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鲤鱼开始成为大龙神》 第1章 寻雷渡劫 第1章 寻雷渡劫 太仓绣院莲池内,一道脸盆大的水镜自水底洞开,从中游出一条大鲤鱼,看样子是从喜鱼福地溜出来的。 鲤鱼看着也不一般,体长约有三尺二寸,浑身银白泛着金光,通体鱼鳞大如铜钱,额顶一块红团好似喜字箓文。 只见得它,一边游一边口吐人言,骂骂咧咧的嘟囔个没完,显然成了精。 “鱼癞头,你个没羞没臊的,平时只知道啃老婆也就罢了,咱就当没看着,想着你是牙口不好,吃碗软饭得了。 现在,你竟然想卖儿子,你没脸没皮不当人,别带着咱跟着倒霉,小爷可是铁骨铮铮,响当当的爷们。” 余书洋一边游一边骂,心里这个气啊,压不住直往上冲,一对大眼睛睁的仿佛死鱼眼。 鱼癞头本名叫余吉祥,是余书洋的生身父亲,因为原形鱼身的脑袋上,鱼鳞斑点点好似个癞头,自小被叫诨号“鱼癞头”。 不怪余书洋发脾气,不尊重父亲,实在是余吉祥办的不是人事,让人不能忍受。 竟然给他报名了今年七月七结缘名单,这不跟卖儿子一样吗?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七月七结缘,是喜鱼福地与太仓绣院的盟约,这天是绣院学子拜月乞巧的日子,优胜的绣女可以择一条喜鱼精结缘。 结缘并不是当灵宠,而是婚礼中的“陪嫁随喜”,源出六礼——男婚送雁,女嫁随鱼。 开窍成精的喜鱼精,若是三年内不能感炁,直接外送给要嫁女的仙门世家。 十年内不能突破九品修行,就会上报结缘名单,参加当年的选鱼大会,等着与绣院学员结缘。 余书洋按时间算,他是今年的九月才满十年,正好不算在七月的名单上。 万万没想到,他老子余吉祥欠欠的,直接给他填报上今年的名单。 一下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给他。 现如今是仲春二月,要么在七月七日前突破九品,从名单上划去,要么等着被选走结缘,日后跟着陪嫁随喜。 “鱼癞头,你怕不是早有前科,不然,八个姐姐咋就一个没留,都远嫁他乡,怕不是被你给卖了吧。 老子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么可能陪嫁,这辈子都不可能陪嫁的,打死也不能陪嫁。” 余书洋瞥了一眼身后怕有人跟来,又补了两句,小心留意确认没有尾随,这才加快速度,一个猛子往前直冲出去。 他已经算好时间,阳春二月正值惊蛰日,阳气上升春雷乍动,正是妖怪渡劫的好时候。 一年四季都有雷,唯有春雷蕴藏着生机,惊蛰这日最强,潜藏在地下的冬虫全都爬出,这正是“春雷鸣惊蛰虫”。 余书洋心中默念《太上感应篇》,这是东土世界无论妖鬼神狐,只要修行感炁必读的经典,对于妖怪来说更是不可或缺。 妖怪成精皆是逆天而行,天道降下九道劫难阻拦,九道劫难可细分作三灾、三难和三劫。 三灾是天灾:冬寒、夏暑与病疫,这是天灾也是求活的生存之灾。 三难是生身难:伤残、寿尽与运衰,这是妖怪开智生慧的磨难。 三劫是修行劫:山火烧、狂风吹、天雷劈,这是天地劫难。 余书洋依照《太上感应篇》,已经把三灾、三难都给熬过去了,最后三劫危险最大,也最难抵抗。 他本想在多准备一年,修炼一门避劫秘法,踩着十年的限期突破,不想着余癞头这么欠,他竟然主动卖儿子。余书洋已经无奈了,他居住的地方是一方福地,隐于天地虚空中,福地内生吉祥而辟易灾祸,根本没办法招引天劫。 喜鱼福地只有每年春节到元宵节,这十五天的时间,福地不得遮蔽隐藏,可以导引天劫。 故而,福地内的妖怪,大都只能在这段时间渡劫,更有一个说法——年关难过。 余书洋没时间等春节了,他必须在七月七前突破,不然就得参加选鱼大会,跟绣院的学员结缘。 今天他跟父亲余吉祥争执,借口离开喜鱼福地,外出招引气机,以便渡劫成道开始修行。 也不知游出了几十里,还是一百几十里,想来已经到了太平湖了吧。 他在福地内的藏书室,查过水经图注,知道莲池连通五湖之一的太平湖水。 余书洋浮出水面四下眺望,见周遭都是水汽蒸腾,仿佛烟波笼罩,看看日头已经临近正午。 他也不急着赶时间,还是把四周探查一下,免得等下渡劫,有躲在暗处的狗贼偷袭捡了便宜去。 上下左右来回探看,估算了一下,方圆约十里的水域,都没有什么危险,也不曾看到有妖怪存在的痕迹。 如此这般,余书洋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道标,这也是世家子弟外出,防止被暗算敲砖的秘诀。 这事说来也简单,只需在身上画一“族纹”,心中默默祝祷,存神感应一翻,若得眷顾,可借到一位至少五品修为的妖仙气场笼罩。 喜鱼一族有位喜鱼大仙,正是五品后期修为,跟余书洋不知道是差了多少辈的爷爷。 不过片刻,一股喜庆祥和的神威,直接将余书洋三尺二寸的鱼身,全部包裹了进去。 这下彻底放心了,即使有不开眼的想要暗算,一时半会的也被吓住,更何况,他只是渡劫而已。 余书洋凝神定气,静待一声春雷响,他已经准备小十年了,紧张的感觉十分刺激,平静的心也开始跳动。 这一天,他已经设想过很多次了,自他“醒魂”以来,觉醒前世剑修的记忆,这也算重活一次了。 “老天爷,每次到关键时候,就要倒霉。 上回三世怨侣是这样,这回又这样。 能不能不要每回都这么搞我,我拜托你啊。” 余书洋碎碎念个没完。 上一世因为帮龙虎大法师,解决一对入魔的三世怨侣,最后关头掉链子,被活活打死。 这一世觉醒前世记忆,准备十年时间渡劫筑基,最后关头,他老子给他报名参加陪嫁随喜。 要不要这样,每次到最后都要倒霉。 运衰一关,他不是熬过去了吗?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放屁砸脚后跟”。 求评论,求追读。 (本章完) 第2章 闻雷声渡劫 第2章 闻雷声渡劫 “直娘贼,雷呢?快点响啊,怕你咱就不是爷们。” 余书洋忍不住的叫嚷,发泄心中积淀的不满。 今天的雷,他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快把人活活急死了。 族纹也是有时效的,他已经画了两回了,老祖宗不烦,他都要烦了。 惊蛰春雷自带生机,不似夏雷霹雳,妖怪渡雷劫要更容易些。 没有出身背景的山野精怪,也多选在这一日渡雷劫。 如今他被逼的没有退路,必须赶在七月七之前突破九品。 他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怎么能陪嫁呢。 陪嫁随喜,好听点叫客卿待遇,实际上,跟陪房丫头、贴身老妈子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喜鱼与人结缘就是连运,要庇护对方幸福,保佑她一世姻缘圆满。 拜托喜鱼也是鱼,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这世上又有几个婚姻圆满,不然前世的三世怨侣怎么来的。 余书洋有些愤愤然,这一世成了鱼妖已经让他很不适应了,资质上也相差很大。 自“醒魂”前世记忆恢复以来,就用算筹法不断演算,要测定很多数据,以确保做到完美筑基。 这些年测算鱼身资质,最多只能开凿出三个窍穴两条气脉。相比人身的奇经八脉,周身三百六十五道大穴,可以说少的可怜。 这也是人族得天独厚的本钱,故而,妖怪修行重要的一关,就是变化成人身,为的就是研究人身奥妙,以便开凿更多的气脉窍穴。 余书洋不需要研究变人,对人体他太熟悉了,现在只需研究好鱼身,尽妖身最大承受范围,多开凿气脉、窍穴。 鲤鱼周身骨节:头骨九、脊骨十八、尾三十,肋二十四、翅八,共八十九之数。 鱼身从头到尾,头顶有一窍紫府,鱼背有一窍黄庭,鱼腹有一窍气海。鱼背上的气脉叫督脉,鱼腹部朝下的气脉叫任脉。 因含八九之数,也得了几分八九变化,脑后生珠曰鱼石,可以腾空化龙,如黄河大鲤鱼,每年三月春汛跳龙门。 此时,他处在一个三岔路口,选对了,自然顺风顺水,若是选错了,蹉跎一生也是有的。 修行界有个铁律——筑基无悔。 妖怪入道的三道修行劫,是劫难也是机缘,关键就在渡劫后的筑基至关重要。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一砖一瓦全靠地基。 此界修行境界从低到高,按照九品到一品递进,没有任何里胡哨的境界名称。 九品是修行之始,也是入道之初,妖怪渡修行劫就是天地最后的考验。 渡劫期间要入道开天门,要烧窍定玄元,还要感煞炁炼气脉,繁琐而又重要,是一步也不能踏空的。 最麻烦的是三道丹田炁穴,他只能择一个烧窍玄元。 要想要稳妥,定元上丹田紫府,妖身血脉传承中,有一个五品后期修为的喜鱼大仙,沿着这条路走,妖仙可证,寿活三千年。 可是,根据他前世的眼光,喜鱼大仙的传承可谓崎岖,他本身是文鲤成精,走的是文思一道,后来转修婚嫁祥瑞,前路已经陷入绝境。 或者,定元下丹田气海,重走前世剑仙之道,快意恩仇不说,毕竟轻车熟路,上手并不难,不说三品的剑神,至少一个五品剑仙没问题。 偏偏,此生的鱼身不是金命,而是水命,五行感炁是壬阳水炁,最适合修行水法。 壬阳水炁是深蓝色,有润下、生发之意,与阳春水、甘露水一般,都是灵根、灵植最喜欢的。 也就是说,这辈子他更适合,当一个扛着锄头的灵植夫,而不是御剑飞行的剑仙。 不死心的他,反复推演盘算,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分阴金。如果把感炁分做十份的话,他是九分壬阳水一分辛阴金。 修行水法的话,那叫事半功倍,修行金法,那叫用屁股思考,傻子也知道,不能这么干。 这就让他非常难抉择,一条前路崎岖看不到前途,另外一条南辕北辙,可谓是背道而驰。 若是选择中丹田黄庭,那就一点优势都没了,那是巫、武之类不修法术神通,只靠肉身成圣的法门。 而且靠赌运气成功,那是没有机会的人才干的事,相比未知的运气,他更相信长久的谋划。 时间临近午时三刻,水面上的烟波淡了许多。 余书洋等的焦急,生怕今年的惊蛰没有春雷。 忽听的半空中轰鸣。 余书洋的鱼身就僵直了,好在鱼鳃还能正常的摆动,不然非得溺水,成为第一个没死于雷劫,而是死于溺水的鱼精。 春雷轰隆隆响,犹如晴天霹雳,仿佛是房倒屋塌一般,快如惊马狂奔作势飞快。 雷劫来了! 修行三劫——天雷劈,山火烧,狂风吹。 并不是真是雷劈火烧,毕竟肉体凡胎,别说雷劈了,就是拿火烧一烧,也成烤鱼干了。 天雷劈,是指听雷鸣声,妖魔鬼怪没有不怕雷的,轰隆隆的雷声,犹如砍头的大刀,仿佛剁肉馅一样,在身上上下反复凌迟。 这天雷劈不是雷击劈肉身,劈的而是妖怪们的阴魂,把邪魅阴祟劈离,同时劈开天门灵台。 雷没有劈到身上,也觉的浑身疼,仿佛是下了热油锅,又像案板上的肉馅,被从头到尾的剁了一遍。 这是阴魂中的阴晦、鬼祟之炁,被驱离造成的疼痛感,并不是肉身真的被刀砍斧剁。 脑门上头盖骨,有种被掀开的感觉,热热的、凉凉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顿痛感,一阵阵的冲击着心底。 有凿冰的碎裂声,清脆的如同撕扯布匹的声音,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这是头顶气脉破开的幻觉,也是劈开天门见灵台的真实。 此时的他,只能静听凿冰破碎声,不能被干扰,这是幻觉与真实侵扰,不可迷失其中。 如果陷入疼痛,不能感知到天门洞开,虽然净化了阴魂,但是没能打开气脉,也是渡劫失败。 同样的,如果陷入幻觉,不能开脉筑基,哪怕是窥视到灵台,依然是渡劫失败。 现在能做的,就是抱元守一,静静的等待头顶三寸的灵台洞开,不能被周身疼痛,内心的幻觉吞噬了心神。 一声雷鸣的时间是非常快的,不过一个抬头的功夫,此时,他觉得这雷劫是这样的漫长。 就像是坐在一条小船上,漂浮在广阔的大海中,举目四望都是无边的海水,就仿佛是海天一线。 好在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譬如太阳初生时,从来都不是缓缓的上升,总是一个愣神的功夫,直接跳出天际。 余书洋此时就感觉,仿佛有一道金光,在他眼前出现了一道,金灿灿没有一点瑕疵光芒。 这是天门开了,灵台中的金光流了出来,这是先天一炁,又叫本命金光。 求评论,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3章 渡劫筑基 第3章 渡劫筑基 天门一开,余书洋的鱼身就不僵了,就像冻肉瞬间解冻一样。 他被雷劫吓了一跳,特别是雷声一响,整个身子直接僵住,要不是定力不错,非得陷入幻痛之中渡劫失败。 雷劫渡过了,余书洋并没有停歇,感受了一下族纹,还有一个时辰的威势,直接招引火劫开始第二道天劫。 雷霆划过半空,留下许多雷火之炁,不需要任何秘法导引,渡过雷劫的妖怪,就像白磷一样无火自燃。 俗话常讲人身有三把火,鱼身也是一样的,这三团火就像浇了油一样,瞬间膨大起来,直接煎熬肉身的气血。 这是命火烧身的幻觉,是沾染了雷火之炁带来的痛感,相比雷鸣涤荡阴祟,雷火煅烧更加直接。 一种要被烧成灰的感觉,仿佛是浑身的血液都被煮沸,在大火之中蒸腾,一点点的要被熬干。 耳边似乎能听到烧裂的感觉,就像干渴的大地,出现了龟裂纹,血水蒸腾出水汽来,就感觉要变成鱼干了。 水汽就是气脉的显形,这气脉非虚非实,不在体内血脉中,也不在体外皮肤上,介于灵魂与肉体之间。 鱼背上的督脉已经显现,余书洋自然不敢迟疑,默默引导本命金光,自头顶三尺处的灵台流出。 就见到一道金光如飞泉瀑布,自头顶虚空流淌,直接跌入鱼头白色汽雾之中,就像枯木碰到一点火星,瞬间就燃烧起来。 本命金光流入气脉中,瞬间就化做了先天一炁,这炁是无色无味、无轻也无重,如水银泻地一般流淌。 气脉就这样被锻造出来,从鱼头到鱼尾沿着鱼背走,这就是督脉了,自鱼尾往下沿着鱼腹到鱼头,这个则是任脉。 先天一炁周游任督二脉一圈,雷火就被隔绝了,命火失去了补助,也如燃烧殆尽的野火,只剩一点余温了。 火劫恰如其名——山火烧,要么烧尽了漫山遍野的树木,要么隔断防火铸造出气脉。 “怪不得说,过年如过关,这要是不能铸造气脉,不得被满天的雷火活活烧死啊。” 余书洋有点后怕,雷劫是在雷声中渡劫,无论开天门成功与否,终究没有性命之忧,火劫是真像泡在雷火中,渡不过去真可能烧死。 最后一关是风劫,也是定元玄窍的关键,筑基炼炁的最后一关。 气脉铸成就可以导引煞炁,也就是常说的“气沉丹田”。 他的鱼身有上中下三处丹田,按照血脉传承,自然是上丹田紫府,前世修行呢,就是下丹田气海。 余书洋推演盘算过,也查过很多资料文献,两者不能兼存。 上丹田紫府修的是元神之道,下丹田气海修的是金丹之道,两者都是性命交修,只能选择一个成道。 相比于婚嫁瑞兽,他更喜欢仗剑走天涯,鱼妖当剑仙谁也拦不住。 余书洋要缓一缓喘口气,雷劫、火劫对精神的消耗非常大,“族纹”的威势也即将耗尽,需要再补一道。 接下来的风劫,也要把需要炼化的煞炁,提前准备好了。 余书洋吐出七张符币一字排开,这些是他全部的积蓄了,都是喜鱼大仙亲自炼制,自带一丝文运与喜庆之气。 符币又叫五行十方符,是东土世界的通用货币,可以当钱来,也可当做施法的符咒,是相当的方便。 按购买力来算,符币只能算零碎钱,还有一种玉制的岁钱,又叫元辰甲子压岁钱,才是真正的符钱。 可惜,余书洋一直都没接触过,据说,不仅可以当作符宝,还有避邪祟、迎好运的奇效。 喜鱼福地内的符钱,都是喜鱼大仙亲自炼的,五行偏水,十方偏壬癸,自家人用来修炼,更带有文思开智的奇效。与嗑丹药相比起来更好,而且还没有丹毒,可以说是硬通货了。 一张符币凌空祭起,无火自燃化做一道水蓝华光,照耀着余书洋的三尺二寸的鱼身。 这道华光可以施展一道九品法术,若是只用来感炁,可支撑一刻钟不消散。 余书洋顿时觉得,周身上下如沐春风,仿佛是泡在温水里,从里到外的温热,骨头缝里都透着舒坦。 这是水灵气对水命身体的滋补,若是有条件常年熏蒸,可以炼成一道灵体法身。 可惜,这是一大笔钱,多到喜鱼大仙也做不到,余书洋也是只能想想,要是有一口灵泉就好了。 余书洋这具鱼身是水命带金,九分阳水一分阴金,炼炁最适合的便是壬阳水。 壬阳水炁最先被汇聚,这是他如今的本命天赋,自然不可能丢弃。 丝丝缕缕的蓝黑色水炁汇集,毕竟,身处在太平湖水中,水行煞炁最易汇聚。 相比汇聚壬阳水炁,辛阴金炁要难的多,太平湖本就是多水土灵气,少火金灵气,余书洋更是九水一金的炁感。 金灵气少终究还是有,一分金也只是慢些,终究还是让他汇聚到了。 如此这般,一道符币可汇聚三道壬阳水炁、三道辛阴金炁。 他现在也不会舍不得,又祭起一道符币,化作一道水蓝华光,把两种灵炁各凑足五道,方才罢手停歇。 此时,余书洋的脑袋上,五团水蓝色、五团金白色,若是有人可以看到,一条银白色大鲤鱼,脑袋顶着十个小光球,堪比杂耍扔球,又像脑袋顶缸。 稍作休息,开始最后一道风劫。 五团壬阳水炁、五团辛阴金炁自灵台入任脉,在任督二脉中运行炁一个大周天。 散落在任督二脉中的先天一炁,混同金水两煞炁,化做一粒稷米大小的真阳珠。 余书洋没有犹豫,直接把真阳珠投入下丹田气海中,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声音。 风劫开始了。 真阳珠进去下丹田气海中,在窍穴中瞬间炸开,如同混沌初开的大爆炸,直接把气海开辟成一处玄窍。 玄窍一成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往外冒风,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熏金朔风,亦不是柳松竹风,而是劫风。 就仿佛身体里破了个洞,沿着骨头血肉的往外冒风,仿佛三魂七魄都要被吹走。 这是鱼体阴阳平衡被打破,玄元一窍把气脉拉入非虚非实中,是炼炁化道行的过程。 风劫最关键的就是抱元守一,心神不能陷入吹风中,不然阴神都要吹出肉身。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4章 计之则长远 第4章 计之则长远 喜鱼福地的山脚下鱼人村,这里都是七品修为以下鱼妖,不少学着人族的风俗结为夫妻,感情好的还胎生产子。 其中,尤以余书洋一家最出名,鱼母余扬氏,乃是红鲵鱼成精,自中州天水远嫁过来的。 天水扬氏鲵鱼精也是大族,有一位五品大成境界的送子鱼神,跟喜鱼大仙一样,都是欢喜神的佐神。 “你个老帮菜,怎么还有脸在这呆着,儿子都离家出走了,还不给老娘找去。” 余扬氏七品初期修为,已经可以化做人身,也不知道是修为不够,还是审美有问题。 只见她,身高丈二虎背熊腰,浑身肌肉是四棱起金线,偏偏又长了一张西施脸,手中拿着一对大棒槌。 “夫人,息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小兔崽子,粘上毛比猴子都精,跑出来还能丢了他? 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余父余吉祥也是七品修为,相比余母的化形,他要正常的多些,一身书生装扮,身形上也偏瘦弱斯文。 除了那一脸大胡子,他的脸酷似张飞,满脸的络腮胡根根如铁丝,两条浓眉毛如黑漆,刀挑着直插额头。 “我放心个屁,姓余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自从跟你这些年,八个闺女都嫁出了门,就剩一个儿子,你还想着送出去结缘。 老娘今天跟你拼了,看我不敲碎你的癞头。” 余扬氏两根大棒槌一碰,发出“梆梆”响的声音,这一棒槌砸下去,怕不是得有几百斤,鱼头直接碎成烂西瓜。 余吉祥抱头鼠窜,他是知道自己夫人的,不会只嘴上说说,是真搞锤烂他的鱼脑袋。 “夫人饶命啊,你不是不生气了吗,咱们之前说好了的啊。 闺女们是嫁人,又不是见不着,而且,都是孩子们的选择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牛马。” 余吉祥知道媳妇心里一直有怨气,生了九个孩子,八个都远嫁出去,一直都窝着火。 余扬氏根本不听解释,追的余吉祥是满院子乱窜,仿佛是狗撵兔子、黄鼠狼抓鸡。 “夫人饶命啊,有话好说,你有啥要求,咱都答应你。 哎呀……夫人,儿子回来了,你快看那。” 余吉祥被媳妇按在地上,一根大棒槌抡起砸在脑袋上,即便是七品修为,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余扬氏两手一撒,两根大棒槌整砸在余吉祥背上,又是两声惨叫。 余书洋也是一阵尴尬,被母亲余扬氏抄起来抱住,三尺二的大鲤鱼,抱着跟个枕头一样。 “儿子都回来了还打我,讲不讲理了。”余吉祥挣扎着爬起来,满是委屈。 “挨打还不知道躲,你是真欠揍,还能怪得了别人。”余扬氏捏了个大小如意咒,将两根胳膊长的棒槌收入荷包中。 眼看着鱼母熄火要饶了鱼父,这边余书洋不想这么轻易放过。 “老头,你说说安的什么心,明明没到时候呢,上赶着卖儿子?” “我的小祖宗,你少说两句吧,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只会让邻居们看笑话。” 余吉祥摆出一副穷酸文人样,这是他在模仿当年学人时,穷书生的样子,可惜,一张大胡子脸除了凶神恶煞,挤不出半点穷酸样。 “我滴儿啊,你是出去渡劫了?”余扬氏略带心疼的问道。鱼母鱼父都是七品修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儿子身上渡劫残留的劫气。 “再不出去渡劫,就得出去跟人结缘了。 我爹舍得卖儿子,我还舍不得我娘呢。”余书洋故作委屈的模样。 “你还有好没好了,谁卖儿子了,咱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个没良心的。” 余吉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慌慌张张的大退了一步,跟媳妇保持安全距离。 “你可曾想过,为啥开智的鱼精十年不能突破,就得参加选鱼大会吗?” 这话还真把余书洋问住了,他只知道有这个规矩,好像是喜鱼大仙与绣院有约定,每年七月七拜月后,评比获胜绣女们,可以获得一个结缘喜鱼的机会。 “普通鱼的寿命也就三五春秋,开智鱼精也不过超过四十个春秋。 你觉得,十个春秋都不能突破的鱼精,再让他耗下去又有啥用呢? 特别是,那些把渡劫视作年关的,你觉得有几个能突破九品?” 余吉祥一反常态,略带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是,你以为我是那种不敢渡劫的鱼精?” 气的余书洋两颗鱼眼,都要翻成死鱼眼了,这是什么鱼脑袋能想出来的。 “难道你不是吗?你想想,你渡过三灾三难都过去多少年了?五年还是六年?” 余吉祥是一句也不让,今天被老婆打的窝火,感觉自己咋这么可怜,里外不是人。 “你少说那些没用,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现在跟孩子你还藏着掖着。” 鱼母余扬氏眉头一拧,不耐烦的语气。 “你也别生你爹的气,这事也是有原因的,以前担心你失去一往直前的劲头,失去了渡劫的冲劲。 你爹早年给你寻了个机缘,眼看着要作废了,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一番话又是余书洋之前没想到的,自他醒魂以来,除了日常维持关系,大部分心思都在推演盘算中。 与其说是推演,更像是下意识的逃避,更多的是以前世记忆为主,感情上对鱼身的父母要淡漠很多。 “你打小就聪明的多,不像你那几个姐姐,本以为你会很快能渡劫筑基。 就给找了一只带寿字春秋虫,寻思着给你添一道真种传承。 那成想,这一等就是五六年,人家那边传过话来了,不想再等了。 我跟你娘看在眼里是真着急,你个小兔崽子,在耽搁下去,这大好的机缘就没了。” 余书洋听的又是一愣,带寿字的春秋虫,这不就是寿虫吗?听意思是,有一道真种传承。 真种传承与血脉传承不同,不依靠亲族血缘关系,而是大道真种的方式,直接授予神通种子。 “老头,你这是手眼通天了吧?真种传承未免太吓人了吧。”余书洋有点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怎么会舍得给别人。 鱼父余吉祥不置可否的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等过几天你见了就知道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5章 真妖传承 第5章 真妖传承 本以为回到喜鱼福地后,就可以着手准备炼法,以便突破九品境界,没想到,鱼父余吉祥给他安排了一份大礼。 寿字春秋虫的真妖传承。 经过最近几天的了解,他也弄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没刚开始时候那么惊讶了。 寿字春秋虫,在修行界还有一个别名——长生引,是炼制长生药、不老丹的药引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真种传承,对于春秋虫来说,则是致命危险。 故而鱼父能帮他谋划这道真种传承,这是双方都得利的事,春秋虫没有致命威胁,余书洋也得一份真种传承。 也就过了三四天时间,鱼父就找来了,余书洋正在半山腰的学府,翻看藏书呢。 “让你这几天都在家呆着,你非得不听,快点跟我走吧,家里来客人了。” 余吉祥吹胡子瞪眼的,这父子关系就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讨债的。 余书洋瞬间秒懂鱼父的深意,不免有些诧异,不是说,远在东海苦崖洲的干娘牵的线吗? 从苦崖洲到吴州连云渡也得十天半个月吧,更不用讲从连云渡到太仓绣院了,坐快船也得三四天。 两父子一路无话,直奔山脚下的鱼人村,此时鱼母余扬氏正站在院里,与一少妇模样的女人闲聊。 就见这女人满头戴珠翠,身上穿着绯红艳紫,身形上也不似鱼父鱼母这般反差,一副二八俏佳人的模样,除了打扮上有几分艳俗。 “这就是小九儿吧,你可急死干娘我了。” 朱三娘一副老家亲戚的模样,搞的余书洋不止一点尴尬,更不要说什么干娘了。 “三妹,一路辛苦了,咱们进屋说吧,你这些年都在东海,九蠢还没见过你呢。” 余吉祥招呼一家人都进屋,说是进屋,直接把人都带到练功房,顺手把阵法打开,免得外人打扰。 “三妹,带来了吗?” “那是自然了。”朱三娘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草编的蛐蛐笼子,打开露出来里边,一只湛清碧绿的促织精。 “我滴儿,出来给你二舅、二舅妈磕个头的” 这促织精闻声落地,是见风就长,直接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童子模样,扎着一根冲天揪,穿着红色小肚兜。 “给二舅,二舅妈问安” 说罢了就跪地上,给鱼父鱼母各自磕头,十分的乖巧懂事。 直把余书洋看呆了,妖怪九品炼炁,八品服煞,七品才能化形变成人,这真种传承得是没入道九品前,才可能转嫁给他人。 “真是个好孩子啊,按说,你爹是水府将军,家里不缺宝贝的。 今天第一回见你,这见面礼是不能少了的,送你一份以后用得着的吧。” 鱼父余吉祥从法宝袋中,拿出一对喜鱼鸳鸯枕,这是喜鱼福地特有的宝贝,内有三道法禁,是送给新婚小夫妻祝福。 “真儿,为娘给你收着,二哥,你这当舅舅的,还这么不正经。” 朱三娘忙着把喜鱼鸳鸯枕收了起来,这乃是房中秘器,喜鱼福地的欢喜法器。 “九蠢傻愣子干什么,还不过来见过你表弟,都是你娘平时把你惯坏了。” 鱼父余吉祥摆出一副人前训子的模样。 “表弟好,你家不是在东海苦崖洲吗,咋这么快就到了?”“表哥你不知道,太平湖龙伯过寿,东海龙王送贺礼,我和娘乘着紫云禁大龙船一块来的。 这龙船是个法宝,从东海到太平湖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自然是快的很。” 促织精李真小孩模样,说起话来有模有样,是又可爱又逗人。 “二哥,我们也是接到你的飞符,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实在是快遮掩不住了,东海那边你也是知道的。” 朱三娘满眼的心疼孩子,她是一只喜纹蜘蛛精,也属于半个真种妖,也是为了安全,找了东海龙宫的水府将军。 本以为找到一个铁靠山,哪想到他是一头碧波虫精,祖上还有一支促织精的传承。 她一个喜娘子直接生出一头返祖的寿字真种,要是他家老祖宗还活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可惜,水府将军这一支,到他丈夫五品妖仙就是最高了,这福分是压不住的。 “三妹,既然今天来了,这事就没问题了。 且看二哥的手段,保准让外甥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余吉祥话说完,直接露出他的法相,是一只背长鱼纹的白鱼虫,这白鱼虫又叫书虫,以吃书为生的蛀虫。 鱼父早年得了一位书虫仙的传承,故而,他修行的法门不是喜鱼大仙那套,而是脉望仙的法门。 书虫成仙最易,只要三食“神仙”二字,就可化做脉望,渡劫不死就可为书虫仙。 这也就是听着容易,实际上几乎没有可能,无论是“神”还是“仙”的真字,几乎是传说,更不要说吃三次了。 到目前为止,鱼父也只吃了一个鱼字、一个喜字,勉强达到七品初期修为。 白鱼虫跳到李真头上,又是撕又是扯的,让他抱住了“寿”字的一角,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又像屎壳郎推粪球。 寿纹真字被衔了出来,这字一离开妖身,就像烟一样要溃散,若非是不能保存,鱼父早就给外甥去除了。 余吉祥眼神示意儿子近前来,他的法相已经拖不动真字了,这寿字真文一离开李真,就仿佛重如山倒。 俗话说寿比南山也不是没有道理。 余书洋游了过去,拿额头一顶白鱼虫,那寿字真文就像一滴水,掉进湖水中,半点声音为没有。 他是喜鱼成精,额头上天生有个喜字箓文,那是喜鱼大仙证道成仙,后辈子孙血脉传承的。 这寿字真文则不同,这是大道真文,是道法规矩的凝结,这一个字就相当于半个五品寿仙。 这也是为啥,寿字春秋虫又叫长生引的原因,盖因为,本该一年就死的虫子,突破寿命限制,凝聚了寿命真文。 这边李真虽然失去了寿字真文,也没啥感觉,就像被拔了一根汗毛。 余书洋得了寿字真文,也没啥感觉,就像晒太阳、呼吸空气一样,也没觉得多了啥神通。 他心里不免怀疑,怕不是联合起来骗他的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感谢。 (本章完) 第6章 东海的贸易 第6章 东海的贸易 鱼父、鱼母、朱三娘三个就先走了,只留余书洋、李真两个在练功房,美曰其名表兄弟两个聊聊天。 “你不是没入道吗?怎么会化形成人?” 余书洋一个很好奇这个,在他了解到的,李真因为寿文真妖的威胁,一直不敢渡劫筑基。 “鱼皮衣,东海画皮鱼族的特产,我还有两件,表哥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一个。” 李真从随身的肚兜中,掏出两张巴掌大的纸片人,拿给余书洋看。 纸片人都是孩童模样,样貌上基本一样,除了身高年龄上有几分差别,想来是定制的一套了。 他拿起年龄大点的,看着有十岁了,不扎冲天揪,改扎童子揪了,脑袋上一左一右,跟小哪吒似的。 “这玩意怎么使啊?” 鱼皮衣拿在手里就像一片鱼鳞,不懂使用法门,还真驱使不得。 李真讲几个法决一一讲给来,又把平时使用的心得说了一遍,这东西就是一件符宝。 祭炼了三道符文,里面灌了法力,没有道行按照法决也能驱使,看着是鱼衣,原理则是蜃气变形。 三道符文都有残缺,想来也是,应该是被故意隐藏了,毕竟是画皮鱼族的特产,要防着被人破解仿制。 余书洋用壬阳水炁把三道符文炼了,按照法决驱使蜃气捏了脸,拿起鱼皮衣套在身上。 只见一个束发半扎,乌黑的马尾半垂在肩,肤如桃粉,脸若秋月,明眸皓齿的翩然少年郎。 驱使起来果然是如同穿衣,举手投足间如衣随行,外人看了仿佛真人一般无二。 “果然好宝贝,李真表弟,我可怎么谢你才好? 你这次来,不光给我真种传承,还送我鱼皮衣。” 余书洋知道家人留他俩在这里,目的也是为了说清楚,免得心里留下解不开的心结。 “表哥,你别这样说,要谢的人是我才对。 你久在福地生活,不知道东海那边的险恶。 寿字真种,与你来说是一道传承,与我来说就是催命符,谁让我是短命的虫精。 不瞒你说,长寿引只有寿字春秋虫可以入药,什么阿猫阿狗,哪怕是一只耗子,都能享这天赐机缘。” 李真说的非常坦然,这五六年时间,早打碎了所有幻想,东海太大了,他的父亲五品妖仙,堂堂十二王孙的水府将军,也保不住他小命。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过表弟的,受人恩惠不思报答,这不是没了良心。 以后,但凡有用得上表哥的,你直管找上门来。” 余书洋前世就是快意恩仇的剑仙,最讲究的就是正心意,别人十倍待我,我必百倍奉还。 虽然这寿字真文,还没有半分传承显露,不妨碍他剑仙风采。 “那我在这就谢过表哥了,这次,我跟母亲来,除了转嫁真种,还有就是,想要打通一条直通东海的商道。 这事还没有半点头绪,不知道表哥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话直接把余书洋问住,东海的大宗买卖,一直都被东海龙王控制,外人想插手进去,不亚于虎口夺食。 不过,李真母子都在东海生活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内情,还敢这么干,背后必定有内情。 “表弟,你应该知道东海的规矩啊,这里边的风险太大了,三思而后行啊。” “多谢表哥的关心,你久在福地不知海上变化。 青丘狐之国的五位大柱国,已经有三位突破一品,加上国主已经有四位一品了。 前几年,狐之国与东灵大岛上的青灵帝君、东夷帝君订下盟约,要互通有无。 如今有六位一品公开发声,龙宫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像以前一样霸道,封锁海市了。”李真将其中内情解释一翻,这消息在东海已经好几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内陆却少有传闻。 “那我来问你,这事既然过去好几年了,海上都什么情况了? 按理说,商人逐利,商贸放开以后,商道自动就扑过去了,这些老饕鼻子最灵,闻着味就赶过去了。” 余书洋觉得这里边必定藏着巨大风险,不然,局面不是像现在这样。 “表哥神机妙算啊,一开始沿海的几家海商,自然是蜂拥而上,局面非常红火。 六位一品的大人,甚至在海中填海造陆,直接建了一座金鹿岛,专门用来做市坊。 这也惹恼了东海龙宫,双方开始互相竞价,把整个东海搅的天翻地覆,符钱也不值钱了。 我跟母亲商量着,与其做吃山空,不如,从吴州打通一条商路,一来,不至于让符钱越来越不值钱,二来,也是拓展商道。 我也仔细研究过了,沿海的那些海商,像是跟龙宫串通好了的,货品并不像内陆丰富,价格却翻了几回了。” “那既然是这样,那更不应该搅和进来,这里面的水深的,淹死几个小人物,还不是简简单单。 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不然,海商与龙宫串通,内陆商人也早就蜂拥而至了。 要是铁定能赚钱的,怎么可能轮的到别人来占便宜。 还是那句话,商人唯利是图,既然都按兵不动,背后的波涛汹涌可想而知。” 余书洋越说越觉得背后阴谋重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表哥大才啊,这几句话分析的可谓是鞭辟入里,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这件事,也有些无奈,你知道我母亲修行的是喜娘之道,是迎吉送喜的法门。 因为我的缘故,已经耽搁了好几年,近来也跟父亲疏远了很多,又少了很多修行上的资粮。” 李真自揭其短直言内情,依旧不死心的样子。 “这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定下来的,终究还是得看大人们的意思。 咱们俩说了也不算数,不过做生意,无非就是两件事情,一个是人无我有,另外一个就是人有我优。 就像这鱼皮衣,在内陆也是不愁销路的,何不如反过想想呢? 这样,既安全又能赚到资粮。” 余书洋始终觉得东海一团浑水,想要赚钱未必非得走这个门道,掉换个思路也未必不可。 殊不知,鱼皮衣乃是画皮鱼族专营,只在东海市坊经营,更有一客不多卖的规矩。 如此这般的生意在东海比比皆是,背后都有龙宫的暗手。 余书洋与李真聊了很多,知道了不少东海秘闻,东海并非龙宫一家独大,其他势力也不少。 像青丘狐之国,有四个一品修为,国中人狐杂居,许多狐妖化成人,与人通婚生子。 东灵大岛上则是青灵帝君、东夷帝君两个一品,岛上生活的是曾经的东夷九部,古时战败从中州逃离的。 像李真生活的崖洲群岛,建有八岛五城汇聚群妖,二三品修为的十几个,能称世家仙族的百十家,要知道世家仙族的最低门槛,也要有一位五品妖仙。 除了聚居的大岛,东海上更多的是无名小岛,多的如同满天繁星,其中居住的东海散修,更是多如牛毛。 东海龙宫把控贸易,更多的是靠海中的物产丰富,水族妖怪们人口众多,一众龙子龙孙们分管水域,开设海市交易。 能与之叫板的只有三处大岛,东海散修们独来独往,都是墙头草,风从哪里头往哪边倒。 大海商们跟东海龙宫往来更多,两边熟的几乎快穿一条裤子,要不是六个一品修为的顶级高手威慑,根本不会掀起商战波澜。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7章 鱼父问志 第7章 鱼父问志 当天晚上,鱼父余吉祥就找余书洋聊天,非常正式的那种,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今天想跟你好好谈谈。” 鱼父带儿子去书房,这是他常年一个人呆着的地方,平常不让其他人进的,余书洋也是头回来。 只见房中挂满了字画卷轴,有打开的没打开的,上面画的都是人像,不一而足,有美人有书生。 “我早年不是胎生鱼,也是南鱼池里的卵生鱼,可以说无父无母也不为过。 自身资质并不高,能突破九品修为,全靠的北市坊中淘到的书仙传承。 你们姐弟九个我都没有教,不是要守不传,而是,这是一条死路,止步六品,要想突破五品是万无可能。 我看你这些年,似乎对本族传承也不感兴趣,我就想问问你,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问过学府中的讲师,跟你的先生沟通过多次,你的天赋更适合种植,像灵植夫、灵农一道在合适不过。 不过,你貌似对金行一道行上心,趁着你现在还没有炼法突破九品,我今天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鱼父余吉祥坐在书案后边的椅子上,与儿子一番深谈,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八个远嫁的女儿都经历过。 他的修行是一个绝途,脉望法成仙的核心就是,三吃神仙二字,这几乎没有可能,神仙真文可望而不可得。 未来鱼生不可能超过千年,这也是他不拘束子女,不想着把他们捆在身边,而且让她们自己选择。 这也是当年他外出游历的感悟,旅途中义结金兰兄妹五人,让他目光不在局限于喜鱼福地。 “父亲你是怎样想的?特别是真种传承,我想知道这个。” 余书洋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一直没有音信的真种传承,反而是他更挂心的。 “寿字真文,需要你突破九品后才会显现,这个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 你也知道筑基无悔,那突破九品更是千军万马一条路,只要凝结法相,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我找老祖宗问过道,寿字真文与咱们家传的喜字箓文,很可能是结缘红喜神,如果你命好的话,天喜神也未可知。” 鱼父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喜鱼大仙,他常年居住在余山顶的道宫中,除了主持南北祭坛时露面,平时都不见外人。 “这么说,父亲也不看好我修金行一道?” “不是不看好,只能说是机缘巧合罢了,真种传承也不是路边野草,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还不是你表弟返祖血脉,若是跟他爹一样血脉,这个机缘绝不会落到你头上。 这只能算是给你兜底,免得你日后像我这般,除了干坐枯冢待死,别无选择。” 鱼父说的很坦然,甚至是欣欣然的样子,对于能给儿子兜底,他是欣慰的,同时也知道少年心性,是阻拦不住的。 “我是得到了一份传承,五品的剑道法门,但是,并不浪费天赋,金水相生,没有阻碍的。” 面对鱼父的坦然,余书洋也不遮蔽,剑仙传承让他突破成仙,是没有问题的,这是他前世修行过的。 相比余书洋的泰然自若,鱼父稍微有点不敢相信,在此之前,他曾经设想过,是一门金行法术之类的。 修行分三等——道、法、术,像脉望成仙法,就是一门顶尖的法术,核心的就是吃字。这条路太狭窄了,只有三吃神仙字才能成仙,可谓是成也容易,败也容易,也没有改换门庭的可能。 像喜鱼大仙先修文思一道,后改换婚嫁祥瑞,就是前路足够宽广,从大道修行中转入道法中,代价就是前路也变得崎岖不平。 “没想到你福缘如此深厚,五品剑道法门,确实厉害非常。 诸仙中唯有剑仙战斗第一,是杀伐仙也是短命仙,你知不知其中的道理?” 鱼父并没有深究剑仙法门,反而提醒剑仙的危险,历来剑仙好战斗,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哪有不湿鞋。 前世余书洋的结局也印证了这句话,战斗第一短命仙。 “父亲放心,我炼的是辛阴金炁,是软金不存在刚过易折的道理。 而且,我虽然修剑仙法门,也不是只修金法,而是从天风法入门,走的是金气化风水的路子。 无论是壬阳水炁还是辛阴金炁,都由风法居中调和,不浪费自身的优势,也不舍弃五品剑仙法门的传承。” 余书洋把最关键的部分讲出来,这是他近十年推演盘算的结果,前世是金行资质,修行金法自然是水到渠成。 这一世鱼身是水命带金,强修金法是浪费一身优势,恰好,他懂得一门天风大咒,居中调和金、水最是恰到。 而且,天风大咒不是术法,是天风大道,内里包含了四时八节风、五音六律七十二候,调和金水都是最简单的皮毛。 “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已经不是福缘深厚可得,需要慎重考虑了。 这样,这几日你先不要修行,为父在卖一张老脸,求老祖宗为你卜问前程。 免得背后有陷阱,修行走进绝路不怕,就怕是有心人安排的寄命钓鱼的邪法。” 鱼父终究还是不放心的,这寄命钓鱼的邪法,实在太过骇人,修行法门中埋着钩子,如同钓鱼一样收割。 喜鱼大仙改修就因为这个,当初有一个五品顶级妖仙文思蛇,四散修行功法,文思一道最适应文鲤。 大仙是鲤鱼返祖血脉文思鲤鱼,此方世界的文鲤都随老祖宗脱劫飞升,血脉传承都没有了功法。 后来若不是有太仓绣院、欢喜神的庇护,喜鱼大仙早就成了文思蛇口中的修行耗材了。 余书洋也知道这段往事,明白无法阻拦鱼父的行动,也就听之任之了,这个想法包括法门,都是他前世的资源。 “你表弟也跟你讲过东海贸易的事了,你带他在福地内走走看看。 咱们深处内陆并不惧怕东海龙宫的威势,而且,背后也有龙宫的十二王孙、崖洲岛城主,并不是只有你干娘一个。” 鱼父又交代余书洋一句,东海商道一事,早几年就在商议了,喜鱼福地也可参与进来。 求推荐票,求推荐票,求书评。 (本章完) 第8章 喜鱼福地 第8章 喜鱼福地 喜鱼福地是喜鱼大仙成仙时,炼化地气成就的一方福地空间,方圆三百多公里,中间有一座百丈高山名叫余山。 山顶被喜鱼大仙削平,建了一处道宫名曰青泽,内设有南北祭坛、水火炼池,大仙独居在此,宫中不留仆役。 山顶与半山腰之间,修建了两套庭院,一个名叫百子院,一个名叫千孙院,是给喜鱼大仙的三代内血亲,及修为突破七品的鱼妖居住的。 半山腰处则是一处庞大的学府,这里学舍一排排的连成片,从远处看去仿佛是梯田一样。 这是福地内的公学,学府由喜鱼大仙的元配——无双夫人管理,学府中教授一众后辈子孙法术常识,以及修行百艺。 学府内的老师会由本族八品以上鱼妖担任,负责教授未入道破境的鱼精族人,无需缴纳学费,一应生活学习都有学府供应。 未破境的鱼精多是南鱼池中卵生的鱼秧子,他们不知生身父母,乃是凡鱼开智成精后,从南鱼池送来学府读书。 “表哥,这里就是余山学府?” 李真不免好奇,他早年听母亲朱三娘说过,她曾经来这里求学过,今天余书洋带他四处游玩,第一个要来的就是这里。 “对啊,这里就是余山学府,不过是家学,基本不对外开放的。 教的也是很浅显的修为百艺,与其说是族学,不如说是工匠学校。 而且,有时间限制,十年不能突破九品的,都会被送出去结缘。” 余书洋不觉得这里有多好,他更像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对自己这几年生活的一个评价。 学府就三部分,学舍,学堂、藏书室,根本没啥好看的,也就是走个过场。 “我带你去东田看看吧,说不定有你们开辟商路需要东西。” 余山以东大片的土地,都被开辟成了灵田,由一位六品中期的鱼夫子管理,也是余书洋磕头拜师的先生。 这里被分做三块:东耕园、学府园、西粮园,其中东耕园是喜鱼大仙的私田,里面种植的都是灵根宝药。 学府园是学府的口粮田,种的都是灵瓜灵米,由学府中的懂种植的夫子,带着一帮天赋适合种植的鱼精,在此地实践学习灵植夫、灵农的技艺。 西粮园是分给七品及以上修为的口粮田,鱼父鱼母也各有十亩地,种的都是不入品的灵草。 “表哥,灵粮生意在东海没销路,狐之国内有五谷灵粮,还有修行丰收之道祥瑞九尾狐。 可以说,整个东海包括大海商们,做灵粮生意的,都绕不开狐之国,这买卖不行的。” 李真看过福地内的灵田,这种规模小了,他在狐之国见过几千里的粮田,那场景才叫壮观。 这次开辟商道主要交易对象,就是狐之国、东灵大道,把粮食卖给东海最大的粮商,这不是个笑话。 余书洋没想到,他觉得没问题的灵粮生意,反而最没搞头,不免有些失望。 于是又带他来到北坊去看,北坊在余山以北,这里盛产灵木与灵兽。 北坊由一位八品虾精掌管,领个一群虾精在此伐木养殖,建有一处交易市坊,福地内的鱼妖买卖都来这里。 “这灵木都不错,可惜产量并不多,不然,倒是一门好生意的。” 李真看上了这里的灵木,这些灵木都是应喜气而生,属于是吉庆之木,用来盖房子造船都是上品。 “既然表弟觉得可以,我回去跟父亲讲,你别看眼前的林木不多,实际上,每旬都有砍伐。仓库里不定储藏了多少,福地内消耗有限,想来是不缺的。” 余书洋心生欢喜,不枉费他带着李真溜腿,可算找到一样可用的。 “要不要去市坊看看,那里是福地内最大的交易市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产品。” 余书洋邀着表弟去看,效果自然是差强人意。 五品鱼仙的福地,相比起东海来说,小的微乎其微,鱼妖们凭借学府传授的修仙百艺,炼制的宝物就粗糙多了。 “若是量大价格便宜的话,有几样也可以尝试一下,不过利润并不高,而且,都是常见之物,缺少特殊性。” 余书洋来之前也想到了,东海市坊众多,又有沿海的大海商,往来的货物是海量的,他更多的是碰运气,万一有合适的呢。 余书洋领着李真往西去,那边就是五金台了,也叫金冶所,这里锻造五金兵刃,训练福地道兵。 远远的看过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兵营,鱼妖、虾妖、蚌妖各自披挂着鱼鳞铠甲,结成不同的阵势。 气象非常厉害,以道兵为阵符,一队兵马合练同一个法术,一经施展瞬间凝成一道法相。 “这是军阵之法,你们真厉害,在东海只有龙宫、东灵人两处有,若是能……。” 李真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他都觉得荒唐了,这种成规模的道兵,想要训练成现在模样,消耗不下百倍灵物。 而且,其中鱼妖都是喜鱼族人,并不是能买卖的奴隶。 “五金台还是有特色的,你看他们穿的鱼鳞甲,手里拿的五兵法器,这些都是批量生产的。 你看看适不适合东海贸易?” 余书洋一直都很喜欢这里,主要是里面有个金冶所,锻造五兵祭炼法器,他没少偷偷的来这里。 要不是他这一身天赋,只适合种植,被学府安排去耕田,他铁定泡在这不走了。 “法器自然是到哪里都合适,不过,要从长计议,你也看过鱼皮衣,这种贩卖的法器,都要设计过才可以。 不然,会被有心人破解符文法禁,甚至追溯出祭炼之法,那可就不美了,到时候被找出破绽,研究专门的克制之法。 那到时候,你们这边都要跟着更换装备,不过,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余书洋点点头,残损符文,遮蔽法禁都是简单的问题了,福地内一堆鱼妖呢。 无论是喜鱼大仙、无双老祖、鱼夫子,都能帮忙解决问题。 “南边就不带你看了,南鱼池那边是族血传承所在,是生人勿扰的。” “也行吧,咱们回家吧,回去再商量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9章 母子与父子 第9章 母子与父子 朱三娘母子在喜鱼福地待了两天就走了,毕竟要打通一条商道,只靠喜鱼福地这点产出是不够的。 像喜鱼福地这种规模的,至少十个才算打底,好在还有太仓绣院,这也是一个大户。 太仓绣院是赫赫有名的女校,与太仓织女庙一体两面,这里的湖锦、苏绣闻名天下。 凭着喜鱼福地跟绣院的关系,鱼父余吉祥帮着搭线,朱三娘已经从绣院拿到了一批湖锦与苏绣仙衣。 有了绣院的货品打底,商路的事算是有了压仓石,只要慢慢经营,盘活一条商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次来喜鱼这边,你有什么感受,说说看。” 朱三娘这次带大儿子来,不光是解决寿字真文,也有言传身教的意思,日后往内陆采买的事,也需要把持在自己人手里。 “感觉很好,喜鱼福地规划的很好,无论是族学、学田还是族兵,就感觉不是普通世家可比。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事事都透着一股规矩在里面,不像是野妖成仙的暴发户。” 李真在东海见过不少妖仙世家,有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下算计不能长久,迟早要破败离散的。 “你还是见识的少些,东海那是什么地方,大运如行水,上头没有那么多老牌世家,有点天赋的都能显露头角。 自然是野仙爆发户多,规矩那是什么?是一个世家底蕴,非得积年累月的老牌世家不可得。 你现在看喜鱼福地小,那是他家老祖前路不稳当,还有个四品修为的妖仙大敌。 不然,要比现在兴旺十倍,你看这次绣院的事,还不明白吗?” 朱三娘子关起门来教儿子,自然是不惜力的,把话掰开揉碎了,一点点讲清楚。 李真边听边思索,不由的想到他家,也算是东海爆发户,他老子投靠龙宫的十二王孙,做了水府将军。 因为他寿字真妖的事,堂堂一个五品妖仙,竟然不敢担当,只带着三弟龟缩在龙孙水府中。 这种荒唐事,也就是东海野仙世家干的出来,想到他曾经看不起的崖洲妖仙爆发户,不觉有些羞愧难当。 “你觉得二舅一家怎么样?你有啥想法说来听听。” 朱三娘看出儿子的情绪,自从丈夫带小儿子龟缩水府,她就知道孩子心里有根刺。 “二舅人很好,舅妈也很好,表哥虽然资质差点,如今得了真种传承,想来也不会太差。 不过,生活上过于清贫了些,两个七品妖修,不该这样凄苦,服侍的下人都没有一个。” 李真对二舅一家印象很好,能感受的出来,是真心实意的帮他们,并不是面子情,只会拿好话哄人的。 见儿子年少思慕,一脸艳羡的模样,朱三娘就觉得心疼,对丈夫碧波虫更添三分厌恶。 “你二舅跟娘是结拜兄妹,虽然不是血脉亲情,但是经历过生死考验,是能托妻献子的交情。 这次你只见了小九,不知道你二舅还有八个闺女,都出落的很好,嫁的婆家也是一等一的好。 日后,这条商道交到你手里,来内陆采买,是免不了借你二舅的情面。 真种的事这样处理,两家都能得利,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替你筹划好了,财神道的传承,只要有这条商路在,以后你突破五品不成问题。”朱三娘子把自己的盘算说出,这是早就想好的,打通商路背后崖洲妖城、龙孙水府得大利,这份财运要给儿子换一个五品妖仙。 “孩儿谢过母亲。” 撇开两母子不谈,喜鱼福地这边,余书洋等的不耐烦了,他是限时突破九品,本想着渡劫回来就修炼,一往无前直接突破。 这么拖拖拉拉等到什么时候,特别是鱼父几次三番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要等老祖卜问结果。 “我说老头子,你还行不行了,是不是真心想卖儿子,别忘了,你闲着扯淡给我报名的事。 现在二月底,离七月七也没几天了,我即使天赋异禀,聪明过人也要时间修炼的。” 余书洋是面面俱到的性子,说好听点叫事事勤筹备,不好听点就是瞻前顾后、拈轻怕重。 修行天风大咒也需要采风炼炁,四时八节之风缺一不可,若是可以,金、水两道的也得祭炼一二道法符。 只祭炼这十几道符种,一月时间都未必够,还没有筹备需要祭炼的灵材,好在他还在十年之期,一应修行消耗都有学府兜底。 要不然,非得要付出代价,卖身都未必凑的够,特别是四时八节风,都是天罡清炁,没有飞天的本领无法采集。 “你催我有什么用,已经请示老祖宗了,不得等个黄道吉日,南北祭坛问天占卜,那能要结果立刻就有的。 你跟我急还不如找鱼夫子,赶紧把你炼法用的灵材领出来,你也知道快七月了,着急炼法的可不少。” 鱼父慢慢悠悠的说,他就见不得儿子不慌的那样,干什么事都慢慢悠悠,跟个老头一样,啥事都得提前准备。 看着儿子着急忙慌的,他心里有一丝丝快感,整天稳如老狗,让他这个父亲很没体验感。 “你以为是你,学府只有五道风炁,还缺三道,夫子已经借了采气瓶,亲自为我收集风炁去了。 你说我能不急嘛,本来计划好的,今年春节渡劫,年后炼法突破九品,现在可好,风炁还缺三道。 金、水二道的法符都没定好,这样慌慌张张的,很容易出问题的。” 余书洋觉得他跟鱼父八字不合,不然,俩人怎么会经常犯冲,聊不了两句心里就冒火。 “你看,就是现在有结果,你还不是修不成。 所以说啊,急是没用的,那句话怎么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余书洋见鱼父又要鬼扯,懒得听下去,气呼呼的要走,又想到一事得跟鱼父说。 “家里的灵田,不要种龙须草了,我有用,要种灵芝。” “行啊,怎么不可以,灵田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要炼剑吗?怎么又想种地的。” “反正你别管了,跟你说一声,我有用就是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求了。 (本章完) 第10章 学府炼灵水 第10章 学府炼灵水 余书洋穿过梯田一样的学舍,来到学府门前的小广场,此时这里好不热闹,十口大火架在哪里烧水,又有十口水缸在那晾晒。 这是他向学府求取,用来祭炼水符的灵材,灵子水和灵亥水,他感炁壬阳水,可配子阳水符和亥阴水符。 这两种灵水好收集难提取,子时天降露水,千斤露水成一颗灵子水,亥时井中凉水,十万斤凉水出一滴灵亥水。 “学长,灵水怎么样?” “别提了,煮了一天的露水了,也没凑出二两,更别提半斤了。 那边的井水,拿风吹成雾又聚成水,来回折腾了三回了,等着阴干呢。 你要的灵材倒是不费钱,就是太折腾了,早不做打算提前准备,现在催着要,怕是一时半会难成。” 说实话的是个鱼头人身的,也是七品修为,乃是学府中一位管理学舍的先生。 “有劳学长了,我就不等了,先去学府申领了。” 余书洋也很无奈,都是余吉祥打他个措手不及,配合天风之道的两道水符,灵材都还没配齐。 好在,金法要用的申金灵石、酉金灵石已经有了,这两个可都不算便宜,都是铸剑的好灵材。 学府中申领灵材的地方是府库,管库的是一位六品虾精,号称是金钱大将夏无收,北坊那个八品虾将就是他亲孙子。 夏无收一直是无双夫人的老仆从,这些年在学府中理事,一直非常厉害,特别是鱼精们突破用的灵材,从来没有短缺过。 “大先生,我来取突破九品的灵材,烦请核验。” 余书洋将一枚玉板长条呈上,这是身份核验,申领提取时的信物。 夏无收不教授学生,因年龄大修为高,被一众师生尊称作“大先生”。 金钱大将的夏无收,穿戴都是一身金盔金甲,一副武将打扮,除了手里没拿兵刃,活脱脱就是一个门神。 “小子,你的东西还没齐,四时八节风只收了五道,申金、酉金到是没问题。 你着急要的灵子水,还可能加班加点的搞一搞,灵亥水就不敢保证了。 那么多学生,没见过你这样的,哪有这么仓促办事的。” 夏无收拿过玉板信物,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谁,也没必要翻看记录簿子,这事实在记忆深刻。 本来他打算耗一耗时间,给这孩子一个教训,要的都很冷门,一时半会还搞不来。 要不是鱼夫子亲自来借采气瓶,补足缺少的三道清气,他非得拖一下,让这孩子懂个道理。 “麻烦大先生,先把有的取给我吧,我着急用。” 余书洋自然知道夏无收的态度。不然,也不会求鱼夫子先生,亲自帮着外出采气,也就是磕头拜师的亲师傅才能这样宠他。 本着落袋为安的态度,余书洋想先取回去,一边祭炼一边等着,这样时间还能快点。 “懂不懂规矩,申领突破九品的灵材,哪有分开领取的。 而且,你功法特殊,还得等卜问结果,更不可能让你先领取了。” 夏无收眼睛瞪的像铜铃,明明是虾精,偏偏化形一张牛脸,这也不让那也不行,果然是个刁奴。 余书洋没办法,只能把玉板信物收起来,其实,东西他带回去也没用,炼法要一起炼。八道风符、两道水符、两道金符,混洞炼法凝结法相,才好突破九品境界,符合他的预期。 “下次记得提前准备,你任性是没用的,这是在福地内都是自家人。 若是在外面,还不得求人高抬贵手,本来挺简单的事,让你弄的又麻烦又费劲。 你说是也不是?” 夏无收免不了唠叨两句,学府内的鱼精跟自家孩子一样,有看不惯的地方,自然是要教训的。 “大先生教训的是,那我几日方便过来拿?” 余书洋心里打鼓,没能落袋为安,始终觉得不踏实,又无可奈何,只能低头说软话。 “五天吧,差不多灵子水、灵亥水就够了,你先生采气应该更快,两天差不多就能回来。 主要还是等卜问,看看是什么结果,还是谨慎一点,别真遇到寄命邪法,小命可就搭进去了。” 夏无收没有针对的意思,也犯不着,他什么身份,余书洋又是什么身份,就是秉公办事。 当然,他是有些生气,天赋很高的灵植夫,不发挥自身优势,非得炼其他法术,这不是浪费嘛。 “大先生教训的是,那我五日后再来。” 余书洋有礼貌的说了声再见,就赶紧溜了,夏无收摆出说教的样子,搞的他十分受不了。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知道卜问结果,是五日后出来,就是不知道,怎么通知到府库的。 不是讲喜鱼大仙独居青泽道宫,身边半个仆役都没有,难道有不知道的传信手段? 也不对啊,学府一应大小事物,早就全权交给无双夫人了,不可能因为他,让喜鱼大仙想着给府库下命令。 余书洋心里暗自猜测,怕不会又是他老子搞的鬼吧,真的是没有消停的时候。 突破九品的灵材也在准备了,无非在等几日了,急也没用了,不如为炼剑做准备吧。 无论是修行天风大咒,还是混洞金水法符,目的还是为了修行剑仙之道,没有剑的剑仙岂不是笑话。 前世他修的是仗剑之道,手持一把杀剑斩恶,身背一把生剑疗伤,以生杀二剑象征两仪,可遮蔽自身气机,躲过不少推算。 可惜鱼身水命带阴金,无法像过去那样,仗剑斩不平了,必须改修法剑一脉,要找符合鱼身的法剑。 不枉费他近十年的推演盘算,挑出一把杀剑、一把生剑,也能组成两仪之相,而且法剑一脉,法天相地威力更大。 仗剑一脉无论背负的、还是御剑飞行的,都是铸造的宝剑,有相同的器形,一样的规制。 法剑一脉则不同,常师法天地,讲究一个水无常势,剑无常法,往往是取其法而忘其形。 余书洋构思的两把法剑,自然沿袭了这一思路。 杀剑名叫百鳞斩元剑,形如一枚五金圆环,生剑名叫五芝瑶草剑,形如一柄灵芝如意。 求推荐票,求书评,拜托。 (本章完) 第11章 南鱼池开火穴 第11章 南鱼池开火穴 南鱼池位于余山以南,是一片湖水,湖中心有一沙洲,名叫南鱼,其中住着一条六品修为的鳝鱼精。 此妖叫幕月先生,掌管着南鱼池,幕月先生虽然被尊称先生,却是一副女人相,乃是早年间大仙的贴身婢女。 鳝鱼精乃是阴阳体,可男可女非同一般,幕月先生又是比较少见的望月鳝鱼,与狐族拜月化人类似,可望月换性别,更是天生剧毒,精通药理。 余书洋要想炼剑,须得造一方火穴,这火穴对位置有要求,必须要开在山南水北的朝阳处。 南鱼池是繁育喜鱼族血的地方,属于生人勿扰的管控区,想在岸边营造火穴,慕月先生是绕不开的。 没有经过允许,他也不敢贸然动手,若是先生鱼夫子在就好了,可以帮着给说情,想来对方也不会拒绝。 慕月先生白日里,都在南鱼沙洲酣睡,夜间出来拜月修行,接引月华挥洒湖中,增长普通喜鱼的智慧,方便尽快开窍成精。 整个南鱼池常年被月华侵染,湖水已经有一丝丝太阴真水的韵味,整个湖面如同冻住了,不起一点波澜。 太阴真水是天地间有数的真水,为了不糟蹋池水,慕月先生严令禁止成精鱼妖回来戏水。 故而,余书洋也无法游到沙洲,求见慕月先生,只能站在岸边等待,夜间出来接引月华时了。 他也不能闲着,趁着有时间,他沿着南岸走一遍,山南水北地方很大,具体在那营造火穴,也有大有讲究。 须得选一平地不潮湿,下挖三尺不能见水,以石碳为主,木碳为辅,灌入火油,土埋封作方口井样。 这仅是一个开始,后续还有不断投喂木料调火,根据炼剑材质不同,投喂四时五季不同的木料。 好在他不需要锻造剑器,那才是费海量功夫与时间,人造火穴都不成,必须用天地孕育的地火穴。 余书洋沿着南岸来回走了三回,终于选好位置,现在不方便开工营造,先插一根竹竿作标记。 找完火穴天还没黑,四周一片荒无,想找个鱼妖聊天都困难,余书洋只能在那里呆坐。 如此耗到天黑,月亮升到中天。 南鱼沙洲中升起一条白丝锦缎,他站在水岸边看不清楚,只觉得锦缎上有绣图案。 锦缎如长绳一般直直的升上了天,大约得有一多百尺那么高,仿佛树了一根长杆子。 紧接着一条白底金斑的鳝鱼,如同蟒蛇一样盘着锦缎往上爬,速度非常快,仿佛是蟠龙戏柱。 只等鳝鱼爬上锦锻顶上,张开嘴凌空对月吸气,不过一时半刻时间,月光如雨下。 银镜冰盘的水面上,蒸腾起了水雾,如绵绵细雨的月华,仿佛是夏日的萤火虫,笼罩在水雾的薄纱中。 这画面太美了,仿佛是梦一般,南鱼池里的鲤鱼也活跃起来,就像盛夏时节鱼炸了窝,纷纷越出水面,吞食月华。 月华如雨整整飘了一个时辰,彻底吓到了余书洋,这些月华如果收集起来,怕不是得有百十斤。 难怪湖水有一丝丝太阴真水的韵味,这哪里是湖水,分明是太阴月华泡的灵水。 这些月华拿去卖钱,十万符钱都打不住,真是奢侈的吓人,想到之前每天都是这样,不免让人惊掉下巴。 水雾飘散在风中,如萤的月华落在水面,凌空吸气的鳝鱼也闭了嘴,调转脑袋往下爬。 余书洋见此知道机会来了,忙朝着沙洲大喊,也不怕深夜打扰到人。 “慕月先生看这里,小子有事拜见,慕月先生……” 就这样大呼小叫半天,也不见鳝鱼停下动作,依旧顺着锦缎往下滑,说爬上去的速度飞快,这滑下来的速度更快。 余书洋看着鳝鱼精往下滑,也不见停顿,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又是喊了一翻,嗓子都喊疼了,也不见回应。一直到锦缎都落下没影了,也不见回应,把他打击个不轻,心里往外犯酸气,满是失落沮丧。 他低头无语失望呢,就感觉身边有人踹了他一脚,劲还挺大,飞出去好几丈远,摔到地上的时候,差点没摔晕过去。 他可是渡过修行劫的鱼精,体格比牛都好,三五个壮汉没他力气大,一脚差点被踹晕,可见踹人的实力。 “你他娘的嚎丧呢?大晚上的叫个屁,没见老娘都爬不动了,还他娘的叫。 你个小崽子是活腻歪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在回水里活一会啊。 我这个暴脾气的了,是真压不住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余书洋这才看清,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样的嫦娥,只看脸是成熟少妇,穿着上非常农家,荆钗葛衣粗麻。 他是万万没想到,慕月先生是这个性格脾气,早知道不如等两天鱼夫子了,免得挨这顿揍。 “慕月先生我有事,我要在山南水北那个地方,建一个火穴炼剑。 不知道行不行,这关乎到我修行,还望先生成全。” 余书洋把插竹竿的地方指给慕月看,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要是不允许,又得去福地外边找地方,来来回回不光消耗时间,还增添危险,毕竟福地内不会有威胁。 “什么火种,法器还是符器啊?打算炼多久啊?” 慕月细看了一看,水炁夹杂着金炁,明显是水属资质,炼剑也不是不行,相比较而言,炼丹更方便。 “火种用的是木火跟普通阳火,应该是法器,用的是天罡禁法,按说是法器。 炼剑很快,三五日就成,不是正经的剑器。” 余书洋带着小心,带着期待的望着慕月先生。 “法器啊,那行吧,记得不可污染池水,更不能取用。 我会看着你的,不要耍滑头,知道了吗?” 慕月先生横眉立目的瞪了一眼,眼珠子近乎竖瞳,仿佛是蛇一样阴冷吓人。 “小子明白,谢过先生恩准。” 余书洋自然不敢取用池水,特别是刚才一个时辰的月华,估算价值大的惊人。 慕月先生临行前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凌空飘飘荡荡的飞走了。 “这不是会飞吗?刚才怎么爬来着……啊。” 余书洋又被一脚踹飞出去了。 求评论,求评论,求推荐票,新书求曝光。 (本章完) 第12章 鸟箓阳罡火符 第12章 鸟箓阳罡火符 西粮园,二十亩龙须草地。 前天余书洋跟鱼父讲了,五月神龙祭后,收完龙须草,就改种灵芝,一来,方便他祭炼五芝瑶草剑,二来,灵芝的价值比龙须草贵多了。 龙须草、虾须草、虾蟆草,这三种灵草属于最常见水草,特点就是好种好养活,缺点也一样,根本卖不上钱。 真正专业种植这种灵草的,起步都得万亩以上,人家根本不是为了这点草,图的是龙神祭前后,神龙煞炁交感突破五品的龙草——龙刍。 《百草经》记载:龙刍,形如禾草,味辣,食之得龙驹血脉。龙刍是修行龙马的破格宝药。 二十亩龙须草种出五品龙刍,这就是赌博打水漂,放屁都不带响的,没有万亩种植规模,根本无法形成突破条件。 余家负责种田的是一个老管事莫吉,修为卡在九品后期大成,始终无法突破八品,也就五六十年的寿命了。 莫吉是鱼父突破八品时,分给的帮佣管事,随行的还有两个蚌女,前些年八姐出嫁,让两个蚌女随八姐一块走了。 “莫叔,忙着呢?” 莫吉是个虾精,九品后期依旧不能化人,依旧是青皮河虾模样,年龄大了,虾壳惨白惨白的。 “你个混小子,怎么今个又来,咋不见你穿那个鱼皮?” 莫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余家里人都很亲,他是五金台炼道兵淘汰下来的。 天赋差没办法,刚开始几年他还不服气,后来这些证明,确实差,卡在九品始终突破不了。 “可别提了,坏了,屁股那烂了一个大洞,怎么也修不好。 按说是蜃气幻化,不应该这样,搞不好是法符打坏了,下次李真来了,让他带回去修修。” 余书洋没好意思提昨晚嘴欠的挨揍事,两句话带过去了,说实话他是真喜欢人形,跟前世一样看着舒坦。 “你就臭屁吧,说说今天你又来干嘛。 是不是没好事,我可听说了,龙须草不种了,改种灵芝了。 到时候你可来种啊,我一把老骨头了,没几年好活了,不会种也学不会。 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就让我享几年清福吧。” 莫吉一副破鼓乱人捶的样,摆出一副就是咸鱼的架势,他老了,也就这几十年了。 余书洋没想到,龙须草改种灵芝,余父没啥情绪,莫吉的反应会这么大。 想到莫吉卡死在九品,待在灵田这边,就是心灰意冷等死罢了,自己折腾改种灵芝,觉得自己无用受打击了。 “瞧您说的,还是不是双铜锤莫大将军了,这可不像你啊莫叔。 我这次来,是请你帮忙的,地里你先别管了,快跟着我走吧。” 余书洋扯着莫吉就走,莫吉好脾气,顺着他就跟着走了,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打个招呼就走的。 他刚从鱼夫子那过来,炼剑的材料都放在先生家了,想着既然来了,就绕道看一眼,顺便讲一改种灵芝的事。 从东田到南鱼池有一两百里地,一个鱼妖、一个虾妖,跑了不到一时半刻,就到了昨天立竹竿的地方。 余书洋把火穴营造讲给莫吉,两个一块干非常快,事情很简单,挖个三尺长的坑,把石碳、木碳铺进去,撒上火油,在封成方口火井。也不用掐算时间,直接点一支艾草丢进去,一点木火遇到火油,瞬间引燃火井,火苗熊熊往外冒。 也不用施法念咒,只要看好火,时不时的往里丢榆木、柳木,这俩都是春木,炼五芝瑶草剑需要春火。 一点点拿榆柳木往里喂,养的一团红火变成纯青,这就是差不多了,把白玉石锅放在火井上。 这时候,就需要施法控制了,本来,余书洋想自己来的,他已经筑基,可以驱使壬阳水炁、辛阴金炁。 现在莫吉在这,就更简单了,他把提前准备一枚玉符——鸟箓阳罡禁,这是一件符器,找鱼夫子炼的。 这里法器大致可以分三种——符器、法器、法宝。 符器最简单,一张灵纸画一道灵符,就是一件符宝了,这种玩意都是耗材,用不了几次就完了。 像鱼皮衣就是,全靠三道灵符支持,施展的时候不消耗自身法力,灵符耗尽就作废。 法器就麻烦的多,需要准备灵材炼制,许多灵符组合的法禁,使用的时候,需要消耗自身的法力。 因为祭炼的禁法不同,法器又分做两种——天罡禁法器、地煞禁法器。 天罡禁祭炼比较难,全靠自身一一祭炼,把符文一层层的炼入器身,耗时耗力非常麻烦。 地煞禁祭炼就简单,可以几个人轮流祭炼,这种就比较简单,省事了还剩时间。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天罡禁只需要祭炼三十六道,就可以达到大圆满,地煞禁则需要七十二道。 法宝不仅麻烦还看运气,祭炼大圆满的法器,都有成为法宝潜力,但是,能不能就看底蕴了。 灵符组合成法禁,就是在复刻道痕,圆满的道痕就是完整道痕,一条完整的大道,自然就就成了法宝。 故而,法宝的祭炼,要看你的箓文勾画的灵符,也要看你灵符组合的法禁,最后看你祭炼成的法器。 有些大冤种,师门几代人祭炼一件地煞禁法器大圆满,最后,也不见突破成为法宝。 余书洋要炼的两把法剑,都是天罡禁法,能不能成法宝,也得看他的命了。 莫吉帮着施法驱使玉符,只见一道一道的红光飞出,落在白玉石锅中,全都化作鸟形箓文。 这是用鸟形虫文撰写的灵符,用的都是火属灵鸟形,无论余书洋还是莫吉,施展不了真火,只能借灵符勉力维持。 鸟箓阳罡符,没有什么大用处,就是收集阳火,透过石锅把阳春之火,一一收集起来。 就像燕子衔泥、喜鹊搭窝,一丝丝的阳春之火,就给攒成了一个窝,这还有个别名叫朱雀窝。 众所周知,朱雀是四相之一,代表了南明离火,是离火之精、明火之焰,而阳火就是最弱的明火。 此时火穴算是炼成,按照火井中的木料石碳,能撑一个半时辰,把五芝瑶草剑炼出成有点难,炼一个灵胎剑胚完全没问题。 求追读,求推荐票,新人作者太难了。 (本章完) 第13章 五芝瑶草剑 第13章 五芝瑶草剑 五芝瑶草剑的灵材,自然是灵芝、瑶草,除此之外还铅、汞、以及松香墨。 虽然名字叫五芝,实际上有六种,即青芝、玄芝、金芝、赤芝、玉芝以及紫芝。 六根都是有盖有柄,品相完好的无损,都是入品种药,换成钱的话,少说要六七百符钱。 好在这些年在学府,慢慢淘弄凑够了,如果换成符钱得是好大一笔,从学府库总管夏无收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一二。 依次将六根灵芝投入石锅,阳春明火只会慢慢烘烤,不会把灵芝烤糊烧焦。 只等得六根灵芝干的如朽木,一阵风就能吹散时,在投入九片瑶草进去。 这瑶草是灵茶中的上品,需要积雪覆盖时采摘的,九片瑶草自带一股冬日的冰雪寒意。 灵芝五行属土,瑶草五行属水,两者一遭遇就有了变化,阳水阴土化阳土。 瑶草被蒸腾出的阳水灵炁,又被三根阴属的灵芝吸收,就像飘散蒲公英一样,三根灵芝都散成了粉。 阴土属性的灵芝已经炼化,下一步就是阳土属性的灵芝了,灵铅石、灵汞水依次投入。 阳土阴金化阳金,铅汞都是阴金,两者在火中化开,一遭遇阳属灵植,就像水滴进了海绵,三根阳土灵植也化成了粉。 半刻钟灵芝都炼化,只剩一半瑶草还在冒水气,此时,石锅内各种轮转。 阳土阴金化阳金,金水相生,阳水阴土化阳土,如转圈般相互交融,五芝与瑶草的药性也在混合。 这是余书洋按阴阳五行配的,阴阳土即是戊己土,灵感来源前世传说中的先天戊己土法宝——杏黄旗。 戊阳土如山沉,己阴土如田厚,用来做剑器过于笨重,这一世改炼法剑,既能护身又能疗伤。 瑶草全都化成水,与灵芝粉、铅、汞混为一团,仿佛是一团灰白胶泥,颜色明亮如匪玉。 “成了,莫叔你将鸟箓阳罡符火收了,我来填充石模。” 余书洋拿出提前雕刻好的松香墨,两块墨石巴掌大四指宽,中间都没挖刻出痕迹。 莫吉在旁边看了小半时辰了,已经看呆了,这哪是炼剑啊,分明是在炼丹。 闻言他施法驱动玉符,一根根如丝的阳春明火,如倦鸟归巢般,一一收入玉符,直把灰白玉染的赤红。 显然只有一道法禁的鸟箓阳罡符,有些饱和了,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火煞。 余书洋无心他顾,拿一根墨石勺,将锅中的灰白泥一一填入,两块松香墨的模具中。 等灰白泥都填完,模具两头对齐,在放入一个金制的盒中,这金盒与石墨严丝合缝的。 “莫叔,再把符火放出来吧。” 余书洋先把金盒放在石锅中,眼看着一根根如丝的阳春明火,飘飞到石锅中,从火井中饮火焚烧起来。 “九蠢,你这是炼剑?我看着怎么跟炼丹是的。 再说谁家剑这么小,巴掌大?匕首都比它长。” 莫吉看不明白,他在五金台见过锻造五兵法器的,那刀剑都几尺长,说是枪头小了,箭头又大了。 “莫叔,这就是炼剑,法剑跟普通剑器不同,啥样的都有。 今天这是简单的,用的草木灵材,炼的也只是个外形。 等明天的,就麻烦的多了,要洗练蒸煮,还得拉胚塑形。” 余书洋已经放松下来了,聊天讲话非常随意,只等煅烧一个时辰,阳春明火全都耗尽。 “明天你自己来吧,我可不来了,地里还有好多事了。眼瞅着就快五月了,趁着有时间,松土浇水施肥,不少事呢。” 莫吉听了直摇头,无论是炼剑还是炼丹,他都看不明白,驱使火符九蠢就能干,他才懒得跟着瞎胡闹。 余书洋家里排行九,因为小时候不爱说话,鱼父就给取了个小名叫九蠢。 全家人都这么叫他,开始还反抗,后来慢慢只能接受了。 小火慢炖,正好一个时辰,阳春明火全都耗尽,一丝丝的线又都变成了鸟形。 催动鸟箓阳罡符,将这些鸟箓符灵,一一收回玉符中,这会玉符没被染色了,依旧灰白不清。 金盒从石锅中拿出,并不烫手,打开盒子里面的松香墨,已经化成水一般,水墨中躺着一支杏黄色的如意。 如意一巴掌长两三指宽,三宝如意的器形,上面芝草纹缠绕,色泽透亮,就像鸡油黄的蜜蜡。 这是阳水混合阴金,把戊己土炼成了一体,阴土阳土非常的平和,达到了混元如一。 按照神剑的规矩,炼形一次炼质一次,是为一转,炼形两次,炼质两次,是一把二转神兵。 “莫叔,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余书洋很开心,前世的甲乙木剑,走的捷径,止步于三转,也是他的一个痛点。 “我可看不懂这个,你不如带回去,给爷娘老子看看吧。 九蠢是出息了,出息了。” “老莫,你就知道夸他吧,这小兔崽一天天不着家,你也跟着他瞎胡闹。” 不知道余吉祥啥时候过来的,这人是一惯的尖酸刻薄,就知道说难听的话。 “你好,除了说风凉话,就是泼凉水,也没见你夸过谁。 我是懒得说你,忘了你癞头那会了。” 莫吉是余吉祥身边的老人了,还没化形时候就被分过来了,知道一堆过去的糗事。 “我这不是教孩嘛,老莫,不带这样的啊。”余吉祥感觉囧的不行。 余书洋把石锅收入随身的法袋中,拿土把火井口填死,让没烧完木料、石碳在里面闷着。 “你明天先不急着炼剑,跟我去北坊,之前不是说,李真觉得木料不错。 再有十天半个月,估计,就得过来取,你跟着处理一下,以后都交给你来办。 东海商路这事挺麻烦的,咱们得全力支持。”鱼父看着儿子说。 余书洋脑子一转,就把握住了门道,这是让他把持住福地跟东海的货物往来。 “好的,你放心吧,这事我懂行,不会让不相干的插手搅和,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余书洋拍着胸脯保证,知道是防着百子院那群帮纨绔子弟,他听过不少传闻。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喜鱼大仙嫡系血亲,大都性格缺陷一样,不是贪婪成性,就是奸猾似鬼。 求推荐票,求推荐票,重要的事情讲三遍,求推荐票,谢谢。 (本章完) 第14章 北坊木料厂 第14章 北坊木料厂 次日一早,两父子溜溜达达的就去北坊了,一个妖精一个妖怪,一口气跑几里地都是稀松平常。 一两百里地跟遛弯差不多,根本不带累的,沿途看到不少树木,果木树木混杂,看着不像栽种的。 余山以北一百多里都是这样,仿佛进了原始森林,到处都是青苔、枯枝落叶,厚的踩下去感觉不到地。 普通人来了估计得吓疯,全是树木杂草都没一颗,也没有其他生物,哪怕是蚂蚁。 “是不是没来过?从西沿着大道走,就是北坊市场,那边是坊市,是按着人族商铺曲坊营造的。 这边小路是去木料厂的,来往的人也不多,行人走的少路也就窄小。 上次你跟李真也没看过吧?” 鱼父看儿子的模样,就知道从来没来过,不免讲两句古,诉说一下当初。 余书洋上回跟李真远远的看了一眼,主要还是去逛了北坊市场,他确实没料到,木料会被看上。 “没去林场,也没寻思着,他能看上这木料,也不是啥灵木,都不知道好不好卖。 这运到东海去,怕不会赔本钱吧?” 余书洋也不是单纯小白,知道便宜买贵了卖的道理,但是,这普通凡木又有啥价值呢? “看来你是不懂,咱们这是福地,什么叫福地? 神仙之居,安乐之所,平时渡劫都不行,得等春节以后。 这凡木长在福地是凡木,拿出去虽然不是灵木,也叫仙葩奇木。 而且,这是咱们喜鱼福地内生的,生来就被喜庆之炁滋养,更不是普通仙葩奇木可比。 这叫喜木懂不懂,用来房梁调和家宅,增加喜庆祥和之气,打家具更是一等一的好料。 反正就是,又有实惠又有名头,不愁卖不出去的。” 鱼父是从头到尾讲一遍,说的那个有理有据,听的余书洋一愣一愣的,根本不像往常作风。 “你怎么懂这么多?平时不是只喜欢画美人写大字吗? 啥时候对木料这么懂行了?” 余书洋一脸狐疑的看着,鱼父平时多不靠谱,不正经的事干多了,正经起来,总感觉没好事。 “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气你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来来啊,今天你敢打断我的腿,信不信我娘,明天打断你的脖子。” “叫板了这是,我今天还就不怕了。” 鱼父作势要踢他一脚,余书洋快跑闪开,不忘回头做个鬼脸,两父子是一贯如此相处的。 沿着小路往里走,不远就看的伐木的虾精,不是两个拿大锯伐木,而是抡一大斧头齐根砍。 有些黑壳的虾妖,贴着地皮一斧子下去,齐根整个砍断,仿佛是砍瓜切菜一般利落。 “没见过吧,这是武功里的打法,他们都是修道兵的,跟咱们炼的九品登仙法不是一回事。 你莫叔一开始,也是学这个,发现天赋不行,才改炼的九品登仙法。 结果,他还是不行,你说气人不气人。” 鱼父说到最后,气得直拍大腿,也是无可奈何,就像他很难突破五品一样。 “怎么没听说过啊?我看西边五金台,炼的道兵不也是修九品登仙法。 咋还整出武功来了?这里边是不是有事?” 余书洋瞬间来了兴趣,前世他也接触过武人,不过是一群肉身莽夫,几剑下去就招架不住了。“这是无双夫人从水府娘家带来的,只听说是几门武功打法。 修炼的也都是他们这些虾奴,你应该知道吧,福地内所有的虾精、蚌女都是夫人的嫁妆。” 显然鱼父知道的也不多,更不愿意多讲,自然就没再继续聊下去。 越往里走伐木的虾精越多,有些地方已经砍成了白地,砍倒的树木被拖拽走,砍去树枝拔了树皮。 一根根圆木当场就堆叠起来,那场面不要太壮观,堆的像小山一样木料到处都是。 “这也太多了吧?照着这个砍法,两三天不就全砍干净了? 这不是竭泽而渔吗?没人管管吗?” 余书洋十分不解,林场伐木也是有计划的,事后还得补种。 “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如金石落玉瓮,是金声玉质,悦耳动听。 只见一个地主老财打扮,一身富贵样,唯一不美的是有个大肚子,仿佛怀胎七八个月一样。 余书洋以前看过相书,知道这叫腰缠万贯、富的流油,是结缘财神修钱财之道的特征。 俗话说,相由心生,妖怪化人也是如此,非道行高低能决定,如鱼父病书生大胡子张飞脸。 “这是哪阵香风吹来,贵父子二个大忙人,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我这处荒凉地。” 说话的是个虾妖成精,名叫夏决明,乃是学府库总管夏无收的亲孙子。 “你就别打官腔了,夏老大人应该给你传过话了,这事你就说支持不支持吧。” 鱼父显然不吃那套,直接讲要害,省得麻烦事一堆。 “癞头,你还是这么混不吝,小九蠢在跟前,也不知道收着点,不怕孩子耻笑。 你刚才也听到你儿子说的,照着这样砍下去,不用三天都能砍光了,下会在想砍,总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所以说啊,指着这木料生意,早晚得喝西北风,你看,不如……” 夏决明话没说完,就被鱼父打断了。 “你是真掉钱眼里了,这东海商路,能是天天走船的买卖,一回至少管二三年的。 那时节,最细的小树也得有碗粗了,你拿这话糊弄小孩,咋有脸当面跟我讲。 咱们福地是水多,因着水木相生,南方有大湖,北方必多树木。 这些年水行越来越盛,你这的杂木怕不是要长疯了。” 夏决明笑的勉强,显然是被说破心事,他修的是钱财之法,至今还是个八品中期大圆满。 没到七品还不能变换人身,现在顶着的这幅容貌,乃是一副金钱化身,俗话说钱可通神。 “余老哥,不我叫你余大爷,咱就求求你,可怜可怜我,都快四百年了,我还卡八品中期呢。 你们总不能眼看着我一天天老死吧,这八品可就五百年好活啊。” 夏决明是脸都不要了,一屁股坐地上,哭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求推荐票,跪求推荐票,新书求评论,书评章评都可以,求求了。 (本章完) 第15章 板角青木犍 第15章 板角青木犍 日暖月寒煎人寿,世上没有几个经受得住的,盖世大英雄,也难敌得美人迟暮、将军华发时。 老莫吉先时练武当道兵,受限于资质被淘汰,后改学九品登仙法,卡死在九品后期不得突破。 眼前的北坊大管事,结缘财神修钱财之法,卡在八品后期,仿佛数米度日般的熬命。 哪怕看到一星半点的希望,根本把持不住,实在是太渴望了,仿佛是八十岁老光棍娶亲,即便马上风也要开次荤。 眼下木料的事,也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料场并没有太多库存,这确实是难以预料的。 “怎么会没有库存?北坊这边每年应水运生木,这么多年下来,不可能只此一点库存啊? 你是不是偷着发卖了?也不该啊,谁会买这种杂木呢?” 鱼父看着料厂的库存,也是傻了眼,实在没想到,只有这点货,也不知道够不够这次发卖的。 夏决明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没脸见人,当他知道售卖木料的时候,肠子都快悔青了。 “那个……之前木料太多,也没地摆放,按着给福地内打造家具、门窗,也消耗不了几个。 后来,就买了一头青木犍,帮着清理库房,我是真傻啊,真的傻,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卖钱。” 夏决明说到悔恨处,扯着嗓子又开始嚎哭,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眼见一点转机,也要破灭了,怎叫人不心焦呢。 “别嚎丧了,牛呢,拉来看看,既然已经打通了商路,以后跟东海贸易自然是源源不断。 你现在后悔也是无用,抓紧为以后做准备,现在时间这么紧,事情还没理顺。 你不把抓紧帮着搞定,在这哭闹也于事无补。” 鱼父是真没眼看了,这个夏决明简直就是个哭包,碰一碰就哇哇叫,一点也不爽快。 余书洋在一旁看的也是无语,实在没想到,刚毅如铁的金钱大将,夏无收的亲孙子,竟然是这种货色。 “结缘财神应该没什么障碍,不是都说钱能通神,这晋升突破应该是小事啊? 堂堂北坊总管事是个哭包,这事怎么这么反常,那句话怎么说,事后反常必有诈。 我觉得等会还是小心点,商人逐利,更何况是修财神道的钱串子。” 余书洋趁着夏决明去牵牛的空档,跟鱼父讲了一下,他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演戏,实在太浮夸了。 “我儿这点很好,难得的谨慎,不过呢,也不必这样。 咱们现在是跟自家人做生意,喜木的价格多少,现在不用咱们来谈。,只需要把货备好。 这是一件两得利的事,本来无用的木料,只能拿来养牛,现在可能卖钱,无论钱多少都是赚的。” 鱼父也没昏了头,一心为朱三娘考虑,或者计算喜鱼福地能赚多少,他更在意的是促成交易。 而且,夏决明久久不能突破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早就知道这事,就是修行资粮不足。 修财神道的钱财之法,不能出去做生意赚大钱就别想着能成,修行就是这样,任你聪明似鬼,也得乖乖照办。 很快夏决明牵来一头浑身青皮的板角牛,明显牛还是个小牛,骨架没长开,走路温吞又怯生,瞧着是个胆小的。 “看看咱养的咋样,壮不壮实,瞧瞧这肉、这角,都是拿钱换来的啊。” 夏决明一边介绍一捏了一把青牛,以前他是当灵宠养的,每天除了吃木料,也不让干别的。“养的还成,那就给我吧,反正以后你这也没法养了。 我跟你说,好好备料,把木料都弄好了,快则十天,慢的话一个月半个月的。 到时候,我让九蠢带他表弟一起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鱼父说话间就去牵牛,动作非常自然,就像是自家刚买的一样,夏决明就像那个卖牛的主人,那个依依不舍。 “我的牛啊,癞头你不光心黑啊,手咋也这么黑,帮着你家做生意,我还得搭头牛。 你先别走啊,咱们价格还没谈呢,不聊聊钱的事吗?” 夏决明终究还是把牛鼻绳松开,忙着问钱的事,不能丢了牛,还没谈好钱的事,那不亏大发了。 “牛不白要你的,后边还有五金台的鱼鳞甲要卖,以后这买卖不就干起来了。 只会越干越好,你修行的资粮不就有了,还愁啥不能突破七品,早晚的事不是。 钱多钱少的,我也不好给你定,等我外甥来了吧,这以后都是孩子们的事,我就不操心了。” 鱼父牵起牛就走,头也不回一个,这板角青木犍,他是一眼看出来不凡。 夏决明做生意不行,也是有道理的,根本就不识货,这牛一根板角,明显带有“兕”的血统。 要知道兕兽是额头生独角的黑牛,乃是代表天下昌盛之相的瑞兽,堪比麒麟、凤凰一类。 兕一族早在远古时代,就脱劫飞升了,这头板角青木犍,显然是返祖血脉,就像喜鱼大仙返祖文鲤血脉。 余书洋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是个啥样的人啊,平时办事荒唐不着调,怎么今天干起坑蒙拐骗的事了。 “夏管事,对不住啊,平时这老头也没这么不着调,今个也不知道咋滴了。” “贤侄不必放在心上,一头青木犍而已,哪怕是灵牛也值得,都是身外之物。 与修行资粮相比,都是无足轻重,今天你也看到了,一定要引以为戒。 一切都要以修行为主,这邻近鬼门关想回头,滋味不好受啊。” 夏决明虽然丢了牛,心里却不以为意,反而以自身为例子,告诫起了余书洋。 “夏管事说的对,等过几天表弟来了,我带他来见你,就不多做打扰了。” 余书洋也不知道说啥了,就感觉挺尴尬的,这人也太憨厚老实了,有种被卖了,还说声谢谢的感觉。 “不要这么客气,叫什么管事,我跟你爹年龄差不多,我讨个大,以后叫伯父就成。 以后少不了打交道的,常来常往的,叫管事多生分呢。” “夏伯父,我这就回去了。” 刚还觉得憨厚老实呢,又在辈分上找补,余书洋免不了心里腹诽,一个个的哪有好人呢。 求推荐票,跪求,求书评、章评,新人作者太难了。 (本章完) 第16章 百鳞斩元剑(上) 第16章 百鳞斩元剑(上) 南鱼池北岸火穴处,余书洋从北坊出来,就直奔这来了,生杀两仪剑还差一柄杀剑没炼。 也是他推演盘算十年,用心最多的,五芝瑶草剑只把甲乙木换做了戊己土,调整灵材与干支五行就可以。 百鳞斩元剑是彻底的大换血,把一柄二尺四寸的仗剑,改做五金元环样的法剑。 这剑取三百六十五种鳞甲,合一年之数,取百鳞、五水之精化,化合十二地支符图。 是内含龙蛇变化,外用辰岁秘法,动之如风雷,静之如沉渊,有百鳞斩元命之利害。 为了收集鳞甲也是废了不少劲,五行之属的鳞种各七十三种,费时费力,全靠运气。 炼制五水的灵材收集,更是困难重重,像甲木、壬水、戊土还算容易,庚金又贵又难搞,丁火是找到了也难保存。 好在,有鱼夫子这个亲师傅帮忙,鳞甲、五水灵材都凑齐了,甚至是替代十二地支符图的灵材,也是夫子帮忙搞定的。 余书洋如上次一样,把火穴中燃烧完的灰烬掏干净,依照上次的步骤,把石碳、木碳以及火油放好。 这次不能封成方口火井,而是垒一个大灶台,放一口两人宽一人深的铜锅。 如同做饭一样,把替代十二地支符图的灵材丢锅里,为了迁就这些灵材,他是把炼法改了又改。 这事说起来,也得怪两界天地大道的不同,他前世所在的世界,叫浮黎大千世界,乃是一处人文科技强盛的赛博仙侠世界。 像这种十二地支符图,直接用大道精萃绘制符图,锻造剑身的时候,直接贴附上去即可。 现在所在的东土世界,法度森严而又禁锢,一应修仙法统被九品登仙法牢牢的束缚,大道精粹想都不要想。 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最终,余书洋想到了,用地支属相妖怪的精萃,也就是锅里筋头巴脑这一堆。 明细如下:子鼠尾、丑牛角、寅虎齿、卯兔爪、辰龙眼、巳蛇皮、午马鬃、酉鸡冠、亥猪鼻、戌狗舌,未羊蹄,申猴毛。 无根水倒满一锅,不需要加油盐大料,直接大火猛炖就行,直至熬干一蒸锅水。 如此这般,连续烧十八次,六阴六阳的地支五行,都化合成了骨白色的烂泥,贴在铜锅上。 拿细毛粽刷一点点的扫干净,收集到特制的净水白玉碗里,装了拳头大的小半碗。 再把三百六十五枚鳞甲丢入锅中,这鳞片大的有一人高,小的芝麻粒大。 好在不用在区分了,一锅直接炖就行,这回不用反复蒸干,就像熬骨胶一样把鳞甲都熬化。 化开的鳞甲就像一锅粥,还不能取用,得加入金水,这是拿金、银、铜、铁、锡调制的。 金水与鳞甲混合变得粘稠,五行属性的鳞甲,各自吸附一种金水,原本的骨白色变得五金斑斓。 这时的鳞甲就能取出来了,直接倒进一个大白瓷盆里,放在一旁不用管它,等着备用就行。 天色也逐渐变黑,只煮这两锅东西,就费了一整天,烧的木头都续了小半车。 他必须抓紧时间了,再有两天就能领突破九品的灵材了,必须赶在七月七之前,炼制完灵符突破九品。 三百六十五枚鳞甲炼完,十二地支灵萃也搞定了,只剩调和五水了,这个最难也最简单。 烧火木材须得换成桑木、拓木,这是代表季夏时节的桑拓之火,火焰金黄如土,火性最强犹如长夏。 先把铜锅取下来,拆掉灶台掏空锅底灰,将一块块巴掌大的桑木、拓木填满火穴,撒满上火油。改封成方口火井,要用到石锅炼制,无论是甲木、庚金、还是丁火,都是极其难炼制的灵材。 与上次一般,先施法催动鸟箓阳罡符,与莫吉相比他要逊色很多,没突破九品之前,只能驱使十道灵炁。 好在一道法禁的鸟箓阳罡符,驱使起来并不困难,一道灵炁催生一道鸟箓符灵,一连催生了九道。 鸟箓符灵在石锅中饮火,火光一扭鸟形化作金光的麦穗,九支麦穗随风摇摆,好似麦浪一般。 余书洋先把手指大的庚金,投入石锅中,这麦穗样的火叫长夏烈火,烧起来的温度非常高,还夹带着火毒。 庚金乃是阳金,其性坚硬而又刚健,前世祭炼飞剑,必须加入太白庚金,不然御剑飞行久了剑身容易崩裂。 这块手指大的庚金,整整烧炼到慕月先生拜月结束,才开始融化,火穴中的桑木、拓木都快烧完了。 一直等到所有的庚金都化成水,余书洋急急忙忙的,打开一个白玉瓶,将丁火倒了进去。 丁火乃是阴火,遇甲木则燃,遇阳金则化水,此时,庚金与丁火一遇到,便是如雪融一般化成了水。 看到庚金、丁火混洞如一,也就不担心火穴里的木料烧尽,没有长夏烈火的高温,庚金再凝固变硬。 余书洋驱使今天最后一道灵炁,将九道麦穗状的鸟箓符灵,一一收回玉符,又把灰白玉染成土黄色。 “你这个火器不错啊,竟然可以饮凡火而成灵火,若是祭炼成了,说不定能成一件了不得的法宝。” 冷不丁得说话声,吓了余书洋一大跳,这个慕月先生,真不愧是鳝鱼精,是个老阴阳人了。 经历过上次两回飞踹,把鱼皮衣上的屁股踹出洞,他是真不敢惹事,万一把他的石锅给扬了。 “慕月先生您来了。” “这不是屁话吗,问你呢,火器不错。” 余书洋脑袋一阵清明,想到鱼父早晨骗牛的场景,这件法器是鱼夫子祭炼的,只有一道法禁,给出去到也不心疼。 只不过炼剑没完呢,后边还得用到,现在不能给出去,一时间心里打鼓,直怕惹怒了对方。 “看你这抠搜的样子,还能白拿你小辈的东西,自然是高价给你换,不叫你吃亏的。” 慕月见眼前的小鱼精迟疑,知道他想差了,紧接着开口解释,他是喜鱼大仙身边的,也是老祖一般的辈分,干不出抢孩子东西的事。 “先生说哪里话,这只是一道法禁小玩意,怎么会舍不得,孝敬给您都是应该的。 只是眼下炼剑正用的着,一时不好献出,等这两日炼得了剑,您看如何?” “你这小鱼精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跟你换。” 又是熟悉的感觉,整个人已经飘飞出去了,被踹飞的第三次了。 感谢书友的打赏,还有月票,真的非常感谢,作者在这里继续求一下书评、章评,现在字数还不多,活跃量不高,容易吓跑一些新人读者,麻烦大家随手给个章说,作者在这里拜谢。 (本章完) 第17章 百鳞斩元剑 (下) 第17章 百鳞斩元剑 (下) 女人难惹,老女人更难惹,阴阳人的老女人更更难惹,余书洋在心狠狠的记了一笔。 慕月先生是六品初期修为,不过,听他师傅鱼夫子讲,未来福地内第一个突破五品成妖仙的必定是他。 早年慕月还叫慕月的时候,就像化形的样子,中年模样的嫦娥,她是临摹月中神女化形的。 之所叫慕月先生,是受了望月鳝的血脉侵蚀,鳝鱼是少数雌雄同体的鱼,六品必受雌雄认识困扰。 可以说,现在的慕月是有点啥大病的。 余书洋不禁自嘲一番,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目前他最关键是,赶紧炼剑。 自古神兵利器问世,必有劫难跟随,都是因为太过逆天,被鬼神妒忌,被天地不容。 五芝瑶草剑祭炼的时候,一路顺利,并没有任何磕磕绊绊,百鳞斩元剑就这么多麻烦,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他是在喜鱼福地内,自然是内劫不生、外劫不至,现在看情况,已经有人劫的迹象。 相比五芝瑶草剑来说,作为杀剑的百鳞斩元剑,确实遭鬼神嫉妒,更容易引来外劫。 五芝瑶草炼制用到的,无非就是戊己土阴阳变化,五色五行灵芝与瑶草的药性,说是炼剑更似炼丹。 百鳞斩元就复杂的多,五行属性的鳞甲,已是夺了一份鳞虫造化,如龙蛇之机,似演化之妙。 关键是十二地支属相妖怪的精粹,十八锅无根水,炼的阴阳五行调和,夺得地支灵萃轮转之机。 余书洋将火井封口,其他一干东西先收入随身法袋,只手端着石锅,里面的庚金、丁火已经化水,不敢这么放害怕糟践了。 他刚才在心里推演盘算,发现百鳞斩元剑的辰岁秘法,确实会惹来劫数风波,必须找外援帮着护法抵挡外劫。 第一人选自然是他的亲师傅——鱼夫子,六品中期修为,在福地内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可惜,夫子帮他外出采炁去了,那就只能回家搬救兵了,鱼父鱼母两个七品修为,也能压住场面了。 “你还知道回家啊,我差点以为你迷路了呢。” 进门第一件事,鱼父的唠叨,这老头就没个正经的事后,除了俚戏就是逗着玩。 “我妈呢?” “我这么暴脾气了,你是孤儿啊,只有妈是吧? 有啥事,找你爹不行吗?” “老头,你看你这脾气,麻溜的赶紧,你叫着我妈一块。 我这的炼剑有点麻烦,神兵外劫,我怕到时候挡不住。 你们二老过来坐镇,心里有个底。” 余书洋也不啰嗦,神兵外劫并不是小事,也就是在福地内,与世隔绝牵扯到的人事极少。 “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就不能消停一点。 神兵外劫,你问问五金台那敢不敢说这话,当你老子傻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神兵,还是不懂外劫。” “老头,你别啰嗦了,我这耽搁不起,赶着时间呢,就挺着急的。 你想着叫我妈,一块来南鱼池那边,你来过的,知道地方吧。” 余书洋没心思啰嗦下去,端着石锅就往南鱼池跑,庚金、丁火都调和好了,这种平衡不会持续太久的。 他是三步并作两步走,拿出一个鱼精的体魄来,两臂还得端的稳,绝对不能撒汤漏水。 来到火穴这里,直接开始掏灰,之后放木料,这次要用槐木、檀木,蕴藏冬日之火的冷藏君火。壬水属阳水,蕴藏着生长萌发之利,与火对冲相克,小火一烧就要焦,大火一碰就灰飞。 也只有冷藏君火能合物性,君火以明,是有光无火,冬日之火是恰如其名不热反冷,是收敛而又内藏。 封好方口火井,撒上火油引燃,再把石锅放上,赶紧驱使鸟箓阳罡符放出火灵。 上次的长夏烈火还没烧尽,直接放出就可以,九道麦穗样的火灵飘飞出来,稳稳的落在石锅中。 长夏烈火是极热,冷藏君火就是极冷,两火同烧搞不好会爆炸,好在鸟箓符灵,在耗光饮火之前,是不会再饮火的。 麦穗样的长夏烈火烧尽,鸟箓符灵开始饮火,鸟箓火光中扭曲几下,变的如冰似玉的冰雪。 只等九枚冷藏君火一成,余书洋拿出另外一个玉瓶,将壬水直接倒入锅中。 此时锅中三色分明,庚金色泽金黄,丁火色若姹紫,壬水是水色深蓝,三者如水分明互不相融。 在冷藏君火的炼制下,先是冷冻成了冰块,又被冻碎化作冰沙,依旧是颜色分明互不相融。 一直等到槐木、檀木烧尽,天光大亮,鱼父鱼母也没来,好在也没惹来其他祸端。 外劫最容易发生的就是飞来横祸,这是劫数使然,自古炼丹、铸剑都要人迹罕见的大山,无非就是避祸。 余书洋动作熟练的掏灰,填放木料,这次要炼戊土,须得用蕴含秋时的秋收社火。 秋收社火是蕴含祭祀之意的焚火,须得用柞木、楢木烧火,鸟箓符灵引火化作金色桂样火焰。 戊土坚硬如铁,正配秋收社火的焚烧,那场景恰如土崩瓦解,如果说冬火肃杀,那秋火就是洁净。 崩解的戊土把庚金、丁火、壬水都盖住了,土性喜藏善收,可以暂时调和平衡。 相比炼制壬水,戊土崩解很快,也不需要更换木料,将最后的甲木丢进去,这是五水炼制最后一步。 甲木遇火就燃,火候稍微控制不住,一切就前功尽弃了,现在就看余书洋五行配伍的功夫了。 五行流转是:土木相生,金水相生,木火相生,火土相生。 青色甲木、棕色戊土、金色庚金、蓝色壬水、姹紫丁火是五色混同。 接着秋收社火的祭祀之意,使之相互交融混同。 甲木肉眼可见的在消融,如同盐粒消融于水,甲木都没有燃烧。 成了,这是成了。 辰岁秘法的两样东西,都已经齐备,只要将天干五水、地支十二精粹合炼就可以了。 余书洋感觉胸口疼,心脏怦怦跳,仿佛是被人咒杀一样,他太激动了。 从法袋中取出玉碗,这是煮干了十八锅净水,才炼出来的地支十二精粹。 腿不哆嗦,手不犹豫,直接全部倒进去。 行不行全看命了,心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 本来想着两章能把百鳞斩元剑搞定,万万没想到,不行,还得再来一章,看来这把剑很难搞啊,神兵利器出世果然困难。 继续求推荐票,推荐票,你们有话想跟作者说,可以留言,谢谢。 (本章完) 第18章 剑成与陨身劫 第18章 剑成与陨身劫 天干有十个如甲乙丙丁等,地支有十二子丑寅卯等,干支两两相配得六十数,这正是甲子纪年。 一甲子六十年,每一个年头里,都有一位时神,也就值年太岁,掌管人间福祸,保佑趋吉避凶。 而这就是辰岁秘法的奥秘,也是百鳞斩元剑的法理所在,以三百六十五种鳞虫为剑身,以干支轮转为剑锋。 可以说,这是一把岁月杀剑,斩元杀命,伤人于无形间,恰如日暖月寒煎人寿。 余书洋双手捂着胸口,咬着牙挺着,刚开始心跳不止,他只当是慌张激动的。 等十二地支精粹都倒进去,心跳的更厉害了,这一刻他瞬间清醒了,想到一个词——神兵劫。 神兵劫并非只有外劫,还有天劫和陨身劫,像干将莫邪剑的剑师,遇陨身劫而死。 他猜测到会有神兵劫,想来想去应该外劫,找鱼父鱼母来坐镇,渡劫应该不是问题。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陨身劫,直接发作在他身上。 细想之下才发现,喜鱼福地小天地,隔绝天地劫难,想要渡修行劫,要么等每年春节过后十五天,要么自己出去等雷声。 炼制百鳞斩元剑,怕是也招不来天劫,因为喜鱼福地隔绝,天劫也感应不到。 天劫久久无法施展,转而化作了陨身劫,必然是这样了。 他铸造的只是半成品剑胚,灵符法禁都不曾祭炼,不可能有干将莫邪那种传世神兵的待遇。 十二地支零碎混洞天干五水,辰岁秘法也开始生效。 肉眼可见到,灰白如泥的地支精粹,与棕色的戊土融合,成了一团粥一样的粘土,透着一股珠光宝气。 十二地支精粹如圆轮转,这团粘土也跟着转,转了五圈以后,就变成一个如白玉手镯的环。 此时把炼制的鳞甲拿出来,随时揪一团丢进石锅,这里还有一个小窍门,像要这环大点,就多揪的小点慢慢扔。 他算过了很多次,三十六次扔完,这环正好一尺二寸长、六寸宽,以象六合周天内十二地支轮转。 余书洋受陨身劫影响,每扔一回,心脏也跟着揪心疼一下,扔了十几个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黑。 此时的他,只能凭借自身意识支撑了,看着那白圈转一回,就丢一团熬制鳞甲进去。 扔到二十次的时候,白圈变成了金圈,之前熬制完鳞甲,掺入了五金粉末,为了就是变成一个金项圈。 此时的余书洋,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他已经感觉不到心疼了,就感觉天也转、地也跟着转。 人已经傻掉了,只会机械记忆的往里扔鳞甲,一边扔一边数,最最后意识模糊了。 就感觉最后一下,不是三十五、就是三十六,应该是三十六。 说实话,余书洋是怕死的,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靠着龙虎大法师的醒魂仪式,相当于二次重活。 他比谁都怕死,这大好机缘使他坚信未来可期,五品妖仙是打不住的,必须是一品顶尖的存在。 这就是陨身劫的厉害,身在劫中不可控,非得逼着你意乱神迷,让你陷在劫中乖乖受死。 好在余书洋是命不该绝,昨晚回家找的鱼父鱼母,俩人第二天一早就赶过来了。 当时的余书洋刚扔到第二十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情况不了。 “孩他爹,九蠢这是中邪了吧,是不是中邪了?” 说话间鱼母就把一对大棒槌掏了出来,这棒槌一个有五百斤,两个一千斤沉,打身上一棒必定粉身碎骨。 “你别动,别过去,坏了孩子的好事。小崽子还真没说大话,炼剑都这么厉害,那传承不得通天了。” 鱼父先是一喜紧接着一惊,这要是捅破天了,如童子持金锤过闹市,是祸非福啊。 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好事,如果有后边一定跟着鱼钩,好在已经请老祖宗卜问,查一查是不是寄命邪法。 鱼父鱼母眼看着余书洋扔鳞甲到昏迷,急忙忙冲了过去。 “癞头鱼,我可跟你说,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弄死你。 这什么破玩意啊,能有孩子的命重要。” 鱼母心疼的只掉眼泪,这两回了掉的眼泪快赶上小八出嫁了,近三十年哭的最凶的第二回。 鱼父又是一脸委屈,不是说外劫吗,咋能自己晕倒了,是生啥病了?不能吧。 余书洋扔了三十五团,该扔三十六的时候,三尺二寸长的鱼身,直接摔地上了,鱼鳍还捏着最后一团。 “这是不是没扔进去啊?” 鱼父拿着最后一团鳞甲发蒙,扔进去不敢,不扔吧,又怕坏事,发愁的不行。 “扔、扔,你就知道扔,能不能关心一下儿子,等会我就把你也扔了。” 鱼父听到说扔,脑子慢了半拍,就随手扔过去,那边鱼母抱着儿子,他站的离石锅最近。 这团鳞甲可以说是脱手就进了锅,一碰金圈就没入其中,想捞都捞不起来。 三百六十五片鳞甲算是全齐了,一时间无火自燃,石锅被直接烧碎,金圈也停止了转动。 天干五水、地支十二精粹并三百六十五片鳞甲混洞如一。 经历了炼形七次炼质七次,按规矩三转以下叫利器,九转以下叫神兵,此时的五鳞斩元剑,可称作七转神兵。 “癞头鱼,你快看看啊,儿子咋了,怎么不醒啊,是不是受伤了?” 鱼母刚才冲过来保住儿子,先摸心跳确定没死,心里才踏实,紧接着就发现,怎么也唤不醒了。 “夫人,我是修书虫的,你学白案的,咱俩谁都没学医,不如还是找大夫吧。” 鱼父怯生生的凑过去,他是真怕发怒时候的老婆,一点不比书上说的母老虎差。 “那你还不快点去请,在这愣着干什么?” “夫人莫慌,就在不远,你待我施法的。” 鱼父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纸,边念咒边折纸,三三两两翻出一只纸鹤,托在手心说了一声去。 就见这纸鹤化火光一溜烟的,直冲南鱼沙洲而去,那边纸鹤还没落地,慕月就动身飞过来了。 早在辰岁秘法激荡的时候,慕月就被惊醒了,她一直远远的瞧着,眼见这惹人厌的小子倒地昏迷。 她看的分明,这是伤了心神,陷入昏迷,如果不管的话,有可能心神衰竭而死。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麻烦有时间又有心情的读者,留下你的章说,或者书评区留言 (本章完) 第19章 救命与报答 第19章 救命与报答 心藏神,心伤自然神伤,而心神衰竭,则是心力消耗过大,进而衰竭乃至枯竭,既身心俱亡。 民间常有“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老话,讲的也是心神之道,大喜伤心,大慧亦耗心神。 余书洋身陷陨身劫时,近乎疯魔正应了——大喜伤心、慧极伤神,如此心神疲弊,近乎要衰竭了。 慕月先生来得及时,也不与鱼父鱼母说客套,先是探看一番,情况要比估计得复杂。 心脏已经生了外伤,不止是单纯的养心神能解决的了,还需要想办法补心。 “心脏受伤,有血瘀、气裂的痕迹,心神消耗也很大,已经接近心神衰竭了。 我这有三枚蛤蟆丸,乃是炼法时成就的,早年间已经用了两个,只剩下一个了,先喂给他试试。 这药是万应万灵的,就是不知能不能全都治好,免得还要想其他办法。” 慕月从袖袋中取出一枚丹丸,这药有梧桐子那么大,色若黑金,细看之下,可见金斑、绿纹、与白色绒毛。 她修的是太阴捣药法,最善于收太阴之炁、玄阴之煞捣炼丹药,可惜这些年全力喂养喜鱼,并没有炼制几颗。 不比鸡蛋小多少的蛤蟆丸,被鱼母掰开余书洋的鱼嘴,生生塞了进去,这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是被噎死的,还是心神衰竭。 蛤蟆丸,属于是太阴长生药,月宫玉兔捣药炼的就是它,传说中嫦娥偷吃不死药,吃的也是它。 余书洋仿佛是被塞了一个球进嘴里,他是心神疲弊昏迷不醒,意识却很清醒,这也是陨身劫的阴损,在昏迷不醒中心神衰竭而死。 这蛤蟆丸并不像其他丹药入口即化,它就像是卡喉咙的鱼刺,就在嘴里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时间久了,这玩意仿佛是生石灰,在嘴里吸水可以发热,就像一口特别烫的水喝嘴里了,烫的嘴里难受又吐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喉咙大了,还是蛤蟆丸变小了,就顺着喉咙一路下去,就感觉肠胃都热了。 “烫烫,舌头……” 余书洋就醒了,先是张嘴吐舌头,发现并没有烫伤,甚至嘴里也没有一处伤痛,看下四周顿觉尴尬。 “看来效果不错,外伤内伤都恢复了。” 慕月用望诊法看了一下,心气旺盛,脉搏跳动有力,神色圆润饱满了,看来是都治好了。 “多谢慕月先生,多谢。” 鱼母满是感激涕零之状,虽然不知道儿子病情危机,太阴秘药蛤蟆丸的大名,她还是知道的。 “先生,我炼剑已经成,这鸟箓阳罡符用不到了,就赠予先生吧,报答救命之恩。 万望不要推辞,此符只祭炼了一道法禁,不是什么珍贵之物,远不及蛤蟆丸。” 余书洋取出玉符,以及当初推演盘算,写给先生的祭炼之法,一并递交过去。 鸟箓阳罡符源自于朱雀神符,乃是依照前世记忆推导出来的,也费了很大的功夫。 朱雀神符上接三天两地,中承南方七宿,下应四时八风,别说请鱼夫子祭炼,哪怕是喜鱼大仙也困难。 为此,他以鹌鹑鸟箓替换朱雀神形,三天两地、四时八风全部去掉,七宿只留代表朱雀嘴的柳宿。 经过反复删减,最后也只推导出三张灵符、一道法禁,有三种功效:饮火唤灵、火精符灵、蹈火不焚。 此世他与火无缘,天生的水命带阴金,对朱雀神符没有半点幻想,只是为了解决炼剑没有灵火。 慕月单手接过去,大致看了一眼,三张鹌鹑鸟箓,一道法禁写的非常清楚,祭炼之法也简单明了。“都很不错,看来不是法器厉害,而是这三张鹌鹑鸟箓,这应该是鹌鹑一族核心传承之一。 此法你切记不要乱传,免得惹来祸事,鹌鹑是古老妖仙世家,不乏二、三品的大修。 下次记得,这种东西只能记在心里,不可落在纸上,片纸流出就会引来两族仇杀。” 慕月说话间将手中记载烧个干净,别人不清楚,她是明白的,望月鳝与拜月蛇的血仇就是这么来的。 妖族最大的忌讳就是,窥探他族传承秘法,这是族血传承的世仇,其中惨烈非身死族灭不能了结。 “先生,这是朱雀秘法,法意太过高远,难以祭炼,借用鹌鹑鸟箓炼法,与传承不相干的。” 鱼夫子也跟他讲过妖族禁忌,当初祭炼法符的时候,也教育过类似的话。 四相秘法不属禁忌,毕竟二十八星宿高居天上,谁都能参悟道理,只借鹌鹑鸟箓炼法小有忌讳,属于瓜田李下当避人嫌。 “你个小兔崽子,那来这么废话,先生教你的记着就行了,还敢顶嘴。”鱼父见慕月脸上迟疑,忙着出言解围,训斥儿子道。 “这样最好,免得祸患无穷,如今我已经得了祭炼之法,就不需要你这法器了。 如今你炼剑成了,就不可在来这生火造次,我这一池子水牵扯太多,是不容许有半点差池的。” 慕月临走前不忘叮嘱几句,这小子太油滑,又是个顽皮能惹事的,刚才的辰岁秘法激荡,着实吓到她了。 太阴一道皆属于月信之法,也有一部太阴月历,与辰岁秘法关联不小,若不是她暗中镇压,刚才湖中已经出现潮汐。 余书洋一家三口眼看着慕月飘飞而去,这才恢复了家庭本色,鱼母抄起一对大棒槌。 “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现在都给我回家,咱们好好算算账。 要反了天了,把我的话当放屁,癞头鱼还有你九蠢,麻溜的跟我回家的。” 这回余扬氏真生气了,非得收拾父子俩一顿不可了。 刚开始的时候,余书洋还抱着看老爹的乐子,抱着胳膊在旁等着落井下石。 万万没想最后还带上他的名,这会也知道怕了,抄起地上的金项圈,就想着找机会溜了。 “儿子,这是想去那啊?没听到你妈叫你呢。” 鱼父一把拦住了退路,他也是拉人垫背,免得一个人挨老婆的收拾。 “我不去那,收拾收拾,你看地上多乱啊。” “咱俩一起收拾,爹帮你啊。” 老父亲鱼吉祥紧跟着收拾,他决定了今天苟命第一,必须拉着儿子一起。 “你俩别装模作样的,赶紧跟着回家,是不是给你们脸了?” 两父子心里都升起一句话“完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余书洋今日告吉,两把神兵都以准备妥当,只等明天鱼夫子归来,就可以炼制法符突破九品,自是龙游大海,虎奔高山。 当然了,还是要求一波推荐票,这玩意比月票便宜多了,大家不要吝惜,拜托了。 (本章完) 第20章 给鱼夫子送牛 第20章 给鱼夫子送牛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鱼父不言,父爱如山倒,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 余书洋被老娘余扬氏揪着骂,生生骂了一个时辰,众所周不知,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被骂一个时辰的人,头都要埋胸口了。 好吧,鱼没有脖子,头就在胸口,他都怀疑鱼母当初化形,学的人一定是个泼妇,没有几十年骂街功力,根本做不到。 貌似,人族有骂病去灾的风俗,很可能鱼母遇到的就是,职业骂病去灾的巫祝士,不然,怎么化形一身腱子肉堪比金刚力士。 被收拾了一回,两父子都老实了,各自鸟悄的回房间待着,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喘。 余书洋到了房间也就安心了,这次真的好险,差点就死了,陨身劫心神衰竭而亡。 拿出五金项圈,先量一下尺寸,周长一尺二寸,直径长六寸,粗有一寸。 正好如他的意,长一尺二应合十二地支,粗一寸应合十天干,一寸是十分,直径六寸应对天地六合。 这是他前世留下的毛病,必须精准尺寸,仗剑一脉都是手上功夫,剑器长短与身高臂长都有关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分险。 对敌打斗中更是要把握好分寸,伤口的深浅、位置都很重要,高明的剑客可以做到一击必杀。 相比之下,法剑一脉要简单的多,毕竟是施法杀人,无所谓计较分毫之间,高明的大法师隔空一剑,与百万人中取敌人首级。 坊间传闻,我有一剑可当百万兵,讲的就是法剑一脉的大法师。 不能想,一想到以后自己,也成为法剑一脉的大法师,做梦都能乐出声来。 当晚余书洋就抱着百鳞斩元剑睡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乐出声,七转神兵上辈子也没摸过。 第二天一早出门看到鱼父,好家伙,跟通宵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大胡子张飞脸上都能看出黑眼圈了。 “老头,你这是一晚上没睡?我娘又收拾了,真是活该啊。” 余书洋乐开,昨天把他一个人推前头,被骂了一个时辰,报应了吧。 “你别跟我提你娘。” 鱼父化形学的是病书生,身子骨是那个消瘦,有个专门的词叫弱不胜衣。 若不是顶着大胡子张飞脸,真的没眼看,不对,一样也没法看,这就是审美怪异,自己变都变不好。 “本来今天我想亲自过去的,看来是不行了,你帮着跑一趟吧。 把这头牛给师傅送去,按说他今天能回来了。 跟你师傅说,这是一头木行兕兽,并不是单纯的青木犍。 幸亏遇到了我,差点让夏决明养废了,记得跟你师傅说一声,他懂得怎么喂养。 为了你的事,还劳烦人家出去采炁,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鱼父把牵牛绳交给儿子,又再三叮嘱几句,就让余书洋送去了。 鱼夫子住在东田的学府园里,他在这里挖了一口池塘,种了许多的六品灵植墨荷。 在池塘中用青竹搭茅草,修了一座水上竹楼,平时学府没有授课时,就在窝在这里看书。 余书洋牵着牛往外走,不住的回头看,板角青木犍竟然有兕兽血统,这可是顶级的瑞兽传承啊。 看牛眼睛黑白分明,一点智慧都没有,看来还没成精呢,这玩意怕是有生之年未必能开窍了。 瑞兽血脉自古难成精,兕兽的老祖宗,甚至有十万年才成精的经历,要不是身为先天道德大圣的坐骑,估计骨头早就化成灰。不过瑞兽终归是瑞兽,活的长这一点,普通妖怪根本比不了,像这头小牛活个一两千年没问题。 也就是东土世界的兕兽一族,远古时代就脱劫飞升了,不然,这就是一根金大腿。 大道祖师爷——先天道德大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听过他的名头,是诸天万界证道唯一的存在。 余书洋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这陨身劫伤了心神,一时间还没有恢复,心神不定就会这样。 他也发现这个毛病了,看来还得想办法治一治,心神不定会影响后续的炼法突破。 一到学府园墨荷塘,就看着鱼夫子在水边演礼,左手拿一根长长的柳树枝,极其有韵律的做着动作。 鱼夫子是六品中期修为,化形变的是一个皓首穷经的老夫子,灰白的头发,稀疏的山羊胡,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老夫子。 演礼就是佾舞,这是文教的核心之一,是祭祀之道、礼仪之道,属于人族文人雅士的不传之秘。 鱼夫子血脉返祖是智慧鱼,早年与人族颜氏文教世家结缘,第四十代嫡系子孙开蒙点慧,用的就是他的血。 故而,鱼夫子学到了许多文教儒学,也遵循颜氏家训,耕读传家,这片东田就是为此规划的。 可以说,学府的营造、规划都是鱼夫子的功劳,现在的山长无双夫人,更像是一个管理者。 “你这个皮猴又要作怪,牵一头木牛过来干什么?” 鱼夫子演礼结束,和颜悦色的对亲徒弟说道。 “学生特来给先生朝贺,有祥瑞来到咱们这,都是先生您的德行。” 余书洋故意神情夸张给夫子逗乐,模仿文教中弟子跟文圣的对话。 “你个小狭促精,就知道作怪,说吧,又有什么事要使唤你年迈的夫子。” 鱼夫子不以为意的笑了,这么多年,福地中教导过的学生无数,磕头拜师的就眼前这一个。 他是把对方当衣钵传人来教的,很多人族文教的道理,哪怕这个弟子并不想习文,志向更是当一名剑客。 与传承的颜氏儒学相差甚远,也不以为意,他曾听过一句话,并且决定躬身实践。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夫子也打趣学生,这回可是给您送礼来了。 这是一头木行兕兽,应该是青木犍返祖血脉,被人喂了几十年的木料。 我爹说交给您,不然怕是要养废了。” 余书洋拍了拍牛头,小牛犊子也给面子,叫了几声,哼哼哼的如同闷雷。 “果然是木牛兕,这怕不是真的有灵应在里面。 咱们福地未来几十年,要连着出几个天大的喜事,莫不是天理昭彰不成?” 鱼夫子端详了一番牛,不由的感慨万千道。 求推荐票,求推荐票,今日上新人物——鱼夫子,为夫子贺、也为读者们贺,彩、彩、彩。 (本章完) 第21章 鱼夫子谈做事 第21章 鱼夫子谈做事 余书洋隐隐约约的感觉,福地内将要发生变故,特别是从夫子的只言片语,不过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过。 “夫子,是什么样的喜事,让你这么的开心?”余书洋很好奇询问道。 “此事按说没必要告诉你,不过,看你如今不再逃懒,准备今年入道修行。 也是能跟你说上一说的,不过,你知道规矩吗?” 鱼夫子审视唯一的弟子,不急不徐神色淡然,就默默的看着。 余书洋还是很有压力的,夫子治学的态度从来严谨,更是要求他刻苦学习。 “夫子可是要讲信的道理吗?” “虽然不对,也不算差的太离谱,还是要读书的,不然,只会浪费你的天赋。 易有云: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这就是与人谋的规矩,你要谨记。” 鱼夫子依旧稳定,面上没有一丝波动,说起话来总带着一股循循善诱的质感。 “是夫子,弟子谨记。”余书洋跟着行一礼,心里揣测是问也不问。 “你炼法需要用的灵材,今天都已经齐备,随时都可以到府库领取,为师相信你很快就能突破。 就要问你几句,未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志向吗?有想过做一番事业吗?” 夫子的询问,近乎人生三问,紧紧的围绕着——做事,想干什么、怎么干、干成什么样。 “我想做一个不受束缚的剑仙,不受欺压、困苦,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余书洋觉得这就是他此生所求,也不枉费二世重活一场,舒心、自由的生活。 “好勇斗狠的浪荡剑客,凡事都都要争先,哪里来的自由? 这只能算是你的兴趣,而不是志向,更不可能是事业。 你好好想一想,是发自内心必须要做的事。” 鱼夫子神色是有细微变化的,虽然他不会阻止弟子当剑客,但是,对这个结果是不满意的。 更不喜欢听不切实际的空话,无论是修行什么功法,只要是活着总要做一番事业的。 余书洋沉思了片刻,确实,他貌似从来没有考虑过,醒魂十年,除了推演盘算,一心只想着炼剑、当剑仙。 他真的就没有考虑过,要做一番事业,这是前世都不曾经历的,一直都是修行炼剑,接活做事换资源。 反反复复的一直到他死,这种生活确实跟自由自在无关,更别提不受束缚了。 “夫子,弟子从前都没想过做一番事业。 也不知道弟子能做什么样的事业。 如果,一定要做一件事,弟子觉得,那就是脱劫飞升。” 余书洋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一定是他一生所求,也坚信自己能做到。 “很好,这是一个远大的志向,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更应该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你翻看一下史书,凡是从三榜中脱劫飞升者,有那一个妖仙是孤身一个? 那个不是,以洞天福地携带全族,飞升上界道天的? 你只凭一把剑可能担负起这如山的重担?” 鱼夫子声音依旧循循善诱,神色也不曾有半分严厉谴责。 可是,听在余书洋的耳朵里,几乎如晨钟暮鼓,字字珠玑发人深醒。 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现,好像一品脱劫都是带全族飞升,没有一妖单独飞升的。近的例子,喜鱼大仙返祖血脉文鲤一族,远的例子木行兕兽的老祖宗兕兽一族。 “弟子不懂其中奥秘,求夫子教我。”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 你查一下就会明白,凡是妖族入道修行,名字都会录入白泽图谱,都是按血脉种族统一记录。 也就是说,同种血脉上所有修行者,无论距离远近、情感浓淡,还是身份上的高低,都是连在一起的。 这也是血脉传承的根由,一种血脉脱劫飞升,就不会再有血脉传承留存,如咱们老祖,就没有文鲤一族的传承。 不是没有大妖试过一个独自飞升,结果都没有成功的,除了撕裂种族血脉,就是当场陨落。 血脉就是妖仙的根本,背弃自身的血脉就是自断根基。 若是你立此志向,就该好好深思,到底要做什么事业,才能支撑到你脱劫飞升。” 鱼夫子说起这些话,神色是严肃的,表情也是严肃的,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此时的余书洋也想到,鱼夫子回来办学的事,早年结缘人族颜氏儒学,那是人族顶尖的世家大族。 如果鱼夫子留在颜氏,想必日子过得会更快乐,他却回到喜鱼福地,联合无双夫人创办了府学,这应该就是鱼夫子的事业。 “弟子明白了,感谢夫子的教诲,只不过一时半会间,弟子也想不到要做什么。” 余书洋又反复的想了想,确实想不到能做什么事情,如果让他消灭敌人,他知道要怎么做。 “不急在一时的,这样的道理,我也是突破六品修为后,方才明白的。 当你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静下心来想,哪怕一直想不明白,也不用着急。 可以顺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不用非大事不做的,千头万缕一根线,总是要一点点来的。” 鱼夫子知道徒弟的情况,盘算来盘算去,所有的事情都求尽善尽美,这是他的性格也是缺点。 结合过往的经历,鱼夫子一点点开导,做事情就没有万全之策,不能一味的求大求全。 一时间余书洋被师傅训住了,脑子里想到近来发生的这些事,他老子给他报名参加喜鱼大会,未必没有夫子的指使。 “你炼的剑呢,拿来我看看,是不是像你以前吹嘘的那样厉害。” 鱼夫子见徒弟沉默不语,知道还是犯了执拗病,性格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都捧了出来,以供师傅鉴赏。 鱼夫子先是拿起五芝瑶草剑,一股戊己土生生不息的法韵,又有药性循着药理凝结不散。 虽然没有祭炼灵符法禁,可以看出未来的路数,是一件护身的好宝贝。 在拿起百鳞斩元剑,看着像个金项圈,摸着却是非金非玉,法意非常圆润,一股股流转混洞的韵味。 两把法剑都不同寻常,看不出半点锋芒,特别是百鳞斩元剑,里外都是圆满无漏。 “确实都不错,等你突破以后,去学府当个讲师,教一教剑法吧。” 写的不太好,鱼夫子的形象太伟岸,讲的道理又太深刻,作者反复修改,还是感觉不够圆润,甚至,不够有趣,但是,又不能不讲,这是一个背书,要为后面很多事作道理。 笔者左思右想想,决定发出来,大家有意见一起讨论,可以慢慢修改,好在现在正文不是很多。 (本章完) 第22章 学府之行(上) 第22章 学府之行(上) 余书洋在鱼夫子那,一直待到傍晚才回家,夫子只是严厉一些,经常耳提面命,要求他刻苦求学。 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关心与爱护,这就是亲徒弟的待遇,哪怕他想当一个剑仙,而不是继承文教儒学。 临行前,鱼夫子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喜鱼大仙问卜的结果。 三次结果都是吉,一个大吉,两个小吉,结果一定是好的,可以放心修行。 他一开始就知道结果必然是好的,这是前世修行的功法,不可能是谁钓鱼投喂的寄命邪法。 回到家中,鱼父鱼母似乎也在等他,正常来说,鱼母应该在北坊面馆那儿,她修行的是白案灵厨。 在北坊市场经营着一家面馆,店里已经雇有三个鱼妖了,她还是不敢撒手,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店里。 “九蠢,快来快来,你师傅怎么样,喜欢不喜欢那个木行兕兽?” 鱼父十分欢喜,没有像平时那种俚戏玩笑。 “师傅很喜欢,文教儒家那一套,历来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夫子喜欢就好,这些年可没少为你操心,你说你也是,非得学剑。 跟着你师傅学不好吗?他可就你一个亲徒弟,你说说,这像话吗?” 鱼母免不了有是一顿唠叨,她是不喜欢这些的,灵州天水那边盛行刀客,打打杀杀的她见的多了。 “孩他娘,少说两句的,咱们以前不就讲过,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夫子有跟你讲什么吗?支持不支持学剑?” 鱼父的内心也是纠结的,知道儿子性格执拗,还谋划了寿字真种作退路,还是希望路能走的更宽广些。 “夫子让我想未来的志向,要我以后做事情,干出一番事业。 还讲突破九品去学府教剑。”余书洋不作夸大如实道来。 “那就好,看来夫子还是满意的,卜问结果也出来了,结果都是好的。”鱼父点点头欣慰的说。 一家三口闲聊几句,鱼母亲自下厨,给爷俩整了几样小菜,一块吃了个团圆饭。 次日一早,余书洋就早早出门了,要去学府库领炼法用的灵材,距离七月七也就一百多天了。 从山脚下的鱼人村落上山,一路沿着山路走到半山腰,看到错落有致的学舍梯田。 “学弟又来了?是领灵材的吧?” 上次帮着炼制灵子水、灵亥水的鱼头人身的那个,看到余书洋热情的打招呼。 余书洋对这个鱼头怪还有几分印象,他是少有的七品修为,化形变人保留鱼脑袋的奇葩。 “学长好,之前夏管事说好的,让今天过来,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负责管理学舍吗,自然每天早晨负责敲钟了。” 鱼脑袋自嘲一声,可惜,他的鱼脸做不了一点表情,两个鼓鼓的鱼眼睛,看着就呆傻。 只见他拿出一个铜铎,有四个拳头那么大,又拿一木锤敲击,发出“崩崩”的声音。 一连几声敲击,声音从小到大,这应该是一件法器,轻敲之下竟然能传遍整个学舍。 这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奇观,非常的盛大,一间间学舍的门打开,一条条喜鱼游出来。 或长或短、或胖或瘦,杂色鱼鳞的一团、纯色鱼鳞的一水清,一个庞大的鱼群一拥而上,都奔着学府而去。 “鱼龙之舞,还是那么的曼妙,是百看不厌的。” 鱼头脑袋感慨一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为了日日观看,特意跑来当的舍长。 余书洋少见这种景象,他的资质是水命带阴金,一开始就不来学府,而是去东田那边的学府园。不然,后来怎么会拜鱼夫子为师傅,这都是有渊源的。 鱼龙之舞是学府山长,无双夫人亲自传授的,每日早、晚各一次,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了。 余书洋全程看下来,发觉这并非单纯的好看,而是一场通过舞龙仪式,进行的祭祀仪式。 他对这方面并不熟悉,有几处动作,能感受到祭祀的神韵,这也不是什么骇人隐秘,礼乐都源于祭祀。 “学弟,快点去领灵材吧,我可等着你的贺仪呢。 听说,有几份材料还是鱼夫子帮忙,贺仪可要多心思了。”鱼头脑袋打趣几分着说。 贺仪是学府这边的传统,突破九品修为的鱼妖,要拿一些礼物,感谢帮忙炼制灵材的鱼妖。 学府库那边一般都是安排学生帮忙,既可以加深学生们的关系,也鼓励学生们突破九品的信心。 “放心吧,包学长满意,到时候让你们笑到合不拢嘴。” 说罢,余书洋直接朝着学府而去,他不会鱼龙之舞,也没兴趣参与其中。 好在,没有出现半路阻拦,上演狗血戏码,学府门前是一个小广场,进门是一个文制状元牌楼。 过了牌楼一座五殿合一的学宫,外边一圈水池,这是按照文教辟雍的规制建造的,喜鱼一族的文脉传承。 余书洋并不去学宫,而是后边的府库,沿着学宫的圆形水池往里走,穿过两排游廊就到了。 “夏管事,我来领灵材。” “在这里签个字吧,我可听说大仙三次问卜,都得了吉兆。 你小孩可要争口气了,听说夫子还举荐你来教授剑法呢。” 金钱大将夏无收边讲边拿,十二个小瓶依次排开,八个琉璃瓶、两个描金瓷瓶、两个葫芦瓶。 余书洋一一拿起验看,琉璃瓶装的是四时八节风,透过瓶往里看,也能看的出来,非常纯净的清炁。 描金瓶里装的是申金、酉金,葫芦瓶里的是子水、亥水,相比八风,质地要差三分,好在分量很足。 “谢过夏管事了。” 说话间余书洋把名字签了,就要往家里走了。 “不忙事的,你跟我走一趟,夫人要见一见你。 还有,用完了记得把瓶子还回来,学库给灵材,可不给法器。” 夏无收说着,招呼一个虾精过来看着,他要亲自领着余书洋过去。 “夏管事,老祖母传我是有啥吩咐吗?” 无双夫人,余书洋不能叫夫人,按规矩他得叫老祖母,毕竟她是喜鱼大仙的媳妇。 夏无收是无双夫人早年的仆从,自然是可以称作夫人,这是关系的不同。 “去了你就知道了,记得多听多看少说话,自会有你的好处就是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大家的推荐票,今天的排名已经杀到了1990位次,感谢,不知道这周,推荐票能不能击穿一千位。 学府这个地图终于点亮了,下面就是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喜鱼老祖母无双夫人登场了。 笔者会努力的,指着电灯说。 (本章完) 第23章 学府之行(下) 第23章 学府之行(下) 学宫居中,四面环以圆形水池,水池上有东西南北四个通道,就像一个圆横竖切了一刀。 夏无收领着余书洋绕行,南边的通道走进学府的正殿。 一路上两个谁都没讲话,余书洋觉得气氛有点压抑,虽然他没有设想过见无双夫人。 但是,也没必要这么严肃吧,仿佛是去深宫朝见天子、皇太后,那身边的夏无收就是太监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一乐,夏无收回头白了他眼。 妈呀,更像了太监了。 夏无收没有听心里话的神通,不然,非得弄死他不可,到了正殿门前止步。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通禀一声。” 余书洋是比较反感这类繁文缛节,前世修行的仗剑法脉,讲究的是一切法从剑生、从剑了。 前路阻隔自是一剑斩之,这叫不滞于外物。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粉白襦裙的宫人走过来,不知道是化形变人,还是用了像鱼皮衣那种法器,长的十分像人,完全看不出妖怪痕迹。 “夫人唤你进去呢。” 宫人说完低着头踱步前行。 余书洋看着就替她累得慌,这宫廷范拿捏的是真狠,对于这个未谋面的无双夫人,有一个大致印象了。 正殿非常空旷,一进门六根大金柱子,各个盘着一条金龙,好在都是雕刻的,并不是活物。 没等他感叹呢,抬头看主位上卧榻坐着的妇人,模样体形看着都像人,额头两边各有一对鹿茸般的角。 这位应该就是龙了,或者说龙女。 “你就是那个得到剑仙传承的小子,我怎么感觉你与喜神的缘分,也不浅呢。” 无双夫人凝视着余书洋,眼睛的光仿佛是锥子样,钻出眼眸顺着视线,穿过皮囊直扎心肺。 这是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那种。 “不错,小子你赶上好时候了,人才难得,机会更难得。 时势造英雄,不能不栽培啊,我记得仓库还收着一剑囊,取来看看。” 话音刚落,就有矗立的宫人退出去,想来是要取剑囊了。 这玩意跟剑袋、剑匣、剑鞘一样,都是存放剑器用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剑囊是放法剑的。 看来,这位老祖母查底细,摸的挺透彻,也是他没藏着掖着,无论是炼制,也给几个人都看过。 宫人拿着一个小托盘,直接送了过来,就一个普通葛布色的小荷包,正面绣了一个八卦图。 “看看成色怎么样,喜不喜欢。” 余书洋拿起来看了下,东西不错,乃是用紫霞、朝霞混编云锦,用的八卦法禁祭炼,炼了足足有七道。 法禁虽然有七道,他却不觉得多珍贵,日后必然是要洗练了,重新用天罡禁炼制的,这样用着才顺手。 紫霞养剑、朝霞炼剑,是一个养炼一体的宝贝,八卦法禁更是乾坤一体,比他现在用的法袋强了几百倍。 八卦法禁祭炼的一般灵炁,只乾坤二相炼的精细些,若是能取八卦本源之炁,想必威力更添十倍不止。 “傻小子是看呆了,还不谢夫人的赏。”夏无收高声训斥似的说道。 余书洋也醒悟过来,知道是好心提点他的。“虾奴就多事,好了,一块下去吧,多说无益,且放眼一望,必成我家的宝树。” 无双夫人朝着夏无收摆摆手,让两个人都出去,说实话,余书洋觉得莫名其妙。 跟唱大戏一样,一句话没说,白得了一个紫金八卦剑囊,本着闷声发大财的道理,老老实实的跟着出来了。 一直走出水池,夏无收身上那个太监劲就松懈了,腰也不塌了,脖子也不缩了,气质完全一变。 “夫人对你期望很高,回去抓紧修炼,我听说,你还被报名了今年的选鱼大会。 千万别在大会上看到你,那可就太丢脸了。” 夏无收不免提醒一番,这样好的苗子,万一出半点差池,耽搁了突破,最后被结缘走才是损失。 不过,规矩是喜鱼大仙定的,他是没能力更改的,大仙也没有撤换名单,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夏管事,劳驾问一句,这好时间是哪里的机缘?小子实在不明白。” 余书洋今天见无双夫人说的,又想到昨日鱼夫子的话语,可以确定必有大事要发生。 他做事的风格凡事必有谋,讲究一个不预则不立,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这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今天教你个乖,记住了,该你知道的,不问也会人千方百计的告诉你。 不该你知道的,千方百计的打听,这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千斤重担压过来,你这小身板能不能挺得住?” 夏无收说完一停顿,想到东海贸易的事,回转过身子又说了两句。 “把东海商路的事做好,赶紧突破九品,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要问那么多,等你修为境界够了,自然会告诉你。” 余书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一个个都是谜语人,不是讲谋事密成,就是说能力担当。 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不好,话说一半又不说完,气死个人。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古怪?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受血脉反噬,模糊雌雄认识的鳝鱼精慕月。 如果说七品的核心是外形成人,那么六品就是认清自我,必然遭受来自血脉的干扰,变的行为异常。 鳝鱼生来雌雄同体,可根据族群需求转换,望月鳝也不例外,故而慕月的血脉反噬是雌雄难辨。 无双夫人、鱼夫子、夏无收同样都是六品境界,必然都受到了血脉反噬,出现了异常行为。 以前没有察觉,应该是鱼夫子一直以来都很正常,不像无双夫人这么夸张,仿佛是宫廷戏一样。 想清楚了来由,他也不在深究,当下的重点应该是突破九品,十二道法符的祭炼并不容易。 到时候突破九品凝聚法相,也有不少困难。 子灵水、亥灵水借法虚宿、室宿,成一副玄武壳身,申灵金、酉灵金炼的是太白食卯法,是太白伏白虎。 两者意相天差地别,即使用八风调和,也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汇聚成法相了。 作者求推荐票,感谢。 (本章完) 第24章 虚宿子鼠神 第24章 虚宿子鼠神 祭炼法符需得先炼化灵材,在构筑真文成就法符种子,栽种在玄元一窍中。 十二种灵材,水行的最好入手,余书洋先取子灵水,子水颜色纯黑,乃是肾阳之清炁。 拇指大的小葫芦,也是祭炼过的法器,里面装了足有半斤多,炼法二三两就差不多了,他担心不够直接要了半斤。 取出一个洁净的白玉盘,倒出三五滴子水来,这水多了在葫芦里颜色纯黑,单独一滴竟然是透明无色。 以感炁之法导引壬阳水炁,水炁在白玉盘中汇聚,子灵水就像烧开的水,一缕缕的混入壬阳水炁中。 一直到海蓝色的壬阳水,变做墨色一样黑,玉盘中的子灵水也消耗殆尽了。 将这股混合了子灵水的壬阳水炁,顺着气脉归入下丹田的气海,也就是他开辟的玄窍。 玄窍内空空如野,仿佛是一片混沌,不着边际的虚无,壬阳水炁泛着蓝色微光流入,就像一团漂浮星云。 喜鱼福地内水炁最盛,根本无需提前采集,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感炁炼化。 余书洋不愧是水命,资质极其亲水,半天功夫,就炼化了足有一两的子灵水。 长期时间的炼炁,气脉已接近极限,需要停歇恢复,明日再继续,既然不能炼炁,他就凝神存神。 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依法入静定中,心神如一,别无他物。 存神既是存思,需要不断的存思神灵法相,以达到感应星神的目的,从而借法请神。 他不修神打之法,无需请神接仙,只需要感应星神,接引星光绘制子水真文。 子水,十二地支属鼠,上应玄武七宿中的虚宿,故而,又称做虚日鼠,乃是非常吉庆时神。 道经上讲:斗柄指虚宿,时值天节,虚宿值日吉庆多,祭祀婚姻大吉昌。 虚日鼠,神相乃是一个鼠头人身,衣着上银下黑,佩一柄宝剑,乃虚星之精。 按照前世的规矩,需要用三牲供奉,开坛做法以酬神,请法下降显现真图。 若是单纯的呆坐那幻想,很容易心神入幻,陷入妄境不可自拔,只有凭借真图观想,以图印心才可避免。 东土世界不需这么麻烦,此界神灵都在位,存神就是主动结缘,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幻想入妄境。 余书洋按照子鼠神的记载,先想一个老鼠脑袋连着人身,穿着一件银色长袍,和黑色类似裙子的裳,腰间佩戴一口宝剑。 神相存思完成后,就只能默默感应,虚星之精、子之时神,一般这个需要一个过程。 通过存神存思还可以锤炼心神,做到心神如一的境界,正好余书洋心神损伤,可以借机锤炼恢复。 一般存神三五次,都能与星神结缘,子鼠神结缘条件非常宽泛,比如水行命数、地支属子鼠、居住在北方,冬日出生的。 余书洋借着存思锤炼心神,细细的构思子鼠神的衣服材料,不由来的精神一恍惚,法相仿佛灵动了起来。 这是降灵了? 降灵相当于神眷,子神乃是时神,属天神一道,得到他的眷顾,自然是好处多多。 比如,借用虚宿星之力会非常便捷,鼠类妖怪对他天然存好感,还可请神降真对敌,这个就是神打了。他思索了一下,貌似,得到眷顾是应该的。 他是水属命数,九分壬阳水,与壬阳水同属一类的就是子阳水,可以说两性相亲。 存神得到星神的眷顾,堪比只手摘星辰,以后都不用感应星宿,存神法像中直接留有一道星辰印记。 日后,无论是借用星宿神力,还是朝神灵借法,都不用费力气,非常的容易。 子鼠神法像得了星辰印记,已经不再是心神存思,成了一道外显的法像显影。 须得寄托于香火法器中,最常见的就是寺庙里供奉的神像,或者香炉、神龛一类时长沾染香火的器物。 余书洋也没收集过这类物品,他前学的剑仙,没学过奉神派法术,对于开坛请神更是看不上。 想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先将子鼠神法像收入灵台,暂时存放起来,这是心神供神的法子。 灵台乃是心神的显影,子鼠神法相法相,收入其中可以得到温养,也可时时感应法相,接引星宿之力。 这法子好处虽多,也不是没有坏处,时时刻刻与法相感应,个人意志极容易迷失,把子鼠神当作自己。 他前世看不起开坛请神的,就是觉得这不是修行,而是为神做牛马,请神借法都是假的,唯有自身成就才是真实不虚。 余书洋从静定中退出,他没想到会成就一道子鼠神法像,今天炼化子水过多,气脉已经不堪支撑。 不然,现在就借虚宿星神之力,炼制子水真文,第一道法符今天就炼成了。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总体来说都是好的,多了这一道子神法像,修炼虚宿秘法就很简单了。 原本想的是:子水、亥水勾连虚、室二宿,炼一道玄武壳身,方便他施展推演之术。 以前对于虚宿了解不多,玄武真形还是学真武七剑时,了解到一点皮毛。 今生不比前世,传承都沉在血脉中,想学根本没可能,像之前慕月烧鹌鹑鸟箓炼鸟箓阳罡符的记录。 偷学别族核心传承,一经发现就是两族生死斗,非得其中一方族灭才罢手。 好在四相秘术不属禁忌,虚宿秘法供奉子鼠神的庙里应该有不少,日后可找来看看,想来必定会有收获。 今天也没法修炼了,不如去北坊市场看看,寻摸一下看看,找个合适的沾染了香火的器物。 早点把子鼠神法像移出灵台,他可不想像前世那些神汉、巫婆一样,混淆个人意志,变的疯疯癫癫的。 顺道还可以去鱼母面馆看看,前几年的时候,他没少帮着支招,从早年间半亏半盈,到如今都招了仨人鱼妖了。 相比红案灵厨,白案的面点要想出色,确实要更难一些,鱼母这些年也刚刚修行到七品初期。 当然了,比起鱼父要好得多,起码还有一个努力的方向,鱼父的脉望吃字法,就只能看运气。 求书评,求章评,拜托大家了,有什么想法尽情留言。 (本章完) 第25章 北坊市场杂货铺 第25章 北坊市场杂货铺 北坊市场在林场的西北方向,这里仿照人族市坊营造,比着外市内坊的格局。 外市都是摆摊贩卖的流动摊位,按照规划错落有致的排列,场面上很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的。 这些商贩是修行不超八品的虾精,按道理算都是夏决明的徒弟,修的都是财神道的商贾之法。 余书洋昨天回家后打听到的,福地内的虾精、蚌女都是无双夫人的附庸眷族。 无双夫人乃是南海某处水府的龙女,父母死的早,自小带着两支仆人,在淮水母舅家生活。 说起来,余书洋家跟无双夫人的母舅家还是姻亲,他八姐嫁的婆家是淮水赭氏赤链蛇一族。 赭氏是赤链蛇一族的大宗,家里有一个三品初期修为的老祖宗,这是无双夫人的亲娘舅。 赭氏一族跟喜鱼一族往来很是亲密,当年喜鱼大仙就是从淮水娘舅家迎娶的无双夫人。 也是因为两族联络有亲,余书洋的八姐就认识八姐夫,淮水离着太平湖也近,以前八姐没少回门,现在是怀孕在家安心养胎。 余书洋很喜欢外市的烟火气,他觉得整个福地,唯一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上次特意带李真来玩。 一路走一路看,摆摊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吃的瓜果蔬菜,有用的灵符灵水,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买卖都是北坊市场的营生,盈利亏损都由北坊承担,商贩虾精门,也不指着贩卖为生,更好的是修行商贾之法。 前不久被夏决明一通哭诉,哀求增加东海贸易的产品,渴望修行资粮,不想卡在八品到老死。 之前来北坊市场,都是来游玩嬉戏,他喜欢这番烟火气的喧嚣,这次他也留心观察,确实发现不少问题。 虾精们修行的商贾之法,也就是买卖利润,夏决明修行的是钱财之法,两者看似相互配合,实则差异很大。 北坊市场太小了,福地内入道修行的妖加起来,未必能超过五千,像百子院、千孙院都是福地供养,根本不需要外出采买。 虾精们在这官卖,根本不关心符钱流通,有些滑头的用以物易物代替符钱,从而赚取更多利润。 两者修行资粮所求不同,市场太小无法支撑两种资粮,夏决明应该也清楚,才想着搭东海商路的顺风车。 喜鱼大仙担心死对头暗中使坏,用寄命邪法钓鱼,福地大部分时间,都是隔绝自封的,全族上下都缩在福地内宅着。 为此,北坊市场只能自娱自乐,买卖都局限在福地内,夏决明也受困于此,只得眼巴巴的等死熬日子。 外市逛了一圈下来,没有找到沾染香火的器具,杂七杂八的胡乱捡着买,只觉身心舒畅果然购物使人快乐。 外市既然没有,那就只能到内坊找了,这都是个人的买卖了,与外市的官卖不同,价格要贵上不少。 一进来看到的都是连成排的商铺,仿造人族的木制建筑,古香古色的样子,一看卖的就很贵的样子。 内坊第一条街都是工坊,门口是一个货柜门脸,里边是制作的工坊,卖的都是最常见的日用之物。 余书洋也不停留,直奔北坊杂货铺,只要是找生僻的玩意,来这准没错,这里多是喜鱼福地外的东西。 这铺子喜鱼大仙亲外孙子开的,每年春节后十五天内补货,那时福地法禁彻底放开,方便货物进出运输。 杂货铺不小,四个店打通修成了一家,八扇门齐开着,四个蚌精、十六个虾精随时帮着查货找货。 店里大掌柜的是个八品鱼妖,也是喜鱼大仙血脉,一众五代孙中的一员,没资格住进百子院。 跟余书洋家住同一个鱼妖村落,不同的是,鱼父鱼母有资格搬进千孙院,他们都突破了七品修行。之前因为孩子多要照顾,后来,余书洋去东田求学,住习惯了也懒得搬进去。 “文大叔,生意好发财啊。”余书洋进门先客气一声。 余九文整天泡在店里,跟同村的余书洋印象不大,他也懒得去想,福地内的鱼妖,各个都沾亲戚就是了。 “客气客气,今天来点啥,我让伙计给你找。” “不知道有没有沾染香火的器具?” 进大店买东西就甭想捡漏了,店里有坐堂的掌柜,进出货又有掌事的大师傅,鉴宝的功夫都是专业的。 有些看不懂、不好定价的,只会收到库房,送回到东家手里,根本不会流到外面来。 “香火器具,东西倒是不贵,咱们这卖的少,店里几年没见着了。 你稍等一下,我让伙计查查库房的货底子,看看有没有存货。 要是不着急使的,年后补货的时候再来看看。” 余九文对店里的货了如指掌,心里有点印象,可能前些年有积压的货底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个青皮虾精抱着一个烛台跑了过来。 “掌柜的,已经查过了,只有一件喜烛台。”虾精一边将烛台放桌上一边回话道。 烛台是个大烛台,插龙凤烛的那种烛台,四脚的须弥座,上一根铜杆,杆头六寸一个圆托底。 这东西是个喜庆的,龙凤烛是洞房烛夜点的,号称是一辈子点一回的喜烛。 “这可是个老物件了,记得还是二十年前……”余九文说着止住了话头,转过来头看余书洋。 “客官,看看东西合不合眼缘,当不当用的。” 余九文果然是大掌柜,奸猾似老鬼,沾染香火的器具,自然是使用的时间越久香火气越足。 这件喜烛台在库房吃灰二十年,能不能用都是两说,他又不可能自己砸买卖,就说让客人自己看。 余书洋不修神道,自然看不懂好坏,不过他灵台内有一道子鼠神法像,可以试着“驻灵”看看。 “掌柜的,我也看不懂,先问个价吧,便宜的话就现在买了。 贵的话,就在这施法验看一下,试试当不当用。” “香火器具本来就不贵,两个符币您拿走。”余九文看了一眼货单子,随口报了一个价。 这东西越放越废物,怎么卖都是赔钱了,能脱手就不错了。 有点卡文,昨天有读者反馈主角到处溜达的问题,一时懵住了,反复写了半天,勉强写出来了。 大家觉得现在的讲述方式怎么样?我心里有点没底了。 (本章完) 第26章 鱼母的面食馆 第26章 鱼母的面食馆 鱼母的面食馆,位于内坊最后一条街,这里都是卖吃食的,卖饼的、卖面的、卖大头蒜的。 这里卖的都不是普通吃食,用料最差的也是六品灵粮,与其说是饭食不如说是灵丹。 灵厨做饭与丹师炼丹非常相似,都是用水火炼制,需要把控火候,控制主料配料的分量。 灵厨是修仙百艺中油水最多一个,民间老话说得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灵厨与凡厨一样,也分红、白案,红案是烹饪菜肴,白案是蒸煮面点,区分明显差异也很大。 鱼母学的是白案灵厨,手里使的一对大棒槌,就是她师傅传下来的,当年从天水远嫁带过来的。 面食馆里也以天水面为主,门类样是没的说了,最拿手的一道,就是面鱼汤。 面鱼汤,是用灵麦粉混合杂粮揉成面团,水洗面团成浆,面浆煮成糊晾凉,通过漏勺挤出面鱼,再配上蒜酱、酸浆。 味道美滴很。 学府的先生们隔三差五,就要来吃上一回,山下的鱼妖村落,也时不时的来吃。 这面鱼汤对鱼妖有大好处,是余书洋跟鱼母共同研究的成果,参考了仙粮的制作。 余书洋前世的世界,仙粮做的动物形状馒头,比如牛、虎龙之类,吃下那种动物,就可得到他的力量,比如九牛二虎之力。 可惜他前世不是灵厨,好在鱼母懂的白案面点,吃牛形馒头得牛之力,无非就是以形补形的法子。 两母子合作之下,主要还是余书洋提建议,鱼母想办法做给他吃,经过常年累月的改进,做出来了增补鱼妖灵性的面鱼汤。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面食了,涉及到了祭祀祈愿,借形补性,五味调和一系列的炼制手法。 “九蠢,来吃饭吗,这会店里不忙,趁着人少想吃什么给你做。” 说话的是脑袋大脖子粗的胖头鱼,这是鱼母店里的大师傅,也算半拉徒弟。 “店里怎么就剩你自己啊?”余书洋记得店里雇了仨个鱼妖来着。 “师娘带他俩外送去了,今天一早,西边五金台那边,要了一千碗的面鱼汤。”胖头鱼略带羡慕的说。 这道面鱼汤他没少看着师傅做,私下里没少请教,比着做过多少次,都做不出来增补性灵的效果。 余书洋随便叫了一碗素面,没心思大吃大喝,主要是尝尝胖头鱼的手艺,看看有没有进步。 手抻面,能看出一个白案师傅的功底,和面的力道、醒面的时机,抻面的手法,还有煮面的火候。 胖头鱼一听素面,心里一个机灵,知道师弟这是考自己呢,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 他拜的师傅是鱼父,称呼鱼母师娘,实际上都是跟师娘学的艺,最拿手的就是蒸馒头烙大饼。 靠着这一俩手艺,积年累月的竟然也突破了八品修为,后面的修行就犯了难。 师娘是在天水娘家学的灵厨之法,掌握的白案功夫都是汤面,水煮面的功夫多,面点的功夫少。 他是火命带金,天性就喜欢大火候,做起蒸馒头、烙大饼来,是越做越欢喜,干起活来都不觉得累。 可惜的是他命不好,要想后续突破,就只能在汤面上下功夫,就像他拜鱼父为师,跟师娘学灵厨之法。天水扬氏的灵厨之法,是送嫁迎喜时用得规矩,讲究上轿饺子,下轿一碗面。 故而,扬氏灵厨法只传家里人,不开门立户传外人,鱼母的师傅就同族亲婶母。 福地内修行灵厨之法的没几个,能称的上名号的更少,鱼母绝对是前头数得上来的人物。 胖头鱼不是店里的伙计,他从一开始就奔着学艺来的,最后还是鱼父脑子灵光,他代为收徒弟成为一家人,师娘帮着教几手,谁都挑不出毛病。 素面一碗,很快就做得,出锅后过一道凉水,挑出放进宽口大碗,浇提前熬好的白汤,撒点青菜就算齐活。 “师弟怎么样的,这卖相不错吧?你尝一口试试,看看师兄还有没有其他毛病。”胖头鱼略带自豪的说道。 自家这个师弟是个食家,师娘的手艺偶尔也能挑出毛病所在,不仅会吃还懂的吃,能说出问题最后还指出建议。 余书洋闻着面香味,看着品相一清二白三绿都规整,既面白汤清菜绿,手艺是真下功夫了。 他挑了一筷子,尝了尝劲道还是差点,不够弹牙不说,反而有点黏牙,这样就不好了。 “揉面的功夫还差点,下次在多揉两团,煮面的火候也差点意思,吃着有点黏牙了。 师兄,你快去忙活吧,没啥大毛病了,我吃两口就回家了,不用紧着招呼我。” 余书洋不矫情,大口大口的连面带汤都吃,汤不是煮面的汤,而是大骨头熬的白汤。 素面讲究的是一个,食味在面,滋味在汤,最讲究的素面不用荤汤,是拿蘑菇吊清汤。 “这不是蠢哥儿吗,有日子没看着你了,还没突破九品呢,你这是奔着绣院的小姑娘去的吧。” 店里的熟客见了余书洋,都会逗两句闲话,家长里短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您慢慢吃着,我这家走了,回见。”余书洋招呼一声,提着装喜烛台的纸匣子往家走。 这日子过得还挺舒服,别看东土世界是古典社会,一副小农经济的样,有诸多仙门世家福地兜底,物产并不匮乏。 浮黎世界虽然人文科技极强,几乎可以与修仙并驾齐驱,生活的反而不开心,所有的一切都是量化的,巨大的落差明晃晃的公之于世。 前世的余书洋虽然是个剑仙,也一日不得闲,接任务换资源,资源堆修为,在接更赚钱的任务,仿佛是困在一个螺旋上升的循环里。 这种想法没来由的涌现,吓了余书洋一跳,仿佛是有人植入情感一样,凭空多了一段感受。 子鼠神像的意志侵蚀! 等回来家,赶紧把子鼠神像移出灵台,这小半天时间,他都觉得自己被侵染了。 怪不得前世的巫祝神汉,大都疯疯癫癫的,没想到侵蚀的这么厉害,不知不觉中开始侵染个人意志。 前期是世家田园生活,多是种田与田园风格,没有那么多矛盾跟冲突,可能会比较不爽,笔者尽量写的生动有趣些。 最近,有好几个读者留言说,主角的性格过于开朗,或者大大咧咧,我不太理解,阳光大男孩不好吗?大家可以留言,我想知道,到底好不好,笔者可以适当的调整。 (本章完) 第27章 子水法符 第27章 子水法符 驻灵与开光类似,都是请神的仪式,区别就是,开光是给器物加持,而驻灵是请神降真。 正常的驻灵仪式,有一大套流程,最常见的就是寺庙里的装藏,无论大小神像,内部需要装入经文咒语。 这样一来方便神灵降真,二来避免香火废弃时,游魂野鬼依附神像,借此哄骗赶路的行人。 这喜烛台不是神像,只是沾染了香火的器物,不需像神像那般进行装藏,不怕日后被借去神形。 而且,余书洋已经炼就一道降真的神像法神,只需要从灵台移出,驻灵喜烛台就可以了。 子鼠神司天节,虚宿值日吉庆多,祭祀婚姻大吉昌,与喜烛台神性相合,操作起来更是方便。 神道法器与修仙法器不同,不需要灵符炼制法禁,更不讲究天罡禁、地煞禁那一套,只看香火愿力大小。 喜烛台库藏了二十年,沾染的喜庆愿力,流失是必然的,好在余书洋也不是想炼制多厉害的神道法器。 只要尽快从灵台移出就行,免得被神意侵蚀个人意志,香火有大毒,没有授神职不可受祭享香火。 曾经有野史记载,一朝潜龙开国皇帝,在草莽时期被一武将搭救,回家后立长生牌,一日三叩头。 直把这个武将拜的是运倒架也散,偌大的一个英雄,病宿在客店之中,落得卖黄膘马度日。 当然了,除了凡人不受香火,也有君不拜臣道理,两人乃是天命君臣,就像左辅右弼天命辅佐紫微。 驻灵喜烛台,虽然没有装藏那么多的仪式,前期的准备工作是一点也不少的。 需要焚香祭告,在喜烛台旁点上三炷香,以香火供奉,唤醒其中沉淀的喜庆愿力。 拿青藤纸、朱砂墨写一道虚宿子鼠神的神道宝号,与喜烛台一同放入火盆,撒上柞楢木粉点燃。 用祭火洗练一下喜烛台,二十年不积压不用,沾染到的灰尘、古旧杂炁烧个干干净净。 前期工作就做完了,就可以准备降真驻灵了。 这个就是坛法中的神变法,与神打的请神上神不同,神变法的核心就是存神召显,乃是炼假成真的功夫。 余书洋静坐数息,很快进入定中,心神如一开始存思,坐观喜烛台的物神。 坐观也叫心见,闭着眼睛以心眼、眉眼观测,能见器物的物神灵性。 灵性足的器物就会成精,正所谓物老成精,这类妖精被称作魅,是一种脆皮妖怪,修行到达七品前,本体被打破就会死。 经过祭火洗练,喜烛台物神干净如一,乃是小小的团幽光,因为常年燃烧龙凤喜烛,沾染到一丝凤鸟形制。 余书洋看到烛火幽光,又见这不成形状的鸟形,心中一乐,这不是巧了嘛不是。 鸟箓阳罡禁有三道鹌鹑真形,可帮助烛台物神化做鸟形,选了一道饮火神通的真形,存思幽火之中。 说不定以后,能养出鹌鹑样的烛火之精,对此,他小小的有点期待。 坐观见到物神,心神也就感应到喜烛台,可以直接将子鼠神法相送入其中。 这一步非常丝滑,属于是心神一念间,想到心意也就到了,子鼠神法相也跟着驻灵其中。 喜烛台瞬间就成了一件神道法器,不用坐观心见,肉眼就能看出来,一股神圣气息。 余书洋自静定中退出,反复观瞧了一下,喜烛台太过耀眼,虚宿星光凌空照耀,自带一股星应气象。前世的龙渊神剑,就有这种气象,留下了物华天宝;气冲斗牛的美名。 他不喜欢这类华光宝物,太过耀眼,有种招摇过市的感觉,不符合剑仙一击必杀的作风。 子鼠神法相驻灵的喜烛台,现在就可以借星神之力,尝试绘制子水真文。 余书洋无须法力驱动,直接感应喜烛台上的虚宿星光,借着星神之力,绘制子水两个真字。 他用的是东土通用真文——天书玉字,这是八会真文之一,蕴含了金书玉律的道理。 子水两字先在心神中存思,再将星神之力导入其中,就像海绵吸水一样,一团团虚宿星光被吞噬。 直到子水两个箓字,变的如金似玉一般,这道真文就算显形了,直接投入下丹田的玄窍中。 子水真文自灵台,进去任脉一路运行到督脉,运行一个大周天,流入下丹田玄窍中。 壬阳水炁如星云般,在丹田中漂浮着,子水真文一进入,星云如同解体一般,子灵水纷纷迸射。 子水真文与子灵水一相遇,就开始一点点碎裂,那场景就像热油锅里滴水。 子水真文被子灵水侵蚀,两者彻底融为一体,虚宿星神力的支撑下,黑色的子水化作玄武前半身壳。 这半个壳身就是子水法符,果然成了,余书洋为之大喜。 玄武七星中虚、室二宿乃是壳身,虚宿代表的前半身壳,室宿代表后半身壳。 玄武壳自带龟书,善于推演盘算,也可遮蔽自身命数,背地里有人诅咒暗算,全都不用害怕。 余书洋以喜烛台勾连虚宿,借用子鼠神力施展子水神符,推动半部龟书演算。 他把亥水、申金、酉鸡,三道法符的祭炼法重新推演一遍,没有发现太大的漏洞。 又把八风咒、天风法推入龟书,相比起推演法符,这就麻烦很多,半部龟书明显有些吃力。 一百二十天内炼制十二道法符,还得凝结法相突破九品,他必须要算明白了。 之前用心神推演盘算,结果非常模糊,就在时间线上反复徘徊,让他心里不踏实。 余书洋把自己的命数也加进去,推算自己突破九品的时间,这并不太难算,就像拿平时考试成绩,估算最后升学考试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半部龟书有漏洞,还是说自身命数使然,推演出来的结果有点驴头不对马嘴。 他算的是突破时间,竟然给他算出一个地名来。 “十八里铺老鳖湾,白圭玉璧,这是什么玩意? 是我的推演盘算之法不对?不应该啊,用的可是玄武龟书,比普通的龟书,还多一道腾蛇奇门,不应该出问题。 难道是我突破九品的机缘应在哪里?” 不好意思,卡文卡的厉害,笔者尽快调整状态,大家随时留言,主要还是心里没底,越写越觉得有问题。 (本章完) 第28章 十八里铺老鳖湾 第28章 十八里铺老鳖湾 福地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族人不得随意外出,更不能带陌生人进福地内。 喜鱼大仙早年有个大仇人,善用寄命邪法钓鱼,早年设计害过大仙数次,直到开辟了喜鱼福地才消停。 没有明令禁止,也没有设立关卡,更没有把守进出通道,大家都是默默遵守传统。 像上次余书洋外出渡劫,事后也没谁找上门来调查,朱三娘母子俩也没被拦在外面。 不过,想来背后还是有规矩的,比如北坊杂货铺,只在春节过后的十五天补货,夏决明修行资粮受限,也没外出找机会。 考虑再三,他决定去看看,一来,离得不远相隔一百多里地,二来,关乎他成就九品。 最关键的一点,他现在也不是没有防备,两柄法剑都炼成,还多了一件神道法器喜烛台。 剑客当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不是教人怼天怼地,或者鲁莽送死,而是不可以畏惧,这会让剑心蒙尘。 他取下之前用的法囊,换上无双夫人送的紫金八卦剑囊,将一应东西都替换装进剑囊,就可以出发了。 福地出口在余山西边,进出非常简单,不用施法也不用念咒,只要是喜鱼血脉,只需心生感应,就可开启一道水光通道。 穿过脸盆大的水光圆镜,就是绣院的莲池,顺着水流向下游一刻钟,直接游进了太平湖中。 用喜烛台借来虚宿星神力,用玄武龟书推算一下,十八里铺老鳖湾的位置,以及此行的福祸。 很快龟书测出一个吉,卦象显示,方位在西北一百二十里处,有处沼泽烂泥潭,找一块青灰色的石头。 在水底下一路上畅游无阻,偶尔有过路的鱼虾,也被他三尺二寸的身躯吓跑了,湖水很深也惊动不到水面上的行船。 到了老鳖湾就让他有点犯难,这里是浅水滩,水深不足五尺,越往前水越浅,一直到沼泽烂泥地。 青灰石头到是一眼可见,仿佛是一块石壁,只有一角露在外面,其他的都陷在泥中。 他现在毕竟是个鱼精,做不到长时间离水,这里也不是喜鱼福地内,不能让鱼精离水生活。 左右寻摸一遍,四下也没有人影,想来也是,这是一处软烂泥地,人不能走容易陷进去。 剑囊中也没有隔空套取的法器,也不知道这石头是宝物,莫非就是卦象中的白圭玉壁? “你是谁,怎么没有见过你?怎么我家里来了?” 一个声音稚嫩略带童声的问话,从青灰色石头处传来。 余书洋瞪眼观瞧,莫不是石头成精了?不会吧,烂泥坑又不是宝穴灵地,灵气并不浓郁,不可能养出石头精。 正在他差异之间,只见得一只磨盘大的白色大老鳖,从青石头上爬了出来。 这白鳖的嘴脸像极了人,只差一对眉毛了,不知道是化形变人搞成这样,还是天生就长这样。 “大老鳖你好,我是一条鱼精,顺水游到这里的。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余书洋不知道对方深浅,想着套一下对方底,没化形的野妖天性淳朴,心性与六七岁的孩童差不多。 “我之前见过你,前段时间渡劫那个,就在鬼槐树那边。 不对,你是来找东西的,你是不是想要这块石头?” 白鳖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欢喜,就像小孩看出大人的意图那种开心。 “你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你能不能,把这块大石头送给我呢?”余书洋为之一囧,小心思被人看破,只能学着对方的说话,尝试着找机会。 “这并不是普通大石头,而是云门水府,天工巧匠营造的,若是卖的话,至少能换十万符钱。 不过,你想要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多钱。” 白鳖小眼睛冒着精光,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蠢萌蠢萌的。 余书洋明白骗不成了,名字叫的上来,价钱也说的清楚,显然对方是知根知底的。 这一时让他犯了难,卦象显示,这是他入道突破九品的机缘,十万钱他是拿不出来的。 “我没有十万符钱,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十万符钱啊,那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赚十万符钱?”白鳖依旧童声童气的说道。 赚十万符钱,余书洋听到这里,大概理解了,这怕不是又一个修财神道的吧。 “要赚十万符钱没问题,你有东西可卖吗?” “有啊,我要卖云门水府,十万符钱,真得不贵的,这个水府有六百里方圆大小,里面是一座园林,可好看了。” 话又被白鳖给绕回去了,余书洋听了都挠头,逻辑闭环了。 “你这样应该是不行的吧,不然,不会一直没卖出去。 能不能讲讲,你为啥需要十万符钱,或许,我能帮你呢。” 余书洋只能换个角度跟对方沟通,这个死要钱的架势,八九不离十就是修财神道的。 白鳖也没藏着掖着,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这事还真就是机缘巧合。 原来,这个白鳖叫龟有光,八品中期修为,因为白鳖是瑞兽,周边百姓都不敢来这捕杀老鳖。 时间一久此地养出了鳖炁,十八里铺老鳖湾盛产老鳖,渐渐形成了一支鳖族传承。 他们这支鳖族传承,底子全靠龟有光一个,白鳖是瑞兽不假,他是血脉返祖,祖上早就脱劫飞升了,没有留下半点血脉传承。 好在,瑞兽血脉自带祥瑞,修行资粮也是不缺的,比如这云门水府,就是龟有光捡到的。 就像凤凰不落无宝地,白鳖在路边晒太阳的时候,发现地上的一块条石,竟然是一座水府。 云门水府,是神道香火炼制的,水府并不在条石内,而是当初,在条石上绘制了一个云门,留下一个水府入口在此。 这本来也是好事一件,可惜福祸相依,给他招来了一桩麻烦。 老鳖湾属于是太平湖支脉,也是有主之地,乃是太平湖龙王的,并不是他白鳖的族地私产。 前些年,龙宫只当普通的开智散修鳖妖,那成想竟然开始打窝,畜养鳖炁汇成一族。 这就犯了龙宫的忌讳,安家落户必须要交一笔落地钱,作价十万符钱,一个月内交齐。 不然,就捣毁鳖窝散了族炁,全族老小全部锁拿回去,大的充做龙宫鳖奴,小得放血熬汤。 一直写不好,终于通顺了,稍等一下,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29章 散修与世家 第29章 散修与世家 余书洋第一次知道,整个太平湖都是太平龙伯的私产,他以前只听说过,太平湖底有个龙宫。 不过,他到是能明白,龙宫并不是真想要十万符钱,而是想撵龟有光走人罢了。 毕竟是白鳖血脉,即使没有血脉传承,只要这一支血脉不断传承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重新恢复的。 就像喜鱼大仙,没有得到文鲤传承,如今也修行突破五品,开辟福地延续血脉传承。 他们这种血脉返祖的,是继承一族气运,发迹会非常快的,想来龙宫也是为此驱赶他。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不外如是。 “我觉得你还是尽快考虑搬家吧,龙宫若是真想害你,就不是落地钱十万了。 你想想看,若是真图钱财,你这云门水府,怎么没给你夺去。 给你三十天时间,就是让你尽快搬走,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余书洋见这白鳖懵懵懂懂,不免善意提醒,骗傻子真的会良心过不去,眼前这个白鳖就有点蠢。 “啊,怎么会这样呢,可是,我问过周边几家,他们说龙宫确实会收落地钱。”龟有光显然有几分慌乱,感觉不可置信的询问。 “那你问过他们落地钱也收十万符钱吗?”余书洋知道白鳖这是不死心。 水族传承血脉需要打窝,孕育一股族炁,这点非常不容易,并不是随便一个地方都可以的。 甚至有些族群已经搬迁走了,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回到养族炁的地方产卵繁衍后代。 “那到没有这么多,不过,他们说我这是私占龙宫水域,触犯了忌讳,被罚钱赎罪,才会这么多。” 白鳖龟有光说的可怜巴巴的,自己说起来都有心无力的。 “你想过没有,不搬走,鳖窝给你捣毁,全族上下通通抓走,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搬走了,鳖窝即使给你捣毁,你带着一家老小,还可以在找地修鳖窝。 人族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余书洋也是有心无力吐槽,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看白鳖听不听劝了。 白鳖是瑞兽,血脉返祖承担一族气运,龙宫不敢杀他,若是真不识相,抓回去当鳖奴未必不真的。 “我不是不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是天下虽然大,却没有一处水域是无主的。 即使离了太平湖,也没有其他好去处,除非我舍了全族血脉,做一个散修野仙。 可是,我乃是血脉返祖,受一族气运所钟爱,若是不延续血脉传承,修行的前路也就绝了。” 白鳖龟有光是泪如雨下,说的凄苦断肠,从来有利就有弊,没有只占便宜不付出代价的好事。 “若是内陆水域不可求,我到知道一个地方,或许有你的机会。 在东海之上有一大岛,名叫苦海崖洲,那处建有八岛五城汇聚群妖,二三品修为的十几个,能称世家仙族的百十家。 你去那求个生路想来没问题,而且,你们白鳖一族乃是瑞兽,杀之不祥,路途上也不会有性命之攸。” 余书洋想到李真介绍东海时,讲到的苦海崖洲,非常适合白鳖一族,而且,他也有小算盘。 龟有光前往东海崖洲,云门水府就带不走了,这类香火水府是有固定范围的,离得太远云门就打不开了。“东海崖洲,还有这样的好地方,你且稍等一下,待我起上一卦。”龟有光高兴无比。 白鳖背上没有龟甲洛书,不过,龟有光悟到一种鳖宝之法,此法寻宝最厉害,其次就是谋算生路。 这几天他一直在云门水府上呆着,就是鳖宝之法算出的生路,这才一直等在这里。 本以为是可以解决十万符钱的事,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去东海避祸,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余书洋听到对方起卦,不免觉得好笑,又想到自己,被一个卦象驱使到这来,又笑不出来了。 “谢过朋友的指点,去东海果然是我的生路,吉时就在当下,我这就得走了。 这件云门水府就当作报答,送给你了作为感谢了。” 白鳖龟有光开心不已,他卜到此去东海上上吉,隐隐可见海量宝光,似有富甲天下之景象。 “劳驾你帮忙搬到水中来,我是鱼精不好离水上岸。”余书洋忙出声招呼对方。 他不知道白鳖卜算结果,想来必定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为啥,这么匆忙赶着离开。 “这个简单,你且少待片刻。” 龟有光扬起脖子,发出一声声“孟孟孟”的叫声。 就见得四下水里跟炸了锅一样,一只只白鳖游出水面,有大有小个头不一,最大的有蒲扇那么大,最小的不过拇指盖。 这场景就像鸭子下水,扑扑踏踏一阵,又像秋天的落叶,一阵风吹过落满地。 不过片刻时间,白鳖待的那片泥坑,爬满了小白鳖,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密密麻麻一大片。 龟有光眼看差不多,抻长脖子长吼一声,如牛叫又似龙吟,声音响如晴天霹雳。 就见那片泥坑动了,跟地震一样往水里滑过来,一下就冲入水中几十米,仿佛是快艇疾驰一般。 “朋友,谢谢你,这是送给你的。” 刚才还在泥坑的龟有光,已经到了眼前,那块青石被他推了过来,此时余书洋也看清楚。 泥坑下面有一只硕大的老鼋,整个泥坑就在它的背上,这老鼋怕是有几间房那么大。 他没想到白鳖还有这么一个外援,大鼋乃是龙种霸下的血脉,最善背负托物。 龟有光这是把鳖窝也给搬走,不像是个能吃亏的样子,都说老鳖最记仇,咬住一口不撒嘴,从搬家上也能看出几分。 “你此去东海,鳖生地不熟,我有一个表弟叫李真,家里也住在崖洲,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去寻他。 对了,你提李真的名号,可能知道的少,他是十二龙孙水府大将的儿子。” 余书洋用剑囊收了大青石,忙对龟有光喊了几声,这白鳖日后注定大好前途,既然前往崖洲,不如介绍给表弟认识。 “谢谢你,我的朋友。” 白鳖道谢完,嘶吼一声,大鼋也跟着一声吼叫,就潜入水底消失了,不知使了什么秘术。 富甲天下龟有光登场。 (本章完) 第30章 水府秘闻 第30章 水府秘闻 云门水府乃是香火炼制的小空间,如果说福地是一方小世界,云门水府就是一套宅院罢了。 余书洋回到家了,打开剑囊取出青石,这石头就像一堵矮墙,长不过四尺,宽不过一尺半。 石壁上绘制写一副云水壁画,可以看出是一副典型的水榭园林,围着几处水塘构建景观。 石壁一角刻有两个云纹——五峰,想来这处水府的名字就叫五峰,从画面上看水府确实不小。 云门水府竟然锁上的,难怪龟有光随便就送了,打不开的云门就不是水府,而是一副画壁罢了。 这点出乎余书洋的意料,云门水府乃是香火炼制的虚空秘境,云门就是唯一进出通道。 历来都是掌握了云门,就拥有了云门水府的进出权,从而达到控制了水府的目的。 香火炼制的虚空秘境是无法关闭,可以确定,不是云门被锁上了,而是,在石壁上加了一道法禁。 这就很好办了,只要打破法禁就可以了,无非就是正面解锁,还是侧面摧毁了。 余书洋没有尝试侧面摧毁,这东西落在白鳖手里很久了,一个八品妖修都打破不了,坚固性可想而知了。 推演解锁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需要拿着喜烛台,借用虚宿星神力,对着石壁施展子水法符。 半部玄武龟书,就像牛背上的虱子一样,趴在法禁上吸血一样,提取开启法禁的钥匙。 若是完整的玄武龟书,都不用这么麻烦,它就是万象钥匙,可以根据锁的样式生成钥匙,法禁一触即开。 不用半刻钟时间,龟书推演出一道玉圭法禁,这法禁竟然是灵龟文炼成,看来白鳖寻到也并非没有来由。 法禁被推演出来,云门水府也顺势打开,肉眼可见云门仿佛活了过来,石壁上的景象变的触手可及。 事实也确实如此,云门水府不需要施法,只要触摸石壁上的壁画,就可以置身秘境。 他并没有犹豫,直接触摸云门前往水府。 水府入口是一面五峰堆叠的假山,破败的非常厉害,山石之间的草全都枯死了。 绕过五峰假山就见一道曲折的游廊,两边都白壁高墙,四周的木也都全部枯死。 游廊的尽头可见水榭、凉亭,都是围着一片水池营造的,可见池塘也是精心打造的,水生草木并不稀少。 不知道当初水府遭遇了什么,如今能看到的,就只有水干池枯,凡是肉眼可见的植被全部枯死。 就仿佛故意栽种的干枝木一样,营造一种破败的氛围,草木植被不是凋零了,更像是瞬间干枯。 前院多景观,后院多住宅,大致是一个五进的院落,配着西楼、厅、藏书楼、游廊水榭。 何处房间的陈设都很华美,比照的都是人族世家的样式,一应器具都透着古朴典雅。 余书洋自然是无心赏玩的,他一直在找前任水府主人的信息,去了几处卧房、书房都没有半点痕迹。 这鬼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就像被打扫干净一样,干枯的水池里鱼虾骸骨都没有,没有半点生活痕迹。 院子走到尽头,是一面影壁墙,上面内嵌一面白玉壁,刻得是灵龟贺寿图,背面写了一首关于龟寿的诗赋。 影壁后面就最后一间房,上面有匾额,用水道真文写了两字——白圭,没有题字落款,只有有一方龙印。 龙印上的字他也认识,就四个龙文——太平龙伯,这是太平湖龙伯的龙爵,龙族内的三等天爵。顾名思义,天爵乃是天地所赐,众所周知的东海龙王,他的龙爵就是一等天爵。 余书洋没想到的是,这处云门水府,竟然跟太平湖龙伯有了关联,就不知道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进入房间,是一处硕大的宗祠,三面供桌都是密密麻麻的排位,主位最上面,放了一个人头大的龟甲。 排位上名字都是灵龟文写的,都是姓白的龟妖,看这阵仗不下五千个龟妖,这应该是一支大族。 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份有用的信息,一本白氏灵龟的族谱。 原来,这处水府的主人叫白丹,乃是太平湖龙宫的龟丞相,负责照顾龙太子的龙坊生意。 他们这一支血脉传承,乃是龟中大族白圭世家,最善商贾货殖之法,与东海龙丞相一般有名。 老祖宗白圭更是一品妖仙,属于整个龟族中的擎天巨擘,世家地位上比喜鱼一族还要厉害。 白丹他们这一支血脉,乃是太平湖龙宫聘请的计相,历来都是辅佐龙太子,看顾龙坊生意。 这代太平湖龙伯搞幺蛾子,不立龙太子,致使龙宫诸子争斗不休,孽生龙子血蛟龙更是咄咄逼人。 白丹通过再三试探,发觉龙伯有意挑唆诸龙子不合,斗争场面逐步升级,流血场面频发。 于是,他就请辞计相之位,携带全部老小迁回北方老家,内容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 毕竟这是族谱不是日记,之所以有上面的内容,还是因为搬迁当天,白丹的五世嫡孙出生。 余书洋仿佛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他有一个直觉,白丹这一支很可能,都死干净了。 不然,祖宗祠堂不会遗弃在这里,五世孙出生都会记上一笔,不可能不重视这个。 答案呼之欲出,太平龙伯灭杀了白丹全族。 这也解释了,白鳖之前在十八里铺打窝,龙宫并没有出面干涉,捡到云门水府的事传开后,龙宫就上门索要十万符钱。 现在想来,除了白鳖瑞兽杀之不祥,恐怕也是掩盖事实真相,对外界营造假象。 到时候,白鳖交不上十万符钱的落地钱,一家老小锁拿走,顺势就把云门水府拿走了。 外人谁也不可能猜到真相。 如果,白丹一支都被龙伯杀了,那这就是血仇,一品妖仙白圭与太平湖龙伯必有一战。 想到这里,余书洋吓到汗毛直立,自己现在处境非常危险了。 回想刚才一路上的场景,并没有遇到他水妖,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白鳖龟有光。 只要他不被龙宫抓到,云门水府的事不暴露出去,还是安全的。 系统通知,周末上试水推,大家到时候帮忙给点数据,拜托了。 (本章完) 第31章 妖一门 第31章 妖一门 飞来横祸,不过如此了,都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那么,余书洋就要说一声,他是自己求来的。 没错,用半部玄武龟书,算了老半天,费时费力自己求来的,想到这他都快气笑了。 就像一口痰卡喉咙里,是怎么咳也吐不出来,这感受别提多难受了。 太平湖龙伯是什么实力,五湖四海能跟他并驾齐驱,也只有东海龙王了。 所有水神放一块搞个排名,他能进前十,能排他前面也只剩应龙、烛龙、青龙这种老前辈了。 喜鱼大仙,在太平湖龙伯眼里,都不能算一盘菜,白丹这个太平湖计相,背靠一品龟仙白圭,全家都能被搞死。 余书洋丝毫不觉得,他会是特殊的存在。 现在回想白鳖龟有光,有大鼋帮着搬迁鳖窝,根本没有任何困扰,他随时都可以跑路。 那为啥一直没跑呢? 这事就属于细思极恐,余书洋稳住心神,清楚的知道不能慌,不然一定会出错的。 他决定再算一遍,把现在知道的内容,都投入龟书中,在算一遍看看,这也是一个途径。 取出喜烛台勾连虚宿,很轻易的就借到子鼠神力,施展开子水法符,半部玄武龟书显露。 完整的龟书分两部分,背甲和腹甲,也就是天书和地书,核心还是十天干和十二地支。 背甲分三部分,中间的背脊三块,取法天地人三才,背脊外一圈十块,取法天干十个,最外面的裙边一圈二十四块,取法二十四节气。 玄武是龟蛇二相,龟背上还多两圈蛇身,故而,玄武龟书比普通龟书,还多了两道奇门算法。 余书洋只炼出一道子水法符,得了玄武背甲的一半,推演盘算很可能出现了错漏。 好在有虚宿神力支撑,如果全靠自身法力,估计榨干了他,也推演盘算不出结果。 把白丹、白鳖的事都添加进去,推算出的结果竟然是大大吉,还给了他一个指示,又是一件宝物。 这次不用出去找,东西就在水府之中,乃是一颗龟珠,龟蛇一类体内也会生珠,就像鲤鱼脑中生鱼晶。 与蚌贝一类生珍珠不同,龟蛇生珠,乃是得了龙炁,在体内孕育出了化龙之机。 不过,没有真龙血脉,以龙炁养育龙珠化龙,只能算是半龙,像龙龟、鳌鱼、猪婆龙之类。 这颗龟珠就是白丹体内孕育的,显然并不想化龙,就把此珠吐了出来,当做了一件收纳龙炁的器物。 毕竟,白丹长时间与龙接触,沾染到的龙炁并不少,特别是太平湖龙伯,他可是一品修为的龙神。 显然,这个龟珠除了日常吸纳龙炁,还被白丹炼成了一件神道法器,一座随身携带的法坛。 法坛乃是人族科仪法术,妖族能够直接血脉传承,不像人族还得开坛借法。 白丹用龟珠吸附龙炁,开辟出一方须弥空间,在其中营造了一方祭坛,供奉的还是人族圣贤——鲁班。 鲁班乃是人族百家传承之一工家祖师爷,门下弟子多是匠人,五行八作中的八作皆出门下。 瓦、木、石匠乃是亲传,隔代传如竹匠、棚匠、绳匠、油漆匠、攒竹匠、张罗匠、打绳匠等。工家门的弟子众多,资质差的靠手艺吃饭,养活一家老小罢了,资质好的也可修行法术。 这就不得不提到缺一门,修行入门必受三缺五弊之祸,意指十全九美总得缺一门。 这也是工家弟子营造时,总要施展用神工鬼斧之法,天长日久不是沾染鬼祟霉运,就是中了神道香火毒。 鬼神都没有了血肉之躯,所携带的煞炁,自然也不是肉身能经受的,于是,缺一门的弟子就盯上妖族。 为此,妖族中不乏与工家门结缘的,工匠借法营造,赚了钱两者平分,就是工匠与掌柜的合作关系,还得了一个戏称妖一门,恰好补缺一门的那个弊端。 白丹这个龟妖,很显然就是一个资深的妖一门,而且,被他玩出了来。 他没经过太平湖龙宫,借妖一门与工家门人的关系,结缘了数百人,暗中打通了一条水上商道。 在中州北地济水与吴州北地淮水之间,搞了十几家松散的商帮,白丹居中联络。 将吴地的生丝、蜡、稻米运往北地,再从北地运回烧酒、蓝染、墨锭,每年几百艘货船来回往返。 其中涉及到的北地世家、吴地世家多不可数,乃至济水、淮水都波及其中。 现在看来,太平龙伯跟白丹之间,是疑点重重,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可谓惊人。 余书洋没敢触碰法坛,这哪里是法坛,分明就是十几家商帮的首脑,也是无可计数的符钱。 不愧是白圭传承,善于商贾货殖之法,也只有这样的大手笔,才能与之匹配。 想到这里,不免鄙视夏决明一番,同样是修财神道的,人家白丹不出太平湖,就赚取偌大的资粮。 看来不光人和人的差距很大,这妖和妖的差距也不小。 也就是他一心修行剑仙法门,要是改修财神道,只凭龟珠中的商道,突破五品成就妖仙不在话下。 也不知道,太平湖龙伯了解多少,商道的事暂时只能放着,一时半会,他是不敢碰的。 他小心的将龟珠收入剑囊里,这个宝贝实在太值钱了,堪比一条商道的价值。 为今之计,就是加紧修行,把亥水法符尽快炼法,虚宿、室宿两者合一才是完整的玄武龟书。 到时候,不止推演盘算精准,还可将他的命数收入壳中,免得被谁测算天机。 更能收敛炁机,防备咒杀暗算的法术,以及削命落运的术法。 如今牵扯到工家门人,不得不小心防备,缺一门的术法,最多的就是压胜魇术。 历来压胜之法防不胜防,稍不小心,就着了道,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妻离子散。 更何况,还有一个太平湖龙伯,一品修为的大龙神,弄死他不比吹灰更费劲。 余书洋退出云门水府,把大青石也收入剑囊中,以后如非必要,他是不会把这东西在取出来了。 明天试水推。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32章 室宿亥猪神 第32章 室宿亥猪神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余书洋方才醒来,昨晚遭遇的太刺激了,远远超过东土世界十年的生活经历。 气脉已经修养恢复,今天就着手祭炼亥水法符,在此之前,先将剩余的子灵水祭炼了。 当初担心灵水不够用,他各自要了半斤,子水法符只用了一两,就炼成出真符了。 剩余的灵水,不能炼法用掉,就得随瓶交还学府库,毕竟,他没有盛放灵水的法器。 本着不沾便宜就是吃亏的原则,余书洋决定先祭炼一下法符,提升一下法符的威力。 子水法符混合虚宿神力,真形变化为玄武上半身龟壳,除了借龟书推演盘算,子水本身威力也不容小觑。 子灵水又叫甘露净水,最善于催生灵植萌发,壬阳水炁祭炼子水,可养一道天一真水。 祭炼法门也很简单,只需要施法收纳子灵水就可以,不像祭炼子水法符那么麻烦,需要壬阳水炁混炼。 余书洋将子灵水全倒在玉盘中,就像一块漆黑的布,厚厚的堆叠在哪里,根本看不出水的样子。 子水属肾阳之水,一滴半滴的时候,是透明无色的,几百滴上千滴聚在一起,就是漆黑的粘成一片。 两个鱼鳍端着盘子,催动玄窍中的子水法符,这是他种入的第一道种符,以符生法收摄子灵水进玄窍。 子灵水仿佛煮熟了一样,不断往外冒着水气,两个鱼鳍像是各自长了鼻子,都给吸了进入。 就见玄窍中玄武半身壳,如同涌泉一样,往外冒黑光,光中混杂零星的水道真文,如甘露、净水、子水。 直到七两的子灵水全部被收摄,玄窍中的玄武半身壳,整个泡在一团黑光中。 壳身像是活了一样,一呼一吸的吞吐着黑光,其中夹杂着的水道真文,也在逐渐清晰增多。 这就不用管了,子水法符会自动祭炼子灵水,早晚有一天,养出天一真水来。 相比收摄子灵水,祭炼亥水法符,就要麻烦的多,须得用壬阳水炁混炼到玄窍中。 玄窍内种法符,与以符生法术,根本不是一会事,两者之间就是天壤之别。 亥灵水倒出来是黑绿色,那绿色甚至带着一点铜绿,与子灵水一样,一滴半滴的亥灵水也是无色的。 亥水属肾阴之水,又叫地浊阴水,此水极寒极阴不利植被生长,乃是冬日水象中的肃杀之意。 同样的,地浊阴水也可炼制玄冥真水,最好是用癸阴水炁,两性相合事半功倍。 余书洋开始灵水混炁,丝丝缕缕的亥灵水,被祭炼到壬阳水炁中,顺着任督二脉归入玄窍中。 非常厉害,这次竟然祭炼了二两灵水,气脉的承受能力在逐步增长,以后种符八风一次全部炼化。 亥灵水已经没办法再炼了,那就存神室宿亥猪神,沟通室宿星辰,借星宿神力炼亥水真文。 室宿也是吉星,经上记载:室宿值日大吉利,婚姻祭祀主恩荣。 可以说,虚宿、室宿都利婚姻,与喜鱼一族本性相合,难怪无双夫人讲他与喜神缘分不浅。 鱼父为他谋划的寿字真文,也讲寿喜一道大概率结缘红喜神,乃至天喜神。 余书洋无意喜神一道,他更期望在剑仙修行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不是当一个媒婆。存神需要先入定。 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如法静心入定中。 室宿亥猪神,乃是猪头身人,猪头不是家猪,而是带着獠牙的野猪,头戴一顶青铜胄,身穿铠甲系着披风,手拿一柄等身长的斧钺。 室宿象征着居住之所,传承着天门军火,也有军营的意思,同时又承担祭祀,是玄室也是清庙。 按说,余书洋水命九分壬阳水,与室宿本性不合,室宿乃是火属,亥水也是阴水,与之亲近的也是癸水。 也不知道是玄武七宿一家亲,还是室火猪荤素不忌,看他这个壬阳水命难得,竟然也降灵下来。 看着法像灵动的室宿亥猪神,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神道圣体,也只有这种狗血的解释了。 神像法相如之前一样,先收入灵台之中,余书洋从入定中退出,取出那盏喜烛台。 也不用担心虚宿子鼠神与室宿亥猪神不合,他俩同属北方玄武七宿,同驻一件香火神器绝对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未来此宝的成色了,近来,他多次借助星宿神力,施法推演玄武龟书,是万金油一样的好用。 这次不需要火炼了,只需要供奉三柱清香,祭祀祝祷一番,告知烛台物神、虚宿子鼠神。 在取青藤纸、朱砂笔写上室宿亥猪神的神职、宝皓,对着喜烛台焚烧告祭。 前期的祭告仪式结束,就可以坐观喜烛台物神,直接驻灵转移了。 上次余书洋喂了物神,三道鹌鹑真形符,这次在看物神幽火,已经开始化形,竟然在鹌鹑身上长鼠头。 怕不是受子鼠神法相影响,如今又驻灵室宿亥猪神,这鼠、猪、鸟得混出啥样的怪物。 他将整个鸟箓阳罡禁法,都喂给物神,希望它能尽量保持住鸟形,而不是猪头鼠身,或者鼠头猪身。 室宿亥猪神驻灵喜烛台,最大的好处就是,余书洋可以借神器驱使室火,这是之前水属做不到的。 他也不耽搁,尽快借着喜烛台勾连室宿神力,炼治亥水真文,今天务必将亥水法符搞定。 室宿亥水,取象冬日的地水,又是肾阴之精,亥水真文与子水如金似玉不同,而是冰雪一般。 真文炼制就是借助星神,有星辰印记的神像法身,就像活水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亥水真文祭炼完成,直接投入玄窍即可,与亥灵水混洞如一,炼就室宿真形即可。 没有半点悬念,玄武后半身壳,就这样炼成了,两者暂时并不能合二为一。 他要种十二道法符,以天风法统合金、水,突破九品凝聚法相,而不是靠玄武水法突破。 为此,需要把亥灵水也收摄进玄窍,暂时隔绝两道玄武龟身,免得两者相互吸引。 即使玄武龟身不能相合,已经不妨碍他用完整的龟书推演盘算,以及龟藏命数。 大家多多留言、评论,感谢,感谢。 (本章完) 第33章 表弟又来了 第33章 表弟又来了 龟藏命数后,余书洋终于能睡个踏实的好觉,特别是,又推算到白鳖龟有光,已经活着到达苦海崖洲。 这已经不是推算了,而是卜问的范畴,之前半身玄武龟书只能推演盘算。 卜算是两门,卜问多求助于鬼神,正所谓求神问卜,数算又叫理命之数,讲究的因势导利。 之前,他用的都是数算之法,通过已知的内容,结合各种数式,推演盘算出一个最有利的结果。 最常见的数算之法有三:太乙、六壬、斗数,三者各有千秋,斗数可算贵人,太乙可算大事,六壬可算百姓。 他前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理命法,剑仙最后还是要靠手里剑,只在不可力敌的时候,找个保命的方式。 这一世为了推算功法,才把数算法重新捡了起来,他学的是比较冷门的算盘推演数。 推演盘算确实非常顺手,除了消耗心神大些,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卜问预知。 这也是为啥,他要炼子水、亥水两道法符,不是为了修行水法,养炼出两道真水。 相比较而言,两道真水远不如玄武龟书来的重要。 有了玄武龟书,他就能从推演盘算中解脱出来,以后,只需要借星宿神力,推动龟书推演卜算就可以了。 不会像之前那样,只能得到目前最优的解,以后在推算,就可以做到,可以前知、可以后知。 放松下来的人就特别容易犯困,放松下来的鱼精也是一样的,余书洋这天一直睡到鱼父来敲门。 “九蠢,快醒醒了,跟我去五金台接你表弟了。” 鱼父今天特意换了一身书生衫,手里还多了一把折扇,显然有刻意打扮。 “怎么去五金台?有没有搞错。”余书洋虽然没有起床气,不过情绪也不高。 “混账又说胡话,你表弟自然是驾着宝船来的,不从五金台那边进,怎么把船开进来。”鱼父顺口教训着儿子。 宝船,是航海货运的大福船,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行船就得二百多人协同。 “宝船,不是说那个只能在海上行驶吗?” 余书洋也知道这宝贝,东海的海船市坊,就是用得这种宝船,据说,龙三太子的宝船中开辟一方洞天福地。 “小兔崽子,别磨唧唧的,赶紧起来,跟着去五金台。”鱼父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蠢儿子解释了。 宝船确实是很大,只能在海上才能舒展开,陆地水运狭窄,确实开不进来,容易半路搁浅。 但是,用风禁、云禁祭炼的宝船,除了在水中行驶,还可以在天上行云路。 内陆的大宗货运多是如此,毕竟江河湖海皆有龙宫,水上行船使舟免不了交一笔过路钱。 天上的云路则不然,乃是天生地养的存在,只要驾云凌空都可在云路上往来。 朱三娘子带着儿子李真已经进来了福地内,五金台管事的蚌精何明珠陪着,她也是此处道兵首领。 余书洋父子、以及北坊管事夏决明都赶了过了。 “何将军劳驾了,这两位就是东海的客商,前段时间,夏无收应该跟你讲过的。”鱼父先是跟何明珠招呼一声。“夏无收确实来过,也讲了鱼鳞甲改造的事,正常贸易通商没问题的。 宝船是不可能放进来的,除非大仙亲自放开禁制,这件事就不要谈了。” 何明珠,是无双夫人母亲的女使,六品后期大圆满修为,在整个福地内,修为仅在喜鱼大仙之下。 她乃是蚌精,最善于防守,特意在这里训练道兵,同时把守福地进出口,防范文思蛇那个钓鱼佬。 “宝船不能进来,我们也可以把东西送出去,北坊那边有炼制好的库房法器。 只要来回多跑几趟,也是能搞定的。”夏决明忙着劝说,这桩买卖他是最心急的,关乎未来修行资粮。 “既然这样,李真你就跟你表哥去北坊吧,顺便跟北坊的夏管事,商定一下价格。”鱼父支派两兄弟离开,他留下与何明珠分说。 东海通商这事,并非他单纯的照顾妹子、外甥,而是为夏无收提前筹备修行资粮。 无双夫人两个眷族——青背虾精、黄泥蚌精,各有两个拔尖的人物,蚌精何明珠六品后期大圆满,往前在进一步就是五品妖仙。 虾精夏无收六品中期修为,他跟孙子夏决明类似,都受困于修行资粮,不同的是他修行水行漕运之法。 福地常封禁不与外界往来,唯一的湖水就在南鱼池,也是族血繁衍之地,不能修建码头更不要说漕运了。 “何将军,这件事我觉得,咱们还是可以商量的,有些事夏管事可能没讲明白。”余吉祥不知道两个人私下里怎么谈的,不免试探一下。 “这件事没得商量,即使你们拿五品军阵图来,我也不能私自答应的。 邪蛇之患近在眼前,其中风险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何明珠不是不近人情的,无双夫人父母早丧,在水府中被祖母苛责,一直是她两个陪伴着。 她修行道兵之法,修为早就够了,只差一张五品的军阵图,就可以应劫突破五品了。 若是她帮忙配合,她缺的阵图,夏无收缺少的漕运资粮,都可能拿到手,福地未来就能多两位五品妖仙。 这事说来简单,想着也很美,实际上呢,放开进出通道,放宝船来回进出,万一文思蛇混进来了呢? 福地内上下包括喜鱼大仙,谁能抵抗的了,对方还是个善用寄命邪法的钓鱼佬。 喜鱼大仙至今躲在福地内,就是他早年被寄命邪法侵害,至今不能完全摆脱,体内还有寄命的钓鱼钩。 “二哥,暂时这样也挺好,不要为难何将军,五品军阵图的事,我会在东海多留意。 何将军也不要作难了,当年,我还在余山书院读过书,知道咱们福地的顾虑。 既然以后商路打开了,可以先帮着何将军突破五品,那时候问题就解决了。”朱三娘子居中劝说道。 有余吉祥这个二哥在,喜鱼福地也算她半个娘家,这次商路的事让她深有感触。 内陆仙门世家林立,任何买卖最终都绕不开他们,这事让她觉得窝囊,事事有阻碍,处处都碰壁。 求追读,求评论。 (本章完) 第34章 表弟的烦恼 第34章 表弟的烦恼 北坊木料厂,十几座小山一样的原木,被分门别类的堆放着,整个余山以北,几乎砍成了白地。 “怎么都砍了,不是说仓库里有存货吗?”李真不解的问表哥。 “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大概就是这边地方木行旺盛,隔段时间就得砍伐一次。 积压下来的木料太多,也没地方存放,夏管事就是养了一头牛,全给吃了。”余书洋讪讪一笑,跟着解释几句。 他之前料到木料多,感觉喜木这个生意,可以长期合作,才大包大揽的许给表弟。 “这样,果然时时有变动,做生意也很不简单。”李真穿着鱼皮衣,有种小孩学大样的模样。 “怎么了?莫非生意不顺利?” 余书洋一下就猜到了,别人不知道,他拿到白丹的龟珠,可是知道吴地与北地的生意往来的。 “对啊,原本想着拿钱买货,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生意。 哪成想,仙门世家不与外人打交道,他们都是姻亲之间往来,我们这种上门求购的,都得排队等机会。 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被当地的商行糊弄了几次,才明白其中的门道,可惜已经晚了,大半产出都售尽。 只能等来年再来了,要不是有二舅帮衬,这一趟全是跑空船了。” 李真心里难受的不行,也体会到母亲说的话,他们在吴地几经周转都不可得,也去大舅那里求门路。 大舅已经是金鉴湖水神了,当年鱼父、朱三娘兄妹五个义结金兰,讲的是情同手足,患难与共。 没想到,朱三娘当时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在哪里等了三天才见上一面,没讲几句话就端茶送客了。 金鉴湖八百里,金鹿老大也不是当年湖神幼子,对往日里的穷兄妹,是拿眼皮子看人的。 “我也是这最近打听才知道,吴地这边流行商会、商帮,凡是赚钱的买卖都把在手里。 你们直接找上仙门世家,不亚于挖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也就是你们开着宝船来得。 若是单枪匹马,被他们联合起来害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余书洋看过白丹的祭坛,知道吴地、北地几次暗中联合,打击外来的大行商。 俗话说,黑眼珠不能见白银子,这大大小小的商会,都是勾连在一起的,不明就里的闯进来,不撞个头破血流,黯淡收场是不算完的。 “还是表哥看得明白,这可如何是好啊,商道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我是真不甘心啊,表哥可有办法?”李真见表哥说的明白,猜测他打听到了内幕消息。 “这事说简单也不难,你们是把顺序搞反了,应该拉一船东海奇珍过来。 那个时候,就是商会扒着你,磕头叫爷爷的求着卖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地里使绊子。” 这法子是余书洋看龟珠中,几个在北地做生意成功的大行商,他们用的法子。 就是以力破巧,商会们不做他们生意,那就拿奇珍异宝来砸场子,逼的他们不得不来往。 “表哥你是不知道,东海的买卖也都是有主的,龙宫、海商都是熬老的熟客,根本插不进手去。苦海崖洲、东灵大岛、青丘狐之国,也是因为这个,才支持打开新商路。 若是有一宝船货物,不用出东海,就地发卖就能赚到钱,我们也不至于出来打通商路了。” 李真表情略带凄苦,这次来开辟商路,朱三娘子暗中筹备了好几年,有余吉祥的打底保证。 这才租下一条宝船,连船带人这一趟费,就得五十万符钱,只靠喜木、鱼鳞甲能把底裤亏掉。 好在还有绣院的湖锦、灵纱,朱三娘算过了,出货快的话,能够勉强回本,若是积压滞销,亏个十几万都是小意思。 “那若是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去淮水……八姐夫家。” 余书洋本想说淮水龙宫,吴地大小商会的货运,都是在淮水与北地交割,他知道几个暗手,可以帮忙调整一批货物。 这事他又不能说出来,脑子一转,想到淮水赭氏赤链蛇,他家也有参与其中,可以借机做买卖。 “八姐夫家?真的能行?”李真面色迟疑,这次吃了几次亏,他也是懂的小心行事了。 “这事八姐夫家来办,一点困难都没有,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淮水赭氏赤链蛇一族,三品妖仙世家门户,借钱借人帮衬可能困难,帮忙匀出点货还是没问题的。” 余书洋心里有成算,他知道几家暗手,到时候无论找谁提货,都不费劲的事,说话就无所谓了,不怕大包大揽。 “若是这样,那可太好了,表哥,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李真没想到的事,山不转水转,柳暗明又一村。 这边夏决明见两兄弟说个没完,也等的不耐烦了,不谈好价格,他不好让人往法器仓库里装。 “咱们能不能谈一下价格的,我好安排他们装入库,再搬运到五金台,带到船上装卸。 这一时半会的可忙不完,不如先谈好价格,稍后有的是时间叙旧。” “夏管事,我早就想过了,你这喜木不算灵木,木料材料并不统一,一一定价并不现实。 不如就按木料数量算价吧,一口价吧,一万符钱十万根,你看这个价格行不行。” 李真这会颇有大豪商的气势,说起话来也是非常有气魄。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知道李公子,下次再来是啥时候?这边好提前准备着。”夏决明说话间两眼放光。 “这事说快也快,方便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来一趟,你这到时候恐怕也拿不出木料了吧。”李真不确定下次行船时间,不妨碍他拿话捏人。 林场已经砍成了白地,木行旺盛也得两三年才能成材,这还得是福地内的加持。 “这点李公子放心,我们已经栽种了灵树蠢梅,以后自是不缺成才木料的。”夏决明也是下了血本了。 蠢梅是五品灵植,最善于疯长,特别是在木行旺盛之地,与毛竹相似,一日即可成材。 这蠢梅长在福地,可称作木灾,若是任由生长,能把福地内灵气吸干,是非常危险的灵植。 求留言,求追读,感谢。 (本章完) 第35章 宝船行云 第35章 宝船行云 宝船与龙船不同,宝船又叫福船,多宝天罡禁祭炼而成,源自财货之神的玄天多宝船。 东海上这种宝船非常多,崖洲五岛八城就有一百多艘,朱三娘租的这条,就是居巢城船行的。 福地内三百万根喜木,也只够填满一间货仓,另外一处装的是八千匹湖锦、五万条灵纱。 整个宝船有十二个货仓,现在一半都没装满,如果就这么回东海,不说亏钱折本,传出去也让人笑话。 “你到了你八姐家,不要到处乱跑给人惹麻烦,把事情跟你八姐夫说清楚,让他帮着想想办法。 你别贪玩,早去早回来,别忘了七月七就是选鱼大会,你突破不了九品,就等着结缘随嫁就行了。” 鱼父满是不舍得叮嘱儿子,刚才外甥李真跑来,跟他讲没买到货,空船回去要亏本。 儿子提议,去淮水找他八姐夫,从淮河水市帮忙找一批货,把这次应付过去,回去也好打开市场。 下次再来,就从东海带一船货来,也能打开这边的市场。 这话说的实在,也非常可行,鱼父就答应了,不过他对余书洋不是很放心,免不了嘱咐几句。 “老头你就放心吧,咱办事哪有出差错的事候,这次就当是去看我八姐了。 她怀胎都快三年了,说起来怪想她的。” 余书洋已经登船了,临别跟鱼父挥手示意,此时,他穿着表弟新送的鱼皮衣,又恢复了俊少年的样子。 这鱼皮衣是真的好用,除了穿上像个人一样,还可以让水族在陆上正常呼吸,也能让陆地的在水里呼吸。 可惜,上次李真送的那件,被慕月先生踹坏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惜,毕竟表弟也只有三件。 宝船上有大小风帆七杆,要升空走云路,就把主帆放下来,白色帆面上绘制了一个鱼身人面的神禺强。 据说,禺强乃是北海风神,鱼身人面鸟形,又长着人族的四肢,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踏两条青蛇。 同时,也是掌握玄冥真水的大妖仙,就是不知道,他属于哪一族血脉。 主帆上的绘制禺强,并不是摆设,帆面一经展开,就招来一阵大风,将宝船吹上了天。 半空中是有一条雪线的,在这条雪线上就是云路,此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厚厚的云层。 这时候,把另外一杆云幡打开,上面绘制的是垂天鸟,此鸟有个别称负云鹏。 据说,垂天鸟乃是远古凤鸟,在天空飞行的时候,翅膀全打开了,翅膀尖上的羽毛能碰着地。 天长日久,它的背上就沾染了云霞之精,好似背负着云霞,这才叫负云鹏。 垂天鸟一亮出来,就招来数道云精、霞精,它们主动随着船行走,如此,宝船安稳行驶在云路上。 “李真,这云精、霞精怎么这么多?它们免费帮着推船吗?” 余书洋第一次坐宝船,也是第一次见云路走云精、霞精推船。 “表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云精、霞精看似帮着推船,其实,是云帆上放出的煞炁,它们只不过是抱着啃食而已。 这船前行,靠得还是风帆招风推行,云精、霞精算是把宝船托举在云路上罢了。” 李真不是第一次坐宝船,这样的话以前也问过,云精、霞精实在少有,任凭谁第一次都会觉得惊奇。“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精灵,真的是奇观,若是能捕来炼宝,怕是能成一件云霞类法宝。”余书洋不免感叹一番。 这话吓坏了李真,忙伸手余书洋捂的嘴,一脸的慌张失措。 “表哥慎言呢,云精、霞精能靠着云路生活这么多年,没有被谁捕捉去炼宝。 那是因为,从云路开始往上数十九重云层,遍布两族人口,其中不乏高手,随便一个出手,掀翻宝船是没问题的。” 李真一边言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天,又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动作,让余书洋说话注意点。 一时间两兄弟谁也没心思聊天了,余书洋也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来头会这么大。 随即,他又想到天风法,要炼四时八节风,说不定,此界也有像云精、霞精这样的风精。 就是不知道它们生活在哪,会不会也像云精、霞精一样抱团,若是不这样,捕来炼宝在合适不过了。 “李真,你听说风精吗?” “有的,海上每年夏季都有风暴眼,那里就产风精,咱们船上的这些帆面,都是用风精炼成的。” “这样啊,那风精贵不贵?” “这玩意贵不贵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保准找不到卖的。 你知道东海宝船、龙舟多少条吗,每年需要修补的风帆又是多少,这东西就是这样的稀缺。” 两兄弟随口闲谈打发时间,从太平湖到淮水也不近,走云路也得一天时间。 毕竟过了淮水就到中州了,也相当于飞了大半个吴州了,若是走水路,三五天都未必能到。 余书洋也把白鳖的事讲给李真,省得他回了东海,不知道这个王八蛋底细。 他反复推敲思索,这老鳖不是好玩意,一定有趋利避害的本事,没打开云门水府,都能送他这么大个祸患。 免不了提醒李真一番,这玩意是白鳖瑞兽,自带一族气运,不仅杀之不祥,还能让旁人替他顶雷避祸。 “表哥,这是不怕的,瑞兽、灾兽在东海多了去了,自有一套使用办法。 不会让他妨碍了去的,正好,鳖类天生能鳖宝,大掌柜也算有着落了。 我得现在告诉母亲去,省得让别人提前得了手。” 李真说完就往外跑,他俩待的也是主船舱,跟朱三娘子同在一个船室中。 这宝船除了他们三,剩下的二百多妖怪,都是随船的伙计,帮着开船驾驶的,租船这是配套一起的。 伙计们都是清一色的木客妖,他们这一支都生的像人,只手脚如钩,面目五官都是鸟样。 若是不清楚的,远远看着,还以为是戴了一副鸟脸面具,若不是长长的鸟喙,看着就是长在肉里。 求追读,求评论,谢谢。万分感谢。 (本章完) 第36章 祭炼五芝瑶草剑 第36章 祭炼五芝瑶草剑 宝船行在云路上,须得一日时间,期间又不妨碍祭炼法符,就拿出了五芝瑶草剑,准备给它开刃。 这剑是他炼来护法防身的,取戊己土生生不息之法,既能护法抵御攻击,还能培养芝草药性,用来疗伤治病。 法剑开刃不在剑器本身,毕竟不是拿灵芝如意当兵器,而是斗法的时候施法用。 原来,余书洋想着把家里的二十亩灵田,都种上灵芝、瑶草,到时候收集药灵之炁,祭炼芝草灵文。 如今在宝船上闲来无事,不如趁机祭炼法剑,也好有个防身的法器,毕竟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余书洋手执鸡油黄的灵芝如意,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依法入定静中,坐观五芝瑶草剑物神。 宝剑类的物神,大都称呼为剑心,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法剑开刃就是给剑心开锋。 剑器需要磨砺锋芒,法剑重法不在器,不需要剑刃毕露,只要施法随心。 这就需要时时磋磨剑心,做到剑我合一,才能在施法时,真正做到如臂挥使。 五芝瑶草剑的剑心,是戊己土与芝草,本质上就是土之阴阳流转,药之补泄道理。 道经有言:天气在甲,地气在子,二者相合,命始曰岁。 时时磋磨剑心,也是在温养法剑,天长日久以后,就没有阻碍的融为一体。 这就要求,法剑与道人两者性命交修,方才能做到不滞于法,不滞于物。 以心神坐观五芝瑶草剑,可见六团土围着一团水,相互流转混同,灵芝纹、瑶草纹也浮现其中。 五芝瑶草剑的物神,与剑身的法理同源同性,按剑器的评判标准,这就叫法性如一,乃是宝剑中的神品。 余书洋开始磋磨剑心,以心神为熔炉,将戊己土、芝草药温养起来,性命交关两两相映。 这是个温吞功夫,既磋磨剑心,也雕琢本心,一体两面的火候,急不得也燥不得。 定静之中没有时间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路之上分辨不出日时,看宝船行进猜测还没到地方。 “表哥,你可算收功了,这一会我跑三趟,看你都在修行中。 快跟我走吧,我娘切了一个海瓜,咱们一块去吃啊。” 李真心智不成熟,鱼皮衣化做人形,也是五六岁童子模样,说话形态也是一般。 一前一后两个人来到旁边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进门就是一张四方桌子,白胎瓷盘内切好的瓜。 海瓜与西瓜长的很像,黑皮红瓤没有籽,吃起来也是甜口水多,不过,这是水行灵果,水族妖怪吃一颗能涨十天道行。 “蠢哥儿来了,快点吃瓜,等会灵气散了,就不好吃了。” 朱三娘对余书洋是当亲儿子一样的,哪怕之前见面不多,这就是真心实意的亲戚。 “谢谢干娘。” “蠢哥儿,听真儿说,你在房间祭剑,怎么没二哥提起过,这就是不打算修红喜神之法?” 朱三娘特意把余书洋叫过来,也是询问这件事,她是喜蛛成精,在余山书院求过学,修的是喜娘之法。李真寿字真种转移给余书洋这事,她也是很满意的,能解决儿子的生命危险,还帮助干儿子结缘红喜神。 “干娘,我另外又得了剑仙传承,红喜神缘法也没舍弃,都有在修的。”余书洋一边吃瓜一边回话。 寿字真种传承,在他身上是一点体现都没有,之前问过鱼父,他也只说突破九品后有体现,猜测是结缘红喜神。 这话他不能当着朱三娘的面讲,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好意,舍得给他真种传承。 “蠢哥儿福缘不浅,白鳖的事也要谢你,我已经发飞符传音回去了,这下鉴宝掌柜的也有了。”朱三娘满意的道谢。 “都是应该的,就是那老鳖邪性的很,应该是个懂躲灾的,用他的时候千万注意。 别再着了他的道,辛苦为他人作嫁衣裳就不好了。”余书洋前不久行替白鳖顶雷,免得嘱咐两句。 这事现在说来,也不好说是好还是坏,可能引来太平湖龙伯的杀意,又得了白丹妖一门的祭坛,相当于吴地、北地所有商会的生意。 “蠢哥儿放心,这种有气运的瑞兽,与之联合起来,大家互惠互利是共赢,只要不相互挤兑算计,就不会有坏处的。” 朱三娘在东海见过、听过太多这种事了,一妖发迹带飞全族的,伙计强盛带飞老板的。 “表哥,你就别担心了,这么给你说吧,这白鳖到了咱们商行来,以后就是那个拉磨的驴。 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着,人前人后高高的捧着,只有他给咱们赚钱的份。”李真一脸得意的说着生意经。 他以后是要修商贾之法的,这集财集众的御下用人术,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余书洋听了也点头,这法子厉害,别说白鳖瑞兽,世上九成的人,都能御下驱使了。 “蠢哥儿,这次淮河水市调配货,你带着真儿一起的,他以后要修财神道的商贾法。 以后这来回跑的事,都交给他来办,能早点教出来,商路的事也好交到他手上。 不瞒你说,干娘揽下这件事,不图赚钱多少,看的就是这份财运,以后李真修行了不缺资粮。”朱三娘语重心长的说。 她之前跟余书洋接触的少,最近几次见面,她发现这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以后两兄弟少不了打交道。 早前,她教导李真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培养感情,余吉祥八个女儿都嫁出门,只这份关系网就值得投入。 眼前这事就应验了,淮水赭氏赤链蛇,三品仙门世家,帮忙在淮河水市帮忙调配货。 这是之前都没能想到。 “干娘放心吧,东海商路也不是小生意,这是一起赚钱的生意,只有越做越大的道理,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余书洋心里有把握,哪怕不用白丹的妖一门祭坛,他正常找上门,做生意也是没问题的。 有北地、吴地两条线在手里,做东海贸易那就是白捡的钱。 想到这里,他都羡慕李真,还没开始修行,这偌大的财运资粮,就有人给备下了。 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剧本吗? 求评论,求留言。 (本章完) 第37章 淮阴龟山 第37章 淮阴龟山 淮阴龟山是赭氏赤链蛇族地,也是丹黄洞天所在,此处山势并不算大,远远的看着就像一个土丘。 山顶上有一座小庙,挂着一块无字匾额,庙里供着一只毛猴神像,不远的路口有一块龟鳖样的大石头。 这石头的背上用人族文字,刻了两个字,写的正是龟山二字,用的阴刻内涂红漆,看着非常显眼。 “这看着也不像洞天啊,怎么看着像个人族社庙?”李真面露不解,三品仙门世家,不该是这样啊。 “你是久居海外,不了解内陆的规矩,这叫旧时风貌,跟人族世家门口立阀阅一样的。 看见那石龟了吗,那个就是龟山石,别看这跟个土丘似的,乃是大名鼎鼎的淮水龟山。”余书洋指给李真看,这话还是他八姐夫讲给他听的。 “淮水龟山……嗷嗷,那是大水猴子那个龟山?”李真如梦初醒一般惊呼。 “对,就是那个龟山,你以为赭氏赤链蛇一族,为啥名声这么显赫,乃是远古遗族。”余书洋解释道。 淮水龟山乃是人族大禹治水锁神地,相传淮水之神名叫无支祁,外形乃是一只巨大的水猴子。 他不满大禹引水归海的治水方式,就率领三个儿子以及众多水妖,在淮、涡二水掀起水患。 后来被大禹打败,因其天生神灵,杀之不祥,被锁链绑住手脚,镇在龟山之下。 又派遣了一窝赤链蛇精在此看守,这也就是赭氏赤链蛇的来历。 其实呢,龟山石是后造的,无名猴庙也是别处搬来的,此地只有一个丹黄洞天。 龟山土丘掘地三尺,乃至十八尺也找不到猴子样的无支祁,更没有活着的淮水神。 原因就是,这是远古时代的旧事,被镇压的水神,早就灰飞烟灭,当年的赭氏赤链蛇,早就脱劫飞升。 此时此地的赭氏赤链蛇,只是返祖血脉,重回此地的的后来蛇妖。 据八姐夫说,此地脱劫飞升的赤链蛇族,少说也有七八回了,因此地名声大,总会有返祖赤链蛇来此繁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讲的怕不是这个了!”李真只觉得失望。 在东海神话流传中,无支祁乃是无敌水猿,带领十万水族跟大禹征战,最后还是应龙帮忙,才制服了无支祁。 因其神勇不敢加害,只得用锁链绑了,困在龟山之下,为免得他在出世,应龙大龙神留在南方陆地上看守。 “表弟,出门做生意,最讲啥?你在别人家门口讲这话,可不是未来做大商贾的气象啊。”余书洋瞪了李真一眼,这孩子是真不成熟。 李真被表哥训斥一通,自然不高兴,又知道表哥说有道理,一时间脑袋缩的跟鹌鹑一样,像个犯错的小孩。 余书洋没功夫哄孩子,一个人进了小庙,他没来过丹黄洞天,只记得姐夫八姐夫说,来庙里点一根香,必会有人来。 小庙很小只能容纳两仨个人,毛猴泥像前有一个废香炉,旁边放了几根线香。 他捡了一根点燃插了进去,这香说来也怪,仿佛是大火追着烧一样,不用三两下就烧个干净。 燃线香冒的烟在半空中聚一起,如同镜子一样,显出一个白胖人脸,如同面团一样。 “你是何妖?想来丹黄洞天作什么?”白胖人脸不带一点感情的说。 “我是喜鱼福地的,来找我八姐夫,不知道洞天入口在哪?”余书洋如实回答。这烟施展的叫圆镜术,乃是借物显形,对面的人与喜鱼福地的何珍珠类似,都是把守进去通道的。 丹黄洞天是不止出行的,洞天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在淮河这里,除了淮水龙神就属这里最厉害。 这处小庙燃香通信的法子,并不是给妖族用的,而是依照古法传统,留给的人族联络通道。 “要进丹黄洞天从正门进来就是了,燃的哪门子通信香啊。” 白胖人脸说完,结束了圆镜术,半空中的烟雾直接飘散个干净。 这下余书洋犯了难,他若是知道丹黄洞天入口,也不至于来此燃香,想到这里就来气。 “表哥,好了没有?咱们啥时候去丹黄洞天?” 李真在庙外站着,没看到刚才的景象,不免等着有几分心烦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龟山,不知道洞天入口在哪,你在等一会的,我且算上一算。”余书洋无可奈何了,决定用玄武龟书卜问一下。 多亏了前不久把亥水法符炼成,不然龟书不全,也不能问卜,那才真叫坐蜡。 拿出喜烛台借来星宿神力,催动两道玄武龟壳,卜问丹黄洞天入口,不消片刻就得到了结果。 “原来如此,近在咫尺间啊,李真,你跟着我学啊。” 余书洋从小庙出来,叫了李真一声,丹黄洞天入口就在石龟处,需要围着石龟左右各转三圈,一拍石头就进到洞天之中。 这两兄弟前后脚的来到洞天中,被眼前看到的场景给震惊到。 丹黄洞天比喜鱼福地大了百倍不止,就仿佛是一处小千世界,天上也挂着一轮太阳,半空中可见云霞飘荡。 入口放在最高的山顶,一进来就可眺望大半个洞天,只见一二十个人族大城建筑,错落有致耸立着。 连成片的灵田一望无际,金色的灵植就像染色样,铺满了地面上,好一派田园风光。 “表哥,这也太大了吧,感觉不像洞天,跟真的一样,还有太阳呢,太厉害了吧。” 李真也是第一会被震惊到,话都快不会说了,他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崖洲五岛八城洞天福地没少去。 “这是古洞天遗留的福祉,岂是一般洞天能比得,你俩不要堵在门口,赶紧闪开了。” 一个穿红黑两色袍服的蛇脸妖精,指着李真、余书洋两个说道,他是看守入口的伍长。 余书洋忙拉着表弟走开,堵在门口确实不是个事,也打听一下八姐夫的住处。 “这位大哥,劳驾问一句,黄文勋您知道吗?” “黄文勋听着有点耳熟,你俩是要是找人,去那个方向黄沙城,姓黄的大都住在那。”蛇脸伍长热心指给俩人看。 (本章完) 第38章 蛇精病八姐夫 第38章 蛇精病八姐夫 丹黄洞天盛产丹黄石,这玩意其实是两种东西——朱砂和雄黄,这俩玩意对蛇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众所周知,蛇怕雄黄,而鬼怕朱砂。 按说,蛇妖开辟的洞天,是不可能有雄黄这种东西的,奈何,龟山这地方,少说也有七八个蛇妖脱劫飞升。 此地已被天道所忌,地气之后暗生丹黄之炁,蛇妖来此渡劫成仙,炼化地气开辟福地洞天,必生丹黄石。 丹黄洞天内,赤链蛇妖都是赭氏一族,按亲缘血统分了二十五个姓,又按姓氏各自建城而居。 八姐夫黄文勋这一支,世居黄沙城,一直生活的并不容易,黄沙城盛产雄黄砂,对于蛇妖来说乃是一恶地。 余书洋以前没来过丹黄洞天,不清楚他们这的规矩,这一路走过来,离黄沙城越近,越觉得空气焦灼难闻。 “表哥,这也太臭了吧?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李真小脸难看,捏着鼻子问。 “方向没错,而且你看,城门楼上不写着呢,黄沙城没走错。”余书洋指着城门楼上灵蛇文说。 他一早就闻出来了蒜臭味,随身的五芝瑶草剑也灵应不断,显示着此地有剧毒。 同时,也感觉到了诸多铁矿石,想必此处富产铁矿,黄沙城占着这么多矿藏,八姐夫家产挺厚实啊。 黄沙城的城门开着,并没有守卫的道兵,城中的蛇妖大都是蛇头人身,少见没化形的蛇精。 街道上十分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路人,寂静的就像一片死地,偶尔冒出来一个蛇头人,也跟孤魂野鬼似的。 “表哥,这怎么跟空城一样,你确定八姐夫家在这?”李真被这阵势吓到。 东海上妖怪筑城很常见,崖洲五岛八城,最小的城池都有十万妖,那场景也没眼前这么妖异。 “错不了,咱们去城主府看看,我记得八姐夫说过,他们家有个城,可能就是这里。”余书洋也看出来古怪了。 行路的蛇人都穿着宽松的黑罩袍,通体上下都被遮挡,走路一点声没有,静悄悄的谁也不讲话。 沿着大路一直走,尽头就是一座白色石头修建的城主府,大门口一左一右各站了一个象头人。 “两位大哥好,劳驾打听一句,黄文勋是不是住这?”余书洋拱手施礼,客气的问道。 站在左手方向的象头人,先是朝府里看了一眼,又朝右手象头人打了一个眼色。 “你们是什么人?找三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从喜鱼福地来的,来见黄文勋夫人的。” 余书洋话说完,见两个象头人都不说话了,一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他说的三公子应该就是八姐夫。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吗?”李真年轻气盛,见护卫这架势,直接嚷了起来。 右手边的象头人呵斥一声,还是左手边的象头人拦住。 “两位小哥,我们是在护卫的,城主早有命令,不许放不相干的妖进去,你们也不要为难弟兄们。 至于,三公子跟夫人也不在府中,你们可以到城外黄沙河那边去找。”象头人说完给二人指了一个方向。 余书洋道谢一句,转身扯着李真离开,这孩子跟着走了一路,这会心头火气正大。 “表哥,八姐夫这是跟他爹闹翻了?被赶出去了?” 李真心里没底,他刚才看象头人不顺眼,也是担心此行不顺利,大老远的跑来找八姐夫帮忙。 “别想那么多,更不要胡思乱想,等见了八姐夫的面在说。”余书洋回忆跟八姐夫的接触,他印象中是个非常聪明的,不会让自己随便吃亏的主。 当年,丹黄洞天派人给无双夫人祝寿,一行三十个青年才俊,只有八姐夫被无双夫人看重。 后来几次三番到福地里来,这才结识了八姐,后来更是找无双夫人说和,有了现在的姻缘。 沿着城外黄沙河,走了少说得有几百里地,一直到臭蒜味没有了,才看到一处寨子。 几十座小屋,都是地下挖的土房子,地面上用茅草搭了屋顶,最靠近河水的地方,一片黑石盖了一处庭院。 “八姐,你这是在干嘛?”余书洋惊呼。 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一个大肚子的胖娘们,骑在一头巨蟒身上,按着正在扒皮,那蛇皮上带血带肉。 “九蠢,你咋来了?是家里出事了?”余八姐也是满目惊讶。 “家里没事,我是来看你跟姐夫的,这是东海来的李真表弟,你知道吧?” 余书洋忙解释着,一边感叹八姐风采不减当年,早先在家的时候,被按在地上打的那个角色是他。 “李真表弟?莫非是干娘家的那个?”余八姐边说边扒蛇皮,手上不带停的,并且越扒越快。 “你们等一会的,我给你姐夫把蛇衣扒下来的。” 果然没错,让余书洋猜中了,地上的这个倒霉蛋是八姐夫。 不过记忆中,赤链蛇并不是大蟒,乃是一圈圈红的小蛇才对,八姐夫这色体型对不对啊。 莫非是城主老爹发现真相了,把两口子都赶出了家门? 按说不应该啊,旁边的表弟李真,蜘蛛跟海虫生出促织精,不也没被扫地出门。 扒完皮的大蟒摇身一变,出了一个身高丈二,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样貌有些丑陋的男人。 “让九弟、表弟见笑了,这两日犯了蛇虱,浑身上下痒的难受,不得不求娘子帮着去皮解痒。”黄文勋一边招呼两个弟弟,一边解释道。 蛇虱,这东西普通蟒蛇都不会长,八姐夫堂堂七品后期蛇妖,按说不应该,除非受伤或者中了蛊虫。 “姐夫,你是受伤了还是被暗算中了蛇虫蛊?”余书洋不免担心的询问。 “还是九弟对我好啊,呀呀,夫人疼。” 刚被扒皮的黄文勋浑身上下都疼,刚才在两个弟弟面前都是强忍着的。 “九蠢好,我就不好呗。”余八姐一边说一边对丈夫饱以老拳。 “夫人手下留情啊,给为夫留点颜面。” “该,我就说你是活该吧,现在想着要脸了,当初硬气的那个劲头呢。” 余书洋没眼看两夫妻打情骂俏,有三年没见了,此时也不觉得丝毫陌生。 不好意思,写废了几稿,稍后还有一章,大概八九点吧。 (本章完) 第39章 巴蛇与生意 第39章 巴蛇与生意 黄沙城赭氏黄姓这一支,因为长久的生活在雄黄中,一个个都有点精神错落。 八姐夫他早年,一直借住在赭氏祖城中,婚后回到黄沙城,也是隔几个月,就带媳妇回娘家住几个月。 一直到余八姐怀孕,前期为了稳胎,不方便到处乱跑,而且,黄家这一代一直没有子嗣,更是宝贝儿媳妇。 这下,可苦了黄文勋,他自幼不在黄沙城生活,长时间待在这里,蛇身被雄黄刺激的厉害,时间一久竟然长了蛇虱。 一时之间,仿佛开启了他的血脉,开始频繁蜕皮,从二三个月一次,到后来十天半个月一次。 这样大量的蜕皮,也促使他大量进食,事情自然也暴露出来,老父母期盼孙子,自然也心疼儿子。 于是,小两口就搬出来住了,城主府的态度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黄文勋想要大面积种植蜈蚣草。 “姐夫,你说这么多,我还是有一点没明白,你蜕皮是因为长了蛇虱,为啥不治呢?”余书洋有些不明白,有病治病就是了。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会怎么变呆了,你想想他修的是啥法?”余八姐给弟弟、表弟、老公各泡了一杯茶。 “不是蛇吞法吗?我记得姐夫说,得到一枚巴蛇的下颌骨,自己参悟出来的”余书洋记得这点,当初还借这枚骨头观法。 可惜,这下颌骨深埋地下,天长日久已经玉化,根本看不清骨头上的纹理,更不要说什么法韵。 黄文勋也是靠蛇妖之间的血气,加上自身的天赋、运气,自悟出来的修行法门。 也就是巴蛇一族早就脱劫飞升,近些年来也没有血脉返祖的传人,不然,黄文勋也算偷学别族核心传承。 “还不明白吗?蛇虱加快蜕皮,有助于修行蛇吞法,三年不见,怎么变蠢了?”余八姐上下打量一眼弟弟。 她不是看余书洋幻化的样子,妖怪们从来不靠外形分辨,血脉的气味不用闻,隔着几十里地都能感受到。 也就是她现在怀孕了,感受力越来越低,不然,余书洋两个一到龟山,她就出去迎接了。 “姐夫,我看你体形不像是只修法术,是不是返祖血脉啊?”李真也听了小半天,心里也有一个疑问。 赤链蛇本体是一环一环的红色赤鳞,刚才看黄文勋本体,明显是条青黑色的巨蟒。 “唉,这事我也在苦恼,这蛇吞法再修下去,眼瞅着就成巴蛇法了,到时候,必然要更易血脉。 如今你姐姐已经怀胎三年多了,至今还没有生产的迹象,搞不好,生出来也会是一条巴蛇精。 到那个时候,必然要搬出丹黄洞天,你说说,姐夫怎么养的起两头巴蛇。” 黄文勋一脸愁苦,自古巴蛇出蜀中,原因也很简单,那里有许多灵象,吃一头三年不饿。 妖志有言: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 “姐夫,你这就有点矫情了,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在这发愁。 与其等孩子出生做判断,还不如你争先突破五品成妖仙,更易巴蛇血脉。 到时候,你自开辟一处巴蛇福地,一家三口也有个存身之所。你要是担心未来养不起两头巴蛇,我这有门好生意指点给你,就是不知道姐夫你咋想的。”余书洋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与姐夫分说。 “九蠢,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少在这臭显摆了,快点说的,都快愁死了姐夫了,他就是顾虑太多。 这孩子一定是巴蛇,你这未来当舅舅的,可不能不管,以后要是吃不上饭,我可回喜地吃你的去。”余八姐挺着大肚子数落亲弟弟。 “我滴好姐姐啊,你到时尽管来家里吃,别说外甥一条巴蛇,姐夫到时候一块来也养的起。 干娘从东海打通了一条商路,那边由苦海崖州、十二龙孙水府帮忙,咱们喜鱼福地也有参与。 你跟姐夫把丹黄洞天、淮河水市组织起来,只要把货在手里,这份买卖养活你们一家不成问题。” 余书洋本想着请姐夫出面,他从中帮忙,借着白丹妖一门的关系,搞一批货给李真填满宝船,免得他们空船回去亏本。 第一个没想到,是丹黄洞天规模这么大,快赶上北地一个郡大小,物产必然丰富。 第二则是,姐夫纠结更易血脉,这是天赐的机会,虽然比不得血脉返祖,得一族血脉延续的气运,那也是修行法门的提升。 最后一个,虽然姐夫没明说,但是余书洋依然听出来了,未来外甥或者外甥女,必然是血脉返祖巴蛇,这可是气运所钟,有机会问鼎一品修为。 “我的好弟弟啊,你可算救了你姐姐一家了。”余八姐说着就放声大哭,那叫一个泣不成声。 “这不都要过去了,你说你哭个啥劲的。” 黄文勋搂着媳妇劝说着,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他俩。 刚开始,父母兄弟全家上下,都期盼大孙子,照顾余八姐无微不至,一直到他生蛇虱蜕皮。 外人不懂,蛇妖还能不懂,这是修炼法门造成的更易血脉,随着以后修为提升,结果就是必然的。 一时之间,父母的冷漠、兄弟的妒忌,逼的他夫妻两个,不得不搬出黄沙城,带着仆从露宿风餐。 前些日子,黄文勋想在此开垦灵田,种植灵植蜈蚣草,这事他筹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黄沙城受雄黄所害,不是没想办法解决,都挖干净了自然没事了,可惜这是胎里带毒,洞天开辟之初与福地共生的。 既然挖不干净,也可以种灵植吸收,比如灵植蜈蚣草,就特别喜欢各种灵矿。 这事家里自然是不同意,种蜈蚣草就会养一股蜈蚣煞炁,这炁与蛇妖族炁有害,如今黄沙城本来子嗣繁育就落难。 一时之间,两边算是彻底闹翻了,城主府也不让两口子进了,家里的救济粮也不给了。 不光禁止种蜈蚣草,灵田开垦也不让了,摆明了就是为难两夫妻,要赶他们滚出丹黄洞天。 这些委屈事,黄文勋自然不好意思讲给妻弟,余八姐几次三番忍着给丈夫留面子。 苦命的八姐夫一家终于熬出头了,巴蛇出动。 (本章完) 第40章 危机显现 第40章 危机显现 余书洋让八姐夫黄文勋,就像当初他带着李真游览喜鱼福地一样,在丹黄洞天内走走看看。 主要还是,看一下各处物产,算一算能采买多少货物,毕竟丹黄洞天各城也有固定的合作关系,并不是说,有八姐夫出面,就能全都买了。 “八姐,这可不像你性格,在这受窝囊气,咋不劝姐夫跟你回福地,家里还能养不活你们?” 余书洋等姐夫走了,开始数落余八姐,他上头八个姐姐,前头五个出嫁时他还没出生,谈不上亲不亲了。 六姐待嫁军门子,当时常年待在五金台军营,七姐、八姐性格都爽朗,姐弟三个相处最多也最亲。 “九弟,你在家里不知道外头的风声,想必都瞒着你,没人跟你讲的。 咱们喜鱼福地赶上时候了,如果顺利的话,未来几十年,能出四五个五品妖仙。 这时候,我跟你姐夫回去,背后牵扯不清,丹黄洞天这边也不会同意。 你也知道,喜鱼老祖死对头是谁,他盯了这么些年,这回必然要下死手的。”余八姐也是有苦说不出。 回娘家这事她怎么可能没想过,刚搬出来那会,她就劝说过丈夫,才知道背后牵扯这么多。 敌人不止四品妖仙文思蛇,还有无双夫人的母家——章莽山青龙潭水府。 背后牵扯到南海龙宫、南岭山神的斗争。 无双夫人的父亲——南海小青龙,是章莽山青龙潭水府的主人,也是南海龙宫铁蕴龙孙的私生子。 按辈分算,无双夫人是南海龙王的重孙女,当然了,南海龙宫百子千孙一大堆,并不缺重孙子、孙女。 更何况,南海小青龙突破五品妖仙时,被雷劫活活劈死,无双夫人的母亲也随之殉情而亡。 当时水府一下就乱了,无双夫人也年幼掌控不住局面,她的亲奶奶骊氏改嫁莽山神。 一时之间天翻地覆,青龙潭水府也容不下无双夫人,这莽山神是章莽山二神之一,更是南岭山神亲子。 后来,无双夫人带着几个妖仆,跑到了淮水母舅家躲难,这些年莽山神、骊氏也一直盯着不放。 可以说,这次喜鱼福地就是闯关,过去了自然是更上一层楼,过不去就是身死族灭了。 “难怪了,我说怎么一个两个都神神秘秘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余书洋瞬间把事情都连起来了,鱼父替他报名选鱼大会,鱼夫子口中的大事,无双夫人、夏无收奇怪的地方。 “那我这来回跑,岂不是很危险,那个钓鱼佬要下死手了这回。”余书洋猛的想到这里。 特别是他跟白鳖龟有光,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太平湖龙王,比钓鱼佬文思蛇还厉害的存在。 “应该还没到哪一步,少说还得几十年,而且,每年选鱼大会都没停。 这回是五品妖仙,问题只会出在渡劫上,害你们这些小鱼妖没用。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还是要小心点,别真的出了事,要不你在丹黄洞天住几年?”余八姐开始替弟弟担忧起来。“八姐,还是算了吧,丹黄洞天都没帮无双夫人,想来是不想参与其中,我留下来是祸非福啊。” ……放下余书洋两姐弟不表,回头看李真、黄文勋。 黄文勋先去了祖城,一来他自小就在这生活,很多熟人情面都在这里,要找人帮忙只能来这。 二来喜鱼大仙亲外孙子,北坊杂货铺的主人也住这,按着赤链蛇的辈分,他该叫一声叔爷。 “这是白七爷的府上,等会见了人都由我出面,你跟着就行,还没有问你,要买多少符钱的货?”黄文勋临进门前叮嘱,不忘多问一句。 “一千万打底,三千万封顶,这次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拜托姐夫了。”李真压着嗓子小声说。 这钱一半是十二王孙水府出的,剩下一半是朱三娘、崖洲巢居城出的,为了就是打通一条商路。 黄文勋听到这个数字,一时被震撼到,黄沙城全年也不过二百万符钱到头了。 “这么大的买卖,全交到你手里了?就不说验货交割,你怎么运回东海?”黄文勋盯着眼前九品都没突破的妻弟。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娘也跟着呢,还有一艘宝船呢,就在外边停着呢。 这是让我跟表哥来探探路,后边验货交割自然有人帮忙,只要搞定货源就成。”李真忙着分说,他年龄小修为不够,难免会让别人轻视。 黄文勋听了点点头,带着李真进了白府,如今府上是当家是白余氏,白七爷的亲妈,无双夫人的亲闺女。 “你怎么今个过来?听说前个时候,你跟你老子还顶牛呢,他可放出话了,不许大家伙帮你。” 白余氏化形是贵妇模样,穿着打扮的也富态,如今她是当家老太太,日子过也算舒心。 “叔祖母,您这不是赶侄孙走吗?我可不是来上门讨饭,今个带了一个财神爷过来,跟七爷来谈买卖来了。” 黄文勋听了白余氏的夹生话,自然不乐意服软陪笑脸,也懒得跟她磨牙,直接讲明来意。 白余氏自打两个人一进来,她就防备着,这几年事太多了,老祖宗闭关修炼,喜鱼福地那边也有大事。 丹黄洞天二十几个城主,都擦亮眼睛瞪大盯着祖城,她也难受的厉害,自古皇太子难当,这争夺皇太子之位更是难上加难。 “你这是吃了蛤蟆了,口气还真不小,这个小虫儿就是财神爷? 是我老太太眼瞎了,还是没看出来?来的是那路的神仙?”白余氏连消带打的逗闷子,她的真瞧不上这个侄孙。 听说,他跟老子顶牛闹翻了天,带着媳妇露宿风餐,如今说话又这么狂气,果然是个不中用的。 “您这可就门缝里看人了,还是请白七爷过来吧,三千万符钱的买卖,东海来的宝船就在外边停着呢。”黄文勋看出白余氏的不喜了,知道这事没有客气的余地了。 “去,请七爷过来见客,老婆子累了,不碍你们爷们的事了。”白余氏临走前,又盯了李真一眼。 这只小虫穿了一身鱼皮,还真是东海的货,身上也有一股海腥味,就不知道来卖的什么名堂。 三翻四抖之第一层揭开了——喜鱼福地的风险 (本章完) 第41章 太白食昴 第41章 太白食昴 丹黄洞天内雄黄、雌黄伴生着黄铁矿,都在黄沙城地下,多到随便挖两铲子就能看到。 这雄黄、雌黄是矿也是药,可以用五芝瑶草剑收摄药煞地炁,用来炼制金芝符禁。 黄铁矿也是到处都是,金行之力旺盛非常,修行金行法门也非常有利,比如炼制申金、酉金的法符。 余书洋跟姐姐商量过后,决定炼制两道法符,炼宝的事早晚都行,唯有种符玄窍突破九品,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他是水命带金,九分阳水一分阴金,之前祭炼子水、亥水,无论是混炼灵水,还是存神星宿,全都事半功倍,可以说毫不费力气。 祭炼金行法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在他学过太白秘法,专门用来祭炼剑刃开锋的,号称是后天第一杀机。 此法取太白降伏西方白虎之神意,天象中又叫太白食昴日。 太白全称太白金星,此星也曾做过帝星,在东方时名叫启明,在西方时名叫长庚。 太白食昴中的太白,就是西方的长庚,每日申后酉前时分出现,时值夕阳西下,也被认为有碍帝王。 故而,长庚不止寓意战争,还可弑杀帝王,乃是一等一的大凶星。 太白食昴中的昴,就是西方白虎七宿之一的昴宿,十二地支中的酉鸡,也叫昴日鸡。 昴宿并不一个吉星,它的天象就可以看出来,昴者旄头也,天帝的先遣兵。 也有髦头之意,老将军的大胡子,也有兵凶战危的寓意。 道书有言:昴宿值日有灾殃,兴工多不利,日日有瘟伤。 太白食昴可谓是,兵凶战危,上可弑杀帝王,下可老将出征,全取白虎、太白之杀机。 这次他炼的申金法符、酉金法符,如子水法符、亥水法符不同,并不勾连觜宿、昴宿,不需要存神借星神之力。 只需要在金行旺盛的地方,申时祭炼申金、酉时祭炼酉金,之对着长庚星,混炼申金酉金得太白真形符。 祭炼这两道法符,对时间气机把握要求特别高。 申时炼申金得地支申猴之气,酉时炼酉金得地支酉鸡之气,两个混炼可得太白真形。 申猴、酉鸡正是太白长庚之相——猴头鸡身。 余书洋上一世修行过这个法门,这一世上手更容易,申时辛阴金炁炼化一两申金,送入玄窍之中。 申金是金黄色,辛阴金炁是水白银青色,两个混洞在一起,好似金错银,又像那银包金。 酉时,辛阴金炁炼化一两酉金,也送入玄窍内。 酉金是亮银色,与辛阴金炁的水白银青一混,仿佛就是两种白银,相互之间似是而非。 酉时一过,太阳也彻底落下了山,最后一步混炼太白真形。 此时,不需要存神感应,也无需借星神之力,更不用炼制真文,只需要上可见长庚星,身在金行旺盛地。 余书洋凝神如一,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下丹田玄窍之中,驱动两团辛阴金炁相互靠近。 此时最关键的,就是一边心神全力控制申金、酉金混洞,另外一边运行收摄之法。 随着申金、酉金慢慢靠近,收摄之法会被无限放大,金行之灵力会收摄进来,长庚、昴日杀机也被收摄进来。祭炼过程不能中断,必须在启明星出现之前结束,不然,长庚杀机就会被启明星破解。 这个过程就看时机的掌控,结束太早,金行灵力、长庚、昴日杀机收摄的少,太白真形符威力不足。 结束太晚,长庚杀机被破,太白食昴局不存,太白真形符也炼不出来。 前世余书洋修炼了几十次,最后,掌握了一个窍门,只需一心三用,借杀剑的剑心感受长庚杀机。 只要长庚杀机一弱,立刻加速祭炼,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启明星就要来了。 这种变化是肉眼、乃至法眼都看不出来的,毕竟长庚、启明是一颗星,只是在天上的位置不同。 上一世的技巧再上手,也不觉得生疏,手里捧着项圈大的百鳞斩元剑,默默感受剑心。 与五芝瑶草剑不同,百鳞斩元剑的剑心,要复杂的多,两者在气机上感受也不同。 百鳞斩元剑乃是一柄杀剑,内含龙蛇变化,外用辰岁秘法,动之如风雷,静之如沉渊。 借剑心感受长庚杀机,也是借杀机磨练杀剑锋芒,激发剑中的凶性,养一股杀剑真意。 这柄法剑不会像剑器那样,出鞘既饮血杀生,却不能没了凶性,少了那股杀伐真意。 随着余书洋混洞申金、酉金,收摄的金行灵力不断加大,方圆五里的黄铁矿都被吸成了矿渣。 种符玄窍的过程,比单纯的祭炼太白食昴,投入消耗的要大的多的多。 玄窍中申金化形斧钺,酉金化形旌旗,两者一碰就散开,随即又具现,如此交融分离。 时值子时,已经到半夜时分,余书洋收摄金星灵力的动静,已经把余八姐惊动了。 方圆二三十里的黄铁矿,都被吸摄干净,地面都受到了影响,出现轻微的晃动感。 申金化形的斧钺、酉金化形的旌旗,都如同实质一样,看着比子水、亥水厉害十倍不止。 这也不奇怪,太白秘法后天第一杀机,与两道水符就不是一回事,哪怕是借星宿之力,炼出玄武龟书。 毕竟,太白食昴、荧惑守心、龙尾伏辰、五星连珠、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这是炼的什么法门,咋这么邪门,九蠢这个惹祸精,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余八姐看着了一眼矿坑处的弟弟骂道。 急忙忙把跟随的仆从们都召集过来,把这片矿坑围了,防止被谁打扰,她也在这看着护法。 说不定啥时候,黄沙城就会派人过来,如今黄文勋不在,只能由她出门才管用。 好在,后边收摄范围没在扩大,黄沙城中好像没发现一样,静悄悄的始终没谁过来。 这边余书洋行法越来越关键,只等剑心感应长庚杀机一弱,立即加快祭炼,此时他心里也有点着急。 前世申金、酉金祭炼的太白真形符,是一个太白战神的法像,头戴金猴面具,身穿鸡羽甲胄。 如今,斧钺、旌旗两形越炼越真实,申金、酉金祭炼消耗了大半,太白真形又将化做何形制? 太白真形符即将登场,大家可以留言,看看与作者设计的是否一样。 (本章完) 第42章 太白节钺 第42章 太白节钺 斧钺,杀戮之兵,也是军权和统治权的象征,古之大将军,必登台拜将,亲授予斧钺以示权柄。 旌旗,信符之仪,使者所持的节,以专赏、以专杀,古之使节出行,必被赐旌节以示意礼信。 申金乃纯阳之金,本炁庚阳金,内藏纯阳水土,金逢火炼遂成剑戟之器,象义又主军、警、政、法之人。 故而,申金真形与斧钺相合,乃权柄之奥妙。同样的酉金真形与旌旗相合,得节信之法意。 这斧钺、旌旗在玄窍中,你来我往的碰撞,两者真形已经坚固,不会再散开,碰撞之间可见灵文交替。 又过了一个时辰,长庚星已经到了东方,此时天空还属夜间,时机也到了关键。 只要东方出现一缕晨光,天空变得蒙蒙亮,太白金星就从长庚变做启明,那长庚杀机也变启明生机。 更关键的是,昴日鸡啼日,太白食昴的气象瞬间荡然无存。 道经有云:昴日鸡司啼,帝车随载日出,日初出天鸡则鸣,天鸡鸣则金鸡鸣,金鸡鸣则石鸡鸣,石鸡鸣则天下之鸡悉鸣,潮水应之矣。 余书洋已经全神戒备,一心三用借剑心感应长庚杀机,只等一个气机,立刻将申金、酉金炼太白真形。 百鳞斩元剑乃是七转的神兵,经受了一夜的太白杀机冲击,剑身发出琅琅的长吟声。 龙蛇之机流转不定,金环剑身上十二地支之炁游转,特别是申、酉二属越来越强盛。 一个眨眼的瞬间,恰如树叶落地一般自然,剑心感应长庚杀机一弱,时机已经来到。 余书洋猛催太白秘术,申金斧钺、酉金旌旗猛得推在一起,就像两山相撞,又似天崩地裂。 这一瞬间,收摄金行灵力大增,从三十里瞬间扩大到五百里,如黄河决堤,又如长江入海口。 金行灵力如潮水般涌来,五百里内的黄铁矿,都开始变作矿渣,这动静瞬间惊动了黄沙城中。 “夫人,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没看我弟在炼法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着。”余八姐咬着牙吩咐着。 她都能看出来,法术修炼在消耗黄铁矿,黄沙城的不可能看不出来,都是黄家的钱财,不可能随便了结。 现在能做只有护住九弟,让炼法顺利结束,消耗的黄铁矿,无非赔的钱多、钱少罢了。 果然不出所料,黄沙城的大管事带了几个护卫找了过来。 “三夫人,这动静是三爷在炼法?”黄管事木着脸,不带一丝温度的询问。 “你们先回吧,炼法结束,自然会给家里一个交代,不会白拿族里的好处的。”余八姐不想跟他们在这纠缠,想着几句话先把来人打法了。 “三夫人,能不能见三爷一面,老爷一直挺担心的,您也知道问题所在,我就不多说了。”黄管事说出他的目的。 消耗黄铁矿不算啥,只要雄黄不除根,伴生的黄铁矿就少不了,这玩意就像呼吸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逐年变多变大。 临行前城主吩咐他,要看看三少爷,是否已经在更易血脉,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如今还留小两口在这,一个是三少爷依旧是赭氏赤链蛇族血,另外一个,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你看不见吗?正在炼法呢,是想诚心捣乱吗?现在就给我滚,别逼我现在动手。”余八姐立刻呵斥道。 她必须拦着,里面是余书洋在炼法,虽然是姻亲关系,这事也算盗用黄家资产。 “三夫人不要动气,伤了腹中的小少爷就不好了,那您等下告诉三爷一声,回家里一趟吧。”黄管事自然不敢动手,只得乖乖的带着护卫退了回去。 这事也算有惊无险,在说余书洋种符玄窍,炼制太白真形符。 长庚杀机一弱,他就立刻催动太白秘术,申金斧钺、酉金旌旗相互交融炼作一体。 玄窍内跟大爆炸一样,前后两个玄武龟身,都被震的来回飘,要不是子灵水、亥灵水隔着,怕不是随时合二为一,立地突破九品凝聚法相。 斧钺旌旗对撞碎成了渣,就像栗子去了壳、粽子扒了皮,各种灵文都散落出来。 太白秘术依法施展,一个个灵文相互交融化做符箓,三三两两的符箓又化做法禁,相互交融形成一体。 太白真形符也就炼成了,看样子是一柄节钺。 天子假节钺,代天巡狩,如朕亲临,遇不臣无奏可斩。 这次种符玄窍,效果远远超过余书洋的设想,无论是太白真形节钺,还是法符的功效。 种符成功后,余书洋也掌握了太白节钺,差点惊到他的下巴。 太白食昴号称是后天第一杀机,施展起来杀戮最强,可以借杀机屠戮,不沾染因果报应。 太白节钺更上一层楼,代天巡狩镇压不服,几乎拥有天发杀机之能,可借机斩运削命。 跟百鳞斩元剑绝配,这柄法剑借龙蛇之机,施展辰岁秘法斩元削寿,有太白节钺加持,直接斩杀敌手的气运、寿命。 可谓是御敌于暗处,杀人于无影。 “百鳞,你这辈子有福气了。”余书洋轻抚金项圈,剑身琅琅的鸣叫声瞬间止住了。 这会他才刚发现,自己坐在一处矿坑里,好似一个峡谷一般,能感受到八姐在坑上边。 是谁把他扔这来的?不应该啊,看着四下光滑的崖壁,他是不知道,是收摄金行灵力冲刷沉降造成的。 麻烦了,他不会飞,也没有能飞的法器,在这大坑里,四下光滑想爬出去都难。 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八姐,你在上面吗?快来救我一救啊。”余书洋扯着嗓子喊。 余八姐是七品修为,能虚空飞行,也能施法救他上去,再不济扔一根绳子下来也可以。 “九蠢,你个憨货,咋不挖坑把自己活埋了。” 余八姐凌空踩着一朵红梅下来,她修的是木灵梅法,养的一株性命交修的灵梅,用瓣炼了这件法器。 “姐,这是我干的?”余书洋后知后觉的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问。 “你还好意思问,也不提醒我一声,闹这么大阵仗不说,要不是给你护法,这事就麻烦了。” 余八姐是一顿数落个没完。 太白节钺,代天杀戮。 (本章完) 第43章 九品登仙法 第43章 九品登仙法 清晨迎着风,余书洋两姐弟,在庭院一块吃了一顿早饭,淮水当地的汤面。 只味道新鲜以前没吃过,跟鱼母做的面差远了,余书洋没嫌弃,一大碗吃个干净。 “是不是跟家里的没法比,没办法,你姐夫的仆从里,没有一个有天赋的,更别说学灵厨了。”余八姐看出弟弟的嫌弃。 她是自小看着余书洋长大的,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都熟悉的很,惯会哄人说好话,实际上是个挑剔鬼。 “还行,挺好的滋味,以前没尝过。”余书洋不敢接话,他知道姐姐是想家了。 自从昨天听姐姐讲喜鱼福地的事,他就知道一时半会,姐姐是回不了福地了。 “滑头鬼,你是个不能吃亏的,这点我是放心的。 说说吧,动静闹那么大,你这是炼的啥法门? 而且,你都多大了,咋还没入道九品?”余八姐从见了弟弟,就想着问问。 最近三年没回福地,之前知道他是个心气高的,也拜了鱼夫子为师,一直没入道突破九品。 寻思着是鱼夫子有安排,这回见面还是没突破,别的仙门世家也无所谓,喜鱼福地可是有十年限期的。 “嗨嗨,给八姐添麻烦了,我也没想到阵仗这么大。 你就甭担心我了,家里有父母在,我上头还有亲师父,今年七月之前是一定能入道九品的。” 余书洋没说什么细节,对姐姐也是捡好听的说,别看她这么爽朗没事一样,毕竟也是个孕妇。 “少拿便宜话糊弄我,说说,到底咋回事,你炼法怎么需要这么多金行灵力。 我可记得你是水命,鱼夫子修的人族文教儒法,早年间,六姐修行的时候,也没你这气势足。” 余八姐瞪了弟弟一样,说她老子余吉祥整天嘻嘻哈哈,说话除了逗闷子就是混科打岔。 她这个弟弟更是一肚子心眼,说话办事蒙人一绝,删头去尾都是简单的,还讲究个七分真三分假。 “我跟六姐可不是一回事,她是擎羊入命,天生的将种,我这可是剑仙传承。”余书洋说着拿着一根筷子比划一下。 余六姐是纯阳金命,偏偏命应擎羊,属于天生的女将军,生来就是带兵打仗的。 人家是星神入命自带传承,炼炁都不修本命炁,而是兵煞军炁,三年炼炁五年突破。 后来,提着一杆猎虎枪就去了云门关外,一路挑了七八个山寨,进了北玄府参军。 “也是,我家九蠢虽然滑头奸诈,但是本心不坏,修不了那没心没肺的法子。 跟八姐说说,你这剑仙怎么回事吧,昨天都那样了,还没修成吗?” 余八姐、余七姐两姊妹,对余六姐意见最大,一声不吭留下一封信跑了。 “八姐,你咋还没忘呢,六姐不是说了,她擎羊入命,天生与红鸾相克,咱们喜鱼也多有妨碍。 人家那是保命,咱们得理解啊,而且,擎羊大利西北,她以后保准差不了。”余书洋暗戳戳的替六姐说好话。 余六姐去西北这事,还是余书洋替她算出来的,星神入命自带传承,她这种按说都非常厉害的。 那成想三年炼炁,五年突破九品,这资质放喜鱼福地都算普通,他暗中推算才知道。擎羊司刑囚的凶星,为将只可做辅佐,难以独当一面,与红鸾星最妨碍,需回避婚嫁喜庆。 “九蠢,别跟我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呢,剑仙怎么回事?”余八姐一个大白眼瞪过来,她烦六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剑仙就是剑仙啊,你不知道?”余书洋摸摸脑袋,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八姐说。 “我还能不知道什么是剑仙,你出生晚没见过,我可是亲眼目睹过,咱们四姐夫来迎亲的时候。 就来过一位白猿剑仙,可是混账了,偷窥绣院女学员洗澡,被绣院抓住,锁在织女庙门口整整五年。 别跟我讲七讲八的,你是水命炼法也该是水行,又跟六姐又不一样,不会是炼偏了吧?”余八姐说出自己的担心。 东土世界修行,普遍遵循九品登仙法,从入道九品开始凝聚法相,一直到一品脱劫飞升,都受三榜管辖。 这三榜分别是:妖族的白泽图谱、人族的金吕阀阅、神道的真灵位业图。 入道九品就是名录三榜,自此一步步往上修行,或摄取资粮提升仙品,或参悟法术提升。 修行法门就至关重要,毕竟,有的资粮好获取,有些打破脑袋,自卖自身都求不到一星半点。 像鱼父余吉祥,修行书虫脉望法,需要三吃神仙二字,就能直接突破成仙,这种资粮哪里换取? 除非有修行突破五品的书仙,还得是修行书法的,为其写三种神仙真文。 同样的,有些修行法术不得法,乃至领悟出了岔子,把救命药炼成剧毒药,这种事也不少见。 像黄文勋自悟巴蛇骨,修行蛇吞法,在雄黄、雌黄的刺激下,蛇身生了蛇虱一直蜕皮,领悟到巴蛇法。 这修行法门根据传承来历,未来的修行道路,也是有宽有窄,境遇自然也有很大不同。 大致可分作:道、法、术,自然是大道最宽广,直通一品脱劫飞升,道法次之,法术最低。 像喜鱼大仙,返祖血脉文鲤,本来可修文思大道,直指一品脱劫飞升,被文思蛇用寄命邪法暗害。 突破五品妖仙时,不得不改修婚嫁祥瑞喜鱼法,背后还靠了欢喜神帮助,没有奇迹的话,未来止步三品。 像鱼父修的就是最低的法术,这条路最狭窄,基本都止步五品,乃至突破成仙都是奢望。 所以说,修行法门非常重要,不能胡乱修行,修行之初,渡劫筑基无悔,入道之初,种符玄窍也是无悔。 筑基无悔,是烧炼玄窍,三处丹田选一处,就是钉死了以后的道路,上丹田元神之道,下丹田金丹之道。 种符无悔,就是种符玄窍,直接关乎未来修行宽窄,只要凝聚法相以后,就不能再种符。 余书洋听出姐姐的担心,他就像当初告诉鱼父那样,将五品剑道法门的事详细介绍给她。 炼成太白节钺以后,他觉得不止五品,以后一品脱劫飞升也未可知。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 (本章完) 第44章 荒地灵梅树 第44章 荒地灵梅树 吃完早饭后,余八姐就吩咐人套车,她直接带着弟弟去灵山,直接出去躲两天。 丹黄洞天二十五城,黄文勋带着李真四处看货,估计三两天回不了,黄沙城搞不好还会过来,不如先躲个清闲。 “姐,咱们这是去你的福田吗?”余书洋坐在马车外,看着拉车的两匹息马。 这息马是含有蛇蟒血脉的蜥兽,外形与马极其相似,通体细鳞无一根毛,走起来极其稳当。 丹黄洞天内蛇族之炁弥漫,生活其中的飞禽走兽,天长日久体内也滋生蛇蟒血脉。 “昨天你不是说了,种了两道水符,还养了两道灵水,正好,帮着我看看小梅。”余八姐随口解释。 她是木命养了一株乌梅树,一直放在丹黄洞天的灵山上,在那破荒吸收地煞之气。 这灵山在丹黄洞天的最东边,跟喜鱼福地的格局差不多,这里也是灵田所在,一路上可见不少灵农劳作。 与喜鱼不同,丹黄洞天族人有贵贱之分,以祖城赭氏为大宗,群城诸姓为小宗,每年春秋祭祀,小宗需要供奉财物。 眼前这些耕种的灵田,都是属于祖城的公田,负责耕种的灵农,则是群城诸姓的族人,轮流在这里义务劳作。 灵田是不能年年耕种的,每隔三五年,就要轮转停歇,以修养灵土恢复地炁。 轮荒的灵田,也不是彻底荒废,可以栽种灵根宝树,加快吸纳地煞之气,缩短轮荒的时间。 余八姐的本命乌梅树,并没有放在轮荒的灵田,她担心别人照顾不好,就栽种在没开荒的灵山上了。 这片荒地是丹黄洞天的煞地,也就是风水上的地煞之穴,除了荒草丛生,是不能长灵植庄稼的。 “这片荒山快赶上东耕园了,还得是洞天豪气,舍得这样抛荒闲置。”余书洋不由感慨万千。 喜鱼福地内也有煞地,没舍得抛荒,种的都是喜鱼大仙搜寻的灵根宝药,出产可以说几乎没有,主要是为了净化地炁吸纳地煞。 “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别管那么宽知道不?麻溜的跟我过来看看小梅。”余八姐一边说一边打开法禁。 她在这布了一个迷踪潜阳阵,省得灵根乌梅树,被人盗取或者损伤了。 乌梅树长的很高,看着得有两三丈,树干枝叶都是乌黑一色,非常典型的铁枝乌梅。 “长的真不错了,得有五品了吧?”余书洋摸着碗口粗的树干问道。 “早着呢,六品后期都快两年了,也不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升品。”余八姐不无担心的说。 她修行的是梅法,别看从小养这株灵梅,但是她不是灵植夫,更不懂得匠园艺,全靠灵根自己的命数。 余书洋拿出鸡油黄的灵芝如意,在梅树上下敲击,这五芝瑶草剑含土之阴阳,可测灵根宝树的生机。 几下敲击,还真让他发觉一点异响,树干中仿佛有杂音,非常的微弱,坐观感应都未必能察觉。 “八姐,好像不太对劲,似乎藏有一个木精?”余书洋询问八姐。 木精是木客的幼年时期,长的就像黄鸟夜莺,喜食灵根宝树的汁液,多生长在古树之上。 “不能吧,丹黄洞天到处都是蛇蟒之炁,别说木精了,就是木客也难存活啊。”余八姐觉得不可置信。 蛇蟒之属与鸟形相克,丹黄洞天内家禽灵鸟都养不活,更不要说小小的木精。 “八姐,今天弟弟就给你露一手。”余书洋决定显露一下。收起五芝瑶草剑,改用百鳞斩元剑,今天有机会给杀剑见血。 右手拿着金项圈,左手施法加持太白节钺,一股凌冽杀机显现,也不用施法斩元削命。 只在树身山下一顿打,一道道太白杀机打在树身,这杀机只针对开智活物,对没有情感的灵梅一点损害都没有。 两姐弟大眼瞪小眼的在那看了半天,始终没看到木精出现。 “这就是你的手段?没看出效果啊,是不是没用?” “不应该啊,按说,杀机威慑之下,必然要逃的,莫非被吓死?”余书洋不可置信,又拿灵芝如意去敲。 树干依旧有细微的杂音,并且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蠕动声,听着好像并不是木精。 “没事,弟弟还有一招。”余书洋不信邪了。 他将五芝瑶草剑插在土中,施法子水法符,聚集一团壬阳水炁,化作一滴子灵水,浇在灵芝如意上。 只见地上如春笋发芽一样,冒出了一根青色灵芝,依次又冒出黑色、黄色、红色、白色的灵芝。 这是借地炁催生的五色灵芝,无论是灵气还是药性,都是铁乌灵梅树不能比的。 如此,不过眨眼的功夫,梅树上飞出一小黑点,落在五色灵芝上,细看之下,应该是个木蚁虫。 “九蠢,快点施法,别让它跑了。” “八姐放心,跑不了。” 余书洋一个施法,五色灵芝相互交融,包裹着木蚁变成了土球,这土球不一般,里面己阴土外面戊阳土。 己阴土如沼泽流沙坑,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戊阳土如山似铁硬,困进去别想敲的开。 他把灵芝如意把出来,捡起小土球,顺手递给余八姐。 “姐,这木蚁瞧着不一般,不似天生地养的,看着像是炼制的傀儡,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余书洋觉得这事不是巧合,若是普通的木蚁,也是惧怕太白杀机的,一切有情生灵只要有感知的。 “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谁要害我,平日里在洞天中,也都待在黄沙城,少跟别人来往。 你姐夫那个性子,更是与人为亲的,更不可能招惹祸事。”余八姐反复想,也找不出任何可疑的人。 余书洋看姐姐的样子,也知道她糊涂着呢。 “既然这样,那就不是冲着姐姐、姐夫来的,怕不是受到牵连,如果是这样的话……”余书洋说着一个停顿。 紧接着又说:“那就是冲着灵根宝树,会不会有人要破坏灵田。” 他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放出的木蚁,目的就是破坏灵根宝树,针对的是灵田轮荒。 这事想知道答案也很简单,只需要查看轮荒灵田中的灵根宝树,有没有木蚁就知道了。 前后还有一章,在写了,稍等。 (本章完) 第45章 火耕水耨 第45章 火耕水耨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妖族也相去不远,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总有人想着,别人拿的多了,自己就拿少了。 木蚁,是非常不起眼的小虫,普通的木蚁,十年都未必掏空一棵树,木灵蚁吞噬灵根宝树耗时更久。 铁乌梅树,皮坚肉厚堪比铁树,被木灵蚁啃了两三年,也仅仅影响了期不开。 余八姐不想介入到丹黄洞天的内斗,更不想把弟弟牵扯进来,而且,未来丈夫更易血脉,终究还是要离开,更是没必要结怨。 在余书洋的建议下,将梅树搬走,他可以在黄沙城那边,给姐姐开辟一片灵田。 灵植宝树不是只能种在荒地,也可以栽种的灵田里,就像故事里说的,不是妈妈喜欢吃鱼头,而是鱼头没人吃。 黄沙城地处西北,地下潜藏着大量雄黄、雌黄,并且伴生了许多黄铁矿石,并不适合开垦灵田。 这里金行之力太兴盛了,灵植庄稼很难养活,即使投入大量物力,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 就像姐夫黄文勋计划的那样,最适合种植的就是蜈蚣草,可以吸附金行之力,消除雄黄对蛇妖的影响。 偏偏,大量种植蜈蚣草,会产生蜈蚣煞炁,对蛇妖族炁有害,众所周知,鸡克蜈蚣,而蜈蚣克蛇。 好在前不久,余书洋炼制太白真形符,收摄金行之力,生生造就了峡谷一样的大坑。 没了金行之力的影响,他只需要施法牵引灵气,梳理土地煞炁,最后破荒动土,开垦出可用的灵田。 有五芝瑶草剑在手,这叫土水两行的宝贝,无论是引灵气,还是疏通地煞,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唯一需要考虑,就是破荒动土,需要那种方法,常见的有两种:刀耕火种、火耕水耨。 两者之间效果类似,唯一的差距就是规模不同,刀耕火种,是军屯开荒,开垦灵田范围大。 余八姐考虑一下,就给否决了,还是那件事,早晚有一天要离开,现在大量开垦只不过为别人做嫁衣。 若是之前,她还不会计较这些,毕竟,黄沙城是丈夫的家,即使更易血脉,也有一份家人关系在。 日后出去另立门户,不是还有一份亲情在,俗话说多个亲戚多条路,就看这两年种种苛责,以后更不会有好心往来。 余书洋听姐姐的,火耕水耨,他施展起来更简单了,只需要架一堆榆木、柳木来烧,用鸟箓阳罡符转化阳春明火既可。 他让姐姐送他到坑底,拿着五芝瑶草剑,感应着脚下的土地,无非就是划分阴阳土。 沿着东西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聚拢戊阳土炁,使之形成一条土脉,这是风水中造青龙的功夫。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有青龙必有白虎,遵循规矩,还得用己土造一个土脉。 如此,左青龙绕右白虎,内抱吉炁而生,点开地穴必然是喜庆吉祥。 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灵气、地气随着地脉走,气势会越来越足,效果也会越来越好。 “八姐,你看我这营造如何,等会,烧荒破土就可以,梅树就栽这个位置。”余书洋指了指脚下的位置。 余八姐看不出精妙所在,就叫弟弟捧着灵芝如意,迈着斗步从西走到东,又从东走到西。 不过,明显可以感受到,金行之力都汇聚西边,而东边也在汇聚木行之力,地气也变的阴阳平衡。 “你记得不要开垦太多,只要一小片灵田就好。”余八看不出门道,也就不予置评。“放心吧,那我点火了。”余书洋从剑囊中掏出一堆榆木、柳木,这些都是凡木不值钱,之前储备了许多。 在南方选一火穴,拿五芝瑶草剑一指,泥土如同化开一样,露出一个三尺方圆、五尺上下的火井。 把木料都填入其中,撒上火油点燃,也不用封火井架石锅,直接将鸟箓阳罡符祭起,收摄阳春明火。 正是,火借风势烧的旺,风借火势吹的远。 火穴点开也汇聚了火势,即使余书洋没有营造火灵朱雀,在青龙白虎的气象中,火相也在补足。 事后,若是在火井中埋入火行灵材,必然能养一道火炁,余书洋收摄灵火后,直接将火穴填平。 他只需造化龙虎气象,点一口麒麟宝穴,栽种灵根宝树,无需追求四相平衡。 余书洋驱使鸟箓阳罡符,放出阳春明火烧荒,距离大小控制在两丈,蚕丝样的火焰就像火网一样燃烧。 灵地烧荒,与种庄稼烧荒不同,并不是烧杂草树木,而是烧土地中的荒野之炁。 就像鬼有阴邪之炁,神有神明之炁,没有耕种的土地,也有一股荒野之炁,有此炁存在,灵植就无法耕种。 阳春明火轻柔如蚕丝,火性最柔和不伤人,荒野之炁遇火就完,随着火光飘散了,地煞之炁也沉淀下来。 等火烧尽了,将鸟箓符灵收回玉符中,就可以破土挖坑,栽种梅树了。 这次不能用五芝瑶草剑分土成坑,必须拿金属农具破土,有道是,金能生水。 不过三两下挖出一个大坑,余书洋先是施法汇聚一团壬阳水炁,驱动亥水法符变做一滴亥灵水。 亥水乃是地浊阴水,不利于植物的生长,不过,可以肃杀生机,拿来炼一坑中土,消杀一切虫害。 如此,将梅树栽种到坑中,在浇灌几滴子水,生发灵根也补一补元气,免得灵梅不好存活。 “姐,我再给你种五色灵芝,到时候,你看灵芝就知道有没有虫。”余书洋想着防备一二。 围着梅树周围,各自栽了一颗拇指大的灵芝,这是他为五月收割完龙须草,家里那二十亩灵田准备的。 以五芝瑶草剑各种施展一下,使之能够存活,又各自浇了一滴子水,纷纷长大了一倍。 “九蠢,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子灵水能不能给姐姐祭炼点,这玩意看着太好用了。”余八姐一眼看中了,这玩意实在是种植利器。 余书洋白了姐姐一眼,女人,你的名字叫贪婪。 “我祭炼了,你也留不住,子水只是普通的灵水,没有特制的法器没办法储存。” “我正好有一个水葫芦,你给我灌满就行。” 余书洋拿着水葫芦人都傻掉了。 大家能不能写点书评,增加书友圈的数据,有点少,随便写什么。 (本章完) 第46章 八风咒 第46章 八风咒 祭炼子灵水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借符衍法,将天地间壬阳水炁,化做子灵水罢了。 这子灵水也分两种:夜子、早子,两者都有利于植被生长,也有明显的区别。 夜子阴极阳生,故而夜子水善于萌发,早子阴消阳复,故而早子水善于生长。 给八姐的灵梅树用,必然是炼制早子水,余书洋打开水葫芦盖,开始汇聚壬阳水炁。 一团水炁可化做一滴子灵水,这事没什么困难的,毕竟不是炼制真水,在子水法符中过一手即可。 余书洋炼来炼去,汇聚了三百滴早子灵水,差不多也够三两,看着只装了一个底。 知道被八姐坑了,更是没心思继续炼制灵水,就想着不如修行天风法,早点把法符炼出来,才好尽快突破九品。 天风法总纲就一句话:风者,天气下降于地,地气上腾于天。天道速,地道迟,盖因大地积热、积寒。 天风法又叫八风咒,修行法门非常简单,一字一咒炼一风,一风一法炼一符,既是咒法也是符法。 八风依次对应了:春、夏、长夏、秋、冬五季,以及熏、朔、飓三风。 前世余书洋一心修行剑仙法门,并没有上手修行八风咒,只是掌握了修行之法,最关键的是,八风咒确实好记。 八道咒声发音分别对应:春呼、夏嘻、长夏吹、秋嘘、冬呵,以及飓呬、熏哼、朔哈。 与法剑一脉的一剑生万法一样,八风咒一个字就是一句咒言,万般法术皆从一咒生。 修行法门既是吐纳气,行气以鼻纳之,口吐之微而长息。纳气有一,擤气有二,漱气有六。 这法门听着十分简单,实际上艰难无比,前世的时候,只听说有三个人真正炼成。 一个精通漱气呼字咒,对敌时三声呼咒,直接打断意识,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当场去世。 另外两个精通擤气两咒,哼声收魂、哈声散魄,可谓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对敌厮杀一声毙命。 八风咒施法实在太夺目了,前世修炼入门需要的灵材,实在太抢手,一直没机会尝试。 现在,余书洋手里有全套的八风清炁,蹭的福地学府库福利,十年免费提供灵材突破九品的机会。 他先捡出来春风清炁,此炁青绿一色,位居于东方,自带一股春日特有暖息。 特制的琉璃瓶法器,大小只有小拇指一样,放在手心也不觉得沉,实际上,里面足足装满了三尺春风。 余书洋打开法器,就像吸鼻烟壶一样,放在一个鼻子眼,春风跟着呼炁进入体内,纳炁绵长如龟吸。 吐炁如微而长息,漱气念咒长呼,呼声如龙吟虎啸,又像金鸣玉奏,有轰鸣冲击。 就像蚕吐丝一样,随着呼声不断,春风被漱气后吐出,一根极细长的清炁丝绵延不断。 左手掐决,右手结印挂清炁丝,就像纺线一样团在手上,这时的春风已经不再是炁,而是空白法符。 呼吸吐纳不停,呼字也不得停顿,三尺春风清炁,被漱气团成脑袋那么大的一个丝线球。 只等最后一口春风清炁,也被漱气成丝,炼炁的功夫也就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拿壬阳水炁混洞,顺着气脉归入玄窍了。 春风炁丝如风依旧,没有一丁点的重量,根本不需要混洞,壬阳水炁一碰,就像水遇到了水,再也分不清了。 脑袋大的风团,融在拳头大的壬阳水炁中,这就是风炁的力量,无形也无质,一时之间风水相生。 如此,就像普通感炁导引一样,壬阳水炁带着春风清炁归入玄窍,对气脉没有造成一丝负担。 春风清炁一进入玄窍,就瞬间膨大起来,仿佛展开的一匹布,随风飘荡到半空中,就像放风筝的线一样长。一时间,春风清炁填满了玄窍,余书洋仿佛被封住了下丹田,炼成的几道法符都施展不动了。 这是之前没想到的,看来祭炼风符成功之前,都甭想以符生法了,更别说给姐姐祭炼子灵水了。 他自然乐的清闲,省得给人当牛做马,俗话说得好,只要你肯吃苦,总有吃不完的苦等着你。 “我不管,你走之前必须交给一水葫芦子灵水,不然,你就别想回喜鱼福地了。 啥时候弄完就啥时候走回,你甭想给我耍无赖,这事没得商量。” 余八姐听了春风法符的事,根本不容商量,狠狠的拒绝了弟弟,她太清楚了,这小子就是属驴的。 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想让他好好干活,就得撵着他跑,甭想积极主动一回。 余书洋只得回去呼气,修炼八风咒就这样简单,一字一咒,炼法就是念咒,念咒也是施法。 咒法修行有一点好处,就是简单明了,老老实实念就行,一遍又一遍,咒法汇聚在一起就成咒力。 前世浮黎世界的时候,他听说过金光剑客,那是一群念咒到痴呆的咒奴,日日夜夜的颂念金光大咒。 只等念咒千百万遍,周身上下金光结成一体,施法对敌的时候,就像一团行走的金光。 可谓是诸法不侵,甚至能做到空手断白刃,三转以下兵刃砍身上,如同挠痒痒,没有神兵都打不破人家防。 余书洋此时就像那个犯了病的牛,又像山林里炸了锅的猿猴,嘴里一直念着呼字不停。 呼字五行属木,念动之间肝脏汇聚咒法,养一道呼咒青气,若是咒法炼成了,也能像前世传说中那样,三呼对敌直接打断意识。 余书洋不觉得自己能炼成,前世多少能人异士,漱气六法只有一个人,炼成了呼咒字。 有那个功夫,他不如专心炼法剑,等啥时候百鳞斩元剑挥出,神佛皆不能挡,尝一下替天行道的滋味。 余书洋如何念咒加速祭炼春风法符不讲,回头看李真、黄文勋两个。 他俩没有东奔西跑逛遍二十五城,而是直接找个祖城的白家七爷,也是喜鱼大仙的亲外孙子。 黄文勋把事情说清楚,要置办三千万符钱的货,到东海贸易,又把李真的底细讲一遍。 两边都是联络有亲,关系都能找到喜鱼福地,自然不会推脱绕弯子,何况白七爷修的也是财神道,送上门的生意,也不可能拒绝。 “侄孙,你俩既然来找我了,这事必须要办的圆满,你俩在这待一天,我让下人们下去派帖子。 把丹黄洞天手里有货的,都给请过来,咱们办个大会,现场选货商定价钱。 想来能把货凑齐了,而且,来参会的人多也能比价,保准不让你俩吃亏。”白七爷眼珠子一转,说了他的想法。 白家是祖城赭氏出了五代的亲族,还差一个五品的蛇仙,就能分出去建城了。 他修财神道的商贾法,在六品中期停滞很久了,急缺修行资粮,也缺修行感悟。 这次两人带来三千万符钱大单,他若是借机操办一场订货商会,修行境界、修行资粮都有了。 黄文勋不修财神道,李真修行商道法门,自然看的明白,如今采买为主,不是摄取修行资粮的时候。 一时间是宾主尽欢,只等后天的订货大会。 春风咒启动,呼,呼,呼,这法子治疗失眠应该不错,知道打断意识,陷入昏迷,估计能挣老鼻子钱了。 (本章完) 第47章 丹黄洞天有感 第47章 丹黄洞天有感 余书洋用了一整天,跟疯牛病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念春风咒,这个呼字念的他感觉鱼唇都快碎了。 玄窍里的春风清炁一点不见少,依旧充斥的满满当当的,他都发愁了,这要是再经历七回,得活活气死。 不等他气死呢,李真自己跑回来来了。 “哥,你这是吃啥脏东西了?老牛喘气?”李真看着余书洋在那发各种呼声。 “你才吃脏东西了,我这练功呢,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余书洋白了表弟一眼,不光没眼力劲,还不会说话。 “我是特意叫你一块的,姐夫请托帮忙,明天办一个订货大会,我寻思着,你自己待着也没事,跟我一块去见识一下。”李真表明来意。 他一方面是人小胆虚,马上真金白银的订货了,想拉个熟人一块,另外一方面,确实想着带表哥见见场面。 就像母亲朱三娘教他的,以后这条商路要想把在手里,就要用身边亲近的人,这样才能不会随便被替换。 这个买卖不是他们一家的,是十二龙孙水府、居巢城、海蜘蛛精朱家三方出钱,朱三娘就是靠能力和人脉,来蹚出一条商路的。 “行啊,你等会我去跟八姐说一声的。”余书洋抱着水葫芦又去了。 余八姐正拿着细网筛子过粉呢,她修的木灵梅法,里面有几个搓香丸的方子,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拿瓣搓香丸。 “八姐,李真喊我过去一趟,说姐夫找人帮忙,要开一个订货会。”余书洋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把水葫芦放桌子上。 余八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水葫芦晃了晃,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这回就先饶了你,说好了啊,先给你记账上,晚几年找你赔真水,姐姐能不能突破五品,可就全指望你了。”余八姐狭促的打趣弟弟。 两姐弟相处惯了,并不觉得欺负,余八姐也不是非得要一葫芦灵水,就喜欢瞧他懒驴上磨这劲。 余书洋笑嘻嘻的扯着李真就走了,知道八姐跟他闹着玩。 “你用不用给干娘发个飞符?”余书洋开始替李真订货会的事考虑。 “那倒不用,陆地上的东西,只要带回去,价钱都能打着滚的往上卖,不用考虑赔钱的事。”李真随口跟表哥解释。 “这样,那就没啥好担心的了,你还有啥不高兴的?”余书洋看李真一脸愁苦,五岁孩童能有这表情,是丑萌丑萌的。 “表哥,之前我跟你提过这事,这条商路打开以后,每年至少往返两三回。 我跟娘掺和进来,并不是为了赚取钱财,所图的还是商路带来的资粮,你也知道的,我要修财神道的商路法门。 这回是你找黄姐夫,又请人帮忙办一场订货大会,空船赔本的事解决了,修行资粮还没着落了。”李真叹息一声。 这次为了打开商路,是带了真金白银的符钱,又雇了一条宝船,买家都是现成的,只有采买到货带回去就算成功。 哪成想一波三折,被商会的挤兑下绊子,世家仙门直接不理睬,竟然闹出了拿钱买不到货的奇事。 现在丹黄洞天,采买货的问题解决了,蹦出来一个同样修财神道的,人家连锅带碗直接端走了,借机开一个订货大会,修行资粮的事就甭想了。 “你就别瞎着急了,先把事顶起来,时间久了,还能解决不了?”余书洋看的清楚。 就像他之前出主意,下次再来别空船,直接带一船东海特色,自然能砸开商会的大门,也能砸开仙门世家的大门好。 两兄弟一路闲聊,走到了祖城,也就是他俩都是妖怪,体格子都很棒,一个半时辰跑了几百里地。余书洋一边走一边打量,这丹黄洞天看着地方很大,实际上开发利用并不好,除了二十五座城,土地都是荒废的。 管理上按照古老的宗主分封制,赭氏为大宗,其余诸姓城主为小宗,同样的在各城中,城主为大宗,城中族人为小宗。 这种层层分封的架构,天然的将族群划分出三六九等,族人之间也并不团结,甚至背地里使绊子。 公田里用来加快轮荒的灵根宝树,都被偷偷放木灵蚁破坏,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就是不想白白给祖城大宗干活,又没实力反抗,只能暗搓搓的搞小动作,这种事情可想而知,一定不止这一桩。 也就是赭氏大宗有一个三品妖仙镇着,下边的小宗群城们,只能乖乖的拿出好吃、好喝的供奉上去。 姐夫黄文勋提升法门,需要更易血脉,第一个想法不是舍不得离开,而是养不活两条巴蛇。 这就是人心向背,往往大家族的衰败都是先从里面开始的。 先由内里自己衰败,自己杀自己,然后才有外人攻杀,最终整个家族衰败。 相比之下,喜鱼的情况完全相反,族人都团结在一起,依照才能去做事。 即使外边有强敌虎视眈眈,福地也是封闭隔绝,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未来几十年,有四五位要突破五品成就妖仙。 余书洋不由的庆幸,这一世转生到了喜鱼福地,无论是修行教育,还是突破灵材,都免费无偿提供。 这才让他推演好修行法门后,这么短的时间内炼成两把法剑,种符玄窍四道法符。 余书洋两兄弟从侧门进入白府,一进侧院的客房,就见黄文勋在那跺脚着急呢。 “姐夫,你这是咋了?” 别看八姐夫长的像铁塔般的汉子,心却是斯文随和的,无论办事说话都顾及情面。 “九弟你也来了,正好这事一块商量一下吧。 刚才白七爷过来了,说赭氏大宗那边也要参与进来,让咱们掂量一下。”黄文勋一脸纠结快滴出苦了。 他也是刚知道,白七爷撮合这场订货大会,图的根本不是赚钱,而是摄取这份财运资粮。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给几个有大宗货物的城送了拜贴,只等明天大会顺利结束,三千万符钱的财运起码能摄取一半。 “姐夫,你是糊涂了吧,咱们是掏钱买货的,还能拦着不让谁来? 况且,这是丹黄洞天,又是赭氏大宗,我跟李真两个,谁说话能管用。 这事就别操心了,我们就等着参加明天的大会,其他的事一概管不了。”余书洋看的明白。 赭氏大宗想必也是,冲着财运资粮来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谁有本事给谁,反正李真这次拿不到。 求评论,求留言,谢谢。 (本章完) 第48章 东海订货大会(上) 第48章 东海订货大会(上) 一夜无话,睡到天明,只有两个没睡好的人,白府的白七爷,以及八姐夫黄文勋。 有道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拦不住的,只能随他去了。 一大早,白七爷就带着俩跟班的杀到了偏院客房,跟黄文勋打一照面,俩人都焦虑的肝火太旺。 白七爷是白面不胖,四方脸大眼睛高鼻梁,留着君子胡,穿得像个乡绅,气质上硬朗的像个武夫。 “侄孙,昨晚上没睡好吧?东海的客人怎么说?” “叔爷,客随主便,东海的客人没啥意见。”黄文勋只得推脱道,他想了一晚上,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白七一晚上没睡,急火攻心,嘴里两边后槽牙都肿了,一听这话气的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 “扶我一把。” 跟班闻言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左思右想也没办法,叹口气转身走了。 这事已经大张旗鼓的办了,没有中途退出的,即使赭氏大宗的小爷来搅和,白家的脸不能丢。 宗室人家讲的就是一个脸面,胳膊打折了,往袖子里塞,牙齿打掉了,往肚子里咽。 随即安排人去前庭布置,这次财运资粮可以丢,架子不能倒,更要把派头摆出来,威风耍足了。 “去找我母亲把美人屏风请过来,今个好好震慑一下他们。” 美人屏风是白七他娘的陪嫁,也是无双夫人当年从水府带出来的,乃是南海无影海美人鲛炼的秘宝。 如今已成传世珍宝,特别是无影水域龙王渡劫惨死,麾下美人鲛一族被牵连死伤殆尽。 懂的炼制美人鲛纱的鲛人稀少,更不要说做美人屏风,可以说现有的都是当年无影海龙宫的遗留。 这件屏风不止如此,关键在于图中八个美人都可以施法召唤,其中三个都是五品妖仙实力。 如今到了展现白府实力的时候了。 东海订货大会布置在前庭,几个修财神道的拿着拜贴如约而来,这场订货大会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从天而降的横财。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白家了来侧院把李真、余书洋、黄文勋三个请了过去。 算着白七爷一共六位,可以说丹黄洞天内,修行财神道的顶尖妖精都到了,除了赭氏大宗那位修神道的金蛇童子。 “诸位我来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就是东海客商李真小哥儿,是代表东海十二王孙、巢居城来寻大家一起合作的。”白七起身为其他五人介绍。 “这位是东方城的皮货商贾,大家都叫他东财,这位是焱焱城的瓷器大商,大家都叫他磁蛇。” 白七话刚完,几个人都乐出了声,被叫磁蛇的这位也不生气,反而洋洋得意。 俗话说,铁公鸡、铜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不拔,更厉害的是这磁蛇,不光抠门还得吸点带走。 “这位是西粮城的生丝大豪,大家都叫他老西,这位是桐城的油料行首,大家都叫他大掌柜。 最后这位厉害,茶城的薛姨妈,今年的新茶到了不少,等会大家一块品品。”白七轮番介绍。 双方也算认识了,特别是白七介绍诨号,带着了几分诙谐,场面上也热闹不少。 几人各自拿出几分样品,摆在厅上的大桌上,供李真观看,东西有不少,都是提前筛选过适合做海上生意的。像瓷器、生丝、茶叶、桐油,这都是东海商贸中的拳头商品,当然了,皮货、纸张、漆器也很抢手。 余书洋帮着李真一块看货,这时候,三五个甲士簇拥着一个少年就闯进来了。 这位就是赭氏大宗的金蛇童子,他是丹黄洞天的异类,不修仙法不炼血脉传承,修神道香火法。 “诸位都在呢?” 金蛇童子样子非常讨喜,无论是五官模样,还是穿着打扮,都是比着庙里的金童来的。 明显看的出来,除了余书洋、李真两个人,其余一众人都下意识的规避,包括姐夫黄文勋。 这修香火神道与财神道商贾类似,都需要修行资粮,特别是金蛇童子修的也是财神香火。 这几个大商贾一直都是金蛇童子眼里的大肥肉,找到机会就想拉拢入伙,平时大家都躲着他走。 “六哥儿来了,这样吧,我请几位先到厅看个宝贝,李小哥你们在这先选货。” 白七想好了应对,订货大会要正常进行,不能被金蛇童子搅和了,那就带着五个商贾一起去看宝,把人分开不就得了。 几个商贾已经通过气了,各自带了一名管事留下陪着李真哥仨,他们陪着白七应付金蛇童子。 “七哥,你这是卖什么门子蒙事,丹黄洞天内还有我没见过的玩艺?”金蛇童子带着几分不屑。 当初为了修行财运神道,他在祖城的宝库待了三年,那真是见过什么叫金山钱海的主。 并且,他修的是财神多宝法,是真的不缺宝贝,随身就带两件天罡禁大圆满的法器,不入流的符器、法器更是一大堆。 “咱啥时候蒙过事,说个名字给你提个醒吧,无影海美人鲛。”白七逗弄着说道。 南海诸多水域,唯独无影水域敢以海著称,除了无影海紫衫龙王是南海龙王的亲叔叔以外。 还因为,当年无影海的法宝美人楼,这紫衫龙王每隔一百年,就举办一场赏美大会。 将这一百年内炼制的美人屏风,都展示出来供人点评,并且选出一百个美人屏风,其余的当场焚毁。 可以说,当年无论是美人屏风,还是选美大会,都是艳名远播,提起来没几个不知道的。 “美人鲛?”金蛇童子听了也是两眼放光。 自从当年紫衫龙王渡劫失败惨死,美人鲛也跟着死伤殆尽,剩下的多被南海龙子龙孙收为禁脔。 比如无双夫人的亲奶奶骊氏,就是美人鲛成精,跟南海龙孙铁蕴龙王,生了一个儿子小青龙。 “美人鲛没有,美人屏风倒是有一件,诸位随我到厅一看便知。 这可是家母的珍藏陪嫁之物,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当今流传的也没几件了。” 白七一手拉着金蛇童子,半推半哄的算是把人带走了,客厅里一时安静不少。 只剩余书洋、李真在看货,黄文勋陪着几个管事聊闲。 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没写太好,大家评价吧,昨晚把所有的章评都看了一遍,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49章 东海订货大会(下) 第49章 东海订货大会(下) 东海是真的缺货,余书洋第一次看到豪气的,无论是前世今生,李真跟管事商谈,不问价格先问有多少货。 东西已经提前筛选过一道,像粮食、盐铁都没有出现,主要还是茶叶、生丝,这是海外根本没有的。 生丝就是蚕丝,不过是缫丝成品,这东西比成品丝绸还受欢迎,特别是在青丘狐之国。 余书洋就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没多说,表弟只是外表青涩,商贾的手段还是都懂的。 “几位管事,这事既然已经说定了,咱们是怎么定契?”李真眨着无辜的小眼睛。 普通买卖给钱就行,修行财神道的则不行,他们需要事先签定契约,将双方的的约定写上。 凡人定契是向官府报备,以保证双方的财产安全,修财神道的商贾们定契,则是为了摄取财运。 每一笔符钱的流动,都会产生一点财运,如果不摄取出来,只会沉淀在命数中,天长日久形成财运。 对于修道者来说,命数并没有大用,毕竟修仙就是逆天改命,修财神道的更是如此。 几个管事相互对视几眼,事前并没有交代这事,按规矩来说,一般都由买方立契,摄取这笔财运。 白府的管事看见情景,手疾眼快的掏出一张银白色的契纸,“我们七爷吩咐过了,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了。” 契纸有十色,对应的是五方财神,金黄、银白都属西方金财神,显然白七是用金财神摄取财运。 白府管事抄起笔,把货物数量、价格,以及交易双方都写上,最后写上三日内交割。 “诸位印吧。”李真仔细看过契约内容,确保万无一失,拿出自己的押。 押与印章一样,都是的印信,与文人雅士字画上用印一样,商贾们定立契约也需要加盖押。 跟契纸一样,押也是财神庙里定制的,双方定契签盖押,是受财神担保和保护的。 期间有任何一方违背契约,要么赔偿对方求得悔契书,要么等着财神来削减财运命数补偿吧。 李真用的押,是根手指大的圆木,在青木财神庙订的,印是一只海虫,这是李家的族纹。 其他几个管事也加盖了各家的押,如此,东海订货会就结束了,事情非常顺利,并没有波折。 实际上呢,这事并没有眼前这么和谐,金蛇童子跑来,就是为了定立契约的事。 他修行的神灵之法,是朝着立庙享香火去的,想当一个厉害的财神,就得发展信徒。 也就是让商贾找他做契纸、押,丹黄洞天但凡叫的上名号的商贾,都不愿意用金蛇童子的神号。 这事也非常好理解,五方财神是存在了多少纪的大神,可以说神庙遍布每一个交易市坊。 可以说:凡有买卖的地方,必定有五方财神的注视。 无论是摄取财运,还是维护契约,五方财神随时响应,还有遍地的财神庙提供交易,乃至保护安全。 也是他们存在,让一切签押的契约都得以顺利,哪怕没入道的小妖跟五品妖仙签约,也不会被诈骗乃至图财害命。 这就让金蛇童子很难替代五方财神,哪怕是局部地区,甚至缩小到丹黄洞天内。 本来想要仗势欺人的金蛇童子,果然被美人屏风震慑到。 这张美人屏风是八扇连一起,一面扇屏有一个拿的美人,为此,这张美人屏风也叫美人图。 其中,牡丹、芍药、海棠三的美人,都是五品妖仙实力,施法召唤出来可帮着打斗一刻钟。“诸位,也看到这件宝贝了,必然是要施展一下,这里有两个方法一文一武。 不知道金童你想看那一种?”白七也不问别人,就盯着金蛇童子。 现在厅里七个人,六个都是陪着应付金蛇童子,也是没办法,谁都不敢正面得罪他。 “七哥你给说说,文武有啥区别?”金蛇童子眼里,这件宝器屏风闪着珠光宝气,又带着古董特有的岁月沉淀。 “文的最简单,可叫上的美人下来歌舞一番,这些美人如似玉,歌舞自然曼妙动人。 武的那就麻烦一点,需要与之斗法,别看画的都是妖,实力可是不一般的小呢。”白七有意无意的引导着说。 金蛇童子自然是选择武的,他随身带了两件天罡禁大圆满法器,打斗起来是不怕的。 结果可想而知,牡丹女自屏风上显形,五品妖仙对七品妖精,两记粉拳把人定在原地。 护体的法袍还没施展开,脑袋就被打晕了,好在驱使了另外一件法器金蛇环。 天罡禁法大圆满的法器,是有灵性的,厉害法器的物神都产生了智慧,金蛇环就是这类。 蛇环发出如敲钟般的声音,流光一样朝着牡丹女打去,直接打爆了她的脑袋,散落一地牡丹雨。 被捶了两拳的金蛇童子,也缓醒了过来。 “七哥,你这可是搞偷袭。” “那我可提醒你一句了,小心了。” 屏上芍药、海棠两个女也显形飘飞下来。 就见芍药女凌空持迎战金蛇环,俩个是棋逢对手,金蛇环是左闪右挪、上下翻飞都被一朵芍药挡住。 另外一边,海棠女一朵变数朵,天女散一样朝着金蛇童子打,仿佛是飞镖一样发出破空声。 金蛇童子运起法宝仿佛,飞来的海棠如抹了油一样,一贴近他就绕着划过,是如何也进不了他的身。 “七哥,就这点小把戏了?不过如此啊,看着气势倒是挺吓人。”金蛇童子一边应对一边回嘴嘲讽。 三个女都是五品妖仙的气势,一开始还真吓了他一跳。 散落在地上的牡丹瓣,如流水一般朝着金蛇童子拥了过去,贴法袍的缝隙就钻了进去。 一瞬间,金蛇童子就像被鱼网贴身勒住,浑身上下轻微的麻痒,这是瓣划破皮肤的感觉。 “金童,我还是先收了吧,免得真弄伤了你就不好了。” 白七见时机差不得了,忙着施法召三女回到屏风,震慑一番金蛇童子没问题,真弄伤了他可不敢。 这时候,白府管事进来,把签押的银白契纸送了进来。 金蛇童子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气冲冲的就走了。 上一章有读者说,摄取财运资粮的视频没讲清楚,这一章怎么样,故事设定是早于故事创作的,有感觉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留言,有时候作者也会忘记的写,或者默认仙侠读者都懂的常识,而忽略了,其实是我自己编写的设定。 ps作者的设定内容有2.3g,真的很多。 (本章完) 第50章 神宗魔门 第50章 神宗魔门 契约刚订完,黄文勋就扯着两个弟弟赶紧走,也没心思等着给白七爷告别了,紧赶慢赶出了祖城才算放心。 “姐夫,你这是慌张什么?莫不是八姐要生了?”余书洋摸不着头脑的乱想一起。 “少在这打贫嘴,我从昨天晚上就没睡着觉,你当这是闹着玩的?”黄文勋拍拍胸脯,略微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你长年待在喜鱼福地,你则是待在东海,不知道神道修士的厉害,更不懂什么叫神宗魔门。 天下三榜修士,妖榜自不必说了,靠的就是血脉传承,讲究一个非亲不传,一星半点的都宝贝的不行,生怕外族偷学了去。 人榜的倒是不禁传承,只不过也是变着法的让你认爹认祖宗,文教诸子百家,入门先得拜师傅,平时大小事都是祖师爷说、祖师爷说。 看着没了血脉传承,这文教传承就是模具,把一个个徒弟放进去,按着祖师爷的样磋磨,看着有教无类,背地一肚子坏水。 平日里遇到文教夫子,小心躲着点,他也不能追着你教徒弟,最怕的就是神道修士这群疯子。” 说话间,黄文勋又回头看了一眼祖城,快走了两步路,离得在远点,才放的下心来接着说。 “这神道修士不同于先天神灵,他们都是血肉之躯,没有天生的神通权柄。 如果说妖族是血脉传承修仙法、人族是文教修圣法,那神道修士就是神鬼改造法。 这群人就是疯子,背地里都叫他们神宗魔门,可以分做两大类,神宗和魔门。 神宗都是俸神派,感悟先天神灵的意志,发愿终生追随侍奉,到世俗人间,或者到妖族洞天福地,修建神庙、为神灵立相。 这群人遇到了还能讲清楚道理,只要不被他们觉得有缘,要度化你入门,一切都还好商量。 无非就是舍点香火钱、帮忙做几件他们嘴里的功德善事,终究还是可以聊一聊的。” 黄文勋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心里这边憋了多少委屈。 “最疯疯癫癫的就是魔门,他们自认为感应到天地意志,要俸天成神,先是收集神道权柄,再收集香火炼神通。 这群人最没道理可讲,碍事的要杀,阻拦修行的要杀,还有个天命敌人,反正就是一路各种杀杀杀。 你们听我一句劝,但凡遇到神道修士,别管他是神宗传教的,还是魔门修神的,有多远就跑多远就对了。” 余书洋这一会人都听傻了,这是在此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的,在喜鱼福地,鱼夫子奉行儒家那套,敬鬼神而远之。 福地内常年封闭少跟外界往来,无论是鱼父、鱼母,也从来没提过神道修士的忌讳。 不对,他突然想到喜鱼大仙,被寄命邪法害的修行前路断绝,还是在欢喜神的帮助下,改修婚嫁祥瑞法。 也就是说,喜鱼福地内一直都有一个神道修士? “姐夫,真有你说的这么吓人?我看今天这个金蛇童子,也没那么吓人?而且,在洞天内还能到处跑?”余书洋觉得不可思议,提出疑问道。 “对啊姐夫,我虽然在东海,说到修神的,还是知之甚详。 东灵大岛的东夷帝君就是神道修士,也没见你说的这么夸张。”李真刚押契约,心里大石头算是落地,掏出一张飞符给母亲发去。 这次舍了财运资粮,货物采买都置办够了,就像表哥说的,下次不空船从东海拉一船货来,吴地的商会就拿下来了,到时候资粮必然是他的。 “你们都是年纪小,经历的见识少,不知道啥叫神宗传教顽石点头,什么又叫魔门蛊惑人心。此辈都有舌灿莲的本事,能说的天降雨、地涌金莲,惯会把死的说活、活的说死。 那金蛇童子你当他一般?那是老虎吃饱了,暂时打个盹罢了。 而且,刚才匆匆一面,你们都觉得好,还不觉得后怕吗?亏得老祖不许他出祖城,不然洞天内二十五城,大半都得磕头拜他了。” 黄文勋仍旧不免后怕,这神宗魔门都是诡辩之辈,最善于几句话之间迷惑本心,美曰其名渡化。 “姐夫,照你这么说,神道就修不得了?那怎么会并列三榜?总不能都是邪魔一般?”余书洋觉得不对劲。 妖族修仙、人族修圣、神道传教三法并立三榜,相互之间这么多年,若是这神宗魔门真这么恐怖,早就应该打起来了才对。 “说你少见识吧,三榜并立那是三法修行传承的多,不影响神宗魔门的霸道。 确实如你说的,神道自然是能修的,不然,神宗的香火庙能遍地开吗,我是警醒你们。 不要被骗了,你们都没入道突破九品,正是他们眼中的香肉,什么慧根有缘人之类的,总之就是要小心为妙。”黄文勋反复告诫两个弟弟。 余书洋最后也听到了心里去,虽然不觉得神宗魔门有多危害,但是小心防备总是好的。 “我娘回飞符说,过两日她就过来装货,表哥,这次货已经够使的了,咱们就不去淮河水市了。 姐夫,这事还得托付给你,多打听几处货源吧,按规矩,财运资粮应该归买货方。 这次第一回登门,也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合作,也就让了出去,但是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我也要修行财神道法门,对于商贾来说,多少财运资粮都是不够的。”李真认真的拜托给黄文勋。 “表弟放心吧,这次确实让你吃亏的,也是没办法的事,之前我没接触过商贾营生,只能请托帮忙调货。 这次事过去了,我就四下了走走,淮水这里南来北往的最多,必定把事给你摆弄平了,不叫你下回还吃亏。”黄文勋也检讨自己的过失。 这事他想简单了,把主动权让给了白七爷,丢了好大一个便宜,日后更易血脉,真搬出去了还指着这营生养家糊口呢,自然是半点马虎不得。 “姐夫,这会事能这么解决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商贾之道在于货物如轮转,没有处处都占便宜的。 李真我也劝你一句,虽然我不修财神道,却听说过一个道理,叫买卖不饶针,情谊送匹马。 你老用买卖的眼光计量来计较去,失去了情谊的支撑,商路怎么能维系的长久呢?”余书洋不免劝慰李真。 他看的出李真在商路上在意太多,计较的更多,做事难免不爽利起来,气度上哪有挥金三千万符钱的样子。 神宗魔门登场。。。大家多多留言,多多评论,感谢。 书友群,大家有兴趣可以加一下,475755973,暂时,我还学会怎么添加链接。 (本章完) 第51章 呼风明目 第51章 呼风明目 这两日时间里,余书洋一刻也不得闲,就仿佛得了咽喉炎,一直在那喊着呼字咒没完。 也不知道是咒念的多了,咒力汇聚开始炼化,春风清炁在玄窍中确实缩小了,只不过依旧驱使不得其他法符,还是跟没有法力一样。 如今,他气息炼的十分悠长,纳一气可呼十气,这一声呼字吐出,如拿蒲扇扑了一阵风。 有道是春风送暖、春风送雨,余书洋见呼咒有效果,更是心头火热,八风咒讲究的是,万般妙法皆从咒中求。 前世传说中,三呼对敌断人意识,余书洋没感觉出来,他就感觉呼字念出,可招来微风,眼神目力略微有点增长。 这点他品出一点道理,呼字咒炼春风,五行属木,五脏自然属肝,咒力汇聚肝脏,从而达到清肝明目。 开始他还觉得是这样,直到这日对着土墙呼气,他发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墙,看到了墙外的景象。 其次实验下来,发现并不是眼睛可以透视,而是风能吹过的,他就能看到,仿佛呼出去的风就是他的眼睛,不是之前想的目力增长。 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法眼之术历来珍贵,如天眼术,传说中也只有寥寥几位,无不是威名显赫。 如灌江口那位川中法主,额头生来三只眼,竖目生长,此眼一睁上可观九天、下可察幽冥,并且能射出一道金光,凡是目力所见金光皆可击。 又有一位雷神,同样的额头竖目三只眼,眼睛一睁是雷霆霹雳带闪电,专门劈那些不忠不孝的狂徒。 余书洋一边炼法念咒,一边摸着自己的脑门,生怕练着练着额头眉头一阵痒痒,真就长出三只眼。 毕竟鱼头脑袋有异象,有一团红的喜纹箓字,要知道他除了额头外,可是通体银白无杂色,浑身鱼鳞各个赛铜钱。 好在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万法一咒求,果然不是胡吹大气,还真让他搞明白了。 类似于蝙蝠吐声可查看,蛇吐芯子也可查看,如今他炼成根本就不是法眼之术,而是一门察看之术。 余书洋给此法取名“采风”,古时先民时代,有春日采风的规矩,后世也有闻风奏对延续。 现在纳气一呼气十,风气还很小,能看到的景象还不够远,若是配合春风法符施展,只怕要厉害十倍、百倍,那可就是千里眼了。 更关键的是,千里眼只能看不能听,他这采风是千里眼顺风耳混合,既能看的见又能听的到,就仿佛春风所吹都能感知。 随着不同的验证,他也发现了几个妙用,比如堪舆望气,采风探查地气一绝,山中矿藏、地下水脉,乃至土之阴阳气机、清炁浊煞变化。 这可比专门修炼堪舆望气术还厉害,那个还得自己看、自己想,采风就像能询问样,一气呼出情况瞬间掌握。 这事要是说给别人听,谁不得倒吸一口凉气,说一句恐怖如斯。 这事也成了余书洋新爱好,呼气采风,一边修炼咒法汇聚咒力,一边练习采风望气术。 还别说,真让他发现一点门道来,黄沙城底下雄黄、磁黄源源不断的滋生。这是因为蛇妖积年累月,在此开辟福地洞天,天道为驱赶特催发丹黄二地气。 这源源不断的雄黄、磁黄滋生,也孕育了一件先天宝贝——地宝黄石。 大地之宝有很多,像五色土、五色矿,这黄石就是五色石之一,所谓招财进宝,财自然是钱财,宝则是珠光宝气,而黄石就是黄金宝气汇聚而成。 黄石于修炼财神道有大用,可用来祭炼多宝盆,有招财聚宝、镇压财运的奇效,乃是财货之神执掌。相传财货之神神诰——玄天多宝真君,有聚集百货之能,是货物汇聚的本源,与多宝盆同源而生。 传下三道禁法:地煞禁——玄天青蚨法禁,天罡禁——多宝百变道禁,秘禁——青蚨玄空遁行法禁。 多宝盆正是三道禁法祭炼,盆内有青蚨百只,每想要一物,只需投入盆中,敲击盆壁,青蚨必为其衔来无数。 余书洋将这一发现告知李真,他是狂喜乱舞,状若疯魔一般,穷人暴富不外如此。 “你先别发疯了,想过怎么取宝吗?”余书洋不免泼他冷水。 黄石是采风望气查出来的,不说深藏底下千百丈,开挖非常困难,更何况这是一件黄金宝气汇聚的地宝。 此宝埋藏孕育时,属于神物自晦,宝光神气内藏不被察觉,一旦挖掘出世必定泄露。 丹黄洞天内不止有修财神道法门的,还有一位财神修士的金蛇童子,到时候必定都会被惊动。 “表哥不用担心这个,莫非你忘了我的原形是什么了,促织精别的本事没有,挖洞的能力可是天生的。”李真拍着胸脯讲。 见李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所在,这是挖掘的问题吗?这是不被别人发现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神物自晦的事,你只有挖出来,必定显露神物宝光,到时候还能是你的吗?”余书洋提醒道。 李真略做迟疑了一会,随即喜上眉梢,是天开云彩散,满脸的喜庆。 “表哥,我想到了,可以事先用青蚨遮蔽,历来黄石多伴着金蟾、青蚨,我手里正好有一枚青蚨法钱。”李真从随身的法囊中取出法钱。 青蚨钱、青蚨法钱是两种东西,青蚨钱乃是邪术骗钱,用青蚨母子祭炼钱,手持母钱只子钱,随时可将子钱召回。 可谓是,那里钱那里挣,一分别想要他的钱。 历来青蚨钱被商贾们痛恨,这就是财神道修士们的公敌,专门应对契纸押的邪法。 为此,青蚨法钱应运而生,专门用来感应青蚨钱,如果说青蚨钱是借法子母不相离,那青蚨法钱就是父子相认。 “既然你有办法,就抓紧行动吧,我把方位指给你,大约得多久时间?”余书洋把画好的图纸给他问道。 李真一边看图纸,手里一边掐算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如果快的话,两个时辰就行,慢的话,就不好说了。” 采风望气术登场,此法历来受鳖宝客、盗墓贼喜欢,众所周知盗墓贼也有望闻问切的功夫,其中,望就是望气堪舆,鳖宝客更厉害,有走马识宝的本事。 建国后,北方流传许多南蛮子鳖宝的故事,人家没进村呢,大老远一看,就闻到味道,这就是采风望气的厉害。 (本章完) 第52章 盗宝漱气 第52章 盗宝漱气 促织精与蝈蝈、蛐蛐、蟋蟀,是同源同宗不同族,四者长的相近、习性也相似,都属草虫一年生。 就草虫一类数量庞大,蚂蚁、臭虫随处可见,上到妖仙的洞天福地,下到人族贫民老百姓家里。 也是因此,能成精的特别稀少,李真是血脉返祖的促织精,寿命要比草虫长的多,虽说不及李父海虫精。 李真脱了鱼皮衣,交给表哥拿着,他的原形就是一只翠绿的蟋蟀样的促织精,落地就打洞钻进去了。 普通草虫打洞都浅,最厉害的蚂蚁,也不过几尺深,李真是妖精,土命带金,五行之中最不怕金、土。 施展打洞的功夫,就好比余书洋在水里游泳,那就是喝水吃饭的功夫,这叫种族天赋。 余书洋的采风望气术,顺着开挖的小洞,能探查到李真的位置,一刻钟就挖到一百多尺了。 看来果然像李真说的那样,最快也得两个时辰,明日朱三娘才来丹黄洞天接货,现在到了不赶时间。 他佯装着盘腿打坐,把虫洞用脚挡住,在那继续老牛喘气一样,念呼字咒吐气。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差不多得有一千多尺,余书洋的呼风也吹不到底了,采风望气术只能寻风望气,探查不到促织精这么小的活物。 而且,千尺深的小洞贯穿了几条地脉,丝丝缕缕的地炁冒了出来,余书洋不能眼看着不管。 取出原本存放春风清炁的琉璃瓶,这也是一件存风法器,春风前几日早炼化进玄窍了。 八风咒总纲讲:风者,天气下降于地,地气上腾于天。 这泊泊流淌的地炁,想来也能收入其中,奈何此时余书洋玄窍被春风清炁填满,施展不了法器收地炁。 急的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一急发了狠。 春风清炁,可以用漱气法炼成风丝,不可能这升腾的地气,就不能炼成地炁丝。 余书洋两个鼻孔龙吸水,黄白两色的地炁丝丝缕缕的,全都吸干净进了鼻窍之中。 漱气法是鼻窍纳气、嘴窍吐气,看着如同呼吸一般,实际上并不入肺腑,而是根据咒声入相生的脏器。 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只修了一门春风呼字咒,也只能将地炁沉入肝脏。 肝脏五行属木,遇水则长,遇火则烧,地炁本相自然属土,正好被木行肝脏所克。 春风咒,其位在东,五行属木,滔风震气涤荡山河,能明万物复苏,善生草木植被。 呼字咒连续不断的念出,黄白二色地气,经过肝脏春风滔洗,自嘴窍吐出一根明黄色地炁丝。 风丝无形无质,这地炁丝挂在手指上,隐隐有些重量,跟头发丝差不多沉。 显然,这与漱气炼成的风丝,并不是一类东西,应该是一种有形质的地炁丝,就跟桑蚕丝、蜘蛛丝一样。 得亏得咒法不需要法力支持,纯靠念咒积攒咒力,施展起春风咒呼字法,那是越修炼功夫越深。 而且,非常明显可以感觉出来,玄窍中的春风清炁,也在明显的缩小,其中春风法意汇聚,孕育着春风灵文真字。 余书洋在这里足足撑了一个半时辰,手上的地炁丝炼了一大团,有成年男人脑袋那么大。“表哥,你啥时候也学会吐丝了?这是啥秘法?” 李真从地穴中一钻出来,就摄了鱼皮衣过去,在地上一个打滚,又变回原来五、六岁孩童模样。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也不知道躲着点气脉,闹着地炁喷涌而出,要不是我想办法化解。 这会早就暴露了,你赶紧下去把洞想办法给堵了,不懂得偷吃完了,要先擦嘴的道理吗?”余书洋狠狠白了表弟一眼,又继续吸纳地炁。 李真被表哥一通数落,小脸也是一红,他怎么说也是好人家的孩子,那里干过鳖宝的勾当。 鳖宝又叫相地牵羊,说的好听点叫寻宝客,难听点就是鳖宝贼。跟梁上飞贼、绿林响马、盗墓贼,都是一路的货色,同属于盗门一支。 这群鳖宝贼最善相宝,号称是走马识宝,就是骑着马路过,撇一眼就能知道有宝无宝。 他们还精通牵羊秘术,无论是天地孕育的天灵,还是活物孕育的地宝,都能秘法牵引走,就如同顺手牵羊一般。 今天余书洋、李真干的就是鳖宝的勾当。 余书洋采风望气术,与鳖宝贼的相地术类似,李真虽然没有牵羊秘术,打洞挖黄石的本事也不赖。 就像上山从来没有下山快,这挖坑也没有填坑快,不过一时三刻,两千多尺的坑就给填死了。 “东西拿到了吗? ”余书洋停了漱气炼丝,拿着地炁丝正试着,往琉璃瓶里塞呢。 “这会真的要谢谢你了表哥,你是我的福星。”李真激动的无与伦比了。 “你最好控制一下情绪,别漏了马脚,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后功亏一篑。”余书洋忙着嘱咐一下。 无论是鳖宝贼、还是梁上贼,都是个偷儿,被主家抓到了,不说活活打死,脸面上总是挂不住的。 “表哥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娘就来了,咱们也甭管接货的事了,到时候往宝船里一扎,天塌了也不出来了。”李真早就想好了。 余书洋听了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地炁丝是怎么也塞不进琉璃瓶。 “装不进去,这不白忙活了,李真你识得这是什么吗?”余书洋有点不爽,虽然不是特意炼的,既然都炼成了,不能保存只能白白烂费了。 显然,旁边的李真也不懂行,也是,他才做几天生意,不认识也算正常。 “表哥,我虽然不识得这叫啥,不过看着跟云霞织非常相似,在我姥姥家见过几次。 她们是收集天上的云霞,放入地炁煞井中,混合五行地煞编炼成丝,在织成云霞锦缎。 你这丝跟云霞织的丝很像,不过我摸着好像这个更细腻、纯净,明天我母亲来了,你可以拿给她看看。” 李真又摸了摸,回忆当初的手感,现在这丝跟蚕丝类似,不似云霞织那种沉重。 五一了,这个月很重要,大家加油啊。 (本章完) 第53章 送宝 第53章 送宝 海外没有蚕种,自然也不得养蚕缫丝,富庶的东、南二海,上到龙王爷下到散修,都只能穿煞炁丝做衣袍。 煞炁祭炼成丝,手法不同造就大小轻重也各不相同,织成的云锦用来祭炼法袋、剑囊还成,穿在身上还得是灵蚕丝更舒服。 余书洋把地煞丝收入剑囊中,不是他自己炼的那个,而无双夫人送的紫金八卦剑囊,也是煞炁丝织的云锦炼成,内生紫霞、朝霞二气。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回了院子里,盗取黄石的事,跟余八姐、黄文勋也不好告诉的,而且,说出来也让他们为难。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余八姐夫妇各自提了一大袋东西,是那种蛇皮袋,余书洋摸了一把,确实是真的蛇皮。 “九弟,这两包香丸你带回去,放到陶罐子里密封好,再找个树挖坑埋进去,三年五年的就能用了。 这一包大的是给咱父母的,这一包是留给你的,我估计你这次回去,轻易出不来了。 下次在见面,你就能见着外甥了。”余八姐说着说着,眼里止不住的泪。 这几天她在家里紧赶慢赶,做了五百颗梅香丸,也没时间没阴干窖藏退火气,只能让弟弟带回去自己弄了。 “表弟,你的那份就先不给你了,等阴干窖藏退了火气,再拿给你。” 看着媳妇泪珠儿涟涟,姐夫黄文勋帮着分说,免得李真面上过不去,心里计较。 “那就要多谢姐姐、姐夫了,这回能这么顺利,真的是全靠大家的帮助了。”李真的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焚香可以酬神、可以安心,故而灵香都很珍贵,在妖族大都是秘不外流,仙门世家的一直以焚香净衣彰显底蕴。 “姐姐你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委屈了自己,以后姐夫、外甥的事不要发愁了,有李真在东海商路就没问题。 姐夫你可要对我姐好点,不然,到时候就断了你的口粮。”余书洋打趣姐夫一句。 “九弟你就放心吧,再也不会让你姐受委屈了。”黄文勋是老脸一红。 这两年因为更易血脉的事,他跟黄沙城几乎行同路人,也尝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的滋味。 若不是妻弟带着李真表弟找上门,言说东海商路的事,他到现在还是被人人看不起的,白家大奶奶的态度就说明了问题。 “你们别耽搁了,快去入口迎接干娘吧,等会交割货物的时候,你记得帮真哥儿看着点,别被他们蒙了事。”余八姐擦擦眼泪嘱咐丈夫。 “姐姐,你就放心吧,还有干娘呢,宝船上还有二百多船工、伙计呢,少不了干活的。 姐夫,你来这边我单独给你说几句话。”余书洋把姐夫叫到院子外边。 这两天他纠结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把东西交给姐夫,毕竟留在他手里用处不大。 “姐夫,这个东西送给你,不过我得叮嘱两句,你心里有个数。 东西是别人送的,但是,背后牵扯到了太平湖龙王,本来该藏着不见天光的。 现在你要跟李真合伙做生意,拿去用正是个趁手的工具,就是记得藏好,别漏了风声出去。” 余书洋说话间,把云门水府石壁掏了出来,他已经提前把白圭祠堂整个腾空,一应家具器物也清空。 确保白圭、白丹的痕迹都抹去,只留一个空壳水府,日后真走漏风声,也不会过分牵连到姐夫。 “九弟,云门水府也太珍贵了,姐夫怎么能白占你便宜,你要羞愧死我啊。”黄文勋大黑脸涨的通红。 牵扯太平湖龙王他是不怕的,妖族私底下的血斗多了去了,就像余书洋说,藏好了就没事了。 而且,云门水府的入口并非不能转移,巴蛇吞象用的就是腹生空间,这大青石壁看着显眼,他直接吞了炼入腹中,到时候自然是神鬼难查。“姐夫,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喜鱼福地的事你也知道,未来几十年大有变化。 我们一家估计陷在其中,也不能在帮你跟姐姐多少,你以后还有更易血脉、养活外甥,两条巴蛇吃的确实多点。 你跟李真表弟合作,也知道他谋求的是财运资粮,有这东西在手里,平时也能帮着收购采买。 与其放在我手里吃灰,不如帮着你经营买卖。”余书洋费力解释一通。 他这几天反复衡量利弊,觉得交给姐夫用比藏着更有价值,这也算感情投资。 无论是看姐姐的情面,还是未来返祖血脉的巴蛇外甥,都值得他帮一把。 