” 陆长歌大体上是同意的，江州外国语的名声在本地很厉害，哪怕到十几年后，一听说在这个学校读书，那第一反应就这家是很有钱。 它的模式也和一般中学不一样，什么夏天出国的夏令营，专门出国留学的班级等等，都是很钱的事。 有时候他开车从这个学校门口经过，入眼所见全部都是好车。再后来国产智能汽车崛起，个别车型非常贵，在网上是一片嘲讽，可你在江外的门口守个几天就会发现，现实已经有人开上了。 说这些是涉及到一种概念叫‘社会共识’，换到商业品牌上，就是所谓的有面子的那个感觉。 比如能到江外读书，不说有身份，至少显得有钱。 自然地，如果抓住和江外合作的这个点，就很有利于撑起游泳馆的高端品牌的社会共识。 “这事算比较严肃的了，有机会我和你姐夫见见，我们当面说，我这边还有具体负责运营的人，得大家一起坐下来具体谈谈。” 龚春雪欣喜道：“那行，我来做我姐夫工作。” 最早，龚春雪维系这个关系靠的是他的舅舅，以及提供了一些吴一鸣的信息。可现在陆长歌和吴行长接触的很多，她已经越来越没存在感了。 这个社会多现实啊，你只靠每次见面的时候客气两句保住人家几百万的存款，那肯定不行。 至于说返点利益，贵了她给不起，便宜了陆长歌又完全不在乎。 因而在这方面，龚春雪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有一段时间，整天跟特么的研究未婚夫一样的研究陆长歌，拿销售的话来说，你得了解你的客户。 后来，她发现陆长歌的账户里开始规模性的出去钱，所以便在联系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再后来就知道他准备开游泳馆。 至于学校和游泳馆的合作，这是她姐姐帮忙想到的。 现在抛出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效果。 “对了，陆总，我先问一下，你有什么要求吗？” 陆长歌说：“现在谈要求太早了，具体细节等框架敲定了以后再说。” “好。” “谢谢你了，难得你还费心思。” 龚春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您别谢我了，是我该谢你，一直那么照顾我。” “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你也别老叫我陆总了，我也不是你们领导，就叫我长歌。” 人家这么努力，陆长歌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 但这种表示不一定是马上的利益兑现，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来来去去的说了那么多虚伪的客气话，大家还都是体面人。 这种情况下，过于现实不一定好，拉近关系、打打感情牌会更显妥当。 这其中尺度的拿捏看人，没有标准、也没有绝对正确，仅仅是陆长歌的个人社交经验的总结。 至于效果，反正龚春雪下车的时候很开心，在车外还热情的跟她招手。 (本章完) 第133章 万事俱备 第133章 万事俱备 陆长歌只能利用自己仅剩的空余时间来搭建运营游泳馆的框架。 左舒雅在江州也租了个房子，因为要两边跑，所以其实不比陆长歌闲，就算在江州，她也是游泳馆和吴一鸣太太那边两头顾。 今天接到陆长歌电话的时候，她就正陪着吴太太和她几个朋友在打麻将。 她歪着头夹着手机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长歌，咱们这样好不好？找个时间碰一下，把能想到的主意仔细梳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先打哪张牌，后打哪张牌，总要有个章法。 我知道你每次冒出来的都是好主意，但我有强迫症，不能一会儿冒出来一个，乱七八糟的脑袋都要乱了。梳理好了以后，接下来的事我来做，我来细化步骤、完善细节，到时候再拿给你看行不？” 那头陆长歌很满意，说：“当然行啊。你别说，舒雅姐你有做总经理的潜质。” “有也是被你给逼的。那就先这么着，我陪吴太太的，你那边约好校长时间再和我讲。” 挂完之后，左舒雅伸手摸牌，结果翻出来就是个自摸，“呀，运气好，运气好。” 剩余三个都得掏钱。 吴太太问：“是陆长歌打来的？我听着怎么像提到校长？咋了，游泳馆不开改办学校了？” “哈哈，当然不是。游泳馆还要开。”左舒雅一边抓牌，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轻声说：“是他在和我商量一个与江州外国语的合作，说要请人家校长吃饭的。” 她对面那个烫头发的女人问：“你们一个游泳馆和江外那样的私立学校能有啥合作？” 左舒雅说：“我也这么想，但我这老板脑子活，他不知道通过什么路子找到人家校长，反正江州外国语要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迎奥运嘛，正好我们有场地。” 那人心思动了，“喔唷，小陆老板这么大本事的呀，能直接找到校长。那我们以后找小陆老板，孩子读书么，不用愁了。” 左舒雅陪着笑笑。 吴太太眼珠子一转又诞生另外一个想法，问道：“这么说来，到时候很多江外的学生要去那里了。” 左舒雅说：“应该会，我们要开专门的游泳培训课的。” “这个好，这个好。到时候我们都去报名！” 对她来说当然好了， 能报这种课程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钱人才容易买车。 哪怕那些人本来已经有车了，再买个第二辆也是挥挥手的事，不像那些经济条件有限的，买一辆车得纠结很久。 卖车险得往这个圈子里卖嘛。 左舒雅其实想到这一点了，她原本就把自己这边的‘客户群’当做一个吸引点。 关于这种特定人群的特定圈子的生意经，普通人接触的不多。 但有一个经典事例可以说明。就是很多人都知道小ceo们去读一些商学院，一定程度上不是为了那几堂课，更重要的目的是去结识人。 成为某某某的同学，这种东西无法用金钱衡量，至于那几十万的学费，对他们来说那都不是钱了，像纸一样扔了就扔了。 包括这张麻将桌上的另外两人，一个做实木家具生意的，一个家里经营服装厂的，哪个不需要拓展人脉啊？ 另外一边， 陆长歌不是不要组织人员大家一起讨论，而是他在等季诗来江州。王鸿诚说季诗对他一见钟情的事，他听了也当不知道，反正他是拜托王鸿诚把自己的意思带到。 之后不久，王鸿诚跟他说，要他自己打个电话给季诗。 电话里没提什么暗恋或明恋之类的事，季诗也一句没提，谁都没讲任何一句超出游泳馆范围之外的事。 陆长歌只说那种打点太贵，所以邀请她一起干，人家同意了，就这样。 很干脆、很酷。 这女人第一次就给她这种感觉，就是，这事儿老娘喜欢，好，那就干了。 后面他就拜托季诗去摆平国家队的事，并给了她一个名字：刘子歌。 不需要解释什么理由，因为这位大佬已经是全国游泳冠军赛女子200米蝶泳冠军了，不找最厉害的找谁？ 现实里没有那种横空出世的天降猛人，如果她08年能拿到奥运冠军，那代表在之前的一些比赛中人已经崭露头角了。 关于这个方面，陆长歌的计划是两步走，第一步当然就是拍广告代言，这没啥好说的。 再一个是后续等奥运比赛结束，运动员进入休息期，没那么大的压力了，他希望可以邀请到她来游泳馆搞一个针对小朋友的相关知识科普。 完全的正能量的，不搞噱头、不宣传什么品牌，就是在这个场地，让运动员和小孩儿面对面，说游泳故事，讲游泳技巧，分享游泳运动的快乐和益处，这本身也是对游泳运动的普及和推广嘛。 如果这两项要出钱，陆长歌是愿意的。 季诗和他在电话里沟通的时候其实没有完全理解，她当然知道这位运动员实力强，但在商言商，实力再强，本身没有号召力的运动员对于一个商业运营的游泳馆是没啥意义的。 不过陆长歌坚持，那就这样吧。 除此之外，因为季诗的加入，相关设备采购还加速了，4月中旬，主体装修也基本结束。 李山峰开始拉着陆长歌开始里里外外的查看，说好听点儿叫请老板来实地验收，实际上就是提醒陆长歌差不多可以付尾款了。 在门口，海澜湾游泳馆的牌子也挂起来了，这种设计类的大多还是陆长歌定的，包括推门进去的整个布置，都非常的简约。 迎面是一座高透亮色的大理石饰面柜台，柜台绕成一个椭圆，大理石台面也分出高低，营业以后，中间就会站着前台小姐，复杂的东西全都不要，极简到满满的高级感。 看起来各项条件都逐渐成熟，人也在逐渐到位。 尹安言给他介绍的那个退伍兵陆长歌也见过了，这小青年叫冯阳，比他还大个四岁，身材挺拔，面容俊毅，因为熟悉他的根底，所以陆长歌也没提什么特殊要求，总比在外面招一个陌生人要强。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救生员、游泳教练，教练这方面，除了李福春推荐的那个，陆长歌还想再招聘两个，最好是一男一女。 而这事，其实比他想象中的难。 但也没办法，尹安言没能像百宝箱一样继续爆出人才，只能是通过招聘渠道了。 又过了两天，季诗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到江州了。 那是一个周六，陆长歌解放了一下池永盛，他自己则召集人员一起到游泳馆去。 (本章完) 第134章 只欠东风 第134章 只欠东风 到目前为止，参与海澜湾游泳馆的人，除了陆长歌自己还有五人。 左舒雅、季诗、陆晓慧、冯阳和李福春塞进来的那个教练，目前到位的四人。 真正干活的是三人。 季诗是不会干活的，只有对外联络，需要一些关系的时候陆长歌才会找她出力。因此她的占股也不高，就是8%。 干活的三人中， 陆长歌希望左舒雅能成为店长式的人，虽然他可以让季诗给他找一个更有经验的店长，但那些牛人不一定和他合作的融洽。 至于左舒雅本身，这里也有她投入的钱，她不会不用心，而且对她来说也总要有个开始。 关于他的小姑陆晓慧，陆长歌打算让她管理后勤。 游泳馆是有男女更衣室的地方，还有卫生间、淋浴间，那里面都需要几个老头老太常年打扫，还得打扫的仔细。 人有钱不代表有素质，不经常清理的话，你都无法想象那些人会给你丢下什么，尤其厕所，尿到外面的大有人在。 而游泳馆又和饭馆一样，一旦卫生体检过不去，那影响是致命的。 人家了这么多钱，进来一看，你们家马桶比家里老婆子的脸还黄，那什么感觉？ 第三个冯阳，就是保安了，安保方面只是以防万一。为了让他多点事，陆长歌继续发挥资本家的基本素养，要他提供代客停车以及管理游泳馆使用的那些个停车位。 停车位是刚需，来这里的人都是开车的。 最重要的教练团队，陆长歌需要左舒雅直管。 基本的框架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成型，五个人第一回坐在大厅的桌子两边。这里的关键人物时间都紧张，陆长歌省去了说空话的环节。 左舒雅开始掏出小本本讲述自己后面的工作打算，“我这几天仔细想了一下，按照目前进度，我们有以下几个方向的工作。第一是制定我们自己的管理规章制度和薪酬体系，第二是要开始人员招聘，包括教练员、救生员、保洁，还有吗？” 这方面季诗有经验，她说：“还有前台接待员，水质管理员和设备维护人员。” 这样大致一算估计得小二十人。 所以每个月光给这帮人发工资都得十万块钱左右。 陆晓慧也想到了，怎么大侄子开个店，咔咔的往里塞人呢，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工资开销，她提议说：“前台接待这个总归简单的，我可以干。” 左舒雅说：“工作虽然简单，但占用时间长，还是招聘吧？” 说完她看了眼陆长歌，看他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都是相对小一些的事，他只看最后的结果，具体的人员招聘方案就由左舒雅去拟定，比如每个岗位招几个人，具体什么条件，这些琐碎的活其实烦人，但也不能缺少。 之后还有更重要的议题。 就是关于开店以后的推广营销。 首先是季诗，她能到江州就是带来了好消息，拍广告、搞实践课，这都被她成功弄下来了。 陆长歌对这个重视，就嘱咐左舒雅，“这个事要及时跟进，实践课可以不急，反正总归等奥运结束以后。但拍广告尽量早，拍摄团队也要找个好一点的，现在运动员的压力大，能抽出个半天都不容易，一旦时间敲定，咱们这边直接飞过去。” “我知道。”左舒雅答应下来。 除了这一块，还有两个比较大的推广活动，一个是和江外合作的活动，这个一样没那么急，现在学校都忙着课业呢，所以估计也是要到暑假的时候。 左舒雅已经想过了，“七月和江外共同举办趣味游泳、八月奥运期间我们宣布免费游泳。不过这两类营销活动，最好框定一个时间范围，其余的时间要空出来留给游泳培训班。” 季诗说：“不能这样，五月、六月就得开始，首先要吸引客户办各类会员卡，季卡、半年卡、年卡都要有。暑假是黄金时间，最好不要牺牲夏天去做那么多活动，那时候时间要让给培训班。” 也有道理。开业的条件已经成熟，光等着暑假也不行，暑假结束以后，如果没有足够的会员卡，那秋冬天怎么办。 “约那个校长的时间吧？”左舒雅说。 陆长歌点头，“行。” 季诗翘着二郎腿，手背垫着下巴，优哉游哉的问道：“什么校长啊，叫什么名儿？” 左舒雅抬眼看了她，心中嘀咕着，这种人……也不知道陆长歌是怎么找来的。 “先让我去接触一下吧。”陆长歌说。 季诗对这个选择也没意见，“好。” 此间结束以后，陆长歌开车把季诗送到她在江州入住的一个酒店，她不会在这里待很久，过两天又飞走了。 “临走之前我和你提个醒。” 陆长歌道：“你说。” “那个左舒雅你很信任，人事考核权可以给她。但你最好招个财务，然后自己亲自管。稍微大额一点的开支，没有你的签字不能出去。”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人事和财务都给一个人的话，那这个老板不如不当。 不是说要防着左舒雅，和这个没关系。 是他自己不能当个纯傻子。 陆长歌毕竟是在万人规模的国企里面待过的，这种权力设置和运行的基本逻辑他是清楚的。 所以他很明白。 “之前吃过这个亏吗？没听你说过。” 季诗说：“家丑不可外扬。” 好吧，有这六个字，陆长歌就不在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了。 “我能问你个其他的问题吗？” 季诗优雅的点点头，“嗯，你问。”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问王鸿诚，他跟我说，你告诫他不能讲，只能由你自己和我说。” “怎么？怕我们家门槛过高？” 这是句玩笑话了，陆长歌说：“不是，你是真的帮了我的人，我总得知道努力到什么程度才能回报你，我倒没想过门槛这东西，所谓门槛，实力够了叫门，实力不够叫槛。” 季诗轻轻笑了出来，“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所以答案呢？” “我不想说。男生们害怕那些虚幻的名头，但我喜欢你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算只是交朋友，我也想交一些纯粹的朋友，你觉得呢？” 人家都这样讲了，陆长歌沉吟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本章完) 第135章 可能性 第135章 可能性 送完季诗以后，陆长歌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左舒雅的电话。 她开口就问，“这人你从哪儿找的？” “王鸿诚介绍的。” “她为什么帮你那么大的忙？总不会是为了游泳馆赚的这么点钱吧，我看她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确实，在这件事上逻辑是缺失的。 但往下推也不是很难，左舒雅惊叫了一声，“……不为钱，那就是为人，陆长歌！你干了什么？” “一惊一乍的。我怎么可能干什么。不过你也猜到了一点。” “还真的是？你这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陆长歌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和她见第二次而已。” 左舒雅不信，“跟我吹牛对不对？” “不信也没办法，反正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还有正事。” 左舒雅问：“江外校长那边你有办法吗？” “放心吧，等我消息就好了。” 又不是什么牛逼到够不着的人物，有什么办法不办法的，对他又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实在不行，绕点关系也能搞得定。 他还没动用徐卫国呢。 徐毕竟还是副处级干部。 他一个私立学校的分校校长又能有多大的来头？所以他对此一点儿都不担心。 说起来也蛮巧，他刚想到徐卫国，就接到了他打过来的电话。 “哎，长歌，你后天晚上有空吗？” 陆长歌想了一下，“那跟我一起去参加一场婚礼吧？” “行啊。谁结婚？” “李福春领导的儿子。”徐卫国有点无奈的语气。 陆长歌一想，李福春的领导，那至少也是分管负责人。 这个有用，因为李福春要退休了，他的游泳馆可不能跟着退。 “好。” “王鸿诚那边怎么样？我听说他拿到贷款了。” 陆长歌说：“我告诉他了，如果他还需要资金，最好是去开发区。” “那我等着他。” 电话挂了。 后面的事情陆长歌也不好讲。 他们这些人扯在这些利益圈子里，谁也脱不得身。 不过还好现在已经4月了，9月份就是金融危机，一个项目的落地不会那么快的，有时光磨一个合同的细节都得几个月。 王鸿诚现在心思在那个住宅项目上，最近都没见到他。 陆长歌大致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新的开发区经济底蕴有限，再来一个江星商业广场的决策不会那么简单。 此时的江州已经天黑了。 一天忙碌，导致他不知道时间怎么又过去了。 江州理工大学还是如往常一样，一直有学生在门口进进出出。 最近一段时间他是高强度学习叠加游泳馆要开业，搞的他也有些疲劳，到楼下停好车以后，他躺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忽然有人敲了一下车窗玻璃，吓了他一跳。 定睛一看之后发现是秦俊。他把车窗按下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俊说：“我落了东西在车库，回来拿的，你咋了？怎么坐在车里？” 陆长歌捏了捏鼻根部，“事情也没有，就是累了。” “可不得累么，你这大学上的，强度比高中都高。” 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给李鸣打个电话吧，我们去泡个澡。” “行，我来打。” 秦俊拿得好像是书，他把东西往后座一扔，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到菊园绕了一圈，带上李鸣以后又向校外驶去。 身体疲乏之后，泡个澡，再找人捶捶背，这种休闲方式对他来说比较管用。 在池子里，他们三个都脱完了，李鸣看着他的身材有些羡慕，“你这肌肉还有弧度，现在这么忙锻炼还没断吗？” “肯定少了一点，不过还在坚持。” 秦俊看着陆长歌，说真的，他的的确确是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个室友。 “老陆，最近模仿我们的淘宝店不少，我和李鸣在商量，咱们得想个办法啊。” “盗版、模仿、山寨……这是无解的问题，你们能想什么办法？” “我知道，所以我们在想，要么我们来更新一下内容，说实话我们一直不变，有的店铺直接就抄袭我们内容了。” 陆长歌仰靠着池边，说实话他对这个已经不是很关心了，“没必要，这个赚钱的办法本身就是歪路子，长久不了，费十分的心思，也许就只有5分的成果。与其如此，还不如干点别的。” 李鸣说：“主要是我俩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营业额每月上万的往下掉，真的胆战心惊，哥儿们我怕你打我一顿。” 喔？ 原来是这样。 陆长歌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他最近确实是有些顾不过来，没有考虑到这两人还会产生这种想法。 也还好是李鸣这张嘴，这种事，说出来就好了。 “忘了和你们交代了，淘宝店营业额下降没事的，我后面的重心就到游泳馆上了。” “那淘宝店就不做了吗？我觉得这也是个方向啊。”秦俊说。 陆长歌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想法倒也没有。但老陆，你真的对淘宝店没一点兴趣吗？我看电子商务现在挺厉害的，你这店铺有访问量，咱卖点别的不也赚钱吗？” 是个思路。 秦俊还是会动脑筋的。如果职业培训课程这个方向不做，那么好了，换商品不就行了，关键是这个店铺、这些访问量有价值。 就这么扔了，陆长歌舍得，他都舍不得。 “具体的呢？” 李鸣切了一声，“他和老程聊过，说从服装开始。但我不同意，老程那人总是劲劲的，我可不想去求他。” “我比你还不想，但他本质上还是挺义气的。”接着他又对陆长歌说，“当然，我们两个脑子没你活，光憋着一股劲，却不知道往哪儿使。” 陆长歌说：“以我们的条件，也只能从服装开始，江州本身就有服装价格低廉的优势。但服装是个讲究个性的东西，只有抓得住访问我们店铺的人群的共同特点，才会有些销量。” “我知道了。” 陆长歌没有阻止，也没有打击他们，一个不愿管的淘宝店，让他们折腾去呗，万一折腾出点儿东西，那将来他的想法会改变也说不定。 此外，他最近始终在想着金融危机的事，危机一来江州这种外销经济会大受影响，而如果能拓出一条内销的道路…… 那徐卫国就得更加重视他了，甚至双方之间的形势转换也不是不可能。 这整个晚上，他心里都装着一件事，就是在今天以前，他都不知道徐卫国还认识体育局的分管领导。 (本章完) 第136章 遇过的人 第136章 遇过的人 这个晚上尹安言没有到他这里来。 这段时间折腾得她太厉害，所以说也会躲一躲。 陆长歌回来以后，就一个人享受着独居的时光。 有句话叫，群处守嘴，独处守心。 这个能力也是要有的。 尤其现在事情多了以后，他需要自己一个人的空间，然后把脑海中的人和事都梳理一下。 晚上10点多，龚春雪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是一个人的信息。 江州外国语大学的分校校长，此人叫陈小荷。 一听名字还是个女性，先前的确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陆长歌知道龚春雪给他发短消息，是怕他睡了，但他没这个顾虑，抄起手机就拨了回去。 “喂，春雪，事情有进展了？” 那头回答，“嗯，我姐夫已经去说过了，不过这个陈校长不爱酒桌应酬，所以我姐夫让我和你商量，要么不安排什么饭局了，反正当面聊聊事情就可以。” “当然没问题，我也没得喜欢喝酒应酬的病。不过事情要办成，总要有些说法的吧？还是你姐夫有那么大的面子？” “我问过，他没说。也有可能是陈校长想亲自和你说。” 这样嘛。 也行吧。 女性领导和男性领导在一些方面会有显著的差异，可能她就是不想让下属参与自己的事也说不定。 “行，时间呢？” “明天上午就可以，我到江理工校门口等你。” 陆长歌有些意外，没想到龚春雪竟会这么有用。 “好，那说定了。” “嗯，不见不散。” 屋子里重新安静以后，陆长歌握着手机紧锁眉头。 陈小荷…… 这个名字他怎么有点印象啊，就是猛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在江州很多年，社交圈子也不封闭，孩子读书、医院看病，这是每个中年人都会遇到的事情。 但是他小孩儿读书没有太费心思，至少他没为此去找过什么校长。 奇了怪了。 想不通难受，陆长歌也没睡觉，就这么双手插着口袋在客厅里晃来晃去，一点一点回忆之后，他忽然一拍脑袋。 他的确知道这个陈小荷！ 但是当时他认识这个女人的时候不是什么校长！ 她是一个公司的副总，什么公司来着， 接触的人实在太多，公家单位的还好，私营单位的人员变动特别大，很容易就会搞乱。 但他确定他认识的那个陈小荷，就是现在这位校长。 他有印象，此人拼着一个光鲜亮丽的校长不干，也要跳槽，还真是挺有魄力的。 原因么很多，最普遍的就是和上面的领导合不来。 打捞出这个细节以后，他的信心就更加足了，人嘛，只要有欲望，什么都好说。 第二天上午9点30. 他车子到门口，龚春雪也已经在等着了，坐上车以后她看到陆长歌比以往穿得稍微正式了一点，头发一看就是刚刚洗过的。 陆长歌读懂了她的眼神，解释道：“女性领导和男性领导在许多方面会有不同。其中一个方面就是对于个人着装的注意。男领导可以随便些，女的呢，会通过你的穿着来推断你的喜好，厉害的还能看出一点你的个性。” 龚春雪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吗？” “你可以试着总结看看，听着有些玄乎，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用。” “那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对我是什么判断？” 陆长歌也没瞒他，“性格不内向的邻家小女孩。” “呀，还真的差不多哎。”这套东西说起来都有些歪门邪道，不过龚春雪听陆长歌说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对她来说，哪怕她知道陆长歌是大学生，那也是经历很丰富的大学生。 二十分钟以后。 陆长歌的奥迪车来到了江州外国语学校的门口，这种地方当然有保安，不过他们认识龚春雪。 副校长的小姨子，这个身份进学校大门没什么问题。 路上，她已经跟陆长歌说过了她姐夫的一些情况。 所以见面之后，陆长歌很熟练，上去就握手说，“钟校长你好。” 钟业。 她姐夫叫这个名字。 钟业对陆长歌也早有耳闻，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她小姨子那里有几百万的存款。 最近还涨了一点。 搞得他都有些心塞，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人家就能年轻又多金呢。 “初次见面，初次见面。哇，陆总真的好年轻，年轻有为啊。” “客气了，运气好些罢了。”陆长歌说着话，但心里已经感觉怪怪的了。 这个人，戴着金丝眼镜、讲话蔫声细语、走路还有些轻微的扭臀，怎么……娘不拉几的？ 他看了一眼龚春雪，发现这女人离她姐夫的距离比离自己这个外人的距离还远。 真是，怎么说呢，只能表面镇定，心里猛笑了。 “陆总，事情我已经和陈校说过了，她接受度蛮高的。” 陆长歌说：“这都得感谢钟校长，不然的话，肯定没那么顺利。” 这是客气话，走到哪里都会说的。 但这家伙哈哈一笑，就这么受下来了，道：“互相的嘛，反正麻烦陆总照顾照顾我们家春雪。” 龚春雪说：“陆总已经照顾我蛮多了。” “没事的，钟校，我和春雪已经老朋友了。对了，陈校长今天在嘛？” “在的，在的。我现在就是领你过去。” 陆长歌还真有些意外，他也是被‘锻炼’到觉得饭局酒场办事才正常，现在忽然到办公室，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 到了办公室门口，龚春雪留在了外面，就钟业和陆长歌进去。 办公室比陆长歌想象的要小，就是一张正常的老板桌，连沙发都没有，只在桌子另一侧摆了两张椅子。 都说江州外国语是个贵族学校，没想到这还挺朴素的。 等陈小荷抬起头来，陆长歌更加确认，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现在这女人三十多岁，戴着一个小眼镜、穿着工作装，头发是盘着的，整体上给人一种瘦削干练的感觉。 “陈校。”钟业直接就介绍，“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陆长歌，陆总。海澜湾游泳馆的老板。” “陈校长你好，陆长歌。”他走过去伸出手。 “陆总，你好。”陈小荷一边握手，一边是满脸的惊讶，“钟校，你没跟我说陆总是这么年轻的老板啊！” 钟业也确实忽略了，主要他认识陆长歌是先从四百万开始的，有这个数字在前面，年龄真的不重要了。 “陆总的确年轻，不过这么年轻就能投资那么好的游泳馆，那是更厉害了。” “倒也是。农村有句老话，欺山不欺水、欺老不欺少。陆总，早知道这样，我去你那里登门拜访了。” 陆长歌说：“两位校长都说我年轻，那我就接了，年轻人最不在乎繁文缛节，陈校长你不必在意。” “请坐。” 这是她对陆长歌说的。 钟业则打个招呼要走，这也很不常见，毕竟他和陈小荷是第一回见面，中间人直接跑了叫什么。 不过也是通过这些细节，他逐渐摸到了这位陈校长的一些性格，估计，这女人不怎么喜欢打招呼那一套，谈事就谈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和什么关系、熟悉不熟悉都没关系。 有点意思。 (本章完) 第137章 陈小荷 第137章 陈小荷 赵氏门楼的老板老赵，是陆长歌重生到江州遇到的第一个前生认识的人。 严格来说，他老伴算第二个，但那个人陆长歌没什么交流，所以他心里的第二名，应该是眼前这位陈小荷。 见了真人，更多细节的拼凑，让他打捞了更深处的记忆。 上辈子，他遇到的陈小荷是一家连锁蛋糕店的副总，那家店倒没有开到全国，但在江州及附近几座城市有一百多个分店，还是颇有规模的。 因为当时只是见过几次，不算特别熟悉，所以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好好的校长，最后会换到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行业里去。 但也因为完全不相干，所以能确定，驱动陈小荷离开目前这个岗位的动力一定非常强。 否则谁会放弃已有的功成名就，到另一个领域从头开始呢？ 除此之外，一个人能在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证明自己，那她本身的管理能力，肯定是不用怀疑的。 “陆总，为什么会想到要和我们学校做一个学生游泳的趣味活动？” 陈小荷绵柔的声音把陆长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迎着她的目光，他回答道：“有三个因素。第一是我们内部的原因，因为高档游泳馆只有靠小孩子的游泳培训班才能盈利。第二是外部因素，今年是奥运年，全国从上到下，对于运动的热情和重视都是无与伦比的，包括选择贵校的那些家长。第三是陈校长你们的因素，我从来江州就听人说，江州外国语中学是整个江州最好的私立中学。所以当然要找最好的合作。” 陆长歌的回答简洁、清晰，没有任何一点的废话。 陈小荷听后有种舒爽感，就是那种强迫症被满足的感觉。 “听了陆总你的解释，我一下通透多了，先前钟业和我说了一圈，我还疑惑我们双方怎么会扯上关系。不过，作为我来讲，我肯定是以保证学生安全、家长满意作为最高准则。我讲话比较直，你别在意。陆总，你们是新开的一家游泳馆。这样的活动应该也是第一次？” 陆长歌面色不改，“是新开，但我们的场地、设备也是江州最好的，如果陈校长有疑虑，可以去一次看看，看完之后我敢保证，你也会相信家长对我们的泳池是会满意的。 至于活动的组织，我有考虑过，陈校长对这方面一定会有要求，能把这么大的学校经营的这么好，面对的还是最挑剔的家长，所以，我不能在你面前吹这个牛，我们可以让你全程动态掌握活动动态，有什么意见，你随时可以提。” 他今天能到这里来，陈小荷就是答应了一半了，再结合之前对她性格的琢磨，他没有选择全说大话，还是得讲一点实话，哪怕实话对自己不利，但陈小荷这种人听了会觉得你实诚。 陆长歌略作观察，发现她果然露出一些笑意，“陆总，我不得不说你有一股子超脱于年龄的镇定和胆识。” “对于陈校长我也很佩服。只可惜，我现在的生意规模还小，要是我有幸做了大生意，我肯定到江州外国语来请你过去。”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便客气客气才讲的恭维话。 但实际上，他当然是有目的的。 陈小荷听后有几秒钟的停顿，表情没有完全管理好，甚至有一点心虚：难道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这个细节陆长歌抓的很真切， 这下有意思了， 他不仅要借用江州外国语的校名和已经积累的声誉，而且还产生了把人家校长挖走的想法！ 最多就是时间晚一点，但这事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人才难找啊。 搞了半天，他身边有谁啊？ 而且不是他不愿意招，是正儿八经很牛逼的人，谁特么放弃百万年薪，跟你来玩这种游戏？ 对面，陈小荷愣神以后，做出一个掩饰性的笑容，并开玩笑说：“那我就等着陆总生意做大。” “肯定的，肯定的。那陈校长，我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好。我还要多说一句，很高兴认识陆总。” 陆长歌笑而不语，你当然高兴了，估计光想一摆脱这学校就足够开心了。 “对了，陈校长，还有时间问题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个活动能不能放在五六月间？” 他原以为这是个难点，所以特别提出来说，没想到陈小荷直接点头，“六月中旬吧？” “可以。” 临走之前，陆长歌邀请了陈小荷出去吃个饭，相互间熟悉一下嘛，结果也如他所料，陈小荷婉拒了。 这种事嘛，人家可以不接受邀请，但是作为他来讲，不能不说。 反正就动个嘴，也不费事。 二十分钟以后，陆长歌和陈小荷互相留了手机号码以后就出来了。 钟业和龚春雪在一起，看到陆长歌，他俩就迎了过来。 “怎么样？”龚春雪问。 陆长歌叹了一声气，“这样沟通……果然不行。” “啊？”龚春雪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然后怒盯钟业，“姐夫！你不是说可以了吗？！这怎么回事？！” 钟业也慌了一声，那个小兰指都要捏出来了，颤颤的说：“别急，别急，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哈哈。”陆长歌捧腹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们陈校长挺好说话的。” 这…… 钟业和龚春雪嘴巴都张成个o型了，尤其龚春雪，她一直觉得陆长歌这个人挺规矩的，没想到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钟业则有些无语，拿出了小女人的小气劲，说：“陆总，您开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抱歉，我这一时兴起，哈哈。” 钟业白了一眼，“这要真没成，我回去得被她姐姐念叨一星期。” “不多说了，钟校长，这事感谢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钟业对此则没有直接拒绝。 这就体现出他和陈小荷的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这事儿还算顺利。 陈小荷这种务实的作风，对于后面的具体工作的对接也有好处，至少左舒雅会很开心。 出了校园以后，他没有与龚春雪多讲里面的细节，只是又拜托她一件事。 “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多了解一下陈小荷这个人。” 龚春雪微微一怔，随后茫然的点下头来，“好的。” (本章完) 第138章 尹安言的努力 第138章 尹安言的努力 能搞定江州外国语学校对于左舒雅很关键。 现在是4月份，他们还有消防等几个部门的备案手续没有完全跑下来，但有陆长歌在她也不担心，反正现在就按着6月份开业这个计划去排。 5月份有点太赶，因为人员还没有全部招聘到位。 再加上5月不是夏天，兴起游泳念头的人不多，而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赶着旺季去做。 并且多出了一个月的时间，也让她有空具体完善一些方案类的东西。目前她已经在做了，比如薪酬安排及激励考核、人员招聘方案、推广营销方案等。 这些基本弄完以后，她准备拿给陆长歌看看，双方再碰头仔细商量一下，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够。 而陆长歌则听取了季诗的建议，决定招聘一个规规矩矩的会计。 这个他没有再找王鸿诚帮忙了，这家伙认识的那些大公司财务脑子里都是大企业的条条框框，而且原来的平台好，到他这里之后会有极大的概率不适应。 按照他的安排，左舒雅先将这条招聘广告挂在了店铺门口，同时，在求职类网站上也发布了相关信息。 之后，他找到了尹安言，告知了她这一消息，并对她说：“等上几天，报名的人都集中了以后，我会安排面试。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尹安言连连摆手，“我不行的，我还没人家懂，怎么能当面试考官？” 陆长歌说：“不是要你当面试官，是你以后要和这个人共事一段时间，所以得先看看你的感觉，万一你光见面就很讨厌呢？要去我那里帮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我先前不同意，是因为你是大学生，又不是不想你过去。说到底，你以后是老板娘。” 尹安言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老板娘…听起来像是几十岁的女人了。” “哈哈，那你得习惯了，以后这么叫你的可多了。对了，我问你个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陆长歌也是忽然想起来，他最近一直在盘算着会计这回事。 “你说。” “我听说，财务在对账的时候，最怕碰到一分钱的差异，一旦碰到，往往要很长时间，这是为什么？” 尹安言抿嘴笑了笑，有一种丽若桃的感觉。 “也有你不懂的事情。” “我不懂的多了。” “好吧，我和你解释一下。其实很简单，现在复式记账法讲究“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铁律，如果差一分钱就说明之前的账目不平，要么数据输入错误，比如小数点点错了，要么计算逻辑有漏洞。 总之你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大，所以一定要找出来才安心，否则后面会一直错下去。而一分钱之所以讨厌，是因为数额太小，不好找。如果差100万，那对起来就容易多了。” 陆长歌说：“那我自己掏一分钱补上呢？” “那不行，这叫做假账。” 有点意思。 “都说智慧和美丽不可兼得，你瞧瞧，这两样事明显都发生在你身上了嘛。” 尹安言被夸的一羞，哼哼唧唧的就躲到他怀里去了。 说起来她以前倒不是特爱学习的人，但上大学以后她认真多了，大一是被带的，那会儿陆长歌一直在弄职业培训课，最近么是有动力要学习。 上大学一年半的时间，陆长歌做的事越来越让她感到惊讶和难以忽视，以往淘宝店还能扔在一边不管，可现在，随着陆长歌社交圈的逐渐活跃和扩大，很多朋友都是因为他的生意认识的。 另外，她也不傻。自从她妈妈知道自己和陆长歌谈对象以后，就一直态度不明朗，不赞成么那就是反对，这谁不知道？ 而不赞成的原因也不复杂。 还好陆长歌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而她则希望陆长歌更优秀，如此一来，那些阻力也就随之消失了。 至少她希望如此。 陆长歌其实也懂，不过他几乎没和尹安言谈过这件事，父母有父母的想法，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如果身边人愿意对他们好，那当然很好，如果事与愿违，呵，活了两辈子的人还管其他人对他什么看法？ 过了两天，周末时间。 陆长歌拉着池永盛在自己那个车库进修，这是正事，而尹安言从来不为正事烦他。后来她自己开车去了江星商业广场。 左舒雅在门口看到那辆奥迪还以为是陆长歌，兴高采烈迎了上去，没想到下来的却是个姑娘。 “安言？怎么你开车？”她换了表情，还是继续迎了上去。 尹安言说：“只有我来，肯定我开车。长歌在忙那个软件的事呢。” 左舒雅有些意外，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咋了，是想过来看看？” “嗯，本来想叫他一起来的，但他在忙，就没敢打扰他。” “这有啥不敢的，以后叫他怕你。”左舒雅开了个玩笑，随后说：“走，我带你去看看。” “好，谢谢舒雅姐。” 左舒雅问：“安言，你是就简单来看看，还是想了解什么？” “也没有了解什么，我是之前听说这个投资了几十万，感觉有些吓人。舒雅姐，你说这个真的能赚吗？” 左舒雅微微笑着说：“能，虽然现在还没开业，但我们自己计算过，目前会办年卡的用户就有几十个，每张年卡初步定价5999，光这一项就可以回笼20多万资金。” “5999？！这么贵的卡会有几十个人办吗？” “可能长歌习惯于保护你，不和你说外面的事，这几十个人都是相对比较有钱的人，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渠道认识以后，大家互相支持一下生意，这没什么的。” 尹安言眼睛一亮，“具体都是些什么人？” 左舒雅不知道自己说多了合适不合适，先问道：“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说实话，有些人也不是我去接触的，可能陆长歌还比较熟悉。” 尹安言本想说个理由，不过她考虑到陆长歌和这个女人关系比较密切，还是不要说出她自己家里有些反对这事儿，免得节外生枝。 人可以单纯，但不能那么傻乎乎的。 不过这倒是个方向，她老爸老妈无非就是看重所谓的公家单位带来的社会地位，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陆长歌在江州干什么。 而且江州还是大城市，不是淮水县这种小县城可以比的。 考虑完这个，她回道：“那好吧，等长歌有空，我去问问他。” 左舒雅觉得奇怪，但也没好意思多问，后面就带着她随处逛逛了。 结束以后，她还给陆长歌发了个短消息，说尹安言来过，还讲了些奇怪的话。 陆长歌听了以后略微一想就知道为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讲，就说知道了。 (本章完) 第139章 冯阳 第139章 冯阳 冯阳在游泳馆里面见到了尹安言。 他们先前就认识，冯阳大她几岁，而且因为她爸爸的关系，所以自从认识她以后就一直比较小心的对待她，轻易不敢得罪。 包括现在，冯阳也是经尹安言介绍才到陆长歌这里当了个保安。 工作环境也远超他的想象，感觉上还不错。 尹安言进去再出来时，就看到冯阳拎着桶在擦那辆奥迪车。 她过去打了个招呼，道：“冯阳大哥，你辛苦了。” “嗨，不辛苦，我以前在部队擦车比这个精细多了。” 尹安言问道：“长歌叫你擦车的吗？” “那没有，我有时候看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多动动手呗。我妈老说，阎王爷喜欢勤劳鬼，多干活总没错。” 冯阳留着小平头，整个人被晒得黢黑，有一种农村老实人的朴素感。 他问道：“安言，你找了陆总当男朋友，以后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吧？” “哪里，这些都是长歌做的，就算有这层关系，也不能我什么都没干就全归了我。” 冯阳想了想说：“我觉得蛮好的，没想到咱们淮水能出这么厉害一个人。” 尹安言问：“你觉得长歌厉害在哪儿？” 冯阳不假思索，“我读书少不懂，但我知道两手空空走到江州，能自己开这么好的游泳馆，这得多厉害？”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小陆总年纪小却会管人，几个人都在他的指挥下干活，这很难。” 尹安言仔细听着，她自己不在工作层面接触陆长歌，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忽略，现在听到了，她就一个想法： 将这些告诉她妈！ 冯阳自然不晓得这个，反正尹安言问，他就说了。 等她走了，一直没出现的陆晓慧盯上了他。 冯阳赶紧拎着桶往盥洗间走，但紧赶慢赶还是叫人给追上了。 陆晓慧拦住他的去路，说道：“上班时间，瞎聊什么天？发工资请你来动嘴的呀？” 冯阳皮笑肉不笑，“我没聊，是她问我一些事儿，我看她是陆总女朋友，未来的准老板娘，总不能扭头就走吧？” “哼。狡辩。”陆晓慧伸出两根手指，指指自己的双眼，又指指他的，“我盯着你呢啊，老实点。” 冯阳叹气，他终于知道以前那个搞装修的李山峰为什么差点崩溃了。 现在这地方没几个人，陆晓慧别人都不盯，光盯着他。 说到底还不是欺负他没有一技傍身。 其余的左舒雅，还有那个游泳教练，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搞的冯阳都有点想去读个大学了。 还好，陆长歌对他不错，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才是大老板，陆晓慧不是一直都在，而且任何一份工作都不会百分百顺心，就把陆晓慧当做他的不顺心吧。 四月份的一个晚上，他下了班，跑了步，已经洗完在自己的出租屋睡下了，忽然又接到陆长歌的电话。 叫他到市中心赵氏门楼来接他。 这其实是把他当司机用了。 但冯阳还是去了。 到了以后差不多九点，在门口还找到了陆长歌的车。 看起来应该还没结束，他就发了个短消息，说自己到了。 陆长歌则只有两个字：等等。 冯阳就在外面点了一根烟。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安静的小宾馆门口忽然响起了嘈杂声，他顺着声音来向找到了最前方的陆长歌。 只见他正歪歪扭扭的和一个头发半白半黑的五十岁人说着什么。 其他人也相互之间开始道别，然后分别乘车离开。 等慢慢把这些人送完，陆长歌才发现他就在边上。 冯阳也终于好上去插个话，“陆总，你咋样？” 之前还站立不稳的陆长歌，此刻忽然完全站直，说：“我没事，咱们上车吧，我喝了酒，你开车送我一段。” “好。”冯阳有些傻眼，但还是应了。 坐上车以后，他望着中央后视镜里揉按太阳穴的陆长歌，说：“陆总，我酒量好的，以后方便的话我给你挡酒。” 陆长歌说：“今晚喝的不多，主要是那个体育局的领导爱喝一个老师傅自己酿的酒，我喝不惯。” 说着陆长歌还吩咐他，“那个老师傅姓朱，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我给你，过两天你抽空去买几坛回来。” “好的。” 陆长歌把接人、买酒这些不属于人家的活安排完了以后才说：“冯阳大哥，今天不好意思了，主要是那个酒不太习惯，我本来已经预期自己要躺下了，只能麻烦你一下，辛苦你了。” 冯阳不当他是大学生，见识过他迎来送往、接待那么多人以后，他知道这是真老板。 所以这话一方面不敢接下，一方面又有点小开心，仿佛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老板的回应。 所以急忙说：“这不算辛苦，陆总你客气了。” 陆长歌轻轻嗯了一声。 一场应酬下来，他累够呛，没心情再和自己的员工装表情，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暖心宝宝似的管理者。 至于代酒，他不会一开始就带冯阳参加饭局。 而是先通过接送逐步逐步的深入了解，没有上来就推心置腹的道理，那也太假了。 今天叫他，主要还是冯阳自己表现的特别积极，做事也很主动，人家想进步，他看到了，那就有点表示。 这时候没有什么加班不加班的概念，大家都想求进步，愿意多一点和上司接触的机会。 当然，如果冯阳不接受超工作范围以外的事，那也没问题，正常的工作关系嘛，你干活，我付工资，也蛮好。 “陆总，今天搞定了这个体育局的领导，那咱们的游泳馆是不是可以马上开业了？” 陆长歌没有在睡觉，所以他才开口问。 “应该差不多了，有点急不可耐了是不是？” 冯阳说：“我也想多点活儿，当然早开业早好。” 陆长歌淡淡的笑了笑，“你明明是个眼里有活儿的人，但因为不会说，一句话就让我听起来感觉你没活干。你这样在别的地方准吃亏。” 冯阳被点了这一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陆总，我就是嘴笨，怎么也不如那些会说的。” “以后可以多琢磨琢磨。” 冯阳有点耿直，继续问道：“陆总，你说你刚上的大学，怎么就懂这些的？” 陆长歌没再和他闲聊，而是掏了五百块给他，“这是买酒的钱，买好以后放车里，然后再把车开到校门口。能办妥吗？” “陆总放心，这点事不成问题。” ok。这是很简单的活了，如果干不好，那这辈子就只能干个保安了。 陆长歌也有这个耐心，人嘛就是从简单的事开始慢慢带的。 (本章完) 第140章 招聘 第140章 招聘 冯阳今年23岁，淮水县许集镇人，和陆长歌家不属于一个乡镇，但一个老乡的身份是跑不掉的。 他原先读到高中毕业，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大专也读不到好的，学费还贵，对他这种贫困家庭来说实在没有性价比。 后来家里人托各种关系送了他去当兵。 退伍转业以后忙着找工作，辗转几个地方之后来到陆长歌这里。 干了差不多一个月，他还算满意，环境不错，干活么，现在就是看看大门，还有管理那几个停车位。 他还给他的朋友，也就是尹安言的堂哥尹少军打电话。 目的就一个，劝他也过来。 在电话里，冯阳说：“我感觉你这个准妹夫还挺有能耐的，他认识我们这大商场的老板，政府里面也有关系，就冲这个，我觉得他这个游泳馆办的成。反正现在在招人，你要么和我一起过来干得了，咱们兄弟能时不时聚聚。” 尹少军说：“他给你多少钱工资？” “四千。” “喔，那是还行，主要轻松吧。” “太轻松了，都没开业，闲出了鸟来。但开业以后估计也不难，你来吧，那是你准妹夫，一句话的事就过来了。” 尹少军哼唧一下还是拒绝了，“条件是不丑，但我不能去。” “为啥？” “家里的原因，我那个婶子对他俩还有意见。我现在过去不是得罪我婶子么？” 尹家上上下下都得指望尹安言的爸爸，他们这一家是谁都不会得罪的。 冯阳则是个嘴快的，不留情面的说：“那是你婶子有问题，陆总人家是老板，哪怕是小老板那也是老板，以后会愿意给她欺负？” 理是这个理，但这是自己妹妹的事，尹少军也说不上什么。 冯阳则意外了解到还有这么一个消息。 不过回到游泳馆，他也没敢和其他人多说。 就这样到了5月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接近尾声，在关键的会计岗位上，经过一个月的招聘宣传，最终有11个人给他们递了简历。 左舒雅本来以为陆长歌不懂这些，所以想着帮帮他，没想到陆老板不知道哪里来的经验，竟然还懂得企业税法，在招聘现场，他提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税务问题，专业到法律出身的左舒雅都没有特别了解。 在特别弄出来的房间里，陆长歌坐主位，每个人进来自我介绍一番以后，他就问：“今年1月1日，国家颁布了《企业所得税法实施条例》，其中第九十八条规定：企业购置并实际使用环保、节能节水、安全生产等专用设备的，该设备投资额的10%可从当年应纳税额中抵免。我想请问，你关注过这一条内容吗？如果有关注，你认为这条法规对我们游泳馆有什么积极意义？又准备如何在实践中运用这一条新的法规？” 陆长歌想招一个相对专业的财务人员， 会计，可不仅仅是个记账的，它是一个专业，里面的业务知识可多了，要学的好一点也不简单。 其中，尤其关键的是对税法的熟悉与运用，这在现代社会是不可或缺的。 说的夸张一点，如果财务人员不够专业，搞不好自己违法了都不知道。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自称有二十年机械厂的会计经验，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比较机械，一看就是连新的企业税法都没有研究过的。包括后面进来的三人，大多一脸懵逼。 到第五个之前，左舒雅说：“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难了？说实话我都搞不清楚。” 陆长歌道：“难什么，你是不搞这一行了所以不了解，但专业财务不一样。” 尹安言今天也是来旁观，她说：“没那么难，只能说别人看我们是小企业，所以有碰运气的。” 陆长歌也是无奈，他一直觉得人才难得就是这样，上门的尽是些样子货。 之后，第五个人进来。 也是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壮年模样，梳着大油头，自我介绍叫周子豪。 面对这个问题他头一个回答说：“我有了解。这一条法规是国家为了鼓励环保节能，所以出台的税收优惠政策。” 众人眼睛一亮。 陆长歌追问：“具体的积极意义呢？” 周子豪回答说：“这要结合企业的经营状况，我只有完全了解以后，才好提出相应的应对举措。” 这倒也挺稳的。 但陆长歌不满意，因为就他的答案而言，其实听不出什么东西，都是打太极，这个人就算专业强，也比较圆滑。 陆长歌暂时将人请了出去，如果最后都是前面四个那种水平，那周子豪还是不错的。 接着，招聘继续。 到第九个时，进来嘞一个短发瘦高女性，姓林，叫林晓薇，她穿着牛仔裤、背帆布包，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主要是五官不太协调，皮肤也不是美女类型的。 不过这无所谓，今天不是选美。 针对陆长歌那个问题，她回答说：“新的企业所得税法我是了解的。九十八条的目的在于鼓励企业采购环保和节能设备，就积极意义的方面来说，可以依法减少企业的应纳税额，改善企业的现金流。常见的财务方法有两种，分别为加速折旧和双倍余额递减。 就游泳馆来说，恒温设备作为节能设备可适用于加速折旧。比如原本5年的折旧可以缩短到3年，每年折旧费用增加，税前利润则会减少，应纳税额自然可以降低。” 陆长歌看了左舒雅一眼，你看看，这能说这道题很难嘛！ 专业的都是懂的！ 不要小瞧人家吃饭的本领！ 到这里还不算，林晓薇又说：“游泳馆有氯气过滤系统，如果这套系统能够《节能节水设备认证目录》的备案，还能叠加享受。也就是设备投资额的10%，直接抵减应纳所得税。” 陆长歌笑了出来，这种才叫会计嘛。 “你来吧。”他示意了一下左舒雅，其他的问题她来问就可以了。 而他自己则靠近尹安言那边。 尹安言凑过来低声讲：“女的好，女的我习惯一点。人还不漂亮，更好。” 陆长歌有些无奈，就算漂亮又咋了，他那么正派的一人。 (本章完) 第141章 开业（一） 第141章 开业（一） 随着会计招聘的完成，其他如水质检测员、保洁、前台等各岗位人员也陆续到位，拢共加起来有16个人，不包括三位股东。 也正是因为还涉及到除了陆长歌和左舒雅之外的第三个股东，他们还拟定了相关协议，把他们三人的股比用正式协议确认下来。 这次游泳馆的投资有70多万，不像之前淘宝店那般没弄起来也没什么损失，这次游泳馆要是失败，那是一大把钞票扔出去了。 5月份，左舒雅飞了一趟bj，带着请过来的广告团队去和刘子歌拍了两张大海报，一张准备贴在商业建筑体外围的一楼墙体上，那边弄成了电子屏，到了晚上会非常显眼，另外一张是挂在大门口。 