况且他跟李真还偷拿了地宝黄石,这事现在不能声张,免得姐夫尴尬难做。 “姐夫,你可千万藏好了,背后牵扯太平湖龙王,事情挺麻烦的。”余书洋再三叮嘱一句。 “九弟你放心吧,这事简单的很。”黄文勋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接受了。 黄文勋说话间,脑袋显出原形,一条大蟒蛇大嘴一张,一阵风的吸起石壁,卷着就吞到肚子里。 一阵碎石的响动,就仿佛竹筒倒豆子一般,蟒蛇又一张嘴吐出,一股石头碎渣滓。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黄文勋再次化做人形,边说边擦嘴。 他是想明白了,只东海商路这一件事,就是天大的情份了,在摆架子装清高,不接受这件宝贝,本心里实际上是不懂恩情。 好在他不是只能靠媳妇的孬种,未来更易血脉突破五品成仙,在找机会慢慢找机会报答妻弟。 “姐夫这没事吧?不会毁了吧?”余书洋略微有点吃惊。 “放心吧,咱这是个宝肚子,没听过腹内生乾坤吗?”黄文勋铁塔的身躯,巴掌拍拍肚皮是梆梆响,仿佛敲鼓一样。 余书洋确定没事也就放心了,云门水府入口藏肚子里,也亏得姐夫想的出来。 不过,巴蛇腹内神通结合八百里水府,姐夫以后怕不是行走的货运站? “你俩好了没有,别让干娘在入口一直等。”余八姐出来催,同时也过来看看,到底啥事还背着她。 “没事了姐,那我们三个可就去接干娘了。”余书洋彻底放心了。 三个人一行坐了马车,还是那两头息马,一路跑得飞快,不愧是跟蟒蛇混血的。 不好意思,发晚了一点,跟我弟打电话来着,分析他期中考试成绩,今年初中二年级,明年就要考高中了。 他的成绩就是让人作难,不上不下的,卡在重点高中跟普通高中的门槛线上,英语成绩又一直差两口气,道理说多少遍人家都懂。 每次都是,这头提高了,那头就沉下去,说不努力吧,让提高那一科,下次保准有进步,也不知道遵循什么守恒定律,总分这几点都大差不差的相似。 当然了,学习成绩比我当年好太多了。 在这里感谢一下大家,没想到,仙侠门类新书榜排14名,也是厉害了,感谢。 同时,免费的推荐票拜托大家都投给我吧,还是那句话,有问题随时留言。 (本章完) 第54章 十万香火 第54章 十万香火 丹黄洞天的入口,设置洞天内最高的山上,一进来能看到两队道兵护卫,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洞天不禁外人出入的。 不过宝船依旧开不进来,需要守门的将领打开门防法禁,本来这事也很简单,偏偏有人找麻烦。 金蛇童子早早的打听好消息,特意今天跑来堵门,他往哪一站,别说放宝船进来了,出入口都得赶紧关门拦着。 “小爷,您就别添乱了,赶紧回去吧,大老爷知道你私自出城,一定不会饶了你的。”守关灵将又哄又劝的,就差跪地上磕头了。 金蛇童子哪里是肯听劝的,不然也不能当神道修士,若不是赭氏老祖宗圈着他,早跑出去投奔神宗魔门了,何至于前几天受窝囊气。 他这招堵门果然奏效,余书洋、李真、黄文勋三个,都只能大眼瞪小眼的陪着。 一直到白七爷带着另外五位商贾来,都知道赭氏老祖宗在祖城闭关,金蛇童子现在就是脱缰的野马,谁也控制不住了。 “金童,你这是耍赖皮吗?”白七上前搭话,这些人里就他辈分大,能跟金蛇童子持平。 “七哥,我还就跟你直说了,今天我就是耍赖皮了,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这事就不算完。”金蛇童子直接耍混蛋,看今天还怎么糊弄他。 “金童你说吧,想怎么敲诈我们?话可说头里,漫天要价可不成,你把大家都吓跑了,一样的得不偿失。”白七硬着头皮的顶上。 谁让他拿了这笔三千万符钱的契纸,想着两头撮合,空手套白狼,赚取财运资粮。 “我也不为难你们,一不勒索你们的钱财,二不搅和你们生意,我就一个条件非常简单。 这有十万根香火,我不管你们怎么分,现在拿走就算了结,我扭头就走绝不耽误一刻钟。” 金蛇童子说完话,从随身的法袋中倒出一堆线香,十根绑一束,十束扎一把,整整一千把堆叠在那。 俗话说:神行好事受香火,人行好事寿命长。 神道修士的修行资粮就是香火,无论是敬神还愿的香火,还是请神许愿的香火。 这哪里是十万根线香,分明就是十万道香火,谁敢敢拿走线香,就得奉还香火。 场面上一时都愣住了,这那是讹人啊,分明就是要命,香火必须信徒烧,十万香火至少几千信众,上哪给他找去。 “金童,这太为难人了,我们都是生意买卖的商贾,不是神宗的巫婆神汉,干不了传教收集香火的活。”白七的脸阴沉着,强忍着骂街的冲动。 “七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前两天划下道,我可是接了,输了也没搅和你们生意。 现在我把道划下,怎么着?没本事接吗?那可麻烦了,我给你想个办法,今个就打死我,这事也解决了。” 金蛇童子说到最后,状若疯狂好似有那个大病,神宗魔门的说法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这下白七彻底傻眼了,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知道今天不答应是不可能解决问题了。 这边余书洋一颗心怦怦跳,他是贼人胆虚,原本打算如李真说的,俩人直接钻进宝船不出来了,免得在出问题。 眼看局面就要僵在这里,他暗中想施法用玄武龟书卜问一下,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当众施法。“金童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天你可太过分了,莫非觉得老祖宗闭关,就没人治的了你吗?”磁蛇看不过去,出来帮腔说道。 五人之中磁蛇、东财两个跟白七关系最好,不好都缩着脑袋,学着当闷嘴葫芦,就能蒙混过关的。 “金童,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有言在先,不可能很快就拿出香火来。” 白七是真怕了,今天这要是真打起来了,金蛇童子趁乱跑了,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我答应你七哥,不催着你尽快交香火,但是,你可别想拖着蒙事。”金蛇童子好似会变脸,瞬间精神稳定的说话。 白七把线香都收了,招呼着五位商贾,如同押送犯人一样,拥着金蛇童子回祖城。 一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守关灵将松了一口气,黄文勋也跟着放松,金蛇童子这些年来的作为,震慑着洞天内的每一个人。 “姐夫,你以后多小心呢,货物的事实在不行,可以试着在淮河水市收集,免得被这位小爷盯上。”余书洋算是对神宗魔门有了概念。 能看得出来,也确实癫狂的厉害,是个能闹事的主,想必后台也硬,仗势欺人谁也不怵。 “九弟你就甭担心我了,这不是有宝肚子呢,到时候提前装进来,不怕他来堵门。”黄文勋拍拍肚子故作镇定说。 这边守关灵将放开门防,宝船随即驶入洞天半空,放下了云梯接李真三个上船,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肚子里。 “干娘,你赶紧把货接上,咱们赶紧离开,这有个神道修士各种刁难。”余书洋冲朱三娘说。 “母亲,这是八姐夫,以后淮水这边的采买,都由他帮着收拢,货都定完了,你看着交付吧,我跟表哥还有事情。”李真给母亲说了清楚,拉着余书洋就钻进了船舱。 俩人一走只留下一脸懵的黄文勋,还有不明真相的朱三娘,借着刚才的事,俩人攀谈起来。 黄文勋也不知道盗宝黄石的事,就把这些天的事讲述一遍,特别是金蛇童子。 朱三娘听完心里有了数,也没猜到俩兄弟搞什么鬼,就安排船工们开船,尽快把货都交割了。 这事也简单,东方城的皮货、焱焱城的瓷器、西粮城的生丝、桐城的油料、茶城的新茶。 都不需要朱三娘亲自动手,船上两百多号船工,点验、抽检、称重都是常年在干的。 每到一城几百号人呼啦吵的冲上去,一套动作下来,货物直接装满货舱,行动不要太快。 余书洋小哥俩钻进船舱,把各种阵法全都打开,李真就想着把黄石掏出给他看。 “你先不要着急,待我卜算一卦,这会心里还觉得不踏实。” 这一章是收尾过度了,写得我脸都白了,太干了,救命啊。 (本章完) 第55章 平空呼春风 第55章 平空呼春风 卜术可以分两种:问卜和占卜,其中占卜最常见,就是烧龟壳、牛骨,问卜则是求神问卜。 玄武龟书的卜法,自然是两者皆宜,可以占卜龟甲,也可向玄武祝祷问卜。 两者之间差距很大,占卜出的结果,要卜者参悟解读,往往解出来的答案似是而非。 问卜不用去猜,直接告诉答案,缺点就是过程一点没有,经常引发命运的戏弄,因为想避免结答案,从而引发了结局的注定。 余书洋历来不喜求神问卜,很多时候都是巫婆神汉,假借神的名头招摇撞骗,乃至是背后下黑手,保证卜问的结果必然发生。 相比之下,他喜欢推算之法,用已知条件算一个未知答案,可能不准确,但是能够争取把握。 黄石属于地宝,也是祭炼多宝盆的主要灵材,对于修财神道的来说,就是镇运法宝,就好比男人看到心动的女人。 玄窍中的春风清炁缩小了一半,已经不影响余书洋施法了,用喜烛台借来虚、室二宿星力,占卜事情的凶吉变化。 一道玄武龟腹甲虚影,在上面凿钻六个孔,竖着排列两两对称,拿到火烧灼烧,观看裂纹形成的兆。 乌龟腹甲十二块,取象正是十二地支,为此,龟书上下两部,上部天书取法背甲,下部地书取法腹甲。 烧灼龟甲向天取象,有时候也会没有结果,比如龟甲碎裂、或者没有兆,这都是占卜失败。 显然,余书洋的技术不错,很快就得到了兆纹,通过观看横竖裂纹,就可以解读天象了。 这种非常原始的痕迹,就是早的天书文字之一,他懂的不多,不过他有个作弊的办法。 把兆纹复刻下来,直接施法用玄武龟书推演解读出来,这可比占卜来的简单多了。 一时半刻钟,答案就出来了,内容是小吉,需要谨慎在谨慎,福祸总是结伴而行。 “李真,还是多谨慎一点,结果没有那么好,而且提醒有潜藏的危机,看来这事还是不稳妥。”余书洋不是很确定的对表弟说。 李真听了点点头,之前没听说表哥还有卜算的神通,这玩意在神、仙两道,都属于最高端的存在。 妖族中以卜算著称的多是龟妖,水族龙宫中都配龟丞相,就可见一斑。 偶有鸡卜、牛卜、猪卜,那都是意外觉醒卜算天赋,大部分妖族都没有卜算能力的。 鱼中多是锦鲤领悟卜算神通,没想到喜鱼出身的表哥,竟然也领悟到卜算法门。 李真反复回忆当初见面,他记得三尺二寸银白鱼身,头顶一团红喜箓文,身上鳞片各个大如铜钱,样子就是标准的喜鱼。 “表哥我听你的,等回了东海以后,我直接闭关炼宝,想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你到时候多做准备,记得跟干娘商量,想来应该就没问题了。”余书洋觉得表弟说的没毛病,应该就不会出问题了。 这事就算落听了,他也不在纠结了,打开窗户开始念呼字咒,争取早点把春风法符种窍。 没等他呼咒多久,宝船就出了丹黄洞天,直接飞上了云路,看着来回飘荡的云精、霞精。 余书洋心里产生一个念头,地炁可以漱气成丝,云气应该也没问题,而且呼字法也能炼。 春风呼字咒,漱气归入肝脏,用的是木行之力,应付水、土二炁在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试一试,反正宝船四下里都是云霞之炁,修炼起来非常容易。泊泊云霞炁纳气入鼻窍,归入到肝脏之中,经过千百万次咒力积攒,特别是上次地炁祭炼,肝脏内景隐隐有了轮廓。 道经有云:肝脏五行属木,位应东方,其色青深,有穴窍十四,两寒交汇谓之肝经厥阴。 五脏六腑内景神,是八风咒的修行核心,汇聚咒力打开内景,凝聚肉身五脏六腑的灵神。 此时余书洋咒力还很浅薄,肝经厥阴宫都还没成形,更不要提肝灵东灵青帝了。 丹红色的霞炁、白色的云炁,被他缓缓纳入鼻窍,再归入肝经厥阴宫,漱气成丝从嘴窍吐出。 有了两次炼炁成丝的经历,他已经熟能生巧了,收拢的丝线完全不乱,非常工整卷成捆。 丹红白的云霞,炼炁成丝竟然是桃粉色,颜色看着艳而不妖,隐隐透着一股水光。 炼的云霞炁丝直堆了小半个屋子,余书洋才意犹未尽的停了手,玄窍内的春风清炁到了最后关头。 玄窍内春风清炁,缩成一枚青色宝珠,个头比芝麻粒还小,并且还在不断缩小。 待到缩无所缩,直接迸射爆炸开来,化作一团青色,就像扬起的青色粉尘,遮蔽看不清内里。 等到尘埃落定,法符显现出来,乃是一快纯青木板,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绘鸟面人身乘二龙之像。 余书洋认的出来,这是春神句芒的神形,乃是司春之神、木神、以及生育之神。 “怎么汇聚出了神形,这算法符还是符箓啊。”余书洋不免自嘲,他练的太杂了。 既然春风法符炼成了,今天就试试,真正的春风咒的威力,到底有啥样的。 余书洋催动春风符,玄窍内所有的壬阳水炁,全部投入其中,以符生法孕育春风。 念“呼”字声咒,纳气一吐气十,仿佛肺腑中有无穷的气息,呼气绵延不断绝。 就见一阵青风吹出,顺着云路飞出,裹着着云霞之炁,越往前飞青风越壮大,裹着的煞炁越多。 风吹连绵不断,是一浪接着一浪,生生养出一团硕大的云霞炁团,就像一座云山遮蔽天空。 云山太过沉重,开始慢慢往下坠,凡是跌出云路的,瞬间就化成了春雨飘落。 这春风不同于普通雨水,乃是裹着了云霞之炁,落在树木上就开,落在五谷上就发芽。 此时阳春三月气候变暖,吴地草木植被茂盛,一场春风撒过,瞬间变得红柳绿。 他的呼风望气术,看的分明,这雨并不止夹杂云霞之炁,还有一种春风法韵,正是春时的谷雨。 谷雨,因雨生百谷而得名。 春风化雨细无声,求推荐票了,诸位推荐票多多的投来。 (本章完) 第56章 平安到家 第56章 平安到家 一年有四时: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中各占六个,如此春时的风,也就包含六种变化。 余书洋刚才全力施展春风法符,风水相生化作春雨,孕育出了“谷雨”法意,蕴含了风生木长的变化。 动静闹得这般大,自然也把朱三娘、李真惊动了,俩人凭着感应找了过来,这个房间风炁、水炁异常旺盛,闭着眼睛都感觉出来。 “九哥儿,你怎么炼了这么多霞光丝,品质还这样的好,若是在东海苦崖洲,可能被聘为丝匠了。” 朱三娘捻起一根煞丝,不由的感慨莫名,东海没有蚕种,自然也没有蚕丝,时时都需要让海商运送。 灵蚕丝做的法衣价格昂贵,散修们消费不起,就钻研出了煞炁炼丝,就像搓麻纺线一样。 根据煞丝的色泽、轻重、长短,也划分出了三六九等,比照煞丝等级又把制丝者,也分出几个等级。 丝匠属于登堂入室的名誉,炼出的煞丝轻比头发,丝光水清透亮,色泽纯一不染杂质。 “干娘,本来还想问一问你呢,前一日也炼成一团,问表弟他也不认的。”余书洋说着把紫金剑囊中的地炁丝拿出来。 “看来炼了不少,此物海上用的多,九州内陆多用蚕丝,你不认得很正常。 我这有一本煞丝集,你可以拿去翻看,这东西用处不大,没有生丝好用。”朱三娘拿出来一本书,用桑皮纸装订成册的。 深蓝色的封皮上,描金的三个大字煞丝集,使的是灵云文写的,底下一角盖了东海龙宫书库的签印。 看来这本书册来历不小,打开浏览了书引目录,没想到大大小小竟然有二百多种煞丝。 既有五行正炁丝,也有不入五行的煞丝,在东海炼炁成丝的少,故而都以煞丝统称。 余书洋看的入迷,这玩意看着是炼煞丝,实际上就是讲煞炁属性的,上面记载的非常详实,从法意到收集最后到炼制。 他发现这玩意正对八风咒,八风咒中前五咒正应对五脏五行,用漱气炼丝一点难度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漱气炼丝能加快八风法符的炼制,后续更少不了采集煞炁。 等他全部看完了书册,在抬起头来,四下里就剩李真,拿着一个缠线圈,在那默默的收拢霞光丝。 “表哥我娘说了,这刚炼出来的煞丝,需要拿缠线圈收起来,一来免得糟乱不好收拾,二来方便泡在法水中。”李真收拢的差不多了。 显然这缠线圈也是个法器,拿在手里巴掌大,缠了半屋子的霞光丝,大小重量都没变。 “你留着玩吧,我拿去也没有用处。”余书洋说着让李真收起来。 煞丝在东海也不贵,价格比生丝还便宜,真的就是小玩意,他又不准备祭炼法衣。 “表哥,这会又得麻烦你了,我娘说回东海祭炼黄石,还不如留在喜鱼福地安全。”李真满是开心说。 东海一直都是弱肉强食,不乏穷凶极恶之辈,李真他爹带着三弟,龟缩在十二王孙水府。 到时候产生炼宝异象,没有五品妖仙坐镇,万一有不长眼的财迷心窍,想要杀人夺宝就麻烦了。 “既然干娘说了,你就留下吧,我也觉得谨慎一点更好。”余书洋点点头,让他把书册还给朱三娘。 如今还有七道风咒没有炼成,剩下的时间也算宽裕,掐头去尾还有九十天,必然能赶在七月前突破九品。 两柄法剑一直没祭炼法禁,担心占用祭炼法符的时间,现在看来,也可以抽时间炼一柄。原本计划五月龙祭日以后,家里的二十亩灵田空出来,全部都种上灵芝,摄取药煞炼五芝瑶草剑。 这次回去问问师傅鱼夫子,有没有合适的灵田,拿符钱租也成,提前开始祭炼,说不得突破九品时,也祭炼完一道完整的法禁了。 两柄法剑是粗胚,啥时候祭炼法禁都不晚,上次无双夫人送他的紫金八卦剑囊,一直都没洗炼呢。 这事他也早就惦记了,这剑囊已经祭炼了七道天罡禁,只需要洗练一番,后续再重新祭炼,要容易十倍。 不过小半日时间,就到了太平湖畔的太仓绣院,宝船下了云路,也不落地、也不入水,只放了云梯让余书洋、李真爬了下去。 随后朱三娘也跟着飞了下来,三人一行顺着水,在太仓绣院莲池,余书洋帮着打开福地门禁。 这趟远行时间不长,收获一点不少,申金、酉金两道法符炼做太白节钺,又炼出了春风法符,悟出了采风望气术、漱气炼丝法。 “我滴儿啊,你可算回来了。”鱼母看到儿子亲切,朝着大跑过来。 余书洋见了母亲也欢喜,还有八姐、八姐夫的事,他捡着好听的跟母亲说,又拿出那两兜子香丸,给鱼母看一看,此时还用不了,得窖藏阴干。 那边鱼父、何将军把八百套鱼鳞甲运过来,都是抹除了核心传承符文,或者残碎符禁的外售阉割版。 为了这个事,四五个大妖急赤白脸忙活啊,终于赶在宝船返航前炼制完毕,不然就得再等几个月了。 何将军依旧没打开福地门禁,好在八百套鱼鳞甲,比上次木料小多了,可以直接收进法袋。 “何将军,那就依着你的意思,不结款了,咱们换取炼兵图。”朱三娘子将鱼鳞甲收走说道。 何明珠修行军阵之法,因为没有后续阵图,卡在六品后期大圆满快五十年了,一直不能寻求机会突破。 “那就拜托三娘子了。” “将军客气了,不过这事只能慢慢想办法,一时半会的未必能成。”朱三娘子不敢大包大揽。 东海能卖军阵图的就四处,东海龙宫、青丘狐之国、苦海崖洲五岛八城、灵州大岛九夷。 “不急在一时的,三娘子费心帮帮忙吧。”何明珠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并没有抱有太大期待。 朱三娘又领着李真来见鱼父,本想把他带在身边,多教导商路贸易的事,没想到在丹黄洞天得到一块黄石。 “二哥,真儿就交给你了”朱三娘之前已经发了飞符传信。 “三妹你就放心吧,只要在福地内,保准不会有问题。” 李真、余书洋一家人目送朱三娘离开。 第一卷结束了,作者对这一卷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画面拉的比较长,从东海龙宫、崖洲五岛八洲,东灵大岛九夷族、青丘狐之国,到九州的吴州、中州,像太平湖龙宫、喜鱼福地、丹黄洞天,以及北地,没露面的,南海龙宫、无影海美人鲛、南岭山神、莽山神,以及雁门关外的玄府。 画卷拉的有点过分的长,为了把局面铺开,作者确实相互舍弃了一些剧情,也看到读者的评论,大家可以放心,故事不会只停留在家长里短,也不是白莲圣母,人人送宝的局面,而是这个故事的深度非常大,前期就是成长发育期。 就像简介里写的八大龙神一样,主角是要成为大龙神的人,怎么能像小松鼠一样,各种囤积法器,难道不应该是法宝吗?就像鱼夫子说的,怎样的事业才能支撑主角突破到一品,乃至是脱劫飞升呢。 (本章完) 第57章 荒地废田 第57章 荒地废田 喜鱼福地学府园,鱼夫子的墨荷池,板角青木犍在水里卧着,身旁都是乌黑的墨荷叶,漆黑一片如泼墨。 这墨荷无论、叶、果都是墨色,可以采下来烧炼做墨锭,是比松烟墨还要好的材料。 小牛犊看着余书洋来了,对着他“哼哼哼”的闷雷叫,也不知道是认出来了,还是看家护院的叫两声。 竹楼上鱼夫子闻声出来,正看到自家徒弟回来了,笑的很开心,忙招呼着进屋来。 “精神很饱满,身上还多了一股春风法韵,看来这一趟收获满满啊。”鱼夫子很满意徒弟现在的状态。 “夫子,我刚把春风清炁炼成法符,学了一门呼春风的手段,可以春风化雨。”余书洋跟夫子讲,小心打量着。 喜鱼福地面积小,方圆三百里,东田这边一百里都没有,七品鱼妖才分十亩灵田,由此可见一斑。 他想过了,要快速祭炼五芝瑶草剑,至少需要一百四十亩灵田,七种灵植各种二十亩。 “眼珠子乱转,你又打什么鬼主意?”鱼夫子看徒弟的样子,就看出来了。 “还得是师傅您厉害,徒弟不是炼了两柄法剑,一直没祭炼法禁,需要一百四十亩灵田。”余书洋小心的想着措辞,灵田一直是鱼夫子的禁忌。 “混账,炼剑跟灵田有什么关系?你也想学那些混账不成”鱼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灵田是开垦的熟地,经年开垦种植,土地中养出一股木灵熟土炁,无论是灵土、灵炁都是一件宝贝。 学府园、东耕园都还好,一处是学府师生教学用地,一处是喜鱼大仙种植灵根宝药,吸纳地煞荒炁的。 西粮园那边是分下来的口粮田,已经属于个人的,是种粮还是种树,理论上都随个人意愿。 但是,架不住有些鱼妖短视,私下里取土炼宝、抽木灵熟土炁炼法,这是鱼夫子所不能忍的。 “夫子息怒啊,我不是要取灵土炼宝,我是需要灵地种灵芝,要用灵芝药煞炁祭炼法禁。”余书洋忙着解释清楚,生怕夫子抄起戒尺抽他。 鱼夫子闻言稍作平息,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发现几个暗中取土的,手段非常隐蔽,每次都是少量携带。 “种灵芝你去北坊不好吗?那边都是林场,最适合种灵芝了。 不知道东田这边灵田紧张,每年都紧着先种灵粮,你知道现在学府有多少学子等着吃饭。”鱼夫子依旧不爽利。 在他看来,种灵芝炼法与摄取地炁炼法一样,都是消耗木灵熟土炁,区别无非是快慢,影响都是一样的。 “师傅,北坊那边都砍成白地了,而且改种蠢梅了,那玩意就是木贼转世,别说种灵芝了,种荒草也活不了。 不是有荒地吗,取土的废田,我可以拿来用,灵芝不长土里,到时候我撒木屑就成,还能帮着养地炁。”余书洋看鱼夫子态度,不敢饶弯子,忙把他的打算说出来。 “废田荒地,这倒是没问题,你想用那边的?学府园这边有六十亩荒地,西耕园那边废田还有三百亩。” 鱼夫子不用看记录,也知道荒地废田的数据,对此他一直心心念念,奈何,休养地炁只能抛荒停耕。 “那就西粮园的三百亩灵田吧,师傅咱可说好了,至少让我种十年,不能我养好了灵田,后边就来收地。”余书洋预防万一的说。 这东田名义上是鱼夫子管着,实际上仅限于学府园,东耕园是喜鱼大仙的私田,西粮园是分出去的口粮田。“滑头,以前不喜欢种地,说不想当灵植夫,现在想当灵芝农夫了? 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给西园那边,只要你能养好地炁,别说十年,二十年也给你种。” 鱼夫子抄起桌上的纸笔,颜氏楷书体,用水族灵文写明了原因,最后落款写了个十五年。 “拿去吧,赶紧耕种早点把地炁给我往回来,要是搞的好,以后荒地废田都交给你。”鱼夫子拿着纸吹干墨迹。 余书洋听了这话如遭雷劈,接过条子撒腿就跑,师傅这是想抓他壮丁,免费给福地养灵田。 鱼夫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践行的又是人族文教的儒学,颜氏家学的耕读传家。 说实话,这在儒学中都属异类,毕竟儒学祖师不喜农,门人请教农事,“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 他拿着鱼夫子写的条子,心里盘算着,三百亩灵田,种子就不太够,而且人手也不够。 估计到时候,就得把鱼父、老莫、李真都拉过来,种田不是请客吃饭啊,半点都耽误不得。 西粮园他去的不多,除了自己的二十亩灵田,别处他也不熟悉,就先来找老莫叔。 “莫叔,西粮园管事的是谁?夫子给我写了个条子,给了三百亩田种灵芝。 咱们这二十亩灵田就不改了,还是随着你的心意,继续种龙须草吧。” 余书洋看着老莫吉在田间地头坐着,这老虾精小半辈子时间,都留在这二十亩灵田了,上次说改种灵芝,心思还挺低落。 “三百亩地?这那种的过来,蠢哥儿,这事可不能胡闹啊,你没种过田,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没有十个好把式,根本不行的。” 老莫吉先是一惊,紧接着开始发愁,像他这种虾仆都是有数的,常年侍弄灵田,谁家都不会放出来。 “莫叔你甭担心了,灵芝跟蘑菇一样,没那么费劲的,有几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多精细的把式。”余书洋也知道三百亩地太多了。 “我带你过去吧,管事的不是外人,夏决明你知道吧,他亲爹夏长耕,就在前面不远的废田那边。” 老莫吉磕了磕烟袋锅子,把烟袋杆往后腰带一别,前头走着带路,三百亩废田连成片,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老夏来这边的,别忙着干活了。” 夏长耕竟然也是一个没化形的虾精,跟老莫吉很像都是灰白的虾壳,看来年龄不小了。 也对,他是夏决明的老子,好像上次那个胖子都说,自己没几十年寿命了,那这老头怕不是更没几年了。 夏氏三代齐活了,府学的大管事、府库的管理者——夏无收,是当年陪着无双夫人,一块投奔母舅家的两个忠仆之一,修行的是青龙潭水府转运使传承——漕运法门,目前修为是六品中期。 北坊市场管事、林场管事——夏决明,夏无收的亲孙子,修行的是财神道符钱法门,卡在八品后期不能突破,缺少修行资粮。 西粮园管事——夏长耕,夏决明的亲爹、夏无收的亲儿子。 (本章完) 第58章 接手废田 第58章 接手废田 夏氏虾精祖孙三代,可以称的上忠仆,若不是喜鱼福地封闭,都不会因为修行资粮限制突破。 夏长耕与莫吉一样,都是先修武道,天赋用尽没能突破,改修九品登仙法,依旧卡死在九品后期大圆满。 “老莫,你怎么来了?” 夏长耕跟莫吉很熟悉,俩人算是同族兄弟,区别就是,一个是卵生没有父母亲人,另一个是胎生有血亲父母。 “这是我们家少爷余书洋,鱼夫子的学生,今天给他写了一个条子,你看看吧。”老莫帮着介绍一下。 余书洋把鱼夫子写的条子拿给对方,看着田中劳作的十几个灰白壳虾精,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小伙子,很不错嘛,那这片地就交给你了。”夏长耕看完条子还了回去,对于这个决定他是不反对的。 这三百亩废田被取尽了灵土,如今只能一年四季的撒草木灰,一点点培养土壤,没有一两百年时间休养,根本恢复不过来。 “夏管事现在有个事,需要麻烦你帮忙解决,三百亩田哪怕是废田,也不是一个人能忙过来的。 能不能帮忙支援一下人手,我也好尽快着手准备。”余书洋试着讨要人手。 夏长耕审视的目光看余书洋,又看了老莫吉,表情略微有点古怪,仿佛是欲言又止。 一旁的老莫也算听明白了,三百亩地不是灵田,而是根本没人种的废田,他扯着余书洋往回走。 “蠢哥儿,你是不是傻了,这可是废田,你知道要掏多少符钱,才能把地炁养出来,又得几年才能当灵田开垦。”莫吉一边扯着一边说。 “老莫叔,你别急嘛,听我说……你听我说嘛。 我有法术能治理废田,这事并不难,也不用大钱,鱼夫子是我亲师傅,不会坑我的。 老莫叔你要相信我啊。”余书洋被扯着鱼皮衣,不敢挣扎恐怕撕破了,这是最后一件了。 “确定没骗你莫叔?”莫吉最后还是停下来了,满眼迟疑的看着。 “放心吧,我这么聪明,啥时候吃过亏。”余书洋知道事成了,又拉着莫吉走回去。 “老夏,你可不能坑我侄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支援些人手,这些是全都留下呢,还是你挑几个走。 说实话,也就是看鱼夫子的面子,这块烂地贴钱都没人种,你别不识好歹。”莫吉直接要人,那架势牛气的厉害。 “都留下也没问题,只要能养活的起,你们看着办吧,我都没意见。”夏长耕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他们这些虾精,都是早年被福地蹉跎的,当初福地初创,外有强敌环伺,特别是擅长寄命邪法的文思蛇。 为了镇守福地门禁,必须要有一批道兵,配合何珍珠演练军阵图,于是就有了这群练武的虾兵。 无双夫人手里的武道传承,源自宜章莽山的采药客,都是极其寻常的壮大气血的粗浅把式。 “那就谢过夏管事,全都留下来吧,莫叔,这些人就交给你照料吃喝,钱不够找我娘领。”余书洋满口答应的。 “老莫,那就这么定了,都挺熟的,我就不用管了吧?”夏长耕笑的眼睛眉毛挤在一起,背着小手就走了。老莫看的直咬牙,气的想跺脚,他们这些练过武的,一个个都是大饭桶,跟修行九品登仙法的妖怪不一样,一天三顿饭一顿不能少。 “蠢哥儿,你怎的这样着急答应他,咱们还可慢慢跟他谈价钱,这不是赔钱赚吆喝嘛。 你可知道这都是赔钱货,一天三顿饭能吃一斗灵米,可是养不起。”老莫吉一半是愁苦,一半是心疼。 余书洋一番询问,也知道了气血道兵的事,因为没有完整的武道传承,空耗气血又没有突破的机会。 武道传承有句话:练武不炼功,到头一场空。 这事他也没办法,前世听说过武道,也遇到过几个武疯子,都被他一剑斩了,武道传承根本看不上眼。 “老莫叔,田里确实需要人手,咱们前期先用着,等忙完了在还回去,吃喝还是能保证的。 而且,灵芝价值很高,真要是养成了,别说十几个虾精,翻三倍也养的起。”余书洋安慰莫叔两句。 废田的事解决了,人手也不是问题了,要种灵芝还需要大量木屑,正好北坊刚砍了木头,这东西是不缺的。 “老莫叔,今天你带他们去北坊,找点木屑回来,把这地里都撒上,大概这么厚就行。” 余书洋比划一下,差不多是一臂长,到时候撒上亥灵水泡一遍,把木屑都化成腐壤,就能种灵芝了。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麻烦事还不老少,亥灵水、子灵水都得用,量还不能小,毕竟三百亩地呢。 看来还需要不少大缸,放在田里随时浇水,这些废田没了灵土,要想养活灵芝,就只能靠子灵水续命。 要将废田养成灵田,地炁、木灵生炁、地煞炁三者缺一不可。 好在他一手灵水一手春风,别说废田了,就是死地也得养活了,这就是实力。 “蠢哥儿,你就折腾吧,我也就陪你闹这一回,可别到时候亏得哭鼻子啊。”莫吉听了点点头,依旧不忘变相的劝说一句。 “我的好莫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就放心吧,等灵芝长成了,你多摘金芝吃,那玩意最能补心血,说不定还能给你补回来。”余书洋略带伤感的说。 气血练武损伤身体,并不影响修行九品登仙法,他们这群虾兵,是被磋磨太久,折了心气了,导致卡死在九品后期大圆满。 这是修行境界卡死了,除了自己成全自己,单纯拿资粮去堆,也换不来修行突破。 “行了,年纪不大操心不少,你就先去忙你的去吧,刚才不是还抱怨炼灵水日子苦吗?”莫吉半劝半哄着说。 余书洋环顾了四周,想了想没有其他事了,冲老莫吉拱了拱手,确实得回家抓紧祭炼灵水了。 “莫叔,你想着把我说的大水缸买了,你是老把式了,买多少你看着办吧,前期养灵芝全靠浇水了。” 竟然也有来带节奏的了,书评区,没有用户名,说的很刺耳,问他能不能详细说说,他也没说,翻看他过往评论,都是批评的。 (本章完) 第59章 天一生水 第59章 天一生水 要想大量炼制灵水,非得用真水施法不可,单凭余书洋一口壬阳水炁炼一滴灵水的效率,非得炼到死。 俗话说得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子灵水能养炼成甘露净水,甘露净水继续养炼就成了天一真水,一滴真水可将千万凡水是点化为灵水。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仅要炼真水,还得炼一颗真水宝珠,不需要每回都养炼真水。 道经云: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天一乃是指辰星,这辰星就是代表五行的水星,也是水德星神所在,故而,天一真水也称万水之母,有化合万物的能力。 要炼天一真水宝珠,就得需要一件水德之珠,勾连辰星水德,并且存放祭炼的天一真水。 换了别的地方,可能还要发愁,喜鱼福地最不缺的就是水德之珠,鲤鱼自身就产这玩意,每个鱼精脑袋里都有一颗鱼石。 余书洋没敢开脑取石,而是在北坊市场淘换的,寿终正寝的鱼妖留下的青金鱼石。 顺手又买了几个水葫芦,以后免不了存放灵水,这玩意祭炼也简单,不拘是画符炼符器,还是祭炼法禁制成法器。 他不禁自嘲两句,没想到祭炼的第一件法器,不是两柄法剑,而是天一真水宝珠。 这次炼法不需要烧灵火,只需在鱼石中祭炼天象地运禁,用来承载天一真水,并且能源源不断的汇聚真水。 天象地运禁是天罡禁,由天象符、地运符组合而成,每一道灵符都需要百十个灵文组成。 余书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先借虚星、室星神力,用玄武龟书推演盘算一遍。 把天象地运禁要用的灵文梳理一遍,尽量优化精简掉没用的灵文,又试着水道灵文、水道龙文那个用字最少。 喜鱼大仙血脉传承中的龙文并不多,显然不如水道灵文会得多,毕竟,龙文只在龙族内部流传,即便流传出来也是只言片语。 不像水道灵文是所有水族共用,经过无数高人前辈打磨,已经做到了尽善尽美。 确定好需要祭炼的灵文,就可以着手祭炼法禁了。 炼法非常简单,就像收摄灵水进玄窍一样,只需要把鱼石拿在手中,将壬阳水炁导入并且祭炼成灵文。 天象地运禁第一道法禁,祭炼并不困难,总共二百多个水道灵文,福地内壬阳水炁又足,小半时辰就炼成了。 祭炼法器开头都不难,麻烦的都在后面,每增加一道法禁,需要祭炼的灵文都是翻倍增长。 可想而知,祭炼一件大圆满法器,所要耗费时间、精力,乃至是灵气都是不可想象的。 这也是余书洋前段时间,只炼了法剑的剑胚,没有着手祭炼法禁,需要消耗的时间太多了。 也就是他误打误撞找到,快速祭炼八风法符的法门,才开始准备种植灵芝,采集灵芝药煞祭炼五芝法禁。 一道完整的天象地运祭炼完成,椭圆的鱼石变得混圆如珠,青金色也变做海蓝色。 水德宝珠已经炼成了,只需要注入天一真水,让天象地运禁运行起来,就可以勾连辰星水运,自行汇聚天一真水。 余书洋早先祭炼法符,将剩余的灵水收摄进玄窍,七两的子灵水都被子水法符炼做甘露净水,并且孕育出两滴天一真水。 相比之下六两的亥灵水,只被亥水法符炼做地浊阴水,并没能孕育出玄冥真水。 毕竟他修行的是壬阳水炁,炼化对天一真水有帮助更大,相比之下祭炼玄冥真水,还得是癸阴水炁最佳。他之前本意并不是祭炼真水,而是用灵水隔绝虚宿子水法符、室宿亥水法符。 免得两道法符相互感应合二为一,带着他直接突破九品境界,凝聚玄武龟书法相,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如今不怕了,水行的子水法符、亥水法符,被金行的申金法符、酉金法符阻碍,不能做到调和如一,也不需要灵水遮蔽了。 两道天一真水以及甘露净水,全部被余书洋注入宝珠中,天一真水宝珠就炼成了。 “有了这宝贝,就不需要当老黄牛了。”余书洋自嘲了一句。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他实在不想没日没夜的,耗在炼制灵水上,更何况,有法器能替代他劳作。 余书洋又掏出另外一枚鱼石,如法炮制了另外一枚,他这次炼的是玄冥真水宝珠。 所有的真水宝珠,使的都天象地运禁,只是内里注入的真水不同,都是借辰星水运的道法。 玄冥真水宝珠注入的是地浊阴水,效用自然跟天一真水宝珠没法比,还得等一段时间养出真水后,才能正常祭炼灵水用。 两颗宝珠祭炼完,他的主要任务就算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把几个水葫芦,都炼成装灵水的符器。 这就简单太多了,拿刀把葫芦头切下来,成品的木头牙口塞上,一个能装水的葫芦就做好了。 要用来装酒喝的,就得给葫芦灌水洗洗,把内壁的碎屑往外掏一掏,葫芦籽之类的倒出来。 可惜水葫芦轻易倒不出葫芦籽,毕竟也是六品灵植,葫芦是年年都有,十年未必能孕育一颗葫芦灵种。 故而,买葫芦也有一赌,运气好的,能切出来葫芦灵种,玩的就是一个运气。 余书洋切水葫芦的还在想,会不会切出来灵种,这玩意跟骗人差不多,几万个葫芦未必能切出一个。 果然他也不是那种运气爆棚的,好在葫芦都不错,水韵饱满炼成符器,一个至少能装两三千斤凡水。 “表哥,找你半天了,怎么在这切葫芦呢?这玩意还不如开灵木呢,赌中的概率太底。”李真一边推门一边说。 东海水运发达,往来的客商更多,盛行各种赌局,是无所不玩,开灵木是赌树芯,与切葫芦类似。 “既然你来了也别闲着了,帮着一块炼成装灵水的符器,不拘什么法符,只要能多装水就行。” 余书洋见着李真来了,他是惯会支派人干活的,乐得自己正好歇一歇。 “这还不简单。” 李真拿起葫芦一个拍两三下,七八个水葫芦,转眼就全部炼完了,东海最不缺的就是装水的符器。 感谢大家的支持,昨天晚上看到,本书已经进了新书榜83名,仙侠新书榜11名,都是大家的支持,感谢,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大家把免费的推荐票都给我吧,作者还想往前冲一冲。 (本章完) 第60章 培育芝种 第60章 培育芝种 灵芝跟蘑菇、木耳本质上一样的,都是菌菇一类,唯一的区别就是,灵芝属于仙草,古称还阳草。 余书洋叫上李真,两个人一起在院子里,提前给灵芝育种,或者说是发苗。 他把法袋中所有的椴木、柞木都掏了出来,大的有一人高,小的拳头大,都是当初为了炼剑准备的。 种灵芝必须得有木料,最好是深山老林里的树上,毕竟菌菇都喜湿不喜阳,老林子里阴暗潮湿在合适不过。 另外拿六把斧头、六个水盆,在盆中倒入子灵水,依次把灵芝种子放入,六色灵芝:青、赤、金、玄、玉、紫。 他用的是惊蕈秘法,这是种植菌菇的绝招,拿斧子沾过种子泡的水,在木料上横竖的砍,十天半个月后,砍处必定能长出菌菇。 “你别用错斧子,到时候长的乱七八糟,不好收集灵芝药煞炁。”余书洋一边砍一边提醒表弟。 李真在那磨洋工,本来找表哥一起,去舅妈的面馆吃饭,被他拉着在这干活,炼了水葫芦又要种蘑菇。 “表哥,你这么种灵芝靠谱吗?我听东海的大药商说,这玩意需要圈山养灵种,秋冬时节进山采芝。 没听说过谁家灵芝,是地里种出来的,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李真觉得表哥有点意想天天了。 “说话归说话,手里活不要停,别人种不了那是别人,你表哥我能跟他们一样吗。 忘了黄石怎么来的了,还敢怀疑表哥的能力,以后再有好处可不带你了。”余书洋边砍边数落表弟。 看李真磨洋工的样子,他决定很有必要好好调教一下,三百多亩地那,每天用天一真水宝珠施法,点化凡水成灵水也需要有人干。 “表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咱们可是亲表兄弟,我娘还是你干娘,都是实在亲戚。”李真狗腿的谄媚道。 余书洋看李真一副想表现的样子,就决定在旁边指导他干活,小孩子嘛,就应该勤劳又勇敢。 等着把所有木头都砍几遍,就堆在背阴的墙角,把盆里剩下的灵水,直接泼在木头上。 “表哥,这啥时候能种出来?”李真不敢说种不了,生怕表哥安排他继续干活。 “按说得十天半个月,我用子灵水泡过种子,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时候,两三天应该就长出来了。 也不着急,地里那边还没撒木屑,还得撒亥灵水腐化,没有两三天时间准备,也没地种灵芝。”余书洋一边说,心里一边盘算。 这几天是多多的点化灵水,特别是玄冥真水宝珠,还得在祭炼一道,其中注入的是地浊阴水,暂时不能用来点化灵水。 “李真你命数是啥来着?” “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身怀寿种真传,怎么敢去测命数。 如今修行财神道的商道法门,这都是不入五行命数的,炼的都是财炁。”李真小脸一垮,这事也是他心里的隐痛。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三个,只有他一直不能修行,为了瞒住寿种的事,没少背负骂名,两个亲弟弟跟他也不亲近。 “你小子想啥呢,哭丧着脸多难看,我记得财神道有句话,叫钱能通神。 你在东海上来回往返,免不了接触水法,我这有一个宝珠,你想不想要?”余书洋将玄冥真水宝珠掏出来。 他炼的是壬阳水炁,天一真水宝珠留在手里,可以慢慢祭炼,也匹配他的命数。 玄冥真水宝珠留着以后只能吃灰,更何况有亥水法符在,无论是养玄冥真水,还是炼宝珠都是随手可为。“表哥,这是真水法珠吧?我在东海听说过,龙宫的大龙女有一枚,据说是手下道兵合炼的。 足足有五十六道地煞禁,内藏十万电鳗道兵,一经施展如同雷神降世。”李真说着是满脸的羡慕。 “这是玄冥真水宝珠,炼的是七大真水之一,乃是万水统帅,北海玄冥你应该知道吧。 反正你修的财炁,五行法器都能使,我传你法禁祭炼之法,祭炼了就能用了。”余书洋将宝珠交给李真,传授他天象地运禁。 李真不拿宝珠,神色反正有点严肃,非常正式的说:“表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三番五次的劳烦你帮忙,特别是前不久的黄石。 只听说过,父母爱子情深不记代价,从没有听谁讲过,表兄弟之间也不记代价的。 商贾行里也有一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才是保全亲戚感情的道理。” 余书洋听了李真一通剖白,不禁要高看两眼,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能有这么深的认识。 心里不禁揣测,是不是这傻小子运道好,本来要拉来当苦力的,这下也不好下手了。 “行吧,宝珠你既然不要,我也不硬塞给你,免得你说伤感情。 黄石你祭炼的怎么样了?大概多久能炼成法器?”余书洋把宝珠收回法囊。 “祭炼法器不难,几天就能成事,我是想着先停一停,跟着修炼法术一块进行,顺势突破九品,凝聚法相的时候带上多宝道韵。”李真心里有打算。 他修行财神道的商道法门,法相大多是一帆风顺法韵的货船,哪里比得上八方来财的玄天多宝盆。 “你既然有成算就好,那就紧着修炼吧,争取早点突破九品,毕竟你的本体属草虫,寿命比一般的妖怪都要短。 早点入道修行,也能增添几百年的寿命,而且福地以后未必方便进出,你早点炼成了也好,免得滞留在这出不去了。”余书洋想到现在福地的情况,不免提醒两句。 按着八姐说的,五六个突破五品的妖仙,还有两个强敌环视,未来的阵仗未必小了。 “好的表哥,那我最近就专心闭关修炼了。”李真小脸绷起来,最近几天心态放松太多,做事也开始散漫起来。 “修行也不妨碍好好吃饭,不是讲要去面馆吃饭吗,我带你过去尝尝吧。 你二舅妈的手艺没得说,天水白案一绝,在吴州也是数的上来的。” 余书洋有日子没去面馆吃饭了,现在他也怪想吃的。 晚上下雨了,一直等雨停,实在不忍心点外卖,这么大的雨,外卖小哥也怪不容易的,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两个饼干,作者是真的想吃面了。 今天推荐票排行榜突破八百名,感谢大家的支持,麻烦大家多多投推荐票,免费的票就交给作者吧,交个朋友嘛。 拜托了,作者想看看推荐票前一百名,会是怎么样的风景。 (本章完) 第61章 胖头鱼的决定 第61章 胖头鱼的决定 北坊市场最后一条街,门头匾额上写着面食馆三个大字,门口有几个进出的老食客,都是学府教学的先生。 余扬氏的鱼面汤是一绝,内含以形补形法,鱼妖吃了能补性灵,增长智慧,在福地内有口皆碑,没有不称赞的。 余书洋带着表弟李真过来,老远就见店里的胖头鱼,在那傻坐着发呆,一个鱼妖傻愣愣的像个木雕。 “胖头鱼,你怎么在这发呆,店里不忙吗?” 胖头鱼好一会才缓醒过来,神情沮丧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遇到事情了。 “李真,你先进去吃饭不用等我。”余书洋先安排表弟进去,他留下跟胖头鱼谈谈心。 “师弟,你啥时候回来的,前天还听师娘念叨你呢,这可没一百天了,你啥时候突破九品啊。”胖头鱼有一搭没一的说。 他磕头拜的鱼父为师,跟余书洋论师兄弟,称呼鱼母也是叫师娘,实际上白案灵厨的手艺,都是鱼母亲手教出来的。 “师兄,你就甭操心我了,说说吧这是咋了?”余书洋看出来胖头鱼有意转移话题。 “那个……师弟,也没啥事,你不进去吃饭吗?”胖头鱼张张嘴,几次哽咽住了,强忍着不哭出来。 “师兄,你有啥事就说吧,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说出来大家伙帮着一块解决。”余书洋看着眼急,磨磨唧唧的那像个汉子。 胖头鱼狠狠的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心口压了大石头。 “师弟,你也知道我的资质,火命带金的命数,天生喜大灶旺火,按说学白案都差了点,最合适的应该是红案快炒。 咱们福地你也知道,一直封禁着,我都没想过去外面的心思,学灵厨之道也是在福地内挑。 师娘、师傅这些年对我都很好,不然也不能这么快突破八品,可是,我真的学不来汤面。 即使硬着头皮往前熬时间,能不能摸到七品的门槛都两说,这样的日子我是真的不敢想。 我就想着去北地看看,听说那边白案面点很厉害,饽饽、大饼都非常有名。” 胖头鱼一口气说完,心里积压的郁闷减轻不少,鱼头也轻快几分。 “出去学艺这很好啊,每个妖都有自己的道,即便是磕头拜师,也没有说一定要跟师傅一样。 更何况我爹也没交你什么,这不应该是你进取的阻碍啊。”余书洋不明白胖头鱼顾虑什么。 “师弟,你不知道这里的风险,不说咱们喜鱼一族的大敌,这北地历来都是文教重地。 对妖族不说喊打喊杀,态度不好总是有的,而且那边仙门世家林立,传承技艺根本不外传。 我这要是出去一趟,学艺不成在搭上一条性命,岂不是很冤枉。”胖头鱼越说越沮丧。 余书洋听的这里算是明白了,胖头鱼不甘心蹉跎岁月,留在福地内熬精力练习做汤面。 想去北地学艺,怕没地拜师,又怕半路遇到文思蛇,没到地方就枉送性命。 “师兄,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辗转反侧也解决不了问题,最终还是要下决定。 与其来回考虑利弊,你不然想想,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能为之付出多少代价。”余书洋直指要害的帮忙分析,这种感受他太懂了,谋定而后动一直是他做事的风格。胖头鱼沉吟不语,鱼嘴张着,两个鱼眼死命的鼓着,闪烁着愚蠢又坚毅的光。 “师弟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去北地学艺,但是,我不想送死啊。” 梦想不能当饭吃,更不可能让人发狂到送死,在生死面前梦想又不值一钱。 “师兄我跟你说,人族文教诸子百家,其中有一门叫工家,以工匠技艺传承为要。 工家之中又有一脉,传承着神工鬼斧的技艺,被叫作缺一门,需要跟妖族结缘修行的。 北地是缺一门的大本营,你结缘一个北地的工匠,想必安全不会有问题,只看你机缘如何,能不能拜师学艺了。”余书洋思来想去,这个法子最合适。 胖头鱼也没想到,一直担心的事,被师弟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好似无足轻重一样。 “师弟,这妖一门我也听说过,据说是妖族秘教,没有门中的前辈引荐,是没办法与缺一门弟子结缘的。”胖头鱼摩挲着鱼脑袋说。 余书洋想了想,白丹的龟珠在他手里,里面就有一座大法坛,保密起见最好不要显露出来。 云门水府他已经送给了八姐夫,也被他炼入腹内空间,按理说永远都不会暴露了,他就更不能显摆了。 “师兄,这事我来解决你甭管了,等下我来写一个单子,你把上面的东西都准备好。 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咱们开坛做法,试试能不能联络上妖一门。”余书洋决定还是想办法帮助胖头鱼。 妖族习惯了血脉传承,基本不流传坛法,妖一门之所以称秘教,也是因为传承坛法之秘。 这东西对于余书洋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毕竟他前世就是人族,更何况手里还有一个完整的法坛。 “师弟你写吧,我这就去买去。”胖头鱼听了立刻上头来精神了,两眼烁烁放贼光,就像狗见了那个骨头。 “你着什急啊,明天晚上呢,你这两天老老实实的在店里干活,每逢大事有静气懂不懂。”余书洋拍了拍胖头鱼。 他帮着胖头鱼去北地学艺,自家店里就缺一个主力,虽然鱼母知道了也不会怪他,总要事先知会一声。 “这开坛做法未必能成,你也别抱必胜的希望,而且这事你得跟我娘通气,免得店里支派不开。”余书洋回头又嘱咐一句。 “师弟你放心吧,我保准不能直接撂挑子就走啊,不能让别人戳师傅、师娘的脊梁骨,说教出来一个白眼狼。 店里的小六子也有灵厨天赋,师娘暗中考察过了,回头我就跟师娘说,也让师傅收进门。 等他学会出了徒,我在去北地学艺,保准不让咱们店里的事掉地上。”胖头鱼发自内心的快活。 余书洋对此不置可否,店里的事有鱼母那,怎么安排自然是她说了算。 昨晚看了一下,全站推荐排行榜100,没想到今天早晨就掉没影了,拜托大家把推荐票都给咱,不然实在太可惜了,这是离上榜最近的次。 (本章完) 第62章 冬风炼玄冥 第62章 冬风炼玄冥 余书洋与李真作别,两个都要闭关修炼,本想抓表弟的壮丁,将玄冥真水宝珠交给他祭炼。 没想这小子认死理,以亲兄弟明算账的理由拒绝了,当然他也觉得有理,贪念如猛虎,虎大了必伤人。 思来想去,也只能自己当牛马,抓紧祭炼起来,毕竟废田的木屑,还等着亥灵水化腐土。 当然了,他也不是甘于当牛马的鱼妖,有推演神器玄武龟书在手,又有无限法力可借用的喜烛台。 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一省事的办法,那就是冬风咒与玄冥真水。 冬风之神叫禺强,乃是北海风神,鱼身人面鸟形,又长着人族的四肢,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踏两条青蛇。 同时,禺强还掌握着玄冥真水,海上宝船风帆上画的就是他,乃是一位风、水两行的强大妖神。 也是想到李真家租的宝船,那杆巨大的风帆展开,那副巨大的禺强神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下事情就变的简单了,漱炁成丝是炼法,漱灵水成真水丝,也具备可行性。 在玄武龟书的推导下,让他找出一条倒霉催的野路子。 肾分阴阳生精气,阳肾为子阳精,主人身先天精神气,阴肾为亥阴精,主人身后天生育精。 故而,医书有讲,亥时不睡伤肾阴,子时不眠伤肾阳。 悲催的余书洋推演出的就是一门伤肾的法子。 以壬阳水炁催肾阳,借阴阳肾调和壮大肾阴,如此肾阴生水养炼真水。 根子上就是一门以自身养真水的法子。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养真水的过程,也能加速冬风清炁炼化,搭建成肾脏内景太阳宫。 要知道,余书洋春风法符都炼成了,肝脏内景厥阴宫还只是虚影,若是肾宫搭建成,就能摄取冬风煞祭炼冬雷。 炼风成雷是天风法的核心,也是余书洋修行八风咒的主要原因,对妖族来说没有比雷法,更具有杀伤力的法术了。 如此炼法可以说一举数得,唯一的缺点就是伤肾,这对余书洋来说,都不是大问题,还年轻能补回来。 玄芝:黑盖赤理,黑茎,性味淡、平、无毒,益肾、利尿、通九窍,聪察、消积。 三百亩废田能种玄芝三十亩,到时候多吃两顿就补回来了,一切都是为了修行。 冬风咒声念呵,与喝字同音不同意,也是漱炁法祭炼,与春风咒的呼字类似,都是万法一咒求。 余书洋将冬风清炁取出,先用漱炁法炼成风丝,化入壬阳水炁里,在归入玄窍中。 这都是老一套了,手法娴熟的一时半刻就搞定了,此时玄窍中冬风清炁填满,法符都驱使不了,跟封禁法力一样。 咒法修行就这点比较麻烦,要积攒咒力才能孕育灵文,再祭炼成法符种入玄窍中。 余书洋掏出玄冥真水宝珠,对着念呵字咒,用漱炁法吸纳宝珠的灵炁。 地浊阴水比亥灵水还凉,更带着一股地浊的腐败气味,吸入鼻窍别提多难受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不是玄冥真水宝珠,而是一块陈年累月的臭豆腐、臭鳜鱼或者臭苋菜。 好在他是鱼妖,鼻窍只是用来修行漱炁法的虚窍,封闭了鼻窍的触感,靠鱼鳃也能活。如此这般,他一边对着玄冥真水宝珠,不断的纳气入鼻窍,在归入肾脏太阴宫。 另外一边肾阳壮大肾阴,以自身的肾阴生水,两者一同汇聚肾脏太阳宫。 肾阴生水乃是虚炁,地浊阴水乃是实炁,两者混洞恰如阴阳协同,又如铅汞相交。 调和铅汞是人族金丹修仙的秘法,是要在下丹田炼炁调和,结成一枚圆坨坨、金灿灿的金丹。 余书洋前世修行也是这种法门,法符与金丹一体,是符也是丹、更是剑意冥冥。 妖族与人族修行差异很大,需要借修行劫锻体筑基,自己开凿气脉,玄窍定元炼炁,甚至炼灵材种符。 总的来说,人族修行都是自身内求,妖族修行则需借住外力,同样是下丹田气海修行,炼成的金丹也天差地别。 人族是一颗金丹吞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妖族则是炼化地气,开辟一方福地洞天。 当然,那都是九品登仙法突破五品以后的事,现在余书洋是借法炼真水、搭建肾脏太阴宫。 肾经太阳宫由十一个气穴构建,随着虚实的水炁相互熔融,一个个气穴不断造就。 修到最后时刻,他发现自己低估冬风清炁,或者是高估了玄冥真水,现在真水已经炼成,冬风清炁还剩一半在玄窍。 余书洋自然不会犯傻,再炼一滴玄冥真水,这可是拿他的肾精肾血换来的,再好的男人也禁不住这么造。 停止对玄冥真水宝珠纳气,并且将肾脏太阳宫中一滴真水,注入到宝珠之中。 如此,玄冥真水宝珠才算真的炼成了。 不需要施法,将宝珠往凡水里一泡,就可化万斤凡水为灵水,隔三差五用一回,都不用施法祭炼,宝珠内的天象地运禁自行恢复。 余书洋将宝珠收入法囊,现在除了念呵字咒积攒咒力,就是用漱炁法炼煞丝。 适合肾脏的只有金、水、木三行炁,喜鱼福地内最不缺的就是水炁,都不用提前收摄,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纳炁修行。 他不打算停歇直接开始纳炁,纳一吐十,呵风而出,随着鼻窍收纳壬阳水炁,吐出的风中一有一根煞丝。 呵字冬风与呼字春风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春风送暖焕发生机,那么冬风就是凛冽,自带寒冷与风霜。 四时中冬日六个节气变化,两个雪、两个寒没有一是暖和的,与玄冥真水的道理非常像,都是一股至寒至冷。 冬风呵字咒漱炁炼丝,蓝色的壬阳水炁,竟然也给炼成了青白色,煞丝如冰晶莹透亮。 他一边盯着玄窍中的冬风清炁缩小,一边本能的漱炁炼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觉得满眼望去都是煞丝。 整个房间就像被冰雪封住一样,只有余书洋周身一小片空地,他就像是作茧自缚的那个蚕。 “九蠢,你是不是在里面,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隐隐听到鱼父的呵斥声不断,此时余书洋也无心解释了,玄窍内冬风法符就要炼成了。 拜托大家多多留言,多多评论,如果可以的话,书评圈的东西都搞一搞,增加一下数据,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刚才看了一眼,700名好像,推荐票累积是一周一清空,只要维持下去,这周的推荐榜就保住了。 (本章完) 第63章 呵风洗耳 第63章 呵风洗耳 冬风清炁纯白如冰雪,缩小到如一粒盐,继续往里缩小……缩小,最终炸裂开来,散做一团白雾。 白雾散尽露出一块玄黑水玉,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面绘制的果然就是禺强。 禺强乃是冬风神、玄冥水神,长的鱼身人面鸟形,又长着人族的四肢,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踏两条青蛇。 “我在里面呢,你别再叫了,能听的见。”余书洋法符一成,马上跟老爹回话,聒噪的像一群乌鸦,吵的人耳朵疼。 “你等着把煞丝收一收的。” 余书洋拿出一个缠线器,拾起线头就开始缠,都想不明白了,怎么能炼这么多煞丝。 得想办法处理一下,扔了可惜得,要是能做成法衣应该也不错,福地就挨着绣院,不缺心灵手巧的裁缝。 他这边胳膊轮成风扇,满满一屋子的煞丝,也缠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这要是个普通凡人,非得搞个三天两夜不可。 “你个混小子,不是要当剑仙的吗?啥时候开始学做蚕,这丝吐的倒是蛮好的。”鱼父刚才吓的大喊大叫,这会瞧着没事了反倒奚落起来。 “是啊,不学着吐丝挣钱,怎么能让老爹你多吃两碗软饭。”余书洋不以为意的回击。 “你个混账东西,一回来就知道惹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听说你去西粮园把那三百亩废田揽过去,还说十五年养成灵田。 出去一趟,你这修为不见长,倒是添了说大话的毛病,你是想气死我吗?”鱼父一边说一边瞪眼。 他化形变成人身考的是病书生,如果只看身影的话,你会觉得他那句话说不上来能背过气去。 偏偏又长了一个豹头环眼,一副铁虬髯公的大胡子,活脱脱的赛张飞、活李逵。 这大黑脸配上病书生,怎么看是怎么别扭,余书洋看了也摇头,今天老头这是唱哪一出? “嗨,我的亲爹嘞,您就别闹腾了,这是那又惹着了,只要您说出来,我保准改还不成吗? 咱就别学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又不是个娘们,能不能学点好,不是穷酸书生就是泼妇,学人可没你这样的。” 余书洋是给人当儿子到家了,他老子的脾气摸了个透,看架势就知道这是耍宝呢。 “你这人呢,活的忒没劲了,你看看这小脸绷的,跟谁都欠你符钱是的。 说说怎么回事,福地内上上下下可都传来了,那三百亩废田,你十五年真能给养成灵田?”鱼父问道。 “这事还能有假,西粮园那也是我师傅管的地方,我敢过去糊弄吗? 老爹你站着不要动,我新学了一个小把戏,孝敬下您嘞。”余书洋说着就朝鱼父的耳朵吹气。 “哎呦,我滴儿啊,你可别孝敬我了,福薄没那个命啊。”鱼父挣扎着要捂耳朵。 奈何余书洋离得近,呵风一道说着耳朵眼就进去了,那感觉就别提了,仿佛是大冬天从后脖颈塞了一团雪。 刹时间从耳朵眼到后耳根,都没了知觉了就像没长耳朵,紧接着头皮发麻,另外一边耳朵痒痒的难受。 “你这个不孝子啊,这是要弑父了?”鱼父就过年挨宰的猪一样嚎叫。 “哎呀,你不看看吗,就知道叫,像什么样子。”余书洋气的想踹他两脚,终究没敢真踢。 鱼父用手摸摸两边的耳朵,痒痒的这边往外冒黑灰色粉尘,仔细看有点像小虫子,没感觉的这边耳朵还在。“这是咋回事?搞的什么把戏?”鱼父不明所以的问。 “你没读过太上圣人的书,那句话应该也听说过吧。 道经载: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我这是替你洗耳呢,淘洗你被杂音堵塞的耳朵。”余书洋装模作样的比划一下。 如果说春风呼气明目,那冬风呵气就是净耳,两者搭配起来,颇有天视地听的妙用。 不愧是万法一咒求,这冬风净耳不光自己能用,对别人也能帮着淘洗耳窍,涤荡被污秽杂音伤害的耳朵。 远古传说中,不就有一个典故叫太上洗耳,说的是先天道德大圣未成道前,与人讨论听到秽音,要拿净水冲洗耳朵。 “还别说,听着确实清亮不少,心里都都觉得轻快了,你这法子神了。 这就是那个风法吗?看着真厉害了,真的没想到啊。”鱼父说着说着眼框湿润了,他平时惯爱嬉笑作风,其实骨子里都是慈父做派。 “天风法听名字就知道了,怎么可能是普通三流货色,你要不要跟我去西粮园看看。 等会我要施展风法和水法,场面一定非常厉害。” 余书洋开始打他老子的主意,李真要闭关修炼财神道,把黄石祭炼成多宝盆,家里的闲人就剩这一个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不过只靠风法、水法也无用,废田缺的是木灵熟地炁。 咱们福地到处都是水炁,要是靠这个能养成灵田,你师傅也不能抛荒养地。”鱼父觉得不靠谱,不过依旧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余书洋把五芝瑶草剑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轻敲手心,嘿嘿,就怕你不来,以后的活找着人干了。 消息果然都传开了,一进东田就感觉四下里都有人偷偷打量他,有学府的师生,有耕园的灵农,更多的是西粮园的鱼妖,都在暗戳戳的关注。 这三百亩废田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私取灵田熟土炼器,被鱼夫子发现了,还想潜逃出福地,被何将军当时就抓住了。 刚开始还嚷嚷着被文思蛇寄命邪法害的,喜鱼大仙亲自探查,实际上就是一个狗胆包天的祸害,被当场活活打死。 余书洋觉得这个传言不真实,福地内突破七品的才分十亩灵田,这三百亩就不可能分给一个鱼妖。 况且鱼夫子堂堂六品修为,福地内有几个能在他手里逃了,还得何将军带道兵抓。 他觉得很可能就是喜鱼大仙的直系血亲,福地内一直有百子院的鱼妖跋扈的说法,讲他们怎么仗势欺人。 这么多年在福地内,他从来都没见过百子院的鱼妖,也不知道跋扈的传闻又是怎么来的。 废田这里已经开始撒木屑了,老莫吉带着十几个虾兵,他们把北坊的木屑都清空了。 拜托大家多多评论,多多留言,最后是书评区、同人创作都写一下,目前为主留言人数不多,作者每一条会会看。 (本章完) 第64章 东风吹完北风吹 第64章 东风吹完北风吹 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也是余书洋之前没意识到的,木屑、落叶都收集回来,根本不够铺满三百亩地。 一亩灵地堆九寸厚,需要六万斤的木屑,三百亩就是一千八百万斤,之前北坊砍成白地,产生的木屑甚至不足八百万斤。 老莫吉又捡拾落叶,勉强凑够了一千万的数,局面就是这样的尴尬。 “那这样,三十亩算一块,先把六块铺满,剩下的回头在想办法,不影响种灵芝。”余书洋心里估算一下,只能先这样了。 六种灵芝一样三十亩,剩下的补足木屑后在种瑶草,也算两不耽误,而且灵芝生长时间短,当年就能采灵芝药煞。 “木屑落叶这也能缺,咱们福地没有,可以从外边买啊,不就是七百二十万斤木屑。 去太仓的工匠坊买就是了,这事交给我来办,过几天送过来不耽误时间吧?”鱼父帮着解决道。 余书洋不由高看老爹一样,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能主动参与进来,那以后让他帮着干活更简单了。 “老爹,这事可就拜托你了,另外还有一个事,空着的一百二亩灵田,需要种瑶草或者灵茶树。 你去外边采买的时候看看,不拘是幼苗或者种子,只要是一个品种的。” 余书洋非常顺畅的给鱼父派活,反正老头子除了宅在家里画美人,就写书法反正没正闲着经事干。 “瑶草灵植想都不想,除了瑶池洞天能养的活,你就老老实实种灵茶树吧。 咱们福地水炁多,像云梦的水雾茶、吴州的明前茶都好栽种,茶树苗就别想了,买茶树籽回来自己种吧。”鱼父显然对茶深有研究。 自古文人都爱茶,不是流连于茶社酒楼,就是出入在勾栏瓦舍,显然鱼父也是品茶的雅妖。 堆撒木屑、落叶很快就完成了,十几个虾兵不亏是武修出身,又是经年累月泡在农田里的,干起活来不光顺手还特别快。 “老莫叔,陶缸你都准备好了吗?”余书洋开始做施法前的准备。 “放心吧,早准备好了一百口红泥陶缸,你想怎么安排?”老莫吉问道。 “两亩地放一口缸吧,是那种一人高那种吗?”余书洋不放心的问一句。 “那还用说,买的最好的红陶老水缸,至少能装一千斤水,你就放心使吧。”莫吉招呼虾兵们搬缸。 这大水缸是真不小,足有一人高,缸体是陶土红泥色,外边压了编筐纹,缸底刻了一条大鲤鱼。 “老莫叔,这缸真不错啊,没买亏了。”余书洋敲击缸身有金玉声。 “你就是不识货,好也说不上好来,我来给你讲讲,你跟着长见识吧。 水缸有很多种种,小的叫缸,大的就叫瓮。 这种一人高的有个专门的名字叫门海,是人族大户人家防火用的,放在庭院里藏风生水。 这种陶的是普通的,还有用铜、铁造的就叫金海,这玩意也算是家宅风水的压物。 你听敲击声如叩金玉,这还有一个说法叫玉窑金砖,用起来不怕磕碰,几百年不怕坏的。”鱼父一边说一边敲击。 余书洋乐得配合,虾兵们搬缸一时半会的也忙不完,何况后边还想着找鱼父帮忙干活。鱼父修行书虫法门,正经学问可能不精,这类杂学是一点不少,上到巫医星相,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他说不上来的。 两亩地放一口大缸,一百口缸没用完,还剩了十口没用,都放没撒木屑的废田里了。 他把水葫芦掏出,分散给虾兵们,里面都是灌好的太平湖水,别看福地内都是鱼妖虾精,除了南鱼池以外都是没水的。 将九十口大缸都灌满水有点难度,李真炼的水葫芦符器,一个葫芦最多能装一千斤水,然而大水缸也能装一千斤水。 好在他只是借水施法,不需要给水缸都灌满水,七八个葫芦轮流给九十个水缸灌水,也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余书洋掏出玄冥真水宝珠,感应了一下天象地运禁,玄窍中积蓄壬阳水炁,为施法做准备。 “老爹,你看我手段啊。” 他双手捧着宝珠进行纳炁,玄冥真水炁丝丝缕缕进入鼻窍,一直到填满整个鼻窍。 催动玄窍中的春风法符,以符衍生法术,随着口中施法念动咒声,一个呼字吐出。 呼字一出口瞬间成风,玄冥真水炁与春风相伴,就像是一股倒春寒,轻柔的风似暖还寒。 一口气呼完用耗时一刻钟,春风直接弥漫了三百亩废田,就像被一层薄雾笼罩,地面上甚至凝结了冰霜。 果然没能做到春风化雨,上次在宝船上施展,主要还是云路上水云炁足,春风吹出混着着云霞化雨。 如今即使借住九十口水缸的水炁,也仅仅吹化成一团水雾,与他的设想离得有点远。 喜鱼福地内上头没有大气层,更不要说云霞了,自然也没办法呼风唤雨。 这点水雾又怎么可能泡透木屑,更不要想侵蚀成腐土,既然春风化雨不行,那就呵风成雪。 再次捧起玄冥真水宝珠,对着进行纳炁入鼻窍,真水之炁不如刚才那么足了,看来一道法禁还是少了,最多够两次施法用的。 玄窍中冬风法符催动,呵字咒张口吐出,这口气吹出如冰似寒,仿佛是速冻一般,吹入薄雾就开始化雪。 不过片刻时间,笼罩在废田上的白雾,都化成了雪飘落,把木屑、落叶全部覆盖,雪足有一指厚。 “怎么样老头,是不是很厉害?”余书洋收起宝珠,不无得意的问道。 鱼父见过的场面不少,这种未入道凝聚九品法相,还有这么大威力的倒是头一回。 “瞧着挺厉害的,不过杀伤力一般,种田应该不错,省得一点点浇水施肥了。”鱼父为免儿子过度膨胀,横竖都是要挑点毛病出来。 “老头,你没看出来我就是在种田吗?施展打斗手段也不合适啊,等雪化了以后,木屑就化成腐木了。 你也别闲着了,把缺的木屑赶紧买回来,还有茶种还得培育幼苗,时间紧任务重,你现在就去吧。” 余书洋没功夫跟老爹斗嘴,直接支派他帮忙干活,这样看着也开心。 求评论,求留言。 (本章完) 第65章 芝仙长芝草 第65章 芝仙长芝草 灵芝其实与蘑菇一般,都是地下菌菇生出来的,芝柄、芝盖都是一年生的草药,只有不伤底下菌菇,今年采摘了明年还能长。 仙侠世界的千年灵芝、百年灵芝,从来都不是生发的芝盖、芝柄,而是底下的菌菇。 故而芝柄、芝盖也被称作芝草,下面的菌菇称作芝仙,不懂行的常把芝草当做芝仙。 草木植被成精最难,除去那些与人相伴宅中树木,因成日与人为伴,受人情侵染、人性照耀,年深日久开智成妖。 唯有人参、灵芝最容易成妖,人参乃是天命奇缘,生来就得人身四肢,活的年头越久人性越足。 灵芝能成精,一则,即便年年采摘芝草,芝仙藏在下面依旧存活,二则,芝仙介于草木、血肉之间,年深日久自然开智化妖。 东土世界没有种植灵芝的技术,也是受限与对芝草、芝仙的不熟悉,余书洋则不同,他有前世的记忆,清楚灵芝草与芝仙的关系。 故而他准备了六块灵田,各色灵芝种三十亩,一边种植采摘芝草炼药煞,一边培养芝仙灵性。 只要能把芝仙养成,五芝瑶草剑祭炼成法宝都不是问题,他准备到时候点化芝仙做捧剑童子,时时用灵芝药煞喂养剑身。 废田需要等雪化木屑为腐土,余书洋自然不会在那等着,就把水葫芦留给了老莫吉,让他安排虾兵给水缸灌水。 喜鱼福地内除了南鱼池有水,福地内充斥着水炁,可以让鱼精、虾精像人族一样离水生活。 到了福地外面依旧离不开水,除非修为突破七品,能够化形成人形,脸上长出鼻子能呼吸空气,肚子里生出人一样的肺。 上次余书洋外出寻机缘,十八里铺老鳖湾那回,因为不能离水,又没有绳索法器,无法收取岸边泥潭里云门水府,才跟龟有光来回啰嗦。 当然了,对于云门水府这个事,他是一直抱着怀疑的,根本不是什么机缘,就是给龟有光指明逃生之路去的,顺便把一个大雷背了回来。 太平湖龙王阴谋挑唆自家儿子们内斗,又灭杀发现这个秘密,逃跑路上的龙宫计相白丹。 这事牵扯到两个一品妖仙,按档次划分,可以说是东土世界数得上来的纷争。 想到这事余书洋就来气,这么个祸患他替白鳖龟有光挡了,那天去东海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余书洋回家直奔种的灵芝,也就那片堆在墙角的木头堆,零星可见芝仙已经萌发,各色的菌丝开始往外冒。 他掏出天一真水宝珠,施法催春风法符,纳天一真水炁入鼻窍,嘴中念咒施法。 一个呼字吐出,春风带着勃勃生机,冲着木头堆就吹过去了,真水炁如雾般打湿了芝仙和木头。 春风咒法配合天一真水,就是种植神器,就见一两两个的芝仙开始发芽长出芝柄。 刚萌发生长的芝草没有芝盖,需要等一段时间,芝柄上就跟撑伞一样,从顶长出芝盖来。 不仅芝仙发芽了,木头也发芽了,柞木、椴木被砍成一节一节的,竟然也能发芽。 他不用愁过几天给茶种培育幼苗了,只需要纳一口天一真水炁,和春风咒一起使出,只要有一点生机都能发芽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有必要给两颗宝珠提升一下法禁,一天施法只能用两回,实在太鸡肋了。先是用玄武龟书把灵文过一遍,祭炼一道法禁简单,后边每增加一道法禁,需要祭炼的灵文都要翻倍。 上次祭炼了两百多个水道灵文,这次就要五百多个灵文,如果想继续祭炼,第三道法禁就是一千多个灵文。 当然,这也是余书洋还没有入道九品,只能从灵文开始祭炼,等凝聚法相之后,可以直接祭炼法符凝聚法禁,炼宝也会简单一点。 不过,从灵文开始祭炼也有好处,每次用玄武龟书推算过,确保没有多余的灵文,施法的时候更顺畅。 两颗宝珠用的都是天象地运禁,乃是辰宿水德星神传下来的,来源也是他的伴生宝——辰运水德珠。 余书洋先祭炼天一真水宝珠,此宝与他本命相近,无论是炼炁还是施法,都能得心应手好不自在。 第二道法禁需要祭炼两张天象符、两张地运符,这种双法符的法禁也叫阳禁。 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余书洋如法炮制,炼入五百多个水道灵文,灵文汇聚化作四张法符,又合做一条阳禁。 宝珠内一道阴禁、一道阳禁,两两相合交错缠绕,真水汇聚溯源翻了了两倍不止,威力远远超过了两条法禁。 如此这般,收起天一真水宝珠,从法囊中取出玄冥真水宝珠,同样的五百多道灵文,祭炼成第二道阳禁。 两个宝珠都炼完耗时三个多时辰,下次在炼非得一天不可,越往后耗时越久,可见将一个法器炼成法宝有多难了。 这是最为啥他要点化芝仙,毕竟祭炼两柄法剑耗时耗力,势必会影响到他正常的修炼提升。 而且,鱼夫子也教导他做一番事业,自古以来要成事首在集合众力,第一条就是得人,也就是知人善任。 说白了就是培养自己的班底,方法也很简单就两种,自己培养或者收编使用。 妖族的仙门世家就是培养的典范,以血脉传承为途径,把一族人都绑在一起,确保相互之间利益一至。 相比之下,龙族水府的附庸仆族,反而是用的收编法,如无双夫人身边的夏氏虾精、何氏蚌精。 对于这两者之间,余书洋不做取舍,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必然是都要用,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不等他神思漫游,就感觉到符钱之力、金钱之力、钱财之力开始汇聚,看方向是李真的房间。 他没有上门打扰,反而从外面打开阵法,确保他不会被其他外人打扰,想必是开始祭炼黄石成多宝盆了。 也不知道那来的这么多财炁,要知道天地之间没有无主的财炁,能修炼的都是自身的资粮,很少出现这种汇聚景象。 好在这是喜鱼福地内,即便有不少修行财神道的,也不会干出啥丧心病狂的事来。 这一章写的有点吃力,可能不太好,大家留言,作者随时修改,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66章 地蛇食荒 第66章 地蛇食荒 次日,老莫吉就带了两个虾兵找上门来,言说昨晚子时一过,废田里的雪瞬间就消融了,木屑、落叶也都腐化成了土。 余书洋正在墙角那蹲着捡灵芝,按着颜色分成六堆,这些灵芝还少了点,只能算做前期的种子,先种到废田的腐土里。 “蠢哥儿,你就别挑了,带到田里大家一起帮着弄,这样还能更快一点。”莫吉看余书洋干活笨手笨脚的,实在忍不住劝说两句。 余书洋大致挑拣了遍,主要还是看看有没有混长的,免得两种不同的灵芝长在一起,混杂了五行。 “老莫叔等的心急了吧,我这都看完了,这就跟你一块到田里去。”余书洋手一挥把灵芝都收进法囊。 “蠢哥儿,还有一个事,这两个兄弟快到时候了,不想把一把老骨头交代在田里,要辞工回五金台了。 顺道跟我过来了,也跟你招呼一声,就让他们先回吧。” 老莫吉冲两个虾兵挥手示意,老虾兵也挥挥手,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到现在余书洋也不熟悉,甚至叫不上来名字。 “可惜了,在等一时半载的就好了,练武亏了气血,灵芝草也是能补的。”余书洋略微有点伤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经年的鱼妖,更不忍见生死离别。 “蠢哥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补气血又能怎么样,无非早死晚死罢了,除非能突破九品,不然都是徒劳。” 莫吉表情神态都很豁达,说话也很坦然,不过是习惯了看淡生死,无论是喜是忧,都能以平淡慰藉自己。 “哎呀,老莫叔你看看你,大清早的就暮气沉沉,活泼起来嘛,年轻人要学着笑对生活。 特别是你这种高龄年轻人,是不是忘了双铜锤莫大将的威风?”余书洋一通抢白,拿歪理胡说逗笑。 莫吉当年在五金台炼武当道兵的时候,善使一对大铜锤,同僚战友戏称双铜锤莫大将。 “人族有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不是好汉也不想提当年喽。”莫吉乐呵呵的说着。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冲淡了刚才那点死亡阴霾,余书洋心里想着,别的虾兵他可以不管,老莫吉得想办法帮他突破八品境界。 “莫叔,你修的是什么法门?又是那种命数啊?”余书洋从来没听莫吉讲过,更无处知晓。 “我们青皮虾一族源出南海大明虾,大都是天生的火命,我也一样火命带阴土,这才能侍弄灵田。 要不然呢,也得跟其他老伙计们一样,到处兜兜转转的找事做,说实话,这些年在咱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等以后我到了这一天,就不回五金台了,一把火都烧了,全都撒到灵田里就成。”莫吉不忘叮嘱两句。 就像喜鱼一族的南鱼池,福地内的虾精、蚌精也有繁衍之地,就设置在五金台的水池里。 故去的虾精、蚌精大都选择水葬,最后以自身反哺滋养族气,这也是大多数妖族的传统。 最出名的有象冢、龙墓,因为象牙、龙骨这类遗宝,常常引来挖坟掘墓的盗贼。 “老莫叔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说你还有几十年好活,保不齐那天睡一觉就突破了呢。 你还没说修行法门呢,既然是火命带土,你炼的是丁火还是丙火?”余书洋继续询问道。 五行火命炼炁无非就是两种,丙阳火炁和丁阴火炁,阳火是气、阴火为质,他猜测老莫叔炼的是阴火。“少见识了吧,不是所有妖族都选择炼本命炁,你不想想看,水府的虾兵怎么可能炼火炁,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 虾兵传承的法门叫力士法,炼的都是兵煞炁,我学的这一门叫力士擎旗,是军阵中扛大旗的。” 莫吉三两句讲完,说话间就进了西粮园,走到三百亩废田跟前,木屑腐化成土,散发着特有的味道。 余书洋又问力士擎旗修行法门,莫吉取出记载完整功法玉书,让他自己慢慢看,就去照顾剩下的虾兵。 他也没有立刻观看修行法门,而是把灵芝都取了出了,让虾兵们按着颜色好好分一分,方便等下直接栽种。 废田的腐土是造好了,但是没有引入地炁,没有地炁滋养,后续想要长出灵芝草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有大杀器——五芝瑶草剑,此宝内含土之阴阳变化,可牵引戊阳土、己阴土布局,捏造地脉孕育宝穴,甚至是布置风水局。 余书洋捧出五芝瑶草剑,以剑身为牵引围绕废田转一圈,他要感受一下地炁走向,地煞流转的途径。 喜鱼福地内方圆三百里,面积并不算大,东田三园全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千亩灵田。 为了避免停耕轮荒,喜鱼大仙也耗费了心力,东耕园内栽种的都是宝药灵根,时时吸纳地煞之炁。 他要营造地脉汇聚地炁,就必须找到东耕园吸纳地煞的流向,从而避开对方的吸纳。 绕田一圈后也让余书洋犯了难,地下的情况出乎意料,并不是他猜测的东耕园灵根吸纳地煞,而是藏了一条地蛇。 可以说整个东田都是在地蛇身上,东耕园就是蛇的嘴,不断的吞噬地炁荒炁,吐出纯粹的厚土地炁。 凭借余书洋两世的见识,可以断定这条地蛇不是活物,也不是地脉活化的龙蛇,更偏向于神灵法身。 莫非喜鱼大仙请来一条地蛇神身长驻,按说不应该才对,毕竟神灵也能开辟福地洞天,营造自己的神灵居所。 要想弄清楚事情真相,除非问喜鱼大仙了,眼下更重要的是汇聚地炁,尽快种植灵芝,而不是探究地蛇神。 之前的构想全部作废,想要恢复灵田,只能从地蛇下手了,可以说地上的灵田都跟他息息相关,每一处都对应着地蛇的鳞片。 这三百亩废田就像久治不愈的伤口,长在了地蛇的身上,让他不断的逸散血气神元。 能救治神的除了神医,也就是其他神灵了,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请神来救治地蛇。 余书洋有四个选择——虚宿子鼠神、室宿亥猪神、春风神句芒、冬风神禺强。 答案显而易见,只有句芒具备救治地蛇的能力。 求推荐票,求评论。 作者还是没找到添加群链接的地方,手动输入一下吧,群号475755973,喜欢的可以添加一下。 (本章完) 第67章 土牛鞭春 第67章 土牛鞭春 春祀句芒神,也是老传统了,上到仙门世家,下到乡野小民,凡事有春耕的地方,没有不祭祀句芒神的。 眼下早过来节气了,一般都是立春当天,鞭打春牛以祀句芒,也有唤醒土牛耕地的意象。 余书洋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祭祀仪式,毕竟他也不是专精祭祀的巫师神汉,当然在东土世界应该叫神宗魔门。 历年福地内鞭春祭祀都是鱼夫子做的,他也参加过几次,因为福地的阻隔,并没有发生过神降显灵的事情。 好在他也不是为了请神,而是借祭祀仪式治疗土蛇伤口,给三百亩废田接引地炁。 要举行仪式首先就得制作土牛,眼下灵田里十个虾兵,一人捧一把土也够捏一个土牛了。 这土牛也有规格要求,如牛身高四尺,象征四季;身长八尺,代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八个节气;牛尾长一尺二寸,象征一年十二个月。 余书洋就地取土按着规制,当场以水和泥塑造土牛,又按照神像装藏的方式,在各处环节规制春风法符。 不求句芒神显灵,只要能勾连神意,降下一星半点的春神之力,他就能借着修复地蛇疮伤,为三百亩废田汇聚地炁。 他塑的不是传统耕牛模样,也不是吴中大角水牛,而是送给鱼夫子的板角青木犍,那只兕兽血脉的木牛。 “蠢哥儿,你这又是搞什么鬼?土牛历来都是北地黄牛样,吴地有种水田的,也有塑吴中大角水牛的。 你这脑门一根角的怪牛,是什么来历?现在虽然过了春日,毕竟还在春时里,须知祭神需恭敬。 若是惹的神灵不悦,可是会降下惩处的,这事可就麻烦了。”莫吉不无担心的讲。 神道有灵不是假的,特别是东土世界不止有神灵,还有神道修士到处立庙修行,惩处亵渎神灵者不要太简单。 “老莫叔你就不要担心了,这是板角青木犍,也是牛的一种,他老祖宗是特别有名的瑞兽,寓意天下太平呢,总之就是没问题。”余书洋有意借兕兽迎春。 鞭春牛祭祀句芒,那是因为牛耕的推广普及,在此之前还有马耕、象耕,曾经兕兽同样也担任过耕牛的角色。 土牛制作好以后,需要燃烧用芦苇、荻做祭,苇、荻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蒹葭。 祭火燃烧以后,就可以鞭打春牛了,需要间断性的抽打八十一下,嘴里还要唱祝词,这是讲给春神听的。 鞭打完的土牛,则会当场砸碎,被围观的人抢走,埋入自家的农田,预示着今年春神保佑,庄稼能更好的发芽生根。 余书洋手持打春鞭,站在地头上,开始鞭春祭祀,他是不懂祝词怎么念,单纯的鞭打春牛又不像样子。 他懂的唯一与春相关的就是春风咒,于是他就念一声呼咒,鞭打一下土牛,也不漱炁施法纯粹肉嗓子干呼。 八十一下春鞭,九鞭为一个节点,从一九到九九拢共九节,也就九九见春,最后一下将春牛击碎。 余书洋随手鞭打土牛,前九下叫一九送寒,本来他打的挺随意的,待九下打完,就感觉废田里土炁沸腾。 都不需要呼风望气术探查,肉眼可见的废田在蒸腾雾气,水雾很薄就像一层纱,架不住三百亩范围大。 莫吉看到也震惊了,这属于显灵神迹了,说明春神句芒已经注意到这里,并且降下了灵应。 他马上示意虾兵们散开,把土牛跟余书洋围起来,又四下了张望,挥手拒绝前来围观的其他虾精、鱼妖。这边余书洋也感觉到了,心神直接绷成了一根弦,继续往下鞭打,二九迎春、三九春雨……等。 一鞭子一鞭子往土牛身上打,不多不少八十下,最后下要击倒土牛,并且要将其打碎。 他刚才心里就在打鼓,鞭子是他亲手在打的,土牛的触感明显不一样,就感觉越打越硬,特别是八九之后,感觉土牛不是泥捏的,而是一整块石头。 而且,正常鞭春需要抬起土牛,最后一下是连打带摔,他是将土牛直接放在了地上。 好在他是妖怪有一身妖力,把手里鞭子当剑使,这一下打过去,即使没打的四分五裂,也要一分为二。 也是奇了怪了,刚才邦邦硬的土牛,仿佛一下子变软了,不仅如此还变脆了,仿佛是琉璃做的。 卯足劲以鞭当剑打在土牛身上,鞭子仿佛抽在了纸上,是应声而裂直接碎成了土渣,看不出丁点土牛模样。 “那个别愣着了,把这些土都扬到腐土里,我先歇歇。”余书洋支派虾兵干活。 刚才他特意看了探查了碎土,没发现任何异样,既没有春神之力,也没有夹杂灵炁。 这场鞭春祭祀,貌似刚开始地气蒸腾,就没有别的景象了,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余书洋再次掏出五芝瑶草剑,以剑身做感应,围着废田转圈走,明显感觉多了不少地炁。 地蛇的伤口还是没有愈合,但是能感觉出现好像快结痂了,之前那种久久无法愈合的感觉没有了。 如此看来问题还是解决了,也不用牵引地炁造龙脉,只要地蛇神身伤口愈合,地炁自然很快就能恢复。 这样看来,都不需要天天浇灵水养灵芝,只要地炁正常了,灵芝能自己生长,偶尔用灵水催生催长。 “蠢哥儿,你别转圈了快点过来,碎土都撒完了,接下怎么安排?” 莫吉从田里捻起一点腐土闻了闻,又摇了摇头没说话,刚才祭祀的场景吓他一跳,还以为把废田治理好了。 “把这些灵芝分开种,一个颜色三十亩,我指给你们看,方向别搞错了。 这上面灵芝发芽的露出,木桩浅埋在土里就行,上面的树苗不用管,主要还是种灵芝。 等种完了挨个给浇水,就用水缸里的水就行,我等着都给化成灵水,必须把灵水都浇完不要剩下。” 余书洋吩咐完了,就拿着天一真水宝珠,挨个水缸点化灵水,都不用施法,拿着在水缸里划划水就成。 求评论,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68章 五芝六色 第68章 五芝六色 三十亩地一种灵芝,按着土、金、水、木、火、土的顺序依次种下,正好是依顺序相生。 因为灵芝种子不够,生发出来的灵芝也不多,平均一亩地二百多颗,如果是野生的灵芝,这数量算是惊人。 按照培育芝仙的法子,那就是九牛一毛,没有养出一座小芝山,就甭想点化芝仙成精。 好在余书洋有三大杀手,第一个天一真水宝珠,不仅可以点化灵水提供生长营养,关键时候可用真水直接促生催长。 第二个春风咒呼风法,蕴含了春时六种变化的风,可以送暖、除虫害,也可以化雨浇灌、萌芽育苗,更能催开、促结果。 第三个五芝瑶草剑,剑身外用五行灵芝、瑶草的药性真灵,内含戊己土混合阳水的变化,可辨地炁阴阳,能牵引地脉龙蛇,能借土行生生不息之力。 “蠢哥儿,这灵芝眼看着都种完了,该折腾的也折腾完了,我来问你要个底,你得跟老叔说实话。 这废田能养的活灵芝吗?莫非全靠灵水天天浇灌,何不如直接卖灵水换钱? 那长出来的灵芝又能换几个钱,你算过这个账目吗? 每天十个虾兵就得吃十五斗灵米,这个钱你折算下来,会不会亏钱?” 老莫吉满脸殷切的看着余书洋,一连几个问题说出口,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这话他憋了好久了。 “老莫叔,你先不要着急上火,听我慢慢跟你讲,咱们这事还得从南鱼池炼剑开始说。”余书洋说话间拿出五芝瑶草剑来。 “这把法剑是你帮着烧火炼成的,剑到现在还没有祭炼法禁,需要采灵芝的药煞之炁祭炼。 所以说啊,种灵芝不关乎钱多钱少,只要能种活就有用处,当然了,也不可能让他赔本去。”余书洋说完又掏出天一真水宝珠。 “每天消耗的灵水也不算钱,这是我祭炼的真水宝珠,每日至少点化一万斤灵水,养活这些灵芝完全没问题。 而且,我师傅让我救治这片废田,除了想办法勾连地炁,也得栽种植被养熟土,这也算是一举两得。” 余书洋捡着好听的话讲给老莫叔,知道老虾精一辈子跟灵田打交道,心里难免有许多权衡。 也是看他小辈的初学乍练,全凭心头一热的劲,做事不顾及后果,大操大办到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到不在意是亏还是赚,眼瞅着你都这么大了,老叔也老了,有些事就得你想着筹划了。”莫吉扯着余书洋手,满目的慈祥。 他是虾池里卵生的,前半生就没出过五金台,后半身大半都在余书洋家,一直都泡在二十亩灵田里,从来没考虑过婚嫁的事。 眼见着鱼父、鱼母生了九个孩子,他也把这些孩子当作自己的后辈,又眼看着八姐妹都远嫁出去。 对于余书洋这最后一孩子,不光鱼母舍不得,老莫吉也舍不得,私下里没少数落鱼父狠心。 “老莫叔,你怎么又说这话,这老不老的全看心气,人族不是有句话嘛,叫人老心不老。 你跟我去看看灵芝,我跟你说,这些灵芝草种出来就不是为了卖钱的。 你到时候就放开了,可劲造把亏损的气血补回来,看看你这虾壳白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白虾精呢。” 余书洋拉着老莫吉的虾钳,先看金芝在看紫芝,最后又看了赤芝,这三种或多或少都有用。 “老莫叔,你都看到了吧,这三个颜色的到时候随时采着吃,都是自家种的玩意,不要舍不得啊,以后随摘随长不会缺的。”余书洋见老莫吉的神情,免得了又劝慰一番,看情况是没听到心里去,老年人都是这个通病。 他知道劝也没用,等把芝仙养成芝山,灵芝草就是菜地里韭菜,前手刚摘后手就长出来了。 不过一时半会要养出芝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阵法引导,更需要芝仙配合。 三十亩灵田一种灵芝,目的就是为了把芝仙汇聚在一起,在想办法给其启智开窍。 捧着五芝瑶草剑开始梳理灵芝药性,把一颗颗同种的灵芝药炁连在一起,并且汇聚到中间一颗灵芝上。 这也算一种集众之法,就像鲤鱼跃龙门,汇聚一众同族的气运于一身,烧去鱼尾化锦龙。 六色灵芝:金黄、紫红、玄黑、赤红、云白、青木,同源同种的灵芝勾连一体,引导汇聚到中心位置。 在按着五行相生的顺序,串在了一起,金芝、紫芝分属阴阳土,两者之间自然阴阳流转。 如此,五芝六色连成了一体,这就是仿的五芝瑶草剑,用的当初五芝化戊己土的法理。 这样,以后培育出的芝仙,跟五芝瑶草剑也属同同道,两者相互滋养,必定有奇效。 余书洋走出灵田,采风望气术使出来,探查一下废田的地炁,串联的灵芝生机。 果然不愧是类似天视地听的效果,随着呼风吹过废田,他对废田的详情可谓是一目了然。 小半天功夫,地炁已经恢复了十分之一,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应该全部能恢复正常。 在这之前,他得赶紧把剩下的废田铺上木屑,并且种上灵茶树苗,平日里就让虾兵们多多的浇灵水。 这样也好遮掩一下,免得地蛇神身的事从他这暴露,等处理干净了手尾,他就去找鱼夫子打探一下。 从废田的传闻上就透着一股不寻常,想来鱼夫子应该知道点什么,而且,他还想问传闻中三四个突破五品成就妖仙的事。 “老莫叔,你跟他们讲,今天浇完灵水,一定要把水缸灌满,明天一早我还会过来点灵水。 灵芝刚种下,地炁现在还不行,全指着灵水养着了,最近几天都缺不了水。”余书洋想到这里,不望嘱咐给莫吉。 “都是地里的老把式了,干活没有不勤快的,这点事不用你嘱咐,他们自己就干了。”莫吉又捻起一搓土,闻了闻地炁,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余书洋摇摇头,也不在说什么,老莫叔的修行法门都要到了,他的赶紧回去用玄武龟书推演。 气血亏虚不可能影响突破修行境界,这是没有道理的。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69章 解兵释甲 第69章 解兵释甲 玉书又叫水府玉书,乃是用水蚌壳炼制成,是水府常用的书文符器,毕竟在水中用不得笔墨纸砚。 喜鱼福地内的虾精、蚌精毕竟出身小青龙潭水府,许多生活上的习性,依旧保留传承了下来。 可见很多时间,一些细微到不可察觉到的地方,也可以追溯到它的来历,就好像儿时的口味终生难忘。 余书洋详细把玉书看了一遍,这上面不止有力士擎旗法门,还有力士道法的总纲领。 原来,力士法就是天上的力士星法,神道的巨灵神、仙道的黄巾力士也是修行依照这个总纲修行。 龙宫水府多喜欢练兵,就将力士法门结合兵法,练出来了赫赫有名的虾兵蟹将,最善结水军法阵对敌。 玉书最后还附带一个小军阵集结法,五个力士虾兵结一伍,可将力量汇聚伍长身上。 这力士法门修的是中丹田黄庭,走的是肉身大力士道路,气血亏虚自然影响修行,更不要说之前练武消耗气血,肉身底蕴被祸害一空。 他将力士星法总纲、力士擎旗法门、乃至莫吉的自身命数、练武的气血法门都输入玄武龟书。 拿出喜烛台勾连虚宿、室宿,借来二宿星神之力,全力推演盘算,试着为老莫吉找一条生路。 可以说此时余书洋法力全开,玄武龟甲上下分开,背甲、腹甲如磨盘轮转,几门功法夹在中间如豆。 背甲上携三才、天干、二十四气候如天象之轮。 腹甲上携五行、八卦、十二地支如地运之盘。 很显然,余书洋掌握的算盘数术,难以支撑全开的玄武龟书,必须得是斗数、太乙才能胜任。 数术推算就是做题求解,最简单省事的法子,就是一步求解,直指问题核心。 既然不掌握省事的数术,就只能用蛮力穷举法,把每一种可能都算出来,在对比找最优结果。 穷举法考验的是算者底蕴,就好比有一张饼,你最多能切几刀,能切多少块,既然是对比选择,自然是选项越多越好。 余书洋切了十六刀,得到六十四个结果,大半都是死路行不通,只留下五个可行的,在去掉转修神道,最后只剩一个选择。 还好留下一个,推演盘算不是许愿,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结果,毕竟算者做的可是逆天改命。 穷举法很多时候都是灵光乍现,他需要尽快将法门记录下来,省得过会就遗忘了。 用水化开丹砂墨,铺平一整张青藤纸上,这是祭祀用来写青词的祝纸,写下虾兵蜕壳法。 虾兵力士法的核心,就是一身虾壳如甲胄,修行大半的功夫,都在祭炼虾壳上,这也是老莫吉、夏长耕都是虾壳惨白的原因。 然而,他们都是先练武道气血功法,又被道兵法抽干供给兵主,害的气血亏虚,坏了肉身底蕴,改修虾兵力士法,虾壳甲胄自然修不成。 余书洋找到的办法就是——蜕壳,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炼成虾壳甲胄。 老莫叔的问题根本不是修行境界卡死无法突破,而是九品法相无法突破八品的问题。 这就是典型的不破不立,看似修行成果的虾壳甲胄,反而成了限制自身的束缚。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限制你的往往是你所依仗的,正所谓,知见障莫过于此。 当然了,虾精蜕壳也是麻烦事,修炼成妖的虾精已经轻易不会蜕壳,毕竟每次蜕壳都如初生,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要想修行虾兵蜕壳法,就得唤醒虾精的换壳本能,正好老莫吉气血亏虚,也得用补药增补本源。 正在他思虑用什么法子进补,就见着鱼父拎着大包小包的,仿佛是去农贸市场进货,不是有随身法囊可以装吗? “快来看看吧,我把灵茶种都买回来了。”鱼父说着把大小包袱往地上一丢,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余书洋上前打开一看,都是黑皮的茶树籽,有些都晒干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这是我跑了三四个茶坊找来的,都是云梦泽水雾茶种,你今天泡发试试。 木屑已经买回来了,我让五金台的虾兵送往田里去了,废土救治的怎么样了?还需要我帮忙吗?” 鱼父漫不经心的询问,看似有意无意的关心,实则暗中观察着儿子,废田改造是他第一次出来做事。 “废土那边现在没有啥大事,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事,点化灵水浇灌什么的,这几天我盯着就行。 现在关键是老莫叔的修行,你想想办法帮忙找脱壳的灵药,抓紧帮他突破九品修为。”余书洋把青藤纸拿出来。 补药的是事他还没有头绪,正好让鱼父帮忙想想,功法已经推演出来的,这事就算解决了一半。 鱼父接过青藤纸,看上面用水族灵文写成的,行文格式也不是普通记录样式,而是卜辞写法。 一目十行看下来,大致明白这是一篇虾兵蜕壳换甲的法术,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增加虾兵的肉身底蕴。 “这是那来的?”鱼父习惯性的询问出处。 “这是我推算出来了,你就放心吧,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老莫叔重新开始蜕壳,毕竟虾兵已经停止退换壳了。”余书洋解释道。 “蜕壳药,这事很简单,五金台就有秘药,虾兵死前都会卸甲,他们炼的鱼鳞甲就是用这个。”鱼父随口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余书洋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五金台炼制的兵甲,竟然是虾兵遗留的虾壳甲胄,这算不算榨干虾兵的最后一点价值,吃相太难看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很难以接受吗?妖怪本身就是最好的灵材,临死反哺家族有什么不好吗? 等那天我寿命到了尽头,也会到南鱼池反哺家族,不同妖族回归族地的方式不一样,目的都是相同的。” 鱼父很郑重的跟儿子讲,妖族死后不需要墓葬,大多都是天藏,用自身的血肉之躯,反哺滋养族气。 余书洋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接受,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没有死这个概念,包括对鱼父、鱼母也是一样。 “暮气沉沉的,老头你啥时候也这么消极了,你都七品鱼妖了,过几年努努力六品、五品。 少说也有几千年好活,你跟我讲这个。” 余书洋拿起地上的莲子去泡发,懒得纠结这些东西。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70章 妖一门结缘法(上) 第70章 妖一门结缘法(上) 茶树籽跟莲子差不多,都有一层坚硬的外壳,里面又有一层内壳,育种的时候可以把外壳捏一个裂缝。 余书洋没废那个事,一股脑的都丢一个陶盆里,灌满了普通湖水,拿天一真水宝珠点化了灵水,先这么泡着吧。 按理说天一真水效用更强,能催发灵根生长,育种培苗应该用真水更见效。 其实不然,普通灵植灵性浅薄,无福消受天一真水,非得是入品的宝药才成,通俗一点讲就是肥力太盛会烧苗不长。 灵根宝药也有一个品级划分,与修仙九品类似,不过灵根宝药只分了七品,也是从七品开始到一品结束。 灵田里最常见的灵粮、灵草,这一类都属于不入品,统一称作灵植,相当于含有一点灵力的普通植被。 这几日余书洋种的灵芝,就属于灵植范围,灵芝草就相当于普通草药。 这也是之前莫吉担心出产,提醒他算一算费的符钱,耕作一年最后一算收成——赔了,这才叫难堪。 好在他心里一直都有成算,养灵芝的关键在于芝仙,只要芝仙所在芝山晋升仙品,自然会养出仙品芝草。 相比较而言,灵茶树就没有那么多捷径可走,就必须扎扎实实的培养灵根,而且采茶还得等长成以后。 灵田种灵雾茶很难回本,茶树需要三五十年才能长成,更不要说后续采茶、制茶耗费的人力物力。 能种灵茶树的都不是普通灵植夫,而是灵农一脉的灵茶农,他们相地圈山培育灵茶树,都是一群非常有钱、又有耐心的存在。 若不是为了祭炼五芝瑶草剑,他才不费这个心思呢。 “师弟,师傅在家了吧?” 胖头鱼这个鱼脑袋在院子里张望,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师弟,这是什么味啊?臭了吗这是?”胖头鱼捏着鼻子问。 站在余书洋家院子里,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臭鸡蛋、又像臭豆腐,说不上来的臭味。 “还是你鼻子灵,我刚开始还没闻出来,你怎么过来了?”余书洋没回答对方的问题,随便问了一句转移话题。 他家现在飘的臭味,不是臭豆腐、臭鸡蛋,而是铜臭味,乃是李真祭炼地宝黄石引发的。 “师弟,你不是写了一个单子吗,其中有两样东西暂时没有,我过来问问你,省得晚上你白跑一趟。”胖头鱼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这样啊,你说说缺的是啥,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一下。”余书洋询问道。 “缺得是供桌跟香灰,这东西是香火器具,杂货铺掌柜的也说,这东西平时没有,得专门去供奉香火的庙里找。”胖头鱼原话复述一遍。 开坛做法就少不了供桌、香炉以及香灰,像蜡烛、线香、黄纸、朱砂墨都好买,供桌、香灰还真的是冷门不好买。 “这下麻烦了,总不能去外边神庙去借吧,问题就是,人家也不会借啊,更别说买了。”余书洋也是突然想到。 供桌、香火虽不是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在神庙地位非比寻常,与普通沾染香火的器具不同,往往视作法脉传承的象征。 比如,同烧一炉香,就有一脉相承的意思,供桌更是如此,这就是神坛,也象征着神台,非亲徒弟不传。“师弟,这可咋办呢?”胖头鱼之前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能找杂货铺订货。 “师兄,其他东西都买齐了吗?”余书洋问道。 “都买齐了,就差这两样了,师弟这事是不是没办法了?”胖头鱼面露悲切神情。 “师兄,你随便找一张桌子,只要跟供桌大小差不多就行,咱们今天晚上照常进行,剩下的事我来办。”余书洋想了想说。 白丹的龟珠中有一整套的法坛,里面大小香炉就有一二十个,供桌更是不少,毕竟他用妖一门法结缘数百位工家门人,法坛小了可装不下。 “那就麻烦你了师弟,师傅是不是在家吧,我去给打个招呼,把出去学艺的也讲一讲。”胖头鱼询问道。 “在家呢,刚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在客厅躺着呢。”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在前头引路,鱼父还在客厅的椅子上瘫坐,想必是真的累坏了。 他也没在客厅停留,直接回自己房间了,半路看了李真闭关的房间一眼,这里铜臭味更加浓烈。 隔着阵法隐隐听到歌舞弹唱声,也不知道这又是啥异象,不会已经开始尝试突破九品凝聚法相了吧? 现在有阵法隔绝也看不清楚,他也无心他顾,得赶紧从龟珠法坛中取香灰,晚上好给胖头鱼开坛施法。 龟珠被白丹从内部开辟出一方空间,上次余书洋匆匆一瞥,这次细看之下又有惊奇发现。 被他找到好些书册,分门别类的放着,打开来看都是账本,记录着白丹合作做生意往来数目。 有了这账本,以后就能按图索骥了,白丹留下的这些关系,他也能如数掌握了。 最关键的还是坛法科仪,也让他找到了,记载的非常详细,又让他发现白丹的另外一个身份——香堂的堂主。 妖一门在妖族中以秘教的形式存在,与师徒传授的门派不同,而是依照神宗魔门的规矩,以香堂承载教规、教法。 如今龟珠落在余书洋的手里,只要他肯接手法坛,自然就成这处香堂的堂主。 好处也非常的多,比如帮胖头鱼结缘工家门人,都不需要正式的开坛做法,只需要燃一炉香就成。 而且,香堂主主持的结缘规格很高,能与之匹配的工家门人自然也不低,无形中又给胖头鱼换了好处。 他又找出香堂印信令牌,这玩意不是法器、符器,而是一道符召,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神道职位凭证,祭炼了它就掌握了此处香堂。 方法很简单,存神坐观就可以,符召不是法器没办法收法囊中,余书洋只想祭炼,掌握了符召就行了。 符召与法器、法宝一般,内里也有法禁,只不过乃是神文写成,也不能像祭炼法器一样,在祭炼法禁乃至增加法禁数量。 这玩意就是一个工具,只要祭炼了谁都能掌握,功能也很单一,就是执掌法坛、管理香火。 求推荐票,求评论,拜托大家了。 (本章完) 第71章 妖一门结缘法(下) 第71章 妖一门结缘法(下) 法坛属于科仪中的阵法,有些不通坛法的旁门左道,甚至把法坛曲解为咸菜坛子的坛,实在是荒谬绝伦。 坛者,台也,法坛即是法台,也就是常讲的登台做法。 道经云: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龟珠中的法坛就是这样,不过这属于香堂法坛,是用来敬俸香火、宗法传度的,而不是设坛做法的。 香堂符诏就很能说明问题,只有收集香火、开坛结缘、以及法脉传承三种能力。 余书洋又取了香灰收进法囊了,按说祭炼了符诏,香灰、供桌可有可无,他可以直接燃香开坛,不过还是要遮掩一下。 他对东土世界的神道了解不多,根据上一世的了解,法坛科仪乃是法师独传,开坛做法可召神役鬼,更能禳灾辟祸。 法师需要学习天律、鬼律,以律法召使鬼神施法,自身更要遵守法戒,不得胡乱开坛施法。 很显然,东土世界别有规矩,妖一门的坛法以符诏为主,配合香堂法坛,施法的目的都是与人结缘。 这让他想到前世的出马仙,修炼成精的五仙寻找有缘人上身,以后就像马夫一样驮着妖仙施法做事。 前世道盟一直非常贬斥这种修行,认为这是妖法乱道,更不要说驱使活人如驮兽,这就是赤裸裸的践踏人道尊严。 奈何,五仙教中有几位妖仙法力通天,除了道盟明里暗里的贬斥,其他修士都不以为然,借法修行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余书洋前世是剑修,讲究的是万法一剑求,对于巫婆神汉之流,向来敬而远之,特别是被香火毒乱了心神的。 待他从房间里出来,胖头鱼早就已经走了,只留鱼父一个在那长吁短叹,看样子不知是喜还是愁。 “你怎么又撺掇胖头鱼去北地学艺?不知道那边文风盛行,妖族在那边十分不如意吗?”鱼父这次没有呵斥儿子。 早年他也出去游历过,还结识了四个妖族,甚至义结金兰拜做兄弟姐妹,李真的娘朱三娘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更是认识了天水扬氏的鱼母,造就了喜鱼跟鲵鱼的联姻,后来更是生了八女一子。 “怎么是我撺掇的,师兄自己苦闷担忧修行前路,我也是尽量帮他一把,难道眼看着他这么蹉跎下去? 你要是特别闲,就拿着我给你的功法,抓紧帮着老莫叔突破九品修为,省得他整天暮气沉沉的。”余书洋临出门前说道。 他现在整天忙的团团转,都是鱼父替他报名选鱼大会害的,如今还有六道法符没祭炼,好在还剩三个多月时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胖头鱼家住在隔壁村落,余山脚下有十几个鱼妖村落,大都是七品以下修为的。 很少有有像余书洋家这种,有两个七品修为的鱼妖,还没有搬进半山腰千孙院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还没到胖头鱼的家,就见他抱着一张桌子刚进门,想来也是刚到家,就是不知道为啥要抱着桌子,不收进随身的法囊中。 “师兄,你把东西都搬出来吧。”余书洋从随身法囊中,取收集好的出香灰。 布置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一只香炉,线香、蜡烛、黄纸,以及朱砂墨和一个火盆。 余书洋先写黄表牌,这类似求职书,要把胖头鱼的生身情况都写清楚,特别是炼炁、命格之类的。 开坛施法结缘最多三次机会,妖可以选工家门人,门人也可以选妖怪,为此他写了三张黄表。 “师兄,我先嘱咐你两句,这妖一门结缘也有讲究的,跟咱们喜鱼随嫁结缘类似,不过差别也很大。 结缘工家门人,日后就要借妖力给人家,帮助对方修行神工鬼斧术,两者之间并不涉及性命交修。就相当于是掌柜跟伙计的关系,你借一份力出,对方就还一份运给你,说白了就是买卖关系。 这做买卖就有赔有赚,你要算好自己账,这点我就不多说了,机会只有三次。” 余书洋说完掏出法囊,拿出喜烛台把蜡烛安上,用凡火点燃,法坛施法不能用灵火,必须支一根蜡烛。 从线香中取出三根点燃,此时香上有火焰,这火叫禄火,忌讳用嘴吹,只能拿手扇灭。 香插进炉中,施展符诏开坛,正常来说,需要颂念祝词,像是安四方、安宅院之类的。 他是一句也不会,就静静的看香头,只等烟气如鹤飞,此时就可以施法了。 也不用让胖头鱼跪地上,捡起一张黄表点燃,扔进火盆中就行,如果有人愿意结缘,就会传音过来。 余书洋跟胖头鱼盯着火盆,就看着黄表纸一点点燃尽,没有听到一丝半点的传音。 “师弟,成了吗?”胖头鱼看不懂其中的窍门,只能询问他了。 “没成,如果有人想结缘,那边同样也会焚一道黄表,咱们能听到对方的条件。 我再烧一道看看,师兄你安心等一下。”余书洋安慰胖头鱼一句。 第二张黄表纸点燃,再次投入火盆中,两条鱼妖四大眼珠子,眼巴巴的看着火苗燃尽。 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死一般沉寂,这让余书洋觉得尴尬,按说不应该啊。 他是按照白丹留的坛法规矩写的,还润色过内容,什么鱼仙后裔,这种美词写了一大堆。 胖头鱼看看师弟,余书洋又看看胖头鱼,谁都没说话,现在说啥都没用。 把最后一张黄表纸点燃,扔到火盆中,几乎是一瞬间,火苗由红变蓝,火光瞬间暴涨。 “桃城江氏无恤,愿与喜鱼余氏结缘,小子善于烧陶、錾刻。” 盆中声音稚嫩,听着仿佛是个少年,按照妖一门的规矩,对方传音并不合格,没有讲修为也没讲师承。 胖头鱼现在是激动不已,又不敢轻举妄动,死命的盯着余书洋。 “你觉得呢?” “就他了。” 余书洋没办法,本来还想挑拣一下,情况似乎并不这样的,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他驱使符诏施法,在信火中给双方结缘,火盆中的火瞬间就熄灭了,从中飞出一道火星,打在胖头鱼的脑门。 双方缘法结成,胖头鱼可借妖力给对方修行神工鬼斧术,他也可以获取对方回馈的运气。 求推荐票,求评论。这张会不会有点闷,作者问一下,发现最近又有读者问节奏慢的事,我想问一下,最近写的内容读起来怎么?会不会烦,作者一直坚持的就是不水文,节奏上,最近确实有点慢了,我抓紧推进。 (本章完) 第72章 秋风嘘剑气 第72章 秋风嘘剑气 余书洋帮胖头鱼师兄结缘成功后,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把一炉香灰留给他,讲了一些妖一门的规矩。 无非就是,燃香入梦可以与结缘人传音,平时传递妖力、回馈来的人运,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不是烂好心的圣母,前世更是炼杀生二剑的剑修,见惯了杀伐果断,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 这一世之所以如此,也是时也事也,无论是之前帮着李真、姐夫,乃至是刚才帮胖头鱼。 都是因为此界风气特殊,少有无端的争斗,大都是道争、族斗这种,都是下死手灭全族的屠杀。 通俗来说就是,轻易不动手,只要开打就必须杀对方全族,妖族血斗就是这样,不分是非对错。 故而,要想活的更久远,就必须有几个铁靠山,正所谓,广积善缘、与人为亲。 李真是他表弟,更是送他寿字真种,两者就是最亲近的盟友,自然是多亲多近。 故而他帮着去丹黄天筹备货物,发现地宝黄石,也舍得送他,这就相当于前期投资。 送云门水府给八姐夫,他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一来,地宝黄石乃是丹黄洞天之物,无论如何他跟李真都属盗窃。 二来,八姐夫更易血脉成巴蛇,以后必然要搬离洞天,全指望东海的生意养活一家人。 八百里方圆的水府交给他,无论是囤货还是货运都绝佳,俗话说得好,锦上添何如雪中送炭。 更何况,八姐肚子里的孩子,必然是返祖血脉的巴蛇,其中分量可想而知,未来注定三品修为的存在。 对师兄胖头鱼,那更不用说了,本就是同族利益一致,还是鱼父唯一的徒弟,这层关系就注定值得帮扶。 这也是耗费十年时间,慢慢想明白的一件事,妖族的规矩跟人族不同,他也不是那个仗剑独行的侠客。 正所谓,事随时移,境随心转。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更没有不能磨灭的性格。 余书洋没在外面逗留,直接回家了,趁着现在这个空档,他准备把秋风法符炼了。 八风咒拢共八道,春、冬、秋可以单炼,夏风与景风、熏风与朔风、必须一起祭炼,最后炼飓风。 单独祭炼一道风还不算麻烦,毕竟有漱炁成丝的法子,能加速祭炼风炁成法符。 这两两搭配的风炁,就麻烦的多,两处脏府两种风咒,在想炼法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暂时无需考虑那么多,只专心祭炼秋风清炁即可,取去装炁的琉璃瓶,开始修行咒法嘘字。 嘘字咒归入肺脏,五行属金,位居西方,性燥而阴,肺经内景阳明宫。 纳炁入鼻窍再归入肺脏,这一路最顺炼炁最顺,鼻窍本就通肺,只不过鲤鱼的鼻孔不是用来喘气的,水下呼吸还得靠鱼鳃。 漱炁成丝非常简单,秋风清炁被炼做一团风丝,融入到壬阳水炁中,被送去到玄窍中。 自此,又陷入到玄窍被秋风清炁填满的局面,除了施展嘘字咒,也就漱炁炼丝的法子了。 肺脏属金行,可炼土、水二炁,福地内水炁是不缺的,余书洋直接在房间内纳炁就成。 冬风咒呵字漱炁自带寒冷,炼成的煞丝也如冰晶般透亮,秋风咒嘘字漱气则带燥热,炼成的煞丝则如金丝一般。 秋风清炁金性,与辛阴金炁相亲相融,祭炼起来莫名的顺畅,不过一时半刻就缩小了大半。 最关键的是肺经阳明宫隐隐成形,二十个虚穴一一充盈,辛阴金炁自发的汇聚其中。肺脏如肾脏一样也分阴阳,阴肺生辛金主生息,阳肺生庚金主气息,两者相互交替哺育身心。 随着余书洋漱气修行,纳炁入肺脏,玄窍中的辛阴金炁也随之而行,肺经阳明宫很快构筑完成。 所带来的改变非常直观,一呼一吸之间精神为之清明,气血随之缓缓增长,跟早前肝脏、肾脏内景生神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他就像修炼了力士法门,内炼五脏壮气血的层次,气血充盈的就像一个武者,而不是修炼的鱼妖。 玄窍中的秋风清炁仿佛眨眼间炼化,余书洋也停止漱炁炼丝,专心祭炼秋风法符。 玄窍中如芝麻粒大的秋风清炁,如同往常一样,炸成一团白烟后,消散后露出一块金银混色符牌,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 上面绘制的自然是秋神——蓐收,虎爪人身,面生白虎毛,左耳有蛇,手持斧钺,驾驭双龙而行。 蓐收是秋神、金神,同样也是一位天刑之神,手持的斧钺与太白斧钺一般无二。 余书洋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秋风法符、太白真形符隐隐呼应,两者法性相合、法理相通,可谓是相得益彰。 来到庭院中,他要试试秋风法符、太白真形符配合秋风咒的威力如何。 聚气凝神运使辛阴金炁催动太白真形符、秋风法符,随着嘘字咒施展而出,肺经阳明宫中白气被摄出。 就见余书洋口中一吐,一道白光飞出,犹如利剑出鞘,又像电光横空出世。 剑气,这是一道带着杀机的太白剑气。 白光飞出打在福地的空中法禁上,就像刀切水豆腐一样,直接就飞了出去,一点痕迹都没有。 福地的法禁隔膜挡住了,也不知道这一道太白剑气会飞到哪里,可别打伤、打死了谁就麻烦了。 古老传说,三坛海会大神幼年演法射出一箭,隔着千万里射杀一位娘娘的道童,引发一场杀劫。 好在,他那个箭上刻了名字,自己这道太白剑气不仅没名没姓,也就是一阵剑风,真打伤打死谁,也不可能循着风找回来。 余书洋回房间休息不提,只说这一道太白剑气。 这剑气乃是太白剑气,秉持着太白杀机而出,自带一份凌厉气机,一飞出就被福地内几个大妖发觉。 余山顶的喜鱼大仙更是亲自动手,放开福地法禁,摄拿着剑气朝着一处甩去。 太白剑气本身锋芒就盛,又被五品妖仙施法甩出,剑气直接破空如同剑气雷音,飞出了雷劫的威力。 这一剑气整劈在一处无名水域,瞬间血水染红了湖面,一条无头金纹巨蟒浮出水面。 不过片刻,蟒蛇头冲出水面,试图重新连接蛇身,可惜太白剑气自带杀机,伤口处始终无法愈合。 几番挣扎都不能如愿,蟒蛇头叼着蟒蛇身水遁而逃。 求推荐票,求评论。 把免费的推荐票投给我吧,拜托了,要掉出去榜单了。 (本章完) 第73章 云梦泽水雾茶 第73章 云梦泽水雾茶 茶树有很多种,根据水土环境不同,可以分做三木四叶,按树高分:大木、小木和矮木,按茶叶分则是:大叶、中叶、小叶和尖叶。 灵茶树也是普通茶树培育出来了,自然也是按这个划分来的,云梦泽雾茶就是小木,树高最多不过五六米,茶叶有大叶、小叶两种。 昨天泡发育苗的茶籽,几乎全都发芽了,余书洋看了看,就全部收入法囊中,他得去废田看看了。 昨天鱼父讲过,木屑让五金台的虾兵送到田里了,这次过去把灵茶树苗都种上,顺便点化灵水浇灵芝。 等他进了西粮园,发现田里干活的虾精少了大半,四下静悄悄的,仿佛没了灵植夫了。 到了废田也看不到虾兵,又去自家灵田的小屋,也没看到老莫吉,这是都去哪了? “是不是在找老莫啊?” 余书洋抬头一看是夏长耕,见他眉开眼笑的,不知道遇到什么喜事。 “别找了,都去五金台蜕壳了,昨天癞头……你爹,拿了一份功法给老莫,大家都去虾池服药蜕壳去了。”夏长耕解释说。 余书洋听了只觉得无语,他是给老莫叔推演的功法,这群虾兵怎么一窝蜂的都涌过去了? “啊!都去蜕壳了?那个法子不是都管用,都去炼效果也未必好,咋都这么冲动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昨晚我父亲跟何将军亲自动手,又改量了功法,即使不能通用,也保证对大部分虾兵都有好处。”夏长耕一对虾眼笑的快看不见了。 “既然这样,夏管事你怎么没去啊?”余书洋听到有改良功法,心里也不担忧了。 这法子是从他们家传出去的,万一其他虾精不适合,大量死在了虾池,总是不太好的。 “虾池那边一时半会的,那有这么老些蜕壳药,而且我亏虚的少点,在等些时日也没事。 你今天来田里有事吧,既然他们都走了,我来给你帮把手,听说你前两天还特意举行了春祭呢。”夏长耕一边说一边朝着废田走。 余书洋见此也知道,今天不能当甩手掌柜的,不过也无所谓了,不过是把茶树苗种下,以他现在的体格,一时半会就能解决了。 走进废田可以感觉到灵芝的生机,一百八十亩的芝仙连成了一体,那种勃勃生机是扑面而来的,芝草的萌发生长更是显眼。 “看来恢复的挺好啊,还是你有法子,我在这撒了几十年草灰,也没养出一星半点的地炁。”夏长耕叹息一场。 这片废田从他到东田做管事,就开始各种方式治理,无论是晒土耕熟,还是撒灰养土,反正就是寸草不生,仿佛就是绝地一般。 “夏管事言重了,我只不过是舍得罢了,灵水、真水成缸的往地里泼,别看现在长的好,两三天不浇灵水,就该坏菜了。 我这是拿灵水吊命养一口气,想着一点点把熟土地炁补回来,也不知道这法子能不能行呢。”余书洋想着法子解释,把事情遮掩过去。 随即他把法囊中的茶树苗都倒在地上,小茶树苗跟豆芽菜一样,被灵水一天催发出来的。 “夏管事,这些茶树苗种到剩下一百二十亩田里,注意留好间隔,茶树能长六米高呢。”余书洋说开始准备干活。 “灵田种茶树都少见,你这废田种茶树还能有好?要是只靠灵水吊命,这一天得泼多少灵水到地里?”夏长耕不免有些迟疑。灵茶树不是灵粮、灵瓜这种一年生草木,需要几十年的生长期,占用土地又多不说,耗费的精力一点不少。 “夏管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余书洋可以抛撒茶苗,每个间隔五尺,他是练剑的出身,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就像打暗器一样满天撒出去,每颗茶苗的距离不带差分毫,一亩撒个十几把也足够了。 这一百二十亩地也撒上木屑了,反正地炁已经恢复了,他也懒得先撒亥灵水侵蚀腐土了。 一旁的夏长耕眼看着也是帮不上忙,也没有上赶着硬着头皮上,那就不是帮忙,而是过来添乱了。 他也是打听到虾兵蜕壳法的来源,有心过来感谢一番,又不知道如何表示。 福地当年刚刚开辟,喜鱼大仙突破五品渡劫受重伤,体内还有文思蛇寄命邪法的钩子,根本不能出面对敌。 为了防止寄命邪法被投入福地内,必须要镇守福地的门防,当时修行军阵法的何珍珠只能承担起来。 当时可以说,倾尽福地内一切力量,虾兵、蚌女、鱼妖都修炼气血武道,迅速炼成几支血气道兵。 可以说当年福地那批妖精赶上了,必须燃烧一身热血去支撑,很多都是被耗空了气血,伤到了肉身底蕴。 转修九品登仙法,又卡死在九品无法突破,只能平淡的打发时间,一点点熬日子等死罢了。 这边余书洋完全没心思想别的,一门心思的播撒茶苗,他来回更换手法,得保证茶苗入土一埋一指深,又不能力道太狠伤到茶树苗。 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一百二十亩地都种完了,还剩几十株茶树苗,只能先收回到法囊中。 找机会丢到福地外面的野地里,能不能活下去长成茶树,就得看它们自己的命数了。 余书洋又掏出天一真水法珠,春风法符配合春风咒施法,一连呼了四次春风,把茶树苗、灵芝都浇灌一遍。 刚才他看了一眼,水缸里的水有的是满的,有的是空的,也就没想着点化灵水了,直接用春风咒施法得了。 “你这法子要是用来种植灵粮,不要太省事了,以后府学的灵植夫,都让你来教才对。”夏长耕由衷的感慨道。 他是泡在灵田里的老把式,耕种灵植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用的也是精耕细作的方式,跟眼前这种操作一比,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长耕你说的不错,确实可以考虑一下的,这小子就是躲懒,做事还是挺有能力的。” 余书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师傅鱼夫子来了,忙着走上前来,本来他还想种完茶树苗,去找师傅问问地蛇的事情呢。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74章 地蛇与寄命邪法 第74章 地蛇与寄命邪法 师傅疼亲徒弟,跟老子疼儿子一般无二,师徒父子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事无绝对,也有那个师徒反目、父子成仇的。 鱼夫子性情端方守正,对待徒弟虽然严格,不外乎是想教导成才的,可以看出来是关爱倍加。 师徒两个一路无语,从西粮园走到了鱼夫子的墨荷竹楼,板角青木犍看到从水里站起来“哼哼哼”的叫。 “师傅,他这是掉色了?” 这牛以前是浑身青皮一块,硬邦邦的像老牛皮,如今好像掉色一样,青皮浅的像水青色,远远看着像灰白色水牛一样。 “这才是本来面目,兕兽是白皮黑毛,之前那是吃木料太多,青木之精消化不良。”鱼夫子用手轻拍牛头。 余书洋看看大笨牛跟小狗一样乖,也试着上手拍拍,被摇晃着脑袋躲开了,并且冲他“哼哼”的叫。 “师傅,它灵性增长很快啊,是不是要开智了?” “还早呢,之前那是青木之精消化不良造成的木毒上脑,想他开智成精,只能等着喽。” 鱼夫子抽出一个坐席放好,又给徒弟放了一个,这是文教儒家的礼仪,席不正不可坐。 “你治理废田非常有效,有什么心得体会吗?”鱼夫子端正的坐着问道。 “老师,弟子正有一件事要问您呢,这废田根本不是熟土地炁流失,而是地下有一条地蛇受伤了。” 余书洋知道自家老师的脾气,也不兜圈子直接询问。 “你能发现地蛇这很好,这说明你有能力发现问题,并且还能解决问题,这让我非常开心。 之前你想知道那个问题,今天也可以告诉你了,我觉得你可以参与进来。 需要面临很多的危险和困难,乃至直面生死危机,你有没有承担的勇气?”鱼夫子柔和的目光看着徒弟。 上次余书洋来给他送牛,被兕兽的出现震惊到,激动之下说出了只言片语,当时被鱼夫子搪塞过去。 这种承担喜鱼一族重担的事情,即使不参与其中,知道了以后都会承担压力。 “师傅您就说吧,弟子不怕这些……”余书洋已经从八姐那听说了,未来几十年,福地内有三四个突破五品修为成就妖仙。 “这事说来话长,我先把地蛇的事跟你讲清楚。 地蛇乃是为师的法相,这些年藏在地下,也是为了维持灵田的地炁,避免轮耕抛荒,确保年年有出产。 你也知道,福地一直防备着的死敌,喜鱼大仙更是深受其害,大仙在突破五品雷劫时,借机将寄命蛇种斩出体外。 地蛇法相一直显化,更是为了镇压那蛇种,麻痹大敌不叫他察觉,也令他举棋不定。” 鱼夫子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从法囊中取出张碑帖,交给徒弟观看。 “为师在颜氏学儒二十年,只学到了躬耕二字,儒家六艺:礼乐御射书数,都是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这是为师拓印的剑书法帖,乃是一篇讲剑的剑铭,其中包含了两位剑道大家的法意。 剑铭是一位无名铸剑师所留,时代久远已经不可知姓名了,法帖是另外一位颜氏先祖遗留,据说乃是精通儒家君子剑的君子。 你可以带回去好好参悟,应该会有所得,到时候要借你的剑,彻底斩杀了那蛇种。”余书洋双手接过法帖,这是从石壁上拓印的,一定是凌空持剑刻上去的,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出来。 剑铭写的很简洁,四字一句共十八句,也就是七十二字,内容看着很浅显,讲的是铸剑与治国的道理。 “师傅,这蛇种很难杀吗?需要这样大费周章,还是说别有说法?”余书洋有些不解的问道。 “寄命蛇种每一条,都与文思蛇性命相连,所见所闻随时都能被他探知。 这些年一直镇守不杀,也是为了迷惑于他,免得狗急跳墙,效果也很明显,换来了这么多年的安宁。 如今要借你的剑斩杀他,同样也是为了迷惑他,此时还没到动手的时机,还需等待几年时间。 咱们福地未来三十年,预计要出五位妖仙,此事一直在暗中筹备,外界或许有些许风声,也是为了迷惑敌人。 你回去以后,好生参悟剑铭,务必加紧修行,早日突破九品修为了,只等时机一到,就需要你彻底斩杀掉蛇种。”鱼夫子大致将事情讲完。 这件事是他跟喜鱼大仙相互传音商量的结果,特别是昨天那道剑气,惊艳到了众人。 用剑道斩杀蛇种,势必吓到文思蛇,令他怀疑有剑仙搅局,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为突破五品渡劫争取到时间,只要文思蛇不在福地周边,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 “好的师傅,你就放心吧,突破九品修为,对我来说没有一丁点困难。 你也知道,我是三法同修,天风法、剑道、水法一样不落,自然是要慢一些。 十二道法符我已经炼成了七道,还剩下五道最多五月底、六月初,保证能够突破九品凝聚法相。”余书洋拍拍胸脯保证道。 八道风咒只剩五道没炼,夏风、景风可以同修,熏风、朔风也可以同修,也就是说只需要祭炼三回就成了。 “你自己心里有把握就行,切记不要贪多,俗话说得好,贪多嚼不烂,这是修行的大忌讳。 往往很多绝顶聪明的天才,都耽误在了这上面,你的性子有些贪大图全,更是要吃大亏的。 我听他们说,你还帮着练武的虾兵推演功法,这事很好也值得表扬,但是,你考虑过时机吗? 现在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赶紧突破九品凝聚法相,而不是到处惹事。 上次我就跟你讲过,要想清楚自己的真心,这样做事才有条理,也分的清什么事轻重缓急。” 鱼夫子对徒弟是耳提面授,特别是他事事周全的性格,每次都要反复提醒,可惜作用都不是很大。 谋定而后动是好事,但是不能事事周全,关键时刻也会成为致命缺点,更何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先生教训的是,弟子回去就踏踏实实的修炼,争取早点突破九品凝聚法相。” 余书洋对夫子行了一礼,准备回去就像李真一样闭关修炼。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75章 闭关前的准备 第75章 闭关前的准备 鱼人村,余书洋家中的庭院里,堆起了小山一样木头,支起一口火井在里面点火。 余书洋在为闭关修炼做准备工作——收集火行煞炁。 修行夏风咒、景风咒漱炁需要用到火行煞炁,福地内水炁最多、火炁几乎没有,没办法凭空摄取,只能提前准备了。 火炁并不难采集,对着太阳就能采到阳火,对着燃烧的木头就能采到木火,甚至有七道真火各种宝焰。 可惜,余书洋乃是水命带金,无论是水还是金,都不亲近火行,收集火炁还得靠法器——鸟箓阳罡符。 这件法器真的很好用,不愧是朱雀之嘴的柳宿秘法,饮火唤灵术一经施展,木中火炁被收集一空。 “你这是在玩火吗?”鱼父从外面回来,看到儿子堆的如山的木头,在那点火玩。 “我在为闭关修炼做准备,你来的正好,这颗真水宝珠交给你,灵田那边每天都需要浇灵水,我写了一个条,你自己看吧。” 余书洋把天一真水宝珠使用方法,以及灵芝、灵茶树的浇水要求,都写成了一个册子。 “你小子就知道耍滑头,知道灵田没有干活的虾兵了,就开始支派你老子了。”鱼父一边接宝珠并书册,一边气不顺的碎碎念。 “你打算闭关多久,还需要准备什么嘛,我帮你一块准备啊。” “不用准备别的了,就剩五道法符没炼,这点火炁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管我了。 记得这些日子把灵田照顾好就成,别等我出来以后,灵田又变废田,种的灵芝、灵茶都死了。” 余书洋对灵田的事不无担心,如今老莫吉、虾兵们都去蜕壳重修了,不托付给鱼父也没其他选择了。 “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你老子,还能坑你不成,那次不是委屈自己照顾家人。” 鱼父说完一脸的不爽,气哼哼的回房间去了。 这次余书洋拿着鸟箓阳罡符,不断往火井里填木头烧火,同时收摄着木中火炁。 小山一样的木头足足烧了两个时辰,鸟箓阳罡符已经红的发紫,玉壁摸着烫手。 等他清扫烧火留下的木灰时,鱼母也回来了,这几日她都在面馆了,也就余书洋回来那天,带着李真去吃面时见了一面。 “我滴儿啊,这几日你们爷俩在家受苦了,听说大真儿闭关修炼了,还没有出关吗?” 李真家里兄弟行大,按鱼母家乡的叫法就是大真儿,就跟余书洋在家被叫九蠢一样。 “他闭关修炼前也没交代别的,只说突破九品就出来,您没闻到一股铜臭味吗,估计啥时候没了,也就能出来了。”余书洋推测道。 鱼母使劲闻了闻,还真有一股铜臭味,淡淡的不提醒还真没闻出来。 “不对吧,怎么会有铜臭味呢,不是说修的是财神道的商道法,按说应该是货船、马车一类。 会不会修错了,这可不行啊,你三姑最疼大真儿了,可不能在咱家有个好歹。”鱼母面色凝重道。 她一边朝里走一边叫着鱼父的名字,替别人照顾小孩就是这样,总是要多操一份心。 余书洋又把搭建火井的土敲碎,混着烧木料都灰烬,一块丢到院子的一角。 他家院子就是个练武场,干净的一颗杂草都没生,以前六姐在家的时候,时常在庭院演练兵法。 如今木中火炁也收集够了,灵田的事也托付给鱼父了,他也该回房间闭关修炼了。等他进了客厅,就见鱼父、鱼母神色都不太自然,想必都是为李真的事担忧。 “你们俩就别瞎操心了,李真他除了突破九品,还在祭炼一件财运法器,这铜臭味保不齐是因为这个呢。”余书洋免不了帮着解释一下。 李真祭炼地宝黄石为多宝盆,就涉及到青蚨,众所周知,青蚨喜食铜,青蚨钱更是带有铜臭味。 “癞头鱼,是这样吗?”鱼母不太确定的询问道。 “好像是有吧,我记得三妹说,大真儿要修炼来着,既然九蠢都说了,那应该是真的。”鱼父含含糊糊的说道。 说实话,他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铜臭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确认一下李真闭关,就没有考虑过这事正常不正常。 “癞头鱼,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有你这么照顾外甥的吗?”鱼母看他含糊其辞的样子,直接厉声喝问道。 她心头那个火是直冲脑门,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随手从法囊中取出一根大棒槌。 “夫人那,咱们有话好好说,那个有个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讲,咱们的好儿子也要闭关了。 你就没有话要跟他讲吗?他可是奔着突破九品去的,这一闭关修炼不知道几个月呢。” 鱼父满头直冒冷汗,刚才说话不谨慎了,自家媳妇最宝贝孩子,亲戚家的孩子自然更在意了。 “我滴儿啊,好好的咋也要闭关,之前你不是还讲,并不赶时间,七月前突破呢。 这是出了啥变故,还是时间不够用了?” 相比冲鱼父发火,显然鱼母更关心儿子,老母亲是一脸的关切与担忧。 “你就放心吧,没啥变故,时间也够用,是儿子改变主意了。 与其一边祭炼法符,一边做着杂事,远不如闭关修炼,一次性突破九品,还能省时省事。” 余书洋只捡好听的话说,免得鱼母担心,今天鱼夫子跟他讲的也对,现在紧要的是修为突破九品凝聚法相。 “真没事吗?你的脾气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做事都是磨磨唧唧的。 这次突然着急,不可能没有问题,你不要瞒着我,到底出啥事了?”鱼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母,别看鱼母化形的样貌高大魁梧,一样也有当母亲的细致和体贴。 “母亲,真的有没问题,我还能骗你不成?是夫子今天又教导我,说事有轻重缓急,让我以修行突破九品为主。”余书洋没办法只能搬出鱼夫子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闭关修炼吧,不过我可把话说前头,不要学那些傻子闭死关。 境界突破或许可以靠闭关解决,但是闭关并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法相晋升从来都不是闭关能解决的。 你要是修行的不顺当,可以停一停,出来换换心情,不要硬逼着自己。”鱼母末尾不忘叮嘱儿子说。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追读。 (本章完) 第76章 夏风与长夏风 第76章 夏风与长夏风 古时计时:五天为一候,三侯为一气,六气为一时,四时为一岁。 四时既是:春、夏、秋、冬,分属四方:东、西、南、北,应和五运中的四运:木、火、金、水。 长夏则是中央位的土运,长夏也属夏时,乃是夏时的六月,此时白昼长而夜短。 长夏与四时合称五季,既是:春季、夏季、长夏季、秋季、冬季,上应五方五行,下应人体五脏。 景风既是长夏之风,五脏属脾脏,五行土运位中央,内景则是太阴经湿土宫。 夏风,五脏属心脏,五行火运位南方,内景分两宫:少阴经君火、少阳经相火。 夏风咒、景风咒虽是需要同修,也不是同炼两炁、同念两咒,那时必然要会乱成一锅粥。 依着顺序,先修夏风咒嘻字,心脏内景也是先筑少阴经君火宫,在建少阳经相火宫。 余书洋将夏风清炁取出,如之前几次一般,先是纳炁入鼻窍,在归入心脏内景中,漱炁成丝自嘴窍吐出。 夏风煞丝化入壬阳水炁也很容易,自然是水乳交融,依法归入玄窍中,瞬间膨大填满整个玄窍。 他从法袋中取出鸟箓阳罡符,此时玉符通体紫红,内里几乎成了黑色,显然到了这件符器的极限了。 当初求鱼夫子帮忙祭炼时,也没算到用了这么多回,随便炼了一个符器,看情况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余书洋也不心疼,他是水命带金,最适合他的还是水属法器,比如天一真水宝珠,或者性命交修的那两柄法剑。 修仙路上很长,经常会遇到一些神惊鬼妒的法器,总不能每一件都要下功夫祭炼,这种人贪得无厌,是修不得仙道长生久视的。 他点开鸟箓阳罡符,开始吸纳木中火炁,这火经过柳宿饮火唤灵,化做灵火宝焰——木中火。 可惜余书洋不修火法,更不需要祭炼宝焰、真火一类的法器,只能说是明珠暗投,人参当劈柴烧火。 依着漱炁炼煞丝的法子,他不断念着嘻字咒,汇聚咒力在心脏内里,不断构筑内景少阴经君火宫。 心脏看着是一体,实际上也分两部分,乃是心脏与心包,两者各生一道心火,内景中也孕育出两个经宫。 少阴经君火乃是实火,也就是常说的心头火,也是心脏内景孕育的经宫,故而嘻字咒先构筑此宫。 漱炁成丝果然是祭炼风符的利器,火炁消耗不足四分之一,夏风清炁已经祭炼到顶点。 余书洋停下漱炁炼丝,心神如一的专注于玄窍中,此时夏风清炁缩小到了极致,如芝麻粒大小。 风炁缩小到极致自然炸裂,一股白气散开露出一块红色玉符,这正是夏风法符。 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绘制夏神、南方神、火神——祝融,乃是兽身人面,赤须红发皆带火焰,驾驭两龙而行。 余书洋停下舒缓一下,取出缠线器,将刚才炼的煞丝收起来,这上面已经收集了好多种煞丝了。 夏风法符已经炼成了,心脏内景少阴经君火宫只搭建一个轮廓,此时在房间里,并不方便演练夏风法符配合嘻字咒施法。 如此,他也不停顿休息了,又取出景风清炁,开始纳炁修行吹字咒,如往常一样先把风炁炼成丝。 壬阳水炁化了风丝归入玄窍,余书洋开始漱气炼丝,脾脏属土也能祭炼火炁。 五行生克中,火行生土行,灵火宝焰木中火,对脾土来说就是对症下药,火炁补土行,生土炁生木行。脾脏内景太阴经湿土宫,构建起来非常快,二十二处虚穴一一填满,太阴经湿土宫内开始滋养脾土。 余书洋这一刻瞬间感觉不一样了,五脏之间开始联动,五行之力相互交融。 肾脏、脾脏两处的经宫最完善,其次就是肝脏,肺脏、心脏两处都还只是一个虚影轮廓。 如此,肾脏生水推动着肝脏构建经宫,脾脏水土推动着肺脏构建经宫,五行流转之下,心脏的另外一个经宫——少阳经相火宫,也开始隐隐搭建中。 如此这般,余书洋不断的漱炁炼丝,壮大着脾脏生土,推动五脏五行流转,搭建其他几处经宫。 这五脏内景经宫五行流转,与力士星法中内炼五脏非常像,都是壮大脏器滋养肉身底蕴的。 下丹田气海修炼的都是金丹大道,并不注重锤炼肉身,只把肉当做一时的居所。 只能气海玄窍养一颗金丹,等到五品历劫时,金丹碎开化出婴孩元神。 到时候,血肉之躯淬炼做精血,或是用来延续血脉繁衍子嗣,或者注入元神重塑血脉肉身。 反正无需像修行中丹田黄庭法门,需要壮大气血滋补肉身,平时还得内炼精神、外炼气血,一日不得松懈。 现在看来,天风法从根上算起,应该就是一门黄庭内炼的功法,八风咒的立意就是炼风入体。 春、夏、景、秋、冬五风如五根柱子,熏、朔、飓三风就是房顶、地基,最终的目的就是腹生天风。 恰如那句总纲:风者,天气下降于地,地气上腾于天。天道速,地道迟,盖因大地积热、积寒。 余书洋体悟到天风法的根本,五脏经宫都搭建的差不多了,只剩少阳经相火宫只建成一个轮廓,也不得不停止漱炁炼炁了。 此时玄窍中景风清炁已经缩小到了极致,一声爆炸白雾弥漫,露出一张土板,这正是景风法符。 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面绘制的是地神、幽都神、景风神——后土,人身蛇尾,双耳挂黄蛇,双手各持一条腾蛇。 如今两道风符都祭炼成了,鸟箓阳罡符眼看就要损毁,火炁还剩一半没有炼。 他也不急着继续祭炼风符,继续施展景风吹字咒,加紧漱炁炼炁,推动五脏五行流转,将经宫全都搭建完毕。 自他在房间闭关修炼,也不知道过了几日了,应该没有十天半个月,不然他早就觉得腹中饥饿了。 虽说他是鱼精,也修炼九品登仙法,毕竟还做不到餐风食霞,每隔半个月还得饱餐一顿。 正待他抢在鸟箓阳罡符损毁前,把火炁全都漱炁炼丝呢,就听的身边传了一声巨响,好像房屋倒塌一般。 紧接着就是一阵波涛般炁浪,财炁、符钱炁、金钱炁、铜钱炁……各类财炁,仿佛百川归海一般。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77章 八方白菜 第77章 八方白菜 符器乃是临时画符禁炼制的,法禁失效、符器破损,都会让符器损毁。 临时使用还成,终究还是比不得精心炼制的法器,可以祭炼法禁,修补损伤。 鸟箓阳罡符提前损毁了,灵火宝焰木中火四散开来,眼看他的卧室就要被烧着,余书洋赶紧施法。 景风法符配合吹字咒,脾脏对应五官的嘴,也就是七窍中的口,可吹出四面八方的风。 一时之间景风飘荡,从四面八方吹出来,仿佛无形中的一张大嘴,把飘散的木中火宝焰聚拢起来。 眼看着木中火聚成一团,余书洋却发现,除了鸟箓阳罡符外,他并没有其他火属法器,唯一沾边的就是喜烛台了。 他从法囊中取出烛台,这件锡铜混铸的如同烛台,经过虚宿、室宿的驻灵,已经成了一件神道法器。 之前,他还给喜烛台内的物神,投喂过三道鹌鹑真形符,当时受子鼠神影响,物神的鹌鹑身上长出了老鼠头。 施法将木中火宝焰牵引过来,放置在喜烛台的顶上,原本插龙凤烛的位置,也不用担心被宝焰烧坏。 把灵火安排妥当,不用担心自己的卧室被点着,他忙着开启闭关用的法阵,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猜测应该是李真突破了,这么多财炁应该没有别人,不过房屋倒塌声、爆炸声是怎么搞的? 却说,余书洋打开房门走出来,就见鱼父、鱼母两个守在,李真的房门前朝里窃望。 闭关修炼的阵法,内外都已经开启,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好在并没有出现房倒屋塌的场景。 时不时的能听到房间里传了,“砰砰砰”的声音,好像是某种爆炸声,又像是裂开了一样。 “这是突破九品的异象?”余书洋凑到鱼父跟前问到。 凝聚法相的时候,根据修行法门的不同,往往伴随着种种异象,比如天降雨之类,都是因为契合天地大道的景象。 “没听说过啊,你六姐修行兵煞军炁,也不过是战场厮杀的景象,这财神道的商道法门,不应该是这样啊。”鱼父说着直摇头。 一家三口齐排排的在这巴望,好在不等多久,爆炸声没了,如百川归海的财炁也消失没有了踪迹。 内外两道闭关阵法从里面打开,李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照旧穿着鱼皮衣,五六岁孩童模样。 “二舅、二舅妈、表哥,你们都在这趴着干嘛?” 李真一开门就看的门口三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说呢!都快炸了锅了,还能因为啥,说说吧,怎么回事啊?”余书洋看表弟一副迷糊蛋的模样,忍不住想踹他屁股一脚。 “还没炼成呢,差了几分火候,我到院子里在试试。”李真说着就往外面跑。 余书洋朝李真房间看了一眼,一切都完好无损,莫非爆炸声真是异象,他还想再问两句,被鱼父、鱼母拦下来。 “你别问了,再惊到大真儿,他现在这会还在破境中,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扰。”鱼母解释道。 这破境迷梦与梦游类似,闭关修炼时间久了,反复突破都不成功的,陷在破境迷梦中,破关出来继续突破的。 妖族突破九品境界,就是从小精怪变成有道行、有修为的妖怪,丝毫不亚于投胎重生一次的机会。 余书洋、鱼父、鱼母三个都跟着追了出去,一个个蹑手蹑脚的大气都不敢喘,浑似都去做了贼。 却说李真来到院中,一脚蹬掉鱼皮衣,露出翠绿的促织精本体,一件黄石凌空飘浮。促织精两条后腿发力,直接跳黄石上,这黄石离地不算高,也不过三四尺的样子。 如此李真开始了继续祭炼,先是一阵符钱炁、钱财炁、金钱炁涌来,人头大小的黄石吸纳三种财炁。 这是祭炼玄天多宝盆中的地煞禁——玄天青蚨法禁,黄石先是长出一张蛤蟆嘴,吸纳着海量财炁。 慢慢的又长出两条前腿、两条后腿,随即几声爆裂声,青蚨的后背爆裂开来,就像有一个无形大手捏造,要把这只青蚨改造成一只盆。 显然这是叠加祭炼天罡禁——多宝百变道禁,一时间黄澄澄如黄金流水般的财神涌来,就像百川归海一样。 天罡禁、地煞禁两者相互交错,很显然李真没办法同时驾驭,青蚨盆也变得七扭八歪。 很显然,李真的设想让炼宝变的困难,玄天多宝盆乃是一件组合法宝,由一个多宝盆、百只青蚨合一而成。 余书洋一家三口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也明白了爆炸声是怎么来的了,都不敢惊醒迷梦中的李真。 青蚨盆几乎扭成了一团,此时也看不出青蚨模样,也看不出盆的形状,矗立在黄石上的李真开始修炼。 他修行法门乃是商道,汇聚而成的法相,自然就是一条货船,几道法符两两组合,只等风帆升起就炼成了。 很显然,李真不只是想突破九品凝聚法相,也不是单纯祭炼一件财运法器。 他将搭建的法相投入黄石,一时间两道禁禁、数道法符,在黄石中搅成了一团。 一时像条船、一时又像青蚨、一时又像多宝盆,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很显然,青蚨盆两条法禁祭炼,李真都控制不住场面,在加上几道法符虚影,除了裹乱没有半点好的影响。 余书洋在一旁看着,此时的黄石不像船、青蚨、盆,而是有点像白菜,特别是李真原形矗立。 恰如前世一件镇运财宝——白菜蝈蝈,这白菜与百财同音,蝈蝈与国同音,寓意国朝百财,繁衍昌盛。 眼看着李真控制不住了三个器形融合,又要再次功败垂成,财炁也开始变小乃至微弱。 “白菜、白菜,李真别纠结了,炼成白菜也可以,白菜乃是百财,也符合财运形真。”余书洋急不可耐的提醒道。 他也是一时急昏了头,前世的白菜蝈蝈他见过,李真可没见过,更不要说东土世界有没有白菜都两说。 也不知道是意会、还是神会,又或者心领神会,李真祭炼的黄石形状,真的朝着白菜变化。 不多时一个青黄两色的白菜就成了,财运法器一成形,自孕育一股财运瑞炁、多宝道韵。 李真终于等到了时机,玄窍中的法符再次投射虚影,两两组合搭建货船,同时吸纳这股财运瑞炁、多宝道韵。 昨晚写的特别吃力,特别是上一章,就耽搁了这一章的进度,好在早晨赶时间码出来,万幸。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78章 白泽授记 第78章 白泽授记 财神道修行法门,无外乎就是钱、财、货、商,四种法门并无高下之分,只看修行者领悟深浅。 李真修行商路法门,名字虽然带个商字,跟脚却是在货物上下注,法符构筑法相,也是一艘货船。 也是他的好运道,黄石祭炼玄天多宝盆,表哥提醒一句白菜,让他炼得一个百财真形。 意外得了一道财运瑞炁、一道多宝道韵,凝聚法相的货船,也升格成了财运宝船。 自此李真是一法担两门,一头是财运、另外一头是货运,他的道途瞬间宽阔了好几倍。 这财运宝船借了白菜的器形,船身就像白菜竖着切一半,上面立了七道风帆,三根主杆、四根辅杆。 头排第一个,上书四个大字:八方白菜,后面两根齐平,分别写:一帆风顺、一路畅通。 后头四根一字排开,分别写着:招财、进宝、利市、纳真,这乃是玄坛龙虎真君座下四大财神的宝诰。 接下来,最重要的重头戏就要来了——白泽授记。 东土世界的妖族,只要修行九品登仙法,突破九品修为凝聚法相,就会得到一件法宝的注视,并且授记唱名。 这件法宝名叫白泽图谱,承载天下妖族血脉传承,为修仙厘清境界划分九品,以此修行法门攀登仙途。 众所周知,白泽通晓世间一切妖怪,记录成一本白泽图,妖祖以此图为底稿,炼制先天法宝白泽图谱。 妖祖超脱诸天万界,抛撒下无数份白泽图谱,以庇佑妖族血脉传承,兴盛妖族修炼成仙。 就见一点光芒浅显,出现一道浅浅的虚影,虎头赤发、龙角龙身蹲坐在那,想来应该就是神兽白泽。 “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龙吟虎啸一般,唱过三遍后,白泽照影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四个目瞪口呆妖怪。 余书洋只觉得天雷滚滚,白泽授记,就是念喜歌吗?这跟他之前幻想的完全不一样。 鱼父、鱼母惊讶的是照影,授记唱歌,大多都是隔空喊话一样,一句话重复三遍。 李真则是刚刚突破九品,还陷在破境迷梦中,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好在白泽授记唱名,让他神魂为之震动,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他从黄石白菜上跳下来,在地上一个打滚,穿上了鱼皮衣,又化做五六岁孩童模样。 只见他一手托着白菜,来到鱼父、鱼母身前,是推金山倒玉柱,一个头磕在地上。 “外甥谢过二舅、二舅妈的照拂,在这给您磕头了。” 李真“邦邦”磕头,一连磕了三个,被鱼父赶紧从地上抱了起来。 “大真儿,你这是干啥,都是一家人客气啥。”鱼父动情道,他虽不是李真血缘上的亲舅,感情上却是一样的。 “外甥能有今日,全靠二舅照拂,不然早就进了炼丹炉,做了药引子了。 如今我能破境入道,更要谢过表哥几次帮我。” 李真说着,又要给余书洋磕头,被鱼父死死的抱住揽下了。 “大真儿,你的心情二舅可以理解,这个头咱就不磕了,他还当不得你磕头一拜。”鱼父劝勉道。鱼父抱着外甥内,心把妹夫骂了八遍,他之前听朱三娘讲过,李真因为寿字真种的事,差点被他爹暗害了。 之前没看出来,李真这才刚突破九品,彻底扭转了道途,身心防备松懈下来。 此时李真对他感激之情有多深,对自己父亲怨恨之情就有多深,可想而知,未来两父子关系十分堪忧。 “今天大真儿突破九品,值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去整治一桌美味佳肴,你们边吃边聊。” 鱼母也是很开心,大外甥非常有出息,她脸上也有光彩,多日不见的儿子,今个也算是破关而出。 鱼母去厨房做饭,别看她是白案灵厨,简单的小炒还是会几个,只不过没有白案出色罢了。 这边鱼父揽着李真到客厅叙话,又拉着余书洋跟着作陪,显然鱼父试图调和李真的父子关系。 “大真儿,你如今法器也炼了、境界也突破了,未来如何打算啊?”鱼父问道。 “二舅,我没想过太多,全凭母亲的安排吧,把商路的事做起来,也算是给我、还有母亲谋一条出路。”李真有话就直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商路的事确实要上心,不过,其他的事你也要思量,你们虫属生来寿命就短,婚嫁之事也该上心。”鱼父不好直接劝说,就想着迂回一下。 “二舅提醒的是,外甥一定记在心上,只是眼下商路还不稳妥,东海那边更是乱做一团,且等一且都安稳了再说。”李真稍作思索道。 “老头,哪有上来就催婚的,表弟才多大年纪啊,他是促织精,就是以后不突破八品,活过两百年都没问题。 更何况表弟天赋俱佳,有商路在也不会缺修行资粮,以后像他爹一样,突破五品成妖仙呢。” 余书洋帮着分说解围,哪有一毕业就催结婚的,李真不过刚刚突破九品,一只脚才踏上修行路途。 现在就火急火燎的让结婚生孩子,这也太不靠谱了,再说了,妖怪也有七情六欲,不是繁育子嗣的机器。 “混账话,你还有脸说,比你小的表弟如今都突破九品了,你还在这拖拖拉拉……” 鱼父话还没说完,余书洋就急眼了,站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走了。 “表哥你别生气啊,二舅不是那个意思。” 余书洋没生气,就是懒得应付了,再说下去无非就是数落他,又何必留下来辩解。 回到房间他就把闭关阵法开启,话说回来了,他确实应该抓点紧了,几乎同一时间修炼的,李真都已经突破九品了。 回来他竟然发现,留在喜烛台上的宝焰木中火没了,就凭空消失了,总不能是被偷了? 余书洋怀疑是不是被烛台吃了,马上坐观物神,看一看烛台内部的情况。 就见得两道星神像高悬,底下一只鼠头鹌鹑身猪尾巴的异类,这模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可以确定,这件喜烛台的物神已经成形,没有意外的话,器物成精是必然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把全套的鸟箓阳罡禁,都喂给这只物神吃,这也算自己培养的第一个马仔。 李真突破九品成功,撒,作者努力写,争取让主角也早点突破九品。 求推荐票,掉出1000名了,以前都是600名左右的,作者哭死。 (本章完) 第79章 熏风哼魂咒 第79章 熏风哼魂咒 八风咒中擤气法有二:熏风哼字咒、朔风哈字咒,这二风二咒十分奇特,可谓是不落五行中。 哼、哈二咒乃是魂魄之秘,哼字咒可收魂、哈字散魄,乃是万中无一的杀伐秘咒。 这哼哈二咒也是要同修的,一样也要分个次序,自然是哼字当前,哈字随后了。 熏风哼字咒擤气在鼻,并没有对应的五脏六腑,而是人体的上焦,通俗一点讲,就是咽喉到胸腔。 这就是之前余书洋领悟到的天风入腹,五脏如房柱,三焦如房顶、地基,炼到最后自然是腹内生八风。 熏风乃是东南风,此风带雨水可增地力、益土节田,又能降暑除热湿润空气,实际上就是一场雨风。 擤气法与漱气法不同,没有漱炁成丝的法门,需要壬阳水炁炼化风炁,才能归入玄窍中。 余书洋先将熏风清炁取出,又取出盛放炁的白盘,此盘又叫承露盘,专门为炼炁时存放煞炁、清炁使的。 之前修行水法、金法时,炼炁时都是用的同一个承露盘,此物与瓷盘无异,不是符器也不是法器。 无论是煞炁、清炁倒进盘中,都不消散挥发,静置不动时,炁如走珠一般,在盘中缓缓滚动,可称作一奇观。 他把熏风清炁倒出,催动壬阳水炁炼炁,这熏风清炁乃是一道风雨,炼化起来不要太简单。 一时半刻间全都炼化,依法送入玄窍中,熏风清炁进去玄窍中,与之前不同的是没有膨大填满玄窍。 这或许就是雨风与清风的差别,清风无形无质,自然可以膨大填满玄窍,雨风有形有质自然无法膨大。 余书洋开始念咒积攒咒力,无论玄窍有没有被填满,能不能驱使法符施法,当下紧要的是祭炼风符。 哼字咒用鼻窍发音,喉舌震动天门,上丹田紫府也为之晃动,咒力也随之游走。 自胸腔至喉舌,再到头颅天门穴,震荡的丹田紫府,随之哼字从鼻中喷出两道白气。 这白气似光如水凝聚不散,打在普通人身上,瞬间收走一道人魂,打在小妖身上,也得神魂晃动。 余书洋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修行起来更加的卖力气,哼字咒念个不停,仿佛是啄木鸟疯狂啄木。 可惜,哼字咒每次施法都会震动丹田紫府,时间一久,慌的头晕眼,不得不停下休息。 漱气法六咒,都是发脏气之声,只要嗓子不累,随便念咒喊叫不停,这擤气法乃是魂魄之声,体格差的根本招架不住。 如此停停歇歇的念咒积攒咒力,想要炼化玄窍中的熏风清炁,不知道得等到啥时候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觉得有必要推演一下,看看有没有好办法,避免上丹田紫府跟着震动。 好在熏风清炁没有填满玄窍,他催动子水法符、亥水法符,凭借喜烛台勾连星宿神力,用玄武龟书推演。 也是他对天风法别有领悟,推算出熏风法符绘制的神灵,乃是风伯飞廉,进而推出箕宿摆尾法。 箕宿,乃是青龙之尾,又承箕水豹,主青龙摆尾时的天风,故而,箕宿又称风伯。因此,箕宿摆尾法也可以叫天风摆尾,只要定住山根祖窍穴,就可以让天心不动,继而上丹田紫府也跟着不震动。 所谓山根就是鼻梁骨的末端,此处有一个虚穴名祖窍,余书洋试着五脏内化出一道天风,护住祖窍定住天心。 如此再念哼字咒,就只有额头天门震动,上丹田紫府蔚然不动,也不再觉得头晕眼了,反而越念越觉得耳聪目明起来。 随着咒力不断积攒,两道白气变的越来越长,胸腔内也化开一处内景,此处没有经宫需要搭建,乃是滋养安放白气之所。 玄窍中的熏风清炁越缩越小,最后小到如同一粒芝麻那么大,余书洋停了念咒积攒咒力。 一阵炸裂如白雾,一块白玉符牌露出,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绘制风伯雨师——飞廉。 飞廉:鸟头有角、鹿身蛇尾,善走、掌握五气八风,可召箕宿天风,能引东南云雾。 熏风法符一成,余书洋瞬间领悟到呼风唤雨,虽然春风法符也可呼风,但是那是借春风化雨。 不像熏风法符,可召箕宿天风,能引东南云雾,直接可以凭空施法,人为刮风下雨。 之前五道风符都是地上的风,按着四时五季,上应天时气候,下属人体五脏,就像宫殿的柱子,虽然缺一不可,但是威力总是小些。 这熏风乃是东南天风,又是一道雨风,自带呼风唤雨的能力,就像宫殿的屋顶,远远的就能看到,威力大的惊人。 余书洋稍作停歇,八风符如今已经炼成了六道,只剩一道朔风、一道飓风,就能突破九品凝聚法相。 之前设想的是,风法居中调和水法、金法,这样既不缺杀伐手段护身,又不缺道法修行。 看到李真借炼宝升格法相,引发了他的一个思考,等他突破九品凝聚法相,该怎么组合自己的法相? 子水法符、亥水法符,用的是元辰秘法,两道法符合一汇聚,勾连子虚鼠、亥室猪,化做一副玄武龟书。 申金法符、酉金法符,用的是太白食昴秘术,两道法符已经合一,化做了杀机第一的太白节钺。 按他之前的推算,八风符合一,汇聚出来的应该是一个风瓶,可以叫八风瓶、天风瓶。 那么问题来了,玄武龟书、太白节钺、天风瓶三者以谁为主? 水法是他的本命天赋,剑道是他前世积累的底蕴,天风法是他这一世的机缘。 三者之间必然是有个取舍,用要分个高低上下,凝聚法相的时候选一个做主体。 总不能三法各汇聚一个法相,各自泾渭分明,那以后的道途该怎么走? 更何况,他体内还有一道寿种真传,虽然鱼父讲会是结缘红喜神,或者天喜神的缘法。 何不如他试着融合一下,推算四者合一的结果,自己选一选,到底那种更有利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将子水法符、亥水法符合一,如今有风法、金法牵制,不怕两道法符合一,带着他以水法突破九品了。 写了一天,反反复复的改,真的好难,感觉自己很闷,也不知道内容闷不闷,大家看一下吧,给个评论。 (本章完) 第80章 朔风与飓风 第80章 朔风与飓风 子水法符、亥水法符失了阻隔,瞬间如天雷勾地火,又如磁石遇到铁,瞬间两者相互吸引在一起。 玄武龟书真形符,就这样炼成了,没有引起任何的异象,毕竟不是突破九品,引来白泽授记。 不过炼成真形符,也让余书洋得了一个大好处,那就是得了一门玄武数算之法——北天神算。 这是一门以玄武七宿为主,北极四圣为辅助的天星算术,可飞星演命,也可问卜四圣君。 北极四圣:天蓬、天猷、黑煞、真武,都是威名显赫的神君,也是北帝麾下的四位天兵元帅。 可以说北天神算一门两个灵,无论是问卜求算,还是开坛施法召请兵马。 余书洋也不想着开坛请神,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特别是在丹黄洞天见过金蛇童子,那股撒泼打滚硬讹香火的场景。 他将三道真形符与法相的事,一一传入玄武龟书,这件真形符已经不需要他在施法,可以自行勾连北天玄武借来星宿神力。 玄武龟书真形符在玄窍中,化作天象、地运磨盘,自行慢慢的推演盘算,看来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结果。 余书洋也不在一旁傻等,掏出了朔风清炁,准备祭炼擤气法最后一个风符。 朔风也就是西北风,对应的乃是人体的下焦,通俗一点讲,就是胃部一下,大肠、小肠、膀胱一类,这里也是七魄所在。 朔风咒音念哈,炼的是一团黄气,打在普通人身上,当时驱散七魄,若是打在妖怪身上,轻则肠穿肚烂,重则七魄离散。 哈字咒与哼字咒还有不同,哈字不走鼻腔,而是口里念咒发音,因此也可以纳炁擤丝。 这擤丝与漱丝不同,只需要鼻窍纳炁,不必归入脏器,直接就从嘴窍中擤炼成丝。 朔风与冬风类似,都带着寒冷冰霜之感,不同的是,朔风乃是秋冬时节的雨风,冬风乃是深冬的雪风。 朔风清炁纳入鼻窍,一股寒凉之气直冲后天灵盖,一瞬间鼻窍虚穴被冲开,内景中与肺脏阳明经燥金宫相通。 幸亏如此,余书洋的脑袋才不至于被冻透,纳炁擤丝没有脏器归入,风炁中的寒凉暑热全散在脑袋里了。 随着哈字咒施展,朔风清炁被擤炼成丝,在化入壬阳水炁中,被送入到玄窍中。 与熏风一样都不能填封玄窍,不影响催动法符,看了一眼玄武龟书,依旧还在缓慢的推演盘算。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先化出一道天风护住祖窍,才开始念动哈字咒,只见嘴中不断哈出黄气。 此气也是异气,似光如水般凝聚一体,随着哈字咒力来回吐出,颜色也由浅变深。 哼、哈二咒竟然让他炼出异气,不得不说,天风法是他的机缘,要知道前世,八风咒也只三个各炼成一咒。 随着哈字咒力积攒,下焦小腹处内景也开了,可以积攒咒力、滋养散魄黄气。 以后他也可以说,胸中藏收魂气,腹内养散魄气,当然比不得顶上三、胸中五气就是了。 也不知他念咒多久,一直到玄窍中朔风清炁缩小到顶点,如芝麻粒大小的时候,余书洋就停止念咒。 如之前六次一样,朔风清炁缩小到最后爆炸开来,化作一团白雾,之后露出一块黑玉牌。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面绘制着一只玄色的乌鸦,这正是西北风之神、西方白虎七宿之一毕月乌。 毕月乌乃是除太阳一脉之外,唯一的三足金乌,更有天帝雨师的美称,乃是古时三大雨师之一,祷雨祈雨的商羊就是她的血脉传承。 余书洋稍作停歇,看了一眼玄武龟书,只看两片磨盘推演不过半数,与其苦等不如修行。 如今八风咒已经炼成了七道,只差最后一道飓风,若是一口气炼成了,还没推演出结果可就麻烦了。 傻等只会浪费时间,关键是确实很傻,想到这里,余书洋决定可以先漱炁炼丝。 飓风乃是漱气法,他可以先把飓风清炁漱炁炼丝,省得空耗时间,想到这里他取出清炁。 呬字是飓风的咒,内景自然就是三焦中的最后一焦——中焦,通俗一点讲就是上腹部以及胃。 理论上来说,内景经宫有五脏,也应该会有六腑,可惜,八风咒只有五脏经宫,并没有涉及六腑。 呬字咒内景也只开在上腹,并不在胃腑中开一经宫,好在余书洋修的是下丹田气海,并不看着修炼肉身。 飓风乃是台风、龙卷风、暴风,这风不属于四时五季的地风,也不是东南风、西北风的天风,而是风妖、风灵一类的灾风。 天地有阴阳,天风自然也有顺逆,这是自然之理、大道本真,而飓风就是那个逆风。 余书洋开始纳炁,这飓风清炁竟然归入胃腑,更令他没想的,飓风清炁携带雷电,胃腑也有点吃不消。 八风清炁各带一股法性,如春风木性、夏风火性、长夏风土性、秋风金性、冬风水性,这五道地风都应和五脏经宫,自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唯独朔风一股寒凉,差点冻透了脑袋瓜,好在内景鼻窍通了肺脏,将寒凉之性收入阳明经燥金宫。 如今飓风清炁归入胃腑,两者不能化解,反而相互克制,胃腑属土与雷电相阻碍。 最扯淡的是,中焦内景开在上腹,并不能帮着分担胃腑的压力,雷电如刀切、如石磨一般击打在胃腑。 余书洋强忍着眉头,硬生生的把所有飓风清炁漱炁炼丝,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胃腑被打穿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觉,事后他坐观内景,胃腑内没有半点损失,只有胃腑的营气萎靡不振。 显然还是有代价的,通俗一点讲:食欲不振、胃口不好、消化能力下降。 好在他都坚持下来了,在看玄武龟书,已经推演盘算了大半,天象地运之间,磨砺的几乎不剩东西了。 既是这样,余书洋就只等等一等了,毕竟八风法符都炼成了,就是他突破九品凝聚法相的时候。 不过一时半会,玄武龟书推演盘算完毕,给出了四个结果。 求推荐票。求评论,拜托了。 (本章完) 第81章 道途与风符 第81章 道途与风符 北天神算以北方七宿、北天四圣为数,以天象、地运的玄武龟书承载,推演盘算结果必取四、七之数。 这次三道真符以谁为主,推算出的结果,就取了四数为主,得出来四种结果。 分别是:以风法为主的八角风瓶插节钺,此法炼八风瓶为八面角风瓶,瓶身每一面化入一卦龟书,瓶里插节钺,乃是福禄高升的意象。 以水法为主的龟室书垣,玄武龟书以背甲为顶、腹甲为墙,节钺、八风瓶为门户,化做一龟室内藏北天、玄武诸法以书为垣,又有腹藏文曲的意象。 以金法为主的大将军节钺,八风咒化作八风索、玄武龟书化做龟令,以八风索系于节钺,可驱八风、召北天神兵,乃是天机军道的意象。 最后一个不知是为了凑数,还是寿字真传为主,八风咒依旧化八风索,与玄武龟书合炼,结成一张天象地运网,内里藏太白节钺。 四个结果,凝聚四种法相,每一种都是一个选择,未来的道途都不一样,余书洋一时无法抉择。 而且,他还发现寿字真种的作用,就是结缘神道,风法为主时结缘禄神,水法为主时结缘文神,金法为主时结缘军神。 只有最后一个没有结缘,想到这里,他将最后一个法相,再次推演盘算,这次算一算后续突破。 这个推算仿佛就是一粒铜豌豆,在天象地运磨盘中,大有一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景象。 无非就是等这一个结果,余书洋想了想,不如先把最后一道风符炼了,到时候看一眼推演结果,做最后的抉择就可以了。 将飓风清炁丝化入壬阳水炁,归入到玄窍中,这风不是雨风,瞬间膨大填满整个玄窍。 好在只是不能施法催动法符,不影响法符自行运转,玄武龟书依旧正常推演盘算中。 余书洋开始念呬字咒,这一咒与长夏风吹字咒一样,都是沟通上下的最后一咒。 随着中焦汇聚咒力,上焦、下焦也为之震动,三处都没有经宫,都是各开一处无名虚穴。 上焦处的喉咙、中焦的胃腑、下焦的大肠小肠,也跟着震动,这是一种无名震颤,不会让人觉得哪里难受。 如果说五脏分属五行,那么三焦就是分属气、血、津,正所谓: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 三焦内景连成了一体,咽喉、胃、大肠小肠,也随之一体感应,余书洋莫名感觉他可以吞食风。 这是一种普通喝水能解渴的直觉,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唯有餐风饮露,此时他似乎也可以。 余书洋张开嘴吸纳着风,同时嘴窍开启,四面八方的风炁都被牵引而来,顺着喉咙直接进来胃。 胃腑中营气萎靡不振,当然了营气也消化不了风,之前漱气炼丝时,胃腑遗留着雷电之力,风雷一相逢就生木。 瞬间一股木行生生之力充盈胃腑,胃腑五行属土,两者是土木相生,两两相旺相生。 小肠属火,木能生火,木行生生力到此,被小肠燃烧殆尽,只留一点木灰渣料。 大肠属金,土能生金,木灰渣料再次被吸收殆尽,自此一团风炁,被消化干净。 余书洋依法施展,又吞食了三道风炁,就觉得吃不动了,不知道是胃腑雷电耗尽,还是快要吃撑了。 他坐观内景察看一番,发现胃腑营气化生雷电,日后不用担心雷电耗尽,想来应该就是吃饱了。这八风咒分明就是内炼风腹,前五咒壮大五脏,后三咒可以餐风,分明就是一门肉身成圣的秘法。 不说腹内生八风了,还可以吞食八风,做到真正的喝西北风,不用担心会被饿死了。 既然吃饱了,就继续念呬字咒积攒咒力,等待玄窍中飓风清炁炼化,不知道是他等的太着急,还是飓风清炁难炼,就感觉缩小的特别慢。 如此,他只得一边念咒积攒咒力,一边盯着玄窍中的飓风清炁,眼看着一点点缩小,一直缩小到芝麻粒大小。 一阵爆炸化作一团白雾,露出一块水色透亮的玉符,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面绘制一团黑灰风团。 这风乃是暴风,也是台风、灾风,不像前面七风有神或者神兽,占了神位领受权柄,故而暂时空缺。 不过可从中感受一神、三灾兽的气息,这神名叫吼天氏,居住在南海之上,善于兴起台风、龙卷风。 三兽分别是北地的凤鸟大风、猪样的闻獜、猩猩样的山挥,这三兽都是风灾兽,一经出现必有大风。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微不可见的气息,耐心感受仔细分辨,可见是一些风属妖兽,如风狸、风生兽、飞鼠一类。 八风法符已经齐全,相互之间隐隐吸引,余书洋只得先用太白真形符节钺、玄武真形符龟书,将八道风符暂时隔开。 先看看玄武龟书推演出来的结果,同样算出四个结果,这让他觉得十分诧异。 九品晋升八品,又不是重新搭建法相,再说了北天神算管用四、七,也不至于每次都是多个结果。 看过推演结果,余书洋这才明白,八风索结合玄武龟书,走的乃是九丘八索之法,太白节钺就是天发杀机,寿字真种化做命数附在八索上。 看到这里他才明白,之前推演出来的四道法相,分明就是四种道途:风法、水法、剑道、命数。 现在答案又被抛了回来,未来到底走那一条路呢? 权衡利弊中,余书洋首先排除命数,这对他来说太过陌生,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曾接触过。 他对神道问卜的态度,就能看出端倪,前世他还听过一句话,操弄命数者,必被命数愚弄。 其次就是剑道,法相虽然以太白节钺为主,实际上,他的剑道修行更多的在五芝瑶草剑、百鳞斩元剑上。 这样一来,选择就很简单了,是贴合自身命数的水法,还是道途更宽泛的风法呢? 两者对他来说各有利弊,风法施法手段多,四时五气八风八咒,水法贴合本命,无论是灵水、真水也有妙用。 两者结缘的神道也不同,风法结缘禄神,水法结缘文神,两者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分别。 禄神与喜神同属功果神,喜鱼一族前身文鲤,与文思神本就是命定眷族。 一句话总结就是,一边是老关系,另外一边同属,对他来说都大差不差的。 大家留言说一说,是选风法还是水法,那是法相更喜欢,是龟甲书屋,还是瓶升三节,作者这一章写的要吐血了,不好意思了,大家尽快留言,我我赶紧写下一章,争取凌晨之前写完。 (本章完) 第82章 突破九品 第82章 突破九品 五月初八,日落西山时,余书洋破关而出,这次闭关修炼耗时近一月有余,十二道法符全部炼成。 自他投生东土世界醒魂以来,不满十年时间,马上就要入道修仙了,还不凭借普通的术法突破。 精心筹备之下,水法得玄武真形,金法得太白真形,风法更是内炼经宫可吞食风炁,外炼八风可化风雪云雨。 余书洋打开房间里的闭关法阵,走出房间看到鱼父、鱼母、李真三个,一时四人八目相对。 最终还是余书洋率先打破了沉寂,主动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一直等在门口了吗?” 一开门看到门口的三人,着实吓了一跳,毕竟,他没有祭炼法器发出爆炸声,也没有汇聚法符凝聚法相。 “表哥,你房间前不久风炁汇聚,又听到呬呬的声音不断,我们主要也是关心你。”李真率先解释道。 听到这个解释,余书洋才醒悟过来,之前他食风三次,还用口窍施法,汇聚四面八方的风,看来动静闹的不小。 “这样啊,我要到庭院中突破去了。”余书洋说着就往外走。 鱼父、鱼母、李真三个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一时分辨不出余书洋是否清醒,也不敢出声恐怕惊扰到。 余书洋来到庭院里,驻足停顿片刻,取出百鳞斩元剑,上次李真炼宝升华法相,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他完全可以反向操作,借法相汇聚道法,借道韵祭炼法剑,乃是为其开锋。 百鳞斩元剑取百鳞、五水之精化,十二地支符图练就,内含龙蛇变化,外用辰岁秘法。 鳞虫三百六十五,合一年之数,动之如风雷,静之如沉渊。 故而百鳞斩元剑,祭炼辰岁天罡禁,余书洋早就推算好了,共计一千二百个灵文,汇聚成二十四道灵符。 这灵文分做三部分,百鳞用龙文、五水用水文、地支用金文,三种灵文混合炼制,硬生生节省了二千四百个灵文,少费大半功夫。 余书洋开始祭炼百鳞斩元剑,一千二百道灵文,少说也得三个时辰了。 他一边祭炼灵文,心里还在考虑,到底是以风法为主,还是以水法为主呢。 两者对他来说,实在难分高下,若不是太白节钺不能完全代表剑道,想来他需要纠结的还要更多。 想到这里,他猛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只是凝聚法相而已,东土世界的惯例,法相代表未来的道途。 问题就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就像太白真形符节钺,只是最适合他修炼的法符,而不是他修行的剑道,毕竟,生杀两仪剑才是他修行的剑道。 想到这里,余书洋瞬间豁然开朗,仿佛就是一念放下顿觉天地宽,同时对未来的修行更清楚了。 水法对他来说,就是修行命功,用来不断摄取资粮,提升自家修行境界,以及法相品级。 风法施法手段更多,八咒中哼哈二咒被他修成,内景中五脏经宫、三焦虚穴全部筑造,更是能吞食风炁养炼肉身。 就像剑道与太白节钺的关系一样,八风法符也不能全部代替天风法,比如哼哈二咒、吞食风炁都不需要法符也能施展。 更何况,法相只是法符投影凝聚,不过是法显术形,施法更加便捷,不用催动玄窍内的法符。 他凝聚法相以水法为主,依然可以催动玄窍中的法符,甚至还可以提升施法境界,法显术形并不是尽头。 比如,法有元灵炼的法相生灵,如分身一样对敌施法,或者法有真形,直接把法术神通炼成不灭真形。 等到那个时节,他在法相之外,在为风法、金法化出一道元灵,乃至是不灭真形。本来预计三个时辰的,不想二个时辰就祭炼成了,此时已经是日落月升,奈何福地内除了天光,不显化日月形状,只有日光、月光区别。 突破境界不需要掐算吉日良辰,他先撤了法符阻隔,让八风法符相合,炼成一道真形法符——八风瓶。 八风瓶又叫雨雪瓶,可以收集天风化雨雪,乃是一件难得的司雨降雪法器。 八风瓶一成,玄窍中大放光明,三道真形符随之投出虚影,体内的壬阳水炁、辛阴金炁被吸纳。 没想到突破九品境界凝聚法相,还需要消耗玄窍中的炁,好在他祭炼十二道法符,炼炁积蓄的很多,并不担心凝聚法相的消耗。 三道真形符投出虚影,随着炼炁消耗逐渐真实,先是玄黑一色的玄武龟书,紧接着就是金银两色的太白节钺。 最后是慢慢显形的青白色八方瓶,这瓶上下一体八个面,瓶身素净不作修饰。 玄武龟书一分为二,龟甲化作圆形苍色三层堆叠屋顶,如龟甲形制一般,按三才、十天干、二四节气布置瓦片。 腹甲化作十二根大柱,及黄色方形土台,如腹甲形制,按十二地支布置地砖。 八风瓶八面拆开,化作圆形墙壁,节钺一分为二,恢复为长庚斧钺、昴日旌旗,一同化作两扇门。 自此,龟室书垣搭建完成,这一道法相又可称作——北天玄武金风法坛。 余书洋在法相凝聚的一瞬间,勾连法坛道韵,炼太白真形为刃,为百鳞斩元剑开锋。 只见得龟室两扇门,各自一射出一道白光,打在百鳞斩元剑上,圆圆的金项圈上,内外各添一道白线。 在法相道韵的照耀下,剑身浮现十二生肖虚影、三百六十五道鳞虫,一时间虎啸龙吟、猪叫狗啸。 龟室书垣十二地支与之呼应,百鳞斩元剑辰岁天罡禁施展,十二生肖化龙、三百六十五道鳞虫化蛇。 一时之间,剑发杀机,龙蛇起陆,引得法相龟室书垣震动,两扇门户一开,直接把剑收摄其中。 自此,余书洋长舒一口气,百鳞斩元剑乃是七转神兵,要想开锋非常困难,更何况龙蛇变化、辰岁斩元。 不过片刻时间,余书洋玄窍中壬阳水炁、辛阴金炁混一,化作了法力,估算一下差不多十年道行。 就在这一刻,他从鱼精修炼成了鱼妖,法相也彻底凝聚成形。 眨眼的功夫,一道虚影出现,正是每一个入道九品妖怪都会经历的——白泽授记。 就见一点光芒浅显,虎头赤发、龙角龙身蹲坐在那,这就是神兽白泽。 “龙蛇变化当此时,一遇风云便化龙。” “龙蛇变化当此时,一遇风云便化龙。” “龙蛇变化当此时,一遇风云便化龙。” 突破了,九品法相汇聚,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83章 化龙与真龙 第83章 化龙与真龙 白泽授记三唱之后就自动消失了,只留余书洋、鱼父、鱼母、李真四个。 好在四个都是妖精,大半夜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疲惫,更不会觉得精神不济。 余书洋收回百鳞斩元剑,法相在授记时没了法力支援,自动消散于无影无踪了。 此时的百鳞斩元剑拿在手上,已经没了五金项圈的感觉,仿佛就是蛇身一样滑溜溜的。 不但是开了剑锋,还炼就了龙蛇变化,剑身神光内敛,金灿灿、银森森的感觉全无,只留下一股圆润油滑的神韵。 “九蠢儿,你这到底是修的什么法?”鱼父是满脸的疑惑。 早先父子两个交心深谈,余书洋先是说他有机缘得传剑道,至少能修得五品妖仙。 他恐怕是寄命邪法投的毒饵,求着喜鱼大仙帮着问卜,好在结果都是好得,也就随了儿子的愿。 后来又讲,风法居中调和金、水两道,又讲风法如何厉害,前段时间又忙着栽种灵芝、灵芝水,呼风唤雨的本事也很吓人。 按他的想法,这以后突破,法相不得是一把剑,或者是一阵风,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水法宫殿。 “老头,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很显然我是三法同修啊,你没看法相凝聚时,三道法符吗?”余书洋说话间将百鳞斩元剑戴在脖子上。 鱼父一时语塞,脸色难看的厉害,说:“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讲。” 于是乎,两父子在鱼母的侧目下,缓缓的走进了书房中,鱼父很是郑重的把房门关上。 “你个混账玩意,把鱼皮衣脱了,整天就知道搞七搞八,现在竟然开始化龙了。”鱼父强压怒火说道。 余书洋看鱼父暴怒的样子,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扭身的功夫,把鱼皮衣脱了,露出三尺二寸的鱼身。 鱼父是上下来回的打量,并没有任何化龙的迹象,一般鲤鱼化龙,无非就是鱼鳞、鱼须显化龙相。 “奇怪了,没有化龙的迹象,怎么会授记唱化龙呢? 不应该啊,没道理啊……”鱼父沉吟不语,反复思索起来。 余书洋扭身又把鱼皮衣套了回来,前后几句话听的明白,这是怀疑他修行化龙之法? 问题就是化龙也不是什么罪过啊,鱼父那来这么大的火气? “老头,你有话就直说嘛,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余书洋有话直说道。 鱼父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珠,叹息一声,招呼儿子对面而坐,知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点,免得这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蒙着头撞一脑袋包。 “知道我为啥这么着急上火吗,就是怕你被骗进化龙的圈套里。 这事我跟你慢慢讲,自古水族都能化龙,尤其是鲤鱼、蛇蟒一类,化龙路途最广大,流传的故事也最多。 你可知,这些化龙后的龙鲤、龙蛇是什么下场吗?”鱼父痛心疾首的问道。 这个问题余书洋从来都没想过,前世他是人族,而且浮黎世界人族强盛,妖族大都不成气候,培养灵宠化龙也是一门修行法门。 东土世界这十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福地内,只出去过三次,一次渡劫、一次寻宝,最后一次就是去丹黄洞天。 “化龙就是更易血脉,无论是蛇化蛟、鲤鱼化鱼龙、龟化龙龟,都得舍弃自身血脉。这是什么?这是背族之妖,自弃于出身血脉,所化龙种又被真龙所不齿。 实际上,化龙都是那些野妖、没出路的水族才干的,苦熬一千五百年,拿命换一个突破五品的机会。 对我们这种世家仙族,这是最蠢的事情,化龙无异于叛离,而且下场也很凄惨。 你应该听说过一道菜,名叫龙肝凤髓,想想看龙肝是野龙的肝,还是真龙的肝呢?”鱼父缓缓的说道。 龙肝凤髓乃是神仙宴的看家菜,配上琼浆玉液酒,就是东土世界最高规格的宴席了。 余书洋也明白了鱼父话中的意思,没有传承的野修、水族,苦修一千五百年化龙,一样还是野龙,是别人待宰的一盘龙肝罢了。 “这不可能吧,就不说四海龙宫,就太平湖龙宫,也没听说谁敢杀龙取肝。 再说了,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真龙、野龙怎么区分的清楚?”余书洋有点不太相信的说。 “要不说你幼稚呢,世家仙族与野妖都修行,怎么区分不同呢? 一看族标灵威,二看家族传承,像我们喜鱼一族,天生自带一股喜庆吉祥,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最后一个,自然是靠嘴说了,打不过的时候,还不会亮明身份,难道站着给人杀吗? 这真龙、野龙的区分,更好分辨,真龙都是大龙神子孙,东土世界只有八位大龙神,只要没有大龙神灵威的,必然都是野龙无疑。” 鱼父非常清楚其中的门道,他受限于书仙法门,无望突破五品成就妖仙,也曾动过化龙的念头。 一经打探才知道其中厉害,化龙必然更易血脉,到时候必然要搬离族地,必然要沦为野龙一类。 不仅面临猎龙取肝的神仙,还有真龙血脉的欺压,若想好过就投身龙宫,自卖自身做一个奴仆。 “难道就不能化龙修成真龙、或者大龙神呢,不都是一步步修成吗?”余书洋觉得不可以思议道。 “笑话,你这话就好比,只要努力修行,都能从九品修到一品,乃至是脱劫飞升。 这叫什么你懂吗?痴人说梦,远的不说,老莫吉卡死在九品后期,这事你是亲身经历的,还帮着他想办法解决。 真龙没办法修成,这是出生血脉传承,野妖要修成只能是大龙神,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大龙神吧?”鱼父说到最后也是无可奈何道。 东土世界只有八位大龙神,都是能代表龙的存在,比如青龙乃是龙的真形,应龙乃是龙蛇变化的本真。 一句话总结来说,大龙神都是龙道修行的极致,每一位都开辟一条真龙道途。 化龙而成的野龙,没有血脉传承,自然修不了真龙之道,只能靠自己努力成就大龙神。 就像鱼父所说,理论上都能从九品修行到一品,野龙成就大龙神,不亚于痴人说梦。 最关键还是,九品修行到一品可以按部就班,野龙成就大龙神,则需要在八大龙神之外,寻找一条新的真龙之道。 反复修改了三遍,大龙神、真龙、野龙乃至化龙的关系都讲清楚了,大家看下,有什么建议随时留言,同时,求一下推荐票、章评。 (本章完) 第84章 上架感言 第84章 上架感言 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差不多一个半月时间,这本书也要上架了,新人第一本书,一切都是全新的体验。明天12点之后准时上架,好像是这么说的,之后呢,就是爆更,一直也没人留言讲到底怎么爆更。 作者就尽力写吧,把剧情快步推进,起码福地内四五个突破五品这个场面赶快搞起来。 按照关键,需要感谢一下对本书有帮助的人,那就是《从聊斋开始做狐仙》的猫拳大大。 本书成因,也是跟狐仙有很大关系,书中有关于龙神司雨的讨论,当时一直没讨论出结果。 我认为:龙神属于自然神,是暴雨成灾也好、干旱无雨也好,都与天条什么没关系。 后来,又在狐仙书评区写了一篇同人,越来越觉得,目前市面对于龙神、雨神的划分非常不清晰。 于是,作者费了两个月的时间编写故事大纲,人物设定、剧情之类的,于今年三月正式动工。 正文反复修改,差不多用了一个月,也就现在看到的前三章,作者差不多修改了二三十次。 主要原因就是不进剧情,一直在写设定,最后发出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很多读者都是,主角前世是剑修,性格不应该这么话唠,前三章貌似就是那样,还骂骂咧咧的。 其实,不是主角性格有问题,是我反复修改的心态骂骂咧咧的,在此我得道歉,不应该带情绪的。 最后说一遍,明天上架,作者争取爆更,日常求免费的推荐票、章评,希望订阅数据不会太惨,作者就不厚颜求订阅了。 以前做销售的时候,作者就特别齿于盈利,感觉做不到加价卖东西,后来就转行干了快递,优质服务换取回报就踏实多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希望一切都好。 (本章完) 第85章 剑法与水煞 第85章 剑法与水煞 余书洋被鱼父唠叨了半天,都是野妖化龙的凄惨遭遇,只等他七情上面不耐烦时,鱼父又把天一真水宝珠取出来还他。 看得出来,鱼父对种田的事十分不情愿,交还宝珠的这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的喜悦之情。 对此,余书洋除了收回宝珠,也是无可奈何,想支派鱼父当牛做马,除非想瞎了心,毕竟这么多年一直不干正事。 他回到房间,取出早先鱼夫子给他的剑铭法帖,大致浏览一下,发现分明就是吴越铸剑法。 铸剑法善于打造神兵利器,不过对他用处不大,两柄法剑早已炼成,不可能回火重铸,只能日常温养洗炼。 剑铭法帖有两道传承,前者是剑铭内容,藏有吴越铸剑法,后者是写法帖的人,字里行间藏有剑意。 余书洋好歹前世也是资深剑修,体会剑意的窍门还是懂的,儒家的剑意无非那几种——仁义礼智信。 打脸来的太快了,颜氏儒学耕读传家,剑修自然也跳出了传统儒家樊篱,而是与土地耕作息息相关,四时君子剑意。 法剑一脉有四种修法门,分别是:剑气、剑音、剑光、剑意,可以练就四种境界:剑光化虹、剑气雷音、剑光分化、炼剑成丝。 前世余书洋修的是仗剑一脉,讲究的是手持利刃杀心自起,修行的是剑心通明、人剑合一的路子。 这一世他乃是水命带阴金,人剑合一的路子就废了,就改修法剑一脉炼剑入微的路子。 四时君子剑意,一共五道剑招,分别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以及君子守时。 这套剑意对他来说,恰如左右脚的鞋,天生就是一套,八风咒的前四风,整好与之相辅相成。 余书洋拿着百鳞斩元剑,催动春风法符,挥舞之间春风荡漾,自有一股春风化雨的韵律。 上次在云路上,全力施展春风呼字咒,营造了一场春风化雨的变化,让他对春风化雨深有体会。 雨生百谷的生生之力,乃是春时中最强劲的时候,仅次于春芽萌发时迸发出初生之力。 他改用辛阴金炁催动,剑身携带春风剑意飞出,剑身晃动如风,剑影随之跟随,仿佛就是一道剑光春水。 这是御使飞剑的快剑法,也是修行剑光的入门法术,炼到最后剑光虹化,行动如虹光一般,对敌的时候往往能够一击必杀。 春风化雨的剑意,细腻的如同牛毛,仿佛就是春风扶柳,打在身上绵软无觉,剑意又如细雨般沁润。 可以说,余书洋阴损到家了,伤敌于不可察,仿佛隔山打牛一样,打在身上看着不痛不痒,一经发作内里全都侵蚀坏了。 一番演练之下,快剑术也没能虹化,最多勉强做到剑光如流波,这事也急不得,好在还有几年时间。 当初仗剑修行剑法的时候,修行斩剑术的时候,每天挥剑三千下,连着三年才做到挥剑如灯草,斩剑入分毫之间。 练剑就是以剑为尺,以此衡量天地之间,剑术都是计量单位,万般法术一剑破之,就是尺寸之间计量法度。 这也是为啥,余书洋千方百计都要修行剑道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前世修剑的功法,而是这份对于剑道的领悟。 凭他的直觉判断,这份剑道底蕴,足够支撑他修行到五品妖仙,这是一个老剑客的经验。如今,他水、风、剑三道同修,天风法更是厉害莫名,没入道前就能像五品妖仙一样餐风饱腹。 这让他对未来突破一品,乃至脱劫飞升非常有信心。 次日一早,余书洋就起来了,准确来说,他是一夜没睡,都在为玄窍积蓄纳炁,转化为法力道行。 之前他炼制法符牵扯太多精力,一直没能积蓄灵炁,突破九品后只转化了十年道行,相比之下法力太弱了。 九品境界突破八品,至少需要积蓄百年道行,同时需要收纳煞炁,像余书洋他修行本命水法,就要混合水煞锤炼道行。 现如今,他是法力道行需要积蓄,水煞也要跟着采集,好在他跟普通九品妖怪不一样,施法的时候可以作弊,借用北天玄武的力量。 就像玄武龟书推演盘算,从来不耗费他一丁点法力,从来都是虚宿、室宿两个大冤种付出。 今天他要去余山学府一趟,之前领取祭炼灵材时,盛放风炁、灵水的法器需要还了,还要给帮忙炼制灵水的鱼头舍长一份贺仪。 鱼母早就替他准备好了,昨晚早早的交给他了,东西都不贵重,就是一份心意,也是福地内的习俗,就像结婚的喜、生孩子的红皮鸡蛋。 “表哥,你这是要出门吗?今天你去灵田看看吧,这些天你闭关不在,灵田都是我跟二舅帮着照料。 灵芝田现在长的可好了,大的都有拳头这么大了,灵茶树都有一人高了,你去看看吧。” 李真开门正好看到余书洋,忙着分说不停,昨天表哥突破九品后,就被二舅叫去了书房,两兄弟一直没捞着时间说话。 “这些日子你还帮着种田了?”余书洋有点没想到,鱼父果然是会偷懒的。 “刚开始虾兵们都去蜕壳了,田里就二舅一个,我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干,就跟着帮忙干活了。 后来,老莫叔就回来了,陆陆续续的虾兵们也回来帮着种田了,最后都不用我跟二舅干活了。 只要每天过去一趟,帮着点化灵水就成,这活轻松的很,表哥你这灵芝、灵茶种出来想处理? 是直接采了卖灵药材,还是炼丹炒茶之后在售卖呢?我觉得想挣钱,就不能只卖生药灵材。”李真小嘴叭叭的说。 他翻来覆去想了八百遍了,眼看着灵芝田一日强过一日,种植灵芝的事成了真,这那是芝田分明就是符钱山。 “你对这事有想法?这炼丹、炒茶都是修行百艺之一,我可是一门都不会。” 余书洋看着李真的小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商人通病犯了,正所谓商人逐利,不想让每一分符钱溜走。 “表哥,我都想好了,老莫叔本命属火,他可以学着炒茶,反正灵茶能采摘,还得两三年呢。 灵芝炼丹可以拜托二舅妈,她是七品灵厨,自古灵厨跟炼丹是一门,而且表哥你也可以炼。”李真说的两眼冒金光。 求评论,求推荐票,有钱的捧着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作者在这是谢过了。 (本章完) 第86章 学府与授课 第86章 学府与授课 余山学府库房,八扇齐开着,管事的夏无收在那打算盘计账,几个虾兵在屋里忙进忙出。 时不时的有鱼精一蹦一跳的进来,有来领修行灵材的,也有交还东西的,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余书洋让李真在库房外边等候,他一个鱼妖进去,找到交还东西的这一队排着,跟前面的鱼精搭话询问。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可是说呢,平时也没这么忙,不过也是到日子了,这都五月了份了,眼瞅着就到七月。 没能突破九品的,也该来把东西还了,在耗着也没用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别人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距离七月七选鱼大会,也没差六十天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没等多长时间,前面的把东西还了就该到他了,余书洋提前把几个琉璃瓶、葫芦都拿出来捧着。 看其他鱼精三个两个的交还,他这足足十二个,一个鱼妖抱了个满怀,显得尤为突出。 “姓名,有没有突破?”负责记录的虾兵头也不抬的问道。 “余书洋,突破九品成功。” “好的,把东西放这,核对一下就可以签字了。” 负责记录的虾兵对面,还有两个虾兵负责点验上交的法器,一个写条子,一个察看有没有损坏。 写条子的把出借还回来的法器,一一记录在条子上,负责点验的加盖印信,在交还给对方负责记录的虾兵。 动作都非常麻利,前后不过打个哈欠的功夫,负责记录的虾兵就誊抄完毕,指着结尾处让他签字。 余书洋大致看了一眼,一张点验的条子,一份誊抄归档明细,确认没问题,就在末尾签了自己的名字。 “先不要走,突破九品的,需要去里面登记。”负责记录的虾兵说。 余书洋顺着过道走进去,来到夏无收这张长桌跟前,他对面又有一个虾兵,负责询问记录。 “姓名,第几年了?” “余书洋,第九年半了。” “那不就是十年了,在选鱼大会名单上吗?” “在的。” “那好,这边会给你上报,帮你注销名字的,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余书洋又在一张纸上签字了,正准备走呢,被夏无收给叫住,让他在一旁等片刻。 差不多一时半会,夏无收把手里的账本清算完了,把东西归拢好了,招呼他到里面谈话。 “如今你已经突破了,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夏无收拉过来一把长凳给余书洋坐,同时询问道。 这句话问的余书洋一愣,虽然早先师父说过,等他突破九品,可以来学府当一名剑师,来教鱼精剑法。 可是,学府是有硬性规定的,必须得突破八品,才有资格被聘请来学府当一名讲师, “暂时没有考虑那么多,安心修行吧,争取早日突破八品。”余书洋试探性说了一句。 “看来鱼夫子没跟你讲,夫人早先交代过,等你突破九品,可以来学府开设一门剑学,看看能不能培养几个剑士。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学府在培养人才方面,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夏无收的四方大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说话的时候面皮都带抖动的,一对虾米眼黑的放光,就这么盯着他看,仿佛是能看透人心。 “夏管事,这剑学要怎么教,我一时还没有个头绪,而且,我也从来没教过学生。 若是耽搁了别人修行突破,可就麻烦了,这是责任太重了,一个鱼妖承担不起啊。”余书洋不无推脱的说。 福地内有奇遇的不少,有的修行突破八品后,选择来书院开设学科,收学生传授功法。 也有很多一门心思的修行,并不来学府开课授学,一来,教学生需要耗费心力太多了,二来,确实不是所有功法都适合广开门路收徒。 像鱼父这种书仙法门,除非奇缘、天命不能突破五品,就没必要广为传播了。 而且,学府还考验学员入道人物,连续三年低于平均值的学科,都会收到劝学警告。 如果未来三年连续低于平均值,就会面临关停学科的处罚,可以说学府的讲师压力很大。 “这点你不用担心,学府不对剑学做任务考核,教授学生的事也全交给你,学府也不做监管。 这么说吧,只要你点头同意,学生随便你挑,要求随便提,你看这样行不行?”夏无收面露一丝丝笑容。 余书洋听了强压笑意,这不就相当于,随便他教徒弟,学府的府库完全对他不设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这样的话,启智三年的金命鱼妖,最好是纯金命……” “纯金命不可能,咱们福地多水、土二炁,难孕育纯金命,你条件放低一点。 而且,我记得你是九水一金,不也没影响修行剑道。”夏无收面皮抖了抖劝说道。 “那就七成金命,可以带土、带水,不能带木、带火,还有一点必须得是南鱼池里卵生的。 我懒得教别人家的少爷、大小姐,而且,剑学既是不做考核,那也不挂牌对外。 教学就在东田那边,也不来学府点卯,教学用的灵材,到时候我单独找你要,目前能想到的就这些。” 余书洋大概能想的就这么多,他一边讲一边看夏无收的脸色,只见他面色丝毫不变,也就跟着安心了。 “行,那就挂到你师傅名下,对外就讲是给墨荷小楼挑书童。 至于,怎么跟你师傅交代,我就不管了。”夏无收说完,笑的一脸灿烂,两个黑眼珠直接看不到了。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鱼夫子跟他亲师徒,师傅为徒弟背锅,这都不叫事,回头跟夫子说一声就成。 “还有一件事,八卦紫金剑囊你炼的怎么样了,夫人让我跟你讲一声,要尽快把剑气养起来。”夏无收提醒道。 紧接着又提醒道:“剑囊的剑气你可别消耗,一直养着未来有大用,这事你可得上心。” 余书洋听到这个里全都明白了,又是牵扯到了福地内,未来突破五品妖仙的事情。 说实话,剑囊拿回来他就没整理祭炼过,一直当随身法囊使了,看来回去得加紧祭炼了。 求书评,求推荐票,求同人,反正就是能求的都求一求吧,心诚则灵,唯愿所得皆所愿。 (本章完) 第87章 芝田里的芝仙 第87章 芝田里的芝仙 东田西粮园,三百亩废土处,准确来说,现在应该叫灵芝茶园,远远的看过来一片五色灵芝。 一百八十亩地灵芝,已经开始孕育灵芝药煞了,地炁蒸腾中可见灵芝祥纹飘飞。 这景象太过骇人听闻,风水宝地生灵穴也不过如此,灵芝田前后种了不满一个半月。 余书洋轻呼一口气,春风如涓滴溪流淌过芝田,四面八方的吹过,一个兜转又重新回到他肺腑。 突破九品后,不需要施法念咒,随便呼一口气,就能施展采风望气术,而且探查效果丝毫不减。 原来,当初余书洋施法,将所有的芝仙物神相连,又依照五行相生次序种植,没成想竟然养出一口宝穴。 风水上有地穴的说法,大都是埋葬故去的先人,营造阴宅冥地的,这宝穴则是地穴中的神品。 比如众所周知的龙穴,都有流传先人葬龙穴,后人必定当皇帝的传闻,历朝历代皇帝也都很注重龙穴。 当然了,仙凡差别巨大,龙穴升腾地气可让普通人福星高照,遇上乱世抓住机会,或许有可能草蛇化龙。 对于妖仙来说,渡劫之后就能开辟福地,随便就能营造宝穴,就像余书洋种灵芝养出一口麒麟穴。 “你是不是在芝田里动手脚?”余书洋拍了李真一巴掌。 麒麟穴是土属宝穴不假,也是四大金穴之首,前段时间李真过来帮忙,这事跟他没关系才叫有鬼。 “嘿嘿,表哥你真厉害,一来就看出来了,你可不能怪我啊,是二舅让我干的。 他说这片灵芝田土气汇聚,免不了要生吉穴,正好可以借财炁点土成金,补灵茶树所需的水气。”李真说完指了指灵茶树。 云梦水雾茶最高可长到一丈八,如今各个都有一人高了,当初他就随便抛撒在灵田里。 并没有像五色灵芝一样,帮着勾连物神,暗中培育芝山,没想到鱼父帮着点地穴催生灵植树。 “挺好的,这么看得话,你可得抓紧时间了,估计明年灵茶就能采摘了。 之前你讲想让老莫叔学炒制灵茶,这炒茶师你可得抓紧请了,要不赶不上明年采明前茶了。” 余书洋接着就给李真安排活,反正都是顺手的事,大牲口干久了慢慢就习惯了,见过驴尥蹶子的,谁见过牛尥蹶子的。 “啊,这么快吗?那还真得抓点紧了,表哥,请炒茶师父来教徒弟,这事麻不麻烦?” 之前李真一心盘算挣钱了,完全没考虑过拜师学艺的问题,现在这么一问当场就傻掉了。 “原来你是光看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啊,之前说的那样好听,我还以为都准备好了呢。 你这样做生意,早晚不得赔个底掉,看来还得我给你支招了,你还记得丹黄洞天的茶老板吗?” “表哥你是说那个卖新茶的薛奶妈?”李真思索片刻说道。 “对啊,她是茶城的大商贾,想必手底下是不缺采茶、炒茶的大师傅,你想办法借几个过来就是了。 只要钱给够了,过来教徒弟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修行百业、百工都不藏技艺。 只要肯拜师学艺,没有不教的道理。”余书洋避重就轻的忽悠着。 仙门世家为了解决修行灵材问题,对修仙百艺是不禁传播的,甚至是帮着推广收徒弟。 但是,有些特殊的技艺,又讳莫如深,像鱼母的本家天水扬氏,灵厨白案的技艺只传本家亲人。“那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了,老莫叔那边就交给你来说服。”李真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表兄弟两个谁也没饶了对方,相互给对方挖坑。 余书洋看着跑了的李真,又看看灵茶树园里忙乎的莫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就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触动,低头一看,一匹小白马在顶他的脚,边上还有一小绿人。 小绿人一边扯着小马,一边吱吱呀呀的叫着,听声音是又气又急,很显然绿人拽不走体型大一倍的小马。 余书洋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一个名字——车马芝仙。 芝仙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叫太岁肉芝,感应太岁而生的凶兆,正所谓太岁头上动土,讲的就是它的事。 与之相反的就是车马芝仙,感应北斗之气而生,这车马二字也是因为,北斗乃是天帝车驾的缘由。 车马芝仙可分三等,下等的是六畜模样,比如这匹小白马,中等的是人形的,最上等的,乃是驾驭着六匹马拉车的。 余书洋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东西拎了起来,小白马对他丝毫不畏惧,反而十分亲切的蹭他的手。 这小绿人就不一样,又是咒骂、又是抓咬,很是愤怒的样。 很显然,芝山养出来了芝仙,还是一只车马芝仙,而且差一点,就被有心人施法拐走了。 这小绿人乃是一个草娃娃,与灵田里的稻草人差不多,福地内根本孕育不出这种草木妖精,很显然是被养育出来的。 “九蠢儿,你这是又玩的什么把戏?”莫吉看着余书洋一手捏着一个小玩意。 “老莫叔,今天多亏了我来了,差点被拐走一件宝贝。” 余书洋从法囊中摄出五芝瑶草剑,将芝仙小马收入其中,又从法囊中摄出一股煞丝,将小绿人绑了。 “九蠢儿,你跟老莫说说咋回事,在咱们西粮园这里,还没出过偷东西的贼。”莫吉略带气愤的问道。 “咱们这片灵芝田养出了一只芝仙,想来应该是被谁发现了,派这个草娃娃来拐骗。 要不是这片灵芝都是我育种,化生出来的芝仙跟我亲近,怕是今天就被拐跑了。” 余书洋提溜着草娃娃给老莫吉看,“老莫叔,你看看这是谁的手笔?” 草娃娃是拿龙须草编的,浑身上下都是细细的麦穗纹,通体碧绿自带一股乙木生机。 可以感受到是孕育出来的妖精,而不是施法驱动的草木傀儡,跟看守灵田用的稻草人很像。 “这种龙须草少说百十家,懂的养草人的也有二三十个,一时半会我还真说不上来。 不过,能编麦穗纹,又惦记咱们这的,想来也没谁了,这块废田的前东家没跑了。”老莫吉叹息一句。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88章 东耕园的囚徒 第88章 东耕园的囚徒 内事不决问师父,这是余书洋自己总结的经验,而且特别好使,就应了那句话:招式不在老,好用就成。 余书洋一路从西粮园走到学府园,远远的看着鱼夫子,牵着板角青木犍围着墨荷池遛弯。 “师傅,你这是遛狗还是养牛?”余书洋吃味的说。 “你都多大了,还跟师弟争宠,小心你师弟以后跟你不亲。”鱼夫子说话间,青牛亲昵的围着他转圈。 “师傅,你啥时候收他当徒弟的?不是讲他蠢笨难开窍吗?”余书洋疑惑的问道。 “开窍那是早晚的事,既然这样,早晚都是你的师弟。 再说了,青牛现在是没开窍,又不傻更不是痴呆,谁对他好、对他不好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鱼夫子拍拍牛头,把牵牛绳从板角上取下来,招呼徒弟跟他进竹楼谈话。 “昨天老夏给我发飞符传信,说你要借我的名头开设剑学,我已经答复过他可以。 学府虽然没有任何要求,你对于授学有多少衡量?”鱼夫子一边说话一边给弟子铺坐席。 “夫子,你交给我的剑铭法帖,我都已经领悟到了,铸剑术和四时君子剑,到时候可以传授下去。”余书洋稍作思量回答到。 他掌握的剑道法门很多,但是仗剑一脉都不太适合七品以下的鱼精,没有化形成人的鱼精,是没办法练习剑术的,更不要说每日挥剑三千下。 “你的天赋确实非常好,不过修行剑仙法门,难免沦为争勇斗狠的剑客,你要记得多多教授道理。 嗜血和残暴是不能长久的,刚过易折的道理你也要谨记。”鱼夫子末了不忘教导徒弟。 余书洋明白师傅的顾虑,剑道修行讲究一个剑心通明,除了日常磨砺剑道,就是到处惹是生非,在与人争斗中滋养剑道。 他前世修行的是杀生两仪剑,传的是杀手门的剑意,修行起来更极端,讲究一个出剑必杀的道理,故而从来不与人随意比斗。 “弟子牢记夫子的教诲,这次学生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这件事。”余书洋说话间从法囊中取出来小绿人。 鱼夫子拿过去端详了一刻,先是沉默不语,随后解开了捆绑的煞丝,眼看着小绿人慌不择路的跑了。 “哎,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不安分不死心,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事也可以跟你讲一讲,想来你应该也有几分猜测吧?”鱼夫子神色略带哀伤,精神也有些萎靡。 “学生只听闻,三百亩废田的前主人,传闻中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说是盗采灵土被夫子发现。 出逃的时候被何将军擒获,由喜鱼大仙亲自处死了。”余书洋将听闻的内容说出来。 “他是大仙跟无双夫人的亲生儿子,也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栽种在东耕园里。 这也是寄命蛇种惹的祸事,当年大仙被蛇种寄命,偶尔会被控制心神,期间蛊惑人心搞了不少事。 不知道是中了寄命邪法,还是被迷失了心智,他一直认为被斩落的蛇种,才是大仙的意志所在。 为此,他一直暗中筹备,想要救出蛇种来,盗取灵土炼法是假,施法斩杀地蛇才是真。 我修行的法门乃是儒学,虽然也跟妖族一样凝聚法相,但是那是土德汇聚的神灵法身。 杀神不祥,必受灾殃,当时他就受天命反噬,化作一株半鱼半草的木灵,如灵植一般每日不得动弹。”鱼夫子长长的叹息一声,满满的都是遗憾,神情落寞自伤,缓了好大一会,稍微打起精神来。 “其实,他对学府、对学田也都不满,你也去过丹黄洞天,应该也见识到了其他世家的规矩。 相比之下丹黄赭氏,已经算是比较开明的,大部分仙门世家,嫡庶血脉都分的很清楚。 严格按着妖仙血脉分出三六九等,视普通族人为奴仆,修行法门、资粮也只供应嫡血。 当年喜鱼内忧外患,妖仙只能困居福地内,全族老小也不能外出半步,当时的局面就是死路。 是我从颜氏儒学回来,力主创办了学府,又推广了选鱼大会,借着喜鱼随嫁的名头换生机。 学府在妖族就是乱了尊卑,选鱼大会就是失了亲缘,当时在福地内饱受争议。 我是万没想到,最后他能这样干。”鱼夫子说完身心俱疲。 这人不光是大仙、无双夫人的亲生儿子,还是他回福地内收的第一个学生,这件事让他深受打击。 “夫子,没想到如今福地有这样好的局面,全都是你的功劳啊,学生可是要骄傲的,说出去太长脸了。” 余书洋耍无赖的样子,惹的鱼夫子一笑,两师徒之间精神都松懈下来,不在像刚才那样悲苦。 于是他又把车马芝仙的事,前前后后交代清楚,之前不清楚内里详情,老莫吉也含含糊糊的提了一句。 好不容易培养的芝仙,要培养成捧剑童子的,差点被人拐带跑了,不亚于坏他剑道修行。 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这才找到师傅鱼夫子跟前,没想到背后还牵扯这么多事情。 无论对方是谁,惦记他的芝仙就不成,必须给对方长长教训,回头芝田、茶园得想办法防护起来。 鱼夫子听了徒弟各种诉苦,也安定了心神,说:“你小子别扯了,既然心里不踏实,跟我到东耕园看看吧。” 师徒两个一前一后走着,这东耕园在最里面,外面有阵法挡着,里面有虾兵、蚌女负责种植灵根。 鱼夫子从外面打开法阵,只见里面是稀稀疏疏的几株灵根、半死不活的灵植,看着是一片荒芜。 几个虾兵各忙各的事,有给灵植滴灵水的,一滴一滴的浇灌,也有导炁给灵根的。 可以看的出来,东耕园栽培的灵根宝树、灵植宝药,都是六品以上的破格宝药,每时每刻都得小心养活。 园子中间有一处小园,四周种的都是灵、灵草,不过都没有破格入六品,属于是一般的灵植。 园门是紧闭的,听着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鱼夫子又施法打开法禁。 推开门就看到,园中有两颗灵柿子树,一个通体碧绿如翡翠,另外一通体丹红如朱砂,枝头上都挂满了黑柿子。 一个草绿色的人偶站树下笑呵呵,那声音如鬼叫一般。 没有加群的,可以下一下群,通报一下昨天的成绩,昨天三章均订585高订666,今天争取发4章,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本章完) 第89章 孽妖 第89章 孽妖 古老时代把妖分做四类,陆地上活物叫魑,没有血肉的叫魅,水里的叫魍,不正常死亡的而成的叫魉。 后来,都统一称作了妖,即一切非人的都是妖,又分做两种,像人的叫妖精,不像人的叫妖怪。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是人但是也反常的,那就是人妖了。 眼前这个,浑身上下与人无异,除了通体草绿色,乃至都是草当做血肉的草人。 他是妖精?还是妖怪呢? “老师您来看我了?” “公子昂,这个小东西是你搞出来的?”鱼夫子指着另外一个小绿人。 公子昂一只手捻起小绿人,放在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轻轻拨动一下,大小两个绿人都吱吱的鬼笑。 绕是余书洋经历两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这是什么鬼东西。 鱼夫子从法囊中拿出一把戒尺,这是儒家先生常用的法器,不在器身法禁威力大小,而是先生心中的道义大小。 “公子昂,当年我一念之仁,让你铸成大错,如今,你又屡教不改,造此等孽妖。 你到底意欲何为?难道你看不到?感受不到如今福地内的勃勃生机?”鱼夫子持戒尺质问道。 文教诸子百家,儒家取道于礼乐,教后辈弟子仁、义,自此一脉传承,教化有德唯精唯诚。 夫子手中的戒尺自有一股教导道德,随着发问声中施展开来,这是一种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伟力。 “夫子,今天您既然来了,我自然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呢? 就像当初一样,您教导我、呵护我,咱们可以好好谈谈的。” 公子昂被戒尺的至诚之道压住,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唯有嘴巴可以说话心底的真话。 “公子昂,自从你听信蛇种的鬼话那天起,咱们就不再是师徒了。 现在你又复苏了,还偷偷的造孽生妖,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鱼夫子满脸的愤恨与惋惜。 上古有道,神与道同,这是诸天万界的规矩,也是杀神不祥的由来,当年公子昂弑杀地蛇,致使天降灾殃,化身为一只孽妖。 孽妖,本质上就不是妖,而是获罪于天的罪鬼,乃是非人、非妖、非生、非死的怪异。 因此,孽妖不能像普通妖族一样繁衍后代,如果想要生孽妖,那就只有造孽生妖一个办法。 “夫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信我呢?大父的事你不信,蛇种的事你还不信。 如今大母是不是也被你们幽禁起来了?”公子昂发出凄厉的叫声。 “公子昂,不要试图蛊惑人心,无双夫人只是在闭关,谁也不敢、更不会幽禁夫人。” 鱼夫子说话间震动戒尺,发出一声清脆的钟鸣声,惊醒了一旁观瞧的余书洋,刚才他陷入了蛊惑中。 他在之前见过无双夫人,那仿佛演戏一样的场景,令他印象深刻,刚才被孽力影响,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夫子,这就是您新收的徒弟吧,看着也不怎么样啊,比起我当年可差远了。”公子昂施法被破除,丝毫不以为意。 “公子昂,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在耍招、逞英雄了,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鱼夫子严厉的呵斥道。 “夫子,您说我被蛊惑了,可是,我体内并没有蛇种,您有没有想过,是您错了呢? 您又不真的上天,凭什么不能错呢?有没有可能是您错了?”公子昂说到最后,是声泪俱下如鬼哭狼嚎。“公子昂,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现在骗不了任何人,也蛊惑不到谁,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就说出来吧。 这里毕竟还是你的家,还有最爱的亲人们,哪怕是你获罪于天,大家也都没有想伤害你。”鱼夫子说到最后是痛心疾首。 既是获罪于天,他也没有想处死公子昂,而是把他当草人一样种着,让地蛇慢慢的净化着神孽之力。 直到看到这个小绿人,一只新的孽妖,以及公子昂不知道何时复苏,偷偷隐藏着暗地里搞鬼。 鱼夫子知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这个学生是死性不改,现在彻底没救了。 “夫子,您就不能相信我吗?我也不是天生的坏种,更不是大奸大恶的罪人,生下来就只能干坏事? 我跟您讲,我从苏醒过来,就一直在这个院子里,那也没去、啥也没做。 这也不是孽妖,而是一只木精,混杂了我的孽气而生的,不信您来看看呢?”公子昂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鱼夫子神情凝重,心里稍微好受一点,走上前去准备仔细观瞧,就听旁边一声急呼声。 他转头去看大叫的余书洋,就这一个错身的功夫,一步之遥的小绿人如雷霆霹雳一般爆炸了。 紧接着,公子昂浑身燃起红色的宝焰,这焰火形如一朵朵莲,红中带白圣洁无瑕。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业火,红莲业火专烧罪孽,乃是孽妖、罪鬼之流最后的归途。 余书洋从一进小院,暗中就用玄武龟书卜问,特别是鱼夫子一声声质问的时候,他总感觉不对劲。 刚才他从蛊惑中清醒过来,就看的龟书中卜问出的四个大凶,等他看完内容,就见鱼夫子走了过去。 真的是万分凶险,只差一步距离。 鱼夫子看着业火缠身的徒弟,就这样看着他,被红莲业火燃烧殆尽,一粒骨灰、一缕青烟都不剩。 足足烧了一刻钟时间,等到最后鱼夫子仿佛受了重伤一样,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余书洋冲了过去,只见鱼夫子就像是大病一场,脸上气色全没有,一股灰白色弥漫,就像一个死人。 “夫子,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担心,这是心力消耗太大造成的,休息几天就恢复过来了。 现在有一个事,需要你紧着去办,之前跟你讲斩杀蛇种的事情,现在出了这样的纰漏。 不知道公子昂有没有传递消息出去,好在前段时间,把埋伏在外的蛇妖斩伤了,应该躲起来疗伤。 你去用剑道斩杀了他,搜查一下有没有孽力痕迹。”鱼夫子一边说一边咳嗽,看着就让人揪心。 “夫子,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余书洋许诺道。 “你要小心不要急躁,文思蛇都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写这一章,累到吐血,真的是疲惫不堪。求推荐票,求评论,感谢大家的支持。 前后还有一个章,稍等一下,作者努力看看能不能突破一下,今天尝试四更。 (本章完) 第90章 黄龙洞斩蛇 第90章 黄龙洞斩蛇 太平湖乃是内陆五大湖之首,号称是千里泽国,沿途两岸洲府百余个,水底生活的水族更是无数。 像喜鱼福地这种妖仙世家,在太平湖水域内也有二三十家,背后关系各个盘根错节。 余书洋拿出鱼夫子画的地图,四下比对着,这个地方是个岔道,分别通往四个妖族的洞府。 他要找的乃是一处名叫黄龙洞的地方,据说乃是一窝黄鳝的族地,不过已经被文思蛇害了,派了一个蛇妖在此驻守。 这蛇妖乃是八品后期大圆满,至今还是一条蟒蛇样,前段时间被他打出的秋风咒打伤了,应该是缩回黄龙洞疗伤。 鱼夫子这才告诉他,前段时间他演炼秋风法符配合嘘字咒,打出的那道太白剑气,被大仙施法加速打成剑气雷音,一剑斩断了蛇身。 若不是蛇精有蛇头假死的能力,让它找到机会叼走了蛇身,换另外一个妖精早就被斩死了。 剑道四大剑法果然不是吹的,一道普通剑气,竟然差点秒杀一条八品后期的蛇妖,即使有大仙法力加持,也可见剑道战斗第一的威力。 余书洋选定一条方向,就开始往前游,不一会就见着水面变浅,沿岸都是细碎的黄沙石。 就见两个蚌精在哪里淘洗黄沙,两个蚌精各自化出蚌壳,跟两三岁的孩童类似,都是九品中期的修为。 “姐姐,今天婆婆让取多少粒沙?” “黄沙五百、红沙五百,马上就快到点沙节了,最近采沙的活计也多起来了,我感觉腰都快累塌了。” “再忍忍吧,等明年回青石潭就好了。” 两个小姐妹一边闲话,一边在那挑拣河沙,这都是为了被灵贝、灵蚌种珍珠使得。 余书洋在一旁听的明白,显然他是选差了道,这是到拐子湾灵贝郎君的地盘上了。 说起这个灵贝郎君,也是一个奇葩,他不是太平湖水族,乃是从蜀州金沙江而来。 仗着七品后期的修为,强娶了此地的一位蚌女,这蚌女是太平湖内有数的老蚌精,修行七品初期,化形成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婆。 太平湖水族传了他不少的笑话,这位灵贝郎君不以为耻,靠着他从金沙江带来的采沙手艺,拐子湾的蚌族养出的珍珠越发出色。 白丹记的账本上也有提及,在太平湖龙宫内,还有一个灵贝珠的诨号,虽然灵性差点,但是各个大如龙眼,圆润饱满没有瑕疵。 “两位姐姐好,劳驾问一句,黄龙洞怎么走啊?”余书洋上前客客气气问路。 “黄龙洞啊,那个方向就是了,这位小哥你去哪里做什么?听说那边原来的黄鳝都搬走了。 你若是寻亲恐怕得白跑一趟,若是没地方落脚,可来我们青石潭。”蚌女说罢甜甜的一笑。 余书洋谢过两个蚌女,找准了方向急冲了过去,他是喜鱼出身,自带一股喜庆吉炁。 突破时寿字真种化运结缘文曲神,身上自带一股文人雅士的书卷气。 可以说余书洋这一身气质,上到八十下到八岁,无论男女老少,看了都不会觉得心烦。 不过片刻他又回到岔路口,这次找准了方向,果然一处沙洲底下,找到一处一人高的大洞。 幸亏洞口上用水灵文写了黄龙二字,不然他还真找不到地上,看着漆黑的泥洞,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他有一探查之术,轻轻吹出一口春风清炁,使出采风望地术,春风随着水流一点点的趟了进去。 八风咒讲究万法一咒求,他修行八咒各悟得一门法术,这春风咒用的是最多的,无论是呼风查探,还是配合修炼剑意。 一番探查之下,余书洋是大有收获,那条斩断身子的文思蛇就在洞中,看样子是进气多出气少。 他养在肺脏阳经宫的太白剑气,自带一股阳明燥金之性,阳明乃是阳多阴少,催的燥金外冷内热。 有这道剑气阻隔,这条文思蛇伤口愈合不了,蛇头又被剑气秋风侵蚀,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进去再补两下,最好是用百鳞斩元剑斩杀蛇命,免得有替死秘法在活过来。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拿在手里,也不用游进洞中,在呼一口春风即可,这边催动春生剑意。 百鳞斩元剑瞬间飞如洞中,剑身晃动极快,一道道剑影如流波一般,随着水流打在蛇头上。 春生剑气杀机最小,剑影如春风化雨,仿佛就是杨柳拂面,陷入昏迷的蛇头更加昏沉了。 九品初期十年道行,想要一剑斩杀对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除非像上次一样,有五品妖仙施法加持。 可惜,鱼夫子交代了,除了剑道手段,其他法术一概不能使,他这边斩杀蛇种,文思蛇老祖就能感受到。 这个局面就是鱼夫子特意设计的,叫做打草惊蛇,本来要等到临近突破前发动。 昂公子复苏瞒过了鱼夫子,又造孽生妖,背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招,为保福地内情不失,就必须把这个暗子先斩杀了,搜寻一下有没有孽力痕迹。 毕竟蛇妖重伤昏迷,蛇头假死叼走了蛇身,终究还是重伤昏迷,在一阵阵的春风剑影中,彻底重伤难治。 正在他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蟒蛇头蛇眼立着张开,左右环视洞中,蛇嘴一张喷出两道毒液,打在百鳞斩元剑身。 余书洋借着采风望气术看的清楚,忙催动法剑内的辰岁天罡禁,龙蛇百变一剑斩元。 七转神兵不是吹的,毒液打在剑身没有丝毫损伤,龙蛇气机循着蛇嘴送入,直接斩元碎灵蛇头彻底死了。 之前他刚不进洞,防备的就是临死反扑,对方即使命悬一线,最后一击打身上也得去半条命。 他拿着夫子给的字帖,这是专门针对孽力的,只有碰触到一丁点,法帖当时无火自燃。 在洞中前后左右摸了一遍,又在蟒蛇身上单独过了三遍,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孽力。 在打开蛇种的法囊,东西都翻出来挨个试了试,确保没问题以后,装进法囊再放回去。 鱼夫子特别交代过,蛇种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要拿,带文字的内容一个字都别看。 有昂公子的例子摆在眼前,余书洋是特别小心,生怕着了文思蛇的道,寄命邪法绝非浪得虚名。 写的作者头晕眼,感觉有点没发挥出来,背后打黑枪的场面差了一点,大家看看怎么样,随时留言吧。 今天冲击4更失败了,作者明天继续,真的好难。 (本章完) 第91章 兕兽扮獬豸 第91章 兕兽扮獬豸 獬豸: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皆头生一角,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皆以角触之。 福地内虽然没有一角羊,但是有一角牛——板角青木犍,未来余书洋的准师弟。 他外出一趟顺利斩杀蛇妖,这条文思蛇派来的暗桩,没有发现丝毫的孽力痕迹。 确定了福地内的消息,没有传递给文思蛇,接下来就要在福地内清查,防止有鱼妖被蛊惑。 鱼夫子用儒家至诚之法,前知预测耗费心力过大,在东耕园的时候,就支撑不住当场摔倒,要知道这可是六品修为的鱼妖啊。 余书洋回来后,鱼夫子正在施法,为青牛降灵施法,要借来獬豸神兽的决狱之力。 只见夫子头带一张瓜青色的面具,四方大脸上一张鸟喙,一手持大号斗笔,一手端一碟朱砂墨。 这青面鸟喙的乃是皋陶氏,传说中的司法之神、刑狱之神,也是人族文教百家之一法家的祖师爷。 鱼夫子戴着皋陶氏面具,使的是傩面请神法,这是人族特有的祭祀神灵的仪式,与法坛科仪类似。 夫子闭着眼念念有词,声音高古难懂,不似人言兽语,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结束。 祝词三遍后,鱼夫子紧闭的眼圆睁如金鱼,一个老夫子如此模样,古怪又恐怖,普通人见了能惊掉下巴。 只见他拿笔杆在牛头、牛脸、牛鼻子各打三下,斗笔蘸满一碟朱砂墨,在牛头两眼之间点下。 一时间,文昌神力、司法神威、獬豸神力一同涌现,顺着斗笔上的朱砂墨流入青牛的天门穴。 再看斗笔上一碟子的朱砂墨,如狗舔过一样干净,全都留在青牛额头上,如一团五瓣红。 鱼夫子施法完毕,身形都快站不住了,本来心神消耗就大,如今施展傩面请神法。 一边借獬豸明辨是非的能力,另外一个又为青牛开蒙点慧,借机帮着青牛早日开窍成精。 “夫子,您没事吧?”余书洋冲上去搀扶着,满眼望去都是心疼。 “蛇妖斩杀了吗?”鱼夫子借着徒弟的搀扶站稳脚跟,缓了一口气问道。 本想着偷偷的把法事弄好,等徒弟斩妖回来后,牵着青牛在福地内清查一番就成了。 没想到他心神消耗太大,傩面请神消耗了太多时间,正好被回来的余书洋撞见。 “学生亲手斩杀的,在黄龙洞中前后搜寻了三遍,蛇妖身上、法囊中也检查了,没有一丝孽力。”余书洋紧着给师傅讲清楚。 “那就好,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公子昂虽然被蛊惑,也只是在大仙跟蛇种一事上执迷。 不会跟文思蛇勾结,那百子院那边就不能不查了,你带着青牛走一趟,看一看还藏着什么鬼魅伎俩。 青牛现在有獬豸神力,有明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你俩快去快回,有任何发现都不要惊动对方。” 鱼夫子一边说话,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根牵牛绳交给徒弟,虽然给青牛开蒙点慧,但是终究还没开智,免不了牵制手段。 “夫子,既然不能惊动对方,学生以什么名义进去呢?里面诸多公子又如何肯配合呢?”余书洋思索过后询问道。 “百子院中有一眼灵泉,名叫冷水,长饮用此水可聪明醒脑,我给你写一张字条。 到时候你只管说,是带青牛过去饮水,这样就不急着往回赶,让青牛饮饱了再回来。”鱼夫子思索片刻说道。鱼夫子现场写了字条交给徒弟,眼看着余书洋牵着青牛走了,一直到没了踪迹,这才取下傩面具。 只见他嘴角、眼角都裂开,四道血痕挂在脸上,这在傩法中叫法师泣血求神降法,会折损寿元、命数。 这边余书洋牵着青牛一路走,满心满眼都是愤恨怨怼,他不是无知的小妖。 傩面请神是大祭法事,每次举行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上千人,或行傩戏神音驱邪,或跳傩舞斩杀妖邪。 一个祀傩面请神借法,其中消耗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后槽牙痒痒,恨不能把公子昂再杀一回。 一路从东田走到余山的山脚下,沿着大路往上走,一边是通往村落聚集地,一边是通往山上学府的。 一鱼一牛两妖慢慢的往山上走,此时已经经临近下午,山道上没有几条鱼妖,大都在学府内上学。 正好遇到负责管理学舍、负责敲钟的鱼头人学长,看着他站在小广场上,余书洋把贺仪取出来给他。 前两日他来学府,还风瓶的时候没遇到,今天正好撞见了,就顺手交给他吧。 “学舍长,我上次来学府,特意给你送贺仪,可是没找见你,今天遇上了,还好我随身带着。”余书洋说话间从法囊中取贺仪。 “一份贺仪而已,不用这么认真的,你这是去做什么啊?”鱼头舍长笑眯眯的接过贺仪问道。 余书洋一时愣住,听声音才反应过来,脸上表情僵住了,挤出来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 “鱼夫子让我带这头牛去山上饮冷水泉。” “聪明水啊,看来夫子挺喜欢它的。” 说话间鱼头学长摸了摸牛头,却见青牛拿角去顶他的手,一副不想被摸的样子。 余书洋扯着青牛往山上走,一路上不忘回头观瞧,心里仿佛闹耗子,七上八下的翻腾。 原以为昂公子的暗手在百子院,毕竟他的兄弟、儿孙都在哪里,耍手段更方便。 没想到刚才他打开法囊,用了测试孽力的字帖,莫名的无火自燃,青牛也辨别对方包藏祸心。 这下波及到的鱼妖可就多了,他身为学府的学舍长,可以接触到所有的鱼精学生,乃至是讲师们。 余书洋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不知不觉间到了百子院、千孙院,两处比邻而居,建造的都很富贵豪华。 百子院中住的都是喜鱼大仙直系五代血亲,外边驻守着虾兵护卫,内里有蚌女服侍。 不允许院外的鱼妖随便进出,而且,余书洋刚知道一个消息,几年前百子院就管控起来了。 不仅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更是出不去,为此鱼夫子才给他写的字条,不然他也进不去。 把守此处的虾兵至少八品修为,带头的虾兵更是七品后期,一个个戴甲携长枪,把守的蚊虫不进。 这是33章,已经联系编辑帮忙改一下,写错了。 查资料来着,更新晚了一个小时,抱歉啊,作者一定努力更新,下午还有,今天三更啊,作者调整一下,看看能不能上四。 (本章完) 第92章 呼风探查百子院 第92章 呼风探查百子院 百子院的外墙有城墙那么高,墙头上同样驻守着虾兵,从城门楼一样的院门走进了,就能看到一片空地。 沿着外墙一丈寸草不生,这都是来回巡游的虾兵踩出来的,院里的氛围更加冷漠,虾兵们各个全副武装。 余书洋牵着青牛朝里走,地面都是用石砖砌平的,看一眼就知道,乃是磨砖对缝的上等手艺。 路修的很宽差不多有六丈,能同时并行四五辆战车,是的,他在这里看到巡逻兵驾驶着五兵战车。 战车兵,这种老玩意都出来,单一的五兵战车就是一个活靶子,一次需要三千步甲兵配合,只有两族血斗到最后才使的玩意。 百子院内按照回字形建造,大圈套小圈把大仙五代血亲,分别安置在五个城区内,每一圈都建高墙派重兵把守,而且层层设置城门关卡。 说实话,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传闻中百子院中嫡系血脉,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每日里有虾仆、蚌女随身服侍,吃的是油膏香脂,饮的灵泉佳酿,反正就是米虫一样的生活。 现在看来,分明就是重兵把守,一个个跟鹌鹑一样缩在家里,眼下这个场景想必鱼夫子并不清楚。 这近乎监牢一样,想着不动声色的探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一路走来除了虾兵,一个鱼妖都没看到。 余书洋走到一半就想掉头回去,眼下想调查别说不动声色了,大张旗鼓的他都挨个敲门才行。 而且看眼前的架势,也未必允许他挨个敲门,想到鱼夫子叮嘱,让他饮饱了牛再回去,就牵着青牛闷头朝里走了。 穿过四道城门,来到最里面的公子们的居所,依旧是各个大门紧闭,他也不考虑调查了,真奔灵泉而去。 灵泉水冷冽清爽,在嘴里时只觉得微凉,喝下肚如同饮冰,故而得名冷水泉。 这一眼灵泉伴随余山而生,得了几分喜鱼气运,沾染了文思吉庆,时常饮用能聪明醒脑。 “青牛,快点喝水吧,等你喝饱了咱们就回去。” 余书洋把牵牛绳从牛角上解开,让青牛在泉水池边独自饮水,刚才他思量再三,可以用采风望地术探查。 他见过孽力是什么样,藏的深了可能看不出来,需要法帖去测试,万一藏的浅呢,又或者根本就没藏。 毕竟外边都是重兵把守,他们缩在家里也憋屈,谈话之间也不用回避外人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往外呼风,四面八方的呼风,一口气吹遍了百子院,挨家挨户的察看。 先是最近的二十七位公子,也是让余书洋涨了见识,样百出的春宫图现场。 只能感叹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好在也不白看,让他知道了重兵把守的原因,听公子们的咒骂声中,应该是无双夫人下的命令。 具体原因就没一个说的,不过能看的出来,这些公子们都不是无双夫人亲生,除了为数不多的两三个,大都恨透了她。 从里面往外探查,第二圈这里都是孙子辈,都是公子们的儿子们,当然也包括公子昂的儿子。 这一番探查除了比里面更荒唐,还让余书洋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吃食质量下降非常严重。 虽然没有闹饥荒,可以明显看的出来,并不是全都吃灵食,而是混着普通粮食,比例上三七开的样子。在这里几乎没查到有用的消息,他们更像被圈养的猪,唯一不同的是,公子昂的几个儿子竟然在读书。 余书洋特意看了,几个鱼精都是九品修为,一个个捧着儒家经典,在房间里摇头晃脑的朗诵。 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地底下、柜子里、各处房间,乃至是书架上的典籍他都翻看了,没有丝毫的痕迹。 这就是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儿子,关起门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饮食上也没有丝毫优待。 继续往外查,三代、四代完全就是养猪,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呼呼大睡,偶尔有几个咒骂无双夫人的。 到了第五代,他惊奇的发现,这里的子孙都没有婚配,没有了前面的荒唐景象,彻底成了肉猪,除了吃喝就是闷头大睡。 一番探查下来,余书洋脊背发凉,他感觉自己无意间发现了,无双夫人阳谋手段。 百子院之前是优待大仙直系血亲的地方,仙门世家优待嫡系,这是很常见的操作。 无双夫人跟喜鱼大仙只生育一子一女,公子昂已经死了,女儿嫁到了丹黄洞天,白七爷的亲娘白余氏。 如今她用的手段就是圈禁,百子院的公子及后辈子孙,都跟猪一样全部都养废。 闭门读书公子昂的儿子们,想必是受了无双夫人的提点,终归还是她的亲孙子。 如今看看,百子院不可能有问题,即便有被公子昂蛊惑心智的,也都掀不起丝毫的波浪。 如果继续圈禁下去,估计不用二三十年,都能养废养残,不知道这事喜鱼大仙知道吗? 要知道喜鱼大仙的道宫,就在不远的山顶上,整个余山都在他的神识感应范围内。 余书洋收回探查的呼风,今天发现的一切,只能等他回去以后,当面讲给鱼夫子听。 回头看了一眼青牛,已经不在泉水池边饮水了,直接跳进了泉水池,只露出两个鼻孔跟牛角在水面上。 就见青牛在水底张着嘴,仿佛就是不见底的水缸,牛饮鲸吞一样吸纳着冷水灵泉。 也不知道是隔着水的缘故,灰白色的青牛在灵水里,通体雪白仿佛就是刷了白漆一样。 余书洋在灵泉水池边,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泉水一边往外冒,青牛一边往肚子里喝,直到水池子里的水位线直接下降一半。 “师兄,你拉我上去,我动不得了,肚子里面都是水。”青牛抬抬头冲余书洋说道。 青牛说话声音如五六岁的童子,清脆的不像是一头牛能发出,余书洋惊奇的上下打量,不免啧啧称奇。 他取下脖子上的百鳞斩元剑,施法一挥甩出一道剑光,如手掌般把青牛捞了出来。 得亏最近修炼春生剑意,剑光练的多,不然也做不到剑光的程度,更不要说从水池里捞牛了。 “多谢师兄,咱们快些走吧,我刚才用獬豸神力察看过了,这里没有孽力。”青牛冲余书洋说。 听了这话余书洋算是彻底放心了,也不给青牛挂牵牛绳了,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上一章写错名字了,作者明天联系编辑帮忙改一下。晚上还有一个章,稍等一下,吃口饭就写。 (本章完) 第93章 水落石出 第93章 水落石出 东田学府园墨荷池竹楼,鱼夫子师徒三个,在小竹楼外对坐着,主要是余书洋讲述他的发现。 鱼头舍长、百子院的见闻,余书洋事无巨细的一一复述,鱼夫子全程听完点了点。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安心回去炼剑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结果。 福地未来的局面必然错综复杂,你要按耐得住冲动,不能随便就搅和进乱局。 对你来说最主要的,还是提升修为,如今你师弟已经开窍,以后他也能帮着分担一下。”鱼夫子叮嘱道。 余书洋一时语塞,这件事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他心里是有些不甘心,不过师傅讲的也有道理。 天塌了自有个高的顶,没有通天的智慧,那就只能用笨办法,正所谓一力降十慧。 “夫子,你也得多保重身体,我虽说不是懂医,也修行几个五脏的咒法,能看的出你心神损耗非常大。 你不要担心学生的修行,我是三法同修入门比较慢,不代表日后修行也那么慢。 弟子回去就写个单子给学库,把水煞领回来修炼,多则两三个月,少则二十天,直接提升到九品后期。” 余书洋把自己的打算讲了,自从夏无收承诺,条件随便他提的时候,心里就盘算好了。 九品三个境界无非就是积攒法力道行,福地内的壬阳水炁是不缺的,随便找一个地方就能炼炁。 只有水煞需要一点点采集,就像当初祭炼法符的灵水一样,对于别的鱼妖来说,采集煞炼炁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一边锤炼心性打磨道心,一边修炼提升道行,如此性命双修,才不会有失偏驳,不至于走上歧途。 他毕竟乃是醒魂而来,前世修行接近五品,快速提升法力道行并不会埋下隐患,更不存在无法掌控的问题。 “平日里只当你是个躲懒的,没想到在大事上,还有这样的担当,你不用过分替为师担心。 儒学修行与九品登仙法,还是有很大差别,先圣道经有云:心死则神生,神死则道生。 更不许你胡思乱想,更不要拔苗助长,虽然我不修九品登仙法,也知道一步一登仙的道理。 前面修行图一时爽快,后面必然要十倍、百倍的偿还,你有气运能够修三法,更要惜福自珍才好。” 鱼夫子自然看得出徒弟的关心,如此,他更不能眼看着对方拔苗助长,肆意挥霍天资。 “师傅,真的没问题的,我有把握。”余书洋忙着解释道。 “罢了!罢了!看来不给你吃颗定心丸,你是不会听话了,且在这等着吧。” 鱼夫子看徒弟执拗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随即掏出纸笔写写点点,完事了把信筏合做飞符发出。 “青牛你如今已经开智,日后有什么打算啊?”鱼夫子转而对青牛说道。 青牛本来体型就大,牛身又不利于蹲坐,刚才也是费了好大劲,用屁股着地的方式坐着。 他一直在一旁听着,如今见鱼夫子对他讲话,慌不择路的四蹄子扑倒在地上,仿佛五体投地的跪拜。 “青牛蠢笨不知,全凭老师指点。” 青牛虽说心智刚开,智慧却不低,而且经历了开蒙点慧,更是一等一的聪明妖。 “快起来吧,我是个老儒学不假,不过从来不假道学,日后这些虚礼不要这么多。 今天当着你师兄的面,将你正式收入门下,以后就不能再叫青牛了,你可想好了名字?” 鱼夫子一手将青牛扶了起来,慢慢询问他说,妖精开智后必先取名字,这样才能拥有自我意识。 “弟子只觉得应该姓李,至于叫什么一时半会还没想好,不如师傅赐我一个吧。”青牛童声童气的说。兕兽的一脉世代姓李,他的血脉传承虽说是空白的,以李为姓这件事却是根深蒂固。 “看来你这是要返祖血脉,继承兕兽一族的气运,既然如此,你就以太平为名吧。 自古兕兽主天下昌盛,与太平二字更相配。”鱼夫子点点头很满意的说道。 “李太平,太好了,我有名字了,多谢师傅为我赐名。” 说话间,李太平又扑通一声,四蹄张开趟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行虚礼,下次在这样,我可要打你的戒尺了。”鱼夫子再次把青牛扶起来。 这边说话间,就见者学府管事的夏无双,绑着那个鱼头舍长就过来了。 “夫子,这次是我失察了,没想到眼皮子底下,还藏了这么个祸害。” 夏无收说话间一脚过去,整踹在鱼头舍长腿上,对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一瞬间大哭起来。 这鱼头舍长仿佛是死了亲娘老子,哭嚎声阵阵不绝,完事了不算完,他是一边哭一边求饶。 原来,他修的法门有缺陷,突破七品时候,化形成人又出了问题,如此两两叠加,修行突破是无望了。 本来,他也不奢求什么了,留在学府中做一个舍长,每日看鱼龙之舞,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不想的,半年前被一草精找上门,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只当是蜗牛、蚂蚁一样的小妖精。 后来隔三差五的见一面,偶尔还能说说话,因为修行前路断绝,他也绝了结婚成家的念想。 偶尔内心也会苦闷,一时着了孽妖的蛊惑,公子昂许诺他,可以解决道途断绝的问题。 “他有吩咐你替他干什么吗?”鱼夫子打断了哭哭啼啼的诉苦。 “没有啊,学生每日都在学府脱不开身,而且,他吩咐的很多事,学生也做不到啊。 他让我放他出来,东耕园有大阵阻隔,我打不开更进不去,而且我怀疑其中有诈。 那个草精能够随便出去,阵法怎么能困的住他呢。”鱼头舍长不忘解释一句。 “这点他没骗你,他被两颗柿子树钉住身形,没办法自己离开。 害你也是不假,你要是进去,他就附身在你身上逃出来。”鱼夫子解释了一句。 “还好我进不去,后来他又让我去百子院送信,那边有重兵把守,根本混不进去。 自从那以后就少了联系,一直到前半个月,他又来跟我说,找到办法弥补我的道途。 让他答应他一个条件,说西粮园有一片灵芝田,让我想办法将一物埋进去。” 说话间鱼头舍长双手被反绑在后背,想从法囊中掏东西也不能,在那跟蚕一样扭。 一时间线索全对上了,草精为啥要来拐带芝仙,所以祸害芝田是假,目的还是为了下面的地蛇。 三更了,赶在最后时间,真的很不容易。。 大家多多留言啊,作者需要看时时反馈。 (本章完) 第94章 红莲业火 第94章 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只听名字,根本搞不懂它的真实来历,如果用一句话解释,那就人身心头的一把无名火。 这火可以是实火、也可以是虚火,都是由极致的情绪引燃,大致可归结为八种,比如贪、怒、偏执、疑虑……等。 公子昂弑杀有德神灵,惹来反噬被孽力化作孽妖,鱼身血肉化作了草,魂魄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心头一把疑虑的火,反复的灼烧、拷问他的内心,天长日久虚火生实火,化作了一团毁灭的业火。 这业火在心头燃烧无形无状,一经来到现实中,火焰化生成莲模样,故而也被叫作红莲业火。 此火是由纯粹的情绪喂养而成,杀伤毁灭性巨大,如果是普通人遭遇上,皮肉瞬间燃烧化作虚无。 公子昂交给鱼头学长就是这玩意,不知道他用何种手段,将红莲业火收在一个草球之中。 这手段堪比用纸包火,不说命悬一线,也算是九死一生吧,鱼头舍长就搁在法囊中大半个月。 任谁不夸一句傻人有傻福。 “夫子,这东西交给我来销毁吧。”余书洋看着装业火的半球说道。 纸里包不住火,业火收在一团草球里,终究还是太危险,万一烧起来沾到谁身上都是危险。 鱼夫子看了看夏无收,这东西虽说是危险,总归还是是赃物,他不好直接让徒弟拿了去。 “你小子别逞能啊,小心玩火自焚,有啥手段现在拿出来,我可不放心就这么交给你。 咱们福地就出了你一个剑修,还指望着你办大事呢。”夏无收不放心是真的,舍不得业火也是真的。 纸里包不住,换作火炁瓶呢?如果还不行,还有灵火葫芦、真火炉,他管着学府库最不缺的就是容器。 “夏管事你就放心吧,我在这现场就处理干净。”余书洋信心满满的说道。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业火杀人害命是一把利器,同样也是喂养火精的宝贝。 余书洋把喜烛台取了出来,将草球安放在烛台插蜡烛的扦子上,核桃大的一团绿色草球,静静的漂浮在上面。 喜烛台里的物神已经化形,鼠头鹌鹑身猪尾巴,虽说怪模怪样的,终究也是烛火之精。 余书洋挥动百鳞斩元剑,聚拢剑光如一根针,轻轻的刺破草球,就见一团红莲瞬间升腾而起。 这红莲业火在烛台上没晃动几下,就像蜡烛一样被固定在烛台上,物神烛火之精有质无形,就像一口气一样趴在红莲上啃食。 它是一边啃红莲,身形一点点显化,老鼠头不大啃起来特别快,不大一会就吃小了一圈光火。 “这小玩意不错啊,适合放在藏书室防火。”夏无收在一旁眼馋道。 “老夏,你就别耍玩笑了,这个是你带回去,还是留在我这?” 鱼夫子看得出徒弟宝贝这烛台,忙着分说岔开话题,这管仓库的人都有收集东西的癖好。 “夫子,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如今昂公子彻底故去了,这些事总要讲清楚一些。” 很显然夏无收要带人回去报丧,有些事需要跟无双夫人交代清楚,免得日后在生祸端。 “那就拜托老夏你给收尾了。”鱼夫子叹息一声。 公子昂就是无双夫人心头的一根刺,扎的她跟喜鱼大仙分居两地,也刺的鱼夫子再也没踏入学府一步。 夏无收匆匆忙忙的带人过来,又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回去了,这事也只有他经手最合适。鱼夫子满是落寞之情,当年许多事又浮现在眼前,谁能料到蛇种背地里蛊惑人心,公子昂几次三番深信不疑,最后闹出这大一场祸事。 现如今,也算是一种了结,这么多年一直拖着,无非就是心存幻想罢了。 这边余书洋、李太平两个围着喜烛台,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烛火之精,就见老鼠脑袋一点点吃光莲火。 “师兄,这火精很不错,虚鼠的吞食法、朱雀的饮火法,肚子里还藏着一道火室。 这那是烛火之精啊,分明是一头毕方啊,就是模样长的有点怪。” 李太平开窍生慧,一些见识慢慢也有了,看了几眼就想到了毕方鸟,这只衔火之鸟。 听师弟这么一说,余书洋也恍然大悟,喜烛台插龙凤烛,与毕方衔火何其相似。 这样想来,若不是他喂鹌鹑真形符,又有子虚鼠、亥室猪神像印象,这火精应该化形成单腿鹤,而不是小鸡崽一样的鹌鹑样。 现如今,虽说模样怪异,掌握的法门也乱七八糟,不过依旧按着毕方的法性,炼成了衔火、饮火的本事。 “师弟,你还真让你说着了,真是一只毕方火精呢。”余书洋略带惊讶的说。 “你俩不要玩火了,为师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讲。 太平你如今开窍生慧,需要抓紧时间修行,自古以来兕兽难修行,免得你受限于寿命,一生不得成就。” 鱼夫子叮嘱小徒弟说,从兕兽的老祖宗那开始,就是出了名的修行困难。 他没有先天道德大圣的本事,能不能修仙有成,只能靠李太平自己努力了。 “你这些日子就不要乱跑了,就留在东田这里,不管你是在我这修炼,还是去种灵芝、灵茶。 总之就是不许离开此处,如今公子昂故去,无双夫人必定暴怒,她还陷在血脉反噬中。 万一冲动之下,作出不忍之事就麻烦了,一定要切记,没有我的吩咐,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 鱼夫子十分郑重的解释到,福地内五个六品修为,南鱼池的慕月先生、学府的无双夫人,都陷在血脉认识一关中。 这一关乃是自性本我的认识,要分清什么是血脉天性,什么是自性本我,彻底将血脉中的天性炼化。 通俗一点讲,就是彻底退却血脉中的兽性,拥有独立的自性本我,不再受制于妖身血脉限制。 最浅显的例子就是慕月先生,她是典型的性别认识障碍,鳝鱼天生的雌雄同体,修行到六品必受困扰。 “学生谨记在心,没有夫子的吩咐绝不踏出东田一步,不知道要不要把我父母也接过来?”余书洋不无担心的问道。 “这点倒是不必,我是担心夫人会迁怒于你,毕竟还有我呢,这事你知道就行,也没必要过分的担忧。” 鱼夫子安抚着徒弟说,这事只是他的一个揣测,按说,无双夫人自困在金龙殿,不会闹出大问题。 他如今这么安排,更多的是看着徒弟,免得他心急用拔苗助长的方式修炼提升。 今日继续争取四更,至少保证三更,希望大家多多的支持,推荐票、留言多多的给过来,拜托了。 (本章完) 第95章 清静自然风 第95章 清静自然风 自鱼夫子吩咐过后,余书洋就留在墨荷池小竹楼这,顺便帮着师弟李太平盖了一间茅草窝。 鱼夫子的小竹楼没经过祭炼,做不到内有洞天的本事,李太平这牛身体格,就甭想进的了小竹楼。 好在余书洋手艺不错,在水池边不远,用黄土混着麦秆做泥墙,茅草做屋顶,起了两间大屋居住。 也不知道是李太平血脉传承觉醒,还是兕兽气运所成,他每时每刻脑海里往外冒知识。 那日见余书洋念哼字咒积攒咒力,李太平竟然想到一门回风混合的法门。 随便指点了几句,没想到余书洋的五脏内景经宫,各个都生了不同变化。 一句话总结来说,就是把五脏三焦统合起来了,之前他都是一风一咒,对应的也无非就是一处脏腑。 这回风混合立意非常高,讲究一个风起于无,而形于有,假金木水火土而成之。 如此,返还五行既是回风,如此这般回风法炼八风于腹,吐纳之一炁而炼天风,更能养一道清静自然风。 这风与天风、地风还不同,乃是道经中所讲,心清气静自然无为风,民间常说的清风。 清风不是杀伐手段,没有一丁点战斗力,是吹水无波、吹火不灭、吹土不扬。 此风能吹灭人心头无名火,也能吹散缠身劫气,养此风护身,内劫无心魔,外劫无人祸。 余书洋惊得下巴掉一地,这那是师弟啊,分明就是活祖宗。 回风混合法门搞不好,就是先天道德大圣亲传,谁叫人家有一好祖宗——板角青牛兕大王。 他可是听说过,先天道德大圣有一把阴阳扇,这把扇子打出来风,就叫清静自然风。 说起来他前世修行的两仪杀生剑,跟阴阳扇还有一点关系,虽然隔了十万八千里。 据说阴阳扇上有两道龙须,杀手门的老祖宗,曾经看到过这两根龙须的倒影。 余书洋一直觉得这是贴金,毕竟那个门派不找一个厉害的祖宗,只是杀手门比较奇葩,找个两根龙须。 如今他牛气了,不对是沾了牛气了,疑似学到了阴阳扇打出的风,他这算不算跨越阶级了? 自那以后,余书洋在师弟面前,把诸多法术演练一遍,看看他还能想起点什么。 可惜,没有走路总捡钱的时候,好处也就白得了这一回。 一时之间,让余书洋是又爱又恨,连着几日心头火热,他觉得清静自然风一时也吹不凉。 没过得两日,李真、鱼父就找上门来了,原来他一连着几日不回家,只想在师弟这再得一个法门,灵田也没去点化灵水。 “你这混账东西,连着几天不回家,也不知道传个消息,是要吓死我还是你娘。” 鱼父一见面就痛骂一顿,今天老莫吉去家里找人,他才吓了一跳,那日李真跟余书洋一同去的灵田。 一直以为他留在这边炼剑了,之前余书洋一直讲,养灵芝采药煞炼剑,如今芝田长势喜人。 “哎呀,怪我了……怪我了,父亲息怒,我这也是事出有因,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 不过,我这可是得了夫子的要求,留我在这好好学习。” 余书洋眼珠转的飞快,心里拐了七八个弯,公子昂的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能不能讲。 他暗暗使了手段,说话间一股清风吹出,奔着鱼父面门就去了,一时间消去心头火气,瞬间为之平和。“那你下次可要注意,不然家里人得多担心啊,咱们福地内事又这么多,这么大了还不让省心。” 鱼父火气是消了,心里的担忧、关爱是一点没少,平日里总是训斥的不说,反而有点铁汉柔情。 “表哥,你快去田里看看,这几日没有灵水浇灌,灵芝都有点蔫吧了,灵茶树也不长了。”李真在一旁略带气愤的说道。 这事他最关心,一个多月的照料之下,对芝田、灵茶都有了感情,更何况,不能因为表哥不上心,耽搁了地里的好收成。 余书洋一拍脑袋,他是给彻底的忘了,那日见草人拐带芝马,就将芝马收入五芝瑶草剑里了。 这几日芝田没了芝仙打理,灵芝长不好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将五色灵芝按着五行相生连接养一个芝仙。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当时因为草人拐带芝马,还想过要布置阵法防护。 毕竟在芝仙化妖之前,他还不能长时间离开芝田,而且他的本体乃是串联起来的芝山。 芝马只能算是芝山感应北斗之炁化生,乃是一点意识化灵,附体在一根灵芝根部,暂时化做芝仙出来玩耍。 余书洋他要养的芝仙,乃是一百八十亩地所有的五色灵芝,串联在一起的芝山化形成妖。 “师弟,要不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吧?”余书洋想着把李太平带过去,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师兄,我不会种地啊。” 李太平下意识的拒绝了,身为一头牛,本能的不想到地里去。 “一块去看看嘛,地里都有干活的虾兵,不用你亲自动手,到时候看看,帮着师兄指点一下。”余书洋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俩的对话,可把鱼父震惊到了,这才多长时间,从北坊木厂要回来的板角青牛犍。 现在是大变活牛,青的发黑的牛皮换乳白色,还开窍生智慧,更是能开口说话。 见鱼父的样子,余书洋笑嘻嘻的帮着介绍说:“这是我师傅新收的徒弟,现在取名叫李太平。” 又反过来给李太平介绍道:“这是我父亲、这个是我表弟。” 如此相互之间算是认识了,一路走余书洋不忘问师弟,看着鱼父俩个有没有想到什么。 李太平摇摇头,只说他啥都没想起来,不过,他闻着鱼父一身旧书味,熏的他鼻子发酸,一个劲的想打喷嚏。 又说李真身上珠光宝气太刺眼,不能仔细看,晃得他头晕眼,盯着看牛眼只想流泪。 听的余书洋难免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法目神鼻?珠光宝气太盛、旧书味刺鼻,都暗合两者修行法门。 一时间余书洋心头火热,两眼放着贼光盯着师弟,这就是一块等待挖掘的富矿。 只要他耐心一点点挖掘,总会能掏到金子的。 加油,作者今天拼了命了,冲刺四更,拜托大家多多的留言,以及投免费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96章 灵田归我了 第96章 灵田归我了 一百八十亩芝田、一百二十亩灵茶,这规模放在福地外面,是一个小家族三五代的努力开垦成果。 既是放在喜鱼福地内,也是最大一块个人私田,毕竟当年这是喜鱼嫡脉长子的待遇。 之前是荒田废地,西粮园中的鱼妖、虾兵们也都乐得看笑话,没想着竟然被余书洋救治好了。 还种了这么一片灵药、灵茶,无异于闹市中当众撒钱,也就是福地内一直封闭着,民风淳朴没有搞破坏。 主要还是灵田里一直没断人手,没给其他人钻空子、搞破坏的机会。 之前鱼父、李真几乎泡在灵田里,一来俩人都没种过田,每天加倍的泼洒灵水,二来则是怕给养死了。 等后来老莫吉、十个虾兵陆陆续续的回来,芝田的芝草长得都比葡萄大了,更别提一人高的灵茶树。 余书洋一行四个,自从进了西粮园,就感觉被不断的窥探,倒不是不怀好意,就是上下前后的打量。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有种像是货品一样,在被挑挑拣拣的样子。 好在走到芝田茶园没有多远,就见者老莫吉跟夏长耕在地头攀谈,不知道讲的什么,都眉飞色舞的。 “九蠢儿,你可算来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跟你讲。” 莫吉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余书洋的胳膊就跑,看来他蜕壳很顺利,通体的白甲换了青皮了。 “可算是见着你了,为了你的事,我到现在都没能去蜕壳。”夏长耕不无抱怨的说。 之前,余书洋给莫吉推演功法,因着事忙让鱼父帮着弄了,没想到这事闹的所有虾兵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当年为了保卫福地安全,耗费气血练武当道兵的虾兵们,挨个用这个法子蜕壳修行。 当时,夏长耕特意过来表示感谢,结果也帮不上忙,回去以后辗转反侧成了心事,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回去。 “夏管事,什么事啊劳驾您久等了。”余书洋不知道啥事,嘴上先恭维着说漂亮话。 “这个给你拿着,好好看看吧,没问题就这鱼鳞册上签名。” 说话间夏长耕从法囊中,取出一份玉版地契递到他手里,又拿出笔墨、鱼鳞册出来让他签押。 大致浏览了一下,地契上写的清楚,这是一份因功受赏的永业田,可以世代相传给后辈子孙。 地契上的签发人赫然写着文鱼,这是喜鱼大仙的私印,无论如何在喜鱼都代表了族长信誉。 “快别傻愣着了,这是好事而且是你应得的。” 在夏长耕的催促下,余书洋在鱼鳞册上签押,并且圈出灵田位置,标记清楚四角边界线。 这鱼鳞册又叫田地册,主要是因为灵田规划,做不到四四方方的井字形,而是跟鱼鳞一样交接。 自此以后,这三百亩灵田就不是十五年租种了,而是划归为他的私田了,只要福地不灭可以一直传承。 “这下我的心事也解决了,可算是能踏踏实实去蜕壳了。”夏长耕收起鱼鳞册,感叹一句直接就走了。 这边余书洋一时还有点愣神,主要是事发突然,一直被催着签押,好在没出现一个鱼妖乐傻掉的情况。“九蠢儿,你现在可是福地内最大的地主了,雇佣十个长工没问题吧?”莫吉半是打趣半开玩笑的说。 他跟这十个虾兵一块去蜕壳重修,如今都生了青皮虾壳,只需要慢慢打熬,不出三五年都能突破八品。 “灵田里的事老莫叔你都能做主,说起来还有一个事,李真有话要跟你讲。” 说话间余书洋把李真扯了过来,两兄弟之间一时挤眉弄眼,最后还是李真败下阵来。 他没功夫在一旁听,赶紧把五芝瑶草剑取出来,将车马芝从如意中捞了出来。 芝马在里面睡迷糊了,黏在余书洋的手上装死,反复逗弄了三五回才叫醒,放在芝田里一溜烟不见了。 “师兄,你身边的好东西不少啊,这是化形的车马芝,看着还没有开窍生慧?”李太平凑过来说。 他是板角青木犍返祖兕兽血脉,对于木行灵兽发自内心的亲近,这是之前多少年的感受。 “师弟看的不错,确实是化形的车马芝,刚才师弟也看到了,这一片芝田、那些灵茶园,以后永远都分给我了。 师兄想铺设一个防护阵法,你有没有合适的建议?”余书洋试探性的询问。 他这个师弟随机性很大,就像看鱼父、李真一样,能看出底细来,脑子里不会冒出相关的法门。 这事就看机缘巧合,或者说兕兽老祖懂的多少,李太平又能接收到多少传承。 正常来说,脱劫飞升的血脉传承是空白的,除了带着一份种族气运,像白鳖龟有光都是靠自己摸索。 不知道是兕兽老祖宗太厉害,还是说李太平太特别,他现在随着血脉返祖,脑子里一直在往外冒知识,很多都是他不能理解的。 之前指点余书洋回风混合,他都不理解修行法门,看到余书洋在那修行,脑海里浮现一段话,他就原文讲了出来。 “师兄,你先别管我了,让我四处走走看看,我觉得想起来一点什么。”李太平略带激动的说。 一瞬间余书洋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师弟,同时招呼鱼父、李真、老莫吉全都不要讲话。 眼看着李太平一头大白牛,在灵芝田中独走,那步伐身形一跳一跳的,看着好不别扭。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余书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道门秘传的朝元踏斗步,又叫罡步踏斗。 乃是道门符箓派科仪秘法之一,罡步踏斗的身形步法,依照的是北斗七星围绕帝星的姿态。 此法每踏一步可借一星之力,七步为一斗,法师最多可借七斗之力,合计四十九步。 余书洋看明得出来是踏斗,却看不出李太平要干什么,只能全神贯注的看着,同时记录在玄武龟书上。 这踏斗步法乃是道门秘传,不涉及妖族血脉传承,也就是说跟二十八星宿法门一样。 毕竟北斗七星与帝星,同时照耀诸天万界,能领悟踏斗步法也不是罪过。 三更了,不确定能不能写的出来四更,有的话,也得凌晨以后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多多的留言,作者好知道时时感受,在线等留言,挺急的。 ps写不动了,脑袋晕晕的跟浆糊一样,得睡觉了,明天继续,在战四更,加油。。(晚上10点47。) (本章完) 第97章 五百芝牛化形 第97章 五百芝牛化形 北斗注死、南斗延生,乃是星斗理命的核心,踏斗法并不局限于北斗,只不过传承最多的是北斗法。 实际上,罡步踏斗并不一定要局限于南北斗,满天群星皆是星斗,掌握踏斗法就能借力施法。 余书洋一边观看李太平踏北斗,一边用玄武龟书记录,他推演出来斗步就是关于玄武的。 李太平在芝田踏斗礼星,七步一斗,足足踏出二十四步,借来三斗半的星神之力。 要知道他现在刚开窍化妖,修行上也才开始感炁,都还没有正式想好修行法门呢。 可以说,全靠一身牛肉结实,生扛住了踏斗的压力,这可是借星力加身,一斗之力堪比一座小山。 通俗一点讲,李太平现在的体能,能扛起三座半的小山,说一句蛮牛神力都不为过。 自古有言:上山容易下山难,扛住三斗半的压力是本事,能从身上卸下来更是要大本事。 余书洋不免为灵芝田捏一把汗,李太平不能把这一身蛮力,全都砸在灵田里吧。 只见李太平四脚牛蹄站立不动,仰着牛头半冲着天,福地内的半空只有天光,不见日月星辰倒影。 想来应该是北斗七星,毕竟他踏斗步用的是北斗,李太平一声闷雷牛叫,浑身往外挥洒星光。 就像慕月先生拜月接引太阴月华一样,此时的李太平就跟漏气一样,浑身上下都往外冒光。 漫天飞舞的星光如萤火虫大小,落在芝田中的芝草上,丝丝缕缕的五色芝药煞跟着飘飞。 晴天白日之下,芝田中升腾起一层彩雾,三斗半的星力就像积雪一样,把整个芝田都给覆盖住了。 李太平卸去浑身的压力,从芝田中欢快的走过来,就见他的牛蹄子后边,跟了一长串的小白牛,为首的是一匹白马。 这是孕育出了多少车马仙芝?一时之间看呆了余书洋。 车马仙芝乃是仙珍,就跟修行法门按道、法、术分三等,这灵根宝药也分三珍六品。 听名字就能猜到,仙珍就是能长成仙人一级别的灵药,可谓是仙种难得,落在普通修行人家,一颗就能当传家宝养着了。 在此之前,余书洋都宝贝的不得了,为了一匹小芝马,跑到鱼夫子跟前撒泼打滚一样诉苦。 “师兄,我找到自己要修的法门了。”李太平十分兴奋的说。 刚才他见车马仙芝,脑子瞬间炸了,一篇北斗经的功法,在他心里浮现,并且听到恍恍惚惚的诵经声。 在听经的过程中,他下意识的跟着罡步踏斗,一直到听经三遍没了声音,才恍然发现被三斗半星力压住。 好在听经三遍如醍醐灌顶,让他领悟到了部分修行法门,懂得如何驱使北斗星力。 于是他就施法将北斗星力撒入芝田,想着仿照车马仙芝的路数,看看能不能在培育出几个。 哪成想,余书洋将一百八十亩灵芝连在了一起,麒麟宝穴中养出一座芝山一般的芝仙。 这场景就像蚁穴里的蚁后、丰巢里的蜂后一样,芝仙通过吞吃北斗星力,不断借芝草化形成车马芝仙。 撒下三斗半星力,收获了足有五百根车马芝仙,余书洋算了算,恐怕芝山也快被养熟了,用不了多久也该化形成精了。 “恭喜师弟啊,不过现在有一桩麻烦事,你可得想办法帮着一块解决。 这么老些化形的车马仙芝,我可怎么养啊,总不能挨个绑起来吧?”余书洋看着一众车马芝仙发愁。 这玩意是仙珍不假,现在终究还是一颗颗仙种,严格来说都是不入品的灵植,药用价值并不高。让人头疼的是,芝马、芝牛都跟活物一般,不会能像普通灵根宝药那样,栽种在灵田里就成了。 “师兄不必发愁,灵芝本性属土,平时喜静不喜动,这是看到我了,才会都跑出来玩耍。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你取五种五行颜色的石头来,每样各六十斤或者九十斤。”李太平边想边说。 此他身边被小白牛包围了,每头不过巴掌大,摇头晃脑的好不可爱,惹的一旁观瞧的李真过来捡。 “听见没有,去北坊市场买石头去,回来再玩牛子。”余书洋拍了李真一下。 “啊,表哥怎么又是我啊?”李真一时不太情愿的撇嘴道。 “哪来这么多屁话啊,抓紧去买就是了,没看到这么多化形的灵芝,等会跑出去丢了怎么办?”余书洋催促道。 李真现在是个小财迷,平时不赚钱就算赔了,一听到丢了俩字,仿佛遭了雷劈。 “那怎么能行,表哥你看好这些小白牛,我马上就去买。” 李真说完跑出去一道虚影,快得犹如一道剑光,说是什么高明身法,估计也会有人信。 其实,余书洋就是说大话吓唬他,这五百根车马仙芝,是芝草化形而成,看着能来回跑,实际上脚下都长了根,不能离芝山太远。 这就好比是工蜂跟蜂巢的关系,与之前那匹芝马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是芝山化出的一道分身。 “师弟,你既然来到灵田,也帮着我想想办法,这有一百二十亩的灵茶树,平时除了多浇灵水,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能不能就像芝田一样,培养一株灵根瑶草树,这对我有大用。” 余书洋说话间把五芝瑶草剑取出,拿给李太平观瞧,希望能激发他冒出一点相应的知识。 “师兄,不用给我看了,那个血脉传承可能结束了,如今我脑子里不冒知识了。”李太平十分尴尬的说。 自从北斗经出来以后,他的传承就没了一样,之前能看到宝光、闻到旧书味,如今眼睛鼻子都不灵了。 “这么快就没有了?你刚才说找到修行法门了是吧?”余书洋后知后觉的问道。 “对啊师兄,这事还得麻烦你帮忙买些材料。”李太平没有半点不客气的说道。 余书洋自然不会拒绝,不说他们师兄弟的关系,只看传授回风混合法门,也足够他帮着置办灵材,更何况眼下又帮忙点化五百芝牛。 “一切都包在师兄身上,回头你写个清单给我。”余书洋拍着胸脯说。 “谢谢师兄了,咱们去看看灵茶树吧,我知道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李太平说着朝灵茶园走去。 “啊……,不是说传承结束了吗?还能有法子?”余书洋一脸问号。 “师兄你是不是傻了,我是传承结束了,所以你拿东西给我看没用了,但是我懂别的法子啊。”李太平不无抱怨的说道。 中午吃完饭,码第二章,今天争四保三,求推荐票、求留言,随便是章评、书评。 (本章完) 第98章 神树与五石 第98章 神树与五石 草木之精最多见的便是树,田间地头、老百姓家的庭院,多会种上一两棵柿子树、枣树。 这也是最常见的家宅树,借着风水养的老树通灵,被一家老小人情人性熏陶,天长日久守护家宅平安。 也有家里孩子体弱、命格贵重的,或者父母亲缘浅的,就在孩子满月那天在家里种一棵同龄树。 借着树木生长旺盛的气机,也带着孩子跟着一起兴旺,省得缘分太浅,意外夭折之类的。 李太平想到法子也是这个,不过他是反其道而行,树可旺人,妖也可以旺树。 芝田、灵茶树都是余书洋亲自培育,气机上自带一份亲缘,加之他是水命人,栽种天然的多一分生机。 “你得意思就是说,要我选一棵茶树与之感应,借我的妖气催生它化妖?”余书洋听了半天总结道。 李太平摇了摇头,这宅树、同龄树的法子非常微妙,看似气运相连,实则一荣俱荣、一损并不俱损。 更不是余书洋口中的妖气催生,这法子是最蠢笨、最费劲的,就好比真龙睡觉的地方必生龙涎草,主要就是靠龙嘴里的口水长久浇灌出来。 “师兄,你就甭管了,选一棵灵茶树出来,我帮你施法就成了,反正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伤害。” 李太平放弃跟师兄解释清楚了,这事就说不明白,一句话总结干就完了。 余书洋在茶园中间位置选定一棵,站在一旁等着看师弟的手段,他思虑半天,觉得不像啥高深的法子。 不过,总归还是一个法子,毕竟茶树不是榕树,不能像灵芝那样相互连接,集中养一棵灵茶树化形。 李太平走到灵茶树跟前,一下来人形站立起来,两条后腿支撑牛身子显然非常吃力。 只见他围着灵茶树念念有词,是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完事了牛蹄子虚空画符,点在了茶树身上。 “师兄,你扶我一下,腿有点抻着了,腰有点下不来了。” 李太平人形站立拧到腰跟大腿了,一时间没办法四脚着地,还得叫人帮忙扶着落地。 一时间,余书洋对师弟的滤镜全碎,觉得他还有一点蠢萌,想想就知道了,一头独角大白牛浑身肉嘟嘟。 “你没有传承炼体之法吗?这都能抻着,以后对敌可怎么办?”余书洋不无担心的问道。 他是修剑道的,深知一些肉身脆弱的高手,可以怎么样轻松简单的斩杀了事。 “师兄,我这个法门比较特殊,修的是元神之法,对肉身锤炼的法子不多。 不过,修行罡步踏斗之法,天然的锤炼体格,日后多多修炼就没问题了。”李太平说完憨憨的一笑。 余书洋也是无语了,踏斗锤炼体格,也就是皮糙肉厚的蛮牛这样想,这是把扛山头当负重训练了? 他搜刮了一下记忆,发现自己也没有单独锤炼肉身的法子,修炼仗剑术强身,并不比踏斗负重效果更好。 “上丹田元神之法,虽说不注重肉身,你也不要大意了,在没有炼就元神法身之前,终归还得仰仗肉身修行。”余书洋免不得再提醒两句。 他修行下丹田金丹之法,成就妖仙之后,也可炼一具元婴法身,不过,他总感觉法身不如肉身好。 这可能还是受前世影响太深,人身乃是肉身宝阀,内藏精气神三宝秘穴,又有周天星斗之数的虚窍,不是普通法身可以比拟的。 “师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恒古至今你听说过,任何一个被打杀而死的兕兽吗?”李太平扭着腰说道。 一时之间,余书洋彻底语塞,真相往往都是这么朴实无华,只要有独角兕兽大王在,谁敢随意打杀兕兽。“师弟,你施法完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这树也没变化啊。”余书洋直接转移话题了。 “师兄,这个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用,你再等等看吧,按说是成功了。 表弟回来了,咱们过去迎一迎吧,顺便把芝牛收一收。”李太平说着回头看身后一堆小白牛。 李真是一路狂奔,到了北坊市场门口的地摊,把卖煮石的都包了,五个颜色凑够了九十斤。 又是一路飞也似的跑可回来,期间他是一口气不带耽搁的,唯恐芝牛到处乱跑丢了。 “表哥,我把石头都带回来了,牛没丢吧?”李真直奔余书洋而来。 李太平牛鼻子哼了一声,什么叫牛没丢?牛能丢什么! 余书洋在一旁看着干笑一声,有些学人最像的妖怪,往往最在意别人当面讨论原形。 也有一些食肉妖怪根本不计这些,吃起没开窍的同族,如同吃家畜一般。 李太平看了五行正色的石头,都很满意的点点头,毕竟是用来煮石的,颜色不仅干净,石头都很细腻。 煮石乃是服饵一派的法门,起源于玉饵服食法,只因能服食的玉饵太过稀少,慢慢改用五色石代替。 五色石其中又以白石最贵,一来白石颜色与玉饵相似,二来白石属金与水相生,用来煮石最容易炼饵。 “咱们开头干比较快些,按着五色五方的位置,各自挖坑把石头埋进去就成,无所谓坑深浅,只要用土埋住就成。” 李太平需要居中主持,就拿了黄色石头去埋。 余书洋把帮着点化灵水的鱼父、老莫吉都叫了过来,算上李真正好四个人,命数上大致对的上。 他是水命不用说了,李真财神道算是金,老莫吉虽说是水族虾兵,不过青皮虾全族上下都是火命。 如此,各自的拿着对应的颜色,在对应的五行方位上挖土填埋,完事了等着李太平过来虚空画符。 好在这次李太平没在人形站立,就一个牛蹄子抬起来凌空虚画,完事了朝着地上一踩。 这个法子叫门石永久法,在风水上可选财位、禄位埋石,借机稳固财、禄之气。 此时李太平是借五色石稳固五行五方,圈进芝田中的芝牛、芝马,同时还能防盗防偷。 五色石埋地下稳固五行,他画的符叫五方门符,以五色五行为阵基,封锁五方虚空,没有法钥不能入内。 “师兄,全都搞定了,要不要试试看?”李太平不无得意的说。 效果确实不错,五百白芝牛被圈在里面,一个个挤在哪里出不来,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着。 “这法阵能抵挡多少攻击?”余书洋看着不错,不由想到防御力的问题。 “师兄,要想不被打破就得祭炼阵旗,布置旗门大阵颠倒五行。”李太平无奈的说。 余书洋点点头,知道目前为止还没到那一步。 求推荐票、求章评、书评,稍后作者在码一章,加油!! ps:今天来不来更新了,已经写了1000多字了,不过脑袋困的要撞墙,今天就不更了,明补。 (本章完) 第99章 北斗天罡毯 第99章 北斗天罡毯 “师兄,茶园那边也给你护上吧。”李太平询问道。 兕兽是天生的修行慢,而不是资质不行,更不是蠢、脑子不好使,相比之下李太平异常聪明。 从刚才师兄询问防御力,他就察觉出余书洋心底藏着担忧,祭炼阵旗不仅耗时耗力,关键是他还没有正式突破九品,想炼制都不具备条件。 “一时半会的还用不上,只把芝田罩住就成,倒是方便收集灵芝药煞。 眼下当紧的还是修炼,你之前说需要灵材,你现在写一个单子给我。” 他并不想把灵田打造的龟壳一般,这是是喜鱼福地,四下看过来的眼光,也多少探寻、打量。 像之前公子昂拐带芝马,这种事只能说万中无一,现如今架设简单的法阵,也不过是以防意外。 “师兄,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我要修行北斗朝元法,就需要一张铺在地上的天罡毯。 只需要寻来灵蚕丝、灵羊绒一类的丝毛之物,我得亲自炼制这毯子才成的。”李太平笑嘻嘻的说。 余书洋闻言瞬间想到一物——煞丝,他之前修行八风咒时,六道漱气法门各炼了一种煞丝。 因为他知道,煞丝无论在内陆还是海外,都是比不上灵蚕丝的,一句话总结就是说卖不上价的玩意。 “师弟,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 余书洋从法囊中取出缠线器,除了呼风漱炁炼的,后来直接送给李真拿去玩了。 李太平拿着缠线器放线,每多见一种煞丝,他就惊呼一次,如此一连五回,只把所有的煞丝都扯出来来。 “真是可惜了,竟然差了一种不能齐全,不然可以用来做一张北斗天罡毯。 师兄,你这是从哪得来了,可以帮着问一问,是否还有一种丝没卖,若是卖与他人,能不能找他再制一回。”李太平语气近乎哀求。 “师弟,这煞丝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惹的你这样宝贝起来?”余书洋免得好奇。 “师兄你来看,这丝不同于普通的丝,炁丝纯净不染杂质,祭炼手法纯粹,可以称的上一句炁若游丝。 在看这五团丝,各被炼入一道脏气,这是最难得的,若是祭炼一体宛如人身六脏一般。 现如今缺了一道肝脏之气,就没办法炼为一体,实在是可惜啊。”李太平心痛不已的说。 “师弟,不必难过的,这煞丝是我之前炼法时制的,缺的那一道也能找的回来。”余书洋笑着摇头。 那道肝气煞丝,他当初送给李真了,如今人就在跟前,叫他拿出来送给李太平就是了。 李真听明白表哥的意思,自然不会舍不得,他不是织娘、绣女,不爱这些针头线脑的玩意。 就大大方方的把煞丝取出来送给过去,看着大白牛李太平说:“咱们俩都姓李,我开窍成精的时间比你早,就讨个大叫你一声兄弟吧。” 李太平欢欢喜喜的把煞丝接过去,末了不忘叫了一声李大哥,算是认下兄弟关系了。 一旁余书洋瞧着好笑,这俩妖怪还学人一样,攀亲戚论哥们兄弟,好像小孩过家家似的。 “师兄,我现在这就炼制罡毯,你帮着我护法。” 李太平已经急不可耐了,此时此刻就想汇编煞丝,祭炼成北斗天罡毯,一时心热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见他虚空画符引来女宿星力,就地化作一架织布机,这织机样式古朴竟有半间屋那么大,看着就费劲更别说织布了。 好在李太平这头蛮牛,浑身上下都是力气,推起织机如拿灯草般轻飘飘的。 若是普通妇人用来织布,必定要活活累死,毕竟时下流行的样式小巧,不过半张床大小,勤快的妇人一月可织布一匹。 李太平牛身没经过锤炼,不能长时间人形站立,又央着师兄帮着搭线引丝,一切准备妥当开始织布。 他又从女宿旁的梭子星借力,化作一个梭子,用牛蹄子虚托着,仿佛就是人手拿着一样。 如此,他从北斗七星处一一借力,七道星力合一化作一根线,塞在星梭之上,自此开始织起步来。 这架老式古旧织布机,仿的乃是织女的云霞天机,不是织蚕丝、麻线的,而是天边云霞织成无缝天衣。 刚才余书洋帮着搭线穿丝,就见织机上线孔少说三五百个,这六根煞丝太少织不成匹布,最多也就织成拇指宽的一根带子罢了。 这却是他不懂云霞天机的奥妙,随着李太平一手飞星梭穿纬线,一手推拉织机,只见织机上虚空生云霞,自动搭线穿丝帮着织布。 一时之间星梭如飞,云霞飘飞如杨柳絮,煞丝混着北斗星线一寸寸织成星光锦,可谓是流光溢彩。 罡毯又叫罡单,形制有大有小,上面多绘制阴阳、五行、八卦之类的,少见单独绘制南北斗的。 李太平织的乃是一个人用的,三尺宽一丈长,底色玄黄中透着金红,仿佛金银一般流光,这是星纱自带的波光,也是云霞的光辉。 他一边织星光锦一边诵经,念的北斗经中度厄赦罪的部分,又夹杂着天律法规。 早先鱼夫子为他开蒙点慧,借用了獬豸神力,恰好在北斗秘法中,各种科仪居中调和的都是翻獬灵官。 这位翻獬灵官就是獬豸法神,也叫天法官,乃是三曹法官之一,许多科仪都需要请他居中监查。 若是有法师胡乱施法、或者是不尊科仪,都会被其记录在案,其后免不了削运减寿惩处。 同样的,若是有法师行法召神役鬼,有不听从调令、不服从管教的鬼神,也被其记录在案,事后自有天规鬼律惩处。 李太平两面施法,星光锦一面汇聚北斗七星,一面汇聚獬豸法纹,乃是一锦两织的双面锦。 一时间应了那句话,物华天宝,气冲霄汉。 北斗天罡毯不是法器、符器之流,不需要施法祭炼灵文法禁,与天衣一般都是宝物一类。 这类奇珍异宝多是天生地养,秉承着时运而生,懂得后天祭炼之法,可以说微乎其微。 如执掌云霞天机的织女,传说中因为与牛宿星天门神将嬉戏,耽搁了纺织天衣,而被王母责罚的故事。 余书洋前世就听过这种故事,后来修行以后才懂得,多是民间故事穿凿附会之言罢了。 早晨起来,右边智位置隐隐作痛,同时,扁桃体也在疼,智齿所在的位置面部也是,没有发炎、肿胀的迹象,就是一种持续不断的钝痛,就仿佛是有东西在哪里一下、一下一按压,这感觉你就想吧,作者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 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我这是没有爆红呢,先叠加了脆皮光环,哭死啊。 作者万分抱歉,昨天少更一章,今天无论什么,必须四更,已经在加紧更新中了,目前尚好勿忧。 (本章完) 第100章 宝物与道籍考 第100章 宝物与道籍考 自古宝物动人心,更得行商坐贾的青眼,对于修财神道的修仙者,恰如那逐臭之蝇。 是赶也不走、打也不散,此时的李真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场景。 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笑话,说是拿一张符钱绑一个绳,扔到修财神道的眼前,就跟钓鱼上钩一样,这边扯绑符钱的绳,那边就盯着符钱跟着走。 这话虽然夸张,却把修财神道的特点讲的分明,那就是见钱眼开。 “嘿……醒醒了,别看到眼里拔不出来,这是丢魂了还是中邪?” 余书洋拿起北斗天罡毯,在李真跟前来回的晃了晃,这才惊醒小财迷,他发现表弟越发的财迷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可听说过修财神道容易变守财奴,这不是魔障了不是,就像妖怪六品的本我迷失。 “啊……表哥你叫我?谁中邪了?”李真神色恍恍惚惚的说。 鱼父也看出外甥的不妥当来,不由得暗暗投来关切的目光。 “还能有谁?说别人怎么对的起你,不信拿镜子自己照照,看看你这嘴脸,财迷就长你这样了。” 余书洋说到最后,心里咯噔一下,常听一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如今他觉得说者也懂了。 “师兄,你说的不错,我看小李大哥,就是被财炁迷了心智,须得你拿清静自然风给他吹一吹” 李太平血脉传承没关闭前,看过李真几眼,珠光宝气亮的刺眼,这种情况大致可以归结为两种。 一种是身怀海量的财货,自然是珠光宝气耀眼,另外一种,则是身负巨大财运,也如同财货一般。 “我听说过劫气迷人心智的,第一次见财气迷妖心智的。” 余书洋十分无语的说了一句,不过还是朝李真吹了几口清风,好似真的管用一般,他又连着补了几道。 一时间,李真两眼烁烁放光,有种聪敏脑袋不上毛的精明,仿佛能听到铁算盘打响的声音。 “你好点没?”余书洋不由关切的问道。 “表哥,这会我大好了,之前强行祭炼黄石白菜,升格法相品级,造了财气迷心。 好在今日见了这宝贝,一时忍不住发作了出来,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李真面露悲切与惶恐。 “小李大哥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这是师兄施法替你吹散了迷心财气,终究还不算彻底解决问题。 要想清除祸根,还是得做到财德兼备,那句老话你没听过,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李太平一旁提醒两句。 这身怀财运与遭灾犯劫一样,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是身死族灭、家破人亡,全看自身命数气运。 “李兄弟,这话怎么讲?能不能仔细讲讲?”李真讨好的追问道。 余书洋也听出来了,很显然李真的问题还没解决,也跟着帮腔说:“师弟,你就给他讲讲,有啥要求尽管提,一准他都能答应。” 李太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咱老李拜师入门晚,尊师兄为兄是应该是,他来咱跟前充大哥,这事看在师兄面上,勉强算是应许。 今天你既然求到咱这,事就得重新论上一论,自咱出生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五六百年了,让你叫声大哥,不为过吧?” 李真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当时他让白牛叫大哥,也不是怀着其他心思,就是感觉表哥的师弟,他也该喝兄弟才是。“之前是我想差了,这关系重新论,以后我叫你小李大哥,你叫咱李兄弟。” 李太平不无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你将炼的法器、法相露出来,我给你看看的。” 李真自然听话的取出黄石白菜,又显露出七道风帆的宝船,一时之间财炁滚滚如波涛。 “行了,你收了吧,根源我已经找到了。”李太平得到的传承中,最排斥的就是黄白财物。 李真把法相、法器都收了,之前远远观瞧的鱼父,闻言也走近前来,仔细听一听外甥是啥问题。 “问题的根源就在那黄石白菜上,可以看出来是你性命交修的法器。 这法器应了财运的,已经在天地之间占据一道财神灵位,之前瞧着是财气迷心。 实际上乃是天意暗中弄劫,好使得此宝归位神道,如今也只有两个法子予你。 要么,将这宝贝舍给一位财神,对方得一道新生的财位,你俩就算本命结缘,好处必然少不了你的。 若是你舍不得,我也有个办法解决,除了多吃上十倍、百倍的苦楚,好处更是多多。 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选呢?”李太平耐心的帮着分析道。 “小李大哥,不对,李大哥你就是我亲大哥,你说我应该选那种?”李真也不傻,什么两种三种选择,实际上正确答案只有一种。 “这事我可不能帮你拿主意,就是亲生的爷娘老子,也有遭埋怨的时候,更何况是选择修行仙途。”李太平说完直把头摇做拨浪鼓。 “大真儿,这事确实得你自己拿主意,这些年因为你表哥行法门的事,也没少跟我闹脾气。 不过话说的没错,修仙道途终究还是得自己拿主意。”鱼父在一旁劝说一句。 他在一旁看的清楚、听的明白,李太平话说一半没讲,结果非常明显,最好的选择结果在后面。 “师弟,这吃苦的法子是啥,你说清楚让李真自己选吧。”余书洋也听的明白,帮着说情劝说道。 “这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特别吃苦,咱们妖族以家族传承为根基,有些事情参与的少,知道的更少了,我也是从血脉传承中得知的。 有一个地叫道盟,每年对外都有一场大考,面向妖、神、人三榜修士,只要考入就没问题了。”李太平捡了三两句话出来讲。 道盟可不是什么小玩意,三榜修士叫修仙、修神、修圣,道盟弟子可是叫修道的。 有些话他不好随便讲给别人,若不是师兄说情,他是一个字都不会向外透露的。 李真闻言先是迷糊一会,思索片刻,猛的想到了一件事,东海的东灵大岛,每年也会举行一场收徒大会,美曰其名升仙大会。 当初他身怀寿种真文,又是草虫成精,自然不敢跑去参加,不过私下没少打听。 隐隐约约中记得,说这升仙大会是比照道盟大考来的,只不过那边考典籍与天赋,这么只看根骨与仙缘。 拼死更出来了,今天必须四更!!吃药了牙也不疼了。 (本章完) 第101章 入道招与杀劫 第101章 入道招与杀劫 运道一说往往不可琢磨,有时急中生智也可为神来之笔,也有那大半辈子智珠在握的一时昏聩。 李真得了二舅鱼父、表哥余书洋帮情,终究还是他自身机缘到了,最后还是咬着牙选了第二个。 道盟大考,也叫入道招、道籍考,每年一次公开考核,不拘身份、背景、修为都可以报名参加。 考核内容也很简单,通读背诵五大经就成,到时候一张试卷、一场背诵,过了就可收录道盟中。 对于不懂行的来说,这近乎儿戏一般,五大经虽说是大部头的道经,即使最蠢笨的妖怪上十年、二十年,也能倒背如流的。 事实也是这样,只要跟心思,背书是最简单、最容易的事情,不比修行突破有资粮的需求,祭炼法术又有灵材需要消耗。 问题的关键在于,道盟并非要高高在上,非得天资、悟性、出身一等一才成,既然年年都开考招生,自然还是为了广开方便之门。 在中土世界是不缺修行法门的,上到结缘神灵、下到修仙百业,处处都有修行法门,修行境界都是从九品到一品,最后都能脱劫飞升。 相比之下,三榜修士各有利处,少有跑去参与道盟大考的,而且,东土世界实在太大了,有些生活在福地洞天的妖族,一半辈子都没出去过。 就比如余书洋,枉费他两世经历,也没知道更多,就比如道盟大考,之前他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李太平把五大经的名目告诉李真,打发了他回去背书,这才寻了四下没人的地方,跟师兄好好说话。 “师兄,说起来你才最该到道盟去考一考的。” 李太平早先就看出来,他讲道盟的时候,师兄就有一肚子的问题,当时有外人在,他便顾左右而言他。 “咋滴,你这血脉传承里,还有传道任务?”余书洋调笑两句。 他前世在浮黎世界,就见过几个道教的传道士,其中一个就是为他渡炼“醒魂”的龙虎大法师。 “师兄就不要玩笑了,我是讲真的,黄石白菜得了财神之位,逼着李真他要么舍弃,要么想办法解决。 不然,天意造化早晚弄劫坑害了,师兄也听说过神宗魔门吧,那魔门神修就是天道走狗。 那次天道掀起杀劫,不是借魔门神修之手,送那些得了神位的封神归位,除了先天神灵能够与世同修。 这事也就是兕兽这种古老血脉,亲自经历过几场大劫,老祖宗本事又强横,血脉传承没被抹除干净。” 李太平对师兄是知无不言,这关系比对师父鱼夫子还要更亲,自从他指点师兄回风混合,竟然炼成一道清静自然风。 按着血脉传承中讲得,他跟师兄属于同一法脉传承的道友,这关系非常寻常的亲近。 “等会啊,你慢点说,一时讲这么多,我消化不了得。” 余书洋被师弟的话吓到,先是道盟、现在有是杀劫、血脉传承抹除,难道这就是认识高端朋友的风险? 随便两句话透露一点,对于普通小妖怪,都不亚于泰山压顶,整个喜鱼福地为了突破五个妖仙,明的暗的算计使招。 “师兄不必担心,这是此界共识,凡是有底蕴的仙门世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 你家老祖喜鱼大仙,只不过是遭人谋害,并不代表他如今一无所知,不然怎么求得太仓牛氏的庇护。这些年喜鱼随嫁的名头越来越胜,想必也有神道修行的思量,有些事只是不与你们讲罢了。”李太平非常随意的说道。 妖族的核心就是血脉传承,这就决定了一切都源于祖宗,血脉返祖的喜鱼大仙继承一切,再从他分散下去。 也就是说,大仙继承了许多内容,都被他封锁起来,并没有随着血脉传承下去。 又或者余书洋他爹没有,自然他也没有这部分内容,毕竟鱼父是南鱼池卵生的族血鱼妖。 很多事情都没法往深了想,就好比疑邻盗斧,余书洋思索片刻就清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腹内清静自然风的庇护。 “师弟,我觉得你是不是也被劫迷心了?” 余书洋说话间,几口清风直接吹了过去,他寻思着李真能财气迷心,李太平未必不能什么气迷心。 不然怎么会突然讲这么多吓人的话? 不过,李太平好像并没有被迷心,余书洋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了。 “师兄,现在没问题了吧,你可认真听我说一下,为啥劝你也考道盟的。 你脖子上这柄剑也应了一道神位,早先时候我只脑子里有神位一词,并不知道什么模样。 今个看了李真的黄石白菜,才真的对上号了,我当时就想到你脖子上的这柄法剑。” 李太平十分详尽的跟师兄解释,若不是这个原因,他也没必要在这竹筒倒豆子般讲个没完。 这话一说完,余书洋仿佛造了雷劈,前一秒还想笑话李真呢,下一秒就轮到他了? “不是,这话能作数吗?师弟你没哄骗我吧?”余书洋不可置信的询问道。 “师兄,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骗你去考道盟又不会给我好处,这事想检验非常容易。 你只需望一望剑中的物神,你看看是否有神威,正所谓神威如狱,一眼就能分辨。”李太平思索片刻说道。 余书洋取下百鳞斩元剑拿在手中,依法坐观法剑物神,只见其中一团光,时不时的露出一鳞半爪,仿佛有个真龙孕育其中。 他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了,神位没跑了,可能还是一位龙神,就是不知道龙神跟野龙那个更惨一些? 野龙的结局是餐桌,龙神的结局是杀劫的时候,被魔门神修砍死,封神归位。 “师弟啊,你知道考入道盟以后,怎么解决神位的问题吗?”余书洋追问道。 “师兄,道盟之中有一件灵宝,名叫道籍玉牒,凡是真传弟子都能录名,那时节就无所谓神位了。 太初有道,神与道同,讲的是神道治世,也是道德传法,有此庇护除非你自杀归位,天意是不加害的。” 李太平再次朴实无华,将后台二字真意祭出,一时镇的师兄余书洋不能说话。 还有一章,作者君就能做到四更了,这是不是就是美强惨,如今作者惨了,自然也该变强了,如此说了,众书友借我一臂之力。 突然发现,今天写的内容跟之前的种田有点画风突变,主要是有些设定需要爆出来,比如龙神、化龙、之前讲的神宗魔门,以及之前没露面的道盟,想问一下大家,目前为止,特别是这两天的内容,感觉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本章完) 第102章 河东牛郎妖 第102章 河东牛郎妖 妖怪修行够五百年,能度过雷劫就可突破五品成妖仙,天地杀劫每次间隔一千五百。 昨日李太平长篇大论一通讲古,着实把余书洋吓唬到了,末了问一句杀劫的事,一算时间还剩八百年。 说实话,普通妖怪修行不够努力,天分、悟性再差点,都没机会赶上下次杀劫的到来。 他又不是像李真一样,容易被财气迷心,好歹是修出清静自然风的,那句怎么说的? 内劫无心魔,外劫无人祸。 也就是说,外劫只防人祸,对于杀劫应该、或许是无效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慌张失措了,八百年好好筹划一番,说不定就脱劫飞升了。 这杀劫谁乐意应劫,谁就自己洗干净了去,他志不在此,唯有脱劫飞升才是归宿。 自此开始,余书洋在墨荷池边慢慢打熬命功,不断的锤炼壬阳水炁,收集水煞为以后化煞做准备。 余书洋化煞可用两种,壬阳水炁配合癸水煞为阴阳法水,兼具壬阳、癸阴之变化。 也可搭配亥水煞为清浊法水,此水兼具太微两仪气象,能上扬清水、下沉浊水的能力。 相比之下,太微两仪与两仪杀生相辅相成,最关键在于,余书洋知道一个传说,后天第一杀阵名叫两仪微尘剑阵。 不过传说中,要布此阵需要借用一道神符——混元一气太清符。 这宝贝他是不敢想的,不过,清浊法水配合他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坛,有镇压炼化的奇效。 想想他万一八百年没能渡劫飞升,又没成为道盟真传弟子,这法子专门克制魔门神修。 神宗、魔门是神道修士的两支,神宗以终生侍奉神灵为主,修行法门多为俸神役鬼法门,一出手就是一堆神兵法将。 魔门以感应神道权柄,用香火祭炼神通为主,修行法门多是祭炼神通金身,对敌也是驱使金身施展神道。 这金身乃是仿照神灵法身炼制,终归没有杀身不祥的妨碍,只需要困住炼化就成。 余书洋一边炼炁一边收集水煞,同时用玄武龟书推算着,他记得化煞之后,就可运煞生雷了。 如此这般也算安生,他跟师弟李太平两个,都忙着炼炁不停,相比之下也算见识到了兕兽修行困难。 李太平自那日炼成了北斗天罡毯,每次早晚都要朝斗存炁,兴许是北斗炁难炼,每日炼得一头发丝炁。 按这么个速度推算,等他炼成法符少说得几十年,在等他突破九品汇聚法相,说得又得几十年。 这么算下来,能修到脱劫飞升那一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幸亏兕兽也是长寿种,若是个春秋虫这种短命鬼,想都不要想了。 这日俩个都炼完功,又聚在一起背书谈经,虽说杀劫还有八百年,余书洋也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考入道盟除了需要遵守道规,没有任何不好的坏处,可以说,好处是多多的有。 就比如,道盟内有一个藏书室,内中收录了诸多道法、道经,若是没有合适的,还能请传经师帮忙请法。 似他如今炼的天风法、清静自然风,都是偏向于神通法术,若想更近一步,求一本风根源道经,也不是不行的。 而且,道盟中还有一个考公室,可以根据天功、军功,帮着谋求一道神职,方便弟子们更好的修行。这也是李太平指点李真解决问题的去处,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真传弟子,名字收录玉牒得到庇护。 考公室就是另外一条路,可以帮着将神位摄取出来,炼化做神箓天职,到时候佩戴神箓履职就成。 与封神归位相比,神箓履职轻松又有好处,最关键的就是修行前路不断,归位的神灵永远没有脱劫飞升的机会。 神箓履职可佩戴,就可以摘下来,有一日想要脱劫飞升了,将神箓交给考公室,自会安排合适的弟子履职,不会耽搁脱劫飞升。 这下余书洋更是欢喜了,如此就有三条路可以选,修行快的话早早的躲过杀劫,本事大点录名玉牒,杀劫不敢闹到他得头上。 若是时运不济,修行上差一点、本事上又差一点,也可以到考公室炼化神位,佩戴神箓履职就是了。 没等他踏实的修行几日,就有事找上门来了,鱼夫子唤他跟李太平过去,夏无收带着一个牛头妖过来。 余书洋两下对比,这是来认亲的不成? 也不对吧,李太平是板角青木犍返祖血脉,看牛头妖的肤色、牛角,分明是一头两角老黄牛。 一番介绍才搞明白,说是认亲勉强也算,实际上,人家是来下请帖的,邀请师弟去河东参加牛郎大会。 这牛郎可不是风俗店的,而是牛郎织女的那个牛郎,福地比邻而居的太仓绣院,就是太仓织女庙建的。 与之相对于的,河东也有个牛郎庙,同样的与织女乞巧一般,每年的冬月最后一天,也有一个牛郎大会。 那一日,天下的牛精、牛怪、老牛、小牛都可以过去参加,获胜的可得牛宿天门神将的赐福。 眼前这位就是去年获胜的三十六位牛妖之一,他来喜鱼福地是帮着求取喜鱼的,没想到听闻福地内有一头返祖兕兽。 这兕兽从根上算不是牛,不过架不住人家古老啊,犀牛都被牛妖认作一族,何况更高贵的兕兽。 “李长老,无论如何,你得去参加今年的大会,族中三老缺位已久,正好也借机正式通知四方啊。”牛头妖不断的劝说道。 兕兽的身份地位在牛妖中非常高,是世传的三老身份,虽说这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毕竟天下牛妖多了去了,也并不是统归在一族中,牛妖一族的三老,就是一个好听的名头。 “太平,这个事不急在一时,你慢慢考虑一下,时间还早着呢。”鱼夫子眼看徒弟为难,也帮着分说两句。 这牛头妖见苦求不得,又听鱼夫子这般说了,只得作罢了,好在他在太仓待到七月底才回河东。 平日里找机会慢慢劝说,也怪他一时激动太过心急了,牛头妖只得跟着夏无收走了。 “师弟,这大会可是有啥难处?”余书洋等人走远了问道。 “师兄,你不知道这里面的算计,牛郎大会应名头跟牛妖相关,背后是天鼓星君收集香火的把戏。 这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为他站台,让他借我的名头拿好处。”李太平愤愤然的说道。 “河东牛郎庙跟太仓织女庙,年年结亲不断,这事你若是不想应,必得好好想个说辞,到时候我帮你挡回去。”鱼夫子说。 一早五点多醒了,灌了两杯咖啡醒神,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润色可能差了一点,大家看看吧,差不多故事背景又解释清楚了,需要转入下一个故事剧情了。 (本章完) 第103章 天鼓星神与黄姑神 第103章 天鼓星神与黄姑神 牛郎是天鼓星化身,在河东当地还有很多牛郎庙,不过匾额上写的就有点乱,天门、天鼓、还有黄姑。 如今天门、天鼓的庙名不多了,反而是黄姑庙多了起来,这天门、天鼓都是军神,本来香火就不旺盛,而且黄姑这名字别有含义。 神道中有好几个三姑神,其中有一说法:紫姑、黄姑、麻姑,这三位是闺门三仙姑。 紫姑是厕神,最善于百姓之家驱邪避鬼,也能请紫姑问卜,有些上年纪的老婆婆,都会一两手紫姑法。 这黄姑是天孙,也就是众所周知的织女,因黄姑与天鼓音同,在河东天鼓庙误作黄姑庙。 于是乎,河水的天鼓神、天门将,住进了太仓织女的庙,两神本来无事,自此犯了因缘际会。 未出嫁的闺阁女子,乞巧节除了展示女红,就是祈求能嫁个好人家,一来二往时间久了,织女配了牛郎。 出此之外,也因为织女星、牛郎星隔着天河,每年七月时节,天门洞开天鼓犯天河,所谓的七夕相会。 后世有文人作酸诗有一句:火树银牛郎织女人家。 这事说白了,就是天鼓星神趁机搅和,一个比邻天门的星神,本质上只是负责司掌军乐的。 先是混淆天门、天鼓的概念,混到一个天门神将的权柄,又利用黄姑、天鼓的虚应一段牛郎织女故事。 如今借着牛郎的名头,开始搅和牛宿与牛妖的事,不知道这里面埋了多少刀子。 余书洋听师弟一一把这些事讲清楚,这事听的着就离奇,刚才他就等着想问。 “师弟,按着你说的说法,这天鼓星神,几次三番混淆神名,怎么每次都能成功?而且对他有什么好处?” 李太平刚才把几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一时间讲的也是口干舌燥,听到师兄的询问,就知道前面的解释全白说了。 “师兄,你得明白什么是神灵、什么又是香火,有些神话故事自然是假的,甚至父子、夫妻关系。 都是为了应对信徒的香火愿力,一个神可分作父子三人,也能男相变女相,更不要说虚应一段故事。 神灵的根本乃是神道,正所谓神道设教,其目的就是牧民安定,为此,响应香火愿力就很正常。” 李太平尽量把神道中神灵、香火、信众的关系讲清楚,试图让师兄理解,神道运行的道理。 余书洋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神灵响应信众所求,炼化香火愿力,虚应神话故事他能理解。 不过,天鼓神先是混淆天门,后虚应故事跟织女传绯闻,现在扯着牛郎的名头,又混淆牛宿星君。 就不说传绯闻的织女,天门、牛宿二神就无动于衷? “师弟,天鼓先后染指天门、牛宿二神,不会引发冲突?” “师兄,你没明白,天鼓星比邻天门,说一句天门神将,并不影响天门神的威严,也是在宣扬天门神。 如今举行的牛郎大会,实际上,就是天鼓神主持祭祀牛宿星君,而且,他本就是牛宿星宫的星神。 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也是牛郎得到神牛的帮助,这些事控制的非常微妙。 这也是我为啥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原因,小算计太多根本防不住。”李太平叹息几句。 更关键的还是兕兽修行太耗费时间,也不允许他四下里惹是生非,不然最后必定是寿尽而亡的下场。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普通信众不懂其中关系,天鼓神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也就是借机混名头,多赚点香火愿力,只要不过线,其他神自然不会与他为难。”余书洋算是懂了。 这位就是一位狐假虎威的大师,把扯虎皮拉大旗的事做到极致。 鱼夫子在一旁也听的明白,心知天鼓神是个爱算计的,被他沾上一点,少说刮走二两油,多了就得割肉。“太平,你就在福地内安心修行,再有谁找上门来,你就打发到我这来,要想欺负我徒弟就是不行。 九蠢儿,你也别躲懒啊,平时要多多的照顾师弟,听到没有?”鱼夫子说完话,最后不忘教育徒弟。 “师傅,你就放心吧,下次再见了那头牛妖,我就拦着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余书洋拍着胸脯保证。 本来他想说将牛妖打跑,突然想到,牛头妖至少也是七品,真动手他一定打不过对方。 为此,余书洋决定不能再打晃下去,快速修炼提升境界的事,被鱼夫子拦下了。 这几日修行采集水煞,也让他发觉,修行水法当命功,讲究的是积蓄力量,与金法的一往无前不同。 为此,余书洋决定把玄窍、虚穴都炼入壬阳水炁,到时候能够多多的化水煞,积蓄更多的力量。 既然修行上放慢,修行法术上就得抓紧,特别是对敌应战的手段,如此一来,祭炼法剑就是首选。 百鳞斩元剑已经炼成一道罡禁,只剩五芝瑶草剑还是一把剑胚,正好芝田中药煞也能采集了。 余书洋就叫着师弟一同去芝田,前几日他将天一真水宝珠,交给了老莫吉,已经好几日没去了。 两师兄弟一前一后的走着,从学府园到西粮园本就不远,不消说一口气的功夫就到了。 芝田埋了五色石,又被李太平用门符锁了五方,一时间灵芝药煞氤氲,车马芝仙在里面撒了欢儿。 就像那句老话儿说,狗带铃铛跑的欢,芝牛、芝马待一块,也跑的特别欢快。 余书洋前世炼的两仪杀生剑,生剑用的是甲乙木,甲木坚硬、乙木柔软,两木合一可夺草木生气。 可惜,应了那句老话,刚过易折,杀剑用五阳金已经是至阳至刚,生剑的甲木又是坚硬的。 最后两把剑都打到崩裂,他自然也就一命呜呼了,所幸是大法师用“醒魂”科仪渡炼,帮他保留前世记忆。 否则别说继续修仙了,说不得混混沌沌不开窍,就被安排着陪嫁随喜了,那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真的是想也不敢想,所以说,有时候机会比能力更重要。 话说回来,这一世余书洋一改前世习性,不再正面硬碰硬的厮杀,改作下死手一击必杀。 为此,精心修改了杀、生两把剑的法理。 杀剑弃用五阳金,改用龙蛇变化、辰岁秘法,不再真刀真枪的拼杀,改作斩元杀生一剑毙命。 这样多利索,根本不用对剑招,一剑打过去,不是削去几年寿命,就是斩断寿元,图的就是干净利落。 生剑弃木用土,仿照戊己杏黄旗,以五色芝、瑶草为灵材,融炼土之阴阳、药炁煞为一体。 不说戊己土生生不息的防护力,就是药炁煞疗伤的能力,也是一把延生避死的救命剑。 前几日余书洋突破九品,借着凝聚法相的时候,用大道之力又炼制百鳞斩元剑一回。 特别是龙蛇变化,仿佛真得了一股龙蛇之机,把三百六十五道鳞虫气运化为了一体。 如今想来,白泽授记唱的化龙,很可能是百鳞斩元剑,毕竟当时他收在法相中祭炼。 这事禁不住思量,越想越是觉得是那个味,也算解了他心头一个疑问,毕竟他没修化龙法门。 求推荐票,求评论,就差一口气了,加油啊。。 (本章完) 第104章 赚个打白工的 第104章 赚个打白工的 灵芝药乃是土性药,虽说名气上跟人参齐名,在吊命急救方面相差太多。 好在灵芝胜在药性平和,不拘男女老幼都能服食,平日里滋补强身,都是一顶一的好药。 余书洋的芝田现下是养成了,不说六种五行芝草,单就五百零一个化形的车马芝,都赶上一座灵药山了。 这也是一份修行资粮,如果有机会,遇到个修药农法门的,不得哭着求着来给他干活。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生盘算,不能眼看着浪费,真换一个灵农修士回来,倒也不是不行。 “老莫叔,你看咱们这芝田养的这么好,不找个修药农的来,算不算浪费修行资粮?” 余书洋小算盘打的震天响,老莫吉是年纪大点,眼睛还没瞎到看不出来,不过就这么放着确实浪费。 “你小子平时少打点鬼主意,这几天大真儿一个劲的缠着我,说是让我学制茶的手艺。 我是火命不假,但是我修的是力士法门,一来没有灵火宝焰,二来更不懂什么叫火候,这不是胡闹吗?” “老莫叔,我可得批评你两句,之前你境界卡死,心态上垂垂老矣,现如今已经找到门路,怎么还能一味排斥呢? 你是修力士法门不假,问题就是你又不在水府当兵,修行一门性命交修的技艺,又有什么坏处呢?” 余书洋看得出来,老莫吉之前境界卡死,心气被磋磨的厉害,又被虾兵训练束缚,思想上局限的厉害。 当然了,李真几次劝说,必然没说过他的好话,很可能把问题都推在自己头上了。 老莫吉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过思维惯性使然,始终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来毛病所在。 “这事我再寻思一下,不过药农你就甭想了,咱们福地灵植夫有不少,灵农就那几个都在学府讲学。” 说完,老莫吉就去茶园做事了,现在他每次看到余书洋,就知道准会给他找事做。 以前他守着二十亩龙须草过日子,不要太悠闲了,那像现在三百亩灵田,一日不断的浇水翻地。 余书洋掏出两个水葫芦,上次北坊市场买的还有剩余,这次来收集灵芝药煞,需得炼两个符器装。 不知道是时气到了,还是赶上了,上次炼制打水符器,切了七八个都没见一粒种子。 这会运气到了,一个葫芦里开出三粒宝种,看品相都是入了品的灵种,看来以后葫芦是不缺了。 “师弟,你也过来瞧瞧,白得三粒宝种,看来今天是有好事。” 三粒葫芦籽都是变异的,各个长的如同石榴籽,不似普通牙葫芦籽那般,这也是开水葫芦的乐趣。 “师兄手气还真好,水葫芦是所有葫芦里最好养的,想开出葫芦灵种,不亚于万里挑一了。 葫芦一物是天生的宝器,自带福和禄,又善于容纳储存,不若就种在芝田里吧。 有一门七星葫芦秘法,正好跟车马仙芝搭配,说不定能养出更多的仙芝呢。”李太平帮着出主意说。 余书洋摇了摇头,这片芝田是为了五芝瑶草剑养的,目的是点化一个五行芝仙,而不是北斗芝仙。 “师弟,这片芝田我还有大用,根基上必须得是五色五行,不能全改作北斗。 葫芦籽是意外收获,对我来说无有大用,师弟你带回草庐试种吧。” 余书洋说完将三粒葫芦籽交给师弟,修行一道最忌贪多,因为祭炼法器、培养灵种,耽搁修仙得不偿失。 种灵芝、灵茶树只是他想培养两个捧剑童子,能时时给他温养法剑,同时采煞炁祭炼法禁。自他得了这三百亩灵田,依旧撒手不管的性子,可见他不仅懂得道理,还是个肯去做的。 两个水葫芦随手炼作符器,余书洋跟师弟各拿一个,在芝田中采集芝炁药煞。 倒也不麻烦,丝丝缕缕的往葫芦里收摄,跟扑蝴蝶、捉蚂蚁差不多。 余书洋一边采煞炁,一边归拢五行芝草,经过上回李太平踏斗施法,五行流转都受到影响。 斗法自有四时流转的法理,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围绕帝星,斗柄指东天下皆春,同理指南即夏、指西即秋、指北即冬。 李太平在芝田踏斗二十四步,就留下了二十四个痕迹,就像钉子一样扎在五行流转中,拖拽着芝山化仙的进程。 他给一一抹平驱散了星力,传说中神仙施法留下的痕迹,经历千百年都不消散。 今天算看出端倪了,背后都勾连上地气,如同布阵施法一样。 正在他俩收集灵芝药煞呢,牛头妖又来了,这次不光他一个,夏无收必然陪着,后边还跟了一个女妖精。 也不知道三个在那戳着站了多久,毕竟埋了五色石又下了门符,没有灵钥是进不了的。 “师弟,你安心在这采药煞,我去把他打发走。”余书洋直接不让师弟出面了,免得贴上来撕不下去。 这一回两回的,福地的门防法禁是不存在了?那天他得去找何珍珠问一问,上次揽着宝船不让进咋说的。 他出来直接冲着夏无收质问,傻子也看出来了,每回都是他做陪,这里面少不这老小子的事。 “夏管事,你这一回两回的带人过来,是不是拿了好处?”余书洋急头白脸先扣帽子。 不管有没有事,先按着你老小子说一顿。 “你可别冤枉我,这二位来福地有正事,顺道过来给本家长辈见礼,我总不能拦着不让。” 显然夏无收心里也有气,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的。 “这位牛大哥,我师弟忙着呢,没功夫出来见你,有什么话给我说就成,回头我讲给他听。”余书洋想着随便几句话打发走得了。 “这位小哥,只带话可不成啊,牛长老还没说啥时候回河东,若是时间来的急,我们一路上也可做个伴。” 牛头妖一脸奸笑,看的出来这是个脸皮厚的,只把嘲讽鄙夷当做看不见,一副唾面自干的架势。 “这可没准了,你看看灵田里种的,五百个车马仙芝刚化形,不能扔这没不管吧。 再说了,都是难得一见的仙珍,谁又能舍得荒废了去,你且等着吧。”余书洋随便找理由搪塞。 这牛头妖不说是喜上眉梢,也是喜不自禁,一副天降横财的感觉。 “这事简单的很,咱老牛就是耕田种地的,侍候药田更是一把好手,交给咱老牛了。” 余书洋如鲠在喉,一句话噎在嗓子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算是知道什么叫牛皮了。 不好意思啊,卡文,来来回回的停顿,刚才写着竟然睡着了,要命了也是。 (本章完) 第105章 赶走死心眼 第105章 赶走死心眼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任你百般挑剔,总也难敌一团和气。 此时的余书洋就仿佛,一拳打在里,不仅没伤到别人,还差点闪到自己的腰。 “这事吧,我师弟说了不算,我说了更不算,一切都得听师傅的,你别一次次的痴缠了。 兕兽修行自古艰难,哪有时间随着你们消遣,之前你也讲了,我师弟是牛族三老之一。 既是如此,哪有族人处处逼迫族老的道理,莫非你想耽搁他修行,要知道他现如今才开始炼炁。” 余书洋这才改打感情牌,即便你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这套道德绑架之下,也得退避三舍。 牛头妖面露几分迟疑,一时语塞看向身旁的女妖,说:“织娘,你可知道这事?” 河东与天水相邻,同处人族生活稠密的灵州,他是当地农户家里的耕牛成精。 血脉上乃是北地的鲁西黄牛,本性上一直任劳任怨的,在农户家一直耕种了三代才离开。 是个憨厚又认死理的老牛,这次来喜鱼福地,是为了取随嫁的喜鱼,每年牛郎大会获胜的牛郎,都要来太仓织女庙拜庙求喜。 织女庙中也有一群织娘女妖,若是有看上眼,就相互接触一下,双方满意的就许与婚嫁。 两处神庙就算是小两口的娘家,各自拿一份婚嫁资财,其中女方随嫁的喜鱼是必不可少的。 “洪郎,兕兽修行艰难确有其事,你还是莫要执拗了,一切都听长老安排就是。”织娘金玲劝说道。 金玲是金蛉子虫成精,跟李真算是本家,都是蟋蟀一族的分支,鸣虫能进织女庙当织女也是不容易。 事实也是如此,她出身妖仙大族,可惜她们这一房亲缘不旺,祖父母、父母先后亡故,只留她跟一个弟弟两个。 兄弟年龄还小,自家这一房没了撑场面的,在族中免不了被磋磨,为此她就投身织女庙。 保住了家产不被叔伯兄弟瓜分,也能养活年幼的兄弟,这次结亲也是她一眼看上,招的上门女婿。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不是说兕兽乃是天生的祥瑞,又是大老爷的坐骑,怎么还会修行困难呢?”牛头妖洪涛十分不解。 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牛,一生下来就在农户家里耕田,十岁的时候隐约开始记事,逐渐生出智慧来。 成妖后族血中自带传承,他是北地鲁西黄牛,一打听才知道,那地已经离黄河入海口不远了。 若是寻亲走过去,少说得三五年时间,于是他就留在农户家耕种修行,恰好他传承的也是种田的本事。 “洪郎,这有什么不解的,没听说过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兕兽是瑞兽、是大老爷的坐骑,就不能修行艰难了吗? 你就不要执拗了,咱们快些把喜鱼选了,早些回庙里完婚。”织娘金玲上前扯丈夫的胳膊。 前日丈夫回来就同她讲了,私下里没少劝说,同行的牛郎三十五个,没有一个搅和这事的。 偏他就像认准了一样,气的她想拿鞋底抽他,万般无奈今天特意跟来了,刚才傻憨憨的还要白给人种地。 “这样啊,那能不能麻烦小哥帮忙带个话吧,过些日子我就回河东了。 不过不打紧的,最迟八月底就回来了,到时候长老随时可以找咱,今年不行就明年。”洪涛一脸蠢的说。 最终洪涛被织女金玲扯着走了,独留夏无收一个,这位虾精板着四方大脸,显然是有话要说。 “按你的要求,选出来三个学生,明天一早给你送过来,后续有啥要求,你都交给长耕就成。 你对这两次我带牛妖过来,是不是非常不满意啊?”夏无收声音很平,旁人听不出一点情绪。“夏管事,不是我挑你的毛病,你不觉得这样干不对吗?”余书洋反问道。 他不管这事背后多少思量,现如今就是,麻烦找上门来了。 “看来你夫子有很多事没跟你讲,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讲清楚。 前段时间公子昂死了,你夫子担心他养的孽妖,暗中勾连策划,为了避免消息被传出去。 让你提前把文思蛇派来的族兵杀了,日后搅动浑水的棋子没有,我不能不提前筹谋。 刚才你看到的织娘金玲,她跟文思蛇也有血海深仇,我也是为了福地考量。 而且,天鼓神搅和牛族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如今被困在河东,不会给太平惹来麻烦的。” 夏无收话时四方大脸不带抖动的,就仿佛脸上戴了一张面具,声音又特别平跟个傀儡一样。 “夏管事,下次再有这事,麻烦你提前通个气,而且,这织娘金玲就在织女庙。 咱们跟绣院、跟织女庙这关系,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吧。”余书洋依旧心中有计较。 “咱们是跟绣院有情面,跟织女庙可是半点往来也没有的,而且,绣院跟织女庙也不能一概而论。 太仓绣院是常州牛氏执掌,乃是绣家三院之一,传承的是嫘祖女学,跟神道修士一点关系都没有。 织女庙是明州沈氏执掌,他家乃是老牌神宗世家,女子供奉织女,男子供奉财神。 今天跟你讲这么多,也是让你清楚,咱们喜鱼躲在这里,跟天鼓神差不了多少,也是拉大旗吓唬人的。 如今,文思蛇的钉子被提前杀了,周边的局势必然不会安定,少不了你到时候,再去斩杀一番。 若是能将他糊弄住最好,只要撑过这一劫,福地内多出五个妖仙,那个时节,就该他们担心了。” 夏无收一口气讲完,也不管余书洋懂不懂,他直接转身就走了,今天有些话说的就有些多了。 有些事本不该让年轻人承担,毕竟余书洋刚突破九品,关键是福地内能动用的人手匮乏。 几个等待突破五品的一个都不能出去,修炼功法带着喜鱼痕迹的,同样一个也不能用。 这时候修剑道的余书洋,就成了唯一方便拿出搅局的,在他没暴露之前,谁也想不到喜鱼这边。 所以当初夏无收说他时运赶上了,这也是为啥他着急安排余书洋教徒弟。 万一死在外面不至于断了传承。 感谢读者剑凝眉指出故事线上的漏洞,作者写故事的时候,差不多500字一停顿,害怕脑子过热,陷入自嗨,有时候情节上就容易出现跳帧,特别是前后故事线上,会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另外,作者发现,每天三更有点吃力,特别是规划剧情的,现在本书的成绩就是,差一口气,均订在600上下,如果三更能摸到700,编辑说800均以上,才有能拿到下个月的推荐位。 所以,在这里问一下大家的意见,是三还是二,最近剧情上我是不太满意的,从公子昂结束之后,衔接新剧情拖的有点长,内容上卡在中间了,日常文沉不下去,战斗场面又拉不上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麻烦留言好吧。 (本章完) 第106章 血脉与气运 第106章 血脉与气运 余书洋回来把事情原委,跟师弟李太平都讲了,不论怎么说,都是夏无收攀扯了李太平。 特别是天鼓神这种惯会粘人的,只看牛头妖洪涛能顺着杆往上爬,来给他白种芝田就可见一二。 李太平一边听师兄解释,一边催使水葫芦收摄灵芝药煞,心里也有了大致猜测,这才停了手上的活计。 “师兄,这事才是正常,我看你还混沌不清,想来很多事都蒙在鼓里。 趁着今天这事,我好好跟你说一说吧。 你可知咱们夫子不是喜鱼血脉?”李太平说事之前,先问了一个问题。 “不应该吧,不然……夫子血脉返祖智慧鱼?” 余书洋开始不觉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记得鱼夫子是返祖智慧鱼,因为开蒙礼结缘儒家颜氏。 “没错,夫子出身喜鱼是没错,后来返祖智慧鱼,按血脉来算夫子跟喜鱼并非同族。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啥喜鱼福地还能接纳他,并且依照他的修行,创办了学府?”李太平继续问道。 这事之前鱼夫子跟余书洋讲过,当初福地初创,外有强敌环视,内有家族困境。 鱼夫子得到消息后,毅然决然的回到福地,一边拉着无双夫人创办学府,一边跟绣院搞选鱼大会。 “当时情况危急,福地内临近崩溃,夫子在人族儒学世家学成,回来建学兴教。”余书洋自己总结出来。 “师兄,你是只见表面,没有看到内里的根本,这也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 妖仙世家大都厌恶更易血脉者,其中尤其贬斥化龙者,原因就是动摇了家族血脉传承的核心。 假如族人都去化龙、更易别族血脉,本族传承不就难以存续了,更会流失族运,让妖仙老祖修行艰难。 喜鱼福地之所以接受夫子,表面上看起来是福地内艰难,根上却是夫子并没有动摇家族血脉传承。 你们的大敌文思蛇为啥揪着不放,原因也在喜鱼大仙的血脉上,喜鱼、智慧鱼其实都属文鲤,是文思星君的眷属。”李太平娓娓道来。 “师弟,你等下啊,我捋一捋思路啊,夫子返祖智慧鱼,其实跟喜鱼是一个血脉,大家都是文鲤一族。 文思蛇一直找喜鱼大仙麻烦,也是因为这个选原因,因为文鲤是文思星君的眷族。 不对吧,既然是这样的话,文思蛇现在是什么修为,最多不超过四品吧,文思星君可是先天神灵。”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文思星君默许的,文鲤是上一代的眷族,可是已经全族脱劫飞升。 喜鱼大仙返祖血脉,是可以竞争再次成为眷族,文思蛇自然就是竞争者,这事说白了就是神眷之争。”李太平一语道破其中关键。 “原来是是这样,我说文思蛇怎么千方百计的针对喜鱼,不过化龙有什么好的? 我听说化龙只能成为野龙,下场大都非常凄惨,不是沦为龙宫的奴仆,就是神仙宴上的一盘菜。”余书洋疑惑不解。 李太平笑了笑,这事一般妖怪还真不解真相,时代久远以后,很多事都没人讲的清楚。 兕兽乃是远古妖族血脉传承,李太平又是返祖血脉,也就是唯一的继承者。 除了得到一族气运,就是海量的秘密,就包括妖仙世家对血脉的控制,这也是古妖与今妖的区别。 远古时代的大妖,都是一妖成族,根本不繁育诸多子嗣,唯一的异端就是龙族,与百兽交而产诸多龙子。 那是青龙还未证道大龙神时,与百兽产龙子,更不是龙性淫,而是为了掠夺他族气运罢了。效果也很显著,百兽朝苍之后,苍龙化青得证东方神龙位,也开启了小妖化龙的风气。 “师兄,你可知道古早年代,厉害的大妖,都是不成族的,夫妻、父子、母子这种关系都是不存在的。 一种血脉传承只在一个妖身上流传,这样气运、传承也都完整,脱劫飞升更不存在全族一起。 这事你仔细想想,九品登仙都是自修自证,为啥偏偏到了脱劫飞升,还要扶老携幼吗?” 李太平没直接解释化龙的事,这里面牵扯太多,有好几位大能一提及必定心生感应。 到时候虽说不会为难他,磋磨其他知情者是必然,简单一点直接杀掉也不麻烦。 “师弟不对吧?白泽图谱上有记录的妖仙,可都是全族脱劫飞升,莫非这是古今差异?”余书洋一时没转过弯来。 前世浮黎世界,虽说没有全族升仙的,可是有全家一同飞升上界的,乃至留下一句拔宅飞升的美谈。 这一世他听鱼夫子跟他讲,脱劫飞升是携带全族血脉一起,又有白泽图谱记载作证,自然联想到了一起。 “师兄你咋不明白呢,就拿我来举例,兕兽出世到飞升,啥时候同时出现过两个的?”李太平又深入一点举例子引导说。 余书洋一时无语沉思,本来他是给师弟讲夏无收的算计,让李太平以后小心提防着点。 没想到师弟跟他绕着圈子讲,从鱼夫子讲到文思蛇,家族血脉传承、气运、脱劫飞升,就感觉讲了很多事,又都隐隐约约的藏着什么。 “师弟,你的意思是说,家族血脉与族运相连,古早时代都是一个妖传承,如今脱劫飞升要携带全族。 这是因为脱劫飞升,需要集中全部族运?文思蛇跟喜鱼大仙争的神眷,也是族运的一部分? 故而,妖仙世家贬斥更易血脉者,更对分化气运的化龙者,施展了报复手段?” 余书洋不是糊涂的,李太平绕着圈子跟他讲,一时想不到,那也是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对。 回忆鱼夫子、鱼父对他说话的态度,他也是恍然大悟,说不定大多数妖族都不懂其中关键。 “这么说,妖仙世家的族人都是族运,更易血脉也会割裂气运?”余书洋忽然想到他的八姐夫。 丹黄洞天中黄沙城将八姐夫一家赶出去,目的是通过艰难的生活,让他打消更易血脉的念头。 “自然是这样了,越是优秀的资质,分化的族运越多,更易血脉是人才的流失,也是族运的损失。 这也是我要提醒师兄的,很多事你看不懂,那是不理解背后的根由。 夏无收也并非无端算计,他直接跟你讲的目的之一,就是借这事震慑我,教我少说话趁早走人。”李太平直指要害。 夏无收是无双夫人的手下,她是水府龙女出身,即便父母双亡,被亲奶奶逼得出逃母舅家,终究知道许多隐秘传承。 求推荐票,求评论,从早晨5点多写到现在,有种孔融写父母无恩论的感觉,之前也有读者留言,就是鱼夫子讲做事那一章节,不理解哪有飞升携带全族的,这里就是解释的,作者不知道讲述的清楚不! 不过,有一点作者自己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家族血脉传承,一众族人代表了族运,那么,脱劫飞升之前,是不是得把外边所有的族人召集回来,那出嫁的女子怎么办?跟着走是妻离子散,不跟,族运不全?同样的,娶来的又怎么办? (本章完) 第107章 芝田二三事 第107章 芝田二三事 俗话说,家有贤妻避外祸,这话此时余书洋深有感触,这世上并不缺聪明,缺的是聪明却能不用来算计。 回顾他从侧面看到的、听到的,无双夫人这个龙女,是歹毒而又精于算计。 百子院派虾兵镇守,暗行养废手段,不知道喜鱼大仙有没有察觉? 还有一个细思极恐的细节,学府是鱼夫子一手建立,现如今学府大半掌握在无双夫人手里。 鱼夫子学儒以耕读修身、教化修德,如今是眼看着学府而不可得,这么想来公子昂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按着谁获利谁嫌疑最大,无双夫人真的是鬼影重重。 特别是这次李太平,可以说是无端被牵连,如果不是他分析背后的动机,余书洋根本想不到。 自那日以后,他跟李真、李太平三个,一块开始背五大经,道盟大考是非去不可了。 福地内有这么一个阴险爱算计的,不能不多做几手准备,他发现这些年,他把日子过的糊里糊涂的。 果然是英雄冢是温柔乡,自醒魂以来,福地内一片岁月静好,有父母、姐姐都很和睦,跟着鱼夫子学习。 学府十年免费授学,他竟然就卡着时间去突破,一点点精心雕琢修行,完全没有了修行打拼的干劲。 不在悠哉悠哉度日的余书洋,三天时间,将采集的灵芝药煞炼好,可以着手祭炼法禁。 五芝瑶草剑核心是戊己土,正常可以用法力祭炼土行灵文合成道禁,就像祭炼百鳞斩元剑样。 不过,他找了一个快速祭炼的捷径,那就是五芝药煞自生灵文,就像芝仙长芝草一样。 五芝瑶草剑就是那个芝仙,五芝药煞炁就是灵水,灵文法禁就是长出来的芝草。 他先祭炼两道阴阳戊己土煞禁,再将五芝药煞炁封入剑身。 就见五芝药煞炁像一道彩光,在鸡油黄的如意内流转,两道法禁就像两根撑天柱一样顶着。 五芝药煞炁与剑身法理一致,每次在剑身流转一次,总能甩出些许灵文,撒在两道法禁之内。 如此,就实现了余书洋的构想,法禁自炼自成,只需要往里面不断注入五芝药煞炁就成。 这种祭炼方式要慢很多,胜在不需要再耗时耗力,等到芝仙成精,到时候捧剑童子也有了,采集五芝药煞炁的活计也有人干了。 不过想让芝田里的芝仙化形,他都还没找到办法,别看李太平踏斗一次,用北斗星力点化五百芝牛。 相比起芝仙化形,那就是九牛一毛,通俗一点讲,五百芝仙就相当于育种,只相当于发芽的种子。 芝仙化形就是种子发芽长大,并且还得变异,相当于种下一粒大米,结穗的时候长出五谷来。 余书洋也没有好办法,除了让老莫吉带着虾兵们,每天多浇两回灵水,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效果也很显著,芝草已经成熟了,刨除那五百颗化形芝牛的不能碰,已经开始采摘灵芝了。 芝草跟蘑菇一样,都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不采摘只会木质化,除非想养一株九顶灵芝山。 相比之下,他已经养了一个芝仙了,日后芝草随便用,没必要在养一个芝草精,两者功能太相近。 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不少,采摘下来的灵芝是生药,需要尽快炮制成熟药才好储存、贩卖。 李真这小子平时打算盘是一把好手,分辨货物真假也有一双慧眼,砍价推销也有一张巧嘴。 偏偏这个时候成了闷嘴的葫芦,他是一言也不敢发,生怕又安排他帮忙干活。 知识渊博的李太平,也跟着变了哑巴,他是好比是一个老书库,天长日久的往事讲的头头是道。一旦落到眼前的实事,他就跟那个跳出水了的鱼,除了喘气就剩摇头了,一改前几日的水准。 最后还是余书洋他老娘亲自出马,鱼母余扬氏老家天水,紧挨着河东、河西,素有八百秦川的美誉。 只要是沾土的耕种,就没有当地人不知道的,鱼母身为一个灵厨,自然也是见多识广。 “你们采摘之前,都不知道先打听一下吗?这些灵芝这么多,问也不问就敢采收?”鱼母先是把儿子、外甥叫过来一顿训。 之后又跟老莫吉一通叮嘱,无非就是儿子年龄小喜欢胡闹,让他多盯着一点,有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去找她。 这话说的老莫吉青皮虾壳微红,他本来就当余书洋跟大孙子一样,这次帮着推演出功法,更是全心全意的支持孩子的行为。 跟他差不多还有十个老虾兵,那是余书洋一声令下,直接重进芝田一顿采摘啊。 一百八十亩地灵芝,刨除去五百颗化形的芝牛,个头小的、没长成熟的,一亩地产出小五十斤芝草。 按照李真的说法,那就是八百万符钱,堪称是泼天的富贵。 要知道朱三娘来开辟商道,崖洲八城之一巢居城、东海龙孙、李真的母家三方出钱才凑了三千万符钱。 鱼母帮着指点完灵芝晾晒阴干,就准备直接回面馆,自从胖头鱼要去北地学蒸馒头,她又开始带徒弟了。 李真拿眼看余书洋,示意他上前说,当初可是说好的,他找老莫吉劝说学制茶,表哥就得帮着劝鱼母学炼灵芝丹药。 “我滴亲娘,您可不能走啊,这还有一个事没商量呢。”余书洋一把扯住鱼母的胳膊。 鱼母化形一丈二,两个胳膊粗的像大腿,余书洋穿着鱼皮衣幻形,也不过十二三岁,勉强抱住一个砂锅大的拳头。 “你个混小子又要作妖?”鱼母的脸上眉头一皱,她化形的是一张美人脸,颇有几分西子蹙眉之感。 “早年间,咱们不是研究仙粮来着,您一直不得法,最后搞了那个酸汤鱼面。 您看看这都几年了,修为一点没动,要知道白案不止面锅一法,还有大案、小案的手艺。 咱们面馆的胖头鱼,都要去北地学蒸馒头了,这可是大案的手艺,如今儿子这灵芝不缺了。 愿意帮着您在研究一下仙粮,一来您也多一门手艺,二来也帮着儿子了,这老些灵芝卖出去也麻烦。” 余书洋知道鱼母最吃这一套,俗话说,大孙子小儿子,如今他就是小儿子。 “就知道给你老娘添麻烦,胖头鱼去北地还不是你撺掇的,而且,人家好歹是你爹唯一的徒弟,不叫一声师兄,最起码叫雨田大哥吧。” 鱼母拍了一下儿子,教训了儿子一句,不过也算是答应了。 “余雨田,您听听这名字多绕嘴啊,哪有胖头鱼叫着好听啊。”余书洋小声嘟囔道。 跟大家伙道个歉,前面几章布局上出现了问题,作者陷入了一个思维怪圈,有些设定必须得写,比如家族血脉跟气运,脱劫飞升为啥是全族,甚至化龙为啥会被针对,以及喜鱼福地内也并不是难得温馨。 布局上就陷入了一头沉,代表者师长的鱼夫子在这个事上,也属于被蒙蔽的,鱼父、鱼母层次低了,讲不了这么透彻,自然就是兕兽血脉传承的李太平来讲。 于是乎,李太平的画面上就盖过了主角,特别是处于风暴眼中的主角,就显得他有点不聪明,也不符合一个剑修的气质,这一章开始,衔接就过去了,故事进入到新的剧情中。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意见随时留言,很多时候,作者考虑剧情也是一个侧面,往往会出现漏洞或者画面上的问题。 (本章完) 第108章 五芝仙粮(上) 第108章 五芝仙粮(上) 仙粮与仙丹不同,乃是给凡人吃的馒头,在古籍的记载也有水蒸饼、炊饼的叫法,样式上跟馍类似。 传说中乃是九天玄女拿五色谷做了,能捏龙、虎、牛三种形状,吃到对应的样式就得获得相应的力量。 早先,余书洋感觉这是以形补形法,就跟鱼母朝着这个方向研究。 最后,从祭灶中得到灵感,做出来给鱼精吃了能增补性灵、启迪智慧的酸汤鱼面。 传说中仙粮那种吃了,可以得到神力的效果一点没有。 前不久他修炼八风咒,最后一步八风入腹,逆转了胃腹营气可生雷电,自此以后可以餐风饱腹。 这一点给他提醒,神力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传闻中这些得了神力的各个胃口特别大。 这不是巧了,灵芝五行属土,脾胃皆属土,两者恰好相同,用来做仙粮在合适不过。 为此他特意用玄武龟书推演一番,得到一篇五芝精微仙粮法,就是壮大脾胃以养力气的道理。 通俗一点讲,胃口好力大。 余书洋将五芝精微仙粮法写好了,专等采摘灵芝后的这一天,眼看着鱼母答应了,献宝似的掏了出来。 “娘,这是儿子淘弄来的新法子,您看看能不能行。” 鱼母笑着瞪了儿子一眼,小兔崽这是准备好了等着她,不过仙粮前几年折腾了好久,她心里也不甘心。 大致翻看了一下,五芝五行的法理讲的很透彻,比较有新意的是五土壮大脾胃。 她修行的也是下丹田气海,对壮大肉身气血缺乏了解,之前以形补形直接往祭五脏庙的路子上走了。 效果也很明显,吃鱼面进补自身五脏之灵,得补性灵增长智慧,跟神力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着倒是那回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啊?”鱼母免不得疑虑。 “娘,咱们这灵芝都是现成的,不如现在做一回试试呢,反正灵芝多的是。”余书洋对自己有信心,他觉得这会摸到方向了。 最关键的是,能增长神力的仙粮,眼下就有大用,老莫吉、十个虾兵修力士法门,正好对修行门路。 在看看人形直立,都能扭到的李太平,算下来至少十二个等着吃的。 这东西做出来了是不愁卖的,想想东海龙宫有多少虾兵,要想省事,眼前就有一个太平湖龙宫。 “眼下怎么能行,不说灵芝都还是刚采的生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没锅也没灶。” 鱼母笑着摇摇头,她刚得了这个法子,想回去用灵粮代替,试着做几回看看,效果怎么样。 说不得,她徒弟余雨田就不用走了,他对鱼面没悟性,喜欢大火猛攻的蒸馒头、烙饼,这仙粮也是馒头。 “娘,您就做一回试试呗,正好让老莫叔尝尝,他可是刚蜕壳,一身血气都亏虚着呢。 这仙粮别管成不成,给他吃都算的大补。”余书洋再次抱着鱼母的拳头劝说。 终究还是母亲疼儿子,在这里垒灶台、搭面案子,又让李真去面馆取一应炊具,并且把胖头鱼余雨田一同叫过来。 李真看看二舅妈、大表哥,一时无语了,就知道每次干活跑腿少不了他,于是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 还别说,步法都快炼出来了,三步并做一步,不说赶上草上飞,也得是飞毛腿。“九蠢儿,既然你作妖,就烧铁鏊子煎灵芝,这都还是生药呢,不煎一煎没法磨粉。”鱼母直接吩咐弟子。 余书洋也知道跑不了他,拿着鱼母给的大铁鏊子,自己施法堆了一个灶台。 也不用柴火烧,拿出那盏喜烛台来,前些日子喂了一道业火,烛火之精化形成功了,正好拿来当烧火童子。 烛火之精化形作——鼠头鹌鹑身猪尾巴,还不曾开智生智慧,只让它蹲在灶火坑里,抱着喜烛台借室火来烧锅。 室宿属火,乃是玄武七宿中唯一的火,象征着房间内的火,是烛火、灶火、也是人身的阳火。 烛火灵抱着喜烛台勾连亥室猪,一道室火从它的猪尾巴上烧起来,就像一盏油灯一样。 这火亮光多过热量,毕竟室宿多是照明,更何况烛火之精,让它催使灶火未必能听的懂。 好在是煎干灵芝切片,本就不需要多大的热度,猛火烧反而容易烧焦,就这样慢慢的煎,时不时翻翻面就成了。 老莫吉带着虾兵们去晾晒灵芝去了,就剩李太平在那给灵芝切片,五色灵芝六种,一样先切一百斤的。 反正以后芝田不缺芝草,以后每天泼两遍灵水,每个月能采摘一万斤的芝草。 真应了他许老莫吉那句话,拿灵芝当饭吃,随摘随有的玩意。 就跟可惜了,没找到一个修药农法门能帮着培育宝药,像那五百个芝牛可都是仙珍种子,白瞎了偌大的种植资粮了。 余书洋一边煎灵芝,一边给烛火之精喂鸟箓阳罡禁的灵文,早先他喂过两回鹌鹑真形法,手法轻车熟路。 之前没想到烛火之精化形是毕方,被他喂真形符、子虚鼠、亥室猪三方影响,变成了三不像的怪模样。 “师弟,你看这烛火之精,能不能养做一个烧火童子?”余书洋随口问道。 他想过点化捧剑童子,还真没想过烧火童子,毕竟他不做饭、也不懂得炼丹。 “师兄,烛火照明破邪最好,烧火做饭就差点,炼丹烧火是用也不能用了。 不过,它不行毕方法门,外用朱雀饮火、内有室火,若是能炼出明火,就能当一个烧火童子了。” 李太平驮着六百斤切好的灵芝过来,随口回答师兄的问话,在他的潜意识里,烧火童子必须能炼丹才成。 “明火啊,我知道一个炼阳春明火的法子,不知道能不能成?”余书洋想到炼法剑用的五季灵火。 “阳春明火是东火,到是与火精毕方相合,路子上还是窄了,又回到原来的老路上了。 我知道一门星火之法,鹌鹑善驱星火,也适合这烛火之精。” 随即李太平又将星火的法子讲来,这法子是从一套武术中拆出来的,名叫举火烧天。 不知道为啥,被他老祖宗看上,收录在了血脉传承中,这一招四个动作,由下到上打拳披挂,最后举火烧天汇聚星火。 “师弟,你这传承还真杂,不过这真是个好东西啊。”余书洋夸赞一句。 星火乃是七大真火之一,乃是日月星三光之一,只此一火就异常珍贵,更不要讲能引星火的一招拳法。 问一下,作者这样松散着写,你们觉得怎么样? (本章完) 第109章 五芝仙粮(下) 第109章 五芝仙粮(下) 七道真火、真水都不一般,余书洋水命炼子水、亥水两道法符,被他靠着天资养出两道真水。 后来被他用天象地运禁,各自施法炼做两颗真水宝珠,说实话,真水、禁法缺一不可。 如今灵田种植上,肉眼可见的实惠,一百八十亩五色灵芝,每月可收获万斤,能换符钱八百万枚。 全靠天一真水宝珠,每日点化两次灵水,由此可见,每一道真水、真火都异常珍贵。 余书洋是知道好歹的,特别是前几日李太平跟他讲的妖仙世家,让他深刻的知道,一切看着不合理的背后,都有必然的逻辑。 想到这里,他不免多看了李太平两眼,这小子得了兕兽血脉传承,知道不少秘法、见闻,真的是一个行走的大礼包。 “师兄,快翻面啊,我闻着要糊了。”李太平出言提醒,奇怪的看了一眼发呆的余书洋。 被喊叫声闹的回了声,余书洋贼人胆虚,立刻显得事忙手也上慌乱,果然还是不能有贪多的心啊。 眼见着翻面不急,忙着吹风降温,这一下倒给他提了醒,煎制灵芝也是炼制的一部分,他的风法也是用的上的。 五芝有五行,八风也有五行,余书洋对照炮制,一面吹风降温,一面仔细煎烤,不想效果更好也更快。 他念咒吹的风都是五季法风,自将灵芝切片吹的风干,在室火烛精的煎烤下又精炼一番。 只把巴掌大的灵芝片,炮制的各个拇指大小,瞧着跟严重缩水一般。 如此这般,风吹一道、火烤一道,只把六百斤灵芝炮制的不足二百斤,好似被贪污克扣一般。 “师兄,你这炮制法快赶上九蒸九晒了,只剩一道灵芝精炁,可当饵药服食了。”李太平扔嘴里一个嚼着说道。 闻言余书洋也尝了一个,还别说,如口不嚼只含在嘴里,也有一股灵芝精炁化在嘴里。 另外一边胖头鱼师兄余雨田,另起炉灶支上大铁锅,七八个大蒸笼放上,面案子搭起来放好,一应家伙事都齐活了。 “蠢哥儿,你还不死心呢,又淘弄仙粮的事?”余雨田过来抱煎好的灵芝片。 “师兄,你按着颜色分一分,别都混在一起磨粉。” 余书洋懒得应付,胖头鱼也是个擀面杖的性子,只比前几日上门打白工的牛妖洪涛好一点。 这次灵芝用舂米的石臼磨粉,另外一边鱼母已经开和面了,用的灵植五谷中的灵麦粉。 蒸馒头自然离不开麦粉,仙粮也是一样,先把灵麦粉和出一团,放上老面酵母一旁等着醒面。 二百斤灵芝粉,少说也得配三百斤灵麦粉,自然得先发一盆醒面,等会和面的时候要用。 白案灵厨做面点,都离不开传承的老面酵母,这是让馒头、包子、油条、烙饼好吃的关键,可让馒头蓬松、面皮软糯不黏牙。 胖头鱼师兄磨好一个颜色的灵芝粉,就紧着给师娘送过来。 鱼母拿灵麦粉混合,又将发好的醒面切一块,混着一块和面,完事了拿出两根大棒槌,冲着面团左右手各锤五百下。 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更有嚼劲,吃起来麦香味更重,也更香甜一些。 如此这般,六种灵芝粉混着灵麦粉,整整和面四百五十斤,若是普通人来做非得两三个时辰。 到了鱼母手里一时三刻全部搞定,此时已经开始上手捏形,她捏的都是鱼形,金鱼、鲤鱼、娃娃鱼一类。 按说应该捏龙、虎、牛三道真形,可惜这不是凡人捏面人,想捏什么样就能捏了。 鱼母用的是东厨馍的法子,捏出的样子具备真形法意,更符合仙粮的传说。五芝六色捏出来面鱼也是一样,各个透着一股芝药香气,隐隐透着淡淡的宝光。 “丹纹?”李太平看着芝药香汇聚成团,隐隐约约看着像丹纹。 引得余书洋、李真也去看,就见一团青白药气纠缠交错,汇聚成残碎的灵文箓字一样。 “这下好了,二舅妈能炼丹了,我就说灵厨和炼丹是一家吧。”李真忍不住的骄傲,活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别说话,没点眼力劲的。”余书洋说着把李真拉一边去了。 此时的鱼母仿佛在悟道一般,一手拿起面团,不用捏就化做一条鱼形,就像手中有个无形的模具。 一时间鱼母化身流水线,左右手忙个不停,这个面团拿起、那个鱼形馍馍放下,眼看面案子都要摆不下。 胖头鱼余雨田忙着往笼屉里收,余书洋也跟着帮忙,两个鱼妖四只手,都赶不上鱼母一双手快。 不过一刻钟时间,四百五十斤面,捏了三五千个鱼馒头、鱼馍馍,好在蒸笼都是法器炼的,不然还装不下这么多。 鱼母捏完了,就站在那闭目不动,不知道是还在悟道,又或者静静思索。 “师兄,你看着火候蒸吧,这馒头也不能等着,时间久了就要酸坏了。” 余书洋不敢打扰老娘,只得让胖头鱼师兄顶上,白案做的馒头用老面酵母,放的时间久了发酸不好吃了。 余雨田看看师娘,又看看师弟跟蒸笼,咬牙跺脚说一声干了。 蒸馒头也得看火候,也区分大火、小火,时间久了馒头蒸塌了发硬,时间少了蒸不熟。 火候也是一样,是蓬松可口,还是硬的咯牙,全靠把控大火、小火的时间。 这也是灵厨、炼丹是一家的道理。 余书洋、李真、李太平三个都躲在一边看着,他仨谁也不会蒸馒头。 “表哥,真能跟你说的一样?”李真来的路上听了仙粮的事,一路上都在算小账,仙粮、灵丹那个更好。 “这我那知道去,等会馒头出锅了,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余书洋心里没底,隐隐多了几分期盼。 “师兄,伯母是什么修为境界,我看着好像是法相升品?”李太平看着蒸笼跟鱼母,瞧出几分门道来。 “法相升品?我记得是七品初期修为,不能是突破晋升。”余书洋记得清楚。 “那就是法相升品,这是对灵厨体悟有了创新,又有修行资粮帮着提升,推动了法相的升品晋级。”李太平为俩人解释道。 果不其然,鱼母身后法相显露,乃是一口煮面铁锅,肉眼可见锅中鱼面漂浮。 就见一旁蒸笼散发的锅气,如炊烟一样流入法相心里,煮面锅中也升腾一股股白色水气。 此时两口锅都在煮,看着蒸笼不冒气,都被师娘法相收走,余雨田压力如山倒,此时他无从判断。 只能咬着不断烧火添柴,凭着鼻子闻馒头味,把握火候的大小。 早晨起来,眼睛疼的睁不开了,两个眼充血,都是血丝,没熬夜正常11点睡觉的,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最近压力太大了。 (本章完) 第110章 五芝馒头鱼 第110章 五芝馒头鱼 炼丹是有劫的,就如神兵劫一样,夺天地造化予一物,恰如与天地拔河,不能取胜自是丹毁、神兵亡。 灵厨一道与炼丹相似,却没有劫难,盖因饮食男女天地纲常,自不会兴劫毁坏。 胖头鱼余雨田专心烧火,靠着平时的经验,以及对麦香味的熟悉,总算把一锅馒头都烧好了。 这一会不说前胸湿后背,也是浑身湿哒哒,蹲在灶台太久,猛得站起来,只觉得两眼一黑。 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他直咧嘴,不说尾巴骨裂了,屁股也给摔出三个瓣。 “九蠢师弟,快来熄火,到时候了。”余雨田坐在地上疼的爬不起来。 他是不知道神兵陨身劫,不然,非得说自己这是造了劫了,不然摔一下咋这样疼? 余书洋急忙过来,先是一口冬风吹灭了灶火,又把胖头鱼师兄从地上扶了起来。 “师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规矩,需要还敬神,你待我念祷一番。” 胖头鱼对着灶台、笼屉,先是请灶头神来吃馍馍,接着老笼神、铁锅神、面案子神,最后末了五谷神、灵芝神也请来吃。 灵厨一道不信神,他们最近念的都是灵,涉及到也都是厨房、灶台、做饭用的各种食材。 这也是庖厨之道的根本——祭祀,庖厨就是为祭祀准备祭品,敬俸祖先神灵,之后分食祭品以求庇护。 余书洋在一旁看着,发觉灶台、蒸笼、面案子等器物,都微微得了一道性灵,看来这套法子不仅是心祭。 “可以打开,我拿几个大笸箩出来,等下把蒸笼一层层的取下来,稍微凉一凉,都捡到笸箩里。” 胖头鱼说话间就从法囊里拿笸箩,打眼四望也没地放,四下里都是灵田土地。 余书洋上前一下把蒸笼盖揭了,一股白烟四散开来,不是普通的蒸笼气,白的跟烟雾一样。 笼屉里有点点微光,就跟太阳西下,一道残阳打在河水里,那种波光粼粼的模样。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发光美食? 不等他愣神想呢,眼角一点刺眼的光,一扭头正看到鱼母法相晋升。 就见面锅水蒸气散开,锅里金光四射,大约一时半会,耀眼的光消散后,锅里一尾尾金鱼畅游。 “这都蒸好了?”鱼母收了法相,来到灶台上看,随手拿了一个馒头尝了尝。 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劲道有嚼劲,吃在嘴里有微风,就跟薄荷的感觉差不多。 “二舅妈,仙粮做成了吗?”李真凑上前问,别的他都不关心。 “滋味挺好的,灵芝也很补,没有啥神力,可能又失败了吧。”鱼母一边说一边感受着。 闻言,李真的小脸瞬间就垮下来,随即又想到鱼母晋升法相,又问道:“二舅妈,你不是晋升法相了,没道理仙粮不成啊?” 鱼母闻言又捡了一个拿来尝,三五口吃了,有感受一下浑身上下,依旧没生出一丝神力。 “应该就是没成,我晋升法相是对鱼身真形有感触,不过这馒头挺好吃的,起码开胃健脾。” 这下李真是彻底死心了,同样心情还有余书洋,他用玄武龟书还推算过,搞出来一个开胃健脾的山楂丸? 那还不如直接卖灵芝药材,省得废这个力气跟功夫。 李太平也上前取了一个,先是端详了一下,又扔到嘴里嚼了,纯粹牛嚼牡丹一般。 “这馒头还是有功效的,吃了能得一点鱼之性。”李太平说道。 “师弟,这鱼之性是啥?”余书洋忙问道。“这修行自来分为性、命两种,炼炁化煞是命功,安心静神是性功,鱼之性自然就是鱼的本性。 你们是鱼妖吃一个两个不觉得,我是牛妖一吃就有感觉,这是化身为鱼的体悟。”李太平解释道。 “那这到底是成仙粮没有?”李真再次追问一句。 “应该是没成,这东西不能增长力气,不过灵芝的效果非常好,不比五芝灵丹差多少。”李太平末了补充一句。 余书洋听了也不失望了,本来也没期望能成功,主要还是鱼母晋升法相给闹的,误以为是要成了。 “能当五芝灵丹吃也不错,起码,面馆又多了一个拿手绝活。”余书洋不无安慰的说。 “这馒头已经算是七品灵食了,绝对是镇店的手艺。”胖头鱼余雨田尝了一个也跟着说。 “既然鱼形无用大用,不如在蒸一锅普通馍馍呢?”余书洋想了想问鱼母。 鱼之性对鱼妖来说,还真没大用,都是鱼妖了不用增补鱼性。 “馒头随做随吃就是了,这是用灵芝药做的,不是普通灵粮,虾兵们胃口再大,一天也吃不得十个。 这回蒸了三四千个,你不想想得吃到啥时候了?”鱼母训了儿子一顿。 七品灵食又不是炒豆,那能随便就做的出来,看看胖头鱼就知道了,耗费精力心神都很大。 “师娘,您又自创了一个拿手的绝活,起个名吧。”胖头鱼余雨田劝道。 这灵厨自创菜谱,都能给定菜品名,这牵扯到气运,以后其他人学了去,都得分润一点气运过来。 “就叫五芝馒头鱼吧,简单一听就能懂。”鱼母随口报了一个名。 厨子果然都不爱起名,像老楚白菜、宫保鸡丁,都是拿人名给菜命名,跟五芝馒头鱼异曲同工之妙。 余雨田让几个人帮着搭台子放笸箩,把蒸笼里的馒头都捡出来,一应厨房炊具洗刷干净都收走。 “蠢哥儿,面馆还有好多事要忙,我跟师娘就回去了,下回要蒸这五芝馒头鱼,提前送晾干的灵芝到店里就成了。” 余雨田跟余书洋说了几句,就要跟师娘回店里去了。 “娘,那你们就回去吧,我还得在夫子这待些日子呢。”余书洋跟着送了几步。 “九蠢儿,你在夫子跟前,我是很放心的,芝田这收获也很好,你就踏踏实实的吧。”鱼母不忘叮嘱儿子两句话。 “放心吧,这回您法相提升,是不是很快能突破六品啊?” 余书洋末了问了句,这次亲眼看鱼母法相晋升,也没瞧明白厉害之处,免不了好奇问两句。 “突破六品还早呢,不过五芝馒头鱼对我启发很大,以前都是祭五脏庙的思路,只想着敬神养身。 从来没从五脏六腑身神考虑过,之前的一些菜式都可以改一改,说不定半年内能摸到七品后期的门槛。” 鱼母又叮嘱儿子几句,这才叫着胖头鱼一块回面馆了,店里离了厨子是不成的。 余书洋目送鱼母走远了,才又回到灵田,此时老莫吉带着虾兵回来了。 我怎么感觉仙粮篇写的有点拖沓了,本来想一章结束的,硬生生讲了三章,妈呀,咋这么多话。。。你们觉得作者絮叨吗? (本章完) 第111章 虾精道兵 第111章 虾精道兵 老莫吉跟十个虾兵完全行伍做派,巴掌大的五芝馒头鱼,两口吃一个,一口气连吃七八个。 他们当初不是按道兵训练的,而是按照武道气血法门修行,相比之下与其说是道兵,不如说是武卒。 武卒是修行武道的府兵,五个为一伍、十个为一什,善结一字长蛇阵,击杀对敌异常凶残。 早年福地内的血气道兵,不仅要会结军阵,刀、弓、盾、枪四样兵刃都要熟练。 能像道兵一样汇聚血气给将军,又能结阵军阵扑杀应敌。 正是血气虾兵用血肉之躯,帮福地度过初期的虚弱。 “蠢哥儿,这东西好啊,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才吃了七八个,就混了个半饱了。”老莫吉感慨到。 他们修气血的虾兵,即便改修九品登仙法,依然改不了大肚汉的毛病,吃起灵粮跟饭桶一样。 这十个虾兵每天吃灵米两三斗,个顶个的是大胃王。 “老莫叔,这些都是给你们吃了,能补血气壮大肉身底蕴,都是用灵芝做出来的,只管放开了吃。” 余书洋看着也很高兴,吃五芝馒头鱼能补虾兵们的血气亏空,也能省不少灵粮,减少一大笔开支。 毕竟,灵芝草是不缺了,每月可采上万斤,均出十分之一当口粮,也够虾兵们足吃足喝了。 而且,还能有一什武卒老兵,帮着耕种、看护芝田安全,给余书洋省了不少事。 “这东西真不错,感觉跟吃了壮阳药似的,浑身上下一股牛劲。 当年要是有这个,说不得武道法门早就突破了。”老莫吉忍不住感慨一下。 余书洋闻言心里有个想法,李太平刚传了他一招武道招式,能够汇聚星火。 可不可让虾兵结阵,助他施展一回,汇聚一些星火,喂给烛火之精。 随即他就跟老莫吉商量,自然没有不行的道理,特别是对虾兵来说,离开五金台以后,时不时的怀念以前的日子。 老莫吉先是领着十个虾兵演练一番,五兵一伍、十兵一什,各持蛇矛大枪,结成一字长蛇阵。 十个虾兵配合老莫吉结阵,身上气血透过甲胄,前后相互交融在一起,血气怪蟒腾空而起。 随着虾兵不断升腾肉身血气,一字长蛇阵汇聚的血蟒越发壮大,竟然有化蛟的迹象。 随着十三道阵式一一演化,军阵汇聚的血蟒膨胀十倍,如血蛟一样长出四条龙爪。 老莫吉只演练军阵变化,并不真的燃烧血气,这对虾兵们没有半点损耗和伤害。 一字长蛇阵十三种变化用尽,老莫吉就停手,将血气蛟龙散入军阵,断开了结阵法门。 “蠢哥儿,你来跟着一块演练一下。”老莫吉招呼余书洋过去。 气血依照军阵汇聚,接受气血的将领,也不是接受气血灌体,而是依照军阵支配阵法与气血。 老莫吉在一旁指点,十三道军阵变化,气机与火候都不一样。 余书洋并不笨,更何况虾兵们都是经年的老武卒,配合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不过三五回演练,也能做到血蟒化蛟龙。 这就是血气道兵的好处之处,不拘谁都能统帅,毕竟只要是血肉之躯都有血气。 不像仙门道兵,必须符合本命炼炁,汇聚的法力才能驱使,如此局限增多,不利于随时战斗。 掌握了血气军阵,余书洋就配合着开始演练武道招式——举火烧天。一招四式,先是起手握拳一个青龙探海,也就是一拳打向敌人的下三路。 随即,另外一个拳头中路打出,真奔着胸腹而去,这叫长拳短打。 两拳打出,随即两臂一绞,一个腾挪转身,转向敌人后背,这叫鹞子翻身。 最后一式,就是两手握拳齐着打出,也就是举火烧天。 武道招式就是这样,四个动作并不复杂,没有多余的心法、咒决,看着平平无奇,除了名字里带火,完全看不出跟星火的关系。 一开始,余书洋也是这么想到,李太平解释了才明白。 武道分四个大类:内炼、外炼、外功、技击,拆解开来可分七类——精、气、神、骨、肉、皮、力。 举火烧天这一招,就是技击法门,看着是四式拳法,用武道内力催动,自然就能展现神威。 余书洋没有修行武道法门,要想施展必须得借武道内力,正好,虾兵们的血气阵法能帮忙。 随着他的动作,明显可以看出来不同,血色蛟龙一点点变黑,刚开始像是生了黑斑一样。 这一拳一个招式,四式打完就是一招,余书洋来来回回打了上百拳,只把一条血气蛟龙炼成墨色。 此时,他已经明白,星火本应汇聚到拳头上,因为他是借军阵施展,星火都汇聚到军阵血气蛟龙上。 按理说,血气遇到星火,一瞬间就给烧干了,也不知是拳法的威力,还是星火与火命虾兵相合。 刚才余书洋转身腾挪之间,就见十个虾兵都变成红皮大虾,一个个怒目圆睁、咬牙坚持着。 “师兄,千万不要停,这是武道煅体呢,跟仙道筑基一样。”李太平看出师兄的犹豫,马上出声提醒。 如此一来,余书洋只能继续演练招式,他没有修炼武道法门,感受不到星火煅体的威力。 瞧着一旁的老莫吉,心里不免为他惋惜,阵法以五为基数,十个虾兵能列阵,十一个就不成了。 这好处老莫吉就错过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 随着余书洋不断施展举火烧天,血气蛟龙汇聚的星火越来越多,已经化作一团没有形状的黑球。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黑球在不断的变化,内部孕育着什么,就像法相升品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举火烧天四式模仿的乃是星火神兽——鹑鸟。 鹑鸟是介于凤凰、朱雀之间的凤鸟,比凤凰样子要小、尾羽少,又比朱雀长的要大。 挥拳千百次之后,竟然让余书洋打出了拳风,这是拳头破空的声音,在拳法中称作明劲。 随着一声凤鸣声,一只鹑鸟破壳而出,只见它一身火羽如枫叶,随风猎猎如旌旗。 就像福至心灵,余书洋双手握拳,最后一招举火烧天打出,两团星火汇聚在双拳。 如此这般,他汇聚到了星火,施法喂给了烛火之精,也算达到了目的。 不想,十个虾兵星火煅体,虾兵壳甲胄都炼成凤翅铠甲,白捡了天大的便宜。 余书洋又看看老莫吉,真的亏了啊! 写的脑子要爆了,反复修改了三次,感觉还是有点生硬,就是那样特别干涩的感觉。 (本章完) 第112章 鹑火力士 第112章 鹑火力士 力士法门可分作两种:黄巾力士、五行力士,像莫吉修行的擎旗力士,就是黄巾力士的一种。 所谓黄巾力士,就是头戴黄巾的力士,这类力士修行到最后,生有无敌神力,有搬山移海之能。 这类力士都不修法术神通,只修一种神力,这神力与力气大不是一回事。 如莫吉修炼的擎旗力士,修成后能扯旗遮天、旗门搬运、举旗召兵,乃是非常厉害的军法力士。 十个虾兵受鹑火煅体,虾壳都化作凤翅甲胄,是典型的五行力士中的火行力士。 虾壳甲胄一炼成,就相当于九品后期,只等找机会修炼法门,就可直接突破八品境界。 当然了,老莫吉、十个虾兵早先都是九品后期修为,因为蜕壳法才倒退回九品初期。 恢复修为到九品后期,本来也不困难,只为了补足气血滋养肉身底蕴,重新炼制虾壳甲胄,以求突破八品境界。 现如今,虾兵们被鹑火煅体,用武道火烧身的法子,精炼血气修复了肉身。 因着星火之力,都炼成一身火形甲胄,一时之间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是机缘天降,炼成一身鹑火之力的凤翅甲胄。 悲的则是,并不懂得火行力士的修炼法门。 水府虾兵从来只炼兵煞炁、军煞炁,即便是青皮虾精一族,本命都是火属,也从来不修火法。 十个虾兵一时之间无语,最后还是老莫吉率先打破僵局。 “不如去学府找大夏先生问一问,未必没有火行力士法门。” 在福地内大夏先生就是夏无收,他是青皮虾精一族的长者,活的时间最长、修行境界最高。 青皮虾精这一支水府虾兵,乃是南海龙宫的仆兵,只有繁育之法,没有汇聚族气成运的法门,故而族中只有长者,没有族长、长老存在。 眼见十个虾兵相互商量不定,余书洋心里有几分盘算,他看过力士星法总纲,又推算过蜕壳法,完全可以帮着推算火行力士法门。 “如果你们拿不定主意,可以等上一等,火行力士法门,我来想办法解决。”余书洋劝说道。 上次蜕壳法对外,也没说是他推演出来的,鱼父找的别的说辞。 在妖族中推演功法,得找五品妖仙才成,毕竟九品修为推演八品功法,你敢推演人家也不敢修行。 老莫吉听了余书洋的话,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拉着虾兵们一通商量,统一了意见后又找余书洋。 “九蠢儿,这事你有几分把握,几时能拿到后续功法?” “老莫叔,这事我也不好讲,鹑火我也没修行过,只能说尽快吧。”余书洋实话说道。 老莫吉叹息一声,又说道:“你搞出来的这鹑火,跟刚才那个拳法是不是一回事?” 余书洋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一回事,是那拳法能汇聚来的星火没错。 不过,鹑火煅体炼成虾壳甲胄,这依旧是虾兵力士法门,如今,只是更改换炼火行煞炁。” “既然这样,那你就多上心,这鹑火应该很适合我们一族,到时候我也可以修这个法门。”莫吉期许道。 余书洋点点头,又问了虾兵们一些感受,了解一下凤翅甲胄,心里大致有个推测。 如此,也就不在灵田待着了,毕竟芝草都采摘完了,后续虾兵们如之前一样耕种就成了。 余书洋、李太平、李真三个一块离开西粮园。“表哥,你说这五芝馒头鱼,拿出去卖怎么样,不是说堪比五芝灵丹吗?”李真在心底反复衡量许久了。 “问题应该不大,这事你得问问我娘,灵丹存放时间久了会失效,这五芝馒头鱼,存放时间应该更短。”余书洋思路片刻提醒道。 “这事好说,只要找到合适的买家,不愁存放时间的。 小李大哥,道盟考试是几时啊,五大经我都背完了。”李真又凑到李太平跟前问道。 “今年没机会了,道盟考试都是元月举行,只能等明年了,这事急不得。”李太平劝了一句说。 “明年一月啊,还得大半年时间呢,我就不能一直在这等着了,知道去那考试吗?”李真想了想又问。 “道盟跟三榜一样无处不在,到时候只需要写一张考帖,放在枕头下面,梦中就参加大考。” 说罢,李太平又教李真怎么写考帖,姓名籍贯种族一应填写清楚,就跟写报名表类似。 李真问清楚后,跟他们道别一声,就去找鱼母询问五芝馒头鱼去了。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也回到墨荷池茅草屋。 李太平看了一眼门口栽种的葫芦籽,这几日他天天浇灌北斗星力,三颗都已经发芽了。 “师弟,鹑鸟星火你懂不懂?”余书洋推演功法前,先找师弟问问。 “鹑鸟我想想看啊。”李太平先是回想一遍血脉传承,他隐约记得一点。 “师兄,鹑鸟星火又叫涅槃凤火,乃是介于凤凰神火、南明离火之间的一种神火。 虽说鹑火也是星火,不过星辰之力混杂不纯,只能算做是一道凤凰神火,而不能归入星辰真火。 不过,鹑鸟又是星火神兽,修行法门也是星辰真火,这其中必定有奥秘就是了。”李太平讲他知道的就讲了,最后不忘提醒一句。 鹑鸟长得似凤凰,终究还是星火神鸟,必须分辨着看,不然必定混淆,难以把握其中真意。 余书洋听完点点头,早先他推演鸟箓阳罡禁,取法朱雀七宿,最后取法代表朱雀嘴的柳宿。 当时用的鸟箓就是鹌鹑真形,这鹌鹑与鹑鸟有三分像,他就想着还是从这一点入手。 施法将力士星法、鸟箓阳罡禁、举火烧天、蜕壳法都输入玄武龟书,让其自动推演功法。 剩下的事就不归他管了,只能等推演结果了。 他又取出喜烛台来,这本是他安放虚、室二星神驻灵的神道法器,不想时间久了物灵开始化形。 几次三番的机会,吞吃过木中火、红莲业火,今日又喂了一团星火,瞧着是要开窍成精了。 “师兄,你费不少心思了,这烛火之精眼看就要开窍成精了,该给他取个名字了。”李太平在一旁提醒道。 点化妖精最关键的就是为其取名,为其赋予一点真灵,借名生命数从而成精化妖。 最关键的还是呼呵劾名,妖怪真名也是控制之法,叫破真名就能令其俯首听命。 余书洋看了看喜烛台,一时陷入沉思。 鼠头鹌鹑身猪尾巴,这个鬼样子,能给他取什么名? 烛火之精,这个鬼样子,能取什么名呢? (本章完) 第113章 烛火成精 第113章 烛火成精 日神曰曦和,月神曰常曦,烛火之精多称幽光,又有毕方、宋无忌这等火精鬼神。 如今喜烛台火精这怪模样,鼠头鹌鹑身猪尾巴,属实是四六不靠,一是让余书洋为难。 烛火取曦为姓未免太大,不如取名叫曦。 烛火照明,那就以明为姓。 “明曦,不如就叫明曦,小字万家,正所谓万家灯火。”余书洋对着喜烛台说道。 前世他见过一位火行法师,手持一盏莲灯,乃是收集万家灯火而成,那灯火宛如人火一般妙用无穷。 烛火之精得了真名,就如妖精讨得口封,算是得了一股人气,一瞬间开窍生了智慧。 一团火光从灯台上跳出,落地一滚化作一个鹅蛋大小的红球,它是迎风就长,一瞬间滚作磨盘大小。 如鸟破壳一般,红球上龟裂开来,先是一张白玉鸟嘴,后边跟一个鼠头鼠目,随即一涌而出。 烛火成精模样更加古怪,鹤嘴、鼠头、鹌鹑身、猪尾巴,活脱脱就是个四不像了。 “明曦谢法主赐名。” 烛火精鹤嘴长的杵到地上,鹌鹑身上小腿又小,躬身行礼根本做不到,直接脸朝下全身贴地行大礼。 “快点起来吧,明曦是你的真名,日常称呼还是叫万家吧。”余书洋叮嘱一句。 真名是化形精怪的弱点,不好日常随意称呼,就像道士的道号、文人的表字、小孩的小名,都是避真名用的称呼。 “这喜烛台乃是你的本体,你自己收好吧,其中有两道驻灵,你可好生保管。”余书洋叮嘱一句。 器物成精最大的弱点就是本体,在没有突破九品之前,最怕的就是损坏,磕破一点都是要命的。 烛火之精万家,鹤嘴一张将喜烛台吞到腹中,又对余书洋贴地行大礼拜了几拜。 “万家求法主赐法。” 这烛火之精本应承木火之炁化形,修的是毕方之法,如今被余书洋几次投喂,失了本真法意,成了如今四不像的模样。 “你现在能使几种火?”余书洋心里有几分猜测,免不了还得问一问。 “现如今能使四种火,分别是:木中火、烛火、鹑火、室火。”万家恭恭敬敬的说。 余书洋略微思索片刻,就将朱雀真形法、鸟箓阳罡禁一并传了下去,他掌握的火法并不多。 本想养一个芝仙、一个茶精,点化做捧剑童子,没想到先养出一个烧火童子来。 “师弟,你说日后让万家学着炼丹、炒茶,应该效果不错吧?”余书洋玩笑说。 李太平前后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终究底蕴差些,烧火做饭还成,炼丹就差了许多火候。 这童子不像是能烧火的,我看着倒是一个善于放火的灾兽。” 自古以来鸟兽就分瑞兽、灾兽,各秉承一道气运化形,如兕兽的天下太平、喜鱼的婚姻喜庆。 有吉自然就有凶,如毕方衔火就代表火灾、房屋着火,这灾兽厉害的多有名有姓。 一些秉承几种灾祸的凶兽,模样上就特别混乱,就像万家这种,四不像一样。 这么说起来,还真差不离,万家掌握四种火,木中火乃是毕方火、室火也可叫军火、鹑火又叫涅槃凤火,都跟灾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惹祸的头子,只要不妨主就成,相比之下剑仙才是惹祸的祖师爷。”余书洋自嘲两句。 烧火童子、放火童子对他来说都一样,本就是随手而成的,现如今已经化形成妖,也算手下头号马仔了。 “小妖日后必定好好修行,学着烧火炼丹,不辜负主公的期望。”万家一脸讨好的说道。 他们这种器物化形的妖怪,天然脑子一根筋,拜服认主后,就死命跟随着,少有叛变逃跑的。 故而,神仙洞府多爱点化童子,一来忠心耿耿用着放心,二来器物成精修行也是祭炼自身,无论修炼成不成,都能白得炼成一件法器。 余书洋不指望万家把喜烛台祭炼成法器,他修行真水、天风、剑道三门道法,无心在涉及火法了。 “我给忘了,师兄你是修剑道的杀材胚子。”李太平跟着玩笑一句。 这话倒也不是弄假,兕兽都是先天道德大圣门下,修的都是道门清静自然一道,少有打打杀杀的门人。 余书洋、李太平两师兄弟,又讨论一番道考五大经,主要还是李太平讲,余书洋跟着学。 道经虽说不是微言大义,其中典故也不老少,更不要说道门暗语了,余书洋背完经书,闲着没事就跟师弟谈经解经。 道盟大考只考经文默写,不会让考试解读经文,毕竟是广开方便大门,能读经文就算有向道之心了。 李太平解经耗时很长,总是一句话反复衡量好一会,不过一句经文他能解几千字,无论如何都让你明白。 一鱼一牛一个时辰解经五句话,结束了今天的谈经,各自回房休息。 余书洋回到房间抄起纸笔,把玄武龟书推演结果一一抄录,不想小半日功夫,功法就推算出来。 他玄窍中的玄武龟书真形符,凡是推演过的功法,都留有功法痕迹,下次再推演耗时就会大大的缩短。 上次为莫吉推演蜕壳之法,就用了力士星法总纲,这次推演火行力士功法,自然耗时要短很多。 推演出来的法子,延续了虾壳甲胄的器具,结合鸟箓阳罡禁,得出一门祭炼鹑火甲胄的法子。 这法子有点古怪,不像普通妖怪修行,反倒像是器物成精修炼。 余书洋也推演不出更好的功法了,将功法写清楚,后面又备注清楚,剩下的就让虾壳自己选吧。 他将写好的功法装订成册,招呼一旁吐纳火炁的万家,让他给老莫吉送过去。 火精精通火行遁法,跑腿送信的活计是能胜任的,只有跟他讲清楚地址,收件人姓名特征就可以了。 小妖万家拿着书册,一溜火光消失,他掌握四种火,就相当于四种火行遁法。 如烛火,可将他在灯火之间穿行,可惜,福地内鱼妖都不点灯,火灯穿行就成了摆设。 此时他使得是火羽飞行,一对鹌鹑鸟翅膀拍打不停,借着火羽托举着往前冲。 老莫吉跟十个虾兵都还在灵田里干活呢。 万家一眼看到莫吉,火光落在他的身旁,举着功法书册说:“我是火童子万家,替主公给莫吉送功法来了。” 火童子万家等登场。。。 (本章完) 第114章 炼剑化虹 第114章 炼剑化虹 炼法剑历来有几个剑术要修,如御剑飞行的瞬剑术,打人对敌的斩剑术,兵刃对战的缠剑术。 余书洋炼剑从瞬剑术开始的,走的是剑气化虹的路数,配合春时剑意一剑打出,剑气化虹如春雨绵绵。 瞬剑术要求一瞬间破空,类似于猛踩油门的瞬间提速,如果速度够快,飞剑破空就是剑气雷音。 如果没有破空的速度,剑气如影随形,在空中宛若一条剑虹划过,这便是剑气化虹。 法剑四种绝技——剑气化虹、剑气雷音、炼剑成丝、剑光分化,唯有剑气化虹、剑气雷音一脉相承。 剑气化虹、剑气雷音都是炼剑有成的标志,两者各有不同的威力,并不存在谁比谁更厉害。 不过,炼成剑气化虹的剑修,最后一定能炼成剑气雷音,同样的反之亦然。 最近几日,余书洋跟师弟谈经,其中斗柄指东、天下皆春,对他有很大的启发。 春时、春风、春雨与斗柄指东,让他摸到一种天时化运的脉搏,就好似春芽生发。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 余书洋摘下脖子上的金项圈,御使百鳞斩元剑,瞬剑术驱使下空间,剑气流波如惊鸿。 他不像上次击杀黄龙洞蛇妖那样,剑气不在四散而出,而是紧跟百鳞斩元剑身。 如此一来剑虹依附剑身,在空中舞作一条龙蛇,游走之间掀起阵阵春风,微风绵绵中夹杂着春时剑意。 余书洋呼春风一道,一瞬间春风化雨,阵阵剑气随雨而落,打在地上、草木上纷纷化作粉尘。 这道春时剑意被他使出七八种变化,并且借来斗柄指东的天机,三分法力御剑能使出十二分威力。 他想到今天演练的一字长蛇阵,若是剑气依照此阵汇聚,能否打出剑气龙蛇?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免内心痒痒,剑气布阵非常寻常,炼剑四大绝技中的剑光分化,就是剑光布阵。 这剑光分化号称是一剑生万法,炼到最后剑光随生随灭,组成千万道剑阵,无论敌人多么厉害,都能衍生出克制对方法术的剑阵。 百鳞斩元剑束缚剑气,能化作一道龙蛇剑影,虽说是剑身龙蛇变化的作用,未必不能汇聚剑气布阵。 想到这里,余书洋一边御剑一边感受气机,控制剑气需要御剑入微,就好比拿拳头大的毛笔,在大米粒上写字。 好在他修行天风法,御剑神念如风,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熟悉了剑气流转的气机后,就可以汇聚布阵。 一字长蛇阵十三种变化,这是一个慢慢汇聚的过程,剑气被攒炼汇聚。 肉眼可见,百鳞斩元剑被剑气包裹,化作一条青色长蛇,驾驶着春风飞腾在空中。 不亏是七转神兵,才能经受得住剑气成阵的压力,若是普通法剑,此刻已经被剑气汇聚挤压成剑渣废铁。 百鳞斩元剑的龙蛇变化,搭配一字长蛇阵配,仿佛就是如虎添翼。 十三种变化就是青蛇化青蛟的过程,先是蛇身长大十倍成蟒,随即前身长出两道龙爪,接着后身又长出两道龙爪。 若是化龙来说,蛇大成蟒,蟒大成蚺,蚺生龙爪便是蛟。 蛟只有前身长龙爪,而且是三指居多,传说中,龙与山鸡交而生蛋,这蛋不孵化埋入地下,五百年遇水既破壳,化出来的就是蛟。 故而,民间发洪水又称作走蛟,这洪水不是蟒蛇化蛟发大水,就是蛟龙破壳招来的大水。 为此,人族定居的河道上,多在桥上挂一把斩蛟剑,借剑道杀气震慑化蛟的蟒蛇,令其改走别处行洪。 一字长蛇阵最后变化的蛟,是一条四爪蛟龙,这与螭龙非常相似了。 不过,螭龙前后四爪,头上无双角、身上没鳞片。 蛟龙则是前身双龙爪,头上无龙角、身上有鳞片。余书洋此时也没办法深究,为啥一字长蛇阵汇聚的蛟龙是四爪。 剑气汇聚成阵,如搭弓射箭,十三种变化演练到最后,就如弓弦拉开如满月。 正应了那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道兵配合演练阵法,可以蓄势不发,因为有道兵帮着分散压力。 此时余书洋根本承受不住,只得朝着福地上空一剑斩去。 这可不比上次一道秋风剑气打出,此时百鳞斩元剑汇聚剑气化作蛟龙,堪比五品妖仙一击。 好在,他演练剑阵就在墨荷池,已经惊动了鱼夫子。 “徒弟,你稍等一息时间,等下对下西方福地门户打出。” 鱼夫子在十三种变化一成,立刻与喜鱼大仙发飞符,让他开启福地阵法。 这一剑若是从内部打出,非得把福地阵法打散了,盖因阵法防御最坚固的都是外面。 余书洋闻言急御剑拉扯,就像上钩一条大鱼,在岸上反复拉扯溜鱼,他此时就是溜剑。 一息时间,平时快的不可察觉,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此时对余书洋来说,就如一年一样漫长,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仿佛就是他化身蛟龙,在半空中游走。 只听一句放,他算是彻底得救了。 百鳞斩元剑朝着西方一挥,仿佛就是蛟龙行洪,一道龙吟声响彻洞天福地。 青色蛟龙腾飞而去,携带着春时、春风、春雨,如江河入海一般,奔涌到西方一闪而出。 这次福地门户洞开,余书洋看的明白,青蛟剑气飞出福地,又被一道红光裹着,送入九霄云外。 他能感受到,剑气破空发出轰鸣之声,必然是达到了剑气雷音的地步。,就是不知道这剑气又被扔到哪里去了。 “夫子,这会剑气被大仙扔给谁了?”余书洋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下问问大仙吧,话说回来,你小子这一剑也太厉害了吧,堪比妖仙一击了。” 鱼夫子还没回过神来,惊讶于徒弟的剑气威力。 这话也是余书洋没想到的,剑气化虹配合一字长蛇阵,打出的威力堪比五品妖仙一击。 众所周知,剑仙都是越级挑战的怪物,毕竟剑道杀伐第一不是浪得虚名。 可是,九品初期一击堪比五品妖仙,这都是不是越级,而是蚂蚁绊倒了大象。 剑道是咫尺之间撬动天地法则,眼下这是一剑撬动百倍威力。 “夫子,剑道历来都这样,不是剑法有多厉害,要看能带动多少威力。”余书洋故作深沉的说。 鱼夫子闻言点点头,开心的表情溢于言表,说:“有此一剑,未来渡劫可保福地无忧了。 如此看来,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啊,不过切记不可争勇斗狠,持强凌弱终究还是会遭反噬。” 一剑青蛟化春时,下一句麻烦读者补一下,谢谢,作者干枯了,脑子里一点都不剩了。 (本章完) 第115章 草蟒与蟒龙 第115章 草蟒与蟒龙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王朝倾覆。 这是道经上讲的三才杀机,之前余书洋祭炼太白食昴,就是一道后天杀机。 经过鱼夫子、李太平两个的分析,余书洋终于搞懂了,为啥一剑青蛟威力这么大。 首先来说,四爪青蛟就不是蛟龙,而是四爪蟒龙,正所谓四爪为蟒、五爪为龙。 蟒龙又叫草蟒,乃是人发杀机时,人道气运所钟的草蟒英雄,这些草蟒都有争龙的机会。 每次王朝更替之时,必有草蟒争龙,获胜的即可建立王朝,化作一朝真龙天子,失败的草蟒或死或降。 一字长蛇阵,乃是兵道军阵之一,演化阵法一十三道变化,蕴含的就是草蟒化蟒龙的道理。 故而,血气虾兵汇聚成的是四爪血蟒龙,余书洋剑气汇聚的也是四爪青蟒龙。 春时、春风、春雨配合剑气草蟒,外加斗柄指东天时,瞬间演化成一道杀机。 上承天时,中合地运,下应人道,如此一来,威力堪比五品妖仙,也不是说不过去了。 这就符合剑道的规矩,咫尺之间撬动天地法则。 余书洋这一剑青蛟,不对,一剑草蟒化春时,就是典型的三才杀剑。 若是配合太白真形符,一剑打出五品后期一击,也不是没可能的。 不过,这一剑蓄势时间太久,没办法做到暴起一击,想越级杀敌,困难程度并不小。 想想暗中蓄势,以他目前为止的修为,还做不到不动声色。 现在对余书洋来说,剑道修行已经不是问题,他前世积累还是雄厚,炼剑两三次就这般威力了。 鱼夫子建议他,四时剑意不必急着修炼,有这一道春时剑足够应对未来的劫数。 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境界,把法力搞上来,让剑气结阵变快,积蓄时间越短,到时候发挥的作用越大。 余书洋后来反复演练几次,又让他找到一个细微的差别。 一字长蛇阵汇聚血气,成就的乃是蟒龙,他用百鳞斩元剑,汇聚剑气成就的是草蟒。 两者看着似乎一样,其实,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蟒龙——非蟒非龙,准确来说乃是一废龙,争龙失败的降龙,失了天时、人和,只靠一点残存地运。 草蟒——是蟒似蛟龙,这是一条潜龙,蓄势待发以争天时、地运、人和,可谓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明白这点以后,余书洋对龙蛇变化,更有了深刻的认识。 百鳞斩元剑内用龙蛇变化,外用辰岁秘法,随着对龙蛇变化的深入了解,御剑施法也更加娴熟。 自一剑草蟒之后,余书洋除了御剑练习瞬剑术,修行剑气化虹之法,束缚剑气于剑身。 其他时间都在墨荷池边炼炁采水煞,他汇聚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台,需要填充煞炁法力。 法相是九品登仙法的大杀器,这是玄窍中法符投射,经天地大道汇聚而成。 施展起来聚散有心,无论是对敌还是炼法,都能做到事半功倍。 余书洋乃是三法同修,汇聚法相时选择了水法为主,这些日子无论是修炼天风法、剑道,都用不到法相辅助。 如今,他要快速提升修行,就不得不考虑用法相辅助了。 北天玄武金风法台,乃是玄武龟书真形法符、太白真形法符、天风真形法符投射,汇聚天地大道之力练就。法台可沟通、祭祀北天四圣、玄武七宿,能汇聚真水、天风、金煞,内藏文曲真意。 文曲真意,这一点也是余书洋不想动用法相的原因,他之前已经经历过两次感应星神,被降灵赐福过了。 他对神道的态度,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特别是八姐夫黄文勋,跟他讲神道修士的神宗魔门。 跟他前世所见的巫婆神汉,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被神灵意识侵蚀,被香火毒迷乱三魂七魄。 后来听李太平讲,魔门神修与杀劫,显然这群神道修士更可怜,直接沦为天道傀儡。 这样的修行有什么意思,即便是与世同修、天地同寿,也不过是绝情弃爱的工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好在,李太平修行北斗经,对于文曲真意,他是懂得的,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道星命。 如余书洋的六姐——余铁男,她就是擎羊星入命,跟水命、火命这等五行本命,并没有太大区别。 当然了,文曲入命也不是没有变化,起码智慧能提高一两成,运气、贵气也会增加。 代价就是情绪不稳定、性格上变的多愁善感,不过,这对余书洋来说问题不大。 他腹中修成一道清静自然风,可保他内无心劫,外无人劫,这些代价都能被消弭不受影响。 如此这般,余书洋才敢运用法相。 一念之间,法相汇聚而成,神念驱使之下,推开法台上龟室的大门。 正对面神台上,就是一道龟蛇缠绕的玄武法身,左右两侧分别是:天蓬、天猷、黑煞、真武。 龟室内有十二根代表地支的柱子,半空中飘着一道形如秤砣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天权真形,又叫文曲真意。 余书洋一打开北天玄武金风法台,文曲真意顺利化作流星一样,飞入他的天门祖穴。 就在这一刻,水命带金的命数,瞬间变作了文曲入水命带阴金。 命数一变,运势也瞬间开始变化,文曲星主持文运文采,即文人才气。 头脑聪明、智慧增长自是不提,刺激的妖身开始生长,三尺二寸长到了三尺九寸。 铜钱大小、银白色的鱼鳞,也都拉长变形,化作瓦片样的方形鱼鳞,细看之下可见诸多灵文。 这文曲真意并非只增长智慧、运气,竟然还有灵文传承——八会灵文。 所谓八会就是三元与五行,既日月星三元、金、木、水、火、土五行。 之前余书洋血脉传承中,水族灵文就出自水行灵文,不过没有文曲传承这样的齐全。 八会灵文中隐隐还提及到五德灵文,如龙族灵文就出自五德之一的阳德灵文。 五德八会合起来,就是天书玉箓,乃是东土世界灵文的根基,一切灵符、法禁、真文都由它们构成。 余书洋这才明白,原来文曲传承中的文运,就是指掌握八会灵文,果然是一点不差。 无论是通识、还是读写八会灵文,智慧必然增长,运气、贵气也是少不了。 这就是纯纯的知识改变命运。 写到凌晨了,脑子都困到木木的一团,写到最后三百字,作者自己都感觉思维都转不动了,如果有漏洞、错别字,大家留言吧,作者拿手里在被窝里写的,谢谢大家的支持,一直收到有人投的月票,感谢。 (本章完) 第116章 文曲星与月元宫 第116章 文曲星与月元宫 东土世界神道分作四类:天神、地神、水神、鬼神,先天而生的神灵、古神之流,不属这四类之中。 文曲星君属天神一类的文神,与文魁、文昌、文思并承,分别承担一道文运,执掌一道文神权柄。 在周天星象中,文曲星又叫天权星,乃是北斗七星中的第四星,斗柄与斗勺中间的位置。 故而,天权为时,斗柄指四方以分四时。 余书洋文曲入命,得了三分阴水,一时间,九分壬阳水化少了三分,化作六阳三阴之数。 这种本命的改变,已经不能动摇他修行炼炁,更不要说道基法相,唯一变化的就是气数波动,时运增长了许多。 毕竟八会灵文不是白得的,这就是一笔不菲的文运,凭空添加到余书洋的时运之中。 运气之说,往往玄之又玄,那怕是精通命数之法,也不能完全推算的明白,大致可分时运、流运、败运。 时运是一时大运,如余书洋文曲入命,凭空多出一道文运加持,自然不是要行大运的。 这种大运就像潮汐,此时运起如潮起,自然就有运去如退潮,乃至是一时大运化作更短暂的流运。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需要祭炼一件镇运之宝,跟李太平祭炼的北斗天罡毯一样,都是宝贝之流。 文曲真意传承有两个镇运之法,一个叫月元宫水盂,一个叫纽幽宫铜权,此二宝分属文曲、天权。 余书洋文曲入命,对应的自然是月元宫水盂,炼制方法非常简单,取一个老水盂,用文曲星命一照就成。 水盂,素有文房第五宝之称,乃是笔墨纸砚之外的文具,是给砚台中研墨添水用的。 月元宫水盂名头不小,作用更是非常厉害,可以汇聚月元宫水,这水服食一滴,可在一刻钟内,让智慧瞬间增长十倍。 余书洋对月元宫水不感兴趣,这种瞬间提升脑力的,大都有很大的副作用。 这不由的让他怀疑,文曲星入命的文人大都短命,跟月元宫水一定有很大关系。 老水盂鱼父是不缺的,他随即写了一张条子,让烧火童子万家拿着,到家里找鱼父讨要一个来。 “师兄,你这是将烧火童子当跑腿童子用了,他一个烛火成精,整天被溜腿也是可惜了。” 李太平为万家打抱不平,水、火之精化妖,历来不以普通小妖视之,因其能驱使灵水、灵火,天生就适合修行许多仙门百艺。 “我这还不是物尽其用,一时半会的,也没别的事好支派他。 等日后,李真请来制茶的师傅,就让他跟着一块学学。”余书洋无所谓的说。 对他来说,万家就是手下头号马仔,自然各种活计都支派给他,能烧火做饭固然可喜,暂时根据需要就是帮着跑腿。 等过几日,来学剑道的学徒到了,就能把万家替换下来,让他去学烧火做饭去。 “师兄,我看你文运加身,这是接受文曲照命了?”李太平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早先,余书洋跟他讨论过很多次,师兄对于神降、神道修士异常排斥,乃至于对星神入命也有敌意。 还是他多次解释,才让他接受,星神入命就相当于投资,将一段星运投入你的命数中,资助你的修行。 这种投资没有任何约束性,不需要你回报什么,星神入命本身就是回报,这是星神传播信仰的手段。 如余书洋文曲入命,日后他闯荡出名气,文曲星君的信仰也随之传播。这就是一种阳谋,星神投资十个人,最后只要有一个出名,他收获的信仰就不会亏。 “没办法,要想快速炼炁化煞,非得用法相加持不可,既然文曲入命没啥害处,白捡的好处干嘛不要。 师弟你可能都想不到,竟然传承到了八会灵文。”余书洋笑嘻嘻的说。 “八会灵文确实难得,那以后,师兄可以学着绘制符箓之术。 你的法相显化为法坛,配合兵马符箓,可以召神役鬼。 如此一来,师兄一手剑道、一手符箓兵马,可称的上对敌无忧了。” 李太平不无羡慕道,他修行的北斗法,除了朝斗理命,就是北斗禳灾避祸,唯一能对敌的就是罡步踏斗。 “师弟,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若是有兕兽身份,整个东土世界横着走。”余书洋玩笑的说道。 “师兄你就别玩笑了,我能在寿尽之前突破一品修为,都算是祖宗保佑了。 可不敢随便出去结仇,人家不敢杀我是不假,设法困住我阻碍修行,一样也是要死的,无非就是死法不同。”李太平略带无奈的说道。 兕兽的身份是保证,确保不会被谁杀死,不代表不能被设计坑害,故而,兕兽大都深居简出。 “话说回来了,师弟你们兕兽为啥修炼这么困难?”余书洋颇为不解的问道。 “这事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一句话来说,就是我们不化形成人,从头到尾都是兕兽模样。”李太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原来你们兕兽是天体派啊,好像除了龙、凤、麒麟三个大族,现在还坚持本体修行的不多了。”余书洋感慨道。 妖族修行有两个流派:天体派、人体派,争端就是否要化形成人。 众所周知人体最接近先天道体,肉身中天然蕴含奇经八脉、三百六十五道虚穴,修行速度快的难以想象。 当今妖族大多数妖仙世家,选择的都是人体派,或者说天体派几乎不再被提及。 相比于兽身原形修炼,还是化形成人更容易突破境界,即便突破六品修为后,就要面临本我认知障碍。 “唉!一句话两句话讲不清楚,你就这样理解吧。”李太平无比遗憾的又说了一句。 兕兽是先天道德大圣的坐骑,从老祖宗板角青牛开始,就一直传承的就是兽身修行。 这已经成了一种无形的规矩,以兕兽身修行,有天地大道的加持,凭借这一外形谁都不敢杀害。 谈话之间,一溜火光落地,显露出鹤嘴鼠头、鹌鹑身猪尾巴的模样,正是烛火之精万家。 “主公,这是老主公给的水盂,他让您到灵田去一趟,说腊神庙的神宗修士来了。”万家捧着水盂说道。 “师弟,辣神庙是干嘛的?难道还有很辣的神?”余书洋不解的问。 李太平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解释道:“师兄,腊神庙是地神中的农神,速来有腊八神之称,不是酸甜苦辣的那个辣。” 余书洋抄起水盂,用文曲星命一照,随即收入法囊中。 “那咱们就去灵田看看吧。” 写了四个小时,盯着屏幕一直看,感觉两个眼睛都开始冒螺旋纹,我是不是写命理太多,泄露天机,被气运反噬了??? (本章完) 第117章 祭腊日与猫虎神 第117章 祭腊日与猫虎神 腊神庙供奉八位神,分别是:先啬、邮表、螮神、司啬神、水庸神、猫虎神、坊神、昆虫神。 八位腊神出身各不相同,有古神、天神、水神、地神,以及妖族修成的农神——猫虎神、昆虫神。 这次来到喜鱼福地的,就是猫虎神的神宗修士,一行三只妖都穿着黑袍,腰间各自佩带一把眉尖刀。 从黑袍露出的兽头,可以看出乃是一只狐妖、两只猫妖,看站位能看的出来,是以狐妖为首的。 喜鱼福地内并没有兴建神庙,不过,日常与农神的腊神庙、喜神的因缘庙,多有往来和走动。 腊神道每年有五次腊祭,分别是:天腊日、地腊日、道德腊日、民岁腊日、王候腊日。 现在时近五月,马上就是地腊日了,故而腊神庙中派神道修士,来喜鱼福地主持地腊日祭祀。 这事已经非常稀松平常,毕竟腊神庙每年都要来五次,虽说之前余书洋一点都不知道,毕竟他也不种田。 老莫吉在灵田等着了,一旁还站着一个李真,灵田里只剩一半虾兵在干活了。 想来昨天得了他推演的功法,十个虾兵轮流突破去了,余书洋一问果不其然。 “蠢哥儿,这是猫虎神治下的孤先生,一直负责主持咱们福地的腊日祭祀。” 老莫吉是灵田里的老把式了,每年五次腊日祭,他是一次不落的都参加了,显然对孤先生很熟悉了。 孤先生就是狐狸脑袋的狐妖,一般狐妖多是姓胡,或者是狐狸的狐,以孤为姓的狐妖从来没听过。 “孤先生你好。”余书洋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余小哥你好,没想到文运强盛的读书人,也懂的种田,还能治荒田废地,真的是太厉害了。”孤先生赞扬道。 他一张狐狸脸微笑着说话,总给人一种油滑的感觉,就仿佛眼看的狐狸精肚子里灌满了猪油。 “孤先生谬赞了。”余书洋客套一句。 他刚跟老莫吉没说两句话,狐先生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事情原委,一时不知道聊什么。 “余小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孤先生说话间一挥手,身后两只猫武士,合力抬着一根石柱过来,样子很像栓马桩。 “这是一根猫虎神的石桩,立在你的灵田里,可以帮你的灵田丰收,我们也算在福地内建庙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非常的无语,这事是他能说了算的吗?不然福地内为啥一直没有兴建神庙。 “孤先生,这事我说了不算,福地内兴建神庙,得大仙同意才可以。”余书洋直接踢皮球。 孤先生油腻腻的狐狸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说:“你家老祖从开辟福地以来,都在闭关修炼。 这事我也不是没问过,可惜一直石沉大海,而且这三百亩灵田,乃是你的永业田。 只是立一根石桩而已,对你我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刻,余书洋想到了之前,黄文勋跟他介绍神宗魔门时候,他讲神宗修士,只要不是劝你说有缘,无非就是舍一些香火钱,或者做几件事。 “孤先生,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这事我真的说了不算,小子刚刚突破修行,很多事情都不精通。 不知道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去跟福地内管事的商议。”余书洋本想舍一些香火钱让对方走人。 尴尬的是,他似乎并没有香火钱,随即改口,让他去找管事的。 “余小哥,这事我一直在做,你们都讲做不了主,那我要怎么做呢?不能兴建神庙,那就立一根神桩,总得要做点什么吧,不然,我也很难办啊。”孤先生满口牢骚的说。 场面一时尴尬,无论如何,余书洋都不想粘手这事,早知道他也躲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埋怨鱼父,不事先说清楚就让他过来,只讲腊神庙的神宗修士来了。 “孤先生,我是真的无能为力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余书洋无可奈何的说。 孤先生叹息一声,满脸惋惜的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今年的地腊日也不好祭祀了。 余小哥,你考虑一下吧,我在四周走一走。” 说完狐狸脑袋带着两个猫武士就走了,留下了那跟栓马桩样的石柱在地上躺着。 余书洋被搞的非常窝火,这是拿腊日祭祀威胁他? “老莫叔,这人是什么路数?刚才是威胁我?” 老莫吉是一脸的纠结,先是叹息一声,随即说道:“腊神庙的腊日祭祀,可以禳虫灾安抚地气。 这些年来,孤先生一直负责咱们福地,他想着兴建一处猫虎神庙,按理说是没问题的。 偏偏这事为无双夫人不喜,就一直拖延着,没想到这次牵连到你。” 闻言余书洋眉头一皱,又是无双夫人,他现在对无双夫人没有一点好感,反而觉得她很可恶。 “老莫叔,你知道无双夫人为啥不同意吗?还有我爹为啥把我叫过来?”余书洋对此有些不满。 “事说来话长,喜鱼大仙除了无双夫人这个正妻,还有一位猫狐族出身的独孤夫人。 想必你能猜到吧,独孤夫人与孤先生乃是亲姐弟,这就是独孤夫人跟无双夫人的事。 你爹也是没办法,独孤夫人传信,要求你必须来灵田,如今就是赶上了,谁让咱们是福地内私人灵田最多的。”老莫吉解释道。 余书洋听了只觉得头大,这是夹在喜鱼大仙的后宫争斗里了? “不对啊,这些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独孤夫人?”余书洋奇怪道。 “那是因为独孤夫人一直都不在福地内,她这些年一直在太仓绣院当讲师。 据说,她跟绣院的山长乃是姑表亲,当初福地开辟在绣院莲池,也是有这一层关系。”莫吉最后又解释了一句。 余书洋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就是冲他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挥起一剑草蟒化春时,将这两个狗屁夫人都斩了。 “老莫叔,我得去找夫子商议一下。”余书洋急不可耐的回墨荷池小竹楼。 全程旁观的李真、李太平跟他一块走。 “表哥,这是逼你站队吗?”李真全程看下来,也听明白了。 “站个鬼的队,惹急了我挨个给一剑,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余书洋没好气的说。 “师兄,我觉得你做不到,别看昨天你那一剑威力惊人,要知道她们可不会傻站着等你挥剑。”李太平一旁嬉笑着说。 余书洋这会嫌弃死他俩了,除了添乱一无是处。 写完了,要睁不开眼了,大家看看怎么样吧,后续就要推进大的剧情了,作者觉得最近写的有点不够仙侠,大家留言说说吧,我把握一下种田日常跟战斗剧情的比例。 (本章完) 第118章 情面与局面 第118章 情面与局面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说的就是局中人,也是此时的余书洋了。 他来墨荷池小竹楼,鱼夫子、鱼父都在呢,看桌上的三杯茶水,好似在等他一样。 “你见过孤先生了吗?”鱼父看着怒气冲冲的儿子,忙招呼他坐过去,随即将桌上的茶杯端过去。 余书洋双手接过茶杯,心中愤愤之情稍减,说道:“你也不多说两句,提醒我一下,现在掉坑里了。 人家说了,不同意安放神像石桩,今年的腊祭日就做不了,这不是摆明了道德绑架我吗? 让我怎么选?难道让我放任不管,看着灵田里闹虫灾?” 地腊日祭祀,最重要的就是灭虫害,八腊神之一的昆虫神,能得以祭祀、享受神位,就是因为祛除虫害。 “你不要气愤,仔细想想看,这事与你何干。”鱼夫子提着茶壶,亲自给徒弟倒茶。 余书洋看着茶杯,又看看鱼夫子、鱼父,显然这事没他想的那么复杂? 对啊,他气愤什么? 是无双夫人、独孤夫人隔空斗法,把他裹进来让他难以抉择? 说实话,他是挺反感这种后宫宅斗的,不过,说实话站队不站队,与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喜鱼大仙要死了,要找一个继承人,这不是支持皇子、还是皇太子的事。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就豁然开朗了,说道:“夫子,那就让他立下猫虎神石桩,毕竟不能耽搁腊日祭。” “你怎么选都没问题,咱们福地的灵田,能年年耕种不用轮荒休田,自然也能不生病虫害。 这次让你见一见场面,是让你看看水下面的暗流,人多的地方有纷争,妖多的地方也免不了。 两位夫人斗法,无所谓怎么选择,只要是为了福地好,无所谓对错。 喜鱼福地不是一妖一家的私产,而是整个喜鱼一族的族地,是因为大仙开辟,才执掌福地的权柄。 这件事不要怪你的父亲,也有我的主意,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一时之间是想不明白的。” 鱼夫子缓缓的跟徒弟解释,他是学文教儒学不假,却不是一个腐儒,何况耕读传家讲的是修身齐家。 余书洋微微苦笑一声,他这个师傅,惯会言传身教,上次鱼父主动为他报名选鱼大会也是这样。 事后从多个方面推测,也是鱼父、鱼夫子两个一同合谋的,就是逼他赶紧修行法门突破九品。 “弟子谨遵夫子的教诲,那我就去灵田,让他们把猫虎神石桩立起来吧。” 余书洋端起茶杯一口喝完,起身要往外走,鱼父也跟着起身。 两父子先是给鱼夫子行了一礼,方才先后离开小竹楼。 墨荷池旁,李太平兕兽牛身,进不了小竹楼,就跟李真在这一块等着了。 鱼父先是拉住儿子,看着李真说道:“大真子,你去灵田给老莫说,猫虎神石桩可以立。” 李真是万万没想到,又是安排他干活,不过二舅说了,也得听话照做就是了。 余书洋被鱼父拉到一旁,知道这是有话要跟他讲,就乖乖跟着了。 “昨个你那一剑气势真不错,我听夫子讲,堪比五品妖仙一击,有些话就不能不跟你说。 你觉得,咱们福地如果拉人头分派系,能有几伙势力?”鱼父略带严肃的表情说道。 余书洋思索片刻,掰着手指头说:“真要分的话,能分三个吧,无双夫人、独孤夫人、还有大仙。” 鱼父摇摇头说:“不对,是三个不假,但是不能这么分,应该是无双夫人、喜鱼大仙、还有鱼夫子。今天这事不是两位夫人的斗法,而是夫人跟大仙不和,已经摆到台面上了。” 余书洋先是一懵,随即想明白了。 无双夫人有陪嫁两支仆族,青皮虾兵、黄泥蚌女,手下亲近的妖族众多,如夏氏祖孙三代、何珍珠。 一众虾兵、蚌女不算,只六品修为就有三个——无双夫人、夏无收、何珍珠。 鱼夫子势力不显,下意识的很容易被忽视,身为主导学府、选鱼大会的创始人,他的学生门徒无数。 可以说早些年,他主持学府的时候,教化的门生弟子,如此修成七品、八品非常多。 从鱼父的态度上看,他也可算作鱼夫子一派,更不要说身为亲徒弟的余书洋了。 “无双夫人跟大仙不和?这话从何说起来?”余书洋不理解的问。 “这事说起来就长了,远的事说起来,就是南鱼池不给虾兵、蚌女繁衍,逼的窝在五金台的退火池里。 近的就是昂公子了,背后的事一大堆,有嫡血地位的事,也有学府的事,还有两位夫人的事。 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昂公子彻底死了,无双夫人心里有气,独孤夫人又站了出来。 后边闹腾的事还多,啥时候南鱼池的慕月先生突破五品,这事才能消停。”鱼父说着指了指南边。 余书洋心里大概有了头绪,这就是大老婆的亲生儿子死了,老公推小老婆出来打擂台分担火力。 看着是后宫宅斗,实际上是夫妻不和。 “慕月先生这事怎么说,咋他突破了就消停了?”余书洋颇为不解。 “福地内五个六品等着渡劫,你应该也都知道了,之所以是等着渡劫,这里面也有道理的。 慕月先生渡劫后,开辟新福地会融入南鱼池,到时候池水涨大成江河湖泊。 有了这等大水,夏无收的水运使就成了,漕运资粮够了,他就能突破五品妖仙。 开辟的新福地投入进来,化作一方水府,养育虾兵、蚌女,更能开设珍珠厂。 那时节,何珍珠就能训练水军,也能突破五品妖仙,她开辟福地与水府融合,就是一处龙宫水府。 无双夫人到时候也能突破五品,到时候她自然会让出学府,鱼夫子得了学府教化气运,也就能突破了。 所以说啊,现在都在等慕月先生了。”鱼父一口气讲完,果然是有修为的妖族,不会憋的脸红。 此时的余书洋才算彻底了解,原因背后还有这么多事。 真是一环扣一环呢,谁也离不开谁。 “那突破成仙以后呢?现在无双夫人跟大仙都不和,那时节不得闹翻了天?”余书洋想了想又问道。 “喜鱼福地内融入四五个福地,那时候,这就是洞天福地了,大仙自然也是要突破四品修为的。 而且,独孤夫人也快突破五品了,你算算场面对比,只有无双夫人低头的份。 何况,她也有生死大敌,那个霸占小青龙潭水府,改嫁莽山神的亲奶奶。”鱼父笑着解释道。 今天是大揭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了。 (本章完) 第119章 黄金殿锁龙女 第119章 黄金殿锁龙女 五月五日这一天特别忙,是地腊日也是端午节,农田需要祭腊神,百姓也要过端午祭龙神。 仲夏端午,苍龙七宿飞升于正南中央,处在全年最“中正”之位,象征着飞龙在天。 这一日阳气升腾,天象龙神高居中位,一切蛇虫之属都需退避,无论是成精化妖的,还是即将渡劫成仙。 就比如促织精李真,一进了五月三日就躲在房间里,不肯在出来露面了,他是第一次在内陆过端午。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下次打死也不来了,即便在喜鱼福地内,不显露太阳真形,只透进来的天光,照在他身上跟火烧一样。 同样这么难受的,还有喜鱼福地内唯一的龙蛇——南海龙女无双夫人。 她虽说是龙女,不过血脉已经非常不纯了,亲爹小青龙就是半龙半蛇,亲娘更是莽山蛇精。 故而,无双夫人除了额头一对龙角,全身上下大部分都是蛇族血脉,端午日前后十五天,她都难受异常。 自她突破六品修为,就陷入到了本我认知劫,自困在黄金龙殿中,每逢端午都要提前十五天锁了龙殿。 这事知道的不多,除了无双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就是学府库总管夏无收,锁黄金龙殿需要他亲手来。 腊神庙提前几天过来,并且在余书洋的灵田立了一根猫虎神石桩,当天他就知道了。 毕竟西粮园管事夏长耕是他亲儿子,即便夏长耕还在五金台蜕壳闭关,也有别的虾兵给他送信。 很显然,就是一场挑衅,独孤夫人在龇牙,根由就在百子院圈禁上,院中大半都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 这事无双夫人做的很隐蔽,喜鱼大仙开始为突破做准备,已经开始闭关养精神。 独孤夫人在绣院,也得为突破五品妖仙做准备,也有快两年多不出屋门了。 夏无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想到了鱼夫子,毕竟之前,他让徒弟去过百子院,他们师徒俩是知道的。 为此,他特意设计,带着牛头妖洪涛,先后两次过去,目的就是提醒他们师徒俩不要多事。 夏无收也拿不定主意,就跑到黄金龙殿请示。 “夫人,老奴有一事禀告。” 隔着九重黄金门,夏无双施法朝里面传音。 此时的黄金龙殿中,一条七八丈长、一丈粗的青巨蟒,蛇盘在大殿中间昏昏欲睡。 端午日对蛇妖克制最重,飞龙在天威压,全身道行十成只剩一成,蛇性的畏惧感更是侵蚀全部心神。 无双夫人的本我认知劫,恰恰就是龙蛇之分,为此每年都苦苦支撑,以图战胜蛇性本能。 被传音打扰到的无双夫人暴怒,微弱的理智拼命镇压,好一会才收束情绪,回音道:“说吧。” 夏无收就把孤先生灵田立神桩,百子院的事可能暴露了,以及可能是鱼夫子透露的,全都讲了一遍。 无双夫人听完出奇的镇静,甚至都没有被传音打扰时的暴怒,只淡淡的问道:“那一剑堪比妖仙?” 余书洋一剑草蟒化春时那次,无双夫人已经锁在黄金龙殿了,她是被喜鱼福地大阵开启惊扰到的。 夏无收传音回了一个是,这事也让他后悔,不该去敲打师徒俩了。 都知道剑仙战斗第一,没想到眼下这个更变态,九品初期一剑打出五品妖仙的威力。“不用去管他们了,以拉拢人心为主,这是那条死鱼趁机搅浑水,跟鱼夫子师徒没干系。 只要学府在咱们手里,鱼夫子就只能保持中立,这是那死鱼提防我呢,也是在防备鱼夫子。 既然他要演戏,抬那只贱猫跟我打对台戏,想必消息就是他传出去的。 你立刻把北坊的武卒派过去,这次把千孙院也给我围了,他敢搭台咱们也得唱戏。” 无双夫人心里一口怨气撒不出去,这股邪火从得知唯一的儿子彻底死了以后,就憋闷着发不出来。 她们两夫妻这么多年,早就相看两生厌,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双方的仇家,早就决裂乃至倒戈一击了。 也就是喜鱼大仙返祖血脉是文鲤,乃是这世间一等一工于心计的,经营的福地内现在这个局面。 五个六品妖怪排队等着突破,开端被他拿在手里,慕月先生不突破,后边的都得等着。 不仅突破需要排队,开辟福地也得融入喜鱼福地,帮着把福地晋升为洞天福地,推着他突破四品境界。 若不是早年,他棋差一招,被文思蛇邪法寄命,逼的他这些年辗转腾挪,只能龟缩在福地内。 早就把她、独孤夫人、鱼夫子都吃的骨头渣滓不剩了,就像慕月先生那样,一心一意效忠奉献。 无双夫人也不再多想,收束心神全力压力蛇性,相比其她龙女,她的修行要艰难的多。 祖父铁蕴龙孙是半龙半龟的鼋龙,祖母出身美人鲛,竟然生下半龙半蛇的父亲小青龙。 这事在南海广为诟病,毕竟小青龙不是血脉返祖,为此她父亲带着祖母离开龙宫,在章莽山开辟水府。 致使后来她父亲突破五品渡劫时,被雷劫活活打死,南海也没有出来一条龙帮忙。 随后母亲殉情自杀,祖母霸占水府改嫁莽山神,逼的她带着两支仆族,驾驭着没打造好的龙舟出逃。 她不像其他龙女那样,有龙宫水府打造的法器龙舟,有放牧云雨的雨工、养殖珍珠的蚌女。 当年她出逃的时候,只带着龙殿护卫蚌女何珍珠、负责打造龙舟的水运使虾精夏无双,以及二妖的亲族青皮虾兵、黄泥蚌女。 后来投奔到了母亲的舅舅家——淮水赭氏赤链蛇族,得到了一时的庇护。 当初舅爷为她选亲:淮河水猴子、丹黄洞天蛇族、返祖血脉文鲤,她是瞎了眼了,看中了喜鱼大仙。 想到这里,无双夫人是压不住的怒火中烧,理智瞬间被蛇性侵蚀,青蟒蛇身变细变长。 一时之间龙血被压制,身上的蛇族血脉显现,莽山蛇、小青龙都是剧毒的蛇族血脉。 已经突破十丈蛇身的无双夫人,蛇头上毒牙凸起,蛇眼也显化出来,瞳孔竖立着充满了血丝。 血灌瞳孔,是怒气攻心的表现。 “死鱼,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插了一大段无双夫人的回忆录,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太枯燥,不过,写到这里,我觉得不能不介绍一下局面,不然,前一章五个六品妖怪排队等着突破,乃至无双夫人的底层逻辑在哪里,大家留言吧,对于目前的剧情、人物,谈一谈都是什么感受的。 (本章完) 第120章 地腊日祭 第120章 地腊日祭 五月五日这天,余书洋被提前两天通知,必须去灵田参加今年的祭腊仪式。 于是,他早早的就出门了,临行前特意跟师弟李太平说了一句,让他在墨荷池这老实待着。 毕竟,神道修士脑子都不正常,特别是神宗魔门出身的,他跟孤先生打了一次交道,就看出中了香火毒的危险气息。 芝田灵茶园这边,一个虾兵都不剩了,他们都跟着老莫吉去了,鱼父鱼母的二十亩灵田。 之前讲过,那二十亩灵田种的都是龙须草,在端午日这一天,祭祀神龙接引天上的龙神煞炁。 借龙神煞炁交感龙须草,以求将其培育成五品宝药,破格化作龙草——龙刍。 余书洋已经跟老莫吉商量过了,等这回收割完龙须草,就找西粮园的人家换灵田。 跟三百亩灵田连在一起,一来方便统一耕种,二来二十亩灵田种龙须草,不具备培育龙刍的条件。 他先是围着猫虎神石桩打量一番。 这玩意就是一块汉白玉的四方石柱,看着跟栓马桩一样,上面也有一个蹲坐的猫虎石像。 用坐观物神法看看,可见其中是降神驻灵的,通俗一点讲,就是已经开过光了,保证烧香许愿能好使。 当然了,余书洋才不会闲的去烧香祭拜,毕竟,烛火之精万家的本体中,还存放着两道降神驻灵。 要拜也是可着自家的先来,毕竟关系还熟点,更何况他对神灵从来敬而远之。 腊神庙的地腊日祭祀,没等多长时间就开始了。 孤先生带着两个猫头武士,身后跟着十六个鲤鱼精,应该都还是学府中的学生吧。 仪式开始,孤先生带着十六个鲤鱼精,一起跳舞祭祀,动作都很古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耕作。 舞蹈名叫耕田,一共六个部分:破荒、耕种、耕耘、驱雀、收割、打谷。 很显然,学府中临时抓包配合的鱼精,动作并不熟练,不少动作做错,乃至跟不上节奏的。 这种祭祀仪式大都是一个过场,类似于开胃菜,有时候这种生疏的场面,反而更能吸引到人群注意。 余书洋看过鱼夫子的傩面请神,对于舞蹈祭祀仪式,有着别样的认识,并不像其他围观的妖怪那样。 地腊日祭祀,目的就是禳虫灾抚地气,这跟祭祀祖宗、鬼神不同,没有三牲血食、敬俸酒水。 农神八腊都属于稷神,乃是地神山川社稷四类的一种。 按照地示的规矩,山川神无形,社稷神无相,毕竟高山平原自有样貌,不能改变样貌立神像,土地和农神每个地方都有,也做不到恒定一个样貌。 故而,地神祭祀不设神坛、不立神像,不敬献三牲血食、酒水,只以歌舞祝献。 耕田舞跳完,一众围观者欢快、满足、期盼等情绪,也被孤先生化作香火,敬献给脚下的土地。 随后就是两个猫武士鼓乐,一个敲大鼓、一个敲小鼓,两者配合的非常好,此起彼伏仿佛围猎。 事实上也确实在围猎,伴随着鼓声响起,灵田中地气聚合化作役鬼,或张网、或拿木叉、锄头。 他们乃是神意借地气显化,非得神眼法目、坐观望气方可看见,他们在灵田中奔跑驱赶虫害,往来行走如风刮过,一众鱼妖、虾兵毫无知觉。 之前表演耕田舞的鱼精,各拿一个火盆,或拿艾草、菖蒲、或者拿桃枝、柳枝、或拿苇索、石炭,各种点燃一个火盆。 就见得地气显化的役鬼,将驱赶的虫害纷纷投入火盆,一应虫害沾到一星烟火立刻就烧死。余书洋用采风望气术探查,都看不出这些害虫是什么,不是血肉之躯、也不是害虫魂魄。 不过也让他窃到一点门道,这鼓声敲击的叫四时腊猎。 讲究一个:春猎为搜,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地腊日祭祀,正好符合夏时守护庄稼,借此腊祭农神,显化地气驱赶一应虫害。 一通鼓曲敲完,东田所有的灵田,都被地气役鬼来回网罗三遍,虫害自然是扫除一空。 歌舞祭祀完了,就是最后祝祷的部分,按照以前的规矩,需要拿出蜡制的猫虎神像。 腊祭的腊有多种含义,祭祀八腊神时,腊就是合的意思,合祭八位农神。 祭祀四时,腊又是猎杀的意思,为了保护耕种收获,需要四时腊猎不停。 祝祷腊祀时,腊就是蜡烛的蜡,意思就是蜡制神像,向其祝祷香火,以求庇护保佑。 孤先生主持的蜡祭,也是按照腊、猎、蜡的步骤进行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立下了神像石桩。 故而,他领着两个猫武士、十六个鲤鱼精,缓缓的朝着余书洋的灵田走来,一众围观的妖怪都跟上。 猫虎神像就是那根石桩,按照地示的规矩打造,社稷神无相,孤先生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 余书洋眼看着一帮妖怪围了过来,他毕竟是第一回参加腊祭,一时还有一点小期待和紧张。 就见孤先生来到石桩前,开始唱念,声音高古又绕嘴,比上次鱼夫子傩面请神唱的还难听。 仿佛就是两只鸭子跟两只鹅一块叫,那声音你就听吧,别提有多引人注目了。 大段的唱念词虽然听不懂,但是余书洋能看的懂啊。 每一句停顿都是一个节点,石柱就跟着波动一下,一阵阵的波动都是在梳理地气。 时不时的石桩中,还会有猫叫虎啸声,夹杂在波动中,反复就像一阵风,在地脉中来回的吹。 俗话说:龙从云、虎从风,借猫虎叫声化风安抚地气,这法子实在太高明了。 余书洋修行天风法,掌握八种咒声,甚至炼成了哼哈二咒,按说已经是使风的祖宗了。 他就从来没想过这种手法,若是让他梳理地气,能想到的唯一手法就是五芝瑶草剑。 之前他在丹黄洞天时,为余八姐移栽乌铁灵梅树,就是用五芝瑶草剑感应阴阳土,汇聚地脉点化宝穴。 相比之下,他的法子大动干戈,远不如孤先生的法子简单省事。 大概祝祷了一时三刻,余书洋看着大半个福地都得到了梳理,地气就像瓜络一样四下蔓延。 确实如孤先生所说,立猫虎神像桩,是两得利的事情,芝田、灵茶园地气丰瞬间厚了十倍。 余书洋默默感应了一下芝仙,他发觉隐隐有化形的迹象,这么看来,捧剑童子已经离他不远了。 吐血更新,蜡祭查了三本书,要命的很,好在作者这次没盯屏幕到眼晕,大家看看吧,有没有特别枯燥,这种大段的叙述内容,作者写起来特别沉重,你们读起来怎么?留言说一下,下次酌情考虑一下。 (本章完) 第121章 龙刍草与駮龙 第121章 龙刍草与駮龙 西粮园灵田种水草不少,毕竟喜鱼福地最不缺的就是水炁,而且水草灵植只忙两回——播种、收获。 鱼父、鱼母的二十亩灵田,种的都是龙须草,这草形如龙须、色若红珊瑚,成熟后有三尺多长,可以做灵马、灵牛一类牲口的粮草。 老莫吉站在灵田中间,擎着一铁杆赤帜黑龙旗,这是他修行擎旗力士法门祭炼的军门法器。 随着他晃动旗帜,赤色旗面上下翻飞,一股股神龙煞炁,自天中被接引到灵田中。 灵田四边各站一个虾兵,手中拿桑皮大棍上挂五色龙旗,神龙煞炁一到身前,五色龙旗就将其推回灵田。 这五色龙旗应名字叫旗,实际上是幡,按军门规矩旗帜幢幡一律称旗。 老莫吉召引神龙煞炁超过一个时辰了,珊瑚色的龙须草开始变得斑驳,显然是开始吸纳龙炁了。 神龙煞炁青苍一色,这是东方青龙的颜色,也是天象龙神的颜色。 周边其他种灵草的灵田,陆陆续续的停止接引神龙煞炁,擎着龙旗不断挥舞非常耗费体力,而且多接引一时半会好处并不明显。 老莫吉并没有停手,他在随身法囊中放了不少五芝馒头鱼,觉得累了就拿一个塞嘴里。 这二十亩灵田种了好些年了,原以为就这么活一辈子了,不想有了蜕壳法重新补足肉身亏空。 对于种龙须草他是有感觉的,南海水府的虾兵是配海马坐骑的,喂的就是这种灵草。 所以说这是灵草,也不仅仅是灵草,还是虾兵坐骑的口粮,可惜以后换了灵田,只能在芝田灵茶园忙活了。 一直没种出龙刍草,也算是一个遗憾,早几天前他就盘算过了,无非就是多摇一两个时辰的龙旗。 不管能不能行,反正他也尽力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余书洋本想着过来帮忙,一块收割了龙须草,顺便把灵田置换的事解决了。 没想到,看着老莫吉在灵田里咬牙坚持,让他也多了几分不忍,说实话,二十亩灵田产出对他来说,也是无足轻重。 这边他反思自己呢,考虑等下跟老莫叔讲,要不就不置换灵田了,随他心意种龙须草也成。 只听半空中一阵烈马嘶鸣的叫声,响声非常大而且越来越大,就好像天空中有一匹看不见的马。 余书洋四下观瞧之下,也没发现任何踪迹,要知道喜鱼福地的天空是假的,乃是天象法阵演化而成。 既然肉眼看不到,随即他就呼出一道春风,施展采风望气术,用上天视地听的本事。 如此这般才让他一窥究竟,竟然有一根龙须草从六品灵植,朝着五品宝药破格晋升。 龙须草、虾须草、虾蟆草都是六品不入流的末药,大面积种植配合神龙煞炁,能够养出五品宝药——龙刍草。 龙刍草是灵马化形龙马的关键,无论是价值还是售价,都非常的可观,说一句供不应求也不为过。 此时的烈马嘶鸣就是天降异象,灵植宝药晋升破格,跟宝物引发的物华天宝异象类似。 随着嘶鸣声越来越近,灵田中的神龙煞炁渐渐汇聚,仿佛就是一团青苍色的雾气。 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雾气中有一匹马,偶尔看到露出一点马腿、马尾,感觉马背很高的样子。 余书洋一瞬间想到刚才,地腊日祭祀中地气显化为役鬼,那是祭祀福地内的灵田所显化的。 眼前这是什么借神龙煞炁显化。 “余小哥好福气啊,不但养出龙刍草,还白得一头龙灵鬼。” 孤先生一身黑袍,身后跟着两个黑袍猫武士,一狐二猫走起路来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孤先生谬赞了,您是行家能跟说说这龙灵鬼是啥来历吗?”余书洋见着有懂行的,正好跟着讨教。 “这龙灵鬼就是神龙煞炁显化而成的灵鬼,就跟这俩猫武士一样,都是有形没质的灵鬼。”孤先生很大方的解释道。闻言余书洋又看了一眼猫武士,没想到这俩竟然不是活物,而且神炁化形的灵鬼。 灵鬼与水火之精类似,都是承天地一时气运所化,只不过灵鬼更像傀儡,显化成形也不能开窍生智。 余书洋又向孤先生请教,灵鬼能干什么、怎么喂养,他丝毫不遮掩的讲给他。 这才知道他根本养不起,灵鬼就是不入流的鬼神,平时也是要吃香火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龙神煞炁大都汇聚在一起,显化成了一独角马,模样看着挺厉害的。 通体上下除了马尾是黑色的,其他都是雪一样白,马头上一根螺旋纹的独角,马嘴咧着露出的都是獠牙。 而且马蹄子是虎爪模样,上面还长着毛茸茸的虎皮斑纹,瞧着就不像是吃素的灵马。 “駮龙……不对,这是驳马?”孤先生神色有点不正常,摇了摇头就默默的走了。 余书洋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驳马,这也是远古时代的瑞兽,象征着没有战争。 驳马跟駮龙长的很像,名字都很像,不过駮龙是龙马的一种,发出的叫声往往伴随着风雷,并不是一个吉祥的神兽。 看了看走远的孤先生,很显然驳马灵鬼对他无用,就不知道早先他打过什么鬼主意。 驳马龙灵鬼的出现,让老莫叔着急上火了,大半龙神煞炁都被它借去显化。 一时之间,龙神煞炁稀薄如无物,要知道灵田中还有一株破格晋升五品的龙须草。 老莫吉牙一咬心底发了狠,双手擎铁旗杆,一双虾钳如铁铸,快速的挥舞着赤帜黑龙旗。 刹时间苍青色的龙神煞炁,如阵阵落叶一般席卷而下,慢慢的又铺满了二十亩灵田。 不过一时三刻,有的龙须草还是珊瑚色不改,这是没吸纳龙神煞炁的,有的也是深红、朱红一片。 唯有一株通体金黄,也不在是龙须一样,而是一节一节的样子,通体散发着一种五品宝药的华光。 只等老莫吉停了召引龙神煞炁,余书洋才走进灵田,先是端详了驳马灵鬼,果然跟木雕傀儡一样无知觉。 “蠢哥儿,你别瞧那个灵鬼了,快来看看我养出来的龙刍草。”莫吉大声呼喊着。 一时间惊起四周虾兵、鱼妖的瞩目,有好事的放下自家手头活计,也要跑来看看。 一番攀谈,余书洋才知道,他们这些虾兵都有血脉传承,南海龙宫海底种灵草十几万里。 接引的神龙煞炁,显化成龙灵鬼多了去了,也就是喜鱼福地灵田少,不多见这等场面。 驳马灵鬼被莫吉随手炼入赤帜黑龙旗中。 很显然,孤先生说话留一半,灵鬼不仅以香火为食,还能以同源神炁为食。 区别就是,吃香火的是法兵,吃神炁的是灵兵,想来刚才孤先生想哄骗他。 “蠢哥儿,这有几个能换灵田的,你可以跟他们聊一聊。” 老莫吉将龙刍草连根带土挖了出来,捧在跟余书洋说道。 “老莫叔,你要是不舍得,咱们就不换了……” 余书洋组织着语言,随即被老莫吉打断道:“芝田灵茶园也挺好的,不是还请师傅过来教制茶吗? 以前是境界卡死了,懒得再折腾别的,这样也挺好。” 写的我要吐了,八个小时一点点磨出来的,我感觉特别剌嗓子,不是身体上的,而且精神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搞出来的。 (本章完) 第122章 虾兵都走了以后 第122章 虾兵都走了以后 龙须草经过龙神煞炁一催,无论是吸纳了煞炁的,还是一点没吸收的,都跟秋后霜打的茄子样。 也不用割草的镰刀,在根上用手轻轻一碰,整根龙须草就脱落下来,故而,收割起来非常简单。 四个虾兵把五龙旗挂着的幡面摘了,桑皮大棍轻轻一轮,龙须草就躺倒一大片。 就这样,四个虾兵来回走两趟,就把收割的活全干完了。 余书洋、老莫吉帮着搭把手,用提前搓好的草绳,分包打捆把龙须草都收拾干净。 最后就是装入特制的草包中,跟随身法囊类似,乃是用木行灵材炼制的,专门盛放灵植的地煞禁法器。 一行五个虾兵、一个鱼妖,就这么把活干完了,前后不与半个时辰。 余书洋还选定了一家置换灵田的,等到西粮园管事夏长耕蜕壳回来,就签订置换地契、改画鱼鳞册。 活都干完以后,四个虾兵纷纷余书洋作别。 他们得赶紧去闭关修炼,鹑火炼身炼就的凤翅甲胄,穿在身上太过笨重,根本不方便日常耕种。 余书洋自然没有多余的话,相互客套两句,目送四个虾兵离去。 说实话,这十个虾兵跟他关系挺尴尬,不像老莫吉,乃是福地奖励鱼父,随灵田一块分配的仆役。 当初他是跟夏长耕借的人手,也不是十个而是十二个,有两个寿数到了,回五金台族地等死。 才有了他用玄武龟书帮着推演功法,为老莫吉找一条活路,再后来因功分封三百亩灵田。 老莫吉、十个虾兵蜕壳后,又都回来帮着他耕种灵田,关系上就是稀里糊涂的讲不清楚。 这么不主不仆、不亲不朋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就是眼下夏长耕去蜕壳闭关了。 想必等夏长耕回来了,这十个虾兵必定会有一个说法,不会让他白捡这么大便宜。 不过,余书洋早有思量,学府让他当讲师,教授剑道法门,学府库管事夏无收亲口承诺他,学生随便挑、要求随便提。 到时候他就把这十个虾兵要过来,这事就算过了明路了。 奈何夏长耕一直没回来,之前说挑出来的三学员,到现在也没送过来。 当然了,教徒弟的事他是不急的。 余书洋跟老莫吉两个,先是去置换灵田看了看。 这里栽种的都是灵瓜、灵粮,换灵田的主人说了,最晚七月底能收获,可以等到哪时换地。 若是这边要的心急,那就得移栽到龙须草的灵田里,免不了产生损失,得包赔损失才成。 说实话这事还真不着急,不过龙须草灵田那边,总不能荒废两个月,一时之间左右都是吃亏。 “蠢哥儿,你觉得换地这事怎么安排?是等上一等呢,还是让他们尽快移栽?”老莫吉看罢灵田问道。 “老莫叔,你有啥想法?”余书洋对灵田耕种事并不熟悉。 老莫吉想了想,帮着分析说。 “这事关键还是在你的打算,这二十亩灵田挨着灵茶园,你若是继续栽种灵茶树,那就无所谓早晚。” 余书洋早先只想着两边灵田不挨着,要是能置换到一块就好了,说到有啥耕种计划嘛…… “要不就种水葫芦吧,正好前些日子开出三颗灵种,我师弟在草舍屋前育苗呢。”余书洋灵光一闪,芝田里没办法栽种北斗秘法养的葫芦籽,不妨碍灵茶园旁边种啊。 水葫芦乃是最容易生长的,不然,也不能用切灵种来打赌了。 草舍离鱼夫子的墨荷池太近了,万一那天野蛮生长侵占墨荷池,坏了夫子采荷炼墨就麻烦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尽快移栽吧,虽说要包赔一些损失,好在能提前交接。”老莫吉劝了一句。 天底下就没有总占便宜的事,老算计着不吃亏,早晚就得惹是非,自古道理就是这样的。 “那成吧,这事老莫叔你盯着点,别让他们使坏钻空子,讹咱们一笔符钱就行。”余书洋最不放心的还是这个。 最近三百亩灵田、芝田采摘、晾晒,西粮园的虾兵、鱼妖都看在眼里,虽说是都知根知底的,万一有心生恶念的呢? “这事你就放心吧,我马上就发飞符,让你爹还有大真儿过来,现在灵田缺人手,都得来帮忙干活。” 老莫吉说话间,又把那颗天一真水宝珠、七八个水葫芦符宝拿出来,仿佛交班一样全推给他了。 “你也甭想偷懒了,去五金台打水、点化灵水,这活还得你帮着顶上来。”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遭遇了李真待遇,被早早的安排上活计了。 从来都是驴拉磨,今天反过来,倒要磨拉驴了? 无论他心里多少不情愿,也得把宝珠、葫芦先收来,老老实实配合干活,毕竟眼下虾兵都去闭关了。 “蠢哥儿,还有一个事得跟你商量一下,咱们种出五品龙刍草,你打算是卖了,还有继续养着? 我可先跟你说一句,喜鱼不比南海有十几万亩灵草田,要想养就得安置五龙旗,帮着每天招引煞炁。” 老莫吉自己也很纠结,这一株五品灵草,他只在血脉传承中见过,还是第一回亲眼见着。 说是不想养那是说谎,问题就是养起来太麻烦了,眼下人手又不够。 “这龙刍草还能接着养呢,难道还能晋升成为四品大药?”余书洋略带惊讶的问。 修仙划分九品,从九品开始到一品结束,灵根宝药则是一共划分了六品。 不是所有灵根宝药都能破格晋升,像灵粮、灵瓜、灵蔬都是不入品的灵植。 早先被李太平踏斗借来北斗星神力,点化芝草而成的五百芝牛,就有仙珍种子的说法。 根本原因就是车马仙芝,有成长突破四品大药的资质。 “蠢哥儿,你是不知其中根源,四海龙宫都种灵草,别说是突破四品,就是一品的路径都有。 毕竟种植这么多年了,龙宫早就研究透彻了,一应法子血脉传承中都有,只看敢不敢干了。”老莫吉不遑多让的分说道。 余书洋实没想到,不起眼的龙须草,背后还有这么大来头,既然这样更应该种下去。 “老莫叔,那就好好的栽种培养吧。”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想办法慢慢养着龙刍草,也不叫你一时没有收获。 早先你不是问灵鬼怎么处理,今个就炼一枚胜钱给你,让你见识一下龙宫水府的技艺。” 老莫吉半哄半劝的,让余书洋答应养着龙刍草,眼下恰好白得了一个灵鬼,正好用来炼一来宝贝。 困死了,顶不住了,剩下来明天在写吧。 (本章完) 第123章 灵鬼化胜钱 第123章 灵鬼化胜钱 胜钱,又叫太平压胜钱,这个钱与符币、岁钱不是一回事,并不是买卖交易用的符钱。 太平压胜钱,用的乃是符瑞祛邪崇、避灾祸的压胜术。 当然也跟每年端午日,龙神煞炁显化龙灵鬼太多有莫大的关系。 毕竟四海龙宫最不缺仆族兵将,自然没心思祭炼龙灵鬼,毕竟,自带干粮的虾兵蟹将多到用不完。 可以说,龙宫每次分封龙子龙孙,都要硬塞一堆仆族过去,也算是都给安排一条出路了。 如此一来,这些灵鬼也没了去处,总不能都卖给神宗魔门的神道修士吧? 岂不是货多卖不上价,就凭龙神煞炁显化成诸多龙血神兽,龙宫也不能容许卖给神道修士为傀儡奴婢。 后来是东海龙王亲自动手推演法术,创出一门龙神太平压胜术,可施法将龙灵鬼炼成宝贝——胜钱。 这胜钱跟北斗天罡毯、月元宫水盂一样,都是宝物一类,不需要祭炼法禁灵符。 老莫吉拿出一件泥瓦模,小孩巴掌大一对圆形红泥瓦片,内壁各有阴文阳刻、阳文阴雕的样。 两片泥模合在一起,可以压印一枚方孔圆形的胜钱,正面敖龙环绕,背面龙文写四个字——天下太平。 四海龙王皆出身敖龙,东海龙王更是八位大龙神之一,执掌着四海洋流循环,以及水中安居的亿万水族。 故而,胜钱正面阳刻敖龙,毕竟这法子也是东海龙王创出来的。 老莫吉取出铁杆赤帜黑龙旗,他这法器也是祭炼过大小如意禁的,念动真言咒语大小随心变换。 此时这旗一巴掌大,左右摇晃几下,驳马灵鬼被放了出来,它只是借神炁化形。 内里没有丁点魂魄,就跟一块石头、一根木桩并无区别,傻愣愣、孽呆呆的杵在那。 老莫吉在地上随便抓了一把土,扬在驳马灵鬼身上,随即念动龙王压胜咒,借敖龙神力施法炼宝。 龙王压胜咒听着很像海浪拍打的声音,唯有末尾一句非常清晰,乃是压胜二字。 驳马在一声声压胜中,一点点扭曲变形,化作一团软烂的黄胶泥,全程丝滑的小桥流水,没有半点生涩。 将两个拳头大黄胶泥,整个塞入巴掌大泥模,也没有一阻碍,就往泥瓦模上一放。 上下泥瓦模对齐夹紧,多出的黄胶泥整个都滑进去了。 这时候使劲按压,再打开就是一枚黄铜色泽的圆形方孔胜钱。 “蠢哥儿,拿去带着玩吧。”老莫吉看了看驳马炼的胜钱,很满意的点点头。 “老莫叔,这东西有啥用?”余书洋拿在手里,丝毫看不出来奥妙。 “驳马可消弭战争,用驳马灵鬼炼的胜钱,戴在身上差不多能落五回兵刃攻击。 像你炼的那个飞剑,别管修为高低,只要是朝你身上打,这个胜钱都能给镇落。”老莫吉颇为自豪的说。 凡是有水源的地方就有龙宫,这是靠虚名吹出来的吗?还不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龙子龙孙们被分出来开辟水府,除了不怕死的水族仆兵,就是龙舟和压胜钱了。 正所谓胜钱开路,神鬼景从。 余书洋仔细端详胜钱,镇落兵刃五次,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落宝铜钱? 要知道,落宝铜钱可是大名鼎鼎,号称是无宝不能落,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耗气运,事后容易犯死劫。 余书洋想着还是事先问清楚,就问道:“老莫叔,胜钱落兵刃不会有反噬吧,像是死劫之类的?” “放心大胆的使就成,半点坏处都没有,胜钱本质上就是消耗灵鬼施展神通。 镇落兵刃就是驳马的本事,换别的灵鬼还没这个神通呢。”老莫吉是真的开心,笑呵呵的跟他解释道。这也跟余书洋提了一个醒,剑仙战斗第一,是指斗法中剑道可以在咫尺之间撬动天地法则,从而爆发巨大威力,乃至跨越品级斩杀敌手。 如此一来,针对剑仙的法门、法器就不是一般的多,其中一个大门类就是镇压打落飞剑。 驳马炼制的宝物胜钱,神通法术镇落兵刃,确实对飞剑克制很大。 不过也不是没有应对方法,争斗场面历来如此,从来都是相互促进发展的。 为了避免飞剑被镇压打落,可以祭炼剑心,做到剑我如一,除非剑仙跟剑一块被镇压打落。 不然就甭想单独镇压打落飞剑。 想到这里,余书洋决定回去就修炼剑心通明,赶紧把剑我合一修成,免得到时候被打落飞剑。 “老莫叔,龙宫胜钱多不多,有没有售卖的地?” 余书洋又想到一点,若是胜钱泛滥,有些龙灵鬼的神通法术,就得提前研究克制法门。 “蠢哥儿这是害怕了?胜钱只有四海龙宫才有,从来都不允许贩卖,这是财神道跟龙宫的盟约。 你也不用过分担心,这玩意出其不意能有奇效,有了防备最多就是防身之物罢了。” 老莫吉笑的更开怀了,特别是余书洋从来都是胜券在握,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慌乱,也是非常的难得。 随即他就将胜钱的防备之法讲了,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到四海沿海随便问一问,都能知道方法。 胜钱是宝物戴在身上必有宝光,只要懂的望气就能看出来,只要看出是龙灵鬼炼制的,回避掉克制的神道法术就是了。 说白了,太平压胜钱就是阳谋,摆明了给明眼人看的,佩戴胜钱的有龙宫背景,相互保持一份和气。 就跟余书洋渡劫时,在身上绘制道标灵文,道理都是一样的,区别就是道标只能威慑恐吓,胜钱有威力惊人的神通法术。 想明白这一点,余书洋稍微好点,不过回去就去修炼剑心通明。 目前为止他最厉害的杀手锏,就是一剑草蟒化春时,堪比五品妖一击,镇压打落神道克制太厉害了。 “蠢哥儿,一劫一运的说法你听说过吗?”老莫吉解释完见余书洋神色依旧浓重,不由的劝说一句。 “天生一劫必生一运,好像是说毒草七步之内必生解药,出自人族百家的医家。” 余书洋听过这个说法,医药配伍最讲究的就是生克,他祭炼五芝瑶草剑就涉及到五色五行的生克。 “不止是毒草,修行法门也是一样,我们虾兵世代修行力士法门,不炼任何法术手段。 遵循的就是一劫一运,没有任何一门法术神通是无敌的,都是有漏洞能被克制的。 阴阳流转平衡,只要是天地法则之间,开辟一门修行之法,相应的必定有一门克制之法。 要想做到没有漏洞、不被克制,除非把克制法门也找出来,同修这一劫一运法门。 这就太难了,我们虾兵修行力士法门,就讲究一个以力破巧,只要实力强一切法术神通都是纸老虎。” 老莫吉非常详细的解释,这是青皮虾族血脉传承的内容,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这些话恰如当头一棒,直接敲醒了余书洋,从一剑堪比五品妖仙一击中醒悟。 前两日鱼夫子还提醒他,尽快提升修行境界,最关键的是他如今修行的是法剑一脉。 御剑施法归根到底还是仗剑一脉,才会有镇落飞剑的克制。 我发现越写越慢是为啥?脑子退步了? (本章完) 第124章 祛除内劫 第124章 祛除内劫 剑道有很多分支,有几家修行者特别多,被冠以法脉称呼,如仗剑一脉、法剑一脉。 仗剑一脉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持剑修行,比如剑客就是手持宝剑贴身对战,这种方式非常危险,轻则断胳膊折腿,重则脑袋分家当场去世。 当然了,持剑修行也不仅局限于亲手持剑,还有御使飞剑对敌,就避免了近距离贴身肉搏的危险。 法剑一脉法门有很多,总体来说核心是法而不是剑,可以说是借剑施法,也可以说是以剑道撬动天地法则,咫尺之间有我无敌。 前些日子,余书洋御剑修行瞬剑术,用春时剑意炼成了剑气化虹,配合一字长蛇阵,更是创出一剑草莽化春时。 本质上来说,他是以仗剑一脉的御剑为核心,修行了法剑一脉的四大绝技之一。 真正的剑气化虹不是他这样的,法剑根本不需要御使飞出,就挥剑斩出一道化虹剑气杀敌。 如此一来,甭管是压胜钱神通镇落飞剑,还是别的镇压打落手段,通通都失去了效用。 法剑一脉四个绝技,都是千锤百炼反复修改得来的,说一句剑技通大道都不为过,几乎没有克制手段。 奈何余书洋自身法力低微,这才东平西凑搞出一剑草蟒化春时,自然是免不了漏洞百出。 要想避免被克制,就两条路给他,修行剑心通明,炼成剑我合一,或者剔除仗剑一脉飞剑对敌。 若是老莫吉跟他讲一劫一运之前,想来他必定选择前一种,剑心通明他都会,剑我合一也炼成过。 一劫一运的道理,彻底点醒了他,靠着前世剑道积累,融合几门法术,创出几招厉害的剑招并不难。 问题就是,这些剑招必有克制法门,就像一剑草莽化春时,只要打落他的飞剑,就甭想剑气汇聚草蟒了。 与其他辛苦创造剑招,再一点点打磨减少克制之法,还不如踏踏实实的修炼四大绝技,也省得削尖脑袋琢磨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开始反思,自醒魂恢复前世记忆以来,从开始拒绝沟通,被鱼父取小名九蠢。 到后来发觉水命天赋,让他到东田学府园种灵田,为了不当一个灵植夫,在鱼夫子跟前拼命表现。 才有了后来被收入门下,自视甚高的他不修儒学,自己用推衍盘算法,水命中测算出一分阴金。 费了九年半时间,确定了风法居中调和金、水二法,搞出来个三法同修。 后来鱼父替他报名选鱼大会,才跟狗撵兔子一样,玩命的修炼法术,抓紧时间突破九品。 这一突破九品,就有点膨胀了,想着快速提升修行法力,若不是鱼夫子拦着,他就找夏无收要水煞了。 仗着他前世修行境界,不怕法力快速增长引发失控,乃至走火入魔。 直到他亲自采集水煞,才明白前世修行以金法为命功,修行讲究锐不可当。 今生鱼身乃是水命,修行命功也是水法,锐不可当不符合水法真意,应该是厚积薄发才对。 如今剑道修行上又是如此,改修法剑一脉,不知不觉中就混合了御使飞剑。 余书洋此时才觉得,前世的修行经验既有用、也有害,修行法门换了、命数也变了,乃至肉身都换了。 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大梦初醒一样,所谓前世也是今生,若是一直沉湎于往事,这一辈子怕是难有大作为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只觉得腹鸣如蛙,脑袋里还有无数蚊虫轰鸣,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紧接着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是胃气上窜打嗝不止,仿佛招惹到了病鬼投毒一般。 妖怪不比凡人,不会随意生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病鬼播撒瘟毒,整个喜鱼福地都麻烦了。一旦瘟毒在福地内发作,一个都跑不了,必须请神医救治才成,若耽搁了病情,就是十室九空的大不幸。 不待他多想呢,十几个喷嚏打完,脑袋也不晕了,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油然而生。 头脑清醒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咋回事了,不是中了病鬼的瘟毒,而且醒悟自我后,清静自然风祛除体内的劫气。 这本是修为突破六品后,需要应对的本我认知劫,以及醒魂仪式让灵魂沾染到的前世劫灰。 俗话说得好人死债销,余书洋前世是死了不假,炼渡的醒魂科仪给他留了一个口子。 随着前世记忆的觉醒,前世亏欠的劫难都化成劫灰,慢慢侵蚀腐败灵魂,这比劫气迷心还恐怖。 刚才十几喷嚏打的值了,劫灰都顺着肺鼻被排出去,免得以后被劫灰迷了心神。 一直以来都是劫灰侵染灵魂,让他心神固执己见,耳听不闻、眼看不见,性格越发的古怪起来。 一阵阵胃气上窜、肠气下涌。 余书洋喷嚏是停了,打嗝放屁开始了,这是祛除自我认知劫气,混着肉身不协一块往外放。 胃气腥酸腐败,夹杂着偏见傲气,随着打嗝排出。 肠气恶臭难闻,携带着失落郁气,随着放屁排出。 一时之间,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浑身上下舒爽通透。 历来投胎转世都有胎中之谜,任你前世修行多高,只是不是纯阳神念,一入母胎必要情欲迷心。 修行中人为求转世重修,会在生前安排种种布置,留下一道醒魂印记,让门人弟子渡他重回师门。 前辈高人醒魂都这么谨慎小心,余书洋这近乎放养一般,一降生就醒魂觉醒前世记忆,又没人为他护法拔胎毒。 劫灰侵蚀之下,一日更甚一日痴迷发癫,完全不似前世剑修心境,甚至毫无察觉。 余书洋取下脖子的金项圈,拿在手里运使两仪杀生剑法,百鳞斩元剑阵阵轰鸣如惊涛拍岸。 杀剑讲究一个干脆利落,剑气、剑意、剑光都是森然白骨,活脱脱一副人间炼狱。 这一世壬阳水炁催使百鳞斩元剑,一样的剑招挥使之间,剑气如春风、剑意似春时、剑光如春雨。 活脱脱一副幽冥鬼神春游图,森然白骨换做清明踏春,人间炼狱也改头换面,化作雨生百谷景象。 春时剑意配合两仪杀剑招式,杀机与生机调和融洽,竟然使出一股草木杀机来。 五行中木性曰曲直,生长曲申之间,草木植被勃勃生机背后,也有一场无声的生长竞赛。 余书洋在春时、春风、春雨之外,又领悟到了木行的春生、春死,春时剑意又添两种变化。 他不用再御使百鳞斩元剑飞出,只靠法剑催生剑气,不过微微一层豪光,剑气挥出不足十丈远。 奋斗了,起风了。 (本章完) 第125章 春时宙光剑意 第125章 春时宙光剑意 剑修的感悟汇聚剑身就是剑意,无关乎修行的是仗剑、法剑,亦或者修行的各种剑术绝技。 法剑一脉除了修行四种剑术绝技以外,还可用剑意汇聚剑道,从而撬动天地法则,咫尺之间有我无敌。 故而,法剑修行要么玩命磨练剑术,以求炼成一门绝技,亦或者,用剑意丈量天地,汇聚大道剑意,以求咫尺之间牵引大道。 余书洋参悟剑铭法帖,领悟了春时剑意,靠着春风呼字咒,又炼成了春风、春雨两种变化。 如今反思自身醒悟过来,清除肉身内劫的劫灰瘴气,演练二仪杀剑招式,又炼成了春生、春死。 这一刻他的法剑修行才算真的入门了,早先一剑斩草莽化春时,威力确实很惊人,道路却是走上歧途。 剑道修行唯精唯微,无论是一剑生万法、还是一剑破万法,都离不开这一剑的根本。 正所谓:立道根本中,剑随心意动。 早先他被劫灰侵蚀失了本心,不知不觉中融合执剑、法剑,这样做只会换来一时痛快。 近乎南辕北辙的融合,最终只会混淆剑道真意,失了精微变化,没有一剑根本,自然无缘登顶剑道。 好在余书洋醒悟的早,一切都还在萌芽状态,不存在船大难掉头、尾大不掉的境地。 手持百鳞斩元剑,反复演练二仪杀剑招式,感悟春生、春死剑意变化,生机昂扬勃发、杀机森然白骨。 他将五种剑意一同施展开来,春风、春雨、春时混合春生、春死,冥冥之中契合了时光大道,竟然施展出了春时宙光的威力。 宙光乃是古往今来的流光,也是宙光真水的法种根基。 余书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算是他剑道天赋惊人,春时剑意契合时光大道,炼成一点宙光。 还是鱼身水命潜力更高,炼剑意也能修成一道真水根基,要知道七大真水,他已经触及到三种了。 且不说宙光真水,只讲天一真水、玄冥真水,他都施法祭炼出两枚法器宝珠了。 命功修水法果然没错,不枉费他四道法相中选定——北天玄武金风法台。 又让他感慨一句,果然是选择大于努力,天赋也强于努力。 当然了,努力还是有用的,就像李太平每天都在努力修行,唯恐寿命不够用来不及脱劫飞升,就活活老死在修行突破的路上了。 “师兄,你这剑道天赋也太强了吧?”李太平刚才眼都看直了,一对牛眼险些瞪出眼眶。 宙光也可以叫时光,炼成这一法门的可以说寥寥无几,这个范围不局限于东土世界,扩大到诸天万界,也是数的上来的。 “师弟你就别再夸了,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有个事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呢。 水葫芦离墨荷池太近,隔壁灵田我置换了二十亩灵田,等那边移栽腾出灵田,你就改种到那边去。 这水葫芦产量也大,二十亩灵也能养的开,更方便你施展北斗秘法。”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戴回脖子上,把移栽水葫芦的事先跟师弟说了。 “这事简单,正好师兄你文曲星入命,如今又修成了宙光,到时候配合我施展北斗秘法。 只靠肉身感炁太难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渡劫修行呢。”李太平颇为发愁不已。 他现在就是刚刚开窍成妖,别说祭炼法符了,没有玄窍炼炁都做不到,只靠肉身感炁想办法渡九劫。 对于一般妖精来说,渡九劫如过生死关,渡不过去就是身死道消,对兕兽这种瑞兽,渡劫并不危险,反而是感应到九劫更困难。天地不会主动降劫给他,必须感应到九劫,才能主动应劫来渡,这感觉有多憋屈就没法说了。 “我需要怎么配合你施展北斗秘法?”余书洋好奇的问一句。 “师兄,你忘了我炼了一件宝贝北斗天罡毯,这些天一直算日子呢,晾晒的差不多了能使了。 到时候你就站北斗天权位,帮我接引北斗星煞,我好施展北斗秘法,点化水葫芦为养元葫芦。”李太平粗浅的介绍一番道。 养元葫芦是炼长生酒的宝贝,葫芦内生乾坤阴阳,灵水灌进去能炼成酒,灵酒灌进去炼出来就叫长生酒。 更有食阴饮阳的妙用,兕兽一族历来都要炼几只,随身带着时时饮长生酒,以求寿命绵长足够支撑到脱劫飞升。 “这事简单,师弟你懂不懂福地内打井的法子?”余书洋随即问道。 十个虾兵都去闭关了,芝田灵茶园每天打水、点化灵水的活计,也都交到他手里了。 左思右想的觉得,在灵田里打一口水井,这个法子就挺不错,省得每天去五金台来回往返四趟。 打井在福地外面很简单的事,只要不是在沙漠里,直接往地下挖就成,总能联通到地下水脉。 妖仙炼化地地开辟的福地,根本就找不到水脉,想要挖井那就是做梦,除非造化一口灵泉,就像百子院里的冷水泉。 “师兄,福地内打井可麻烦了,需要上应水属星神、下通水府井龙神,一点不比造化一口灵泉省事。 师兄你去外边炼化一口无主山泉,搬回来最简单省事了。”李太平开动脑筋根据经验分析说。 兕兽历来避居深山幽谷,为了生活方便,私下里没少用搬山担水的法子,偷偷的寻摸一些无主的山水。 “炼化山泉搬回来?师弟你这是啥秘术?”余书洋十分好奇的问道。 他听说过搬山填海,那只不过是神力,也就搬运一座山峰,炼化山泉搬走属实难以想象。 须知山川有山根、江河也有水脉,都是天地造化所在,像是挖土削山、填河改道这种破坏容易。 炼化山泉搬运回来,先不说搬运了,怎么炼化山泉?把联通的水脉抽干带回来? “师兄,我这个秘法叫搬山担水,这山水自有性灵,根本不需费力搬运。 只需炼化性灵以后,赶着它跟着走就成。”李太平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面对师弟的“豪无人性”,他自己开始适应了,只当他是行走的秘法大全就成。 这是什么鬼的搬山担水,分明就是赶山铎,驱赶山河迁移如放牧一样,是传说中的山河神器。 余书洋跟师弟讨教秘法,才发现根本修炼不了,这是兕兽的血脉天赋,其他人学着修炼没问题,施法必须得用地神符箓。 驱赶山河性灵迁移,就好比指挥士兵,要么自己是将军有权力指挥,要么手持兵符能够发布军令。 “师弟,看来只能你亲自出马了。”余书洋笑道。 求推荐票吧,自己反复修改了,已经无话可说了,谢谢大家吧。 (本章完) 第126章 芝仙成精 第126章 芝仙成精 次日一早。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都得出门了,一个要去隔壁灵田帮忙干活,另外一个去外边搬山泉。 鱼夫子清晨在墨荷池边演礼,拿着一根半枯半绿的柳树枝,按规矩来说,是一手持羽一手持短笛。 佾舞的时候相当于祭祀,这时候是不会跟旁人讲话的。 李太平要出去搬一口山泉回来,外出之前必须跟师傅报备一下,他就在一旁乖乖的等着了。 余书洋他去西粮园灵田,就不在这等候了,远远的朝先生躬身垂手行了一礼,缓步慢行的走了。 这些时日就近跟夫子居住,他不知不觉也变得有礼貌起来,主要还是不知礼,夫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戒尺。 鱼夫子他从来不讲究庭训,对自己亲徒弟也不客气,时时提醒、时时教育,最关键是绝不手软。 一直走到感觉脱离夫子的视线,这才耸耸肩懒懒散散的踱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本性更近游侠,说的好听一点是剑客的豪气,难听一点就是浪荡子。 地痞无赖的耍混耍横、耍无赖,多少他都沾染一点,是个不能吃亏的性子。 最触头的就是鱼夫子这种端方君子,受不了那股礼教束缚。 自他醒悟自我,清静自然风扫除体内劫灰、劫气以后,看到鱼夫子他心底总有一股不自在感。 一边懒洋洋的踱步,余书洋心里一边揣摩,昨日跟师弟讨论搬山担水秘法时,猛然间发现一个问题。 貌似喜鱼福地内缺水,细算之下竟然只有四五处水源,像南鱼池、鱼夫子的墨荷池、百子院的冷水泉,都不是供应给福地内所有鱼妖的。 剩下的只剩北坊市场有一眼水井,当初市场选址就是因为这个,余山十几个鱼妖村落,都得时常过去打水。 五金台那边实际上并没有水脉,而是从太平湖放进来的水,用来给锻造的兵甲淬火,也繁育虾、蚌二族。 按理说喜鱼福地不应该缺水,喜鱼大仙修行的也是水法,喜鱼、虾兵、蚌女都是水族,生活在水里更舒服,而不是泡在水炁里。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福利呢,炼水炁多方便啊,福地内随便找个角落都能修炼。 就没意识到取用水不方便,是的,余书洋之前完全没想到。 这也是为啥,李太平等着报备出行跟鱼夫子,目的就是问一问,能不能搬一眼山泉水回来。 福地内现在这样布置,必然是喜鱼大仙一手主导的,毕竟福地都是他开辟的。 余书洋从学府园到西粮园,一路上走走看看,灵田里种了不少水生灵植,按说种在水里会更好。 这让他想到鱼父讲的福地内排队等着突破,水脉缺失就是关键的一环。 直接卡死了无双夫人、夏无收、何珍珠三妖,只能等慕月先生突破后扩大南鱼池。 想到这里,余书洋对喜鱼大仙的手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是个工于心计、善于布局的智妖。 以后在福地内得藏着点了,免得被摸透了底细,那天被算计了去,要知道无双夫人跟喜鱼大仙,可是睡过一个被窝的。 芝田灵茶园,鱼父、李真两个果然都被找来了,站在田间地头监工,盯着看隔壁置换灵田的移栽。 老莫吉在原来鱼父、鱼母那二十亩灵田盯着,防备对方故意损坏灵植,到时候多讹符钱。 “表哥,你也来监工啊?”李真一脸幽怨的说道。 从他在喜鱼福地突破九品以后,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时候,总是杂七杂八的事情支派着他去干。这岂是一个商贾应该做出来的事?除了浪费时间就是白费功夫。 “我没时间监工,灵田还有很多活等着呢,得点化灵水把灵田都浇灌了。” 余书洋安抚两句,就直奔芝田去了,前两天地腊日祭祀,他就感应到芝仙要化形成精了。 猫虎神石柱就立在芝田旁边,有五色石门禁锁着,没让孤先生放进芝田里。 想必石柱是驻灵了,这会没有进行祭祀,还能偶尔听到一声猫叫虎啸,在那震荡地气循环。 这么看来,不用像虾兵那样一天两次的浇灌灵水,芝田灵茶园也不会缺了滋养。 余书洋取出师弟画的门禁符,进去五色石门禁里面,一股浓郁的芝草药煞香扑面而来。 距离上次采集五芝药煞,也过去十来天了,没想到滋生的这样快,随即他就召来头号马仔烛火精万家。 “你将芝田中的五芝药煞收到水葫芦里吧。”余书洋将上次炼的符宝水葫芦给他用。 万家双手捧过水葫芦,他是烛火之精,虽说养了四道灵火宝焰,一时火性斑驳不纯,可是终究是玩火的。 这水葫芦到了他手里,根本就不是一路玩意,也就是勉强用来收集五芝药煞,万家也不敢抱怨一声。 余书洋来到麒麟穴跟前,上回感应到芝仙将要化形,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毕竟这不是一颗灵芝草的芝仙,而是整整一百八十亩灵芝草的芝仙,若是从土里刨除出来,得有十几个人那么大。 好在余书洋有两个办法可以帮忙,他先是从法囊中取出一个水盂,正是文曲星入命时炼的镇运宝物。 月元宫水盂能生成,临时增长智慧的水,一滴就能让智慧一刻钟内提升十倍。 他问过师弟李太平,月元宫水跟太阴月华类似,对未开窍生智的妖精是一点害处也没有。 不过开智生慧的妖怪,确实不要随便乱喝,很容易透支心神,万一伤了脑子会变傻的。 余书洋将十几滴月元宫水,全部倒入麒麟穴中,帮着五色芝仙尽快开窍生智,尽快化形成精。 他守在那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芝仙有半点反应,五百头芝草化形的芝牛,追着一头大点的纯白芝马跑。 芝田没有灵药农专门照料,只靠芝牛、芝马来回壮大,效果竟然还很不错。 月元宫水盂这一招不奏效,那就试试另外一招——春时宙光剑。 宙光照耀之下时光侵蚀,不消一时半刻,翩翩少年化作白头少年,就不信芝仙还不能化形成。 余书洋取下脖子上的金项圈,拿在手里挥舞着二仪杀剑招式,慢慢汇聚五道春时剑意。 百鳞斩元剑一阵轰鸣,这是神兵法剑的剑啸声,也是未来施展剑气雷音的基础。 不消片刻,剑身笼罩一层薄薄的剑气毫光,这五道剑意合一就是春时剑道,咫尺之间撬动宙光法则。 如此左右挥剑如开弓,连着四五道宙光射入麒麟穴芝仙上。 “主公,你还没给芝仙赐名呢。”万家提醒道。 五色芝仙即将化形,征集好听的名字。 (本章完) 第127章 捧剑童子 第127章 捧剑童子 灵芝发源于姑瑶山,更是草之神瑶姬的本体,乃是帝女死后葬于姑瑶山,生长出一种芝草。 这芝草入药后,可扶正固本增长智慧,故而,收录药经医典时记作灵芝、灵芝仙草。 “灵芝源出帝女坟,不如就以姚为姓吧,灵芝五性属土,正所谓黄裳元吉,那就叫姚裳。” 余书洋说完自己都乐,上身穿的叫衣,下身穿的才叫裳,也就是说裳就是裤子,通俗讲姚裳就是姚裤子。 于是他又找补一句说:“小名就叫土六吧,五芝六色正好应名。” 给未化形的妖精取名,这叫封正赐名,通过给予姓名为其祝福,也是借一点性灵孕育自我。 封正的姓名是真名,平时都是藏着不叫的,只称呼小名代替,免得被外人知道了,被劾名之法控制。 像烛火之精万家,他大名明曦就藏着不用,平时只叫小名万家,芝仙姚裳也一样,以后也只叫小名土六。 麒麟穴中芝仙得了封正,化形成精的火候也到了,芝仙本体应声而成,化作一道五彩霞光冲破灵田。 只见得:一个六七岁模样白净童子,身穿一身五芝六色纹华服,跪倒在地朝着余书洋磕头行礼。 芝仙、参仙化形成精,与其他妖怪不同,他们天生就能长成人形,故而民间常有人参娃娃的传说。 “土六见过主公。”土六恭恭敬敬的说道。 土六是灵芝成精,受天地造化钟爱,天生长一副童子脸,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俊美,偏偏长一脑袋白毛。 “快起来吧,小小年纪怎么长一头白发?”余书洋免不了奇怪的问。 “主公这事还得问您啊,刚才那几道剑气都打我脑袋上了,就长了一头白毛了。”土六略带幽怨的说。 月元宫水浇他身上时,他已经有了大半灵智,不能化形成精,也是芝仙肉身小山一般大,拖累的他化形火候不够。 后来余书洋几道宙光打到身上,加快了芝仙性灵生长,又得了封正赐名,化形的火候就满了。 余书洋听了土六的抱怨,不禁嘿嘿一笑,原来是被宙光催生所致,不过这样也挺好。 要知道草木之精化形成精,多长一脑袋绿毛,相比之下白毛就顺眼多了。 “白发童子也很好看,你跟万家熟悉一下,帮着一块收集灵芝药煞炁吧。” 余书洋又捡出一个水葫芦给他,土六虽说刚化形成精,已经能感应煞炁,也能帮着收集五芝药煞炁了。 烛火精万家见了芝仙土六,也是心生欢喜,两个小妖各自抱着水葫芦,聚在一起收集煞炁。 余书洋看着两妖心里也是欢喜,这都是可用的马仔,丝毫不用担心背叛,毕竟真名都是他给的。 如今土六化形成精,等他入道修行突破九品,就能帮着温养五芝瑶草剑,祭炼阴阳戊己煞禁。 之前烛火精万家,被虚宿、室宿驻灵影响,又被余书洋喂了鹌鹑真形符,化形成精后没觉醒血脉传承。 想到这里,免不了询问土六几句,有没有得到血脉传承,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土六本体混杂了六色灵芝,也没得到任何血脉传承,还得靠余书洋帮着推演功法。 早先给万家推演功法,还有朱雀七宿、鸟箓阳罡禁、鹑火、室火四种修行法门作支撑。 土六跟万家又不一样,他以后是要做捧剑童子的,必须得修行芝仙法门,才能时时祭炼五芝瑶草剑。 凭空推演修行法门,还得是固定结果的,即便是玄武龟书搭配北天神算,余书洋也没办法做到。 当初培养芝仙的时候,只考虑法理同源了,他才仿照五芝瑶草剑,布阵将芝草物神合一,忽视了血脉传承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妖族的血脉传承并不凭空出现,方法只有两种。 一种就像余书洋这样,出生在妖仙世家,妖身血脉中自带传承,即使不修炼家族传承法门,也有一股妖仙世家底蕴支撑眼界。 另一种就像李太平那种,血脉返祖得一族气运庇护,若是遇到厉害的祖宗,也能得到不少传承功法。 不过血脉返祖大多数时间,还是像白鳖龟有光那种,只传承一族气运庇护,修行法门需要自行领悟。妖族中最多的还是野妖,没有血脉传承,也做不到血脉返祖,只能想办法拜师学艺。 就像李真的母亲朱三娘,喜文蜘蛛精半个真种妖,修炼一般法门浪费喜文天赋。 这才从东海一路求学到九州内陆,直到遇上了鱼父,帮着介绍到余山学府求学。 妖族中对根本传承非常看中,一旦发现偷学,就是两个家族的血斗,非得有一方身死族灭不可。 当然了像修仙百艺这种,是丝毫不吝啬传承,毕竟生产型人才,啥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 正在余书洋发愁苦难的时候,他那知识渊博的师弟回来了。 李太平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头青毛小羊羔,想必就他搬来的山泉水了。 “师弟,这就是你搬来的山泉?”余书洋好奇的凑上前。 这小羊羔无论是毛发还是四肢,根本看不出半点不同,就跟普通山羊一模一样。 “师兄,这可不是普通山泉水,而是一口木灵泉水,也是运气特别好,出了福地不远有一个沙洲。 上面有几棵鬼槐树精,滋养一口木灵泉水,我就想办法换回来了,搬到芝田里正合适。” 李太平非常高兴,芝田中有一道麒麟宝穴,配上这一口木灵泉水,金水相生更能滋养灵田。 “师弟,你拿啥换来得?”余书洋忙问道。 请师弟帮忙已经是白干活了,再让他往里贴钱就不合适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师兄弟。 “师兄不用在意,就是几缕北斗星煞,不值一提的东西,咱们师兄弟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吧?” 李太平一贯的聪明,别人讲半句话的时候,他就全都懂了。 “嗐,最近一直都是你帮我了,让我这个当师兄的怪难为情的。”余书洋叹息一声说道。 “师兄,你讲这话可就远了,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两个亲人,就是师兄和夫子。 帮着做点事都是应该的,若是都跟算账一样计较,活的得多累啊。” 李太平说话间带着青毛羊羔进了芝田,看着两个小妖精收集煞炁,烛火精万家他是认识的。 “师兄,那只小妖不会就是灵芝成精吧?” “师弟好眼力啊,今天刚刚化形成精的,正想问你懂不懂芝仙修行法门呢。” “师兄稍等一下,我先将灵泉安放了,容我仔细想一想。” 李太平拿了一堆石头子,在麒麟穴一旁慢慢堆出一个井口。 “师兄你跟大家伙说一声,这两天不要动井口的石头子,等井口跟灵泉上下一体了,就没问题了。 灵芝修行法门,我刚才想了一圈,只想到一个白鹤紫芝遁,不知道适不适合?” 李太平将青毛羊羔放进井口,按照头朝西北、屁股朝东南的放好。 “太上急急如律令。” 李太平牛蹄子抬起来,朝地上轻轻一踢,牛蹄子触地冒出一道金光,青毛羊羔蜡像一样化成了水。 一口木灵泉水就这样搬了过来。 不好意思,写的有点吃力,反复修改来着。 (本章完) 第128章 灵泉与龙刍草 第128章 灵泉与龙刍草 泉水搬运成功,落地生根渐渐化生出一条水脉,源出自西北流入东南,这也是九州水脉入海的方位。 李太平安放木灵泉时,特意布置而成的,如此以来上承银河天水运,下应九州入海水势。 水运、水势归入麒麟宝穴,一时之间地气风水逆转,本是土里藏金的局面,眼下是金麒麟踏水出土关。 “金麒麟踏水旺两地,芝田、灵茶园以后都不用发愁了。”余书洋免不了感慨。 泉水化出的水脉就像一根扁担,让麒麟穴把芝田、灵茶园挑起来,成了一道金麒麟踏水的风水宝地。 天地造化所成即为宝,日月星之气即为天宝,风水火所成是为地宝,精气神所化又称人宝。 像李太平织成的北斗天罡毯、余书洋的月元宫水盂,都是应星辰之气炼成,就可归类为天宝。 “金麒麟出土关,踏水走东南。”李太平摇头着牛头诌了一句,心里美滋滋的很。 麒麟穴水势、水运催发,不在藏在土中,顺着水脉缓缓流向灵茶园,这就是所谓的出土关、走东南。 “眼下这局面真不错,可惜就是难以长久。”余书洋惋惜的说。 麒麟穴潜藏地下,是可以长久存在的,地相上也是稳固的,虽说不似眼前这般兴旺,还能孕育出地宝,不过是一时的繁荣罢了。 “师哥说得对啊,我当时搬这木灵泉水时,就好生思量过了,不是说养出一株五品龙刍草。 正好放在灵泉里做一个镇物,金麒麟得水旺两地,木龙马入水兴百代,如此师兄你满意了吧。”李太平洋洋得意的解释道。 安放灵泉借水脉抬升地穴,是他早就想好,并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催生一块宝地出来。 这世上十之八九的巧合,背后都是算计好的局面,就像天上掉馅饼,砸脑袋上也得头破血流。 “这样好两得利了,正好让老莫叔帮着招引龙神煞炁。”余书洋自是喜笑颜开。 百鳞斩元剑内用龙蛇变化,虽说法剑祭炼用的辰岁天罡禁,并不妨碍用龙神煞炁洗练剑身性灵。 传说中神兵自行择主,就是性灵大成的典范,百鳞斩元剑乃是七转神兵,已经可以尝试培育剑灵了。 余书洋又问李太平讨问芝仙法门,就是刚才说过的白鹤紫芝遁法,听名字也知道不适合土六,不过他推算功法也需要收集素材。 两师兄弟一番讨论且不去讲,再看外边置换灵田的景象。 这事没有半点波折,两处灵田都有监工,二十亩灵田移栽,也就是眼看着多,真动手干活也很麻利。 不过小半天功夫,都已经移栽到鱼父、鱼母的灵田,置换灵田就算成了,只等后续更换地契了。 老莫吉跟换灵田鱼妖商量赔偿,这事都是之前商量好的,看一看移栽后的情况,都是种田老把式了,大致就能估算出减产多少。 双方都知根知底的,不存在余书洋设想的讹钱,最关键的还是钱少,估算到最后也就值一二十个符钱。 说实话,若是余书洋早知道这样,都不浪费时间监工,也就是一根芝草的价钱。 “这就把地给换了,老莫你以后可就不能种龙须草了。”鱼父不无感慨道一句。 他跟莫吉相处多年了,知道这是莫吉种龙须草有执念,心怀为虾兵坐骑养灵草的心意。 老莫吉嘿嘿一笑,从随身法囊中掏出一个盆,里面种着一节一节的龙刍草。 “以后都不种龙须草了,改养龙刍草了。”老莫吉在鱼父眼前晃了晃,不等对方手碰到,又收回到法囊里,一脸爽快的嘿嘿笑。 龙刍草是昨天种出来的,还没跟鱼父讲过呢,本来是想着怎么安慰老莫吉,鱼父一时被震惊到无语。 一根龙刍草喂给灵马,可以得到一匹龙血宝马,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老莫,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从昨天我都在替你难过,有好消息也不通知一声,害我白担心了。”鱼父一脸不爽的数落起来。 老莫吉是一边乐一边听,任凭鱼父在那边唠叨个不停,一旁跟着的李真都没眼看他二舅。 “二舅,咱们还是去看看表哥吧,他说要去给灵田浇水,进了芝田到现在都没回来。”李真略带幽怨的说道。 从刚才他就在看,余书洋进了芝田就没出来,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直把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不会等下又拉着他一块去浇水吧,想到这里就气愤的跳脚,他不能坐以待毙,必要主动出击。 芝田里布了五石门禁,李真、鱼父两个都没有门禁符钥,只能等着老莫吉帮着把门禁打开。 “你俩最近这段时间都得来帮忙,也拿两道门禁符钥,省得还得过来开门。” 老莫吉数落舅甥二个懒虫一句,推开禁法先是看到芝仙土六,随即被麒麟踏水的地相震惊。 “天呐,地气勃发隐隐汇聚成金麒麟,这是麒麟穴生发成宝地了?”李真惊讶的嚷道。 金麒麟地穴是李真一手点化,这并不是他有多厉害,灵田内地气汇聚生吉穴,他只是输入一点金性财气。 点化地穴跟营造宝地的差别,就好比小孩出生他帮忙取名字,跟让他怀孕亲自生一个那么大。 这比天壤之别差的还要远呢。 “老莫叔,你来的正好啊,刚才还说要去找你呢,过来看看这口灵泉怎么样,能不能用来养龙刍草。”余书洋满是欢快的说。 老莫吉跑上前看了看,一口石头子垒成的井口,不断往往勃发蒸腾地气,隐隐汇聚成金麒麟踏水的气象。 这气象不是肉眼可见的,须得炼就法眼才成,李真能一眼看出来,还是因为地穴是他亲手点化的,有一点缘法在里面。 “蠢哥儿,这是造化了一口灵泉?你这可是大手笔啊,只养一根龙刍草太浪费了。” 老莫免不得感叹一句,福地内水脉极少,至今虾兵、蚌女还挤在五金台的退火池里繁衍后代。 “能养龙刍草就行,这样你也帮我多招引点龙神煞炁,到时候好洗练法剑。” 余书洋很自然的转移话题,他已经清楚福地的内情,知道水脉缺少的原因,自然不想讨论搬运水脉的事。 老莫吉再次将龙刍草取出,一只虾钳子把灵草连根拔起,轻轻的放到水井里。 就见龙刍草一入水就往井底冲,灵活的就像八爪鱼,一节一节的草茎来回的摆动着。 五品的宝药也有一点微弱的意识,不过没办法开窍生智化妖,灵根宝药历来化妖困难,堪比兕兽脱劫飞升。 稍等一下,晚上七八点钟还有一章。作者努力在写了。。 (本章完) 第129章 先天人体 第129章 先天人体 灵药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即:草木、金石、血肉、灵炁,于是根据用药不同,炼丹制药也做了四种流派。 四类灵药中草木最常见,草木灵药也是灵田中的常客,灵根宝药就是草木灵药的尊称。 草本植物生的娇嫩,大都多是春生秋死,少有能开窍生智的,更不要说成精化妖了。 人族民间有些普通草,被人气侵染开窍生智也是有的,总归还是要稀少的多,不比庭院栽种的老树,年深日久容易化做宅妖。 灵芝草也属一年生草木,少有能开窍生智的,偶有得了天地造化的,也只是化做芝马、芝牛,心智上懵懵懂懂不开窍的。 故而,芝田中五百头芝牛、一匹芝马,都是是显化成形,依旧没有开窍生智,也不能算做妖精。 像土六这种芝仙成精,可谓是万中无一,本体就像六七岁的童子,若不是一身芝草药香,很难分辨他是人还是妖。 莫吉、李真、鱼父三个进了芝田后,先是被震撼莫名,没有注意到缩在角落里采灵芝药煞的两只小妖。 老莫吉将龙刍草放进木灵泉水井,取出铁杆赤帜黑龙旗,站在井口挥舞着招引龙神煞炁。 平时招引龙神煞炁,要比龙神祭的时候困难一些,这就跟妖怪渡修行劫,最好是春时的惊蛰日一样。 “表哥,你不是说要去浇灌灵水,怎么还不去干活?”李真找准时机率先发问,免的又被安排活。 余书洋没想到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盯着他干活的,不由的咧嘴笑道:“你看这水脉贯穿芝田、灵茶园,以后不用再打水浇灌了。 只需要每天来井口施法,两次点化灵水就成了,到时候水脉帮着输送就灵田里。” 李真听了先是一喜,如此说了就没活支派他了,随即又想到表哥从头到尾都没干活,心塞的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他才发现芝仙土六,一头白发穿一身六色的华服,长的跟六七岁的童子一般。 “表哥,咱们芝田怎么进了一个人?” “瞧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那个是刚化形成精的芝仙,小名叫土六。” 余书洋说完话,招呼土六、万家过来,先是将两个水葫芦的灵芝药煞炁全都收入五芝瑶草剑中。 “你们两个就留在芝田吧,好生照看灵芝草,收集灵芝药煞炁,也学些灵田耕种的活计。 老莫叔,我把这俩小妖放芝田,有事你就支派他俩干就成了。” 李真反复打量芝仙土六,本体是人形一样的妖精,还是第一次见,绕是他来自东海崖洲群妖汇聚之地。 “表哥,他怎么是人形模样,不能是人族假扮的吧?” 在东海妖族可以穿鱼皮衣幻化人形,当然了,也有人族穿鱼皮衣假扮妖族的。 李真就听说过这种事,人族散修假扮妖族,欺负一些小妖怪心智不成熟,到崖洲妖城骗财骗色的。 “那你可得替我好好看看,别真是人族假扮的。”余书洋强忍着不笑,绷着脸跟李真说道。 “表哥你这是哄小孩,还是逗傻子呢?” 李真他又不傻,一眼看出来表哥捉弄他,一脸的不爽盯着余书洋。 “哎呦喂,玩笑两句可不带生气的,我跟你说啊,土六可是六色灵芝混合的芝仙。 咱们芝田里的芝草他都能催生,眼下这是刚化形成精,等他突破九品,你想想能种多少灵芝。”余书洋忙着转移话题,分散李真的注意力,刚才他可看到了,鱼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这要是把小表弟惹哭了,他觉得鱼父能冲过来抽他一顿。 这会余书洋后知后觉的发现,李真心智不成熟,看他穿鱼皮衣幻化的人形,五六岁孩童模样。 李真一听这话两眼烁烁放光,上次烛火精万家化形后,也被他碰了也是眼馋得直流口水。 水火之精化形成妖,在妖族中都是第一流的人才,生来就是修仙百艺中排第一的炼丹师。 一直到后来李太平跟他讲,万家体内有四种灵火,火性杂而不纯,炼丹烧火不够热,也就只能烧火做饭。 李真先是围着土六转了一圈,发现一点异常都没有,这才上手扯扯胳膊、捏捏脸皮,竟然真的跟人族一个模样。 他是常年穿鱼皮衣的,知道有几个地方有缝合线,这都是特意留的痕迹,防备有心之人扮做妖怪行骗。 “这是天生人体,自然是跟人身一般无二,你就别扯他了,土六是灵芝成精,别给他把胳膊掰折了。” 余书洋实在看不过眼,忙着出声制止,刚化形的灵芝精本体不比蘑菇硬,根本招架不住被蛮力拉扯。 “先天人体?表哥你不是骗我的吧?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闻言李真不敢上手了,别给真扯掉胳膊了,以后这可是活的财神爷,想到取之不尽的灵芝草,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骗你干嘛,说你没见识还生气,先天人体也叫人道真形,与人族人身是两回事。 我们妖族修行到七品化形成人,这个人不是指人族人身,而是天地人三才之一的人道。 芝仙、人参、何首乌三种灵植,都是秉承人道之气生的,即便不化形成精,年深日久本体也长成人形。” 余书洋仔细的解释一通,这是他前世在人祖庙学到的,人族人身并非人道真身,修炼中也有化形一关。 像返老还童就是修炼人道真身,不过大多数人族并不在意真身,特别是修行上丹田的,炼成元神法体后肉身就无用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呢。”李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想到了东灵大岛的东夷人,听说就有人身蛇尾、人身牛蹄的,他没有亲眼见到过。 不过他见过长着狐狸尾巴的人,乃是狐之国的国人。 据说青丘狐之国人与狐妖杂居,相互通婚偶尔会产下半狐人,这类半狐人与狐妖一样,也是要学着化形成人的。 按照表哥的说法,这事就解释的通了,人族人身也未必都像人。 一旁的李太平也若有所思,兕兽坚持不化人形,除了避讳先天道德大圣真容。 莫非还有不修人道的意思? 这样一想似乎也有一点道理,兕兽奉行的是瑞兽之道,见之则天下兴盛,明显就是天道之法。 天道与人道多有相悖,像人定胜天这种话比比皆是。 写完了,真的不容易啊,歇一歇马上写凌晨发的那一章,作者今天拼了。 (本章完) 第130章 十三遁形法 第130章 十三遁形法 白鹤紫芝遁,名字里虽说有一个遁字,实际上这只是一门隐身术,通过祭炼的白鹤符牌、紫芝符牌隐身。 遁法有很多种,威力难免有高有低,厉害的瞬间遁行千万里,鸡肋的就是站在原地遁形隐藏的。 白鹤紫芝遁是一法双修,白鹤遁行、紫芝遁形,可谓是很高明的遁法,可惜法理上偏向遁形隐身术。 通俗一点讲,白鹤紫芝遁就像写文章虎头蛇尾,开篇立意遁法大道,不想结尾自降十八级,成了一门弄巧的藏身隐形术法。 好在余书洋不是要学遁法,他是给灵芝土六推演功法,白鹤紫芝遁中紫芝符牌,就涉及到紫芝真形符。 灵芝六色——赤、白、黑、金、青、紫,唯有紫色最贵重,正所谓:朱紫公卿贵。 望气相人将紫色列为第一等,在人身气运中视紫气为帝王贵气,非极帝王、公卿、圣贤不可得。 故而,紫芝遁形隐身,根源上是借紫气化劫运,紫芝符牌正是化运的镇物,人身幻化紫芝隐身。 余书洋越研究越觉得古怪,这法门立意都很高,无论是白鹤遁行、紫芝紫气,偏偏修炼法门是一术法。 “师弟,这白鹤紫芝遁怎么如此古怪,立意高的如在云端,落脚又低的像是在泥坑,当真是古怪啊。” 李太平略带茫然的看过来,停顿了一口气的功夫,才想到白鹤紫芝遁法。 不怪他记性不好,从他安放灵泉到回墨荷池茅草屋,这都过去大半天,而且他正思量移栽水葫芦的事。 “师兄,这白鹤紫芝遁来头可不小,据说是上洞仙中一位姓韩的得道仙所创。 专为护持刚开始修行的门人弟子,因修行法门非常简便,故而流传的也很广泛。”李太平解答说道。 先天道德大圣成道前,留下的道法传承不可计数,诸天万界都有得道成仙的传人。 各家道法传承错综复杂,不好论述关系,前往道德天清静宫听讲,就按着座次分作上、中、下三洞仙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虎头蛇尾,明明法意崇高,修行法门却只是隐遁术法,属实是天差地别。 土六若是修行白鹤紫芝遁法,未来成就太低了,若是依照此法推演功法,还得在找几门遁法才好。” 余书洋忍不住感叹一句,想想也是,白鹤紫芝遁施法,需要祭炼两枚符牌,这就是一门护身避祸的术法。 入道修行法门很关键,决定了未来成就上限在哪里,他给烛火精万家,推演的功法也是法术一级别。 “师兄若是问遁法,这可比芝仙修行法门简单的多,我这恰好知道一部大洞经十三遁形法。”李太平欢快的说道。 大洞经是一个泛称,乃是上、中、下三洞仙道论法的记载,涉及的内容更是包罗万象。 十三遁形法涉及非常广,几乎可以叫遁形道法,分作两部分——五行遁法、遁形八法。 五行遁法就是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修行者根据自身五行命数施法。 比如余书洋水命带金,就可以修行金、水两门遁法,可以借金、水之物虚空遁行,修炼到最后能颠倒五行,五行之间来回遁行穿梭。 不过,他的道基已成定数,修行金、水遁术没问题,要想修炼到五行大遁,除非洗练道基从头来过。 当然了,若是当初让他选,也不会修行遁形入道,五行大遁听着是很厉害,修行到颠倒五行又有几个? 入道修行就像登山,走修好的石阶山路,一切都有迹可循,只要肯努力前行,终究有登顶的时候。 若是攀岩上山,不说其中风险高低,有多少人是攀爬一半就力竭的,相比之下,他是不会选择攀岩一样的修行方式。遁形八法与白鹤紫芝遁类似,都是遁藏隐身的路数,八法分别是:人遁、禽遁、兽遁、虫遁、鱼遁、草遁、风遁、云遁。 余书洋惊奇的发现,这遁形八法他前世听闻过,与一位大能修行的七十二般变化如出一辙。 随即他就想到,遁形与变化从根本上还是不一样,遁形是藏身法,并不需要像变化法那样,真的变化肉身真形。 十三遁形法乃是以术求道的路数,五行遁法、遁形八法都是法术,最终的目的是遁法大道。 可以说是一门直指大道本真的法门,以此法门入道修仙,没有天纵奇才就甭想脱劫飞升了。 就看李太平不修此法,也能明白其中的艰难了。 余书洋免不了心里自嘲一句,修仙能脱劫飞升又有几个,遥想他为了三法同修,推演功法九年半的时候。 果然是要跟土豪保持距离,几时一门直指大道的法门,也轮到他挑挑拣拣了? 心神瞬间为之一松,余书洋将紫芝真形符、祭炼五芝瑶草剑的阴阳戊己土煞禁、十三遁形法,都投入到玄武龟书中。 玄武龟书真形上下分形,化作天象地运磨盘推演功法,借来的星宿神力竟然推不动磨盘。 这是余书洋从来没想到的。 想来也是,十三遁形法乃是三洞仙道论法得来的,每一位都是脱劫飞升的实力。 修改一门直指大道的法门,实在太难了,这就好比往一袋大米里掺沙子,此时余书洋米袋子都打不开。 要想推演下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舍弃一部分功法,先把米袋子打开,再考虑掺几把沙子了。 余书洋反复权衡利弊,觉得把遁形八法去掉,也能降低入道九品的难度,而且五行遁法与五芝相合。 土六是六色灵芝化形,本体是兼具五行属性的,修炼五行遁法有奇效,不用炼到颠倒五行,也可以做到五行穿梭。 一念放下顿觉天地宽,这就是余书洋此时的感受。 瞬间豁然开朗,去掉了遁形八法,玄武龟书勉强可以推算,只不过就是非常缓慢。 好在他也不心急,毕竟心急也没用,只能慢慢等着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借力的机会。 “师弟我问你一个问题,移栽水葫芦施展北斗秘法,我站位天权能不能借星神之力炼法?”余书洋询问道。 他借虚宿、室宿二星神之力,凭借的是两神驻灵的法身,前几日他文曲星入命,还能再借一份星神之力。 “师兄你站天权位,是帮着我分担星斗之力的,自然也是要借星神之力过去的。 不过罡步踏斗的压力很大,星力加身很难祭炼法术的。” 李太平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星斗之力如山沉,保持心神稳固都不容易,别说是祭炼法术了。 我是从早晨5点种开始写的,我午饭都没吃,写到现在,妈呀!!越写越吃力。 (本章完) 第131章 李真辞行 第131章 李真辞行 墨荷池茅草屋,三株水葫芦籽都发芽了,平时都用北斗星炁滋养,已经长出三片子叶了。 余书洋帮着挖土起苗,这些日子泡在灵田久了,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干农活。 灵植移栽并不简单,不比之前给灵芝、灵茶籽育苗,此时的水葫芦破土萌发,根苗已经发育成熟了。 稍不注意扯断了细根,也就伤了灵植的根本,以后想破格晋升成宝药,几乎是毫无希望。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配合之下,将三棵水葫芦灵苗移出,确保根苗丝毫无损。 等俩人都忙完了,才发现李真在一旁站着呢,也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了。 李真见俩人忙完了,率先开口说道:“表哥、小李大哥,我是过来辞行的,刚接到我母亲的飞符传书,让我跟着东海的紫云禁大龙船回去。” 余书洋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李真的小脸带着几分不自然。 “表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啥事了,怎么这么突然让你回去?” 当初从丹黄洞天回来的时候,朱三娘交代过,让李真在喜鱼福地炼宝,等她七、八月份的时候回来。 如今不过已经到五月份,满打满算没有两个月时间了,这时候让李真回去,必定是出事了。 “没出事,真没出事,是我娘跟我安排了一个媳妇,让我回去看看。” 李真越说脸越红,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这鱼皮衣里一股蜃龙幻炁,感应心神显化五官变化。 “哎呦喂,那岂不是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妹了,说说弟妹是什么情况?” 余书洋见李真大红脸,越发的开心,就想着多逗两句,担忧的心情也随之放心了。 “我娘信上也没说明白,只说是木客一族的,我猜应该是居巢城的妖仙世家。 这次开辟商路,是我娘牵头从十二龙孙、居巢城两处拿的符钱,这是生意做成了,想着联姻结盟吧。” 李真说出自己猜测,这事八九不离十,他爹是十二龙孙水府的将军,不用再结盟拉拢了。 早先三方合作关系朱三娘最弱,几乎是破家豪赌一样,从两处拿到了符钱和宝船。 如今商路打开了,巢居城反而成了弱势一方,想着结亲来拉拢是必然的,而且朱三娘也需要制衡水府。 “既然你心里有数就成,记得不要委屈了自己就成,你这次回东海,也别空手回去。 把前些时候采摘的灵芝草,全都带走吧,做生意总是本钱丰厚才好,这样你手里也多一笔活钱。 就当表哥送你的贺仪了,省得我在费心给你置办了。” 余书洋见李真心里有数,更不用替他担心了,正好前些日子采摘了灵芝草,送他当新婚贺礼也使得。 “表哥你说这话可就伤交情了,老话说:情谊送匹马,买卖不让针,何况是八百万符钱。 灵芝草我带走,不过这是买卖,该算多少符钱就是多少,你要是在说送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了。” 李真一改笑嘻嘻模样,一脸严肃的说完,掏出随身携带的契纸,按规矩把灵芝草数量、价格一一写明白。 “表哥,你把这份商契签了,算是赊账给我的,咱们按着规矩办事,做买卖不伤交情。” 余书洋接过青木色的商契,看着绷着笑脸的表弟,只想抱着肚子哈哈笑,不过也知道不能在玩笑。 他扫了一眼内容,写的跟简单,就写了五芝共计一万斤,给价八百万符钱,约定了一个三年的赊账时间。 “表弟,你给我商契也没用,我没在财神爷刻印,没有押怎么签定?” 余书洋上次再丹黄洞天,见过李真他们几个签押商契,知道财神道修士大宗交易,必须得签押才能摄取修行资粮。“这个事简单,表哥你输一道法力进去就成。”李真指点表哥如何用法力签押。 商契一式两份,李真将自己的那份收入法囊。 又朝着李太平说:“小李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写一份考帖给我。” 李真就记挂道盟入籍考试,前几日问了李太平才知道,得每年的元月开考,今年以来错过时间了。 而且,考试是从梦中赴考,并不限制身在何处,唯一的要求就是,枕头底下放一张考帖。 这事他一直记挂在心里,眼下就要回东海了,就想着把考帖一块带走,省得耽搁了明年的考试。 “这事简单,我给你写两份,你收法囊中一份,贴身带一份,省得到时候忘了拿出来。 不过也不用担心,每年元月一整个月都能考,道盟入籍考试不限制学生名额,毕竟都是梦中授课。” 李太平帮着李真写了两份,又给师兄余书洋写了两份,最后给自己也写了两份。 “表哥、小李大哥,咱们就不道别了,等下我去取了灵芝草就去太平湖龙宫了。” 李真道别一句转身就走了,东海龙宫的紫云禁大龙舟不等人,他跟母亲朱三娘就是坐龙舟来的。 余书洋、李太平目送着他离开,俩者心情各异不一二足,一时之间都多了一点离别之情。 “师弟,咱们别待着了,水葫芦灵苗需要尽快移栽,你拿上北斗天罡毯,咱们去灵田吧。”余书洋说道。 李太平将晾晒的北斗天罡毯,扯过来直接披在牛背上,这件宝物只能随身携带,没法收入法囊中。 “师兄,你有没有相中的姑娘?” 余书洋本来走在前头,听李太平的话,瞬间脑门一囧,想起前世害死他的那对三世怨侣。 “师弟,你忘了师兄是一个剑客了吗?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小小年纪不要想有的没的。” 李太平瞬间捕捉到师兄脸上的尴尬、急躁以及惊慌,凭借他的聪明智慧,瞬间抓住了重点。 “所以说,师兄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余书洋被问到想打人,摘了脖子上的金项圈拿在手里,回身看着师弟,做持剑姿势站立。 “师弟做人要识趣,做妖更应该如此,师兄最近又悟出一招关于宙光的剑招。 名字也很好听,叫春时宙光,想必你很想试试吧?” 李太平深知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一只还没入道的牛妖呢。 “师兄我错了。” 余书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百鳞斩元剑重新戴回去。 跟妖怪沟通就是这样,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要懂几招剑法,最后总是能讲清楚的。 作者开始收尾埋坑,争取恢复到原来正常的更新状态,对于故事线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最近一直没怎么说,免费的推荐票别忘了了。 (本章完) 第132章 开天门拜星 第132章 开天门拜星 西粮园芝田灵茶园。 余书洋置换的二十亩灵田,刚移栽完地面坑坑洼洼,十个虾兵都去闭关修炼去了,灵田里缺干活的把式。 栽种水葫芦灵苗之前,他先把土六、万家两个小妖精招来,让他们把灵田的地翻一遍,再平整一下灵田。 “师弟,你先看看位置,等下直接栽种就行了。” 余书洋跟李太平招呼一声,四下张望也没看到老莫吉,想来是给李真去晒谷场了,灵芝草都在那边风干。 土六妖身是六色灵芝,金芝、紫芝更是阴阳土,两条腿踩在灵田的泥土上,就跟走在水里一样。 他都不用翻地的农具,直接手脚并用,就像打地洞的耗子一样,在灵田里来回穿梭翻地,是好不快活啊。 可苦了烛火精万家,让他放火烧山、烧火做饭都是拿手绝活,这干农活就不对他的胃口。 老鼠脑袋两只小眼睛满是幽怨,可谓根本没妖怪看,一对鹌鹑翅膀抱着耙子平整地面。 自他化形以来,先是被李太平说了一回,讲他火性不纯炼不了丹,因着室火跟毕方,说他是放火的灾兽。 这些日子帮着跑腿干活,也长了不少见识,一直想着烧火做饭的事,他是烛火精本性不喜水、土,更不爱待在木灵泉水井旁。 李太平沿着灵田转了三圈,四条牛腿踩过跟压路一样,地面溜平水滑一般齐整,仿佛围着灵田筑路。 “师兄你帮我给四方插旗吧,我刚才测算过了,这二十亩灵田正好可以建一处道场。 如今芝田化宝地,金麒麟踏水向茶园走,在这修建道场好把风水挡住。 在此处垒土成台,汇聚金麒麟地气,到时候施展秘法,让金麒麟化生成地宝麒麟石。”李太平把他的打算说出来。 余书洋听了也很满意,麒麟穴被抬升化宝地,孕育在地穴中的金麒麟地气,除了滋润兴旺芝田、茶园,大半都消散飘飞,回归到福地里了。 早先他也想过,在营造一处麒麟地穴,收拢飘飞的地气,测算了一下位置,都落不到自家灵田里,这才熄了收拢麒麟地气的心思。 余书洋接过四方旗,依照方位顺序,东方插青旗、南方插赤旗、西方插白旗、北方插黑旗。 四方旗都是黄纸做的,三角旗面上拿朱砂墨绘制一道门户符令,如此一来四方各架起一道法门。 “师弟,你这画符布阵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咱们快点把水葫芦灵苗种下吧,赶紧开始施法吧。” 余书洋插完四方旗,眼见着符阵生成,对师弟罡步踏斗充满了期待,还有就是等着借天权星力推演。 而且他上次看李太平罡步踏斗,比照着推演出来一个玄武步,演练了几回都没有任何效果。 李太平帮着指点了几回都不能成,这罡步踏斗是不可言传的法门,想要学会就只能自己慢慢参悟。 按着三才方位,把三株水葫芦灵苗种下,李太平这才将背上的北斗天罡毯铺在地上。 按着铺罡毯的位置,找出对应的天权星位,说道:“师兄,我给你画一圈,施法没有结束前不要出来。” 余书洋笑嘻嘻的走进去,同时吩咐土六、万家两个小妖退出去,不过可以站在四门旗外边观看。 北斗天罡毯上李太平站定,为拜星朝斗做准备,几个相应的开坛神咒要念一遍。 四方旗门应神咒,在虚空中显露出来四道门户,把道场保护了起来,省得施法过程中被外人闯入进了。 这次施法修行是朝斗拜星,与上次李太平踏斗借力不同,罡步不能离开北斗天罡毯。 朝斗之前先要开天门,就是天鼓星神混淆视听,自称天门大将的那个天门。天门乃是星天门户,在九天云路的尽头,有一颗天门星,飞过此星就算渡过了天河,进入了星天门户。 开天门、闭地户。 四方门户化作天幕,如琉璃碗倒扣一样,护住了施法的道场。 李太平脚踩北斗天罡毯施法不停,四方天幕上星辰闪耀,北天群星一一显现出来。 这一刻就仿佛将道场,整个搬进北斗星天之下,让人看了迷醉其中,久久不能醒悟。 余书洋更是如此,他精通北天神算,眼见的每一个星辰,都能叫的出名字。 这感觉就别提了,就像老友喜相逢,一眼看着就认识,并且有数道星神,投来星神之力。 最熟悉的老朋友——玄武七宿中的虚宿、室宿,其次就是北斗七星中第四星——天权文曲星。 其次还有西方七宿中的昴宿、毕宿、以及太白星长庚,东方七宿中的箕宿。 眼下这场景是他没想到的,毕竟他只得了虚宿、室宿二星的降神驻灵,平日里推算时借用星神之力。 像昴宿、太白长庚二星,只是祭炼太白真形斧钺时,借用了太白食昴的杀机而已。 毕宿、箕宿二宿,更是祭炼八风中的西北朔风、东南熏风,法符上显现出来风神。 说实话,余书洋祭炼法符的时候,都没有吸引到四星辰神灵注意,后期施法更别提借来星神之力了。 此时他的感受,就像过年的时候,看到不认识的亲戚,相互之间都不熟悉,还得表现的特别亲热。 七道星神之力投来,余书洋自然是来者不拒,全都投入到玄窍中,推动玄武龟书。 一时之间,天象地运磨盘开始转动,随着李太平不断施法朝斗,投来的星神之力越来越多,龟书推演也越来越快。 紫芝真形先是被磨没,随即就是五芝瑶草剑祭炼之法,就跟磨黄豆一样,被天象地运磨盘碾压的粉碎。 偏偏五行遁形法是个铜豌豆,硬顶在哪里不动,是上下碾压、前后使劲,都奈何不了分毫。 再这样硬磨下去,非得把玄武龟书真形法符弄坏不可。 当今之计只要两条路走,要么把五行遁形法撤下来,换上白鹤紫芝遁法,与紫芝真形、五芝瑶草剑推演。 要么就加大星神之力,余书洋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台,能借来北天四圣的法力、乃至玄武神力。 余书洋先借玄武神力,给玄武龟书加强加固,免得等下借来北天四圣神力硬推,把他的龟书法符磨坏了。 玄武神力乃是龟蛇二力,也就是说一半玄蛇之力、一半玄龟之力。 众所周知,玄龟静属阳水,玄蛇动属阴火,动静之间水火调和,才是玄武神力的真意。 余书洋自炼成玄武龟书,就只拿来推演功法,偶尔卜问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 毕竟他施法手段多,只把水法当命功修炼。 后边还有,在写了。 (本章完) 第133章 龟蛇水火相盘 第133章 龟蛇水火相盘 五行生克变化中,火乃土母,土可调和金、水、木、火,如此一来,阴火玄蛇与阳水玄龟也可调和。 余书洋对五行生克烂熟于心,五行六色灵芝祭炼五芝瑶草剑,就可以看出他对此道的精通。 他引导阳水填充入天象磨盘,阴火归入地运磨,磨盘转动水火相侵,上下之间来回激荡。 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的铜豌豆,在水火磨盘的磨砺之下,终于扒开铜皮露出豌豆。 虚、室、昴、毕、箕、太白、文曲,七星之力推动之下,一点点研磨五行遁形法。 余书洋就跟推磨一样,时不时的要往石磨里送一送,不同的是磨豆腐是浇水,他是往里送灵文。 玄武龟书推演修行功法,最简单的就是几门功法、十个门功法,投进去一块推演,最后找出几个方向。 就像当初,给自己推演汇聚成的法相,很快就推算出四个法相,给烛火精万家、虾兵推演法门也是这样的。 若是单独推演一门功法,这就要考验余书洋自身的积累,不断的往里送些灵文,帮着一块推演。 这就跟拆房子再盖起来一样,用要添些新料进去,更何况修行法门,需要改动的灵文、法禁也不少。 好在前些时候,文曲星入命传承了八会灵文,论起灵文上的功夫,他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他就按着五行顺序,这次撒土灵文,下次就撒金灵文,反正就是陪着五行遁形法耗着。 有七星神力推动玄武龟书,又有水龟火蛇之力做磨,必定能推算出一门功法来。 余书洋一边撒灵文,一边观察着玄武龟书,看天象地运磨盘催动龟蛇水火之力。 玄武龟书真形法,是他的水法根基所在,依照天干地支将上下龟甲拆分,化作推演功法的天象地运磨盘。 这只是对龟书的运用,他只把玄武当做承载龟书的材料,以及随意借用星神之力的所在。 一直一来他总下意识的忽略玄武,归根到底,就是他对水法的不重视、不认可。 这也是醒魂带来的影响,前时的记忆太深刻了,让他固执己见的修行金法,一定要当逍遥自在的剑仙。 前些日子,老莫叔炼胜钱送他,偶然之间醒悟自我,被体内的清静自然风吹散了劫灰、劫瘴。 才醒悟到修行法门不是目的,能修行到一品乃至脱劫飞升,这才是最终的目的,施法手段只是为了护身保命而已。 如此一来,他就不断的审视自己,不被前世的记忆、经验所迷,试着重新理解、重新去学习。 玄武龟蛇之间有大道,这一点余书洋前世都知道,很多名字说出来更是人尽皆知,比如动静阴阳、水火调和、黑玄幽冥等。 他深知贪得无厌的道理,就只盯着阳水玄龟、阴火玄蛇,这两种力量随着两片磨上下侵蚀、激荡。 玄武法相是龟蛇相合,两者之间是融洽的,水火调和共济,就像阴阳流转如太极双鱼。 此时玄武龟书拆分做背甲、腹甲,水火之力分别依附,借着天象地运磨盘,借水火不融之力研磨功法。 这只能说是讨巧、走捷径,除了提高一点龟书推演的能力,对余书洋的修行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如果他能做到水火调和,玄武龟书就不仅仅是龟书推演,还有龟蛇水火相盘,那才是完整的玄武龟书。 余书洋能熟练的运行五行流转,将阳水、阴火来回转化,无非就是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这类变化。 水火转换只能算是调和之基,就像阴阳鱼中间的那根太极弧,还要有阳水中的阴火、阴火中的阳水。 他有一个直觉,问题的关键就在阴火玄蛇身上,毕竟玄武还是北方玄水,水道根本就不变的。龟蛇水火相盘,关键就是火和盘,蛇只是恰好符合火、盘的意象,而不是讲玄龟必须跟玄蛇一起盘。 想通这一点,余书洋就有了下手的思路,只需汇聚阴火玄蛇,试着演炼水火相盘。 玄武真形他没有完全掌握,只用虚、室二星炼成一副壳身,也就是玄武龟书,像四肢、尾巴和头都没有。 不幸中的万幸,玄武壳身并不是只有玄龟,还有缠绕了两圈的玄蛇身。 有一点就是根基了,更何况缠绕两圈,最困难的往往是从无到有,从少到多就简单了。 就见磨盘中阴火汇聚成蛇,这玄蛇没头没尾,夹在两片磨盘中间,每次水火激荡,玄蛇身就破碎成阴火。 如此周而复始,天象地运磨盘转一圈,阴火玄蛇就破碎一回。 若是有其他人看了,必定说是在这磨火蛇呢,而不是磨五行遁形法。 说实话,余书心神都在阴火玄蛇身上,已经完全不在意功法推演了。 肉眼可见的进步,阴火玄蛇越来越真实,每次汇聚再破碎,阴火中变化都不一样。 他尝试为玄蛇炼出动静、阴阳两般变化,效果果然不错,水火之间越发的融合起来。 这就是开卷考试,玄武无非就是水火、阴阳、动静三重变化,阴火玄蛇做不到水火调和,祭炼阴阳动静却不难。 如此一来,恰如真金不怕火炼,阴火玄蛇将阴阳动静炼成一体,阴火显而不漏,再遇到阳水玄龟之力,就像水里泼油,滑溜溜的漂浮着。 果然窍门在玄蛇处,有了阴阳动静的变化,余书洋也摸到了一点门道了,所谓龟蛇相盘就是一劫一运。 阳水玄龟、阴火玄蛇互为克制,玄武修北方玄水之道,必然也是不断精进修为,时时修补功法中的漏洞。 就像老莫吉说的那样,创造一门功法出来,天地必对于生出一门克制法门,恰如一劫一运的造化。 玄武修行的法门必然完美,不存在任何克制的漏洞,毕竟四象神兽与道合真的存在。 答案就显而易见了,阴火玄蛇就是玄武的克制法门,如此一来,龟蛇水火相盘,就是一劫一运同修。 若是他将龟蛇相盘掌握,就相当于炼成了玄武神力,龟书推演功法就无需借星神之力了。 那个时候就是大道之力研磨,试着推演十三遁形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随即,余书洋头脑一阵清醒,被清静自然风吹醒,他险些被大道劫气所迷。 上次李太平传他十三遁形法,他也是心神不稳,觉得遁形法修行困难,难以修行到一品乃至脱劫飞升。 后来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跟李太平呆久了,眼角长到脑门上了,而是被大道劫气迷惑。 所有直指大道的修行法门,都有劫气阻隔,令人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今天有书友告诉我,有人给我推书了,而且是一位大v,没想到是赤戟,我印象中很多年以前就知道这个推书大v,真的是与有荣焉。 看到推算上讲,说作者有点自卑、过分在意成绩,这个批评我都接受,确实患得患失的,不过请大家放心,作者会慢慢写下去的。 新人作者还没有从读者视角逆转过来,不过大家请放心,作者也在不断的成长,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134章 拜星朝斗 第134章 拜星朝斗 民间有句老话叫——气迷心智,是形容疯癫的人、或者一时糊涂,比如色迷心、财迷心。 同样的,在修行中也有气迷心,最常见就是劫气迷心,命犯杀劫稀里糊涂的就入了局,最后被活活打死。 除此之外,就是大道劫气,凡是直指大道根本的功法,都被天地大道所忌惮,必有大道劫气做心障。 之看到功法的陷入“五塞之弊”,即:听之不闻、视之不见、说之不清、思之不明、行之不查。 如此一来,修行直指大道的功法,非得大智慧、大毅力、大能耐,才可以突破五塞之弊。 当然,如果传法祖师非常厉害,五塞之弊也会被削弱,就像罡步踏斗之法,口传法不行,心传法没问题。 就像此时的余书洋,通过现场观看踏斗,自己揣测出玄武罡步,这就是典型的心传法。 余书洋领悟到玄蛇阴阳动静,如此一来龟蛇水火调和,真武龟书推演功法,隐隐生出一股“盘”力。 如此一来,他的心神注意点,就从玄窍中退出,开始观瞧李太平施法,试着参悟玄武罡步。 北斗七星与二隐星左辅、右弼合称北斗九辰,司掌生杀注死之政令,下辖九府三十六天罡。 拜星朝斗是理命之法,可延生避死、消灾赦罪,施法手段有很多种,最著名的就是点七星灯续命。 李太平施法拜星朝斗,就两个目的,一来培育水葫芦长出养元葫芦,二来祭炼北斗天罡毯。 如今他施法打开天门,用北斗天罡毯沟通北斗群星,在虚空中显化出北斗星天。 北斗天罡毯上七星一一点亮,又有左右辅弼两个暗星,九道星辰皆降下星辰意志。 以后再施法拜星,就不需要开天门,渡过天河以后,再沟通北斗群星显化星天了。 神物自晦不显,宝物也是如此,要想驱使天地孕育的宝物,往往需要识宝辨物,甚至是启灵开运。 这需要非常渊博的知识和见闻,才能识宝辨物,像李真用地宝黄石祭炼法器,就是当成特殊灵矿石用了。 李太平这件北斗天罡毯,乃是后天炼成的天宝织物,必须要启灵开运,就像锻造兵刃最后要淬火一样。 接下来就是施法拜星朝斗了。 拜星朝斗取法于天象,群星参北斗,通过祭拜北斗九辰,拜除厄运、邪祟。 北斗九府司职各不同,李太平祭炼养元葫芦,只需要祭拜北斗前三星,即天权府、天璇府、天玑府。 这三府分别对应天、地、人,对应人身就是元精、元气、元神,也是养元所在。 李太平四条牛腿站立,这是没办法拜星朝斗的,就需要他人形站立,先要颂念星神宝诰,才能拜星施法。 宝诰神名与妖怪的真名类似,都是各道祖师施法封正,乃是与神灵立约盟誓。 后辈弟子颂念宝诰,就相当于拿着祖师爷的盟约,让相应神灵履约施法。 故而,拜神施法灵不灵,全看祖师爷盟约尺度了,就比如李太平所行的——急急如律令,可谓是十万火急,此言一出鬼神皆应。 “太上敕令,北斗九皇。 天枢府阳明贪狼星君。 天璇府阴精巨门星君。 天玑府真人禄存星君。 功起宝诰,显形应命。” 一时之间星光璀璨,北斗七星各放大光明,尤其是前三星亮如圆月。李太平罡步三五之数,这次施法北斗九府,故而以九步为一斗,与上次七步踏斗不是一回事。 无论是三五飞步、还是七步踏斗,都是一步踏出一星之力加身,无非就是一斗是九星还是七星。 星力如山倒一样压在身上,还要参拜星斗施法,确实有点为难李太平,毕竟他还没有突破九品,全靠一身牛劲的好体格硬撑。 好在有余书洋帮着分担,星力施加到他身上,正好用来推动玄武龟书,壮大磨盘中的水龟、火蛇。 有他帮忙分担压力,李太平三五飞步踏一斗,上次踏出二十四步,也就是三斗半就承受不住了。 眼下已踏出二十八步,还不觉得难以承受,李太平稍作停歇,继续开始飞步踏斗。 若是他这次能够承担七斗星力,需要慢慢积攒北斗煞炁都够了,可以现场祭炼北斗法符了。 可惜事与愿违,四十九步的时候,就没办法在多踏出任何一个步了,三五飞步踏斗只能算做五斗半。 本质上,李太平自身还是三斗半,多出来的一斗压力,给到了余书洋而已。 这次他祭炼了北斗天罡毯,不需要将借来星斗之力散出,都收入罡毯中就成,上面的九辰星能存储星力。 “急急如律令,去、去、去。” 李太平最后施法,将请来的北斗元气、元精、元神,各自归入三颗葫芦灵苗中。 法事都结束了,他掏出黄纸、朱笔,为三府星君写愿表,颂念神诰施法,神灵依照盟约做事,最后是要拿报酬的,也就是香火钱。 李太平都没有入道突破九品,一直待着喜鱼福地,自然没有香火钱可以给,不过没关系可以先打欠条。 听名字就知道了,愿表自然就是许愿表,将内容写清楚,像需要给多少香火钱、多久时间内还清。 等以后如约结清,愿表就可以拿到对应的神庙烧掉,或者自己开坛做法烧掉。 愿表写完,召请的三位星君就离开了,施法仪式只差最后一步了。 那就是关天门、开地户,将临时道场从星河中退转出来,这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余书洋要借星力推演功法。 “师兄,你功夫推演好了吗,没问题的话,我得施法关天门了。” 李太平从人形站立,慢慢下腰身,恢复成牛身站立,在他突破七品之前,妖身都没办法的特别灵活。 余书洋一直盯着观看三五飞步,他是越看越迷糊,跟上次推演的玄武罡步差别很大,有一股似是而非的错乱感。 他被李太平出言惊醒,从星力加身开始,都送入龟书帮着推演功法,一真没关注推演结果。 “师弟,已经推演完了,可以退出来了。”余书洋冲着师弟喊道。 龟书不知道啥时候推演结束的,后边送进了的星力,都被水龟、火蛇吸收了。 玄武龟书真形符,也多了一重变化,背甲天干所化的天象磨盘,化形成了一头阳水玄龟。 同样的,腹甲地支所化的地运磨盘,化形成了一条阴火玄蛇。 等他水法修炼到三品以后,就可以尝试让龟蛇相盘,修行完整的玄武水法了。 写了八个小时,妈呀,一场法事,跟自己做了一场一样。 (本章完) 第135章 紫芝五行遁 第135章 紫芝五行遁 拜星朝斗结束后,趁着道场法韵还在,李太平又带着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去垒土搭台子。 余书洋没跟着一块去,他得看一看龟书中推演的功法,当然了,他一直都不爱干农活也是真的。 置换来的二十亩灵地,就栽了三个水葫芦苗,看着跟一块荒地是的,特别是四周都种着灵植。 刚才他还问李太平,这灵田要怎么打理,毕竟三株水葫芦爬藤搭架子,也得好几个月以后了。 像除草、浇水之类的活计,得提前安排给老莫叔,毕竟,虾兵们都去闭关修炼去了。 最关键是,水葫芦都被北斗秘术祭炼过,怎么养护种植也得讲清楚,免得被养死了就麻烦了。 余书洋这才知道,科仪施法过的道场,是被大道法则侵染过的,在道韵消散之前,都相当于福田净土。 所谓福田净土,就是洁净的福地,没有任何污秽、杂质,别说长杂草了,就是灵根宝药也种不活。 此时灵田里的三株水葫芦苗,是被北斗秘法祭炼过,与侵染灵田的大道同根同源,自然不会影响生长。 余书洋转念一想,妈呀,他家的灵田不就相当于被污染了,不能正常栽种灵植了。 二十亩灵田也不少了,想想之前,他家可只有二十亩灵田。 余书洋开始观瞧推演的功法,跟他猜测的差不多,以五行遁形法为基础,融合了紫芝真形、五芝六色。 通篇功法看下来,他就很难评价,五行遁形已经很难炼了,竟然把紫芝紫气融合进来。 这门功法就相当于,披着五行遁形的皮,实际上修行的是气运法门,修炼到最后就是紫气紫芝。 “师弟,你过来一下,有一个问题需要跟你讨论。”余书洋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好找师弟过来。 对于功法他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不知道此时的疑惑不解,是被大道劫气所迷,还是真的有问题。 余书洋将推演的功法,一字一句的讲给师弟听,通篇下来不到七百字,一口气就念完了。 李太平听完了没讲话,一对牛眼瞪大了,牛嘴嘟囔着听不清,像是念古怪的秘咒一样。 念的开心了,还摇头晃脑的,看的余书洋一愣一愣的,这是咋了?疯癫了不成? “师兄,这法门应该是不错的,取法紫芝华盖,又有五行遁形法,也可取象五帝座。 这法门就是专门为芝仙打造的,车马仙芝修到最后,也得不到这样的道果。”李太平很满意的说。 这话听的余书洋直挠头,紫气华盖与灵芝的芝盖,这一点联系说的过去,五行遁形跟五帝座未免太牵强。 要是按师弟这么说,土六这个捧剑童子怕是当不成了,活脱脱就是按北斗帝车来的。 为啥车马仙芝化形最好的,是六匹芝马拉着车,就是受北斗帝车影响。 “本想点化一个捧剑童子,没想到是个赶车的车夫,看来还是师弟运气好,带的他们都得修北斗法门。” 余书洋也不执着于芝仙捧剑了,反正有芝田在呢,五芝药煞炁是不缺的,五芝瑶草剑祭炼无非早晚的事。 “师兄,这哪里是我的气运,你想想芝仙中最出名的,是不是车马仙芝,气运牵连也在哪里。 不过话说回来,芝仙想成道,除了这一条路径,其他都是歧途,土六修行这个法门,才有机会成仙。”李太平解释道。 妖怪修行成就高低,从法门上就能看出一二,就能判断出未来的成就。 刨除修炼法门中道、法、术三重差距,最关键的还是本性相合,修行法门贴合自身秉性志趣。 就比如面馆的胖头鱼师兄,修行白案灵厨法门不喜煮面条,而且想蒸馒头、大包子。这还算是好的,若是火命修水法、水命修火法,除非是玄武水法这样,一劫一运齐全的,不然修行法门与本性相克,最后结局可想而知。 故而,李太平讲土六修行这法门,是有气运在里面的,毕竟车马仙芝成就在前头摆着呢。 沿着前人走过路,总不会掉到坑里去。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尽力了,好歹是一门法术,还融合了十三遁形法,这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余书洋早先纠结于捧剑童子,眼下看来只能是马车夫了,抛开这一点来说,推演的修行法门并不差。 他又将芝仙土六叫到跟前,把修行法门门一字一句的讲给他,完事了又听他背了三遍,确保没有错漏。 之所以这么麻烦,不写在纸上直接给土六,问题还是出在大道劫气上。 根本没办法记录在纸上,整个就是一个提笔忘字的状态,好在还能口传心授。 “土六谢过法主赐法。” 土六说完朝着余书洋跪地磕了三个头,他跟万家都以法仆自居,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 所谓法主就是一脉道法之主,土六、万家显化成精前,都是被余书洋一点点造化而成。 无不是发自内心的认可,自认做法仆鬼卒一类,奉余书洋为法主公,个个忠心耿耿。 “起来吧,以后不要随便行大礼,传你的法门并不简单,你要时时参悟,早日度过九劫。 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你太平师叔,你俩的修行法门相近,都与北斗法相关。 平日里就待在芝田里吧,收集五芝药煞炁,帮着培育一下车马仙芝。”余书洋嘱咐道。 不免感叹一句,世事弄人啊。 前些时日,李太平想在芝田栽种水葫芦,施展北斗秘法的时候,顺带照顾一下化形的车马仙芝。 当时余书洋顾虑到未化形的芝仙,担心北斗秘法用多了,搞的芝仙跟烛火精万家一样。 那成想,推演功法出来还得修北斗秘法,这就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圈,最后还得走这条路。 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世事弄人,不过,也只好如此了。 “师兄,你别不爽了,紫芝五行遁法,根本上还是五芝六色,给你捧剑温养应该没问题。” 李太平看着长吁短叹的师兄,一脸无语的解释一句,也是他太过激动了,把话没说清楚。 “不是北斗帝车吗?”余书洋略微有点茫然的问道。 “是北斗帝车不假,那是紫气紫芝化作华盖,五行遁形化作五帝座,那时候才是北斗帝车。 这是三品以后修行的方向,相当于是最后的道果,前期修行的根本还是紫芝五行遁形。” 李太平不敢在含糊了,把两者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他并不是为失去捧剑童子难过,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 终于赶上了,泪崩。 (本章完) 第136章 徒弟来了 第136章 徒弟来了 学府园墨荷池茅草屋。 闭关多时的夏长耕蜕壳完毕,带着三条喜鱼精,前来找余书洋来了。 从他突破后答应收学员传授剑道,到如今带学员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 “这位就是余剑师了,你们三个以后,就跟随剑师学习了,还不快点上前拜见。”夏长耕对学员介绍道。 三条喜鱼齐头并进的来到余书洋跟前,翻转身子露出肚皮,拿鱼鳍拍打三下。 这是没化形成人形前,鱼精的行大礼的方式,毕竟鱼身没办法鞠躬行礼,更别说磕头拜师了。 余书洋挨个打量完,对三条鱼精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挨个做个自我介绍吧,咱们师徒就算认识了。” 三条喜鱼个头都挺大,超过了三尺二寸以上,一条纯金无杂色、一条银白水青,最后一个白黄相间。 纯金的鱼精朝前一步,一张嘴就是爆炭烈火性,嗓门大声调高,说话是又急又快。 “余剑师,咱叫余南山,乃是真金火炼命,七分庚阳金带三分丁阴火,因此大家都叫咱金不怕。” 闻言余书洋又上下打量一番,这金不怕鱼如其名,浑身上下鳞片闪着金光,怕是都跟金铁一样硬。 真金火炼命,没想到还是一条异种金命鱼精,这一身铜头铁骨,用来炼剑能成一身好剑骨。 “那以后就叫你金不怕,这名字好,富贵又大气。”余书洋点点头。 紧接着黄白相间的鱼精抢先一步,他是一个有眼力劲的,瞧准时机敢挣敢抢,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余剑师好,俺就叫余富贵,是个土里藏金的命,七分辛阴金三分戊阳土,俺没有啥诨号。” 余书洋听了不由一乐,想必这是听他赞金不怕富贵大器,出来插科打诨来了。 “土里藏金叫富贵,这可不大行,容易命犯天煞孤星。 既然没有诨号,我就给你取一个吧,就叫藏锋吧,给你破一破。”余书洋斟酌一下说道。 “谢剑师赐名,以后俺就不叫富贵了,改叫余藏锋了。” 土里藏金如玉在匣,天生就不是蠢笨的性子,见师父给起名,自然是乐得奉承两句。 余藏锋一身鱼鳞黄白杂色,看着不如金不怕耀眼夺目,实际上通体也如玉矿石一样硬。 最后一条鱼也上前来,按着顺序本来该他第二个,没想到被余藏锋抢先一步。 他也不恼怒气愤,说话声音清冷如六月飞雪,自带一股冰冷感,不过声音清脆如金珠落玉盘。 “余剑师你好,我叫余丽水,是金水相生的命,六分辛阴金四分壬阳水。” 余书洋打刚才就注意到了,金水相生可以修金法,也能修水法,这种情况跟他有点类似了。 早先他是水命带金,九分壬阳水一分辛阴金,修行剑道叫做水中求金。 前些日子文曲星入命,命数稍作改动,九分阳水去了三分化作癸阴水,成了六阳水三阴水的路数。 不过他早已经筑基入道,命数改变不影响仙道修炼了,正所谓筑基无悔,就是这个道理。 “金生丽水,这个名字很好啊,就是不知道你想求水呢,还是求金呢?”余书洋审视着余丽水问道。 他炼法三道金、水、风,是为了炼剑道设计的,水中求金的法子,眼下送来一个金水相生。 这是要让他传授衣钵吗?“敢问剑师,求金如何,求水又如何呢?”余丽水照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你来说,求金就是水中淘金,求水就是金水相生,你是六金四水,自然是金水阻碍。”余书洋如实回答道。 “学生斗胆再问一句,金、水与剑道何干?”余丽水照旧语气问道。 余书洋稍作停顿,思索片刻后说道:“剑道修行唯剑一途,金法、水法都是命功修行,是积攒法力的手段而已。 不过,修仙也要靠九品修仙法,一品一重楼的向上攀,没有命功积攒法力,如何突破境界呢? 故而,就要看你是求道还是求仙,专心于剑道的话,不拘任何法门都可当作命功修行。 若是专心于修仙,自然是依靠自身天赋,按照命数选择法门。” 一时之间三个鱼精都陷入了沉思。 夏长耕在一旁听了,也觉得耳目一新,虾兵修行是不讲命数的,世代修行力士星法门。 像修道还是修仙,这种问题从来没想过,能修炼到五品成为妖仙,就觉得是非常厉害了。 “余剑师果然厉害,听您这一番话,受益良多啊,学生都给你带来了,还有啥需求吗?”夏长耕问道。 来的时候,夏长耕他爹——夏无收特意嘱咐他了,以后由他负责解决余书洋的全部要求。 “需求还真有几个,首先是要三五千斤的五金,不拘是五金混合还是单一金,送到芝田茶园那边。 其次就是,之前借用的十个虾兵,得分给我们讲剑堂,需要他们日后陪着炼剑。”余书洋毫不犹豫的要好处。 十个虾兵鹑火突破,正好适合烛火精万家修炼的四神鹑火法,而且灵田了也缺干活的好把式。 这事他早就想好了,讨要五金是昨天灵田里,李太平垒土搭台,发现效果非常不理想。 想要收拢金麒麟地气,还得是用五金打造一处金台,这样一来还能当一风水镇运之物。 “五千斤黄铜随后就给你送过去,你要的虾兵能不能换一批,我给你十二个……十五个也行。” 夏长耕一边说话一边看余书洋的脸色,心知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心里哀叹一声。 “那十个火行虾兵暂时调不回来,他们都在北坊木料厂呢,那边栽种的蠢梅疯长,几乎要失控了。 要不你先等等,到时候我再把他们一个不少的给你送过来。”夏长耕小心翼翼的问道。 蠢梅是六品最不入流的灵木,除了能快速滋生,其他没有任何一点优点。 这事说起来还是余书洋惹的祸,他带李真在福地内四处看货,最后选定了喜木带回东海销售。 夏决明因为乏修行资粮,修行境界久久不能突破,眼看到手的一笔买卖,就把北坊所有成材的树都砍了。 为了赶上下次宝船采买的时间,他就大范围的种植蠢梅,这玩意成材特别快,半年就能长到一人粗。 本来一切都正常,前些日子,夏决明的爷爷——夏无收跑过去,把北坊的虾兵调走了大半。 一下子就出漏洞了,滋生的蠢梅开始泛滥了,福地内如今水气攀升,木气也跟着上涨。 这才把能闭关修炼的,都抽调了过去,自然就包括鹑火突破的虾兵。 端午节假期快乐。 (本章完) 第137章 讨要虾兵 第137章 讨要虾兵 北坊木料厂。 夏长耕前头带路,余书洋带着三个学生,五个妖怪一起。 这次没叫李太平一块去,安排他去找鱼夫子,万一出了事没回来,好组织后续营救。 自从上次跟着鱼夫子去了东耕园,亲眼目睹了昂公子自杀后,鱼夫子就让他留在东田修炼。 最近这些日子,除了去芝田、茶园晃悠,就是待在墨荷池茅草屋,已经呆的了无生趣了。 以前待在喜鱼福地内,也不怎么出去,心里就不感觉束缚,现在让他一直待在东田,时间久了就觉得各种不舒服。 余书洋猜测着,鱼夫子留他在东土,其一是防着无双夫人迁怒,其二就是看着他老老实实的修行。 毕竟,他被禁足在东田,除了昂公子自杀,还有就是他说快速提升修行,当时鱼夫子就不让他走了。 这些时日一直待在东田,除了把芝田茶园搞起来了,点化了芝仙土六,修行上并没有太大提升。 九品修为突破八品,就是采炁炼煞,修炼出一百年法力,修行资粮足够提升法相晋升,自然就突破到八品修为了。 余书洋目前就是积蓄法力,他修行的命功是水法,在福地内随处都能采炁炼煞,毕竟喜鱼乃是水行福地,最不缺的就是水炁、水煞了。 这次去北坊也是他的一个试探,看看无双夫人会不会动手,毕竟他不能一直等到几十年后,慕月先生突破五品渡劫的时候吧。 一行五妖很快到到了北坊,随处可见的粗大梅树,若不是开放的梅,只看树干根本认不出来。 三条鱼精到了北坊,都觉得不是很舒服,这是木气太重了,他们这平时都是感应金炁的。 一个个都跟烟熏活鱼一样,止不住的流眼泪,特别是金不怕,金命带丁火,一股股木气涌进体内,就跟架起柴火烧烤鱼一样。 前头带路的夏长耕看到,忍不住提醒道:“余剑师,你看看这样,要不让他们三个先回去吧?” 余书洋笑着摇了摇头,冲着三个学生说:“你们三都是金命,有真金火炼、土里藏金、金水相生,按说应该让你们去金气足的地方。 就比如东田那边在搭建的金台,为啥还要带你们来呢,这会先不能告诉你们。 想学剑道就跟我来,吃不了这点苦的,就退回到学府吧,免得耽搁了你,也浪费我的时间。” 余书洋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此时三条鱼精各有各的不舒服,余藏锋土里藏金、余丽水金水相生,木气落身上跟小刀割肉一样疼。 正常情况下,木气没啥伤害性的,奈何这是长满了蠢梅灵树,飘散的木气中大半都是蠢梅的种子。 这种种子都是有活性的,木气天生亲近土和水,现在余丽水、余藏锋就相当人群中最能吸引蚊虫的人。 还没走到木料厂,先是金不换开始打低烧,现在他不止是被木气所侵引发丁火燃烧。 而是引发了九劫中的厄运难,通俗一点讲就是要倒霉。 没多久,同行的余丽水、余藏锋,也引发了九劫中的伤身难。 这时候就不是考察心性的时候了,余书洋只得给他们三个,各种施加一道春风护身。 九劫不能被别人帮着度过,毕竟劫难不仅仅是考验,还是机缘所在,就像度过修行三劫,才能开气脉、筑基开窍一样。 “夏管事,这回说啥也得把火行虾兵让我带走,你看看我这三学生资质有多好。”余书洋继续加码道。夏长耕一直无语,本来他想着敷衍过去,慢慢拖一拖时间,到时候想办法把十个火行虾兵给他抽回来。 那成想余书洋一口咬定了,要带着三个学生一块来北坊,他有办法解决蠢梅滋生的问题,顺便把虾兵一块带回去。 就这样他跟着一块来了,还没到木料厂呢,三个学生都引发了九劫,摸着良心说,确实资质都很好。 渡劫越快越早开始修行,像李太平想渡劫都得慢慢感受,若不是兕兽血脉庇护,估计早亡族绝种了。 余书洋、夏长耕连拉带拽的,可算把三个学生带到木料厂了,这里木气很少,毕竟火行虾兵都再燃烧。 “老爹你怎么过来了?”夏决明欢快的跑了过来,看着他的大肚子更大了,不止七八个月孕育那么大了。 不过,他这一道金钱化身越发的珠光宝气了,看来离突破七品不远了,想必就是差最后一点资粮了。 “你的债主子来了,余剑师要带他的十个火行虾兵走,你看着怎么办吧。”夏长耕眉眼抖动着说。 夏决明看老爹这样表情,立刻领悟到了,随即笑脸整个垮下来,一副刚死了老子的表情。 “余小哥,你这会可得行行好,救咱一救吧,眼下你也看到了,整个北坊大半都泡在木气里。 全指望这几个火行虾兵了,要不然,蠢梅的种子到处飘飞,别说毁了北坊市场了。 东边的东田、西边的五金台,都得疯长蠢梅树,可不能这样啊。”夏决明一边说一边哭嚎。 余书洋对夏决明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年龄跟鱼父差不多,现在又当着他亲爹的面前,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帮着解决问题了,不会让你没有好结果的,且等我这三学生渡完劫吧。 你把我那十个鹑火虾兵都找过来,等会有大用。”余书洋看看三学生,无可奈何的说道。 三个学生各自放地上晾晒,等着他们渡劫成功,余书洋把他们带过来,就是为了演示一下剑道。 余书洋只得闭目养神等着,一边默默念动八风咒,一边积攒咒力,一直一来他是春风咒用的最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夏决明走到他跟前出声打扰,他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 十个鹑火虾兵都突破八品了,各个青皮换红皮了,雁翅甲胄都炼化收入体内。 三个学生也都渡劫成功,三难、三灾在九劫中都很好过,没有性命之忧,只要慢慢熬一阵就成了。 “你们三个看好了,我可就只展示这一回。”余书洋冲三个学生说。 又转身对十个虾兵说道:“你们把鹑火汇聚到一起,我要施法把木气都送过来。” 都安排完了以后,他站定身形,口中念咒嘘字,施展秋风法符配合,肺脏内景太白金气自嘴中吐出。 就见一道金风呼啸而出,在半空中舞做白练一条,又像一条白色蟒蛇,就是看不清头尾。 这道秋风太白剑气,一个眨眼间围着北坊飞了一个来回,带着所有木气投入鹑火之中。 (本章完) 第138章 蠢梅与五蠢虫 第138章 蠢梅与五蠢虫 鹑火煅体的十个虾兵,都按着余书洋推演的功法突破八品,各个都炼成一副鹑火甲胄。 他们在结一字长蛇阵,汇聚成的也不是血气蛟龙,而是一头鹑鸟,燃烧着猎猎的星火。 这鹑鸟是余书洋上次借武道气血,演练武道招式——举火烧天,汇聚星火将血气蛟龙炼化而成。 自那以后,十个虾兵单独施展火行力士法都是鹑火,唯有十个虾兵结阵汇聚的鹑鸟,施展的是星辰真火。 鹑火虽说也混杂着星火,终究比不得七大真火之一的星辰真火。 余书洋施展秋风太白剑气,结合他刚刚领悟的阴火玄蛇真形,将秋风太白剑气汇聚成了玄蛇模样。 只不过,他炼成的玄武龟书真形符,无论是玄龟、玄蛇都不完整,于是他汇聚的玄蛇没头没尾,就像一根白绳索。 这个秋风太白剑气化的白蛇身,内含阴阳动静变化,一阵风刮过北坊蠢梅林,把木气都网罗到了一起。 就跟一根黄色绳索一样,被另外一根白色蛇身挂着,直接就投入到了鹑鸟汇聚的星火中。 一时间,风吹火势旺,火借风势烈,直把木气焚烧一空,滋养的鹑鸟身形更加的清晰。 余书洋见了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个法子是可行的,一来,可以帮助北坊控制蠢梅树的疯长。 二来木气养火气,他手底下除了十个虾兵,还有烛火精万家,以及真金火炼命的金不怕。 这都是需要养火炼法的,如此一想,眼下这点蠢梅树林,未必够这么多火炼法烧了。 “余小哥,你这手段真的绝了,木气一扫而空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蠢梅疯长了。”夏决明感叹一句。 余书洋看了一眼鹑火燃烧木气,差不多快烧完了,从法囊中取出一个水葫芦。 施法将燃烧产生的烟气都收了,这烟气也是一种土气,撒在灵田里有施肥的效果,也可调胶制烟墨。 “夏管事,以后我定期来你这帮忙,不知道你有啥好处给我啊?” 余书洋才不会被几句好话哄住,傻到免费做义工不拿好处,说完就看着夏决明的肥脸。 他这道金钱化身,除了富态以外,真的是没有半点好看,肥头大耳似猪头,腰缠万贯如十月怀胎。 “余小哥,你也是学坏了,跟你爹一样了,哎!上次牵走一头牛,听说都开智成妖了。 你就说又看上啥宝贝了吧,这回你拿走没问题,可得跟咱说清楚来的,起码也跟着长长见识。” 夏决明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句,刚才余书洋施法的空档,他问过自己老子索要虾兵怎么回事。 被告知是无双夫人亲口说的,只有余书洋开讲剑道教授学生,条件随便他提,能满足的全都答应。 听了这话他也明白了,现在就是惹不起,眼下开口要好处,即使不帮忙白拿,他也得乖乖的配合。 “你栽的第一颗蠢梅在哪,带我过去看看,按时间算应该有成果了。”余书洋面不改色的说道。 占便宜的时候,就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别人说两句就不好回嘴了,这个道理余书洋还是懂的。 夏决明也不糊涂,一听问到第一颗蠢梅树,就知道余书洋想要啥了,这事他也知道。 蠢梅树又叫五蠢梅,栽种下去就是疯长,地气充裕或者适宜生长的环境里,直接就是一个疯狂滋生。 虽说问题多也麻烦,不过栽种蠢梅的也不少,图的就是树上引来的五蠢虫。 这五蠢虫是五种灵虫,喜好啃食蠢梅树,分别是书蠢、义蠢、言蠢、巧蠢、腐蠢,都是鼎鼎大名的灵虫。 就比如书蠢还有一个别名叫书虫,余书洋打的也是这个主意,看看有没有被引来的书虫。他老子修行脉望食字法,需要三吃神仙二字,眼下他是懂的八会灵文,能写出八种不同的神仙二字。 奈何他不是修行书法一道,写不出汇聚真意的真文,剩下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找书虫搜刮真文。 只要是书虫都会吃字,想办法让它吐出吃过的真文,只要凑够三种不同真文的神仙二字,鱼父的修行资粮就凑够了。 这事早在北坊砍树的时候,他就设计好了,当初也是他提醒夏决明,得补种快速生长的木材,不能耽误下次喜木交易。 夏决明前后引路,在一片蠢梅树林里,很快找到一棵有点矮小的梅树,枝头上零星的挂着几朵骨朵。 “看来长的不错,这是长了五个虫,我只要书蠢其他的,都留给夏管事,这样够意思了吧。” 余书洋先把话说在头里,毕竟不是拿一回,只要三种神仙真文凑不够,隔几个月就得来一趟。 “嗐,原来余小哥你是为了这个啊,以后你就甭管了,但凡捉到书蠢,我就给你送家里去。” 夏决明一听书蠢就明白了,这是余书洋给他老子要的,他跟鱼父私交不浅,隐隐约约也知道一点。 而且,鱼父也帮他的解决修行资粮的问题,现在反过来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 余书洋把五个梅骨朵都摘下来,挨个掀开看了看,一个书蠢都没有,不得不说手气不咋滴。 “夏管事,那就麻烦你了,这五个都不是,你就收着吧。”余书洋稍微有点失落说。 他说完就将五个骨朵都交给了夏决明,这东西对他来说没啥用,毕竟他又不修灵蛊虫法门。 “那就谢过余小哥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捉到书蠢给你送家里去,林厂以后可就多麻烦你了。” 夏决明是一脸的欢快,修财神道的都有这个毛病,赚的少了就是亏,眼下东西没丢自然是赚了。 这边余书洋直接叫上十个虾兵,带着三个学员一块回东田,顺便看看金台修的怎么样了。 来北坊之前,夏长耕就让虾兵把五千金黄铜送过去了,他特意安排烛火精万家帮忙筑造。 “你们三个刚才也看了,说说什么感受吧。”余书洋看着三个学生询问道。 “咱觉得剑道跟想的不太一样。”金不怕率先说道。 余书洋点点又示意其他学生接着说。 “剑师的手段,跟传闻中的剑道非常不一样,敢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次余藏锋没抢话,余丽水操着一口冷言冷语腔调反问道。 余书洋依旧点点头,看向没说话的余藏锋,示意他也说说。 “回剑师的话,我没看懂就觉得非常厉害。”余藏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余书洋的表情。 “回答的都挺好,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剑道也是如此,心里不能有刻板印象。”余书洋说。 求推荐票吧,求评论,还差一些评论就能升v2作家了。 (本章完) 第139章 师徒谈心 第139章 师徒谈心 东田西粮园芝田茶园。 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两个小妖精,一个放火融化黄铜,一个将铜汁浇在土台上。 可以看出,金台大半已经成形,毕竟是在土台外浇淋,就相当于扣了一个大金壳子在土台上。 “剑师,这金台是练剑使得吗?”金不怕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 “没错,以后你们就在这处金台上感炁,争取早日渡过九劫,到时候就可以修行剑道了。” 余书洋对三个学生说了一句,金命感炁金行,在福地内不比水炁那么容易,正好借金台汇聚金炁。 同时还能温养金麒麟地气,正所谓流水不腐,金台把飘飞的金麒麟地气汇聚过来,失去了地穴滋养,早晚还是要消散的。 余丽水停住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上前一步说:“剑师,您是要我修行金法吗?” 自从余书洋问他修行金法还是水法,这个问题就在他脑子浮现,一直犹豫不决中。 “丽水啊,你是金命带水,以后也是修行剑法,金法或者水法,对你来说其实没有抉择的余地。 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话,我觉得你最后还是回学府吧,换一个修行法门或许对你更好一些。” 修行剑道无所谓金法、水法,关键的是要足够果断,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锤炼不出坚韧不拔的意志。 余书洋不再管仨学生,招呼着十个虾兵去见老莫叔,现在虾兵回来了,他得问问老莫叔啥时候去闭关。 “老莫叔,我把他们都要回来了,以后就在咱们这不走了。”余书洋笑着对老莫叔说。 “还是我们蠢哥儿厉害,刚才送金料的虾兵还说呢,给余剑师送过来的,我还寻思着是谁呢。 这下好了,老伙计们都回来了,还是在这待着舒服啊。”老莫吉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老莫叔,既然他们都回来了,你几时去闭关突破啊,现在灵田里活计也不多。”余书洋关切的问道。 上次演练阵法,五兵一伍、十兵一什,老莫叔就没跟着结阵,鹑火锻体的时候就没有他。 对这个事他是耿耿于怀的,虽说老莫叔好几次说,他更喜欢修擎旗力士法门,余书洋终究还是不舒服。 “在缓过几日,我养一养那灵泉井的水灵,说不得那日,也能点化一只水精化妖。”老莫叔嘿嘿一笑。 这几日他都在招引龙神煞炁入井,没想到木灵泉水中,除了龙刍草之外,还有一道微弱的意识。 几次三番加大投入龙神煞炁,终于让他确定了,水井中确实多了一道灵性,看情况是刚刚萌发。 “那我不劝你了,别拖太久了,毕竟你刚经历了蜕壳卸甲,趁着新壳一股作气正好突破八品。” 余书洋隐隐觉得老莫叔没说实话,他也看过力士星修行法门,修行的是中丹田黄庭。 讲究的是法相与虾壳合一,好处就是修行资粮消耗不大,缺点就是修行法门与法相得同时提升才能突破。 “蠢哥儿,你就放心吧,老叔才不傻呢,突破八品添寿三百年,分的清大小轻重。 刚才你师弟过来了,让你回来就去墨荷池竹楼,估计是鱼夫子找你呢。”老莫吉忙着提醒道。 余书洋点点头,看出来老莫叔不想谈修行的事,只得就此作罢了,又把三个学生叫过来。 “这些时日,你们就在金台上好好感炁,争取今年春节全都渡过修行劫,到时候就能修行剑道了。” 他也没多余的话要说的了,没突破九劫之前,只能不断的感炁,不断的滋润妖身,慢慢等着渡九劫。 当初选学生的时候,他就提过要求,启智三年的南鱼池卵生鱼精,这种没有父母长辈辖制,在学府待了三年了,不用教小孩一样启蒙。 唯一不爽的就是,他当初说七分金命可以带水、木,不要带火、土,眼下三个里两个都不合格。金不怕、余藏锋两个,明显都是执剑一脉的资质,鱼妖七品之前不能化形,怎么让他们每天挥剑。 眼下余书洋也不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到时候用玄武龟书,推演一个鱼妖以身合剑的法门。 这会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鱼夫子叫他过去,是训他一顿还是打几戒尺。 以这些年跟鱼夫子相处的经验,很可能是先训他一顿,在抽一戒尺让他长长记性,毕竟夫子一直都是言传身教。 余书洋很快来到学府园墨荷池,把收集烟气的水葫芦捧出来,带着几分小心的走进竹楼里。 “夫子,学生收集了一葫芦烟气,特意带过来给您制墨,都是上好的梅树烧出来的。” 鱼夫子跪坐在席位上,身前的小案几上放着几张素纸,砚台里有磨好的墨汁,毛笔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修为法力多少了?”鱼夫子没抬头看他,拿起毛笔沾墨,似乎是要写字。 “勉强够二十五年法力了。”余书洋紧着回答,他知道夫子写字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勉强够了,既然你呆不住,就出去磨一磨剑吧,黄龙洞的暗哨死了,这一步棋确实不好再用了。 夏无收牵线联系了鸣虫金家,人你也见过了,织女庙的织娘金玲,帮着她把血海深仇报了。 计划我都给你写下来了,这次去两个目的,其一是斩杀文思蛇潜藏的耳目,另一个就是调查一下蛇教。” 鱼夫子一边写一边说,下笔飞快刷刷点点的就写完几张,字体很小都是蝇头小楷,一张纸足有千言。 “蛇教是近来兴起的秘教,对外宣称是江州肠蛇真君的私生子,以及门州东灵岛长蛇仙创立。 前些时日,农神庙的孤先生传消息过来,似乎有北海冷龙的痕迹,猜测有神道魔门的修士。 这事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很可能是文思蛇的暗手,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暗中查清楚,若是真跟文思蛇有干系,就用你的剑道乱杀一通,乱拳打死老师傅。 切记保命第一,我给你写了几封信,紧要关头有几处书院,可以躲进去保命。” 鱼夫子写好的信并计划书,一并都交给了徒弟,满是不舍和愧疚之情,清澈的眼里都是悲切。 这几日他都在应付,有喜鱼大仙的飞符传书,有无双夫人的、乃是独孤夫人的,都在劝说他形势严峻。 “夫子对我保命的手段没信心?”余书洋不忍见鱼夫子如此悲切。 “哎,这事本不当让你个小辈掺和进来,奈何形势逼人太甚,为师不能为你遮挡风雨。 怎么能眼看着你去虎口夺食,蛇教扯的虎皮又这么多,摆明了就是冲着喜鱼来的。 眼下能调动出去,又不怕文思蛇寄命邪法的,也就只有修行剑道法门的你了。 这次出去万事小心,切记为师的话,保命要紧。”鱼夫子忍不住一阵的唠叨。 余书洋修行剑道这事,在他渡修行劫之前都不知道,等到鱼夫子知道后,已经根本拦不住了。 寄命邪法被剑道克制,被剑道斩杀的蛇种,文思蛇收不到半点灵魂记忆。 关键是他有一剑仙仇家,用剑道斩杀蛇种,方便打草惊蛇,趁机浑水摸鱼。 第二卷正式收尾,最新一卷明天继续。 (本章完) 第140章 牛头妖又来了 第140章 牛头妖又来了 西粮园芝田茶园。 金台已经浇筑完毕,烛火精万家在敲打金麒麟纹样,金不怕、鱼藏锋两个铜头铁骨的,也帮着一块忙活。 昨天,余书洋把鱼夫子写的计划都看过了,大致了解了金玲家的情况,提出请对方过来见一面想法。 说实话,眼下安排就特别突然,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早先他以为要一直留在福地内,等待慕月先生突破五品的时机,方便斩杀蛇种后迷惑文思蛇。 不过,能出去试剑也不错,他如今炼出两道剑招,正觉得手痒痒呢,特别是春时宙光剑意。 剑修从来都是拼杀出来的,即便如今他修行水法命功,需要深深的积蓄力量,也不妨碍他用剑道丈量天地的手段。 最关键的是,风险并没有鱼夫子想的那么大,他可是懂的十三道遁形法。 不说遁行千里,遁藏隐身还是没问题的,保命逃生的手段更是多种多样了。 不过一时半会的时间,夏无收就带着金玲、洪涛找过来来了。 “余剑师,这两位我给你带过来了,夫人让我问一句,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夏无收照旧板着一张四方牛脸,说起话来眼珠不带转动的,任谁也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多谢夫人的惦记,暂时一切都好,后续有需求我在找你吧。”余书洋随意敷衍两句。 对于夏无收他是越发的没好脸,眼下这事就他居中牵线,不知道背后又打的什么主意。 上次两次带着牛头妖洪涛过来,余书洋就对夏无收心生芥蒂,感觉这只老虾米手段太过阴险。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学府了,剩下的事你们谈吧。”夏无收说完转身就走了,不带一丝犹豫的。 金玲一脸悲切、止不住的垂泪,一旁的丈夫洪涛耐着性子,一脸的小意温柔哄劝着。 美人垂泪固然动人,也不能眼看着人家两口子在着腻歪,余书洋随出声询问道。 “金夫人,有话好好说,哭也不解决问题不是。” 织娘金玲一边擦拭眼角泪痕,一边挣脱丈夫的胳膊。 “让余剑师见笑了,这次实在麻烦你了,实在是事发突然,我就剩庶弟一个血脉亲了。” 金玲话说到又是止不住的啜泣,想来是真到伤心处了。 这事鱼夫子计划书上讲的清楚,金玲的弟弟金童失踪了,怀疑是族中的叔族金无患干的。 金无患也是被蛇种寄命,是文思蛇埋下的另外一个暗哨,前些年被农神庙孤先生探查出来的。 顺藤摸瓜的发现他暗害亲族,修行血脉侵蚀之法,也查到躲进织女庙当织娘的金玲。 “金夫人,令弟现在是生还是死,去织女庙里卜问过了吗?”余书洋反问一句。 他看计划书上,都他配合金玲、洪涛两口子,袭杀金无患的安排,心里一直不是很自在。 上一世杀手门传承的经验告诉他,真要是这么配合着去干,必定是一头撞进别人设好的圈套里。 “事发突然,我和内子一得到消息就回金风洞调查了,都说内弟是月初自己出去的。 临行前带把所有的私房钱都带走了,也不让仆从小厮跟随,都只当他是出去玩乐。 这都过去十多天了,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了。”牛头妖洪涛扶着夫人解释一通。 余书洋听了直摇头,眼下这事冷静下来,就可以察觉到许多漏洞,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金玲刚招赘夫婿,准备回家族接管她这一房的家产,紧接着她的亲弟弟就失踪了。 要知道金童不是三五岁的孩童,而是一个即将突破九品的妖精,开窍生智二三十年的存在。 更何况,这边刚发现失踪没多久,那边就从金风洞福地出来,摆明了就是陷阱。 “我建议金夫人先去织女庙问卜,确定一下金童的生死去向,眼下的局面根本经不住分析。 金夫人招赘夫婿,回族长接收家产,这事谁也不能阻拦,显然就是对方狗急跳墙。 你们仔细想想看,金无患大张旗鼓的跑出来,目的就是引我们入套,到时候可想而知。” 余书洋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剑道试炼是拼杀不假,不代表就是头铁,特别是毫无准备的去钻圈套。 金玲两口子一时愣住了,老牛洪涛是个憨直的,一听说内弟可能被害了,就想直接去找老贼报仇。 还是金玲帮着安抚下来,想到来喜鱼福地找帮手,她虽然是清楚蛇种的事,好在都想弄死金无患。 “还是余剑师想的周全,不然险些中了贼人的圈套,既然如此,小妇人先去庙里问卜一二。”金玲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又说道:“金夫人回去也打探一下,摸一摸金无患的底。 既然他这次敢出来,只要搞清楚圈套所在,咱们这回必须教他有来无回。” 只要准备充分,他一剑草莽化春时,保准把这条蛇崽子了结干净,五品妖仙一击不是浪得虚名。 “如此就谢过余剑师了,小妇人这就回去查清楚,一有消息立刻给您送过来。” 金玲也不似早先那般哭哭啼啼,挎着丈夫洪涛胳膊就走了。 余书洋对文思蛇的手段,又多了几分了解,刚才他见金玲哭哭啼啼,跟上次相见大相径庭。 又想到昂公子被蛇种蛊惑,他暗中吹了几口清静自然风,没想到金玲瞬间神智清醒过来。 见此情景,他是免不得心惊,寄命蛇种都有这般蛊惑力,若是对上文思蛇本尊。 又不似他这种修炼一道清静自然风,保不齐三两句话,就被迷惑了心智,沦为对方的走狗。 这么说来,当年喜鱼大仙被蛇种寄命,还能逃脱控制,对抗到眼下这般局面,也是天大的手段了。 “师兄,还好你没走呢,让我一通好找,这是我从昨天开始,一个昼夜不停,给你炼出来的符牌。 我用北斗法给你卜算过了,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其中凶险也不小。 白鹤紫芝遁修行法门你也知道,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多的演练一下,也多一条逃命的手段。” 李太平将两块符牌交给师兄,自昨天鱼夫子让他传信,他就担心师兄的安危。 喜鱼福地的事他知道的差不多了,北斗法问卜就是求问天枢星君,这东土世界大小事少有他不知道的。 天枢星君又叫天枢上相,为天道计相,群星神智慧第一,善知一应秘闻、故事。 为了在天枢星君那里买消息,害的李太平又签押一张愿书,眼下他欠天枢府两笔香火钱了。 求书评,求追读,拜托了。 (本章完) 第141章 痛哭失声的鱼父 第141章 痛哭失声的鱼父 白鹤紫芝遁是术法,与十三遁形法修行不一样,祭炼鹤、芝符牌就可以施展遁形法术了。 不过符牌也有使用时限,最久不能超过一年,不然法术就不灵了,必须提前替换新的符牌。 符牌炼制挺麻烦的,需要祭炼白鹤神、紫芝神的真形,还得配合施法的命数炼制。 期间不能有一点疏漏,不然就会前功尽弃,只能从头再来一次,绕是李太平也耗费一天一夜时间。 “师弟,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有五芝瑶草剑可以施法,借剑施展五行遁藏隐身没问题。” 余书洋是一脸的过意不去,有时候别人过分的好意,是真的会让人承受不住,心里会有一种负罪感。 “师兄,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这次你出去麻烦不小,我还没渡过九劫,也不能帮你一起杀敌。 我是问卜过的,你就当有备无患了,有些事也没办法跟你讲,反正师兄多加小心就是了。” 李太平一脸诚恳的劝说,他从天枢星君那问出不少隐秘,这些事受卜问规则限制,又不能随便说出来。 “师弟,芝田茶园这边你帮我照看吧,那三个鱼精你不用管他们,现在还都是感炁呢。 跟你一样等着渡九劫呢,还没考验完心性呢,不要随便教他们功法,还不确定收那个入门。 万家、土六你多盯着点,这俩都是师兄自己的人,要是有问题你看着指点一下。” 余书洋不是个蠢的,见师弟这么郑重的几次叮嘱他,就知道卜问的情况未必特别如意。 “师兄,你别这么说话,瞧着怪吓人的,没你想的那么大风险,我不跟你讲了,得去看看葫芦苗去了。” 李太平知道刚才那么郑重,把师兄给吓到了,也不好在多说啥了,这事只会越描越黑。 眼看着师弟离开,余书洋这会好受多了,刚才他三分真意七分表演,故意闹腾一下免得兄弟俩客套没完。 这些时日他都拘在东田了,眼看着马上要出去一趟,还是先回家里住几天吧,也陪陪鱼父、鱼母。 上次见鱼母还是小半个月前呢,芝草第一回采摘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生药。 结果又撺掇鱼母做了一回仙粮,还是没弄出来传说中的效果,不过新创的五芝馒头鱼也不错,效果堪比五芝丹。 也算是给面馆又添了一道主食,七品白案灵厨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了,吃一个馒头鱼大补元气。 安步当车一路走的轻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从东田走到了余山脚下的鱼人村落。 看着左右并排的房屋,余书洋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颇有一股游子归乡的感触。 等到他走进自家院落,听到隐隐约约的啼哭声、摔打声,不由的疑惑不解,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窥视。 只见的鱼父高高举着一根大棒槌,贴着墙老老实实的站着,身上的衣服也撕扯开了。 头上的书生巾也掉了,头发披散着,一只眼睛打了一个乌眼青,半边脸都被抽肿了。 看样子这是被他老娘给打了。 再看他的亲娘,丈二的身躯坐在太师椅上,就跟坐小凳子一样,两根比大腿还粗的胳膊抱着脑袋。 “我是缺了大德了,怎么就嫁给你这个倒霉玩意了,从天水一路跟你到太仓来。 你们这小破福地,前后没有一巴掌大,除了一堆屁事,就是跟你一样脏心烂肺的鱼妖。 你们都是活吃乌贼的妖怪,不然怎么一肚子坏水呢,都是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啊。 老娘跟你生了八女一儿,你个挨刀的货啊,净哄着我嫁闺女了,眼巴前就剩一个儿了。 你们竟然要让他去送死,你们……” 鱼母手掌摊开蒲扇大,刚才抱着脑袋止不住的哭,一个手指缝打开,看到儿子回来了。“我滴那个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地说啥也不能待了,咱们现在就回天水送子河。 有你姥姥、姥爷在,我看他们谁敢让我儿去送死。” 鱼母说话间就扯着儿子往外走,她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 鱼父举着大棒槌,看看媳妇儿子,也是止不住的泪流,就那么看着,他是一步也没动,一声也不吭。 “娘,没事的,真没事的,我现在剑法了的,一剑斩出去有五品妖仙那么厉害。 你看,我还有遁形符牌,逃生的本事一流,你不要担心呢。”余书洋劝说道。 鱼母听完一句话不说,扯着儿子继续往外走,马上就走到大门口了。 “娘,真没事的,你信我的吧。” “你就跟你那边没良心的爹一样吧。”鱼母见扯不动儿子,一时也是崩溃,又气凶凶的冲回屋里去。 就听的“咣当”一声,鱼父被从屋里丢了出来,余书洋没想到鱼母发这么大火。 “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都怪我糊涂啊。 我想着给你报上名,就跟着今年的选鱼大会走了,我都打听好了,今年河东牛妖会来选鱼。 到时候你跟你六姐、你舅舅家都不远,谁知道你是这么的争气啊,我是瞎了眼了,我瞎啊。” 鱼父在地上抱着余书洋痛哭流涕,也不讲文人风貌了,一把络腮胡子都塌陷了,不似往日钢针直立了。 老父母一片爱子情深,余书洋此时也是无可奈何了,搞得跟他要出去送死一样。 蛇教舍不去不说,金无患不过是七品后期修为,金玲、洪涛都是七品,只要拖住一时半刻时间。 一剑草蟒化春时,直接把这条蛇种净化了。 何至于如此啊? 即便有埋伏设圈套,还有五行遁形法、白鹤紫芝遁可能逃生。 前几日老莫叔还送他一个落兵刃的太平压胜钱。 就甭说早先无双夫人送他的金紫八卦剑囊,一直温养着太白剑气呢,施展出来也有七品后期一击了。 其他手段,像玄武龟书真形,现在又多了一手阴火玄蛇十八盘,配合八风咒施展妙用无穷。 他还有暗算人的本事,一个哼字咒收魂、一个哈字咒散魄。 瞅准时间一个冷不防给一咒,在配合他七转神兵百鳞斩元剑,一剑春时宙光当头斩作白头翁。 “儿啊,你跟你娘去天水看看吧,你从生下来还没去过姥姥家呢。” 鱼父也不管那些了,总不能看着儿子送死强啊。 余书洋也是没办法了,就把现在自己多厉害,多少应对手段,一一跟鱼父讲清楚。 他有清静自然风不惧怕蛊惑,剑道专门克制蛇种寄生,这次出去根本就没有危险。 这一通好说歹说才把鱼父劝好了,两父子又回屋一起劝说鱼母。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追读谢谢。 (本章完) 第142章 红泥骨庙 第142章 红泥骨庙 余书洋在家里待了两天,一边劝说鱼母,一边安慰鱼父,他是好话说尽,也只换的老两口的半信半疑。 剑仙手段实在匪夷所思,九品一剑堪比五品妖仙,即便他亲自演示一遍,也不能打消老父母的疑虑。 这日,一个虾兵到家里来,让他跟着走一趟,说是夏无收总管请他过去,想来应该还是金玲的事。 余书洋把一应东西带好,跟鱼父、鱼母两个辞别一番,就跟着去了半山腰的学府去了。 没进学府的大门,就见着夏无收在那等着了,跟平时穿着不同,一改软布长袍打扮,身穿一身鱼鳞青甲。 “余剑师,咱们入内详谈,事情有了不小的变化啊。”夏无收四方牛脸上满是愁容。 现在这件事非常棘手,远超早先的计划,向来不动声色的夏无收,此时也控制不住神色了。 余书洋自然也是看的出来,心里不住的琢磨着,想必金玲那边收获不小,看夏无收一身装扮,莫非也要随同一起出手? 他跟随夏无收到了学府库,见到了牛头妖洪涛,着实被震惊到。 两根牛角一断一残,一张牛脸如同开了油盐店,被打的跟瓜一样,惨的都没法多看第二眼。 胳膊腿的不是折了就是伤了,浑身透着一股血腥味,被三个虾兵扶着勉强才能站起来。 “这是被谁打了?”余书洋先开口问道。 “余剑师,还真让你猜到了,金无患那个狗贼埋伏了后手,要不是老牛皮糙肉厚,今天命都得丢那。” 洪涛先是挣扎着行了一礼,这才开口叙说事情原委,刚才他已经跟夏无收大致讲过一会了。 上次他们两夫妻从福地走后,就直奔织女庙去问卜,得知金童有惊无险,已经脱离了性命危险。 庙里的卦师是一位神道修士,她还帮忙算出,金童此时已经离开太仓,现在应该是在苏州城里。 知道这个消息后,金玲也不在着急上火,这边安排丈夫洪涛探查金无患的暗手,另一边她亲自去苏州城把金童找回来。 一番探查之下,还真让洪涛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些年来,金无患每年都要到无定河,虽说那边也有生意往来,这次离开福地也是到这来。 洪涛就到无定河周边乱逛,就发现一处神庙,一经询问之下,得知这是一处收敛死尸的义庙。 庙中供奉一尊红衣泥像,老庙祝早两日有事离开了,在庙中供桌上留了字条,让送无主死尸的等三五日。 义庙专为周边收敛尸骨安葬,像是无主死尸、没地安葬的老人、不能安葬的孩子。 这个时间点外出,引起洪涛的警觉,他在庙中一番探查,惊奇的发现后院碑林,竟然有金玲祖父的名字。 于是他就在庙中蹲守,一直等了两日,见到了回来的庙祝,不等他问话呢,对方就偷袭打伤他。 “这么说,对方是一个修行中人,看到你二话没说,就要打死你?”余书洋询问道。 在中土世界人妖杂居,大多数时间都是相安无事,毕竟是神道治世,敢出来惹事的妖怪大都不得好死。 反而也是一样的,人族修士不只被神道限制,人道王朝同样有律法约束,不得随意无故打杀妖怪。 “那到不是,虽然他身上的妖气很淡了,又修行魔门功法,从他的招式上来看,应该是一只七品虎妖。” 牛头妖洪涛粗中有细,他是性格上憨直,不是蠢笨缺心眼,做起事来更是粗中有细的精明。 “虎妖,神道魔门的修士,义庙收敛尸骨,他是不是在趁机挑选伥鬼啊? 按照三榜盟约,他应该是征得当地人族同意,才能开堂立庙的,又是一个魔门修士。”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揣测,不由的想到鱼夫子让他打探蛇教的底细,也有一神宗魔门的北海冷龙。 “夏管事你怎么看这件事?” “这事牵连不小,不过有一点需要考虑,那就是义庙跟金无患的关系。 我刚才查过资料了,应该是一位魔门西宗的修士,很可能修行的是死魔法门。 从碑林的名字上看,应该是炼成了一道丧鬼,我觉得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金童。 如果真的是这样,局面就很危险了,万一金玲行踪暴露,一定会被袭杀的。”夏无收叹息一声说。 他没想到局面瞬间转危,金无患这个钉子果然很难除,魔门神修不可能被蛇种寄命,那就是被拉拢了。 让余书洋帮着金玲斩杀金无患,这事有多重考量,一来是把文思蛇的钉子拔干净,二来也是把他派出去。 前些日子,夏无收抽调北坊虾兵,把千孙院也给围了,这事做的很隐蔽,目的就是向喜鱼大仙示威。 对前几日独孤夫人的事表达不满,福地内的事不能越过无双夫人,私自在东土为农神立神像。 这事是无双夫人、喜鱼大仙之间的较量,不能把鱼夫子再牵扯到里面来,都很有默契的把余书洋派出去。 “那赶快给金夫人发飞符啊,让她暂时先不要回来,这事应该很简单吧。 既然找到金无患的后招了,咱们现在就过去,把那个魔门神修抓起来,在解决了金无患不就完了。” 余书洋看夏无收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又在打的什么鬼主意,故意拿话挤兑他。 “刚才我跟洪涛商量过来,未尽之事,也只能先把魔门神修抓起来,尽快除掉金无患一个办法了。 这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卷入更大的纷争。”夏无收坚定的说道。 这事他已经请示过无双夫人了,必须把金无患尽快杀掉,死魔法门与虎妖是绝配,可驱使三千伥鬼。 一旦炼成夭、丧二鬼,随时都能尝试突破五品,等到那个时候,喜鱼福地被鬼兵杀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这样,夏管事咱们就出发吧,对战的时候你有什么计划?”余书洋没想到事情这么丝滑。 要知道几次三番,跟他讲的都是,喜鱼福地内的妖怪不好出去,免得惊动到文思蛇。 他修行剑道正好克制蛇种,鱼夫子写给他的计划书,就是按照这一思路,由金玲擒获敌人让他斩杀。 相比斩杀金无患,鱼夫子一直比较担心蛇教,为此特意给他写了几封保命的信,真出了事可以躲入书院。 余书洋这会开始审视,他发觉福地内很多事,都透着一股鬼魅伎俩,只要一涉及到喜鱼大仙。 背后的算计太多,阴险的让他从心底里觉得讨厌,看来以后都得防备着点了。 求推荐票,最近每天推荐票一个都没有,也没有评论,安静的太吓人了,拜托大家,给点动静。 有一个同组的书,是巫师风格的,祭献一下,有兴趣的可以看下。 (本章完) 第143章 一剑斩死魔 第143章 一剑斩死魔 魔门神修是天道走狗,被三榜修士厌弃,即便是神宗神修,也不乐意与之来往。 每隔一千五百年,天地之间就要弄劫,将那些得了神位不入神道的,都一一送上神位,美曰其名为归位。 故而,魔宗神修大都被排斥在九州之外,后来依照修行法门分出十魔,又依着方位立了五方教门。 死魔、鬼魔、杀魔都属西魔教,位于九州极西的瀚海沙漠,这群魔门神修,善于驱使伥鬼、冤魂、死鬼。 余书洋跟夏无收制定好计划,让他跟洪涛联手,能活抓虎魔最好,不然就拖住对方,他好积蓄剑气斩杀。 一切说定了,夏无收就带着余书洋、洪涛两个从福地里出来,从法囊中取出一条龙虾法舟。 “都上船吧,我施法带你们过去,省得那虎魔跑去别处。” 夏无双说话间,将巴掌大的法舟扔出,瞬间膨大成一间屋子大,龙虾法舟外壳鲜红像似刚煮的一般。 三妖各种坐进龙虾舟中,一经施法舟如活龙虾一般,也不知是何等神通,仿佛缩地成寸一般。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太平湖来到了无定河,这是崇州井江的一段支流。 因着时常断水停流,十年有九年都没水,当地人给取了一个无定河的诨号,为此河中水族稀少。 太平湖与井江没有联接,龙虾法舟乃是下潜到地下水层,一路水遁快速穿梭而行的。 余书洋坐在法舟中,有虾壳挡着看不清外面,就感觉是刚进法舟,屁股还没坐热就到地方了。 殊不知,夏无收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次过来先活捉问清楚,最后一定会叫余书洋将虎魔斩杀。 三妖出了法舟浮出水面张望,神庙就在河边不远,一座不大的红泥土糊成的土房子。 泥土盖房子多是北方,毕竟南方阴雨天气多,一年中除了春、冬两季,其他时间都可算作雨季。 余书洋一眼看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红泥涂的墙,这是拿人骨细细磨成粉,混着黄宅土、河泥沙炼的冥土。 “夏管事,这神庙有古怪,瞧着像是养鬼的阴土,等下你们切记不要在屋中斗法。” 余书洋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特点,暗中呼出一口春风,催使采风望气术,用天视地听摸一摸虎魔的底。 不等春风吹到神庙中,就见到一个大光头,没有胡子、没有眉毛,一张蛤蟆脸,短手短脚的五短身材。 “牛头怪,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再来,今天爷爷就超度你去死。” 虎魔披着一件泥金红袍,脖子上挂一串骨白色核桃,手里端着一盏红莲琉璃灯盏。 只见他摘下脖子上的核桃挂珠,朝着河中一扔,化做十八个三尺高的白骨孩童。 这都是他捡夭折孩童尸骨炼的,一个白骨核桃就是一个孩童,平时化做挂珠戴着,老百姓都看不出来。 牛头妖洪涛也拿出法器,乃是一根五齿钉耙,他是鲁西黄牛血脉成精,修的也是农耕法门。 对付起十八个白骨傀儡,就跟耙子搂草一样,碰着白骨傀儡一下变会核桃,不过三五下就压制住了。 这边夏无收也没闲着,一个翻身出水跳上岸,他手使一杆分水枪,这是龙宫水运使统一配发的法器。 “今天买卖好,爷爷要开利市,一次送来两坨好肉。”虎魔手中灯火一倾斜,流出一道火线如火龙。 这火不是普通火,乃是死魔收敛尸骨攒的死火,沾到活人一点皮肉,不拘修为高低,都给烧的皮开肉绽。 夏无收六品初期修为,比虎魔高了一个境界,手中分水枪使得出神入化,将死火挡在身前。一时之间,虎魔与夏无收僵持不下,死火阴沉沉冒着蓝绿光,分水枪尖撒出银白浪抵住。 这边洪涛三五下以钉耙制住白骨傀儡,也把他牵制在哪里,只要他一收手,核桃立刻化作孩童扑过去。 眼见得虎魔放死火与夏无收斗个旗鼓相当,又使白骨傀儡牵制住了洪涛,余书洋也忙着御剑。 刚才他使采风望气术,得到一个消息,这义庙后院碑林养了几百头伥鬼,还有一个六品修为的丧鬼。 现在是白天,伥鬼没有尸身遮蔽,不好出来见炎炎天光,那头丧鬼可是不怕的。 余书洋御使百鳞斩元剑,先是一道春风宙光剑意斩过去,试图趁敌不备,直接斩下虎魔的脑袋。 不想虎魔身上泥金红袍也是一件法衣,剑意临近脖子之时,两肩膀上长出一对骨白色的胳膊挡住。 这对胳膊当时被斩作枯骨,立时自肩膀上脱落,骨粉如烟尘一样飘飞,虎魔立时张目瞪眼看过去。 “好个偷袭我的小贼,你给我死来。” 虎魔说罢口吐一支白骨短箭,这箭不一般,被死魔法意祭炼,有追死必杀的神通。 余书洋眼看着短箭飞来,只觉得心神被定住一般,好似是躲避不得,想要抬手运剑也难,心知必是中了神通压制。 他是多年的剑师丝毫不慌乱,口吐一道清静自然风,绵软软的去挡,别看这箭神通厉害,被风迎面一挡立时失去压制。 余书洋恢复了行动,立时从法囊中取出太平压胜钱,此时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地。 随着一同落地的还有白骨短箭,只见一声龙吼马叫,白骨短箭离他半尺近时,直接跌落在地上。 这时候余书洋也不管那么多了,御使百鳞斩元剑,斩剑术催使剑气化虹,剑身束缚剑气化做一字长蛇阵。 一字长蛇经历十三道变化,春时剑气微青如鹅黄,汇聚成的剑气化作一条黄绿色草蟒。 刚才白骨箭被太平胜钱打落,虎魔心里就是一惊,他也没去过海上,不识得龙宫太平压胜钱的门道。 夏无收乃是龙宫出身,他自然是见识过的,又见余书洋汇聚剑气,一条分水枪左冲右突,只把虎魔缠住不能脱身。 “诸位,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也是拿钱办事,咱们可以商量,没必要打生打死。 我是白骨魔君座下小徒弟,出身三品妖仙世家杀虎岭,在灵州也有名号的。” 虎魔修行死魔法门,对死亡最是敏感,剑气草蟒一化形,他就立刻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杀了他,别听他的废话。” 夏无收立时吼道,他与虎魔对战看着势均力敌,实则落入下风,死火与分水枪一碰就烧去一点灵性。 若不是分水枪有催浪分水的能力,早就被死火烧到身上,那时候场面必定逆转。 余书洋应声驱使百鳞斩元剑,法剑随着草蟒飞出,直打的虎魔脑袋瓜碎裂一地。 本书第一场大战,蛇奴之外祭剑第二人,七品初期修为,西方魔教白骨神君小徒弟——虎魔卒。 (本章完) 第144章 祸起丧鬼 第144章 祸起丧鬼 死魔为十魔中的第四魔,与鬼魔同宗同源,都是西方魔教的一支,专精死亡一道。 每逢杀劫一起,死魔就寻那些偷生之辈应劫,灭杀天寿已尽,施法借命、借寿的守尸鬼、讨命奴。 故而,死魔法门修行多与鬼相干,不仅自身修炼的如鬼,还要设法收集四命鬼。 分别是:少年早死的夭鬼,老年亡故的丧鬼,身体损伤的殒鬼,自杀丧命的殁鬼。 这虎魔也是奇怪,从灵州极西的瀚海沙漠,来到东海之滨的吴州,修建一处收敛无主亡魂的义庙。 别人不知道,余书洋用采风望气术探查过,后院碑林中就有一个六品修为的丧命鬼,也就是金玲的祖父。 他运使百鳞斩元剑,一剑草莽化春时,直接把虎魔脑袋打爆,魔门修士的元神也被斩破损了。 即使有元神假死、替身代死的法术,也全都失灵了,这就是剑道杀伐厉害之处。 一剑斩杀打破魂识,只留一点真灵不灭,回归天地冥土,也就没有转世投胎觉醒前世的机会。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收回,施展清静自然风,吹净沾染的一点污浊和血腥。 亏得这是一把七转神兵,经得住死魔法意侵染与污浊,若是一般剑道法器,这就是跗骨之蛆,别想再洗练干净了。 “夏管事,后院碑林还有几百只伥鬼,金玲祖父的亡魂也在,眼下失了虎魔控制。 怕是到了晚间,就要闹起鬼祸来了,这事非同一般啊,你看是该如何处理才好。” 余书洋先是把白骨短箭捡起,这是一道白骨神兵,用纯粹的死道法则洗练,正适合李太平北斗注死用。 夏无收也顺势将死火红琉璃灯、泥金红袍收走,顺便摸了一把虎魔的尸身,将随身法囊一并摘走。 “眼下这事我会安排,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此地,这事不妨碍跟福地牵扯太多。” 牛头妖洪涛也学着两妖,将那串白骨核桃收走,随即一同坐上龙虾法舟,潜入地下水层遁行而去。 临行前,夏无收发出数道飞符传信,必须得得找个处理手尾的,真惹来几百伥鬼夜行杀害普通百姓。 到时候,人道王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派来六合奇门来查案,必定会把喜鱼福地牵扯进来。 先不说虎魔死前所说背景实力,只是人道王朝的问责处罚,都不是喜鱼福地能承担的。 故而,夏无收给绣院的独孤夫人飞符传信,同时也给农神庙的孤先生飞符,拜托俩人想办法收拾残局。 且不说余书洋三妖回福地如何分脏,只说太仓绣院的内院中。 独孤夫人正在教授学生孔雀针法,这是她独门的绣计,像孔雀开屏的尾羽,非得这种技法才好看。 这跟她的出身也有关系,独孤夫人乃是猫狐妖血脉,出身门州白山狐一支武威休屠堂。 她家祖上是南迁族人,传到她这一代,血脉上只她一个能姓独孤了,她的弟弟都得去字改姓孤。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回去多加练习。”独孤夫人看完飞符传信,对几个学生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太仓绣院分内、外两院,都是女学员在此求学,有人族、妖族乃至神道修士,无论讲师、学生都是女子。 独孤夫人一路快步疾行,绣院内供奉着祖师嫘祖,天上地下都被禁住,不能施法飞行遁藏。 直到她走出绣院的大门,就见得孤先生带着俩猫武士,乖乖的站在那等着了。 “小弟,你也收到飞符传信了?”独孤夫人小口急促的喘息,刚才一路疾行累坏了她。 “姐姐莫急,这事咱们也不能听他一个奴仆的调令,况且也没有白干活的道理。”狐先生不急不快的说。 “好处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前两日你姐夫飞符传信,说派那个余书洋出来。 到时候你想办法拉拢一下,再过几年,我也该闭关修炼,等待突破五品成就妖仙了。 那时候才是讨要好处的时候,眼下还是以福地安稳为主,毕竟小福他们都还在里头。” 独孤夫人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百子院中扣押的子嗣,大都是她的血脉,逼的她不得不让步低头。 特别是近来无双夫人的独子彻底死了,恐怕那个龙女发疯,才安排弟弟立猫虎神像震慑一番。 “姐姐,你渡劫可有十足把握?若是不行,就在往后拖延几年,待我收敛的神道功德足够了。 到时我请织女庙的神道修士,为你炼制一件宝衣,这样我才放心,姐姐你不为了弟弟着想。 也得想想可怜的外甥们,他们若是没了你做靠山,不得被那对贼公、贼婆都磋磨死啊。”狐先生免不了再劝一劝姐姐。 他家是一品妖仙世家的旁支族人,即便不提白山狐族,武威休屠堂也是三品妖仙世家。 更何况他姐姐是姓独孤的,又修行弓法射计,一次拉弓能射十支灵箭,乃是休屠一脉的孔雀开屏射术。低嫁给一个水族落魄鱼妖,还跟一个不知羞耻的龙女共侍一夫,提到此事他就要把牙都咬碎。 “你快去吧,闭关之前我必是跟你讲的。”独孤夫人劝说一句。 她这个小弟跟她是一母同胞亲姐弟,在族中也是她俩最亲,对于喜鱼大仙小弟是横竖都瞧不起。 孤先生跟姐姐作别,他在来此之前,就安排神庙中的人去人族州府衙门了。 无定河旁的义庙,归属崇州府管辖,此时庙祝被杀,后院碑林几百伥鬼、一个六品修为的丧鬼, 不管是收服镇压、还是通幽超度,都不该他们农神庙出面,虽说八腊神之一的水庸神也可通幽。 他就带着两个灵鬼傀儡猫武士,不紧不慢的朝着无定河走去,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 崇州府果然派了六合奇门的衙役,这六合奇门乃是人祖庙亲传,专为辅佐人道王朝管理一应俗物。 来的是一位穿白袍的福官,这是六合之一,专司祈福禳灾的,也可帮着通幽超度。 福官带着一群人到义庙碑林,一边撒火纸一边念咒语施食,手中拿一方口帝钟一边摇晃不停。 很显然这是一件人道法器,钟壁四面都有安魂、安神的秘咒,钟铃每晃动一下,就相当于默念一边秘咒。 几百条孤魂野鬼,都被他当场通幽送入冥界,这处小小的碑林也滋养出几亩阴冥地。 只剩下一个最棘手六品修为的丧鬼,搞不好这会是死魔神修士的后手,他是极不想插手管的。 奈何这事已经上报州府,又指派到他的头上,伥鬼都处理完了,不能再留一个隐患在这。 “起碑撅坟,先把六魂灯都给我点上,放七支……不,放四十九支。” 福官说到最后,咬着牙的心疼,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六魂灯是安魂白蜡做的。 一支安魂灯就要插六支白蜡,一根白蜡就得十枚符钱,布这一道灯阵就相当于费了三千符钱。 好在有几亩阴冥土作为回报,无论是卖给人族世家做安葬的林地,还是迁移到他掌控的地下冥土。 不过片刻时间,四十九架六魂灯都点燃,按着北斗七星的阵势安放。 剩下的几人把石碑拔出,三两下就挖出开坟茔,露出一具红色棺木,自古以来,红棺乃是喜丧所用。 福官手中帝钟摇晃不停,一声声安魂秘咒,顺着四十九道六魂灯,直把这处坟茔笼罩起来。 “开棺起灵,升棺发财。” 随着福官一声吆喝声,四角坟茔各自跪下一个人,各个披麻戴孝,止不住的哀嚎起来。 “孝子贤孙少痛啊!” 再一声吆喝声,四角各站一个人扯起一道黑布,开棺是不能见天日的,见天日就叫暴尸。 紧接着跳下四人各拿工具,把棺材上的九寸镇魂钉拔出来,福官亲自动手将棺材板推开。 这棺材一推开,就见一具长了白毛的尸体,已经看不出面目了,白毛跟羊毛一样密密麻麻的长满了。 “竟然是个僵尸,白瞎了我的六魂灯了,那就烧了吧。”福官大失所望。 通幽超度亡魂,这个过程会产生阴冥土,能够补偿他的损失,僵尸最是无用,烧尸解体只留一把骨灰。 手下人接着撒上糯米镇尸,又泼上满了烈酒,上面去上三层艾草、三层苇草,一把火点燃了整个棺材。 火势非常猛烈,几乎一瞬间引燃,不消片刻就将棺材烧干净,此时也就算料理干净了。 哪成想,大火之中传出一阵怪笑声,就听的一阵公鸭嗓般的声音。 “杀虎岭恶虎谢过道友助我脱劫,大恩不言谢,山水还有再相逢,我去也。” 就见的坟坑里火焰熄灭,棺材和白毛僵尸全都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福官刹时间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再厉害的僵尸也是恶魄驱使,是不能开头讲话的。 “至少是五品,太阴炼形的尸解仙,这是借我的手脱劫,老子缺了大德了。” 福官一声哀嚎如死了亲爹亲妈。 写的有点多了,拆成两章显得注水,一章就多了800字,大家凑合凑合看吧,作者得去睡觉了。 (本章完) 第145章 白骨神君 第145章 白骨神君 人道王朝有六合奇门,拆开了是十二法门,都是护卫王朝运转,协调人族百姓与门阀世家的关系。 六合又叫三师三官,分别是:天师、地师、武师,福官、水官、文官,各自秉承一道传承。 其中福官又负责禳灾祈福、祭神祷灵、渡厄赐福,积累福运和阴德,与神道中的神宗修士非常相似。 不同的是,福官修行的是人道元炁,并不似神宗修士直接用香火修炼,两者之间只是形似罢了。 福官平时里积攒福运、阴德,跟九品修仙一样,也是积攒修行资粮,三榜修士都能显化法相,也都需要资粮晋升法相品级。 此时嚎哭不止的福官,姓刘名黄舒,乃是崇州府治下七品福官,日常负责为百姓们祈福禳灾,兼职看看阳宅风水的活计。 按理说,通幽超度亡魂的事,应该交给天师来做,奈何崇州近来闹蛇教传帮,三师都下派弹压地面去了。 矮子里拔大个,这才把他找来堵窟窿,说实话他来时就知道,非常棘手难以解决,六品的丧鬼他打不过。 打开棺材那一刻,看到白毛僵尸,他是又失落又开心,失落的是少了一个通幽超度六品鬼魂的机会。 开心的是不至于陷入危险境地,六品丧鬼不是难得好送走的,这才让手下简单的处理一下就烧了。 那成想,这西方魔教的死魔修士,暗中修行太阴炼形术,假借他的手利用火解脱身。 这下算是把他给坑了,自身福运、阴德被偷去脱解,这就好比别人请他吃饭,临走前拿他的钱包付钱。 若是他当时谨慎一点,不心疼三千符钱的六魂灯,用禳火烧炼白毛僵尸,直接渡炼他送入幽冥。 可惜,现在说啥都晚了,魔教的狗崽子,已经借尸体火解,用不了多久,就能渡劫突破五品成就尸解仙。 下次再遇到,别提报复回去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前辈。 “太阴炼形火解?不应该啊?”孤先生听到哭嚎声,就紧着冲了过去,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火解是五行尸解的一种,乃是应对突破五品时,没把握正常渡劫突破时,躲避劫气偷生的法子。 每逢杀劫一起,西方魔教的死魔、杀魔、鬼魔,就要出来送这批修士应劫返还天地造化。 “好啊,我说是谁害我呢,原来是农神庙的狐猫,姓孤的,你得赔我的阴德。” 刘黄舒一把抱住孤先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丧。 “刘福官,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不好吧。”孤先生反复挣脱,都甩不开抱大腿的刘黄舒。 “那好吧,你能赔我的阴德吗?” “那不能。” “姓孤的,我今天就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刘黄舒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看。 “刘福官,你还是想想后边咋收场吧,这可是你亲手帮着脱劫的,杀劫一起你也要被牵连。” 孤先生眼看着刘黄舒快气迷心了,知道说好话不管用了,只得吓唬对方了。 “你少来这一套,下次杀劫到来还得八百年,眼下我的阴德耗尽,突破六品都是问题。 不用等杀劫的时候,我就先嗝屁了,我看杀劫能拿我怎么样。” 刘黄舒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耍无赖了,眼下死魔借尸还魂,又借他的手直接火解尸解。 这里面的水深的能埋他全家,刘黄舒也不撒泼打滚了,让其他人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干净,就带着所有人都走了。 义庙这里啥都不管了,庙在被打碎了脑袋,身子劈成两半的虎魔,也现出原形一头纯黄皮虎豹。 孤先生万般无奈之下下,将虎豹尸体收了,又将义庙里的红袍泥像取走,庙祝被杀神像也就失了供奉。 万一被山精野鬼附体,又是一场神道劫难,他身为神宗修士又不能看着不管。 好在孤先生也不给自己添麻烦,直接就找回到喜鱼福地,眼下虎魔借死又火解避劫,变故牵扯就太大了。 且不说孤先生如何找夏无收算账,俩者如何扯皮斗嘴的。 余书洋跟着夏无收回了福地,他先是回家跟鱼父、鱼母报平安,免得老父母跟着提心吊胆的。 随即他就到芝田茶园来找师弟,早先都是李太平时长帮他,不是帮忙想功法,就帮着营造灵田,特别是熬夜帮着炼制白鹤、紫芝符牌。 “师弟,快来看呢,我给你带来一件宝贝。” 余书洋站在田间地头吆喝一声,引得四下里虾兵、鱼精都跟着张望,他的三个学生簇拥着师弟过来了。 “师兄一路辛苦了,果然是有惊无险,是不是带来一件战利品?” 李太平也跟着高兴快活,刚才施法九皇秘术,牵引到一道勾陈星神,为金麒麟台请神祈福。 “这个你看看合不合用,我觉得特别适合承载北斗注死法意。”余书洋将白骨短箭取出来。 “白骨神君追亡必死箭!”李太平大为吃惊,这玩意可是不一般,他又细细端详一遍,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仿制品。 “师兄,咱们换个地方讲话,来金麒麟台吧,我刚施法请到上宫勾陈下赐下星神之力。” 李太平带着余书洋登上金麒麟台,此时的金台四面阴刻麒麟图,按着四水绕门的格局绘制。 金台上左右各阳刻一对狮身麒麟,皆是龙头狮身龙尾,雄兽头顶独角、雌兽头顶双角。 “嚯,真不错啊,这是金麒麟相啊,倒是难为你想着,金水相生又聚拢金麒麟地气。 你还施法勾连上宫勾陈,怕不是点化一只金麒麟吧?”余书洋略带浮夸的称赞一番。 上宫勾陈,乃是天麒麟法身,与地象腾蛇、代表四方的四象神兽,合称为天地六合。 “师兄,咱们先别谈论这些了,等我施法先做一下隔绝。” 李太平拿出几张黄符纸,飞快的勾画符纹,先是将白骨短箭整个包住,放在独角金麒麟脚下镇住。 随即又施展北斗九府法敕令。 “太上敕令,北斗九皇。 玉衡府延寿益算星君。 玉衡府丹元廉贞星君。 功起宝诰,显形应命。” 玉衡府乃是北斗第五星,廉贞、益算都是玉衡府中星君各有司职,廉贞主杀与囚,益算主生死寿命。 自从北斗天罡毯开灵启运,李太平随身携带,不需要罡步踏斗,直接内坛做法敕令星神应命即可。 刹时间,金麒麟台上被廉贞星君、益算星君降灵,两道星神之力笼罩金台隔绝内外。 “这下不怕被白骨神君察觉,师兄你出去一趟,怎么惹到他的门人弟子,他可是杀劫都杀不死的魔神。” 李太平是满脸的愁容,东土世界有几个躲劫修行的修士,修行都是一品境界,因避劫偷生无法脱劫飞升。 其中以白骨神君为首的魔神,每逢杀劫必趁机偷寿延命,负责讨伐守尸鬼、讨寿奴的西方魔教又奈何不得他,这才放任他偷生到现在。 余书洋不清楚白骨神君的底细,看师弟表情严肃,都到敕令请神君降灵的地步了。 他也不做丝毫隐瞒,就把前因后果,跟虎魔斗法的景象,全都讲给了师弟李太平。 “哎呀,这是着了算计了,想必那虎魔也是被安排来此渡劫,借你的剑道斩去修行的死魔神道法门。 师兄说的后院碑林,想必丧鬼必定是假死脱劫的后手,这白骨短箭、白骨傀儡、死火莲灯都是报酬。 好在师兄你们离开的早,此时卷入的不深,就不知道白骨神君到底是何用意?” 李太平也想不到背后阴谋,这种屡次三番逃脱天地杀劫,寿活八九千年的老妖不是他能揣度。 一旁的余书洋直接听傻了,天地杀劫已经够变态了,竟然还有躲劫偷寿的一品修士。 “那虎魔是借机兵解,他怎么会算定此事?”余书洋疑惑不解。 “师兄,你近来前后两次展露剑道手段,特别是第一次演练一剑草蟒化春时。 当时不是一道剑气被推飞出去,想必就是那次被其察觉,知道此地有一位剑道修士。 他都不需要推算出你是谁,只要设法搞事情就成,总能引得你出来,那时候在布置也是一样的。” 李太平虽说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布局,兕兽传承记忆里却是不少,特别是那些积古老妖们的手段。 他们是可以布局几百年、一两千年的等待着,将手尾都埋藏进了岁月里,即便是天地杀劫也能浑水摸鱼。 余书洋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他是彻底被震撼到了,跟他前世浮黎世界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五品修为以上的仙人,都早早脱离世俗,飞升上界修行去了,那会像东土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真真没想到,还有与这样的大高手过招的一天,可惜稚子舞大锤空有一件利器。” 余书洋收拾好心情,并没有被这种手段吓到,若是早先不知道其中内情。 想借他的剑道脱劫,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白骨短箭可不够平账。 最近写起来完全收不住,2000变3000大章了,大家觉得怎么样?说一下看法,是2000读者舒服,还是大章读着快活。 (本章完) 第146章 洗练白骨短箭 第146章 洗练白骨短箭 白骨短箭是虎魔用自己一根肋骨打磨而成,长三寸六、宽一寸二,箭杆两面各刻一头虎豹。 这虎豹与狮虎一般,都是虎族异种血脉,皆是凶猛嗜血的虎兽,虎豹一族多生活在灵州西北草原中。 虎豹与白狼、猫狐并称灵州三猛兽,在灵州玄府军特有一种猛兽兵,就是一人一猛兽的搭配。 李太平讲完白骨神君的事,也没闲着,直接借用廉贞星君的天杀星力,冲刷白骨短箭内的魔门香火。 神宗魔门只是理念不同,神宗奉神放牧信众,魔门感天应命自修神灵权柄,修炼上都是香火祭炼法门。 天杀星力银光中带血色,自白骨短箭上冲刷出一团团金光,随着一股股红黑烟气。 这都是死气与晦气,普通沾上一点,轻则折寿两三年,重则十天半个月就要暴毙而亡。 余书洋得了师弟的吩咐,将早先祭炼装水的水葫芦取出三个,分别收集香火金光、死气黑烟、晦气红烟。 香火金光需要供奉给星君还债,死气、晦气倒是可以施法炼作黑红二煞,洗练杀剑的剑锋是极好的。 淬炼的剑锋蕴含死、晦二煞气,为剑气在添两种变化,修炼剑光分化时,凭借剑锋就可化出几种剑光。 白骨短箭被天杀星力冲刷干净,水清一色透亮就像一块水玉,这也应虎豹兽的法性——风水相生。 随即,李太平又将益算星君神力打入其中,一改追死必亡的神通,化作计寿注死的益算神通。 “师兄,香火金光葫芦拿来。”李太平说道。 说话话他就将白骨短箭,又用黄符包了起来,再次施法镇在独角金麒麟的脚下。 余书洋将香火葫芦交给李太平,就见他摇晃着葫芦念念有词,完事了拔出葫芦塞子,倒出三枚香火金钱。 李太平随即供奉给了,两位玉衡府的星君,就不知道两神回去以后,怎么分这三枚香火金钱。 “师兄,这枚白骨短箭能克制白骨神君,我要不断为其祭炼注死神通,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李太平指着镇压的白骨短箭,跟师兄交代一声,他马上就要送走二星降灵,有些话就不好随便讲了。 “这莫非就是一运一劫,天道怕是又在弄劫,那种老魔飞升无望,师弟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余书洋不无担心的嘱咐一下,这次外出斩杀虎魔,对他最大的冲击就是一件事背后数不清的黑手。 “师兄不必担心,天道真要弄劫,也算是假我之手,不会坑害到我,这也是有备无患。 话说回来,师兄还是要早做打算,现在时间即将到七月,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月时间。 等到元月的时候,就能参加道盟的入道考试,不知道是打算名录真传,还是到考公室祭炼神箓?” 李太平旧事重提,这几日他探听到的消息,以及今日的白骨短箭,不得不让他替师兄担忧。 天道弄劫的感觉太明显了,他凭借兕兽血脉,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坑害了去,没有靠山的师兄可扛不住。 “师弟放心吧,这些时日我都有背经,眼下不是还没到时间呢,道籍我是一定要考的。 更何况百鳞斩元剑中还有一道神位,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至于真传不真传,我也没多少把握。 只能说,能名录玉牒最好,如果不能,就多多的换取天功、军功,早点将神位取出。 终究也是一个隐患,这次亲自接触一个死魔神修,都引来这么多麻烦,可见魔门也不是好惹的。” 余书洋由衷的感叹,这不是被吓到了,而是井底之蛙的望洋兴叹,东土世界的水太深了。 “师兄心里有成算就好,那我就施法恭送二位星君了。” 李太平说罢,就开始颂念赞歌,恭送两位星君归天,回到北斗星天玉衡府去。 这次他已经供奉过香火金钱,不用在打欠条一样写愿表,唱完赞圣歌也就结束了。 星神收回降灵,笼罩金麒麟台的星光也消散了,就看的夏无收、孤先生、洪涛、鱼夫子都在等着。 “余剑师,你们可算是收了神通,眼下正有紧要的事跟你商量。”夏无收上前一步,急的他满头大汗。 余书洋没回答他,先是看向自家亲师父鱼夫子,不明白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还是都去小竹楼详谈吧。”鱼夫子看到徒弟询问的目光,先是开口拿了主意。 余书洋又叫着李太平,他们一行六个妖怪,一路上浩浩荡荡的直奔墨荷池小竹楼。 等到了这里,又一个问题出来了,李太平目前是感炁,还没突破九品呢,现在他的牛身快赶上大象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进不了小竹楼,为了这事,鱼夫子最近也在祭炼小竹楼。 奈何文教儒家没有内藏乾坤的壶天之术,要把一座竹楼炼到随心大小变化,着实非一日之功。“夫子,您跟师兄入楼里谈话吧,弟子在楼外把守。” 李太平是多精明的妖怪,一眼就识破了局面,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先把这漂亮话说头里。 “既然这样,咱老牛跟长老一块把守吧。” 洪涛一拍胸脯说道,他是个憨直的老实牛,到没看出问题来,就想着进去说话也跟他无干。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俩了,太平你在这陪着客人叙话吧。”鱼夫子上楼前跟弟子吩咐一句道。 于是乎,余书洋前头引路,为鱼夫子、孤先生、夏无收摆放坐席,到了这里就得他来干这些活计。 “这次咱们聚到一起,特别是余剑师,是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刚才已经跟夫子讲过了。” 夏无收率先开口,这事他先跟孤先生谈妥了,又请示过无双夫人,这才来找的鱼夫子。 “事情主要是今天斩杀的虎魔,他是杀虎岭虎豹一族出身,名叫恶虎,早年拜入西方魔门。 现在是投入白骨神君门下了,也就是说,他借我们的手斩断了魔门修行根基,这事可大可小。 对西方魔门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叛教,都知道白骨神君与西方魔门的恩怨,为此也不可能饶了恶虎。 魔门修行都是不能靠常理推断的疯狗,这事不得不防备,特别是余剑师,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态度。” 说这里,夏无收一个停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鱼夫子、余书洋、孤先生脸上扫视一眼。 “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决定让余剑师出去避一避,东海的朱三娘,不是七月底还会过来嘛。 到时候你就跟着她的宝船走,在东海待个三五年的,等西方魔门跟白骨神道做过一场。 到时候,我们给你送消息过去,再随着宝船一块回来,或者是等到咱们福地的好事过去了。 也就不怕西方魔门来闹事了,到时候也会提前接你回来的。”夏无收一边说,一边注视着余书洋的脸。 余书洋对这个安排并不抵触,相比追查蛇教,去东海躲祸反而是更轻松一点。 “我都没问题,不过,若是在东海三五年时候还成,时间再久我就怕不行了。 毕竟我现在还有三个学生呢,他们眼下还在渡九劫,差不多明年就该修行了。”余书洋以此试探一下。 即便是去东海避祸,也得给个时间期限,不能在那边一直等个三五十年吧。 “余剑师,这点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就让他们跟你一块走,等会你就列一张单子。 学府把一应修行灵材,都给你提前准备好,不会耽误你的教学的。”夏无收大包大揽的说道。 这边余书洋也没别的可说的,随即满意的点点头,眼下方才六月份,离着七八月时间还早。 说实话,趁着眼下的机会,把鱼父、鱼母一块接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事既然说定了,另外一件事就必须提上日程,那就是金风洞的金无患,必须尽快斩杀了他。 现在还不知道,他跟白骨神君的关系,不能让文思蛇在搅和下去了,眼下蛇教的事就是一个警醒。” 夏无收免不了一阵哀叹,他们都困守在福地内,仅凭着外面的飞符传书,很多隐秘都被漏掉了。 “蛇教的事我补充两句,这次蛇教是从江州来的,查清楚了确实是肠蛇真君的小儿子。 蛇教的人手也都是从江州带过来的,至于后来搅和进了的长蛇仙、北海冷龙还没有查清楚来由。 不过有一点,现在可以确定,那就是蛇教跟文思蛇关系不浅,前两日有查到,井江中出现蛇奴的身影。” 孤先生说完,就跟热油锅里泼冷水,局面上一下子就炸开了,这话他之前跟谁也没说。 如此一来,夏无收如同坐蜡,随即马上飞符传信,告知给无双夫人,请示接下来的安排。 一时之间都不讲话了,余书洋没搞清状况,不好随便乱说话,他放眼望去看向屋内。 鱼夫子从头到尾都没讲话,此时也是老神在在,孤先生放出的消息,他也安稳的坐着。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47章 无声处听惊雷 第147章 无声处听惊雷 墨荷池小竹楼。 一道飞符传来,落入夏无收的掌中,传信也随之被心神读取。 这是一枚鱼鳞炼成的飞符,炼制一套有百枚,传信双方各持半数,可施法飞符传信。 “夫人已经传信给大仙,商定向欢喜庙求援手。”夏无收面沉似水,怒目看向孤先生。 “那今日就先这样吧,等宝船到了就让余书洋去东海吧。” 鱼夫子一句话结束了商谈,随即起身礼送夏无收、孤先生下楼。 很显然,夏、孤都还有话没说完,不过在鱼夫子的礼送下,各自不情愿的下楼而去。 一直目送两者走远,鱼夫子才招呼徒弟近屋,他也有不少话要说,趁着眼下有时间,再跟徒弟交代一下。 “刚才夏无收过来,跟着讲了斩杀虎魔的事,也商量了不少事情,有几句话我觉得也跟你讲一讲。 神宗和魔门都是神道修士,也是真灵位业图上的榜上客,虽说同为三榜修士,神道修士不能脱劫飞升。 故而,神宗修士也好,魔门修士也罢,都是彰显天地神威的护卫,也是维护天地法则的卫道士。 可想而知,修行境界越高的神道修士,对天地的束缚感越强烈,他们的修行根基都扎根在大道法则中。 自中古以来,越来越多的神灵陷入沉睡,上三品的神宗魔门,行事也越发的乖张叛逆。 其中像白骨神君,就是修行魔门功法有成,通过兵解、五行解、尸解等方式,借尸还魂偷生修行。 这是为天道所不容许的,为此,杀劫越来越惨烈,上次杀劫东方魔门险些断了传承。 福地内一直积蓄力量,各种筹划,一方面是五个六品突破成妖仙,另外一个原因也是避开杀劫。 文思蛇一直纠缠不清,他现在做的就是,将大仙拖到杀劫之中,到哪时候,他就没有任何顾及了。 目前福地内有些纷争,你也看到了,为师陷在其中左右调和,目前来看已经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了。 这次筹划让你去东海,我觉得也是一个机会,到时候你把相关的人事,都一块带走吧。” 鱼夫子长篇大论的把事情说完,脸上略带欣慰的笑容,依旧是敦敦教导的老夫子模样。 “夫子能跟我们一块走吗?” 余书洋听完夫子的话,心里只觉得很沉重,这十年时间,他对夫子是信任的、有感情的。 “大事当头我能惜身吗?何况还有喜鱼全族在此,为师一生都在践行自己的道。 而且局面还不曾崩坏到那个地步,让你去东海,是以防万一,也是你修行剑道锋芒太利。 你还年轻应该出去看看,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做事的道理,眼下也是一样的。 跟你讲这些事情,是教你分辨其中的道理,不会被其他人拿大义、道德、亲缘压制住。 眼下已经六月,时间看着充裕,准备起来也是挺麻烦的,你去跟太平一块商量,到时候带他一起走吧。” 鱼夫子说完就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徒弟了,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能交代清楚的也就讲过了。 一旁的余书洋也没办法,只得躬身一拜,缓缓的走下楼去了。 正看到:师弟跟牛头妖洪涛聊的火热,啥时候他俩也这么亲近了。 “师兄,事情怎么样了?” 李太平看到师兄下楼,忙上前询问,刚才他从洪涛口中,又知道不少事情。特别是孤先生讲述的虎魔火解,让他对这事又多了几分深入了解,隐隐摸到一点脉络。 “谈的差不多了,有些事随后再说吧,我得回家一趟。”余书洋此刻就想着跟鱼父、鱼母商量一下。 “师兄,那你先回来吧,忙完了来金麒麟台,洪兄弟的白骨挂珠,也得给他洗练一下。” 李太平跟师兄交代一句,就让开道路,他还得在这等等鱼夫子,想必等下会跟他讲几句。 “洪涛,你先去芝田茶园等候吧,我稍后就过了。” “那就谢过长老了,要不是您提醒,咱都不知道神道有这么多鬼伎俩。” 洪涛道了一声谢,跟余书洋稍后脚的离开。 这边余书洋心情复杂,一开始夏无收说,让他随宝船去东海避避风头,就想着能不能带鱼母一起。 随后,鱼夫子直接劝他,把身边的亲人都带走,其中暗示意味不可说不重了。 眼下显然是文思蛇棋高一招,把白骨神君搅和进来,明面上一明一暗两个后招。 一个金风洞蛇种寄命的金无患,另外一个就是崇州的蛇教,两边背后都有暗手等着。 就像这次,计划袭杀金无患,查出了他藏的暗手虎魔,夏无收担心越拖越控制不住。 试图先杀虎魔再杀金无患,把文思蛇的钉子都拔除,那成想虎魔是白骨神君门下,乃是借机尸解脱劫的。 这下事情就不可收拾了,死魔修行者叛门投敌,西方魔门不可能无动于衷,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 另外一边,蛇教的事也挺蹊跷,早先鱼夫子跟他讲过,肠蛇真君的私生子、以及长蛇仙和北海冷龙。 看刚才的情况,这事夏无收不知道、无双夫人也不知道,甚至是喜鱼大仙也不了解。 不然也不会是无双夫人飞符传信,跟喜鱼大仙商量以后,去请欢喜庙的支援了。 就像鱼夫子讲的,他陷在其中来回调和,福地内来回牵扯太多,背后的小算计也是。 趁着眼下的机会,带着全家躲出去,反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余书洋一路走的畅快,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余山脚下的鱼人村落。 此时家中,鱼父、鱼母都在家,早先鱼母多是在店里忙的,也就是这几日,心情不好无心他顾。 “爹、娘,正好你俩都在,我有件事说一下,刚才他们商量过了,说让我跟干娘的宝船去东海。 时间差不多就是七月底、八月初,你们到时候跟我一块去吧,还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久。” 余书洋先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没想到鱼父、鱼母不带犹豫的,全都是满口答应。 “去东海也挺好的,面馆就交给你胖头鱼师兄,省得他去北地以命相搏,外面现在乱的很。”鱼父叹息一句。 鱼母也跟着点头,说道:“回头我就找他,眼下店里也离不开他,与其出去冒险送死,不如等一等。 不就是蒸馒头、烙饼的手艺,出去以后,我学回来再教他,这也是一样的。” 对于胖头鱼她也舍不得让他自己去北地,福地外文思蛇撒出了一堆暗哨,任何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不可不要养书。。成绩跳水了,要死! (本章完) 第148章 何如东海当岛主 第148章 何如东海当岛主 东海与九州内陆不同,海水多陆地少,纵是有完整的大岛,也早早被占了去,比如东灵大岛、崖洲岛。 余书洋见父母聊的火热,又听着话语间安排的行经,都是出去暂住几年,怕是都想着躲避一时的想法。 对此他是不满意的,既然有机会出去,何必在回来窝在这里,纵使以后五个六品都渡劫成妖仙。 与现在的情形相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没了内忧外患的钳制,怕是到时候福地内各方势力斗的更厉害。 “爹、娘,我听说东海之上,常有那无人的荒岛,咱们就把身边的亲人,全都带走又何妨。 占一个海岛慢慢经营,那日子不比现在快活?”余书洋试探性的说。 听了这话鱼父先是沉默不语,看了看鱼母叹息一声。 “妖仙世家一荣俱荣,这是血脉相连、气运相连的,除非是更易血脉,自弃于族血传承。 又或者是嫁人,女的出嫁合卺,男的招赘合牢,如此这般,夫妻结发归入一族。 蠢哥儿,如今你有这念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一道血脉传承分隔两地。 在人族中这叫分家另立,不过是父母、兄弟之间,把房产田地分一分就是了。 若是在咱们妖族,这可就是分族另立,要分血脉传承、分种族气运、家族底蕴。 且不说在东海如何立足,你有想过如何应对大仙?至少也得你五品成仙以后,再来考虑这些吧。 还有这种话,在外面不要随便乱说,即使你现在拥有多少潜力,那也都是虚的。 你现在真跟一个妖仙对上,能有实力脱身,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鱼父一脸沉重的说道。 当年他因着修行书虫法门,受限于修行资粮,冒险出去闯荡了许多年。 结拜了异族妖精四个,朱三娘就是五妖当中的三妹,后来更是娶了余扬氏回来。 这种念头他也不是没想过,一番了解只得作罢了,分族另立第一件事,就得把喜鱼大仙先打服了。 让他主动分割血脉传承、种族气运、家族底蕴,话说回来了,若是能打服何不全部掌管过去? “这事就暂且不提,那去东海的时候,把面馆的都带上吧,咱们去东海再开一家店。 我跟夏无收也讲了,要把几个学生都去,师弟自然也会跟着,芝田茶园也打包带走。 像老莫叔、十个鹑火虾兵,也都得带去帮着开垦新灵田,到了东海除了修行,还有一大堆事要干的。 咱们又不是去李真家借住,既然过去了,自然是要置办一处产业,能占一个岛自然是最好了。” 余书洋改了改口风,换了一个说法,他是铁了心的要扎根东海,分不分族的等修为到了再说吧。 剑修从来都信奉一句话,那就是手执利刃杀心自起,无非就是时机成熟与否。 余书洋话也说完了,毕竟还有两个月时间呢,也不是立刻就动身离开,就辞别鱼父、鱼母去了东田。 芝田灵茶园里,老莫叔领着鹑火虾兵,给灵茶树修剪枝条呢,现在有了木灵泉水脉,也不用每日浇水了。 这才要是走了,眼下这三百二十亩灵田,怕是要荒废了,芝田的芝马、芝牛是一定要带走的。 像灵茶园里那棵联运茶树、李太平用北斗秘术种的养元葫芦,这些都得打包带走了。 就是可惜了之前的营造,金麒麟踏水化宝地,日后必定是要孕育一块地宝,就像丹黄洞天的黄石那种。 乃至龙刍草、金麒麟台、灵泉井、也不知道能不能搬走了,想想他就觉得肉疼啊。都是他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 “师兄,你来的够早的,我还寻思着得到傍晚时分呢。” 李太平从余书洋身后走来,他跟鱼夫子交谈也许久,有些话鱼夫子要跟他讲清楚。 同样的,有些话李太平也要跟鱼夫子讲,自从他问神于天枢上相,他就是最了解喜鱼福地秘密的妖精。 “嗐,大出我预料之外,根本不用劝服,几句话说清楚了,我就尽快过来了。 毕竟,等宝船来至少还得俩月,也不能啥事不干,天天在家等着吧,况且还有这么多东西得带走。” 余书洋看着芝田茶园感慨一句,说实话,眼下这些东西他是真舍不得,俗话说:善财难舍就是这样。 “师兄,莫要发愁,两个月时间也来的急,可炼一件山河图,像地气、水气都可收入其中。 到时候我亲自摄拿,用搬山担水的法子,把芝田、灵茶园、葫芦田,都给搬走就是了。” 李太平一眼看出师兄的不舍,说实话,金麒麟台他用着也顺手,葫芦田的北斗道场更舍不得。 “啊!搬走?这也是能搬走的吗?若是搬走了,地上还剩啥?”余书洋是真的没想到把灵田搬走。 当初他来此治理灵田,就是早先昂公子拿地气炼法,此处乃是地蛇神道身的七寸处。 他就是从这里挖地道潜入地下,亲自射杀地蛇七寸,不想惹来天道反噬,杀神不祥随降下神孽力缠身。 “师兄不用担心,山河图只摄拿金麒麟踏水地气,和种植的灵植灵根,像灵泉水脉、金台、道场。 这是以前仙门世家搬场用的,只须炼一张山河图,请一位修行地神道法门的神修,整个山门都能搬场。 这片灵田不会伤及根本,养上三五年,就能正常耕种了。”李太平又解释了两句道。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这样最好,整个搬场也不用舍不得了,也没损害灵田根本。 于是师兄弟两个,欢欢喜喜的走向金麒麟台,此时牛头妖洪涛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金麒麟台上,三条喜鱼各自趟倒,趴在哪里感金行灵炁,丝丝缕缕的金炁被汇聚而来。 “若是搬场以后,找一处高地安放这金台最好,海上水运强易生雷火,雷火洗练金台效果更好。” 余书洋看着被三个学生滋养的金台,不由的相当东海多雷火,借此洗练金麒麟台更便捷。 “长老,还用在等一等吗?这几个娃娃还在修行感炁。”洪涛看到了两者,忙着大步迎上前来。 “不碍事的,我招呼他们几个下来。”余书洋乐呵呵的说道。 他忙招呼三个学生下来,正好把去东海的事跟他们讲一讲,虽说这事他们只能听话跟着照做。 流程上还是要讲一讲的,顺便也是考察学生的心性,毕竟是学习剑道,也要看脾气秉性的。 “事情是这样的,过几日差不多七月底八月初,我要随宝船前往东海,你们考虑要不要随同。”余书洋说。 努力更新,加油加油,推荐票投一投。 (本章完) 第149章 玄冥文曲 第149章 玄冥文曲 妖族少有拜师学艺一说,毕竟都有种族大防,本族核心传承只在血脉中传承。 但凡有一星半点被别族学去,那就是要掀起两族血战,一直打到其中一方族运耗光、族气散尽的。 喜鱼福地内的慕月先生,她出身的望月鳝一族,因为太阴拜月法的问题,跟月蛇、玉兔两族血战不止。 最终望月鳝一族被打的四分五裂,族地水月洞天打落幽冥,一众族人死散逃亡都失了联系。 此时余书洋教徒弟,他不按妖族血脉那一套,毕竟剑道传承源头在他,说一句传法祖师也不为过。 而且,他也并不想将自己修行的功法,都上教给喜鱼大仙,被融入到血脉传承中去。 毕竟,他还想着等以后突破五品成为妖仙,就挑战喜鱼大仙,与他分族别居各立房头。 眼下对这仨学生,就按着上辈子老年间的规矩,各种考验心性、人品、教养,合格了再传授剑道。 余书洋说完话不等仨学生回答,就跟着师弟李太平登上了金麒麟台,等会施法的时候帮着收集香火金光。 十八颗白骨核桃串成挂珠,他是见过施展开的场景,一颗核桃就是一个三尺高的孩童。 这是拿早夭孩童尸骨炼的,用秘制的法水侵染,将整具尸骨缩小后,手搓成一粒白骨核桃。 “师兄,眼下不仅要你帮着收敛香火金光,还得为这法器中困住的夭魂通幽超度。 须得请玄冥文曲星君,不如师兄你来主持,还能积攒一份阴德。”李太平将白骨核桃挂珠拿给师兄。 余书洋接过挂珠捏在手上,只觉得一股阴寒冷意,这件傀儡法器拘禁夭鬼炼法,自带一股玄冥阴气。 “师弟,我是文曲入命不假,却不得坛法符箓,这事你也是知道吧,如何施法通幽超度呢?” 敕令请神与神灵宝诰、坛法符箓是一起的,三者相互配合缺一不可,只知道神灵宝诰,召请不到神灵的。 就像李太平教他搬山担水术,最后发现可修炼,没有箓职行不得敕令,是没办法施展出来的。 “师兄,你的法相本就是一处法坛,又与玄冥文曲星君有缘法,不需箓职也可以召请施法。 正好趁着眼下的机会,开坛做法一回,以后调动北天兵马时,也不至于手生。”李太平解释道。 余书洋的法相是北天玄武金风法台,眼下九品还施展不开,得等到七品以后,才见法相真正威力。 早先鱼父用法相白鱼虫,为李真吃掉寿种真文,用的就是法相的特殊能力。 若不是书虫法相能吃真文,李真这辈子都别想拔除寿种真文,这种手段五品妖仙也做不到的。 在李太平的指点下,余书洋将法相展开,一座三层法坛显化,眼下这法相不得祭炼,如虚影一般无二的。 法坛显化在金麒麟台上,也受了上宫勾陈星光,瞬间多了一点实质不同,天之麒麟乃是北斗九皇之一。 李太平将北斗天罡毯翻过来,挂入法相法台之中,当初织造罡毯时,正面是北斗七星,反面是翻獬灵官。 这位灵官乃是天法漕的灵官,原身就是法兽獬豸,与天之麒麟同族不同宗都属麟族。 如此一来,余书洋法相借着天之麒麟、翻獬灵官的帮助,可沟通命星玄冥文曲,施法通幽超度亡魂。 他将心神投入法相之中,推开法台上龟室的大门。 正对面神台上,就是一道龟蛇缠绕的玄武法身,左右两侧分别是:天蓬、天猷、黑煞、真武。 龟室内有十二根代表地支的柱子,一左一右各六根,隐隐圈做一个圆环。这是他第二次心神进入,上回是摄取文曲星神入命,匆匆撇了一眼就撤回了心神。 眼下看来,龟室中的神像、神柱,都是未来施法的媒介,像北天四圣及麾下兵马,到时候都能召请。 余书洋先是施法,将上宫勾陈、翻獬灵官二灵请入其中,落在神台玄武神像下,显化做两头金麒麟。 此时这两金麒麟是降灵了的,与玄武、北天四圣都不同,可帮着施法开坛了。 他没有箓职发不得敕令,只得先念一遍北斗神赞,将一众北斗九府都吹捧一遍,在讲施法的事由,请那一府的真君施法。 这样一大套唱赞才算结束,就看他跟文曲星君的关系了,人家会不会相应他的请缘了。 好在请了北斗九皇的勾陈帮着传达,又有天法漕的灵法官,这样大的后台面子,文曲星君还是显灵了。 就见一道星光照耀而下,穿破玄坛的屋顶,显露出来天权府真形——秤砣。 余书洋将白骨核桃挂珠,放在星光之照耀之下,就开始念诵北斗赦罪经文,为夭鬼施法通幽超度。 他没有师弟李太平那般大的面子,一个律令下去,星君就能乖乖的听令做事。 当然除了面子以外,还有供奉香火的原因。 何为香火呢?并不是单纯烧三柱香,这就叫供奉香火。 而是心愿供奉,燃香是不过敬神的手段,香火都蕴含在一声声祷告、祈愿声中。 故而,普通人或者没有箓职的法师,都需要不断敬俸神灵,为其唱赞歌、颂念过往事迹。 这个过程就是诚信发愿供奉,神灵汇集愿力就可炼制成香火金钱,像上次李太平摇晃葫芦念咒,就是用黄钱院的制钱之力炼香火钱。 随着一声声的经文声中,白骨核桃爆裂开来,一个个不满十二岁的儿童显现出来,各个带着怨恨,身上沾满血污。 未成年而亡故的谓之早夭,不得葬入家族的坟茔林地,大都需要弃之荒野,或者安放在庙中碑林里。 玄冥文曲星君撒下一道道星光,一时之间星辉如水,落在夭鬼孩童亡魂上,慢慢冲洗着鬼怨、晦血。 天权府为北斗第四星,司掌天时、文运和癸水,癸水文华可通幽,故而,才有玄冥文曲星君。 十八个夭鬼被癸水文华洗练,消除一身鬼怨,一个个如灵童一般,而且被文曲星光照耀,转生来世必定各个聪明,都是读书种子一般。 洗练过去,招引天权真形,将十八个灵鬼通幽超度,他这种通幽超度又叫渡炼,送入幽冥之前先为其洗练,以便能早日投胎转世。 随着通幽超度,余书洋明显感觉,幽冥之中多了一地,他能很清晰的感受。 甚至下次不借用天权府,只凭借这一片冥土,他也能通幽将鬼魂送去幽冥之中。 余书洋不知道,这个法子就是福官修行核心之一,冥土通幽超度亡魂,不断积攒冥土和阴德。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50章 分族既是分道 第150章 分族既是分道 法坛施法也阴阳两种,阳者多是祈福、禳灾、延寿、告神等,阴者多事度亡、施食、渡炼等。 余书洋借玄冥文曲通幽超度,已经接近渡炼了,不过他没有箓职,不能为其超拔,依旧是送入幽冥。 东土世界幽冥中是没有地府的,像什么十殿阎罗都是没有的,亡魂进去幽冥,就是等待鬼寿耗尽好投胎。 正所谓:生有阳寿,死有阴寿,故而,家族坟茔就是集中安放亡故的鬼魂,汇聚阴德庇护血脉后人。 这也是为啥,家族坟茔有许多条件,像是早夭不入,未出嫁的女子不入,生前为恶者不入,暴毙身体残缺者不入等等。 目的就是安葬有福德、长寿、有名声的,不断滋养冥土福地,壮大汇聚而来的阴德。 一场法事结束,余书洋恭送玄冥文曲星君回北斗星天,为其唱念赞歌礼赞回宫。 玄武神台上,又多了一个玄冥文曲星君的神灵牌位,这是法坛中留下的一点印记显化而成。 这次文曲星君又给他留下一点传承,乃是收集香火的法子,名叫动念折纸钱术。 通俗一点讲,就是通过折纸钱,平时提前将心念愿力收集起来,能收集自己的,也可以收集别人的。 这活神庙中庙祝经常干,收集香客们的愿力,将其供奉给神灵,还可以帮着信众达成心愿。 余书洋将崩裂一地的白骨收摄干净,随着心神一同退出了法坛,顺手将罡毯摘了下来,把法相也收了起来。 “师弟,挂珠都崩碎了,这玩意还能用来炼宝吗?”余书洋将白骨拿出来不解的问道。 “师兄,这白骨傀儡自然是毁了,不过能冲洗出香火金光啊,而且也不算无用,可以炼成一枚定心环。 西方魔门炼器多用白骨,故而,这白骨已经不是普通骸骨,已经洗练的非骨似玉似金一般。 只需要将之前祭炼的法禁洗净,稍加熔炼就是一件法器胚子。”李太平说话间,将白骨全都接了过去。 他将串白骨核桃的绳子搓开,化作一张极薄的符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神道秘文。 “师兄,你再看看这个,此物才是白骨傀儡最珍贵的宝贝,名叫阴冥傀儡神符。 那些白骨核桃都是耗材,用坏了摘下来换一个就成,这道神符祭炼的已经接近圆满。 须得想个办法,交还给西方魔门,这东西不比白骨短箭,留在手里就是个祸害。” 李太平看着阴冥傀儡神符,后槽牙快要咬碎,这虎魔还留下祸根在这,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神符是神宗魔门独有的手段,在法器中相当于法宝一般的存在,乃是神灵赐予的大道法则炼成。 可以说,每一道神符都是重宝,上面都有一门神通法术传承,这就不止是法器法宝,还是一门传承之物。 “师弟,咱们再过俩月就去东海了,不如就把它交还给洪涛,他不是七月底也要回河东吗?” 余书洋想到河东那个天鼓星神,觉得这也是坑他的一个机会,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了。 “不妥,虎魔叛教破门,西方魔门必定要来的,这件神符只能交还给他们,不然必生许多的波折。 晚些时候,我把这道神符交给夫子,到时候交还给西方魔门就成,想必是不会有问题的。” 李太平将神符收了起来,这才开始敕令请神,念的还是廉贞星君宝诰,天杀星力洗练法器最省事。 随着天杀星力冲刷,余书洋拿着葫芦收摄香火金光、死气、晦气,祭炼黑红煞气的材料也收集够了。随着不断冲刷,白骨都玉化成水玉一般,被李太平放在一起,拿北斗真形一压化作一白森森的环。 “师兄,趁着现在有星神下降,能够阻断外边的探查和感应,有几件事我得跟你讲一下。 今天夫子跟着讲了,让咱们去东海避祸,眼下不止白骨神君、西方魔门被卷进了。 崇州那边的蛇教,肠蛇真君就是上一次杀劫,从南方魔门叛教破门而出的欲魔。 眼下看来,文思蛇是玩命的要把喜鱼福地拖到杀劫中,这次去东海避祸也是你的一个机会。 如果眼下局面越闹越大,最后将喜鱼福地拖入杀劫,乃至是喜鱼大仙被杀,福地被打落幽冥。 那个时节,师兄你就能在东海再立族地,汇聚族运以及血脉传承,以师兄你的资质。 最多也就三五十年,必定能渡劫突破五品,在开辟一处福地,在勾连上冥土的福地,就能祭炼成洞天福地。”李太平颇为激动的说道。 开辟福地需要提前收集地气,渡劫突破时借天地雷劫开辟,福地晋升洞天,则需要打通幽冥。 淮水赭氏赤链蛇,世代在龟山开辟福地,目的就是为了勾连下方的幽冥之地,早早的晋升为洞天福地。 因着龟山连续七八回脱劫飞升赤链蛇,地气地运已经开始排斥蛇族来此开辟福地,故而丹黄洞天内不断滋生雄黄恶气。 “没想到眼下局势恶化到这一步,莫非就没有渡劫成功的可能? 话又说回来了,文思蛇怎么这般大的本事,能搅动白骨神君、肠蛇真君,他是有啥大来历不不成?” 余书洋十分不解,文思蛇若是有这般大本事,不可能奈何不了喜鱼大仙,早就闯入福地弄死喜鱼大仙。 “师兄,不是文思蛇多厉害,他眼下不过就是因势导利,想办法将麻烦事往这引。 早先若是一直缩在福地内,他拿这里也没办法,奈何这边早晚都要渡劫突破五品妖仙。 那时候,他必定会冲杀过来,福地内谁也抵挡不了他,早先计划是故布疑阵,拖越一下时间。 只要福地内多出一位妖仙,局面上立时反转,眼下搅和到虎魔叛教破门一事。 就相当于夹在白骨神君、西方魔门之间,刚才那张阴冥傀儡神符就是这种祸害。 不过这事也不是只有坏处,早先喜鱼大仙算定,先让慕月先生突破,后边是夏无双、何珍珠、无双夫人。 最后才让鱼夫子突破,他这是算准了平衡,外面独孤夫人快突破了,到时候还是他居中调和控制一切。 眼下的局面就是,独孤夫人先突破成妖仙,到时候帮着抵挡,或者是先让鱼夫子突破成妖仙。 现在喜鱼大仙应该是担心的,他将血脉传承锁死,半数内容都不传承,防的是有同族修为与他相当。 万一分族另立,他失去族运加持,早先改换修行法门,根基本就不稳固,怕是一生无望三品修为。”李太平淡然的说道。 求推荐票,求书评。 (本章完) 第151章 喜神庙椿象 第151章 喜神庙椿象 中土世界喜神有六位,都供在喜神庙中,乃是一主五副的格局,在神道中喜神又叫功果神。 因着喜鱼大仙投身欢喜神座下,做了一个寓意婚姻美满的瑞兽,虽说没修行神道,跟喜神庙关系并不差。 又有早先鱼夫子帮着搞的选鱼大会,将喜鱼随嫁的事搞的风生水起,也是深的喜神庙的欢喜。 这次喜鱼大仙一发求援消息,远在余杭的喜神庙,就派出一位五品中期修为的妖仙过来助阵。 一连三五日赶路,终于在今日赶到了喜鱼福地,时间上已经到了六月底,好在也赶得上七月初七的大会。 这位妖仙乃是一位神宗修士,出身椿象一族,与李真、金玲一般,都是草虫之属。 椿象虫是依附着臭椿树生活的,没化形成人之前,都有一股臭椿味,因此也有一个俗名叫臭大姐。 眼下这位椿象妖仙,穿着打扮一身红绿,典型的媒婆模样,跟诨名臭大姐也差不了,除了浑身香味多些。 喜鱼福地在绣院后山莲池,从水里走不需要进绣院,椿象妖仙第一次来,就从绣院进的门。 好在孤先生、独孤夫人两个早早的等着了,看着媒婆打扮的椿象妖仙,立刻就拥了上去。 “您就是春大姐吧?可把您给盼来了。”独孤夫人上前欢喜的说道。 椿象妖仙在余杭干的也是媒婆的活,毕竟这也是欢喜神的职责,故而椿象妖仙以春大姐为名号,这样叫起来也亲切些。 “你是狐族?不对狐猫族,没想到太仓这种小地方,还能见到个一品仙族呢。” 春大姐眼力惊人,一眼就看破了独孤夫人的根脚,说罢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孤先生,大致有了猜测。 “瞧您这话说的,也就是生的好,得了一个贵姓,奈何小妇人是个命苦的,嫁了一个破落户。 春大姐您既然来了,不如先到内院歇歇脚,眼下马上要过节了,正好请您老指点一二。” 独孤夫人十分熟络的聊起家常,她可是知道,这位椿象妖仙除了帮忙坐镇,也是来主持选鱼大会的。 为了化解危急,喜鱼大仙拿喜鱼随嫁的资粮,换取一位妖仙前来坐镇,福地内的局面势必要随之改变。 “这事不着急,咱们还是先去福地吧,有些话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也得问清楚了才好。”春大姐单刀直入的说道。 她是喜神庙派来支援的,此来目的就两个,一个就是保住喜鱼大仙,事有不谐就带他回余杭。 另外一个就是主持选鱼大会,摄取随嫁的资粮,并且带一批喜鱼回余杭的喜鱼庙。 这么多年,喜鱼大仙顶着喜鱼的名头,缩在太仓绣院的后山,名义上是躲避道争的仇家文思蛇。 早年间喜神庙不是没来过,劝说他搬场到余杭去,福地搬迁的费用喜神庙来出。 奈何喜鱼大仙滑头的很,各种借口搪塞,又借口蛇种寄命,需要闭关修炼,就躲着不出面了。 眼下要不是卷入到西方魔门与白骨神君的争端里,估计还是不会向喜神庙求援的。 “既然春大姐着急,就让我弟弟陪您过去吧,眼下我暂时还不好回福地,需得在外面戒备。”孤独夫人心知拉拢不了,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孤先生在稍后引路,两个灵鬼傀儡猫武士跟着,春大姐在余杭见过神龙煞气显化而成的龙灵鬼。 绣院后山的莲池,此时已经长满了莲叶与盛开的莲,景色非常的端庄秀美,重瓣红莲一朵朵盛开。 “绣院种秀莲,也是有意思了。”春大姐看到莲不由的一乐。莲原本产于西方魔门以西之地,随着死魔、鬼魔、杀魔各取一色莲炼法,随着杀劫传播到九州内。 早年间还有,莲落地西魔杀来的说法,不过随着莲子落地生根,越来越多的莲开遍九州,也就没谁在提这事了。 “春神官,莫非这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孤先生一脸不解的询问道。 欢喜神与春神是一家,拜的都是句芒,农神庙八腊神虽说没有句芒,不过日常农事也少不得祭春神。 故而,农神庙跟欢喜神关系非常特殊,春大姐远在余杭跟太仓这边没有往来,不然两边神庙必定熟络。 “看来你是不知道莲教旧事,现在大名鼎鼎的几位讨寿魔,当年都是借着莲教脱劫成就的。 东方魔门被打的支离破碎,背后也有莲教的黑手,这事不好随便诉说,几个老魔耳朵最灵。 你要是好奇,就回庙中查一查早些年的记录,咱们神宗与魔门终归是一家,有些消息是互通有无的。” 春大姐说完也不再多话,她这次一路飞遁,在常州、秀州、苏州都有落脚,隐隐觉得莲教又要死灰复燃。 眼下喜鱼福地平地起波澜,并非是空穴来风,念在欢喜神跟农神庙的关系,她好心提醒孤先生一句。 随即两妖就跳入莲池,自五金台门户通道进入,此时夏无收早早的来迎接了。 “春大姐,您可算是来了,咱们上山吧。”夏无收客客气气的恭迎,邀请对方到学府中去。 这位椿象妖仙是第一回来,早先喜神庙派神修来过多次了,夏无收应对起来,已经非常娴熟了。 “先不着急上山,这次来得留些日子,你们家大仙还在闭关?”春大姐撇了一眼夏无收,非常冷淡的问。 她来之前,已经把喜鱼福地的情况摸透了,目前福地就是无双夫人代管,喜鱼大仙自囚在山顶不见外人。 “回春大姐的话,还在闭关呢。”夏无收提着心吊着胆小心回话道。 “那既然这样,就去东田吧,我要见一见鱼夫子,听说他是在颜家呆过的,说起来也是读书人。 正好,余杭那也有一户人家,碧波潭金家嫡出的小姐,一直没有婚配,就想嫁一个读书的。 这金家族上来头,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喜鱼早先祖上文鲤,跟她们家金鲤一直联络有亲。 眼下这也是一个机会,俗话说得好,多一门亲戚多一条路,多一个朋友多个帮。” 春大姐一脸笑盈盈的说,说亲这事不算她临时起意,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 跟早先几次那样,拿选鱼大会的资粮搪塞没用了,这会她必须要见一见喜鱼大仙的。 不过,给碧波潭金家说媒,也不算扯谎,那金小姐看上一个人族书生,金家老爷自是不许的,就找了喜神庙帮着说媒。 春大姐思来想去,还就是喜鱼福地的鱼夫子最合适,眼下这事是一箭三雕。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52章 文鲤传承 第152章 文鲤传承 春大姐要给鱼夫子说媒,这事一时在喜鱼福地内传的沸沸扬扬,没用两天时间,已经是都知道了。 为此,余书洋特意去拜见鱼夫子,主要是越传越离谱,竟然有说金家要招上门女婿。 等他到了学府园墨荷池,就见着夏无收、洪涛两个,鱼夫子正礼送两者下楼。 “余剑师,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正好要找你,金无患明天要到他的酒庄上去。 经过几番商量,准备袭杀他,彻底解决这个后患。”夏无收带着三分笑意的表情说道。 “袭杀金无患?那准备何时动手,怎么安排的?”余书洋紧接着询问道。 经历过斩杀虎魔,也让他发觉自身剑道不足。 就像胜钱落兵刃一样,有些特殊的替死手段,像剑解就是没办法彻底根除敌手。 “余剑师,这次金无患必死无疑,请了春神官暗中坐镇,必定能斩草除根。 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到时候在五金台汇合。”夏无收神色淡然。 七月底八月初,就让余书洋随宝船前往东海,在此之前,必须要把蛇种寄命的金无患杀掉。 寄命的蛇种都带有文思蛇的意识,暗中可以与之沟通,如果不拔除,后患是不可想象的。 “那没问题,这有一份灵材清单,我这几日清点出来的,夏管事你看看,出发前能准备好了吗?” 余书洋这几天帮着仨学生推演了功法,顺便夹带私货,把万家、土六需要祭炼法符的灵材都要了。 本来他还想帮着李太平一块准备了,一问才知道,他修北斗经不需要灵材炼法符,直接内坛请神下赐北斗神符就成。 这话听的他又是一阵羡慕,玄窍中祭炼的法符,后续也是要继续祭炼提升的。 像余书洋祭炼十二道法符,一经祭炼化作三道真形符,下一步就是采炁炼煞,慢慢填充真形符和法相。 最后将真形符祭炼到法有真灵,也就是所谓的神符,这个过程耗时耗力,最快也得突破五品以后。 “余剑师放心吧,过几日我就让长耕给你送过去。”夏无收说完把清单收了起来,招呼着洪涛走了。 这边余书洋跟着鱼夫子一同上小竹楼,亲自给夫子摆正坐席,忙问道:“夫子何时要娶亲?” 鱼夫子板着脸训斥学生道:“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知道吗?谣言当止于智者。” 余书洋见鱼夫子这副端庄模样,也不敢随意玩笑,只得撇嘴说别的。 “夫子,学生过来还有一件事,师弟他着手祭炼一件山河图,准备把芝田、灵茶园全都搬场带走。 到时候灵田地气稍有损伤,不会伤及根本,大概三五年就能恢复,也不知道学生那时候回来没。 不如就托付给夫子,到时候安排学府的学生耕种也好,还是交给灵植夫,总好过一直荒废下去。” 余书洋拿灵田的事做话头,主要还是跟鱼夫子讲去东海的事,这二日大姐一来,局势上又多不少变动。 “灵田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这几日多多的练习剑法,说不得要提前斩杀蛇种了。”鱼夫子面带几分苦涩。 一个五品妖仙的到来,喜鱼福地内的局势再次反转,镇压蛇种的地蛇法相,也要趁早收回来了。 “夫子放心,学生这几日必定勤加练习,到时候一剑斩杀干净。”余书洋是面脸的兴奋。 又问道:“既然这样,学生还需要去东海避祸吗?” 鱼夫子闻言叹息一声,随即开口道:“眼下局势不是好转,而是接近失控了,你还是尽快走吧。 为师现在还能周旋一二,有些事他们不敢越过我去,若是时局在恶化下去,未必能护得住你们。 提前清除蛇种,不过是借椿象妖仙的名头,奈何她与喜鱼福地不是一条心。这些年借着喜鱼大仙转修喜情祥瑞,福地内搞起选鱼大会,目的就是跟喜神庙扯一张虎皮。 如今喜神庙派椿象妖仙过来,不是来给咱们兜底的,而是怕一场大战把有些东西损毁了。 喜神庙的胃口很大,已经不局限于修行资粮,这次要连锅带灶一块搬走。 留给咱们腾挪的空间不多了,过些时日,我可能就得出去突破,万一渡劫失败了。 你们就留在东海不要回来了,还能给文鲤一脉保留火种。” 鱼夫子说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类似于大词典一样的。 “这是我收集记录的文鲤传承,你先收好吧,若是哪天你听说福地打落幽冥。 就在东海第一时间,尽快建立族地根基,早早的汇聚族气、族运,不能落入到他族之手。” 余书洋被鱼夫子托孤的模样震撼到,没想到局面已经恶化的这么快。 “夫子,莫非局面真的不可挽回了?” “若是我能平安渡劫,还有三成机会留给福地,即便如此,若是莲教真的死灰复燃。 那个时节,杀劫必定提前,福地根本招架不住,无论是被文思蛇屠戮,还是被喜神庙打包带走。 文鲤传承都相当于流失了,这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证传承不失。” 鱼夫子说到最后,也是痛心疾首,当年福地危机四伏,他从颜家回来帮着扭转局面。 这么多年一步步积蓄力量,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局势一朝崩塌。 “夫子,您多保重,渡劫突破而已,对您来说没问题的。”余书洋生硬的劝慰道。 “你不要担心我了,这次让你斩杀蛇种,也算是暴露了你,后边喜神庙未必不会盯上你。 你回去让你爹给东海发飞符,让朱三娘直接带你们走,先离开喜鱼福地。 可以先去丹黄洞天等消息,一旦听到风声不对,就赶紧躲到东海去,不要有半点犹豫。” 鱼夫子十分郑重的叮嘱道,前两天椿象妖仙单独跟他谈话,将莲教在吴州活动迹象讲给他。 特意跟他讨论了,万一杀劫提前,喜鱼福地失去防备,如何抵挡文思蛇上门屠戮。 这件事是他没想过的,杀劫刚过去不到六百年,东方魔门被打的差点断绝传承。 看眼下的局面,西方魔门要来,不知道白骨神君怎么应对,崇州的蛇教又有肠蛇真君的手笔。 莲教的痕迹太浓重了,万一杀劫兴起,洞天福地都无所遁形,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界。 那个时候,喜鱼福地就是一块上好的鱼肉,文思蛇第一个杀过来,早年间营造的手段全都无用。 况且福地内还有一个顺势而为椿象妖仙,若是局面真崩坏了,她必定要趁火打劫的。 那时候,太仓绣院、太平湖龙宫又会如何?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53章 传承争夺原因 第153章 传承争夺原因 次日一早,余书洋早早的醒来,鱼父、鱼母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一块吃早饭了。 “蠢哥儿,吃几口再出门吧。” 鱼父捧着面碗,今天鱼母做了炸酱面,大小菜码二三十个,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昨天已经把面馆卖出去了,鱼父、鱼母把店里的一应食材,全都打包带回家了。 也跟店里的徒弟、伙计商量好了,胖头鱼师兄、两个原来的活计、一个新招聘的活计,全跟着一块去东海。 “给干娘发飞符了吗?” 余书洋捡了一个碗,捞了半碗过水细面,几样干丝像是:掐菜豆芽、小水萝卜缨、黄瓜丝、扁豆丝。 再浇上一勺肉酱,来回搅拌好了,提着筷子就吃吧,面香入口劲道不黏牙,干丝爽口又清凉。 “早几天前就发过了,今个还收到回信了,也就是这三五天的,把货装满了就过来了。”鱼父边吃边说道。 余书洋听了沉默不语,随即叹息一声,说道:“那你这两天去绣院,能要多少货就要多少。 眼下情况有变动,万一真发生大事,后边不一定啥时候能回来。” 鱼父、鱼母听了也是一愣,都没再说什么,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剩吃饭的声音。 余书洋吃了两碗面,放下碗筷一擦嘴,就要往外走了,又想到一件事,回过头来冲着鱼父。 “你这两天跟老莫叔也说一声,让他、还有十个鹑火虾兵,都准备一下,宝船一到咱们立刻就走。 我那三个学生,不用管他们,要走就带着他们,不走就让他们回学府,不要劝说这点要注意。” 讲完话不等答复,余书洋就朝着五金台去了,对仨学生他是有期待的,不过还是要考察心性。 万一真福地真发生不测,未来这都是他开创族地的臂膀,为此,更是要多多考察心性。 昨晚他翻阅了鱼夫子交给他的文鲤传承,对喜鱼大仙、文思蛇、喜神庙的关系又有了深刻认识。 喜鱼大仙是返祖了文鲤血脉,文鲤的修行核心是文思之道,也就是文慧、文思法则。 当时的情况是,文鲤血脉脱劫飞升,文思之道空缺没有被世家把持,文思蛇就开始侵占这条道法。 在这种情况下,喜鱼大仙返祖血脉,一点点摸索修行,被同修文思道法的文思蛇感应到,才有了后来的蛇种寄命, 当初不杀喜鱼大仙,是因为文鲤一族世代修行文思一道,不仅有文思星君的神眷,还有大道法则的青睐。 文思蛇想要修成这一道法,必须跟文鲤一族进行道争,不然,文思大道始终眷顾文鲤血脉。 喜鱼大仙被蛇种寄命,他若是以文思道法突破五品,文思蛇轻而易举的就能打杀了,更不要说是道争了。 于是,他就将血脉传承锁死了一半,留在了文鲤传承中,又改修了喜庆祥瑞,改作喜鱼一脉。 从而把文鲤传承的火种保留下来,就相当于喜鱼大仙分族另立,喜鱼一脉只是文鲤一族的一支传承。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突破五品之后,文思蛇跟他道争,最多只能拿到文鲤传承的一半。 有利自然有弊,喜鱼大仙将文鲤一半传承,融入了喜庆法则,就相当于喜庆大道白得一半文慧法则。 喜神庙自然是乐见其成,这事喜鱼大仙当然不可能答应,才有了后来鱼夫子觉醒智慧鱼血脉。 其实,智慧鱼跟喜鱼类似,是上一代文鲤分族别立的一支,这也是为啥喜鱼大仙忌惮鱼夫子的原因。当初昂公子被蛊惑心智,最后斩杀地蛇神道神,遭受天道反噬,已经说不清楚背后的黑手。 只这件事的发生,无双夫人夺了鱼夫子山长的名头,压制着他的修行资粮,哪怕排队突破也是最后一个。 可惜,算计再多也跟不上形势逼人,眼下莲教死灰复燃,两大魔门都会引来,杀劫随时都可能爆发。 这时候,喜鱼大仙只能妥协,让鱼夫子先行突破,也就是将文鲤传承再次割裂。 鱼夫子给余书洋的文鲤传承,就是智慧鱼、喜鱼的传承内容,万一喜鱼真的覆灭了。 余书洋就可以根据书中所写,营造族地汇聚族气、族运,以智慧鱼这一脉钓住,被锁的另外一半文鲤传承。 这就相当于继续拖住道争,也挡住喜神庙的算盘,无论是杀光喜鱼一族,还是打包带回庙里,都拿不到文鲤传承。 可以说是一条死中求活的算计,不仅让余书洋感慨一句,不亏是修行文思大道的,各个都精于算计。 说实话,文鲤传承教到他手里,也是用处不大,毕竟他已经入道修行,除非就像喜鱼大仙那样,半路改换修行法门。 如果不然,那就是将他现在修行的法门,融入到文鲤传承中,用他修行的法融合文思法则,再立一脉新的传承,比如剑鱼、天风鱼、玄武鱼。 这事还要看鱼夫子能不能突破五品成为妖仙,毕竟掌握智慧鱼传承的还是他。 余书洋现在没有能力,更绕不开鱼夫子建立新的一脉传承。 就像鱼夫子讲的,他眼下就是帮忙斩杀了文思蛇的蛇种,就赶紧离开福地,免得到时候不好脱身。 眼下对喜鱼来说,就是把一切能做的都做好,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五金台就是一个大军营,虾兵、蚌女、鱼妖三种道兵,各自组队演练阵法。 有余书洋熟悉的一字长蛇阵,也有他不熟悉的,像鲛人囚水阵,这是何珍珠训练的主阵。 “余剑师,你精通一字长蛇阵,要不要选一队道兵?”夏无收看着余书洋问道。 道兵有汇聚法力于一身的能力,余书洋早先用十个虾兵,演练武道招式举火烧天,就真切感受到了。 “我的剑法已经融合了阵法,不需要在借用法力了,提升不了多少法术,若是有阵图倒是可以看看。” 余书洋前世学的是剑道,练的也是仗剑之法,对于布阵、阵法并不精通,唯一掌握的就是一字长蛇阵。 何珍珠看了夏无收、余书洋一眼,从鼻子发出一声“哼”声,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 夏无收尴尬的笑笑,说道:“余剑师莫怪,何将军一直都是这样,咱们出发吧。” 随即带着余书洋与洪涛汇合,此时一辆马车停放在这,拉车的是三匹息马,早先在丹黄洞天见过一次。 “余剑师上车吧,咱们得在金无患的酒庄等他,坐这马车也好伪装一下。”洪涛憨憨的说道。 余书洋看了眼车上的配饰,显然不是福地内的,直接钻入车厢。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54章 袭杀金无患 第154章 袭杀金无患 息马拉的马车,是金玲特意打造的,她虽说是一个女妖精,在织女庙呆久了,也学起人族女子的女德。 三匹息马都是上等的蟒蛇血脉,浑身上下除马鬃、马尾,通体全都是鱼鳞一般的纯黑鳞片。 马车用灵柞木打造,内里车厢祭炼了乾坤法禁,余书洋走进车厢,就仿佛进了一间屋子里。 内里桌椅板凳陈设,也是比着客厅一般营造,坐在其中竟然不觉得半点晃动,也听不到外间声音。 余书洋就将五芝瑶草剑拿在手里把玩,这几日采集的五芝药煞炁,都灌输到剑中,让剑中法禁自行生成。 眼下这柄法剑,已经祭炼了七重阴阳戊己土煞炁,三重煞炁相当于一条罡禁,已经快赶上百鳞斩元剑了。 他近来演练剑法,都用的百鳞斩元剑,一来百鳞斩元剑对应的是杀剑,内含龙蛇之秘、外用辰岁之法。 二来,不是他与之斗法,不需要先施法防备,五芝瑶草剑对应的是生剑,仿照的是戊己土杏黄旗。 这是他前世杀手门传承,两仪杀生剑的路数,其实,无论是杀剑、生剑都有对敌之法,也都是杀人技术。 当初他用戊己土做法禁,除了仿造杏黄旗,还是因为刀圭秘术,应该说是主要是因为刀圭。 毕竟他没真正见过杏黄旗,只凭借神话传说,想做到立地就借来源源不断的戊己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实际上,余书洋也就是以刀圭秘术为基础,反复拆解以后,与五芝五行流转、灵芝瑶草药煞组合而成。 戊己化刀圭,刀圭者——刀头圭角,二土成圭,二十四气为一刀,二百四十动为一圭。 所谓刀圭秘术,出气为刀,入气为圭,这是由大地脉搏演化而成,修成此法,站在大地上戊己土不绝。 余书洋祭炼十二道法符,没有与土相关的,想炼成刀圭神通是不可能了,不过可以借五芝瑶草剑施法。 一路上他催使戊己土煞禁,不断演练出气为刀、入气为圭,刀圭转换并不是特别纯熟。 毕竟以后要去东海闯荡,护身之法不能马虎,出二十四气化刀,入二百四十四为圭。 来回折腾半晌,余书洋也就不在演练了,刀圭秘术要站在地上施展,是借用地气出则化刀、入则化圭。 等他停了演练法术,这才发现夏无收也没闲着,在拿演练分水枪法,可以看出是一套六合枪。 这夏无收修行九品登仙法,还能练成一套武学枪法,端是厉害了得,也不知是龙宫水府传承,还是自己别处学来的。 余书洋前世仗剑修行,一柄三尺青峰,也能使出两仪、六合这种趟子活,能看得出夏无收枪法已成。 “余剑师,你看懂枪法?” 夏无收察觉到余书洋的注视,随即挽了一个枪,停手不在演练。 “剑道中有几路剑法,不过我修的是法剑一脉,已经不再演练招式了。”余书洋随口说道。 眼下他是靠鱼皮衣幻化成人,行走坐卧与正常人体一般,不过终究不是真实身体,不能用来修练剑招。 仗剑之法讲究尺寸之间,挥剑劈斩不错分耗,这才能与敌人贴身缠斗,把剑招使得精妙绝伦。 “余剑师,等下对付金无患,你要小心提防他的音波攻击,他是金玲子虫成精,又炼得一口法钟。 最善撞钟催使音波伤敌,最是难提防了,等下我与之缠斗,你还跟上一样积蓄剑气,一剑劈了他就成。” 夏无收叮嘱两句,眼下他对余书洋态度缓和,有些事无双夫人都是讲给他的,也知道福地内的一些安排。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对他来说这样安排也是最容易的,一剑斩杀也省得再生事端。 不等他俩再叙话,洪涛一个牛脑袋探进来,一脸憨憨的说道:“到酒庄子上了,咱们是在这等着。 还是埋伏在路两旁,到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你在酒庄门口带他,我埋伏再前头,一前一后夹击他,也省得他看事不免掉头跑了。 余剑师你就车厢外坐着,瞅准时机一剑劈死他。”夏无收把计划说了出来。 三妖就按计划行事,余书洋一手拿五芝瑶草剑,另一手拿百鳞斩元剑,百无聊赖的坐在车辕上。 鱼夫子送他的剑铭法帖,上面有五道剑意,他只演练了春时剑意,炼得两道剑招各有威力。 一剑草蟒化春风,汇聚剑气借阵法之妙,催动剑内龙蛇变化,发展神兵之威力。 春时宙光剑意,春风、春雨、春时、春生、春死汇聚一堂,以法剑手段牵引到宙光法则。 这宙光与辰岁秘法相通,说实话,余书洋这两招剑法,看似无意间领悟,实则内里都有缘故。 就比如一剑草蟒化春风,若是没有神兵法剑配合,也没办法聚拢剑气成阵,春时宙光剑意也是类似。 若是再进一步,将这两道剑法炼成一招,那才是他彻底炼成了这一招春时。 这些时日,他也没少耗费心思,奈何这两招依托根基不同,一招仗剑、一招法剑,极难融合在一起。 除非在找寻一个介质,作为搭载二者的桥梁,将两道剑招融合在一起。 想到这里,余书洋就将两道剑招、剑意、辰岁天罡禁、瞬剑术,都投入到玄武龟书中推演。 眼看着天象地运磨盘转动,用着阴火玄蛇十八盘的力道,不需再借用星神之力,也能自生盘转之力。 心知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不如试着演练刀圭秘术,先将地气炼上一炼,等下也有个防备。 不说余书洋如何用五芝瑶草剑炼化地气,试演出入气化刀圭,却说金无患这边。 这金无患出身青虫山金风洞,乃是当家妖仙金风大王的亲孙子,按辈分金玲、金童都得叫叔祖。 金风洞中与喜鱼福地不同,金风大仙内无掣肘、外无强敌,族中一干修行有成的,都是血亲族人。 奈何,族众一多也生出许多事端,为分出亲疏远近,就按着子女数量编排出十三个房头。 金无患是八房的当家人,他的父亲修行不成,已经寿尽死了,他也是个修行不成器的,本也是等死罢了。 不想,他暗中搜罗突破禁法,让他找到一门血煞术,妖族天赋一半在自身命数,一半来源于血脉传承。 这血煞术就是锤炼自身血脉的法术,分作锤骨锻血、嗜血服食、钓血培植三个过程。 听名字就知道,乃是极其痛苦的法子,敲骨吸髓一般,搜刮血脉中的传承,从而壮大血脉传承。 