恭喜人家获得奥运冠军的横幅陆长歌没有叫人提前搞，现在奥运还没开始呢，这样搞有点不太正常。 总之一句话…… 各种各样的准备都已接近尾声。 季诗没有再来，陆长歌就和左舒雅两人给全体员工开了动员会，他不知道这年头有没有开工红包的说法，反正他是准备了。 6月1日是儿童节，也是周日。 陆长歌最终选定这一天作为开业的吉日，而前一天周六，他就一直在店里里里外外的忙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每一个环节。 甚至他自己还全流程体验了刷卡进门、更衣入池、正式游泳和结束冲洗这个全流程，有时候光靠走马观式的快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当然，现在再做大的改动也来不及了，就是一些细微方面，比如池底是否干净等。 左舒雅带着林晓薇等几个员工全程候着。 本来是很正经的工作氛围，结果林晓薇突然来了一句，说：“我想到陆总开游泳馆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喜欢，但没想到游的这么标准，而且……身材也很好。” 在场还是有些女员工的，听到这话她们也纷纷捂嘴发笑。 左舒雅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不敢多看似的。 “就你大胆，敢这样开陆总玩笑。” 林晓薇说：“我这是夸陆总，拍领导马屁。” 这怎么就算得上大胆了？ 不久后，陆长歌从泳池里出来，洗完澡、换完衣服以后，他过来见这帮员工，并对左舒雅说：“总体很好，就是有几个细节可以完善，第一个，泳道对面的那个大灯调暗一点，游到对面一抬头、一脱泳镜就会被刺到，第二，池底有几个碎石块，马上找人清理掉……” 他一边讲，后面跟着的人就一边记。 “……更衣室出来的门口那边有个淋浴头，那里出来的水水温要控制好，第一次来的人不知道那里出水，冷不丁的会被烫到。” 陆长歌一口气说了好几条。 左舒雅也觉得有些压力，到最后还被挑毛病，这不是说明她干的不好么？ 其实陆长歌是故意的， 他管过人，知道权力这两个字的具体运用形式。 今天，就算他心里再满意，他也要挑出毛病，就像给领导写的稿子，再怎么完美，拿过去他也要改几个字。 这个行为本身不是冲着内容去的，而是告诉别人，这东西最后由我定。 反过来想，陆长歌如果每次过来就温柔和煦，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啥啥都好，几次以后，就算别人不会不搭理他，但也会生出轻视和糊弄之心。 作为老板，陆长歌不会拖欠他们工资，也懒得动用各种心思去克扣他们的所得，但也不是永远和他们客客气气，工作么干得差不多就行。左舒雅本就重视他的意见，见他咔咔咔提出一堆，马上就表示说：“这些事都可以改进，我来安排。” 陆长歌点点头，左舒雅去忙了，他把林晓薇叫到自己办公室。 “晓薇，这个店开业以后，有一部分的年卡、半年卡等我要送出去的，这些帐……” 林晓薇理解能力不错，她马上点头，“放心吧陆总，这方面我有经验，你就告诉我，然后我去做就行了。” 陆长歌又问：“预售年卡那些数据对接都好了吗？” “好了。首期预售120张年卡按五期分摊确认收入，每张卡激活时自动生成。”林晓薇自信的微笑道：“陆总，这些细节你放心。” “嗯。你那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晓薇想了一下，“之前和左总对接了涉及税务方面的具体问题，就是设备签收日期和采购合同约定的交付日期会有对不上的情况。” 陆长歌想起来了，“咱们和供应商的关系好，提前了几天安装。有问题吗？” “问题……倒也不大，但咱们不是要减免部分企业所得税吗？这都是申报材料上需要的，如果对不上，明年汇算清缴时，需要解释。” 这些事情过于专业，不到具体办事情的那个关口，说实话陆长歌也不太搞的清楚。 “能解决吗？” “可以。” “那就行。”陆长歌心思动了一下，又说：“我和左总讲过了，以后这些事多向我汇报一下，我第一次开店，账目方面想多学习一些。” 他现在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会计都得用自家人，这里面涉及到的税法实在是太多太杂也太专业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让尹安言跟着她学习在现实层面就更加有意义了。 “我明白陆总。”林晓薇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是大股东不愿意完全放权啊。 作为管账的，她已经习惯了大老板喜欢把财权抓在自己手里，所以她也熟悉这一套。 “忘了问你，你之前在那家酒店工作，为了啥不干来着？” 林晓薇说：“老板和大堂经理乱搞，服务员为了上位也喜欢靠些邪门歪道，整个工作环境乌烟瘴气，甚至有点离谱，到最后卖什么的都有，我不喜欢。” 陆长歌坏笑着讲，“那些故事一定精彩，有机会听你讲一讲。不过，这个年头发生这些事其实也越来越正常了，笑贫不笑娼嘛。或许我们再过些年还会发现，出卖自己的人比出卖别人的人善良多了。” 林晓薇眨了眨眼睛，这话初听有些糙，但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只是这话太深刻了，她不明白这么年轻的老板怎么说得出来的。 “那我还是希望不要体会到这个事情。” 陆长歌说：“当然。从年纪上来说，我比你小，事业也才刚开始，没有心思在其他方面。而且我费劲经营那么多关系，不是只为了这么一家游泳馆来的。” 林晓薇信了一半，因为年轻的老板当然更有冲劲，但也不会全信，毕竟还不知道这店怎么样呢。 当然，就这一半也够了，如果干的起来，那她这次选择就比较有意思了。 (本章完) 第142章 开业（二） 第142章 开业（二） 因为陆长歌的斥巨资投资的游泳馆要开业，学校里熟悉他、知道他做这件事的朋友们也为了增添喜气费了一番功夫。 这事儿他们都问程永义，老程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就基本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本来是想以308宿舍的名义送束，但秦俊脑袋灵活，他说高端泳池门口摆个‘308宿舍’实在不好听。 反正祝福嘛，送什么是要讲究，但关键在于心意。 所以他们一商量，5个人筹资了2000多块钱送了一个三个小小的圆沙发，因为大厅里有点空，放三个漂亮的小圆沙发可以点缀，还可以给顾客坐的地方。 主打一个实用性。 其实也不是不行，反倒是束摆在门口，也就是个喜庆，晚了就没用了。 而且秦俊知道陆长歌开业的时候门口肯定不缺这些东西。 事实上也不出他所料，当天他们来到店门口的时候两排红色的束摆得老长了，在上面题字的也不乏山文集团江州分公司这样的比较大的企业。 还有什么车险公司、服装厂等等。 在这些大小私企里面，有一个比较特别，就是赵氏门楼的老赵也打电话给陆长歌，说既然是他新店开业，不管怎么样要送上点祝福。 陆长歌没想到老赵还记得他这事儿，所以开心的应下了。 这是开业的礼节性方面。 而在正儿八经的生意方面，陆长歌除了拉上自己所能动用的社会关系以外，主要打出的招牌有两个。 第一就是他邀请到了陈小荷校长，并宣布江州外国语学校为合作单位，双方共同打造了一个叫‘未来之星’的少年营游泳班活动。 第二点如果不是生活在江州一段时间的人可能都不太了解有什么意义，但只要操心过孩子读书的家长肯定就会冒出一个想法：江外的学生搞游泳活动都在这里吗？ 作为最好、最贵的民办学校，在江外读书无一例外的会被人认为比较有钱。 这样一想，马上就会觉得这个地方肯定贵。 有意思的是，海澜湾游泳馆的第二招，就是宣布暑假期间，也就是7月1号到8月31号，这两个月的每天上午9点到11点开放给所有家长，举行免费亲子游活动！ 现在宣传语已经贴了出去了。 具体操作办法是发放免费票券，每天一百张，按票券当天的日期来就可以了。这是必须的，否则一天来一千个人，哪有那个接待能力？ 一方面是让人感觉档次很高，另外一方面是限时免费。 这本身就有话题讨论度， 更关键的是有便宜可占！ 所以第一天大门一打开，经过上午一两个小时的酝酿，过了中午，进店人数就开始陡增！ 进来询问的问题九成以上都是两个：免费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只对亲子游开放免费？ 陆长歌的办公室里， 第一次听闻这一招的徐卫国听到了最真实的答案。 陆长歌告诉他的，“这是跟我们季老板学的。免费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只针对亲子游，那是为了售出游泳培训课程，一个系列12到18节课不等，报名费用4800到12800不等。根据她的经验，这么贵的游泳馆，如果不搞免费、不弄噱头，就算再多的广告钱，进店的客流也很小。” 徐卫国到底不是做生意的，他点点头说，“要么说赚钱的人脑子得活呢，这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玄机。不过一个培训班最贵的都上万，这是不是太贵了点？” “商业里有个很奇怪的逻辑，就是一个高端品牌真的立住以后，东西卖便宜了，反而会销量不好。大量的有钱人他们对价格高不是很敏感，低了就会敏感了，因为那让他们这个钱没有面子。他们需要一种‘我得起，而你不起’的感觉。” 再有等奥运冠军来做个游泳实践课，那就根本没贵的概念了。 很少有人活着就不要面子的，你在的游泳馆请来了奥运冠军什么概念？ 徐卫国看了看王鸿诚。 王鸿诚是生意人，他没办法否认这一点，“这是真的。所以免费只能开业搞这么一次，因为免费给不了有钱人这个感觉。” 陆长歌道：“放心，打出名堂以后，今后就不会搞了。” 与这个相比， 徐卫国、吴一鸣等社会关系带来的一些年卡收入反倒不重要，包括左舒雅之前费了一番心思去和吴一鸣的太太等人接触，并扩展社交圈。 其实这些行为背后的本质不是为了赚人家一张年卡，而是要在一些比较富的圈层中散播口碑和影响力，让她们去传播，喔，有这么一家很有档次的游泳馆。年卡本身卖几十张出去，也就是十几二十万的收入。 “铛铛铛。”他们正在聊着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陆长歌喊道。 推门而进的是陆晓慧，她进来就说：“长歌，7月1号、2号和3号的免费票券已经发完了。但这才1点30，而且最热闹的晚上都还没到。外面一直有人来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增加发4号的？” 陆长歌拒绝，“不要，原计划是先发3天，那就照着计划做。人实在多，就和人家解释一下，请他们明天早点来。” 现在这年头，大家应该还没领教过饥饿营销。 等到门口排队的时候，估计又能增加一点话题度。 “行吧。” 徐卫国看陆长歌把大事小情弄的井井有条，倒也没有吝啬夸赞之词，“我原来看你投资那么大，还真的替你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我运气好，有徐叔叔指路，还有王总给我好的租赁优惠。” 王鸿诚道：“这时候就别谦虚了，你对于各方面考虑的周到程度，也不是一般人。” 过了会儿，左舒雅也进来了，她说：“陆总，吴太太和她的几个朋友来了。她们是要办卡的，新店开业，你过来见一下吧？” 以示尊重嘛。 这些人也都是家里有些薄产的，到时候说你老板拿大，躲在里面面都不见，那就不太好了。 徐卫国和王鸿诚一听同时起身，“行，那你忙吧，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们。” 王鸿诚是办了年卡的，而且办了二十张，他是老板嘛，有钱，陆长歌收了。 后面他可以自己送亲戚朋友，或者送给一些爱好游泳锻炼的社会人士。 算是给他加了一条送礼选项。 徐卫国要了5个，本来是不收钱的，但他坚持要付4个。那意思，有一张是你陆长歌送我的，咱这关系，免了就免了，剩余4张徐卫国也要拿去送人，这个钱他坚持自己。 陆长歌还要客气，他就说新店开业，等一切正常了，到时候他再拿卡，那就不付钱了。 说白了就是等游泳馆盈利。 这是关系比较近的人才会替他考虑这个。 其他一些单位的人，哪里会管这个，陆长歌按照领导职务，有的准备送2张，有的准备送1张，都是不钱的。 也别觉得舍不得， 钱不是一个人挣的，也不是一个人的。 陆长歌跟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结果一到大厅才发现，我滴个老天爷，哪里还是上午八九个人那番景象，此时整个一圈的营业台都围满了人， 有的站在免费政策的海报前边看边交谈，有的则在看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放的宣传视频。 “长歌，”左舒雅催了一声。 “好，我知道，这就来。” (本章完) 第143章 开业（三） 第143章 开业（三） 海澜湾游泳馆的牌子放得很大，到了晚上一发光，开车在路上一转头就能看到。 而今天，这里的景象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了，无他，主要是门口集中了不少人。 爱看热闹而不明情况的路人，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呢，一围观才听说，啊，原来是新的游泳馆开业，而且还发放免费畅游券。 不感兴趣的单身汉当然无所谓，但带小朋友出来的家长，大多是要进去瞅一眼的。 就算大人忍住不进，小朋友也得哭闹两下。 进去大厅里面更加人声鼎沸。 陆晓慧一遍一遍的和来人解释，“不好意思，我们的免费券只先发放7月1号、2号和3号，每天一百张发完为止。后续发放时间会再通知，到时候大家再过来就可以了。谢谢！” 这要遇到讲理的，基本这么解释一遍也就可以了。 毕竟人家是免费的，一分钱没要你的，是你自己来的不凑巧没拿到，那也怪不了旁人。 可遇到一些老太太比较凶的，就会抻着脖子讲歪理，说：“每天就一百张也太少了呀！开门做生意要不要这么小气的啦？” 今天是第一天，一切为了新店的生意。 陆晓慧心里还想着这可是自家店，所以耐心巨好，压着声音解释说：“阿姨，我们这毕竟就只有8个泳道，接待能力有限，人数太多的话，那就是泡澡了呀，游不起来了。” “喔唷，你脑子灵光一点了。前面领的人不一定都会来的啦。再说一百张和一百零一张又能有多大区别？” 这陆晓慧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只能说不好意思。 陆长歌在边上耳朵刮到了一点，他马上把冯阳叫了过来，吩咐说：“咱们共有三个前台接待员，你马上想办法让后面进来的人逐个排队咨询，不准把这里围成一个圈，咱这儿是猪圈嘛？今天晚上连夜布置临时排队通道，明天不允许再出现这个情况！” 冯阳解释了一句，“我们是放了提示排队的标志，但可能是因为免费，到了下午人多了，好多人就没耐心了。” “我不需要理由，我需要结果。这事不难办吧？” “不难！”这个态得表，冯阳也没二话。 “不难就去办。” 说完他陪着左舒雅进了里面的一个接待室，这里摆了8张沙发，大概是‘门’字型，主位两个，左右两侧各有三个。 “吴太太，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陆长歌进门前收起在外面摆着的脸，此时再看他已经是阳光明媚了。 “哎呀，陆老板来了。”这个富态女人依旧堆了一脸的粉，她也站起来握手，“恭喜恭喜，我们今天过来是给陆总祝贺来了，希望陆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谢谢，谢谢。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吧？” 左舒雅认识，她上前一步给他介绍了一下，拢共还有四个人，都是看着有些身家的妇人，只有一个稍微年轻一些。 也是最好看的，一看就是有钱老板后娶的。 其中一人道：“陆总好，刚刚在外面我们都看见了，火爆的呀，明显是要一飞冲天了。” “哪里哪里，大部分是来咨询免费政策的，领不到免费券估计就不会来了，到时候你们真来就知道了，像我们这种高档游泳馆，人很少的，还真得靠各位真有实力的支持。” 另外一人问：“你这是什么门道？这些都不是你的目标客户，为什么要服务他们？” 面对她们陆长歌就不必解释的那么清楚了，经营之道都说出来干嘛，就糊弄着说：“新店开业嘛，先赔本赚吆喝，把名气打出去再说。” 左舒雅在旁适时提醒，“陆总，吴太太她们今天都是顺道过来支持一下的，一会儿还有事。” “喔，对，那什么，舒雅已经和我说过了。其实不用和我说，她也是老板，她答应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是吴太太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愿意来支持我们，那还有啥好讲的？” 左舒雅说：“我答应了年卡打八折，并且让几位先看一下咱们游泳教练的资质。”相当于就是给她们孩子挑个自己满意的了。 陆长歌大手一挥，“看什么资质，让人直接来上课，换着教练上，上到哪个满意，就跟着哪个教练学。吴太太，各位姐姐，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的游泳教练，那么好的设备我不请好的人那不是我脑子有问题么？所以每个游泳教练的资质都没问题，关键就是看上课风格习惯不习惯。” 吴太太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哎呀，这面子给的，那叫一个到位。 “这个好，还是陆老板大气、会做生意，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气了。”吴太太长了脸，对陆长歌更满意了。 “客气啥，都别客气。” 另外四人当然也露出笑脸。 其中那个年轻一些的女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道：“陆总，后面这里不会一直这样那么吵闹吧？” 陆长歌道：“不会的。你放心，不在免费时段，人一定不多的，最多就是和江外合作的那些时间段可能也受些影响，不过我们总会留出部分泳道的。舒雅也有你电话，不用你多烦，人少的时候我们主动告知你，你有空了就过来。” “那行，我们等你们电话，省的跑过来才发现人多。” 这没多大事，本身就是服务行业嘛。 挣钱，不寒碜。 别的不说，就这几个人，年卡加培训班费，大几万肯定到手了呀。 最后，她们5个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左舒雅还出去送了她们，回来后道：“挺能说啊，哄的这几个家庭妇女乐得不行。” “先别夸了，记着我刚刚和她们约定好的事。还有，准备接下一拨吧。” 陆老板现在也算是有些朋友圈的了，之前跟着徐卫国认识过一些人，这当中同样有做生意的，本着互相帮忙的基本礼貌，开业当天都过来办了卡了。 年卡一张销售4999，就按5千算，卖一百张就是50万。一下子回本倒不至于，但怎么说也是回一口大血，至于开业惨淡、马上面临倒闭那就更加是没影的事儿了。 忙了大半天，到最后就连冯朵朵都来了。 在前台办卡的时候，她一下就认出了陆长歌，并说：“都当这么大老板了，在学校还租着房子住啊？” 这是江州理工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老师，也是他现在租住的房子的房东！ 他和这个女人平时大多都是金钱往来，见面不多，当然，偶尔在学校碰到了那是要打个招呼的。 陆长歌没想到她今天也过来了，而且相比于在学校的正派穿着，下了班的她穿得更加大胆，上面一个低胸衬衫，特别凉快，一下子就亮出了自己没货的底牌。 “冯老师？！” 其他员工看到老板又这样假模假样的客气，已然习惯了，都一天了。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坐请坐。” 冯朵朵说：“我是听家里人提到的，说江州今天新开一家高档游泳馆，他们知道我爱游泳，给我推荐来了。” 陆长歌一拍大手，“可惜了，之前都不知道。” “不可惜啊，你这游泳馆都打进本地太太圈了，我这不是第一天就来办卡了。” 这都是左舒雅的功劳。 看来今天来的那几个人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了，剩下的估计陆续都会过来。 (本章完) 第144章 初见成效 第144章 初见成效 陆长歌做人做事都不喜欢那种抠搜劲，他又不是缺钱的人，一张卡才几千块，他更喜欢交一些朋友。 像冯朵朵这样的本地略微有钱的家庭，基本上都有一些特殊资源。 所以他本来提出来办卡就不收钱了。 但人是家教比较好的姑娘，出门在外不爱占人便宜，陆长歌租她房子付钱，她过来办卡也没有不付钱的道理。 所以最后就给了一个折扣。 冯朵朵不缺这点钱，陆长歌也不会在意。 但认识一场，一个折扣会显得比较好看一些。 临走前，她说：“我有一帮游泳爱好者的朋友，等我下次体验过后，我就给他们宣传宣传。” 嚯，折扣还是有点用的嘛。 陆长歌自然客气，“那多谢冯老师了。” 人走以后，边上的陆晓慧终于不再龇牙咧嘴了，她这一天下来最害怕听到自家大侄儿说‘送卡’二字。 开口就是五千啊，随便一送，就是这里一名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还不知道能挣人家多少钱呢。 但冯朵朵最后的话叫她又只能闭上嘴巴。 陆长歌也揶揄她，“看到没，都说了小姑你别急。” “她就是说说，真不真介绍还说不定呢。” 左舒雅道：“做生意就是这样，就像开门卖服装，服务一百个，只成交二十个。但也不能因为只成交二十个，那就服务二十个，真那样，一天下来卖不了几单。” 这些是玩笑话了。 哪说哪了。 陆长歌还是讲到正事，“虽然才刚开业，但我从各方面得到的信息还是能感觉到咱们开业的宣传推广还是不错的，不管是免费畅游的噱头，还是基于咱们自己朋友圈的向外拓展，不管多少人说好，多少人说坏，总而言之，咱们算是折腾出了一番动静，可以说初见成效。当然，那接下来才是比较关键的时刻。” 他看向左舒雅。 东西好的时候，你拼命打广告，那是良性循环。 东西不好，你请一堆人过来，除了骂你还有啥用？ 就跟写小说似的。 所以接下来就是得把服务做好、把课程培训做好。 左舒雅心领神会，“我知道，我会在这里盯着的，一会儿我再和6个教练开个短会强调一下。” “那个关系户，先让他跟着当助教。” 6个教练，5个是正儿八经招聘过来的，3男2女，这5人不仅有资质，而且有经验。 但当初李福春塞进来一个从体育学院毕业的关系户。 叫徐长春。 陆长歌记得这名字。 小伙儿长的挺板正，性格温和，说话也挺有礼貌的，但这只能说明人不错，不代表课教得好。 尤其那帮太太团都挑剔的很，知道是个小年轻教自己小孩儿估计都得有意见。 左舒雅问：“可是……徐长春不是体育局的关系吗？” 陆长歌道：“这你不用操心，李福春都快退二线了。” 即便不谈这个，徐卫国还介绍了体育局的副局长给他认识。 反正这年头、这社会就是这样。 说起来都认识、都关系好、都是兄弟，但大部分关系到了关键的要命时刻，基本都起不了作用。 这也不是陆长歌势利，李福春也一样，一旦碰到要命的东西，肯定毫不犹豫的和他陆长歌撕破脸皮。 所以不要搞什么无聊式的自我感动，时时刻刻都得脑袋清醒点。 反正又没有开除他，也给他工作干，有什么关系？就算李福春自己来也不好多说什么，难道刚毕业就给他个小领导当一当？ 第一天开业。 大部分人是路过，没带相关设备，所以泳池里没什么人。 到了第二天就不一样了。 陆长歌早上起床，上了一节课差不多到中午，他饭也没吃就跑过去了。 泳池那地方和外面是隔了一层玻璃墙的，也就是说里外可以相互看见。 这是为了将泳池的干净、装修的高级感等画面更直观的展示给过来看场地的顾客。 陆长歌此时就在外面看了一眼，里面人戴着泳镜不好辨认，但仔细瞧倒也能看得出来。 有个熟人，龚春雪。 左舒雅说：“她是上午来办卡的，说是你朋友，怕昨天人太多，所以今天过来。” “我的确认识，把门打开吧。”这个钥匙在陆晓慧那里。 进到泳池有两条路。 顾客来了是先刷卡，然后进更衣室，再通过里面的通道进到泳池。 但实际上这道玻璃墙是做了门的，所以第二条路就是通过折扇玻璃门进去。 过段时间开了暑假课程，家长就可以在这里直接看到自家小孩儿学习游泳的画面。 这都是特意做的设计。 陆长歌进去后，龚春雪也看到了他，可能就是因为有熟人的关系，她买的泳衣特别保守，上身不露肩，下身不露膝，说的夸张一点，她这游个泳全身上下遮的比击剑运动员还多。 “陆总，恭喜开业，今天我过来给你捧场。” 陆长歌跟她也就不客气了，“游得感觉如何？” 龚春雪说：“我游得不好。但这里环境太好了，水质让人感觉干净，反正作为女性在卫生方面会比较安心。” “那就好，有空记得帮我推荐推荐。” “这不已经拉了我姐过来了。” 她指了指正在泳道里的一个人。 不过人家正在游，没看她们这里。 “她好像游得还行啊。” “是，所以我在想要么也报个培训班规范规范自己的动作。” 陆长歌道：“为了健康还是找人指导一下，免得动作不准确会伤身体。顺便再支持支持我的生意。” 他还是那么直接。 龚春雪也捂嘴笑了笑。 之后她压低了一些声音说：“过两天不是要和江外联合举办活动么？我姐夫正在做工作，想争取陈校长亲自过来。但还没想好什么理由。” 陈小荷啊， 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让陆长歌觉得世俗的人情世故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不管用的人。 陆长歌摸了摸下巴，问道：“我想，她肯定有出席过类似的活动，当时出席是什么理由？” 龚春雪有点受到启发，说：“我回去让我姐夫想想。” “嗯。” “对了，陆总，你上次不是让我打听一下她吗？” “有收获？” “一点点。这个人性格嘛，用我姐夫的话说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是很灵活。在家里应该也强势，她的丈夫是个较为普通的人，她们家有点女主外男主内。” 这是人家的私事，对陆长歌来说没什么价值。 “学校方面呢？关于人事变动这一块有没有？” 龚春雪摇头，“我听我姐夫说，总部对她这个校长很满意。” 陆长歌蹙眉，那这女人到底为啥费那么大劲换行业啊？ 想不通，他也就懒得想了，后面熟悉了或许可以直接问。 后面龚春雪继续去游，陆长歌也去忙了。 今天咨询免费政策的排队情况好了很多。 安稳到了晚间，徐卫国打来电话，说约了几个朋友过来。 他说是朋友，陆长歌也能领会其中意思，所以原本晚上9点闭馆，被他延时到10点闭馆。 除了游泳馆员工，就没其他人了，陆长歌都没去掺和他们聊的什么。 反正后来走的时候，陆长歌和那几个人一一握手，其中有两个人一次性买了10张卡带走。 刷几万块都不带眨眼的，这一看就是生意人。 陆长歌这才解惑，按理说本来也没有找领导过来游泳的，不是说赤身裸体不好，而是你不能找男的跟他赤身裸体。 所以他估计这一票人徐卫国才是领导，其他人的都是陪他的。 因为这是陆长歌的地方，他也比较安心。 至于那些人么，傻子都知道要照顾一下生意。 在门口送他们离开以后，留下来陪着加班的左舒雅说：“是不是也给得徐主任表示表示？” “我知道，在想呢。” (本章完) 第145章 王炸？ 第145章 王炸？ 陆长歌以前听人说过，有一段时间社会上一些人谈事儿喜欢去什么桑拿啊、浴室啊，反正都是去那种脱得溜光干净的地方。 这其中有一条理由，就是安全。 大家出来做事都很小心。 穿着衣服谈，谁知道你兜里有没有装录音笔，房间里有没有安摄像头？ 倒是桑拿房这种地方，这两点绝对不会有。 摄像头是不可能的，叫客人发现，那都是事故。 带什么东西也很难，大家都是一个把两个蛋的进去，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 这么论起来，徐卫国选择他这地方和这些生意人见面倒也有些道理。 而在客观上，这给陆长歌带来了生意，那些人不管好不好游泳，不管大方还是小气，一两张卡总是办得起的。 “好办吗？”左舒雅坐在他车里问。 徐卫国是最后一批客人，结束了以后，陆长歌开车送她回去。 时间上，已经十点多了。 所以说啊，说出去都是这个老板那个老板，其实平时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好办，找个理由，送他点东西就行了。” 左舒雅对这些事项不是特别的敏锐与擅长，当初第一次陪陆长歌去赵氏门楼吃饭，前前后后的那些关节，她根本就不明白。 但这也怪不了她，原先是家庭主妇，看着年龄大了，实际上也没什么经历。 所以在这种需要社会经验的方面，反倒是她这个年岁大的依赖陆长歌这个稚嫩的大学生更多。 如果可以用稚嫩形容的话。 “要和人说清楚，这种事我看不像一回两回。”左舒雅有些忧虑的说。 陆长歌则更显轻松，“不用说，徐卫国又不是笨人。你只要把和江外的活动安排好，其他的你就放心吧。” 左舒雅的性格去对陈小荷，倒是合适。 按照之前对的细节，也是按照校方要求，在6月7号，也就是开业的一周之后，由校方组织、海澜湾游泳馆提供场地的一场活动前参观活动开始了。 在此之前，江外已经在学校内部向学生和家长宣传了未来之星少年游泳班，这类活动都不强制，但是要收费。 因为学校的目的不是为了替游泳馆做宣传，而是为了体现它的素质教育，在此之前他们还搞过各种类型的社会实践课。 什么内容呢，哈，穷人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比如说刨地种菜、砍柴劈柴、生火造饭…… 对，就是钱干这些，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增强动手能力。 奇怪的是，家长特吃这一套，他们会觉得：嗯，自己的小孩儿条件太好，完全没有他们小时候的生活经验，接触一点，不是坏事。 与此相比，组织一下，跑到游泳馆去举行游泳活动倒算是特别正常的了。 至于说先组织家长来看，那是为了让这群挑剔的家长亲眼看到游泳馆的环境以后好放心。 这些事儿，左舒雅去干也更加合适，她形象好、气质佳，接待那些家长温润有礼，不费什么劲就让人产生信任感。 而陆长歌则更聚焦于发挥这件事的营销作用。 他派人去定制了一个不锈钢广告牌，上面是排成凸凸的弯形的一行字：江州外国语学校合作单位。 这东西拿过来以后，再在边上放上这次活动的一些广告，也包括家长参观等等。 除此之外，他已经通过交通口的熟人联系了市公交公司，在全市的公交车站台上将这件事广而告之。这事儿在内部遭受过反对。 毕竟坐公交的人不是他们的目标客户。 但陆长歌觉得这钱得。 所谓的品牌概念，它不是自嗨，不能你觉得自己是高端泳池，那就叫高端，实际上它是一种社会共识。 所以必须要让普通人知道它贵，知道自己消费不起。 谁需要呢？ 消费的起的人需要。 你否则像龚春雪，过来办了一张5千块的卡，拿出去一说，本来以为很有面子，结果别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她，还说：你这冤枉钱干什么？ 要是这个效果，那相当一部分的有钱人明年就不乐意这个钱了。 6月11号，龚春雪给陆长歌打电话。 说陈小荷已经确定会过来了。 她的姐夫是搬动了家长，陈小荷这个人比较在意家长的意见。 以往就是这样的。 龚春雪也算是见识到了陆长歌是如何抓问题核心的。 一个电话都不给陈小荷打，这事也能办成。 如此一来，基本上各个要素都齐全了。 后面的事情陆长歌不会出面，都是左舒雅去，他自己毕竟是大学生，很多人第一概念就是一个20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不太好。 另外，左舒雅本身也够了。 但她希望陆长歌能出来见一下陈小荷，以示尊重嘛。 不过被拒绝了。 因为陆长歌知道陈小荷的脾气，她不在意这些场面功夫，只要事情本身干的好，那就没问题。 正式的活动日期是6月14号。 在活动内容方面，游泳馆和校方都了不少心思，主要是让孩子们体验游泳这项运动，陆长歌找了季诗的关系，从省里弄来了一个省游泳队的人过来。 这是江外家长们最买账的一个环节。 甚至到了让海澜湾游泳馆的人有些觉得受到冷遇的感觉，他们费那么多心思，不如人家省队的和小孩子们近距离接触一下。 其实背后的逻辑很简单，大家都有点名头，都靠名头在社会上混，所以特别认名头。 就跟武侠剧里的那些名门正派似的，他就靠这个活着，你要也是名门正派，哪怕干点儿坏事，他自己都会先给你找补点理由。 陆长歌不在游泳馆，他是听左舒雅打电话给他汇报的。 他也有些惊讶，并说：“早知道这样，那咱一早就让季诗多请几个人不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专业省队的那个泳姿确实优美，和平时那些乱扑腾的真不一样。” “这不是废话么。” 陆长歌又在想，这帮小资人群竟然对这个这么买账， 那这下好玩了， 季诗已经帮他把bj那边的人谈好了， 等奥运会一结束，把那张牌打出来，那不得是王炸吗？ (本章完) 第146章 成功者（二合一） 第146章 成功者（二合一） 奥运会的确是个好的契机。 中国人对奥运所投注的情感与重视我们自己最清楚。 奥运那几天，就算学习任务重的准初三和高三学生也取消了补课，放回去看奥运去了。 但陆长歌不准备放假，没办法，行业所限，那几天算是比较关键的几天。 其实没创业之前，他本来也是想去看看的。 但游泳馆里从他往下，估计哪个都想去，他不给人放假就算了，还自己跑bj去看，这带起来的氛围就不好。 后来季诗打电话过来问他，还说可以弄到票。 陆长歌婉拒了。 王鸿诚也过来约他，他依然婉拒。 但票他是要的。 拿过来以后他没有送徐卫国，这种人自己想弄到还是有办法的，他送给了陈小荷。 陈校长这次帮了他，但这个女人钱也不要、饭也不吃，酒还不喝，面对这种人陆长歌已经不是那种想着送礼托人办事的心态了。 他是真的觉得人陈校长人好，还帮了他，所以说有好东西多念人家一点。 矫情的说，可能都和利益无关了。 在她的办公室，陆长歌说：“都说百年奥运梦，下次再到我们国家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我特意让朋友给我留着三张票，陈校长，这个你真不能拒绝。” 陈小荷推了推眼镜，细细的看了一眼他，问道：“陆总，你自己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游泳馆在奥运期间必须营业，员工都在上班，我不能带这个头。” 都说是王炸了，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把这个劲撑着。 “下这么大决心办这个游泳馆？” 陆长歌倒也没想过自己这么来劲，事情真的开始，他的热情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想象，“全中国那么多人，亲临现场的毕竟还是少数。而且我在想，等到烟火在鸟巢升起的时候，我也在勾勒自己的穹顶，也许就不会那么遗憾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思考过自己的穹顶。”陈小荷还是收下了这份大礼，但其实更让她印象深刻的不是礼物，而是陆长歌这个人。 因为亲眼看到他的事迹，亲耳听到他这么讲，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代入感，不自觉地开始好奇，将来人家的穹顶究竟会勾勒成什么模样。 陆长歌则一步步引导， 他不是为了装逼来的，更没有兴趣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展示自己雄性的野心，他主要是想给陈小荷一个概念，就是他陆长歌不止于此。 兴许后面会有用呢。 “您都是校长了，而且是这么厉害的学校的校长，我说句实诚的话，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是穹顶了。” 陆长歌的确和她接触过的大部分人不一样。 陈小荷能感觉到，自己性格中的那些点，陆长歌是理解并接受的，所以有时候和他说话一点也都不觉得难受。 “咱都别相互夸奖了，这学校的校长不好当，我也知道你那个游泳馆开业便有不低的营业额，我估计赔钱是很难了。” 是，慢慢的也算熟悉了，都是真性情的人。于是乎撇开生意，陆长歌索性和她聊聊。 还不等他说话，陈小荷似乎对他也比较好奇，问道：“陆总，你这生意成功，大学还继续读吗？” “读。叫我长歌吧。”陆长歌顺带嘴提了一句，然后继续讲：“赚钱是一时的事，认知是一辈子的事。就像渔夫在织网时总在经纬线间留出空隙，真正的捕获发生在虚空处，有时课堂里显得无用的哲学质问、十四行诗韵脚，说不定正在编织认知，而未来某个重大抉择降临的夜晚，月光会从哪些菱形空隙里漏进来。” 陈小荷笑了，“《读者》文摘看得不少啊。” 陆长歌不多解释，就顺着她说：“这都被你发现了。” “开玩笑的，你的答案很好。不过我不能拿来用，我还是得告诉别人受教育有什么实际好处。” “那就讲好处。真正的好坏又不是我一个毛头小子定的。” “我得找个时间和你聊聊。” 陈小荷这么说是客气，同时也是对他送票的回礼。 陆长歌正有此意，慢慢熟悉就是从多一点互相来往中来的。 “行，恭候大驾。” 说完他就走了。 陈小荷这才站起来送了他几步，然后到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陆长歌一步步离开校园。 她恍惚间都有些迷惑， 怎么会做生意、会侃大山，还有文化素养这种特质竟然能集中于这么一个年轻人身上？ 其实她说的特质掰开来揉碎了讲，就是会赚钱、有路子完了还有内涵。 本身长的也不差，其实能结合上面三个优点，长得差点的男人也是嘎嘎有魅力。 更不要说还不老。 也就是她年纪大，完了还结过婚，换她年轻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被这种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她双手交叉抱胸在那边站着思考了一会儿， 随后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给拨了过去。 “哎，二姐，是我。小软什么时候有空回江州？” 电话那头说：“不知道啊，咋了，找她有事？” “有啊，你不是让我给留意留意，替小软介绍个对象嘛？原先你说我学校的老师就行，现在我有更好的人选。” “真的？那你直接打给她，让她找个周末回来呗。” “行。” “等等，那人什么样，你倒和我说说呢？” 陈小荷想了想，“模样阳光干净，个头高高的，但外形可能是他最不起眼的优点了。” “真的假的？” 这样说起来的确是有些夸张，可能没几个人会信，陈小荷想着还是介绍了、认识了，叫年轻人自己去了解。 反正，她又没有撒谎。 不过她今天是单独约的陆长歌，要带人的话还是事先先说一下为好。 ………… 陆长歌从陈小荷这里离开了以后就去游泳馆了，拉江州外国语确实是个好主意，但具体成效如何，谁也不能给他保证，所以他心里还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进门以后，他就发现大堂里的几个位置都被坐满，椭圆形的前台也聚集了大约十来人。 陆晓慧正好里里外外的在盯着，看他进来以后就迎了上去。 “小姑。”陆长歌也向她打了个招呼，并说：“5个游泳教练都出来了。” “带多少人、开多少课都和他们的收入直接相关，你这么搞，他们能不出来么？”陆晓慧看着心情不错，开业这几天形势很好，她想不乐都不行，“原来我们以为只有江外的家长才会到我们这儿给孩子报班，但现在聊下来，什么样的客户都有。” 陆长歌将信将疑，“真的？” “嗯，你找的这个左总很有能力，她把暑假班的课程安排给保密了起来，弄得很少人知道最终到底会开多少课，而在给家长介绍的时候，就说所有的班都订得很火爆。这个办法一使，好多人就坐不住了，害怕到时候报名都报不上。” 这是惯用手法，她在上海的那个培训课也这么搞。 而且她很早以前就有想做培训课程的念头，这里面的道道估计很早就在想了。 说起来，免费畅游的噱头对这个营销策略还多少有点作用，要是那些想报班的人不信课程会卖的这么快，那海澜湾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流也足以让他们怀疑自己的判断。 “是个好办法。” 陆长歌赞了一句，然后他就往总经理办公室去。 此时左舒雅正在和林晓薇讨论事情，她们两人都站着，面前还有一个白板。 上面有一个标题：暑假高端游泳课程方案。 第一行的课程定位上，一共有三个，分别为：3-6岁亲子启蒙；7-12岁少儿技能提升；13-18岁青少年竞技训练。 没错，在具体的课程设置上也需要仔细研究。 因为要针对不同的年龄人群，对应不同的培训班，有的是短一些的，有的是长一些的系统班，最高端的当然就是私教。 当然了，价格也是不一样了。 “陆总。” 他们两人同时喊道。 陆长歌问：“怎么还在研究这个？之前不是都已经定了嘛？” 没错，都要拉人上课了，上什么课肯定是早就弄好了，如果现在再研究，那也太草台班子了。 左舒雅解释说：“原本的方案是做好了，不过这两天我们接待了很多客户，发现或许可以有改进的地方。” “怎么说？” 林晓薇说：“我们可能过高的估计了顾客对于游泳的重视程度。所以我就在和左总建议，我们的课程形式上不变，但在说法上要优化。” “比如说呢？” “竞技训练这种词应该少提，青少年没有几个要去竞技的。针对这个年龄段的人群，我们应该把短班的卖点改为矫正泳姿、体能突破，长班的卖点则为体态矫正、告别含胸驼背。具体的词可以再讨论，但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陆长歌懂了，这是很细节的事，细到怎么去和顾客面对面营销了。 他之前在这方面管的少，但此时看起来，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18岁以上的人群怎么办？” 左舒雅和林晓薇都一愣。 “先前都是说针对孩子的培训班，成人方面考虑的少，而且来咨询的成人也少。” 陆长歌道：“今年是奥运年，人们的运动热情会被激发出来的。增加一个成人特色班，高效燃脂、成人塑形，这也是卖点，这个班让那个身材好一点的小高去带。” “好。” “具体销售如何？” 这个数据有，在左舒雅那里。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因为哪怕都是一个月的长班也分不同年龄段、还有不同班级大小，有的人有钱，就要一对一，你还能拦着别人这个钱？ 所以左舒雅嘴上只能说个概数，“到目前报班的客户一共是42个，因为报的课程不一样，所以价格也不一样的，反正总数是20.4万。” 平均成交价也在5000左右了，还是很贵的。 “42个略微有点少。” 江外那么三四百的学生，到最后就报这么点。 左舒雅说：“我们毕竟还是新的游泳馆，有的家长还是心存疑虑，而且离暑假开始还有时间，后面应该会增加。” “加上之前的办卡收入呢？” 左舒雅望向林晓薇，她那里有具体数字。 “办卡这个也真是怪，最贵的年卡最多，半年卡反而少，季卡就更少了。到目前位置各个会员卡一共售出去127份，销售收入51万4。” 陆长歌心里是清楚的，“年卡多是因为有一些认识的人在购买，但这种东西说没就没了，这当中估计不少人明年就不会续了，可持续的还是要靠培训班。” “话虽如此，这也帮我们缓解了很多资金压力。之前的投入基本都回来了，剩下还有十来天，培训班还能再涨一波。”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算的是纯收入，直接上还有员工工资、水电成本，再加上各种税，培训班的收入也要分游泳教练一部分，算到最后能落在咱们自己手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咱们有专业会计在这呢。” 林晓薇有些无奈，“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陆总，像高端游泳馆这么偏门的东西，能在开业初期就有这么好的势头，已经很不错了，不到一个月回款70多万，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 人家讲的很诚心， 陆长歌也就不装了，这个成果对他来说也来之不易。 而且他之前也是有压力的。 倒不是说赔钱，关键咱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人，搞个生意弄得灰头土脸，后面怎么见人？ 搞不好还有人在背后等着看他笑话呢。 总之一句话，成功总比失败好，失败是成功之母这种毒鸡汤谁爱喝谁喝去！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左舒雅跟他挤眉弄眼的。 陆长歌揉了揉鼻子，说：“春风得意马蹄疾这种事，总要留到月明星稀时独饮才有意思。不过么，我也可以说一句，我此刻才发现，原来以事业的成功去回应期望、击碎质疑的感觉真的很爽！” 这话说的提气。 其实对他们二位也一样，在一家有希望的公司上班，和整天在小作坊里瞎混那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其实说到底就是三个字：成功者。 (本章完) 第147章 要搞就认真搞（二合一） 第147章 要搞就认真搞（二合一） 陆长歌从游泳馆回到家以后连饭都没有吃，直接洗澡准备睡觉。 这几天算是让他心力交瘁了一回，身体上的累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压力比较大。 他也是红尘中人，不管怎么说，如果要他去处理游泳馆开业失败、招聘的人员得原地解散这种破事，那肯定也不会开心。 这不是钱的事，再有钱的人也不想面对这种结局。 现在尘埃落定，他心里的那根线一松，整个疲惫感就如潮水一般涌来。 可惜这会儿没有上门按摩服务，不然的话，他高低也得整一个解乏。 现在么，只能依靠热水淋浴解乏了，今天他多冲了会儿，后面肩头向下被热水烫的发红，还有些热气翻涌起来。 擦干以后，他又把窗帘全部拉起，屋子里一点光都瞧不着，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手机关机，蒙头大睡。 这一觉他就是奔着睡个十足饱去的。 从晚上九点多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11点多。说实话，年轻还是好，上辈子岁数大了以后，觉会变少、变轻，几乎有十年的功夫，哪怕有时间睡也睡不到八个小时以上。 所以第二天中午他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脑子被喂饱的感觉。 因为他事先和尹安言说过自己要睡大觉，所以也没有接到电话轰炸，翻开手机以后只有秦俊给他打了一个。 也只有一个，说明不是什么急事。 所以他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回回神，直到肚子还是叫了，他才起床，又冲了一把，再洗个头，清清爽爽的开始出门觅食。 路上他给秦俊拨了回去。 “早上在睡觉，找我啥事啊？” 秦俊说：“想提醒你，明天有个考试你别忘了。” “这怎么可能忘。” 时间来到6月底，大二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因为这学期他一直在认真学习，尤其在专业方面更是用心，所以这些考试不成问题，也几乎没有压力。 反正60分就行了，多考一分都浪费，他又不要排名、评优或者奖学金之类的。 “你现在人在哪儿？”秦俊问道。 陆长歌说：“睡醒刚出门，准备去喝碗牛肉粉丝汤、吃点烧饼。” “那我下楼，你带上我。” “好。” 早上刚刚起床，太油腻的大鱼大肉实在吃不下去，但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白粥他也喝不下去，牛肉汤配烧饼是正好。 临近期末，学校里的学生走了不少。 动静最大的反而是大四的学生，他们几乎都已经不住在学校了，只是最后的时候回来办些调档之类的手续，有心的还会和自己的老师吃个饭、合个影。 陆长歌看着那些穿着学士服的学长，一下子就想到了韩佳依。 说不定她也回学校了。 想到了，他就给人家发了一条qq，问了一下她是否在学校。 这姑娘自从上班以后，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知道干得好不好。 在她回复之前，秦俊先上车了，陆长歌只得放下手机开车。 “其他人呢？”他问道。 秦俊道：“明天不是考试么，都追着惠传坤要笔记呢，李鸣一大早就去图书馆啃了。” “那你不去？” “我昨天抱过了。” 这家伙说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没有半点担忧。 实际上是因为崔兰霞对他有要求，不允许他一直逃课，所以说基础还不错。 “找我有事？还是就陪我来喝一碗牛肉汤？” 秦俊一个大老爷们用上了酸酸的语气，“我平时就想陪你了，但陆总不是忙嘛。搞得我们每次找你都像是有事儿特地找你。” “这事儿好办啊，你请我喝牛肉汤。” “这个成，一碗牛肉汤我还是的起的，下次吃贵的改你付钱。” 秦俊奸诈的笑了起来。 陆长歌上辈子就爱吃淮南牛肉汤，隔上一段时间他总要去弄上一碗的。 “最近没怎么听到汤怀成的消息，这家伙在干什么？” 秦俊回答说：“打梦幻西游。” “还有呢？” “就打梦幻西游。” 陆长歌摇头，“就算沉迷游戏，也挑个不钱的嘛，这个游戏玩到最后不充钱能玩嘛。” “谁知道他呢。” 陆长歌还记得这小子之前和自己谈过一些恋爱中的小烦恼。 如果他是这个态度的话，估计和那个学姐安敏也走不下去，现在是六月份，再有几个月，人家一上大四，矛盾肯定突出。 只是他们这些人都说不了什么。 “我们家兰霞也说他，当初追人家的时候换着姿势舔，现在追到手了，本性全部暴露，为了打个游戏，见面都不积极。” “所以说啊，爱情不能改变人，失败的爱情才能。” “管不了他。” 秦俊说管不了，陆长歌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他自己的心都操不完呢。 于是两人转换话题，不多时，就到了牛肉汤馆的门前。 以往陆长歌都是牛杂汤配两块烧饼，今天有人请客，所以他多要了一杯雪碧。 挑了个离空调近些的位置坐下，闻着牛肉汤的香味，那叫一个舒服。 “行了，你说说找我什么事吧。” 秦俊也很直接，“我通过老程联系了一个工厂，准备在咱们淘宝店上衬衫。” 陆长歌表情一顿，他什么都没问，只提一个问题，“哪来的钱？” 就算再有关系，初期上得量再少，但怎么样也得有一批货是不是？一件白领衬衫出厂价要几十块钱，哪怕先用500件吸引厂家，也要三万块左右。而面对这个问题，秦俊张了张嘴巴，没说话，只直愣愣的看着他。 这么一看，陆长歌就懂了，“今天就是这事啊？” “对，我仔细的想过的。首先，来陆百万这个店铺购买职场培训课程的都是刚刚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基本都有两个特点，一是穷，二是要体面，他们肯定需要一种自己消费得起的白领衬衫。 除此之外，服装是个高度个性化的行业，但在白领衬衫的样式上却是大同小异。所以这是一个市场相对宽广的细分款式领域。选择高频、价格低廉带来决策成本低。这也是优势。 最后就是现在电子商务方兴未艾，而服装行业中间环节尤其多，只要我们直接面对厂家，那铺出来的价格可以是线下店铺和品牌衬衫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陆长歌听进去了。 其实这就是凡客在08年提供的商品嘛。 而且凡客在08年已经证明了这个路子可行。 陆长歌说：“老秦，你要这样和我谈那就是生意了。我这个人其实不太爱和熟悉的室友、或者好朋友来做生意，做生意没那么简单，过程中的很多问题不好谈。说出来伤感情，不说对公司又不好。” 秦俊认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只是我的想法，反正店铺也还是你的，你怎么做决定都行，我没意见。” “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 “这当然更好。” 陆长歌放下筷子，“有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你也说了，这个淘宝店是我弄的，现在也积累了一些小名气，如果按照你说的，要扩品类、上其他商品，那投资肯定也是我来。一句话，亏了我承担、赚了我装兜里。 那你和李鸣费了白天劲，将来的收益在哪里？你为什么想搞这个，肯定也是看到了机会，想试试。所以说首先要把这个问题谈好，后续的才好展开。” 秦俊蹙眉，“我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还想过自己去开一家淘宝店，但那种起步肯定比较困难。陆百万毕竟有些基础……或者，你的想法是什么样？你也可以告诉我。” 陆长歌道：“我对于当一个卖衣服的中间商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才扔着陆百万这个店不管。但我和钱没仇，你们愿意来弄，我当然是持欢迎态度的。 要不这样吧，既然要搞，咱们就正式一点，把投入、股份、将来收益分配等全都列清楚，先解决这些麻烦，摆脱思想负担，才好轻装上阵。 否则有什么事，你也不好意思和我说，我也想不起来和你说，拖下去则会越来越复杂，那就麻烦了。” 秦俊对这个没意见，“那等考试结束以后，我把李鸣找过来？” “嗯。” 陆长歌说的都是实话，他和钱又没仇，就算他兴趣不大，但做得好的话，将来也可以作为资产卖掉。 “游泳馆怎么样？” “比我预想的好的多了，昨天刚刚弄的差不多，所以今天睡得死。” 秦俊说：“我们隔壁班级的同学，好几个人都来问。你那个卡实在太贵了，他们都在考虑要几个人办一张卡共用。” 这个点之前他们就考虑过了。 因为办卡本身不是主要的利润点，所以这样他们并不拒绝，反正来一个人、10个人，游泳馆里各种系统都要维持运转。 “没要折扣吗？” “那得跟你要才行，我们说了又不算。4班有个人办了，还拿回来好一阵炫耀，真的是。” 陆长歌觉得这个心理有点意思，“他主要炫耀什么？” “有钱呗，还能是什么。” “那老程能让他？” “老程最近萎了，跟他爸吵了一架，现在卡被管起来了。” 陆长歌直接笑出了声，“看到大家都过的不顺心，我这心里舒坦多了，可别只有我一个人累得像狗一样。” “哈哈，你才是大伙儿羡慕的对象好不好？别人还在炫耀那些卡，而你已经在卖他们了。” 说起来，前两天龚春雪也在qq空间里发了一个在海澜湾游泳的照片，有可能她是为了替自己宣传一下，但实际上因为拍出来的照片非常美，也很有质感，惹得下面好多人在评论羡慕。 如果事情照着这个方向发展，那他一直想要的那种社会共识才会慢慢建立起来。 正想着的时候，尹安言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下午要去考试，如果醒了，打她电话打不通，也不要着急。 还很贴心。 陆长歌立即回了她，说等考试结束去找她。 今天他也不准备去海澜湾了，徐卫国和王鸿诚都没事找他，所以他想自己给自己留点时间。 正好秦俊和他也要谈事，就嘱咐说：“你联系一下李鸣，把他叫上，晚上一起到我这儿来。” “好。” “一会儿吃完我先走，去见个朋友。” 韩佳依回他了，说自己最近回了江州，前两天过来学校的，现在在家，问他是否有空，下午请他喝咖啡。 左右无事，陆长歌决定开出去溜一圈。 生活嘛，得闲的时候悠哉悠哉的和朋友约上一杯咖啡，闲谈几句，这本身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韩佳依已经正式从学校毕业，什么都弄好了，本来正在家里和她妈收拾，准备去上海了。 “哪个同学啊？”韩妈问道。 “就是一个同学啊。” “男性朋友女性朋友？” 韩佳依有些无奈，“妈，这个你也要问吗？” 韩妈一本正经的说道：“喔唷，这个才关键好伐。你看看你自己，到年纪了呀，我现在不问，等什么时候问。” 韩佳依也没回答，上次陆长歌送她回来，她妈就让她烦的很，她可不想再惹一次麻烦。 不过她越是不讲，韩妈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最后拗不过她，也只能说是个男的，然后便匆匆走了。 6月的江州还是比较炎热的，她们家住的远，韩佳依只能顶着大太阳乘公交出门。 韩妈将这些看在眼里，就推测自己闺女见这个人很重要，否则谁会愿意出门？ 韩佳依对陆长歌其实也是说不上来的心思，这个男生和她关系很不错，但她也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这也是她这次回来不主动联系陆长歌的原因。 总觉得，要避避嫌。 但陆长歌来找她，她也没好意思拒绝，而且出门前还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并挑个一件粉红色的小衬衫穿上了，下面则是牛仔裤。 她不像尹安言有那么高，但身材比例特好，尤其小腿修长，大腿没有特别粗，很像是那种动漫腿。冷白皮下又显得气质卓绝，简单穿搭一下，走出来也是人群焦点。 陆长歌先到的咖啡店，他在店里透过玻璃窗看到这姑娘时也有些移不开视线。 很快，韩佳依也看到了陆长歌，以往性格清冷的她此时竟一下微笑出来冲他摆摆手，然后走快几步到里面来。 (本章完) 第148章 毕业才是生活 第148章 毕业才是生活 “说好的我请呀。” 韩佳依到地方以后看到她和陆长歌的面前都已经摆了一杯咖啡。 陆长歌说：“我先到了，就直接买了。没事的，坐吧。用我室友的话讲，挣了钱就得给朋友们点儿。” 说完之后他还多看了人家一眼，女生啊，能把牛仔裤穿出感觉来的一定是身材非常的好。 韩佳依就是这样。 当然，胖牛仔裤除外。 “我听说了，你在外面开了一个游泳馆，一张年卡要五千，贵得同学们想支持你一下都做不到。” 陆长歌有些意外，“我这些事在学校传得不广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毕竟和你认识，有人知道这一点，就和我说到你。” “这样啊。你呢，在京东公司实习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韩佳依有些小小的无力感，她微微摇头，抿了一口咖啡说：“和我想象的略微有些差别，当初招我的时候跟我吹的可厉害了，什么电子商务的未来前景、参与运营如何提升个人等等。实际上你知道让我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伸出手指，开始数数，“接到的第一个活就是让我用excle处理上千条的订单，看的我眼睛都了，那电脑又不好，动不动就死机。然后，也不管我会不会photoshop，就把一些商品主图扔给我做。还有，这家公司正在经历线下到线上的转型，所以导致这一帮人说线下好，那一帮人说线上好，吵得是乌烟瘴气。” 陆长歌一边听她说一边回忆着，他印象中这家公司的转型也确实是在08、09年。 这种转型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作为一家已经取得一定成就的公司，它的业绩肯定大部分来自于线下实体店，这时候要放弃这些坚定的搞线上，那不吵才怪。 “看起来你才刚刚实习，就已经感受到了上班之苦了。” “不仅这些，家里有些亲戚也在说三道四，还影响我妈。电子商务本来就不靠谱，还是电子商务里一家名声不响的公司。读十几年书，最后就落个这个。” 韩佳依不像前几个月见到的那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或者说，进入真实的社会生活以后，谁又可以呢？ “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灌人鸡汤的人，不过你毕竟才刚刚毕业。我倒是相信，我们读过书都已化作血脉中的星光，只不过它的绽放，还需要穿越漫长黑暗的勇气。就如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说过的，人生的纹路，从来不是笔直雕刻出来的。” “也是我最近太浮躁了。” 陆长歌继续宽慰道：“毕业的当口很少有人不浮躁，尤其如今的大城市，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十分不友好。对了，你在上海是租房子住吗？” “嗯，那些房子只要离地铁站近一点的，房租就很贵。我买了一辆电瓶车，每天骑到地铁站。” 她说的这种情况那就是标准的沪漂了。 但陆长歌有些不理解，“你们家条件不是还可以吗？住着大别墅，没在这个时候支持支持你？” 韩佳依也不瞒他，“因为我和我妈在斗气。” “为什么？” 他问的很自然，但韩佳依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支支吾吾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她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生，要我去见，我没去。” “为什么？” 连续两个为什么，弄的韩佳依瞪了他一眼，“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听你这个意思我去不要理由，不去才需要一个理由是不是？” 陆长歌揉了揉鼻子，他一直以为韩会长是脾气比较静逸的那一种呢，没想到也会着急。 “我的意思是，阿姨现在催也有点太着急了。” “这个就是另外一个烦心事了，反正……”韩佳依仰头长叹，“一地鸡毛。还是学校里比较好，要是我像你一样也是大二就好了。” “你还是回去和你妈妈好好聊聊，闹脾气归闹脾气，正事不能耽搁。你都在上海工作了，干脆就在上海买套房子。”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今后要不要在这家公司长期干下去还两说呢。再说了，我心里上还是想要回到江州，我们家看似有些钱，实际上就是买一套房子的机会，买完了就没钱了，而且还要连续缴纳一年社保才有资格。” 陆长歌蹙了蹙眉头，后来人们经常说的限购政策实际上是在2011年推出的，在2008年虽然对于非户籍人士有一些限制，但同样也有变通方法。 比如说注册一个空壳公司，然后用公司名义买房，缺点就是需要缴纳一些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 可这些税款相比于将来房价的涨幅有多不值一提后来人都知道。 另一个常用的办法就是找人假结婚。 陆长歌说：“不管在江州还是在上海，要买房还是要早些买。我最近也认识一些搞房地产的人，房价肯定是上涨的趋势，而且都不是一般的涨。” 韩佳依手掌撑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这就是长大吧，你看我们现在聊的，不是住房就是工作。不像原来在学校的时候。” 陆长歌开了个玩笑，“跟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我也不敢聊别的，聊多了容易心都被你勾走。” 韩佳依眼帘微闪，眼神里躲避了两分。 “聊聊你吧，你最近怎么样？” “开办了一个游泳馆，刚刚忙完。几个朋友想把我的淘宝店搞大一点，估计接下来是忙这个。” 前面的韩佳依不理解，后面的她懂，“怎么大一点？” “原来是卖职业培训课程的嘛。现在他们想加入服装，都是我的室友在捣鼓。” 韩佳依心里有个念头，想着反正在别的地方干的不顺心，要么回到江州来干这个算了。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她去一个不大的公司已经受到了家人的一些压力了，要是这样的工作都不干，回过头来弄一个小淘宝店，估计她妈第一个就反对。 “可以和我说一说么？” 陆长歌点头，“当然可以，这又不是商业机密，你也不要写在论文里。” 提到这个，韩佳依白了白眼，当初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想要陆长歌店铺的数据做论文，可这个家伙就是不同意。 “我们原来是做职业培训课的……” 说起这个东西，陆长歌更加的专业，而且他自己已经仔细思考过其中的逻辑，不说天衣无缝，但毕竟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可以说叫头头是道。 韩佳依听得也很聚精会神，某个时刻，她都有些惊讶于自己这个学弟在商业上竟有这么敏锐的嗅觉和认知。 “就如同我们先前讨论过的，垂直类的电商可能最终做不大，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个小而美的项目，只要具有一定的品牌力，还可以以合适的价格卖给综合类电商。” “你竟连它的归途都想好了。” 陆长歌自信道：“你若是觉得在那边工作确实不顺心，那么就来帮我做这个试试。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在校的大学生，一个全职的都没有。” 韩佳依刚刚才想过这个问题，“算了吧，我虽是全职，但也是个没有经验的应届生。”“我知道，但你肯定比在校生强。” 其实就算没有韩佳依，陆长歌本来也准备把精力适当的往这边倾斜一些。 理由当然就是他不信任自己这帮室友，这些半吊子，有热情说干就干、遇困难说不干就不干，叫他们看看店还行，其他的还能干啥？ 相比之下，游泳馆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局，而且毕竟有左舒雅在，她算是一个成熟的职场人了。 “不行不行，真要这样，我妈估计家都不让我回了。” 韩佳依自己想了一下，还是摇头，而陆长歌当然也不会强求。 “但买房子的事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也帮我关注关注，我最近也计划去买一套。” 他本来都想在江州买房，但因为这学期太忙，这事儿一直没落实。 已经拖到了6月底，那么干脆等等到金融危机以后好了。 咱们国家虽然度过了全球金融风暴，但那是时代的宏观现象，在微观层面，如此严重的金融风暴在初期给不少企业和个人造成了灭顶之灾。 就算轻微一些的，也大多是资产缩水。 所以至少在前几个月，肯定有大量房产低价甩卖，碰上那种正在节骨眼上的新楼盘，那更是要它命的事情。 实际上的历史统计数据是，在08年末一线城市的房价平均下降30%左右，像上海均价已经回落了8000以下。 八千啊，后世小县城都过万了。 陆长歌不记得这些，但他基于常理判断倒也没错。 “你以后要去上海发展吗？” 韩佳依这么问倒也理所当然，不过答案却非她所想。 “我当然就在江州，不会走的。” “那你干嘛去上海买房子？” 陆长歌解释道：“从投资角度来说，房地产本身就是优质的金融资产，一线的房产就更加优质了，而钱存银行是贬值的，这你肯定明白。” 听到这里韩佳依突然发现，原来她和陆长歌很不一样。 以往在学校，他们不聊这些，这次因为自己已经工作，所以聊了些现实的事，然后呢，从商业逻辑到投资意识，陆长歌和自己遇到的常人完全不同。 也许下一次见面，他会是更大的老板了。 不过在她心里，她还是觉得当初那个撇着嘴帮她弄来纯净水的学弟更加亲切。 谈到这里，她忽然失去了兴趣，只留下一个‘到上海找我’的客气话，便准备离开。 陆长歌将她送到公交站台，然后挥手作别。 他搞不懂女人心，但他看得出来最后韩佳依有些失落，原因么，他只觉得是刚刚工作的烦恼引起的。 今天提到房子的事情，他觉得是该考虑考虑了。 就目前的身家而言，除了在龚春雪那边存下的四百多万，他还有一张八百万的银行卡一直没动。 半年时间，除了淘宝店带来的一点收入，其他也没什么来源。 但在创业方面，他的投入和胆子却越来越大，尤其还要做应用软件。 这些想法已经与他在2006年时的想法不一样了。 但人就是这样，我们在见证世界的改变，世界也在改变我们。 具体来说，就是他已经浅尝到了成功的滋味，并对此欲罢不能。 可抽身出来再从理性角度考虑，还是买个一两套房产比较合适，要是他创业失败，到最后会发现，可能这个投资干的不错。 所以回去以后他就准备落实这个事情，虽然要等到年底才买，但现在先了解总是没错。 到了晚上，秦俊和李鸣按照约定过来了。 陆长歌在教学楼等到了尹安言，因为她是在考试，几个室友都在，艾麦和安一欢有空，也跟着一起。 这下晚上可热闹了。 陆长歌头疼于这么多人的饭做起来有些麻烦，就让他俩先到外面去多买几道卤菜，另外就是安一欢烧菜手艺不错，也帮他缓解了不少。 今天已经6月18号了，大家剩余的考试科目都不多了，暑假的快乐就在眼前。 尹安言偷偷摸摸的和陆长歌说了一句，言道：“今年暑假我不回家了。” 这有点出人意料。 “不回家？你妈同意吗？” 她摇头，“但我也不能什么都听她的，有些决定我还是得自己做。” “嚯，胆儿肥了。” 尹安言娇嗔一句，强调说：“人家在努力呢，你别挖苦我。” “不是挖苦……”陆长歌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房间没人，就在她的脸颊上快速亲了一口，“我说了，不是挖苦。” 看起来他这个‘小黄毛’是骗到了邻家小少女了。 一个从小就听妈妈话的孩子，现在弄得要么是不听话，要么就是在编瞎话。 尹安言被亲的小脸泛红，春心思动，所以更回头抱住了他，轻声细语的说：“今天晚上我留在你这里。” 陆长歌惊喜，“真的？” “真的，我那个快来了。”她埋着头讲。 这说的陆长歌心里更痒痒，尹安言的生理期特别准，是特别特别准的那种，可能上一次稍微错了几天还是在五年前。因为特别准，所以日子好掐，这样就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无套作业。 所以，今天是福利夜。 (本章完) 第149章 小团体起航 第149章 小团体起航 有了福利，陆长歌忽然就开始‘不欢迎’自己这帮朋友了，早知如此，今天还找他们来干嘛。 在厨房里碰到安一欢，他就催人家快一点，并且拉着李鸣和秦俊都来打下手。 并说：“几个大老爷们，就坐着看人家小姑娘动手啊？快点儿的，看到什么活自己干。” 于是乎李鸣去拿碗筷摆桌子，秦俊开始剥蒜、切蒜。 陆长歌自己也没闲着，他有一手自上辈子继承过来的刀功，反正切个土豆丝儿不成问题，总而言之啥都准备好，安一欢只用开火炒就可以了。 可惜这厨房都不够大，艾麦挤不进来，就在门口说：“陆长歌，你出来呢，让我去忙。” “不用不用，你去把几个垃圾袋提扔了，然后套个新的。” 秦俊在边上讲，“不是才扔过么？” “夏天，垃圾袋必须扔得勤点，不然会有惊喜的。” 这可不是陆长歌的经验，咱先说清楚，是他以前一个室友，夏天不爱扔垃圾袋，这玩意儿时间一久是真的会生蛆的。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安一欢不忘嘲笑他，“看来有生活啊，是不是以前都不扔？” “可不是么，今天是正好有人使唤。” “艾麦，你听到没？” 安一欢看热闹不怕事大，但艾麦并不在意，她笑了笑，还是乖乖去做了。 她是407宿舍对陆长歌态度最好的人了。 其实也就是她那次生病，陆长歌帮助了她。不过艾麦对此很看重，一直心怀感激。 就这样，在大伙的努力之下，也就半个小时，一桌子丰盛的菜就在桌上了。 除了腐竹干丝、虎皮凤爪、酸辣海带等几道熟菜，还有西红柿炒鸡蛋、醋溜土豆丝、宫保鸡丁和红烧排骨等几道热菜。 “差不多可以了。”陆长歌跟催命一样。 安一欢说：“还有一道紫菜蛋汤，马上好。” “我去帮忙。”艾麦也坐不下来。 其他人则不动了，李鸣问：“怎么样，今天喝酒不？” 秦俊斥道：“明天还有考试呢，你虎啊？” “又不喝多，每人三两助助兴。” 陆长歌反正无所谓，明天考数据库管理，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掐的事。 见秦俊没有继续反对，他就起身了，“我去拿。” 李鸣要喝酒助兴。 陆长歌也一样，他也要喝酒助性。 殊途同归，或者叫兄弟间的默契。 “来了来了来了。”安一欢端了一个大碗从厨房里出来。 这姑娘也有些意思，看着平时是个机车酷炫少女，但其实特别接地气，一手菜炒得那叫一个妙。 用她的话说，老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好家伙，有汤有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呢。” 尹安言道：“过两天是艾麦生日。” 陆长歌走出来听到这一句，“那你早说，我们买个蛋糕就当替艾麦庆祝了。” “不用，不用，我很少过生日的。” “不要搞这些苍白的客套。”安一欢搓了搓手，“这学期能把你陆大老板请过来，肯定是有事，你们说你们的，我们捡着爱听的听，不爱听的直接过滤。” “边吃边说。” 陆长歌今天下午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尤其结合了这两年他已经做的小淘宝店的一些经验，今天正好谈一谈。 “先举个杯吧，你们女生喝饮料就行。”秦俊冲着陆长歌说这话。 李鸣也附和，“今天是小范围啊，稍微喝一点，下次人齐咱们再敞开。” 老实说，不知道为啥程永义没来。 不过其他人都没问，就连安一欢也没说，那陆长歌自然也不问，他只是觉得既然秦俊找了程永义帮忙，今天应该让他一起来才对。 吃起来以后。 艾麦就好奇的问道：“你们要谈什么事啊？” 秦俊说：“是我和老陆先提的，你自己说吧。” “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陆长歌也是实话实说，如果卖服装的淘宝店能干起来，他和徐卫国那边就还有一场戏要唱。 从这个方面去想，可能的收益或许会比赚那些钱要更大。 “简单的说，就是老秦建议我要我那个陆百万的淘宝店进行转型，扩充部分商品品类。两个原因，一是本身职业培训已经有了大量模仿者，二是我们背靠江州这个服装生产基地，有特殊优势。当然他没说全，还有就是现在电子商务正是起势的时候。” 08年，我们国家的网民才2亿人左右，真正网购的人数就更少。 所以在接下来许多年一直都有一个所谓的互联网红利。 这个红利就是不断有新的网民加入，所以这个行业内的企业，跟着混混业绩都能增长。 “陆老板的意思呢，既然要做这件事，那就要认真做，不能今天吆喝两下，明天就停了，所以把我和李鸣一起叫了过来。” 安一欢道：“明白了，我和艾麦今天是蹭了顿饭。” “你出菜钱就不是蹭了。” “那我不出，我俩穷得都要冒泡了，你还指望我们掏钱。安言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 尹安言知道她是开玩笑，也不在意，就问：“怎么样就叫认真做？” 陆长歌说：“明晰架构、分清权责、定好方向目标策略，还有，从车库搬出去，重新租一个像样的门面，因为之前我们是小作坊，自娱自乐没人管你。但后面要和厂商合作，人家看到咱们这草台班子，估计百分之九十九都得扭头就走。一句话，就是正儿八经的做公司。” “那不是很好吗？”在座的五个人全都是一副很支持的样子。 尹安言甚至举手，“这个我能加入了吧？” “可以。” 秦俊道：“老陆，你的一些顾虑我都知道，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安排就说，我和李鸣基本上都会听你的。” “对啊对啊，要叫我自己来定，许多事我还不知道怎么搞呢。” 陆长歌扫视了他们一圈，“认真的啊，如果干的不好，我要开除人的。” “没问题。” 他俩都如此表示。 行吧。 “老秦，扩充商品所需要的钱不是你上次和我说的几万。我说少点都得加个0。” “要这么多？”“如果不是佛系的做淘宝店，有很多钱的地方。比如说要找真人实拍照片，这得找模特，摄影师也不能凑合。照片要美化、店铺要装修，流量要想办法获取，甚至要进行付费推广……几万块钱够干啥？” 说到底，要想把一件事做的漂亮，那就得钱。 没有谁是全能的，什么都会。 秦俊这下就明白了今天中午谈到的那个收益分配问题，“那你还和我客气啥，这也没有收益可分配，你就当这个老板就得了。” 李鸣看向他，“这需要说吗？老陆本来就是老板啊。” “我只能说是拥有这家店铺，从来也没有当老板的心思，干活肯定还是一起干，否则事情是做不成的。在游泳馆那里呢，我会把每个人的那一摊事给他们分好。 但在我们这里应该不是很合适。因为我也搞不清楚你们到底适合干什么，哪怕就是你们自己都一定清楚。所以我觉得倒是可以经过一段初期的混乱期，自己领活。” 熟人之间的小团队适合这种办法，这样能提升灵活度，积极性也更高。 秦俊赞同，“那你说吧，有什么活儿。” “边喝边说。”李鸣憋很久了，“不是我对你们有意见啊，咱好不容易喝顿酒，都举不了几杯。” 李鸣这个嘴有时候很有用，可以活跃气氛。 “也尝尝我烧的菜呢，觉得可以的话，一会儿我领个厨师的活儿。” “没问题，艾麦就当我们的模特，这个钱就可以省下来了。”陆长歌早就盯上她了。 艾麦的五官比起其他人更加的立体，这种会更加上镜一点。 尹安言当然也漂亮，但陆长歌已经自动把她排除在外了。 而要谈到后面的主要任务，他心里是有概念的，毕竟不是第一回干淘宝店，而且他还总结了。 又一杯酒下肚，他就开始讲了。 “所谓做生意呢，其实就是买卖二字，但演化到今天又多出了许多内容。从开一个淘宝店这个角度来看，我总结了五大点，这五个环节做好，我们这个店铺就是有竞争力的。” 李鸣插了句嘴，“要五个这么多呢啊？” “啧，啧。” 好几个人开始咂嘴。 李鸣立马投降，“我的错，我的错，陆老板你继续。” “第一大点是产品定位与选品。说白了就是咱店铺卖什么东西，这个很有学问，服装是流行方向变得很快的行业，一步跟不上，马上就滞销。 这一点老秦已经做了，但仅仅是起步。乐观的说，如果我们白领衬衫卖得好，后面再增加什么种类、什么款式的衣服？ 这个不能拍脑袋定，而且里面还涉及避开大牌同款、价格分层等内容，反正不仔细研究，一定吃亏。” 就这两年来说，韩版、日系那种设计感强的风格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有道理。” “第二大点，要优化视觉呈现。因为网上购物，消费者除了看到你的店铺和衣服本身以外，其他的啥也看不到，为了吸引他，就必须让呈现出来的东西很美观，这和卖职业培训视频不一样，那个不涉及好看不好看。 所以我们要搞真人拍摄，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模特，要拍出真人穿的美感、拍出细节来展示面料质感。 再一个就是店铺要装修，旺铺模板可以用，却也不能只用模板，还有店铺色调、文案风格等等都要仔细优化。” 以上都属于视觉呈现的内容。 这个可有学问了，后来还有人专门出各种有偿教程。 装修一个店铺也得不少钱呢。 当然了，在08年淘宝店之间的竞争强度整体都不高，店铺和店铺之间不卷这个，所以压力没那么大。 后面陆长歌就加快语速了，“第三是流量获取与推广，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站内免费流量的获取，这就要求标题优化，会堆砌关键词，抢占长尾词等；二是付费推广，也就是买流量。三是自己在网上做一些营销引流，比如通过qq群、贴吧等。” “第四个大方面是客户运营与维持。这个我知道的一个办法是好评返现，其他的办法可以再考虑。” 好评返现在2008年还未禁止，那肯定就得用上，毕竟刷好评特别关键、也特别好用。 “第五个大方面是供应链与库存管理。淘宝店肯定是轻资产模式，不囤货、不设置储存仓库，店铺直接对接厂家，我知道的，有些小工厂可以几天就出货。当然，这个有一点考验。” 陆长歌说完就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有些呆滞。 李鸣呢喃道：“难怪陆哥你能当老板呢，秦俊就这么和你一提，你就能想出那么多东西？” 秦俊说了句老实话，“我本身也考虑过这些，但更多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像这样提炼分点确实做不到，现在听下来会有种脑袋清醒的感觉，对于后面要做得事也比较明白了。” 这一点其实也关键。 像是一些大公司就有这个苦恼，人太多、部门太多，中层干部就几百个，部门之间的权责划分的太过细碎，很多人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而不理解公司到底要干什么。 那些宣传标语、领导讲话他肯定都听够，但回到眼前的工作上来就会有疑问， 那玩意儿和我有啥关系？ 这就会导致公司的整体目标和个人的目标不一致。 如果不能理解，可以把这里的大公司换成国家。 “那些吹嘘就免了吧，难道你们不会觉得有很多活儿要干吗？现在自己领任务吧。” 秦俊本身就最有冲劲，“第一项本来就是我搞的，还是我来吧，第五项你说难度大，也我来。反正都是好工厂接触。” 李鸣紧随其后，“那第三大点，流量的事情就我来负责吧，我喜欢上网冲浪。” 这样就还剩两样，视觉优化和客户运营。 “长歌，视觉优化就交给我和艾麦怎么样？艾麦还能客串模特。” 陆长歌没意见，有的时候也不能说都是外面的人才好，其实身边人只要用心，在方向正确的前提下，他们也会成长，就算有的不会，也可以学、可以摸索。 小小一个沛县都出了多少人才了。 到了这个气氛下，安一欢也燃起来了，“你们都挑了，最后一个就给我呗，正好我也爱和人打交道。” 也是，莫名的很合适呢。 陆长歌一锤定音，“那明天我就去校外租个正经的工作室，你们呢只要有空就要琢磨自己领的任务，如果干的不好，不仅仅是损失我的钱，更关键的是，我们其他人都在努力，所以你会拖其他人的后腿。” 秦俊暗暗竖了大拇指，这个压力给可以。 “至于说收益问题，虽然都是我投资的，但你们毕竟都算是创始元老，我是这样想的，在半年之内，每个月的利润你们各领3%。” 其实秦俊领两项会多干一些，但草创阶段，工作量的多少很难完全分清，与此相比，如果收入不相等，那造成矛盾的可能性更大。 反正秦俊劲头最足，他多干一点也没啥。 现在这个阶段，多干少干也都好商量，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后面就得正儿八经搞个协议了。 现在啥都没有，其实也规矩不起来。 “那半年之后呢？” 陆长歌说：“半年后如果店铺没起来，我不会再投资了，半年后如果起来了，我们按照相应比例折算成你们的股份，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份工资。” 秦俊心道坏了，压力到他身上了！ 他对此倾注了不少希望，可不能半年之后就不干了呀！ (本章完) 第150章 情绪价值 第150章 情绪价值 陆长歌以前觉得富足而悠闲的日子还是不错的，那会儿他是社会牛马。 但他现在觉得忙碌起来、折腾点事情才更加充实，不是因为他喜欢工作，而是因为这些事儿有能做成的希望。 人好像就是这样，一边取得一些成果，同时也被这些所绑架。 晚上他们都走了以后，尹安言问道：“长歌，之前秦俊说你有顾虑，什么顾虑啊？” “嗯？你怎么会在意这种东西。” 尹安言和他都窝在沙发上，此时往他怀里钻了钻，腻声说：“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了什么而烦恼。” 这些话说得他很暖心，说句老实话，像他这种心理四十岁的男人，基本都不会因为爱情而依赖于某个女人。 这倒不是矫情，但到那个年纪的男人，基本都独自走过无人问津的黑夜，所以通常他们会变得坚硬、沉默，也只有像现在这种时刻，才会流露出一些温情。 陆长歌感受着怀中佳人皮肤的滑腻，秀发的清香，心也放松下来。 “……说是顾虑，其实也还好。但我确实考虑过，就是他们的收入问题。如果给的太少，那就和打工一样，不说积极性不高，搞得不好还会心里有想法，可如果给的高呢…… 像之前一样随便搞搞，我也不重视这东西，那多开点工资这都是小事，但认真做公司以后，这种江湖义气、兄弟最大的想法是不行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咱们得招人吧？ 如果招的是普通员工，那么他们会比较自己的工作强度和工资收入。所以随意多开工资，就会引发矛盾。 如果要招一些高级管理人员那更麻烦，因为人家仔细一看原来你们这也不是办企业，根本就是个土八路，那这种人才就不会来。 相比较而言，怎么做淘宝店于我而言挑战并不大，怎么处理这个关系才更难。” 尹安言仔细体会了一下，然后仰起头说：“当大人好难啊。” “所以你只用当我的小宝贝就行了。” “嘻嘻。” 陆长歌面色一变，不是因为她笑的，而是因为她手上有动作。 “……我今天出汗了。” “那，我们洗澡的时候？” 这话她都没说完，陆长歌直接就把人抱起来了，这小妮子今天胆子太大了，尽做些嚣张的事，一会儿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尹安言倒也挺讲究的，家里也没其他人了，但她还是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 …… 昨天是福利夜，陆长歌折腾了几次才放过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两个人是差不多的时间醒的，尹安言一睁眼就微微的蹙眉头，说大腿内侧很痛。 “可能是昨天太厉害了？” “讨厌！” “嘿嘿。我们起床吧，今天我还有一场考试。” “嗯。” 尹安言先起，她在这里的衣服还不够多，就先挑了一件陆长歌的白色衬衫穿着，上面衣领敞开，下身则只有一个内裤，而因为衬衫偏大，下摆微微遮住，这个造型…… “哎呀，我刚穿好啦！” 陆长歌还是没忍住，“就穿着。” …… …… 考试很简单，一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样。 结束以后秦俊和李鸣喊他去外面看店面，陆长歌没去，虽说他不准备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们，但另外一方面，这些人也要成长。 而租房子这种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关键如果做的不对，也没什么后果，所以挺适合他们。 另外，租的店面要看和他们的需要是否匹配，这个需要对手中的事业有过思考之后才能有概念。 还有就是，开门做生意要和人打交道，而年轻人脸皮子薄，在车库里自娱自乐的时候这一点无所谓，走出去则要看和人沟通的本事了。 总之一句话，陆长歌得把他们往外推。 他不是当爹的，他们也不是当儿子的，所以不来‘孩子也不容易’那一套。 包括三个女生。 尹安言和艾麦要去图片优化和店铺优化，陆长歌稍微打听了一下，她们暂时没有分工还是一起来弄，拍照片这事儿可能相对简单，而且得先等秦俊那边把衣服找过来。 不过他们还需要一个男模特。 这个也是他们自己去联系。 但店铺优化这玩意儿就有些技巧了，得学、得研究，现如今网上教程还不多，后来艾麦想了个办法，就是联系淘宝官方的人，试试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陆长歌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但他还是鼓励的，所谓的初创阶段，就是大家不断的尝试、错了再来、对了继续优化的过程。 与得到某一个正确的做法相比，具备一直尝试、不断解决未知问题的能力则更加重要。 最后就是安一欢有点闲，好像还没调整了心态的样子。 她打电话给陆长歌说，现在都没客户，还运营什么呢？ 陆长歌一句话给她喷了回去：没客户去研究案例！ 人找事，总是能找到可以做的。 这话也适用于他自己，在众多纷乱的事情当中，有一个细节他还是很关注的，就是包装和感谢卡。 其实社会上很多人对于电子商务的理解非常粗浅，但做得好公司，它们是将服务做到极致的。你始终要记得，因为是网络购物，所以你和消费者接触的机会非常珍贵。 商品本身这不用谈，它关乎价格和质量，每家都一样。但其他的呢？ 没错，就是包装和感谢卡。 每个人都当过消费者，当你买的商品、拿到手上，外观粗鄙不堪的时候，印象会好吗？下次还会复购吗？ 至于感谢卡， 陆长歌之所以想到这个，是他上一世的看到一个新闻统计，说的就是感谢卡这个招数，一张手写感谢卡的成本大概也就2毛钱，但它可以将复购率平均提升30%。 包括后来很多外卖店也采用这种招数。 就算不成，2毛钱一张的成本算个毛啊。 认真、细节，就是这样了，以前他卖职业培训课程视频才不会搞这些。 商品包装这个事情陆长歌找了自己的小姑帮忙，她以前搞过外贸，接触过提供这类服务的厂家，从其中挑选个两三家还不错的推荐过来就行了。 这类简单的活儿很卷，厂商不仅供货，还提供免费设计。 这样绕了一圈之后，陆长歌和一个姓陈的男子联系上了，双方约好一周后见面。 这一周内，大家的考试能差不多都结束，店面能租下来，白领衬衣的样品也能拿到，包装外壳这种东西只有拿到货人家才知道给你做成什么尺寸的。 感谢卡就更简单了，初期量不大，找厂家供货会有些困难，陆长歌的想法是直接从市面上购买各式各样的贴纸甚至是明信卡片。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看起来有些粗暴，但他对此还是很重视的， 一天下来，大家在一起碰头交流的时候，他还特地把这件事拿出来强调，说：“……我认为这个主意会很管用，借此，我也要和各位传播一些理念。现在这年头，但凡是开淘宝店的都是想赚钱的，这无可厚非，也是动力来源，可以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 但咱们老祖宗讲过，生意讲究一个诚字。我们要调整一个心态就是，对于在我们店铺下了单的人，我们不要觉得，啊，我今天又忽悠到一个人。而是要想，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需求、疑虑，我如何帮他去解决，说的肉麻一点，咱们得感谢人家。总结一下，咱们店铺不仅仅是卖衣服，也要卖服务。端正了这样一个想法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可以服务用户的地方还很多。就像我之所以想到感谢卡，就是基于这样的心理。” 此时的陆长歌站在自家的客厅里对着这群娃娃兵讲解这套东西的架势，倒有点像以前创业时期的马云在视频里大吹特吹的场景。 “今天安一欢还跟我说，没什么事干，老实讲你说这话我都没法理解，在我看来能做的事情多了，像感谢卡这种事不应该我来想，更应该你来想。 同时，要永远记住一句话，网购的理念还没有深入人心，愿意相隔千里在这儿钱的人都是尝试着去相信我们的人。永远永远，不要去忽悠那些相信我们的人，never！让他们意识到你在骗他，这种感觉没那么好。” 陆长歌可以很自信很肯定的说，感谢卡这招非常管用，尤其现在是2008年，很多线下店的服务都还搞的一般般，不少人从西方学来了把用户当上帝这一套，其实很多也学的四不像，中国人都不信上帝。 所以只要他们的店铺能提供这种情绪价值、这种暖心服务，绝对会有一批忠实拥趸。 安一欢被说了一句后，翻了翻嘴皮子，但也没顶罪，这对她来说已经实属不易。 主要别人确实都找到了自己的事，就她一人这样，她也要衡量一下。 “那我们感谢卡上写什么？”艾麦接着问道。 “不要多，多了用户也不会看的。就两句话，一句感谢，一句鼓励。”陆长歌说完想了一下，他曾经看过类似的感谢卡， “感谢茫茫人海中的相遇，您的选择是点缀小店星河的礼物。愿这份包裹如拂面春风，携着香与暖意，抵达您生活的下一个美好章节。” 李鸣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真够文艺的，那些书没白读。” 秦俊道：“我觉得蛮好的，两个句子不长，如果想要效果更好，那就干脆手写。” 嗯，这家伙看来是真的上心。 其实感谢卡就得手写，有可能它会被顾客扔到一旁看也不看，但碰上那种容易关注细节的人，这一下就能打动他的心，之后他的复购率会大幅提升。 要不然，平均30%的数字是怎么来的。 摊开来看，这里面一定有不少0，换句话说有很多80%、90%把这个数字给拉起来的。 “那就手写，字体不要好看和特别工整的，要可爱、圆润些的，现在的年轻人都特立独行，咱们给他弄一个‘方正仿宋’反而特别死板。” 李鸣举手，“那我来吧？” 陆长歌不客气的说：“我说不要特别工整，但也不是要难看的，你写那个字跟狗爬似的，整个一鬼见愁，顾客本来心情不错的，看了你的字都得冒火。” “哈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捧腹。 “这样的话，还是艾麦合适一些。”安一欢指了指她。 陆长歌没见过她写字，只说：“除了李鸣都写写看吧，我们一起从中挑一下。” 李鸣：(-﹏-) “这个就这样，你们有其他的事需要讨论吗？” 一天搞下来当然也是有的。 艾麦继续催促，要尽快拿到服装样品，否则两手空空光凭想象下面都不知道怎么搞。 秦俊就说明天再跑一趟工厂，现在这个阶段，单子不大，厂家都不是特别热情的。 陆长歌没说什么，这种问题可以靠钱解决，但钱不是在这种地方的。 “租房子有困难吗？” 李鸣摇头，“租房子没困难，我和老秦看中一家，有一家离的近，还带一个小二楼，大概40多平，放几台电脑没问题，但没有卫生间。还有一家离的远些，空间、装修、卫生间等等都更好，当然了价格也高。” 其实距离远近倒是无所谓，实在不行骑个电瓶车也能解决。 关键是价格，昨天大家说的很清楚，分钱比例的分母那是利润，可不是营收。 这直接关乎到钱，陆长歌就缓了一步说话，让她们先讲。 果然安一欢就发表了意见，“别整这个啊，我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我们三个女生，你找个没卫生间的地儿，那能行吗？公共厕所那味儿，偶尔闻一次还行，你让我天天去，绝对不行，我宁愿多干点儿活。” 秦俊看了陆长歌一眼，在他点头以后，说道：“好，那我和老李分头行动。明天我去工厂，他去租房。” 这边刚商量完，尹安言就把笔和纸拿了过来，“都来试试字迹吧，看看谁更合适。” 这家伙节奏整得还挺紧凑，陆长歌有点欣慰，同时心里想着，或许是自己这个赚到钱的人给了他们刺激？ 一个个都特别上心的样子，有这个劲头，自己再把住方向，怎么也能捣鼓出一点成绩吧？ (本章完) 第151章 怎样的退路也比不上看一眼未来的机会 第151章 怎样的退路也比不上看一眼未来的机会 如同往年一样，到6月20日左右，学校就开始准备放暑假。 不过今年的夏天与以往不同，而原因自然就是即将在8月份开幕的奥运会，现在陆长歌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倒计时，那首《北京欢迎你》也在大街小巷之内响起。 回想上一世，当时的他也只是一个20岁的热血小伙，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对于这次盛会感到无比激动。 当时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再体验一次。 仔细下来一想，重生的这两年时间也过得很快，而且今后的人生注定要与上一辈子不一样了。 可惜，奥运会期间对海澜湾游泳馆很重要，他不能离开，不过陆长歌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父母去一次。 《星际穿越》那部经典科幻电影中，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就是爱可以穿越时空。 重生之后，电影中那种玄而又玄的概念对陆长歌有了更加现实的意义，就是不管时空如何变幻，不管他是普通的城市上班族，还是这一世稍微有些身家的生意人。 他的父母始终像根一样，让他无论走出多远，都有一个回望的方向，哪怕相隔着时空。 这种感觉年轻人不理解，非得家里的老房子里人都空了，才能体会到父母还在的意义。 为了这事，陆长歌又去找了王鸿诚，哪怕出多一点钱他也愿意。 不过联系父母的时候，陆爸和陆妈都表达了太贵，所以不去的想法，而且不论他怎么说，还是不太愿意的样子。 最后陆长歌没办法，就说机票给你们买好了，酒店给你们订好了，钱都了，不去就打水漂。 最后是靠着这个办法，才把他俩给请动。 办成以后，陆长歌心里也舒坦不少。 7月份，正式进入暑假以后，海澜湾游泳馆的免费畅游活动开始，每天上午的免费时段整个游泳馆里都是爆满的人。 左舒雅也越来越会了，在她的主张下，海澜湾游泳馆大堂里多加了两块屏幕，放各种奥运宣传片，还打出为中国游泳队加油的标语。 奥运氛围渲染之下，人们对游泳的热情也随之高涨，在这股热情驱动下，‘一不小心’走进了游泳馆，看似免费游了两个小时。 但游完之后，首先是自家孩子走不动道，孩子么，你叫他学习、学乐器他可能都不太乐意，但游泳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体育课，哪个学生不爱体育课？ 其次，就是部分家长也想要让孩子多一项运动技能。 来自江州外国语学校的家长还存在一种‘看别人、攀比’的心理，就是别家孩子学了，我家也不能落后！ 别人家能得起这个钱？我们家就不起？ 游泳馆人多了以后，事情杂，而且他对财务的要求很规范，所以他长时间不在的话，会直接影响正常经营。 所以从7月初开始，陆长歌上午在海澜湾，下午就在淘宝店店铺，以至于开发iphoneos软件的进程都受到影响。 7月11号的时候，一向‘被动’的池永盛从山东给他打来了一个很急的电话。 “长歌！你关注苹果新闻了吗？！” 陆长歌还以为出啥事了，“怎的了池老师，听起来又急又激动的？” 池永盛语速极快，像是有人要拦着他说话一样，“苹果公司上线了app store啊，你没看吗？” 这事儿吧，国内报道的还真的不多。 毕竟这玩意儿到2010年才到国内上线，和咱没关系，苹果公司的手机也没卖出去多少台，谁会关注？ 可能就是似池永盛这种一定程度上属于科技粉的才会去关注。 当然，陆长歌也深刻明白这件事的意义。 现在他已经赚了几个小钱了，其他能赚小钱的项目没办法让他兴奋。 只有这种不一样，只要运气足够好，挖到千亿美金的大矿那也不是难事。 所以坐在马桶上的他直接站了起来，“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你关注一下外网就知道了。”池永盛话锋一转又调戏起了他，“你还别说啊，我以前看你劲头那么足，以为你就是想发财，现在看来，你很有眼光嘛！” 陆长歌翘了翘嘴皮子，但出来的话还是很客气，“主要是池老师启发的好啊！要么这样，我马上联系一下，咱们碰下头吧？” “你们先碰，我现在在山东老丈人家，买今晚的火车票回去。” “好。”陆长歌没听仔细，但稍微一想就觉得老池有点儿兴奋呐，“池老师你连夜回来？这，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池永盛道：“急的急的，正好我也找个理由赶紧溜。” 嘿嘿，估计是外地女婿，无聊着呢。 不然的话，就算再激动，也不至于差这么几天。 当然，这件事本身的确是个大大的好消息。 经过这大半年的学习，陆长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技术小白了，他现在知道了oc语言如何运用，熟悉了xcode的开发环境，而且还是最新的3.0版本。 对于后端开发、ui设计虽然不精通，但至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更关键的是，他基本摸清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的主要技术难点，干活儿嘛，首先要找到问题在哪里。 比如说消息即时推送功能，这个要针对苹果推送通知服务开发原型系统；另外还有通讯协议，大概率需要基于某个开源框架协议进行二次开发。 还有一个点比较关键。 就是现在不是4g时代，省流量的算法比较关键。不可能发一条文字消息，耗费的流量非常大。 再有，他设想中的语音功能受限于edge网络速率，在初代版本中大概率是干出不来的。 这些都是他学习的成果。 除此之外，因为身处2008年，他有了更加真切的感受，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他在这件事上调低了自己的预期。 因为功能实现有限，早期的软件界面也不会那么丝滑，还有苹果手机的销量并没有现在就一飞冲天，塞班还是雄踞第一，国内更是在2009年才由中国联通引入苹果手机开始销售。 所以即使发布了产品，用户规模增长不一定会爆炸性增长，而且因为他整个团队都在国内，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在国外发布app，但过程中肯定会有各式各样的困难。 甚至会让他因此不得不半途而废。但陆长歌并没有选择放弃，充分设想到可能的困难，另一面就是已经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而且关键是要储备技术、人才、经验，这样哪怕初次创业不成，等2010年移动互联网大潮真的扑面而来的时候，他的这一支团队会是反应最快、战斗力最强的团队。 另外就是他们三人学习小组中的另外两人，余娜和惠传坤也比较认真。 惠传坤给陆长歌一直以来的印象就是死读书，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就是未来的资深程序员。 不过如果要因此忽略余娜，那也是错误的，这姑娘倒不是下苦功夫的那种类型，但她爱好，所以刚遇到陆长歌那会儿，她就展现出了高于寻常人的技术水准。 不管旁人觉得多晦涩无聊，但你架不住有人喜欢。 所以整个上半年，他们俩也一样没有停歇。 第二天，连夜赶回的池永盛直接就赶到车库。 不止如此，陆长歌到的时候发现他还带了一个上了些年纪、脸上有些皱纹的女人。 女人个头比池永盛还高，估计超过一米七，肩膀也很宽，整个人显得有些壮，脸上也确实有肉，发型是那种半长不长的短发，整体上是那种看着就比较凶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来了。”池永盛站起来，说：“长歌，快来，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 陆长歌打量了她，她也打量着陆长歌。 “周霜，她是我当年的研究生同学，后来在美国留学过，比我厉害多了。” “你好。”这女人站起来握手，可能因为又高又壮，给人的压迫感会有点强。 “你好。”陆长歌礼貌握手之后，视线一偏，“池老师，这种大人物，你怎么找来的？” 池永盛解释苦笑一下，“我是想找过来，但是没说服呢。今天我是把她请过来跟我们做个交流。真要有那好事，我昨晚就和你说了。” 周霜看着壮硕，但声音却比较温柔雅致，她说：“老池确和我说了很多，还劝说我加入你们，我说我什么都还没看见呢。” 陆长歌理解，“池老师昨天太激动了。” 池永盛道：“我的确是做了决定了，我觉得这事儿我要尝试一下，不然我会后悔的。” “这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但辞去学校的职务不会那么快，家里面工作不好做。” 不管他们，反正本来也是要招聘的，他们现在这个草台班子不够。 而且陆长歌很明白，只有你真金白银投下去，然后认认真真开始搞了，其他人才会做出加入你这个重大决定。 否则的话，即便是非常了解他的池永盛也不太可能拿饭碗和他赌。 所以，干正事吧，运气自然会来。 “今天早上我看了新闻，苹果第二代手机iphone3g已经正式发售了，首批销售地没有我们，不过我会想办法弄几台过来的，最终的软件测试本身也需要。” 周霜也看到了这里的苹果电脑，池永盛告诉她人家决心很大，从目前来看，这一点应该是不需要质疑的。 陆长歌没有对这个陌生人太过热情，只是认真的说着自己的事，“app store的上线证明了我先前的判断是准确的，以后各种功能性的应用软件会占据苹果这样的智能手机。 而苹果公司也一再强调要推动第三方应用软件商店的发展，上半年发布sdk，下半年发布应用商店，效率很高，因为它们知道，越来越多的第三方软件可以增强他们的竞争力。 一个明显的正向循环逻辑已经形成了。 所以智能手机一定会大发展，用户规模会轻松上亿。而我们要做的事，就像微软在为pc时代为用户提供软件服务，我们要为智能手机用户提供软件服务！” 因为周霜在，所以陆长歌多说了几句，把最初的逻辑全部都理清楚。 “这个道理我去年就已经想清楚了，所瞄准的软件也是最为常用的即时通讯软件，而如果说以前我们都是在准备阶段的话，那今天之后，就要正式开干了。” 筹划、学习那么久，具体路径已经在他的脑子中。 “我觉得我们得定一个总体目标，这个总体目标就是要尽快在苹果的应用商店里上线我们的app，我希望是在年底之前完成。池老师说要加入我们，那现在就是四个人，今天咱们四个人就要把目标分解出来，以往的小打小闹到这里结束，目标一分解，就要逐步去完成。” 池永盛的确很不一样了，他被陆长歌‘忽悠’这么久，应用商店上线这个事让他看到了真正的趋势， “长歌，我来说吧。”他摊开一张纸，“所有的事情开始之前，我要和你确认一个事，这件事主心骨在你，发起人也在你，这个问题也只能问你。” 陆长歌点头，“你说。” “周霜在微软和谷歌都待过，她是比我还专业的业内人士，我和她讨论过。即便是这么一个小项目，也需要至少30万美元的投入，考虑到我们人在国内，如果要在国外上线软件还要面临不可知的政策、法律、支付等各方面的风险，这些风险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后续的融资。” 问题显而易见了。 作为这里最有钱的人，他陆长歌到底愿意多少钱来做这件事。 别特么亏了20万美元就开始哭哭闹闹要放弃，那一开始就别玩。 但陆长歌也不可能敞开跟他们说，随便搞，爷有的是钱，这样一来大家都没压力了。 那种命悬一刻的刺激感，要大家都能感受得到，才会激发人的潜力。 思索了一下，他握紧拳头，装出决心很大的样子，“我有50万美元可以拼！我还开了一个淘宝店，每月10万人民币的收入是有的，真到那个时候，我可以再加！” 后面是为了表决心用的，10万人民币就1万多美元，啥也不够，指望这个，那基本已经进icu了。 但即便如此，池永盛也很是惊讶，而且他语气都变得轻佻了，“不是，这么多？！那你淘宝店这么赚钱，还来做这么冒险的事干吗？” 这个问题也是周霜好奇的。 陆长歌指节扣了扣桌面，眼神中似有一点火星，说了句稍微装逼但确实他内心想法的话，“人从来都不会满足的，有一份收入的确是我的退路，但不管退路是怎样的康庄大道，都比不上站在浪潮之尖看未来二十年的一个机会！” (本章完) 第152章 开发！开发！ 第152章 开发！开发！ “可能余娜和传坤还小，不能理解，但想必池老师和周姐都能明白，一旦这个趋势是准的，那我们的产品用户规模就会指数级增长。而一款用户规模达到数千万、甚至上亿的软件，意味着什么呢？” 陆长歌的语气非常具有诱惑性。 池永盛是开始咕咚咽口水了，不过周霜则是面带笑意，这里面的事，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其中需要完成的工作可以说数不胜数。 但她毕竟不在这个团体内，出言打击人家也不合适。 不过池永盛没有打算‘放过’她，转过头来就问：“你这个业内人士觉得呢？” 周霜稍微考虑了一下，“我只能说两句话，第一，我觉得小陆老板的想法值得支持，看准了如果不试一下，以后也会后悔的。第二，趋势是准的，不代表就能成功，蓝海行业也有失败者，这一点要充分考虑到。” 陆长歌眼角露出丝丝笑意，这女人的说话也是‘片叶不沾身’的那一种，看似说了不少，其实啥都没有。 但根本上来说人家是对的，你的决定你自己负责，尤其是这种重大的决定。 而池永盛的重点其实也不在于他自己如何决定，他是个成年人，想法一定，岂能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改弦更张。 他的重点是周霜这个人。 “老周，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说句小人的话，反正这50万美元又不要你掏。我的技术实力搞搞ios客户端开发还行，但编写客户端代码只是一方面，整体把控产品还是需要你。” 周霜笑道：“你可别这么抬举我，没干压力就有点大了。” 陆长歌转了转眼珠子，他们这一个老师、三个学生的组合实在是有些草台班子，池永盛是懂技术的人，既然他认可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那就说明人家实力不错。 所以他也开始动心思。 世上的事又不是所有都是非黑即白。 “要么这样吧，我们请你先做我们的特别顾问，原来的工作不辞，我们这里也不要求你的上班时间，只是在过程中帮我们看一看。我们可以付一定的报酬。” 这就相当于是私活。 职场上，这种情况特别正常。 池永盛眨了眨眼睛，他没想到陆长歌能想到这个方案，“报酬便宜点吧，太贵了我们承受不住。” “如果后期我们干的不错，周姐也可以加入我们，到时候我们会分配期权，周姐拿的仍然是创始股。” 换句话说，还是把她作为创始人看待。 这应该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了，她的风险很低很低，不成的话，拿着接私活的钱走人，成的话，直接混成创始股东。 还想怎么样？ 周霜对池永盛说：“难怪人家能赚那么多钱，你这个学生脑子很活。” “那你答应了？” “肯定有条件的，没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周霜很肯定的说。 陆长歌心道，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女人还真是聪明。 “有的，但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身。总共两条，第一，就是要和我们签一个保密协议。我自认为这是个金矿，周姐没有加入我们却又深度参与我们的项目，所以我怕你甩开我们，自己拉团队干。” 池永盛心惊，怎么一个大学生这么精明呢？ “没问题。” “第二，周姐可以后面加入我们的事……这个‘后面’，只有一年。时间久了以后，我们引入投资、或者有更多人加入，你这个事就不太好做了。” 周霜看陆长歌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所谓的‘不太好做’，其实就是利益格局复杂了以后，这其中的平衡难以拿捏。 不过这种事非亲身经历不可知，而眼前这个小陆老板，在这个阶段就已经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了。 “你家里是做生意的？”周霜问。 陆长歌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开过小卖部。” 这回答，余娜和惠传坤都噗嗤笑起来了。 周霜也略微无奈，“行吧，这一条我也可以同意。” 与此同时在心里，她已经对陆长歌的看法有些改观了，先前她得知池永盛要合作的人是一个大二升大三的学生，还真有一些不以为然。 但短短的这么接触之后，她已经能感觉到陆长歌的不凡。 还是那句话，能赚到钱总是有些理由的。 大家都一阵沉默之下，池永盛略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事儿定了！” 接下来就是关键事项了。 陆长歌说：“池老师，你开始吧。” “好！” 