金无患本来就是个修行不成的,哪里吃得这种苦,又想着找更轻松容易的法子,就撞到文思蛇的手里。 蛇种寄命以后,就教着他逆炼血煞术,本来嗜血服食乃是吞吃宝药,配合锤骨锻体壮大血脉的。 哄着他拿同族血脉下手,直接吞食同源血脉,不用受锤骨煅体的苦,就增长血脉传承、种族气运。 于是乎,他暗中害了不少族人,因着做的隐蔽,又有蛇种帮着掩盖,也没被发现和怀疑。一直到七房与八房利益相争,金无患忍不住,就将七房的一一设法害去,致使金玲只剩一个庶弟。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金无患本想吞了七房的资产,被族中各房非议,闹到了金风大王出面调停。 七房的资产被金风大王代为掌管,只等金玲招赘夫婿,或者金童修行突破九品,继承七房资产后,再与八房清算两房之间的欠账。 不仅如此,金无患也被全族上下盯上,一个坑害他房资产,另外一个吃绝户,两个骂名扣他脑袋上。 自那以后,他也不敢再族中害命炼法,就在外边置办了一处酒庄,名义上是酿酒,背地里搜罗野妖取血。 自他受了蛇种蛊惑,噬血炼法开始,就是中了血毒,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饮用活血安神。 前些时日金童失踪,闹的族中沸沸扬扬,又引得族人瞩目,这事就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傻子都知道,现在七房出事,八房的嫌疑最大,为此他憋在族里不敢出门,一直等到血毒发作。 此时金无患坐在马车里,脸色血白如雪,一双眼睛从瞳孔到眼白全都是血红色,一张嘴露出四颗獠牙。 “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 金无患如同疯癫一样,喉咙里撕扯着吼叫。 这时自他身上跑出一只碧绿色的小人,巴掌大小与草人相似。 “你这妖怪怎么比人还不讲良心,当年你是怎么求我的了? 怎么着?现在不想活了?直说就是了,我可以帮你的。” 小人站在桌子上,右手伸长变大,死死的掐住金无患的脖子,就像杀鸡一样。 金无患不知道是被制住,还是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如死人一样,唯有嘴巴微张。 “饶命,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金无患如死鱼一般苦苦哀求。 碧绿小人随即停手,踩着金无患的脑袋,说:“乖乖听话做一条会摇尾巴的狗,兴许能留你一条小命。 如果不然,我就拿你抽魂炼法,让你求死不能,恶虎的伥鬼你不是见过吗?” “金童是不是你做的?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还会好受一点。” 小人说着就钻入金无患的眉心祖窍,随即金无患如羊癫疯一样浑身抽搐不停。 大概过了一刻钟,才恢复正常,脸色也不白了,眼睛里的血色全消,嘴里的獠牙也没了。 “果然是没用的废物,还得我亲自动手。” 金无患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随即取出一件半尺大的四面法钟。 这钟四面内壁各有一道蛇文,分别是:惊、丧、昏、迷,从外面敲击,就能施展对应蛇咒。 他挑开车窗帘朝着外边打量,一直盯着看,直到看到一处人影,这才满意的放下窗帘,随即闭目养神。 “老爷,到酒庄子了,洪女婿挡在门口拦着不让进去。”车把式在外面喊话。 金无患提着法钟就下车了,就见着牛头妖洪涛提着钉耙,挡在了酒庄子的门口。 “洪女婿你是来送死的吗?” 金无患话刚说完,一拳打在法钟上,一道迷魂蛇音伴着虫鸣声,洪涛立刻中咒,现出原型一只鲁西黄牛。 “还有送死的没有了?” 金无患四下打量着,就看到三匹息马旁的余书洋,此时他也看了过来。 不等金无患走了过去,夏无双提着分水枪从半空踏浪分水,就冲杀过来了。 金无患随即敲打法钟,一连三道丧命蛇咒,直扑向夏无收的面门。 这蛇咒采千条蛇毒炼成,已将蛇咒毒音化作一体,听到钟声既是中了蛇毒,立刻就会被毒杀了性命。 夏无收是龙宫水运使,一把分水枪舞的水泼不进,催使之间自带分水弄浪效果,水潮声自动吞没了钟声。 他也不跟金无患多话,一套六合枪使出,就把对方围在那里,只打的他左右上下跟着防备。 一旁余书洋端着五芝瑶草剑,驱使着地气化刀圭,护住了自己,不由的庆幸早做防备。 “恶虎,恶虎……” 金无患扯着嗓子叫到,看着久久无有回应,心知必定是出了差池。 随即拼了命的敲打法钟,一时之间四道蛇咒纷飞,咒音显化成四色蟒蛇,围着夏无收撕咬。 另外一边的洪涛也从迷魂蛇咒醒来,得亏前两日请李太平洗练白骨核桃挂珠,为他祭炼了一枚定心环。 洪涛清醒过来以后,立刻提着钉耙冲过去,这次先施展定心环抵挡,也不怕蛇咒打在身上。 他的庄稼把式也很厉害,一套钉耙打得四条蟒蛇难以招架,也让夏无收脱身再次围着金无患打。 另外一边余书洋从脖子上摘了百鳞斩元剑,运使瞬剑术施展春时剑气,剑身束缚剑气化一字长蛇阵。 他忙忙演化春时剑意,将春风、春雨、春时、春生、春死演化一遍,配合着一字长蛇阵十三种变化。 草蟒显化也生出变化,原本青绿色四爪的蟒龙模样,如今通体赤红如上次举火烧天一般。 草蟒的蛇眼只剩一颗,竖着长在蛇脸的正中间,蛇尾也不尖了,而是肉尾巴一样光秃秃的。 余书洋也没时间仔细端详了,这是玄武龟书推演出来的,眼看金无患与夏无收、洪涛打成平手。 随即他御使法剑直劈金无患,只见草蟒竖眼射出一道白光,先是打在他的头上,随即一剑将他劈开两半。 就见分开的肉身中,一条血蟒露出来,浑身鳞片干枯,蛇身好似风干了一样。 顺势被剑气一劈为二,可见蛇骨早就腐朽如烂木一般。 4199的大章,免费送读者199字,起点按200字一个节点收费,作者基本上每章都会送一点,有时候结尾写的特别省略,就是因为要卡字数。 这一章有点长,大家看完说一下,会不会读起来特别累? (本章完) 第155章 芝田茶园搬场 第155章 芝田茶园搬场 七月七日,喜鱼福地内又有两场热闹,一场是选鱼大会,一场是农神庙的祭腊日——道德腊。 相比五月初五祭龙神,这一日要冷清的多,毕竟选鱼大会是未入道修行的鱼精,与大部分喜鱼族人无干。 道德腊祭祀,更是农神庙祭神,帮着信众消灾赦罪,乃至是祭祀祖宗的日子。 这对喜鱼族人来说更是无用,一来他们修行九品登仙法,并不是神庙的信众,二来喜鱼大仙不需要祭祀。 这日余书洋带着师弟,早早的来到芝田茶园,专门为了等孤先生,他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 李太平祭炼好了山河图,竟然无法收纳芝田茶园,被猫虎神柱给挡住了,就像一个根锁龙桩,整个东田地气被镇压成一体。 眼下为了去东海,余书洋已经把所有准备都干完了,只差最后灵田搬场了,宝船随时都可能来。 他现在就等两件事,一个是帮鱼夫子收回地蛇神身法相,顺便斩杀了文思蛇的寄命蛇种。 第二就是找到孤先生,把猫虎神像立柱拔出来,赶紧将三百二十亩灵田搬场,方便他们随时登船离开。 奈何天不遂人愿,自他斩杀完金无患,天天跟着夏无收的洪涛不见了,随后夏无收也找不到踪影。 他去拜访老师鱼夫子,也是吃了两次闭门羹,更不要说很少露面的孤先生。 为此,他是专门等七月七日这天,在灵田里守着猫虎神像柱,不信见不着孤先生。 “师弟,就没别的办法了?这根神像柱也没有神降驻灵,咋就没办法搬场了?” 余书洋看着石柱就来气,恨不得一剑给劈了,眼瞅着宝船就要来了,他总不能一走了之。 说实话,他心底这个气也不止为了灵田搬场,还有就是鱼夫子,他就担心来不及帮他收回法相。 “师兄,我都试过了,这神柱勾连上了福地的地脉,根本没办法摄拿搬场。”李太平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时日,为了炼制山河图,他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又是敕令请神,又是开坛做法。 欠下的香火金钱,得正经开一处神庙,好好干三五年时间,才够还清债务的。 这山河图不是法器,而是一道神符,内生乾坤奥妙,可收摄山河精英,也可帮着搬山担水。 两师兄各自愁苦不说,金麒麟台上仨学生——余藏锋、余丽水、金不怕,凑在一起躺着感炁。 “师兄,你去不去东海?”余藏锋率先开口问道。 他们仨也学着余书洋、李太平的称呼,相互称作师兄弟,为的排行余丽水还跟余藏锋打了几回。 浑身如玉似铁硬的余藏锋,最后竟然没打过金水相生的余丽水,只得屈居末尾自认行三。 金不怕想也不想,直接说:“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跟剑师一块走。” 余藏锋也不觉得尴尬,又转头问余丽水说:“二师兄,你呢,去不去东海?修水法还是金法?” 最不盼着余丽水去东海的,就是余藏锋了,这样他就能当二师兄了,既然没了三师弟,哪来的二师兄。 余丽水照旧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我去不去东海与你何干,还是想想自己吧,几时渡过九劫。” 眼下金不怕、余丽水都只差最后的修行三劫,包括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也是一样的。 这就显得余藏锋很没用了,偏偏他又是一个心气高的,私底下没少用功,奈何劫难一直不来也是苦闷。 与他差不多情况的,就只有李太平了,三灾三难只渡过两个,好在他修行北斗经,有没有法力都能请神。 “师兄,宝船来的时间确定了吗?”李太平问道。 “可能就是这两三天就到了,七月一号装船的话,三号就能离港,明天就该到明州钞关了。” 余书洋掐算时间,眼下确实是时间紧急,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 “夫子几时离开墨荷池小竹楼的?” “师兄,这几天我都在金麒麟台,没回墨荷池那边,按说夫子应该没离开福地。”李太平分析到。 毕竟鱼夫子的法相在东田镇压蛇种,他不能离的太远,不然法相是要失灵的。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吧。” 余书洋叹息一声,这事他也没办法了,眼下的各种情形来看,都是越来越焦灼。 师兄弟两个一直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孤先生不紧不慢的,带着两个猫武士灵鬼走来了。 “嗐,这话怎么说的,你俩不是在等我吧。”孤先生笑嘻嘻的说道。 狐猫的性格有时候,是真的顽劣,猫的阴晴不定、狐的狡诈,真真是难以驯服。 “孤先生,你可算来了,我们兄弟俩都盼着你来了。”余书洋陪着说好话道。 “这是准备信奉猫虎神吗?” “孤先生您就别玩笑了,是有件事麻烦您帮忙,能不能先将神柱拔起来。 我的意思呢,是暂时拔出来,等一下还可以在插回去的。”余书洋一边说,一边看孤先生的表情。 孤先生先是嘿嘿一笑,随即走上前一步说道:“这事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能给我啥好处呢? 条件是你们提?还是我帮你们想啊?”“孤先生有啥条件你说吧。”余书洋一双眼盯着孤先生不放,仿佛眼里有剑气一般,直戳在对方身上。 “这是很简单,我有一个猫虎神的小像送你们,等到了东海安放在灵田里就行。” 孤先生咧着嘴笑,脸像一个狐狸一样,仿佛就像偷吃到了鸡。 “随便放到灵田里就行?”余书洋追问一句。 “自然必须得是东海的灵田。” “孤先生,咱们就不打哑谜了,您就说想干什么吧,我们好掂量一下行不行。” 余书洋看孤先生那个狐狸笑,恨不得撕了他的脸,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打破沙锅问到底。 “唉,年轻人果然没有耐性,我就实话实说吧,为的就是在东海立一个神像。 眼下吴州动荡,说不准那天,我这些外甥们,就得拖家带口的求你庇护了,总得给他们一个位置。” 孤先生收拢脸上的笑意,带着一点哀怨、一点恳求的说道。 余书洋反复审视,他也看不透孤先生的心意,想了一下,无非就是带一个神像过去,到时候丢的远一点好了。 “那就麻烦孤先生把神像柱拔出来吧。” 孤先生一挥手,两个猫武士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抱住石柱,用力往上一抬,就把石像拔了出来。 “现在你们可以随意发挥了,不过得把控好时间,最多半个时辰。” 孤先生对余书洋微笑着说,明明是人类的五官,却给他一种长了毛狐狸的感觉。 “师弟,没问题吧?” “没问题,师兄你清一场地,让他们都出来。”李太平自信满满的说道,随即取出一副卷轴画。 余书洋忙招呼灵田的妖怪都出来,主要是仨学生、万家、土六,老莫叔跟虾兵们都不在。 万家、土六各自抱着两个水葫芦,俩小妖不比葫芦大多少,特别是万家鹌鹑小短腿,一晃一晃的走路。 “法主,这是最近积攒的五芝药煞炁。”万家一脸炫耀的表功绩,实际上大半都是土六帮着采集的。 余书洋顺手就把煞炁灌入五芝瑶草剑中,前几日的刀圭秘术,让他深受启发,戊己土防御力太厉害了。 灵田里都没了妖怪,李太平将山河图祭出,就见卷轴飞到半空中,缓缓打开,露出空白的画布。 先是对着芝田撒下五彩霞光,一刷之下,把整个芝田扫成白地,一应芝草、芝马、芝牛、灵泉,全部收入山河图中。 随即又冲着茶园撒五彩霞光,将一应茶树全部扫空,再飞到养元葫芦田里,将整个道场都扫进山河图。 如此一来,三百二十亩灵田,瞬间就空空如也,灵田里的土也变得稀薄不少,地气被抽的十不存一。 “厉害,真的厉害,兕兽一族搬山担水的神通,果然是一绝,搬走地运地气,还能不伤土地根本。” 孤先生是连连称赞,说罢又让两个猫武士将神像插了回去。 “几位都在这,就先不要走了,一块参加道德腊日祭祀吧。” 李太平将山河图收了起来,忙说:“孤先生你祭祀吧,我们这还有好多事,暂时就先走了。” 余书洋自然心领神会,忙招呼仨学生、万家、土六跟上,一行七个妖怪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西粮园。 考虑到仨学生,他就带着他们去了墨荷池茅草屋,顺便看看鱼夫子回来没有。 “你们仨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去东海?”余书洋边走边说。 仨学生异口同声的回答,要去东海。 余书洋听了心里点点头,功法他早就推演好了,祭炼法符的灵材都准备好了。 不过眼下不能给他们,得到了东海以后,在考察一下心性,毕竟是未来的开山弟子。 到了墨荷池,就见着鱼夫子在采摘墨荷,这一池子墨荷都是他的宝贝,用来烧炼灵墨、墨石锭。 “夫子,这还不到秋天呢,不等着荷叶凋零,今年的墨藕怕是要减产啊。”余书洋见到鱼夫子欢喜不已。 鱼夫子采了满满一筐墨荷叶、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这墨荷本就是鲜取荷叶的,我一直是舍不得,都是等秋后采老荷叶。 当年我从颜家回来的时候,别的啥也没拿,就在洗墨池中采了三株墨荷带了回来,不想也养了这么多了。 太平,你将这片墨荷池也收走吧,留在这里可惜了。” 鱼夫子说完又对余书洋说:“明日你带剑过来寻我。” 求推荐票,求留言。 (本章完) 第156章 再斩蛇种 第156章 再斩蛇种 昨夜是好不热闹,七月七日乞巧拜月,优胜的绣院学员,来莲池选鱼结缘。 椿象妖仙亲自主持,一改往日“照影”传统,直接让参加选鱼大的喜鱼露出水面一字排开。 早先的规矩是,绣院的学员来到莲池对水观望,月光之下有一个人影落入池中。 若是有喜鱼愿意结缘,就从水底游出水面,故而得名照影。 学生们与喜鱼当场选定,现场结缘,这次空前绝后的把三百六十条鱼,全都结缘成功。 这事在绣院引发了轰动,以前十人选鱼,能有三四个结缘,已经算是收获良多了,那像这次人人都有鱼。 同样的,在喜鱼福地内也是轩然大波,这是积攒了三五年的待选喜鱼,就这么一次全部清空,来年又该咋办才好? 最关键的是,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这样人人都有鱼,就显得不够珍贵了,喜鱼随嫁的名头就不值钱了。 余书洋已经没心思顾及这些了,从昨晚开始,所有去东海的妖精,都住进他家了,只等宝船来了。 说实话,已经挤的快装不下了,鱼母面馆四个鱼妖,老莫吉带十个虾兵,李太平以及余书洋的仨学生。 这还不算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这俩小妖被余书洋贴身收着,眼下家里下脚地都快没了。 一大早余书洋、鱼父两个都出门了,他俩也是各自都有事情,先说鱼父,他得去绣院为朱三娘准备货源。 余书洋则是把一直惦记的心事解决了,把东田地下镇压的蛇种斩杀了,好让鱼夫子把地蛇法相收回来。 话说回来,鱼夫子这法相也挺不一般,别人汇聚法相,都是玄窍中法符投射随着道法炼成。 地蛇神身法相就有点不同,乃是鱼夫子将教化之德,投射到一道地蛇神符上,炼成了一道神灵法身。 早先除了鱼夫子,谁都没想到,地蛇神身法相真的如神灵一般,斩杀地蛇与杀神并无区别。 反过来说,有此一道法相,鱼夫子也就拥有一道免死金牌,只能囚禁致死不能杀害。 为此,余书洋还特意问过李太平,这神身法相与神灵有啥区别,鱼夫子算不算神道修士。 于是,他才了解到,人族诸子百家,修行法门归结到最后,修行的都是道德教化之力。 道德为五德之一,法相汇聚道德教化之力,就如同锻造一道神圣法身,自然与神灵一般杀之不祥。 余书洋这才明白五德的厉害,不过他通幽超度夭鬼,也汇聚了一点阴德,应该也属于有德之士。 前世他也听过,福德真仙不受劫气困扰,想来与鱼夫子这种道德教化类似,被天道护持不逢外劫。 想到这里,他对鱼夫子渡劫突破五品,也有了不小的信心,不可能渡不过去的,除非遭遇外劫人祸。 余书洋来到墨荷池小竹楼,眼下只剩一座青竹搭建的竹楼了,墨荷池被山河图收走了。 说起来也是哭笑不得,李太平把他们搭建的茅草屋也收走了,那两间土屋家徒四壁风格,又有啥值得特意带走? 余书洋走进竹楼,发现鱼夫子并不在,小案几上给他留了一封信,还有一枚阵法符钥。 信上交代他,去东耕园的阵法小院,那个院中有一条地道直通下面,可以见到镇压的蛇种。 上面特别交代他,注意三件事,第一就是不要跟蛇种攀谈,防止被蛊惑心性,免得被邪法所害。 第二件事,宝船没到福地门口,不要提前斩杀蛇种,确保他斩杀蛇种后,能够马上离开福地。 最后一件事,斩杀蛇种的之前,不要离开福地,无论是谁再找他,安排他任何事情。 末尾鱼夫子在信中,非常隐晦的提醒他,要提防椿象妖仙,这位春大姐在相看喜鱼的英年才俊。 余书洋将信和符钥收入法囊,也不在竹楼内停留,他能感觉的到,福地内局势紧张的厉害。 就从让他等宝船到了,再斩杀蛇种,就能猜测到,这里面一定卡着一个时机。 眼下福地内就是表面上看着平静,内里的算计、斗争怕是已经白热化。 面对这样局面,就是不知道喜鱼大仙怎么想的,他各种算计保持局面平衡。 一边拖住鱼夫子的修行资粮,压着他不让突破,另外一边将福地内的水脉锁死,把无双夫人主仆仨拖住。 原本福地内可出四个妖仙,若是有这四个妖仙,喜鱼还会像眼下这样吗? 或许为此,说不定无双夫人就把喜鱼福地,营造成一处龙宫水府,虾兵、蚌女大量繁育。 那个时节,说不定喜鱼就跟眼下的虾兵、虾仆一样,毕竟喜鱼大仙蛇种寄命,一直都需要闭关修炼。 即便有一个鱼夫子,也未必斗得过无双夫人主仆仨个,就看眼下鱼夫子的处境就知道了。 即便是这样,余书洋在心底里还是看不起喜鱼大仙,娶了俩媳妇,一个夫妻成仇,另外一个分居两地。 亲生的嫡子已经丧命,另外一群五代血亲,都被圈禁养废,除了酒色财气,就是消磨志气。 余书洋一路大步快走,回到家里以后,他就准备一脑袋钻到家了的卧室不出来。 “娘,宝船到了你通知我,这几天我都在卧室闭关,谁找过来都不见。”余书洋先跟鱼母交代一声。 这几天家了住满了妖怪,鱼母带着徒弟、活计在家做大锅饭,心思也没放在儿子身上了。 “那你放心去闭关吧,不过应该没两天时间了,今天到了明州钞关,明天晚上就能通关了。” 明州钞关就是长江入海口处,设立的一处商贾货运钞关,过往的运货船、宝船,要接受检查以及交税。 九州水路各处商贾云集处,都设有钞关,这钱是人道王朝设立的,专向商贾征收的符钱。 这事是财神庙、人道王朝、各地商贾三方联合商定,在所有财神见证下,签订的九州钞关税收总协定。 当初李真跟他讲过,说这钞关就是为了应对海商的,九州一共十三处钞关,都靠着水运的码头。 这种事也可以理解,四海龙宫唯有东、南二海最富,坐拥辽阔的海域、廉价的水族。 若不设置一道保护措施,东土世界的财富,都得尽归东、南二海龙宫,那时九州的商贾都去喝风去? 余书洋进了卧室,从里面打开闭关修炼的阵法,他又将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两个放出来。 “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有动静就来叫醒我。”余书洋吩咐完了,又将五芝瑶草剑交给土六温养。 自上次用玄武龟书推算的新剑法,斩杀了蛇种以后,他又有一些想法,正好趁着现在再推演一回。 五道春意:春风、春雨、春时、春生、春死,合一就能牵动宙光之力,将蛇种的寿命先一步削尽。这威力对敌有莫大的伤害,纵使你英雄无敌天下,也有华发早生时,到那时一身硬骨如同朽木。 眼下余书洋境界底法力弱,对付的敌人又都是高手,不得不借助阵法、神兵提升施法的威力。 一剑草蟒化春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第一次融了执剑、法剑两道的优点,堪比五品妖仙一击的威力。 当初为了快速提升战斗力,半是迫于压力无奈之举,半是前世仗剑底蕴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就好比一个急脾气的,一瞬间就让他变成慢性子,又是谈何容易的,总是忍不住着急上火的。 眼下余书洋就像这个情况,前世今生资质天差地别,执剑改炼法剑,总是下意识的靠拢、融合。 奈何,两道融合对他来说就是歧途,丝毫不亚于南辕北辙。 在他醒悟自身,靠着清静自然风去除劫灰、劫气,就明白了这一点,这才有了后来的春时宙光剑意。 前几日,他在酒庄子外推演剑招,意外的在剑气草蟒上,找到一条解决思路。 剑气显化成草蟒,靠的是一字长蛇阵,加入五道春意变化,特别是宙光之法,草蟒竟然扭曲变形了。 这就给他一个灵感,法术神通有六个等级,法相就是法有术形的显化,草蟒同样也是类似的显化。 既然这样,剑法、剑道炼到精深处,也必然会有一道法相显化。 余书洋凭借这一点,借助玄武龟书,推演春时、宙光的剑意法相,如此一来,就跳出执剑、法剑的樊篱。 这种推演是很难的,将草蟒扭曲变形做点,有点像刻舟求剑,好在赤蛇一只竖眼,特征过于明显——烛龙。 他早先祭炼的八风咒,就有一道春风法符,上面绘制的真形就是春神句芒。 玄武龟书推演法相时留有痕迹,这次推演春时剑意法相,两两感应之下,竟然非常轻松的推演出结果。 余书洋他都没想到,不过一日时间,就给他推演出来,原本还想着需要耗时很久,或者是像十三遁形法那般推演不动。 如此,他的全部心神就从玄窍中收回,看了一眼门神一样,分别站立两旁的万家、土六俩小妖精。 “可有谁来问询过?” “回法主的话,小的在门口隐约听着有来找您的,不过都被老主母打发走了。”芝仙土六乖乖的回答道。 一旁的万家子鼠脑袋一抬,小黑眼珠子冒贼光,接话说道:“法主,我还看到来的是夏无收。 好像说是,打听宝船啥时候来,好把货物提升搬到五金台。” 余书洋听了若有所思,问道:“之后呢,怎么回复他的?” “法主爷让他当时就回去搬了,说是宝船随时都会到。”万家学舌似的模仿鱼父说话。 听到这里,余书洋心里有数了,果然像鱼夫子提醒的那样,过来试探他这边。 随即他将两妖唤到身边,先时取回五芝瑶草剑,竟然祭炼成九重法禁了,应该是机缘巧合,一天时间温养,不可能有这样快的效果。 他让两妖现出原形,一块收入法囊中,将闭关法阵打开,推门走出卧室。 迎面看到站在门口的鱼父,他正手持一副画卷望的出神,那画正是李太平祭炼的山河图。 “老头,咋看的这样出神?干娘发飞符了吗,宝船几时能到?” 鱼父看画卷望的出神,一时呆住了,醒神一下才缓过来,四下观望一下,这才小声说话。 “你干娘的宝船已经到了,就停在天上云路上,随时都能下来,就等你的消息了。” “那你先跟干娘发飞符,让她把绣院的货先装上,你们先登船等,我去一趟东田马上过去。” 余书洋随即动身,为了遮掩身形,他都用上了白鹤紫芝遁,藏形化做芝草在土里穿行。 眼下不知道福地内的变化,本着小心无大错,他直想到东耕园小院地下,偷偷一剑斩了蛇种,赶紧离开福地。 事实证明,小心果然没大错,到了东田他先是看到孤先生,后又见到夏长耕带着几百个虾兵,从外面把守住了东耕园。 余书洋手里有法阵符钥,偷偷的从地下遁形溜了进去,没想到白鹤紫芝遁,在斩杀虎魔时没用上,眼下却是帮了大忙了。 上次他跟鱼夫子来过小院,看到那两个钉昂公子的柿子树,按着信上交代的,找到了地道那个屋。 没想到夏无收搬了一把椅子,正坐在地道的入口,他此时一身青皮虾甲,手持分水枪闭目养神。 余书洋拿着芝草牌施法遁形,身子在地下穿行如趟水,抬头看地面不仅没有遮挡,还透着一股光照亮。 好在地道是挖出来,并没有施加法禁,余书洋直接遁行到地道里,顺着台阶一点点的往下走。 为了防备被探听到动静,他特意施展八风法符,定住周身一尺的风声。 地道挖的极深,盘旋着向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了,等他看到地蛇的时候,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可能地蛇埋在地下太久了,身上都多了一层土皮石壳,就见蛇身缠绕着一条大鲤鱼,蛇头对着它吹白气。 余书洋上次见过蛇种,乃是一条血蟒,被宙光削命看不出厉害,眼下这鲤鱼浑身散发着妖仙威势。 他也不敢犹豫,运使着百鳞斩元剑,按照最新推演宙光剑相之法,五道春意一一汇聚,牵动宙光道法。 就见余书洋手中的五金项圈上,慢慢显化出一条虚影,浅的肉眼不能察觉,好在烛龙外形完整。 他又御使瞬剑术,将剑气汇聚到烛龙虚影中,春时剑意似乎跟烛龙法意也相合。 大概过两刻钟时间,他将剑气汇聚完毕,烛龙剑影直奔鲤鱼斩去。 地蛇好似感应到,瞬间消失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57章 逃离喜鱼福地 第157章 逃离喜鱼福地 烛龙剑影直劈大鲤鱼,就见这鲤鱼浑身鱼鳞枯骨一般,一对鱼眼瞬间浑浊不清,并且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啊……,终于得见天日,孩子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现在都有谁?” 这鲤鱼如船一般大,尾巴立在地上,身子直立站着,刚才有地蛇缠绕,眼下没了负束竟然也不倒。 余书洋没想到一剑竟然没劈死,忙着运使百鳞斩元剑,这会催动一剑草蟒化春,驱使神兵直接劈了他。 他这次快速运使瞬剑术,将剑气束缚在剑身,暗中又催使五芝瑶草剑,将刀圭秘术运使着防御。 “孩子,你不要被他们给骗了,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是喜鱼大仙啊,他们都是骗子。 你如果不信,我有文鲤传承,我有喜鱼族运,这都是不能骗人的。 孩子,你身上也流淌着喜鱼的血,不要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你不能杀我,这是弑父,我是喜鱼血脉的源头,也是文鲤传承的所有。 谁亲手杀了我,都会被血脉背弃,要遭受族运诅咒,你不信可以听听来自血脉的声音。 不要被他们蒙蔽了,孩子你不用动手了,我快要死了,我被时间的力量侵蚀,马上就要老死了。 你上前来,我把族运、传承都交给你,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不然也会像我一样,被他们囚禁折磨。 你要相信血脉的声音,你听听自己的心,不要被他们骗了。” 大鲤鱼声音非常苍老,越说越显得有气无力的,仿佛真的要死了。 这边余书洋根本不敢松懈,运使一字长蛇阵十三种变化,只想赶紧一剑劈了他,马上坐船离开。 下次吸取这回的教训,单纯用法剑的手段,即便是烛龙剑影,杀伤力还是不够。 上次斩杀金无患,就是被宙光法则斩寿,再被剑气一劈两半,露出寄命的蛇种,又被神兵顺势劈碎了。 他推演出的思路没错,用剑气法相汇聚两招剑法,彻底把执剑之利融合到法剑中。 问题就是,没了神兵的威力,缺少最后一劈的力量,就是眼前这种局面,被宙光斩寿以后,还撑着一口气死不了。 当然了,也跟对手实力有关系,很明显金无患比不上眼前的鲤鱼,就凭五品妖仙的威势来看,很有可能真的是一位妖仙。 余书洋这次三个呼吸的时候,就积蓄好全部的剑气,一字长蛇阵也演练完毕。 他毫不犹豫的御使百鳞斩元剑,直劈在大鲤鱼的身上,就听“咔嚓”一声崩裂,大鲤鱼碎成一块块的。 没有血肉横飞的景象,就跟砸碎了一块巨石一样,令他毕竟震惊的是,里面竟然没有蛇种。 他不敢上前去查看,就御使百鳞斩元剑,催动瞬剑术,剑气虹化一扫,直把地上的血肉轰成粉尘。 这下心里有个疑惑,莫非刚才杀的不是寄命蛇种,而是真的喜鱼大仙? 余书洋收回百鳞斩元剑,回身向外走的时候,一道血光直扑面门,这着实吓了他一跳。 好在五芝瑶草剑瞬间炼化地气,戊己土在余书洋周身流转,感应到有攻击进身,出气化刀直斩血光。 在离他脸上一拳距离,这血光被斩碎,奈何碎成渣的血点,依旧朝着面门飞扑,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地气化刀以后,紧接着就是入气化圭,黄玉颜色的圭板挡在他的脸色,一瞬间将飞溅的血点镇压。 圭器有许多种,如测水算日影的里圭,山河重器的镇圭,王权凭证的信圭。 此时地气化成的就是镇圭,血光被镇压住了,余书洋也长舒一口气,蛇种也算是找到了。 他马上施展瞬剑术,驱使百鳞斩元剑,剑气虹化再次施展,本想一剑斩杀干净的。 就见剑气虹光一扫,血光只消失了一点,不足十分之一,此时血光汇聚化作一条血蛇。 余书洋立刻继续斩杀,剑气虹光左右扫过,来回反复的斩杀,势要将蛇种斩杀干净。 此时他才发现,蛇种寄命邪门的地方,说一句滴血重生都不为过,刚才地气化刀劈开,碎成血点还不死。 如此一二十道剑气虹光,将镇圭束缚住的蛇种斩杀干净,又回身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 确保不留一点痕迹,让蛇种死灰复燃,这一通检查还真有用,在鲤鱼站立的地方,发现一颗豆大的血光。 一道剑虹扫了过去,瞬间斩杀干净,这下也可以彻底放心了。 与此同时,余书洋耳边就听一阵破碎感,一瞬间血脉中多了什么。 这是血脉传承的感觉,他小时候有过这种体会,此时也不是疑问的时候,他赶紧向外走去。 顺着盘旋的地道,紧着向上走,一路上回忆刚才的细节,感觉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好几处都足以致命。 待到离地不远的地方,他就催动白鹤紫芝遁,手里握着芝草牌,抬眼看夏无收已经不见了。 余书洋照旧在地下穿行,外面下院把守的虾兵也不见了,孤先生同样也不见。 与此同时,仿佛所有妖怪都消失了,他一路穿行没有看到一个妖怪,越是奇怪他越是加紧速度。 种种怪异表现,都证明了一件事,福地内一定有大事发生,他不能判断是好还是坏。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福地。 一路遁行到五金台,他准备暗中打开通道,从太平湖直接溜出去,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福地进出的门禁阵法开启了,想像往常一样溜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必须从何珍珠把守的通道出去。 余书洋捏着芝草牌,在地下穿梭,以前他都是从地上走,没想到五金台地下都是一个个蓄水池。 通过观察,可以看的出来,这里是一处锻打鱼鳞甲的地方,看燃烧的炉火,到处丢弃的工具。 能够推测出来,前不久这里还有不少虾兵,不知道什么原因都不见了。 他一连穿行几处都是这样,想必五金台的虾兵都被调走了,就这样让他摸到了五金台的通道处。 眼下五金台也没了道兵把守,何珍珠也不见踪影,余书洋左右观望,没有察觉异常。 要从门禁阵法通道出去,就没办法继续再土里遁行,趁着眼下没有把守,正好趁机溜出去。 余书洋解除紫芝遁形术,从地下钻了出来,正要穿过门禁阵法,就听背后传来声音。 “你不要出去啊,外边椿象妖仙蹲守呢,此时出去,必定被他当初抓走。”孤先生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闻言他是愣了一下,在鱼夫子给他的文鲤传承中,有详细解释喜鱼大仙、文思神、喜神庙的利益纠葛。 “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别的企图?”余书洋反问道。“咱们没有利益纠纷啊,当然,我找你也是为了自己,你忘了,东海安放猫虎神像的事了? 我也是为了外甥们以后有条退路,现在我可以帮你躲过椿象妖仙,宝船就在天上的云路上等着呢。” 孤先生连呼带喘的狂奔,身后俩猫武士根本追不上,他都用上了缩地神通了。 今天从他来到喜鱼福地开始,就开始找余书洋,蹲守各处都没看到踪影,好再最后在门禁阵法处见到。 “你怎么带我躲过去?” 余书洋此时对孤先生没有半点信任,或者说除了鱼夫子,现在福地的其他妖怪都不再信任。 “我先出去,引开她的注意力,你应该炼了一门潜行术,就用这个法子,赶紧逃出去吧。”孤先生说道。 余书洋想了想,随即说道:“你先出去没问题,不过得等一等。” 随即驱使百鳞斩元剑,这次吸取刚才的教训,不再单纯只用法剑施法,采用斩杀金无患时用的法子。 半刻钟时间,一条扭曲变形的草蟒依附在法剑上,余书洋尽量收敛气势,手持着百鳞斩元剑。 “你最好不要耍样,我这一剑包含烛龙宙光之力,打在身上直接斩尽寿元”余书洋半提醒半威胁道。 孤先生反复端详,特别是草蟒长的极怪,蟒蛇身四条爪子,头顶无角通体鳞片,一颗竖眼、一根肉尾巴。 “你放心就是了,眼下你们喜鱼自己乱成一锅粥了,夏无收跟无双夫人去山顶找喜鱼大仙了。 何珍珠带着道兵们把南鱼池包围了,你的老师鱼夫子早就跑了,想必是逃回颜家避祸去了。 若不是为了我那些个外甥们,我也不会留在这了,咱们没有利益冲突,你就放心就成。” 孤先生说完话,就带着两个猫武士,从门禁阵法中走了出去。 间隔了片刻时间,余书洋一手持百鳞斩元剑,一手捏着白鹤符牌,等下一出去就化鹤遁行。 根据白鹤紫芝遁法,化鹤之后最高能飞到九天云霄,他只要飞到云路宝船上就成。 一切准备就绪,余书洋也走入门禁阵法,一个眨眼功法,就到了绣院的后山莲池。 就见得孤先生、鱼夫子两个,正在跟椿象妖仙春大姐对峙。 “春大姐,你家春神是要亲自下场吗?”孤先生质问道。 “农庙的小哥不要这么大火气,不是我们要下场,而是喜鱼一族与春神有缘。 而且,吴州已经开始闹莲教,你跟你的姐姐,还是趁早回寿春吧,想想自己吧。 南迁猫狐这一支就剩你们了吧,我可听说白山那边来了一位妖狐,手里拿着的可是五乱旗。” 春大姐笑嘻嘻的说着,没了从袖口拿出一柄折叠小扇,一边扇风一边嬉笑。 孤先生他们这一支独孤氏猫狐,是从中州上洛南迁过来了,往上追溯就是武威休屠堂一脉。 眼下除了独孤夫人还能冠姓独孤,其他族人血脉斑驳,只能去字以孤为姓了。 当年白山狐八姓分家,一族拆分成了八个房头,随时时间流逝,八房只剩五个房头了。 白山本家一直在收拢,散落在外的族人,特别是除姓族人,眼下整个南方就剩他们一支了。 “我们白山狐的事,春神庙也敢插手了?莫非句芒神又有什么想法?不知道天喜神君知道吗?” 孤先生嘴上丝毫不示弱,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势,反过来恶心春大姐。 这边余书洋瞅准时间,捏着白鹤符牌施法,直接鹤遁一飞冲天。 就见得一只三五丈高大的白鹤,两只鹤翅一展开,得有八九丈长,双翅抖动直冲云霄。 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住春大姐,此时她也知道,是被眼前俩个故意拖住了。 眼见得白鹤冲霄而去,一口银牙直咬碎,随即抛出手里的折扇去阻拦。 鱼夫子祭出一根半枯的树枝,帮着白鹤遁逃,这树枝自带一股教化之力,牵引着折扇落了回来。 “椿象妖仙,眼下大局为定,胜负难料,何必赶尽杀绝呢?”鱼夫子淡然的劝说道。 春大仙的法器被教化之力压制,瞬间让她大惊失色,忙说:“你怎么……怎么,那蛇种不就……” 气急之下,春大仙一时胡言乱语,不知道到底要讲什么了。 在说余书洋这边,他用白鹤符牌施法飞遁,一飞冲天不假,奈何他不是真的白鹤。 飞到半空就控制不住了,随即拼命晃动翅膀,一时左飞出去,一时右飞回来。 奈何他一对鹤爪还抓着百鳞斩元剑,极力收束一道宙光草蟒剑形,眼看着云路上的宝船。 此时又不能解除白鹤遁形术,不然非得从天上跌落下去,直接摔成一条死鱼。 鹤爪上的百鳞斩元剑抓的也很辛苦,特别是收束的剑气,已经要控制不住了,必须得尽快斩出。 他在半空四望,一剑斩到了太平湖的半空中,这一斩犹如晴空霹雳一般,在虚空中斩出一条巨蛇。 这蛇非常大,就跟一座百丈小山一样,跌落在太平湖中,瞬间掀起滔天的波浪。 余书洋心知惹了祸,也不敢在停留,冲着云路上的宝船就冲,心里盘算着,不会是把太平湖的龙斩了吧。 应该不是太平湖龙王,毕竟他是一品妖仙,他这一剑不够给他挠痒痒的,很可能就是龙子龙孙。 他回忆当初龙宫龟丞相白丹的记录,也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龙宫的龙子龙孙最次也得是蛟龙。 不等他想明白,已经穿过了云层,飞到云路上来,一个个如山般的云霞精,在云路上悠哉悠哉的爬行。 余书洋振动两翅,飞到了宝船的甲板上,只见到处都是捆成小山的丝绸布匹。 “表哥,你可算来了,都等你了。”李真的小脑袋,从丝绸堆里露出来。 “刚才小李大哥还说呢,看到白鹤飞过来,一定就是你了。” 李真欢欢喜喜的拉着余书洋进船舱。 一个大段,终于写完了,真的累死我了。 (本章完) 第158章 龙鲤血脉觉醒 第158章 龙鲤血脉觉醒 天有九霄云霞,地有九幽冥土,这是中土世界的构造,九霄云霞的第一层就是云路与降水线。 这云路就是天上宝船航行的根本,每年一众宝船主,都要给四方风神、云神敬俸一份香火金钱。 朱三娘用的这宝船,连船带着船工、活计都是巢居城的,眼下算作合伙做生意的投资入股了。 这回不同上次开辟商路,巢居城、十二龙孙都派了手下,包括朱三娘的本家都以帮忙的名头送人手。 一路上李真把眼下的情况说了,可以说此时宝船上兵力非常雄厚,有三位五品妖仙坐镇。 不仅如此,出发之前,朱三娘还求着龙孙——小恶龙,向东海龙宫的龙殿讨要了一面龙纹水光旗。 宝船上挂龙旗,各方都要卖三分薄面,即便是不长眼的,都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得罪龙宫水府。 说实话,这次之所以这么郑重其事,一来,鱼父全家搬场,飞符给朱三娘,她感觉出不对劲,筹划着万一有个意外,也有势力搭救。 二来,宝船从东海带了满满一船的珍宝,若是换成符钱能有几亿金额,合作的几家不得不小心。 最后一点,就是商路的控制权,朱三娘修为低、本钱小,在崖洲妖城、龙宫水府之间左右逢源还成,想要与之平起平坐,不亚于痴人说梦。 为此,眼下朱三娘把自己的本家也拉上,自家的海蜘蛛老祖,都亲自帮着坐镇宝船了。 可以说,此时宝船上形势错综复杂,全凭朱三娘手腕高、本领足够硬,平衡着多方的势力诉求。 余书洋先是在船舱中,见了鱼父、鱼母报了一声平安,眼下一家大小妖精,都算是逃出生天了。 他现在急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连三道剑招,二十多回施展剑气虹化,以及白鹤紫芝遁,法力几乎要全部耗尽了。 最关键的还是,自从彻底斩杀了寄命喜鱼大仙的蛇种,他就开始再次觉醒血脉传承。 浑身酸软无力,额头发烫、眼前发晕、鼻子发酸、嘴里发苦,这感觉就甭说了,跟生病一般模样。 余书洋走出父母的船舱,走路都有些踉跄,也不在强撑着,让李真带他去个干净的船舱躺下。 叮嘱他不要声张,又让他把李太平叫过来,眼下他一趟下,脑袋越发的昏聩了,意识都要迷糊了。 趁着还算清醒,就把法囊中的两童子——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放出来,便宜端茶倒水的伺候他。 正在余书洋天旋地转的时候,李真急急忙忙的把李太平找了来,眼下船舱住满了妖怪,又有三个妖仙,不好大声喧哗。 待到了房间,李真这才说道:“小李大哥,我表哥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发晕支撑不住。 他这是遭了病瘟,还是被谁诅咒暗害了?” 李太平仔细端详了一下,也不是很好判断,毕竟他不是修行医药法门。 “师兄,你这是咋啦?” 余书洋现在是模糊的一点认知,隐约感觉到李太平、李真进来了。 “我应该是再次觉醒血脉传承,刚才登上宝船前,隔空斩了一条大蛇,眼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现下我感觉就是天旋地转,浑身上下酸软无力,意识也昏聩的不行……” 余书洋话没说完,就感觉一点意识感知都没了,此时此刻,他处于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首先,他是清醒的、有意识的,偏偏眼不能看、鼻不能嗅、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身体都不得动。 其次,他状态又很好,精气神都没问题,不像是被暗算、诅咒,没有气血亏虚、寿元消耗的感觉。 最后,有一种感觉、或者是类似于心跳的律动,仿佛是回归到母体,有一种与他共鸣般的律动。 这种遭遇让余书洋非常迷糊,血脉传承他是经历过的,就是脑海里多出一些知识,妖身体魄增强。 早先他经历过这种变化,前不久,还见过李太平返祖血脉,接受兕兽的族运、血脉传承。 就没有像他现在这种的,他都在怀疑,是不是文思蛇的寄命邪法,可是蛇种都被斩杀干净了。 这边李真一下就崩溃了,抱着余书洋就开始大哭道:“表哥,你不要死啊,这可咋办啊。” 李真哭的很是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或许那天他爹李波儿死了,也就现在这样了,毕竟他们父子关系不合。 另外一边李太平眉头紧锁,一张牛头铜铃大的眼睛,硬生生在眉心挤出一个川字,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太上敕令,北斗九皇, 天医府神功妙手真人, 功起宝诰,显形应命。” 随着李太平以太上敕令、北斗星命、宝诰盟誓,召请天医府中的神医,这会也困难很多。 天医府不在北斗九府之中,可以不受命听令,若说毫无关系,天医府受命于九皇之首的天皇星君。 天皇星,曾受天命也当过一任帝星,后来传位于上宫勾陈、继而是现在的紫薇星君。 天医府是现在紫薇治下的名称,早先天皇星君时,名叫天医院,院中分医、药两部,有神医、药师无数。 大约过了一时三刻,方才有一道灵应,这位天医借着天皇星神力显化,乃是一位黑色高冠的道人。 这道人一身皂青灰袍,足蹬双耳芒鞋,一手持鹤头杖上挂赤色葫芦,一手悬丝三根为余书洋听脉。 眼前这位天医不是神灵,而是医术精湛、命应天医星,被李太平借着天皇星君与天医院的关系,敕令请来的一缕神魂。 故而,没办法上手搭脉,只能借着星神力化作三根悬丝听脉,这法子大多数医师都不会,须得切脉入微的本事,才能悬丝听诊。 大约过了三个呼吸,道人收了手下的悬丝,他虽说是一缕神魂被借来,还是非常清醒的。 一切脉就听出不同,患者全身只有任督二脉,随即就察觉到,这是一个妖怪。 然后慢慢探听,大概探听出问题所在,对方是入道修行之后,血脉再次觉醒,引发的深度睡眠。 有了判断后,他在上前细细观瞧,见得一张蜃龙幻气鱼皮符遮盖,随手就将鱼皮解开来。 一条四尺八寸的大鲤鱼,通体拳头大的银色鳞片,额头一团鲜红色的喜纹。 没了鱼皮衣的遮盖,道人看的非常清楚,此时鲤鱼体内四五种分支血脉来回折腾。 眼下情况非常棘手,妖怪修行都靠血脉传承,偏偏有一种,是入道修行之后再觉醒血脉传承。 最麻烦的就是,修行的功法与血脉传承冲突,轻则修行尽毁,重则当场毙命。 其次就是眼下这种,再次觉醒血脉传承,体内几股支脉来回折腾。 患者昏迷不醒,医师不了解患者修行法门,没有办法帮忙取舍,又不能放着不管。“眼下病患二次血脉觉醒,体内有四五种分支血脉来回折腾,须得尽快帮他选择一个。 时间耽搁久了,一身修为消耗殆尽不说,肉身被反复影响,恐怕有性命之忧。” 李太平听了眉头陷得更深,忙问道:“天医可是有啥顾虑吗?” 道人点点头,一手抚了抚胡须,说道:“这四五种支脉都是从主脉传承中生发,自然是有强有弱。 隔着血肉之躯,很难分辨出来,没办法帮病患做最好的选择。 其次就是,要避免选中的血脉传承,不与眼下的修行功法冲突。 其中风险还是很大的,不得不问清楚,才好动手救治。” “有什么要问的,天医尽管说,我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病患修行法门是那种?” “据我所知,师兄修炼壬阳水、辛阴金二炁,命功修行的是水法玄武之道。 不过,他同修三法,水法、天风道、金法剑道,不止局限于水法。” 李太平凭借日常的观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俩人修炼都在一起,又时长讨论修行功法。 道人听了点点头,这么看来还是一个天纵奇才的妖修,同修金、水、风三法,每一个来头都不小。 当然了,能够二次觉醒血脉,让四五道支血脉争抢,本身就不可能是平庸之辈。 不说道人在那如何判断、取舍,此时余书洋已经麻木了,被血脉觉醒反复的折腾。 外面隔着血肉,看不清内里的血脉影响,每一道传承都要改造鱼身,各自都是不同的大道法则。 这都是历代文鲤传承中强盛的支脉,有鱼夫子觉醒的智慧鱼血脉,以及阴鱼、阳鱼、龙鲤、雅鱼。 可以说各有特点,每一道血脉轮流争夺鱼身,都想霸占这次机会,他也能感觉到血脉携带的种族气运。 早先困扰他的问题,眼下只要不选择智慧鱼,他立刻就是一个房头族血,与喜鱼一族平起平坐。 四道血脉各有不同,阴鱼自带一股阴德,余书洋通幽超度夭鬼,自身也有一点阴德。 五德之一的阴德,用屁股想都知道,必然是非常厉害了。 阳鱼携带的气运最足,一股炎阳的感觉,又不是火行,而是九重阳水汇聚,竟然散发出如烈日般的光辉。 这阳鱼跟他修行法门没有冲突,玄武水法调和阴阳,若是以阳鱼的九阳祭炼阳水玄龟,可想而知的厉害。 龙鲤也不简单,乃是四大龙兽之一,与龙蛇、龙龟、蛟龙并称,代表了四条化龙之路。 最关键的,龙鲤化龙与野妖化龙不同,乃是天地间有数的真龙之道,八大龙神之一的司雨大龙神,就是跳过龙门修炼而成。 最后一个雅鱼,听着名字不觉得,这可不是优雅的鱼,而是因为此鱼以石浆为食。 最关键的是,雅鱼天生长剑骨,其他鱼的后脑都是孕育鱼石,只雅鱼后脑生剑骨,天生的剑修之体。 若是让余书洋选择,智慧鱼首先去掉,他是要分族别居的妖,其次就是雅鱼,修剑道何须剑骨这玩意。 剩下的阴鱼、阳鱼、龙鲤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随便给一个就行,奈何这事他说了不算。 血脉觉醒是妖身的再发育,就跟人族的二次发育一样,都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五道血脉在他身上反复肆虐,如果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一直到有一支血脉覆盖全身而终止。 这就是余书洋妖身与血脉适配度的问题,那个血脉率先完成改造,就是那一支血脉觉醒了。 说实话,余书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会他都想了,就不能都留下来,大家和平共处呢? 答案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每一支血脉传承,都是曾经脱劫飞升的冠军。 无论是修行法门包含的大道法则,还是携带的气运,都不可能同时存在一具身体里。 此时外边的道人,跟余书洋一样慌乱,他隐隐约约的感受着几支血脉的特点。 等他大致分辨好血脉特性,此时的鱼体已经开始变化,一会头上长龙角,一会身上冒彩鳞。 眼下已经到了血脉争夺的白热化,从内部的改造转入外部的控制,最后就是一支血脉覆盖全身。 道人感觉五种血脉都没问题,应该不会冲突,毕竟没有水火不容的气息,奈何治病救人不能赌运气。 医师不是神庙里的神宗修士,一切都听凭神灵的旨意。 眼看着肉身反复改造,也不容许道人再考虑下去,凭借他的认识,首先排除幽冥属性。 他不能想象鱼和幽冥的关系,其次就是似火一样的感觉,虽说这不是火行,万一以后冲突呢。 其次就是金行,虽说刚才也讲了修行剑道,奈何水法做命功,那根本就是水法。 眼下就剩两个选择了,龙气与慧气留那个? 道人一边借助星神之力,显化出了九枚针,都是用来针灸的毫毛细针,星力造就更比银针祭炼。 随即他先扎五针,将幽冥、阳火、金气三道血脉定住,这样时间就不会那么急迫。 眼下在扎四针,这事就解决了,两针封住一道血脉,两针辅助一道血脉。 思路半天,道人决定把慧气封住,他估摸着慧气与鱼、水法关系也不大,龙气好歹也是水里的。 随即,两针封住慧气,两针扶持壮大龙气,九针扎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李真、李太平看着道人扎针,大气都不敢喘息,各个瞪大了眼睛盯着看。 最后看到鱼身上长出一对鹿角,一对长长的龙须垂了下来,拳头大的鱼鳞,又缩小成铜钱一般大。 一股龙威慢慢散露出来,龙鲤血脉彻底覆盖余书洋全身。 道人这才将九根针一一拔下来,走到李太平跟前说:“把我送回去吧。” 写的有点慢了。。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59章 不过一假龙 第159章 不过一假龙 这边李太平送天医一缕神魂回归本体,为了答谢医师,他特意送了三张北斗灵符,算做额外的诊金。 毕竟敕令请神,香火金钱是付给天皇星君的,总不好让医师白跑一趟。 余书洋龙鲤血脉觉醒,得了一股化龙气运,眼下他也能自立门户,取一个堂号作自家房头的老祖宗了。 “表哥,你可算是醒了,刚才把我给吓死了,多亏了有小李大哥,要不然你怕是就死了。” 李真哭唧唧的说道,直接化身成一个哭包子,把刚恢复感知的余书洋逗笑了。 李太平正给天皇星君写愿表呢,听了李真的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紧着两笔赶紧写完愿表。 “你小子乱说什么呢,没看到师兄这是觉醒血脉吗?” 李太平一蹄子把李真从床上拍开,看了看余书洋的一对鹿角、一对龙须。 “师兄,你这是化龙了不成,咋瞧着似龙非龙的,还带着一股真龙之威,好生古怪啊。” 龙鲤血脉曾脱劫飞升,修行法门随着血脉传承一同清空了,余书洋眼下只得了龙鲤血脉,以及携带的气运和龙鲤过往的历史。 “龙鲤血脉,不过是假龙而已。”余书洋混不在意的回答道。 东土世界有许多的龙,龙神、龙鬼、龙子龙孙一大堆,细细划分的话,可分作两类——真龙、假龙。 龙分真龙、假龙,听着似乎非常搞笑,其实却大有道理,就如货有真假、好坏的区别。 这真龙乃是修出龙精、龙神、龙形,与那些似龙非龙的假龙,有些本质的不同。 龙鲤、龙蟒、龙龟、蛟龙,这四大龙兽就都是假龙,是似龙非龙的存在。 不过,四大龙兽虽是假龙,地位却比野龙要高的多,盖因他们各代表一类化龙之道。 就比如,龙鲤就是所有鱼类化龙之始,龙蟒就是爬虫化龙之始,龙龟就是甲兽化龙之始。 蛟龙最特别,乃是羽禽化龙的根基,这点经常被混淆,从蛟龙出身就可知,龙与山鸡交所生的蛋,埋在土里遇水则化蛟。 故而,四大龙兽身份非常特殊,还有一点,那就假龙实在太多了,出名一点的,像蜃龙、猪婆龙、虬龙。 不出名的更是一大堆,如篾龙、草龙、狗龙,这都是因为当年苍龙与百兽交所生的龙子。 一干龙子有强有弱,最后被苍龙承认的,就是只有九个,也就是俗称的龙生九子。 “师兄,若是不化龙修行,龙鲤就是龙鲤,按着你的情况来说,还是归属于文鲤一族吧?”李太平问道。 余书洋先是将鱼皮衣穿上,依着龙鲤的常识,将一身龙威收敛入微,随即点头。 “不化龙自然就是文鲤了,龙鲤血脉只能算作文鲤的一支,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不同。 喜鱼大仙血脉返祖文鲤,他被文思蛇所害,为了保住文鲤传承不失,就锁住了一半传承与气运。 严格来说,如今东土世界,只有三道文鲤支脉传承,以后还要角逐一场,才好定下文鲤一族的主脉。” 眼下余书洋得了龙鲤血脉,身为一脉传承掌控者,有些认识很自然的就懂了。 他能二次血脉觉醒,跟他斩杀蛇种有很大关系,蛇种盗取了喜鱼血脉半数传承,这部分被余书洋获取。 文鲤主脉一直空着,这就好比是一张门票,喜鱼大仙撕去一半创建喜鱼支脉,另外一半锁了起来。 后来为了自救,他把锁的一半分出四分一,造就了鱼夫子觉醒智慧鱼血脉。 余书洋机缘巧合之下,从喜鱼那一半中,拿到了二分之一,得到了觉醒血脉的机会,又从锁住的哪里,拿到了四分之一。 眼下来说,他这一支龙鲤血脉,已经是三支中最强的,以后就是龙鲤、智慧鱼、喜鱼角逐剩下传承。 “这么说来,表哥你得赶紧找一处地方,兴建族地汇聚族气、族运?”李真一脸兴奋的说道。 又说:“前些日子,白鳖龟有光,就在筹划开发一个海岛,兴建族地的事。 这事我现在特别熟,表哥你也去东海买岛营造吧,价格非常的便宜,都不用你在掏钱了。 上次你给我那八百万符钱,在苦海崖洲能置办一处中等海岛。” “买岛先不急,还得要等喜鱼福地那边消息,而且,眼下你们这还带来一船货呢。 总得把货都卖了,再装一船货才好回东海吧,你不是说有仨妖仙来坐镇,眼下守住商路才是紧要。” 余书洋反过来劝慰李真,如今他得了龙鲤传承,跟早先鱼夫子的设想有了出入。 当初鱼夫子担心他渡劫不成,文鲤传承只剩喜鱼一支,文思蛇到时候用蛇种直接掏空喜鱼传承。 在继承锁起来的那一半,文鲤传承以后就改叫文思蛇传承了。 为此鱼夫子手写了一份文鲤传承,让他躲出去等消息,一旦喜鱼福地沦陷,就去东海营造族地。 这样就能凭借智慧鱼的身份,把锁住那一半传承定住,不让文思蛇轻易得逞,也给喜鱼血脉留一口气。 眼下余书洋觉醒龙鲤血脉,不用营造族地,就能锁住文鲤传承,他现在最主要是借机看清楚,都有谁在打文鲤传承的主意。 现在这些幕后黑手,以后也会是他的阻碍,眼下暂时跳出了棋局,正该好好的观望一番的。 “嘿嘿,既然表哥你也去东海买岛,咱们到时候可以离得近些。”李真笑嘻嘻说说道。 李太平牛蹄子轻拍李真,说:“你小子不是回家订婚了吗?姑娘怎么样?” 这话一问直接闹了李真一个大红脸,他还是孩童一般的心性,对男女婚嫁之事最是羞臊的时候。 余书洋见李真这样,也跟着逗趣的问道:“弟妹是啥出身,你回去见到没有?” “哎呀,表哥你去问我娘吧,娶老婆有啥好得,她就是一个粘人精。” 说罢李真气鼓鼓的就跑了,明显就是遮羞脸,平时看着活泼开朗的,没想到也有躲羞的时候。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看着,李真躲出去的身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话说回喜鱼福地这边,鱼夫子、孤先生两妖对峙椿象妖仙,突然一条如小山大的蛇坠入太平湖。 说来也是奇怪,大蛇超过三尺就是蟒,这条如小山大的蛇,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蛇而不能叫蟒。 原来,这蛇就是蛇教的长蛇仙,他是从门州的灵蛇岛跑出来的,不久就遇到了北海冷龙。 俩妖是一见如故,一个淫蛇喜好色,一个骚龙色中恶鬼,与是结拜兄弟,在门州各地流窜当采盗。这俩妖都是在族中憋闷坏了,又仗着修为高、本事强,都是六品中期修为。 凭着打一枪换一地的手法,在门州三十六县都犯下了采案,惹得人、妖两族世家联手搜捕。 最后是逃到了黑水白山上,没想到俩妖不知死活的,联合搜捕止步黑水白山,那是迫于白山狐的威势。 俩色鬼竟然试图采白山狐,这算是把天给捅破了,门州各世家一直不敢下死手,也是看破二妖的根脚。 北海冷龙、灵蛇岛长蛇,都是三品以上的妖仙世家,都不敢真把他俩打死了,引来背后的长辈。 联合搜捕名义上是搜捕,实际上就是故意把二妖往黑水白山赶,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山狐族直接派出一位长老,从族中请了一件法宝——五乱旗,要将二妖斩杀祭旗。 这五乱旗是白山狐的一件重旗,又叫三毒五逆破德宝旗,收集了狐妖的三毒——淫、疑、狡。 配合天地之间的五病——寒、暑、燥、湿、风,以及逆五伦——篡,弑,残,谋,害。 此旗厉害非常,不说狐毒如何侵夺心智,只此五病五逆,就可破天地之五德。 像鱼夫子用道德教化之力,汇聚在神符上炼就地蛇神身,借着杀神不祥的威慑,已经是免死金牌一样。 然而,五乱旗可破地蛇身神,可见此旗的威力。 白山狐长老——毒狐,妖如其名,抓到二妖也不杀他俩,各自施法惩戒,又让他们来吴州帮忙。 俩淫贼先是被打的哭爹喊娘,长蛇仙身中狐毒侵蚀,色心一动蛇背就发痒,整个后背如同长蘑菇一样。 冷龙一对龙角被硬按进额头,鼓成拳头大的两个包,也中了狐毒,色心一起额头疼,龙角就要反生逆长。 毒狐长老带着俩妖,来南方寻找失散的狐族,他是把二妖当搜寻犬使了,一路上随时打骂不停。 一直到莲教在吴州各地冒头,这俩妖抓住机会,求告到了莲教,这才有了肠蛇真君的小儿子来此。 前些时日,虎魔借火解脱身,给吴州莲教添了一员大将,一个肠蛇真君、一个白骨神君,毒狐长老也得卖面子。 就答应了莲教的请求,把二妖舍给了莲教,他自去寿春劝说最后一支南迁狐族。 这才有了前段时间,崇州府闹蛇教的事,说实话,蛇教就不是奔着喜鱼福地来的。 奈何长蛇仙、冷龙俩色鬼,一听说太仓绣院的名声,他俩腿都直的不会打弯,背着莲教就跑到太平湖。 俗话说得好,神药不救该死的人,这俩死妖早晚都该死,偏偏撞到了余书洋的手里。 一剑砍翻了藏身的长蛇仙,因着此妖个头大,其实长生仙身上还有一条冷龙。 这冷龙也是一条龙兽,应名叫冷龙,实际上就是一条冰蛇,不然二妖也不能脾气秉性如此臭味相投。 二妖跌落太平湖,吸引了鱼夫子、椿象妖仙、孤先生三妖的注意力,也都停手不在对峙。 “椿象妖仙,咱们还是先罢手,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传出去可是要被大家耻笑的。”孤先生劝道。 鱼夫子也帮着分说:“椿象妖仙,你即便图谋喜鱼,也得等我渡劫之后的结果吧! 眼下局面都还没定,真要逼死我们,你可担的起这份业力?” 神道魔门都是修神道的,用香火祭炼法术,最忌讳的就是乱杀无辜引发的杀业怨力。 故而,魔门修士只在杀劫时,才敢开启杀戮,平时都是脖子上栓着的走狗,都只窝在五方魔门老窝。 “鱼夫子,你何处与此争命呢,我一来就送一条生路,碧波潭金家也是三品仙妖世家。 招赘过去夫妻连运,既不会耽搁你的修行,也不会妨碍你日后脱劫飞升。 即便是你浑身上下都是硬骨头,我还许你带着一支传承,返回颜家保全一条性命。 你要是真有志气,大可修成一品妖仙,到喜神庙讨回喜鱼这一支,那时也赞你一句大英雄。 何苦眼下以命相搏,求一个摸不到的机会,更何况是为了喜鱼大仙这种心机妖。” 椿象妖仙一改逼迫口吻,反过来攻心为上,仿佛早先种种都是替鱼夫子着想,而不是因为奈何不了他。 “椿象妖仙,多说无益,不如彼此之间留些脸面。” 鱼夫子说罢,转身进了莲池,回喜鱼福地去了,刚才出来他就是为了接应徒弟,防着被椿象妖仙抓走。 “椿象妖仙,您在这慢慢等吧,我就不陪着了,有句话我得劝你一句。 眼下局面虽说不明朗,结果却可以预见,你几时见过渡劫时,被雷劈死的有德妖精? 如今鱼夫子收回了道德教化之力,喜鱼福地的局面,至少反转了一半。 你与其在这里坐等,不如想办法把喜鱼大仙带走,到时候也不算你啥都没捞着。 这话就算报答您提醒莲教作乱了,如此就算两清了。” 孤先生说完也不停留,带着俩猫武士就去找他姐姐独孤夫人,刚才长蛇仙落水,他闻到一股长白狐狸味。 刚才春大姐嘴里说的,长白山狐族长老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这样,他姐姐就得赶紧回寿春坐镇。 春大姐反复寻摸,也咂摸出一点味了,从她进了福地以后,就慢慢的被牵着鼻子走。 脑子也变得不清醒了,喜神庙安排的就是,事有不谐立刻带喜鱼大仙回神庙,而不是带整个喜鱼一族。 想到这里,她也不进喜鱼福地了,只等鱼夫子渡完劫以后,那时候再带喜鱼大仙离开。 想必阻碍就非常小了,毕竟,没有喜鱼大仙的喜鱼福地,对无双夫人会很好。 那对鱼夫子这个竞争者,应该也是件好事,心里反复衡量一遍,春大姐也是满意了,只等接下来的渡劫。 喜鱼这边算是安生了,在说回到云路上的宝船上,余书洋坐在窗边观云霞精炼法。 俗话说:龙行有雨,虎行有风,眼下龙鲤之身的余书洋,天然亲近云雨,也得云霞精喜欢。 求评论,求推荐票,谢谢。 (本章完) 第160章 白丹的商路 第160章 白丹的商路 云路位于九霄第一重,也是十九重云层的第一层,这里游荡的云精、霞精,都是还刚开窍生智的云兽。 别看身形都大的如山,神智上不过是二三岁的孩童,整日里在云路上游荡,浑然不觉得烦恼、忧愁。 看到宝船升起聚云旗,闻着负云煞炁的味,一拥而上的围起宝船,丝毫不觉得在背船驮行。 余书洋觉醒龙鲤血脉,看到云霞之精,自生出一股行云牧霞的亲切感,也引逗的云霞精来与他亲近。 一只只云兽放出意识,就像小狗摇尾巴一样,冲着余书洋撒娇、示好,都把他当做不认识的同族。 龙鲤不是普通凡鱼,出水一样能生活,可以居住在山中,也能如云霞之精一样,遨游于九霄十九重云层。 就余书洋知道的龙鲤历史,曾经当过河伯的坐骑,也为诸多神灵拉过云车,可以说龙鲤一族有个好鱼缘。 宝船行在云路上,从喜鱼福地朝着丹黄洞天去,得用一天一夜的时间。 余书洋自登船拜见了鱼父、鱼母,一出门血脉觉醒爆发,不得不找个空闲船舱修养。 眼下已经恢复正常了,还得去见一见干娘,也就是李真的母亲朱三娘。 刚才出鱼父、鱼母房间出来,本来李真就要引着他去的,余书洋知道位置,就自己找了过去。 朱三娘所在的船舱房门是开着的,此时房间里有一个老妇人,正在跟朱三娘闲聊。 “蠢哥儿来了,快点进来。” 朱三娘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满是欢喜的招呼道。 她被自家的老祖母纠缠的头疼,这位老祖是海蜘蛛一族的妖仙,对李真订婚的事非常不满。 自商路开辟以后,这位老祖宗就打上了主意,想着将李真一个表姐许给他,借机插手商路上来。 “干娘。”余书洋先是开口叫人。 “蠢哥儿,这位是海霞妖仙,是我的本家老祖宗。”朱三娘一边扯着余书洋的手,一边热络的介绍道。 “见过海霞妖仙。” 老妇人头戴八宝琉璃法冠,一身织娘绣工穿着打扮,看着非常妖异,跟她的头面一点都不搭。 “好孩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义兄家的孩子吧,按着规矩,你叫我一声祖婆婆也使得。 老婆子也不白占你的便宜,自有一份见面礼给你。” 老妇人说罢,从随身的绣袋中,取出一张白网,乃是用水蜘蛛的丝炼成的,也是一件法器胚子。 “祖婆婆。” 余书洋小嘴抹了蜜,自然是脆生生的叫了出来,他认朱三娘做干娘,按辈分叫一个祖婆婆也是应该的。 “真乖啊,三娘你认了一个好儿子,老身就不扰你的清闲了,不过,刚才说的话你且往心里记。 丫头,你给这位小哥讲讲如何祭炼捕风网。” 海霞妖仙说着话把白网,交给了贴身服侍的小丫头,随即起身就往外间走,朱三娘也起身相送。 小丫头抱着白网怯生生的走过来,说:“余家哥哥好,这件法器名叫水丝捕风网。 需要用天海一色法禁祭炼,不用时可化作法袍穿在身上。” 小丫头刚入九品,也是穿的鱼皮衣幻化人形,变的模样非常好看,头扎双丫,身穿一身桃粉色双襟衣裙。 她就是李真的表姐朱紫慧,小姑娘非常的伶俐,很快将祭炼口诀、法禁灵文说清楚。“姑姑,我就回去服侍婆婆了。”朱紫慧说罢,冲朱三娘行了一礼,也就出去了。 这边余书洋正端详水丝捕风网,编制的非常好,上面还镶嵌了上百颗珍珠,都带着一丝丝定风法意。 “蠢哥儿,你这也是个不开窍的,咋跟你表弟一个样,真是愁死我了。”朱三娘叹息道。 刚才海霞妖仙取出捕风网,又留下丫头传授祭炼法,就是给俩个小的创造机会。 不想眼前这个也是个不开窍的,想到这里,也把朱三娘愁坏了,想起李真回去订婚的事了。 “干娘,你还说呢,一见面就塞一个小丫头过来,刚才我要是不收着点,赶明儿说亲的就该来了。” 余书洋先是将捕风网收了起来,等有时间好好祭炼一下,竟然是一件罡禁法器,还能化作法衣穿在身上。 朱三娘听了被逗的咯咯笑,随即说道:“你娘跟我讲,以后你们就搬家到东海定居了。 朱家在东海算不得大户,确实配不上我家蠢哥儿,应该求娶上三品的仙族嫡女才好。 就凭你栽种灵芝的手艺,不出三年五载,就能置办一处产业,不愁没有想拉拢投资的妖仙。” 李真回东海带回去一万斤的灵芝仙草,可是给朱三娘涨了大脸,私下里这事她也是问过了,知道干儿子有这一手的好本事。 “干娘,眼下喜鱼福地还乱糟糟的,这娶老婆的事以后再说吧,现下也有麻烦事得给您说一下。” 余书洋就把西方魔门、白骨神君,乃至蛇教、杀劫可能提前,都讲给朱三娘。 早先他让鱼父去绣院,有多少货就拿多少货,就是担心后边真的乱起来,特别是杀劫爆发以后,商路就得停运了。 这事一讲完,朱三娘也没了笑模样,每逢杀劫一起,九州商运就大受损伤,耗时短则二三十年,长则一百多年时间。 眼下商路刚打通,若是停运就面临着三方拆伙的下场,到时候妖城、龙宫水府甩开她也不是没可能。 “蠢哥儿,杀劫提前这事有几成把握?” “干娘,这事我也不敢乱说,不过有一件事应该是可以确定,吴州马上就要乱起来了。 这乱子必然是不小,您还是早做打算,不如去淮水打开局面吧。” 余书洋帮着分析道,现在这一船货,是为了应付吴州的商社和世家的。 当初计划是环太平湖的几个大城,历来到吴州做生意都是奔着这来,商贾云集货物也多。 “淮水,那边只靠丹黄洞天的关系,太过受制于人了,况且你表弟李真还得摄取修行资粮 丹黄洞天的白家肯让利吗?”朱三娘免不了替儿子考虑,开辟商路就是为了帮李真修成妖仙用的。 “干娘,这事不用担心,淮水以北一直都有一处集市,我八姐夫应该跟那边搭上线了。 咱们这回两手准备,白家只算作一头,到时候谈不拢了,就去淮水集市。”余书洋帮着分析道。 他得了白丹的龟珠,其中就有一条往返于北地与吴州的商路,这次他帮干娘打通其中的几个关节。 这样也能慢慢将商路掌控在他手里,不至于时间久了失去控制。 求推荐票,求评论,目前又是到了剧情衔接的部分了,写的作者头大。 (本章完) 第161章 再入丹黄洞天 第161章 再入丹黄洞天 宝船在云路上行了一日一夜,第二次来到淮水的龟山,上次是余书洋、李真两个一起去的。 这回鱼父、鱼母陪着他俩一起,临行前,余书洋又拜托师弟李太平一场,帮忙照看仨学生、俩童子。 他的仨学生有俩都快要渡修行劫,两个童子万家、土六也是如此,只剩一个余藏锋还差一灾。 余书洋替几人算过了,大徒弟金不怕,可以在大暑那日渡劫,他是真金火炼命,这一日火气最足。 烛火精万家虽说是火精,不过他修的是四灵神火,都与日火没相干,只能避一避火气,在小暑那天渡劫。 这大暑、小暑都离的不远了,余书洋不放心,就当着五个小妖的面,郑重的拜托了李太平一回。 又叮嘱余丽水不得提前渡劫,他是金水相生,得到立秋那日渡劫突破才好,如此一来得水又得金。 同样的还有芝仙土六,他是草木成妖,最怕雷劫,最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渡劫最好,借一借月圆人团圆的气机。 至于余藏锋、李太平,他俩还不到渡修行劫的时候,就没啥好嘱咐的了,除了尽快渡劫也没别的了。 宝船上三位妖仙,都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除了那日见过的海霞妖仙,另外两位至今不得一见。 朱三娘留在下照看宝船,也得赶紧指挥船工们反倒货物,将东海带来的货物搬出来腾空,把甲板上的丝绸布料装入货仓。 李真一马当先,他上次来过一回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洞天入口,没有像上回那样。 “你姐还没生吗?”鱼父搀扶着媳妇,反问儿子说道。 “我上回来,八姐还没生呢,八姐夫说可能是一条巴蛇,俩人都发愁呢,巴蛇咋怀胎这么久?” 余书洋一边回答一边不解的问道,当时他没好意思问八姐,三年多了咋还不生。 “你小孩家的知道啥,怀胎生子一朝分娩,都得需要时间孕育,越是古老血脉耗时越久。 真龙怀胎需要八百年,鲲鹏怀胎更是三千年时间,这巴蛇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鱼母说到这里,不禁为女儿心疼,怀胎的孕育有多不舒服,她经历过九回,有切肤之痛的感受。 “夫人不用难过,这巴蛇也是蛇,前期胎生孕育,后期蛋生也是可以的。”鱼父随即劝慰一句。 妖族产子可以胎生亲自孕育,也可前期胎生孕育成形,滋养出灵魂意识,在转而蛋生、卵生慢慢养大。 “也就是你们男人能说出这种话,孩子都有了意识,当娘的怎么忍心蛋生呢。”鱼母不接受这种安慰道。 余书洋见老两口又开始拌嘴,忙着快走两步,领着他俩进了丹黄洞天。 一入门禁法阵,就到了丹黄洞天内最高的山,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二十五个城的布局。 余书洋四下看了看,不见李真的影子,想必是提前一步去八姐夫家了,他忙领着鱼父鱼母赶过去。 为了让老两口不至于被震惊到,他提前把八姐夫黄文勋,跟黄沙城一家不和的事讲了。 免的等下老两口看到了,再接受不了,反正以后也得更易巴蛇血脉,这事早晚都得知道。 “没想到八女婿还有这样大的出息,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以后在那立足呢。” 鱼父不为女儿、女婿现在吃苦受罪感到难过,他听到这事,首先想到的是黄文勋以后去那开辟福地。 九州大地最不缺的就是仙门世家,名山大川都有世家圈占,像丹黄洞天一连七次都是赤链蛇来此,背后也有一套世家之间默许的规矩。 当初喜鱼福地应该去会稽龙池山开辟,奈何被文思蛇提前霸占,只得托了独孤夫人的关系,蜗居在太仓绣院后山莲池中。“这有啥好担心的,大不了跟咱们一块去东海就是了,住的还能近些,相互之间也有个照顾。” 余书洋是混不在意的,无非就是故地开辟福地,有助于尽快提升为洞天福地罢了。 “你懂什么,巴蛇的运气就在蜀州,不得蜀山地运很难走到最后一步,这里面大有讲究的。 不然,文思蛇为啥抢先占据龙池山,还是是为了得地运。”鱼父说到这里,是一脸的厌恶之情。 “这事还早呢,八姐夫刚七品修为,等到时候在说吧,前面可就要到了。” 余书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随即转移话题,他没领鱼父、鱼母去黄沙城,直接带到黄沙河旁的寨子里。 一进了寨子,就听到不少人声,看搭建的房屋,这里又扩建不少,时不时有蛇头人身的妖怪出来。 还没到八姐夫家,就见着李真、八姐、八姐夫迎接了出来,八姐模样上没啥变化。 八姐夫黄文勋铁塔般壮汉,看着脸色更黑了,仿佛是黑炭头一样,脚下使劲一路“磅磅”作响。 “岳父、岳母,九弟。”黄文勋上前来行礼问好,满脸都是热切之情。 “姐夫,你这寨子快成一处小城了,几个月不见,咋扩建这么多?”余书洋好奇的问道。 “嗐,九弟,你不知道情况,眼下洞天内遭了灾,东边的灵田种的灵植大量减产。 眼下这些都是破产的族人,因着我现在做生意,接了一个炮制莲子的活,就雇他们来这帮忙干活。” 黄文勋一边说话,一边领着大家往家里走,眼下他在丹黄洞天也叫得出字号了。 这都多亏了妻弟的帮扶,给他讲了许多淮水集市的秘密,借着丹黄洞天的地利,也让他做成了生意。 “八姐夫,刚才李真跟你讲了吗?”余书洋先是问一句。 “嗯,我都听李表弟说了,从东海带来一船货,等下我就带他去见白七爷,这事自不能再让表弟吃亏。 无论白七爷那谈不谈的拢,我都有托底的办法,保准不让商路的事有任何波折。”黄文勋拍着胸脯保证道。 早先他不敢说这种大话,如今经过几次历练,摸清楚了许多门道,也懂得如何出货、进货的规矩。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就不跟着操心了,正好在你家好好歇一歇脚。 你是不知道,前些时候把我累够呛,都是惊心动魄的事。”余书洋说到这也是一脸唏嘘。 “到了咱们这,就算是到家了,九弟你尽管好生修养。”黄文勋说到这更是开心。 另外一边,鱼父、鱼母围着余八姐说话,先是母女俩抱着哭了一场,时隔三四年未见面。 紧接着就是拉着手话家长,时不时的鱼母就埋怨丈夫一通,责怪他狠心,把闺女都嫁的这么远。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62章 九阳玄水龟 第162章 九阳玄水龟 一家鱼妖欢聚一堂,鱼父、鱼母、鱼姐、鱼弟,四个妖怪都很开心,这是亲人相见的幸福。 在黄文勋、李真陪同下吃了团圆饭,鱼母陪着女儿余八姐聊私房话,鱼父则把女婿单独叫了出去。 “贤婿啊,九蠢儿跟我讲,你要更易血脉为巴蛇,日后都有啥打算呢?”鱼父关心的问道。 世家妖族更易血脉,就相当于背弃族血,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深究之下就是叛族的罪名。 无论本族追究不追究,归根到底,已经不算是同一个家族了,搬离洞天福地是必然的结果。 “岳父,我想着把商路的事接过来,李真表弟是为了摄取修行资粮,我靠着商路的活计,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等到突破六品以后,我去找本族的老祖宗,自请除族外出在立一支血脉传承。 到时候,我去淮河龙宫水府买地,就在涡水的沙洲岛,也方便开辟福地。”黄文勋将计划和盘托出。 这是他最近一直思量的出路,巴蛇血脉食量很大,修行也与吞食有关,想要辟谷不食都做不到。 离开淮水集市,就断了他以后生存立身的根本,只有跟赭氏赤链蛇和解,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你心中有成算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免得疏忽大意,把路越走越窄。 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巴蛇血脉要想修行有成,终究还是离不开巴蜀地气。 眼下你留在淮水,以后也得想着回去一趟,没有蜀山地气辅助,以后修行很难走到最后一步。”鱼父提醒道。 黄文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岳父的提醒,小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则个。 而今八姐怀胎三年多,多有不便,心情起伏不定,能不能请岳父岳母留下陪产呢?” 鱼父神色颇为动容,忙摆手道:“我们留在此地,与你也是麻烦,眼下喜鱼的事还没结束。 吴州各地世家妖族,都唯恐避之不及,想必赭氏也是清楚的,这种道争之事,想必也是不愿插手的。 你以后还要留在淮水,更应该与族中处好关系才对,不必为我们担忧,去东海落脚也不错。” 黄文勋还想再劝,被鱼父三两句结束了谈话,鱼父让李真、余书洋陪着女婿说话,他去陪一陪妻女。 “九弟,你帮我好生劝一劝老泰山,不如暂时留在我这里,何必远赴东海漂泊呢。 而且,喜鱼的祸事早晚都得过去,到那个时节,你们也可回去收拾局面。 淮水离太平湖不远不近,随时可以打探消息,方便你们便宜行事,这东海离的太远,恐失先手优势啊!” 黄文勋劝说不了岳父,反过来找妻弟劝说,完全是一片真心实意。 “姐夫,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而且,吴州怕是要出大乱子,去东海避祸也是好的。” 余书洋就把跟干娘朱三娘讲的,再对姐夫黄文勋说了一通,又劝他要小心防备着。 后边吴州一乱,太平湖周边的大城必定跟着倒霉,那时节淮水集市的货运必受影响,若是货物不足搞不好要休市散集。 这话说完,黄文勋也开始沉思,他靠着淮水集市的活计赚钱,若是没了集市,他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余书洋又陪了姐夫闲聊两句,就不管李真、黄文勋了,他俩都要为商路的事多做打算。 他也就在走出了客厅,不打扰姐夫、表弟如何盘算生意经了,正好他趁眼下清静又有时间,规整盘算一下修行法门。 一路缓缓的前行,他来到黄沙河畔,找了一块干净的石阶坐下,一边采炁炼煞,一边推演功法。 余书洋血脉觉醒龙鲤,不过血脉觉醒后并没有功法传承,除了龙鲤一族的过往历史。 或许就只有在云路上,云霞精们对他的亲热感了,根据他当初的血脉感应,龙鲤应该有行云的神通。 不然怎么遨游九霄,乃至是给一众神灵拉云车,可见驾云飞翔的本事一定非常了得。 他本着这一思路,用玄武龟书各种推演,奈何这是龙鲤的本命神通,不是修炼的法术,根本毫无头绪。 龙鲤的血脉神通,终究还得慢慢体悟,而且法术他是不缺的,水、天风、剑道三法同修,最不缺的就是施法手段。 离了喜鱼福地,一时没了强敌,也不需要再修炼威力惊人的剑道招数,修行上就该回归正途上来。 九品登仙讲究的是:一步升一品,一品一台阶,最是讲究按部就班的稳步提升。 余书洋汇聚法相时,定了水法为命功,修行上就当在此处用功,才好积攒法力突破境界。 当然了,剑道、天风法也不是放弃了,而是转为性功、护身手段,修行从来都是性命双修的。 早先几次对敌,斩杀虎魔、金无患、寄命喜鱼大仙的蛇种,七品、六品、乃是五品都有。 没有剑道杀伐手段、清静自然风几次护持本心,就没有现在带着全家及好友脱离福地的机会。 余书洋收束心神,开始推演水法,他的水法根基是子灵水、亥灵水,勾连虚宿、室宿炼成玄武龟书。 故而,他可以按着子、亥演练水之阴阳,也可以沿着玄武龟书,进一步修行北天玄武之法。 相比水之阴阳,他更喜欢玄武之法,一个是功法与他的法相相合,另外一个就是,子水、亥水根基薄弱,想演化到水之阴阳,付出代价太大。 玄武水法自然离不开龟蛇,余书洋已经领悟了阴火玄蛇十八盘,早先在福地内还用借风汇聚玄蛇施法。 他就想到了阳鱼的传承,阳水玄龟搭配九重阳水炼法,随即他就用玄武龟书推演起来。 九阳是一个极阳之数,数术中九为最大,故而,天之数用九,人王帝主也只取九五为尊。 阳鱼炼九重阳水,不止是极阳之数,同样也是纯阳之道,用水法汇聚九重阳水,化合而成纯阳神水。 白阳,青阳,紫阳,赤阳,烈阳,高阳,元阳,少阳,寒阳,九阳合一为纯阳。 阳水玄龟以此九阳为根基,演练玄龟九息之法,一息一阳,九九归真,莫名的契合玄武之道。 一时之间,玄窍中玄武龟书真形发生变化,天象地运磨盘两两相合,重新化做一副龟壳。 龟壳一息一阳的吐纳,九息之后壳中缓缓的伸出四肢和脑袋,不想纯阳竟然补全了玄龟。 如此一来,龟蛇盘结阴阳动静,玄武龟书不止一副空壳,以后推演卜算更加的容易了。 无需借用外力了,龟蛇盘结自生一股力,帮着推演功法、卜算前因后果。 余书洋也找到了水法修行的方向,纯阳能补全阳水玄龟,那少阴、太阴能否补全阴火玄蛇? 想到这里,他将自己懂得的火法、少阴、太阴功法,都投入玄武真形上推演。奈何他懂的这方面内容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跟阴火玄蛇契合,更别提补全玄蛇了。 看来只能等以后慢慢搜集相关的功法了,等回了宝船问一问师弟李太平,或许他懂的相关秘法呢。 补全了阳水玄龟,对此时的余书洋来说,在采炁炼煞就简单太多了。 玄武龟书法符施法,化出一头玄龟吐息采炁,顺便还能慢慢汇聚纯阳神水,可谓是一举两得。 黄沙河的水炁、水煞不如喜鱼福地,不过其中夹杂着一股雄黄地气,有助于祭炼九阳中的高阳。 所谓高阳,乃是向阳高地所生的一股炁,混合了太阳光照、高山地气而成。 随着雄黄地气汇聚,玄龟慢慢炼出几滴高阳灵水,吸纳起地气来,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阳水玄龟的龟甲也变得厚重,龟背上的凸起,也变的分明了许多,三才、十天干、二十四气候清晰无比。 这雄黄地气对蛇妖有害,黄沙河就是引淮水进来,专门用来冲刷地气的,不过一直用处不大。 上次余书洋、李真两个把黄石地宝取走,将黄沙城的雄黄地气减少了三成以上。 为此,黄沙城特意加大了引水,上回这黄沙河深浅如同小溪,眼下已经如同大河一般。 余书洋随即全力施法,将玄龟涨大十倍,直接跳入住河水,就像一个滤网一样,吸纳雄黄地气。 他也借着玄龟全力采炁、采煞,水炁混着水煞,如流水一般进入玄窍,随即被玄武龟书真形符炼化。 一时之间,法力道行一层层的积攒下来,三十年、四十年、五十的增长,超过一百年道行就是九品中期。 妖怪修行法力多少,按照青牛精吐纳修行一年的量为尺度,故而,讲法力道行都是多少年修为。 余书洋道行积攒超过一百年,他也不作突破,继续炼化水炁不停,水法厚重讲究一个兼容并蓄。 他是三法同修,玄窍开辟的比一般妖修都要广阔,玄武水法更是深深的积蓄力量。 法力道行在三道真形的镇压下,逐渐慢慢缩小凝固,颜色也从淡淡的浅蓝色,朝着深蓝、黑蓝乃至黑色变化着。 北天玄武之水就是黑色的水,与壬阳水的蓝色是不一样的,两者代表的法意都是不同的。 壬水演化到最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玄水的尽头则是一片黑水归墟,两者虽然都是深深的积蓄力量,但是运用的道理是不一样的。 黄沙河水经过一层过滤,水炁、水煞、雄黄地气都被吸纳干净,时间一久,就惊动了黄沙河尽头的妖精。 当初黄沙城引淮水冲刷,是找了淮水龙宫的关系,这事是两方得利的好事,故而龙宫专门派了妖怪引水。 这引水的妖怪是一头水耗子精,每日帮着鼓风推波,干起活来肯下死力气。 倒不是此妖蠢笨爱干活,而且是因为引水冲刷黄沙城,对他有大大的好处。 正所谓是无利不起早。 水耗子精除了天生会打洞,就是一口天生的水毒,他借着引水冲刷的机会,也吸纳雄黄地气淬炼水毒。 不想这日引水推波半日,回流的河水越发纯净起来,冲刷雄黄地气偶尔也会这样,地气也有停歇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河水不仅纯净了,其中的水炁、水煞也越来越少,这水已经近乎凡水一般。 如此一来,水耗子精就怀疑起来了,难得丹黄洞天中有妖怪炼宝,他只负责引水推波,管不得借水炼宝的事, 即便上告龙宫也是自讨没趣,凭着赭氏仙族的名头,淮水龙宫也得卖情面。 如此一来,就苦了水耗子精,一连等了几日,是引淮水送去洞天福地,回水都是极其纯净的凡水。 是半点水炁、水煞都没有,更别提淬炼水毒的雄黄地气了,这下可把他气坏了。 为得谋划引水推波的差事,他每年白送龙宫龟丞相千枚符钱,怎么能甘心蒙受不白的损失。 这水耗子精修行不过八品中期,一直都待在淮水修行,本性都还没脱,本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 又忍了两日,终究还是气不过,就进了丹黄洞天,一路闻着水气摸到了黄沙河。 他是沿着河道找,一开始还走反了方向,走到引水的入口处,又掉头沿着河南岸往回走。 此时的水耗子精已经气炸了,只觉得谁都在跟他作对,两只鼠眼鼓的跟金鱼一样。 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近乎失去了理智,手里攥着一根水叉,好似寻仇一般。 说起来,也怪不得水耗子精,他是耗子天生被蛇克制,丹黄洞天内蛇炁最足,灵马呆久了都长蛇鳞。 自他踏进丹黄洞天之后,心神就被蛇炁侵染,一时之间气迷心窍,心中巨大恐惧,全都化作怒火攻心。 这边余书洋全心全意的修炼,也不曾估计其他,心想着在丹黄洞天炼法,不能有谁来打扰。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没想到能补全阳水玄龟,在黄沙河水炼法,竟然还能炼成一重阳水。 为是他从喜鱼福地内逃脱,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少了许多的顾及,就没想过找人给他护法。 “大王八,你是那来的,怎么敢霸占黄沙河炼法,还不赶紧给我停下来。” 水耗子精提着水叉,在河对岸大声喊叫,奈何玄龟是法符施法而成,是没办法回答他的。 “大王八说你呢,听到了没有?” 如此几次三番,水耗子被气急了,他是怒火攻心完全失去理智,直祭出水叉去打玄龟。 这玄龟本是一道虚影,毕竟是法符施法手段,不过刚才祭炼高阳灵水,浑身龟壳得了一点高山法韵。 水叉一击打在龟背,直接被弹飞回来。 水耗子精再施法,余书洋忙出手阻止。 终于又又写了一个大章,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63章 化解外劫 第163章 化解外劫 这是余书洋第二次遭劫,上一次祭炼百鳞斩元剑时,遇到陨身劫,差点心神消耗殆尽。 幸亏当时慕月先生在场,鱼父、鱼母求了一丸灵药——蛤蟆丸,才把他给救了回来。 眼下这只水耗子精,就是第二次了,他用九阳水推演补足了阳水玄龟,得了一半玄武大道真传。 他有清静自然风护身,不受大道迷劫,这才有此一道外劫,倒不是天道故意弄劫害他。 余书洋使得一道春风,束缚成一道风索,用上玄蛇十八盘的法子,直接将水耗子精绑了。 施法将他对岸搬了过来,连着吹了两股清静自然风,这才让水耗子精消了心中怒火,以及脑袋里的劫气。 恢复神智的水耗子精,一时之间双腿打哆嗦,一对大板鼠牙也跟着发抖,浑身耗子毛一根根立起来。 “大老爷饶命,饶了小的吧,我是脑袋发昏,吃了熊心豹子了,求求您了。” 水耗子精被五大绑,半跪半躺的在那苦苦哀求,止不住的泪水和鼻涕。 此时他清醒过来,感受到泼天的蛇炁,吓的鼠身快化成水了,即便没有这根风索,他也动弹不了。 “行了,别嚎了,眼下你冒犯了我,必须得给一个赔偿,咱们才能了结此事。 你说说吧,想怎么处理?”余书洋半是逗弄、半是哄骗的说道。 眼下这只水耗子精,是受大道真传现世引来的外劫,直接杀了看着简单,就怕劫数转移越杀越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了结,将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不使劫数再有反复。 正所谓:一罪不二罚,一运一劫的道理,天地大道都得遵循。 水耗子精听到赔偿,不做思考,忙说道:“小的知道一处水府,就在淮水的一处水底,每日隐隐放光。 我可带大老爷去,只求您饶了我吧。” 余书洋听了直接摇头拒绝,这听着是寻宝,实际上就是劫数转移,他若是去了,必定在遇一个更厉害的。 “不要什么水府,你身子现下有何物,随便取来一样,就当作是赔偿好了。 我且来问你,须得如实回答,为何到此袭击,是有啥仇怨?” 了结劫数非常麻烦,不是说,口头上索要赔偿作为了结,这事就能过去的,还得化解应劫者的问题。 水耗子精眼下是动弹不得,心神确实无碍的,就从随身法囊中摄取出一个黄皮大葫芦来。 “这是小的前几年,泅渡在涡水时,捡的一个从太白顶漂来的大葫芦,就赔给大老爷您了。” 水耗子精给的很干脆,相比放光的水府机缘,这大葫芦还是舍得的,当初他是看到一道金光,循着光亮找过去,只有一只大葫芦。 刚开始还以为是宝贝,结果问一圈,都说是太白顶上的硬皮葫芦,后来实在不死心,还找过龟丞相鉴定。 奈何,石头不能充当玉石,普通的凡物也当不得灵材,也是他不死心,始终收在法囊中。 余书洋随手捡起黄皮葫芦,他是为了了结此事,自然不在意葫芦是不是灵物。 “说说吧,为啥要过来找麻烦,我也不曾认识你,咱俩更没有仇怨。”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外劫兴起必要有劫因,最常见的就是争夺宝物,其次就是寻衅滋事,之前他们都没接触过,劫因必定不大,想要化解应该不难。 水耗子精此时胆气全无,只求能快快逃命去,也不敢又任何隐瞒,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余书洋听完也是一乐,果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事,随即说道:“这事按理说,你是不占道理的。 黄沙河是淮水龙宫应许的,流入丹黄洞天是炼法,还是冲刷雄黄地气,都是与你无干的。 看下你每日引水推波,也不叫你白白辛苦一场,我这有一片水灵芝,就送与你罢。 不过我又言在先,这些时日都得用黄沙河炼法,你不得再来打扰了,回去须得如往常一般引水推波。” 余书洋说罢从法囊中取出一片玄芝,这玄芝与水芝还有些区别,不过都属水行。 水耗子精被余书洋解开风索,抱着玄芝是磕头不断,他没想到还能得一件灵药,自然是千恩万谢。 如此这般,余书洋才算化解了这事,也不在继续炼法了,方才想起来,丹黄洞天不禁外人随意出入。 下次在炼法,要么先用五芝瑶草剑炼化地气,开启刀圭秘术护身,要么就找个护法的报备一下。 他在河边炼法好几日,家里人看到了,也没打扰他,眼下八姐夫黄文勋、表弟李真,都去白家谈生意了。 一进到家里,先是看到老莫吉,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忙招呼道“老莫叔,你咋过来了?” 老莫吉跟十个鹑火虾兵、面馆的胖头鱼、仨伙计在一处大船舱了,余书洋还在宝船上见过呢。 “还不是李真闹得,非得让我过来学炒茶、制茶的手艺,眼下都要去东海了,学的那门子制茶啊。 等到了东海,咱们就种他几千亩的水草。”莫吉说到这里两眼放光。 “老莫叔,东海不比南海,想在海里种水草怕是不太行。”余书洋不由出言解释道。 东海龙宫跟几处大岛暗中较劲,除了大岛之间的水域,其余水域都是龙族的,想要在水下种植,就等着被过路的水族吃干净吧。 老莫吉闻言也没那么高兴了,他修行法门是擎旗力士,让他学火候、制茶真的是难为他了。 “蠢哥儿,要不你让那个火精童子过来学吧,我一个力士干不了,这般精巧细致的活。” “老莫叔,你先学着,到时候再教给他,眼下他在宝船上等着渡修行劫,一时半会过不来。” 余书洋也没办法,只能先出言安慰两句了,当初李真跟他商量炒茶、炼丹,没想到一直惦记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等到了东海买了岛以后,芝田、茶园、葫芦都栽种下去,也确实需要一个制茶师。 余书洋又安慰了老莫吉一番,跟他讲清楚以后发展的需要,让他先学着点,眼下烛火精万家也来不了。 说完话,他又进去见一见余八姐,自来了丹黄洞天,还没有跟姐姐好生说过话呢。 想必这几日时间,鱼母也跟八姐说完了体己话,不会嫌他打扰到母女俩亲近。 “九蠢儿,你这是炼法回来了,咋没突破啊?”余八姐看到弟弟来了,满心欢喜的招呼道。 此时她跟坐月子一样,被鱼母按在床上,一连照顾她好几日,刚开始还行,现在待的也心烦起来。 “突破有啥可着急的,水法需要积蓄力量,我有分寸的。”余书洋随口解释一句。眼下玄窍中积蓄了五百年道行,在玄武龟书真形的压制下,正朝着一潭黑水变化呢。 壬阳水、玄水混杂在一起,还有一点子灵水、亥灵水,好在水法修行的就是兼容并蓄,不会像万家一样,因为火性不纯无法炼丹。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现在不修行了,不如陪姐姐去看看铁梅树吧,看看你营造的灵地。 我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眼下铁梅树也是,迟迟无法突破。”余八姐说话间,朝着他打眼色。 这是姐弟俩惯用的伎俩了,余书洋忙顺着姐姐的话说:“是吗,那要不去看看吧。 有可能是早先我没突破九品,安排的不合理,现在去改进一下吧。” 姐弟俩就这么一唱一和的,求得鱼母的答应,又拒绝了鱼父的陪同,欢欢喜喜的去看铁梅树。 鱼母拉着丈夫的手,洋溢着母爱泛滥的慈祥微笑,说:“一眨眼都这么大了,还感觉还跟八姐没出嫁一样。” “孩子们到了啥时候,始终都还是孩子,永远都有长不大的一面,外人看不出来。 咱们当爹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跟小时候没啥差别,你看刚才姐弟俩打配合那模样。” 鱼父也是一脸动情,当初狠心远嫁了八个闺女,想的是让她们避开这场祸事。 没想到儿子是个争气的,竟然带着全家提前搬离了福地,硬生生的躲开了一场大祸。 且不说鱼父、鱼母两个在那谈心,余书洋姐弟俩是直奔那个大坑,眼下叫一声灵谷也成。 余八姐专门安排蛇仆开挖石阶,一路沿着扶手直接走到坑底,一股子梅树的清香之炁。 “竟然成了一处宝地?”余书洋感叹一句。 他当初拿着五芝瑶草剑,汇聚阴阳戊己土,营造了一处青龙绕白虎的风水局。 “对啊,没俩月时间,滋生出一条金蛇地穴,你姐夫看了,害怕金蛇汇聚雄黄地气就麻烦了。 就想办法把地穴顶了出来,就造就了这片宝地了。” 余八姐简单解释两句,她的铁梅树是金木双行,眼下这片金蛇升腾的景象,再适合不过滋养铁梅树了。 余书洋当初还没有突破九品,只靠感炁的功夫,勉强营造了青龙绕白虎的风水局。 眼下可用的手段就多了,不过,地气升腾化作宝地,也没啥好改进的,帮着梳理一下五行吧。 当初他栽种六色灵芝,在铁梅树下,现在看来效果聊胜于无,几乎没有任何运用。 “八姐,你往这站站,我给你梳理一下地气五行。” 余书洋说罢,连着呼出几道春风,这春风各自包含不同的春意,一时之间,春风朝着铁梅树缠绕。 龙鲤行云的神通,果然借着春风显化,一时之间风起云涌,一团团水气随着春风,汇聚到铁梅树半空。 眼见这法子有效,余书洋也不打算春风化雨了,直接吹风聚云,一连吹了十几口春风,云团堆积成雨云。 随即,铁梅树上如浇水一般,下起了细密的春雨,雨滴如牛毛一般,落在梅树叶上没有一点声音。 乌黑的铁梅树经过春雨洗礼,颜色更加的深邃,树干仿佛是铁铸一般,随着春生法意侵染,枝头纷纷结出一朵朵苞。 “九弟,你干的好事,咋能开呢,眼下铁梅要积蓄力量,等着突破五品灵根呢。” 余八姐又急又气的说,看着铁梅树含苞待放,是看来眼里,急在心里。 “八姐,你别着急啊,铁梅被你照顾的太好了,眼下迟迟不能突破,就很能说明问题。” 余书洋把呼出的春风当作剑,汇聚五种春时剑意,隐隐约约演化出一点宙光法则。 这灵根划分为六品,从六品开始叫入品,五品叫破格,所谓破格就是逆天改命。 余八姐照着妖怪渡劫的法子培养,对于铁梅树来说并不对路,更不符合梅树的性格。 她就是太过珍重了,舍不得梅树受一点委屈,岂不闻:梅香自苦寒来。 余书洋借着春风聚云生雨,一边用春意滋养铁梅树,一边用宙光法意催着梅树快速的开与凋零。 铁梅树就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开,接着又凋落,从如白雪的白梅,一直开到如血的红梅。 整好是十年的时光,铁梅树下堆积了一片海,因为宙光法韵的催动,都是整朵一起凋零的。 刚开始余八姐看着弟弟,随时准备动手暴打一顿,到了后头,眼看梅树隐隐孕育一股韵律。 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随即喜笑颜开道:“九蠢儿,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段。 这下好了,这么多灵梅,可以炼好多、好多的香丸了。” 随即,余八姐就让弟弟把朵都捡起来,又以不能损伤瓣为由,不许他用法术,必须得亲手捡。 余书洋气得牙痒痒,哪有这么折腾人的,况且八姐家里还有干活的蛇仆,奈何架不住姐姐的制裁眼神。 “九弟,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还记得搬迁铁梅树之前,捉到的木蚁吗?”余八姐略带严肃的说。 余书洋稍微回忆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这事过去有些日子了,加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眼下丹黄洞天的灵田闹了灾,大范围的减产,也有些灵根宝树枯死,奇怪的是查不出来问题。 你姐夫因为做生意,在淮水集市揽活,聚集了眼下这一帮受灾破产的族人。 我这个心里一直都不能安生,好在你们都从喜鱼躲了出来,不然我是要担心死了。 咱爹跟我讲蛋生的事,这几天我都思量了,还真的如此了,走的时候,你们带回到东海去。” 余八姐越说越严肃,完全不似刚才玩笑的模样了。 “八姐,这样能行吗?姐夫能同意吗?”余书洋顾虑道。 “回去我就跟你姐夫说,这是返祖血脉的巴蛇,也不适合留在丹黄洞天。”余八姐神色坚毅说道。 求推荐票,求月票,吐血更易了,今天8400,两个大章。 (本章完) 第164章 白家长鱼宴 第164章 白家长鱼宴 却说,黄文勋带着李真,先是去了祖城的白家,这回没有人与他们为难,叔祖母白余氏还出来见客。 “听说你的岳家都来了,那天有时间请他们也来老身这坐坐,好些年不见老家的亲人了。”白余氏笑道。 这白余氏是无双夫人生的,跟公子昂是亲兄妹关系,当年无双夫人做主,从母舅家挑的好女婿。 白余氏跟无双夫人、喜鱼大仙都不是特别亲近,最亲的只有她的哥哥昂公子,自小长兄如父一般待她。 一直到后来昂公子出事,她就再也没回过喜鱼福地,那些传音她都不信,能坑害死昂公子的必是最亲近的家人,也就是她狠心的爹娘。 “侄孙回去就跟老泰山讲,眼下岳母多年不见拙荆,这几天都陪她了,我也昏了头一时使了顾虑。 按说早该来看看您的,都是这般亲近的关系。”黄文勋陪着说笑道。 他是想到喜鱼福地内的情况,心里猜测,白余氏是想找岳家打探一下情况吧,也就顺着说了。 “不碍的,既是陪你媳妇,我也不搅扰了,你只想着给他们带个话,临走前过来一趟就好。 老婆子也想见一见娘家人,真的是老了,越发的开始念旧了。” 白余氏说完,就招呼蛇仆们上茶点,让他俩稍等一下,已经去叫老七过来见客了。 黄文勋不想,这一等足足两个时辰,从早晨挨到了中午,搞的白余氏也很不耐烦了。 自她当了白家的老夫人,除了闭关修炼了丈夫,眼下就她最大,日常生活都是怎么舒心怎么过。 今个也就是想着跟黄文勋说两句,提醒他给喜鱼来的岳家带话,来她这走一趟问几句话罢了。 白七爷一进客厅,看着母亲脸上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眼下生了气了,急忙忙上前行礼。 “母亲,劳您受累出来待客,都是儿子的不是,这不是跟金童交割香火金钱去了。 我怕他又扯落不清,当场清验交割的,免得事后他在来惹事。” 白余氏依旧是不满意,说:“这事还用你亲自盯着,留管事的在那照看就是了。 不知道家里还有外客等着呢,即便是脱不开身,也该传话回来,哪有你这么办事的。 让客人在这苦等这么久,传出别人会怎么说,真是气死我了。” “是是是,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谨记母亲的教诲。”白七爷一脸谄媚的逢迎着。 白余氏跟丈夫生了十几个儿子,最得用就是老三、老七、还有老十一,生意买卖都交老七打理的。 “眼下时间已经临近午时,在西厅摆饭你好好陪一陪外客。”白余氏吩咐一句,就带着丫环们回内宅。 白七爷不由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知眼下母亲心里有火,当着外客的面不好发作出来。 自上回他谋取修行资粮,被金蛇童子勒索十万香火金钱,白余氏就对他不满起来。 不想家里的灵田也受了灾,负责这事的十一弟,已经被母亲训斥过三五回了。 眼下白氏在祖城处境尴尬,都知道白家只等白父渡劫成功,就可以分出去营造第二十六处城池。 奈何白父闭关迟迟没有动静,祖城的老祖宗也闭关有些日子了,城里的老公族如今都受了灾,对代管祖城的赭氏大房不满。 白家夹在中间两头不落好,老公族视他们为城主别支,大房视他们为最大的一股公族人家。 白余氏见了几回族人,就称病不出了,把三个儿子推出来受夹板气,白家现在除了忍着也没好办法。 白七爷见着黄文勋、李真,心里还是欢喜的,天大地大都没有符钱最大。 “现在时间不早了,就依着母亲的吩咐,咱们先去西厅用饭吧,我这可有两个淮阳菜的大厨。 在东海可是吃不着的,一会我自罚三杯,给你们两位赔不是,都是让金蛇童子给闹的。”白七爷说完直摇头。 金蛇童子是祖城大宗大房的嫡亲血脉,按着辈分跟白老七是一辈,他在大房排行老六。 无论是身份还是香火神道的修行,都让白七爷缩手缩脚,实在是奈何不了他,就是投鼠忌器的感觉。 黄文勋、李真当时可是亲眼目睹,金蛇童子站在门禁法阵,拦路勒索十万香火金钱的事。 随即,白七爷引着去西厅,一行三妖也不在多话,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内堂的西厅。 分宾主落座后,白七爷一拍手,立刻就传菜,白家的后厨随时备着,灶头的火是熄的,汤、料一应都是齐备的。 “我今个也借你俩的光,点了一个长鱼宴,在家里非年节是不得吃的。 这长鱼宴又叫小龙宴,是淮水龙宫的菜谱,将堕龙长鱼烹出龙肉的滋味来,能够大补精气。” 白七爷带一点夸张的介绍道,淮水龙宫的小龙宴,用的是化龙的长鱼,名叫小龙实际上已经是野龙了。白府年节时用的长鱼,也是含有龙血的极品长鱼,眼下开宴使得,不过是普通的灵种长鱼罢了。 长鱼就是鳝鱼,堕龙则是泥鳅,白老七生意场上呆久了,惯是爱东拉西扯、脸上贴金的。 黄文勋不懂其中的分别,李真家在东海,他爹李波儿又在龙孙府上当差,隐约记得淮水龙王就是一条龙鳅成精。 这龙鳅也是龙兽之一,属于苍龙与百兽交的产物之一,不过名头不响亮,没有挤进龙之九子的排名里。 不过终究也是一份出身,是龙族的一份子,不至于沦为龙宴食材,说是淮水龙宫的菜谱,未免有点莫名其妙,同族不食是天下皆通的道理。 好在不等多久,菜就上来了,分着四度传菜,先是六个凉菜,管事的抱来一坛子绍兴黄酒。 凉菜上桌白七爷先是自罚三杯,又提了三杯敬酒,如此就算是开席了。 李真看着凉菜,也认出来是鳝鱼不是泥鳅,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尝尝,味道比较淡,不过非常鲜美。 白七爷一边吃一边介绍,冷菜分别是:炝虎尾、炸酥鱼、炝班肠、姜丝鳝鱼、卤荔枝鳝鱼、炝麻线鳝鱼。 李真不好美食,而且在东海吃鱼是家常便饭,龙孙水府的大宴都是吃过的。 不过他惯会装样,配合着白老七的点评,发过各种赞叹之声,心里对白老七止不住的腹诽就是了。 黄文勋吃的不错,他修行巴蛇吞法,在吃上是有功夫的,一口下去能尝出所有的用料跟火候。 余八姐在家里常拿这事取笑他,说他委屈了,若是当了灵厨,这会得突破五品成仙厨了。 随即八个大碗、八个小碗上来,这是二进的传菜,叫作十六碗,三进是十六盘,也叫十六碟。 这是长宴最主要的三十六道菜,菜色不固定,根据当季的蔬菜做,全宴共计一百二十道,分作时令菜、日常菜,全部吃到需要四、五个时节。 最后一进是四样点心,既是:烧麦、银丝炒、酥合子、长鱼三翻饼。 如此,前六道凉菜开宴、后四道点心封门,中间各是四个八样,共计四十六道菜,都是用长鱼做成的。 依次吃下来,如同吃了一枚长鱼炼成的灵丹妙药,这也是龙宫研究长鱼宴的奥妙所在,药食同源补精神。 好在没有吃一顿饭,就突破修行的美事,毕竟李真修财神道的货运商路,靠吃提升修为是没用的。 姐夫黄文勋倒是可以,奈何这一顿饭对他来说,就是尝尝滋味,想突破得正经吃几个月才成。 一顿长鱼宴吃完,再次回到客厅中,刚才仨妖共分一坛黄酒,也没有吃醉的,毕竟黄酒少饮不醉。 “这次你们能过来,我是很开心的,不过眼下局势不稳,白家也不好帮着牵头了。 不如这次,你们自己挑头,给几家发帖子吧,上次你们都见过了,在合作也有个基础。”白七爷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家在祖城是有些势力,也能挡风遮雨,自然也能感受到一些波涛,特别是近期老公族跟大房的摩擦。 说到底,白家是因为祖城而显贵,也是因为是赭氏大宗公族的一支,才能随便跟诸城合作。 眼下老公族、大房把白家夹在中间,这个时候除了低头服软,就是要学会低调。 这次中午留饭,是白老七深思熟虑后的设计,眼下跟东海的关系,是他自己的不是白家的。 现在放手了,不代表以后不合作了,请一顿饭就是留情面,此时再说这话,也不会不伤交情。 “叔爷,这会跟之前还有不同,表弟从东海带来不少奇珍,故而,不止是买还有卖。”黄文勋说道。 “东海的奇珍啊,确实难得啊,不过眼下白家确实有难处,就不插手了。 你们既然来了,我也透一句底给你,南边吴州要出乱子,北边的中州北地也得乱。 现在水市的五会八行,暗中都在收紧,前些日子你捡的那些活计,都下八行丢出来的货单。 你们现在只能快进快出,一旦两边乱子闹起来,水市散集停市,再想做生意就难了。”白七爷忍不住提醒一句说。 黄文勋已经听妻弟讲吴州的事,他没想到北地竟然也要闹乱子,感觉不可思议。 “叔爷,这北地怎么也要乱?不可能吧,东都就在北地的临淄,那里可是霸府军驻地。 而且水市靠着富陵湖,这里也驻守了一支水师,再乱也不能散集休市吧?”黄文勋觉得不可置信。 “有啥不能的,东方魔门咋被打的残废的?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自己掂量吧。”白七爷说完端茶送客。 吐血了,4200写不来,3200吧,不能写成菜谱。。 (本章完) 第165章 闻香教秘闻 第165章 闻香教秘闻 黄沙河边的城寨,余八姐家里。 蛇仆们把铁梅树的朵铺开晾晒,一朵朵仿佛是毯一样,颜色从白到红由浅到深。 直把整个院子铺满,只留下一条过路的小道,梅香熏透整个寨子,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香。 站在八姐家的院子里,熏的余书洋感觉到头疼,就想着取一个水葫芦,收一收梅香炁。 不想当初炼的水葫芦,都被他消耗一空,给师弟收集香火金光、给万家、土六收集五芝药煞炁。 法囊中还有四葫芦黑、红煞炁,准备以后仨学生炼剑时,拿给他们洗练剑锋的。 好在前些日子,水耗子精赔他一只大葫芦,说是从太白顶漂下来的,还看到一道金光呢。 余书洋摸出来,随手拍了几道灵文上去,这葫芦竟然不受炼制,分明就是一个凡物。 他也不纠结了,随手掰开葫芦嘴,当个临时容器,暂时容纳一下梅香炁,到时候交给八姐处理。 不想他捏着葫芦头,硬是掰不开,这下他察觉到不对了,凭他现在龙鲤之身,攥铁如泥一般的力气。 既然看出不对劲,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他有一门天视地听的法术——采风望气术。 这门法术是从春风咒中领悟,刚开始只能做到呼风探查,借着春风代替眼睛观看。 后来春风探查与望气结合,可以观瞧地气、人运一类,随着祭炼八风的完成,慢慢朝着天视地听发展。 融合了冬风咒的净耳、夏风咒的风舌,将采风望气术彻底炼成,呼风探查,可以看、可以听、也可以问。 余书洋随即朝着黄皮葫芦呼风,这才知道还真不是普通玩意,竟然是一个藏宝葫芦。 藏宝葫芦是专门盛放灵丹、灵酒的,与李太平要炼的养元葫芦类似,为了长久存放灵丹不失药性的。 眼下有宝也取不出,打开藏宝葫芦需要法咒钥匙,葫芦与丹药一体,外力破开葫芦,灵丹直接破碎成灰。 正在余书洋感慨之际,就见姐夫黄文勋、表弟李真两个,垂头丧气的走回来了。 “八姐夫,你俩这是咋啦?” “九弟,出了大事了。”黄文勋叹息一声,随即开始叙述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去了白府,本来打算这次给李真拿回修行资粮,没想到还没开始谈条件,白家就收手不干了。 后来,黄文勋就去了茶城,当初白七爷找来了五个城的大商贾,他跟茶城的薛姨妈关系最好。 一番打探才知道,闻香教在北地又闹起来了,不说声势浩大吧,差不多也是明面上的事了。 这闻香教与莲教比起来,可以算是小字辈了,比肠蛇真君的蛇教还要晚一个杀劫。 奈何上一个杀劫,闻香教出了两个狠人,一个粉蝶成精的香盖娘娘,一个香狐出身的舍尾娘娘。 这两位都是犯了杀劫的,一个得了神位,要应劫归位,另外一个命犯杀劫,有一个魔门修士要杀她渡劫。 也是赶上了,与两位娘娘不对付的,都是东方魔门的神道修士,也不知道双方如此手段。 最后结果就是,上一个杀劫,东方魔门被打的险些断了传承,闻香教也败落的厉害。 前不久,北地有一支教众打出了香盖娘娘的旗号,打算召集曾经的门人,再立闻香教的名头。 这事传的非常广,本来也不干淮水的事,奈何东方魔门被打残了,几个传人都躲进了淮水大集。一时之间,五会八行都头疼的厉害,当初两方大战,将双方两巢都打成了白地。 淮水大集名为集市,实际上乃是一处类似洞天福地的秘境,名曰水市,与山市、海市、鬼市齐名。 水市中五会监管,上、下八行分管,汇聚着南北货运、财货往来,内中建有东土最大的货物神庙。 五会既是:盐会、茶会、粮会、漕会、药会,在水市中权力极大,黄文勋就是与盐会的走通关系,才有现在的一点局面。 “八姐夫,即便是闻香教重建,找东方魔门传人寻仇,跟咱们有啥干系?”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九弟,这事不在闻香教、东方魔门,而是淮水大集,传闻五会八行已经召开大会。 要在今年八月十五那天搭台唱“行戏”,到时候公布要不要散集休市。 这是水市应对杀劫的办法,不将杀劫引入,为了保护水市秘境,而且玄天多宝真君使者也到了。 可以说散集休市是板上钉钉了,只看时间长短,水市会不会封闭了。”黄文勋一脸悲剧的说。 水市一停他就断了财路,眼下各个仙门世家,都在暗中观望,不会进行大宗货物交易。 “既是这样,那咱们赶紧行动吧,趁着现在还没有散集休市。”余书洋听了也有点慌了。 干娘从东海带过来至少五千万符钱的货,若是按售价算至少八千万,在加上买货带回去的三千万。 非得是水市这种地方才能消化,若是直接找世家仙门,又得跟各地商社对垒一场,眼下南北都要动乱,不宜拖延太久,免得卷入其中。 “现在差不多都得到了消息,大宗货物都不做,等着看后边的消息。 一旦水市散集,有些货物价格立刻疯涨,若是短期封闭,有些不耐放的鲜货,价格也要暴跌。 现在不止是商贾们不做大宗生意,周边的仙门世家也是不做的。 今天我跟着八姐去了白家、又去了茶城找薛姨妈,都是这种打算,等着八月十五的消息。” 李真说完一脸失落的表情,这是他独当一面的第一回,没想到比上回还要麻烦、波折。 “既是这样那也没别的好办法了,只能暂时等一等了,你先给干娘发飞符讲清楚。 这闻香教、东方魔门争端牵扯到水市,也是没办法了,早几个月也不知道,你也别灰心了。 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往北地去,水市不行了,还有山市呢,没啥大不了的。 山市紧挨着东都霸府军,别说闻香教跟东方魔门争端,就是两家攻打山市,都不可能散集休市。” 余书洋眼看二妖受伤的表情,免不了劝慰一番,四市齐名并列,自然是有道理在其中。 宝船从吴州到中州,是要跨过一处钞关的,这一来一回就要多掏不少符钱。 “我这就跟母亲发飞符,船上也带了不少海里的鲜货,不行,就得拆开小份兜售出去。”李真很是发愁道。 这些鲜货都是他提议的,原本的打算就是,带一批海货过来,或卖或送,打开跟仙门世家的合作关系。 求评论,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166章 汪洋化归墟 第166章 汪洋化归墟 水市要等到八月十五公布结果,眼下不过七月初十,日子离得还早些,而且宝船上又有不少海货。 李真就跟着表姐夫黄文勋,小批量的带着海货,拜访楚州的仙门世家,尝试着往来走动。 这楚州不比别处,乃是武运兴盛的地方,不少人族世家都是以武传家,海货正和他们习武的需求。 有着淮水赭氏的名头,李真又带着礼物上门结交,也让他网罗了一点人脉根基。 随后又拜访了楚州的妖仙世家,他又想了一个法子,将宝船上的货物写了一个清单随身带着。 像镇宅珊瑚、法螺之类,一件两件的他也零卖了,还有海里的水玉、草玉,各种灵珠、贝珠、金珠。 一时之间,李真化身走街串巷的游商,开始还有黄文勋陪着,后面他都混熟了,就自己出来跑生意。 他就跟货郎一样,每样取了几个收在法囊中,遇到看着能着富贵的,就拿货单子问一句要不要。 就这样一点点的积少成多,一个月下来,竟然也让他卖出去不少货,同时也摸清了九州内陆的需求,下回再来,让他选货必定不出半点差错。 不说李真是如何像货郎一样历练,这边余书洋修行上,也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早先他是水命,九分壬阳水带一分辛阴金,前些时日文曲照命,九分壬阳水化出三分癸阴水。 当时余书洋本没觉得有啥影响,毕竟他早就完成筑基、入道汇聚法相,壬阳水九分或者六分没区别。 奈何,壬阳水汇聚成的法力,是一股汪洋大海的法意,与他要修的玄水归墟有根本上的不同。 早先借着玄武龟书真形符压制,硬生生将汪洋大海化作一潭黑水,随着法力积攒的增多,黑水潭又扩大成了黑水湖一样。 这些时日,玄龟泡在黄沙河里,把方圆十里雄黄地气吸纳一空,也为玄窍灌输了海量水炁、水煞。 随着炼炁化煞,积攒下来的法力道行直奔一千五百年大关,这已经是九品能承受的极限了。 玄窍中三道真形符努力镇压,事实证明,壬水汪洋是不可能压缩成玄水归墟的。 眼下留给余书洋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即突破,不能等到真形符镇压不住的时候。 另外一个就是,换一个办法将壬水汪洋,彻底转化成玄水归墟,不然就改炼北水汪洋。 若是其他人可能就没办法了,好在余书洋有玄武龟书真形符,可以推演功法。 天象地运磨盘不显了,此时玄武龟书显露出来,是一头完整的玄龟和没头没尾的玄蛇。 随着推演功法,上下龟甲随着微微振动,皆成一道法韵,天象生成天纲,地运造化地纪。 天纲运转天关、三百六十转为一周,三千六百周为阳孛。 地纪推动地机,三百三十转为一度,运转三千三百度为阴蚀。 阳孛时玄武伸展四肢百骸,阴蚀时玄武收缩脖子和四肢,这一伸一缩之间既是阳水玄龟动静之道。 玄龟的动静与玄蛇的动静,是两般运用之法,玄龟属阳喜静不喜动,故而伸缩就成动静。 而玄蛇属阴喜动不喜静,又要负责调和水火,故而蛇身十八盘,动静如一。 玄武真形的法韵越发的足了,龟书天象地运升级,成了天纲地纪,再运转推算,是越发的厉害了。 不过一时片刻时间,龟书就给出四五种方式,余书洋选了一个简单的——阴阳相搅。如果说壬水汪洋炼就的是水之大,那么玄水归墟炼就的是水之深,两者之间并无高下之分。 余书洋借着玄武龟书真形,将龟蛇两般动静,投入到壬水汪洋中,一股十八盘之力、一股伸缩之力。 二力在水中各成一眼漩涡,一时之间,水面上波涛滚滚,水底下暗流涌动。 两眼漩涡相互吸引,越靠越近直至相互融合,这一个漩涡就是归墟前身,如心脏循环血液一般,漩涡不断的吞壬水、吐玄水。 一千四百九十九年的法力道行,三天时间,就这样被更换了一遍,汪洋大海化作一道归墟漩涡。 余书洋也不在压制境界,九品中期、乃至是九品后期,只等他为法相补足水煞,就能突破八品修为了。 九品到五品之间突破,是没有外劫的,除了六品时有一内劫——自我认知劫。 故而境界提升,除了法力增长、威势增强,是不会闹出多少动静的,眼下余书洋突破,最大的变化就是鱼身长到了六尺。 龙鲤血脉也随着增长,自然而然的,让他领悟到一门龙吟之法,正所谓:虎啸山林、龙吟大海。 这龙吟就是龙威的显化,水族听了天生腿肚子就发软,而且龙吟也是一门音攻之法。 余书洋不通五音六律,暂时哼不成曲调,上一世他曾听闻,有女剑仙使剑时,用剑音奏乐成曲,比单纯的剑气雷音威力大百倍。 为此,他专门找余八姐,让她帮着找一位音修,或者精通音律的乐人,教他五音六律。 蛇妖一族最不缺音修,蛇鸣声就是天生勾魂摄魄曲,不像鲤鱼一族,除了吐泡泡,再水里就是个哑巴。 余八姐正带着鱼母一块捶打梅瓣,要把院子里的都炼成香丸,她炼的香丸在水市也小有名气。 炼香也是一门修行百艺,须得精通药理,还得懂的合丹、退火,手上功夫还不能缺,泛丸、搓香都是基本功夫。 鱼母白案手艺,手上的功夫更厉害,一对大棒槌使得如兵器,各般力道都用的出来。 一通五乱棒槌打下去,案板上的瓣水磨一般细碎,合香的粉一般是无需这般精细的,这样做出来的燃香不耐烧。 余八姐看到了也不出言阻止,本就是母女之间的乐和,瓣磨的精细,合香的时候更精细点就是了。 “你来的正好,刚才还说等你来了,帮着炼一葫芦净水呢,等下水炼时用。”余八姐看着弟弟来,也生欢喜道。 刚才她跟母亲说,上次九弟来了,给他一个葫芦,忽悠他装满了才让走。 没想到只炼了一个葫芦底灵水,就吓得他抱头鼠窜了,当时余八姐本意是留他在丹黄洞天的。 这事她也在犹豫,见弟弟不情愿,也就没把话说破,好在结果是好的,眼下一家人团聚一堂。 “八姐,你帮我找个精通音律的乐师,我得学一学五音六律。”余书洋拜托姐姐道。 余八姐又把水葫芦拿出来,说道:“等你把这一葫芦净水灌满了,就给你请一个音修大家。” 说罢,余八姐笑个不停。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67章 祈雨回风谱 第167章 祈雨回风谱 余书洋早先祭炼两枚真水珠,为了每日点化灵水浇灌灵田,后来李太平搬了一口灵泉作井。 真水珠也就闲置无用了,眼下余八姐又拿灌满水葫芦来取笑,也把余书洋逗笑了。 他抄起水葫芦,来到黄沙河跟前,收摄满满一葫芦的水,拿出天一真水宝珠点化一下,就化作一葫芦的子灵水。 想到姐姐说要净水,他又施法往葫芦里投了一道水灵文,将子灵水过滤了一下,化为了甘露净水。 如此这般,他带着水葫芦回了去,装作混不在意的模样说:“八姐,看看这是你要的净水不。” 余八姐正在往一石臼中收粉,她把瓣、蕊、粉都是分开的,鱼母帮着她把瓣锤成细粉。 “你先放在桌上吧,帮我把丝收到竹匾中,等下我让蛇仆送到茶城,炼作蕊茶。” 余书洋随手捡了一个大竹匾,这间房间就是鱼八姐的工作间,各类工具分门别类的放的仔细。 待了他把去了头的蕊丝,平着撒在一张大竹匾上,这玩意不好收集,一朵也就小拇指大的一撮。 紧接着就有蛇仆进来,把大竹匾端了走,八姐也是闲的没事,做香的事非得自己亲手做,一大堆蛇仆在后面跟着等吩咐。 要他说,这些准备工作就交代下去,只等后边合香、炼香就是了,就像厨子常说的,要吃猪肉也不必从养猪开始。 “这是突破九品中期修行了,不枉费连着几日的苦功,灵水很不错,等会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 余八姐看是看了灵水,再仔细打量弟弟几眼,发觉他修行突破了,满心都是替他欢喜的。 一旁的鱼母听了也欢喜,看了儿子几眼,说:“你兄弟是个心高的,性子又从来不急。 修行上从来都是不疾不徐,你是不知道,你爹背后跟我说了多少回,他是最见不得你弟温吞模样。” 话音刚落下,不等闺女、儿子搭话呢,鱼父探头进来说:“夫人,我还没走呢,就背后说我坏话。” 因着鱼父帮不上忙,手脚又笨只会添乱,还要跟鱼母拌嘴,被余八姐请了出去。 他也没走远,就蹲守在门口的台阶上,享受一份家庭的宁静。 “爹,咋还能偷听呢,我们娘俩说私房话呢,去找你女婿去,别再我们这待着了。”余八姐嗔怪一声。 鱼父嘿嘿一笑,背着手乐呵呵的走了。 余八姐跟着鱼母来回折腾,等了好半天,在余书洋的催促下,才吩咐蛇仆套了马车。 “话先跟你说头里,咱们去的是二十五城之的风城,哪里跟黄沙城类似,地下滋生丹砂石。 风城的蛇妖都姓郝,带你见的乐师叫郝婆婆,她是一位盲乐师,家中有两个白骨精仆人。 这位郝婆婆早些年是不瞎的,还到人族中学习音乐,回来的时候双目尽失,只随时带着俩仆人。 这些日子,她需要更换琴弦、笛膜,都是拜托你姐夫从水市捎回来了,也喜欢我做的梅熏香。 有一点你记住,郝婆婆是一位五品妖仙,在她面前不要失了分寸。”余八姐叮嘱弟弟道。 自从知道郝婆婆的修为,早先余八姐没少热切的巴结,也是没办法了,形势逼人必须得有个靠山。 一旦她生下孩子来,巴蛇血脉暴露,这事就彻底做实了,黄沙城外也待不了,一家三口必定扫地出门。 这也是听了鱼父讲蛋生,她想着让余书洋带去东海,可以给丈夫拖延时间。 毕竟,黄文勋更易血脉得六品后期,那会已经临近突破五品,用不得多久,就能开辟福地了。 奈何郝婆婆是个冷情的蛇妖,除了乐器跟音乐,她几乎没有在乎的东西,是个捂不热的冰石头。 三匹息马拉车,从黄沙河到风城可以说横跨南北,好在息马也不是普通凡马,小半天时间就到了。 风城因风声而得名,这里地下不断滋生丹砂石,家家户户都挖矿井采丹砂,地下通道如同蜘蛛网一样。 故而,一阵小风吹进矿井,不仅四处漏风,还有一阵阵怪声,天长日久,又滋生出风声兽来。 这风声兽多是出现在常年刮风的风穴中,长的样子似狸猫,又如狐狸一般,性格顽劣的厉害。 余八姐提着两匣子灵梅线香,带着弟弟余书洋,没让蛇仆们跟着,走进一排垂柳的巷子。 此处挖了池塘,水里没栽种荷,满是一池子的浮萍,又一个人样白骨骷髅,现在水池边浆洗。 “桃红,婆婆在家吗?”余八姐对浆洗水纱的白骨精问道。 根据余书洋多年经验,这具人族白骨精,应该是个男性,怎么会叫个桃红的名字。 名叫桃红的白骨精,闻言停下浆洗水纱,抬头看到余八姐,显然也是认识的。 “婆婆在家弹琴呢。” 桃红说话也是中年男子的声音,是一种云遮月的不透亮,不过应该经常练过嗓,说话都带一股戏腔。 余八姐点点头,带着余书洋迈步进了庭院,传来一阵阵的琴声,曲调莫名的悲凉。 建筑风格与人族的教坊非常像,布置的也与勾栏没差别,也不知是郝婆婆的主意,还是风城的风格。 余书洋心里腹诽,这风城的风字,莫非是风尘的风? 余八姐止步在庭院中,等着琴声止住,此时不好上去打扰,好在没等多久时间,另外一个白骨精出来了。 “黄夫人来了,眼下婆婆正在哀愁呢,一时半回醒不过来了,有啥要紧的事,就先交代给我吧。” “这样啊,我有一个弟弟,想要学音律,就求到婆婆门上了。”余八姐说话间,将两匣子香递给对方。 白骨精接过灵香闻了闻,说:“这事就交给我绿柳了,就先住下吧。” 余八姐闻言有些迟疑,问:“不能过些时日在来吗?” “过些时日怕来不及,婆婆新得了一首古曲谱,近来心神消耗太大,这才陷入哀愁之中。 等过几日清醒过来,怕是要到风城地下演练去了,到时候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的。”绿柳解释道。 闻听此言,余书洋觉得好笑,既是这个郝婆婆要去演练,他在这等着又有何用? “这岂不是说,婆婆也没时间教?” 白骨精绿柳看了他一眼,说:“本来婆婆也是没时间教的,就是当面禀告一声,由我或者红桃教的。” “九弟,你觉得如何?”余八姐问道。 “那我就在这等几日吧,反正不着急的。”余书洋笑着说道。刚才他暗中呼风,使了采风望气术,桃红、绿柳都有六品修为,这处教坊建筑,笼罩着一股天籁之音。 所谓天籁之音,与祥瑞之气类似,就像饭食有锅气,书生有文气,乐师也有音气,这天籁之音就是最上品的音气。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余八姐对弟弟说了一声。 绿柳带着余书洋去客房,一边走一边说:“我看你一身水气和风气,怎么想到学音乐。 你讲一讲原因,我也好准备一下,看看怎么教你才好。” 余书洋随即说:“我是得了一门音攻之法,可惜不通五音六律,这才想着学习音乐。” 绿柳先是为他开门,停顿一下看了一眼道:“我还以为遇到一个大才子呢,没想到是一个武夫。 真是白瞎了你这一身文气了,果真是明珠暗投!” 说罢绿柳气冲冲的就走了,没等余书洋反应过来呢,就见白骨精又折返回来。 “你既然要学五音六律,必定是要学曲谱,我这有几本谱书,选一本自己先学着点。” 说罢,绿柳掏出几本谱书,封面上各有标注,有祈雨回风曲谱、半部打鼓经、玉珠金盘记等。 余书洋拿了两本翻看,都是声曲折的谱子,用字标注声音,根据念字声发出声调高低。 他实在看不大懂,就跟着名字抽了一本祈雨回风曲谱,不为别的,就是一个回风二字。 李太平教他的回风法炼成了清静自然风,这回风二字大有来历,不管曲谱如何。 随即,余书洋就从绿柳的动作中,感觉出来他是选对了,因为他拿曲谱的时候,对方停顿迟疑了一下。 待到白骨精绿柳走后,余书洋直接用上大杀器——玄武龟书真形符。 他把整本书的内容看完,书中内容随着神念投入龟书,与春风咒一块推演。 不想,竟然意外的非常相合,玄龟一个伸缩,天纲地纪各运转三千余周度,一个周度又是三千余转。 于是,一个瞬间就推算出了结果。 这首谱曲可以分做两部分,上部唤雨,下部呼风,乃是一部用音律呼风唤雨的法术神通。 音律是模拟的龙音,上部唤雨用龙语说,就是下雨吧、下雨吧,一直反复的讲,可能因为这个,取名叫祈雨。 下部呼风就要好一点,有四句分别是:回风、招风、迎风、架风,这个回风就是使风返回,不是回风法的那个回风。 可以说是,瞌睡送枕头,他刚因为突破修为,龙鲤血脉觉醒龙吟神通,想着学学音律,龙吟的时候加入韵律节奏,尝试增加威力。 现在直接给他一句龙语神通,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颇有对症下药的感觉。 余书洋不由想到,刚才绿柳白骨精说的大才子、一身文气,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文曲星入命的事。 这么说,刚才他又折返回来,是试探他的? 且不说余书洋如何思索,再看这边,绿柳白骨精离开客房,在院里听了一段琴声,就出去寻红桃说话。 红桃在水池里浆洗水纱,跟洗衣服类似,实际上是在水中祭炼法器呢,借用池水冲洗水纱的秽气。 白骨精与普通妖怪不同,他们与僵尸类似,别看没有皮肉,只剩一身白骨也是尸体一类。 与器物年久日深成精不同,尸体内还有恶魄,人死之后起尸就是恶魄起秧,嘴里多了一口气。 僵尸大都是神志不清,因为恶魄是身体内的意识,骷髅的恶魄几乎消散,这才比较容易开窍生智。 红桃清洗的水纱照袍,是他平时穿的法衣,因为白骨精修炼的是幽冥阴气,时间久了,随身之物熏染一股秽气霉运。 “红桃,你废这个劲干嘛,白骨精还怕死气侵染?”绿柳劝说一句。 红桃并不理他,照旧在水中洗练水纱,他手法娴熟,一点点的将鬼秽霉气冲洗到水池中,慢慢喂给漂浮的幽冥浮萍。 “跟你说个事,刚才来的那个小鱼妖,想要学音律,你就别跟我挣了,成不成啊?”绿柳带着一点谄媚的说道。 红桃慢慢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头看着绿柳说:“这小子除了一身文运,身上还有一股风味,你没闻到? 太平日子过的久了,你是眼瞎了,还是狗鼻子不灵了,看不出他身上那股清静自然的法韵。 听说北地闻香教的小崽子又立旗了,现在好日子不过,你可以过去试试,起码比惹道盟的传人强。” 红桃说完继续冲洗水纱,头都不抬一下的。 绿柳呆愣愣的站在哪里,缓了好一会,这才又说道:“眼下四处生乱,你觉得这种日子还能待多久? 你现在就是自欺欺人,把脑袋埋裤裆里,以为别人看不见? 不可能的,人家只会嘲笑你蠢,别忘了祖城金蛇童子怎么来的。 杀劫一起,你还能躲哪里去,这瞎了眼的疯婆子能护住你,祖城那边也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 桃红继续冲洗水纱,仿佛没听到绿柳的话一样,气的绿柳直跺脚,一阵阵的抓狂声。 随即淡淡的说道:“风城地下有一窝风生兽,郝婆子已经把祈雨回风曲复原了。 等她到地下炼曲以后,就能抓到他们,到时候祭炼一件替死之物,假死脱劫也好,还是替死脱身,总能留保你一条狗命了。 我警告你一句,别去招惹那个小鱼妖,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白骨神君的味。 能跟那个老贼沾边的,除了他投的饵,就是他也惹不起的硬茬子。 既然他是道盟的传人,想必也是老贼不敢惹的,还是那句话,想送死去北边找闻香教的小崽子。 这样,说不得天地有灵,能给你一条生路呢。” 绿柳被红桃的话镇住了,反复衡量了许久,这才说道:“那我就信你一回,你可不能骗我啊。” 随即绿柳满怀心事的回去了。 这边红桃照旧冲洗水纱,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是个猪脑子,当初怎么进的宗门,破灭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68章 龙鲤万法铃 第168章 龙鲤万法铃 祈雨是一门很厉害的法术神通,与行云布雨、呼风唤雨都不同,这里面涉及到雨从何来的问题。 行云布雨本质上就是,将天上的雨云推到一处,水气多了自然要降雨。 这不过是提前预支雨数,云雨都是这一地的,无非是时间早晚,亦或是降在东边、或降在北边。 呼风唤雨本质上就是,用风将水气吹到半空,造一块雨云在天上降雨。 这就相当于从别处借雨数,从江河之中借水降雨,又或者从别处借云雨吹来。 如此比较,可以看出来,行云布雨最简单,雨数多少都是固定,变动不多,施法起来也简单。 呼风唤雨就麻烦不少,无论是从江河中朝龙宫水府借水,还是从别处半空借云雨,都要能借的来才好。 唯有祈雨之法,是朝天地求雨,一不行云、二不呼风,向天地自然祈雨,于无中生有造化一成风雨。 余书洋捧着祈雨回风曲谱,越研究越觉得大有门道,祈雨能排在四道风法前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他命功水法,从壬水汪洋改为玄水归墟,感悟雨水更特别,玄水位北方,夏末秋初多降雨。 四时雨水也不同,春雨主生发、夏雨主生长,秋雨主变化,冬雨主敛藏。 玄水多配冬日,既为玄冥真水,自带一股肃杀万物之意,至阴至寒敛藏阳性。 相比玄冥真水,他更喜欢天一真水,就从八风咒他使春风最多,四时君子剑他先炼了春时剑意。 故而,余书洋修行玄武水法,不炼玄冥真水,而是只取玄水,炼成了玄水归墟法意。 所谓玄水通俗一点就是黑水,对应人身肾脏,肾阴、肾阳既是玄阴、玄阳的根基。 余书洋修行八风咒的冬风呵字咒,就将肾脏内景——太阳经寒水宫打开。 这也是他壬水改玄水非常容易的根本原因,而且,子水、亥水从人体上算都没有脱离玄水的范畴。 余书洋他没想到,一道祈雨法术神通,彻底将他的水法串联起来,从子水、亥水到肾水、再到玄水。 乃至是龙语祈雨,又将龙鲤血脉的龙吟、行云,天风法的八风,全都融合在一起。 此时余书洋领悟到了祈雨,可以行云布雨,也能呼风唤雨,更能龙吟祈雨。 没想到,他这一个感悟,竟然耗时三天四夜,等他醒悟过来时,已经是来这里的第四天了。 等他在出去的时候,院中的琴声已经没了,早先让他选曲谱的绿柳,也不见踪影了。 好在门口池塘边,还有一个浆洗水纱的叫桃红的白骨精,余书洋忙着走上前。 “这位桃红大哥,院里的琴声怎么没了?郝婆婆是出去了吗?” 桃红停了手上的动作,身子不动头骨转动,脸这一面停在后背,看着余书洋。 “婆婆已经去矿井下了,绿柳陪着一块去的,临行前叮嘱我,有一本曲谱在你这,需要还回来。 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时间教你,婆婆炼琴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会停手的。 如果你想学五音六律,只能另请高明了,绿柳说你是为了炼一门音攻之法,不是为了学习音乐。 我这有一本教音律入门的书,可以送给你,其实音律归根到底不过是声音,没有什么复杂的。” 余书洋听了叹息一声,没想到一次感悟,竟然错过了一位天籁乐师,也失了一个教他音律的白骨精。 他不由的惦念起来,当时绿柳拿出来一把曲谱,想必都是不俗的功法,从祈雨回风曲谱就能看出来。 “绿柳大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余书洋一边说着,一边将曲谱交给红桃,又接过他给的一本书。 这本书墨迹很新,看着就像这两日刚写的,他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郝婆婆、绿柳都走了,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就写了一本入门指导给他。 就是不知是红桃写的,还是绿柳写的了。 “多谢红桃大哥,我看这书上墨迹很新,像是这两日刚写的,不知是那位大哥的墨宝。”余书洋十分客套的问道。 桃红白骨精已经将脑袋转回去,他头也不回了,只淡淡说了一句:“不用客气了,你现在走吧,等下我也得去矿井下找郝婆婆去了。” 余书洋也不好在多问了,收起书册到法囊,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没走多远他想到一件事,上次在雄黄滋生的黄沙城,他探查到一块地宝黄石,那丹砂滋生的风城呢? 随即,他又想到,蛇妖厌恶雄黄,从来不开采,地下有地宝才没被发现,眼下风城家家户户挖掘,即便有地宝怕是也没了。 本着试试的想法,余书洋呼出一道风,使出采风望气术,风气没飘多远,就被吸入一处矿井。 他这才发现,风城根本不没风,地下四通八达的矿道,连接着地上各处矿井,城中的风都被吸入其中。 这道风如坐过山车一样,不受控制的往前,仿佛是有一道巨大吸力,不受控制的朝着一处进发。 没过多久,就到达一处不知名的所有,来回折腾之下,即便是有天视地听,一时之间余书洋也不辨东西。 只见两只黄白色的狸猫,在此处呼呼大睡,两猫之间还有三只小猫崽,颜色都是黢黑的玄猫。 也不知是毛色变异,还是母猫外边还有一个公猫,不然,咋生这么一窝全黑的玄猫。 随即,余书洋又发现,几只猫躺着的地方,十几块血色一般的圆形石头,分明就是极品朱砂灵石。 不等他驱风靠近,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这声音不似猫叫的喵喵,而是狐狸的叫声,如同婴儿般的哭声。 其中一只大猫睁眼看了一下,半打着哈欠,张了张嘴口吐人言:“你是那个不长眼的,也敢来探查风大爷家里。” 之后,余书洋就感觉不到,那到春风失去了感应了,不信邪的他,又呼了一口气,不等风井吸入主动投了进去。 这次就失效了,矿井中完全没了那股吸力,他又找不到那处位置,凭着感觉四下兜转,也没找到那五只似猫又似狐狸的妖怪。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让他意外找到一块极品朱砂灵石,就驱使着风包裹着带出矿井。 行进过程要慢不少,竟然还让他看到白骨精绿柳,此时他手持一对鼓锤,敲击牛皮大鼓,声如滚雷一般。 一旁站一个怀抱琵琶的黑衣女人,鸡皮鹤发非常苍老,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眶竟然是空的。 琵琶声声如碎玉,弹奏之间自有一种悲切,听到声音的无不感同身受,这就是天籁之音的厉害之处。 三五声之后,余书洋听出来,这不正是祈雨回风曲吗,他看过全篇内容,也读过声曲折的声韵。 他也不驱使风回来,就在哪里静听演奏,一直听了三四遍之后,就见四处生风,夹杂着淡淡的水气。为了避免他驱使的风被冲散,也不敢在停留了。 随即慢慢的驱使风,终于在不远处的矿井中出来,朱砂灵石顺利到手,随即被他收入法囊。 也不在风城逗留了,凭着来时的记忆,朝着黄沙城进发,好在他是妖怪,体力非常好,直接走了回去。 其实,他还可以选择飞的,龙鲤最善于行云飞翔,速度可能比不上大鹏鸟快,扶摇直上九万里。 余书洋不想暴露这件事,龙鲤血脉目前就五个妖怪知道,他、李真、李太平、万家、土六,再多一个就是救治他的那个人族大夫了。 一路徒步半天时间,差不多走了八百里远,一路上他也没闲着,就想着用朱砂灵石怎么炼宝。 当时他寻思找一件地宝,就是想着祭炼一件法器,这事从袭杀金无患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那次见金无患手持一件法钟,敲击法钟施展蛇咒,这法子也适合他施展八风咒,特别是哼、哈二咒。 现在又得了祈雨回风曲,推演出五道龙语,可以当法咒一般,也可用音律弹奏。 刚才地下矿井中,郝婆婆、绿柳两个配合演奏,那灌满整个矿井的风,让他再次感受到音律施法的厉害之处。 思来想去,他觉得要将八风咒、五道龙语法咒、肾水、玄水,依照这次祈雨的感悟,祭炼成一件法器。 这次不好借助玄武龟书帮忙,毕竟不是推演功法,而是他梳理自己的修行道路,选择祭炼一道本命法器。 法器有很多种,如杀伐之器、遁破之器、镇运之器、成道之器。 目前余书洋已经祭炼了一件杀伐之器,对应两仪杀生的两柄法剑,一件镇运之器,文曲星传承中的月元宫水盂。 眼下要炼的本命法器,也就是成道之器,将天风法、玄武水法、龙鲤融合在一起的法器。 诸多乐器中,只有鼓、钟适合,都是祭祀时用到礼乐之器,需要将八风咒、五道龙语放下一处。 如此一来,鼓就不合适了,毕竟鼓只敲一面,不能将所有内容绘制在一面鼓皮上。 若是钟的话,最简单就是炼一套,一咒一个钟,奈何五音六律是十二个钟,八风加五龙语是十三个。 不能拆开那就只能炼到一起,就像金无患的那面蛇咒帝钟,想到这里,余书洋想到前世的三清铃。 铃柄山字剑还改做龙鲤模样,鱼尾代替山字,钟顶用龙文如梅一样,分作五瓣各刻一道龙语法咒。 铃身外壁北面刻九阳玄水龟吐息,南面刻阴火玄蛇十八盘,内壁东面刻太白斧钺,西面刻昴日旌旗。 如此内外交替四方,相互之间各不干扰,也把玄武龟书真形符、太白节钺真形符都祭炼上。 铃身下边的铃裙,又或者是钟裙,分做八面外刻八风咒,内刻对应的真形。 其中也有一个麻烦,飓风真形并没有固定真形,当时感应到了一神三兽以及风属妖兽。 要么全都刻上,要么这一处空出来留着,这事后就用到大杀器——玄武龟书真形。 他将对应的内容全部投入其中,推算这一处空白,还是全都刻上,顺便推演一下铃舌用什么比较好。 只见玄窍中玄武龟书推算,玄龟一伸一缩运转天纲地纪,如此伸缩五回,才给出了一个结果。 最好的结果就是留白,钟舌用清静自然风,舌分两面一正面刻翻獬灵官,反面刻上宫勾陈。 如此一来,钟舌每次碰撞,不仅有清静自然法韵,还有天律、法官的灵威。 内可降魔无心劫、外可渡劫无人劫。 集玄武水法、天风八咒、太白节钺、龙语五道法咒,以及龙鲤龙吟、天漕法官翻獬灵官、上宫勾陈。 除了剑道上的招式、剑术,这件法器已经囊括了他全部的功法、底蕴了,配得上一句成道之宝。 前世三清铃都是黄铜一体筑造,与法印一般材料,思虑再三,始终觉得与他功法不符合。 像百鳞斩元剑那种祭炼方式最好,还能炼成七转神兵一样的器身,随即就发觉这法子不成。 此铃如钟一般,须得先做一个实物,在做外面的模具,最后将溶液倒入其中。 而且他也不能当作剑器一样,设法尽量多的炼形炼质,这件法铃是一件拿在手里摇晃的法器。 不需要像剑器一样杀伐,没必要炼形炼质,搞成神兵利器一般。 余书洋想清楚以后,也不进家门了,又跑到黄沙河旁炼功的石阶,掏出刚得的朱砂灵石,正好用它来刻模具。 他将百鳞斩元剑缩小到巴掌大,拿在手上如刻刀一般,对着朱砂灵石就开始劈砍,先把轮廓切出来。 如此从头到尾,按着他的计划,从法铃握柄的龙鲤开始,剑气入微一边刻一边磨,直把鳞片、鱼尾、鱼鳍、龙角、龙须雕刻的活灵活现。 又顺着在顶上,按着梅五瓣造形,将五道龙文法咒刻上,依次往下是内外壁上的四面真形。 铃裙外面八风咒也好刻,用风文一样一个就好,七道真形就比较麻烦。 得先将玄窍中的真形投影出来,在比着一点点刻画在钟裙内壁,好在他有剑气入微的手段。 最后就是就是为钟舌两面刻画,钟舌是他从里面掏空锁链,五个环下面坠一个双面舌。 余书洋完全按照三清铃尺寸雕刻,拿在手里刚刚好,完事他又用剑气来回打磨三回。 朱砂又叫丹砂,炼外道金丹时叫红铅,画符箓时也须得朱砂墨,可见朱砂的宝贝。 雕刻完毕的法铃,通体朱红一色,自带安神镇邪的法韵。 一时间余书洋爱不释手。 心想不如就此施法祭炼了,那便得取个名字。 “就叫龙鲤万法铃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69章 演练法器 第169章 演练法器 灵文、真形雕刻的丹砂灵石,还只能算是一件法器胚子,没有法禁祭炼,就算不得法器。 眼下的龙鲤万法铃,也是如此,上面的东西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非常厉害,拼凑在一起反而平平无奇。 好在余书洋早有准备,这是他参悟祈雨时,贯穿了水法、风法、龙鲤三道,法禁自然也落在此处。 余书洋早就将祈雨法禁推演出来,不是三十六道的天罡禁,而是七十二道的地煞禁。 他给取名也叫龙鲤万法地煞禁,按照玄水生风云,龙鲤祈雨降的路数编写而成。 用八会灵文中的水文、木文、火文编写上半部的玄水生风云,用他掌握不多的龙文编写龙鲤祈雨降。 好在有祈雨龙语在,依着声曲折拆出了龙文,东拉西扯之下也写了出来。 灵文合作道纹法禁,也都完整无缺,为了保证没问题,他又投入到玄武龟书中推算之后,才开始祭炼。 余书洋一边祭炼,一边施法将玄窍中的真形符投射其中,为其施加法韵,随着灵文化合道纹时,一同炼入龙鲤万法地煞禁中。 最关键的一点,他要为铃柄上的龙鲤,注入一点族血、族气、族运,使之成为传承之物。 随着祭炼开始,他就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此时水法积蓄厚重的优势显露出来了。 前三道法禁祭炼如喝水一样简单,玄水归墟不见缩小的,毕竟一千五百年道行法力也不是假的。 一般地煞禁与天罡禁的难度,是三道地煞禁比一道天罡禁,故而,想将法器祭炼法宝的,多爱用地煞禁。 不过,地煞禁祭炼的法宝,灵性上要差很多,想要法宝通灵会比较难,现在余书洋也顾不了那么多。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等他手里有一两件虚灵法宝,在考虑如何提升为真形法宝吧。 随即,余书洋祭炼不停,一直到法力消耗一空,龙鲤万法铃被他祭炼了二十一道地煞禁。 可以说,这是目前他手里法禁最多的法器,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表哥,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急死了,咋祭炼法器还能入迷?” 李真的大脑袋、急躁的说话声,先是印入眼帘,这才察觉到身边围了一群妖怪。 有三个鱼妖——鱼父、鱼母、余八姐,一条蛇妖——黄文勋,一只促织精,五个把余书洋团团围住。 一时他还没搞清状况,检查了一下自身,没有劫气迷心、没有陷入内劫,一切都很正常。 “九弟,你在这坐着炼器二十多天了,还一直在那傻笑,别提有多吓人了。”余八姐略带担心的说道。 余书洋闻言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地煞禁祭炼简单,也需要时间啊,每一道法禁都是成倍增长。 “没想到时间过去的这么快,也是快到八月十五了?”余书洋忙问道。 “明天就是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就只能我跟表姐夫一起去水市了。”李真叹息一声道。 余书洋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眼下我的赶紧修炼了,补一补消耗一空的法力。” “九弟,你可得慎重一点,别又陷入中,到时候姐夫可真叫不醒你。”黄文勋忙提醒道。 “姐夫放心吧,我是法力消耗太多了,收摄一下水炁水煞,不会入迷的。”余书洋笑道。 鱼父、鱼母老两口各自对视一眼,也都是无可奈何了,不过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算是松了下来。 “九弟,你咋自己跑回来了?不是在郝婆婆那等着学音律吗?”余八姐刚才就想问,这会终于轮到她开口了。 余书洋见八姐一脸关切,忙解释道:“这事也是赶巧了,我在那住下当晚就有了感悟。 一连耗时三天四夜,那个郝婆婆跟绿柳,都下到矿井里演练乐谱,只留一个红桃。 他也有事,跟我交代了两句,送了一本自学的入门书,我看他也要忙,就自己走回来了。” 说完,余书洋从随身法囊中取出书籍展示,打消了余八姐的顾虑。 “平时看你懒散,修行起来磨磨唧唧的,每回看到恨不得打一顿才能解气。 冷不丁的这样勤奋,着实吓到我们了,再有下次提前说一声,还以为你被妖魔上身了呢。” 鱼父心里也是关心儿子,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余书洋笑了笑,也不跟鱼父斗嘴,搞怪似的,把手中龙鲤万法铃清摇一下。 丹砂石不似黄铜,钟舌碰撞没有声音,是有一道无声的清静自然风,瞬间吹拂过了一众家人的心头。 吹去无名烦恼、散尽满腹牢骚,只吹的是神清气爽,一片宁静在心中。 他这件法器,八风攒炼成天风,再回风炼作清静自然风,钟舌又带着天律、天法。 不用施法催动,每次摇铃声中,自带一股天清地宁的道韵。 “嘿嘿,我这法器炼的不错吧。” 余书洋带着几分炫耀,满是自豪之情,他对龙鲤万法铃是说不出的满意。一时之间,鱼父心中宁静,也提不起训斥儿子的心情,反倒是鱼母狠狠的夸奖了余书洋一通。 因着明天得陪着姐夫、表弟去水市,他祭炼法器将法力消耗一空,也不好在耽搁了。 驱使玄武龟书真形投射出九阳水玄龟,直接霸住黄沙河水,采集水炁、水煞祭炼成法力。 这次他将法力道行消耗一空,炼炁化煞生出的都是玄水,在不掺杂壬水、子水、亥水了。 玄水纯净如一,虽说水法可以兼容并蓄,灵水混杂也不损施法威力,却不如纯净如一纯粹。 随着玄水归墟阴阳相搅,余书洋身体上也多了一重变化,对应肾脏的窍穴——下玄打开了。 早先他是喜鱼血脉时,鱼身只有两条气脉三处窍穴,筑基之时还得衡量一下,最后选了下丹田气海穴。 不像人身有四肢百骸,周身有奇经八脉,遍布着三百六十处窍穴,这也是人族修炼的优势。 如今余书洋觉醒龙鲤血脉,肉身资质也随之提升,又多出两条气脉、十几处大穴,并一干奇穴。 故而,今天炼炁化煞时,玄水呼应肾脏,竟然将下玄窍冲开,一时间肾水阴阳调和,也在下玄窍中积蓄玄水。 人族修行需要发掘自身,讲究一个气灌八脉、神通百骸,还有全身三百六十处窍穴,才算是筑基有成。 妖族肉身不比人族,筑基修炼就没这么复杂,余书洋也没想到,龙鲤血脉还提升了肉身资质。 借着修炼的功夫,他神识游走全身一遍,也摸清了如今的资质,就运使玄窍中的玄水之气。 先打通两条新生的气脉——冲脉、带脉,又把十几处窍穴都冲开,窍中各炼入一道玄水护身。 他是用九阳水玄龟采炁、采煞,直接灌入玄窍中,不经过气脉,其实两条气、四条气脉没有太大影响。 一昼夜不间断的炼炁化煞,终于把消耗一空的法力道行补了回来。 余书洋又拿出龙鲤万法铃,想要演练一番,试一试本命法器的威力。 他先是催动法力,发动五道龙语法咒,法铃摇晃一下,握柄龙鲤发出一声龙吟声,声音不大如铜铃响。 回风倒卷、借风招来、迎风不倒、架风飞腾,施展起来都没问题,特别是驾风飞腾还有奇效。 龙鲤行云飞腾,龙语法咒招来的风带着他飞腾,不知不觉中风中汇聚水气,化成一朵白云托着。 腾云驾雾是一门飞行神通,眼下余书洋架风飞腾,很像施展这门法术神通。 若是遇到一个不懂行的,也能唬的一愣,飞行神通非得五品才能炼成。 只因五品之下都属肉体凡胎,施法飞行如携带一座山,法力雄厚也支撑不得飞行太远。 在突破五品之前,除非鸟禽一类,天生就能飞行的,或者血脉中自带飞腾神通的,要想飞行都是借法飞遁。 就像他早先施展白鹤紫芝遁,手持白鹤符牌,藏身化作白鹤,也能飞遁云霄之上。 不过,龙鲤血脉本事就有行云神通,只等他领悟以后,不用架风也能飞翔遨游。 对于四道龙语法咒,他还是很满意的,回风、借风都是对敌手段,迎风能护身、架风可以飞行。 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祈雨了,也不知道是丹黄洞天的缘故,还是龙语直接祈雨,成事就得看天意。 反正余书洋没有求到一场雨,对此他不算失望,就是不免有点扫兴。 随即又依次施展了八风,四时五季风、两道雨风、一道灾风,他尝试混合八风化做天风,结果也是失败了。 施法摇铃可以催动风咒、风符,放出对应的风,想要跟体内一样,融炼八风为天风太难了。 一道道风放出来,就飘散开来了,再想聚拢在一起,乃至是融炼如一,几乎是痴人说梦。 风咒到了法铃上也有变化,秋风嘘字咒施展,能口吐一道太白剑气,法铃没有肺脏积蓄太白之气,嘘字咒只能让秋风变得锐利。 同样的还有他寄予厚望的哼、哈二咒,在法铃上施展,最多就是让人头昏恶心,收魂散魄想都别想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意外惊喜,夏风嘻字咒的风舌,配合法铃的钟舌,竟然能发出凤哕之声。 当初修行夏风嘻字咒时,他领悟到法术就是风舌,当时就感觉鸡肋,传音法术很常见,也就没当回事。 原来这个风舌是凤舌,能学着施展凤声鸟语,也就是说龙鲤万法铃,不但有龙吟,还能施展凤哕。 以后他得好好学习龙言凤语,对他来说都有大用啊。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70章 九齿冠雉鸡精 第170章 九齿冠雉鸡精 龟山在淮水以南几十里,早先时候,就泡在淮水之中,皆因年深日久河道北移。 古时唐朝渔夫打鱼,曾见龟山下有大铁链飘出,禀告当时州府衙门,派水官潜水探查。 发掘龟山下被锁住的古水神——无支祁,根据后世记载,水官入水后,先是见一根肉柱,如房梁一般。 继续下潜百尺,才明白肉柱乃是一根手指,随即反复左右潜水,也看不到手臂的尽头,随放弃游上岸。 这是最后一次关于无支祁的记载,从那以后龟山、淮水神,都变的好像不值一提,除了赭氏赤链蛇。 即便龟山已经离开了淮水,水神也换做了龙神,依旧有人传唱,旧时禹王治水锁无支祁的传说。 淮水也一直有一支人族水师驻守,番号叫富陵湖水师,跟东海的龙民类似,登船以后活着就不再上岸。 水师常年维持在一万水兵,随船驻守的还有二百位水官,大楼船百余条,小船千余条。 每日游荡在淮水沿岸,一面威慑沿岸及淮水妖族,另一面帮着疏通河道,镇守淮水大集。 淮水大集又叫水市,与北地临淄的山市、东海的海市、幽都的鬼市并称四大市之一。 与其他三市相比,水市多有不同,这里不受一族一地控制,不像海市被东海龙宫把持,鬼市被九曲土伯管控。 水市面向所有商贾,内里有五会八行联合共治,外边有富陵水师、淮水龙宫守护。 余书洋、李真两个,一路随着八姐夫黄文勋走,区区不足百里的路上,他是一路讲古不停。 他才发觉,八姐夫貌似特别喜欢讲古,以至于从没来过丹黄洞天,上次第一回来凭感觉就找到地方。 真是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去水市有两种,一个就是钱,上富陵水师的舟兵带我们去,另外一种,就是从淮水直接进。” 黄文勋站在淮水边,掏出一枚船符,这是从淮水直接进入水市的路引法器。 手上施法生出一点光亮,对着淮水照耀船符,就见水面上映出一条乌篷船,站着一位蛇头人身的船夫。 这船不是真实,甚至都不是幻影,就是映在水面上的倒影,随着水波荡漾。 “你俩愣着干嘛,还不上船啊,施展生光很耗费法力的。”黄文勋忙催促余书洋、李真说道。 余书洋站在岸上,他没有看出半点船的感觉,这倒影跟虚影没有半点差别,一点法力波动都没有。 不等他迟疑,李真扯着他一步跨入水中,神奇的是脚并没有踩在水里,而是站在乌篷船上了。 “两位小公子,你们往后站一下,黄先生还没有登船呢。”船老大忙提醒道。 余书洋跟李真退后一步,竟然直接进了乌篷船舱里,应该是法术祭炼过的,船舱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在船舱中有一个半老徐娘的鸡头冠女人,长的丹凤眼、柳叶眉,可以看的出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两个小哥一身水气这么重,莫不是从海上来了,要不要吃一碗茶粥,去一去身上的湿气呢。” 鸡头冠女人说话非常豪气,自带一股脆生生的感觉,身前红泥小火炉上煮了个锅茶粥。 “龙婆,你就别跟他们玩笑了,现在有没有消息了?” 黄文勋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口气应该是认识的,双方应该非常熟络。 “你个本地的仙家子弟,不去问自家的阿公,跑来问我一个外人,这种事,我能跟你讲吗?” 鸡头冠女人笑呵呵的,一边说话一边帮着三妖给盛了三碗茶粥。这茶粥是用茶水煮的粥,又叫作茗粥,是茶食中比较特殊的一种,也是受药食同源影响。 黄文勋带头捧了一碗先喝,余书洋、李真也学着一块喝起来,有一股茶香回甘的蜜香,米粥又非常干净。 灵厨做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叫食不过五味,讲的就是禁止用超刺激的口味。 眼下这一碗茶粥,已经达到了其中极致——食不二味,茶水与白粥煮做一味暖心粥,去寒除湿气。 “这位是蜀州十万大山的龙婆,也是盐会中的一位老大,贡盐的头人。”黄文勋为妻弟、表弟介绍道。 又对龙婆说:“这俩是我的妻弟,来水市见识一下。” 盐会是五会之一,贡盐、解盐、青盐是九州内的三大盐,是盐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次就是海盐。 龙婆是一只山鸡成精,不过她是九齿冠雉鸡,这鸡头上的冠子有个说法,七齿为宝、九齿为尊。 九齿冠雉鸡也是一种龙兽,与蛟龙同种同源,苍龙与野鸡生的蛋,埋在地下三年遇水则化蛟龙。 而没被土埋了,被孵化出来的,就是九齿冠雉鸡,只要能飞到海里,九齿冠雉鸡能化作蜃龙。 很显然,这位龙婆并没有化作蜃龙,并且以九齿冠雉鸡为荣,头戴一顶鸡头冠。 “蛇佬,你这两个妻弟大有不凡呢,真真是贵不可言呢,以后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提携我。” 龙婆一对丹凤眼半眯着,甜甜的笑着说话,任谁看了都比茶粥还要甜。 “龙婆你就不要取笑了,我这个兄弟,从东海带了一宝船的货,还等着出手,再装一船货回去呢。 那能想到,赶上水市要散集休市,都在这等了一个多月时间了,真真是发愁啊。” 黄文勋半是抱怨,半是诉苦,一边说话一边盯着龙婆,从刚才进就来,他就觉得龙婆意有所指。 “蛇佬,都等到现在这般时日了,早半天知道结果,晚半天知道,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就不要变着法的套话了,这多伤我们之间的交情啊。” 龙婆是惯会说话的,也是久在生意场的女人,拒绝的话说出来,也不让听者觉得难受。 “看来只能等晚上的结果了,还是你们好啊,无论啥时候,总是少不了盐卖的。” 黄文勋想到自己,没了水市支撑,想自立都十分困难,不由的感慨一句。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眼下蜀山上,打剑炉人丁兴旺,你直接回去就成,他们也养的起你,必不会让你来饿肚子的。” 龙婆又是玩笑两句道,她就是看出黄文勋身上巴蛇那个味,一直都把他当做半个老乡。 “龙婆,你不告诉我结果,又拿这个话来取笑,打剑炉是炼祭炼的,我回去给他们当剑料吗?” 黄文勋埋怨道,打剑炉只不过是蜀山剑修一支,眼下山上剑修上百家,这事还是龙婆讲给他的。 相处熟了以后,龙婆时不时拿打剑炉玩笑他两句。 困急眼了,先写这么多吧,熬不住了,早晨醒了在更一个大章,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71章 淮水大集 第171章 淮水大集 水市是天地秘境,与洞天福地稍有不同,没有门户通道可寻,非得相应秘法方可进入。 龙婆与船老大开的乌篷船,乃是用太阴月影炼成的,是一件奇物法器,行在水中如浮影一般。 早年间没有水市时,贡盐出蜀川就是用这等影船,入水无声、神鬼莫查。 余书洋也是涨了一回见识,先时在白丹的记录上,推敲出这有一个沟通南北的私密集市。 他看上面记名写作淮水大集,还以为是一处市坊,上回来丹黄洞天,还指点八姐夫来这做生意。 不想竟然是一处天地秘境,没有秘法无法进出,幸亏八姐夫靠着巴蛇的身份,搭上了蜀川贡盐的头人。 乌篷船行了没过一时半会,就进了水市中,先是穿过一道云霞水雾,停在一处水陆码头。 “佬哥,靠岸了。” 船老大在外面撑船,临近靠岸吆喝一声,这佬哥是蜀地称呼头人的尊称,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如此。 龙婆听到动静,就招呼他仨跟着下船,这处水陆码头是贡盐仓库卸货码头。 此时空荡荡,只停了这一条乌篷船,也解释了黄文勋拿船符施法,既然是龙婆亲自来接。 “这是贡盐仓库的码头,往里面走穿过这片作坊,就是水市的大集了。 据说足有十万家商铺,等着带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有多热闹了。” 黄文勋随口跟两个妻弟介绍,此时看码头上的景象,悬着的心凉了一半,以往这里的货船是不停的。 “你们现在去集市,也看不得热闹了,大半商贾都关门歇业了,只等今晚的行戏呢。 两位小哥想看热闹,不如跟我去贡盐会馆,现在可是热闹了,蛇佬你还能打听一下。” 龙婆说话带笑,一对丹凤眼弯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慈爱。 “谢谢龙婆的关照,我们还有一船货呢,得先去市场上打听打听,无论今晚最后宣布啥结果。 总得先联系几个,省得事到临头,慌乱中更找不到买家。”黄文勋客客气气的推辞了。 他现在心里急的冒火,刚才一看码头上的样子,悬着的心彻底凉了一半,只想去找相熟的商贾谈买卖。 “你这蛇佬,好不通情理,既然带你去会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不过区区一条宝船的货。 等下我让老乌跑一趟漕会,把船把头请一个过来,保准把货都能吃下,东海的货啥时候愁卖了? 说你不懂行情是个棒槌,都是抬举你了,两位小哥莫听他的。” 龙婆将月影船收了,又让船老大拿她的拜贴,去漕会随便请一个三把头,又提醒一句说,让来人带着随身的白纸扇过来。 漕会是水上跑船的,按着拥有货船多少,分作五个档次,三把头就是排第三档的头人,手里至少得有一千多条货船。 黄文勋见龙婆直接给安排了,也不好在推辞,就替着两个妻弟答应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揣摩。 他跟龙婆认识也有几个月了,说是一见如故,那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不然早先不会只送他一枚船符。 眼下这般热切,正所谓是礼下于人,必定有所图谋,回想刚才船舱里的言语,这是冲着两个妻弟来的。 余书洋与李真浑不觉得,都跟没事人一样,特别是余书洋,他手里掌握着白丹的商路关系,更是不着急。 而且他也想去看看,五会八行的会馆,哪里才是水市的核心,现在的风波,也都是五会八行闹起来的。 一行四个妖怪,从贡盐仓库出来,四周都是大的货仓,像药会、粮会、茶会是少不了存货的。 走出这片仓库,就见着一片空地,有不少马车停在这,看车厢不是拉货的,应该是拉人使得。 “现在看来只能走过去了,车夫们也都歇业了。”龙婆莫名的叹息一声。 现下水市萧条的景象,颇有几分破败之感,龙婆在这待了几百年了,颇有几分感伤。 “正好可以四下来逛逛,我们还没来过水市呢。”余书洋混不在意的说道。 “对啊,咱们看看水市大集吧。”李真也跟着说。 如此一行四个妖怪,就走着去了,没多走远就是下八行的手工作坊,这里倒是挺忙碌的。 各种敲击声、烹煮香气,相比仓库那边的萧条,这里就是热火朝天,伙计们、大师傅随时进出。 “这真是热闹啊。” 李真看了感叹一句,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过像现在这种,全是手工制作的景象太少见了。 “这已经是歇了一半了,后头的作坊大都停了,眼下就是铺子里摆个样子,或者是早先货单子没做完。” 黄文勋帮着解释一句,他有不少活计,都是从这接过去的,寨子里最近俩月都在砸莲蓬剥莲子。五会八行里的八行,分上、下两处,上八行跟五会差不多,都也是大买卖,像布行、油行、皮货行等。 下八行就是小买卖,不止八个,细算得有三十六行、七八十门手艺,像针线、竹编、打家具、陶瓷等。 白丹的妖一门的关系,一多半都在这里,毕竟缺一门源出工匠,下八行的手艺人,多是工家门里出来的。 余书洋一边看一边寻摸对应的店铺,毕竟他没接白丹的香坛,并没有与那些工家门人结缘,只凭借两本记录,大部分都得半蒙半猜。 走出手工作坊,迎面撞上的就是一条大河,这河看着比淮水还宽,水面上货船如织一般穿梭。 河面上一座拱桥高耸入云,最神奇的是,这桥不是建造出来的,而是一根藤树种出来的。 “这是天工坊的藤桥,跟种树一样,栽下去长出来就是桥,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比一件法宝价值还要贵,相当于是一品灵根呢。” 黄文勋给两个妻弟介绍,当时他第一次见,也被震撼到,不是这桥的高度,而是无论进出多少人,永远都不会觉得挤。 这座藤桥是活得,能根据桥上的人流,随时生长拓宽桥面,也能根据水下的行船,自动调整高度。 “天工种楼秘术?姐夫,这应该也算种楼吧?”李真很兴奋的说道。 神道修士中除神宗魔门,还有一类香火神修,丹黄洞天的金蛇童子就是香火神修。 香火神修不像神宗那样入庙奉神,也不像魔门替天行道,大都兼修几门天工之术。 最出名的就是种楼之法,就跟种楼一样,将灵根宝树种下,最后长成一座楼房、或者宫殿。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龙婆了,她在水市待的时间久,许多内幕消息都知道。”黄文勋摸着脑袋笑道。 “还有蛇佬你不懂的时候,真的是难得,这桥跟种楼看着像,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一位藤仙的遗蜕,也是水市的几位元老之一,现在货神庙的神宗大祝,就是他的人身转世。” 龙婆随便解释了几句,实际上背后有一段错综发杂的往事,水市跟货神庙之间的关系。 淮水的水市,就是这位藤仙生长的天地秘境,因着秘境隔绝,才能长成一品灵根。 也因着秘境隔绝,藤仙本体没办法脱劫飞升,万般无奈之下,转修了神宗法门。 在秘境中修炼神宗法门,没有香火供奉根本炼不成,最后藤仙向神灵发愿,恳求让他脱离秘境。 最后玄天多宝真君响应了发愿,抽出他的神魂,助他转世人身,这才有了后来的水市、以及货神大庙。 当初五会八行来了以后,就想在立几个神庙,毕竟商贾修行财神道,定契押都涉及到五方财神。 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祖师爷要拜,有集市的地方也要拜财神,百货贸易之神跟财神相比,总是差了一点感觉。 这事前后闹了好几场,表面上看争的是建财神庙,实际上就是水市控制权之争。 奈何,没有藤桥做支撑,水市秘境就进不来,最后五会八行集体向货神道大祝低了头。 这些事属于是五会八行的秘闻,后来的商贾都不知道内幕,龙婆自然不会讲给他们听。 穿过藤桥就到了淮水大集,这里跟喜鱼的北坊有点像,外边是摆摊的摊位,里面是门店街。 十万多家的商铺就跟一座城池差不多。 “这里的楼房,就是刚才说的种楼秘术建造的,商铺跟灵根宝树一样,能生长也能移栽。”龙婆说道。 李真对天工种楼没啥热情,刚才他也就提了那么一嘴,反倒是余书洋看的津津有味。 天工种楼秘术,是将灵根与法禁祭炼在一起,随着灵根宝树的生长,法禁也跟着增长,最后宝树被祭炼成一座活的楼房。 这个思路跟五芝瑶草剑很像,不同的是,五芝瑶草剑是法剑,已经不能在生长了,需要收集五芝药煞炁。 余书洋就想,如果他照着这个法子,研究一门种剑秘术会怎么样? 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种楼是需要居住就行,有很多细节都不像法剑要求那么多。 而且能种出来的剑,也都是木行一类,各种局限也很多,后边还得想办法炼形炼质,不然剑身就太脆了,放出去与神兵一碰就断。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逛淮水大集也没啥心情,不似李真那么大劲头,各处商铺都转转,跑去跟掌柜的搭话聊天。 能看的出来李真成长不少,能像正经行商一样攀谈,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外行。 不少店铺掌柜的都认识龙婆,看到以后非常热切的问候,可能跟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 耗费了一个时辰才离开,龙婆都不耐烦了,李真还意犹未尽。 本来想写4200的,真的是太难了,昨晚熬夜,今天一整天没精神,写东西的时候,也注意力不集中,下次真的改了,影响太坏了。 (本章完) 第172章 与漕商做生意 第172章 与漕商做生意 走出淮水大集往东南方向,穿过两道浮桥,就到了五会八行的会馆,一字排开五会居左,八行在右。 此处有一座神庙,正是货神庙,这是早先藤仙转世人身所立,后来又在淮水大集又建一座大庙。 眼下这处货神庙并没有庙祝,藤仙转世身——蒋大祝,早在三百年前,就离了水市外出传教去了。 淮水大集那处大庙倒是有几位神修,他们为了表示对师傅的尊重,除了初一十五小庙敬香,平时都是不来这里的。 这会五行八行请了“行戏”,提前放出风声,八月十五这天,唱完大戏当场公布结果。 闹的水市四下都不安,许多商贾都闭店,早早的聚集在小庙这,眼下小庙门口正在搭戏台子了。 看着围着的观众,约莫着得有几千人头,好在小庙门口空地大,当年营造时,就留出讲法传教的地方。 这处小广场看着不大,实际上能并排站几万,都不会觉得挤的慌,乃是用法禁祭炼过,铺的石板只是看着小,站上去是一样的大。 看着人群闹哄哄,余书洋也没精神挤进去看,就跟着李真、八姐夫黄文勋,一块进了盐会馆。 五会之中盐会是排第一的,在盐会中贡盐势力最大,因着独霸西南蜀川,有一大批剑仙、妖仙效力。 龙婆就是一位五品后期的大妖,只因她在水市待的时间久,平时从不动手,又随和不摆架子,往往被大家忽略掉她也是一位妖仙。 盐会馆中今天能来的,全都已经到了,内陆四支:贡、解、青、石,海盐五支:北地宿沙、吴州射阳、太行长芦、越州闵江、门州营口。 九支盐会的当家人,都聚在一起喝茶,这样的局面已经十五天了,幸亏都是修行中人,闭门不出十五天不觉得憋闷。 此时五会八行每个会馆,都是现在这幅场景,各个如临大敌,没得办法,东方魔门的传人混进了。 龙婆领着三妖一进会馆,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安声,她常年坐镇水市,资历实在太老了,各支脉的人都把她当老前辈一样供着。 船老大早早的在大堂侯着了,看着龙婆领着仨妖进来,忙着走上前,说道:“佬哥,人在楼上等着了。” “你带三位小哥过去吧,好生照应着,我去里面瞧瞧。”龙婆吩咐一句。 又转身冲黄文勋说:“蛇佬,人在楼上等着了,你带着自家兄弟去谈吧,剩下的全看自己本事了。” 说完龙婆就去了里面,按说九支当家人一块谈事,外人都是不能进的,即便是龙婆资历深也不成。 自从这次开大会,龙婆就避嫌一样,到贡盐仓库去了,本来她也不想掺和这事的。 水市散集休市,哪怕是彻底封锁了,对她也是没损伤的,正好回蜀川看看亲族,就当是省亲了。 奈何,以散集休市为名头,水市派出去请蒋大祝,终究还是没把人请回来,只迎来一位百货神使者。 这使者是海蟾蜍一族出身,混杂着部分青蚨血脉,也不知道是变异了,从来了以后一句话不多说。 他就像是个走过场的一样,除了举着玄天多宝真君的神旗,就是稳坐在大庙里不出来。 龙婆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开,她解了门禁,推门就进来来,也不管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了。 其他支脉不好说什么,贡盐的当家人——蓬溪黑虎精刘安,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话了。 “婆婆这样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莫非是天塌了?”刘安比龙婆小一辈,职位上他又高一点,平时都称呼龙婆为婆婆。 “天没塌,少在这阴阳怪气了,本来我也不想操这个闲心,奈何天意弄人,不得不来知会一声。 现在楼上来了一位道盟传人,我瞧着是个刚入道的,身上没带职位的。 话我先搁前头,人是老婆子带来的,人情也是贡盐这边的,就一个要求,不能得罪了。 事就说到这了,剩下的我不管了。”龙婆说完,也不给一众管事的好脸色,背着手就走了。 眼下水市散集休市的局面,不是害怕东方魔门,也不是害怕闻香教,不过是投鼠忌器罢了。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没有必要卷入到魔门纷争里去,而且,这次散集休市背后事也不少。 一当面,当年五会八行跟蒋大祝争斗几场,双方脸面都撕破了,水市不能立别的庙成了铁律。 蒋大祝也被五会八行联手逼走,只留几个门人在这驻守,眼下东方魔门混进来,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 神宗、魔门相互之间都要留手,五方魔门除了杀劫时候,平时都在自己老巢窝着,从来不到神宗门前打转,更别提混迹窝藏了。 眼下水市混进来东方魔门的传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为了躲开东方魔门跟闻香教的争端,水市要散集休市。 奈何,眼下五会八行做不到,除非联手安排人围杀,不然,他们根本撵不走对方。 上一次杀劫,东方魔门老巢被毁,大半魔修被打死打残,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 现在他们就是破船上的三斤钉子,摆明了就是耍穷横,只要赶不走就赖在这了。 且不说盐会的九支管事人如何再商议,李真、余书洋、黄文勋三个,跟着船老大上楼。 那位被找来的漕会三把头,是跑北地的鲁西济水、青河一条线的,也是鲁西大族——鲁西黄牛。 说起来跟牛头妖洪涛是一族,不过洪涛是普通鲁西黄牛,在河东耕田年深日久开窍生智成了精,眼下招赘入了金风洞金玲子一族。 三把头变化人形非常齐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牛妖痕迹,一副北地人的四方大脸,身材孔武有力,任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句鲁西好汉。 “曹把头,这三位就是客人了,我来与你引荐则个,此一位姓黄,乃是淮水大族赭氏的公子。 这两位乃是他的妻弟,我们家佬哥看重的才俊,把头定要给几分薄面,玉成此事才好。” 船老大解释完三妖,又反过来说道:“这位乃是鲁西牛氏大族的曹把头,手下有一千八百条货船。 乃是纵横北地水上的一等漕商,为人最是侠义,喜好结交英雄,我就不打搅几位谈生意了。” 这位船老大是龙婆的手下,大场面经历的多了,为双方引荐完了,安排会馆的下人上茶,就自行离开了。 曹把头身后还带了俩人,一位水上的商师爷,负责买卖上定契押,一位白纸扇,负责帮着出谋划策。 “黄公子,听闻您要出手一船好货,要寻一个买主,不知道想要怎么出手啊?”曹把头客客气气的问道。 他得了龙婆的拜贴请来,刚才船老大有说了好话,今天这笔买卖,无论亏赚都得要做成。“曹把头,这船货是我妻弟做主,还是由他跟你商量吧。”黄文勋忙解释道。 刚才船老大着重解释了黄文勋,曹把头误以为这事是他谈,没想到货主另有其人。 说来也是,赭氏立足淮水七世,比水市开市的时间还早,乃至是现在的淮水龙宫都比不上。 若是真要做生意,也不用托盐会龙婆的情面,绕着弯的做生意,大可直接寻到漕会做生意。 “曹把头,兄弟我姓李,单名一个真字,出身东海碧波虫,买卖上跟东海龙宫、崖洲妖城都有点瓜葛。 本来是想打通东海跟吴州的商路,跟你们漕会也算是吃一碗饭,只不过是吃海上饭的。” 李真跑了一个多月的行商,跟着八表姐夫黄文勋见客,自报家门的说辞已经非常熟练了。 曹把头听了李真的话,不由的高看一眼,他在鲁西水里泡大的,知道鲁东海商的厉害。 没想到眼下竟然搭上线,免不了更加热切几分,随即心里又多了几分忐忑。 自古生意场上有规矩,讲的是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漕商这碗饭吃的是水运的买卖,插手到海商的碗里,这就算是捞过界了。 曹把头一时沉吟不语,身后的白纸扇忙着出声提醒,说:“曹大哥,李家兄弟这一船货,您可要亲自过目?” 这边曹把头得了提点,也醒悟过来了,无论以后如何,眼下无非就是一船货,他怎么都能料理干净。 “李兄弟,你可带了管事的,让他们商量去吧,咱们兄弟去吃酒,这船货物哥哥全收了。 照着市价再给你加三成,就当是与你的见面礼了。” 曹把头很有漕商的风范,一开口就是金钱开道,无论以后合作往来如何,先交朋友是第一位的。 “曹把头客气了,咱们在商言商的,我这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日后也要立字号的。 总不能我吃肉,只给兄弟们喝汤的,加三成利这种话休要再提。 小弟是奉家母的派遣来寻门路,家人管事都留在了宝船上,这有一份清单请先过目。” 李真开辟商路为主,不图能赚多大的利,他是知道开辟商路的艰难,各地沿海都有大海商。 他们联手瓜分内陆市场,想要插手进来,不亚于火中取栗,一旦被盯上必定是迎头痛击。 “李兄弟好爽,咱也不是小气的,这单子我也不看了,就让师爷过目。 不知道宝船在那,能否开到淮水这边来,若是能行的话,你飞书一封过去。 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了,保你老弟满意就是了,咱们现在就去吃酒吧。”曹把头豪气干云,把着李真的胳膊就朝外走。 “曹把头盛情邀请,小弟自不当推辞,不过小弟是个修财神道,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商契签定,才好安心吃酒。 不知能否不用符钱结算,咱们以货易货吧,免得小弟空船回去。”李真小意应对道。 商场上的事不能上酒桌,很多事都得提前敲定,不然最后很可能,酒酣脸热时再生事端。 “既然如此,我就等一等李家兄弟,商师爷你赶紧订立商契,我好与三位兄弟去吃酒。”曹把头催促道。 商师爷一面应答,一面也取了一份清单给李真,乃是北地漕商的买卖货物,由着李真圈定货物,他摆开算盘开始估价写底单。 这边李真也取了笔墨,抄算货物名称与数量,他一边要算金额,一边还得估量体积大小,总不能宝船装不下,又或者空出半船没装满。 余书洋跟姐夫黄文勋各自端着茶杯喝茶,一边小声的嘀咕两句,别看他面上轻松。 眼下这位曹把头,他是第一回见,不过却是认识的,白丹的账本上头一号的就是他。 吴州工家门人如蛛网一般的关系,通过妖一门的香坛串在一起,最后都汇聚到漕运上,沟通吴州、北地两处。 白丹很巧妙的把财富分散到几百处,明面上根本察觉不到这股势力,曹把头是北地水上第一大漕商,许多往来都绕不过他去。 故而,余书洋从一进门,就在暗中观察着,要知道白丹有一笔巨款,一直埋在漕把头的生意里。 眼前这位商师爷,就是白丹妖一门香坛上挂了号的,他就是保证这笔钱钱不被吞没手段。 这就跟钱庄票号派出来的伙计一般,凡是从钱庄无抵押拿钱的,票号都会派伙计贴身跟着,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头叫跟包账房。 没想到曹把头也是个物尽其用的,竟然让跟包账房当商师爷,帮着他定立商契、理账押。 此时,余书洋也不急着把符钱取出来,一来,白丹生死未卜,他不愿意掺合到太平龙宫的破事里。 当初从十八里铺白鳖龟有光得到的云门水府,都被他送给八姐夫,融炼到巴蛇腹中空间了。 二来,这笔钱虽说是沉在曹把头生意里,却不是没有保证的,相当于是有保障的投资。 在财神庙过了明路的,有一位财神庙的神宗修士做保人,私下里还有妖一门跟曹把头签的煞契。 可以说,白丹是下了一番苦心的,根本不怕曹把头翻脸不认账,有看账的跟包账房、财神庙的神修、工家门煞书,三重手段钉死这笔钱。 这边李真、商师爷交换清单,各自核验一边,确保账目上的清白,开始定契押。 李真、曹把头各自用印签押,商定了十五内各自交割清货物,两边置换了五千万符钱货物。 最后,曹把头还得额外交付三千万符钱,这笔买卖就算是定下了。 “李兄弟,眼下你也能放心了吧,咱们去吃酒吧,晚上还有一场保庆班的大戏,正该好生乐呵乐呵。” 曹把头带着李真他们仨下楼,前往漕会馆吃酒。 终于写了一个大章,感谢。。 (本章完) 第173章 保庆班名伶金童 第173章 保庆班名伶金童 漕会应名叫漕会,实际上不止船运一支,还有好几支跑马、跑骆驼的,当然了漕会中还是船运最强。 历来都有水路跑船、旱路跑马的说法,像天南十万大山、灵州西北的瀚海沙漠,只是跑马、跑骆驼。 曹把头在漕会中,是第三档的把头,货船不出济水、青河一系,也只在鲁西水上强横一时罢了。 故而,曹把头最喜结交朋友,加之他出身鲁西,又善饮酒待客,在北地搏了一个名头,人送外号醉蛟龙。 正所谓:无酒不成席,这位曹把头不仅随身常备八百斤好酒,出行必定要带几位北地灵厨。 这北地灵厨也是九州闻名,在厨艺行有一句老话,叫天下炒菜无不宗鲁,讲的就是鲁菜的地位了。 因着曹把头隔三差五就邀请吃酒,几位灵厨也常备一些快手菜,像酱鸡、酱肉、腊肠随时切了就上桌。 这边曹把头带着余书洋、李真、黄文勋一上酒桌,四个凉菜、四盘卤肉,两坛子好酒都送上来了。 “三位兄弟且安坐,到了哥哥这里,就算是到了自己家了,没有啥好酒好菜的,还望见谅则个。” 曹把头是酒场面上的将军,随手拍开酒坛上了封口,一股酒香四散开来,这是不同于黄酒的清香。 “三位兄弟尝尝,这是用老家济水清泉、配白莲酿的莲白,喝了之后不上头。” 说话间,曹把头亲自为仨人倒酒,不是用酒杯、酒盏,而是巴掌大的粗瓷碗。 开场门酒先干三碗酒,这是北地的规矩,曹把头自是一句一句的,劝着三妖饮酒。 余书洋修的是玄武水法,灵酒、灵水对他来说都一样,三碗莲白喝到肚子里,只觉得嘴里十分清爽。 这边八姐夫黄文勋也是不怕的,他修的是巴蛇吞法,无论什么灵水、灵酒到了肚子里,都是先存着的。 只苦了李真一个,他是促织精成精,修的又是财神道的商路法门,三碗灵酒下肚,嘴皮子已经不利索了。 劝完酒接着就是劝菜,四样常见的凉菜、四盘卤肉,味道上偏咸口,有种咸鲜,这也是北地菜的特色。 几道菜都尝完,曹把头就端着碗,从黄文勋开始,陪仨妖各吃三碗酒,随即开始上热菜。 连着上十六道北地漕运菜,每上一个菜,曹把头就邀仨人吃一碗酒,不等热菜上全,就把李真灌醉了。 曹把头这的酒宴也是四度传菜,后边还有十六道大菜、一道丸子汤,北地封门菜是丸子汤,意如其名就是完了的意思。 “李兄弟酒量还是差点,出门做生意,酒场上的事总是少不了的,还得要多练习啊。” 后边曹把头也不再灌李真酒,跟余书洋、黄文勋你来我往,一会就把两坛莲白喝光了。 随即,又取两坛出来,他这酒都是十斤一坛的灵酒,年份少的窖藏三年,多的十年、二十年的都有。 曹把头是每回出门,先往法囊中装满八百斤酒,不拘喝多喝少,就在法囊中存着了。 好在他随身的法囊,被他祭炼的异常大,就跟一处酒窖一般,啥年份的都有。 酒场就是这样,自己喝反倒没意思,非得对饮畅聊才爽快。 曹把头是个酒量大的,平时都是他灌别人,这回遇到俩喝不醉的,一时觉得是遇上酒国的知己。 这一顿饭吃下来,菜没吃多少,莲白灵酒喝了四五十坛,特别是有两坛,都是百年以上的年份。 这边余书洋喝了太多灵酒,下玄肾窍帮着一块炼化,也有三四分醉意了,胃脏也跟着火烧一般。 早先他修行八风咒,并不涉及胃脏,飓风呬字咒修炼之时,胃中营气转生雷霆,自此可以餐风饱腹。 一直到前不久觉醒龙鲤血脉,改造妖身内外,又将胃中雷霆消去,营气再度扶正滋生。 余书洋还以为失了这道神通,不想灵酒水生火性,在胃中一激之下,又把雷霆引了出来。 毕竟他修行八风咒,已经是炼成了的,龙鲤血脉改造肉身,一时之间,营气压制住了雷霆,并不是炼成的功法神通没了。 如此一来,胃中雷火激荡,灵酒失了炼化,三四分醉意,瞬间成了七八分,眼看着就要醉倒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舌头发涨,两片嘴皮发沉,说话也不利索了。 “曹大哥,不行了,我得出去一趟。” 余书洋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是雷火相激,恐怕一个把持不住,当场呕吐出来就麻烦了。 “余兄弟,那你可要快去快回,咱们都在这等你回来。”曹把头也带了三四分醉意,吐字还算清晰。 刚才酒桌上,曹把头半是打听、半是闲聊,已经将余书洋他们仨摸清楚,不说是知根知底,起码出身姓氏都问了出来。 余书洋一步三晃的走出门,他吃酒的地方,是漕会馆的二楼客房,出了门他正扶着栏杆缓缓酒劲。 眼下灵酒不能炼化,一股酒劲上来了,冲的天旋地转,他修下丹田气海,炼的是金丹之法,肉身并没有锤炼多少。 “余剑师,你怎么在这呢?” 朦胧之间,余书洋听到耳边一声金珠落玉盘的声,他这会酒劲冲脑,心里却不糊涂。 抬眼一看,可不正是去苏州城找弟弟的金玲嘛! “金夫人,你怎么也在这啊?” 余书洋大着舌头问道。 金玲忙扶着余书洋到一旁长凳上坐下,她闻着一身酒气就知道是醉了,又从法囊中取出一丸解酒药。 “余剑师,你先把解酒药吃了吧。” 余书洋摆了摆手,刚才醉意上涌,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缓过这个尽头,慢慢就清醒过来了。 “不碍事的,我这缓一缓就好了,金夫人你找到金童了吗?” 这边金玲一通诉说,把她去苏州城的事、以及为啥她也到了水市,中间发生交代清楚。 原来,当初金玲招赘洪涛入赘,消息报到金风洞去,金无患就起了杀心,暗中联系了红泥庙的虎魔。 本来跟金童关系不大,毕竟要回来接管家产是金玲夫妇,奈何金童留在福地内,活的一直非常仔细。 就被金童慢慢查到了红泥庙,并且看到后院碑林,那块写有祖父名字的墓碑。 回到福地后,他就去了族中墓地,发现祖父的尸身果然丢失,当时他就察觉其中必有大问题。 于是取了家里的私房钱,跑去苏州投奔他的舅家,金童、金玲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俩人关系是很亲,奈何常年不见面,真出了事,金童想到的就是他的亲舅舅了。 本来这也没啥,偏偏金童一到苏州城,就被人捉去了,他是没突破九品的草虫精,想逃脱都没啥办法。 好在抓他的是一位卖蛐蛐、蝈蝈这类鸣虫的小商贩,并没有害他性命,后来更是被戏班的人买走。 那买他的人也是厉害的,当时就看出来金童是成精的,戏班里买他回去,专门教打锣鼓的。 普通鸣虫听叫,是养着玩的小东西,这成精的鸣虫就不一样了,天生就是乐师种子,随便培养一下,就能给戏班伴奏。 一时之间,金童被困在了戏班里,后来失踪一个多月,金玲得到消息,才有了后来这么多事。 按理说,金玲找过去,凭着血亲之间的血脉感应,直接去戏班把金童接出来就是了。 奈何这事又起波澜,金童进了戏班先是学锣鼓家伙,没三五日全都精通,偏偏他对场面不敢兴趣,想要学唱戏。 戏班里唱戏有两种,真人扮上行头,登台表演唱戏,再有就是皮影戏、人偶戏这种。 买他的戏班叫保庆班,两门手艺都有,这皮影、人偶都是牵丝傀儡,也都是有修行的妖怪。 正是因为这个,当初买金童的人,才懂的鸣虫精能当乐师,就这样,金童拜了位唱皮影戏的师傅。 等到金玲找上门的时候,不说戏班愿不愿放人,金童正痴迷学艺呢,自然不想跟着姐姐走。 最关键的是,他没修行祖传的金风法门,改炼人族的人籁之法,没得法子了,金玲只能等着他学完。 这一等就到了水市八月十五唱行戏,请了三家戏班一起,其中就有保庆班,于是她就跟着来了。 余书洋听完金玲的叙述,他的酒劲也全消了,胃中雷火渐渐平息,营气再次被改造,餐风饱腹也恢复了。 随后余书洋也把虎魔、金无患的事,捡着能说的跟金玲讲了一会,毕竟两次洪涛都在。 他现在不说,金玲早晚都能知道,不如现在讲出来,让她心里有个数,特别是虎魔背后还牵扯不少。 听完这个消息,金玲也沉默了,西方魔门、白骨神君、借尸还魂假死脱劫,这些事都是传说中的事。 “谢过余剑师的提醒,没想除了一个金无患,又惹出这么大一件事,他就是个丧门星。 害死我一家亲人还不算完,现在祖父尸身被拿去借尸还魂,这事是不能善了。 不知道余剑师日后做个打算?” 余书洋也没瞒着,直接说道:“我不日就去东海了,眼下吴州局势动乱,不得不出去避祸。” 他没讲喜鱼福地的事,这种事是不能对外人讲的,念在跟洪涛两次共同杀敌的交情,他好心提醒了两句。 金玲听了这话,一时之间脸色苍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余书洋看到只做不知。 里面酒桌上,见余书洋久不回来,曹把头就出来看看,正看到他跟一个女妖精坐在长凳上聊天。 “余兄弟,原来你在这醒酒呢,让我跟你姐夫好一通惦记啊,这不是保庆班的金织娘吗?”曹把头笑道。 金玲闻声就知道来人是曹把头,她在漕会待了三天了,知道这是她丈夫的同族,不过她也没上赶子认亲。 毕竟洪涛自小就在河东生活,并不在鲁西族中,况且按房头来说,曹、洪也是两支,不过同属鲁西牛氏一族。 而且,眼下洪涛入赘她家,夫妻气运相连,已经算不得鲁西牛氏一族,关键是她也不想巴结对方。 “余剑师,那我就回戏班,这些日子若是有事,您随时给我发飞符。” 金玲说罢,行了一礼就走了。 “余兄弟,我跟你讲,遇到女妖精得小心,她们比女人还有麻烦,尤其是戏班的女妖精。 最好是碰也不要碰,是惯会虚情假意的,你还年轻,许多事情都没经历过。 哥哥我可提醒你一句,这妇人看样子是个丈夫的,不是云英未嫁的,她若是勾搭你,千万不能应。 有一种捉奸句,民间称作仙人跳,什么意思呢,就是妖仙中了招,也得往火坑里跳。 就是这种已婚的妇人出来勾人,百般撩拨之下,引得你去楼上,等到那个时候,丈夫就来捉奸。 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有一百个脑子想不出办法来。” 曹把头说到最后,止不住的叹息,也不知道是想起啥伤心事了,还是替谁难过了。 余书洋见他这个模样,心说醉蛟龙也有遭遇仙人跳的时候?那场景真是不敢想的。 “曹大哥莫要误会,金夫人也是妖仙世家的出身,早年还在织女庙当织娘,不会干这种勾当。 她见我醉酒在这,好心送我解酒药吃,我们两家福地离得近,早先就认识的,如今碰到自然客套几句。” 余书洋忍不住辩解两句,不耐烦看曹把头想入非非的模样。 “余兄弟,你怕是被骗了吧,她若是妖仙世家,怎么会沦落到去戏班,那地方可不是好人家的去处。 我给你讲这戏班,台上扮的是神仙,看着宝相庄严的,私底下你是不知道。 这戏班的伶人,一半是台上的功法,一半可是床上的功夫,你确实喜欢,等下我叫两个送你屋里。” 曹把头越说越起劲了,显然他的酒劲也上了头,男人喝了酒除了吹水,就剩讲荤段子了。 余书洋不好眼看着他在这污言秽语,就把这头牛妖扯了回去,心里是止不住的腹诽。 看来曹把头遭遇仙人跳,也不是没来由的,这一肚子肠子,枉费了鲁西黄牛的老实形象。 一进房间,八姐夫黄文勋就站来,一块帮着搀扶到座位上,喝了这么多灵酒,他是一点事都没有。 眼下东道主都醉了,也不用灌酒了,余书洋也醒酒,就抄起筷子,正式吃饭了。 眼下桌上刨除第一轮四凉菜、四卤肉,后头上桌的二轮十六道炒菜,三轮十六道大菜,都没怎么吃呢。 余书洋趁着热乎劲,每道菜都吃了一遍,鲁菜浓油赤酱,味道与吴州很是不同。 求月票了,求推荐票,求评论了。 (本章完) 第174章 货神大庙请愿 第174章 货神大庙请愿 五会八行前货神小庙前,戏台子已经搭完了,只等晚上锣鼓一开,就开场唱大戏了。 眼下三个戏班的名伶,都以后在后台准备了,有提前画脸的,有勒头吊眉的,各自道具、戏服。 开场就是大上寿,整个后台的大小戏子,轮流上台走一个过场,唱几段祝寿贺喜的词,算是暖场讨吉。 这也是戏班的手段,多说吉祥话,哄着台下的观众打钱、赏钱,三个戏班都是拿了包场的份钱。 与小庙的热闹相比,淮水大集这边的大庙,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五会八行的当家人都来了。 由盐会的挑头第一个,蓬溪黑虎精刘安,他比不得龙婆是个妖仙,眼下他不过是六品中期修为。 五会八行算着是十三家,奈何各家都有许多支脉传承,又各有管事人,这不眼下一百五多个都来了。 刘安挑头冲一众管事说:“诸位安静,且等我的消息,眼下都到了这般局面,全靠大家团结一心了。” 这刘安一改往日中州汉人打扮,此时穿一身黑彝盛装,黑布缠头名叫俄帖,右侧如牛角一样。 自龙婆通报了消息,刘安跟其他八支盐会管事人商量,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刘安强势拍板。 他老家蓬溪住着几位道盟弟子,知道一些道盟的规矩,更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敢设局利用。 不过这事也给他提醒,请不动道盟传人,还请不动货神庙的神修吗?既然蒋大祝的徒弟来了。 不管他开不开口说话,来了也说明并不想袖手旁观,于是,他就联合一众管事人,来货神大庙请愿。 刘安一进的大庙,先见十丈高的财货神像,手捧宝船的玄天多宝真君,脚下两只金蟾背着多宝盆。 此时神殿中没有一个神修庙祝,他恭恭敬敬的走上供桌,取了三根香点了,插去香炉之中。 随即双膝跪地,心里默默发愿,外间一百五十多个管事人,也都跟着跪倒一大片,全都在心里祷告不停。 此时后殿之中,师兄弟四五个,都围着百货神使者,也都苦苦哀求,奈何这位是闭口的金蟾死活不张嘴。 这位百货神使者,是东海大族海蟾蜍大宗出身,名叫海大木,母族是青蚨精,后来遇到蒋大祝传教。 他就投身到了货神庙,修行青蚨法门,眼下这几个师兄,说起来也算他的亲师兄。 奈何,自蒋大祝出走传教,这几位师兄又建大庙,将手捧多宝盆的神像,改作了手捧多宝船的样子。 这在神宗之中,就意味着另立一支,神灵造像蕴含道理,捧多宝盆叫百货神,寓意青蚨从八方衔来百货。 手捧宝船的就叫财货神,寓意宝船八方来财,在神宗中不亚于叛教另立。 故而,海大木一见这情形,本想一走了之,偏偏他奉了师命,来水市中解一桩心事,这才整日闭口不言。 外间一众管事诚信发愿,一股庞大的香火愿力,瞬间惊动了几位神道修士,一时几个师兄都噤若寒蝉。 海大木毕竟还是要来解决问题,心知眼下也是个契机,随即走出后殿来到神殿之中。 “神使,我等五会八行管事,现下都在这了,各个诚心发愿,以前做了错事,现在诚心悔过。 只求您帮我们一回,也不需要您亲自动手,只求您主持做个见证,我们五会八行与东魔传人赌斗。 若是他们赢了,以后水市任由东魔来去,若是我们赢了,就请他们离开水市,发誓以后绝不再来。” 刘安跪在海大木身前,说话声铿锵有力,丝毫不带哀求之感,反而多了几分血性,大有视死如归的感觉。 “你们想要如何赌斗?”海大木开口问道。 “血斗,我们在场一百五六十个,都跟他们签生死状,将我们都打死了,五会八行认栽。 若是我们赢了,就让他们离开,这事就止步生死状,以后双方都不得报复回去。”刘安说道。 眼下五行八行被架到火上,东方魔门传人,混迹在水市中,很难找出踪迹,而且讲明了,就是赖着不走。 除非把他们都打杀了,问题就是,五会八行是为了不让魔门争端,在水市中蔓延,又怎么能主动结仇。 本想着一边把事情闹大,一边请货神道出面,将东魔传人请出去,到时候在暂时散集休市,表明中立态度,不原意插手闻香教与东魔纠纷。 奈何,货神使者请来了,眼瞅着八月十五的大戏就要开场,东魔传人始终赶不走,眼瞅着下不了台了。 龙婆的传话提醒了他,投鼠忌器也怕血勇,他们五会八行的管事,就拼上性命,赌斗一场也算是个结果。 日后说出去,也不落五会八行的名头,而且,刘安跟一众管事人,还有另外的谋算。 “既然这样,我就跑一趟腿,帮你们传个话,不过呢,这事不算完,诸位当年逼我老师离开。 这事也得有个交代,毕竟水市不是你们五会八行的,这处天地秘境,是我师凭借妖身打开一点门户。 念在为货神传教,你们也都是信众的份上,留你们在这借住三百年,如今我师在东海要立大庙。 特命我将他的妖身取回,以后这水市他就不管了,你们想立财神庙,就立财神庙,想立祖师庙呢,就立祖师庙,咱们两不相干了。” 海大木是海蟾蜍成妖,说话声音如开了大喇叭,声线又粗又哑,听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一众管事听了脑袋都发懵,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拿眼睛巴望着刘安,此时的他被一众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神使,这藤仙桥被取走,以后我们如何进出啊?”刘安一改刚才的口气,带着哀求声说道。 “这水市依托于古淮水神的梦境,经过千万年的洗礼,造就这一方天地秘境。 我师父的藤身不过是一道梦中仙根,如今秘境打开了一道门户,自不会在关闭了,无论有无此仙根。” 海大木解释几句道,话他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讲,那就是这秘境介于梦与真实之间,藤仙桥就相当于是一根撑天柱。 这天柱没了,梦境不会倒塌,只会变的不稳定,到时候只有两个选择,其中再寻一物支撑,这几乎不可能的,毕竟梦道仙根稀少。 其二,就是为无支祁立庙,当年蒋大祝在秘境生发,除了天地造化,还有就是无支祁神运不衰。 当初他得到的神修之法,就是为无支祁立庙做准备,这功法也是无支祁最后留在梦中的。 秘境中只蒋大祝一妖,立庙没有香火,他懵懵懂懂一直不解深意,凭借灵根本能长成一品仙根。 奈何,秘境以无支祁的神梦为基础,梦中藤萝越是强大,越不能脱离,最后才有了蒋大祝朝天地发愿。三百年前,蒋大祝借争端离开,一个是被五会八行逼迫,另外一个,就是不想陷入无支祁立庙一事。 “神使,那不知道取走藤仙桥,有何危害,我等要如何处理?”刘安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又追问道。 “藤身是我师父的,要取走你们还阻拦不着,早在三百年前,就该想到这个局面了。 况且,水市都让给了你们,还想如何?莫非觉得只有东魔传人厉害,我们神宗修士就软弱无力?” 海大木厉声喝问,他们神宗修士奉神修行,对于信众不好施展铁拳,不代表就甘为牛马任人宰割。 一时之间,一百五六十个管事,都把头低下不敢要挟,在场不少管事都是后来的,没有参与三百年前的纠葛,也要跟着吃挂落。 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挖坑后人跳,正是眼下的局面。 “神使,请您出手吧。” 刘安一个头磕地上,他也没办法了,前有狼后有虎,总得打一头,没了藤仙桥危害是以后的,不赶走东魔传人,眼看着就要起祸端。 海大木扯出一杆三角旗,正面九只青蚨四肢舒展围成一个圆,白底黑纹,反面三足金蟾抱着海蟾蜍摔跤。 这是他作为百货神使者的旗帜,拿在手里就代表所有货神庙,也是他师父身为大祝的地位。 神庙大祝与魔门掌教地位一般,大祝就跟佬哥、把头一样,都是代表身份地位的。 他从神庙走出,去寻东魔传人,神宗魔门都是神道修士,相互之间很容易感应到,历来魔门不到神宗庙里捣乱,这是多少年的规矩。 那几个师兄太废物,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都守不住,白瞎了一座大庙,财货神灵应一直立不起来。 海大木一边挥舞手中神旗,一来他施法感应东魔传人藏身之处,二来,也是提醒对应一下,他要寻他们谈事情。 先礼后兵,也算是不伤和气,不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一股香火神煞,循着方位一路找了过去。 就在仓库码头那边,北地宿沙海盐的仓库,这宿沙乃是远古夙沙氏旧地,煮海盐的祖师。 没想到东魔传人一直藏身北地海盐仓库,说了也对,东方魔门老巢就在北地海外的海岛上。 “你就是货神使者?当年蒋大祝离开,就把这水市舍了出去,财货神庙一直不灵应。 这处水市可算不得神庙驻地,你可没理由赶我们走。” 说话的是一个叫子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是衰魔传人恶丐,乃是人族出身。 “看打扮,想必你就是衰魔传人吧,我是替师父来此取回妖身,你们留不留水市,我才不管呢。 不过,五会八行请我主持,要约你们签生死状,一百五六十个管事,都要跟你们拼命血斗一场。 赢了,他们把水市让给你们,输了,请你们立刻离开,不知道你们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海大木开门见山的把来意先交代了,话他带到了,东魔传人答不答应,他就不管了。 一个大夫打扮的站出来说:“我听说,蒋大祝去了东海,莫非他想在海市立庙不成? 早年间传闻,东海龙宫要为龙母讨一尊财神位,为此财神爷分神下降三仙岛。 你们货神庙莫非真想立一座财货庙?” 海大木撇了大夫一眼,这位是东方魔门的老人了,名叫病魔鬼医,执掌一件法宝——五瘟六病幡。 “鬼医,我敬老尊贤称你一句前辈,咱们神宗魔门还算有点香火情,莫要相互为难的好。 我取了师父的藤身就走,至于你们跟五会八行打不打,我是管不着的,也不想管这闲事。 不过,我劝你们一句,杀劫将起,别以为躲到古神梦境,就能万事大吉,还有就是管好你的嘴。” 海大木对病魔鬼医没好话,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难怪沦为丧家之犬,就凭这张臭嘴早该被打死了。 “娃娃,你还挺嚣张,不知道你师父蒋大祝,有没有你这勇气? 我想他应该没有,不然怎么只让你一个小娃子,趁火打劫来取梦中藤萝,他咋不敢回来。 你回去跟五会八行说,赌斗我们接了,也不跟他们争这水市,本就是借地方歇歇脚罢了。” 说话的是一个脸色苍白,浑身不带二两肉的人,瘦的就仿佛骨头架子上包了一层皮。 海大木没看出他是谁,按着东方魔门传承,应该是丧魔一脉传承,听着口气不小。 “既然你们答应了,我这就回去传话,不知道是你们过去,还是他们过来啊?” “时间就约在三天以后,地方就定在大庙门口,赌斗三场,我们也不要这水市。 输了,我们立刻就走,若是赢了,要在水市中选三十六个徒弟,你回去跟他们商量吧。” 说话的依旧是丧魔传人,他说完话,另外两魔都默不作声,显然也是答应了的。 “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告知,想必他们会答应这个结果的。”海大木说完就有了。 待了他走后,衰魔恶丐先开口说:“掌教,这样大张旗鼓的收徒,会不会不好啊?” 丧魔活尸叹息一声,说:“本想夺了这处古神梦境,躲过这场杀劫,这个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这蒋大祝要取回妖身,水市没了梦中藤萝镇压,无支祁必定会立庙再生,那时候此地更待不得了。” 病魔鬼医不服气的说:“掌教,梦中藤萝不让他取走就是了,那蒋大祝躲在东海不敢回来,就凭一个海蛤蟆,还翻不了天。” “即便没了他,还有五会八行,眼下他们竟然要生死斗,咱们前脚占了水市,后脚梦中藤萝就得没。” 说罢,丧魔活尸望天不语。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75章 赌斗开场前 第175章 赌斗开场前 八月十五月夜,架起一百六十四照明的篝火,一时之间,货神小庙前亮如白昼。 原本是可以施法照亮的,不过夜里唱大戏,原本就有社祭的意思,故而,照旧例点的篝火。 在水市自然是不缺小吃、小商贩的,小庙广场上汇聚了一两万人,就连富陵湖的水官都来了,不少卖小吃的摊贩都搬过来做买卖了。 到了晚间,李真、曹把头两个都醒酒了,一行四个妖怪,也都去货神小庙前看戏。 “曹大哥,今晚就宣布了吗,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吗?”黄文勋照旧打听两句。 曹把头也是直摇头,他不过北地水上的小漕商,除了船多几条,在漕会中都说不上话的。 “大会开了十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发愁的,哥哥我大半生意,都指着水市往来呢。” “不是说今晚就有结果了,无论好坏都等着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能解决问题的。” 余书洋免不了开导八姐夫、曹把头两个一番,这俩人也是杞人忧天,即便没了水市,买卖还能停了不成? 无非就是合作关系,从水市中散来了,以前的老关系还是都在的,照旧买卖往来,只不过多了几道手续。 戏台前留了座了,都是五行八会们的,有曹把头领着,余书洋他们也在漕会的十几桌里,混了个座位。 不等开戏呢,先是一通锣鼓声,完事了戏台上走出一个黑袍人,头上缠布帽,脸上也没画粉彩油墨。 “这不是盐会的大管事吗,怎么这会就上台了?”曹把头不明所以的说道。 戏台子上的正是贡盐管事人——刘安。 “诸位,接下来大戏就要开场了,我们五行八会的老少爷们决定,把行戏多办几天。 最近大家伙都知道,北地出了乱子,水市也跟着遭灾,目前为止,有些事还没定下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先说清楚,那就是不会封市,大家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这几天唱大戏,大家都可以跟着乐呵乐呵。” 刘安说完话,就下台去了,紧接着就是开场的大上寿,三个戏班所有人,轮流登台上场露面唱贺词。 此时台下两三万观众,一时炸了锅,讨论什么的都有,像货仓、工坊的都高兴,不封市对他们没影响。 剩下的不满意的,就是淮水大集的商贾们,他们刚才伸着脖子听了半天,最后说推迟几天,也没讲散集休市的事,纷纷躁动不满。 这边漕会一桌,黄文勋是一半忧愁、一半欢喜,他是靠着从大集里调配货,以及工坊接散单过日的。 眼下说不封市,算是给他留了一半活路,问题就是,丹黄洞天的城寨是临时的,等他脱离那天,除了老婆孩子,其他的一个带不走。 “姐夫,眼下这不就挺好,而且,你不是还有一个大货仓,囤货买卖的道理,你还玩不明白吗?” 余书洋笑着打趣姐夫,当初他把白丹的云门水府,送给了八姐夫,他给融炼到巴蛇腹中空间里。 可以说黄文勋就是一个行走的巨大仓库,方圆八百里空间,正是囤货买卖的好手段啊。 “九弟你说的也对。”黄文勋明白妻弟说的啥,早先做生意,他本钱不足,就没做屯货买卖的事。 看来以后这事他得利用起来,就像妻表弟李真那样,把周边大小世家跑出来,来回倒手也能赚钱。 另外一边李真跟商师爷挨着,他特意跑过去,跟人商量双方交接货的事,并且询问下次合作事宜。 他算看出来,曹把头这个大哥,除了吃酒就是交朋友,剩下的俗世,全都推给商师爷、白纸扇两个。“李公子,你这买卖我们没办法长久做,东海的生意有北地沿海的几个大族在做。 你这一船货济水两岸的商家分一分,不声不响的也就处理干净了,若是放开了做生意。 曹把头还支撑不起,到时候那几家仙门世家闹起来,麻烦太大了。” 商师爷也不瞒着,直接跟李真透了底,沿海各处都有世家大族做海上生意,就跟盐会、茶会一样,是不许外人插手进来的。 “李少爷,这事你也不用发愁,咱们水府五会八行,你多找几家,怎么都能把生意做起来的。 更何况水市还有十万家商铺,你的货丢进入,都溅不出一点水,我听说海上最近也有变故。 有些生意不跟大海商做了,你也可以把这生意捡起来,到时候大海商们也不好发难。” 一旁的白纸扇帮着出主意,他是挺关注北地的变化的,如今做海上生意的几家都没卖米粮了。 一打听才知道,说是海上几处产粮的大岛,都不跟海商做生意了,说不得过两年北地就得缺米粮。 李真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对啊,青丘狐之国、东灵大岛、崖洲妖城,都再减少跟海商们的往来。 “如此甚好,那我下次就带一船灵米过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的下啊?” 白纸扇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商师爷开口:“这盐、茶、粮、药都有会馆。 若是一次半次的,就跟这次一样,我们还能帮着分担一下,若是天长地久的做下去。 你最好还是往粮会去才好,大家同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好坏了规矩的。” 李真点点头,他也摸清漕会的底细,他们就是吃运输饭的,平时也收货带回水路沿途贩卖,犯忌会的基本都是不干的。 盐会的龙婆给他们介绍漕会把头,也是这个道理,他们盐会只做盐的生意,其他的一概不碰。 既然摸清了规则,这事也就好办了,无非就是找对门路做生意,于是李真就跟着打听五会八行的生意。 这边大戏唱个不停,另外一边货神大庙,一众管事又是吵个不听,自海大木带消息回来以后。 先是吵收徒三十六个,人怎么选呢,东方魔门眼下这个样,谁乐意自家孩子被挑走。 后来又有人讲,万一魔门不选没修行的孩子,而是让有修行的改修魔门功法呢? 这话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对啊,东方魔门出去就得跟闻香教开战,收三十六个孩子,怎么也不如有修为的合适。 反正就是各种争吵不休,有说不赌斗的,直接谈三十六个徒弟人选,也有说血斗三场又如何。 老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商贾坐一块,抛开做生意的事,他们就是样子都不行。 刘安凭借在盐会中一点优势,也压不服各家,只能跟着一块吵三天,估计最后也没结果。 本来想写4200大章的,发现主角这边水市收尾工作还没讲,只能把赌斗放在下一个大章了,这样结构上太臃肿。 (本章完) 第176章 赌斗东方魔门 第176章 赌斗东方魔门 自那日李真得了提点,趁着唱大戏的机会,五会八行的大都来听戏,他就央着曹把头帮忙引荐。 于是乎,李真带着八姐夫黄文勋,又折腾了两日时间,把五会八行能结交的各支走了一遍。 待得第三日,俩人也都腻了,奈何黄文勋还要再等两日,听了结果,他心里才算放心。 余书洋是早就待烦了,李真的买卖生意早谈好了,前几日就发了飞符,宝船都开到淮水的上空等着了。 奈何,曹把头这边货不齐,他的船也得等两日,反正就是走不了,只得闷在这里继续待着。 也是余书洋没问过其他人,实际上,水市这几日早就禁止进出了,都是想着办法拖住。 就是等十九这天的晚上,五会八行跟东方魔门赌斗三场,结果出来以后,再定商讨后续。 按着约定三天时间,临近最后时间,一百五十多个管事都还没吵出结果来,斗不斗法还没定下来。 也能看出商贾们的心眼大小,都是恐怕自己吃亏、别人占便宜,每个人七八个心眼,这一百五六十人加起来,就比马蜂窝窟窿还多了。 不等着他们结果如何,海大木领着五个师兄,去货神小庙把里面的神像请了出来。 这小庙里货神是个小像,高不过三尺长,是一块桃木雕出来的,神像也是双手捧多宝盆姿势。 神道修士主持生死斗,必须得请自己神灵见证,大庙中的财货神是不灵的,只得把小庙的请了过来。 为此专门修了一处神坛小庙,中间一应的仪式繁琐至极,需得事先奏表告知,一路上拿红布盖住,几个师兄抬轿子请过来。 到了大庙外边的神坛,又得焚香祷告,敬献香火宝烛、净水贡、香贡,这才能请神像入驻其中。 前后忙活了大半日,在请神降灵后,神灵感应之下,撰写红白两份生死状,一式两份,三场就得写六份。 这活五个师兄都干不了,如今他们都是财货神的庙祝,不能再拜百货神。 虽说财货神、百货神都是玄天多宝真君,对于神道修士来说,已经分属两个支脉,教义都不一样了。 说实话,海大木如此大费周章,也有给五位师兄添堵的意思,他把小庙的神像请过来,就没打算在送回去,到时候信众看到自然会拜的。 这尊百货神经历几百年香火,早就灵验非常,比起大庙神殿中,时灵时不灵的财货神强百倍。 故而,五个师兄从去小庙抬神像,就跟死了爹娘一样,各个脸都哭丧着。 待到天色见黑,海大木将三角旗拿出来,左右摇晃三下,给东方魔门的三魔发信号。 不过三五个喘息的时间,丧魔、衰魔、病魔三个,就到了大庙跟前了。 这下五会八行的都慌了,早先刘安出面挑头,请海大木约赌斗,那会是拼死保护水市,上下一心一意。 眼下三魔都到眼前了,谁肯站出来死斗,这不亚于赴死一般,早先豁出性命,还能说是以死相逼。 问题就是,人家有言在先,无论输赢都不要水市,不过是收三十六个徒弟罢了。 “谁人主事,出来说话。”丧魔活尸先出来讲话。 一众管事人四下观望,最后又一致看向刘安,五会八行中盐会最大,盐会中贡盐最大。 况且上次也是他挑头,再一众目光逼视之下,刘安这才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不害怕是说假话。 眼前这位丧魔活尸,放出自身威势,妥妥的上三品真仙,随身气象显化成形,十八种幽冥死相流转。 “前辈。”刘安强镇定着,勉力支撑着出来讲话。 “蜀川的黑虎,你姓张?”丧魔活尸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前辈话,蓬溪刘氏。”刘安壮着胆子回道。 九州黑虎一族张氏是大宗,不过蓬溪刘氏名头也不弱,遥远的祖上也跟道盟有关系。 “三十六个人选出来了吗,咱们把生死状签了吧。”丧魔活尸也不废话了,直奔主题了。 刘安一时僵住了,嘴唇发紧、牙关咬的厉害,死活张不开嘴,说不得一句话来。 还好一旁的海大木出来解围,说道:“咱们早先约定可是赌斗三场,如何需要三十六个签生死状?” 丧魔活尸看了海大木一眼,冷哼了一声,也没搭理他。 一旁的衰魔恶丐道:“赌斗三场是没错,我们也说了,选三十六个徒弟。 自然就是三十六个来签,随意他们上场了,若是实在难选,你们一起上也可以。” 恶丐说罢,两手一展露出掌心,一手掌心黑如铁,一手掌心殷红,这是衰魔的绝技,黑煞、红煞催命掌。 这两掌各有威力,黑掌打人立时倒地暴毙,红煞打一下,运气全无,活活倒霉死才算完事。 另外一边,病魔鬼医取出一杆五颜六色的幡,上面用古灵文写五瘟六病,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病魔法宝。 “诸位,若是不反对,那就一起上吧,反正都是无所谓的。” 病魔鬼医说话间,也放出自身威势,赫然也是一个上三品真仙,浑身瘟病气显化成形,三十六种病相一一浮现。 一时之间,一百五六十位管事的,都成了软脚虾,是嘴也张不开,腿也迈不动。 “三位,赌斗之约还是要遵守的,此时百货神灵应在此,莫非你们想屠杀货神庙的信众不成?” 海大木两手紧握三角旗,此时他心里也在发抖,不想这三位魔修,都是一顶一的煞星。 就仿佛是一言不合,随时就要血溅当场,虽说知道不会打杀他,可是心里总是会怕的。 “赌斗三场是你们提的,三十六个徒弟条件你们也应了,怎么现在当缩头乌龟吗? 今天看在神宗魔门一脉同枝的份上,就不开杀戒了,我这有三十六片竹叶,扔到谁就算谁吧。 等下记得乖乖过来签押生死状,这个面子只给一次,也别让我难做。”丧魔活尸面无表情的说。 只见丧魔活尸取出一面竹镜,手抚过镜面多出一把竹叶,每一片都是枯黄。 随手一扬撒了出去,好巧不巧飘落在三十六人手中,不偏不倚,仿佛有人亲手塞过去一样。 一时之间,饮泣声不断,三十六个被选中的,都是一脉管事,平时都是作威作福的体面人。 海大木额头直冒汗,丧魔活尸他不知道是谁,这件竹镜他可是认得,在东土世界里磨竹成镜,只此一件法宝了。 此物名叫照影竹镜,对人额头一照,瞬间摄取魂魄,取一片竹叶撕碎,被照之人立刻毙命。这件法宝威名还在五瘟六病幡之上,乃是东方魔门的镇运法宝,是专门送神归位用的。 “前辈,我只写了三份生死状,没预备这么多的,你且等我撰写。” 海大木也不敢说硬话了,心里对活尸也多了几分猜测,更是觉得害怕了。 神宗魔门的神道修士,修到最后都是不能脱劫飞升的,毕竟神灵那是天地法则显化,都脱离不了世界。 故而,神宗也好、魔门也罢,都有一批修为突破一品的存在,丧魔活尸就是这等存在。 上次杀劫,东方魔门老巢被捣毁,魔门传承险些断绝,就引起许多内行的怀疑。 有这等老魔存在,怎么么会出现老巢被毁的事情,闻香教被传的多么厉害,那两位娘娘可没脱劫飞升,当时怎么可能打的赢呢。 私下里,有不少猜测,怀疑这是故布疑阵的脱身法,就像白骨神君、肠蛇真君那样。 海大木不敢耽搁,快速撰写生死状,一边写心里一边打抖,每一份生死状都相当于死一个。 不消一刻钟时间,六十六份红、白状书都写完了,加上刚才的六份,正好是三十六个人用的。 “前辈。”海大木略带不忍言,又不敢撸虎须,终究还是强忍着说了一句。 病魔鬼医抄起红契,拿着笔墨走向手下拿竹叶的,说:“诸位请吧,不要让我难做,面子落地上,可就捡不起来了。” 一众管事各个如同抽了筋骨,动弹不得,唯有拿着枯竹叶的,浑身打抖,一个个眼哭做烂桃。 鬼医见没人主动上前签押,手下幡杆杵地一下,发出金石裂开的声响,催促道:“莫不是真要都杀了?” 一时之间,全都没了声响,这才有人爬起来,哆哆嗦嗦的签押生死状,一经签完浑身上下血色全无。 “都签完了?”丧魔恶丐在一旁签白契,一连签完三十六份,又跑来问病魔鬼医要签完的红契。 如此,红、白契都签完了,恶丐拿着交给海大木,说:“海蛤蟆,麻溜的开始吧,大家都赶时间呢。” 海大木也不敢回嘴了,将红、白契挨个烧祭,这事就算是成了。 眼下不是杀劫,魔门神道修士,不能犯戒杀人害命,刚才种种行为,都是装腔作势,逼人签押生死状。 如此一来,魔门神修就能开戒杀人,海大木刚才就看破其中谋算,偏偏不敢叫破,他不敢赌这仨老魔不敢犯戒。 契书烧祭结束,生死状生效,丧魔活尸抛起竹镜,当空放红、白二光,说:“请十八公降灵。” 竹镜中飞出十八道黑光,各寻一人附体,不过片刻时间,全都化作骷髅白骨精,身上皮肉如气化一般。 病魔鬼医也将手下五瘟六病幡祭起,左右摇晃三下,飞出十一灰光,各寻人身依附。 “请十一郎归位。” 最后轮到丧魔,走到剩下七人跟前,用红煞催命掌挨个点一下,完事后躬身拜了九拜。 “请七衰长老显化。” 这十八公、十一郎、七衰长老,都是东方魔门的名宿耆老,都在上一杀劫中陨落了。 没有想到仨魔不是来收徒,而是为老魔真魂寻替身,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东方魔门就能恢复往日实力。 “诸位,此事就这么了结,若是还有不服的,日后可来东魔岛寻仇送死,东方魔门永远欢迎大家。” 丧魔活尸收了照影竹镜,带着一众魔修离去,眼下他们因势导利,为三十六位真魔寻得替身,须得找一地方修养,尽快让他们恢复前世修为。 “掌教,吴州太仓劫气升腾,咱们不若去哪里潜修?”病魔鬼医提议说道。 “那处劫气看着浓郁,却透着一股邪性,恐怕叛门者下的钩子,咱们去北地的东山吧。 想必闻香教的小崽子,都还不敢进,正好趁机找一找二妖女转世的痕迹。” 丧魔活尸说罢,手中竹镜一闪,一众魔修都收入其中,瞬间自水市中飞出,朝着北地东山而去。 这边货神大庙前,一众管事人被丧魔活尸施法定住,都还动弹不得,包括海大木的五个师兄。 没办法,他又拿着三角旗施法,为大家解除法术,这些管事的依旧呆若木鸡般,各个留在原地不动。 “诸位,无论结果如何,东方魔门都已经退去,以后也不会在来了,总要打起勇气面对当下才好。” 海大木心生怜悯,眼下这群人算是废了,心里都留有一道心魔障,就像丧魔走前说的,想报仇就去东魔岛。 这话并非没有来由,要打破心魔障,必得打败今天这仨位魔修,自然是要去东魔岛挑战。 海大木说完也不管效果如何,扭头直奔蒋大祝前世妖身,他要趁现在没人阻拦,赶紧将仙根搬走,免得再生纠纷。 大庙前海大木的五个师兄,又出来逐个劝说一通,就跟叫魂一样,这才帮着众人恢复了神智。 一时之间,咒骂声、大哭声、叹息声响作一片,有赌咒发誓要复仇的,也有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 最后还是刘安站了出来,说道:“诸位,今日咱们五会八行蒙难,更要团结一心一意才好。 前后各位都往家中报信,必定不白受此辱,稍后咱们在商定一个补偿方案。 三十六位牺牲的管事人,必不能寒了他们的心,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一众管事人听了,纷纷赞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补偿的事商量妥当。 最后又把散集休市的事说定,照旧委托刘安出面,前往小庙戏台公布结果。 五会八行失了三十六位管事人,相当于四分之一的力量都没了,想不散集休市也难了。 这边刘安来到小庙后台,戏还没唱完,后台三家戏班都等急眼了,看到刘安进来可算是见到救星了。 后台忙招呼前台抓紧收场,不得一刻钟,大戏草草收场了事。 “淮水大集散集三年,水市休市五年。” 刘安说完这一句话,转身下台离开,他此时也没心情顾及别的。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77章 扬帆东海 第177章 扬帆东海 一场大戏落幕,最后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水市没有封禁,集市散集三年,十万商铺都没法开张。 水市更是休市五年,五会八行的生意也要停,这消息一确定下来,立时闹出不少的乱子,囤货惜售的,清仓甩卖的。 李真帮着八姐夫黄文勋去各处看货、抢货,这就是一场世家大族的饕餮盛宴,实力不足的野修、散修,要么认栽离场,要么等几年后开市。 余书洋没兴趣在水市中乱逛,就跟着漕会的船出了水市,此时宝船上东海的货,已经开始装卸了。 一面是曹把头船队带来的货,一面是宝船上卸下来的货,两边船工都有条不紊的装卸。 商师爷其中上宝船跟朱三娘交割清单,还有给付三千万符钱,足足三个大宝箱的符钱,码放的十分整齐。 这宝箱是财神庙炼制,专门送给存取大额符钱的用户,宝箱有两种,大宝箱、小宝箱。 大宝箱里装的都是符钱,一整箱就是一千万,可以收到随身法囊中,宝箱有财神祝福也不怕丢弃、偷窃。 小宝箱是装岁钱的,岁钱比符钱更贵,一枚岁钱能换一千枚符钱,这小宝箱装满了,价值一万岁钱,也相当于一千万符钱。 余书洋无须盯着船工装卸货物,有宝船上的船工装卸清点呢,他在下面盯了几眼,就直接上了宝船了。 上了宝船他直奔船舱,师弟李太平、仨学生、十个鹑火虾兵、鱼母面馆的胖头鱼师兄和四个伙计都在。 “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李太平见到余书洋,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 “师弟,这才一个多月没见,看你你胖了不少啊。”余书洋见到师弟,颇为震惊不已。 原先是一头大水牛体形,眼下已经如同大象一般,骨架上也脱离了水牛模样,更像是犀牛了。 “我这是快要渡修行劫了,等到九劫度过,体形还要增大两三倍呢。 你现在来的正好,那仨学生、俩童子,可都度过九劫了,都等着你安排呢。”李太平不由抱怨两句道。 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都给他们推演过功法了,奈何余书洋没把祭炼法符的灵材留下。 仨学生更是功法也没传、灵材更是没有留下,自从渡完修行劫,除了感炁之外,啥也不敢修炼。 “瞧我这事办的了,都怪我了,他们几个呢?”余书洋问道。 “万家跟土六,一个去了宝船的灶上学厨去了,一个跟着船医学药去了。 至于你那仨学生,应该是在胖头鱼那边吧。”李太平想了想说道。 余书洋也不急着找他们过来了,就把从水耗子精那,得来的宝葫芦取出来了。 “师弟,你瞧瞧这东西,藏宝葫芦,有没有办法打开?”余书洋将葫芦递给李太平看。 李太平拿起来前后看了看,左右摇晃几下,说:“这是秘咒藏宝葫芦,想要打开除非知道秘咒。 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藏宝葫芦里都有一个锁,秘咒做符钥也要在锁上留下声纹。 可以用探声之法,将葫芦里的声纹找出来,到时候秘咒自然就解出来了。” 余书洋对这个探声之法瞬间来了兴致,前不久刚祭炼了龙鲤万法铃,对音修法门正是热切的时候。 “这探声法有许多种,我只懂一门叫道音正韵,是配合颂唱祝祷时用的。 乃是恒古流传下来的古神发音,据说先天道德大圣讲道,也用此音传法。” 李太平先将来历介绍一遍,随即施法将房间隔绝住,这道音正韵乃是恒古遗音,不得轻易外传。 确保没有问题以后,李太平这才开始传授,也不是很难三十个韵,四种发音方式,三百多个规范字音。 余书洋基本上就是随听随学,一两遍发音之后,就完全弄懂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学会了。 “师兄,这门道音正韵念动并没有啥威力,但是一直有戒律约束,不得随意外传。 此音同天地道音一般,念动之时四周虚空振动,容易惊扰到游荡的游魂野鬼。 若是被没修行的凡人、品行不端的邪修偷学去,必定是要惹来祸患的。”李太平免不了提醒师兄两句。 “师弟,那照你这么说,这道音正韵还不能随便念动了?”余书洋听了觉得有点头疼。 不过就是一门普普通通的发音罢了,咋还有这么多禁忌,这还咋施展探声之法? “师兄,我是告诫你不要随便外传,免得惹来祸患,咱们用来施法,自有一套办法。” 李太平随即又将缺字倒口法讲给他,通俗一点理解,就是用道音讲话,一句话必须缺字或者改个发音。 他讲有些科仪道士,有时候颂念之时,一千字的表文,能倒口五百字,让听者根本听不明白,免得被偷学了道音正韵。 余书洋这才想到,他就曾听过李太平科仪施法,貌似好几回都是如此,每回都是听着声音高古难懂。 李太平又教他探声回音之法,余书洋是万万没想,这法子说白了,就是一门回音术,不用道音正韵也行。 这下让他发现师弟的一个缺点,不懂音律、也不会任何一门乐器,若是没有道音正韵辅助,他唱赞歌都是跑调。 “师弟,莫非你是个音痴?”余书洋凑近了小声问道。 李太平快赶上一头猪那么大的牛头,一下子仿佛黑了下来,说:“师兄,一个多月不见,你是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你摸着良心说,自古以来,可有牛妖善音律的?” 余书洋知道自己无意间戳了师弟的痛脚,忙转移话题说道:“师弟,咱们马上就要去东海,须得买一处海岛,你有啥建议没有?” “师兄,说到买岛,我还真有一件事提醒你,收入山河图的芝田、茶园、葫芦地,都开始缺乏地气了。 最多还能支持一个月,不然灵芝、灵茶都要干枯死,必须尽快落地栽种下去。”李太平提醒道。 “放心吧师弟,我马上给李真发飞符,问一下出发时间,一到东海就先买一个岛再说。” 余书洋没想到还有这事,本来还想在等等喜鱼福地的消息,其实等不等对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祭炼龙鲤万法铃时,他投入一点龙鲤族气、族运,文鲤传承一旦有变动,他随时都能施法锁住。 下定决心以后,余书洋也不犹豫,立刻给李真飞符传书,催促他赶紧回来。 同时他又被鱼母、鱼父、余八姐各自飞符传信,早先八姐私下里委托他,要把外甥提前蛋生出来,让他们带到东海去。 等到这些事都办完,余书洋也探出龙鲤万法铃,用刚才学的探声回音术,八风咒逐个配合施法。这法子就像闭着眼睛用手摸纹,总有一股摸不清、想不明明白的感觉,通过回音破解秘咒还得有点想象力。 就这样,等到晚间时分,李真、黄文勋两个才回到宝船,他们在水市将全身上下所有符钱都光了。 “表哥,你回来太早了,不知道眼下淮水大集有多热闹,很多东西降价十倍在甩卖。 现在买到就是赚到了,咱们再停留两日吧,不买真的就亏了。”李真过来哀求,眼看着有钱不能赚,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余书洋见李真这样,随即送他两口清静自然风,去一去心头的贪念,免得又劫气迷心。 “你不觉得这里面不正常吗,商家十倍降价甩卖,你买回来就一定能赚钱?若是如此,人家为啥甩卖?” 这话一时把李真问住,早先他只算利润差价了,一时没想到这些,此时头脑清醒了,也觉得不对劲了。 在水市的淮水大集中,十万商家开门做生意,家家户户都降价甩卖,这场景非得亲身经历才懂的。 “我看你撺掇着八姐夫囤积奇货,你现在回去好好理一理,看看到底是奇货,还是砸手里的破烂。 八姐夫本钱小,经不起一点折腾,你把有风险的货都接过来,带到东海去总能处理出去。” 余书洋免不了又提醒李真,这事他一开始就看着不对劲,本想拦下他俩,后来一想,还是让他俩先吃亏在说教吧,省得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且不说李真、黄文勋两个如何去算账,重新置换货物了,丹黄洞天中,鱼母、鱼父、余八姐都得了飞符传书。 这边余八姐直接找了鱼母,把跟弟弟余书洋说的话,又再说了一遍,鱼母听了又是一阵难过。 闺女为了女婿考虑,不敢提前暴露巴蛇血脉的事,眼下黄沙城是察觉到黄文勋修行法门不对劲,终究还是没拿到证据。 “小时候就看出你是个要强的,别看你六姐跟假小子一样,每次斗气拌嘴都比不过你。 丫头,眼下四处动荡不安定,你跟女婿留在丹黄洞天是对的,就是苦了你跟孩子了。” 鱼母说罢止不住的难受,一想到马上要离开去东海,她是更舍不得闺女了,同时也替孩子好难道过。 “娘,您最疼我,孩子就托付给你们了,我也能放心一点。”余八姐装做欢欢喜喜的模样。 又说:“娘,我要施法了,您出去帮着拦着点。” 鱼母心里替女儿难过,她是不忍闺女跟她一样,遭受跟孩子分离的痛苦。 实际上呢,余八姐是要施展鱼宝置换之法,将鱼宝跟腹中胎儿置换,毕竟黄沙城还等着看孩子呢。 只要她一直大着肚子不生,糊着的窗户纸就不会被捅破,怎么说也能在给丈夫争取一百年时间。 所谓鱼宝,与牛宝、狗宝、猪宝一样,都是肠胃中怀石而成了一种宝贝,感觉并不舒服,就像老蚌生珠。 余八姐先要将胎生的孩子,转化为蛋生,孕育一层蛋壳,将肚子里孩子包裹进去。 这一点倒不是很麻烦,无论是胎生、蛋生、卵生,都是可以转化的,对母体跟孩子没有损伤。 待到腹中胎儿被蛋壳全部包裹,又取出一枚白色鱼宝,施法与腹中蛇蛋置换出来。 刚才她将鱼母哄出去,就是不想她知道这事,鱼宝入腹中之后,就跟怀胎一模一样,都在滋养一物。 此时蛇蛋小小的如鹅蛋大小,捧在余八姐的手心,能够感受到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同时,这会也能确定了,蛋中的小蛇不是赤链蛇,赭氏赤链蛇二十五支血脉,没有一种气息相符合的。 “母亲,你快进来看呢。”余八姐忙唤鱼母进来。 “闺女啊,你没事吧。” 鱼父没进屋先嚷了进来,他被被鱼母拦在外头,也是止不住的担心,虽说胎生改蛋生最早是他提的。 不待鱼母、鱼父进屋观瞧呢,余书洋、李真、黄文勋三个就赶到了,淮水离着龟山不过一百余里。 这还是等李真、黄文勋他俩把货物重新盘算完了,将其有风险的、不耐久存放的,都交给李真带回东海。 “爹,娘,你俩在这干嘛呢?”余书洋看老两口拦在门口,大为不解的问道。 “女婿回来了,你先进入,八姐有话跟你说。”鱼母看到黄文勋,忙招呼女婿快点进入。 “八姐怎么了?”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鱼母、鱼父两个一起瞪了儿子一眼,看的他不敢多问一句,拉着表弟李真躲到一边去了。 八姐夫黄文勋进入待了足有一刻钟,这才哭红了眼睛走出来,说:“岳父、岳母,你们进去吧。” 余书洋看八姐夫这模样,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忙起身也想跟着进入,鱼父回身把门关上了。 气的余书洋哇哇叫,又跑到黄文勋跟前:“姐夫,咋回事啊?” 黄文勋哽咽着嗓子,两个眼睛肿的跟烂桃一样,没想到一过是片刻功夫,脸跟水洗了一般。 “你姐提前蛋生了,说是让你们带孩子去东海。”黄文勋梗着脖子,强撑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喉咙充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余书洋没想到是这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姐夫怎么这么大反应,铁塔般的汉子,在他跟前哽咽的说不出话。 他在一旁小声安慰,慢慢开解姐夫,这事他姐说的对,眼下水市又这样,更易血脉出去自立,总的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不等他劝好姐夫,鱼父、鱼母脸上各自带着不舍走了出来,余八姐要出来,又被鱼母推了回去。 “你这孩子,刚才怎么跟你说的,在躺床上歇两天,我们是你亲爹亲娘,还能挑你礼不成。” 鱼母又冲女婿说:“女婿,你们有困难给我们发飞符,现在有宝船,当天就能赶到。” 黄文勋目送送他们离开。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月票。 (本章完) 第178章 立剑门传三法 第178章 立剑门传三法 宝船在云路上行驶,从淮水龟山到太仓喜鱼福地,须得一日一夜的时间。 余书洋他们自是不会再回福地,只不过从淮水一路向南奔着明州钞关,必定要途径太仓的上空罢了。 鱼父、鱼母两个都神色厌厌,余书洋也不敢在做打扰,就退回到自己的船舱房间里。 期间施法传唤了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过来,先是询问了一番,了解一下二小妖的近况,就将修行灵材交给他们。 令余书洋没想到一点,万家在后厨灶上,竟然不是学做饭,而是炼丹的手艺。 当初李太平见他四火混杂,火性不纯炼不得丹,万家这小妖也是气性大的,寻到机会就想学炼丹。 这会船上来了三位妖仙坐镇,其中有一位巢居城请来的妖仙,带的照顾起居的随从中,就有一位炼丹师。 万家就盯上人家了,软磨硬泡了几天,看他诚心想学,就尝试着教了他一点入门手艺。 炼丹乃是修仙百艺中头一把交椅,里面的学问庞杂,根据炼丹材料分作:金石、血肉、草木、元炁。 若是根据炼丹手法,除非烧火炼丹,还有水炼、土炼、木炼、金炼,若是按服丹之法,又分内丹、外丹。 总之就是异常繁杂,各有法理主张,各有法脉传承,用的丹方不同,炼成的丹也不相同。 教万家的炼丹师,以各类珍珠为药,以蒸煮之法炼丹,好在也是烧火炼丹,烛火精也能上手尝试。 自此,万家就跟烧火对上了,在后厨灶上各自炼火候,他肚子里有四种火——室火、木火、星火、烛火。 要想把握住火候,非得一把火、一把火的烧出来,将四种火的脾气秉性摸清楚。 余书洋也不拦着他,借此机会磨砺火性,打破火精们的修行局限,他为其推演的,也是四火合一化四神鹑凤的功法。 他又将仨学生都招来,早先离开时,余藏锋还落后他们几个,没想到如今已经迎头赶上了。 “我听说你们都渡过九劫了,也该为你们选定功法了,这些日子以来,我都不在宝船上。 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各自都有什么想法。”余书洋注视着仨学生说。 实际上,功法他早就推演完了,祭炼法符的灵材,也从学府领出来了,现在问一问还是为了考察心性。 还是大徒弟金不怕先说:“先生,自然是您教什么,我们就跟着炼什么了,没有别的想法。” 金不怕是真金火炼命数,说话做事都是一股真性情,看着莽撞实际上是个粗中有细的细致人。 余书洋又看向二徒弟余丽水,说道:“修行金法还是水法,想清楚了没有?” “先生,修行金法。”余丽水照旧冷冰冰的说道。 “说说为啥选金法,金水相生,水法不好吗?我修行的就是水法。”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他对余丽水期望很高,早先对他在金法、水法之间摇摆,心里就有三分不喜,眼下免不了再问一回。 “既然修行剑道,离了金法是不成的,先生虽然修行水法,也没有舍弃金法,可见还是得修金法。” 余丽水一反常态的说了一通,语气照旧冷冰冰的。 “藏锋,你怎么不吱声了,以前我记得都是抢着回答的?”余书洋又转头看向三徒弟。 余藏锋嘿嘿一笑,带着几分羞愧说:“先时学生不懂事,总喜欢争一争,这次突破九劫让我明白很多。 自身本事不过硬,争了也没用,到最后还是真本事管用。”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都还有一股修行金行的脾气秉性,能够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别看他做事磨磨唧唧,需要反复衡量才行,秉性中照旧有一股认准了不回头的倔犟。 “今天,我就正式的为你们传法,没有法器能传给你们,需要日后自己祭炼。 老大,你是真金火烧命数,我传你金火飞雷法,以后你可锻造三万九千根庚金针,炼作雷火飞金针。” 余书洋将修行法门写成一册,也将祭炼雷火飞金针的法子写上了,并祭炼法符的灵材一并交给他。 又对余丽水说:“老二,你是金水相生命数,我传你金丹雷水法,此法不修金不修水,而是金水生雷。 用金光水砂、银光金砂炼做一葫芦雷砂,内有一粒五金练就的金丹法剑,剑丹一体,雷砂如水,可攻可守。” 说罢,将修行法门并灵材一并交给他,看着余丽水一脸错愕的表情,余书洋免不了笑了笑。 又冲余藏锋说道:“你是土里藏金,本来资质是不比他们俩差的,偏偏是藏不住性子的。 这次突破九劫,能够有所感悟,对你来说也是幸事,你需记得,土里藏金可不是土里生金,切记切记。” 余藏锋听了师父的话,忙着点头,现在才明白当初为他改名的深意。 “我传金磁电光法,你可用一块白玉石、一块五金石,炼作一对金玉磨盘。 这磨盘能生金磁电光,可收纳五金碾作金沙,也能孕养金磁电光,磨盘即是金磁电光法剑。 他们俩都修雷法,只你一个修电法,心里可有异议?”余书洋笑道。 “学生不敢,既是先生传我这般功法,必然是电法更适合我。”余藏锋恭恭敬敬的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随即将灵材并功法书一并教给他,冲三个学生道:“从今以后,你们仨就入我剑道门下,师门传承自有规矩。 咱们门户传自杀手门,这个杀手不是刺客的意思,而是杀手剑道,门中历来传两仪杀生剑道。 今日你们就算拜入师门,血脉上是一族,师门上也是亲师兄弟,有三条门规须得谨记。 第一,不得叛门破教,有另投别派,如有违背,恒杀之。 第二,尊敬师长、友爱同门,有暗算师长、欺辱同门者,恒杀之。 第三,法不可亲传、道不得乱授,不经师门允许,胡乱传法者,恒杀之。 你们需要谨记在心,以后开门收徒,也要告诉他们。” 仨学生全都跪倒在地,齐声应了一句。 余书洋又说道:“你们现在都是传法弟子,法脉根源得告诉你们。 咱们杀手门的老祖名叫浪青剑师,门中杀、生二剑,乃是他在天外,观看阴阳扇龙须得法。 这阴阳扇又叫阴阳两仪龙须扇,乃是先天道德大圣的法宝,咱们跟道德教门,还有一重缘法。 故而,师门有个不成文规定,见到道德教门传人,须得自降一等,以师礼相待。” 仨徒弟听的愣了神,金不怕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李师叔?” 过度章节,写不了大章了。 (本章完) 第179章 东海何处买岛 第179章 东海何处买岛 开宗立派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正所谓师徒父子,这是有别于家族血脉传承的方式。 在中土世界的妖族并不流行,就像喜鱼福地内的学府,如果不是因为文思蛇、喜鱼大仙的争端,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余书洋将杀手门的根源、宗门戒规讲给仨学生,他也没确定自己要干什么,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面对学生们的问题,他没有考虑过,杀手门跟先天道德大圣的关系,机会只能算作一点点缘法。 “我将法脉传承来历讲给你们,并不是要去攀关系,若是以后真的有缘法,投在道德门下,那时候在算关系吧。”余书洋随口应付道。 金不怕、余丽水、余藏锋三个听了师父的话,也没在继续追问,他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宗门。 在学府中,除了师生关系,还有血脉亲情,就像现在,仨学生对余书洋感受,不仅仅是师生,还是族亲。 余书洋传授完功法,又讲了法脉传承,就让仨妖回去各自修炼,他去见干娘朱三娘,商量一下买海岛。 这事早先跟鱼父、鱼母谈过一次,那会他对喜鱼福地的内幕还不清楚,也没有觉醒龙鲤血脉。 而且,昨天师弟提醒他,山河图里的灵芝、茶树、葫芦藤,都开始缺乏地气滋养,需要赶快落地移栽。 余书洋的船舱房间,跟鱼父、鱼母、朱三娘他们都是一层的,往来都很方便,他就直接过去了。 朱三娘的房间门开着,鱼母、李真都在,还有一个小丫头叫朱紫慧的,海霞妖仙送捕风网法衣那回见过一次面。 “表哥,快来啊,舅妈刚还提到你呢。”李真忙起身招呼道。 朱三娘跟鱼父是结拜兄妹,李真称呼鱼父、鱼母都是舅舅、舅妈,而余书洋又被朱三娘认作干儿子,称呼朱三娘为干娘。 “娘,你又说我啥了,是不是夸我呢?”余书洋笑着说道。 他看鱼母这会心情好了不少,昨天刚等船时,为着余八姐托付大外甥带去东海,老两口很是伤心难过。 “说你年龄老大不小了,大真儿明年就要结婚了,你干娘跟我都替你发愁呢。” 余母画风一转,刚才跟朱三娘还打趣李真呢,问他几时要孩子,把李真羞臊的不行。 “娘,我这才多大啊,你们就催婚,咱们妖族修成妖仙,少说一两千年的寿命。”余书洋窘迫道。 鱼母本也没想着催婚,见儿子这个态度,也不乐意了,说:“等你修成妖仙,还能生的出孩子吗? 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不要结婚生孩子了,先成家后立业的道理,你不懂吗?” 余书洋见鱼母动了真火,也不敢在回嘴,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干娘,好在朱三娘也开口替他解围。 “嫂子,我可要说你两句了,咱们家蠢哥儿,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得好好挑一挑。 总不能走在路上,随便扯一个回来就当媳妇吧,等到了东海以后,我帮着好好参谋一下。 这事我有经验,红喜娘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到时候保准给蠢哥儿,找一个仙门大户家的嫡亲小姐。” 朱三娘说完见余书洋窘迫样,又想到刚才儿子李真羞臊,不由的乐出了声,这俩兄弟都是腼腆的性子。 “那这事就托付给妹子了,早点成家我也能安心一些,这辈子总共生了八女一子,就留下一个在身边。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哭,是我儿女缘太浅薄了。”鱼母又是一阵阵的难过。 自从鱼母上次蒸制五芝馒头鱼,七品法相得气运、资粮,提升到六品以后,她也开始情绪不稳定了。 虽说修行境界还没到六品,实际上已经慢慢陷入自我认知劫,只不过大家都没意识到。 朱三娘修行是六品初期,她这会就有所察觉,自我认知劫,每个妖怪的都不一样,根据各自情况而定。 像无双夫人她就是严重的,需要整日待在打造的金殿中,夏无收就没事一样,照常帮着管理学府杂事。 “嫂子,你是突破六品修为了?”朱三娘直接问道。 鱼母被问了一愣,下意识的说:“没有啊,我刚到七品后期。” 一旁的李真是个记性好的,忙说道:“舅妈,你忘了,五芝馒头鱼那会,你新创食谱,法相提升一品。” 这边余书洋也明白过来了,忙说:“干娘,我娘这是陷入自我认识劫了?” 朱三娘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说:“我看嫂子是受了一点影响,到还没成劫呢。” 鱼母听了这番话,也审视自己起来,发觉近来情绪不稳定,从上回在福地内,打了鱼父一顿,要带着余书洋回天水老家开始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最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 朱三娘随即拉着鱼母的手,跟她分享六品以后,怎么防止陷入自我认知劫,乃至是迷失其中。 “表哥,你过来是有啥事吗?”李真凑过去问道,他看鱼母跟他娘聊的火热,表哥脸上似有几分急切。 余书洋就把要在东海购置海岛的事说了,又把山河图的事说了一遍,接着询问李真有啥建议。 “表哥,这购置海岛也不能太心急了,有些海岛听着不错,实际上都是坑。 前些日子我陪大掌柜,就是龟有光看过几次,大致有几个地方,我先跟你介绍一下。 在东海有几处大的群岛,其中东灵大岛最大,周边群岛都不买卖,上面住的是东夷后裔。 东灵岛的东边就是三仙岛,周边有不少清灵群岛,此处灵气浓郁,非常利于修行。 不过我打听过了,这里是万仙盟的驻地,周边群岛多是卖予仙盟中弟子,或者是弟子的家人。” 说到这里,李真停顿了一句,说:“这还是我上次回去,对方打听到的,貌似仙盟不喜妖仙世家这套。 其次就是我们苦海崖洲,这边有浊煞沉降的新生浮岛,价格也很便宜,不过问题就很多。 一来沉降岛乃是新生,海岛陆地不踏实,土地被海水侵泡,很难种植灵植,须得大力气整治。 二来浮岛没有地脉,是暂时漂浮在水面上的,若是买了,得自己大力气接入海中地脉。”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朱紫慧也插话进来,说:“其中可以先在苦海买岛,在这把岛上苦海水煞洗净。 到时候,一笔符钱请东海的海牛力士一族,帮着迁移到桃都山群岛。 这样接入地脉不需要大价钱,岛上土地也没有幽冥死气侵染。” 她说的这个法子,就是她们家族再做的,这些年在桃都山西南边缘,已经迁移了六处海岛了。李真听了这话,眼珠子乱转,想到母舅家的一些传闻,说:“你们家去桃都群岛,不是为了养冥蛛吗? 我表哥得种灵植,去那边怕是不合适吧,而且听说桃都山周边群岛,特别容易聚集游魂野鬼。” 朱紫慧白了李真一眼,养冥蛛只不过是她家对外的一个借口,苦海崖洲五岛八城都是有数的。 买了浮岛以后,想发展就得接引地脉,无论投靠五道中那一个,每年都得上贡一笔地租钱。 这也是崖洲妖城对妖仙世家的把控,神州内陆得了机缘的野妖、有志向的散修,都来东海寻求突破五品。 久而久之,崖洲妖城也研究出一套办法,海上大岛都是有数的,妖仙世家想要长远发展,就少不了寻一处大岛立足。 浊煞沉降成浮岛,就是崖洲妖城、三仙群岛、东灵大岛三方联手,将三处修行产生的浊煞,全都引到苦海这沉降汇聚成浮岛。 “这事我懒得跟你讲了,回头你去问姑姑吧,若是想种灵植,也可以到青丘狐之国去买岛。 听说那边的灵岛,受九尾狐符瑞吉气笼罩,岛上灵谷极容易生长,一年三熟、甚至是五熟。” 说到这朱紫慧也是一脸羡慕,而且,青丘狐族多美妖,男的俊美、女的秀美,乃是东海第一美族。 “青丘可不行去的,狐之国跟椒图龙子打起来了,说不得九龙海域都得出动,九龙子历来同气连枝。 而且狐海水域被禁船,灵谷种的多也没用,运不出来也是麻烦事。”李真免不了惋惜。 这次他就想带青丘的灵谷,到神州内陆贩卖,奈何龙宫将青丘周边狐海水域封禁,不许大船进出。 “胆小鬼,青丘现在有四个一品祖妖,九龙子加起来也打不过,况且还有东灵大岛的二位一品大仙。 等战事消弭了,你觉得青丘群岛,还会有的买吗?谁不知道那边的灵岛好种灵谷。” 朱紫慧一时激动,下意识的跟表弟李真斗嘴,说完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一旁。 “哎呀,我出来时间太久了,婆婆那也得有服侍的人,我先回了。” 说完朱紫慧红着小脸走了,她对海霞妖仙的意图也是知道的,上次赠余书洋捕风网法衣,特意将她留下说话。 她来姑姑朱三娘这里,跟鱼母打过两次照面,对这个事她是两可之间,不过她也能感受到,余书洋跟李真差不多,都是懵懵懂懂不开窍的。 鱼母跟朱三娘聊的开心呢,再一抬眼看过来,发觉少了一个,随即问道:“朱丫头呢,怎么就走了?” “她出来太久了,担心婆婆身边缺了伺候的,就回去了。 娘,刚才表姐说,她家去桃都山搬岛,不止是为了养冥蛛,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吗?”李真问道。 “自然是有的,眼下朱家只有海霞老祖一个妖仙,下边七个房头联合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得成仇。 老祖就把他们都分开安置,正好桃都山那边幽冥死气泛滥,能饲养海蜘蛛化冥蛛。 既能添一道新的血脉分支,又能纺冥蛛丝炼制法衣。”朱三娘对这事非常了解,很轻松的讲清楚了。 随即,李真又把余书洋买岛的事说了,主要是在苦海崖洲买浮岛,还是去青丘群岛买岛。 “这事不着急的,等回来东海再打听一下,而且,蠢哥儿有种灵芝草的本事,以后也不缺符钱。 完全可以多买几处,青丘群岛可以考虑一下,只当作投资,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相比之下,朱三娘的想法更老辣一些,条件允许的话,确实没没有局限于一处。 余书洋点点头说:“那这事就拜托给干娘,灵田里的灵芝、灵茶树,都缺了地气滋养,须得尽快移栽。” “这事你就放心吧,必定不会给你耽搁了,等到了东海,两三日时间,帮你把这事搞定了。” 朱三娘掐算一下时间,觉得问题不大,早先帮着龟有光打探过这事,后来也寻思着给李真置办一处海岛。 这次正好一块都买了,省得来回折腾了。 海岛的事也算有着落了,余书洋就想回房间了,就见外边进来一个船工,是一只毛螃蟹精。 “朱会长,马上要到明州钞关,须得报关检查了,有一位神道修士投信宝船上,说要见喜鱼福地的人。” 朱三娘眼神瞬间变的凌厉,喜鱼福地的事,怎么追到宝船上来了,她跟鱼父聊过不少,也知道一些隐情。 “信呢,拿来我看。” 船工随即将一个纸鹤取出,这是寻人传信之法,将书信折叠成纸鹤,抓一缕气息做感应,纸鹤自去寻人。 相比之下,纸鹤传信耗费法力,不如飞符传信来的方便,不过,飞符传信需要提升祭炼成套的飞符,传信双方手中各留半套。 只能说是各有优缺点吧。 朱三娘将纸鹤解开,大致看过以后,先确定有没有隐患,再考虑见不见外人。 “蠢哥儿,你也看看吧。” 余书洋接过来,信上内容不多,是农神庙的孤先生投书,说是他见宝船从太仓半空过,有些福地内的消息,必须跟他讲一下。 “他说在明州钞关前等着,怕是躲不开了,应该问题不大,可以见一面。”余书洋思索片刻后道。 “蠢哥儿莫怕他,咱们船上有三位妖仙,到时候请他到船舱来说话,但凡有一点坏心。 先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再轰他下船,量他也不敢撒野。” 朱三娘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些年鱼父远嫁闺女,她没少帮着劝说鱼母,很是知道其中的苦楚。 真说起来,除了余六姐铁男,是命应擎羊星,自己跑到北玄府参军,其他的七个侄女都是为得躲祸。 “那就依干娘的吩咐,我觉得他不是来找事添麻烦的。”余书洋笑着说。 能有福地的消息,听听也是好,特别是鱼夫子渡劫成功没有。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80章 鱼夫子的消息 第180章 鱼夫子的消息 九州钞关共计十三处,唯有明州钞关、粤州钞关两处最大,盖因一处通往东海,一处通往南海。 两处钞关通行,须得提前报关,将船上货物清单提交,随后就是等着排队检查,以及缴纳关税。 宝船行在天上云路,也甭想偷偷溜走,明州钞关掌事乃是锦帆沈氏,有真形法宝锦帆船,过路宝船皆受禁制无所遁形。 在明州钞关等了足足一日,终于领到号牌,宝船自云路上落下,进入船道中等候检查。 这边一落下来,不等船上放下云梯,就见三个黑袍一纵身飞上宝船,正是等候两日时间的孤先生。 按着之前朱三娘的吩咐,管事的船工一边询问孤先生的身份,另外一边让杂役去里面通禀。 虽说早有吩咐,也不好冒冒失失的直接领过去,总是要先通传消息,也好有个准备才好。 船舱里朱三娘得了消息,忙把余书洋叫了过去,又让杂役回去传消息,把人直接带过来。 这边余书洋昨天跟李太平商量过,毕竟还有鱼夫子的消息,师门只他两个,也把他也叫了过了。 其实鱼父也找他谈过,考虑再三他给拒绝了,目前还不知道福地内结果如何,只看文鲤气运并没有波动,想必问题应该不大。 不等多时,孤先生跟他的两个猫武士,一前一后的走进船舱中。 “余剑师,我来是给你送信的。” 狐先生不悲不喜的看着余书洋,顿了一下说:“你走后不久,鱼夫子就出来渡劫了。” 他又顿住不讲,看着余书洋。 双方沉默了片刻,余书洋打破了沉静,说:“有事你就说,老这么大喘气干嘛。” 孤先生嘴角扯了扯,一幅哭笑不得模样,说:“鱼夫子渡劫成功了,不过被文思蛇偷袭重伤。 眼下在喜鱼福地内疗伤,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余书洋听了摇头,眼下他跟当初的鱼夫子境地相似,都是文鲤传承的竞争者,进了喜鱼福地就别想出来。 “没想到你小子变聪明了。”孤先生这次表情舒缓很多。 又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鱼夫子被偷袭重伤不假,不过没回喜鱼福地,被结缘的颜家二郎接走了。 想必是回颜家祖宅了,椿象妖仙把你们家喜鱼大仙,带到余杭喜神庙了。 眼下整个喜鱼福地,都落在无双夫人手里了,你们家的事我是管不着了,临行前特来提醒你知道。 省得那天被那个黑心的贱人坑了,早先给你的神像还我吧,也是用不着了。” 孤先生说到这里,满是落寞之情,他姐夫喜鱼大仙被抓走,心里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的。 问题就是,他的外甥们都被扣押在喜鱼福地,无双夫人这个贼婆娘摁着不放。 偏偏他姐姐独孤夫人,也即将要渡劫突破五品,一时之间让他进退两难,这几日百般劝慰。 好在老家白山狐族来了一位长老,借着这个由头,他劝说姐姐跟他去寿春老家一趟。 在临近离开之前,正好看到朱三娘的宝船,他知道鱼夫子担心自己渡劫身死,一定会给余书洋留下后手。 这才跑过来提醒一下,眼下喜鱼大仙被喜神庙带走,局面瞬间逆转,以后想把外甥们救出来,必定要联合鱼夫子,把福地从无双夫人手里夺回来。 “谢谢孤先生跑一趟,先生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余书洋心满意足的说道。 说话间,他从随身法囊中,将早先孤先生给他的猫虎神像还了回去,对此他是乐意的。喜鱼目前的结局对他来说,并不算最差的,鱼夫子渡劫成功,喜鱼大仙被喜神庙抓走。 回头他就在东海买岛修建族地,汇聚龙鲤气运,等着把握时机了。 当然了,喜鱼福地内的事并不算完,慕月先生渡劫成功的话,无双夫人、夏无收、何珍珠还能继续突破。 文思蛇争夺文鲤气运、文思大道的事也不算完,按着神宗的规矩,除非喜鱼大仙转修神道,不然他们不能插手文思蛇跟喜鱼大仙的道争。 孤先生也没在说啥,带着两个灵鬼傀儡猫武士,转身就离开了,眼下他是示好,为以后做铺垫。 没人出去礼送他,余书洋、李太平两个各自都没说话,只等孤先生走的没影了,余书洋才关上门谈事。 “师弟,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假、几分真?”余书洋略带严肃的问道。 李太平沉思片刻,说道:“夫子突破应该是真的,这事能打听的到,他不是说夫子被带回颜家。 想必是真的,而且,夫子有教化之力护身,雷劫对他来说,并不致命,渡劫成功应该没问题。” 余书洋想想觉得也是,这事都能查的出来,骗不了人的。 “那他为啥要过来,总不会是好心?又或者是讨要猫虎神像? 若是这样,当初他干嘛费劲安放神像石柱,又顺势逼咱们带小神像去东海呢?” 有时候语言是会骗人的,可是行为却不会,余书洋不相信孤先生会这么好心。 “我想应该还是独孤夫人、无双夫人的事,眼下喜鱼大仙被带走,喜鱼福地的格局还是没变。 无双夫人一伙等着渡劫时机,喜鱼福地的局面还是稳固的,鱼夫子渡劫也成功了。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文思蛇几时发难,万一他攻入福地,里面的喜鱼血脉很可能都得死。”李太平说道。 他对喜鱼的内幕很清楚,自从之前请神问卜以后,很多时候,他都是看破不说破,免得泄露天机造成连锁反应。 请神问事最忌讳的就是说破,这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乃至最后失控到一发不可收拾。 余书洋反复琢磨了一下,文思蛇的蛇种被他斩杀,一半的喜鱼传承被他拿到,这一点文思蛇应该不知道。 眼下喜鱼大仙被喜神庙带走,文思蛇除了盯死喜鱼福地,就是去余杭找喜鱼大仙道争。 对于无双夫人来说,她只能继续等着慕月先生突破,这是当初喜鱼大仙算计好了的。 亦或者被椿象妖仙带走前,解除福地内对水脉的封锁,让夏无收、何珍珠有机会提前突破。 不过喜鱼福地既然被文思蛇盯死,他能偷袭重伤鱼夫子,其他人渡劫突破后,必然也少不了的。 “如此算来,喜鱼福地内封锁只会更加严密,只要僵持下去,反而问题不大。 只盼着杀劫千万不要提前,不然到时候,真的要遭殃了。”余书洋对杀劫也有点小担心。 他、李真两个都得了一道神位,杀劫一起,他俩都得应劫,看来考道籍的事得抓紧。 写了一上午,反复修改,吐血了。。 (本章完) 第181章 灵气珠和法衣 第181章 灵气珠和法衣 宝船在明州钞关待了三日,全船上下接受了检验,又缴纳了关税,这才又升起风帆上了云路。 自明州到苦海崖洲,一路上也须得七八天时间,余书洋他们初次坐这么久的宝船。 初时不觉得如何,在船舱中待了久了,不免的觉得憋闷须多,即便是想沉静下来闭关修炼也不成。 这事说来也是有原因的,乃是东海环境与九州内陆不同,海上水气充盈,海水中水炁、水煞都是不缺的。 这对余书洋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他的命功乃是玄武水法,在东海修行比喜鱼福地还要便利。 奈何东海灵气匮乏,灵气乃是三光混合三才而生,三光为日月星,普照东土世界,三才是天地人,东海水多地少故而灵气不比九州内陆。 灵气随着喘息之间进入人身,乃是最不可或缺,平时不觉得如何,这会一下缺少了,妖身先是烦躁起来。 好在李真几次来往九州,也知道灵气的事,随即掏了一包珍珠,拿给表哥炼灵气用。 “表哥,你没来过东海,一时还适应不了,这是吸纳了清灵之气的珍珠,你随身带着补一补灵气。 等到了巢居城,那里灵气与九州类似,慢慢适应几年,也能适应东海的气候。”李真解释道。 余书洋捏起一粒珍珠仔细看,瞧着与灵珠类似,不过明显是用灵蚌种珠核养出来的,里面是一团灵气。 “这小玩意倒是挺有意思,哪来的?” 李真歪着头从法囊中取出一个单子,前后翻看一下,说:“竟然还是太平湖产,拐子湾的灵气珍珠。 说起来,她家的灵贝珠才好呢,各个大如汤圆,里面灵气也足,一颗能顶这一袋子呢。 可惜只有太平湖龙宫才有,偶尔有几颗流出来,也被需要灵珠炼法器的抢了去。” 听了李真的话,余书洋也想到是谁了,当初他去黄龙洞斩杀文思蛇的蛇兵,曾经碰到过两个采砂的蚌女。 “你若是想做这个生意,可以到拐子湾去寻,我记得那里的蚌妖老祖母,嫁给一位从蜀州来的贝妖。 好似说是,贝妖懂的采砂种灵珠的法子,我曾经还见过蚌女出来采砂,想必灵珠比早年多出不少。” 余书洋帮着李真分析道,当初他只当乐子听了,说是灵贝郎君仗着修行高,强娶了蚌女老母。 那灵贝郎君七品后期修为,化形成人形也如蜀州人一般,是个嫩的一掐直流水的美少年。 而蚌女老母是七品初期修为,化形人身则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当时周边疯传,这是嫩草吃老牛。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下次我一定要去问一问,眼下东海龙宫与几处岛上不睦,不少东西都缺。 特别是这个灵气珠,在何处洞府都是不可或缺的。”李真很是高兴一番道。 余书洋听了不由的好奇,怎么东海这边灵气珠需求这么多,随即李真又是解释一通。 这事还是归结到海岛上,无论是灵气的产生,还是妖仙开辟福地,都少不了地气的参与。 在九州内有三川五岳、南北山河,地气与灵气都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东西,平时都不会在意。 到了东海之上,滋养妖身需要灵气,开辟福地洞天需要地气,自然需要投放灵气珠、地气珠解决消耗。 苦海崖洲的浊降浮岛,特别便宜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没有接入地脉,想要发展必须投靠一处海岛。 此时余书洋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人离乡贱、物离乡贵,早先不觉得灵气、地气竟然这样贵重。 随身佩戴灵气珍珠,余书洋慢慢也恢复过来了,又问了李真要了几袋,准备给鱼父、鱼母送过去。没想到李真刚刚已经送过了,包括李太平、他身边的两个童子、仨学生都有安排。 “以前还没看出来,大真儿,你还有这样的细致。”余书洋夸赞一句道。 表兄弟两个在甲板上,一边观望云路上的云霞精,一边畅聊营建海岛的事情。 那日干娘朱三娘说了,也要给李真购置一处,当做他跟新媳妇的婚房,不让他留在千障崖无回洞。 这事也是李真的意思,他跟父亲李波儿关系不睦,始终对李波儿带着三弟避居水府一事不满。 千障崖无回洞就是李波儿成为妖仙后,开辟的一处福地,这事真算起来也是一笔糊涂账。 福地是李波儿开辟不假,可是消耗的地气、灵气,甚至福地依附的海岛,都是属于朱三娘的。 当作李波儿跟朱三娘争执不休,最后是他避居龙宫水府,原因就是福地他也不好跟媳妇硬抢。 这男人软饭吃多了,吵架的时候都透着一股没底气。 两兄弟很是畅聊了一番,余书洋也提醒李真,今年元月务必想着参加道籍考试,杀劫真提前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聊完他跟李真各自欢欢喜喜的回船舱了,宝船在云路上还得行驶五六日,他就把捕风网法衣取出来了。 这是一件法器胚子,就跟当初他炼剑胚一样,都是没有经过法禁祭炼过的灵胚。 法衣是用海蜘蛛丝编成的,一体两用,可以穿的身上当法衣,也可以化作一张捕风法网。 余书洋一直没时间祭炼,正好趁着眼下闲着没事,他先将朱紫慧传授的禁法简化一下。 自从文曲星入命,得了八会灵文,他对解读法禁灵文,越发的得心应手,都不用借助玄武龟书帮忙。 天海一色法禁是水灵文编写,就是一种天蓝色法意的道纹,有天海共一色的玄妙。 想必不是朱家底蕴传承,不然,按着妖族的规矩,是绝不会外传的,这法禁祭炼的法衣,可以挡住强过法禁十倍的攻击。 余书洋发现天海一色法禁,已经非常老练了,显然灵文被千百次精炼过,给人一种无法更改的感觉。 既然如此,他就直接开始祭炼,这道法禁属于煞禁,祭炼起来比龙鲤万法铃还简单。 这会他没有一直祭炼不停,直到法力道行消耗一半,就停手不在祭炼了,法衣只炼了十六道法禁。 原本白皙的蛛丝,被染成了天海一色,两种蓝色相互映照,穿在身上有一种流光闪烁如辉。 “怎得这般耀眼?”余书洋有些不太习惯道。 捕风网上编织的时候,放了上百颗灵珠,养一缕定风法韵,本就珠光宝气般耀眼,现在祭炼了法禁,竟然开始泛起辉光。 法衣确实不错,奈何余书洋穿不惯,就感觉如同开屏了的孔雀,想到这他就把法衣化做捕风网收起来。 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82章 千障崖无回洞 第182章 千障崖无回洞 苦海崖洲有五座岛,其中东崖、巢居、卜甲三地是为上岛,驿岛、泽岛两地为下岛。 上三岛的土地完整无缺,地脉与岛上山根相连,岛上地气充裕,灵气也是不缺的。 李真家的千障崖浮岛,后来就并入到了巢居岛,这样每年也不需要在缴纳一笔地气钱。 无回洞福地得了地气支撑,也扩张到方圆一百五十公里。 经过六七天的云路航行,宝船终于进入了苦海崖洲的上空。 因着东灵大岛、三仙群岛、以及崖洲五岛的浊煞沉降,苦海水域是漆黑如墨。 余书洋打开房间的窗户,迎面撞上阵阵浊煞之气,熏的他打了两个喷嚏,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浊煞是地气分离出来的,自带一股苦土腥气,混合着海水的咸腥气,这味道是刺鼻又难闻。 不等他适应呢,已经到了巢居岛的海港码头,宝船缓缓降落,驶入航道的停泊位上。 宝船上的货物并不在这卸,而是把余书洋一众妖怪连同李真一块放下船,让他们先回家去。 朱三娘还需跟着宝船,前往金鹿岛的仓库卸货,以及交割几个妖仙世家的订货。 金鹿岛是东灵大岛、青丘、崖洲一块营造的,与淮水的水市有点类似,专门对外做生意的。 海港码头上,一个少年、一只白鳖,还有三辆海牛车,早早的在海港码头等着了。 这少年是李真的亲兄弟——李理,他在家里行二,完全继承了母亲的血脉,虽说姓李,实际上却是海蜘蛛精。 跟李真一样也穿了一件鱼皮衣,他幻化的是十七八岁的男子,一身渔夫打扮,日晒风吹的黑色皮肤,看着更显的成熟。 旁边的白鳖自然就是龟有光,原本他是在金鹿岛仓库坐镇,听说余书洋一家要来东海,也跟着跑来接船。 他到东海没多久,就被朱三娘找上门,请去当了大掌柜,负责金鹿岛上店里的生意、以及仓库的货物。 其实龟鳖之属,与龙蛇最亲近,即便东海龙宫混不进入,像是龙子龙孙的水府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龟有光离开太平湖时,可是乘坐一头大鼋来的东海,大鼋可是龙子霸下的血脉。 凭借这层关系,投奔到霸下水府应该不成问题,想必朱三娘也是许诺了不少好处吧。 一边宝船一停靠,李理、龟有光就跑过来了,等着一众妖怪等下了船,刚刚在码头上站定。 “大哥,这就是二舅、二舅妈吧。”李理上前来,朝着大哥李真问一句,随即就朝着鱼父、鱼母磕头。 鱼父上前一把扶起,说:“快点起来,你就是二外甥李理吧,这个送你当见面礼了。” 鱼父从法囊中拿出一对喜鱼鸳鸯枕,跟当初他送李真的见面礼一样,也是一份美好的祝愿。 李理一点也没害羞,很欢喜的收了起来,说:“二舅,咱们先上车吧,无回洞那边席面都摆好了。” 从海港码头到千障崖无回洞,差不多七百多里地,走路过去太耗费时间,为此他把洞中的三架海牛车,全都带了过来。 拉车的分水海牛兽,是东海特有的水兽之一,模样长的跟海象类似,在海里拉车能分水,在陆地上拉车能催水踏浪,速度不输千里马。 另外一边,龟有光跑去跟余书洋说话,他倒是没穿鱼皮衣,一只纯白如玉的大老鳖。 “余小哥,咱们又见面了。”龟有光伸着脖子说话,浑身昂扬着,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干劲。 他说话声音已经不是奶声奶气了,想必是做了大掌柜,为了显得威严一点,特意找了办法修改发音。 “现在应该叫你大掌柜的了吧,我听说你买岛了?”余书洋乐呵呵的问候道。 这是余书洋跟龟有光第二次见面,他可是知道白鳖瑞兽的厉害,上回卜算尽快突破九品,结果是去帮着他指点迷津。 “表哥,我是李理,咱们先登车吧,路上还有一段距离。” 李理跑过来热情的招呼大家登车,忙前忙后的相应着,说话办事都很妥帖。 早先李真因为寿种真文,一直躲在无回洞福地里,大小事情都是李理跟着朱三娘打下手。 李理李真两兄弟,陪着鱼父鱼母坐第一辆车,余书洋、李太平、龟有光上了第二辆车。 老莫吉、十个鹑火虾兵,胖头鱼、四个面馆伙计,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以及余书洋三学生,一块上了第三辆车。 车厢都是炼制过空间的法器,最小的也有一间屋子,第三辆车妖怪多点,照样能装的下。 这边余书洋一上车,就拉着师弟李太平,对龟有光小心戒备,眼下他也有龙鲤气运庇护,未必就比白鳖差多少,奈何他吃过一次亏了。 “余小哥,还得感谢你的指点,来了东海之后,果然大吉大利,还托付朱会长照顾我。 前几日飞符传书,听说你也要买海岛,不知道选定了没?”龟有光绿豆大的黑眼珠看着余书洋说道。余书洋知道干娘帮着他跟李真一块买海岛,没想到龟有光也跑来掺合,忙说道:“这事还没说定,得干娘帮着打听一下。 我这边倒不是特别着急的,我听李真讲,你最近打听了不少,选定位置了吗?” “位置倒是选定了,符钱还差点,这不是等着朱会长回来,先预支工资了。 要不咱们买到一处吧,青丘狐之国那边,岛上灵谷一年至少三熟,照料的仔细,四熟、五熟也是有的。 虽说眼下青丘狐之国跟龙子有争斗,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事闹不大的。”龟有光劝说道。 余书洋总觉得龟有光眼冒贼光,对他的态度也是冷淡加防备,更是不想跟他当邻居。 “这事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还得跟干娘商量,多谢龟大哥关心了。”余书洋嘴上客套两句。 余书洋、龟有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还是龟有光为他介绍周边水域,以及五岛八城的轶事。 这苦海崖洲五岛八城事也不少,上三城都是一岛一城,基本上都是一位上三品妖仙世家控制。 就比如巢居岛的巢居城,就是木客一族掌控,周边接入地脉的浮岛,每年还要上交缴纳一笔地气税。 也让他知道了李真的未婚妻,乃是木客一族本宗长老的嫡亲孙女,修为是八品中期。 在巢居岛上还是个小有名气的,跟他八姐修行一个法门——灵木本命法,养得一棵水梧桐灵根。 这位弟妹还是一个小富婆,金鹿岛一开市,她就用私房买下一处商铺,眼下售卖各种灵木、灵药。 上回从喜鱼带回来了喜木、后来李真带走的一万斤芝草,都是被她买了去,说了也是李真的因缘。 本来选定的联姻女子另有其人,那想到她一眼看定了李真,就求着自家爷爷出面改成了她。 余书洋听了不由想乐,这是啥小说话本剧情,李真也算是遭遇过一场抢嫁风波了。 不等多时,就到了千障崖无回洞,这地界名叫卧虎山,周边还有三四家妖仙福地,都跟李真家一样,都将浮岛并入到巢居岛了。 这千障崖高有一百多丈,占地三五十里,周遭种的都是崖柏与岩松,到处挂满了蜘蛛网,这是朱三娘放养的水丝蜘蛛结的。 无回洞就在山崖之下,一个小小的洞口,上面用龙文写着无回洞三字。 洞口确实太小了,鱼母进入都得猫着腰,好在一进洞天,就是一片广阔天地了。 这处洞府福地,四处都是水田,其中种植禾苗一样的灵植,海蜘蛛、碧波虫趴在上面啃食。 很显然,水田里养的不是灵植,而是海蜘蛛、碧波虫,走了大概几十里路,进了一片核桃树林。 树林中随处可见比脸还大的黑蜘蛛,在林中或是结网吐丝,或者是抱着核桃挂在树枝上。 穿过核桃林之后,就是一片碧波荡漾的灵水,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幽水气,水面上时不时有拳头大的碧波虫跳出水面。 余书洋被这几处景象看的一愣,从进了千障崖开始,就有一种荒凉,不是破败的那种,而是原始森林的荒凉,没有一丝人道文明气息。 “表哥,我看你一路上脸色都不好,莫非身体不舒服?”李真停住脚步,回身问了一句道。 “身体没问题,就是看着四下蛮荒原始,看了多有疲惫不适。”余书洋半开玩笑道。 他并不是被景色震慑到,而是察觉到东海妖族的蛮荒,这是有悖于前世今生的经历。 说实话,在喜鱼福地待了十年,余书洋并不觉得有半点隔阂,除了今生是鱼妖,一应行为方式都差不多。 “慢慢适应一下就好,我刚来东海的时候,也是多有不适应,许多事跟九州内陆都不一样。 我可提醒你一句,东海妖族多狡诈好斗,不可完全相信,又有不少亡命之徒,平时务必多多小心。 说来惭愧,我若不是白鳖血脉,刚到东海就被打杀了,这里的妖族多是畏威而不怀德。” 龟有光闻言劝告一番,他来东海不过半年时间,平日里所见、所闻多让他不舒服。 这里的妖族多嗜血好杀,平时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旦被察觉到弱点,或者独处的机会,瞬间撕掉伪装,化身嗜血妖兽。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心里也有了答案,难怪当初李真祭炼地宝黄石法器,没敢回东海而是留在喜鱼福地。 对此他是不怕的,一个剑修最不怕的杀戮,面对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剑斩去,也不用费力考虑其他。 。。终于,终于更新完了,断断续续的写了八个小时。 (本章完) 第183章 鸦头山火鸭仙 第183章 鸦头山火鸭仙 千障崖东邻是一火岩灵山名叫鸦头山,此山因着有一位火鸦渡劫失败,山头上留有火鸦残骸而得名。 鸦头山后来被一位散修火鸭仙买去,这位鸭仙修行的也是火行法门,每日正午时分,在山头炼火鸦残骸。 这日他正借着午时日火祭炼鸦火,冥冥中感觉隔壁邻居家,有几道神火之气。 他是从九州内陆逃来海外的,只因偷了人族一处世家的人宝——琉璃火珠。 被一路追杀之下,吞服了琉璃火珠,实力暴涨杀出一条血路,也留下一个巨大隐患。 他自吞服火珠以后,胃中时时有一团虚火灼烧,须得每日吞服灵火,为此他找到一处火山修行百年。 正所谓是:虎大了要吃人,病大了要伤身。 这火珠能吸纳凡火化灵火,乃是火灵石受人道元炁,几百年侵染而成的宝贝。 当初他吞服琉璃火珠,将火珠炼化提升火法修行,奈何火珠中的人道元炁一直憋在胃腑,时时择火而噬。 随着他天长日久吞服火山中的煞火,胃腑中的人道元炁噬火得形,化作一团胃中虚火,每日午时发作灼烧不停。 后来他寻得一门钓火法,可用真火如鱼饵,一点点钓出胃中虚火,还将胃火再炼回琉璃火珠。 自那以后,他就四处奔波,可惜,东海之上火法修行凤毛麟角,最后在巢居岛寻得火鸦仙遗骸。 这火鸦乃是金乌一族,天命神通就是大日真火,他凭借一点残骸,慢慢培育真火,一点点钓取胃中虚火。 无论是培育真火,还是钓取虚火,都是水磨功夫,堪比精卫填海一般,若非是每日胃火灼烧,他早就放弃这等蠢事了。 今日感应到神火,他有一个感觉,这神火非常厉害,必定能钓出胃中虚火来。 待了他熬过每日午时的胃火灼烧,就施法封了鸦头山顶的火穴,来到千障崖无回洞前。 先是施法叫门,洞中把门的蜘蛛妖出来一个,说:“仙人怎么今日有时间过来?” 火鸭仙在此地五十多年,周边四、五个福地都认得他,只因他当年渡劫在火山口,福地开辟也定在哪。 为得炼真火他才来此地买山,故而,他的福地并不在此,可谓是远近闻名的没福地火鸦仙。 “我与你家夫人买一批僵虫,不知她在不在家中啊。”火鸦仙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为了安抚胃中虚火,他搜集过不少药方,其中就有一个僵死水虫为主药的,借此水生风驱体内毒火。 奈何,他是被人道元炁所害,能祛除体内恶毒之火,却清除不了胃腑中虚火。 “我家夫人还在金鹿岛,这事我做不主,不如仙人改日再来。”守门蜘蛛精客客气气的说道。 火鸦鸭仙作出一脸烦恼之色,又说道:“你家洞中就没有主事的了?大郎、二郎那个在洞中,找来一个说话。” 守门蜘蛛精没的法子,只得进入找二公子李理,无回洞日常杂事,朱三娘不在时,历来都是请示他的。 这边李理跟大哥李真一块做陪,宴请舅舅一家,另外一桌上,龟有光做陪,请的是李太平、老莫吉几个。 守门蜘蛛精进的大殿来,将洞外的事都讲了,李理也没跟隔壁火鸭仙打过交道,只得出去见上一见。 “舅舅、舅妈、表哥,我去去就来,大哥你且先陪着。”李理起身抱拳说道。 “你且去吧,咱们都不是外人,无需陪客的。”鱼父说道。 通过这半天时间接触,鱼父觉得二外甥老练有余,人情把握不足,盛情款待显得太过客气了。李理随着守门蜘蛛妖出去,余书洋心有一点感应,恰如心血来潮,他腹中炼有一道清静自然风,能保内、外劫都不生。 他现在不知是何事要发生,想必跟门下的人有关,随即也起身道:“爹、娘,我陪二表弟一块看看。” 余书洋说罢就离席追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鱼父、鱼母,还有就是十分不解的李真。 没多长时间,余书洋就在水道上,追赶上了李理,水道是灵水上湖心岛连接两岸的。 “表哥,你怎么过来了?”李理不由奇怪的问道。 余书洋也没瞒着,就把心中有所感应,洞门口来的妖仙,很可能是他的一个外劫。 李理对此不是很信服,不过他是惯会给他人做脸留面子,随即故作惊讶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表哥你等下不要出去,我来应付他。” 一时表兄弟两个来到洞门口,李理独自一人出得洞府福地,余书洋趴在洞口朝外间看。 “仙家有礼了,小子李理拜见。”李理客客气气的施礼问候道。 火鸭仙是从九州内逃出来的,好多年在海外不见有谁对他行礼,随即也还了一礼,稳定激动的心神。 “想必你就是无回洞李二郎吧,果然是个极有礼貌的,我此来有一事相询。 刚才我在鸦头山顶炼火,察觉到你这几有几道神火气息,特来求取不知可否?”火鸭仙说道。 李理听到这话,不由的一愣,出洞府前,表哥刚跟他讲了,洞门口来人是寻他的外劫,没想到还真有几分灵验。 “好叫仙家知道,我家一众出身您也是知道的,都是修行水法的,这神火说来也是无用的。 是不是炼法时太累了,感应中出了差错。”李理说着托词道。 此时无回洞中没有一个妖仙,若是眼前这个火鸭仙发作起来,除了紧守洞门别无他法了。 “李二郎,你却是骗不了我的,刚才那说话时,身上火光有黑色虚气,定是说谎无疑。 念在多年的老邻居,我也不与你为难,开个价吧,只当我来买还不成吗?”火鸭仙厉声喝问道。 东海散修最喜杀人越货,干这等无本买卖,不过几处大岛上,都有不许偷袭、滥杀无辜的规定。 “仙家,咱们为邻多年,你也知道,我父是十二龙孙的水府将军,我哥与巢居成木家嫡亲小姐订婚。 眼下我母还在金鹿岛,你若是要买神火,不如等她回来,而且,我家也并没有神火。”李理斩钉截铁道。 此时他也不能怂了气势,正所谓是:虎死不倒架,一旦露出破绽出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我若是不等呢?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把神火取来,借我用来炼法,大家也不伤和气。” 火鸭仙夹枪带棒的威胁,他是知道无回洞一家的跟脚,真摆开锣鼓他也奈何不了。 现在就是要趁着空档,先将神火拿到手,好把胃中虚火钓出来。 困的脑袋发晕,只有这么多了,抱歉啊大家。 (本章完) 第184章 一剑吓跑妖仙 第184章 一剑吓跑妖仙 巢居岛千障崖无回洞,余书洋侧身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随即取出百鳞斩元剑运使一字长蛇阵。 目前为止,他掌握了四道剑招:一剑草蟒化春风、春时宙光剑意,一剑草蟒变烛龙、春时烛龙剑相。 其中一剑草蟒变烛龙威力最大,草蟒融合烛龙,对敌时先从额头竖眼射出一道宙光,随后剑气斩过去。 余书洋一边继续剑气汇聚剑身,一边分神观看外面的动静,虽然准备一剑斩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仙家,咱们做邻居也有五十年了,外海散修的行径,在苦海崖洲可是行不通的。 九州人族有句话说的好,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若仙家在等两日,与我家大人亲自商量呢。” 李理壮着胆子继续劝说,此时他已经是身处险地,没办法退回到无回洞福地了。 火鸭仙闻言哈哈一笑,说:“李二郎,你还真是个有胆识的,不过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我劝你现在将神火交出来,免得等下动手见了血,事情可就不得善了。 纵使你家背景通天又如何,我现在抓了你,冲进洞府抢杀一通,日后也未必能找到我。” 这话一说完,李理前心后背都发凉,无回洞中一干老小,现在最厉害的就是鱼父、鱼母两个七品,真打起来怕也抵挡不住。 “仙家何至于如此,且不说洞府内有法禁,你能不能冲的进入,即便是进的去,你就不怕被封禁其中?” 李理照旧鼓着勇气劝说,能将火鸭仙劝住,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我自然也不想这样,最好还是你将神火取来卖给我,这样大家还是好邻居。”火鸭仙笑呵呵的说道。 他也不想冲入洞府硬抢,那时候就是血仇,李家必定想办法报复,东海他也待不下去。 “既然这样,我去给您取来。” 李理说完就要往洞口走,紧接着就被几支火羽箭拦着去路,这火羽是火鸭仙用身上的尾羽炼成,当做箭镖一类的兵刃使的。 “你就留在这,让洞里的小妖替你送出来,莫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滑头了,小心耍丢了性命。”火鸭仙威胁道。 余书洋在洞口一直汇聚剑气,一时半刻时间,总算熬了过去,一字长蛇阵一十三种变化全部演练完。 他又摸出五芝瑶草剑,紧着炼化此处地气,瞅准时机一剑斩出,草蟒剑气直奔火鸭仙。 站在洞口不远的火鸭仙,他完全没想到,眼看着剑气打开,忙着御使法相来挡。 只见一只火鸭浮现,这鸭子是苍头麻鸭,浑身鸭毛都满火,鸭嘴一张也往外喷火煞。 剑气化形的草蟒额头竖眼一张,一道白光直穿火鸭法相,宙光之力不是火行法力能抵挡的。 火鸭仙完全没想到,五品法相竟然抵挡不住,忙着腾空而起想要躲闪,可惜为时已晚。 就见白光与他擦身而过,正好擦到他的一只脚,一瞬间他就觉得这条腿僵硬如枯木。 火鸭仙被吓的半死,以为中了什么毒法,忙运使玄窍中的一点大日真火去烧。 这边剑气草蟒直斩在火鸭法相,瞬间将火鸭打成星火飘飞,可惜剑气也消耗殆尽。 李理得了机会,趁机冲入洞口,紧着施展符钥,将洞中阵法开起,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外边火鸭仙踩着火云腾在半空,火鸭法相一被打碎,吓的他立刻逃回鸦头山。他在山中没有开辟洞府福地,不能像李理有地能躲,眼下又伤了一条腿,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火鸭仙先后拿真火反复灼烧,除了被灼烧的疼痛感,腿照旧是僵直如枯木,膝盖打弯都困难。 他见没有谁冲杀过来,又想到李理说朱三娘在金鹿岛,一时之间贼起飞智,想到无回洞中一定没有高手,不然也不能只偷袭暗算一招。 随即恶向胆边生,一咬牙一跺脚,将鸦头山顶炼的火鸦炉取出,眼下已经撕破脸,也没有任何顾及。 这回他要冲进无回洞抢杀一通,再带着钱财逃往北海,到时候,李家想报仇也晚了。 妖怪逃窜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九州内陆的多逃往东海、南海,这两处海里的在逃,就只能是北海冰川中潜藏了。 火鸭仙又架着火云腾飞而来,先是将刚才打出的火羽箭镖收回,刚才慌张失措,也没来的收回来。 “李家小崽子,你现在把神火献出开,我还能饶你不死,不然,今天老子一把火烧了无回洞。” 火鸭仙心中怒急,恨不得立刻杀去洞府,不过再此之前,他想试着骗开洞门。 只要无回洞门一开,他就将火鸦炉中孕养的大日火鸦真火扔进入,直接把福地内的门禁烧穿。 福地阵法从来都是外强中干,从外面攻击,非得把整个法禁都击穿,若是从里面破坏,就非常容易了。 “表弟,你不要出去,在这与他喊话拖住他,我再斩他一剑,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余书洋见这火鸭仙去而复返,就知道是个难缠的祸害,刚才一剑草蟒变烛龙,只宙光之力伤到敌手。 这次他就用春时烛龙剑相,全用宙光之力对敌,一剑削命减寿元,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火鸭仙,我劝你赶紧滚蛋,等下我家大人回来,必要你好看。”李理顺着法阵朝外边传声。 “小崽子,你在不送出神火,我现在一把,就烧了你家的千障崖,毁了水丝蛛厂。 我可听说,你家这蛛厂每年水丝能卖五百万符钱,你可想明白了,几道神火能值几个钱。” 火鸭仙威胁道,他还是想着从洞中放火烧破法阵,放火烧山动静太大,搞不好周边邻居会来。 就像李理刚才说的,苦海崖洲五岛八城自有规矩,想要杀人越货,就得掂量一下自身的实力。 且不说执掌八城的八大妖仙世家,二三品修为十几个,其余世家仙族的百十家。 他这次刚放火烧山,怕是巢居城的几个妖仙都过来了,到时候想逃走都困难。 “哎呦喂,不是我看不起你,别说你是一个没有福地的妖仙,就是有福地在,谅你也不敢放火烧山。 要不咱们打个赌,你要是敢放火烧山,也算你是个有胆色的,我就考虑一下,把神火送给你。” 李理也不管那个了,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就冲着火鸭仙的短处使劲了。 这边火鸭仙到不觉得,他此时杀心一起,也不会跟死人计较,只想一把火把无回洞烧穿,冲进去大开杀戒。 反复思量了太久,今天更新不及时了,稍后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185章 笔仙鬼猴子 第185章 笔仙鬼猴子 千障崖无回洞前,李理跟火鸭仙先是对着哄骗,后是对着呛火,最后相互对骂起来。 李理是为了给表哥拖延时间,他自是心里不气的,越骂越起劲,直把火鸭仙祖宗十八辈数了一遍。 火鸭仙可就遭了老罪了,他本就起了杀心,一股杀意横在心头,先时想骗开福地法阵。 这一通对骂让他怒火攻心,五品妖仙也是有身份的,在东海之上,除了海底的龙宫水府,走到那里不被尊称一句“仙家”。 如此一来,火鸭仙也忍不住了,他修行的火羽之术,最善祭炼火羽箭镖,这门法术威力并不大,好处就是身上羽毛多,火羽箭镖随炼随用。 这火羽箭镖是配弓法的,乃是一个李姓人族世家的功法,火鸭仙就是专门养来炼制箭镖的。 万没想到,他偷了族中的人道宝贝——琉璃火珠,后来随着功法突破,逃到了东海来,却没有配合火羽箭镖的弓法。 这么多年来,火鸭仙也就摸索出了投掷飞镖的法子,突破五品后还用法力驱使投掷,隐约摸到御剑的门道。 一时之间,火鸭仙将早先祭炼的火羽箭镖祭出,一阵阵火羽朝着千障崖打,叮叮当当乱响不停。 千障崖也不是普通山崖,乃是早年间的浮岛炼入巢居地脉,都是经过十数倍缩小,山崖坚硬强过金铁。 眼见的火羽箭镖没啥威力,更把他气的暴怒,恨不得生吞活剥李理,就打开火鸦炉倾倒出大日火鸦真火。 这火是从火鸦仙遗骸中炼出,与真正的大日真火相差很大,故而,火鸭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大日火鸦真火。 靠着五十年培育,火鸭仙也在玄窍中收入一丝大日真火,奈何他早年祭炼的法符,都是火羽、火箭之类,终究还是无法祭炼火种。 故而,大日火鸦真火,一直被他当一团灵火宝焰般养着,这也是野妖散修的悲哀,缺少各种修行法门。 火鸭仙借用法相控制真火,避免把整个千障崖点燃,他要一点点烧毁无回洞福地的门禁阵法。 里面余书洋正全力施展,五道春时剑意汇聚宙光法则,在化做烛龙剑相,耗时也许久足足耗费半个时辰。 对于他来说,烛龙剑相没办法直接掌控,只能看着春时剑意牵动宙光法则,在慢慢汇聚化作一道剑相。 施展对敌时,剑相随着剑气一块斩出,宛如稚子抡大锤,威力惊人就是很难掌控。 大日火鸦真火围着千障崖底,一会就把石壁烧红,没过多久,就如岩浆一样流淌开了,福地内的法阵也被灼烧着损耗。 洞府福地的缺点就是这样,福地与山洞相连,没办法隐入虚空,损坏山洞就是攻击福地法阵。 像喜鱼福地就是隐藏在虚空,只留了一个门禁入口在外面,不过这样做也有缺点,那就福地空间不稳固,在福地内施法需要特别小心。 早先余书洋两次演练剑气,都惊动喜鱼大仙,须得提前打开法阵,让剑气打到福地外面。 “二表弟,你能从别处打开一道出口吗,我对这死鸭子精斩一剑,看他还敢不敢放火了。” 余书洋一遍控制着烛龙剑相,一遍问李理,眼下千障崖底被一道真火包围,若是从着开启门禁,必定会把真火引入福地内。 “表哥,我们从崖顶开启门禁,你跟我来吧。”李理说着前头引路。 洞府福地出入口,都是连着山洞的,毕竟大部分妖怪不懂穿石土遁法,不能在石壁上随意打开门禁。 顺着一处石梯通道,余书洋跟着李理走到了山顶石洞,此时他手拿着百鳞斩元剑,烛龙剑相依附在剑身。余书洋在崖顶朝着火鸭仙挥剑,烛龙剑相如剑气雷音般破空,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直奔而去。 这回火鸭仙有了防备,不敢托大,眼见一道白光打来,赶紧架起火云腾飞躲避。 烛龙剑相自是没打着,好在剑相不是剑气,还可施法在调拨方向,又朝着半空中打去。 一时之间,火鸭仙如受惊的猛虎,远远看到白光就腾飞躲开,如此折腾了三四回。 剑相上汇聚的剑气、剑意,也消耗了不少。烛龙剑相几乎要溃散了,余书洋心知这一剑怕是要无用。 随即调转方向,一剑打在火鸭法相上,宙光之力能削寿斩命元,火鸭法相抵挡不住,宙光之力也击不碎它,灵火与时光相互都奈何不得。 不过也不算全然无用,大日火鸦真火,被这一剑打灭大半,这火靠着火鸦仙残骸祭炼,真火全靠一股火鸦灵性汇聚。 这灵性被宙光一扫,纷纷衰老化做尘埃,真火纷纷四散,如飘散的蒲公英一样。 一时间千障崖火焰熊熊,飘散在风中的真火,就像放火的蠢贼,围着崖壁四下点火。 腾飞在半空中的火鸭仙,一见千障崖着火,忙打开火鸦炉收取真火,想着趁着眼下火势不大,还有机会扑灭,免得引来岛上其他妖仙注意。 好死不死,千障崖一着火,就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紧挨着的桃柳林最怕山火,林中妖仙就飞过来察觉。 “火鸭仙,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话的正是桃柳林之主——书仙水猴子,他这个水猴子,可不是水里生活的猴子,而是水鬼化生的鬼猿。 在东海之中溺水而亡的人、妖怪,死后一灵不灭,就会化做水鬼,若是游到桃都山附近,吸纳幽冥死气,就可化作鬼猿猴。 这位书仙水猴子,就是一个鬼猿猴再次开窍成精,靠着临摹一块碑帖,修行书仙法门的妖仙。 火鸭仙一看来了别的妖仙,真火也不敢收了,召回火鸭法相,架起火烧云腾空就逃窜而去。 见这般景象,书仙水猴子哪里还不明白,忙掏出一支比胳膊还粗、还长的毛笔,凌空书写灭火两字。 奈何,他临摹的碑帖一百多字,灭火二字降服不了大日火鸦真火,于是他又写禁火、防火等字。 他来此也不是为了救火,而是害怕千障崖山火太大,随便一阵风,再把他的桃柳林给点了。 书仙水猴子一边施法,一边给巢居城发消息,他只需要小心控制住,就万事大吉了。 此时余书洋看了也着急,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斩这一剑了,把干娘家里的水丝蛛厂烧了。 李理见表哥一脸懊悔,忙劝说道:“表哥,你莫要自责,这山火一起,那狗屁火鸭子就给吓跑了。 若是真让他在千障崖底下烧两日,怕是无回洞都有给他烧塌了,他冲进来乱杀,那才叫真的麻烦。” 终于赶上了,真的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186章 赔给一座鸭头山 第186章 赔给一座鸭头山 大日火鸦真火,是从火鸦仙遗骸中养成,三分大日真火、两分雷劫火、以及五分火鸦灵火。 这火不如大日真火霸道,有焚烧一切的神韵,鸦火混着雷火,反倒是多了灵动、刚直的火性。 笔仙水猴子虽说修行书法,能写字施法,奈何他是水猿鬼出身,天然被日火、雷火克制,又惧怕鸦仙这等告死冥兽。 一时之间,千障崖四处火起,好在刚开始火不大时,水丝蜘蛛都爬到了山顶洞口,顺着逃入了无回洞中。 只是可惜了满山的崖柏、岩松,以及今年吐丝结的网,全都随着这场大火付之一炬。 好在没过多久,巢居城中也来了三位妖仙,施法帮着圈千障崖,眼下想扑灭大火已经不可能了。 为首的妖仙乃是虎杖妖师,说起来也不算外人,他是巢居城木氏一族招赘女婿,按着李真未来媳妇的关系,可以叫一声姑父。 虎杖妖师从笔仙水猴子那问清楚原委,直接让随行的两个妖仙,去鸦头山查看一下,去抓捕火鸭仙。 李理看到虎杖妖仙,就让守门小妖把大哥李真请来,他忙着出洞拜会。 “上仙,这大火几时能扑灭?”李理抱拳行礼,十分关切的问道。 虎杖妖师笑了笑,说:“眼下千障崖整个被点燃,在想扑灭也可能了,好在我带来了金钟罩。 你拿去放入洞府福地法阵中,先把洞府护住,且等这火慢慢熄灭吧。” 说完虎杖妖师取出一口金钟,这是用地宝金钟祭炼而成,最善于笼罩防护,许多洞府都要炼一口镇洞用。 李理也没有多失望,千障崖上种的灵根,都是不入品的灵树,只为了让松、柏叶挂露水,方便水丝蜘蛛饮用的。 “那就多谢上仙,我这就进去安放金钟。”李理双手捧着金钟,急忙忙进去布置。 大日火鸦真火对千障崖是有损害的,同样也消耗无回洞的法阵,若是等真火熄灭,福地不知道损伤多少。 这边李理前脚进入,李真在里面跟余书洋问了清楚,忙着出来拜见媳妇的姑父。 “姑父,你可算来了,得为我们家做主啊。”李真脸皮厚,还没结婚呢,也能开口叫姑父。 虎杖妖师是第二次见李真,对这个侄女婿印象还不错,一个浑身冒财气的小伙子。 “这事我已经有了判断,稍后会上报城主府,咱们苦海五岛八城全面通缉火鸭仙。 刚才急着安排李二郎去防护洞府,还没来得及询问,你可知道火鸭仙为何要放火烧山。 我记得你们两家并没有往来,更不要说结仇了,可是有什么原由?” 李真面色不改,好在他出来前,先找表哥余书洋询问一番,说:“那火鸭仙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跑来强买神火,二郎不允他就要放火烧洞。 若不是火大没控制住,一时走火烧了千障崖,怕是想慢慢烧穿洞府门禁,闯进来血洗劫掠一番。” 虎杖妖师听了点点头,刚才他问了笔仙水猴子,只确定了放火烧山的是火鸭仙,没想到内情还不少。 “如此说了,火鸭仙还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必须赶紧通传五岛八城,免得再生祸端才好。” 李真见便宜姑父要走,忙着出声拦下,在东海之上穷凶极恶之徒太多了,逃窜出来再抓回来几乎不可能。 “姑父,你看我家蛛厂、满山的灵根宝树,都被这一把火烧了,总不好就这么算了。 那火鸭仙已经逃窜出去,也不知道几时能抓回来,这损失该咋算呢?” 虎杖妖师笑着点点头,他刚才把另外两个妖仙打发走,也是为了这事便宜行事。“你个滑头,打的什么鬼主意?” 李真也笑笑,忙说道:“姑父,你就心疼一个侄女婿,那火鸭仙跑了,还留下一座鸦头山。 不如行个方便,把那山抵给我家做赔偿吧。” “你小心口气还不小,知道五岛八城的行市吗?这一座山值多符钱,你家千障崖损伤又多少符钱。 我今天做主补偿给你家,你信不信明天就有妖仙堵我的门,事不是这么办的。”虎杖妖师含笑说道。 他在巢居岛四处行走,算是负责城外的事物,一定时候代表巢居城木家的脸面,也有拍板的权力。 李真也不是傻的,立刻会意虎杖妖师的意思,忙说:“姑父,既然这样,不如我出一个主意吧。 鸦头山照市价应该是一千五百万符钱,不过没有开辟福地,又两次妨主,眼下一死一逃。 按着规矩也是要折价,那就定价八百万符钱,我家蛛厂一年水丝三百万,千障崖灵根宝树三百万。 如此算下来,还多出二百万符钱,我们掏钱补上,就相当于城中做主卖了鸦头山。 这样我家也得了赔偿,事也能圆满解决,姑父你看这事如何啊?”李真笑嘻嘻的说道。 虎杖妖师点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也不好如此草率,我听说你表哥一家来了。 他们不是还没有置办产业,不如就让他们把鸦头山买去,也省得落人口舌。” “那如此就劳烦姑父了,不知道那天去更换地契才好?”李真小意逢迎道。 “这事不急,先等着火鸭仙纵火烧山一事了解,再谈损失赔偿的事,无论如何也得两三天事情。 我会帮你盯着的,到时候我让城中的管事,直接带着图册、地契过来,让表哥一家准备好符钱吧。” 虎杖妖师说完,就腾飞而去,李真目送对方离开,对这个结果,他还算是满意的。 当初他从余书洋那带回来一万斤芝草,卖出八百万符钱,拿出二百万买鸦头山,一半符钱都没费。 待得李真进了洞府,马上找表哥余书洋报喜,将二百万符钱买灵山的事讲了一遍。 余书洋听了也是开心,这就相当于是白捡的一样,随即一想又不对劲。 “大真儿,账不是你这么算的,虽说是二百万符钱买的,你家损失的六百万符钱也得算上。”余书洋正色说道。 他家跟李真家是实在亲戚,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占对方便宜,而且,那一万斤芝草本想当新婚贺礼。 当初李真也是一口咬定,坚持签了商契的,也是不占他便宜,眼下余书洋自然也是一样的。 李真见表哥坚持,也就不在说啥,他知道余书洋的本事,只要把芝田栽种下去,以后就不会为符钱发愁。 如此两兄弟说定此事,又叫上二表弟李理,重新往福地内走,里面还摆着酒宴呢,特别是鱼父鱼母那一桌,走的只剩他两个了。 济南下了一天的雨湿漉漉的,求评论,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187章 火精食日化鹑凤 第187章 火精食日化鹑凤 千障崖的大火烧了两天都没灭,前一天朱三娘都回来,面对这大火她也没啥好办法。 毕竟山上的灵树都烧干净了,也没啥东西值得抢救的,无回洞有金钟罩护住,也不怕真火继续烧。 李太平出来也看了看,对师兄余书洋说:“这火夹杂着大日真火,每日午时得火气,要等它熄灭至少还得等半年时间。” 听了这话,李真也是发愁,千障崖被这火连着烧半年,山被烧塌、烧裂,必定是要烧成琉璃了。 等到那个时候,就甭想重建水丝蛛厂了,毕竟崖柏、岩松栽种在琉璃山上,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余书洋想了想,掏出龙鲤万法铃,他这法器能祈雨,多下几场雨就是了,不怕浇不灭大火。 “师兄,万万不可啊,你施法降雨,也灭不了大日真火,况且千障崖现在温度这么高,天雨直接泼,山崖一定会炸裂的。 我觉得扑灭不可行,最好是用收火的法器,直接将这真火摄走,这样还可得一道真火。”李太平建议道。 一时之间,大家伙都犯了难,都不修火法,自然也没有收摄真火的法器。 而且,真火性子最是酷烈,不比真水拿个水葫芦炼的符器都能装,现在祭炼也来不及。 正当一众发愁的时候,烛火精万家跑了出来,冲着大家说道:“法主,我可以去试一试收服此火。” 李太平看到万家,也是眼前一亮,随即说道:“对啊,万家有饮火神通,虚日鼠、朱雀嘴都善吞。” 烛火精万家是鼠头、鹌鹑身、鹤嘴、猪尾巴,分别对应虚日鼠、星火鹑、毕方、室火猪。 也是机缘巧合,因余书洋被虚日鼠驻灵,寻了一个喜烛台做香火神器,以便承载神灵的法身。 如此一来,喜烛台中的物神,被虚日鼠、室火猪影响,余书洋又投喂鸟形罡禁符——鹑形柳宿。 活生生把一个烛火精毕方,搞成了一个四不像的火精,近来一直修行四灵神火,以求四种灵火融合化一。 “既然你有信心就试试,切记不要冒险,若是感觉不行,赶紧退出来。”余书洋嘱咐两句道。 “谨遵法主教诲。” 万家说完一个翻身跳上山路,直奔千障崖的火海而去,他这两天看着大日火鸦真火,心里一直有个念头。 他体内有四种火:室火、木火、星火、烛火,未来他的修行只有两个选择,平衡四火或者融炼合一。 余书洋给他推演出来功法,就是四火相互交融,化成一种四神宝焰,如此一来火性也纯粹了。 自从他渡过九劫以后,万家就在尝试先融炼两火,奈何,四火都不一般,又不像五行生克那般,相互之间根本无法融炼。 直到大日火鸦真火出现,他就思量着,能不能用真火炼灵火,就像他在宝船上学的珍珠炼丹之法。 这个念头一萌生出来,就仿佛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样,怎么也没办法释怀,直就今天忍不住站了出来。 余书洋、李真、李太平在千障崖下,看着万家走入火海之中,直至完全看不到一点身影。 “师弟,你说万家能不能行?”余书洋满是期待的问道。 李太平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没啥危险,烛火精也是火精,不怕被火烧死。” “这样就好,其实刚才我还想说呢,即便真烧成琉璃山崖,也不是种不了灵树的。 可以学表哥种芝田的法子,在山上撒木屑堆出土来,以后安排洞中的小妖们,每天担灵水浇灌就是了。” 李真解释几句,刚才他叹息发愁,也就是那么一想,并不是真担心种不了灵树了。 这边烛火精万家,走进火海深处,才发觉到真火焚烧完灵树,为啥久久不能熄灭了。 火海之中的鸦火在火中汇聚,竟然慢慢的要显化成形,说起来,多亏了余书洋那一剑,将鸦火灵性斩杀大半。 原来,火鸦仙突破五品时,雷劫打在身上生了雷火,这雷火与鸦火也有几分克制。 火鸦修行有两种,一种就是返祖金乌,修行大日真火,另外一种就是冥鸟寒鸦,修幽冥死火。 火鸦仙没那个命数,自然不能返祖血脉,偏偏他又没人指点,在大日真火、幽冥死火之间徘徊,搞的自身鸦火混杂又斑驳。 雷劫之下被劫火给烧死了,这才在鸦头山上留下遗骸,偏偏又遇到了搜寻真火钓胃火的火鸭仙。 经过五十年每天午时祭炼,火鸦仙的残骸被炼成,一炉大日火鸦真火,残存的一点灵性渐渐汇聚。 只等鸦火、雷火全都被洗练成大日真火,那时火鸦仙就可再次复生,化作一只大日真火精。 故而,火鸭仙一直炼化不了真火,只凭着每日钓胃火时,留得一点大日真火炼入玄窍。 烛火精万家不知前后原因,只当是真火燃烧灵树,在千障崖上得了灵机,火鸦要化形成精。 不待他犹豫呢,若隐若现的火鸦就冲着他去了,将他团团围住,驱使着真火烧炼。如今的火鸦灵性损伤大半,只剩一点残存的本能,每次在山崖上燃烧,除了午时能得一点日火补充,时间一久就得熄灭了。 求生的本能催使下,一看到同为火精的万家,就恨不得吞吃入腹,以便尽快化形成精。 一时之间,两道火精相互争夺,大日真火、雷火、鸦火与木火、室火、星火、烛火混在一起。 如此一来,火性是越发的不纯,火焰中日火、星火都属真火,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烛火精万家也明白,现在就是生死关头,要么他融炼四火合一,突破九品借天地之力,将火鸦炼做法相。 要么他被火鸦炼化,借七种火焰化形成精,两个火精以成争命,都拼尽全力的死斗。 此时万家也顾不得了,只能依靠星火为主,抵抗大日真火的炼化。 霸道的日火焚烧起来,是能烧穿虚空的,木火是木中火,首先抵挡不住,被炼化成一丝丝的火纹。 万家一边用室火、烛火抵挡,一边用星火融炼木火纹,他体内有喜烛台,能借虚、室二星神力,也不怕与火鸦慢慢对抗消磨火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火也被炼化,炼成一片片鹤羽毛,这是毕方火形,万家再次驱使星火炼化。 火鸦那边雷火逐渐消磨殆尽,并没有像木火、烛火一样炼出火纹,好在大日真火又增强一分。 如此一来,火鸦驱使四成日火、六成鸦火,与万家驱使的星火、室火烧在一块。 此时万家玄窍中,四道火符也有变化,星火法符、木火法符、烛火法相汇聚,隐隐约约勾连一个真形。 万家的星火来源,还是余书洋喂给他的,乃是借武道招式举火烧天引来,十个虾兵都被火烧身,改成了鹑火力士。 他就依照鹑火真形,慢慢统合三道法符,这鹑火非比寻常,朱雀七宿三分既鹑首、鹑火、鹑尾。 一时之间,万家仿佛醍醐灌顶,鹑火一扭化作鹑鸟,他不懂朱雀七宿,却懂得鹑鸟。 早年余书洋喂过他三道真形灵文,出自鸟箓罡禁符中的鹑形。 鹑鸟真形一成,室火也被压服,被星火慢慢融炼,化作一团团军火,这室火天象上正应军营室火。 如此一来,星火化作鹑鸟样,头生日纹、身生星纹、尾生军纹、喙生木纹,左翅光纹、右翅明纹。 这边星火鹑鸟一成,与之缠斗的大日真火也落入下风,六成鸦火一点点消耗自身,拼命的转化成日火。 千障崖上火海极速收缩,慢慢露出两只火鸟在缠斗,一只是一丈高的黑色乌鸦,被另外一只鹑鸟按着打。 鹑鸟与赤凤长的很像,不同的就是,鹑鸟尾羽短、头上也没有凤羽,体形也小了两圈。 一时之间两鸟缠斗不止,万家已经汇聚四道法符,随时都能突破九品,眼下他要打杀火鸦,借突破九品引天地之力,炼做大日火鸦法相。 两鸟缠斗惊动了无回洞守门蜘蛛精,他又到福地内禀告,余书洋、朱三娘、鱼父鱼母、李真等都出来看。 不待两鸟分出胜负呢,就见西北方向一道虹光飞来,落地化作一个粉雕玉砌的童子。 这童子是黑发、黑眉、黑眼、黑齿,嘴巴一张露出舌头也是黑的。 “诸位请了,我乃是三仙岛五黑童子,早年火鸦宫中走失一只火鸦,今日将要渡劫回门。 还望几位能行个方便,让我将这蠢物带回去交差。” 一时众人都愣住了,还是朱三娘最先明白,毕竟她是久居东海,知道三仙岛上的一些传闻, “这位童子,你说的可是那只火鸦?”朱三娘问道。 “正是,还请让鹑鸟停手,他若是想要一道大日真火,我可奉送一道。”五黑童子取出一枚火符。 “童子出手果然大方,不过我这一山损失可怎么算?”朱三娘继续追问道。 五黑童子眼看大日火鸦要被打死,也着急不已,忙说:“有任何损失我都可赔偿,快让鹑鸟尽快手。” “我们也不要别的赔偿,想在三仙群岛买几个海岛,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朱三娘继续追问。 “这个没问题,我可给你写一张条字,上岛可买一处,中岛可买三处,若是换成下岛可买五处。 现在可以让鹑鸟停手了吗?”五黑童子看的心里发慌,恐怕大日火鸦真个被打死了。 余书洋见干娘勒索成了,忙着呼唤万家停手,这边有大日真火给他,莫要打杀火鸦了。 万家听得消息,随松开火鸦飞落下来。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88章 三仙群岛置产 第188章 三仙群岛置产 五黑童子将一道大日真火符、一张写好的介绍信,全都交给了朱三娘。 一手挥出一条白练卷起火鸦,一句话也没在多说,架起一道虹光直奔西北三仙岛而去。 “不想,还有这般机缘巧合,也是沾了蠢哥儿的福分了。”朱三娘将火符递给余书洋。 一众大小妖怪都迷惑不解,余书洋拿起火符前后左右看罢,记住符上大日真火灵文,就把玉符给了万家。 “干娘,刚才那五黑童子、三仙岛,可是有啥来头吗?”余书洋好奇的问道。 “这事先不急,那烛火精要突破九品了,且等他突破完了,咱们回到洞府,干娘再慢慢讲给你听。” 朱三娘刚才勒索五黑童子时,就看出烛火精万家即将要突破九品,那五黑童子也怕火鸦被炼成法相,这才急忙忙许诺好处。 烛火精万家,或者火精万家,他从嘴里吐出本命喜烛台,将玉符施展开,一道纯正的大日真火落入烛台。 这大日真火与喜烛台一块祭炼,万家并没有祭炼的法禁,他只不过是用烛台先盛放真火。 随即,玄窍中四道法符投射而出,天地之力汇聚而来,法相在喜烛台上缓缓成形。 万家的法相乃是一只衔火鹑鸟,喜烛台上的大日真火,正好被鹑鸟衔在嘴中。 妖族突破九品,自有一道白泽虚影显化,为其唱名授记,就见一点光芒浅显,虎头赤发、龙角龙身蹲坐。 “岁流鹑火,月映星河。” “岁流鹑火,月映星河。” “岁流鹑火,月映星河。” 唱名三遍既止,白泽虚影跟着也就消失无踪。 余书洋满是高兴,他没想到,身边二个童子、仨学生,第一个突破九品竟然是烛火精万家。 “蠢哥儿,这烛火精比你突破九品还快呢。”鱼父不由感叹一句。 这火精从化形成精,到现在突破九品,前后不过四五个月,夸一句天赋异禀不为过了。 余书洋被鱼父说的落地一点羞愧,冲着万家说:“你可是修成四神宝焰?” “法主公,我刚才与火鸦缠斗,经大日真火炼化,没修成四神宝焰,而是星火为主的星鹑宝焰。” 万家说完驱动宝焰显化,一丈多高的鹑鸟出现,鹑鸟周身上下六纹:日、星、木、光、明、军。 “师弟,你看现在万家火性如何,能不能炼丹了?”余书洋笑着问道。 李太平没想到师弟问他这个问题,又端详了一下星鹑宝焰,这鹑鸟将木火、室火、烛火、日火融合一体,化作鸟身上的六道法纹。 “星鹑宝焰以星火为主,融炼五种火合一,可以称得上杂而不乱,炼丹自然是没问题了。”李太平赞扬道。 万家得了这句评价,是满心欢喜,不枉费刚才与火鸦争命,也让他找到了未来的道路。 千障崖上的真火熄灭,大家也都很欢喜,起码李真不用担心山崖被烧化,变成琉璃山不能重建水丝蛛厂。 大家伙都回了无回洞府,余书洋追着干娘朱三娘去问,他总觉得三仙岛、火鸦、五黑童子有蹊跷。 朱三娘将鱼父鱼母、李真两兄弟也都叫了过来,这才开口说道:“二哥、二嫂,你们也要留在东海。 正好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也跟你们讲一讲东海私底下的事情。 东海看着大,实际上就两股势力,头一个是东海龙宫,除去几处大岛周边的水域,全都由龙宫掌控。另外一个就是万仙盟,它的名头一直不显,我也是刚刚得知不久,崖洲五岛八城的上三品妖仙,都是万仙盟弟子。 像三仙岛、东灵大岛、青丘、桃都山,也都跟崖洲五岛八城类似,上三品妖仙都是万仙盟弟子。 我听木家长老私下跟着讲,李真跟木家小娘生的孩子,以后可以送往三仙岛内学习。 这三仙岛上有三处仙宫,火鸦宫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是擅长祭炼各种仙方不死药,木家的关系也在那处。 眼下得了机会,可以到三仙群岛买地,这就是一个混外门弟子的机会,原本是仙盟给弟子家人谋的福利。” 鱼父、鱼母各自望了一样,万仙盟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到是李真不糊涂,他早年隐隐约约听到一点。 “干娘,这万仙盟是一个怎么的地方,既然盟中弟子如此厉害,都是上三品妖仙,咋一点名头都不显? 这里面是不是有啥禁忌?或者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大敌,不然咋这样藏头露尾的?”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朱三娘笑道:“蠢哥儿你这就是多虑了,万仙盟虽说名声不显,就看几处大岛的情况。 这些年青丘跟东海龙宫时有摩擦,也只局限在狐之国跟椒图龙子之间,就知道其中微妙的平衡。 当今时局,比东海龙宫还要厉害的,怕是只有古神与神宗魔门了,又怎么会有啥强敌呢。” 余书洋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怎么觉得万仙盟跟道盟有点类似呢,等会要去问问师弟。 “二哥、二嫂,你们要在东海常住,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是不成的,前几日,李真跟我说,蠢哥儿把隔壁鸦头山买下来了。 不如鸦头山留给你俩,咱们也能比邻而居,嫂子用不了多久,就该突破六品修为。 以后渡劫成仙,就跟无回洞福地一样,也在鸦头山开辟一处福地,住着舒服也自在。 眼下又得三仙群岛的机会,不如给蠢哥儿在那置产,正好李真、李理他俩跟着一块,买上三处中岛。 若是二哥、二嫂担心符钱不凑手,也是不用担心的,就凭二嫂面馆的手艺,蠢哥儿种灵芝的本事,最多一年半载就凑够。 不知道二哥、二嫂,你俩觉得怎么样?”朱三娘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鱼母看了鱼父几眼,忙说道:“妹子,你是打算都很有章法,符钱多少的都无所谓。 咱们先去三仙群岛打听一下,给孩子们置产也是应该的,而且我觉得,崖洲浮岛、青丘群岛都可以问问。 九蠢儿有种灵芝的手艺,寻个好地方,就比像一年三熟的青丘群岛,也可以买下一处。 我觉得,既然要买岛,也不必局限在一处,有合适的就先买下来,早晚都能用的上。” 鱼母这些年手里赚了不少符钱,毕竟除了八个闺女的陪嫁,一直都在喜鱼福地内窝着,也没有钱的地方。 同时她也有一个私心,在东海多多的置产,落地生根再也不回喜鱼福地了。 上回她要带儿子回娘家,为想着脱离喜鱼福地这个负担,私底下跟丈夫商量了好几回。 求评论,求推荐票,谢谢。 (本章完) 第189章 仙缘与陷阱 第189章 仙缘与陷阱 鱼母与朱三娘两个,从买岛到做生意,俩人越聊越多,最后朱三娘也劝说鱼母把面馆开起来。 朱三娘帮着出主意,鱼母在一旁听,觉得这事确实也是个门道,与其先把符钱出去置成海岛。 不如先把面馆买卖支撑起来,再慢慢购置海岛,毕竟全家老少都算上也没几个妖怪,买了也是闲置。 不待鱼母跟朱三娘多谈生意经,无回洞守门的妖怪,又跑来通禀了,说是李真的未婚妻、以及太岳父来了。 太岳父就是岳父的亲爹,这位不仅是李真未来的太岳父,还是巢居城木家的长老,权力也是相当的大。 朱三娘关于三仙岛、仙盟的消息,都是这位木长老私底下告诉她的,这也是当初为了商路拉拢她。 朱三娘忙着让李真、李理兄弟两个去迎进来,心里不断揣测着,怎么突然一块来无回洞? 这边李真、李理两兄弟忙着出洞去迎接,先是给两者见礼问候,在请入洞府之中。 木长老是一个五品后期的妖仙,名字叫木广灵,他修行的也是灵木伴生法,灵根选的是一棵椒树。 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修为九品中期,也是穿了一件鱼皮衣,化形的模样是一个柳眉杏眼的美娇娘。 小姑娘名叫木灵歌,一身宝蓝服饰,头上带一顶宝月冠,手里提着一个小篮,里面放的都是梧桐。 “真哥哥,听说朱姨姨得了一张购岛凭证。”木灵歌凑到李真跟前,软语糯糯的说道。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李真不由惊叹反问道。 “那五黑童子来岛上时,咱家老祖就得了消息,看他带了一只大日火鸦回去,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木灵歌声音如黄鹂鸟一般,清脆悦耳又干净利落,贴着李真耳边说话,更是糯糯、甜甜的。 “这么说太岳父是为了购岛凭证来的?”李真小意问道。 木灵歌眉头一皱,嗔怒道:“你想什么呢,爷爷是给你家送隔壁鸦头山的地契。 再有就是跟朱姨姨讲两句话,免得错失良机,还不是心疼你。” 李真听了心神一松,知道自己是想差了,忙说:“哎呦,都怪我胡思乱想,好妹妹可别生我的气啊。” 木灵歌捂着小嘴笑呵呵,末了白了李真一样,说:“谁会跟你这呆子计较,这回咋只有喜木,没见到灵芝草啊?” 前两日,朱三娘宝船到了金鹿岛,各色货物卸下来,就让船工们第一时间把喜木送到儿媳妇店里了。 “灵芝草你等下个月吧,表哥把芝田都搬来了,等着重新种下来,在采摘了就有了。”李真介绍道。 他早先跟未婚妻讲过表哥的事,故而木灵歌也知道一些,小两口一路悄悄话说个停。 前面的木广灵长老跟李理,紧走两步路,跟孙女、孙女婿拉开一段距离,留他俩慢慢相处。 随即,他就问了李理实情经过,火鸭仙为啥烧山、五黑童子又是如何给的凭证。 待得他知晓,还给了一枚大日真火符,不由的眉头紧锁,脸上也少了几分笑容。 这事与他设想又多了不小出入,免不了也跟着烦心一场,有心提醒他又不得不讲给朱三娘,免得错失良机。 等走到了灵水湖,木长老也不等李真跟孙女了,催着李理先行一步,于是他们乘坐小舟去湖心岛。 朱三娘已经早早在岸上等着了,本来她也想出去一块迎接的,也跟李真想到一块去了,故意拿了一回架子。 “亲家,有失远迎啊,家里来了亲戚,一时脱不开身。”朱三娘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来。木长老丝毫不在意这些,忙开口道:“我听说你家得了一个购岛凭证,那五黑童子许诺,可以购买上等岛一处,这事是真是假?” 朱三娘点头称是,一边暗中观察,心里揣测着木长老的动机。 “我过来就是提醒你一下,买岛的事,中等、下等都不要考虑了,直接去买上等岛。 我也不瞒你,这上等岛就是一个身份,每十年可送一名子弟考取仙盟,或者直接成为仙盟外门弟子。 这事你不要糊涂了,务必买上等岛就对了。” 木长老先是施法隔绝了声音,在开口把三仙群岛的事讲给朱三娘,他们木家是不缺考取仙盟的机会。 当初订婚的时候,都承诺李真跟孙女的孩子,可以送入三仙道学习,自是不会来抢夺购岛凭证了。 “原来是这样啊,幸亏亲家提醒,不然真就是错过了。”朱三娘忙着道谢,刚才还想着买三中等岛呢。 “我听说,那五黑童子还留了一道大日真火符,还在不在?”木长老又问道。 “那火符已经用了,火精突破九品时,炼入法相之中了。”朱三娘有些茫然的回答道。 木长老听了先是叹息一声,说道:“这大日真火、火鸦一类,在东海都是碰不得的。 那五黑童子遵循仙盟的规矩,赔你家一个仙缘,也就是购岛凭证,若是有机缘买了上等岛,就算是得了仙缘。 又因着你是勒索他,又给了一个祸害,那大日真火是有主的,乃是火鸦宫方仙真君主掌的。 他那火鸦宫是一件法宝,要收十万只大日火鸦,就放出许多火鸦法门、大日火种出来。 眼下那火精既然炼了真火,就别想那么多了,早晚要归入火鸦宫中,也算是给你家添一点关系吧。” 木长老说到最后感慨一句,若是普通的祭炼真火,他现在拦下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如今都炼入法相之中了,说啥都是白费了。 朱三娘没想到还有这事,一时也是无语住了,此事跟喜鱼福地的喜鱼大仙,颇有相似的遭遇。 