这个三十岁的壮年男人今天的热情比过去几个月的都多，他用笔仔仔细细的勾勒着框架图，并说：“咱们先不管别的，首先要有一个核心的技术团队。主要需要完成的技术工作有五项，分别是ios客户端开发、系统架构设计、后端开发、ui界面设计以及应用测试。在这些分项目之上，还需要一个技术总负责人，要负责协调各个小组之间的工作。” 陆长歌说：“我虽然是掏钱的人，但以技术实力来说担任总负责人也不够。” 周霜有不同意见，“不够也得你来，不懂就去弄懂，不会就去学习，老板不亲力亲为，这种难度的事是做不成的。况且，除了你，还有谁？而且，在这个阶段，各自分开成独立的小组是不智的选择，肯定是集中所有人去一个个攻克难关。老池虽然是老师，但也不一定都对。” 池永盛嘴角忍不住抽抽，“你别一上来就揭人短啊。” “刚刚不行，现在可以了。”周霜轻松道。 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是不错的，毕竟都丑。 惠传坤说：“我觉得应该是我们一起攻克各个难题稍微好一点，我这段时间也在自学些别的东西，所以我很有体会，分开之后仅靠我们自己去抠书，效率是很慢的。” 陆长歌看向余娜，这姑娘也点头，“我没意见。” “好，那么就一个小组。” 这件事就他定了，周霜说的对，这个负责人需要他来搞，那么大的决心、那么多的钱都投入了，还怕什么呢，如果失败了，那么他来承担责任！ “在具体的技术方面，我们之前已经沟通过基本的交互界面的样式，接下来要马上着手开始代码编写，先完成消息发送与接收、联系人管理和基础聊天界面等功能。 关于通信协议选择，我建议是采用xmpp服务器框架，理由有两条，它本身就常用于聊天应用，还有它是开源的。另外，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我觉得通信安全和私密性还是要重视的，否则会出重大事故，所以要重新设计一下加密握手协议。另外两点，可能得请周姐帮我们想想办法，请人或者是求教都可以，一个是流量压缩算法的设计，必要的话还要开发专用压缩算法，目标是每条消息小于100个字节。另外一个是关于离线消息，我希望自建存储列队服务器以应对网络波动……” 一年以前，陆长歌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专业的技术安排，这也给了他不少自信。 其中的区别余娜感受很深，最早他们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陆长歌连oc语言和c语言之间的区别都不理解。 她至今还记得陆长歌的那句话：我要死磕苹果系统的软件开发！ 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不少的金钱。 在她看来，池永盛或许是吃喝不愁了，才在这一次决定加入他们。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在听周霜说：“你提到的这两点的确很关键，不过不用请人，我会一些。你们不要觉得害怕，你有投入五十万美元的决心，那在技术开发方面就不存在问题，即时通讯软件又不是了不得的外星科技。实在不行，就技术外包出去，请别人开发。” 有她的这句话，大家心情都好了点。 不错，这又不是亘古未有的什么牛逼科技，pc段的即时通讯软件都出现十年了。 这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真正的工作，什么后端前段也不分了，全部扑上去先研究苹果官方开发文档和技术规范，因为你在开发的时候就要注意符合ios系统的要求和应用商店上架标准……这之后还要依据操作系统的特性设计出稳定、可扩展的底层结构…… 这类事情如果要忙起来，那可真有的忙。 而且本身会做的情况下还相对比较简单，一旦碰到不会的，那就卡壳。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陆长歌用折中的办法把周霜留下来的重要性了，如池永盛所说，她有过实操经验，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仅如此，她还提醒陆长歌，他们这样一个国内团队要上线国外的app，那最好要找一个法律掮客，规避法律风险，还要有绕过地域封锁的技术方案。 陆长歌一个头两个大，但五十万美元的牛皮都吹出去了！ 这事儿怎么也得往下搞。 这些所有的所有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挑战他没有告诉众人。 2008年10月第一部搭载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发布了，而且没过两年，安卓就在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这个领域内成为全球规模第一，苹果手机毕竟还是太贵了，不适合普罗大众。 换句话说，他们还要基于安卓系统再开发一次…… 不行，陆长歌心里冒出了一个坚定的想法，得想个办法把周霜忽悠进来。 这个阶段，人才太重要了。 除此之外，他一直还惦记着计算机学院尤彬院长那里，想着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再薅两个人。 尹安言在这个暑假没有回家，她在秦俊那里没有发现陆长歌，以为他是去游泳馆那边了，就没多想，直到她走到楼下，才发现陆长歌的车在，而且车库里面灯火通明，坐了五个人在噼里啪啦的盯着电脑干活，不时的还要交头接耳几句。 她想上前去问问，但边上的安一欢拉住了她，并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菜说：“先上去准做饭吧，到时间再叫他们。” 最近这小半年，陆长歌和惠传坤几人经常这样，尹安言和安一欢都是见过的，知道他们又在学习什么软件的事，最初还好奇问问，这会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懒得再去多问。 她们又哪里知道，一款真正可以应用的软件已经在诞生之中了呢。 大约到了晚上6点多，陆长歌接到电话，得知乖巧的小安言已经做好了饭，于是他带着其他人简单吃了一口，但并不准备就此停歇。 这会儿可没有对996的批判，而且大家都知道这是自己的事业，热情高着呢。 即便在吃饭期间，陆长歌也一直在讲着自己关于这样一款软件的想法和理念。 其中许多都是他回忆早期的whatsapp和微信而得来。 大家坐在灯下，围成一桌，相互交流着迸发而出的灵感，其实是蛮畅快的。 周霜问：“小陆老板，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也给咱们轻松一下。” “什么问题？” “就是畅想一下一旦成功。”周霜挑着眉毛，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款软件的用户规模超过千万，甚至上亿，到那个时候你又要做什么？” 陆长歌一顿，这个就叫苦中作乐，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的。 “我想到那个时候，可能你们会比我更加的舒坦，因为我肯定已经在全国都出了名，名人，可不好当啊！” 众人听后纷纷能感受到其中的‘不要脸’，一开始在说别人，没想到后面说自己成大名人。 “尽想好事啊。”池永盛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陆长歌一声叹息，其实他说的还真是真话，“池老师，你和周姐心里肯定知道咱们要做的这件事，成功不易，估计周姐都没对咱们抱多大期望。” “我可没那么想。”周霜狡辩道。 “反正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很难。所以要全力以赴，包括我决定要把我自己搭进去。” 尹安言关心道：“什么叫把你也搭进去？” 陆长歌稍微认真了点，“因为我不是一个想出名的人，有钱但没名，能给我许多方便。但要想把这款软件做成，却需要我去出名。一个靠自己创业成功的农村子弟、一个中国的大学生却在国外发布app，但凡有个百万的用户规模，国内的媒体就会大肆报道。” 这关乎到‘民族自尊心、中国人的骄傲’这种东西，反正这么二三十年来，一向的风气都是如此，只要逮到在国外取得成就的人，国内媒体哪有不报道的？ 而且已经有ceo证明过，老板亲自代言的确有很炸裂的效果，这就叫我为自己代言。 并且，再往后，不少互联网公司的第一公关都是老板。 50万美元对于陆长歌来说可不少，又怎么会隐藏如此绝招呢，像个羞答答的姑娘不愿上轿，那不是矫情么。 还是先用尽手段确保成功再说，毕竟一个失败的人保持低调那不叫低调，那特么是没人乐意搭理你。 这其中的道理周霜理解的最快，“照你这么说，英文版先行，一旦有所成功，你这张脸开始频频登报，那中文版就会一夜暴增。” “是啊，这年头崇洋媚外的还多，看到你沾上一点国外的东西，或者是老外都在用的东西，什么都不了解呢，先给套上一层牛逼的皮！” 陆长歌心中暗爽，这么说来，到时候还真要先让这个群体的人来给他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153章 没被看上的陆长歌 第153章 没被看上的陆长歌 吃完晚饭以后，陆长歌和他们几人又到车库中干了一会儿，以往创业者都会强调自己的环境多么艰辛，以显示创业不易。 不过陆长歌觉得他们条件还行，至少吃的很好，而且车库里装有空调，炎炎夏日之下，里面非常的凉快。 只是环境不够高大上，不过这个阶段，谁也都不会在意这个方面。 所以整个晚上这里的氛围还是相对不错的，而且现实的任务摆在眼前，人有的时候一深入进去就会把周边的一切都忘记。 有句话说的好，困难不是最让人害怕的，不敢开始的畏惧心理才是。 等到开始了ios客户端程序的编写，那所有的心思都在事情本身了，好在这一块内容他们都会，随着一行行代码敲下去，那些设计中的基本功能也逐步露出其神秘的面纱。 这样的高强度开发状态一连持续了好多天，池永盛之前说过，如果必要，他要辞去大学老师的工作，但他自己知道其中的风险，因而他特别重视7、8两个月的暑假，对他来说这是个非常关键的窗口期。 开发节奏也被他设计在8周之内，因为越早出现成功的曙光，他后面的决定才越好做。 所以他几乎不在意自己是否有休息时间。 惠传坤也非常拼命，有的时候他们干到晚上十点结束，这家伙还要自己继续。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oc语言和简单的开发工具，其他的技术目标他也有很兴趣。 后来尹安言去看过两次，有一次碰上他们几人正在讨论。作为一个外行，她实在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只能听得懂‘省流量’这几个字。 这是之前陆长歌和周霜提到过的一个需要攻坚的技术。 流量不控制好，什么都别谈了。 并且陆长歌记得早起文字聊天并不耗费流量，别的厂家开发的软件能做到，他们做不到，这太致命。 所以他很关心这一点，今天是再一次和他们提起来，说：“你看到那个测出来的结果没有，我们每条消息平均要218个字节，edge网络下发送要3秒，太慢了。” 惠传坤推了推眼镜，“你第一天提出这个以后，我就很在意。我仔细看了，光时间戳字段就占15字节，xml标签冗余太严重。我提议改用二进制协议？” 余娜蹙着眉头有些顾虑，“可是xmpp标准里规定用xml传输，我们改协议会不会影响兼容性？” “绕过它好了……外层保持xml结构过gfw检测，内层消息体做三重压缩，把utf-8转成自定义gbk子集、再用哈夫曼编码高频词。我测试过，中文‘你好’原占6字节，用gbk子集压到3字节，但可惜英文效果差，像‘hello’只能从5压到4。” 陆长歌知道，惠传坤肯定给自己加工作量了，否则这个老实人不敢讲的。 周霜也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英文效果差，有解决办法吗？” 惠传坤面对众人的目光又拘谨起来，“我……我想过把键盘布局绑定进去，九宫格输入法每个数字对应多个字母，比如按2键可能选a/b/c，咱们传输时只传数字代码…然后做动态字典，统计用户前100条消息的高频词生成专属词库，第一次登录时下发到本地。” “好思路！其实可以分阶段实施，1.0版先用静态字典压缩到120字节，等用户量过百万再启用动态算法，只是还需要写压缩组件……” 车库里的五人并非规规矩矩的围成一个圈，有的站着，有的坐在imac电脑前，不时的迸发出的灵感，可能就是解决问题的希望。 尹安言听了十来分钟，根本就听不明白，最后还是放弃了，安心送水果吧。 她自己知道帮不上忙，但后勤工作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像池永盛熬夜的时候还会抽烟，嗓子干了以后，还真得吃个梨润润喉。 只是晚上回家以后，她会问：“你们这种从早到晚、不分晨昏的工作节奏大概还要持续多久？” 陆长歌回答道：“开发阶段是8周，后面不好讲，bug少那就轻松一些，要是不断有bug，半夜起来也得干。这就叫程序员。” “我看，还真挺辛苦的。” 她叫陆长歌趴下来，然后她自己坐在边上给他敲敲背，陆长歌本身年轻，倒不觉得累，但尹爸爸是个坐办公室的，有比较严重的腰间盘突出，所以尹安言对此比较在意。 “我不算最辛苦的，你看惠传坤，一周了，每天睡不到5个小时。” 尹安言道：“我也发现了，他眼睛都黑了一圈。干嘛这样？” 陆长歌微微笑了一下，陷入回忆之中，说：“你这个问题我过他，他说，他家庭条件不好，女朋友家也差不多，说白了，以后四个老人、一个老婆再加一到两个孩子都得指望他。” “那也不用现在就焦虑成这样吧？” 是吗，可如果现在不做出改变，那大四毕业也就在眼前了。 陆长歌嘀咕了一下，嘴上还是说：“他这个人就这样，你让他安心的享乐，他反倒做不到。不过他们都是这劲头，弄得我这个百万富翁都跟成奋斗逼了。” 尹安言又说：“淘宝店那边，他们还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呢？” 陆长歌叹气一声，他原本是打算多一些精力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尽量吧。现在有什么困难么？应该不至于，就是租个地方开个店，又不要生产什么，也没有这边这种技术难点需要攻关。” “话是如此，主要是大家没经验。你看你当初不把一二三四五说清楚，大家就乱，眉毛胡子一把抓。” “慢慢磨吧，经历过就知道了，反正最多再有两周，产品必须要铺上网。” 至于他，暂时先不过去了，哪一块工作是大王、哪一块又是小王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反正尹安言晚上回来会和他讲的。 像是产品拍好照片，店铺装修风格定了等等，陆长歌就是看一眼，有意见就提，没意见就算了。 倒是左舒雅把游泳馆打理的比较顺畅，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事要烦，只是他去的少了以后，会累积一些文件等他签字。 7月末的时候，林晓薇实在是等不到他，就自己拎着个装满文件的包主动找过来，在车库门口，她垫着脚往里看了一眼，五台imac上面是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字母。 里面桌子上则堆满了其他东西，陆长歌看没地方摆，就没让她进去，而是坐进车里，正好听她简单报告一下。 签字么，找个文件盒子垫在腿上就足够平了。 林晓薇坐在副驾驶，她侧面看了一眼老板，心里想着，到底是事业心强的人，这从头到脚的认真劲儿，几个男人能比得了啊，想当初她大学时候遇到的那些男生，一个个不是想着打游戏、就是忙着谈恋爱。“……最近没什么问题吧？” 林晓薇回道：“没有，我们暑假班报得很好，年卡虽然销售的少了点，但左总说没有关系。最近还在准备8月份要迎接的那位国家队队员。陆总，” “嗯？” “你这又是一个创业项目吗？” 陆长歌神秘的浅笑了一下，“等到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得，什么都没问出来。 回去以后，林晓薇和左舒雅渲染的很夸张，说陆总在搞一个很有科技感的项目。 左舒雅没有多说，她对陆长歌有很特别的情感，而且可能年纪长了几岁，所以她明白越是这种时候，海澜湾这里越要一切运转良好。 而除了这些人以外，那些不和陆长歌在一起工作的朋友们，也都逐渐了解到小陆老板最近忙起来了，深居简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抑郁了。 王鸿诚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他那些喝酒、唱歌的局全部都被拒了。 就连徐卫国和他联系了几次以后，也得知他在折腾另外一个项目，以至于他也是抚额，“游泳馆不是刚刚有些起色吗？怎么又弄别的去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陆长歌不语，因为这种问题最好的答案不是多么机巧的解释，而是最后的结果。 包括江外的陈小荷校长，她从左舒雅那里知道陆长歌最近比较忙，于是把先前约好的见面都推迟了。 可也是怪她自己嘴快，之前打电话给她二表姐说要给人家闺女小软介绍对象，这话都要追溯到一个月前了，结果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半点动静都没有，那怎么能行？ 她那个二表姐关心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见她没动静又回过头来盯她。 无奈之下，陈小荷只得给陆长歌打电话，不过她和陆长歌讲得比较艺术，只说带个人。多认识认识朋友么，说起来是陈校长在帮他拓展圈子，陆长歌哪好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社恐，要见见呗。 见面的地点约定在一个比较有格调的茶馆儿，古朴、雅致，窗户外面就是江州的老护城河，夏天时河边柳树茂盛，配着湖面波光粼粼的，倒是景色不错。 他自己惦记着要挖人家墙角，所以陈小荷约他，他还是抽空出来了。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3点，他稍微早了五分钟，陈小荷则很准时，而在他揣摩陈小荷要带人的用意的时候，却发现来人是个瘦瘦、白白的小姑娘，这让他心里嘀咕起来。 关键如果要真有正事儿就罢了，可陈小荷开口只说认识认识，这……凭他的经验其实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不过这小姑娘似乎也没那个意思，从进来开始到现在就板着脸坐在陈小荷旁边，偶尔抬头眼神里也没什么波动，而且惜字如金，不吐一言。 陈小荷似乎也觉得这很正常，所以最后就还是她和陆长歌的对话。 后来陆长歌也干脆不管这个被陈小荷称呼为‘小软’的姑娘，只当没这个人。 “你送了我票，我本来想早些请你的，但听左总说你在忙，我说小陆总，你又有发财大计了？” “这事儿都传到陈校长您这里了？” 陈小荷摇头说：“可不是我们刻意在传，只是去了海澜湾几次都没见到你，所以和左总谈到的。所以你又在做什么？” 陆长歌含糊道：“我是学计算机的，就是在和人一起弄一个软件。” “哎？那你和小软有共同话题啊，小软，你不是学那什么信息工程的吗？” 这粗劣的扯话题手段……陆长歌都看不下去了。 而对面绑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也没给她什么面子，语调上扬着讲：“哪儿一样啊？信息工程偏向于信号处理、通信原理，软件工程是编程，一个硬件、一个软件，区别大了。” 这， 陈小荷是个搞管理的领导，她也不懂这么专业的技术性语言。 但实际上陆长歌知道，虽说这两者之间存在区别，但当中的界限并不十分明显，相互交叉的情况也很多。 他大概猜到，这孩子也不是那么乐意来的。 “嗨，我哪知道，反正都是和电脑相关的嘛。”为难陈校长继续打着马虎眼，好在以她的聪明程度，就这一次，后面就知道不要再尝试了。 陆长歌倒也无所谓，他后面继续说了海澜湾还有一次活动的事，另外又和她开玩笑说要请她过来。 临走分开以后。 陈小荷就对自己这个表外甥女说：“怎么了，人家小伙蛮好的，清清爽爽、大大方方的，你还看不上啦？” “不是我看不上，姨娘你想想，我找个对象我总得图他什么吧，他帅又没帅到那种惊为天人的程度，学校么只是一个江州理工，家庭条件不是也一般么？细想看下，就是看起来方方面面还行，但其实都只是凑合。” 陈小荷伸出手指按了一下她的脑门，“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创业当老板了，你能啊？” “一个游泳馆而已，搞不好亏死掉的东西，我不看好。” “就算这样，那你倒是给我点面子，坐下来一个小时，有个笑脸没有？” “我和人家又不熟，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多尴尬呀。” 调门高啊，陈小荷也没办法，确实她二表姐家是做些小生意的，家里钱是不缺。要么说她妈着急呢，这种情况可难匹配了，一般人她看都不看，不一般的呢，也得人家看上她才行。 可满大街普通人，不一般的才几个人。 陈小荷也说不了她，还好事先没和陆长歌明讲。 (本章完) 第154章 套路与借钱 第154章 套路与借钱 时间临近8月以后，奥运的氛围更加浓厚，陆长歌已经提前和游泳馆的工作人员说好，要放所有人一周的假，从开幕式的8号开始，目的就是让大家回去看奥运。 这半个月就连马上上初三、高三的学生都停掉了补课，大部分人都在放假，游泳馆暂时不营业，完全可以获得顾客的理解，而且只是放一周，不是放两周。 除非是当做自己的事儿在忙的，那确实不愿意停歇。 比如秦俊、李鸣，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只有半年时间，所以一天都不想耽搁，白领衬衣的样品已经定了，‘卖家秀’的照片已经拍好，就剩和本地快递公司的合作还没有谈好。 这也是其中一环。秦俊本来想拉上陆长歌去谈，但后来决定自己先去试试。 至于那些包装盒设计、感谢卡的准备都已经搞定了。 陆长歌原以为可以开开心心等着看开幕式，哪曾想就在前两天，惠传坤病倒了，到医院一查发现只是流感，但因为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非常疲惫，导致他免疫力下降，所以症状比较严重。 生老病死么，人所不能避免，为表关心，陆长歌还是和尹安言一起去看了一下他。 说起来他们现在这个公司还是初创阶段，什么都不完善，这玩意儿到底算不算工伤啊？ 陆长歌专门想了一下这事，后来觉得还是算，甭管什么认定标准，惠传坤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干倒的。 医院里，他女朋友吕兰影在照顾他。 小姑娘看自己男朋友如此虚弱，也心有戚戚，说：“医生都讲了，你要注意休息，等你好了，可不能像先前一样了。” “我知道，没事的，就是个小感冒而已。”惠传坤略微有些烦躁，开发周期定了八周，结果到一半他病倒了，“看来得锻炼锻炼身体，怎么别人都没事，就我病倒了？” “别人也没有后半夜还熬。”吕兰影有些不理解，“你们到底要干嘛，用得着这样没日没夜么？” 惠传坤说：“陆长歌你又不是不认识，到目前为止，他看好的事还没有不成的。” 他平时会和自己的女朋友说一点儿这些事，其中的道理她也是明白的。 “我知道他厉害，我的意思是身体要紧。” “我知道，咳咳，你注意下表情，一会儿他要过来的。” 吕兰影撇了撇嘴，还是嗷了一声，她对陆长歌没有太大的意见，实际上她还一直鼓励自己的男朋友要尽量跟随人家。 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是好、什么是歹还能分不清楚么。 “笑笑，我知道你也希望我们成功的。” 吕兰影道：“这我当然希望，但我不是说过，你也不要纠结于某一样事情，关键是人，他那么厉害，做什么都比别人厉害一些，又不是非得熬夜写软件不可。” 这一点还是她提点自己的呢。 不过嘛， “可你也知道，我只会这个……” 砰砰砰。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吕兰影脸色一变，他们两人在江州并没有什么熟人，生病住院能来的，大概率还是陆长歌，因为比较重视他，所以她不会让自己太过随意。 等门打开，发现果然是，于是她换了笑脸迎了上去。 “长歌……”惠传坤挣扎着要起来。 陆长歌三步并两步，叮嘱道：“和我就别客气了，躺着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烧是退了，但还是有些咳嗽，还有就是屁股和腰疼，但还好都是肌肉痛，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那还好，你啊，还是太瘦了，这次恢复好后，弄点儿大鱼大肉吃吃。” 现在这个年头人人以瘦为美，可真的到了躺进医院的时候，还是身体有些脂肪的扛得久。 吕兰影说：“他刚刚说了，要加强锻炼。” “要的，你看盛老师，一晚上一盒烟，三十多岁的人了，这样搞一个月以后，还壮呼呼的呢。” 可能就是因为他胖一些？陆长歌心里想。 “谁在背后说老师坏话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池永盛竟然和他前后脚，进来以后对着陆长歌‘切’了一声，“我一晚上最多半盒，到你嘴里立马就翻倍了。” 陆长歌脸皮厚的，被‘抓包’也不在意，“现在半盒，再发展下去那就一盒了。” “你们都听听，哪个学生有这胆子和老师说话的？” 惠传坤和另外两个姑娘都笑了起来。 “传坤，你好好休息，反正省流量设计那一块也差不多了，周霜背后和我夸过你几次，说你是个肯下功夫钻研的人，总之一句话，心里不要太有负担，身体要紧。” 惠传坤道：“我怕到最后因为我8周完不成。” “不会的，我还有半盒烟的余量，这个绝招还没使。” “哈哈哈。” 池永盛看来心情不错，还有心情逗他们，之后他又对陆长歌说：“对了，境外上线应用商店的事，周霜跟我说找到人了，得空我和你去一趟。” “是吗？”陆长歌眼睛一亮。 这个事得找个人问问的，因为他们这个团队全部在国内，但开发的软件是要在境外上线的。这玩意儿怎么操作陆长歌也不知道，而且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尤其通讯软件涉及通信安全，还是得弄弄清楚，说的夸张一点，搞不好就能一招制裁大法落在头上。 “行，除了8月8号，别的时间随便。” 池永盛道：“放心吧，没人在那一天约人，那不是招人骂吗？” “也是。对了，池老师，搞定周霜这个人，真的没有好办法吗？” 这女人真的挺厉害的，ios客户端代码池永盛可以带头搞，但另外的基于xmpp开源框架进行二次开发的通讯协议，其实是周霜在领头，包括离线消息，还有刚刚提到的境外上线，这里面许多难题，她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女人嘛，连个对象都没有，迂回战术都使不上，可能真得咱们干出一番成绩才好说。” 陆长歌心道那可不行，又没有人能保证这事儿一定成，万一迟迟不破百万用户怎么办？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都扑在开发软件这件事上，虽然他先前说过要想办法留下周霜，但其实也没怎么好好的想。 现在一空下来，这个念头便又冒了出来。 离开医院以后，他也在琢磨着要怎么搞，第二天他就把池永盛单独约出来，多多告诉他关于周霜的事。 通过他，陆长歌知道周霜是来自于小县城的一个农家姑娘，用后来的话说叫小镇做题家，在美国留过学，靠的是奖学金，结束学业以后回到国内辗转工作于雅虎和微软两个外企，后来又到360工作。 干的比较杂，比较擅长的还是软件开发。 好在她不是什么牛逼大厂的牛逼高管，否则是想也不要想了。不成为那种牛逼人才的原因也不必多说，因为99%的人都不是那样的，这才是普通人会有的正常状态，因为正常所以不需要理由。 家里面，她还有兄弟姐妹，但池永盛也不知道有几个，反正她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也是唯一没有结婚的那一个。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陆长歌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说：“我又不是要调查户口，你讲这些有什么用？” 池永盛啧了一声，说：“你难道没有读过史书么？要想降服那些有才能的人，关键不在于给他多少好的条件，关键在于和她共同分享一个目标，而一个人的人生目标都藏在自己过往的经历里。” 陆长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愧是老师啊，就是会讲，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池永盛推了推眼镜，说：“周霜这个人呢，我分析她还是争一口气，她没老公，看起来也不想找老公，这样的人会面对各种流言蜚语，时间一久，难免会起逆反心理，所以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去反击，哪怕不是反击也要让别人看到她过得还不错，很成功。” “她现在就很成功啊，房子车子都有了。” “有房有车那是很浅薄的成功，在她的朋友当中有几个没房没车的，就像你，50万美金你都掏得出来，却还要拼命的干，为什么？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虚荣？” “一点点……可能也不止。” “那就是了，所以说你放心，咱们至少能保底，至少这个事有了起色，那个时候说服她估计还是容易的，再说她心里要是没想法，怎么会答应你那个折中的方案，她又不缺那么一点技术咨询费。” “我不要保底，我要尽快。” “那……” 陆长歌眯了眯眼睛，“我大概有数了，其实说到底她就是慕强嘛。而且，是否能靠企业的前景吸引到高级人才，说到底是老板的事。” 换句话说，他得露两手，来展示他对未来趋势的判断。 可这不就是他拿手的吗？ “哎，池老师，她有没有惊讶于我预测到苹果会上线应用商店的事？” “有。” 陆长歌一拍桌子，“那我知道怎么忽悠了。” 回去以后的晚上，大家都干的好好的，余娜忽然提了一个问题，说：“长歌，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咱们用户规模这件事。虽然我相信你说的苹果手机今后会畅销于全球，但在眼下主导全球手机市场的毕竟还是诺基亚的塞班系统，以及黑莓的blackberry os，微软那个就不提了。所以问题来了，我们要不要开发适配这些系统的版本？” 陆长歌咳了两声。 这个问题是他授意余娜问的。 按照之前想好的，他说：“我觉得暂时不用考虑，这几个系统以通话和基础功能为主，应用生态极为受限，而且应用分发碎片化、开发者的门槛也高，我们现在搞不了。” 周霜不明所以，也点头道：“不错，而且苹果的应用商店显示出了爆发式的增长数据。虽然现在应用软件不多，但上线一周的累计下载量就超过1000万次，这个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陆长歌这时候就说：“话虽如此，但智能手机不是互联网门户网站，没有赢者通吃的说法，也就是说除了苹果手机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厂家的产品，并且苹果手机价格偏贵，从价格区间来说，它给其他手机厂商留下了空间。这些手机厂商应该也需要一个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而我看来看去，倒觉得谷歌的声势最大，它不是联系了几十家硬件制造、软件开发和电信运营商么，其旗下的安卓系统还发布了源代码……” 周霜顺着他的引导马上想到了什么，她蹙眉说：“你的意思是，安卓系统？” 陆长歌本来想着两个月后再讲的，毕竟那个时候搭载安卓系统的手机就会发布，不过产品这种东西，发布前就会有预热，他现在讲出来也没什么。 “嗯，我觉得苹果的模式震撼了互联网行业，像谷歌、微软这样的企业会很快跟上，说不定就会有类似应用商店的东西出现，比如说安卓也弄一个应用商店，这样也好克服分发碎片化的缺点。” 实际上，在2008年9月，谷歌推出了android market，也就是后来的google play。而且陆长歌记得这个信息。 “这个是个有意思的点，值得再观察观察。”周霜饶有兴趣的说。 陆长歌装模作样的点头，“嗯，的确得好好观察观察。” 池永盛有些看出来他的用意，不过他自己也好奇，难道这小子就这么确定吗？ 但他也就是疑虑而已，倒也没有马上就笑话于陆长歌的判断，而这就是他和周霜的区别了，说白了，他已经被忽悠的差不多了。 到了8月8号这天晚上，陆长歌把所有的工作都停了，就悠闲的在家里和尹安言等着准备看电视里的直播，不管怎么说，这个开幕式的水准还是很高的，值得再看一次。 这天下午的时候，陆爸陆妈给他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bj了。陆长歌在电话里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并嘱咐他们不用心疼钱，出去一趟该吃吃、该玩玩。 实际上这老两口还是改不掉操心的毛病，人在bj，心里还想着家里亲戚的大小事情，而他们跟陆长歌开口的事，也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毕竟他在外面算是个小老板了，所以必然会有熟人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找他。 (本章完) 第155章 新的方舟 第155章 新的方舟 人情社会这不仅仅是四个字而已，以往不少海龟把这四个字当做封建残余来批判，理想的认为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或者才华来完全摒弃这个东西。 实际上国外也是熟人社会，比如说上名校需要推荐信。 这玩意儿不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察举制么，怎么就不是看人情了？ 当然了，如何正确的拿捏好这四个字还是要看一些水平的。 如果啥也不管，那陆爸陆妈在村里面就会被戳脊梁骨，老一辈人是很看重这一点的。 陆妈偷偷的和他讲，说：“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怨他们陆家的，你那个游泳馆开的很成功，开业当天什么动静，你小姑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到处跟几个也在江州的老乡说，说你现在本事可大了。” 陆长歌刮了刮脑门，“这次是什么事？借钱吗？还是找工作？” 陆妈说：“借钱。你二姑家的儿子结婚，日子定在10月1号，现在筹钱准备呢。” 陆长歌记得这个亲戚，这个二姑和他的关系相比于和陆晓慧是远了一层。 真的要理起来的话，陆晓慧的爸爸就是陆长歌的爷爷。 但陆妈刚刚说的这位二姑，她的爸爸是陆长歌爷爷的二哥。 虽说隔了一层，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回家要办什么事的话，这些亲戚都要来的。 “没人和我说啊。”陆长歌讲。 陆妈说：“你是小辈，还是学生，她哪好意思跟你开口，所以就跟我们说。上个月我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喜事，不过陆长歌也没从老妈的语气里听出不高兴的情绪，反倒显得抑扬顿挫，跟唱大戏似的。 “妈，你有点得意了啊。我光听都听出来了。” “哈哈，那咋了。别人夸我儿子，我还不能得意啊？”陆妈倒也不掩饰。 陆长歌只能笑笑了，心里则想着以后你得意的时候可有的是。 “这个事你们看呗，想借就借。” 陆妈道：“不是我们看，我们没钱。” “啊？之前不是给了你们三四万呢吗？而且这么多年你和我爸肯定有些存款。” “你也不想想你爸是干什么的，搞工程呐，有点存款也留不住。尤其他知道你不需要他钱了，胆子也大了，又和人合伙买了不少钢管回来。” 陆长歌一拍脑袋，倒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记得上一辈子，他老爸就一直很羡慕他一个朋友，说人家某个亲戚厉害，拿得出钱来支持这个人周转。否则的话就是一点点积累，这个速度就慢得多了。 工程类项目的乙方有两点能力很重要，一个是垫资能力，一个是等款子的能力，说白了就是现金流得够强悍。 这样那些大老板都愿意给你个分包的活儿，因为上游也有资金压力，本身这就是个金融游戏，玩的就是资金流转，上下游一个命。 而在08年向后的大约十年时间，这个游戏是可以玩的，因为全国的投资都在高歌猛进，大部分情况下甲方事后都给得起钱，就算给不起用房子抵，那房子不是还涨价呢么？ “所以这事看你，你借不借？你二姑开口要五万。” 陆长歌回想了一下，他二姑一家其实是老实人了，二姑本身在加油站上班，二姑父是开出租车的，他们家就一个儿子，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坏蛋，记得上辈子是去当大车司机了，一家人挣的都是辛苦钱，巴巴的望着下一代。 “结婚是个大事了，借吧。” 陆妈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那好，我和她说。” 挂了电话以后，尹安言正好从门外买了炸鸡和一些熟食回来，正常情况下这种氛围适合再喝点啤酒。 不过陆长歌上辈子尿酸高，所以这辈子几乎很少喝啤酒，像这种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就更不会喝了，碳酸饮料他都不想喝。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结婚，谁结婚啊？”尹安言问道。 “家里一个大哥，说是10月1号，到时候我可能还得回家一趟参加他的婚礼。” “好啊，那我也回去！” “行。” 后面他和尹安言一起忙着把吃的东西在茶几上摆好，他不喝那些奇怪的饮料，只喝白水。 屋子里的灯都打开，照得非常亮，他们两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中，一会儿坐、一会儿躺、一会儿趴，电视里放着开幕式，好多画面都让尹安言忍不住惊呼出声， 像是烟脚印、在宣旨上舞蹈绘画，还有就是升起的五环…… 哪怕是陆长歌再看也得给张导竖个大拇指。 也是从今晚开始，一场全民欢庆的盛宴开始了。 不过，陆长歌的那个小车库只是在8月8号的晚上暂时停歇而已，到了9号，一切又开始了。 因为有周霜和池永盛两位技术人才，所以软件开发本身的代码编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管是后端还是ui，他们总能找到办法解决。 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代码本身的问题，而是不知道软件应该要弄成什么模样。 在这方面，陆长歌发挥了作用，他照着早期聊天软件的那些界面、功能去抄，他提出需求以后，其他技术比他厉害的人是可以做出来的。 后面的一些问题就是在测试中去改，同样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不过，他们距离真正的成功还差一步，那就是跨国上架app store。 为此，陆长歌、池永盛和周霜一起挑了时间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还在上海。 作为一家小作坊，陆长歌并没有多么傲气，事实上，他尽量保持了创业者的本色，即谦虚、向更优秀的人才学习， 甚至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自己是重生者、手里还有一点小钱就小瞧做成一件事的难度。 有很多事不是砸钱和有一点点先见就能成功的，比如百度，成功的预见了o2o、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外卖等一系列行业发展趋势，然后又成功的错过了所有机会…… 再者他大小也是个管理者，一个老板的行事作风会直接影响下面人，老板天天心大的跟什么似的，只想着砸钱，那下面的人会效仿的，这种企业文化就不好。 所以，特地跑一趟上海，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甚至去上海是他这个老板当的司机，池永盛和周霜一路上都在睡觉。 …… ……约定的地点是在星巴克。 陆长歌对地方完全不在意，他啥话也不说，默默的去前台点四杯咖啡。 周霜道了声谢谢后说：“今天约的这人呢也是个女性，叫沈墨，不过人家比我漂亮那么一丢丢的，父亲是传统的浙商，家庭条件很好，比我有格调。” 池永盛有些忧虑的说：“这种人眼界高的嘛，咱们这个小庙大概是容不下。” “分人的，不都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有的时候因为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才能支撑一个人的长远眼光，上顿不接下顿的，那恨不得工资得日结，否则日子过不下去。” “对，她呢，其实看人的，乐意和你一起做事就做，不乐意，再挣钱人家也不干，这就叫底气足。某种程度上来说，工作于她而言就是游戏，想玩那就玩一玩，不想玩……来了。” 周霜突然站起来冲着前方招手，陆长歌和池永盛同时站了起来，他也见到了这个所谓的有格调的女人。 确实，那打扮上都不一样，身穿无袖长裙，脚踩清凉的高跟鞋，一身白的皮肤一看就是人民币堆着养的那一种。 周霜说她也三十多了，但陆长歌觉得看面容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 这两个女人初见面，相互之间还来个贴面礼，搞得陆长歌都想去尝试尝试，但很快他压下邪念，正经的打了招呼，并介绍自己。 “墨墨，位置给你留好了。” “好，谢谢。”这个女人很有礼貌，坐下之前还冲对面两位男士温婉笑了一下。 周霜也不浪费时间，坐下就说：“墨墨，事情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你沟通过了，没什么变化。咱们这个陆老板年轻而有冲劲，说实话软件开发本身我们都在按计划进行，就是这个跨国的事，我觉得有点风险。我和陆总一提，他也很重视。” “没事，我都了解了，说实话我还是蛮惊讶的。”她看了看周霜，“没想到你也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看来我们陆总不是一般的本事。” 陆长歌说：“不是我有本事，而是趋势如此，周姐和池老师都看到了，所以才使得我们聚在一起做这件事，不然的话，我也说服不了他们。今天我们也是专程赶来请教。” 沈墨也没有扭捏，如果她不乐意就不会来了，“不必客气，因为我说的话可能并不是你想听的。” 陆长歌眉眼之中多了认真。 “你说就好。” “我觉得，几个中国人开发不出适用于外国的即时通讯软件，就算开发出来了，也不会有多大规模的用户，这不是文化问题，而是咱们根本就不了解那一片土地。这个不了解带来的后果不是说亏钱，搞不好，还会惹上官司。” 陆长歌看了一眼周霜，发现她抿着嘴唇，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沈墨则不停，“首先有个问题，通讯软件是和个人隐私强关联的，你如果去过美国就会知道，这种强盗国家一定会在你有一定规模的时候找一百种理由封杀你，而且会铺天盖地的宣传你的软件不安全，这个怎么解决？更大的麻烦是，美国的官方机构会要求所有通讯软件预留后门，你们用的是加密的吧。美国有个法案叫爱国者法案，如果不按照他规矩做，他可以起诉你的。 除此之外，我们中国人对国外的一些违禁词以及背后的文化根本不了解，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的软件在伊斯兰国家上线，你要注意什么？” 陆长歌摇摇头，“这些我们确实不清楚。” 周霜补充说，“美国还有各个州的法律，这些东西即便是专业的律师也很头疼，所以我一直说这个问题咱们得重视。” 池永盛问：“那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实在不行的话……”陆长歌摸着下巴，这个女人说的很吓人，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就好了。 沈墨觉得有些意思，“实在不行你想如何？” 陆长歌记得抖音不就有海外的嘛，活人哪能被尿憋死。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公司注册在海外，找一个外国人来当老板，我们自己的公司只持有部分股权，除此之外一切都照国外的创业公司的路子去弄。这样总行了吧？它又没有禁止我们所有的投资行为。” “还真是有些麻烦，也不知道苹果应用商店什么时候能在国内上。”池永盛挠着脑门烦躁的说。 周霜回答说：“我刚看到看华尔街日报的消息，苹果的计划是2010年。” 陆长歌听了之后心道，这个消息倒是报得很准。 对面，沈墨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神采，“先不管国内将来如何，其实小陆老板说的办法，还真就是我个人准备提的建议。 创业公司本身就要尽量规避各种风险点，你硬要穿那层皮，在实际的融资过程中也会大受影响。所以，干脆就把它当做一个美国公司在做，注册地选择在硅谷，服务器放在爱尔兰，技术人员也在硅谷找。仅靠你们几人是绝对不行的，比如美国有个东西叫‘social security death master file’，你们知道吗？” 这个就连池永盛也得摇头。 沈墨说：“它是防止未成年人注册的，美国的法律条款多，有些和我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美国，与那些法律问题相比，支付通道倒好解决的多了。” 至于说股份比例问题，陆长歌对此脑袋很清醒，在一些传统行业，还能说老板个人独资占大头，但在互联网行业，你不给股权，后面什么人才都不会跟你干的。 所以它天然的就是一个企业股权分散的行业。 “这么说来，我们得去找一个美国人了。” 这个必须得着，要他自己变更国籍他是不干的。 而说到这里，周霜忽然略带惊诧的看着边上人，“墨墨，你该不会……” 沈墨没说什么，只问陆长歌：“小陆总，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你真的相信在诺基亚帝国的高墙之下玩苹果应用商店，玩得起来？” 陆长歌说：“我知道，直到现在诺基亚还在笑苹果娇气，一摔就坏，但我相信用不了五年时间，每个地铁乘客都会低头敲那块可以用手直接触摸控制的玻璃。” “可你们后台用xmpp协议这种古董架构可能都撑不过百万并发。”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更多的朋友来建造新的星际港口，当诺基亚的塞班星舰坠落时，我们要让所有流亡者登上新的方舟。” 陆长歌其实也猜到了，“沈小姐，你是美国籍？” “是，新的方舟……你这个比喻用的好。” (本章完) 第156章 新的加入者 第156章 新的加入者 “说实话，我也没碰到过一个刚创业的公司竟然要面临这种难题，你为什么不在国内创业呢？无非是早两年、晚两年而已。”沈墨对这一点并不是太理解。 陆长歌听出了言外之意，“沈小姐也相信智能手机是未来趋势？” “如果不相信，我都不会坐在这里了。”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周霜看着他说。 “怎么说呢……等着国内智能手机起势，到那个时候再创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习惯的做法是全力以赴。这么说吧，如果我们把app store想象成实体的商店或者货柜，那么很明显，这个商店里不该只有一种商品。它应该是一家超市，而非一家专卖店，因为人的需求是丰富多彩的，哪怕都是体育运动爱好者，也分喜欢足球和篮球，总之一句话，也没有哪一款软件可以满足人的所有需求。” “啊？”这个论点，池永盛也没有听到过，“照你这个意思，咱们现在开发的软件只是其中之一？实际上，这里面的机会非常之多。” 陆长歌微笑不语，眼中却射出自信的光芒，现在他面对的人都是比较厉害的人物了，尤其周霜、沈墨。 而他也想明白了，如果要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干，那么就得适当的表现出一些远见和与众不同，低调的另一面是会让人觉得普通，而总是如此，也有缺点。 “至少从逻辑上来说是这样，不是吗？所以如果再从这个角度来出发，那么抓住这次机会的关键，不在于哪一款软件，而在于有一个具有战斗能力的团队，我以为人是最宝贵的资产，只要人在，哪怕一次失败了，但还可以继续开发新的产品。 至于沈小姐的问题，我当然没有忽略在国内创业的机会，但即时通讯软件是一个门槛很高的产品，理由我们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巨无霸在山上拦路。 而作为初创公司，唯一的机会就是速度，趁着大公司反应不够迅速，我们快速积累用户、形成规模。所以我要在苹果进入国内的第一时间就发布产品，要让第一批在国内使用智能手机的用户用上我们的产品。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需要提出目标马上就能落实到位的团队，仅仅坐着等……这应该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沈墨微微张着嘴巴，然后她看了一眼周霜，“难怪呢，你都掺和这件事。”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部分掺和，还没正式加入呢。” 周霜是有顾虑的，她不像沈墨退路那么多。 不过，今天之后，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而沈墨本身，确实也大胆的多了，她可以承受失败，所以她直接对陆长歌讲：“小陆老板，我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吧？” 听她这话，剩余三人全都一愣。 “这……” “你觉得不行？” “只是有点突然。” 周霜补充告诉他，“墨墨本身也有一个投资公司在手里，她做投资有一段时间了。” 沈墨解释说：“投资这个词，不管说成什么模样，其实说到底还是有些撞大运，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门道，那也无非就是两个，一是投行业，行业有前景，成功率就高，另外一个是投人，人只要靠谱，做事也容易成功。” 陆长歌问：“沈小姐选哪种？” “我是投人，我相信靠谱的人是不会选择不靠谱的行业的。” 汗。 这说法有点鸡贼，不过，也说不出来问题。 “你们目前是如何分配股权的？” 陆长歌实话实说，“因为涉及离岸注册，我们还没有正式成立公司，而且我们一直忙着软件开发，没有精力去做这个事。但在股权分配上，已经私底下达成协议。池老师是10%，另外还有两位同事，他们各5%，剩余的80%全部归我。” 池永盛解释了一句，“因为原先的计划就是全部由他出资，包括设备、场地、以及后续产生的费用。我现在还没辞职，周霜只是作为技术顾问拿现金报酬。整体看下来，风险最大的是陆长歌，收益最大自然也就是他了。” 沈墨这样听了也是惊讶，“还真是草莽阶段。” “所以沈小姐要考虑好是否投资。” “投，行业趋势我本身就相信，你又是周霜介绍的人。两个条件都满足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投？不过互联网公司离岸注册的一般做法你清楚嘛？” 陆长歌心里发笑，这个人精说起投资二字来大气得不得了，实际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问他问题，原因么，自然就是人家心里在衡量这次投资值不值得，嘴上不明说而已。 所以说谁也别把人当做人傻钱多的笨蛋。 他说道：“既然要做这行，我当然有过仔细的研究。互联网行业是不可避免要和外资接触的，但为了规避掉国内法律对外资直接持有互联网公司股权的限制，所以要采用vie架构注册离岸公司，离岸公司再以协议的形式来控制100%由内资持有的境内实体。” 沈墨一直在仔细听，但凡她听出一点儿陆长歌说的‘外行话’，那她心里就要打鼓了。不过现实是，她的确能感受到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的那股子认真劲，因为他说的，非常准确。 她赞同道：“看来有过了解。我的建议是，保险起见，国内成立母公司，国外的公司作为独立实体在海外运营、融资甚至上市。国内则通过独家技术服务协议或者股权质押协议来进行绑定，以确保创始人对公司的控制。 按照这个思路去做，运营实体、公司管理人员、客户数据及服务器，甚至是银行账户都会留在国外。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这样做。” 陆长歌又不是傻子，第一次见面哪有这样的，这个女人的办法很省事，但有一个缺点，就是他们这些人可能会被排挤出来。 相当于就是他们开发的这个软件，在物理层面全部交给她，然后由她在美国上线、推广和运营。 如果失败了，那倒好说。 一旦成功了，这可是上百亿甚至千亿美元的东西，你隔着个太平洋就想安安心心把钱收入囊中？ 这也太天真了吧，资本家有一千种办法把你赶走。 商业史上这种案例可不要太多，比如乔布斯就被苹果董事会赶出来过，后来的创业公司uber创始人因为陷入性丑闻，影响公司形象，投资人联手把他做掉了，还有就是twitter联合创始人兼首任ceo杰克多西，也被董事会罢免。 不谈国外的，国内的张朝阳不是也说过，他发现董事会曾秘密谋划要把他弄出去。 这些都还是天天身在公司，为之拼命的人呢。 像陆长歌这种情况，什么都交出去，就靠着一纸协议？ 呵，等他们成大公司了，什么协议，你说违约？那我赔你，你要和我打官司，好，我请最好的律师和你打。打十年二十年你说，打到你吐为止。 一句话，一点点钱没关系，但涉及到数亿美元的东西，千万不能轻视。 所以他也很直接的表示，“沈小姐，我怎么会不介意呢？就算我不为我，那也得为其他人考虑，我们还有一个同事都为此累的病倒了。所以我想我得派个人过去，而且我不排除后续继续派人的可能。” “好，这没问题。” 沈墨答应的很干脆，她微笑的看着陆长歌，眼神中没有一丝不快。 其实与一般人想象中不同的是，有的时候‘见外的话’并不一定会惹人生气，这种情况下太不见外，只会让人觉得你傻。 周霜说了句缓和气氛的话，“其实，咱们现在这种阶段，墨墨不像是天使投资人，更像是联合创始人了，所以我们这里的人身份都一样，没有投资人和创始人的区别。” “倒也是。陆总，我自荐负责海外运营，以后国内国外分开，互不干涉。说到底，就当做咱们创办了一家先从海外业务开始的特殊公司。”这个没问题，陆长歌说：“如果要加入，我举双手欢迎。” “是吗？我可贪心的，想多要一点股份，哪怕带资进公司都没问题。” “本着对大家都负责的态度，还是先去看一下我们的东西再说吧，那个软件都没给你展示过。” 周霜翻了个白眼，“人家追着给钱你都不要啊？” “我懂陆总的心理。他是希望事情稳当点做，这不是儿戏。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虽然有点钱，但着还挺注意的，你放心。” “我当然相信，但看看总没坏处。” 他还是坚持如此。 因为这个节奏太快了，包括去美国的人也没商量好，另外，他觉得这件事至少也要让余娜和惠传坤知道。 可能人家没什么话语权，但毕竟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干的人，说出去也叫联合创始人了，结果不明不白的就被告知，来了个比他俩还大的股东，这叫什么事？ 沈墨的话有一点对上陆长歌的意思了，就是做事情，咱就认真做，不要想到什么搞什么，或者一激动就如何如何了，这样很容易给后面埋雷。 “行，那就听你的，约个时间我去一趟江州。哎，对了，你们的软件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池永盛回答道：“快要进入测试阶段了。” 沈墨很满意，“蛮好，这样，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 …… 三人回江州的路上，几乎都没怎么讨论关于沈墨的那些事。 因为周霜和她很熟，陆长歌和池永盛有些话不好说，说到底，周霜还是局外人呢。 而周霜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也没提。 直到先将她送回家，车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池永盛终于可以开口了，“说吧，心里是不是想着让我去美国？” 陆长歌开了个玩笑，“您是老师，学生怎么能指挥老师？” “少来了，除了我你们三个谁能去？你又不能派周霜。” 不派她的理由心知肚明。人家毕竟还是和沈墨更近一些。 “池老师，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尤其是您，为此都抽了多少烟了，熬的夜估计比过去几年都多，上次这么认真大概得是高考前的时候了吧？当然，这样的话……就真得辞职了。” 池永盛也是眉头紧锁，这个决定真的不容易。 就算陆长歌把这件事吹的再怎么前景光明，但说到底创业的失败率很高。 啪。 心情烦躁之下，这个家伙又掏烟点了起来，并问：“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不要了，你抽吧。” 池永盛这次没放过他，“你别，陪我一根，现在又没其他人。你抽上，抽上会让我觉得你比学生要成熟一点。” 陆长歌有些哭笑不得，“我心理的成熟程度你不知道吗？还需要靠抽烟？” “啧，别废话，我给你点。”他把那一支烟递到嘴边了都。 “这……行吧，我就当捞了个吹牛逼的资本。以后我出去就和人说，我陆长歌读大学的时候，老师都得给我点烟。” 池永盛一脑门子的黑线，这家伙，还占他这种便宜。 不过，他还是给陆长歌点上了。 其实陆长歌会抽，上辈子抽过一段儿，后来戒烟。 这辈子呢，这是第一支烟。他体会过四十岁的身体和二十岁的区别，所以很少干伤身体的事。 现在这二十岁的身体，一口烟入嘴，还真是辣得难受。 所以他抽了一口，没咽，直接吐了。 “可以了吧？” 池永盛嘿嘿笑起来，“不错，不错。” “池老师，你觉得今天这个沈墨怎么样？” “我不了解她，但我了解周霜，这是我好多年的朋友，我不相信她会坑我们。就像你放心让我去美国一样。” 看来，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 陆长歌道：“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派，不过得等两年，这两年只能先拜托你了。” “先说一年吧，把话术统一，说两年我老婆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这……”陆长歌笑了，他一直以为池永盛是老实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长歌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的那个前程真的存在吗？” 重大抉择之前，人都有些发虚，可以理解，而陆长歌也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绝对有，拭目以待吧。” “疯了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在国内辞职创业就已经是极冒险的事了，现在还要去国外，我老婆一定跟我吵翻天！”池永盛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并且猛吸了好几口烟。 陆长歌记得自己只在电影里看到烟圈那么高频率的发光又暗下去。 从这里开始，他的创业路也没有回头路了，因为他还承载着别人的希望。 (本章完) 请假单 请假单朋友们，今天无更。 过完年以后，这个周的会议开始密集起来了，写材料、汇报、做会议纪要……许多活扑了过来，电话都打的超套餐时长了，实在顾不过来，故请假一天。 望谅解。 (本章完) 第157章 PulseGo 第157章 pulsego 见过沈默之后，池永盛直接沉默了。 现在什么都谈好了，到头来就差产品没搞定，那就是个玩笑话了。 陆长歌后来单独找余娜和惠传坤谈了，主要是把今后的打算告知他们，没想到这两人关注点不在于什么公司控制权、以后的发展前景，抑或是自己的创始股权。 他们的共同反应是，你特么，真的能拉到人投资？！ 这一下给陆长歌也干沉默了。 他是决心还不够大吗？还是这两个家伙看不到。 不管了，反正8月13号就是池永盛定的软件测试时间。 沈默也如约来到江州理工这个逼仄的车库，看外面的造型她没想到这里面又有imac，又有苹果最新的iphone3g，从价格上来说，就这几样东西可能都够买这个车库了。 现在的车库又不像以前那么贵。 “……chatter软件，2008奶奶8月13号第一次测试。” 这个声音是池永盛在报，他手里拿着的是最新的iphone3g。 他声音听着有些紧张，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不管嘴巴上怎么说，最终还是要看软件运行是否稳定，设想中的功能是否能顺利实现。 “开始吧？” 陆长歌问了一句，众人点头之后，他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正式启动测试程序。 测试的第一步是功能测试，就是要验证各个模块基本功能是否能够正常运行，像注册、登陆、添加好友等都是基础功能。 池永盛就这样操作着，首先打开就是一个小人站在地球上的界面，陆长歌觉得这个创意很好，寓意是全球联通，然后就是注册、然后……这些都还好。 至于聊天页面，这个没什么头，上面是聊天框，下面就是输入框。在底部他同样留出了‘消息’、‘通讯录’、‘发现’和‘我的’四个按钮。 “手别抖，对自己的东西有点信心好吧？”周霜说。 “别说话！” 这俩还有心情斗嘴，陆长歌其实也算比较紧张的，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万一弄的是一坨，那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改呢，又得头疼，还好点开界面以后，倒是也能正常展示出来，基本的按钮指令执行的没问题。 “退出来，看看连续输入密码错误会怎么样。” “好。” 池永盛按此操作，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眉头抖了，“这里有问题！用户在输入密码时，如果连续输错三次，应该弹出‘账户锁定’提示，但现在的界面只是简单显示‘密码错误’。” 周霜说：“记下来吧，后续修复。这个问题涉及到安全与隐私还是要看看。” 主要是出来的东西和他们设定的不一样，这就要去看是哪儿出问题了。 接下来是界面测试。 陆长歌拿起手机，仔细观察每一个按钮的位置和字体大小，“这个聊天窗口的设计有点问题，当消息过多时，滚动条会卡住。” 惠传坤在一旁也仔细看着，对于这个问题他也记了下来，并且标记为“优化类”问题，而非“阻塞性”问题，即虽然用户体验稍受影响，但不会导致程序崩溃或数据丢失。 后续的测试还有兼容性测试、压力测试，尤其是后者，为此他们还编写了一段脚本，模拟大量用户同时在线发送消息的情况下，是否一切正常…… 等到后面，大家都逐渐忘记紧张，而全部沉浸在测试工作本身。 测试工作是否成功有几个重要指标，包括核心功能正常运行、稳定性和安全性达标、兼容性和适配性良好。与此相对应的就是核心功能失效，比如软件闪退，频繁崩溃或者直接卡死，数据包丢失，例如发的信息直接没了。 整个测试过程他们了很久，甚至没感觉到时间已经流逝，幸运的是，他们在此过程中没有遇到上述让人直接眼前一黑的问题，当然小问题无法避免，bug总是存在的。 “沈姐，觉得如何？”陆长歌问今天特意过来的沈墨，称呼也从沈小姐变成了沈姐。 “感觉上不错。” 陆长歌谦虚道：“即时通讯软件的出现已经有些年头，我们不过是照着前人走过的路再来一遍而已。” “你觉得它的竞争力在哪儿？” “克制。” “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稍微了解一下现在市场上智能手机的参数就知道了，运营内存很小，存储内存也不大，一款过于臃肿的软件肯定会被用户抛弃。聊天软件本身就是沟通的作用，除此之外的其他功能都要很克制。” 沈墨说：“这是个很矛盾的提法，如果很克制，那要怎么盈利？而且单纯论烧钱，大公司的实力可比我们厉害的多。” “不是这样的。”陆长歌当过中层管理，他很明白一个道理，“大公司反而在这方面有弊病。如果我们和大公司都发布了这样一款软件，看起来我们目标是一样的，就是扩大用户规模。但其实大公司里的项目负责人他的最高目标并不是这个，而是让上面的领导层满意，所以他要回答有什么用、什么时候可以盈利，在这方面他的压力更大，克制对他来说极难。” 个人目标和公司的目标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很难保持一致性。 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pua。 “那自身的盈利计划呢？”沈墨继续追问。 陆长歌说了两点，“第一是面向企业客户，第二是取得一定市场地位以后有限的广告尝试。” “什么叫企业客户？” 陆长歌指着苹果手机软件界面的消息栏，“为什么发送消息过来的一定是某个具体的人呢？可不可以是某家银行？某个超市？某个航空公司？他们难道没有相对自己用户宣传的消息吗？” “那这样又和克制相背了。” “不会，因为我们可以让用户主动选择是否需要接收这些企业的消息。其实消费者是需要的，比如账单通知、订单确认、转账信息等等。这对用户来说是更方便，而不是负担。反过来说，对于企业而言，已经愿意关注他的人，恰恰是他需要特别照顾的用户，所以这也提升了企业和自己客户直接沟通的效率。” 沈墨看了看周霜，很显然周霜之前没和她说过这一点，“如果是这样，主要的企业用户还都是大企业。” “没错，他们给的起钱。” 实在不能盈利，那还可以卖掉，这种东西互联网巨头可喜欢了，小小的软件上百亿美元都不是问题。 反正肯定比他炒股买房子赚的多。“测试的差不多了，来谈谈注册公司、股权分配的事吧？” 正好大家都在，陆长歌也没意见。 关于名称，国外的软件名取为chatter。 本来周霜有个更好的建议，叫echosphere，“echo”意为“回声”，象征信息的传递与反馈；“sphere”表示“领域”或“范围”，寓意这款应用能够覆盖全球，让信息在不同用户之间自由传播。整体名字富有科技感和未来感。 但陆长歌觉得算了，取名字简单也很重要。 chatter本身就是“闲聊”或“交谈”的意思，简单直接地表达了即时通讯的核心功能。这个名字短小精悍，易于记忆且富有亲和力。 这是国外。 在国内他们还要注册成立一家互联网公司，起名为pulsego，pulse是脉搏的意思，代表生命力和节奏感，pulsego中文可以译为脉动前行。 它本身和即时通讯软件没什么关系。 因为陆长歌就没准备只开发这一款软件。 而沈墨投资的对象其实是pulsego控制之下的美国公司chatter。 天使轮投资很少，仅100万美元，同时沈墨本人还会成为这家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总体上负责这款软件在app store上线后的各项事宜。 又贴钱又贴人，最终经过各方同意，她个人占股5%，她的投资公司占股20%，合起来自然就是四分之一的比例。 pulsego通过股权质押协议等一系列的协议，掌握chatter剩余的75%股份。现在公司很小，没有董事会，后面如果有的话，母公司怎么派股东这个也要依据情况而定。 沈墨以及她的投资公司和pulsego没有任何联系，这样清爽的关系在后续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而陆长歌以及其他一起同他创业的人则按照之前私下约定的比例来分配pulsego股权。 池永盛、余娜和惠传坤对此都没有意见，余娜和惠传坤更不会觉得池永盛比自己多了，老池现在都给干到美国去了。 还有一点就是，早期的比例都好谈，因为它没多少钱，所以基本不太在乎这几个比例。 又不是后来连1%都是巨量财富的时候。 这样谈下来的话，沈墨和池永盛就要尽快动身前往美国了，软件本身还要根据那边的情况做些适当的调整。 具体时间陆长歌就没给他们定了，现在池永盛出人、沈墨出钱，他俩应该比自己要急。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强调了一点，“虽然这样很不方便，不过我想chatter一些重要的技术会议或是投资会议我们还是想参加的，重大的决策仍要报我同意。” 技术方面，也可以多多学习。 以后都用得到。 沈墨表示没问题，“好，我没意见。我只是在公司运营上更有经验，但终归提出来的是你，本身你的想法也最多。” “希望可以早日开发出你说的语音功能，这样就方便多了。”池永盛一直记着这一点。 陆长歌和他提过，这是一种‘免费通话’，其杀伤力在全球都很厉害，不单是咱们的老百姓想省钱，就算是国外，穷人也还是多数。 区别在于，这玩意儿在国外可能会受到运营商的蓄意打压。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了。 “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岂不是都没有事情了？”余娜问。 陆长歌说：“不会，除了基于苹果系统，基于其他手机系统的软件也需要开发。而且，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主意，如果买来一部苹果手机，结果上面只有聊天软件，是不是会有些无聊？ 再有，那边的技术讨论会都要尽量参加，就算不参加所有的代码都是开放的，我们要继续学习。此外，我还会把地方换到外面去，这样可以方便招纳人才。我说了，不会只开发这一款软件。” 他这些话，光听着就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 池永盛心情激荡，“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的心真是怦怦跳。就像你起的名字一样，pulsego！” 陆长歌勾起嘴角看向这一圈人，“一步功成名就，一步万丈深渊，不得不说，我有点上瘾！” 说点儿矫情的话，上辈子他浑浑噩噩，一直没有胆量和机会来体验这种生命旅程，现在才明白，像此刻一样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心跳的强烈以后，才会觉得生命真值得！ 重生真他妈好！ 一如池永盛所说，这就叫pulsego！ …… …… 周霜后来是跟着沈墨一起走的。 她们两个也比较奇怪，沈墨明明经她介绍过来的，结果人家比她入场更快，决心也更大，有的时候这也没什么理由，或许就是和人的性格有关。 周霜在她车里说，“今天听你说100万美元，我都吓一跳，你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 沈墨一脸轻松，“你知道做生意的人其实都有点迷信的，什么财神啊、菩萨啊，各路神仙都要拜一拜。因为发财的人自己知道，做生意和种地差不到哪里去，都是看天吃饭。或者说，命里有没有。我觉得陆长歌是个命里有财的人。一个上大学刚两年的学生，靠自己积累了不少于50万美元的财富，还有一个游泳馆……离他40岁还有二十年呢，你想想。” 周霜明白，她最近的心思也动摇了。只不过陆长歌给了她一年期限，所以并不着急罢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闷着头就信他，苹果公司的财报我看了，08年2季度手机销量69万台，3季度销量472万台！这个销售增幅，可不是靠什么营销手段就能做到的，用业内震惊来说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不管竞争对手公开怎么表示无所谓，实际上很多公司都紧张了，所以谷歌的安卓系统才受到那么多家手机厂商的欢迎，我已经听人谈到，下个月他们就会模仿苹果，推出安卓系统的应用商店。” “啥？”周霜声音陡然大了一些。 沈墨奇怪说：“一惊一乍干什么，一个赚钱的东西，其他竞争对手跟上，这不是很正常吗？” 周霜心情有些复杂，“不是这个，而是……之前陆长歌也预测过，没想到他真说准了。” 这个事沈墨倒不知道，不过么，这也印证了她的判断，也让她对自己的决定信心更足，“我就说吧，人和人的命真的不一样！” (本章完) 第158章 周霜加入 第158章 周霜加入 “陆总最近在干什么？”海澜湾游泳馆，左舒雅把陈小荷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然而陈小荷一连几次过来游泳都没有见到陆长歌，这才有此一问。 其实别说她了，左舒雅在这一个半月之间都没怎么见过陆长歌。 不过她听说昨天进行了软件测试，所以本来以为那项工作会告一段落，没想到早上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又在忙了。 说什么测试结束并不是开发结束，测试完了以后还要针对出现的问题进行再完善，估计还要再有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 所以左舒雅现在也只能耸肩。 其实她倒不是想念或是依赖陆长歌，而是之前谈好了一个国家游泳队的队员要在奥运会结束以后来他们这里。 虽然说到江州来的具体日期，肯定不是奥运一结束马上就来，可总有些准备工作要做在前面吧？这样一个国家队队员，怎么接待，具体活动怎么安排等等，这可都是正事。 谁知道陆长歌就一头闷在了那个车库里。 此刻面对陈小荷，左舒雅也只能无奈摇头，“之前的项目没做完，还在继续呢，还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 她们都只知道和互联网相关，其实具体是什么，都不太清楚，陆长歌没有说太多，事情没做成到处宣扬干什么，另外也涉及一些保密问题。 不过等到pulsego公司要注册成立，那就没必要藏着捂着了，反而是要想办法宣传推广，扩大它的名气。 陈小荷也表现出了关心，“真的开始在互联网创业了啊？” “对……” 左舒雅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而且不及她开口说进来，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陆晓慧，她大概是一激动所以便直接进来了，“左总，我们门口海报上挂的那个人，她夺冠了！” 左舒雅神情一滞，“你是说……？” “你是指刘子歌夺了奥运冠军？”陈小荷也有些惊讶。 外面墙上印着的大海报，下方有人家的身份和名字，这东西她也看过很多遍。但之前没有想过这会是奥运冠军。 左舒雅摸了摸脑门，强自镇定了下，然后说：“等等，先让我来看一下。” 现在是奥运期间，每个网站都有专门的奥运专栏播报，金牌数都实时更新。 等她打开网站一看，赫然就是一行大大的标题：刘子歌获奥运会女子200米蝶泳金牌并破世界纪录！ “太好了！” 陈小荷也伸头过来看，“还真的是。” “左总，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干点什么？” 那是当然。 “你先去把庆祝的横幅标语挂起来！后面的事，我再安排。” “成！” 陆晓慧喜滋滋走了，这活儿她喜欢干，长面子，而且这不是代表着她后面能亲眼见到奥运冠军吗？ 而她刚走，陈小荷也要离开，毕竟知道人家要忙了，不过走之前她还是说：“左总，你们要做游泳实践活动，请了奥运冠军过来讲，可她也总要有个讲的对象吧？” 她的意思是到那个时候，人家往游泳池边上一站，开始分享经验的时候，面前是不是得再站一排小朋友？ 现在问题来了，这么一帮小朋友去哪儿找？ 以前这个事就是找人充个数，游泳馆这边得好话说尽，不仅得把孩子哄好，家长也不能漏掉。 现在不一样了，这是站在奥运冠军面前，孩子可能无所谓，但家长可太有所谓了。 但凡搞成，他们都得回过头来再感谢江州外国语学校。 也正因为这次机会十分特殊，所以她这个校长当即就开了口。 左舒雅则给了艺术性的回答，“陈校长客气，我们双方一直合作的很好。如果陆总那边没其他安排的话，我估计是可以的，从我这里来说，我没任何问题。” “理解，那我能联系他么？你……” “当然可以，我没事的。他毕竟还是老板。” 如此，陈小荷出去后真的就开始打电话。 陆长歌知道刘子歌会夺冠，但不记得具体的日期，得到小姑的电话通知以后，他觉得还是得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不然的话，太淡定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仿佛事先就知道似的。 所以他先给季诗打了个电话，感谢人家在上面活动，谈下这桩事。季诗则说，这人是你自己选的，正好选到了。 陆长歌就打哈哈说运气好。 其实这项比赛的银牌也是中国选手，但国人一向只重金牌，从商业价值来说，这两个可不是第一、第二这么简单的区别。 后面季诗又说不会那么快的请到人家，估计要等等。 毕竟人家身份不同了，比赛虽然结束，但后续还有各种活动要参加，搞不好还要参加官方的奖励大会等等。 陆长歌一想也有点道理，是他考虑的简单了，原本以为就是抽个空那么简单呢，没想到得排队。 行吧，反正能来就行。 之后他又给王鸿诚打了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惊喜。 王鸿诚也说他运气太他妈好。 等陈小荷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至于她提出的那些请求，倒也在情理之中。 陆长歌说：“以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特意挑选江外的学生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就这么几个名额，我不能都给你。实话实说，万一有江州的领导过来打招呼，我不好一个面子都不给。” 陈小荷道：“我知道的，所以我先跟你开口呀。” “那就从江外选两位吧，陈校长，”陆长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这个事你不要轻易的答应，先让人不经意的透出风，然后你就坐在家里等，可不要自己找上门。” “你有什么想法？” “你听我这个建议就好，对你对我都好。”对透风的人也好，这样人家在酒桌上就有点价值了。 陈校长这边，自然更要搞好关系。 而物以稀为贵，对海澜湾来说，这个格调就上去了。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吃的喝的用的，要在前面加上高端两个字，不是靠价格，而是社会共识，消费者觉得靠上你这个牌子有面子。 怎样才叫有面子？ 你争我抢，最后我争到了，你没争到，这就叫有面子，不就是这点事嘛。 不过这背后的品牌经营思维说起来有些微妙和复杂，陆长歌就懒得去解释了。 陈小荷因为承了他这份情，自然就答应了他。 打完这通电话，陆长歌回到了车库里。 在池永盛正式离开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周霜决定要加入他们。 这是一个能完全胜任项目经理的人才，她有过开发软件的完整经验，即便是之前和她浅尝辄止的合作，陆长歌也知道周霜对产品设计、资源调配和整体进度的把控都比较有经验。 有时候不是说开发过程中所有的问题她都知道怎么解决，或者所有的代码她都会敲，但她知道那是哪一类问题，而且知道找到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从这些角度来说，她比池永盛更厉害，老池只会写写客户端代码。 所以说，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陆长歌是拼命压着嘴角在和她洽谈。 池永盛则更加随意一些，他只是高兴而已。 周霜则对着他说：“说起来，到底还是算你拉我进入的，现在你带着一个基本完成测试的软件和100万美元去美国了，留下我在这里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沈墨说的是很清楚的，她投资的chatter，不是pulsego。这两个通俗的说是一家公司，但在财务上肯定是保持相对独立的。 那些钱也是全部用来保证chatter在美国的运营的。 那么问题来了，产品走了，钱也走了，pulsego干啥呢？ 池永盛作出一身轻的样子，“这个事你别找我，找陆长歌。” “那我肯定会找的。老板，你什么想法？” 称呼都改了，叫老板了。 不过在回答之前，陆长歌还是先问了她，“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改变了主意？” 周霜说：“有报道说，谷歌确实在推出安卓系统的应用商店。如果这个时候我再嘴硬说趋势不明显，那不是显得目光短浅么？” “这样……”陆长歌故作镇定，心里则暗喜，“那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吧，虽然都是口头约定，不过口头约定也是约定，我说了一年之内那就不会更改，周姐你既然要加入，那就和池老师一样，按照10%的股权比例？” “不行。”周霜翘起了二郎腿，“不是我不满意这个数字，而是我不认可这套方式。之前我不好说，但好在现在还没有正式注册……你们四个呢，一个是大学老师、三个干脆就是大学生，大家关系很好，凭着一点矫情很多事就这么定了，但实际上并不好。” 陆长歌认真了几分。 另外的池永盛、余娜和惠传坤也都变了脸色。 陆长歌虽然社会经验丰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酒场里来去都没问题。但关于怎么搞互联网公司的创业，他也确实是经验为0. “怎么说？” “初期的股份授予方式太粗暴了。”周霜有把核心问题简单说清楚的能力，“这就像是……古代的开国皇帝，创业的时候轻易许诺，半分天下都说的出来，但帝国一成，当初的许诺就会成为矛盾的引子，屠不是杀功臣不能说和此没有半点关系。我的意思，要完全推翻你们之前达成的共识，而是想弄一套对公司更好的股权激励制度。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今天我加入了，获得了10%的股权，这10%谁出？可能初期不会有矛盾，因为公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10%和100%没多大区别，陆总也比较大方，你原来80%，反正很多，大手一挥就都你出。好，今天这个坎过了。 那明天再来一个人怎么办？后天再来十个人怎么办？公司稍微有点估值，1%代表着100万美元的时候，大家都不同意降，又怎么办？” 池永盛说：“这个你有经验，能够帮我们完善，我没意见。” 陆长歌看了眼另外两人，余娜直接点头，“我都行，说实话我都没指望能走到这一步。” 惠传坤也很干脆，“我听陆哥的。” “周姐，你就说吧。” “好。我的想法是八个字利益共享和长期主义。具体来说就是两个阶段。一个是初期，一个是中期，如果有后期，到时候再说，考虑的太远也不行。 初期拆分出两块，一块采用合伙人制度，另一块预留出员工激励池。正常的激励池保证在15%左右，剩余的85%由合伙人团队共持。 中期引入多元薪资模式和员工跟投机制……” 余娜举手，“周姐，这个你得和我们解释一下。” 大家都没搞过，光整新名词，听也听不懂。 周霜也很有耐心，“好。所谓多元薪资模式，就是给加入的员工多个选择题，自主选择如何领取自己的工资。比如说，100%现金领取、2/3现金+股权、1/3现金+股权。这个模式有两个好处，第一，降低初创公司的现金流压力，第二可以识别出愿意跟随公司长期奋斗的员工。这比简单的工作满几年赠予多少更好一些。 而员工跟投机制就是更是一种激励制度了，含义就是公司在融资过程中，要允许员工自主筹集、自愿投资，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允许外面的资本投资公司，为什么不允许看好公司的员工投资公司？我们在现实中看到的例子，员工跟投可以大大激发出他们的工作热情。一家员工都不希望公司倒闭的公司，是很难倒闭的。” 这些词，陆长歌也没听说过。 但他觉得有道理。 其实所谓的创业，就是如何高效的弄一大帮牛人跟着你干，只要稍微看过几个老板的发言就知道，真正的人才的脾气都很怪，就算没什么明显缺点，也都有种迷之自信，甚至自以为是，要让他们老老实实给你干活，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把有棱有角的聪明人结合到一起，其实也是当老板的艺术。这其中，必要的制度设计也不可缺乏。 “我觉得可以，提前进行科学设计总比事后协调各方利益要好。”陆长歌接纳了这个建议。 周霜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个事需要老板决定。就是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就算是国外，移动智能手机也还是起步阶段，而我们这儿可都是诺基亚，我们是否要开发针对塞班的软件？” 陆长歌抹了一下下巴，这个问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实际上国内的移动智能手机真正开始普及还要再等等，至少要等小米手机发布，把一众又贵又不好用的智能手机干死。 但等下去也危险，即时通讯软件这个事米聊有那么强的人才配置都还是被干死了，就是人家反应过来了。 “我们还是再开发一款基于安卓系统的，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搭载安卓系统的手机上市。” 陆长歌只是凭借感觉，实际上2008年10月第一部安卓手机就出现了，翻过年就开始进入中国销售，短短的两年半之后，也就是2011年8月，安卓的市场份额就超过了塞班。 其变化速度之快，哪怕是后来人经历过了都很懵，09年、10年这是发生什么了？ (本章完) 第159章 开始体面起来了 第159章 开始体面起来了 关于公司的基本架构如何设置，周霜可以说出一个大概的方向，那都是为了公司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她在推翻了原先的股权结构以后，却也没有武断的把新的细节方案抛出来。 她的选择是先和陆长歌谈了一下。 也是因为她开口，陆长歌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口，因为她要‘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 首先是池永盛10%、剩余两人5%的股权都要降低。 这里有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就是预留了15%的激励池以后，大家都得降低，不可能只是陆长歌一个人降低。 但其实还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我说的直白一些，池永盛去了美国，虽然他代表pulsego，但大部分的精力肯定是在chatter了，这个时候合理的激励方式，应该是给予他chatter一定比例的股权。” 陆长歌说：“我请他过去，肯定也是要他考虑到这边母公司的利益。” “那么就要在两者之间取一个平衡，过度失衡，他在那边会没有话语权，后面还容易被排挤出去，如果他不是创始股东，一个重要的投资人嫌他碍事，就要他走，你怎么办？” “行。这个可以和他重新商议。那另外的两位呢？” 周霜非常的直截了当，“我觉得他们两位要降的比例得大一点儿，一切收益都是根据贡献来的。” 陆长歌摆手，“我知道你想说经营公司不能靠江湖义气，但大公司那一套只认制度不认人的做法并不一定适合小公司，这个时候不能卸磨杀驴。” “可是，我们今后肯定是要招纳人才，到时候我找的技术大牛还不如他们，这会埋下矛盾。” 陆长歌依旧坚持，“股份不能廉价的赠送这是你教我的，而且尊重人才并不是跪舔人才。本来我也有个想法要和你说，我这个人……不太会施行所谓扁平化的管理，不管是什么人来，我会允许大家提建议，但最终形成的决定，不能落不下去。” 这一点他有自己的想法。 周霜的那一套他考虑过，的确是在努力用真金白银去激励所有员工的创业热情，其代价就是要创始人的股份占比一降再降。 这个从金钱的角度来说，没问题，说实话只要有一笔启动资金，他今后干投资都能赚很多，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买一千个比特币。只要为了公司好，降低点比例他是可以接受的。 但从经营和控制的角度来说，太低的比例他不接受。 不是他有控制欲，或是不信任旁人，而是他有先知，今后肯定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他做出的决定在当前毫无道理，可他也是依据先知才那样决定，所以到时候是干还是不干呢？ 从他的本意来说，当然要干，可如果没有足够的控制权，那是做不成的。 不同的公司不同的文化，没有说一定要学哪一家。 周霜对此笑了笑，“你这么有自信？” “有人武断的下过一个结论，决断力不够的老板是不合格的，因为那代表他不够自信。” “谁说的？” “著名企业家陆长歌说的。” 周霜脸皮子直抽，“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这个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好吧，算你说对了。也行，那就听你的吧，你是老板。” 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觉得陆长歌的判断都还蛮准的。 实际上周霜也是有些小心了，她脑子是大公司那一套，剩余的大伙儿都还是偏向于初创公司的江湖义气，降持股比例是没问题的，都是写在纸上、还不一定能成真的钱。 而且只要为了公司好，她说出理由来，那更没问题。 最后pulsego的整体股权架构就是85%创始人持股，15%预留激励池。而85%的组成是这样的：余娜、惠传坤都是3.75%，池永盛是3.75%pulsego+5%chatter，周霜是7.5%，剩余的66.25%归陆长歌一人所有。 按照先前的约定，pulsego通过股权质押协议控制chatter75%的股份，现在被分走5%以后就剩余70%了。 沈墨不是不管他们怎么分的，反正她之前的25%不变。 如此一来，确实正规了许多，也变得更加合理。 而周霜加入带来的变化不止如此，因为有过实操经验，所以对于陆长歌决定要开发基于安卓版本的即时通讯软件，她也能马上立项。 这就要重新招人了，因为余娜和惠传坤肯定是继续跟苹果系统这个小组。 陆长歌作为老板，基本什么都管，而且他的想法是按照产品划分，设置不同的开发小组，如果特别成功的产品，就会像chatter一样，通过某种方式比如成立子公司，进行更加独立的运营。 当然了，一切的关键还在于钱。 之前大家都在车库里，设备反正有了先用，工资么也不谈。 但是招人肯定涉及到薪水，那就得有钱进来了。 最早的时候，陆长歌答应是可以拿出30万美元，极限的情况下可以拿到50万。这是当初说出的‘大话’。 现在真的要钱了，他也不会失信于人，30万美元自然是掏得出来的。 当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大概在7左右，换算出来取个整，他首先拿出200万支撑公司发展。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很多人大的数字听多了，总觉得不上千万都是过家家。 实际上呢， 别说08年了，15年后的24年有200万存款的也是少数人。能拿出200万来干事业的，那就更加凤毛麟角了。 像是找个地方，买点办公用品，只要几万块就能像个样子了。 至于办公楼，呵，陆扒皮这次真的展现了一下什么叫抠门。 他直接找徐卫国，然后跟他说自己想在政府部门弄的创业孵化基地里找个地方，目前江州市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徐卫国说开玩笑，我这儿就是开发区啊！创业能没场地？！ 而且他是副主任，什么申请材料、这个那个条件的，一路绿灯，人员先进，材料后补， 别的不说，陆长歌是真的拿200万出来了，这又不会骗他。 2008年8月28日，陆长歌订购的‘pulsego’这几个字母的牌子到了，他买的也是发着白光的，多少有些高级感。 公司地点就定在江州市开发区小微高新企业孵化基地，这儿有个标标准准的写字楼，22层，他们选的8层，但是只用一半。 电梯出来，右手边一拐就是玻璃门，pulsego这个标志就放在玻璃门进去的地方，除了英文名字还有个中文名字：脉动前行。 现在这里成陆长歌另外一个上班地点了。 而为了沟通的便利和对官僚、等级等概念的拒绝，周霜的建议是不设置专门的领导人办公室，包括她，她的办公桌也就是在公共区域。 当然，类似这种写字楼都会在边上设置一些房间。 那也好办，直接改成会议室和接待室就行了。一共三个会议室、一个接待室。 陆长歌、余娜和惠传坤站在当中，看着她比划、设想后面的结构布局。 “摆什么样子我意见不大，不过我不喜欢会议室、接待室这种名字。互联网企业，员工肯定特别年轻，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叫法，所以全都换掉。” 周霜问：“换成什么？” “随便，燕子坞、乔家大院、盘丝洞……全都可以，反正不要叫会议室。” 这种叫法别说周霜了，就连没那么正经的余娜都吐槽说：“你能想到盘丝洞？是不是想蜘蛛精想多了？” “你猜。” “我觉得可以叫精神时光屋！”惠传坤建议说。 陆长歌脑子错乱，“什么屋？” 周霜鄙视道：“你没有童年的吗？精神时光屋是《龙珠》里地球天神殿的一所神奇的房子，里面的一年相当于外界的一天！” 剩下三人也有些傻眼，“周姐，你还看这个？我们以为80后才会看。” “别过分啊你们。” 玩笑话之后还是要开始干活。 后面两天，陆长歌找人把电脑搬了过来，又买了二十张桌椅和电脑，东西站满空荡荡的屋子，职场的感觉一出来，瞬间就变得体面了。 周霜那边则开始着手招人，因为要组建小组开发软件，光是他一个人也不行。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江州的劣势出来了，这里没有bj的中关村，也很少有互联网大厂会在江州设置分公司，所以导致互联网方面的人才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丰富。 所以了解过产业链、产业规模这些知识之后就会知道，产业聚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经常一个小镇或一个小城，或者一条街都是婚纱店，那都是有背后的理由的。 但陆长歌可不打算换地方，换到别的地方可找不到这种可以免费使用两年，然后只用交水电费的地方。 好在江州再不行也算是经济发达板块，临近上海南京，所以不至于一个人都招不到。 除了招人以外，周霜还在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接触一些人，然后劝说他们加入。 反正光是招募人才就有的忙。 而陆长歌这个时候已经返回学校，因为他的大三开始了，而且他得去管管秦俊和李鸣他们了。 10天以前，他们总算把产品图片放进了店铺，在营销、物流方面也按照他最早定的那些做法在实施，比如说填写感谢卡。 至于销量，很是一般，他们定价是89元，10天过去，也只有寥寥的120多单，这还是因为陆百万的店多少有些访问量，要是那种纯新的淘宝店，估计销量会更惨。 陆长歌到里面一看，大家都面色戚戚的，再不复两个月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出啥问题了？” “不知道是我们拍的有问题，还是就不好看，就是有一种……好像无人在意的感觉，没掀起什么波澜。”秦俊和李鸣对此都是挠头。 陆长歌再看看三个女生，一个个眼神之中也透露着迷茫，就是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使劲儿的感觉。 “其实这才是创业的大多数场景，辛辛苦苦努力了很久，自己感觉很用心了，事情做的很好了，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对不对？” 秦俊说：“可能是我们把赚钱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一向嘴不饶人的安一欢也蔫了，“快点儿吧，想想办法。” “好吧。都坐。”陆长歌自己拉开椅子，“首先问个问题，退款率高吗？” “14件吧，大概10%左右。” 他再问：“退款原因是什么？分析过没有？” 问完之后，所有人都没回答他。 陆长歌奇怪，“怎么了？” “最多的原因是尺码不符。”艾麦说的。 可能是觉得这个疏忽有些太过儿戏，所以都不好意思讲。 不过陆长歌并没有笑他们，而是低头开始记，“犯什么样的错误都不重要，关键是解决并修正的能力，当然，低级的错误越少越好。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混乱的尺码表。第二大原因呢？” “物流。” “忽略，这个没办法解决。” 后来京东也曾发现，物流的投诉最多，这只能通过自建物流解决，现在是不可能的。 第三个原因就不用问了，总共没卖出几单，所以退款的实际案例也很少。 陆长歌转而从别的方向开始寻找问题，“搜索关键词是什么？白领衬衫？” “对。” “有没有尝试过多抓几个关键词？比如说，职场新人、商务套装等等。” 估计是没有，安一欢已经开始记了。 …… 这之后他又看了客服，这里面涉及到话术的问题，他也提了点优化建议。像是他们这种事情，已经干到了这个程度，大方向上再动是不太可能了， 难道是品类选错了？ 不可能，本身陆百万的店铺就是职场新人居多。 所以更多的就是在细节上不到位，一个个都是大学生，大概还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真正的服务行业。 到最后，看到陆长歌一连提出了七八条优化建议以后，李鸣还有些嘀咕，“就这样改动一下，真的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我也不知道。”陆长歌微微笑着。 实际上呢，金融危机就要开始了，接下来的秋冬季来自经济的寒冷会比来自天气更多，而经济越冷，求职场越热。 他有几条改动也是针对面子功夫去的，包括店铺的视觉优化，都要体面，因为这次卖的不仅是衬衫，而且是职场新人面对寒冬时最后的体面…… (本章完) 第160章 金融危机与冠军活动 第160章 金融危机与冠军活动 陆长歌把自己的大学生涯几乎变成了一个大学生在互联网企业的实习经历，大三于他而言已没什么意义，除了那些即将要开设的专业课程。 相比较而言，在这个9月有另外一件事情得到了他更多的关注，不过也仅是关注而已，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按照学校的课程表度过自己新学期的第一周。 然而尽管在食堂，他也会在端着打好的饭走到离电视更近的位置上， 那里每天中午都会放新闻频道，而当前，最重要的新闻来自财经领域。 9月7日，美国联邦政府接管两大住房抵押贷款巨头房利美和房地美，到9月15日，局势进一步恶化，雷曼兄弟申请破产保护，就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天，美国最大的保险公司aig接受850亿美元紧急贷款救助，否则就会破产。 世界有点疯了。 这股金融海啸传导到中国，就是海外订单暴跌，沿海企业大面积停工，据后来人统计，足足有2000多万工人因为工厂倒闭被迫返乡。 2000万只是个数字而已，许多人没概念，如果换个说法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台湾省总人口就是2000多万。 秦俊端着食堂的饭盆找到了他，并坐在他对面，跟他说着那些服装厂这两天在对他实施电话轰炸，主要目的就是五个字：老板，进货吧。 “有人跟我说，如此突然的变化，和那上面的东西有关，是吗？”秦俊背对着电视，虽然没看，但也知道是什么，毕竟陪着陆长歌看了几天了。 陆长歌不置可否，只说：“利用互联网的卖货本来就是要占低成本的便宜，我们没有仓库，无法囤货，所以没办法扩大进货量。除非……” “除非什么？” “你这么和他们说，我们是刚起步的小厂，要扩大进货，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他们再让一些价，二是先供货、后付款。” 秦俊真是服了，“空手套白狼啊，难怪人家说能不能当老板是天生的，你这不是不就是新时代的陆扒皮吗？” “凛冬将至，失去舒服的暖气以后，柴火取暖也会成为人们争先恐后的选择。”陆长歌一边挑着那碗宫保鸡丁里为数不多的鸡肉，一边说：“现在看来，两个月前的电商创业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话你别说的太早，虽然我们最近的销量有所提升，每日单量顺利破了三百，不过这也还是小打小闹。” 三百这个数字看似不少，实际上在电商的草莽时代，随着网购群体规模本身的扩大，行业内的人就算每天躺着也能看到销量的增加，这就相当于骑着自行车赶路。 但如果想坐汽车、火车，把每天的单量干破万，那就要更多的办法了。 陆长歌是心里清楚的，“我知道，因为我们的营销还不够。” 他的样子把秦俊心中的激动勾起来不少，“你有办法是不是？” “有。” 两人吃完以后同去租下的那个店铺。 “……我想咱们得改改店铺的名字，之前比较随意就叫它陆百万，是很接地气，却不够洋气。现在我们要抓住会网购的城市年轻群体，所以咱们得改名，新名字就叫lumo，是luminous的缩写，这个单词意思是发光的，或者叫显露光芒。所以中文名字就叫露芒。” 李鸣夸赞了一句，“嚯，说洋气，还真是够洋气啊！” 艾麦还说：“而且里面还藏着陆长歌的‘陆’。” 这一点陆长歌自己也没注意到，“今后我们会着重宣传这个品牌，但记住，不要在任何一件衣服的显眼位置，印上这个牌子。” 众人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们卖的便宜，没有一个虚荣的年轻人想要满大街展示一件89块的衬衫。” 尹安言又问：“可是便宜了之后，怎么又叫得上品牌呢？这个品牌有什么内涵？” “问的好，便宜的东西很难有什么品牌力，就算有也很容易和骗局扯上关系。我可以直白的说，实际上咱们就是通过低价在卖便宜货，只不过要将便宜货包装一下，比如说，便宜货太难听了，我们改叫平民快时尚。” 秦俊想到了，“要做广告？” “广告是明年的计划。今年咱们先自己弄点噱头吧，你刚刚不是说，有好几个厂家在给你打电话，要你扩大进货吗？” “对。” “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影响全球的金融危机已经来了，像江州这样的外向型经济铁定会受到冲击，小微工厂一死就会死一片。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挺身而出的人，一个通过互联网帮助小微企业寻找出路的有心人，他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最终获得了有限的成功，你说这种故事，本地电视台应该能上吧？” 大家听后眼睛都瞪得老大。 “你说你吗？” “对，虽然我不是很想出名，不过这个心理建设我做过了，还是先保证事情能成功再说。” 李鸣问：“问题是这个噱头怎么搞？” 陆长歌笑道，“你们，想见一见奥运冠军吗？” 奥运冠军的事他会去搞定，秦俊和其他人负责搞定改名的事，那些职场培训课之类的产品可以下架了，毕竟一年过去，现在的销量基本被模仿者冲击的不剩多少了。 08年到目前为止也给他带来了一百多万的收益，多多少陆长歌没什么概念，原来他会去算，但钱一多了以后，后面的零头他就没兴趣了。只知道是一百大几十万，不是小几十万。 不过现在将其下架，并不是要删除过去的痕迹，只是为了想单纯的做一做lumo这个品牌。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没什么东西能彻底删掉，除非真的一手遮天，那玩意儿本身也无所谓。 一来，培训课视频的内容本身并非骗人，是陆长歌照着成功学的书自己总结来的，成功学书籍市场上到处都是，谁出问题了？里面的话难说100%都对，但肯定都是积极向上的，又不是传播暗黑或者丧文化。 二来，一百来块的东西就算买到的人觉得亏，一般也不会上纲上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它不犯法。不犯法的事，你管的着吗？ 所以改名后称为lumo露芒的店铺，只有两件产品，衬衫、裤子。一件是男生套装，另一件是女生套装。 价格全是一样的，衬衫标价89，裤子标价79，套装一起购买是159。 改名以后会损失一部分的流量，因为不少用户只知道陆百万的职场培训课，而并不知道什么lumo。 不过没关系，新的流量会冲进来的。 …… …… 左舒雅知道陆长歌最近是个大忙人，所以早在一周前就敲定了他的时间。 9月16日下午15点。 这一天海澜湾游泳馆全部清空，不对外正常营业，原因也早就贴在了门外，用来告知所有会员，没人表示不满，因为大家都知道奥运冠军来了。 陆长歌并未小瞧一个奥运冠军的影响力，所以他提前联系好江州本地的电视台，省里面的电视台因为要追踪奥运冠军的行程所以不请自来。 至于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者那就更加多了。 如果面对媒体朋友，这也是一个新的课程，包括怎么联系、当天怎么安排，但其实在人情社会之中，关键怎么通过不贿赂人的方式对他们好一点，然后让他们能写点儿好的。 这个事是个细活，陆长歌自己也在关注，而且他故意透露出一个消息：海澜湾游泳馆的老板是一个身家百万的创业大学生。 仅仅是这个，就足够有话题性了。 旁人以为陆长歌是为了出名，实际上他是把自己当做公关部门经理了。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流程，陆长歌和左舒雅在门口陪同等待，一会儿会有一辆商务车直接开到门口，而为了避免记者们扎堆挡道，海澜湾游泳馆专门弄了一个采访区，大家一起等，人来了问几个问题，至于会不会得到回答，那陆长歌就管不着了。 上辈子的时候他在电视里看过这位冠军选手，刘子歌，女子200米蝶泳金牌，同时也是世界纪录保持者。 像这种人物出行都是一个团队，而且来多少人事先会沟通好，陆长歌知道是两辆商务车，还有一辆车是个游泳方面的公益组织，这次的活动主题是面向小朋友做游泳运动科普，流程是两个，一个是演讲，分享自己的游泳历程，一个是实践教育，激发孩子们的游泳兴趣。 为了节省时间，人家又把一个公益组织也带过来了，不用说，宣传的视频当然两边都要用。 海澜湾算是提供了场所、经费的财主。 但实际上，不止两方。 江州市体育局也加入进来，他们要开展一个“爱生命、学游泳、防溺水”的公益宣传活动。 不过，体育局的事项比较简单，具体干活的人过来拉好横幅，领导过来握个手，再和奥运冠军一起拍个照就可以了。 这就叫一鱼三吃。 最离谱的是左舒雅收到提供材料的要求，最好是能把人家的讲话稿要过来，这样回去写通讯稿就可以原封不动的抄一抄。 陆长歌直翻白眼，让她不要理，一会儿就有演讲，自己稍微注意听一下不就好了？ 总之这就是个安排好场地、组织好活动流程，同时协调多方的一个活动，这里的多方包括奥运冠军及其团队、市区两级体育部门领导，还有记者团。 中午之后，事先选好的小朋友已经在游泳馆大厅里面坐好了，这里的现场还有一个简单的小舞台，演讲、提问结束以后，再换衣服到泳池进行实践授课。 当然了，还协调冠军本人给小朋友们来一段泳姿的展示。 这种时刻，陈小荷校长也来了，她陪着一群家长在周围聊天，交头接耳之间还会指向陆长歌这边。 人们这才知道，喔，海澜湾游泳馆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等时间一到，两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城市道路拐进商业广场的停车场，一切正式开始。 陆长歌虽是老板，但今天体育局的周副局长也来了，所以他没有靠前，而是客气的说：“领导，帮我一起接一下？” 让他露脸，还得说成是帮自己的忙。 周副局长也很乐意，笑笑说：“一起一起。” 车门一开，陆长歌就见到了熟悉的那张脸，冲上去先握手说：“你好，我是陆长歌，我们通过电话的。” 奥运冠军这个名头太大了，实际上这就是个19岁的小姑娘，脸颊有些肉肉的，笑起来很腼腆，另外就是，个头非常高、非常。 “你好，你好。” 陆长歌侧身介绍，“这是我们市体育局的周局长。” …… 左舒雅这个时候退的比较后了，露脸的位置让给领导，她就和陈小荷站在旁边微笑拍手，两人低声交流着。左舒雅惊叹说：“天呐，刘子歌好高啊，之前在电视上看倒不觉得。” “我也没想到，这绝对有一米八。” 左舒雅都替陆长歌捏了一把汗，“还好长歌个头也大，不然那画面都不协调。” “就像周局那样？” 还好是低声交流，尽管如此，边上人都在偷笑。太有点欺负人了，周局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一般活动流程这会儿有个送的，不过陆长歌把这个免了，他不爱这一套，以前上班就憎恨这些。 进来之后，正常开始就行。 简单客套之后，他在众人的目光走上临时搭好的小舞台，他是老板，他要做开场词，而且他本来就决定要露脸。 