木长老说完就要走,方才想起来,鸦头山的地契还没给呢,忙又掏出一本鱼鳞地册来。 “险些忘了,你家亲戚呢,请来签押地炁吧,那鸦头山顶应该也有真火,你记得提醒他们一句,莫要在着了道。”木长老又是提醒一句。 朱三娘随即让儿子李理,去把鱼母请来签押地契,心里思索着,购岛与大日真火两件事。 不待片刻时间,鱼母就跟着李理出来了,刚才木长老施法隔绝,李理并没听到谈话内容,只把朱三娘吩咐的说了一遍。 灵湖上李真、木灵歌也坐着小舟到了湖心岛,这还是木灵歌第一回到无回洞福地,一路上李真各种介绍。 “朱姨姨,这是我采的梧桐蜜,特意带来给您尝尝。”木灵歌一上岸,先是冲着朱三娘行李说道。 鱼母也把鱼鳞册签押完,取回了一张地契。 求推荐票,求评论。 (本章完) 第190章 栽种灵田 第190章 栽种灵田 鸦头山位于千障崖洞临五十里,通体赤色的火焰灵石堆叠,山上长着稀疏的荒草以及火麻、火桑树。 余书洋一家连带着老莫吉、十个虾兵,以及李太平、仨学生、万家、土六,鱼头师兄、面馆四个伙计。 一行二十四个妖怪,浩浩荡荡的朝着鸦头山进发,这鸦头山高有一百多丈,占地七十多公里,形如一只躺倒的火鸦。 “师弟,昨天干娘讲,大日真火那事你觉得如何?万家会不会被影响?”余书洋走在路上,回身问道。 昨天朱三娘在木长老走后,就把三仙岛、大日真火的事讲了,本来计划两家一块买三个中岛,给李真、余书洋、李理他仨置办产业。 最后还是鱼父拍板,既然买上等岛好,那就买上等岛,毕竟有十年一次送入仙盟的福利。 朱三娘听了也点头,就说那就两家合买,毕竟珍贵的不是岛,而是名额福利,这购岛机会是她勒索五黑童子,也是万家制住大日火鸦才行。 对此,鱼父也没推辞,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实三仙群岛对入道修行的好处不大,毕竟他们不修清灵之法。 这事商定以后,余家就打算来鸦头山开荒破土,一来,余书洋急着把三百二十亩灵田栽种,灵芝、灵茶树、灵葫芦藤都需要地气滋养。 二来,老莫吉跟十个虾兵整天闲的慌,老莫吉自从下了船以后,就各种惦记着灵田的事。 李太平听了师兄的话,又看了看烛火精万家,说道:“师兄,万家只是法相炼化大日真火,而且是星鹑鸟衔火。 无论大日真火有没有被掌控,万家都不会被影响到,毕竟日火与星火都属七大真火之一。 昨天我也仔细端详了,万家修行根基是星鹑宝焰,只要不化作火鸦,就跟火鸦宫无缘。” 余书洋听了也放心了,虽说万家不像土六一样,是他预备的捧剑童子,陪在身边这么久也有感情了,怎么忍心他被收去祭炼法宝呢。 为此,他对万仙盟隐隐觉得不舒服,散布火鸦功法,收集十万只大日火鸦,这与邪魔何异? 昨天他也向李太平打听过万仙盟,可惜李太平是半点消息也不知道,猜测会不会是那位道祖传承。 余书洋对此也就没做多想,明年元月他就跟李太平一块考道籍,万仙盟他才不想去呢。 昨天他也问了李真,这小子考虑的就多点,东海几处大岛上三品妖仙都是万仙盟弟子,他在东海与内陆九州做生意,有这重关系要方便许多。 他免不了又提醒李真黄石白菜中的神位,万一杀劫提前了,魔门神道修士可是会找上门来的。 于是今天李真没跟来,陪着未婚妻木灵歌一块回巢居城了,找他太岳父打听万仙盟有没有法子解决神位。 余书洋对此是不置可否,毕竟他也没探清万仙盟的底细,抛开做事手段不说,就像朱三娘讲的那种,起码也是能抗衡东海龙宫的大势力。 鸦头山先后经历了两任主人,都没有开辟出福地,不过在山腹处开凿了一处山洞,石室开凿了几十个。 洞中一应日用都是齐全,石壁上祭炼了许多鸦形灯盏,竟然把石室照的灯火通明。 余书洋满怀欣喜的在其中探宝,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三间藏宝室空空如也,就是不知被谁拿去的。 火鸭仙逃走以后,他就提议来鸦头山探查一番,想那火鸭仙急忙忙跑路,居住的山洞里必定留存财物。 李真把他拦下了,说鸦头山已经被施法封禁,眼下是不许随便进去的,得等签押了地契才会解禁。 苦海崖洲有不少浮岛,最后都并入五岛,自然免不了有渡劫身死,没有留下继承者的灵山,就像火鸦仙这种。 又或者是犯事逃命的,就像火鸭仙这样的,留下的灵山就被被岛上封禁起来,等上五十年、一百年,始终没有来继承的苦主。 就会在妖城中挂牌出售,这山中洞府财货、山上栽种的灵植,都相当于是意外之喜了。 就有不少传闻,像是什么三十六重罡禁圆满法器,三品灵根宝树,反正就是购岛暴富的神话。 余书洋听了也是嗤之以鼻,若是真有这种便宜,来封禁灵山的妖怪,早就先一步装进自己口袋了。 没了寻宝的兴致,他就找着师弟李太平,一块去山顶鸦头山火穴看看,朱三娘提醒过,此处残留大日真火,须得想办法处理好。 这处火穴相当于是乌鸦嘴的位置,也是鸦头山最高的地方,一处特别陡又小的孤峰,如山柱一样直插天际,果然很像乌鸦嘴。 李太平看了不由的摇头,说道:“这鸦头山形如躺倒的火鸦,此处又有一个孤峰形如鸦嘴。 先后两任主人都被败运,也不是没有来由,这可不就是大写的倒霉二字吗。” 余书洋闻言,也呼风一口,使出采风望气术,没想到还真是,孤峰之下藏着一股衰败霉运。 “师弟,按说山顶火穴养大日真火,已经是极阳辟邪之物,又有雷火夹杂,这霉运没来由啊?” 余书洋有些不解,风水堪舆他是一知半解,全靠探查手段高明,以及五芝瑶草剑勾连阴阳戊己土,营养地脉宝穴的手段。 “师兄,老话有讲灯下黑,一般霉运、死气时间久了,也会自行化解消弭。 倒霉就出在火穴上,那火鸦修炼的并非纯粹的大日真火,而是混杂着幽冥死火。 天长日久,孤峰山根中积攒了许多幽阴死气,接着乌鸦嘴风水,化作了衰败霉运。”李太平解释一通道。 说完他俩又登上孤峰,探查火穴情况,果然有大日真火残留,可以看出其中设有阵法。 “这火穴是仿照火鸦吐火打造,勾连着整个鸦头山,想来山洞中的火鸦灯与此次也有勾连。 如此一来,阵法不破,只驱散残留的大日真火也无用,如今看来,要么把火鸦改造成鹑鸟。 用星火代替日火,不过乌鸦嘴的衰败霉运还是没有解决,如此看来,只有把金麒麟台放山顶镇住了。” 李太平说完,祭出山河图来,施法驱动宝图,将金麒麟台搬出,随之一起的搬出的还有金麒麟踏浪宝地。 “师兄,如此一来,就得在此处孤峰造一处水脉,通过流水慢慢把霉运化解掉。 以后就得麻烦老莫吉,登山养灵草了。”李太平又解释一句。 芝田中有一眼木灵泉,是他帮着搬运回来了,后来被老莫吉用来养龙刍草了。 余书洋听了笑呵呵的,说道:“不止老莫叔,还有我那仨学生,也得登山来金麒麟台修炼。不过也挺好,一水一火是共济之相,我也得来此修行了。” 李太平又施法将水脉搬运出来,一时之间,灵泉落地就滋生水脉,孤峰中水、火两气相遇,蒸腾出一股股水气来。 “师兄,你先施法调和一下水火,我去孤峰下面安放几处灵田。”李太平说了一句,纵身一跃从山上跳了下去。 余书洋看了被唬的一跳,李太平眼下还没突破九品,平时施法都是借北斗群星之力,可是不会腾云驾雾。 好在李太平平稳落地,并没有砰砰的落地声,也没有惨叫声,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放心了。 随即余书洋施法祭出九阳玄龟,这是他用九阳水法补足玄武龟身炼成的,已经如同法相一般了。 九阳玄龟在丹黄洞天中,吐纳黄沙河水,炼成了高阳水法,眼下这孤峰也是一处高阳吉地,正好因势导利借地施法。 随意玄龟勾连灵泉水脉,默默运行高阳水法,水脉中滋生出一股吉气,水性也变的沉重起来。 即便是如此,火穴阵法勾连整座鸦头山,孤峰中火气汇聚,水脉想在此处安家,必须也得是活水才成。 不然早晚被火气蒸腾干净,想到这里,余书洋取出龙鲤万法铃,施法祈雨运风,海上最不缺水气。 一声铃响如龙吟,孤峰四面都起风,春风从东来、冬风从北来、夏风从南来、秋风从西来,随之雨如珠下,整个鸦头山都笼罩在雨幕中。 余书洋借天雨降水,又驱使九阳玄龟投入灵泉中,随着水脉一路穿行,引着水脉朝着鸦头山腹潜行。 一时之间灵泉水脉汇聚天雨,在鸦头山中打造出来七十二口泉眼、五条溪流、三处瀑布。 直接将火鸦吐火改造成了乌鸦喝水,风水局一改,火行汇聚的鸦头山,瞬间变得云雾缭绕。 余书洋本想驱使九阳玄龟引着水脉,直接挖穿海岛,接入到东海水脉,如此一来,彻底改火鸦为水鸦。 奈何,苦海水域的海水,都沉降这浊煞,一打通就像被污染一般,灵泉也变的污浊发臭,他又填土给堵上了,免得灵泉水脉都变成臭水。 以后就只能隔三差五的,掏出龙鲤万法铃施法祈雨,为灵泉水脉补水了,或者他在孤峰上修个祈雨法阵。 水脉眼下这样,也不怕火穴炙烤蒸腾了,以后就安排万家驻守火穴,一点点的收敛火气就好了。 他正准走下孤峰,看看师弟李太平怎么安置灵田,就见老莫吉兴冲冲的跑了上来。 “蠢哥儿,我看山上四处催生泉眼,莫不是造化处一条大河?可惜都隐于地下,不好种龙须草。 那眼灵泉井呢,有日子没投喂龙神煞炁了,我得看看龙刍草咋样了。”老莫吉兴匆匆的说道。 余书洋将灵泉指给他,在灵泉旁九阳玄龟正在吐纳水火之炁,这乌鸦嘴的衰运混合水火,恰好符合赤阳水法。 赤阳又叫劫阳,孤峰上火穴中有两分雷火带劫气,山下又有一股乌鸦嘴霉运,顺着水火蒸腾雾气,汇聚到一丝丝赤阳法韵。 余书洋就将九阳玄龟留在孤峰上,他现在也能跟鱼夫子一样,将法相长久显化出来,只要他在周围五十里,法相就不会消散。 孤峰下李太平已经把三百二十亩灵田全栽种好了,芝田成环形围绕孤峰,彻底成了一个五行圆环了。 土六、万家两个,各自捧着水葫芦,在收集五芝药煞炁,别看万家将四火炼成一体,妖身并没有化作鹑鸟,照旧还是那个四不像模样。 芝田外边一圈是云雾茶树,葫芦藤被放在云雾茶这一圈的正东位,此时李太平正在灵田里挥洒北斗星炁。 五石门禁也被调整了,将芝田、茶园都笼罩进来,五百头小芝牛撒欢的乱跑,只有芝马围着土六打转。 芝牛都是芝草化形,唯有芝马是芝仙化形,土六与芝马仔细算一下,相当于是同卵双胞胎。 余书洋先是把万家招呼到身前,把火穴的事跟他讲清楚,特别是大日真火的禁忌,提醒他不要融炼到修行根基之中。 又吩咐几句,让他收敛火穴中的火气,以后可以用大日真火炼剑、炼丹,想必效果一定不错。 万家得了吩咐,就把水葫芦还给土六,正好他要祭炼喜烛台,将这样法器炼做一盏明灯。 如今他已经突破九品,不会因为损伤本命相连的器物,就会轻易破功了,正好炼做本命法器。 十个鹑火虾兵也来了,他们都没有门禁符钥,被挡在五石门禁外边,余书洋跑过去,给他们开门。 早先芝田门禁符钥只炼了几个,一直都是老莫叔拿着,灵田中的活计也都是他安排的。 紧随着虾兵们进来就是仨学生,他们都得了灵材在祭炼法符,早先都是在金麒麟台上炼炁的。 “先生,金台呢?”金不怕问道。 仨学生进来围着孤峰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金麒麟台,这金台汇聚金麒麟地气,在上面修炼金法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在孤峰顶上呢,你们上去以后小心点,万家在收敛火气,老莫叔在投喂神龙煞炁。”余书洋提醒道。 随后鱼父也来了,刚才鸦头山生出催生泉眼、溪水、瀑布,他就朝这边过来了。 一路上看着火麻、火桑树,这都是火鸭仙后来种的,鸦头山上火气足,种火行灵植很容易活,每年还可以收摄桑、麻换一笔符钱。 “蠢哥儿,你说在山上栽种蠢梅怎么样,会不会人手不够,我听说得每天都得砍伐控制。”鱼父问道。 余书洋思量片刻,就说:“咱们人手足够了,蠢梅喜水、木两气,鸦头山是火气胜,生长必然不快。 而且,鹑火虾兵、万家都是火行法门,随时都能焚烧蠢梅种子,也不怕它快速繁育。 而且,焚烧蠢梅还能收集烟尘炼梅烟墨,也是一笔收益。”余书洋分析道。 终于紧赶慢赶写完了,大章4200,感恩。。 (本章完) 第191章 墨荷池智慧鱼气运 第191章 墨荷池智慧鱼气运 三棵养元葫芦都长的一尺高了,葫芦藤须得搭架子,普通种瓜的那种三角架还不成,须得罗网架。 李太平是牛蹄子两瓣,平时借北斗星力施法还成,真让他搭架子缠罗网,也是为难他了。 早先没九州内陆,余书洋也没有多的鱼皮衣,也不好说什么,眼下到了东海了,就劝他也穿一身。 奈何李太平这时候竟然是一个小古板,讲他们既然不化形,一直保持原身,必然是有道理的,借着鱼皮衣幻化人形,感受与人身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来,余书洋也没办法了,谁让人家是祖传的妖兽天体派呢,他也不好多说啥。 没办法,余书洋就帮着师弟搭架子,以及编罗网,材料李太平都准备好了——星竹与星光藤。 星竹、星光藤都是星力造化的假物,外形看着像竹子、藤蔓罢了。 余书洋就按着师弟的指点,每棵葫芦藤四角各插一根星竹,在把星光藤编好的八角孔罗网挂上去。 “师兄,还有一个没栽种,夫子的墨荷池,要安放在何处?”李太平看着师兄问道。 余书洋有些不解,眼下三百二十亩灵田,都安放的下,鱼夫子的墨荷池最多十亩地大小,如何安置不下。 李太平见师兄不解的表情,也就明白了,忙解释道:“师兄,看来夫子没有告诉你啊! 那墨荷池到是不算啥,问题就是,池中汇聚着一股气运,我看着像是鱼族之属,又与喜鱼不相干。 原想着师兄你应该知道的,毕竟这东西给你才有用。” 余书洋听了瞬间明白,这怕不是智慧鱼的族气、族运所在,当初福地中,鱼夫子给了他一本暗中收集的传承功法。 “既然这样,那我点一处水穴吧,刚才我运使灵泉水脉,在鸦头山催生了五条溪流、三处瀑布。 正好点一处水穴化成积水潭,把墨荷池收入其中。”余书洋说道。 他执掌龙鲤气运、鱼夫子执掌智慧鱼,都属于文鲤分支,若是他将智慧鱼的气运传承吞了。 这场文鲤之争就算是大局已定,余书洋掌握半数气运传承了,喜鱼大仙也争不过他。 奈何他能直接抢喜鱼大仙,却不能抢鱼夫子的,为今之计,就只能先把墨荷池养起来,其中的气运封存。 而且,鱼夫子是受重伤,被颜家的人带回去疗养,又不是死了,以后还是会再见面的。 余书洋带着李太平又去营造水穴,他催生过一回水脉,知道鸦头山的构造,当初火鸦仙就是按乌鸦造化的。 水穴可以在乌鸦的胃、肾中选一个,思虑再三他觉得,还是定在肾宫吧,胃腑离心脏太近,哪里藏着一团灼热的地火。 余书洋拿出五芝瑶草剑,营造风水地脉,这里处于鸦身尾部,紧挨着两足,正好是一个峡谷一般。 他先是将五条溪水从地下引来,又将三处瀑布也从地下引来,如此一来峡谷中开始灌水。 五芝瑶草剑引动两足合拢,把峡谷出口封死,如此一来就是天然的积水潭了,在水底营造一处玄龟水穴,日后又能养出一处宝地。 李太平见水穴、水潭造好,就把山河图取出来,施法将墨荷池搬去其中,水潭中小小的一片长着黑荷叶。 “师兄,不如围着潭水两岸,种上竹子吧,这样景色也匹配。”李太平一时睹物思人。 当初鱼夫子在墨荷池边,搭建了一处竹楼,那竹楼没有祭炼过,李太平牛身子太大,一直没进入过。 “也好,等见了李真,让他淘换些竹子来,你在帮着栽种下去,顺便在做一个门禁,别让谁闯进来。” 余书洋明白李太平的心事,他心里也是满满当当的,鱼夫子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好夫子。李太平听了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说道:“还真的防护着点,老莫吉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大片水潭。 他保准想着都给种上龙须草,说来也怪了,他怎么这么惦记种水草?” 余书洋也是笑笑,说道:“龙须草每年五月五日龙神祭,有机会从六品灵植晋升五品。 条件就是多多的种植水草,每一棵龙刍草,都能将灵马点化为龙马,龙须草还是虾兵坐骑海马的口粮。 自然所有的虾兵都爱种了,这是千百年时间养出的秉性,而且老莫吉早年种了小半辈。 他是干习惯了,闲下来就觉得空落落的,想找趁手的事忙活,也不是非得种水草不可。” 李太平听了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又说道:“师兄,你眼下觉醒了龙鲤血脉,可要造化血脉?” 余书洋摇了摇说:“你早先不也说过,远古时代血脉传承不分散成族,我觉得这点就很好。 既然是追求脱劫飞升,没必要营造一个家族,我觉得自己努力,也能够走到最后一步。” 他觉醒龙鲤血脉之后,就思量过这事,觉得繁衍血脉,不过是为了培养一群帮手,相互努力最后一起脱劫飞升。 余书洋觉得,他可以像李太平一样,一妖成一族,这样事还少点,老婆孩子一代堆,像喜鱼大仙那种?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汗毛直立。 “师兄,没想到你能想的开,确实没必要为家族所累,人多事杂,未必就有助于修行。”李太平也感慨道。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远的先别说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渡过九劫吧,我仨学生、俩童子都开始修炼了。 你可不要落后太多才好啊,不然以后咋相见呢?” 李太平被说呢一脸黑线,不由的背过牛脸去,师兄也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妖怪。 余书洋见师弟这样,也不在逗笑他了,刚才伤感的气氛为止一空,他心里也好受不少。 “师弟,我就在这修行闭关一段时间,眼下也没啥急事了,我把法相缺的煞炁补足。 争取早日抓紧突破八品,免得过不了多久,学生们都突破九品了,我这当老师的,脸面没地方搁。”余书洋笑着说道。 他修行的是玄武水法,玄窍中积蓄的法力,也炼成了玄水归墟,整整积蓄了一千五百年法力道行。 对敌打斗上已经看的出来,无论是堪比五品妖仙一击的剑招,还是耗光法力能祭炼二十一道地煞禁。 无不彰显他的实力,皆远远超过现在的境界,不过,眼下有时间了,水磨功夫的修炼,也该捡起来了。 九品修仙法,一步一台阶才是正途,当初他在喜鱼福地,想直接快速炼化水煞、水炁,把修行提升到七品。 鱼夫子拦了下来,硬逼着他慢慢积蓄力量。 求评论,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2章 突破八品 第192章 突破八品 九品修行主要就是炼炁化煞,玄窍中炼出法力、法相中填充煞炁,如此炼虚成实,功行就是圆满了。 余书洋玄窍中玄水归墟,水煞、水炁早炼做一体,又经过玄水归墟几经磨砺,已经是无需再炼的。 眼下就只剩为法相采炁炼煞,他将北天玄武金风法台放出,立在水潭之上,缓缓收摄水炁、水煞。 九品的法相就是一道虚影,没办法用来施法对敌,像早先火鸭仙施展法相护身、驱使真火,这都是法相的厉害之处。 水炁是无形有质,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有力量的,水煞是有形无质,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采炁要简单许多,法台就如同漂浮在水上的干海绵,须得一点点按进水里,只要进了水很快就湿透了。 余书洋一点点侵染法台,从法台地基开始,将水炁炼入其中,法相虚影开始逐渐变的真实。 法台底座源自玄武龟甲的腹甲,按着十二地支显化,神殿中的十二根立柱,就是从这来的。 采集水炁一点点填充,纯粹就是水磨功夫,一点点汇聚、再一点点炼入法相,除了消耗时间,倒也不费心神。 一连三天盘坐在水潭边上采炁,直到余书洋察觉水气不足,就掏出龙鲤万法铃,连着摇动三声祈雨。 瞬间水潭边上四面生风,鸦头山被一团云雨笼罩,天雨随着三声龙吟声过后落下。 山中水脉得了雨水补充,慢慢又变得充盈起来,积水潭的水位线也涨了上了。 鸦头山火气太胜,只靠一眼木灵泉催生水脉,只能勉力维持,没有了雨水时时补充,早晚就得蒸干断流。 他还是得想想办法,毕竟他不能栓在山上,每隔几日就施法祈雨,若是要营造阵法,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余书洋没有半点阵法传承,想要用玄武龟书推演都没办法,或许可以寻师弟李太平打听一下。 一声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望去,就见着李太平、李真两个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师兄,你看看谁来了。”李太平爽朗的笑道。 余书洋知道,师弟说的是那小姑娘,他也好奇来人是谁呢? 不等他问,李真先给介绍说:“表哥,这是木灵歌。” 又回身对木灵歌说:“灵歌,这是我表哥,关系最亲了,也是我娘的干儿子。 还有你惦记的灵芝草,就是咱哥种出来的,还有一片灵茶树呢,明年就能采茶了呢。” 李真说起表哥的好话,那是一大串,不像是介绍未婚妻时,干巴巴的一句就完了。 “表哥好,我是李真未过门的媳妇。”木灵歌笑盈盈的说道。 余书洋一时手足无措,好在面上显得很镇静,头一回见表弟媳妇,他得掏一份见面礼。 奈何他不是仓鼠性子,法囊中就没有啥合适的东西,随即问道:“弟妹,你们俩几时成婚呢?” 木灵歌随即小脸一红,说:“定在了明年三月。” “表哥,你看你啥话就问,我们可是来帮你种灵竹的。”李真忙着帮媳妇解围道。 余书洋见小两口这样,也不逗他俩了,说:“那你们种吧,我这还炼法呢,就不帮忙了。” “不用,我们这有仨人呢,忙的过来的。”李真满不在乎的说道。 木灵歌将准备好的竹苗取了出来,她听说是栽种在水潭边,就带了南海紫气竹过来。 她的店里除了做木材、药材生意,也有活的灵植、灵根卖,捎带脚也卖灵谷种子。 李真不识得紫气竹,只觉得看着舒服,竹节都是方形,竹枝、竹叶墨绿色中带着一抹紫色。 “呦,竟然是南海紫气竹,看品相是跟墨竹串种的,正好跟墨荷相匹配呢。”李太平看了叹息一句。 南海盛产紫竹,其中尤以紫气竹最出名,每日清晨沐浴朝阳,竹叶便会凝结一点紫气朝露。 紫气朝露能调和百灵蜜酿酒,酒名百不老酒,有定颜不老的奇效,时长饮用也能延寿。 “弟妹莫非在酿不老酒?”李太平围着水潭挖坑栽种,待了将几百棵竹苗都栽种完,过来问一句。 “李大哥误会了,我在金鹿岛开了一家铺面,专做灵植、灵根生意,李真说要种灵竹,我就带过来了。” 木灵歌带着一点茫然解释一句,她是昨天听李真说的,就把店里存货最多的灵竹带来了。 这是积压的货,原是一位蝶仙订的,海商带错了货,就一直留在店里滞销了。 “小李大哥,这竹子还能酿酒?”李真一听不老酒三字,立刻来了精神,追着李太平问。 李太平被问的没办法,就敷衍的解释了几句,说:“竹子不能酿酒,是清晨竹叶上的紫气露水,能调和百灵蜜酿酒。” 一时之间,李真彻底来了精神,一旁的木灵歌,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余书洋见仨人种完灵竹不走了,忙开口道:“你们种完就走吧,现在还下着雨,要闲聊去别处,我这闭关炼法呢。” 不怪他撵人,闭关炼法需要凝神静气,不能被外人干扰,好在他是采炁填充法相,到也不怕被分心。 奈何,他了三天时间,刚刚把法台底座填满,十二根地支柱子,就跟无底洞一般填不满。 “表哥,我们还没埋石头呢,你再等一等吧。”李真回了一句,又追着李太平打听百蜜咋酿酒。 李太平看着木灵歌也在,不好落李真的面子,百不老酒他也是只听过名,不懂的怎么酿造。 不过他但是有别的法子,也能炼出百不老酒,等他种的北斗养元葫芦长成了,把紫气朝露、百灵蜜倒进去,就能炼成这酒。 “这事说了也没用,得灵田里的葫芦长成了才成,你要是想做这生意,先去收集百灵蜜吧。” 李太平一句话带过去了,就带着李真一块填埋五色石,完事了凌空画符,将五方五色镇门石禁炼成。 他仨这才离去了,余书洋看着几百颗小竹苗,各个散发着一股墨气,他不懂紫气竹、墨竹的区别,只觉得跟墨荷挺匹配的。 墨荷是鱼夫子种来炼墨锭的,最早从颜家移栽的三棵,都已经是五品宝药了。 此时已经临近十月,水中荷叶、莲蓬临近枯萎了,余书洋自然是没心思摘了炼墨,一时为之伤感罢了。 他将法囊中的两枚真水宝珠取出,将天一真水宝珠投入水中,点化出甘露灵水,驱使着浇灌灵竹。将玄冥真水宝珠捧在手中,开始施法洗练,他修行玄武水法,能炼玄冥真水,也能炼肾脏玄水。 玄水归墟中的法力,一点点渡入宝珠,早先余书洋炼入宝珠真水,是亥水法符养出来的,其中法意都是冬日寒冷。 随意余书洋一点点洗练,玄冥真水中,也多了一道阴阳黑水的法意,不再只局限于阴寒、冷冻。 随着他修行的增长,对玄水的参悟越多,也理解到玄水、玄冥真水一体两面,就如龟蛇水火组成玄武。 一时间,余书洋感觉豁然开朗,在采水炁填充十二地支柱子,顺畅莫名,也不觉得无底洞了。 给法相填充水炁、水煞,就像给破洞的缸灌水,这边往水缸里灌,那边破洞就往外淌水,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灌不满破洞水缸。 余书洋洗练玄冥真水宝珠一回,领悟了玄水、玄冥真水一体两面,在往法相中填充水炁,破洞水缸的洞就给补上了。 于是乎,他一边给法相采水炁,一边祭炼玄冥真水宝珠,早先他只祭炼了一道罡禁。 如此一松一驰,慢慢的闭关修炼,也不觉得时间流逝的感觉,饿了就张嘴吸一阵风,他能餐风饱腹。 渴了,就用天一真水宝珠点化甘露喝,顺便浇灌一下紫气灵竹,原本手指长的小竹苗,都长到三五米高。 积水潭中都被他养出半潭灵水,天一真水宝珠被他丢入潭中,除了偶尔捞起来祭炼一番。 北天玄武金风法台终究让他填满了水炁,法相虚影照旧不够凝实,不过已经不再轻飘飘的了。 余书洋在将法相收入玄窍中,就觉得心念微微一热,法相施展是随心应念的,如今炼入水炁多了一点重点,心念感应也有感应。 水炁填充完了,就要炼炁化煞,就不能一边采水炁,一边祭炼宝珠了,须得同的采水煞和炼炁化煞。 两颗宝珠都被他炼到七道罡禁,每天能点化六回灵水了,余书洋直接把两个宝珠投入潭中,随便点化灵水也不管了。 现在最主要就是为法相炼炁化煞,只等法相由虚转实,他就突破九品后期了。 有着龙鲤气运在身,法相突破三品境界之前,都不用为修行资粮发愁。 余书洋这回想的就是,一鼓作气直接突破八品,趁着现在没有烦心事,可以踏踏实实修炼。 积水潭中一半灵水一半凡水,在从中收摄水煞,潭水消耗也没那么多了,为了防止意外,又用龙鲤万法铃祈雨一场补足水量。 水炁无形无色,法相采集收摄也看不出来,水煞则不然,乃是有形无质,采集的水煞汇聚成黑气云团。 这是余书洋法力导致的,玄水乃是玄黑色,采集的玄水煞自然也是玄黑色。 若是有人看了得吓一跳,水潭上一大团黑云托着法台,那法台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就跟没了颜料填色一样,只隐隐觉得有一虚影。 余书洋聚精会神的炼炁化煞,法相中每摄取一缕玄水煞,就得有一缕玄水炁与之合炼如一。 随着炁煞如一,法相也一点点由虚转实,好在法台没有跟玄水一个颜色。 法台上大殿的三层圆顶,跟苍天一般颜色,殿身外墙是正红色,大殿的两扇大门是银白色,台阶与地基都是土黄色。 随着祭炼耗时越久,法相也越发的精细,十二道法符的灵纹,一点点的变得清醒显现。 法相也不在是借助天地造化而成,而是祭炼法术达到法显外形,就跟九阳玄水龟一样。 随着法符的灵纹全都炼成,北天玄武金风法台也有形有质了,余书洋以后也可施展法相对敌。 他这个法相跟真实的法台一般无二,先不说开坛施法召请北天神兵,就这法台重量,普通妖怪砸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余书洋先是将法符收入玄窍,沉入玄水归墟中,两处的炁煞相互磨练一下。 玄水归墟是一团玄水内生漩涡,法相沉入漩涡中,好像即将沉水的船一样,随即一团火在玄水中蔓延。 这是两处炁煞相互磨砺,滋生出的一道法火,能将炁煞如一再烧炼紧的实些。 随着法火烧炼,余书洋也正式突破九品后期,奈何他玄窍中祭炼了一千五百年道行,法相烧炼完了,玄水归墟才只烧了十分之一。 他也只能慢慢等着全部烧炼完毕,在施法突破八品了,如今不用凝神静气了,也不盘腿静坐了。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水潭边上四方黑竹上,长着墨绿色竹枝,上面竟然长出浅紫色竹叶。 余书洋走进竹林,发觉竹叶上挂的露珠,竟然都是灵水,他施法摘了一颗尝了尝,如甘露一般,不同的是其中含有一点霞光。 若是别人吃都尝不出来,他能餐风食霞,微微一点紫气朝霞,也被他尝了出来。 他忽然发觉,这片竹林更适合土六修炼,他修行的是紫芝五行遁法,紫气朝露正适合辅助他炼法。 此朝阳东升,日光照在竹林中,随即紫气朝露纷纷蒸腾,一时之间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余书洋这才明白,为啥几百棵灵竹,为啥没汇聚出一点灵水,原来紫气朝露一见日光就蒸腾了。 见此情况,他也是极为惋惜,看来得安排人手每日来采灵露才好,每天这么蒸腾掉太可惜了。 又看了看水潭,如今大半潭水都被点化做灵水,也不需要在养灵水了,随即将潭底的两颗宝珠收起来。 不过多时,玄窍中法火烧炼结束,余书洋将法相施展出来,为其注入一股气运,瞬间流光溢彩。 余书洋静待白泽图谱,他有龙鲤气运,不需要在融炼修行资粮以后,再晋升八品境界。 突破九品时,白泽图谱唱名授记,将妖修按着族血收录入图中,突破八品时,则是为其开印画图。 不多时,一道白影自半空中闪现,就见一道白色卷轴打开,射出一道青光照在法台上。 余书洋耳边听到一声金石断裂声,玄窍中玄水归墟涌出,在体内造化奇经八脉。 他正式突破八品。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3章 茶树成精了 第193章 茶树成精了 妖怪修仙自来两条路,一条就是少之又少的兽身天体派,从头到尾都是兽样,不会后来的改造。 剩下的就是人身造化派,认为修行就是朝着最有利的方向,人道法身既然好处多多,那就朝着人变化。 如此一来,从感炁修行开始,都是朝着变人去的,筑造气脉、分化四肢百骸,莫不是为此事。 余书洋将法相由虚炼实,又将玄窍中的法力与法相磨砺一回,引得法火烧炼。 他炼了十二道法符,根基自来深厚,有些妖怪根基浅薄的,被法火一烧,一百年法力道行烧的只剩十年。 凭着玄水归墟的独特,他用九阳玄水龟采炁、采煞,直接积攒了一千五百年法力道行。 更厉害的是,法火烧炼完了,约莫着少了不足十年,看着跟没少一样。 同样的,别的妖怪突破八品,能催生一两条气脉就不错了,余书洋直接把奇经八脉补全了。 早先渡修行劫筑基时,他也只有两条气脉,还是精挑细选,渡劫时强撑着都炼成了。 后来觉醒龙鲤血脉,鱼身得了好处,又造化出一条,也不过将将三条而已。 这次突破八品,气涌玄窍直接造化了另外五条,一时间,修炼速度与人族一般无二了。 而且,突破八品还有一桩好处,那就是添寿五百年,就像当初虾兵、老莫叔,都一副等死模样,就是突破无望,除了熬命别无他法。 八品修为就是炼罡炁了,这罡炁比煞炁要难炼,一者,煞炁有形无质,炼炁化煞相互配合,而罡炁可是有形有质的。 二者,罡炁在十九重云禁中,初时炼罡炁,还能靠着感应,从云禁中慢慢接引,一小股一小股的慢慢炼。 对此,余书洋也是不怕的,龙鲤天生就会飞,等他领悟了云游神通,直接飞上云禁中炼罡炁。 他掏出师弟李太平留下的符钥,打开积水潭的门禁,可以看出这会埋石布置,比上回厉害多了。 从门禁中走出来,在回身看去,竹林、水潭、墨荷全都看不见了,就是一处悬崖峭壁。 余书洋不由心满意足的离开,眼下人手不够,也只能暂时这样防护一下了,或者鱼母突破五品开辟福地,到时候通通都搬进去就安全了。 他也不知道闭关修炼过去多久,没有先去鸦头山的洞府,先是去了孤峰,刚才一突破八品,就感应到一股运气牵动他。 算着位置正好是鸦嘴山孤峰,余书洋暗中用北天神数测算一回,不待片刻功夫,就查清楚原由了。 原来是当初,他见茶树长的慢,又没法子像汇聚芝仙一样,将所有灵茶树连在一起。 为了祭炼五芝瑶草剑,须得点化芝仙、灵茶二童子,余书洋就请教了师弟李太平,也就施法连运同龄树。 如今他突破八品,一荣俱荣的茶树得了一点造化,也跟着要开智化妖了,牵动之下被他感应到。 鸦嘴山孤峰被云气环绕,仿佛是一片云山雾海,先时木灵泉水脉被火穴蒸腾时,也没见这大的云雾呢。 待了走近些才发觉,是云雾茶树长成了,茶树时时吞吐云雾,慢慢的滋养出这片云雾灵境。 此时土六、李太平在茶园,灵茶树开窍生智不是一时的,不似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这般,瞬间化形而成的。 灵茶树与常见的草木成精一个路数,先是树根活化成腿,时不时的在茶园中挪动。 别看茶园一百六十亩,三千多棵茶树呢,当天就被浇水的虾兵发现,当初余书洋栽种的极有规矩,每棵树前后左右间隔都一样。 虾兵们没见过草木成精,不过常年泡在灵田里,有些事还是听说过的,都不敢惊动了这颗灵茶树。 唯恐那句话说多了、说错了,被灵茶树听去,耽误了开窍成精,草木、器物成精最忌被叫破。 比如这时候对茶树说一句,你是一个茶树怎么能乱走呢,当时这棵茶树就算完了,如梦初醒再也不能成精。 此时的灵茶树不仅在走动,还摇晃树叶发出沙沙声,听着声音如同窃窃私语一般,这是开嗓学说话呢。 “师弟,还得几日?”余书洋走到李太平跟前小声问一句,话也说的含糊其辞。 好在李太平极其聪明,一点就透的性子,忙说道:“算着时间,就在最近两日内。” 闻言余书洋点点头,又把土六招呼过来,说:“你每日清晨去后山积水潭,采灵竹上的紫气朝露炼功,能帮着你尽快炼成紫气芝草法符。” “紫气竹这么快就长成?按说得十年以上的灵竹才开始产灵露呢。”李太平不由感叹一句。 “自然是我拿天一真水浇灌出来的,种下的几百棵都长成了,我看竹林中开始冒竹笋,就停手没在浇灌。 想来用不了几十年,后山就能长成一片竹海了。”余书洋也跟着感叹一句。 他没想到紫气竹生长如此之快,以后每年得砍伐一批,不然,就像他说的这样,竹笋长出门禁法阵,在后山孕育出竹海来。 “师弟,我闭关修炼过去了多久了?”余书洋闭关修炼太久,已经不辨时间了。 “眼下是十二月初,细算下来,师兄闭关不足七十天,可是突破八品了?”李太平十分好奇的问道。刚才盯着灵茶树看,没注意到余书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师兄浑身玄水煞炁全消,必是突破八品了。 “师弟好眼力,你现在还差几劫没渡?”余书洋追问一句。 李太平苦笑一声,说:“还差修行三劫了。” 兕兽修行自古温吞如蜗牛,是急也没办法的,眼下不到一年时间渡过六劫,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余书洋不知兕兽历史,不由劝说道:“师弟,你还是当抓紧点才好,可莫要寿尽时再悔恨。” “师兄放心,修行劫也快了,我觉得明年元月前后,劫气就该足够了,想来不会超过惊蛰日。 我记得师兄不是炼了一件天宝,不如给撒些出来,省得咱们在这枯等了。”李太平说完提醒一句。 余书洋文曲星入命,须得炼一件镇运之宝,就拿星命照了水盂,炼做月元宫水盂。 水盂能汇聚月元宫水,服用一滴可提升智慧十倍,限时一刻钟,他始终觉得这东西有副作用,自己从来不服用。 不过妖怪开窍生智,就是这一瞬间的事,从一个蒙昧无智化作有情众生。 眼下灵茶树活化树根、模仿说话,都是一点性灵萌发,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儿只懂的啼哭。 他也是猜测月元宫水有副作用,也未必就是真的,上次土六成精时,就给浇过一回,也没看出他变蠢。 余书洋自法囊中取出水盂,将积攒的月元宫水全撒了过去,小半年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口水的量。 这水浇下去,瞬间就被茶树根接住了,根本没有落入土里,茶树枝摇晃的更厉害了。 树叶晃动也不是沙沙声,反复像是小姑娘在哼哼,大概是五六岁的女童,嗓音干净的像银铃。 不等多时,树叶晃动间开始掉落,不是干枯凋零了,纯粹就是被灵茶树摇下来的。 茶树一年四季常绿,即便是到了冬日,也不会干枯掉叶,当然也须得气候温暖的地方才能栽种的活。 眼看着灵茶树发了疯似的摇晃树枝,把大半茶树叶都摇了下来,可把余书洋唬了一跳。 好在不等多时,茶树冠上冒出一阵青烟,落地化作一个六七岁的木人,模样也是半人半树。 头上戴一顶茶叶汇聚的草帽,头发是绿色的藤萝一般,脸上是五官分明,皮肤上纵横着木纹。 身子还有一个树桩,腿也是两条树根分化的,偏偏两条胳膊如人手一般,瞧着十指分明的小手,竟然没有木纹与真人手掌一般。 “小妖拜见法主。” 余书洋看着她也觉得亲切,毕竟是他连运的同龄树,说道:“茶树又叫瑶草,不如你就以姚为姓吧。 自古以来茶叶又被叫作香茗,把喝茶叫作品茗,那你就叫姚茗,小字就叫云华吧。 正好你跟土六都源出姑瑶山,不如就拜作兄妹吧,也算是一段缘法呢。” 茶树精得了姓名自是欢喜,又讲与她认一个兄长,更是开心不已,站在哪里笑呵呵的。 一旁的土六也是开心,见妹妹云华不知道拜谢,随即上前一叩头,说:“小妖替妹妹云华,拜谢法主。” 云华看着兄长模样,也想学着叩拜,奈何她的躯体是一根树桩,弯不得腰身,只得趴地上叩首了。 “土六,把你妹妹扶起来吧,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动不动就行大礼。”余书洋说了土六一句。 这风气都是让烛火精万家带坏的,他是喜烛台成精,早先在人间待了不少年,经常见新人男女磕头。 “师兄,土六叫姚裳、云华叫姚茗,你亏的你能想的出来,这下他俩跟巫山神女,怕是要牵扯不清了。 你可看好了你的捧剑童子,省得被巫山神庙的大巫凶拐走了。”李太平免不了提醒一句。 芝草、瑶草源出姑瑶山,乃是瑶姬死后点化而出的瑞草,这事都是荒古年间的旧事了。 如今,姑瑶山都更名巫山了,那瑶姬也化作巫山神女,成了一位远古神灵,久不在人间显圣了。 “师弟,你提醒的也是,以后就留他俩在山上,免得被拐了去。”余书洋笑呵呵的打趣。 虽说神宗修行喜欢传渡门人,劝人信奉他家庙里的神灵,劝妖怪改修神宗法门。 在东海龙王庙独霸,是不用担心其他神宗修士的。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 (本章完) 第194章 鱼父种蠢梅 第194章 鱼父种蠢梅 东海龙王庙供奉的是苍龙,与百兽交而生龙子的龙神,这位苍龙神跟东方青龙关系也很微妙。 在东、南二海域中,水族有修神宗法门的,皆投在龙王庙门下,其他神宗庙里的神修也不来此处传教。 不过,也不是龙王庙一家独霸,有几处海岛市坊、以及海市里,还有财神庙立着的,只不过不传教罢了。 茶树精云华与土六拜作兄妹,余书洋身为法主,也是要为她推演功法的,就问了她的情况。 不想的,云华竟然有传承的,她跟土六、万家不一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是自然而然的开窍生智。 她出身云梦泽雾茶,属南山灵茶树一族,背后的家族并不小,有一位修为在上三品的茶树王,血脉传承也都是齐全的。 余书洋自然是很欢喜的,没想到云华还有这等出身,更喜的是,茶树一族并不聚族而居。 都是落地生根的,不会修行到七品化形成人,就闹着要回南山祖地了。 南山茶树一族成仙后,还能自主分立房头,眼下只雾茶一支,就立了五个房头了。 若是有朝一日,云华也修炼成仙,也能立一个东海云雾茶的房头,到时候茶会也得派人来观礼的。 如此一来,也用不到余书洋推演功法了,他也乐的清闲,就准备去半山腰的山洞去拜见鱼父、鱼母。 师弟李太平留下,跟土六交代如何收集紫气朝露,李真已经去收集百灵蜜了。 他也得为酿造百不老酒准备了,现在紫气朝露能采集了,就交代给土六,将朝露避光、窖藏的事都交代清楚。 正好当初,开荒种芝田时,余书洋让老莫叔买了一百口大缸,眼下不需要点化灵水,都丢在田里闲置了。 李太平就带着土六、云华两个一块,准备在积水潭那边挖一处地窖,把这一百口“门海”搬进去,用来盛放紫气朝露。 这朝露只要不见日光,就不会蒸腾挥发,或者炼制成紫气灵水,也就不怕日光了。 奈何调和百灵蜜,必须得用紫气朝露,少了朝露的朝气,炼出来的是百灵蜜酒,而不是百不老酒。 余书洋懒得听他们如何采朝露,转身就朝着山下走,就见着四处种满了蠢梅树。 这蠢梅乌枝铁干,与余八姐养的乌铁灵梅酷似,不过两者相差巨大,蠢梅是多被砍伐,一辈辈生长下来,树干是越发坚硬难砍。 鸦头山通体都是火岩石,蠢梅栽种下去并不好受,枝头的乌枝都是吸纳火气太多,被烧成乌色的。 就见着虾兵们干起了老本行,砍伐胡乱滋生的蠢梅树,顺便削头去枝留下一根根木料码放平整。 “这蠢梅树莫非是要卖?”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蠢梅树生命力顽强,用火烘干以后,用来打造家具,一沾水就能再发芽生长,是没人用它当木料。 当初喜鱼北坊敢种蠢梅,不是按蠢梅木料卖的,而是按喜木卖的,可以用来炼制喜庆嫁妆,不怕蠢梅再发芽的。 “余剑师,这都是送往孤峰火穴烧炼成梅香碳的,李真给出的主意,每个月能卖十万符钱呢。” 领头的虾兵回了一句,如今有活干活就欣喜,芝田有土六,茶园除了浇灵水,每天清闲的难受。 实际上茶园早就不用浇灵水了,正好鱼父要种蠢梅树,他们就跟着一块栽种、砍伐滋生的蠢梅。 上个月李真来了,见到处堆放的蠢梅木料,就给一个烧炼成碳的主意。 最关键是,十万符钱鱼父一分不要,他们跟火穴炼碳的万家一块分符钱,干的更加卖力了。 当初,余书洋讨要十个虾兵,倒是没想着如何,就是感觉都是借他施展举火烧天,引得星火煅体突破八品的,不能便宜了夏无收。 也因着夏无收两回带着牛头妖洪涛找上门来,让他觉得气不顺,后来虾兵们都去闭关修炼,老莫叔支派他、鱼父干活,更觉得少不了虾兵。 眼下余书洋仨学生、俩童子都放养了,更不要说给虾兵们安排啥,喜欢伐木烧碳也不错。 不待多时,他一路顺着山路来到半山腰,蠢梅树到这就止住了,没有在往下栽种,照旧种的是原来的火麻、火桑树。 此时洞府前的场景,让余书洋以为来错了地方,鱼父带着胖头鱼、面馆四个伙计,在放置采油墨的碗。 油墨是烧桐油炼成的,多是漆器上使的,也有用来炼墨锭的,不过少之又少,书法写字多是用烟墨。 他大致看了一眼,地上少说一千五百只采墨的碗,须得随时将熏碗取下来收集墨粉。 炼油墨很简单,将桐油倒入碗中点燃,在火上面罩一个熏碗,桐油燃烧产生的烟灰,就会留在熏碗上。 这熏碗不是一直挨熏的,时间一久,碗上的烟墨多了就挂不住了,须得将烟墨清扫下来,放回来接着熏。 现在鱼父他们六个,干的就是清扫烟墨粉尘的活,好在都是妖怪,体格上不输普通人,干活还特别的麻利,果然不亏是鱼母挑的好伙计。 不等余书洋开口询问呢,鱼父就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说:“九蠢儿,你闭关修炼结束了?” 余书洋突然有一种父子连心的直觉,他觉得鱼父要安排他干活,这个感觉非常直观。“正好,火麻油都快烧完了,你去把剩下的火麻都砍了吧,这边须得烧油如墨,一时人手不够用了。 早一个月就答应邻居书仙水先生了,你可不能推辞啊,水先生答应拿真字换墨锭。”鱼父乐呵呵的笑说。 一时余书洋也没办法拒绝了,鱼父修行书虫法门,修行资粮就是吃真字,只要三吃神仙二字,就可突破五品成妖仙。 “全都砍了?” 余书洋确认一句问道。 “都砍了吧,来年春天在种吧,火麻杆烧了炼烟墨,火麻子榨油烧油墨,效果竟然不比松烟、桐油差。” 鱼父一改往日的颓废模样,人也变得昂扬有活力,让余书洋看的大跌眼镜,父子俩十年相处下来,还是第一回见这个样子。 余书洋自然是支持的,砍火麻而已,他将脖子上的金项圈取下来,直接施展开来。 百鳞斩元剑飞出,贴着地御使,瞬剑术一经施展,都不需要剑气化虹,就像镰刀割麦子一样,剑光闪过一丛丛火麻被齐根斩断。 收割火麻的时候,得控制住剑光,不要把火桑树一块砍了,余书洋就当是炼剑光了。 此时他在驱使百鳞斩元剑,已经有种举重若轻了,一千五百年道行不是假的。 小半个山坡的火麻收割完,余书洋施展剑光,已经能做做到心念合一了,运使着剑光左突右收,时时变化着方向。 早先九品的时候,一剑斩出去,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全看剑气能不能打中敌人。 从斩虎魔、斩金无患、斩蛇种,都是跟靶子一样,等着被他一剑斩杀,这种情况太特别,毕竟敌人不是木桩等着挨斩。 放火烧山的火鸭仙就是例子,他若不是一时大意,都不能被他用宙光斩中一条腿,剑招再厉害打不到也是没用。 早先玄水炁有质无形,驱使法剑总是隔了一层,就像带着厚厚的手套握剑柄,总是感觉碍手碍脚的。 如今突破八品,炁煞如一有形有质,法力又被法火烧炼一回,再驱使法剑就有一种手握剑柄的感觉。 上一世仗剑的感觉,一下就有了,驱使法剑入微,左右前后时时刻刻都随着心念变动。 这股入微的控制力,顺着法剑延伸到剑气、剑光上,就如十指紧扣,一切都是刚刚好。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收回,试着不再驱使法剑,只斩出一道剑光,心念控制着剑光收割火麻。 一时之间,他如同入定一般,心神全都投入剑光中,这一道剑光也是厉害,竟然一时没消散。 如此一来,他收割完一处山坡,就驱使着剑光飞到另一处,一连换了七处。 他方觉得心念疲惫,不能支撑剑光继续收割了,剑光一念间散去,一股头疼感涌上来,就仿佛一直熬夜不睡一样。 “心神御剑气!原来这就是心神御剑气了!” 余书洋猛的跳起,大叫一声,此时他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四大剑技:剑气化虹、剑气雷音、炼剑成丝、剑光分化,都是对剑气、剑光的控制。 如果是仗剑一脉,就是通过控制使剑的速度,从而炼成某个剑技,如快慢剑、轻重剑这种手法。 而法剑一脉讲究万物皆可为剑,剑器的样子是没有限制的,同样的使剑的方式也是一样的。 运使法剑对敌、剑气对敌,都是在御剑,剑气、剑光也可以是剑,一样能够控制。 早先他创出的剑招,宙光之力就是用春时剑意牵引,就是法剑施展剑道,从而在咫尺之间牵引大道法则。 这是一剑生万法的路数,随着剑意法韵掌握的越多,能牵引驱动的大道法则也越多。 心神御剑就是一剑破万法的路数,余书洋上一世听说过,心神御剑气只是初窥门径,后头还有心神御剑道、元神御剑气等。 他一直设想的都是一剑生万法的路数,没想到眼下又让他炼成另外一种剑道。 也顾不得欣喜了,余书洋掏出龙鲤万法铃,施法摇动三下,催生一道春风,将收割的火麻吹到一处。 又施展玄蛇真形,将春风束成一道风索,捆起如小山一般的火麻,又用龙鲤万法铃施展龙语咒——架风拖起火麻。 就跟放风筝一样,把火麻带回去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5章 豆虫妖曹青 第195章 豆虫妖曹青 墨有三种:烟墨、油墨、漆墨,各有区别用处也不同,烟墨防水善书法,油墨透亮善绘画,漆墨制黑漆。 烟墨用老松根烧的最好,油墨用桐油烧的最好,这都是千百年的道理了。 眼下,鱼父拿火麻烧炼油墨、烟墨,余书洋自然是不好多说啥,毕竟牵扯到跟书仙水猴子换真字。 鱼父见着余书洋放风筝一样,扯着一根白索,后头拉着一座堪比小山一样多的火麻,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这火麻不是搓麻绳用的苎麻、黄白麻,而是六等灵草——火气麻,可以吸纳火气不断生长,不是春生秋死的草。 火气麻的皮极其坚韧,宝船上的缆绳就是用它炼的,鱼父他们砍伐的时候,也是废了不小力气的。 “你先都放在那边吧,得把火麻子都摘下来,才好送到火室去烧烟墨,要不你去西边把曹青叫来。 是一只没化形的青虫精,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谁。”鱼父说完指了一个方向。 “这是那来的妖精?什么路数啊?”余书洋被他爹支派的团团转,也不气恼反倒追问一句。 “是大真儿从巢居城请来的墨匠,帮着一块烧墨来的,以后就长住咱们鸦头山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跟你说了,还得忙呢。”鱼父几句话说完,又去给熏碗扫油烟了。 余书洋顺着鱼父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就见一处山坳洼地,垒了一个烧火的方形火塘。 火塘的样式跟灶台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没开口放一口锅,而是封死的,纯粹为了烧火取烟的。 火塘后面连着的不是烟囱,而是一个四十丈长的烟道窑,确保烧火冒的烟,都留在烟道窑里。 火塘、烟窑都是用火岩石砌成的,手艺非常好,石砖之间没有缝隙,都方方正正的非常齐整。 一条比狗还大的青绿色大青虫,正守着火塘往里续火麻,这火麻烧出来的火竟然是青绿色。 不待余书洋张口问话,大青虫扭头看着他说:“你是谁啊,来做什么的?” 这声音就像一个老烟嗓说话,沙哑中又带着一股透亮,可惜配上大青虫这张脸,怎么看都别扭。 “我叫余书洋,我爹让你过去一趟,就在烧油墨那边。”余书洋简单两句话说了。 大青虫又塞了几根火麻到火塘里,临走不忘从嘴里吐出,一颗青红色的火珠,扔进了火堆里。 这大青虫叫曹青,巢居岛上土生土长的妖精,是豆青虫成的精,出生的地方就是鸦头山。 那会还是火鸦仙在的时候,他将鸦头山并入巢居岛地脉,随着浮岛的收缩,火气被挤进山石中化作火岩。 也得滋养火岩石的火气,火鸦仙就在山上种了各种火行灵植,像是火桑、火麻、火槐、火草等。 他是炼火的行家,种灵植就不太行了,只会挖坑撒种,能不能活就得看天命了,也不管收成如何。 就不为了种灵植卖符钱,随便火行灵植生长,时间久了就滋生不少火性灵虫,火鸦仙也不管的,只要能滋养鸦头山的火气就成。 曹青就是那会,在鸦头山上吃火桑叶久了,最后开窍开智的,一直到火鸦仙突破五品时渡劫身死。 一众虫精都被封禁在山中,日子倒也不算难过,不过没了火鸦仙的日火侵染,不少火虫、火行灵植就慢慢死掉了。 在到后来,鸦头山被火鸭仙买了去,这只遭瘟的鸦头修的是地火,一番改造之后下,火气流入山脉深处,滋养地火去了。 一时之间,火鸦山的火气内敛,山上的灵植又死伤大半,曹青他们几个活的年头久的,就一块找火鸭仙评理去了。 自然是被打的满地找牙,没被打死都是看在崖洲五岛八城的规矩上,不能随意打杀小妖精。 从那以后,虫精们跟火鸭仙算是成了仇,这些小东西怎么打的过五品妖仙,最后都被挤兑跑了。 曹青是他们一批小妖中有志气的,发誓修成仙以后,回来把鸦头山一把火点了,以报火鸭仙羞辱之仇。 还不等他成仙呢,火鸭仙放火烧千障崖,已经上了苦海崖洲的通缉名单,这仇也没法报了,一口气横在心里憋着难受死了。 正好赶上李真到巢居城请墨匠,一听是来鸦头山,他当时二话没说,直接就跟着回来了。 曹青修为不高,刚刚突破八品初期,还是靠最近焚烧火麻,一直吐纳炉火青焰的功劳。 这些年他在巢居城里流浪,四处给人打短工,学了好几门手艺都不成,不是师傅不用心教,就是他太笨学不会。 唯一拿的出手的本事,就是他烧火了,早年吃火桑太多,在腹中积出一团桑火,桑火性如烈焰,用来烧火能引出青焰。 这青焰是炼丹的烧火,他就进了一家丹房负责烧火,也学了一门炼火成焰的小法术,把一肚子桑火炼成了炉火青焰。不等他学着炼丹呢,丹房的炼丹师被困在青丘狐之国,时间一久,丹房没了生意,炼丹师的徒弟把丹房关了,去狐之国找师傅去了。 他又转到烧墨烟的窑上烧火,这回倒是顺当,凭着一手炉火青焰,把墨匠的手艺都学全了。 一段不远的路,硬生生让余书洋、曹青两个走了一刻钟,一路上曹青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个不停。 余书洋一直精心听着,对五岛八城又有了一个直观认识,妖城就是仿照人族城池营造,里面住的除了城主一族,就是各类散修小妖。 城中到处都是工坊店铺,小妖精们进去就能学做工,前期学徒不给发符钱,好在包吃包住,只是不违法犯纪,早晚能学会一门手艺。 这曹青是大青虫成精,七品时不化形成人,而是羽化成豆天蛾,能学的手艺是少的可怜,若不是肚子里有一团桑火,怕是只能出苦力了。 “东家。”曹青冲着鱼父热切的问候一句,如今他是鱼父墨坊里的大师傅,就按着规矩称呼作东家。 鱼父也很热切,他把墨坊建了起来,也有几分男人的心性在里面,除了找书仙水猴子换真文,就是想着也经营一番事业,也能赚取符钱养家。 “阿青,你来的正好,这些火麻都是刚砍的,我已经招呼人手了,你教着他们一块干吧。”鱼父略带尴尬的说道。 这火气麻是灵植,火麻子里存着火气,须得尽快从麻杆上剥离出来,不然火气就顺着麻杆断口散出来了。 曹青刚才跟余书洋说的起兴,根本没注意看四周,而且大青虫的脸跟脖子、身子长一块。 也不能一边说话,一边左右摇晃脑袋,就没看见那一堆如小山般的火气麻。 “东家,咋砍这么多火麻,不是说麻杆皮硬如灵铁,并不好砍伐吗?”曹青着实被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 早先,鱼父、胖头鱼连带着四个伙计,都去砍过火麻,不是把刀口砍的崩裂,就是多半天才砍一棵。 最后还是找的虾兵过来,他们有武道基础,又修的力士法门,砍铁皮蠢梅树都没问题,自然砍火麻也成。 虾兵们干活仔细,总是先问明白了在动手,知道砍伐定量不能一次性全砍了,砍完还帮着补种火麻,属实是灵田里的老把式了。 余书洋就是愣头青了,演练心神御剑气,也是不管不顾了,而且,他也问过,鱼父讲全都砍光的。 不等多时,老莫叔带着仨学生过来了,千障崖无回洞也来了七八个蜘蛛精,人手上也就不缺了。 余书洋闭关俩月,还是出来后头一回见仨学生,就学着鱼夫子的模样,挨个问一问功法修炼进度。 老大金不怕修行最快,八道法符已经炼成一半,只等金火生雷了,孤峰上有金台、火穴聚炁。 老二余丽水修行也不慢,十二道法符炼了五个,比老大还多一个,他修金水生雷,孤峰也有水脉聚炁。 老三就差些,他是土里藏金,孤峰上虽有金麒麟宝地聚气,奈何聚的是金炁,十个法符只炼成了三道。 余书洋免不了多说余藏锋两句话,不想徒弟心里也是委屈的不成了,就恳求师傅帮着营造一个土穴。 这话听的余书洋也是无可奈何,营造土行宝穴不难,奈何孤峰上聚气的地窍,已经被点做火穴了。 没得办法,自家徒弟求上门来了,他也得帮着想办法,就说:“孤峰上已经没有地窍了,想营造土穴只能另寻别处,想必你也不乐意的。 为师给你写一个条子,你去找土六吧,让他每日放你进芝田,修行一两个时辰。 芝田里有五芝聚炁,阴阳戊己土时时流转不停,效果不比土穴差的,也有助于你感悟金土生磁。” 如此这般,也算余书洋教导仨学生一回,眼下人手都是够了,他也不想留下来干活,就想去拜见鱼母去。 鱼父见儿子要回山洞,忙说道:“你娘不在家,她跟你表弟媳妇进城了,要在巢居城把面馆开起来。 那边店里要重新营造一番,要见她只能去巢居城了,你就乖乖的在这帮着一块干活吧。” 余书洋看自家老子笑的鸡贼,心里不免憋气,又不好不听,只得留下一块帮着剥火麻籽。 不由想到他上回在家闭关,让鱼父帮着照看灵田了,当时他嫌鱼父整日懒散,就想支派他多多干活。 想必当时鱼父也是这般心情吧,又想到,鱼母面馆若是开张,胖头鱼师兄、四个伙计都得过去。 到时候,鱼父炼油墨不会抓他当壮丁吧? 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人手不够使的。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6章 打开藏宝葫芦 第196章 打开藏宝葫芦 俗话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余书洋觉得有必要准备一批人手,就先问问老莫叔的意见,早先灵田的人手都是他来管的。 “老莫叔,我爹这要做墨坊的生意,显然人手不够的,胖头鱼师兄他们几个早晚要回面馆的。 我寻思着,要不要招一些人手过来呢?” 老莫吉听了点点,又思量片刻,摇了摇头说:“找人手确实是应该的,这鸦头山看着不大,也有方圆七八十公里呢。 我跟你爹商量过了,在几处泉眼、溪水中投放虾子、蚌苗,一时半会确实养不出人手来。 不过,有件事你也得想一想,咱们都是喜鱼出来的,以后还是要回喜鱼,自是不会有窝里藏奸的。 从外边招人手,非亲非故的未必就能归心,眼下有个藏奸的,到时候该如何处理?” 这话倒是把余书洋问住了,东海这里的妖多的野修,为了修行资粮能杀人越货,秉性还真是靠不住的。 此时他后知后觉的才明白,刚才曹青为啥说那么多了,就是为了表明身份,告诉自己他不是犯了事的妖。 “要不先从干娘那借点人手呢?”余书洋无奈了,他就没想过这事,早知道从福地多带些鱼精了。 “无回洞那边也缺人手呢,他们千障崖被化了,虽说没炼成一块琉璃,现在正在落叶、木屑遭土呢。 以后还得种崖柏、岩松,重建水丝蛛厂,这俩月李真来过好几回了,都是找你来借真水宝珠的。 在水丝蛛厂建好之前,他家人手也不富裕的,即便用灵水催熟,少说也得半年时间。”老莫吉解释道。 这俩月余书洋去闭关了,他可是一直没闲着,知道一时半会不回福地了,就已经着手培育虾兵、蚌女了。 养妖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比人族十月怀胎就生一个,得先把族群养出来,再想办法让他们开窍成精。 法子自然是好的,也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耗时太久,搞不好三五十年才能成。 就像喜鱼一族的南鱼池,每天晚上慕月先生都接引太阴月华,帮着催动喜鱼开窍开生智。 每年才养出来百十条喜鱼精,其中十年内不能感炁的、不能突破九品的,最后能留下的百不存一。 “这法子太慢了,我在寻思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些人手呢?”余书洋依旧不死心道。 老莫吉听了直摇头,说:“在东海人手最多的就是龙宫,所有水族都受龙宫管制。 现在龙宫明里暗里,都在跟几处大岛较劲,海里妖怪多,符钱都招不到人手来。 各处仙族世家都忙着经营,也不会出借族人出来,最后能选的,就是妖城里的野妖散修。 这群妖怪要么是犯事逃亡的,要么是得了机缘立志当妖仙的,那个是能放心使用的?” 一番话把余书洋说的无话可说了,他还真不知道东海是这种局面,想到早先火鸭仙将火虫妖撵走,就不免觉得火鸭仙更可恨几分。 “对啊,火鸭仙撵走的火虫妖,可以找回来啊。”余书洋高兴道。 “蠢哥儿,你就甭想了,那群火虫精被撵走以后,就投奔了蝶谷的粉蝶仙,就剩一个立志报仇的曹青。” 随即老莫吉一盆冷水浇过来,余书洋也彻底没了法子了,就想着去千障崖无回洞看看,毕竟李真来寻他几回了。 鸦头山跟千障崖离得不远,也就是一百多里的,他也不想走过去了,掏出龙鲤万法铃。 先是施展春风咒借来一道风,又施展龙语架风,春风托着他腾飞在空中。 这感觉跟御剑还不一样,须得时不时的摇铃,架风托着自己腾飞,就像是一个人用手揪起自己,若不是有龙鲤万法铃施法,还真办不到。 余书洋想着借机感受一下腾空飞翔,看看能不能领悟龙鲤的云游神通,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好在这法子倒也省事,飞行速度也不慢,只比施展白鹤遁形慢一点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飞到了无回洞门口。 千障崖被撒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木屑,铺的得有一丈厚了,看这架势是要造化一层覆土了。 此时已经是冬日了,因着苦海崖洲沉降浊煞,自带一股暖流,五处海岛上冬日也不冷的。 海岛下有地脉运转地气,岛上蒸腾的灵气也非常充盈,苦海上那股腥臭味也被隔绝在外边。 余书洋在无回洞外叫了门,守门的蜘蛛精探出半个脑袋,两个大眼睛偷偷的瞄一眼。 “这不是表少爷吗,小的这就给你开门。”小妖忙亲切的说道。 “我就不进去了,李真在洞府吗,我来帮他种树来了。”余书洋平和的说道。 “表少爷,大公子去城里了,现在只有二少爷在,要不给您把二少爷请来?”小妖解释道。 余书洋自是无所谓了,点了点头让小妖去叫人,他又架着风飞上千障崖,也不等李理过来,先施展法术。 龙鲤万法铃摇晃三下祈雨,随即三声龙吟冲上云霄,四面生风吹来一片乌云,瞬时间雨水如倾盆而落。在海上施展祈雨,真的是百试百灵,到处都是水气,随便弄几阵风,就能聚云成雨。 余书洋又取出玄冥真水宝珠,对着空中的雨云施法,直接将乌云点化成地浊阴水。 一时间天雨变作冻雨,落在木屑、落叶上就结冰冻住了,等一个昼夜时间,化开后就变成腐土了。 “表哥,咱们还是进洞府吧,你施法降的这雨太冷了,打在身上是真的疼啊。” 李理从千障崖顶洞口出来的,一露头就被地浊阴水打了满头包,冬日的寒冷法韵冰的头皮疼。 “不用了,我是听老莫叔说,大真子找我仨回,你们这要重建水丝蛛厂,我过来先把木屑化做腐土。 等明天冰冻化开了,把地翻一遍,就能栽种灵根了,我就回去了,有事去鸦头山找我。” 余书洋说完就架风往回走了,这边李理看着表哥架风腾飞,又给吓了一跳,脑袋上又砸了几个冰雨,疼的他抱着脑袋缩了回去。 这回他从前面山头过,绕了半圈从鸦头山屁股那飞,也就之前闭关的积水潭那里。 他身上有门钥,五方五色石门禁不拦他,直接落入积水潭水面上,就见师弟泡在水潭中酣睡呢。 不愧是兕兽血脉,直挺挺的站着睡觉,鲤鱼睡觉还得潜到水底呢,当然,余书洋睡觉从来都是躺着的。 水潭岸边土六、云华两个,一个手里拿图纸,一个在移动竹子,看着像是在布阵一样。 “你俩在干嘛呢?”余书洋落在岸边,走上前去问道。 “法主,我们在按着李先生的阵图布阵呢,说是能抑制灵竹生长,免得把门禁阵法戳破了。”云华笑盈盈的说道。 土六在前面一手握着竹子,一手施法调动竹根周边的泥土,左右摇晃一下,竹子就跟没有根一样,轻轻拉着走,将其挪到相应位置上。 余书洋把阵图拿来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李太平不是在睡觉。 他是在水潭中站北极星位,阵图上一个个小点是北斗星图,土六、云华需要将灵竹都挪到对应的位置。 如此一来,灵竹都是对于星位生长,自有一股北斗秩序约束,不使灵竹胡乱生长。 余书洋免不了感慨,师弟对北斗法的运用实在太厉害了,不用祭炼法禁,只是凭借星位秩序,就把灵竹束缚住。 想到这里,他猛的想到了早先师弟传他的道音正韵,是配合探音之法一块教的。 用龙鲤万法铃施展,始终没探查到藏宝葫芦的咒语,也就没在继续了,这会他觉得是他想错了。 正确的用法是,用探音之法把音波记下来,之后用道音正韵直接去读,而不是推测发音是那些字。 祭炼藏宝葫芦用的咒语,必然是用的现在的语言,但是,大道正韵是道音啊,自带一股力量,只要用对应的声波读出来,葫芦自然就打开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是豁然开朗,难怪当时师弟嘱咐他,大道正韵太好学,不能随意传授,免得被有心之人学去了作恶。 就跟李太平用星位布阵一样,这都是大道至简的运用,不需要法力支撑,只需要符合天地秩序,伟力自生自化。 想明白这一点,他又从法囊中取出黄皮大葫芦,先是龙鲤万法铃施展探音之法,记下来音波起伏。 在随着念动相应的正韵,这个还有有点难的,因为不确定那个字是起的音波,那个又是落的音波。 他先是挨个念了一遍,瞬间就懂了,阳字声波起,阴字声波落,每个正韵都是阴阳韵。 也就是说随便他念的,即便是一个字,只要控制好阴阳韵,声波起落随心所欲。 余书洋也想明白八风咒,为啥只有哼哈二字,给他炼成了,因为他念动二咒时,发音是符合阴阳韵的。 又想到没炼成的呼字咒,他不由来了精神,对着藏宝葫芦,连着说九个呼字。 就听到“砰砰”声,一连四声响,先是黄皮葫芦盖打开,砰的一声,随即土六、云华一头栽倒,砰砰两声。 最后是水潭里的李太平,砰的一声巨响,栽进了水底。 余书洋没想到,用大道正韵念动春风呼字咒,威力这般大,呼字一念听到都陷入昏睡。 这会来不及看藏宝葫芦,先把李太平从水里捞出来,他是兕兽不假,还没突破九品正式开始修行,沉在水里容易淹死。 又探查土六、云华,确定是昏睡不是死了,呼咒轻则昏睡,重则意识破碎而死。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7章 鱼母面馆开张 第197章 鱼母面馆开张 藏宝葫芦多是为了收纳丹药,免得时间久了,丹药挥发了灵气药性,成为一颗废丹。 历来炼丹药为了长久的保存丹药,也是愁的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搞出来蜡封、油侵染、水封等。 为了锁住灵丹宝药的灵气不失,丹家炼师经久不断的钻研,着实搞出来不少法器、宝器。 余书洋把师弟李太平、土六、云华都倒在水潭边上,再去看藏宝葫芦里有啥宝贝。 黄皮大葫芦盖子打开,就这么敞着口好一会,竟然没有冒气,一般许久不打的藏宝葫芦,一打开就会把积压的丹气放出来。 拿着大葫芦摇晃一下,倒出一粒丹丸看看吧,藏宝葫芦是宝器炼的,能隔绝心神探察,据说仙门赌坊也依照此法打造赌具。 一粒黑色四方块倒入手中,看的余书洋一愣,丹药炼制最后都是浑圆的丸药。这咋是个四方块? 随即余书洋再倒一粒,照旧是四四方方一块,个头有拇指大小,不信邪的他继续倒。 一连倒了一百零三回,把藏宝葫芦全都倒空了,整整一百块黑色四方块,以及一黑、一红两丸药。 最后是一指长、拇指宽的白玉,正面用古箓写捣月,背面画月蛇、月兔捣炼月蟾图。 这图是一副真意图,无论谁看都明白,上面绘制的是月蛇、月兔、月蟾,内容意思就是捣药炼长生。 这也是丹道炼师的传统图案——玉兔捣药,不同的是,此图以月蟾背为盛药的臼,以月蛇为捣药的杵。 好在余书洋也不是没见识的,此真图齐聚太阴三兽,分明就是太阴捣炼长生图。 真意图不仅让人认识图中神兽,最关键的是法意传承,是跟真种传承一样的存在。 当初余书洋从李真那摄取一枚寿种真文,按说是要参悟出门寿道神通的,可惜,突破九品时阴错阳差结缘文曲星,被天地造化祭献掉了。 好在也不吃亏,文曲星入命自带文运传承——八会灵文,这给他炼宝、炼法带来非常大的帮助。 这副真意图中玉兔传承已经被继承走了,只剩月蛇、月蟾了,余书洋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放出心神,挨着参悟解读。 八会灵文是五行和三星,月灵文他是全部掌握的,参悟月蛇、月蟾真意传承,就如同拿着答案填空一样。 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全部解读出来了,果不其然是炼丹之法,月蛇是水炼丹法,月蟾是气炼丹法。 如此想来,那玉兔真意就是火炼丹法了。 余书洋对于火炼丹法缺失,倒也不觉得遗憾,前世他学剑时,经常遇到残缺剑招,一鳞半爪的非常精妙,时长感叹不全的遗憾。 后来门中剑仙指点,方才明白一个道理,不是剑招残缺不全,而是经过岁月淘洗,能留下的一点真知灼见,也就是这一招半式了。 从而明白了两仪杀生本意,天地不全,故而而生生不息,二仪抱残守缺,故而阴阳动静杀生不止。 他也知道葫芦里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了,一百块黑色方块叫墨池,找一处水脉投入其中,就可炼成一个水池。 每一个方块中都有一道宝禁,拼凑在一起,就可得一件堪比法宝一般的人道宝器——百龟墨池。 红、黑两丸药粒,也不是吃的,跟百龟墨池一样,也是一件人道宝器——乾坤奥妙宝葫芦。 这宝葫芦炼制也很简单,只需要取一只灵气葫芦,将两粒药丸投入其中,在灌满净水左右摇晃三下,宝禁自动将葫芦炼成宝器。 余书洋将四方块投入积水潭中,就见四方块入水就沉,不多时从水底钻出一只小墨龟。 待了一百只墨龟都浮出水面,自动分作两波,一边各有五十只,相互靠近挤做一团。 也不知哪个被挤破漏了墨水,一瞬间把池水染黑,不多时漆黑的水面像是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冒水泡。 黑色池也朝着往里缩,最终小到巴掌大一块,猛的从水中跳出,就跟蛤蟆跳出水面一样。 余书洋伸手接了过去,一块跟砖头差不多的黑玉,中间一处正圆墨池,左右两边各雕刻五十只墨龟。 这就是百龟墨池了,左右两边的墨龟能收摄灵水、真水、法水,中间的墨池可以用捣月水飞研磨,以及水炼丹药。 此时,他手中没有灵水葫芦,就将两枚黑、红药丸,又装回到藏宝葫芦里,重新收入法囊中了。 眼下积水潭中就有三种灵水,他各收摄一道,炼入墨龟中,分别是两枚真水宝珠点化的甘露净水、地浊阴水、以及木灵泉水。 待了他施法完毕,师弟李太平、土六、云华三个都还没醒,各自又探查一边,脉搏都平稳有力,偏偏又昏迷不醒。 一时余书洋也没得办法,就蹲坐在水潭边等着,他真没想到用大道正韵施展咒法,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大概过去三天时间,先是师弟李太平猛的醒来,牛嘴张大老大,呼呼直喘粗气。“师兄,你可是施展什么咒术了,我刚才怎么感觉听你说话,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了?”李太平问道。 余书洋先是尴尬的一笑,忙把呼字咒、大道正韵、藏宝葫芦的事讲了一通,他是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呼字咒?莫非是唤神之术,不对,听这咒字就陷入昏迷,这是侵夺五感后才有的感受。 师兄,你这门咒术太厉害了,与远古巫咒非常相似,对敌的时候,若是出其不意,必有奇效的。” 李太平一边说一边回忆中咒的感受,心神陷入五感不明,外边看着像是昏睡,实际上被咒术困住了,一直等到咒力消散才清醒过来。 “师弟,你仨同时中咒,他俩咋还不醒?”余书洋带着关切的问道。 别看他能施展呼字咒,却不知道中咒后的感觉,更是不懂的如何解咒,好在李太平中咒一遭,有了切身感受,说不定有办法。 “师兄,这中了呼字咒,心神被咒力侵染,五感被夺才会陷入昏迷,索要解咒就只能驱散咒力了。” 李太平凭借自己的亲身感受,帮着想办法,不过看师兄一脸为难,就知道他也驱散不了咒力。 “师兄,若是驱散不了咒力,就等着慢慢清醒吧,好在他俩都是土、木小妖,十天半个月不吃也饿不死。” 余书洋听了也无可奈,说道:“师弟,我刚才跟你说的,藏宝葫芦黑、红药丸,等你种的葫芦长成了,记得给我留一个。” “师兄放心好了,一棵葫芦藤上能结几百个,到时候葫芦是不缺的,不过有一点得麻烦你。 我这有几个灵酒方子,有几个灵药非常难得,既然师兄得了炼气成丹的法子,不如帮我炼几丸酒丹吧。” 李太平祖传了一门酿养生酒的手艺,不过有些灵药自上古时期,就不大好找了。 眼下师兄得了两门炼丹传承,特别是炼气成丹,不受灵药限制,只需采集相应的灵炁、灵煞,再与罡气合炼为一,即可炼成气丹。 “师弟,我眼下一炉丹丸也没炼过,这事不着急的,等我学成了,必定给你炼酒丹的。”余书洋笑道。 说实话,他对炼丹之法,并不热切的,他跟没有传承的散修野妖不同,玄龟水法、两仪杀生剑道、八风咒足够他修炼的了。 老话虽说技多不压身,也得专精一门,也许他可以再养两个炼丹童子,就跟土六、元华帮他祭炼五芝瑶草剑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麻烦,水精小妖还好培养,这气妖去哪里找?或着用风精替代,如此一来就得打造一处风谷。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跟师弟李太平商量,他这个师弟堪比万事通,找他出主意大都有解决的办法。 李太平先是沉吟不语,想了一刻钟时间,这才说道:“师兄,你既然能养出烛火精万家,在依着葫芦画瓢,在水脉中养一水精应该不难。 这风精与云精、霞精一般,都得是积年的风、云,才能养出一只风精,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捕风。 你身上穿的法衣,不就是一件捕风网吗,或者寻海蜘蛛家打听一下,我听说海上有捕风炼风宝的。” 听的师弟的建议,余书洋也想起来,第一回坐宝船时,他见云路上的云霞精,还跟李真玩笑说捕来炼法。 当时李真提醒他,天上云禁十九重,其中生活着许多云霞精,有修行超过三品的存在。 若是胆敢捕捉云霞精炼法,随便出来一个云霞大妖,直接把宝船从云路上掀翻,给你来一个坠船身亡。 后来他又讲了海上捕捉风精的,说是海上气候多变,随手都可能孕育风眼,其中就有风精可以捕捉炼法。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事确实有门道,等那天见了李真问问他吧,随即又想到,他在这待了三天了。 “师弟,你在这照看他俩吧,千障崖那我还得过去帮忙。”余书洋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 前几日他架风去了千障崖,帮着用玄冥真水宝珠,施法降了一场地浊阴水雨,把木屑、落叶点化成腐土。 本来他想着,过两日在过去一趟,帮着在施法一回,降一场甘露灵水,帮着催生崖柏、岩松。 让水丝蛛厂赶紧重建起来,以便他家从无回洞,借调点人手过来帮忙,也省得那天鱼父抓他的壮丁。 余书洋掏出龙鲤万法铃,又施法架风腾飞而起,直奔千障崖无回洞飞去。 他刚腾空飞出五方五石门禁,没飞出二里地。 就听到李真喊道:“表哥,舅妈的面馆开张了,你去不去啊?” 稍后还有,今天更新晚了,昨晚家里的灯坏了。上午出门去买灯泡去了。 (本章完) 第198章 隔壁茶馆的猪妖 第198章 隔壁茶馆的猪妖 巢居城位于巢居岛的中央,有内城与外城中用一条河隔开,巢居岛的主人木氏一族,大都住在内城中。 鱼母的面馆没开在外城,而是李真未婚妻找了木长老,在内城的市坊中给置办了一处两层酒楼。 巢居城真的出乎意料的大,木氏将自己的洞天福地,与巢居岛地脉炼在一起,成为一处半露天的洞府。 只在外城就有几十万妖怪,其中不乏半妖,这是早先余书洋没接触过的,既人与七品妖族生的混血。 这些人族与九州内陆的人种不同,与化形成人的妖怪婚配,生出的孩子还能保留一半妖血。 时间久了,慢慢出现一种新妖族——半妖,他们就像变人不彻底的妖怪,兽头兽尾以及人身。 余书洋跟李真一块进城的,今天鱼母的面馆开张,鱼父把墨坊都停工了,带着虾兵们都来帮忙。 为得找他一块去观礼,李真在鸦头山找了他大半天,还好他想着去给千障崖浇灌灵水,不然就错过面馆开张典礼了。 “这么老些半妖,也太多了吧?”余书洋一开始,还以为都是修行七品以上的妖修呢。 “表哥,这已经算是少了,八城中长渊城、重甲城内都有几百万半妖,你见了才知道厉害。”李真不以为意道。 半妖因着是与人族混血,一年就能生一胎,生下来就是开窍生智的,要比培育妖怪快太多了。 自青丘狐妖搞出半人半狐的狐之国,苦海崖洲的五岛八城,也都开始着手培育半妖了。 “这半人半妖的修行法门怎么办?血脉传承还稳定吗?”余书洋看着半妖稀薄的妖气,免不了问一句。 李真笑了一笑没说话,只拉着余书洋往内城走,小声说道:“表哥,这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我讲给你吧。” 他俩沿着去往内城的主干道走,中间一段路穿过外城,余书洋看到只是外城半妖的冰山一角罢了。 城外主路没多长,大概两刻钟时间,就到了内外城的分界河,水上没有桥,又有洞天福地的门禁阻隔,想要从空中飞跨河水也是不成的。 好在分界河中养了不少专门驮人过河的水龟兽,要想进城先交一笔过路费,钱倒是不多十个符钱。 李真帮着一块交了,各站在木盆大小的水龟背上,让水龟驮过河去,进城、出城的妖怪并不多,河面上没见几个妖怪。 过了分界河,就算是进了巢居城,也进了木氏的洞天福地中,可以看出不少木客一族的特色。 城中的城墙、居住的房屋,或者说所有大的建筑物,都是种楼秘术栽出来的,可以说整个巢居城,就是一个巨大的种楼树林炼成的。 “表哥,到了这就算没事了,可以随便说说了,刚才咱们路过的,只能算是外城最安稳的地方了。 半妖是八大妖城这些年在推动的,他们跟九重内陆逃命的妖怪不一样。”李真凑过来说道。 余书洋听了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打断李真说话,耐着性子继续听。 “野妖散修,跟妖仙世家其实是一致的,修行有成突破五品的野妖,也能开辟福地,建立妖仙世家。 那些半妖就不一样了,他们半人半妖,除了随着出生就有的兽头、兽尾,基本跟人族没有太大区别。 血脉中也很少有血脉传承,而且没办法突破五品,目前五岛八城所有的半妖,没有一个半妖仙。 他们更像是附庸仆族,就像龙宫里的三大仆族:虾兵、蟹将、蚌女,半妖就是妖城在培育的仆族。 这事根本不是啥秘密,五岛上的妖仙世家都知道,也是没办法,太缺人手了。 从九州内陆逃命来的野妖,大都狡诈又不安分,特别是有机缘的,一旦突破五品,就要报复原来主家。 不过,眼下半妖都还没养成,虽说海外人族跟妖怪能生半妖,终究还有人族血脉的,时不时就有血脉冲突的,直接爆体而亡。 再有就是,还不确定半妖能不能修炼成妖仙,大家的意思是,最好是不能突破妖仙。 这样崖洲五岛也有自己的妖仆族了,妖仙世家、妖城都能解决人手问题了。”李真详细的解释一遍。 余书洋听的仔细,他是真没想到,东海的妖族在干这样的大事,这哪是培育妖城仆族,分明就是培育妖人一族。 东土世界一直都是三榜并立,人族、妖修、神道相互共处,没有对立与矛盾。 乃是妖族有妖仙世家、人族也有仙门世家,相互之间并不局限于血脉种族,都属于“仙族”一类。 眼下妖城通过劣质的海外人种,与妖族不断通婚,培育出的半妖,就是人族的一个分支妖人。 在余书洋的前世浮黎世界,人族独霸天下,妖、鬼、神、灵只能融入人族,慢慢形成了所谓的“异种人”。 他看到半妖时,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对劲,听完李真的解释,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异种人中的半妖。 这类异种人修行都没办法修成仙人,原因就是人道血脉与妖怪血脉冲突,要想修仙成功,就得服用妖血金丹,将人道血脉压制住。故而,妖人与妖怪是天生的一对仇人,杀妖取丹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圈养妖怪让他们修行内丹功法,省得在用妖血炼金丹了。 余书洋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事要发展到这一步,还不知道那一天呢。 况且还有白泽图谱呢,随时都有血脉返祖的,上三品的妖仙更是一大堆。 妖人想要再现浮黎世界的盛况,最起码人族把妖族打废打残,剩下的残存妖精,就交给妖人们慢慢榨干。 “表哥,你咋了?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真不解的问道,他刚解释完半妖,就见表哥脸色阴沉的难看。 余书洋闻言笑了笑,用手搓了搓脸,一时想的太多了,不免脸上挂相,阴沉的吓到李真了。 “没有事的,我是想到经上的一句话了,说的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眼下看着,妖城即将因为仆族半妖而兴盛,熟为可知,未来不会因此跌落尘埃呢?” 李真听了有些不解,早先为了考道籍,他跟是着李太平一块背过五大经的,奈何他是纯背书,不求甚解。 “表哥,你是觉得半妖以后会成为祸害?”李真问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也没在说啥,准备继续往前走,此处离鱼母的面馆不远了,他已经看到招牌了。 “这位小哥请了,我看你言谈经学,不似普通妖怪,不如到我店里坐坐,请你喝杯茶如何?” 说话的是一只白刺猪妖,这猪妖与半妖有点类似,长的是人身猪脸,从头发到尾骨都长着一指长的白刺。 “半张仙,我们改日再来,我舅妈的店今天开张,得去店里道喜呢,来的路上都耽搁了。” 李真忙着上前打圆场,扯了一个理由,就带着表哥走开了。 待了走到面馆以后,拍拍胸脯,四下望了望说道:“表哥,刚才那个是半张仙,是个吃同族、卖人肉的,下次看到他躲着点。” 余书洋听的后面那句,也颇为惊讶,妖族历来有同类不食的规矩,比如牛妖不会吃牛肉。 同样的,吃人也是一大禁忌,不仅被人族忌讳,招来人族的仇杀报复,杀劫的时候,必然榜上有名的。 “这怎么可能,同类相食久了,会迷失心智的,而且海外都是妖怪,那来的人肉好卖?” 余书洋十分不解,怎么会有这样狂悖之徒呢?不怕杀劫一起,第一个被联手干掉吗? “他修的法门不一样,据说是修无情道的,不怕同类相食的反噬,你刚才没看到他从头到尾的白刺吗? 而且,现在八大妖城,那还能缺的了人,有些没见识的蠢妖,头一回见有卖人肉的,也敢买回去吃。” 李真免不了气愤两句,这位半张仙不仅狂妄,跟鱼母这边很有一些妨碍存在。 他那边是茶点铺子,也卖面食还有人肉可以尝鲜,把周围几家店的买卖都截了去。 鱼母这家店上一任老板,就是被他硬生生挤兑跑了的,可见他的竞争手段了。 早先李真帮着鱼母一块过来的,见着空了几处店,特意从未婚妻木灵歌那打听过来的。 “那,他修为成仙了吗?”余书洋能感受到李真的愤恨,想到东海的规矩,妖仙都尊称仙家,或者叫什么仙,比如火鸭仙、书仙水猴子。 “那到没有,不过听说也不远了,五十年前,就是六品后期了,就是一直没突破五品。”李真说到最后也是一乐。 半张仙吃同族受到反噬,从头到尾长白刺,又卖人肉、吃人肉,这等妖怪渡雷劫怕是得活活被劈成灰。 俩人到了店里不好一直闲聊,也帮着一块干活,新店开张头三天热闹,妖城也帮着请人来店里,这是内城市坊的规矩。 为得这三日的生意,鱼母已经准备了大半个月了,灵米、灵面都准备齐全,相应的灵蔬、调味料也得齐全。 楼上楼下两层,几百张桌子,从一开门就开始进客人,大都是木氏的族人,以及内城工坊的学徒、大师傅们。 后厨八口大锅都不停,拿手的面鱼汤,一次出锅七八十碗,胖头鱼一边看蒸笼里的五芝馒头鱼,一边煮清汤面。 四个伙计都在后厨打下手,捞面装碗的,给清汤面配浇头的,给面鱼装碗撒酸汤浇头的。 鱼父管一楼,老莫叔管二楼,十个虾兵分两波帮着传菜,余书洋、李真也帮着一块。 仨学生都跑来兼职店小二。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99章 万仙盟羽化仙 第199章 万仙盟羽化仙 新店开张说是热闹三天,鱼母的面馆足足热闹了七八天,把店里的芝草都吃干净。 五芝馒头鱼效用堪比芝丹,那效果吃了没有一个说不好的,一时之间把鱼母愁坏了。 新店刚开张,总不能马上就停业整顿吧,就催着儿子回鸦头山,看看芝田里的芝草,有没有熟了的,抓紧采摘一批过来。 同时又找来木灵歌,抓紧补足店里的食材,像是灵米、灵面、灵蔬,每天用量都不小。 巢居城内城居住的妖怪,比外城的半妖还要多,余书洋估算一下,怎么也得有几百万了,城里三十几处工坊,每天都是做工不停。 四五个工坊中间就有一处市坊,专门做日用饮食的生意,方便工坊的伙计、大师傅生活销。 鱼母面馆算是成了几个大工坊的食堂,酸汤面鱼吃了能增长灵性,鱼妖吃了效果最佳,五芝馒头鱼吃了,可能增长力气、补充血气。 真是一炮而红,鱼父的墨坊一时难以开张了,他跟十个虾兵都走不了,只能让余书洋回去给曹青带话,让他帮忙多盯着点吧。 余书洋、李真两个又回鸦头山,这次出内城没走主路,就是穿过外城那处,他们走的巢居洞天门禁通道。 鸦头山、千障崖都在巢居城的西侧,以卧虎山为为屏障,从巢居洞天门禁走,可以直穿过卧虎山,这样省时又省力。 这门禁通道是单向的,从洞天内出来,直通四面八方,若是要进来,就只能走主路从分界河进入。 “你看这人手不够,得想想办法才好,去哪里搞点人手呢?”余书洋不由感叹一句, 他早想跟李真商量一下这事,一直没找到时间,这几天他帮着在店里忙活,李真被他未婚妻叫走了,又没捞着商量。 “表哥,我跟灵歌也商量过这事,按着巢居城的规矩,招收学徒工也是可以的,不过面馆又有限制。 无回洞那边抽调几只水蜘蛛,到鸦头山帮忙还成,来巢居城又不合适了,小蜘蛛不能离巢。”李真说道。 他二弟李理就是继承了母亲的血脉,在没修成七品之前,就得一直待在无回洞府。 或者跟着修为高的大蜘蛛精,这也是群居虫类的弊病,像蜜蜂、蚂蚁更是严重,不修炼成仙,根本无法离群独居。 “那这事不就麻烦了,莫非只能等老莫叔把虾精、蚌女养出来才成,那得等到何年月了?”余书洋不由的叹息一句道。 “表哥,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还可以去桃都山抓鬼仆,或者赶海捕风奴。 我舅家不是去桃都山群岛养冥蛛,我前几日听说,他们见东灵大岛的东夷人,去那边抓鬼炼成鬼鸟做仆从呢。 不过鬼仆需要经常投喂幽冥死气,而且不通人言只会讲鸟声鬼语,驯服还挺麻烦的。 风奴好抓不好训,特别容易逃脱,大都是捕来炼宝,表哥你要是心急,也可试试这俩法子。” 李真搜肠刮脑想到个法子,人手问题在东海一直都缺,早年东海诸岛接受从九州内陆的逃来的野妖,原因也是为得这个。 “捕风奴、抓鬼仆……,也不是不行,要是去抓的话,从那里入手呢?”余书洋思虑片刻问道。 他以后要再培育俩炼丹童子,风精是必须要有一个,去试试捕风也不错。 “抓鬼仆我不知道,得找表姐再打听一下,捕风奴倒是简单,木家就有专门的捕风船。”李真说道。 俩人一路闲话,顺着山路穿行,从西边回到千障崖,正好路过书仙水猴子的桃柳林。 此处没山没水,而是一百多公里的大坑,其中长的都是阴鬼灵根:鬼面桃树、阴鬼柳。 书仙水猴子是水鬼化生成鬼猿,也没有啥亲族,平时就在桃柳林里待着,并不喜欢与外人交际。 眼下正是冬日时节,在过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草木正是凋零的时候,阴鬼灵根却不受影响,正是长的最好的时候。 柳林中有几只黑灰杂毛猴子,在摘鬼柳树上的阴,看着有陌生妖怪路过,嘴里“吱吱”乱叫。 一时之间,引来几十只杂毛猴子,全都盯着余书洋、李真两个看,没多久书仙水猴子就来了。 他是认识李真的,随即嘴里“吱吱”两声,把一群杂毛猴子都驱散,随即走了过来。 “李大郎,你是惹了谁了,怎么被下了暗手,被人种了鬼怨气,可是要倒霉的。 你且等一等,我让猴崽子们去摘桃叶去了,你带回去泡澡,去去晦气就好了。”水仙鬼猴子说道。 余书洋与李真对视一眼,不由回想是谁动的手脚。 “书仙,只有我种招,还是我俩都被种了鬼怨气?”李真不确定的问道。 书仙水猴子身高如成人,浑身上下都是黑毛,脸上面容如人的五官一样,手指、脚趾也是一般。 他盯着余书洋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说:“我看这小子跟鸦头山的鱼小哥很像?” “书仙,这是我二舅的亲儿子,不是外人的,有话您就直说吧。”李真在旁边解释一句。 书仙水猴子点点头,说道:“他身上有一股清气,霉运、丧气都侵害不到的。 而且,我看他身上有一道阴德,我听说九州人族有一种福官,能给死人通幽超度。 身上就阴德庇护,莫非你也懂通幽超度的法子?” 余书洋点头称是,他不知道书仙水猴子要干嘛,一时也没有搭话的兴趣,又不好得罪他,毕竟鱼父的真字,还得靠他帮忙呢。 “我跟你父亲平辈论交,就讨个大叫你一声贤侄吧,你既然懂通幽超度的法。 最近那天有时间,来我这林中做法吧,帮着超度一下亡魂吧,对你应该也是有好处吧?” 书仙水猴子一副商量的口吻,说话也很和气。 “书仙,不知道要超度多少亡魂啊,我好提前准备一下。”余书洋询问道。 书仙水猴子小眼睛眨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约莫着过去了一盏茶的时候,这才开口说话。 “贤侄,我可以带你到林中看看,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能说出去,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李大郎,你先回去泡澡去晦,鬼怨缠身不能下去,免得激的群鬼暴动扑杀你。”书仙水猴子说道。 余书洋见此,也不好让李真跟着一起,就说道:“表弟,你先回去去去晦气,我稍后就去无回洞找你。” 李真到是不担心表哥,这回他满脑子都是鬼怨气的事,心里在反复猜测,到底是谁要害他呢。 待了两个杂毛猴子抬来一筐鬼面桃的树叶,他收入法囊中,就回千障崖无回洞了。余书洋跟在书仙水猴子身后,一进林中大坑,就感觉一股阴冥死气,当初在红泥庙死魔那感受过,那幽冥死火就是这感觉。 林中一半桃树一半柳树,阴鬼柳除了鬼气森森的,与普通柳树并没有太大差别。 鬼脸桃树就不一样了,树身上一道疤痕,眉眼鼻子都分明,越往里走越清晰,一张人脸都是齐全的。 书仙水猴子前头走在桃树、柳树的交界线,余书洋也不敢乱跑,也走在这条线上。 他修行两仪杀生剑道,是知道阴阳两仪图的,大坑中桃、柳种的就如同两仪半圆,这条交界处恰如两仪弧线一般。 “贤侄,既然请你来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原本在桃都群岛修行,渡五品雷劫时,险些被雷火烧死。 被一位路过的方仙搭救,前些日子五黑童子去千障崖,后来又听说,李家在三仙群岛买了一处上岛。 这事说给你也就没啥了,那位方仙就是仙盟中火鸦宫传人,他请我来此营造一处幽冥鬼地。 帮万仙盟中一位羽化仙渡劫,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几十年前仙人羽化登仙,已经回了三仙岛去了。 不知道为啥,林中可以汇聚岛上的亡魂死鬼,按说,东海上的所有鬼魂,都会被吸引到桃都山才对。 近些年来,五岛八城的鬼魂,通过地脉都跑到这来了,你是不知道,可是把我愁坏了。 现在靠着福地阵法,还能暂时困住一应亡魂,再积攒几十年,我这处桃树林怕是要镇不住了。” 书仙水猴子是一脸的愁苦,刚开始鬼魂汇聚时,他还沾沾自喜,用来培育鬼猿,林中几十只杂毛猴子,就是他养出来的。 没想到亡魂越聚越多,他就知道麻烦了,他生活在桃都山群岛,可是知道百鬼夜游的厉害。 亡魂汇聚的多了,他不但不能培育鬼兽,还得想办法压制住,亡魂化作鬼怪,就跟妖精渡过九劫,能够开始修炼了。 到时候鬼怪吞噬鬼魂,越修炼越厉害,结果必然是群鬼暴动,继而冲破福地阵法,酿成百鬼夜行大祸。 “书仙,既然这事牵扯到万仙盟的仙家,不如禀告一声,这事不就解决了。 何须咱们胡乱行事,说不定这是仙人手段呢。”余书洋推脱道。 他听书仙水猴子的讲述,就不想搅和到这事里,自从上回五黑童子一事,余书洋对万仙盟就没好感。 书仙水猴子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贤侄,我刚才跟你说这么多,就没打算坑害你。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给两位仙人发飞符,奈何一直没有消息,事就耗在这了。 还是前些日子,五黑童子来此带走大日火鸦,我才壮着胆子拦路询问一二。 那两位仙人,都去了一处天地秘境,不知道何年才回来,这亡魂汇聚也不是仙人手段,只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贤侄呢,我虽说是鬼怪成精,却不是修幽冥鬼法呢,若是吞吃亡魂修行,就是自毁修行。 下回突破四品渡劫时,必然是我殒命之时,贤侄你可得救救我啊。” 书仙水猴子说完,是一脸的悲痛,若不是鬼怪痛哭流涕时,也不会有鬼泪流出,不然这回该是老泪纵横了。 一时间,余书洋也被书仙水猴子搞的是苦笑不得,又不敢现在就答应他。 “书仙,我不修福官法门,施展通幽超度,得提前准备香火金钱,才能请神施法。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看一眼亡魂,回去准备一下,能超度多少亡魂,可不敢给你保证的。” 余书洋自然是不敢满口答应,他想着回去后,还得跟师弟李太平商量一下,在来超度亡魂才好。 书仙水猴子见余书洋这么说,也是没的法子了,就打开了他的福地门禁。 就见这福地中天空中一片漆黑,四处弥漫着幽冥死气,一众游魂野鬼叠成了七八十座孤峰。 群鬼各个哀嚎不止,汇聚成一阵鬼怨死风,这风在群峰间来回游荡,冲击着孤峰法禁。 书仙水猴子担心群鬼相互吞噬,鬼兽滋生不好控制,就用阴山法禁,把一应游魂野鬼都给镇住。 本想着把群鬼炼做鬼山,也不失为是一桩好处,奈何他是书仙,能写几个真字,把群鬼镇住就不错了。 他又不敢四处请托,找妖仙来此处帮忙,对于五岛八城的鬼都汇聚而来,隐隐也是有几分猜测。 妖仙世家的族人死了,鬼魂都是安眠在族地中,不会汇聚到他这来,而且看着一道道人形鬼魂,就知道不可能是妖怪的亡魂。 他虽说不是血肉之躯,能够繁育子嗣,好歹也是一个五品妖仙,关于半妖的事也知道不少。 这汇聚而来的鬼魂,想来应该就是半妖的,他们的亡魂汇聚在此,时间久了,族气、族运必然汇聚过来。 他的打算就是,将亡魂们都驱赶走了,慢慢侵占半妖的族运、族气,书仙是不能吞噬鬼魂,又不是不能吞噬运气。 余书洋看了几眼,心里也有了谱,通幽超度能积攒阴德,有德运护身,突破五品后雷劫能削弱十倍。 修行九劫中的雷劫,是闻雷声渡劫,突破五品时可是雷劈渡劫,其中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无双夫人他爹——南海小青蛇,就是渡雷劫时被劈成渣,还有那位美人鲛之主、南海无影海龙王,突破三品时,也是被劫火烧成了灰。 “书仙,这一座鬼山有多少亡魂?”余书洋问道。 “这一座鬼山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万亡魂了。”书仙水猴子说道。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上回通幽超度夭鬼,他在幽冥中有一处冥土,可以直接将亡魂送去其中。 并不一定像上回那样,请玄冥文曲星君来渡炼,不过要瞒着书仙水猴子,到时候请神施法渡炼几个,遮掩一下好了。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这得需要不少香火金钱呢。” 鼻炎犯了,头疼的不好码字,早晨起来还以为感冒了呢。 (本章完) 第200章 北海冷龙 第200章 北海冷龙 冥土是阴间土地,鬼魂死后能存身的地方,故而,许多大族墓葬中,必须陪葬一副石刻——买地契。 如此一来,死后才好魂归冥土,有一处容身之处,不至于沦为孤魂野鬼,甚至是扰乱阴阳秩序。 当然,死后葬去家族林地,也可进入族中冥土,自然也是有归处的,故而许多人客死他乡,最后遗愿莫不是扶灵归乡。 余书洋自桃柳林走了出来,刚才在书仙福地中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东土世界冥神不存,幽冥权柄都在地神手中,通俗一点讲就是山神、土地,比如泰山、桃都山之类。 书仙水猴子,将一众游魂野鬼汇聚成山峰,已经得了一点阴山法韵,整个福地都朝着阴阳法界改造。 或许书仙水猴子本身就是鬼猿,对幽冥死地不敏感,没有察觉到福地内的变化,又或者,这种变化是他喜欢的。 此时书仙福地,就相当于阳间、阴间中间的一个通道,因着有阴山镇压,幽冥中的鬼怪没办法爬上来。 余书洋很想把这三千多万幽魂野鬼,全都送入冥土之中,如此一来,他身上的阴德能积攒到多少? 别的不敢说,至少突破五品时的雷劫,站在那不动也不会被劈死,对此他有十足把握。 唯一顾虑的就是,书仙福地成了阴阳法界,没了阴山阻隔,幽冥鬼怪打过来怎么办? 还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五岛八城那来的这么多亡魂,妖怪死了也是魂归族地的,散修野妖有这么多? 这也是他心里的顾虑,至于万仙盟的方仙、羽化仙,他都没啥顾虑的。 眼下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月,进了春节就是元月了,他就直接考取道籍了,杀劫都不伤道盟的弟子,他不信到时候万仙盟敢坑害他。 从桃柳树到千障崖不过几十里,两处离的确实不远,难怪这边一着火,书仙水猴子第一个冲了过来。 千障崖上崖柏、岩松都栽种上了,没用他来浇甘露灵水,也长的有有拇指粗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取出龙鲤万法铃,先是施法招来一道春风,在驱动春风化雨,搅动空中的水气。 因着春时剑意,他对春风、春雨、春生、春死,掌握的如反掌观纹一般轻松。 千障崖上云气汇聚,如同生了云雾笼罩,余书洋手中法铃如鼓,响三声一个停顿,如同演奏杀场点兵曲。 他是借着钟舌凤哕,用大道正韵中的春、雨、生三字,藏入铃声之中,将春风化雨孕春生的法韵,炼入半空中的云团。 如此这般,在施展龙语咒祈雨,随着一声龙吟声直冲云霄,汇聚在千障崖上的云雾如牛毛般落雨。 余书洋又从法囊中取出天一真水宝珠,双手捧起对着天空,来回晃了三下,只把雨云都化做甘露灵水。 一时之间,千障崖上如泼了绿漆,腐土中滋生出各自杂草,崖柏、岩松跟竹笋破土生长一样。 因着树皮生长慢,赶不上树杆长的快,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似竹子生长的破竹声。 好在春雨自带春生法韵,张裂的树皮一沾雨水,瞬间又愈合起来,腐土上的杂草一回绿如翡翠,转瞬又枯如杂草。 余书洋借着春风、春雨、春时、春生、春死法韵,牵动到一点宙光之力,就顺着这场灵雨降了下来。 自他前几日领悟了心神御剑气,对万物皆可为剑,又有了更深的领悟,剑气可为法剑,剑雨自然也可为法剑。 “表哥,你这是啥神通啊?若是用来种灵谷、灵米,那不得发大财了?”李真惊叹不已。 刚才余书洋到了千障崖下,守门的小妖就看到了,见这位表少爷在洞口摇铃施法,就进去禀告了。 “你是掉钱眼里了,这法术不过是寅时吃卯粮,灵根宝树能经受的住,事后也得用灵水多多浇灌。 若是一般灵植,像灵谷、灵米即便催熟种了出来,也缺失米谷的滋味,更缺失了灵气。”余书洋解释道。 李真可能就是天生的生意人,时时刻刻看到的都是商机,也符合他修行的财神道法门。 “表哥、大哥,别在外面说话了,快些进洞府吧。”李理抱着脑袋露出洞口说道。 他上回被地浊阴水砸到,至今的头上还有几个包,实在不敢接触表哥施法的雨水了。 “我就不进入了,你给我找几个干活麻利的,懂的农活的人手,我现在就得去鸦头山采摘芝草。” 余书洋没忘了正事,巢居城里鱼母面馆,还等着他送芝草过去呢,他算着时间,芝田移栽俩月了,也该着采摘一批了。 又问看着李真问道:“你用桃叶泡澡了吗?” 李真点点头,说道:“表哥刚才你没来,没看到洗澡水都臭的,真的有人用这等阴损的手段暗算我。” 说到最后不由的咬牙切齿,显然也是动了真怒,想来也是,用鬼怨气暗算人,非常不容易察觉。 若非千障崖西边恰好有一窝鬼猿,李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察觉,说不定霉运缠身,乃至是暴毙猝死。 “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或者跟谁起了冲突?”余书洋帮着分析道。 李真非常果断的说道:“表哥,我想过了,这事应该没有别人,必定是前两日见过的北海冷龙了。” 他回来一路思量,最后觉得有一个妖怪嫌疑最大,那就是在巢居城买刀伤灵药的北海冷龙。 当时他陪着木灵歌在几处工坊看货,遇到一个满脸淫贱相的冷龙精,贼眉鼠眼的偷窥他媳妇。 当时他就生气了,上去与对方争吵,这冷龙精仗着六品初期修行,看他修为不过九品,十分看不起他。 李真趁他不防备,就取出了黄石白菜,一招财可通神试出来,直接借来财神伟力,当场痛扁了他一顿。 最后还是巢居城的管事,当和事佬调停才没打死他,那冷龙精也是个银样蜡枪头,空有一身修为境界,实际上就是个空壳。 李真将事情经过讲出来,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不由高看表弟李真一眼,没想到他斗法也是不差的。 “我这也有两葫芦给你,这亏咱们不能白吃,这个是黑烟死气,这个是红烟晦气。 你也暗算那冷龙精一回,看他能不能也有好运,有高人替他化解一回。” 余书洋自法囊中取出俩葫芦给李真,这是早先在喜鱼福地内,李太平施法洗练虎魔白骨法器时,将死气、晦气炼了出来。 他想着以后拿给仨学生,祭炼法剑时淬炼剑锋使,眼下一时也顾不得了,大不了到时候他用太白杀机,亲自为徒弟们淬炼剑锋。 “这太好了,不然真的难出我心里的恶气。”李真将俩水葫芦收了起来。 无回洞李理带着十几个蜘蛛精出来,看着都是手脚麻利的,一个个蜘蛛精大的跟肥猪一样。“二弟,你跟着表哥去帮忙,我这边还有急事要处理。”李真得了两葫芦凶煞气,是一刻时间也忍不了。 余书洋也不去拦他,既然李真用黄石白菜施法,就能打的冷龙精半死,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那黑烟、红烟都有颜色,你要是想不被察觉,就施法遮掩点。”余书洋想了想提醒一句。 当初他只想着淬炼剑锋了,也没祭炼黑红煞气,这类凶煞若是用来害命,大都提前炼的无色无味,趁敌人没防备暗算对方。 “表哥你放心吧,我到时候用百财金光遮掩。”李真说完就直奔巢居城去了,恐怕那冷龙精跑了。 余书洋就带着李理、十几个蜘蛛精回鸦头山了,眼下山里几乎是空了,只剩半山腰墨坊曹青在烧烟墨。 “李理,你带着他们先去孤峰,我师弟李太平在那呢,你跟他一块先把芝草采摘了。” 余书洋先让李理带着蜘蛛精过去,他留这跟曹青说几句话,临行前鱼父特意交代他的。 “曹大哥,眼下我家在巢居城的面馆开张了,人手一时凑不齐,墨坊这边还得劳你多费心了。” 余书洋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着曹青,就像老莫叔说的,用外边的妖怪,得看跟他们是不是一条心。 “少东家,这事东家给我发飞符了,我也考虑了,眼下只靠我一个终究还是不成的。 不过也不用为人手发愁,我已经给蝶谷的老伙计们发飞符了,再等两日,原先鸦头山的火虫能来仨个。 唯一麻烦的是,山上蠢梅树没了管控,已经开始四处疯长了,这个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曹青一脸真诚,说法也是慢条斯理的。 “来仨火虫精,都跟你一样吗?”余书洋耐心问道。 “他们仨是草铃虫成精,在蝶谷中一直不受待见,我这边一发飞符,他们立时就要过来了。” 曹青一边烧火,一边慢慢解释,看着余书洋的表情,恐怕他产生误会,忙说道:“他仨人都很好,不是品性有问题的。 原因出在血脉上,这草铃虫以捕虫为食,像蛾虫幼虫就在其中,故而在蝶谷中一直被歧视。 其实,虫精渡过九劫以后,早就脱了本性了,再说了,他们仨是火行草铃虫,从小就是火虫,根本不吃肉的。 若不然,当年那么多火虫,就比如我早就被吃了,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既然他仨要投奔过来,他也不好见也不见,就直接给撵走。 “那到时候他们来了,给我发飞符,我得看一看他们都会啥本事。”余书洋话不说死,先是嘱咐一句。 曹青对此也没啥好说的,他在巢居城学徒的时候,这种事见的多了,自古师傅互择,总是相互满意才好。 眼下墨坊也确实很忙,火麻籽上回一块剥完了,到如今还没榨油呢,早先油墨、烟墨一块动工。 现如今已经停了半,炼墨锭不是烧出烟灰就成的,还得淘洗过筛,只取最轻盈的,还得窖藏一年、两年。 余书洋出了墨坊,走到山道上看,这才三天没人照看,即便是火岩石上,蠢梅照样开始四处滋生起来。 他将百鳞斩元剑从脖子上摘下来,也不使心神御剑气了,直接催着法剑飞出去。 在满山遍野的蠢梅中,按着去一留一的原则,直接开始全面收割,一时之间,梅树哐哐的摔倒在地上。 看着稀稀疏疏的梅树,这才算是满意了,短时间内也不怕它们滋生了。 随时招风将斩断的梅树全都捆了,跟上回搬运火麻山一样,一根风索放风筝一样扯着。 这回的蠢梅树堆起来,比火麻要多二十倍,就不是像小山了,分明就是一座木料堆成的山。 余书洋要把这些木料都带到孤峰,交给烛火精万家,不然堆放在地上,时间久了照样恢复生命力。 待的他来到孤峰下,李太平带着李理、十几只蜘蛛精,自己开始破土动工了。 他上山前给师弟发了飞符,让他带着李理他们,把芝田里成熟的芝草全都摘了。 再沿着灵茶树田外圈,在开拓一圈灵田,让土六、云华两个,按着内圈五行六色灵芝规矩种下灵芝。 “师弟,采摘了多少芝草?”余书洋先是招呼李太平过来问道。 “师兄,我刚才称重算了一下,差不多快三万斤了。”李太平很开心的说道。 余书洋觉得不可思议,上回在喜鱼福地,采摘了不过一万多斤,随即问道:“师弟,你没算错吧,咋回这么多呢。 我记得自从栽种下去,就没有再浇灌过灵水,怎么长的这么快?” 李太平哈哈大笑,说道:“师兄,你有多久不来灵田了,你去芝田看看就知道了。” 余书洋见师弟给他卖关子,就知道芝田里必定有玄机,先是施法将手里牵的蠢梅山,送到孤峰上去。 用龙鲤万法铃施展龙语架风,轻轻的把木料放在孤峰上,现在他驱风如御剑一般,也能控制入微了。 待的他走进芝田中,才发现真的大变样,芝草都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这还是不成熟没采摘的。 芝田中的布置也不一样了,水芝地下有木灵泉水淌过,金芝与金麒麟台相连,火芝与火穴相连。 木芝与旁边的灵茶树相连,黄、紫二色土芝,气息上与土六相连,五行六色灵芝各个都有滋养。 “师兄,你看怎么样,土六可是没少下功夫,那匹小芝马,都快晋升六品破格了。”李太平不无炫耀的说道。 余书洋听了也很开心,又掏出龙鲤万法铃,与千障崖施展春雨一般,如法炮制再施法一回。 当然,这回没牵动宙光之力。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1章 玄冥通幽超度 第201章 玄冥通幽超度 早先芝田有一百八十亩,茶园有一百六十亩,合计是三百亩灵田,当初喜鱼福地内的那块荒田。 围着鸦嘴孤峰下,头一圈是这一百八十亩芝田,外边套一圈就是一百六亩茶园、以及二十亩北斗道场种的葫芦藤。 实际上呢,第二圈要比第一圈大,能开垦二百六十亩灵田,茶树精云华、土六两个,就又催发茶种补上了多出来的八十亩空地。 眼下在第三圈又开垦,足足有三百二十亩,相当于是将近多了一倍,如此芝草采摘就赶上消耗了。 来的路上,李真还跟他打招呼呢,他媳妇木灵歌的店里,还等着灵芝草呢,一直断货可不成。 眼下也就是人手不够,不然,他围着孤峰把山头上地,都改造成灵田,边边角角的全都种上灵芝。 在春雨甘露的浇灌下,新开垦的芝田里,也都零星的往外冒芝草,星星点点的,六种颜色也算五彩斑斓。 师弟李太平又指挥土六、云华两个,将灵茶树新苗移栽,种在第三圈芝田的外边,炼做星斗旗门禁遮蔽灵田。 自他在积水潭用灵竹布阵成功以后,他就特别热衷于此法,试图将星位秩序与罡步踏斗结合。 余书洋见师弟玩的不亦乐乎,也不好过去打扰,就架风腾飞到鸦嘴孤峰上看看万家吧。 现在孤峰上是三才并立,金台、水穴、火穴各占一角,各有一道法相显化。 水穴中是余书洋留下的九阳水玄龟,此时乌鸦嘴煞炁早被吸纳干净,赤阳、高阳都炼成了。 眼下正借着火穴大日真火,祭炼烈阳水法,玄龟泡在水穴中,时时吐纳木灵泉水,将水脉侵染出一股玄水法韵。 早先养在泉水中的五品龙刍草,已经钻到水脉里了,除了老莫吉投喂神龙煞气时,会浮出水面来,平时都藏在孤峰水脉中。 对此,余书洋也是乐见其成,万一龙刍草那天也开窍生智呢,就跟茶树精云华一样。 相比水穴,火穴就简单的多,万家盘腿坐在哪里,一根根的朝着火穴填蠢梅树,待的填满了鹑鸟法相飞进入堵住洞口。 待得蠢梅树烧成梅香碳,就驱使鹑鸟法相飞出,他手里有一乌黑色法囊,对着火穴一扫,就把炼成的木碳收入其中。 “火穴中的大日真火清理干净了吗?”余书洋等万家忙完了才开口问话。 “法主,大日真火如附骨之蛆,每日消磨殆尽,只要太阳光一照,火穴中就会慢慢滋生出来。 无论是用法相收摄,还是用来烧碳、亦或者玄龟吐纳火气,都不能阻止其再生。”烛火精万家无可奈道。 他在孤峰驻守许两三个月了,借着火穴炼炁都得了两百年道行,照旧没能把大日真火消磨干净。 “可找原因了?总不能说只靠日光照耀,就能催生大日真火吧,那真火也太容易祭炼了。”余书洋提醒道。 “确实不止日光,火穴地下还连着一处地火,那地火又连着地脉,苦海中浊煞沉降,地脉中积攒着许许多多的浊气。 眼下就是,火穴中的大日真火被消磨殆尽,等日火一照耀,底下的地火就烧炼浊气,随即生出真火。 除非把浊气都烧尽了,不然大日真火难以被消磨殆尽。”万家说到这里,也是哭笑不得。 或许早先火鸭仙、火鸦仙都没想到这个局面,阴错阳差的炼成一处地火、日火相生的局面。 余书洋一时无语了,这事还有他的三分功劳了,早先火穴与地脉并不相连,是他催生水脉从鸦头山胃部经过,流入肾脏处深入地脉。 本初本来想将山上的水脉与海水连同,不想苦海中沉降浊煞,污染的水脉也变的腥臭难闻,就又给回填上了。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你切记不要将大日真火炼入自身,法相上衔火还能舍弃。 免得哪天火鸦宫捉你去祭炼法宝,到时候哭可就来不及了。”余书洋提醒道。 “法主放心,已经想出办法来了,我跟土六联合把火穴截断,他用火芝一点点勾连地火。 待到地火、日火断开那天,火穴中的大日真火必定能消磨殆尽。”万家忙解释道。 他苦笑不得,不是因为大日真火不能消磨殆尽,而是火穴汇聚火气,也适合他修炼道行。 “既然你俩有商量就好,我也不是要你毁去这火穴,就是大日真火背后牵扯太多。 你将日火磨灭,更换成星火,再将打通火穴,如此一来,也方便你聚气修炼。”余书洋提点道。 鸦头山通体都是火岩石,汇聚火气是改不了的,有孤峰上火穴管着,不至于让山中火气乱窜。 余书洋交代完了,又去金台上看看,此时台上金麒麟虚影显现,金台将地穴中的金麒麟地气收摄干净。 没想到的是,地宝竟然在金台中孕育,看着这点金麒麟虚影,不由的让他又看了一眼,喜烛台成精的烛火精万家。 眼下是极其缺乏人手,若是金台也能开窍生智,在添一个金童子,也不是不行,不过难度太大了。 器物成精须得物神开窍,余书洋不用坐观,也知道眼下金台物神处境混乱,地宝在其中孕育,还有一道上宫勾陈驻灵。 这可比当初喜烛台万家遭遇还复杂,只能请师弟李太平帮着照看,能不能增长灵性,开窍生智成精。 余书洋又架风腾飞而下,见表弟李理还没走,就走了过去,说道:“二表弟,这采摘下来的芝草,你帮我送到巢居城面馆吧。 我这边有事绊住脚了,一时半会过不去,店里还等着用来蒸五芝馒头鱼。” 李理面带微笑,说:“表哥,那我这就送去,刚才大哥急匆匆走了,我这回心里还惦念。 大哥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他去找回场子了?” 他从李真拿了两葫芦凶煞气,心里就止不住的惦记,母亲朱三娘去三仙岛买岛置产去了,洞府中只剩他们哥俩。 他大哥李真早年不喜交际,整日里都窝在福地内,他一直觉得大哥太闷了,时长找他聊天开导一番。 兄弟三个中他们关系最亲,三弟李浪最得父亲欢心,前些年就被接到十二龙孙水府中去了。 “你不用太担心李真,他是去巢居城,那边有木灵歌在呢,真出了啥事,还有木家人出面协调呢。”余书洋劝解道。 李理听了点点头,他先是将三万多斤芝草都收入法囊,幸亏他多次祭炼法囊,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又吩咐一众蜘蛛精回千障崖,紧守门户等他回来,如今崖上的崖柏、岩松都长成了,可以将水蜘蛛都放出来了。 水丝蛛厂就是圈养水蜘蛛,它们每日饮松露、食柏子,吐出水丝结网,只需定时摘取蛛网,跟蚕丝一样纺成丝线就成了。 二表弟李理帮着把芝草送去面馆,他也不担心店里缺货了,转身就来找师弟李太平商量。 他先把金台培育成妖的事,跟李太平讲了,对此师弟也没啥好办法,器物成精不比血肉之躯。 除了年深日久物性一点点增长灵性,根本没有别的好办法,像月元宫水也帮不上忙。 随即他又把桃柳林三千万亡魂,跟李太平讲一遍,特别是福地即将转化为阴阳法界。 若是没了阴山阻隔,幽冥中的鬼怪顺着找过去,到时候又是一桩祸患,不得不提前防备一手。 “师兄,你这就是多虑了,既然你想用冥土通幽超度,到时候将冥土迁移过来就是了。 到时候阴阳法界只连接你掌握的冥土,这事就非常好解决了,唯一麻烦的事,就是得在冥土中,建立神庙约束一干亡魂。”李太平解释道。 随即李太平细细的把冥土、幽冥的事情讲了一遍,他修行的北斗经,其中有一半内容,都是北斗通幽超亡的内容。 中土世界没有轮回往生一事,人死如灯灭,大部分普通人死后,一点真灵沉入幽冥中,不会化作鬼的。 剩下的就是亡魂了,这些都是死后成鬼的,没有地契引渡、也没有魂归族地,化作游魂野鬼,吸纳到幽冥死气、或吞噬游魂,就会化作鬼怪。 就像书仙水猴子就是鬼猿成精,这类鬼怪混乱阴阳秩序,使得生死不分。 故而,就有了通幽度亡可得阴德,这是为天地拨乱反正,也是在筑造幽冥地禁,增添大地的厚德。 与天上有十九重云层一般,地下也有九重地层,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九幽,通幽超度就是将亡魂送入其中。 桃柳林福地亡魂汇聚,又被禁法炼成阴山,朝着阴阳法界转化,实质上就是福地在下沉,慢慢落入一重幽冥中,这就是阴阳法界的真实。 余书洋通幽超度亡魂,把阴山去掉了,也阻止不了福地的下坠,除非从九幽中托举福地,将其再顶回阳间,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若是,不想福地坠入九幽,也可以用一块冥土顶住,这样福地联通的也是九幽,却没有转化为阴阳法界。 冥土是九幽第一重幽冥,这是幽魂野鬼存身之地,凡是通幽度亡的都能感应到一处冥土,可以将游魂野鬼收入其中。 而且,冥土与福地类似,都是一方空间,只不过肉身不能进入冥土,福地晋升洞天也需要冥土做支撑。 “如此,我须得在冥土中,为玄冥文曲星君立庙?这算不算修行神道法术?”余书洋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太平沉思片刻说道:“师兄,这应该是不算的,在冥土立庙是给鬼怪们一处寄托,也是借神道约束。 不使得群鬼相互吞噬养出鬼王,同样也是防备冥土被其他鬼王侵入,掠夺冥土中的生魂。”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此时他对冥土大概有了一点认识,有点类似于幽冥鬼国,通幽超度就是为鬼国输送人口,同时要防备鬼王入侵。 “师弟,这么说了,冥土通幽超度,除了收获阴德,也没其中好处了?”余书洋又问一句。 他总感觉掌控一方冥土,不可能只是送亡魂入幽冥,未免也太鸡肋了。 “当然是不止如此了,有许多灵根宝药,都需要幽冥死气,特别是太阴类的,大都栽种在冥土之中。 亡魂在冥土消磨鬼寿,也不能让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也须得开垦阴土阴田,种植太阴灵植。” 李太平对耕种冥土非常懂,北斗法中有详细的北阴冥土营造之法,他捡出不需要北斗秘术的讲给师兄。 而且玄冥文曲星君,是北斗七星中的第四星,属于天权府星神,故而玄冥冥土与北阴冥土有相通之处。 余书洋心里也清楚了,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冥土也不是只赚取阴德,还能用来培育太阴灵植宝药。 这样想来,他对帮着书仙水猴子通幽度亡,越发的感兴趣了,不过在此之前须得提前准备一下。 冥土通幽,须得祭炼一件阴冥宝器——引魂幡,可以用地宝祭炼,威力会大很多,也可以用普通灵材。 其次就是,要给玄冥文曲星君立庙,就得提前炼制一个冥纸神龛,有点类似于人族丧葬的纸扎房子。 最后就是要蒸煮五谷饭、净水、净土、以及果木朵、草木朵,五谷朵,到时候施法送入幽冥,可以在冥土中培育出冥种灵植。 这是第一次冥土通幽的造化,以后再想把阳世灵物投入冥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太阴属性的灵物。 余书洋无比庆幸,有一个懂行的师弟,他修行的北斗法中,又有北阴冥土营造,恰好也能用到玄冥冥土营造上。 除了准备先前那些,最关键的,他还得用水玉雕刻一方玄冥水池,炼入冥土之中,可以汇聚黄泉冥水、玄冥黑水。 一时之间,零碎的事还不少,好在师弟李太平也能帮着准备,他只需要干最主要的三件事:引魂幡、玄冥文曲神龛、玄冥水池。 前两样还好说,水玉得从外边买了,还有一些零碎的,像五谷朵也得买。 于是余书洋跟师弟李太平商量着,把缺少的东西先写一张清单,发飞符给李真,让他帮着买回来。 他得先把香火纸钱准备出来,到时候还得施法请星神,少不了香火钱要供奉。 上次度亡夭鬼,玄冥文曲星君传他一门动念折纸钱术,可以提前准备香火纸钱。 余书洋一边折纸钱,一边想着,用冥土顶住桃柳福地以后,要把冥土牵引到哪? 他以后也要开辟福地,到时候将冥土炼入其中,就能快速晋升为洞天。 若是跟桃柳福地隔开,又该依附何处?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2章 冥土鬼国 第202章 冥土鬼国 冥土通幽度亡,前期准备整整费了三天时间,才算是把东西准备好。 其中李真发了飞符,他在巢居城内蹲守呢,那条北海冷龙旧疾复发,窝在房间不出来,还在等等机会。 最后还是二表弟李理帮着送来的,好在东西炼制都不复杂,无论是引魂幡、玄冥水池都是宝器,不需要祭炼法禁。 准备这些材料时,第二天的下午,曹青就领着草铃虫仨兄弟来了,早先余书洋交代过。 仨草铃虫与曹青一样,都姓曹,名字也很好记,依次从阿大、阿二排到阿三,都是火行草虫,八品初期修为。 虽说都是火虫,曹青当年去了巢居城,四处流浪打工学徒,最后将一肚子桑火炼成炉火青焰,又学了炼炼墨锭的手艺。 曹阿大仨兄弟,在蝶谷学的采粉、采蜜、采晨露的活计,修炼的也是火粉蝶之法,可以施法放出几百只红色粉蝶,飞出去采蜜、粉。 余书洋看了也只能笑笑不说别的,就让曹青把仨兄弟带回去,跟着先学烧墨的手艺了。 鱼父跟他讲了,墨坊算是他跟曹青俩人合开的,分成定的是六四分,本来想的是五五平分。 奈何曹青一再坚持,说是没有东家跟伙计这么分的,鱼父也就没在坚持,就想着到时候,从别处补偿他。 余书洋本来想带烛火精万家、茶树精云华一块去桃柳林,被李太平给拦下了。 他说,这事书仙水猴子不想太张扬,不然,也不会一直拖着,想来还是惧怕万仙盟,不想把方仙、羽化仙的事流传出去。 他思虑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带俩童子去,因着冥土通幽度亡,需要水、火供祭,正好万家、云华负责水火。 把准备好的东西装入法囊,余书洋就直奔桃柳林去了,对于营造玄冥冥土、三千万亡魂阴德,他是势在必得。 取出龙鲤万法铃,架风腾飞直接从千障崖上飞过,可以看到崖上水蜘蛛已经开始结网,蛛丝纯白还反光。 他的阴魂幡就是用水蛛丝、冬风漱气炼的煞丝,请李太平用北斗织机织成幡面。 架风一时半刻,就到了桃柳林,书仙水猴子早早的大坑前等着了,前两天他来过一趟,说过今天过来。 当时,他是来为阴魂幡配幡杆的,须得一根六尺长杆,水猴子直接砍了一棵鬼面桃给他。 “贤侄,都准备好了吗?”书仙水猴子搓搓手,一脸热切的说道。 余书洋从法囊中取出引魂幡,幡面纯白,左右两列配黄幡童子,幡外两个锤条以象豹尾,正中间用八会灵文各写引魂二字。 “书仙,已经齐备了,等着还得麻烦你帮我打个下手才好。”余书洋说道。 书仙水猴子盯着引魂幡看了一下,这件地宝冥器效果真强,幡面上有黄幡、豹尾二星神力,又有玄冥文曲、玄武神韵。 “贤侄出手果然不一般,等会我就全听贤侄吩咐了。”书仙乐意奉承,自然不会说扫兴的话。 一路上,余书洋持着阴魂幡,引得桃柳林中幽冥死气跟随,幡面上玄冥黑气跟着飘荡。 一直走到坑底深处,书仙水猴子把福地打开,先请余书洋进去,几天没见,阴山又多了两座。 亡魂汇聚的速度着实惊人,也不知从那招来这么多游魂野鬼。 “书仙,等下你先解封一座鬼山,我得先施法请下星君来。”余书洋先吩咐一句。 随即,将法相放了出来,北天玄武金风法台经过炼炁化煞,已经形质兼备,就如砖石搭建的法坛一般。 法台一露面,就震撼到书仙水猴子,这法台兼具北天四圣、玄武、文曲、翻獬法官、上宫勾陈神韵,又有天风、太白两道真形。 余书洋将斧钺、旌旗二门推开,又将引魂幡立在门旁,这才进去殿中,召请玄冥文曲真君。 这次无需颂歌敬俸,玄武像下立有一座文曲神龛,至于焚烧香火纸钱,祝祷一番就能请下文曲灵应。 他将通幽度亡一事讲清楚,在火盆中焚烧三回香火纸钱,又在翻獬法官、上宫勾陈二神前祝祷。 这两位一个是天曹法官、一个是天象麒麟,是上回通幽度亡夭鬼时,借李太平的北斗天罡毯施法,请下的两位灵神。 如此,请下三道灵应在身,就可以用冥土通幽度亡。 在此之前,他须得先感应冥土,凝神静气,心神感应身上的阴德,很轻易就联系到,就像是知道口袋里有个东西,手伸进去直接拿出来了。 余书洋将冥土感应依附在法相上,十二地支柱中间,这是他最近反复思考的决定。 冥土与地支法理是相同的,临时用来依附支撑,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会让法相变的特别沉重,就像用一根蜘蛛丝吊起一块砖头。 从法囊中将玄冥文曲神龛取出,在地支柱中间的地上点燃,送入冥土之中。 从感应中看着看到,此时冥土一片灰蒙蒙的,大概只有一间房子大小。 一阵黑风从灰蒙蒙的云雾中吹出,随着飘落的正是刚才焚烧的玄冥文曲神龛。 落地涨大十倍化作一座神龛,玄冥文曲星君、翻獬法官、上宫勾陈,三道灵应随之降灵神庙中。 一时之间,神庙大放光明,冥土中生出一道光,照破灰蒙蒙的云雾,空间也从一间屋变作几百里大小。 余书洋又将百谷、百果、百木、百、百草都取出,烧炼送入冥土之中。 一时之间,冥土天空下起了大雨,地上纷纷长出了草树木,有的开、有的结果,一派生机勃勃。 最后,将水玉雕刻的玄冥水池送入其中,巴掌大一块黑玉,外形如砚台一般,墨池中饮刻玄武饮水图。 水池落地化成水渠,将几百里冥土圈住,水渠形如龟蛇,龟形水渠中流玄冥黑水,蛇形水渠中就玄冥黄泉。 以后冥土扩张,水渠就会拓宽成冥河,用来抵御冥土外界的鬼王、鬼怪们。 这两条冥河也是沟通阴阳的通道,活人不能进去冥土,两边实物传递就靠冥河了。 第一次感应冥土结束了,他把能做的都做到极致了,能收集到的草树木都送进去了。 除了太阴灵植,这东西太过冷门了,可能人道福官手里有,只能拜托李真下次去九州内陆时,帮忙打听一下了。 余书洋走出神殿,将引魂幡拿起,与两条冥河相互感应,白色幡面上一时黑水、黄水涌动。 书仙水猴子也穿上一件法衣,乃是采的鬼柳阴炼成,样子极其搞笑,黑毛猴子穿一件土红色单衣。 “贤侄,可是准备好了?”书仙水猴子手里拿着一根腿骨做毛笔,鬼头鬼脑的问道。 “书仙且再等一等。”余书洋又从法囊中取出一张香案神桌,取出一个三足香炉、两支插着白蜡的烛台、三个铜盆。 在铜盆中分别倒入净水、五谷蒸粮、各种朵,又将香火纸钱、线香都放在桌上了。 “书仙,可以解封一座鬼山了。” 话音刚落,书仙水猴子手中毛笔超前一戳,打在一座鬼山上,说实话,他封禁八十座鬼山,已经是极限了,福地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鬼山一被解禁,瞬间灰色烟雾飘散,如同山火爆发时的浓烟滚滚,三四万游魂野鬼飘荡。 余书洋从铜盆中抓了两把五谷蒸饭,直接抛洒出去,这都是祭炼过的香火饭,专门养阴鬼兵的粮草。 一时间,飘荡的游魂野鬼,都挤上前来,这两把蒸饭在他们眼下,就是两座米面山,纷纷涌向前去。 这些游魂野鬼都是,死后不得饮食的,只靠吞食鬼气过活,那里忍受得了米面的香味。 “书仙,你来烧纸钱,不要着急点,一张一张慢慢烧。”余书洋吩咐一声道。 他不修香火神道,只能靠焚烧香火纸钱,借着施展香火之力,为游魂野鬼渡炼一番。 本来他也可以不渡炼,直接抄起引魂幡,将一众游魂野鬼引入冥土之中。 自从李太平跟他讲,冥土可以种太阴灵植,考虑到鬼寿是阳寿的一半,渡劫之后,可延长三五倍时间。 余书洋取出龙鲤万法铃,招引来一道春风,又从铜盆中取出一碗灵水泼入风中。 法铃风舌发出凤哕声,用着大道正韵发出一个净字,一声声铃响如春雨滴落声。 春风携带着净水淘洗着亡魂的鬼祟气,一缕缕香火烟气也随着春风,侵入游魂鬼身中。 龙鲤万法铃的摇晃是不停的,他还须得借着法铃,施展清静自然风,安抚游魂野鬼不会暴动。 游魂野鬼都是虚影一般,如今被净水洗去鬼祟气,又用香火烟气填充,一个个都如白雾中虚影。 余书洋从铜盆中各取一朵,一左一右两支白烛上点燃,扔入春风之中。 两朵如两个火球一般,火气、香气随着春风,在此侵入一众鬼魂中。 一时之间,各个游魂野鬼身上都开始冒火,随即鬼哭狼嚎声四起,鬼山中的鬼风也被引来。 余书洋也不慌张,点燃一根烟插入香炉,随即将引魂幡摇动,只见幡面飘动,化出一只黄虎、一只豹。 这黄虎是黄幡显化,豹是豹尾显化,他俩都是煞星神,一为黄道煞神、一为黑道煞神。 黄虎、豹落地就长大,各个都在七八十丈高,朝着地上一众小鬼吞食,一口下去就是两三千只。 余书洋他是故意施法吓唬书仙,其中引魂幡接引游魂很简单,只需晃动幡面,放出两道冥河水,直接就卷入冥土中。 一旁的书仙水猴子,看着两位凶煞神,本性上也是害怕的,黄幡引魂、豹尾计胜,都是鬼怪克星。 不等多时,一众游魂野鬼都被吞吃干净,二兽合自归到幡上,将这三四十万游魂野鬼送入冥土。 只见玄冥黑水卷着一众亡魂冲入冥土,原本狭窄的水渠瞬间涨大,水流一冲就变作一条大河,冥土也跟着扩张四五百里地。 余书洋现在无比庆幸,事先找师弟李太平商量过,玄冥文曲庙的神光,最多只能覆盖三四百里,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亡魂。 一座鬼山就扩张三四百里,若是把福地内所有的鬼山都超度了,他掌握的冥土该是何等广大? 转念一想,余书洋也笑了,三千万鬼众呢,本身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根本就是一处鬼国了。 “书仙,再解封两座鬼山吧。”余书洋说道。 他有一千五行道行法力,只用龙鲤万法铃施法,催动春风跟凤哕净音,消耗并不大。 书仙水猴子自是不会拦着,乐得余书洋多多超度亡魂,好让他的福地不至于动荡。 他还不知道,不是福地承载不住游魂野鬼,而是福地在朝着幽冥下沉而已。 余书洋依着之前的步骤,先是撒五谷蒸饭施食游魂,在招引春风用净水淘洗鬼祟气、香火焰气填充,最后点燃朵烧炼鬼体变的结实。 这个步骤就是水火渡炼,可将亡魂渡炼成灵鬼,是培育鬼兵的第一步,他用来延长鬼寿命,好多多的为他耕种冥土。 待的渡炼结束,就显化黄幡、豹尾二凶煞神,将一众亡魂收入腹中,这俩凶煞神也越发的灵动,隐隐约约有神降迹象。 余书洋又将两座鬼山七八十万鬼魂,顺着冥河送入冥土,此时两个水渠都化作大河。 黑水、黄水轮流将众鬼冲洗一边,亡魂身上所带有的死气、怨气、霉气、晦气都被冲洗干净。 玄冥冥土中的鬼都成了清灵鬼,各个清醒过来,或是采摘果子、或是祭拜神庙。 这些鬼都是亡魂,即便被水火渡炼,又被冥河冲刷如灵鬼,也不能恢复半点生前记忆,各个循着一点本能做事。 余书洋依法继续通幽度亡魂,书仙水猴子也是乐开了,水火渡炼游魂留下的鬼祟气,正合适鬼怪修炼。 他俩一块配合,直到香火纸钱都烧完了,只渡炼了四十座鬼山,余书洋略有一点点不甘心。 “贤侄,还能在继续吗?”书仙水猴子眼巴巴的望着他问道。 余书洋思量片刻,就摇摇头,反正这些亡魂早晚都是他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香火纸钱没了,就不好在渡炼了,不如我回去再准备一下,这都解决一半了,也没那么危急了。”余书洋劝说道。 在过半个月就是春节了,他还要去考道籍,短时间内是不会过来了,故而说起托词来,时间上也留足了空间。 “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书仙水猴子叹息一声,又取出一张纸给他。 “带给你父亲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3章 阴德金光 第203章 阴德金光 桃柳林中几十只杂毛猴子,在摘鬼面桃树的桃子,看来鬼柳的阴全都摘完了。 早些年,书仙水猴子都放任阴、鬼桃烂在树上的,他是鬼猿成精不需要吃喝。 只要鬼桃、鬼柳在大坑里长着,他就有幽冥死气吸收,就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现下让鬼猴子们摘取阴、鬼桃,主要是嫌它们太过吵闹,给他们找点事做罢了。 鬼桃小的可怜,个头小的跟葡萄一样,颜色乌黑如碳,表面长着白色的眼纹,若是不认识的看了,必定会吓一跳,瞧着跟眼珠子差不多。 余书洋拿着书仙水猴子给的真纸,不用打开看,就知道里面写的是啥。 果然不出所料——神仙真字,这是鱼父修行突破五品时的资粮,书虫法相须得三吃神仙字。 书仙水猴子用水灵文、鬼文、人文各写了一遍神仙二字,可以看出,都是真种灵文。 余书洋将真纸收入法囊中,直接架风去了巢居城,这会别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先给鱼父送过来。 上次他跟李真走过一趟,自然也是记得路的,架起一道春风托着他,因着要跨过十几家妖仙洞府,腾空飞的也高些。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处大的山头,有满山跑牛羊的,也有一片湖水的,景色各有不同。 一直到卧虎岭,半空中升起一道屏障,想要腾飞过去,是不可能了,只得架风落在山脚下。 原来,巢居岛按四相分布,靠近巢居城的地方各立了一座山,专门用来禁空镇地的。 余书洋不知其中道理,架风飞腾就被卧虎岭地禁挡住,好在他是用龙鲤万法铃施法。 浑身上下被春风握住,得了一点防护,若是靠肉身飞行,非得一头撞死在地禁屏障上,即便是妖身强壮的,也得撞碎一身脊骨。 待的他散了驾着的春风,站定身形正欲沿着大路走,就听得一声虎啸声,随即四处都响起虎啸声。 卧虎山腰上一只黑毛斑斓虎跳出,比黄毛吊睛虎个头要大,虎行之间自带一股山风。 正所谓:龙行有雨,虎行有风,这头黑毛斑斓虎是一头彪,性格比一般虎还要凶。 老话讲:三虎生一彪,彪、虎一奶同胞,脾气秉性却难融,彪生的又比虎块头大,待在一起老是掐架。 没得办法,就把黑彪派出来巡山,借此将黑彪、黄虎分离开,免得兄弟成仇。 “小子,没撞死啊!”黑彪伸着脑袋看了一眼余书洋,发觉没死,不免有些失望。 这黑彪与卧虎山一窝虎精,乃是巢居城专门从九州内陆请来的,出自吴东三品妖仙唐家。 余书洋看着黑彪,一身虎皮油光水滑,想来平时也不是个吃素的,又想刚才话语,怕是日常都是捡肉吃的,专等撞死在卧虎岭禁法的蠢妖。 “那到是让你失望了。”余书洋不喜不怒的回了一句。 黑彪自讨没趣,也不好在说别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正待他转身离开的时,被一爪子拍飞出来。 就见一个大黑影“哐嘡”一声,摔在余书洋的脚边,黑彪脸上一只虎爪印贴在脸上,可惜一脸黑毛也不知有没有被抽肿。 “这位过路的先生,我在这跟你赔礼道歉了,小儿无知无状,还请见谅啊。” 山头上一个白胖妇人,言谈举止非常客气,头上梳高发髻,身穿藕色齐胸襦裙,俨然一副贵妇模样。 这位就是黑彪的生母唐氏,虎族是女人当家,大事小情都是母虎出面,众所周知母老虎不好惹。 “小畜牲,还不快给先生道歉?”唐氏在山上对下黑彪厉声呵斥。此时黑彪被母亲一巴掌抽飞,直接被摔晕了,看到跟前的余书洋,作势要咬,又被母亲呵斥一通。 黑彪望望母亲,又看看余书洋,心里叹息一声,两个虎爪抱拳,做样子拜了拜。 赶紧一瘸一拐的钻入山中,是头也不敢回,脸面都丢光了,羞的他只想找个地藏起来。 余书洋一时也是无语,只得对山上妇人客套两句,就紧着朝前头走了,说实话他都觉得尴尬了。 待的他走远后,唐氏下得山来,一只胳膊把黑彪,从草丛中提溜出来,就跟抓了只黑猫一样轻松。 “知道刚才为啥打你吗?” “不知道!” “小兔子崽,老娘今天教你个乖,听没听过一句话:不打馋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个不长眼的。 你是看不到他身上阴德金光吗?还是闻不到那股味?” 唐氏说完又朝着黑彪屁股一脚,说道:“你个倒霉孩子,再这么不长眼,早晚得倒霉。” 黑彪被亲娘又是一顿打骂,这回也不敢委屈了,两腿发软夹着尾巴,就想着唐氏赶紧走吧。 母老虎发威看一眼都害怕,黑彪的几个兄弟看看他们老子,几个小老虎跟着他们爹一块跑远了。 这边余书洋果然不知,他刚从桃柳林超度亡魂,浑身上下被阴德笼罩,足足三层金光,堪比功德神修。 功德神修是修自性的神宗修士,因着自身智慧极好,得以明心见性,浑身上下有功德金光笼罩。 余书洋知道通幽度亡,有阴德加身,对此事了解不深,李太平一直忙着准备琐碎材料,也忘了阴德金光这回事。 好在阴德金光,肉眼看不到,得是专门修炼眼术的法眼,就比如唐氏,天生一对吊睛白眼,能看破虚幻鬼魅。 待的一时三刻时间,沿着主路绕着卧虎岭走了一两百里地,终于走到了巢居城下。 这回路过外城,余书洋仔细看了一下,半妖跟他前世的妖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妖人身上妖气基本没有,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人味,纯正人族都没有,那是人道与妖道碰撞产生的。 眼下这些半妖跟像是妖血不纯,体质孱弱的像早产儿一样,就是不知道浑身经脉、气穴有多少呢? 余书洋记得李真的嘱咐,没有走出主路,妖城圈养半妖,不让妖怪们接触他们。 眼下这条路是专门设计的,就是让半妖们看到正经妖族是什么模样,私底下妖城又有别的各种手段调教。 巢居城的半妖不算多,驯养手段还算温和,像长渊城、重甲城,每日都在生死擂台,整日打杀不止,试探半妖有无可能突破五品修为。 穿过外城就到了内城前的分界河,水里有摆渡的水龟兽,这些水龟都是没开窍的普通龟兽。 把十枚符钱交给河岸上的管事,河水中自有一只水龟等候,顶着龟壳驮到对岸去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昨晚没睡好,作息开始混乱了,稍后还有。 (本章完) 第204章 虎彘与金线油塔面 第204章 虎彘与金线油塔面 市坊,鱼母面馆,自前几天开张生意就不差,不想的越来越火爆,只因此处有两份独特的吃食。 一个就是五芝馒头鱼,乃是仿照仙粮研究的,虽说吃了不能增长力气,却是大补血气,最善养身强体。 另外一个就是酸汤面鱼,也是仿照仙粮研究的,这个不补肉身,却是能增长灵性,通俗一点就是长智慧。 一时之间,在巢居城里传播开了,那些干重体力活的,像是打铁、修船等都来吃五芝馒头鱼。 到的最后,工坊的东家亲自来订购,这五芝馒头鱼效果堪比灵芝丹,价格却便宜了一半,买回去给大师傅、伙计吃也不亏。 几天生意暴增,后厨又添加十八个灶台,日夜蒸笼不停歇,三万斤灵芝草消耗了将近一半。 店里还有排长队,来吃酸汤面鱼的,鱼母这样强壮的体魄,也累的两膀子发酸。 每到夜间闭店,都得鱼父帮着来敲背揉膀子,将臂膀肩头的筋肉捏开,帮着活血通络驱散疲惫劲。 这几日两夫妻也在商量,店里的生意火爆,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七品灵厨亲自动手,手艺自然没的说。 二来,也是仿照仙粮研究,无论是增长灵性、还是增长血气,都已经是丹食一类,非常普通灵食了。 最后一个,芝草乃是自家种的,在东海都是是独一份买卖,任谁也拿不出这么大量的芝草。 当时给五芝馒头鱼定价,不清楚其中道理,定的便宜了些,虽说依旧是赚钱,心里总是觉得亏了。 鱼母每日晚上,带着四个伙计在后厨教手艺,他们算是提前入门了,照旧都是拜在鱼父门下。 大头鱼师兄这回算是得了济,本来就喜欢大火蒸馒头、烙饼,如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灶台上。 他一个人盯不下来,鱼母又得赶紧带徒弟,就让老莫吉帮着盯火候,他在丹黄洞天学炒茶,也算半个灶台上的。 后来又添十八个灶,又把十个火鹑虾兵也拉过来,都是修火法的,现学烧火、看火候也是没问题的。 一时之间,面馆里是不养闲人,即便是鱼父、余书洋仨徒弟,都一个妖怪当四个妖怪使。 好在鱼母慢慢调整,又照着仙粮的思路,比照酸汤鱼面,把另外一个面食搞了出来——金线油塔面。 这面是蒸面,面饼与猪肉混合,面丝卷成坨塔样,放在蒸笼里蒸,因着猪油与面丝,取名叫金线油塔。 因为是蒸好的,不用像面鱼那样得现煮,一时也让鱼母轻松不少,而且金线油塔面也配酸汤,口味上没太大变化。 唯一的区别就是,面食是鱼形法韵,对鱼妖来说,还有一份独特的真形法韵好处。 好在巢居城里鱼妖稀少,也没妖怪在乎这个,反而是金线油塔面,因着面丝细长如金线,别有一番金性气韵在其中。 奈何,金线油塔面没卖几日,就遇上麻烦了,以前做面食,只需要灵麦粉就成,这金线油塔还得用猪油。 巢居城是木氏当家,出身都是木客成精,喜吃虫子、草木籽,城里三十处坊市中做灵猪生意的并不多。 这事说来,也是有根源的,苦海崖洲是五岛八城,上三岛是一岛建一城,可以说岛与城都是城主一家的。 下二岛共建五城,其中长渊城、重甲城都属于重渊岛,这长渊城主就是猪妖出身。 故而,在五岛八城中,凡是跟猪沾边的生意,大都在长渊城中,巢居城的猪肉铺子,也是长渊城的生意。 按说,两处海岛离得不远,紧急调配一些灵猪油,最多用不得一日时间,也是不耽搁事情的。 奈何,事有不谐处,天有不测时,归根到底还是符钱动人心。 妖城工坊大门朝外,不禁学徒进出,修行百艺也是不禁传授,余家面馆则不同,伙计、学徒都不收的。 而且,五芝馒头鱼无形中,也算是抢了炼丹的生意,背地里也是有不满的,再加上食肆酒楼也有眼红的。 一时之间,小小的灵猪油,算是把面馆给卡住了,恰好李真这几天都在城里找机会报复北海冷龙,知道这事后找木灵歌想办法。 别看木家掌控巢居岛,也不是土皇帝,啥事都由着他们说了算,更何况还牵扯长渊城猪家。 最后还是虎杖妖师帮着出主意,请了隔壁茶楼的半张仙出面,请了一位负责巢居城猪肉铺的管事来。 这位半张仙也姓猪,就叫朱半张,在长渊城猪家出身嫡长一脉,奈何他是个性格乖张的,自动离群索居游荡在外。 说起来,跟他吃猪肉有关系,妖族中有个同类不食的规矩,一则,物伤其类,二则,同类相食有毒。 猪半张吃猪肉,也不算是心里有怪癖,根子上还是血脉上的事,就跟三虎一彪一样,他是一头虎彘。 民间传说,猪生五趾为虎,也就是虎彘,模样、血脉都跟猪一样,唯独多了一根脚趾,性情上却虎一般。 故而,猪半张跟黑彪一样,都是生来被歧视,待的他修成妖仙,也没开辟福地,就在巢居城开了个茶楼。 这天正是猪半张、虎杖妖师做陪,在余家面馆邀请猪管事的日子,余书洋正好来给鱼父送真纸真文。 李真又去蹲守北海冷龙,余书洋一进面馆,都忙活不停,仨学生不知道其中内情,自然不会跑来跟他讲。 鱼父陪着猪半张、虎杖妖师在楼上,其他所有鱼妖、虾兵都在后厨忙个不停。 一时之间,余书洋反倒是没事人一般,各处都没他的去处,当然,他也是乐得清闲了。 后厨也是忙的热火朝天,十个鹑火虾兵烧二十八楼灶台,一边放火气烧灵木,一边注意看火候。 老莫吉擎着一杆赤帜黑龙旗,为所有灶台鼓风扇火,这场面堪比丹房炼丹烧火。 鱼母领着胖头鱼师兄、四个伙计,再捏五芝馒头鱼、金线油塔面,都没察觉到余书洋进来。 “娘,我爹呢?”余书洋开口问道。 鱼母这才抬头看到儿子,忙亲切的照顾到身前来,说道:“蠢哥儿,你咋来了?” 前几日李真陪着儿子回去,书仙水猴子请他帮忙,这事李真回来就跟她讲了。 后来李理帮着送灵芝草过来,又讲鸦头山开垦了二百六十亩灵田,都种上了灵芝草。 看现在这架势发展下去,未来只做工坊订的五芝馒头鱼,恐怕都未必能供应上,更别提长渊城猪家也有想法了。 “我给老头送礼来了。”余书洋笑嘻嘻的说道,他故意卖关子没说出来。 鱼母看儿子这样,也没再打听这事,就把灵芝草不够用的事讲给儿子,回头芝田还得继续扩建。“娘,照你这么说,以后芝草恐怕用量不小啊,就是把鸦头山都开垦出来,能有五万亩灵田吗? 就按五万亩灵田算,鸦头山的地脉能承载这么多灵芝生长吗?其中消耗灵气不是一般的大啊。”余书洋不由的担忧道。 灵植宝药生长,需要吸纳灵气,这灵气是地气混着日月星天光生成,故而山根地脉大小,决定山上灵气有多少。 虽说天光、地气都是用之不竭的,奈何山上灵气有固定数量,想多种灵植宝药,就得扩大山根地脉。 偏偏,一众浮岛并入海岛地脉,每日能引入的地气都在定量,并不是谁家想扩大就行的,其中牵扯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多。 这话一说完,鱼母也跟着发愁了,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去青丘群岛买一处岛?” 对于买岛一事,鱼母始终是惦念,这会三仙岛跟朱三娘合买上等岛,就没几个符钱。 这不足十天的生意,就把买酒楼的费都赚了回来,眼下急需种灵芝,又想到卖岛上来了。 “这青丘狐之国跟龙子椒图打仗,青丘水域都被封了,即便买了岛,种出芝草也送不过来。 要不问问干娘呢,三仙岛那边怎么样了,不如去那边开垦芝田呢?”余书洋帮着分析道。 “三仙群岛也行,那得等你干娘回来了,她这都去了几日了,还没回来。”鱼母说到这里,跟着一阵叹息道。 三仙群岛汇聚清灵之炁,据说岛上灵气充裕超过九州内陆,若是开垦芝田想来是不担心灵气够不够了。 不过,毕竟是两家合买,不能她们这边提前打算了去,而且,也不知道那边的规矩如何。 且不说后厨余书洋、鱼母如何商量和闲话,长渊城猪家的管事、巢居城火龙坊的东家一块来了。 火龙坊就是巢居城最大的炼丹房,东家姓荆,名叫木介,乃是一位五品修为的蛇仙,洞府就在蛟盘山。 这蛟盘山与卧虎岭一样,都是巢居城的四相屏障灵山之一,可见荆家的跟脚、以及与巢居城木家关系。 荆木介随着猪管事上了二楼,虎杖妖师起身相迎,今天他代表木长老,居中说合此事,早就知道荆木介的到来。 双方分宾主落座,不待虎杖先开口,猪半张就说话了,他今天过来,一半是看木长老、虎杖的面子,另外一半就是鱼家的面子。 当年他远离长渊城,除了虎彘身份以外,也有对半妖一事看不惯,那天他在茶楼听余书洋一番话,心里暗中引申为知己。 如今五个妖怪里三个都是妖仙,鱼父在这里只能敬陪末座,猪半张心知虎杖最善苍蝇腿刮肉,这事要由着他主持,鱼家必定是要吃大亏的。 “你是猪家那个房头的,又是那个子辈啊?” 猪半张看进来的管事,是个猪头人身的模样,瞧着是个七品修为,就知道是他的后辈。 眼下这事,归根到底是鱼家找猪家买猪油,他不管荆木介来干嘛,直接就找猪管事问话。 “回叔爷的话,我是五房的行字辈的。” 猪管事心里也有盘算,受荆家请托拿捏鱼家,奈何,猪家长房妖仙在这,他也只能乖乖回话。 “今天找你过来,是谈谈灵油的事,现在长渊城换规矩了?找上门的生意不做?”猪半张横眉立目问道。 猪管事一时无语,那眼睛夹虎杖跟荆木介,示意两者帮着说话。 这边虎杖妖师一时语塞,他实在没想到猪半张会这样说话,当初木灵歌找他帮忙,他就把账面算好了。 当初李真找他买鸦头山,他还搞出一个两百万符钱的账目,眼下余家的芝草,更是不止这个价了。 此时他有点后悔请猪半张了,奈何这事是他想火中取栗,非得猪半张出面,才能把猪管事请来。 不然,这事就是荆木介派手下妖怪,来找鱼家人谈灵芝草了,毕竟,鱼家没有一个妖仙,也不必他亲自出马。 “半张、猪管事,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事就更好办了,荆丹师也来了,正好一块谈谈吧。” 虎杖忙出言缓解局面,一副热络的样子,鱼父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不由的反感。 这请来帮忙的似乎不向着他家说话,他对荆木介也不了解,对猪半张也是一知半解的。 “鱼家小哥,眼下这事呢,按说跟我没啥关系,不过,你要求购灵油脂。 恰好我们火龙坊,最近半年需要炼五脂灵丹,也需要大量灵油脂,这事也就成了咱们两家的事了。 你们新来乍到,按规矩办事,我们火龙坊该让一步,帮着让你们尽快站稳脚。 我今天过来,也是这个意思,灵油脂就这么多,咱们两家分一分,相互合作。”荆木介一团和气道。 他虽说是个丹师,也不是个糊涂的,更是懂庶务的,他今天过来是谈芝草生意的。 看着是鱼家有求于猪家,实际上,也是荆家有求于鱼家,来之前也打听了,鱼家是千障崖李家的关系。 眼下李家联合巢居城木家、十二龙孙水府,海蜘蛛朱家打通了一条九州内陆的商路。 说实话,荆木介不觉得,他能靠灵猪油拿捏鱼家,特别是刚才猪半张的一席话,也让他把姿态放低。 “那不知仙家需要多少呢?”鱼父客气的问道。 “多少都好说,你四成我六成,或者你六成我四成都行,看你家用量多少了。 不过嘛,我这边让出灵油脂,就得在跟你们再谈一笔买卖,不知道你家灵芝怎么卖呢?”荆木介笑道。 鱼父听了这话,心里也有底了,知道根上从灵芝草上来,跟着问道:“不知需要多少? 我家只有芝草,都是不入六品破格的。” 炼丹需要的灵芝都得入品,不入品芝草未必用的上。 “这事好说,总有入品时候。”荆木介笑道。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5章 鱼父要逆袭 第205章 鱼父要逆袭 鱼家面馆二楼。 余书洋亲自给请的酸汤面鱼,才知道楼上商谈生意,看着一团和气,就知道谈好了。 猪半张自开场时,张嘴问了猪管事两句话,后边就没张嘴,那边猪管事被他压住,也是不敢张嘴帮腔。 到是鱼父跟荆木介两个,虽说差着修为呢,好在鱼父是九州内陆妖仙世家出身,俩人一番攀谈话也投机。 虎杖一场盘算,因着猪半张的几句话落空,也不气恼反倒和气,他是负责城外的管事,惯会说场面话的。 故而,余书洋进来看到,就是宾主尽欢,鱼家面馆除了汤面、馒头,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 他各装了一盘送上来了,虽说不是席面,好在也算有压桌碟,不至于光秃秃的抱着一碗面吃。 事谈好了,猪管事就不想多留,仓促间吃了面鱼,就冲荆木介打眼色,于是他俩就起身走了。 临行前,荆木介朝着鱼父道:“鱼家小哥,事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我让家里的孩子过来。 不瞒您说,他是个不争气的,没继承咱老荆家的本事,学的是种草药的手艺。 没别的意思,让他来开开眼界,这事可就麻烦你们了。” 刚才攀谈中,荆木介跟鱼父说起来,他有个儿子是学灵植夫的,就想派儿子过来。 对这事,鱼父也不好拒绝,好在芝田的手艺,看着简单,里面的门道还挺深,是不怕被偷学了去。 他家芝田种灵芝,一个靠的是五芝六色轮转禁法,一个靠天一真水浇灌催生,最后就是芝仙土六照看。 别家都是圈山养灵芝,产量、质量都是看天意,跟他家芝田种灵芝,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且,鱼父心里也有别的盘算,他家面馆刚开张,芝草就把炼丹的火龙坊招来,私底下必有别家眼红,正好顺着关系,多扯一张虎皮。 自刚才虎杖妖怪那几句话,他就感觉到了暗流,面馆开张看着外甥媳妇娘家的关系,终究还是远了不少。 “仙家客气了,到时候只管让他来面馆就行。”鱼父客套一句,又亲自送下了楼。 按说,这事谈成了,猪管事、荆木介两个都走了,猪半张、虎杖妖师也该一块走,宴席就该散了。 事后,鱼父在上门感谢猪半张,给人送礼答谢,同时,也得对虎杖妖师表示一下,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奈何猪半张屁股黏凳子上了,稳坐在那就是不走了,虎杖没得了好处,本来也想走,见半张仙屁股不动地方,也只能陪着说话。 于是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虎杖妖师也不是蠢妖,他妖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惯会察言观色。 因着他在城外做管事,经常是调解各家邻里纠纷,又帮着刚落脚的妖族指点门路,东拉西扯的当货郎,得了一个妖师的赞誉。 “半张,可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偏帮鱼家,对我有啥不满啊?”虎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半张仙笑呵呵的,他是能从长渊城出走,主动离群索居的二代妖仙,自是不喜逢迎的,更不会低头做小。 “半张你不知这里面的深浅,今天看着是火龙坊荆丹师一个,实际上呢,还有三十家市坊的食肆酒楼。 鱼家面馆看着生意不大,架不住五芝馒头鱼卖的好啊,照着现在情况发展,多少工坊要来订馒头? 这是多大的一份泼天富贵,鱼家没有妖仙做靠山,只凭朱三娘的面子,能护的住鱼家吗? 若是能分润出去一些,多结交几个朋友,这事也就无惊无险的过去了,我也是真心帮忙。” 虎杖先是冠冕堂皇一套理论,这事也是私下打听过的,市坊的食肆都在怪话往外讲,眼红的酒楼也不少。 自古同行是冤家,他也是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一把,也帮着鱼家化解一番,不是纯粹坑符钱。 猪半妖照旧笑呵呵的应承一句,本心上他是看不起虎杖,不是因他不偏帮鱼家,也不是上门女婿的身份。 这虎杖跟卧虎岭唐家有点关系,是唐氏的远亲,算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舅舅。 早年在人族跟一个杂耍训虎师在一块,历练的他性子不似虎,反而油滑如人族老吏。 他来东海自然也是逃命,因为奸污一个人族女子,被打折后腿,险些一刀子砍下去,变作一只阉虎。 虎杖妖仙都是绰号,没成仙之前,他的后腿是瘸的,走路得拄着拐杖。 他若是贪好色,猪半张也算他真性情,奈何,他是入赘的女婿,在巢居岛上不敢造次。 虎精有个本命神通,可以收鬼魂为伥鬼,虎杖突破五品后,就偷偷潜回九州。 把当初打伤他的一家老小,全都杀了收做伥鬼,在城外山林中,时不时的招出伥鬼淫乐。 为此,猪半张就很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奸猾如老吏,怯懦如脓包,色胆比米粒小。 虎杖奉承了两句,鱼父就回来了,感谢的话先是说了一箩筐,他也盘算着该怎么道谢才好。 “鱼家小哥,你也不用这么客套,咱们挨着做邻居,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那天有时间了,你带着孩子,到我店里也坐坐,咱们认认门,也算是关系到了。”猪半张说完就起身。 他留这等着鱼父,目的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话说完了再留下就没意思了。 说了一声告辞,不等别人送客,他就走远了。 “仙家,这事还得谢你了,帮着牵线搭桥。”鱼父客套两句道。 虎杖妖师在猪半张不受搭理,又见刚才客气话,都是讲邻里关系,心知猪半张这是要结交鱼父。 眼下鱼家得了两个助力,市坊里食肆怪话、酒楼的眼红,一时奈何不了他家,也就不好浑水摸鱼了。 他就把鱼家的一些事都讲给鱼父听,又指点他一回,让他回头去木家粮行订货,那是木家大房的产业。 俩人又闲话一场,虎杖妖师没收鱼父的谢礼,只提了十斤五芝馒头鱼走了。 待的鱼父把虎杖送走,灵猪油的事也算解决了,面馆等着猪肉铺送猪板油来,店里在开张做金线油塔面。 “我们订灵米、灵面就改到木家粮行吧,明天我去跑一趟,以后让他每隔三天给送一回的。” 鱼父到后厨跟鱼母说内情,前先他家就是在市坊上零散着买的,只看价格、品质,也也没专门寻粮行订。 “既然这样,你在去寻一家油盐店,把咱们用的酱油醋盐都订上,以后就照你说的,寻木家做生意。” 鱼母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听明白鱼父话里的意思,也懂的随行就市的道理。 两夫妻大概商量清楚,余书洋在一旁等着,见都商量完了,这才走上前一步,从法囊中掏出真纸。鱼父一见真纸,眼神都变了,直勾勾的盯上了,眼珠子都不带错的,呼吸急促如老牛喘息。 “这是……是。” 越是心急越说不出来话,仿佛是舌头打结,胸口一颗心脏跳的像打鼓,噗通噗通响个不停。 “老头,你可得好好谢我才成,看看成不成,得不得用啊?”余书洋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鱼父双手接过,打开真纸就见六个真字,分别用水文、鬼文、人文,各写神仙二字。 他只需将正文喂给书虫法相,就能让法相晋升到五品,待到修为补上来,渡过雷劫就是妖仙了。 这感觉就别提了,刚才楼上五个妖怪商量事,他只能敬陪末席,要不是半张仙仗义执言。 天知道芝草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会不会让他拿芝草换灵油脂,从而卡住五芝馒头鱼的数量。 这样一来,卖丹药的不受损失,食肆、酒楼也不眼红了,猪管事、虎杖都趁机从他家割肉。 若是他不答应条件,后边又有其他事,别看有朱三娘的情面,木长老未必真心相帮,到时候要么挤兑跑,要么低头答应了。 这种手段不要太多,不然,鱼家买下的酒楼,是怎么被挤兑跑到关张的? 若是他修为突破五品,那就是妖仙世家了,有些挤兑手段,他们就不敢使出来了。 “这是哪来的?”鱼父稍稍平复一下心神,随即询问道。 “我帮书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为了感谢我,就把这个给我了,我看着像是提前写好的。 应该是准备跟你换墨锭的,现在不用换了。”余书洋努力控制着嘴角,不让自己得意的笑出声。 鱼父先是将真纸收入法囊,不由的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从北坊市场淘换到一只玉茧蛹。 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书虫秘法,那会还没有书院呢,喜鱼其他妖仙世家并没有差别。 我想也没用就修行了,那会那懂什么道、法、术的区别,修行起来也快,没几年就突破七品。 后来才明白,所谓书虫三吃神仙字可以成仙,是指后续法相突破,须得炼入三道神仙真文。” 说到这里,鱼父不觉得一阵哽咽,这些年让他挺难受的,修行前路断绝,特别是为之努力了许久。 “真没想到,在九州内陆搜寻书仙,都是不可得,最后来东海就寻到了。”鱼父是止不住的叹息。 书仙水猴子,也是一个奇葩存在吧,是鬼猿成仙不修鬼法,临摹一篇碑文入道修行。 能写三种真字,却不认识字,别人是提笔忘字,他是不写不认识字,又常年待在桃柳林中。 “要不你去闭关修炼吧,店里也能忙过来的。”鱼母劝说道。 鱼父没说话,思量片刻后说:“你也快要突破六品了,我去闭关能修行吗?” 鱼母莞尔一笑,西施的面庞一般,仿佛是一朵芙蓉开在脸上,一对比大腿还粗的胳膊,把鱼父环住搂在怀里。 鱼父化形是病弱书生,好在妖身不是真的病弱,不然这一下,就得活活勒死在怀里。 “你修行的是书仙脉望法,如今得了资粮,闭关修炼几年,就能着实突破五品妖仙了。 咱们家在东海,也能开辟福地了,也不至于受人白眼,我这白案灵厨之法,还得五十年才突破六品。 你就去闭关修炼吧,咱们这个家,还得你来撑啊。”鱼母深情意重的说道。 鱼父一张张飞大胡子,脸皮瞬间通红,忙着从鱼母臂膀中挣脱,从脖子上取下来了一红绳,下面是一个红色布袋。 “我这就要去闭关了,你整天都在面馆要忙,不如就让九蠢儿照顾吧。”鱼父看着鱼母商量道。 经过鱼母点头同意,鱼父这才把东西交到余书洋手里,说道:“你要贴身带好,每日用法力滋养一个时辰,记住了吗?” 余书洋不知道这东西是啥,不由疑惑的问道:“这是啥啊?让我照顾总的讲清楚吧。” 鱼父随即把鱼余书洋从后厨拉了出来,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也不知道他咋想的,这会想起来回避人了。 刚才在后厨当着大家伙的面,老两口一下就抱在一起了,余书洋心里腹诽了几句。 “你八姐提前卵生下了巴蛇,交给我和你娘了,我要去闭关修炼,一时半会顾及不上。 你娘每天都在后厨,每天滋养一个时辰,也是有心无力,这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我可提醒你,每天滋养一个时辰不能少,这可是你外甥,但凡有一丁点差池,你姐你娘都饶不了你。” 鱼父不太放心的把外孙交给儿子,又一在叮嘱,亲眼看着余书洋戴到脖子上,这才算是放心了。 余书洋这被鱼父盯着,也没办法打开布袋,他很想看看巴蛇蛋长啥样。 “是只能滋养一个时辰,时间上有没有限制啊?”余书洋问道。 鱼父有了上回让儿子砍火麻的经历,知道事必须交代清楚,不然,余书洋必定又搞别的样了。 随即把如何照顾巴蛇蛋的事项都讲一遍,又怕他粗心大意,又捡着重点的说一遍。 这蛇蛋也是要孵的,离不得随身携带,灵气滋养、法力温养都是不能停的。 被提前蛋生出来,还是需要投喂营养的,每天最少一个时辰,若是时时刻刻自然是最好了。 除此之外,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用灵水擦洗蛋身,偶尔投喂水气、火气壮大蛋壳。 余书洋是听了一大堆唠叨,最后,果然听的不耐烦了,知道鱼父要去闭关了,也只能强忍着了。 又想到突破雷劫时的,说道:“老头,你闭关修炼可不要着急突破五品,那雷劫威力还是不小的。 我听说有抵御雷劫的宝贝,到时候寻一件过来,你再渡劫也不迟。” 鱼父点点头,不由欣慰一笑。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 (本章完) 第206章 倒霉的北海冷龙 第206章 倒霉的北海冷龙 这天一直到夜里,长渊猪肉铺的伙计赶着毛驴子,拉了一百桶猪板油,连桶带着油一块卸车。 伙计叫彘哥儿,是今天过来猪管事的小儿子,他回去就托人把儿子从长渊城找来,专门负责给面馆送油。 彘哥儿也是刚入九品初期,穿了一件鱼皮法衣,幻化人形是个十岁上下的童子,浑身上下挂了五个金圈。 “你也戴了一个金环,莫不是命浅,家里给你打的锁命金环?” 彘哥儿憨憨的说话,别看他幼稚,心里一点也不糊涂,他爹找他来给面馆送货,就是让他过来处关系。 余书洋看着彘哥儿,也觉得好笑,他就跟红孩儿一个打扮,手上、腿上、脖子上五个金环。 “我这可不是金环,是一把剑。” “你骗人,我见过剑长什么模样。”彘哥儿一脸天真道。 余书洋自是不会取下来,给他演练一遍,也就笑笑没说话,店里的虾兵、伙计们出来了把油桶都卸下来。 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彘哥儿就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提高嗓门嚷道:“谁来给我签字啊,一百桶灵油脂。” 鱼母从后厨走出来,抄起账本就把单子欠了,问道:“你家是赊账签单啊,多久结一回账?” 鱼母老家是灵州天水的,做生意都流行赊账,两边约一个清帐时间,比如一年一次、半年一次等。 “您是大掌柜,还是东家?”彘哥儿也是门清,先问身份在回话。 “我是店里的大掌柜,也是东家,有啥话就直说。”鱼母把账本子还回去说道。 “那就是东家了,您家买卖大,我们赊不起,五日后我再送一百桶,到时候取回这回的空桶,顺便把账一块结了。 您看这样成吗?”彘哥儿小眼睛滴溜转,吧嗒吧嗒的瞅着鱼母。 “那就这样吧,价格上怎么算啊?”鱼母也不犹豫,直接就答应了,她手里符钱足,不赊账都成。 “今个东家痛快,我们铺上也不能丢脸,一桶是五百斤,按价一千符钱。 结账的时候你按九成给,少的那一成就算是送掌柜的见面礼。”彘哥儿豪气干云的说道。 这一成让利可真不少,一回就是十万符钱,一个月就是六十万,一年下就是水丝蛛厂全年收益的两倍。 “嚯,小伙计你这口气太大了吧,礼送的也太重了些。”鱼母在心里过了一遍,知道这是多大的数目。 “东家放心,这事我说了就算,跟你说个实话,巢居城管事的是我亲爹,以后送货的活就交给我了。 咱们以后常来常往的买卖,自是多亲多近,让您满意了,我也跟着痛快。”彘哥儿照旧话说的漂亮。 鱼母点点头,天水生意场上,做账从来仔细,一分一毫都不能差的,见彘哥儿说话办事大气,自然也很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承你的情了,眼下天色都黑了,不好留你吃饭,送你几个馒头路上吃吧。” 说完话,鱼母就让伙计包了二斤五芝馒头鱼,交给彘哥儿路上吃。 连着小十天蒸馒头,如今面馆的馒头鱼,色香味俱全,巴掌大的鱼样,透着一股好甜清香,一口咬下去松软中有点甜。 “东家这馒头是真好吃,咱们回见了。”彘哥儿叼着半个馒头,赶着毛驴子走了。 早先鱼母喜欢做汤面,一口面锅煮来煮去,她心里都觉得欢喜,眼下店里馒头鱼火爆,连日来都是蒸馒头鱼,慢慢的也不觉得烦了。 药食同源,丹厨一家,这些日子里,她不仅继续改良五芝配比,做五行五色鲤鱼,这样可以根据炼法五行,配合着吃对应的颜色。 灵厨修行法门,不在吐纳炼气,而是不断制作餐食的过程,鱼母法相突破六品,只等修为提上来,就能突破了。 猪板油到了,后厨就得炼油了,之后就是蒸制金线油塔面,余书洋眼看着帮不上忙,就出来送鱼父回山。 想了想,又把仨学生叫到身边,这些日子人手不够,他们也跟着来帮忙,这几日忙的昏头转向,法符都没时间炼制了。 “最近在店里感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急的?”余书洋笑着对仨学生问道。 “先生,我到是没啥影响,后厨灶上有火,我也跟着学烧火,到是他俩,跟着耽搁不少。” 金不怕是老大,第一个开头说,也有担当,帮着俩兄弟开脱解释。 “真火炼真金,你眼下算是得了一点感觉了,确实不错,可以提前参悟一个金火生雷火。” 余书洋又转头看向剩下俩学生,问道:“你俩觉得怎么样?” “师父,确实收到影响,这里火气太大,祭炼法符也受影响。”余丽水说话也冷冰冰了。 余书洋点点头,又看向余藏锋,他是老三排最后,以前爱跟老二余丽水别苗头。 余藏锋缓了缓才开口说:“先生,我跟在山上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聚炁慢。 而且,近来我觉得土藏金也好、金磁两仪也罢,都是深深潜藏的功夫,我是不着急的。” 余书洋点点头,他没想到,上次提点余藏锋一回,土里藏金关键在藏,竟然让他摸到一点法韵。 “没想到啊,这次老三竟然先行了一步,看来多经历一些磨砺,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祭炼法符与祭炼法器不一样,不是一层层叠加法禁,须得细细体悟,以后修行都以此为根本。 老大在后厨烧火,体悟火候,照着这个路子走,也能像老三一样,领悟金火炼雷火。 你俩都去修炼吧,老二留下。”余书洋为仨学生指点一回,做老师就是这样,看到错处就指出来。 余书洋将五芝瑶草剑取出,对余丽水说道:“你看看这件法器,感受一下其中的法韵。” 余丽水双手接过,鸡油黄的灵芝如意,细细长长的一根,六朵灵芝纹、三片瑶草纹。 五芝瑶草剑内有五芝药煞,时时催生法禁灵文,阴阳戊己土煞禁,也是时时在祭炼,已经十六道法禁了。 灵芝如意上携带好几种法韵,有五行流转的,有戊己土炼地气化刀圭的,也有灵芝、瑶草的药气。 “你可感受到火化为水?” “感受到了!” “那水化成金呢?” “也感受到了。” 余书洋点点头,将五芝瑶草剑招回手中,说道:“你去后厨,各取一色灵芝来。” 余丽水忙着去后厨取来,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功夫,急忙忙赶了过来。 “先生,取来了。”五芝瑶草剑依次在六色灵芝上一点,依着五行流转,他将六色灵芝都炼入黑色玄芝中。 “如今,我把六芝炼入一体,这就是金水相生,你回去炼吧,啥时候,将它炼做金芝,你就明白了。 修行炼剑,不是手拿一柄宝剑就算剑修,刚才我拿如意施法,用的就是剑法,这柄玄芝也就剑法。” 余书洋对老二最上心,因着他俩都修金、水,他是水里求金,九阳水一阴金。 余丽水是金水相生,六阴金四阳水,相比之下,还是余丽水资质更高些,更适合剑道修行。 “谢先生指点,我一定好好参悟。”余丽水捧着灵芝道。 “你也去修行吧,不要着急,修行不能急躁,水之道在于积蓄,深深的积蓄力量。”余书洋又提点一句。 仨学生都指点完了,他也没别的心事了,只等十几天后的春节了,到时候就是元月考道籍了。 正在他依着店门,抬头望天出神的时候,就见着李真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表哥,快来扶我一下。” 看着李真模样,余书洋不由的乐出声,这模样实在是太惨了。 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脸上也是一块青一块黑,就跟西瓜皮类似了,两条胳膊都拧折,腿也断了一条。 走路跟画圆规一样,一只脚点地一点点挪动,另外一条断腿,时不时的点地朝前蹭。 “你这是让谁打了?咋这么惨啊?怎么没找个人送你回来啊?”余书洋看这模样都觉得浑身疼。 他将李真搀扶到店里,又请老莫吉出来,帮着看看断胳膊折腿,他是修肉身力士法门的,接骨正骨都是拿手菜。 李真把鱼皮衣脱了,巴掌大一只翡翠碧绿促织精,身上原先的寿种真文也没了,现在是一点杂色都没有。 老莫吉把李真拿在手里,左右一点,稍后摇晃,顺着腿骨、胳膊骨,就都给他接上了。 “这小体格子,太虚了,还得抓紧修行啊。”老莫吉调笑一句。 余书洋又看看老莫吉浑身苍青色的虾壳,忍不住说了一句:“老莫叔,我如今都八品修为了。” “蠢哥儿也有着急的时候呢,这事急不得,放心吧,我有计划的。”老莫吉说完就去了后厨。 这边李真被接骨完了,又穿回法衣,坐在凳子上小声哼哼,说:“表哥,我这回也跟着倒霉了。” 随即,李真把事情经过交代一遍,这事说来也是离奇了。 当初找李真麻烦的北海冷龙,就是崇州跟长蛇妖一块的那个北海冷龙,这事还得从余书洋说起。 当初,他从喜鱼福地跑出来,用符牌施展白鹤遁形法,鹤爪上拿着百鳞斩元剑,上面携带着一道剑法。 本来,他这一剑是在福地内准备好的,唯恐出口有人要害他,就拿这当防备了。 没想到,通道口外边,鱼夫子、孤先生对峙春象妖仙,蓄势待发的一道剑招斩不出去。 待的他飞到空中,实在没办法了,就凌空一斩打在太平湖水面,好死不死把藏身的长蛇妖斩落。 跌落湖水的长蛇妖,就被羁押到了水府龙宫,好在臭味相投的北海冷龙出面搭救。 他俩早先在关外的门州,因为喜好采,又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最后被世家联合赶去了黑水白山。 后来遇上了毒狐长老,用手中的法宝——五淫旗,制住俩人带到了吴州。 毒狐长老来吴州是找独孤夫人这一支族人,想劝说她们搬回黑水白山。 长蛇、冷龙遇上蛇教的人,就求到肠蛇真君小儿子头上,最后,经过蛇教出面解决,把他俩从毒狐长老那买了下来。 蛇教也是为了借名头,北海冷龙、灵蛇岛长蛇,都是上三品妖仙世家。 奈何这俩玩意,就是混球、淫虫,没了毒狐长老时时惩戒,就想去太仓绣院采。 结果被余书洋一剑斩落湖中,长蛇妖险些丢了性命,最后是北海冷龙出面要人。 好在五湖四海一家人,北海冷龙也属龙族,太平湖龙伯就卖了一点情面,把他俩都给放了。 并且指点他俩,要想解除身上的法禁,就得去东海青丘,请九尾狐一族帮着解除。 于是二妖就在明州海关,求了一艘货船,带着他俩来到了苦海崖洲,不等想办法怎么去青丘呢。 长蛇妖身上的剑伤就发作了,春时剑意如跗骨之蛆,折磨的长蛇整天哭爹喊娘的,崩裂的伤口止不住流血。 这才有了北海冷龙出来采买伤药,遇到李真、木灵歌,又起了色心惹得李真施展黄石白菜。 当时虽说有钱能通神支持,根由上却是冷龙淫心一起,就被五淫旗法禁制住,一对龙角朝着脑子长。 被痛扁一顿的北海冷龙,自然也是不肯吃亏,就用鬼怨气暗中害李真,要让他倒霉死。 再后来,李真得了黑、红凶煞气,也要暗中施法,害北海冷龙一回。 不想,长蛇妖需要敷伤药、冷龙犯了淫心脑袋疼,一连躺在房间里好几天,李真始终不能得手。 最后逼的没办法了,就扮做客栈的伙计,进屋里给二妖送吃的,趁机把黑红凶煞气撒在屋里。 不想,这俩色中恶鬼,看了李真扮的小伙计,模样长得俊俏,怀疑是女扮男装,一时淫心又生。 长蛇妖暗中使迷香,李真不小心着了道,当时就知道不好,也把黑红凶煞气撒了出来。 二妖被俩葫芦当头砸脑袋上,一时也是迷失心智,李真这才一点点爬了出来。 奈何,迷香劲大,是用九十多种灵毒炼成,李真是手脚软如面条,在房间里待的久了,也沾染了凶煞气。 回来的路上,他是东倒西歪,胳膊、腿都是自己倒霉摔的,全靠着一股心气,一点点挪动回来的。 当然,这些日子等机会,也让李真听了俩人对话七七八八,把底细全都摸透彻了。 余书洋听了不住的点头,他是真没想到,当初那一剑,后边还能有这么多牵扯。 “我看这俩家伙,不像是好兆头,你打听清楚了吗?去万仙盟,还是考道籍?”余书洋问道。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7章 买个苦海浮岛 第207章 买个苦海浮岛 杀劫提前,这四个字成了余书洋心头一把悬心剑,不仅仅他如此,早先喜鱼福地的一场变故,也是如此。 为着害怕杀劫提前,喜鱼大仙请来了喜神庙的春象妖仙,又让鱼夫子提前渡劫。 最后落地结果就是,喜鱼大仙被春象妖仙锁拿回余杭,鱼夫子被文思蛇偷袭重伤,被颜家人救走。 余书洋一家从喜鱼福地出来,他又觉醒龙鲤血脉,心里早就筹划好了,留在东海不回喜鱼了。 眼下买下鸦头山,鱼父也得了修行资粮,再过几年就能突破五品,鱼母也开起面馆,生意堪比日进斗金。 他十几天后,就考取道籍加入道盟,争取早点把百鳞斩元剑中的龙神位取出来,以后就是修行到一品,乃至是脱劫飞升了。 到那个时节,全家人都更易成龙鲤血脉,随他一起脱劫飞升上界,这日子想想都觉得有盼头。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北海冷龙、灵蛇岛长蛇妖,这俩货在吴州跟着蛇教折腾,眼下竟然跑在巢居城来了。 又好死不死,跟李真发生纠葛,这事就不得不让余书洋多想,还是那句话——天意弄劫。 上次在丹黄洞天,他用九阳水法补足阳水玄龟,没多久时间,就有一只水耗子精找上门来。 好在他身怀清静自然风,头脑清静、心神自然,察觉到了大道外劫,又使了手段化解了。 更是白得了一个机缘——藏宝葫芦,其中的捣月传承,有水法炼丹、气法炼丹,以及两件宝器法禁。 一劫随一运,他巧妙得把劫渡过,白捡了一场福运,属于是衣炮弹,吃了衣把炮弹打回去。 李真就不一样了,他没有镇运避劫的法子,一旦遇上劫气,立时就会陷入其中,乃至是应劫。 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多少人英明神武一辈子,最后一时糊涂犯了大错,劫数使然就是如此。 余书洋前世就听过一则传闻,圣人门徒逢了劫数,师兄弟轮流去救,都陷入劫中,最后圣人师父也不得不出面保全。 李真没想到表哥会问题这个,这才后知后觉的说道:“表哥,我托木长老帮着打听呢,一时还没消息。 不过,灵歌跟我说,她过两年就要去三仙岛修行,想着让我陪她一起去。 我是这样想的,道籍考每年都有,这事倒也不着急,打听清楚了再做选择也行。” 余书洋听了直摇头,这是劫气迷了心智,整个人都变的糊涂了,没得办法了,又运气朝着李真吹风。 一朝着使了七八股清静自然风,也没吹出李真的劫气,跟上回财迷心窍还不一样。 “表哥,好好的你咋又朝着我使风?”李真被吹了个蓬头垢面,一时无语道。 余书洋叹息一声,就把杀劫提前的事讲了,他怀疑北海冷龙、灵蛇岛长蛇妖就是两个祸害。 想到这里,他也是如梦初醒,开劫人,但凡杀劫行起,必定是有个由头的,把一应劫气网罗其中。 早期都是两家仙门世家斗气,把亲人好友都卷进来,双方越斗越大,进而掀起一场杀劫。 后来,仙门世家经历了几回,也摸出了门道,再也不敢了,后边的杀劫也改了路数,开始闹魔教了。 五方魔门都是那时候,一一立起来了,打着奉天行道的旗号,讨伐一众仙门世家,每次都打的尸山血海。 经历了几次魔门杀劫,人族、妖族一众仙门世家,自然是不乐意了,纷纷投入神宗庙里。 甚至有杀劫一起,全族投献入神庙躲劫,最后倒逼神宗、魔门大战几回,神道力量被削弱的厉害。这才有了后来,魔门不在神庙势力范围惹事,神庙也不庇护应劫者,就像淮河水市,海大木举着一根神道使者旗,也能逼迫东方魔门三仙。 余书洋、李真两个都是得了神位的,属于是应劫人,想脱劫还真不简单,特别是疑似开劫人跑家门口了。 李真听了表哥的分析,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实在没想到,还有杀劫提前一事,也是慌了神了。 “表哥,你说这事准不准啊?”李真依旧是犹豫不决道。 “不管准不准的,反正就是不能拖延了,万一成了真的,到时候除了应劫归位,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余书洋耐着性子劝说,刚才使风也没吹出劫气,搞的他心里也没把握,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那我的跟灵歌商量一下,问清楚万仙盟能不能解决神位问题,好在还有十几天呢。” 李真也是听劝,想着跟媳妇商量一下,毕竟,木灵歌跟他商量过了,总得解释一回说清楚,万一万仙盟也能解决神位的事呢? 余书洋也不好在说啥,又想到火龙坊要买他家芝草的事,刚才他就在后厨,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我想着买一处浮岛,应该去找谁呢?”余书洋问道。 李真听的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表哥一家已经买下了鸦头山,跟着他家做邻居。 前不久又在三仙群岛,合买了一处上岛,按说是不缺落脚地了,怎得还要再买一处浮岛。 “表哥,买浮岛干啥?那浮岛没有地脉,是浮在海上的,上面也都是海水侵泡过的。 想要种灵植,都得先把地修整一遍,在养土肥地,可不是简单的撒一层木屑、落叶化作腐土就成的。” 李真对此事颇有耳闻,早先白鳖龟有光计划跟他们一块买浮岛,因着余书洋家买了鸦头山,也就没再提了。 这些日子,他陪着媳妇木灵歌去金鹿岛,见过龟有光几回,没少听他抱怨,新买浮岛很难居住,大半土地都被海水煞侵泡透了。 “养土肥地不难,没有山脉也能搬到桃都山群岛,你不知道其中来由,买浮岛势在必行了。” 余书洋想的多一些,鱼父过不了几年,就能突破五品渡劫,到时候必然要炼化地气开辟福地。 巢居城中的地气,都是定量管控的,到时候鱼父要炼化地气,鸦头山上就没了灵气了。 山上种的灵植灵根,都不能活了,必须另外寻一处移栽,而且,芝草用量需求也越来越大。 就像他跟鱼母说的,鸦头山的地气,也养活不了那么多芝草,必须得另外寻一处,再开辟一处万亩芝田。 “既然这样,要不表哥你明天陪我一块去见灵歌吧。”李真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媳妇商量,也就没追问为啥必须买浮岛了。 最关键的还是,苦海浮岛不值钱,几十万符钱就能买一个上等大岛。 今天要去看房子,现在租的房子到期,房东到期不续约了,晚上还有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08章 海岛养猪养羊 第208章 海岛养猪养羊 次日,鱼家面馆蒸了油渣大包子,这个不是卖的,就是店里的人自己吃的,不过味道是真的香。 余书洋跟李真俩人吃了一笼,这可不是蒸小笼包的笼屉,而是蒸馒头的大笼屉,少说有二百个多个包子。 吃罢一擦嘴,李真拍拍肚子,来了一句:“早晨不能吃太饱,七成就行,表哥咱们走吧。” 余书洋听了也是无语,李真的促织精妖身,还没有一个包子大呢,竟然能吃这么多,只能说消化好了。 妖怪可以吃饭,也可以不吃饭,像余书洋他就不吃,直接餐风饮霞饱腹,如此一来不用消化食物,五脏六腑都免受谷毒。 谷毒一说,是修行上丹田元神法提出来了,认为五谷杂粮都有谷毒,五脏六腑会越来越衰老,最好就是辟谷不食。 他修行的是下丹田金丹法,辟谷不食对他影响不大,故而,经常时不时的,也会享受美食。 李真临走前,又打包了一笼屉,要带给岳父老泰山一家尝尝,颇有毛脚女婿上门的感觉。 巢居城的城主府,位于三十个市坊中间,一众木家人都住在这里,前府是办公的厅堂,得从后院门进。 一进院门就是一片森林,有高山流水、有来回飞腾的鸟群,未成妖的木客都是鸟形的木精。 城主府是一件乾坤法器炼成的,能将一处方圆三千公里的地方,缩小到巴掌大小。 眼前这处院落,就是一处入口,从这里可以去到各家木氏族人的院落,前提条件就是,你有对应门钥。 李真最近几天跟着来了几回了,他有去往木灵歌院落的门钥,也有去木长老院落的门钥。 相比之下,李真自然是去找媳妇木灵歌,就祭出一张符牌,引着表哥前后穿过法禁,来了一处院落中。 木灵歌住的是一处三进庭院,一进大门,就可见一棵硕大的梧桐树,梧桐叶如翡翠,梧桐若凤尾。 “这怕不是凤尾梧桐吧?” 余书洋看着梧桐树,想到早先二表弟李理,介绍木灵歌时讲过,她也是灵木本命法,想必就是这棵树了。 “表哥也来了,李郎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让人家也好有个准备。” 木灵歌感应到李真来了,也没梳妆就跑过来了,一见余书洋又有点害羞了。 “表哥又不是外人,我带了舅妈包的大包子,你尝尝的。” 李真忙献宝一样,把包子取了出来,让木灵歌先尝一个,小娘子也没客气,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随即,李真就把来意讲了,无非就是两个事,一个是让木灵歌帮忙打听一下,万仙盟能不能移除神位。 另外一个就是,表哥要买一处浮岛,这事不找木灵歌也成,毕竟巢居城主府公开卖的生意。 木灵歌小口小口的吃包子,思索片刻后,说道:“移除神位这事,我得问问姑姑了,这事很急吗?” 她从刚才就看的出来,李真说的时候,神色带着一股急躁,就问了一句。 “这事最好年前有个结果,我好确定以后要不要去三仙岛。”李真非常郑重的说道。 木灵歌点点头,对凤尾梧桐一招手,引来一只黄莺鸟,说道:“你去问问,有那些合适的岛屿在卖。” 黄莺鸟也是一只木客精,得了吩咐一震翅膀飞了出去,不等片刻起来,嘴里叼了一片树叶回来了。 木灵歌摘了树叶拿在手中,停顿片刻读取其中内容,随即开口笑道:“表哥,你买浮岛有何打算?眼下有一桩便宜事,有位虎妇修行成仙,要把她的岛售出,作价八百万符钱,很是便宜呢。” 余书洋闻言也是高兴,他买浮岛是为了开辟灵田种灵芝,有现成的熟地卖,自然是比海水煞气侵蚀的好。 “灵歌,浮岛一个才几十万符钱,她这价未免太高了,怎么能说便宜呢?”李真忙抢先说道,恐怕表哥吃了亏。 “李郎,这自然不是浮岛了,而是桃都山群岛的一处虎山,其中放养了沙地猪、青岩羊。 山中还有一窝蜂奴、灵韭、水光葡萄,八百万符钱真的不贵了。”木灵歌解释道。 余书洋听也更觉得满意,本来他设想的,就是买一处浮岛,养好了土地,就按朱紫慧说的办法,让海牛拉到桃都山接入地脉。 “如此这般,那就再好不过了,灵歌,你快让他们把售卖的牌子摘了吧。”李真撇了表哥一眼,见余书洋点头,忙出生催促道。 “李郎莫要心急,这是城主府木家的生意,并不会对外挂牌的,我这就发消息过去。” 木灵歌说完,又招呼黄莺去传消息,她是不担心会被别人买了去,刚才她提调了消息,再没有回消息之前,那边的生意是不跟别人做的。 这倒不是木灵歌身份地位有多厉害,而是木氏对族人定的规矩,免得同族之间抢东西闹矛盾。 没过多久,黄莺衔着一黄色布袋回来,其中是地契与岛上的法禁钥匙,还有一本岛上之物的清单。 “表哥,你签上字,这处虎山岛就是你的了。”木灵歌做事极其果断,直接让黄莺传信买下。 “弟妹啊,这也太快了,八百万符钱还没交呢,怎得就把地契讨来了?”余书洋摇头说道。 不明不白的就签字,他是不能答应的,非得把八百万符钱的事讲清楚。 “哎呀,表哥莫要生气,我也是担心别别人抢走了,这八百万符钱,就当是订货的钱了。 我可听李二郎说了,前不久刚采了三万斤芝草,表哥也得照顾我店里的生意啊。”木灵歌三言两句说过去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被说服了,只要不是送他的,这事就没问题了,总不好占表弟媳妇的便宜。 他提笔在地契上签了名,如此一来,虎山岛就算是易主了,又翻看了那册清单。 岛上灵猪、两羊真不少,足足有三五百头,早先都是虎妞养的口粮,至于蜂奴、灵韭、水光葡萄,属于无心栽培。 “表哥,要不咱们去看看吧,我还没去过桃都山呢,灵歌,也跟我一块去看看吧。”李真拉手劝道。 木灵歌小脸蛋一红,忙挣开李真的手,说道:“我还得去三仙岛呢,得去找姑姑给你打听那事。”木灵歌娇滴滴的解释道。 李真也是一囧,也不好拉着她一块了,看到桌上的包子,说道:“看来只能我陪表哥去了。 要不你陪着去给岳父岳母送些包子去吧。” 岳家除了木灵歌、木长老对他满意,至今岳父岳母都还没见过他,就总想巴结一下。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今天看好房子了,过两天搬家,真的麻烦啊。 (本章完) 第209章 鬼国丰幽稻 第209章 鬼国丰幽稻 虎妇不是虎精,也不是虎精的媳妇,而是妒妇被杀之后,鬼魂得了幽冥死气化成的。 除此之外,还有虎姑婆,乃是老虔婆被害后化成,都是生前如母老虎般的性子。 虎山岛的虎妇,也是如此,她化做鬼虎修行成仙,发誓要找生前丈夫报仇,这才典卖东海的家产。 亡魂化鬼生前记忆全消,就像书仙鬼猴子,只想在桃柳林安心修行,根本不想追查生前往事。 奈何,这位虎妇心有执念,要知道虎妇鬼,大都是被丈夫所害,化鬼后身边有一刻名符玉,能够查找生前信息。 此时,虎山岛已经被巢居城用禁法封住了,余书洋、李真两兄弟,乘坐龟船前往桃都山群岛。 龟船是海中大龟蜕下的壳炼成的,船不在水面上航行,而且如海龟一般,潜伏在水中的。 这船并不小,一次能装一千多船客,与河边撑船的渡公一般,也是专做摆渡栽人的生意。 余书洋本想回鸦头山,把师弟李太平、芝仙土六,一块带着去虎山岛。 后来想到火龙坊荆木介要让小儿子去看芝田,鱼父已经回山闭关修炼,也就留师弟李太平在山了。 龟船摆渡,是重渊岛上重甲城的独家生意,专做苦海崖洲到几处大岛的载客生意的。 船开到桃都山群岛的最南端,一处名叫乌屿的小岛,这岛极小只能容纳一千多人站脚。 余书洋、李真两个跟着众人一块下船,有些乘客的家人已经驾海舟来接,一时海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从巢居岛到桃都山群岛,若是驾风飞行得一日时间,余书洋法力支撑不住,更不要说带着李真一起了。 “李真,这呢,看这里。” 一个声音呼喊道,说话的正是朱紫慧,昨天李真给她发的飞符,朱家在桃都山群岛有六个海岛。 “表姐,你来的可真快啊,我们刚下船没多久。” 李真拉着余书洋一块登船,海舟是海岛之间短途运输的灵船,乃是用海木蒙海蟒皮炼制,能装一万斤货入水不沉。 “你家不是在巢居岛买了座山,咋又来桃都山群岛买地?”朱紫慧不解的问道。 昨天李真给她发飞符,当时还吓她一跳,因着前几日,海霞妖仙又劝说她,说余家如何如何好。 就收到表弟的飞书,老祖自是夸赞一番,特意嘱咐让她今天过来接船。 “这不是二舅快要突破五品了,后面就得炼化地气,为开辟福地做准备。 灵田、灵木都得找地方移栽,正好有个便宜的海岛,顺便就买了。”李真率先解释道。 朱紫慧听了默然无语,她家只一个海霞妖仙撑门面,后辈子孙就姑姑朱三娘最出色,眼看着就要青黄不接,才想着把她许配给李真表弟。 等以后,朱家请老姑奶奶朱三娘回去主持家族事务,或者,李真靠着商路修成妖仙,她也可以回去暂代族长之位。 眼下余家若是出一位妖仙,到时候,老祖怕是要提着嫁妆求上门去,把她嫁给余书洋了。 李真不知内中详情,见海舟上都不说话,自己也闭嘴,安静的待在一旁。 实际上,余书洋在用法力温养外甥,昨天他趁着鱼父走后,就从布袋里取出巴蛇蛋看了。 小拇指一般大的蛇蛋,完全想不到,能吞食蛮象的巴蛇,竟然会如此之小,又或者是早产营养不够。 海舟没行进多久,就到了虎山岛,此处位于桃都山群岛北端,离着荒海水域不远了。 “不想这岛离着荒海这么近,可得加倍小心才好。”朱紫慧从没来过虎山群,一见荒海就知道不好,忙提醒两句。 “表姐,这荒海有啥麻烦的?”李真不解的问道。 朱紫慧见李真、余书洋都一脸茫然,是又好气又好笑,随即解释一通。 事还得从桃都山讲起,桃都山为东方鬼门关所在,乃是一处天生的幽冥门户,故而,吸引一众游魂野鬼汇聚在此。 桃都山上有一棵灵根桃树,名叫度朔,桃树长的非常大,桃树冠左右覆盖三千里。 每日树上滴下的晨露,流入海中化作一片桃枝鬼水,这水中含有各种死气,活人入水如遭万鬼啃食。 其次就是一众鬼怪,每到夜间就蹲守在荒海四周,捕食被汇聚来的游魂野鬼。 这鬼怪不仅捕食游魂,还会侵袭海岛,掠夺岛上灵物、灵植,乃至是杀生害命,被大家戏称百鬼夜行。 虎山岛在此立岛,想必当初虎妇,也是守着荒海捕食的打算,况且以她的修为,鬼怪来了更是送死。 “百鬼夜行,我却是不怕的,敢来我这闹事,正好收拾他们。”余书洋笑道。 一众海岛妖仙惧怕鬼怪,不是说打不过,而是桃都山群岛联通幽冥,鬼怪们可以随意穿梭,一旦不能打杀干净,以后只能等着报复了。 余书洋手上一杆引魂幡,随时可引玄水、黄泉二水冲洗鬼怪,把他们抓到玄冥冥土做苦力。 朱紫慧见余书洋说话口气这般大,也就不再劝说,她知道有不少男人惯是如此,只把他当做那般人物。 虎山岛形如下山猛虎,山体是黄铁石炼成,临近海岛七八十里外,就可感受到一股金虎煞气。 海岛方圆三百公里,在桃都山群岛中,也是一等一的大岛,比鸦头山大了四倍不止。 鬼怪生活的地方,大都是鬼气森森的,像桃柳林那种,不想虎山岛金气如剑,说是剑仙居所也不为过。 “咦,这岛上杀气怎么这么足,莫非养了大凶之器?”李真不由怪道。 要知道,眼下虎山岛被巢居城施法封禁,一应灵气、地气都隔绝其中,隔着七八十里,还有如此浓郁的金虎煞气,必是养炼凶器了。 “无妨,不管是何等宝物,以后都姓余了。” 余书洋取出玉符,点开岛上封禁的法术,只见一座金斑黄底的虎山,高三百丈、长九百丈,虎头、虎尾、虎爪都被雕刻清楚。 “这……这……” 李真望着虎山说不出话来。 余书洋也为之感叹,这是把整座山炼成一只金虎,时时朝着荒海吞吐幽冥死气,把黄铁山金气冲洗出来。 想来,虎妇是想把这座金虎山,炼成一头冥虎山,这才引着幽冥死气时时侵染,不知为何半途放弃了。 不等海舟靠岸,就见一只胳膊大小的金蜂飞来,落在岸边在地上一滚,化作一中年妇人。“不知三位贵客,那一位是虎山之主啊?” “我就是了,想必你就是金氏了?”余书洋上前问道。 “小妇人就是金氏,早先是虎山的大管家,既然山主来了,还请检验一番吧。”金虎小心翼翼的说道。 金虎是虎山的蜂奴,随同虎山一众灵兽、灵植,都被虎妇卖给了出去。 眼下更换新主人,头一次见面,自是小心侍奉,恐怕说错话,惹来厌恶。 余书洋点点头,早先他在海道清单上看过,知道岛上有一窝蜂奴,本以为是沙地猪、青岩羊类似的灵兽。 “金氏,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境界?”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刚才眼见金蜂化形成人,不似他跟李真这般,穿的鱼皮衣幻化人形,想必至少是七品修为,怎么会甘愿做奴仆呢? “回山主的话,我现在是七品中期修为,不知山主可是好奇,为啥我自愿卖山为奴吧?”金虎笑着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山主可能不知道,我们蜂虫一类,都离不得巢穴,除非修行突破五品成为妖仙。 而且,这茫茫东海之上,除了虎山还能让我们金蜂一族落脚,也没有别处,有这样浓郁的金气了。 还请山主放心,我们金蜂一族都是懂规矩的,这些年打理虎山都很尽心,不信您随我来看。” 金虎慢慢解释一通,她刚才看了一眼,登岛三妖修为都没她高,看着气度都不似没有来历的。 想必是周边海岛上妖仙世家的子弟,她也害怕与新岛主相处不好,就跟表功一样,紧着介绍一番。 “这座虎山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来由?”余书洋又问道。 他是不怕降服不了金氏,五品修为的蛇种他都斩杀过,七品中期蜂妖自是不在话下。 “山主,这是上一位山主炼的镇运虎印,奈何虎山中藏着铁母,幽冥死气如何冲刷,都不能洗净金气。” 金虎解释道,当初开凿虎山的虎尾、虎爪,她还帮着一起破石,当时听虎妇讲过几回。 想把虎山岛炼成一方虎印,到时候她可以借此,随时穿梭幽冥,不至于到了九州内陆被人困住。 当时金虎还为之难过许久,若是虎山岛被炼成虎印,金蜂一族都得搬家,到时又该去何处落脚。 余书洋点点头,果然如他猜测的类似,不想竟然是藏了铁母,如此说来,虎山也算是一处黄铁灵矿呢。 丹黄洞天的黄沙城下,雄黄石不断滋生,就是底下藏有石母,当初帮李真挖的地宝黄石,就是石母雏形。 山中有矿母就相当于不断滋生的矿脉,只要开采量小于滋生速度,就可源源不断的开挖矿石。 随即,金虎带着三妖去往兽圈,岛上散养了五百头猪、五百头羊,若是卖出去,也值三四十万符钱呢。 沙地猪比一般肉猪要小,仅有小猪仔那么大,浑身裹着一层黄沙,在地里钻来钻去,仿佛是蚯蚓一样。 青岩羊个头也不大,比土狗还小一点,浑身清绿如翡翠石雕,也如石像般呆呆的站在那。 “这猪、羊怎么都这么怪?”李真不由的问道。 “这是当初山主养来捕食铁母的,不是杀了吃肉的灵畜。”金虎解释道。 沙地猪、青岩羊都是土行灵兽,一个能吞土喷沙,一个能化土成石,都非常难得,也亏的有金蜂一族照料,不然早跑的满山遍野了。 “不错、不错,以后可以卖灵土了。”余书洋很满意的笑道。 随即,又去看水光葡萄园,葡萄藤如虬龙一般,一根百尺长的赤色藤蔓,分出千百股分枝,葡萄叶也是红的如血液一般。 “这是一株五品宝药,不是特意栽培的,可能是风吹来的种子,经过一百多年的培育,长成现在模样。 每年夏秋之季,能结五百斤葡萄,可以卖十万符钱呢。”金虎不无得意的介绍道。 这株水光葡萄,是岛上为数不多有出产的,她也摸清三妖的脾气,都是喜欢谈符钱的。 看完葡萄园,又去看灵韭、金蜂巢,在虎山腹地一块几百丈的平地上,绿油油的长满了灵韭,拇指大的金蜂来回飞舞。 金蜂在采蜜、采粉,蜂巢挂在虎山的胸口位置,看样子得有几千斤重,大小蜂妖至少有几百只。 “每年能产多少蜂蜜、能采多少粉?”余书洋很是满意。 早先一直都缺少人手,有这一群金蜂,开辟几万亩芝田、茶园,也不担心照顾不过来了。 “每年产蜜五百斤,粉一百斤。”金虎怯生生的说道。 金虎闻言为之一囧,早先虎妇在岛上的时候,除了去荒海捕食,就是祭炼虎山,根本不过问岛上的事务。 她就靠着收割灵韭、采摘水光葡萄换符钱,从来没考虑过售卖灵蜜、粉。 余书洋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岛上经营很一般,或者说非常松散,并没有形成产业。 想来跟虎妇不善经营有关,也跟眼前这只金蜂有关系,从刚才的回答,他就听的出来,金蜂一族是出工不出力。 “岛上还有别的东西吗?”余书洋又问了一句,他总觉得不应该,按说该有鬼谷、鬼米才对。 虎妇是鬼兽,除了捕食亡魂,难道不吃鬼谷、鬼米?书仙水猴子还种鬼面桃吃呢。 “回山主,这虎山的虎口处有一山洞,不过被禁法封着,若是再有其他,可能是在虎口洞中。”金虎解释道。 刚才她说蜂蜜、蜂粉,都是减半说的,也察觉到山主的神色变化,心里又觉得害怕起来。 余书洋取出龙鲤万法铃,施法驾风飞向虎口山洞,只见洞口上写丰幽二字。 待走进两步,果然有一道法禁,他取玉符点化也没作用,显然是虎妇施法。 虽说他进不去,到也不是没办法探查,随即呼风一道,在法禁缝隙中钻了进去。 采风望气术配合天视地听,不用片刻就搞清楚了,跟他的猜测相差无几,果然种了鬼米——丰幽稻。 这丰幽稻的稻穗形如石榴,结的米粒大如生,鬼怪吃一粒可饱腹三日,是丰幽鬼国的宝物。 最近在打包行李,准备搬家了,更新会少一点,不好意思了。 (本章完) 第210章 虎口煞生祸泉 第210章 虎口煞生祸泉 俗话说:猛虎下山必有恶煞。 金虎山正是一只下山猛虎,虎嘴冲着荒海,时时刻刻都在吞吐幽冥死气,虎嘴中更是生一股凶煞。 早先,余书洋从虎魔法器中,收集到的黑、红凶煞,其中半数就是虎口煞孕育而成。 风水宝地,时常孕育青龙白虎,有时候遇到山峰、土丘,就会形成虎口煞。 家宅若是遭遇虎口,满门必遭灾祸,虎口择人而噬,又喜捉伥鬼害命,实在阴人、阴地的大凶局。 虎山岛按说,也该是一处大凶之地,一头下山金虎盘踞,虎口更是日夜不停的在吐纳幽冥死气。 却不想,虎口被禁法封住,内里开了五亩阴田,种的是丰幽鬼国的鬼米——丰幽鬼稻。 这丰幽鬼国乃是九幽第四幽,属泰岳山神冥土,在鬼国中赏善罚恶,设一十八种鬼刑,七十二部鬼司。 其中丰幽鬼稻,是专门为饿死、噎死、撑死一类饥鬼所种,饥鬼因食而死,须得经常进食不停。 饥鬼所化鬼怪肚大如牛,脖细如针,吞咽困难、时时感觉饥饿,丰幽鬼稻一粒米可饱腹一日,连吃千日可消解饥鬼怨气,化作一头牛鬼。 余书洋看着虎口洞的法禁,一时陷入两难之间,若是打破法禁,让虎口煞喷涌而出怎么办。 若是不打破,这五亩丰幽鬼稻,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即,明明唾手可得。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气丹炼法的宝器——乾坤奥妙宝葫芦,可以用它先收摄虎口煞气,这宝器专为炼气成丹设计。 眼下师弟李太平的养元葫芦,还没有长成,乾坤奥妙宝葫芦自然也没炼出来。 正在他发愁要不要,用水葫芦祭炼成宝葫芦,就见李真、朱紫慧两个,扯着蛛丝爬了上来。 “表哥,你在这发什么呆啊,我还以为你被困住了呢。” 李真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他求着表姐祭出蛛丝绳挂在虎嘴上,费了死劲才爬了上来。 “辛苦,辛苦了,我这不是考虑,怎么打破法禁,不让虎嘴煞喷涌而出,污染了海岛土地。”余书洋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朱紫慧、李真闻言,都凑到洞口来看,有着法禁隔绝,他俩又没探查神通,也看不清虎嘴的情况。 “我觉得这虎嘴煞,应该是被镇住了,跟这道法禁无干,要知道虎口煞,不是一般法禁能阻隔的。” 朱紫慧思索片刻后,出言分析道。 余书洋听了也跟着点点头,这会他也想不清楚,或者说是关心则乱,一时被丰幽鬼稻吸引太多心神。 想到这里,他又呼风探查一回,这才发现,鬼稻种植在水田里,这水就是虎嘴煞汇聚而成。 得了这点确认,他也不担心了,取出五芝瑶草剑,将此处地气炼化,他准备用刀圭秘术,震破虎嘴法禁。 八品修为施展刀圭秘术,炼化地气,也比早先快了大半,不过三五息时间,就将二百四十道地气炼化。 出气为刀,入气为圭,二十四道地气为一刀,十刀为一圭,如此出刀入圭不停。 不消一时半刻,法禁被刀圭震碎,也没有损伤虎口半分,余书洋满意的把五芝瑶草剑收起。 虎口洞内空间并不小,其中更是有石桌、石椅、石床,乃至石锅、石灶、石碗都有,也不知虎妇一只虎鬼,造这种东西干嘛。 在往里走,金虎脖颈咽喉处,就是五亩丰幽鬼稻,余书洋取出引魂幡,放出玄黄二道幽冥水气。 一黑一黄如漩涡,好似余书洋玄窍中的玄水归墟一般,这是他故意驱使成这样的。 只见玄黄漩涡在鬼稻田上一卷,就把一众鬼稻连同田中的水,全都摄入玄冥冥土中。 自他上回度亡四十座鬼山,也在在关注冥土,只知道大约通幽超度一千五百多万亡魂。 这会在看冥土,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两条水渠已经如江河一般,玄水还能看出龟形,黄泉绵延盘旋,已经看不出蛇形了。 冥土被盘旋的黄泉,分割成二十个地段,一众鬼魂也分作二十个村落,每处都建了一个玄冥文曲庙。 肉眼可见的秩序井然,一股股文曲神力飘荡,其中又伴随着天律、天象,使得玄冥冥土一片青白天光。 余书洋甚至看到几只鬼怪,都是半羊、半麒麟模样,都不是吞食鬼魂化鬼怪的,而是感受獬豸、麒麟之气化生的鬼兽。 玄冥冥土竟然已经能孕育鬼怪了,这才过去多久啊,若是如此,恐怕以后能养出一支鬼道法兵。 冥土通幽可度亡,自也可召鬼兵,余书洋就没想过祭炼鬼兵,他有北天玄武金风法台法相,也召请北天四圣手下天兵天将。 玄水河中丰幽鬼稻被冲出来,随同的还有一股血气水气,在玄水河中周转一圈,又被冲入黄泉河中。 余书洋驱使着鬼稻田,来到第一座玄冥文曲庙,在庙前清理出一片空地,种下五亩丰幽鬼稻。 鬼稻在冥土扎根吸收幽冥死气,再也不需要被虎口煞气侵染,他就将血色水气汇聚成一口泉,在泉井旁边刻下祸水二字。 祸水在阳世不是啥好东西,会败坏性命、好运,到了阴世冥土,就是如福泉一样的好东西。 余书洋心神投入到玄冥文曲庙,就见正中间是文曲星君,左右分立翻獬法官、上宫勾陈二神兽。 后边竟然又立二神:黄幡神虎、豹尾神豹,二神仿照当初余书洋施法之形,想必是亡魂后立的。 因着没有神降驻灵,黄幡、豹尾都是空有神像,并无神道灵应,同样如此的,还有鬼众自建的二十座玄冥文曲庙。 余书洋自引魂幡上召请黄幡、豹尾二神降灵驻神,又对着文曲、翻獬、勾陈感应一番,为其余庙中神像召请神道灵应。 如今看来,冥土中秩序井然,一众亡魂如人间的猴子一样,无知无觉的凭着本能生活,这样是不行的。 以后怎么帮他种太阴灵药、灵植,早先是只有一众鬼、鬼草、鬼木,乃是给亡魂生活日用。 如今有了丰幽鬼稻,自是要给他乖乖种田了,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给几个鬼怪一点传承。 起码把神道祭祀搞起来,总不能一直指望他帮着请神降灵,若是想把冥土经营成像丰幽鬼国那般,属实是任重而道远了。 余书洋将他知道的神道祭祀之法汇总编辑一回,随着心神作念,分别投入几个鬼怪的脑袋里。 随即收敛心神退出了冥土,玄冥冥土被他附在法相上,使得他心神上时时刻刻,都有一股压力和负担。 好在余书洋经历了心神御剑气,锤炼了心神一回,如此承载冥土,就相当于时时刻刻锤炼心神。 他把引魂幡插在鬼稻田中,时时引渡虎口煞气流入冥土中,免得污染的虎山岛的土地,同时也是随着金虎山一同祭炼。 余书洋没有察觉到虎山内的法禁,不过他有一种直觉,虎妇祭炼虎山这么久,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眼下察觉不到,只能说明问题更严重,那他就不得不加以防备,借用宝器引魂幡,用玄黄二气侵蚀虎山,就是最好的办法。 万一哪天虎山被祭炼成阴铁虎山,他第一时间就沉入玄冥冥土,到时候看虎妇如何抢夺。 “表哥,你可算醒了,可吓死我了,刚才看你依着幡杆昏睡,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了呢。”李真喋喋不休的说道。 余书洋也是神色一囧,没想到表弟李真又来这一出,他记得上回也是,抱着他的胳膊哇哇哭。 “我是参悟呢,修行参悟,怎么还能不明白这些?” 李真被表哥说的小脸一红,又看到表姐朱紫慧嘲笑是的看着他,更是尴尬的要死。 “我这不是担心表哥嘛,有句话叫啥,关心则乱,对,就是这个。”李真强撑着争辨两句。 一时,余书洋、朱紫慧都无语凝噎,各自对望了一眼,也都不好在出言嘲笑。 李真见表哥、表姐都不说话,越发的尴尬起来,又想转移话题,就没话找话说。 “表哥,你这虎山岛也算是现成的,岛上地脉离得桃都山又近,灵气比巢居岛还足三四倍。 我看岛上经营的这般凌乱,不知道你如何想的啊?” 余书洋早先只想开辟万亩芝田,以缓解面馆的芝草需求,眼下弟妹木灵歌又订了八百万的货,再加上火龙坊那边需求,怕是得开五万亩芝田。 除此之外,岛上还有两群土行灵兽、一株五品宝药葡萄,一千多亩灵韭、几万只金蜂灵虫。 “首先是开辟芝田,我算了,至少得开辟五万亩,这会也不止种六色灵芝,你帮我搜寻一下灵芝种子。 看看能不能把三十六种芝草都补全了,这会我要搞一个芝草仙岛,也可试着炼三十六芝药。 其次就是,你去搜寻灵种子,既然有灵蜂,不种养蜜,那就实在太浪费了。 最后就是,得想办法修一酒窖,水光葡萄当灵果卖太亏了,不如用来酿酒,价格还能涨上去。” 余书洋一边思索一边说,沙地猪、青岩羊,他还没想好怎么利用最好,只单纯卖灵沙、青石,就有点太亏了。 “表哥,你这规划太太了吧,哪有这么多人手?”李真听完不由提醒道。 “这事不难了,金蜂一窝妖怪,我刚才看了一眼,至少有几百只,把这些计划都落实了完全没问题。 我现在毕竟发愁的事,怎么把李太平、土六他们带过来,火龙坊的小东家说是要去看芝田。 眼下鸦头山上没几个人了,总不能到时候让曹青出面吧,他只能算是墨坊的大掌柜。”余书洋不无抱怨道。 李真听了眼神一变,说道:“表哥,你糊涂啊,那个姓荆的是来求咱们的,到时候让他来此处就是了。 我回头让二弟帮忙盯着点,到时候姓荆的去了,就让他来咱们这,他不是灵植夫嘛,正好一块来种田。”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觉得这样做也很合适,就说:“那你回去跟李太平说吧。 让他把芝田、茶园搬过来,对了还有金麒麟台,正好岛上金气足,你在帮着寻摸一条灵泉,也让他搬来。 这样也差不多了,若是找不到灵泉,就把积水潭搬过来也成。” 李真点点头,又想到一事,说:“这么说,表哥你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 余书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了,随即问道:“起码,我的把这里料理干净了。 那个金氏不是个老实的,我起码得让她知道厉害才行,免得她当我啥都不懂。 像糊弄虎妇那样摆弄我,这事是不可能了。” 李真听了点点头,他又说道:“表哥,其实我是担心鸦头山,若是小李大哥也过来了,二舅又闭关。 山上就只剩曹青一伙了,要不要防备一下?” 余书洋听了没说话,这事他早先没想到,毕竟曹青跟鱼父合伙做生意,下意识的就忽略了。 “眼下人手不够,也只能这样了,山上的一应灵植都搬过来了,只剩火桑树、火麻,真有损失也不大。 或者,让万家注意防备他们一手,想来也是不麻烦的。” 眼下人手不足,只能是这样了,最关键的是,他不觉得曹青是那种人,不像是奸诈之辈。 “其实,若是人手不够,可以从我家借些人手。”朱紫慧趁机说道。 朱家人手是不缺的,不说巢居城本家,桃都山群岛六处岛屿,都分住了六房血脉,大都闲着没事干。 阴冥蛛丝厂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手,无非就是海霞老祖厌烦了,把闹腾最欢的六个房头,都发配到这了。 “表哥,你觉得这个法子咋样?”李真暗中示意,又故作不懂的问道。 余书洋看的分明,就配合着说:“那曹青跟我爹合伙做墨坊,不好当他是贼,这样太容易伤交情了。” 如此,算是把朱紫慧的话堵上了,虽说他不知道为啥李真让他拒绝这事。 很显然,朱紫慧也察觉出来了,冷哼一声,说道:“你俩这是打配合糊弄我呢,既然这样,我还回家好了,省得碍你们的眼。” 说罢,朱紫慧就垂下蛛丝绳,从虎口洞爬了下去,一时之间余书洋、李真都尴尬无比。 “哎呀,表哥都怨你,我这下也完了,你不知道表姐有多小心眼。”李真叹息一声。 “这事怎么能怨我呢?”余书洋疑惑不解道。 “你还不知道,我家那那位朱家外祖母,一心撮合你跟表姐,这回要是从她家借人手。 搞不好,下回就是你俩订婚的时候了,你要是喜欢表姐,只管借人手。”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11章 虎山耕田记 第211章 虎山耕田记 夜,东海落日时间,比九州内陆早一个时辰,酉时未过半,就入夜了。 一时之间,海上寒风四起,鬼怪随着海风游荡,游魂野鬼随着百川东到海,又游荡到桃都山荒海。 坐在虎口洞,余书洋、李真都在四下观望,眼见的虎山吞吐幽冥死气,一股股冷风挂过身旁。 余书洋手持五芝瑶草剑,施法将俩人圈住,撇了一眼朱紫慧,因着临近傍晚,海舟的船工不敢驾船,又带着船工折返回来。 虎山岛有金气笼罩岛外七十里,无论是游魂野鬼,还是鬼怪都不敢靠近,余书洋并不是特别担心。 桃都山百鬼夜行,果然不是闹着玩的,遮天蔽日的鬼鸟飞来,纷纷落在荒海中,如捡食吃一样,朝着海中中的游魂野鬼啄食,一口一个亡魂。 此时的荒海乳白色一般,这是亡魂汇聚太多,鬼雾把海水侵染成了白色,就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要经受一夜的考验。 鸟鬼在荒海进食一个时辰,如同接受了号令,纷纷振翅高飞,自荒海朝着北方飞去,它们要飞往北海。 随后就是各类鬼兽纷至沓来,大到鬼鲸、鬼象、鬼蟒,小到鬼蚁、鬼虫,一众鬼兽扑入荒海中。 这不像是捕食,仿佛就是百兽聚会的宴席,一众鬼兽蹲坐在荒海水面上,伸手就能从水里扯出一串亡魂。 “表哥,这些多鬼怪平时都藏哪了,怎么平时一点踪迹都没有?”李真被铺天盖地的鬼怪吓到了。 “你没听说过穿梭阴阳吗?他们自然是藏在阴间冥土了。”余书洋解释一句道。 他发现来捕食的鬼兽,大都是七品修为以下,也就是未能化形成人的妖鬼。 而且鬼兽、鬼鸟来捕食亡魂,都非常老实,并没有出现火并,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一众鬼兽捕食二个时辰,也纷纷四散开了,它们是奔着南方去的,一路上骚扰桃都山群岛,也就是百鬼夜行。 余书洋回身把引魂幡取来,今天他刚解除虎山岛封禁,未必没有不开眼的鬼兽闯过来捣乱。 结果就是,大为失望,并没有不开眼的鬼兽,或许是金气如剑,刺的一众鬼兽不敢造次,又或者虎妇威名赫赫,余威震慑力还在。 群鬼散去不久,只见一个撑船老翁出现的荒海,船驶过海面,四处丛生鬼蒿,密密麻麻如同芦苇荡一般。 “蒿里君?这是坟前死路地神?” 余书洋不是很确定的喃喃自语,传说中,蒿里君乃是幽丰冥土引魂使,专为安抚暴尸荒野、未葬入土的孤魂野鬼。 这幽丰冥土就在丰幽鬼国入口,蒿里君在泰岳山神庙中,又称蒿里内相,专司引魂、鬼国门户进出。 也不知是蒿里君听到有人提及,又或者感应到引魂幡的气息,回头朝着虎山瞥了一眼。 余书洋与蒿里君对视一眼,那感觉就像望到一汪秋水,是那样苍凉与波澜不惊,仿佛天地茫茫间独自一人,一股悲怆莫名感油然而生。 待的余书洋在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时了,李真也不知去哪了,他内视全身上下,并没有半点变化。 就把引魂幡重新插回虎嘴煞处,就见原先五亩丰幽鬼稻田,此时长满了鬼蒿。 这鬼蒿与艾草长的相似,都是一丛丛的,只不过鬼蒿要高大许多,如芦苇一般,悠悠鬼气带着一股臭味。 余书洋没把鬼蒿收入冥土,这玩意不如丰幽鬼稻实惠,除了安抚孤魂野鬼,也没有其他作用。 他的玄冥冥土有玄、黄二水洗涤,净化鬼怨恶念,又有五位神灵庇佑,冥土中神韵清爽如道场。 随即,他取出龙鲤万法铃,摇晃三下招来一阵风,架着风从金虎口洞中飞出。 先是施法传音,将金蜂奴金虎找来,他要按着昨晚的规划,先把五万亩芝田灵地开垦出来。 金虎得了消息,立刻就飞了过来,她知道昨天因为产蜜、采粉一事,惹得新山主心中不快。 一晚上都惦记着好好表现一番,弥补昨天那事,刚才一得了传音,立刻飞速赶了过来。 “金氏,你召集族中小妖,把东南方向的土地开垦出来,要五万亩灵田。 你们先把土破开,按着田亩把地垄规划好,赶紧时间搞,过两日就要播种了。 翻好地跟我回禀一声,我好施法降雨。”余书洋直接吩咐道。 金虎得了吩咐,别管心里有多少苦,脸上是半点不露,乖乖的把事情应了下来。 金蜂一族喜金,蜂尾有一根蜂针,乃是天然的剑道刺客,并不善于耕种之事。 余书洋觉得金虎糊弄虎妇,也是错怪她们了,一来,虎妇自己都不善于经营,二来,金蜂本性不合农、商之事。 金虎得了山主的命令,也不耽搁,又化作金蜂飞往蜂巢,将一窝蜂妖都传唤出。 二百多只感炁的小妖精,以及四五十只九品、十几只八品,这是虎山金蜂一群的全部底蕴了。 “新山主下令了,要让我们在东南方向,开垦出五万亩灵田,你们赶紧随我来吧。”金虎先传命令道。 一众金蜂妖都乖乖听话,没有一个敢发异声,蜂、蚁二妖生来群居,族人都听命于王后,金虎正是这一窝金蜂的蜂后。 虎山岛是西北高、东南低,金虎山位于西北挡住了荒海,使得东南洼地不受幽冥死气侵蚀。 东南洼地长了不少红柳、荒草,因着地势低时常被潮水灌入,土地被海水煞侵泡,栽种灵植也很难成活。 金虎知道山主开辟灵地,必然是要栽种灵植,眼下这种情况,只把红柳、荒草清理了也没用。 “你们先把荒草都连根除了,红柳树都留着不要砍。”金虎吩咐一句,又折返回去找余书洋。 此时余书洋正捧着五芝瑶草剑,在感应地气查找水脉,按着五行转化金能生水,岛上应该潜藏一处水脉才对。 水脉潜藏的极深,或许跟铁母潜藏有关系,虎妇引幽冥死气冲刷虎山,将山中金气都挤了出去,也逼的铁母深深蛰伏。 “山主,小妖有一事回禀。” 金蜂落地化作一妇人,跟在余书洋身后,小声的说道。 “直接说吧,什么事情?”余书洋闭着眼睛,双手捧着灵芝如意,依旧在感应金虎岛地气。 “回山主的话,东南方是一处洼地,哪里时常被潮水倒灌,土地被海水煞侵蚀不说。 即便是开垦出来灵地,也得先想办法,把潮水挡住才行,而且,那处土地被侵蚀的厉害。 海岸边须得防护一二,不然天长日久,没了潮水倒灌,依旧有海水煞侵蚀灵田。”金虎细心的解释一番。她虽说不是耕田的老把式,也懂的海水侵蚀海岛的事,东南洼地的红柳树就是她撒的种。 余书洋这才睁眼看了看金虎,心里点点头,能设身处地的做事,说明还没坏到根上,也能教导着使用了。 “咱们不是有沙地猪、青岩羊,正好派上用场,把灵沙、青石运过去。 先把洼地填平了,在依着海岛边修一道挡水坝,你想着在水坝上多种水木灵植,” 金虎听了点点头,她现在一句闲话也不敢多说,一件杂事也不敢多干,恐怕招惹到新山主。 沙地猪、青岩羊都是她熟了得,一声蜂鸣声,两边的猪、羊都凑了过来,围着金虎直哼哼。 这猪、羊都是灵兽,与灵植一般非常难开窍生智,好在都挺聪明,心神传念后,各个回窝衔石、吞沙,帮着一块运往洼地填埋。 她又让一众蜂妖把红柳树连根拔起,不像荒草那般连根清除,蜂妖运使蜂针斩杀、劈砍容易。 把一棵红柳树连根拔起,却是吃力许多,金蜂妖不以力大著称,好在妖怪也不是普通蜂虫,三五只合力也能拔起一棵。 五百头沙地猪钻入底下,来回打洞松土,又将老巢里的灵沙喷灌其中,把洼地垫高填平。 这灵沙不是沙石炼成,而是汇聚己阴土炼成,遇水就能化做一片沃土,滋养荒田为灵地。 随着沙地猪来回钻土打洞,红柳树根也变松了,荒草更是一碰就倒,金蜂妖们干活越发的轻快起来。 金虎亲自带着青岩羊垒石筑坝,青石是戊阳土汇聚炼成,与灵沙一般用法,泼水就能化作一方青岩石。 青岩石是土木两行,与鸦头山上的火岩石类似,都是能聚气的灵岩,用来筑坝在合适不过了。 垒石之前要留出空隙,把红柳树根填埋进去,泼水化石的时候,顺便也把树给栽了。 金虎恐怕红柳树在青岩石中难活,事先在树坑里撒了灵沙,确保都能成活。 如此一来,垒石筑坝、填沙平地、拔树除草,全都是同步进行,不过是一个昼夜时间,五万亩灵田就规制好了。 金虎也没在让沙地猪、青岩羊再回老窝,青岩羊留在岸边加固青岩坝,沙地猪留在灵田里吞土喷沙。 五万亩灵田开垦出来,她按着规矩又去找山主禀告。 此时的余书洋正捧着五芝瑶草剑,盘坐在金虎山的虎尾处,心神顺着地气朝着地底深处潜行。 他感应了一个昼夜,终于在虎尾处,寻得一点水炁,也不知是水脉潜藏的太深,还是别有玄机。 他在虎尾处寻得一处地窍宝穴,这是应金虎下山之气而生,山前有虎嘴恶煞,相应的山后必有虎尾吉穴。 按着相地风水,下山虎吉穴当取虎目,余书洋不是寻阴宅墓穴,而是找水脉潜藏所在,不想也寻一吉穴。 按说,虎尾临近粪门,多污秽难成吉穴,奈何天地自有造化,虎妇引幽冥死气冲洗虎山,粪门就成了一处金门,日日喷出金气来。 虎尾如拖枪在地,恰好点出一处军煞吉穴,内中对应南斗第六星翼宿,地穴受军门星之气,内孕育彪尾旌旗。 这彪尾旌旗与豹尾旌旗一般,都是六师仪仗之一,各有一道军门禁法。 余书洋不修军煞兵法,所炼成的地宝引魂幡,虽说得了豹尾星神一点灵应,也是当作幽冥凶煞使的。 地穴中有这道彪尾旌旗干扰,不得不借助五芝瑶草剑,帮着引导地气探查,只觉得水炁断续难成水脉。 他又不想破坏此处地穴,老莫吉修行擎旗力士法,炼有一杆赤帜黑龙旗,正好把这道彪尾旌旗收走炼法。 没的办法,他只能一点点炼化地气,运使阴阳戊己土禁法,将地气阴阳分离,慢慢深入地底深处。 万没想到,这处水脉潜藏地下,也是三隐三现的格局,每隔一处就潜藏一段,使得水炁断续不一。 摸清规矩就好对症下药,运使刀圭秘术,地气化刀破开隐藏的水脉,将三隐三现连成一体,化作一条完成的水脉。 水脉一经打通,就化作金渊水脉,所谓深水为渊,这金渊水与木灵水类似,都是五行水之一。 与木灵泉水相比,金渊水脉不能生发植被,若是破土引水流出,可以淘水采金砂。 不过这样一来,虎山岛笼罩的金气也会被削弱,到时候虎山金气随金渊水流出,在水显化为金砂。 余书洋想也没想,自是把金渊水脉破土引出,有引魂幡、玄冥冥土在,他是不怕百鬼夜行的。 只见虎尾吉穴西方八尺处,忽然喷出一股银白色水流,瞬间汇聚成一片水洼。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汇聚成一条金渊溪水,到时候就让金蜂一族淘水采金砂。 “山主,灵田都开垦出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金虎见余书洋睁眼醒来,忙凑上来低声细语的回禀道。 余书洋点点头,指着金渊水说道:“这是一条金渊水脉,想来用不多久,就能汇聚成溪流。 以后,你们金蜂一族,就帮着淘水采金砂吧,我也不让你们白干活,咱们到时候三七分账。 三成会不会少了点?你觉得怎么样啊?我们商量着来,毕竟是长久的买卖。” 金虎听了不由眼色,听到三成又沉吟片刻,直到后边余书洋说商量着来,她心中瞬间清醒过来。 金蜂一族乃是虎山岛上的仆族,除非是想举族逃离,不然,在山主面前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切全凭山主吩咐。” 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们先把金渊溪水道修理一下,也方便日后淘水采金砂。 等你们把水道修好,我就施法降雨,免得金渊水得了天雨浇灌,直接冲出一条溪流。” 金虎得了吩咐,又忙着召集一众蜂妖开凿水渠,这金渊水不利灵植生长,若不加以控制,必定流入千亩灵韭田,那可是金蜂全族的粮食地。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12章 玄冥五气丹 第212章 玄冥五气丹 金虎山乃是下山虎,典型的屁股高、脑袋低,金渊溪水发源于虎尾,顺着山势在金虎胯下穿过。 金蜂一族的蜂巢筑在金虎胸口,金虎的两条前腿之间,开辟出千亩灵韭,是金蜂采蜜采粉的口粮田。 蜂妖们在金虎的指挥下,连夜开凿水渠,将金渊溪水从虎山后腿前流出,水道围着金虎前身转了一圈。 如此一来,金虎下山之势为之一顿,仿佛改变了山势,成了金虎蹲坐饮水,又似好似卧虎衔尾。 虎口洞中凶恶之感,也消散的如同没有一般,余书洋坐在虎口洞前,望着山前流过的金渊溪水。 相地风水有讲:渴虎饮水得吉在口,寒虎衔节尾得吉也在口。 眼下从虎尾处破土生水,好似是虎尾盘旋延伸,与虎衔尾地相类似,又与虎饮水也相似。 一时之间,虎嘴煞倒转为虎口吉穴,也是让余书洋苦笑不得,好在幽冥死气照旧往虎口里灌。 五亩鬼蒿长势喜人,没了虎嘴煞气,引魂幡插在这里也是无用,不能收摄祸水了,他就将幡收了起来。 想着,不如在虎山西北方向,专门修一个安放引魂幡的法台,这幡上有五道灵应,又联通着玄冥冥土。 以后岛外金气削弱,总要有个防护才好,夜间引魂幡放出玄、黄二气,直接把虎山岛圈住,胆敢有来冒犯的鬼怪,直接收入冥河中冲刷。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传音给金虎,直接把她招到虎口洞中,把修建法台的事跟她讲了。 这会金虎非常为难,迟疑了片刻,方才含含糊糊的说道:“山主,搭建法台实在无从下手。” 短短两三天的相处,金虎隐约摸到山主的脾气秉性,这会是个主意极正的,筹划布置也十分有章法。 最关键的是,做事极其大气,像开垦五万亩灵田,直接让她用灵沙、青石营造,这是多大一笔符钱。 “也对,这种事你们没有传承,不懂的其中关节,那就先修整一下地面,等我师弟来了再说吧。 金渊溪水的水道都修好了吗?”余书洋点点头,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 “已经开凿完毕了,眼下正在开凿一处蓄水池,将金渊溪水汇聚成潭,不引流入海了。”金虎回答道。 余书洋点点头,就让金虎回去抓紧开凿水池,完事了随时回禀,他好施法降雨。 他起身四下观瞧虎口洞,找出新生的吉穴位置,从法囊中取出百龟墨池,将其安放在吉穴之中。 这百龟墨池是人道宝器,一百只墨龟砚合练成一方墨池,也是水法炼丹的丹炉宝器。 巴掌大的四方砚台,与地穴相连随即化作一方墨池,池口八尺上、八尺宽,四面各蹲守二十五只墨龟。 余书洋取出捣月,这是那件传承之宝,眼下月兔、月蛇、月蟾三道传承都没了,只算一件炼药法器。 捣月也是一件宝器,依着三道传承,用法也是各不相同,月兔传承的火法炼丹,就是一件捣药杵。 月蛇水法炼丹,捣月就是一根搅水棒,可以在墨池中飞水炼药,也能搅水炼丹。 自他打开藏宝葫芦,将百龟墨池炼成后,除了收集了几道灵水、真水,他并没有想过炼丹。 眼下安放墨池,也不过是将新生的虎口吉穴占下,免得滋生其他无用地宝。 就比如金麒麟踏浪,地宝已经在麒麟金台中孕育,余书洋的打算,却是想把金台像万家一样培养成精。 余书洋将捣月拿在手中,化作一根搅水棒,金虎山时时吐纳幽冥死气,他要截留一半引入墨池。 这三日来,一捧着五芝瑶草剑,围着金虎山炼化地气,除了探寻水脉,也搜寻了铁母的踪迹。 奈何,铁母比水脉潜藏的还深,不过也不是没有意外收获,终于让他找到了虎妇留下的手段。 金虎山或许刚开始,是要炼成镇运金虎印,可惜山中藏有铁母,虎山久久不能化阳金为阴铁。 虎妇就改换门路了,在金虎山腹藏了一只鬼虎,这虎与石胎炼成了体,又安放在金虎山的母腹中,造就出虎山孕鬼虎。 这才使得金虎山时时吐纳幽冥死气,看似是冲洗虎山,实则乃是鬼虎借着石胎,引着虎山汇聚死气。 余书洋又不是鬼怪,无论是镇运金虎印,还是石胎鬼虎,对他来说全都是无用。 眼下他截留一半幽冥死气,让石胎鬼虎慢慢胎死腹中,又不至于让虎山停止吸纳死气。 如此一来,金虎山照旧被死气冲刷,铁母也得时时催生金气,金渊溪水才能源源不断产生金砂。 幽冥死气被引导着沉入墨池,随着搅水棒不断的搅动,墨池中的墨水不断飞磨死气,逐渐分离玄冥五气。 所谓玄冥五气,也可称作玄阴五水,余书洋冥土中的玄水冥河,就是五水之首的玄阴黑水。 除此之外,还有白水、红水、青水、以及黄水,这玄阴黄水还有一个别名,又叫黄泉冥河。 他在墨池中连着搅水两三个时辰,也只将将把玄冥五气分离,要想聚气成水,至少得搅水几千个时辰。 好在余书洋不是为了炼制玄阴五水,只为了削弱石胎鬼虎的死气,不过一直在墨池搅水,也不是个办法。 与是他就一边搅水分离玄冥五气,一边暗暗琢磨如何不用炼水,也能吸纳一半玄冥死气。 也过多久,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法子,那句话怎么说来,只要想钻空子,总是能找到漏洞。 这法子跟炼水丹有关,水丹炼制与火丹炼制不同,不需要炼丹炉炼药,只须在水池中洗炼成丹。 何为洗炼成丹呢?既将灵药投入水池,不断洗炼化出药液,在按着丹方配伍将药液在池中继续洗炼,最后被水炼成一粒粒水珠冰晶般的水丹。 洗炼药液,这个步骤并不消耗法力,眼下余书洋用捣月,在墨池中不断搅水研磨,就是这个步骤。 到了水炼成丹时,就得用法力控制墨池,也跟火烧丹炉一般,要控制池中水的变化,类似于火候控制。 通俗一点说,就是他只需炼制玄冥五气丹,控制墨池一直养丹,让水丹不断吸收玄冥死气。 这一点非常微妙,是水炼成丹之前,此时水丹将成未成,就如怀胎四五月之间的胎儿,乃是混沌初分成两仪之间。 余书洋也不触头,就着手施法祭炼玄冥五气丹,眼下墨池中已炼出一点五气,勉强够攒炼一枚水丹的量。 他将捣月收了起来,放出法力道行施展月蛇炼丹之法,法力入墨池随即化作一条玄色月蛇。 月蛇在墨池中来回游动,将五气汇聚在蛇身上,蛇身将五气分别缠绕,一时之间,月蛇五盘蛇身。对此,余书洋一上手就会,他修玄武水法,阴火玄蛇十八盘,使得都得心应手,区区五盘不在话下。 玄冥五气随时月蛇盘旋,玄冥死气也被汇聚过去,通过蛇鳞抖动阴阳,将死气慢慢渡入五气中。 他这一手使得乃是阴阳动静,月蛇鳞片抖动如阴动,五气不动如阳静,如此一来自是吞阴补阳。 五气就如阳水玄龟吐息,死气渡入其中,各自吸纳相应的一气,如此循环,五气逐渐壮大起来。 余书洋万没想到,他用水法炼丹,跟修行的水法如出一辙,月蛇炼水丹,就是玄蛇、玄龟炼阴阳动静。 如此一来,都不需要到养丹那一步,就控制住现在的过程,月蛇一直盘五气,不断壮大玄冥五气。 说不得,他还能将另外三道玄阴水炼成,将冥土里的二条冥河扩建成五条冥河。 待的他祭炼多半日时间,金蜂妖金虎又飞上虎口洞来禀告,言说水池已经开凿完毕。 余书洋点点头,他是非常满意的,人手充足果然不一样,这才两三日时间,灵田开垦、水渠开凿,只需要他交代下去,很快就能做好。 想当处在鸦头山上,扩建三百二十亩芝田,还得从千障崖无回洞借调人手,此时回想起来,恍如隔世一般呢! 他慢慢停手,收回了玄水法力,将五气分别投入五只墨龟中,水法炼丹有个好处,就是洗练药液随时可以停手。 不像火法炼丹,灵药投入炼丹炉中,半途而废一炉灵药也就毁了,当然了,火法炼丹速度第一快,也不是水法能比的。 余书洋取出龙鲤万法铃,轻轻摇晃一声,招来一道春风,架着他飞上半空中。 这回他准备在空中施法,好好感受一下风雨,看看能不能领悟龙鲤云游神通。 龙鲤万法铃祭起,响三声一个停顿,用钟舌凤哕拟声大道正韵,念动风、风、风三字。 一时之间,海面上掀起波澜,天上风、海上风、海岛风,四面八方的风都涌动而来。 龙鲤万法铃依次将春、夏、秋、冬四时风咒各敲一遍,这会乃是冬日十二月,像朔风、飓风他是不敢催动的,恐怕招来大风吹成风灾。 四面吹来风,临近虎山岛就变了气象,东面春风送暖、西面秋风送寒,南南夏风送热、北面冬风送冷。 一时之间,虎山岛上四时混乱,四时风都是受龙鲤万法铃影响,威力并不大,没能造化出岛上四时同存。 余书洋这般大张旗鼓的聚风,也不仅仅是为了降雨,同样也是为得演法。 一来,震慑金蜂妖一族,让她们知道,自己这个山主八品初期修行,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二来,也是给周边邻居,展示一番武力,东海之上武力为尊,免得以后有不长眼的过来找麻烦。 风招来,就该聚气成云,他能直接使风吹云过来,如今也不使,非得用威力最大的招式。 四面八方的风,裹挟着无数海水吹上了天,这水吹上天是不能成云的,须得炼化成云。 龙鲤万法铃震荡,依旧是凤哕拟音,这回不是用大道正韵施法,而是凤属负云鹏的嘶鸣。 负云鹏乃是云鹏凤鸟,自带一股生云法韵,风舌凤语发出的叫声,与负云鹏一般无二。 一时之间,半空中的海水纷纷化作水气,又结成一团团雨云,笼罩在虎山岛半空中。 白色雨云最后化作乌云,把海岛遮蔽的不见半点天光,云层实在太过稠密了,一层叠加着一层。 待到雨云临近最大承受点,在多一片雨云,就要顷刻大雨时,余书洋也就息了四面八方的风。 他先是将鱼皮衣收起,一条六尺长的龙鲤潜藏在雨云中,龙鲤万法铃一声摇晃。 龙语祈雨施展,法铃上龙鲤一声龙吟声,瞬间雨落如倾盆,乃至是瀑布一般,围着虎山岛降雨。 余书洋又取出天一真水宝珠,以心神御剑气法,催着宝珠在雨云中来回穿梭七八回,只把所有云雨都点化成了甘露灵水。 随同宝珠一块的,还有春时剑意,他牵动了一点宙光法韵撒入雨云,好加速岛上植被的生长。 之后他就架着风,在乌云中来回的穿梭,龙鲤鱼身随着与云霞摩擦,鱼鳞上隐隐多了一点点磨痕。 这磨痕既不是损伤、也不是损害,而是风、云的道痕,随着道痕越来越多,龙鲤鱼身多了一股悬浮力。 余书洋一点点减少架风之力,直至完全不施展架风,龙鲤的云游神通,终于让他摸到门禁了。 对此他是早有怀疑,为啥一直无法施展血脉神通,按说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就像鸟会飞、鱼会游一样,经过几次三番的猜测,最后,终于让他从真文上得到一点灵感。 众所周知:灵文可以祭炼成灵符,灵符又能祭炼成法禁,而法禁就是模仿的道痕,这是炼法器的根由。 同样的,真文道种就是天然的道痕,书仙写的真文就是仿照真文道种,也是对道痕的一种解读。 血脉神通,同样也是对道痕的利用与开发。 余书洋想来想去,他不能施展龙鲤云游神通,就是鱼身上不具备道痕。 也终于让他想到,是鱼皮衣的隔绝,让他多次腾飞都打了水漂,没能收获一星半点的云游道痕。 一时之间,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鱼,在乌云中来回穿梭,鱼鳞跟雨云摩擦,撞出一朵朵闪电带火。 奈何他修行风、水、剑三道,却不具备生雷的条件,自然也招不来雷声。 好在,他能施展剑气雷音,将百鳞斩元剑施展开了,围着乌云边缘四下响雷。 奈何,剑气雷音是飞剑破空产生,雷鸣声却是云雨中的响雷,完全就是口哨声与大鼓声的差距。 连着施展几回,他也觉得无趣,就把百鳞斩元剑收回,披上鱼皮衣架风飞回。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本章完) 第213章 玄阴五水与冬时剑意 第213章 玄阴五水与冬时剑意 虎山岛上暴雨倾盆,整整下了一个昼夜,如此一来,岛上如同被水泡起来一样。 刚刚开垦出来的五万亩灵田,都成了水塘,沙地猪成了河狸一般,时不时的浮上水面喘息一回。 水坝上的青岩羊倒是被泡在水里,它们又慌不择路的叠青石,把水坝增高了三倍不止。 金蜂们趁夜挖的水道、蓄水池都废了,岛上的水已经淹到金虎脚下了。 早先岛上存了水,就奔着东南洼地顺流进了海,眼下洼地被填平,岛边又筑坝挡水,直接把海岛搞成了泽国。 唯一的好处就是,岛上的灵植都开始疯长,水坝上的红柳树,一棵棵普通垂柳一般,没有百年树龄的红柳长不成这样。 最离谱的就是水光葡萄藤,百尺长的赤藤,直接突破极限,长到了五百尺,密密麻麻如同虬龙盘旋。 葡萄藤最能喝水,大小藤蔓只把周边灵水全都喝干,早先五等破格宝药,又突破一重,成了四等不凡大药。 修行法门划分是九品,灵植灵根是六等,两者之间少了三重,灵药中的四等,只能相当于修仙者的七品。 当然了,灵根宝药几乎无法开窍生智,更别提成精化药了。 好在有水光葡萄藤提升一重,为余书洋提供了说辞,不至于让他的脸掉地上。 金蜂妖金虎到虎口洞请示一回,余书洋只简单应付两句,就让她回去等着灵水慢慢消退了。 余书洋就窝在虎口洞中炼丹,自他发觉水法炼丹,如他修行玄武水法一般,月蛇炼丹更是与蛇盘龟息如出一辙。 当然了,他暗中把九阳玄水龟使出,投到岛上灵水中,帮着收炼甘露灵水。 这具法相是他离开巢居岛后,自动回到他玄窍之中的,当初在巢居城买了虎山岛。 第二日就坐龟船过来了,完全忘了法相的距离限制,好在玄龟不断吸收大日火气,也把烈阳炼成了。 如今九阳已经炼成三阳——高阳、赤阳、烈阳,其中高阳、烈阳配合可成天地二阳。 眼下九阳玄水龟,已经不局限于采炁、采煞,更能涤荡清浊,引大日烈阳蒸腾,使山峰高阳吐息。 一时之间,虎山岛上甘露灵水蒸腾而起,金虎山上虎尾云气环绕,高阳、烈阳配合施展,半天时间岛上积水全消。 这水龟他也没收起来,就立在虎尾上,在荒海幽冥死气中,一点点搜寻一点寒阳水气。 所谓寒阳,乃是阴中生阳,大都是极阴之地,阴盛阳衰之处,会有一点残阳。 余书洋将玄冥五气从墨龟中取出,又再次施展月蛇水炼之法,截留虎口洞一半的幽冥死气。 蛇盘龟息运转阴阳动静,玄冥五气一点点壮大,慢慢的竟然汇聚出了一毫水,这水看着不多,已经足够炼丹了。 余书洋一边淘洗精炼,一边继续用幽冥死气滋养,并不急着将玄冥五气丹炼成。 一毫水大概有二十滴左右,他将红、青、白三气各取一半,准备炼入玄冥冥土之中。 玄冥红气即玄阴奈何水,可洗涤鬼怪的心神,将一应悔恨痴怨化去,最后只剩一声奈何叹息。 奈何水与黄泉水、玄冥水为冥土三河,三水齐备不仅可以通幽度亡,也能收炼鬼怪洗涤净化。 玄冥青气既玄阴碧落,乃是苍天青气垂落幽冥所化的阴天,正所谓:上穷碧落下黄泉。 玄冥白气既玄阴月华,乃是月星背面月阴投入幽冥的冥月,可抚育残魂、伤病鬼。 余书洋将引魂幡取来,驱动玄、黄二气,将三水收入冥土,心神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玄阴奈何水一入冥土,就直奔玄水、黄泉交汇处,以此为源头生发奈何水渠。 如果说玄水河道如龟形,那么奈何就是龟甲上的纹路,一时之间,冥土被分割的更细碎了。 玄阴碧落、玄阴月华一入冥土,直奔半空而去,一个化作青碧云霞,如阳世天空的云霞一般。 另一个挂在阴天之上,如一汪浅浅的水影,颜色如水青月白,外面浮着一层鹅黄色的亮光,这就是水形冥月了。 冥土之中也有日、月,不过冥日光中带火太过酷烈,故而不显大日真形,只以天光存在。 相比之下,冥月光中带水最是温润,故而常以水月显化冥月真形,时不时的播撒玄阴月华。 余书洋眼见玄阴五水一一造化,对玄阴之法也多了不少见解,继而想到了四时君子剑中的冬时剑。 玄阴为三阴之一,在天地运行中,取象是冬日的玄寒和幽月,为此冬时剑立意冬藏。 他从玄阴之道阐释冬藏,可取名做玄藏,玄冥之藏如龟、如渊,玄阴之藏如月、如冰。 随着对玄藏领悟的加深,余书洋的心神也多了一分实质,不似早先,心神在冥土中如飘渺的念头。 他又环视了冥土四方,见有二十个鬼部,都有几只鬼怪出来,有麒麟、黄虎、青羊、以及豹。 与上次所见半人半兽模样,又有不同,眼下都脱离了人样,完全化作神兽模样。想必都是受玄冥文曲庙的影响,庙中有四位瑞兽样神灵,亡魂化作鬼怪都比照着来。 一众鬼怪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群亡魂,他们抬着冥土中砍伐的树木,要在奈何水渠上搭建木桥。 他又扫视一眼,看着除第一处玄冥文曲庙,其余二十处神庙前,也开垦土地,栽种了丰幽鬼稻。 鬼稻已经长成,收割过三回了,不少亡魂得以服食鬼稻,进而化作了鬼怪。 眼下他这冥土,除了丰幽鬼稻,也没别的出产了,还是得想办法,找找太阴灵植。 他不修鬼神之法,兴建冥土除了赚取阴德,就是让鬼众为他免费耕作,培育太阴宝药。 眼见冥土一切都按部就班,他也没啥好担心的,有玄冥水池做防护,外界的鬼怪想渡河入侵,几乎是不可能。 况且如今三河兼备,鬼怪落入水池,先后被玄冥水、黄泉水、奈何水洗涤过后,心神、过往记忆都消失,跟冥土新生鬼没别的区别了。 随即,余书洋心神退出冥土,这次不把引魂幡插回鬼蒿田了,虎嘴煞都转做吉地了,也没得煞气收敛了。 催使法力到墨池中,显化出一条月蛇,他将月蛇当作法剑,御月蛇施展冬时玄藏,幽冥死气被月蛇收摄,蛇鳞抖动之下,就分化为玄冥五气。 冬时玄冥牵引玄阴法韵,被余书洋驱使着造化玄阴五水,一时之间,墨池中就炼出五团水球。 如今,他能快速祭炼玄阴五水,也就不在养水了,全都投入墨池中,开始水洗炼丹。 玄阴五水散入墨池,都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水与墨、乃至五水之间,都是泾渭分明各不相融。 余书洋又把捣月取出,驱使着化作搅水棒,水洗水就得捣水,这次跟引幽冥死气入墨池,用捣月搅水分解玄冥五气不一样。 捣水与捣药类似,要将所炼的药水、灵水捣炼归一,月蛇水法炼丹,有专门的反正十八捣。 他驱使着捣月入墨池,反着转一圈、正着转一圈,各捣炼一回,如此重复十八次,就是反正十八捣。 此时玄阴五水被捣炼归一,泡在墨池中如蜜一般,丹液已经捣成,可以水洗炼丹了。 他将捣月收起,施展显化月蛇进入墨池,先是将丹液一口饮尽,再蛇盘起来。 月蛇与阴火玄蛇一般,都属阴火蛇,丹液进去蛇腹中,就被月之阴火包裹起来。 月星属太阴之道,乃是至阴至寒,月火也是秉承此理,又依照阴阳变化,分作月之阳火、月之阴火。 月之阳火冰寒,轻灼铁石即冻解为粉屑,月之阴火阴冷,轻灼铁石可化做冰晶。 玄阴五水被捣炼一体,月蛇吞服凭着内里一点阴火,一点点淬炼、冲洗,丹液就像怀胎一样,被炼做一团丹胎。 此时,丹药已经八成熟了,只得拉丹胎化作丹丸,既是炼丹成功,同样的,拉丹手法娴熟与否,也决定了丹丸数量多寡。 余书洋不急着拉丹,继续让月蛇温养丹胎,这也是水法炼丹与火法炼丹的不同,火候上没那么急迫。 他先演练一边,水法拉丹胎如海绵挤水,须得控制力度与出水量,挤出的水落入墨池,就化作一粒丹丸。 若是一下把水全挤出,那就是炼成一枚大丹丸,这种大丹药性虽然是普通丹丸的三五倍,不过从成本上算是亏的。 余书洋不担心力道控制,现在他可以御剑入微,唯一麻烦的就是水量,他从来没炼过丹,也没见过别人炼丹。 考虑再三,他决定用一滴水做标准,反正他祭炼玄阴五水并不难,大不了炼化了从头再来。 随即,他开始拉丹胎,月蛇口一张吐出一块白色冰石,蛇尾轻敲冰石一下,就有一滴白光落入墨池中。 随着蛇尾敲击不断,墨池中上漂浮了一层白色的丹丸,余书洋摄取一颗拿在手中观瞧。 丹丸小如大米粒,通体浑圆如珠,丹胎上有一道黑金色丹纹,从种种迹象上看,玄冥五气丹炼成了。 这丹是九等鬼丹,是用来化阴煞鬼气的,鬼怪吃了可白日出行,不用担心被阳光中的日火灼烧,也可以用来治灵火烧伤。 拉丹胎没问题,余书洋也不担心了,也不再小心翼翼的控制了,直接快速拉丹,蛇尾如鞭抽在丹胎上。 不待多时,鸡蛋大小的冰石,就小的跟小拇指一般,他继续拉丹胎,直到分毫不剩,全都炼成了丹丸。 他取出藏宝葫芦,这是专门用来存放丹丸的,可保丹气不失,按理说,九等鬼丹是不够资格装进来的。 灵丹宝药也有分等级,按着五类九等划分,五类既:天、地、人、神、鬼,九等是自九始到一终。 判断丹药品类,从丹纹颜色就能看出,鬼丹黑纹、神丹金纹、人丹白纹、地丹黄纹、天丹青纹。 若是判断丹药等级,直接数丹纹数量就成,一道就是九等,二道八等……九道一等。 余书洋最后数了数,第一次炼丹,竟然收获了一千余枚,因他拉丹力度如一,丹纹都清晰可见,没有出现残损。 今天早晨醒了,浑身疼,手指都麻了,昨天提行李累的,刚搬家之后也不是很适应,一章本来准备写4200,最后到3400,实在不行了,前后在写一章。 (本章完) 第214章 乾坤奥妙宝葫芦 第214章 乾坤奥妙宝葫芦 水法炼丹没有外劫,盖因从始到终,都是法水调和,不夺造化神机,不侵染天地钟灵。 余书洋将玄冥五气丹炼成,也没在继续炼丹了,自那日李真走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日时间,按说师弟李太平也该来了。 当然了,这也跟虎山岛上的积水退却有点关系,他也想出来看看,四等大药是何景象。 水光葡萄藤蜿蜒起伏,长到了五百尺长,蜂妖金虎做了七八根柱子,才把葡萄藤撑起来。 此时葡萄叶全冒出来了,碧绿的叶子上有点点云纹,赤色的葡萄藤硬的像镔铁一样,并夹杂着金银错纹。 站在葡萄藤下,没有风吹过,也能听到如潮水般的声音,水光如呼吸一样,在葡萄藤、叶之间流动。 “山主,明年怕是没有葡萄了摘了!”金虎略带忧伤道。 早年间,虎山岛上唯一的经济产出,都出自水光葡萄,如今五等晋升四等成了不凡大药,没个三五年时候,甭想开结果了。 果木灵根仙品越高,开结果周期越长,传说中有三千年一开,三千年一结果的桃树,就是这般道理。 “哎,事不能这么想,四等灵根结的果子,可都是不凡大药,炼丹都能当主药的。 就是摘了卖符钱,价格也得差百倍,再说了,这是件好事,况且金渊溪水可采金砂,以后符钱不会缺。 现在开始采砂了吗?出金量怎么样?”余书洋劝解一句,转而又问采金砂的事了。 金虎听到这里,脸又垮掉几分,说:“不是太顺利,金砂如汗毛一样细,根本淘洗不出来。 眼下准备架火煮灶,用熬盐的法子,从溪水里采金,就是不知道这金砂品质如何,值不值这个功夫钱。” 余书洋听了以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金渊溪水是他从虎尾吉穴点出,借水脉拦截逸散的铁母金气。 这种金砂可想而知,必然不会太大,煮水采金就太夸张了,必须还得从引导金气入水想办法。 余书洋想了想,看了一眼金蜂妖金虎,于是问道:“金砂小如汗毛,应该是金气入水太少。 你们金蜂一族也是炼金气的,有没有导金气入水的法子?” 金蜂妖金虎叹息一声,苦着脸说道:“山主,我们金蜂一族,虽然是金行蜂妖,但是修行的不是金法。 血脉传承的是采蜜炼金液,能混着蜜吞食金气,却没办法引导金气。” 她这一族金蜂,并非金性蜂妖,而是食金蜂妖,与食木白蚁并称金白二虫,是虫妖中牙口最利的。 “看来还得我来想办法了,你派人手到海岛岸边,看看李真回来没,按说也该来了。”余书洋吩咐道。 交代完这事,他准备去东南洼地去看看,之前让金虎带着蜂妖填土耕田,又被灵水侵泡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眼下如何了。 从水光葡萄藤往东南方向走,正好路过早先沙地猪、青岩羊的兽圈,分别出现一座土丘、一座青岩山。 想必是有遗留的灵沙、青石,遇水后变化而成的,此时上面长满了灵韭,都是岛内积水后,被甘露灵水冲泡出来的。 眼下岛上被甘露灵水泡透了,一应灵植种子全都萌发,好在没啥杂草,不至于再派金虎安排蜂妖清理。 灵田开垦出了五万亩,沙地猪跟土耗子一样,时不时的就在地下打洞吞土,好在喷沙后又给填埋回去,不至于搞的都是地洞。 海岸边的青岩坝,垒的跟小山一样,底下的部分还成,能看出来堤坝模样。 上面就不成了,东倒西歪胡乱垒石,有的地方薄的像纸片,估计水一冲就垮了。 青岩羊们都站在石坝上发呆,时不时的怪叫一声,导引一股股戊阳土气流入脚下石坝。 余书洋又腾风而起,自他觉醒龙鲤云游神通,行走跳跃之间,都有一股升腾之力随身。 石坝外边长满了红柳树,这些早先都不是灵木,只不过是金虎撒下来固土防海煞的。 如今,被甘露灵水侵泡,又被宙光法韵侵染,手指粗细的枝条,都有碗口粗了,乃至是朝着灵木转变。 不过,红柳树物用价值不大,除了枝条可以用来编筐,也就是固土和吸收海水煞气了。 余书洋大致看完,还是挺满意的,就像一个老农民一样,巡视自家的田地,默默计算会有多少产出。 站在青岩水坝上,远远的就看到一只海舟驶来,想必就是师弟李太平、李真一块过来了。 这次他也不架风腾飞,而是双脚离地一蹦三丈高,周身一股升腾之力托着,手脚摆动就跟游泳一样,在半空中云游飞行。 一口气的功夫,他飞到海岛细岸边,那边是岛上唯一能停船靠岸的地方,等着迎接师弟、表弟两个。 不等多时,老船工撑海舟靠岸,这回朱紫慧没再跟来,想来还在生气吧,李真跟他打眼色欺瞒那事。 “表哥,我们搭救了一个鼠妖,说是隔壁岛上的。”李真很是欢喜的嚷到。 余书洋免不了心中扶额,他刚来虎山岛两三天,周围邻居一个也不认识,更懒得搭理他们。 “师兄,这岛真不错啊,适合炼剑,仨师侄要是来了准高兴。” 李太平、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轮流下了海舟,最后李真抱着一只红毛大耗子下了来。 “你怎么不送回去,咋还跟带过来了?”余书洋见红毛耗子浑身齿痕,隐隐透着一股火毒,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事不正常。 “表哥,这位是红赤岛的岛主,眼下被儿子、儿媳反叛打伤,要去投奔金鹿岛上的金耳鼠仙。”李真解释道。 红毛耗子精,他是可救可不救的,毕竟李真也不是好管闲事的妖,不过是想卖金耳鼠仙一个面子罢了。 说起金耳鼠仙,就得说一句金鹿岛的由来,乃是东灵大岛、青丘狐族、苦海崖洲三方填海造岛。 金耳鼠仙是天生的财运神兽,被三方指派坐镇金鹿岛,可谓是东海之上一方商道大佬。 红毛耗子出身赤潮海老鼠,金耳鼠仙出身海老鼠,细算之下是没出五代的堂亲,最关键的是红毛耗子有一件金耳鼠仙给的信物。余书洋不知其中内情,一听还有这么多是非,心里更是不舒服,盘算着怕不是个祸害吧?像北海冷龙、长蛇妖那种的。 “师兄,你看我给你带啥了。”李太平说话间,从法囊中取出一个青皮葫芦来,仿佛是刚摘的一样。 余书洋接过葫芦细看,青皮之下暗生青纹,乃是一张北斗星天图,其中最亮、最大的星,竟然是北斗第四星——天权府文曲星。 如此看来,这是师弟李太平专门为他培育的,他记得北斗养元葫芦是北斗九星兼备,不免心有有些热乎。 “咋这么快就长成了?” “养元葫芦还差点火候,天权葫芦只炼一星,长熟的时间要快许多。 师兄,你看看合用不合用?”李太平很是欢喜的解释一嘴。 余书洋听了也不犹豫,把藏宝葫芦取出来,倒出那两粒红、黑药丸,这药丸不是丹药,乃是人道宝器的宝禁。 他将天权葫芦嘴斩开,再将两粒药丸放入,灌满了灵水,左右摇晃各三下。 就见得青皮葫芦变的如琉璃一般透明,青皮颜色倒是没变,葫芦身上北斗星天图照旧存在。 打开葫芦嘴,从中冒出一股青灰烟雾,这是葫芦内壁炼下了的沉渣,被红、黑宝禁烧炼成了烟灰。 “这葫芦来的正是时候,导金气入水有办法了。”余书洋欢快莫名,忍不住脱口而出。 刚才还在跟金蜂妖金虎一块商量,怎么导金气入水,增大金砂的个头,现在有了乾坤奥妙宝葫芦,根本不用担心了。 李太平、李真两个不知其中关节,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见余书洋如此欢快,知道是好事,也是替他欢喜了。 “师兄,我把孤峰下的灵田都搬来的,先找个地方栽种吧。”李太平忙出言提醒道。 搬山担水之法,短时间内不能频繁挪动,不然会损伤搬运物的灵韵,这样损伤是永久性的。 眼下芝田、茶树、葫芦地已经是第二次搬迁了,得赶紧栽种下去,并且三五年内不能在挪动。 “师弟,灵田早就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吧。”余书洋更是一脸舒爽,他刚从东南洼地巡视回来。 从西岸上岛,一路上先是经过金虎山,介绍了一下虎山、金蜂一族、灵韭,以及金渊溪水和采金砂。 之后就是四等灵根水光葡萄藤,再经过兽圈一个土丘、一青岩丘,就到了东南洼地这。 余书洋指着五万亩灵田,对芝仙土六说:“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赶紧把芝草都种满。” 又回身问李真:“灵种、其他灵芝种子,你寻到多少了?” 上回在虎口洞,他交代给李真的,让他帮忙搜寻一下灵种子,他想着种百田,让金蜂一族酿百灵蜜。 “表哥,灵种子有不少,你说的三十六芝,我是一个也没寻到,只能再等等了。”李真解释道。 余书洋也没说别的,让云华取了种,到兽圈两丘处栽种,那边没开垦成灵田,不过木也不需像种庄稼那般规整栽种。 李太平到了灵田,看了看灵田的土壤,都是油黑发亮的沃土,即便不是种田的老把式,也能瞧出不错来。 他祭出山河图,将芝田、茶园、葫芦地都栽种下去,这才回身问道:“师兄,麒麟金台放那?” 余书洋想了想,指了指金虎山的尾巴,说“放到虎尾峰吧,那是虎山最高处,也好吸纳金气。” 李太平随即施法,一道五彩光辉自山河图中飞出,直奔金虎山的虎尾峰上。 又问道:“师兄,积水潭呢,安放在何处? 这一潭水乃是死水,并没有水脉生发,又不好接入金渊溪水,那水是金水不利于养紫竹。” 余书洋听了也是发愁,阳世的水脉与冥土不同,想祭炼一条都不能,除非造化一处水源。 “要不就靠着青岩水坝,那青岩石水、木两行,以后造化一个水源放进去,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余书洋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以后即便没炼成水源,也可引云雾茶树的水气,地下水脉没有,还可以寻天上水脉。 李太平也觉得师兄建议很好,就施法将积水潭安放在青岩水坝处,其实紫竹每日都生朝露,也算一条空中的水脉。 余书洋又把金蜂妖金虎招来,让他把全族老小都找来,帮着芝仙土六一块播种六色灵芝。 如今有芝仙土六在,也不用余书洋提前泡发育种了,直接当场播种,不用灵水浇灌也能百分百成活。 这边灵田的事,他就交给土六不管了,就捧着乾坤奥妙宝葫芦去收金气,在导入金渊溪水中。 宝葫芦打开盖子,凌空祭出朝着虎山岛,葫芦中发出滚滚蟾鸣,犹如雷霆霹雳声响。 随即,如吞天蛤蟆张嘴一般,葫芦中生出一股巨大收摄之力,月蟾舌头档在葫芦嘴上,只让金气流入其中。 一时之间,金气入流水一般,直奔宝葫芦之中,果然不亏是人道宝器,专门用来炼气丹的宝贝丹炉。 待得虎山岛外的金气被收摄一空,余书洋在捧起宝葫芦,只觉得犹如万斤沉。 他也不犹豫,直接来到金渊溪水发源地,将宝葫芦沉入其中,在施法打开盖子,将金气全部散出。 这金气一下涌出,如水里泼油、汞入水中,怎么都是不相融的,余书洋施展月蛇捣水之法,将一众金气都捶入水脉四周的土里。 如此一来,金渊溪水就真的有金渊了。 拼命写,赶在最后,还是差了三百字不够4200。。。 (本章完) 第215章 红赤岛上贺六指 第215章 红赤岛上贺六指 芝仙土六越发会种芝草,为得能更好的栽种,他炼得一件兜囊法器,仿照的是灵芝伞盖,专为收摄灵芝种子。 五万亩灵田播种,他只让金虎帮着开挖耕沟,他驱使芝盖兜囊凌空撒种,再让金虎将耕沟填平。 金蜂妖金虎也是个聪明的,她直接让沙地猪帮着开挖浅沟,这群地猪随时随地都能遁土穿行。 土六看了也是眼热不以,他修行的紫芝五行遁法,眼下还没祭炼完法符,还做不到五行遁地之法。 李太平又开始布置门禁阵法,五万亩灵田,已经不是埋五石可解决的,好在他琢磨出了星位布阵法。 指点着土六挪动云雾茶树,按着北斗隐星的左辅右弼布置,将整片灵田连同积水潭一块遮蔽了。 又按着积水潭位置定做北极星位,将云雾茶树吐出的水气,直接引向潭水中墨荷池。 这墨荷池中不仅封禁了智慧鱼的气运,池中还有一条微弱的水脉,细算一下,大概相当于半个水眼,手指粗的出水口。 水眼跟水源类似,都是生发水脉的,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水眼生水如打井取水,水源生水如金母生矿。 这水眼出水涓滴不停,培育得当可生江河湖海,像四海龙宫中就各有一个海眼。 墨荷池中的半个水眼,也是机缘巧合,喜鱼福地内水脉都锁死,想要聚水成池就得隔绝地脉,免得汇聚的积水又被福地抽干。 久而久之,竟然造化出一个出水窍,鱼夫子见了更是欢喜,每年都用墨荷产的灵泥加固水窍,最后得了这半个水眼。 这边土六施展阴阳戊己土法,将云雾茶树挪动,金虎帮着定点找准方位,干起活来也算麻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五万亩灵田太大了,从茶园拖一棵茶树,来回一趟就得一刻钟时间。 好在土六是芝仙成精,心性终究与草木类似,是个憨直不转弯的,只想着挪树布阵,就没想过在灵田外面直接种树。 虎山金渊溪水源头。 余书洋用乾坤奥妙宝葫芦,将虎山岛外金气全收摄干净,全部一股脑撒入金渊水脉深处,被他打造了一条真的金渊出来。 一时之间,虎山金气也被金渊吸引,就像磁石吸铁一样,暗中潜藏的铁母也察觉到,将一半金气导了过来。 如此一来,金渊中慢慢滋生金铁矿,冲出的金砂也有小米粒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必金砂会越来越大。 金渊筑造完成,他就将宝葫芦摄拿回来,很满意的收入法囊中,想着可以用宝葫芦收摄玄冥天罡气。 自他修行突破八品,需要感应罡气,他就在思索该如何修炼。 若他不是觉醒龙鲤血脉,没得月蟾气法炼丹,以及乾坤奥妙宝葫芦,也就按部就班的一点点修炼了。 龙鲤有云游神通,能腾云飞翔,乾坤奥妙宝葫芦能采气,有这般神通和宝物辅助炼罡气,如何让他一点点磨练着修行。 正所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正待他思索着,是年前最后这几天,就去云霄之上采气,还是等着年后考入道盟后,再去采气呢。 就听得老远传来一声呼喊声,一听就是李真在扯着嗓子嚷嚷了。 余书洋循着声音到了过去,就见李真在水光葡萄藤下,红毛耗子精止不住的口吐黑血,眼看着命悬一线。 “表哥,你快点施法,取这甘露灵水来,他这是鬼火烧心,在不救一救怕是就要死了。” 李真满脸焦躁不安,本想卖金耳鼠仙一个情面,把红毛耗子精带到金鹿岛,不想眼下这就要死了。 余书洋上前探查,这红毛耗子精全身上下,都被咬成重伤,伤口上冒着火毒煞气,只不过是看着吓人。 他将耗子精反转过来,在后脑出来回摸索,寻得一根三寸上的蓝银鬼针。 又取出藏宝葫芦,将玄冥五气丹倒出一粒,喂给了红毛耗子精,心里止不住的叹息一回。 他刚炼成玄冥五气丹,就有一个被鬼毒侵蚀心脏,身上又遭受火毒的,正好用这丹药能救治。 任谁看了,不会多想一点,故而,余书洋在海舟上见了,就没想着搭救红毛耗子精,不想卷入是非。 一粒鬼丹喂下去,不等多时,红毛耗子口鼻都往外冒黑红鬼雾,显然心中的鬼气被祛除体外了。 不等片刻时间,红毛耗子精就转醒了,说:“小老儿贺六指,拜谢恩人搭救。” 这耗子精体内有鬼毒侵心,体外又有火毒侵体,除了眼珠子和嘴能动弹,整个身体就跟朽木一样,无知无觉不能动弹一下。 贺六指半依靠着李真的腿,他现在是耗子原形,不比猫大多少,浑身惨红色的鼠毛,别提有多怪异了。 随即,他就开始叙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这耗子精纯纯苦命鼠妖。 出身海耗子,原本也算东海大族,奈何他爹叛逆,喜欢上一个从九州内陆来的蝶仙。 那蝶仙是的只异种粉蝶,也不属血脉返祖,偏偏自命清高,觉得自己是个有气运的。 在家族中闹了不少祸事,最后被断运除族赶了出来,到了外边也是被坑被骗,几次险些身死当场。 这才跟着几个散修野妖到了东海,不多久就遇上了贺六指他爹,俩妖怪一相遇,那是天雷勾地火。 本来也没啥,说的就是把蝶仙娶回家就是了,偏偏这是个惹祸精,自认为是身负大运的,不肯嫁入别家。 通俗一点讲,就是结婚可以,女方不嫁,要招赘男方,如此一来,贺六指父母俩都成了散修野妖了。 就这么凭着俩妖不断努力,最后在桃都山置办了一个小岛,也算是有了自家门户,最后俩妖都没修到六品,先后老死在了红赤岛上。 贺六指兄弟姐妹到不少,奈何家里穷,修行灵物匮乏,只有五个突破九品,也因着家徒四壁,百鬼夜行都不去他家岛上找灵物。 兄弟五个也算努力,东奔西跑的,又求到祖父家,学了一门养赤藻、红珊瑚的本事。 红赤岛这才慢慢兴盛起来,奈何,他们这一辈兄弟几个吃了大苦,也耽搁了修行,不过几十年时间,就都先后老死了。 靠着岛上出产的全部供应,他争命一样修行突破到七品,从此是再难有寸进,就转而培养一众儿孙。 原本指望着一辈传一辈,他们红赤岛早晚能出了一妖仙,那成想祸从天降。 儿子贺大从海里搭救一黑鼻白毛地鼠,跟贺六指他爹一个德行,见了母耗子精就痴迷上了。好在这只地耗子精肯嫁人,贺六指自然是帮着儿子操办,借机把海耗子族里的请来了几位,其中就有后来的金耳鼠仙。 得亏这次相遇,金耳鼠仙送他一颗香火金珠,这才得以入海逃生,又碰到李真搭救。 他这个儿媳妇竟然是个草谷婆,修行巫蛊虫法的,当初贺大遇上了,根本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被下了情蛊。 好死不死,贺六指想到自己的父母,就想当然的误以为,贺大也是如此呢。 黑鼻地鼠被打杀了本命蛊虫,就暗中在岛上放虫炼蛊,因为离荒海又近,被他炼成了一对草鬼虫。 这蛊虫一炼成,就得定时的放蛊出来捕食,草鬼虫介于生死之间,不食血肉、灵气,而是要食活物寿命。 红赤岛上的大小鼠精,全都算是倒了霉,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衰竭而死,刚开始的时候不曾察觉,次数一多也引起了怀疑。 贺六指就按着调查,几次三番终于让他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草鬼虫补食时须得安静,被吃的鼠妖也得浑身洁净,受不得身体上的污垢。 于是,他就掐算好时间,赶在最后三日,带着全族上下鼠精,都去海岛边的滩涂抓虫挖虾。 一连三日时间,全族上下都污浊不堪,黑鼻地鼠被草鬼虫反噬,蛊虫乃是极凶之术,不仅喂不熟,只要喂不饱,就会回头反噬主人。 黑鼻地鼠也知道被针对了,为了下回不再被蛊虫反噬,她就催动丈夫贺大体内的情蛊,施法把他迷住,俩妖联合袭杀贺六指。 说到最后,贺六指是老泪纵横,搞的余书洋十分无语,果然是送上门的是非,不由的白了李真一眼。 “贺老先生,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也不好过多的参与,眼下能把你救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是要报仇雪恨,你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我们几个修为又弱,帮不上啥忙的。”余书洋忙推脱道。 贺六指一脸懵圈,又撇了一眼李真,见都不说话,心中也明白了,都是不想插手他的是非。 “李小哥,你不是说要去金鹿岛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李真一时无语,也感觉到贺六指不好相与,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不快,随即说道:“我是来此送人,不能因着你的事,就半路折返回去吧。” 贺六指听了也是无可奈何,也听出李真话中带气,忙赔不是道:“李小哥莫怪,我是被气糊涂了。 晚两日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我眼下动弹不得,实在是劳烦了。” 李真听了客气道:“贺老先生客气了,您在此歇息片刻,我须得处理些杂事。” 说罢,李真扯着表哥余书洋走远,他从刚才就瞧出表哥不满,只得拉到一旁解释一番。 这回不是他要惹事,就是看海上漂了一只红毛耗子,被一颗香火金珠照住,使之不被海水淹死。 他见过金耳鼠仙施法,香火金珠随意组合成法器,可谓是神鬼千机百变,而且东海使这法器的也没几个。 “你说说,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天意弄劫?怎么总有是非让你撞上? 万仙盟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现在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你是不是想应劫归位才肯罢休?” 余书洋劈头盖脸一顿骂,他对表弟李真是越发的不爽,好话说尽怎么就不听呢。 李真被训的是一脸委屈,忙解释道:“表哥,我这不是急着把小李大哥送过来吗,回去我就去找木歌去。 她说得让我去三仙岛一趟,得那边的妖仙看看,才能给个准确的说法。” 余书洋听了更是无语,几次三番有杀劫征兆,都还不警醒,施法用清静自然风都吹不出劫气,也不知是身陷劫中不能解,还是说真就是巧合。 “这事不是小事,你别敷衍了事,入道考是一整个元月的时间,万一万仙盟那边不成,赶紧入梦参考。 杀劫这种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特别是眼下处处动荡不安。” 李真听了也点点头,心知表哥几次三番提醒都是好意,最近两回遇事,也确实多有不对劲的地方。 “表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巢居城找木歌去,不在耽搁了。”李真解保证道。 余书洋点点头,不忘嘱咐一句,说:“那个红毛耗子,我觉得最好离他远点,要不你现在就回去吧。 他不是要找金耳鼠仙帮忙,你发飞符给白鳖龟有光,他不是在金鹿岛上嘛,让他去送信问清楚了。” 他下意识的不想卷入到红赤岛的争端里去,特别是巫蛊、草谷婆,这都是十万大山里的巫道。 要知道,东土世界人、妖、神三榜共尊共荣,都能非常融洽的生活,与之相对应的巫道、鬼道,都近乎不存在一样。 就比如鬼道,九幽冥土并无主宰,被地神、福官、乃至懂的通幽度亡的修士掌控。 这在前世浮黎世界,想都不想了,幽冥鬼神执掌死亡权柄,又分管救苦度厄,那是修仙者能插手的。 同样的,巫道的巫婆神汉,精通各类巫咒蛊术,又善于请邪神、使鬼神,杀伐手段更是极其残忍。 想到草谷婆的草鬼虫,余书洋觉得必须抓紧时间,把引魂幡的法台搭建起来,免得蛊虫上岛偷袭。 想到这里,他跟李真交代几句,就去找李太平了,这事还得他来帮忙,好在岛上金蜂妖多,不缺干活的人手。 “师弟,我想在西边那个位置,建一个安放引魂幡的法台,好妨碍鬼怪上岛侵袭,你有好的办法没有?” 余书洋直奔李太平走过去,也不说废话,把需求直接讲了。 李太平听了默默不语,牛头低下沉吟,过了许久说道:“师兄,这事牵扯太大,我不好给你出主意。 在过七八天就该考道籍了,不如到时候,你问传授课业的老师吧。” 余书洋从师弟的话语中,听出了蹊跷与不对劲,就问道:“师弟,这事有啥不对的吗?” 李太平摇头道:“师兄,你等几日就知道了。” 搬家真的影响写作,从早晨六点多搞到现在,原本我住的地方是东户,喜欢靠着窗户写东西,不顺畅了就看看窗外。 现在是南户,抬眼望去就是墙,身后倒是有一个小窗,但是不通风,夏天被晒的又特别热,方向感也不一样,脑子混沌一片。 (本章完) 第216章 阴德地运金莲 第216章 阴德地运金莲 虎山岛外金气被摄取干净,当天夜里,余书洋持着引魂幡等着,想着这回必有鬼怪来惹事了。 万不想,他在虎口洞蹲守一夜到天明,也没见到半只鬼怪,不由的让他大为失望就是了。 正待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师弟李太平、表弟李真过来了,昨天李真本来要走的,朱家船工看天色不早了,拦着没让走。 “表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那事确定我给你发飞符。” 李真抱着红毛耗子精贺六指一块登船,昨天他给白鳖龟有光发飞符,金耳鼠仙让他帮忙带到巢居岛。 “你们一块走啊?”余书洋停顿一下,看着贺六指一眼,朝着李真询问道。 李真点点头,他明白表哥的意思,说道:“金耳鼠仙传消息过来了,他派族人在巢居岛等着。” 余书洋点点头,他总觉得贺六指、黑鼻地鼠问题不小,这种感觉没由来,就仿佛看到柠檬觉得酸,看到小米椒觉得辣一样。 俗话说:人有力穷尽,时有天命不可违。 目送李真乘海舟离去,要去桃都山群岛最南端的乌屿岛,就是上次他们坐龟船来停靠的地方。 目送海舟消失在天际,余书洋这才回身对师弟李太平说道:“师弟,也是奇怪了,怎么昨夜不见鬼怪来闹事呢?” “师兄,鬼怪也是有脑子的,你周身阴德护体,泛起的金光足足有三层,又有冥土地运加持。 除非是想不开找死的,不然,谁看到了不得躲开。”李太平解释道。 阴德金光、冥土地运,肉眼看不出来,得是炼过灵眼之类的法术,或者天生的神瞳才能看到出来。 余书洋一直没有有察觉到,却不知自他到来以后,夜里荒海上一众鬼怪,都躲着虎山岛呢,生怕被送入冥土度亡。 “阴德金光、冥土地运,还有护体金光?这么招摇怎么行呢。 师弟知道有没有遮蔽的法子?”余书洋问道。 他还打算通幽度亡鬼怪呢,给玄冥冥土抓苦力壮丁,这样金光闪闪的怎么能行呢! 李太平笑着摇了摇牛头,说:“阴德金光是天地赏格,就是显现出来给大家看的,目的就是表彰。 顶着这一身金光,那天遇上不开眼的,要袭杀师兄你,周边有懂行的看到,也得救你一救的。 这种东西谁会想着遮蔽呢,都盼着多些才好呢。” 余书洋还是第一回知道,阴德金光有这种作用,难怪当初师弟让他为夭鬼通幽度亡。 可是想到每晚荒海中的鬼怪,他就觉得心痒痒的,玄冥冥土二十个鬼部,所有鬼怪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五十个。 想到这里,他免不了不死心又追问一回,说:“莫非就没有别的法子了?暂时遮蔽也行。 夜里荒海这么多鬼怪,不抓一些当苦力,我都觉得太可惜了” 李太平也知师兄的脾气秉性,最是不喜欢招摇,而且,内中必有其他打算,随即帮着思量起来。 约莫着半刻钟时间,这才开口说道:“师兄,阴德金光不好遮蔽,不过冥土地运有个化莲之法。 我约莫着,地运莲能收敛阴德金光,我看传承中以气运金莲为例,讲如何炼制功德金莲。” 余书洋听了点点,觉得可以试试这法子,随即跟师弟讨教一番,秘法口诀只几十个字,学着倒也不困难。 所谓地运化莲,就是将气运汇聚头顶灵台上,以种莲之法栽种下去,将气运与精气神各养出一朵莲。 这法子与三聚顶非常相似,不过真正的顶上显三,那是修行成仙,自身精气神都圆满,在灵台中化出一道气相。 与之类似的还有胸藏五气,都是修行有成的表现。 余书洋得了法子也很满意,就回虎口洞中尝试修炼,他先是找了一个石盆,倒满清水后施法化成冰。 将修行的玄水归墟气,导入冰中一阵消磨,制成一面玄气冰鉴,这是气运种莲时,用来照观气运用的。 冰鉴如银镜一般清晰可见,对着镜子看了看,他才明白为啥鬼怪都不敢来了。 镜中余书洋脑袋上三层宝光,赤金、黄金、白金三色,亮的犹如一堆柴火垛点燃,冥土地运如祥云般,团团笼罩着。 这场景也是让他无语,镜子照见的不是穿鱼皮衣幻化模样,而是头生龙角、嘴角挂长须的龙鲤。 活脱脱一副龙鲤神仙图,鱼头脑门一块红团,越发的鲜红如血,图案神似喜字箓文了。 眼睛对着镜子,心神升入头发三尺,感应到灵台的位置,比照感炁时的经验,汇聚冥土地运祥云。 只见得一朵朵玄赤色祥云,先后汇聚在头顶虚空之上,共计二十一朵云团连成一体。这玄赤色不是黑色,而是黑中透亮、亮中有红,玄色非是纯用一色,常见的如玄黄、玄赤等。 故而,余书洋头顶这片云,也不是乌云盖顶那般,黑中透着红,看着威严又肃穆。 冥土地运汇聚一体,就要对着冰鉴为其塑形,也就是种莲之法,历来气运显形,多成瑞兽状,如代表文运的文鲤、王气的青蟒等。 余书洋要塑造的是九瓣金莲,取九之数对应冥土九幽,还有一点,就是九瓣莲的莲蓬如罐,最善于收摄诸气。 别人塑造气运莲,都是捏面人一般,他的心神如剑,塑造九瓣金莲,就是雕琢修饰。 精、气、神三朵莲,先从精入手,他的肾脏内景炼成,阴阳肾气化玄水,最不缺的就是精。 心神运剑带动着肾脏阴阳精气,每雕琢一下,就注入一点精华,这是自身先天阳精、后天浊精的汇聚。 看着在雕琢气运金莲,实际上是把自身生命印记炼入其中,先天、后天合一既是混元。 有着玄水滋养肾脏,消耗的阴阳精气,随时都补充回来了,这也算是修炼玄水归墟气的好处吧。 无他,强肾耳。 一朵金莲炼成,落入灵台灵光之中,还需后续心田浇灌滋养,暂时还须等待萌发成长。 随后,就是雕琢气莲,这个更是简单,只须汇入他修行的玄水归墟气,他足足积蓄一千五年道行,根本不怕这点消耗。 这玄水归墟气算是他的根本气,从壬阳水炁开始,炼化子灵水、亥灵水做法符,经历了采炁化煞,修行了玄水归墟气。 气莲雕琢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比起塑造精莲,时间消耗缩短了一倍还多。 最后一步就是神莲,他修行下丹田气海,心神之力一直不强,也就前不久,领悟法剑中的心神御剑气,才算是得了一个作用心神的法子。 如此一来,雕琢神莲就费劲很多,每运起一道心神,雕琢三两下,就被气运莲吸收掉。 雕琢二三十回,余书洋就觉得头疼起来。 这是心神损耗过大导致的,神念大都是随生随死的,只有不超过身体承载力,是不会觉得头疼的。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心神御剑气,当时劈砍鸦头山上的火麻,当时觉得头疼了,就停手散掉了剑光。 毕竟有过一次陨身劫经历,他知道心神消耗过大的后果,修行炼法是为了提高自身,而不是玩命。 眼下气运莲雕刻出一个轮廓,若是就此放手,下次还得继续从头开始,若是继续坚持,又担心控制不住,万一心神衰竭呢? 好在没多久,余书洋就有了决定,上次陨身劫的时候,他还没突破九品呢,如今他都八品修为,还觉醒了龙鲤血脉,肉身条件不差的。 当然了,他会慢慢雕琢神莲,不让心神消耗过大,每出一剑都停一停,思量如何又快又省心神,尽量多的雕琢气运莲。 这感觉,很像当年他刚开始练剑,杀手门的仗剑之法,就两个招式一刺、一斩。 入门第一件事就是拿剑砍柴,要炼得几种刺劲、几种斩劲,像是隔山打牛的暗劲,剑锋呼啸的明劲。 每天早晚各炼三千剑,时间久了,他都怀疑师门是不是卖劈柴的,门中弟子数百人日日劈柴,这得多大的一座柴山。 后来他发现,还真让他猜对了,门中劈砍的柴除了自己烧,全都拿到山下卖了换钱了。 不过那段砍柴的时光,也是学剑、认剑的时光,控剑入微也是那会打下的基础。 像是一剑刺出,让一块豆腐碎大小一样的九块,又或者拿一块猪皮垫着斩豆腐,如何做到豆腐不损,猪皮全都切成头发丝细。 凭借着以往的手艺,他越雕刻气运莲,心神御剑的功夫越精炼,这是一种感觉上的提升。 凭借着出一剑停一停的节奏,他竟然觉得头疼一点点减轻,虽说没有完全消失,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如此这般,大概用了塑造精莲三倍的时间,终于把神莲雕琢完成了,随即投入灵台之中。 冥土地运被炼做九瓣金莲,种入灵台心田之中,须得持续浇灌精气神,滋养气运莲生根,乃至长出枝叶来。 这是正常祭炼气运莲的法子,他是为了收摄阴德金光,除了浇灌精气神,还得引入阴德金光。 现在九瓣金莲还没长成,只能一点点投喂阴德金光,须得莲长出灵台,莲蓬就能把阴德金光全都收摄干净。 求留言,求评论,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17章 青华云雾妙气 第217章 青华云雾妙气 头顶显三,胸中藏五气,脚下踩祥云,这是真仙的气相,非得上三品不可得。 阴德地运金莲,算是讨巧走捷径,三假借着气运金莲炼成,能提前感受一下真仙之妙。 余书洋将冥土地运塑形,造成九瓣金莲种入灵台心田,一时也遮蔽不了阴德金光,只能耐心等待莲枝、莲叶长成了。 就从虎口洞中出来,前后修炼不过一个时辰,方才一落地,就见着金蜂妖们,一个个泡在金渊溪水中采金砂呢。 一般采砂淘金,都是淘洗河砂,手里拿个簸箕一遍遍的捞,这群金蜂淘砂不一样,他们拿蜂尾针吸。 蜂妖屁股后边都在一根针,这针大都有毒,普通蜜蜂蜇一下人脸,都得肿成猪头。 金蜂妖的蜂尾针就不一样了,各个一尺长如剑,都是靠着平时噬金吞蜜,天长日久淬炼而成。 这蜂尾针锐利倒在其次,因着通体金气炼成,对五金之属异常敏感,就跟磁石吸铁一般,能吸纳五金矿石。 余书洋看了奇怪,就随便抓了一个蜂妖问话,一通解释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他把金气收敛打入金渊溪源头,在水脉深处筑造一处金渊,金砂就不再是一根根的金气毫毛。 自那以后,金蜂妖金虎就让他们轮流入水,看着蜂尾针感应吸纳金砂。 余书洋也从蜂妖那要过金砂看了,大小跟芝麻粒差不多,有黄铁砂、红铁砂、白铁砂三种。 想来后续应该黑铁砂,毕竟黑铁才是最常见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青铁砂了。 从出产的铁砂来看,虎山岛上的这只铁母至少开了四窍中,至少能吞吐四种铁砂。 想到这里,他对虎山石胎鬼,又有了一点别的想法,这怕不是要移形换位吧? 就像余八姐胎生巴蛇,待得蛇胎孕育出了灵魂,又转以蛋生分娩出来,这就与此时虎山中的布置相似。 虎山中早有一个五金之精铁母,它感受天地造化,开凿出来四孔,只待七窍九孔时,都成一个精灵。 凿孔生窍是山石成精的法子,比动物开窍生智还要艰难,故而更是难得。 如此看来,虎妇安放石胎鬼,也不是为了养它,而是用石胎来钓铁母。 一旦铁母靠近石胎,就会被石胎中的鬼移形换影,将铁母真身与石胎置换,到时候铁母就被困死在虎腹。 余书洋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从未露面的虎妇鬼仙,手段是如此的多,且一环扣一环。 不过,他也想捕获一只五金之精,到时候赐予真名,正好得一个炼丹童子,当然也可教它炼剑。 五行之精就是在妖仙世家,都是非常宝贝的存在,就比如火精善炼丹、水精善种灵植、土精善营造等。 像烛火精万家,瞧着像火精,实际上他是烛台成精,因为吸收了许多火气,修行根基也是火行。 究其根本,他依旧不是火精,有些火精独有的火行神通,也是不懂的。 同样的问题,芝仙土六是灵芝孢子汇聚成精,不属草木成精,除了会种灵芝,其余草木是一点也养不活。 而且,土六修行根基是土,紫芝五行遁法修的都是五行遁地,跟草木妖精是格格不入。 好在茶树精云华就正常多了,草木成精,修行根基是木行兼云法,也符合云雾茶的根本。 待得他从金虎山走到水光葡萄藤处,远远的就看到一片绿植海,这是让云华种的灵种子。 有四时木,像是牡丹、芍药、月季、海棠之类,也有草木朵,如鸡冠、牵牛、二月红等。 云华是在喜鱼福地三百亩灵田种出来的,从出生就挨着五芝六色布置的芝田,她也受到了一点影响。 布置出的田也按照时序,内主以十二月神为主,外圈按着开月份,各归置在对应月份的神处。 这虽说不是阵法,隐隐约约中透着一股时序之感,他修春时剑意,能牵动宙光法韵,本身就对时光敏感。 而且,百鳞斩元剑祭炼之法,是外用龙蛇变化,内使辰岁秘法,其中像十二时辰、一岁之数都有。 余书洋忙把云华招了过来,她也穿了一件鱼皮法衣,不再是半人半树,如今幻化做二八妙龄少女。 “云华,你这布置的法子,是自己想的还是谁教你的?” 茶树精云华扛着本体茶树,那茶树看着跟扫把一样,她将茶树放下说道:“主意是我自己想的,不过一半功劳要感谢李先生。 另外一半是血脉传承,我们云雾茶有一门雾茶大阵,须得五千亩才能布置。 依着阵法布置栽种茶树,可以加快茶树成精,而且阵中能养一口青华云雾妙气,能辅助修行炼天罡气。”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原来雾茶一族,修行的是青华云雾妙气,这青华既东极乙木大道。 “这个云华茶阵很不错啊,你在田外布置上吧,我看这里在开垦五千亩灵田,应该也是够用的。” 余书洋环顾四周,两处土丘也算是岛中央位置,附近除了水光葡萄藤,也就东南洼地的灵田、西北的虎山了。 只此处种田,还留有许多的空地,开辟出来种茶树也不错,还能布置阵法汇聚青华云雾妙气。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就用雾气滋养田,看看能不能养出几只妖来。 不过这样一来,茶园是不是就不能挨着芝田了?”云华说道这里,略微有点难过道。 余书洋是不能理解云华的心情,芝田、茶树都在岛上,两边离的也不远,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之前的茶树都留在芝田,你在催生一批茶苗就是了,说不得那边芝田的茶树都不够呢。 我记得师弟说,那边要用茶树布置一个北斗藏星图,你跟我一块去看看吧。”余书洋劝说道。 于是两妖一前一后到了东南洼地,此时五万亩灵地上,都种上了灵芝,刚萌发的灵芝草小拇指大小。 灵田里沙地猪四下乱跑,五百只猪跟五百头芝牛搅和在一起,一个是土行灵兽,一个是斗星灵草。土六赶着一只土狗大小的芝马拉犁,这犁车也不大,跟童子骑的竹马一般大小。 “土六,你这是干嘛呢?”余书洋看了不由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犁车是耕地用的,眼下芝田的灵芝都播种完了,咋还要耕田开沟呢? “法主,我这是浇灌紫气晨露呢,那露水不能见日光,只得在芝田中一边开沟一边撒灵露。” 土六一边解释一边把犁车拿过来,这车是他用紫竹炼成的一件法器,犁头离炼了一个水囊,可以一边耕田一边滴水灌溉。 “紫气朝露怕日光,你可以夜里撒到田里啊,何处废这么大劲呢?”余书洋颇为不解道。 土六笑着把芝马的耳朵都捂上,这才小声的说道:“这还不是芝牛跟土猪惹的祸。 也是缺了德了,五百头猪、五百头牛,正好让芝马落了单,我这是哄它玩呢。” 余书洋看着被捂着耳朵傻乐的芝马,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了,这芝马、芝牛都是感北斗之气而生,全都是灵草化形。 这类灵草与灵兽一般,都是极难开窍生智的,瞧着都化形了,芝牛芝马能跟真的牛马一样乱跑,实际上依旧是灵芝草而已。 “我记得芝马不是芝草化形,跟你出身差不多,也是芝仙对吧?”余书洋问道,这事他记得也不清楚了。 土六笑呵呵的点头,说道:“对啊,他跟我算起来,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了。” 这芝马化形还在土六之前,真要算下来,说不得得是土六、云华的大哥呢。 余书洋也摸了摸芝马,这小东西生长的真快,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一巴掌大呢,正在被昂公子的小草人哄骗。 “他怎么长这么大了?莫不是有啥机缘?” 土六把犁车解开,拍拍芝马的屁股,一溜烟的跑远了,这才说得:“他是感北斗星运化形,想成妖也得按着车马芝的法子来。 从三等芝马到二等人形,乃至一等赶车芝人,到时候神智也养成了,现在才刚开始。”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说道:“我看芝田都种好,你想着多照顾,看看能不能培育几个芝妖。 这么大范围,你自己未必照顾不过来,云华在旁边要照料田,马上也得种五千亩茶园了。 以后,她也没时间过来帮忙了,若是缺人手的话,就找金氏吧,金蜂一族还有点人手。” 土六听了小脸瞬间就垮掉了,笑嘻嘻的嘴角,也变作哭唧唧的模样。 “法主,芝田跟茶园挨着不好吗,那茶树云雾能滋养灵芝,我修行法门不善于滋养灵芝草。” 一时之间,土六、云华都望向余书洋,搞的他跟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一样,正待他想法子解释呢。 就听得李太平的声音说:“土六,灵茶吐的云雾你就别想了,北斗藏星布置完。 灵茶雾气都顺着星图导引,直接流入积水潭了,想灌溉芝田,你去水潭打水就成了。” 李太平很是高兴,积水潭的紫气竹、芝田外的云雾茶树,在刚才对接上了,两处成了一个双藏星的布置。 不仅云雾茶的云雾要导入潭中,紫气竹林里的朝露也会被引入潭中,到时候会养出什么的灵水? 对此,李太平是怀着莫大期待的,而且,他是为了养墨荷池底那半个水眼。 若是能养成了,他就在岛上造一条大河,兕兽生活的地方,也是离不开灵泉、灵河的。 土六被说的更是沮丧了,云华也不爽快,二妖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也不知道二妖说了啥,最后但是都乖乖听话了,小孩过家家一样,余书洋自是不去管。 “师弟,你那葫芦地呢,怎么没见着啊?”余书洋四处望了望,没见北斗道场跟葫芦藤。 李太平一边领路一边说道:“师兄,我布置了两个藏星图,自然的要一个做纽带了。 你跟我来看看吧,保证吓你一跳,开始我都没想到。” 说话间,他俩有过芝田,穿过茶树遮挡,这些茶树都很高了,预计明年就能采茶了。 云雾茶树吐出的云雾,都笼罩在茶树枝头,看着就像被雪覆盖一样,并且北斗藏星图引导着云雾入水潭。 在穿过一片竹林,此时林中有紫竹、墨竹两种,最早木灵歌带来的,是紫竹嫁接的墨竹。 也因着如此,竹苗都没卖了出了,随着灵气滋养,又长了出不少纯正的紫竹、墨竹。 待他们穿过了竹林后,就可看到积水潭了,就见水潭比之前扩大了不少,墨荷池、葫芦藤地都泡在水里。 是的,没看错,葫芦地被挪到了水面上,成了连接两处的灵地,跟墨荷池一样,各成一处藏星地。 灵茶树的云雾气、灵竹的紫气朝露,都被两处藏星地,顺着引水入潭底中。 三根葫芦藤,都跟水光葡萄藤一样,每棵葫芦藤都爬满葫芦架,都是当初他做的罗网。 葫芦藤上也挂着零星的葫芦,不过大都没能长成,时时感应着北斗群星之力。 这场景并没有让余书洋觉得多惊讶,葫芦藤种在灵田里,只不过是像飞地浮田一样罢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18章 偷师不成求学艺 第218章 偷师不成求学艺 前后不过两日时间,虎山岛被归置的井井有条,不得不说,余书洋的治理手段很高级。 金蜂一族每日送来一些金砂,这是他早先约好的,双方是三七分账,余书洋拿七成、金蜂妖拿三成。 这金砂都是水磨灵铁砂,随便祭炼一下,就一件灵砂法器,正好给仨学生炼剑使了。 距离道盟的道籍考,也就剩七八天时间了,按着人族的规矩,是临近过年了,只不过妖族没有过春节的习俗。 余书洋把几部大部头经文找出来,开始温书备考,虽说道经考试,只须默写或背诵原文就成。 不过,他心里总是有几分忐忑,就窝在虎口洞中翻看经书,心里是止不住的烦闷,隐隐约约觉得不舒服。 这感觉是没来由的,一直到这日,朱家的海舟又送来一妖怪,就是巢居城中炼丹的那个荆木介的儿子。 随着一同上岛的,还有朱家的一位长辈,按着辈分算是朱三娘的族兄弟,也是六处海岛上的其中一房。 余书洋一直在虎口洞中翻经书,一直到有一只金蜂妖传信,他才知道这事。 海舟停靠在虎山岛西岸,朱家大二房朱钢标、火龙坊少东家荆楚卫,都在岸上等着了。 他们刚一上岛,就被淘砂采金的蜂妖发现了,随即被金蜂们堵在了岸边,等候通传消息。 前两天余书洋用宝葫芦,把虎山岛外的金气全收了,海岛失去了防护屏障。 为此,余书洋特别嘱咐蜂妖金虎,让他排出金蜂们四下盯梢,防备被妖怪们潜藏登岛。 其中,他主要是防范隔壁红赤岛,李真从海上搭救贺六指,又坐着海舟登岛,为此没有被黑鼻地鼠察觉,她炼的草鬼虫介于虫、鬼之间。 余书洋把经书收了起来,自虎口洞中跳跃而出,他也没施展云游腾飞神通,安步当车的朝着西岸走。 同时不忘了给师弟李太平发飞符,让他带着土六布置一下,想芝马、芝牛都先藏起来。 火龙坊是火法烧炼金丹的,炼丹药须得灵根宝药、或者天材地宝,车马仙芝虽说没入六等,还属没品的末药,终究是显形成牛马的珍宝。 缓步前行,约莫着走了一刻钟时间,余书洋方才走到了海岛西岸,见着一老一少两妖怪。 朱钢标修行八品中期,穿一件鱼皮衣幻化做人形,是一个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形象。 他是个不成材的,年龄上比朱三娘还大几时岁,眼看着只剩七八十年寿命了,若是不突破七品修为,也只剩下一个死字了。 反而是一旁的荆楚卫,不到二百岁的年龄,就修成了七品初期,他化形成一个青年汉子。 模样上长的有点木,四方大脸平的像一张饼,额头、眉头、颧骨一般高下,一对小眼睛像黑豆。 除此之外瞧着都正常,身材魁梧有九尺高,胳膊腿脚都是庄家汉子一般,不是虎背熊腰也是结实有力。 余书洋抱拳拱手客气道:“二位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啊,失礼了。” 荆楚卫是来看芝田的,同时也是赚取修行资粮,自然不会拿大装横,也学着余书洋模样回了一礼。 他在来之前找父亲了解过情况了,余家乃是九州内陆妖仙世家,他们这一支是随着朱三娘来的东海。 这九州内陆的世家都是有传承的大族,跟东海这边的爆发户妖仙不同,故而荆楚卫心里多了几分敬畏。 “是我们叨扰了才对,事先也没投拜贴,就贸然前来打扰。”荆楚卫文绉绉的说道。 荆家是多年前来东海的,根上也是一个没传承的野妖仙族,他们是木蛇血脉,修的却是烧火炼丹,可见其中窘迫之处。 荆楚卫学灵植耕种之法,也是荆家谋算的一条出路,靠着火龙坊烧炼的灵根宝药,一点点给提升到了七品,自此再往前修行就难了。 余书洋跟两妖客套一回,这才带着两妖登岛,对于朱家大二房的这位,一时也有些摸不清来意。 他家说起来,跟朱家并没有多少交情,看的全是朱三娘的面子,之前朱紫慧过来,也是李真表姐的身份。 “余家小哥,听闻你们来桃都购岛,我早就想来拜访了,一直不得时间。 侄女紫慧她闭关修行去了,这才发飞符,让我送荆家小哥过来。”朱钢标笑着解释道。 他也不是个蠢妖,从余书洋刚才的迟疑中,也明白过来了,就直接开门见山的介绍一通。 朱紫慧就是大二房的,她是接到李真的飞符,托她帮忙去赤屿岛接人,自从上回那事以后,她心里也别扭,就请了亲叔叔帮忙代劳。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走吧。” 余书洋也不深究下去,直接请二妖往岛上走,对于朱家想联姻之事,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龙鲤血脉他都不想繁衍,就学远古妖族那种,一个妖既是全族,就跟师弟李太平那般。 自西岸到金虎山,缓步慢行是一刻钟,快步前行也就是半盏茶时间,很快就到了虎山脚下。 金渊溪水中,一百多只金蜂都泡在水里,也算是一个奇观了,不明真相的外人,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荆楚卫瞧着金蜂妖,又看了看虎山上的蜂巢,有些惊奇的说道:“不想东海还有蜂妖。” 这话说的没来由,余书洋不免追问两句,他也不是傻的,能感觉出来意有所指。 朱钢标接着话头说:“余家小哥,你不知这段往事,还是我来跟你讲讲吧。” 随即,朱钢标就讲述一段往事,说是东海几家虫族的,主要是蜂、蚁、蝶三家之争。 蜂、蝶生来就能采粉炼蜜,自然就把持了东海的蜂蜜、蜜,东海龙宫也奈何不得。 后来蚁族到了东海,他们懂的养甜虫制石蜜,一时之间,打破了蜂、蝶二族的联合。 毕竟生意垄断必定遭人恨,蚁族出来打擂台,背后也有多方势力搅和,事自然不能轻易解决。 当时蜂族有一个四品修为的蜂王,即将渡劫突破三品,乃是蜂、蝶二族最强的高手。 不等他死在天劫中,就被一众高手围攻而死,又有妖仙跳出来,追查此事,把矛头直指蚁族。 于是乎蜂、蚁两族大战,局面是越打越大,背后一直有下黑手的,暗中左右战局。 局面自然是越打越升级,蝶族也被卷入其中,后来散修野妖也卷入其中,最后打杀的虫族妖精凋零大半。 比如李真家祖上是促织精,为了保命都要转投母族碧波虫,躲到东海龙宫托身苟命。朱家七八支血脉,也只剩一支海蜘蛛,也是投身龙宫做了织娘,眼下来桃都山群岛圈养冥蛛,也是为了兴复其他蜘蛛血脉。 现如今在东海,蜂、蚁二族都断了血脉,蝶族也只剩崖洲五岛八城有些许残存,就比如曹青他们投靠的蝶仙谷。 余书洋是第一回听说这事,这感觉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场杀劫,手法跟早期天道弄劫非常相似。 原本他还以为,东海有龙王庙,按着规矩魔门不能来,这里就不会有杀劫,从理智上说是不可能的,毕竟东海也不是法外之地。 听了这事他才明白,原来不是东海妖族没有杀劫,而是都潜藏在争斗之中了,不等杀劫到来就打生打死。 一行三妖从金虎山往东南走,期间路过了水光葡萄藤,荆楚卫稍微看了一眼,他们火龙坊炼丹,也见过不少四等大药。 反倒是朱钢标围着葡萄藤打转,完事了回头说一句:“这水行葡萄好啊,可以建一个水丝蛛厂了。 余家小哥,从三娘那论咱们也不是外人,不如我家出人手,帮你搭建一个水丝蛛厂。 没别的要求,只须你将水丝都卖给我家,咱们按市价交割,你看怎么样?” 余书洋在千障崖见过水丝蛛厂,水蜘蛛放养在山上,吃松针、饮柏露,每日吐水丝结网,只须一季摘取一回蛛网就成。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余书洋半是推脱道,朱钢标的态度他有点吃不准,不敢直接应许。 朱钢标眼见余书洋犹豫,就知道事办差了,火候不到显得太热切了,就忙解释几句。 “余家小哥你莫要多心,这水光葡萄藤是水霞灵植,能养出水霞蛛丝,是最上等的水丝。 我也不瞒你,龙宫中的龙女们,穿的法衣都得用最上等的蛛丝,因着族中一直缺好丝。 眼下已经惹得几位龙女不满了,我们几房来桃都山经营,也是为了多多的生产上等好丝。”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也就应下了这事,建水丝蛛厂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白捡的符钱还是要的。 继续往东南方向走,就到了田这里,两座土丘围在中间,四时木、草依着阵势布置。 茶树精云华正在种茶苗,五千亩灵茶树还没长成,青华云雾妙气自然也没有,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厉害。 荆楚卫毕竟是灵植夫出身,隐隐约约感觉到田中有一股生机勃发,像是灵水浇灌,又像是木灵气滋养。 前面见了金蜂一族,在看到田,也能明白其中关系,荆楚卫也没多嘴,朱钢标外行都不是,更是看不出半点好处。 于是乎,一行三妖没有半点犹豫的,直奔芝田而去,此时芝田外北斗藏星图,被李太平施法阻断,故而看不到成片的茶树林。 五万亩灵芝田,这场景深深的震撼到荆楚卫,同样让朱钢标吃惊不已。 仙门世家除了五品妖仙,还得有一众族人,最关键的是,不能缺少家族财产。 五万亩灵田,即便不是种灵芝,只是种灵谷、灵粮,那也是一个小世家的规模了。 荆楚卫站在芝田,感受写六色灵芝的生长,灵地肥沃的不像话,抓一把黑土能挤出油来。 “余兄弟,咱们两家从父辈论交,到了咱俩也当是以兄弟相称,我来你这也是求帮忙了。 我家是荆扬木蛇出身,自到东海以来,一应传承丢失大半,只靠着烧火炼丹传家立族。 眼下,靠着灵植栽种一道,一点点摸索前行,眼下前路几近断绝,想着在你这攒些修行资粮。 我也不白赚资粮,这些年我栽培灵药,对蛇草颇有研究,我可拿此来换。” 余书洋听了不置可否,当初荆家说派人来,他就对此有所防备了,没想到不是偷师,直接讲明了要学。 不等他开口呢,一旁的朱钢标先说话了,只听他说道:“荆家小哥,你这可是犯了大忌了。 各族基本传承不得私学偷窥,不然,可是要引来血斗的,莫非你以为余家没妖仙不成? 我跟你透个底,余家不是乡野妖族,乃是九州内陆妖仙世家,血脉传承更是源自一品脱劫。” 这话说完,荆楚卫羞的满脸通红,来看芝田是他老子谋划,目的就是偷学,培育灵药不涉及根本传承。 等他到了这里,亲眼看到五万亩灵田,从心底里就明白过来,这就不是普通的种植栽培技术了。 故而刚才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存的心思也有几分以势压人谋算,无非看的就是余书洋年龄小、修为低。 “我是真心学艺,灵药栽种不涉及根本传承,余兄弟,你有啥条件随便提都行。” 此事话说出去了,已经是泼出去的水,荆楚卫只能梗着脖子嘴硬,无论教不教的,都不能被说成偷学别族传承。 “哼” 朱钢标冷哼一声,对荆楚卫也不假辞色,妖族大忌是每一个妖仙世家都要维护的铁律。 “荆兄弟,这事也教了你也学不会,其中的道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叫来一个小妖过来,你自会明白。” 余书洋说吧就给土六传音,灵芝栽培之法,一半靠灵水浇灌,另外一半就是五芝六色布置,以及芝仙、芝草的认知。 土六跟师弟李太平一早得了飞符传信,带着芝马、芝牛躲到隔壁积水潭去了。 待得土六得了传音,就从茶树林中钻了出来,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人身孩童。 如人参娃娃一般的芝仙精,一出现就把荆楚卫、朱钢标吓一跳,这下没的说了,灵芝栽种就是根本传承。 “这是?这是?” 荆楚卫震惊到无言以表了。灵根宝药、灵兽大都极难成精,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 眼前这个灵芝娃娃,又不在提醒他,灵芝成精了,以后怕是要带一支灵芝仙族了。 “荆兄弟如何啊?”余书洋问道。 荆楚卫也没得法子,眼下余家拿出一个芝妖来,无论未来有没有灵芝仙族,他学栽种灵芝的事都泡汤了。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最近有点感觉不对,这一章想了半天、又写了半天,才刚刚写完,太难了。 (本章完) 第219章 真种桃核 第219章 真种桃核 荆楚卫闹了个没脸,按理说,就该灰溜溜的走了,他也是脸皮厚的,硬撑着留了下来。 他求着跟余书洋签了一份长工契约,灵植耕种也有资粮可以摄取,就跟货品交易有财运资粮一样。 签了长工契约,荆楚卫偶尔去芝田浇水、最后帮着采收,他就能摄取这份耕种资粮,虽说没办法学种灵芝草了,终究还是有收获的。 为了能留下换取耕种资粮,荆楚卫许诺在岛上开辟五千亩灵田,帮着种蛇草、蛇藤,并且把这门手艺留下来,教给余书洋指定的妖怪。 思虑再三,余书洋还是把荆楚卫留下了,让他在虎山岛西岸种蛇草、蛇藤,在物理上隔绝他跟芝田。 事后,他把蜂妖金虎找来,将荆楚卫留岛上,并且要教授栽种灵药的法子,让她选五个木命或水命的蜂妖,送过去跟着学。 这些日子,余书洋只把金蜂一族当雇来的伙计,一边指使着干活,一边分润好处,比如采砂淘金三七分账。 不过听了蜂、蚁、蝶三族乱战,有些想法却不一样了,即便蜂后金虎突破五品成妖仙,也很难脱离虎山岛,出去自立门户。 毕竟,当初的仇家还有不少,比如苦海崖洲的几位蝶仙,如今她们把持住了蜜份额,跟龙宫、五岛八城合作做生意。 想法一变,做事的风格也跟着变,对金蜂一族不在是打压着使用,转而可以教导着使用了。 金虎不知山主的心路历程,她们一族是随着虎山孕育铁母,有感外放的金气投奔而来。 当时只她一个刚开窍生智的蜂妖,一应行为做事都靠虎妇教导,包括修行法门噬金吞蜜,也是一半金虎自悟,一半虎妇指点。 说实话,金虎就像是家生妖仆,满心满眼都是讨好侍奉,奈何刚见面时,因着产蜜一事引得余书洋误会,以为金虎是个口甜心奸的。 如今回想起来,虎妇不出售蜂蜜,很可能是不想卷入蜂族旧日纷争。 余书洋把事情安排下去,就找师弟李太平一块温书,过几天道籍考试,他俩都得参加的。 另外一边,荆楚卫靠着传授灵药栽种的手艺,换得了留下摄取芝田资粮的机会。 让在西岸开辟蛇药田,他寻思过以后也没反对,蛇药不是普通灵草、灵药,还须得有蛇帮着聚气才行。 金虎带着五个蜂妖过来,她都选的是刚感炁,还没入道突破九品的小蜂妖。 这里原本余书洋要修法台的,因着蜂妖们不懂,就先把土地先平整了,如今用来开垦灵田更简单。 五只蜂妖在金虎带领下,学着用蜂尾针破土耕地,真还别说,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针锋划过土石皆粉碎。 如此左右前后把地翻一遍,荆楚卫先在里面种了一圈白蛇草,这种一种驱蛇的灵草,效果跟雄黄类似。 剩下的土地,都撒上蛇米草,这是一种能吸引蛇的灵草,上面结出的果实如米,蛇吃了能去除身上的阴寒,是一味暖阳温补的蛇药。 荆家是木蛇出身,最善于种蛇药,修行炼炁也多是蛇炁、蛇煞,荆楚卫就依此入根基,学着种灵植宝药。 两种蛇药都是草药,不善于聚拢蛇气,还须得栽种蛇参,蛇藤,这都是多年生灵药。 荆楚卫对五个蜂妖传授经验,跟她们讲什么是蛇药,什么是灵药、以及什么是草药。 所谓的蛇药,就是与蛇伴生的灵药,天长日久被蛇气侵染,可以用来炼制秘药灵蛇丹。 故而,要种蛇药得先招蛇,随后就会养出一地蛇窝,与蛇米、蛇参、蛇藤一般,蛇本身就是一味大药。 一块蛇药田经营的越久,田里做窝的蛇也越多,最后药田与蛇窝一块,成为一处万蛇窟,乃至培育出药田蛇奴来。 荆楚卫拿栽种蛇药换芝田资粮,教学生自然没二话,不过他也是教一手留一手,蛇窟、蛇奴的事一个字都不提。 蛇药田挨着海岸边,虎山岛上又没有陆地蛇种,等到蛇米熟了,引来的必然都是海蛇。 这海蛇短时间上岸还成,时间久了就得回海里,如此一来,蛇药田只能种蛇草,慢慢聚集一点蛇气。 在荆楚卫看来这也算公平,他把栽种蛇药的法子教了,聚拢蛇气、培育蛇窟、乃至蛇奴,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在交易范围内。 这边金虎、五只蜂妖各自运起蜂尾针,来回犁地、翻地,不知是那一处地面,就听“嘣”的一声响。 金虎听声音猜测,是有块硬石被打碎,又运起蜂尾针左右冲刷,又听得两声叮当响。 于是她就循着声音去看,就见土里有一颗樱桃大的桃核,她捡在手里四下看了一眼,见着荆楚卫没察觉,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翻地。 待到五千亩灵田都开垦出来,金虎冲着荆楚卫客气一句道:“荆先生,这几个小崽子都交给您了。 是打也打的、骂也骂的,要是那个有不顺心的,惹了您生气了,给我一句话,我亲手宰了他。” 金虎是金蜂一族的蜂后成精,按着身份地位来算,蜂妖们都是她的后辈子孙,她管教起来没有敢不服的。 荆楚卫倒也是和气,没有冲着金虎摆谱,说:“金夫人说笑了,我看着几个孩子都挺好的。” 金虎又客套两句,这才离开了西岸,她也没犹豫直奔金虎山的虎口洞,见着山主余书洋不在。 又一路飞向芝田,刚才她捡起的桃核,瞧着大有古怪,在桃都山周边,自然生长的桃树都不一般。 桃都山上的神桃树三千里方圆,乃是一棵幽冥神桃树,树身树冠在阳世,树根在幽冥阴世之中。 每年元月的时候,人族都要张贴桃符,用以祭拜桃树神,一来祈福挡灾,二来阻挡游魂野鬼。 每年春节开始到上元节这十五天,乃是群神显灵游荡人间的时候,也是幽冥鬼怪回乡享受后人祭祀的时候。 天地之间的亡魂、野鬼也都出来,到处讨要香火、捡拾祭祀贡品的时候了。 每年春节前一天,人族的福官们,都有撑船送罪鬼入幽狱,同时,也会摘取神桃树的桃子。 这神桃摘下来以后须尽快吃掉,不然,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作神桃鬼,而且神桃核只在桃都山群岛能活。 故而,每年各岛上都会发现啃完的桃核,这本也没啥大惊小怪的,这种桃核能发芽的万中无一。 金虎之所以这么慌张,乃是桃核上有真字,这就非比寻常了,要知道神桃树上的真种桃都是有定数的,桃核也是必定能生发的。 芝田的北斗藏星图又打施展开了,云雾茶树吐出的云气,完全把五万亩灵田遮蔽其中。 茶树都是按着星位栽种的,没有星钥指引,贸然闯入其中,必然会被星阵困入住,好在阵中没藏杀机。金虎不懂北斗星辰变化,不过移栽云雾茶树,是她跟芝仙土六一块干的,也知道一条入阵之法。 只见她进一退九,在阵中反复兜圈子,大概来回折腾了三百多次,才觉得眼前一亮,走出来云雾之中。 自她一入阵中,土六就察觉到了,这坏小子抱着胳膊在那看,见着金虎兜兜转转三百多回。 “金大姐,你咋来我这了?” 土六未曾开言先露笑,如今也学的圆滑了,不似当初抱着两个水葫芦,跟着烛火精万家屁股后边那回了。 “山主不在这吗?我有要事求见。”金虎不无关切的问道。 土六看了看金虎,停顿一了一下,把芝马招了过来,在它耳边说了几句,完事一拍马屁股,芝马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金大姐你且稍等一下吧。” 芝马还没开窍生智,不过也跟三四岁小孩一般了,能听得懂话、也能吩咐干活了。 金虎没得办法,只能在这等着了,此时芝草都长得手指长了,芝牛跟土猪结伴,一个吞土喷沙,一个点沙化土。 这群芝牛都是得了北斗星力显形,可以驱使北斗星炁引动云雾,朝着灵沙一碰就化做沃土。 不等多时,余书洋就走了过来,他正跟师弟在积水潭论经呢,就见芝马跑了过来,一个劲的牵扯他的法衣。 看着样子,是要他去隔壁芝田一趟,随即起身跟着芝马过来了,就见土六、金虎两个在那闲坐着。 “土六,是不是你让芝马过去的,这小东西现在越来越调皮了。” 土六被训了一句,也不觉得难过,起身迎上说道:“法主,我这不是寻思着多锻炼一下他。 金大姐过来找您呢,挺着急的,你快点问问吧。” 余书洋瞪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法符修炼了几道了,整天就知道晃荡。” 土六这才撇嘴躲到一边去,说来也不怪说他,就他修行法门最难,须得祭炼五十五道法符,要想突破九品真得费大功夫了。 金虎见着山主来了,也忙起身相迎,见着训斥芝仙土六,趁着空档把桃核取了出来。 “山主,刚才在岛西岸开垦灵田,发现一个真字桃种。”金虎说罢,将桃核交了过去。 余书洋拿起桃核,只见桃核成青玉色,上面沾染了不少泥灰,正面上一个真字写的是索。 桃都山神桃树,乃是天下五大桃根之一,秉承的是阴阳戊己土,树上的阴桃吃一颗能增阴寿五百年,阳桃吃一颗能得一门土行神通。 这阳桃又叫真种神桃,所得神通全看孕育的真种,桃核埋入土里,也能生发一棵朔度桃树。 当时,余书洋还知道,这桃核不仅可以种在阳世,也能种入阴世冥土中,长出来就不是朔度桃树,而是黑水冥河畔的若木。 “金氏,你做的非常好,我得奖励你……”余书洋沉吟片刻,反复衡量之后,说道:“这样吧,我传你家一门刺剑之法吧。” 他早就看出金蜂适合炼剑,不过一直想的是压制着使用,自然不会指点她们。 眼下这枚真种桃核,不论价值如何,金虎能想着上交给他,而不是偷偷的独吞了,都不得不重赏。 刺剑之法乃是仗剑一脉,出剑招式都是直刺、斜刺、上刺、下刺的招式。 瞧着很简单,实际上却是剑道核心之一,前世杀手门入门剑招,就两个:刺、斩两式。 余书洋将击水十三刺,以及刺剑修行纲要都写下来,连着画图加功法,整整写了二十二张之多。 “这门刺剑术只可金蜂族内学习,没我的命令不得随意外传,你发一个道誓吧。”余书洋说道。 这击水十三刺,是他前世整理的,也算半个杀手门传承,不好随意乱教乱传,只得事先让金虎发个誓。 他也没想传金蜂一族剑道传承,也就不用神念传法,只把剑道招式、剑意心境写了写,能学几成全看金虎的悟性了。 金虎自然是乖乖的发了一个誓,这种指天发誓不是开玩笑的,有天地做见证,一旦违背必遭杀劫殒命。 余书洋这才将东西交给金虎,并且嘱咐她,好生参悟其中剑道真意,炼出剑元之后在传给其他蜂妖。 剑元乃是剑心合一之后,挥剑时所带动的剑气,这是仗剑一脉特有的剑气,与四大剑技中的剑气不同。 他又拿起桃核反复掂量,觉得这桃核想种出来,怕也不容易,按说真种神桃入土就能生根,与万中无一的阴桃核不是一回事。 好在余书洋不是没别的办法,他直接拿着桃核去找师弟李太平,有这位活字典、百事通,还怕找不到办法? 李太平正泡在积水潭中,如今潭水是几种灵水调和,有紫竹产的紫气朝露、云雾茶树产的云雾,以及天一真水、玄冥真水。 兕兽的老牛皮被泡的发软,牛腿上的硬皮、牛脚上的蹄子,乃至是浑身的牛毛都软的像煮熟的面条。 “师弟,你看看这枚桃核,咋不生根发芽啊?”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李太平一只牛眼张开,撇了一眼,嘴唇微微蠕动,轻声细语的说道:“这不是真种神桃,乃是桃树神苇索上的挂饰。” 桃核上的索字,不是桃树上长出来的,而是桃树神用阴桃核装饰苇索,时间久了被侵染出来的真字。 “那有没有办法种出来?难不成是一颗死桃核?”余书洋大为失望。 “师兄你等几天,正旦日踩福的时候,祭祀一番古桃神,想必他们能拿真种桃核来换的。” 李太平泡在积水潭中舒坦了,是能少说两句就尽量少说,把这事说完,牛头往水里一钻直接不搭理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0章 正旦日祭桃神 第220章 正旦日祭桃神 桃都山桃神有两位,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所谓神荼既神树,所谓郁垒既玉律。 故而,两位桃神秉承着,桃都神树的神树玉律而成就,负责守护门户、看守东方鬼门关。 正旦日,百神受祭、逢迎祖宗、家宅庭院一应神灵,人族上至帝王,下至平头百姓,无不以各种方式参与其中。 这一天,妖族的妖怪们是不忙的,他们一不用祭神敬祖,二不用逢迎宅神院灵。 若是跻身人族城池的小妖,在正旦日前十五天,就早早的搬离到乡下城外去了,免得冲撞神灵,或者被家宅神驱赶。 乡野的妖怪,这几日也会备点祭品,到居住地周边的山神庙、土地庙,各送一点钱粮香火,也算是对属地神灵的敬俸了。 当然了,洞天福地内的妖仙世家,是照例不敬神灵的,不过,也会准备几桌贡品,摆在洞天福地入口外,以便过路神灵取用。 余书洋对正旦日祭祀倒是不太上心的,原本一点准备都不打算做的,奈何蜂妖金虎送来一枚真种桃核。 没的办法了,他也准备了一点祭祀之物,比如爆竹、桃符、神鸡图,以及椒柏酒、五辛饼。 爆竹这东西好搞,积水潭周边就有紫竹、墨竹两种,提前几天砍伐几根,晾晒一下就可以用来烧爆竹了。 余书洋对此表示无语,在他前世浮黎世界,烟爆竹,那都是硫磺火药做的,东土这边还在烧真爆竹呢! 不过仪式要求是这样,特别是李太平反复强调之下,他自然不会去搞什么烟爆竹出来。 要祭祀桃神,就得贴神鸡图、门两旁悬挂桃符,这是桃神所在的祭祀之位,偏偏虎山岛没有门。 为此,必须得建一个门,也不光得有门,还得有院墙、有房子,如此一来就得搭建一处庭院。 眼下虎山岛已经没多余的空地了,西岸五千亩蛇药田、中间五千亩茶园、一千五百亩田。 以及东南洼地五万亩芝田,积水潭三百亩竹林、和一百亩积水潭,只剩西北一座金虎山了。 于是,在李太平的指挥下,土六带着土猪、青羊,金虎带着一众金蜂妖,在虎山背上修了一座小庭院。 即便如此,像刻桃符的木头,椒柏酒、五辛饼,都是朱家大二房朱钢标帮忙带过来的。 虎山岛上缺的东西太多了,整个桃都山群岛又太封闭了,各岛屿之间几乎不往来。 就比如红赤岛上的黑鼻地鼠,余书洋一直以为,她会暗中报复过来呢,这也是他让荆楚卫去西岸种蛇药的重要原因之一。 没想,黑鼻地鼠迟迟没消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蛇药田撒种后也迟迟不发芽,别说是引来蛇了。 对此事,荆楚卫最是着急上火,挖出种子检查活性,又查看灵田土地,一通折腾也没见好。 余书洋凭着直觉,认为跟手里的真种桃核有关,准确的说,就是上面的真文索字有点关系。 索字不是桃树上天生的,而是被鬼神苇索侵染而成的,本质上就是一神道法器,早先必然携带神韵,眼下神韵全无,必是消耗殆尽散入灵土。 正旦日是元月初一,挂桃符得在头一天的傍晚之前,将大门上的神鸡图贴上,再挂两侧的桃符。 院子里要挂一张幡,上面写百无禁忌、诸邪退避,避免院中有冲撞,冒犯到神灵。 虎山岛远在东海之上,又靠近荒海之畔,既没有人烟红尘,也没有香火愿力,也不用担心有神灵前来。 余书洋就依着规矩,置办了一桌供品,放在院门外入口,比照妖仙世家的规矩,并不请神灵进家门。 不过,有几位他须得敬俸香火,头一位就是北斗天权府玄冥文曲星君。 这位星君与他结缘,并且赠他文运传承——八会灵文,又帮忙维系冥土中的秩序,可谓是助他良多。 其次就是翻獬法官、上宫勾陈、黄幡、豹尾,四位神灵也对他多有帮助,如今冥土神庙中都有供奉。 最后,就是虚、室二星君、昴、太白二星君,余书洋祭炼法符时,也得了照应。 以前妖族不过年,自然也不会敬神祭祀,如今赶上年关了,群神显灵游荡人间,自然都在为其奉上一把香火。 余书洋越准备发现越多,刨除以上这些,还有七位风神呢,虽说不像虚、室二星那样,都对他投以青眼,与之降灵结缘过。 不算玄武七宿中其他五宿,乃至北天四圣,前后加起来竟然足足有十六位之多。 余书洋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需要供奉的神灵,比神宗修士供奉在神庙里的神灵还要多。 好在不需要一一供奉,只要写一场神主排位表,挂在厅堂的墙上,早晚供奉清香三柱。 他将索字桃核取出,来到桃符处,左侧神荼、右侧郁垒,对着祷告一回,静等桃神显灵而来。 门旁左右各点上三柱香,焚烧几张香火纸钱,算作是对桃神的供奉了,也是催着尽快显灵。 余书洋就在院门口蹲着,左等也不来、右等还是不来,免不了心里跟着焦躁。 今天晚上就是道籍考试第一天,虽说元月每天夜里都能入梦参考,这事老悬而未决,也让他心里惦记着。 好在不多时,左侧桃符闪过一道白光,桃神显形而出,蓝脸方目如面具一般,身穿大红袍手持苇索。 余书洋双手捧着真种桃核,心里念了一句,用索字桃核换真种桃核,希望桃神能成全。 桃神显灵乃是神念借香火现形,不能张口说话,也不能附耳倾听,只能看一缕神念聆听心声。 神荼注视着余书洋,他听的对方心声,将索字桃核摄入手下,两指用力一捏,把个桃核捏成一道青烟,随即汇入苇索中。 他两目生光,直视余书洋的身心,也窥见其身上三层阴德金光,满意的点点头,也察觉一股冥土地运。 每年九州内陆的福官押送罪鬼,神荼都会显形赏赐对方一枚阴桃,这是给予维护阴阳秩序的奖励。 神荼没有在继续探查,从袖中取出一枚青桃,丢入余书洋的手中,白光再一闪神影消散无踪了。 余书洋拿着青桃左右看看,这桃只比普通青枣大两圈,通体青绿色,看着跟没熟一样。 他没见过桃都神树,自然也不知道阴桃、阳桃长啥样,没吃之前,也分辨不出桃核成色。 这事情也不需要犹豫了,直接吃了就知道了,毕竟也不能找桃树更换。 余书洋拿着青桃,小心翼翼的用门牙咬一点,桃子这样小、这样青,他还真不敢扔嘴里嚼。青桃被牙齿一碰,就如流光一般,桃核上的果肉直接流入咽喉,顺着胸口到腹部,就像饮了冰泉一样。 紧随其后,就是浑身毛孔打开,有种鱼鳞炸起的感觉,一股股清静之感涌遍全身,仿佛鱼鳞也在呼吸、在喘气。 余书洋身上的鱼皮衣,充气一样鼓起来,他也明白过来,鱼鳞确实在喘息呼气,忙着把两件法衣都脱掉。 捕风法衣、鱼皮衣解开,一条六尺长的龙鲤,只见水青银白的鳞片上,倾泻出一股股清风云雾。 他看了桃核一眼,只见樱桃大的青白色桃核,正面赫然写了一个云字,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枚云字真桃,别人吃了可能就是领悟一点云雾神通,奈何余书洋是龙鲤血脉,本身传承一道云游神通。 而且,他修行天风法,腹内藏有八风法韵,四时五季之地风、东南西北之天风、风雨造化之灾风。 血脉中的云游神通、五脏三焦的八风法韵,混合着云字真桃的力量,在余书洋的鱼身上风云变幻。 鱼鳞一张一合,吞一阵风、吐一道雾,如同呼吸一般,金虎山上慢慢云雾缭绕。 此时的余书洋,被一股云之大道笼罩,这种力量比突破九品,接引天地之力造化法相时还要强大。 一般普通人吃了真种阳桃后,真字散发道韵,接引一点大道之力,借此领悟一门神通法术。 奈何,云之大道笼罩之下,余书洋体内一股天风、一股云游,两者就像是干海绵掉进了水里,一瞬间把水吸了个干净。 余书洋在风、云两股力量之间,就仿佛左右各有一双大手,在来回的拉扯,都想把他拉过去。 这会他最想的就是,施展玄武龟书,好好的推演一下,到底是选风呢、还是选云?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大道真种引发的神通感悟,都是直面内心的,按说云种只能引来云之大道。 也没思虑片刻,他就有了决定,风、云为啥不能都要?或者是风云之力共生一个神通。 面对左右的拉扯,余书洋也想办法化解,如此他是在大道之力笼罩下,心神投入其中感悟。 就相当于是在心神之中,既然是这样,他就把自己当做龟蛇缠绕的玄武,运起蛇盘龟息对靠左右拉扯之力。 玄蛇还没有补全,依旧是没有头、没有尾,蛇身有十八种盘劲,风、云之力一拉扯就被甩开。 并且,玄龟在底下不动如山,龟身被九阳水法补全,一阳一息的运转,玄蛇甩开的风云之力,全都被它照单全收。 如此一来,云种引发的大道之力,激发出了风、云之力,就这样一点点被玄龟吞掉了。 渐渐的,余书洋心头浮现不断浮现,云气、天风、龟蛇阴阳的内容,不过都像是做梦一样,模模糊糊的看不明白。 随时玄龟不断吐息,浮现的内容越来越少,其中大部分都是幻念,是他对几种道法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参悟出神通法术。 大道真种帮助领悟神通法术,也得自身有一定的根基,这就好比是盲人摸象,不仅仅是摸到了什么,还要看你能想到什么。 象腿可以是柱子,也可以是大树,同样的,云之大道可以是腾云驾雾,也可以是呼风唤雨。 余书洋此时,已经不想什么风、云,他想到了前世入门时,在祖师堂祭拜的一副图——阴阳两仪龙须扇。 杀手门传承的根源,就是老祖在天外,看到两仪扇上的两根龙须,据此创立了两仪杀生剑道。 这一世他照旧修行两仪杀生剑道,也修行了天风法八风咒,后来在师弟李太平那学的回风法。 于是,将腹生八风炼做天风,又养出一股清静自然风,这风他猜测就是两仪扇打出的风。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忘记了,没有了龟蛇抵挡风、云之力,也没有了心头浮现的云气、天风、龟蛇阴阳。 他看到一柄宝扇横在天地间,外面绘阴阳两仪图,里面绘阴阳太极图,扇柄是五龙捧圣、扇须是清浊造化。 这宝扇朝里打风,是一团团清静自然风,吹的心神如龙似虎,是龙精虎猛、是龙盘虎卧。 这宝扇朝外打风,是一团团清浊云气,这云气散入天际,清云上升为霞光、浊云下降为云翳。 云翳覆住日月光辉,就成了阴云变化,霞光放大日月光辉,就成了阳云变化。 余书洋心中冒出一句话:“气化阴阳,清者为阳,浊者为阴;法于阴阳,云覆日为阴,日出云为阳。” 这句话如同刻在心头,如何也不能磨灭了,两仪扇扇风的景象,也去烙印在心神,除非身死也不能忘却。 领悟结束,他也清醒过来,只见满山的云雾缭绕,这雾气遮蔽视线,也遮蔽心神探查。 余书洋刚刚领悟了云气阴阳,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云气中蕴含阴阳法韵,可以收集起来炼做云障宝器。 他先将鱼皮法衣穿了起来,刚刚他六尺的鱼身,又长了两尺,已经足足八尺长。 鱼皮衣穿在身上,幻化出的人形,也不在是少年模样,而是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除了脸蛋略有稚嫩。 他从法囊中取出乾坤奥妙宝葫芦,打开葫芦盖子,一个施法直接把满山的阴阳云气收入其中。 随着云气的消散,兕兽李太平、芝仙土六、灵茶树精云华、金蜂妖后金虎、木蛇精荆楚卫,全都显露出来了。 刚才虎山上一阵大道之力,随之风起云涌,不过多久云气就开始弥漫全岛,他们先后被阴阳云气遮蔽困入其中。 李太平给师兄发飞符也没有回应,几个妖怪就靠着隔空喊话,一点点的朝着金虎山找了过来。 “余兄弟,你是演练法术吗,这云气太吓人了,直接把全岛都覆盖住了,在云气中只能看到眼前一点。” 荆楚卫稳了稳心神,不由的感慨一通,又觉得余书洋越发的深不可测,不由的生出敬畏之心。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1章 钟声响考道籍 第221章 钟声响考道籍 云生阴阳,将天风、龙鲤、玄水阴阳统合如一,也让余书洋对两仪杀生剑道,别有一番体悟。 这次祭祀桃神,拿索字桃核换一枚青桃,可谓是赚翻了,云种真桃助他领悟云生阴阳,眼下还有一枚桃核,等着他栽种呢。 余书洋对几个妖怪客套几句,都请进了小院里,这处宅院纯粹为了祭祀桃神换真桃,眼下宅院里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更是缺锅少灶。 他把蜂妖金虎叫了过来,说道:“正院墙上有神灵排位图,你每天早晚来敬俸三柱清香。 我今晚开始可能要去闭关,这事就交给你来办,记得过了十五把神图请下来单独收着。 还有,咱们离着桃都不远,桃符那处的香火也不能少,今个我在传你一门折香火纸钱的法子。 每次敬俸三柱清香,必是不能少了焚烧纸钱的,你可交给蜂妖们,一块帮着折。 多多准备一些,过些日子我还有用处,若是黄麻纸不够了,你看着买些过来,或者咱们自己种点。” 书仙鬼猴子的桃柳福地,还有四十座鬼山没通幽度亡,余书洋提前让金虎把香火纸钱准备好,下次一次性给他把鬼山都解决掉。 金虎闻言点点头,她对山主吩咐的事,都是听话照做,从来不想着多问一句原由。 嘱咐完了金虎,余书洋把院门外路祭的供桌搬进来,这东西大都是一个形式,用来祭神斋鬼之用。 院中的两杆长幡——百无禁忌、诸邪退避,以及引魂幡都收了起来,他本想借着正旦日前夕,舍食斋醮冥土群鬼的。 奈何今年时间太匆忙了,虎山岛上也缺衣少食的,这会就看出妖仙世家的底蕴来了,金蜂一族除了人手,没有一个精通厨事的。 看来过段时间,还得想办法安排蜂妖们学习修仙百艺,最起码把简单的框架搭起来,说起这事也是个麻烦,蜂妖不能远离巢穴。 余书洋又把土六、云华招到身边,分别嘱咐几句,特别是对土六的,巢居城面馆每月都需要芝草,让他好生培育,千万别出了差池。 之后又跟云华商量一下,最早一批云雾茶树,今年就可以采摘了,时间节点就是清明前,也就是通俗上说的明前茶。 他不确定入道籍考试以后,道盟教学授课怎么安排,就先把后续的事情提前安排下去。 昨夜已经发飞符给鱼母了,一个是提醒她提前来虎山岛取芝草,另外一个就是清明前后,安排老莫叔过来帮忙采茶、炒茶。 将琐事安排完,这才走进正院堂屋里,李太平正盯着神灵排位图看的入神,荆楚卫也凑上去巴望,奈何他是不懂装懂的。 “师弟,快别看了,我捡了一些供品,你要不要一块尝尝。” 余书洋把供桌上的供品收了回来,正常来说,敬神的供品是得了赐福的,吃了能交好运,同样的,祭鬼的就不能吃了,沾染了鬼祟晦气。 虎山岛远在东海之上,除了桃神来了一位,供桌上的祭品是没有神灵前来享用的,自然是既没有福气、也没有鬼祟晦气。 “师兄,你这神谱也太杂乱,缺一位统合的神主。”李太平回头感叹一句道。 他修行北斗经,后续也要写神谱,毕竟施法搬兵需要请神,除非像余书洋那样法相既是法坛,不然,就得靠神谱施法。 “嗐,我就是为了祭祀桃神,眼下又是春节,只能填个神谱胡乱祭拜一下。 免得香火不到,惹来降罪就不好了,现在这样就挺好,谁也不得罪。”余书洋随便解释一句道。 荆楚卫听的云山雾罩,也没随便开口询问,他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西岸五千亩蛇药田还没发芽。 余书洋见着荆楚卫一直臊眉搭眼的,就知道他的心事,忙把他招呼到院子里说话。 “蛇药还没发芽吗?” 荆楚卫面脸羞愧难当,不说是脸涨的通红,也是热的发烫了,忙说道:“嗯,可能是时节不到,再等几天看看,马上就是迎春了。” “我觉得这事,不是种子的事,也不是栽培技术的问题,而是土地有问题,不行你祭祀一下吧。” 余书洋没直接说索字桃核,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句,那片地被桃核侵染太久了,不想办法祛除一下,一时半会的怕是恢复不过来。 