一般而言年轻人在这种场合下会有些怯场，不过陆长歌却处处像个老鸟，而且这不是装的，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心绪很镇定平常，并且他不需要演讲稿，只需要一个话筒，然后就开说： 尊敬的刘子歌女士，尊敬的周副局长，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 大家下午好！ 碧波有幸迎飞鱼，长风万里共潮声。今天我们相聚在海澜湾这片蔚蓝的水域，既是为水而生，更是为梦而来。在此，我谨代表海澜湾全体同仁，向中国泳坛的璀璨明珠——北京奥运会女子200米蝶泳冠军、世界纪录创造者刘子歌女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水，是孕育文明的摇篮；泳，是突破自我的修行。当奥林匹克的圣火映照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我们见证的不仅是金牌的荣耀，更是人类不断超越极限的精神图腾。今天，我们不仅邀请诸位触摸冠军的温度，更期待通过子歌女士劈波斩浪的人生故事，让每个热爱泳池的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浪轨迹…… …… “他还挺能说。”陈小荷有些意外道。 “之前我也没见过，我估计特意练的，除了这个，他一会儿还要接受简单的采访呢。” (本章完) 第161章 震惊！大三男生狂赚百万！ 第161章 震惊！大三男生狂赚百万！ 今天这个场合，秦俊和李鸣以及尹安言等人都在。 但他们当然更关心陆长歌另外一个计划。 到此刻，看着海澜湾游泳馆门口‘长枪短炮’的记者们，他们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了。 虽说这次邀请人家过来，谈到的所有事情、围绕的中心主题都是游泳，当然也并不包含对陆长歌旗下其他生意的宣传。 但在此过程中，陆长歌本人自动的就会受到关注。 没办法，一副学生模样，站在那里却是作为老板发言，身份上也还是大学生，这难道不算一则值得关注的新闻？ 陆长歌则不介意自己的曝光，他要做的事很难，非得用上这样的营销手段不可。 所以他迎着那些摄像机，并且邀请刘子歌上台的时候，还很客气的与人家握手，而之前和他已经联系的记者则为他拍摄了一张两人的合影。 完美。 随后，他下来，刘子歌上去。 这次活动正式开始。 因为是在摄像，所以他很老实，装出一副认真听人家演讲的模样，台上的十九岁小姑娘多少还有些稚嫩，讲起话来总是忍不住的要发笑，说道：“今天很开心，能够来到这里，来到这么好的游泳馆，还有一群热爱游泳运动的朋友……” 她面对着的大约是二十多名小学生，孩子们坐着，两侧一边是海澜湾的工作人员和陆长歌的朋友，另外一边是小朋友家长，而她正对面自然就是拍摄的记者们。 陈小荷校长就在左舒雅边上，等陆长歌下来，她过来说：“陆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陆长歌跟随众人拍手，脸上是微笑，话则从嘴角挤出来，“一个得现在说的不情之请？” “一会儿你忙了，怕找不到你。” “那你说吧。” 陈小荷道：“有个家长，刚刚跟我提出来，让我无论如何请你帮忙，一会儿的实践活动课，把他们家小孩儿加上去。我知道方案已经定好了，但他只用在边上听就可以了。” “不行。”陆长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尽量压低声音，“所有的活动方案都是对接过的，擅自改动很不好。” 陈小荷似乎也事先预料到了，“人家跟我说，愿意加钱，你开价。” 陆长歌奇怪了，这种机会虽然说比较长面子，但说到底也还是虚的，值得真金白银吗？ 只能说有钱人的想法真的与众不同。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拒绝了，“这不是钱的问题，信誉是无价的。我和人家谈好的事，是什么就什么样。你就这样回复，全都推到我身上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受人之托。” 陈小荷有些意外， 她不是不知道所谓信誉的问题，但她以为商人么，给钱总归能解决一些事。 这一点倒是让她对陆长歌又刮目相看。 “那好吧。” 啪啪啪。 孩子们的掌声又响起来。 “差不多要结束了，我过去了。”左舒雅今天穿的特别职业，而且专门做了个齐肩的短发，特别干练英气。 后面活动的进行就都是她的任务了。 因为陆长歌有别的任务，当左舒雅带着刘子歌和其他人进入泳池区域，开始实践兴趣授课之时，他已经站到游泳馆的门口整理发型和着装准备出境了。 按照先前和江州电视台的约定，他要接受一个简单的采访，10分钟时间，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来访记者是个三十多岁皮肤洁白、身材纤瘦的女子，就是牙齿不太好看，不然整体还是不错的，穿着淡黄色的长裙，不笑的时候还真蛮有气质。 之前左舒雅给过他这个人的资料，她叫谢姿，本地人。 “陆总，问题你都看了吧。咱们可以开始了不？” 陆长歌打出ok手势。 总共八个问题。 前两个很套路，一个是怎么邀请会想到要邀请奥运冠军，第二是见到奥运冠军是什么心情。 这种回答都是套话，无甚可说，把先前记好的词背出来就行了。 这种小电视台的小采访，没什么直播，都是要把题目先对好的。 也是从第三个问题开始，才是陆长歌关注的地方。 谢姿问：“陆总，据我了解你如今还是江州理工大学的大三学生，怎么会想到做一家游泳馆？” 陆长歌说：“最初的动力必然是来自于自己的热爱，我从小就喜欢游泳，在没有海澜湾之前，江州市好一些的游泳馆我都去过。” “我听说这样一家游泳馆投资额不小，我想很多人都会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多数情况下，如果要在大学阶段就有资本创业，我们所可以理解的逻辑是有人帮助，可你的同学们都跟我说你并不是这样。” 陆长歌说：“我的父母的确不是所谓的富人，他们都是做普通工作的，挣的钱不多。实际上创办海澜湾的钱来自于我在电商赚到的钱，我有一家淘宝店。” 镜头之外，五米范围之内。 李鸣和秦俊互相对视了一眼，艾麦也对尹安言说：“这个办法说不定还真有用诶，陆长歌还真是挺有脑子。” “……当然会有人跟我提到，最早有人跟我说你那么年轻就赚到很多钱的时候，我是有触动的。”陆长歌还在继续回答问题。 “什么样的触动？” “会有些虚荣，有些窃喜，人之本性吧。但我更熟悉的身份还是一个没什么钱的人，过去二十年都是这样。而且可能我给自己安排了太多的事，所以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忙。我现在在尝试着做一个叫lumo露芒的服装品牌，因为我本身是年轻人，我希望能做出一个具有年轻人风格的时尚服装。” “怎样算是年轻人的风格呢？你说的时尚又是什么？” 陆长歌抛出他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至少作为我而言，我认为的年轻人的风格就是不被定义，我们不喜欢各种传统的、固有的要套在我们思想上的东西。哪怕是所谓的时尚圈给出的时尚定义也不行，因为我始终认为，年轻人的时尚就是正确的自我表达。” 这些问题喂的很好，毕竟陆长歌是给了好处的。 谢姿那边也可以找出理由交代，因为她采访的就是一个这样特殊的人，这一段就是两个卖点，一个当然是奥运冠军本身，还有就是带着点个性的这位陆老板，以及他所表达的那些个性话语。 “好了。”谢姿说出结束语，并对陆长歌说：“陆总，今天这个标题我们都想好了。就叫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与奥运冠军刘子歌。” 陆长歌听了直皱眉头，这一点也不标题党啊，“我可以建议改改吗？” “当然可以，你有什么好建议？” 他想了一下，后来还是借她的笔和本子写给她，上面是这样一行字：大三男生狂赚百万！奥运冠军竟成神秘嘉宾，背后真相令人震惊！ 写完之后他很满意，但谢姿张了张嘴巴，心里想着这家伙应该干媒体。 (本章完) 第162章 攀比 第162章 攀比 按照人情世故的惯例，陆长歌做主邀请了市体育局领导、奥运冠军及其团队，以及另外一些主要的人物吃了一顿晚饭，相互之间交换了联系方式。 因为陆老板以后说不定还有要钱做广告的需求，而被邀请人也把这种机会当做生财的手段。 所谓饭局，无非相互得利四字。 就算参加饭局的人身份不同，本质却并无区别。 除此之外，他还要左舒雅代他邀请苏州日报的记者团队也吃了一顿晚饭，先前一直接触的就是她，至于目的当然也是在报道时候美言几句，不说夸大，至少也不要写批评之语。 为了效果最好，其实陆长歌来更好，但他毕竟不能分身，而且刘子歌的团队都是远道而来，时间不好协调。 总之，这类逢场作戏之事都属寻常。 倒是成果的收获更加激动人心。 不提苏州日报的报道，光是海澜湾游泳馆请来了奥运冠军这事的影响在第二日便逐渐散开来，陆长歌一直努力要建设的‘品牌力’在得到这种助力之后开始显现出效果。 陈小荷当日要加的孩子最后没有成功，而稀缺属性则十分具有魔力。 便是陈小荷在学校上着班，也一直有家长打电话给她，主要是通过的她认识陆长歌这一关节，来办海澜湾游泳馆的年卡会员。 其实陈小荷不懂，这种钱办卡的事还需要找人吗？自己上门刷卡不就行了。 不过一个本家陈姓家长在电话里对她道出了事情，言道：“陈校，这种钱着呢，不在于多少，而在于的得有面子。那位陆老板有这样的本事，今后必定还有其他活动。到时候递不上话，可不就是像昨天那位一样被拒绝了吗？” 陈小荷对于家长这个身份的心理是熟悉的，但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一茬。 “所以陈总是想认识陆长歌？” “能认识更好。抛开这些不谈，他能请到周副局长，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大几千的年卡，都游不了几次，办来干嘛？” 陈小荷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以为是大家对游泳有热情。” “那样的人肯定也有，不过我这样的人肯定也不少。” “那行吧，我来帮你联系看看。” 于是乎陈小荷又给陆长歌打电话，令她没想到的是，陆长歌对此是淡然处之，完全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即便他知道那些人目的不纯。 而且不用她讲，陆长歌本来就知道。 这就有意思了，陈小荷于是好奇问道：“陆总，那些人都是抱着其他的目的而来，你就不怕到时候达不成他们的期望吗？” 陆长歌反问：“我答应他们什么了吗？” 这一下问的她哑口无言。 不管如何，从第二天开始，海澜湾年卡的销量开始迅速提升，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家奥运冠军去过的高档游泳馆。 陆长歌直观的感受到这一点的还是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尤彬给他打了电话。 院长只寒暄了几句，开口就说：“长歌，你能不能看看在你们游泳馆给挑个好一点的教练？” “没问题，尤院长要学游泳？” “哪是啊，是我那个小儿子，平时不爱运动的人，非说也要去海澜湾学游泳。费用的事没关系，该是多少我们付。”接着他又笑着说：“你还是有本事的啊，我看这小子没多喜欢游泳，估计是和身边人攀比，别人有的他也要。” 陆长歌心里清楚，但嘴巴上还是打哈哈，说：“不会的，而且不管怎么说游泳都是有益身体，学会了没坏处。” “我就是这么想的才答应他。” “嗯，没问题院长，我把几个教练的信息和授课风格都给你，你到时候给他看看，选中了就和我说，您是我老师，费用免了。” “喔，不不不，一码归一码，你这是做生意。” 陆长歌不置可否，他刚刚是客气，尤院长也不傻，识得这份客气。大家都是假的，但还都得说一下。 实际上，他也有事想要拜托尤院长，过年后他还去拜访过他，尤彬也答应他，如果他有同门聚会什么的，也介绍一些搞互联网的技术人员给他。 这是互相得利的实际案例体现。 实际上，陈小荷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担心，就是因为懂的人都知道，关系的价值就算今天不体现，但未来说不定会体现。 就如同他和尤彬的关系，虽然尤彬现在也没给他介绍。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人家同门未聚，要是相信这一点他也太天真了，实际上是因为他这个草台班子，人家院长不好意思跟自己熟悉的人提。 如果那人很一般，那是得罪陆长歌。 如果那人很不一般，那又是拿人家在开玩笑了。 等到稍有规模，那尤院长的那个同门相聚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这些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用多烦就能想的明白。实际上，他还是更关心左舒雅那边的情况，所以一连两天都在海澜湾游泳馆。 “……相较于活动之前，这几年年卡的销量一下翻了好几倍，还有不少人，人都不来直接打电话就下订，或者来了也不进去细看，只是过来交钱，然后拿张卡。” 左舒雅是根据实际的销售情况来总结汇报。 按照当初定的价格，一张年卡是5999。 如今他们卖得异常火爆，而且大部分都是有实力的人，这类人不爱买季卡或半年卡，本来就是拿来装逼的，结果还装个半成品的逼，那不是煞笔吗？ “按我的估计，海澜湾这个牌子是打响了，所谓的品牌效应，多多少少都是利用人的虚荣心，所以我在考虑如何把海澜湾这个效应放大。” 左舒雅提醒道：“陆总，咱不能再光想着招揽客人了，我们这个游泳馆的接纳能力也是有限的。” “你的意思是再投资第二家？” “我觉得可以。”左舒雅看了林晓薇一眼。 这位会计心领神会，把面前的报表推了过来，“陆总，一个暑假再加上最近的销售热潮，我们的收入已经超过两百万，再者，目前的热潮未退，销售额还会增加，预计至少还有30万。” 陆长歌边看报表边说：“可是你们也知道，这个销售额至少占据我们全年销售额的60%，甚至70%也有可能。” 林晓薇微笑了一下，“的确如此，不过高端游泳馆是个很不好做的项目。能够在半年内盈利，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陆总，您的手段好多人都传到我这里了。” “是吗？”陆长歌倒也没有太过于淡然，他心里的开心还是有的，不过对于左舒雅的提议他有些犹豫，说道：“新闻你们看了吧，目前的经济状态似乎不太对，扩张的事情我们看看再说，就我们自身而言，因为销售增长迅猛，所以一些管理上的细节有些粗放，还是再优化优化。你们有没有制定到其他成熟的游泳馆考察学习的计划？” 估计是没有的，这会儿正高歌猛进呢。 但陆长歌是有向季诗请教的经历在的，他自己很看重这一条。 所以二话不说，就指示了林晓薇，“这个需要的，如果有要支出的事项，拿过来，我来签。” “好。” 可以扩张之时却又要专修内功，左舒雅不知道这个决策是否正确，但她和陆长歌共事很久了，一向信任他，所以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 之后陆长歌又要了一系列的资料，他要看，包括人员管理、薪酬奖惩激励，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支出收入报表。不管再怎么当甩手掌柜，他也不会什么都不管，成本控制是每一个资本家的必修课。 当然，已经收回投资、赢得利润这个结果是值得开心的。 陆长歌后来在这个小小的游泳馆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一共也就21人，他坐在上面说：“我已经看过了我们的报表，到目前为止，我们这个自诩高端的游泳馆已经盈利，从报班情况看，每个月的开支也可以被cover，这当然令人开心，所以我和左总商议，要给各位在当月工资以外，再额外发1000元红包。这个红包是为了表达我的感谢，全体都有，不分工种，也不分贡献。” 要发钱的话一说，从林晓薇开始，一个个开始自发鼓掌，啪啪啪的十分欢乐。 “我刚刚用了自诩二字，希望大家记住，高端二字其实从来不该我们说，而是要客户自己说。客户本身也知道他们付的钱是远远超过购买的东西本身，因此这里面肯定包含了服务，还有环境卫生，这一点每个在岗的人都要牢记。在这里，我还宣布，在我们游泳馆设立一个委屈补助。 我知道伺候人难免会委屈，不是所有的客户都会讲道理。一般的服务型企业是强制员工笑脸相迎。但我不这么想，员工也是人，服务人的人不开心，却强行要他开心，那不是恶心人吗？” 说到这里，下面从教练到扫地的阿姨全都笑了起来，老板实在是过于平易近人了，说的话也十分直白。 陆长歌抬手虚按，“大家别觉得多开心，我的目的就是希望各位能服务好我们的客户，甚至需要你们受些委屈。这个委屈奖不太好设定标准，好在我们现在人少，不需要大规模推广，所以我做主就这么先定了。一句话，今后在你们的工作过程中，确实受到委屈的，就来找我，我会额外再发一个1000元。有句话叫，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希望这一千块能抚慰一下你们的心灵。” “支持陆总！！” 有两个教练也直接发出小小的、轻轻尖叫，“陆总大气！” 这个委屈补助呢，就是有个无法界定的问题，所有委屈事实陆长歌也没办法核实，所以他在这里留了一手，就是要找他来申请。 一方面，普通的员工对老板会有一种敬畏感，所以不是大事，一般不敢来说。 反过来讲，如果一个人总是找陆长歌，那就说明他有问题，就算他10次委屈里面5次是真的，那剩下的5次也是假的。 所以，有了这个印象之后，他可以找个由头把人开掉。 其实就算他10次委屈都是真的，那也太容易受委屈了，这种娇气的王子公主还是回家待业让父母养着比较好。 这一招没人教他，林晓薇初次听说也觉得很新奇。 但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管是教练、还是门口站岗的，亦或者打扫卫生的人，工作起来应该会比较有劲头，就算被客户说了两句，也会想着不还嘴就可以去拿钱了，还嘴了这可就不叫委屈了。 左舒雅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奖，所以她后面几天刻意留意了一下员工的状态，发现大家的笑容确实灿烂了些。 只能说陆长歌的策略又对了，包括扩张的事，就算金融危机离她很远，但到9月中下旬，越来越多的人跟她说，今年生意的情况不对…… 这天晚上，他们下班一起同行，陆长歌要带上她去和王鸿诚吃饭。 现在，她也越来越多的参加这种场合了。 因为距离近，两人就走过去，九月的江州，树叶泛黄，有种别样的意境。 “你好像又对了啊。”左舒雅穿着大衣，微风吹着衣角泛起，露出圆润修长的小腿。 陆长歌穿着卫衣，简单清爽，这天气也让他感到舒服，“我还有一个建议呢，你要不要听？” “你说呢。” “前一段时间房价不是一直涨吗？我觉得最近受国外因素的影响，应该要下降。我看你也一直在租房子，要不要买一套？现在买必赚，我自己也在看，看准了就准备买。” 左舒雅道：“我可没那么多钱。除非你借我。” “可以啊。”陆长歌没想太多，就这么答应了。 左舒雅撩了一下头发，道：“真可以啊？房子得上百万呢，你借了我，我就顺势不还，到时候你要追债，我就把自己赔给你算了。” (本章完) 第163章 雪中送炭 第163章 雪中送炭 陆长歌还记得他刚认识左舒雅的时候，那会儿她还是窝在新天地大厦方达律所里面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律师，穿着并不十分合身的职业装，真实的自己则被隐藏在眼镜框之后。 哪里像现在这样，是一个成功盈利的高端游泳馆的总负责人。 陆长歌给她在这里的工资开到了一万五，除此之外她当初也投入了10万块获得了部分股权。 就算到目前为止还拿不出一套房子的现金，但与当初那个小律师相比已是云泥之别了。 现在的她梳着清爽柔顺的披背黑发，身穿大气优雅的绒大衣，怎么看都散发着那种‘住在高端公寓’的少妇风味。 少妇风味并不鲜见，但端庄起来的高级感就比较稀罕了，且越是如此，就越让人充满着征服以后的满足感，若只是寻常嫁人的人妻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反差。 对，反差。 陆长歌这份思绪由下身点燃，温度由血液而入脑，令他一时恍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人家的玩笑话。 如果确实是玩笑的话。 而左舒雅见状如此，也低头抿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并白了他一眼说：“你想什么呢！” 若是毫无经验的小姑娘，这大概只是娇嗔，可她不是，所以毫无疑问她也想歪了！ 所以说这哪里是风味，明明是风情了！ 哎呀呀，陆长歌心头更痒，道：“话是你都说完了，想还不让我想了？！” “那你自己回去偷偷想去，不要一边看着我一边想。” “所以说，那还是允许我想了。” 一着不慎，被逮个痛脚。 不过左舒雅毕竟不会害羞的不能自已，只是一下‘噗嗤’笑了起来，说道：“你真是什么本事都见长啊，还挺会对付女人。” “对付这个词用的好，中文就是博大精深。”陆长歌放下这个不提，又说：“谈起这个文字的博大精神，我前两天在考虑傻逼这个词，好像忽然就出现了，但为什么它就表达那种意思呢？反复想了以后，我想到一个它的反义词，于是我明白了。” “哪个反义词？” “慧根。” “慧…根，根？”左舒雅愣了一下，终于叫他这个半冷不冷的冷笑话给弄了个大红脸，“呸，好好的也一个词，叫你这么一说以后都没法讲了！” 陆长歌则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能是海澜湾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两人的心头大事都落了地，于是乎多了这份心情在闲聊调笑。 生活也不能全是工作嘛。 不过对于王鸿诚来说情况似乎没那么简单。 陆长歌今天一见到他就能看出他与以往的不同，这个家伙其实没有富二代的一些习气，只是生活经历如此，骨子里的一股骄傲还是有的。 但今儿个往包厢一坐，不仅眉头难以舒展，就连精气神都弱了几分，用后来的时髦话讲就是，眼里没光了。 “你这是怎么了？有些日子没见，一见面连个笑脸都没有？”陆长歌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前两天是海澜湾邀请奥运冠军的日子，按理说他也应该到场祝贺的，仅仅是作为朋友，这也需要，不过他说有事，就不过来了。 虽然他当时没讲太多，但大势之下其实原因不言自明。 “还笑脸呢，我现在不哭就算是坚强的了。”王鸿诚的这句玩笑话也是说的有气无力，接着他也没有隐瞒，说：“我的项目，资金出了点问题。” 这个陆、左二人都知道，老王在认识他们之前就在推一个住宅项目，翠景园。 “美国那边突然出现了金融危机，我还有两位股东，都是浙江的老板，他们都要撤资。啊……我真的是想骂人。”王鸿诚揉着脑门，嗓音也稍许沙哑。 陆长歌并不惊讶，只是可叹。 他有时候也问自己，半年前或者一年前他出言劝阻，会避免今天这种情况吗？ 答案其实是否定的。 这个稍微有些生活经验的人都明白，一个人自己的想法或是想要做的事，是不太可能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就改变的。不要说普通的朋友了，父母又怎么样？ 小时候父母跟你说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孩子听了吗？ 未来的危机是不可预知的，哪怕就是赌博、网瘾等可预知有严重后果的事情，又有多少人听劝的？ 所谓人教人不会，事一教就会，就是这样。 所以陆长歌能做得很少，他又无法命令王鸿诚。 “差多少资金？” 王鸿诚说：“四千多万。原本这也不算什么，不过这次危机的影响好像很不一般，我家整个都很受影响。” 陆长歌又问：“那银行那边，你接触了吗？” “接触了，反正想方设法在筹资。所以我想你找一下徐主任，然后我们一起再去找吴一鸣。” 这是救命的时候了。 “好，没问题。” 王鸿诚心里略有安慰，总算陆长歌还不是那种遇事就躲的朋友。 其实这是因为陆长歌有相对专业的财务理念。 这个事要稍微解释一下，就是寻常的人在看待一家企业的时候，总是常识性的去套用成本、利润这一套，即盈利的公司才能活下来，亏本的公司必定是倒闭。 可有点财务概念的人都知道，公司倒闭不倒闭第一因素不是利润，而是现金流。 所以上面那句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有现金流的公司会活，现金流断掉的公司会死。 亏本的公司最后活下来这个还相对可以理解，亚马逊、京东都是如此，但一般人估计不会想到，有的公司当年盈利，但却破产了。 比如说，眼巴前刚刚倒下的雷曼兄弟银行。它在2007年有42亿美元的净利润，宣布破产的时候账上有7000亿资产。 还有一家叫玩具反斗城的公司，这是2017年的例子了，它在当年宣布破产，但是当年它的营业收入是115亿美元，净利润5亿美元。 这里面涉及到会计当中的一些记账方法，比如说会计利润会包含非现金项目，如应收账款、折旧等等。 这是你会计账目上的利润，但是没收到现金，而这时你的债务已经无法支付，还不了债，那就是死。 此外，还有一个叫净资产的概念，即公司的价值扣除所有成本之后的剩余价值。 如果净资产是正的，就说明公司还是有价值的。 回过头来说，2008年底一个开发到一半的住宅小区项目，这个项目本身有价值吗？ 在2008年陆长歌完全敢说这个话——有，而且很有。给它钱、让它活下来、它就能赚钱。因为房价只是近期短暂下降，翻过年4万亿刺激以后，马上就反弹。 所以陆长歌马上就答应下来，他会一起想办法帮助王鸿诚度过这个难关，甚至自己掏钱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还是那句话，翠景园项目是一个有价值的项目。 所以陆长歌又说：“我还有部分资金，虽然离4000万相差甚远，但如果需要的话，你就和我说。” 这话就义气到有点假了。 哪怕左舒雅也非常惊讶于这份人性的光辉。 王鸿诚问：“你……我原来我邀请过你一起做房地产开发，你还拒绝了的。” “嗨，不一样，现在你不是遇到困难了嘛。不过我说实话，兄弟我这是老婆本，而且我只能给你最后补齐，不能一开始就拿来顶事，你懂我意思吧？” 就是你凑差不多了，那我给你补补，现在特么的差四千万，补个几百万有毛用？那不是浪费他的钱嘛。 这一点王鸿诚也十分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大男人一向粗糙，此时却有点情感细腻的架势。 并且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你放心，我还有点办法，实在不行就变卖点东西。今天我这话撂在这儿，你给我多少，如果最后赚了我们该怎么分怎么分，如果赔了，我把你的本金留下来。” 陆长歌自然不会信一个需要自保的男人的保证，但他选择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的区别，这会儿便能看出来了。 自他重生之后，他就没觉得房地产的钱不能赚，只要不违法，不赚白不赚，不赚反而还会便宜了别的王八蛋！ 正好也可以借此契机进入这个接下来十年都高歌猛进的领域，其实他的目的倒也不是100%赚钱，而是心里有个念想，就是咱他妈的能不能有个正经的公司，认认真真的造点房子，不要坑那些一辈子就供一套房的劳苦大众啊！操！ ==== 今晚应该相对空，应该，我再努力更一章。 (本章完) 第164章 没办法，得开个挂 第164章 没办法，得开个挂 上辈子陆长歌只是个大学生，对于金融危机的感受不是很深，但这辈子在商场那种受冲击的感觉非常明显。 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最早让他有感觉的其实是江州那些搞外贸的服装企业，大量订单的取消使得他们用力抓住任何一个增长的订单。 随后就是王鸿诚的翠景园的项目有人撤资， 而仅仅是一夜之后，就有一个先前合作过的做瓷砖的孙姓老板，在一大早给他打了电话，一般来说这种电话是为了卖货，但孙老板开口却是为了借钱度过难关。 陆长歌虽然会做雪中送炭的事，但他到底不是菩萨，而且也没有菩萨的能耐去救所有人。 所以他沉痛的婉拒了。 紧接着，在京东工作的韩佳依给他打来电话，令他感到暖心的是，韩佳依问了句关心人的话，那意思就是，你生意不会也出问题了吧？ 陆长歌正在收拾东西外出，他偏着脑袋夹着手机回道：“我这里还行，游泳馆在危机来临之前收了一大笔钱，暂时没什么问题。之前攒的那个淘宝店……我还没问，不过销量应该在增长。你呢，你怎么样？” 虽然隔着电话，但通过声音变小这个细节，他能想象出韩佳依此刻肯定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捂着嘴巴偷偷说话。 “我这儿情况不妙，公司里上下都传言说新一轮的融资很不顺利，本来都谈妥了，但美国那边一出事，全都跳票了！” 这事儿陆长歌当然知道。 不过他以前都是从外部了解，头一回有内部人士给他分享感受。 “中国电子商务整体还在起步阶段，你们公司的业绩肯定不会差，而且主营业务都在国内，所面临的危机其实不在经营，而在外部经济环境失去了信心。所以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公司。” 韩佳依道：“我相信能有什么用？” 陆长歌说：“是没什么大用，只是我试图让你不那么焦虑而已。” “话虽如此，可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呢，这次也是我先打给你。” “不一样，我准备去上海了，你有空吗？” 韩佳依意外道：“真的假的？” “真的，现在就出发了。” 今天是池永盛出发去美国的日子，原计划是9月初就出发的，现在直接延宕了一个月。 因为……池老师为了辞职的事和家里闹得不小。 他的老婆直接打给陆长歌，像投资人听报告一样前前后后问了他将近四十分钟。 因为她情绪不是特别稳定，所以陆长歌都没搞懂她有没有理解到位，反正她最后也同意了。 不是因为她深明大义，也不是因为陆长歌口才无敌。 而是因为池老师家有房有车、父亲公务员、母亲事业单位，池老师虽然是带着光宗耀祖的决心踏出家门，但实际上，他踏出家门的时候后方无忧。 所以不要相信什么狗血鸡汤，你以为人家是冒着踏入深渊的风险，实际上人家一步迈出去后面都是家人给铺好的台阶，最后路走低了，但绝摔不死。 总而言之，今天他得出发去上海的国际机场。 路上顺带捎了周霜，然后再去池永盛家。 最后出发的时候，他的奥迪坐满四人，后备箱也是两个巨大的行李箱。 路上池夫人焦虑的不行，盯着问说：“长歌，现在这形势不对啊，美国那边的经济形势一天比一天吓人，奥巴马的脸也一天比一天黑，这个时候过去，就算项目好，将来融资的难度也很大吧？” 听她这话，副驾驶的周霜歪过头看了眼陆长歌，心里想着这个人虽然不是行业内的，但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一些情况只要详细研究一下还是能看得明白的。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加在他身上的压力。 池永盛还劝说：“将来的事将来才知道，现在谁也说不准的。” 陆长歌则大方承认，“经济环境不好的时候，捂紧钱袋子是肯定的，所以你说的对，将来融资难度会增大。” “那怎么办？！” “投资圈里有一句话，真正缺的东西不是钱，而是好的项目。” 周霜弯起嘴角，最近她也在着手开发安卓系统的版本了，基于新的版本再做一次，虽然从技术角度上来说不一样，但产品思维和产品理念是一样的。 她以前是听陆长歌忽悠，但自己做下来她开始真的相信了，就是这个小东西会很厉害。 “前两天，我刷新闻竟然都刷到你了。”她忽然这么说。 池永盛也一下子想到，附和说，“对的，对的，我也看到了。” “不是，你们不要转移话题……” 周霜解释道：“嫂子，我们没转移话题，这是陆长歌的办法。你就相信一下我们，按照如今信息爆炸时代的传播速度，我估计不会等太久的。” 陆长歌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他装酷，而是他确实已经全力以赴了。 机场送别当然又是一出大戏，这次沈墨也过来了。 她同样带着金融危机的负担，没有人能忽视这一点，所以临别前不必她多讲，陆长歌就主动对她说：“去了美国以后，不要管什么黑莓、塞班，竭尽全力优化ios系统的版本，然后开发安卓版本，但这些都不如运营重要，要想尽办法把用户规模先做上一百万，这是第一条。” “为什么这是第一条事项？” “因为即时通讯软件是赢者通吃的行业，这个软件开发的技术难度没有想象中的高，肯定还有很多团队能做到，所以速度为王，先占领用户的手机以后，后来者就不容易了。” 沈墨的神色难掩轻松，但她还是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有必要，我会钱推广。” 陆长歌搞不清楚whatsapp的发展历程，但他心里明白，只要一落后，这事儿就没戏了。 他看了眼沈墨、再看了眼池永盛，不知道是因为远赴他乡，还是因为任务过重，他们的面色都难言轻松。 其实就算他自己都有些心里打鼓，毕竟这玩意儿到底能成不能成，影响因素太多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得开个挂，理由可以慢慢找，但先稳妥保证一定的成功率再说。 于是他把沈墨拉到一旁又嘱咐道：“你说的钱推广是如果是指请人做广告的话，这人能让我来请吗？” 沈墨觉得很奇怪，“你对欧美的这个都有研究？” “算是吧，你等我选好人，然后我发给你，作为老板，我这个应该能定。而且，以我们的预算本来也请不到很贵的人，不是吗？” “行…吧，到时候你发我，我再看看。” 陆长歌不再多说了，这个事不好解释。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而且无比合适。 此人在今年以前也发过一张专辑，但仅在乡村音乐圈小有名气，尚未进入主流视野。真正让她获得广泛关注的契机，是今年11月发行的《fearless》，这张专辑在2009年狂卖600万张，她也就成为了人们后来熟知的超级巨星。 没错，她的名字叫泰勒·斯威夫特。 (本章完) 第165章 这老女人是谁？ 第165章 这老女人是谁？ 蓝白相间的飞机昂头向上，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以后很快消失在陆长歌的视野之中。 池永盛的老婆眼眶还红着，不过她总算属于识得大体的一类，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去奋斗。 尽管如此，她也做不到对‘忽悠’得他们夫妻异国分居的陆长歌笑脸相迎，临走时招呼也没打，只留一个背影令人无奈摇头。 周霜站在他旁边，打趣道：“不管是什么方式，你总是擅长让女人流泪啊。” 这叫什么话，此人算起来可是他师娘，所以他忍不住翻了眼皮，说：“等我们赌输了，我估计你更会嚎啕大哭。” “哈哈，那我得哭个三天三夜，不过我现在越来越有信心了。” 说完她也要离开。 陆长歌问：“你去哪儿？” “我在上海还有些事，陆总你自己回吧。” 这个在国外熏陶过的女人讲究公私分明的那一套，不喜欢工作介入她的生活。 陆长歌对这个凶悍的女人的生活也没兴趣，便随她去了，而且他正好也约了韩佳依。 等他坐进自己的奥迪，王鸿诚便打来了电话。 张口就说，“长歌，吴一鸣那边开始躲了怎么办？送了点茶叶都被他退回来了。” 茶叶？ 陆长歌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和自己对话的用词也这么隐晦。 “可能是特殊时候，所以想暂时老实一会儿吧。” 吴一鸣可没到高风亮节的地步。 王鸿诚有些犯愁，“那怎么办？能一次性解决我问题的，还得靠他啊。” 陆长歌想了想，心里冒出了个想法。 就是房产。 其实金融危机之前他就在考虑买房子的事情，前段时间听左舒雅说，吴一鸣的老婆在折腾着要把老城区里的老破小给卖掉。 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于是乎他开口说了此事。 王鸿诚：“你的意思，是我把她那房子买下来？可我……” “不是买下来，我知道你资金紧张，哪怕一百万也很关键，而且买卖是自愿行为，说出来人家也承不了你多大情。一百万撒出去，不解决实际问题，我没那么蠢。 我们都知道吴一鸣是在避风头，他不敢收，那就找个安全的办法让他收。所以我不是让你买房子，我让你去和他签订买房合同，然后违约。” 这…… 王鸿诚想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两个字，“我曹。” 接着他快速讲，“我知道了，我现在找他老婆。陆长歌，你真是个阳光大男孩！！” 这是反话了，实际上是说他阴险。 不过，这个办法，后来倒挺普遍的……人民群众还是聪明的，这是他们想出来的不违法的利益输送方式。 说起来也很简单。 所有人买房子的时候都会签订合同，然后支付订金，比如说10万块钱，除了订金以外，合同上都会约定在购房者在7天或者15天内付完尾款，否则订金不退，有的还会写上违约方要赔上双倍的订金。 所以，你违约了，按合同赔钱。 这样一来，不仅合法，而且不需要一百万，二十万足够了。 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钱。 陆长歌头一回听人说这个办法的时候也是被噎得说不出来，这就叫活久见。 …… …… 见到韩佳依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大城市的道路，看着距离短，实际上开过来了他一个小时。 也正好，韩佳依从公司下班了。 陆长歌等在路边，第一次见到穿着职业装的她，此时路的尽头，天际线正在燃烧最后的霞光，她踩着约三厘米的裸色高跟鞋走出写字楼旋转门，晚风风掀起烟灰色西装裙的荷叶边下摆，露出被丝袜勒出浅痕的纤细脚踝，随后他脑海里也冒出了ol这个词。 等她走近了后，陆长歌更清晰了看到了她的模样，她将海藻般的长发盘成低髻，珍珠发夹里漏出几缕慵懒的卷曲，灰色裙沿着流畅的臀线收窄，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弧度。 以前在学校里还看不出来，现在再瞧，御姐的味道还真是浓厚。 衬衫的袖口也被她微微卷起，露出洁白的小臂，坐进车里以后，说道：“你还真的到上海来了。” “骗你干嘛。” “我是东道主了，而且上次说好的我请你，后来还是你买单，今天别和我争了。” 主驾驶和副驾驶的座位还是近了，如此近的距离下，陆长歌转过头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阵阵清香。 “不争，你就说去哪儿吧。” “先往前开吧，”韩佳依扭了扭脖子，自己伸手在肩头捏了捏，言语间也是有明显的疲惫，“要不你陪我去清吧吧？” “清吧？我喝不了酒，晚上还得开车回去。” 韩佳依说：“那你就喝饮料。” “你喜欢去清吧放松？” “路过过一家，但一直不敢进去，今天正好你在。” 所谓清吧，其实就是比较安静的酒吧，没有dj打碟，也没有舞池热浪，就是一个放着简单舒缓音乐的空间，年轻人喝点儿小酒聊聊天。 陆长歌没见过她喝酒。 “万一你喝醉了，我难道就安全吗？” 韩佳依低头，弯曲的烫发遮盖住了她的面容，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实际上，一个女孩子愿意如此，气氛已经有些暧昧了。 驱车大约二十分钟，她说的清吧就到了，跟着陆长歌进去以后，她就找了个角落坐下，要的就是那种鸡尾酒，估计是想尝试一下。 邻桌有两个男生会把目光往这边分一些，韩佳依身材纤细，皮肤胜雪，气质上便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 好在是陆长歌就在她旁边。 看来，她说一个人不敢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自信。 “……前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她说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还说你请到了奥运冠军，又仅仅是个大学生，实在太令人意外。” 陆长歌说：“阿姨都能看到，那说明我想出名的策略有了初步成功。也说明，以后像这样和一个美女自由的在清吧坐坐的机会不多了。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名人，搞不好也会把你带着曝光。” 韩佳依撂着头发露出笑容，疑惑的问：“你要出名的策略是什么意思？” “这是粗暴的说法，如果用咱们业内的说法就是用互联网的思维办公司，我出名了，就能带动我做的淘宝店出名，有人关注，就有销量。” 韩佳依眨了两下眼睛，“你就这么解释互联网思维？” “还能怎么解释？说到底就是利用互联网厂家直销，中间环节都省去以后，自然可以大幅度降低售价。” 韩佳依有一个一瞬间的念头，就是开口请他帮下忙，让自己也去那边干得了，反正现在所在的公司随时都有可能倒闭。 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憋了回去，她现在还是学姐，说出去就变成员工了。 而就在她心神放于此时，忽然听见人叫了她的名字。 陆长歌也听到了。 顺着声音转头望去，是一男一女也进了这家店，两人手挽着手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男生人高马大，女人则踩着高跟鞋，抹着红嘴唇，乍一看都是都市白领形象。 韩佳依站了起来，没甚表情的讲：“这么巧啊曲经理，你也在。” 她这么一叫，陆长歌就知道是她的上司。 “真是好巧……”这女人扫了一眼陆长歌，看着年轻，就说笑道：“这是…男朋友啊？” 韩佳依微微摆手，略显尴尬，“不是，是我大学同学。” 陆长歌不认识这两人，也没打算认识，仅保持足够到位的礼貌，等她们打完招数也就是了。 没曾想，这姓曲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不协调，竟开口说：“大学里的爱情就是美好。就因为他你拒绝了章总？” 这一听就是看贬了他。 陆长歌一向与人为善，也过了觉得骂过别人、打过别人会很酷的年纪，但这并不是说任人欺负而不还手，有人非得把这个美化为心胸开阔、不与狗争，但实际上不就是窝囊么。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惯着，直接来个伤害力拉满的，问：“这老女人谁啊？” 韩佳依听到那三个字嘴巴都张大了，一看就是平时从来没听人这么叫过她们经理。 (本章完) 第166章 暧昧 第166章 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老女人三个字似乎特别刺痛这位曲经理。 但应该是身边也有男伴，所以为了保持某种涵养，她并未撒泼，只是眼睛撇了一下身边的男伴。 随后就听到男人对着陆长歌说：“出门在外的，讲话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佳依，交朋友也要谨慎选择啊。” 韩佳依眉头微微紧了几分。 估计是面对自己的领导，多少有些不好讲话。 陆长歌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黯然，他倒是不怵，不过心里想着，还是不要只顾自己出气了，他骂得开心，屁股一甩就离开上海再也见不到这两人了。 后面可都得韩佳依自己面对。 反正怼这个姓曲的这么一句也够了。 他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忍了一会儿的韩佳依自己先‘破了防’，顶着曲经理的目光，对那个男子的目光说：“我怎么交朋友这不属于公司管的事项吧？” 曲经理眼神中有些异色，随后好奇般的看了看陆长歌，想来是没觉得韩佳依会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看起来真是关系匪浅了。 韩佳依看到了，便对陆长歌说：“我们走吧。” “嗯。” 之后他和曲经理擦肩而过，这女人还勾着嘴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并不罢休，说：“我是不会管，不过章总肯定会管的。” 陆长歌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叫章什么？” “她没告诉你？”这话还真像擅长于办公室拱火的死三八会说出来的，不仅如此，她还配上表情，捂着嘴道：“不会吧？” 陆长歌说道：“别捂了，三十岁的年纪装少女，你恶心不恶心？” 曲经理终于难忍，“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 陆长歌眼神紧紧的盯着她，有种绝不后退的气势。 韩佳依听她说话不客气，立马开始维护起来，“曲经理，我早就想和你说清楚了。章总不喜欢你，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也和他表达过我的意思，我并不喜欢他。而且，看起来你似乎也找到男朋友了，希望你以后能别误会我这一点。” 关系有点绕，陆长歌反应了两秒钟才绕明白。 他本来还想再品评几句，但韩佳依直接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出去。 “走吧，我不喜欢这种事情。” 这次她用劲了。 陆长歌当然是随她的意思，只是他转头看向清吧里面时，发现那位曲经理正气得跺脚。 于是他笑了起来，“我说她怎么进来就看你我不顺眼呢，原来是你把她喜欢的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这倒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韩佳依气鼓鼓的往车里一坐，“本来上班就烦，结果还碰上这种事情。” 陆长歌说：“长的漂亮的姑娘本来从青春期开始就会有麻烦自己上门。如果你实在是觉得不开心，那你就来找我，当然，这完全看你。我想说的是，你以后不用怕她。” 这话不仅是安慰，而且是切切实实的帮助。 “谢谢你了。今天害你也碰到不高兴的事。” 陆长歌摇摇头，“不会。对了，你跟我说一下，这两个人分别叫什么？我是说姓曲的，还有那个章总。” “干嘛？” “告诉我吧。” “曲净和章逸飞。” 陆长歌暗暗的记下这两个名字。 “没事了，忘记这件事吧，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要不送我回去吧？” 这样，他们又驱车大概二十分钟。 到了楼下，韩佳依看陆长歌和她一起解开安全带下车，心头微跳，说道：“你，你干嘛？” 陆长歌若无其事的模样，“跟你上去啊。” 小姑娘立刻有些小小的慌张，“我，我现在是和一个女的合租。” “没事的，我又不进她的房间。你的房间我早就进去过。” 这家伙故意厚起脸皮，其实他哪里不懂？ 不过之前两人是邻居的时候，确实互相进过对方的家，这样说起来也没啥问题。 韩佳依终究拗不过他，也没好意思拒绝，如果现在就说对方有什么想法，那未免有点儿自作多情。 随后两人就进了这个写着‘二单元’的楼梯门口，里面是两部电梯，没其他人，就他俩站着等。 环境和氛围有的时候还挺有作用的，以前韩佳依不觉得住对面的陆长歌过来串门有什么，但这会儿把他往自己的出租屋里带……这多少有点怪怪的。 这种怪异的感觉像是一股热气，蒸得她脸颊火辣辣的，期间还掩饰性的撂了一下耳朵边的碎发，眼神偷瞄了一下陆长歌又迅速移开。 “这里离你公司近吗？”陆长歌还像没事人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还可以，我骑电瓶车大概二十几分钟。” “那你今晚坐我车回来的，明天怎么办？” “明天就打车好了，有时候天气不好，我也会打车的。” “喔。那这里租一个月多少钱？” “1100。” “蛮贵的。” “嗯，我自己规划过，现在刚毕业，就先在上海干两年看看。” 闲谈之间，12楼就这么到了。 陆长歌又问一句，“你带我回来，要不要和人家说一声，万一她正穿着睡衣或者洗澡刚好出来……” 韩佳依看着他，有种要把他看透的感觉，突然之间让陆长歌觉得韩会长的气势又回来了。 其实是她在想：这家伙明明什么都懂。 “她这两天出差了。” 说完这个，她就打开门进去了。 陆长歌也终于看到了这间两居室的房子，其实就是正常的商品房拿出来出租而已，客厅、厨房这些是共用。 韩佳依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随便一处对方可能都有室友的私密用品，叫陆长歌看到不好，所以她先快速扫了一圈。 可惜她动作慢了一步，等她看到的时候，陆长歌其实也看到了。 这家伙摸了摸鼻子，问：“我坐哪儿？” 韩佳依顿时大羞，立马冲过去把放在沙发上的粉色物件儿给收了起来。 但她动作又太快，一不小心又拌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陆长歌在她边上，伸手扶了一下，说：“看都看到了，再急也晚了。” 姑娘没说话，自顾自的把东西拿到房间里去。 陆长歌自己在外面回想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是b。 “上班，和上学不一样。上班比较忙。”韩佳依出来以后，说了一句解释性的话。 “可以理解，有时候来不及收拾。” 陆长歌盯着她，然后一下笑起来，“好了，别尴尬了，你可是韩会长，这样娇羞我都不习惯。” 韩佳依说：“会长也是女孩子，没你这么突然袭击的。” “所以那是你的？我还以为是你室友的。” “陆长歌！”韩佳依一跺脚，气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 “哈哈，开个玩笑。你都放心把喝了酒的自己交给我照顾，就不要恼这些了，坐下吧。”他自己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后面，“那个章总，不是个禽兽吧？你这样一个人在上海，能行不？” “我已经拒绝他了，这段时间他也没再找我。” 韩佳依没有坐，她把从清吧带回来的酒继续打开喝了，玩笑归玩笑，她真的相信陆长歌。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来上海呢。” 陆长歌说：“去机场送人的。我成立了一家开发软件的公司，过去两个月我们一直在做产品，现在那个产品要在美国发布，今天是他们去美国的日子。” 话说起来似乎很轻易的样子，但公司、产品、美国发布，这些词都挺小众的。 韩佳依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陆长歌，他竟又折腾出了点动静。 (本章完) 第167章 危中有机 第167章 危中有机 陆长歌喜欢一个人开车的感觉，一如他重生以前把下班路途当做休息时间，这一世当然没那么窒息，不过最近节奏实在太快了。 这一路从上海开回来，大约三个小时，他没有听歌，也没有听广播，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开回来。 精神上放空一下，晚上再睡个好觉，第二天便又满血复活。 早上他是被王鸿诚的电话打醒的。 这家伙最近生意遭遇危机，整个人都不复以往的洒脱自信，反倒是多了几分慌张。 陆长歌甚至觉得他面相都有稍许变化，就是…颧骨好像更加突出了。 还有就是没那么在意外形了，头发散乱一些、穿着随意了些，一开口没了俏皮话，说来说去就是找资金到了什么程度。 搞得陆长歌都快忘了他是个富二代。 转念又想，现在地产行业内，除了那些底蕴特别深的估计都有些慌神，他老爸大概率也面临着某种压力。 “我约了徐主任的时间，他说许久没见你，让我和你一起去。这两天我找了他几次，区里面有国资平台，他答应我可以给我一点儿支持。” 陆长歌没有多问徐卫国为什么答应他，这里面总有理由的，心里清楚就好。 “给多少？” 王鸿诚说：“我想要两千到两千五百万，按照你的法子吴一鸣老婆那边我也去接触了，再凑个一千万，再加上你的，然后我求求人再拆借拆借一点儿，应该就差不多了。” “政府用钱都要有理由、有依据的，将来审计追问他为什么给你投资那么大笔的资金，他很难解释。” 王鸿诚一点都没犹豫，“我可以和他签对赌协议。” 陆长歌紧闭着嘴巴，他是可以签，但徐卫国为了自保，这个对赌协议一定明显有利于政府，这样才好去说服领导，将来面对审计也能解释得清楚，否则他断然是不会签的。 看来是真的很紧急啊。 “走吧，我陪你找他去。” 王鸿诚偏头看了一眼开车的陆长歌，他内心是有波动的。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这个社会上，当你失去某些名利的时候，那个人性的现实与势力，再坚强的男人也无法做到不动声色。 身边那些人最近什么样子，他感受的很清楚。 唯独这个陆长歌，只是才交了一年左右的朋友，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长歌，” “嗯？” “如果资金能找到，这个项目就全是我自己的了，不管你最后借我多少，我都给你这个项目20%的干股。” 陆长歌知道他精神状态有点波动，倒也没有当真，“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种时候先不谈这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冲动。” 记得第一次和王鸿诚见面，是徐卫国做东请他吃饭，但时移世易，这次再见徐卫国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他一定要拉着陆长歌的原因。 他们两个在徐卫国办公室坐了二十来分钟人家才到。 当然，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跟王鸿诚握手说：“不好意思，刚才组织谈话，不好请假，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和长歌也是刚到。” 徐卫国冲一边的陆长歌点头，陆长歌回了一个。 他们现在比较熟了，虚礼少了很多。 “坐吧。”徐卫国虚抬手臂，然后将王鸿诚摆在一边，对着陆长歌说：“长歌，我最近有大事要找你啊，什么时候得空，我要找你好好商量商量。” 要是以往，他一定会让陆长歌来找他，这次竟有这个变化，陆长歌自己也还不是十分明白。 他嘴上说道：“我不用管那么大一个区，大闲人一个，看你时间就行。” “大闲人是太谦虚了，你最近有些小火啊。” 陆长歌说：“其实也是王总帮忙，托了几层的关系才请来的奥运冠军……” “不不不，”徐卫国微笑着摆手，“我说你火不是因为游泳馆，而是因为你那个网上的衣服店，不对，应该叫淘宝店。” “您都知道这个了？” “知道。你今天在，现在那个店铺一天成交量多少？” 陆长歌想说，今天是不是跑题了，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两天没问，但确实较之前翻了六七倍。” 