荆楚卫听了也话,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总不能在余书洋面前承认自己笨吧。 “那成,我回去就准备一下,正好我们荆氏一族,有祭当康求丰收的习俗。 我这就回去准备,等上元节的时候祭祀一回,去去灵田中的杂气。”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这事你看着办吧,不用着急的,虎山岛靠近荒海,土地被幽冥死气侵染也正常。” 荆楚卫听了安慰的话语,心里越发的感觉到一股暖流,对近来所作所为不免生出愧疚之情。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得做一个当康的木像,这事还挺麻烦的。” 说完就,荆楚卫躬身一礼,扭头就下山去了,这会他是迫切的想搞一场当康祭祀。 当康乃是预兆丰壤的瑞兽,与兕兽、駮龙是一个级别的,比喜鱼这种婚嫁喜庆的吉兽厉害多了。 荆家出身荆扬旧地,有一副真形木刻正是当康兽像,也是因此得了造化,荆藤得丰壤地气开窍化做木蛇。 故而,荆家年年都在祭祀当康兽的习俗,借此滋养家族后辈,好让荆藤能够快点开窍化形成木蛇精。 余书洋看着荆楚卫急火火的跑下山,他笑着摇摇头,转身又回了正房堂屋里。 “师兄回来了?咱们今晚就参考吧,那个入梦符你还有吗?”李太平见着余书洋独自回来,随即小声凑上前问道。 余书洋早把纸符找出来了,说道:“师弟,这考试不会太难吧?” 李太平哈哈大笑不止,好一会才止了笑声,说道:“师兄,这若是以前,或许有万分之一概率不录取你。 如今,就凭你一身阴阳法韵,不考试、不背经书,道盟的知道了,也会来求你加入道的。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等到晚上枕着入梦符睡一觉,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们。 包括前几天,你想搭建引魂幡法台那事,都可以找他们。”余书洋听了师弟的话,心里也不觉得紧张了,师兄弟两个又闲谈了两句,主要是询问李太平修行劫的事。 前些日子他就说快了,到现在也没见动静了,对此李太平也是无可奈何,兕兽难修行这事是祖传的。 闲话一回之后,余书洋就回卧室去了,他准备在睡前,把云字桃核种入冥土的黑水河畔。 他将引魂幡取出,催动玄、黄二气,把桃核摄入其中,心神也随之进入冥土。 早先他的心神无形无状,乃是一团神念附着在心气上,心神力量全凭神念大小,比如心神御剑气时,心神消耗殆尽就是神念被磨没了。 如今余书洋的心神不一样了,他在云之大道造化下,心神化作龟蛇抗衡天风、云游的拉扯,神念也被锤炼出龟蛇真形。 他这龟蛇真形不仅仅是玄武龟蛇,还被一团阴阳法韵的云翳遮蔽,如此一来,心神可任意穿行阴阳,又被云翳遮蔽潜藏,不用担心被察觉。 云字桃核被玄冥黑水卷走,随着黑水侵泡冲洗,来到黑水源头的北岸。 桃核在此处落地生根,不多时就长出一颗桃树苗,树干通体赤红一色,桃叶青如绿水一般,并且散发着丹红色的宝光。 桃都神树为五大桃木之一,树上的的桃核栽培出的桃树,就叫做朔度桃树,若是栽种在冥土黑水畔,就是若木了。 此时,余书洋就是把云字桃核,栽种到了他的玄冥冥土中,让朔度桃树化作一颗若木。 这若木对冥土营造有大好处,树身扎根黑水北岸,每日树叶上会滴下青水,最终滋养出一条玄阴青水河,也就是冥土中的“碧落天河”。 与此同时,若木飘落的树叶堆积在树下,天长日久就会化作一座九阴山。 在九阴山孕育一口九阴暖阳泉,可为难产而死的妇人、早夭的孩童、流产的婴儿洗涤血秽和怨气。 若木树上开的,名叫落阳,乃是若木汇聚落日余辉而成,为冥土中为数不多的幽冥阳火,鬼怪吞食之后,就不会在惧怕日光火气。 而且,这若木还是幽冥的撑天树,就跟桃都神树一样,树身能够沟通阳世、阴间两地。 可以说,这云字桃核栽种在冥土,是一棵树多功多用,远比种在虎山岛上好处要多的多。 余书洋见桃核种下,若木生长出来,看了一眼玄冥黑水、玄冥黄泉、玄冥奈何的交汇处,只见三水都很清澈,个个泾渭分明。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放心了,水质清澈,说明玄冥冥土中的亡魂、鬼怪,没有再生出鬼怨来。 余书洋又调转心神,前往玄冥冥土,查看一下二十部鬼众,上次冥土炼入玄阴奈何水,鬼怪和亡魂们扛大木搭桥。 如今可见,一座座木桥搭建完成,时不时就有亡魂过桥,这桥也不一般,还有一个俗名叫奈何桥。 亡魂游鬼在奈何桥上过一回,鬼魂中的怨气就消减一分,如此行走个三四十回,就可化作清灵鬼魂。 明显能看的出来,冥土中鬼怪数量增多,麒麟、獬豸、黄虎、豹都多出不少,亡魂也接近半数化作清灵鬼魂。 年关刚过,今天是元月头一天,冥土之中充斥着祭祀与祈福,玄冥冥土中也多了不少神光清辉。 而且,余书洋明显注意到,有不少鬼怪亡魂,都得到了血脉子嗣的祭祀,这种香火祭祀的味道,非常明显就能闻到。 他不由的感觉到奇怪,桃柳福地聚集的不应该是游魂野鬼吗?怎么还有后辈子孙祭祀香火血食? 若是有子孙后代,又怎么会不安葬呢?即便没有买冥土地契,也没有福地收拢亡魂,总该有族地碑林吧。 一众亡魂汇聚幽冥死气,混合着族气也可能开辟一处坟茔冥土,正所谓入土为安,正是安葬入冥的道理。 余书洋不由对桃柳福地亡魂来源产生了怀疑,想来根本不是书仙水猴子口中所说,游魂野鬼汇聚而成。 想来跟万仙盟那位“羽化仙”有关,就是不知道动用了何等手段,修炼成了以后,又为啥没解除施法,依旧让亡魂汇聚而来。 此时冥土中的鬼怪们,各自汇聚在神庙前,一边收割丰幽鬼稻,一边将子孙后代祭祀的香火取来,祭祀庙中五位神灵。 冥土天上是玄阴碧落所化青空,一颗天权星显现,这是玄冥文曲星君投下的神降显灵,日后此地冥土鬼魂转世,命中必添三分文曲才运。 黑水西岸的若木,得了星光照耀,如竹笋破节一般拔地而起,一颗赤色树干直插碧落青空。 若木树叶上的青水洒落,在碧落青空中汇聚成一条青冥天河,此河与阳世星空天河对应,也可以说是天河倒影显化。 这一道青冥天河的出现,算是彻底补全了玄冥冥土的法则,日后亡魂阴寿耗尽,就会化作一点灵光投入青冥天河,借天河倒影进入星天转世。 所有生灵活物都具三魂七魄,三魂乃是天、地、人,其中天、地二魂各依附于天地,显化为天命地运。 唯有人魂常驻肉身,生出心神思想,所谓投胎转世就是一点灵光入母腹化作人魂,随后在腹中孕育肉身与七魄。 冥土中的游魂野鬼,都是人身阳寿死后,人魂依旧不散,无法化作灵光再次转世投胎,也就成了亡魂。 有些亡魂生前七魄强盛的,人魂混合七魄之气,就不在只是亡魂了,而是所谓的鬼了。 玄冥冥土越发的完善,余书洋自然是最开心了,只等他寻到太阴灵药,一众鬼怪都是免费的劳动力。 余书洋心神退出玄冥冥土,如今云字桃核也种下了,若木神树都长成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拿出五大经随手翻阅,经文都是记熟了的,在翻看也没啥意思,就把入梦符取出放入枕下,直接躺床上等着开考了。 妖怪与人不同,不需要天天都睡觉,只有精气神充盈,妖怪可以一直不眠不休,很多时候都是闭目养神。 余书洋躺在床上,也是百无聊赖,只等夜里入梦参考,心里止不住腹诽,主持考试的怕不是个人族。 不然为啥非得夜里入梦参考,就不能白天吗?还有就是万一睡不着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一声钟响。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2章 黄梁梦乡 第222章 黄梁梦乡 道盟入道招,从元月正旦日开始,每到日落月升之时,道宫中的入道钟被敲响一声。 随着道钟长鸣,所有考入道招的都会被引入黄梁梦乡,在此接受入道考核。 余书洋被钟声牵引,心神被引入黄梁梦乡,此处乃是梦乡深处,被一棵硕大的灵根——梦黄梁笼罩。 所谓黄梁就是普通的高梁米,而黄梁灵根也跟高梁一般无二,这黄梁梦乡源出黄粱一梦。 乃是上洞真仙正阳子,下界传道度回道人时,为其蒸黄梁饭,引其入梦中考验。 留下一句美谈:黄粱犹未熟,一梦到华胥。 随着后来回道人修行越来越高,黄梁一梦在梦乡造化成天地灵根——梦黄梁,从而造就了黄梁梦乡。 余书洋心神显化为云翳龟蛇,散发着一股云分阴阳的法韵,并且周身被清静自然风包围。 他抬头看了一眼,梦黄梁灵根上有数不清的梁米,如同蒸笼一样飘散着黄梁梦气。 就见着一道道虚影,就像小黑点一样,顺着黄梁梦气卷入梦乡,投在梦黄梁灵根阴影之下。 不待他仔细端详像蚂蚁一样的黑点,就听一声清脆的鸟鸣声,随之而来的,是周遭环境的流转,有风吹竹叶沙沙声、雨落屋檐滴答声。 余书洋在定睛一看,就见得他置身于一处庭院,有海棠开满庭院,树下一扇窗户撑开,一个白眉童子在打棋谱。 棋谱非常有意思,乃是一路枯棋,黑、白双方都无争圣之心,不争边、不阻隔、也不合围,仿佛就像两条互不交融的黑、白线。 自古围棋多演兵法,乃是黑、白争胜之道,棋盘四角取象四方,每角九十个点取象一季,周遭七十二路取象气候,横竖三百六十五取象周天。 余书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棋子圆形为天数,棋盘方形为地数,黑、白棋子为阴阳。 不知不觉中,棋局吸住了全部心神注意力,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前,脑袋伸入窗户里去看。 此时棋盘上黑棋执两仪之道,白棋执太极之道,棋面上看黑白交错,好似风云密布。 棋理中天苍苍、地茫茫,黑白交接如榫卯,恰如天地之合、风雪相配。 白眉童子皱着眉打棋,棋局越摆脸色越难看,直至最后一张脸成了苦瓜,盯着棋盘心里止不住发酸发苦。 此时棋局下和,棋谱借黑白棋子,阐释太极两仪法理,将阴阳之道全都融会贯通。 余书洋盯着棋局出声,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心底是发自肺腑的欢喜。 也把望着棋谱的童子吵醒。 “你是什么人?怎么到了太清宫后院来了?” 余书洋也是哑然失笑,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道盟入道考试好生古怪,师弟不是说只需要背经书就好。 莫非这是梦中度化?他不由的耐着性子陪着演戏,许多传闻中的度化,有不少都是考察心性的。 “我是来参加入道考试的,不知这位仙童如何称呼啊?” 白眉童子盯着余书洋反复打量,此人一身云气遮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一股阴阳法韵。 这法韵纯正不杂,有龟蛇动静气象,又有阴阳水火云翳,也瞧不出法脉根基,更无法判断传承来历。 “这是太清宫后院,不是你们考生该来的,若是想考试,就赶紧去前院大门外。” 白眉童子手指了一个方向,说话倒也是客气,他不清楚余书洋的来由,又听他说来参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如此谢过仙童,敢问刚才那一局棋谱叫什么名字?”余书洋客气道谢一句,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白眉童子又把眉头皱成一字,气鼓鼓的说了一句:“微尘。” 说吧就把撑开的窗子放了下来,又坐回到棋盘跟前生闷气。 余书洋在窗外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考验失败,还是成功呢? 又想到刚才童子指路,让他到外院大门外,这才抬脚朝外走,待得走出小院,又听的一声鸟叫声。 眼前是一道流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场景变幻,只见得身前土地起伏成山,一个白须苍发的老者,骑着一头青羊缓步而行。 这青羊也是古怪,与一般普通羊不同,是鼠耳、牛身、虎爪、兔背、龙角、蛇尾、马嘴、羊胡、猴头、鸡眼、狗肚、猪臀。 竟然汇聚十二元辰为一体,与百鳞斩元剑的辰岁秘法如出一辙,不由的又多看两眼。 余书洋惊奇的发展,他竟然看不清老者的面目,心中不由的大为惊奇,猜测这是不是度化考验啊? 正当他准备上前搭话时,这才发现青羊已经走远了,忙要上前去追,就听老者用大道正韵唱诗。 “世人不知心有道, 只言道在他方妙。 时人不识凌云木, 直待凌云始道高。” 四句话唱的高古难言,听的余书洋脑袋发懵,不解其中本意,等他再想去追,已经不见踪迹了。 这会他心里开始打鼓,心想不会是错过什么大机缘了吧,又猜不出骑青羊的老者是谁。 一时心里止不住的打鼓,刚才在白眉童子那,好歹看了一局名叫微尘的棋谱,多少都算有点收获。 这骑青羊的老者还看不清面目,只见看清楚了十二元辰模样的青羊,越想越发觉得亏了。 这回没人指路,四下望了望,也不见人影,正待他准备继续去追赶,就见着一个放羊的汉子从山上来。 这人手拿一根赶羊鞭,头上包着头巾,反穿着羊皮袄,迎着余书洋就走过来了。 “道友请了,怎得到了此处来?” 余书洋一时无语,只得又把考道籍的事讲了一遍,这人听罢仰天长啸,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许久。 “道友莫非不识真金?我这有一言赠你。 炼金须得水,试玉烧三日。 去休、去休。” 这汉子说完话一抖手中的赶羊鞭,只听得一声炸响,随即满山遍野的白石满出来。 赶羊鞭在一甩,又是一声响,白石一滚纷纷化作白羊,放眼望去得有几万只羊,就跟着那汉子走了。 一时把个余书洋看呆了,平地冒出这许多白石,又全都化作白羊,这可比刚才那青羊、那老者,看着声势要大许多。 好在他不是蠢的,老者用大道正韵唱的四句,高古难懂一时猜不出来,这放养汉子的话他却是听懂了。炼金、试玉多用来比喻修道求真,而且炼金须得水,也不是炼真金火炼,是指铅汞炼丹砂,有时也用称作调和龙虎。 余书洋思来想去,觉得玄机可能在三日,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场景,于是循着放羊人的方向走。 本以为走上三两步,就该跟早先一样,移步换景进入下一个考验,不成想是一直走出七八十里路,也没见着有啥变化。 心里又开始打鼓,莫非是走错方向了?掉头再往回走,如此这般又走了七八十里路,回到山坡下面。 望着山坡,他又觉得会不会是往山上跑,于是又跑了一通,一直到爬上山顶,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这才失望的下山去了,心想会不会没通过考验啊? 待得他走下山来,发现山下多了一片芝麻地,这芝麻跟普通的芝麻不一样,通体是紫色的芝麻杆。 芝麻田里也是氤氲一片,紫气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朵朵灵芝纹祥云,随着祥云之间摩擦,又飘洒下点点玉屑。 这玉屑如星光一般,一落地就化作点点水珠,被紫气芝麻吸收干净,再吐出一缕缕紫气升空。 就这样循环往复,不停运转着造化手段,滋养紫气芝麻生长。 余书洋这会看的明白,他刚领悟了云生阴阳,能看的出紫气灵芝祥云的奥妙。 撒下的玉屑乃是日、月、星三光汇聚成水,正是大名鼎鼎的三光神水。 紫气灵芝祥云收拢三光,手法之奥妙,是乃前所未闻的精巧,引得余书洋心里发痒,施法引得一缕紫气。 他将紫气造化两分,一做太极负阴抱阳之象,一做两仪阴阳均衡之象。 紫气微微升起没入半空,各化一片祥云,云纹凌乱难辨真形,这也是余书洋对太极、两仪认识不足。 两片紫云不吸收紫气芝麻的紫气,只靠日光一点点造化阴阳云翳,慢慢壮大两朵紫气云。 余书洋回想在白眉童子处,看到的微尘棋谱,就按着棋局布置造化,棋局落一子为一手,微尘棋谱前九手为一劫点。 故而太极、两仪各行九次变化,一时之间,两云相持、相斥,太极云内生冲和之气,两仪云内生清静之风。 冲和之气、清静之风一相逢,便是阴阳枢机造化不停,风、气之接处氤氲生雷。 冲气生太极雷,太极雷于虚空破开混沌,分清理浊以化阴阳,清阳上升为乾元,浊阴下降为坤德。 清静生两仪雷,两仪雷造化乾清坤浊,分阴定阳以化四象,既是:太阳、太阴、少阳、少阴。 一时之间,阴阳乾坤、两仪四象造化不停,两雷相逢就如开天辟地,于是两云之间多出一股生生之力。 余书洋勉力支撑,无法在多下一手,若要再推进下去,须得两云再添九手,于十八处生第二个劫点。 渐渐的两团云气越生越大,云气之间的生生造化之力,也是越发的强大起来。 最终将半空中的紫气灵芝祥云,一点点的被卷了进来,太极云、两仪云纷纷壮大变形。 太极云化作四蹄独角兽,两仪云化作四蹄两角兽,奈何余书洋不知两云真形,这才迟迟无法稳定下来。 一直到紫气芝麻田中的祥云,被全部吞噬一空,太极、两仪二云依旧变幻不定。 紫气芝麻田没了祥云撒落三光神水,半空中两团云气,如抽风机一样吸纳紫气,一时之间芝麻田算是遭了灾了。 一根根紫气芝麻被抽干紫气,纷纷化作枯槁,这些枯槁的芝麻杆,没有风吹也如飞灰一样散落。 好在余书洋也不是蠢的,终于想到了,他刚看到的青羊,与两仪云的四蹄两角兽模样类似。 随即心神施法,两仪云不在散乱,比着十二元辰模样的青羊显化,与之匹配的太极云也逐渐稳定。 余书洋看着太极云显化的模样,不由嘿嘿一笑,这不就是他师弟李太平——兕兽。 这会他才回过味来,兕兽又称青牛,乃是先天道德大圣坐骑,那青羊呢?莫非也是坐骑? 如此一想,心里不由的打鼓,羊者祥也,就有福神牵羊送福之说,又有三阳开泰的旧闻。 不等他游思不定,就听的有一声呵斥声传来。 “好个偷芝麻的小贼,看我今天不打杀了你肥田。”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少女,头顶上有一个发髻,余发垂至腰间,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裳,光彩耀目。 这女人一手提着一个竹篮,装着三升三斗白米,另外一手拿一细杆灵芝锄。 余书洋心里正猜测骑青羊老者,正在心神澎湃之际,又见这样一个华衣美女,一时不好猜测对方身份。 “好个小贼,竟然还在毁害芝麻,今日定要饶不了你。” 说罢话语,就将灵芝锄运起,朝着他打飞而来,这锄细杆如荷杆,锄头像半月宝月,上面堆了三朵灵芝祥云。 余书洋看着锄如飞剑般打来,浑身上下也没一件法器,一时慌了神,忙催使太极青牛、两仪青羊去当。 这两云一经飘落下来,锄就不见了,无数的紫气芝麻杆,就像绳索一样,把两团云牢牢的绑住了。 “哈哈,我把你这小贼骂死,让你毁害我的芝麻,今天就拿这一牛、一羊抵账吧。”女人笑盈盈的说道。 这话一出余书洋就知道上当了,一时气急,也不管不顾了,拼尽全力施展第二劫,催动九手变化。 一时之间,风生雷又生火,青牛、青羊一碰,是雷火四溅,直把紫气芝麻杆点燃。 青牛、青羊两团云裹起余书洋,就朝着山上腾飞。 少女银牙一咬,从竹篮里抓了一把白米撒出,这米遇风就化作丸子大的珍珠,一个个浑圆剔透。 余书洋急忙忙躲避,他看到这珍珠第一眼,就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心里就有一种直觉,珍珠怕是被宙光真水炼过。 奈何躲避不及,被一颗珍珠迎面打在脸上,随即眼前一黑,是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几时,就觉得被推搡着醒来,眼前多了一人一牛。 这牛头看着熟悉是李太平,这人白面无须穿一身皂袍道装,手持一柄蒲扇。 “道友可算是醒了,你怎么跑到清虚幻境去了,若不是李师弟指引,怕不是要迷失在宙光中了。” 可算写完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晚上凌晨三点还在翻神仙传、列仙传,最后还是没查到那个卖青羊木雕的是谁,气死我了!! (本章完) 第223章 太清幻境与道盟 第223章 太清幻境与道盟 梦土与冥土一般,都是阳世之外的对应,如果说冥土是阳世大地的阴影,那梦土就是阳世天空的阴影。 黄梁梦乡只是梦土深处的一隅,全靠灵根梦黄梁支撑,除此之外,还有无何有之乡、南柯大槐安国等。 余书洋被道钟声引入梦乡,又有入梦符指引,一缕心神被带到梦黄梁树下。 正常入梦参加考道籍,都是被黄梁米气熏晕,静静的在树阴下做一场黄梁美梦。 不想,余书洋吃了一颗云种真桃,受云之大道灌体,被他领悟到了云生阴阳,神心自动显形为云翳龟蛇,不受梦黄梁灵根影响。 本来这也没啥,无非就是一场清醒梦,到了黄梁梦乡中,自有道盟的道士出来接待。 偏偏,有一只梦中青鸟飞过,把他引入到了太清幻境了,细说起来,这事也不是没有来由。 青鸟、九尾狐、三足乌为金母使者,月兔、月蟾、月蛇为金母炼药师,六位神兽都是极相熟的。 余书洋早前在藏宝葫芦里,得了月蟾、月蛇的炼丹传承,自他来到黄梁梦乡,就引起了梦中青鸟的注意。 说来,这梦中青鸟与黄梁梦乡类似,都是神话流传久了,又有本体修行有成,在梦土中造化而出。 听名字就知道,青鸟既情鸟,因着现实中,青鸟为金母使者,常常为进入仙境的凡人引路。 久而久之,就被一些痴情男女所寄托,期盼为梦中相会引路,故而,梦中青鸟也是情梦引路使。 余书洋被青鸟引入情梦,奈何他并无欢爱之人,又被引入到了清虚幻境,经历了刚才种种见闻。 这清虚幻境与太虚幻境相邻,梦中青鸟引痴男怨女相会,进入的地方就是太虚幻境,此境又可叫情梦乡。 与之相邻的清虚幻境,则是求仙问道者的梦,此境也可称作仙梦乡,相比情梦、黄梁梦,寻仙梦要麻烦的多,也危险的多。 因为仙梦有不少都是仙道修行者所做,梦中情景又似是而非,梦中人物更是或真或假,就有在仙梦中一息身死,阳世中竟也身死道消的。 余书洋躺在床上,听着李太平与白面道人的解释,心中都不由的一阵后怕起来。 他记得清楚,昏迷之前被一少女撒了一把白米,那白米化作丸子大的珍珠,并且带有宙光法韵,打在他脸上当时就昏迷不醒人事。 “道友游历一场太虚幻境,也是实属难得,如今也算是有惊无险,实属可喜可贺。 对于道友入籍一事,不用过多担心,此事不会有半点波折,不过有几件事要跟你讲明。 一来,道友身具别脉传承,虽说咱们同属道祖传法,终究还是不能淹没掉你的法脉传承。 二来,咱们中土道盟,也多是传法不收徒,确实不好将你收录门下,不过真传名额会留出一个给你。 最后,中土这边有三法四修以及十道法脉,道友可选择其中,好为你安排传法的经师。” 白面道人目不斜视的看着余书洋,一口气把心中想了半天的话,全都秃噜出来了,心里这才算踏实。 余书洋听得却是一头雾水,忙不停的询问一番,对于道盟、法脉、真传,乃至是三法四修十个法脉。 道人也不啰嗦,尽量简短道盟来历介绍一遍,对此他有经验,每年都是他负责主持入道招。 本来也没啥,有时候也会有道脉传人入盟,或者是像李太平这种,有跟脚、有出身的来考道籍。 毕竟道盟是广开大门传法,五本大经能全文背诵,就算是考试合格,就能入籍学道修法。 奈何这回出了差错,让一位身负法脉传承的道友,差点葬身清虚幻境中。 余书洋听得细致,时不时的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出言询问一二,这才算是把原委都搞清楚。 道盟的事都从祖师爷说起,先天道德大圣为道门祖师,因着修行道德教化之道,故而在诸天万界都有法脉传承。 中土世界的道盟,并非是道祖亲传,乃是三洞仙人中的几位真仙,神游此界时所创立。 他们见此界修行如同禁锢,神、仙、人三道,全都被天地造化的三榜挟持,修仙炼法全靠九品登仙,根本没有求真修道的。 并且一切修行法门,都在世家手中把持,妖族是妖仙世家,人族是仙门世家。 无论是血脉传承,还是姓氏传承,都禁锢在一族一姓手中,整个中土世界仿佛就是一潭死水。 同样的,神道就是天地意志的大棒和甜枣,面向一众想修行,又苦求法门而不可得的平民、野妖。 道盟利用入梦传法的手段,每年都招收许多门人弟子,而且学到的法门不禁门人外传,这些就是如今广为流行的修仙百艺。 当然了,道盟也不是只为了打破世家垄断,也是为了招收资质好的徒弟,用来继承道脉传承,也就是所谓的真传弟子。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土道盟已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存在,不仅修仙百艺法门,一些老牌世家也加入。 毕竟头顶着道祖传承的名头,道盟又在阳世没有驻地,每年元月长达三十天的传道时间,仙门世家根本阻拦不住。 现在世家对道盟的态度就是,能不提及尽量不要提,把消息封锁、控制住,同时筛选出合适的族人送入道盟。 像早先在喜鱼福地,没有一丁点关于道盟的信息,包括鱼夫子都不清楚其中内情。 妖族的血脉传承,就像一张网一样,把全族上下都牢牢的锁住,都被血脉传承困在其中,沿着妖仙的修行法门传承下去。 特别是那些脱劫飞升的血脉,仿佛就是金科玉律一般,一经出现血脉返祖,立刻就有一族老小,全部投身其中。 余书洋就经历过几次,比如没开始修行前,鱼夫子就跟他谈血脉传承与全族飞升,当时大大的震撼到他。 毕竟,他的前世浮黎世界,也从没有听说过全族升仙的,能有一个全家一起修仙,都是几千年出过一回。 后来,鱼父又跟他讲化龙,当时也是让他感觉吃惊,明明鱼蛇化龙是天理,不然怎么会有化龙一道。 现在想来,就全都明白了,这是仙门世家与天地意志,暗中营造的局面,其目的就是维护中土世界。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核心问题,那就是修行的本质,到底是法统、道统? 仙门世家、三榜修士,一应修行的法门,全都来源于中土世界,也就是所谓的法统。 道盟的五大经、修仙百艺、三法四修、十宗法脉,是三洞真仙所传,根源上出自道祖,也就是道统。 修行法统一应的行为,无论是修炼所需资粮、修行炼法,乃至修行者本身,都是对天地法统的维护。 一代一代的仙门世家,不断的精研修行法门,同样也是对中土世界的大道法则的提升与维护。如果修行道统法门,那就是将道祖的大道炼入中土世界,天长日久改天换地都是可以的。 若非先天道德大道的实力,诸天万界道祖的位格,中土天地意志早就兴起杀劫,直接把修行道统的全部杀掉了。 “道兄,原来如此啊,经你这么一说,我算是豁然开朗了,那三法四修、十宗法脉又是个啥说法?”余书洋又问道。 他这回是大为满意,没想到考道盟,把这么久以来的疑惑,全都给他解决了。 早先觉得不合理的地方,现在也不觉得奇怪了,那句怎么说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道友,三法四修属于是古传,乃是当年几位祖师留下的根本传承。 三法既是三洞真法,四修就是四大法脉传承,既符箓、内丹、外丹、神仙。 这十宗法脉,是中土道盟这些年积累衍生,分别是:超世、金液、聚玄、长淮、葆和、调神、南宫、苍益、健利、科醮。 其中区别就是,三法四修都是堂皇大道,余道友若是想学,只能找一位老经师,为你解经授课。 若是从十宗法脉中选,咱们盟中就有对应的法脉修行者,不止可以为你讲经,还可以传法。 此事我建议余道友慎重考虑,若是选十宗法脉,因着你身负道脉传承,是不能被收录门下的。 这其中的差距,我想就不用赘述了吧?要不然余道友跟李师兄商量一下吧。” 白面道人极尽委婉的提点一句,如今还在入道招期间,他也不好长期逗留在这里。 余书洋点点头,又说道:“道友,这事我心中已经有了考量,还有两件事要问一下。 第一,就是真传名额一事,这说了可是玉碟录名?不知道何时可以名列真传呢。 第二,我有一片冥土,想要搭建一处法台,安放引魂幡,为啥这事不行呢?” “余道友,我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真传名额就是玉碟录名,这点可以跟你确定。 至于时间嘛,须得你选定经法,由经师教授完毕以后,再由道室评定为你授箓,方可名列真传。 这事只能如此,没有半点捷径可走,因着你身负道脉传承,才会留一个真传名额给你,已经属于是破例。 至于说冥土引魂幡,这事非常麻烦,主要一点就是九幽冥土只有四处鬼门关。 你所施法立坛安放引魂幡,不亚于是开辟第五道鬼门关,这事不符合天地四方的规矩。 还有一点,那就是中土世界并无冥神,你以此道设法坛,也为天地意志所不容许。” 白面道人心里不由的擦汗,他负责主持过道籍考试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冥土冥神的事。 他的修为也不过是五品仙人,即便是身处黄梁梦乡,有些天地大秘诉说于口,还是会被天道所查。 冥神牵扯众生的生死,中土世界一直没有冥神皆因如此,转世投胎的权柄在星天银河之中,故而天命主宰一切。 这是天道意志对地道、人道的压制,若非如此,天意如何独断专行,又如何拿捏一众生灵。 余书洋不解其中深意,早年问师弟李太平,他不好诉诸于口,只能反复两次提醒,让师兄来道盟找答案。 这边百面道人瞅准时机,马上找借口离开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发抖。 黄梁梦乡为天意重点感应之所,即便有梦黄梁灵根遮蔽,也难保不被天意所查,被其暗中针对一回。 待得道人走远了,余书洋这才起身,对着师弟李太平问道:“师弟,三法四修跟十宗法脉,你准备选那一门?” 李太平笑着摇摇头,说道:“师兄,咱俩不一样,你别具道脉传承,即便选十宗法脉,也不能学其核心。 我们兕兽就是科醮一脉的祖师,我劝师兄你还是考虑三法四修吧。 三洞真法,我不用再介绍一遍了,这是太青宫三洞真仙们论法所成。 四修法脉包含当下大部分修行方式,若选其一学习,日后无论是修行,还是修仙百艺,必有巨大提升。 相比之下,我还是劝师兄一句,你当好生思量,如何将道脉传承下去。 日后哪一天,你修行有成,须得脱劫飞升而去,到时候能否将道脉传承,添入中土道盟,在十宗法脉上再加一脉。” 余书洋听了一时沉默无语,师弟李太平劝他、刚才白面道人也讲,都说他身负道脉传承。 算来算去,唯一有可能就是前世,杀手门所谓传承根底,来源于阴阳两仪龙须扇。 经着云之大道催生,他已经领悟云生阴阳,并且心神感应到宝扇真形。 比杀手门祖师还要厉害,不仅见到龙须,还看到扇身两面,里面太极图、外面两仪图,并且朝里扇风是清静自然风,朝外扇就是冲气希言风。 他有清虚幻境又得微尘棋谱,能借云气演练棋局,一劫生雷、二劫生火,那威力大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就想到被少女拿白米珍珠砸他,当时那一对青牛、青羊紫气云团呢? 不会是被那女人夺走了吧,那就太不爽了。 好在太极青牛、两仪青羊,都已经被余书洋炼成,随着他心念寻找,两朵真形紫气祥云,从随身云翳中跳脱出来。 “师弟,你看这青牛跟你有几分像?”余书洋指着紫气祥云说道。 李太平端详了几眼,免得叹息一口,感慨师兄实在运气太好,说道:“师兄这是从清虚幻境中带出来的?”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等后续说法。 “师兄,你这算是一宝,若是带出梦乡,不化作梦道宝器,那就是一件实打实的法禁了。”李太平感叹 终于写完了,熬夜到现在,也是拼了命的。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4章 经师与青丘狐妖 第224章 经师与青丘狐妖 紫气祥云,与阴德金光相同,都属五德显化而成,紫气祥云乃是福德成就。 余书洋在清虚幻境中,遇到的紫气芝麻田,与他栽种在灵台心田的地运金莲类似。 等九瓣金莲长出枝叶和莲,他就将体外的阴德金光,收全都收摄进九瓣金莲中。 到时候,他的灵台心田也会跟紫气芝麻田一样,九瓣金莲吐纳气运、阴德,精气神汇聚浇灌金莲,就像芝麻田紫气祥云汇聚三光神水一样。 余书洋将太极青牛、两仪青羊又收入云翳,如今他是一缕心神投入梦土。 这俩个阴阳真形,借着别人的紫气祥云炼成,等他心神回归本体,一觉大梦醒来,借来的紫气还会回到紫气芝麻田。 对此,余书洋也是无所谓,五德五运,他已得其二——冥土地运、阴德金光,并不想在图谋福德紫气。 “师弟,若是从三法四修中选一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余书洋又说回到正题上。 他没想到入梦考道籍会是这样顺利,根本就没考问他背诵五大经,不过经文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李太平看着师兄云翳龟蛇样,牛头晃悠着思索,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思虑再三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师兄,你自有道脉传承,三洞真法对你来说,也就是是参考一二。 道盟中有藏书室,诸多道经、道法都不禁翻阅的,如此算来,三法就可以舍弃了。 四修分别是:符箓、外丹、内丹、神仙,中土世界神道散乱,并没有神道天庭,神仙一道可以舍弃了。 符箓、外丹、内丹三道,其中师兄你修下丹田金丹法,内丹一道也不需要再学了。 剩下的就只有符箓、外丹两道,就看师兄你想选那一门了。”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余书洋听完师弟的分析,也觉得豁然开朗,他的修行法门已经定下了,如今都已经突破八品境界,不可能在更换了。 三洞真法对他确实无用,符箓、外丹二选一,这个确实有点不太好选择。 他的法相是北天玄武金风法台,神殿中有玄武、北天四圣,乃至十二地支、文曲星君、翻獬法官、上宫勾陈。 若是他修符箓法门,别的不说,起码法坛招天兵会非常简单,就从春节他写的神灵排位谱上看,也能感觉的出他修符箓法的便利。 同样还是那个问题,他的修行道路已经定了,就是玄武水法修命功,天风法修性功,两仪杀生剑道护身。 三法同修也是有内外主次的,符箓法门一半内容是画符起兵坛,另外一半在元神箓职上。 他已经定玄窍在下丹田了,符箓对他来说,就是只能学一半画符起兵坛。 相比之下,还是外丹法对他更合适,一来,他已经得了两门炼丹法,手里也不缺丹炉宝器。 二来,炼丹为百艺之首,诸天万界中,也是最赚符钱的技术,以后他脱劫飞升,或许还能用来赚钱。 最后一个,各种选择中对比之下,也就这个最合适,不涉及到该换修行法门,还能学一门技术。 “如此算来,那就只能选外丹了,就是不知道盟要如何传法呢?”余书洋不由的询问一句道。 李太平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只得摇摇头,说道:“师兄,咱们且等上一等,想来过会就有结果了。” 师兄弟两个就在房间里等,在梦乡中没有黑夜白天,也分辨不出时间推移流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余书洋围着房间里转圈,看四面墙壁上的图案纹,研究房间内的陈设桌椅。 房间是用梦乡中的梦壤土、梦想木搭建,自带一股梦幻法韵,墙壁、桌椅上会随着观望者的心意,变幻出相应的纹、颜色。 这房间还有一个别名叫梦室,四面墙壁就是心镜,面壁观看就是照见内心。 故而,余书洋看着四壁纹,都是太极、两仪的变化,就如同把微尘棋谱重新演绎一遍。 他在紫气芝麻田里,借着紫气施展了十八手棋谱,炼得两团阴阳真形云团,对棋谱别有一番见解。 长眉童子打棋谱,偏重阴阳生灭,太极、两仪如风月配,一者于虚空混沌中造化阴阳乾坤,一者在乾坤中孕育四象四方。 余书洋的阴阳之道,根基在云生阴阳、在龟蛇动静,故而,他演法施展微尘棋谱,炼成的还是阴阳真形云,而不是颠倒五行阴阳生灭。 他循着梦室的四壁墙,一墙演绎一劫变化,微尘棋谱九手为一劫,一劫生雷、二劫生火,他已经在紫气芝麻田施展过了。 三劫生风、四劫生水,他看着都很新鲜,奈何心神之力不够,在梦土中没法施展出来。 正在他对着第四面墙发呆时,只见白面无须的道人又走了回来,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了个狐狸精道士。 这狐狸精跟余书洋、李太平一样,都是妖族修道,心神显化也是动物模样。 “李师兄、余道友,这位是驻扎在东海的妖师,道号阴陈子,接下来由他为二位传度入籍。” 白面道人客套两句,就直接转身离去了,这回他看见余书洋就心惊肉跳,恐怕又问出啥麻烦事。 阴陈子身穿八卦寿仙衣,手中捧一柄雷火纹金杆,虽说一副狐狸面容,眉眼之间都是仙风道骨。 “李、余二位道友请了,我东海之地自万仙盟崛起,已经有许久不见道门良才了。” 阴陈子笑声爽朗,开口就是金声玉质,一副讲经说法的好嗓子。 “阴师请了,不知道何时举行仪式?”李太平点头行礼,又温声询问一句。 “这事不急,如今大殿上正在给入籍考生传度,我们在此稍等片刻。 一来,须得问问余道友选择如何。 二来,也得等科醮法脉选出经师,李道友也得等一等。”阴陈子看向两妖解释道。 余书洋也学着点头行礼,说道:“道友请了,我选外丹之法,不过有一点疑惑,烦请道友解惑。 不知这东海万仙盟,是何出处背景啊?” 阴陈子闻言更是开心,一张狐狸脸笑成了黄菊,说道:“这万仙盟说来也是来历复杂。 据说是上清道主门下弟子所传,当年东夷人族退居东海后,其首领东灵大帝牵头,联合几处大岛创立。 如今东海之上妖仙世家,或多或少都跟万仙盟有着联系,咱们道盟入籍全凭自愿,也不与他们争夺。”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心里对万仙盟也有了认知,既然是上清道主传承,想来也能解决李真的神位问题。这位上清道主他在前世就知道,为他主持醒魂渡炼的龙虎大法师,就出自上清道主法脉传承。 不等多时,一位虎妖进来,只见他身穿一身杏黄法袍,上面纹饰松鹤、芝鹿,手持一柄白毛麈尾。 “阴陈子道友,李道友、余道友请了,大殿已经备下,如今三师已到,可以举行传度入籍仪式了。” 虎妖说话嘹亮,嗓门粗中有细,听的人耳朵发痒,这股腔调还有一个别名,叫作大小龙虎音。 阴陈子回以点头礼,为二妖解释道:“这位是蜀州张氏虎族出身,道号浮沉子。 想来以后也是李道友的经师,两位道友可先叙话一二,我跟余道友还有几句话要谈。” 说罢,阴陈子就请余书洋外出谈话,同时也给李太平、浮沉子腾出房间,以便二者商讨一下。 道盟传度入籍,会给入道者选一位经师,这经师与学堂里的先生类似,不过比夫子学生关系更亲近。 李太平的出身在那摆着呢,乃是科仪法脉的祖师血脉,为其挑选经师是一件麻烦事,须得身份地位匹配。 同样的,也得让经师、李太平两者都满意,师徒之间是一个双向选择。 民间还有老话: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 这边余书洋跟随阴陈子出来,他虽然没明白内中原由,也看的出来是给师弟、浮沉子腾地方。 “余道友,你身具道脉传承,按说给你安排经师,也是答疑解惑,并非真的结为师徒。 我出身东海青丘,乃是九尾狐一脉,如今修行也算马马虎虎,八百年前突破了三品境界。 有一个事与你商量,既然你选外丹一脉,不才我也是个炼丹师,不如由我来为你讲经如何?” 阴陈子狐狸眼笑成一条线,浑身红白毛都闪着油光,一脸柔和的看着眼前的云翳龟蛇。 他从刚才听余书洋说选外丹,心里就止不住的盘算了,青丘狐法脉众多,细算之下也有五支。 自当年跟随东夷人远渡东海,就有不少后辈被拉入了万仙盟,眼看着道盟中几乎没了狐妖。 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奈何青丘狐是狐族共治,名义上尊奉九尾狐天狐一脉为王室。 天狐王居上统摄名位,治下由地狐、月狐、鬼狐、妖狐、心狐、九尾狐六部联合。 如今青丘狐之国,就是六部联合的产物,人、狐共居孽生半狐半人,与东夷人亲近加入万仙盟。 对于这些事情,阴陈子是打心底里厌恶的,奈何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今天遇到余书洋给他一个灵感。 每当一支道脉传承兴起,必定携带大运,这是道脉传承携带的,也是此界所没有的。 就像修仙百艺,每多出一门技艺流传开,必定随之衍生出几道修行法门,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若是他能趁机,把青丘狐妖塞进来一个两个,也不用担心青丘狐族跟道盟脱钩。 “不知道道友擅长各种炼丹?”余书洋反问一句,他对经师没有太多要求,能做一个助力就成。 “余道友大可放心,眼下中土流传最广的几种炼丹法,像水火气土,亦或者草木、金石、血肉、灵炁。 我都了然于胸,不拘道友你想学那般都可传授,而且,青丘岛上有祥瑞药田,一等长生神药有三种。 道盟传承的外丹道,阴阳造化与清静炼虚,我也略有小成,金丹七返九还,也能炼到三返五还。” 阴陈子一副王婆卖瓜的德行,他说的都是真话,倒也不怕余书洋事后去查。 他炼丹的功夫,在道盟中也算是有字号的,之所以在这里先拉着余书洋谈,而是知道正面竞争不过。 自余书洋心神进入黄梁梦乡,就有几位蛇妖、龟妖盯上了,这心神显化的云翳龟蛇,实在是太吸引他们了。 中土世界四象传承中,只有东方青龙垂青,降下血脉传承,并且有苍龙转世播种生育龙子、龙兽。 其余三位都是一闪而过,虎族、凤族有零星传承,玄武传承一直没有传承,龟、蛇二族有一点似是而非的传承。 余书洋面对阴陈子这位老狐狸,一时拿不到主意,对方说的太好了,方方面面的都很好。 不过,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踏实,奈何他知道的信息太少,一时半会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好在这事主动权在他,也没必要兜圈子,不如直接问出来,无论如何,都有一个结果。 “道友,我有一个问题必须得事先问清楚,不然我没办法抉择,希望你不要被冒犯到。” 余书洋先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声,看看阴陈子如何回答。 “余道友,有话你但说无妨,我知你心中必定有不少顾虑,咱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 阴陈子面上大大方方应承一句,心里不由的一沉,这以力破巧实在难应付。 任凭你巧舌如簧、好话说尽,对方只刨根问底,一定是打破砂锅,空话、假话就全无作用了。 “道友那就冒犯了,我想问一句,你为啥一定要做我的经师,背后有无其他考量呢?” 余书洋目不斜视的看着阴陈子,云翳龟蛇都伸着脖子,可惜蛇没有头,不然就是四个眼睛直勾勾盯着。 “余道友,我也不瞒你说,当你的经师确实有私心,是想以后,请你收一两个青丘狐族。 刚才我也说过,在东海之上,道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入门弟子了,我也是很烦恼啊。 这事有我的私人,也有对万仙盟、半妖的厌恶之情,想着借你传承道脉时,能拉青丘狐族一把。 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跟我学炼丹,一应灵药消耗,都由我来承担。 你若是方便来青丘群岛,我也送一处灵岛给你,炼丹的水、火童子,扇风、捣药的童子,全都给你配齐。 以后还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在提,你看这样成吗?” 阴陈子直接下猛药,他这种老狐狸深谙人心,知道给好处必须一次性给足才成。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5章 传度入籍道盟 第225章 传度入籍道盟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更何况是重礼,不能不让人慎之又慎,哪怕是妖怪,也不能一口答应。 余书洋听完阴陈子的许诺,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依旧在心里盘算一遍。 经师,为传度三师之一,负责传授经义道理、以及法术,若是师生相处的满意,可以结为师徒关系。 故而,在经师人选上,往往慎之又慎,虽说经师并非师父,架不住大家都把经师当作师父。 这点影响对余书洋来说,几乎是微乎其微,他身负道脉传承,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不可能拜经师为师父。 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余书洋是注定要当一脉祖师的,他头上除了道脉祖师以外,不容许再有第二个。 法脉传承关乎到气运、道法,必须追根溯源,不允许有一星半点的含糊,以后门人还要写祖师生平事迹,以此决定自家法脉与别家的关系。 现在的情况,看着是阴陈子来做教导他的经师,实际上呢,是阴陈子借此拉关系,希望他以后收一两个青丘狐当徒弟。 对此,余书洋是无所谓的,只要脾气秉性没问题,修行资质也过关,收入门下也没问题。 看看先天道德大圣,人家是诸天万界公认的道祖,把道德教化牢牢的占据住。 太清宫门下传人按着坐位划分,就能整出一个三洞真仙来,乃至这群门人听道后讨论,都被记录成一本三洞法藏,成为下界学习的法脉传承。 以后,余书洋脱劫飞升后,也会像道盟祖师一样,成为太清宫三洞真仙之一,游历诸天万界时四处传法。 如此这般,余书洋就答应了阴陈子的要求,俩妖就在房间再次探讨炼丹一事。 主要讨论的就是水法炼丹,以及拉丹手法,上回余书洋炼制玄冥五气丹,他总觉得拉丹手法有问题。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正确的,水法炼丹讲究一个洗丹攒丸,丹胎炼成后,不用炼丹师控制着拉丹,只需用水池中的丹水洗、攒就成。 这话听完,余书洋方才是如梦初醒,想想当初心神控制,一滴水珠大小的控制着拉丹,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这就叫费劲不讨好。 果然应了那道理: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 随即,阴陈子把他汇集四种炼丹法、四种炼丹材料为一体,研究出来的炼丹法——天地洪炉,传授给了余书洋。 这门炼丹法已经不仅仅是法,而是一门外丹道术,不需要丹炉也能炼丹,而且不拘束炼丹材料。 最关键的一点还有,那就是没有丹劫,不管炼的是各种灵丹,都不受天地外劫。 其中秘诀就在于,天地洪炉借水火土木之力,炼制血肉金石草木,一边摄取灵药中的造化,一边培育灵药灵根。 最后就是,丹药炼成了,炼丹的灵药渣混合,在培育滋生出一株灵药,如此一来不损天地生机。 一时之间,阴陈子教的开心,余书洋学的也很开心,直到师弟李太平、虎妖浮沉子从梦室中出来。 一行四妖分作两波,阴陈子先行两步去说和,虎妖浮沉子陪着李太平、余书洋两个随后过去。 梦室是黄梁道宫的后院,要到前院大殿中去,须得沿着一个走廊过去,如若不然,就得从后边绕到后门出来,从外边走到前院大殿。 此时他们就是这么安排的,阴陈子先回大殿说服龟、蛇二族的炼丹师,无非就是三家达成共识,以后各派一个族人拜入余书洋门下。 同样的,阴陈子也会帮着要点好处,这事是刚才他跟余书洋商定的,龟、蛇二族的事也不能瞒着不说。 不然等会到了大殿上来,龟、蛇二族有道士站出来质疑,乃至当面揭穿,阴陈子哄骗的把戏可就穿帮了。 当然了,为了配合阴陈子,他们仨妖怪,得从后院绕出去,在从正门走回到大殿,可谓是跋山涉水。 黄梁道宫按着三才五行、八卦九宫的格局炼制,是一处五进的宫观,聚集了洞、楼、阁为一体,与妖族的洞天福地一般。 正院大殿乃是供奉道祖的,二院大殿供奉中土道盟自己的法脉祖师,三院是道盟的道室,四院是考公室,五院是藏书室。 就是这样一个二殿三室的大框架,左右还有配套的院落房间,像刚才余书洋他们呆的梦室,除此之外还有静室、静房、心室、心房等。 虎妖浮沉子带着二妖一路闲逛,先去了道室看看,这是道盟弟子们市坊,可以交易货卖,也能沟通信息。 比如有要购置灵药、法器的,有出售灵丹、宝贝的,就可在道室挂牌贴出需求,若是有合意的,就摘牌与之飞符联系。 如此一来,中土世界无论是九州内陆,还是四海八荒,都能通过入梦来道室中互通有无。 大家都属道盟弟子,不拘是真传、还是入籍,都拜在道祖门下,不会坑害对方,更不用担心上当受骗。 毕竟道祖在上,有清规戒律约束,又有天地意志做见证,但凡有坑害同门者,必受万世轮回苦难。 其次就是考公室,这是道盟与中土天道盟约之所,专为给盟中弟子发布任务,既:外功、军功、天功。 道盟弟子修行道统,须得为天地做事,也就是积攒外功,如此突破渡劫时就不会弄死你。 军功乃人族王朝委托任务,完成了有人族奖励的好处,不用担心他们会赖账,道盟居中担保,但凡有赖账不给的,考公室帮你加倍讨要。 天功最特别,乃是考公室推算出来的,或者是天地意志暗中授意,事做成了会封授天爵名位。 这天爵与神位类似,不过受天爵不会陷入杀劫,更没有魔门找上门来,送神归位一说。 最后一室是藏书室,这里分门别类放置藏书,有修行法门,如收集到的仙门世家、妖仙世家的法门。 同样的,也有道盟自己的,如三法四修、十宗法脉,也都事无巨细的整理成册,安放在这里。 当然,也不仅仅只有这些,像仙门百艺、人族的文教九家、武教七脉,也都整理成册放置着。 与道室可以随便挂牌贴信息、考公室任意领取各种任务,藏书室这边的书不是免费看的,须得有支付道功才行。 所谓道功,对内是明心见性,不断的领悟道经,能帮藏书室注释经书,或者给新入盟弟子传经授法。 这也是经师来源之一,毕竟大部分考入道盟的弟子,不是像余书洋自负道脉传承、或者李太平法脉祖师血脉。 对外就是弘扬道法,将五大经、三十六尊经这种道经,对外传扬出去,或者筛选优秀弟子考入道盟。 一行三妖把道室、考公室、藏书室大致游览一遍,这才从后门出来,沿着道宫外墙朝着正院大门走。 走出黄粱道宫,余书洋惊奇的发现,原来道宫竟然是一个蜗牛壳,就趴在梦黄梁的灵根下。 此时,黄梁米上已经不在飘落黑点,显然是接引入梦结束了,就见有不少人、妖怪在道宫外排队。 好在黄梁梦乡足够大,道宫山门山的空地也足够大,不至于被挤满站不下。 排队的被分成三波,左边全都是妖怪,右边全都是人,中间部分要少很多,不过却是人妖混杂。有不少道士、道童在人群中,帮着组织排队,时不时的就放一批进入道宫中。 “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咋还分成三队,其中有啥说法吗?”余书洋看着队伍,不解的问向浮沉子。 虎妖浮沉子轻摇手中麈尾,他这柄麈尾很像方形树叶,两根细长木条夹住一圈鹿尾毛,大小类似羽扇。 麈乃是体形大的鹿,为鹿群首领,会用甩尾巴指挥鹿群,麈尾就是仿照此做的毛扇,道人们谈玄论道时惯用的道具。 “余道友,这左右两队都是次一等的考生,像是天分不足、悟性不够,入盟须得先从道童做起。 中间这一队,就是道性高、天资好的,可以直接入正殿传度。”虎妖浮沉子笑着说道。 余书洋若有所思,又问道:“那我们还需要在此排队吗?” “那不用的,他们在外殿参加传度受巾礼,咱们去内殿举行传度受戒礼,两边互不干扰。” 浮沉子说罢,就要引余书洋、李太平两个走进大殿,这时有一道童走来,在浮沉子身旁耳语了几句。 余书洋在外观望,只见殿中并没立神像,供桌上只有三个神主牌,分别写先天道德大圣、天、地。 大殿地上二十个蒲团,各有一个跪坐,有道士为挨个为其梳发,完事在授一顶黑色混元巾。 仪式举行的非常快,几乎是几下就结束了,授巾仪式结束后,新入籍者就被引着退入后殿,紧接着又进殿二十个入籍者。 “余道友,咱们进去吧。”浮沉子一张虎脸毛茸茸的,望着发呆的余书洋说道。 余书洋点头跟上,他跟李太平随着浮沉子进入大殿,又从大殿侧边进入后殿之中。 此时后殿中一群头戴黑色混元巾的小道士,有人指引着他们给祖师上香参拜,此处供桌上有一尊道祖像。 他们一行三妖不做停留,顺着楼梯直接上二楼去了,引得下面一众小道士侧目注视。 待上了二楼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处房间施展了乾坤法术,外边看着不大,推门进来是另外一副天地。 正对着门的神坛上,立了三尊神像,居中的是先天道德大圣,东侧是诸天道门祖师,西侧是教化祖师。 这三位都是道祖化身,分别代表了道、经、师,立此三像也表明道盟传承的身份,乃是道脉正朔所在。 此时殿中分列左右两旁,全是穿法衣、仙衣的道人,三法四修、十宗法脉全都到齐了。 殿中香、灯两仪已经开始了,这是在为接下来传度做准备,须得敬俸十方香、本位香,延请祖师灵应。 敕水净坛,涤荡尘埃去除污秽,点灯朝真,星光照耀赐福赦罪,随即敲击法鼓、钟罄。 传度受戒仪式开始。 先为余书洋传度。 度师、籍师、经师上前就坐, 经师不用说了,青丘九尾狐阴陈子,度师是一位身着皂袍玄衣的龟妖,籍师是一位身穿玄水法袍的蛇妖。 此三师职业各有不同,度师为传度引道之师,有点拨迷津之功,经师就不用说了,须得传经授法。 籍师是负责录名入籍的,同时也算是保师,假如经师不教、度师不解,可找籍师居中调节。 乃至以后出现师徒不合、忤逆师长,都有籍师日后帮忙主持,或清理门户、或居中说和。 另有八位传戒师,先为余书洋举行授巾仪式,一个证盟师、一位演礼师上前来,一位帮着梳头拢发,一位为其授混元巾。 随之就是献茶,分为初献、亚献、终献。 余书洋按着指引,向度师敬,第一杯送过去,龟妖度师放在身后桌案,此为思茶,意为斟酌一下。 第二杯送过去,度师饮一口,此为过茶,以为同意了,第三杯接过,中指、大指沾茶点身,此为信茶。 如此三献之后,就算是正式归入道门了。 余书洋自他授巾开始,就能感觉到一股注视感,那感觉就像光,把他从里到外看光了。 因此,他内心毫无波澜,啥都不敢想、不敢思,就按着旁边的指引去做,别人说一句他就动一动。 而且,左右两旁来观礼的,各个法衣宝器,想来没有一个是五品修为以下的,也就是说这大几百位道士,不是人仙、就是妖仙。 场面上确实有点太大了,上有祖师灵应,中有满天星神,下有几百位仙修。 待得献茶完毕,就是受戒仪式。 先是道德三行九条,也叫道德想尔戒,这是经戒,出自道德经一书,为祖师亲传。 故而,入门先受此戒。 随即,又有道门十规,这是教戒,是道盟弟子入盟后需要遵守的,是道人们约定的清规戒律。 最后,就是三坛大戒中的初戒,这是法戒,为行走坐卧、言听思辨都受规范,乃是用戒律规范自己,养自身威仪德行。 受戒结束后,由籍师为其写道帖,此为入道凭证,等名列真传时,会更换为道籍金书。 随后度师送法衣、鞋帽,经师送朝板、法尺、坛木。 如此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师弟李太平,他跟余书洋仪式类似,唯一不同的,虎妖浮沉子当的是度师,而不是传经授法的经师。 并且,李太平当场进行了拜师,也就是三献茶之后,度师为其取一个法号,算是拜入他门下。 写的我吐血了。。翻了七八本书。。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226章 阴阳真形扇 第226章 阴阳真形扇 元月二日清晨,五鼓鸡鸣时分,当然了,在虎山岛上没有报时鼓楼,更没有打鸣的鸡。 余书洋从睡梦中醒来,这一晚上把他睡的,只觉得头昏脑胀,好在心神从黄梁梦乡平安归来。 在梦乡中经历的事情,他都还有印象,首先是施法将度师、经师送他的东西,全都从梦乡中取出来。 只见法衣、道冠、云鞋、朝板、法尺、坛木,六样东西是一样都不缺。 龟妖度师送的都是极品,仙衣是扫霞仙衣,内有一口仙气专克水火霞光,道冠、云鞋都是配套的。 身穿这一套仙衣,无论敌人是用何等霞光来打,不拘水火雷电全都无用,就像雨水打在雨伞上。 这仙气只有上三品妖仙才有,由此一件宝物,可以看出龟妖度师的实力,也能看出扫霞仙衣的威力。 相比之下,经师阴陈子送的就差了不少,朝板、法尺、坛木,都是人道宝器炼的,威力只能算是马马虎虎。 说起来也无奈,阴陈子是一个炼丹师,让他拿神丹妙药或许还成,科仪法器还真没准备。 归根到底,阴陈子就没想过要收徒,更不要说当经师了。 若非余书洋、李太平都在东海入梦参考,白面道人也不能请他过去,这事还真就是机缘巧合了。 余书洋把三件法器收入法囊,这才着手祭炼法衣,一套三件全都祭炼的法禁圆满,只须收入玄窍中温养即可。 待得三十六重罡禁合一,化作一条道禁时,扫霞仙衣就能晋升成为虚灵法宝,这是他两辈子离法宝最近的一次。 一件虚灵法宝堪比三品妖仙,换句话说,这送的根本不是法衣,这是一个随身保镖。 想来应该是阴陈子谈来的好处,传度入籍以后,就他跟李太平就退出梦乡了,还没来得及询问阴陈子。 法器、法衣处理完了,还有最关键的一事——两团阴阳真形云,他得从梦乡中取出来。 他不能用真形云的法子,一直霸占着别人的福德紫气,毕竟双方都没深仇大恨,而且跟一位拥有福德大运的结仇实属不智。 余书洋随即施法,将两团阴阳真形云取出,只见一头青牛、一头青羊,一落地就开始缩水,眼看着就要消散了。 他忙催动阴德金光去填充,奈何青牛、青羊根基是云生阴阳,霞光与云终究还是两回事。 好在他想到早先吃云种真桃,领悟云生阴阳时,他吐息出的云翳,也属阴阳云气。 忙把乾坤奥妙宝葫芦从法囊中拿出,打开葫芦盖子对着青牛、青羊放云气,果然稳住了两道真形。 眼见的紫气祥云慢慢退散,余书洋一拍脑袋,他才想起来,芝仙土六修行的紫芝五行遁法,也是炼紫芝紫气的,又忙给土六发飞符。 余书洋就拿着红黑双色宝葫芦,控制着一点点放云气,好让紫气祥云消散的慢一点。 不等多少,最多一盏茶时间,土六就赶到金虎山背上的小院,来到了余书洋的房间。 “法主,十万火急的事是怎么了?”土六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喘道。 他是芝仙不假,也修行五行遁地术,奈何他要炼五十五道法符,眼下还施展不了遁形穿梭,一路上都是狂奔而来的。 余书洋撇了一眼,见着土六口鼻一块呼吸的模样,心里不免有几分歉意,主要他也是怕紫气祥云一会就散赶紧了。 “你快看,这紫气是福德紫气,你不是修紫芝华盖气吗,感觉趁现在有没散紫气干净,好好研究一下。” 一时之间土六只觉得眼晕,福德紫气跟紫芝华盖气,就像是驴头不对马嘴。 这就好比是大日金光跟阴德金光,两者看着都是金光,一者是日火霞光,一者是阴德显化。 土六也不好埋怨,还别说,华盖星与运气相关,与福德紫气也属同宗同源。 他修紫芝华盖,乃是灵芝如伞,与华盖星有形神之似,再加上他修行的功法,乃是白鹤紫芝遁、五行遁形法、车马仙芝融合而成。 余书洋在一旁看着土六,从漫不经心到聚精会神,就知道土六看出其中的门道了。 功法是他帮着推演的,福德紫气有没有用,他怎么会不知道,想到刚才土六不信任的表情。 余书洋决定等会好好教训他一回,不过,现在他也不能分神,阴阳云气替换紫气祥云,丝毫不亚于重炼两道真形。 好处就是,他可以继续施展微尘棋局,在梦室中他推演了前四劫,凭着他一千五百年道行,足够他施展四劫三十六手了。 坏处也不是没有,当初凭借青羊法韵带动青牛,这才把太极青牛、两仪青羊炼成。 青羊法韵已经随着当初祭炼消耗殆尽,如今,余书洋想破脑袋,都记不清楚青羊面貌了,就像那位疑似道祖的老者。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阴阳云气,把两个真形维持住,待到真形稳定后在施展后续三劫、四劫变化。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真形破灭,想来也是,真形乃是承载大道所显化。 法宝四等:虚灵、真形、幻神、纯阳,由此可见真形二字的含金量,还有就是青羊、青牛的可贵之处。 云气完全将紫气置换完,紫黑色的牛、羊,也变幻成了云黑、云青,云生阴阳配合阴阳真形,更是相得益彰。 旁边土六眼看着最后一点紫气流逝,心里是止不住的惋惜,参悟福德紫气有助他领悟华盖气运。 一时之间,土六、余书洋两个都陷入到沉思,土六思索的是华盖气运与福祸,余书洋想的是怎么处置两团真形云。 这太极青牛云、两仪青羊云,虽然得了真形奥妙,又有阴阳两般变化,还能施展微尘棋谱,但是终究还是不成一体。 若是能把两个真形云炼成一体,那威力该有多厉害? 想到这里,余书洋觉得得动用大杀器了——玄武龟书,他得好好推算一回,特别是微尘棋谱,后边还有五劫变化呢。 于是,他将微尘棋谱、云生阴阳、青牛真形、青羊真形,都投入龟书之中推演盘算。 两道真形刚开始,还不能随着意念投入龟书,余书洋牵引了青羊、青牛的气机,这才算是投入到推算中。 如今龟书推算是用北天神数,配合龟蛇运转的乃是天纲地纪,故而,推演盘算速度非常的快。 天纲运转天关,三百六十转为一周,三千六百周为阳孛。 地纪推动地机,三百三十转为一度,运转三千三百度为阴蚀。玄武龟书如今也不是龟甲模样,而是化作龟蛇相盘,用来推演盘算,龟息蛇盘一下,天纲就运转一阳孛,地纪也是一阴蚀。 不等几个呼吸,玄武龟书就给出了两个结果,一者,可将两道真形合一,顺着微尘棋谱之法,炼成一道阴阳真形符。 这也是为啥,余书洋能借紫气演练微尘,莫名其妙就借云生阴阳,以及青羊法韵,炼成两道真形云团。 原因就是,微尘棋谱九道劫法,最后就是要炼一道神符,配合后续布阵施法。 如今他才算彻底明白,微尘棋谱就是一道阵法传承,不仅包含了九劫炼神符,以及用神符布阵施法。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如阴阳一般,太极、两仪各处一面,就像阴阳两仪龙须扇那样。 这点也是从余书洋的心神中来,当初他祭炼太极青牛、两仪青羊时,用到了云生阴阳的手法,这是他从阴阳两仪龙须扇上领悟的。 相对比之下,他决定祭炼成扇形,这样也能保留太极青牛、两仪青羊两个真形。 而且,他昨夜梦中去了道盟一回,也知道以后注定成为一脉祖师,既然如此,就必须祭炼一件传承镇运之物。 或许微尘神符也很厉害,也能作为一件传承镇运之物,奈何这不是属于他的机会。 就像紫气祥云一般,那都是别人的机缘,他不能强取豪夺,更不能抢占别人的机缘。 最关键的,他传承的道脉明显就是,前世杀手门的两仪杀生剑道,那传承镇运之物,就只能选择阴阳两仪龙须扇。 余书洋照着心神中宝扇的神韵,用微尘棋谱的炼神符的手法,牵引着两片真形云气相合。 九手一劫,一劫生一变,他按着推演之法,一劫不在生雷,改成云生阴阳而化水,此为天一生水。 二劫照旧还是生火,三劫生木、四劫生金、五劫生土,六劫生雷、七劫生风、八劫生电、九劫生云。 舍弃微尘棋谱本来的颠倒五行,改成五行运使风云雷电,如此一来,道法全部改变,道果成就也完全不同了。 这样他只算是利用微尘炼神符手法,并没抢占微尘棋谱的传承,以后再相见也没有道争。 中土世界少有道争一说,这是前世浮黎世界的规矩,世间大道修成的道果,都暗合三千大道之数。 有时同修一法的两人,最后要争夺一个道果,又或者从阴阳两端修行的两人,最后也要抢夺同一个道果。 大道之争堪比杀父母妻儿,无关乎正邪不两立、正义道德之类,争的就是一个时机、一份功果。 中土世界修行法门,大都一脉传承,比如文鲤血脉与文思之道,或者余书洋龙鲤与云游神通。 法脉都锁死在一家一姓手中,自然就没有道争一说,不过中土世家之类,也有偷学根本传承的两族血斗。 亦或者是文思蛇跟喜鱼大仙这种,气运之争、传承之争、神眷之争,本质上就是道争。 余书洋并不缺修行法门,没必要抢占他人的道法,最关键的是没必要给自己无端树敌。 太极青牛真形云、两仪青羊真形云,两两相合互演阴阳大道,九手变化后一劫生水。 如此一来,太极云水、两仪云水相通,在这水中演化阴阳乾坤、四方四象,孕育一股生生造化之力。 随即,九手变化后二劫生火,天一生水、地二生火,水火阴阳、乾坤共济。 云水之间分清降浊,隐隐约约又一股乾坤开辟之力,水火上下、四象四方合一而成天地六合。 三劫生木,天地六合之中,上天生风、地上生木,一时之间,阴阳动静流转不停。 四劫生金,六合上下南北水火、东木西金,四方稳定、乾坤奥妙;五劫生土,四象五行相生相克。 祭炼到此处,余书洋再也无法继续,一千五百年道行也快耗干了,而且他有一个直觉,六劫生雷很可能真的造化一方云水乾坤。 目前他修行不过八品,福地都没开辟过,根本不敢拿青牛、青羊两道真形冒险,不如等突破五品开辟福地以后,在继续施展后四劫。 余书洋看着手中半成品,此时两片真形云结合成一圆形,一面两仪青羊、一面太极青牛。 望着仿佛是云扇的圆,如今看来,还得他在配一副扇子骨,两片真形云圈进去才成。 既然只炼成了扇面,有些施法也不好运使,不过倒是能扇风了,他试着用清静自然风催使。 扇面里面太极青牛图,外面两仪青羊图,对内扇风是清静自然风,对外扇风是冲气希言风。 这清静自然风余书洋是炼成了的,也运使过多次,对消弭劫气有奇效,几次大道迷劫被都吹散劫气。 不想这冲气希言风威力更大,一扇打出,希音希言,无象无形,唯见负阴抱阳,天地自然和合。 通俗一点讲,冲气希言风,能消弭声响、行迹,打在敌人身上,就能催生阴阳互补之力,使之阴阳之力缚束住,即便是天地万物都如此。 这就是最终效果,威力如何最终还得看余书洋实力,而且目前只炼成一个扇面,发挥不出全部力量。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这件扇子若是炼成,就是一件镇运传承的载道之器,必将汇聚阴阳大道法韵。 余书洋左右端详了一下扇面,不由感叹一句,说:“阴阳两仪龙须扇,这差距有点太远了。 现在太极青牛、两仪青羊一体两面,只叫两仪怕是不妥当了,而且也没有龙须。 不如就改叫阴阳真形扇,等下再配一个竹柄,就算是齐活了。” 他前世见过阴阳两仪龙须扇,乃是芭蕉扇模样,扇顶有两根龙须,扇柄垂一块三宝水玉。 后续四劫祭炼,除非他能从两片真形云扯出一根扇柄,不然就得在祭炼一个配套的扇子骨。 思虑半天,他觉得只能从风法入手,云气炼扇风,风气做扇骨,也算是相得益彰。 正在他畅想不断,就见金虎进来了,说道:“山主,东夷人来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7章 东夷姚氏女少主 第227章 东夷姚氏女少主 东夷人内部有九姓之分,其中姚姓有象耕之法,固定负责东灵大岛耕种之事。 因着东夷族人口少,善于猎射而少耕种,姚氏族人每年都要来荒海,抓捕鬼怪回去当鬼奴。 这次来荒海的是姚氏少主姚姬,她是姚氏族中青年一辈中,唯二参悟驺虞真形的英才。 姚氏族中传承驺虞、象耕二瑞兽之道,其中驺虞乃是仁兽,虎躯猊首、白毛黑纹、长尾,善于和睦友善。 余书洋听了蜂妖金虎通报,就随她前来西岸,正见一少女跟荆楚卫攀谈。 定睛细看之下,赫然就是在太虚幻境,紫气芝麻田遇到的少女。 只见十八九岁少女,头顶上有一个发髻,余发垂至腰间,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裳,光彩耀目。 一手提着一个竹篮,装着三升三斗白米,另外一手拿一细杆灵芝锄。 余书洋见此情形就像往后撤,他虽然没霸占紫气祥云,心里也觉得尴尬,只觉得贼人胆虚。 没眼力劲的蜂妖金虎,直接上前一步高生喝到:“山主,这位就是东夷姚氏少主。” 一时之间,余书洋、姚姬两个是四目相对,双方并不半点客气,分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好个小贼,我就感觉得你在此处岛上,还不赶紧还我紫气祥云。”姚姬明眉皓齿厉声喝问道。 余书洋心知这是紫气消散时,被对方感应到了,见对方扬起锄又要开打,也跳着脚的嚷起来。 “我说这位姑娘,咱们可不能冤枉好人,你那紫气祥云我是半点没留,全都还回去了。 这事可是天理昭昭,日月可见,你可不能讹人啊!” 姚姬看着余书洋跳脚往后蹿,忙放下锄笑着叫道:“你给我回来,不是找你算账的。” 听着姑娘嗔笑声,余书洋不由的停住脚步,回身望去,只见小娘皮看他笑话,心头不觉火起。 “姚姑娘来我岛上何干?”余书洋绷着脸没好气的问道。 姚姬也不生气,细声慢语的说明来意,原来她跟一位族叔来荒海捕捉鬼奴,远远的见闪烁的阴德金光。 她修行驺虞仁和之法,也属福德之道,在心田载种紫气芝麻,收摄紫气炼作紫气祥云。 在东海之上遇到一位同修五德之法的,就想过来见识一下,同时交换一下修行经验。 五德修行在人族比较常见,比如六合奇门中的修士,那位余书洋不曾见面的福官刘黄舒。 余书洋听闻对方来意,顿觉尴尬,他也没想到俩人这么快就见面,还好没强行霸占紫气祥云。 “姚姑娘,不如到寒舍一坐吧,之前都是误会。”余书洋笑着缓解尴尬。 随即,又把误入太虚幻境的事说了一遍,算是把紫气祥云一事解释一回,也算是把矛盾化解了。 又问一句:“姚姑娘,你的仙梦怎会陷入太虚幻境?” 余书洋也是不解,他还以为梦中所在,都是古老年间依旧的梦景重现,不想竟然是真人梦中。 姚姬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温声细语道:“我那一亩紫气芝麻田,须得梦中魇气喂养。 也是没得法子,只能栽种在仙梦之中,我们东夷人离了九州内陆,没了圣山庇护,也只能是如此了。” 说到最后,姚姬不免哀叹一句,语气上倒也不觉得凄苦,毕竟东夷人退逃至东海已经两个杀劫了。 一时余书洋又是无语,不知道是劝慰开解一句,还是说什么好,他上辈子是个杀手剑客,除了练剑就是杀人、杀妖魔了。 最后还因为一对三世怨侣丧了命,可见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不了解,好在半路遇到师弟李太平了。 余书洋忙转移话题道:“姚姑娘,这位是我师弟李太平。” 又重李太平介绍道:“师弟,姚姑娘是东灵大岛姚氏的少主,修行的是驺虞仁和法。” 李太平刚从梦中醒来没多久,正在院中醒神呢,看到芝仙土六在发呆,就问一句才知道东夷人来岛上。 一时之间,李太平、姚姬两个相互打量一眼,他们一个是象征太平的祥瑞,一个是代表仁和的瑞兽。 最后还是姚姬率先开口:“想必应该称呼你为李道友吧,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两位友人。” 李太平牛头点点,说道:“好说、好说,算下来咱们两家也属同道,今日一见也是蓬荜生辉。” 余书洋也不是傻的,瞬间想到九尾狐阴陈子讲的,他说东夷人搞的万仙盟,又说万仙盟是上清道主传承。 想必这位姚氏少主,也是万仙盟中弟子,不由的又反复打量了一眼。 这边姚姬一见芝仙土六,就生出没由来的亲切感,不由问道:“你这小妖是什么变的? 我看你明明没有入道九品,怎么也是人形模样,让我见了只觉得亲切感,莫非你与我家有亲不成?” 面对姚姬的询问,芝仙土六也有同感,他倒是比姚姬明白,两者修行都涉及紫气,属于是同源道法。 而且,土六真名也姓姚,叫作姚裳,因着芝草出自姑瑶山的瑶姬坟,这姚姬与姚姬是同宗同族。 算起来,是千丝万缕的关系,故而一人一妖见面后,是备感亲切,仿佛是那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俩。 余书洋见得这场景,不由的起了捉弄之心,忙说道:“姚姑娘你算是说对了,这小子叫土六也是姓姚。” 姚姬听了这话,运起一双福眼去看,也看出土六的原形是一颗芝草仙,没有半点东夷人血脉。 这才怒目瞪了余书洋一眼,不由的撅嘴气哼哼的,说道:“你这妖精只会乱说话欺负人。” 余书洋见小姑娘嗔怪模样,也不在继续逗弄她,就把芝草仙、姑瑶山姚姬、紫芝华盖运解释一通。 这边姚姬听完点点头,没想到在这荒海深处,见了一个修阴德的,一个道门修士,还有一个修紫气的。 “姚兄弟,既然你是姑瑶山姑奶奶家的,也算是半个姚家人,以后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头回见面,姐送你点好东西,那天你到东灵大岛上来认认门,亲戚之间得常走动。”姚姬拉着土六的手说道。 完事了从手中提篮里,抓了一把白米出来,这白米名叫珍珠米,与丰幽稻类似,不是鬼米而是仙米。 “每隔一日吃一粒,连续服用四十九天,妖气褪尽能养一口清灵之气,可帮你早日汇聚华盖紫气。”土六双手捧过,满心满眼的欢喜,他见姚姬是真心亲切,忙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姐姐。” 余书洋看了也替土六开心,他可是被这白米变的珍珠砸过,一粒米打脸上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这边姚姬跟余书洋、李太平客套两句,也不交流五德经验了,带着土六到一旁传授紫气心德了。 她施法放出明虎仁和气,施法变出驺虞真形,又汇聚福德紫气,运转福运变化之理。 一边演示一边给土六讲解,紫芝华盖气也属紫气之一,不过华盖运多主不利,属福祸倒转之理。 余书洋见姚姬教授土六,就跟师弟李太平退到院外去了,俩人这才开始闲聊。 “师弟,你咋就拜师了?”余书洋免得追问昨晚道盟中的事。 李太平笑了笑,解释道:“师兄,我入道盟又没道脉要传,总是要拜一位老师的。 那蜀中张氏虎族,也算是道盟中的世代传承,与我家兕兽各占一半科仪传承。 我这也算是成全科仪法脉了,毕竟兕兽一脉人丁稀少,经常断了传承,不如让他家发扬光大。” 李太平说的是风淡云轻,其中牵扯却是不少,这回他拜师张氏虎族,会收一位虎妖传授他北斗经。 如此一来,张氏虎族就总持科仪法脉传承,等李太平脱劫飞升后,不知道下次兕兽血脉啥时候觉醒。 到哪时候,兕兽一族在科仪法脉,就没有现在这个地位了,到时候或许要反过来看张氏虎族脸色。 对此,李太平也是无可奈何,十宗法脉传承,因为兕兽血脉占据科仪法脉半数气运,使得科仪一脉传承艰难。 以前是兕兽一族没人,始终无法解决,眼下他觉醒血脉,张氏虎族代表全体科仪法脉来求,他总不能不应许,而且霸占道法也不是道门作风。 余书洋刚入道盟,不懂法脉传承中的隐秘,不过也能听出一二不舍,忙问道:“师弟,他们逼迫你了? 要是他们仗势欺人,咱们可不答应,放心咋不怕他们的,我跟你讲,现在好几家求我的。 青丘九尾狐,就是那个阴陈子,还有我那个度师龟仙人,籍师蛇妖,都等着我收徒传法呢。 咱们不是没有人,不用怕他们的,师弟你要是受委屈了,跟师兄说。” 李太平也是哭笑不得,知道师兄是想差了,又怕他对张氏虎族有意见,忙把事情解释一遍。 法脉传承与血脉传承类似,也有一个开脉祖师,类似于掌门一样,传法后也会有三成法脉气运被后辈子孙继承。 科仪法脉是中土道盟十宗之一,法脉源头有两支,分别是张氏虎族、李氏兕兽,各占据三层法脉气运。 这本来也没啥好说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无非就是祖宗有德,留下一点福荫供后辈儿孙享用。 奈何兕兽一族是一兽成族,从来都是脱劫飞升后,等着出现血脉返祖,再传兕兽一族的法脉传承。 这就让科仪法脉始终缺失三成气运,成为十宗法脉中垫底的存在,并且加大了学法的难度。 李太平现在做的就是,把兕兽血脉占据的法脉气运让出来,交由以后他的弟子传承下去。 至于后辈兕兽,会不会因此被欺负,他不觉得会这样,毕竟太清宫里还有青牛老祖在呢。 毕竟道盟中修行的弟子,是为了脱劫飞升,而不是在中土世界作威作福一辈子。 余书洋听了这话,不由的思虑起来,看来他祭炼阴阳真形扇是对的,他也不想把法脉气运沉入血脉之中。 早先他祭炼龙鲤万法铃,也是这个想法,把龙鲤血脉族运,全都汇聚到此物之中,炼做一件镇运法宝。 等的那日他脱劫飞升时,就将龙鲤万法铃留下,选一个鱼精继承,至于他是繁衍血脉,还是一鱼成族,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同样的,日后阴阳真形扇,也汇聚法脉传承气运,到时候传给门人弟子,做为一件传承镇运之物。 余书洋把他这一思路讲给师弟,他觉得不如师弟也如此,毕竟把法脉气运交给别人,免不得又沉入血脉传承之中。 眼下张氏虎族是一直不曾脱劫飞升,未来总有脱劫飞升那一天,到时候可是科仪法脉六成气运,都等血脉返祖的传人出现了。 这话说完,李太平也觉得有道理,而且他还想到另外一点,天道不喜道盟,对一些血脉传承都在压制。 比如兕兽一脉,经常断绝许久才会有一个血脉返祖出现,除非兕兽改变思路,不再一兽既一族,布种血脉搞出几个房头出来。 不过到时候问题更严重,分散了血脉也分散传承与气运,到时候保不齐因为血脉不纯,传承中被天道掺沙子。 道统与法统之争,一直明里暗里的在打,当年东夷人被赶出九州,也是因为他们宣扬海外仙人。 直接将上清道统比做海外仙真,一时之间,仙道与修仙变得割裂,仙门世家把持的仙道法统被动摇了。 若非青丘狐、东夷各有十几位一品修为的仙人,估计当时被族灭都有可能的。 “师兄,你这法子确实不错,也很新颖,待得今晚我就上报盟里,也为你请功。 确实不能将法脉气运沉入血脉中,炼成法宝着实不错,不过,就怕那些道门世家不肯。” 李太平说道最后又叹息一句,世家传承之风,在中土世界根深蒂固,随着道盟的传播,世家血脉自然也参与了进来。 慢慢的一些世家的风气,也在道盟中蔓延开来,出现了道门世家一说,好在道盟中有二殿三室镇压。 上有道祖、道盟几位祖师在,下有考公室分派发布任务,藏书室指使度师传道、经师传教。 这才不至于让道门世家之风,在道盟中做大,乃至于反客为主,不过这也仅仅是限制。 只要天道坚持不懈的掺沙子,把像兕兽这种铁杆道脉传人按死,长时间不出现血脉返祖的传人。 早晚有一天,道盟也会被世家之风渗透干净,那会在暗中改弦更张,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8章 捕鬼与荒海深处 第228章 捕鬼与荒海深处 鬼奴是东海各处惯用的妖仆,因其在桃都山荒海到处都是,也很容易被训练成妖仆。 故而,荒海时常有抓捕鬼怪的捕鬼船,就比如余书洋询问李真,解决缺少人手不足的时候。 李真就让他找朱家,因着朱家善于炼制水丝捕风网,又在桃都山开辟六个海岛,像捕鬼奴、抓风仆是都有参与的。 说起来,凭借虎山岛在荒海的位置,抓捕鬼奴更是方便,本来余书洋也是这样想的,引魂幡都准备好了。 奈何一身阴德金光,即便把岛外的金气全都收走,天黑后鬼怪们也不敢登岛闹事,每到夜晚余书洋只能望鬼兴叹。 而且虎山岛上没有海船、海舟,余书洋想离开岛上,除了施展云游神通,就得借用朱家的海舟。 这回姚姬陪叔叔来荒海抓捕鬼补,余书洋听着就眼馋,想跟着一块去看看。 本来姚姬是不许的,鬼怪见了阴德金光没有不怕的,带着他去捕鬼奴,到时候鬼毛都别想捞到一根。 余书洋也有法子,虽说灵台心田里的九瓣金莲还没长成,不过他刚得了一套三十六重罡禁圆满的扫霞仙衣,穿的身上正好遮蔽阴德金光。 这扫霞仙衣通体玄青一色,衣身不着半点纹饰,只在领口、袖口、下摆有一道白底红线的福寿纹饰。 道冠是五阳金打造的鱼尾冠,鱼尾上嵌着:避尘珠、避毒珠、避水珠、避火珠、定风珠、清凉珠。 鞋是八卦步云履,不是麻丝毛之物做的,而是用清静莲杆抽的丝,纺线织布后再百纳成鞋。 “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一个俊道士,若是带你去东灵岛走一圈,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要投于你嘞。” 姚姬看着余书洋的模样,忍不住调笑两句,东夷女人历来主动大方,不受文教礼法约束,看到心仪男子,就会朝他投掷朵。 不过余书洋眼下确实俊美,幻化人形也比照着前世美男子,他把这一身法衣三件穿戴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年俊道士。 只见得:十六七岁模样,一把青葱似的扇骨身形,不似那般病娇般不胜衣,而是少年身材正在拔高,如嫩竹抽条出竿时。 净面似水玉般青白,黛眉星目一汪秋水,悬胆鼻下一张方口,双耳似梨形,头戴一顶鱼尾冠,脑后垂发黑如漆,发尾垂至腰间。 脖子上戴一金项圈,身着玄青色扫霞仙衣,不露半点宝光,手持一柄鸡油黄的灵芝如意,脚蹬青灰色八卦步云履。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随即施法用仙衣遮蔽了浑身阴德金光,说道:“姚姑娘,这回可跟你开开眼了。” 随即,一妖一人两个下了虎山,直奔那西岸而去,这会荆楚卫正削木头做当康雕像呢,五个蜂妖围着观看。 姚姬取出一个核雕海船,投入海水中,随即念动大小如意咒,海船变大百倍飘在海面上。 余书洋看着又是一阵眼热,忙问道:“姚姑娘,这核舟是你亲自祭炼的,还是有售卖的?” “核舟是我家自己炼的,不过只供应族人使用,都不对外售卖的,你要买海船,我可指点你两个去处。 在东海之上,做海船生意的,无非就两家,一个就是东海龙宫,你可到各处水域的海市中采买。 还有一个,就是苦海崖洲旁的金鹿岛,那里有富氏宝船在售卖,是山都岛上独家的买卖。 两处海船各有特色,龙族海船多用螺壳、蚌壳祭炼,好处就是善于在水下潜行, 坏处就是还得采买一个使船的妖仆,他那海船须得龙气驱动,祭炼也使得龙文法禁,后期维修、升级都离不开海市龙族。 富氏的海船是用大木祭炼,善于航行在水上,好处是买船送祭炼宝船之法,后续可自行祭炼。 坏处就是贵,龙族海市的船最便宜的只需八万符钱,富氏海船最少四十五万符钱。” 姚姬一边催使核舟,一边为余书洋介绍,她从小对海船痴迷,一说起这事就来精神,现如今姚家的海船都还她手动改良过。 余书洋听了若有所思,眼下他就是纸面财富,芝田里的出产都供应家里的面馆,问题就是鱼母并不给他结算符钱。 上次购买鸦头山的八百万符钱,是用李真带走的一万斤芝草平的账,眼下买虎山岛的钱还是木灵歌出的,这账照旧也得拿芝草抵账。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感叹,账怎么算都觉得挺有钱的,怎么到现在手里没有几个符钱? 若非他能餐风饱腹,会不会早就饿死了? “小道士,你这一脸凄苦样,不会是没符钱吧?若是真缺钱,我也可以指点你几个暴富的法子。 就凭你现在这副容貌,想必以后化形成人也差不了,我们岛上有几位寡居的姐姐,想必也是愿意的。” 姚姬见小道士苦着脸不应声,自己费力解释一通,随即半是戏弄、半开玩笑的打趣一回。 就看小道士身上穿的一套仙衣,就知道不是个穷酸落魄的,她才拿此耍笑说嘴,若真是个穷困的反倒不会说了。 “姚姑娘,寡妇何如妙龄少女,你若是招婿,我是定然应允的。”余书洋反唇相讥道。 姚姬听了呵呵一笑,不似九州内陆闺阁里的大小姐,颇具夷人少女的爽直泼辣。 “还是算了吧,你这种的看着就是个招蜂引蝶的,我可不想后半辈子当一个妒妇。” 一路上行船,余书洋跟姚姬各自说笑一番,又谈论五德之道,他俩个一个度亡积攒阴德,一个仁和汇聚福德。 核舟在荒海行驶,船头有一耕象灵识,乃是阳寿耗尽老死后留下的魂衣,也可以说是尸身残留的七魄。 耕象灵识自动驾着核舟,去寻找姚姬叔叔的海船,他那船上也有一头耕象灵识。 随着核舟深入荒海,肉眼可见的海水颜色在变黑,水面上也刮起了阴风,随风中飘荡着新死亡魂。 就仿佛天空中有一通道,不断把亡魂输送到此,又被一阵阵阴风吹落荒海之中。 余书洋看到这般景象,不由的想到玄冥冥土中的冥河,好像他祭炼的冥土通道也是如此。 借用引魂幡催动玄、黄二气,将游魂野鬼卷入冥河之中,通过冥河洗涤、侵泡祛除鬼祟晦气,化作清灵之鬼、乃至是化形成鬼怪。 荒海这里,是把新死亡魂吹入水中,待得夜晚被一众鬼怪饱食,剩下的在天亮前感应一道幽冥死气,也化作一头新的鬼怪。 桃都山上的神桃树,并不接引鬼怪入幽冥,神桃树连通的乃是九幽最底一层的幽狱,其中关押的都是福官们送来的罪鬼。 只有每年七月半的时候,神桃树联通的鬼门关会大开,九重幽冥的鬼怪都能借此来到阳间,荒海之中的鬼怪也能进入九幽。 神荼、郁垒二位桃神,只负责看守神桃树不被伤害,还有就是幽狱中的罪鬼,不能在鬼门关打开时逃离。核舟越往里走,荒海上的景象越发鬼魅,有白骨骷髅堆积的山,也有白骨长成的树,还有像桃柳福地那种鬼魂汇聚成的阴山。 到了此处,姚姬也不再说笑了,而且取出一根耕象牙雕的骨笛,随时准备防备着。 “你既然是积攒阴德的,还不把引魂之宝取出,咱们现在到了荒海深处了,随时都有鬼怪冒出来。” 姚姬忙着提醒道,她刚才让耕象灵识驾船找叔叔汇合,也没注意到核舟行驶的方向,竟然来到荒海深处。 在荒海之上抓捕鬼奴,也要做反被积年老鬼所抓的准备,故而,捕鬼船大都在荒海外围,或者几处鬼境之中,并不深入荒海中。 姚姬不由的多看了余书洋几眼,也不知道是自己福运使然,还是因为自己半路离开叔叔少了帮手,反正目前情况就是好坏参半。 好的一面是她船上有一个积攒阴德的,即便是穿行荒海也不用担心,坏的一面就是,叔叔必然是被老鬼捉入荒海深处了。 瑶姬稳定心神,把她的猜测和盘托出,又忙着请余书洋帮忙,随她一块去搭救叔叔。 这边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他早就想接引一批鬼怪到玄冥冥土,奈何早前有阴德金光,震慑的一众鬼怪都不敢登岛。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几品修为,你叔叔又是几品,一行来了多少人?” 眼下余书洋是八品初期,即便有引魂幡、阴德金光,这等对付鬼怪的大杀器,他也得考虑万一被鬼怪们围困的后果。 “我是七品初期,我叔叔是六品后期,船上还有三个同族,一个跟我修为相当,另外两个跟你差不多。” 姚姬也没含糊,直接把情况全交代一遍,虽说她不知道余书洋在顾虑什么,也相当之配合。 余书洋将五芝瑶草剑收了起来,又从法囊中取出引魂幡,心神沉入玄冥冥土中,牵引来玄阴五水在幡中。 平时度亡只用玄、黄二气,眼下要对付积年老鬼,或者是五品鬼仙,就得借助玄冥冥土全部力量。 特别是他在黑水河北岸栽种了若木,现如今清水汇聚在碧落青冥,倒影出星空银河,能借来投胎转世之力。 核舟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白骨化作的岛屿,只见岛上白骨骷髅堆积成树,惨白色的树上黑压压一片的鸦鬼,各个眼珠子冒火光。 另外一艘核舟停靠在岸边,看样子不像是被抓来一样,姚姬施法收了两条核舟。 余书洋跳上岛屿,回身对姚姬说:“你不如在此等候,我一个上岛看看,鬼怪们奈何不了我。 若是情况不对,也好有一条退路,咱们再去找救兵,你看这样如何?” 姚姬听了左思右想,她修驺虞仁和之气,护身保命手段不缺,况且又有福德紫气,总是能逢凶化吉。 不过对敌打斗却是不成,而且,福运也不是凭空出现,往往是身边人拼死保护,这才有的逢凶化吉。 “那我就在这等候,也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冒险,我施法借你一朵紫气祥云庇佑。” 姚姬说罢,从手中提篮中取出一粒米,对着余书洋头顶弹射,米珠如粉末一样散开化作一朵紫气祥云。 她这一提篮珍珠米,乃是提前祭炼过的法米,可以当饭吃,也可施法用,算是为数不多的应敌手段。 余书洋得紫气祥云护身,也不觉得有啥变化,随即提着引魂幡就往岛上走。 透过种种迹象,可以猜测这处岛上,住的应该是一只鸦形鬼怪,这乌鸦天生对死气敏感,在鬼怪中属于极凶,比黑虎、黑猫还要厉害。 民间常把乌鸦视作不祥,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病人的,听到乌鸦进宅呱呱叫,就会觉得这是告死。 故而,鸦形鬼怪叫声中,都带有一股告死之力,更是能驱动幽冥死火,也不惧怕日火阳光。 余书洋先是把黄幡、豹尾二星之力引来,他用玄阴碧落、若木清水二气显化黄幡星力,化作一只青黄毛色的猛虎。 又用玄阴冥月之气显化豹尾星力,化作一只黄白毛色的豹。 有着两只星神灵应随身,他也不怕突然之间的袭击,身上又有一套扫霞仙衣,不怕被暗中的法术打死。 又把脖子上的金圈摘了拿在手中,做好万全的防备,这才朝着岛上深处走去。 看着四处白骨树上的鸦鬼,他不觉得岛上的妖鬼,还不知道有人闯入。 故而是一路缓行慢走,却是始终不见一个妖鬼,除了满满当当的白骨树,就是树上黑压压的鸦鬼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余书洋终于走到白骨岛中央,只见的一处白骨垒成的城墙、城门。 只见城门关上用鬼书写着孤园二字,在城门口蹲坐着两头墓兽,一个像野猪,另外一像麋鹿。 两兽是半像陶土、半像鬼怪,看到余书洋来了,都哼哼唧唧的笑,其中野猪墓兽上前一步。 “这位法师好,你也是来参加我们孤园婚宴的吗?可有带请柬或者喜帖啊?” 余书洋被问的是一愣,他替姚姬来找叔叔,哪里来的请柬或者喜帖,一时之间无语住了。 这时麋鹿墓兽过来,把野猪墓兽拉到一边,两墓兽各自耳语几回,野猪又笑呵呵的过来。 “法师请进吧,像法师这等有德之士,即便没有喜帖也可吃两杯喜酒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余书洋提着引魂幡就往白骨城中去。 身后墓兽又说道:“兄弟,这样放他进入没事吧?” “放心吧,这样貌城主准喜欢。”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29章 孤园鬼仙嫁女 第229章 孤园鬼仙嫁女 荒海白骨并非是死尸所留,而是游魂野鬼被鬼怪吞噬留下的残骸,经荒海黑水冲刷,又受幽冥死气影响,造化出了骷髅山、白骨树、骸骨岛。 孤园在荒海深处也算有名号,在几处白骨骷髅城中,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园中有三只老鬼:虎姑婆、老马虎、老猫虎,修行上都突破了五品,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白鸦鬼仙。 白鸦鬼仙乃是三品中期的鬼仙,也是此处孤园白骨城的主人,修行的是夜鬼之法。 所谓夜鬼,就是民间晚上,父母吓唬小孩的鬼怪,比如虎姑婆、老马虎、老猫虎等。 也是为此,白鸦鬼仙从荒海中,挑选出几只虎鬼,培养化形出了三只夜鬼。 这夜鬼一半修行在夜话当中,需要吸纳流言与恐惧,另外一半修行在小孩梦魇之中。 白鸦鬼仙也是因此,与人族的一个女童结缘,认她当了干女儿,取名叫慧姐。 待得干女儿阳寿耗尽,亲自引魂到孤园之中,乌鸦能告死,自然也能牵引亡魂。 自慧姐到了孤园中,白鸦鬼仙视作亲女儿一般,亡魂化鬼后前尘旧忆都忘却,仿佛新生一般。 一切本来也算相安无事,奈何,慧姐的闺中密友——虎妇,非要前往九州内陆寻找前尘往事,即便修行突破五品,也要报复前世负心汉。 自打虎妇走后,慧姐整天待在孤园蒙蒙不乐,可把当娘的白鸦鬼仙心疼坏了,女儿一问前世,她就竹筒倒豆子全讲了。 原来,慧姐生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生活无忧无虑,父母恩爱白头,偏偏她是个生来半癫的傻子。 所谓半癫,就是痴傻的没那么厉害,还能认的父母亲人,一些基本常识都有,就是与正常人不一样。 慧姐不是脑子有病,而是时时陷入梦魇,是一个能白日睁眼做梦的人,外人不知其中内情,只把她当个半癫子。 在梦魇困境中,慧姐经常遇到夜鬼,故而养出三道梦鬼,白鸦鬼仙借三只梦鬼,点化了虎姑婆、老马虎、老猫虎三只夜鬼。 也是这段缘法,等到慧姐死后,亲自引魂带回孤园中,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照顾着。 慧姐知道了前世也无用,她早死了一千多年了,生前也没有要报复的人,唯一算作遗憾的就是前世半癫没嫁过人。 所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鸦鬼仙本意是开解女儿,不想反倒惹来麻烦事,闺女要选夫婿。 刚开始时,白鸦鬼仙对此也是无所谓的,孤园白骨城中四位鬼仙,在荒海中也算是一块字号,给闺女找个女婿还不简单。 偏偏这事就犯了难,慧姐生前半癫,死后成鬼化作一只大马猴,这也是夜鬼的一种,智慧上反倒变的绝顶聪明,更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这下算是犯了难,男女相处总得看不透才行,若是女的家世好、自己也聪明,想要挑选一个真心的,且等着呢! 也是白鸦鬼仙不懂其中的道理,找个合适的过日子的,还能挑挑拣拣,想找真心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容易呢。 本来这事也不急,慢慢选就是了,荒海深处的妖鬼多了去了,偏偏慧姐修行是六品后期,说不得那日就得渡劫突破五品。 这事本来也没啥,孤园四个鬼仙了,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慧姐被雷劫劈死。 奈何慧姐有了心劫,到时候天劫、外劫、内劫一起来,说不得慧姐就得死在劫中。 这下可愁坏了孤园四位鬼仙,也是机缘巧合,前些日子,有一只火鸭仙自荒海逃往北海,他沿着鸟鬼飞的路径飞腾。 本来也没事,偏赶上正午时胃火灼烧,没了鸦头山火穴牵引大日真火,他一直都靠火鸦炉镇压,一时压制不住,从空中直接摔了下去。 好死不死掉到了孤园白骨城,好死不死让慧姐看上,倒不是火鸭仙长的有多帅、妖品有多好。 只因一条,慧姐看不透他想什么,就觉得这是天赐良缘,更何况还真是从天而降。 慧姐情劫迷失了心智,白鸦鬼仙可是不傻,她一眼就看出火鸭仙的秉性,是个两面三刀、贪小利忘大义的,怎么可能把闺女许配给他。 一时之间,母女两个赌气,婚事也就拖延下来,一直到过了年,眼瞅着慧姐劫气越来越重,眼瞅着惊蛰日就得渡雷劫。 当娘的心软,总不能眼瞅着闺女被雷劫劈死,就赶紧的找女婿,其他三位夜鬼仙也跟着帮忙。 她们仨跟慧姐还有一段成道之情,毕竟是借慧姐梦鬼化形,这些年都以主仆相处。 火鸭仙被慧姐看不透心思,是因着他早年吞了一颗琉璃火珠,这是一件人道之宝,蕴含的人道元炁存在胃中无法消化。 他也是倒霉催的,被烛火精万家火气吸引,跑到千障崖无回洞强买,见着买卖不成就要闯洞抢。 最后被余书洋一剑斩坏一条腿,又挑飞了火焰引发了山火,把隔壁书仙水猴子引来,他见势不妙这才逃往北海。 说起来都是阴错阳差,姚姬的叔叔来荒海捕捉鬼奴,遇上虎姑婆出来给慧姐选女婿,就把人拐带走了。 余书洋进了白骨城中,头一眼撇见火鸭仙,一时愣住了,好在当初他在洞府中运剑,火鸭仙并没见过他。 火鸭仙冲着他冷哼一声,一瘸一拐的走了,看样子确实没认出余书洋来。 他又找了一鸦头妖鬼,一番打听才知道,所有参加选婚的都在城主府,沿着墓道走到头就是了。 孤园白骨城,别看名字里带个城字,实际上是按着墓穴营造的,从进了城门就如同进了墓地。 一路沿着墓道直奔主墓室,他对所谓的招亲不感兴趣,只想把姚姬她叔叔、连同三个族人救出去。 不过,刚才看到火鸭仙,不免心里一阵乱想,他怎么会躲在这里,如今双方也算是深仇大恨了。 余家把火鸭仙的鸦头山买了,一条腿也被余书洋打残,新买的虎山岛又在荒海边上,可谓是近在咫尺的大敌。 想到这里,他心里免不了盘算一回,想想有没有办法,把火鸭仙给彻底打死,这样才好一了百了。 不等他想明白呢,就到了所谓的城主府,就见墓道尽头是一个石室,两侧石门一开一闭,透过半开的石门可见一点亮光。 这个布局叫阴阳生死界,闭着的石门寓意生人勿进,半开的石门又叫鬼门半开,还是劝告活人勿扰。 余书洋来此寻人,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而且阴阳生死界是对盗墓贼的劝告,并非是对妖怪的。 随即,一虎一豹先行,余书洋提着引魂幡就进去了,只见门中仿佛是一处幽冥鬼土,四处飘荡着死气、闪烁着鬼火。 此时大厅中有百八十个妖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被鬼泥封耳糊眼塞嘴,一个个如泥塑般站着。余书洋凭借姚姬的描述,当然了,此处也只有六七个活人,其他不是妖就是妖鬼,在看穿着打扮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上前把四人眼上、耳朵里的鬼泥抠掉,四人纷纷清醒过来,又纷纷把嘴里的鬼泥吐出。 余书洋示意四人都不要说话,随即带着四人就往外走,他从只言片语中猜测,此处鬼城要选一个鬼女婿。 余书洋询问几句,四人全都是一头雾水,当时船行在荒海之上,见着一个虎妖鬼飞腾而过,随即眼前一黑瞬间变得安静,就啥也不知道了。 一行四人一妖一虎一豹,沿着墓道向外走,刚开始看到鸦头妖鬼,心里还紧张一下,又见那妖鬼状若无人一般,也就大摇大摆的朝外走了。 原来鸦头妖鬼智商极低,全都是受白鸦鬼仙鬼气侵染化形的亡魂,包括岛上白骨树上成堆的鸦鬼。 虎姑婆三个夜鬼,只想着抓捕看着顺眼的人选了,却忘了安排一个留下来看守了。 就这样,余书洋又回到白骨城门口,两个墓兽并不像鸦头妖鬼那样傻,直接把城门关上拦着不让走。 野猪墓兽隔着城门嚷道:“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着被我们小姐选中,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余书洋气急,运起百鳞斩元剑朝着白骨城门打去,只打的火四溅,也不见白骨城门有半点损伤。 他又想从城墙上飞出去,也不知白骨城墙上施展何等法禁,即便他施展云游神通,最多只能飞到城墙一半高,就觉背负着不可承受的压力。 原来这白骨骷髅城是一件洞府级法宝,先后由白鸦鬼仙、虎姑婆、老马虎、老猫虎四个鬼仙,将开辟的福地洞天祭炼在一起。 城门关闭就相当于,洞天福地的门禁阵法关闭,想要打坏城门、翻墙飞出去,就相当于打坏洞府法宝。 姚姬的叔叔名叫姚子重,修行的是象耕开山法,法相乃至四根柱子一样的象腿。 也就是被虎姑婆暗算,双方真打斗起来,夜鬼的手段还真奈何不了他,鬼泥也近不了他的身。 姚子重虽不似侄女那般天才,能直接领悟驺虞真形,也是姚氏上一辈中的得用干将,六品后期的修为更不是假的。 只见他放出法相,四根象腿在鬼城一通乱踏,也是房倒屋塌、地动山摇一般。 “无耻鬼妖,竟敢偷袭暗算你家爷爷,今天我就拆了你的狗窝。”姚子重大声嚷道。 他本想随着搭救者一块偷偷溜出去,毕竟身边还跟着三个同族小辈,眼下出不去了,自然要大闹一场,才好让妖鬼放他们出去。 经他这么一通折腾,白鸦鬼仙从闺女的绣楼腾飞而起,口吐一道白色光圈,一击把象腿法相打碎了。 白鸦鬼仙化形是一白头老妇人,浑身穿一件白色羽毛做的罩袍,手里持着一柄鸠杖。 “姚家的小子,是谁给借给你的胆子,敢来我孤园城闹事?”白鸦鬼仙呵斥道。 姚子重不怒反笑,双手叉腰冲着白鸦鬼仙“呸”了一声。 “你个敢做不敢当的鬼婆,明明是偷袭暗算小爷,把咱们爷们请了过来,怎么现在又不敢承认了?” 白鸦鬼仙听了此话,脸色丝毫不变,心里跟明镜一般,知道必是虎姑婆三个夜鬼干的,怎得这样不开眼? “哼,姚家小子,这些年你在荒海偷鸡摸狗,我们几家鬼城念着东夷帝君面上,不与你小辈计较。 你莫要给脸不要脸,今天跑到我孤园中撒野,可想过后果?”白鸦鬼仙照旧一副问罪态度。 眼下双方都在虚张声势,也都顾虑重重,荒海深处一众鬼仙同气连枝,甚至有不少都入了万仙盟。 东夷人九姓一体共荣,更有两位一品仙人,更不用说东夷帝君执掌万仙盟,东海龙宫也不敢正面相争。 余书洋眼见姚子重、白鸦鬼仙都气势汹汹的对呛,也看出俩人都是僵在这了,随即站了出来打圆场。 “我说二位都消消气,我看这事就是个误会,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既然孤园招亲,就当我们来观礼。 眼下婚仪还没开始,显然我们来早了,那就不多做打扰了,姚大叔咱们走吧。” 余书洋说罢就扯着姚子重朝外走,又冲白鸦鬼仙说道:“烦请城主让人打开城门。” 白鸦鬼仙只把手中鸠杖一点,白骨城门一下打开了,说道:“这位小哥就看着顺眼多。” 余书洋也不在回话,出的城门看两只镇墓兽都背过脸去,把头埋在白骨城墙里,浑身上下都发抖。 他们刚才隔着城门都听见了,心知给城主惹了祸,俩妖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余书洋跑过去挨个踹了一脚屁股,骂道:“打死你俩不开眼的惹祸精。” 他这话是说给白鸦鬼仙听的,也是给这俩孙子一个教训,刚才差点被困在鬼城之中。 同时也对师弟李太平说过的话深有感触。 当初他知道师弟兕兽的身份,曾经说过那他岂不是横着走了,谁敢打杀他。 李太平说其实也不然,若是被设计困死在一处,或者时时干扰修行,只把你活活耗死,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今天这次就是如此,他自持阴德金光,又有引魂幡在手,把黄幡、豹尾、玄阴五水都搞来,自以为鬼怪奈何不得他分毫。 两只镇墓兽快要被吓死了,头埋在城墙中不敢出来,他们乃是孤园洞府法宝的真灵显化,故而能控制城门进出。 白鸦鬼仙把他俩叫进城中问个明白,把事情前后问清楚后,又施法掐算一回,直接脸色大变。 急忙回绣楼劝说闺女,她刚算出,那火鸭仙扫把星照命,与他亲近必有灾祸。 求推荐票,求推荐,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0章 鬼怪之主与外劫 第230章 鬼怪之主与外劫 相书有言:吉人自有天相,所谓天相极其福星高照,自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余书洋、姚子重一行四人一妖,从孤园洞府法宝中退出,不仅仅余书洋一个在心中反思。 姚子重也是心中反思不停,这次来捕鬼,实属不智了,一行五人一个五品仙人都没有,只靠东夷人的名头,未必就能震慑住局面。 姚姬看到几人回来,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忙让所有人都上船,急不可耐的驾着核舟跑了。 她一口气开出了荒海深处,这才算踏实了,对叔叔姚子重说道:“十八叔,咱们先开船去虎山岛。” 说着她给叔叔指了一下方位,就把核舟交给姚子重驾驶,又从提篮中抓了一把白米,撒在船舱之中施法,在核舟上布置紫气东来转运法。 三个同族兄弟见姚姬这副模样,全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珍珠米跟不要钱一样,连着撒了一升半。 这珍珠米非常难养活,算姚氏族人也就能收十斗左右,因者姚姬乃是族中天才,施法又须得用此米,故而一年分她三升三斗。 待得紫气东来布置完毕,船舱中氤氲紫气如蒸笼一样,把所有人和妖都里里外外熏透了。 姚姬这才坐下与大家解释,说道:“刚才我在船上牵福星卜命,刚才在那岛上,天、地杀机皆反复。” 所谓福星就是木星,有一门专门的星象历法名叫岁历,就是用木星来卜算的。 比如余书洋他的北天神数,就是用北天玄武七宿、北天四圣推演盘算之法。 几人听了都大为吃惊,天地杀机可不是随便来的,就比如一千五百年一次的杀劫,本质上就是天、地、人都发杀机,如此方才造就一场杀劫。 “多亏了余道士,他积攒阴德金光最克制鬼怪,事前我又施法留了一朵紫气祥云,借此不断为你们补运。 你们不知道期间的凶险,真的是万幸无恙,不然这回你们四个都得命丧那里了。”姚姬一脸郑重的说道。 她这话说完,上到叔叔姚子重,下到妖怪余书洋,全都是一脸不可置信,毕竟他们刚从孤园出来,一路上并没经历太多波折。 姚姬不由叹息一声,继续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内中详情,自然不觉得多么危险。 那孤园城主,乃是一只白鸦精,通过尸解修成的鬼仙,躲过了天劫、杀劫。 她暗中收集人族市井鬼怪,最终选定了夜话鬼怪诞生的夜鬼,通过梦魇之法养出四道鬼形。 又一点点培育出三头鬼怪仙,也就是抓捕你们虎姑婆,除此之外还有老马虎、老猫虎。 眼下第四个鬼怪大马猴,也即将渡劫突破五品,一旦四方夜鬼都修成鬼仙。 那孤园之主,就能汇聚一道鬼怪权柄,炼做鬼怪之主,到那个时节,区区洞府法宝,也挡不住天道刑罚。 你们想想看,若是被困在孤园之中,到时候天罚降劫,不就是陪着殒命吗?” 姚姬把卜算结果说出,几人也都是半信半疑,实在是太过离奇,当事人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最关键一点,历来卜算都是只给个极凶结果,像余书洋用玄武龟书推演,最多也就是给四个选择,能附带选择后造成的结果,已经非常厉害。 那像是姚姬现在这样,把前因后果都算的清楚明白,又借福德紫气帮着化解了。 姚姬见几人表情,就看出都还是不信的,随看像余书洋说道:“余道士,难道你也不信吗?” 余书洋被问的有点尴尬,又见姚姬满脸郑重,又想到在孤园鬼城看到的火鸭仙,确实好像有点问题。 他忙取出只炼制成扇面的阴阳真形扇,拿好正反面冲着已经扇风,一股股清静自然风吹来。 一瞬间头脑清醒如冰,也察觉到了心神中丝丝缕缕的劫气飞灰,这是他昨夜加入道盟,心神在太虚幻境中所沾染的。 如此想来,若是没有阴阳正形摄取紫气祥云,说不得姚姬就不会寻到虎山岛上来,也就没了后续一切。 就像姚姬所说的那种,姚子重一行四个困守孤园洞府法宝中,最后陪着白鸦鬼仙一同死于天罚之下。 劫数一道果然难测,余书洋又感慨一回,随即为其余四人扇风,借着清静自然风为其吹去身心中的劫气。 还别说,这扇子可比用嘴吹风强多了,不仅效果增强数倍,看着也雅观了不少。 姚子重几人这才纷纷如梦初醒一般,余书洋随即就把阴阳真形扇收了起来,只一个扇面打风施法,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几人被吹散了劫气,心里全都相信了,一时之间,船舱里反倒是没话了,心态的极速变化,也让四人茫然无措。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核舟就到达虎山岛山,待得五人一妖都上了岸,姚姬施法把核舟收起。 “余道长,我们几个要在你这叨扰一段时间了,你可莫要嫌弃啊。”姚姬客气冲余书洋的说道。 余书洋笑了笑,他这会还没想明白,姚家五人不回自家,非得来虎山岛逗留,不过脸上照旧欢笑。 “这自是再好不过,我还想留姚姑娘住几日呢,想必土六那小子必定欢喜。” 余书洋说着领着五人上山,全都安排到虎山小院中歇息,眼下虎山岛上,也就这一处能接待客人留宿。 待得姚家五人来到虎山背上,见的一处泥土夯实做土墙,如同砖瓦、凡木垒的一进庭院。 姚家三个子弟也算有教养,并没有出言不逊,说一些风凉话,不过这土房子在他们眼中也就是个土坑。 余书洋把五人安排到了院中西屋,随即就退了出来,好让姚家几人说些私房话。 待得他前脚离开,姚姬把叔叔姚子重拉到一旁,说道:“十八叔,你快给族中传消息,务必要禀告两位老祖。 这孤园城主汇聚鬼怪之主权柄,必定牵连九幽冥土,荒海又连着桃都山,神桃树、鬼门关都不容有失。 此事牵扯太大,一旦爆发开来,到时候整个东海都得陷入大劫。” 姚子重被侄女的话吓到,刚才核舟上听她讲天罚与死劫,就经历了一回,眼下即便心里不信,也不敢迟疑不决。 “幼娘,既然如此危险,咱们何必在这停留,不如直接回东灵大岛,你亲自把原委禀告上去。” 姚姬在族中排行最小,长辈们都叫她幼娘,意为最小的女娘,姚子重是亲叔叔,自然也这样称呼她。 “叔叔你怎么还不清醒?这次是靠余道士的阴德、我的福德,才勉强逃脱天道劫数。眼下若是离了余道士,没了阴德庇护,说不定咱们五人,半路就得遇到袭杀,乃至是当场殒命。” 姚姬哀叹一回,阴德素有美名,号称是万劫之中留一线生机,而福德也仅仅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回要不是有余书洋做引子,后续即便姚姬把一篮子三升三斗米,全都用来施法也是无用。 姚子重被刚拔除劫气,头脑还算得清醒,也没有质疑侄女,而是按着她说的去做了。 这边姚姬见叔叔施法传书,又重三个堂兄弟说:“这会我也顾不上跟你们解释了,就留下陪着叔叔。 切记不要出这间屋,我为你们施法遮蔽一下。” 说罢,她取了一只陶盆,往里面灌满了水,将施展紫气东来转运的核舟丢进水盆中。 只见核舟一入水,就往外呼呼冒紫气,一时房间内紫气氤氲,她引着紫气布置一道藏命阵法。 待得都布置完毕,又回头重叔叔、堂兄弟说道:“你们千万不要离开房间,看护好这盆水和紫气。 我施法布阵为你们藏形隐命,免得天意弄劫,在引来其他祸患之事。” 姚姬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门,又去找余书洋,眼下她带着叔叔、堂兄弟来此避劫,不能欺瞒对方。 比如余书洋正站在院中,他就算准了姚姬要找他说清楚,特意在此等候了。 他俩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余书洋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对劲,有股直觉告诉他,不该在这等着。 “余道士,有几件事我得跟你讲清楚,眼下你也算半只脚踩在劫中,不止我叔叔他们四个有危险。 刚才已经发飞符通报族中,请了东夷两位老祖过来一位,必不会让你一片好心,也跟着受到无辜牵连。” 姚姬先是表明态度,虽说余书洋跟着去捕鬼奴,不是她请求的,但是孤园一行却是人家热心肠帮忙。 随即又说道:“刚才我在核舟上说的,那孤园城城汇聚鬼怪权柄,眼下已经落入天意劫数。 想来不久后就是一场天罚,这荒海深处的妖鬼都得遭殃,就是不知道那孤园城主最后下场如何。 我借着福星卜算,察觉一点天机,这是东海这些年一直没有杀劫,鬼仙气数太盛引发的。 说不定,一场席卷东海的杀劫,就看这场祸事如何了,想来是躲不开了,只看杀劫大小了。 我跟你说这些,一来,乃是我叔叔、三个堂兄弟,能够死里逃生全凭你的帮助,这事必有一个报答。 另外一个,如今劫数刚刚兴起,必定不会再转移、或者消散,算起来我叔叔他们还在死劫之中。 还得借你的阴德、我的福德为他们做遮挡,我劝你最好也留在岛上,等下个月惊蛰日雷劫过去了。 最后一点,看你一身道袍法衣,想必也能联系上道盟中人,我想请你把这事通传禀告上去。 这次天意弄劫从幽冥鬼怪入手,与以往五方魔门杀劫不同,搞不好就是对你我两道的黑手。” 姚姬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眼下她内心极度惶恐,福星卜算显示并不好,九幽冥土、妖鬼仙一直被天道暗中针对。 眼下竟然以妖鬼为饵,要借着孤园城主的事,把荒海深处的妖鬼仙都算到劫数之中,到时不知东海杀劫开启后,又有多少妖族血脉被打灭。 余书洋听了姚姬的话,除了点头同意,也没别的办法了,孤园城他也去过了,虽说浑身劫气驱散了,说不定啥时候又中招被劫气所迷。 而且,眼下他不关心妖鬼们,而且想到杀劫要在东海蔓延,那他百鳞斩元剑中的龙属神位,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掉。 同时他又想到表弟李真,忙问道:“我有一个表弟,即将拜入万仙盟中,他的本命法器中有一财神位。 不知道你们万仙盟有没有化解之法,眼看着杀劫就要兴起了。” 姚姬听了不由的眼前一亮,她还真不知道余书洋的出身,见这岛上有一位兕兽,就想当然的以为是俩道盟弟子。 “余道士你大可放心,你们道盟有炼神位为箓职之法,我们万仙盟也有炼神位为神道法身之法。 只要他入了我们万仙盟拜了老师,自有法脉中的上品妖仙护住他,并且帮着祭炼法身。” 姚姬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询问了李真的情况,亲自往三仙道发了一道飞符询问拜师情况。 万仙盟收徒与道盟不同,须得测算仙根、根骨一类资质,天赋不好的根本不收的。 东海上的妖仙世家,很多都是五品妖仙才够资格,这才显得好似上三品妖仙都加入了万仙盟。 实则乃是,妖仙加入万仙盟,这才得了后续晋升的功法资粮,更容易渡过后续天劫修成上三品境界。 余书洋见姚姬发飞符,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自上回李真带着红毛耗子贺六指走了,一直没发飞符过来,就止不住的惦记着。 他俩又闲谈了几句,余书洋就去找李太平了,小院这里没见到师弟,想来是去了紫竹林中的积水潭。 自李太平用北坊藏星图布阵,把云雾茶树的灵雾、紫气竹林的朝露都汇聚到积水潭中,他每日都要去泡澡大半天。 这事说了,还是因为兕兽修行不易,喜好养生长寿之事,唯恐修行到最后,没等到脱劫飞升半路就死了。 果然不错所料,余书洋在积水潭中见到师弟李太平,他先把孤园鬼城的事说了一遍,又把瑶姬的猜测说了一遍。 李太平在水中泡着,沉吟了大半天,最后开口说道:“东海不比九州内陆,杀劫一时半会掀不起来。 这事是冲着万仙盟去的,他们在此界传承七道法脉,羽化仙宗收拢了大半妖鬼仙。 回头你找阴陈子,让他带你去考公室,连同气运炼法宝一事,一块上报领功,顺便把龙属神位炼做箓职。” 拼命写完了,真的不容易,我得倒时差,感觉睡觉,不然明天白天头疼,注意力不集中又写不成文。 (本章完) 第231章 气运法宝与东夷之算 第231章 气运法宝与东夷之算 积水潭竹林已经长成竹海,若不是北斗藏星图布阵,紫气竹、墨竹一年能滋生几百亩竹苗。 且不说紫气竹如何灵妙,眼下墨竹与墨荷同气共生,在星图阵法的引导下,竹林中的水气、茶园的水气,全都汇聚到墨荷池半个水眼中。 李太平每日来积水潭泡澡,除了是用灵水滋养肉身,也时时刻刻用兕兽太平瑞气冲刷水眼。 而且,三棵养元葫芦藤都养在积水潭,二十亩灵地就像水中浮田,作为北斗藏星图的阵眼,竹林、灵茶两处阵法全凭这块浮田连接。 余书洋也没回虎山岛小院,就直接在竹林中,寻了一处条石上一躺,只等日落月升之时,神魂入梦前往道盟。 他昨晚已经拜入道盟,不用入梦符引路,心神中有一道梦黄梁的印记,可以自主入梦前往黄梁梦乡。 双眼紧闭调整呼吸,浑身上下放松,心神意念集中注意力,感应冥冥之中的一点梦黄梁灵根气息。 就觉得眼前一片五光十色,就仿佛是五彩斑斓的河水流淌,而自己就是河水中极其微小的存在,小到比一滴水还有小,轻飘飘就像是一口气。 梦黄梁灵根就像海边的灯塔,指引着余书洋前往,身边有各种气息划过,有好的像是神仙福地,也有坏的如九幽冥狱。 都是众生大梦七情六欲造化,其中不乏机缘,就比如有人在梦中得梦仙赠笔,又或者梦到生活中的人事。 民间对此有个说法,叫作梦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阴错阳差于梦中洞见机缘,在卜算中专门有一门梦卜之术。 不等多时,余书洋就来到了梦黄梁树阴下,上次被入梦符接引,对于梦土没啥感觉,这回心神主动入梦,一路所见别有一番感受。 与九幽冥土相比,梦土更加的飘渺,更接近于无形无质的虚幻,又因着梦中人心愿汇聚心念,造化出一处处梦乡,如太虚幻境、清虚幻境等。 黄梁梦乡与别处不同,除了心念愿力造就,关键还得是有一棵梦道灵根——梦黄梁,以及梦蜗壳祭炼成的黄梁道宫。 这回余书洋看的清楚,原来梦黄梁灵根就是种在情梦乡、仙梦乡,两处梦境都附着在灵根上,就像一根藤蔓上结出的瓜果。 梦黄梁与他栽种在冥土的若木类似,都是极特殊的灵根宝树,道盟弟子入梦前往黄梁梦乡,全靠梦黄梁灵根暗中指引方向。 这回他把扫霞仙衣也带来了,有了昨晚一回经历,是不敢让心神暴露在外了,害怕又被劫气、劫灰侵蚀。 同时也把阴阳真形扇带了过去,时不时的扇扇风,免得又被劫数缠身。 一阵飘忽不定,余书洋心神化作龟蛇云翳,扫霞仙衣化作一道清光,鱼尾冠、云鞋各化一片云烟,团团围住心神。 待得他修行突破五品,心神如一就能化作人形,或者像阴陈子、浮沉子那样,一半人身一半兽头。 余书洋在梦乡中不多做停留,直奔黄梁道宫,这回他过来是有急事儿,赶紧把百鳞斩元剑中的龙属神位炼出来。 说来也是郁闷,法衣、法冠、云鞋,乃至是阴阳真形扇,都能随他的心神进入梦乡,两柄法剑却是不能,心神根本承载不住。 进得道宫之中,山门前已经有排队的了,今夜是入道招第二天,余书洋很轻易的就找到白面道人。 这位是道盟中的行走,法号钱印子,乃是一位刚刚突破五品的仙人,日常负责道祖殿的接待,也就是梦游到此的有缘人。 元月入道招期间,钱印子道人也负责调度安排,协调入籍人员排队,这些杂事都得他帮忙管。 “钱道友,阴师来到了吗?”余书洋客气的问道。 钱印子白胖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说道:“余道友,我这一直还不得闲,不过你可先去你的梦室。 到时候,阴道长会去寻你,也省得你俩相互找对方了。” 入籍道盟后,道宫就会分配一间梦室,除了方便寻人郊游,也是借道宫梦室给盟中弟子静心修炼,以及推演功法之用。 余书洋分得的是震字位东三号梦室,与之相邻的东二是师弟李太平,东一就是九尾狐阴陈子。 自万仙盟在东海暗中收徒传法,道盟新入籍弟子越来越少,以前的老道士要么脱劫飞升,要么死在争斗之中。 如今偌大的震字位梦室,只剩他们仨个在东海修行,其余梦室都分给其他方位字号使用了。 听了钱印子的建议,余书洋就去找自己的梦室去了,他只知道门牌号是震字位东三。 梦室是围着道宫二殿三室营造,震字位在正东方,没走几步就到了东三号,梦室没有门禁能直接走进入。 待得他一进梦室,就见着阴陈子、浮沉子、李太平三个都在,心里不由觉得奇怪,明明同一时间入梦,咋感觉比他快这么多? “师兄,你咋才来啊,刚才我将你的提议,气运炼宝的法子讲了,张师想看看你的炼宝。” 李太平见着余书洋进来,忙出声招呼道,刚才他把气运炼宝一事讲了,果然不出所料,浮沉子各种推脱。 眼下看来蜀中张氏虎族,找他讨要科仪气运,是私心大过公心,并没有一开始讲的那般冠冕堂皇。 余书洋闻言把阴阳真形扇取出,交由浮沉子、阴陈子两个一块观瞧,眼下真形扇只炼成了圆形扇面,若是不说是扇子还真看不出来。 浮沉子两只虎爪捧着,阴阳云气炼成的扇面,云白中透着一股玄青,一面青牛真形、一面青羊真形。 扇面晃动自由一股阴阳动静,即便没有清静自然风催动,也能感受到太极、两仪的道韵,以及用微尘棋谱祭炼五劫,所生出的五行法韵。 “这宝贝看着真不错,既然是余道友提的,我把老龟、老蛇两个也叫来,一块为余道友上表考公室。” 阴陈子不管其他,直接嚷了出来,刚才他就看浮沉子推脱模样不爽,同样都是谋算法脉传人。 他跟老龟两个争的都快打破头了,看看余书洋身上穿的法衣,这本来是老龟给孙子祭炼的法宝雏形,收入玄窍温养就可化作虚灵法宝。 “阴陈子这事还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再思量一下吧好。”浮沉子忙出言阻止。 就见阴陈子一把将扇面夺了过去,语气十分不善的“哼”了一声,说道:“这事还有啥可想的,气运炼宝而已,又非啥稀罕事。 无非就是把法脉气运归入法宝,以前是没人想到,也没有谁这么做,余道友就是捅破窗户纸。 现在想想,人族五德修士祭炼的德运宝器,不也是这个思路吗?”说罢,阴陈子就将扇面还给余书洋,又施法传信给龟、蛇二位道友,他们仨现在是余书洋的铁杆支持者。 浮沉子见这事拦不住了,随即气哼哼的交代两句,把李太平丢这不管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走了。 阴沉子又是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歪门邪道,我听说他张家已经有三个二品妖仙。 其中有一个还是血脉老祖,一直强压着修行不突破,要搞举族入道,想必打的还是世家那套手段。 还好李道友你机灵,没有被他言巧语蒙骗,道盟十宗法脉,唯有科仪不容旁落,你一定得慎重啊。” 科仪别名天章,这一门法脉修行到最后,就是与天道定盟定契,又能依照盟约号令鬼神,乃是道盟祖师制约中土意志的手段所在。 李太平叹息一声,说道:“这才过去三千时间,也不过两个杀劫而已,世家手段竟然侵蚀到这般地步。 也不知道其他九脉传承如何,气运法宝必须推行下去,不然,道盟早晚有一日,落入到天道掌控之中。” 阴陈子听了也是无语,对于道盟法脉传承危机,他的感受并不深,但是万仙盟垄断东海妖仙,他的感受实在太深了。 余书洋趁机又把孤园鬼城、白鸦鬼仙、鬼怪之主都讲了出来,这事他事先已经跟李太平商量过了。 不想,阴陈子越听脸色越不对,听到最后甚至是勃然大怒,气的他浑身发抖,一张狐狸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万仙盟不当人子,原来东夷、青灵打的是这个鬼主意,绝不能让他们得逞。”阴陈子是怒骂一声。 余书洋大为不解,莫非师弟想错了,其中还有其他深意,看阴陈子的样子,就知道必有内情。 随即,阴陈子就把这事解释清楚,说起来还是跟东夷人有关系,当初东夷人宣扬海外仙人传承,被天道所算催生了东方魔门。 那东方魔门三脉传承——病魔、丧魔、衰魔,现如今传承的两件法宝:五瘟六病幡、照影竹镜,可以说都是拿东夷人性命炼成的。 那五瘟六病幡之下,无论仙凡一场瘟病都得丧命,照影竹镜更是直接袭杀东夷人一品仙人。 想当初十几位一品仙人,最后打的九姓传承只剩七支,一品修为也只剩东夷、青灵两个帝君。 天道弄劫阴算东夷人族,被杀害的东夷人死后怨恨不停,死尸都化作僵尸,鬼魂化作怨鬼,更有一位东夷人帝君——穷桑,以命化箭射天陨。 为了镇压东夷人的怨鬼、僵尸,天道造化一座飞来峰,将他们通通封入泰岳之中。 泰岳为五岳之首,是历来人道王朝封禅天地之所,其上更有天、地、人三道加持,民间有传泰岳山上一块石头,写上石敢当仨字当就能镇宅。 这事看似天道弄劫,要借妖鬼一事,对荒海深处降下天罚,将鬼仙清理干净,免得冥土九幽生变。 实际上,东夷帝君、青灵帝君要借此,打开幽狱门户,将一众罪鬼全部放出,到时候人族王朝必崩溃。 这些罪鬼都是人族王朝的仇敌,或者威胁到王朝统治,他们与普通亡魂不同,死后还残留生前仇恨,为免罪鬼继续为祸,才关入幽狱之中。 人族王朝一崩溃,泰岳封禅之力也会跟着削弱,进而就能推倒飞来峰,放出东夷人一众族鬼、僵尸。 东海鬼仙大半都入了万仙盟,白鸦鬼仙的洞府法宝,就是仙盟指点她祭炼,天罚大劫未必能弄死她。 而且,万仙盟中有一位羽化仙已经炼成,由死转生化作一个太阴之体,只等羽化登仙了。 可见这事背后必定有暗手,东夷人两位帝君,所谋算并不小,这事与道盟来说危害并不大。 问题就是,青丘狐族大都被拖入万仙盟,这事一将闹起来,一场滔天杀劫必定要席卷东海。 “阴师,这事你有何打算?”余书洋见阴陈子越说越泄气,就知道结果了。 如今青丘狐族有三位一品妖仙,这事还是当初李真跟他讲的,说青丘狐族联合东夷人有五位一品,这才压住东海龙宫,另辟蹊径的开辟商路。 按着实力来说,青丘狐族并不比东夷人差,更何况青丘狐族横跨两道,族中还有一位古神——九尾天狐。 故而,这事说到底,不可能是东夷人欺瞒裹挟,而是两族联合共同图谋大事。 阴陈子哀叹一声,久久不能言语,显然他也是醒悟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 刚刚鄙夷蜀中张氏虎族,在道盟中搞世家那套手段,现如今知道青丘与东夷背后的筹划,他想脚踏道盟、万仙盟的打算就成了笑话。 “我一时也没了计较,不过要嘱咐你两句,既然东夷姚氏几人在你那,想必她们也不知情。 那姚氏女少君让你通报道盟,背后未必不是东夷帝君的算计,那东夷帝君是东夷人共主,向来号称智计百出。 这回我的心神都是乱的,为防止被他阴算其中,就留在梦乡等盟中决定,你等下与老龟去考公室一趟。” 阴陈子脸色苍白无力,这会他是六神无主,担心退出梦乡,跑去族中质问,反倒成了传信的那个。 如今青丘群岛被东海龙宫暗中围困,推出一个龙子椒图出来,借口青丘狐之国拐带龙孙,与之征战打斗不休。 外界许多消息一时送不进来,万仙盟没有梦道灵根,做不到入梦传递信息,被东海隔绝的青丘反倒安全。 余书洋点点头,又把祭炼本命法剑、龙属神位的事一块说了,特别是法剑无法带入梦乡,询问该怎么办。 “这事倒也不难,考公室有梦道法囊,可以将法剑收入其中,在带入梦乡之中。”阴陈子解释道。 说话间,度师龟仙、籍师蛇仙都来了,余书洋又原样把三件事叙述一遍。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2章 考公室与太岁之龙 第232章 考公室与太岁之龙 考公室为道盟枢机之一,考公二字大有深意,此公为天地之公,而非事功,为考取天公得赐天爵之意。 余书洋跟随龟仙一块前往考公室,这位龟仙道号符阳子,乃是九州内陆八公山墨龟一族,同时也是一位三品后期的妖仙。 符阳子化成成人不带一点龟样,反倒是像个北地壮汉,身高超过八尺半,生的手长、脚长,脸也四四方方如力士一般。 身穿一身皂袍玄衣,腰间用龙筋编绳系腰,足蹬虎头踏风靴,头戴一顶纯阳巾,手拿一柄焦木还阳枝。 焦木乃是经两回雷劫的而不死的雷击木,所谓焦木还阳枝,既两次雷劫劈打后,又枯木逢春、焦木还阳。 符阳子手中的焦木还阳枝,早就炼成一件真形法宝,得了雷木真形,尽得乙木之精妙。 “余道友,我俩这算是第一回打交道,有些话我觉得讲在前头比较好,免得你心里犯嘀咕。 我添为你的度师,无论拜不拜师,咱俩都有半师之义,你有道脉传承在身,以后师徒的话就不提了。 不过呢,师徒之情义是不变的,等下你把所在东海方位告诉我,我亲自到东海护持你一回,必不叫你卷入杀劫。”符阳子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嘴上客气道:“如此就谢过符师了,有一件事要先跟符师说清楚。 我在未入道盟前,收了仨学生,虽说现在还没正式拜师,以后也是要收入门下的。 符师若是有中意的后辈,可以一块带来,我这一脉传承不止龟蛇动静,还有剑道传承。” 在龟、蛇二位妖仙到来之前,阴陈子把他跟二者商量的结果说了,送重礼的龟仙要送孙子拜入他门下,并且要大徒弟的身份。 对此,余书洋是无非的,他的道脉传承是两仪杀生剑道,龟、蛇二族是来学玄武之法的,大不了拆成两脉,给他一个大徒弟位分也没啥。 符阳子笑呵呵的说道:“余道友不必如此客气,现在情况也跟昨晚不一样了。 我也跟你开诚布公的说,昨晚我要大徒弟,也是为了法脉传承,你现在也看到了,张氏虎族的情况。 咱们道盟十宗法脉,如今每一道都混进来了世家中人,我老龟活得年头长,是一点点看着被侵蚀啊! 现如今你提议气运法宝,就能扭转法脉传承被家族笼络,再提啥大徒弟的,可是打我的脸了。” 符阳子是野妖出身,墨龟又叫草龟,是乌龟的乌字来源,血脉传承最是杂乱无序。 也是因此,符阳子前期修行进度缓慢,全靠龟妖寿命长,一点点的熬出来了,再加上手中的焦木还阳枝。 “符师,您深明大义,我也不是小气的,道脉传承规矩您也知道,得等我突破五品才能立道堂。 大徒弟什么的,就等那时候在定吧,不过你这次来东海,可得把合适的后辈带来。”余书洋也乐的恭维两句道。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按着早先的心意,就是一脉拆两脉,怎么也能搞出个大徒弟的名分给符阳子。 如今听他话的意思,是无所谓大徒弟的名分了,反倒让余书洋有些不好使手段了,就只能看符阳子带来的后辈成色如何了。 当然了,听别人说话也只能信一半,这世上惯有一群耍嘴皮子的,就像张氏虎族拿大义哄骗师弟李太平。 民间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叫: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还有一句话叫:不能只听别人怎么说,还得看他怎么做。 余书洋、符阳子两个一路缓行,两妖相互之间各有言语,聊的也算宾主尽欢,一直到考公室门前。 昨晚余书洋刚来过,当时是浮沉子陪着他跟师弟,没进到考公室里面,就在殿外看了几眼。 考公室门口挂一块匾额,上面单独写一个“昊”字,这是道盟祖师亲手所写,以真字阐释昊天之道,同时与中土天道做盟约。 一进入考公室,余书洋就感觉不一样,他还以为跟藏书室、道室那样,不想室内空无一物。 “余道友你是第一回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考公室是二殿三室之一,也是黄梁道宫元灵所在,你看这三处玉璧了吗。 正对门的这一块,负责道盟中的大小事物,你有啥想法,只需神念投入其中即可。 东面这一面,是关于天功、军功、道功的,你若是想领任务,也是将心神投入其中。 西面这一面就厉害了,领取符箓、丹药等物,都是从这一面,同时也能寄存东西。” 符阳子手执焦木还阳枝,分别指着三面墙壁,挨个介绍一回,完事了示意余书洋心神投入玉壁。 余书洋依着介绍,投出一点心神进入到玉壁,就仿佛是热刀切冷油,一下就进到底了。 心神进入玉壁之中,就感觉到一片汪洋碧水,水面平静无波,一棵硕大的水月梧桐树,浮在碧水汪洋上。 这梧桐树跟茶树精云华类似,都是树干上长一张五官,眉毛、鼻子、眼都是木头的。 “你是新入盟的余道士吧?”水月梧桐主动开口说道。 余书洋不明所以,刚才符阳子介绍说,这考公室是黄梁道宫元灵所在,按说不应该不认识他,莫非有啥古怪? “我是余道士。”余书洋乖乖的应声回答。 “我昨天看过你的入籍仪式,他们讲你自负道脉,既然如此,我觉得你应该也取一个道号。 按着规矩,开脉传承可取玄字,你想叫个啥?我给你备注一下。”水月梧桐又问道。 余书洋不由一个愣神,怎么开始让他取道号了,玄字开头,前世听说过一个叫玄都大法师的,乃是浮黎世界金鼎派的祖师爷。 想到这里,那他叫玄都子?不由感觉后脑勺一凉,看来是不成了,那就在换一个。 那从道脉传承上找吧,两仪杀生剑道,叫玄剑子,会不会杀气有点重? 或者玄武水法,叫玄武子,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心口有点堵,想必还是不成。 若是从八风咒、天风法,乃至是清静自然风、冲和希音风,他还有一门阴阳天风传承,也可以叫玄风子。 玄风子、玄剑子,总感觉差了一些,都不能契合自己的道,余书洋这会也感觉道号别有一番意味,不好胡乱取字。 两仪杀生剑道、阴阳天风、玄武水法,须得同时融合这三道才好,单取剑、风都舍弃了一部分。 有没有包容三法的呢? 余书洋左思右想,也是灵光一闪,想到心神显化的龟蛇云翳,他可取云字啊! 两仪杀生剑道、阴阳天风法、玄武水法,根基都立足于阴阳变化,就如他祭炼的阴阳真形扇一样。 两仪杀生剑道属两仪,玄武水法属太极,恰好阴阳天风法调和两仪、太极。正所谓:风生云起,修行上风法调和剑道、水法,施法上立足于云生阴阳。 “玄云子!我就叫这个道号吧。” 余书洋激动的脱口而出。 水月梧桐闻言沉思片刻,这才说道:“云者,天之气也,云可生雨、可生阴阳、亦可生雷电。 你取此道号固然恢宏大气,却也平添三成劫气,望你平常多读道经,化解一下劫气才好。” 余书洋被这话说的心惊肉跳,这些日子他就躲避劫气来着,从喜鱼福地开始一路到东海,结果也很显而易见,根本躲不开杀劫。 随即,他把来此处的目的讲了,首先是气运炼法宝,随后就是白鸦鬼仙、鬼怪权柄、天罚大劫,乃至是东夷人的算计,全都讲述一遍。 最后,又把百鳞斩元剑、龙属神位一事说明,当然,还提了一嘴,法剑携带不进来的事。 水月梧桐树,名字中的水月,是指梧桐树叶像水、梧桐树子像月,听着余书洋的叙述,梧桐树的水晃动如风,月更是一明一暗的闪。 余书洋说完以后,大概安静了一刻钟时间,水月梧桐树才开口,说:“气运炼法宝虽好,未必能真的炼成。 你可知黄梁道宫是一件纯阳法宝吗?眼下法宝外壳被天道打碎,只剩法宝元灵与不灭道禁,借着梦黄梁灵根、梦蜗壳暂存真形。 你既然有心要炼宝,我也不能不支持你,等下你去西墙玉壁,将炼成的扇面投入,我帮你看一看。 万仙盟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他家与咱们又有不同,随着他们去闹吧,只要天道不赶尽杀绝,咱们就不插手其中。 你等下去西墙玉壁,心神感应法剑,我帮你把剑引入道宫中来,也省得拿符回去贴了。” 余书洋闻言也不在说啥,如今黄梁道宫元灵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啥,不过想到阴陈子的处境,又帮着问两句。 青丘狐、万仙盟到底啥打算,他没心思去思考,其他帮阴陈子问个主意,免得他不好自处。 “这事你就甭管了,我自与阴陈子讲道理,你还是快去西墙玉壁吧,刚入盟就帮你祭炼箓职,我这可是亏本买卖。”水月梧桐树逗笑道。 余书洋也不墨迹,心神直接退出北墙玉壁,前后脚的时间,水月梧桐树也离了玉壁,朝着三仙岛而去。 这水法梧桐树是法宝元神寄托于灵根宝树中,平时在玉壁营造的空间内,没事的时候也四处游玩。 当然了,这次去三仙岛也是别有原因。 再说考公室中,符阳子在东墙玉壁站立,神念投入其中,观看发布的各种任务。 像是祭炼法器、各种灵丹,都可以找道宫元灵帮忙,前提条件就是要支付道功。 余书洋神念退出后,见龟仙符阳子在东墙玉壁前,他也没走过去打扰,而是来到西墙玉壁前。 同样是心神投入其中,这一面玉壁中,就是一处火海之上,有一颗火日梧桐树,除了五行属性不同,与刚才所见水月梧桐一般无二。 原来,当初道盟确立十宗法脉传承时,招引来天道降下毁天灭地之劫,生生把道宫劈碎,法宝元神也碎成三个元灵,借着三颗梧桐树显形。 火日梧桐树见了余书洋,先是叹息一声,说道:“怎么有一个不赚钱的活,水月这个大坑货。 你先把那扇子取来我看看,再感应法剑就成,我给你捞过来。” 余书洋心神感应阴阳真形扇,随即一面圆形扇面飞入,再感应百鳞斩元剑,紧接着一道金光飞入。 火日梧桐树将两宝摄到跟前,左右摇晃一下五金项圈,就停手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扇面仔细端详。 他看的非常仔细,太极青牛、两仪青羊,乃至最后把云扇放嘴里咬了咬,最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何其不公啊,怎么将太极、两仪两大真形炼到一起,如此拙劣的阴阳云气,也能承受阴阳大道。 我没福气啊,怎得我就没这个命啊。” 火日梧桐树说罢,又是一阵阵悲鸣,黄梁道宫也是吃了不结实的亏,按说真形法宝就很难损伤了,更何况比真形法宝还高二级的纯阳法宝。 待得火日梧桐树嚎哭一通,这才继续跟余书洋说话,他又将百鳞斩元剑摄到跟前。 “你这法剑内用元辰、时岁之法,外用龙蛇变化,此剑命应太岁之位,姑且称之为太岁龙神。 你若是修行化龙之法,这一条路不通,不能在八大龙神之外再开一道。 东方大龙神,也就是那个布种天下的苍龙,他占位就是真龙之形、辰龙之道,炼做天象大龙神。 你这太岁之法只能算是补充辰龙之道,即便是修成了,也得被他压一头。 就像龙之九子那样,被他强行认做儿子,我劝你三思而后行,那老家伙被天道锁死,害得九龙子也不能脱劫飞升。” 火日梧桐树说罢,树枝上落下一枚红色梧桐叶,把百鳞斩元剑包住,直接扔回到余书洋身边。 “那箓职已经给你炼成,你回去后打开梧桐叶就可拿到,收入到灵台心田中就成。 所炼成的神职与太岁龙神一样,你可以借此感受福祸之道,考虑一下从此处证龙神之位吧。” 说罢,火日梧桐树又把云扇捧起,反复观瞧是爱不释手,许久之后,又取出一枚红色枫树叶。 “你这云扇只有扇面不成,我观你修行根基乃是风、水、剑三道,就赠一个风道真灵宝材吧。 不要浪费了这大好机缘,阴阳真形扇,集风、云、阴、阳四种道基,说不得未来能有大用。 也能保佑你几分,取啥道号不好,叫个玄云子,莫非你不知云道有一位半步道祖,最后身死道消。” 余书洋听的是目瞪口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3章 大风遗骸炼扇骨(上) 第233章 大风遗骸炼扇骨(上) 元月初三清晨,余书洋自梦中归来,未来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在入梦进入黄梁道宫了。 阴陈子得了水月梧桐树传音,提前退出梦乡回了青丘去了,临走前让李太平捎话,白鸦鬼仙一事过去之前,他都不便再入道宫了。 龟仙符阳子看过三功榜单,就寻蛇仙一块走了,这两回入梦跟蛇仙都还没聊过一言半语。 符阳子临走前要了虎山岛位置,他要带着孙子过来,一来保护余书洋不被卷入劫数,二来送孙子过来拜师学艺。 余书洋从石板上醒来,身为八品龙鲤,在硬石头上睡一夜,倒不会觉得浑身疼。 随即将身旁的两片红色梧桐叶拿起,这梧桐叶非常大,跟一张荷叶差不多。 他先打开其中一个,只见梧桐叶如丝绸一般顺滑,露出一只类似鹰鸟一般的猛禽。 很显然这是一具鸟尸,而且他还认识,当初祭炼八风咒,最后一咒飓风,感应到的是一神三兽,其中有一个叫大风的,就是眼前这具鸟尸了。 大风乃是北地凤鸟中的鸷鸟,善于兴风弄势,翅膀随便扇动一下,就能掀起一场狂风,故而,也被视作风灾祸兽。 余书洋看不出这只大风是如何被打死的,只看浑身羽毛光鲜亮丽,鸟身法韵丝毫不减,乃至是血肉都分毫不损。 想必这就是火日梧桐树所说的——风道真灵宝材,余书洋望着大风尸身不由感叹。 这东西交给他算是投了正主了,玄窍中八枚法符,只有最后一道飓风法符图文混乱,正好把大风所占据的风势之道收摄其中。 余书洋随即施法,将八风法符中的飓风符投出一道,摄入大风体内慢慢收摄风势之道,顺便汇聚风灾祸兽位格。 祥瑞之兽、灾祸之兽,身上都凝聚一道位格,与神位十分相似,乃是天地之间的独特地位,不能随便杀害,不然必受位格反噬。 比如喜鱼一族的血脉源头喜鱼大仙,他就是汇聚喜庆之力,化身为一条喜庆吉鱼,后辈子孙也多带一股喜庆法韵。 余书洋赶紧又把火红色梧桐叶包起来,就这么短短的一小会,风势法韵已经开始汇聚狂风。 现在看来,两片梧桐叶也非等闲,而是一等一隔绝法韵的材料,可以用来祭炼旗面、法衣等。 他又将另外一张梧桐叶打开,百鳞斩元剑闪着流光,在五金项圈中有一点龙形金光,想必就是太岁龙神箓职。 余书洋先是操纵着心神,将太岁箓职符摄入灵台心田,也不知是他心神锤炼出龟蛇真形,还是心神御剑气炼出了力气。 太岁箓职符就像手握灯草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随着心神意念驱动,一下就收入到灵台心田中。 箓职符一落入灵台,就仿佛是游龙入大海,直接穿过三朵九瓣金莲,进入到心田的更深处。 此时余书洋就仿佛是归位的神灵,一个名叫太岁的神道权柄,被他彻底掌握占据。 冥冥之中,有一股天地意志想与他沟通,随即被一什么东西阻隔开来,如此循环往复。 直至箓职符炼入心田,只等他慢慢汇聚太岁权柄之力,随着香火金钱在额头眉心开一神瞳,就能阻断天道不间断的侵染。 好在前段时间,他把玄冥文曲星君传他的——动念折纸钱术,传授给了蜂妖金虎,又让她传授给蜂妖们,帮着制作一批香火纸钱。 随即,余书洋给蜂妖金虎发飞符,让她把香火纸钱都取来,又望了望看着师弟又在泡澡了。 “师弟,你帮我把香火纸钱炼成香火金钱,我刚把箓职收入心田,要赶快把神瞳开辟出来。” 余书洋冲着李太平笑着说,昨晚在黄粱道宫听龟仙符阳子说,师弟也在积攒修行劫气,很可能也是今年惊蛰日渡劫。 故而,他近来都不想打扰师弟,好让他专心感受修行劫气,奈何香火有毒炼法须得小心,香火纸钱不如香火金钱纯洁。 “师兄,你既然执掌了神道箓职,这纯化香火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不如我把这法子交给你吧。” 李太平说罢,就传授余书洋炼法口诀,祭炼香火金钱,核心根本不在祭炼香火,而是心斋符钱之神。 东土世界财神有许多位,各执掌的神道权柄都不同,比如淮河水市中百货神,手执神道法宝多宝盆。 符钱之神——上上如意财神,乃是财神道中的钱神,执掌神道法宝摇钱树,以及钱财货币——符钱、岁钱。 符钱、岁钱出自摇钱树,叶片上生五行十方符禁既为符钱,果内生元辰甲子玉禁既为岁钱。 心斋符钱之神,就可借来神道法宝摇钱树之力,将香火之气收入容器中摇晃不停,就能被摇钱树冲压成香火金钱。 当然了,冲压香火之气时,钱财之神要收取费用,大概是万分之一,损耗并不算多。 心斋之法并不难,不等蜂妖金虎到了,余书洋已经完全掌握,他发现不止可以冲压香火炼钱,其实还能炼五金钱、玉石钱。 不等多时,芝仙土六领着蜂妖金虎过来了,金虎当初在芝田帮忙栽种茶树,知道一些星图轨迹,能用进一退九的笨法子一点点蹭进芝田。 到了积水潭这边的竹林就不成了,只能求着土六帮忙带路了,好在这回土六也没为难她。 “山主,我把纸钱都带过来了,按着你说的,在虎山下种了一百亩青藤、一百亩黄麻。 今年春夏之时就能收割了,就是不知道该咋制成符纸。”金虎一边把纸钱取出来,一边观察余书洋脸色。 茶树精云华种了五千亩茶树、五千亩田,如今金蜂们都去田中采蜜、采粉了,虎山腹地一千亩的灵韭就准备改种青藤、黄麻了。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又说道:“你去把新开采的金砂取来,还有虎口洞中的一并取来,我纯化炼制一下。” 交代完蜂妖金虎,又抓了芝仙土六的壮丁,让他在这帮忙烧香火纸钱,这事余书洋干不了。 香火纸钱跟焚香祭祀类似,须得有信众焚烧,并且心里向着神灵祭祀,没有神灵自己烧给自己的。 余书洋就把太岁龙神的神名——余岁郊、神号太岁龙神、又比照箓职符显现的龙影画了一想图,全部交给了土六,让他在这烧纸钱祭祀。 完事了就把乾坤奥妙宝葫芦取出来,用来收摄香火之气,正好也能用来摇晃冲压成香火金钱。 土六在一旁冲着太岁龙神画像祭祀,一边在心里默念神名、神号,一边焚烧纸钱。 只见一股股香火之气朝着余书洋而去,直奔灵台心田中的箓职符,好在余书洋早有准备,把乾坤奥妙宝葫芦打开,被全都拦截了下来。 见此情况,他就不在管香火之气了,有把阴阳真形扇取出,考虑等下拿大风如何祭炼扇骨。如今扇面已经炼成,是两朵阴阳真形云贴在一起,形状就是满月一般的纯圆扇面。 如此一来,扇骨只能炼成团扇骨,依照古法礼器有障扇,为长柄团扇模样,属于帝王出行仪仗必备八器之一。 余书洋取出纸笔,先试着绘制扇形、扇骨,他依次把圆形、葫芦形、芭蕉形绘制出来。 又想到大风鸟身上的鸟羽、尾羽,也可仿照五明扇那样,把风羽也炼入扇中,尾羽就洗练做扇尾的璎珞流苏。 如此,他在绘制圆形扇面在里,扇面骨外附着羽毛的样子,一根根羽毛扎在外边,看着非常不顺眼。 随即,他又想到前世见过的芭蕉扇,不如在圆形扇面外,在用鸟羽拼接出一块,炼做一张葫芦形扇面。 把鸟羽洗练炼化作两股龙须,镶嵌在扇子顶上,就像阴阳两仪龙须扇那样? 随即,余书洋又否决了,他这阴阳真形扇,核心传承不在龙须,而是太极青牛、两仪青羊上。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都炼入扇面,用大风鸟皮做葫芦形扇,用两片真形云夹住,羽毛洗炼干净,编做绸缎纹再炼入鸟皮两面。 正所谓是一通百通,扇骨的扇柄、扇框也就简单多了,最后是扇柄的流苏吊坠。 待得他把扇形拆解图都画好了,再一抬头的时候,就见着蜂妖金虎、芝仙土六一块烧纸钱呢,香火金气如流水一般收入宝葫芦里。 余书洋不由咂舌,金虎这是准备了多少香火纸钱,记得当初玄冥文曲神他的法术,一张纸钱也就三五缕香火之气。 “金虎,金砂带来了吗?”余书洋取出一个水葫芦,随即看着金虎问道。 蜂妖金虎听到山主的声音,忙着起身小跑过来,说道:“山主,都取来了,您请过目。” 随即金虎把黄铁砂、红铁砂、白铁砂捧了出来,最多的是黄铁砂足足有一百多斤,其次是白铁砂、红铁砂各有三四十斤。 余书洋先是施法将黄铁砂收入水葫芦里,这玩意就是一件符器,当初炼出来打水用的,一百多斤铁砂倒也能装的下。 随即,他在心中斋醮上上如意财神,紧接着就感应到神道法宝摇钱树,从摇钱树上借来一缕宝光投入葫芦中。 就见余书洋前后摇晃三下,再打开葫芦,倒出来的都是一枚枚方孔钱,他是比照太平压胜钱炼的,不过两面都是麒麟纹样。 随即依法将红铁砂、白铁砂都冲压成麒麟纹方孔钱,这才对金虎说道:“以后金砂都纯化炼做金钱。” 余书洋说罢,就让金虎把金钱全都送到金麒麟台上,这金钱上都带有一点财气,可帮着金麒麟台汇聚金气。 这也算是他心中的一点期盼吧,金麒麟台吸纳了地气——金麒麟踏水,又在台中孕育一件地宝,他想着能不能帮着金台也开智成精。 毕竟,他先后培育了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五行之属已有其三,还缺金、水二行妖怪。 余书洋想了想,又把蜂妖金虎拦着,把心斋钱神冲压金钱的法子,连同刚才施法用的水葫芦,一并都传给了她。 “以后再采的金砂,就由你负责祭炼成金钱,切记金钱样式不要变形走样,特别是金麒麟纹。 炼好后,还是按着三七分账,我那份直接堆到金麒麟台上。”余书洋不忘叮嘱一句道。 蜂妖金虎自然是千恩万谢,自得上回山主传一招刺剑法门,这回又传她纯化金砂、祭炼成麒麟金钱的法子。 “一切全凭山主吩咐,我还有一事要上报,前些日子随荆楚卫上岛的那位,传消息过来说初十那天过来。 到时候,要经营水丝蛛厂,要不要提前选出几只蜂妖准备着?”金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这事是跟荆楚卫学艺的蜂妖传信,水丝蛛厂在东海是赫赫有名,她心里就一直惦念着,恐怕到时候经营不起来。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那就选十个水命蜂妖吧,到时候我让朱钢标派族人过来教。” 年前的时候,朱钢标送荆楚卫过来,当时见四品大药水光葡萄藤,就要免费保护建一个水丝蛛厂。 再后来就一直没消息了,他还以为这事就不了了之,没想着过几日朱家就要过来帮着建厂。 蜂妖金虎将三种金钱收起,正准备走呢,又被李太平叫主了。 “金氏,你回来以后,再让金蜂采酿蜜,注意按着朵区分一下,我需要一百种不同的蜜,而且蜜都得纯净。 师弟,这蜜你跟金氏如何算账啊?”李太平闭着牛眼说话,这些日子通过北斗双藏星聚气,北斗养元葫芦快要养成了。 炼制百不老酒,需要两样东西,分别是百灵蜜、紫气朝露,现如今虎山岛全都不缺了。 余书洋想了想说道:“金虎,五千亩园是云华在搭理,你再选出十个木命蜂妖送过去。 念着你们金蜂全族都以此做口粮,以后蜜就按着六四分账,不会太少吧。够不够吃的?” 蜂妖金虎听了这话连忙摇头,说道:“四成足够吃的了,虎山下还有八百亩灵韭,其实两成也成。” 余书洋点点头,刚才问话他是存了心思的,有些人近之则不逊,须得时时敲打一下,免得分不清身份。 “以后岛上需要人手还多,你也得想办法扩大蜂群,像芝田、茶园、田都得有人手。 还有那沙地猪、青岩羊,也不能一直散养,还得是派专门的蜂妖照料,也把青石、灵沙收集起来。 再有就是金渊溪水的采金砂,随着铁母慢慢移入水脉中,以后金砂会越来越多。” 余书洋免不了又嘱咐两句。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4章 大风遗骸炼扇骨(下) 第234章 大风遗骸炼扇骨(下) 虎山岛方圆三百公里,换做田亩既四十五万亩,金虎山脉占地约二十万亩左右。 再去除海岛上临近海岸的土地,实际上能耕种的灵田不足十八万亩,眼下虎山岛已经开垦了七万余亩。 过上个三年五载,余书洋有信心把虎山岛全部开发出来,经营成一处不逊色于妖仙世家的福地。 唯一限制他的,就是人手问题,对于这一点他也没好办法,只能寄托于金蜂一族。 亦或者鸦头山老莫叔投放的虾苗、蚌苗,等着培养出他们这一脉的虾兵、蚌女。 奈何驯养一脉虾兵、蚌女,并不亚于余书洋繁育龙鲤血脉,对此他真的兴致缺缺,或者交给外甥巴蛇去做呢? 想到虎山岛上蛇虫乱爬,余书洋就不觉得牙疼,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就只能寄托于风仆、鬼奴了。 前不久刚经历一次抓捕鬼奴,又被东夷人姚姬一行五个牵扯进去,说来有白鸦鬼仙、天罚大劫,以后荒海鬼怪还能剩多少都不确定。 不过,现在到有一个捷径,那就是灾兽大风,这件风道真灵宝材一点损伤都没有,自然体内还留存血脉。 他没办法让大风像风狸那样饮风复活,不过他可以抽取大风血脉,灌输给一只风精,使其化作风兽鸷鸟。 如此一来,他又能快速培养出一个风精童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得抓捕或买一只风精。 恰好过几天朱家的大二房朱钢标要来,朱家也在干捕鬼怪、抓风精的事,可以直接找他买一只。 余书洋心中敲定这事,随即又嘿嘿一笑,他差点忘了,龟仙符阳子要送孙子过来,九尾狐阴陈子也有后辈要安排过来。 如果再加上还没说过话的蛇仙,仔细一算,他还能再添几个学生,这可比金蜂妖好使多了。 想想如今被他丢在鱼母面馆的仨学生,如今也算是半工半读了,关键是没一份钱,毕竟都是同族,他们修行消耗也都由余书洋承担。 笑罢,他又把梧桐叶打开,飓风法符已经收摄了风势法则,他直接把法符虚影收入玄窍。 八风咒前面七道都已经被炼化本源,用浮黎世界的标准来说,就是道果已经被炼成,相对应的大道也被占据。 算起来,余书洋若是靠八风咒修炼成道,也就最后一道飓风可以成就,与他竞争的就是一神三兽。 当然了,现在还得去掉大风,只剩一神二兽了,不过,他并不想靠飓风证道,先不论此道威力大小,只一个杀神不祥,就让他望而却步。 余书洋倒也不犹豫,风势法则一进入玄窍,就被他炼入飓风法符,只见法符上大风变作一条龙鲤。 一时之间,他的妖身血脉又生变化,血脉神通除云游之外,又多了一个散风聚势。 这一神通是相当的厉害,可散风寻间入无名之地,可聚风齐长短、化方圆,聚散皆随心意。 通俗一点讲,就是能一念生风,这风可吹到任何一处,无论是方正不阿,还是圆滑灵活。 如此说了,他再架风飞腾,也不用借助龙鲤万法铃招风了,完全可以自己一念生风。 大风占据的风势法则,已经被余书洋炼化,还剩一道风灾祸兽的位格,这东西他就不准备炼化了。 位格与神位相同,他还没手段摄取封存,只能靠太岁龙神箓职手段,这就得靠神瞳施展手段了。 余书洋又把梧桐叶包了起来,这回土六已经把纸钱烧了大半了,忙出声叫他停手,他好先把香火之气炼做香火金钱。 心斋钱神上上如意财神,感应摇钱树借来一道符钱宝光,投入乾坤奥妙宝葫芦中,前后摇晃三下,再打开葫芦倒出香火金钱。 等到倒钱的时候,余书洋脸色就有点不对了,金钱倒出来的有点过于多了,一连二三十枚才结束。 他还记得,当初李太平几次施法请北斗星神,最后只用三枚香火金钱,就把账全给平了。 余书洋取了一枚拿给师弟看,略有不解的问道:“师弟,这钱跟你上次炼的那三枚可一样?” 李太平脑袋露出水面,眼睛撇了一眼,说道:“师兄,你这是用符钱炼的,我那是用岁钱炼的。 一枚岁钱可换一千枚符钱,香火金钱的话,成色好的岁钱也能换一百枚符钱的。” 余书洋听了只觉得尴尬,原来还以为香火纸钱烧多了呢,没想到只有这么一点。 李太平看师兄脸色变换,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随即解释道:“师兄,你这纸钱术是留存心念的,其中蕴含的香火之气也就一丝。 真正收集香火的方式还得立庙,信众的祭拜与发愿,那才是香火之气的来源。” 说罢,李太平把头潜入积水潭中,又去引导灵水冲击水眼,如今他以此为乐。 余书洋也不在让土六在钱纸钱祭祀了,全都烧完了也不过多几枚香火符钱,对于祭炼神瞳也是于事无补。 本来他想把神瞳一次性炼成,现在看手里的香火符钱,能炼出轮廓就不错了。 心神驱动香火符钱,全部都收入灵台心田中,直接投入箓职符所在,神符一碰香火瞬间化作一团烟火。 此时香火符钱如火中碳,箓职符如火中猛油,两者一遭逢是碰到一点火星就能烧起熊熊大火。 而余书洋的心田就是一处火海,七情六欲是火、心神意念是火、精气神亦是火。 待到箓职符被他炼化,眉心处就能生出一颗竖眼神瞳,此时就相当于炼法修行到法有真形。 九阳玄水龟就是法有真形外显,与突破九品炼的法相类似,都是法有真形一级别。 神瞳与法相、水龟相比,要厉害的多了,首先是施展太岁龙神的神通——太岁照命福祸难料。 所谓太岁,太者大也,岁者年也,故而太岁也可称作大年,乃是六十甲子中的值年。 天干有十、地支有十二,天干以甲始癸终、地支以子始亥终,两者交替从甲子始癸亥终,共计六十甲子。 甲子纪年中,每一年都是不同的干支,六十年一个往复,当年的干支又被称作值年太岁。 以当年干支是甲子为例,这一年就被称作甲子年,那么对于的值年太岁就是甲子,十二元辰生肖为鼠。 甲木鼠值年,相对应的五行命数、元辰生肖,都会因着生克发生变化,有吉自然就会有凶。余书洋的太岁龙神,是汇聚全了十二元辰的辰岁之龙,而不仅仅是龙年的生肖龙。 故而,他的太岁照命,可以根据受神通者调换,吉凶、祸福全凭心意控制。 这是祭炼百鳞斩元剑时构想的辰岁秘法,可借用值年太岁之力斩元寿、斩命数。 就不成想,太岁值年、龙蛇变化,恰恰弥补了天象大龙神关于年岁的阐释,十二生肖汇聚成太岁龙神。 不等多时,香火符钱就燃烧殆尽,灵台心田中的七情六欲、精气神也焚烧一空,只剩一点金红色落入眉心之中,化作三重瞳孔竖目。 余书洋再次把梧桐叶打开,神瞳张开看了一眼大风,瞬间把风灾祸兽位格摄走,恰好炼入太岁神通之中。 大风没了风势法则、风灾祸兽位格,也就不会自然而然的汇聚风了,没了风气浑身的羽毛,颜色慢慢变浅变淡,最后竟然变的透明如冰。 不想大风身上长的羽毛是风羽,没了风气滋养竟然要消散,想来也是,这只大风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余书洋忙着一边薅鸟毛,一边聚风滋养,先把尾羽、翅羽取下来,这都是翎羽,与一般普通羽毛不同。 大风浑身上下羽毛也合一元之数,为十二万九千六百根,翅羽左右各三十六为地煞数,尾羽十二根为地支之数。 余书洋将所有拔下的羽毛都收入乾坤奥妙宝葫芦,催使玄窍中的归墟玄水,洗炼风羽、风翎纯化风气。 随即将八风法符投射进宝葫芦,为每一根风羽的羽管烙印符文,每道法符须烙印一万六千二百根。 幸亏宝葫芦是炼制气丹的丹炉,在葫芦中依着八方划分,将风羽均分开来,每道法符悬占据一方,慢慢投射符纹烙印在羽管之中。 随着风羽烙印法符,也受八风法意侵染,风羽上的羽毛颜色也各不相同。 是:春风青色、夏风红色、季夏金红、秋风金白、冬风雪白,以及东南风雨青、西北风冰灰、飓风土黄。 余书洋借宝葫芦炼丹一般烙印风羽,葫芦内的宝禁催使法符,他只须心神控制,以及不断输入法力道行。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一元之数的风羽全部祭炼完成,翅翎、尾翎的祭炼就没这么容易了,须得用微尘棋谱的手段祭炼。 刚才他思量过了,翎羽当支撑随风羽一块编织,也不做绸纹了,就按着棋盘的横竖纹来编织。 扇子分两面,每面取用三十六根翅翎、风羽六万四千八百根,依着棋谱变化两面下棋,九手一劫,一连五劫演化水火木金土。 余书洋拿起两张羽织罗布,不亏是风羽炼的,轻如丝纱、薄如蝉翼、透如灯罩。 经过五劫四十五手祭炼,羽织罗布上八风催动五行流转,借五行如一之力,又引着八风回风化作天风。 如今这两张羽织罗布,可如风般散开,正好从中间破开一个圆洞,把两片圆形云套入其中。 再将十二根尾翎拿起,右手二指并做剑指,轻抚额头眉间神瞳,射出一道太岁神光,从尾翎上逐一穿过,分别烙印下一道元辰生肖。 大风的鸟毛都处理完了,余书洋拿起百鳞斩元剑,先是缩小到指环大小,顺着鸟嘴下滑开始剥皮。 他没催使剑气,只靠百鳞斩元剑的剑刃,鸟毛都拔干净了,顺着破皮非常简单,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鸟头、鸟爪上太过细碎。 好在他能御剑入微,别看百鳞斩元剑是一个圆环,真催使起来剑刃锋利无比,毕竟乃是七转神兵。 剥完皮的大风看着就不像鸟兽,皮像青纱一般轻透,浑身血肉如白玉,摸上去有种油脂的感觉。 余书洋反复看了一下,大风鸟的肉剔下来,也没有太大用处,毕竟他不懂的血肉炼丹法,而且大风的肉未必没有毒。 许多瑞兽、祸兽都是不能吃的,血肉中不是有毒,就是带有一股诅咒之力。 想来想去,他不如把大风的血肉跟骨头一起祭炼,还是用乾坤奥妙宝葫芦,把扇柄、扇框像炼丹一样祭炼。 在此之前,他得先把大风的精血取出来,余书洋一念生风,从大风嘴中进入,用散风入无间之法,在它的血肉之中滚动。 大约过了十个呼吸,大风的血肉微微有点发干,从中收集到一百多滴精血。 大风乃是风兽成精,肉身炼的聚散如风,体内早就没有血液了,精血也没半点血色,而是苍青色如油水一般,蕴含着风势聚散法韵。 余书洋将全部精血收入玉瓶中,等着培养风精化作鸷鸟,也不知道没了风势法则、风灾祸兽位格,只凭这一百多滴精血能不能养成。 稍作休息,他又将乾坤奥妙宝葫芦拿出来,把大风鸟的血肉收入其中,好在大风锤炼的妖身聚散如风,没有半点阻碍的收入宝葫芦里。 正常炼制气丹,只需要用宝葫芦采气,随后前后摇晃几下就成,葫芦内有乾坤宝禁,能将炼丹的气混合攒炼成丸。 他想的就是,把大风鸟血肉、筋骨全部攒炼成一体,再炼成扇框、扇柄,最后把阴阳真形云、大风皮、羽织罗布三合一绷入芭蕉样扇框。 余书洋心神投入宝葫芦中,看着乾坤奥妙宝禁挤压大风鸟,血肉与骨骼一点点软化,颜色也越来越深沉。 眼看着大风鸟被宝葫芦攒炼成风骨,他开始朝里面投入八风、清静自然风、冲气希言风,为风骨增添风道法韵。 眼见着风骨颜色越来越深,从青灰色化作深青乃至苍青,风骨中汇聚天风、地风、人风合为三才。 余书洋平心静气,一点点控制风骨造型,扇框、扇柄一体攒炼,又将大小如意法禁炼入其中。 随即又将十二根尾翎投入其中,攒炼成细丝一般,结做一个璎珞流苏,绑在扇柄的末端的孔中。 扇骨炼成从宝葫芦内取出,先将大风鸟皮绷入扇框,再将两片羽织罗布分别炼入两面鸟皮。 在将两片真形云分开,分别贴在羽织罗布中间,阴阳真形云隔着大风鸟皮、罗布紧紧贴合吸附如一。 宝扇炼成了,没有惊天动地、宝光四射,盖因道器自晦之功。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5章 当康丰壤与封豨肥田 第235章 当康丰壤与封豨肥田 炼器有很多种,可分做先天之器、后天之器,按着祭炼方式,又可分为符器、法器、宝器、道器等。 符器、法器以及法宝,都是后天祭炼的,用灵文组成法禁,法禁则是描绘道痕,无论是罡禁、煞禁祭炼到圆满,都是试图阐释某种大道痕迹。 宝器、道器乃至神器,则是先天成就,并不需要铭刻灵文、祭炼法禁,大都是天地成就,如天材地宝一般。 如今余书洋就拥有三件宝器,分别是:百龟墨池、乾坤奥妙宝葫芦、月元宫水盂,每个都没费力祭炼。 阴阳真形扇乃是一件道器,扇骨、大风鸟皮、羽织罗布都是辅助,真正的核心就是那两片真形云。 故而,他把阴阳真形扇炼成,并不像当初祭炼百鳞斩元剑时,引发神兵天劫继而转为陨身劫。 此时的阴阳真形扇,就跟刚刚被祭炼成扇骨的大风鸟类似,都只是汇聚了一部分大道法则。 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大风鸟占据的风势,只是飓风大道的一部分,阴阳真形扇占据两仪青羊、太极青牛,乃是阴阳大道的核心。 早先祭炼成阴阳真形扇的扇面,余书洋的内心还模模糊糊,等他炮制大风鸟,将风势法则炼入法符,继而催生血脉神通后。 前世浮黎世界炼道合真、道果、占据大道,他全都理解了,同时也对妖族血脉传承有了新的认知。 就拿文鲤血脉举例,文鲤与普通鲤鱼并没有太大差别,血脉返祖的文鲤,并非体内流淌了文鲤的血液,而是契合了文鲤占据的文思大道。 这是脱劫飞升后血脉返祖的关键,假如余书洋以后脱劫飞升,以后龙鲤血脉返祖,能得到两个血脉神通——云游、风势。 至于云生阴阳,则不会出现在龙鲤血脉传承中,他会随同阴阳大道法则,一块祭炼到阴阳真形扇中。 领悟到这些以后,他也明白两片火日梧桐叶是什么东西了,这是蕴含一点日火法则的真灵宝材。 准确来说,所有一品灵根宝药,全都是蕴含法则的真灵宝材,故而灵根宝材都极难开窍生智,更不要说成精化妖了。 同样的,一些瑞兽、神兽也很难化妖,师弟李太平不化形成人,也并非所谓的坚持天体派,而是,血脉传承中背负的大道压制。 果然应了那句话:一切不合理的行为,其背后必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余书洋把阴阳真形扇缩小到拇指大,握在手心中不断体悟阴阳、风云,同时慢慢汇聚法则温养宝扇。 他在积水潭竹林炼宝耗费了两日,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元月初五,这天正是荆楚卫祭祀当康的日子。 本来祭祀当康无所谓时间,奈何元月初一到初四都得祭神敬祖,只有初五以后,能迎财神以及请神施法。 当康乃是丰壤神兽,大都是不能成精化妖的,不过因着农神庙祭祀,有不少当康受香火祭祀而成神道。 荆家的当康祭祀,就源于一尊当康神像,因着当康丰壤让荆条木得到滋养,继而开窍生智以及成精化妖。 如今余书洋受了神道箓职,对香火祭祀尤为敏感,就循着香火气来到了虎山岛西岸。 只见荆楚卫执赤色长鞭在前,不断的抖鞭甩响,五个蜂妖扛着当康木雕神像,丰壤净土之力随之蔓延。 木雕神像并没有引来当康灵应,祭祀仪式产生的力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真正在丰壤净土是赤色长鞭。 余书洋的神瞳看得很清楚,长鞭散发一股股农神之力,催使着当康祭祀,演化为丰壤、净土、丰收的神道赐福。 根据颜色推测,这应该是一件神道祭器,仿照农神手中的赭鞭,传说神农氏以赭鞭辨百草平毒温寒,又尝百草而知药性。 故而,神农氏在农神庙中为先穑神,在医家又被尊为药王神,也是天皇星治下天医府神药的院长。 上次余书洋血脉觉醒,李太平施法请天医诊治,就是请的天医府中天医星,为他针灸引导觉醒龙鲤血脉。 余书洋一边看当康祭祀,一边把玩阴阳真形扇,心里思索着神农的功绩与传说,没有察觉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东夷姚氏少主姚姬,虎山岛西岸的当康祭祀,不仅吸引来了余书洋,也把她吸引了过来。 东夷人也有祭祀猪神的习俗,姚氏掌管耕种,也有东夷人祭祀的农神,其中就有一位猪面神——封豨。 “这是在净土丰壤?”姚姬开口问道。 余书洋被声音打断游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就见姚姬从法囊中取出一只红泥陶土瓶,瓶身四面黑色猪面纹,猪眼特别独特如倒挂弦月。 “叨扰一场,一直想着如何报答呢,不如我借此祭祀,帮你净化一下岛屿吧。”姚姬笑着说道。 只见她将陶土瓶轻轻一抛,扔到半空中后悬停,瓶身自东向西转动,发出一声声猪叫声,天空中斗魁四星显现,投射下星光到瓶中。 随着北斗封豨牵引到斗魁星力,猪叫声也越来越响亮,宛如龙吟虎啸般,虎山岛上的土地随之颤抖,土地中的晦气、邪祟纷纷化作飞灰。 最后陶瓶在半空一歪,瓶中星光如流水般泼洒,化作一团银灰色的浮云,云中慢慢倾泻下淡淡水雾,仿佛云烟一样笼罩着虎山岛。 待得水雾弥漫遮蔽山石,姚姬这才施法将陶土瓶收摄回来,这陶土瓶乃是一件神道宝器,名叫四季日月猪面封豨瓶,最善于净土祭地之用。 在余书洋的神瞳眼中,陶土瓶神光璀璨,并且带着一股浓浓的古神气息,瓶身猪面纹以日为黑瞳、月为眼白,分明就是一种神瞳之法。 田中甩赭鞭祭祀当康的荆楚卫也傻了眼,猪面神封稀是极古老的猪神,借着祭祀当康的仪式施法,竟然把当康吸引来降下灵应。 就见蜂妖抬着的木板上,木刻的大肥猪跳了下来,浑身漆黑如碳,嘴里冒出一对獠牙,猪身肥的像个元宝一样,看猪头模样乃是“八眉猪”。 这八眉黑猪是极老的家养黑猪,猪耳大过鼻梁,一张猪脸满是褶皱,眉头仿佛长了一个川字,一对獠牙反卷在嘴边。 大黑猪先是围着蛇药田一阵乱跑,嘴里发出“当康、当康”的叫声,完事了就朝着岛内跑。 先是到了虎山腹下青藤、黄麻、灵韭地里,叫了几声“当康”,又跑到水光葡萄藤下一阵哼唧。 荆楚卫手里提着鞭子跟上,一路跑一路抖赭鞭不敢停,眼下还在祭祀当康仪式中,身后五个蜂妖抬着空板子跟着追。 姚姬小手捂着嘴,“嘿嘿”笑个不停,也跟着走过去看热闹,她用四季日月猪面封豨瓶祭祀过很多回,这样的景象还是头一次。 余书洋看的也是苦笑不得,感觉荆楚卫快要被玩坏了,先是开垦五千亩蛇药田,受苇索桃核影响,蛇药种子都不发芽。好容易等到元月初五能迎神祭祀,将祖传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本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偏偏遇到了姚姬拿出祭祀古猪神的祭器。 祭祀当康祈求丰壤,同样的,当康也会为大丰收的土地显灵,围绕着土地名叫“当康”,向外界昭示丰收。 此时的仪式从祈求赐福丰壤,转变为当康显灵,没搞清状况的荆楚卫,在身后死命的追赶,又不敢放弃祭祀仪式。 这会再打赭鞭净土,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随着当康显灵,甩鞭鸣响也牵引到当康神力,以及猪面神封稀接引到的斗魁星力。 只见荆楚卫一鞭甩出,声响如猪叫,鞭影银光闪闪,所走过的地方,土石皆被净化一回,遍布丰壤、丰收、增产等祝福。 一行几个妖怪是一路追随,当康从水光葡萄藤离开,又奔着田茶园去了,云华用五千亩茶树布置的雾茶大阵,被当康轻而易举穿过。 这也跟雾茶大阵的特性有关,本来就不是北斗藏星图那种迷阵,而是为了培养青华云雾妙气。 别看当康能轻而易举的穿过大阵,荆楚卫就被云雾大阵挡住,好在不等多久,当康就被茶树精云华撵了出来。 余书洋看了笑道:“云华,你把阵门打开,这是丰壤的当康,别拦着他。” 云华这才撅着小嘴,把云雾大阵放开一条通道,让当康、荆楚卫、五只蜂妖都放了进入。 余书洋看了看新栽的五千亩茶树,都已经一人多高了,看来还得再等一年才能产茶,今年采茶最主要还是芝田外那批老茶树了。 “金虎派蜂妖过了吗?用着还顺手吧?”余书洋随口问道。 茶树精云华看看余书洋、又看了看姚姬,随即小声说道:“昨天送来十个小蜂妖,说是来帮着种的。 又在田里安放了几十个蜂巢,这灵要养出灵性,不能过度采集蜜、粉。” 面对云华的小声抱怨,余书洋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他栽种田之初,就是为了采集蜜、粉,也不是为了培养灵晋升。 反倒是一旁的姚姬见着云华,是满眼烁烁放光,木之精最受女孩子喜欢,更别提还是个女妖精。 “余道士,你这岛上经营的怪好的,手下还有一支蜂妖,以后可以找你采买蜂蜜了。 不知道你这道上还有啥,咱们可以交换,我们东灵大岛物产也很丰富。”姚姬笑嘻嘻说道。 余书洋不由的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事,想了想问道:“那不知道,东灵大岛上有啥出产?” 姚姬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滴溜溜打转,说道:“哎呀,那么多东西,我咋说的上来啊。 要不等孤园城主的事过去了,算算时间,也就是下个月中旬,到时候你跟我们去一趟。 到时候你喜欢啥,咱们在商量价格,而且,如今你这岛上得了封稀、当康两位猪神赐福,总得都开垦出来吧。 不如这样吧,我让仨堂哥过来,他们也懂象耕之法,帮着你耕种一番,算作是换取蜂蜜的报酬吧。” 余书洋听了也没拒绝,又试探性的问道:“姚姑娘,我这岛上都算上,至少还能开垦出十万亩灵田。 一时也不知道经营什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建议啊?” 姚姬笑了笑,露出一番憨态可掬的模样,说:“这还不简单,五谷、五果、五蔬全都种一些。 除非之外,像桑梓槐榆、桐漆椒蜡,也可以种一种,这么一算,十万亩灵田也未必够使。” 姚姬讲的是东夷人治家的手段,特别是后头八种树木,都是迁移到何处,都必先栽种的“家木”。 余书洋听了也觉得不错,虎山岛上虽说有金蜂一族,打理十万亩灵田还是吃力,栽种树木就省事多了。 “如此正好,就全听姚姑娘吩咐了。” 姚姬见他知趣,也满意的点点头说:“那怎么可说好了,我要灵蜜一千斤,蜂胶五百斤、蜂粉五百斤。 你这十万亩灵田就包给我了,从开垦到播种都不用你操心,这买卖还是你赚呢!” 余书洋也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回头就催蜂妖金虎,让她赶紧扩大蜂群,多多的生产灵蜜。 等他俩商量完了,又等了一回,才见当康拖着大肚皮,一扭一扭的走了出来,直奔芝田而去。 这北斗双藏星图,也算是厉害,把当康降灵给拦了下来,急的他围着灵茶树只转圈圈。 最后还是余书洋拿出门禁符钥,走在前头引路,这才把一行妖怪和一个东夷人放了进去。 一进芝田,当康算是发了疯了,一阵乱跑乱叫,这里是五万亩灵芝田,芝草有土六照顾,灵田有五百头沙地猪滋养。 这场面直接把姚姬看呆了,同样的,荆楚卫也是满眼放贼光,上次来了一回,就再也没进过芝田了。 此时芝田里的沙地猪见到当康,一个个的都从土里冒了出来,把木雕的当康圈圈围着,随同它们一起的还有五百只芝牛。 见到芝牛、沙地猪荆楚卫是口水都流,心里揣测这不会就是栽种芝草的奥秘所在吧? 不等他继续猜测呢,就见显灵的当康木雕开始发光,飞射出无数光点,打在沙地猪身上。 随即,木雕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八眉猪、獠牙全都不见了,就是一只刷了黑漆的肥猪。 “快把神像扛回去,回蛇药田去。”荆楚卫忙让蜂妖把木雕扛起来。 有请神仪式,自然就有送神仪式,眼下当康散灵点化沙地猪,不代表仪式就结束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就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6章 芝草与护岛大阵 第236章 芝草与护岛大阵 一场祭祀当康的仪式,最大的得利者,竟然会是沙地猪,这群地猪得了当康散灵点化。 通俗一点讲,就是当康把他们收为神眷,沙地猪就摆脱了灵兽的法则压制,从而开窍生智,乃至成精化妖。 想到此处,就让余书洋不由的咂舌,现如今他也是拥有神职的,自家五百只地猪灵兽,就这么平白归了当康了。 纠结了小半天,最后也只能作罢,一个神灵最多只能招揽三个眷族,小小的地属灵兽他还看不上。 而且,等有沙地猪开窍生智,他第一时间过来赐予真名,不说收为仆族,也的给他打工还账。 毕竟沙地猪、青岩羊两群灵兽,都是虎山岛的固定资产,既然沙地猪成为当康的眷族,以后姚家仨兄弟开垦的十万亩灵田就让他们耕种。 想清楚这一点,余书洋的心里也好受不少,就当是预备的佃户了,正好解决金蜂不适合耕种的问题。 随即他就去拦水坝上了,看了看五百头青岩羊,终究还是没下的去手,太岁龙神属福祸、年岁之法,与地属戊土灵羊相差太大。 说起来,芝田里的五百头芝牛,倒是可以被点化做太岁肉芝,与福祸之道相契合,除此之外就是蝙蝠、年猪。 余书洋稍作思虑,也没动手点化,一来他不是真缺眷族,二来芝田五万亩交给芝仙土六照料,他可全指望芝牛、芝马帮忙了。 最后一点,他刚刚祭炼出神瞳,香火金钱早就耗光了,想散灵点化五百头芝牛,也实属力有不逮。 神道箓职威力大小,全看神道威名信仰,归根到底就是神庙道场、信众多少,以及神坛中存续的香火数量。 想提升神道实力,就得立庙、传教、收集香火,这事比修行还要麻烦,而且不好在东海传播。 四海之地全都是龙王爷的神庙范围,要想到海里传教立庙,必须征得所在海域龙宫的同意。 就目前东海的神庙,除了有一座东方财神庙、一座钱财神庙,就还有一座正在搭建的货神庙。 由此可见一斑,在偌大的东海之上,全都算上也只有三座,而且清一色的都是钱财之神。 老话说得好:钱能通神,此话当真没错。 余书洋把芝仙土六叫了过来,自他们去年低搬来虎山岛,又快到一月之期。 芝田经历三次搬迁地气受损,现在经受当康丰壤、封稀肥地,早先又有沙地猪吞土喷沙,如今不仅恢复如初,甚至是远超从前。 “你看这芝草几时能采摘啊?”余书洋看着遍地的灵芝草问道。 “法主,本来得下个月十号左右,如今地气十倍提升,又得了丰收赐福。 差不多就在元月十五、十六这两日,小妖估算了一下,二百亩能采三万斤芝草。 这回咱们就别都采了,可以留一半,看看能不能养出入品的灵药。”土六说完静等余书洋的答复。 余书洋心里估算一下,如今面馆急等芝草,鱼母先后两次给他发飞符,五芝馒头鱼畅销五岛八城。 鱼母计划着回鸦头山建一个馒头房,专门负责生产五芝馒头鱼,也好从无回洞借调蜘蛛精。 未来预计一天就得消耗一两万斤芝草,这玩意大补气血,又能增长力气,凡是卖力气活的工坊,都找鱼母订馒头鱼。 二百亩三万斤,五万亩就是七百五十万斤,一半留下培育灵药,给馒头房算一百万斤、面馆五十万斤,也就是还是剩一百五十万斤。 “留四百万斤给你培育灵药,咱可说好了,普通芝草最多生长一年,超过这个时间还不入品就得摘。 还有,沙地猪被当康散灵点化,你多注意点,要是有开窍生智的,第一时间为他们取真名。 我想过了,他们就以沙为姓,名字就由你来安排,以后都交给来管,帮着种芝草啥的。 等到沙地猪成精多了,你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在施法点化五百芝牛,这样芝田也不会短缺人手。” 余书洋把事情交代下去,念着他未必时时都在虎山岛,就把给沙地猪取真名的事交给土六。 土六也很满意,他修行紫芝五行遁,须得祭炼五十五道法符,眼下半数都不够,照料五万亩芝田着实有点费劲。 以前还有茶树精云华帮忙,现在云华也有五千亩茶园、五千亩田需要照料,俩小妖都是自顾不暇。 “法主,昨天金虎送来十个木命蜂妖,他们根本不是灵植夫的材料,现在也就勉强照顾金芝。 不如让他们去田那边吧,我听云华妹子说,她快到修行关头了,可能这两个月就要突破九品。”土六一脸期盼的说道。 余书洋被说的一愣,茶树精云华修行的是血脉传承,他平时也没过问过云华的修行进度。 “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了,不问再问我了,说起来你的修行也得抓紧些,当妹妹的都快突破九品了。 你修行上有没有困难啊?你、云华、万家仨童子,你的资质是最高的,可莫要被他们超过太多才好。” 余书洋不由的关切询问一句,烛火精万家在鸦头山滋养火穴,早就突破了九品汇聚了四火鹑鸟法相。 而今茶树精云华也即将要突破,心里不由猜测一下,是不是推演功法太麻烦了?毕竟五十五道法符呢。 “回法主的话,修行上倒也不困难,都是按部就班的在祭炼法符,我算过时间了。 最迟今年的年底就能把法符祭炼完毕,不过,五行五色灵芝与五行遁地,始终有些参悟不透。 我想着,法主能不能将五芝瑶草剑赐下,这些日子我又采集了不少五芝药煞气,正好一边参悟一边祭炼。 毕竟我还是捧剑童子不是。”土六一脸诚恳的说道,他跟云华都是为了捧剑才被培养出来的。 云华修行本族法门,倒也不受影响,土六的修行根基就是五芝六色轮转五行,与五芝瑶草剑一脉相承。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随即把五芝瑶草剑取出,如今他得了一套扫霞仙衣,也不需要此剑时时防身了。 特别是两仪杀生剑道,如今有了道器阴阳真形扇,两仪青羊就能施展,两柄法剑就没那么重要了。 “此剑就交给你祭炼了,其中不止有五芝六色,还有瑶草配合,你祭炼的时候,可寻云华配合。 你要好生修行尽快突破,不久以后,虎山岛都交给你来代管,沙地猪真名的事你一定要办好。 过些日子,东夷人会施展象耕手段,再开拓十万亩灵田,到时候人手也得跟上。” 余书洋嘱咐几句,虎山岛他不可能一直待下去,等白鸦鬼仙的事过去了,就去青丘群岛找阴陈子学炼丹。 金蜂一族虽说用着顺手,终究还是差了一层,代管全岛大小事物,也就芝仙土六够资格了。听了这消息,土六自是一脸懵逼,他从来没想过这事,随即苦着一张脸。 “法主,这事我不成吧,我没经验啊。” 余书洋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有啥经验不经验的,岛上就这么多田,把地种好、成熟后收割采摘了。 而且还有蜂妖金虎、茶树精云华,有她俩帮忙你还担心啥,再说了还有一两个月时间呢。慢慢上手没事的。” 土六听着还有一两个月时间,心里更是有点慌了神,不过也明白,这个岛也只能他出来代管。 “法主,你要是走了,这岛没有个防护,怕是也不安全啊,我、金虎、云华修为都不够。”土六又担心的提醒道。 听到这里,余书洋也觉得有道理,别的不说,就荒海里的游魂野鬼,就得想办法阻拦一下。 而且隔壁红赤岛上还有一个放鬼蛊的草谷婆,看来得想办法安排一处护岛大阵。 “你这个提醒很及时,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余书洋说完,又转身回了积水潭。 这事他也只能找师弟李太平商量,想要设阵法阻拦鬼怪也不容易,上回他要给引魂幡修一个法台就不成。 反正是涉及到幽冥神道都不行,会引来天道的仇视与忌惮,想到这里余书洋也觉得头大。 师弟李太平正侵泡在积水潭中,余书洋又带着一点尴尬,来到岸边询问阵法布置的事。 李太平在水探出一颗硕大的牛头,他仿佛被水泡肿了一样,牛头整整大了三四倍。 “师兄,你不是刚炼一件宝扇吗,依照宝扇为镇物,祭炼一道旗门阵法就是了。 或者,你依着风云之法,把墨荷池中半个水眼当做镇物,炼一个云雾大阵遮蔽起来。” 李太平说完又提醒一句道:“其实师兄你也不用太担心,过些时日龟仙符阳子就来了。 到时候有他坐镇虎山岛,你大可放心的前往青丘学炼丹法,等我渡过修行劫。 炼一卷北斗星图做镇物,在龟山岛上布置一道北斗七杀阵,也能护持此处。”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说道:“师弟你提醒的也对,那就等符阳子吧,阵法到也不着急了。” 这事确实不急了,他可以慢慢推敲阵法,刚才师弟的几个建议,其中拿墨荷池水眼做镇物,到是最合适不过。 想到这里,他将云生阴阳神通、风势聚散神通,都投入玄武龟书中,推演水眼做镇物的云雾阵法。 他对阵法一道是一窍不通,只靠玄武龟书推演,没有一部阵势图也推演不出来,这不同于功法的推演。 好在晚上可以入梦到黄梁道宫,藏书室中有图书功法,他先是去了免费的功法部分,找些阵法基础书。 藏书室分内外两间,内室跟考公室一样,也是三面玉壁墙,不过其中的梧桐树都是同一个,名叫玉书梧桐树,乃是金、木、水、土四行灵根。 余书洋自有玄武龟书做推演,不需要耗费道功找玉书梧桐树买阵法,他就在免费阵法图书那翻阅。 免费图书放置在外间书室,有三位类似钱印子一样的道人管理,一个负责登记借阅书籍的名目,一位负责抄录经书整理书册。 最后一位最厉害,乃是道盟的大法师,负责给新入盟的道士安排经师,也负责检验道人心性修为,以及给道经、功法做注是否合格。 余书洋没见到那位大法师,据说去二殿坐镇去了,至今他还没去过二殿。 前几日浮沉子陪着游览道宫,也只提了一嘴,说二殿是道盟传法祖师的神殿。 对此他到是不在意,唯一麻烦的事,就是大法师不在,藏书不能借阅,只能在藏书室里翻看。 余书洋刚刚入籍道盟,还没跟随经师学法,眼下还没有发放道籍度牒,自然是不能登记借阅。 一连着几个晚上,他都准时入梦前往黄梁道宫,好在阵法基础知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啥难点了。 布阵施法无论何种方式,无非就是三个根本,也就是天、地、人三才。 天者,为天道法则,像是阴阳两仪、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 地者,就是地运法则,像是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江河川谷、山前屋后。 人者,为人灵愿力,像是家宅风水、墓地风水、城池营垒、军营战场。 余书洋浅浅的把三者一扫而过,着重看天道阵法,对天道法则他最熟悉,顺着往下看布阵、炼阵方法。 也是五八门,简单一点像埋五石布置门禁阵法那种,这种属于镇物禁法,布置起来最简单。 除非之外还有符阵、旗门阵、迷阵、杀阵,布置手法也不相同,有炼符图布阵的、也有炼阵器布阵的。 诸多阵器也各不相同,有旗、幡一类,有刀、剑一类,还有镜、印一类。 最后还有一种以生灵为阵的法子,比如道兵就是用此法祭炼,像火鸦兵、火龙兵之类。 当然,也可以用草木发挥,借助地形布置迷阵,就像李太平布置的北斗双藏图,借着紫气竹林、云雾茶树布置成阵。 余书洋也算是大开眼界,免费的图书讲的虽然基础,正好适合他的阅读程度。 这日他正在丈量虎山道,布置护岛大阵,须得根据岛上地形布置,不能只靠一个水眼做镇物那么简单。 还得炼制风水法器,将水眼中吐出的云雾引到岛外,并且不能影响岛上正常的生活,以及灵植的生长。 余书洋一手纸一手笔正在记录,就见着蜂妖金蜂飞过来找他,看着还挺着急的。 “山主,朱家那位大二房的朱先生来了,随行的还有十几个小蜘蛛精。 应该是来建水丝蛛厂的,您要不去看看吧,在西岸那边刚下船。”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7章 水丝蛛厂与月荚 第237章 水丝蛛厂与月荚 虎山岛西岸,自初五那天经过当康祭祀,蛇药田的蛇藤、蛇参都发芽生根了,蛇米草、白蛇草也长了。 余书洋不记得初十这天朱钢标要过来,荆楚卫得到过飞符传信,提前就领着五个学生等候了。 这些日子他除了照顾蛇药田,就是领着五只蜂妖给当康立庙,木雕神像经过祭祀显灵,按说就得送去神庙里。 特别是岛上还有一支地猪眷族,这就是未来地猪们的家庙,盖庙的荆楚卫也有一点私心。 沙地猪与荆藤木蛇都属当康眷族,他要是不搞点小东西,怕是得变成余家的附庸仆族。 这些日子通过观察金蜂一族,能看出余书洋御下的手段,九州内陆的仙门世家底蕴,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东海爆发户妖仙可比的。 海岸边朱钢标先下船,身后跟了五个八品后期蛛妖、十个九品初期,这是大二房能拿的出手的了。 他回去禀告这事,一下子把海霞妖仙惊动了,余家现在水涨船高了,可以说是大洪水那种涨法。 先是余家的生意五芝馒头鱼,在整个苦海崖洲卖爆,海霞妖仙找朱三娘打听了,说是日进斗金不为过。 而且,余家的生意马上就要翻十倍、二十倍,一旦变做那般规模,妥妥的上三品妖仙世家的实力。 其次就是,鱼母、鱼父先后晋升六品,更准确的消息是,鱼父未来一二十年,就很可能要突破五品。 有经济实力、有妖仙世家潜力,余书洋在海霞妖仙眼里就是最佳重孙女婿。 本来海霞妖仙要亲自过来了,后来朱钢标从荆楚卫处得到消息,东夷姚家女少主也在海岛上。 一时之间,海霞妖仙又是后悔不已,年前又听说李真去三仙岛寻仙缘,随同的还有未婚妻木灵歌。 她的肠子先是悔青了,如今后悔的是肝肠寸断,眼下也不来虎山岛了,改去千障崖无回洞商量李理的婚事了。 这边又让朱钢标把合作待遇提高,顺便打探一下余书洋跟姚家女少主的关系。 这边余书洋、蜂妖金虎也到了西岸,看着朱钢标带着十五个蜘蛛精,各个大包小包的拎着。 “余家小哥,新岁安康啊。”朱钢标一上来就抱拳问候一声。 “新岁安康,新岁安康。” 余书洋也客气的回礼道。 “余家小哥,这回来我可给你带了一份大礼,知道你这缺少人手,提前把人都给你带来了。 五个八品后期的水月蜘蛛,十个九品初期的水光蜘蛛,灵植苗、灵蛛卵全都带来了。” 朱钢标颇为豪爽的介绍,转而又扯着余书洋到一旁,小声的嘀咕道:“余家小哥,咱们也不是外人了。 我在这给你透个底,水光蜘蛛、水月蜘蛛跟我们海蜘蛛,是同宗不同族。 如今我们帮着抚养到现在,你要是能笼络住了,他们以后可以跟金蜂一族一样,长期客居在你这里。 我话里的意思你能听明白吗?” 说完话,朱钢标冲余书洋挤眉弄眼,一瞬间余书洋也明白过来了,这是给他送人手过来了。 刚才他还寻思呢,蜘蛛、蚂蚁、蜜蜂、蝴蝶四族同属母系亲缘,在没有修行突破五品前,不能离虫巢距离太远。 原来眼前这两批蜘蛛精是分巢出来的,对此他自然是欢迎的,蜘蛛、春蚕是唯二的织娘,像是法袍、法衣的灵胚都得她们先炼。 “哎呀,这可怎么感谢才好,真是让我不知道说啥好了。”余书洋着实感动了一把。 这可是十五个妖精啊,一下子把虎山岛上的人手危机缓解了,而且未来还有沙地猪要成精。 “余家小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三娘的义子干儿,就是咱们海蜘蛛半个亲族。 有好事自然想着自家人,没别的二话了,以后有啥好事,你可也得想着我们慧姐。 她是我们大二房最争气的,就是时运差了一点,每每想起来这事,我都替侄女觉得难过。” 朱钢标是一边说,一边偷摸的打量余书洋,见他木头木脑的没反应,心里也是暗暗的焦急。 余书洋满脑子都是怎么安置十五个蜘蛛精了,也没听出朱钢标话里的深意,等回过神以后,就见朱钢标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个朱叔,有个事还得麻烦你,我想买一只风精,得要活的,不知道什么价钱,几时能买到?” 余书洋忙转移话题,刚才朱钢标说啥,他真没往心里去,被直勾勾的盯着怪难受的。 “活的风精啊,这个简单,我给大房发个消息,他们那指定有,价钱什么的都好说。”朱钢标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海蜘蛛本家是大房,操持着编织补风网法衣的生意,跟各处捕风船都有往来。 这海上抓捕风精天天都有,在海上随时都有风暴产生,即便不抓捕风眼中的风精,最后大多也会被风暴消耗死,根本不会被孕育出来。 “那可就麻烦您了,有了消息您随时给我发飞符,咱们去水光葡萄藤吧。 这回也是来着了,岛上刚刚被当康、封稀赐福,今年岛上要丰产、丰收,注定是个好年景。”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介绍,不注意间,就感觉脖子上一下下跳动,忙止住脚步,摸出来看了看。 他脖子上除了挂了百鳞斩元剑,还有就是他外甥那颗巴蛇蛋,每天白天都分出法力道行默默滋养。 只见蛇蛋上出现蛛网状的血纹,随着法力道行输入,血纹如呼吸一样来回收缩。 余书洋又感受了一下生命力,确保外甥是在正常的发育生长,他可不敢让外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真万一出事了,八姐、八姐夫两口子,外带鱼父、鱼母都不能绕了他,当然,他自己也会内疚的。 他见朱钢标依旧是盯着他看,也没在解释什么,照旧把巴蛇蛋装入红布袋,挂回脖子上。 随即一行十几个妖怪浩浩荡荡的直奔水光葡萄藤,这葡萄藤自上次饱饮天一真水,长到五百尺长犹如虬龙一般。 前几日岛上经过两个猪神赐福,水光葡萄再次暴长,已经足足有八百尺长,葡萄藤早早的吐了绿叶,波光粼粼的闪烁着水光。 朱钢标跑去给带来的蜘蛛精们说了几句,她们就开始拆包,拿出松、柏树苗,在葡萄藤一边远远的种了三五排。随后又开始播撒一些草籽、草种子,全都是水属、水光属的灵植,完事了就在葡萄藤下挖浅坑,把灵蛛卵埋下去。 这些埋下的蜘蛛卵是灵虫,跟沙地猪、青岩羊一样,都是不能开窍生智的灵兽一类。 水丝蛛厂都是这样,种下适合蜘蛛们生活的灵植,等着它们破壳生长,随后一年年吐丝结网,直到生命尽头。 余书洋想了想,划出五千亩地来,交给这十五个蜘蛛精,让他们随便改造,毕竟她们要是安家落户,也得打造相应的虫巢。 待得知两支蜘蛛精都得看水中生活,他寻思了半天,把金渊溪水引过来?那溪水中金气、金砂太盛。 过些是从积水潭引一条水脉? 师弟李太平一直在调养灵水,以及冲击那半个水眼,眼下也不好改变水势,思来想去就只有布阵的时候,在这里引风生水了。 余书洋就让她们先把水池、水塘挖出来,等下用龙鲤万法铃祈雨,他在用天一真水宝珠点化成灵雨。 这次岛上布阵,他准备把两颗宝珠也当做镇物,护岛云雾分别用玄冥真水、天一真水来炼,有了玄冥真水护在外面,也不用怕鬼怪登岛捣乱。 水蜘蛛们很快挖好了两个水塘,水光蜘蛛喜欢浅水,池塘就挖的浅占地大些,水月蜘蛛自深水,把池塘挖成了海井一般。 余书洋掏出龙鲤万法铃,先是摇晃钟舌三下,招来一阵春风,实际上如今他能一念生风。 有风势神通加持,三道春风如狂风一般在岛上汇聚,瞬间搅动着云雨,大风的风势法则聚风就是如此,从而都是台风登陆的风灾。 眼见岛上狂风乱吹,余书洋忙掏出阴阳真形扇,反面冲外朝着天生扇风,太极青牛这面打出冲气希言风。 一连三五扇打出去,是风也抱团、云气也抱团,果然不愧是负阴抱阳之和风。 围观的一众妖怪不明所以,就见余书洋摇摇铃铛,岛上就是狂风不止,再拿小扇子连扇几下,天空中是乌云如山倒般展开。 余书洋又摇晃一下龙鲤万法铃,施展龙语祈雨咒,一声龙吟声直入乌云中,瞬间雨落如珠,噼里啪啦的开始往地上落。 他又将天一真水宝珠拿出,朝着天上连出五口气,把云雨都点化成灵水,正好在滋养虎山岛一回。 春雨细腻又绵密,雨水不仅是甘露灵水,其中还有一股阴阳相生的和合之气,一落地就滋养的灵植发芽生长。 刚才水蜘蛛们种的各种水草、水植都萌发了,不仅如此,水月蜘蛛的池塘边上,长出一丛豆荚。 这豆荚很是奇怪,通体月白色如光,散发着一股太阴灵韵,豆草上有十个豆荚,全都长在东侧,除此之外一片叶子都没有。 余书洋凭借直觉,也能认的出来,这一丛豆荚必定是太阴灵植,他多方打听都没找的太阴灵植。 “这是何物啊?”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不等朱钢标开口解释,就见着姚姬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近前来,爽朗的声音先到了。 “余道士,你这呼风唤雨的本事真厉害啊,不过怎么能施法降甘露灵雨的? 我们这边刚开垦了三万亩灵地,把五种果木、八种家木种下,你这就施法降雨,未免太着急了。” 姚姬是被灵雨引过来的,余书洋施法降雨是全岛的,她跟仨堂兄正施法象耕呢,主要是堂兄们干活,她感悟的是仁兽驺虞,不会象耕之法。 “呀,这不是庭阶生瑞草的那个月荚吗,你看东侧十个豆荚,正好符合现在的月时。 没想到啊,你这海岛紧挨着荒海,竟然还是一个祥和之地。”姚姬不由的感慨一声。 元月初五那日,她跟着木雕当康走了一趟,亲眼看到此处七八万亩灵田,其中茶园、芝田都是价值极高的,田、蛇药田也不便宜。 当初余书洋问她怎么经营新开垦的灵田,就赌气一般把东夷人搬迁后的安置讲了,本想着随口一说,不想他竟然真答应了。 要按她的布置,自然是把芝田、茶园、田继续扩大,这才是经营之道,把优势放到最大。 “原来这就是月荚啊。”余书洋不由的有点失望,月荚是太阴灵植不假,却是无用之物。 豆荚里的豆并非太阴灵药,唯一的作用就是记月,上半个月豆荚长东侧,一天长一个荚,下半个月长西侧。 等到一月结束,豆荚就会自动枯萎,一众豆荚里有有几颗能活,等到次月头一天夜里在度发芽生长。 这东西与数算占卜用的蓍草一般都是数算之物,相比之下月荚除了显示月相别无他用。 思虑在三,余书洋决定还是讨要几粒,放到玄冥冥土中栽种一下,即便不是太阴灵药,也勉强算是太阴灵草。 “不知这月荚种子还有没有啊?可否送我几粒?”余书洋问道。 五只水月蜘蛛精中年纪最大的走出来,取出个小纸包说:“就剩这么多了,我们是按着传统栽种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发芽的。” 水月蜘蛛筑造在月影之中,故而喜欢居住在深水井中,同时也会在井旁栽种一些太阴灵植。 奈何水月蜘蛛与其他蜘蛛家族一样,都陨落在蜂蚁大战中,当初海霞妖仙搜寻残存的蛛卵时,就找到一包这种无用的月荚豆。 余书洋取出引魂幡引动玄黄二气,直接把剩下的豆种都送入冥土,心神随着进入其中。 他不敢浪费时间,就把豆种撒入最早的玄冥文曲庙前灵田里,随便月荚生长了,反正也不是太阴灵药。 心神赶紧退出,好在时间过去非常短,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周边妖怪大都没看出来。 “余道士,你在收集太阴灵药吧?”瑶姬凑过来小声问道。 余书洋一听这话,就知道有窍门,忙小心陪着笑脸问道:“姚姑娘有啥赐教?” “赐教到没啥,咱们东海之上,与月药相关的就三个去处。 第一个就是青丘月狐,这个就不用说了吧,拜月法传承,世代祭月收集月药。 第二个就是龙宫的十六龙女,她的白龙蟾血脉,须得月药洗练血脉。 最后一个就是东夷柏氏,他家有一月鹿真形。”瑶姬笑道。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8章 太岁龙神入冥土 第238章 太岁龙神入冥土 太阴灵药并非草木灵根那般,而是太阴月星经过祭祀降下的月药,源自月星的天地灵根——太阴月桂。 这事若非瑶姬解释,余书洋还真不清楚其中内幕,包括师弟李太平,说不得他还傻傻的等着,李真去九州内陆时帮忙打探。 如今他知道了月药的奥秘,下意识想到的不是去淘换,而是自己能不能也祭月炼药呢? 理论上是可以的,祭月的目的是引动太阴灵星,继而摘取太阴月桂之灵,转而点化其他灵植为月药。 说起来,喜鱼福地中的望月鳝慕月先生,应该就能祭月求药,想到这里他猛的记起一事。 当初炼剑陷入陨身劫,慕月先生喂他吃过一丸药,名唤作蛤蟆丸,说是他炼功是得了三丸。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月药了,说来慕月先生也是不得法,他把月药当作灵丹妙药直接吃了,就浪费了点化月药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慕月先生知道月药的珍贵,当时怕是不舍得拿出来救他,那小命怕是早就没了。 余书洋也不在想别的,继续满虎山岛的丈量,他须得观风望气,以便设计护岛大阵。 岛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新建的水丝蛛厂有十五个蜘蛛精,又让金虎派了十只蜂妖过去。 朱钢标在岛上待了半天就走了,临行前扭扭捏捏的说了几句,话里话外的都是说朱紫慧。 这下余书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说啥好,就客套两句,让朱紫慧闭关修炼结束了,到虎山岛来玩。 听了这话,朱钢标是满脸跑眉毛,乐的他见牙不见眼,忙说回去给他找风精去,完事了就直接走了。 一时也让余书洋十分无语,同时也理解了当初李真回东海定亲的感受,总有一种强按牛头喝水的感觉。 耗费三天时间,把全岛都测量完,各种图纸都铺开了,把岛上的风水气脉也找出来了,不过还不能动手布置。 他得等姚姬把十万亩灵田开垦完了,前几天一场祈雨,把水蜘蛛们的水塘都灌满了,也把虎山岛泡了起来。 这回他没放出九阳玄水龟,岛上已经开垦种植了十一万亩灵田,正好吸收掉甘露灵雨。 不等岛上灵雨消退,就到了元月十五,这天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年前他为了祭祀桃神,特意建了一个小院。 当时正赶上年关祭祀诸神,他就把与他结缘的各位神灵,凑一起写了一张神主排位表。 如今时间了,须得把神主排位表取下来,正好他也得了神道箓职,一块送入玄冥冥土,再立一座太岁龙神庙。 这些时日他也想了,立庙传教暂时没有时间,不如先从玄冥冥土入手,就看文曲星君都降灵冥土,想必也能收获一点香火之力。 蚊子腿在小,多少也是一块肉,更何况余书洋现在也没地立庙,要是有个庙祝就好了,帮着他传教立庙。 余书洋来到虎山上的小院,这几天他都没回此处,虎口洞都没待,就在积水潭陪着师弟李太平了。 正房屋里,金虎正在上香,这些日子早晚三柱清香,都是她负责来上香叩拜。 本来还吩咐她今天过了正午,就把主神排位表收起来,当初余书洋入梦考道籍,不知道几时才能醒来,特意安排给她的。 “山主,您来了。” 金虎从地上叩头起来,见的余书洋进屋来,忙着行礼问好。 余书洋早先没注意到,这回在主神排位表跟前,特别是金虎刚刚上完香,身上得了一点太白星神的眷顾。 “这十五天祭拜下来,有啥收获吗?” 金虎被问的面上一紧,忙说道:“也没啥感觉,就是回去后就觉得饿,得蘸着蜜吃几块黄铁金钱。” 金蜂一族是上一个岛主虎妇亲手调教出来的,修行功法是食蜜吞金法。 如今岛上有五千亩田产蜜,又有金渊溪采金砂,金虎日常修行就是蘸着灵蜜吃金钱,特别是前几日余书洋又传她纯净金砂冲印金钱之法。 “你这是太白入食神,虽说没得星命,也勉强得了一点命数,回去之后,多多感应太白长庚真意。 刺剑之法配合太白长庚真意,也能炼出剑气,若是那天你或者金蜂一族有炼出剑气者。 我可以考虑收入门下,你回去后多多督促族人修行。”余书洋解释两句,顺便许下一个承诺。 日后他要开宗立派,就少不得门人弟子传承,金虎和金蜂一族得了一点仗剑之法,也有机会被收录门下。 现在余书洋的眼界完全变了,从仙门世家的条条框框里跳出来了,对金虎、金蜂一族没了那么多防范了。 余书洋取出引魂幡,这回不是心神投入其中,而是神瞳一张,一道神光摄入其中,他要降灵显圣。 太岁神光中裹挟着太岁神龙,外形是十二元辰拼凑的龙形,与苍龙之形似是而非。 乃是猪脸、虎眼、狗嘴、鼠齿、蛇身、龙鳞、马鬃、牛耳、羊角、鸡爪、猴腿、兔尾。 太岁神龙被冥河玄水卷入冥土,一进入其中,余书洋借着神灵视角,就发觉出不同来。 玄冥冥土就仿佛是一个神国,以冥河玄水为分界线,在冥河外边聚集了四五个鬼王,以及带领着的鬼怪。 他清晰的可以感受到,这一大帮鬼怪,正在伐木造船试图渡河入侵,若非几次冥河晋升拓宽河道,怕是早就袭杀进来了。 余书洋在开始玄冥冥土之前,师弟李太平就跟他讲过,幽冥是九幽第一层,有修行阴德的开辟冥土,就有游荡的鬼怪入侵冥土。 就像桃都山群岛被鬼怪侵扰类似,不同的则是,冥土入侵是鬼王收拢鬼怪,以及收割冥土中的物产。 通俗一点讲,鬼王就像是土匪,冥土就是城镇,他们时不时的进城抢粮食、抢壮丁。 本质上也是幽冥鬼道对天道的反抗,中土天道把持转世投胎,把九幽鬼道权柄分割,通过遏制鬼道从而削弱地道分权。 余书洋无意涉足天、地之争,况且玄冥冥土是他建设的,脑子有病才会去支持鬼王们。 太岁龙神在冥土玄水中游荡,被玄水法则洗涤,十二元辰中子鼠、亥猪五行属水,借着玄水洗涤强化神道灵应。 冥河中竟然还有惊喜,因着洗涤游魂野鬼,玄水中冲洗下来不少鬼祟之气,竟然沉在河床上化作鱼虫。这鱼虫非常小并不起眼,若非太岁龙神对鱼蛇敏感,早先心神几次来都没有察觉。 玄水中的鱼虫不算啥,主要是长大后的鱼,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鲲鱼,就是那个北冥有鱼的鲲。 眼下冥河还不够宽广,只有长河大小,还养不出鲲鱼来,等到那天冥土经营成了,把冥河玄水变得如北海一样,或许鲲鱼就养出来了。 余书洋摆弄着太岁龙尾,他这龙尾如兔尾是卷起来的,一伸一卷的击打着玄水,引得河水浪飞溅。 河水西岸就是高耸入云的赤红色若木,树上落阳挂满了枝头,树下落叶堆积如山,开始显现成九阴山模样。 若木树种在玄水、黄泉、奈何三水源头,又是碧落青空的清水源头,余书洋准在九阴山建立太岁龙神庙,以及供奉主神排位表。 他先是在土堆一样的山丘中,找到九阴暖阳泉,能为难产而死的妇人、早夭的孩童、流产的婴儿洗涤血秽和怨气。 等到日后九阴山长成九座阴山,九阴暖阳泉下游就会孕育一片血湖,专门收容产妇鬼、夭鬼、婴鬼。 余书洋选定位置,龙身腾空而起,在若木树上找了一个侧枝,龙爪用力一按,太岁神力如刀砍斧剁一般,把侧枝贴着树杆斩断。 他运使神道灵应,一头撞入侧枝之中,经过太岁神力祭炼,侧枝化作太岁龙神模样。 如此这般,他将祭炼好的神道造像,安放在九阴暖阳泉边,这才前往冥土寻找一众鬼怪。 二十部鬼众早就今非昔比,约有四分之一都化作了鬼怪,大都比照着麒麟、青羊、黄虎、豹化形。 余书洋现在也明白,鬼怪化形是感应法则成为鬼兽,与妖怪化形成人有根本区别。 得亏当初他建文曲神庙,也给翻獬法官、上宫勾陈、黄幡童子、豹尾星神立了神像,不然也不能化形这么多鬼兽。 他先是到第一座文曲神庙,可以看到五道神光,自碧落青冥天中落下,文曲星君甚至在空中显化一颗天权星。 整个玄冥冥土二十一座神庙,都是垂着五道神光,可以看到冥河玄水内,被一股神道清辉笼罩,就像是一个倒扣的光罩一般。 早先余书洋是神心视角,如今改换神道灵应,可以看到庙前的丰幽鬼稻,也散发着一股幽酆法则,这是泰岳山神的神威显化。 此时他也明白了,第一次到虎山岛上,他看到蒿里君撑船渡荒海,又被赠送了五亩鬼蒿。 当时他觉得鬼蒿不如丰幽鬼稻有用,就没把鬼蒿迁移进冥土,现在想来,那鬼蒿就如丰幽鬼稻一般,都是一位鬼神法则浇灌而成。 第一座文曲庙前的稻田里,长了不少月荚,这月荚对应青空中的冥月,也汇聚一点微弱的太阴法韵。 这下可以确定了,冥土中种植太阴宝药,除了阴寒之气,还有就是冥月法则的浇灌。 现在余书洋明白了,冥土中不仅能栽种太阴之属的灵药,也能用其他法则浇灌培养灵药。 之所以太阴灵药在冥土广泛种植,是因为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只要经营冥土,时间久了必定有冥月显现。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在各处神庙周边牵引神道法则,比如将文曲之力引入梨树,孕育蕴含文曲才气的梨。 因着是鬼梨孕育,活人吃了怕是得了文曲才气,也沾染鬼祟之气,轻则倒霉连连,重则暴毙猝死,可以称的上是“灾梨”。 想到这里,余书洋下意识的点点头,前世他就听说过灾梨祸枣,想来跟他这冥土培育如出一辙。 随即,他又牵引上宫勾陈之力入枣树,让鬼枣中孕育一股福气,也跟“祸枣”对应上。 翻獬法官的公正之力、黄幡童子的五方之力、豹尾星神的必胜之力,各种引入桃、李、杏三种树中。 待得五种灵根培育出来,他就让鬼怪们大范围栽种,还有丰幽鬼稻完全可以到冥河外面就种,有着泰岳神力显化,不怕游荡的鬼王们吃。 或者说,吃了丰幽鬼稻的野鬼们,就跟在冥河中洗涤过一样,都只能留在冥土中生活了。 现在余书洋对冥土才有了深刻体会,在这里法则之力得到天道加强,可以用来培育各种灵根宝药。 就如同阴德一般,都是天道撒下的诱饵,目的就是让修行者来九幽开辟冥土,帮着压制奉行地道的鬼王。 还是那句话,他无意涉足天、地之争,能趁机火中取栗就很好,以后这片冥土可以传承给门人弟子。 做完这一切,他就开始找寻神庙的祭司,当初他把一些神道祭祀之法,投入到几只鬼兽脑袋里。 余书洋把神道灵应放开,探查身上有祭祀神灵的痕迹,或者鬼身缠绕香火的鬼兽。 循着痕迹他来到了祸泉井处,这是他当初把虎口煞引入冥土,汇聚生出的血气煞水井。 对阳世活人有大害的虎口煞,到了幽冥鬼兽这里,就是极品灵泉水,能够滋补鬼体。 太岁龙神一到此处,几个鬼兽立刻磕头如捣蒜,他们多年祭祀文曲庙中的神像,已经能够感受到神道灵应。 余书洋不通鬼语,一众鬼兽们也不会说人言,他直接把各种想法汇聚再一起,分作几道光灌入他们脑袋里。 第一个事就是仿照黄粱道宫,为他在九阴山建立一处神庙,进门第一个神殿就安放他炼化若木的龙神像,第二个神殿为文曲庙的五神造像。 最后一个神殿安放神主排位,看看能不能把其他神灵的灵应引过来,这样他就能培育更多的灵根宝药。 其次就是扩种丰幽鬼稻,不要只在神庙前种五亩,当初他从虎口洞迁移过来五亩,只鬼稻只有那么多。 最后就是扩种月荚、灾梨、祸枣,以及豹斑杏、五黄李、青桃,总之就是多多的栽种。 最后就是,把一字长蛇阵传下来,让他们训练鬼兽们,不能老在冥土中窝着,渡过冥河去抓野鬼去。 他一时半会离不开虎山岛,没法到桃柳福地度亡魂,冥土中的四千万鬼不能生育,阴寿耗尽就要转世投胎去,必须想办法增长。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39章 度师符阳子来了 第239章 度师符阳子来了 神道立庙分两种,一种是神降灵应,与信众盟约立庙,另外一种是庙祝传教自发立庙。 如今余书洋算是按第一条,降灵立庙,好处就是这一地划作他的神治,别的神庙都要卖几分情面,乃至是香火情给他。 虽说玄冥冥土本就是他一手建立,奈何当初为了汇聚玄冥文曲法则,必须要给文曲星君立庙。 好在他也不亏,冥土中汇聚到六种法则之力,说不得以后能培养出几种灵根宝药呢。 次日就是元月十六,这天是采收芝草的时候,余书洋提前把荆楚卫找来。 毕竟双方签订契约,种植芝草的药农资粮由荆楚卫摄取,须得事前通个气。 “明日芝田就要采收了,你提前跟土六商量一下,到时候我让金虎带着所有蜂妖都去帮忙。” 余书洋一边卷神主排位表,一边跟荆楚卫说话,本来打算今天把神主排位表送入冥土的,如今要立双殿神庙供奉,只能先收起来了。 “余山主,这事前两天土六已经找过我了,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讲一下。 过两天我父亲会过来一趟,跟着你家的活计一块,想来这事你也知道吧?”荆楚卫说完拿眼睛撇余书洋,想要探寻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这边余书洋微微点头,前几天土六把芝田的产出说完,他就发飞符给鱼母了,让面馆派人手过来接货。 同时把他那仨学生要回来,鱼母面馆已经一分为二,胖头鱼带着十个鹑火虾兵回鸦头山建馒头房。 胖头鱼修行上喜欢大火烹饪,早先还想去北地学蒸馒头、烙饼,眼下学回了做五芝馒头鱼,白案灵厨的修行不会止步八品了。 考虑到修行资粮的问题,鱼母把馒头房交给他,专攻这一道七品面点,以便让他早日突破七品修为。 面馆那边,从喜鱼带过来的四个伙计,也都是上手能做素面了,在跟着鱼母学一学,也能帮着把面馆撑起来了。 最关键的是,鱼母跟隔壁茶楼的半张仙联合了,茶楼里有一位做海鲜面的章鱼妖,勉强也算是一个七品白案灵厨。 这事也不亏,面馆生意让利两成给半张仙,一来报答猪油那事上仗义执言,二来也是拉拢一位五品妖仙。 眼下余家的买卖越来越大,五芝馒头鱼卖遍了五岛八城,没有一个妖仙的名头顶着,说不得背后生多少波澜。 当初猪油那事上,木家的女婿虎杖妖师,差点就把他家当猪肉一样,伙同荆楚卫他爹、猪肉铺管事分割芝草的利益。 眼下鱼父去闭关修炼,即便顺利突破五品,也渡过了天劫,至少也得三四十年时间,这段时间余家的生意必须借个妖仙的名头。 早先面馆生意,算是借了朱三娘的名头,用了李真太岳丈的关系,即便如此,在巢居城里还差点被拿捏。 “余山主,你是个有大能耐的,这些日子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 我爹他来是谈芝草生意的,咱们不是还有一百五十万斤芝草吗,他想全收买过去。” 荆楚卫眼看瞧不出来神色变化,又怕过两天他爹过来以后,跟余书洋闹翻脸,随即主动把事情说清楚。 余书洋还是点点头,他家没有修财神道的,对于符钱利益并不是特别看重,能拉拢半张仙出让二成利润,自然也能拉拢火龙坊的炼丹师。 “这事好说,荆兄弟就不用担心了,生意上的事情,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罢了。 对于咱们妖仙世家来说,除了修行财神道的,根本不算什么,说起来修行法门与突破境界才是关键。” 余书洋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顺便把他的态度也点明了,无所谓符钱多少。 芝草生意的核心,就不在芝草卖多少钱,而是栽种芝草的技术,只要把技术捏死了,那个月都有芝草采摘。 荆楚卫听了这话,面露三分疑惑,忙说道:“余兄弟刚才讲,妖仙世家传承在修行法门与突破境界。 话是这样说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能有几个修行成妖仙?苦海崖洲也不过一百多个妖仙世家。” 余书洋点点头,妖仙世家是一族之力奉养祖宗,后辈子孙想修成妖仙,就得看自家祖宗实力了。 像海蜘蛛一族,全族只有一个海霞妖仙,修行法门又是术法,突破四品修为是不可能的。 后辈子孙要么更换修行法门,要么等妖仙死后继承血脉气运,东海这边是野妖突破成仙,家族底蕴极其浅薄。 许多妖仙世家都看不破这点,往往只落得个一世传承,开脉老祖宗一死,后辈子孙就飘落如泥。 “荆兄弟,你好生修行药农之法,未来自有你一个妖仙之位,莫要胡思乱想了。”余书洋说完嘿嘿一笑。 他也是加入道盟以后,这些日子天天翻阅藏书室中的图书,并且他又是觉醒龙鲤血脉,慢慢领悟到了妖仙世家分房头的奥秘。 不过他不会随便告诉荆楚卫,毕竟这也算是老牌妖仙世家传承的奥秘,没有好处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 荆楚卫被余书洋的话说的一愣,随即察觉到背后藏着深意,他又看了两眼余书洋,心知对方不会再说了。 最后只得满心狐疑的离开了,只不过一路上都在揣摩,回想刚才余书洋的神态、话中的深意。 余书洋看着荆楚卫离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刚才他是故意的,拿这话把人给栓在虎山岛上,给他老老实实的种蛇药。 当初荆木介派儿子过来,就是奔着偷学芝草种植之法,如今被余书洋拿住签了一个种蛇药换资粮的契约。 等过几天他来了,必定不会满意,如果是种蛇药,他完全可以让儿子在自家福地内种,必定会想办法要把人带走。 如今他把这话一说,父子俩一见面,必定是要说的,不管荆木介能不能猜透其中门道,他都有说辞让人乖乖留下来。 说实话,他看重的也不是蛇药或者荆楚卫,而是祭祀当康的这件事,虽说他能施法降灵雨滋养灵植,奈何他不能时时留在虎山岛。 元月十六日,今天虎山岛可谓是全员出动,金蜂一族二百多只感炁的小妖精,以及四五十只九品、十几只八品,全员老小齐上阵。 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以及荆楚卫也都到了,最后余书洋不忘让新搬过来的十五个蜘蛛精过来帮忙。 既然以后要在虎山岛上生活,那两支蜘蛛精就甭想关门过日子,就得跟金蜂一族学习,踏实干活并且还得听话。 余书洋这次没去打扰师弟李太平,就吩咐土六、金虎两个调度好,采摘下来的芝草分两个法囊装好。姚姬跟仨个堂兄过来看热闹,这两天她们都没在继续开垦灵田,准备等灵雨积水消退了再动工。 他没在芝田停留太久,就去虎山岛西岸去了,今天不仅是芝田收获的时节,还是龟仙符阳子到来的日子。 此时西岸上,白蛇草、蛇米草都已经长成,这两种都是一年生灵草,经过灵雨浇灌蛇米、蛇草都长了出来。 此时已经有海蛇游上岸,蛇米草能吸引到蛇类,草上的蛇米对普通蛇类更是大补。 海蛇是黑白纹,颜色非常醒目,一团团的盘在蛇米草下,都已经沉醉在蛇米的香味中,一个个软趴趴的。 余书洋通过神瞳可以看到,蛇米草上汇聚到一点蛇阳法韵,是这点蛇阳法韵吸引到周边五百里的海蛇。 同时也能看到,汇聚而来的海蛇散发一股股蛇气,被蛇藤、蛇参吸收,所谓蛇药的核心就是吸引蛇类。 心中了悟其中玄机,他也发现蛇药田的缺点,虎山岛临近荒海,周边五百里并没有多少海蛇,即便吸引来海蛇,也不能长久留在陆地上。 想到这里,余书洋神瞳张开射出一道太岁龙神之力,打入一颗蛇米草中,其他蛇米草的蛇阳法韵,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其余蛇米草变得枯黄,好在蛇米草新生,要到六月才能成熟,不至于被吸收蛇阳法韵后枯死。 中间这一株蛇米草汇聚一种蛇阳法韵,已经从普通灵植朝着六等入品灵药晋升了,蛇阳法韵汇聚成一丝蛇阳法则,晋升只是时间问题。 有个这一株蛇阳灵药,西岸上的海蛇纷纷暴动,争相涌向蛇阳灵药下,乃至周边一两千里的海蛇,都朝着虎山岛而来。 蛇阳有温肾壮阳之效,蛇类多为蛇阴之性,因着阴阳相合之故,才会被纷纷吸引而来。 余书洋的神道灵应,不能感受到一两千里之外,不过神灵别有神通,他隐约感觉,这株蛇阳灵药隐隐有些牵连,最好在此等候三日。 眼见着海蛇为了争抢位置,竟然开始缠斗,蛇类最是凶残能吞噬同类,余书洋自不能让它们自相残杀。 就将阴阳真形扇取出,一正一反各扇一道风,清静自然风让它们停止缠斗,冲气希言风让群蛇两两配对,直接开始繁衍后代了。 海蛇不能在陆地上停留,他就借着蛇阳法则影响,试着让一众海蛇生育蕴含蛇阳之性的蛇种,说不定就能别的收获。 这边余书洋刚施法,就觉得脖子上又是一阵跳动,忙探出来看了一眼,只见巴蛇蛋上血纹几乎遍布,他感受了一下,生命力依旧旺盛。 等他刚把蛇蛋装起来,就见远处海面上一道白练如丝带,又像是飞鱼一般在水面上腾飞。 待到白练越来越近,他才看出来,这是一根白毛拂尘,所谓的白练正是拂尘上的白毛。 就见着拂尘上站了一个穿皂色道袍的人,身高八尺手脚皆长,一张四方大脸如力士一般,手上抱一根焦木还阳枝,这人正是龟仙符阳子。 余书洋怎么也没想到,符阳子脚踩着一根变大的拂尘就来了,按说上三品妖仙也能腾空驾云飞行的。 不等他细思量,就见着符阳子临近虎山岛西岸,脚下拂尘变的手指大小,如子午簪般插在发髻上。 紧接着一个腾空自海水中飘飞到余书洋身前,他见一地的海蛇在繁衍交配,又看了看蛇阳灵药。 “你这是等我呢,还是培育蛇药蛇种呢?”符阳子不由的笑道。 余书洋先是打了一个稽首礼,这才开口道:“我自然是在此等候符师您了。 不过,也是看这蛇药有点意思,就想着培育一二,都是不成气候的小玩意。” 符阳子拿出手中焦木还阳枝一点,就见蛇阳灵药迅速生长,不等多时,一株蛇草就长成熟了,紧接着蛇米纷纷落地,又开始冒芽生长。 新长成的蛇米草,也只比普通蛇米草强一点,蛇米中的蛇阳法韵,并没有转化为蛇阳法则,只有一株蕴含蛇阳法则。 “造化手段只是一时的,你施法摄取一众灵药的法韵,养出一株蕴含法则的灵药。 后期无论如何繁育手段,也只会长出这一株灵药,这就跟炼丹一样,非是天生地长的灵物。 你这个办法是不行的,灵药不是这样培育的,蛇种自然也不是这样获取的。”符阳子慢慢的解释道。 余书洋略微有点傻眼,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直接用神道之力牵引法则,培育出的灵药只能留存一株。 “符师,莫非造化手段不能培育灵根宝药?”余书洋不由问道,昨天他刚在冥土中培育了五株果树。 “看来你懂其中原由,这灵根宝药乃是法则汇聚,就跟修行入的妖怪。 你见过妖修行得渡九劫,可曾听闻过灵根宝药晋升需要渡劫的? 其中根由就在于天机与气运,每一种灵根宝药,都是应天运之机显化,又得气运所钟长成。 故而,一株灵根宝药的生长繁育,就是一道法则对天机的感应,对气运的占据。 你施法造就一株灵根宝药,只有两种结果,一个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摄取一众法韵培育一株。 另外一个就是用自身气运、法韵去填补,这也就是所谓的本命灵根法了。”符阳子一点点解释道。 余书洋听完不由扶额,他就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又问道:“符师,那如果再冥土中培育呢?” 符阳子没说话,先是抖了抖袖子,从中跌落一只脸盆大的乌龟,以及一条白蛇。 “冥土中培育自然无碍,这事得回道宫中说了,不好在外面讲的,我来给介绍一下吧。 这是我的亲孙子吴威,另外一个老蛇的亲孙女蛇丘燕,我把小燕儿的拜师礼也带来了。” 说罢,符阳子从法囊取出一个红木包匣递了过来。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0章 乾坤长蛇袋 第240章 乾坤长蛇袋 红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蛇皮袋,蛇鳞清灰色泛着玉光,蛇袋口上有一红一黑两根束口绳。 这蛇皮袋如果换做布料,就是最常见的荷包钱袋,余书洋拿起蛇皮袋,就见袋身正面纹饰一个蛇形真文,望文生意可知是“长蛇”。 所谓长蛇并不是很长的蛇,而是一种远古神兽名叫长蛇,它是古今以来公认的最长的蛇,一片蛇鳞就跟船一样大。 长蛇不像兕兽、大风这种,从一出现就离群索居,只在一座活火山——大咸山生活,留下的传说少的可怜。 故而,并没有对长蛇的定性,既不是祥瑞又不是灾祸,不过远古曾有远观长蛇捕猎描述。 说是长蛇从蛇头到蛇尾,沿着背上脊柱长猪鬃毛,对敌打斗时是“头尾并至”,也就打蛇头、蛇尾就抽过来,打蛇尾、蛇头都扑过来。 后世演化兵道法阵,最出名、最长见的“一字长蛇阵”,就源自长蛇的身形打法。 “这件法器名叫乾坤长蛇袋,乃是用近古时期,长蛇脱劫飞升前褪下的一整张真皮炼成。 蛇丘氏出自大蛇丘山,这件法器已经祭炼乾坤罡禁三十六重圆满,只要收入玄窍中温养,就能炼成法宝。 余道友看着可还满意?”符阳子笑着解释道,这件乾坤长蛇袋,是他半要半抢过来的。 “哎呀,真的是破费了,不知道蛇仙有啥条件?”余书洋随即将乾坤长蛇袋收入玄窍中温养。 就见符阳子叹息一声,指着地上一龟、一蛇道:“他俩同时命应危宿,一个是玄龟尾,另一个是玄蛇尾。 资质是这些年来最好的,就求着你教导了,中土世界许多大道都被遮藏,玄武一道更是丝毫不露。” 符阳子也是无可奈何了,本来他想带的孙子不是吴威,偏偏龟蛇二族出了两个命应危宿的。 上次他在考公室打探过了,余书洋的法脉传承以剑道为主,说实话,符阳子对玄武法门并没多少执念。 奈何天意垂青,显然也是要让玄武法门显现,老蛇也没的办法了,本来他对这事就是可有可无,也不得不卷入其中了。 “符师放心吧,我必定会好好教导他俩,不过俩人都命应危宿,还一个龟尾,一个蛇尾。 他俩这算是啥?天命姻缘?”余书洋不由的嘿嘿一笑。 “师父,你说什么呢,我可看不上这只大笨龟。”蛇丘燕奶声奶气的说道,她一边说一边拿蛇尾抽打龟壳。 就见大乌龟吓得脑袋、四肢都缩入壳中,怯生生的说道:“爷爷救命啊,师父救命。” 余书洋一念生风,把白蛇与乌龟分开,心里回想鱼夫子的模样,板起脸来说话。 “以后我就是你俩的老师了,在此之前有几个规矩先讲清楚。 第一,同门之间不得私斗,更不能违逆师长,如有触犯,必受风雷之劫。 你俩可记住了吗?”余书洋眼看她俩又要缠斗,额头神瞳一瞪眼,散发出太岁龙神的威势来。 “记住了。” “记住了。” 两声奶声奶气的回答,余书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编排了九条内容,凑一起订做十规。 他有探查了一下两个徒弟的资质,吴威是壬阳水命,蛇丘燕是丁阴火命,与玄龟、玄蛇可谓是丝丝入扣。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他用九阳神水补全了玄水龟形,眼下玄龟是从玄水入门,在从玄水汇聚九重阳水,炼就九阳玄水龟。 这条路应该是能走通的,毕竟他已经炼成三道阳水了,其余六道阳水,可以慢慢收集。 他的命法修行是玄武水法,也就是归墟玄水,至于玄武真形要不要炼成,都不影响后续修行。 故而,他也就没想过把玄阴火蛇补全,眼下他施展的玄蛇都是没头没尾的。 当初能用九阳神水补全玄龟,也是受文鲤血脉传承中九阳鱼的启发,奈何阴德鱼全是度亡之法,根本不能补全玄蛇真形。 当着符阳子的面,他自然不好说这种丧气的话,补全阴火玄蛇之法,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无非就是如何祭炼阴火,九阳神水能补全阳水玄龟,本质上就是解决了采炼阳水之法罢了。 他与室宿结缘,对室火、军火都有研究,还特意给烛火精万家推演功法,那四神鹑火也不是凭空来的。 想到这里,余书洋暗中将室火、阴火玄蛇、阴阳动静投入玄武龟书推演一番。 同时引领着符阳子、吴威、蛇丘燕前行,离开西岸不远就是金虎山下,此时的金虎山转虎口煞为吉地。 原本猛虎下山的风水,因为余书洋在虎尾吉穴点出水来,将金虎山的下山之势化作金虎衔尾,山脚下一条金渊溪水如虎尾盘旋。 “此山好气象啊,白虎衔尾为觜宿之象,后有地穴命应翼火蛇,这是猛虎插翅的前兆。 余道友,你得此地气运立派,有飞黄腾达之运呢。”符阳子连连赞叹不已道。 妖仙世家开辟福地洞天,也得寻找风水造化之地,就如李真他们家的千障崖无回洞,听名字就知道适合蜘蛛、虫子之类居住。 符阳子家的八公山,更是有一道峰回路转的回首龙脉,族中有不少龟族都沾染到一点龙性血脉。 “若非符师指点,我还真没想到此处。”余书洋不由感叹一句,早先点出水穴营造金渊溪水,也看到过军煞吉穴。 当时还查看过,见吉穴中孕育一股翼宿之气,造化一件地宝彪尾旌旗,他还想着等老莫吉来了,让他取走祭炼法器。 “你这海岛非常好,地气也很足,若是在此山中开辟福地洞天,想必能得不少地气。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山灵显化出一石胎,竟然被鬼灵侵染,白玉微瑕啊!”符阳子叹息道。 他刚才只看了金虎山的气象,在看山势变化,就看到虎山腹中结一石胎,其中淤积着一股幽冥死气,探看之下就发觉石胎中有一只鬼灵。 余书洋就把虎妇鬼仙的布置说了,从想将虎山炼制成宝印,到石胎鬼侵染虎山,以及借石胎钓五金之精铁母的发现。 符阳子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事简单,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你请李道友做一场太阴法事。 用太阴之力将石胎炼成一个月石地胎,我在帮你把铁母捉了,投入地胎之中。 这种一来,既不损虎山地气,也不伤山中金气矿藏,你还能得一个铁金之精显化的童子。”余书洋听了这话,是乐得合不拢嘴,忙带着符阳子逛一逛全岛,顺便让他指点一下,三品妖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一行四妖从金虎山下直奔水光葡萄藤,四等灵根对符阳子来说并不稀罕,吴威、蛇丘燕两个也兴致缺缺。 接着就是茶园与田,这处布置倒是让符阳子跟是喜欢,五千亩茶树布置了一个云雾大阵,在阵中培育青华云雾妙气。 “我看这阵法布置的虽然有点稚嫩,不过深得云梦雾茶一族的精髓,又是一个修青华乙木之道的。 我看那田中也有一股时序之法,虽说没凝聚出宙光之力,也有一股四季开的味道了。” 符阳子走在田中,手上的焦木还阳枝随意摆动,所触碰到的木无不盛开朵。 焦木还阳枝中蕴含三股法则,一个是枯木逢春,一个是雷火烧炼,最后是一阳复生。 其中枯木逢春与乙木之道互有应和,当年为了祭炼法宝,四处寻访树精木怪,其中就有云梦茶树王,乃是南山雾茶一族的上三品妖仙。 余书洋见符阳子动手帮忙调整田布置,忙给茶树精云华发飞符,唤她到田这边来。 不等两口气的时间,云华就从隔壁芝田跑了过来,她还没突破九品,眼下还是树干上一张脸的模样,两条树根跟腿一样一蹦一跳的走路。 “原来是云水之木,与云梦茶树的青华乙木别有不同呢。”符阳子看到茶树精云华,笑着点点头说道。 刚才茶树精云华到来,他只搭眼一看,就看出云华跟余书洋气运相合,虽说不是本命灵根,却也是施法连了运气的。 “云华,这位是符阳子道长,他在帮你调整田时序布置,你过去学着点。” 余书洋转身冲着云华介绍一句,此时玄武龟书推演功法也出来了,结果竟然是失败的。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遇到,室火与阴火玄蛇并不相合,玄武七宿中虽说有室宿,倒是室火为阳火。 最关键的是,他不懂采集玄阴之火的法子,是一点思虑都没有,玄武之法须得他修行到上三品以后,将玄龟、玄蛇合炼才能孕育。 当初他是靠着子灵水、亥灵水结合虚、室二星神力,升华灵水法符为玄武龟壳,根基上也一直都是水法。 玄阴火蛇是他突破九品时得到的机缘,北天神算配合玄武龟书,这才将天象地运磨盘炼出,在此基础上才有了玄蛇十八盘。 乃至后来觉醒龙鲤血脉,用阳鱼修行九阳神水法补全玄阳水龟,本质上玄蛇都是随着玄龟一起的。 要想炼成玄阴火蛇,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就是先采炼阴火之法,继续推演玄阴火蛇的修行法门。 另外一条,就是当初祭炼阴阳真形扇面那样,用阴阳相生的法子,把九阳玄水龟真形炼成。 再借阴阳水火共济之法,反炼玄阴火蛇真形,继而从真形中参悟出修行法门。 眼下蛇丘燕来拜师学艺,等个三两年没问题,时间久了不说蛇仙愿不愿意了,她的寿命也未必等的起。 普通小蛇只有二到五年寿命,长一点的也不会超过二十年,开窍生智只是成精,只有突破九品后才会延长寿命。 余书洋又思索片刻,冲着打闹的蛇丘燕问道:“小燕儿,你过来一下,为师有话要问你。” 蛇丘燕是一条白蛇,通体蛇白色,蛇鳞纹如一片片瓣,颜色上也是五颜六色。 “师父,您要问什么啊?”蛇丘燕蛇立而起,伸着蛇脑袋看着师父,模样有点像眼镜蛇。 “你们蛇丘氏不突破九品,一般有多少年寿命啊?”余书洋问道。 蛇丘燕吐着信子,小脑袋一歪,思索片刻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见过的族人一两年就突破了。 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担心我资质不行啊?”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为师得考虑怎么给你安排修行法门,祭炼法符须得提前采集灵材。” “师父,灵材你莫要发愁,我让爷爷帮忙就行。”蛇丘燕童声童气的说道。 余书洋没在说话,挥挥手让她继续玩去吧,看来这事还得跟符阳子商量,不仅是蛇丘燕的修行法门,还有吴威的呢。 虽说吴威可以比照他的修行的水法推演,最后牵扯到玄阳水龟,是直接修行九阳玄水龟,还是让吴威从玄武龟甲入手,自行补足玄龟真形。 待得符阳子指点完云华,余书洋这才走上来,先是把玄阳水龟修行法门讲了,询问怎么给吴威安排修行法门。 又把玄阴火蛇的事讲了一下,眼下他也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蛇丘燕阳寿多少,能不能等他推演出功法。 “余道友,看来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修行法门就是汇聚大道法则。 咱们道盟有黄粱道宫在手,何种修行法门不可查?即便是本界没有的,可以请道宫元灵出手推演。 缺的从来都不是修行法门,而是能修成法门的机会,也就是被遮蔽的大道法则。 眼下你得了阴阳大道的法则,又是以龟蛇之法修行,就相当于打开了一条修行玄武法则的门户。 他俩拜在你的门下,是求你赏赐修行玄武大道的机缘,修行法门却是不缺的。”符阳子笑呵呵的解释道。 余书洋听完不由的哑然,随即也就想明白了,黄梁道宫中有藏书室,其中有一位玉书梧桐树元灵,可以帮忙推演功法。 想来这位元灵定然比他厉害千万倍,毕竟人家不仅收集了东土世界各种修行法门,还掌握着太清道宫的三洞道法。 这次符阳子的到来,先后讲了两个道理,前有培育灵根宝药,不仅仅需要汇聚法则,还须得占据天机与气运。 后一个就是大道法则被天道遮蔽,这样想来有很多事情都讲的通了,就比如为啥妖族都是血脉传承。 原因无他,就是把大道法则下沉到血脉之中,从而躲避开了天道遮蔽。 所谓血脉觉醒、血脉返祖,都是契合了血脉中的大道法则,血脉传承气运根本就是大道气运。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1章 黑水玄蛇与飞熊青龙阵 第241章 黑水玄蛇与飞熊青龙阵 虎山岛积水潭。 余书洋让土六在此搭建了三处竹楼小筑,虎山背上的小院借给姚家人居住,特意建竹屋给符阳子居住。 昨天得了指点,夜里又去藏书室,找藏书查找三洞道法,这部道法是三洞真仙所传,找玉书梧桐树翻阅并不需要支付道功。 最终让他找到黑水玄蛇法,此法是别界的幽冥蛇之道,因着中土世界天道钳制地德,幽冥之道被割裂。 恰好余书洋经营一块冥土,符阳子就指点他,可用黑水玄蛇之法补全阴火玄蛇真形,继而参悟修行法门。 黑水玄蛇与普通玄蛇不同,乃是北海幽都五黑之一,与土伯九曲别有一段缘法,其修行的根基是黑水。 此黑水与冥河玄水一色,两者都带有一股幽冥之气,不同的则是,玄蛇黑水如黑火油一般,是遇火就燃的秉性。 余书洋修行根基是玄水归墟,取肾阴水、肾阳水混炼之意,不走北冥终结之道,玄蛇黑水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肾阴水混合地浊之气,攒炼成的既是黑水,在五行之中北方属水,颜色为黑色,故而北水也为黑水。 修行玄武之道可以从龟蛇入手,也可从北冥入手,同样也可以从黑水入手。 眼下余书洋龟蛇之象不全,修行根基又是玄水之法,就只能选择从北天黑水入手了。 黑水玄蛇之法的最后,附带一件法宝祭炼之法,名唤作遮天旗,又名北天皂雕旗,此旗为五方旗帜之一,旗帜展开可遮天蔽日。 余书洋在前世浮黎世界,听说过五方旗的厉害,他祭炼的五芝瑶草剑,就借鉴可戊己杏黄旗法禁。 现在看来,这皂雕旗的遮天蔽日、朦胧乾坤,与云生阴阳如出一辙,施法的根本就在黑水二字上。 想到此处,他越发觉得丝丝入扣,黑水玄蛇之法与他修行法门,不仅没有半点冲突,反而是把玄水与云法融合在一起。 现在唯一麻烦的事,黑水玄蛇根基依旧是水,须得更易为阴火才成,到了这一步他就不担心了。 直接动用玄武龟书,将没头没尾的玄蛇投射到天纲地纪之中,又将云生阴阳、黑水玄蛇投入其中。 也不知是水道根基更易火法困难,还是玄武大道被天道遮蔽,反正就是推演功法异常的缓慢。 对此,余书洋也只能等着了,不过他到也不是没事做,拿着这些天测量虎山岛的图纸,去找符阳子探讨一下。 在金虎山下符阳子点评山势为猛虎待插翅,余书洋就想着,能不能把虎翼插上呢? 三座竹楼环绕积水潭建造,其中有一个特别为师弟李太平搭建,如今他体形已经堪比成年大象,建的太小了身子进不去。 余书洋拿着图纸找上门,此时符阳子已经把竹楼布置好了,一应家居都是仿照人族世家,非常的古香古色。 “符师,我这几天刚把岛上的风水布局丈量出来,本来想要布置一道护岛阵法的。 前不久您说虎山气势如待插翅的猛虎,我就想寻您指点一下,怎么把山势结合一下。 就是能不能把翅膀插上呢?”余书洋将一摞图纸放在桌子上,看着煮茶的符阳子说道。 茶桌是一整块树玉,红泥小火炉上一把铁壶,内中放的是红枣茶,茶水香气如雁形,盘旋在铁壶上。 符阳子顺手拿了两个粗瓷茶碗,给自己、余书洋各摆了一只,拎起铁壶倒出琥珀色的茶汤。 “这是蜀州深处十万大山的煮茶,与当下流行的煎茶、点茶法别有不同,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符阳子一边让茶,一边把图纸拿起来端详,上着勾画的非常详尽,包括布阵之法、阵中所用压物。 护岛大阵是阴阳风云阵,用玄冥真水宝珠、天一真水宝珠配合水眼,岛内布置甘露云雾,岛外布置地浊风雾。 可以看出其中有三四成布置,是仿照冥河与黄泉的路径,在荒海边上倒是能防鬼怪侵袭。 符阳子看罢点点头,他修行雷木之法,同时兼修制符之法,与炼丹师类似,灵符师也是修仙百艺之一。 他取出一支专写蝇头小楷的鸡距笔,又衬出一张纸来,开始勾画阵图与阵旗,特别是旗面符文、阵盘符文、以及阵基筑造。 这边余书洋捧着一只碗小口饮茶,茶汤非常烫,煮茶的手法类似炼水丹,从煮茶开始到饮下,都处在一种炼丹过程中。 以前他听说过品茶悟道,不想今天遇到了,茶汤用的是普通灵水,茶叶是不入品的灵枣,以及糅捻杀青的野山茶。 茶汤入口蜜甜带着一股枣香,几口下去就有一股“醉茶”之感,心神中得一味茶香熏陶。 此时间,心神入映像之中,在茶香、茶味中洞开,这是肉身之“灵”与心神之“灵”的交融。 人、妖无论气脉、窍穴多少,肉身中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中天、地二魂皆在外,唯有人魂在肉身,此即为心神。 肉身中又有七魄辅助人魂,此七魄主掌七情六欲,又负责五脏六腑的运行,也为肉身中的“灵”。 时人常常提到的感觉一词,就是指的肉身中的灵觉,既五官五感之洞察,配合肉身的灵觉。 余书洋定玄窍在下丹田气海,修行的也是金丹之法,对肉身锤炼并不在意,心神、灵觉也都一般。 眼下通过一碗灵茶,被茶香、茶味引得心神、灵觉交融,妖身也不由自主的生出变化。 云生阴阳、云游、风势聚散,三道神通环绕,在八十九根鱼骨上烙印,龙鲤的变化奥妙也开始波动。 鲤鱼化龙全靠周身八九之数的骨骼,余书洋眼下并不想化龙,倒也不是惧怕当初鱼父讲的野龙那套。 主要是他还没找到适合他的化龙之道,早先汇聚十二元辰的龙蛇变化,也就是太岁龙神真形,已经证明了只是苍龙之道的补充。 未来他如果要化龙,也是在八大龙神之外,在开始一条新的道路,而不是修到最后,给自己脑袋上再找一个龙爹。 就比如苍龙跟龙之九子的关系,他在藏书室没少看图纸查阅资料,才知道一些隐秘。 这龙之九子大半不是苍龙亲生的,虽说当年他布种百兽,生出的二代龙、三代龙成就并不高。 反倒是后来化龙而成的野龙,因着大道法理一脉相承,被苍龙收继为龙子,最后冠以九子之名。 余书洋控制住周身筋骨,锁住化龙之机,只引导三道神通法则淬炼妖身,风、云、阴阳一层层叠叠在骨头、皮膜、鱼鳞上。待得他灵肉分离,这才从肉身锤炼中脱离,此时的鱼身长到一丈二尺,堪比一棵云雾茶树高了。 “不错嘛,竟然足足二个时辰,看来你的根基打的非常牢固啊,看看你要的阵法吧。” 符阳子笑着冲余书洋示意,茶桌上只剩三张纸了,上面用黑、红、蓝三色勾画,并且在一旁用蝇头小楷作批注,写名原因与注意事项。 猛虎插翅是飞虎,显然不满足于此,在此基础上又提升一格,白虎插翅又名飞熊。 这飞熊也是一祥瑞神兽,有三种外形,分别是插翅白虎,有翅三足鼋,以及黄熊罴,各对应军煞、水利、土德。 虎山岛上的金虎山、翼宿军煞吉穴,就注定了只能选插翅白虎,也就是造化一处军煞灵山。 符阳子用牵星法,一点点将翼宿军煞吉穴搬到虎背上,正好前有金虎衔尾应白虎七宿中的觜宿,借此勾连白虎星力,将金虎山锤炼成白虎山。 而且,虎从风、龙从云,有这一座白虎山在,也不用祭炼那么多引风旗,直接在虎山上建五风楼。 阴阳风云阵也被改成了龙虎风云阵,水眼、两颗宝珠不变,在添一道龙尾玉符,借此造化一条青龙出水。 余书洋看的入迷了,这阵法布置化繁就简,将一百二十道云旗都去掉,只靠青龙、白虎布阵。 奈何符阳子高屋建瓴,非常大手笔的在金虎山牵引白虎觜宿,在水眼中布置青龙尾宿玉符,借青龙、白虎生风云,也定住东西方向。 如此一来,甘露灵云、地浊风雾也成了无关紧要的了,有飞熊气象的白虎山,鬼怪们也是不敢来捣乱的。 “符师,你这布置是很好,不过有一点,却是美中不足,我本想在岛外仿造冥河玄水。 这样一来,也好抓捕一些鬼怪,好补充冥土的鬼众。”余书洋不由感叹一句。 他仿照冥河、黄泉,打造岛内、岛外的风云,可不是闲的没事干,还是想着为玄冥冥土补充鬼,毕竟鬼怪也有阴寿限制,又不能生育新鬼。 “你就按此阵布置吧,其中玄机得过些时日,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符阳子老神在在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心里明白这怕是有些话,不方便在外边讲了,不过这布阵也不简单了。 首先是阵盘的祭炼,他得分别祭炼一道青龙尾玉符、一道白虎尾玉符,在祭炼镇基定位,继而安放镇物。 除此之外,还要建五风楼、出水池,再炼两枚法印枢纽,用来催使控制法阵。 琐碎的小事就更多了,比如五风楼内要炼制五风旗帜,出水池中要安放石刻龙头。 就在余书洋拿着三张图纸要走呢,又被符阳子叫住,说道:“你把他俩带走,吵的我头疼。” 符阳子指着打闹在一起的吴威、蛇丘燕两个,虽说他现在是三品妖仙,有些脾气秉性是不变的,照旧喜欢安静如龟。 余书洋随即一手抓一个,把两个徒弟抓走了,心里盘算着该咋办,这俩孩子都是刚破壳不久,心智不成熟的厉害。 思虑再三,他觉得给俩徒弟找点事做,随即施法把九阳玄水龟显化,九阳神水已经炼成了赤阳、高阳、烈阳,如今正是试着炼寒阳。 所谓寒阳,既是阴中生阳,可以通过采炼子、午气混炼阴阳,也可以寻阴冥之地,采纳极阴所复生阳气。 “这是为师修行的法术真形显化,也是未来你们修行龟蛇法的根基之一。 特别是你吴威,你修行法门就得从九阳玄水龟入手,现在玄水龟要去采炼神水,你俩跟着一块去。” 余书洋介绍一通,随即让九阳玄水龟把俩徒弟带到西岸去了,哪里有蛇米草,正好适合蛇丘燕待着,也顺便帮忙滋养蛇气。 他又看了一眼玄武龟书,照旧缓慢运行中,眼下水火根基更换非常缓慢,主要是阴火无法确定下来。 火有太多种,丙火、丁火为天火,巳火、午火为地火,阴火、阳火为人火,以及日火、月火、星火、离火。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焰火,比如余书洋祭炼法剑胚时,用鸟箓阳罡符饮火唤灵的四时五季灵火,以及空中火、木中火、石中火等。 阴火玄蛇须得选定一种阴火,方才好仿照黑水玄蛇,慢慢把水法更换为火法,才好交给蛇丘燕修行。 余书洋正在用穷举法,一个个推演最终结果,他要选出一个最佳答案,才好教给徒弟修行。 不过他修行的黑水玄蛇法没妨碍的,玄水归墟本就是肾阴水、肾阳水混洞而成,对他来说就是将黑色法韵炼成而已。 没有回竹楼,而是来到积水潭边,靠近墨荷池的位置,墨荷就是蕴含黑色法韵的灵植。 余书洋将鱼皮衣脱掉,只见一条巨形龙鲤,一丈二尺长的鱼身,通体鱼鳞银白泛着金光,额头上的红团凸起,一对龙须飘着,足有六尺长。 鱼身摆动漂浮在空中,随即鱼头低下朝着水里游去,池中的墨荷都是一个根上长的荷叶、荷杆。 是鱼夫子从颜氏洗墨池,采的那根老荷藕催生的,在荷藕下有半个水眼,这些日子被李太平催生开了。 紫竹林产的紫气朝露、云梦雾茶的雾气,都被催使着填充了水眼,眼下这水眼就跟口水井一样。 余书洋来到水眼旁,先是把两枚宝珠投入其中,随即守在水眼旁,开始修行肾水显化为黑色。 相比起五行之力,与之对应的颜色更难修行,黑色涉及到的法韵太多了,比如黑夜、黑暗、幽黑等。 好在有墨荷这种墨韵灵根,让他不至于完全无从下手,肾水之力自腰间肾宫而出,一点点吸附墨韵灵力,再送入玄窍之中。 肾水就好比是一滴墨水,玄水归墟就是清水一样,被一点一滴的侵染成了黑水。 眼前玄水变黑是被墨韵染色,并不是真正的北天黑水,还须得他借假修真,慢慢参悟黑色法韵。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2章 芝草与血气丹 第242章 芝草与血气丹 五行、五色、五方各有一道法则,乃至修行到最后,都可证就道果,以及脱劫飞升。 余书洋在墨荷池中,采集墨韵侵染法力道行,玄水非常容易的被染成墨色,肾阴归藏法韵渐生于玄水归墟中。 肾阴、肾阳二气在归墟深处再次分离,脱离了后天返还先的状态,他的法力道行就像当初祭炼法剑,历过一次炼形炼质,又开始二转的祭炼。 下丹田金丹修行,就跟炼丹一样,在玄窍中将法力道行攒炼成金丹,期间需要经历九转七返。 剑道炼剑的九转神兵,根由就也出自金丹九转,故而剑仙炼剑器,最后也是把神兵宝剑炼成一粒剑丸,收入玄窍丹田中。 所谓九转七返得拆开看,九转既采炼九息元阳,九品采炁化煞、八品采罡炼气,最后炼得九息元阳。 息为呼吸,一息就是一呼一吸之间,而九息并非是指九次呼吸,九为极数为最大,故而九息就是所有呼吸。 元阳又可称为命元阳火、肾阳真水,所指的都是一回事,就是身体根本之阳气、生气。 九息元阳既呼吸之间壮大阳气,这也是九品不断采炁炼煞、八品采罡炼气的根本。 七返则是玄窍之气,先后经历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变化,如攒炼神兵一般七次反复。 九品登仙法,须得七品修为时,才开始第一次返——退阴复阳,六品就是第二返——炼阳成丹。 此时余书洋刚刚八品初期,还在采天罡之气,不想着法力道行,就有了退阴复阳的景象。 对此他到也没有太过惊讶,玄水修行本就是从子阳水、亥阴水开始,再到到肾阳水、肾阴水。 如今不过是借着黑色法韵,在此壮大了亥阴与肾阴,使之从后天返还先天中分离出来。 通俗一点讲,就是从太极的状态打破,再次回归到两仪的状态,从而让玄水的阴阳显化出来。 亥阴归藏肾阴,就像一颗种子从发芽生长、开结果,再到果中孕育新种子。 此时亥阴归藏就是在孕育“新种”,这个种子是黑水法则,也是阴尽阳生的“一返”。 修行完毕,余书洋准备离开墨荷池底,临行前在看一下水眼,此时墨荷池底的黑泥都变成浅灰色了,大半墨韵被他抽走炼入玄水归墟了。 两颗宝珠静静的躺在水眼中,随着紫竹朝露、茶树云雾缓缓转动,点化出一股股甘露净水、地浊阴水。 回头再祭炼一张青龙尾宿玉符,投入到水眼中,这青龙出水就算是营造出来了。 当然了,还得在积水潭旁边造个出水池,方便把水眼中的灵水引出,以便化作云雾布置护岛大阵。 出水池、五风楼都好营造,关键是青龙尾宿玉符、白虎觜宿玉符,以及两枚法印不好祭炼。 余书洋自池底出来,取出鱼皮穿上,瞬间从一丈二尺大鲤鱼,化作八尺俊小伙。 他这边刚幻化人形,就见着土六跑了过来,说道:“法主,你可算是出来了,老莫叔带了一个妖仙来了。 在外面都等了三四天了,要不是符仙师出面,那妖仙就要把一百五十万斤芝草抢走了。” 芝仙土六是带着哭腔诉说,把荆楚卫他爹干的缺德事全说了一遍,可把土六给气坏了。 说来也怪余书洋,他到墨荷池采炼墨韵,也没安排后续的事,芝田两天把三百万斤芝草采摘完毕。 第三天老莫吉带着仨学生,还有荆木介就到了岛上,这边余书洋还沉浸在修行中。 一直等到第四天,也就是老莫叔来的第二天,还是不见余书洋,就全岛搜索起来,土六也来积水潭找了。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都沉在水底修行,从岸边往水底看,也看不清水底, 最关键的还是潭水边三座竹楼,土六进入一看没有,就寻思着是不是去虎口洞了,还有一点就是余书洋很少在水里修行。 后来就去了金虎山,虎口洞、虎背小院都没找到,这下算是慌了神,好在姚姬出面稳定情绪。 瑶姬修行福德紫气,又会福星天算,能感受到余书洋的阴德金光,很显然并没有离开岛上,说不定在某处潜修呢。 到第五日的时候,荆木介就动了歪心思,八品妖怪闭关修行,时间长短不好说。 毕竟妖怪突破九品添寿三百年,突破八品又添寿五百年,有时候一次闭关修炼几十年都有的。 于是荆木介就拉着儿子鼓动,又劝说老莫吉,让他先把芝草带回去,面馆那边也等着用呢。 好死不死,当初土六询问过留芝草培育灵根的时候,余书洋吩咐土六把芝草分两个法囊装好,还提了一嘴怎么分配。 荆楚卫那边私下里又找余书洋商量过,也亲眼见土六把三百万斤芝草分两个法囊装。 荆木介从儿子嘴里知道大概,就想先把一百五十万斤芝草骗走,回头价格什么都好折算,特别是他知道芝田的种植规模和产出以后。 姚姬几人是客居此处,又见这边似是而非的事情,一时之间不好干涉,好在她念着姐弟亲情,帮着土六把芝草护下。 说实话,这是有姚姬在这震慑,东夷人姚氏女少主的身份,说不得荆木介堂堂一个妖仙,直接把土六抓走,带回福地开垦自家的芝田了。 第五日晚上,荆木介都到芝田中来了,北斗双藏图根本奈何不了他,这才惊动了在水底修行的李太平,继而把符阳子给惹了出来。 李太平奈何不了荆木介,符阳子可是三品妖仙,直接挥动手中焦木还阳枝,把荆木介打回原形,钉进一棵灵茶树里。 土六这才从李太平嘴得知,原来自家法主在墨荷池底潜修,他就守在积水潭边等着了。 说道最后,土六不忘了咬牙切齿咒骂一番,他是真没想到,荆氏父子两个,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想把他给抓走。 余书洋听完前因后果,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好气,如今看来,荆楚卫也是喂不熟,也不能留在岛上了。 这也是一个警醒,岛上产业经营的太好了,没有武力震慑、没有护岛大阵保护,就凭土六、云华、金虎仨个,根本撑不住场面。 余书洋先是把阵图取出一张,说道:“岛上没有大阵护卫还是不成,你就在此把引水池打造出来吧。 那两个法囊的芝草带在身上了吗?现在取来给我,现在我就把荆家父子打发了。” 芝仙土六听了,直接从腰间扯下两个小香袋,说道:“法囊可不能给他们,这是姚姐姐送我的。” 余书洋点点头,也挂在了腰上,两个小小的法囊,祭炼的煞禁足足有三十多道,已经相当于半个法宝了。 这会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百五十万斤芝草,还真不是普通法囊能装下的,回头得吩咐金虎,让金蜂一族合练几个大的法囊。 “你就放心吧,不会让他们白白占便宜的,也不会把法囊给他们的。你把图纸收好,千万不要损坏了,上面还有一栋五风楼,你去找金虎,让她在金虎山上营造出来。” 余书洋劝慰了土六两句,又把五风楼的事安排下去,他准备抓紧时间营造护岛大阵。 说罢他就走出了积水潭,直奔芝田外的茶树林,这边荆木介现出原形。 一根海碗粗的荆藤陷入一棵茶树中,这棵茶树得了妖仙灵气,已然从六等灵根朝着五等晋升了。 李太平、荆楚卫都守在在茶树旁,很显然李太平也被惹恼了,守在树下驱赶荆楚卫靠近。 “师弟,你快回积水潭修行吧,现在离惊蛰日只剩十几天了,我这就打发他俩滚蛋。 跟这种小人动气不值当的,还是修行劫要紧。”余书洋好声劝慰师弟李太平一回。 他在藏书室翻阅不少图书,其中就有兕兽的内容,别的妖怪修行都是担心渡劫不成功,唯有兕兽是感受不到劫气。 想要渡劫就得是等日子,比如雷劫等惊蛰日,这也是李太平为啥一直说惊蛰日渡修行劫。 “也就是马上快到惊蛰日了,不然我非得开坛做法,给这爷俩修理一下命数。” 李太平说完“呸”了一声,这才仰着牛头走了,昨天晚上荆木介来抓土六,又重他说风凉话,着实把他给惹到了。 他在这守着,就是让茶树汲取荆木介的法力跟气息,等他突破九品后,就借此树勾连施法,不说是扫把星临门,也得是丧门星削运。 “荆楚卫,是你解释一下,还是让你老子解释一下?我待你也不薄吧,怎得能干出这等下贱事?” 余书洋不怒反笑,说话也是慢悠悠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他实在想不到荆家父子能趁机干这种事。 “余家小哥,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怪我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见钱眼开。”荆木介哀求道。 他被符阳子凌空画符,直接钉入茶树中,因为畏惧三品妖仙的实力,他根本不敢挣脱茶树的缚束。 “荆丹师,那就你来解释一下,到底是多大的利?竟然让你这么不管不顾了?”余书洋不由好奇问道。 荆木介叹息一声,一根荆藤上鼓起一西瓜大的球,上边眉毛、鼻子、眼、嘴都齐全。 “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大,眼下苦海崖洲五岛八城,从事出苦力的工坊大小加起来十几万个。 早先他们都是从炼丹坊买血气丹,眼下小半都转过来订你家的五芝馒头鱼。 以前也没想到你能种出这么多芝草,按照一个月出产三百万斤芝草,血气丹的生意就全完了。 这事对你家来说也不是啥好事,牵扯到多少炼丹坊,即便是上三品妖仙,也未必能吃的下。 我这回确实不该动歪心,不过本意是好的,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开脱,你想想这生意背后牵扯多少世家。 一百五十万斤芝草,我全部带回去,丹坊所有丹师都停手,改去炼五芝丹,一年都未必炼的完。 说实话,我是想把这芝草带回去,分散给有背景的大丹坊,这样一来就能稳住他们。 我就想着时间不等人,你家的生意等着芝草用,我需要时间去运作,本心真的是好的。” 荆木介絮絮叨叨的为自己开脱,他是真没想到,余家还有一位三品妖仙,还有东夷姚氏的关系。 眼下落得这样下场,只求余书洋能发发善心,饶了他这一回,在东海之上没有妖仙的世家,就是案板上最好的一块肉。 “荆丹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甭美化自己了,任你巧舌如簧,就凭抓捕土六一事。 就暴露了你的本性,完全就是小人行径,那就没办法在合作下去了。” 余书洋简单几句话说完,就把茶树上的灵符驱散了,让荆木介从灵茶树上脱离开来。 “说来,我们两家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这事我也不想跟你计较那么多。 不过,你把我师弟给得罪了,这事也不能就这样了结,你拿十万香火金钱做赔礼钱。 还有就是,你儿子跟我签订的契约作废,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两家就互不相扰。 我有一句警告先说这,如果你觉得不服气,回去想算计我家,商场上的较量随便来。 若是使下作手,或者是杀人害命,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不怕跟你讲个底。 我家能找来三个三品妖仙来帮场子,真要硬碰硬的话,你们火龙坊荆家,头一个先玩完。” 余书洋正色警告一番,鱼母还在巢居城开店做生意,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点。 而且,也不好让鱼母搬到虎山岛,灵厨修行就是烹饪手艺,必须要面向一众食客,从而积攒修行资粮。 “余小哥放心,你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撸您的虎须,我这就回去准备香火金钱,马上就给你送来。” 荆木介听到三个三品妖仙,吓的腿都软了,他完全不考虑是不是说大话吓唬他,毕竟岛上已经有一位了。 在苦海崖洲五岛八城,上三品妖仙掰着手指头数,都未必能凑够双十之数,还得算上一众城主、岛主。 “不必这么折腾,你把香火金钱送到面馆就成,过段时间我去面馆去取,这样咱们也省得再见一面。” 余书洋说完又冲荆楚卫说道:“契约书是拿给我呢,还是你现在作废呢?” 荆楚卫是一脸的懊恼,哆哆嗦嗦的从法囊中取出契约书,催使法力当场焚烧化成了灰。 “多谢了。” 荆楚卫梗着嗓子说了一句,完事了就把脸深深的低下去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3章 挖取彪尾旌旗 第243章 挖取彪尾旌旗 虎山岛西岸。 荆氏父子俩人相互搀扶着,坐上了荆家的海船离开,余书洋亲眼看着海船消失在海岸线。 随即发消息给朱钢标,一来询问风精的事,二来让他送些材料过来,修炼护岛大阵的材料,有很多岛上都没有。 最后他把蜂妖金虎招了过来,五千亩蛇药田还得继续种,除了之前派过来,跟着荆楚卫学习的五个蜂妖,在加派十五个过来。 同时余书洋感应了一下九阳玄水龟,此时的水龟驮着吴威、蛇丘燕两个,潜入海岛下的荒海边上。 寒阳神水须得在阴寒之处,采纳复生的寒阳之气,吴威、蛇丘燕两个小妖怪,在龟背上冻了个半死。 看到这种情况,他忙催动九阳玄水龟浮上来,这九阳玄水龟不是活物,无法感应冷热,它与施展的法相类似,都是法有真形的显化而已。 眼见着吴威缩头缩脑的在龟壳里,蛇丘燕更是紧紧的盘成一坨,得亏九阳玄水龟炼成了烈阳,下潜到深水之后,龟背会微微发热。 余书洋拿着阴阳真形扇,运起春风咒施法,缓缓的给俩徒弟送春风,缓解身上继续的幽冥死气。 活物是不能下潜到荒海水中的,一来是水中鬼怪众多,毕竟有不少是像书仙水猴子一样的水鬼。 二来是荒海水的极寒,并且夹杂着幽冥死气,血肉之躯下潜到海中,要么被活活冻死,要么死气侵蚀化作鬼尸。 随着一扇扇的春风法韵,以及清静自然风,两个小徒弟妖躯之上的阴寒之气、幽冥死气全都驱除干净。 “师父”“师父” 一经恢复活力,两个小家伙全都活蹦乱跳,余书洋伸手摸了摸,被冻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俩徒弟筋骨全都结实了不少。 “好了,都安静下来,为师叫你俩过来,是带你们见一见另外一脉的三个师兄。 为师门下有几个法脉传承,你俩属于玄武一脉的,他们仨属于剑道一脉,等下见到后要有礼貌。” 余书洋先是给俩徒弟解释一下,说起来,剑道一脉的仨学生,他还没正式认下,一直都是先生、学生相称。 两个小妖听了点点头,他俩虽说是妖仙世家出身,根底上却是法脉传承那套,从小就被灌输思想了。 仨学生正好更他俩反过来,虽说是学院生活比较多,根底上却是血脉传承、妖仙世家那套。 若是以后把仨学生收入门下,引入道盟是必须的,其次就是要更易血脉,就比如天生剑骨的雅鱼。 一路上余书洋简短的思虑片刻,要想血脉觉醒,首先就是占据血脉气运,其后就是被法则刺激一下。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考虑文鲤血脉传承中,被锁死的那四分之一气运,或者喜鱼大仙手中的四分之一。 毕竟当初出海前,孤先生给他送消息,喜鱼大仙被喜神庙带走了,若是他那天改修神道,喜鱼族运、文鲤气运对他都没有用处了。 喜神庙看中的是喜鱼身上的婚嫁吉气,还有就是婚鱼的位格,而不是文鲤血脉中的文思法则。 更何况,神道修行最后的目的是成神,族运对成神不仅没用,反而是大害。 说不得他以后回九州内陆,可以到余杭喜神庙一趟,劝慰喜鱼大仙一回,顺便点拨一下他神道修行之法。 这也是他受职太岁龙神之后,慢慢体悟到的,神灵是集众生信愿之道,修仙也是占据大道法则、汇聚成道果的超脱之道。 虽说神灵也有神职和权柄,那不过是对应天地的神位罢了,像一些古老神灵,往往拥有十几个神道权柄,只要愿意就可以慢慢汇聚。 不等多时,余书洋就来到茶园之中,前几日荆木介闹的厉害,老莫吉就带着仨学生躲进了此处。 这次荆木介闹事也是天命使然,岛上的妖怪们大都去芝田采摘,余书洋去西岸迎接的符阳子,期间就见了茶树精云华一面。 问题就是,云华又不可能把见过三品妖仙的事宣扬出去,荆木介见着岛上群龙无首,这才动了歪心思。 往深了说,岛上姚氏叔侄四个、再加上余书洋,他们都去到了白鸦鬼仙的孤园洞府,被天劫侵染的厉害。 说不得,荆木介到了岛上,被劫气沾染到,毕竟他没有清静自然风护体,也没有紫气东来转运庇护。 余书洋带着俩徒弟进走茶树,云华在这布置了云雾大阵,一层薄雾如烟笼罩着茶园,普通小妖没有阵钥,是走不进茶园的。 一进茶园就见仨学生,各自抱着一个水葫芦采集露水,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按说露水一见朝阳就该消散了的。 这是符阳子更改田时序布置,将百法韵侵染于露,炼就百精粹出来,露水挂在瓣上如珍珠一样,根本不怕朝阳照耀。 “先生。”“先生。”“先生。” 金不怕、余丽水、余藏锋仨学生见了忙打招呼,他仨在面馆历练一段时间,眼下都动作麻利许多。 “你们有没有去金麒麟台啊?”余书洋先开口问道,他让蜂妖金虎把采集的金砂都炼成金钱,堆放在了金麒麟台上。 一来是汇聚金气,帮着麒麟台中的金行地宝孕育,二来也是给徒弟们收集炼剑材料。 仨学生都摇头,他们跟着老莫吉来到岛上,随后就发生了荆木介那档子事,一直留在了茶园中躲避。 “金麒麟台就在隔壁芝田,等下你们可以去看看,台上的金钱随意取用,专门留给你们炼剑用的。” 余书洋先是把这事交代了,随后又开口介绍身后的二妖,说道:“这俩是为师新收的俩徒弟。 按着规矩算,你们不算一个师门,他俩学的是龟蛇之法,算是玄武门的徒弟,你们是剑门的徒弟。 不过现在都拜在我门下,也可以论一下师兄弟,他俩年龄都还小,你们多照顾一下吧。” 说罢,余书洋就拿出一枚符钥,交给金不怕,让他带着一众师弟们,都去隔壁金麒麟台了。 茶树精云华、虾精莫吉先后走了过来,两人手中各拿一杆大旗,莫吉手里拿的是赤帜黑龙旗,余书洋已经见过了。 云华手里拿一云色锦旗,旗面一面绘制云雾,一面绘制瑶草纹,伴随着一股股茶香。 “云华,你几时也祭炼法器了?这叫个啥名字?”余书洋好奇的问道。 云华、莫吉俩妖刚开始,还以为是荆木介闯进来了,都拿出了法器出来,准备跟他拼命了。“法主你可算来了,有个妖仙来咱们岛上闹事。”茶树精云华眼泪汪汪的诉苦道。 自她降生成妖后,就一直在跟随余书洋一家,生活上是极其安稳的,茶树也是树精,自然喜静不喜动。 “荆家父子被我打发了,以后他们跟咱们没有往来了,而且你不是见过符阳子道长。 他可是上三品妖仙,有他在这坐镇,五品妖仙就不值一提。”余书洋宽慰二妖两句道。 云华这才知道符阳子是上三品妖仙,不由的小脸羞的通红,她是岛上众妖中唯一见过符阳子的。 “我没看出来道长的修为境界……”云华低声解释一回。 这边余书洋拉着老莫叔说话,一来把荆家的事解释清楚,特别是余家跟荆家的关系。 毕竟老莫叔跟着荆家的海船一块来的,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免得他心里有负担。 这事归根到底,就是钱财生大祸,五万亩芝田,每月产七百五十万斤芝草,一万斤芝草值八百万符钱。 可以说,这就是一笔海量的财富,就像荆木介说的那样,一个三品妖仙也未必能保全,当年蜂、蚁、蝶三族大战就是前例。 说来,现在只是把荆家震慑住了,只要他家还栽种五万亩芝田,面馆还经营五芝馒头鱼,矛盾就没有解决。 一个是苦海五岛八城所有丹坊,准确一点说,就是所有从事血气丹生意的妖怪。 另外一个,就是五岛八城的八大妖仙世家,自家明面上一个妖仙也没有,怎么占据这泼天富贵? 这事就只能有两个解决途径,对八大世家让利,或者展现与之匹配的实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眼下余书洋还离不开虎山岛,不过解决办法倒也不麻烦,八大妖仙世家都是万仙盟的,他直接找姚姬背书就行。 这五万亩芝田的产出,对于普通妖仙世家来说,可能是泼天富贵,对于老牌仙门世家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像东海龙宫直接坐拥东海,族中龙子龙孙都开设海市,差一点的像青丘狐族,人家直接扶持人狐建国。 即便是苦海崖洲五岛八城,也是坐拥一岛或者一城,余家只是拿五芝馒头鱼取代了血气丹的生意罢了,跟人家这种城主世家完全没法比。 安抚完老莫叔,他这才带着老莫叔、云华去金虎山尾穴,那虎尾处孕育一处军煞吉穴,内中造化一道彪尾旌旗。 当初余书洋探明之后,就想着让老莫吉取走,他修行军道力士法门——擎旗力士,祭炼了一杆黑龙旗,正好适合这件军煞地宝。 叫云华一块过来,是让她看看旗帜一类法器祭炼之法,顺便指点一下她。 云色瑶草锦旗,根基就灵茶树的云雾,后期会采炼百精粹,混合青华云雾妙气,炼一道青华云木锦旗。 余书洋早先炼春时剑意,可以牵引宙光之力,如今云华以百精粹感悟木时序,正好为她演示一下宙光之力。 而且,云之道他也十分精通,像是云游神通、云生阴阳神道,这都是很厉害的云道法则。 余书洋、云华两个一路上都在谈法,两者的云法各有不同,一句话来总结,余书洋的云法更像是天上云,云华的云法则是草木云雾。 一开始有点像是鸡同鸭讲,云华即便是有血脉传承,奈何她修行的青华云木,是她半自创的法门。 说起来,云华原形灵茶树,是跟余书洋联运而生,她对云之道、百时序的亲近,大半受到余书洋的影响。 故而,慢慢的两妖再谈论云道,也越发的有章法起来,特别是在余书洋的引导下,慢慢的云华将草木时序、青华云木融汇一体。 草木之精修行,最容易修行的就是乙木法门,毕竟草木都期盼生长,云华早先布置田,也是为了四季都有不凋谢的朵。 后来被符阳子调整为百排列,通过木演绎气候,从而凝聚百精粹,继而感悟草木时序。 这跟余书洋春时剑意中的春生、春死非常相似,都是对时间的一种阐释,继而引动宙光之力。 两妖谈论云道,刚开始还是余书洋说的多,云华大半不懂,说道最后,余书洋已经不开口了,都是云华在叙述草木云雾与草木时序。 此时云华已经进入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从外观上看是在讲述,内里则是在感悟云法与时序。 余书洋一时也脱不开身,就把吉穴指给老莫吉,让他先想办法摄取地宝。 老莫吉修行力士法门,望气相地之术都不会,让他想办法摄取地宝,也着实有点难为他了。 好在擎旗力士法有个万金油,那就是手中的旗帜,这一面龙旗是法器,也是旗门妙法汇聚。 所谓旗门妙法,与五行遁法类似,可以在两面旗帜之间穿行,老莫吉就用此法收摄彪尾旌旗。 既然军煞吉穴中的地宝是一面旗,他就能施展旗门穿行。 就见老莫吉把黑龙旗取出,大旗杆直接插到地上,旗面展开是赤底黑龙纹,旗帜迎风招展发出烈烈声。 老莫吉站起身来,一跃而起直接撞入旗面之中,随即被接引到地下军煞吉穴中。 这彪尾旌旗是应翼宿星运而生,虽说造化成了一杆旗,实际上只是地气显化,在地穴中不过是红赤夹杂黄色的一块地宝。 擎旗力士一半能力在手中旗,另外一半就是身上虾兵甲胄,凭借旗门妙法,他将地宝摄取到手中。 要想拿走此物,也成了困难,再施展旗门妙法,只能妖身穿行,还是不能带走地宝。 老莫吉也没犹豫,一只虾钳握着地宝,另外一个虾钳向上挖土,力士法门不是白炼的,他浑身都是力气。 这地气宝穴是气运造化,星空中又有一道翼宿星运投射,这就像是一处法禁囚笼,普通妖怪被投入其中,就要被活活困死了。 当初余书洋、李真在丹黄洞天挖取黄石地宝,还是李真现出原形撅土,余书洋不断吹动春风探查指引。 老莫吉靠蛮力,挖井一样爬上了地面。 (本章完) 第244章 赤帜龙虎旗与四象玉符 第244章 赤帜龙虎旗与四象玉符 军煞地宝,自地气吉穴中取出,不等一口气功夫,就会化作一块顽石。 一来是神物自晦,二来就如婴儿新生,刚出了母腹、破了胎衣,却是模样上会丑很多。 老莫吉用旗门妙法,用黑龙旗沟通彪尾旌旗,穿梭到地气吉穴中,靠着一只虾钳,硬生生从地下挖土爬了上了。 这下地气吉穴被挖破,地运气象开始流失,余书洋神瞳搭眼一望,就知道这下要麻烦。 他忙将阴阳真形扇祭出,升起一座风云太极桥,横在吉穴大洞之上,将地运气象镇压在如井般的坑洞。 “老莫叔,你快点把彪尾旌旗祭炼到黑龙旗里,看看能不能牵引到翼宿星力。”余书洋忙催动道。 他能用阴阳真形扇施展风云太极桥,却不能施法牵引住翼宿星力,天象、地运二者是相互吸引的。 眼下地运变动能被镇压一时,天象迁移星力,却不是余书洋能施法改变的。 上次余书洋收摄大风的风势法则入玄窍,也经历过一次大道灌体感悟,现在茶树精云华陷入自悟中,也不知收获如何? 眼下他也顾不上云华了,交代老莫叔几句,让他看护好云华,莫要让其他妖怪打断云华的感悟。 他这边就赶紧去找符阳子去了,现在地穴被挖穿,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稳住地运牵引到虎山背上。 当初喜鱼福地芝田的金麒麟踏浪地穴,就是地气被活生生从地下拔起,催生一道福地气象来。 余书洋见了太过心疼,感觉浪费了一件金行地宝,师弟李太平又帮着打造一个金麒麟台,重新收敛地气孕育地宝。 他那个地穴是后天营造的,只汇聚了地气、地运,并不如虎尾吉穴这般,是天地造化而成,上承翼宿星命造化,下聚地气地运。 不等片刻,他就到达积水潭小竹楼前,自他饮了符阳子煮的茶,浑身筋骨被风、云法则烙印一遍。 现如今,奔跑跳跃之间,浑身上下自有一股风势、一股云力,就仿佛是凌空飞步一般,一跃而起就有几十丈远。 “符师救命啊,十万火急了,翼宿吉穴被挖穿了,眼下地运被我镇住了。”余书洋忙求救道。 此时符阳子正在茶桌上写玉符,已经写了四张了,分别是青龙尾宿、白虎觜宿、玄武危宿、朱雀轸宿。 这四玉符都是两指宽、一巴掌长,符头分别刻画四象之首,玉符之上用古箓云文勾画符身。 此时符阳子勾画的是翼宿符文,待得他勾画完毕,把五枚符玉叠在一起,一把全推给给了余书洋。 “天意总有不全时,虎翅中孕育一根彪尾旌旗,若是不取出来,到时候飞熊气象中带一股军煞杀劫。 取出彪尾旌旗,地运吉穴就得受损,这是天意造化,一劫一运之道,不必放在心上。” 符阳子解释一回,当初在金虎山观测地气时他就看的了,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刚才老莫吉挖吉穴时,他这边就感应到地运流失,就在这边祭炼玉符了。 “谢过符师指点,那我去安放符玉,眼下多出来的几个,需要如何安放?”余书洋又问道。 当初符阳子设计阵图,是祭炼两枚玉符,分别是青龙尾宿、白虎觜宿,用来牵引青龙、白虎之力的。 “青龙白虎不变,危宿你埋蛇药田里去,不是要养蛇气吗,正好把龟蛇煞炁也养一养。 轸宿埋到水光葡萄藤下边,那边不是有水月蜘蛛、水光蜘蛛,正好有风有月,也利蜘蛛繁育。 翼宿你丢地穴里就行,记得把挖穿的地洞再填回去,等到八月十五李太平开坛祭月后,就能给猛虎插翅了。”符阳子细细的介绍一通。 这边余书洋知道怎么去做了,脚下生风般又跑回金虎山虎尾处,这会云华在自悟,老莫叔在祭炼黑龙旗。 他也不想再叫金虎过来了,直接把翼宿玉符投入土坑,一念生风卷起被推出的土,又把土坑回填了回去。 这才将阴阳真形扇收了回来,吉穴被挖破,如今投入翼宿玉符牵引星力,天象不迁移,地运竟然再次稳固起来。 余书洋用神瞳又上下看了看,不由叹息一声,吉穴被破终究失了一分天意,眼下翼宿玉符不过是稳固天象地运,终究不如原先圆融。 以后若是以飞熊气象开宗立派,传承上就有一分折翅之劫,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总得想办法弥补一下。 这边余书洋思虑补救措施,旁边的自悟的云华,身后浮现一阵云气,隐隐化作一颗瑶草神树。 瑶草神树通体白玉色,树杈分作九枝,各生一丛瑶草叶,在枝叶直接又冒出十二月令朵。 随即一阵清光,瑶枝碰撞发出石罄的响声,瑶草树上又生新树杈,一枝、两枝、三枝,树杈十二枝一长成,云气竟然要消散了。 余书洋在旁边看的也着急,很明显,云华自身积蓄不足,感悟云雾、时序法则不如,有些力有不逮了。 他忙把脖子上的百鳞斩元剑取下,御使法剑催动春时剑意,先是将春风、春时、春雨展现出来。 此他在施展,自有一股法韵荡开,春风随着风势法则加持,一瞬间整座金虎山都刮起春风来。 此时已经临近二月,正是上春时节,春时剑意更是应时当令,几乎是一瞬间,春风中带着一阵绵绵细雨。 如今,有着风、云神通在身,不用龙鲤万法铃施展祈雨,他也能轻易做到呼风唤雨。 随即就是春生、春死两道剑意,就见绵绵细雨中,夹杂着一阵阵生死枯荣法韵。 眼下余书洋纯粹是为了演练剑意,借着施展春时剑意,帮着云华继续领悟云雾与时序法则。 就见云气化的十二枝瑶草神树,慢慢稳住了树身,没有继续消散下去,也没有再出现其他变化。 见此,余书洋也有些为难,不知道是牵引宙光之力,好让她加深草木时序呢,还是施展云生阴阳,让她感受天道云法呢? 随即,他就想到早先云华的叙述,云华的根基都在青华云木,他的云法、风法都属天道,春时剑意牵引到的宙光之力也是偏向天道。 若是让他找一门与植物相关的,那就是在冥土中补全玄阴五水时,领悟到的冬时剑意的冬藏剑意。 所谓冬藏,就是草木、大地、生灵都开始潜藏,将生阳之机蛰伏,只等春时一到,再迸出发生机。 他阐释冬时剑意,不从玄冥寒雪入手,而是从冬藏、冬风、冬月入手。 想到这里,他改换冬时剑意,一阵冬风自东北方吹来,瞬间把春风、春时、春雨滋润的植物冻住了。这就像是一场倒春寒,寒风更胜冬日的冷,冬藏剑意随即施展,这是一股玄藏之意,如龟藏在壳、鱼藏在渊、萌芽藏在种壳。 最后就是冬月剑意,这月不是太阴之月,而是幽冥玄月,一股冷白如雪的光,四下都是黑水法韵。 犹如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空,余书洋还是第一次施展黑色法韵,此时他明白皂雕旗如何遮天了。 这哪里是遮天蔽日,分明就是牵引幽冥遮蔽天空,与“日食”是一个道理,根本不是驱使乌云遮蔽天光。 此时余书洋恍然大悟,朦胧乾坤,当时他翻阅黑水玄蛇之法,上面对皂雕旗的评价就是:遮天蔽日、朦胧乾坤。 原来根由在这里,黑色遮天蔽日,继而朦胧乾坤,将幽冥的地阴冥天覆盖在天光之上。 余书洋明白到这一点,也不再继续演化冬时剑意,急忙停手施展剑意,他是为了帮助云华领悟云雾与时序,而不是玄冥鬼道。 好在他这边及时收手,云华背后的云气瑶草树,不至于完全凋零枯萎,不过瑶草叶、时令全都凋零殆尽。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不知道如此是好,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待,除此之外,就是摇动阴阳真形扇,打出一股清静自然风,好让云华头脑清醒。 好在云气化作的瑶草神树,是云华领悟法则显化出的气象,余书洋停止了演化冬时剑意,瑶草神树也就慢慢恢复了。 就见十二个树杈上的瑶枝,纷纷吐露出嫩绿色的瑶草叶,以及各种时令朵。 这回时令朵各占一丛瑶枝,按着日晷的地支排序,依次对应十二月的时令朵。 很显然云华这次理清楚了,将草木时序按照时令朵展现,就见一丛时令开,显露对应的时序气候。 只等一轮十二个月的朵,都轮流绽放一回,瑶草神树也随之添加一道年轮。 到此时,云气化作的瑶草神树,一瞬间消散了,茶树精云华也从领悟法则中清醒了过来。 “多谢法主指点。”云华上前来行了一个大礼。 余书洋一念生风,将云华搀扶了起来,说道:“好的不学,就知道跟土六学这等繁文缛节。 我刚才看云气显化出瑶草神树,又见时令朵,你领悟的是何种神通啊?” 云华闻言先是一呆,思索片刻说道:“法主,我也不知这是何种神通,就觉得跟云雾、朵有关。 可以催动时令朵绽放,也能驱水成雾、乃至聚雾成云,这云雾与青华云雾妙气一般。 可以帮助草木生长,也能吸收草木的生机,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与他观测的差不多,草木云雾与时令朵,依旧没脱离云木和时序。 “很不错,不如时令朵神通就叫朝夕时,云雾神通就叫阴阳云雾。”余书洋帮着命名道。 这俩名字都带着期许,也是他为云华指明方向,以后朝着这两个方向修行神通。 “谢法主赐名。”云华欢喜的说道。 余书洋又取出青龙尾宿玉符,拿给云华说道:“你把此玉符拿给土六,他在积水潭打造引水池呢。 你告诉他,把这枚玉符投入到水眼之中。” 玉华双手捧了玉符离开了,她刚领悟了两门神通,正想找土六说说,她俩是结拜的兄妹,都以姚为姓的。 余书洋又看了一眼老莫叔,此时他祭炼黑龙旗也即将结束了,他走过去等待结果。 彪尾旌旗宝禁,被老莫吉摄取出来,炼入到赤帜黑龙旗的背面,如此一来旗子两面各有一道图案。 这回余书洋也看出来,老莫吉之所以祭炼这么久的原因,彪尾、黑龙恰好对于龙虎,想要祭炼成一旗两面困难也不小。 自古炼丹都得调和龙虎,这龙寓意为精气,正所谓龙精,而虎又寓意为神气,正所谓虎威,更不要说龙从云、虎从风了。 老莫吉只把彪尾旌旗当做宝禁,不断摄取到旗面上,根本不懂得调和龙虎,每到最后都祭炼不成。 好在他是经历过生死的虾兵,早年熬命一样等死,最后靠着余书洋推演功法蜕壳重修才突破八品境界。 这也锤炼的老莫吉心性极佳,面对一次次功亏一篑,根本不觉得沮丧、失落。 凭借着这股百折不挠的意志力,老莫吉如同是抡大锤写毛笔字,硬生生把彪尾旌旗宝禁炼入旗面。 这就好比是用蛮力,把两块相斥的磁铁按在一起。 老莫吉凭借军煞、军旗一点点微弱的联系,硬生生把黑龙、彪尾炼成一旗两面的图纹。 期间他付出了海量的力士星力,最后一经炼成,旗面燃起阵阵星火,是青龙尾火、朱雀翼火两种。 “老莫叔,赶快撒手,这是龙、虎不合。”余书洋忙出声提醒道。 老莫吉双手擎旗,摇动旗杆左右挥舞,只见黑龙旗面荡出火云,彪尾旗面飘出火风。 随着他来回挥舞,周身上下都被火云、火风笼罩,就仿佛是淋雨一样,很快就被大火包围。 “蠢哥儿莫为我担心,南海虾兵都是明虾,火属不怕火烧的。”老莫叔哈哈一笑解释一句。 一旁的余书洋听了解释,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看过老莫叔的力士修行总纲,想到眼下这是用气血祭炼法器。 就像余书洋祭炼龙鲤万法铃,是本命法器,只因法器仿照他修行的根基祭炼,与他施法完全相合。 这就是修中丹田黄庭,祭炼本命法器的方法,中丹田修行肉身,最终追求的是肉身不坏,以及滴血重生。 将本命法器炼入自身,最后法器晋升为法宝,可以帮着强化肉身一回,等修行到一品脱劫时,本命法器就跟纯阳法宝一般牢不可破。 余书洋两世修行都是修下丹田,刚才根本没想到气血祭炼,现在再看老莫叔炼旗就都明白了,他调和龙虎全靠肉身平衡。 (本章完) 第245章 四象摆尾与护岛二气 第245章 四象摆尾与护岛二气 真男人自有一股血性,只是平日里蹉跎岁月久了,如蜜里调油一般,把个好男儿熬成了闷嘴葫芦。 老莫吉修行到今时,也是苦过来的,他是喜鱼福地开辟后最早一批虾兵,先是学武道燃烧气血法,一大帮虾兵舍命阻拦寄命蛇种。 后来因着天赋不足,被从道兵营里淘汰出来,跟了鱼父做家仆,当时大家还都叫鱼父的名字——余吉祥。 待到后来,余书洋翻看力士法门总纲,帮着推演蜕壳重修之法,这才不至于熬时间等死。 老莫吉挥舞着赤帜旌旗,黑龙、白虎两道法禁被他血炼,虾壳甲胄如煮熟了一般红的发亮,精气、神气不断被摄取到旗面上。 南海明虾一族,是能生活在海底火山上的火行水妖,被星火烧炼就跟泡热水澡一样,只把身上的虾壳烧炼的越发透亮。 大约过去了三炷香时间,赤帜锦旗上的黑龙、白彪纷纷显现,自旗面上飘落而下,化作一道法术真形。 黑龙体长约三丈,模样上与真龙差别很大,头上没龙角、嘴上没龙须,龙脸扁平又孤拐,仿佛是弯月一般,偏偏长络腮胡子一样的虾须。 这龙是非常少见的“虾面”龙,龙身也偏细、偏瘦,龙爪更是虾钳一样,乃是一骨瘦如柴的瘦虾龙。 与之不同的就是白彪,自古一彪胜三虎,白彪比黑彪个头更大,仿佛是四只老虎那么大,浑身云白色混着黑色虎斑纹。 龙、虎一显现,随即就被老莫吉收回旗面,这件法器底蕴增强了三四倍,黑龙、白彪也各有玄妙。 “老莫叔,你这法器好威风啊,都有啥妙用?”余书洋亲眼见着血气祭炼,无比好奇的询问道。 老莫吉晃动旗杆,直把小旗越晃越小,最后缩小到一巴掌大,也不收入法囊中,直接朝着胳膊上一拍,旗帜如纹身一般融入血肉中。 “蠢哥儿,这旗算是炼成了,以后无需慢慢祭炼法禁了,妙用倒也不少。 就比如虾面龙,可以加倍接引神龙煞气,像种植龙须草、培育虾兵都有好处。 回头我就回鸦头山,说不得过两年,就能培养出几十只虾兵来,就是修行灵材需求就太大了。” 老莫吉先是一喜,随即就开始发愁,眼下余家的情况他最了解,有个挣钱的买卖不假,想供应几十只虾精修行成妖,却也是不容易的。 哪怕是都修行力士法门,也得消耗前期祭炼法符的灵材,这东西须得慢慢采集,只看购买往往很难凑齐。 就像当初余书洋修行,祭炼十二道法符,其中修行八风咒的风炁,都是鱼夫子腾飞半空一点点采集的。 八种风炁采集不易,若是拿出来卖钱,又不值多少符钱,毕竟祭炼法符用的炁并不多。 当初余书洋离开喜鱼福地,第一件事,就是去学府库房,把仨学生连带万家、土六的灵材领出来。 “老莫叔,这事我也没啥好办法,只能靠你想办法了,若是缺符钱,就从面馆里支取吧。 眼下虎山岛上你也看到了,暂时有金蜂一族撑着,倒也不缺人手了,不过培育虾兵的事也不能停。 毕竟未来还有鸦头山福地要经营,以后离不得虾兵蚌女,你看着慢慢经营吧。”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思索,心中盘算着,未来鱼父开辟福地,要不要也经营一支喜鱼血脉? 龙鲤血脉他不准备动用,以后就打算修行到一品脱劫,让家人们更易为龙鲤,随他一块飞升而去。 老莫吉点点头,这事确实没办法,看来只能靠他慢慢收集修行灵材了。 “蠢哥儿,这芝草几时能行?面馆那边、鸦头山上的馒头房都等着呢。” 余书洋尴尬一笑,芝草早就准备好了,眼下是虎山岛上没有自己的海船。 他发飞符给朱钢标,让他帮忙采买祭炼五风楼的材料,就想着到时候,顺路把老莫叔捎带到乌屿岛,好乘坐龟船回巢居岛。 “老莫叔你在等一等,现在有两个麻烦,一个是三百万斤芝草,若是用法囊装回去,得祭炼个大的法囊。 还有就是,如今岛上没有购置海船,须得借用朱家的船,我已经发飞符了,过几日就能来了。” 余书洋也无可奈何,岛上姚家五人倒是有两个核舟法船,奈何姚家人得在此避祸,须得借用他的阴德、姚姬的福德联合做遮蔽。 他又跟老莫叔聊了几句,就送他回田去了,正好顺路把朱雀轸宿玉符埋入水光葡萄藤下。 现在的水光葡萄藤四周,栽种了许多芒草、雾松、雪竹、冰梅,前些日子余书洋施法降灵雨,眼下都生长出来了。 水光蜘蛛在一处水塘里,她们喂养的水灵蛛已经破卵而出,一只只青白色的小蚂蚁大小,踩在水塘的水面上来回游走。 灵兽与灵植一样,都能汇聚法则,故而没办法开窍生智,更不能成精化妖。 水光蜘蛛精们养水灵蛛,纯粹就是经营水丝蛛厂,余书洋看了一眼水塘,满意的点点头。 相比之下,月光蜘蛛精就麻烦许多,她们喂养的灵蛛是月灵蛛,须得在满月之时才能孵化,故而水丝蛛厂还没搭建起来。 不过,五只月光蜘蛛精,已经深入水井之下,吐丝结网搭建蜘蛛巢穴了,她们要繁育子嗣血脉,就得先筑巢,再慢慢汇聚族气。 余书洋施法把两支蜘蛛精的头人招来,他要在水光葡萄藤下埋藏玉符,后边还有阵法布置,须得提前跟她们交代一声。 月光蜘蛛精这边的,是一只月白色大蜘蛛,名叫朱艾玲,修行是八品后期,即将突破七品幻化成人形。 水光蜘蛛精这边是一个水青色蜘蛛,名叫朱艾红,修行是九品后期,相比之下气势上要弱一头。 余书洋把朱雀轸宿玉符的事讲清楚,同时把轸宿的特点介绍一通,此符埋在水光葡萄藤下,对她们两家也有好处。 轸宿,是朱雀七宿之末尾,也是朱雀的尾巴,星神形象为轸水蚓,五行属水,天象上为天车,下辖八位星官,如青丘、军门、器府……等。 可以说轸宿水属,善于使风,能指引方向,布置在水光葡萄藤这,一来能牵引星光滋养水属灵根,又能于此处造化天风。 两个蛛妖得了吩咐,都乖乖的点头,昨晚符阳子施法惩治荆木介,她们都远远的看到了,现在丝毫不敢有半分造次。 眼下两支蜘蛛精,都已经吐丝结网,汇聚族气的巢穴已经在搭建了,就跟金蜂一族一样,再没有出现一位妖仙之前,都无法远离巢穴。可以说,虎山岛以后越发的不缺人手了,又添两支蜘蛛血脉。 临走前,余书洋看了一下月荚灵草,果然是没有大用,出了散发一点点微弱的太阴月韵。 就是不知道冥土中的月荚、灾梨祸枣、豹斑杏、五黄李、青桃都培育的如何了? 太岁神龙一直没有得到祭祀感应,想必太岁神庙还没搭建成功,眼下余书洋优先布置护岛大阵,等有时间了,心神再到冥土看看。 他将玉符浅浅的埋入葡萄藤下,就见葡萄藤迅速滋生气根,牢牢的将玉符捆住,随即开始吐出水光,试图侵蚀掉玉符。 奈何,这是一位三品妖仙炼化的符宝,根本无法损坏到玉符,反倒是吐出的水光被轸宿符文吸收。 水光葡萄藤侵蚀玉符,是灵根宝药出于晋升的本能,并不是开窍有了意识,余书洋草草看了一眼,转身离去了。 这边老莫吉没去田中,反倒是盯着水塘思索片刻,随即找朱艾红询问一番,他又想到种水草了。 龙须草也是水属,海里的龙马能当口粮吃,水灵蛛想必也能吃,随即他就给朱艾红推广起龙须草的好处,完事了还不忘送出种子。 说了,到不是老莫叔动了春心,而是虾兵修行灵材,有大半都产自水草之中,鸦头山上没灵水,不能大量栽种龙须草。 这边余书洋直奔西岸蛇药田,他要埋第三块符玉,玄武危宿玉符,说来倒是跟吴威、蛇丘燕有点联系,他俩都是危宿入命。 危宿,星神名叫危月燕,乃是北斗七星中的第五宿,象征了龟蛇之尾,天象上又是盖屋、天市府屋顶。 故而危宿下辖十一星,有象征财富的天钱、天钩,官禄的盖屋、人、造父,以及车府、臼、杵……等。 余书洋将玉符埋入到蛇米草下,就是他造化的那株六等入品灵药,试着用危宿玉符滋养,看看能不能晋升五等破格宝药。 虽说后天造化的灵根宝药,就失去了繁育灵种的能力,不过种蛇米草本就不是为了繁育灵根宝药,而是吸引蛇虫来此,以便汇聚蛇气罢了。 他又将二十只蜂妖招了过来,这些都是水命、木命的金蜂,全都是开窍成精,还没有突破九品的小妖精。 当初余书洋派五只蜂妖过来,除了让他们学着栽种蛇种灵药,也是想培养几个灵植夫、灵药农。 修行百艺中种植一道,也是可以比肩炼丹、画符的,从事种植一道的修行者,远超炼丹师、制符师。 盖因,灵药农种植的灵植宝药,与灵植夫耕种的灵谷灵粮,就是所有修仙者的根基。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修仙者也是如此。 更何况仙门世家,以耕种灵田传家,让大多数资质平庸的族人,得以维系在家族传承中。 早先虎山岛上,鬼仙虎妇不懂的这个道理,搞的白白养活金蜂一族,即便如此,蜂后成精的金虎,也年年采摘水光葡萄卖了换钱。 这就是妖仙世家维系族人的自发性,首先就是寻找一件可以经营的事,其次就是把族人调配进去。 余书洋一直就是这样干的,比如,安排金蜂一族淘金砂,约定三七分账,又安排金虎分离蜂巢到田采蜜,约定四六分账。 秩序与规则就是这样建立的,眼下安排木命、水命金蜂妖,学习灵药农法门也是如此。 眼下荆楚卫被赶走了,早先跟随他学习的蜂妖,只是有了一点点灵药农的概念,想要真正修行灵药农法门,还得余书洋帮忙补足后续功法。 灵植夫、灵药农法门,余书洋是不缺的,当初因为修行资质,在喜鱼福地内,他就被安排着学习了。 于是乎,他挑选出一门灵植夫、一门灵药农的功夫,都传授给了蜂妖们,并且叮嘱他们好生修行。 眼下就只剩最后一道玉符了,余书洋准备埋到虎口洞里,正好把百龟墨池替换下来。 当初他点出金渊溪水,破了虎嘴凶煞,在虎口中营造出一个吉穴,当时正好要炼制水丹,就把百龟墨池丢到吉穴上收纳地气了。 自从姚家五人来了以后,余书洋就躲着虎山岛了,准确一点来说是躲姚家人。 当初姚姬找他诉说白鸦鬼仙与天罚大劫,就惹的他很反感,而且他对万仙盟许多做法都不喜。 特别是九尾狐阴陈子,把东夷人过往讲了,又把其中的算计讲给他听,这不由的他不得不防备一二。 奈何,余家的芝田收益、面馆的五芝馒头鱼,都要在苦海崖洲经营,不得不扯一块万仙盟的牌子。 虽说道盟的身份,也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对于东海的妖仙世家,还是万仙盟更有震慑力,也更直观不用饶圈子。 余书洋先是到了金虎山下,一念生风托着他,就进了虎口洞中,不用像以前那样,还得施展龙鲤万法铃的龙语架风飞腾。 他先是把百龟墨池收了起来,在趁着空档,把白虎觜宿玉符投入其中,借此增强吉穴气象。 觜宿,星神名叫觜火猴,白虎七宿中的第六宿,天象上为虎口与衔尾,下属辖制三星,又是十二元辰之一的申猴。 玉符一丢入吉穴中,立时不一样了,虎口洞中一阵山风涌出,环绕虎山吹拂不停,就像瀑布流水一般。 四象玉符全部归位,墨荷池水眼中,青龙尾宿玉符震颤,引得天一真水宝珠、玄冥真水宝珠也跟着震动。 两颗宝珠点化真水,从水眼中喷涌出,又归入到引水池中,经池中两尊石龙口中喷成云雾。 水光葡萄藤下玉符,汇聚一股天风,将云雾弥漫到全岛上下,两道龙影在云雾中游戏。 一条是天一真水,一条是玄冥真水,其中一条飞过虎山西岸时,被蛇米草下玉符的闪光燕尾,直接打飞到海岛外了。 如此,玄冥真水护卫岛外、天一真水滋养岛内。 护岛大阵的云龙、风虎全都炼成,只差一座五风楼了。 (本章完) 第246章 云龙 风虎法钮 第246章 云龙 风虎法钮 四象摆尾,既是是牵星定位,也是摆尾兴风弄水,搓弄出云龙两条、风虎一头。 余书洋眼见护岛大阵布置完毕,随着大阵积蓄力量,真水云龙、山风金虎也会越来越厉害。 以后出入海岛,就得凭借两枚法钮印章开合大阵,亦或者五风楼居中调和龙虎。 不过眼下,五风楼还没有开辟搭建,地基也才刚刚开始挖,五风楼要建在金虎山的虎头之上,此处是虎山最坚硬之处。 此时,虎口洞中四处生风,已经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余书洋正准备离开,回身时看到蒿里君赠他的五亩鬼蒿。 又在此回身折返,这风仿佛是从虎肚子里吹出,退出去容易,再想走进了就得顶着巨大山风。 好在余书洋不是纸糊的,又有风势法则在身,被巨风狂吹半刻,就施展风势聚散,使得山风吹到身上,就如流水推水轮一般。 待他走进鬼蒿田,取出引魂幡,将五亩鬼蒿收入冥土之中,这次他特意栽种到了冥河靠外的一侧河岸边。 这鬼蒿是蒿里君培育,有引渡亡魂之力,正好把玄冥冥土外的野鬼们,引入冥河冲洗一番,也好为冥土增添新鬼。 收取完鬼蒿,余书洋神瞳张开,四下打量虎口洞,探寻这连绵不息的山风,到底是因何而生? 不看不知道,原来是虎口吉穴化作了风洞,白虎觜宿玉符牵引星力,催生风洞涌出无量山风。 这山风为艮土生风,其中夹杂三分地气,时间久了又生瘴气,故而,深山幽谷多毒瘴。 新生的地穴风洞中,隐隐造化一件地宝,余书洋用神瞳盯着看了半天,方才想明白,竟然是一颗定风珠。 天地造化必有生克,每生一物,必有一克,恰如一劫一运的道理。 此时定风珠刚刚孕育,还不到取出之时,而且风洞造化山风,也是护岛大阵核心之一。 余书洋看罢满意的点点头,眼下虎穴生地宝定风珠,与之对应的龙穴水眼中,想必也会造化一件地宝。 说来,这天材地宝比不得法器,因为不能祭炼提升,功效也很是单一,就比如月元宫水盂,除了汇聚临时提高智慧的水,就再别无他用了。 不过若是用来祭炼法器,又别有奇效,就像百龟墨池、乾坤奥妙宝葫芦,都是用人道宝物祭炼成,器身损毁后,可摄取宝禁再炼器。 现如今,护岛大阵雏形已成,余书洋也要炼制两枚法钮阵钥,炼制之法符阳子已经设计好了。 阵钥为阵法枢机之要,与早先李太平埋五石布阵,炼制的门钥类似,不过法钮阵钥是兽首印章,脱离阵法控制,也可视作单独的法器。 余书洋从法囊中取出一块山玉,摘下脖子上一百鳞斩元剑,拿在手中化作一枚金环戒指,驱动剑气雕琢白虎兽钮法印。 雕琢之时,须得收摄金虎山之气,兽钮虎形还得汇聚山意,才好控制山风化作的风虎。 故而,余书洋雕琢的非常慢,雕刻、錾刻都属制器之法,为金工玉匠描摹真形,试图复刻大道痕迹。 金虎山的山意并不强,毕竟不是名山大川,又没有山神镇守,非常轻易的就被摄取到山玉上。 随着百鳞斩元剑的剑锋雕琢,虎口洞中的山风,也被随之被封入兽钮,金虎生风法韵渐生于玉印之上。 兽钮雕琢完毕,末了再法印底部,用八会灵文中的金行灵文,阴刻戊寅二字。 所谓戊寅,就是山阳之虎,兼具金、风二气,正好符合金虎山吐山风化虎之象。 风虎法钮初步完成,只要炼入阵法符禁,就可操控风虎运行,以及出入虎山岛法阵。 余书洋也不做停留,翻身从虎口洞中跳出,顺着山风瀑布飘落在地,就见四周金蜂妖乱头苍蝇一样飞舞。 虎口洞突然喷涌山风,顺着虎胸朝下四散而落,可把在金虎山胸口筑巢的金蜂们害苦了,蜂巢直接被山风阻隔在山风瀑布里。 余书洋见此,忙把蜂妖金虎招来,她刚被芝仙土六找去,跟着一块观摩布阵图纸,还不知道老巢被山风瀑布阻隔了。 不等几个呼吸的时间,金虎现出原形,急忙忙的飞了回来,眼见山主与四周炸了锅的金蜂妖们。 “这枚风虎法钮印给你,祭炼之法也传你,好生祭炼此宝。”余书洋交代一句。 两枚法钮玉印,他本来早就有安排,风虎印交由金虎祭炼,云龙印交给云华祭炼,她俩都不离开虎山岛,正好留下操控法阵。 蜂妖金虎双手捧过法印,听从余书洋传授法禁祭炼,以及如何操控风虎运行。 眼下五风楼还没搭建成,威力一时半会展现不出来,不过拨弄山风瀑布是没问题的,起码能让金蜂们能进出蜂巢。 待得余书洋讲解清楚了,正准备回积水潭雕琢云龙法钮,就见姚姬循着风声而来。 “小道士,你这布置可真厉害啊,既有风云造化,又有龙虎调和,没看出来啊。 是不是前几天来的老道士指点的?”姚姬笑嘻嘻的问道。 她前几天帮着好弟弟土六站台,压制想惹事的荆木介,昨夜又感受到上三品妖仙施法的波动。 心里就猜测,一定是余书洋把白鸦鬼仙的事上报后,道盟派来保护他的老道士。 “符师可是上三品妖仙,小心他听到以后,暗中施法惩戒你。”余书洋坏笑道。 又问:“你家的长辈几时过来?眼瞅着可就要到二月了,离着惊蛰日可没多久了。” 姚姬不由面露苦色,这些天余书洋躲着她,实际上她也在躲着余书洋,象耕十万亩灵田的好处,都没再提起了。 只因她家老祖发飞符回信,让她们五个在虎山岛老实待着,东夷帝君下令,不让族人们前往桃都山群岛。 不仅如此,还勒令在三仙岛上的仙盟弟子,都不得离开三仙岛,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事牵扯太多了,眼下只能靠咱俩了,好在只是躲避劫气牵连,想来天罚大劫过去就没事了。” 姚姬不由的怯生生的解释两句,心里总是觉得亏欠几分,这事说起来,余书洋是被无端牵连。 “姚姑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算是一门生意找你做,你可愿意帮忙啊?”余书洋面露微笑。 他从刚才姚姬的表情,就能看出这姑娘是啥也不知道,随即岔开话题,正好商量一下芝草的生意。 于是他把芝田、芝草、血气丹的事诉说一回,眼下他家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力不足以支配这么大的财富。他想到的办法也简单,那个月拿出一百五十万斤芝草给姚姬,让她居中召集苦海崖洲的炼丹坊,直接售卖给他们。 这样,余家就能扯一张万仙盟的皮,像是八大妖仙世家就能明白,不会暗中下黑手针对他家了。 至于像是荆木介这种炼丹师、妖仙,也会被东夷姚家摆平,毕竟东夷人有两个一品妖仙呢。 “小道士,这么算来,我家可是白占你的便宜了,那就不能这样分利了。 我家只取一成利,生意就放在金鹿岛上,到时我安排族人定时来取芝草,不知道你想如何结算呢? 若是只要符钱的话,我可以做主多给你一点,一成利都不取。”姚姬说起正事来,又恢复往日的精明。 余书洋不明所以,不过也听出其中的门道,想必玄机就在结算方式上。 “姚姑娘,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之前没做过大宗生意,这事按说该交给我表弟李真来做的。 他是修行财神道法门的,对货卖一道更了解些,正好由他摄取修行资粮。”余书洋感叹一句。 他到不是拿话点姚姬,而是真的如此想的,早先跟荆楚卫说的也是,可以让利给他家一些,余家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慢慢发展。 “你到是个聪明的,这事说来也不是啥秘密,我家联合东海一众妖仙世家,在生意上跟东海龙宫对抗。 符钱这种东西好祭炼,结算起来也清楚明白,多一点、少一点的都无所谓,关键是把金鹿岛撑起来。 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东海龙宫是如何联合海商,操纵海市的生意,榨取我们的灵物。” 姚姬不由的感慨一句,东夷人联合青丘狐,又拉上苦海崖洲的妖仙世家,真的就是苦东海龙宫久已。 “行吧,这事就先定做符钱结算吧,说实话,我家刚搬家东海不久,符钱倒是不紧缺。 关键还是族人修行的灵材、经营家族建设的需求多些。”余书洋免不了也感叹一句。 说道这里,姚姬也无可奈何,姚氏在东夷九姓中,负责耕种之事,她对商货之事也不热衷。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了,刚才你不是说有个修行财神道的,可以请他帮你参谋一下。 十万亩灵田都开辟好了,也都帮你栽种了,你去看过没有?”姚姬眼睛闪烁着询问道。 余书洋摇摇头,他从墨荷池底出来,就忙着打发荆家父子俩了,又是紧着布置护岛大阵。 虽说隐隐约约看到开辟的灵田,却也没认真细细观瞧,说实话对于新的灵田,他还没想好如何安排。 金蜂一族的蜂妖,适合学耕种的不剩几个了,眼下二十个在蛇药田里,二十个在田里。 他只能期盼沙地猪成精,能多出十几个小妖精来,当康眷族必然适合学习耕种法门。 “要不我领了去看看吧,给你布置的可好了,我看你这人手不多,就让他们多栽树了。 家木桑梓槐榆、桐漆椒蜡,各种了五千亩,果木枣、李、杏、栗、桃也是五千亩。 五谷也是各五千亩,剩下的就是五菜了,这些须得你安排人手,虽说经过丰壤丰收,也得好生照料。 特别是五菜,不管你是培育灵蔬,还是采摘了吃,不能像树木那样放任不管的。” 姚姬介绍的特别仔细,商货之事她不热衷,耕种之事说起来,却是头头是道。 余书洋听了点点,心里默默盘算一下,说不得就得让云华过去,眼下貌似只有她能调动了。 “姚姑娘,灵田我就不去看了,眼下大阵刚布置好,还缺一个阵钥没炼呢。 早先答应你的灵蜜,我让金虎等下给你送前上小院去。”余书洋客气解释几句道。 说完他把金虎又叫了过来,把灵蜜的事交代一下,这才真奔积水潭而去。 眼下凭借四象玉符布阵,造化出了两条云龙、一头风虎,作为法阵控制的阵台五风楼还没搭建起来,就只能靠两枚兽钮法印操控。 不等多时,余书洋就回到了紫竹林积水潭,一眼就看到引水池,就紧挨着他住的小竹楼。 一个圆形的水池,中见立着一黑一白两尊鱼龙,龙嘴各吐一道白雾,乃是天一真水、玄冥真水化成的。 余书洋也顾不上细看了,紧着掏出一块水玉,比照雕琢风虎法印,先是收摄积水潭水气、水眼法意。 这次他要雕琢两条云龙,龙身形状仿照鱼龙,龙头鲤鱼身模样,说来与鳌鱼有几分相似。 鲤鱼化龙有许多路径,最低级的成绩就是鱼龙,也就是龙头鱼身,因为没经过烧尾劫,破开鱼身化龙。 与鱼龙外形酷似的鳌鱼,也是龙头鱼身,不过鱼身要比鱼龙长许多,雄鱼金鳞葫芦尾,雌鱼银鳞芙蓉尾,外观上也要好看许多。 两者虽说外形类似,实际上鱼龙是最底一等的龙,是通过跳龙门化龙的。 鳌鱼是鱼却不是龙,鱼身龙头是因为炼出了龙珠,就像余书洋觉醒的龙鲤血脉,鲤鱼身龙角、龙须,也是鱼不是龙。 余书洋手上不停,相比雕琢风虎兽钮,鱼龙要简单不少,毕竟他修行水法,无论是摄取水气、法意,还是勾连两条云龙。 他一边催动云道法则,一边勾连云龙,通过雕琢鱼龙,再次为云龙修饰真形。 云气化龙与风气化虎不同,风虎是得了金虎山的山意化形,自得一股金虎之形,相比之下两条云龙就差了许多。 余书洋最不缺龙意,身具双龙之位,龙鲤本就是四种化龙路径之一,又身负太岁龙神箓职。 随着龙意的注入,两条云龙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不再是软塌塌的龙形云。 就像是长了鱼骨、换了鱼皮一般,游荡在云雾中也有了力道,龙嘴里也能发出阵阵龙吟声。 兽钮雕刻完毕,最后在印底阳刻二字癸辰,寓意既癸水遇辰,也就是水塘里出了活鱼,又叫龙运化水。 又把芝仙土六招来,让他把法印连同祭炼之法一块交给云华。 (本章完) 第247章 风月鹿成精 第247章 风月鹿成精 又过了几日,时间到了元月底,入道籍考就要结束了,许多妖怪都是数日子。 马上就要到二月份了,许多大事都要接踵而来,比如李太平要在惊蛰日渡修行劫,云华马上要突破九品汇聚法相。 当时,最最重要的,荒海深处孤园中,白鸦鬼仙的干闺女慧姐,也要渡劫突破五品。 姚家五个人、余书洋,乃至符阳子都在等着,慧姐突破五品成鬼仙,白鸦鬼仙就能汇聚四大夜鬼,继而炼成为鬼怪之主位格。 跟虎山岛上类似等待的,还有三仙岛、东灵大岛、青丘,以及与之相关万仙盟中的妖仙。 在此之前,虎山岛终于迎来了一个妖怪,一个期盼已久的蜘蛛精——朱钢标。 老莫吉等着坐海船到乌屿岛,余书洋等着材料搭建五风楼,巢居城面馆等着芝草做生意。 这回也让余书洋深刻体会,没有一条海船,是多么不便利,鱼母几次发飞符过来,鸦头山上的馒头房都弄好了,就等芝草下锅了。 为此,他又给二表弟李理发飞符,让他帮忙询问物色一下海船,千障崖无回洞那边只剩他了。 三仙岛封岛不让进出,去买海岛的朱三娘、进岛学习的李真、木灵歌,全都滞留在三仙岛了,不仅滞留飞符传书也不许。 朱三娘是年前去三仙群岛购置上等海岛的,随后就音信全无了,鱼母一直惦记着,前几天余书洋得了消息,又忙给鱼母发飞符,让她不要担心了。 虎山岛西岸,朱家海船上装了一千根松风大木,余书洋把岛上能调动的妖精都叫来了。 搭建五风楼须得风属大木,跟修砌引水池不一样,随着朱钢标一块的还有两个灵修木匠。 一下船朱钢标就止不住的感叹,护岛大阵布置的实在厉害,玄冥真水云龙盘旋岛外,直接把虎山岛完全遮蔽。 玄冥真水化的云雾,与荒海水属性相通,远远的望过来,就像是海水飘散的阴云海雾一般。 “这次是真的不容易,一千根松风大木,都是三百年以上树龄的,几乎把松木崖的风木砍光了。” 朱钢标一见面先是一通抱怨,他也知道,耽搁时间太久了,总得找个说辞解释一下。 余书洋微微点头,看了看跟在朱钢标身后的两个木匠,问道:“这两位就是木工师傅?” “我来解释一下,这两位都是松木崖尺家的房木匠,我特意从东崖岛请来的。”朱钢标不无自豪的介绍道。 东崖岛是苦海崖洲五岛中最大的,由富氏山都一族掌管,山都形如狒狒,极其善于骨卜之术,血脉传承非常的古老。 早先余书洋想要购置海船,姚姬推荐他去金鹿岛富氏船行,就是东崖城山都一族的独家生意。 余书洋拿出五风楼的图纸,两个木匠一老一少是父子,老的接过图纸仔细端详片刻。 “这楼施工得一百二十天,工钱折算下来给二十万符钱,木料差不多得用七八百根。 这样算下来,料钱得二百七八十万,不知道您看着成吗?”尺木匠把图纸还了回来,就开始谈价钱。 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五风楼要修楼台,台高九丈宽八丈,楼分五层十九丈,合计费三百万符钱,真心不算多。 “尺师傅,你这价钱很公道,不知道法禁方面,能给祭炼几重?”余书洋笑盈盈的问道。 灵修木匠盖楼修房子,就跟祭炼法器是一样的,也会祭炼法禁到楼房中,后续可以房主继续祭炼下去。 “楼基阵盘可以祭炼五重煞禁,楼顶屋脊也可以到五重,其余就看部分大小了,大多是一二重煞禁。” 老尺木匠口音冷硬,一句话里总有几个字发音重,不过脾气秉性很实诚,好话丑话都讲在前头。 余书洋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后续五风楼法禁祭炼,就交给蜂妖金虎,毕竟风虎法印都交给她了。 同时他心里还有一点盘算,操控风虎、祭炼五风楼,都是给金虎找的事干,剩的她没事干就知道吞食金砂炼成的金钱。 金蜂一族采集金砂,虽说是三七分账,留下的三层也不是全让金虎吃了的,毕竟当初余书洋传刺剑招式,就是想让金蜂妖们打造剑器的。 两边商定好了,老尺木匠让儿子拿出契书来,当场就跟余书洋签订了商契,就带着儿子去搬运木料了。 两个猴妖各种施展法相,都是身高三丈的木工人偶,双臂展开抱起五根大木,直奔金虎山上而去。 朱钢标看了更是得意,拉着余书洋到一旁,说道:“我给你选的这俩木匠,可都是精挑万选的。 他们松木崖尺家,师从富氏学大木作,要不是等着用钱,是不会出来做工的。” 余书洋不知其中内情,随即问候两句,原来尺家祖上是富氏赘婿,后来修行突破五品后,才自立出去建立松木崖尺氏妖仙世家。 现如今尺家妖仙寿命即将耗尽,准备临死之前最后一搏,须得购置一枚突破用神丹,这才让族人出来做工赚取符钱。 “唉,都是符钱闹的。” 朱钢标不由感叹一句,他嘴上说的是符钱,心里想的却是朱家,他家妖仙老祖也只剩一个海霞妖仙,寿命长也只剩百年了。 眼下拆分几房族人,挑选优秀的妖族联姻,都是为了以后做打算,若是一百年后还是后继无人,他家怕是也得走这一步了。 “你家还用为符钱烦恼?东海多少法衣都出自朱家,龙宫的龙女不穿鲛纱,也得穿你家的水丝法衣。” 余书洋不由的打趣两句,朱家在东海龙宫挂了号的,与鲛人一同给东海龙王炼制龙袍法衣。 也是因此,朱家的捕风法衣卖遍东海,都没有敢来找事的,更是参与到捕风精当中。 “余家小哥,你就莫要打趣了,现在东海之上,最热门的赚钱生意,就是你家的五芝馒头鱼。 我可听说了,有好几家大的炼丹坊,都放出话了,要炼制新的血气丹,下一步可就要打擂台了。 这事你家怎么想的?需不需要帮忙?”朱钢标闲话家常的口吻说道,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两眼放光的盯着余书洋。 他这次之所以来这么晚,完全就是被海霞妖仙留在朱家福地内,等着看鱼家生意的动向。 待到荆家父子回到巢居城,随后悄无声息,这才让朱钢标去选木匠、木料,亲自来一趟虎山岛打听一下。“朱叔叔,你就甭操心这些了,风精呢?怎么不见你拿出来?”余书洋对炼丹坊打擂台,丝毫不以为意。 他已经跟姚姬说好了,她也已经发飞符给族中了,用不了多久,姚氏芝草店就会在金鹿岛开张,到时候也会放出风声去。 那时候,崖洲五岛八城的一众妖仙世家,都明白鱼家不是一块肥肉,跟以往的野妖散修不同,虽说没有妖仙撑门面,也不是没跟脚的。 “你小子啊,我还能忘了这个,特意给你挑了一个好的,风月鹿听说过吗?” 朱钢标一边说着,就从随身的法囊中,取出一个鸟笼子,里面一只鸟头鹿身的风精。 余书洋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他修行八风咒,其中熏风哼字咒,炼成的法符上绘制的就是箕宿飞廉,就跟眼前的风精模样类似。 “朱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风月鹿是啥?” 朱钢标哈哈一笑,随即解释道:“所谓风月鹿,就是每年七月风眼中诞生的风精。 因着体形外貌与七月的月神,都是鹿形之体,被取名叫风月鹿,这风精极其善走,行走如飞一般。” 余书洋接过鸟笼,看着没有巴掌大的风精,额头神瞳一张,仔细打量所谓的“风月鹿”。 他发现这风精体内,有三成是太阴玄风,内里确实有一抹弯月,其余就是东南熏风,并没有半点箕宿飞廉之力。 “朱叔,这风精你打算怎么出手?说个价吧。”余书洋直接问道,飞廉、风月鹿都无所谓,他是想用大风精血,直接培养风精化妖。 “余家小哥,你也不是外人,风精的市价一只二千岁钱,风月鹿一般要贵上二成。 不过就凭咱们这关系,就按两千岁钱算吧,你想怎么付账?”朱钢标面带微笑的说道。 二千岁钱就是二百万符钱,一枚岁钱可换一千枚符钱,大宗交易多用玉符岁钱。 说实话,二百万符钱一只风精,余书洋也不知道是便宜还是贵,不过想到朱钢标讲市价,他也懒得再深究下去。 “朱叔,你是要钱还是咋滴?眼下我这没符钱,要是用钱结算,我给你写一条,你去面馆取吧。 或者是用东西抵给你,岛上的芝草刚采收,你若是要的话,给你二千五百斤。”余书洋解释道。 前几天跟姚姬商量合作的事,他也知道了东海的生意买卖,是符钱结算和以物易物两种。 芝草的市价,还是早先李真定的,一万斤售价八百万符钱,折算下来两千岁钱就是二千五百斤。 朱钢标小眼睛眨眨,他是想要芝草,不过心里也知道,眼下朱家跟余家关系还远,不好涉足这门生意中。 “我还是要符钱吧,烦请余家小哥写个条子吧,这禁风笼就先留给你,下次我让慧姐来取吧。 她闭关修炼快要结束了,这次炼制了一件素色云纹法衣,想必能突破八品了。”朱钢标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 余书洋没想到,朱紫慧闭关修炼突破这么快,他记得第一回见面,是在去淮水大集的路上,当时还好说是刚突破九品。 要知道,他能短短几个月时间,从九品直接突破八品,全靠九阳玄水龟帮着采炁、采煞,中间省去很多耗时环节。 “很惊讶吧,我家慧姐修的龙宫传承,名叫龙衣天织法,不需要采炁、采煞,只需要炼制法衣就成。 一共九件龙衣,每炼成一件,仙品也跟着提升一回,别提有多厉害了。”朱钢标不无得意的炫耀道。 这龙衣天织法,是龙宫织娘参悟龙王蜕皮创出,登仙九品正好对应九次蜕皮龙衣。 实际上,这不仅是炼制法衣,还是一门蜕皮化龙法,早先朱紫慧不想更易血脉化龙,修行起来迟迟没有半点进步。 也是连续经历了两次相亲被拒,又被李真当着余书洋的面说怪话,彻底惹恼了她,这才回去闭关修炼蜕皮化龙法。 余书洋不知其中详情,也就客套两句,把写好的条子给他,又把替换了法囊的芝草交给了老莫吉,目送两妖登船而去。 眼下离惊蛰日没几天了,趁早让老莫叔离开也好,而且鱼母在巢居城十万火急等芝草用。 送走了老莫叔,余书洋就提着鸟笼回紫竹林积水潭,临行前叮嘱金虎,让她全程跟着尺家俩木匠。 不说学门木工手艺,起码要熟悉五风楼,毕竟以后交要给金虎祭炼五风楼法禁。 一路上漫步缓行,四下望着岛上各处灵田,隐隐约约散发着宝光,特别是水光葡萄藤、芝田,灵韵汇聚法则之力,更是不同凡响。 眼下的虎山岛已经具备妖仙世家的底蕴,虽说经营时间短些,各处都显得有些简陋,不过各处布置都有章法可寻。 余书洋回到积水潭边的小楼前,从白色鱼龙口中摄取一缕天一真水,将大风鸟真血调和,直接喂给风月鹿。 把掌大的风精从禁风笼中取出,是迎风就长一瞬间变作麋鹿大小,这风月鹿先是把余书洋手中真血吞下,随即四蹄生风转身就要跑。 余书洋一念生风,直接束风成玄蛇之形,把风月鹿捆成一个粽子,这风精还没开窍生智,不过已经有了本性,能辨别好歹了。 不等片刻,真血就在风月鹿体内生效,就见鸟头开始膨胀,就像吹气球一样,轮廓上也朝着鹏鸟转变。 鹿背上先是鼓起两个大包,随即一对肉翅从中破开,风羽一根根从肉翅上长出,清灰色连成了一片。 鹿眼中的神色也不在是混沌一片,反倒是带着好奇的意味,直勾勾的盯着余书洋看。 余书洋见风月鹿已经开窍生智,随即施法解除了风索捆绑,说道:“你既然已经开窍生智,就得有个名字,才好区分你我不同。 风者,可以伏为姓,出自远古扶风氏,你是海上熏风受月华成精,化形又与七月神相关。 七月又名相月,不如真名就叫伏相风吧,平时可称呼你作七风,不知你可满意?” 风月鹿的风鹏鸟头高高扬起,鸟嘴一张发出“啾啾”凤语,欢喜之声溢于言表。 (本章完) 第248章 又是一年惊蛰日 第248章 又是一年惊蛰日 凤语,是鸟类的通用语言,就像龙语是所有水族的“官话”,风月鹿受大风真血影响,得了一丝风鹏传承。 鹏鸟为凤凰生育百鸟之一,传承之法并不由血脉,而是类似道盟法脉师徒关系,以修行法则铸就真形,也就是所谓的——凤凰涅槃。 相比之下,余书洋更希望七风不涅槃成风鹏,而是结合熏风、相月二法,修行风月之法。 修行太阴月法,他就可以把月蛇水法炼丹、月蟾气法炼丹传给七风,正好跟烛火精万家一块,做炼丹的风、火童子。 眼下玄武龟书在推演玄阴火蛇真形,一时半回也不能帮七风推演功法,正好趁着这个空档,让七风学说九州内陆的妖族通用话。 这是以远古人族官话为模板,由当初文象、文麟两位一品妖仙所创,天长日久成了妖族通用话。 从而打破了“五虫”之属的格局,荒古时代,乃是比远古还是久远的时间,妖族按照:鳞、羽、毛、甲、昆五虫分属。 其中,鳞虫之长就是龙族,因着水族多鳞虫,故而,水族都以龙语为通用话,血脉传承中至今还有龙语传承。 同样的,羽虫之长是凤凰,鸟类也是这般,唯有毛虫、甲虫、昆虫三类都生活在九州内陆,再与人族相处中慢慢被同化了。 当然,这也跟毛虫之长麒麟、甲虫之长神龟、昆虫之长神蝗有关,三族血脉传承长久中断,三虫属不过是徒有其名。 后来随着妖仙世家建立,五虫分类逐渐名存实亡,也就是如今龙族,占据四海地利,照旧掌控着海中水族。 余书洋修行八风咒时,其中有一门“嘻字夏风咒”,可以用风舌拟化凤语,因着他不会凤语,一直不得施展。 前段时间,血脉觉醒龙鲤,得了一点龙语,每次都是用龙鲤万法铃祈雨时,施展龙语咒时用上一回风舌拟声。 虽说也能用来施展大道正韵,像是哼、哈、呼三字咒,威力能放大十几倍,偏偏至今也没有对敌施展的机会。 于是,余书洋就把七风带在身边,一边教他九州妖族话,一边也跟着学凤语。 于是就出现了,余书洋三两句就学会一句凤语,七风百十句还学不会一句妖话,时间久了就是余书洋说着凤语训斥七风。 这事说来,也跟风月鹿本性有关,风精秉性多散漫,熏风又是六、七月的东南风,性子里又多了几分暴躁,往往一言不合就暴走。 多亏了命中有三分相月,镇住了七风的燥性,不让他在余书洋跟前发狂,不然妖身要挨不少皮肉之苦。 七风所得的风鹏传承并不多,纯正的凤语也不过一百多句,其余都是羽虫通用话,不过五天余书洋就全学回了。 眼见着七风学的慢,他也没心思继续教了,就带着他去金麒麟台,正好交给吴威、蛇丘燕两个,眼下仨妖精都没正事干。 还有一点,再有三天时间,就到惊蛰日了,趁着眼下有时间,他得考察一下仨学生的修行进度。 等孤园白鸦鬼仙跟天罚大劫一过,他就回巢居岛一趟,先把书仙鬼猴子那剩余的亡魂渡炼了,再去金鹿岛富氏船行买一条法船。 之后就带着刚点化成精的七风,鸦头山上祭炼火穴的万家,渡海前往青丘岛,找阴陈子学习炼丹之道。 金麒麟台位于芝田的东北角,此时金台上堆积了三五层金钱,都是蜂妖金虎提纯冲压而成。 仨学生各自炼法不同,老大金不怕要祭炼三万九千根庚金针,要炼一把子母雷火剑,飞针聚散皆可成剑。 老二余丽水要炼金丹雷水葫芦,须得金光水砂、银光金砂炼成雷砂,内炼一粒五金剑丸,金剑、雷砂攻防一体。 老三余藏锋要祭炼一对金玉磨盘,一边温养水玉做底盘,一边精炼金钱做磨盘,还要养一股金磁之力。 吴威、蛇丘燕也没闲着,吴威跟在余藏锋屁股后边,这金玉磨盘脱胎于龟书磨盘,他出身八公山吴氏龟族,一眼就看出其中门道来。 相比之下,蛇丘燕就要轻闲许多,她跟着余丽水一块磨练水砂、金砂,余丽水的磨砂施法,是仿照余书洋束风成玄蛇的十八盘手法。 余书洋看这手法,还是早先他在喜鱼福地,去北坊讨要虾兵时,当时施法收集蠢梅飘散在空中的种子。 见此场景,他是很是欣慰,从这点可以看出,余丽水是个学剑的好材料。 师傅教徒弟,从来都不是一字一句教的,那样学出来的徒弟都是笨蛋,非得偷着学才上心。 就是平时盯着师傅施展,私下里回去琢磨,一点点的研究明白,到那时候就算学明白了。 剑道招式都是这样学的,往往都是教会一招半式,剩下的就看学生的悟性了,能偷学到也算本事。 余书洋随即把余丽水、蛇丘燕叫到身边,亲自施法再演示一回,虽说阴火玄阴还没补全真形。 前段时间他得了月蛇水炼丹法,对于玄蛇十八盘别有一番领悟,特别是祭炼完阴阳真形扇,对阴阳动静别有一番理解。 “老二取十八枚水玉、三种金钱各十八枚,为师帮你祭炼一回金砂、水砂。”余书洋说道。 随即他施展一念生风,这次汇聚的不是他惯用的春风,而是念动呵字咒汇聚的冬风。 冬风束缚成没头、没尾的玄蛇,蛇身在金钱上盘旋,蛇鳞震动之间,自有一股阴阳动静法韵。 冬风中又夹杂着冬时剑意,冬藏剑意与阴阳动静相合,自有一股冬日敛藏之意,是阳尽阴终的寂灭敛藏。 金钱被蛇身盘起,就像流水一样从一端淌向另一端,期间经历十八道盘旋,一经落地就化作灰白的金砂。 这些金砂都被冬风冥风磨砺,其中自带一股灭藏法韵,日后祭炼成雷砂,也是带一股冬雷灭绝之力。 黄铁砂、红铁砂、白铁砂三种金钱都炼罢,最后才是十八枚水玉,这祭炼方式又有不同。 水玉乃是五行灵玉之一,多是从山中溪水中采集,质地不如金砂冲压成的金钱硬。 虽说余书洋能控制力道入微,不过他是为了展现玄蛇施法,这也是他从月蛇水炼中学得。 余书洋回身冲七风说到:“汇聚一道相月之炁,我要施展月蛇之法。” 他说这话,主要是提醒七风跟着学,以他八品修为汇聚月炁并不难,只要能感应到空中月星,就能导引月炁。 炁与气发音相同,却不是一样的东西,修行之初的感炁,就是心神聚念孕育一点法韵成炁。 这炁无形无质,一半是法韵侵染,一半是心念汇聚,而气则是有形有质,是炼气化煞生成的。 就见着七风抬头望月,此时是白天到不阻碍他感应月星,一对风鹏神目如电,感应之下吐出一口月火。 这月火就是相月之炁,正所谓七月流火,相月之炁生成的火,就是对应少阳暑气的相火。余书洋招引相火月炁,配合吹字咒长夏景风,束缚化作一条风形月蛇,这回有头也有尾。 月蛇本身青白色,被相火侵染成青绿色了,蛇身细长且圆润,蛇口一张把水玉吞入腹中。 随即月蛇缓缓蛇盘成球,一股股搅动之力,在蛇腹中盘旋,这是阴火如水的侵蚀之力,是百龟墨池水炼的手法。 余书洋故意放慢速度,几乎是一颗水玉磨炼完,再磨练下一颗水玉,直到十八颗水都炼做金色水砂。 水砂之上都附着一层相火月韵,金光水砂汇聚在一起施展,就是一道月火流金。 “看明白了吗?”余书洋看着余丽水问道。 “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余丽水愣愣的回答道。 玄蛇十八盘涉及到阴动阳静,此乃玄武三法之一,余书洋也对照着龟书化作的天象地运磨盘领悟到的。 “不懂就慢慢想,不着急的,眼下水砂、金砂都有了,只差一枚五金剑丹,这个需要你自己祭炼了。 修行法剑一道,就得自己炼剑器,这样才能炼出与自己契合的法剑。 法剑之道讲究万物皆可成剑,何也?道之上者为真,法之中者为器,术之下者为幻。 你们都懂了吗?炼法成器、炼器成形,就是修行剑道,就是感悟法剑之道。” 余书洋说罢,看向三个徒弟,只见余藏锋最先若有所思,仨学生中他的法剑金玉磨盘,已经初具雏形了。 最困惑的反而是老大金不怕,他是真金火炼命数,余书洋却让他修金火飞雷法,所炼剑器更是三万九千枚庚金针。 “先生,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金不怕非常耿直的问道。 余书洋取出脖子上的金环,朝着空中是凌空一挥,一道剑气飞射而出,他心念牵引风势法则勾连剑气。 就见着剑气如天女散一般四散开来,此乃风势聚散影响,散开的剑气如毫毛针一般。 随即散开的剑气毫毛,被余书洋心神牵引,全都倒飞回来,再他手指间汇聚成一朵剑气菊。 “形之上者为道,形之下者为器,炼器就是炼道,这就是真形的奥秘。”余书洋说完,把剑气菊拿给金不怕看。 他祭炼成阴阳真形扇,特别是将两片云气炼成太极青牛真形、两仪青羊真形,让他对真形别有认知。 正所谓是,一脉通而百脉畅,现如今的余书洋就是这样,对于法剑修行别有一番领悟。 金不怕将剑气菊拿在手里,发觉这东西竟然不散,仿佛就跟真菊一样,并非强力拼凑而成。 “我看过了,你仨修行都还不错,能在面馆中一边忙碌,一边采炁炼法符。 别的不说,心境都磨练出来了,后边就是突破九品汇聚法相了,我有一点要求。 那就是法剑灵胚要在突破前炼成,到时候汇聚法相时,借着天地伟力祭炼法禁。 若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我就正式收入门下,学习剑门传承之法。”余书洋看着仨学生说道。 杀手门的两仪杀生剑,他准备推翻后重新编订,这点从仨学生炼的剑器就能看出来,都不再是双法剑。 他准备结合微尘棋谱,演练一路两仪杀劫剑道,正符合一劫一运,外炼劫数,内聚气运福德。 仨学生听完全都是两眼冒光,这些日子跟吴威、蛇丘燕相处,他们也知道法脉师徒是怎么回事。 余书洋又把七风叫过来,对众妖道:“这是我刚点化的风童子,名叫七风,你们好好教练他妖话。 我就把他交给吴威、蛇丘燕你俩,能不能教会他说话?” 两个小妖也很高兴,他俩现在都还不能修行,需要余书洋施法,为他俩开辟玄武道途,通俗一点讲,就是让他俩感应玄武之炁。 眼下玄武龟书还没推演出阴火玄蛇,余书洋不准备单独给吴威施法,毕竟俩徒弟一块拜入门下,不好区别对待。 余书洋将七风交给俩小徒弟,就独自回紫竹林小竹楼,准备去跟符阳子道长商量一下。 符阳子来东海找他,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不被天罚大劫所伤,二来是送吴威、蛇丘燕过来拜师。 等劫数过去了,他要是去青丘岛找阴陈子学炼丹之道,不知道他能在虎山岛停留多久。 路上看到土六正驱赶沙地猪,帮着他一块栽种芝草,可以看出,土六也在教导沙地猪。 芝田早就是一体,根本不需要育苗栽种,只需要感应芝田中的芝气,就能催生散落在田里的芝草种子。 余书洋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过去打扰土六,这群沙地猪得了当康神眷,已经处于即将开窍生智的前夕。 待得他穿过竹林布置的北斗双藏图阵法,就直奔符阳子的小竹楼去了,一进门就见道长盘腿打坐,看样子好似神游去了。 所谓神游,与梦中入黄粱道宫类似,这是上三品妖仙的手段,心神经历雷火洗练,可以离开肉身出行。 没了肉身缚束,可以做到像仙真所说的那样:朝游北海暮苍梧,心神一念可入星空银河,再一念又可直入九幽冥土。 余书洋见此情形,只得先回自己的小竹楼了,现在师弟李太平,还沉在积水潭中积攒劫气感受,只等三天后的惊蛰日渡修行劫。 好像茶树精云华,也是这几日突破九品,这样算下来,好像是大家都有等惊蛰日了。 遥想一年前的今天,他也是急等这一天,好离开喜鱼福地渡劫,以便从选鱼大会名单上划下去。 说来也是庆幸,要知道椿象妖仙不遵守选鱼传统,把所有参加选鱼大会的喜鱼都结缘出去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9章 渡劫与天罚 第249章 渡劫与天罚 惊蛰日这天清晨,姚家五人都跑来积水潭,姚姬更是提前两天过来,布置了一道聚集的紫气阵法。 余书洋倒是不担心,相比于白鸦鬼仙与天罚大劫,他更关心师弟李太平的修行劫。 清晨的天光蒙蒙亮,李太平终于从积水潭下浮出,兕兽牛身大变样,完全脱离了家畜牛的形状。 虽说还是四蹄独角,体形上却是越来越像犀牛,身形上也是极其壮硕,已经超过了普通大象。 浑身上下的牛皮再次变的雪白,牛皮外长出细密的玄黑色牛毛,看着有点像雪域之舟的牦牛。 余书洋也没上前打扰,就跟着姚家人,在紫气竹林中静坐,看着姚姬汇聚晨光,混着紫气竹林的法韵,炼法成形化做一片紫气芝麻。 可以说是,余书洋全程观摩施法,毕竟他也炼了一门地运金莲之法,三朵九瓣金莲种入灵台心田。 只等金莲绽放之时,收摄浑身阴德金光,以后也能通过九瓣金莲,施展一些阴德法术。 福德紫气、阴德金光同属五德之道,虽说大道法则有不同,不过施展五德法术却是相同,都是将其汇聚炼成一件道形法器。 就像余书洋前几日跟徒弟们讲的正所谓是:形而上者为道,形而下者为器。 眼下姚姬将福德紫气收摄入灵台心田,化作了紫气芝麻田,只能算作初步祭炼紫气之形。 故而,当初在清虚梦境中,余书洋用紫气炼制阴阳真形,才引得姚姬梦中出来捉拿他。 余书洋这边观摩着施法,就听半空中一声晴空霹雳,忙回头去看师弟李太平,就见他已经感应雷声开始渡劫。 妖精开窍生智后,想要修行就得经历九重劫难,既是三灾、三难和三劫,各对应运数、命数和劫数。 去年的今天,余书洋就在太平湖中闻雷声渡修行劫,眼下轮到师弟李太平了。 修行三劫是天劫,也是铸造修仙根基,全靠自己的意志去扛,外人不能插手干涉,就像小鸟啄破蛋壳。 “小道士,过来看圆光镜啊。” 姚姬捧出一个玉盆,引紫气在盆中汇聚显形,同时把姚家四人,连同余书洋的劫气摄取走,直接投入盆中。 就见得盆中虚影显形,就像一副皮影戏一般,从白骨骷髅城的模样,可以看出来这是孤园。 就见孤园中飞出一只大马猴,这马猴浑身红毛,却长着一张大白脸,手中各拿一根一尺长的大腿骨。 这只鬼猴就是白鸦鬼仙的干闺女——慧姐,也是前虎山岛主虎妇的好姐妹,今天是她突破五品的日子。 修行九品登仙法,有三个境界是重要节点,一个是修行之初的九品,须得经历九重劫难,另外一个就是成仙的五品。 突破五品须得经历雷劈火炼,也就是所谓的“雷劫”,有许多妖怪都渡不过去,乃至惨死在雷火之下。 就比如喜鱼福地的无双夫人,她爹南海小青龙,就是突破五品时,被雷劫活活劈成飞灰。 最后一个节点就是二品,五品、四品、三品,分别经历了雷劫、火劫、风劫,大妖真身自后天化作先天,孕育的仙气要筑造成仙基。 今天也是赶上了,李太平闻雷声渡劫,算是突破九品前的劫数,大马猴夜鬼慧姐,是突破五品的成仙劫。 孤园中的白鸦鬼仙,是等候汇聚四大夜鬼权柄,准备突破二品的仙基劫。 就见大马猴走出孤园,晃动身形变作五丈高的巨猿,这是慧姐修行的朱厌法门。 朱厌赤身白头,一出现就预示着,天下必有战乱,乃是一等一的凶兽。 大马猴夜鬼本就是人心恐惧的梦魇,又修行这兵灾恶兽法门,可谓是极其凶恶,为天道所不容。 自慧姐亡魂化作夜鬼,就再也没离开过孤园城,如今没了洞天福地遮蔽,一瞬间就引了乌云密布。 就见这乌云如墨,是漆黑一片并且夹杂着紫电青光,随即就是雷声“轰隆隆”的响起,仿佛就是几十个战鼓擂响。 “赤城雷鼓?这只夜鬼怕是突破不了五品了。” 余书洋扭头看向说话的妖,就见一个大牛头伸了过来,正是师弟李太平。 “师弟,你突破三劫了?”余书洋略带几分兴奋,又满怀期待的问道。 李太平点了点牛头,开口说道:“已经筑基定玄窍了,我这只感应劫气困难,渡劫是丝毫不得劲的。 咱们先看夜鬼渡劫吧,说不定等下会显露雷鼓,可以参悟一二雷法呢。” 五人两妖都回头注视玉盆,天雷劫施展,多是雷云显化,劈九道雷以及五道雷火就结束了。 这赤城雷鼓就不一般了,乃是玉真雷神的神道法宝,共计有三十六面,乃是炼雷声成真形的法宝。 玉真雷神是人族出身,为神道诸神中的天道雷神,又与风、雨、雷、电、日月星辰同属天象神。 紫电雷云、青光雷云显化为云台,上面各露出一个鼓架,上面隐隐约约的看着有面雷鼓。 玉盆显影不能窥探真形法韵,余书洋随即张开额头神瞳,又运起采风望气术,施展天视地听之法。 随着一股春风飘荡,直接刮风到荒海深处的孤园,透过两座雷云显化的云台,终于让他窥探到雷鼓真形。 两面雷鼓都不是实物,而是天劫施展雷道法则,显化出的两面雷鼓,类似于画影显形之法。 鼓形是建鼓样式,成红黑二色,一面鼓纹饰五条雷蛇衔尾,一面鼓纹饰九只雷鹏展翅。 鼓身也不是传闻中的玉鼓,而是铁鼓和铜鼓,鼓架前各站一个金甲力士,双手各持一根鼓锤。 就见雷鹏铜鼓先被敲响,铜鼓震动如晴空霹雳,紫电、青光二云台随着鼓声降下一道紫青雷。 紫青雷一落下云台,就化作一只三尺大小的雷鹏,直奔着五丈高的朱厌脑袋而去。 就见着朱厌伸手去挡,直接被雷鹏侧身而过,两只雷爪直插头颅,就听的一声爆炸声,朱厌脑袋如西瓜落地般碎裂。 余书洋本以为夜鬼就这么死了,渡劫就算结束了,就见一道黑光从荒海深处飞出,落在朱厌的身上。就见五丈高的朱厌如缩水一般,变作了四丈大小,碎裂如爆炸西瓜般的脑袋,又完好如初的长了出来。 朱厌虽说没了脑袋,不过乃是夜鬼所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又得了刀兵煞气疗伤,自然是又活了过来。 这也是当初白鸦鬼仙特意挑选的功法,她汇聚四大梦魇夜鬼,试图炼就鬼怪之主权柄,自然知道后续夜鬼突破五品会越发的困难。 余书洋的神瞳能直接看清大道法则,看了几眼朱厌,就明白其中玄机所在。 天劫感应到慧姐没死,似乎是被激怒一般,五蛇铁鼓、雷鹏铜鼓同时被敲响,云台上各落一团紫青雷。 就见紫青雷各显化为火蛇、雷鹏,这次雷鹏如飞箭,直扑朱厌的胸口,两只爪子直插去骨,随即爆炸开了。 火蛇落下盘旋在朱厌残尸上,蛇鳞抖动落下一团团月阴幽火,这火是幽冥死火与太阴光华炼就,消散到皮肉上一点,直接焚烧寿命。 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四丈高的朱厌,血肉被焚烧殆尽,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这时候,又是荒海深处,飞出七道黑气,一落在白骨上,就催生出五脏六腑、血肉皮毛。 四丈高的朱厌再次缩水为一丈,余书洋通过神瞳,可以感觉到,朱厌身上还被施加了替身之法。 刚才雷鹏炸烂了朱厌的心胸,又被火蛇将阴命鬼寿焚烧殆尽,从外面看是血肉被焚烧殆尽,实际上是命数被消磨干净。 朱厌替死脱劫,彻底激怒了雷劫,铜、铁二鼓各敲响两下,云台各降下两团紫青雷。 随着两条火蛇显化,余书洋瞬间如醍醐灌顶,雷鼓上的五条火蛇分明是五丁阴火。 也就是:丁丑寿火、丁亥魂火、丁酉魄火、丁未灾火、丁巳危火。 余书洋玄窍中玄武龟书飞速运转,借用五丁雷火法韵,补全阴火玄蛇真形。 丁丑、丁亥、丁酉三火法韵都有了,可以试着补全蛇头或者蛇尾,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余书洋就先补全玄蛇的头。 天纲地纪运转不停,没头没尾的玄蛇身上鼓出一个大包,仿佛就是蛇蜕皮一般,随着大包裂开露出玄蛇的头。 此时的玄蛇头双眼蒙皮,这蛇眼蒙皮是蜕皮的征兆,也是蛇身不全的缘故,不能让蛇眼露出来。 不过,玄蛇蒙眼别具神通,余书洋推演补全阴火玄蛇,是用的黑水玄蛇修行法门,其中有一件法宝——北天皂雕旗,能朦胧乾坤、遮蔽天光。 这玄蛇蒙眼涉及到神通,就是朦胧乾坤,早先余书洋把朦胧乾坤理解为乾坤颠倒,此时才明白是大错特错。 所谓朦胧乾坤,就是利用阴阳相生,乾天坤地之间的清风、浊气化合为云,借此朦胧乾坤阴阳,用黑色法则遮蔽天光。 余书洋是彻底领悟了黑水玄蛇之法,只等丁未、丁巳二火法韵,就放眼望去,继续紧盯朱厌。 这边朱厌被两只雷鹏炸的粉身碎骨,两条火蛇盘旋在空中,一个焚烧天魂,一个焚烧地魄,要从根本上抹除慧姐的痕迹。 阳世生灵都具备三魂七魄,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天魂在星空银河中,左右着时运、命数,有时也会沾染到星宿之力,也就是星神入命。 地魂则沉入九幽冥土,故而,死后化作亡魂,都是前往九幽,这是人魂阳寿耗尽,在寻地魂阴寿。 亡魂化鬼后,地魂就变作了地魄,就如早先阳世身体中的七魄,不过地魄只此一个,鬼怪就没有了的眼耳口鼻的触感。 故而,死后用阴寿再活一次,却是丢失了许多生前的美好。 大马猴夜鬼慧姐的天地二魂,全部都被消磨殆尽,天上的云台、雷鼓都要消散了。 这可把余书洋急坏了,他还等着丁未、丁巳二火呢,而且他不信就这么结束了。 果然如他所料,就见白骨骷髅城中,飞出两盏灯碗,都是金虎衔灯的样式,各落在朱厌的头顶、脚下。 虽说此时朱厌的肉身,已经被两只雷鹏炸成了一地碎肉,灯碗还是各寻了头、脚落下。 这金虎衔灯又叫金虎追命,古老相传,人死后七天内,可以施展金虎追命,把亡魂阴寿追续为阳寿。 余书洋前世就听过这门法术,早期道门天师的金虎法印,就是专门用来施展此法的。 不过,随着幽冥鬼神归位,生死阻隔越来越大,再想施展金虎追命,已经成了奢望,故而,这门法在浮黎世界也成了公开秘密的法术。 就见金虎衔灯各放光明,又是七道黑光落入朱厌尸身,随即一个两丈高的赤身白头猿再次站起来。 雷劫再次感觉到慧姐气息,这下雷鼓直接炸碎,裹挟着整个云台,化做两条火蛇、五只雷鹏。 两条火蛇体形要比刚才大百倍,仿佛是两条山脉凌空,丁未火蛇散发一股灾星再世之感,丁巳火蛇则是一股滔天威势。 灾火、危火都是削减福运、好运的,即便是五品以上修行的妖仙,被削减了福运、好运,也会遭逢杀劫、死劫,乃至仙人五衰。 朱厌被两条如山的火蛇缠绕成球,内中又有五只雷鹏爆炸,待到雷、火消散干净,一粒骨灰都没有了。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顾不得盯着看后续了,就散开了春风,解除了采风望气术。 如今五丁火蛇法韵齐全了,阴火玄蛇能被补全了,他须得心神投入到玄窍中,玄蛇从头到尾的开始蜕皮。 阴火玄蛇真形补全了,又被余书洋从玄窍中施展出来,此时孤园五丁火气弥漫,若是能过去采气,说不得五丁阴火一次炼成。 还不等他驱蛇前往孤园,就听身边传来一声大叫,说:“那猴子没死,快看呢。” 此时余书洋已经驱散了春风,只得跟着一块望向玉盆,就见着火鸭仙从孤园中走出,他竟然挺着大肚子,仿佛怀孕了一般。 事实证明,他果然是怀孕了,因为他来到刚才朱厌站立的地方,十分痛苦的“嘎嘎”乱叫。 随即生下一只一尺长的白色鸭蛋,不等片刻多久,火鸭仙一脑袋撞死在白色鸭蛋上。 鸭蛋经历了一场妖仙以命血祭,直接破壳而出,化作一只通体黑色羽毛,锐目小头,大身细足,这是冥鸟幽昌,也是代表北方的凤鸟。 就见幽昌鸟一破壳,直接冲入白骨骷髅城,这时天空中数道金光,全部落在孤园城上。 (本章完) 第250章 天雷化水洗荒海 第250章 天雷化水洗荒海 幽昌为五色凤鸟之一,也是九幽中冥日的象征,与黑水玄蛇类似,都属天生汇聚幽冥法则的神兽。 此时孤园城的麻烦大了,幽昌鸟的出现,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毕竟幽冥神为中土天道禁忌。 白鸦鬼仙只是单纯的看火鸭仙不顺眼,就把慧姐复生的鬼胎塞入他的腹中。 是万万没想到,火鸭仙生下鬼胎后,竟然会以仙命血祭,直接把鸭蛋鬼胎提升为幽冥凤鸟——幽昌。 白鸦鬼仙自己突破三品,也仅仅是汇聚梦魇夜鬼,收集鬼怪之主的权柄,根本不敢涉足幽冥之道。 此时的孤园洞天法宝,被八根天道金光捆住了,想要遁形潜逃都不能,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慧姐在孤园中开辟福地。 这样一来,四个夜鬼梦魇福地,外加一个白鸦告死洞天,还可以想办法,将孤园沉入九幽之中,或许还有机会逃命。 此时余书洋、李太平、姚姬三个都面面相觑,他们仨个是两个道盟弟子,一个万仙盟传人,都深知幽昌鸟的含义跟象征。 也就姚氏叔侄四个,因为自身资质不够没有仙缘,全都一脸茫然样,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啥。 不等姚姬的叔叔开口询问,玉盆中的显影,再次把五人二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回不是一片雷云了,而是铺天盖地的雷云,直接把荒海全都覆盖住,各种颜色的雷光电,化出几千座云台来。 像是三十六架雷鼓、二十四架雷车、七十二门雷炮……等等,都一一显化出来。 最终诸多雷道神器相互组合,汇聚成了五方雷城,就比如玉真雷神的南方雷城赤城。 这会不借助神瞳、不施展采风望气术,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雷城法韵了,因为雷城就在不远的头顶上。 此时五方雷城还没施展,就能感受到五雷轰顶的感觉,五金器具、毛发衣物都开始冒电光火。 余书洋看了一眼放出来的五丁阴火玄蛇,也不用去白骨骷髅城外了,虎山岛上各种雷火法则充盈。 此时,金麒麟台上的仨学生,茫然无知呢,修行起来如吃了神药,是祭炼法剑也快、修炼也快。 老大金不换修行金火雷,莫名其妙与雷城中的三金五火灯契合,一边祭炼飞针一边参悟金火雷。 老二余丽水修行金水雷,跟北方雷城中的金砂水瓶契合,就在修行之中,开始参悟金水雷。 老三余藏锋修行金磁电雷,竟与雷城的城门契合,他正在温养金玉磨盘,莫名的将雷门法禁祭炼其中。 与他仨类似的,在桃都山群岛上,还有十几个都是修行雷法的,也有像五丁阴火蛇这种,忙着采雷火之气的。 此时荒海中的鬼兽、鬼怪算是彻底倒霉了,雷火法则汇聚,不等天雷劈下来,纷纷化作了劫灰。 荒海深处的一众鬼仙们,被从福地内逼了出来,这些与冥土相连的福地,纷纷从内部炸裂开来。 一时之间,整个荒海地下化作铁板一块,鬼怪们再想出入冥土,全都成了奢望。 从福地内逃出来的鬼仙,纷纷朝着洞天法宝的鬼城涌去,一时之间,荒海深处升起二十四道黑光,也就是二十四处鬼城。 不等一盏茶的时间,雷落如雨下,同时夹杂着各种电光、雷火,远远的看向荒海,只见一片银光闪耀。 此时的荒海就像烧开的水锅,随着雷火落入其中,海水之中冒出一根根火树银。紫青二色的电光龙蛇,仿佛是鱼群一样四处游荡,空中雷鹏成群的俯冲飞翔,所过之处留下层层爆炸。 各种雷兽、火兽纷纷显形,如山一般大的独脚雷兽夔牛,一经出现就发出如山倒般的巨响。 姚姬用来施法显影的玉盆,直接碎裂成八瓣,虎山岛也跟着晃荡起来,荒海中的海岛都开始摇晃,海地深处发生了地震。 这时候符阳子从小竹楼里走了出来,身穿一件玄色无纹饰道袍,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拿焦木还阳枝。 “你俩跟我去做法,须得尽快禳星祈福,这回闹的太大了,天道之眼已经开始汇聚了。”符阳子厉声吩咐道。 余书洋、李太平闻言纷纷起身,现在玉盆破碎,也没办法继续观瞧下去了,而且虎山岛摇晃的越发厉害,确实得施法护住了。 符阳子走出紫竹林,东南西北四下各望了一眼,直接将手中焦木还阳枝祭出,落在田中的土丘上。 那是当初青岩羊、沙地猪呆过地方,算是虎山岛的中心位置,焦木还阳枝落地化作一颗大枣树,直接把虎山岛的地脉定住了。 “咱们去五风楼施法,那边地基打好了吧?”符阳子神色带着几分焦急。 余书洋见此情形,忙在前头引着路,这些天他都没去金虎山,也不知道五风楼修建成啥样了。 一行三妖半柱香的功夫,就爬上了金虎山上,来到位于虎头处的五风楼,此时楼下的高台已经搭完了。 尺家两父子各自驱使傀儡法相,正在收拢木料呢,从刚才天上显化五方雷城,他俩就知道要坏菜,一刻不敢耽搁,开始做防护保护大木材。 符阳子看到高台满意的点点头,对李太平说道:“你刚突破修行三劫,正好展示一下。 就由你主祭,咱们这次祀雷神,八大龙神之一的丰隆,别的不用管,必须要把桃都鬼门关护住。” 雷神丰隆,是人头龙身,拍一下自己的腹部,就会发出打雷声,故而被称作丰隆。 丰隆还有一雷师形象,依旧是人头龙身,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若击之状。 雷师丰隆、雷神丰隆各有不同含义,雷师丰隆乃是古之司雷神,而雷神丰隆乃是八大龙神之一,为人道祖龙。 古老相传,雷神丰隆生活在雷泽之中,有人道先母华胥踩雷神脚印,继而生下伏羲氏,也就是后来的人文大五氏之一。 也是因此原因,龙在人族有着特殊地位,常常作为图腾旗帜,伴随着人族首领左右。 眼下荒海被雷火洗练,一众鬼怪、鬼仙都要被劈死,对此符阳子是无所谓的。 不过五方雷城之上,青冥之中有一只天眼,隐隐约约的开始汇聚,这却是必须要被阻止的。 东土世界天道意志,一直都是伴随着三千大道运行,平时虽说也有天意弄劫,那都是完全无意识的,是劫道法则的运转。 现如今天眼显化,一旦天目张开,天意也会随之苏醒,上古、中古两个纪元的努力都要化作流水。 一切都将重回天意支配的时代。 下午还有一章4200字,稍等。 (本章完) 第251章 雷神锁天目 第251章 雷神锁天目 祭祀设坛,须得两层,露天筑成,以象天地之意,屋下设坛须三层,寓意天地人三才。 祭祀雷神丰隆,设坛两层、三层都可以,坛位朝向西南,为天门方位所在,也是虎山岛朝向雷泽的位置。 开坛之前,须得先用水、火净坛,既敕水禁坛、扬幡拔火,也就是荡秽除祟,以便召请神灵。 李太平主坛祭祀,先将北斗天罡毯铺在地上,再找好方位安放神桌,摄取日月华光点燃左右灯台,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中。 牛蹄子凌空虚画“紫薇讳”,随即牛口微张,颂念供香敬俸之词,又招引三炁真火、四神水气净坛。 三炁真火为:子午时火、日月天火、南方离火,混合三炁即为火德之力,是为火德星君灵应。 四神水气为:江河湖海四水神气,混合四神水气即为水德之力,是为水德星君灵应。 李太平修行北斗科仪,临坛先请得北斗紫薇灵应,在借群星之主的灵应,香供水、火二星君,很顺利的延请到水火灵应。 火炁虚空燃烧,水气四方流淌,法坛周遭都为之一清一净,各种晦气、邪气、祟气都为之消散。 随即,符阳子从法囊中取出一杆华幡,长有四十九尺高,顶上作六角形宝盖,六角悬挂六个小幡,中间悬挂主幡。 主幡之上须得贴榜单,上面写神灵宝诰,扬幡立坛昭告四方,也为表明此坛科仪法度。 符阳子取出符笔,当场书写榜单,他虽说主修符箓一道,不过对道盟神讳还是清楚的。 待得华幡立起,余书洋开始焚烧香火纸钱,口中也用大道正韵唱词,供奉十方过路诸神。 法坛上李太平人形站立,现如今他的兕兽牛身已经长成,不会再因为人形站立让后腿受伤。 这时符阳子把手中桃木剑送上,李太平一直牛蹄一碰,虚空的气如手般抓起木剑,开始正式施法。 他将桌上黄符纸取来三张,分别插在桃木剑上,以剑当笔凌空画符,分别是太阴、太阳、天罡。 每书写完一符,桃木剑上的黄符纸就燃烧一张,待到三张都烧干净了,太阴、太阳、天罡三气都浮在坛上,隐隐在空中结作芦蓬席殿。 这次开坛祭雷神丰隆,并非是要召请神灵一点灵应,而是要唤醒古神丰隆真身。 神灵真身不好与凡俗不相见,故而要提前搭建芦蓬,方便神灵到此处时,好有一存身落脚的地方。 一应准备都以做好,借着满天雷火法则、五方雷城,李太平借机感应雷神丰隆,口中不断颂念赞歌、祝词,恳请雷神降真显灵。 很显然,祭祀沉睡的古神,还是降真显龙这等要求,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与召请灵应施法的难度相比,完全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万般无奈,李太平只能一遍遍的颂念,并且暗中震动道盟金科玉律,试图用道盟祖师的盟约唤醒雷神丰隆。 这种施法就像蚊子叮咬、苍蝇在耳边嗡嗡叫,此时的雷神就像是在梦中熟睡,须得有个清醒的时间。 此时荒海深处,孤园与其余洞天法宝联合,共计是二十四道黑光,这黑光一经交融,就仿佛是生出了小天地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二十四个幽冥洞天在融合,隐隐约约之间再滋养冥天法韵,特别是幽昌鸟化作一轮冥日挂在冥日之上。 这一举动大大的刺激到了青空中的天眼,继而加速了天眼的汇聚成形,这会五方雷城也动了。 五方雷城是五方雷神的神域显化,分别是:天雷、地雷、水雷、龙雷、社雷。 五位雷神也感应到天眼的气息,纷纷派遣神念进驻雷城,急忙忙发动雷城,试图击碎二十四道黑光,避免天意张目。 五道神雷如垂珠一般,天雷携带天规法韵,地雷携带地德法韵,水雷携带风雨法韵,三雷之间相互感应,就是天、地、水三元。 二十四道黑光内生的冥天,被三元神雷削减,黑光也开始被消弭,仿佛是一盏随时都会被熄灭的烛火。 正所谓是:风烛残年,新生的冥天就是这般,荒海被天意封禁,无法勾连九幽冥土,得不到大地的半点支持。 龙雷为真火雷、社雷为“妖”雷,这二雷也互生感应,宛如阴阳太极,直接飞去二十四洞天内,轰杀其中的鬼仙。 二十四件洞天法宝,全都摇摇欲坠,内中鬼怪们听闻雷声响起,直接化成劫灰飘散,五品鬼仙被龙雷火光一碰,瞬间烧成灰白色的劫灰。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二十四道黑光,已经被打落了半数,只剩下十一个微弱的黑光,在勉力支撑新生的冥天。 冥天中悬挂的冥日,又再次化作幽昌鸟,止不住的阵阵悲鸣,试图晃动荒海深处的幽冥法则,亦或者潜入到桃都山大桃树下。 白鸦鬼仙汇聚四个夜鬼梦魇,用人心鬼魅的心念,编织成了一张斑斓虎皮。 这虎皮是红毛黑斑,与山君黄虎、神兽白虎、凶兽黑彪都不同,乃是一只赤身鬼虎。 白鸦鬼仙将提前准备好虎牙、虎目装入虎头上,就像民间老百姓舞狮子一样,把虎头套在头上,虎皮穿在身上。 完事了她就在地上一滚,化作百丈长的赤身鬼虎,鬼虎把嘴一张,如一个山洞一般,把洞天内所有的鬼怪全都吸入嘴里。 也包括四大夜鬼:虎姑婆、老猫虎、老马虎,以及大马猴化形成的幽昌鸟。 鬼虎把孤园洞天的鬼吃完,直接穿梭跳去其他洞天,照旧是虎口一张,生出一股黑灰色幽风,把一众鬼怪、鬼仙都吸入腹中。 如此这般,她接连穿梭不停,吃了九个洞天的鬼,最后跳出洞天法宝。 随着五雷的攻击,一个个洞天全都内外崩碎,化作一地散碎的死气,幽冥洞天破碎后,开辟福地洞天的地气随之倾泻而下。 就见得荒海之上,凭空浮现出二十四座小岛,最大的有方圆三百里,最小的仅仅方圆六七十里。 赤身鬼虎连续吞噬九处洞天的鬼怪,因为没有渡劫,修行境界还处于四品后期,只是虎身扩张到千丈长。 空中五座雷城各降下一道雷网,直接把鬼虎困入其中,此时二十四座洞天都被打灭,青空中的天眼也停止了显化。 五位雷神是心神投入雷城,此时催动的力量都源自天劫,刚才为了快速破灭洞天,已经消耗了七成力量。 现如今他们准备慢慢诛杀鬼虎,五位雷神看的分明,这只鬼虎是一头瑞兽白鸦披虎皮化成。 现在吞噬了太多鬼怪、鬼仙,虎皮腹中又再次孕育一处幽冥空间,内中四大夜鬼纷纷显形。特别是大马猴,再次摇身一变成了幽昌鸟,飞入到虚空之上,化作一轮冥日,刚刚新生的冥天也跟着复活过来。 感受到冥天气息的天目,再次快速汇聚而成,就见得这个时候,西南方向飞过一道青紫流光。 这流光在五雷城上划过,顺势朝着五雷网中抓了一把,顺势把虎皮拔了下,只留一头没皮老虎。 这赤身鬼虎没了皮,不等多久,千丈虎身就萎缩起来,直至百丈左右又化作白鸦模样。 白鸦鬼仙刚刚汇聚鬼怪权柄,还没有渡劫突破三品,现在失去了虎皮,就如同被夺取了根基,瞬间变得狂躁起来。 就见得她仿佛自杀一般,朝着五雷网撞去,一时之间,五雷轰响不断,五雷网也随之收缩不停,直至百丈白鸦鬼仙被炼成劫灰。 此时荒海深处已经没了半个鬼怪,只剩荒海深处、靠近荒海的周边岛屿,还有一些鬼兽存在。 五方雷城也不惜力了,只把雷云中的全部雷火,都随着雷雨轰击下去,直把荒海化作一片雷海。 随后满天雷云消散一空,五方雷城也逐渐淡化,城中五位雷神也各自返回,天罚雷劫这就算过去了。 这边虎山岛五风楼上,李太平一直颂念不停,心中是各种焦躁不安,即便是雷云消散后。 现在半空中消散的只是雷云,结束的不过是天罚雷劫,在十九重云禁之上的青空中,汇聚的天眼并没有消散。 沉睡的天道意志被刺激到了,此时虽说没有张目,却留下了一个暗手,哪天再次受到刺激,天眼会继续显化,终有一日是会张目的。 上古时代,为了不让天意直接操控中土生灵,远古诸神纷纷陷入沉睡,古神们用梦乡拖着天意沉睡。 这才有了中古、近古两个纪元的发展,打造除了仙道、人道、神道联合的三榜修行,定时的推动各种劫数,快速让中土世界兴盛起来。 正在仨妖都焦急不安的时候,虚空中一道青紫流光,直接落入到芦蓬席殿中,“丰隆、丰隆”的雷声响彻云霄。 余书洋张开额头上的神目,就见一个人的上半身,龙的下半身,双手轮流拍拍肚子,发出“丰隆”声。 这所谓的雷神丰隆,分明就是伏羲模样,是人身龙尾,怎么说是人头龙尾,害的他以为是龙头换成人头模样呢。 丰隆神笑着看了余书洋一眼,伸手朝下面一拉,直接把余书洋、李太平、符阳子的一缕心神摄入芦蓬。 “你们都是道盟中人吧,是谁惹出来的这场大祸?”雷神丰隆温声用神语问道。 这神语是远古时,巫祝与神沟通时的语言,可以确保人神沟通中,巫祝不会被神力侵染成狂热信徒。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都不精通神语,最终还是符阳子出面,用了磕磕绊绊的神语,把此事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雷神丰隆听罢点点头,冲着符阳子说道:“天意已经从梦乡深处升起,这次能帮忙把天眼消去。 若是你们再触怒天意,说不得就要让它彻底从梦乡中脱身,到那个时候,你们可还有办法吗?” 符阳子一脸的无可奈何,这事不是他惹出来的,不过面对雷神的质问,也是无话可说。 雷神丰隆并未发怒,刚才他也只是警示众人,并且把天意的状况告诉仨妖,以便让野心家们消停下去。 又问道:“现在天禁多少层了?” “十九重了。”符阳子紧接着回复道。 “还须抓紧些,最迟这个纪元结束,古神们大半都得苏醒,梦乡中已经开始孕育大道真意。” 雷神丰隆说罢,大手一挥直接把仨妖心神送回,另外一只手朝着金虎山腹一掏,挖出了其中的石胎。 石胎外形如金虎,内中却是一缕乌鸦精魄,这正是白鸦鬼仙的后手之一。 雷神丰隆一手提着赤色虎皮,一手捏着金虎石胎,自芦蓬中飞出落入桃都山顶上。 “荼、垒。” 随着雷神的呼喊,大桃树下冒出一阵青烟,化作两位桃符门神形象,一个手持苇索的是神荼,一个手拿一串螺壳的是郁垒。 “冥天、冥日都在这鬼虎腹中,交给你俩了。” 雷神丰隆把虎皮往金虎石胎上一披,巴掌大的金虎落地化作一头赤身鬼虎。 神荼将手中苇索一甩,直接牵住鬼虎的脖子,又从苇索上摘下一枚索字真文桃核,丢入鬼虎口中。 不等一时半刻钟时间,鬼虎先是开始咳嗽,最后干呕起来,吐出一金、一白两块石头。 这金色的是冥日本源,白色的是冥天本源,郁垒上前各拿一个螺壳装入其中,又取螺肉外的圆片厣封死。 “变、变。”郁垒朝两个螺壳施法,就见一个变作金鸡,一个变作玉鸡,双双飞入神桃树顶上。 雷神丰隆见此满意的点点头,龙尾一摆直飞青空之上,来到天眼跟前,他龙尾晃动一下,变作了人头龙身模样。 刚才雷神丰隆所化形的人身龙尾,乃是伏羲氏的样貌,而他真实模样,就是龙身上一个人脑袋,以及前身两爪是人身手臂模样。 化作本来面目的雷神丰隆,将天眼环绕起来,双手虚抱天眼,随即开始陷入沉睡之中。 就见着雷神丰隆,呼气成风、哈气成雨,呼哈之间又生雷声、电光、火。 不等片刻时间,荒海之上就开始下雨,这雨水中夹杂着雷鸣、电光、火,让荒海之上的火树银稳定下来,没有随着雷蛇、雷鹏一块消散。 这场雷雨连绵不绝,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直到雷神丰隆、天眼都消失在青空。 这次天罚雷劫,彻底改变了荒海,海水从黑色变成银白色,晚上亡魂夜鬼也不出现了,而至直接落入桃都山上了。 荒海深处升起的二十四座雷岛,荒海上的火树银,都莫名其妙的迁移到了岛上。 我终于恢复状态到双更了,泪目啊!!! (本章完) 第252章 瑶枝花主 第252章 瑶枝主 金虎山中的石胎被掏走,没过三日时间,金精铁母就跑入了虎腹中,开始造化金铁矿石。 这事还是蜂妖金虎跑来禀告的,说是金虎山上金气四溢,余书洋跑过去看过,才发觉虎山石胎消失了。 对此事,他不用卜算,只凭借神瞳看一眼,就能察觉到虎山腹中,那一股雷神丰隆的神力痕迹。 想来必定是被雷神丰隆取走了,对此他也没啥可寻思的了,雷神丰隆抱着天眼一块沉入梦乡深处。 待到荒海空中的雷雨消散,余书洋终于把九阳玄水龟找了回来,早先他放玄龟入荒海采炼寒阳神水。 待到五方雷城降下雷水,荒海中各种雷兽出没,九阳玄水龟顿时失去了感应。 当时余书洋正在五风楼,帮着焚烧香火纸钱呢,到也没担心会丢了,玄龟、玄蛇都是法符虚影。 本质上就是心神意念,借着玄龟真形、玄蛇真形显化,这也是早先余书洋离开巢居岛,九阳玄水龟直接飞回玄窍。 这回雷劫、天罚大劫,可是帮了余书洋大忙,不仅补全了玄蛇真形,几天时间收集五丁雷火,依然把五阴玄火蛇炼成了。 待到九阳玄水龟浮出水面,余书洋惊奇的发现,不仅寒阳神水炼成了,少阳、白阳、青阳也炼成了,就只剩下元阳、紫阳了。 这下好了,九阳神水中白阳、青阳、赤阳最难修,这是劫运阳气的三种变化,与三阳开泰是一个路数。 紫阳、元阳、少阳是人身阳气变化,是最容易采炼而成的,而高阳、寒阳、烈阳为天地阳气变化,须得寻特殊之地采气才成。 他将玄龟、玄蛇都收入玄窍,心里盘算着,几时再闭关修炼一回,把紫阳、元阳也祭炼完了,好给吴威、蛇丘燕两个传功。 思来想去,得先把姚家五人送走了,再找符阳子询问一下,如今大劫已经过去,问一问他几时离开,能在虎山岛停留多久。 雷雨停歇后的第二日,姚姬就带着叔叔、仨堂兄来辞行了,她们有两架核舟法船,可以随时离开。 “多谢余道士的款待,金鹿岛的芝草店已经开起来了,我也让人放出话去了,你大可放心了。” 姚姬先把合作的事说清楚,前几日雷劫,荒海上飞符都是不能飞的,发出直接被雷火气灼烧成飞灰,她也是刚接到飞符传书。 “那就要多谢姚姑娘了,现下芝草还没成熟,最快也得下个月十五日了。 等到采摘好了,我让家人把固定的份额,直接送到金鹿岛的店里。”余书洋想了一下回应道。 姚姬甜甜的一笑,说道:“这事不过举手之劳,还要谢你才对,哪天有事可到东灵大岛一行。” 姚子重顺势搭话进来,说道:“余道士,我看你这岛上布置,想必也是个喜好耕种的。 有时间真要到我们岛上看看,咱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的。” 早先姚姬说的话,姚子重是有些半信半疑的,特别是孤园跟死劫一事,如今亲眼看了五方雷城施展天罚雷劫,心中不免想答谢一回。 “客气了,真的客气了。”余书洋乐呵呵的应承几句。 姚家五人道别之后,乘坐两条核舟法船而去,又惹的余书洋一阵羡慕,心中暗下决心,等他回了巢居岛,第一时间就去买条法船。 送别完姚家五人,余书洋顺便看了一眼蛇药田,现下荒海被雷火里外淘洗一遍,鱼蛇之类全都死干净了。 蛇药田没了海蛇过来滋养蛇气,蛇藤、蛇参都养不活,说不得还得采买一些普通蛇种,放养在蛇田里才好。 根据他的神瞳观测,荒海以后可以改叫雷海了,荒海深处密布五雷印记,海上又有二十四个雷岛,形成了一座天然的五雷大阵。 再联想到被迁移到雷岛上的火树银,想必背后是有布置的,就不知道是五位雷神,还是东海万仙盟了。 不过这次东夷帝君的打算,应该是半路作废了,按照阴陈子所说,东夷帝君的根本目的,是泰岳飞来峰下镇压的东夷人怨鬼、僵尸。 这次冥日幽昌鸟的出现,直接让一切失控,甚至引来天意张目,得亏有符阳子、李太平两个,把雷神丰隆请了过来消弭劫数。 看罢蛇药田,余书洋转身离开,自从赶走了荆楚卫,对于这五千亩灵田,他并没有太多期望了。 眼下就是拿给金蜂妖们练手,试着培养一些灵植夫、灵药农,蛇药灵田的收成根本不考虑了。 一路上余书洋缓步慢行,虎山岛上有天一真水化作的云雾,各处的生长的灵植、灵根都非常茂密。 虎口洞吹出的山风,竟然盘踞在了水光葡萄藤下,山风虎把轸宿符生出的风眼当做虎窝了。 余书洋看到了不由觉得好笑,前不久他刚刚买了一只风精,用大风精血点化成精。 如今布置四象摆尾阵法,天风眼、山风洞都齐备了,山风汇聚成形的风虎,以后若是培养得当,说不得也能跟风月鹿七风一样。 山风虎在此处盘旋,也不是没有坏处,虎口洞吹出的山风瀑布,都被山风虎引到了水光葡萄藤下,打搅的水光蜘蛛、月光蜘蛛都不安生。 前些日子又是雷劫、又是天罚大劫,十五只蜘蛛精都缩在水下老巢里,现如今雷声火气没了,又都纷纷钻了出来。 朱艾红、朱艾玲两个蜘蛛精,看到余书洋过来了,都纷纷拥了过去,嘴上抱怨个不停。 一个嫌弃水光葡萄藤下养出天风眼,致使水光葡萄藤受风气侵染,新长出的葡萄叶水光灵韵混杂。 另一个抱怨山风虎散发虎煞气,使得蜘蛛巢穴中的幼虫,受到惊吓整日里不消停。 余书洋听完点点头,他深知这是两只蜘蛛精的借口,目的就是试探他的底线,寻找双方相处方式罢了。 于是他把蜂妖金虎找来,如今是她执掌虎钮法印,按说山风虎应该在虎山盘踞才对。 他也没有质问金虎,为啥把山风虎安放在此,就之前让三个妖怪,相互去商量把问题解决掉。 余书洋早先对以后虎山岛的构想,就是芝仙土六主管,蜂妖金虎、茶树精云华从旁辅助。 现在又多了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两族,也就相应的把这二妖,安排给金虎做副手得了。 正待余书洋要离开时,就见得田中一阵天地造化之力,随即是白泽图录的道韵。 就见着田中升起一道光,是一道素色云面锦旗,这是前不久茶树精云华,随着老莫吉一块祭炼的。 就见这面云旗悬在半空,勾连田、茶园两处大阵,就见着一道青光、一道粉光直射旗面。 青光乃是茶园中滋养出的青华云雾妙气,粉光是田中养出的十二时令煞气。随着两气分别炼入旗面,就见得正面的瑶草纹、背面的时令纹,都纷纷浮现出来。 瑶草纹显化为六杈瑶枝,通体环绕着云雾,隐隐散发着云雾灵韵,时令纹显化为十二时令纹的日晷,通体散发着时序灵韵。 见此情形,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云华是把这杆旗炼成了本命法器。 云雾瑶枝、令日晷,正好对应阴阳云雾、朝夕时二神通,都是前不久云华刚刚领悟到的。 素色云面锦旗祭炼了两重法禁,就从半空中落了回去,茶园的云雾大阵、田的时令煞阵,得了这杆旗压阵,也都全部施展开来。 阵法威力还不小,五千亩云雾茶树吐出的水气,被云雾大阵催动化作一道青华云雾妙气罩,内中又有时令煞阵催动的草木时序之力。 没有阵钥的余书洋,直接被拦在了外边,跟随后赶来的芝仙土六,一块在阵外观摩。 不等片刻时间,就见得一个法相横空出世,一根三丈高的白玉瑶枝树,树上有十二根瑶枝,各长一种时令朵,树枝上的叶子是云雾瑶草。 余书洋上次见过了,当时云华感悟法则时,背后显化出的法韵气象,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时瑶枝树没现在这么高。 “法主,云华妹妹突破九品了,你看她这法相,是不是也能创立一个房头啊?” 土六望着瑶枝树傻笑,不由自主的问了一个傻瓜问题。 “雾茶一族都修乙木,云华修行的是青华云木,本来就是奔着自立一脉去的。”余书洋满意的说道。 说不得过些年,虎山岛上就能培育出新的一支茶树精,开创雾茶一族的第九个房头了。 又回身对土六说道:“云华这都具备宗师气象了,以后要开创一脉传承。 你几时能够突破九品啊?那五百芝牛我要点化成眷族,改修肉芝太岁法,你以后可要也开创一脉?” 芝仙土六连连憨笑,他跟云华是情同兄妹,这会见云华突破九品,心里是真的乐美了。 “法主,我已经练成四十五道法符了,就差最后十道土性法符了,快的话年底前应该能突破九品了。 主要是,最近我也再考量,要炼何种法器才好,法主觉得我祭炼何种法器好?”土六望着余书洋问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紫芝五行遁法,修行起来确实很麻烦,须得祭炼五十五道法符。 土六只用大半年时间,就祭炼出四十五道,能看的出来是下了苦功的。 “你修遁形法,祭炼法器当以伞、旗为主,结合紫芝与华盖,不如就炼一把伞得了。 到时候让师弟帮你接引华盖星光。”余书洋一边思索一边帮着分析道。 “那就听法主的,本来我是想仿制五芝瑶草剑,炼一面戊己土旗的,不过确实跟我修行法门不合。” 土六咧着嘴笑了笑,把纠结的原委说了出来,他是六色灵芝根汇聚成精,秉承着五芝六色生克之意,天性中自带一股戊己土灵韵。 余书洋听了瞬间明白,这是土六的本性回溯,类似于鱼、鳖产卵时的回游。 “你想的倒也没错,华盖紫芝伞收敛紫气,戊己旗施展五行遁法,这样也很好,不如祭炼两件法器吧。” 土六听了点点更是欢喜,心中暗想着,老莫吉有一杆龙虎旗,云华妹妹有一杆云雾旗,自己也该炼一杆才好。 他俩说话间,身边吹过阵阵云雾,就见得天一真水化作的云龙飞入茶园阵中。 就见着云龙与云雾大阵相和,龙口一张,喷出甘露灵水,又吸入青华云雾妙气。 一时之间水木相生,天一真水云龙化形,也是鱼龙模样——龙头鱼身,此时得云雾大阵再次祭炼,龙身随之一变,改作蟠龙模样了。 蟠龙,是盘柱之潜龙,也是未曾飞天入海的杂龙,在化龙之法中,是由蛟龙转化而成。 不过位格上,蟠龙只比蛟龙高半格,有些无龙角的蟠龙,与蛟龙相比还多有不足。 天一真水化成的云龙,乃是受青龙箕宿玉符牵引天龙之气造化,经引水池鱼龙造化而成。 本质上是阵法施法显形,眼下云龙从鱼龙化作蟠龙,并非是云龙修行化龙之法,而是云雾大阵、四灵摆尾大阵之间的互通有无。 刚刚化形成的蟠龙,落入田之中,驮着茶树精云华,直接飞到了余书洋、土六的眼前。 “云水相生、水木相生,看来云华你已经彻底掌握云龙了。”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 控制法阵有许多种,最常见的就是祭炼法阵的阵盘,四灵摆尾大阵的阵盘是四枚玉符,是阵盘也是阵基,想想控制是不可能了。 当初符阳子设计的时候,就改用另外一法,也就是控制阵灵,龙钮、虎钮法印控制的就是风虎云龙。 眼下云华是用以阵控阵的法子,用云雾大阵将云龙祭炼,不可谓不巧妙。 “法主,再过十天左右,茶园就得开始采头芽春茶了,不知道啥时候请老莫叔过来制茶?”云华提醒道。 原本茶园采摘时间在三月中旬,受云华突破九品时的影响,茶园的灵茶树都得了一点造化,明前春茶要改换成早春茶了。 余书洋思索片刻,说道:“我现在就给老莫叔发飞符,让他把万家一块带来。 算着时间,老莫叔未必能来得及赶过来,你这几天就先教着金蜂妖们如何采茶。 这样也就两不耽误了,毕竟制茶前也须得晾晒,有些器具也得置办起来。” 一般茶树栽种下去,须得三五年,才能开始采茶,眼下栽种最久的灵茶树,也刚满一年时光。 采茶、制茶的器具一个都没有,确实得赶紧准备一下,免得耽误了采茶期。 昨晚又失眠了,不过今天双更,等下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253章 符阳子谈天道 第253章 符阳子谈天道 虎山岛紫气竹林,积水潭边的石台,李太平在此处晾晒北斗天罡毯,牵引北斗星光照耀葫芦田。 余书洋把符阳子、李太平都请了过来,早先给李太平搭建的竹屋,如今又成了摆设,谁都没想到,他的体形变化这么大。 “符师、师弟,我修行的九阳玄水龟,眼下只差两道阳水了,我准备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今天把你俩请过来,是有些小事商量一下,一个呢,是问一问符师,能在我这停留多久。 您也知道,我要去青丘找阴师学习炼丹之法。”余书洋笑盈盈的看着符阳子说道。 这边符阳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个滑头,想要我帮你看守岛屿,还拿这种话来诓我。 你就只管去青丘岛好了,我给你透个底吧,十年八年的我都不会离开。 也给你提着醒,不要在青丘逗留太久,这荒海深处的雷岛上,别有一番机缘。 时机若是快的话,十年后的惊蛰日,就是出世的时候,若是晚的话,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年。 我那焦木还阳枝,需要采炼五雷法韵,最多在你这待十年,若是那时候赶上了,就顺手帮你一把。” 余书洋在一旁听的一知半解,直觉告诉他,这事跟刚刚过去的天罚雷劫有关、跟鬼仙们有关。 毕竟符阳子刚才提到,荒海深处的雷岛,就是不知道所谓的机缘又是啥? “符师,您就别神神秘秘的了,不如直接讲清楚啊,到底是啥机缘啊?”余书洋不由好奇的问道。 符阳子笑而不语,拿眼光挑了李太平一眼,又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这边李太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冲余书洋说道:“师兄,有件事你不清楚吗? 大凡天地造化孕育宝物,都有几个忌讳,其中之一就是不可看破、说破,不然就失了机缘。 此事你心中有个猜测就好,就等后续的时机吧,这机缘就在你跟姚姬之间,多了我也不能说了。” 这边余书洋方才如梦初醒,天地造化的宝贝,也就是天宝、地宝、人宝,都没有看破、说破的忌讳。 除此之外,天地造化之物,那就是只剩下先天灵宝了,所谓先天不是先天地而生的灵宝,而是指造化孕育的契机。 理论上来说,天宝、地宝、人宝与先天灵宝,都属天地造化孕育而成,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乾坤奥妙。 先天奥妙即为:天南地北,通俗一点讲,就是乾入火位煅烧,坤入水位淬炼。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下去,说道:“师弟,我过些日子要去青丘学炼丹,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啊?” 李太平摇了摇牛头,说道:“师兄,我刚渡过修行三劫,需要紧着祭炼法符。 这北斗法门修行,要祭炼二百八十三道法符,还得筑造一座七星法台,实在不好四处游荡。” 北斗科仪法门,要勾连周天星力,祭炼二百八十三位星官法符,继而汇聚成一副三垣二十八星宿的周天星图法相。 要勾连周天星力,就须得时时祭祀禳星,要想炼成最快也得一千天,若是遇到晦暗的星官,耗时还需要更久。 余书洋知道李太平的情况,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了,又问道:“那师弟可有需要帮你的吗?” 李太平思虑片刻,说道:“倒也没啥需求,师兄若是遇到蕴含星力之物,可以帮忙取来。 这事可有可无,师兄不用专门去寻,祭炼法符还得以禳星为主,不能靠摄取星力躲懒。” 余书洋明白其中道理,知道修炼法门各有不同,像是修行剑道就是得一往无前,突破境界也得锐不可当,根本没有根基不牢固一说。如今他修行玄武水法,就一改剑道的秉性,须得深深的积蓄力量,体悟水火调和、阴阳动静、龟息蛇盘。 自他突破八品以来,就一直在祭炼玄龟、玄蛇,而不是勾连天罡气,打磨玄水归墟气。 不是他不想尽快修行突破,而是玄武水法修行就是这样,需要积蓄更多的力量,没办法直接突破境界。 “师弟,说到星力,我这就有文曲星力,过些日子万家来了,他那还有虚宿、室宿之力。 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啊?吴威、蛇丘燕他俩命应危宿,想来也有一道危宿之力吧。”余书洋热心的说道。 李太平摇头说道:“师兄,星宿入命牵引到的星力,与我修行祭炼法符的星力不同。 所谓星神入命,乃是神道星君将神光照入天魂中,牵引到的星力,全都来源于星神而非星辰本体。” 闻听此言,余书洋也就明白了,不由奇怪道:“这么说来,所谓星神入命,就是星神不间断的借力过来。 那星神图啥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做好事吧?” 一旁的符阳子哈哈一笑,开口说道:“看来你对天道一无所知啊,今天我跟你讲讲天、仙、神的关系吧。 老祖在经上说过,天道如张弓,高者扬、下者举,有余者损、不足者补。 在中土世界也大抵如此,不过对于我们修行仙道者来说,这就像是一张网、一道牢笼。 九品登仙修行到最后,就是脱劫飞升,也就是挣脱这张网、这道囚笼。 自然为天道所不允许的,若是说天道是囚笼,那神道就是那张网,星神入命、神庙、魔门都是网上之物。 与囚笼相比,这网要宽松许多,而且现在网把囚笼的门打开,出现了一条脱离的通道。” 余书洋听了此话,对前几日雷神丰隆的做法,终于找到了答案,又不由的疑惑起来。 “符师,若是按你所说,这网与囚笼应该是一体才对?”余书洋问道。 “你忘了老祖经上说得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换句话来说,囚笼时间久了就是要吃仙道的恶虎,而仙道就成了吃草羊,那网也成了水中鱼。 看似虎只吃羊不吃鱼,却架不住羊被吃光后,水里的鱼也要沦为虎口血食。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羊群需要不断壮大,不能被老虎吃太多,这样又产生一个新问题。 那就是羊多了,山上的草木承载不了,就需要让这山扩大范围,草木也跟着丰盛起来。 这样一来,虎有羊吃,羊也不会消减,鱼也能安心的在水里,其中道理你可想明白呢?” 符阳子生动形象的比喻,解释了天道、神道、仙道乃至世界的关系,解释完不忘提问余书洋感受。 “符师最后所说,可是脱劫飞升前,将洞天托举到青空云禁之事?”余书洋反问道。 终于赶在最后写完了,泪目,今日 6400达成。 (本章完) 第254章 九阳神水与昧谷 第254章 九阳神水与昧谷 虎山岛积水潭边。 李太平开始了搬山叠石,他需要在此处搭建一座九层高台,用以祭祀星辰。 高台搭建并不容易,每一层都有形制,这是对九天的模仿,内中藏有九天玄妙。 不过,中土世界九天不全,现如今只有三重天,分别是十九重云禁的云天、群星银河的星天,以及云天、星天之间的青空。 青空在诸天万界,还有一个别名,又叫作苍天,拿人来比喻两者的关系,青空就是苍天的少年期。 也是因着中土九天不全,李太平的高台搭建的异常困难,他须得把一层对应一天,改作三层对应一天。 且不说李太平如何叠石垒台,这边余书洋准备闭关修炼,在此之前先把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蜂妖金虎叫来。 上次他在积水潭下闭关,修行玄蛇黑水之法,再出关的时候,楚家父子二个闹出事端。 若非有瑶姬、符阳子分别出手,估计五万亩芝田,连带着芝仙土六都被抓走了。 “我要闭关修炼了,不知道几时能出关,岛上不久就要采茶、制茶,这事就交给云华你来负责。 金虎你在挑出二十个火命蜂妖,要没有修行的,到时候跟着万家学习灵火之法,帮着跟老莫叔学炒茶。 土六你负责岛上的大小杂事,芝草采摘的事你想着点,记得每月采摘下来的芝草一分为二。 一份交给老莫叔带回面馆,一份让他送到金鹿岛的芝草店里,若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可以请示师弟。” 余书洋把主要的事情交代下去,又对云华、金虎两个说:“云龙、风虎抓紧祭炼,把护岛大阵演练起来。 如今荒海由幽冥鬼海,化作了一片雷海,说不得以后就有来采炼雷气的。 东海的散修野妖,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把护岛大阵祭炼起来,你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隔壁红赤岛的事,你们也得自以为戒,莫要放陌生人随便上岛,万一是野心之辈就麻烦了。” 仨妖都俯首称是,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今天算是正式的把岛上的管事权分了下去。 “山主,朱家两个妹妹有啥安排的吗?”金虎询问道。 余书洋思虑片刻,说道:“云华,你带着朱家二姐妹,把新开辟出来的农田跟果园管起来。 等芝田里的沙地猪成了精,再交给他们,眼下你就多辛苦一点吧。” 说完话,他又打量了金虎一眼,仨妖中她的修为最高,又是虎山岛之前的大管家。 这次安排土六总管岛上杂事,说白了就是管理金蜂一族,蜂妖金虎倒是没有丝毫不满,或者觉得被夺权了。 杂事都交代下去,余书洋也不在操心其他,岛上产业经营是必要的,关键还得是修行实力。 芝草一事就可见一斑,多少实力就匹配多少利益,正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余书洋将玄龟、玄蛇都从玄窍中放出,五丁阴火蛇采纳五丁雷火完备,一条玄黑色蛇身真实不虚,蛇鳞上时不时的闪耀丁火之色。 相比之下,九阳玄水龟就要差很多,七道阳水只把龟壳炼实,缺了紫阳的神意、元阳的体魄,玄龟的四肢不能凝实。 余书洋调动玄窍中的玄水归墟气,玄水融合了黑色法韵,使得归墟由青苍色化做纯黑。 归墟中肾阴、肾阳二气分离,各化作一道后天肾水,因着他不修玄冥冰寒之意,两道肾水依照肾脏之理,各成阴阳清浊之精。 眼下要炼元阳之水,直接采炼两道肾水就成,后天肾精反还先天,即为肉身元阳。 余书洋也不犹豫,直接采炼两道肾水,归入九阳玄水龟体内,这玄龟能采炁炼煞生成阳水。 如今得了精炼的后天肾水,直接合练清浊之精,蜕去后天返还先天,不等多时,就炼出一道元阳神水。 玄龟汇聚八道阳水,肉身也得到填充,逐渐以虚化实,慢慢炼的形质兼备。 这边余书洋也跟着一块采炁,他的命功根基是玄水归墟,其核心就是龟藏与终藏。 当初他在壬水汪洋与玄水归墟中,选择了更玄妙的玄水归墟,到不是说壬水汪洋就很差。 壬水汪洋修行玄水,最后在玄窍中就会化作北海玄水,继而修行玄冥之道,亦或者鲲鹏之道。 玄冥之道已经被北风之神强禺占据,日后要想突破一品,必要要找强禺讨要玄冥法则。 而鲲鹏之道是北海玄水的造化之法,抛开修行难度不说,这一道自古以来被鲲鹏占据。 就像兕兽血脉类似,鲲鹏投拜在南华真人门下,南华真人乃是太清宫的大经师,地位还在三洞真仙之上。 余书洋也是思虑许久,才舍弃壬水汪洋,改修亥、子法意演化的玄水归墟。 归墟,又名归虚,取法于九野之水、星汉之流,最后都汇聚流入归墟。 与归墟相对应的,就是汪洋大海的海眼,一个是无限蓄水,一个是无限出水。 余书洋修行法门是玄武水法,自然不能炼就无限蓄水的归墟,故而,翻阅黑水玄蛇法门后,再次改动修行根基,将玄水拆分成肾阴、肾阳。 眼下玄蛇、玄龟即将炼成,他需要将玄水归墟彻底更易掉,重新构筑法力道行的核心。 首先,玄水之气是不可变动的,他的修行根基源自十二道法符,子虚、亥室是修行命功的根基。 最好的结果,就是直接把归墟更易为玄武,这样也能省得再变动了,奈何他现在做不到。 玄武大道被天意遮蔽,想感受玄武法则都不能,眼下余书洋也只是把玄蛇、玄龟炼成。 待到修为突破到三品,才能合炼龟蛇为玄武,眼下他又不能把归墟化作玄龟、玄蛇。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不由的头大,连着几日采炁,将玄水归墟的消耗补全了,又开始祭炼紫阳神水。 紫阳,又可称作神阳,与少阳、元阳同为身体阳气变化,如果说少阳是一阳复生、元阳是阴阳不失,那紫阳就是纯阳无阴。 余书洋至今还是童鱼,肉身中一股纯阳气,不带有半点阴质,肾阴、肾阳二气炼成的玄水,更是蕴含一股先天纯阳气。故而,余书洋直接施法,从玄窍中驱使玄水流出,导入到九阳玄水龟体内。 这玄水就像法符种子一样,进入玄龟体内后,随着采炁吐纳,不断的壮大,继而从玄水中分离出纯阳之气。 随着纯阳气越炼越多,慢慢汇聚成一滴纯阳水,也就是紫阳神水,自此九阳玄水龟彻底炼成。 玄龟、玄蛇都以炼成真形,余书洋也得考量更易归墟的事了,这事落点还在玄龟、玄蛇上。 九阳玄水龟根源上在九阳,也就是天之三阳、地之三阳、人之三阳,取法都是从一阳生到极阳的状态。 五丁阴火蛇根源在阴火与黑水,余书洋是先行查阅黑水玄水功法,又用玄武龟书推演功法,将水法更易为火法。 不过五丁阴火采气于五丁雷火,法理上自有一股雷火成水的气象,并非真实的火相。 思虑到这一步,余书洋隐隐约约之间,已经有了点想法,就是一时之间抓不住。 总觉得有一个词,已经到了嘴边,却是如何也吐不出来,就仿佛是如鲠在喉一般。 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余书洋一算时间,他闭关修炼已经过去七八日了,不如出去看看采茶准备如何。 这边,余书洋把龟、蛇真形收入玄窍,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就感觉眉头神瞳一阵阵发痒,这是有人祭祀于他的征兆。 他受神职箓位,也就是太岁龙神,还不曾对外传播神道信仰,也不曾立庙受香火。 除了上次为了祭炼香火金钱,让芝仙土六祭祀于他,想到这里,他这才想起,后来他还让神念进入玄冥冥土,打造了一尊木雕神像。 余书洋一抚额头,神念进入神瞳之中,果然感受到一阵阵鬼怪祭祀之力,黑灰色神念汇聚在神瞳内部虚空,如同一片乌云一般。 祭炼神瞳受职神箓,就是为了存放香火念力,也是避免被香火之毒侵染,当然也是为了隔绝天意驱使。 看着神瞳中的这片香火云,想必冥土鬼怪们祭祀不少回了,他怎么一直没有感受到? 当初他意念传法给鬼怪们,让他们建成道宫神庙,就按着规矩祭祀于他,这样他好把神主排位表挂入神庙后殿。 余书洋觉得感应不到冥土祭祀,很可能跟前段时间的天罚大劫有关,当时荒海与九幽被隔绝开来。 不管原由如何,他也得去冥土看一看,随即把引魂幡、神主排位表取出来,引动玄黄二气先将排位表送去冥土。 他不由惊奇的发现,玄黄二气非常难驱动,犹如载重万斤,并且出现了一层雷电气膜,隐隐阻挡着二气流出。 见此情形,他就明白了,荒海此处的幽冥依旧阻隔,甚至阴阳之间多了一层雷电法韵的气膜。 这样看来,以后桃都山群岛都没了鬼患,百鬼夜行彻底消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桃都山群岛该兴盛起来了。 此处不像苦海崖洲的五岛八城,有八大仙族建城管理,浮岛接入地脉需要年年缴纳一笔地租钱。 朱家就是不愿缴纳地租钱,才把浮岛搬来荒海,接入桃都山地脉,成为桃都山群岛。 余书洋笑了笑,这事也不是他要操心的,受损的是崖州八大仙族,他俩两处地产,虎山岛、鸦头山都不需要交地租钱了。 神瞳中射出一道光,神念化作太岁龙神携带着排位表,直接穿过雷电气膜,进入到玄冥冥土之中。 就见着玄水冥河南岸长出不少鬼蒿,几乎是沿着冥河长的,没想到五亩鬼蒿能长这么快。 这鬼蒿引渡鬼的能力着实厉害,就见不断有亡魂野鬼,从鬼蒿中跑出来,结果一步踏空,直接跌落在冥河水中。 太岁龙神放出神念,他能感受到,周边冥土中的亡魂野鬼增多了,比早先直接多了百倍不止。 他的神念只能离体百丈,没办法追踪出入,不过想来应该跟荒海有关,早先东海的亡魂野鬼都汇聚在荒海,如今改成直吹落在神桃树下。 想必是被神荼、郁垒二神,直接放入九幽冥土了,这下冥土中倒是不缺新鬼了。 余书洋看着冥河中的亡魂野鬼,不由的心生欢喜,这可都是未来他冥土的劳动力。 他逆流而上,来到玄水、黄泉、奈何、三水的源头,此处九阴山已经孕育而出,又把玄冥冥土扩大几十倍。 九阴山是由若木的落叶堆积成,时时刻刻都在增加,山中孕育出一条九阴暖阳泉,泉水顺着阴山流下去,在山脚下积蓄成湖。 此时湖中已经有夭鬼、产妇鬼、婴鬼了,他们都是受九阴暖阳湖法韵牵引而来,湖水已经被染成红色。 这湖就是后世传说中的“血湖”,专为救渡未出生就死的婴鬼、没成年就丧命的夭鬼,生孩子而死的产妇鬼。 血湖年深日久,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海了,会因着婴鬼、夭鬼、产妇鬼的生念,造化出一种鬼怪——罗刹、夜叉。 余书洋对此不感兴趣,传闻中血海中会孕育两柄先天杀剑,一名阿鼻,一名元屠。 按着规矩他没有催动神念去探查,先天灵宝出世之前,不可看破、不可说破,不然会折损孕育契机。 若木树已经长直入青冥,冥月仿佛是树枝上挂的灯笼,赤红色的若木树、晚霞色的落日,与月白色的冥月交相呼应。 这会余书洋脑子跟过电一样,落日……落日,日出汤谷、日落昧谷,他终于想到用啥替换归墟了。 昧谷,又名禺谷,此处是太阳日落入水的地方,九幽的若木树枝上的落日,就是若木吸纳了昧谷的日火。 古老相传中,阳世的太阳自禺谷沉入水中,再进入到九幽冥天化作冥日,从冥天自西向东行,最终从汤谷的扶桑树顶出现。 故而,昧谷中的河水,也蕴含一股玄冥法韵,并且还有太阳、冥日交替的法韵,这与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也相匹配。 余书洋想清楚这些,也无瑕顾及其他,太岁龙神直接飞到太岁龙神庙,把神主排位表挂到后殿的墙上。 神主排位表上有十六位神名,经历过元月十五天的香火供奉,都带有一点香火神力,如今到了冥土中,各个投入一点灵应到榜上。 余书洋又来到太岁龙神正殿,就见神像放在神台上,庙中有一只新化形成太岁龙形的鬼兽主持祭祀。 终于写完了,昨天晚上失眠到凌晨4点,一白天都在头疼睡觉中,我得想办法改作息时间。 (本章完) 第255章 昧谷与太白 第255章 昧谷与太白 昧谷位于虞渊之中,地处南海极西,为日落之地,与之对应的是汤谷甘渊,乃是日出之地。 余书洋当初修行玄武水法,借着子灵水、亥灵水,祭炼子虚法符、亥室法法,九品突破八品时,玄水很自然的就化作了归墟之形。 当时他还是先汇聚成壬水汪洋,继而改炼成玄水归墟,这次想要在更易为昧谷时,却发现非常困难了。 他完全感受不到昧谷法韵,无法利用玄水进行搭建,似乎除了名字跟一点传闻,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此时此刻,余书洋终于理解了,符阳子口中所说的天道遮蔽,要想修炼就必须先感受到法韵。 遇到这种情况,想着继续修炼下去,已经不太可能了,他准备去找符阳子打听一下,顺便给俩徒弟传法。 如今玄龟、玄蛇都已经炼成,可以将法意摄取出来一点,传法给俩徒弟,让他们参悟修行。 在此之前,他还须得把灵材准备出来,这事倒也不麻烦,直接把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放出。 又将乾坤奥妙宝葫芦取出,要盛放几种灵材,须得用特殊的容器盛放,就比如五丁阴火,需要用荧石炼做瓶子,分别盛放每种丁火。 想当初,他在喜鱼福地的学府领取灵材时,十二种灵材分别用十二个对应的容器。 眼下他不好收集对应灵材,就直接拿乾坤奥妙宝葫芦装,这葫芦是气法炼丹的炉子,内有人道元炁祭炼的宝禁,可以同时收纳各种气。 玄龟、玄蛇各种采炁化煞,各吐出对应的灵材,祭炼法符不需要耗费多少,每种神水各一滴,每种丁火各一缕。 余书洋将葫芦打开,一一摄取到宝葫芦里,这才提着葫芦出了小竹楼,直奔隔壁小竹楼,期间不忘发飞符给俩徒弟,叫他俩过来传法。 小竹楼里,符阳子正在刻木剑,前些日子雷劫、天罚大劫,有不少落雷打在桃木、枣上,被他截取下来制成木剑。 雷击木剑中最上品的是桃木剑,桃木又称五阳木,得雷击而不死,炼得甲乙木为一体,是为金罡剑。 “符师,怎么炼制这么多木剑?”余书洋客套的问候一句。 符阳子手中拿一柄单刃牛角短刀,正在削木剑轮廓,头也不抬的的说道:“十二月令煞阵,不能留存雷击木。 现在正好有时间,帮着打磨出十二柄金罡剑,正好作为阵的压阵法器。 也调和一下焦木还阳枝的雷火气,免得把田里的木都烧死了。” 天罚大劫时,符阳子把焦木还阳枝祭出,用来定住虎山岛不受雷雨侵蚀,因祸得福又受了一次雷劫,如今正从焦木朝着震木蜕变呢。 这树木经历雷劈不死,一劫称作金木,二劫叫做焦木,三劫就是震木,被雷劈的枝干能再发芽生长,就是所谓的还阳枝。 符阳子祭炼成焦木还阳枝,就是秉承着此法,能炼雷火为阳水,可点枯木再发芽。 不等余书洋开口询问昧谷的事,就见着吴威、蛇丘燕两个,一个黑壳大乌龟,一个小白蛇,打打闹闹的就来到小竹楼了。 “师父。”“师父。” 俩小妖在余书洋面前到是挺乖的,纷纷开口问好。 “你俩来的到是挺快的,我先给你俩传法吧,以后就得好好修行了,不能偷懒走捷径。” 余书洋板着脸教导两句,这从运起玄武龟书真形符,分出一点意念,携带着子虚、亥室两股神韵,分别点在两妖的额头。 这点意念和神韵,可以帮着他们感受到玄蛇、玄龟法则,继而祭炼玄蛇真形符、玄龟真形符。 九阳玄龟真形、五丁阴火真形,余书洋都已经炼成,可以施展出来,让两个徒弟观摩、参悟。 俩徒弟被意念传法,一时半会还清醒不过来,趁着这个空档,余书洋这才转身,把修行上的问题讲述给符阳子。 这次符阳子听完,沉吟不语许久,手上的刻刀也停住了,思虑半天这才开口道:“你可知道黄昏之神?” 余书洋一时被问住了,他知道太阳神、月亮神,这晨、昏之神……,想到这里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太白长庚?” 符阳子点点头,说道:“太白、太阳都有天帝之运,其中太白司掌晨、昏之时,又引领日月群星。 又司杀伐之道,还有太白食昴的天机,能革天伐帝命,自然被天意所忌惮。 不过,太白与玄武不同,须得他接引日月群星,启明星司晨待日,长庚星司昏待月。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昧谷法韵,多半是因为法性不合,也就是说你的修行法门,与昧谷意向无法相合。 想来还有一点,就是天道忌惮,你修行玄武法门,根基几次变动,背后未必没有天意误导。 就像你所说,玄水归墟、壬水汪洋,最终都难成玄武大道,说不得就受到了劫气迷障。 你不是有阴阳真形扇吗,你可以施法反照神魂,看一看有没有劫气迷障。 若是没有迷障,那就只能寻找虞渊出产的灵物,或者与落日相关的灵物,借气息感悟昧谷的神韵。” 余书洋听完点点头,心中想到,他修行三道,其中就有太白真形符,按说不应该感受不到昧谷。 想来必定受劫气迷障,细思之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初祭炼十二道法符,分别对应剑道、玄武水法、天风法。 其中玄武龟书真形、八风真形都有运用,唯有太白真形,自法相炼成后,他再也没运用过一回。 这边他刚想清楚,就见俩徒弟也从传法中醒悟过来,乌龟一对小眼,白蛇一对大眼,全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给你们准备了祭炼法符的灵材,也把龟蛇真形留给你们,都抓紧时间好好感悟其中法韵。 过些日子,为师就要出门远行了,这龟蛇真形就没办法留下陪着你们修行了。” 余书洋把宝葫芦取出来,分别把九阳神水、五丁阴火交给俩徒弟,因着没有盛放的容器,又丢进龟、蛇体内暂时存放。 他又二次返回竹楼小筑,取出阴阳真形扇,引动其中蕴含的太极青牛真形、二仪青羊真形,太极、两仪一相合既是阴阳大道。阴阳大道一生成,就见得虚空之中显化出一条金桥,这桥不是太极弧显化的金桥,而且阴阳大道震动,显化为心中所想之物。 通俗一点讲,就是阴阳大道无形无象,因为施法引动的人心念,而显化为各种形状。 余书洋面对阴阳金桥,将体内心神放出,从金桥之上穿行而过,就像豆子入水中清洗一回,其中灰尘杂质都被隔绝出来。 如此这般,将心神轮番穿行过金桥,就见得桥头上有一粒黄豆粒大小的灰光,想必这就是劫气迷障。 见此情形他不由的咬牙切齿,细算他前后三回被劫气暗算,转世投胎后,他的灵魂中有劫灰,搅的他偏执成性,耗费十年时间推演功法。 修行法门时,又有大道迷障,让他无法修行直指大道的法门,硬生生把玄武水法拆分成玄蛇、玄龟。 如今又在心神中发觉出劫气迷障,让他下意识的忽略太白真形,继而对与太白法则相关的都茫然无知。 余书洋运起阴阳金桥,直接将这点劫气迷障震散了,又拿着阴阳真形扇,扇了一道清静自然风,直接这劫气迷障吹去荒海雷水中。 去除了心神中的迷障,在感应虞渊昧谷,就能清晰可见了,在这昧谷之上,还有一颗太白长庚星照耀。 能感应到昧谷,就可以着手准备更易了,首先第一步需要先把法力道行消耗殆尽,再采炁炼煞重修玄水之气,以及用法力构建昧谷。 上次消耗法力道行,他是祭炼龙鲤万法铃,这是他祭炼的本命法器,用一块极品丹砂石雕刻而成,已经祭炼了二十一重地煞禁。 余书洋将龙鲤万法铃取出,法铃祭炼的地煞禁是组合禁,由龙鲤、龙语五咒、八风咒、玄龟玄蛇真形、太白斧钺、旌旗真形组成。 这次祭炼,需要把龙鲤、龙语五咒合一,他得了大风鸟的风势法则与格位,能够一念聚散风势。 五道龙语咒四道都与风相关,对他来说用处不大了,不如炼入龙鲤之中,空出的法铃顶端,他可改炼入太岁龙神的十二元辰咒。 余书洋将回风、招风、架风、迎风四道龙语咒合一,化作一枚龙文生风咒,炼入法铃龙鲤的一根龙须上。 再将另外一枚祈雨咒摄取下来,祭炼到另外一根龙须上,又将云游、风势、云生阴阳三道神通,分别刻画在鱼鳍之上。 祭炼神通法禁并不容易,需要先观摩神通道痕,再用灵文解读阐释,才能用灵文合炼成法禁。 好在余书洋体内八十九根鱼骨上,都是三道神通的道痕,他一边观摩自身,一边催动神通,再用灵文描述其中蕴含的变化。 即便是这样,最终祭炼成神通法禁,也跟体内的神通有差别,云游、风势两个还只是细微差别。 到了云生阴阳这里,最终祭炼成的法禁,完全没有分化阴阳的能力,只能做到云翳。 所谓云翳既云障,翳字从羽从阴,为鸟羽遮蔽成障、云雾阴影成障,两种施展手段。 追根溯源,云翳施法与翳鸟一般无二,传闻中身具备五彩,展开翅膀可以遮蔽五里的天光。 对此,余书洋也没办法,解读神通道痕就是这样,往往都是千差万别,道祖也说过,道可道非常道。 不过云翳之法,倒是可以改良一下,更易为风翳之法,传给风月鹿修行,当做一门隐身藏行法,也可直接传给云华,她也修行云雾之法。 想到这里,余书洋取出一一道飞符,把云翳法禁写下来,直接飞符传给云华,并且吩咐她可以尝试祭炼到云龙法阵中。 法铃上的龙鲤,经过两道龙语咒、三枚神通法禁的祭炼,现如今风、雨、云三种法韵一一显现。 就见着朱砂红的龙鲤,慢慢变的透亮,仿佛是一块赤红色的水晶,鱼鳞上有云雾流动,仿佛置身于云海中游荡。 余书洋有取出百鳞斩元剑,将五道龙语咒刻痕磨平,在将太岁神龙的十二元辰咒刻在法铃顶端。 这元辰咒是他仿照八风咒,取太岁龙神的十二元辰法意,念动对应的元辰咒,就能施展元辰法术。 比如,元辰子鼠,可化静为动,取法意为子鼠开天,也是十二元辰之始。 十二元辰咒可以积攒咒力祭炼,也可用太岁龙神的香火祭炼,余书洋也不犹豫,直接把神瞳中的香火灰云用来祭炼法铃。 香火之气中有信众的念力,也有心愿毒,即便是借用摇钱树之力冲压成香火钱,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来祭炼法器。 将十二元辰咒祭炼完,余书洋看了一眼玄窍,一千五百年的道行只消耗掉了三分之一。 见此情形,他又开始祭炼八风咒,特别是飓风咒,他可把风势法禁炼入其中,再有就是把龟蛇真形补全。 随着风势法禁的祭炼,就见着法铃上下连成了一体,都化作一块赤色水晶,风、云法韵慢慢转换为风云法则,滋养的极品丹砂石直接玉化。 玄龟、玄蛇被补全外形,因着两道真形被他放出去陪徒弟,一时不好祭炼出龟蛇真形,只把九阳神水、五丁阴火炼入。 如此这般,玄窍中的玄水被他彻底消耗殆尽,龙鲤万法铃被祭炼到二十八重煞禁。 这次法禁祭炼不多,主要是调整几处禁法组合,操持与他修行法门一致。 余书洋开始采炁化煞,八品修为采炁,可以直接从虚空中摄取,玄武龟书真形符感应,子灵水、亥灵水如灌水一般涌入玄窍中。 两种灵水混合肾阴、肾阳,两两相合化作玄水,借由太白真形符,他将一股黄昏法意引入玄水中。 黑色法则、混合黄昏法意,就见玄水渐渐生出玄黄二色,一时之间让余书洋有点担心。 这玄黄二色与施展引魂幡的冥河、黄泉非常相似,他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再引来天罚大劫。 好在玄黄二色很快就分化开来,黄色渐渐构建为昧谷,玄色流入昧谷化作玄水。 到此还没有结束,太白真形符继续接引黄昏之力,昧谷外又生出虞渊,一股股落日晚霞自虞渊中生出。 黄昏之力汇合太白真形,在虞渊之上孕育成一点星光,既是长庚星、也是太白金星。 自此,余书洋玄窍中又多了一种法力,除却黑色玄水,又添了一个黄昏星光。 (本章完) 第256章 八卦五雷阵 第256章 八卦五雷阵 时值四月底,离着五月端午日不远了,又快到龙神祭了,闭关修炼四十多天,余书洋终于出关了。 玄水归墟更易为长庚虞渊,玄水也在昧谷中分化为黑水玄蛇、九阳玄水龟,彻底补全了龟蛇根基。 玄武水法三大根基:水火调和、阴阳动静、蛇盘龟息。 余书洋已经将蛇盘龟息炼成,可以修行八品后续的法门,采天罡气洗练玄水,祛除炼炁化煞的杂质。 对此他早有安排,不准备在虎山岛上在多待,一来,年前就答应书仙水猴子,帮他把福地内的亡魂超度。 虽说如今冥土中有了鬼蒿吸引游魂野鬼,却也不好失信于人,而且他也要到金鹿岛富氏船行买法船。 二来,也是回巢居岛看望鱼母,顺便归置一下鸦头山,也要为鱼父未来开辟福地做准备。 三来,他须得去青丘岛一趟,不仅仅是去找阴陈子学习炼丹,还是为了多拉一张虎皮。 芝草生意是借东夷姚家的名,靠的不过因缘际会的一点情义,为了报答他,姚姬跟他商定的是,全额支付符钱给他。 待得余书洋走出竹楼小筑,先入眼的就是引水池被挪走了,其次就是积水潭中的葫芦地也挪走了。 当初李太平布置北斗双藏阵,紫气竹林、芝田茶树林互为表里,犹如两圆相交,二十亩葫芦地就阵眼。 四下观望,就见着积水潭对岸,叠石成台建成了九层高台,葫芦田被拆分开,每隔两层种一棵葫芦藤。 这是当初余书洋切水葫芦,得到三枚葫芦种子,被李太平拿去用北斗秘法,培育成了北斗养元葫芦。 后来葫芦藤长成了,还是余书洋帮着搭的葫芦架,李太平是兕兽成妖,牛蹄子两个瓣,没办法编罗网。 望着仨棵葫芦藤,余书洋又想到了在喜鱼福地的日子,想到了渡劫被偷袭打成重伤的鱼夫子。 正待他追思往事呢,就听一声喷气声,就见九重高台上两道云气喷出,原来引水池是被搬到高台上。 两道云气喷出弥漫在紫竹林,积水潭中的墨荷、墨荷,受到灵水的喷撒,一股股墨韵灵气散开。 余书洋可以看出,云龙阵法被彻底更改,原本在岛外护持的玄冥真水云龙,竟然被安置在积水潭中吸收墨韵法意。 这玄冥真水云龙化竟作一头墨色鼍龙,余书洋不由感叹一句,龙形百态是时时不同。 当初他舍了一点鱼龙之气,将两条云龙都化作鱼龙之形,一条被青华云雾妙气炼作蟠龙,另外一条被墨韵法意炼作鼍龙。 鼍龙,又叫做驼龙,修行的是龙龟化龙之法,这个方法最是蠢笨,须得一万年时间才能炼成,也是最长寿的龙种了。 修行鼍龙之法,须得在壳下养龙珠,应着二十四节气,在鼍壳二十四肋各养一颗龙珠。 待到二十四龙珠养熟,就能脱壳化做真龙,在此之前都得称做鼍龙,外形酷似鳄鱼,体形要比猪婆龙大两倍左右。 说起来,这鼍龙也是一瑞兽,因着他采节气养龙珠,有他所在的地方,四时不乱、六气不淫。 余书洋左右张望,不见师弟李太平的身影,又到紫竹小楼跟前,符阳子也不在楼中,不由的心生疑惑。 待得他走出紫竹林,就听到一声声牛叫,就见着西南农田、果园那边,一排大黄牛走了出来,各个背上挂了两个大筐。 筐里都是刚刚摘下来的桑葚、黄桃、红李,以及采摘下来的各种灵蔬。余书洋数了一下,竟然有三百多头牛,这些牛自农田、果园出来,一路沿着道路朝着岛上西岸去了。 他刚刚扫了一眼,都是没开窍生智的牲畜,看着收获满满,他就知道这十万亩灵田没白开垦。 就是不知道是眼下是谁在管理照看,不等他飞符找呢,就见着云华、朱艾红、朱艾玲从后边走了过来。 朱家两个妖精一个九品后期,一个八品后期,都是长腿大蜘蛛精,个头足足有洗澡盆大,跟着一棵树干上人脸的茶树妖。 “法主,您出关了?”云华看到余书洋,马上笑盈盈的问候道。 “怎么这么多牛啊?岛上新添的?”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云华闻言先是捂着嘴笑,随后这才解释道:“那是猴山岛上来采买拉果子的驮兽。” 朱家两姐妹也七嘴八舌的跟着解释,原来在桃都山群岛中,有一处比虎山岛大两倍的猴山岛。 岛上的猴子们靠着酿造猴儿酒养家,这群猴子有仨个五品妖仙,在妖仙世家中也算有实力的。 奈何,三月份的时候,一场天罚大劫,落雷如雨下,猴山岛上多年的桃树灵根,都被天雷劈死了,这才四下了购置灵果、灵蔬。 当初那场天罚大劫,不仅把荒海鬼仙、鬼兽都劈死,桃都山群岛受损的更是无数,特别是栽种的灵根宝树、灵植宝药。 这生意是土六找了符阳子拍的板,岛上的一干妖怪,都去西岸去搬雷击桃木去了。 符阳子听闻猴儿山上多年灵根桃木被雷劈,他跟猴山岛的妖仙商定后,就带着李太平去截取雷击木去了。 余书洋听了是哭笑不得,又问了一下岛上近期的事,云华大致叙述了一遍。 这两个月芝草正常采摘了,采茶、炒茶的事,也按着余书洋的安排,由老莫吉传授给烛火精万家,再由万家留在岛上教二十只火命蜂妖。 至于其他就没啥大事了,除了符阳子又布置了一门五雷剑阵,为了布置剑阵,他在桃都群岛各处搜罗了雷击木。 眼下岛上按着八卦方位,各建一座挂剑台,每处悬挂大小金罡剑数千把,直接在岛外形成一个五雷罩。 余书洋闻听此言,运起神瞳四下观望,就见虎山岛上果然有八处雷台,雷台借雷击木汇聚五雷法韵。 八卦阵布置成火阵,分明就是引雷生火,顺着阵法布置,可见雷火被引到金虎山中。 就见着金虎山上有一高楼,在楼前矗立三根巨大的石柱,左侧是云形蟠龙抱柱,右侧是山风虎蹲坐,中间一根引着雷火时时煅烧。 余书洋看不懂此阵布置用意,隐约觉得雷火煅烧的石柱别有深意,至于岛外的八卦五雷罩倒是一般,威力与玄冥真水龙云龙类似。 随即,他就想到为啥要把玄冥真水云龙撤换了,当初他是为了防范鬼怪,省得他离开以后,有鬼怪来岛上闹事。 现如今荒海都改成雷海了,在放一个玄冥法韵的护岛阵,确实有点不合时宜了。 反倒是八卦五雷阵,直接跟荒海天雷连成了一体,若是遇上外敌,想从外边打破五雷罩,至少得四品妖仙拿法宝全力一击。 终于赶上了,今日6400! (本章完) 第257章 五风楼与神道眷族 第257章 五风楼与神道眷族 五风楼已经建成,只差上漆描,样式有些像是鼓楼,下有高台上有楼,高台前立了三根石柱。 楼里立有一座五风法坛,须得炼制五面风旗,如今又多了一座雷火坛,供奉一把紫青金罡剑。 蜂妖金虎带着十个小蜂妖,主持两座法坛,她双腿盘坐,一手掐指诀,一手捧风虎钮法印。 她跟茶树精云华不同,并没有半点血脉传承,修行的食蜜吞金法,还是虎妇指点于她。 眼下得了余书洋指点,掌握了五风楼、山风虎阵的祭炼法,只把风虎钮法印当作唯一法器,将两座法阵的禁法、阵图都炼入其中。 余书洋登上金虎山,此时虎口洞的山风已经停歇,白虎觜宿玉符牵引的山风,直接归入石柱上蹲坐风虎。 他见尺家两个木匠,都现出原形,化作两只青毛猴子,攀挂在五风楼外,拿着刷子涂抹彩绘。 随即招呼一声,说道:“尺木匠,这楼还有几日完工啊?” 楼上老猴听了,几个跳跃下了楼,笑盈盈的说道:“岛主来了,眼下只剩最后一层刷漆上色了。 楼内布置都已经完工了,约莫着五月五日前后吧,就能彻底收工了。” 余书洋闻言点点,说道:“那好,到时候咱们结伴同行,还得你们随我去巢居岛一趟。 我这岛上没存符钱,还得去那边店里取给你们。” 老猴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岛主莫要取笑了,你家在崖洲五岛做的泼天大生意。 咱们是不担心符钱的,来岛上做活计之前,朱家管事的就跟我们讲清楚了。” 余书洋点点头,又跟老猴闲谈两句,这才走进五风楼,见着风、雷二坛处置的妥帖,又看五风旗上的符文,就知道出自符阳子之手。 十个蜂妖分做两群,各守一座法坛,持咒颂念不停,余书洋侧耳倾听,竟然是五雷咒、五风咒。 想来也是符阳子指点的,这五雷咒、五风咒都是阳咒,可以通过持咒修行,将咒力汇聚于法坛阴符上。 阴符阳咒,是坛法修行之术,十只蜂妖身上,都积攒到薄薄一层的咒力,仿佛是微光一般。 蜂妖金虎祭炼完法印,一睁开眼就见余书洋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端详两座法坛,她忙起身行礼问候。 “山主,您出关了?” 余书洋点点头,招呼金虎出来说话,免得打扰到蜂妖们持咒,他指着三根石柱问道:“这是何用意啊?” 金虎指着中间的火柱说:“山主,这根火柱下镇住了金精铁母,借着雷火之气炼制,帮着她褪去石壳。 而且符师说,觜宿乃是火猴,催动山风有些勉强,即便有箕宿生风,还须得风借火势。” 余书洋听到这里,方才明白过来,当初布置四象摆尾阵法,青龙箕宿投入水眼中,引天风把两道真水吹出,经引水池化作两条云龙。 其余三象觜宿、危宿、轸宿,只有轸宿能生风,这才在水光葡萄藤下孕育一道风眼。 如此一来,山风虎就不如云龙气势胜,龙虎格局不能稳定,特别是云华用青华云雾妙气祭炼云龙后。 故而符阳子又重新布置,把玄冥真水云龙牵回积水潭,化作一条墨色鼍龙,只把青色蟠龙与风虎匹配。 又另建八卦五雷阵,引着雷火到此处来,一来借火生风,用来对抗两条云龙的气势,二来以火炼金,帮着铁母早早脱胎化形。 他也是看了余书洋点化的四个童子,有火属的烛火精万家,木属的茶树精云华,土属的芝仙土六,以及风属的风月鹿七风。 五行之中还缺金、水,在东海之上,水精是不缺的,唯有金精不好寻,须得五金矿藏极多的地方,才有可能孕育。 “刺剑式修行的怎么样了?”余书洋见着雷火柱,回头看着金虎问道。 他传承的剑道,分做法剑、仗剑两脉,眼下法剑传承交给了仨学生,仗剑之法传了一式给金虎。 蜂妖金虎面色微红,怯声怯语的说道:“还没练出剑意,族中也没有炼出来的。” 余书洋闻言叹息一声,执剑法门须得日日挥剑,妖怪们前期受限于身形,很难做到这一点。 等修行到七品以后,化作人形在修行仗剑法门,又有点不伦不类,毕竟也不好更易修行根基。 如此看来,妖族中要传承执剑法门,就必须得是类人形的,比如猴精、猿精一类,又或者直接从人族中收徒。 “你们金蜂一族,天生就孕育一根蜂针,若是也不能修行刺剑式,看来这执剑法门,只能传给人族了。” 余书洋说完,也不等金虎回话,就直接转身朝着山下去了,刚才他询问金虎,是思量剑道法脉传承。 身后金虎是有苦说不出,金蜂生来尾后有一根蜂针,金蜂妖的蜂针配合食蜜吞金法,更是把蜂针炼的真金一般。 奈何这蜂针是性命交关之物,与蜂妖的心肠相连,非得修行到七品以后,化作成人形才能将此针炼化,自心肠之上脱落下来。 金渊溪水中采砂的蜂妖,用这蜂针吸纳金砂,会默默运使刺剑式,不过也都炼不出剑意,只当初采砂的手段。 金虎见了几回,也是没办法了,金蜂一族开窍成精的就这么多,田派去二十,蛇药田又派去二十,风雷法坛又带过来十个。 九品修为的小妖只剩下七八个,还有十二三只八品修为,须得留在金渊溪采砂。 族中倒是还有二百多只感炁的小妖精,却都是不顶大用的,个头没有拇指大,肩不能挑、爪不能提的。 这边余书洋从虎山下来,直奔西岸上,就见着蛇药田里锦蛇乱窜,蛇药都养育的很好。 余书洋没招田里的蜂妖问话,而是到了西岸边上,这回猴山岛上的牛都登船了,只剩一只大白猿跟土六结算符钱。 符阳子、李太平两个在岸边挑拣雷击桃木,身后还跟着烛火精万家,他的妖身又有变化,竟然脱离了鹌鹑形,开始朝着鹤形变化。 烛火精化形本就应该是鹤形的毕方模样,万家是受虚宿、室宿、鹌鹑真形符影响,火精成精后才变的四不像一般。 “法主,您出关了?”万家也不挑拣雷击桃木了,直接拥了过来。 “你这是又生长了?我看着你长高不少?”余书洋摸了摸万家身上的火羽,才发觉火羽也变化了。 万家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法主您不知道,我把鸦头山的火穴打通了,地火跟日火混一了。 我将法相中衔的日火投入其中,慢慢把鹑鸟真形炼成了,也把体内鹌鹑形置换为鹑鸟真形。” 余书洋闻言也是欢快,说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七风,他是风月鹿成精,鹿身鹏鸟头,背上有双翅。”“我见过他了,听说法主要传他炼丹法门,我可不依啊,按着先来后到的规矩,也得是我先学才是。 即便不按资历,我是火精,学着炼丹更是应该的,法主你可不能偏心啊。”万家眼巴巴的看着他。 余书洋看了不由一乐,这几个童子中,因着万家是喜烛台成精,早先在人族待了三百多年,沾染了不少人气,脾气中就多了许多人性。 “这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他是学习气法炼丹,你学火法炼丹,两边各不相扰。 说起来,你俩应该更和睦才是,都属凤属,你是鹑鸟,他是风鹏,而且风火两相旺。”余书洋劝慰两句。 这次去青丘岛,他只带万家、七风两个过去,可不想见他俩不和,再像吴威、蛇丘燕一样整日里吵嘴。 万家眼珠子打转,看得法主的心思,自然不敢违抗,忙说道:“没有不和睦啊,我们关系可好了。” 余书洋懒得跟他纠缠,先是上前跟符阳子、李太平两个打招呼,顺便询问几句雷击木的事。 “符师、师弟,你们怎么搞来这么多雷击木?” 李太平把余书洋扯到一旁,低声细语的说道:“师兄,机会难得,这都是上等的雷击桃木。 最差的也有五百年火候,符师靠着枯木重生的神通,把猴山岛的雷击木都取来了。” 余书洋一时无语,东西再好,也要不得这么老些,而且,雷击桃木关键还是雷击留下的雷霆之力。 从树上截取下来以后,长时间不祭炼,其中的雷霆之力、桃木五阳之气,都会慢慢消散掉的。 “这么多,能祭炼的完吗?”余书洋撇了一眼,足有七八十丈高的雷击桃木。 这要是都炼做金罡剑,怕不是得有几十万把,又想到八卦五雷阵,那每个法台上悬挂的三千把金罡剑,他又觉得没问题了。 “全炼做金罡剑自然是不能,符师要炼金罡砂,万家要炼一盏雷火灯,我要炼一千二百枚星符。 说不得最后还不够呢,还得四下搜罗一些呢。”李太平细心解释道。 他祭炼的星符,又有一个别名,就紫微星斗大阵,又名周天星官符图,与周天星斗大阵类似。 周天星斗大阵是以日、月为主,河图洛书为辅,排布周天五斗星府,已经失传已久了。 他这紫微星斗大阵,以紫微星为主,三垣二十八星宿为辅,共二百八十三位星君、一千二百多位星官,共同排布此阵。 也是兕兽一族执掌的科仪传承所在,早先几代兕兽修行,都很少祭炼法器,担心寿命不够用,最后难以脱劫飞升。 自从余书洋提出镇运法宝一事,李太平心里也多了不少计较,特别是被蜀中张氏虎族蒙骗,险些上了他们的恶当。 除此之外,就是担心他脱劫飞升后,世家对法脉传承侵蚀更胜,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紫微周天星符炼成法宝。 “师弟,一千二个星符,你也祭炼的过来吗?不会太浪费时间。”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我修行的时候也要醮星祭祀,顺手的事,倒也不麻烦的,芝田里的沙地猪化妖了,你还没看过吧? 这次出关,打算几时动身出发啊?”李太平几句话把星符的事带过,随口说着别的话题。 余书洋没想到沙地猪这么快就化妖了,如果这样的话,可以施法点化五百芝牛为太岁龙神眷族。 那边土六跟白猿结算完符钱,双方各种抱拳行礼,随后大白猿跳上船,就驾船离开了虎山岛。 今年是猴山岛遭了灾,眼下岛上的灵根桃树大半被救活,明天就无需再采买果子酿酒了,自然也不想跟虎山岛上的妖怪客套攀交情。 “土六,沙地猪有多少开窍成精的?可有觉醒血脉传承?”余书洋见着土六过来忙问道。 “回禀山主,眼下已经有百十个开窍生智的,他们得了一点当康传承,眼下在农田、果园耕作了。 他们还把蛇田的当康庙搬家过去,法主要不要去看一看?”土六不无担心的问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说道:“他们是当康点化的眷族,祭祀当康是应该的,既然他们接管了农田跟果园。 你要把规矩先立好,约定好分成,在安排蜂妖或者蛛妖过去,不能让他们关上门过日子。 未来说不得,他们修成五品妖仙,就要搬离虎山岛,这事你得把控好了。 莫要给岛上造成损失,从现在起就得提防着点,咱们去芝田吧,我把芝牛都点化了。 这样你收下也有得用的人手,回头见了云华,也要提醒她,多多的培养些人手。” 余书洋说完,冲符阳子、李太平一躬身,就带着土六去芝田了,一路上免不了又提点两句。 神灵眷族,不同于其他,本质上都是神仆,是神庙的庙祝之外,唯一值得信任的。 当康点化沙地猪为眷族,帮着沙地猪摆脱灵兽身份,未来必定会派遣他们做事。 这事对余书洋来说,没啥坏处,在沙地猪没有出现妖仙之前,都会留在虎山岛,并且年年祭祀当康,岛上只会越来越丰产。 刚才余书洋提醒土六,也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免得最后闹出乱子,想到这里又问道:“真名取了吗?” 土六闻言点点头说:“取了真名的才到农田那边去,眼下没开窍的都在芝田了呢。 而且,沙地猪的族地也留在芝田里,我看他们憨憨的,不像是会惹事的模样啊。” 余书洋把神道眷族解释给土六听,文鲤就是文思神眷族,眼下文思蛇就是惩治不服的手段。 神道眷族必须跟神灵操持一致,不然,必定要被惩治的,喜鱼大仙就是犯了忌讳,在文思神外又牵扯到欢喜神。 正所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 (本章完) 第258章 太岁肉芝 第258章 太岁肉芝 神道眷族,就像是签了卖身契的长工,神灵拿出一份法则出来,给眷族感悟修行。 眷族只要负责不断的维护法则,乃至是把法则力量推高,蜕变成三千大道之一,乃至凝聚成道果。 文鲤一族,之所以一直动荡不安,跟这事也有直接关系,阴鱼、阳鱼、智慧鱼、龙鲤、喜鱼,都在把文思法则之外的力量牵扯起来。 这让文思神开始感觉厌恶,就像是借了一笔出去,对方用各种套路拖延还款,最后引来文思神的黑手。 文思蛇根本就是代替文鲤的眷族,而非是文思蛇、喜鱼竞争神眷,眷族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竞争。 早先余书洋没领受神道箓职,也没考虑过点化眷族,直到当康点化沙地猪为眷族。 他才猛的发现,神灵点化眷族,就是将自身凝聚的法则,舍出一点给眷族修行,帮着推高法则的层次。 这事说来是两得力的事,神灵收获推高的法则,眷族能够快速让族人开窍生智慧,族群能够迅速发展。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神灵舍出的法则,没办法孕育出道果,无法踏出最后一步,也就是不能脱劫飞升。 也是因着这一点原因,文鲤四支传承,先后混合别种法则,纷纷脱劫飞升而去,引得文思神震怒。 眼下,余书洋准备施法点化五百芝牛,他不修行神道法门,这道箓职等他脱劫飞升后,也会留在道盟,或者传给门下弟子。 他是借用神灵点化眷族的法子,把芝牛从灵药中脱离出来,继而能开窍生智。 芝田中,一半芝草长时间没摘除了,都是留下培育的,尝试看看有没有能突破六等,成为入品宝药的。 另外一半都是刚长成芝草,现在芝田的采摘期定在了每月十五号,如今是四月底,时间刚过去一半。 没开窍的沙土猪,照旧跟地耗子一样,在地下来回乱窜,不断的吞土喷沙,滋养着灵田的土地。 芝牛们就跟在沙地猪的屁股后边,也在地下学着乱窜,他们本就是戊己土精,虽说不修土遁法,也能在土中来去自如。 余书洋让土六把五百芝牛都汇聚到一起,他到也是有办法,捧出五芝瑶草剑,对灵田各处一点,只把灵田戊性提起,将地面变的如钢一般。 不等的片刻时间,就见着一只只巴掌大的小白牛,翻跟头一样从地底闹了出来,开始拿脑袋朝着土六撞。 这场面就别提了,土六是灵芝根汇聚成形,天然就是一个人族娃娃模样,如今修行紫芝五行遁法,浑身上下被福气包裹着。 前段时间,他与姚姬认了干姐弟,跟着说了福星紫气之法,身形上也长高一些,如同五岁的孩童。 一众巴掌大的芝牛,就跟叠一样,直把土六堆在其中,有的拿脑袋顶,有的拿蹄子踢。 余书洋看了不觉得好看,这场景若是画下来,也是一副童子图,特别是一地的小白牛。 看着土六跟芝牛嬉闹一场,土六就让白牛们挤一起站好,这群白牛是受李太平朝斗牵引北斗星力所化,心智是一点都没有。 也就是靠着土六是芝仙成精,能够通过芝草、芝仙的一点特殊感应,能隐隐的操纵一点。 平时,土六都拿他们当自动播种器,放到田里就能撒芝草种子,他只需要施法让芝草发芽就成。 五百芝牛挤在一起,时不时的“闷闷”叫,说来这群芝牛也都是仙种,乃是车马仙芝化形,眼下看着是芝牛,不过是北斗气机幻化罢了。余书洋也不想培育车马仙芝,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作剑指,在额头神瞳点一划,射出一片太岁神光。 他将太岁法则打入五百芝牛体内,就见着一道道太岁神龙,在芝牛体内游走,把一股股灵根的契机挤了出来。 他忙用神瞳施法,把这股契机收拢起来,透过神瞳可以看到,这些契机是北斗车马法韵。 灵根宝药、灵兽不能开窍生智,都是因着体内有一股法韵,这股法韵就如同寄生虫,吸收着灵根宝药、灵兽的力量。 又或者说,灵根宝药、灵兽都是体内法韵的载体,不管是寄生、还是载体,反正都不能成妖就是了。 余书洋冲土六说道:“有没有突破六等的芝草,我把这些契机予它。” 土六没有修行瞳术法眼,看不到北斗车马灵韵,不过他能听懂余书洋的话,就领着到了芝田深处。 这里是最早开辟的一百八十亩灵田,还是按着五行六色布置,土六经常在这里祭炼五芝瑶草剑。 也时不时放过体内芝气,只把这片灵田养的格外旺盛,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匹小狗崽子大小的芝马呢。 这匹芝马跟土六同源而生,已经有了一点神智,只差些火候,就能开窍生智了,成妖就是早晚的事了。 余书洋在芝田里,每色芝草各选了九个,共计七十二之数,分别注入北斗车马灵韵。 不等芝草化形,他就施法定住,转身对土六说:“我把五百芝牛体内的北斗车马灵韵,都分别注入到这七十二株芝草里。 你在这施法,将它们炼做本命灵根,说不得将来,也能别有一番收获呢。” 说完他就把本命灵根法门传给土六,这法子余书洋非常熟,当初余八姐的乌铁梅树,就是他帮忙推演的功法。 且不说,芝仙土六如何一一把芝草都炼做本命灵根,毕竟他本就是灵芝的根成精,炼化芝草为本命灵根,那就是卤水点豆腐的事。 余书洋又回头去看五百芝牛,这群芝草没了北斗车马灵韵,纷纷瘫软在地,仿佛被抽筋拔骨,各个不能动弹了。 灵根宝药本就不能动弹,早先幻化成芝牛,也是因着北斗车马灵韵,毕竟马车有腿有轱辘,自然能到处乱跑。 被太岁法则浇灌,芝牛们也发生了新的变化,通体变作肉芝一般,这肉芝摸着跟肉一样,五百芝牛都化作了五百肉牛。 所谓肉芝,根本不是灵芝,乃是一些灵兽比如龟、蝙蝠、蟾蜍,寿命超过五百岁、一千岁,身上的血肉割下来就是肉灵芝。 眼下这五百芝牛,已经不是灵芝了,而是叫肉太岁,民间有句俗话讲:莫在太岁头上动土。 肉太岁形似灵芝,也有芝盖、芝柄,实际上已经跟土六类似了,都是半植物半生物的菌。 “法主,怎么照看他们?”土六祭炼完七十二株芝草,这才跑过来询问道。 “他们跟你当初类似,你看着照顾吧,一般死不了的。”余书洋想了想说。 今天6400达成,万岁,马上就把作息调整过来的,争取早日恢复8400 (本章完) 第259章 回巢居岛的路上 第259章 回巢居岛的路上 五月十八日,宜出行。 余书洋把烛火精万家、风月鹿七风叫来,两童子各抱着一个大包裹,这是用乾坤法禁炼的包袱。 把五月出产的芝草,农田里新摘了灵蔬、瓜果都装入包袱,剩下的就是炒制出来的云雾茶。 上次老莫吉带着万家一块来的,在岛上待了三天,就急忙忙的往回赶了,实在是急着用芝草,不能在这耽搁太久时间。 这次又发飞符过来,因着龙神祭,他不好提前动身过来,就拜托他在虎山岛多等几日,帮着把采摘下来的芝草一块带过去来。 尺家两父子,也陪着多等了十天,没办法根本走不了,虎山岛上没有海舟法船,只能等朱家的海船。 余书洋的仨学生、俩徒弟,几个童子、蜂妖金虎、俩只蜘蛛精、几只沙地猪都来西岸送行。 早几日,他就跟符阳子、李太平辞行了,眼下他们都忙的厉害,一个紧着烧炼雷劫桃木为金罡砂,一个日日蹲守在九重高台炼星符。 他把仨学生、俩徒弟叫到身边,说道:“你们五个在岛上须得好生修行,我回来后要考察功课的。 金不怕,你是剑门的大师哥,负责照顾好师弟师妹们,有问题可以给我发飞符。 若是修行上有不明白的,可以去请教符师,如今荒海雷气正盛,正好适合你们修行雷法。” 金不怕、余丽水、余藏锋三师兄弟,都纷纷冲着余书洋行礼下拜,余书洋也没说啥,坦然接受了。 说来,这仨学生也是他的同族,出身跟鱼父类似,都是南鱼池中从鱼卵中孵化出来的,开窍成精后也是无父无母的。 自余书洋觉醒龙鲤血脉,也不曾营造族地,更没有繁育龙鲤血脉,依旧把仨学生当同族看待。 日后,说不得鱼父成为妖仙开始福地后,就会设法汇聚族气,对此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发展一支血脉出来。 不过,像沙地猪这种,直接成为别的神灵眷族,对后续继续经营海岛,也是一个不小的动荡。 余书洋又把俩徒弟叫到身前:“你俩是玄武门的徒弟,是咱们法脉的传人,眼下大徒弟还没定下来。 我把话说在前后,你俩算是同时入门,没有先后之分,那就看谁先突破九品吧,到时候就定谁是大徒弟。 你们跟剑门的要求一样,必须先把法器胚胎炼好,到时借着天地造化之力,炼宝、突破一块进行。 法器祭炼的事,你们可以找符师帮忙,让他帮着你们推演,也可以发飞符给我。” 俩徒弟也学着跪地磕头,奈何一个乌龟、一个白蛇,本来就在地上趴着的,也做不出磕头的模样。 余书洋看着三条鱼、一龟一蛇都伏倒在地,不由的轻笑两声,说道:“都别趴着了,看着跟鱼贩铺一样。 你们现在就回金麒麟台吧,好生修行不要偷懒,还有就是照看看那金台,说不得那天也能开窍化妖。” 金麒麟台,是当初李太平用土建成的,特意为了收拢金麒麟散发的金气,后来为了孕育地宝,又在土台外罩了一层金壳子。 因为金壳上四面绘制金麒麟,李太平施法又请来上宫勾陈降灵,天长日久,金壳与当初的烛火精万家类似,器物之中孕育出了物神。 说不得那天时间,就能物老成精,再多出一个妖精,这金壳吸收的是水气。 当初地象是金麒麟踏浪,土台将金气吸收孕育地宝,留在外边水气,就被金壳吸收掉了。 余书洋正好还缺一金、一水俩童子,对此也是格外的上心,像是他吩咐金虎把冲压好的金钱,堆放到金台上,目的也是增加金气。 仨学生、俩徒弟得了吩咐,都乖乖的起身,余书洋又把土六、云华叫到身前来。 “岛上的大事小情,都交给土六你了,须得好生管理,芝田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农田、果园那边你要上心,后续的采摘、收获要上心,五谷、五果怎么存放。 像灵蔬这种,若是不能培育成灵植,就得定时采收,到时候送往面馆就是了,那边能用的上的。 云华你也帮衬着土六一点,他修行上还欠缺不少火候,眼下你已经突破九品了,要多帮他分担一些。” 余书洋对土六、云华都是放心的,特别是云华与他连运,修行上别有一番造化。 叮嘱完他俩,这才把金虎、朱家两姐妹叫到身前,说道:“金虎,你要祭炼五风楼、操控山风虎,也不要忘了金蜂一族的培养。 田已经开辟出来了,要多多的分巢,养育更多的金蜂,这样才会有更多的蜂妖出来。 以后木命、水命、土命的蜂妖,都挑出来,放到蛇药田学灵植夫、灵药农,不要怕修行资粮不够。 咱们岛上有十七万亩灵田,培育出几百个小妖是没问题的,不要担心后续海岛面积不够了怎么办。 到时候直接扩大海岛就是了,咱们去苦海崖洲买浮岛,搬过来直接并入虎山岛地脉,就能扩大一倍面积。 水光蛛、月光蛛两族也是一样,你们要尽快发展起来,只要人手足够多,就不怕经营不好。” 余书洋嘱咐完一遍,自个心里也踏实了,最后把几头沙地猪叫上前,随便勉力了两句。 这沙地猪眼下都还只是感炁的小妖,不过有些当康赐予的法则之力,以后修行出妖仙是早晚的事。 对此他是不置可否,他们跟金蜂、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不同,没有虫巢的羁绊,随时都能搬离虎山岛。 即便是有族地在芝田里,那玩意跟虫巢没法比,起码虫巢里的妖精,必须得修行出一个妖仙,才能摆脱虫巢的束缚之力。 这边他安排完了,没等多长时间,朱家的海船也来了,余书洋招呼着尺家父子两个,连同万家、七风一块登船。 本来还有剩余的一百多跟风松大木,当初尺家父子带来了一千根大料,搭建五风楼没全部用了,按规矩是要带回去的。 余书洋就让尺家父子,拿剩下的木料,把虎山上的小园重新修建了一番,改成了一个二进的小院,方便以后接待来客用。 不过这事他没跟朱钢标说,故而来的海岛是大船,不是海岛之间来回穿行的海舟。 待得五妖上船后,朱钢标还纳闷呢,当初尺家木匠是他请来的,一千根大木用料八百根,这事他也是知道的。 “怎么没搬来剩下的大料?”朱钢标不由疑惑的问道,这话他是说给余书洋的,也是讲给尺家父子的。房木匠盖楼房,包工包料是规矩,却不是带来多少料,都得用尽使光,他担心余书洋被哄骗了。 “我又翻盖了一出院子,把木料都用上了,方便以后岛上有来客,也好有个落脚下榻的地。” 余书洋听出朱钢标的好意,忙着出言解释两句,毕竟尺家父子俩,也是看着朱家的情面请过来的,不好让朱、尺两家生分了。 不过也是余书洋多心了,尺家父子俩根本不在意,几个妖怪都随着朱钢标进了船舱。 这艘海船也不是专为了送余书洋回巢居岛,朱家也要运送荒海六处海岛上的蛛丝回去。 现如今,荒海没了百鬼夜行,桃都山群岛都迎来了一波发展,纷纷开始经营起海岛来。 这边闲聊之下,余书洋才知道,眼下荒海成了雷海,直接把东海跟北海的连接阻断。 北海、东海都派了龙子、龙孙过来探寻新的航海路线,以及打造能航行荒海深处雷水的大海船。 还有一个重磅消息,桃都山上的两位古神,把桃都山的地脉锁死了,以后不允许再有浮岛落地建岛了。 这下可便宜了朱家,他家在这有六座海岛,就相当于六根地脉,说不得也能跟崖洲八个妖仙世家学,把持住地脉收地租钱呢。 说到此处,朱钢标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抢占到先机,忧的是他家实力不足,未必能保住六岛。 “我家现在也愁的厉害,六处海岛,已经闹三回乱子了,有来夺岛的贼人。 眼下荒海的海岛成了香饽饽,以后东、北二海没法水下通行,必然也开辟水上航运的。 其次就荒海了,这海水中都带着雷气,以后只靠着雷气修行,说不得桃都山群岛,也能兴起一批雷法妖仙世家。 就不知道谁能占下头彩,谁能抢下先机,奈何我家一时之间,是左右难行啊。”朱钢标感叹道。 他们朱家是经历过蜂蚁大战的,整个东海蜘蛛精就存下这一支,全靠着给东海龙宫做法衣过活。 眼下海面上几处大岛跟龙宫僵持,明里暗里的较劲,也使得朱家为难,甚至交代着受夹板气。 从崖洲搬迁到桃都山群岛,除了避免地租符钱,也是给朱家安排后路,万一几百年后海霞妖仙故去了,朱家又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里,朱钢标又想起一事,说到:“三娘从三仙岛回来了,她也快要突破五品了。” 海霞妖仙自去年底去了千障崖无回洞,就留下来一直没走,想着把李理的婚事敲定了。 没想到李理、朱三娘都滞留在三仙岛,一直到四月底才回来,没等多久,就开始闭关准备突破五品了。 这事动静还不小,把缩头躲在十二龙孙水府的李波儿都惊动了,如今带着儿子李浪搬回洞府了。 这李波儿,是碧波虫成精,不过他不是这一族的族长,因为当年半入赘一样娶的朱三娘,后来突破五品开辟福地,也是在崖洲巢居岛上。 当年,李波儿没有入赘之名,却是有入赘之实,一应吃喝都是朱三娘帮衬,她经营着水丝蛛厂的生意。 后来突破五品妖仙,能到十二王孙水府当差,也是托了海霞妖仙的一半情面。 故而,李波儿当初跟媳妇闹翻了,是他带着一个儿子缩头,躲到了水府不出来了。 “干娘回来了,那太好了,李真他们夫妻俩回来没?”余书洋不由好奇的问一句。 朱钢标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不知道,不过老祖宗发飞符,给李真两口子准备婚服了。 说不得要筹备婚礼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举办,听说他俩都去三仙岛学艺去了。”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当初木家只是举办了订婚宴,李真、木灵歌都没确定婚礼日期。 这事也是大有玄机,李、木两家联姻,是因为朱三娘把商路打通了,木家为了拉拢才决定联姻的。 当时跟李真订婚的另有其人,是木灵歌一眼看中了李真,这才求着爷爷出面,改成了她跟李真订婚。 如此一来,婚事就不匹配了,木家族中多有微词,开始挑剔起来,订婚宴之后,就闭口不提婚嫁之事了。 若非后来鸦头山火鸭仙一闹,引来了三仙岛的五黑童子,有了购买上等岛的资格。 后边木家未必会帮忙,又有木灵歌、李真一块去三仙岛学艺,若是没有此事,等着李真的结局,说不得就是退婚了。 “那就好,说不得今年就能举办婚礼了,也算是一桩大事了,干娘咋闭关了,她几时突破五品可说了?” 余书洋心里一半石头落地,对于木家他是没啥好感,当初虎杖妖师,能借着灵猪油生事,拉着荆木介、猪管事来瓜分他家芝草的生意。 也能看出来,木家对李、余两家都看不到眼里去的,一个外岛管事就能如此算计,指不定木家族人又是何等阴损了。 这也是后来,他劝慰鱼母,面馆的生意拉上半张仙,别等几十年后鱼父突破五品的势了,眼下就得有了能镇住场面的。 就看后来荆木介在虎山岛闹事,就知道背后有多少暗流了,余书洋才急忙扯了姚姬出来,合伙在金鹿岛开店,并且放出订货的消息。 目的就是拉一张足够大的虎皮,把背地里的小人都吓住,在没有撕破脸之前,场面上都能过的去。 一旦是见了血、死了妖怪,那就非得血斗一场了,眼下对余书洋来说,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下千障崖无回洞,我家老祖、我那缺德的姐夫都在呢,还有我那倒霉外甥也来了。” 朱钢标对李波儿、李浪两父子没半点好感,在他心目中,李波儿就是个负心汉。 成了妖仙没多久,就跑去水府不出来了,还拐带了一个外甥,当初李波儿可是半入赘的。 若不是顾及他的名声,朱三娘也不能出嫁,眼下朱家也不至于青黄不接,说到底还是怪李波儿。 浑然忘记了,当初朱家要把朱三娘许配给龙子当妾的事。 左右没休息好,今天来不及两更了,万分抱歉,明天努力写8400,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60章 今时余家面馆 第260章 今时余家面馆 巢居岛,巢居城,余家面馆。 朱家海船航行一个昼夜,于次日傍晚,在巢居城渡口停泊,这是岛中内港码头,专为城中运送货物。 余书洋带着俩童子,并尺家两父子在此登岸下船,朱钢标站在船头拱手作别,他还须转道西向,朱家的福地在巢居岛乌水领北侧。 码头上早有两个虾兵等候,一身琉璃红的虾壳,远远的一眼就能看到,鹑火虾兵在东海也是独一份的。 “余少爷,在这呢。” 虾兵也看到余书洋了,忙挥手招呼道,他们十个虾兵,算是余书洋家里的妖仆。 情分上又比不得老莫吉,故而,称呼都按着规矩叫,如此双方都自然许多。 烛火精万家小声的跟七风耳语,他是众童子里的老资历,许多事都跟着经历过。 自从上了朱家海船后,他俩都凑在一起,时不时的小声嘀咕一回,这也是万家的小心思。 一众童子里,他来的最早,修行上突破九品也是最早,眼下却比不得芝仙土六,照顾着虎山岛偌大的产业。 而且,土六、云华两个,因着五芝瑶草剑,生来就是捧剑童子,他们又认做兄妹,算作是一伙的。 眼下又多了七风,他自然是要拉拢过来,正好俩人都学炼丹,以后也能算作一伙。 余书洋见着虾兵们套了马车,就回身招呼尺家父子俩,说到:“尺大匠、尺木匠,咱们一块上车吧。” 尺家父子俩,跟着余书洋一块上了马车,两个老猴儿一点猴性都没有了,虽说还没有化形成人,一举一动却都像人。 “岛主家里这马车真是不俗,看着像是东海的龙马?”尺大匠刚才撇了一眼,看出拉车的白马别有玄机。 “龙马,听说只有龙宫才有,不是不外流的吗?”余书洋记得以前听老莫吉说过的。 东、南二海的战马就是龙马,这种龙马不是龙兽,而是灵兽中的灵马,吞服龙刍草后纯化血脉而成。 尺大匠指着马头,说:“你可以摸一摸马头耳朵的位置,应该能摸到两枚圆形硬骨。 那就是被锯掉龙角的地方,下颌也有一点白线,那是摘取龙珠的位置。 想必这是一匹被淘汰的龙马,因着龙宫有不杀龙的规矩,就去了龙角、摘了龙珠,当灵马卖了出来。” 余书洋闻言也是一愣,他记得鱼父讲化龙时,曾经提到“龙肝”,说是龙宫的捕杀、神仙猎龙。 “龙宫还有不能杀龙的规矩?”余书洋询问道。 “这自是有的,咱们苦海崖洲不少修行化龙法门的,若是修行有成的,都能到龙宫水府混一个差事。 龙宫最忌讳的就是杀龙,不止是海中水族不许,东、南二海水域中,都是禁绝的。”尺大匠解释道。 老猴见着余书洋疑惑不解,又跟着解释道:“看来余岛主真不知道,说来这事也不算啥辛秘。 海下龙宫水府,都建有水草牧场,这牧场中的灵草,每到五月五日,祭祀龙神就有龙草出现。 随着龙草孕育,就会有神龙煞气孕育为龙灵鬼,这灵鬼是没有神智的煞气兽,是没有啥攻击性的。 不过若是在怨气重的地方,生出的煞气兽就是凶煞,是天生要嗜血杀戮的怪胎。 特别是龙兽、龙妖死后的怨气,大都是要报复活着的龙族,久而久之,龙宫中就禁绝杀龙。” 余书洋闻言点点,大致明白了,想必再早以前,龙宫遭受过杀龙的反噬,造成过巨大损失,这才反过来禁绝杀龙了。 马车在码头缓行,两个虾兵、两个童子,分别坐在马车厢的外边,七风乃是风精成精,天生就懂的控制身形大小,变作一巴掌大蹲在车辕上。 七风是鹿身鹏鸟头,一对眼睛能看几百里,一路上四下观望,就察觉有别的妖怪,在鬼鬼祟祟的跟踪。 他忙着钻入车厢中,趴在耳边把这一事告诉给余书洋,看着像是三伙妖怪,不紧不慢的跟着。 余书洋闻言点点,让七风继续盯着看,他心中暗想着,说不得还是芝草生意的后续。 他见尺大匠神色自若,尺木匠脸色略有晦暗,就知道两个老猴也听了去。 “二位,等下从店里取了符钱,可以在店里尝一尝美食,我们面馆的灵厨手艺是极好的。”余书洋笑道。 尺大匠笑道:“早就听闻余家面馆的美名,这回定然是要尝尝的。” 余书洋跟着又是闲谈两句,双方都没提跟踪的事,只等马车到了余家面馆的后院,虾兵在外边吆喝一声。 “少爷,下车吧,咱们到地方了。” 余书洋这才挑开车门帘,从马车厢走下来,看了一眼后院,问道:“咱们面馆啥时候有的后院?” “少爷你不知道,咱们家生意太好了,跟着隔壁茶馆联合,左右四家饭馆都入股进来。 这不把六家酒楼重新装修,就有了这么一个后院了,现在灶上有红、白案,又有茶饮、酸浆、干果子。 现下后厨的规矩也比以前大多了,凡是采买都有专职,还要做进出账目。 我们有五个兄弟跟着半张仙坐镇后厨,就这样一眼看不住,还有许多糟心呢。 少爷,我带万家去入库,芝草跟雾茶也得做账,现在是六家合伙做生意,得做账算本钱的。”虾兵解释道。 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这法子还是他飞符写给鱼母的,面馆的生意要做大就得分利出去。 “万家,你把雾茶拿一半、芝草拿一半,跟着去做入库结吧,我带着尺家二位工匠去柜上支符钱。”余书洋对万家说吩咐道。 七风把剩下两个包袱放背上驮着,这芝草是一百五十万斤、云雾茶两万斤。 被两个乾坤包袱收着,体积缺、重量都有减轻,拿在手上也有一两万斤沉,也把七风压的举步维艰。 当初为了装分装三百万斤芝草,余书洋特意请教的符阳子,祭炼了两个乾坤如意法袋。 其中的如意法禁,能把收入其中的灵物,做到大小如意、轻重如意,为了祭炼出这个效果,也是废了不少气力。 奈何赶上五月五日龙神祭,老莫叔要给鸦头山上种的水草,接引神龙煞炁,两个法袋也在他身上。 为此,余书洋不得不临时炼制了四个符器,自然比不得乾坤如意法袋,勉强做到减重百倍。 这乾坤包袱是用乾坤八卦帕改的,本来是困敌的阵图,被他删改的只剩乾坤二气,可用来收摄包裹用。从后院的后门,经过火房就能到前厅大堂,由着另外一个虾兵引领,一行妖怪跟着。 火房是一个扩建了四倍的蒸房,前后五排灶台,有蒸馒头、包子、面点的,有蒸排骨、蒸肉的。 余书洋一眼扫过去,一百多个灶台,少说得有二百多个灵厨,还不算跑前跑后的伙计。 眼下这还只是一个蒸房而已,除此之外还有红案的炒房、白案的汤锅,更不要说做茶饮的茶房、酸浆的水房了。 如今面馆生意怎得这般大,虽说他几次三番的发飞符,私底下给鱼母支招,也不至于扩张这般大。 出了蒸房的门,就进入到一楼大厅,桌椅板凳什么自不用说,都是常规陈设的,二楼以上才是雅间包房。 六座六楼都打通了,在一楼除了散座,竟然搭了三座戏台,有弹弦说书的,有敲鼓唱书的,还有十样杂耍的。 台底下就是茶座,可以叫茶、也可以叫点心,来回跑的小伙计都是猪妖,人形站立手里挎着篮子。 这篮子也是法器,他见着一个猪妖,从篮子里掏出鲜,又掏出鲜果,亦或者各类干果。 台上表演到好时,一楼茶座、二楼包房,都可以朝着台下投鲜,这一朵算作十个符钱,到时候面馆结算给艺人。 鱼母在一楼的柜上,这处是钱柜,也是记流水账的账房,还是打酒的酒柜。 除了鱼母亲自坐镇,还有两个合伙的东家,一个鸡妖、一个蜈蚣妖,当时了,还有八个计流水账的,十二个帮忙的大伙计。 门口随时有客人进出,大伙计们须得接待客人,迎来送往的活计非常难,须得几句话就领会客人的意图。 遇到摆谱的客人,得高高捧起,不能让人丢了面子,遇到请客吃饭的,又得测算好客人的钱包,不露声色的把局面照顾住了。 余书洋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鱼母竟然笼络出这么大场面,把一个小面馆扩大到这等格局。 “娘啊,咱们面馆可真够热闹的。”余书洋上前一步,冲着扒拉金算盘的鱼母说道。 这边鱼母正对账呢,虽说知道今天儿子来,也是分身乏术,只安排了两个虾兵套车去接。 “哎呦,我家蠢哥儿回来了,心肝啊,你可是回来了。”鱼母抬头看到儿子,是慈眉善目一汪泪水。 眼见着老母亲双眼朦胧泪水,余书洋赶紧上前,说道:“老娘今天该欢喜才是,怎得能流泪呢。” 鱼母修行突破六品,身形又有变化,已经不似早前丈二身高,如今减到八尺,虎背熊腰也变的清减不少。 “娘啊,你怎么清瘦这许多?”余书洋不免疑惑不解问道。 鱼母白了儿子一眼,从柜台取出两个盒子并一个钱袋子,说道:“两位就是尺家木匠吧? 这两盒是岁钱,每盒一千岁币,折算下来是二百万符钱,这一袋是八十万符钱。 你们清点一下吧,楼上还给两位准备了包房,等下可以尝尝本店的特色。” 说罢,鱼母把两盒并一个钱袋推了过去,只等尺家父子把结算的商契拿出来清账。 岁钱都是整盒的,专门做大生意用的,市面上很少单独销用,这岁钱不比符钱,可以知道当法器用。 尺家父子两个,一个用神念点验符钱,一个打开钱盒查验岁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查验结束了。 “东家,这是商契,您收好了。”尺大匠从随身法囊中取出,这是早先在虎山岛敲定好,当场签押的工契。 鱼母左右看了一眼,对一旁的蜈蚣精说道:“老,你来用印吧,摄取这份资粮。” 这位老,名叫不知,是一个修行钱财的财神道修士,是如今面馆的六个合伙股东之一。 这蜈蚣精浑身上下都是手,其中一只手拿着一枚木印盖章,完事后这份工契直接化作飞灰。 柜上有大伙计直接把尺家父子送上了二楼雅间,这边钱柜上鸡妖、蜈蚣精都伸着脑袋过来了。 “这位就是贤侄啊,果然生的一表人才,看这相貌、这穿着。”不知率先开口称赞道。 “行了吧,你俩在这好生看看吧,我带儿子去后宅,别记错了账,回头专门来查这回的流水。” 鱼母拉着儿子的手,不由的欢欢喜喜的去了后院,可是苦了风妖七风,后背上放了两个乾坤包袱,一步一打晃的跟着。 待到进了后宅,鱼母扫了一眼七风,朝着余书洋问道:“这是你新点化的童子?” 鱼母知道儿子有培训童子的习惯,身边几个得用的妖精,都是亲自培训出来的。 “这一只风精,俗名叫七风,你看他的模样,风鹏鸟的脑袋,相月鹿的身子。”余书洋笑着跟鱼母介绍道。 鱼母见着七风吃力,伸手把鹿背上的包袱拿下来,说道:“这是啥?咋那么沉啊?” “这不是剩下的芝草跟云雾茶,一半芝草送后厨了,还有一半得送金鹿岛店里,茶叶我准备带去青丘的。 哎呀,那一半芝草全送后厨了,还用再分一分吗?”余书洋这才想起来。 面馆用的芝草,鸦头山馒头房的芝草还得分一分,这边面馆是合伙的生意,馒头房是他们自己的买卖。 “不碍事的,入库那边是半张仙跟虾兵,多了得等下也会拿回来,我把你叫过来,是有几个事跟你讲。 一个是芝草的事,眼下店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六家联手也挡不住,财帛动人呢。 好在你干娘要突破五品的消息传出来,暂时震慑住一些妖仙世家,现在问题是那些野妖散修。 咱们店里有三位妖仙坐镇,也时不时有来闹事的,许多事不能不防备一些。 二来,是虎山岛的事,荒海从鬼海变成雷海,有不少妖仙世家跑来谈合作,想着把浮岛搬过去。 这事也是麻烦事,不说芝田的安危,就是巢居城木家也是个麻烦,他们怕木家怪罪,就想找个顶缸的。” 鱼母跟儿子叙述这些事,自从鱼父闭关修炼,她也渐渐学着跟儿子商量事了。 余书洋这才明白,码头上盯梢的怎么回事了。 写的好艰难,又到一个新的转折点,吐血。 (本章完) 第261章 锁拿送去烧碳 第261章 锁拿送去烧碳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眼下余家的遭遇就是这般,有跟脚的、懂行市的妖仙世家,要么是万仙盟中的,要么有亲人在盟中。 自然是不会来找余家麻烦,反而是那些从九州内陆逃难来的,没有跟脚、没有家产的散修野妖,就像是吸血蚊虫一样扑上来了。 再有就是刚刚突破五品的妖仙,也把余家当作一块肥肉,恨不能逮着狠狠的咬一口。 这等爆发户妖仙世家,自己族中里外都是一团乱,在外边也是欺男霸女的作风,恨不能所有好处都分他一口才好。 在苦海崖洲五岛八城,因着有城主在上头压制,城内、岛外也有妖仙管事,爆发户妖仙还算收敛气焰。 余书洋听了鱼母的劝慰,丝毫不畏惧,反倒是劝慰起鱼母,说道:“东海群妖大都是散修野妖出身,没有半点家族底蕴。 也不懂的恩德,要想立住脚,就得打服他们,打到他们看到就腿软,这样才能安生做生意。” 鱼母听了默然无语,她是天水扬氏鲵鱼精出身,族中血脉传承也是累世不断,更是欢喜神座下的眷族。 这种累世传承的世家,耳熏目染的传承,都是成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其中见闻更广阔,奈何那都是九州内陆的规矩。 对于东海之上的各种野妖散修,早先想见鱼母一面都不能,自然也不会教如何对待他们。 “哎呀,打打杀杀的总是不好,咱们面馆联合六家,现如今已经有三位妖仙坐镇了。 偶尔有来闹事的,让他们出面打发了就是是,况且你父亲已经闭关修炼了。 说不得二三十年,就要炼化地气,为突破五品渡劫做准备了,等他成了妖仙,打打杀杀的就交给他。” 鱼母摇了摇头,说了一番自己的道理,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在她心里丈夫就是主心骨,儿女就是牵挂。 “唉,那您也别委屈了自己,店里的事不用计较太多,符钱多少的差不多就行。 我看店里红白案都齐全了,你也趁机多多的摄取修行资粮,争取早日突破五品不是。” 余书洋劝慰母亲道,刚才他看母亲在钱柜上盯着,就觉得耽误事,鱼母修行的是白案灵厨,不是财神道法门。 “你小子就是嘴上最会哄人,这店里的事,不把账面盯好了怎么能成,我这修行的事自有分寸。 前些日子,你八姐来信了,问候外甥咋样了,算日子可是快出生了,你取出来给我看看。”鱼母催道。 余书洋忙把脖子上挂着的红布袋摘了下来,打开布袋露出一个满是龟裂纹的蛇蛋。 鱼母看样子没敢上手,说:“这是要破壳而出了?还是咋地了?” “我估计还早呢,这裂纹不是真裂,是壳上新生的灵纹,外甥在里头,不知道孕育啥神通呢。 不过每天吃的到是多了,一天能吸收三百年的法力道行,想来一出生就是个壮小伙。” 余书洋笑着跟母亲解释道,这蛇蛋在他身上时刻挂着,吸收了不少法韵,他也是十分欢喜的。 巴蛇在蛇蛋中已经有了意识,听到舅舅夸奖,蛇蛋高兴的晃了晃,吓的余书洋忙把蛋捧在手里,生怕从桌上滚落下来。 “哎呀,看来是能懂懂话了,你好生收着吧,应该也快了,说不得明年就见着了。”鱼母笑盈盈的说。 余书洋把蛇蛋又装回红布袋,重新挂回脖子上,说道:“你有跟六姐、二姐写信吗?跟她们说咱们搬到东海来了?” 鱼母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我自然是跟你八个姐姐都有通信,也想着让你八姐一家搬过来。 眼下九州内陆开始动荡了,你六姐在灵州军中,总不能弃官回来吧,她是天生的军伍命。 你二姐夫家,老祖宗新丧,一大家子闹分家呢,总得等那边落听了,才好劝说她们来东海。” 余书洋闻言是无可奈何,他八个姐姐之中,六姐还没婚嫁,不过在灵州灵府军中已经订婚,当初是鱼父亲自过去见证的。 刚才他提的二姐,他是从小就没见过,不过是经常听母亲提起,因着二姐夫家是个底蕴浅的仙门世家,有些规矩就短缺了,惹的母亲担心。 “那就多给她们写信,让二姐夫、二姐带着外甥们过来,也能给你帮忙,或者给二姐夫开个医馆呢。 总好过一家子人来回撕扯,二姐夫性子不是绵软吗?省得总是吃亏。”余书洋免不了说上一回。 二姐夫家是从关外门州内迁的,到中州的白氏刺猬一族,天生就是学医的,祖传一套针灸的手艺。 按说医学世家,本该消停一些,毕竟学医首先是医德,奈何二姐夫是家里的庶子,又是个有天分的,中州那边嫡庶最是讲究。 “你就甭操心了,我可提醒你一句,千障崖无回洞海霞妖仙等着你呢,她几次要跟你说亲,都被你干娘拦下了。 眼下你干娘要闭关尝试突破五品了,你多跟李真联系着点,你干爹带着小表弟搬回洞府了。 可不能让你干爹给坑了,这家伙最不是个东西,是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鱼母说道这又是担心。 余书洋紧着宽慰几句,随后母子俩又从后厨叫了饭,美美的吃了一顿饭,这才算是满意了。 鱼母知道儿子要回鸦头山,又让虾兵给他套了马车送他,余书洋看着马棚里的几匹白马,似乎都带着一股龙气,莫非都是龙马不成? “娘,这马是你买的?” “这是咱们合伙的老马买的,放在店里拉车使,你看要是喜欢送你两匹也是可以的。”鱼母笑道。 “这马看着都是龙马,我养在身边也是无用,还没我飞的快呢,就是顺嘴一说罢了。”余书洋摇了摇头。 万家又抱着一个包袱回来,七风驮着俩包袱,跟着一块上了马车,等到了出了面馆,余书洋把车叫停了。 冲着赶车的鹑火虾兵、两个童子说道:“路上你们都警醒着点,可能有半路下黑手的。” 余书洋在店里跟鱼母聊了半天,大概知道了跟踪他三波人的来历,就用玄武龟书卜算了一下,知道等下有埋伏。 “法主,既然这样,咱们去店里叫些人手吧?”万家提议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的,等下直接下死手就成,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总要用些手段才好,不然,那些野妖散修们,就是苍蝇一样盯着,以后再运送芝草就麻烦了。” 他也知道,随着他家名声大噪,只靠老莫叔一个八品,来回运送芝草是不成了,回头他就得跟鱼母提一嘴。 一旦让散修野妖摸清楚了底细,他们就敢直接从海船上抢,那时候,从虎山岛到巢居岛的路上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买法船的事,虎山岛上配二条小海舟,这边店里取货也得配一条海船,那过几日去金鹿岛就是买两条海船、两条海舟。 想到这里,他不免担心金鹿岛上芝草店里的符钱不够,随即他又摇了摇头,符钱不够到时候在想办法吧。 眼下面馆生意看着大,账面上流水又多,实际上都在补早先的窟窿,因为合伙做生意,须得重新分成。 其余五家各占股一成,鱼母额外给付符钱赎买五家的店铺,可以说现下店里根本没有活钱,一直都在给付五家合伙人结算买店钱。 再加上鱼母把自己租的店也买下,已经后来各种装修的费用,给店里伙计、厨子每月结算工钱,以及各项采买结算的货款。 可以说,现在生意还能开着,算靠着芝草不结算钱,为此,余书洋免不了跟鱼母又是合计一场。 最后盘算一圈,发现面馆还得到年底才能见利,不过到了那个时间,六家酒楼的店铺都是余家的了。 赚钱的大头,五芝馒头鱼是不算在店里的,而是早早被剥离出去,在鸦头山另外建的馒头房。 马车一路轻车缓行,两个虾龙都暗把兵刃拿在手心,余书洋也把阴阳真形扇取出,神念自神瞳中放出时时感应着。 带到过了马车通道,这处不是护城河那段,没有龟兽驮人过河,不过出城门要多缴纳一次过路钱。 出了城门就是外城半妖的西城,这处不比护城河那段,须得在外城穿行,而是被两座大山阻隔着,半妖们不能到此处来。 余书洋心里盘算着,第一个埋伏点,约莫就该在此处了,果然马车行进不远,半路上跳出三伙贼人。 为首的三个都在七品修为以上,已经化形成了人,看不出原形是啥妖怪了。 就见领头说话的是一白胖子,手中握着一条黑灰色环色,如同金环蛇、银环蛇一般。 “车上的是少东家吧,咱们不与你为难,只要把芝草交出来,万事都好商量。”白胖子扯着嗓子嚷道。 他身后各跟一个苍头老翁,手中拿一多刺黎杖,另外一个则是胖大妇人,腰间挂一灰布口袋。 “我若是不应呢?”余书洋没想到对面还能先礼后兵。 白面胖子提着嗓子,怪笑一声,说道:“那你就是自讨苦头吃了。” 说吧,那胖子右手虚空一抓,似乎是抓空,又继续抓,只见他连抓七八回都失败了。 不由的气急了,直接咬破舌头,对应手中环蛇一喷,说道:“叼来。” 那蛇在胖子手上一缠,虚空朝着余书洋摄气,蛇嘴中隐隐吐出一道蛇影,朝着车里飞去。 这次余书洋看的分明,刚才胖子几次虚空抓气,是要摄取他的一丝命气,被他用太岁神龙镇住。 眼下这蛇看着是摄气,实际上暗中投放蛇影,这是另外一种诅术,若是不查之下,被蛇影落入影中,就相当于跟那环蛇连了命。 余书洋一念生风,只把蛇影收在风笼中,拿给七风道:“且收着吧,这条小蛇有点意思。” 外边胖子不知蛇影被困,等了一时半会,也不见环蛇有反应,他也不由的惊奇。 这胖子修行的是一门蛇诅之术,可摄气拍入蛇身,杀对方入杀一蛇虱,也可用蛇影暗算,用环蛇控制肉身。 自他修行此蛇术,可谓是百试百灵,哪怕是比他高一品,一旦被他得手,也是杀之如猪狗。 见着环蛇许久没反应,甚至蛇眼越来越迷离,他就明白自己这蛇术被破了,忙对身后二妖道:“二弟、三妹,点子扎手,并肩子一起上。” 就见着苍头老翁手下黎杖放出,化作一根六刺木蛇,说是木蛇不如说是一条老根,头上有六根毒刺。 “辛螯毒杖,万家放火烧了它。”余书洋忙吩咐道。 这辛螯是一种毒树,四棵刺藤缠绕而生,长出六根毒刺的就叫辛螯树,此毒不是蛇虫一类的毒,乃是象征荼毒生灵之意。 “小子,还有点见识啊,现在交出芝草,可以绕你不死。”苍头老翁驱动黎杖,朝着马车打来。 这辛螯毒杖不需要打到身上,也是摄气的奇物,只要被沾上一点气息,立刻浑身上下钻心彻骨痛。 万家手下端着一盏木雕桃木灯,朝着辛螯毒杖就喷,这木灯内无火无灯油,只有三股雷火养在里头。 他一口四神鹑火吹出,就见一道青红光直飞而去,一时之间毒杖、灯火缠斗在一起。 四神鹑火化作鹑鸟,身上披着一股青雷,与六刺木蛇缠斗,辛螯荼毒是心毒奇物,鹑火是星火化形,两者也能斗个旗鼓相当。 外边一众小妖也拥了过来,两个虾兵各持一杆蛇矛,相互结阵与众妖缠斗,他们驱使火力士法门,放出火煞附在矛头。 余书洋时不时一念生风,束缚住近前的小妖,给两个虾兵来打,他坐在车里等待着,看一看背后指使者。 眼看着一干九品小妖被打残打死,也没有其他后续了,就知道不会有跳出来的了。 就把手中阴阳真形扇一挥,太极青牛冲外,扇出一道冲和希言风,这风负阴抱阳,可调和阴阳互补。 这风吹到一众小妖、大妖身上,都如被捆绑一般,被一股阴阳风锁住全身,更是嚎叫也没了生意。 “七风,你拿我这乾坤袋出去,把人全都锁拿进来。”余书洋自玄窍中取出乾坤长蛇袋。 这蛇袋早就被祭炼的法禁圆满,并且养出一股仙气,乃是蛇丘燕的拜师礼,一直被余书洋收在玄窍中滋养炼化,等待化作一件法宝。 七风闻言鹿蹄子捧着就出去,说是他锁拿众妖怪,不如说是出来亮个相,一举蛇袋直接把众妖收入其中。 (本章完) 第262章 幕后黑手 第262章 幕后黑手 马车出了外城,余书洋带着七风、万家直接下车,让两个虾兵直接掉头回去。 万家把辛螯毒杖拿在手里,这是一件人宝奇物,内中蕴含心毒之力,与他的火毒搭配别有一番威力。 “法主,这件宝贝给我吧,我想炼入雷火灯中做灯芯,荼毒配雷火,也算是天罚了吧。”万家眼巴巴的看着余书洋。 余书洋把辛螯毒杖拿在手中,他感觉到其中别有一番毒力,不由的拿神瞳细看,就见着一紫色毒鸟。 “这毒杖中被鸠毒祭炼过,你若是想炼入其中,还得拿灵水洗练一番,把其中的鸠毒去掉。 或者等咱们回了鸦头山,把那仨蠢妖提出来,好生审问一回。”余书洋把毒杖交还给万家。 他刚才让虾兵带着马车回去,就是想看看等下,会不会还有妖怪跳出来。 在巢居城外半路上抢劫,前后也得有半刻钟时间,期间竟然没有一辆马车来往,也没有其他妖怪出来。 可见其中牵扯之广,城中、城外都得有内应,仨妖都是炼暗算法术的,那没来的及出手的肥婆,腰间挂的风袋,内中都是恶风邪气。 余书洋身上有大风鸟的位格,也是一位风道神兽,不等那肥婆出手,直接施展阴阳真形扇,把仨妖都给困住了。 出了外城走了不远,就到了卧虎岭,这处是一窝虎精,上次余书洋驾风飞行,还被山上的法禁拦住。 若非是他施展龙语驾风,是被风力包裹全身,估计早被摔个半死的,成为巡山的黑彪口中吃食。 这次再走此处,也不见那黑彪踪影,余书洋也没有刻意去寻,一路上跟七风讨论他修行的法门。 他把云翳鸟法门改作风隐云藏,让云华传授给了他,不想着七风并没有修炼这法门。 他是应相月与熏风化形,后来又得大风真血,得了风鹏的风眼术,对于未来修行之法也别有想法。 他想修行相月与风法,风隐云藏是以云法改的风道根基,其中没有半点太阴月法。 余书洋闻言思虑片刻,觉得七风想的也没错,就把他得的两门炼丹法投入玄武龟书,与风隐云藏法一块推演。 他得的两门炼丹法,一门月蛇水炼法,一门月蟾气炼法,炼丹手法中有不少月蛇、月蟾施法手段。 他只要逆着推演二法,就能得到部分月蟾、月蛇的法术,再与风隐云藏之法推导出一门太阴风月法。 这边余书洋三个刚走,就见着卧虎岭上一只黑彪露头观望,只待看着踪迹全无了,这才跳着脚的回去了。 就见着一处山坡上,一棵鬼槐树下,站着一个黑袍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虎杖妖师。 “大舅,他们都走,咱们还动手吗?”黑彪望着虎杖问道。 “你没看刚才那小子施法吗,一股风把仨个七品妖怪都给困住,又有一件法袋能收妖怪。” 虎杖妖师越说越心惊,这些日子里,他没少暗中挑动野妖去余家面馆闹事,结果自然都不是太好。 毕竟面馆开在城里,有头有脸的妖仙不会出面,况且面馆有仨妖仙坐镇,也不是谁都能惹的。 奈何他是眼馋余家的利润,本来他跟余家没啥仇怨,就是上回拉着火龙坊荆家、猪肉铺猪管事分润芝草生意。 虽说当时因着半张仙说破,没让他占到便宜,也不至于两家结成生死仇人。 偏偏李家那小子跟着木灵歌入了三仙岛学艺,这下他心里的那股气就不顺了。同样都是女婿,他还是入赘的女婿,修为更是五品,放在苦海崖洲都是有身份的。 为啥有这机会,要给一个出嫁闺女的女婿,而不是他这入赘女婿的,心中有了这股气,再看余家的生意,也是越想越气。 当初余家开店还是他找的门路,城中有多少个市坊,若不是他帮着寻摸,余家面馆也不能好的起来。 这念头一偏,是满心满眼都是不顺,一股邪气憋在难受,非得发作出来才舒服。 于是乎,虎杖妖师暗中挑唆炼丹坊出来打擂台,又撺掇火龙坊的荆木介,不等这边有动静呢。 荆木灵从虎山岛回来一趟直接闭关了,岛上几家大的炼丹坊也改口了,经过他几次打听,才知道余家巴结上东夷族的姚家了。 当他听说余书洋跟姚家女少主的事,影影绰绰的有些消息,直把他听的气炸了肺。 就觉得所有事都与他为难,这下算是把余、李两家都恨上了,也不管早先因为啥了,只想看让他们都倒霉。 这才暗中挑唆着,找了仨妖怪,撮合着他们对余家芝草下手,他也是盯了好几次,才摸清楚其中规律。 特别是这次,余书洋发飞符回来,让鱼母提前准备好符钱,又排马车去渡口接他。 “大舅,那怎么就算了?芝草不抢了?”黑彪问道? 就见着虎杖黑着个脸,面沉似水一脸的凶狠,说:“余家那兔崽子把那仨蠢货抓走了。 这事就没办法轻了,说不得到时候就得把你供出来,你赶紧跟你阿母告个别吧。 我安排你去荒海吧,金鹿岛的管事金耗子,他有个远亲,说是自己的岛被儿子、儿媳妇夺了。 你跟着一块去夺岛,我可听说他那个岛离着虎山岛不远,你正好在那盯着。 到时候咱们从海上动手,或者是直接把虎山岛夺过来,这芝草不就全是咱们的了。” 黑彪听说要走,先是面上一苦,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虎母呢,虽说他跟亲兄弟几个不合。 后边听了大舅说的话,心里又左右摇晃,他是彪精,是注定了要远离虎穴的,离开是早晚的事。 虎母唐氏也不能看着他一直留在身边,不然非得咬死亲兄弟,这就是一奶同胞的彪、虎命运。 “那行,大舅我听你的,这就去找阿母辞行,不过,我眼下能打过他们吗?”黑彪不由的担心道。 因着黑彪天生克黄虎,虎母就没叫黑彪任何法门,只让他感炁,把一口虎炁炼的纯熟,一直没能汇聚法相。 “你只管去,回头我传你一门飞彪之法,这可是穷奇一族的秘术,说不得以后你能成呢。” 虎杖妖师哄着大外甥,眼下他得抓紧把黑彪劝走,这样才不会牵连到他,以后才能继续对付余、李两家。 却说黑彪上山拜见阿母唐氏,被母老虎一路追着打屁股,也是把她给气坏了。 “我说没说过不让你惹那人,说没说过不让你搭理你大舅,你把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唐氏被蠢儿子气炸了。 (本章完) 第263章 桃柳福地与半妖族气 第263章 桃柳福地与半妖族气 桃柳福地外,大天坑旁。 余书洋带着俩童子驻足,左右观望,这大坑里的鬼面桃树、鬼柳,各个长的异常旺盛。 放眼望去,大都是六等以上的入品灵根,更深处的鬼面桃树,都在五等、四等左右,可以说是放眼望去,全都是灵根宝药。 这场景看的余书洋不由皱眉,他早非当初刚来东海那会,知道灵根宝树生长,都是受法则之力滋养。 自荒海天罚雷劫后,东海的鬼怪算是绝了根,除了像书仙鬼猴子这种,不在荒海深处开辟福地的,暂时逃过一劫。 “你们俩个且先回鸦头山吧,我到桃柳福地看一下。”余书洋思虑片刻,回身对二童子说。 当初他答应书仙鬼猴子,帮他把亡魂野鬼通幽超度,因着香火纸钱不足,只超度了一半,还剩下四千万亡魂。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因着书仙鬼猴子把亡魂都镇住,汇聚成了阴山,压的福地慢慢下沉,要坠入九幽冥土。 余书洋为的帮忙,就把玄冥冥土拉过来,暗中把桃柳福地顶住,故而两处的冥土是通着的。 为此,他必须走一趟,把亡魂都超度了,再把玄冥冥土从桃柳福地挪开,免得多出一个通道来。 余书洋把阴阳真形扇抄在手里,另外一个手暗扣龙鲤万法铃,一点点朝着往坑下走。 坑中东边种鬼面桃树,西边种鬼阴柳,只在中间留了一条分界线,余书洋上次来过一次,知道要走这条阴阳路。 一路朝下走,就觉得越走死气越浓,一股幽冥死气如雾气般,四处弥漫着,余书洋几次神念入冥土,是见过冥土的鬼风的。 好在一路上还算安稳,并没有出现意外,直到他来到桃柳福地洞府前,见着一个破衣烂衫的鬼猴子。 若非是五品鬼仙的实力,余书洋都怀疑眼前这个是假扮的,要知道书仙鬼猴子,从来都是书生打扮,尤为在意身上的穿着。 “书仙?你这是咋了?”余书洋出生探问道。 那破衣烂衫的鬼猴子,是行动如朽木,抬头看一眼,也费了好大劲,仿佛是脖子生了锈一般。 在看鬼猴子一张脸,是三道抓痕在脸上,只把皮肉都翻开,是嘴也撕了,鼻子也塌了,一个眼珠子都变黑窟窿了。 这模样就曾说说了,就是一个字——惨,怎么能被打成这样? “啊,啊,啊……” 鬼猴子一只眼里都是泪,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的舌头也没了。 余书洋细看之下,这猴子浑身上下都是半残,胳膊腿腰都打折了,这才好半天抬不起头。 这会,他心里只觉得一沉,一个五品鬼仙,被打成这样,是谁下的狠手? “书仙,是谁把你给打成这样的?”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把乾坤奥妙宝葫芦取出来。 葫芦里有他炼成的唯一丹药——玄冥五气丹,这丹是鬼丹,总共炼了一千枚,舍给红毛耗子一枚,眼下还剩九百九十九枚,全都是九品鬼丹。 将三十颗鬼丹给书仙鬼猴子喂下,就见着鬼猴子身上钻出白色毛虫,随着毛虫钻出,鬼猴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这鬼猴子子是鬼怪成妖,本身就是无形的鬼物,被打伤容易,想要打残却是极其困难。 毕竟鬼物无形,体内都是死气,想要打残就得另外再施展法术,把鬼体中的断骨、伤筋都维持住了。 余书洋见着玄冥五气丹有效果,又取了三十丸喂给鬼猴子,他这丹药当初炼的时候,被他拉丹给扯的太狠了。 每粒丹丸不过小米粒大小,药力更是刚刚够九品门槛,也就是他把玄冥五气炼成了一体,不然是炼不出丹纹的。 待到余书洋还要在取丹丸,被书仙鬼猴子一把扯着,他的左手勉强恢复了,就见他示意取来纸笔。 余书洋从法囊中纸笔给他,就见着书仙鬼猴子,一只左手斜提着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 大约一个呼吸时间,他就把内容写了五张大纸,余书洋捡起来细看,这才发觉跟他还有关系。 事情原委,还得从东夷帝君那边说起,为了谋划被封禁在飞来峰下的族人,东夷帝君特意准备了白鸦鬼仙与四大夜鬼功法。 他虽然没算到冥日幽昌鸟的出现,更没想到冥天的出现,不过他的本意就是惹天意降灾。 如此一来,泰岳那边天意就减弱了,他派过去的另外一路奇兵,就能出其不意,把飞来峰给掀翻。 这人说来,余书洋也听闻过,一个是虎山岛前岛主虎妇,另外一个是在桃柳福地渡劫的羽化仙。 那汇聚到桃柳福地的亡魂,乃至聚鬼成阴山的法子,都是羽化仙的手段,目的就是打通一个阴阳法界。 羽化仙、虎妇两个在泰岳掀翻了飞来峰,把一众东夷怨鬼、活尸都送入冥土,本来应该来到桃柳福地冥土,借此通道爬上来的。 奈何桃柳福地被余书洋用玄冥冥土顶住,幽冥通道根本就没打通,这下算是把东夷亡魂都陷在冥土了。 眼下,羽化仙、虎妇两个也陷落在冥土中,万仙盟中一位鸦仙过来,把书仙鬼猴子打成重伤,并且施法把他跟天坑中的桃柳钉在一起。 到现在,书仙鬼猴子都不知道根本原因,是余书洋拿玄冥冥土顶住了桃柳福地,并不是因为早先通幽渡亡那事。 鸦仙、书仙鬼猴子都误会了,不过余书洋也从这边知道了更多的内幕,眼下想救鬼猴子也不能了。 他是被上三品修为的鸦仙,施法钉死在了桃、柳阵中,日后慢慢滋养桃柳树,滋养壮大福地中的阴山。 那化作阴山的亡魂,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崖洲五岛八城的半妖,阴山就是为了汇聚半妖族气的。 余书洋看罢也是无可奈何了,不过书仙鬼猴子倒是嘴硬,他竟然没有诉说他的事。 本来,把鬼猴子跟桃、柳树炼做一体,也并没有太多坏处,无非就是成为一个缚地鬼,日后随着桃柳林,沉入九幽冥土罢了。 眼下,却是惩处书仙鬼猴子,把他当肥料一样,钉死在这里,供应所有的桃柳灵根吸食,最后他必然要被炼入树王之中。 “书仙,我还能帮你什么?” 余书洋有些无可奈何,眼下东夷族的怨鬼、活尸陷落幽冥,不是他把玄冥冥土挪开就可以的。 九幽冥土也有许多鬼神,类似于神荼、郁垒这种,依旧会抓捕羽化仙、虎妇他们。 最关键的是,桃柳福地要沉入幽冥,打通阴阳通道,借着阴山、半妖族气给他们引路,把东夷人的怨鬼、活尸遮蔽起来。 半妖族的族气,是人妖气运,别有一种破坏力,它非人非妖、又是人是妖,对当下的天道是极其陌生的。书仙鬼猴子斜着抱着胳膊,提笔写下一行字,就见上面写道:不要再来了,有多远走多远。 余书洋接过纸笔,一时不知道说啥好,再说其他也是无用,不如回头想办法,把书仙鬼猴子救出来。 说来,他家还欠鬼猴子一个人情,鱼父修行书虫法门,修行资粮是三种神仙真字。 这事,他准备到了青丘找阴陈子帮忙,眼下最关键的一点,先把玄冥冥土挪开。 “书仙,你多珍重,我会想办法搭救你的。”余书洋终究忍不住回头冲鬼猴子说了一句。 他这边前脚离开不久,就见着一只玄色乌鸦飞入桃柳福地,这乌鸦正是鸦仙,他的额头多出一目,乃是标准的三眼玄鸦。 这玄鸦嘴上叼着了根黑羽,乃是他在荒海深处找到的,是幽昌鸟身上掉下来的一根羽毛。 本来他想搜寻冥天或者白鸦的痕迹的,竟然一点残留都没有,反而是让他找到一根幽昌鸟毛。 就见着玄鸦飞入桃柳福地,来到一众阴山中,将这根幽昌鸟毛丢了下去,直接落入到下头的若木树顶上。 就见着,幽昌鸟羽一落在若木树上,就化作一颗小火球,就仿佛是幽昌鸟化作的冥日,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处冥土就是余书洋的玄冥冥土,眼下他还不知道,自己这冥土又多了一重变化,冥日、冥月都已经齐备。 那三眼玄鸦张开第三只眼,趴着朝下窥探,就见着玄冥冥土中,五水齐全,地上有冥河玄水、黄泉、奈何,天上有碧落清水、玄阴白水。 在散落的冥土上,滋养出七八种灵根,有丰幽鬼稻、鬼蒿两种泰岳鬼国的灵根,也有月荚这种太阴豆种。 更有从来没见过的,如灾梨、祸枣、豹斑杏、五黄李、青桃,隔着阴阳两界,他都能看到阵阵灵光法韵。 更宝贵的是这棵若木神树,竟然已经孕育出了九阴山,这是幽冥阴山的雏形,在山下也显现出一片血湖,这更是血海的雏形。 三眼玄鸦是越看越开心,只等着桃柳福地内的阴山养成了,从天而降直接砸入玄冥冥土中。 这冥土不是无主之物,从上面的十六道神就能看的出来,是人族某个修行通幽渡亡的福官。 就像地主数钱一般,三眼玄鸦趴在阴山深处,一点点的数着玄冥冥土的灵光法韵。 这边余书洋出了桃柳树林,直接一念生风,凌空飞过千障崖,他娘提醒过了,眼下海霞妖仙、李波儿父子都在洞府中。 他直接落在了自家的鸦头山上,就见着鸦头山顶水穴、火穴炼在一起,化作了一方巨大的水池。 在这水池中密密麻麻的栽种着水草,不仅如此,当初他催生的各处水脉、水潭、瀑布,都被栽种上了水草,其中放养着青皮虾、黄泥蚌。 看这情况,就知道是老莫吉的手笔,山上各处山崖也没空着,半山腰以上栽种的都是蠢梅灵根,半山腰以下都是火麻、火桑。 而且,余书洋也看到火麻上放养了不少青虫,包括火桑树上,不是蚕虫就是青毛虫。 看样子,曹青带着仨兄弟,把墨坊经营起来了,眼下鱼父闭关修炼,也不知道他炼成的烟墨、油墨都卖给了谁。 他来到半山腰石室处,就见着一处是墨坊,一处是馒头房,两边之所以建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烧火方便。 曹青给胖头鱼设计的锅灶,在这次烧火蒸五芝馒头鱼,那边烟灰都顺着烟道进了烟棚里。 可是苦了曹家仨兄弟,是两头忙着烧火,把馒头房的灶火烧旺了,又得去墨坊看烟炉。 好在有老莫吉帮忙,帮着他们砍伐蠢梅树、火麻、火桑,可以说这边人手极缺。 就见万家回来没多久,就带着七风帮着砍伐蠢梅树了,看到这他也是觉得好笑。 当初栽种蠢梅树是为了收集五蠢虫,眼下鱼父也不需要,再通过蠢虫收集真文了,不想蠢梅树越种是越多了。 “师兄,你现在已经七品后期了?”余书洋走进馒头房,一眼看到胖头鱼师兄。 他到现在都还没改变鱼头人身模样,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能说品味如此吧。 “师弟,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隔壁新来了一位妖仙,说是李理的亲爹。 他带着儿子隔三差五就来一回,每次连吃带拿,都要吃我两三笼屉馒头,真真是气死我了。” 胖头鱼手上不停,一边捏制鱼形馒头,一边跟余书洋诉苦,这道七品白案菜谱,他已经炼的如火纯情。 对于鱼身真形还不如鱼母掌握的多,眼下他只会鲤鱼、喜鱼两种,不过他做出来的喜鱼形馒头,别有一丝喜气,吃起来竟然是酸甜口的。 “你给他记账,这事等以后干娘闭关结束了,自会出面收拾他,没想到竟然是这等下三滥。” 余书洋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一回,这个李波儿不仅是个吃软饭的,还是个没皮没脸的。 说出去都觉得给干娘、表弟李真、李理两个丢脸,眼下李真在三仙岛一时回不来,也不知道李理是如何难受了。 还好有海霞妖仙在,不然余书洋都怀疑,李波儿不会拐带着偷东西吧? 说不得,也有趁着干娘闭关,想趁机插手商路的事,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齿。 随即给李理、白鳖龟有光发飞符,李真那边他发了几次了,都不见回消息,心中暗想着怕是在三仙岛闭关修炼,或者是也进入某处地方。 过几日,他正好要去金鹿岛,正好跟白鳖龟有光说道一下,不能让李波儿占了便宜去。 他这边又给鱼母发飞符,把准备购置法船的事说了,这才回身问胖头鱼师兄。 “师兄,你这结算的符钱如何了?有没有盈余?”余书洋问道。 胖头鱼指了身后石室说:“全都在那么,要用多少你自己拿吧,反正都是自家的。 你可别拿错了,大的石室是馒头房的,小的那个是墨坊的,曹青那边还等着师父出关后算账呢。” 余书洋回身望了了一眼,一个是半屋子的符钱,一个是大半屋子的符币,不由感叹一句,师兄、曹青两个都是有钱不会的。 “你们俩也真是,把符钱堆在这里也不怕丢了、被谁抢了去,还得我替你们筹划一下吧。” 余书洋思量着如何给鸦头山营造,首先把护山大阵立起来,其次水脉在提升一下。 (本章完) 第264章 神兵灵符 第264章 神兵灵符 鸦头山,地火穴。 余书洋把烛火精万家叫过来,这才将乾坤长蛇袋取出,施法抖了抖,把三个领头的妖怪放了出来。 “仨位你们老实交代呢,我还能考虑留你们一条小命,若果不然,就都填了火坑吧。” 万家放出鹑火法相,在地火穴中飞翔,将日火、地火汇聚在身,瞬间将火穴石洞中温度提高。 这处火穴是万家把日火、鸦火摄取干净,从鸦嘴峰上搬来了,正好混合鸦心处地火,化作一处地火穴。 平日里,万家都是在这里烧碳的,他修行火法,是免不了各种烧火养气的,并且烧碳还有符钱赚,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仨妖照旧被风锁扣住,除了苍头妖没了辛螯毒杖,胖妖、胖妇妖都暗中挣扎,想要暗算余书洋。 特别是胖妖,还有一门变蛇法,可以画形变蛇,将对手咒作蛇身,到时候趁着对方惊慌失措,直接下死手斩蛇。 这法子是一门巫咒术,每次施展都要消耗命力,故而,白胖妖怪只做压箱底手段。 余书洋把手中阴阳真形扇一晃,结了三妖身上的风锁,这冲和希言风捆着,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劝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余书洋话音未落,胖妇女妖抄起风袋就放恶风邪气。 余书洋心念一动,运起风势法则,将恶风邪气化作三条风形玄蛇,照旧把仨妖捆起来。 这回可跟刚才不一样了,冲气希言风是道术法风,是太极阴阳变化,风锁用的也是负阴抱阳之力。 而这恶风邪气,是用各种晦气、臭气炼成,对敌时就像黄鼠狼放屁,不熏到你也要恶心你。 这下仨妖算是倒了大霉,各个被熏的脸色苍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仿佛是那个贞节烈女。 “谁先说,我就先放了他,我的要求很简单,把幕后指使者交代清楚,我自不回为难你们。” 余书洋一边问话,一边一念生风,把洞中臭气都隔绝开,只在仨妖身边来回吹。 “小子,你挺狂啊,有本事弄死我吧。”白胖妖怪穷横道。 余书洋呵呵一笑,说道:“你莫非以为有寄命之术,就觉得我奈何不得你了?” 说罢,他取出引魂幡来,用到传声入秘的法子,说白了就是将声线聚成一点,直接送入对方耳中。 余书洋用大道正韵念了一个哼字咒,哼字咒能收魂,这咒用大道正韵念动更是厉害十倍,一瞬间把白胖妖的魂收到幡上。 引魂幡放出玄黄二气,出了荒海冥土就没了雷火膜阻隔,直接裹挟着白胖妖魂送去冥土之中。 这下他有再多的替死术、寄命法,全都纷纷失效,体内命魂只有一个,进入冥土化作鬼,除非七天内追魂还阳,不然就是死了。 “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余书洋又问道,刚才他用引魂幡收摄命魂,故意用幽冥死气显化出鬼魂,让二妖看清楚白胖的脸。 苍头妖被吓的脸色更白了,上下嘴唇都发抖,两排牙直打架,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你竟然敢拿鬼魂炼法,莫非不怕天诛?不怕遭报应吗?” 余书洋听了不由哈哈一笑,说:“若是害怕就交代清楚,我自然不会滥杀无辜的。” 胖妇妖紧接着服软求饶,把知道的事情简单清楚,仨妖都是新到巢居岛不久,被一黑袍人牵线搭桥认识。期间也做了几档子杀妖劫财的事,因为他们仨各有手段,在巢居岛上也没人能惹。 这次来抢劫芝草,也是那黑袍妖怪联系好的,他们合作过几回了,从来没有失过手。 余书洋闻言点点,又对苍头妖说:“那你还有啥要补充的吗?” 苍头妖想了一下,说道:“那黑袍妖修行不超过七品,我看到过袍子下的虎爪,是一只纯黑色的虎爪。” 余书洋点点头,又把乾坤长蛇袋抖了抖,把二三十个小妖放出来,说道:“两位,这些都是你们带来的。 我也不为难你们,若是肯留下来做事,干上三五百年,到时候我也就放了你们了。 若是不想留也简单,我这有两般法术,一个呢,就是丢到火坑里,用鹑火鸟慢慢烧,好处就是不用死后化做亡魂野鬼。 还有一个就简单了,我这有一面鬼魂,只接送他去九幽冥土,这个好啊,以后还能转世投胎呢。” 余书洋挥动阴阳真形扇,把一众小妖的风锁道术解了,放任俩妖跟一众小妖商量。 当然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们口头承诺,而是取出几枚香火金钱,这是荆木介送到余家面馆的。 早先他还准备用来渡亡魂使的,香火金钱在余书洋手中化开,被额头神通一照,化作三十张神兵灵符。 这是神灵收信众为神兵的手段,就跟他受箓职神灵类似,不同的是神兵乃是神灵麾下兵马,受了这一道灵符,以后只能当牛做马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才余书洋一摇旗,就治死了领头的白胖妖,着实吓到二妖。 不等余书洋再问,一群小妖在苍头、胖妇两个的带领下,纷纷表示愿意归顺。 “那好,全都放开心神,不要有抗拒的念头,我给你们授职,以后就留在山上安生劳作吧。” 余书洋说完把手中的金符撒出,一张张的飘落在小妖的额头上,心中顺从的,神兵灵符直接没入眉心,留下一点暗红色印记。 有顺服的,自然就有不顺服的,半数小妖都是嘴上虚应事,神兵灵符落在头上没有半点反应。 余书洋照例施展哼字咒摄魂,一连哼死三个九品小妖,引魂幡晃动一下,把三道妖魂送去玄黄二气中。 “莫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放开心神,不要抵抗,这样对谁都好。”余书洋出声警告一回。 随即,余书洋再次施法,这次有了震慑,一众小妖也不敢抗拒,强撑着放开了心神,被神兵灵符钻入眉心,留下一点烙印。 最后只剩苍头、胖妇二妖,余书洋望了过去,就见着二妖无不咬牙切齿的忍着,一个涨的满脸通红,一个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落。 “二位,我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可不要自误啊。” 余书洋其实一直没对二妖施法,他至今修为不过八品,二妖都是七品以上修为,只放开心神灵符未必锁的住他们的神念。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震慑,让二妖从心底里渴望施法成功,应这一点心意,在施法授神兵灵符就没有阻碍了。 果然如他所料,金光一闪,灵符直接进入眉心,锁住心头神念。 (本章完) 第265章 元辰四土化合大阵 第265章 元辰四土化合大阵 鸦头山,半山腰处。 余书洋把一干妖怪都带了过来,其中二十几个九品小妖,都交给曹家仨兄弟,让他们领着干活。 这些小妖都授了神兵灵符,心头神念都被锁了,没有余书洋的施法,终生不能逃离鸦头山。 即便是死了,魂灵也会随着神兵灵符,汇聚到神瞳香火池中,可谓是生死都不由己了。 另外两个七品妖怪,被余书洋单独交给老莫叔,这俩妖怪一个是肥鲶鱼成精,一个是白头翁鸟成精。 他俩虽说被灵符锁了心头神念,也是出不了鸦头山,不过神智上还是自有的,万一背后搞小动作,也是麻烦事。 余书洋把老莫吉叫到身边,特意叮嘱一回,把二妖的情况讲明,可以让他们在山上砍伐蠢梅树。 如此一来,鸦头山上也算是不缺人手了,随后他就开始围着鸦头山观风,想着该如何布置护山阵法。 鸦头山通体用火岩打造,山中的火性是不能改了,又想到鱼父日后要炼化地气,这土性更得增加。 思前想后,他决定可以仿照四象摆尾阵法,他在这立一座四时化土大阵。 正好用到太岁龙神,顺便帮着关押一众妖怪,免得给他们找到可乘之机。 太岁龙神取法十二元辰,这十二辰中恰好有四个土,分别丑牛的辛己土、辰龙的癸戊土、未羊的乙己土、戌狗的丁戊土。 如此一来,四土又各占一行,是金、木、水、火与两对阴阳土,布置起来更是简单。 正好未羊、戌狗是木火相生,丑牛、辰龙是金水相生,两处阴阳土一和,又能造化一处地穴。 余书洋取出纸笔,把鸦头山上风水走势画好,又把火穴、水穴定做两处阵眼,算出各处布阵埋符的节点。 这阵只布置十二元辰中的四土,却也少不了其余八个的帮衬,阵符、阵旗、阵基、阵物一样不能少。 他把需要用到的材料一一写名,等着过几日到金鹿岛上采买,算到最后,发觉鸦嘴峰上还得打造一个铜宫,时时引雷火来祛除晦气才好。 那鸦嘴峰天然汇聚一股败运晦气,这是火鸦山风水天生的,除非定期驱散,不然就只能想办法破除。 早先火鸦仙应该隐隐也感觉到了,这才跑去鸦嘴峰祭炼大日真火,不想在山头上日日采炁炼火,最后被败运克死。 第二任山主火鸭仙,从鸦嘴峰开出一条火道,直接引入鸦心处,营造了一把心头地火。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是把鸦嘴峰的煞气泄去不少,奈何他的下场也是被克死。 前不久天罚雷劫时,他可是亲眼看到,那火鸭仙生出一颗鸟蛋,他一头撞死在蛋上,血祭之下催生出幽昌鸟。 想到此处,他也不想以后鱼父被克死,建造铜宫引雷火来击,这也是一个麻烦事,在东海木匠好找,铜铁匠却是极其难寻。 这事说起来,还是跟金矿有关,苦海崖洲是浊煞沉降成岛,就像是现在的浮岛一样,后来连接上的地脉,岛上自然没有矿藏出产。 没有矿藏,自然也就没有铜铁匠,这都是相互牵扯的,而且,他也想早点去青丘群岛,不想在这过多的逗留下去。 思虑半天,他想着不如把铜宫改成俩铜像,分别筑造一头辰龙、一头丑牛,立在鸦嘴峰水池旁。 这样一来,也能引来雷火锤炼,不过水穴也要影响,俩铜像能引雷火,却不如铜宫那般,能存住雷火之气。余书洋没的办法,他就只能再寻老莫吉,毕竟鸦头山顶水池,是老莫吉栽种水草之处。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老莫吉对种水草有这么大执念,竟然把鸦头山上有水的地方,全都栽种上了水草。 要知道,当初在喜鱼福地内,不用水直接在灵土上栽种水草,那是因为喜鱼大仙把水脉都锁住了,将水流都化作水炁、雾气遍布福地内。 “老莫叔,要不你把鸦嘴峰上的水草都移栽了,免得到时候被雷火烧了。”余书洋劝说道。 老莫吉眼光闪烁,久久不语,最后方才说道:“我刚才也听你说了,其他的我都没听明白。 不过有一句,你说金水相生,可是布置在鸦嘴峰水池的?” 余书洋点点头,他是想把水穴、火穴当作压阵灵物,也省得在祭炼阵盘了。 “既然这样,那就种在那边吧,受雷火之气,说不得能养出一两根火龙刍草呢。 我曾经听族中有传闻,南海有几处龙草牧场,都是引地火养龙草的,我这一支虾兵没得传授。 这会正好试一试,说不得能成呢,到时候可以试着炼一支火龙虾兵。”老莫吉是满脸的兴奋。 在东、南二处龙宫中,各种道兵都以龙兵为首,其中尤以火龙、黄龙二种龙兵最强,并且有配合施展的法宝阵图。 老莫吉他们这一支青皮虾,在南海都进不了龙宫,不过是铁蕴龙孙水府中的二等虾兵,当初分派给小青龙身边。 余书洋见着老莫吉同意,自然也没别的意见,虾兵什么的,他并不看重,毕竟他没有海域要统治,鸦头山、虎山岛也不缺人手了。 他又抄出一张纸,把各处埋符插旗地标计出来,交给老莫叔说道:“这都是以后要布阵的地方,就麻烦老莫叔你先找出来。 等我去金鹿岛采买灵材回来,咱们就立刻动工布阵,我让万家、七风他俩给你帮忙。” 余书洋又飞符把万家、七风两个唤了过来,自到了鸦头山,万家就带着七风各处闲逛。 “你俩不要再闲玩了,帮着老莫叔把阵穴都寻出来,明日我去金鹿岛上采买,回来就要祭炼布阵。 趁着眼下有时间,万家你把那辛螯毒杖赶紧祭炼了,晚些时候,我就要拿火穴做压阵灵物了。 七风你也是,我把太阴风月法推演出来了,这风、月灵材,须得你自己摄取了,也不要在嬉戏了。 过些日子咱们就去青丘了,到时候要学炼丹法的,你现在这修为,如何能炼丹?”余书洋对二童子各训斥一回。 随后,又把推演出来的太阴风月法传授给七风,这法门照旧以云翳法禁为根基,融合了相月、熏风,把风隐云藏改做了月隐风藏。 细算下来,这法门已经脱离了云分阴阳的范畴,甚至跟云翳鸟的障法都没关系了,准确一点来说,反而是一门藏形遁身的法术。 “这门法术以后就改叫风月遁阴,此法施展开来,上接六甲,中行休门,下接太阴,月隐风藏别有神通。”余书洋介绍道。 (本章完) 第266章 金鹿岛买船(上) 第266章 金鹿岛买船(上) 金鹿岛,位于苦海崖洲以西,东灵大岛以东,青丘岛以北,与三仙群岛临近。 此处也是群岛,由六座小岛构成,排布的像一个鹿形,其中四蹄岛照着东市、西坊,南仓、北货布置。 鹿身、鹿头二岛是购置大货的地方,像钱庄、当铺、货栈、车行、船行等,以及妖仙世家的商铺。 余书洋要去金鹿岛购船,就得去鹿身岛,去自家与姚姬合开的芝草店,须得去鹿头岛。 这日,许久未见的二表弟李理来了,同行的还有朱家另外一个表妹,名叫朱紫思,也是九品初期修为。 朱紫思跟朱紫慧是同辈姐妹,不过朱紫思是大房头的嫡女,也是这回海霞妖仙给李理订婚的对象。 李理最近在洞府中,被他老子缠磨的难受,奈何他是毛蜘蛛血脉,虫巢早就筑造在无回洞中,他还没修行到五品,没法离开虫巢太远。 好在有海霞妖仙坐镇,李波儿在混不吝,也不敢耍无赖,这些年在十二龙孙水府中,他不像个妖仙,反倒更像是兵痞。 李理一见面就是各种诉苦不断,早些年,李父也在无回洞中生活,那会李真、李理、李波仨兄弟都还小,相互之间也很亲近。 余书洋早些日子,给李理、白鳖发消息,就是担心李父趁着干娘闭关修炼,插手商路生意的事。 “表哥,这个大可放心,商路生意的事,是木家、朱家、十二龙孙三方联合做的,这个谁也夺不走。 这次他俩回来,是为了讨要一份聘礼,给我弟筹备了一门婚事,是王孙水府蚌女使的小孙女。” 李理说到这,也是止不住的难过,面对父亲的偏心,即便是妖怪,也是难免心中跟着难受的。 “既然这样,他怎的赖在洞府不走了?不是说他在龙孙水府任职?”余书洋一时不知如何劝慰,转问其他问题道。 朱紫思见李理陷入哀思,忙用手碰他的手背,她也是穿了一件鱼皮衣幻化人身,外形模样是个书卷气的美人。 李理从哀思中清醒,转而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是为这事发愁,娘亲在三仙岛得了一粒金丹。 眼下开始闭关修炼,下次再出关,就是渡五品妖仙劫的时候,我听老祖母说,须得三五年时间。 我哥他年底时,拜入到一位左仙翁门下,近来一直在洞府法宝中修行,还是嫂子发飞符给的消息。 如此一来,今年的商路就不能起运,若是耽搁久了,不知道龙孙那边会怎么说。 朱家、木家都是没意见的,前些日子,木长老来洞府一回,说是让我娘安心突破。” 余书洋听了,直觉一股气堵在胸口,说来说去,还是奔着商路? “这么说他还是打商路的主意?” 李理摇摇头,说道:“他即便打这个主意也没用,商路的事只有我娘、我哥能干。 其中合作关系,不是他想插手就能的,我担心的是商路耽搁几年,有些关系怕是荒废了。” 闻言,余书洋也想到,这商路还牵扯到八姐夫,他还等着赚些钱,好从玄黄洞天搬出来。 水市已经闭市散集重新洗牌,眼下正是入场的好时候,毕竟九州内的货物到了东海都是不愁卖的。 “表弟,这事说来我能帮忙,不过,你离不开洞府,不如给你嫂子发飞符,问一问李真几时能出关。 有个结果了,咱们再重新商量一下,这事不能急了,免得被算计了去,露出破绽来。”余书洋说道。 他这回想的更多些,商路是当初干娘亲自下场操持的,目的就是给李真谋一条出路。 眼下李真拜入万仙盟,出路已然是有了,现在只不过是,不能让谁算计了,把商路的事侵占了去。 说起来,要防备的还不少,除了没脸没皮的李波儿,第一个就是朱家,其次就是木家,最后一个才是龙孙水府。 在这场合作关系中,朱家是干娘拉来平衡巢居城木家、龙孙水府的,眼下干娘、李真都不能出面。 那朱家转头跳出来,两头说和,未必不能行侵占之事,余书洋想到这里,再看朱紫思就不对劲了。 他不知道海霞妖仙早有订婚的打算,只当是朱家用美人计笼络李理,心里不由的一阵恼火。 巢居城木家知道万仙盟的事,眼下李真拜师入门,木家这才眼巴巴的跑来示好,就是不知朱家是啥想法。 李理没察觉到余书洋心里的变化,心里衡量着刚才的提议,一直以来他是担心木家跟龙孙两处。 他从小在巢居岛长大,知道崖洲八大世家如何吃人不吐骨头,对于名义上的嫂子木灵歌,也是缺乏信任。 “表哥,那我给嫂子发飞符,问一问哥哥出关的时间,到时候再来寻你。” 余书洋点点头,心里也把说辞想好,说道:“你也抓紧时间,我在鸦头山留不了几日,晚些时候就要去青丘岛。 到那个时候,说不得要停留一段时间,仨五个月亦或者三五年,一切都说不准呢。” 闻听此言,李理脸色也变了颜色,急忙忙的取出飞符,给嫂子木灵歌发消息。 “表哥,你去青丘做什么?” “我去那边学艺,咱们边走边说吧,我还要去海港码头,今天去金鹿岛上购置海船。”余书洋说道。 今天他要采买一番,给虎山岛买两条海舟,也好在海岛间来回航行,省得回回都借用朱家二房的船。 也给鸦头山这边买一条海船,方便去虎山岛运芝草,以后农田、果园出息更上了,更是少不了运送货物。 同时,他也要买一条海船,方便他在东海出行,毕竟过些时日也要去青丘,最关键的一点,布置元辰四土阵,也要不少材料呢。 想到这里,他朝李理问道:“我想铸造几个大的铜像,不知道该找谁啊?” “铜像?有多大尺寸?”李理不解的询问道。 余书洋想了想,说:“大的得七八丈吧,小的也得三丈,少说四个,若是做的好,就做十二个。” 李理听到这里才明白,是要打造巨形铜像,这还真不是普通工匠能干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合适的。 最后还是朱紫思想到了,在李理耳边轻声说道:“东崖岛的富家,他们有一支,是专精铸造的。”经过朱紫思提醒,他也想到了,富氏善于打造海船,其中就有福船,这福船就得配备大铁锚,用来停船使得。 “对啊,富氏就有铸造的金工大匠,可以找他家问一问。”李理不由的欢喜道。 余书洋听了不由的一乐,心说,富氏还是一个工匠世家,有造房子的大木匠、船木匠,现在还有金工匠。 “这到是省事了,一处就把麻烦事解决了,省得我到处找了。”余书洋感叹一句。 这边仨妖一路上说说笑笑,主要还是余书洋、李理两个在说,朱紫思一路上多是旁观。 大约半个时辰,就到达海港码头,当初余书洋一家,就是从此下的宝船,被李理接到千障崖无回洞。 这处是巢居岛的南岸,有专门摆渡的海船,与去桃都山群岛的龟船不同,去金鹿岛使的是金鳌船。 这金鳌船造型偏向龙龟,也是那龟壳祭炼成的海船,与北岸的龟船类似,不过是金鳌名字里有个金,去往金鹿岛有个好彩头罢了。 海岸上有不少等船的,也有来回运货的,摆渡船的生意,都是重甲城龟族把持的。 大约又等了一个时辰,金鳌船才靠岸,先是等船舱里的妖怪下船,再让海岸上的妖怪上船。 余书洋这次跟着排队上船,回身摆手重李理示意,让他们俩个回去吧,随即他取出符钱买了船票,直接进了船舱里。 这边海岛上,李理、朱紫思看着余书洋进了船舱,这才转身离开,此时朱紫思面露不悦,冲李理抱怨道。 “表哥,我看余表哥似乎对我有意见呢,他不会是误会了吧?” 李理这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来,思索片刻说道:“哎呀,表哥还真可能误会了,他怕不是怀疑你家跟我联合,谋划商路的生意了。” 他不是蠢笨的,说起来,在李家仨兄弟里,反而是最聪明的一个,不然早年也不能跟着朱三娘出来应酬。 朱紫思早就猜到这一点,早先在鸦头山被一阵审视,她就猜到了原因,却不好直接说出来,免得以后李理怀疑她挑拨关系。 “没事的,等着下次嫂子回消息了,我再找表哥时跟他解释一句,商路这是少不了他的帮忙的。”李理牵着朱紫思的手安慰道。 他跟朱紫思的婚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海霞妖仙带着她过来,在无回洞等了小半年时间。 后来朱三娘回来闭关,在此之前海霞妖仙就谈了此事,朱三娘也是点了头的,等她出关渡劫后,就给他们举行订婚。 这边朱紫思被牵起小手,不由来的小脸通红,她对余书洋的不满,也不仅仅是因着这事。 背后还有对堂姐朱紫慧的打抱不平,当初海霞妖仙想给李真说亲,被朱三娘推脱了,后来转又想着说亲给余书洋。 听闻二房那边说,这余书洋是个傲气不好相处的,现如今他家生意做的泼天富贵,眼角高看不起朱家也是有的。 故而,这事一开始,朱紫思心里就带着一口气,这会发作出来罢了,李理就想不到这一点了,眼下他只一心哄媳妇罢了。 他是血脉觉醒毛蜘蛛血脉,未来也是要开创一支血脉的,若不是跟着朱三娘,他早就跟虎山岛上水光蜘蛛、月光蜘蛛那般下场。 因着海霞妖仙寿命不长了,只剩二三百年时间,突破四品几乎不可能,只能开始着手准备了。 除了给朱家谋划一条出路,剩下的就是把其余蜘蛛血脉分散出去,万一那个有气运,能出一个妖仙,又能庇护东海蜘蛛精们一千五百年。 且不说李理、朱紫思小两口如何,这边海船上余书洋遇到两个熟人,亦或者熟妖。 一个是虎杖妖师,另外一个是黑彪唐少虎,他们也坐金鳌船去金鹿岛,三妖一见面,黑彪唐少虎心里直打鼓。 好在虎杖妖师是久在妖族间调和斡旋的,看出余书洋脸上不带怒意,忙赔个笑脸,说道:“哎呦喂,这不是余家小哥吗?” 余书洋也不好不回应一下,刚才他进了船舱,正准备找自己的雅间呢,半路就碰上为数不多的俩熟妖。 “妖师也在呢?你们也是去金鹿岛?”余书洋客套的应承两句,这话就是废话,这船就是去金鹿岛的。 “对啊,听说金鼠仙要给自家表弟主持公道,邀请一批好手,帮着去红赤岛。 我这大外甥在家里闲着没事,我替他寻一条出路,听闻荒海经历雷霆洗礼,改头换面成了一雷海?” 虎杖妖师一惯用九真一假的伎俩,眼下跟余书洋碰了个照面,自然也得想办法胡扯八道,免得对方生疑。 “啊,是雷气多了一些,若说是雷海倒是夸张了,说不得荒海深处有雷水吧。”余书洋随口应付两句。 荒海深处多出二十四个雷岛,其上长满了火树银灵根,确实把海水侵染成了雷海,海底更是各种雷城印记,把东、北二海都给阻断了。 这话他自然不会跟虎杖妖师说,上次猪油那事,算是把鱼父、余书洋都给得罪了,心里对他都没有好印象了。 随后又是客套两句,各自进了船舱的雅间,余书洋取出元辰四土化合阵图,继续完善其中布置。 他准备把十二元辰都铸造出来,内里是四土合阴阳土,外边再布置另外八辰,分镇八方演八卦之理。 另外一个船舱中,虎杖、黑彪又凑到一起,唐少虎被母亲唐氏一通追着打,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余家的底细,别家不清楚,同属吴州妖仙世家的唐氏,一下就猜了出来,余家是太仓喜鱼的来历。 吴东三品妖仙世家,也是九州老牌世家了,虽说唐氏是不入流的旁支,也是得了不出传承的,不然当初不会派她来东海立足。 于是,就揪着儿子的耳朵,把喜鱼、文鲤的旧事一一说清楚,俩家往根上算,唐家都比不得余家。 毕竟文鲤三番五次的脱劫飞升,是响当当的一品妖仙世家,只不过眼下暂时青黄不接。 按着九州妖仙世家的传统,喜鱼一族早晚还是会爬上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黑彪听了母亲的话,这次过来就是搭红毛耗子的关系,以后给他买个浮岛接入红赤岛的地脉,就算是分家了。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67章 金鹿岛买船(中) 第267章 金鹿岛买船(中) 金鹿岛,南货场码头。 金鳌船停靠在码头上,船上的妖怪们依次下船,又有搬运货物的,余书洋轻装简行,直接就下船去了。 南货场这里是航运地,往来商船停靠都来此处,码头上都是出苦力的搬运工,大多是兽头人身,无论是个头、块头都要大的厉害。 在码头下船,可以另外叫一条小海舟,划船摆渡前往鹿身岛,也可一路走过去,四个鹿蹄上都有桥联通鹿身。 余书洋早先跟白鳖龟有光发过飞符,眼下正有一条接应的海舟,船夫也是一头鳖精。 “余老爷!这里,看这里。” 鳖精伸着脖子,冲余书洋叫道,码头上声音嘈杂,不吼叫两声,根本听不到。 这次余书洋顺着声音,看到一只黑、白杂色的鳖精,龟有光是瑞兽白鳖,他繁育的后辈子孙,十有八九都是杂色,毕竟白鳖难得。 海舟是扁长形的,类似于龙舟,船身极窄只能容一人蹲坐,不过划行速度极快,仿佛就是飞舟一般。 “金鹿岛是不是布置禁飞阵法?”余书洋坐在海舟上,看着身边海舟往来如鱼群,不由猜测道。 那鳖精缩了缩脑袋,打了一个喷嚏,变出人脸模样,这才张嘴说道:“余老爷是问岛上的咒禁吧? 咱们这被五位天仙老爷开辟,各处都施法布置了咒禁,不许凌空飞行、不许隐身遁形、不许牵引地气等等。 反正各处规矩一大堆,总是小心点才好,听说早先还有龙子来此催浪,你猜怎么着?” 鳖精不等余书洋回答,就自说出来:“那龙子就被岛上布置的咒禁抽飞了。” 余书洋不由觉得惊奇,又问岛上其他趣事,这鳖精也是泡在商铺里的,惯会讲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趣事。 一路上倒是不觉无趣,海舟在鹿身岛桥下靠岸,这是四个鹿蹄岛搭过来的海桥,不是砖木所造,而是虹霞彩光锻造。 “余老爷,咱们在二道桥渡口上岸,那边不远就是宝船商行了,今天行里有个晒宝会。”鳖精解释道。 余书洋顺着鳖精手指的位置,看到一座楼船,没想到龟有光还挺会玩,不用灵楼商铺,直接放一座楼船。 “怎么是个楼船啊?”余书洋饶有兴致的问道。 “咱家生意与别家不同,有时也要做海里的生意,有个楼船就方便多了。”鳖精含糊其辞的介绍道。 金鹿岛上有一品妖仙施法,海中水族来不了此处,朱三娘的商行有一半都是十二龙孙的投入,免不了要跟水族做生意。 一来二去的,龟有光两头卖货,就把水族跟金鹿岛的生意串起来了,对此金鹿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初青丘、东灵大岛联手开辟金鹿岛,目的只为抗衡东海龙宫的海市,不愿再被剥夺大部分利润。 这事说起来容易,想要做成却是异常艰难,东海龙宫坐拥亿万水族,所有海岛加起的物产,都不及海中物产的一半。 好在海中水族消耗也大,勉强让金鹿岛存活下来,不至于被海市挤兑到破产关张的地步。 第二座虹桥渡口处,鳖精将海舟交给相熟的妖怪,陪着余书洋一块上岸,一路上指引领到宝船商行。 余书洋往左右观看,看着左近一家木店,指着问道:“那是木灵歌开的店吧?” “余老爷圣明,那就是咱们商行少奶奶的店,专做灵根苗木与灵木生意。”鳖精应声赞了一句。 俩妖登船一路串行,很快白鳖龟有光就来了,见着余书洋忙抱拳拱手作揖,口中念道:“这边事忙,一时脱不开身,还请恕罪啊。” “你又来做怪,快别装模作样了,我来金鹿岛就为了两件事,一个是去富氏船行,另外是见你一面。 船行到不着急去,你这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余书洋笑骂一声,这才正色问道。 龟有光见着余书洋如此神色,也不在玩笑,忙领着他进了船舱自己的房间中。 说道:“这处是我住的房间,四下都有布置,不怕被谁偷听了去。” 余书洋环顾四周,见着四处都有法禁,这才开口道:“我先前给你发飞符,你可收到了?” 龟有光点点头,看着余书洋后续的话语。 “眼下干娘闭关了,不知道几时能出来,李真又去三仙岛学艺,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他俩可给你留下吩咐?商路的事又该如何是好?”余书洋免不了问上一句。 这边龟有光听完是止不住的叹息,说道:“按规矩,本来三月份的时候,就该前往九州了。 如今商行的货都快见底,眼下都是从龙孙水府借货卖,勉强把商行撑住罢了。 这两个月赚取的符钱,大半都归了龙孙水府,若不是又调配店上的货,转手卖给海中水族。 商行伙计们的薪水都得停发,眼下也就是强撑着不关张罢了。” “干娘跟李真都没留一言半语?”余书洋不想听龟有光诉苦,继续追问道。 “早先东家有发飞符过来,说是让我寻少东家和您拿主意,这不一直等着少东家的回信呢。”龟有光哭丧着脸委屈的说着。 余书洋凝眉冷视,这说的叫什么话,既然干娘留下吩咐,自己又发飞符过来,龟有光竟然不回一字。 他就知道商行经营上有了变动,保不齐龟有光就参与其中,想到此处,不由的冷哼一声。 “混账东西,当初是我把你介绍给干娘,你现在实话跟我说,背后都干了什么? 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我就拔了你的鳖甲,炖一锅甲鱼汤。”余书洋说完把阴阳真形扇拿在手里,朝着他就是扇过一道冲气希言风。 就见着白鳖龟有光身上一阵宝光,呈现鹅黄色把太极风抵住,口中又喷出一口黄气,直冲余书洋面门。 这黄气被余书洋一念定住,运起风势法则,反把黄气化做玄蛇真形,如同一根蛇样风绳,直把龟有光捆成粽子。 黄气是龟有光祭炼,身上的宝光法衣不阻拦,这才被余书洋一击得手,没了法衣抵抗,冲气希言风又化作阴阳风锁,把龟有光前后捆住。 “龟有光,念着旧日的情分,我也不对你下杀手,老实交代清楚,我也会着情考虑。”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摇动阴阳真形扇,这白鳖有瑞兽位格,最擅长化凶为吉,早先他就吃过一回亏。 他运使太极青牛、二仪青羊,把白鳖龟有光的福运挡住,不使在牵引别的妖过来搅局。 先些时日,跟姚姬也不是白相处的,福德福运这套东西,也粗浅有点认知了,懂的其中的门道了。 福运逢凶化吉,本质上就是滚雪球,把局势越扯越大,最后浑水摸鱼,好趁机得了利。 余书洋直接用阴阳大道镇运,使得龟有光运势不变,在想把雪球滚起来就难了。 就见着龟有光瞬间满脸通红,手心、脚心都热的如烧碳,运势被阴阳大道镇住,就似鳖甲上放了块碑。 “你不要想着挣扎了,不说想说我也有办法治你,你可想明白了。”余书洋说话间取出一枚香火金钱,直接炼做一道神兵灵符。 这回的灵符能把活人炼成傀儡,跟鸦头山上用的别有不同,那是神愿法符,只在心头留一点神念罢了。 白鳖龟有光看到灵符,瞬间变的脸如死灰,他不认得此物,心中隐隐却能感受到,一股生不如死的感觉。 “哈哈,没想到啊,我竟然会栽到你手上,枉费我上回去观运,真是成也时运、败也时运。”龟有光说完是满脸凄苦。 随即把事都交代了,这事是从朱三娘滞留三仙岛开始的,早先商行一半是龟有光经营,一半是朱三娘查账,而且商行分红两成给他。 后来,朱三娘、李真都去了三仙岛,龟有光就算是没了钳制,他就暗中挪用符钱,毕竟他一直想要买岛。 因着余书洋、李真分别在三仙群岛、桃都山群岛买岛,他心里也改了买崖洲浮岛的打算。 等他在重甲城四下询问呢,东海龙宫就派一位龟丞相过来了,暗中跟他商量,把海市的货拿给他,要他居中帮着调配货。 他自然知道,这调配货是假,往金鹿岛搅局是真,眼下金鹿岛完全跟海市隔绝,时间以后就会慢慢成长起来,乃至跟九州内陆固定往来。 奈何符钱动妖心,龟鳖又是一家亲,早先他来东海,因着大鼋的关系,投靠到龙子霸下水府,被府中百般刁难,险些一族老小炖了汤。 那时,朱三娘设法搭救他,又把商行交给他,还有着分成,当时是真心感谢,后来看着李真、余书洋的发展,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是白鳖气运勾连,还是他本心就是有反骨,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龟有光把事说完,反倒是一脸的放松,说实话他这些日子没少后悔,恨不得抽几个耳光。 余书洋听完却是为难了,他本以为是商行的事,没想到竟然牵扯到龙宫海市,反倒是跟商行关系不大。 挪用符钱也不算大事,他一时半会不好下手了,毕竟商行还离不开龟有光。 早先他的想法是,一道灵符拍下去,把龟有光炼做傀儡,眼下却不好这样,毕竟还得跟龙宫周旋。 说其他,他的立场跟万仙盟未必一致,也没必要插手跟龙宫的矛盾,思虑再三,他想到李真加入万仙盟,这事还是得偏着点。 余书洋随即取出一道飞符,给姚姬去信,现在他联系不到李真,可以寻他师父问话,这事交给万仙盟自己处理好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姚姬飞符过来,说此事她给处理了,等下金鹿岛的人过来处理。 不等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敲门声,就见着一个头长金鹿角的老头,身后跟一长金耳的老头。 两妖都是妖仙,金鹿角的更是四品妖仙,乃是金鹿岛的岛主,修行金钱之道的大商贾。 一旁金耳朵的,也算是个熟妖,是那红赤岛红毛耗子精的表哥——金耳鼠仙,也是修行金钱之道。 “您就是余家小哥吧,这事我们都知道了,眼下李师叔随着祖师修行,三五年是不会出关了。 宝船商行的生意就交给我了,这个背主的家奴,我先替师叔监管起来,等师叔出关了亲自发落。” 金鹿妖仙说话十分客气,他虽然长的一脸富态,穿着也是珠光宝气,说话却不显半点油滑,让人听十分真诚。 余书洋听了点点,不过也不是太放心,指着地上的白鳖说道:“他有逢凶化吉的福运神通,你要是看管他,可要小心一点才好。” 金耳鼠仙笑着说道:“余道长放心,我们也不打他,也不害他,这事还需要他帮忙的。” 就见金耳鼠仙走到白鳖身前一阵耳语,完事后就见龟有光面如死灰,仿佛是死了爷娘老子一般。 “余道长,烦请您解了道术,这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保准让您、李师叔都满意。”金耳鼠仙恭敬的说道。 余书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也不心思去想这些了,只把阴阳真形扇一晃,解了阴阳锁把白鳖放出了。 就见着龟有光冲过来,跪在余书洋跟前,左右手开弓,就冲着自己连抽二三十个巴掌。 直把自己抽的口鼻出血,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这才说道:“都是我猪油蒙了心……” 余书洋看着反倒觉得恶心,冲金鹿、金耳鼠一拱手,说道:“二位,那我还有别的事,就此别过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商行的事他暂时不管了,回头找姚姬问一问,李真拜师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金鹿妖仙、金耳鼠仙的模样,这位左仙师身份地位还挺高? 且不说余书洋如何去芝草店送货,在回头看船舱中白鳖仨妖。 “龟有光,你当前些日子你干的糟烂事,我俩看不懂吗?不过是卖你主子的面子吧了。 本以为你是个有后福的,没想到是个背主的,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商行的生意照顾好了。 或许李师叔出关,还能给你一个机会,可莫要执迷不悟啊!”金耳鼠仙厉声训斥道。 那龟有光是把肠子悔青了,他只以为李真在三仙岛买地,那成想是拜师三仙岛。 他不是刚来东海的土鳖了,特别是在龙子霸下水府带过,又跟海市的管事龟丞相接触,知道三仙岛的厉害。 能让东海龙宫退避三舍,就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了,就看金鹿岛最有权势的二妖,都跑来低头赔罪,就知道其中厉害。 (本章完) 第268章 金鹿岛买船(下) 第268章 金鹿岛买船(下) 鹿身岛芝草店。 余书洋一出宝船商行,转身就奔自家的芝草店,这店铺门脸小,是从东夷姚氏粮行隔出的半间房。 坐堂掌柜的兼职大伙计,全店只这一位,也是姚氏的族人,前姚氏粮行的仓库大管事。 为着余、姚两家的生意,特意被姚姬重金请了过来,按着辈分算,跟姚姬父亲算一辈的,见面也得叫一声叔叔呢。 这人名叫姚泽终,修行上很稀松平常,只是一个八品中期修为,中年人大高个,四方大脸,浑身一股尚武的精神。 余书洋这回是少年模样,身穿三件一套的扫霞仙衣,脖子上挂一金圈,手上拿一把阴阳真形扇。 自打一进门,姚泽终就觉着一股清气,那是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仿佛是清晨的阳光,透亮又不刺眼。 “您就是东家余道长吧?” 姚泽终跟姚姬打听过,也听过描述,样貌什么的可以幻化,这身法衣穿戴,在东海就没第二家,毕竟穿道袍可不多。 “客气了,姚掌柜的,我把这个月的芝草送来了,还是一百五十万斤,咱们库房在那?”余书洋笑着应承一句,把乾坤包袱取出来问道。 姚泽终一指身后的药柜说道:“您把东西放柜台上吧,我这就分一分,直接分装到药柜里。” 这药柜是仿照医馆的打造,也是专门收藏药材的法器,里面祭炼了六淫杂气煞禁,可防生虫发霉,也能滋养灵根宝药的法韵不失。 这边把包袱皮打开,分作三十六分,依次分装到药柜里,姚泽终是库房老人了,一双手就是秤,按着各家订货量一次填装。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取出这俩月店里卖芝草的钱,都是符钱盒装的,每盒正好一千枚岁钱,一个月四十盒,共计八十盒。 “东家,这是前两个月的符钱,都给您折算成岁钱了,也方便您拿着方便。 早先少主只说了合作的事,也没定下结算的规矩,今天您正好来了,咱们以后怎么安排啊?”姚泽终询问道。 余书洋这几日也在想这事,馒头房、芝草店两处都在赚取符钱,最后赚取的符钱都堆在库房里,这样是最蠢的事。 “姚掌柜,咱们这生意你也知道,是为了调和我家跟崖洲炼丹坊的矛盾罢了。 这赚取的符钱,也不用兑换岁钱了,您给换成地气一类的灵材吧,说不得过些年就得用到了。” 余书洋思来想去,觉得不如换成地气灵材,过些年鱼父修行到六品后期,就得开始采炼地气,为以后开辟福地做准备了。 仔细算下来,鱼母、朱三娘都有需要,这事回头也得嘱咐给表弟李理,省得朱三娘少了地气采炼。 妖仙开辟福地大小,一看修行法门的法则之力,二看采炼地气多少,福地与日后修行又息息相关。 若是开辟福地时有了失误,以后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去弥补,就像喜鱼福地把水脉锁死,致使喜鱼大仙要融合其他福地做修补。 “东家,这地气灵材东海并不多,若是真要买卖,只能寻大海商订购,价格上免不了被宰一刀。 不如您直接找李家,宝船商行也开辟一条商路,与其让海商们赚便宜,何不方便自家人呢?” 姚泽终设身处地替余书洋考虑,余李两家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姚姬特意嘱咐给他,把余书洋、李真的身份交代清楚。 余书洋闻言叹息一声,说道:“姚掌柜,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眼下李家的商路停了。 我干娘、表弟两个都在闭关,少说也得三四年时间,暂时你就帮着先寻海商订购吧。 我父亲眼下也在闭关,说不得一二十年后,就得采炼地气了,你也知道崖洲岛上的情况,地脉都是锁着的,少不了提前准备了。” “少东家,我这给您先道喜了,地气灵材的事就按您说的,以后每隔半年时间,跟老莫交割一次。”姚泽终满面笑容的奉承道。 余书洋又取出一张单子,是布置元辰四土阵的灵材,交到姚泽终的手里,说道:“这些灵材还得麻烦你帮忙采买一下,我得去富氏船行了。” 他这边说完,又从乾坤包袱里取出五盒岁钱,说:“这些钱留下付账,若是还不够,回头我补给你。” 姚泽终忙应承着,又起身从柜台里走出来,把余书洋送到店门外,这才进了隔壁姚家粮行,叫了一个伙计帮他看店,他好去各处采买灵材。 另外一边,余书洋出了芝草店,也不在耽搁时间,直奔鹿头岛而去,一路上也不在停留。 从鹿身岛连接鹿头岛的虹桥走过,亲身感受了一回虹光霞气,身上的扫霞仙衣感应霞光,暗中发出微微轻鸣。 这件法衣三十六道纲禁圆满,已经在孕育一股虚灵,跟乾坤长蛇袋一般,只等法禁合一孕育出法宝虚灵。 余书洋虽说天天穿着扫霞仙衣,温养祭炼上,却是以乾坤长蛇袋为主,这事倒不是他有偏颇,或者是独爱乾坤长蛇袋。 只因扫霞仙衣是符阳子专门给儿孙祭炼,故而,其中法禁都炼的非常干净,没留下半点气息,法器中的一口仙气,自能缓缓滋养法禁。 这乾坤长蛇袋就不一样了,祭炼材料上洗练并不干净,长蛇皮上还伴随着长蛇精气,法禁也没抹除气息,余书洋只能慢慢温养洗练。 在虹桥上走过一回,余书洋明显感觉到,扫霞仙衣中的法禁,有些相互交融的感觉,就像一块开始融化的冰。 他是真没想到,这几座虹桥竟然是一件法宝,看着霞光法则与扫霞仙衣的一点牵扯,竟然引得法衣开始蜕变了。 法器祭炼成法宝,就跟妖族开窍生智类似,其中少不得一点造化气运。 余书洋取出捕风网法衣,将扫霞仙衣替换下来,也收入玄窍中温养,加快罡禁合一的速度。 等他收拾利索后,这才前往富氏船行。 富氏船行位置非常显眼,乃是三艘宝船型商铺,三面风帆高高树立,汇聚着四面八方的风气。 打从进了鹿头岛,远远的就能看到,这股气势着实厉害,余书洋也看出一点门道。 这三杆船帆藏了一道咒禁,对应的就是乘风破浪,专门镇海之用,故而气势如此显赫夺目。 船行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这群伙计比余家面馆的道行还深,一眼就能看出来客身上带了多少符钱。 他们专门修炼一门眼术,能看出财气和钱气,如今的余书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座行走的钱山,浑身紫金色的钱气化作山纹。迎客的仨个老猴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前靠拢,不等他们走到余书洋身前,就见着二楼走下一位管事。 仨伙计眼神一交错,一个冲向余书洋,另外一个回身去迎管事,那二楼下来的管事被挡了一下,心知失去了先机,随即冷哼一声又转身上楼。 “贵客光临,是想订船还是租船啊?”伙计满脸堆笑的问道。 余书洋也不兜圈子,直接说:“我要订两艘海舟,两艘海船,其中一条海船运货,另外一条得是法船。 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个规矩?有没有现货啊?” 那伙计闻言,心中是乐翻了,船行有规矩,伙计接待客人,是有奖励可以拿的。 “贵客真是大手笔啊,不如请你上二楼雅间,我取图鉴来给您挑选,顺便查一下库中的现货。” 伙计很快从惊喜中回身,忙用惯用的说词稳住贵客,海舟的生意伙计们能拍板,海船也勉强能搭把手,到了法船一类就不成了。 余书洋起身随着伙计上楼,又问道:“我还想请你们富氏船行帮忙,帮着筑造铜兽像。 大的七八丈高,需要四个,小得两三丈高,需要八个,麻烦你帮着问一声,我听说你们能打造。” 伙计客客气气的把余书洋送进雅室,又请人送上各色瓜果、糕点,都按着四色八碟的上,直接把桌子摆满了。 “贵客你且稍等一下,我须得再去寻掌柜的问候一下,这铸造铜像的事,我还接触的不多。” 伙计说完,急匆匆的把门关上了,心中是止不住的狂喜,先不去取图鉴,直奔三楼寻掌柜的。 船行一楼、二楼都是接待零散客人的,三楼、四楼都是接待有身份的大客户的。 且不说伙计如何去安排,这边余书洋望着一桌的吃食,竟然让他看到自家的五芝馒头鱼,蒸饺大小的模样,捏做四色金鱼形。 看着鱼形灵韵,一眼就看出来,是鱼母的手艺,他捡起一个丢嘴里,芝草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反而是一种鱼肉的香气与口感。 四色金鱼各有一味,也各有一点灵韵,是木、火、水、金四行,余书洋能品味的出来,这是灵厨专有的神通。 灵厨一道讲究五味调和、水火烹调,做出来的灵食美味,自有一点灵韵,就像是灵丹一样,能帮助食客修行。 鱼母是白案灵厨,本来专攻汤面手艺,被余书洋拐带的,做起了仙粮,从鱼面开始就奔着滋补强身去了。 眼下,鱼母突破六品修为,开始感悟自己的厨艺,鱼形、仙粮就成了她修行的核心,逐渐摸索出以鱼身真形摄取灵韵的路数。 这边余书洋吃完五芝馒头,又随手捡着各色糕点吃,不等他吃第三盘呢,就见着伙计带一个人进来了。 “贵客,这是我们船行的掌柜,我给您请出来了。”伙计抱着一本三尺长的图鉴,一边说着一边往墙上挂。 这图鉴也是个法器,挂在墙上就能投射出真实幻影,一时之间,四面墙壁上都是各种海船显现。 “贵客,这些都是船行在售卖的海船,东、西两墙的是货船,南北两墙的是法船。 你可以先看看样式,我再给您介绍法禁与功用特点。”掌柜指着四面墙上的虚影介绍道。 余书洋放眼望去,就见着四面墙上用五色区分,从外到里船形越来越少,标注的价格也越来越贵。 他修行水法,就奔着北墙去了,法船大都是仿照水行灵兽打造,最中间一圈,只有三个船影,分别是水麒麟、水凤焦明、水兽长右。 “掌柜的,你这仨个法船那个有现货?”余书洋指着问道。 掌柜的看了一眼,不由的是眼皮乱跳,说道:“贵客不知,船行打造法船,都得依照修行法门,从头推演阵图法禁。 若说是现货,只有货船才会提前炼制,而且也都是些普通的,不知客人是急着用船吗?” “这么说,法船需要等了?那不知需要几日呢?”余书洋没回答掌柜的问题,继续追问道。 “贵客,若是你刚才问询的三艘法船,这须得查看库中灵材,再询问掌握祭炼之法的船师。 最后才能给您一个答复时间,不如,您留下贵府地址,我们到时让船师登门拜访。”掌柜也是一心促成生意,说道也带着一点小心思。 “这样啊,那不知船师几时能登门,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过些时日我要到青丘岛一趟。”余书洋抱怨道。 “自是不会让贵客旧等,短则三日,长则七日,必定能到贵府上拜访。”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他已经感觉到客人的不耐烦了。 “这样啊,那铜兽像铸造呢?能不能行?”余书洋又问道。 掌柜听到这里,倒是多了几分底气,说道:“这个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贵客是只铸造铜像,还是要配合祭炼法禁呢?” 余书洋摇头,说:“不需祭炼法禁,只用黄铜铸像就成,就时我给你们画像造型。” “那没问题,到时让金工随船师一块拜访,您看这样可行?”掌柜试探性问道。 余书洋思虑片刻,点点头道说:“这样也成,那你就推荐一个有货的海船吧,速度要快些的,装货不是很多,再推荐两艘海舟。” 他这话一说完,掌柜、伙计各瞄了一眼对方,都微微点了点头,为余书洋解释了一艘飞鱼海船,以及如意海舟。 余书洋把乾坤包袱打开,说:“掌柜的你结算一下吧,要法禁多些的。” 七十五盒岁钱往那一放,掌柜的脸色还好,伙计的眼神都直了,他是第一回见这样买东西的。 船行卖的海舟、海船都是祭炼三五道煞禁,把祭炼阵图、法禁一并交给客人,以后可以自行祭炼,船行只把核心部分隐藏。 “贵客稍等,我去为您取船。”掌柜的看了一眼岁钱,心里明白必须得取天罡禁三十重以上的才成。 (本章完) 第269章 虚灵法宝显形 第269章 虚灵法宝显形 飞鱼海船,取法于六翅飞鱼,属于海船中的快船,施法催动后,船身有六只风帆聚风,宛如风翅挥舞。 七十五盒岁币符钱,买一条海船、两条海舟,也是让富氏船行做了难,最后取来一艘罡禁三十重的飞鱼船给他。 历来海船法禁祭炼都不高,因着船身上下一千多零件组成,祭炼起来异常繁琐,毕竟每祭炼一重法禁,都得把所有零部件祭炼一回。 实际上,这条飞鱼船是船师自用的,已经祭炼了五六百年时间了,还想着炼到法禁圆满,尝试着炼成法宝。 相比之下,两条海舟就差了许多,不过刚刚祭炼了十二重煞禁,只能能催使两般变化,大小如意与轻重如意。 余书洋把鸦头山地址留给掌柜的,又折返回鹿身岛,取了布阵用的灵材,随即前往南货场渡口。 路上把飞鱼货船拿在手中,简单的祭炼一下阵盘,能够控制着驾船航行就停手了。 这船回去就交给老莫叔,以后免不了他每月来回往返,把虎山岛上的芝草、其他农产运送过来。 飞鱼船有八九种变化,余书洋只把二翅飞鱼使出,这种损耗法力最底,只凭风帆聚气化翅就行。 阵盘上有星图做指引,从金鹿岛到巢居岛上,自有一条航海线,只须施法谋定星图,随后不断输入法力,飞鱼船自动朝着巢居岛前行。 这边余书洋根据阵图,如法操作,也不回身去往船舱,而是把扫霞仙衣从玄窍中取出。 这件法器的三十六重罡禁,已经开始相互融合了,这是后天法禁转化为先天道禁的过程,他要观摩参悟一回。 此时法衣、法冠、云履相互呼应,内中法禁流转不停,一股股彩光如绳索,把三者串在一起。 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三件一套的扫霞仙衣,取象于某种凤鸟,法冠是鸟头,法衣是鸟身,云履是鸟尾。 三者都是三十六重法禁圆满,相互融合后,要化作三条先天道禁,比一般法宝蜕变耗时多三倍。 这个转变的过程,正好适合参悟灵文法禁与先天道禁的变化,余书洋一边参悟,一边摄取法衣上的气息,用玄武龟书分析。 扫霞仙衣阵禁图,当初符阳子随着法衣一块传他了,这法器祭炼之法,是他当初找道宫器灵换取的。 别看符阳子修行雷木之法,他的后辈子孙却是修乌龟族法的,炼一身黑光龟甲。 故而,符阳子炼了这件克制乌龟一族的法器,想着以后留在族中,专做镇运族器。 说来,符阳子也不知扫霞仙衣的来历,余书洋自然也无从知晓。 随着法禁不断融合,道禁慢慢显现,一股凤气逐渐显现,法冠、法衣、云履也可以扭曲变形,渐渐化作一只凤鸟。 望形知意,此时余书洋看着凤鸟,心中浮现一个名字——彩凤,这是凤凰百子中最像凤凰的,通体散发一股五彩霞光。 彩凤,全名五彩飞凤,乃是一种神鸟,象征着吉祥、喜庆、忠贞以及爱情。 扫霞光衣随着显化出真形,凤羽显现出五彩霞光,尾羽、鸟冠各汇聚三十六种玄光,共计七十七种光。 随着法器朝着法宝转化,天空中浮现一团团火云,有一法成就,必有一劫产生,这是法宝的天劫。 一般法宝的天劫都是天雷劫,不想扫霞仙衣是天火劫,这对取法于凤鸟的扫霞仙衣来说,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 就见着彩凤一声凤哕,一股股祥和之气汇聚成,托举着彩凤升入半空中,一时五彩霞光照耀四方。 七十二道玄光,各有一道光气,也随着霞光显现,直把海上染出一片霞光彩气。 余书洋看着各种玄光,不由的对北天玄黑又有感悟,黑色为五行水色,为北冥玄色,也是玄光汇聚。 黑水玄蛇祭炼的皂雕旗,将黑色与玄水炼做一杆旗,能够朦胧乾坤、遮天蔽日。 这扫霞仙衣以五彩霞光为核心,七十二道玄光气为根基,可扫霞落光,也可颠倒黑白。 余书洋透过扫霞仙衣,直接领悟到玄光的根本,继而将黑水拆分出黑光、玄水两种法则来。 此时半空中,天火如炉,火云似山,神火、真火、宝焰纷纷显现,诸多火行神兽有露出虚影来。 眼下法宝天劫声势这般大,自然也惊动了四方,周边几处龙孙水府,远近几个海岛,都有妖仙默默注视。 天上净火如枫叶般飘落,在彩凤身上一滑而落,这火是十三道宝焰之一,火焰如红宝石一般,内含毁灭净化之力。 扫霞仙衣取法于凤凰,自有一股凤鸟控火之力,不等净火碰触到五彩霞光,就从凤鸟身边划过。 余书洋把玄窍中的五丁阴火蛇放了出来,这蛇是用黑水做根本,通体一身玄黑蛇鳞。 他放出五丁阴火蛇,一来是护卫自己,刚才神念放开探查周边,就见七八个妖仙全都蠢蠢欲动。 二来,也可趁机收取一些神火、真火,就比如此时空中散落的净火,这是星辰真火、三昧真火混合,代表星辰毁灭的净火。 余书洋知道这会他鲁莽了,独自在海上祭炼法宝,声势搞的这般大,必然少不了一场打斗了。 想到这里,他又把阴阳真形扇取出,同时也把乾坤长蛇袋扣在手心,这是他眼下威力最大的法器。 至于百鳞斩元剑,他直接放弃了,施展剑道对一位妖仙,余书洋自然有把握,若是对付五六个妖仙,他是想都不敢想。 眼下只能靠阴阳真形扇施展道术,看着阴阳真形施展法则之力,亦或者是用乾坤长蛇袋搞突然袭击。 眼看着彩凤渡天火劫如浴火,日火、月火、星火三道真火,破开玄气霞光,根本不能伤害到扫霞仙衣半分。 彩凤鸟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灵动,法宝虚灵慢慢成形,这虚灵是扫霞仙衣道禁显化,是彩凤鸟真形虚影,被仙衣摄取而来。 中土世界凤鸟几乎绝迹,只留下一星半点的凤属血统的妖仙,故而,扫霞仙衣虚灵很轻易的摄取到彩凤真形。 随着一声声凤鸣声,四下海域中,一众龙蛇都紧闭门户,虽说龙凤呈祥,不过也相互克制,如大鹏鸟喜吃蛟龙。 余书洋此时所在的水域,离着苦海不远了,周边水府都不是东海龙宫直系血脉,大都是化龙而成的杂龙,故而,更是被彩凤克制。到不是说扫霞仙衣有多厉害,只不过是时运如此,现如今,扫霞仙衣三条先天道禁显形,摄取烙印在天地间的彩凤虚影。 此时半空中显形的彩凤,散发出来的威势,乃是远古时代彩凤鸟烙印在天地间的气息,就相当于是一品妖仙。 这声势不仅克制一众龙蛇,也震慑到几位暗中窥窃的妖仙,就有那个胆小的,默默的缩了回去,只留下四个妖仙,依旧等候时机准备抢夺。 苦海上几个妖城,自然也有妖仙窥窃,不过都被八大妖仙世家拦住了。 扫霞仙衣在中土世界名气不显,在万仙盟中却是极其有名,而且,几个城主神念一扫,也认出了余书洋来。 道盟在东海没有几个道士,前不久黄梁道宫器灵来万仙盟一趟,把一众妖仙全堵在了三仙岛,随后,道盟弟子在东海的事就传开了。 道盟、万仙盟各有传承来历,双方间也是合作多过斗争,这会余书洋祭炼法宝渡劫,不会背地里下黑手,也不会下场帮忙罢了。 眼下阻拦岛上妖仙,不过是不想让崖洲岛卷入其中,免得以后道盟过来找麻烦。 随着彩凤虚影与扫霞仙衣越来越融合,法宝虚灵越是越来越灵动,天火劫也是越来越无用。 这般威力自然更是吸引伺机而动的妖仙,他们大都跟早先的火鸭仙类似,都是得了一点机缘,从九州内陆逃来的野妖散修。 四个妖仙都潜伏在暗中,其中两个是在自家海岛上,这海岛都是潮汐岛礁,一经涨潮就淹没在海水中。 两处海岛比邻而居,一个是灰鼠成仙,一个是麻鸭成仙,两妖平时互有往来,也偶尔有争斗。 此时彩凤渡劫即将结束,两妖仙也察觉到暗中还有潜藏,就相互发飞符约定共同对敌,日后轮流使用这件法宝。 不等二妖如何盟誓签约呢,就见着一只飞鸟只扑余书洋而去,这鸟是一头鱼鹰成精。 他懂的要多些,见法宝虚影摄取凤鸟印记,就知道这件法宝渡劫后,会自动回返到宝主身边。 余书洋驱动五丁阴火蛇收取真火,不想天火劫还没结束,就有妖仙冲他而来,随即将乾坤长蛇袋祭出。 就见着乾坤长蛇袋化作一条长蛇,把鱼鹰横着挡住,蛇背上长毛一卷,把两条鹰腿绑住,蛇嘴一张就要把一位妖仙生吞了。 余书洋心知不能在等,额头上神瞳一张,冲着离的最近的妖仙一击,这是太岁龙神的太岁落运神光。 就见着神光中带着一道龙影,把那妖仙从隐身潜藏中打落,这妖仙更是不堪,被神光打中镇住福运,直接显现出原形真身,乃是一头山羊精。 这山羊精被一招偷袭,却是没有损伤半点战斗力,眼下被镇运逼出原形,自然是心中恼怒至极。 就见着一头三丈高的白毛山羊,迈开四条腿直奔余书洋而去,好似要一蹄子踩死他一般。 余书洋心底暗中叫苦,手上阴阳真形扇连连扇风,一股股冲气希言风,直往山羊妖仙身上打。 这太极风是道术施展,眼下余书洋仅仅是八品初期,用此法对付七品、乃至只修行法术的六品初期,都是手到擒来。 奈何妖仙经历过雷劫,体内炼出真阳,不再是阴阳失衡,无法显露出负阴抱阳的风锁,只靠着大音希声让山羊妖仙无法出声。 另外一边灰鼠、麻鸭也跟着出手,他们见着潜藏的竞争对手都被绊住,就朝着半空中扫霞仙衣而去。 这边余书洋见着阴阳真形扇久久不能建功,只得摘下脖子上的百鳞斩元剑,催使法剑施展冬时剑意去打。 这次又见空中飞起二仙,忙催动五丁阴火蛇去挡,火蛇把刚才收集的神火、真火喷出,阻拦两个妖仙。 一时之间,余书洋分心三用,一边控制着乾坤长蛇袋,跟鱼鹰妖仙反复拉扯。 若是他能将对方吞入蛇腹中,就相当于收入袋中,就能调转过来,帮着再解决山羊妖仙。 另外一边,控制着五丁阴火蛇,满天喷火一样,把二个妖仙暂时阻拦住,奈何神火、真火有限,未必能抵挡的住。 百鳞斩元剑化作一股剑气,驱使着冬时剑意,冬风、冬藏、冬月三者合一,自有一股玄藏冬冥之意,打在山羊妖仙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余书洋最强的剑招是春时剑气,能牵动宙光之力,不过耗时太久,须得施展剑气化阵,根本来不及准备。 眼看着山羊妖仙一步步靠近,他只得缩入飞鱼船中,开启阵盘中的飞鱼群阵法。 船身上的飞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尺许的飞鱼虚影,在船身上来回的游走,这是船身防御最强的阵势。 此时余书洋不由的庆幸,买了这件三十重法禁的飞鱼船,靠着船身上的法禁积蓄,能能撑到扫霞仙衣渡劫结束。 外间山羊妖仙走近开,他完全不顾及百鳞斩元剑打在身上的伤害,此时冲气希言风加身,让他大半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山羊妖仙被太岁落运神光击中,随着时间流逝,神智也变得不清醒了,这回也不考虑抢夺法宝了,一心只想弄死余书洋。 山羊一个跳跃而起,前脚两个羊蹄子直冲飞鱼船而去,就听的“哐当”一声巨响,山羊妖倒在飞鱼船旁。 船被掀翻在海中,山羊妖仙的两根前蹄子直接折成七八节,这羊妖也是心智迷失了,完全不考虑他的妖身不比飞鱼船坚硬。 船被掀翻的余书洋也跟着一个失神,乾坤长蛇袋一个控制不住,让鱼鹰妖仙挣脱开来。 他见着半空中二妖争抢,一时顾不得余书洋,也直奔扫霞仙衣而去,这边瞬间回过神的余书洋,忙催动乾坤长蛇袋把山羊妖困中。 又催使着百鳞斩元剑去追鱼鹰妖仙,不等剑气飞过去,就见着彩凤鸟从火云中飞出,一声凤哕声镇住鱼鹰,被五彩霞光如飞环一样锁住。 扫霞仙衣虚灵也有神智,摄取了彩凤虚影,也拥有了部分凤鸟的智慧,自然包括战斗经验。 困住鱼鹰妖仙后,它又直扑灰鼠、麻鸭,身后被跟着一大团火云,还差最后一道天火劫。 (本章完) 第270章 长蛇炼成须吞仙 第270章 长蛇炼成须吞仙 法宝与仙真同等,都是将一道法术炼出真法,汇聚一道法则在身,继而做到动念而生法。 扫霞仙衣,将扫落霞光之法炼到尽头,又因着中土世界凤族缺位,引动了彩凤道痕。 这才造就了扫霞仙衣虚灵化彩凤,借着扫霞更进一步,将五彩霞光、七十二玄光气炼成。 故而一套仙衣各有一道法则神通,既鱼尾冠掌五彩霞光、扫霞仙衣掌扫霞落光、云履掌七十二道玄光气。 仙衣虚灵彩凤,为了捆住鱼鹰妖仙,施法的五彩霞光圈,就是鱼尾冠变化而成。 鱼尾冠上镶嵌六种宝珠:避尘珠、避毒珠、避水珠、避火珠、定风珠、清凉珠。 六种宝珠恰好对应五方六合,与彩凤的五彩霞光,别有一番契合,凤凰五彩是五方五德,恰好是五德六运。 故而这五彩霞光圈,上下有六运如囚笼,前后有五德如绳索,直把一个五品后期鱼鹰妖仙困死,定在半空中,是左右前后都动弹不得。 那灰鼠、麻鸭两个,是四个妖仙中最不中用的,平日里也是蜗居在海礁中的福地中。 靠着打捞点海水,混着福地内抽取的地气,炼做一种地气灵材过活,今天也是见法宝生恶念,想着浑水摸鱼。 彩凤朝着二妖飞去,不仅吓了二妖仙一跳,也吓到余书洋,他忙将百鳞斩元剑、五丁阴火蛇往回收。 百鳞斩元剑已经七转,未必会被天火烧坏,五丁阴火蛇却是不成,这蛇身中的五丁阴火,并没有炼入余书洋的修仙根基中。 他修行根基在突破九品后,就已经注定不可更改了,就是玄窍中的十二道法符。 奈何,他有八道风符、两道水符、两道金符,偏偏没有火符,不能收容承载五丁阴火。 扫霞仙衣被余书洋祭炼温养,自然能感受百鳞斩元剑、五丁阴火蛇的气息。 它引动天火劫,是为了把灰鼠、麻鸭治死,自然不会让余书洋受到损伤,随即凤翅一张,把两物扫落而下。 就见着半空中火云倾泻而下,随着把灰鼠妖仙、麻鸭妖仙笼罩,这天火中五火十三焰,又有七道真火来回乱窜。 天火劫是突破四品时的天劫,两个妖仙勉强还能扛一扛,可惜,法宝天劫是普通妖仙的三五倍。 时间一久,鼠、鸭两个在半空中乱叫,直把爷爷奶奶求了一遍,见着彩凤不放过他们,嘴上各种污言秽语就多了。 只等的半空中火云烧尽,灰鼠、麻鸭两个倒霉蛋,被活活烧死在天火中,只留下一块鼠皮、一根麻鸭羽毛。 扫霞仙衣渡过天火劫,天地造化之力也随之消散,彩凤再次变回为法冠、法衣、云履。 法宝虚灵没了法力显形,也缩回到法衣之中,被法冠困死的鱼鹰妖仙,身上的压力为之一轻,就要从法冠中挣脱而出。 就见着扫霞仙衣卷起灰鼠皮、麻鸭毛,又将鱼鹰妖仙连同鱼尾冠一块包起,朝着飞鱼船落去。 法宝分作四等:虚灵、真形、纯阳、先天,其中虚灵只是初级法宝,还离不得主人祭炼、施法。 早先法器祭炼的法禁中,都有祭炼的留下的气息,随着法禁融合化作先天道禁,这股气息也留在了道禁中。 扫霞仙衣一落入余书洋手中,昧谷玄水上下一冲,瞬间把仙衣炼化,虚灵也随之心意相通。 “扫霞拜见主人。”扫霞仙衣虚灵不在是彩凤模样,而是化作一个头插彩雉,身着五彩凤帔的女童模样。 余书洋一时无语,这法宝显形大都依照道禁,比如扫霞仙衣渡劫时,借着天地造化之力,牵引到彩凤虚影,继而显形为彩凤模样。 本质上法宝虚灵是非人非妖、非男非女、非生非死的东西,虽说也有心智,却没有三魂七魄,只有一点真灵,依附在先天道禁中。 “你怎么变得这般模样?”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扫霞虚灵忙解释一番,它是三件法器组合而成,眼下还是虚灵,必须依附于先天道禁,还不足以显化真形。 法冠、法衣、云履各有一道先天道禁,它的外貌会根据依附道禁不同,而随之发生不同变化。 日后等它祭炼成真形法宝,那时候就能外显真形,维持在彩凤鸟的模样了。 余书洋跟扫霞虚灵说了两句,就让它赶紧过来帮忙,把山羊妖仙推入乾坤长蛇袋中。 他从扫霞仙衣蜕变为法宝,领悟到一点窍门,那就是法器要想祭炼成法宝,除了法禁圆满,还得有一点契机引动。 就像金鹿岛上的法宝虹桥,其中的虹霞光气引动扫霞仙衣的变化,这才让扫霞仙衣蜕变成了法宝。 乾坤长蛇袋以一整张长蛇蜕皮为材料,祭炼了一门乾坤煞禁,要想将它炼成法宝,除了洗涤掉法器中的杂气,就是要寻找蜕变的契机。 余书洋经过两次跟妖仙斗法,他隐隐感觉到,貌似是将法袋变化为长蛇,不断的吞食妖仙。 这个过程中,会让长蛇蜕皮摄取到一股妖仙气运,继而引动蛇袋的变化。 扫霞虚灵得了余书洋吩咐,忙控制着云履飞出,两只鞋左右各一脚,直接把山羊踢入到蛇袋中。 余书洋这才将蛇袋收回,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他竟然觉得长蛇皮充斥一点活力。 那山羊妖仙如同真被吞入蛇腹一般,竟然在慢慢流逝生命力,一时之间,骇的余书洋不轻。 这等法器如活物,他在前世听闻过,叫做血肉法器,最出名的就是飞天夜叉,这是拿僵尸炼成的。 除此之外,就是神灵身边的灵宠神兽,灵宠天长日久陪伴着神灵,受香火之力侵染,也化作半神半兽的存在。 余书洋思虑在三,回想乾坤长蛇袋的法禁阵图,瞬间明白此宝的用意,就是祭炼一件长蛇真形的法器。 这件法器要想炼成法宝,就得把长蛇蜕养成长蛇真形,到时候在蜕变成法宝,到时候法宝虚灵就是长蛇真形的意识。 明白了乾坤长蛇袋蜕变成法宝的关键,余书洋也不由的有些顾虑,给蛇袋喂妖仙,恐怖一两只都未必够,他以后总不能到处找妖仙喂给它。 余书洋也不再思虑其他,主要是灰鼠、麻鸭二妖仙一死,他们开辟的福地纷纷显现,成为一处即将坍塌的秘境。 福地、洞天都是炼化地气构造,本质上就是一处小天地,不过福地洞天都是没脱离母腹的胚胎。 不过即便是没脱离母腹,终究还是小天地,内中有一点天地之力,会在福地洞天毁灭时,造化出一些奇物,也就所谓的天材。 (本章完) 第271章 天宝寒蝉夺道危机 第271章 天宝寒蝉夺道危机 天、地、人三种宝物,都是天地造化而成,其中地宝最常见,凡名山大川、风水宝地必生地宝。 人宝的孕育,大都离不开人族,虽说没有地宝那样多,却也不算少见,唯有这天宝以为稀少。 余书洋到目前为止,他也只见过两件天宝,一个是李太平用煞丝混着北斗星力纺织成的北斗天罡毯。 另外一个就是余书洋自己,文曲星入命,借机点化文房第五宝水盂,炼出的月元宫水盂。 真要说起来,这两件天宝都是后天炼制,不过是借着星命、星运炼成,与真正的天宝相比,就是法器跟法宝之类的差距。 两处海礁相距七八十里,地脉上寄托的福地,没了妖仙法则的支撑,一时半会还不会彻底崩塌,不过福地门禁阵法已经破碎。 就见着一处海礁上朝外面跑灰耗子,另外一处则是跑麻鸭,每处都有七八个九品妖怪领头。 这些小妖各个大包小包的扛着,把福地内贵重物品都搜刮干净,他们也知道自己妖仙老祖死了,一个个全都哭丧着脸。 余书洋直接放出乾坤长蛇袋,催动法器中的法禁,蛇袋再次化做一条长蛇,一左一右各吞掉两族妖族。 灰鼠、麻鸭两支血脉都不高级,眼下余书洋把这群小妖捉了,主要是不想走漏了风声。 福地坍塌崩灭孕育天宝,这需要一个时间,长则三年五载,短则三五日,主要看构建福地的法则多寡。 余书洋见了俩妖仙遗留的鼠皮、鸭毛,能看的出来,俩妖都是修行术法成仙妖的,根本没掌握多少法则。 想必福地支撑不了多久,不过,还需要分别探查一下,才好推测坍塌的具体时间。 眼下扫霞仙衣驱使不得,须得镇压鱼鹰妖仙,仙衣虽说成了法宝,内中道禁为扫霞、彩霞、玄光,并不能只靠道禁神通灭杀妖仙。 相比之下,反倒是乾坤长蛇袋,以整张长蛇蜕为器身,却能炼化蛇袋中的妖仙,慢慢提高蛇蜕的底蕴。 奈何,乾坤长蛇袋还不是法宝,一个妖仙就是蛇蜕的极限了,若是勉强把鱼鹰妖仙也收入其中,恐怕蛇袋要被从中打破了。 如此一来,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都当不大用了,想要将两处福地孕育的天宝都拿在手中,却是要费些脑筋了。 看着因福地坍塌,引发的岛礁晃动,余书洋也知道,他除了要探查两处福地,还须得施法遮掩两处动静。 “扫霞童子,你能施法遮掩两处福地坍塌的景象吗?”余书洋心念感应扫霞虚灵问道。 此时扫霞虚灵在云履中,显现出一个身着玄衣霞光的女童,头上照例插着雉羽。 “主人,这个却是简单,我用云履放出玄光气,把两处海礁都包在里面。 只要不进去玄光气罩中,就不会发现两处福地坍塌的景象,不过,眼下我得镇压那鸟妖,能调用的法力却是不多。”扫霞虚灵不满的说道。 虚灵法宝威力大小,还得靠主人驱使,不能全靠法宝驱使道禁,自行吸纳灵气施法。 “那你赶紧把两处屏蔽起来,随我一块到福地内探查一下吧。”余书洋吩咐一句。 一双云履自飞鱼船中冲出,一左一右各一只鞋,浮在两处海礁石上,随即放出七十二道玄光气,仿佛一个泡泡一样,把两处海礁包裹在里面。 这玄光气罩由七十二道玄光构成,因消耗的法力并不多,气罩只把内里的波动挡住,外边的玄光把内里的景象幻化出去。 余书洋将飞鱼船缩小到巴掌大,暂时握在右手中,又把扫霞仙衣缩小,握在了左手中。 眼下飞鱼船、扫霞仙衣都没法收起来,只能暂时靠双手提着,随即进入到一处福地中。 这处福地是麻鸭妖仙的福地,现如今福地的天塌了大半,化作一处如同归墟的黑洞,不断把福地内的土地吸入其中。 余书洋饶有兴趣的观摩归墟,这北冥归墟道果,被冬风神玄冥摘取,逼得他不得不更换为虞渊昧谷。 不过北冥归墟的法则,倒是契合他施展冬时剑意,早先,余书洋修行玄水,取法肾水、黑水,一直不能领悟玄冥冰寒之意。 说来这跟他壬阳水命有关,天然亲近阳和之水,就像他祭炼真水宝珠,大部分时间都是施展天一真水,而不是玄冥真水。 冬时剑意也是如此,先后领悟了冬风、冬时、冬藏、冬月四招,迟迟不能领悟冬时最常见的冰雪。 眼看着玄冥归墟一点点吞噬福地,玄藏、冥葬、玄虚的法韵浮现心头,与早先余书洋领悟的冬藏相合。 冬藏法意从肾阴水而来,乃是取自亥灵水的亥终,这亥在地支中为最后一位,时序排布中有子始亥终之意。 亥终,代表旧日的结束,同时也是新日的即将开始,就像植物结成的种子,既是新生又是结束。 玄冥归墟与亥终法韵相通,一者为北冥冰寒尽头的归藏之处,一者是生机孕育的亥终之时。 余书洋由亥终到冬藏,经历玄藏、冥葬、玄虚,终于感到一丝丝的冰寒。 这股冰寒不是风霜雪雨的冷,而是冥葬入虚的空寂,是无限亥终的寂灭,是诸多藏之前的破灭。 领悟到这般破灭法意,余书洋不由自主的将百鳞斩元剑取下,催使着五金圆环震颤,发出冰雪破碎的声音。 剑气在这一刻化作雷音,不是春雷炸响,也不是雷霆霹雳,而且极度寒冷中,冰雪冻结的破碎声。 心神御剑催动冬时剑意,冬风随着剑气吹动,更添加一股透骨的冷,那是一股从天灵盖,直吹骨头缝的冷。 冬风吹起,就是冬时到来,阳火退阴水升,万物为之萧瑟,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冬藏法韵随着冬风、冬时而生,百鳞斩元剑的剑鸣声,一瞬间没了半点声响,剑气雷音也被埋藏。 大地冬藏一片苍茫,在地平线的尽头,有一点昏黄化作虞渊,这是余书洋玄窍中的景象显现。 虞渊中一点白光直入星天,隐隐与太白长庚星相连,太白星光如月车,将冬月从一片冬藏中扯出。 冬月凌空照耀,苍茫大地为之一白,月光如飞雪般铺满大地,一时间只觉得,天高月小、地广山高。 月光如华、月圆如镜、月冷如冰,随之而来的就是冬寒,这冰寒中有太阴广寒之意,又有太白长庚的金铁杀伐。 冬寒法意如刀剑,随着百鳞斩元剑飞舞,福地随之被冻碎、冻裂,瞬间被玄冥归墟吸纳。 冬风、冬时、冬藏、冬月、冬寒,五种剑意合一,随之牵动北冥归墟、太阴寒月、太白长庚、虞渊昧谷四种法则之力。一时之间,百鳞斩元剑化作一道白光,就如同一根白线,这是太白长庚的金铁杀伐催动剑身,将剑气催动到如丝。 在四种法则之力的加持下,余书洋很轻而易举的施展出炼剑成丝,白线剑气晃动之间,就有四种法则之力施展。 一瞬间,就把大半个福斩的七零八落,直等北冥归墟逼近身前,余书洋才从领悟中清醒过。 心神御剑带动余书洋飞行,这是剑遁之法,早先四大剑技他一个也没炼成,施展不了借剑飞行的剑遁术。 随着余书洋从福地内飞出,不等他喘几口气的功夫,就见一个黑洞从福地中冒出,预示着福地完全被吞噬。 黑洞就是北冥归墟,没了福地遮蔽,很快就引来一股天地之力,将黑洞一点点抹平。 就在黑洞完全消失之前,露出一点白光,散发出阵阵悲鸣,有股冰寒散发出来。 天宝孕育而成,也不知是刚才余书洋施展冬时剑的缘故,还是冬寒剑意引来的冰寒太盛,竟然孕育出一只寒蝉。 寒蝉凄切鸣叫,听的余书洋心中一痛,正待他想要催动清静自然风护体,扫霞仙衣一抹霞光照住了寒蝉。 “主人,我把它照着了,你快点把它捉起来,这小东西还没出世,等着要厉害十倍。 你用刚才那极冷的剑意去炼它,免得等下给它跑了。”扫霞虚灵提醒道。 余书洋上前催动剑意,直接侵入寒蝉体内,这小东西竟然跟法宝一般,内中有一枚小小的道痕。 若非是他刚经历了扫霞仙衣的蜕变,又精通八会灵文,懂的用灵文祭炼道痕的法子,又懂法禁融合化作先天道禁的奥秘。 眼下这只寒蝉还在孕育,故而体内只有一点道痕,若是等它孕育成熟,道痕圆满就会化作一重道禁。 趁着眼下道禁未成,余书洋只须用气息侵染,将道痕最核心的部分炼化了就成。 余书洋将玄武龟书放开,摄取一道寒蝉气息,忙着用八会灵文破解道痕,祭炼出寒蝉道痕核心处的法禁。 一时之间,寒蝉在拼命、余书洋也在拼命,两者都在抢时间,若是寒蝉在被炼化前圆满道痕,就更挣脱被炼化收服的命运。 除此之外,云履化作的玄光气罩外,又来了几个妖仙,他们是刚才被吓跑的妖仙。 刚才见着斗法结束,就想搜寻一下落败的妖仙,趁机争夺一番,刚才他们离的远,没看到鼠仙、鸭仙被天火炼死。 这些妖仙中有一蛇妖,修行的是北海冷龙法门,自刚才他就觉得有个福缘,隐隐觉得是对他至关重要的好处。 故而其他妖仙都退走,只他一个不死心,在四处飞动来回搜寻,几次在玄光气罩上飞过。 扫霞虚灵见着蛇妖久久不肯离去,眼见着余书洋炼化寒蝉,还得一刻钟时间,若是被闯入打断,这寒蝉必定要失手了。 “主人,外间有一蛇仙被寒蝉吸引过来,要不要我去阻拦,那鱼鹰妖可能就镇压不住了。” “尽管去,挡住一刻钟就成。” 余书洋心神回应一句,随着玄武龟书推演,他也知道寒蝉是怎么回事了,更加不能让它逃走。 天生一法必有一劫,这是阴阳对应的道理,刚才余书洋领悟了冬寒剑意,施展出冬时剑法。 这道冬时剑法同时包含了四道法则,既:北冥归墟、太阴寒月、太白长庚、虞渊昧谷。 其中除了北冥归墟道果被摘取,其余三道都是虚位,最关键的是,太白长庚、虞渊昧谷都是余书洋的根基。 这寒蝉就是对应冬时剑法背后道果的劫,也是克制这一剑的运,日后说不得,还要来抢夺余书洋的道果。 余书洋用玄武龟书推演寒蝉核心,唯有为它祭炼太阴寒月法禁,日后才免得道果之争。 他已经讲北冥归墟、太白长庚、虞渊昧谷三道核心法禁推演出来,唯有太阴寒月一时推演不出来。 说来也是他的时运,有扫霞仙衣帮忙,又有玄武龟书推演,还有清静自然风护体,这才躲开重重陷阱。 另外一边,扫霞仙衣从余书洋手中飞离,悄悄的隐在云履旁,它不断施法加上玄光气罩,试图把蛇妖阻拦在外边。 仙衣里又用鱼尾冠镇住鱼鹰妖仙,这鱼鹰被困住还能一直挣扎,说来还是鸟族与凤属的关系。 鱼鹰妖仙原形是鸬鹚鸟,原本体内没有半点凤血,结果被鱼尾冠镇压,其中道禁是彩凤霞光,自带一股凤气。 也是因此,这鱼鹰沾染到凤气,时间久了,竟然让他觉醒了一丝丝焦明凤鸟的血脉。 此时的扫霞虚灵是左右为难,前怕蛇妖侵入,后怕鱼鹰逃脱,更怕一个控制不住,两个妖仙联手。 外边蛇妖仙凭着感应,在两处岛礁上徘徊,他离的是越来越近了,不由来的让扫霞虚灵心里紧张。 另外一边,余书洋终于把太阴寒月核心法禁推演出来,就急不可耐的祭炼来了。 这道法禁是他从月蛇、月蟾,以及玄阴白光、冥月,四种法禁中合力拼凑出来的一重冰月法禁。 要祭炼冰月法禁,须得水、火灵文各一千二百枚,此时可谓是争分夺秒,就看最后时机了。 玄光气罩外蛇妖仙也寻了进来,他一头撞进另外一处海礁,先是见坍塌的福地,又见不远处祭炼寒蝉的余书洋。 道法机缘让他瞬间明白,急忙忙冲过去,就要去抢夺,这时扫霞仙衣从旁,牵引云履施法打出七十二道玄光气,直接把蛇妖仙拦住。 扫霞虚灵还不想动用法衣、法冠,只想继续拖延时间,它已经感觉到了,只差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蛇妖仙凭着妖身冰气,直接撞开玄光,直奔余书洋而去,这下气恼了扫霞虚灵,直接将鱼尾冠摄出,化作五百光圈,把冰蛇套入其中。 没了鱼尾冠镇压,鱼鹰挣脱法衣飞遁而去。 (本章完) 第272章 捉鹰擒蛇而归 第272章 捉鹰擒蛇而归 物化天宝自有运数,寒蝉道痕核心法禁炼入冰月,不过这冰月五分太阴、五分玄阴, 故而,寒蝉孕育的道禁,也是五分太阴冰寒、五分玄阴冥寒,所化的月蝉也成月阴寒蝉。 蝉并非凡物,仙门修行吐纳,多取法于龟、蛇、鹤、鹿,也有一门取法于蝉。 这一门就是尸解仙,他们观蝉于地下伏藏七年,破土而出后羽化蝉,故而尸解仙修行太阴炼法,修行有成后,就要封入棺中埋葬。 故而,墓葬习俗中,专有一门含蝉,既是在死者口中塞一枚玉蝉,而含蝉与寒蝉相通。 追根到底,寒蝉是应冬时剑法而生,冬时剑法的冬藏、冬寒都自亥终而来。 细算之下,亥终与含蝉尸解,也是相通的,都是旧日结束、新日待生,内中孕育一枚生机种子。 余书洋将寒蝉炼成月阴寒蝉,随时引动寒蝉月阴道法,借着力施展冬时剑法。 就见着百鳞斩元剑飞出,如同一条白线,直奔飞逃的鱼鹰妖仙,这剑气中带着一股毁灭的冰寒。 一碰触鱼鹰妖仙,瞬间就冻化成了一坨冰,直接坠落到了海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百鳞斩元剑又自半空中落下,剑光一摆直接卷起冰坨,施展剑遁术飞了回来。 这边一番打斗场面,直接把四周的妖仙吓住,毕竟刚才还回来搜索,离的并不是特别的远。 剑仙,是各种修仙门中,战斗力最强的,往往同一境界的争斗,最后总是剑仙胜一筹。 一来,是剑道有咫尺之间牵引大道法则的能力,这就好比如杠杆,一点力量撬动十倍重物。 二来,也是剑仙惯于生死搏杀,战斗经验更丰富,对敌也是不留手,往往一上来就拼命。 东海散修野妖多,许多都是从九州内陆逃出来的,秉性上凶狠、狡诈,能力上却差了许多,大都是修行法术突破成仙。 往往是靠着一门、两门的杀招对敌,时间一久就被研究出克制之法,故而,东海妖仙战斗力参次不齐。 不管如何,这次扫霞仙衣蜕变成法宝,前后来了两波,共计五个妖仙,两死两困一伤。 这局面被崖洲诸多三品妖仙看到,都不由的暗中咂舌,感叹道盟中又多了一个杀星。 同时又把海中临近几个水府,吓的各个闭门不出,他们都是化龙而成的龙妖,因着在东海妖宫任职多年,凭着功劳被赐予一处海域开水府。 这等赏赐自然是龙子龙孙挑剩下的,就像眼下的几处水府,西有金鹿岛镇海破浪,北有三仙群岛镇压,东边则是苦海崖洲的浊水。 一干水府龙妖自然不敢出来挑衅,毕竟平时在水府中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的。 这边百鳞斩元剑卷着一坨冰回来,落在海礁石上,余书洋搭眼一看,鱼鹰妖仙的肉身直接被冻裂成百八十块。 却不想,这鱼鹰沾染到凤气,本就在觉醒焦明血脉,如今被一剑斩碎妖身,却是没有直接死去,而是借着焦明血脉做凤凰涅槃重生。 焦明乃是水属凤鸟,涅槃重生不需要火烧,而且一汪汪的水裹挟一道凤魂,不断的汲取着尸身残骸的力量。 见着这个场景,也把余书洋搞不会了,最后还是炼入彩凤虚影的扫霞虚灵解释才明白。 凤凰修行重神魂轻肉身,乃是精气神三道中的“神”道极致,所谓凤凰涅槃,不过就是凤鸟神魂太过强大,肉身不能支撑,须得定期祭炼一回。 眼下的鱼鹰妖仙,借着觉醒焦明血脉,得了焦明血脉中的气运,在冬时剑法斩杀时,神魂混着凤气炼成了凤魂,已经开始涅槃重生。 这凤鸟的涅槃重生,是不能打断或者杀害的,跟兕兽不能杀道理一样,凤凰一族的老祖宗都活着呢。 其次也是另外一原因——杀神不祥,凤凰修行“神”魂法,天生占据祥和、美好、美丽位格,堪比一位神灵,杀之必有气运反噬。 说来,凤鸟血脉在中土世界几乎绝迹,也是因着这些种种原因,被天道意志渐渐封禁,阻挠凤鸟血脉传承觉醒。 “这么说,我还奈何不了他了?”余书洋不由气恼道。 “主人,这也不是没法子,你将他丢入到旁边那个即将坍塌的福地,让他跟着福地一块消散。 到时候,这笔账自然也算不到你头上,即便是有凤鸟老祖推算,也只能归结于天道劫数。” 扫霞虚灵虽说得了部分彩凤传承,心里却是不向着凤鸟的,而是跟法宝主人一事的。 余书洋思虑片刻,最后还是摇头作罢,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毕竟,他不是永远缩在中土世界内,以后脱劫飞升前往太清道宫,少不得与凤凰一族打交道的。 “算了,暂时饶他一回,你且与那蛇仙一起镇压起来吧,随我再往另外一个福地跑一趟。”余书洋说道。 扫霞虚灵是器灵,没有半点人性,对于礼义廉耻之类的礼教,更是丁点也没有,只一心跟随着法宝主人。 蛇妖仙被鱼尾冠化作五彩光圈套住,直接被活活吓昏过去,他是蛇虫修行化龙,被彩凤霞气道禁克制的死死的。 这就好比大鹏鸟遇到蛟龙,只凭一点气势,就把蛟龙吓的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等鹏鸟张嘴吃掉。 如此一来,扫霞仙衣轻而易举的,把吓昏的蛇妖仙、涅槃重生的鱼鹰妖仙,通通收入法衣镇压了。 余书洋把月阴寒蝉摄入手中,细细的观瞧一下,就见寒蝉如玉雕的一般,并非活物模样。 又用神瞳望了望,见着道禁中并无半点虚灵,没办法像扫霞那般,一时不好判断,这寒蝉到底是法宝?又或者是天宝? 身神询问扫霞虚灵,他也是一知半解,余书洋心知,这事只能入梦到黄梁道宫探寻答案了。 不过有了寒蝉做配合,用来施展冬时剑法,再也不用像春时剑法那样,须得靠着阵法慢慢积攒剑气。 想到这里,余书洋取出一根金线,沿着寒蝉的外边轮廓包裹,就像一个坠子一样,挂在百鳞斩元剑的金环上。 等搞清楚寒蝉到底属法宝,还是天宝灵材,到时候他在做其他打算,现如今就先这么挂着吧。 余书洋随即进入到另外一了福地,一进来就看的地陷了,整个福地都在往中间挤压,仿佛是上下各有一双大手。 没见到福地毁灭的景象,使得余书洋心头不由的一阵遗憾,毕竟在麻鸭福地观摩北冥归墟,参悟出了冬寒剑意,继而有了冬时剑法。既然如此,他也不纠结,运起百鳞斩元剑催使剑气雷音,这回不从寒蝉中借力,而是用太白真形法符施法催动。 百鳞斩元剑引动太白长庚星,太白真形符施法在剑身,就见着一道白色杀伐煞气,瞬间弥漫灰鼠福地中。 此为天发杀机,天象中有白虹贯日,正对着此时气象,乃天命断绝之意。 就见着百鳞斩元剑的剑气一扭,化作一柄太白节钺,凌空一斧子劈下去,只把福地劈出一个缺口来。 这次却是没有冒出北冥归墟吞噬福地,就见着缺口喷出一道灭世净火,只把两头挤压的福地炼裂。 一时之间,灰鼠福地四处喷净火,只把福地天地焚烧成灰,一寸寸的收缩福地面积。 见此情况,余书洋忙催使剑遁术,直接从福地内跑了出来,他不修火法,没必要留在其中参悟净火灭福地。 没了百鳞斩元剑帮着摧毁福地,相比较之下,灰鼠福地坍塌要慢不少,让余书洋足足等了两天时间。 这次净火烧灭福地,只生出一块黑色圆石,跟寒蝉完全没法比,不过黑石也非凡物,名叫阳石。 阳石泡水,可点化做解阳水,是破邪安胎神品,能消解孕妇腹中胎儿的所有“邪气”。 阳水埋土,可化土为起阳沙,无论是内服外敷,都可入药做温补肾水之用。 说起来,这阳石是医家妙品,不过落在余书洋手中,却是用处不大,只得收入法囊中,哪日遇到医道修士,可以赠送与他。 两处福地都已经毁灭殆尽,孕育出的天材宝贝,也都被余书洋拿到手中了,自然也不会逗留下去。 随即将手中拿着的海船放出,催动六翅飞鱼变化,海船上风帆高耸,船身上六道风翅展开,瞬息之间航行百里距离。 如此这般快速,迅速驶入苦海,这处海域中煞气、浊水遍布,水面上都飘荡着一股股瘴气,散发着种种水臭味,使得妖鬼都不敢细闻。 好在飞鱼船有三十重罡禁,其中就有屏蔽瘴气的施法,这才让余书洋免受臭气折磨。 不等一个时辰,就到了巢居岛的南岸码头,驾驶着货船靠岸后,余书洋从甲板走上码头,这才将飞鱼船变小握在手中。 一时惹的四下妖怪都纷纷侧目,将货船祭炼的大小如意,实在太过怪异与稀奇。 本来货船就是装货使得,海上的货船载货都多也沉,这可不是几百斤、几千斤,而是几十万斤、几百万斤。 货船上装得这般多重物,再想施展大小如意,就不是那么简单,且不说法力消耗如何,只拿在手中,也堪比是搬山扛海般沉重。 余书洋自不会去解释,这飞鱼船法禁阵图别有一番设计,缩小后重量都是万倍减轻的,故而捏在手里并不觉的如何沉重。 从南岸码头一路上缓步前行,大约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到达鸦头山下了,就见有三辆青桐木马车也在往山上跑。 这青桐马车是件法器——傀儡马车,从外边看马车、马都是青桐木炼制的,马车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 余书洋望着马车,不由的疑惑,一时猜不出是谁,心里又想着,莫非是来买五芝馒头鱼的? 这边他愣神儿的功夫,一道飞符飞了过来,接过来一看,是老莫叔发来的鱼鳞飞符,上面写着富氏船行的船师金工到了。 此时余书洋才想到,他在海上耽搁了三天时间,早先在鹿头岛富氏船行,约定的时间就是三天。 知道什么情况后,余书洋也不在墨迹,纵身驾风而起,使着云游风势二神通,一闪身飞上了半山腰。 就见着墨坊前,一个浑身上下古铜色的小矮个,一个浑身上下晒黑的壮汉,以及另外一个熟妖尺大匠。 “余岛主,咱们又见面了。”尺大匠笑盈盈的重余书洋而来。 “尺大匠,你怎得也来了?”余书洋不解的问道,他是打造法船、铸造铜像,并没有修建房屋啊。 尺大匠照旧笑盈盈的,解释道:“余岛主,我来给富船师打个小手,早先听行里说,是余家面馆订船。 我就猜着会不会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订船。” 余书洋看着有些反常的尺大匠,看着老猴子的举动,一时不好显得太过生分,也跟着客气两句。 这才冲富家两个工匠问道:“富船师,法船的事怎么样了?仓库里有那种材料?” 古铜色的矮子张口说:“眼下库中有两种法船的材料,一个是水兽长右,一个是水凤焦明。” 富船师说话有点口吃,就像一个失语症的患者,听着非常难受,事实上也是这样,打造法船的船师,长时间在船工坊泡着,长时间不说话。 “那炼制焦明法船吧,不知道多久能炼好?”余书洋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扫霞仙衣中镇压着一只涅槃的焦明,说不得以后可以帮着祭炼法船。 富船师张嘴磕磕绊绊的,最后放弃讲人话,而是“呜呜哈哈”的猴子叫一通,最后由尺大匠再讲给他听。 “余岛主,船师问你要祭炼几重法禁,他好给你估算时间,还有就是,他要你在演法盘中输入法力。”尺大匠乐的帮忙传话。 这次他找过去,是经富氏族中指点,要求取尺家老祖突破四品的丹药,可以找余书洋帮忙。 富船师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碗,碗中虚浮着一根铜针,示意他投入一点法力。 余书洋不知这是何等法器,就从玄窍中摄取一点昧谷玄水,投入到玉碗之中。 就见着玉碗中生出银白色的金水,水中有青白色的丝絮,又有金白色的星光,铜针落入金水中,一阵飞转后针头指向北方。 富船师跟尺大匠又是一阵猴叫,由尺大匠帮着说:“仨月制出法禁图,一年半把法船打造出来。 这焦明凤船,富船师最多能帮着祭炼三重法禁,再多了他也没时间了。” 余书洋点点头,随后就跟富船师谈好了价格,直接就把商契签订完了。 (本章完) 第273章 护山阵法与巴蛇出世 第273章 护山阵法与巴蛇出世 巢居岛鸦头山。 富船师跟余书洋签订商契,同时给了一大笔岁钱,算做是打造法船的定金。 余书洋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富船师不仅有失语症,还特别不喜与人打交道,没说两句话就钻回马车里了。 就只剩下尺大匠、富金工两个,还好这位富金工没啥大毛病,沟通讲话都正常,相比之甚至觉得有些爽朗。 他把四张图纸拿出来,这是他早先绘制的,分别是丑牛、辰龙、未羊、戌狗,上面详细画了兽像六个面的细节,并且备注了尺寸。 富金工把图纸拿在手里,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半晌沉吟不语,早在来时他心里也有准备,知道这活不会太好干。 仙门百艺中金工、木工都很特殊,有些是比较常见的,比如金工中的铸剑,木工中的建造宫殿、车船。 也有比较冷门的,比如金工中的铸像师,木工中的雕师,这些功用都不显,又不是不可或缺的,往往修行的少之又少。 就比如余书洋要铸造的铜像,虽说体积大些,完全可以让烛火精万家,在火穴中炼一块大铜块,随后拿剑削出铜兽模样。 事实上却是不能这样,他布置元辰四土化合大阵,不是摆放四座铜像就形的,而是要铸造真身灵像。 所谓真身灵像,跟神庙中的神像一样,都得能存神,能让神灵降下灵应依附。 “余山主,我问一句啊,你是要中空的还是实心的?”富金工试探性的问道。 铜像实心的叫雕像,空心的就是神像了,铸造神像不是金工的手艺了,这须得去神宗打造神像。 余书洋隐约感觉出不对劲,心知其中必定有内情,客气的问道:“富金工,这两者有啥区别吗?” 这话一出口,富金工就知道了,跟着笑了笑,说:“我学的铸像,只会做实心的。 这样铸造的比较费铜料,因此才把话说头里,省得您别有打算,价钱上回贵一些。”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富金工自然不想解释其中区别,最关键的是,真身灵像铸造对他也有好处。 就跟铸剑师以铸剑做修行,他们铸像师自然也是如此,奈何,平常少有打造灵像的妖族,为得修行都是自掏腰包铸像练习。 余书洋隐约感觉到有内情,一时也不好追问下去,就说道:“贵些倒也没问题,若是方便的话,还有八尊小兽像。” 说话间,他又取出八张图纸都交给了富金工,这才问道:“十二尊兽像,大概多久能做出来?” 富金工前后把十二张图都看完,隐隐也感觉一点太岁龙神的灵应,心知这些兽像与一位神灵契合。 “余岛主,有句话还是得说到头里,你这些兽像都带一股神韵,铸造快了,免不了会有些损失。 你若是不着急的话,大像三日铸造一个,小像两日,另外还得寻一处火穴架起炼铜炉。 像是这两处烧火炼铜是不成的。”富金工指着墨坊、馒头店说道。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忙把万家、七风叫来,说道:“金工大可放心,咱们山中就有火脉地穴。 我让这俩童子带你过去,他俩一个烧火、一个扇风,也能帮着你烧铜炼汁。” 富金工各看了一眼,一个九品火精,身上一股混合的焰火,不知道炼的是何等宝火灵焰。 另外一个则是还没入品的风精,看着鹿身鹏头也知道不简单,就凭借身上散发的风月灵韵,也能明白以后成就不会太低。 这回富金工也知道余家的实力,不仅仅是有钱而已,忙客气道:“那就多谢余岛主了。” 随后,余书洋又跟富金工把商契签了,万家、七风两个领着富金工上山去看地火穴。 “余岛主,我有一事要来求您帮忙的,我家老祖寿数将尽,想着炼一枚仙丹,尝试突破四品。 听闻您这有些关系,这事不用您费,只要帮着找个门路,无论成不成都有一份重谢。”尺大匠说的是言辞诚恳。 余书洋没想到对方说出这话来,他要去青丘岛的事,在富氏船行说过一嘴,跟阴陈子这关系却少有人知。 “尺大匠,我想知道这事是谁告诉你,有些事你也知道,我也做不了主。”余书洋面上装出为难,想着打探一下。 尺大匠虽说是个木匠,不过他却不是富船师那种,经常到各处做工建造房屋宫殿,是惯会察言观色的。 “余岛主,我也知道这事让您为难,眼下我家老祖只剩最后百年寿了,若是不拼一把实在不甘心呢。 就当是我们尺家上下求您了,我也不瞒您,这事是东崖城炼丹师指点的门路,说您跟天狐炼丹师有关系。 这事求您一定帮帮忙,尺家没妖仙,以后只能沦为木匠了,再难成妖仙世家了。”尺大匠不由的痛哭流涕。 一时之间,是哭的余书洋头大,这老猴子也是有几分本事,见余书洋心烦中带着几分心软,更是边哭边说东崖岛的难处。 东崖岛是崖洲第一大岛,东崖城也是八大妖城中最大的,富氏自然也是妖仙世家中最强的。 富氏是金毛猴妖,体内有半数雷公猴的血脉,故而,东崖岛上大半妖族都是猴妖。 尺家跟富氏也算是沾亲带故,算是有一点点血缘关系,当初尺家老祖修行房木匠法门,最终因此突破成仙。 后来,就认到富氏门下,算作庶出旁支,如此一来在东崖岛上占了大便宜,慢慢的尺家出了不少大匠。 奈何,尺家始终没有能突破五品的,眼看着尺家老祖寿数将近,偏偏难以感应到四品天劫。 这才知道出了问题,反过来求到富氏大房处,经过指点才懂得,他家老祖修行的法门出自人族工家门。 这本是人道成圣的法子,被尺家老祖借着族运,硬生生修成了五品妖仙,可谓是成也气运,败也是气运。 尺家老祖一直没有积攒气运,补上欠缺的族运,族中后辈想突破五品,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现如今,尺家陷入两难,老祖死了,族运依旧补不上,以后想突破五品都成奢望,只能指望老祖突破四品,再慢慢把族运补上。 故而,逼的尺家全族上下,都出来忙活这事,有外出做工赚符钱的,也有找关系寻炼丹师的。 余书洋也算是被说动了,松了一口气,不在推脱了,又问道:“你说的仙丹叫啥?有啥来历吗? 怎么崖洲岛这么多炼丹师,都炼不出来的吗?”尺大匠见着松口了,忙解释道:“这丹得是仙丹,名叫陨心丹,只有青丘岛的几位狐仙会炼。 我们也是没得办法,找关系求了许多丹师,前不久才寻得一点门道,知道您跟天狐炼丹师有点关系。” 余书洋听到这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陨心丹,他是知道的,又名七窍玲珑心,是心月狐族以心宿之力,混合何种灵材炼成。 当初阴陈子跟他介绍炼丹法时,就以此丹为例子,讲述炼丹术——天地洪炉。 “这事我可不保证,可以帮着你们引见一下,至于其他的我可不管了。”余书洋也不把话说死。 刚才他想了一下,知道阴陈子跟他的关系的,在东海也就寥寥几个妖,想必跟阴陈子脱不开干系,也就答应了下了。 “等兽像打造好了,我布置一下就去青丘,法船还没打造好,正好让你家派一条船吧,一块去青丘岛。” 余书洋对尺大匠说了个要求,本来他还想着怎么去青丘岛呢,飞鱼船要交给老莫叔,好让他每月运送芝草。 至于另外两条海舟,不适合长途航海,而且,也是买给虎山岛上使的。 “余岛主放心吧,这事必定解决。”尺大匠说完,忍不住哈哈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诉说完这事,尺大匠跟着告辞,随着富船师驾着两辆青桐马车,下山回东崖岛去了。 这边余书洋又把老莫吉叫了过来,取出一个海船、两个海舟,并三份船禁图谱。 “老莫叔,这条飞鱼船是给你的,方便以后从虎山岛运送芝草,跟灵谷、灵果、灵蔬。 另外两条海舟,你回去交给土六,留在虎山岛上使,也方便那边出行。” 完事了,余书洋又把乾坤长蛇袋取出来,抖了抖把灰鼠、麻鸭两族残存的妖怪倒出来。 按着早前白头、胖妇那群打劫妖怪处理的方式,挨个施法种下一道神兵灵符。 “老莫叔,这些都交给你安排,我就不管了,现在阵基已经开始铸造了,我得把其余的准备一下了。” 灰鼠、麻鸭两群妖怪,大部分都是刚开窍生智的小妖精,跟着本族十几个九品妖怪逃跑,手里还拿着不少自家福地的贵重物品。 老莫吉不知道其中前因后果,就见着余书洋挨着种入神兵灵符,说完就直接走了,他只能挨个询问一番。 待得他了解清楚了,又问明白两群妖怪的能力,全都打发到山下种火麻、火桑树去了,顺便清理一下泛滥的虫子。 曹青带着曹大仨兄弟,在山下撒了许多虫籽,孵化出各种小虫,山上没有火鸦、火鸭啄食,一时泛滥成灾。 另外一边,余书洋直接去北山,原来积水潭所在,这里被李太平搬走,山谷都被填平了,成了一处平整的石台。 他把拜托姚泽终买的灵材都翻出来,直接在平台上摆了一地,有灵玉、灵土、灵石,也有一些灵旗、灵砂。 他须得把元辰十二玉符炼出来,这是布阵的根基之一,以及调控鸦头山风水的灵旗。 除此之外,还要炼制四枚控阵使的法印,这些东西就是各种琐碎,炼制倒也不难。 法像铸造总共需要二十八天,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余书洋一边炼制布阵材料,一边让老莫叔帮着埋符插旗。 本来这事当初打算让万家、七风做的,眼下他俩都帮着去炼铜铸像去了,只能再次麻烦老莫叔了。 好在当初余书洋留下布阵图,让老莫叔跟二童子一块寻找的各处位置,寻找起来倒也不困难。 他这边不紧不慢的祭炼着,不想着有一日,就听着“咔嚓”一声响,随即在脖颈间闪出一道黑光。 就见着黑光落地成蛇,是随风见长,一下子长出七八丈长,粗细有两人合围的树那么宽。 见这场景,余书洋怎么会不明白,挂在他脖子上小半年的蛇蛋,也就是他的亲外甥孵化出来了。 看着比巨蟒还大的巴蛇,余书洋也是止不住的啧舌,怎得有这样大了,蛇蛋明明不够一巴掌大。 这巴蛇是从胎生转入蛋生,一出蛇蛋就有了神智,并且是返祖血脉的巴蛇,继承了一股巴蛇的气运。 巨蟒般的巴蛇回身看着余书洋,蛇嘴吐吐信子,十分亲昵的冲着开口说:“你就是舅舅吗?” 他从进入蛇蛋,母亲余八姐,就跟他说了三天三夜的话,把好些事都叮嘱他了,这些日子跟在余书洋身边,也是听到不少事情。 “外甥,你咋长这么大?”余书洋伸手摸摸巴蛇头,心里自有一股舅甥情,不由的想到八姐、八姐夫。 又想到商路的事,不由的担心起他们两口子,给他们发飞符也不行,毕竟东海离着丹黄洞天太远了。 黑色巨蟒扭了扭,身上泛起一点黄光,变的跟蚯蚓大小,抬着头看向余书洋说:“舅舅,那是我变的。” 余书洋把巴蛇捡起来捧在手心,问道:“你娘给你取名字了没?” 他见外甥一落地就能开口说话,心智也不像刚开窍的小妖,就觉得外甥是早就出生了,一直没能破壳罢了。 “取名了,我娘说我姓黄,名叫巴山,舅舅你觉得怎么样?”黄巴山奶声奶气的问道。 余书洋一时无语,八姐是真会取名字,不过他不好当着外甥的面吐槽,忙笑了笑说道:“挺好的,巴蛇的族地就在巴山。 这名字就是一个符号,你随你爹姓黄,取巴山为名也是激励你,希望你以后能回巴山开枝散叶吧。” 黄巴山听了舅舅的解释,更是欢喜,说:“舅舅,外祖呢?怎么没见到外祖父、外祖母?” “你外祖父在闭关修炼呢,外祖母在城里面馆呢,我过几天就带你去看她,想必她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余书洋又想到外甥刚破壳,忙问道:“你饿不饿啊?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去。” 他随身法囊中没有吃的,不过半山腰有馒头房,让胖头鱼师兄拿几笼五芝馒头鱼,不怕外甥吃不饱。 黄巴蛇从手中跳出,又变作一条大蟒跟着。 (本章完) 第274章 元辰十二铜兽像 第274章 元辰十二铜兽像 元辰十二铜兽像,上应十二星宫,中承十二辰,下接十二地支,暗合太岁龙神之道。 丑牛、辰龙两尊铜兽像,最先被铸造出来,每个都有八丈高、重达一百万斤。 铜像没法直接扛上鸦嘴峰,实在太过沉重,即便是余书洋、老莫吉合力,也没能抬的起来。 毕竟是真身灵像,比照余书洋给的图纸铸造而成,铜像中慢慢滋生一点元辰灵韵。 丑牛是辛己土,天象上取云遮月,地气上为山泽藏玉,真身铜像上孕育一股月华水玉灵韵。 辰龙是癸戊土,天象上取雨后虹霞,地气上为山中泉水,真身铜像上孕育一股霞光泉水灵韵。 眼看着灵韵一点点汇聚,余书洋也知道,这两尊铜像必须尽快搬上鸦嘴峰,免得落地生根接引到地气,后面更难搬运了。 俩铜像都是真身铜像,内里没有祭炼大小如意法禁,没办法减轻铜像的重量。 余书洋拿法囊装、乾坤长蛇袋装,都是失败的,真身铜像排斥乾坤法禁。 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让扫霞虚灵帮忙了,顺便把镇压的蛇、鹰二妖仙处置一下。 鱼鹰妖仙肉身被斩,如今还封在冰中,凤魂在吸收肉身力量,继而慢慢涅槃成水凤焦明,暂时不需费力镇压。 只剩那条冰蛇妖仙,得想办法解决掉,不能一直用扫霞仙衣镇压着,余书洋是想着投喂给乾坤长蛇袋,长蛇蜕须得吞食妖仙进补。 想到这里,余书洋改动了水脉的阵法,正好用丑牛、辰龙两座真身铜像镇压冰蛇妖仙。 “扫霞童子,你能搬的动这铜像那?”余书洋心神传念给扫霞虚灵。 因为仙衣镇压两妖仙,不能收入玄窍中,就被他缩小到手帕大小,直接装在捕风法衣袖袋中。 “主人,这俩铜像中都有一股光,我可以施展扫霞道禁,直接牵引到要搬运的位置。”扫霞虚灵回道。 余书洋闻言大喜,他只想着一个铜像百万斤沉,忘了扫霞仙衣正好应对这俩真身铜像的灵韵。 想到这里,他又把镇压冰蛇妖仙的事交代给扫霞童子,他直接从袖袋中飞出,施展道禁将两个铜像跟赶羊一样,陆陆续续的爬到了鸦嘴峰上。 不等铜像落定,扫霞童子放开法衣,露出一块冰坨子,一道五彩霞光圈,它将光圈一甩倒出一条白蛇。 随即这条白蛇就被丑牛蹄子、辰龙爪子压住,还得防着冰蛇妖仙逃脱才好。 又牵引了真身铜像的灵韵,云遮月和雨后虹霞,两道霞光结成笼子,直接把冰蛇妖仙关进去。 这边余书洋又将牛宿、亢宿二星符,丑时、辰时二元辰符,分别投入水穴中,上接星力、下应时序,又与二铜像相互呼应。 水脉为根基压阵,也做为金水相生的阵盘,又有丑牛、辰龙二尊铜像施法。 一时之间,戊己土相合、辛金癸水相生,水池中虹霞渐生、云雨朦胧。 没了鱼尾冠化作的五彩霞光圈镇压,冰蛇妖仙也清醒了过来,先是觉得蛇身被钉死,牛蹄踩七寸,龙爪剜蛇心。 随后就觉得,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蛇身外有一层贴身的霞光囚笼,想要施法从地下遁逃,又被相合的戊己土挡住。 这会蛇仙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施法镇压了,跟早先的彩凤克制不同,这会是关入囚笼了。 “你是谁?放了我吧,我是北海冷龙的旁支,我可以赔偿你,你有啥条件,我都能答应你。”蛇仙忙着哀求道。 余书洋见此,取出阴阳真形扇,连着打了七道冲气希言风,直接把蛇嘴给封上,免得他大喊大叫。 四下观望了一下,水阵布置完毕,水池上飘荡的云雨雾气,顺着风水山脉渐渐弥漫整个鸦头山。 随后,又将另外八个小的铜像,按着八卦方位一一入阵,他特意寅虎安放在正东雷位,摆出一副雷阵来。 雷阵八卦一布置完毕,就见着半空中,时不时落下一道雷电,这雷不是天火雷,而且青光电雷,落下时没有雷鸣声,只是青光一闪而过。 这青光电雷被引到鸦嘴峰上,直接劈在丑牛、辰龙二铜像上,这下可苦了冰蛇妖仙,被捆绑着镇压,时不时还得被电雷劈一下。 戌狗、未羊二像最后铸成,这俩也是八丈高,每个都有一百万斤沉,同样不好挪动。 好在这俩都是布置在火穴旁,只需要放入相应的位置就成。 戌狗是丁戊土,天象取法星河霞光,地气乃是山中浮火,真身铜像中孕育一股星光灯火灵韵。 未羊是乙己土,天象取法风推云聚,地气乃是山泽草木,真身铜像中孕育一股风云草木灵韵。 未羊、戌狗是风木烧山火,也是木能生火,扫霞童子帮着把戌狗推入位,剩下的未羊他也没办法。 好在这会有富金工帮忙,他的法相是一个金身傀儡,这傀儡也是极为厉害的,能长大到九丈高,凡五金之属都能扛的起来。 如此一来,未羊、戌狗真身铜像都归了位。 余书洋又取出娄宿、鬼宿二星符,未时、戌时二元辰符,都丢入到火穴之中。 一瞬间,星力、时序与铜像呼应,就见着火穴中升起一团火气,这气中有星光,正是当初万家祭炼的星鹑神火。 借着风木烧山火的阵法布置,星鹑神火得一股火势,在火穴中化作星鹑鸟模样。 这鹑鸟一显现,瞬间迸发出一股火气,贯通了鸦头山的火灵岩,一瞬间扭转了鸦头山风水。 从气象上把火鸦改做了火鹑,鸦嘴峰也不在是鸦嘴,而是鹑嘴峰了。 火鹑为朱雀的雏形,地火穴受此影响,竟然慢慢生出一股离火,或许有一日,地火穴就要改叫离火穴了。 元辰四土化合阵布置完成了,只差最后四个控阵法印,余书洋没有祭炼法印,而是先去寻富金工。 “金工,咱们把账清了吧,你铸造的铜像是真不错啊。”余书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富金工连着二十八天时间,铸造铜像四大八小,对他的修行也是极大的提高。 “余岛主客气了,我也是收益良多,八丈高的铜像,平时我也很少铸造,机会难得。”富金工客气道。余书洋将符钱取出,这是他身上剩下的最后一笔钱了,祭炼法船的定金,以及铸造铜像,直接把馒头房这些日子争的全光了。 富金工清点完符钱收了起来,又取出商契,说道:“若是以后还需要铸造铜像,您就给我发飞符。” 说完就见着富金工要上青桐马车,被余书洋一把拦了下来,说道:“金工,有两样东西还没还回来呢。” 很显然富金工非常差异,不由的问道:“余岛主,这是怎么回事?” 余书洋见着富金工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忘了,随即提醒道:“图纸还有模型。” 当初铸造铜像前,他给了十二张元辰铜像图纸,富金工在铸造大铜像前,先铸造了小的模型。 按说这铜像都是富金工铸造的,即便没了图纸、模型,以后照样也能在铸造出来。 实际上呢,这是真身铜像,没有绘制真身的图纸,以及小模型,日后富金工想再铸造出来,除非他突破三品修为。 真身与真形一样,不是靠着记忆就能复刻的,余书洋能绘制图纸,靠的是太岁龙神的箓职,借着神灵真身拆分成了十二元辰兽像。 富金工一时无语,不由的尴尬住了,忙把图纸、模型取了出来,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忙里出错给忘了。” 余书洋也不接话茬,而且清点了图纸,又查看了十二个模型,确认没有纰漏,这才开口说道:“富金工,不是我小气,你亲自铸造铜像。 应该能感受到一股神韵,这东西给你带回去,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十二元辰像组合就是太岁龙神像,这种神灵塑像,是不能乱给的,万一被邪法祭祀,想办法污染他的神位,这是会引发神堕的。 富金工哑然无语,随便说了两句,就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今天这事干的实在太掉价了,再解释其他的更是无用。 余书洋将十二尊小像中,午马、子鼠取出,用这俩分做做控火、控水的法印,另外再炼两枚水火印,当做副印方便进出法阵。 炼制法印也简单,午马铜像炼入大小如意法禁,收摄火穴中鹑鸟的灵韵,作为控制枢纽。 子鼠铜像同样炼入大小如意法禁,收摄水池中的云雨雾气,眼下这雾气还没显化阵灵,不比火穴那边好操控。 剩下的阴阳水火印,直接以剩余的小铜像为材料,按着阴阳五行分,刚好五个一组,炼做两枚阴阳鱼铜印。 待得四枚法印炼成,他试着演练阵法,火穴中鹑鸟升腾,整个鸦头山都变的温热,山下的火麻、火桑纷纷开生长。 火穴有鹑鸟时时接引星火,整座鸦头山都处于酷暑三伏,山中火气更胜早先火鸦仙接引日火时,火穴中离火也是越烧越旺。 鸦嘴峰水池中喷涌出层层云雨雾气,这雾气中携带着一股冰气,是从冰蛇妖仙体内流出。 随着雷阵八卦引青光雷电,冰蛇妖仙就像一块百炼钢,被一下一下的敲打,妖身的冰寒之气,被一点点挤压了出来。 随着云雨雾气遍布鸦头山,山中温度也降了下,一时之间,鸦头山的火灵岩摸着烫上,山中的雾气吹身上,又觉得冷风嗖嗖的。 余书洋设定的元辰四土化合大阵,当然不止这些,另外还有护山的迷魂阵、困阵,都在雷阵八卦与云雨雾气中藏着。 除此之外,最大的作用,也是为了炼化四行生土,增加鸦头山的地气,以便于日后鱼父突破五品开辟福地。 四枚控阵法印都炼成,后续还得慢慢壮大阵基,也就是水池、火穴,就像虎山岛上的四象摆尾大阵,风、水两处阵眼由金虎、云华不断祭炼。 鸦头山这里,祭炼水池的子鼠法印,可以交给老莫吉祭炼,这处火穴却让余书洋犯了难。 按着道理说,交给万家最合适,他本就是烛火精,又修行四灵神火,法相也是一只四灵鹑凤。 偏偏他得带万家一块去青丘岛,火穴这是总不能失了管控,而且水池、火穴两处阵基齐头并进才好。 思虑再三,他想到了曹青,这是鱼父找回来的,一直在鸦头山上烧麻炼烟墨,看着也是个值得信赖的,而且他也修行火法。 余书洋就让万家去把曹青找来,他记得当初曹青说过,他修行的火法叫炉火青焰,是专为炼丹使得。 不等多时,一条青色毛虫身后跟了一条大黑蛇,跟着万家一块回来了。 还不等走到跟前呢,就听着:“舅舅,你咋没去馒头房了,你吃了吗?” 黄巴山亲昵的跑上前,一条巴蛇狗里狗气的,在余书洋身边撒娇。 “你跟着万家先去玩,舅舅还有事要忙,听话。”余书洋安抚了一下外甥。 这才领着曹青来到火穴前,指着漂浮在鹑火说道:“眼下山上布置了一个大阵,营造了一处火穴。 你也看到了,这火穴造化不小,内中有一团离火在孕育,阵法又显化出一道鹑火。 我想着把此处交给你祭炼,一来呢,你修行的是炉火青焰,想要再提升,还是离不开各种真火。 二来,咱们墨坊人手也不缺了,不如你放手给曹家仨兄弟,你专心到修行上来。” 余书洋说罢取出午马法印,就要把祭炼之法,以及操纵未羊、戌狗、火穴的法子一并传给他。 曹青看着法印一时感慨万千,他当年被火鸭仙赶走,随后在巢居城学艺,经历了各种排挤、打压、猜忌。 实没想到,遇到鱼父要烧炼灵墨,又再次回到了鸦头山,余家两父子待他赤诚,合伙开墨坊对半分成。 自他上山以来,就一直踏踏实实的烧炼灵墨,定期就有隔壁李家的蛛妖取走,随后把符钱送过来。 这些日子过的不要太开心,特别是昔日的好兄弟也来了,墨坊被四妖经营的有声有色。 “少东家,能遇到你跟东家,我算是遇到恩人、贵人,你们待我好,我也不能不懂事。 我有个不情之请,求着您答应我,不然您的好意,我是万万不敢再贪图的。”曹青神色坚定的说道。 “有话尽管直说。”余书洋不知曹青打算,顺着对方的话说道。 “我要投献余家门下,跟莫管事一样,也做个妖仆,还望少东家成全。”曹青捧出一份身契文书来。 (本章完) 第275章 妖仆与冥日 第275章 妖仆与冥日 妖仆,是妖仙世家的特色,这一风俗来源于人族的聘猫聘狗,后来被妖仙世家学了去。 余书洋把曹青的契书双手接过,契书上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并且被寄托一缕命数。 此时必须严肃且郑重,一个妖怪自愿投献为奴,这是以性命相托付,不能受半点轻忽与唐突。 “曹生,我先替我父亲把契书收起来,你也知道他在闭关,准备突破五品妖仙。 这午马法印与火穴就托付给你了,墨坊那边你隔三差五的看一眼就好。”余书洋正色的解释道。 曹青这边被收取命书,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忙说:“少东家客气了,我可担不得一个生字。 以后您就叫我青哥儿就成,我这年龄还小呢。” 说完这话,曹青呵呵一笑,姓氏后加个生字,这是一种敬称,类比曹先生、曹老师,故而他说担当不起。 而名字后边加个哥儿,是长辈对晚辈的叫法,比如老莫吉经常叫余书洋蠢哥儿。 余书洋看出曹青的不自在,也不与他假客套,虚扯其他的再让人心烦,就顺着说道:“那我以后叫你青哥,咱们平辈论交。 我记得早先你说,去学过炼丹,咱们这有火穴,你可想着购置一个炼丹炉,试着把炼丹术捡起来。” 眼下地火穴孕育离火,日后说不得要转化为一口离火穴,正好适合架设炼丹炉。 “少东家,炼丹我怕是不能成,当初只学了烧丹火,只炼成了一道焰火。 而且,以我粗浅的手艺,怕也是不成的,即便炼出一些粗丸散丹,消耗的灵药,或许不如钱买的实惠。”曹青忙着推辞道。 余书洋笑着摇摇头,说道:“青哥不用担心,我既然出这个主意,自然是想好了办法。 我这有三个丹方,与普通灵丹不同,这是用墨入药的,或者说是药墨、丹墨。 你可慢慢研究一下,也不要视作是炼丹,只当炼墨了,这样你心里还轻松下。” 说罢,余书洋把三张药墨的秘方、马马法印祭炼法、未羊、戌狗控制法,全都写清楚一并交给他。 曹青没想到,还有墨药这种东西,竟然还能用就炼成丹,他捧着三个丹方一时看呆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股牛劲,想着把墨药炼出来。 余书洋见着曹青痴呆呆的捧着丹方,也不去叫醒他,转身去找老莫叔,把子鼠法印交给他。 现下护山大阵已经布置完了,他在交代两句,差不多就该出发去青丘岛了,不过因为外甥黄巴山降生了,还得带他去见一见鱼母。 从火穴绕行到水流瀑布处,这是当初他催动水脉营造的水流,三处瀑布从山中汇聚而来,又有五条溪流、两处积水潭。 瀑布、溪水、积水潭,通通被老莫吉挖渠连接,水中投放了青皮虾、黄泥蚌,现在都还是刚长成,毕竟去年才撒了苗。 老莫吉手中拿着一杆旗,一面赤底黑龙纹、一面金底白虎纹,这正是他在虎山岛摄取彪尾旗宝禁,炼成的赤帜龙虎旗。 此时老莫吉双手握旗杆,左右摇晃着旗面,一条虾面龙、一头白彪虎,随着旗面虚空显形。 龙虎各有一道灵韵,是龙吸气吐云、虎弄风推波,就见着一股股云雾随风落入水中。 “蠢哥儿,刚才山石发热,是不是你搞的鬼,险些把溪水都煮熟了。”老莫吉见着余书洋,免不了数落一回。 刚才真是吓到他了,整个鸦头山都在发热发烫,还好他想到放养的虾苗、蚌苗,紧着过来施法降温。 “老莫叔息怒啊,我这不是给你送宝贝来了,这是鸦嘴峰上控阵枢纽。”余书洋笑着说道。 他把子鼠法印、水印、火印一并交过去,说道:“老莫叔,峰上我镇压了一位妖仙,你操纵法阵时,切记不要挪动两个铜像。 等我从青丘岛回来,再炮制他,也不用担心给他逃了,山上有雷阵八卦,时时引雷劈砍他,不教他有余力逃脱。” 老莫吉这些日子帮着布阵了,不想鸦嘴峰上镇压个妖仙,又想到近来余书洋带回来的妖怪们,不由的想劝说几句。 “蠢哥儿,有些话我得跟你讲一讲,自从来了东海后,先后置办了一山、一岛,以及两个店铺。 那金鹿岛的芝草店,名义上是姚家合伙,实际上店铺都是姚家掌控的,这个就不细说了。 你看看现下鸦头山、虎山岛,有几个是咱们自家人?不管你用啥法子约束,有一个事实却是摆在面前。 那就是族人太少了,这事你得早做打算,多少前尘往事的例子,几族混居,一着不慎就会被鸠占鹊巢。” 这话憋在老莫吉心里许久了,特别是几次去虎山岛,见着金蜂、水光蛛、月光蛛都在岛上繁衍生息。 眼下还是钳制她们,若是以后余家实力不济了,难保不会被反噬,酿成仆族反克主族的事。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老莫叔,你就甭担心了,等我爹突破五品后,让他守在福地内抚养血脉亲族。 再说了,我是奔着脱劫飞升修行的,以后大家都飞升了,何必担心其他后果。” 老莫吉听了,只是不住的摇头,以他的见闻不足以支撑脱劫飞升的想法,故而也把余书洋的话当做假大空。 不过想了想,也没别的好办法,确实只能等鱼父开辟福地后,再考虑繁育血脉亲族的事。 “蠢哥儿,你心怀大志是好事,也不得做两手打算不是,老话说:有时还当无时过,富时不忘穷时难。 无论以后是脱劫飞升,亦或者不能,总要培养亲族才是正理,毕竟脱劫飞升也不是十年八年就做到了。” 老莫吉又劝说一回,南海明虾一族,世代为龙宫仆族,没有一个脱劫飞升的,各支血脉虾兵,骨子里都有一股繁育血脉的本能。 “哎呀,老莫叔,你就不要在啰嗦了,培育血脉亲族,也得等他们开窍生智,再等他们修炼成妖。 一时半回的也来不及,现在就先这样吧,等我爹出关了,你去劝说他去。 还有一事,这是曹青投献的命书,你等见到我爹,帮着转交给他吧。” 余书洋打断老莫吉的劝说,又转移话题,他现在的想法,跟传统妖仙世家已经不一样了。一家一姓的世家作风,不是道盟法脉的道理,以后他修行成不成,最后都是收徒传法,而不是都留给血脉亲族。 老莫吉取出一个玉匣,将曹青的命书收入其中,说道:“有了曹青投献,我以后出门也能放心了。 虽说鸦头山不比虎山岛,如今也经营了不少产业了,现下你布置了护山阵法,馒头房也算安全了。” 馒头房的五芝馒头鱼,每月赚取海量符钱,这回老莫吉没去虎山岛,除了因为龙神祭,也是因着担心馒头房的安危。 巢居岛上也不是安生的,虽说有巢居城木氏的弹压,又有巡岛的外管事,不过是面上看着光鲜罢了。 像早先火鸭仙感应到烛火精万家,想要吞火修行,就直接跑到千障崖无回洞强买,后来见强买不成,直接想打破洞府法阵劫掠一波。 这些日子鸦头山能安稳,也是多方消息震慑的缘故,比如鱼父闭关突破五品,隔壁无回洞有海霞妖仙坐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内贼自然引不来外祸,像余书洋回来路上,被苍头、胖妇这等妖怪拦路抢劫,也是背后有黑手指引。 “布置护山大阵,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馒头房赚的符钱,你定期送往金鹿岛芝草店。 我委托给姚掌柜,让他帮着都买成地气灵材,以后方便我爹祭炼地气,也减轻大量符钱带来的危险。” 余书洋又把一些杂事交代一回,以后老莫吉免不了来回奔波,每月往返虎山岛、巢居岛、金鹿岛三处。 现下余家唯一得用的,就是老莫叔了,这事也只有交给莫吉,余书洋才能放心。 把所有事都交代完了,余书洋也就放心了,又特意去了一趟半山腰的石室,隔着洞府用神瞳探查了一回。 就见着石室中,鱼父现出原形,九尺长的黑白二色的鲤鱼,他身上的喜鱼斑纹喂给了书虫法相。 鱼父修行上已经突破六品,现在正处于血脉反噬中,在书虫、喜鱼的认知中左右摇摆。 他的血脉反噬并不强,不像慕月先生那种男女之辨,或者无双夫人那种龙蛇之分。 原本书虫食字法门是没有血脉反噬的,这是都是因为鱼父把妖身喜纹,喂给了书虫法相,继而引起了法身、妖身之分。 这书虫法门本质上就是书愿成仙术,模仿鱼衣虫三吃神仙字,而能够得道成仙,在法门排行中,只能算作一门奇术。 修行法门分做三类,既道、法、术三种,其中术法修行,以后成就最多止步于五品妖仙。 余书洋见着鱼父一切安好,也放心不少,这书虫食字法门,他也在黄梁道宫查过资料,未来可以转修真字书虫,介于书仙、书法仙之间。 刚才用神瞳透过石室去探查,就感觉到神瞳中有一股股香火愿力,就见着神瞳中又汇聚不少香火。 他取出引魂幡来,准备将玄冥冥土迁移过来,这次桃柳福地的事,让他心里一直不舒服,回来就想着把玄冥冥土移开。 冥土需要依附于福地,当初余书洋在喜鱼福地内渡炼亡魂,感应到一点冥土,因着冥土太小,只能当初通幽的感应物。 后来等他在桃柳福地内通幽渡亡,又有师弟李太平的指点,直接营造了一处玄冥冥土。 当时将冥土依附在桃柳福地,一来是福地在下沉,他用了顶住不让福地沉入阴阳界。 二来也是没有福地可以依附,正好有个桃柳福地,因着福地内有四千万亡魂化作的阴山,作为福地开辟者的鬼猴子也察觉不出来。 这次布置元辰四土化合大阵,一半目的是为了防护鸦头山,另外一半目的就是营造戊己土。 有了水池、火穴两处戊己土相合,造就水火真土,这就可以把冥土迁移过来,依附在两处真土上。 余书洋取出引魂幡,要迁移玄冥冥土,他就得先把玄冥水池捞起,这是当初营造玄冥冥土时投入到地器。 玄冥水池是依照北斗渡亡篇,打造的一件冥属地器,有点类似于古代城池的地基,五条冥河之所以能炼成,全靠玄冥水池打下的根基。 心神投入玄光二气中,顺着冥河玄水进入冥土,一进入其中,就把余书洋吓了一跳。 灰蒙蒙的青冥虚空中,除了一轮微白的冥月,竟然还有一轮金灰色的冥日。 余书洋仿佛是被雷劈一样,这冥土是他一手经营的,可以说所有变化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凭空出现的冥日,让他心头惴惴不安。 心神也不去打捞玄冥水池了,直接朝着若木飞去,他在冥土中立了一座太岁龙神庙,在庙中有一尊受香火的神像。 香火神像所在就代表着神域,他可借助神像探查一下冥土的变化,看看冥日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若木越发的高大了,树身几乎成了撑天柱,九阴山也跟着变高,山下的血湖已经开始摄取亡魂。 隐隐可以看到湖心半空中,有一道青黑色的虚影,时不时刮过一阵阴风,吹落下来几个婴鬼、夭鬼、产妇鬼。 九阴暖阳泉冲洗亡魂,将产妇鬼、婴鬼的污血冲洗干净,将夭鬼的怨气洗涤。 被冲洗下来的污血就流入到血湖中,经过沉淀干净的九阴暖阳泉水,再次逆流重新回到暖阳泉中。 太岁龙神庙香火并不旺盛,九阴山跟若木一样,都位于冥河的源头,离着鬼众生活的地方有些远了。 余书洋也不在乎这些,他当初来此立庙,就是为了用太岁龙神法则培育新的灵根宝药。 心神进入神庙中,感应到神像上依附的香火愿力,也感应到太岁龙神的一点灵应,就像翻阅回忆一样,一点点的翻看冥土的变化。 不等多久,终于让他找到了当时的景象,就想着青空中出现一个乌鸦头,自他嘴上落下一片火羽。 那羽毛穿过层层虚空,自阳世福地内落入到了玄冥冥土中,继而在青空中化作一团冥日。 余书洋看的清楚,那福地就是桃柳福地,落下的羽毛是幽昌鸟的,只是那乌鸦他不认得。 不过他也能猜测出来,当初鬼猴子写的消息,说是鸦仙打伤的他,想必乌鸦就是鸦仙。 也就是说,鸦仙发现了玄冥冥土,如今在想办法获取冥土。 (本章完) 第276章 迁移玄冥冥土 第276章 迁移玄冥冥土 玄冥冥土,若木树下九阴山。 余书洋心神显形为云翳龟蛇,站在太岁龙神前,了解了近来冥土的变化,暗中竟然被一位鸦仙谋算。 很显然,他将幽昌鸟毛投入冥土,并没有安好心,就是为了打通桃柳福地跟玄冥冥土的通道。 而且,眼下这冥日中,说不得就有埋藏的暗手,还须得净化一番才成,免得被阴害了。 余书洋心神投入若木中,这棵神树是用真种桃核栽种的,早在栽种前就被他炼制过。 虽说没有炼做树身傀儡,树芯的核心法禁却是炼化的,就像被余书洋捕获的寒蝉一样。 若木的树叶是受落日余气而生,树冠上自带一股“昏”力,正好克制日火,也克制冥日。 就见着若木树冠摇晃,丝丝缕缕的昏黄飘入青冥虚空,顺着青空攀附在冥日四周,就像藤萝缠绕一般。 与“昏”力结网配合的,还有碧落青河,这是若木树冠上滴下的青水,撒落在青冥虚空中化作的星河倒影,也是玄冥冥土鬼怪转世投胎的通道。 碧落青河闪耀着星辉,其中天权文曲、上宫勾陈、黄幡、豹尾四星投下海量星神之力。 只见灰蒙蒙的虚空中,金灰色的冥日,被昏黄的黄点包围,又被碧落青河中的星辉推动,一点点的朝着若木滑落。 眼看着冥日就要落入到若木树冠,就见着虚空中浮现一只乌鸦,随着一声“呱呱”叫声,冥日中出现一道冥鸦虚影。 余书洋见得逼出鸦仙的手段,更不敢松懈,将若木神树“昏”力使到最大,一点点拉扯着坠入树冠中。 桃柳福地内,鸦仙气的暴跳如雷,若非冥土深藏于九幽,又有阴阳相隔,不然他非得跳入其中。 眼见着冥日被拉入若木树冠,要被落日余晖洗涤,最后一点手段也要失去,他自然不甘心。 忙着施法调动福地内的阴山,这些阴山都是半妖亡魂所化,汇聚着整个崖洲岛的半妖族气,这就相当于半妖族的祖坟所在。 当初东夷帝君搞出半妖族,就是为了汇聚一道人运,本来是为了混淆东夷族的怨鬼、活死尸的,不想桃柳福地没能沉入阴阳法界。 鸦仙调动七十座阴山,将半妖族气如鱼钩一样,直接钓住了冥日,开始跟余书洋较劲。 这会若木神树再拉扯冥日,就跟着拽动七十座阴山,半妖族气化作的鱼钩、鱼线是不会被扯断的,它是活着半妖的信念所化,除非半妖血脉断绝,以及不再祭祀亡魂。 余书洋催动着若木神树发力,也不是若木自身的力量,而是落日余晖的“昏”力,以及整个玄冥五水的力量。 碧落青河不断朝着星宿借力,这是星河倒影转世的力量,是中土天道赋予的。 顺着星河感应,虚宿、室宿、太白长庚、昴宿、危宿、箕宿,纷纷投下星力,这都是余书洋熟悉的星神,祭炼法符时借过星力。 十道星神投下的星力,在冥土青空中亮如冥月,冥土中的鬼怪、亡魂看着天空,纷纷进入文曲神庙,开始祭拜起来。 化形的妖鬼也纷纷出动,有麒麟、黄彪、豹、青羊模样,他们都是鬼怪们的首领,掌握着祭祀神庙的仪轨。 随后太岁龙也从九阴山出来,他们带领被洗涤净化过的婴鬼、夭鬼、产妇鬼,来到太岁龙神庙祭祀。 全体鬼怪们的祭祀,就像一场盛会,鬼怪们、亡魂们载歌载舞,这是余书洋当初传给妖鬼们的祭祀仪式。 这种祭祀名为“傩舞”,本来是人族祭祀祖先、驱鬼祈福的仪式,不过被余书洋改动了内容,用来祭祀神灵。 傩舞祭祀,是对神道故事的演绎,借着半歌半舞的仪式,让观众感受到其中的信念,同时歌颂神灵、祭祀神灵,祈求赐福以及保平安。 鬼怪们祭祀的对象除了几位星神,还包括数位神灵,都是神主排位上跟余书洋有感应的。 随着祭祀不断,泰岳中的蒿里君、桃都山的神荼、郁垒二冥神,全部投来一缕神应。 他们仨都是冥神,不比另外六个风神,可以在九幽中随意穿梭,就见着三位冥神在若木神树下纷纷显形。 蒿里君化形为鬼蒿,神荼化作一桃核,郁垒化作一螺壳,这是玄冥冥土对仨神的感知,也是他们在此地的神道根基。 神荼看了一眼若木神树,瞬间明白了此地的来历,开口说道:“哥几个,你们什么意思?” 蒿里君也从鬼蒿中探知到过往,说道:“冥土中还没有冥日孕育,此地不想要,不若我摘回太岳幽酆?” 郁垒撇了一眼冥日,也看的清楚,知道冥日是幽昌鸟羽所化,随即摇摇头说道:“地运借此显化,最好还是不要在动摇的好。” 前不久天罚雷劫,古雷神丰隆将幽昌鸟、鬼怪之主交给他封禁,眼下这轮冥日,也是应了造化之机,不当再设法阻拦了。 同样的,这也是郁垒神的一点私心,他们毕竟是幽冥神,根基都在九幽地运上,唯有幽冥不断壮大,冥神才会越发的厉害。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建议,咱们不如把本地主人找来,问问他的想法,这片冥土还是不落入万仙盟才好。 前不久刚刚闹了一场,我听说太岳幽酆被打的大乱,眼下那群东夷故鬼,还在幽酆中乱窜?” 神荼看似提议,实则偏帮,东夷帝君谋算飞来峰镇压的怨鬼,背后少不了跟太岳阴司串通,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推倒飞来峰。 九幽冥土除却第一重冥土,为一众修行阴德超度者共有,其余八重幽冥都各有冥神把持。 太岳幽酆的态度,历来与一众冥神立场不同,太岳为五岳之首,又是人道帝王祭天封禅之地,故而,太岳山神最得天道青眼。 蒿里君在太岳司掌引渡亡魂,并非太岳阴司治下鬼神,刚才提议摘取冥日,无非就是顺口试探罢了。 此地的丰幽鬼稻、鬼蒿,都是他亲自投入金虎山中的,目的就是用了遮蔽虎山中的石胎鬼。 眼下他已经掌握玄冥冥土的过往,一时之间,也不好定夺,又见着神荼、郁垒二神有意偏帮。 “二位既然有意,那我也就放心了,此地就交给你俩好了,我也乐得清闲。” 蒿里君说罢,就闪身飞入冥河玄水,将河对岸滋生出大量鬼蒿来,把冥土中游荡的亡魂鬼怪招了过来。 神荼摇头笑了笑,说道:“这老鬼还是个倔驴,半点不肯吃亏,兄弟,咱们一块帮把手吧。” 郁垒闻言点点头,说道:“哥哥,这就是虎山岛上的那个吧?” 神荼点点头,桃核一晃化作一对桃符,只飞往青冥空中,这桃符如门户一般,直接把半妖族气挡住。 冥日没了半妖族气牵引,一下被扯入若木神树冠中,落日余晖将冥日包裹,冥日再次化作一根幽昌鸟羽,眼看着冥日火羽要被熄灭。 郁垒神晃动一下,化作一串螺壳,直飞入若木树冠中,从落日余晖中把鸟羽打飞出入。就见着鸟羽再次重回青冥虚空,照旧化作一落金灰色的冥日,只不过颜色暗淡了许多。 树冠中的螺壳也跟着飞去虚空,将半妖族气化作的绳索一把扯下,化作一根三尺长的苇索。 一对桃符朝着虚空一挡,直接把桃柳福地的阴山推了回去,也在青冥虚空中留下一道门户印记。 随即桃符、螺壳重新落回若木树下,化作神荼、郁垒人道神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模样。 余书洋在若木树中退出,刚才仨位冥神来到若木树下,他就隐隐约约有点感觉,随后又看到神荼、郁垒二神出手相助。 “拜见二位门神,感谢二位仗义相助。”余书洋显化云翳龟蛇前来相见。 神荼神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也变的油滑了,也不用感谢我们,不是免费帮忙的。 有两件事须得你来做,一个就是将冥日好生孕育出来,这九幽冥土中极缺冥日光辉。 在一个,就是这妖人族气予你,此事须得你来承担,那东夷帝君谋算无余子,只在你这吃了小亏。 忙我们也帮了,这事可得你来背,万一那天事发了,可不能把我们两兄弟供出来。” 余书洋一脸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还是把神荼递过来的苇索接住,说道:“这半妖族气该怎么使,我可半点也不懂,还请尊神赐教一二。” “你挂在若木树冠上吧,那妖人本不该这么早出世,不好使他们太过兴盛。 以后只借此物做个牵引吧,好叫妖人族死后亡魂,直接引渡到你这处冥土中。”郁垒神解释道。 余书洋只得遵从,手中苇索轻轻一抛,投入到若木树冠中,被落日“昏”力侵泡其中。 这边半妖族气一变,崖洲岛上群妖各有不同反应,血脉中多了一点衰败之气,寿命也跟着折损不少。 一时之间,半妖修行、寿命、智慧都有了变化,仿佛遭受了天罚一般,变傻、短寿、修行愈发迟缓。 “你且记得,日后把这事担下,我俩也不让你白忙,少不了你的好处。” 神荼重九阴山上一指,随即长出百十棵桃树苗,又重郁垒神说道:“兄弟,该你了。” 郁垒神听了直翻白眼,不由的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便宜你了。” 说罢,冲着冥河黄泉一指,就见着一丛丛荻芦芦长出,这荻芦形似芦苇,开的是紫色的。 神荼、郁垒二神施法完毕,各自收回灵应,离开了玄冥冥土。 这边余书洋叹息一声,他算是彻底卷入东夷帝君的谋算中了,日后东夷帝君要搭救东夷故鬼,少不得来取半妖族气。 从刚才神荼、郁垒二神态度来看,他们都不愿跟东夷帝君对上,可见这位大佬的厉害。 这事暂时先搁置了,回头见了阴陈子商量一下,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道盟庇护他到也不畏惧。 眼下最当紧的还是迁移玄冥冥土,不能在依附在桃柳福地了,免得鸦仙再施展手段。 余书洋来到冥河三水源头,这是是玄水、黄泉、奈何的尽头,也是玄冥水池的潜藏处。 玄冥水池是他亲手祭炼,又寄托了一道龟蛇气息,很轻易就把他感应到。 就见着一团拳头大的水玉,从冥河深渊浮出水面,黑色的玄龟身上缠绕着白色的玄蛇,这就是如今玄冥水池的模样。 余书洋的心神根本捧不动水池,只得投入龟蛇之中,就像驱使若木神树一样,催动玄冥水池顺着冥河离开。 就见着石室中一道冥光,从引魂幡中飞出,化作一道龟蛇虚影,落在余书洋的手中。 见着玄冥水池这般模样,余书洋也知道,他只是把水池法禁摄取出来,并非真的把冥器取出。 不过有了这冥器法禁,也能把玄冥冥土迁移过来,倒是不需要耗费他多少力气了。 他将龟蛇虚影晃动一下,就见着玄蛇朝着火穴飞去,落入未羊、戌狗所合的真土中。 玄蛇在火穴真土中,吐阴火吞离火,一时之间,火穴中炙热的阳火开始消减,阴火随着地火相合,化作一朵地阴火莲。 玄龟也飞入水池,丑牛、辰龙所合的真土,上面整个是被镇压的冰蛇妖仙。 玄龟也是吐阴水吞阳水,将冰蛇妖仙身上流出的冰寒气,化作一股股寒阳神水,一瞬间又把冰蛇妖仙冻住。 龟蛇法禁的变化,都是余书洋借机施法,是他运使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的变化。 水火真土各得了一道法禁,玄冥水池就能被迁移过来了。 余书洋取出引魂幡,施展玄黄二气,开始迁移玄冥冥土。 九幽冥土中。 就见着玄冥冥土开始晃动,冥河玄水包围着冥土,外形就像一只巨大的乌龟。 这只硕大的冥土乌龟晃动四肢,就像一头远古巨鳌,朝着一处鸦鸟虚影而去。 这处鸦鸟正在扭曲化形,朝着鹑鸟变化,此处正是鸦头山地气投影,按说没有开辟福地的山脉,地气是投影不到幽冥的。 全靠水火真土的功劳,将山脉地气投影到冥土中,这才牵引着玄冥冥土一步步前往。 且不说冥土如何依附于鸦头山,旁边不远的桃柳福地内,鸦仙钓取冥日失败,又丢失了半妖族气,直接被气到发疯。 只觉得胸口气炸了肺,脸上气碎了眼珠子,正在他想着如何找回半妖族气时,就见着冥土从感应中消失了。 这下鸦仙彻底慌了神,趴在阴山缝隙观瞧,就见桃树福地被阴山压的下沉,开始缓缓坠入阴阳间隙。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77章 地运化莲收金光 第277章 地运化莲收金光 鸦头山石室。 余书洋不断晃动引魂幡,将玄冥冥土牵引到鸦头山,待到玄冥冥土依附于水火真土,与鸦头山地脉相连。 巨龟样的冥土开始蛰伏,四肢伸展躺平,再次恢复曾经的地貌,生活在玄冥冥土中的鬼怪,都不能察觉半分。 而若木神树也多了一种能力,每当它晃动时,就会有半妖亡魂从树上甩落,掉入冥河玄水中。 余书洋望着阴桃、荻芦带来的变化,随即满意的点点头,神荼、郁垒二神让他承担此事,给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这阴桃、荻芦都是冥土中一等一的宝物,都是神荼、郁垒二神多年培育,有增长冥土本源的能力。 阴桃是专为造化阴铁山培育,这灵桃与丰幽鬼稻、鬼蒿相比,浑然不似幽冥死物,树身通体散发着灼灼阳火。 桃木本是五阳木,按说不能生长在幽冥中,这桃树名叫阴桃,别看树身通体阳火,结出的桃子却是纯阴,能让野鬼吃了化作阴魂。 桃树根也能滋生一股极阴之气,这阴气又能将冥土化作金石,故而,九阴山渐渐化作阴铁山,阴桃树也随之越长越多。 而阴铁山则是幽狱的通道,阴山背面直通幽狱。 九幽并非从上往下依次堆叠,最上一层是冥土,在广阔的冥土中有着许许多多通道,由这些通道通往其余八幽。 就比如,阴铁山背面通往幽狱,那里是种种刑罚,一众罪鬼全都拼命的爬山,山上有刀山、火海滚石等种种刑罚。 这些罪鬼抬头就能看到,阴山正面冥土的种种生活,每当此时罪鬼无不渴望翻越阴山。 故而忍受种种刑罚拼命往上爬,殊不知,铁山为罪孽所化,爬到山顶时也就是转世投胎日。 而紫穗荻芦能造化九幽黄泉,这九幽黄泉专为增长冥土底蕴,可使冥土变的越来越肥沃,同时也增长冥土面积。 冥河黄泉边的紫穗荻芦,也是越长越多,这荻芦有保土固沙的能力,黄泉水经过紫穗荻芦稳固,黄泉泥沙被依附在岸边。 随着泥沙的堆积,河岸越来高,冥河黄泉也越来越深幽,河道上开始朝着九曲黄泉变化,河水则是朝着九幽黄泉变化。 同时,荻芦的紫穗还可做扫帚,这种扫帚又是一件人道宝贝,可以扫除霉运、晦气。 眼看着玄冥冥土的变化,冥土地气越发的兴盛,也带动了元辰四土的变化,火穴、水池的真土越发雄厚。 最关键的是,冥土地运也变的越发浑厚,被余书洋施展地运化莲,种在灵台深处的九瓣莲也生出变化。 就见着头顶三尺灵台上,放出一团玄黑光亮,这光不是霉运盖顶的那种黑,而是一种透亮的玄黑宝光。 随着六枝莲杆长出,三枝顶上长莲叶,三枝顶上长莲苞,莲叶是冥土地运汇聚,莲苞是冥土阴德显化。 随着莲瓣变的越来越清晰,笼罩在余书洋身上的阴德金光,也随之慢慢收敛,被收纳到九瓣莲苞中,只把玄黑的莲染做金赤色。 这三朵九瓣金莲,还需要吸纳精气神三气,待得三气圆满时,就是三共同开放之日。 早先余书洋修行这门种莲术,只为了收敛浑身上下的阴德金光,目的是为了引荒海鬼怪登岛,好方便他通幽度亡。 不想到,直到今天冥土地运增长,催生得地运莲长出,把地运阴德金莲炼成。 现如今,冥土中有半妖族气为引,根本不再缺少亡魂,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吧。 不过种莲之法也不是全然无用,还能修炼三聚顶,汇聚精气神与灵台,三各能孕育一门神通法术。 这三聚顶是修行上丹田紫府的法门,最终紫府元神从三中孕育,继而炼出一道莲化身,也可摆脱肉身束缚与限制。 余书洋也是哭笑不得,他修行下丹田金丹道,炼的八风咒修出中丹田神通——天风腹,可餐风饱食不畏饥饿,如今又炼成上丹田的紫府神通。 虽说神通法术越多越好,却不能一味的贪多图全,免得为神通为误,耽搁了根本修行,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上丹田紫府元神道,中丹田黄庭真身道,下丹田气海金丹道。三丹田定窍玄元,就是三道择其一。 正所谓是筑基无悔,本道是无法再更改的。 余书洋当初选定炼窍下丹田,修行金丹大道,就只能参修性命法门,根基也就是玄窍中的十二道法符。 天风腹、顶上三,都无益于增长性命,更不能提升修行境界,无非就是增添一两门神通法术罢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师弟李太平,兕兽修行因为祖训,不能更易兽身模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刻苦修行,唯恐寿元不足,不能脱劫飞升。 如此一来,兕兽一族脱劫飞升的数量,反而是一众妖族中名列前茅的。 余书洋把顶上三三叶收入灵台,准备把烛火精万家、风精七风叫来。 带着外甥黄巴山,去面馆跟鱼母见一面,商量一下怎么安置他,就让尺家派海船过来,出发去青丘岛了。 且不说鸦头山这边,再看桃树福地中。 那鸦仙因玄冥冥土迁移走了,又丢了半妖族气,已经不仅仅是气炸了肺、瞪碎了眼珠子,他也知道闯下了大祸,必须回三仙岛通禀此事。鸦仙出身也是火鸦宫,算是火鸦真仙的门人,在宫中身份地位比巢居岛木氏还要高些。 这火鸦仙走出桃柳福地,看了一眼书仙鬼猴子,可谓是恨极了,只觉得他所有的倒霉事,都是因为鬼猴子牵连的。 早先他用木蛆做钉,将鬼猴子钉死在福地上,准备把他跟鬼面桃、阴柳炼成一体,眼下却觉得太便宜了。 就见着鸦仙口吐一点真火,化作一盏油灯,鸟翅一扇把油灯放在猴子头上。 这盏灯会不断摄取鬼猴子的寿命做油,直到阳寿耗尽,身魂炼入灯芯之中,是极其狠毒的法子。 “我提醒你一句,这灯火是烧命做灯油的,你若是不想被炼死,化作火傀儡。 就赶紧的祭炼法阵,炼的身阵合一,还能寄命在鬼木中,我想这会你能感受到火烧身的痛处了吧!” 鸦仙说完是狂笑不止,其状若疯魔,待到他笑完直接就飞走了。 这边书仙鬼猴子,左手微微抬起,随后又停了下来,此时他摘除油灯打断施法也无用。 鸦仙不止是鸦仙,背后还代表了万仙盟,根本不是他能惹的起的,身阵合一就来源于法宝万鸦宫。 这件万鸦宫乃是件纯阳法宝,须得祭炼十万头火鸦,还须得是修行大日真火为根基的。 也因着这个,万鸦宫多收鸦鸟为徒,修行好的炼入法宝,修行不好的也炼入法宝,一切全凭火鸦真仙的喜好。 鸦仙如今修行到四品修为,在万鸦宫中算是活的久的,倒不是火鸦真仙宠爱他,而是因为他得了东夷帝君的庇护。 现如今,他接连两次把事情办砸,害的羽化仙跟东夷故鬼陷落九幽,心里已经害怕的要死。 偏偏他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他的性命早就掌握在东夷帝君手中,胆敢有半分违抗,无论是生死都逃脱不了惩处。 三仙岛上有三座仙宫,都是法宝炼成,中间一座名叫扶桑宫,正是东夷帝君的居所。 扶桑宫是用一棵扶桑树祭炼,宫殿外形与一棵树没差别,宫殿入口就在树杈上的鸟窝中。 鸦仙直扑鸟窝,飞去扶桑宫中,落在左侧室火泉外,隔着石室等候问询。 不等多时,就听到一种干枯木头的声音,就仿佛一点水分都没有,沙哑而又难听。 “哭丧着脸过来,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鸦头浑身哆嗦不停,吓的根本不敢出声,又不敢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怎么张开的嘴。 “半妖族气丢了。” 这话说完,鸦仙感觉体内骨头全被抽出来,浑身瘫软像一滩烂泥,只等最后的宣判了。 似乎是过了许久,鸦仙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听到一声“嗯”,之后就没有了后续。 这不由的让鸦仙燃起一丝希望,觉得他还有保命的机会,继续跪在石室外等候发落。 周边一切都是死寂,半点声音都没有,仿佛都禁了声一样,压抑的感觉像一只攥住喉咙的大手,窒息的感觉让鸦头觉得他要死了。 在意识昏迷之间,他就见着一个童子,是黑发、黑眉、黑眼、黑齿,嘴巴一张露出舌头也是黑的。 这是万鸦宫的五黑童子,它是火鸦真仙的贴身道童,自鸦仙入门就见他这个模样,看着修为也不高的模样,实际上不知是个啥妖怪。 万鸦宫的传承是长生不死药,这药不只局限于吃的丹药,万物万法都可入药,就像身阵合一的炼宝术。 五黑童子将地上的乌鸦捡起,这乌鸦像是被风干了一样,鸟毛也不是黑色,斑斑点点的都是灰白。 他将乌鸦收入袖中,又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掏出一个鸟笼,打开从笼中飞出一只火鸦。 “师叔,这是新收回来一只火鸦,送来供您驱使。” 隔着石门传来声音,说:“半妖有了变动,半妖族气落在道盟那小子手里,回去跟你师父说一声。 让他把新收入门的小子派出去,想办法把族气讨要回来,办事利索一点。” 五黑童子应声称是,又行了一礼,直接飞离了扶桑宫,每次面对这位东夷帝君,他都觉得心乱如麻,头昏脑胀。 待他走到火鸦宫才算好点,忙叫来宫中弟子,取出风干火鸦说道:“炼入道宫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78章 去青丘前的辞别 第278章 去青丘前的辞别 鸦头山。 这日,余书洋带着两个童子万家、七风,以及外甥黄巴山,前往巢居城余家面馆。 他在鸦头山足足等了三日,等待烛火精万家祭炼法器——雷火灯。 这雷火灯是用雷击桃木炼成手持灯盏,这灯打造的非常精巧,由灯台、灯盏、灯芯三部分。 灯台底座是三层圆台,圆台上连着一根两拳大小的圆柱,上头是莲灯盏,六刺辛螯毒杖做灯芯。 六刺辛螯毒杖不仅是件法器,还是人道宝物,从妖怪苍头手里缴获的,被万家一眼相中了,要炼成雷火灯的芯子。 前些日子,万家见到辛螯毒杖,看一眼就觉得合适,辛螯意为人心荼毒肆虐之痛,冥冥中与天厉瘟疫有千丝万缕联系。 为了祭炼这根灯芯,万家、七风连带着曹青,仨妖怪在火穴中连着三天,又是扇风、又是弄火,才把毒杖烧炼干净,祛除所有杂气。 万家本就是喜烛台成精,现如今修行有成后,祭炼的第一件法器,竟然还是一件灯。 说起来,还跟万家的原形有关系,他是鼠头、鹌鹑身、猪尾,这猪尾鸟,还有一个代表瘟疫的跂踵。 跂踵的样子是猫头鹰、猪尾巴、一只脚。 而万家汇聚四灵鹑凤法相后,鹌鹑开始长大,尤其一双鹌鹑小腿,开始像毕方一样生长。 好死不死,毕方也是一只脚,不过毕方外形像鹤,站立时是一脚站立,另外一脚蜷曲在羽毛里。 当初符阳子见万家第一眼,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惊奇的发现,万家竟然有成为瘟疫位格的灾兽潜力。 这瘟疫灾兽执掌天厉法则,奈何万家是烛火精化形,妖身只是长的形似,还得想办法感应天厉法韵才成。 于是,符阳子给他设计了雷火灯,用雷击桃木炼制灯身,借桃木上的雷火痕迹,感受天道刑罚的气息,以此参悟天厉法韵。 同时,也算是炼一件天刑法器,即便没能领悟天厉法韵,也不白费力气,况且万家手上正缺法器。 一行四个妖怪下山去,身后跟着送行的老莫吉,他拿着子鼠法印帮着打开护山大阵。 护山大阵把鸦头山整个封锁住,且阵法每隔一个时辰变动一回,若是没有阵禁符钥指引,来回进出都得强闯大阵。 余书洋把四枚控阵法印都给了出去,又不想再演算阵法变化,就直接让老莫吉送他们下山。 现如今的鸦头山,可谓是处处都是阵法变化,内有雷阵八卦做迷阵,外有元辰四土化合做杀阵。 整个鸦头山仿佛一个大火炉,内里全部被火穴贯通,离火、鹑火、地火、阴火全都烧炼不停,半山腰一下的火行灵根、灵植都长疯了。 像是火麻、火草直接长成了片,远远的看过去红彤彤的一片,仿佛是一块红锦铺在地上那般。 草丛中灰鼠、麻鸭毛色也逐渐变的红赤,也不知是火鼠毛虫吃多了,还是被火气侵染的原因。 至于火桑、火槐这种灵根,也被成精的鼠妖、鸭妖分苗栽种,看着都非常有规划。 “老莫叔,刚才我看了一眼,山崖边、峭壁处还可以栽种火荆、火藤。 不图出产能采收多少换符钱,只要能把逸散的火气吸收掉就成。”余书洋指着几处空地悬崖说道。 老莫吉听了点点头,说:“回头我采买了种子,就让他们种下,鼠、鸭两族的小妖要听话不少。” 灰鼠、麻鸭两族妖精,是族中老祖突然死了,自己福地也都坍塌了,刚逃出来就被余书洋通通捉住。 眼下被种了神兵灵符,一个个乖巧的要命,唯恐露出丝毫错处,被全族上下都打杀干净。 相比之下,山上那群拦路抢劫的妖怪,就不服管理了,墨坊那边已经打杀了三个了,还有当刺头时不时叫板的。 “别看他们眼下顺服,背后未必没有筹划,妖仙世家出来的,跟山上那群野妖还是不同。 好在他们都是能教化的,等着山上的刺头都把干净了,就把鼠、鸭这些九品修为的都弄墨坊去。 后续,你在看着管教他们,若是能养熟了,就让曹青过来把这块归置一下,看看能经营点啥。 不能只当做火虫、灰鼠、麻鸭的族地,总不能白养他们,就按着租地的方式跟他们算。 看看每年能有多少产出,核算一下符钱收益,在按着六四分成就了,只要不闹事一切都好说。” 余书洋一边走一边跟老莫叔讲,他在虎山岛上对金蜂、水光蛛、月光蛛、沙地猪都是这样管理的。 孕育血脉亲族,其目的也是为了经营发展,他这种租地分成的方式,也能赚取符钱,还能将其他妖族纳入管控。 这比崖洲妖城的方式还直接,当然了,双方的目的不同,崖洲五岛是为了汇聚妖仙世家。 浮岛、地脉、购买地气钱,都是算好了的,目的就是引着妖仙一步步将开辟福地的浮岛并入崖洲五岛。 妖城不过是赚符钱的手段,崖洲岛八大妖仙世家,为了控制野妖散修,随便传播修仙百艺,方便他们随意取用修行灵材。 老莫吉所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这些日子都在祭炼水池,催生寒阳云雾与云雨雾气,好给鸦头山降降温,不至于让把火灵岩烧着了火。 “蠢哥儿,那墨坊除了烧墨、就是烧碳,不如灰鼠、麻鸭交给我吧,帮着我种种水草。”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不由的感叹老莫叔到了啥时候,都惦记着种水草的事。 “老莫叔,现在山上的事都交给你,你想咋安排就咋安排,不过有一点,趁早把虾兵、蚌女养出来。 后续我爹开辟福地后,又少不了许多人手要用,而且,也得有能帮你分担的,不能耽搁了修行啊。” 余书洋免不了劝慰几句,老莫叔在余家,不仅仅是妖仆,还是家人一般,余家大小事交给他都放心,妥妥的大管家。 老莫吉嘿嘿一笑,虚应了几句话,直把余书洋一行送到了山脚下,这才回身再上山去了。 这边刚下山,就见着隔壁千障崖跑来两个大蜘蛛,一个浑身长满了黑色毫毛,另外一个是水亮透明的风气蛛。 一团黑毛球的蜘蛛精就是李理,他继承了朱三娘的血统,又返祖成了毛蜘蛛。旁边跟着的是他未婚妻朱紫思,朱家的血脉就是风气蛛,善于束风气炼成煞丝,就是天生纺织娘。 “表哥,刚才我哥飞符回信了,他提前出关了,正从三仙岛登船回来的路上了,他说有事寻你。” 说话间,一道鱼鳞飞符落在余书洋手中,大致内容与李理说的一样,见着飞符内容,余书洋很是高兴。 如此一来商路就不用断绝了,八姐夫那边也不至于落空,这次说啥也得劝八姐、八姐夫来东海,没必要在丹黄洞天耗时间了。 早先余书洋没来过东海,不知道这边的情形,自然不好劝说八姐夫,眼下余家在东海立住了脚,不如劝他们也搬过来。 这样一来,八姐、八姐夫没必要在黄沙地外继续受气,鱼母、鱼父也能跟着安心。 想到这里,余书洋忽然想起,上次鱼母还提起过,二姐夫一家要来东海了,只等分完家就过来了。 “等他回来以后,你让他去巢居城面馆寻我吧,他也是来的巧了,在晚一日,我就要出发去青丘岛了。 你俩这是咋回事?平时不是都穿鱼皮衣的吗?”余书洋看着李理小两口,不由的笑问道。 朱紫思听了后知后觉的藏在李理身后,仿佛是害羞了一般,反倒是李理不以为意,这鱼皮衣穿久了,再以原形相见,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 “这不是前两天老祖传我俩吐丝结网的神通,最近都在千障崖上练习呢。”李理笑着解释道。 “那成吧,你俩好好炼吧,我这就去面馆。”余书洋一拱手,领着俩童子走了。 至于外甥黄巴山,他爬山走了半路就觉得累,化作一条小蛇,挂在余书洋脖子上的金项圈上。 百鳞斩元剑有些绑寒蝉的金丝,黄巴蛇化作蚯蚓一样大小,若是不凑上前都看不见他。 余书洋走了,就剩李理、朱紫思两个,就见着朱紫思开口说道:“刚才你怎么没跟表哥解释两句?” 她说的是上回他俩给余书洋送行,因为话没说清楚,被误会要图谋商路的事。 “现在哥哥出关了,再说这话更像是之前有意图谋,不如等见了哥哥,直接跟他解释一下。 再说了,这事就是个误会,表哥不也没再说什么,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了。 现在要担心的是三弟,他跟父亲整日了吵闹不休,我都推说管不到商行的事,等母亲出关再说。 这回大哥回来了,怕是怎么也躲不过去,唉……”李理是叹息不止。 他自幼跟在朱三娘身边,知道母亲的心意,等她突破五品成为妖仙,必定是要跟父亲做个了断的。 到哪时候,无回洞还能不能给李波儿,都是未知之数,眼下若是被讹走一大笔符钱,给三弟做聘礼钱。 日后母亲必定是要发作的,那时候局面更不好收场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止不住难过。 他们亲兄弟三个,母亲偏爱大哥李真,因他从小就有病不能出房门半步。 父亲则是偏爱三弟李浪,因为只有他继承了父亲的血脉,是一只纯正的碧波虫。 李理他倒不是自怨自艾,从小他就跟在朱三娘身边,相比于整日不能出门的大哥,从心里他觉得自己更受宠爱。 朱三娘给哥哥李真谋划了商路,自然也替他谋划了朱家,未来他要帮着母亲打理朱家各个房头,这事也早就说过的。 “那要不咱们给大哥发飞符,让他别回洞府了,直接去巢居城呢?”朱紫思帮着出主意道。 “唉,这事我早发飞符给哥哥了,看他怎么选吧,实话说,若是父亲跟三弟知道大哥出关了,他们也不会再消停了。 只看着母亲能早点出关吧,现在外祖母都快镇不住他了,他俩也是知道,趁着现在母亲闭关,还能捞点便宜占。” 李理忍不住抱怨道,父亲跟三弟打的算盘他一开始就知道,不过确实拿他们没办法。 朱紫思又劝说李理几句,说实话,她是不在乎李父、李浪勒索符钱,毕竟这钱是从商行出的,注定未来不会属于小两口。 这些日子,海霞妖仙也只是口气强硬,态度却是越来越软,眼看着李波儿父子两个越闹越恶心。 目的就是让李理对父亲失望,等着以后跟李家断了往来,如此一来,朱家就能赚一个上门女婿。 这些小算盘,私底下都盘算好了的,朱紫思自然不会帮着李波儿父子俩说好话。 这边两只蜘蛛精说完,又爬回千障崖继续吐丝结网,回过头来,再说余书洋这边。 从鸦头山一路向东北方向走,穿过卧虎山,再走段上一刻钟时间,就到达巢居城的护城河了。 上回被拦路抢劫,是从车马道出来的,那段路出城虽说也有护城河,不过在河上修了一座拱桥,无须再寻水龟驮过河了。 一行三妖途经卧虎岭,见着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伸着脑袋在山崖上往下看,一身锦澜虎斑纹,隔着老远都能看虎气。 余书洋隔着老远就看的,心里不由来的想笑,这是把刚断奶的虎崽子丢过来看山了? 小老虎见有过路的妖怪,忙不停的把大脑袋缩了回去,他来巡山七八天了,也没见有一个半个撞死在卧虎山法上的。 早先他可是不止一次听黑彪炫耀过,讲有那个不长眼的妖怪,架风从窝虎岭飞过,一脑袋撞在山中禁空法禁上,落在地上直接摔死了。 这种摔死的妖怪,他们就可以吃,因着不是他们杀死的,且魂魄也不在妖身,不会产生半点杀孽。 也不知道是他命不好,还是路过的妖怪都学精了,根本没有架风飞行的,别说妖怪了鸟鹊都没有一只。 余书洋看着探头探脑的小老虎,不由的来了兴趣,随口问道:“你是偷溜出来的吧,小心唐夫人从后面一巴掌把你拍下了。” 小老虎回头看了,见着空空如野,恶虎咆哮一声,压着嗓子说道:“哼,再骗我就吃了你。” 余书洋听着奶声奶气的恶虎叫声,笑的要肚子痛了,说:“你赶紧回去吧,这可有个黑彪,小心他吃了你。” 小老虎瞬间挺起胸膛,梗着脖子说道:“黑彪去荒海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才不怕他呢。” 余书洋听了摇摇头,又不由的一愣。 (本章完) 第279章 今日有远客登门 第279章 今日有远客登门 巢居城路上。 余书洋刚路过卧虎岭,跟一只小奶虎逗趣,说起来这窝老虎精,跟他还是老乡呢,都是吴州妖怪。 在闲言之间,猛的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当初他从巢居城坐马车出来,就遇到一伙拦路抢劫的妖怪。 当初说来也怪的很,自他出了城门后,跟那伙子妖怪缠斗了一刻钟,没有出城的、也没有进城的。 只凭直觉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其中必有勾结,对方还得是巢居城的,最起码勾结了管城门的妖怪。 他也是一直这么想的,后来在胖妇妖嘴中知道,确实有幕后黑手暗中联系他们,芝草的事就是对方透露了,出城截杀也给提前送了消息。 苍头妖也补充了一个细节,说是他看到送信的妖怪的脚,是黑虎的爪子。 当时余书洋对此也没多想,毕竟这里是妖城,各类妖怪都有,就凭黑虎的一只脚,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可谓是难如登天。 这回在卧虎岭几句闲聊,冷不丁的触动了余书洋的神经,让他猛的把所有事串了起来。 巢居城外就是卧虎岭,有一头巡山的黑彪,前不久出了拦路抢劫,送信的有一只黑虎爪。 而且,早先他去金鹿岛的船上,恰好遇到虎杖妖师,领着的也是黑彪,说是金耳鼠的表弟红毛耗子,要招募人手夺回属于自己的岛。 如此看来,这黑彪完全符合条件,前不久的鳌船上遇到,东窗事发想要逃。 随即又想到红赤岛跟虎山岛比邻,可以看的出来,幕后黑手并没有死心,这次把手从巢居岛伸到了虎山岛。 其目的莫非还是为了虎山岛?想到这里,余书洋忙取出飞符,把这一猜测写清楚,飞符给老莫吉。 事情若是真跟他猜的一样,到也简单了,那边岛上有符阳子坐镇,下次取芝草时,看看没有来抢劫的,就知道他猜测的真假了。 虎山岛那边他丝毫不担心,有符阳子这个三品妖仙在,就甭想有上门捣乱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哑然失笑,当初为了安稳余家的局面,解决芝草生意带来的巨大压力。 余书洋用了两个办法,一个是跟东夷姚姬合伙开芝草店,借着东夷的名字给炼丹坊分利。 另外一个就是狠狠的要挟了荆木介,要他给十万香火钱做赔礼,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当时不杀荆家两父子,其目的就是借他俩的口,说出余家背后有三品妖仙,而且当时余书洋跟荆木介说的,还是三个三品妖修。 这样一来,恩威并施,不管是崖洲岛跟万仙盟有往来的,还是下面爆发的野妖突破五品成仙,都能知道余家不好惹。 现在从种种迹象来看,荆家爷俩想法子解决了十万香火钱,并且没有透露出虎山岛上半点情况。 他实在没想到,这套组合拳实际上只打出一拳,另外一拳引而不发,不过现在也好,正好钓出幕后黑手。 随着一路想清楚了,给老莫叔发完飞符,再一抬头就进了巢居城,离着鱼家面馆不远了。 如今鱼家面馆应名叫面馆,实际上却是茶楼瓦当的买卖,将左右邻居、连同对门共计六座酒楼,连在一起打通重新装修了。 一进了这处市坊,就听着声响鼎沸,过往进出的妖怪也多了不少,入口处的茶馆又换了门脸重新开张。 余书洋在门口伸头撇了一眼,见着里面摆了茶座,最里头安了个戏台,台上一只白毛耗子说书呢。 不成想,鱼母把他说的书场都搬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那请的说书妖怪,按说可是不好请,毕竟人族修口舌法术的都不多。 “哎呦,我说少东家,在门口站着干嘛啊,进来喝杯茶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虎彘妖仙猪半张,这会的半张仙土财主打扮,手里拿一把沉香折扇。 “半张仙,叫少东家我可担待不起,您可也是面馆的股东呢。”余书洋拱手一礼客气道。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来楼上雅间吧,尝尝你家新送来的云雾茶,我开了这么多年茶馆。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好茶,明前的头茬,真的是难能可见的极品。”半张仙一边说一边嘿嘿笑,一双眼珠子仿佛会说话,朝着余书洋讨要东西。 这边余书洋也不傻,一瞬间明白过来,忙说道:“哎呦喂,您老人家咋啥都知道。 那是我特意留的,准备带去青丘岛的,虎山岛上有五千亩茶园呢,后头还有新茶呢。” 当初他从虎山岛离开,把芝草、灵茶各包了两包,其中芝草是一包一百五十万斤,共计三百万斤。 灵茶共计两万斤左右,也是一万斤一包,打算着一包送店里用了泡茶水,另外一包带去青丘岛送阴陈子。 半张仙将余书洋以及随同二童子,一块扯到店门旁,免得挡住门口进出的妖怪。 “我可要叫你一声少东家了,现在的情况是,你那云雾茶别有灵韵,冲泡的茶水长饮能清身。 你可知道,东海这里灵气不纯,吐纳炼炁后体内残留许多杂气,等突破七品修为后,化形成人都是奇形怪状。 现在有了咱们这个茶,就能慢慢帮着他们清身祛除杂气,眼下城中多少妖仙世家的公子、小姐,可都等着呢。 你就心疼心疼我,眼下我这每天数着灵茶叶子过日子,生怕那天断了顿,让他们把咱们茶馆砸了。” 半张仙说到最后,还假模假式的拿手擦眼角,嘴上是叫苦连天,只等余书洋一句话。 不过从他眼睛里,却流出一股匪气,都说扮猪吃老虎,更何况是虎彘妖仙,他本就是霸道的秉性,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抢的架势。 “半张仙,您可不能这么说,这灵茶怎么说?我直接拿给你?”余书洋试探性的问道。 他一时拿不准茶馆跟面馆的关系,也不知道用不用去面馆做入库登记,上次送芝草、灵茶是万家跟着虾兵送入库的。 “你送到面馆吧,去问大掌柜的,也就是你娘,我这边茶楼用茶,都是当天一早从库房领取。 如此一来,我的日子还能松快些,不至于每天被追着买茶叶。”半张仙得了满意的结果,又再次恢复土财主模样,是一脸的和气生财。 余书洋拱了拱手,说道:“那我就先送过去了。” 与半张仙告辞,他就带着万家、七风两个朝面馆走去,两边酒楼本来就是邻居,相互离的并不远。早先装修时,还把一楼全都打通了,现在重新装修茶楼,又把两楼的外墙重新砌上了。 面馆一进门东侧就钱柜,蜈蚣精七八支手分别在打算盘,鸡妖则在记账,他俩都隔壁店并入面馆的小股东。 七八个大伙计在柜台边忙活,有取酒水的,有取茶水的,还有取小点心的,来来回回好不忙活。 西侧是一面水牌子,上面写着店里的菜单子与售价,附带酒水、饮品的价格。 余书洋举目四望,来回在一楼大厅扫视,也没寻到鱼母的身影,不由的纳闷呢,心说母亲平时都在钱柜的,今天咋没在这? “我说少爷,你一进门就是东张西望的,这是找谁呢?”记账的鸡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余书洋闻言笑了笑,说:“今个我娘咋没在店里?” “今天东家一早就套了马车出门了,说是去码头接人去了,好像是你姐夫一家来了。”蜈蚣精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的。 余书洋闻言更是喜笑颜开,是乐不可支的说道:“云雾茶又送来一包,直接送库房吗?” 鸡妖、蜈蚣精同时停下手里的活,看向余书洋以及身后的两童子,神色略带一丝丝紧张。 “少东家,你可小点声吧,这些日子来店里买茶叶的,都快挤破咱们面馆的楼顶了。”鸡妖虚声道。 “可不是嘛,为得这事,又把半张仙从后厨请了出来,在隔壁数着茶杯做生意,这才消停下了。”蜈蚣精也掐着嗓子说道。 “可不是嘛,自从云雾茶改到隔壁卖了,现在别说喝了,闻闻味都难了。”鸡妖又说。 眼看着二妖一唱一和的,余书洋也不打断,就抱着胳膊听着,反倒是最后俩妖精说不下去了。 “少东家,茶叶你送仓库吧,现在那边管的更严了,闲杂人等不让随便出入。” 余书洋点点头,让万家前头带路,从茶水房进入后厨,绕过蒸房、点心房,就到库房了。 一进库房,就见着鹑火虾兵了,全都端着一杆蛇矛,八品的红壳甲胄放着红光。 除了他们八个以外,还有四个手臂能垂到地上的长臂猿,这长臂猿个头都很高,看着得有一丈二。 长臂猿在库房内是管着取货、出货的,另外还有两名化形成人的鸟妖,负责做进、出库登记的。 余书洋从身上取出一个乾坤包袱,因着乾坤法器不能相互容纳,他就收到扫霞仙衣里了。 “万家,你送过去吧。”余书洋把乾坤包袱拿给万家。 他这才转身冲虾兵们问道:“现下管的这么严了?可是发生过啥事情?” “少爷,你没来过库房这边,平时一直都这样的,只是最近闹事的多了,不得不时刻准备着。”一个虾兵回禀道。 余书洋点点头,又问道:“半张仙不在后厨了,现在后厨是谁在管着?” “现在后厨都调理好了,交给那四个喜鱼的伙计在管着,又请了铁臂仙过来坐镇。”虾兵回应道。 余书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铁臂仙就是对面酒楼的老板,跟仓库里取货的长臂猿是一族的。 上次他来面馆,也知道面馆的一些琐事,钱柜上的鸡妖、蜈蚣精都是修财神道的,背后各牵着一位妖仙,他们入股面纯粹为了摄取修行资粮。 至于半张仙就不用说来,他从一开始对余家就抱有善意,为此,余书洋才会建议鱼母拉他入伙。 剩下的两个就不太一样了,一个是长臂猿成仙的铁臂仙,他跟木氏别有关系,娶了木家旁支的嫡女,在巢居城东岸开辟福地。 剩下另外一个更是木氏旁支,是一位鸟仙,从头到尾他都没露过面,只让店里的妖怪跟鱼母谈判。 眼下面馆里有七八个鸟妖,都是这位鸟仙的手下,负责帮他照看生意,并且把每月的分红送过去。 早先铁臂仙跟鸟仙态度类似,不过他会偶尔来店里看看,没想到现在竟然来面馆坐镇后厨了。 “铁臂仙不是一直在福地修行吗?怎么现在也来面馆了?”余书洋又问道。 虾兵左右看了看,特别是那四只长臂猿,见着离的还远,就贴过来小声诉说原委。 原来铁臂仙跟媳妇生有一个独女,如今修行也快到七品了,即将要化形成人,也得祛除体内的杂气,不得不找鱼母商量。 当时鱼母正为这事发愁呢,思来想去,也学着余书洋的法子,一手拉、一手打,先搞出一个书场茶馆,每天卖三千杯云雾茶。 随后又把铁臂仙请到后厨坐镇,私底下每月送他两百斤灵茶,悄悄带回去给闺女喝,实际上这茶就是让铁臂仙拿出去分的。 如此一来,面馆又多了一个妖仙坐镇,背后还有木氏的关系,一时之间消停了许多,即便是有闹事的,也是散修野妖,都是些不长眼的货。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见着万家把云雾茶入库结束,又带着二童子走了,准备去门口迎接鱼母。 还不等他走出库房呢,就见着一个虾兵从外边进来了,说道:“少爷,夫人跟亲戚都到后院了。 刚才路过大堂门口,听说你在库房呢,夫人让我过来知会一声。” “知道来的是谁吗?二姐夫还是八姐夫?”余书洋随口问道。 “我听夫人话语间,是从中州来的,应该不是丹黄洞天那边的亲戚。” 余书洋心里了然,那就是二姐、二姐夫一家来了,这位二姐夫出身白氏刺猬,早年间来吴州学医,才跟二姐姐认识的。 由万家前头领路,余书洋大步流星的走着,出了后厨就是长廊,一转弯就到后院马棚了。 虾兵跟二姐夫正往车下搬行礼呢,二姐、鱼母带着俩一尺高的刺猬,正往屋里走呢。 两个刺猬浑身白刺,趴在地上一扭一扭的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的。 “蠢哥儿,你快过来,这是你二姐跟两个外甥。”鱼母看着余书洋过来,忙招呼道。 “兰姐儿,这是你小弟蠢哥儿,你还没见过他吧,当初你嫁去中州的时候,都还没小六呢。”鱼母是且喜且悲。 (本章完) 第280章 见面礼跟医馆 第280章 见面礼跟医馆 巢居城鱼家面馆后园。 余书洋第一次见二姐余子兰,他这位二姐不是普通妖怪,学的是巫医法门,通俗一点讲叫跳大神。 在中土世界,因着有神庙、有侍奉神灵的神宗修士,也有感应天命的魔门修士,故而巫婆神汉是不存在的,只有极少数中了香火毒的修士。 虽说没有巫婆神汉的存在,巫蛊之事却是有的,特别是巫医专为给妖怪治病,传承上更是源远流长。 后世所谓的“跳大神”,其根源就是傩舞祭祀,通过穿戴面具法衣,载歌载舞表演一段神话故事,借着此驱鬼去病。 巫医治病的原理,就是把所有疫病都视作“鬼”,通过驱鬼的方式,把妖怪的疫病治好。 说来也是好笑,二姐夫白有元,家里是世传的针灸科大医,后来在吴州学医,更是拜在温病派叶大医门下。 可谓是根正苗红的医家弟子,要知道医家门规有五不治,其中一条疑信不治,这疑信不仅是不信医,还是邪信巫鬼之事。 余书洋实在想不通,二姐、二姐夫两个咋走到一起的,按着鱼父的说法,那就是“欢喜冤家”吧。 “二姐,我前些日子,正经得了一件宝贝,还说着无用呢,如今你跟姐夫来了,正好得用了。” 余书洋说话间,将前不久得到的天宝——阳石,从随身法囊中取了出来,当时他还说送给医道修士呢。 余子兰修行巫医之法,这些年跟在丈夫身边,又学了不少草药学,虽说没看出阳石的来历,却也感受到一股纯阳之性。 “九弟,这是个宝贝啊,一股纯阳之性,堪比上三品妖仙孕育的仙气了。 这也太贵重了,你快收起来吧。”余子兰忙推拒道,按着规矩,也该当姐姐的给弟弟送见面礼,更是不能收这件宝物了。 鱼母在一旁看着,见闺女推脱,就知道这是姐弟俩不相熟,若是余八姐在这,根本不会推拒。 “兰姐儿,你就收下吧,既然你兄弟舍得拿出来,你就别想着贵重不贵重了。 你是不知道他的本事,咱们这面馆,看着是我在经营,背后全靠你弟弟支持。 店里拿手的五芝馒头鱼、云雾茶,都是你兄弟的岛上种出来的,你就甭跟他客气了。” 鱼母帮着劝说几句,又亲手把阳石拿给余子兰,这才算把这见面礼送了出去。 另外一边,两个小刺猬,前爪搭着桌子,人形站立着拿点心吃,两兄弟吃的欢快。 余书洋脖子上的黄巴山,也跟了一路,见着好吃的,忍不住从百鳞斩元剑上爬了下去,一落地化作一丈上的黑蛇。 这黑蛇一落地,只把屋里的妖怪吓一跳,黄巴山能控制身形大小变化,来去之间没有半点动静。 余书洋见状忙给鱼母、二姐介绍道:“母亲、二姐,这是八姐的儿子,名叫黄巴山。” 鱼母闻言更是感应,免不了把黄巴山叫到身边,嘘寒问暖一番,随后把白家两个外孙又叫过来,让他们仨个表兄弟认识一下。 黄巴山是返祖巴蛇血脉,身上自带一股气运庇护,无论是头脑、心智都比刚成妖的两个表弟成熟。 动物开窍成精后,还得经历一回变化,即是脱离野兽习性,学习妖怪做风。 白家两个表弟,还都难脱兽性习气,说话也是童稚的很,好在黄巴山也没嫌弃他俩。 外边白有元把行李都安置到偏房,这才赶到上房客厅来,还没进门就听到俩儿子在吵嚷了。 他们白氏刺猬一族,发源于门州深山中,血脉传承并不古老,修行法门也是人道九家之一的医家。 中州这一支是后来进京开药铺,慢慢的又发展出的一房,跟着门州本宗大都是药材生意上的往来。 这些年来,白家本宗的对此都不满意,试图把中州白家重新笼络回去,赶上这回妖仙老祖即将寿命将耗,在中州白家各种搅和。 生生把中州白家闹的分崩离析,兄弟十几个都分家出去,算是绝了中州白家的根。 白有元知道这事的原委,依然奈何不了门州本宗的挑拨,俗话说得好:十个手指头也不是一般齐,兄弟一二十个自然也有参差。 分家的事前后闹了半年,期间媳妇收到了岳母的来信,当初鱼母一到东海安置下,就找了驿站邮路给几个闺女写信。 一来,喜鱼福地动荡,得让闺女、女婿知道,免得他们再进福地,到时候就麻烦了。 二来,也是询问几个孩子的近况,当年鱼父把喜鱼的事讲给鱼母,八个闺女都远嫁,目的就是躲祸。 现如今鱼父都要突破五品了,过不了一二十年,就能开辟福地,她就想着把孩子们接到身边来。 如此这般,才把余子兰两口子说动了,带着俩孩子投奔了过去。 一进门,白有元就见着俩孩子跟一蛇妖嬉戏,仨个小妖围着饭桌打转转,糕点、果子吃的是杯盘狼藉。 这蛇妖他一眼看出来不凡,似是有古血传承,气象上看着就带着股蛮荒之感。 这边再看,一个道袍少年,模样上长的自然是没说了,一副贵公子的仪态,最关键的是一身宝光,看着极为耀眼。 白有元毕竟是在中州长大的,又是医家登堂入室的弟子,自然知道道袍意味着什么,对这少年更添了几分敬重。 “夫君,你在那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九弟,你也没见过吧。”余子兰极是欢喜的给丈夫引荐。 “九弟好,果然是一表人才,这要是在中州,不知道多少世家的闺秀,想要捉回去当女婿呢。”白有元顺着夫人的话逗趣两句。 余书洋早年也听闻,中州世家大族有捉婿的习俗,随口问道:“二姐夫,这中州捉婿是咋回事?世家大族的闺女怎的这般愁嫁?” 须知道,世家大族、妖仙世家嫁娶都有规矩,出嫁女儿也是要置办嫁妆的,把吃穿用度都置办下了。 鱼父当年为八个闺女置办嫁妆,也是拼了老命了,即便是这样,也只给前五个女儿置办下十里红妆。 老六余铁男西北投军,只是订婚还没成婚,这份嫁妆还没出,后面的七姐、八姐的嫁妆都是勉强,嫁妆箱子少了两成,东西少了三成。 “九弟莫非真想被捉?这捉婿可不是谣传的那样美好。”白有元打趣妻弟一句,随后解释其中原委。中州世家大都是千年以上的传承,他们跟其余八州世家都不同,无论是人、还是妖,修行法门都是人道九家。 这人道虽说九家立意各有不同,修行到最后却不是脱劫飞升,而是成圣做祖。 人道九家都有一处圣地,修行到一品境界的,最后都会前往圣地驻世,故而,血脉传承、家族传承千万年不断绝。 这样一来,世家通婚就成了大麻烦,出现了世家嫡女难嫁的事,慢慢就有了“捉婿”的习俗。 所谓捉婿,不过是招赘女婿吧了,中州世家历来鄙夷赘婿,也是为了遮掩名声,有个说辞罢了。 当然了,也确实有见着少年英才,捉回家当女婿的事,这种强捉为婿的结果大都不好,往往最后都怨侣。 余书洋心中也了然,这捉婿一事,在九州传播的极广,这也符合八卦流传的特点,既:香艳、男女、一夜暴富、世家大族。 经过“捉婿”的闲谈,余书洋、白有元都觉得亲近不少,没了刚见面的生疏,余子兰又把阳石取出给丈夫看。 白有元家里也做了一千多年的药材生意,虽说大都是门州深山老林的参药,不过总归是药材圈里待着的。 “九弟,这怕不是一件天材宝物吧,并非单纯的灵药,未免太过珍重了。”白有元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叫破了阳石的来历。 早先他或许不懂的天材的来历,刚经历了自己老祖故去,半年时间福地崩灭化作一件奇物。 若非是此物绊住了,耽搁了分家,说不得他们一家去年底就到东海来了。 “姐夫客气了,你跟姐姐都是医家门人,这阳石交到你们手上,才能治病救人。 留在我这除了祭炼法器,别无他用了,现在我也不缺法器使,不如交给你们,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余书洋又劝说一回。 天地间造化无数,天材地宝更有许多,一味的囤积宝物,不过是个捡拾松子的松鼠,最后都留在树洞中发霉。 修行不仅仅是炼法术,还有心性的修为,不能贪吃多占,这样只会成为修行路上的累赘。 就像先时余书洋对三聚顶术的不在意,他的修修行根基是下丹田金丹道,那就是玄武水法做命功,天风法做性功,剑道做护身手段。 白有元见妻弟言辞诚恳,眼神更是纯正无邪,知道这就是余书洋发自内心的想法,也就不在推辞了。 随后鱼母就叫了一桌子饭菜,一家人好生吃了团圆饭,说话间不无感慨,说鱼父运气不好,没赶上团圆饭。 话虽然是这样讲,余书洋、余子兰姐弟俩,全都听的明白,自家老娘是想念闭关的丈夫了。 他俩十分默契的一对眼神,开始转移话题了,眼下鱼母修行已经到了六品初期,自然也处于血脉反噬中,也就是自我认知的劫数中。 “母亲,你说我跟有元来了东海,也不能整天吃闲饭,还是得找门营生才好。 不如,开一间药铺怎么样?有元家里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余子兰看着鱼母询问道。 鱼母听了摇摇头,说道:“这东海不比中州,这边物产匮乏的很,想做药材生意,就得有货源才成。 这货源就难办了,无论是从九州内陆来的海商,还是东海本地的大药商,都已经把市场瓜分干净了。 你九弟有一门栽种芝草的法门,能自家大量种植,每月采收三百万斤,也是左右腾挪,才有现在的气候。 你俩的事我也想了,不如在面馆里开个养生汤的馆子,做些滋补的饮品来,暂时把医馆的名号立起来。 到时候,你俩在馆里是义诊,还是坐堂问诊,全都随你俩的意,等到名气够了,再到再次开个医馆。” 余子兰听了母亲的话,也觉得可行,又看向丈夫让他拿主意,他们两口子,若是论治病救人还得是白有元。 巫医没有五运六气,救治常见病确实不如草药医,相比之下,她们更精通于治“鬼病”。 “如此就劳烦岳母了,这次分家,我跟子兰也分到一次资财,再加上这些年积攒的。 不如直接开个医馆吧,这样我跟子兰也多个落脚的住处。”白有元是个老实的,不想白占岳家便宜。 余书洋再一旁看了,心知鱼母是想将二姐夫一家留一留的,就先帮腔道:“二姐夫,你说这话就外道了,咱们这还能缺了你们的住处。 你不知道眼下咱们家的情况,面馆这里母亲分身乏术,须得时时盯着才好。 家里购置的两处地方,一个在这边岛上,那边父亲在闭关,山上并没有多余人手。 另外一处海岛,都忙着耕种不休,也是没有多余的人手,现在你们来了,就暂且留在店里吧。” 白有元被妻弟劝住,也不再提外出开医馆的事,这边余书洋见着气氛缓和了,又把要去青丘岛的事跟鱼母讲了。 “母亲,我去那边,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三五年就回来了,今天过来专为辞别的。 另外就是把黄巴山带来给您看看,顺便问一下,是让他跟我一块去,还是留下来陪您?”余书洋望着母亲问道。 鱼母早先就知道余书洋要去学艺的事,她看了仨外孙一眼,说道:“跟你去学艺也是无用,不如留在店里吧,我给你八姐去信只会一声。”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又劝说道:“您不如也算八姐他们过来吧,留在丹黄洞天也无用,何必受那个苦罪。” 鱼母闻言点点头,说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想着帮你二姐他们物色一下海岛吧。 以后他们也有个根基,最好是像你这样,把岛上经营起来,他们都懂医术,自然也懂的种灵药。”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这事也简单,我正好去青丘岛,那边就有海岛在买卖。 听说青丘有九尾狐坐镇,岛上的灵作物一年三熟,特别是粮食便宜的厉害,不如再购置些米面过来呢?” 鱼母闻言摇摇头,说:“有合适的岛就买一个,粮食啥的就算了,你那虎山岛上不是开辟农田了嘛,以后就紧着用自己产的。” (本章完) 第281章 扬帆去青丘(上) 第281章 扬帆去青丘(上) 巢居城,余家面馆。 余书洋又在面馆待了三日,这次到不是为了炼法器,纯粹就是等表弟李真。 他发飞符过来,说是要处理一下家事,让余书洋在面馆等他几天,这一等就是三天。 当然了,他也没闲着,帮着二姐夫、二姐布置养生汤馆,鱼母跟店里的五个股东商定,把面馆对正门酒楼收拾出一块地方做汤馆。 面馆跟二姐夫五五分成,不收房租,不过汤馆的草药用料,都得从库房提货,由库房统一采买。 这库房采买,一半是余家的,像是芝草、雾茶,以及虎山岛、鸦头山产的,像是烧炼的蠢梅木炭,并不是对外销售,而是面馆自用。 另外一半就是几个股东的关系,像半张仙的本家猪管事,每隔三天送一回猪油、猪肉,那位从来不露面的鸟仙,负责米面粮油一类。 总之,背后各有牵扯,鱼母时时盯着账面,一个要保证价格公道,另外一个也看质量,不能被蒙骗了,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 眼下情况就是这样,余家自身实力不济,扯来几张虎皮做招牌,许多事到最后,还是得分利出来。 余书洋对此倒是不计较,无非就是赚的符钱多少的事,他反倒劝说鱼母,没必要牵扯太多精力,不如放权出去,还是当以修行为主。 