徐卫国疑惑道：“这么大的销量增长，供应方面没有一点问题嘛？” “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假话，毕竟是爆炸式的销量增长。”陆长歌笑着讲，“不过从供应能力来说，这并没有问题，网络服装直销的模式都是没有仓储的，那边生产出来，直接就快递发货，只要厂子不停，供应不会有问题。” 他看了王鸿诚一眼，发现这家伙也耐得住性子，因为他心里肯定很急，但确实没有表现出太多。 徐卫国注意到陆长歌这个细节，于是终于转头面向他，“王总，不好意思。” “没事，长歌和徐主任应该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们先聊。” “你的那个事情我和我们一把手程主任汇报了。”徐卫国直接就摇头，“他没有直接同意，而且有个要求。” 王鸿诚急问道：“什么要求？” “现在好多企业都缺资金，除了缺资金，还有一大批企业突然失去海外订单，大家都等着救。而你的公司毕竟不在我们开发区。屁股决定脑袋，你叫程主任这个时候分出资金来救你，你是不是得给他一个理由？” 徐卫国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给你的资金你要找一个担保人，然后我们区里面的国资入股，占比至少30%。” 这个要求有些苛刻，有了担保人了，还要那么高的股份。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没个好爸爸，这么苛刻的条件都不会有。 王鸿诚自己也知道，这种时候愿意给他担保的，要么是他爸，要么是他妈。 他还想要争取，但徐卫国却不给他机会：“王总，你要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拿国家的钱当救命的第一根稻草的，所以担保人肯定要有。你考虑一下吧，今天晚上我们再打电话。” 无奈，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了。 随后他又说：“长歌，你要么留一下？” “好。”陆长歌点头，并对王鸿诚说：“你先去，我回头找你。” 担保的事只能他自己去想办法，朋友再好，也不可能给他干这种事。 王鸿诚当然并不轻松，而且脚步沉重的离开。 人走以后，徐卫国问：“长歌，你怎么看？” 陆长歌说道：“一般情况下，我都不觉得政府会同意他的请求，所以他和我说可以争取到部分支持的时候，我还很惊讶。不过这一路上我也在想，我猜测程主任会考虑的原因是因为领导明白，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本身还是在上升阶段，暂时性的低迷不过是受国际经济形势影响，多云转晴不过是时间问题。” “话是这么讲，道理也不复杂，但未来的事谁都不清楚，真金白银下去，万一出什么事，那问题大了。” “我个人也答应了他，要给他一点支持。” “多少？” “五百万吧。”陆长歌轻声道，他看起来说的很随意。 但徐卫国很惊讶，“你……游泳馆这么赚钱吗？” “不是，前两年淘宝店赚钱的时候，又把钱放在股市里挣了一点。运气好吧。” 牛市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倒也没啥，法律又没规定，咱老百姓不能通过股市赚钱，尽管可能有人想这么规定。 不过他故意说出来也是有缘由的。 因为徐卫国给给了他一些‘暗示’。 “钱多钱少这些不提了，我现在头疼的是别的事。现在美国经济形势突变，海外市场就这一个月的变化，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江州是外向型经济，开发区又是刚刚成立，底子弱，区里面从程主任开始都扑在这个事情上面，可以说是想尽办法在帮助企业。现在叫蚊子腿也是肉，任何一点都不放过。所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你的那个淘宝店。” 陆长歌其实知道是什么事了，但他不知道徐卫国想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问道：“徐叔，你想要我配合什么？” 徐卫国说：“主要是采购方面，能不能向我们区里的部分企业倾斜一下？” 这真是领导都出马卖货了。 不过这个想法是比较浅的层次了。无非就是把露芒现在那点可怜的销量从别的企业那边抢过来。 能动这个心思，足见什么叫蚊子腿都是肉了。 不过上辈子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其实正常。可能外面的人不太理解什么叫‘上面给压力’，就是一旦到这种时候，其实是不跟你谈困难、理由的，只要结果，而且层层加码，必须完成。 以至于你根本没办法去梳理里面的逻辑。就像，你觉得他在拿大炮炸蚊子，事实上，但凡能炸到，他一定炸，这关乎到以后的政治生命。 “徐叔，就目前来说，露芒的销量有限，品类单一，所能提供的帮助可能也有限。所以我的想法是，不局限于目前以后的订单。” 徐卫国问道：“你想怎么做？” 陆长歌说：“作为一个品牌，露芒本身也是要扩品类的，作为开发区来讲，不可能所有的服装企业都去生产白领衬衫。既然如此，那不如由政府牵头，以我们的店铺作为平台，我们和各个厂家签订协议，同时供应不同品类的服装，牌子都贴我们的。在营销层面由公司完成，无非就是再拿我做噱头，这没什么，但我个人的噱头终归有限，要想在市场上引起轰动，我需要足够震撼的价格，消费者最终还是只认价格。” 这一下把徐卫国说的有点懵，因为这个想法过于雄心勃勃。 “这样，你们就是以蛇吞象，要一口吃个胖子啊。”徐主任心想年轻人可真敢搞。 陆长歌则只是微笑，目前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边是大量企业大面积丢失订单，一边是政府妈妈嘘寒问暖、全力哺育。 而露芒呢，资金少，因此无法快速扩品类，销量低，难以给到供应商足够的压力以压低进价。 可如果通过政府统一行动，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资金不足，可以先借，或者先压着款子不付，而在进价方面，政府的目标是让这些厂子不至于一下子死了，可不是让他们赚大钱。 这些如果能落实，那他就会要求拿到便宜到有震撼效果的价格，如此一来，消费者会直接用脚投票。 互联网经济二十年，中国的消费者面对低价已经做出过好多次选择了，而每一次他们的选择都一样。 淘宝最初的核心吸引力就是网购便宜、省钱；小米聪明，把便宜这个词换成了性价比；外卖大面积入侵的时候，一单只要两三块钱，甚至智能电动汽车也把电费比油费便宜当做主要宣传点，最极致的时候拼多多就是堂而皇之的卖假货。 说到底，大家都忽略了互联网上沉默的大多数，也小看了14亿这个数字，其实想一想，哪怕往多了算，这个国家有4亿中产，可即便如此，剩下的还有10亿呢。 而且，这可是2008年。 时间感受不深的话，可以看房价，就目前，上海的房价才刚一万出头，而且最近在降价，部分区域回落到了9000以下。 想到这个，陆长歌真是一拍大腿，差点又忘记了，该去买房子了！ (本章完) 第166章 暧昧 第166章 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老女人三个字似乎特别刺痛这位曲经理。 但应该是身边也有男伴，所以为了保持某种涵养，她并未撒泼，只是眼睛撇了一下身边的男伴。 随后就听到男人对着陆长歌说：“出门在外的，讲话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佳依，交朋友也要谨慎选择啊。” 韩佳依眉头微微紧了几分。 估计是面对自己的领导，多少有些不好讲话。 陆长歌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黯然，他倒是不怵，不过心里想着，还是不要只顾自己出气了，他骂得开心，屁股一甩就离开上海再也见不到这两人了。 后面可都得韩佳依自己面对。 反正怼这个姓曲的这么一句也够了。 他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忍了一会儿的韩佳依自己先‘破了防’，顶着曲经理的目光，对那个男子的目光说：“我怎么交朋友这不属于公司管的事项吧？” 曲经理眼神中有些异色，随后好奇般的看了看陆长歌，想来是没觉得韩佳依会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看起来真是关系匪浅了。 韩佳依看到了，便对陆长歌说：“我们走吧。” “嗯。” 之后他和曲经理擦肩而过，这女人还勾着嘴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并不罢休，说：“我是不会管，不过章总肯定会管的。” 陆长歌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叫章什么？” “她没告诉你？”这话还真像擅长于办公室拱火的死三八会说出来的，不仅如此，她还配上表情，捂着嘴道：“不会吧？” 陆长歌说道：“别捂了，三十岁的年纪装少女，你恶心不恶心？” 曲经理终于难忍，“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 陆长歌眼神紧紧的盯着她，有种绝不后退的气势。 韩佳依听她说话不客气，立马开始维护起来，“曲经理，我早就想和你说清楚了。章总不喜欢你，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也和他表达过我的意思，我并不喜欢他。而且，看起来你似乎也找到男朋友了，希望你以后能别误会我这一点。” 关系有点绕，陆长歌反应了两秒钟才绕明白。 他本来还想再品评几句，但韩佳依直接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出去。 “走吧，我不喜欢这种事情。” 这次她用劲了。 陆长歌当然是随她的意思，只是他转头看向清吧里面时，发现那位曲经理正气得跺脚。 于是他笑了起来，“我说她怎么进来就看你我不顺眼呢，原来是你把她喜欢的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这倒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韩佳依气鼓鼓的往车里一坐，“本来上班就烦，结果还碰上这种事情。” 陆长歌说：“长的漂亮的姑娘本来从青春期开始就会有麻烦自己上门。如果你实在是觉得不开心，那你就来找我，当然，这完全看你。我想说的是，你以后不用怕她。” 这话不仅是安慰，而且是切切实实的帮助。 “谢谢你了。今天害你也碰到不高兴的事。” 陆长歌摇摇头，“不会。对了，你跟我说一下，这两个人分别叫什么？我是说姓曲的，还有那个章总。” “干嘛？” “告诉我吧。” “曲净和章逸飞。” 陆长歌暗暗的记下这两个名字。 “没事了，忘记这件事吧，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要不送我回去吧？” 这样，他们又驱车大概二十分钟。 到了楼下，韩佳依看陆长歌和她一起解开安全带下车，心头微跳，说道：“你，你干嘛？” 陆长歌若无其事的模样，“跟你上去啊。” 小姑娘立刻有些小小的慌张，“我，我现在是和一个女的合租。” “没事的，我又不进她的房间。你的房间我早就进去过。” 这家伙故意厚起脸皮，其实他哪里不懂？ 不过之前两人是邻居的时候，确实互相进过对方的家，这样说起来也没啥问题。 韩佳依终究拗不过他，也没好意思拒绝，如果现在就说对方有什么想法，那未免有点儿自作多情。 随后两人就进了这个写着‘二单元’的楼梯门口，里面是两部电梯，没其他人，就他俩站着等。 环境和氛围有的时候还挺有作用的，以前韩佳依不觉得住对面的陆长歌过来串门有什么，但这会儿把他往自己的出租屋里带……这多少有点怪怪的。 这种怪异的感觉像是一股热气，蒸得她脸颊火辣辣的，期间还掩饰性的撂了一下耳朵边的碎发，眼神偷瞄了一下陆长歌又迅速移开。 “这里离你公司近吗？”陆长歌还像没事人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还可以，我骑电瓶车大概二十几分钟。” “那你今晚坐我车回来的，明天怎么办？” “明天就打车好了，有时候天气不好，我也会打车的。” “喔。那这里租一个月多少钱？” “1100。” “蛮贵的。” “嗯，我自己规划过，现在刚毕业，就先在上海干两年看看。” 闲谈之间，12楼就这么到了。 陆长歌又问一句，“你带我回来，要不要和人家说一声，万一她正穿着睡衣或者洗澡刚好出来……” 韩佳依看着他，有种要把他看透的感觉，突然之间让陆长歌觉得韩会长的气势又回来了。 其实是她在想：这家伙明明什么都懂。 “她这两天出差了。” 说完这个，她就打开门进去了。 陆长歌也终于看到了这间两居室的房子，其实就是正常的商品房拿出来出租而已，客厅、厨房这些是共用。 韩佳依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随便一处对方可能都有室友的私密用品，叫陆长歌看到不好，所以她先快速扫了一圈。 可惜她动作慢了一步，等她看到的时候，陆长歌其实也看到了。 这家伙摸了摸鼻子，问：“我坐哪儿？” 韩佳依顿时大羞，立马冲过去把放在沙发上的粉色物件儿给收了起来。 但她动作又太快，一不小心又拌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陆长歌在她边上，伸手扶了一下，说：“看都看到了，再急也晚了。” 姑娘没说话，自顾自的把东西拿到房间里去。 陆长歌自己在外面回想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是b。 “上班，和上学不一样。上班比较忙。”韩佳依出来以后，说了一句解释性的话。 “可以理解，有时候来不及收拾。” 陆长歌盯着她，然后一下笑起来，“好了，别尴尬了，你可是韩会长，这样娇羞我都不习惯。” 韩佳依说：“会长也是女孩子，没你这么突然袭击的。” “所以那是你的？我还以为是你室友的。” “陆长歌！”韩佳依一跺脚，气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 “哈哈，开个玩笑。你都放心把喝了酒的自己交给我照顾，就不要恼这些了，坐下吧。”他自己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后面，“那个章总，不是个禽兽吧？你这样一个人在上海，能行不？” “我已经拒绝他了，这段时间他也没再找我。” 韩佳依没有坐，她把从清吧带回来的酒继续打开喝了，玩笑归玩笑，她真的相信陆长歌。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来上海呢。” 陆长歌说：“去机场送人的。我成立了一家开发软件的公司，过去两个月我们一直在做产品，现在那个产品要在美国发布，今天是他们去美国的日子。” 话说起来似乎很轻易的样子，但公司、产品、美国发布，这些词都挺小众的。 韩佳依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陆长歌，他竟又折腾出了点动静。 (本章完) 第167章 危中有机 第167章 危中有机 陆长歌喜欢一个人开车的感觉，一如他重生以前把下班路途当做休息时间，这一世当然没那么窒息，不过最近节奏实在太快了。 这一路从上海开回来，大约三个小时，他没有听歌，也没有听广播，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开回来。 精神上放空一下，晚上再睡个好觉，第二天便又满血复活。 早上他是被王鸿诚的电话打醒的。 这家伙最近生意遭遇危机，整个人都不复以往的洒脱自信，反倒是多了几分慌张。 陆长歌甚至觉得他面相都有稍许变化，就是…颧骨好像更加突出了。 还有就是没那么在意外形了，头发散乱一些、穿着随意了些，一开口没了俏皮话，说来说去就是找资金到了什么程度。 搞得陆长歌都快忘了他是个富二代。 转念又想，现在地产行业内，除了那些底蕴特别深的估计都有些慌神，他老爸大概率也面临着某种压力。 “我约了徐主任的时间，他说许久没见你，让我和你一起去。这两天我找了他几次，区里面有国资平台，他答应我可以给我一点儿支持。” 陆长歌没有多问徐卫国为什么答应他，这里面总有理由的，心里清楚就好。 “给多少？” 王鸿诚说：“我想要两千到两千五百万，按照你的法子吴一鸣老婆那边我也去接触了，再凑个一千万，再加上你的，然后我求求人再拆借拆借一点儿，应该就差不多了。” “政府用钱都要有理由、有依据的，将来审计追问他为什么给你投资那么大笔的资金，他很难解释。” 王鸿诚一点都没犹豫，“我可以和他签对赌协议。” 陆长歌紧闭着嘴巴，他是可以签，但徐卫国为了自保，这个对赌协议一定明显有利于政府，这样才好去说服领导，将来面对审计也能解释得清楚，否则他断然是不会签的。 看来是真的很紧急啊。 “走吧，我陪你找他去。” 王鸿诚偏头看了一眼开车的陆长歌，他内心是有波动的。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这个社会上，当你失去某些名利的时候，那个人性的现实与势力，再坚强的男人也无法做到不动声色。 身边那些人最近什么样子，他感受的很清楚。 唯独这个陆长歌，只是才交了一年左右的朋友，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长歌，” “嗯？” “如果资金能找到，这个项目就全是我自己的了，不管你最后借我多少，我都给你这个项目20%的干股。” 陆长歌知道他精神状态有点波动，倒也没有当真，“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种时候先不谈这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冲动。” 记得第一次和王鸿诚见面，是徐卫国做东请他吃饭，但时移世易，这次再见徐卫国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他一定要拉着陆长歌的原因。 他们两个在徐卫国办公室坐了二十来分钟人家才到。 当然，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跟王鸿诚握手说：“不好意思，刚才组织谈话，不好请假，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和长歌也是刚到。” 徐卫国冲一边的陆长歌点头，陆长歌回了一个。 他们现在比较熟了，虚礼少了很多。 “坐吧。”徐卫国虚抬手臂，然后将王鸿诚摆在一边，对着陆长歌说：“长歌，我最近有大事要找你啊，什么时候得空，我要找你好好商量商量。” 要是以往，他一定会让陆长歌来找他，这次竟有这个变化，陆长歌自己也还不是十分明白。 他嘴上说道：“我不用管那么大一个区，大闲人一个，看你时间就行。” “大闲人是太谦虚了，你最近有些小火啊。” 陆长歌说：“其实也是王总帮忙，托了几层的关系才请来的奥运冠军……” “不不不，”徐卫国微笑着摆手，“我说你火不是因为游泳馆，而是因为你那个网上的衣服店，不对，应该叫淘宝店。” “您都知道这个了？” “知道。你今天在，现在那个店铺一天成交量多少？” 陆长歌想说，今天是不是跑题了，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两天没问，但确实较之前翻了六七倍。” 徐卫国疑惑道：“这么大的销量增长，供应方面没有一点问题嘛？” “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假话，毕竟是爆炸式的销量增长。”陆长歌笑着讲，“不过从供应能力来说，这并没有问题，网络服装直销的模式都是没有仓储的，那边生产出来，直接就快递发货，只要厂子不停，供应不会有问题。” 他看了王鸿诚一眼，发现这家伙也耐得住性子，因为他心里肯定很急，但确实没有表现出太多。 徐卫国注意到陆长歌这个细节，于是终于转头面向他，“王总，不好意思。” “没事，长歌和徐主任应该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们先聊。” “你的那个事情我和我们一把手程主任汇报了。”徐卫国直接就摇头，“他没有直接同意，而且有个要求。” 王鸿诚急问道：“什么要求？” “现在好多企业都缺资金，除了缺资金，还有一大批企业突然失去海外订单，大家都等着救。而你的公司毕竟不在我们开发区。屁股决定脑袋，你叫程主任这个时候分出资金来救你，你是不是得给他一个理由？” 徐卫国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给你的资金你要找一个担保人，然后我们区里面的国资入股，占比至少30%。” 这个要求有些苛刻，有了担保人了，还要那么高的股份。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没个好爸爸，这么苛刻的条件都不会有。 王鸿诚自己也知道，这种时候愿意给他担保的，要么是他爸，要么是他妈。 他还想要争取，但徐卫国却不给他机会：“王总，你要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拿国家的钱当救命的第一根稻草的，所以担保人肯定要有。你考虑一下吧，今天晚上我们再打电话。” 无奈，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了。 随后他又说：“长歌，你要么留一下？” “好。”陆长歌点头，并对王鸿诚说：“你先去，我回头找你。” 担保的事只能他自己去想办法，朋友再好，也不可能给他干这种事。 王鸿诚当然并不轻松，而且脚步沉重的离开。 人走以后，徐卫国问：“长歌，你怎么看？” 陆长歌说道：“一般情况下，我都不觉得政府会同意他的请求，所以他和我说可以争取到部分支持的时候，我还很惊讶。不过这一路上我也在想，我猜测程主任会考虑的原因是因为领导明白，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本身还是在上升阶段，暂时性的低迷不过是受国际经济形势影响，多云转晴不过是时间问题。” “话是这么讲，道理也不复杂，但未来的事谁都不清楚，真金白银下去，万一出什么事，那问题大了。” “我个人也答应了他，要给他一点支持。” “多少？” “五百万吧。”陆长歌轻声道，他看起来说的很随意。 但徐卫国很惊讶，“你……游泳馆这么赚钱吗？” “不是，前两年淘宝店赚钱的时候，又把钱放在股市里挣了一点。运气好吧。” 牛市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倒也没啥，法律又没规定，咱老百姓不能通过股市赚钱，尽管可能有人想这么规定。 不过他故意说出来也是有缘由的。 因为徐卫国给给了他一些‘暗示’。 “钱多钱少这些不提了，我现在头疼的是别的事。现在美国经济形势突变，海外市场就这一个月的变化，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江州是外向型经济，开发区又是刚刚成立，底子弱，区里面从程主任开始都扑在这个事情上面，可以说是想尽办法在帮助企业。现在叫蚊子腿也是肉，任何一点都不放过。所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你的那个淘宝店。” 陆长歌其实知道是什么事了，但他不知道徐卫国想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问道：“徐叔，你想要我配合什么？” 徐卫国说：“主要是采购方面，能不能向我们区里的部分企业倾斜一下？” 这真是领导都出马卖货了。 不过这个想法是比较浅的层次了。无非就是把露芒现在那点可怜的销量从别的企业那边抢过来。 能动这个心思，足见什么叫蚊子腿都是肉了。 不过上辈子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其实正常。可能外面的人不太理解什么叫‘上面给压力’，就是一旦到这种时候，其实是不跟你谈困难、理由的，只要结果，而且层层加码，必须完成。 以至于你根本没办法去梳理里面的逻辑。就像，你觉得他在拿大炮炸蚊子，事实上，但凡能炸到，他一定炸，这关乎到以后的政治生命。 “徐叔，就目前来说，露芒的销量有限，品类单一，所能提供的帮助可能也有限。所以我的想法是，不局限于目前以后的订单。” 徐卫国问道：“你想怎么做？” 陆长歌说：“作为一个品牌，露芒本身也是要扩品类的，作为开发区来讲，不可能所有的服装企业都去生产白领衬衫。既然如此，那不如由政府牵头，以我们的店铺作为平台，我们和各个厂家签订协议，同时供应不同品类的服装，牌子都贴我们的。在营销层面由公司完成，无非就是再拿我做噱头，这没什么，但我个人的噱头终归有限，要想在市场上引起轰动，我需要足够震撼的价格，消费者最终还是只认价格。” 这一下把徐卫国说的有点懵，因为这个想法过于雄心勃勃。 “这样，你们就是以蛇吞象，要一口吃个胖子啊。”徐主任心想年轻人可真敢搞。 陆长歌则只是微笑，目前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边是大量企业大面积丢失订单，一边是政府妈妈嘘寒问暖、全力哺育。 而露芒呢，资金少，因此无法快速扩品类，销量低，难以给到供应商足够的压力以压低进价。 可如果通过政府统一行动，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资金不足，可以先借，或者先压着款子不付，而在进价方面，政府的目标是让这些厂子不至于一下子死了，可不是让他们赚大钱。 这些如果能落实，那他就会要求拿到便宜到有震撼效果的价格，如此一来，消费者会直接用脚投票。 互联网经济二十年，中国的消费者面对低价已经做出过好多次选择了，而每一次他们的选择都一样。 淘宝最初的核心吸引力就是网购便宜、省钱；小米聪明，把便宜这个词换成了性价比；外卖大面积入侵的时候，一单只要两三块钱，甚至智能电动汽车也把电费比油费便宜当做主要宣传点，最极致的时候拼多多就是堂而皇之的卖假货。 说到底，大家都忽略了互联网上沉默的大多数，也小看了14亿这个数字，其实想一想，哪怕往多了算，这个国家有4亿中产，可即便如此，剩下的还有10亿呢。 而且，这可是2008年。 时间感受不深的话，可以看房价，就目前，上海的房价才刚一万出头，而且最近在降价，部分区域回落到了9000以下。 想到这个，陆长歌真是一拍大腿，差点又忘记了，该去买房子了！ (本章完) 第168章 无人走过之路 第168章 无人走过之路 王鸿诚在开发区管委会的大楼外面等了一会儿陆长歌。 他发出了一个邀请，说：“要不要去看看翠景园那个项目？” 其实不用看了，作为后世在江州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陆长歌脑子里本来就知道翠景园这个小区在哪儿，当然，穿越时空认识一个这个小区的开发商老板这个感觉还是挺怪异的。 在他的记忆中，翠景园是乐浪区的一个相对老的小区，不算老破小，那些都是九十年代末开始建的。只是以他2024年的视角来看，翠景园当然不算新。 不过这个小区和火车站相邻，算是市中心的区域。 想到此处后面都不用提了，城市化进程轰轰烈烈，有理由没理由的反正土地和房价都在飙升，尤其地铁1号线开通，最早的4500块没平，没几年就超过了8000的单价。 也正因为此，陆长歌才对自己这次‘雪中送炭’有信心。 “看就不用看了，你事情应该不少，还带我看什么？担保的事，你能搞定么？” 虽然苦笑是个很烂大街的表情，但王鸿诚此刻的笑是真苦，“现在这个情况，搞不定我也得搞定啊。我刚刚也打了几通电话，还有一个办法。” 陆长歌问：“什么办法？” “适度降价，提前开始预售。” 作为度过危机的手段，这也不是不行。牺牲点利润嘛，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就行。 “也可以着手准备。” 王鸿诚心里一松，不管怎么样，总还是有几条路可以走，没到绝境。 “对了，你那个淘宝店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兴趣和心思管我这个？” “也是，等我回过神来，到时候再看看我能帮到什么。” 陆长歌微笑着，雪中送炭还真挺不一样的，这家伙对他是满心的感激了。 随后，两人分头行动，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王鸿诚估计得回一趟金陵，担保这种事最好当面谈，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 陆长歌则回到露芒公司。 秦俊和尹安言等人都在这里。 最近几天其实他应该多来的，毕竟他‘营销自己’的手段刚刚开始展现威力，但具体到什么程度总要看了以后才知道。 但实际上他没来，一方面尹安言一直在和他‘报告’，相当于在聊天中透露了基本情况。 另外就是，大局已定，他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 而这样一番作为倒更像是‘事了拂衣去’的剑客了。 等今天他回到露芒，这间不大的小商铺顿时热烈起来，他的这帮年轻的同学差点就要给他列队鼓掌了。 “真正的老板来了！” 最会整活的还是安一欢啊。 “别整这一套。”陆长歌满脸的‘达咩’，并问道：“情况怎么样？店铺应该不冷清了吧？” 秦俊站在他身边说，“日销量翻了三倍，这几天每天都是900多单。” 稍微低于陆长歌的预期，刚刚徐卫国问他具体销量，做生意么，都得有点吹牛的胆子，所以他直接讲日销已经过千。 还好差的不多，想来他不会在意。 尹安言来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分工，大家都在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做得好一点。你之前提过的好评返现，一欢就做得很好，现在我们店铺下来有很多人晒照片、留好评，我和艾麦就一直在研究怎么让店铺更漂亮一点。” 李鸣道：“我就简单了，弄了一批水军，到处传你的新闻，然后把露芒这个品牌带上。” “好，我看出来了，大家都身怀绝技。”陆长歌找地方坐下，“我现在预感到，这次露芒这个淘宝店和我原来干的那个会很不一样。一个是销量肯定大幅度超过我之前那一次，另外就是个人名气的增长会使得每月的涨幅必定不会低。这个变化对于我和你们来说都是挑战，坦白的说，我们都没有相关经验。” “还有，以往我卖的不是实物，那个东西不存在退货的问题，而且因为不是实物，我可以写明不退，但服装不一样，现在各大电商平台都会陆续推出‘无理由退货’的服务，这一块如何做？ 尤其是快速发展本身就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多种因素迭加……各位，接下来的半年甚至一年，我们估计没有轻松日子过。” 安一欢说：“陆老板，你不是今天过来吓我们的吧？” “当然不是。”陆长歌说：“还记得我们当初开始时候的约定吗？开始的半年之内你们都分利润的3%，半年为期，干起来就继续，干不起来拉倒。现在看来，不能守着半年期限了，我以为要尽快调整，要迅速规范化、正式化。简单的说，露芒要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司，要通过协议明确我们各自的职责和权益。” “有一个问题。”尹安言不无忧心的说。 “什么？” “没有一个正式的公司主要负责人都是一群大学生吧？如果合作伙伴约我们谈事儿，我们怎么说？全都上课去了，还是全都考试去了？” 提的很好。 就这陆长歌还没谈到接下来扩品类，销量可能爆炸性增长要怎么办这个事呢。 “但我们全部退学也是不可能的。”艾麦说道。 秦俊说：“老陆，这个只能克服，全部退学是不现实的。” 陆长歌搞不清楚其他的大学生创业团队是如何平衡上课和工作的，或许就是谁有时间谁就上，小公司嘛，没有大公司那么科学的部门设置和严格的部门界限。 不管你是总经理还是小职员，反正是活儿上手就得干。 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锻炼，因为在几乎是超量的工作强度之下，人才会迅速成长。或许两三年之后，这帮人会很厉害也说不定。 陆长歌决定冲一把。 “全部退学确实不现实，但这其实就要求咱们每个人得成为全才，说白了，供应链的事如果老秦不在，谁有空谁就得顶上。而且相互之间沟通要非常顺畅，一个人定下的意见和做出来的决策要及时说出来，另外的人则要迅速理解并跟进，同时不要推翻其他人已经做好的决定。换句话说，我们得是一个极度高效和绝对互相信任的团队。” 安一欢说：“这一点我可以做到。虽然我也是财迷，但我一直知道我们是一起的，在露芒之外，我一直视大家为好朋友。除了事关男女的事要分清，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艾麦看了一眼陆长歌，说：“我一直觉得上这个大学，认识大家是我生命中特别幸运的事。” 尹安言不说话，只是拉上了陆长歌的手。 剩余秦俊和李鸣更不必多言。 “既然如此，我就宣布几个决定了。”陆长歌掰着手指跟他们说：“首先，我会将公司的股份划分为三大块，第一大块是创始成员股权池，你们在里面。第二块是预留给未来员工的激励池。第三大块就是我，我是大股东。” 又出钱，又出人的，再讲究朋友情义，那也不能和他们平均分。 “第二个事，我们得搬家，搬到我另外一个公司pulsego的楼下去。那地方我联系好了，是政府培育小微企业的基地，租金可免，环境更好，虽然距离学校远了，但没办法，因为接下来我们要接触很多合作伙伴。” 以上他们都同意，但秦俊不理解很多合作伙伴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接触？” 陆长歌自信道：“因为我找了强有力的协调人，后面咱们要开始大规模扩品类。” 他这次的创业和别的成功的互联网快时尚品牌应该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没有提前预知金融危机的能力，可能在怎么和政府合作方面也不如他更有经验，自然的，也就不能有意的利用江州这个服装企业的底蕴和优势。 而因为事无先例，最终会爆发成什么样子，就连陆长歌自己都难以预料。 (本章完) 第169章 一个契机 第169章 一个契机 其实按照陆长歌和徐卫国的关系，他一早就可以把露芒线下店铺放到小微企业孵化基地这个22层的写字楼里面来。 而之所以没这么做，主要是两个原因。 首先是距离。这个创新大厦在开发区，而江州理工大学在中心城区的乐浪区，不开车仅靠坐公交的话，跑一趟就得一个小时出头。 其次就是，陆长歌先考虑到了失败的问题。 他没有笃定的认为靠着这帮家伙就能做成，所以还给了他们半年的期限，半年做不成就散伙。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轻易的找徐卫国。 失败这种事情，你自己偷偷干，然后偷偷的失败，谁也不要讲，无非就是损失点钱的事。这个和大张旗鼓的搭起架势，然后再轰然倒塌那可不是一回事。 说到底，当初他对这个就没太认真。 而他也是要面子的。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呢。 至于距离远的问题也好解决，找供应商借几辆先对付对付。 乙方给甲方提供用车，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说起来，尹安言倒是很兴奋的，其他人也没有因为距离远而难受的，因为搬家、搬进更高级的地方代表着离成功更进一步。 对于陆长歌来说也方便了许多，pulsego在创新大厦8楼，lumo在7楼，哪边有事，直接走楼梯就行，电梯都不用。 搬家的那天上午，惠传坤还过来帮忙，下面的几人也到上面去参观了一下，看到他们把会议室命名为盘丝洞以后，觉得很有意思，并立即决定抄袭过来。 然后扬言：今天就是明着抄袭了，让你们老板来告我们吧！ 做这种事的说来说去只有安一欢。 其实这两家公司都不是传统行业，将来招募人才也都以年轻人为主，陆长歌呢，本身也极度厌恶那种气氛很压抑的工作环境。 所以就现在这个气氛，也蛮好的。 搬个小公司过来不是简单的事，好在人手多，到晚上的时候就差不多有个样子了。 下午时，陆长歌接到徐卫国的电话，说一把手程主任开会，要他也去听一听。 现在的政府一把手，睡醒了就得关心经济问题，有些心里装不下事的做梦都得梦见。 徐卫国在之前和陆长歌商量以后，提出了一条‘创新运用新兴渠道’的建议，说人话就是线下卖不出去了，搁网上试试吧。 而在这种阶段，只要不是违规违法的建议，一把手都不会否决，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医活了呢？ 汇报清楚、得到授权以后，徐卫国的动作也很快，毕竟现在耽误不得，他通过政府自身渠道和在开发区落脚的服装企业一一联系。 然后召集大伙儿开会，并以‘效率’的名义由陆长歌和徐卫国合力，统一与各服装企业谈判。 谈判的内容主要是两大方面，一个是产品，lumo是一个年轻人创办的品牌，创始人也以年轻人的形象在网络上传播，所以不可能什么都卖。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寿衣总不可能卖吧？ 而具体的服装品类，是由陆长歌提供的，怎么产出来是对方的事。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价格。 价格就比较敏感了，牵涉自身利益，可不是政府领导喊一嗓子，下面的人就自动给低价的。 所以陆长歌的办法是让厂家报价，然后他选择价格合适的。 最终的流程就是确定愿意加入这个合作的厂家，各厂家根据陆长歌提供的需求按照自身的特点选择供货的商品并报价，达成一致意向以后，各个厂家按照lumo的要求拍好男女模特的试穿照片，上网之后由他们各自安排发货。 拍照上传这件事，lumo是来不及做了，毕竟这次扩充的数量不少，只能他们提出具体要求，然后各自去准备，这样效率更高。 当然，这只是大的方面，其中还有很多细节问题，比如首批供货多少、货款如何结算等等。 这里就需要徐卫国了，他作为政府部门可以成立专门的小组负责协调当中的具体事项。 厂家真的有问题那就找这个小组，这样三方充分沟通，以确保不会有积压的矛盾。 而陆长歌当初提出的‘不在衣服上打上lumo’的策略，这个时候也体现出了好处，各个厂家只需要外挂价格和品牌标签就可以了。 回到lumo公司之内，各项准备工作也在快速进行中。 陆长歌对大伙儿说：“以往，我关心并不多，因为咱们只卖一种衣服，卖的数量也不多，虽然多出了客户运维、视觉优化这些新东西，但本质上就是个小商店的买卖行为。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要面对多家厂商、处理不同品类的服装销售问题，因为品类多，可能仅仅是一个尺码对应问题，就能让咱们焦头烂额。 所以首先咱们要树立起这个事很不容易干的意识，做好熬夜、争吵、焦虑的准备。我的要求是对于任何一种在咱们店铺上线的服装，你们都要做到了解它的成本与在其他地方的市场售价。价格是关键中的关键，这次咱们主打的就是便宜，要比正常市场价便宜30%以上！” 低价血洗，这是他心里的四个字。 除此之外，lumo公司得提前招人。 别的不说，光客服就得先招一点儿，毕竟销量增加以后，服务的客户就多了。 这个事陆长歌自己来做了，其他人连面试都没参加过，还招人呢。 不过李鸣可没想过让他闲下来，他建议道：“我这段时间一直泡在网上也慢慢有一个想法。就是所谓的酒香也怕巷子深。我看‘网络’这个东西啊，它其实就是一个追求特异的地方，越夸张、越狗血，传播效果越好。所以单纯打出低价，等着别人来发现我们，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们需要一个爆点，一个抓住人眼球，然后迅速爆开的契机。陆哥原来营销自己，是一个办法，效果也是很明显的，但那毕竟是你自己，不是lumo，我们要一个真正能让lumo大火的点。” 啪啪啪。 陆长歌连连拍手，“这个想法好，非常好！” 尹安言思索着，“你们……觉不觉得便宜这个词，有点太宽泛，而且到处去讲咱们自己的东西便宜、廉价，感觉怪怪的。要不要弄一个具体的词，然后不说便宜？否则别人一听就觉得咱们在卖地摊货。” 小姑娘的想法更棒。 这就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陆长歌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转身在后面的白板上写着：29元t恤、89元牛仔裤。 “我们直接打出价格，说出品类，绕开便宜这个词的同时，还能给出更直观的信息。至于避免地摊货的直觉……我也有办法，就是通过政府平台，宣传咱们是为了对抗经济危机下的订单骤减，实际上质量没下降，而是lumo抓住了这个机会和地方合作，为广大消费者谋取的利益！” 是了！就是这样！ 李鸣补充道：“这些东西要想完整准确的传达出去，那就得主动出来讲，陆哥，广告上咱们得点儿钱，而且你这个百万富翁大学生，也要出来自己讲。” 陆长歌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我明白。我不讲，就给竞争对手抹黑留下空间了。” (本章完) 第170章 运河之畔 第170章 运河之畔 08年的经济寒潮让人感受的越发深刻了。 进入10月下旬，各种坏消息开始纷至沓来。 陆妈在电话里告诉他，村里的某某在江州一家工厂打工，以往加班不断，但今年还不到11月工厂就放假了。 打工人都明白，这可不是厂子给你的假期福利，而是老板降低支出的自保之举，工厂拧螺丝主要靠加班才挣到钱，基本工资看着都可怜。 如果说夸张的新闻报道还觉得不真实，那这个陆妈亲口说出的故事已经能让陆长歌真切的感受到了那阵寒意。 而陆妈话里话外也是担心儿子，因为金融危机这个词已经传到了那座苏北小城，一个连经济都不怎么懂的妇人耳中。 此外，或许是因为王鸿诚的关系，陆长歌比前世更加关注江州的房价。 之前他们想过适度降价，提前预售。这个办法并不那么难想，这十多天以来，江州仅乐浪区就有六个楼盘挂出促销的标语。 仿佛每天开车去创新大厦的路上，都会新增一个降价促销的楼盘一般。 这种景象，在江州哪里上演过？ 而这些表象的背后，是无数家公司资金链断裂。 10月28号这天，陆长歌照例开车出校门，拐过几个路口之后，他忽然看到一个叫‘运河之畔’的楼盘促销标语，一时间有股记忆似电影画面一般涌入。 所谓运河，就是京杭运河，这条古老的运河从江州穿城而过。 大概几年以后，江州市启动了运河景观工程，大力改善人居环境，运河两岸的所有工厂全部被搬走，并且修建上了各类步道、开放式草坪等。 在他自己刚才的记忆中，就有带着孩子在这里散步的画面。 这个叫运河之畔的小区，也是他无数次和前世的老婆路过时，发奋要入住的地方。 小区内没有高楼，最高的也就8层而已，里面的房子要么是带园的小洋房，要么就是那种横厅四居或者大平层。 之后随着城市越来越大，市中心的高端楼盘越来越少，导致像运河之畔这种已建成的改善房价格飞速蹿升，并长时间占据着乐浪区的房价高地。 而除了环境以外，推动运河之畔房价上涨的另外一个因素是学区。 像这种老城区内，环境优雅的小区好找，学区好的老破小也不缺，唯独就是环境又好、房型面积又大，而且还是最好的江州中学的学区的小区非常稀缺。 到了大约2015年，如同陆长歌这般在江州住的久的人，包括江州本地人都知道住在运河之畔的，那就不是一般人家。 2016年房价疯涨之后，这里基本就和普通人说拜拜了。 可现在，这里的单价只需要6850。 趁着这个时期买房陆长歌已经想了好久了，现在看到它还不买，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所以他脑子里稍微一想，就在前面一个路口拐到最左边的调头车道。 搭着他车子一起去创新大厦的尹安言看到后奇怪道：“不是应该直行吗？” 后面的艾麦也发现了这一点，正疑惑着呢。 “顺路，有个事情我要做一下。” 尹安言猜不到是什么事，但打破她的脑袋她也想不到，原来陆长歌顺路要做的事情是买房子。 运河之畔售楼处倒是搞得很高大上，四个大字的发光logo以艺术的形式摆在地上，很具时尚感。 可惜，门口没什么人。 “你这是……” 陆长歌停好车后，胡扯道：“这个小区我已经看了几次了，房子应该还不错，我去交个定金。跟我一起吧，看看你喜不喜欢。” 尹安言闻言都有些发愣，她关好车门后多跑几步，追上陆长歌，说：“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斟酌一下再说？” 陆长歌对暴发户嘴脸没有兴趣，所以继续扯着说：“我仔细看过了，还咨询了几个熟悉这里情况的朋友，错不了的。我哪里到了上百万眼睛都不眨的地步？你放心吧。” 艾麦在后面跟上，讲道：“可现在好多楼盘都在降价，买房子不是买涨不买跌吗？” “是这里理，不过拢共一百多万的房子，就算跌也跌不了多少，总不能跌成白菜价吧。正好今天碰到，走吧走吧。” 尹安言拗不过他，总之也就跟着进了。 陆长歌是有过买房经历的，但这两个女生没有，她们对这里的什么都好奇，哪怕是小区模型都觉得很好玩。 服务他们的男性销售讲的天乱坠，仿佛这里是天上宫殿。 但陆长歌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很快就挑中了3号楼盘的606房间。 咱老百姓都讲究这个一个吉利，好的数字最受欢迎，这倒不是陆长歌迷信，主要它带有金融属性，将来卖的时候都是高价，现在自然也比外面广告上的价格略贵。 这销售也是开了眼了，职业生涯里都没见过这么买房子的，谈了还没五分钟，都不让他介绍完，一套单价7050，面积212平的大平层就这么拿下了。 不说契税、车位，仅房款就149.5万。 陆长歌倒不在意钱的事情，他本就规划了一笔资金用于买方，这叫组合投资，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pulsego他投了200万。 lumo还行，一开始几十万的帐他也懒得算了，但刚刚定下来要钱推广，如果不做融资，那么又得自掏腰包。 海澜湾游泳馆占了他80多万资金，虽说回本还需要点时间，但好在已经能够自我造血。 说起来，他原来一顿操作之后的全部存款是1200多万，400多万存在龚春雪的江州银行，大部分小额资金往来用的就是这上面的钱。 进进出出的太多，他没法细算，反正现在应该还有300多。 另一张八百万的卡，走的就是大额资金，之前的200万是通过这里走的，现在就是600万和几万块利息。 这个大头的钱，他准备用在王鸿诚那边。 换句话说，他能用的资金就是江州银行的300多万，他仔细看了一下，356万多。买完这套房就剩200万多一些。 如果lumo需要使用自己的话…… 这些账他平时不细算，毕竟哪个千万富翁天天算自己账户进出啊，也正因为如此，他忽视掉一个问题，就是他摊子铺的很大，公司都开了几个，但……好像没什么进项啊？ 如果光是造的话，别说1000多万，就是一个亿，一旦公司烧起钱来，那也是很快的。 压着这些想法不谈，陆长歌在尹安言和艾麦吞咽口水的咕咚声中把购房合同给签了，而且直接刷了5万定金。 艾麦后来和秦俊他们解释今天为什么迟到时，就把绕路陪陆总买套房子这个理由说了出去，这种像买菜一样的消费行为对她而言震动不小。 到了这天傍晚的时候正好碰到安一欢对着电话和程永义吵架，气不过的她就说：“你得让他心智也成长成长，看看人家在干嘛，他又在干嘛！” 成长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安一欢就是觉得陆长歌这宿舍以程永义和汤怀成两人最不成熟，他俩的状态仿佛大学能念一辈子似的，也包括艾麦那个男朋友。 “咱俩一样，都命苦，这方面就是比不过安言。” 艾麦当然明白，这也是她的苦恼之一。 其实尹安言也有自己的苦恼，因为又有人在倒贴陆长歌。lumo明明招聘的是助理，正经的助理，结果来了两个枝招展的妖精，把好好的面试现场整成了比美大赛。 陆长歌也头疼的紧，值得安慰的是，之前的计划推进的不错。 在紧张刺激的对接之下，艾麦已经为他拿出了好几张可以铺上网的新的服装款式，可以铺的概念就是厂家那边有货，只要用户下单，那马上就可以发货。 而且她拿了很多，现在男士出了衬衫正装之外，多了t恤、polo衫、牛仔裤和休闲裤，女士多了连衣裙、针织衫，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所以还有围巾。 这当中最便宜就是男士t恤，29元一件，最贵的是牛仔裤，89一条。女士连衣裙是简约通勤款，仅售69元。 而且这些服装的款式并不丑陋，陆长歌还是稍微有些审美的，他至少不会把叔叔婶婶穿的衣服拿过来。 “29、39、49……一直到89，这就是我们第一批的价格区间，所有产品全不过百，同时我尽量留住了更为时尚简约的设计……”艾麦现在口才也变好了。 陆长歌觉得还不错，而接下来，就只差一个病毒式营销了。 (本章完) 第171章 营销 第171章 营销 李鸣所说的爆点听起来很美好，但并不好落实。 营销都已经成了一门学问了，而且有些人做得很好，剩余的人抄都抄不会的那种。 为了这个事，陆长歌特意开了闭门会议，要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来想办法。 而且在此之前，他自己也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所谓的病毒式营销，要靠人为的抓住一个社会群众关心的点，然后铺天盖地的展开这是比较难的，说白了就是瞎猫碰死耗子。 从主观推动的角度来说，能用的办法其实不多，要么就是钱做广告，要么就是故意在网络上兴风作浪，炒作某个话题。归根到底还是钱。 陆长歌决定两者结合着来。 “钱请明星这个办法，我早先就考虑过，只不过对我们来说资金压力比较大，也没有哪个小淘宝店请得起大明星。所以我想了一下，我们这些人自己来怎么样？” 这个新的提法，把他们几人都给晃晕了。 艾麦问道：“什么叫自己来？” 陆长歌解释说：“我首先不能保证成功，只是觉得这是个方向。因为我们有一个炒作的点，就是几个大学生、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助力当地企业，发展当地经济，这本身就有正当性。 我记得最早安言说过一句话很对，便宜是营造不出品牌力的。但品牌力的内涵100%是价格，还有品牌所代表的精神。回过头来说，lumo、露芒，它的精神和价值内涵是什么？ 还记得吗？它来自于luminous，含义是发亮的、发光的。这应该对应于我们这些创始人不甘于昏暗的劲头。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自己当广告的主角，自己来解释lumo品牌的精神，转移人们对于廉价的印象。” 秦俊补充说：“年轻人本来也消费不起贵的。你这个想法我是没意见，关键是，咱们都上吗？” 陆长歌说：“需要一男一女，这样可以面对男性和女性消费群体。因为要上电视，所以长得好看的先上。” “我可以。”秦俊首先表态。 安一欢直接道：“好看的先上。你有陆长歌好看吗？” “啧，我说的是正事。当初是我说服老陆真金白银的投进来，所以我一直有一个概念，就是有事我先上。” 义气。 当初秦俊都敢以大一新生的身份为了陆长歌和高年级的学长硬干。 他性格上就是如此。 但陆长歌还是不会让他顶事，“不是说我比你好看啊，但还是我来吧，我本身是最大股东，原来也营销过，效果会好些。女生的话……艾麦吧。” 尹安言不行，他之前已经和她谈过了，以后她有可能进入体制内工作，这种事情她父母有可能反对。 没必要如此。 反正艾麦也足够漂亮。 “我没问题。” “好。那这件事定下来，除了这一点，我们还有其他的计划。” 这个其他的计划就是李鸣的事情了。 “其实我已经开始了。”李鸣这家伙以往都是一副很不靠谱的模样，但或许是因为在网络上‘呼风唤雨’的，让他找到了人生的兴奋剂，现在他可来劲了，“作为大学生，我怎么会放弃大学生在网上的那块自留地呢？从咱们露芒开始，我就弄了一群人在人人网和天涯论坛上进行传播。现在咱们陆总松了口，愿意钱，我就更有办法了。” 陆长歌说：“先别得意，好好讲。” “咳。骚瑞。”李鸣收起自己的那份嬉皮笑脸，“为了达到最大的传播力度，我想到了几种办法。一个是发起一个‘晒最雷人旧衣服’的活动，主要形式就是鼓励用户上传两张照片，一张是自己之前雷人的旧衣服，一张是购买了我们品牌的新衣服，然后发动网友投票，对于票数高的，可以赠送服装券之类的。” 尹安言问道：“这要怎么鼓励？” “当然是钱鼓励，有真用户，自然也有我钱找来的用户。网友都是看乐子的，雷人衣服的照片肯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声势一起来，会吸引很多人。”说完他面向陆长歌，“财神爷，这个活动3万块，我能搞定。” “3万就可以？” “找一帮人发点自己的照片能多少钱？干这种活的人，他还指望这个发财啊？最后赠送的名额也非常有限，最多前十名。” 秦俊补充说：“李鸣说的很对的，大学生最穷、也最便宜，他在学校和网上找了一帮这些水军。十几块、几十块都一帮人抢着干。” 陆长歌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三万块的事情不至于决策很久，犹犹豫豫的不像样子。 “你别集中找一个ip的啊。” “放心，这点入门东西我能不知道？” “好，那这活动你张罗吧。还有其他形式不？” 李鸣想了一下，说：“我看快过年了，我想做一个2009年新年战袍限时众筹。” 陆长歌眼睛一闪，这个办法倒是后来常用的。 现在也有人想到了吗？ “具体的形式就是用户先支付10元定金锁定限量款服装，然后邀请好友，邀请成功一名可让双方都抵扣5元，最终成交价就是原价减去抵扣的定金。一句话，越分享，越便宜，到最后，可能一件衣服就是个10块钱的定金。这种分享通过qq或qq群进行传播，我觉得效果应该是很好的。” 陆长歌现在也是懂行的人了，他慢慢摇头说：“这个想法很超前，但是技术上不好实现，或者说至少有难度。 比如说，每邀请一位好友，定金抵扣额会增加，这需要实施更新显示，服务器端处理大量并发请求。另外，需要记录用户之间的邀请关系，确保邀请成功后的奖励正确，但目前并没有成熟的裂变工具，所以不太可能做到高效记录和查询邀请。” 这一段话说的他们有些懵，李鸣说：“我问过了，办法是有的，你也说了是不太可能，不是不可能。” 陆长歌道：“安心下来研究，说不定也会找到某种技术方法，但我们现在要一炮打响，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当然，这个营销办法非常好，你可以先锁在办公室抽屉里，以后我随时会用的。” 李鸣收到这个肯定，也就不再讲了，“那我就专心搞人人网上的活动吧，其实只要做成一个，那个流量也是铺天的。” 现在他们也从陆长歌这里学到铺天流量这个词了。 “好，那就尽快开始吧，下个月就要有明显的销量增长。”这是切切实实的业绩压力，陆长歌不会毫无感觉，万一做不到，和徐卫国那边总归是不好说漂亮话。 也因此，他不会摆出‘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姿态，而是主动的联系媒体界，愿意来拍他的、采访他的，他都来者不拒。 好在，之前宣传过大学生白手起家、百万富翁这些噱头，愿意来找他的媒体也还是有的。 (本章完) 第172章 异国岁月 第172章 异国岁月 陆长歌将身心投在lumo的这一个月，池永盛已经顺利抵达美国，并在那边安顿下来。 毕竟是跨国之旅，陆长歌没有不近人情到不给他适应时间就催促他赶快有工作成果。 其实这也不需要他催。 池永盛这一趟美国之旅是放弃了自己国内高校的工作，如此代价之下，他非常迫切的希望成功。 以至于沈墨都担心他有些急功近利。 所以到了美国以后，她一边着手于租房子、注册公司这些事，一边还领着池永盛去逛了一趟斯坦福校园。 硅谷是美国互联网的创新之地，他们要做的事无法脱离这里。 不管是今后融资、招募人才，还是就接触最新的技术和咨询，硅谷都是最佳选择，唯一的坏处就是房租可能贵了点。 不过，这个问题，正在肆虐中的金融危机帮他们解决了，从华尔街汹涌奔来的寒潮，击溃了硅谷的房地产，一个600平方、足够容纳10人的办公区域每月租金不到一千美金。 不仅如此，金融危机之下，不少未脱离生命危险的公司难以维系，于是乎市场上出现大量二手办公设备。 有的还是八九成新。 沈墨没有客气，她虽然是大户人家，但金融危机摆在眼前，得多没脑子还在这个时候大手大脚？ 池永盛了三天时间整理好心情，随后就被她带到了北圣何塞。 北圣何塞属于硅谷腹地，紧邻圣何塞市中心和圣克拉拉市。池永盛作为计算机从业人员对于硅谷自然不陌生，但亲眼见到也是第一次。 北圣何塞街道宽阔，现代化低层办公楼与科技园区林立，绿化带穿插其间，建筑风格简约实用，常见玻璃幕墙与开放式设计，凸显科技感。 “……这里属于北圣何塞的金三角区域，” “金三角？” “不是东南亚那个，是指101、237、880公路的交汇处，是科技企业扎堆地，你别看咱们这地方房子看起来不新，也就矮矮的四层，但要不是现在形势不好，每个月没有2000美金，是想都不要想。” 池永盛问道：“现在呢？” “890.”沈墨有些得意的说。 “还有零有整。” “这里之前也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我们留学生群体有几个人都在这家公司上班，我留意到他们要关门，所以接手过来，现在公司倒闭的多、新开的少，美国这地方，市场动向极快，稍有不对，资金就跑了，我们还愿意带钱过来，已经是另类了。” 池永盛听这种话可不会多么开心和轻松，省这种钱说到底是小钱，几百一千的有多大区别？ 实际上对他们负面影响更大。 比如以往可以融资1000万的，如今可能200万都费劲。这中间的差距是每个月几百的租金、那点二手办公设备比得了的吗？ 然而宏观环境如此，他们也只能接受。 “对了，这里向西10分钟是英特尔总部，向北15分钟是山景城，也就是谷歌总部，而在圣何塞市中心是adobe总部，等你慢慢熟悉了，可以周边逛逛。生活上么，有whole foods，也有亚洲餐饮聚集区，反正……” “我哪有那心思。”池永盛打断了她，“我只想产品早些上线，早点形成足够的用户规模，然后融资、迭代产品等等。” 沈墨道：“我知道任务艰巨，不过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 “你给我准备的房间不错，不过我除了去一趟斯坦福，其他的几乎都没出门。因为我一直在想接下来的事情，第1-2周做什么，3-4周做什么，远的不谈，前3个月至少有个概念，不然眉毛胡子一把抓，我是真心慌。” 沈墨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她自个儿其实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如此认真。 这可能就是有退路和无退路的区别。 沈墨干不成，一样可以回国继承家产，可池永盛，那家庭破裂都有可能。 “那我们和国内联系一下，开个电话会吧？” “我和你先碰一下。” “可以。” …… …… 硅谷时间比北京时间晚16个小时，首次电话会的时间放在了北京时间的早上8点，这个时间在硅谷大概是晚上9点。 江州这边参加电话会的包括陆长歌、周霜，还有一位新人陈昊。 这是他和周霜专门去招募过来的，又懂技术又懂管理的高级人才，36岁，很瘦。目前也开发安卓开发组中。 和美国那边的首次电话会议并非技术方面，而是要商量定一个方向性的路径，接下来真正的工作就要开始了，不可能每天眼睛一睁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电话会开始以后，陆长歌和他俩寒暄了几句，问了那边的基本情况，然后就步入正题。 现在是早上8点，一会儿9点他还有安排。 “……沈总效率很高，几天时间就搞定了租赁办公区这些基础工作，公司也按照之前的想法进行离岸注册。不过我们当前要紧的工作不仅于此，我和沈总讨论过了，未来主要有以下几个事情。 第一，就是产品的优化与审核。目前app store的审核规则并不完全透明，但我们又要通过审核，还不知道审核员会给我们怎样的理由，通不过审核，上不了线，一切都是白搭。此外，我们准备马上发布beta版测试，寻找50-100名用户开始最后一轮测试。 第二，就是团队的基础设施搭建。目前，是计划租赁rackspace物理服务器，月费大概500美金一个月，还要进行压力测试……” 池永盛一连说了好几点。 听起来每一点都需要大量的工作。 不过陆长歌其实没那么‘绝望’，至少人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等他说完，沈墨插话说：“关于产品的冷启动，我们商量下来，准备先以建立1000名活跃用户池作为第一步目标。具体措施方面，因为预算有限，目前是打算先自己写好产品通稿，然后向一些媒体发送。” 陆长歌问：“发过去，就有用嘛？” “不一定。我有几个目标，techcrunch、mashable、gizmodo等等，尤其是techcrunch，这是一个专注于科技行业新闻的网站，网站内容覆盖初创公司、投资新闻和新产品发布。我会尽量营造出我们的噱头，一旦获得它的报道，会带来很大的曝光机会。对了，你之前说，如果要通过名人代言，你来推荐人，我准备同步推进这些事情，万一这些科技媒体对我们就是不感兴趣，那至少也有点曝光度。” 两个人，一个还需要通过最后轮测试的软件，是否能成功上线还需要审核……再加上金融危机。 创业维艰啊。 这四个字陆长歌最近一直在切身体会。 所以说，这个挂他得开。 “一个年轻的女性歌手，叫泰勒·斯威夫特。你能联系到吗？” 沈墨说：“我联系不到，也没听说过，但美元可以。” 这个阶段，泰勒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她的首个专辑在06年发布，但真正火起来其实是08年底。 但代言拍广告的费用不仅仅和名气有关，还和发布时间、发布方式、是否是独家代言有关系。 比如区域性投放和全国范围投放，北美投放和全球投放，价格差距就很大。 另外单次拍摄和多次拍摄、品牌活动出席等差别也很大。 甚至在社交网络兴起之后，还有新的合作方式，就是请她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转载发布品牌内容，连拍广告都省了，投放也不需要，更不会产生费用。 而这样转载一次，估计10万-30万美元是要的。 陆长歌寻求的就是这种。 沈墨听了以后，回答说：“这样更简单，不过我需要找一个律师谈一下合同细节。估计最后和产品差不多时间上线。” 陆长歌说：“产品上线最好早一些，这样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优化，而和那位女歌手的合同可以早签，但请她在社交媒体转载的时间可以推后。” 沈墨不理解，“为什么？” 陆长歌不好解释，只能说：“我个人比较喜欢她，我觉得她名气会涨。” 这有点不理性，没有根据，决策起来难以令人信服。 周霜就说：“这会不会有些儿戏？” 是有点儿，但陆长歌没办法呀，他总不能说泰勒即将发布的专辑首周销量就创纪录的来到了59.2万张吧？ “这不是要害问题，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致命，就让我这样做一次吧，也许咱们的运气很好呢。关键还是产品测试不要出问题，服务器不能崩。” 是啊，关键还是产品， 在此之后他们又讨论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内容，技术上面如何快速迭代、运营方面资金如何管理等等。 总之，这第一次的电话会还算有成效。池永盛还真的把前三个月的主要工作给列了出来。 除此之外，他们还讨论了chatter的安卓版本的部分问题，国内国外都需要开发安卓版本，这是陆长歌定的，因为谷歌那边确实也有了动作。 可惜开到后来陆长歌真没时间了，他9点必须离开，这是和别人约好的。 之后他脚步不停，从8楼来到7楼，尹安言给他带了两个包子，草草啃了两口就继续干活。 安一欢在边上打趣说，“这老陆，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还真有几分职场精英的模样了哈。” (本章完) 第173章 品牌 第173章 品牌 因为没有把两家公司的氛围搞得很压抑的打算，所以从穿着开始，他就没有穿正装的习惯，平日里多以牛仔裤和卫衣的搭配为多，鞋子也以球鞋为主。 但今天打扮成大人模样，还相当规矩，那是因为公司里架起了一个摄像头。 出来混饭吃，有些时候不可避免的需要装一下。 今天来这里拍摄的，是官方省台，不久后有个节目，在此之前需要录制一些视频和采访资料。 因为陆长歌的公司和江州开发区的合作也是对外报道的，这种符合主旋律的事项，最先感兴趣还是官方媒体。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因为移动互联网时代还未到来，智能手机普及不足，因而尽管面临着互联网的冲击，但电视等传统媒体还是占据着比较重要的位置的。 00后可能没有体会，但90后基本都有通过家里的电视追剧的记忆。 等后来网络平台兴起，那基本都是在网上追了。 因为电视台还有分量，在这个时期除了央视以外，不少地方卫视也推出了各种各样的节目，这其中还诞生了个别比较厉害的地方卫视。 而且节目类型的覆盖范围也很广，包括商业类都有不少。 比如东方卫视有《中国经营者》、浙江卫视有《华商启示录》、北京卫视有《影响者》等等，当然这些节目邀请的企业家都是很知名、很成功的，陆长歌现在要去刷脸还早了点。 但在本省之内，其实有一个侧重于区域经济发展案例，主推地方乡镇企业走出去的节目叫《品牌》。 在中学课本上，讲到改革开放史的时候，提到过珠三角的模式叫“前店后厂”，长三角地区则是苏南模式。 所谓苏南模式，就是千千万万家乡镇企业不断涌现。 所以《品牌》这个节目更侧重于创业者和其所创立的品牌的成长经历，内容偏向于年轻化，不似已成功的企业家，一开口就特别宏观。 尤其会体现区域经济特色。 看起来很切合？ 那当然了，陆长歌请徐卫国特意去找的。 徐卫国虽然仅仅只是市里的干部，但他是开发区的副主任，副处级，其实权力不小，省里也是认识人的。 因而有了今天这一幕。 过来采访他的，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此人姓朱，叫朱勇。 因为初次接触，所以他先和陆长歌介绍了一下这个节目的整体流程。 在7楼lumo的办公室里，双方客套之后，落座。他说：“陆总，我先简单说一下。我们这个节目是一个通过创业者访谈，来展现区域经济发展案例的节目，一个区域内，品牌不会一直冒出来，素材不会一直有，再考虑到我们侧重于成长性的企业，所以今天可能不是我们唯一一次录制。” 陆长歌听明白了，“肯定不是唯一一次，这家公司不会倒得那么快。” 朱勇笑了笑，商人呐，脑子转得就是快。 “好，那我说一下我们的形式。其实很简单，节目内容就两个部分，一个现场访谈，访谈间隙我们会播放提前录好的视频。” “现场访谈是什么时候？” “本周四晚上。” 想了一下，还有三天时间。 不过，虽然人家说起来简单，可为了使节目更有可看性，所以会尽量深挖内容，所拍摄的场景不仅仅是办公室。 这几个办公桌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涉及到创业者个人，所以拍摄的范围不可避免的会扩展到学校、甚至是大学里的宿舍。 陆长歌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看到所有生活细节的人，但为了成功，也不得不如让自己变成高曝光率的人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lumo。 还有8楼的公司呢。 “今天我们有哪些镜头？”陆长歌问道，为了这个他把正装都穿上了。 朱勇回答说：“是这样，我来之前了解到，露芒这家公司的主要创始人都是大学生，而且基本是您的同学。这一点很特别，观众应该也会比较好奇像这样的公司，平时会什么样。所以我们想拍摄一些日常的工作画面，包括你们开会，当然，涉及到商业敏感内容，我都会掐掉。” 陆长歌想了一下，他们开会可不会那么高大上，为了成功，有些办法其实并不那么高端且上档次，譬如请水军，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说。 而如果说要能放上电视……倒不如让他来吹会儿牛，本身他就是要营销自己，而且因为先知、行业趋势他说得也更加清楚。 “那我们就正常办公？” “稍等，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来拍摄。在此之前，我先在这里采访您几个问题。” 陆长歌心说，还好你够聪明，没有让我这身衣服白穿。 “可以。” 这些视频片段的剪辑应该都是事先计划好的，现在相当于是在补当中的小碎片。 而穿正装，适合回答什么问题呢？ 呵。 第一个，这个地方是政府支持的创新基地吧？所以朱勇问，作为创业者对于地方政府的创业支持政策和创业环境等方面的切身感受是什么。 好家伙，真够主旋律的。 还好陆长歌前世在国企里接触过不少这类东西，这一下专业对口了。 “开机吧？” “我们有一个答案。” 陆长歌直接摆手，“不用，开吧，我知道怎么回答。” 朱勇心里打鼓，小年轻太自负，要是一会儿磕磕绊绊的，累的是他们剪辑视频的人啊。 然后端坐的陆长歌一开口就展现出了某种镇定和熟练，待朱勇重念了一遍题目之后， 他回答说：“这个问题……首先，我要特别感谢地方的政府对于我们实实在在的扶持。我们公司入驻本地孵化器时，政府不仅减免了场地租金，还对接了产学研资源，这种‘扶上马、送一程’的举措，极大缓解了初创期的压力。 在创业环境方面，我的切身感受是‘三个更’：门槛更低、服务更优、生态更活。尤其现在有金融危机，政府通过组织银企对接等多种方式，的确让我感受到了现在的环境非常适合干事创业…… …… 作为创业者，我既是政策的受益者，也是地方发展的见证者。可以说露芒的发展印证了企业发展从‘单打独斗’到‘借势成长’的转变……最后我想说，一个城市的创业活力，离不开政府‘敢为人先’的改革魄力和‘筑巢引凤’的服务意识。 在这里创业，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营商环境的优化，更是一种‘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城市精神。这种精神，才是我这样年轻创业者敢闯敢试的底气！” 这样长篇大论的一段话，陆长歌不仅毫无停顿、而且语速适中，有的地方语气重、有的则轻，感觉像是事先背好的一样，但确实也没那么刻意。 朱勇心里面有些微微的震惊。 然后站在一边看戏的李鸣等人则只想笑，他们是了解的，陆长歌这家伙，对于此道擅长着呢，或者说，这可能是他最擅长的一件事了。 而陆长歌本人只是一副淡定模样，心里想着你让我谈技术，指不定还得熬夜啃书，但你让我聊这个？ 这可是上辈子吃饭的家伙式儿！ (本章完) 第174章 兜底爆仓协议 第174章 兜底爆仓协议 朱勇说要现场录制，那就代表陆长歌又要去金陵了。 说起来王鸿诚也回金陵几天了，还不知道那件事他办的怎么样。 再有，上电视大小也算个事，尤其对陆爸陆妈这样的人来说，看到儿子上电视绝对是个令他们兴奋的事情。 小姑知道了以后，更是一副要发动七大姑八大姨的架势，只不过被陆长歌阻止，他从来不想在亲戚面前去显现的自己多成功。 没人会喜欢一直晒自己多有钱的亲戚。 当然，和许秋雪之间就没有那么复杂了，他把这个消息和她做了分享，同时还安排她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到现场去看。 这种经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所以也算是看看录电视节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因为领导很快想要见到成效，所以徐卫国那边催的也紧。 为了安慰他的心，陆长歌在去南京的前一个下午，带着秦俊去了一趟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室。 露芒的营销策略不是只有让陆长歌刷脸、找水军在论坛刷好评，实际上它是一个多维的策略，甚至包括了在淘宝站内的关键词设置、还有买流量增大曝光度等等，这些方法都在采用。 还有，露芒已经联系了《读者》、《意林》这两个杂志，决定在上面投放一些广告。 就是写几篇软文，介绍陆长歌和他的露芒这样。 因为有政府背书，露芒在采购端的资金压力都可以得到有效解决，进而便有了余力在营销上钱。 总之一句话，在他上节目之前，露芒其实已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曝光，侧面的证据就是露芒的订单开始逐日上涨。 在陆长歌带给徐卫东的材料里，单日销量已经突破2000单，而这仅仅一个多星期而已。 “……我让团队把每日的数据全都统计出来，这样对于增长趋势会有一个更加直观的展现。有的时候绝对数在增长，但增长速度放缓，也值得提前关注。就目前而言，露芒的销量增长巨快，而且互联网行业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旦路子摸对了，那个增长会在相当短的时间里爆开。” 徐卫国不关注这些销量给露芒带来了多少营收，哪怕一天几十万，他也无所谓，他还是关心下游的厂商多少能活过来。 而看到这个数据，他的心是安了一些的，“两千单不小了，你们应该算是比较大的店铺了吧？” 陆长歌谦虚道：“大到谈不上，行业领军可以做到上万单一天。物流都能给干到爆仓，我们现在还有点差距。不过我们复购率明显高于行业平均水平，这也是得益于江州在服装行业的深耕。徐叔，你放心吧，露芒的起势是不弱的，明年，开发区倒闭的服装厂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少。” 徐卫国心中感叹，这样重要的平台，估计陆长歌在程主任那边也会有不轻的分量。 还有…… 他开玩笑的说：“你可不要满足于我们开发区这么大点地方，我们这个环境中有个词叫‘学习借鉴兄弟单位经验’，你真的冒出头，为更多人所关注，那个时候就该听到有人跟你说开发区一枝独秀总不是好事。” 陆长歌一顿，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他明白，说白了开发区也是在江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之下，大事上肯定得服从。 只不过他一直和徐卫国这边联系，倒是忽略了其他区。 现在他这样说出来，指不定就有什么风声。 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人嘛，总是要一步更比一步高。 当然，他嘴上还是客套的说：“其他的地方肯定没有开发区这么好的环境，我目前也顾不上，管不了那么多了。” 徐卫国听了这话竟有几分安心，或许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可能快抓不住陆长歌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目前还有什么困难嘛？” “有。”陆长歌点头，“发货，也就是物流。现在商品对外销售是有一个统一的平台，但发货是由各厂家各自去做的。就目前而言，对我们公司是好事，因为我们刚刚成立，没有能力处理日均两千单的发货需求，而且这个需求还在增长。 但如果以半年的视角来看，会有问题。 首先就是分散了以后，露芒不好控制。比如有的厂家发货慢，这会引发客户投诉，投诉了我怎么解决呢？没办法。 再有，如果我以小人之心去揣度，有的厂家在生死时刻，会不会故意发质量差的货？这个我都无从知晓。但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一旦出一件这种事，发酵以后就会严重打击我们的品牌形象。 还有，我现在做最坏的打算，就是假如露芒真的开始爆单，那订单激增极有可能会导致物流瘫痪，经竞争对手稍加引导，就会让人怀疑我们这个初创品牌根本不懂经营，继而出现退款潮。” 徐卫国问：“那你想怎么解决？” “要彻底解决的话，肯定是要在全国主要城市建设分拨中心。如果初步要解决，就是露芒先初步构建物流分发系统，所有的货不能让厂家直接发，先要经过一至两道关卡进我们的仓储系统。然后我会去找一家或几家快递公司签订爆仓兜底协议。” 冬天要到了，全国那么大，有些地方一旦大雪封路是送不过去的。 而且现在是2008年，其实物流并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四通一达也还没有完全崛起，ems仍然占据35%的市场份额。 事实上，凡客在早期的时候就经历过爆仓之痛，情况也很简单，订单暴增、然后5万件商品积压超过一周，最后逼得没办法，老板带头睡仓库分拣。 这件事陆长歌嘴巴说得很简单，实际上可难了。 需要选地方、招大量的人，需要建设信息系统，而短时间内做成这件事，太难太难。 徐卫国听得都皱眉头，“货物先进你的库房，这个我可以来协调。不过你说的兜底爆仓协议是什么意思？” 看来电子商务发展早期，很多概念都没深入人心啊。 还好陆长歌是‘穿越者’，他解释道：“所谓兜底爆仓协议，就是电商企业与快递公司签订的应急保障合同，目的就是在订单激增时避免物流瘫痪。形式上就是我们在合同中明确一个‘订单量阈值’，一旦我们的订单数量超过这个阈值，那快递公司按照协议要立即采取应急措施，包括增加临时运力、启用备用仓库、优先处理我们公司的商品等，甚至包含风险转嫁的内容，万一快递公司做不到，要进行赔偿。” “这种协议也有人签？” “徐叔你没听过一句话嘛。每个企业家都是豁出性命的冒险者，能大量接订单，为什么不干？我们这些人，既然选择了创业，那天生就是要带着风险起舞的。” 谈起这些话来的时候，徐卫国实在没办法把陆长歌当成一个20岁出头的小青年，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现在他也不好奇陆长歌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了，就当做是天赋异禀吧。 “好。那我们分工吧，你去谈协议，我来协调商品你的库房。” “还要帮忙找一个地方。”陆长歌是真的笑的很苦，“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徐卫国发笑，“我还以为你三头六臂，一个人能开好几家公司呢。” 哎，失策，一不小心把悠闲的大学生活变成苦逼的创业经历了。 离开了这里以后， 陆长歌对秦俊说：“订单量到了这个规模，和我们原来卖百十来件衣服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就靠我们这几个人绝对不行，我得物色管理人员了。” 秦俊没意见，甚至迫不及待，“说实话，你每次提一个新的东西交给我们去落实，我们都得先研究一阵子，比如刚才那个兜底协议，受不了了，你赶快找吧，再这样下去别说你，我们都得崩溃！还有你说要融资，这玩意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开始呢。” 融资这事总是要准备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外宣布获得大额资金注入本身也是一种营销。 陆长歌觉得得准备起来，至少不能措手不及。 所以说，不请人是真不行，和徐卫国对接、物流协议、融资准备、还有公司人员招聘，对了对了，加上这次跑去南京，所有的事情他都得过问。 然而他8楼还有公司呢，美国那边还会找他开电话会。游泳馆那边也不是啥事都没有，他总得顾一顾。最近这段时间，他学校的课都不上了，实在来不及。 至于说这个管理人员的人选，他心里是有的。 (本章完) 第175章 煽动人心 第175章 煽动人心 按照先前说好的，为了将露芒做好，这个来江州理工的小团队一定要保持最为充分的沟通。 而为了做到这一点。 秦俊建议无论多晚，大家都要在当天的工作结束之前，开一个简短的会。 本来这种事情早上干最好，但年轻人起床困难，早上更不容易做好，所以就定在了晚上。 但就算是晚上，也会有人有事而来不了。 所以秦俊又自告奋勇，决定以文字的形式把当天简会的内容总结出来，然后发到他们那个qq群里。 假如谁的确参加不了的，第二天一早就能看到。 这玩意儿不难，但是需要坚持。 去南京前的晚上，已经9点多了，露芒的简会还是开了。 而今天的重点就是陆长歌和大家通报了必须要请一个管理人员。 那么多事情摆在眼前，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最终这个任务落在了陆长歌的肩上。 第二天一早，尹安言替他准备好熨烫好的衣服，帮她打好了领带，临走前嘱咐说：“替我给秋雪带个好。” “你要不和我一起去？”陆长歌还是想把她带着，别的不说，光是去的这一路就他一个人也很无聊啊。 然而尹安言不好答应他。 陆长歌有录节目的活儿，她也有自己的事情，现在露芒小团队每个人都像爆发了小宇宙一般，这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也很宝贵。 “我今天请了晓薇姐过来给我和艾麦上课，露芒新建立的财务系统也想请她看看，时间都定了，我怎么好不在？” “那好吧。”陆长歌看她也如此忙碌的样子，不由哀叹一声，“因为我的一个念头结果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你们都很紧张。” “不会，我觉得很充实呀。或者就是你说的，愣头青的小青年，对上班还有热情。”尹安言开着玩笑，但说的却不是假话。 这个事的确让她很有兴趣。 今天陆长歌自己开车去金陵，顺道捎她去公司，下楼的时候，他说：“昨天晚上我们谈到了融资的事，你也可以和林晓薇聊聊，如果她也没有类似经验，那就让她介绍个人，我估计我们很快会用到。” “好。这个概念我们课上倒是讲过，我大概有些数。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一融资，说出去露芒都得值好多钱了。” 陆长歌道：“我们账上本来就有很多钱，400多万？” “那里积着一半的应付账款呢。” 一般来说这些钱可以压一压，很多平台企业或者零售企业都这么干。陆长歌也不能免俗。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适时强调一个财务原则，比如说账上必须留够应付出去的钱，包括供应商的货款、员工的赔偿等等。 扩张虽然很重要，但对于露芒这家企业，其未来的出路，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这个后面再说吧。 送了人以后，他就独自开上高速。就一个人，多一个都没有，估计也没几个老板像他这样了。 路上不堵，为了不迟到，他还提前出发，所以时间充裕，开的也不快。 正好方便他打一个电话。 电话的另外一端是陈小荷，说起来这阵子太忙，他大概有三个月没见到这个女人了。 当然了，两人已经十分熟悉，所以不需要什么客套。 电话一通，陈小荷便说：“陆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发财都发得不见人影，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对吧，讲吧，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陆长歌轻笑一声，“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应该也是好事，不过要看你怎么看。” “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好。陈校长，我想挖个人来管理露芒。” “挖谁？” “挖你。” 陈小荷是要他开门见山，直来直去，但这两句话也太直来直去了，直接就给陈小荷给干沉默了。 “你开玩笑呢吧？” 陆长歌道：“本来这件事应该当面和你说，因为它毕竟不是小事，而且从尊重这个角度来说，仅仅是打电话也是不够的。 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过，我认识陈校长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你不是拘泥于这些虚礼的人。还有，似这种大事，就算我当面和你说，你也不会马上答应，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先把这个事和你说了，等我从金陵回来，我再问你要答案。” “你认真的？”陈小荷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脑门，“为什么？” 很核心的问题。 而这个核心的问题最重要的答案，其实就是因为陆长歌那段前世记忆。 陈小荷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民办学校校长，而且是一个连锁企业的管理者，或者说一个成功的商人。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露芒小团队中的那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样，或许当中的谁能成长的很快。 这不好说。 他们就像没有翻开的扑克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但陈小荷这张牌，陆长歌翻过。 可惜，这个原因不能说。 陆长歌只能说自己编好的胡话，“理由当然有好几个，最重要的有两个，一个是能力，陈校长已经证明了自己。一个是品格，这个更不需要多说了。德才兼备，这放在哪儿都是值得争取的人才。” 陈小荷发笑，“可是管理学校和管理你们那个公司完全不一样啊。” “你们学校不也是民办的么，可能会有不一样，但脱离不了企业的范畴，又不是公益性单位。而且管理这种事是相通的，能管理好那么大一个学校，管理不好我们这么大点的公司？陈校长，能力方面我绝对是相信你的。 其实我最大的不确定是不知道露芒这座小庙，能不能把你这尊大佛给请来。如果你有兴趣，能允许我吹几句牛吗？” 陆长歌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明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已经大约已经摸清楚陈小荷后来为什么要离开江州外国语了。 不然他也不会冒冒失失打这个电话。 “你说吧。” 电话里的语气完全不急，看起来像很有空和他聊，所以说啊，这事儿有戏。 陆长歌停顿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首先，我必须承认露芒还是一家小店，我们唯一的一个仓库才刚刚开始去租，技术人员也都是新招的，挤在一起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甚至公司前台都是谁有空谁去兼任。但电商服装，这个行业的前景是广阔的。 就在几年前，你敢想象淘宝的交易额会突破1000亿吗？就在几个月前，你敢想象我们日销量可以过两千吗？不止如此，如今中国网民人数还不足3亿，随着经济发展，电脑和手机会越来越普及，网民人数不断增多，我可以预言，18-28岁互联网原住民和三四线消费升级人群的交集，会是未来五年最大的金矿。 这仅仅是行业趋势。从露芒本身的优势上来说，当传统品牌还在用三个月的周期来生产冬装时，我们已经能够通过整合二十多家工厂的生产能力，获得传统服装50%的售价，并通过人人网裂变出数以千计的销量。 有句话我在外不轻易说，免得别人说我太狂。就是金融危机这波洪水，冲不到我们。还有句话只能对了解我的人说，陈校长，你认识的陆长歌是轻易就满足于小生意的人吗？ 总之，露芒的前景广阔，你现在加入，不仅是给露芒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最后的半句煽动性极强。 陈小荷也是服了，“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本章完) 第176章 说真话 第176章 说真话 11月的金陵已有寒意，从车窗外看出去，已是树叶凋落，一片萧索。 来往行人都是厚衣厚裤，缩头赶路。 陆长歌还在路上的时候，许秋雪便一直打电话给他，询问他具体什么时间到。 小丫头对于他要上电视的事，似乎比他还要兴奋，刚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许多这些事，并列举了一堆名人，说她都想要见到。 陆长歌无奈，“你哥我又不是出道去混娱乐圈，你说的那些个歌手演员的，我不认识啊。” 许秋雪便说：“现在不认识，等你以后老板当得越来越大，那自然是认识了。不过，也是奇怪的很，我是知道你开了个游泳馆，开个软件公司，什么时候又开始卖起衣服来了？” “这个么，也是各种因素汇集到一起的结果。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干了。” “挣了蛮多钱？” “了许多。当然，挣得也不少。” “可是不是金融危机了么？这事儿咱们村都知道了。” 陆长歌哭笑不得，“村里应该不受影响吧？” 许秋雪道：“怎么不受，村头吴大伯家、柳大伯家…好几家的孩子要么在金陵、要么在江州，总归都是出来打工了，今年都说挣不到钱，弄得外公也很担心你。” 这一点倒是有的。 这些亲属也都给他打了电话。 嚼舌根的同样有，咱也不知道农民淳朴这个概念从哪里出来的，真的从农村出来的都知道，村里面望人穷、妒你富的人那可多了。 更有甚者，在背后说许秋雪坏话的也不是没有。 譬如说，过去好多年，她和陆长歌都没那么近。 结果这两年陆长歌发达了，呀，一下亲得和亲兄妹一样。 这是陆长歌听陆妈学来的。 也不知道许秋雪是不是受到影响。 这些无聊的人和事暂且不提，他既然来了一趟金陵，那无论如何也要和她见一面的，并且还要带她一起到省电视台去。 这一路，她是司机。 “最近你有没有碰到有趣的事？”陆长歌问道。 “有趣的事？还真是没有，就是在网上看到了不少你的事情，你现在大小是个名人了知道不，好多人在讨论你，照片都上去了。那些能拍的吗？” 陆长歌倚靠着座椅，说：“哪有什么能不和能。都是我们故意的，为了事业成功，就把露脸这一招也用上了。喏，跟这趟上电视一样啊。” “牺牲蛮大的，我为了你也牺牲了，头一回对人破口大骂，后来发现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实在不必在意。” 陆长歌惊愕，“我想象不出来……你泼妇的样子。” “啧，谁泼妇，我那是为了维护你。还有你不知道吧，你们弄出来的那些活动，什么晒雷人旧衣，我每个必参加，还有丹凝，我们二人专门申请了一个露芒吧。” 因为工作太忙，陆长歌和她电话也不怎么通，没曾想她背后倒使了那么大劲。 “听你这么说，我们公司得给你发工资了。” “那是自然，我可真会和你伸手要钱。活动要经费的好吧？” 陆长歌道：“好，好。这些事呢，如果你觉得有趣，那就做一些，不过不要影响你主要的事情。” “我是觉得有趣。” “对了，那个王鸿诚的弟弟……他还烦你么？” 许秋雪摇头，“他不再来找我了，最近更少，据说也是和那什么金融危机有关，他们家情况是不是不好？” 陆长歌轻微的蹙眉，这些事王鸿诚没有讲太多。 不过这家伙确实好几天没消息了。 兄弟情义这种事也是有价格的，如果他们家的危机太过深刻，那这份情谊可不值600万。 不过，应该还好吧……十几年后，翠景园这个住宅小区还好好的，没听说过闹出过什么大事。 这个也只能等之后问他了。 等到了电视台，主持人朱勇以及他所引荐的导演之类的人物都很惊讶陆长歌只带了一个小姑娘过来。 后来细打听之下，发现这个小姑娘连他的助理都不是，便更加惊讶了。 轻车简从到这个程度的老板，不只是少见，甚至可以说叫寒酸。 但目前这个阶段的陆长歌也没有闲心去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个了。 甚至到了地方，和电视台的人招呼起来都是非常官方和点到即止，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只想录了节目就走的。 当然，落在许秋雪的眼里倒是觉得自家哥哥跟个大人似的，到哪儿都不怵场，不像其他的小孩儿陌生人面前就拘着。 对她而言，一切有陆长歌，不管碰到谁，她就只用微笑点头，轻松的很。 唯一令她失望的是电视里的舞台画面在现场就如同失去了滤镜一般，而且各种角度的摄像机、穿来穿去的工作人员把这地儿弄得远不如画面中的那样有条理和美好。 就像是跟着主持人的化妆师一样， 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最后呈现出的画面能看。 在录制之前，主持人把陆长歌带过来最后看一眼之前在江州拍好的视频，其实之前都沟通过，但还是再让他看一眼。 《品牌》这个节目的特点明晰，流程也简单，总归就是就着视频、然后现场提问交流。 中心思想，落在露芒这个品牌身上。 围绕着它衍生了出了怎样诞生、品牌价值和公司目标等等几个大的模块，所提的问题主要也集中于此。 除此之外的一大块，就是关乎陆长歌个人，这是为了增加节目的可看性，同时也是呼应目前网络上对于这个大三创业者、白手起家到百万身家的关切。 收视率是他们关心的，也是陆长歌关心的。 负责的现场导演还一直宽慰陆长歌说：“第一次面对镜头，谁都会有点不适应，不必在意，也不要过于在意，我们这个不是直播，有瑕疵的地方可以重新调整。” 一边的朱勇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江州的遭遇，失笑说：“导演，您就放心吧，这位小陆总虽然年纪轻，但开了口就全无稚嫩了，不会叫我们怎样返工的。” 导演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多说。 毕竟现场这么多人，好几台摄像机对着，除非很有经验，否则说话都得结巴。 不过此时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做节目那么久，什么样的嘉宾他都遇见过。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于今天而言，别的不说，这位从江州来的小陆总，身材比例倒是挺匀称，模样也好，落在摄像机里还真是挺有范儿，也因此，今天不像采访一个创业者，倒像是采访娱乐圈人物。 舞台的中央也很简单，两个单座沙发成一个角度摆放，同时面向台下数量不多的观众，没有观众是不行的，节目效果少了一个环节，至于从哪里来的，这陆长歌就不知道了。 他和朱勇一并上去，并且一直在搭肩聊天。 上次在江州见过，陆长歌还请他吃了饭，两人现在都互留联系方式了，算是认识的朋友这种关系。 朱勇对陆长歌印象不错，就特别关照说：“我们那个现场导演他是科班出身，做了这么久，总归认识些同行，其他电视台的说不定也有，包括一些做得好的。” 陆长歌听明白了，这不就是看他宣传业务的需求，所以再通通关系去其他电视台也刷脸么。 江湖是人情世故这话，还真是在哪儿都适用。 “……如果咱们做得有效果一点，到时候也好说。” 陆长歌：“标新立异么？” “这个词太偏向于不安分的那种感觉，不一定好。其实只要有特点就好。” “我只会实话实说。” 朱勇笑了，“要的就是这样。” (本章完) 第177章 专才 第177章 专才 11月的江州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且阴冷至骨的细雨。 这是每年陆长歌最讨厌的时节，这里空气本就潮湿，下了雨就会变得黏黏糊糊，并且又是秋末冬初，气温全在10度以下，这种潮湿阴冷会让体感极为不适。 最最讨厌的是每次改换季节之时，这种雨会连续的下，从后来在此生活近二十年的经验来看，短则四五天，长得甚至有10天以上。 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此时离他从金陵回来已经过了两天，陈小荷主动给他来了个电话。 行程太多，他干脆压缩一下，把去看仓库和接待她一起结合了一下，顺便也让她自己看一看。 这两天的时间于陆长歌而言，是转眼即过，因为他实在太忙。 但于陈小荷而言就比较漫长、甚至是有些折磨了，那个决定一方面让她心动，一方面又让她恐惧，百感交集之下，晚上睡觉都是辗转反侧。 “……哪怕是考虑了几天，我都难以想通，你怎么会找上我，毕竟我先前干的活儿和你们公司完全不一样。” 陆长歌自然不能说你这张人物卡牌，我翻出来看过，只能是尽力的扯些别的。 “我做过的很多决策，旁人都无法理解。我听说你已经去了露芒，那你知道它楼上的公司也是我开的吗？” 陈小荷还真不知道，“那也是你开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句有些洋洋得意的话，你别在心里骂我。因为我看到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这话讲的。 人家是不骂他，但是翻了个白眼。 “也有人和我讲过，是不是专心干好一件事会更好一些。我自己也考虑过，但不是做不到，而是有些难，我这么说陈姐应该能理解。” 说着他指了指在前面领着一帮人看仓库细节的秦俊。 陈小荷确实懂，她瞬间就有一丝明悟。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胆量撑起这么多人的前途。” 没错，陆长歌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一路走来，成与败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了，还有一帮跟着他干的人。 说句装逼的话，人在社会混，输钱可以，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赢，但不能输人。 “话虽如此，其他的机会我也顾不上了。” 陈小荷‘受不了了’，“得了，知道你胸怀点墨。我是不怀疑露芒的潜力，但我总得知道，你需要我干什么。否则，我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这个嘛，其实也简单。总的来说就一件事。” “一件事？” “嗯。我需要你放下在已经形成规矩的组织中工作的习惯，忍受我们这初创企业处处的混乱，然后通过一到两年的时间，结束这种混乱。” 这句话也可以用‘管理’二字总结。 但或许是过于抽象，陈小荷不是十分的理解，“就……就这样？” “这很重要。从现在看，我已经可以预言，露芒的扩张一定是非常迅速的，而疯狂赶路的同时，最怕留下一地鸡毛。到时候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那总归会有麻烦的。” 最后那两句话逗笑了陈小荷。 陆长歌看她的状态，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其实她今天能过来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所以，她和学校总部领导有矛盾是真的。 很早之前，他就让龚春雪去打听消息，她有一个副校长的姐夫，一些八卦总是能听到的。 但具体而言，并不是她本身和学校总部领导有矛盾，而是她老公。 咱们陈校长虽然是新时代成功女性，不过她的老公仅是事业单位部门的一个办事员，便是没有任何领导职务的那种。 但人家伉俪情深，哪怕陈小荷在结婚后职位和工资双涨，事实上的女强男弱也没能影响人家家庭。 不过这是在家，走出了门，冷不丁还真容易受辱，势利眼的人同样很多，欺软怕硬而已，总之梁子便这么结了下来。 这个八卦也解答了陆长歌前世的疑问，就是为了一个好好的年轻的校长会忽然离职。 不一会儿，秦俊折返回来，说：“地方是够的，这里原来就是5000平的高标仓，不过不是存服装，而是一些日用品。从我们的角度来说，需要重新设计规划，投入使用的时间不会那么快。但统一由我们发货的事情已经协调的差不多了……” 陆长歌在两人中间，“陈姐，这就是我所说的，咱们需要克服初期的混乱，因为摆在眼前的问题需要解决，所以不能不顾眼下，可权宜之计绝不长久，又要考虑以后……” 说到这里，他一下想到陈小荷可能只理解眼下的需求，无非就是马上要用，但以后是个什么概念，她大约是不懂的，因而便摊开来说。 “……这么说吧，因为我们是互联网型的服装品牌，这样会带来两个基本特点，一个是轻资产模式，就是不大量存货，以控制成本，维持价格优势，另外一个就是快速的产品迭代，这是被逼迫的，互联网上的喜好就是一阵风，隔夜风向可能就变了，网民大多又很年轻，每个季度畅销的服装都会不一样。简而言之，就是产品更新快、库存周转率高、sku多。 以上的特点会对供应链和物流系统提出巨大的考验，供应链暂且按下不提。在物流系统方面，我们同样需要自己的一套仓储管理信息系统，而且要和仓库布局结构相结合，比如说入库区、存储区、分拣区、打包区、退货区等等这些布局如何合理化，再细化一点说，爆款的sku部署在什么地方效率最高。” 陈小荷听得脑袋发胀，“等等，你说的那个sku……” 秦俊面色一顿，这是找的外行啊？ 然而陆长歌依然保持耐心，“所谓sku就是stock keeping unit，这属于零售行业里的专业术语，中文叫库存量单位，相当于商品的身份证。需要注意的是，它不是指衬衫这一种商品，还有颜色、尺寸、材质、包装等要素，譬如我和秦俊都是男的，都是中国人，都是大学生，很多因素都一样，但我们身高不一样，那就是不同的sku。” “一个属性变化就是一个sku？” “对。如此一来，所有的商品都有一个自己的编号，这样便于库存精准管控，还有，能精准识别到到底是哪一个单品畅销。当然了，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处。” 陈小荷非专业，但她理解能力很好，所以叹息一声说：“你这就像是要把一个有大城市规模且杂乱无章的自来水管、通信线路、电力线路、燃气管线、热力管道等等全部都理得清清楚楚啊。” 陆长歌自然知道，所以他笑不出来，“是啊。所以你说，是不是需要一个深谙于管理、心思又细腻而且还得有足够的耐心的专才？” “你怎么知道我有耐心？” 这个么。怎么讲呢。 “能和家长沟通得好的，都有耐心。” 一般的学校也就算了，一年学费十几万的民办学校校长，谁去当试试，看看那些家长挑剔不。 当然了，学校和家长之间的关系成因复杂，也不能说都是家长的原因，总而言之，咱们陈校长没耐心那是万万不行的。 “好吧。算你有理，哎，对了，听说你上了电视，那个节目什么时候播啊？” 陆长歌说：“本周六晚上。” “那我得守着电视看看。” (本章完) 第178章 成功的采访 第178章 成功的采访 节目播出的日期是12月1日。 2008年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月。 回望过去的三个月，那真叫一个呼啸而过。 许多事情的发生都让陆长歌来不及回味与细想， 譬如，在美国的沈墨真的找到了泰勒斯威夫特，然后在付出了36万美元的代价之后，获得了她在个人社交平台分享自己使用chatter的一次机会。 譬如，谷歌不仅推出了google play，而且全球第一款基于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g1也已亮相。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会相信诺基亚会倒下，这件事就算事后诸葛亮来看，也会觉得十分惊讶，从在08年底，这根本就无法想象。 说的夸张一点，或许pulsego是个别的几个坚决不碰塞班系统的软件开发商，并且还如此坚决的把主要的技术能力投注于苹果、安卓两大系统下的软件迭代。 软件开发这个东西，虽说不像发动机、芯片这类门槛极高的制造业，但一款优秀的软件总归是要不断迭代、优化，然后变得好用。 哪怕是后来的国民app，它的1.0版本也是一坨。 从这个角度来说，pulsego当然是领先的，chatterios版已经上线，安卓版即将上线，而在国内，安卓版本的pulsechat在周霜的带领下已经进入测试阶段。 很快，也许会比陆长歌想象的还要快，这些小小的软件就开始逐步的收获喜欢它的用户了。 即便09年因为智能手机还在普及阶段，导致用户不可能非常多，但至少他们已经有了产品、已经在迭代产品，总归是快别人一步。 哪怕回到天道酬勤的角度上来找个说法为自己增添信心也并不难。 便是，当别人还在混沌中摸索移动互联网的登梯之阶时，他陆长歌已经在不分白天黑夜的开各种跨国电话会议了。 而他的那个团队，已经在挑灯夜战之中敲出一行行优化的代码了。 不过，世界往往关注那些更有趣的点，而忽略那些于安静之中的努力， 就像所有人包括熟悉他的人，也不会关注pulsego，而对他参加电视访谈更为感兴趣。即便是近如陈小荷这样的。 那个创业大厦的8楼也直接被其忽略，而全部心思集中于电视画面中陆长歌。 《品牌》节目最开始有很多录制好的视频，里面有陆长歌和主持人在朱勇在江州理工大学里边走边访谈的剧情。 其中一个片段是有路过的同学冲陆长歌打了个招呼。 主持人朱勇便笑着问：“你在你们学校应该很出名，对吧？” 陆长歌‘恬不知耻’的点头承认，“算是吧。” “年少就出名的感觉如何？你的心态会有变化吗？” “如果出的不是恶名，那出名的感觉还是蛮好的。至于心态……我不能装作圣人，说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还没达到那个境界，所以变得为人关注实际上是会让我开心的。不过我知道核心的目标并不是当名人。” 朱勇问：“那你的核心目标是什么？” 陆长歌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难回答，“把正在做的事做成，比如说露芒。” 画面随即一转，里面的人物换成了朱勇，他走在江州市某一处街头上，街边都是些服装工厂，他探查了几家，问了员工甚至门卫，总之是传达出一个信息： 金融危机的寒流已到，订单丢失、工人放假、甚至是工厂关门…… 这是目前经济层面的社会现实。 随后画面里又出现露芒在创新大厦的办公环境，之后秦俊、艾麦出镜。 再然后，画面切回舞台上，陆长歌和主持人面对面呈一个锐角坐着。 “刚刚那段断片里，我们能看到你们建立一个帮助本地企业的目标，你当初开始和同学们做这家小小的店铺的时候，想过要为当地的一些企业纾困解难吗？” 陆长歌说：“我们成立那会儿，没有金融危机，他们过得比我们好多了，我们都上门请求他们帮助。” 舞台下的观众有一阵哄笑。 坐在家里的陈小荷也是如此，并对老公说：“你别转悠来转悠去的了，跟我一起看会儿，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陆长歌。” “其实我们这些20岁出头的年轻人，都不是道德楷模，做得事情也没有那么金光闪闪。当然我们都守法。”陆长歌迅速跟了这么一句。 这次朱勇都跟着笑呵起来。 现场导演还担心陆长歌放不开，结果人家两句话就把这个访谈节目的氛围给搞得特别有效果了。 “我们一开始就是想赚点钱，在这个过程中碰到金融危机，江州又是外贸型经济，这一系列的事情促使我们思考。比如说，我们会想，江州这些服装忽然滞销是质量问题吗？不是，是受外部环境影响。继而再想，如果我们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将这些高质量商品以更便宜的价格卖到国内，这可以吗？ 所以实际上，我们是一步步来的。目前来说，我们的销量增长非常快，日销从0到1000我们了2个多月，但从1000到2000，我们只了十五天，而下一个1000单绝对在15天内。” “按照你的说法，你认为你们成功的主要因素是自己的思考还是碰到了一个机会？” 陆长歌说：“首先我们还没有成功，露芒成立一年还不到，现在谈成功言之过早。既然如此，现在总结成功的经验就更加无从谈起了。” “这么谦虚？我碰到不少人都说你很成功。” 陆长歌道：“不少人也没有几个人，网络上说我不成功的人多了去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别人定义的。” “好吧。那在这个过程中，应该也遇到过不少问题吧？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陆长歌抹了抹下巴，“当然，很多问题，而且每个问题我都感觉大得不了。硬要说一个的话，我讲一个狼狈又好玩的好了。这阵子，江州阴雨连绵，气温骤降，夜里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 而因为销量增长太快，所以白天下了班，我们晚上还要去发货，我们有一个小库房，有空的话我也会去。然而那天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打印面单的热敏纸冻得打不出来。 没办法，我们就往打印机上贴暖宝宝，结果没想到这东西触发了烟雾报警器，然后消防车就来了，等他到的时候，我们几个正蹲在纸箱堆里手写快递单，那场面就像一群入室偷盗的贼在盗取什么资料。” 故事简单。 但朱勇总结的好，“实际上创业过程中会有大量就连当初自己也没预料到的苦，它从来都不是永远的鲜掌声环绕。” “当然。” “那你觉得累吗？累的时候又通过什么方式鼓励自己、让自己能够重新迸发出力量，继续坚持下去呢？” 陆长歌说道：“累是肯定的，至于怎么在累了以后还要迸发力量我也不知道，一般实在累了我就去休息。我有时候觉得有些说法很奇怪，比如说有一种心灵鸡汤，说当你觉得累，可以去看看凌晨四点的菜市场。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一脑门的问号，因为如果你觉得累，那应该去休息，而不是比谁更累啊。” “哈哈。”陈小荷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或许是在家放松，直接爆笑出来，并说：“这个家伙总是会有些惊人之语。不过等你细想他讲的那一套东西，似乎又觉得有些道理。” 她丈夫同样觉得有趣，“这个采访是蛮好的，他确实有年轻人才有的跳脱思维。但这只是一个电视节目，你难道看了这个就能下换工作的决心？” “怎么说呢，我心里当然也有不放心，但…试试看吧。” 在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次选择，也会走很多弯路，但人生没有白走的路，走过的每一步都会算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