鱼母终究还是不听,她想着让余八姐两口子过来,到时候生意上的事交给八女婿,她才好放事去后厨。 若是现在放权出去,再想安排八女婿管店,又是各种波折,毕竟店里是六家合伙的,许多事都得商量着来。 余书洋也是无可奈何了,父母总是为儿女做打算,想着给他们筹划一条退路。 这些日子,他是狠狠的过了几天大少的日子,在面馆出来进入的,走那都是少爷、少爷的被叫着。 仨外甥更是围着他打转,黄巴山就不用说了,算是余书洋亲自养大的,白家两兄弟,见着黄巴山跟舅舅亲近,也是有样学样。 “今天舅舅要走,有三样礼物给你们,都不要挣不要抢,每人都有一个。” 余书洋取出三个玉牌,这是他跟符阳子学的星纹玉符,可以用来牵引天星布阵。 一枚天蛇符、两枚天医符,专门给仨外甥炼的,为得多添加几分威力,他还让扫霞帮忙,炼入了星纹对应的玄光气。 “大外甥,这是天蛇玉符,里面祭炼了息光玄气,好生使用,看看能不能领悟到天蛇吐息。”余书洋笑着打趣黄巴山。 天蛇,在天象上对应腾蛇,位于北方七宿的室宿旁,也是龟蛇玄武中的蛇象之一,不过又不归入七宿之列。 腾蛇与巴蛇一样,都是远古时代的大蛇,相比于靠吃大象过日子的巴蛇,腾蛇要厉害的多,直接吐息云雾饱腹。 这也算是余书洋的一点心意,想着若是巴蛇也能吐息,日后生活上就简单的多了,不然,八姐夫有的烦恼了,家里养两个大肚汉着实困难。 黄巴山把玉符叼起来,尾巴一卷玉符上的链子,直接挂在了脖子上,开心的把蛇尾巴摇成狗尾。 “舅舅,我跟你一块去吧,我舍不得你。”黄巴山眼巴巴的看着余书洋。 “小没良心的,忘了你外祖母的好了,好生在家里待着,说不定过些日子,你爹娘也会过来了。”余书洋说教大外甥一回。 回身把天医玉符给另外两个外甥挂脖子里,说:“七郎、十一郎,跟你爹好生学习医术,知道吗?” 两个白刺猬扭扭身子,一边一个抱住余书洋的腿,嘴上哼哼唧唧的,他们心智还小,跟人族五岁孩童差不多。 白氏刺猬是普通刺猬成精,修行的又是医道法门,血脉传承并没有优势,后辈子孙即便是妖胎孕育,也只是省了开窍生智的过程。 白七郎、白十一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七、十一是他们在族中的排序,俩兄弟出生时间只隔了一个时辰,中间就多出仨堂兄弟。 “你俩不要粘人,舅舅要走了。” 黄巴山见着白家两兄弟黏着舅舅,心里又开始吃醋,忙着过来用蛇尾摘他们。 一旁的二姐余子兰看了也是乐不可支,这些日子黄巴山没少跟白家兄弟争风吃醋。 一方面是小孩子争宠,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想叫他们表哥,按着出生时间算,白七郎、白十一郎年龄都比他大,奈何心智不成熟。 余书洋对仨外甥是不偏不倚,任由他们打闹去了,眼瞅着天色不早了,日头都快正午了,李真还没到面馆,心想着今天不能又过不了吧? 昨天他可是发飞符确定了时间的,尺家的海船一大早就停到城外码头了,只等他登船起航了。 “九弟,眼看着就到正午了,要不你到我们汤馆来吧,你姐夫今天试着炖补元汤,你也来尝尝吧。 我可是听母亲说了,她研究的鱼面、馒头鱼,没少你的帮忙。”余子兰说完,把俩儿子一手提一个,从弟弟腿上摘下来。 余书洋回身冲童子七风说:“你在大堂等等李真,让他去对面找我吧。” 这边余书洋刚走没多久,烛火精万家,就拿着一口红皮口袋走过来,递给给风精七风。 “七风兄弟,我用金珠磨成粉,帮你重新炼了一遍,在风囊外边包了一层。 任谁也看不出,这是用风驼胃炼成的,法禁什么的也全都打散了,你看看满意不?” 这是万家第二回洗练法器了,已经祭炼了不少经验了,更是把早先在宝船上学的珍珠炼丹法,混着铸铜像法一块祭炼法器。 七风没说话只点点头,这些日子在后厨火房帮着呼风烧火,累到嗓子哑了,这会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过好在,把恶风袋的风都洗炼干净,风袋在火房的灶火中烧了三天,把里外都烧透、烧干净了。 七风是熏风受相月影响成精,修行的也是风月遁阴法,自然是不喜欢风袋中的恶风瘴气。 前些日子在鸦头山火穴,刚帮着万家洗练了六刺辛螯杖,七风就找万家帮忙,重新祭炼一回恶风袋,把风袋重新洗练一回。 这恶风袋是胖妇女妖的法器,当初被余书洋装入乾坤长蛇袋时,就落在了蛇袋中。 前几日给外甥们祭炼星符,余书洋翻找法囊时,被他翻找了出来,顺手就给了七风。 七风将风袋一口吞了,他是风精化妖,妖身跟血肉精怪不同,没有开辟玄窍,也能把法器收入体内。 且不说七风、万家两童子如何在面观门口等候,再说千障崖无回洞这边。李真与木灵歌是去年底到的三仙岛,因着木家的关系,以及朱三娘在三仙岛购置上等岛,有了拜入三仙岛学艺的资格。 又因着神位的事,李真被万鸦宫的左仙师看中,特意将他收录在门下,改修神仙道之法。 这位左仙师不是火鸦真仙的徒弟,按着辈分算,属于是代师弟传教,从根上算实际上不是同一法脉。 万鸦宫火鸦真仙,他们这一脉传承的是长生仙道,在诸天万界中,也是一支大的流派,名叫方仙道。 左仙师修行的则是神仙道,跟方仙道同属万仙门户,不过修行上差别却是很大。 神仙道修行的根基是神位,炼就一道神灵法身,借着香火愿力辅助肉身修行仙道,类似于神道、仙道双修。 自从李真拜入左仙师门下,就按照秘法,祭炼神道法身,正常来说须得三、五年时间,到时候能够一心二用、一念双身。 在他刚把神位摄取出来,准备祭炼神身时,师父就来寻他,把半妖族气的事告诉他,让他想办法讨要回来。 左仙师也是没办法,神仙道在中土传承断绝,道宫都没有一座,眼下还是借住在师伯的万鸦宫中,传令过来让李真出关,他也没办法阻拦。 万仙盟在中土世界有七道传承,经历了当年的东夷大战,只剩下三支传承不失,眼下都开始祭炼道宫了。 另外四支虽说已经开始再传,就像神仙道这样,师徒都算上也不过几个,跟万鸦宫、扶桑宫都是不能比的。 这边李真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出关,心里少不得埋怨一回,师门弱小饱受欺凌。 待到他出关后,先后收到一堆飞符,有余书洋发过来询问的,还有关于白鳖龟有光暗通龙宫的,乃至是他兄弟发过来的各种琐事。 最最让他心烦的,就是他老子李波儿带着三弟回来,赖在无回洞中不走了,讨要三弟的聘礼钱。 李真算是气炸了,他娘得了师父送的仙丹,补足了修行上的缺陷,已经开始闭关准备突破五品了。 在这个关口上,他爹带着三弟上门勒索,若非是朱家的海霞妖仙在,估计无回洞都得被抢光了。 外人还不敢上门欺辱,没良心的老子来欺负了,这让李真心里更恨三分,直把牙都要咬碎。 他把法器黄石白菜收起来,当天就坐船回巢居城,也没有去金鹿岛去处置龟有光,就是直奔千障崖无回洞。 等他到了自家洞府,见到了多年不见的父亲跟三弟,二话不说就是撵他们走。 “你俩现在走,我也不为难你们,等母亲出关后,咱们再做个了断。”李真怒视李波儿父子俩。 李波儿修为上是五品中期,化形成人也是魁梧将军模样,身上穿一套鱼鳞铠甲,手里拿一柄两股分水叉。 “你个逆子,别以为现在攀附上了三仙岛,就不把老子放眼里了,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还奈何不了我。” 李波儿冷哼一声,把手中手叉戳的地上碰碰响,始终难掩盖心中愤怒。 “父亲,你就别生大哥的气了,他也是误会了,不知道你的好心。”李波站出来调和,他穿着鱼皮衣,幻化成俊美男子,长的可谓油光水滑。 李真将黄石白菜取出,这件法器被摄取神位,炼成一件神仙道的秘宝,可以驱使神道香火愿力。 “你少在这装好人,他是个蠢的,辜负母亲一片真心,你就是个坏的,挑唆着他来这讹钱。 别说这里不存符钱,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你们,现在识相点,等着母亲给你们算总账。 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便宜占,若是现在撕破脸,我不保证会不会打死谁,特别是你李浪。” 李真将香火愿力燃烧,一重重香火金钱依附在黄石白菜上,就见着一道神威显现出,这是“百财”神韵,代表了财神道的财富多样性。 “逆子,你个逆子,你是不是疯了,修炼神道秘法,你莫不是想像香火神修那样?”李浪儿被吓唬道。 李真丝毫不解释,继续追问:“现在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了!” 李波儿起身把小儿子护住,说道:“你个怪胎,若不是因为你,何至于我跟你娘分居。 是不是还想挑唆我跟你娘和离?做梦吧,她修行的婚姻和合,是红喜娘,自己婚姻都不美满,怎么修姻缘。 现在取八千万岁钱过来,就当是给你弟弟的贺喜了,你现在发达了,也得想着自家兄弟啊。” 这话说完,李真就被气急,只觉得五雷轰顶,胸中两肝阵痛,就要抽取玄窍中的神位与黄石百财相合,非得把两父子打死不可。 另外一边,李理见情况不妙,急忙忙去请海霞妖仙,等他把人请来了,这边已经是当下的局面了。 “李波儿,你休的口出狂言,当年你在东海算个什么东西,若非三娘子眼瞎,哪有眼下你在这狂吠。 真哥儿,莫要跟这老货较真,我来赶他走就是了,千万不要义气用事。”海霞妖仙看不出李真的施法,却是不能眼看父子相残。 “老祖来的正好,劝一劝这个逆子,自己发达了,不孝敬父亲,也不友爱兄弟,这是个什么玩意?”李波儿照旧嘴上说个不停。 这些日子,海霞妖仙对李波儿是一再退让,眼下他是丝毫不害怕,甚至是嚣张。 海霞妖仙也是气急,厉声喝问道:“泼材你是狗胆包天?信不信我让十二龙孙逐你出水府?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跟三娘子缘分到了,就等着乖乖和离就好,莫非以后不想在东海立足? 没有水府的身份,你觉得自己能活几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巢居岛?你当三仙岛是假的不成?” 这话说完,李波儿瞬间变色,海霞妖仙是龙宫的织娘,跟龙子、龙孙都有交情,当年能到龙孙水府当差,也是靠的这点关系。 “老祖,就不能通融一下?他发达了帮兄弟一吧而已。” “现在就给我滚,” (本章完) 第282章 扬帆去青丘(下) 第282章 扬帆去青丘(下) 千障崖无回洞。 经过海霞妖仙调和,暂时把李波儿父子俩骂出洞府,不过他们父子俩也不走远,就在千障崖待着。 这无回洞福地终究还是李波儿开辟,想要阻拦不让他进来,除非在千障崖周围布置护山阵法。 李真刚学神仙道不久,许多法术都没修炼呢,布阵这种事,跟着数术、星象、阴阳五行都连着的,神仙道也不精通这些。 眼看着两父子耍赖皮,气的李真抄起黄石白菜,非得要弄死这爷俩,直让弟弟李理给拦了下来。 “哥,你就去巢居城吧,表哥还等着你呢。”李理抱着李真的胳膊,玩了命的扯住,这才没让他冲出去。 这边海霞妖仙也来劝说:“真哥儿,现在你也算是成了,没必要跟那个泼皮计较。 他自是知道,等你母亲突破成妖仙,无回洞福地也要不回去了,眼下他就是趁机多讹点钱。 要我说,符钱都是身外之物,你便是给他也没啥,等你母亲出关后,也是会给他的。 我说这话,你可别怪我偏心,你们兄弟仨个都三娘子亲生,那李浪在是跟她不亲,眼下要置办彩礼,你娘不可能不给的。” 海霞妖仙见李真情绪不稳定,免不了多劝几句,这几日她放纵李波儿父子俩,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当初李波儿带着小儿子躲到十二龙孙水府,她私下里也找过他,想着出面调和一下。 从只言片语中,她隐约感觉不是夫妻感情不合,好像是因为孩子的事,回过头来她又劝三娘子,惹的三娘子各种不快,竟然跟她生分了。 眼下三娘子闭关,只要能突破五品,以后就是妖仙了,说不得朱家以后就得交到三娘子手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就不想过分插手三娘子夫妻的事,万一到时候李波儿又来哄骗呢? 毕竟现在李真拜师三仙岛,又开辟了赚钱的商路,三娘子也要突破成妖仙,李波儿回头再来巴结媳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真被海霞妖仙说的心烦意乱,他赶两父子走,就是担心这个,也知道老祖说的是实话。 “老祖,他抛妻弃子,就这么便宜了他?我不甘心呢!”李真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海霞妖仙不由的叹息一声,说道:“孩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你母亲的事。 眼下你也发迹了,拜师在三仙岛,我可听说过,那三仙岛学艺的,未来成就最少也是个妖仙。 以后你的日子还用愁吗?有赚钱的商路,还有木氏的嫡女,这日子是有多少妖怪做梦都想不到。 何必跟他计较呢,你就当是打发要饭的了,你父亲这是为你三兄弟安排一条后路。 我也打听了,十二龙孙水府女使的小孙女,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就是龙孙的小闺女。 因为不是龙女,又被水府的女主忌惮,这才一直瞒着不对外说,许配给你兄弟,也是龙孙拉拢你家的意思。” “他既然要拉拢我们,就该把他撵出去,这种忘恩负义东西,谁稀罕他啊。”李真恨的牙痒痒。 “孩啊,李波儿那个泼皮,是个没皮没脸的,不过他总归是碧波虫一族,这些年在族中也混了个族老当。 几千万岁钱,他一时拿不出来,去族中借一借,未必不能凑够了,迎娶一位龙女,在东海是极有光彩的事。 眼下他来无回洞,讨要钱财就是借口,目的还是等着见你娘,说不定日后为了让你三弟能娶上媳妇,她也会帮着谋划一下。 你怨你父亲没啥,不该兄弟成仇,毕竟你们兄弟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他不过是被李波儿带走了。” 海霞妖仙一通劝说,李真的脑子也是一阵好、一阵坏,对李波儿父子俩,也是一时厌恶、一时想过去问问。 “老祖,您别劝了,让我自己想想吧。” 李真说完,就直接回自己房间了,把房门从里面关上,这回他心里乱的不行,有对李父多年来的憎恶,也有突然被叫出关的影响。 实际上,还有一个他不原意提及的事,那就是找表哥余书洋讨要半妖族气,这事就像是一块石头,堵在他的胸口,让他想要逃避。 半妖族气背后的牵扯,左仙师都跟他讲了,羽术宫的一位羽化仙陷落九幽,还有扶桑宫的许多故鬼,都等着半妖族气遮蔽逃出九幽呢。 李真在房间里又待了两天两夜,直到余书洋发飞符过来询问,他也不得不出门了。 不过在走之前,父亲李波儿、三弟李浪的事,也得处理了,如果让他们这么赖下去,说不得就跟海霞妖仙说的那样,随了他们的心愿。 李真打开房门,就见着兄弟李理、表妹朱紫思,俩个拉着手在耳语,看样子就知道关系非比寻常。 “二弟,你陪我去看看他俩。” 李理听了,忙着起身跟着,待到出了洞门,李真回身看了看,见着没有其他妖怪,把李理扯到一边说话。 “你跟哥说句实话,真喜欢表妹吗?” “喜欢,大哥,你怎么这么问?”李理不解的追问道。 “我是联姻的,虽说你嫂子各方面都还不错,眼下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选,不要委屈了自己。”李真望着二弟的脸,不由的认真说道。 他们两兄弟关系很要好,毕竟是相伴着长起来的,自然也更疼兄弟一些。 “大哥,表妹挺好的,而且我也原意,老祖大限就在这一百年了,朱家还得交到母亲手里。”李理也是非常认真的回答道。 他跟朱紫思联姻,之后也能帮着母亲把朱家大房拉拢住,不让其余六房反过来,把大房给瓜分了。 自从桃都山荒海变作雷海,分家出去的六房,在桃都山群岛瞬间发展起来了。 六处海岛连成一线,若是能继续迁移浮岛,就能造出像巢居岛这种大岛,这种天赐机缘,不可谓不惊人、不令人心动。 “你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说起来,紫思表妹比起紫慧表姐,还是多有不如的。 且不说修行天赋,就说性子上,紫思表妹喜欢耍小聪明,气量上也不够大,很难担当主母的责任。”李真不免劝告一回,其中也有几分挑剔。 “大哥,你就别担心我了,表妹耍小聪明、气量小,这些我都知道,以后自然不会让她难做。 再说了,当家主母也轮不上她,咱们家里上面有母亲做主,下面还有大嫂呢,小聪明恰好懂的逢迎,日后相处起来面上不会太差。” 李理把心里的话,直接告诉兄长了,这也是他这些日子反复思量的,小聪明的女人相处起来也好,即便吹枕头风,他也能够察觉出来。 “你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就是顾全的太多了,没必要这的,要让自己活的开心才好。”李真劝告一句,也知道说不动兄弟改变心意了。两兄弟谈过心里话,李真这才带着李理一块去见父亲,有些话他也是说给李波儿父子俩,也是让李理知道一下内情。 此时李波儿父子俩,都在啃馒头,这是前些日子,鸦头山没布置护山大阵时,李波儿去山上拿的。 “你还别说,你舅舅家的馒头鱼,吃着真不赖啊,听说他们的馒头房,一个月就能挣出一份彩礼钱。” 李波儿一边啃馒头一边抱怨着,在无回洞福地内,李理也不敢短了他的吃喝,还有妖仆伺候着。 “应该没有那么多吧,他家不是在金鹿岛还有一个店,每个月都得卖出不少芝草的。”李浪跟着分析道。 一时两父子都没话了,待到馒头鱼吃光了,李波儿叹息一句,说:“当初不带你走就好了。” 李浪忙说道:“爸,你说什么呢!” 两父子相互对望一眼,都有不少情绪,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这会,李真、李理两兄弟也走过来了。 “你个逆子,又来干什么?”李波儿一见李真,立刻就是怒斥。 “行了,别吼了,我过来是想问你几句话,我想知道,你现在后悔不?”李真盯着他问道。 李波儿一时气虚,忙着低头,随后就暴跳如雷,说:“我后悔什么,我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个逆子。”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你等我过几天给龙孙水府写信吧。 既然他是要拉拢我跟母亲,想来目的还是商道的事,我想,有些话应该还是管用的。”李真说完就拉着兄弟回去。 李波儿一下慌了神,急忙忙上前把李真扯着,说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那可是你亲兄弟啊。” “那是你亲儿子,却不是我亲兄弟,这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为他考虑这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说罢,李真挣脱李波儿的拉扯,他是真心厌恶这两父子,眼下过来就是多余。 “你怎么这么狠心,当年我也没说出去啊,没有把你卖了,我对谁都没说。 现在你好了,发迹了,就这么恨吗?要恨你就恨我吧,都是我胆小怕事,我害怕啊! 你不想想,这事谁不怕啊,龙宫有积年的老龙,东海各处都有年寿耗尽的妖仙。” 李波儿又跑过来扯住李真,痛彻心扉的说道:“你以为我不后悔吗?我跟你母亲也是相识于微末。 那回我是没谁关注的庶子,你外祖家还没有一个妖仙,当时我俩一见倾心。 待到她从九州内陆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一块经营着浮岛,从无到有一点点打拼,乃至后来开辟福地。 你知道有多少妖怪听了我俩的故事,都心生向往吗?若不是因为你,现在一切都好着呢!” 李真一时无话可说,反倒是李理替哥哥讲话,说:“父亲,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母亲还能原谅你吗? 若非你带着三弟离开,母亲也不能久久不能突破,现在我们日子好过了,你再来无非就是沾便宜罢了。 你说这些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根本原因就是,你成了妖仙了,感觉在这个家里过的太憋屈了。 说这种糊弄的话没有意义,骗不了我们,也骗不了母亲的,我劝你以后都不要这样说了。” 李波儿被揭穿后也不生气,反倒继续重复道:“李真,我当年到现在,都对外没说过一个字,就凭这个,你也不能坏了浪儿的好事。” 李真将胳膊挣脱开,说道:“好,这个人情我认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现在就走吧,一切都等母亲出关以后。 她若是原意给你们一笔钱,那我就拿给你们,她若是不答应,这事就算作罢,人情也只有一次。” 李波儿看着李真、李理两兄弟,一个极果断、一个极聪明,两个都是十分不错的孩子。 “好,那就等你母亲出关的,浪儿,咱们回水府吧。” 李波儿父子俩、李真兄弟俩,全都各自看了几眼,随后就俩俩一伙,背道而行离去了。 待到临近无回洞前,李真冲李理说道:“这事处理完了,我也该去巢居城了,洞府的事都交给你。 这回我也是临时出关,回头还得去三仙岛闭关修炼,你也不要忘记修行。” 两兄弟又说了两句,这才算是结束,李真也没回洞府,直奔巢居城余家面馆而去。 李真运起黄石白菜,使得一个金光法,脚下如同踩光舟,一步踏出就是数丈远,不等的三两口气的时间,就到达巢居城。 这法术是他百财神的神通,有百财通行的法韵,眼下还是没修出神道法身,到时候一念穿行都没问题。 待到李真来到面馆时,已经是未时二刻了,七风没见过李真,还是万家迎了上去。 “我们俩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你可算是来了,法主在对门汤馆呢。” 李真笑了笑,对两童子拱了拱手,这才进了对面酒楼,一进门就看到,汤馆没有门脸,就是一个口字形档口,四面都是一腰高的台子。 这回,白有元正给一个客人号脉,顺手拿一枚骨刺,直接在身上扎针,连戳几下直接冒出红黄色浓血。 “你这病根不在四肢,要想根除还得行针几回,眼下我这只有补汤,等半年后你再来吧。” “大夫,你真是神医啊,您给我再来几碗补汤吧,不能让您白忙活。” 余书洋见状,忙着给客人取碗打汤,顺便让他把汤钱付了,自中午开张,二姐夫手上的针就没停过。 二姐则是取出一件巫器——石鱼,帮着客人去晦气、邪气,也忙个不停。 妖怪修行,也不是不生病,反倒是有些修行法门特殊,因为修炼不当而落下病根的。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83章 青丘群岛与东海龙侯 第283章 青丘群岛与东海龙侯 巢居城外码头。 尺家的海船在这等候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时分,余家的马车才到达,一行两辆马车。 除了余书洋、七风、万家仨个,还有送行的几个,比如鱼母、二姐夫一家,以及大外甥黄巴山、李真。 余书洋在马车上,怀里抱着大外甥黄巴山,他不乐意跟鱼母、二姐夫一家坐一辆车,就跟着挤上来了。 这小子没见过李真,看他的眼神也带着防备,在舅舅怀里扭来扭去,时不时的就要插嘴问话。 搅和的李真一直没办法开口,刚才在汤馆,又因着余书洋给姐夫、姐姐帮忙,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眼瞅着就要到码头了,等回下了车,更是没机会开口了,李真是迟迟不能张嘴说这件事。 这边余书洋被外甥搅和了半天,不过他也看出李真的欲言又止,见他迟迟不开口,他免不了要问一问。 他跟李真关系不一般,他们是表兄弟的关系,也是义兄弟的关系。 鱼父跟朱三娘结拜,李真称鱼父为舅,而余书洋称呼朱三娘为干娘,故而,他们是表兄弟,也是义兄弟。 除去这一层关系,两者还有一层恩情,李真身上的真种传承,送给了余书洋,后来成就了他的北天法台法相。 眼下法相威力,一旦等他祭炼罡气圆满,将法相由虚转实,就能开坛降兵了,北天四圣兵马,都是天兵神将。 就像师弟李太平说的,等他将符兵法炼成了,再遇到对敌的时候,法相显化出来,直接画符降天兵应敌。 话说回来了,他们两兄弟关系也是极好的,从来了东海以后,鸦头山是李真找虎杖妖师买下的,鱼家面馆的酒楼,还是李真找木长老帮忙。 即便是后来的虎山岛,那也是李真陪着他,去找的木灵歌,细算下来,李真可是没少帮忙。 “大真儿,你是不是有事要说?”余书洋看向李真问道。 李真闻言一顿,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说道:“没事啊,我是听说你要去青丘岛,也想跟着去看看。” 听到这话,余书洋面露狐疑,盯着李真继续追问道:“真的没事吗?有事你说话啊!” 李真被盯的不自然,脖子都感觉僵住了,嘴里扯动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没事,我就是想去青丘岛看看。 还没问你呢,怎么突然想去青丘岛了?不能是去买岛吧?” 余书洋见李真不愿意说,也不勉强他了,手上拍了拍大外甥黄巴山,让他不要来回折腾。 “我不是拜入道盟了,经师是青丘岛的九尾狐,过去跟他学艺炼丹,不过这回还得买岛。 你也看到了,二姐夫搬过来了,他也需要一处地方种植草药,青丘这边一年三熟刚刚好。” 李真改变心意后,慢慢的也放松下了了,心里想着等到了青丘岛再说也不晚。 “你倒是四处买岛,不过,要我说,没必要在青丘群岛买了,两边离的可不近呢,来回一趟得六七天。 不如那天让二姐夫去三仙群岛,别忘了,那处上岛是咱们两家合买卖,也当一块经营才好。”李真反过来劝说余书洋。 余书洋笑了笑,用力拍了李真一下,说:“你小子咋这么憨呢,那三仙群岛是干娘买给你的,准备让你跟木灵歌日后住的。 咱们算是合买不假,买的不是上岛能去三仙岛学艺的资格吗?你还想着一块经营呢? 等以后你跟木灵歌结婚了,人家该怎么想了?而且我家哪有人手了,分身乏术懂不懂?” 当初说合买上等岛,不过是托词,不然干娘不会答应的,本着机会难得的想法,余书洋自然不能错失良机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余家、二姐夫家就这么几个人,没办法再经营多余的海岛了,没必要多吃多占了。 “表哥,话可能这么说,事也不能这么办啊!”李真觉得有点委屈,同时也是愧疚。 余书洋看着李真的委屈模样,哈哈大笑,说:“那有那么多计较的,你在万仙盟怎么样? 我在金鹿岛听金鹿、金鼠说了,拜了一位仙师,看情况身份地位还挺高?” 李真也跟着笑了笑,随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神仙道,他们在盟中地位确实不低,毕竟是七道之一。 余书洋、李真两个开始闲聊,气氛也舒缓了好多,不等多久时间,就到达了码头。 尺家的大海船并没有停进海港,这处内城码头航道太小,容不下大海船进港。 尺大匠开了一艘小海船等候在岸边,随他一起的还有尺家的嫡系,负责这次采买仙丹的事宜。 “木叔,这都啥时候了,还来不来了,从他传信过来,回回都拖延时间,还靠不靠谱了?”尺高岗发脾气嚷道。 自从尺大匠去鸦头山,把事谈妥以后,整个尺家都在等着,一直到富金工传消息来完工的消息。 本以为两三天就能出发了,谁成想,竟然是各种耽搁,等了三天又三天,直到今天确定要出发了,又从清晨拖延到现在。 “宗子,还是多忍耐吧,眼下是唯一的机会了,不好惹怒对方的。”尺大匠不由的劝说几句。 尺家是比照九州世家的规矩,族中三代内的嫡系血亲,都冠名为宗子,视作继承人来培养。 尺高岗是孙辈血亲,也是宗子中修行为差的,至今还停留在八品后期,背后全靠他的母家扶持,不然这次购置仙丹,也轮不到他做主。 他母亲是富氏的旁支嫡女,尺高岗一出生就长了个雷公头,虽说血脉没有变化,不过深度富氏的喜爱。 尺大匠眼看尺高岗还要说别的,忙出言制止道:“宗子,这次务必以大局为重,义气用事只会坏事。 无论后边发生多少变化,咱们都当以仙丹为主,若是没有拿到仙丹,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这次购置仙丹的事,名义上交给了尺高岗,实际上由尺大匠、以及驾驶海船的尺高昌,他两个暗中把控。 尺大匠负责跟余书洋搞好关系,尺高昌负责看出尺高岗,不让他惹出祸事来。 “我还能不知道吗?别忘了,这次的消息是谁给的,仙丹,我一定会给老祖带回去的。”尺高岗嘴硬的找补两句,说完就躲到船尾去了。 码头上,余家两辆马车停好,纷纷从车厢里走出来,按着余书洋的脾气,都没必要送行的。 余书洋先把怀里的大外甥丢给母亲,免得等会忘了,再把黄巴山一块带走了。 “母亲、二姐、二姐夫,我这就走了,你们就不用再送了,有事给我发飞符。”余书洋冲家人们道别。“舅舅,你早点回来啊。”黄巴山抢先说道。 鱼母抱住大外孙,冲儿子说:“早去早回吧,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在青丘岛多待几年也行。” 二姐余子兰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跟姐夫白有元一手牵一个孩子,对余书洋说道:“九弟,咱娘这是想儿媳妇了。 听说青丘狐族多俊男美女,你带一个媳妇回来吧,以后生的孩子指定好看。” 余书洋闻言是一囧,鱼母催婚的事,是时时刻刻啊,忙说道:“二姐,我是去学艺呢,再说了,我还小呢。” “九弟,学艺不耽误娶媳妇,而且,要还有得趁着年轻,按着医家的说法,最好是在七品的时候。”白有元说完看了媳妇一眼。 他跟媳妇认识就是学艺的时候,俩孩子都是七品初期生育的,一切都符合他的预想。 余子兰白了丈夫一眼,知道自家男人又犯痴,又重余书洋说道:“你别听你姐夫的,只要在五品以前都能要孩子的,你可抓点紧啊。 等成了妖仙以后,后天浊精就没有了,在想生孩子就不成了,咱们家可就你一个男丁,总不能绝后吧。” 一时之间,余书洋被家人们说的抬不起头,忙冲万家、七风说:“你们看到尺大匠了吗,赶紧让他过来。” 七风四蹄鹿腿不动,风鹏鸟头来回转动,一对风眼四下观望,不等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找到了尺大匠的身影。 “法主,我找到他,在那边呢。”七风忙喊道。 这下算是给余书洋解了围了,连忙拱手,说道:“母亲、二姐、姐夫,我这就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说完话,余书洋扯着李真,带着两个童子,一溜烟的朝着尺大匠那边跑。 白七郎、白十一郎两个,这才后知后觉的看着舅舅走了,纷纷撇嘴要干嚎,二姐余子兰一下就炸毛了。 “谁都不许哭,不然就扔他在这。” 还是鱼母看不下去,伸手拍了闺女一下,说:“哪有你这么当妈的,都跟外婆走,咱们回去吃点心。” 余子兰、白有元两口子,都无奈的对视一眼,这隔辈亲是一点也不假。 “夫人,你得跟岳母说说,不能娇惯孩子。” 余子兰白了丈夫一眼,心说,这才那到哪,也就是她老子不在,不然,仨孩子都能宠上天。 且不说鱼母带着仨孩子上马车,一行大小妖怪回面馆,再说余书洋、李真这边。 他们这边一过去,尺大匠就看见,忙着上岸迎接,一脸堆着笑容,说道:“余岛主,海船太大开不进来,咱们先坐小船过去吧。” 余书洋一行四妖跟着尺大匠上船,海舟上除了船公,还有一个黑毛猴子,偏偏长了一张雷公脸。 雷公脸源自雷公鹰嘴像,外形是:秃眉、赤面、上嘴唇凸出如鹰喙,下巴尖突如座。 富氏的雷公头,就是体内有一丝丝雷公血脉,也是红面如赤,脸上颧骨高突,上嘴唇翻起如喙,四颗獠牙外露。 与雷公神面貌相比,雷公头可谓是凶相毕露,故而,富氏族人很少抛头露面,即便是外出也会套个鱼皮衣遮蔽一下。 尺高岗常年在东崖岛,平时更是以雷公头为荣,自然不会觉得自己丑,从未想过套个鱼皮衣遮掩一下。 尺大匠见余书洋几个模样,马上解释道:“余岛主,这位是我们尺家的宗子,跟着一块去青丘岛。” 余书洋跟着客套两句,海舟马上就启动了,这边尺大匠把尺高岗挡住,拉着余书洋说话,恐怕尺高岗乱讲话得罪了对方。 “余岛主,这次去青丘岛,咱们不能正常航行,需要绕行一回,你也知道狐之国跟椒图龙子在打仗。 眼下青丘群岛四面都被封锁,除了南面打仗的椒图龙子,另外三面是龙宫治下的龙侯领兵。 这次咱们船上拉了许多木头,对外就说是来修建宫殿的,咱们从西面的骊水海域通行。 那处的龙侯娶了一位月狐为龙妃,可以给些予方便,时间上就得耽搁几天了。”尺大匠把行程先解释清楚。 青丘、东灵、崖洲三处联手打造金鹿岛,这事的影响并没有过去,龙宫在青丘群岛,借着别的的名义,在跟狐之国打仗。 其目的自然是封锁青丘群岛,这里的物产太丰富了,一年三熟的灵植,只靠各种灵谷、灵粮,就能把金鹿岛的生意做成了。 “尺大匠,这位龙侯咋回事?”余书洋饶有兴趣的问道。 东海龙宫是两套制度并行,既龙子、龙孙的水府分封,以及龙宫治下的龙侯、龙伯。 龙子、龙孙就不用说了,这都是龙宫直系血脉,或者是苍龙与百兽交留下的龙子,归根到底都是真龙血脉后裔。 龙侯、龙伯则是功封,类似于人族的郡守、县守,算是代替龙宫治理一片水域,须定时向龙宫朝供。 按说,椒图龙子在打仗,龙侯不能在旁边拆台吧? 尺大匠一听就明白余书洋在问什么,跟着解释道:“余岛主,这事还不明显吗? 龙宫只是想钳制住青丘岛,不是真的想要鱼死网破,要知道青丘狐族高手无数,一品妖仙就有四个。 眼下是椒图龙子在跟狐之国打仗,不是青丘岛跟龙宫在打仗,这四面封锁也是看情况的。 而且大多少时候,都是随意进出的,唯一被限制的就是灵粮的货船,完全就是许进不许出。” 余书洋听到这,算是明白了,所谓的打仗就是虚名,根本上就是东海龙宫在威慑青丘岛,借着打仗的名义,把青丘群岛封锁了。 他不由的疑惑,按说凭借万仙盟的实力,不可能被东海龙宫如此拿捏,想必其中别有有蹊跷。 随即看了李真一眼,不过他也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直接询问表弟李真,等上了楼船找机会问一问。 对于万仙盟的东夷帝君,他是带点防范了,孤园白鸦仙这事,前前后后埋了多少坑。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84章 龙王爷与财神爷 第284章 龙王爷与财神爷 苦海,尺家楼船。 楼船有七层,下面船舱里都是各种木料,尺家这次过来,确实是来修建宫殿的。 青丘岛狐之国的太子,马上就要册封了,需要再修建一座太子宫,故而,需要一批上回的木料跟工匠。 余书洋对于尺家的事完全不关心,这会上了楼船,特意把李真叫了过来,问一问万仙盟跟东海龙宫的事。 房间内,烛火精万家正在用灵火煎茶,这是跟符阳子学的,他在八公山开辟洞天福地,与人族世家大族多有往来,学了清供茶的手艺。 “表哥,万家几时学会烹煮了,看着别有一番灵韵啊。”李真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茶香。 余书洋扯了一个坐席,帮着李真铺好,示意他先坐下,说道:“茶汤还得等一回,这是青供煎茶,人族世家的手艺,等下你尝尝就知道了。” 李真饶有兴趣的看着,万家烧火煮茶,专门打造了器具:红泥小火炉、云纹亮银茶壶,一瓶白瓷水坛,里面装的是紫气晨露水。 万家将团茶放在炉火上慢慢熏烤,一股茶香充斥于房间,待到团茶炙烤完毕,再由七风细细的擂成细末。 余书洋见着李真看的入神,不由的笑道:“你若是喜欢,等下让万家教你,这跟冲泡的芽茶不同,团茶在制茶时就用了炼丹手法。 刚才在海舟上有外人,我也不好问你,这会没事了,楼船还得航行三四天时间,正好找你过来问问。 按着万仙盟的实力,不可能被东海龙宫拿捏,怎么青丘岛这边,被东海龙宫给封锁了?” 李真嘿嘿一笑,刚刚在海舟上,尺大匠介绍行程时,他就感觉表哥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必定要问他。 “万仙盟比东海龙宫自然是厉害的,却比不得四海龙宫,更没办法奈何真龙一族。 不然早先,也不至于被龙宫用物价差收割了,眼下金鹿岛根本就不是跟海市抗衡。 而是在争夺百货神、钱神、财神的支持,这事一时半回的不会有结果的。 青丘岛被围困,也不仅仅是灵粮的事,而是符钱的争夺,狐之国把符钱代替金钱,开始在普通人手里流通。”李真一口气把他知道都说了。 余书洋在一旁默默的消化,东海龙宫背后是四海龙宫,这事是很显然的,毕竟八大龙神同气连枝。 就像是所谓的真龙一族,就是八大龙神的血脉后裔,就比如东海龙宫许多龙子、龙孙都是苍龙后代,而不是当代东海龙王的血脉子嗣。 只凭东夷七姓、青丘五姓、崖洲五岛八城,万仙盟跟整个真龙一族,确实没办法抗衡,两者相差太大。 对于货神、财神、钱神,余书洋就陌生许多,不像是真龙、龙神那么熟悉,毕竟他觉醒龙鲤血脉,时刻关注这些信息。 “你刚才说的货神、财神、钱神是怎么回事?我是一句也没听懂,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余书洋直接问道。 李真回过头了,不在看万家煮茶、点茶,思虑片刻之后说:“这事说起来非常繁琐,一句话二句话解释不清楚的。 我得想想该怎么给你讲,这里面有符钱跟真钱之争,也有金财运跟水财运之争,还有百货跟财货之争。” 余书洋在一旁静等解释,脑子里也不由的回忆起来,百货、财货之争,他好像从那见过。 想来想去,猛然想起来,在淮河水市,有两座货神庙,一座新庙是大庙,一座老庙是小庙。 当初,水市在小庙前搭台唱戏,他也就没进财神庙,现在回忆一下,好像小庙中的神叫百货神,大庙的神叫财货神。 另外一边,李真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理清个头绪,这几件事都是他师父左仙师讲给他的,其中蕴含不少神仙道的道理。 “唉,这几件事摘了任何一个,都讲不清楚,我还是细细的跟你讲清楚吧,省得你再追问我。 八大龙神,你是知道的,就是八种真龙之道,自远古时代结束,中土世界就再也没有证道真龙的了。 咱们现在这位东海龙王,是中古时候归位成神的,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仿佛是跟财神道有仇。 先是用珍珠、胜钱炼制成两种钱,取名叫真钱,在东海水族中流通使用。 这自然是侵夺了钱神的权柄,引得上上如意财神不满,于是乎,引发了东海第一场神灵大战。 东海龙王爷靠着四海龙王的借力,将钱神镇压在了东海,后来钱神为了脱困,用摇钱树炼制出灵贝币。 结果就是,用来孕育珍珠炼制真钱的灵贝,被大量捕捞临近灭绝,真钱没有了珠钱,只靠胜钱不能运行。 珠钱类似于现在的符钱,胜钱类似于现在的岁钱,只有大宗生意的时候,才会大量使用胜钱。 而且,炼制胜钱还需要用龙灵,只有每年五月五日祭祀龙神时,也会在海底水草中出现。 自那以后,龙宫也不再搞真钱了,现在也只把胜钱当做奇物,或者是天材地宝。” 余书洋听到这里,出言打断道:“表弟,你等下,你说的胜钱不回是这个吧。” 说话间,他从法囊中取出一枚太平压胜钱,这是当初老莫叔,用驳马龙灵鬼祭炼而成,可以打落兵刃。 记得当初他跟夏无收、牛妖洪涛去对付虎魔时,当时他用此物打落了白骨短箭,多亏了有这枚胜钱,不然,必定被白骨短箭射死。 李真接过胜钱看了看,说道:“对,这就是胜钱,早先龙族特别喜欢用这个对敌。 带上几十种胜钱,敌人只要被克制住了,无论境界再高,都免不了被胖揍一回。 现在不行了,钱神一直在削弱真钱,这胜钱没了钱通神的大道法则,也只剩十几种符钱还有效。 表哥,你这枚胜钱已经被用过了,其中钱力不足不半了,估计只能再用一回了。” 余书洋笑了笑把胜钱收了回来,说道:“这是老莫叔以前送我的,以后也未必有机会用,你接着说吧,后来呢?” 李真摇摇头,对表哥的说法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后来钱神自然是脱困了,又跟东海龙王爷打了一回。 逼着他发下神誓,不会在推行真钱,不能侵夺钱神的权柄,相应的换取了钱神的赐福,东海龙族善于赚钱。 后来,就引发第二场神战,是关于财运权柄的,龙王爷又搞出了水龙吐财的神话,在东海附近广为流传。 这回惹到的是玄坛龙虎真君,他跟钱神不一样,是一位远古大神,在沉睡中被四位座下财神唤醒。结果是可想而知,直接把东海龙宫都给砸了,自那以后,水龙吐珠、金龙吐财也不再提及了。 现在东海水族,修行法门都不敢涉及财运一道,就知道当时打的多厉害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当下的百货、财货之争,这事起因是货神、财神、钱神,以及座下一众辅佐神,建立的市坊。 最早就是淮水的水市、北地的山市,都是负责沟通南北货运,后来丝织兴起,又建造了一处天街。 本来也没啥,水市、山市、天街都是为了商贸,也是拓宽财神道,为财神道修士谋福利。 偏偏被东海龙王看上了,他又搞出来一个海市,弄出个海陆贸易,因着跟财神、钱神的约定,他不得涉足其中。 于是,现在又搞出来一个以货换货的事,生生的把货神的权柄分裂成两半,也就是钱货、百货。” 李真一口气把话说完,感觉累的舌头头,再回头看,就见着万家那边茶水都快点好了。 “茶好了,就先给我一杯,说这么久,累的嗓子都快干了。”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这茶先不忙喝,第一回喝这茶,有锻体的功效。 你还没解释,这跟狐之国咋回事呢,怎么狐之国用符钱,就是争夺财神、钱神、货神?” 李真见表哥认真模样,心知今天不说清楚,他是不会让自己喝茶了,只得坐稳了继续说。 “咱们修行者,无论是妖仙、神仙,还是人族的人仙,手中流通使用的都是符钱。 这符钱能用来销,一方面是钱神造就,是用摇钱树神禁冲压祭炼而成。 另外一方面,就是符钱值钱,无论是符钱、岁钱,本身就是法力祭炼成的,用专业的话说,那就是符合价值。 那些不修行的普通人、半妖,他们无论是生产还是销,都没有这么大价值,他们所用的钱,就是普通的金钱。 这些年,随着凡人的增多,金钱的力量越来越大,慢慢的有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金钱与符钱怎么兑换。 也是这个契机,搅和的钱神、财神、货神都不安,被东海龙王钻了龙空子。 现如今,狐之国推行符钱一体,就是一种实验,也是论证,故而,三位神都降下灵应,等候最后的结果。 若是狐之国赢了,海市就输了,所以说,现在双方各种明争暗斗。” 余书洋点点头,心里也是了然,没想到东海龙宫这么多折腾,也没想到这许多事明面上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 不过,这金钱、符钱算出实际价值,最后设置一下兑换不就完了,就像一枚岁钱等于一千枚符钱。 想到这里,余书洋正要问呢,就见着李真端起茶就要喝,忙大声喝止道:“你先不要喝,还有一招没使呢,不然效果差一大半。” 李真茶杯都放嘴边了,硬生生的又放了回去,看向表哥不由的抱怨一句,说:“表哥,不带这么折腾的。” 余书洋呵呵一笑,取出阴阳真形扇,说:“这茶团一个需要炼制十二回,全名龙凤团茶。 名字虽说叫茶,实际上确实一种丹,用来锻筋壮骨的,须得炼入法则之力才成。 你且不要着急,我还有一个问题呢,刚才你说狐之国推行符钱一体,替换掉金钱。 为啥不计算出金钱的价值,就像岁钱、符钱那样,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李真长叹一口气,不由的感叹道:“表哥,这些天不见,你咋就成了一个百事问了? 要算金钱的价值,这事何其难,首先就是,你用什么东西算定凡人的价值? 符钱的价值是灵气,此物是修行必须,也不会再改变,符钱用十方五行灵气,岁钱用十二地支灵气。 这金钱一直是用五金来算,不过凡人九州各地价值都不一,怎么能算的清楚,更不要说跟符钱算兑换数。 金钱对修行者来说无用,符钱对修行者、凡人都有用,自然是有用之物替换无用之物了。” 余书洋听了算是明白了,不过他心里终究觉得不妥当,既然是金钱力量越来强,就没有取消的道理。 奈何,他也想不出解决办法,看着表弟的模样,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而且即便他追问,李真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我马上就施法,你现在调整一下,等下底蕴越强,筋骨锻造的越好,为了变成人形越完美。” 余书洋嘴上安抚李真两句,手上晃动真形扇,将太极青牛、两仪青羊真形催动,暗中使出微尘棋谱的路数,将茶水炼了九手变化。 就见着,白瓷茶杯中,一道龙影、一道凤影,在水中来回环绕。 李真被这一景象都看呆了,捧起茶杯看了又看,一时不敢往嘴里倒,又止不住的吧唧嘴。 “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喝啊。”余书洋忙着提醒道。 李真这才小口小口的喝下去,直到一杯茶喝完,整个人都陷入了沉寂,云雾法则在筋骨中蔓延开来,随即引动自身的灵韵、法韵。 “主人,怎么样,我布置的玄光唬不唬人?”扫霞虚灵神念传声道。 原来,余书洋一直纠缠着李真问,也看出来他不耐烦了,最后编造出来最后一个理由。 为了让效果显得真实,他特意用阴阳真形,使了一手微尘炼制法,奈何用阴阳真形炼灵茶水,一点气势都没有。 这才让扫霞虚灵帮忙,用两道玄光气,变化做龙、凤虚影,看着就厉害许多了。 果然就把李真给唬住了! “法主,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步,不是三次点茶之后就能喝了吗?”万家不解的问道。 余书洋哈哈一笑,随后小声的说道:“我这不是糊弄一下,要不然,刚才李真非得翻脸不可。 记住以后千万别说漏嘴了,还有你七风,都别露馅了。” 余书洋端起一杯茶,小口饮下,云雾茶团,经过炙烤、研磨,再用紫气晨露水煎煮成汤,入口醇厚甘甜,一股升阳朝气直沁入肺腑。 (本章完) 第285章 骊水龙侯与炼丹 第285章 骊水龙侯与炼丹 东海骊水海域。 楼船在东海航行了四天四夜,从崖洲苦海出发,从金鹿岛海域穿行,一路不知道驶过多少水域。 有天夜里,余书洋到甲板上望风,就见着一群鲛人,浮在水面上唱歌。 问过船工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采骊鲛人,相传采骊鲛人可以探骊取珠,通过摸一摸龙下巴,就将骊龙下颌的龙珠取出。 采骊鲛人是骊水海域的特色,她们都是骊水龙侯的仆从,探骊取珠的本事,也只有在这里最有用。 楼船一进入骊水海域,行驶就变的十分缓慢,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龙须草,时时还能看到骊龙游过。 骊龙,全名叫黑骊龙驹,是一种通体黑色的龙马,也是骊水龙侯的同族。 采骊鲛人的探骊取珠,就是从黑骊龙驹下颌摘取,故而,骊龙海域的龙驹,无论是否开智化妖,都不能随意捕捉,以及伤害到他们。 “余书洋岛主,出来透气啊?”尺高岗看到甲板上的余书洋,非常高兴的走了过来。 在楼船上的四天,他快被尺大匠、尺高昌两个烦死了,拿各种琐事来烦他,不是核算带出来的符钱,就是清点船舱里的灵材。 他也知道,这次求着母亲帮忙,把他硬加到来青丘的海船上,又挂名负责购置仙丹,心里都对他有埋怨。 说来,他也是没办法了,眼下尺家老祖寿命将近,即便是求取来仙丹,成功突破四品的几率也不大。 为此,他才要在此事中占据主动权,以便日后分家时,能多捞取更多的好处。 当然了,他也是盼着老祖能好,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妖仙世家的宗子,与富氏旁支的外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不大听说到骊水海域了,我出来看一看。”余书洋面带微笑的回了一句。 前两天,尺大匠来找过他,特意讲了一些尺高岗的事,说他是惹事生非的混不吝。 若是开罪到余书洋,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跟尺大匠说一声,一定给他个满意的交代,盼着不要影响到求取仙丹。 余书洋对此不置可否,既然能想办法挤进来,那就不是个蠢的,别管他是怀着啥目的,只要不蠢就不会来惹他。 “余岛主,在有半日时间,咱们就要过骊水的航道了,须得接受龙侯水府的盘查。 您在甲板上待一回,等下就回楼上吧,乱七八糟的事交给我们了,盘查的时候可麻烦了。 每回都免不了吃、拿、卡、要,别提多糟心了,真是上面好对付,下面喽啰兵难打发。”尺高岗摇头晃脑的评说着。 这话他也是现学现卖,前不久尺高昌嘱咐他的,担心他跟盘查的龙驹兵对上了,再把他们给扣下了,那就麻烦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回去了,我寻思着看看采骊鲛人跟骊龙呢!”余书洋说完背着手就回去了。 尺高岗望了背影,心里不由的泄气,这几天他都瞅着机会,想着跟余书洋套套近乎,奈何始终不出房门。 好不容易见着一面,没说两句话呢,又直接走了,这事叫他办的了。 别看他在尺大匠、尺高昌跟前混不吝,实际上有一半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不被忽视掉,他不是跟来混一趟的。 他母亲从富氏打听到确切消息,这回求购仙丹的事,一半机会都得落在余书洋身上,这才让他想着结交一下,也好拉进关系。 这边余书洋直接回船舱,他到不是嫌龙驹兵盘查麻烦,而且听出来尺高岗是个拎不清的。 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位不是个蠢的,也不是个聪明的,而是像朱家表妹朱紫思那种自以为聪明的。 他也懒得在那应付,直接回船舱来,两边都省事了,他落个耳根子清静,尺高岗能省得没话找话说。 推开房门,就见着李真、万家、七风,仨妖怪一字排开,都蹲坐在那陷入煅体中。 那日,他询问李真万仙盟的事,让万家煎煮了一壶龙凤团茶,事后他们四个各喝了一杯。 余书洋早先在符阳子那喝过一回了,再喝也没太大的效果,静坐了半刻钟就锻筋炼骨结束。 不想着这仨妖怪,一联四天四夜都不清醒,有好几回他都怀疑,他仨是不是种毒了。 他用神瞳灵应挨着探查,仨妖心神活跃,妖身也在煅体中,能感受到根骨之气在一点点壮大。 眼看着过了骊水就到青丘群岛了,若是他仨还不清醒,这可咋办呢? 心烦意乱之下,余书洋这才出门透透气! 说实话,他倒不是担心李真他们仨,而且怕这是一个机缘,被叫醒打断怪可惜的。 时间过了没多久,大约是半日时间,楼船猛的停顿一下,想来是进入到骊水的航道了。 楼船上的船舱都在窗户,是用水光贝的壳磨成纸一样薄,镶嵌在格子窗上,就像罩了一层水纱一样透亮。 余书洋凑到窗户前往外看,就见着楼船外有一排黑色的龙驹,这些龙驹与凡马类似,额头上并没有长龙角。 有两个身穿铠甲的武将踏浪分水,从一排龙驹中出来,二将都有三丈高,身上有铠甲披挂看不出来,就见着一颗硕大的马头。 那两个武将在船外,不知道跟尺高昌说了什么,随后抛上船一道亮光,余书洋也看的不明白。 正在他隔着窗户打量龙驹呢,回忆着老莫叔说的黄龙兵、火龙兵,心说这些龙兵不会是龙驹兵炼的吧? 毕竟龙宫不能让蛟龙、野龙炼成法兵吧?若论打仗和排兵布阵,或许还真就是龙马炼的道兵才成。 “余岛主,烦请你出来一下,有件事须得跟您商量一下。” 房门外传了尺大匠的声音。 余书洋起身出去,见着尺大匠手里拿着一张拜贴,这东西他不认识,上面的龙文他知道,就写了二字拜贴。 “余岛主,现在有一个情况是这样的,骊水龙侯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知道你在咱们船上。 现在让水府中的龙将送拜贴来了,想请您到水府一趟,您看这事怎么着合适?”尺大匠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余书洋先是接过拜贴,这拜贴入手惦着分量不轻,摸了摸质感,是软泥红金锻打成纸,又用烂银油墨写字。 他打开拜贴,上面是用骊水龙侯的名义,请他到水府赴会,语气十分陈恳,用词也不是美词,可以看出邀请他的诚意。东海龙宫下属龙侯总共三十六位,全都是按着实力给出的,最低也得是五品妖仙。 能让一位龙侯、妖仙言辞诚恳的邀请,除了其中蕴含的诚意,怕是还有一份企图。 “尺大匠不必觉得为难,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龙侯呢,今天正好去开开眼。” 余书洋轻描淡写的安慰一句,免得尺大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哎呀,这事弄得,早知道不走这条航线了,余岛主此行可有危险?”尺大匠一边自责一边关切的问道。 余书洋见这老猴子焦急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真伪来,也不再多想,说实话,他就没怀疑过尺家做手脚。 毕竟尺家也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可能跟骊水龙侯有牵扯,眼下能找上门来,无非就是算准了他要来,让手中拿拜贴挨个问一回。 “尺大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只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看好房门,不要打扰到里面的静修。” 余书洋临走前嘱咐一回,说实话,他还真不担心龙侯找他麻烦,而且目前来看也不像找麻烦的。 “余岛主尽管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尺大匠铿锵有力的说道。 老猴子说完就跑回房间门口,就像一尊门神似得守门去了。 这边余书洋拿着拜贴就出去了,甲板上尺高昌与一众船工都在,本来要应付龙驹兵的检查的。 “余道长,还请上车吧。”马头龙将躬身行礼,客气的说道。 一架青铜马车从海面上升起,拉车的是三匹纯黑的骊龙,离的近了才能看出来,乌黑的马毛下还有一层细鳞。 余书洋也不扭捏,一念生风托着他,直接飞到马车上,安稳的坐下,拉车的三匹骊龙十分有灵性,仿佛感觉到他坐稳了一般。 三匹骊龙齐声嘶鸣,拉起青铜马车就朝着海中走,这马车也是一件法器,炼就了分水去浪的法禁。 余书洋坐在马车中,就仿佛被一个气罩护住,丝毫不被海水压力影响,左右两侧都能看到海中景象。 三匹骊龙拉着他,就进了一片草场,这里的龙须草、蛤蟆草,都是积年累月的灵根,最差的也是五等大药。 草场中有许许多多的龙驹、骊龙在吃草,也有化妖的在采割腐烂的水草,若是身处海底,只看这情形就仿佛置身大草原。 余书洋放出神识四下看了看,这片草场广阔无边,他的神识根本探查不到尽头,只凭目测少说十几万里。 三匹骊龙直接把马车拉进了水府洞天,此处景象又是不一样,完全就是水中的龙宫,四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待到马车落地,就有八个蚌女等候了,她们手中各托一个玉盘,其中放了避水珠、分水珠、水光珠……八类避水的珍宝。 余书洋现在的妖身是龙鲤,在水里不施法也能来去自如,不过他也没客气,捏了一粒分水珠,这珠子有一寸二分长。 俗话说:七分为珍、八分为宝,珍宝有一寸两分,绝对是稀世珍宝,即便放在东海也不夸张。 这粒分水珠拿在手里,余书洋周身一尺都没有了半滴水,仿佛是如履平地一般。 又有一位鲛人使女出来,手中挑着一盏八角宫灯,在余书洋前头领路,可以看出水府中到处都是阵法,鲛人使女手中的宫灯就是阵钥。 一路上,余书洋把神瞳灵应放开,不断分析水府中布置的阵法,又用玄武龟书推演,等他到了水府的客厅,还没算出半点结果。 客厅中一应陈设都很讲究,按着富贵万年布置,不等他细看,就听一声玉罄声悠悠传来。 就见一个高有一丈二,身穿玄黑骊龙纹袍服,手拿一根墨绿玉箫的男人。 从他头上一对龙角,已经浑身上下散发的龙侯威德,不难猜出这位就是骊水龙侯。 “余道长请了,小侯俗姓赵,单名一个墨字,有心结交个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赵墨说着一口不流利的人族语言。 余书洋双手抱拳还了一礼,说道:“赵侯请了,倒不是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道长不知,阴陈子丹师,在东海远近闻名,请托找他炼丹的不凡几。 前些时候,丹师放出话去了,收了你为徒弟,要教授你炼丹,仙丹、神丹都要炼一些,让大家送些宝药过去。 小侯等候多时了,有一副仙丹请您帮忙炼制,宝药我准备了三副,权请你空闲时炼手了。”赵墨客气的解释道。 随后就让女使捧着玉盘送了过来,三份宝药都用水草纸包住的,各个看着没有巴掌大,实际上都施展了大小如意术。 “赵侯,实不相瞒,眼下我还不会炼丹,更不要说炼制仙丹,你若是请我炼制,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余书洋推脱道。 他还不知道要炼制的仙丹是啥,自然不敢大包大揽,而且,对这种请托十分反感。 那骊水龙侯赵墨显然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能统领一方水域的龙侯,脑子自然是好使的。 “哎呀,怨我没说清楚,这灵根宝药是给你炼手用,炼丹无论成与不成,都有一份厚礼相送。 小侯与发妻相识时,已经是五品修行,这些年只盼着能生育一儿半女,奈何天不遂龙愿。 眼下道长来学艺,早晚都得学着烧炼仙丹,只当是多学一道丹方,若是炼成一粒半粒的。 还望着道长给个消息,我求购一粒即可,还望道长成全呢。”赵墨说的是涕泪泗流。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是无语了,不过也解答了一个疑惑,那就是他来学炼丹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赵侯,早年我真没学过炼丹,你这仙丹我也不知几时能炼出。 这样吧,灵根宝药我先拿走,厚礼什么的就别再提了,一切等金丹炼成再说吧。”余书洋把三份草药收入随身法囊。 那赵侯听闻余书洋不要厚礼,更是一百个、一万个不原意,非得要带他去水府宝库挑选一个贺礼。 余书洋也是千不肯、万不肯,死活都不去水府宝库,炼制仙丹这事,不是一锤子买卖。 眼下他不懂行势,现在拿了好处,说不定就亏了。 (本章完) 第286章 青丘群岛与微尘劫争 第286章 青丘群岛与微尘劫争 东海青丘山群岛。 尺家楼船驶离骊水航道,快速行驶小半日时间,海面瞬间为之一青,就进入到一青丘海水域。 这青丘海相较于普通海水,水质轻且浮力大,楼船行驶在水中,快的就像脚底抹油,完全是疾驰航行。 水域内更是干净,海面是清澈如青镜,海底一丝一毫的海草水草都没有,更不要说鱼虫一类活物。 这并非是生机断绝的死海,而是隔绝龙宫水族的手段罢了。 青丘海与崖洲苦海都在隔绝水族,做法却是两个极端,一个将海水清到极致,一个将海水浊到极致。 崖洲引浊煞流入苦海,使得苦海中充斥着浓浓的臭味,海中浊煞又沉降为浮土,堆积在海底化作礁石,搅的海族水妖都没法在苦海生存。 青丘就是不断净化海水,将一片水域炼做净水,使得水中一尘不染,也使得水域中没有半点生气,海族水妖进到其中,也得窒息而死。 楼船上,余书洋望着李真、万家、七风仨个发愁,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天五夜,都还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他给阴陈子发了飞符,到现在也没回个消息。 眼瞅着楼船就要到狐之国了,按理说,龙凤团茶可以煅体,也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当初他身怀三道法则,也不过煅体半日而已。 隔着楼船窗户朝外看,只见青丘群岛排列非常有规制,瞧着模样就像是一穗稻谷。 外圈散落的群岛是谷粒,狐之国是中间的穗梗,外形狭长的大岛,狐之国大岛后边的才是青丘岛。 这青丘岛虽说叫岛,实际上确实一座山,是从九州北地青州搬山到此,说起来,青州的青原本指的就是青丘山。 当年东夷九部战败逃海,作为东夷人铁盟的青丘狐,也随之举族搬迁,也把族中圣山青丘搬至东海。 随着楼船离着青丘群岛越来越近,余书洋明显感觉到一股火气,这火气浩浩荡荡,宛如大日当空。 他在鸦头山上见过,这种火气正是大日真火的法韵,当初他用九阳玄水龟采炁炼烈阳,也是因着火穴中残存的大日真火。 余书洋这下算是明白了,为啥青丘群岛一年三熟,此处海岛气候炎热,完全被大日真火法韵笼罩。 说不得,海岛上布置得当,一年四熟、五熟都有可能的,只要衔接好种苗,依法套种就成,就是不知地气消耗如何。 灵田不能久种,须得轮耕养地,像丹黄洞天的灵田,就是种三年荒两年,赶上轮荒时就往灵田移栽灵根宝树,借着灵根的灵韵滋养灵田。 喜鱼福地内,则是在灵田下安置了一条地蛇,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田中荒气,吐出肥田的地气,根本不用轮耕抛荒。 余书洋的虎山岛,早先没种灵粮,也没考虑过轮耕的事,不过,芝田、茶园、田栽种的都属灵根,也能吸纳荒气。 而且,当初是姚姬她们帮忙开辟的农田,按着东夷人的布置,十万亩灵田栽种了一半灵根宝树,也是为得吸纳荒气吧。 随着余书洋的游思不停,一时也不觉得那么发愁了,真要说起来,李真他仨清醒不过来,这事还得阴陈子过来看看。 随着楼船一时快过一时,快到达狐之国海港码头时,就得提前减速了,不然海船能直接撞到海岸上去。 尺家楼船头一次来,不晓得要提前减速,好在现下青丘群岛被封锁,海港码头上海船、海舟并不多,不然非得撞船不可。 余书洋见着阴陈子还没回飞符,心想着,等下他是不是要去问一下,前不久听骊水龙侯叙说,貌似阴陈子名气非常大。 好在没等他下船去问,这边楼船一靠岸,一队人马就冲上船来,先是一队道童打扮的狐妖,后边是四人抬的肩舆。 肩舆与轿子类似,只不过没有顶盖,上面坐的正是许久未见的阴陈子,身穿一件紫色万寿仙衣,手里捧着一根雷火纹金杆。 随行的狐妖是礼乐齐鸣不断,一直到尺高昌、尺高岗两个迎上前去,这才停了礼乐,有个狐妖出来问话。 原本楼船靠岸,就得安排船工们卸木料,马头山也有干活的力工,他们毕竟有给新继位太子造宫殿的活。 尺高岗、尺高昌两个都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迷茫,毕竟他俩都没来过青丘岛,不知道眼下是何等状况。 “你们可是从苦海崖洲来的,船上有没有一位余道长。”老狐狸扯着嗓子,发出金声玉振的声音问道,仿佛是个老太监一样。 “余道长?倒是有个姓余的。”尺高岗顺口回了一句。 在骊水海域经历过一回,这会尺高岗心里猜测,不会是又来请余书洋的吧! 不等老狐狸再问,就听着肩舆上的阴陈子开口道:“落轿吧,我看到在那了。” 阴陈子从肩舆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走,直冲着楼船上走去,身后随行的一队道童,也急忙忙跟上。 就剩下抬肩舆的四个狐妖,以及出来问话的老狐狸,还有呆愣住的尺家两兄弟。 到不是说尺高岗、尺高昌如何,而是阴陈子三品妖仙的气场,压的两兄弟如同定身一样。 “你们都不要跟着了。” 阴陈子回身说了一句,完事走的更快了,不等几个喘息的功夫,就来到了余书洋房门前。 他直接推门进来,先是奔李真跟前看了看,又依次看过万家、七风两个,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你小子是真有本事啊。”阴陈子这才过来跟余书洋说话。 “阴师,您就别卖关子了,还请解惑吧。”余书洋躬身行礼问道。 阴陈子先是取了一张坐席铺好,又给余书洋对面铺了一张,等到他俩都坐好了才开口。 为了余书洋这件事,他可是跑到黄粱道宫,了一笔道功请水月梧桐解答,这会不把经师的谱摆足了,都枉费他费的道功。 “你猜到问题出在那了吗?”阴陈子缓缓的说道,颇有几分讲道的威仪。 “微尘棋谱?”余书洋不确定的说道。 当时万家煎煮龙凤团茶,各种步骤都正常,只是最后,他找口糊弄李真,用两仪真形扇施展了一劫变化。 “是了,不过也不全对,所谓微尘棋谱,是借棋道展示一气混元法,这棋谱也是大有来历。 若是用来布阵,就叫两仪微尘大阵,乃是太清剑派的镇派大阵,为上清道宫中的长眉仙所传。 此阵有生死晦明幻灭六门,接引先天阴阳二炁,演化五行之力,一步行差踏错便当化为清气,形神俱灭。你在太清幻境中所见,想必就是与他有关,这事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余书洋听了疑惑不解,忙打断问道:“阴师,那也不对啊,不是说太清幻境是仙梦所化吗? 我前不久,还见了梦中种紫气芝麻的姚姬,那下棋的道童总不能是长眉仙吧?” 阴陈子一时语塞,早先余书洋在飞符中没说这一节,他自然不可能询问水月梧桐。 不过阴陈子终究还是老狐狸成精,眼珠子一转就是个主意,说道:“太清幻境虽说是仙梦所过,当初整个梦土显化,都是老祖施法点化。 在更早先的时候,黄粱道宫没破碎之前,道盟弟子入梦考道籍,也有入太清幻境撞道缘的。 只是后来,道宫破碎以后,那位又被拉入梦土中沉睡,太清幻境越来越危险,渐渐的就没人去了。” 阴陈子说到那位时,很小心的指了指天,不敢提及任何关于天道的名词。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不对啊,不是剑阵吗?我怎么参悟出炼真形之法?”余书洋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阴陈子又来了精神,随即咳嗽一声,说:“刚才我不是说了,源自一气混元法。 其根源就是道祖炼制的太清一气混元符,蕴含着先天一气、太清混元的奥妙。 长眉仙观摩神符,从两仪微尘入手,用剑阵之法演练一气混元,成就一门杀阵。 而你则是从阴阳真形入手,从青牛、青羊入手,借着围棋一道,悟出一门炼真形的劫争法。” 余书洋听的恍惚,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悟出啥炼真形的劫争法? “阴师,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阴陈子不由的嘿嘿一笑,说道:“你还没彻底消化领悟,自然还不觉得。 你不是说,你领悟到了九劫变化,现如今只能施展前五劫,原本等你以后全都能施展了,也就明白这炼真劫争的奥妙了。” 这话说完,阴陈子心里不由的泛酸,道盟经历了两个纪元,家底也才不过三法四修、十宗道脉。 眼前这位,一手攥着玄武传承,一手剑道法脉,眼下又得了一门炼真劫争法,真真羡慕嫉妒恨呢! 这边余书洋算是听明白了,他是真没想到,微尘棋谱来历这般大,对于炼真劫争法,到没有太大的感触。 “阴师,还有一物请您帮忙看看,前不久我得了一件天材,不想竟然是一个活物,名叫寒蝉。” 余书洋说话间,将百鳞斩元剑上用金丝挂住的玉蝉取下来,拿给阴陈子看。 这边阴陈子一手捧雷火纹金杆,用另外一手接过来,上下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你小子就是福星高照吧,啥好事都让你赶上了,这是天地灵宝,你当初收取的时候,不是祭炼过道禁了,怎么还能不明白? 所谓法宝,就是法禁合一炼成道禁的宝物,这种天地造化自带法禁的,自然就是灵宝了。 世间法宝多见,无论是先天法宝、后天法宝,偏偏灵宝不多见,盖因其蕴含一种新生的法则道禁。 你小子果然是要当一脉祖师的,以后这也是一段神话传说了,想来后辈子孙吹嘘起来,必定是余老祖如何福运盖顶,出门就捡灵宝。” 阴陈子这会是毫不遮掩了,说起话来酸溜溜的,反叫余书洋觉得不好意思了。 “陈师,到时候也少不了记一笔,说余老祖的经师如何如何厉害。”余书洋反过来打趣道。 经他这么一说,阴陈子也跟着嘿嘿一笑,随后说道:“咱俩就别耽搁了,等下我让随行的童子过来,把他们都扛回去就成。 他们都处在炼真劫中,等啥时候从劫中出来了,自然就清醒过来了。” 余书洋还是不放心,又问道:“那啥时候能从劫中出来?老这么昏迷不醒,看着怪吓人的。” 阴陈子听了叹息一声,说道:“你操心还怪多的,你既然是用龙凤团茶施法,自然是等茶水之力消退了以后啊。” 余书洋也不再追问了,乖乖的跟着阴陈子出去了,等从船楼上走下来,就见着狐妖抬着两顶肩舆就过来了。 “上去几个狐妖,把楼上静修打坐的仨妖扛回丹师府。”阴陈子冲道童们说了一句,就坐回到肩舆上了。 余书洋也跟着坐上另外一个肩舆,尺大匠冲了过来,喊道:“余岛主且慢啊,那仙丹的事怎么办啊?” 这边余书洋也想到了,冲阴陈子说道:“阴师,他家是苦海崖洲的,跟东崖岛富氏有关系。 现在他家老祖天寿将近,想要求取一枚突破用的仙丹,富氏指点他们求到我这来了。” 阴陈子抬了抬眼,看了看尺大匠,随即摇摇头,说:“以人道工匠法修仙,他家不是来求仙丹的,分明是求功德。 咱们那有功德舍弃给他,这事做不来的,让他去内陆九州求吧,听闻人道有修五德法的。” 余书洋听了这话,也明白过来了,也冲尺大匠说:“尺大匠,这话你可听明白了。 这位是东海赫赫有名的大丹师,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让你家老祖去九州找机会去吧。” 他这边话刚说完,尺大匠就嚎啕大哭起来,随即尺高昌也跟着哭,一旁的尺高岗用手捂住眼睛,也跟着放声嚎叫。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在肩舆上朝后坐了坐,腰依在后座靠背上。 几个上楼的狐妖,两个扛一个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跟着了一行队伍中。 随着老狐妖的一声喝声,肩舆被抬了起来,前头的狐狸脑子道童,开始吹奏礼乐。 一行狐妖就这么吹吹打打的走下楼船甲板,从海港码头一路走向大丹师府。 这处大丹师府,离着狐之国的皇宫并不远,准确一点来说,两者紧挨着。 阴陈子除了是炼丹师,还是狐之国皇族,九尾狐嫡血传承,当今狐国皇帝的亲叔祖,以及御用炼丹师。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87章 炼丹源流与不死药 第287章 炼丹源流与不死药 狐之国,大丹师府。 大丹师府,是狐国皇帝赐府,专为给阴陈子下榻落脚用的,平时他并不在此处生活。 现如今,是赶上狐之国册封太子,阴陈子作为皇室最年长的长辈,同时也是修为最高的,必须回来观礼。 余书洋随着阴陈子入府,直接被领去了炼丹房,一座硕大的八卦炼丹炉,此时整呼呼往外冒烟呢。 “这里我不常来,也就这一座八卦炉还能用,我让他们今天提前洗出来,等下我开炉炼一回金丹。 你先看看怎么回事,我再跟你讲一讲,古法炼丹跟今法炼丹的区别。”阴陈子回身对余书洋说道。 炼丹,说多少道理都无用,终归还是手上活,真心教徒弟,就得像阴陈子现在这样。 “金丹有三种,一种是九转金丹,这个最难、也最考验火候,一种是金砂丹,这种是从玉饵服食转变而来。 最后一种,就是龙虎金丹,这样个须得调和阴阳,开炉炼丹还需要寻找吉地,再找吉时才能炼。 今天我炼的是第一种丹,为了省事省时间,咱们不炼吃的金丹,炼一枚外丹。”阴陈子先介绍清楚。 随即就命丹房狐妖净炉,这八卦炉是一件凡物,是当初随着大丹师府一块建造的,装饰性多过实用性。 一群修为八、九品的狐妖,一个个抱柴火、提水,先是把青铜八卦炉内外都洗一遍,在烧水煮一边,这才算是净炉干净了。 前后耗费了半个时辰,阴陈子也没闲着,取出一本图鉴,对余书洋说道:“这本是我编纂的药典,里面记录了各种灵药。 我按着今法炼丹的分类,依照草木、金石、血肉、灵炁,做了四种区分,你可慢慢熟悉一下。 今法炼丹按照材料分类,咱们道盟传承,不拘古今丹法,统一都用还丹之法。 你且先熟悉一下图鉴,我去布置一下丹材。” 余书洋捧起药典,打开细细品读,药典上的内容非常详尽,将药性、采摘、种植的内容都写上了。 同时还配备了插图,下面还有以此为主药的丹方,可以说,看完这本药典,至少能当个好的药农。 炼丹师与大夫是一样的,都得懂的药性,还得能进行配伍,普通丹药无所谓,可以按照标准丹方炼丹。 像是尺家老祖这种,为得突破境界求的仙丹,就需要根据修行法门,身体情况、法力大小,进行配伍炼丹。 仙丹、神丹也不是万能药,就跟看病抓药一样,也得讲究个一人一方,不能套用标准丹方。 余书洋一边看到图鉴,心里一边嘀咕,这跟他得到两门炼丹传承,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甚至是有点颠覆。 当初,他在丹黄洞天的时候,从一只水耗子精手里,得到一个黄皮大葫芦,里面装了两门炼丹传承和配套的炼丹炉宝禁。 后来,他把两件宝禁重新炼成宝器,也就是:百龟墨池和乾坤奥妙宝葫芦,他还用百龟墨池炼了一回玄冥五气丹。 余书洋一边比较着,一边翻看药典图鉴,他越发的觉得别扭,这药典图鉴是阴陈子编纂,他炼丹的思路,仿佛就是给人看病。 每种丹方都讲究个君臣佐使,还得有药引子,还得根据服用丹药的人,调整丹方配伍。 而月蛇水炼丹、月蟾气炼丹,根本没有这些,全都是如何水炼、气炼的方式。 把两者放到一块比较,就像是制药与看病的区别,看着是一回事,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待到道童们净丹炉结束,开始往八卦炉里灌河砂与黄土,一层细砂一层土,一连铺设九层才算完工。 阴陈子手提四个瓦罐进来,来到余书洋身边,说道:“这是经过九炼飞水的四黄砂,你看一看吧。” 余书洋从瓦罐中各取一粒,放在手中细看,各个大小如米珠,色泽是四种金黄色,拿在手中有种水火圆润的感觉。 “四黄,就是雄黄、雌黄、硫磺、砒黄,水飞九次去除火毒,得戊土之精、五金之性。 方家炼金丹,专有一门硫磺派,以四黄砂为丹头,炼制真金真银,为地丹之始。 此等五金丹药,非四品真仙不可食,普通妖仙吃一粒,轻易折寿几百年,重则暴毙猝死。” 阴陈子与余书洋讲解丹药,末了不忘把地丹的风险讲出来。 余书洋被唬的一愣,不由的问道:“阴师,这丹药服食,还会死人?” “那是自然了,是药都有三分毒,更何况是丹药,这跟看病吃药是一样。 只不过,看病吃药治的是伤病,服食丹药治的是老病,炼丹的根本目的就是求长生。” 阴陈子解释两句,就带余书洋去看他炼丹。 只见阴陈子将四黄砂全都倒入八卦炉中,又撒入几种木屑、骨屑,就命狐妖们开始烧火。 “这种烧炼金丹,是最古老的方式,须得在丹炉中铺设水砂、土砂,在用木火一点点炼制。 今天咱们炼这一炉金丹,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炼丹的本质是什么。”阴陈子做在蒲团上,以手中雷火纹金杆指着八卦炉说道。 余书洋大概明白了阴陈子的意图,他又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特别是月蛇水法炼丹、月蟾气法炼丹,跟药典图鉴的差别。 阴陈子听了,不由上下打量余书洋一回,说道:“别人修行都是缺少功法,你是处处有机缘啊。 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接触过炼丹,想着一点点的教导你呢,不想已经别有传承了。 看来今天这炉金丹是白炼了,我得先把这些事给你讲明白,不然,你自己都糊涂着呢。” 说完这话,阴陈子从随身法囊中开始往外掏东西,一个个小葫芦、小瓶子,摆放了满满一地。 “我来跟你讲讲炼丹的源流吧,免得你心里糊涂,后面学炼丹时,心里也有障碍。 灵根宝药分做七等,这个你是知道的吧,从最底的七等灵植、到最高的一等不死药。 你可想过,为啥灵根宝药最后叫不死药吗?”阴陈子取出一个紫金葫芦,打开倒出一粒桑实。 “这粒桑实,就是一等灵根扶桑树结出的果实,配合汤谷的九阳神水,就可得长生不老。 荒古时代,名山大川都有一等灵根,结出的果实吃了都有这种效果,故而,称作不死药。 然而,这等长生不老,却不是真正的不老不死,不过是不死药中有一道不朽真性,支持着命魂不老不老。 时间久了,不是化作山石一样的无知、无觉的顽物,就是命魂腐朽断绝情欲的天道傀儡。你得到两门炼丹法,就是在那以后出现的古早炼丹术,目的就是,祛除直接服食不死药的害处,想办法增强肉身、命魂。 从名子你也看的出来,月蛇水法炼丹、月蟾气法炼丹,这都是炮制灵药的法子。 按着现在的说法,这都是用太阴月法,炼制不死药的路数,服食不死药,是不考虑服食者会不会死的。” 阴陈子说完,将桑实交给余书洋,说:“你可以感受一下,看看不死药的不朽金性。” 余书洋双手捧过,这粒桑实大小如黄豆,颜色黑中透着红,拿在手中如同捧了一团大日真火。 “不要用法力,桑实会吞食法力放出法韵,只会越来越烫手。” 余书洋忙着把手上法力退去,慢慢的桑实也没了热度,他上下仔细观看,只觉得圆润饱满,以及散发着大日真火的灵韵。 “阴师,除了大日真火的灵韵,我也没看出来别的啊!” “静心,不要用修仙的眼光去看,用一个凡人的视角去看,平常心懂吗?”阴陈子提醒道。 余书洋两辈子都是修行,几乎不记得什么是凡人视角,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将灵应、神识、心神都收起来,只凭借肉眼目光去看。 渐渐的,这枚桑实泛起金光,通体仿佛是金玉一般,内中有一轮红日,放着烁烁金光。 他有一个直觉,吃下这枚桑实,就能长生不死,从这一刻开始,余书洋觉得一股饥饿感涌上心头,直冲天灵盖。 浑身上下都有许多嘴冒出来,捏着桑实的手,仿佛都要长出嘴来,把这粒桑实吃到肚子里。 直到阴陈子抡起手中雷火纹金杆,重重的打在余书洋的手上,将捏着的桑实打落。 “感受到了那感觉了吧,那就是不死药的侵蚀,活人吃下不死药得长生,也是不死药寄托在肉身上。 这枚桑实,在青丘狐王一脉传承了两个纪元,一直到我学成炼制金丹。” 阴陈子将桑实重新装回紫金葫芦,又收入法囊中,说道:“直接服用不死药、炼制不死药,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被不朽金性支配。 故而,服食不死药的越来越少,这也跟远古时代以后,一等灵根越来越难长成,不死药越来越难少有直接关系。 后来,为了追求长生不死,炼丹也就兴起了,早期炼丹有两个源流,一派是炼制神丹,一派是炼制金丹。 你得到的炼丹法,就是神丹源流的炼月派,从丹方、炼制手法上看,也融合了金丹源流的内容。 你把炼制的玄冥五气丹取一粒给我看看。” 余书洋将乾坤奥妙宝葫芦取出,倒了一粒米粒大小的丹药,交到阴陈子手上。 阴陈子看了一眼丹纹,直接扔嘴里尝了尝,说道:“炼丹手法还成,这是药王庙的金丹手法,混合了太白道的炼月术。 想来又是巫山的修士在捣鬼,应该是为了谋算淮水龙宫,听说那个老泥鳅天寿不长了。” 余书洋双眼都看直了,特别是阴陈子尝了尝丹药,直接将手法、传承讲出来。 “阴师,这都能尝的出来?” 阴陈子听完嘿嘿一笑,说道:“中土炼丹源流,你猜从哪传出去的?” 余书洋被阴陈子问的一愣,这话他还真答不上来,直接摇头说不知道。 “炼丹、修仙,源头都从北地来,你没听过仙从海上来吗? 当初东夷被天道针对,被九州多方势力联手攻击,目的就是仙道源流和炼丹。 青丘狐跟东夷九姓,都是仙盟中出身,可以说是中土世界最早的修仙者,比咱们道盟还早一个纪元。 我也不跟你讲这么多了,地上这些丹药你先一一看看,亲眼看看各门炼丹手法。 我在跟你讲讲仙丹、神丹的区别,以及天、地、人、神、鬼五类丹纹。 本来想着,一边带着你炼丹,一边讲述这些东西的,眼下只能颠倒顺序了。”阴陈子颇为不爽的说道。 余书洋依着顺眼,挨个葫芦打开,倒出一粒拿在手中,他不敢像阴陈子哪样直接扔嘴里尝尝,而是放鼻子底下闻一闻。 有的丹药像玉石,有的丹药像金石,还有的就像泥丸一般,不过大都没有气味,不用像桑实一样,须得肉眼看,都能感受到一股灵韵。 除了葫芦,还有各种瓶子,有金阴的、也有玉石的,其中不乏灵药液,以及各种真水、灵水。 “有没有啥发现吗?”阴陈子看着余书洋问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阴师,这百十种丹药,形状、灵韵都一一样,丹药名字我都叫不上来。 真要说发现,好像没有血肉炼制的丹药,还有就是,有十几瓶灵水,这也能算丹药吗?” 阴陈子听了嘿嘿一笑,说道:“灵水怎么不是丹药,凡人服用一滴,也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我一直都跟你讲,炼丹是为了求长生,自然是不分是不是丹丸了,刚才你也问没有看到血肉炼制的丹药。 那血肉炼制的丹药,是烹煮炼制,一来不好存放,药性不如丹药收敛,二来我也不善炼制血肉丹药。 丹药分做天地人神鬼五类,这是仙丹一道制定的,主要是咱们道盟来到中土世界,散播修仙百艺的时候。 这五类丹药都有一个特点,都是丹丸成药,多用草木灵药,或者金石灵材,故而也叫做金丹。 后来金丹五类越来越流行,特别是看丹纹、看丹色,就能辨别丹药,其他源流的炼丹师也学了过去。 现在常说的仙丹,大多都是指金丹五类中的人丹,而不是早先万仙盟炼制的仙丹。 神丹也不是金丹五类中的神丹,而是炼制不死药成丹,像你炼的玄冥五气丹,就是神丹之流。 那些炼制神丹的,都是不懂还丹法,炼到最后还是在炼不死药,始终没能脱离不朽金性的禁锢。 咱们道盟炼丹师,炼制金丹,须得结合服丹者的情况,为其还丹炼药,不至于服食后暴毙猝死,或者是受制于天道。”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算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88章 马藏阳仙丹与月狐龙妃 第288章 马藏阳仙丹与月狐龙妃 大丹师府,炼丹房。 青铜八卦炉烧炼了三天三夜,期间阴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观火,时不时的吩咐狐妖道童们朝里加灵水。 八卦炉上有八个孔洞,离位进火,坎位进水,兑位入金,巽位进风,乾位出气,坤位出灰,震位摇晃,艮位固定。 烧炼三天三夜的四黄砂,还得等候退火散热,又等了两天时间,这才开炉取丹。 八卦炉盖被两个狐妖搬开,再有两个狐妖跳入丹炉中,把炼成琉璃一般的河砂、黄土敲碎,最后取出一枚鸡蛋大的明黄色圆球。 “拿着吧,这枚外道金丹是给你炼的,此丹名叫点金丹,金石炼丹时可以用来点金。 有个口诀你得记住:遇赤盐伏质归本,遇石盐伏性变白,可转铁为铜、转铜为银、转银为金。 平时你也可以用灵火慢慢祭炼,就像我这金杆样,也是当初师父送我点金使的。 这些年被我慢慢炼做一件丹道法器,现如今随意点金,五百年不退转,你且看我施法。” 阴陈子将手中雷火纹金杆朝着八卦炉一点,就见着青铜丹炉,一瞬间化作黄金丹炉。 “炼金丹,即是炼金,炼的一点真金性,伏龙降虎调阴阳。 你看看点金成色如何,感受一下其中变化。”阴陈子让余书洋上手摸一摸八卦炉。 余书洋亲自上手摸了摸,是纯金无疑,又用心神感应,丹炉上不带半点变化,又张开神瞳放出灵应,也确定是黄金打造的八卦炉。 “阴师,这也太厉害了吧,没有半点施法痕迹,青铜直接变黄金,这快赶上道术神通的指石成金了。” 余书洋不由的感叹一回,这种施法点金,他用法力推动五行变化,也能将青铜变作黄金,却免不了施法痕迹,同时施法耗尽还得变回来。 阴陈子只用一点法力,轻轻一点就将青铜化作黄金,并且丝毫施法痕迹都没有,已经脱离法术神通的范围,而是道术的效果。 “这不是点石成金,而是更厉害的斡旋造化,我炼丹这么多年,也只摸到一点皮毛。 今天演示给你看,不是为了展示道术威力,而是让你明白何为金丹,丹中所炼又是何物。” 阴陈子又恢复到仙风道骨模样,为得今天这场展示,他可是筹划了小半个月。 提前让道童们九炼四黄砂,每样都水飞了几千斤,最后炼成的也不过一小罐。 “阴师,我现在心里大概有数了,炼金丹,就是调和阴阳,炼出混元一气,与微尘劫争相似。” 余书洋并不蠢笨,相反他的悟性极高,他这回是因为早有炼丹传承,被月蛇、月蟾两门炼丹术先入为主,一时产生了知见障。 待到阴陈子把丹道源流,从不死药到万仙盟的仙丹,再到巫山长生教的神丹、道盟的金丹,全都讲清楚以后,他就全都明白了。 炼丹源头就三支:不死药、万仙盟、道盟三家,对应现在的神丹、仙丹、金丹。 不死药,是靠灵根宝药生长到极致,所谓的服不死药得长生,就是吞食灵根滋养成熟的天地法则。 仙丹,则是用各种方式,直接祭炼大道法则,将其炼制成丹药,这种就是盗天机、夺天命,后果是相当严重,为天道所不容许。 相比之下,金丹要温和很多,只是参玄造化、调和阴阳,在不死药、仙丹之间取中,改炼制人道金性。 所谓人道金性,就是生身性命,与修行下丹田金丹道一样,炼性合命求真金,藉此求得长生不死。 故而,也只有金丹会把丹药分做五类,又有丹纹、丹色不同,根本原因就是,让没有修行的凡俗,如同修行九品登仙法一样,一步步摘取道果。 阴陈子为他炼制点金丹、点金八卦炉,都是为了向他揭示金丹的根本,那就是把土坯炼成金砖一块,这也是仙凡变化。 阴陈子听了点点头,知道余书洋把握住了核心,又取出一本玉籍道书,说道:“这是我撰写的炼金丹之法,最后一页有天地烘炉的符图。 这天地烘炉,是我结合自身修行所创,你可以依照法理,根据你的修行法门,再创一门炼丹之术。 像是微尘劫争之法,就很适合用来炼金丹,说不得,也能创出一门厉害的道术神通呢!” 余书洋双手接过玉书,想到早先骊水龙侯的请托,随即把三包灵根宝药取出来。 “阴师,我在路过骊水海域时,被骊水龙侯请了去,他苦苦哀求我,希望能帮他炼制一枚仙丹。 说是为了繁衍一群后代,当时他只给了灵药没给炼丹方,您给看看,这是炼的什么丹?”余书洋把情况简单介绍道。 阴陈子看了一眼纸药包,冷哼了一声,说道:“赵墨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狐中领,你去武国柱府上跑一趟,武纯纭要是在的话,让她过来一趟,若是不在就让武国柱过来。” 随着阴陈子的吩咐,炼丹房外进来一个老狐,这老狐是大丹师府的总管事,也是阴陈子的族人。 “大老爷,最近几个国柱都来了国都,不过现在却是见不着,他们要为册封太子准备祭火。 龙妃应该去祖地了,也得等册封仪式以后了,您看要不要改成写封书信,投到武国柱府上呢?”狐中领不卑不亢的回复道。 阴陈子脸色阴沉,挥了挥手说:“算了,这事就先这吧,带回来的那仨个,醒了吗?” “一直都还没醒,按着您的吩咐,每天早晚各喂半碗清水,看着那火精、风精两个应该快醒了。”狐中领思索片刻说道。 “行了,先下去吧,等下在厅摆一桌上等席面。”阴陈子又吩咐一声道。 说完这些,他才回身冲余书洋解释其中原委。 这事还得从骊水龙侯出身讲起,他是骊龙成精,至今还龙驹没有化龙,现如今已经是四品初期修为。 龙驹与马类似,无论是外貌上、还是身体构造上,几乎都是一样的,除了体内流淌的龙马血脉。 于是乎,就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马腹藏阳”,若是普通龙马,这也没有啥问题,无非就是雄马的胯下阳物内敛罢了。 偏偏,五品妖仙以后,妖怪都很难再生育子嗣了,一方面是后天浊精炼化殆尽,没有个繁衍生息的条件。 另外一方面,也是妖仙与普通妖怪已经不同,就如黄鳝更易阴阳、公鸡年老下蛋,或多或少都有改变。 骊龙突破五品后,就从马腹藏阳,变做了马腹锁阳,无论是龙精、还是龙鞭都被锁在腹中。 这位骊水龙侯之所以娶妻月狐,就是因为月狐手中有一枚月魄珠,能导引一股月阴之气,帮着龙侯暂时解除马身的限制。天长日久,骊水龙侯赵墨就动了歪心思,想要自己也炼一枚月魄珠,自然是求到炼丹师阴陈子这里。 阴陈子自然是知道内中原由,不可能帮他炼丹,毕竟赵墨的龙妃是青丘狐族,靠着一枚月魄珠降服龙侯。 自家人不可能帮着外人。 事后,阴陈子就把这事跟龙妃武纯纭讲了,提醒她盯紧一点赵墨,省得他再有别的肠子。 不想,龙妃武纯纭直接把月魄珠收了起来,这下赵墨算是倒了霉,直接坐了蜡,每回都得苦求许久,才得恩准一回两回的。 龙性本淫,怎么能老实的了,背后没少搞小动作,奈何这是马身的天性,随着修行的加身,会慢慢将淫性消除,炼后天返还先天。 正所谓:龙马精神,这龙马的龙为乾天阳刚,马为坤地阴德,也是龙马修行的法门核心。 骊水龙侯赵墨,修行功夫到了这一处,也是要节欲养精神,偏偏他不好长生,最好女色那点事。 “阴师,那这丹药,其实是炼一枚月魄珠?”余书洋笑嘻嘻的问道。 他是真忍不住想笑,那骊水龙侯赵墨,看着油光水亮的,没想到有隐疾,是个不太行的男人。 “月魄珠乃是狐珠,算是古法仙丹,与龙珠类似,没有月狐催使,对那赵墨无用。 不然,你当他不会想着盗取月魄珠,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龙马修行到四品,须得节欲养精。 他要炼的丹,名叫马藏仙丹,是专为龙精补阳滋阴的,在东海也算是鼎鼎大名了。” 说到这里,阴陈子没由来的一笑,片刻过后他才说道:“这马藏仙丹是后改的名字,原先就叫龙阳丹。 因着,龙性极淫,又搞出许多龙阳之事,害的这丹也受牵连,改名叫了马藏仙丹。” 余书洋也是一脸黑线,苍龙与百兽交,然后生育一众龙子,是为了证道大龙神的化龙一道,为百兽、龟蛇、鱼蛟化龙留下实证。 后世龙蛇也跟着有样学样,偏偏没学到精髓,只为了满足色欲,落得一个龙性本淫的评价。 “阴师,这丹我就不炼了,等哪天再遇到赵墨,就将灵药退还给他。”余书洋说道。 此时,他对骊水龙侯赵墨的好感,是半点也没有了,当初若非他苦苦哀求,说是要繁衍生息,求取一枚仙丹。 若是他早知道内中原由,说啥也不会接这些灵根宝药,且不说卷入月狐、骊龙两夫妻之间,就凭着他用心不纯,也不能给他炼此淫药。 阴陈子抚胡须嘿嘿一笑,说道:“我给你的玉书上就有丹方,你可以试着炼炼看。 早先时,为了给你寻炼丹材料,我放出话去,让各处要炼丹的,都送灵药宝材过来。 现下,狐之国要册封狐太子,老狐王年寿也快到,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得青丘山了。 你就拿这个当炼手了,也不怕炼好、炼坏的,再说了,炼成了不给他又如何?他还敢来抢不成!” 阴陈子毕竟是三品妖仙,又是东海上赫赫有名的炼丹师,自有一股傲气在心中。 他在道盟、在青丘狐族,地位都有几分超然,这也是能炼制九转大还丹、九转金丹的大丹师。 若不是因为青丘狐族与东夷帝君越走越近,他担心青丘狐族又被万仙盟牵连,也不至于跟余书洋交换,请他收两个狐妖为徒。 都是远古末年那次浩劫,狐族中的道盟弟子损伤大半,迁移到东海后,先是跟龙宫争斗不休,一直不能恢复元气。 背后又有东夷帝君、青灵帝君两个一品仙人,用不死药桑实拉拢五大狐族,拐带的青丘狐族彻底倒向了万仙盟。 这些年又搞出了人狐通婚,生育了一大堆半人半狐的妖人,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偏偏狐族五大世家也腐化了,就像中州的人族世家一样,经历了将近两个纪元的时光,已经跟狐之国连成了一体。 “阴师,我还没炼过仙丹呢,这不会太草率了吧?要不再等等呢?”余书洋有些不敢应。 他到目前为止,除了用月蛇水炼法,炼制过一回玄冥五气丹,根本就没有炼丹经验。 “不碍事的,炼丹而已,不要被五类丹给框住了,你能炼玄冥五气丹,就说明已经懂得烧炼。 不拘是气法、水法,还是火法炼炼,都脱离不了阴阳五行,你只要把药典、丹方两本书背下来。 剩下的就是动手炼丹了,不要胆怯,炼坏了才能知道问题错在哪,我才好指点你啊。” 阴陈子已经恢复过来,脸色带着淡淡的狐狸笑,嘴角、眉眼都是翘起来,颇有一股狐狸偷吃鸡的感觉。 余书洋看着阴陈子这副模样,心里也跟着犯嘀咕,不知道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阴师,您早先说的收徒这事,徒弟呢?怎么没带来见过啊?”余书洋想着把这事先敲定了。 早先,他入梦考道籍时,跟阴陈子、符阳子、蛇仙三个商定,会从他们族中收徒传承道脉。 符阳子的亲孙子吴威、蛇仙的亲孙女蛇丘燕,他已经收入门下了,分别传承了玄武法脉的龟、蛇二法。 阴陈子叹息一声,说:“我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青丘这边跟别处都不太一样。 眼下青丘狐族一半心向万仙盟,另外一半都在狐之国五大世家,我是真担心呢。 万一再过几千年,青丘狐族彻底跟道盟断了联系,那时候可咋办啊!” “阴师何必发愁呢,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为儿孙当牛马。”余书洋不由的劝慰两句。 “唉!你当我乐意操这个心,不过话说回来,徒弟你还是得收的,要不这样吧。 你在青丘各处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不拘身份地位,只要你相中的,都能收入门下。”阴陈子含着笑说道。 (本章完) 第289章 罡气九炼与微尘炼形 第289章 罡气九炼与微尘炼形 狐之国,大丹师府。 余书洋拿着点金丹做参悟,这枚丹药是外丹,内中有点金变化,类似于他炼制的五芝瑶草剑,都是参玄造化之物。 当初他炼制五芝瑶草剑,是依照五芝六色轮转之理,根由上是戊己土取代甲乙木,继而炼出刀圭秘术。 这点金丹他亲眼看着炼制,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四黄砂与河砂、黄土、木屑炼做一块琉璃,最后在琉璃中凝结成一颗金丹。 一开始,他以为是点石成金的道术,阴陈子又用雷火纹金杆点青铜八卦炉为黄金炉,为他展示其中根本——斡旋造化。 这斡旋造化是顶级大神通、大道术,有颠倒阴阳、乾坤翻转的威力,又有造化生灵、孕育万物的神通。 余书洋把药鉴、丹方两本玉书翻看了两三遍,及至是把书上内容烂熟于心,也是摸不到丁点头绪。 不是五行轮转、不是阴阳变化,又能点青桐成黄金,并且不留丁点施法痕迹。 这会,他深刻体会到阳符子的苦衷,明白了为啥八公山龟族、蛇丘山蛇族,有黄梁道宫提供的功法,依旧修行不了玄武龟蛇之法。 对此他到也不纠结,这两天他留在房间里,一来是为了熟记两本玉书的内容,同时参悟点金丹的法理。 二来,则是等候李真、万家、七风仨个醒来,问一下微尘劫争的感受,特别是煅体得了啥好处。 最后一点,就是等消息,阴陈子当着一众道童、仆役的面,让他在青丘狐族挑选徒弟。 这消息一定会被传出去,也一定会被有心人知道,他要留些时间,让有想法的人做好准备。 这天是他来青丘的第七天,也是万家、七风清醒过来的日子。 当时余书洋手中拿着点金丹,正在用玄水法力,一点点沁润丹药,金水之间别有一点变化。 自他用玄武龟壳真形符虚影构建归墟,用来汇聚法力道行凝聚的玄水后,法力道行中就带着一股吞噬之力。 这股吞噬之力非常微弱,与玄冥真水的腐蚀、侵染非常相似,早先余书洋也不曾在意这些。 前段时间,为了配合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炼制龟蛇真形,他将归墟改成了虞渊昧谷。 却不想,玄水法力中的吞噬之力,依旧不曾消减,特别是混合了黑水法韵,又多了一股遮蔽朦胧之力。 说不得以后,他不用祭炼玄水皂雕旗,只凭借玄水法力,也能隐遁身形,一点不比施展五行遁法差。 他这玄水法力与点金丹接触,生出一股黑色玄光,这光中又带有一股昧谷的黄昏落日之力,其中一半是太白长庚星力、一半落日熄灭灵韵。 随着法力输入越来越多,黑色玄光越来越胜,余书洋恍惚之间,明白了其中原理。 他如今修行是八品初期,须得采集玄水对应的天罡气,用以混合早先采炼的玄水炁与玄水煞。 因着采集天罡气,须得用法力一点点感应十九重云禁,就像钓鱼一样,每天几缕几缕的罡气磨练法力。 余书洋也试着钓取罡气,不想感应极其微弱,根本钓取不到,后来又想借用乾坤奥妙宝葫芦炼气,结果也是无用。 不想着,他用玄水法力滋养点金丹,竟然有炼气合罡的效果,不由的让他察觉到一点联系,既炼金丹与下丹田金丹道的关系。 这边余书洋正沉浸在黑水玄光的变化中,另外一边,烛火精万家先一步醒来。 就见着,一声鹤唳之声响彻云霄,鼠头、鹤嘴、鹑鸟身、鹤腿、猪尾的万家,从房间内一展翅膀冲飞而去,直接把屋顶撞出个大窟窿。 烛火精万家又把法相放出来,口衔一朵地火阴莲的四灵鹑凤,随着他在半空中飞舞不停。 随着一大一小两只鹑鸟,在空中上下翻飞,一团团焰火、灵火也跟着显现出来。 不等多少时间,就像一片火烧云一样,托着两只鹑鸟在空中,这时候,万家口中吐出一盏喜烛台、一盏雷火烛台。 两个烛台各吸纳空中一半火烧云,纷纷化作一团大火球,也看不得烛台模样了。 空中两只鹑鸟也停了翻飞,两鸟头一撞,也跟着化作一火球,此时半空中只剩下三团火球。 不等多时,先是一团青白色火球落地,化作一盏离火油灯,后是一团红青火球落地,化作一根猪尾火把。 最后一团红白火球落地,化作一只六尺高的鹤鸟,这鹤鸟只是身形像鹤,身上长着淡青色的鹑凤羽毛。 不等余书洋开口询问呢,七风也醒了过来,只见他果然上下都生风,一团月白色的风将他浑身上下包裹着。 房间里的家具、杂物却是倒了霉,被着月白色的相风卷起,一靠近七风就被震的粉粉碎。 待到房间里的门窗也被卷落,就听的一声鹏鸟的叫声,随即风团消散,只见一只月白色的小鹿走出来。 此时的七风已经完全是鹿形,再也不是风鹏鸟头、鹿身了,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风袋,上面绘制了一道风鹏真形。 余书洋看看房间的空无一物,只剩依旧不醒的李真,以及重新化形的万家、七风,又抬头看看被撞出四个大窟窿的房子。 静等了一会,确定李真不会醒了,这才把万家、七风两个叫了过来,各自询问了一回。 这回余书洋算是知道了,微尘劫争炼真形,不仅仅能够炼器,还能祭炼妖身血脉中的法则。 烛火精万家,早年间余书洋为了安放虚鼠星神、室猪星神的灵应,用万家的本体承载,他也因此受到了侵染。 本来是烛火精毕方的外貌,化形成精时,却成了鼠头、鹌鹑身、猪尾,即便后来因为修行法门的作用,也没能恢复本来面目。 这次随着龙凤团茶煅体,微尘劫争的炼真之力,也在妖身中起了作用,一点点的把后天侵染的力量,都从妖身中剥离了出去。 于是乎,万家把从体内剥离的虚鼠、室猪、鹌鹑三种法则,分别转移到了本体喜烛台、本命法器雷火烛台、法相中。 同样情况的风精七风,他则是把风鹏与熏风都从体内剥离,全部炼入了恶风袋,化作本命法器——风鹏法袋。 眼下七风化形成一只相月风鹿,感应到的炁也不在是熏风混合相月,直接成为太阴月属的风妖。 如此一来,再修行太阴风月法更是得心应手,施展起风月遁阴,更是玄妙莫名,只要有一缕月光、夜间的一股清风,都能借机遁形穿梭。 余书洋听完也明白了,这次万家、七风得的好处,是受微尘劫争的炼真形影响,祛除妖身杂乱的法韵,纯化修行的力量。 他有种直觉,九手一劫配合煅体茶水,就能剥离妖身的的法韵,如果十八手二劫呢?甚至三劫、四劫,能不能直接剥夺别人体内的法韵?既然微尘劫争能将法韵祭炼成真形,反过也能将真形打落回法韵、灵韵,这威力就太大了。 不过,若是按阴陈子的说法,微尘棋谱源自太清一气混元符,那就没啥大惊小怪的了。 太清一气混元符,是道祖炼的一道神符,其中的一气是混沌分阴阳之理,混元是太极阴阳鱼的圆融。 追根到底来说,太清一气混元符与太极图,是一个级别的宝物,都是载道之器、传法之宝。 太清宫的长眉仙观神符,演化两仪微尘剑阵,是把一气混元拆分成六个过程,既是生死晦明幻灭,以此布阵施法。 余书洋在太清幻境中,观看对弈棋谱,把黑白双子视作阴阳,又遇到两仪青羊、紫气云雾。 当时他刚刚领悟到云分阴阳神通,下意识的用紫气云施展微尘棋谱,把两仪青羊真形、太极青牛真形炼了出来。 等到后来水月梧桐送他大风真身,让他用来祭炼阴阳真形扇,他彻底的把微尘棋谱参悟出来,成了一门祭炼真形的手法。 按照一劫生水、二劫生火、三劫生木、四劫生金、五劫生土,祭炼出来现在的阴阳真形扇。 根据玄武龟书推演,后边还有四劫,分别是:六劫生雷、七劫生风、八劫雨、九劫生云。 除了六劫生雷,其余风、云对应他的风势法则、云游、云分阴阳法则,以及祈雨法韵,修行起来并不难。 当初余书洋也没觉得多厉害,祭炼阴阳真形扇,也只炼了前五劫变化。 一来,他当时只是八品初期修为,法力道行也才一千五百年,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祭炼下去。 二来,他修行法门中没有雷法,要施展六劫生雷,还得参悟雷电法韵,就止步没再修行下去。 如今,发觉到微尘棋谱不仅仅能祭炼真形,还能对妖身施法剥离法韵,想着这就是所谓的“劫争”。 “万家,咱们这次总共带过来多少龙凤团茶?”余书洋思量一下,觉得要想摸索微尘劫争的效果,还得多演练几回。 “法主,你等我给你算一下。 炼制龙凤团茶挺耗费茶叶的,十斤灵茶只能炼成一饼,这一饼团茶也才二两重。 当时我应该是只炼了一千多斤灵茶,这么算下来,应该是还有十三斤团茶的样子了。”万家口算道。 余书洋一时无语,说道:“阳师传授你炼制团茶时,有说什么注意事项没?是只有现摘的灵茶才可以吗? 现在若是寻灵茶过来,你几时能炼制出团茶来?” 万家稍做思虑,说道:“炼制龙凤团茶,只能是明前采摘的鲜茶,后边再炼的,就只能是单龙团茶,或者单凤龙茶,以及散团茶。 煅体效果自然不如龙凤团茶好,不过这个煅体,也只第一次饮用时效用最明显。 炼制时间就不好说了,单独制作一饼茶,三天时间就够了,若是同时制作多饼,像咱们喝的云雾团茶,同时炼一千多斤,得一个半月时间。” 余书洋微微点头,心里也有数了,随后把大丹师府的总管事叫来,就是打过两回交道的狐中领。 这狐中领修行七品后期,是阴陈子不知道多少代的族孙,也是狐之国皇室中的出身,随着大丹师府一块赐下来的。 阴陈子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大丹师府居住,他跟五大狐族矛盾太深,狐之国皇室也不支持他,他自然懒得搭理他们。 狐中领得了传唤,过了一刻钟时间,才到了客房这边,先是看了一眼没门、没窗户的外墙,进门又看了一看空无一物的屋里。 指着房顶问道:“贵客,这是炼丹炸炉了?” 余书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他俩醒来不小心弄成这样,我请你过来主要是有别的事。 咱们青丘群岛上,可有栽种灵茶树的,我需要采些鲜灵茶。” 狐中领一身丝绸华服,样式上虽说比照下人模样,也是黑、灰两色,外面不做刺绣纹样,从泛着的宝光上,也能看出是一件法衣。 “这事一时半回还真不好说,我须得打听一下,毕竟,我常年待在大丹师府,也不清楚别的经营产业。” 狐中领说话淡淡的,隐隐中带着一点倨傲,他心中对余书洋多是不喜,早年间,他想办法来到大丹师府,本以为能得大丹师青眼。 谁成想,阴陈子常年不来大丹师府,也不亲近他这个族亲后辈,反倒是亲囊传授给一个外族。 “这样啊,那不知道你们这啥奇人异事吗?或者是天才少年?”余书洋又问道。 阴陈子让他挑选徒弟,虽说他等着有心人安排,也得提前打听一下,毕竟是传承自己的道脉。 狐中领听了这话,一对狐狸眼乱转,未曾开口先带笑,说道:“说到奇人异事,这狐国之中着实不少。 像是皇室的几位小皇孙,一降生都是双尾白狐,这可是难得的祥瑞,其中三皇孙双瞳异彩,更是了不得。 还有就是上国柱家的幼子,生来就带一股地气,随身有地德庇佑,可谓是难能可见的奇才了……” 余书洋看着狐中领还要再说,忙着出声打断,怎么说来说去,都是顶尖豪门世家的子弟。 “管事,有没有民间的?普通狐族的奇人异事啊?” 那狐中领听了这话,只觉得便秘一边,脸上一时不快,又见余书洋盯着,又不好说难听的话。 “哎呀,贵客也知道,我们这等门第,来往的都是国都中的名门世家,乡野之民的野闻实在不知。” 余书洋继续盯着他,也不说话,灼灼目光带着一丝冬时剑意,只把孤中领看得浑身如针扎。 “若说打听消息,还得是春神会馆,不过那处地方腌臜混乱的厉害,您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狐中领咬着牙说话,浑身都在打摆子。 这老狐被冬时剑意加身,只觉得一股透心凉,依旧不忘了使坏,那春神会馆,是孤之国的烟柳巷。 “这样啊,不知道春神会馆怎么去啊?又是个何等的地方,不如管事给介绍一下吧。”余书洋笑盈盈的问道。 狐中领冻的手脚冰凉,再说话舌头都僵直了,如何不知道是余书洋捣鬼,没好气道:“那处您可去不得,还是问别人吧。” (本章完) 第290章 春神会馆与鸨鸟(上) 第290章 春神会馆与鸨鸟(上) 春神会馆,位于国都的南城,这里相对别处要贫贱不少,自古营造都城,都有统一的格局制式。 也就是老话讲:东富西贵、北贫南贱。 东富是因着此处是市坊,又挨着水运码头,货物进出也需要货栈,是都城繁华富贵处。 西贵则是权贵云集建宅,地势上西方多山有依靠,建房安宅风景也好看。 这南北二处就差多了,两处都是贫民扎堆的地方,南城地势又低,一到雨雪天地,就存水内涝,道路难行。 春神会馆坐落在南城三百条胡同里,这是先时春神庙的旧产,是最后一代春神庙祝遗留的。 这地说是会馆都是小的,占地八条胡同、三百多间院落,可以说是一处村落了。 狐中领说此处腌臜,也是因着春神庙的旧事,早先东夷族祭祀春神句芒,将其视作春神、农神、送子神,与东夷人的姻缘神九尾狐并尊。 东夷族慕强,一直寻找个人增强的方法,族中祭祀的神灵并不多,可以说九尾狐、句芒是为数不多的大神。 一直到远古末年那场变故,青丘狐族、东夷族先后逃海远遁,春神句芒与两族断绝往来,九尾狐神也重伤陷入沉睡。 春神庙狐祭祀,也失去了修行之路,春神句芒不在回应,本族的老祖宗也没办法回应。 久而久之,春神庙改作一处烟柳巷的会馆,以此维持春神庙的香火,同时也是为了诅咒春神。 通过淫祀香火引发神堕,春神会馆将句芒与鸨鸟混一,用鸨鸟的寓意逐渐污染句芒。 这种瑞兽神堕的事情早有前例,比如太阳象征金乌、孝鸟乌鸦,最后成为晦气、死亡的象征。 这鸨鸟,传闻中是百鸟之妻,可谓是最淫之鸟,后世妓院娼馆中,称呼管事的为老鸨子,就是从此来的。 修行中人到了此处,只会觉得污秽与腌臜,这股鸨鸟的法韵积攒了足足快两个纪元了,会馆中最老的神像,已经要成就香火神了。 若非是天道禁锢青丘狐、东夷族,说不得早就登临神位,真的就侵染了春神句芒。 余书洋打听清楚了,就带着两个童子直奔南城,一路上仨妖可以说是大摇大摆。 为了彰显自己与招摇,他把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阴阳真形扇都显露出来。 一身道袍飘着五彩霞光,腰间的长蛇袋吞吐着云雾气,手中的羽扇晃动间自有两道清风。 “法主,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万家怯声怯语的在后边问道。 余书洋翻了一个白眼,回头说道:“让你带的团茶、煮茶炉、茶具都带了吗?” 万家点点头,说:“出门前我又检查了一回,都带了,我带去炼丹房拿了五十斤的金丝兽纹碳。” “那就行了,咱们近来就是要撒欢一场,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敢来,都先饮茶过关吧。”余书洋颇为豪横的说道。 万家跟随余书洋时间最久,性子上也学的最像,处处谨小慎微的模样,头一次见法主如此高调放纵,反而是震慑的他心头一颤一颤的。 一旁的七风则是不以为意,他跟随余书洋时间最短,且在虎山岛上日子过的很恣意,不是跟着吴威、蛇丘燕,就是跟着金不换他们仨。 这也是二妖出身造成的,万家是烛火精,真名叫明曦,余书洋取名时想本想以曦为姓,担心太大万家承受不住,就颠倒过来叫了明曦。 七风是熏风成精,化形时受七月影响,这才成了鹿形模样,余书洋为他取名叫伏相月,伏姓承接的就是伏风氏苗裔。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余书洋的心态变化,四个童子中,只有万家不承古姓,只自烛火照明之意取姓为明。 一路上出西城进南城,沿途上也让余书洋看到不少狐之国的风貌,此处营造与人族无异。 西城的各处国柱府邸、官员宅邸,门前都安放了阀阅,大门的规制一点不少,像是门当、门槛、门簪、门楼一样不缺。 余书洋仿佛看到书上写的中州人道世家,传闻中,中州古老世家,就喜欢用门前的石柱、大门的规制,来彰显自家是如何的古老相传。 这狐之国并非青丘狐族的族制,不过是早年狐族与东夷族杂居时,有狐妖与东夷人结为战斗伙伴,逃海后,这群狐妖依旧与人混居。 天长日久之下,喜好人族繁华的狐妖就留在狐之国岛上,喜好清修闭关的,就回祖地青丘山开辟福地洞天。 最后慢慢形成了五个国柱与皇室共治的局面,国中人狐混居,妖人不分,当然了,半妖狐、半人狐都注定了无法突破五品妖仙。 无法修行成仙的结果,反过又催生了狐之国放荡不羁的风气,国中狐人、狐妖全部不分彼此,生活上、精神上都追求一股灿烂与肆意。 余书洋这种绚烂夺目,走在街上总能引得阵阵瞩目,也有那少男少女,看了暗中羡慕的。 不过当他们仔细看余书洋面目,又纷纷摇头叹息,狐之国中皆以狐为美,修行七品化形也保留狐狸脑袋、尾巴、以及全身狐狸毛。 就像是早先阴陈子乘坐肩舆去楼船,随行的道童、仆役、管事,全都是狐狸脑袋、尾巴不化去的半妖半人模样。 余书洋见着没人搭讪,也没有安排偶遇的,心知狐之国果然腐朽了,竟然没有一个凑上来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乐了,若是世家大族原意,早就请托阴陈子了,何至于等他来了再联络。 他修为才不过八品,阴陈子可是上三的妖仙、大炼丹师,不也是没有合适的人员。 想通了这一点,更坚定了他去春神会馆的想法,他在青丘狐族收徒弟,一来是为了完成对阴陈子的许诺。 二来也是为了让青丘狐族不失道盟传承,不至于完全落入万仙盟手中。 最后一点,余书洋天然对古老世家的厌恶感,眼下东海的半妖,就是从青丘狐之国搞出来的。 最早的时候,可能就是那群喜好人族繁华生活的,后来随着五大柱国与皇室的确立,半妖纯粹就是为了供养他们奢靡的生活。 妖族培养一个妖怪耗时太久了,须得等他慢慢开窍成精,在修行汇聚法相才能突破九品,这也不过多了三百年阳寿。 人族就不一样了,一出生就有智慧,三两岁就能开口说话,十几岁就跟大人没两样了,而且生育子嗣又快。 为了填充狐之国的民众,也为了让国中狐族世家能够奢靡无度,生产劳作就交由半妖狐人去做。 4200写不完了,今天先6600吧。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1章 春神会馆与鸨鸟 (下) 第291章 春神会馆与鸨鸟 (下) 调弦胡同,又叫皮条胡同,这是春神会馆的乐坊,此处是清馆雅舍,只以听曲、听唱为乐。 余书洋在来时都打听好了,这里的馆子分清、红两种,清馆都是打茶围,都是喝茶聊天、听曲听唱的。 红馆就是比较实际的,有老鸨、龟奴,谈的都是卖买事,做的也都是真刀真枪的活。 他们仨个过来,纯粹就是来打听事,自然是要来清馆了,说来,余书洋、万家、七风仨个都还是童男子呢。 “法主,他们这地方也真怪了,刚来还看着一片破瓦寒窑呢,这种一转过来,这楼、这牌坊都冒出来了。”万家不由的感叹一句。 自他们进了南城,看到的都是一间间破旧的老房子,刚开始还有是矮墙小院,瞧着也还算齐整。 随着越往里走越觉得破烂,砖瓦房变土坯房,也没了院墙了,都是斜插的篱笆墙,地面也从石子路变成黄泥地。 时不时有半人半狐的孩童出入,这些半妖因着血脉问题,长的也是半人模样,有的长的像人多些,有的像的像狐狸多些。 甚至有那身子、脑袋都像人,偏偏四肢是狐狸,两根狐狸后腿支撑不起人身,两根狐狸前肢又干不了活。 这种狐人偏又长个人头,被狐妖嫌弃,也被半妖嫌弃,认为不但是个残疾,还是个丑八怪。 一路上,这种的乞讨者,余书洋他们不知道见了多少个,有人头狐狸身的,有人身狐狸头的,反正是各种半妖。 余书洋拿手中羽扇轻敲万家的鹤脑袋,说道:“就你多嘴,看不出来这是布置了阵法了吗?” 早在进了南城,不用找谁问路打听,远远的就感受到一股香火气,他就知道春神会馆的位置了。 “去前面问问,那个是调弦胡同。”余书洋冲万家吩咐一句。 前方就是春神会馆的牌楼,十六根青石柱,五人合抱粗、三丈高,上面是八层斗拱,牌坊上春神二字。 透过神瞳能够感受到,春神牌坊中禁封着一座句芒神像,其中残存着微弱的灵应。 这座牌楼专为镇压春神灵应,不使句芒消散灵应,撤回神灵分身的。 “法主,我找了个舌头过来,问他还不原意多说,非得领我们过去。”万家迈着鹤腿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只黑毛狐狸精。 这黑毛狐狸个头不小,跟头狼差不多,若非在狐之国狐狸脑袋看多了,还真看不出来是一只狐狸。 “哎呦,贵客啊,我听说您要去调弦胡同,不知道是听曲啊,还是喝茶啊。”黑毛狐狸一边说话,一边努力的咧嘴笑。 余书洋看着像条傻狗似的狐狸,也没因为是掮客就厌烦了,问道:“找个上品的茶馆吧。” 又好奇的问了一句:“我看你也不像半妖啊,怎么也在这地方打转?” 黑毛狐狸听了这话,本来朝前走的身一下停住了,脑子拧了半圈冲着后背方向,又看了余书洋几眼。 这才开口说:“想必贵客第一次来青丘岛吧,在咱们这只有狐妖跟半狐,都不叫什么半妖的。 在这地方,以狐为尊、以狐为贵,可不流行讲半妖的,若是遇到脾气火爆的,也是给您添麻烦。” 余书洋会意的点点头,继续追问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你刚才还没说呢,你一个狐妖在这干嘛?” 那黑毛狐狸嘿嘿一笑,说道:“客人这话问的了,自然是赚符钱了,想必贵客是有身份来历的,没有为了填饱肚子发愁过。 贵客来喝茶,不知道是喜欢喝清茶,还是浑茶啊,咱们这的茶点也不错的。” 余书洋轻摇手中的羽扇,青羊、青牛两道真形化作两道青光,随着阴阳真形扇晃动,目的就是驱散鸨鸟的灵韵。 自从跨过春神牌坊,就仿佛进入到一处洞天福地,实际上应该是一处神域,空气中都弥漫着鸨鸟灵韵。 透过神瞳能看到,虚空中有一只巨大的鸨鸟,八条胡同就是鸟巢,故而,行走在胡同里,就相当于被鸨鸟灵韵侵泡住了。 “找一处鲜茶馆吧,我不喜欢喝陈茶。”余书洋随口说道。 那黑毛狐狸停住脚步,晃了晃脑袋,这才说道:“贵客这是要喝点茶的手艺吧。 那在皮条胡同可喝不着,这得去百顺胡同的太平会馆,也只有那的头牌会这手艺。” “那这太平会馆是红馆吗?”余书洋追问了一句。 黑毛狐狸吱吱的一阵狐狸笑,这才开口道:“贵客真会说笑,咱们这也分三六九等。 名字里叫堂的,才是您说的那种做皮肉生意的红馆,想必您也不乐意去的。 这太平会馆的是鼎鼎有名的,里面歌舞也能看,吹拉弹唱也都有,茶点美酒、美人夜话,反正是说不尽的风流呢。” 说完话,黑毛狐狸拿眼睛望着余书洋,他也看出来了,这仨妖怪里只有这位是说了算的。 “那咱们就去太平会馆,不知道远不远啊?”余书洋听了不是荤馆,也就无所谓了。 他修行玄武水法,在六品修为之前,都不能破除纯阳之身,须得炼成龟蛇真意后才成。 “这事简单,我去给您叫几个抬轿的力工,您等我一下啊。”黑毛狐狸说吧,脚下一溜黑烟,飞也似的跑个没影了。 “法主,咱们不是来打听消息的吗?去那太平会馆干嘛? 要我说,咱们随便找家店,进去打听一下,说不得也能问个清楚。”万家对黑色狐狸不爽,不想被他拐带着去太平会馆。 他在鸦头山呆过一段时间,跟半山腰的曹青、曹氏三兄弟都熟悉,也知道巢居城的烟柳巷。 这些事还是曹氏仨兄弟讲的,他们原来在蝶仙的百谷,那处就是一个类似的烟柳巷。 他们从百谷跑出来,除了因为虫族互克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不乐意干这事,接到曹青的飞符后,直接就脱离出来了。 在这种地方也有不少规矩,有句老话叫:“帮嫖带赌”。 这事没经历的,想干这坏事,非得有个帮忙的带着,不然,你想找地方都难。 故而说,交朋友得万分慎重,遇到那个拐带坏的狐朋狗友,那就只能等着往坑跳了。 “万家、七风,你俩都放松,不要这么戒备,咱们虽说是来打听事的,也是来见识一下的。 修行上除了吐纳炼气,也得磨练心性,九品、八品是炼命功,七品、六品就是炼性功。你们没听说过红尘炼心吗?”余书洋冲两童子提点一回,自他翻阅药典、丹方二玉书,察觉到炼金丹跟下丹田金丹道的关系。 在回头审视九品登仙法,九品、八品时是积攒法力,正好对应炼金丹的攒炼药力,七品化形、六品认知自我,对应炼金丹的定形拉丹。 两童子被余书洋几句话说服气,准确一点说,是万家一个被顺服,七风经历的少、见识也少,眼下正是看的多、说话少。 这边说话间,就有六个狐狸脑袋的大汉走过来,两个一组抬着肩舆,这种肩舆非常简陋,只比二人抬稍好一点。 “贵客,我叫了三顶轿子,只要三枚符钱就成,一点都不贵呢。”黑毛狐狸笑嘻嘻的说着,说完话也不说上轿,就眼巴巴的望着。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万家,给他符钱。” 他身上就没怎么装过符钱,就上回去金鹿岛带了一回,事后因着订法船的事,又全都光了。 随身的法囊、乾坤长蛇袋这两处倒是装了不少东西,几万香火钱都有,就是没有半个符钱。 好在万家身上有不少,他在鸦嘴峰火穴烧炼蠢梅木材做木炭,赚了不少符钱呢。 烛火精万家晃动鹤翅,掏出一把符钱,数出三张交给黑毛狐狸,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轿夫可真贵啊!不会是你胡乱要价吧?” 那黑毛狐狸眉眼带笑,一张嘴笑的咧到后脑勺,低头哈腰的奉承道:“哎呦,贵客说的哪里话啊,咱们这老百姓钱都用符钱的。 您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一下,这下馆子吃饭,那回不得三四十张符钱的,这抬轿子怎么不这个钱。” 说话间,三座肩舆放在了余书洋仨妖身边,只等着他们坐上去了。 “万家,莫要计较了,放松心态。”余书洋又劝了一句。 万家被说了一回,这才不再理论,跟着坐上了肩舆上,一前一后两个狐狸头半妖,稳稳的把肩舆抬了起来。 这肩舆竟然也是一件法器,座位被乾坤法禁炼制过,无论体形大小,坐上去都觉得宽松不挤,两个抬轿的力工肩膀也能轻松十倍。 看着沿途的各家会馆、堂馆,见着大半都没啥人气,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余书洋不由觉得奇怪。 “你们这都这么冷清的吗?怎么看着大半没营业的?”余书洋朝着黑毛狐狸问道。 “贵客您不知道,再有三日就是中秋了,咱们这要举办魁节,最近半个月都关张不营业的。 而且,咱们这平时也是晚上热闹,白天姑娘们也得睡觉休息不是。”黑毛狐狸解释道。 余书洋点点头,心中一想也是这道理,烟柳巷说白了,也是晚上开张的生意,大白天的生意少也说的过去。 又转念一想,问道:“这外边还打仗呢,你们这不受影响吗?” 黑毛狐狸又转头看了余书洋一眼,挤出几分笑容,说道:“还是贵客见识的多。 这事说起来,受影响总是有的,狐之国上下都受影响,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有周边群岛上的客人,还有国中的客人,总是能把生意做下去的,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停战了。 国中不是马上要册封太子了,到时候九州狐族世家也要来观礼,到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封禁下去了。” 余书洋没想到还有这消息,这才仔细端详了黑毛狐狸一回,就见着他身上一股幽冥鬼气,这是鬼怪、妖鬼才有气息。 “这么久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看你浑身上下骨骼清奇,也不像是普通的狐妖呢。”余书洋饶有兴趣的问道。 黑毛狐狸又是嘿嘿一笑,说:“贵客抬举了,在神庙会馆这,大家都叫我黑毛小山。 哎呦……到地方了,三位下轿吧。” 余书洋只顾着说话了,一时也没看沿途的景象了,这边肩舆轻轻落地,由着黑毛狐狸前头领路。 抬眼看了一眼太平会馆,就见着:一白落地的外墙,墙顶是马头墙,这是典型的淮水沿岸的建筑风格。 进了会馆内,就是四水归堂的天井,下边正对着一方水池,其中养着五尾锦鲤、三只乌龟。 在往里走就是一处戏台子,下边都是散座,二楼、三楼都是包厢,这回台底下零散的坐着几个。 “贵客,咱们这见头牌,得先等着,您在这可以先听曲,也可以点戏,我等下去知会老鸨子一声。”黑毛狐狸笑着解释道。 说话间,他从伙计手里抢来一份戏单子,拿给余书洋看,又说道:“您先看着点,我让伙计上两盘瓜果,咱们边吃边看戏。 我跟您讲啊,咱们太平会馆是个老园子了,去年从九州内陆请了一个戏班,唱的都是名家名曲。” 余书洋不懂戏曲的事,拿起单子顺着看,就见着“保庆班”仨个字,一时之间觉得熟悉,好像在那见过。 “我也不懂戏曲,你帮着点一出吧。” 黑毛狐狸笑的见牙不见眼,说:“你是喜欢听曲呢,还是喜欢听唱,又或者是看身段呢?” “就听唱吧,别的我也不懂。”余书洋随口一说,他也就在淮河水市听过一回戏,当时还是跟着漕运的曹把头听的。 “那我去给您点戏了,您看着?”黑毛狐狸说着,又眼巴巴的看着。 万家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问道:“要多少钱?” “哎呦,贵客您可不能动肝火气啊,不是出来玩的吗?”黑毛狐狸笑着说道。 说话间又伸出狐狸爪子,比了一个三,说道:“你看着数三百张符钱吧,想见魁娘子,总得先点一折子戏。 这边锣鼓一响,那边就能梳洗打扮了,我也好去找老鸨子,不然,怎么好打扰姑娘们的清梦呢。” “法主?”万家不解的问道。 余书洋吃着白瓜子,说:“你给他就是了,出来玩玩嘛。” 万家恶狠狠的数了三百张符钱,心里把黑毛狐狸骂了几回,他倒是不心疼钱,就是不喜欢被坑钱。 黑毛狐狸拿了符钱就朝后台走,万家起身也跟了去,说道:“不行,我得跟着他点,别让他骗钱跑了。” (本章完) 第292章 再遇金童 第292章 再遇金童 太平会馆,一楼戏台。 戏台上拉起一张白绢布的影屏,一道灯火从后边点亮,锣鼓一响,就有皮影出来在后头。 这皮影戏比唱戏还早,源自西北关中一代,起初就是为了招魂之用,剪皮留影以摄魂。 后来,因着关中多战乱,亡魂野鬼又多,老百姓们为了安生求平安,就请皮影戏来唱,这戏是唱给死人听的,多是用来安魂求平安。 时间久了,慢慢的唱出一个“西路老腔”,也就是后世的西皮,唱戏都用两个腔调,一个叫西皮流水,一个叫二黄慢板。 此时戏台上,隔着一张屏布,后边是三个妖怪,两个舞动皮影做对战,一个在后头扯开嗓子唱。 按说,还得配锣鼓乐师,或者唱戏的自己打乐器,不过此时戏台上,唱、乐器都是凭借肉嗓子来。 就见着一个高脚凳上,放着一四方竹盒,内里一只黄金色的鸣虫,就听着他晃动双翅发出唱声,期间伴随着鼓乐声。 随着锣鼓声一响,万家就跟着黑毛狐狸回来了,刚才他是跟着去了后台。 “贵客,您听着怎么样?给您点了一场老戏,你先尝尝滋味,我去楼上找老鸨子去”黑毛狐狸乐呵呵的说。 余书洋点点头,说:“你且去吧,不过等会可得回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刚才戏台上一开嗓,他就听出了,这不是金玲的弟弟金童吗?他早先还见过他几面,好像当时在水市遇到,就是跟保庆班学唱戏了。 “你刚才见着唱戏的了吗?我怎么听着像是金童?”余书洋冲万家问道。 万家摇了摇头,说:“我刚才一直盯着这黑毛狐狸了,没注意其他的,不过,金家姐弟不应该在吴州吗?” “我听着声音像,等下问问吧,这保庆班也算是熟人了,上回在淮河水市见过。”余书洋解释道。 桌上放了两盘瓜子、一壶茉莉茶,余书洋、七风两个,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戏。 万家看了更是来气,小声抱怨道:“这黑、白瓜子一壶茶,就收十个符钱,还得先点戏才能见面。 要我说,咱们早先不该来,随便找个包打听,也能把法主想知道的讲明白了。”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余书洋听清楚,说来,他心里也是不爽,觉得被当冤大头坑钱了。 余书洋见着万家反复提及,知道他心里的芥蒂是过不去了,只得回头解释清楚。 “你啊,咋跟你以前的李真一个性子了,变得守财奴一样,这符钱留在手里无用,出去了才叫钱。 咱们这次过来,除了打听事,也是为了演练微尘劫争,这地方四面透风,有啥消息一下就传播来了。 都时候,找上门来求取龙凤团茶的还能少了?现在费的都是小钱,你看看你这抠搜模样。” 余书洋半解释半训斥,他没想着,万家性子变化这般大,早先在喜鱼福地时,只觉得他执拗非常。 当初李太平说他火性不纯不能炼丹,后来找到机会就寻摸炼丹的事,在宝船上还跟人学珍珠炼药术。 这次他来青岛学炼丹,特意把他带上,也有成全他的想法,不想来眼下对符钱上越发斤斤计较了,余书洋就想着提点他两句。 万家听完耷拉着鹤脖子,脑袋低下来,说:“法主,我不是心疼符钱,就是不想被当冤大头坑钱,这样显得咱们特别蠢。” 一旁的七风见着,也不嗑瓜子了,开口道:“法主,有个事你不知道,万家大哥在鸦头山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骗钱骗色的。 若非是离咱们山上不远,差点就被拐骗走了,被曹青、曹家仨兄弟说嘴了好长时间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气的万家要打人,此事被他视作奇耻大辱,根本不许别人当他面提及。 “法主,你快管管他啊。” 七风见着万家取出雷木火把,这火把是用早先的雷火木灯炼的,如今经过室宿军火法韵侵染,将六刺辛螯杖、雷击木灯熔炼成一体。 打在身上一下,有钻心之痛,又有雷火损伤,更有一股如附骨之蛆的煞炁军火。 “万家,你且绕他这回的,毕竟他也是好意,看在我面上,就不要打他了。” 余书洋见两童子追打,只能出面说和,也知道他们借着打闹,缓解刚才严肃的气氛。 台上一场戏唱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方才是结束,随后就登台谢幕,要冲点戏的观众致谢。 就见着屏布拉开,两只半人高的白毛狸猫,一只拇指大小的金铃子,都是修行九品初期的修为。 余书洋看到金铃子的时候,就认出来金童了,倒是戏台上的金童,没能认出余书洋来。 主要是变化太大了,特别是扫霞仙衣的五彩霞光,直接隔绝神识探查。 “七风,等会你去后台,把唱戏的叫过来。”余书洋没当场叫破金童的名字,担心再别有内情。 这会他已经猜测了几种结果,从淮河水市到东海狐之国,特别是一个会馆里唱戏,怎么想都觉得大有问题。 想到金童早先就有被拐卖的经历,心中暗暗猜测着,这回是不是又被拐卖了? 戏台上仨妖亮相后,各自说了几句话,就退到后台去了,并没有按着规矩来。 这唱完一出戏后再登台,一来帮着扬名,上台感谢点戏的人,当着一众看客面前吹捧一回。 二来也是讨赏,向一众看客讨要一回辛苦钱,同时,也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继续点戏。 烟柳巷捧头牌,前期想见面,就得按着规矩来,有喝茶送礼物的,也有清谈撒符钱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多多的钱,这样才能让头牌魁见一面,若是相处的好了,下次还能再见面。 不过,这些都只局限于喝茶聊天,或者谈论诗词歌赋,总之就是,没有半点荤腥,都是清雅的东西。 如此一年半载的时候,等到会馆把符钱赚足了,姑娘也满意了,这时候就是成了,双方固定下来关系,也不会再见外客了。 一般会馆没功夫再搞个戏班子,前期无非就是引着客人钱而已,也不必费这种心思。 这也算是太平会馆的特色,搞的一派淮水特色,馆中姑娘调教的,也按着秦淮瘦马的路子来的。 各个姑娘都选模样标志的绝色,从骨相上就可以养,按着中州世家的名门嫡女的路数调教。 他们深谙此道,一边培养端庄淑女,这种瘦马专卖爆发户,本着缺啥补啥的路数。 另外一边又培养妩媚奔放的妖女,专供名门世家子弟见识一回,这是不受礼教束缚的别种美。余书洋没来过这种地方,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门道,这会也不想那么多了,只等七风把金童从后台带过来。 不等多时,七风迈动四条鹿腿,领着一只白狸猫过来,那白狸猫一路上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哎呦,金童这可怎么办啊,这是不是他们说的捧角啊! 等会,万一客人要带你上楼可咋办啊?” 又说道:“我刚才还看了,瞧着浑身珠光宝气的,像是个有符钱的,你说,会不会也送礼物给你啊?” 金童待在竹盒里,心里也是止不住打鼓,这戏班的也分清班、红班,里面专有男旦、女老生,干的也是会馆的生意。 各类戏曲中,还有一类粉戏,唱的都是下三路的玩意,这种是当私人府邸中唱的,目的跟眼下会馆做法类似,都是哄着客人钱的。 “法主,人我给叫过来了,这只狸子精一路上,都在说你的坏话,问你是不是想捧角。” 七风狠狠的白了白狸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一路上听的他只犯恶心。 余书洋摇了摇羽扇,一股清静自然风,把心头一点火气打散,问道:“你可是金童?” 竹盒中的金铃子闻言,从竹盒中撇了一眼,看了余书洋的脸,才算是想了起来。 就见金童从竹盒中跳出,落地一滚化作个少年,模样是三分像男、七分像女,五官精致如美人。 “你是喜鱼福地的那个余剑师?” 金童带着一股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我,金童你怎么跑到东海来了?怎么没跟你姐回福地去?”余书洋忙问道。 余书洋、金童两个早先没啥情谊,不过能在东海之上的青丘群岛再相遇,一时之间都很热切。 金童也叙述了一回,原来,淮河水市停市后,金童就要跟姐姐、姐夫走,恰好戏班也要去北地,双方就没分开,又结伴同行的。 变故就出在去北地的路数,闻香教的人杀了过来,跟着东方魔门一阵乱战,直接把他们困在了淮水上。 这场对战约斗三场,先是闻香教摆阵引着东方魔门去破,后来又是东方魔门摆阵让闻香教来破。 最后还是东方魔门技高一筹,把闻香教杀的溃败逃散,当时整个北地都乱成一锅粥。 保庆班再想北上也不能,同样不能回河东的还有金童的姐夫,奈何道路被阻隔,想走也是不可能了。 于是双方就调头回吴州,等到路过丹黄洞天时,金童就遇到了他现在的师父一家。 他师父也是个乐师,见着金童修行人族三籁法,就知道他是个不懂行的,为他指点三籁法的缺陷。 这三籁法是人族乐师之法,以音律参悟天地、沟通天地,本质上与人道九家一样,都是成圣法门。 所有成圣法门背后都跟人道勾连,妖族强修此等法门,最后即便突破五品妖仙,也再无前途可行。 金童这才知道后果严重,他也没想过戏班大都是人族,根本不懂修行法门的区别。 好在他修行不深,还能想办法更换,他师父就指点他,来青丘学狐之国的妖国礼乐,以妖国气运更易人道气运。 “这么说,你是打着保庆班的名头来青丘学艺?”余书洋笑嘻嘻的问道。 “这咋是打着保庆班的名头,我们金童早在吴州时,就是保庆班的班主了。”白狸猫急着嚷道。 他们在狐之国落脚发展不容易,一半靠着保庆班的名头,一半看着金童的好嗓子。 “师弟,不得无礼,这位余剑师是我跟姐姐的救命恩人。”金童板着脸训斥白狸猫道。 “师兄,咱们站稳脚跟不容易,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咱们的名头可就坏了。”白狸猫哭丧着脸说道。 余书洋见着金童为难、白狸猫凄苦,忙说道:“刚才是我孟浪了,说错了话,不知道金童已经是班主了。” 烟柳巷这种地方,最是人多嘴杂,听金童两个说话间,就能感受到经营不易,他自然不好一言毁去。 这时候,金童又反过来问道:“不知道余剑师,你怎么也到了这里来了?” 余书洋见金童模样,就知道他想歪了,忙开口解释道:“我来这是打听消息,听说此处消息最精通。” 金童听了这话,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余书洋,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心想着余剑师这是脸皮太薄? 不等着双方再叙话,就见着黑毛狐狸跑了出来,身后还跟一银灰色毛发的老狐婆。 “哎呦,这不是金班主吗?怎么今天舍得露出真容了,我可听说上国柱府上的夏二公子,想请你去府上唱曲呢。”黑毛狐狸冷嘲热讽的说道。 他老远就看着金童、余书洋聊的热火朝天,心里不由的焦急,刚才他跟老鸨子可是把符钱都谈好了,总不能被金童抢走了。 “曹小山,你别不知所谓,惹急了我,没你好果子吃。”金童怒目圆睁,强压着心头火气。 他来学狐之国的礼乐,须得到皇宫或者国柱府,只有哪里的乐师才掌握礼乐的根源。 当时他刚到此处落脚,就被曹小山拐骗,差点进了上国柱府二公子的床上。 “哎呦,金班主莫要动怒,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可不能当真啊。”黑毛狐狸忙赔笑脸道。 这金童修行乐师法门,杀伤力到是不大,偏偏身边有仨个师弟,都炼的一手风沙法术,能吹狂风、又能撒丹黄沙。 “你现在就给我滚蛋,少在这给我蒙钱。”金童借机发怒道。 黑毛狐狸,也就是曹小山,脸上变颜变色的,见着老鸨子也替他说话,心知这是也想趁机蒙事。 “哎呦,贵客刚才说找我问话,不知道是想问啥啊?”曹小山一脸谄媚的贴了过来。 这回他也知道,不能被几句话打发了,不然回头老鸨子一定赖账,那可都是符钱呢。 余书洋笑一笑,说道:“金童,你跟这黑毛狐狸都来一下吧,有一桩好处予你们。” (本章完) 第293章 太岁龙神庙祝 第293章 太岁龙神庙祝 太平会馆,鸳鸯院。 七娘子,是鸳鸯院的主人,也是精研茶艺的头牌娘,更是一只鸳鸯成精。 一行六个妖怪过来,由老鸨子前头领路,这一路上她是说东又说西,总之就是转着圈的不乐意。 会馆的规矩,是钓鱼一样勾着客人,这下钩就得放饵,故而,余书洋头一回来,就安排他见上一面。 不成想,他不仅仅一个妖过去,随身两个妖仆也要带过去,这勉强也说的过去。 又要把黑毛狐狸曹小山、保庆班的金童也带过去,这下老鸨子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这是放饵下钩,用男男女女那点事,把客人钩住腮帮子,才好一点点赚取符钱。 老鸨子看着余书洋浑身上下穿戴,也知道这是一个有符钱的主,更是个有身份,实在不敢得罪。 她们欢场上的人,第一门功课,就是学看人,就跟鉴宝相面一样,也专门修炼一种眼术,名叫钱眼。 余书洋身上的扫霞仙衣,识货、不识货的都能看出来厉害,毕竟是一件法宝。 最关键是,他身上如山的财气,老鸨子看一眼,都觉得心里痒痒、眼睛发热,这是财神临凡到她家送符钱来了。 临近鸳鸯院门口,老鸨子止住脚步,满脸堆笑,一张老狐狸脸笑成了一朵菊一样。 “贵客见谅啊,我们姑娘年龄小,平时都在院子里,很少出房门,一时见这么多生人,恐怕给吓到。 您且在门外等一等,容我说一说,也好有个准备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打量余书洋的表情,生怕惹到他。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你去就是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傻站在门口不是? 不若咱们一块进去,且寻个偏房、客房的,让大家有一个容身之处。” 他来春神会馆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一来是打听消息,二来是展示微尘劫争,三来是寻找鲜茶货源。 老鸨子笑盈盈看过来,说道:“贵客说的是,那咱们且到前厅歇歇脚吧。” 鸳鸯院是一处三进的院落,前有厅堂,后有园鱼池,整体营造也是水上回廊的感觉,推开大门就是假山瀑布、小桥流水。 绕过假山、走过小桥,就是前院的客厅了,其中布置也是依照中州世家,一水的紫檀木家具。 “贵客,你们且先在这稍坐片刻,我去见七娘子,不知道您有什么礼物让我捎带的吗?”老鸨子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乾坤长蛇袋看。 余书洋淡淡的一笑,取出一根紫色芝草,大小有手掌大,品相都很完整,说道:“你拿此物过去吧。” 灵芝有三十六种,排在其中紫气灵芝也属前几,不过,这枚紫色灵芝只是紫芝,还没有入品,价值上来说,最多不过三百符钱。 老鸨子接了紫芝过去,又等了等,见着余书洋摆了摆手,也没再追着讨要,只不过脸上是皮笑肉不笑。 余书洋回身冲金童说道:“你刚才说要学狐之国礼乐,可有学到了吗?” 金童被余书洋叫了过来,现在又见他问这事,一时不知道余书洋打的什么主意。 “礼乐好学,关键还是乐师一职,只有担任职务,才能更易气运。”金童不无忧愁的叹息一句。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说:“有学到就好,这事就简单的多了。” 回头冲万家道:“你跟七风煎煮一饼茶来。” “金童,我这有煅体用的好茶,只是饮用后,就得陷入半梦半醒的昏睡中,一直到煅体结束后,才能清醒过来。 好处却是很多,除了易筋煅骨,还有就是净化道基,能将体内混杂的法韵剥离开,再炼入法器之中。 眼下,我让万家煎煮一杯,等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将人道元炁炼出。 如此一来,你也不会再受限于人道成圣法,重新感悟玄炁修行呢。”余书洋开门见山的介绍道。 九品登仙法与人道成圣法,修行法门、法术都是类似的,因为参悟的都是天地之间的法则、大道。 两者都分作九个境界,最后修行的结果不同,根本原因就是炼炁不同。 修仙炼就的是玄元之炁,而成圣炼的是人道元炁,自此以后,炼煞合罡都是一样的,最后的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同。 金童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来狐之国,用妖国气运替换人道气运,依旧是人道成圣法范畴内,只不过妖国气运更容易获取罢了。 “金童若是不信,前后一试便知,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准备好法器,承载剥离出来的法韵。 这煅体时间不好确定,你最好也把戏班的事交代一声,免得等会饮茶后,戏班乱了套。” 余书洋见金童不信,又解释一回,他心里盘算过,烛火精万家能将子虚鼠、亥室猪两种力量剥离,这人道元炁就未必不能剥离。 现下他对微尘劫争别有想法,一直思索着,能不能控制这股剥离之力,又该如何施法呢? 对此,余书洋一时也没有头绪,龙凤团茶煅体配合微尘劫争,能够煅体剥离法韵,他总不能对敌时,先请对方喝杯茶吧。 一旁的金童还是听劝的,随即发了一张飞符,把师弟叫过来一个,等下试试余书洋说的法子。 “我向你打听点事,你们狐之国中,可有啥奇闻异事啊,又或者是天才少年之类的。” 余书洋把曹小山叫到身前,开始打听一下消息,说实话,他对狐之国没啥想法,并不想再卷入是非中,只想找两个合适的徒弟。 曹小山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心里猜测余书洋的打算,一时也猜不出个结果。 “贵客要打听啥?不妨明说,只说这奇闻异事,那可就太多,只咱们狐之国,天天都有狐媚之事。”曹小山以退为进道。 “我要收两个徒弟,不想在妖仙世家中找,这才来你们这打听消息,你有知道的,可以给我讲讲。”余书洋也不掩饰,直接把目的说出来。 他这话刚说完,曹小山没啥反应呢,金童到是先激动了,跑过来问道:“余剑师要收徒?可是有啥要求吗?”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我收徒弟,只要求品性要好,那忘恩负义的不行。” “出身啥的不要求吗?”金童又问。 “这个无所谓的,相比于妖仙世家的子弟,我反而更喜欢野妖散修。”余书洋解释道。“若是这样的话,我有一个朋友,名叫范伯黛,我把他叫过来,你看看能不能行。”金童说完就急忙忙去叫人去了。 只留下一脸懵的余书洋,好在还有曹小山在这,就问道:“这范伯黛是谁,什么情况啊?” 曹小山一时哑然,他看了看离去的金童,又看了看坐着的余书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把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了,我自行判断,我是收徒,又不是买菜,也得要挑挑拣拣一回。”余书洋眉头一皱,厉声喝问道。 “贵客息怒,不是我有意欺瞒,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范伯黛,这是他的大名,他还有个诨号玉面郎君,是咱们春神会馆里的头号人物。 他也是狐妖,不过不是青丘狐妖,而且九州内陆上的香狐一族,早年间是瑞玉会馆的头牌。 后来自己赎身出来,眼下在戏班、乐坊做乐师、做教习,是个脾气极好的狐妖呢。”曹小山避重就轻的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又问道:“这瑞玉会馆是清馆还是红馆呢?” 他刚才听曹小山叙述时,就听着他在瑞玉会馆处含糊其辞,就知道此处有鬼把戏。 曹小山嘿嘿一笑,说道:“贵客,这会馆头牌都是一样的,跟清、红馆没关系的。” 这曹小山一边说,心里是转了八个弯,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 瑞玉会馆是一个相姑馆,所谓相姑,因名取意,就是像姑娘的男伎,通俗一点讲就是男色生意。 曹小山不想把这事搅黄了,就想着蒙混过关,免得事后金童再找他麻烦。 “说说你吧,我看你一身幽冥鬼气,也没修行任何法门,是没有修行功法,还是有啥隐情呢?”余书洋话锋一转,问道曹小山头上了。 曹小山见此,不由的暗暗长嘘一口气,开始诉说他的身事。 他是狐之国五大氏族之一的鬼狐出身,本来也是妖仙世家的一员,奈何,父亲早亡,只留下一个姓氏给他。 而他的母亲是一位鬼仙,因为生育他大伤元气,就回桃都山荒海内闭关修行了。 也是为了生存,他才混迹在春神会馆,到处跑腿做掮客,赚个辛苦钱讨生活。 “这么说,你还是有来历、有身份的,咋不修行呢?如此浑浑噩噩度日,也不是个办法啊。”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曹小山是哭笑不得,说道:“贵客,这话说的了,我如何不想修行,奈何,我是狐鬼之子。 您也看到我这一身幽冥死气,家族传承法术都是修炼不成的,再说了,幽冥之法如何修的?” 早些年,他母亲也回来见过他几回,当时他没少哀求母亲传法,当时鬼母将九幽被限的事讲了,让他想办法修行其他法门。 余书洋若有所思,人狐产子是半妖,这狐小山是狐、鬼生育的,那算作半鬼? “你母亲在荒海开辟的福地?”余书洋又问道。 曹小山点点头,说道:“我听她讲过两回,好像是在荒海深处,说那里鬼仙众多。” 余书洋看他一眼,心中叹息一声,想必青丘岛被封锁,许多消息都没传近来。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年惊蛰日,荒海发生好大一场雷劫,把整个荒海都轰翻了,深处的福地洞天全都打烂了。”余书洋说道。 曹小山听完这话,一阵阵发呆,从身上捧出一枚玉牌,哀叹一声道:“果然是出事了,我说玉牌怎么会突然裂开了。” 他到也没有太过伤心难过,这些年都过来了,生父早丧、生母弃养,被家族中人赶出家门,若是自怨自艾的性格,早就憋屈死了。 “我是鬼母所生,她对我并没有多少恩情,我对她也没多少感情。 之所以生育我,也不过是为了修行鬼子母法,要突破鬼仙就得孕育一个鬼子。”曹小山很是平静的解释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你若是被幽冥死气困扰,我倒是可以送你一杯煅体茶,帮你把体内的冥气灵韵拔除剥离。 其实,你也可以修行别的法门,比如阴德法门,通幽渡亡积攒阴德,这法子也是适合你的。” 曹小山摇摇头,说道:“不成的,我不仅仅被幽冥死气缠身,半狐半鬼的妖身,也是难修行成妖仙的。 与其费力不讨好,去求几百年的寿命,不如在这烟柳巷里打混,也乐得清闲自然。” 余书洋听了不由一乐,半妖被锁了气运,不能突破五品,这事他是知道的,想必曹小山也知道。 “我看你还是心有不甘呢,我有一神宗法门,不知道你愿不愿?是一位执掌霉运与时辰的岁神。 这修行神道法门,不用担心资质,只要传教就成,凭借香火愿力炼法。” 余书洋用神瞳又看了曹小山几眼,也看清楚了,他的狐身中没有窍穴,只有极纤细的任督二脉。 这种情况想正常修行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九品登仙法、人道成圣法,都得需要玄窍承压修行之力。 曹小山盯着余书洋久久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幽幽的问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帮我到底图啥呢?”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我是谁,我是大丹师府阴陈子的徒弟,这么说你能懂吗? 帮你图啥,你修神道法门,就得去立庙传教,要修行就得收集香火愿力,这就是对我的帮助了。” 余书洋说完,取出一枚香火金钱,从神瞳中射出一道神光,打在香火金钱上,将其炼做一枚香火神像。 “你可以感受一下,这位尊神名叫太岁龙神。”余书洋将神像递给曹小山。 只见黑毛狐狸人形站立,不可置信的接过神像,怯声怯语说道:“我没符钱,如今鬼母也死了,你要是曹家派过来害我的,不用费这个麻烦。” 余书洋哈哈一笑,说道:“你大可放心,我跟你说的曹家都不认识。” 曹小山又反复看了看香火神像,一咬牙,放出心神投入其中,感应神像中的神威。 不等片刻,曹小山清醒过来,直接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不止,是一阵阵嚎啕,把心中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恩人呢,我得谢谢您,是您给了我机会。” (本章完) 第294章 瑞气香狐妖 第294章 瑞气香狐妖 神道与仙道、人道并称三榜修士,修行境界划分上都是九重,不同的是三道所求不一样。 仙道求长生、也求道果,继而衍生万仙道、道盟,两者都修仙法,最终却有细微差别。 神道修行也是两分,一者是奉神修行的神宗一派,这一道以立庙传教为修行,以神威灵应为手段,祭炼香火愿力施法。 另外一个就是造神修行的魔门一派,他们自承天命,观天道而行劫,炼神道权柄与自身。 余书洋用香火金钱炼制神像,就是想点化曹小山,与他神降一点灵应,让他借机修炼太岁龙神的神术。 这种方式比直接降灵要柔和,不至于心神被灵应侵染,久而久之成为神灵的狂信徒,继而彻底迷失心智。 “现在你感应到太岁神威,就可以慢慢奉神修行,继而修成神道法术。 这些早晚都能成,眼下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未来的修行方向,需要你想清楚。 神道修行需要与神盟誓立约,以后为根基,开始后边的修行,大该有两种方式。 一者,就是发黄愿修行,这种是命愿修行,需要立庙修行,在一处传播神灵信仰,请信众帮着立庙安神。 这法子有个好处,那就是立庙有成之时,就相当于立地成仙,类似于修仙的五品妖仙,寿命、法力都是相当。 二者,就是发红愿修行,这种是信愿修行,可在家中布置神坛,感应神灵权柄,通过神威灵应,不断的修炼神道法术。 这种修行起来比较慢,须得有大智慧、大毅力,去一点点磨砺,最关键是需要另行购买香火金钱修炼。 毕竟自家的神坛缺少香火,很难积攒到香火愿力,不足以支撑修炼神道法术。” 余书洋缓缓的为曹小山介绍道,这些内容都是他受职神箓后,慢慢体悟出来的。 因着他不是神灵本身,只把太岁龙神当作神位箓职,就把许多侵染信众、庙祝的法子舍弃了。 曹小山一时听的头大,这会也没了掮客的奸猾了,反倒多了几分朴实与坦诚。 “恩公予我功法,如今又指点我修行,如今这两种选择都很好,我一时半会不知道选那个才好。 不如就由恩公帮我选一个吧,我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曹小山晃了晃狐狸脑袋,嘿嘿一笑道。 余书洋思索片刻,说道:“你若是想留着青丘岛,就是选第二种,我可以传你折纸钱与冲压香火钱的法子。 你若是想修行的快点,就选第一种,我可以再传你一门通幽渡亡的法子,帮你剥离身上幽冥死气,炼成一件宝器——引魂幡。” 他在玄冥冥土中立有一座太岁龙神庙,可以帮着曹小山再炼一杆引魂幡,用来沟通冥土中的太岁龙神庙。 曹小山听了这话更是纠结,不等他说话呢,就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曹殊,你这会怎么还犯蠢呢,早先你不能修行,鬼方府曹家的人不会来害你,只把你当个笑话看。 现如今你修行神道法门,他们怎么容得下你?” 就见着一个彩衣女子从后面走了过来,这女子模样长的极是俊美,特别是一对杏核眼,那是一汪柔情似水。 “哎呦喂,我的姑娘啊,您怎么就出来了。”老鸨子从后边也跟了出来。 “王婆,你没听客人说吗?这位是大丹师的徒弟,眼下正给曹殊传法呢!”七娘子脆声爽语,说起话来也是干净利落。 老鸨子看看七娘子,又看看黑毛狐狸曹小山,再看看余书洋,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最后还是冲曹小山道:“小曹殊,你就听七娘子的吧,她见多识广。 你这回算是撞了大运了,可不能在从老婆子这讨赏钱了,说不得以后得找你讨赏了呢。” 曹小山咧开狐狸嘴嘿嘿一笑,说道:“还得多谢您以前的关照了。” “贵客,这位就是我们姑娘,整个春神会馆茶艺最好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懂点茶手艺的。”老鸨子王婆一转脸,又冲余书洋介绍道。 余书洋点点头,客气的说道:“我来你们这,到没有别的事,只是寻鲜茶叶不得,想着有点茶的地方,必定有鲜茶叶。 不知道姑娘手中有多少?方便的话我想买一两千斤。” 七娘子手拿一块粉白色手帕,捂嘴嘿嘿一笑,说道:“你既然是大丹师的学生,怎么会缺了鲜茶。 国中一应灵材都优先供应大丹师,这灵茶也不除外,莫非你在说假话?实际上是冒充的?” 余书洋闻言不由的呵呵冷想,当初询问狐中领时,他感觉到了推脱之意,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哄骗欺瞒他。 “多谢七娘子指点。”余书洋面色不显露多少情绪,心里盘算着,回头如何找狐中领的麻烦。 七娘子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给客人赔礼了,刚才是小奴家冒犯。 早就听闻大丹师要收一个学生教炼丹,没想到竟然是您这样的俊男子。” 七娘子说罢又是嘤嘤一笑,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天真烂漫,宛如二八少女般清纯可爱。 “多谢七娘子提醒,恩公,我选第一种,这青丘并没有值得留恋的,我到哪里去都行。”曹小山言辞诚恳的说道。 余书洋眉头一皱,心中思量片刻,说道:“神修盟誓立约,与修仙筑基一样,从此以后再不能悔改。 你若是惧怕鬼方府曹氏,就随便盟誓,这不利于你以后的修行,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 我将三门法术都传你吧,你考虑清楚了,只需要感应神威灵应,就能发愿盟誓了。” 余书洋以神念传法,直接将引魂幡、折纸钱、冲压香火钱三道术法传授给曹小山。 又从随身法囊中取出鬼面桃木芯、煞丝织成的布,这是上次他炼制引魂幡剩下的材料。 “你现在将引魂幡炼成,好承载剥离的幽冥死气法韵。” 余书洋说完又望向万家、七风,只见着龙凤团茶已经煎煮完毕,又点出四杯茶来。 他走上前去,拿起阴阳真形扇,将太极青牛、两仪青羊显化,各化作黑、白棋子。 一劫九手,每一盏茶中各施展一劫,按着水、火、木、金布置,四道茶水隐隐约约之间,暗生一股联系。 余书洋刚施展完微尘劫争,就见着金童扯着一个白毛狐狸进来,这狐妖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通体得有三尺长,屁股后边垂下两根狐尾。“余剑师,这是范六郎,他出身北地香狐,品行端正,你看他如何?”金童介绍道。 范伯黛依旧是狐狸身形,身上没有半点修行痕迹,眉眼之间多有慧光,余书洋透过神瞳去看,就见着一股纯白色的文气笼罩着白狐。 “文气纯白,按着人族文教的说法,这可是个读书种子,怎么没学一门人道文法?”余书洋笑道。 白狐人形站立着,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您是谬赞了,不过是读的闲书多了些,懂的一点道理。 若是想修人道文教法门,且不说人妖有别,即便是一心求学,也难得名师传授。 人族文教核心在中州,那里的风气,想必您也是知道吧,仙门世家纵横,背后又有文教圣地把持一切。”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不仅把书读明白了,还有一份纵观全局的智慧。 既然如此,怎得一直没修行?在青丘狐之国,找一门修行法术应该不难吧?” 他用神瞳上下扫视一回,查看白狐修行资质,就见着他浑身上下有九处窍穴,气脉也有六条之多,可谓是天赋极佳。 范伯黛面上淡淡一笑,说道:“您是有所不知,我是香狐一族,并没有半点九尾狐血脉,偏偏生来就是双尾。 白狐、双尾隐隐成了一种祥瑞,这使得我一直被瑞气包裹,根本没办法感炁,更别提修行了。” 他是野狐开窍生智,一直渴望能够修行,奈何,生来自带一股瑞气,隔绝他感炁。 这才费劲千辛万苦,远渡东海来到青丘求学,却不想,此处跟人族中州一样,都被世家禁锢住了,上乘修行法门可望而不可及。 “这事到也简单,正好现在有四杯茶,你跟金童先饮一杯,试试能不能剥离瑞气灵韵。” 余书洋说话间,将金童、范伯黛引到茶桌前,就见着四只白瓷如玉的茶盏,杯中各有四种颜色的茶水。 “这四杯茶,依着颜色对应五行,蓝色的是水、赤色的是火、绿色的是木、银色的是金。 你们可以根据自身命数选择,也可以根据喜好来。”余书洋分别解释一回。 范伯黛、金童各自相视一笑,就见着金童率先端起金行那一杯,说道:“我名字里有个金,那就选这一杯吧。” 就见着金童端起茶盏,普通饮酒一样,是一口喝完,不等得两个呼吸,就见着他扶着脑袋,说道:“不行了,我有点头晕。” 余书洋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搀扶到座椅上,不等问话呢,已经陷入煅体之中。 这煅体的过程,就像是陷入沉睡,无论外界动静如何,都不能把人吵醒,非得等龙凤团茶的煅体之力耗尽才成。 范伯黛来的路上,只听金童讲述余书洋如何厉害,却不知龙凤团茶的底细。 这边余书洋倒也不催他,只在一旁轻摇羽扇,冷眼旁观着房间内的一切。 黑毛狐狸曹小山在炼制引魂幡,这东西就是一件幽冥法器,不需要祭炼法禁,只需要在幡面绘制好秘文符图就成。 像余书洋炼制的引魂幡,就是绘制的北斗天权府玄冥星君秘文,以及煞神黄幡、豹尾二星秘文。 余书洋传给曹小山的引魂幡,是勾连冥土中的太岁龙神像,秘文是由冥河玄水、冥河黄泉、太岁龙神三者构成一副秘文符图。 勾画秘文符图全凭心力信念,正所谓心诚则灵,曹小山一手捧香火神像,一手执笔绘制,被他一次炼成了引魂幡。 “恩公,这引魂幡是不是炼成了?”曹小山捧着绘制好的幡面,跑到余书洋身前问道。 余书洋看了一眼,一缕心神投到幡面上,化作龟蛇云翳,引动玄、黄二气,继而与玄冥冥土相连接。 “确实炼好了,以后你也可情况此宝通幽渡亡了,用以积攒阴德,现在还剩三杯茶水,你选一个吧。” 曹小山看了一眼昏睡的金童,又看了一眼犹豫不觉的范伯黛,说道:“范六郎,到了今时今日,你也不好再犹豫了。” 说完这话,他端起蓝色那杯茶,也想着一饮而尽,不想入口辛辣,只得小口小口的喝完。 待到他喝完茶水,竟然也不觉得头晕犯困,心中不由的打鼓,刚才金童饮茶时他都旁观。 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呢,就觉得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直接摔了过去,末了说了一句:“后劲还挺大。” 这边范伯黛看看曹小山、又看看金童,心中一发狠,扑通跪倒在余书洋身前。 “余剑师,有件事还得跟您提前说下,我跟地狐荆山府的夏二公子别有一段恩怨。 今天我饮了您的茶水,祛除身上的瑞气,也是失去了最后一道护身符,只求得您能庇护一二。” 说罢这话,范伯黛狐狸脑袋冲地上“邦邦”磕头,只把鼻子、脑袋都撞破了,随着香狐血流出,一股甜腻腻的味道,瞬间再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香狐身上自带一股香,这跟麝香鹿类似,都是天生有异味的生灵,天长日久血液中也沁润了香气。 “快点别磕了,你这血中香太浓郁了,都快成毒了,熏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余书洋忙着出言打断,又连连往外呼风,吹散房间内的香狐气味。 “你选那杯木行吧,看看能不能修行风法,你这一身香气法韵,若是修行风法,说不得能炼出一道醉人香风。”余书洋指点道。 收徒一事,他还须得再三斟酌,这次不比收吴威、蛇丘燕,那是龟、蛇两族拿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换取的机会。 而且,玄武龟蛇法门,对于龟、蛇两族就相当于一个修行入门的机会,是因为天道遮蔽不能修行,而不是缺少修行功法。 就比如黑水玄蛇功法,就在黄粱道宫的藏书室摆着,都不用消耗道功,直接就能翻阅。 眼下在青丘狐族收徒,相当于余书洋自己挑选,这就需要他万分慎重,毕竟牵扯到日后法脉传承。 这次他来春神会馆,除了打探消息,确实有收徒的打算,目的就是不收世家弟子。 他思来想去,只有这种地方,跟世家牵扯最少。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5章 微尘万化炼真形 第295章 微尘万化炼真形 余书洋身上有仨道传承:剑道、天风法、玄武水法。 眼下两道都有了传人,剑道教授给了喜鱼一族的仨个学生,算是留给余书洋本族的法脉。 玄武水法按着约定,换取来了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传授给了龟、蛇二族的吴威、蛇丘燕。 现下就剩天风法了,他准备在青丘狐族挑选徒弟传承,挑选条件之一就是不能是妖仙世家出身。 眼下道盟中也饱受世家侵蚀,他的道脉传承,用镇运法宝替换血脉传承,挑选徒弟也不能妖仙世家勾连。 春神会馆是烟柳巷,狐之国的狐妖能来这里,本身就已经跟家族、父母割裂开来,背后有种种不幸。 故而,余书洋才会想着来这打探消息,目的就是从中挑选合适的徒弟,不会修炼有成跟世家合流。 余书洋心中如此盘算着,就见范伯黛双爪捧起茶盏小口慢咽,一点点的饮光了这一盏茶。 倒不是他斯文,而是这茶极苦,仿佛是苦瓜、苦胆、黄连一块吃,从嘴里苦到心里。 不等他苦到心肝都要吐出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整个栽倒在地上。 七风、万家两妖走过去,一妖扯一个,分别把曹小山、范伯黛两个拖拽到座椅上去。 金童、曹小山、范伯黛仨个各取一杯饮下,还剩下最后一杯火行灵茶。 七娘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说:“贵客这还剩最后一杯茶,不如赏给七娘吧。” 一饼龙凤团茶二两沉,经过炙烤、研磨成粉,再经过煎煮成茶汤,另外分作三回,也只够点出四盏茶水来。 余书洋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一杯茶水按说给你也是无碍的,不过你是鸳鸯成精,五行属土,与这杯火茶秉性不合。 我看你修行的是文教九家之一绣家的功法,体内也无杂气,以及有碍修行的法韵。 不如就给王婆喝吧,她修行鸨鸟之法,体内水气、火气正相冲,正好借这杯茶顺一顺气。” 鸨鸟五行属水、与秧鸡、仙鹤是同宗血脉,因着雄鸟、雌鸟体形相差极大,雌鸟被谣传为淫鸟。 久而久之,就像瑞兽、神兽、灾兽、祸兽一样,鸨鸟也汇聚一道位格,成了烟柳巷之处的象征。 太平会馆的老鸨子王婆,不解其中真意,将一门鸨鸟法术炼做淫火鸟,搞的水火两气相冲相逆。 王婆是冬天穿湿袄,不仅是冷暖自知,也是穿脱两难,眼下听说这大好处给了她。 是两眼贼放光、走路如飞奔,一把扑到茶桌上来,双手捧起赤水茶盏。 “老奴谢贵客赏,姑娘你可莫要生气啊,这杯茶水与你不合,虽说我喝也是糟践好东西,不喝也是留不住。” 老鸨子王婆捧着茶盏,冲余书洋、七娘子各说一句,随后望着茶水感叹一句,随后一口灌了下去。 这火行灵茶入口发甜,有股子从嗓子眼到后脑勺的甜,不等着她咂摸异味呢,脚底抹油一般,直接后仰着摔了出去。 余书洋、七娘子各看了一眼,就见着婆婆后脑勺着地,一张狐狸脸是嘴歪眼斜的昏睡过去。 “你俩把这婆子,也拖到椅子上吧。”余书洋回身冲万家、七风说道。 “七娘子,我有个疑问,看你修行的功法、身上的宝光,不像是普通散修野妖,怎么也到这般地方来了?”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七娘子闻言嘴角微微一笑,随后眼角低垂下,露出三分不情愿、七分风尘苦。 “贵客想必不是野妖散修出身吧,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凄苦。 妖族修行人道成圣法,这本事就是个笑话,不论修行的多么出色,最后都难求一个五品妖仙。 能来到这烟柳巷的,那个不是苦命人,就不说我的事了,就拿曹小山、范六郎两个来讲。 这曹小山出身将军府,是鬼狐两大宗之一的鬼方曹氏,按着身份算,跟现在的鬼方将军,还是没出五服的族孙呢。 结果呢,父亲暴毙猝死,就因着他不能修行、母族不详,被叔伯们霸占了家产赶出了家门。 早先他叫曹殊,在国都内都是横着走的世家子弟,眼下你再看,他改叫曹小山,是烟柳巷的掮客。 若非是遇到了您,指点他神宗修行之法,又有这好茶水,能剥离体内相冲的杂气、有害的法韵。” 七娘子说到此处,也是悲从心底起,止不住的泪珠儿连连,过了三五个呼吸,方才止住眼泪转而淡淡一笑,那模样仿佛是战地黄。 “让客见笑了,小奴家一时没忍住,再说这范伯黛,听名字您也感觉到了,这是会馆的名。 毕竟谁家男儿郎,会取名叫黛呢,他跟小奴一样,都是从北地被人族大贾贩卖过来的。 想必曹小山跟你讲过了,范六郎是曾经瑞玉会馆的头牌,您可能还不知道另外一事。 其实他还是舍尾娘娘的族人,讲舍尾娘娘您可能还不知道是谁,这是北地的一处新神大教,名叫闻香教。 此教专以闻香济世为主,免费为穷苦人、穷苦妖治病,每逢伤病瘟疫一起,就出来舍药治病,活命百万数。 因着北地少病无疾,人、妖寿命都长久,慢慢的无地的游民、无家的野妖越来越多,北地大城丁口也越来越多。 即便有工家弟子来传法,教着穷苦大众做工赚取口粮,奈何粮食都是世家大族田中产的。 时间久了,那灵粮灵谷是灾荒年涨价、丰收年也涨价,最后这些做工的,不仅把赚取的符钱全掉,还得要欠着米铺一笔符钱。 天长日久,赶上还不上符钱了,不是自卖为妖仆,就是被牙行卖到海船上来,直接送来春神会馆。 你看春神会馆这里,横竖总共不过八条街,一半是国中半狐,都是南城、北城的穷苦人。 另外一半,就是从九州牙行采买来的,随着大海船到了此处,颜色好的送进会馆,颜色差点的进堂子。” 七娘子说到此处,没由来的噗嗤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凋谢的腊梅,比十冬腊月还要凉心、冷骨。 余书洋轻摇羽扇,慢慢将身上的五彩霞光收了起来,也熄了乾坤长蛇袋的吐息。 说道:“这世间多有苦难,无非就是各有各的肚皮痛,今天听了七娘子的一通好讲。 我也不能不识趣,做那不知怜香惜玉的呆头,我且让万家再煮一饼茶。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别的条件,你再去寻仨个过来,不拘身份大小、修为高低,只要需要祛除杂气、更易法韵的就成。”余书洋一语道破七娘子的算盘,免得诉苦完,再学着范伯黛的架势,冲他邦邦磕头什么的。 老话讲: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指的就是她们见惯了无情无义,心肠早就硬的堪比铁石了。 话又说回来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长一副慈悲心肠,那就只能被别人吃的点滴不剩。 七娘子得了期许,随即转忧为喜,说道:“小奴谢过客的赏,奴这就去请仨位姐妹过来。” 随着七娘子缓缓的离开,余书洋这才有功夫回身去看几人,看看四杯茶的效果与不同变化。 四妖之中,曹小山变化最明显,他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只有出生时自带的一股幽冥死气。 这气说是死气也不准确,严格一点讲,应该算作是坟墓冥气,此气由阴土生出,经过坟墓孕育,是一种阴宅地气。 随着龙凤团茶煅体,死气化作冥气,冥气又化作阴宅地气,渐渐的在曹小山身上显现出来,就像孕育法相一样,虚空中出现一个坟头来。 余书洋见其清醒,心中别有感悟,只觉一劫生水,这水之生经历了: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 所谓微尘劫争的微尘,就是虚空微尘,劫争一起,由虚转实、由阴生阳,如此才有了一劫生水、二劫生火……九劫生风。 凭着这点念头,余书洋再去探查金童、范伯黛、王婆仨个,变化虽说不是特别明显,也能看出都是遵循此法。 像是金童,身上的人道元炁,在一点点汇聚,朝着另外一物转化,想来也是像曹小山这般,最后化作一道法韵,从体内转入法器中承载。 当然了,也可能看出一点别样的变化,一劫生水秉承水行之义,剥离法韵也秉承着沁润下生的规矩。 二劫生火,就是一股炎炎烈火,老鸨子王婆身上,水气、火气都被催生起来,两气在身上好一翻龙争虎斗。 这种剥离变化,就要剧烈迅猛的多,仿佛是把妖身当容器,体内的一应法韵都是蛊虫,非得争斗厮杀一回,最后角逐出一个王者。 早先余书洋不明白,这会算是理解了,五劫五行不仅仅是五行,还是五行状态变化。 施展劫争煅体,可以壮大本命形态,也可五行相生、相克、逆生、逆克。 若是依照这般思路对敌,一经施展微尘劫争,那就是虚空生劫,阴阳五行万化,无论何等手段、施法,都能被相生、相克、逆生、逆克针对。 余书洋将这般想法、连同微尘九劫都投入玄武龟书,慢慢推演盘算一下。 这回推演,注定了一时半回没有结果,毕竟微尘九劫他最多施展到第五劫,后头的雷、电二劫还得参悟。 不过,到也不是没有其他收获,比如炼虚化形,从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仨重变化,让他发觉到法宝提升的根本所在。 法宝分作四重层次,分别是:虚灵、真形、幻神、纯阳,从虚灵到真形,就是炼虚化形。 余书洋把这一点参悟,随着心念传给扫霞童子,它这些日子都在用鱼尾冠镇压焦明的鸟蛋。 “主人,鱼尾冠能发五彩霞光,若是依照此法,岂不是能炼化焦明鸟蛋,直接将其本源炼入鱼尾冠?”扫霞童子极为开心道。 扫霞仙衣一套三件,当初三件法器都祭炼到罡禁圆满,经由余书洋最后炼成虚灵法宝。 故而,扫霞童子执掌三条道禁,分别是:鱼尾冠的五彩霞光、扫霞仙衣的扫霞落光、八卦云履的七十二道玄光气。 这鱼尾冠的五彩霞光,源出丹凤鸟的五彩霞光,用来恒定天地间的五彩颜色。 与孔雀的五色神光类似,两种不同的是,五色神光与五行相通,可以说是一门大五行神通。 而五彩霞光与五德相通,修行起来异常困难,世间偶尔有见炼成五色神光的,却极少见炼成五彩霞光的。 余书洋这件扫霞仙衣,核心也是扫霞落光,五彩霞光、七十二玄光气都是因着丹凤虚灵加持炼成的,后续再想祭炼晋升根本不可能。 眼下听扫霞童子提醒,余书洋不由的审视一个法子,若是能将五彩霞光与微尘劫争结合,哪怕是只施展前五劫变化,也是一件大杀器了。 想法虽然很好,一时半会,余书洋基本做不到,他每次施展微尘劫争,都得依靠阴阳真形扇。 太极青牛真形、两仪青羊真形,都在阴阳真形扇上,每次施展都是催动这件法器。 他若是想用鱼尾冠催使微尘劫争,就得炼就这门阴阳大神通,也就是说,把体内的云生阴阳再提升。 就像当初他在太虚梦境中,用云生阴阳祭炼紫气云雾,炼成青牛、青羊两道真形一样。 他得把云生阴阳中的阴阳,提升到太极阴阳、两仪阴阳这一层次,继而以太极、两仪为棋子,施展微尘劫争之法。 又或者,他改用玄武龟蛇为根基,将龟蛇动静提升到阴阳虚实,如此一来,玄窍内的玄武龟书真形符,就能再进一步提升。 思来想去,余书洋发觉,都很难办到,玄武龟蛇须得三品时才能合练一体,眼下也只不过炼出水火,既: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 他到现在也只炼出蛇盘龟息,勉强做到龟静蛇动,水火调和都还做不到,更不要龟蛇动静提升到阴阳虚实。 至于说,将云生阴阳提升到太极阴阳、两仪阴阳,这须得他感悟更深的阴阳大道,云翳日光而生阴阳,根本不足以支撑太极、两仪的变化。 “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可以依照微尘劫争的道理,推动五彩霞光的变化。 你修行的玄水法力,其中不就有黑色法韵吗,你可以以此为根基啊,推动五彩霞光的相生、相克、逆生、逆克。 以此模仿微尘劫争的炼虚化形,就像五色神光一样施法,不同的是,他那个只能刷落五行兵刃。 咱们这个可以刷落法韵、灵韵,将对方修炼成的法术、祭炼的法禁通通刷落。”扫霞童子越说越兴奋。 法宝祭炼需要海量法力、灵气,若是能有这种法子,就是从别人身上、法器上刷,或许扫霞童子靠自己都能提升到真形法宝。 而且也能加速乾坤长蛇袋的祭炼,长蛇袋吞仙一方面是增长灵性,能够显化出虚灵,另外一方面,也是需要妖仙体内的法力、灵气祭炼。 “这法子或可一试,不过没了鱼尾冠辅助,你还能否压制住焦明鸟蛋?”余书洋询问。 “那鱼鹰仙感受凤气涅槃返祖为焦明凤鸟,一时还清醒不过来。”扫霞童子说道。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6章 五色神光掌与劫争棋局。 第296章 五色神光掌与劫争棋局。 太平会馆、鸳鸯院。 余书洋手中拿着鱼尾冠,以黑色玄水催动,放出一道五彩玄光,这光与霞光略有不同,都是玄彩玄色。 鱼尾冠是五阳金打造,鱼尾上嵌着六种宝珠,既:避尘珠、避毒珠、避水珠、避火珠、定风珠、清凉珠。 六种宝珠都有一寸二分长,各个都是难能可见的珠宝,镶嵌在鱼尾冠上,随着五彩霞光绽放一股珠光宝气。 此时随着玄水法力的催动,黑色法韵与五彩霞光相合,六种珠光宝气也各有变化。 避尘、避火、避水、定风四珠分属土、火、水、木,鱼尾冠又是五阳金打造,可谓是五行俱全。 随着微尘劫争的五行变化,四颗宝珠各自对应一道劫争变化,珠光中隐隐约约浮现残缺的符纹。 余书洋刚开始也没留意,一心催动黑色法韵,带动五彩霞光施展微尘劫争。 凭借着五行五色的法理,不等多时,他就将五彩霞光分做五彩玄光,五道玄光合在一起,就化作长有五指的巴掌。 五彩玄光掌一经显化出来,就多出一擒拿、镇压的能力,掌纹由五色五德构成。 余书洋身上只有阴德,还被他炼入九瓣地运金莲,收在灵台之中,故而五德掌纹都极其模糊。 靠着玄武龟甲的推演之能,他将五德掌纹一点点还原,被他解析出六个凤文。 分别是:圣、道、福、阴、功、德,对应五德法门,既是:圣德、道德、福德、阴德、功德。 此时余书洋洞悉丹凤传承,修习五德,身披五彩霞光,万法不侵、万劫不伤。 相比之下,孔雀的五色神光就落入下乘,只注重五行变化,少了形而上的精神,即便将五行变化炼到极致,终究难逃过崩灭的结局。 通俗一点讲,五行变化无论是相生相克、逆生逆克,都是实实在在的物质,最后都有败坏的时候,毕竟世界也无法做到永恒不灭。 而五德变化,不落实质,从始到终都是精神,可谓是极虚极空,不存在崩灭败坏的时候,自然也难被克制。 领悟到这一点,余书洋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微尘劫争就是炼虚化形,换一句话说,那就是从五德变化到五行变化。 想到这一点,他再催动鱼尾冠,就见着五彩玄光掌,就像蜕皮一般,一道虚影从掌上揭落,化作一道五色神光掌。 这五色神光掌以黑色法韵为根基,相比起五彩霞光要暗淡与多,不过也有了刷落五行的能力。 余书洋将宛若虚影的五色神光掌收入玄窍,这是玄武龟书真形法符,炼成的第三道法相变化。 玄窍中的三道真形法符,是一切修行的根本,也是炼法、施法的根基。 除去突破九品汇聚的法相不算,余书洋又炼成了——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以及五色神光掌。 三道法相变化,都代表了他对玄武水法的理解,也是他对敌施法的手段。 余书洋在催动鱼尾冠,这回汇聚五彩霞光结成掌,没了黑色法韵的混合,颜色也更加鲜亮,应该叫做五彩霞光掌了。 有霞光、神光两掌,余书洋不仅能施展擒拿、镇压,也能凝聚光气为棋子,直接虚空布置微尘棋谱。 他演练许久,发觉借用五彩霞光炼虚化形,基本没有可能,且不说以他八品的修为,不足以支撑他炼虚化形。 就是借助法宝鱼尾冠,也不足以做到凭空炼物,说白了,那是虚空造物的手段,没有上三品修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化虚炼真形的想法破灭了。 不过,施展微尘棋谱的方法,让余书洋找到了,他可以借用霞光、神光两掌,凝聚五德、五行两种棋子,以虚、实变化布置阵法。 他这道阵法能虚空布阵,不用炼制阵盘、阵基,点落九手棋子就成一劫变化,以次下到八十一手,九劫变化全都布下。 此时余书洋才发现,他领悟到的九劫变化,只是微尘棋谱的半数,还有另外一半变化。 围棋分黑白双子,其中黑子一百八十一,白子一百八十,共计三百六十一之数。 眼下九手变化,黑白棋子各用去八十一子,尚且不足棋子的半数,故而,余书洋猜测他领悟不全。 凭借直觉,他觉得剩下的部分,应该是炼形返虚,毕竟虚实变化,不能只有炼虚化真形,对应的必然是炼真形化虚。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将五彩霞光掌、五色神光掌、炼形化虚、炼虚化形,全都投入到玄武龟书。 这下有的推演了,余书洋心神进入玄窍中,就见玄武龟书真形法符,依照天纲地纪运转,配合北天数算之法。 待他心神从玄窍退出,又将鱼尾冠重新戴回头上,这才醒悟过来,他还在太平会馆的鸳鸯院。 这会就见着七娘子,身边站着仨个女妖,颜色容貌各有不同,不过都能称得上绝色了。 “哎呦,贵客您可算是参悟结束了,您的两个仆从死活拦着,眼下茶水都放凉了,不会影响功效吧?” 七娘子上前躬身行礼,半是撒娇的捏着嗓子说话,那声音听的余书洋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碍事的,怎么就你们四个,等会喝了茶水,你们也想跟他们一样?怎么不叫几个丫鬟过来照料?” 余书洋一边好心提醒,一边拿出阴阳真形扇施法,现在他再用太极青牛真形、两仪青羊真形施法,就能懂得其中阴阳变化。 太极青牛真形为阴中生阳,是为炼虚化实,两仪青羊真形是阴阳平衡,是为虚实转化。 这两者都是偏向实的部分,与微尘棋谱的九劫变化一样,相对于的还有无极、混沌两种变化。 无极为阳尽阴生,是静极的状态,代表了炼实返虚,无极、太极恰好一体两面。 混沌是阴阳不分、清浊不明,代表了极虚极静,也代表了极实极动,恰好与两仪相应。 阴阳大道变化,尽在混沌、无极、太极、两仪之间,又在虚实、动静、水火、龟蛇之间。 随着施法结束,四杯茶水也都得了一劫变化,同样都是一劫生水、二劫生火,余书洋明显感觉这次比刚才施展更精妙。 “四杯茶水,按着颜色对照五行,怎么区分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你们按着自身需求拿吧。 在此之前,我有个条件要讲,这茶水能祛除体内杂气、剥离有害法韵,说一句更易道基也不为过。这次免费给你们尝尝,目的就是帮我宣扬出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手段。 只要让他们到大丹师府寻我就成。”余书洋把条件说完。 他来春神会馆不是为了寻问柳,就是要演练微尘劫争,通过大量观察,来体悟微尘劫争变化。 再者,就是寻找合适的狐妖,用来传承他的天风法,如此也算完成对阴陈子的承诺。 同时也不至于,让他的法脉传承落入妖仙世家,避免法脉传承被世家占据,从而把持气运、裹挟传承。 “谢过客爷的赏赐。” 四声娇滴滴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别有一番风味,七娘子她们四个,都是各个会馆的头牌。 七娘子第一个走上前,端起蓝色那杯,说道:“三位妹妹,我就不客气了,这杯水行的就归我了。” 说罢,一仰头把整杯茶水喝光,不等她把茶盏放回桌上,就觉得脚下无力,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直挺挺的摔到地上。 剩下仨个姑娘也不谦让,各自端去一杯,同时相视一眼,不由的噗嗤一笑,全都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其中滋味各不相同,有苦有甜,煅体效果也有不同,有当时就陷入昏迷沉睡的,也有好大一会才倒下的。 万家见着躺倒了一地,不由的没好气道:“法主,咱们来不是打听消息吗? 你看看这一地的妖怪,真真浪费了两饼好茶,全都便宜她们了。”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不要这么小气,就当是前期扬名了,等以后再有找上门的,咱们就收符钱。 咱们是来打听消息不假,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收徒吗?现下把消息放出去,自然就有求上门来的。 到时候咱们在大丹师府,一边炼金丹一边考察他们,不比打听几个名字,再去找舒服多了?” 说罢,余书洋就吩咐万家、七风两个,把地上的四个女妖,全都拉到座椅上去。 待到都安置好了,他将乾坤奥妙宝葫芦、百龟墨池、捣月玉杵拿了出来。 “我带你俩来青丘岛,目的就是学习炼丹,这炼制金丹法门,我还不熟练。 现下有两门炼药之法,源自巫山长生教的炼月术,一门叫月蛇水炼法,一门叫月蟾气炼法。 按说,万家你修行火法,应该传你气炼法,不过炼丹须得懂的五行变化,不能受限于水火。 丹道不能局限于炼丹手法、炼丹材料,就像你制作龙凤茶团,这不也是炼丹吗? 现下,七风还没有突破九品,修行这门月蟾气炼法,也能融合到风月遁阴法中。 你俩对此有没有异议了?”余书洋对万家、七风说道。 两童子都是一降生就跟在余书洋身边,从来都是他安排啥就干啥,自然没有半点不答应的。 余书洋见两童子都没二话,就把百龟墨池、捣月玉杵给了万家,将乾坤奥妙宝葫芦给了七风。 三件都是宝器,不需要祭炼就能上手,内中核心都是人道元炁炼成的宝禁,也不惧器形损毁。 分完三件宝器,他又以心神为承载,将两门炼丹法传给两童子,虽说宝器分别传授了,功法却是都传的。 两门炼月法与其说是炼丹,还不如说是炼药,以后余书洋要是想炼金丹,除了像阴陈子这种,给别人炼药,让对方准备三副灵材宝药。 他还可以让万家、七风帮忙炼药,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再缺少灵药使了。 这个想法,余书洋曾经跟阴陈子商量过,理论上应该行得通,中土世界大部分灵药,都是从冥土培育出来,或多或少都跟太阴相关。 算下来,市面上百分七八十的灵根宝药,都能用炼月术复刻出来,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祭炼与购买那个更合适了。 就像余书洋炼制玄冥五气丹时,就用百龟墨池炼出玄阴五气,继而补全了玄冥冥土的五条冥河。 那玄阴五气是想买都没地方找的好东西,自然是祭炼优于购买,炼丹用的灵根宝药,有许多都是这样,多是孤品、珍品,把持在别人手中。 余书洋把两门炼月术传了下去,又跟他们讲清楚炼丹的源流,特别是金丹与不死药的区别,以及天地人神鬼五类丹纹的分别。 说完又取出那枚点金丹,拿给万家、七风观看,相比于当初他的困惑,万家、七风两个要接受的很快。 毕竟他俩都没有知见障,没有误以为炼丹术、长生药就是炼丹了,自然很轻易的就理解了。 当然了,两童子没有知见障,也察觉不到下丹田金丹道与炼金丹的关系,也可说一句有失有得。 余书洋没有直接点明这些,修行大多数时候需要自悟,知道与行道本身就有很大差距,不能一味的灌输知识,那就相当于拔苗助长。 待到他讲完了,天色渐晚,已经到了深夜了,四家会馆都乱了套了,三家丢了魁娘子,太平会馆乱子最大,老鸨子、魁都没了动静。 这春神会馆八条街都是神庙的产业,三百多大会馆、堂子,都是交由老鸨子暂时打理,实际上并不是她们私人的产业。 每处会馆自然不止一个头牌,每家都有大小一二十个顶尖的姑娘,问题就是,每个头牌都得见客做生意,这点不区分清、红馆。 就像七娘子诉苦说的那样,她们是被卖过来,所教的修行法门,也都是没有前路的人道成圣法,目的就是限制她们的成就。 这里毕竟是烟柳巷,干的也是逼良为娼的事,若是真给她们修成妖仙,反过来就得找春神会馆的麻烦,那以后各家会馆还怎么开? 于是乎,他们就用人道元炁法术当饵,只要修行了这法子,就相当于自绝前路,也省得以后麻烦了。 也是因着这个,七娘子她们四个都是孤身而来,身边没带一个丫鬟,就怕中间再生波折。 说起来,太平会馆的老鸨子王婆,因着气氛烘托到位,金童、曹小山、范伯黛纷纷饮茶,七娘子又要抢最后一杯。 她一时没想那么多,就把最后一杯茶喝了,眼下太平会馆算是炸了锅、乱了套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7章 再遇长蛇妖 北海冷龙 第297章 再遇长蛇妖 北海冷龙 太平会馆一时喧闹,没了老鸨子主持,龟奴、掮客都麻爪,老客见有带头闹事的,也跟着起哄架秧子。 带头闹事的是两个大汉,一个身材魁梧高有一丈二,偏生肤白貌白,宛如贵妇人养的小白脸。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额角两端鼓起二个包,这肉包有小孩拳头大,是又红又肿,轻轻碰一下就是钻心疼。 另外一个身量也挺高,足足九尺高,不过却瘦的像根竹竿似的,腰也细、肩也窄,身上穿的衣裳,就像是挂在竹竿上一样。 这个后背有伤,用白布包扎着,隔着三五步远,都能闻到一股止血灵药的味,以及一股腐败的蛇血味。 这两妖不是别人,头上长包的是北海冷龙、背上有伤的是长蛇岛的长蛇妖。 这俩妖族是去年底的时候,从巢居城来到的青丘狐之国,自打来了此处,算是老鼠掉进了米缸,直接泡在了春神会馆。 他们因着身上有白狐族大长老——淫狐长老,用法宝五淫旗施展的神通法术,不能有半点淫心邪念,不然,龙角倒生、蛇鳞逆长。 当初长蛇妖在太平湖,意外被余书洋斩中一剑,后背上的伤口有宙光、草蟒二般力量,混着蛇鳞逆长的五淫咒禁,使得伤口一直不能愈合。 二妖为了解开五淫咒禁,也为了治疗后背上的剑伤,经太平湖水府的指点,来东海青丘找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明年狐之国太子册封仪式,到时候,九州内陆的妖仙狐族,都得派使者来朝贺,其中必然有门州雪山白狐的使者。 说来,也是他俩作孽太深,在门州各地采奸淫,被一众妖仙世家联合,当初若非逃进大雪山,估计早就被打死了。 故而,他俩不敢再回门州,那大雪山白狐一族,常年在山中修行,都不下山,也就在此苦苦等待。 这些时日,他俩逛遍了各处清馆,唯独最喜欢这家太平会馆,因着淮河特色,以及中州贵女般的头牌。 “怎么着啊,开门不做生意了?莫非太平会馆店大了要欺客?”长蛇妖一脸的匪气。 这些时日被剑伤、蛇鳞逆长折磨的,他也不觉得疼了,反而隐隐以痛为常,性格上却是越发的乖张、匪气。 一众龟奴半狐都出来劝,奈何没有一个能当家做主的,老嫖客见此纷纷化身滚刀肉,各个叫嚷不休。 他们这些都是被会馆哄着掏符钱,或多或少都消费一大笔,又被头牌们钓住了,隔仨差五的就索要一回礼物。 眼下见着有机会,也跟着发泄情绪,各种叫嚷的话越说越下三滥,越吵越是难听。 眼看着都要炸了锅了,会馆一众后院的头牌也都被惊动了,不过她们是乐的看热闹,根本不会出去解围。 头牌们就是高高挂着才值钱,谁也不乐意干自轻自贱的事,那是砸自己的牌子、降低身价的事。 这边余书洋自然也听的了,院子外边就有喊话的龟奴小厮,他们一边叫嚷着找寻老鸨子王婆,一边喊话求着姑娘们帮忙出面调停。 奈何,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烟柳巷,每个头牌都是踩着恩客的打赏,不知道掏空了多少私囊法袋,才能爬到头牌的位置。 余书洋看着前厅座椅上的八个妖怪,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了,不过是出于好心,给了老鸨子王婆一杯茶,没想到太平会馆闹出这么大乱子。 这会他还不知道前院大厅呢,另外两个熟妖,领着一帮子老嫖客,竟然要砸店了。 他们也是越闹越欢、越闹越大,从吵嚷叫骂到追着龟奴们打,再到眼下要砸店,一众妖怪都陷入了癫狂。 不等他们开始砸呢,就见着一队持矛狐兵进来,一个个身穿黑色劲装,皆是人身狐头模样。 随着狐兵冲进来,分作两排站立好,紧接着八人抬的肩舆扛进来,上面盘腿坐着一个红袍白毛狐狸。 这狐狸屁股后边拖着六根尾巴,无不彰显他是身份,九尾狐一族出生,四品境界的妖仙。 半狐龟奴们见着肩舆上的红袍白狐,纷纷跪倒一片,口中胡搞的“狐公”“狐翁”的称呼。 红袍白狐依旧保持妖身,没有化形成人,两只狐爪捧着一根桃枝,上面挂着九多桃。 “是你俩在闹事吗?”狐公半眯着眼睛,沉声呵斥道。 北海冷龙、长蛇妖两个不知道狐公身份,不过看刚才闹的欢的老嫖客们,这会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 “我们可没有闹事,是这店大了欺客,我等来此消费,也无人招待,老鸨子也不出面安排。 要强按我们一个闹事的名头,我们大伙也是不认的。”长蛇妖一身匪气,兼具滚刀肉,愣是跟狐公辩白。 这位狐公是当代春神庙的庙祝,虽说春神句芒不回应青丘狐族的祭祀,九尾狐神也陷入了沉睡中。 狐族庙祝们借着显形鸨鸟,也能施展几种神术,加之春神牌坊镇住了句芒一缕灵应,又有几道春神法术也能施展? 故而,狐族的春神庙并没有倒,依旧按着古时的规矩,祭祀春神句芒,爱情神九尾,以及新添的鸨鸟。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蛇儿,在我跟前还敢顶嘴,左右将他拿下,先抽三百水火鞭,在来见我。”狐公把细眉细眼一张,恶狠狠的说道。 这长蛇妖、北海冷龙此时已经明白,眼前这位也是不讲理的,纷纷取出法器准备对敌。 长蛇妖手持九节鞭,这是门州特有的兵器,用起来极不容易,耍弄起来极易伤到自己。 就见着他甩鞭如软枪,鞭身分作十三节,是九节鞭中最长的,对敌时甩鞭头如枪刺,抖鞭身如使剑,又兼具流星锤的打法。 七八个狐兵结成子母阵,手中长矛前后突刺,都被长蛇妖使九节鞭打了回去,他这鞭上又有一股蛇劲,能缠斗、束缚敌人。 另外一边,北海冷龙手持一柄九股冰铁叉,这叉是北海不化冰锻造,九股叉上五下四,催使起来自带一股寒冰气。 这寒冰气到了冷龙手里,一经法力催动,就有片片雪翻飞,宛如梨洒落在地。 他持这一杆冰叉,与剩余狐兵战做一团,一来,他身上没有旧伤,对敌时就比长蛇妖强上三分。 二来,他这九股冰铁叉还有一套专门的打法——游龙叉,舞动起来,九股叉各放一道飞冰气,形如冰龙游海。 持长矛狐兵也非普通杂兵,修为都在八品以上,是两狐一组,三组成阵,阵阵相连,打斗起来法力相通、狐矛刺出必有狐火随之。 这狐火是坟头阴火,一点火星沾到皮肉,瞬间就能烧的皮开肉绽,也就是遇到北海冷龙,催使九股冰铁叉,随身有阵阵雪压制住了狐火。 另外一边的长蛇妖就没那么幸运,他们血脉传承与长蛇不沾边,只不过是体形如蟒,依旧保持蛇属不变。 传承的九节鞭法,也只是北地常见兵器,没有配套打法,施展起来全凭一股蛇劲,以及身上的蛮力。 长蛇妖身如蛟龙,力气自然也不容小觑,使得九节鞭狂飞乱砸,奈何狐火灼烧太疼,一个不注意,就被狐矛带着的狐火烧到。 肩舆上的狐公依次审视长蛇妖、北海冷龙,大概摸清了底细,见着狐兵久战不下,不得不帮着出手。就见着他摇晃手上桃枝,一朵桃飞落,仿佛蝴蝶振翅飞翔,直扑北海冷龙而去。 那北海冷龙在北海也是久经厮杀,见着一朵桃朝他飞落,急忙忙运使寒冰气,想要凝气成冰,直接把桃冻住。 却不想,那桃如烧红的刀切板油,直接从寒冰中一穿而过,落在北海冷龙身上,一瞬间落地生根,桃谢了结出一颗冰桃。 随着冰桃如吹气般长大,北海冷龙体内精血如开闸放水般流逝,不等三五个呼吸,已经站不住脚了。 “饶命啊,我是北海冷龙,是冷龙王的亲孙子,不要杀我啊。”冷龙赶紧求着饶命,他能感觉到,再不求饶,就会被冰桃活活吸死。 “模样长的还行,就太高了点,身上还有淫狐的骚味,你要我怎么饶了你啊?”狐公眯着眼睛问道。 此时冷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在这么下去,就得因着精血流失过多,当场暴毙猝死了。 死亡的恐怖击溃了他的理智,强撑着说道:“你想怎么样都成,只要你不杀我,我要活着……我不想死。” 这话说完,冷龙应声倒地,人形化作一条三丈长、手腕粗细的冰蛇,只是蛇头上长了一对龙角,在龙角上左右用血各写了一个淫字。 狐公从肩舆上跳了下来,手中桃枝一点冰桃,又化作一朵桃,重新挂在桃枝上。 他将桃枝拿到鼻子下面,猛的吸一口气,就见着桃中喷出一道白烟,这是冰龙体内的精血所化。 待到吸光白烟后,又重新坐回肩舆上,说道:“这条小蛇送去瑞玉会馆,让他们把角锯下来,好生调理一下,教会规矩了再出来见客。 这条长蛇抽他三百水火鞭,在挂到门口柱子,给惹事的都看看,等晒干了,记得把蛇鳞拔干净,别留下了骚味。 弄好了送大丹师府上去,好歹也算一份药材,也不算是浪费。” 左右各出一个狐兵,一个提着冷龙,一个捆了长蛇,各自奔狐公吩咐的地方送去。 处理完两个带头闹事的,其余嫖客都吓的面无血色,一个个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王婆呢?” 狐公没再继续收拾下去,他刚才惩治冷龙、长蛇妖,就是看着他俩是外乡妖怪,本着杀鸡给猴看的原则。 另外一点,也是尝尝龙血,北海冷龙与东海青龙地位相当,都是真龙之属,精血中带有龙元炁,能帮着九尾狐修行。 “没有知道的吗?莫非你们都不想活了?”狐公沉声冲着一众龟奴、小厮问道。 经着他目光从左到右,在从右到左一通扫视,终于有个微弱的声音,说道:“在鸳鸯院。” 狐公冷哼一声,随即就有三五个半狐身上烧起狐火,不等他们喊叫求饶,狐火由红转黄,又从黄变蓝,一瞬间变作火球吞噬了半狐。 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直接烧成了一搓白灰,残留在地上,证明刚有几只半狐被处死了。 八人抬的肩舆,两队狐兵缓缓的朝着鸳鸯院而去,那狐公照旧闭眼盘腿坐着。 “鸳鸯院怎么回事?” 狐公不带一丝一毫情绪的问道。 抬着肩舆的八只狐妖,其中一只面无表情的说道:“大丹师府上来了一个,身边跟了俩妖仆。 好像是进了鸳鸯院,问题应该出在这了。” “大丹师府?什么身份地位?” 狐公照旧闭着眼睛问道。 这次换了另外一个轿夫,照旧面无表情,说道:“前段时间大丹师亲自去码头接的。 有传闻,大丹师要收一个徒弟,看情况应该是他了。” 狐公心中了然,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这事无论如何,都到此为止了。 在狐之国,身份地位最尊贵的,不是狐王、狐太子,也不是五位柱国,而是大丹师府的大丹师。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室血脉中年龄最大的长辈,以及三品境界的修为。 还因为他是整个东海,唯一能炼制金丹、仙丹、神丹的大丹师,东海龙宫也要卖他三分薄面。 一行狐兵到达鸳鸯院,随着八个轿夫抬动肩舆,直接把狐公扛进了前院客厅。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座椅上躺着的八个妖精,狐公半闭着眼睛,直接一扫而过,毫无半点波澜。 肩舆上狐公轻抬右手,轿夫们一看就明白,直接将肩舆轻轻放在地上。 狐公走上前来一拱手,冲余书洋说道:“小老儿狐翁,恬为春神庙祝,与贵客见礼了。 不知眼下是何等情况?怎得都躺倒在这啊?” 余书洋还了一个稽首礼,刚才他用采风望气术,随着天视地听,发生在前院大厅的事他全都知悉。 “他们都饮了煅体灵茶,眼下都处于易筋煅骨中,故而陷入到沉睡之中。”余书洋简单两句带过了。 狐公闻言嘿嘿一笑,开口道:“听闻您是大丹师的学生,这么说您也懂得炼丹?” 余书洋闻言摇摇头,说道:“我还不曾开炉炼丹,还在学习之中。” “既是您跟大丹师学艺,炼丹都是早晚的事,相请不如偶遇,今日见着您了。 小老儿想请您到府上一叙,不知道贵客可否赏光呢?”狐公诚心诚意的邀请道。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8章 狐族源流 第298章 狐族源流 春神会馆八条胡同,是横竖各四条街,外圈散落着三百家会馆、堂子,内里中心建有一座大庙。 这庙与九州内陆的神庙都不同,乃是上一纪元,东夷族建筑的风格,神庙四面无外墙,只在东面立一个辕门。 跨过辕门,就可见一方土台,上面安放着一块灰色石头,这石头宛如桃形,在石头上用红泥涂抹,分别绘制了春神句芒、九尾狐神、鸨鸟。 狐公一行到达辕门前,就让轿夫放下肩舆,与余书洋徒步前行,进入到神庙中。 “这是旧日神庙,也是祖宗社庙,按着规矩,亡国之社,奄其上,柴其下。 故而,此处神庙上无顶盖、四面无墙,中间筑一土台,以安旧日神灵。”狐公略带悲鸣的诉说道。 余书洋四下观望,方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不由的心生古怪,主要是不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狐公人形站立,身披一件红衣,六根纯白色狐尾垂落在地,双手捧一根桃枝。 “贵客是大丹师的学生,日后注定飞黄腾达的人物,小老儿有幸遇见,免不了有一番话跟您讲。 前些日子,国中都传开了,大丹师让你自主收徒,想来这消息已经传遍狐之国了。 眼下国都中,因着册封太子的事,五个国柱都得守祭坛、采祭火,一时没法离开安排。 下边的将军府、侯府、伯府,自然不敢抢先,眼下局面上就僵持着了,倒不是国人不热情。 您大可等上一等的,没必要来我这腌臜处选材。”狐公半眯着眼说话,一对狐狸眼又又细又长。 这老狐执掌春神会馆一千多年了,可谓经年老狐狸了,当他在鸳鸯院见着余书洋、以及满屋子煅体的妖怪,就洞察到余书洋的打算。 余书洋听到最后愣了一下,紧接着明白这老狐在说啥,他不是讲国柱府、将军府,而且绕弯子劝自己,不要在这惹事生非。 “俗话说得好,荒园也有辛木,野地也生栋梁,我选徒只看眼缘,不考虑什么出身的。”余书洋故作不知,跟着装傻充愣道。 狐公闻言到也不觉得吃惊,毕竟有大丹师珠玉在前,大丹师的学生有样学样,也不觉得奇怪了。 “贵客初来狐之国,怕是不了解过往吧,不如由小老儿多句嘴,给您讲讲古吧。 想来大丹师只教您炼丹的手艺,也没提过青丘狐的往事吧,故而,您不知道其中深浅。”狐公嘴角含笑,淡淡的说道。 余书洋不置可否,作出倾听状,也不出言打断。 “青丘狐族,因着圣山青丘得名,实际上是六支狐族的统称,往前推两个纪元,都还是各过各的日子, 细算下来,狐之国跟青丘祖地,得算作两处,修为高的、实力强的,都在青丘山潜心修炼。 按着人族的划分,狐之国可以算作入世派,而青丘祖地就是出世派,虽说都是狐族,从根上算却是千差万别。 出世派的大都是上一纪元的老狐,有青丘山的九尾狐,也有涂山的地狐、汤谷的月狐、帝丘的心狐,以及云梦的妖狐、幽都山的鬼狐。 这六支狐是天下所有狐族的来源,故而,现如今东海青丘山,可谓是一众狐族的圣山、神山。 入世派的狐之国,跟出世派的青丘祖地,自然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现下国中皇室与五大国柱府,正好对应六支狐属。 真要算个明细,狐之国的侯府、伯府、将军府,也都是依照六支狐属划分的。 可以说,大到国都、小到村落,莫不是如此,这就是青丘狐族的格局。 即便是身为皇室的九尾狐族,也没有半点办法,狐之国百座城池,最多掌控四成,听命的将军、侯府、伯府,也最多只能掌控四成。 在现在的狐之国、青丘祖地,都得默认这一规矩,不然,强如大丹师,若想强势改变,最后也得无立锥之地。 你可曾想过,为啥,大丹师一直看不惯国中狐族世家的做派,却又一直没能改变什么? 根本原因就是,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不能。”狐公说罢,提起桃枝凑到鼻子底下猛吸一口,丝丝缕缕的白烟冒了出来。 过了二三个呼吸的时间,狐公这才满意的放下桃枝,咧开嘴嘿嘿一笑。 “小老儿是春神庙祝,也是狐族中的神道修士,在古早以前,六处狐族圣地还都在时,也算是响当当人物。 当年,狐族与人族共同生活在中州,也依着三榜划分,涂山、云梦修人道,汤谷、幽都修神道,青丘、帝丘修仙道。 随着人族兴起,六大圣地逐一破灭,现在都改修仙道了,神社、神庙也只残存眼下这一处了。 这就是大势所趋,非一妖一族能抗衡,天命兴人族,人道庇佑人族,与之纠葛太深的狐族,就只能破灭。 小老儿今天说这么多,就是想劝您一句,莫做无谓抗争,也莫做那牺牲的祭品才好。” 狐公说道动情处,不觉的眼角湿润,想到往昔狐族的辉煌岁月、狐神一脉的高光时刻,不由的狐眼瞪裂,狐心狂跳不止。 狐族神道修士,已经无神可祭,一众狐神大都陨落,只剩下唯一一个九尾神狐,靠着狐之国的国运勉力支撑,不过也是常年昏睡。 故而,现下狐族神道修士,都修的是神道邪法,这是比香火神修还要疯癫的神修。 狐公忙将桃枝放在鼻子下,狂吸一口气,随着白色烟雾入体,快到瞪出了眼珠子,又重新半眯起来,狂跳的狐心也止住了跳动。 这老狐手中的桃枝,存的都是冰气寒煞,目的就是随时冻住妖身,就如同活死人一般,这般才不会被香火毒、七情毒左右情绪。 余书洋刚才用神瞳撇了一眼,着实吓到他了,这老狐就是一座行走的火山,体内堆积着海量的香火怨气、七情毒气。 若是一个控制不住,即便有扫霞仙衣护身,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 “不想青丘狐族还有这么多往事,虽说往事不可追,不过我曾听过人族有另外一句话。 说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既然狐族先后经历了这么多事,怎能不奋起直追呢? 别的不说,就像是龙族,也经历过龙、凤、麒麟三族争霸,现下凤凰、麒麟都没落了,在看龙族反而越发厉害了。 且不说四海龙宫,就说那九州内陆,现下还有一句说法,凡是有水源处,必定有龙宫水府。”余书洋反过来劝说道。妖族千万家,余书洋最佩服的就是龙族,可以做到一家独大,在所有妖族中,都能算的上经营有道了。 狐公倒也不生气,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眉眼抽搐,仿佛真听到多好笑的事。 待到他止住不笑了,这才开口道:“龙族不过是天神家畜,怎能与我青丘狐族相比。 岂不闻龙肝凤髓,以及龙鳞甲、神龙枪、火龙兵,乃至是拉云车的龙、各种龙属坐骑。 而且,你竟然觉得有水便有龙是好事,你可知道,九州内陆有一司雨大龙神,掌管行云布雨之能。 现如今,那司雨大龙神,都离不开八水府,那布雨之权反倒是落入人族之手。 听闻人族王朝在中州打造二座龙台,一名剐龙台,专杀罪龙、恶龙,一名斩龙台,专杀不能听令降雨的。 眼下也就四海龙宫,躲在海底不出来,人族也无意开辟水域,这才留下四海龙宫一说。 那四海龙王也只敢称王,要比人族皇帝低一头呢,这还是龙族有八位一品大龙神坐镇,如若不然,就是那家养的黄牛,耕田到老再进汤锅。 这种日子是我们狐族不想,不然,你以为不成吗?看看人族书生,至今意淫还是狐女,就知道他们始终惦记着。” 余书洋没想到,龙族还有这等遭遇,如此算来,当今人族王朝果然很厉害,暗中清除强势妖族,掌控九州内陆的一应事物。 “这么说来,眼下人族已经雄踞九州内陆了?我以前也在九州内陆生活,怎么没曾察觉到呢?”余书洋疑惑不解的问道。 他在喜鱼福地生活了十年,期间也几次三番出游,最远的地方,甚至到了淮河水市,一路上所见都是妖多人少,人、妖相处也非常和谐。 狐公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望了望地,一时之间没了刚才嘲笑龙族的神色,足足过去一盏茶的时候,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 “我狐族与人族纠缠太深,荒古年代,人族有一位禹王与涂山氏结发为妻,后来诞下变革人族的夏启,他以家天下取代共天下。 如此一来,狐族卷入到人族变革之中,先后经历了三代王朝,自涂山氏女娇下嫁开始,到帝丘有苏氏女妲己结束。 前后得有几百位狐族英才殒命,翻看人族史书,可以看到妹喜、褒姒、夏姬、骊姬、息妫…… 这都是狐族的天才,奈何,因为嫁给人族王者,裹挟着狐族一次又一次陷入了人族变革的纷争中。 最后落地六大圣地全都破灭,青丘狐族随着东夷族人一块逃海,这个结果,是谁又能想到的呢!” 狐公说完又是久久不语,一时之间陷入悲切之中,满心满脑都是惋惜、悲怆,只觉得鼻头一酸,呜呜的痛哭起来。 这嚎哭声是如泣如诉,颇有一股杜鹃啼血之感,谁听了都免不了心头一颤,实在是太过动情、渲染力太强。 一旁的余书洋首先察觉不对,这老狐就像刚打开的醋缸,一股悲情毒伴随着香火毒散发开来,顺着哭声四下里侵染。 见着此等情形,余书洋忙催动扫霞仙衣,先用五彩霞仙护住,再一步步向外走。 奈何,随着狐公呜呜的哭声,春神庙四面生阴风,其中是一个个姹女鬼、怨女鬼、婴鬼、产妇鬼,顺着悲情毒就扑了过来。 一时之间,余书洋仿佛当初去到荒海深处,这股幽冥死气浓郁如墨,把神庙四面上下都给围住了。 这会,他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的春神庙,不是是镇魂之所,专为导引春神会馆的一应怨鬼。 透过神瞳他甚至察觉到,整个狐之国的怨鬼,都被镇压在此处,海量的怨鬼,朝着狐公扑去,仿佛要分食他一般, 余书洋见着鬼怪倒是不怕,头顶一运气,灵台之上浮现三朵九瓣金莲,随着金莲一块的还有三枝荷叶、三枝莲蓬。 九瓣金莲撒下阴德金光,把余书洋罩在其中,一应怨鬼、恶鬼都绕着他走,不过亡魂野鬼实在太多,就仿佛是潮水般涌来。 此时的余书洋,就像是海边的孤岛,想要抽身离开,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后续。 “快别哭了,老狐狸,你清醒一点。”余书洋出声大喊道。 狐公也不知是被迷了心智,还是彻底陷入在悲痛之中,无论余书洋如何喊叫,始终不为所动。 孤魂野鬼一个个扑到狐公身上撕扯,扯下来的竟然都是香火碎屑,其中沾染着香火毒、七情毒。 就见着狐公被群鬼噬咬,浑身上下扑满了鬼怪,六条尾巴上也不能幸免。 余书洋看了一会才发觉门道,群鬼噬咬狐公,对他伤害并不大,反而起到挤脓包的效果。 鬼怪在他身上噬咬百十下,随着沾染到香火毒、七情毒过多,就像吹破的气球一样,一瞬间炸成飞灰。 就这样,如潮水般的鬼怪涌向狐公,随着香火毒、七情毒的释放,都纷纷炸成灰。 狐公既是慢慢的清醒过来,很显然,这个法子就是专门为了缓解香火毒、七情毒的。 随着鬼怪、亡魂野鬼一批批炸成灰,土台上的桃形石头发出微微星光,将鬼死后留下的真灵引渡过去。 此时余书洋算彻底看明白了,他通过玄冥冥土通幽渡亡,等待鬼寿耗尽,真灵也会被引入青冥星河倒影,以此进入星天转世投胎。 而狐之国利用狐公被群鬼噬咬,一来帮他缓解体内积攒的香火毒、七情毒,二来也为得发泄群鬼的怨气。 最后,还是完成通幽渡亡,直接送群鬼转世投胎,可谓是一举三得,算计不可谓不深。 随着狐公慢慢清醒过来,他慢慢收敛香火毒、七情毒,群鬼也跟退潮一样,一部分被桃形石镇压。 还有一部分被半空中的鸨鸟收敛,这鸨鸟就是春神会馆三百家会馆、堂子散发的淫邪气汇聚而成。 “小老儿给贵客赔礼了,刚才没有被惊扰到吧? 我这地方是个腌臜地,您下次还是不要再来了,免得伤到您就不好了。”狐公半眯着眼笑道,一对细眼翘翘着,带着一股狡诈狡猾。 (本章完) 第299章 风狸子与问罪 第299章 风狸子与问罪 太平会馆,鸳鸯院。 余书洋跟狐公一番谈话,知道了不少狐族过往,也体会到阴陈子的感受,这青丘狐族就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找不头绪来。 除非快刀斩乱麻,这点余书洋又不想,毕竟,他跟青丘狐族没啥关系,没办法舍己为人。 按照早先他所设想的,从春神会馆里,找一二个苦大仇深的狐妖,他收入门下,如此一来,也算二全其美。 既完成了对阴陈子的承诺,又保证了后续传人不会跟狐族世家合流,从眼下来看,这个计划直接破灭了。 当然了,也不算毫无收获,狐公把七娘子、王婆,以及另外三个头牌,都交给自己带走。 身契连同马车一块送过来的,当余书洋从春神庙回来的时候,就见着狐公的手下,正在往马车上搬几个妖怪呢。 万家、七风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毕竟,这几个妖怪跟他们没啥关系,余书洋走前也没留下一言半语。 倒是金童、曹小山、范伯黛三个,被他俩护住,死活没让来人搬动,那狐公的手下倒也是乖觉,没有与之争执,也在一旁等着。 待到余书洋一回来,那人就取了五张身契,走上前来,抱拳拱手道:“贵客,这是狐公吩咐的,说是她们五个跟您投缘,就送给您了。” 余书洋也知道狐公意思,这是不希望他拿春神会馆做筏子,在收徒一事上,他不敢掺合进来,根本不敢得罪五大柱国为首的狐族世家。 现下这几个跟余书洋有关系的,直接送给他处置,就像狐公最后说的那样,以后别再来了。 “万家,把身契约收了,再把他仨也搬上马车,咱们回大丹师府。”余书洋吩咐道。 他对狐公的安排,倒也没太大反应,看着被搬起的金童,他又想到保庆班了。 冲七风说道:“你去前头找金童的师弟说一声,咱们先带他回大丹师府。 等他清醒过来以后,就回来了,若是不放心,或者有别的事情,可以让他们来大丹师府寻我。” 说罢,余书洋又取了一枚鱼鳞飞符,让七风带过去,他刚才思量一下,那狐公舍得四个头牌不要,这保庆班未必还能再待的下去。 现下金童在煅体祛除体内人道元炁,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若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保庆班的人就被撵出去,那就太不合适了。 八个妖怪都被装进马车,车厢内被乾坤法禁祭炼过,都装进来也不显得挤。 不等着余书洋招呼万家上车呢,就见着七风身后跟着仨只白狸子,看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就知道了。 “法主,他们保庆班被新来的老鸨子辞退了,我刚才过去的时候,会馆的龟奴们正给他们收拾呢。” 七风先是解释一回情况,又问道:“他们一时不知道咋办了,就都跟着过来了。” 余书洋点点头,招呼所有妖怪都上马车,这会近距离接触,他才看出三只白狸子别有不同。 因着大风鸟的原由,风势法则、风灾兽位格,都被余书洋炼入体内,故而,他现在不用施法念咒,直接能够一念生风。 这仨只白狸子修为都是九品初期,修行的也都是风法,身上都透着一股风炁,离的远了也不会察觉。 眼下同坐一辆那车,不等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感受到别样的风道法则,隐隐透着一股不熄风的法韵。 所谓不熄风,就是风口常年不断的吹风,经年累月之下,养出的一股神风气,与不死火、不化冰类似,都是玄妙灵物。 用不熄风修行倒也不算啥,关键是这股法韵,这说明三只白狸子身上,都有一丝不熄风法则,乃至是炼成的神通。 就像风势法则与大风鸟,这不熄风也有对应的,那就是风声兽,毛色青白,体形大者像豹,小者如貂。 这风声兽又叫风狸,大多数时间,长的都跟狸猫类似,体内有不熄风法则,无惧火烧、水淹,即便是刀斧也砍不破身上皮毛。 唯一的弱点就是后脑,拿铁锤连着敲击十几下,才能杀死它,不过这死不是真死,只要嘴上沾染到风,瞬间就能活过来。 余书洋回忆金童的叙述,他是在丹黄洞天遇到的师父一家,经他指点,知道了修行三籁乐法的缺点,最后带着仨师弟来青丘学礼乐。 想到丹黄洞天,他不由的想到一件往事,当初为得参悟音攻之法,想着学习音律,经过八姐请托,去风城找一位蛇妖郝婆婆学习。 这位郝婆婆有两个白骨精仆从,一个叫绿柳、一个叫桃红,当时他因着参悟祈雨回风谱,错过了与郝婆婆相见的机会。 虽说没学成音律,却从祈雨回风谱中悟出五道龙语咒,就是后来,他祭炼在龙鲤万法铃上的五道龙语咒。 当时出于好奇,他用采风探查术,见到郝婆婆、两个白骨精演奏乐器,同时还看到一窝狸猫。 当时他还好奇呢,怎么两只黄白色的猫,生了三只玄黑色的小猫崽子。 如此看来,这事就全对上了,那风城地下有丹砂,被风城的蛇妖挖的千疮百孔,地下常年有风吹,故而,引的一窝风狸去生活。 余书洋冲三只风狸问道:“你们仨跟金童怎么回事,怎么叫他师兄,不是金童拜师你们父亲吗?” 三只风狸都三尺高,身上雪白的长毛,脑袋、爪子、尾巴都圆咕咚咚,看着就像胖娃娃一样。 “啊,不是这么回事,金童没拜我们父亲为师,只是教他一门音律法术,是金童尊称我们父亲为先生。 我们叫他师兄,是因为他代师收徒,教我们仨唱戏,从师门上算,我们四算是皮影戏这一支的师兄弟。”风狸中的老大介绍道。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又问道:“你们仨都跟着他来东海,家里人就不担心吗?” 仨只风狸子相视一笑,依旧是老大开口回答道:“我们这是跟着师兄出来躲祸来了,我家有一大敌,追着我父母不放手。 当时正好遇到金师兄,父亲就传他一门法术,又指点他修行上的问题,同时也把我们仨托付给他。” 听的此处余书洋一愣,疑惑不解道:“大敌?你家原来不是在丹黄洞天的风城吗?” 他这话刚一说完,三只风狸子都一愣,随即紧张起来,面带敌视的盯着余书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你们不要紧张,我早年在风城见过你们一回,昨天没认出来,今天离的近了才察觉到。”余书洋解释的有些苍白无力。 三只风狸子到也没动手,三只胖猫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好一回,最后还是老大开口,说:“我们早就感受到你身上的风气了。只不过你身上风气混杂,又不修风法,也就没跟你相认,没想到除了金师兄跟你的关系,咱们还算是旧相识呢。 不知道你跟风城那边是啥关系?” 仨只风狸子都眼巴巴的看着余书洋,他们这些风属神兽,天生血脉中就携带一股法则之力,只要杀了他们就能设法侵占法韵。 他们仨感受到余书洋体内的风、云两道法韵,也把余书洋当做同类,都是为了躲避被捕杀的神兽。 不过,刚才听的余书洋提到丹黄洞天的风城,全都不免有些顾虑,故而询问一番。 余书洋听声知意,清楚仨风狸子问的是啥,忙解释一句道:“我跟那风城没有半点关系。 是我姐、姐夫在黄沙城,我有机会到风城一回,你们大可放心就是了。” 仨只风狸子都长嘘一口气,其中最少的那个说道:“这样就好,刚才你说道风城,着实吓我一跳。 咱们都是风属神兽,自然没有相害的道理,就怕还有别的关系,牵扯之下再添仇恨。” 排中间的那个老二,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可是吓死我了,我家那大敌不是别人,就是风城的那瞎了眼的老婆子。” 余书洋点点头,此时一切全都对上了,郝婆婆带着桃红、绿柳两个到地下演奏,实际上是为了捉风狸子一家。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还没问过,你们仨的姓名呢,不如先介绍一下,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余书洋笑着说呢。 “我们这一支是西北朔方的,按着规矩应该是姓邱,平时在家里我们都叫阿大、阿二、阿三。 你可以叫我们邱阿大、邱阿二、邱阿三,不过好像不咋好听。”邱阿大说完用猫爪挠挠头。 “大哥,你忘了戏文里咋说的,咱们兄弟排行,还可能按伯仲叔季。 这样的话,大哥你可以叫邱伯风,二哥叫邱仲风,我就叫邱叔风,如此一来就好听了。”老三邱叔风鬼主意多,帮着参谋道。 “如此甚好,那我就叫邱伯风。”老大邱伯风说完嘿嘿一笑。 余书洋跟仨只风狸各自叙话一回,也算是相熟了,他在心里不由的感叹一回,这次来青丘岛,见到的熟妖可真不少。 前有金铃的弟弟金童,后有北海冷龙、长蛇妖俩个倒霉鬼,这俩家伙也是阴魂不散,从吴州太平湖、巢居城、再到青丘狐之国。 最后就是邱家风狸仨兄弟,这也是旧日朋友了,虽说只是一面之缘,能以这样情形再遇到,也是不曾想到的。 不等多时,就听着马车外边传来一声:“贵客,到大丹师府了,您快些下来吧。” 这春神会馆的马车,是没办法进入到大丹师府的,余书洋从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守门的狐兵,说道:“你们来几个过来帮忙。” 狐兵们倒也听话,没有出现嘲讽、讥笑余书洋的,想来也能明白,他在大丹师府待了几天了,身份地位早就是全府都知道了。 马车上先是万家、七风、邱家仨兄弟挨个下来,他们手上到也没闲着,一个妖怪扛着一个昏迷不醒妖怪。 如此这般,只用了三个狐兵帮忙,就把八个妖怪扛进了府,都被安排另外一处客房了。 眼下回了大丹师府,余书洋不去见阴陈子,而是让府下人把狐中领唤来,先把账算清楚再说。 他本无意干涉大丹师府的人事,不想这狐中领狗胆包天,先是在鲜茶叶上欺瞒他,后边又引诱他去春神会馆,可见居心不良。 不等多时,狐中领仪态端庄的来了,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自打余书洋回府,他就得了消息,说是带回来四个头牌。 余书洋一见面,也没二话,手上羽扇一扇,一道冲气希言风直奔狐中领,这是阴阳妙法、太清道术,狐中领根本躲闪不开。 冲气希言风,自带太极真意,能引动受风者体内变化,有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以及大音希声仨种妙用。 此风临身瞬间化作风锁,捆绑住四肢百骸,体内法力暗生阴阳变化,是阴中生阳、阳中生阴,霎时间不能施法、不能念咒。 狐中领虽有六品中期修为,一时也难反抗挣脱。 这就是道术妙法的厉害,全凭大道法理施法,要破道术先破解其中蕴含的道法真意。 余书洋也不与狐中领废话,直接对万家说道:“用那六刺辛螯杖,配合你参悟的天道刑罚,打他一百下,让他长长记性。” 烛火精万家掏出雷击木火把,那六刺辛螯杖早就炼成灯芯,随着后来承载亥室猪法韵,由莲灯炼做军营火把模样。 随着六刺辛螯杖与雷击木融为一体,辛螯的心毒与雷击木的天罚相合,在亥室猪法韵的催生下,炼成一道天厉军火。 所谓天厉有五,分别是:瘟、病、伤、残、杀,都是天刑之罚,不论修为高低,落在身上都能生效,区别只在伤害大小。 万家因着猪尾巴像跂踵鸟,对瘟疫一道多有想法,结合辛螯杖的心毒,让他悟出一点心瘟之术。 雷击木火把是万家本命法宝,只见他鹤翅挥动间,火把如打屁股的水火无情棍,直打在狐中领屁股上。 随着火把的打击,狐中领一时之间,心头发颤、浑身发冷,这每一下敲在身上,都有剜心碎骨的疼。 偏生的狐心乱颤,仿佛是灵魂、肉体两分离,各都生出一种疼痛,不等三五十下,就直接把狐中领疼的昏死过去。 余书洋看了一眼,忙着叫万家停手,他这天厉军火配合心瘟之术,再打下去就该把狐中领活活打死了。 “还差五十下,且先记下,等下回再给他补上,胆敢蒙骗我,这就是下场。” 余书洋这话是说给狐中领听的,也是给大丹师府下人听的,算是立规矩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0章 八品修行炼罡合气 第300章 八品修行炼罡合气 大丹师府,炼丹房。 随着余书洋发作处置了狐中领,府中上下都变的恭敬起来,再寻下人取用鲜灵茶,就没有半个推辞的。 那狐中领被打昏过去,等他一醒过来,就拖着瘸腿去找阴陈子哭诉,直接被打发回家养伤去了。 一时之间,也没了再敢找麻烦的,全都成了顺毛驴了,见着余书洋都热切的贴上来巴结一回。 余书洋每天翻看药典、丹方两本玉书,拿着点金丹慢慢祭炼,用玄水法力一点点滋养黑色玄光气。 这黑色玄光气,就是玄水炁、玄水煞与玄水罡相合,三者合一生出玄光,既为炼罡合气,是八品突破七品的关键。 所谓炼罡合气,就是感应天上的十九重云禁,从中钓取相应的天罡气,与玄窍中的法力相合。 从八品初期到中期的修行过程,主要是炼罡气,就像九品初期到中期,主要是积攒玄水炁。 余书洋早先采壬阳水炁,当时他还没领悟到玄武水法的核心,等到九品中期以后,炼炁化煞时,方才发觉须得采炼玄水炁。 为此,他选择祭炼龙鲤万法铃,将积攒的所有壬阳水炁耗光,从新再采炁炼煞,勾连法符虚影化作归墟,用以存放玄水炁、玄水煞。 待到他将龟蛇二相炼成,再次发觉到归墟法意与玄冥相通,这才知道归墟法则已被冬风神玄冥炼入道果。 没办法,余书洋只能重新更易法符虚影,将归墟更易为虞渊昧谷,将归墟无尽水改作昧谷落日水。 可以说,他的修行之路,是一步一步脚印,且得步步回头,不然就要踏入歧途,一个不小心,就是前途尽丧。 没办法,他这是修行一门直指大道的法门,而且修行法门全凭自己一点点摸索。 自从突破八品后,他也是几次尝试,想勾连云禁钓取玄水罡气,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感应到的玄水罡气微乎其微。 为此,他才想着祭炼乾坤奥妙宝葫芦,用月蟾气炼法直接采玄水罡气,结果也不是很理想。 后来他跑去请教了阳符子,这位果然不亏是多年研究玄武功法,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此界并无玄水罡气,须得他想办法炼制。 最后不忘给他讲解一回,一十九重云禁,是历代脱劫飞升者,离开中土前,将洞天福地托举到天上,慢慢气化成云禁。 因着玄武、凤凰、麒麟……等神兽出没的时候,乃是中土天地刚刚演化,一众神兽与先天神灵,全都能随意出入中土世界。 故而就没有脱劫飞升一事,那十九重云禁中没有玄武洞天,自然也没有修行玄武法门的罡气。 余书洋感应到极其微弱的玄水罡气,是他采玄水炁、炼玄水炁,在天地间冥冥汇聚到的一点玄水罡气,这是云禁作为天地屏障的神通法禁。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害的他突破八品后,久久不能修炼。 当然了,这事到也不是无解,可以寻找代替罡气,就像早先修行那样,等修炼突破后再更改回去。 这法子就是搭纸桥过河,看着能成,实际上就是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前途尽毁。 前些日子,他除了经营虎山岛,就是不断的推演玄武水法,慢慢的竟然让他摸到九品登仙法的本质。 采炁,本质上就是肉身之灵,这炁从何而来?它不是天地灵气、不是呼吸的空气,不是灵根宝药的药气。 从感炁就能知道,这炁是肉身灵觉所感,借由玄窍内的法符引导,不断的采炁修行。 故而,采炁所采炼的是肉身之灵,通俗一点讲,就是人身灵气。 炼煞,本质上炼的则是地煞气,当初余书洋修炼壬阳水煞时,就是在水边采炼煞气。 后来改炼玄水炁、玄水煞,也是在丹黄洞天的黄沙河中采煞气,由此可以看出煞气的本质,就是大地上存续的煞气。 早先余书洋修炼玄水炁、玄水煞,前者是人身灵气,后者是大地煞气。 人身灵气随心头法念生,大地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留存了从古至今的所有煞气,故而修行上没有阻碍。 待到需要采炼罡气时,就出现了阻碍,原因就是,云禁乃是从远古末年开始祭炼,是一道未炼成的“新天”,其中蕴含的“天气”不足。 这采罡合气,本质上就是将肉身灵气、大地煞气、天罡清气三合为一,炼做修仙求道的玄气,继而后续性命双修,合炼一颗大道金丹。 现下,余书洋意外的用点金丹,炼出了一点黑色玄光气,借此让他领悟到炼金丹与下丹田金丹道的关系。 这些日子,随着黑色玄光气一点点的壮大,余书洋渐渐发现不一样了。 所谓黑色玄光气,应该是极其微弱的玄天罡气,一时之间,余书洋福至心灵,他似乎找到替代玄水罡气的天罡清气。 玄天罡气,又叫北天黑云气、玄天日暮气,就是日落黄昏时,云霞中的乌光气,这是应天地造化而生。 有了答案,在推演过程,余书洋是怎么推算怎么合理,即便如此,他还是反复推算了仨遍。 这几次推算,除了验证玄天罡气替代玄水罡气的后果,余书洋还推演突破七品后的功法。 此时他才如梦初醒,发觉到一个大坑,九品、八品的修行,都是修炼命功,七品、六品则是修行性功。 若是他用玄天罡气替换玄水罡气,待到七品化形成人后,修行感悟法韵,根本不是玄水,只会是黑水。 黑水、玄水两者极其相近,甚至是相互之间并无多大区别,比如黑水玄蛇法门,就是从黑水入门修行。 偏偏在中土世界就是不能,因为黑水与幽冥特殊的关系,为天道所忌惮,玄武大道、法则一直被遮蔽。 余书洋能修行玄武水法,也是机缘巧合,他从子、亥入手,祭炼子灵水、亥灵水为法符,又接着子、亥勾连到虚、室二位星神。 借着虚宿、室宿二星之力,他将子水法符、亥水法符炼成了玄武龟壳真形,也就是他用来推演盘算的玄武龟书。 也是凭借着玄武龟书,让他一点点的把玄武水法完善出来,前面几次改换,不仅仅是玄水炁替换壬阳水炁、虞渊昧谷替换归墟。 也是余书洋在寻找修成玄武水法的途径,玄水炁替换壬阳水炁,是肾水替换北海水,同样的,虞渊昧谷替换归墟,是玄黑替换玄冥。 每一次更换都不是没有原由的,都是余书洋对自身道途的修正,也是对玄武水法的完善。 他不确定,用黑水代替玄水,能否修成玄武水法,但是他能确定,如果他修行黑水法韵,未来突破五品时,雷劫必然跟孤园慧姐类似。 或许,他比慧姐还要严重,毕竟慧姐只是修行夜鬼法门,本身鬼仙劫数就比妖仙要重三五成,而被天道忌惮的修行,劫数尤其沉重。就比如白鸦仙,她汇聚四大夜鬼,借此掌握鬼怪权柄,试图修炼为鬼怪之主,直接引得天道瞩目,吓的五方雷神全力轰杀,唯恐天眼张开。 最后还是李太平开台,阳符子辅助,余书洋烧香火钱、焚黄表奏书,将古雷神丰隆请来,才把此事彻底解决了。 想想白鸦仙的下场,余书洋可不敢修行黑水法韵,这不亚于自寻死路。 好在没用多久,他在自我审视中,让他发觉到了一点端倪,那就是几次更易修行,玄水法力已经变得斑驳了,其中混淆着其他灵韵。 就比如归墟的吞噬之力、黑色法韵、昧谷的黄昏之力,这些都或多或少的夹杂在玄水法力之中。 故而,余书洋用玄水法力祭炼点金丹,孕育出来的是黑色玄光气,这是受玄窍中的黑色灵韵影响。 当初为了参悟黑水玄蛇法门,他主动潜入积水潭深处,采集了墨荷池的墨迹灵韵,祭炼出了现在的黑色灵韵。 没想到,这股黑色灵韵,险些把他给坑死,前不久,他还用黑色灵韵推动鱼尾冠,炼出了五色神光掌,成为玄武真形符的第三道法相。 这一刻,余书洋有点理解道经上那句话:所依仗,必害身,惟其志,有此不为。 在修行,他就是犯了这个毛病,求道修行,不应该把法术当做依仗,而是回归到本真上去,不能过分的掺杂。 祭炼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是为了以后合炼龟蛇,继而将玄武龟书真形符,再进一步提升为玄武真形符,而不是龟壳做核心。 前几日机缘巧合,用黑色灵韵推动鱼尾冠,演练出五彩玄光掌,有借着虚实炼化,将五彩玄光掌一分为二,既:五彩霞光掌、五色神光掌。 余书洋看着五色神光掌难得,就借着施法收入玄窍,炼出了第三道法相。 此时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五色神光确实厉害,乃是孔雀秘术,是修炼大五行变化的极致,能够刷落五行兵、刷破五行施法。 若是落到修行上,却是无用的,就像早先祭炼的九瓣地运金莲,采炼精气神,炼能成顶上三。 因着顶上三是上丹田元神秘法,与下丹田金丹大道无用,余书洋也就是停手没再继续修炼。 再早之前,他修行八风咒祭炼法符,最后因着回风秘法,将肚中天风炼成风腹,得了一道肉身神通——餐风饱腹。 当时,他也能看出,这餐风饱腹是肉身神通,归根到底是中丹田法身大道,与他修行下丹田金丹大道并无益处。 此时此刻恰如此时此刻,当初他能舍弃,现在自然也能舍弃。 想清楚这些,余书洋就准备把玄水法力净化一回,把其中侵染的归墟吞噬之力、昧谷黄昏之力,以及玄武龟书法符上的五色神光掌,全都剥离出去。 早先,他可能还做不到,前不久参悟微尘劫争,他领悟到炼虚化形、炼形化虚的变化。 对别人施展微尘劫争,他还得借用龙凤团茶的煅体之力,对自己施展反倒直接许多,而且他还能借助阴阳真形扇施法。 想到此处,余书洋准备闭关修炼一回,如此一来,也算是审视自身,将早先修行上留下的累赘全部清除。 在此之前,他就不得不去见一见阴陈子,毕竟他这次闭关修炼,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关,总得给对方打个招呼。 想到此,他随即传唤府中下人,询问一番,得知阴陈子此时在后院,跟万家、七风两个讲道呢。 自打余书洋他们从春神会馆回来,万家、七风两个就钻研两门炼月术,被阴陈子得知后,时时叫过去为两妖将授道经。 余书洋一路走过来,见着阴陈子、万家、七风仨个在凉亭里,他侧耳一听,讲的还真是道经,不是借道经传授炼丹法。 他在亭外站着等候,阴陈子见了也没停下来,继续讲述道经,二童子听的也极其认真。 余书洋大该听了一下,与早先他跟师弟李太平学的并无太大分别,这些年,他也是饱读道经,特别是为了考道籍之前,五大经都是了如指掌。 待到过了一刻钟时间,阴陈子方才止住讲道,唤余书洋近前来,问道:“你今天过来,一定是有事要说吧?” 余书洋随即把修行的事讲述一回,特别说了要闭关修炼的事,因着不知道几时才能出关,所以过来说一声。 阴陈子听了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声叹息,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说春神会馆的事呢。 这回出去一趟,可有啥感受吗?对收徒一事,还有啥打算吗?” 余书洋也是有些无奈,这几天他迟迟没来见阴陈子,除了修行上的事,也有规避这事的意思。 “眼下青丘狐族固化太严重了,问题根源上不在狐之国的世家,而是青丘祖地的六支狐属。 想要让道盟重新扎根,就得改变六支狐属的格局,这背后牵扯实在太大。 不知道阴师你有啥想法?咱们一块参谋一下,只要不是世家狐族,我必定全力配合。”余书洋直接掀开了盖子,毫无遮掩的说道。 阴陈子起身反复踱步,在凉亭中兜兜转转大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道:“这些年我避重就轻,反复思量许久。 现下回头再看,不过是呆坐无所事事罢了,这几日我教授俩童子道经,猛然惊醒过来。 若是几百年前,我就从身边做起,教授他们道经,择优者传授法术,眼下必然不是如此。 现在想来,求一法脉传承,固然可保狐族中有亲道盟的人,但是这法子太笨、眼界太小。 我准备开授一间道院,到时候你在从中选择一二弟子吧,你觉得这法子如何?”阴陈子殷殷期盼的说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说道:“此法甚好,不如等我闭关结束后,也跟着阴师一块建设道院。 咱们不能让万仙盟独占东海,这处道院不应该局限于青丘狐族,应该面向东海所有妖精。” 此言说吧,阴陈子又是沉默许久,来回踱步一刻钟,最后说道:“确实应该如此啊。”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1章 阴阳真形扇炼虚实 第301章 阴阳真形扇炼虚实 大丹师府,炼功房。 这处练功房,是随着大丹师府一块营造的,与炼丹房类似,都是配套的玩意,只表面上看的过去。 余书洋倒也不借助练功房的阵法辅助修行,他修行的玄武水法,不需要采炼天地灵气,况且,他又不祭炼法器,也不需要开启水火灵池。 在炼功房来回探查一番,见内外阵法都还算齐全,余书洋直接把隔绝阵法打开,正式开始闭关修炼。 他要施展微尘劫争,须得借助阴阳真形扇,这倒也简单,随着他的一缕心神离体,化作龟蛇云翳模样。 龟蛇云翳是他领悟云生阴阳后,心神显形的模样,算作是一道法念,内中含有对龟蛇、云生阴阳的认知。 神念离体引动阴阳真形扇,目前余书洋能直接用心神驱动的法器,只有阴阳真形扇和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三件,都是他亲手祭炼成的。 阴阳真形扇一经摇动,放出两道光,一者是太极青牛、一者是两仪青羊,两者各放一道玄光。 余书洋依着微尘棋谱施法,青羊为黑子、青牛为白子,黑、白各落子九枚,也就是九手,布局成一劫。 随着一劫生水的施展,他就觉得两足微热,现下他还不曾化成人行,鱼身根本没有足,只有一条鱼尾。 偏生他的神念意识感应,就是两足微热,仿佛是一团小火苗在燃烧,又不是烈火灼烧的痛感,仿佛是一双温热的手在一下下按压。 随着此处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就像是一个曾隔阂被按开,一瞬间涌出一股暖流,自脚底冲上脚踝,在从脚踝直奔小腿、大腿。 在暖流涌现的那一瞬间,余书洋脑海中多了一个词——涌泉,刚才他感应到双足微热处,名字叫涌泉。 顺着涌泉穴向上运行的路线,很快就让余书洋明白,这是足少阳经,是十二正经之一,与足太阳膀胱经互为表里。 随着暖流不断上行,一个个穴位被打通,穴位名称不断在余书洋脑海划过,只等暖流归入肾脏之处。 与余书洋早先所想不同,这股暖流不进入到左肾、也不进入到右肾,而是在两肾中,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就像刚才冲击涌泉穴一样,随着暖流撞击,隐隐之间,余书洋仿佛听的一阵阵鼓声,在他的两耳后敲击。 这鼓不是金鼓、不是石鼓,而且一层纸皮,声音非常的薄,仿佛一个用力,就要把薄薄的皮纸打穿。 一下、一下又一下,一直敲到了一百下整,耳后再开一穴名窍阴,此穴在脚上也有一处,故而分别叫头窍阴、足窍阴。 这头窍阴为耳神穴、聪明穴,此处一打开,一瞬间,余书洋只觉两耳生清风,一股耳聪之感,就仿佛双耳极其敏锐,有隔墙听声的能力。 随着耳窍打开,两肾中间处,也被暖流撞破一层,就见着四下前后都是圆,仿佛落入一个圆球之中。 在这球中下方,是连绵不绝黑色的水,暖流仿佛一条蛇一般,一头扎入黑水之中,朝着深处游去。 一时直接,余书洋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之觉得前方有一点点亮光,那光形似白鹿,头上鹿角各有九个杈。 “哟哟。” 鹿鸣呦呦,深谷回音,仿佛是天地化身,渤渤生气扑面而来,仿佛是伊人在水一方。 暖流在鹿鸣呦呦声,慢慢失去警惕,开始变得松散,好像就要消散在黑水之中,余书洋的心神也随之沉迷。 就在此时,暖流一收一缩,迸发出一道金光,这光仿佛就是天地桥,这桥引着黑水中的暖流一头撞破白鹿,继而撞破尾闾 尾闾穴,在人身尾骨端与肛门之间,是精元大光,也是阳脉精升之所。 此时,余书洋瞬间明白,刚才所见白鹿,为肾脉阳精之神,是后天浊精之真形。 随着尾闾穴被打开,暖流也被从圆球中被放出来,就像是在一间漆黑的房间,投射进来一道光。 这光是一片昏黄,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暮气,同时,可见远处涌来一片深蓝色的海水,潮水声、浪声不断。 余书洋随着暖流四下寻觅,在海水的尽头有一个大坑,不断吞噬着海水,望一眼就觉得要被吞没了。 一瞬间,他明白,这黑洞就是归墟,那海水就是壬阳水,空中的昏黄就是黄昏。 再早之前看到的黑水,想必就是黑色灵韵了。 此时此刻,余书洋明白了,微尘劫争是如何剥离体内杂气、有害法韵的,就是玄窍之中一层层的入微。 道经有云:道心唯微,惟精惟一。 大道只在毫厘之间,故而道心唯微,修行只在执一不偏,故而惟精惟一。 微尘劫争的炼虚化形,也是执道唯一的修行,故而能帮着祛除体内杂气、剥离有害法韵。 随着余书洋心有所悟,抬头所望,就见一只黑色玄龟,那龟一呼一吸,随着鼻息一同呼吸。 这龟不是别物,正是肾脉阴气之神,先天清精之真形,也是童男子之赤气。 随着龟息声阵阵,足下涌泉生温火、耳后窍阴生聪风、尾骨尾闾生精水,三处水、火、风共聚而来。 一时间之,是水洗火炼、是风吹彻骨,只把黑水、归墟、黄昏从眼前吹飞、冲跑,直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至此刻,余书洋心中明白,他还须得将眼前这只黑龟撞穿,才算是将玄水法力彻底洗练一遍。 当他心头升起此念,就听到阵阵龟息声,这龟息是肾脏的律动,也是他肉身的呼吸声。 如果他继续入微执一,就是打破苦苦修行的命功,也是打破自身的命数。 一时之间,余书洋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就仿佛心头根本升不起这念头,每当他要狠心撞破,总有一股求生的本能。 如此反复几次,都不能够,就在余书洋茫然无措时,暖流中再次闪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条神龙,带着他一头撞破了黑龟。 余书洋也算明白了,这暖流就是微尘劫争之力,早先的金光化桥,是太极金桥,现在的神龙,是两仪神龙,都是阴阳炼虚化形之力。 随着肾阴、肾阳的形神被打破,肾脏之宫出现在余书洋眼前,一道玄武真形被锁在其中,宫前还有一道玄光。 此时,他若是能将玄关撞破,就可得窥玄武大道,未来修行之路,再无波折与迷茫。 余书洋看了一眼十不存一的暖流,也不知道微尘劫争之力,是否能够冲破玄关呢。 他想也没想,意识随着暖流直撞向玄关,随他一下下撞击,只觉得像是撞在冰山之上。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随着冰屑飞舞,余书洋低头看了一眼碎冰,让他心里又有一点了悟。 眼前所在的碎冰,是天一真水、玄冥真水留下的法韵,因着子灵水、亥灵水能祭炼成两种真水,余书洋早先也没觉得这会是妨碍。 此时见微尘劫争引他来执一修行,那就说明,这两道法韵也跟玄武水法不合。 余书洋稍作停歇,回忆起当初祭炼真水之事,猛然间想到,他为了种五色灵芝,曾经祭炼过两枚真水宝珠。 这真水宝珠祭炼,须得引动水德辰星之力,用来祭炼天象地运法禁,如此想来,不是真水有碍修行,而是水德辰星留下的真水法韵有碍修行。 此时余书洋只觉得万分庆幸,还好净化一回肉身,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有如此多的隐患。 既然搞清楚了真相,余书洋也不在犹豫了,意识与剩下的暖流合一,发誓要要把这玄关撞碎、撞破。 一下、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撞击的多少下,已经把余书洋的意识撞迷糊了,在他已经要不清醒的时候。 他仿佛感觉肉身九窍皆通,有一道明霞日月烟升腾,在烟气之中有一苍锦色震龙飞舞,这龙形如一面龙幡。 余书洋在意识昏迷之前,牢牢的盯死了这龙,龙幡之形、苍锦色鳞纹,名曰震龙,这是他窥窃玄武大道所得。 …… 东海之上,白日显星,天有异象,一时震惊四方,引得多少积年老妖纷纷窥探。 天空上显现的是玄武七星,既:斗、牛、女、虚、危、室、壁。 七星照耀之下,七位星宿神君也纷纷降下灵应,一时之间,中土各处,与七位星君相关的神庙,都开始显圣赐福。 阳世这一刻降生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沾染到一丝星命,或多或少的与七星君结缘。 青丘山上,一众老狐纷纷显形,或从洞天从走出来,或从山中阵法中走出来。 一众狐妖隐隐分做两派,涂山氏地狐、云梦妖狐一派,青丘九尾狐、帝丘心狐一派。 这四支狐属都一位一品妖仙,唯有幽都山鬼狐、汤谷月狐两支修行神道的狐脉,还没有一品妖仙。 就见着屁股后边拖着九根尾巴,青毛狐狸模样的老狐,率先开口道:“玄武显形,这是有炼成玄武大道的?” “这是有修行者,打破了天道迷障,引得星天中的玄武七宿显形,看情况修为当在八品之境界。” 说话的是一贵妇人,只见她做上古女帝形象,说话声音也非常的苍老,模样却像个妙龄少女。 “看气息,似乎这人就在东海?”另外一个女武士不确定的问道。 她修行的是古早人道成圣法,虽说懂的一点祭祀占卜之法,却不如修行仙道的看的更精准。 她身旁的另外一远古部落首领打扮的,祭祀占卜都不懂,他修行的是最古老的人道圣王法,对于观天、观星一窍不通。 最后还是女帝出言解释道:“玄武显形,降下真气到云禁之中,是受修行契机引动,所以说,对方修行八品。 这玄武显形,虽说是在东海,却不一定对方就在东海,也可能是成道之地在东海。” 一时之间,一众狐仙纷纷点头,他们这些老狐,大都是上一个纪元残余的,平日里不是沉迷修炼,就是陷入沉睡,锁住流逝的命元。 在场的三四十只老狐,有十几只都是用秘法吊命偷生,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青丘山中的大阵中,唯恐被天道察觉到。 这些老狐已经与外界隔绝太久了,修行的法门都成了老古董了,面对当下的场景,也解算不出所以然来。 最后,在心狐族女帝的主持下,举办了一场宴会,竟然开始歌舞、烤肉起来,唯有九尾狐妖国主,面色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 他是上一个纪元末降生的,在这一个纪元末修行到一品修为,不似其他老狐这般闭塞。 月狐族常氏老祖,凑到国主身前,他化形做人族少年模样,年龄上,实际上早已超过三千岁。 “国主,我看你闷闷不乐,可是又在担心狐族前途?”常氏老祖问道。 九尾狐盯着玄武七宿,半晌无语,最后方才开口道:“玄武大道显形,必定是有修炼此法的。 这条大道为四灵之一、四方之一、四相之一,在三千大道中排行也在前列。 若是没有半路陨落的话,未来必定能成一品修为,中土格局又要变动了。 不知道这回又是怎样的凶险,咱们狐族又该如何立足,当年还能从九州退至东海,若是再有大灾劫,我们当逃往何处呢?” 国主是一脸的悲切,他降生时狐族就没落了,关于六个圣地、狐族历史,都是听祖地的老狐讲的。 他对人兴狐灭有深深的恐惧,对狐族的处境,也是一直充满了忧虑,就像他说的,青丘狐族已经是最后一支传承了,一旦有事该如何存续? “东夷那边不是传消息来了吗?说是已经解救了太岳飞来峰下镇压的族人。 想了那个计划,会在这次杀劫时发动吧,到时候,咱们就能重回北地了。”常氏老祖半眯着眼睛,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国主闻言止不住的叹息,自狐族、东夷逃来东海,东夷帝君没少拉拢青丘狐族,现下狐之国的半妖狐族,就是他帮着搞出来的。 近两个纪元以来,青丘狐族越发的不成样子了,竟然会听信这种鬼话,他很替青丘狐族担忧啊。 另外一旁的女武士,她一身装扮看似像武士,实际上是古代部落联盟的女首领、大女巫打扮。 “近来族气沸腾,你感觉到什么没有?”女武士问向身旁的部落首领。 这位首领打扮的,是当下狐族最古老的狐祖,也是妖狐一脉的源头,他手持一柄石斧。 “又到了变革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这会是输是赢了,估计赢面不大,毕竟咱们先后输了七回了。”首领极冷漠的说道。 今天只有这么多。。。 (本章完) 第302章 两只凤鸟还巢 第302章 两只凤鸟还巢 大丹师府、炼功房。 余书洋心神归入体内,过了好一会,才从玄武大道的影响下清醒过来。 微尘劫争一劫生水,在水炼入微之下,一层层的剥离玄水中掺杂的灵韵、法韵,最终在肾脏玄关中一窥玄武大道。 随着余书洋一点点回忆,让他想意识昏迷之前,被玄武大道影响,所见到的——震龙。 苍锦色鳞纹、龙幡之形,名字虽然叫震龙,从龙幡的模样来看,更像是一块锦布,龙幡可不是蟠龙,就是龙形幡面。 余书洋修行玄武水法,以肾水入门,避开了被占据的北水,以及为天道所不容的黑水,撞开玄关后得见玄武大道,已然证明了此法可行。 他观玄武大道,最后见到的震龙,就是他未来修行的道途,不由的他不上心。 随着余书洋一点点思索,特别是刚经历了入微水炼,见到两肾之神,阳浊之精的白鹿、阴清之气的黑龟,不由的让他多了一点联想。 这一块布模样的震龙,又会是什么呢? 凭借他的直觉,隐隐感觉与肾脏相关,想到这里,余书洋开启眉心神瞳,内视体内的双肾。 这次内视,还真让他别有发现,左肾之中有一点白光,与肾相连的血管果然如鹿角,右肾之中有一点清气,随鼻息一块呼吸。 所谓精气,就是左肾之精、右肾之气,炼精化气,就是倒转浊精返还清气,是白鹿、黑龟承载寿命。 待到余书洋细细观察,将两肾反复内视,终究让他发觉一点相似之物——肾膜。 苍锦色鳞纹,就是肾脏颜色,龙幡之形,就是肾脏外的一层膜,看着像是云衣,也可以当做一面龙幡。 余书洋弄清楚震龙取象于肾膜,在参悟震龙真形,就容易许多,就像当初采九阳神水炼成九阳玄水龟,也是有阳水鱼一点传承做根基。 后来炼成五丁阴火玄蛇,更是见着天雷劫中的雷火,方才推演出功法,继而采炼雷火气炼成的五丁阴火玄蛇。 余书洋停止了内视,再探查玄窍,看一看被剥离出来的灵韵、法韵,以及被入微执一后的玄水, 玄窍之中,一片虚无混沌状,只有三道亮光,分别是:玄武龟书真形符、太白斧钺真形符、天风雨雪瓶真形符。 三道真形符各放一道光,汇聚成一方法相虚影,也就是余书洋祭炼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台。 法台已经被玄水气、玄水煞祭炼,已经开始由虚转实,具备一点“质”感,只差填充玄水罡气,就能如法器一般催使了。 在法台旁,另有三道虚影: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玄蛇、五色神光掌,这都是余书洋另行祭炼的三道法相。 此时五色神光掌已经被剥离,跟玄武龟书真形符没了关联,手掌模样也开始消解,慢慢化作一片孔雀翎羽。 在翎羽旁又有几个微小的法韵,分别是一根金黄色的猴毛、一片黑色的蛇鳞,一片青黑色蛇鳞,以及黑、白两色的水珠。 那猴毛是黄昏之力所化,受太白长庚的猴相影响,黑色蛇鳞是黑色灵韵,想必是黑水玄蛇的原因。 青黑色蛇鳞则是归墟之力,想来是受冬风神玄冥影响,黑、白两色水珠,应该就是天一真水、玄冥真水。 这些灵韵、法韵被剥离出来,纷纷返还本真模样,余书洋须得将他们全部驱离玄窍。 最好的办法就是炼入法器,用以承载法韵。 像是两粒水珠,他直接炼入龙鲤万法铃就成,正好跟龙鲤炼做一起,正好配合龙语咒祈雨施法。 猴毛可以炼入百鳞斩元剑,这股黄昏之力,正好匹配辰岁斩元秘法,说不得还能增添几分杀机。 至于剩下的五色神光、黑色、归墟,余书洋不由的想到黑水玄蛇功法最后那件法宝——皂雕旗。 他一直没想过祭炼此宝,平时也就没收集过祭炼的材料,现下一时想炼却也不容易。 说到旗,他手上倒是一件冥器,就是控制玄冥冥土出入的引魂幡,此物并非法器,而是一件冥属秘宝。 心中思虑再三,他也不敢轻动此宝,唯恐坏了这件玄冥冥土的门钥,那就得不偿失了。 祭炼皂雕旗,关键就是旗杆、旗面,那旗面用云气煞丝炼成,也可暂时替代乌云天纱。 祭炼煞丝对余书洋来说非常简单,即便是纺织成布,他也懂的女宿秘术——天星织布机,也能学着当初李太平织北斗天罡毯那样织布。 唯一麻烦的,就是皂雕旗的旗杆了,余书洋手上没有好木头,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雷击桃木跟鬼面桃树的树芯。 前者是荒海雷劫后,阳符子从荒海四处搜罗的各种雷击木,当时余书洋也取了一些,想着那天可以祭炼法器。 后者是当初书仙鬼猴子送的,当初他要祭炼引魂幡,需要用阴木做幡杆,就找鬼猴子讨要了一些。 这两种灵木都还可以,不过与皂雕旗不相匹配,那皂雕旗是一件水行云道法宝,若要选取灵木,当从云水一道入手。 最合适的,其实是茶树精云华种的云雾茶树,这树正好是云水一道,又受东华云雾妙气滋养。 奈何余书洋手中没有,毕竟灵茶树都活着好好的,他不可能砍伐了,特别是云华用来布置云雾大阵的灵茶树,那都是用来培育灵根宝树的。 思来想去,倒是让他找到替代物,那就是玄冥冥土中栽种的若木树。 那若木树是桃都神桃核长出,算是幽冥中的撑天神树,树冠上孕育着落日余晖,开出的落日给鬼怪吃了,从此再不会惧怕日火。 他也不需要砍伐若木树,只要截取一根树枝,炼一方令旗杆,长短有一尺二寸就够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取出引魂幡,引动玄黄二气,心神显化做龟蛇云翳,携带着扫霞仙衣一块进入其中。 他身子法器不少,能被一缕神心携带的动的唯有两件,既:扫霞仙衣、阴阳真形扇。 余书洋要去冥土截若木树枝,只凭一点心神之力,是做不到的,还得借助法宝的力量。 扫霞仙衣随着龟蛇云翳进入冥土,到了幽冥之地,没了阳世的天道之力压迫,虚灵法宝也能像真形法宝一样。 就见着扫霞仙衣一阵流光,化形成一身穿五彩衣的小道童,这小童儿五官面貌长的七分像余书洋。 “你怎么还把他也带来了?”余书洋不由惊讶的问道。 扫霞童子手捧着一枚鸟蛋,他没化形成人前,焦明鸟蛋是镇压在法衣中,不会被察觉与发现。 “主人,我得镇压他啊!”扫霞童子撇嘴说道。 余书洋一时也不好反驳,又问道:“这焦明鸟几时能破壳?” 扫霞童子嘿嘿一笑,说道:“早那,他是鱼鹰感凤鸟涅槃重生,须得跟孵凤鸟蛋一样,少说八百年,多说三千年。”凤鸟蛋孵化时间特别久,像大鹏鸟是八百年才能破壳,青鸾、火凤、丹凤、彩凤都得三千年。 余书洋听了这话,不由的一阵无语,那这鸟蛋还镇压个鬼啊,等他孵化出来,说不得自己也该脱劫飞升了。 “那你就别整天抱着了,等下你把这蛋扔若木树冠上吧,正好顺手帮我截一根树枝下来。”余书洋冲扫霞童子说道。 在若木树冠上有个鸟巢,是曾经的幽昌鸟搭的,说道幽昌鸟,余书洋四下看了一眼。 就见着冥土青空中,一轮昏黄的冥日挂在西方,另外还有一轮极小的冥月挂在东方。 在冥土中就是这样,日月相辉,没有东升西落一说,唯一有变化的,只有青冥天河中闪烁的银河倒影。 这青冥天河是若木树冠滴落的清水,在青冥云气中汇聚成一条天河,借此倒映出星天中的银河虚影。 早先炼制玄冥五气丹时,余书洋炼出了玄阴五气,借着五气补全了玄冥冥土,现如今的青冥云气,就是用当初的玄阴碧落炼成的。 现如今的玄冥冥土,青冥虚空中,一轮冥日、一轮冥月同时照耀,冥土中的生机不是一般的强,鬼田里的丰幽鬼稻,每月都能收割一回。 因着余书洋一直不曾收税,冥土中二十一个鬼部,都能吃上饱饭了,亡魂野鬼明显减少许多,鬼兽则越来越多。 同时,有修为的妖鬼,也不在只是那三两个了,可以看的出来,冥土中多了许多妖鬼修炼的痕迹。 因着早先文曲庙的布置,鬼兽化形多是按照庙里四个兽形神变化,故而,鬼兽中多是独角羊、黄虎、豹、麒麟四个模样。 后来有了太岁龙神庙,又多出一种龙形来,不过相比前四种兽形,龙形要少很多,毕竟太岁龙神庙远在九阴山上,离着二十一个鬼部太远了。 若非九阴山上孕育出一口九阴暖阳泉,冥冥中能引渡夭鬼、婴鬼、产妇鬼,为她们洗净血污度化为鬼,估计九阴山上还是没几个鬼。 再看九阴山,明显可以看出来,又增高变大了许多,只看神荼赠他的阴桃林,现在看去就是一小片桃林,当初可以种了小半个山头呢。 余书洋各处都看了一眼,特别是他引着几位神灵的法韵培育的灵根,像是灾李、祸枣、豹斑杏、五黄李、青桃,全都长势喜人。 看样子,这五种灵根算是培育出来,等下次回虎山岛,他可以尝试移栽了。 最让他惊讶的是月荚,这本是感月相而生的豆草,长在阳世时,最用来当月历使。 月荚的生长是这样的:从月初开始,每过一天就长一豆荚,月半之后,每过一天就落一豆荚,若是阴云天月光不亮,豆荚就枯死枝头。 故而,栽种这种月荚,一个月最多只能收获十五个月荚豆,在豆中有极其微弱的太阴星力。 现下的月荚长的已经跟大豆一样了,也不在是上半月长荚、下半个月落荚,而是月初长荚、月末落荚,也不在受月光影响了。 现在的月荚完全从豆草变成了太阴灵植,成为一种月豆,可以像丰幽鬼稻一样,成为鬼众的粮食。 余书洋终于找到鬼兽增多、妖鬼增多的原因了,原来是月荚草的原因,比起只能饱腹的丰幽鬼稻,这月豆的作用就太大了。 就像老农侍弄庄稼一样,他把玄冥冥土视作一块田,栽培的一众灵根都是他的庄稼,每次来了都要看一遍。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经营的冥土,反正他是一直在放养,只是栽培一众灵根,至于鬼兽、妖鬼还没有炼成阴兵的打算。 因着北天玄武金风法台法相,他有符召北天神兵天将的能力,未来祭炼好法台,再修行符箓法术,自然不缺法兵,没必要再祭炼阴兵。 另一边,扫霞童子抱着焦明鸟蛋直飞若木树冠,这树已经成玄冥冥土的撑天树,不仅仅是看着高大,还得了冥土的一丝丝气运。 从树下望着不是很高,飞腾起来却是很难触及树冠,仿佛是树干也随之增长一样。 扫霞童子身怀三重道禁,自然能感受到若木中微微的一点道痕,心知想要飞上树冠是不可能的。 他是法宝虚灵与人、妖都不同,看着有神智、谈吐跟活人一样,实际还是道禁灵性所化,与器物成精还是不一样。 扫霞童子直接沟通若木树,以自身的道禁沟通树身的道痕,他跟若木树体内都有余书洋的法力痕迹。 待到他沟通一下回,就见着若木树垂下一根树枝,将焦明鸟蛋卷走,直接落入到树冠上的鸟巢中。 这鸟巢是幽昌鸟搭建的,准确一点讲,是早先桃柳福地内鸦仙控制幽昌鸟搭建的。 那幽昌鸟也就是现在的冥日,早先是鸦仙投入进了的一根幽昌鸟毛,后来化作一轮冥日,鸦仙本想以此为钩钓取玄冥冥土。 不想被余书洋发动群鬼祭祀,请来了神荼、郁垒二鬼神,不仅祛除了冥日中的神念,还把钓绳全部扯了下来,挂在若木树冠上招引半妖亡魂。 焦明鸟蛋一经落入鸟巢,别有一声异响,引得冥日也跟着坠入其中,鸟巢中升腾起一股凤气。 鸦仙搭建鸟巢,也不是没有原因,他是看出若木乃是一方神木,可以用来炼制凤巢,用以滋养幽昌鸟羽。 前些时候,鸦仙神念被打散驱离,幽昌鸟羽显化为冥日,一直挂在青冥之上,时时照耀着冥土,鸟羽中的本源气开始消耗。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消耗干净,变作一团无光的冥日,眼下焦明鸟蛋入凤巢,凤气的牵动将幽昌鸟羽引入凤巢。 若木树摇晃了一下,落下一根一尺二寸的树枝,这树枝上蕴含着一点本源气,不仅被落日黄昏之力侵染,还有一道极微弱的撑天之力。 扫霞童子捧着树枝,欢欢喜喜的飞奔而来,冲余书洋嚷道:“主人,我把树枝截取回来了。” 余书洋心神成龟蛇云翳状,一时还摄拿不住实物,只用心神探查一番,说道:“我怎么感觉有丝道痕?” “主人,这是若木树特意烙印的体内道痕,那木头现在还没长成,痴傻的极厉害,随便哄两句就给了。”扫霞童子笑道。 余书洋先是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鸟蛋入巢名叫一声,怎么把冥日也引过去了?” “那树上的是个凤巢,焦明鸟一进入,就引动了凤气发散,那冥日我看着是一根凤鸟毛,自然被牵引着归巢了。 说不得主人以后能收获两只凤鸟呢,这焦明鸟为水凤、那冥日羽毛应该是幽昌鸟,是为火凤。 这水、火二凤是凤鸟中的天工,跟水、火之精一样,最善于炼制了。”扫霞童子欢快的介绍一回。 余书洋对二凤鸟并无想法,毕竟一个鸟蛋要孵化三千年,说不得他早脱劫飞升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3章 洞渊玄天旗 第303章 洞渊玄天旗 天星织布秘术,是女宿天织之法,牵星做纺车,风云为经线,星辰为纬线。 李太平只学得前半部分,也就是牵星做纺车,丝线就得另外准备了,好在余书洋懂的漱气法,能炼风煞丝。 要祭炼皂雕旗,须得用冬风炼煞丝,也就是施展呵字咒,说起来,自打炼成八风法符,他最常用春风呼字咒,采风望气或驾风飞腾。 凝神静气,心神执一,经过入微一次,余书洋心神也变得纯净,凝神静气的功夫越发的深邃。 依着漱气法,这呵字为风胸之气,双肾隐隐使力,聚气于胸间,随着呵字喷气而出。 因着双肾发力,肾脏经宫——寒水宫也随之牵动,这次与往前不同,经过入微水炼,肾脏玄关被打通,寒水宫不在只是一个虚影。 随着呵字咒施展,就见着两道虚影自宫中飞出,一者是黑龟随气升入鼻窍,一者是白鹿来到胸中。 随着两道身神显化,在施展冬风呵字咒,两鼻吸气如风洞,透过练功房的法禁,在半空中卷起一阵旋风。 风胸吐气也是越来越冰寒,水寒宫的力量随着白鹿催发,一下下变得坚实、强大,炼成的风煞丝就如同冰丝一般。 随着咒法的威力增强,一次漱气所炼出成的风煞丝,就相当于早先的十倍。 故而,余书洋只念咒施法二十次,就停手不在祭炼了,毕竟,他只是炼一面旗,并不需要太多煞气丝。 皂雕旗的旗面是三角形,这是传统的道门令旗模样,大小都有规矩,旗杆长一尺二寸、粗一寸,旗面长九寸、宽六寸。 旗面尾角纹饰“令”字或“敕”字,两者也有一定区别,令字旗类似于战旗,能号令一方鬼神,敕字旗与尚方宝剑类似,是代行命令的统摄。 余书洋祭炼的皂雕旗,就是一面令旗,为北方玄天的黑水旗,秉承着北天玄武的意志。 现下冬风煞气丝已经炼成,只等他牵星化作纺织机,就能织成一面三角旗了。 “扫霞,等下我要施展牵星秘法,你来帮我捋顺煞气丝,注意不要扯乱了。”余书洋招呼扫霞童子帮忙。 扫霞童子不用再镇压焦明鸟蛋,也能帮着做事了,他施展玄光气很容易就能捋顺煞气丝,不用余书洋再蹲那一点点的扯线头。 自从打通了玄关,接触过玄武大道后,他跟玄武七宿别有一点联系,现下施展牵星之术,女宿星辰就像是不设防备一样,星力随便他牵引。 不等多时,一架纺织机随着星力显化而出,余书洋心中默默存思令旗模样,再将冬风煞气丝送入机孔,只须不断投入星力,就能织出旗面。 织旗面倒也不麻烦,关键是将五色神光、黑色灵韵、归墟灵韵炼入其中,余书洋须得将三者压做丝,当做纬线一样织入其中。 这就是涉及到天星织布秘术的后半部分——炼丝,师弟李太平不懂,余书洋也不懂。 即便去黄梁道宫的书室去查,也没办法补全,因为这法子是织女秘传,旁人想学也没门路。 好在余书洋还有办法,他将阴阳真形扇取出,把两片真形扇面单独拿下来,以此做夹板把法韵、灵韵强压成丝。 这想法看着简单,施展起来却不简单,须得强按两片扇面,又得用太极、两仪二种法则护住法韵,不至于被扇面挤爆、挤碎。 好在并非只有余书洋一个,还有扫霞童子帮忙,他俩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施法强压扇面,另外一个施法护住法韵、灵韵。 如此这般,前后经历了三回失败,就让余书洋将五色神光法韵压成了丝,万没想到,五色挤压成丝竟然会是玄黑色的。 随后的黑色灵韵、归墟灵韵,也是如法炮制,又炼出了两根黑色法丝。 将三道法丝、一道冬风煞气丝引入机孔,随着星力投入,星梭开始来回穿行。 不等多时,一面玄黑色旗面织成,五色神光法韵、黑色灵韵、归墟灵韵,三者被强撮合到了一起,是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斥。 余书洋很直观的能察觉到,法韵、灵韵之间在碰撞,五色神光为大五行循环往复,兼具了相生相克、逆生逆克。 而黑水灵韵、归墟灵韵两者相合,化作一道玄黑归墟,恰好克制一切物质,与五色神光相克。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旗面中,是极虚、极实两种力量再对抗,双方就是像是两只蛐蛐,被放在一个罐里角逐,非得争个输赢出来。 此时余书洋若是袖手旁观,只等两者力量斗到最后,他可得一面五色神光旗,或者玄黑归墟旗。 不过,此时余书洋别有想法,他想到没有参悟完的微尘棋谱,劫争之法他只悟得半数炼虚化形,还余下半数炼形返虚。 旗面中的两股力量,比早先他借用鱼尾冠施法还要合适,毕竟五彩霞光的根本是五德,五德只是虚形,却不如玄水归墟更能代表“虚”。 可以说,眼下再适合不过,正是他推演微尘棋谱的时候,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 取了若木树干穿入旗面,以旗杆中的道痕虚影做引,催动令旗法禁,慢慢牵引五色神光、玄黑归墟。 这令旗法禁是皂雕旗的禁制,须得同时炼出两重道禁,方才能突破成法宝,是异常的难炼制,毕竟要——遮天蔽日、朦胧乾坤。 随着撑天道痕虚影一点点被法禁填充,一股“天罡”灵韵显现,这天罡灵韵犹如乾天,高居九天之上,一下将五色神光、玄黑归墟摄住。 这就是大道之力,就好比水火相克、高下相形,乾天之力虽然极其微弱,只是一点点灵韵,也比五色神光法韵厉害。 余书洋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变化,有乾天之力的调和,正好方便他施展微尘棋谱。 就见着他以玄黑归墟为黑子、五色神光做白子,开始像梦中那般,开始打棋谱。 前面一百八十手都好施展,按着一劫生水、二劫生火、三劫生木、四劫生土、五劫生金,六劫生雷、七劫生电、八劫生风、九劫生云。 随着九劫变化施展完,旗面上白子大胜,这九劫毕竟是炼虚化形,五色神光被炼形成一只五色雉鸡。 这只雉鸡双爪狠狠的按住一条黑色玄蛇,只等余书洋再一劫,就能彻底炼虚为实,雉鸡吞了玄蛇化作五色孔雀。 余书洋不是为了炼五色孔雀旗,自然不能顺着棋意走,他开始逆着九劫而行,试图反过来炼形化虚。 早先他用玄武龟书推演,奈何一直没有半点动静,这情景有点像当初,他用天象地运磨盘推演时,因为推演的功法太高级,磨盘根本磨不开。 余书洋深知机会难得,也知道不是所有选择,都能靠着玄武龟书先推演出来。 就好比那句话,事事皆信书,还不如无书。 炼形化虚,与玄武水法大有联系,这时候,也是检验自身对玄武大道理解的时候了。 归墟、黑水、玄水、阴阳、动静、水火、虚实,这七道就是余书洋对玄武大道的参悟。 其中,玄水参悟最深,阴阳次之,剩下的都只得了一点皮毛,好在他是借旗面中两道法韵打棋谱,勉强让他施展了七劫。 七劫是六十三手,在加上之前九劫的八十手,黑、白棋子各剩最后四劫。 不过按着旗盘的规矩,黑子先手故而,黑棋比白旗多一子,而这一字或许就是最后的胜负手。 余书洋全部底蕴已经耗完,在想落子,就得借法落子了,现下棋局一成胶着,黑白子摆了满盘,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 到不是他不敢下,而是没想好最后该怎么选择。 当时在梦中见童子打棋谱,最后打出一道风雪配,是一局大合棋,故而虚实相持到最后。 可惜现在是余书洋再开一局,按着九劫炼虚、九劫炼实,最后还剩二劫,到最后他未必能继续僵持。不等他犹豫,旗面上又有变化,天罡灵韵开始动摇,乾天之再厉害,也是有极限的。 特别是九劫炼虚化形,让五色神光化作五色雉鸡,七劫炼形化虚,又让玄黑归墟化作一条黑蛇。 此时五色雉鸡还能压制黑蛇,不过乾天之力已经不足以做支撑,一旦两者脱离了控制,后续棋局就别想再下了。 余书洋心中也不再犹豫,毕竟只是一局棋、一次炼宝,还不至于让他舍不得。 “扫霞童子何在,快快将五彩霞光投入旗面,辅助我炼宝。”余书洋喝问道。 不等一刻停顿,余书洋头上鱼尾冠烁烁放光,一道五彩霞光掌落向玄黑旗面。 扫霞童子是法宝虚灵,五彩霞光掌余书洋能催动,它自然更能催使的得心应手。 余书洋刚才想过了,炼实化虚的手段他用尽了,唯一可借助的就是丹凤五德了,这也算是形而向上的虚力。 以五彩霞光掌为引,借机施展丹凤五德,还得是用玄黑归墟之力凝聚棋子,这点着实考验余书洋了。 好在他也想到办法了,那就是剑道的咫尺之间,剑道可用法剑之道牵引相应法则之力,从而做到完全掌控咫尺之间。 余书洋的想法就是,以玄水法力为剑,施展冬时剑意,同时牵引玄黑归墟、五彩霞光掌,如此这般凝炼棋子。 随着冬时剑意的施展,冬风、冬藏、冬时、冬月、冬冥五道汇聚,瞬间牵引来了玄水归墟,这是冬时剑意本身的力量。 玄水归墟是早先余书洋炼就的,为水之尽头、无限吞噬之力,与玄黑归墟还有不同,这玄黑归墟是天地尽头,内中有股玄冥入灭之力。 两道归墟可谓是互为表里,一者取象于东海中的水渊,是水之归处,另一个,则是水渊深处的幽冥归墟,在一点点吞噬着天地。 不等余书洋凝炼棋子,黑蛇一口吞了玄水归墟之力,跳入棋局自动落下十八字,完成了二劫炼实化虚。 好似黑蛇、雉鸡都有了神智,都能自动落子,黑蛇落十八子,雉鸡也跟着落下十八字。 当下,黑蛇摇身一变成了黑水玄蛇,再跟五色雉鸡争斗,就跟当下的棋局一般,进入到相持不下的阶段。 此时局面也到了最后二劫十八手,余书洋若是想打合局,一劫炼虚、一劫炼实都不成,因为黑棋多一子,最后还是炼实化虚胜。 余书洋盯着棋局观望,九劫炼虚化实他都懂,主要是看炼实化虚的九劫。 前七劫比照他的设想,分别化去了阴阳、玄水、虚实、动静、水火、黑水、归墟。 最后两劫则是玄冥、冬时,两者一个代表死亡与终寂,一个代表寒冷与时序,算是补全了玄武大道。 余书洋若是想和稀泥,各给虚实增强一手,也在要他在虚、实九劫之外,再各寻出一种法意做支撑。 五色雉鸡这边,是五行、雷电风云,总结一点就是天地之象、乾坤之力。 黑水玄蛇这边,就闲的特别散乱,不过也有一个脉络,那就是玄武之象、四相之力。 在想为双方各添加一劫,不亚于开天辟地,想到这里,余书洋脑子里仿佛多了一念头。 一时之间,他是如何也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就下意识了感觉,答案就在开天辟地中。 顺着这个思虑,余书洋一点点的想,他想了很多,比如微尘棋谱、微尘劫争,以及长眉道人的两仪微尘剑阵。 经历了一次入微水炼,他对剑阵也别有感悟,那两仪微尘剑阵,是于一粒尘埃之中,引动混元一气开辟天地,有生死晦明幻灭六般变化。 想到此处,余书洋终于抓到思虑所在,生、灭,他能给虚实再加的变化就是生灭。 九劫炼虚化形,十劫虚形化生,另外一边就是,九劫炼形返虚,十劫返虚化灭。 这生、灭须得从混元一气上来,也算是追根溯源,从微尘棋谱开始回复本来面目——太清混元一气符。 余书洋没有修行混元一气,也施展不出混元法力,他唯一与之相关的就是阴阳真形扇。 阴阳五行相合为混元,精气神相合为一气,而混元一气,则是指天地鸿蒙如鸡卵之时,阴阳五行混合不分,精气神混合不明。 要施展混元一气,就得借助阴阳真形扇,用太极、两仪合力做阴阳,再跟五色雉鸡的大五行相合,就成混元之力。 余书洋没法再呼喝扫霞童子了,那阴阳真形扇是一件道器,除他之外,除非遇到修行混元一气的修士,其余人等都施展不了。 他只能一边操控旗面上的棋局,一边投出一缕心神,催动太极青牛、两仪青羊两道真形。 好在施法也算简单,阴阳真形扇随着一缕心神施法,放出两道青光坠入旗面中。 青光一坠入旗面,立时发生了变化,太极青牛可变做太极金桥,能镇压地火水风,有稳固镇压联通之能。 两仪青羊则是可化作两仪神龙,能分化阴阳、荡开五行,有分清化浊之能。 有这两真形到来,黑水玄蛇瞬间削弱三成,余书洋不敢耽搁,忙催动春时剑意,借着春生之意,牵动青羊、青牛,再引动五色雉鸡。 一瞬间落下九枚白子,十劫虚形化生,就见着五色雉鸡从虚影一点点转实。 余书洋不敢耽搁,再用春时剑意中的春死之意,牵动青羊、青牛、玄蛇,再落下九枚黑子,十劫返虚化灭。 此时、雉鸡由虚化实长出血肉,玄蛇由实化虚直至没影,两者拼死做最后一斗。 就见着一粒黑棋如天外飞仙,又像是陨石坠落,朝着五色雉鸡而去,就像一把开天斧。 余书洋心中止不住叹息,果然是最后一子定胜负,看来这一局还是炼实化虚的结局。 他不由的暗中猜测,长眉道人参悟两仪微尘剑阵,最后也是以灭结尾,这似乎就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却不想又有一点变化发生。 黑棋的破灭之力,牵动了天罡灵韵,升起一道乾天之力做抵挡,天罡灵韵是抵挡不住这一击的,力量太过微弱了。 没想到,天罡灵韵又引动撑天道痕虚影,隐隐约约之间,有一道撑天若木出现,横空挡住了这枚棋子落下。 棋盘总共三百六一个格,这枚黑子的位置被一个令字占住,一时之间,五色雉鸡、黑水玄蛇斗在一处。 余书洋瞅准时机,加紧祭炼令旗法禁,这会他察觉到一个时机,将五色雉鸡、黑水玄蛇炼成一体的机会。 太清混元一气符能开天辟地,天地在开辟之后,就叫混洞玄元,所谓混洞就是阴阳五行、四象三才分明,而玄元则是大道本真。 余书洋不可能炼成混洞玄元之宝,但是他可以自降三级,炼出一件洞渊之宝啊! 洞渊,意为混洞之渊,恰如归墟、虞渊一类,是一处渊谷内混洞分明。 其是旗面中,五色雉鸡为混洞,黑水玄蛇为渊,而撑天若木虚影为乾天,恰好可炼一件洞渊玄天旗。 一时没收住,写到4992了,不满5000按4800收费,比平时4199多了800字收费,万分抱歉。 (本章完) 第304章 天河弱水垂玄气 第304章 天河弱水垂玄气 大丹师府,炼丹房。 余书洋前后五次停手祭炼,他每次炼器都将法力消耗干净,不得不重新采炁炼煞。 好在他有九阳玄水龟,能够以法相中的九阳神水为引,直接隔空汇聚玄水炁、玄水煞。 他如此这般作为,也不全是为了祭炼令旗,刚开始他确实着急,想将五色雉鸡、黑水玄蛇、撑天若木炼成一体。 随着玄水法力消耗一空再祭炼,让他发觉到一点不同,每次采炁炼煞生成的法力,都比上一次更菁纯。 余书洋特意留心观察,他发觉到,是肾脏玄关被打破后,随着他采炁炼煞,肾脏内景寒水宫越来越清晰,龟、鹿二身神越发灵动。 新生的玄水法力中,也多了一股寒冰之力,这都是余书洋早先避之不及的。 因为冬风神玄冥修成了玄冥道果,余书洋再从北冥、玄冥入手,根本不可能炼成玄武水法,故而,像是冰寒、北海、归墟他都舍弃了。 现下,他从肾水之手,借着修行之机,在肾脏玄关里触及玄武大道,得悟青苍锦色的震龙。 这些日子,随着一次次采炁炼煞,余书洋都用神瞳内视肾脏,不断的观察肾膜的变化。 肾膜又叫云衣,随着寒水宫放出冰寒之气,云衣也跟着生产,多了一点寒气,等到白鹿、黑龟出来,又会被侵染到精气。 不过,云衣始终就像油跟水不容一样,时时被侵染,时时在消散,仿佛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 震龙之体取象云衣,自然也有这般特性,所谓龙幡之形,也就以幡面承载诸气、诸法。 余书洋心中有感,这震龙除了是性命之龙,应该还是承法之龙,龙身与云衣相同,可以包容各种力量。 如此这般,再炼成的玄水法力,不仅仅多了冰寒之力,还有一点云衣的特性,隐隐有万法不沾的感觉。 他刚刚演练微尘劫争,用五色雉鸡混合太极青牛、两仪青羊,炼出一点混元之力,那混元之力就有万法不沾之妙。 想来,震龙与玄武大道有关,龙身变化也涉及阴阳,又或者是,余书洋观大道领悟的震龙别有不同。 就好比太清混元一气神符,长眉道人观后,领悟出一门入微演炼天地生灭的剑阵,而余书洋再观剑阵棋谱,竟领悟出炼虚化形、炼形返虚。 微尘劫争、两仪微尘,都是入微演天地之妙,差别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前者在虚实变化,后者在天地生灭。 这也是大道修行的特点,同修一门道法的师徒,最后修成的道果都不相同,对此,余书洋也不甚在意。 随着六次耗尽玄水法力,令旗也被余书洋炼成了十二道罡禁,距离法禁圆满还差了整整二十四道。 他也没法子,令旗的罡禁都是双份的,一道就是两条,等到三十六道大圆满后,突破成法宝后就是两重道禁神通。 此时,余书洋才算是明白扫霞仙衣的珍贵之处,那可是整整三重道禁,鱼尾冠、扫霞衣、云履各一重。 心中对阳符子,更是多了几分敬重,这位对他是私心杂念最少的,当初找他讨要法脉传承的大徒弟之位,更多的也是对世家一脉的考量。 当时,李太平被蜀中张氏虎族蛊惑,试图骗取科仪法脉的半数气运,若非余书洋后来提出用法宝承载气运,这事就让张氏虎族办成了。 后来符阳子听闻此事,才算彻底踏实了,跟他说出实情,就是怕他这一门道脉传承,再被世家骗取走了。 说来,道盟之中也不像表面这样平和,内里跟现在的青丘狐族类似,也是各种盘根错节的纷争。 根由上就是世家对道盟的渗透,黄梁道宫中两类传承,一者是以三洞道经为主的三道四法,大都是直指大道根本的法术。 因着中土世界的制约,其中许多法门都能成大道,或者像是黑水玄蛇法门那种,根本不能修炼。 凭着这么多年的积累,道盟积攒下来十道法脉传承,都是能修成一品境界,并且有脱劫飞升的实例佐证。 世家主要侵蚀、渗透的就是这十脉传承,他们一点点占据法脉的气运,将家族中人都转入法脉中,暗中堵塞同门弟子的修行前路。 其中最常用的一个手法,就是人道元炁,引诱、误导、蒙骗对方修行一门人道法术,法力中侵染到人道元炁。 从此以后,随着修行境界越高,玄窍中的人道元炁也越来越强,就像鸭头仙吞食一枚琉璃火珠,胃脏中残留一点人道火炁。 即便突破五品成为妖仙,也要忍受胃火灼烧之痛,不得不借助真火煅烧,试图把火炁炼没。 这只是胃脏侵染,不涉及到修行根本,解决办法也有很多,那些随着烙印在法力中的,想清除都不能。 从此以后,要么转修人道成圣法,要么坐等修行前路断绝,想要突破五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下又多了一重变动,那就是微尘劫争的入微执一,可以帮助他们剥离体内的杂气、法韵。 在闭关之前,余书洋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他亲身经历过一回入微执一的修炼,才让他如梦初醒。 这不由的让他怀疑,当初被青鸟引入太清幻境,根本不像后来解释那样,不是青岛见他身上的月蛇、月蟾气息,将他引入到太清幻境中。 现在回想起来,在太清幻境中见四处场景,其中,长眉童子打棋谱,传授微尘棋谱,后有老者骑青羊而过,送他一道两仪青羊真形。 两仪微尘都凑齐了,在遇到一个放牧白石的道人,将他引入到姚姬的紫气芝麻田中。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他以云分阴阳神通,引动紫气化作阴阳云,又用领悟的微尘劫争炼虚化形,借助青羊法意炼出青羊、青牛两道真形。 现下算起来,可谓是每一步都在算中,前世他修行的两仪杀生剑,往上追溯,就是两仪龙须扇,与微尘棋谱的源头太清混元一气神符,同属于阴阳大道。 说不得,他得传微尘棋谱,就是为得让他施展入微执一,帮着道盟弟子祛除体内的杂气、法韵。 余书洋想明白这些,再看洞渊玄天旗,也多少有些明白了。 洞渊玄天旗,又或者说是北天玄水旗。 此旗按皂雕旗祭炼,有遮天蔽日、朦胧乾坤两重法禁,内中有五色雉鸡、黑水玄蛇、撑天若木三重法韵。 随着令旗法禁的祭炼,五色雉鸡蕴含的混元之力,与黑水玄蛇蕴含的化虚入灭相合,两者与撑天若木蕴含的乾天之力,共同化作洞渊之象。 早先余书洋以为,洞渊会化作一个类似黑水峡谷、玄水深渊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化作一道水眼。这水眼之中分作三层,最上一层是天河弱水,中间一层是北海玄水,最下面一层是幽都黑水。 其中玄水、黑水,余书洋早有接触,也都修行过了,唯有天河弱水,是他没有想到的。 弱水发源于昆仑之山,位于青水之后、黑水之前,是昆仑山的护山之水。 弱水中有剧毒,普通人畜一触即死,修行者碰触,要被削三、散五气,打落修行化作凡人。 水面上更是飞鸟难飞,历来就有个说法:鹅毛不浮、神仙难渡。 这弱水同样也是黑色,不过早先余书洋根本没想过,因为祭炼弱水须得从黄河九曲中采炼,十万道水炁、水煞能炼出一滴弱水。 且不说,黄河九曲为河伯水府所在,只采炼水炁、水煞祭炼弱水,就不是一件小事。 现下,洞渊所化的水眼,将三道玄水全都炼成,天河弱水为天玄水、北海玄水为水玄水、幽都黑水为地玄水,集聚天地水三元。 余书洋施法晃动玄水旗,就见一股玄光气,上能遮蔽天光,中能打落法力道行,下能迷失五感认知。 他又试着用玄水旗施展炼微尘劫争,奈何,五色雉鸡、黑水玄蛇已经相融,只能施展洞渊之力,也就是一点微弱的混元之力。 与其说是混元之力,不若是混洞之力,即天河弱水的打落法力道行、归墟的吞噬、五色神光的刷破五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好处,天河弱水能从星天接引玄气,这玄气可以辅助余书洋修行。 早先他从十九重云禁中钓取不到玄水罡气,因为云禁中不曾留存玄武吐纳的真气,只有余书洋采炁炼煞孕育的一点玄气。 万没想到,云禁中没有,星天银河中竟然有玄气,而且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有了玄水旗帮着接引玄气,也省得他在一点点感应钓取,直接从催动玄水旗,引动星天银河中的玄气。 余书洋催动玄水旗,只见玄黑色三角旗面上,旗角一个古箓字“令”微微放光,旗面上一道无形黑光、一道五色神光显现。 随着无形黑光、五色神光相合,三道黑色玄水显现出来,既:天河弱水、北海玄水、幽都黑水。 三水相合化作一道玄之又玄的清气,这气就是玄气,可以用来洗炼玄水炁、玄水煞。 余书洋将玄窍中玄水法力引出,流入清气之中,这气就像弱水一般,将玄水一点点剥落开来。 就像是剥洋葱一般,一层层剥开只剩最后一点核心,在回归到玄窍之中。 一千五百年玄水法力,经过一次洗炼,最终别说是十不存一了,可谓是百不存一。 待到玄窍中法力全都洗炼一遍,再以剩余的法力最引,重新开始采炁炼煞,将法力道行补足到一千五百年。 从而开始第二次洗炼,直至九炼结束,随着玄气的洗炼,玄水法力也被玄气侵染。 经过九次洗练,最终灵炁、地煞、天罡三合为一,化作一团玄光气。 别人修行,都是一点点钓取天罡气,就像把一粒沙子研磨进水里,用法力道行一点点磨天罡气。 余书洋因为有玄水旗,能帮着导引玄气,他就像是拿细沙撒入水中,在拿细网过滤一遍,将颗粒粗的细沙筛出去。 如此一来,余书洋的法力道行,比别人多了九次精炼,不等他炼罡合气,玄水法力已经纯净的像一道玄光。 八品修行分作三步,前期不断的采集天罡气,中期用天罡气磨炼法力,须得经历九次,将采炁炼煞不纯粹的部分打磨掉。 最后就是,灵炁、地煞、天罡三和为一,炼成有形体能看的见、有质量能摸的着的“气”。 待到将法力炼成了气,命功也算修成,就可以尝试炼气种符,将法符投入法气中,尝试突破七品。 余书洋将玄水法力九次洗炼结束,就停手不再继续修炼了,此时他还不能炼气种符。 前不久,他用入微水炼法,打破了肾脏的玄关,直接接触到玄武大道,领悟到了苍锦色震龙。 故而,他需要在炼一道震龙法相,而且,水法修行在于深深的积蓄。 这次他因为没有天罡气的缘故,没能感应钓取,心神缺少磨练,灵炁、地煞、天罡合一,不仅仅是法力道行的修行,也是精气神的三合一。 故而,他须得催使心神滋养玄水气,不至于日后抱丹炼气时,因为缺少灵动,最终功败垂成。 虽说停止修炼,他也不得清闲,剥离的法韵、灵韵,还有一根黄昏之力的猴毛、两滴真水之力的水珠。 “扫霞童子何在,你将这两滴真水灵韵,分别炼入水玉之中,炼做两枚真水光珠。” 余书洋取出两枚水玉,又将两滴水珠引出玄窍,连同炼制之法——天象地运法禁,一块交给扫霞童子。 法宝是可以像修士一样祭炼法器、炼丹的,不过,因着他们心智特殊,大都跟童子一般,想教他们再修炼其他法门,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能靠着主人帮着祭炼法禁、道禁,不过,像炼丹炉法宝,就能帮着炼丹,扫霞童子因着霞光、玄光气,也能祭炼各种光属之物。 两道真水法韵再炼成真水宝珠,对余书洋用处不大,不若交由扫霞童子,帮忙炼成两枚真水光珠,说不得,他还能借此演练云法。 他掌握两门云行神通、一门风法神通,分别是龙鲤血脉的云游,以及后来领悟的云分阴阳,和从大风鸟处摄取的风势。 通过这次祭炼玄水旗,让他对混元一气、洞渊混合、入微执一,别有一番领悟,从而对身上的神通法术,也有了一些考量。 下丹田金丹大道,最终修行是性命合一,也是炼气抱丹,五品时能炼一虚丹,三品时虚丹炼做假丹,唯有一品时,才能将假丹洗炼成金丹。 而法术神通,就是金丹的丹纹。 要想未来成就大,最好能炼就九道神通,成丹之时,丹纹九道,不仅仅是一品金丹,而是极品金丹了。 (本章完) 第305章 出关以后 第305章 出关以后 大丹师府,练功房。 余书洋将法阵从里面打开,闭关也不知道耗时多久,他这次可谓是收获满满。 不仅祭炼了洞渊玄天旗,还将修为提升到八品后期。 只等他用心神将玄水气滋养一番,再祭炼出震龙法相,就能炼气种符了。 眼下,他对震龙法相还没太多头绪,虽说知道了取象于肾膜云衣,要想祭炼却是不容易。 那云衣有承法之能,又不受诸般法韵侵蚀,想要祭炼这一道法相,采炼灵物就是最大的麻烦。 早先祭炼的龟蛇二相,分别秉承阳水、阴火而成,采炼的也是九阳神水、五丁阴火。 余书洋想过了,要炼震龙法相,只有两条路可选,一个就是寻找一个龙属神兽,剥一张肾膜做灵材炼法。 另外一个就落在云法神通上,就像肾膜又被称作云衣一样,他可以用云法神通炼一张龙幡之形。 现下,他已经掌握了两门云法神通:云游、云分阴阳,像云翳、云雾这两种神通,他也多有感悟,相信多多修行,也能炼成神通。 余书洋看了看手上的两颗水光球,这是让扫霞童子祭炼的,一个天一真水光珠,一个玄冥真水光珠。 两道真水灵韵都被炼做玄光气,再不能借辰星之力汇聚真水了,不过却能炼天光化作水光气。 他准备借此参悟云雾、云霞两种神通,到时候以云霞、云雾为材料,说不得能祭炼成云衣。 相比于用肾膜炼法,他更倾向于用云衣炼法,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二得,毕竟他设想要修炼九道神通。 余书洋收起游思,迈步走出炼功房,一路上竟然没见到一个仆人,偌大的大丹师府,仿佛搬空了一般。 等他到了早先的客房,七风、万家,包括李真、金童……等,都不在了。 正在他万分诧异的时候,见着有打扫庭院的狐妖,这狐妖是人身狐狸头,拿着一把扫帚清扫落叶。 “府中的人呢?都去哪里了?”余书洋走上前问道。 狐妖歪了歪脑袋,左右打量了余书洋一回,说道:“您是在练功房闭关的那位吧?” 余书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大丹师带着府中的妖怪,都搬到书院去了,现在府中不剩几个妖仆了。”狐妖解释道。 “我闭关多久了?那书院又在何处?”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您闭关可能得有三四年了吧,听说您是太子册封之前闭关的,现在都过去三年多了。 书院不在国都,在都城外呢,我也没去过,您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书院的管事。”狐妖颇为热络的帮忙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那就劳驾帮忙联系一下吧。” 他心中暗中猜测,万家、七风他们应该也是去了书院了,想来在大丹师府,总不至于跑丢了,也就没发飞符询问。 不过想到这次闭关三四年,也不知道鱼母怎么样,虎山岛、鸦头山二处又如何了。 想到这里,他取出两枚飞符鱼鳞,都是用他蜕下的旧鳞炼的,凭着气机感应,才能做到飞符传书。 他先给鱼母写飞符,将闭关修炼的事讲一下,免得三四年时间没联系,再担心他出了问题。 顺便询问一下鱼父怎么样了,有没有出关,二姐、二姐夫、几个外甥如何了。 末了不忘问一句,八姐、八姐夫有没有搬到东海来,早先离开时,鱼母就说写信给八姐,告诉她外甥黄巴山降世了,顺便劝她们搬来东海。 随后,他又给李太平写飞符,先询问他修行的进度如何,离开虎山岛之前,李太平正琢磨着用雷击木祭炼一套星神符牌。 随后问候一下阳符子,他记得当初离岛时,阳符子叮嘱他,最晚十年时间,须得回去虎山岛,有一机缘给他。 而且,阳符子在虎山岛,最多只能待十年,当初他说,机缘在荒海深处的雷岛上,快则十年,慢则二三十年,让他到时候务必回去一趟。 除此之外,想是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喜鱼一族的仨个学生,龟蛇二族的两个徒弟,修行上都还好吧。 末了,余书洋又把金蜂妖金虎、蜘蛛精写了上去,问了一嘴岛上经营状况。 两道飞符写好后,他直接施法传书,鱼鳞化作两道火光,一纵而飞,直接没入虚空中。 说来也是奇怪,这飞符传书,在九州内陆上,不拘九州之间距离远近,都能直接飞符传书。 偏偏到了东海以后,只能在东海内相互飞符传书,若是想往九州传消息,只能通过驿站写信,或者让往来的海商帮忙捎信。 不等他奇怪呢,就见着一道青光飞来,落下余书洋手中,化作一根牛毛,一看就知道,是李太平回信。 这飞符可以直接心神察看,也可撕开飞符听取传音,余书洋想也没用,手里一揉牛毛将飞符撕开。 “师兄,岛上一切都好,我跟阳师即将坐船前往青丘岛,随行的除了你的两个童子、五个徒弟外,还有你的仨外甥。 去年,阴师传信过来,邀请阳师前往青丘岛,帮着他一块创办东海道院,因着虎山岛上没布置完,一直不能成行。 对了,同行的还有尺家的妖仙,说是来送祭炼好的法船的,我看他似有其他打算,望师兄提前做准备。 岛上一切都好,金蜂与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仨族发展极快,这两年因着四象摆尾大阵,修行上也快了不少。 除此之外,云雾茶树也有十几个开窍成精的,以及二三十个精,都是云华用阵法慢慢滋养灵性,一点点养出来的。 农田中的沙地猪壮大的也特别快,每年都产百十头小猪,现下岛上到处能都看到小土猪乱跑,好在有阵法阻隔,不至于祸害东西。 你点化的肉芝精,也有不少修炼成妖的,现在农田的果园、荼圆、园里套种各种菌菇。 刚开始,因为不熟悉,种出了不少有毒的菌菇,害的岛上不少小妖入幻入迷,好在有云华在,能帮着解毒。 反正岛上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再过十天半个月,我们就能到青丘岛了。” 随着李太平的叙述,余书洋眼前也跟着多了几番景象,岛上毕竟有阳符子坐镇,在三品妖仙面前,少有祸患滋生。 毕竟,如果阳符子解决不了,余书洋大概率也解决不了。 不等他思量其他,又一道火光,化作一片鱼鳞落入余书洋手中,想来是鱼母给回的飞符。 他再次碾碎飞符,听取其中的消息。“蠢哥儿,你闭关后不久,大真子就发飞符过来,说是你去闭关修炼了。 去年底的时候,你父亲出关一回,他已经修行到六品后期,跟我见了一面。 我把你的事讲给他了,让他等你回来再渡劫突破,也特意嘱咐给他了。 你父亲说还早呢,少说还得三四十年才能考虑渡劫,现下他不需要长时间闭关修炼了。 鸦头山的准备的地气灵材,他已经开始祭炼了,他让我跟你说,积攒的地气太多了,他若是都炼化了,怕不是能开辟一个堪比洞天的福地。 你八姐夫、八姐一家已经搬到东海了,现在帮着大真子经营商路呢,听你八姐夫说淮水龙宫动乱,现下北地跟吴州的商路断绝了。 好在他们早两年就搬过来了,没吃太多苦,你八姐还让我跟你说呢,小巴山被你滋养的特别好,她要好好感谢你呢。 还有,你六姐,去年也来信了,说是过些时日过来一趟,会带你准六姐夫过来,确定好时间了,我提前通知你。 还有一事,小巴山去虎山岛几回,在岛上遇到一位上三品修为的蛇仙,想要收他为徒。 你师弟也过来帮忙分说,这事我跟你八姐都拿不定主意,后来,说是青丘岛创办了一个学院,也可以送到学院。 我思虑再三,就让仨外孙都过去吧,这事你帮着多多参谋一下,免得吃了亏。 还有一个事,你二表弟李理订婚了,因着你干娘一直在闭关修炼,朱家的妖仙老祖在无回洞等了四年,见你父亲出关。 就请他做主当了见证,亲自为李理操办了一回,若非李真媳妇还在闭关修炼,说不得他俩都要举办婚礼了。 你现在也修炼的不短了,还须得今早考虑一下,几时结婚才好呢?不要等到六品以后,那时候再生孩子,可就不容易了。” 鱼母一番话讲完,最后不忘了催婚一回,听的余书洋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作罢。 不过想到地气灵材,他又给鱼母回了一道飞符,同她讲清楚,地气灵材都是拿馒头房、芝草店的符钱换的,不仅仅是给鱼父用的,还有给鱼母准备的。 他又解释一回,符钱、岁钱在那积攒着,也没有大用,不如换成地气灵材,还能帮着辅助修行,未来突破五品时都能用的上。 余书洋是觉得,符钱放在仓库里最是无用,不如换成灵材宝物,最好是化作经营上的投入,才能更好的转化为财富。 等他把这道飞符发出去,心中默默的盘算一回,把李太平、鱼母的话再捋一捋。 有两件事须得他面对,一个是尺家老祖要来给他送法船,想必后边还有求金丹的事。 这回,他这事到是好解决了,尺家老祖凭借人族九家的工家法门突破五品,事后没有积攒对应的五德。 现下阳寿只剩一百了,又想着求一枚仙丹,帮着他突破四品,当时在海船上,尺家人被阴陈子当场斥责,让他去中州寻人族求取解决办法。 当初余书洋不是很清楚,现在却是明白了,这就是人道元炁干扰所至,阴陈子指点他去求取人道成圣法。 现下有了微尘劫争之法,能够入微执一,就能帮着他剥离体内的人道元炁,如此一来,就能感应到天劫,从而尝试渡劫突破。 至于尺家妖仙老祖能否突破成功,他就管不住了,毕竟,他能给个机会,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若非为了演练入微执一的威力,能不能对五品、六品有效,他根本不考虑帮忙。 另外一个,就是蛇仙想收黄巴山为徒,这事还得思量一下,虽说两者都是蛇妖,却不得不考虑其他的事。 首先,外甥黄巴山是巴蛇返祖,并不缺少修行法门,若是引他入道盟,也可以拜入自己门下。 其次,三师之中,余书洋跟蛇仙关系最淡,至今只见过两面,从乾坤长蛇袋来看,他能以血肉炼法宝,绝非良善之辈。 最后,就是蛇仙的动机,怎么就突然跑到虎山岛,就要收黄巴山为徒,这事没有半点逻辑。 在余书洋没弄清楚动机之前,他不可能答应的,道盟之中尤其看着师徒关系,毕竟,道盟入梦考,目的就是打破世家的垄断。 “法主,你出关了?” 余书洋抬眼看,是万家、七风两个来了,他见万家修为已经是九品中期,七风也汇聚法相,有九品初期的修为了。 “你俩都不错吗,修行上进展都不慢,他们几个呢?”余书洋看了看问道。 七风率先开口道:“法主,我知道,这两年万家都跟着大丹师学炼丹了,不如我知道的清楚。 金童跟仨只风狸在书院呢,至于曹小山、范六郎跟七娘子她几个,醒来后没俩月,就去门州立庙去了。 那曹小山能修行的消息一传来,他家的人就上门与他为难,后来又有上国柱府二公子,来纠缠范六郎。 鬼方将军府、上国柱府二边一直来纠缠,最后曹小山、范六郎两个,就求到大丹师跟前。 那曹小山因着是法主您的神道信众,修行的又是红愿立庙法,大丹师就指点他去门州立庙。 于是乎,曹小山、范六郎、七娘子、老鸨子以及另外仨个头牌,跟跟着一块走了。” 余书洋点点头,他没想到一次闭关修炼竟然过去了三四年,曹小山、范六郎他们竟然都走了。 眼下他们去了九州内陆,一时也联系不到,也不知道他们立庙成功了没,若是有神庙香火做感应,倒是能用太岁龙神灵应沟通一回。 “书院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气派?”余书洋问道。 七风听了这个气哼哼的,恶狠狠的说道:“可别提了,这三年全做了无用功了。 自从大丹师创办东海道院,狐之国中大小世家的子弟都来了,将个书院搅和的乌烟瘴气。 前不久,大丹师刚立了规矩,要月考经文功课,这才算是稍有一点规矩。” 余书洋心中了然,道盟都抵挡不住世家的渗透,阴陈子想传道收徒也是极困难的。 想到他还要从中选出几个徒弟,也是不由的头大,法脉传承收徒得万分慎重,免得他脱劫飞升以后,被世家一点点侵占了去。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6章 东海道院 第306章 东海道院 国都郊外,东海道院。 这东海道院建在狐丘旁,所谓狐丘,就是狐狸精们的坟茔,正所谓:狐死首丘。 在坟地旁建学院,也算是狐族的一大特色,因着狐狸精化妖,别有一门秘法——披颅拜月。 说的是,刚开窍成精的狐妖,将死人的头骨戴脸上,在月圆之夜祭拜,就能幻化出人身模样。 这种幻身成人的法子,能够帮助狐妖早早的开窍成精,以及体验人身、人性,有助于日后七品修行,能没有一点障碍的化形成人。 在整个妖族中,有这本领也也是寥寥无几,只有黄鼠狼、蛇二族能比拟,黄鼠狼能钻入人腹控制活人,蛇能披人皮化形成人。 因着,黄鼠狼、蛇两妖的施法,都得杀人炼法,一直被人族打压,故而,不如狐族昌盛,不像狐族鼎盛时期,发展出了六大圣地。 奈何,成也披颅拜月、败也披颅拜月。 因着此法化妖,不仅需要接引太阴月炁,还要承受颅骨死人的生前残念,搞的狐族与人族纠缠不清。 为此,狐族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直到逃海到现在的东海青丘,没了人族坟茔可找寻头颅,也就没了披颅拜月。 有时候,办法就是这样的简单,以及朴实无华。 一路上,七风跟余书洋讲了许多,这几年他都在东海道院读书,算是最早一批的学生,道院发生的事都是亲身经历,感受也最深刻。 “这么说了,普通狐族、普通妖仙世家,都是支持道院呢,现在主要闹事的就是五大柱国?” 余书洋听完一切后,最后汇总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答案。 七风摇了摇鹿脑袋,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地狐、妖狐两个柱国,想插手干预道院。 按大丹师的说法,他们两家都是亲人族的狐族,早先修行的也都是人道成圣法。 狐之国的建设,就有这两族的推动,他们要建立国家才能修行,这才跟九尾狐族联合起来。 现在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心狐族,他们跟东夷人走的最近,不希望狐族倒向咱们道盟。 剩下的月狐、鬼狐都是左右摇摆,他们可能是想占便宜,大部分时间都不跟心狐他们掺和。” 这三年时候,七风在东海道院学艺,知道了不少道盟的事,阴陈子若非是考虑余书洋的意见,早就安排七风考道籍了。 他现在对道盟认同感非常强,毕竟自家法主也是道盟中人,他对此一点障碍都没有。 况且,他是风精化妖,属于是天生地养,身后没有世家牵绊,根本不考虑那么多。 余书洋手上转动两颗水光球,心里默默盘算着,他这次闭关修炼三四年,阴陈子必然找好了人选,就是不知道质量如何。 “万家,你这几年都跟着阴师了,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比如替我选徒的事?”余书洋问道。 万家身上火气内敛,再不似早先那么焦灼了,越发的像一只真正的白鹤鸟了。 “法主,我觉得阴师还没选好,相比起炼丹,他完全没办法解决道院的事。 这三年时间,他就是强押着小狐妖们学道经,对此事,几个国柱府、将军府都不满意。 若非阴师每个月都奖励一批丹药,估计那几家早就来抢人了,现在阴师就等你去帮忙了。 他听说咱们喜鱼福地的书院,就想着请你帮忙把道院也搞起来,我估计等下见面,他就得找你诉苦了。” 万家说道最后嘿嘿一笑,这三年他跟着阴陈子学炼丹,确实说到了不少,也发觉到阴陈子不少问题。 阴陈子很聪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三品修为的狐仙,问题就在于他太聪明,总是想的太多,这就显得优柔寡断了。 同时,他总是要考虑背后的动机、牵扯到各方面的态度,他是谁都不想得罪,这样一来,做事就不够爽利,总是瞻前顾后、拈轻怕重。 余书洋点点头,没想到,事实比他想的还要麻烦,过些时日,阳符子、李太平他们就该到了,到时候一块商量个结果。 此时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阳符子、李太平过来,应该就是为了建设东海道院,这事背后很可能有道盟的支持。 不等他再思量其他,马车已经到达东海道院,金童带着仨个风狸子跑来迎接。 值得一提的,金童、邱家仨兄弟,两年前都考入了道盟,都得了道童箓,只等积攒道功足够了,就升箓正式拜师。 当初,余书洋因着身怀道脉传承,直接绕过了道童试,一入门就安排了授巾受戒仪式,以及拜师仪式。 “玄云子道长。” 金童、邱伯风、邱仲风、邱叔风,四个都戴一顶道冠,穿一身青蓝色道衣,口称余书洋道号行礼。 余书洋稽首回礼,说道:“阴师在院中吗?” “道长,大丹师在道院正堂呢,几家国柱府都来了,又在谈论月底评比的事。 咱们先去后院等一等吧,一时半会没个结果。”金童穿了鱼皮衣,幻化成一个大饼脸男子,说话也是面无表情。 “金童,你怎么幻化成这般模样?看着怪怪的。”余书洋不由的问道。 金童化形成大饼脸男子,那脸是真的平,就像一张大饼一样,正面看还好点,从侧面看就有点吓人了。 “道长,你不知道,师兄一开始按着心象化形成一美男子,就有那好惹事生非的狐妖来搭话。 那些侯府、将军府的小狐狸,肠子别提有多少了,没的办法了,师兄只能自损容颜了。”邱叔风在一旁出言解释道。 金童不无尴尬的挠头,他是被青丘狐妖恶心坏了,早先在春神会馆唱戏时,为了不惹麻烦,他就没敢穿鱼皮衣。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问道:“金童,你修行怎么样了?可有剥离干净人道元炁?” 他看金童一脸的尴尬,也就不纠结与幻化了,想到龙凤团茶煅体的效果,不由的问上一问。 “全都剥离干净了,我按着万家的指点,将剥离出来的人道元炁,全都炼入到法器中了。” 说话间,金童拿出一面铜锣,递给余书洋看。 “炼出一面清场铜锣,现在用来报时,每天道院上下课都敲三下,效果特别的好。” 余书洋细细看了看,铜锣上有一股人道元炁灵韵,已经成了人道宝器,隐隐约约有股人道秩序灵韵。 “这法器不错,不过,你可别再祭炼了,免得法力中再留下印记,到时候耽搁你修行。”余书洋不由的提醒一回。他是想到自己了,入微执一时,从玄水中剥离出来的两滴真水灵韵,祭炼法器也能留下印记。 金童听了不由的挠头,不由的惊讶道:“道长,这可咋办啊,我祭炼了好几回了。” 清场锣,别有一门神通,凡是迟到、早退的,听到锣声就要回到教室,他用这法子,整治了不少小狐狸精,未次没少祭炼这法器。 “没事的,等你有时间了,我在给你煅体一回,把体内的人道灵韵剥离了就成。 你们几个都记得,祭炼法器的时候,也不能胡乱修炼,凡是修行都会再玄窍留下痕迹。 有些能帮着你参悟功法、施展法术,也有一些,能害的你不能修行,甚至拖慢修炼速度。 你们可以安排一下时间,轮流过来找我,也好帮着你们净化一下玄窍。”余书洋对金童、邱家仨兄弟、万家、七风说道。 几个妖怪全都点点头,由着几个妖怪前头带路,到了道院的后院,此处是小狐狸精们的学舍。 东海道院按着三进的院子营造,前一进是学堂,大小狐狸精白天都在学堂读书学艺。 二进是师舍,这里是讲师、管事的居所,后面一进是学舍,是一众狐狸精的住所。 为了当初管理狐狸精们,阴陈子把自己的居所安排在了学舍,每天早晚都点名一回,万一有不懂事,逃跑的狐妖,他好第一时间抓回来了。 金童他们在师舍都有住所,现下,金童、邱家仨兄弟,都是道院的管事,承担了不少的杂物工作。 同样的,万家、七风也住在师舍,虽说七风还在道院学习,不过,他已经突破了九品,也熟读二三十部道经,不用日日听课上学了。 一行妖怪到了学舍,直接来到大丹师的住所,此处房间非常空旷,床也没有一个,只地上铺了一张坐席,以及三五个蒲团。 道盟修行有诵经打坐之法,用以替代晚上睡觉,而且,到了妖仙修为以后,已经不需要再睡觉休息了。 一行过来,余书洋都没看到表弟李真,他不由疑惑道:“万家,李真呢?怎么没见到他?” 早先在大丹师府,他以为李真也跟着来道院了,没想到来了也没见到他人影。 “法主,李真前两年就回去了,商路不能断绝,他就先回去了,后来又来了两回,见你一直没出关,也就回去了。”万家解释道。 余书洋不由的沉思片刻,早在来青丘岛之前,他就觉得李真有事找他,为此他反复询问,李真也没说出口。 后来,李真喝了龙凤团茶煅体,一直昏迷不醒来着,再后来他又有所感悟,就去闭关修炼。 于是乎,他俩就没能再说上话,这事也就没能说出口,不过,余书洋可以确定了,就看李真几次三番的过来,就知道一定有事找他。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取出一枚鱼鳞飞符,给李真写了几句话,告诉他已经出关了,让他过来一趟。 不等多时,阴陈子就从外间走了进来。 “你可算是出关了,这三年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你出关来帮忙了。 你这是找到代替的罡气了?我看你现在是八品后期了?”阴陈子一进门就先是诉苦几句,随后才察觉到余书洋的修为提升。 余书洋笑了笑,把闭关修炼所得,跟阴陈子大概讲了一回,同时把剥离人道元炁的事也讲了。 “阴师,您说我这个想法咋样?我没见到范六郎,他就是被瑞气遮蔽不能修行。 不过,金童也是一个例子,他早先体内就有人道元炁,现下被剥离出来了。”余书洋询问道。 阴陈子不由的面色一沉,冲金童、七风几个说道:“你们都先回师舍吧,我跟玄云子还有几句要说。” 等到一干小妖都走了,阴陈子打开房间内的阵法,这才正色道:“你剥离人道元炁这事,我们帮你遮掩过去了。 这事不能声张出去,三年前,我就上报给水月梧桐了,现下东海道院,就是明面上的一个幌子。 以后盟中有需要剥离人道元炁的弟子,会以前来传道的名义,到时候你在出手剥离。 这事万不能让人族知道,不然非得引发一场人妖大战,此事动摇了人道修行的根基。 你想想看,若是人道元炁能被剥离,那人道成圣法的秩序就得垮塌,人道九家的圣地必要至你于死地。 而且,道盟中世家一派,对你也是虎视眈眈,阳符子这次来东海,除了防备天罚大劫,也是防备世家一脉暗中害你。” 余书洋瞬间觉得头大,他万万没想到,还能牵扯到人道九家,不过细想一下,九家一直对外传播修行法门,靠的就是人道元炁的锁定。 这可比更易血脉化龙还要厉害,只要法力中沾染了人道元炁,日后就不得不转修人道成圣法。 “这事能瞒的住吗?”余书洋冷静下来问道。 “他们几个都被水月梧桐种下了黄粱梦符,对于剥离人道元炁一事,记忆变得似是而非。 即便是说给别人,也是心中所想跟所说不一样,除非被勘破黄粱梦符,不然谁也不会说出去。 现在就仨个知情者,你、我、水月梧桐,只要咱们不对外声张,这事就能控制的住。”阴陈子万分慎重的解释道。 余书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人道九家修行法门是成圣,所谓成圣,就是肉身驻世,他们修成一品修为的都没脱劫飞升。 狐妖六大圣地为啥逐渐破灭,不得不远逃至东海,除了天意弄劫,就是人族实力太过强大。 妖仙修炼成了,都得开辟福地,目的也是有一处存身之地,免得出现人、妖争地,以及妖怪吃人。 一旦出现妖怪吃人,人族的六衙、六奇门闻着味就找上门来了,人道王朝在五方布置了五府重兵,随时都能拉出一支兵马出来剿灭。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以后还是要剥离人道元炁的,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余书洋又有些不甘心。 “人道成圣法,修行到最后,是舍身成圣,他们在铸造人道圣地,说不得那天,人道就要伐天。 咱们妖修的九品登仙法,修到最后,一切伟力在自身,不得不脱劫飞升。 时间久了,人道力量只会越来越大,在诸天万界都不能避免,就是人道当兴,谁也不能逆势而行。 水月梧桐,已经在修复黄粱道宫了,当下能做的,就是多祭炼几件法宝,用以承载法脉气运。 用法宝器灵来保证法脉传承,说不得千万后,也是妖族传承的保证了。”阴陈子不无绝望的说道。 (本章完) 第307章 六大狐族与道院发展 第307章 六大狐族与道院发展 东海道院,算是中土第一家道院,一直以来,道盟都属隐秘传承,黄梁道宫藏身在梦乡。 自从远古末年那一战,天道弄劫击碎了黄梁道宫,又将东夷九部灭杀三支,东夷人、狐族渡海逃命。 道盟、万仙盟都纷纷由明转暗,只在一众古老世家记载中出现,甚至有一支被人族传承改做了道家,成为人道九家之一。 现下,狐之国创建的东海道院,看着很是不起眼,意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外人或许感受不到,正式就职为道院山长的余书洋,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勃发的气运与道德,在他的灵台上汇聚。 早先,他修行九瓣地运金莲,用来收敛身上的阴德金莲、冥土地运,现下将道德气运也收敛起来,若非如此,他还不能察觉到。 自他出关后来到道院,跟阴陈子一番详谈,现下余书洋遇到一个大问题,微尘劫争的入微之力,动摇了人道九大圣地的传承秩序。 这事一时半会,不能声张出去,黄梁道宫的器灵——水月梧桐,已经开始在修复道宫了。 只等道宫恢复后,就能随时从梦乡中脱离,也能庇护于他,到时候也就不用担心九大圣地的威胁了。 于是乎,余书洋只能留在青丘岛,再借着东海道院的名义,从九州内陆陆续找妖仙过来。 一来,可以帮着把道院建设起来,过来的妖仙们,也能讲道传法,两不耽误。 二来,道盟也到了由暗转明的时候,想打破世家的渗透,就得给师徒相承的关系找到落脚点。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有道院的掩护,方便把需要剥离人道元炁的道盟弟子送过来。 余书洋就这么被阴陈子劝说成功了,事后他反复思量,总感觉被骗了一样,又找不到其中的漏洞。 这两日,他反复思量道院的发展,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世家的干预,现在道院中的学子,一大半都来源于国柱府、将军府、侯府。 归根到底,还是六大狐族的格局,如果不打破这个格局,未来东海道院,就是另外一个狐之国。 余书洋思虑再三,觉得有必要将道院搬离,现在离着国都太近了,有点风吹草动,国柱府、将军府就要来人闹一场。 首先,就得把学子们跟家族隔绝开来,再想办法筛选,找出来道盟传承的弟子。 这二日,他反复思索世家的本质,最后让他发觉一个问题,那就是道盟弟子,并不排斥从世家中选。 道盟一直在做的,是打破妖仙世家的垄断,以及因为垄断而造成的禁锢,为此,才用仙门百艺播撒修行法门。 一切都是为了打破垄断与禁锢,而不是妖仙世家本身,毕竟血脉传承能跟人道文教抗衡,本事就代表秩序与规则。 人族因文教而兴,人道又因人族而兴,就像阴陈子诉说的那样,诸天万界的大势都是人族当兴。 像余书洋的前世浮黎世家,已经没有纯粹的妖族了,只有半人半妖的妖人。 妖人,又称作异人,在体内妖血显现之前,都跟正常人一样,只等一个偶然的契机,妖血突破显现,从而拥有一种异能。 用中土世界的说法,这就是血脉觉醒,由此可见,即便是人道大兴的地方,依然避免不了血脉传承。 同样无法阻挡的就是世家,妖族有妖仙世家,人族有门阀世家,道盟也有仙门世家。 可以说,家族的存在,就是不可根除的,只要有血脉繁衍,就有亲缘关系,时间久了必定衍生出世家。 想清楚这一点,余书洋就不再纠结于世家弟子,而且把道院视作传道之地,把道祖传承弘扬光大。 当年,道盟祖师来中土世界传道,也没有把目标定在消灭世家上,而是想着打破禁锢与垄断。 想好这一切,余书洋写了一份简单的计划书,就去找阴陈子了,最近几天为了应对国都的压力,他又搬回到大丹师府去了。 在余书洋看来,阴陈子只是搬回大丹师府,并不能破除道院内的格局,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到一处孤岛上,用阵法彻底隔绝开来。 这两日没有阴陈子的坐镇,东海道院的狐妖都有些躁动,小狐狸们太能惹事生非了。 余书洋不得不把阴陈子再找回来,他倒不是没有办法收拾小狐狸精,只是不原意费那么多心思,不如直接搬迁来的省事。 不等多时,阴陈子就从外间走了过来,老狐狸身穿一件紫寿万仙衣,手上照旧拿着一根雷火纹金杆。 “阴师,你可算是来了,我写了一个条陈,你看看吧,这是我的想法。”余书洋起身,把书案上的两页纸递交过去。 阴陈子摆了摆手,笑道:“我就不用看了,现在是你来当山主,全院上下都听你的安排。 我现在也归你管,有啥安排你直接吩咐就成了。” 阴陈子脸上一抹淡淡的狐狸笑,眉眼之类带着一股得意,看的余书洋牙根痒痒,凭着直接他觉得自己就是被诓住了。 余书洋照旧把两页纸递了过去,说道:“阴师,还是看一眼吧,也省得我再费口舌了。” 阴陈子也不在推辞,拿过去翻看起来,不由的惊叹一句:“你想把道学院搬到一处海岛上,还想着离着战场近些?”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阴师,我想过了,现在东海道院大都是狐族,在国都旁太受影响了。 要想摆脱六大狐族的钳制,唯有的办法就是隔离开,这样咱们才好传道授业。 现在最时候的地方就是战场了,现在椒图龙子带着水兵围困,跟狐之国僵持不下。 正好适合带着小狐狸们过去,外有强敌,内部才能团结一心,才好打破六大狐族的分界,有助于道院的融合。” 这法子,也是余书洋想了两天,唯一破局的办法,想隔绝世家的钳制,还得将道院学子融合在一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树敌,找一个共同的敌人,这样才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阴陈子拿着条陈,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把道学院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实话跟你讲,现在椒图龙子跟狐之国的对战,根本就是青丘族地跟东海龙宫商量好的。 明面上,是为了争夺财神、钱神、货神的支持,实际上,是为了推广符钱与银钱一体化。” 听到这话,余书洋不由的惊诧万分,早在来青丘岛之前,李真就跟他讲过,东海龙宫的海市以货易货,触动了货神、钱神的领域。 青丘狐族、东夷族、苦海五岛八城联合开辟金鹿岛,目的就是推广符钱交易,以及不受龙宫水市的剥削。为了阻止这事,椒图龙子带着水族道兵,将青丘群岛团团围住,这才使得稻谷运不出去,动摇不了海市的生意。 “阴师,这里面还有啥隐秘不成?”余书洋追问道。 阴陈子先是笑了笑,随后又是一声叹息,这才开口道:“这事早先我也不清楚,还是这回创办东海道院,九尾狐的老祖宗跟我说的。 老祖宗是狐之国的开创者,也是当下青丘狐族四位一品妖仙之一,现在狐之国的格局是他打造出来的。 他借着狐之国将六大狐族弥合在一起,慢慢去除掉六大圣地的影响,也隔绝了青丘山与青丘岛的建议。 金鹿岛、推广符钱,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树立一个强敌,这样,六大狐族不至于内斗。 同样的,也是为了不使青丘狐族全面倒向万仙盟,像现在这样,被龙族围困住,也断绝跟东夷人的往来。 这法子跟你想的,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阴陈子不无感慨道,他早先都没能察觉到,若非是老国主和盘托出,他还真没想过这些。 余书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我就说嘛,这事就完全对上了。 当初青丘狐族渡海而来,在道盟中修行的狐妖全都死伤殆尽,阴师你是后来再考道籍进的道盟,背后必然有支持与谋划。” 阴陈子听了这话,哈哈一笑,说道:“你是真聪明啊,脑袋上粘上毛就是一只小狐狸了。 当初我考道籍,确实是有老国主的指点,他不想青丘狐族全面倒向东夷人。 本来这事应该是心狐一族去做的,六大圣地各有分工,九尾狐与东夷人结盟,心狐与道盟结盟,这两支一个修仙、一个修道。 奈何,当今心狐的老祖宗,是一位女帝,虽说是一品妖妖,修行的法门却是万仙盟的传承。 如此一来,心狐、九尾狐都倒向了万仙盟,不利于青丘狐族的发展,于是就谋划了我考取道籍。 这事说是谋划,倒是不如说是顺势而为,当初,万仙盟渡海而来,营造了苦海崖洲,收拢各种散修野妖。 就跟黄粱道道宫器灵有约定,把东海留给万仙盟发展,毕竟没了九州内陆,万仙盟未来的发展也岌岌可危。 这些年,我也是没办法,一边想着在狐族中再选几个进入道盟,另外一边又怕打破六大狐族的平衡。 背后还有东夷帝君的算计,他对青丘狐族的小动作一直不断,现在的半妖就是他搞出来的。” 阴陈子说完这些话,心里不由的一阵畅快,这些年他在狐之国、青丘族地,都觉得压抑不得伸展。 不是他狐性难脱,实在是背后牵扯太多,压的他不能不思量,还有就是,老国主拿他平衡道盟跟万仙盟,只能一点点试探东夷帝君的底线。 余书洋闻弦知雅意,一瞬间猜到其中深意,忙问道:“这么说,现在老国主准备支持你?” 阴陈子摇了摇头,笑着看向余书洋,说道:“这事跟你也有干系,想必你闭关修炼,已经彻底参悟到玄武大道了吧。 早先你在炼功房闭关,不知道外界发生了啥,东海之上白日现星,玄武七宿各个亮如银月。 当时我就是知道,是你参悟出大道根本,现在整个东海都被此事打乱了。 修行玄武大道,注定了能修成一品,这机缘不由的别人眼红,苦海崖洲那边已经乱起来了。 九州内陆不知多少散修野妖来碰机缘,而且,现在九州内陆也乱了,五方魔门出来了三家。 莲教、闻香教、蛇教都出来了,眼瞅着一场杀劫就要开启,前几年,东夷帝君在荒海搞的那事,除了营救族人,也是为了试探天道意志。 看的出来,经历了两个纪元,天道意志随时都能醒过来,搞不好这个纪元会提前结束。 可以说,又快到最后关头了,这次不止是杀劫,还有纪元结束的末劫,已经天道醒来后的灭劫。 道盟跟万仙盟,联手铸造的云禁只有十九重,刚刚超过半数,离着炼成道天还早呢。 到那个时候,没了古神牵制天道意志,一旦发动灭劫,道盟、万仙盟一定会被轰杀干净。 现下的风向变了,不止是青丘狐族,咱们道盟也在积极筹备,万仙盟也在抓紧时间。” 阴陈子说起这些大事,依旧笑眯眯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让余书洋大为不解。 “阴师,这么说来,岂不是十万火急了?你怎么也不担心呢?”余书洋觉得其中必有内情。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咱们怕什么,况且,道天铸造不成,还不是那着仙门世家。 他们修成上三品妖仙后,就用法子讨寿、借寿,就是拖着不肯脱劫飞升,不然,道盟中那几百位上三品妖仙怎么来的。 就跟你谋划的一样,若是外部没了强敌,内部怎么团结?现在正好借着机会,逼他们脱劫飞升,省得一个个只想损公肥私。” 阴陈子不无抱怨道,现在道盟的世家侵蚀,背后就是上三品妖仙太多了,他们仗着修为高、实力强,在道盟中肆意横行,以及侵占法脉传承。 对此,水月梧桐也只能暗中调控,又不好灭杀了谁,毕竟这么多年,道盟一直都是隐秘传法,并不插手到现实当中来。 余书洋这回,倒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不由疑惑的问道:“阴师,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阴陈子嘿嘿一笑,说道:“我不说,也有别人说,明天阳符子跟青星子就要来了。 与其他们讲给你,还不如我提前说了,这次创办东海道院,也有应对大劫的准备。 你这计划都挺好,我今天去把海岛的事解决了,等明天阳符子他们到了,咱们就搬过去。” 青星子是李太平的道号,他们兕兽一族历来以青字开头。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8章 洞渊化虚散修为 第308章 洞渊化虚散修为 东海道院,前院学堂。 一大早,清场锣就敲响了,铜锣声音异常清脆悦耳,好似随时都能开场唱一段。 邱家仨兄弟,手上各扯一面风气,招来两股风气,这风气在半空中一搓一弄,将锣声放大到整个道院。 一时之间,学舍的狐子、学堂的狐子,纷纷都聚集了过来,犹如狼撵狗追一般。 就听着不少小狐狸一边跑、嘴上叫个不停,他们也不说人话,都是狐言狐语的叫声。 “狼掏的,今天催命锣咋响个不停?” “谁知道呢,昨天我见着大丹师来了,说不得又有啥样。” “不是说换山长了吗?大丹师咋还来?” “是不是月底考试,要发灵丹了?” 狐叫声犹如婴儿啼哭,即便是小声嘀咕,连成一片,也是四处吱哇乱叫,仿佛是夏天的池塘蛤蟆吵坑。 余书洋站在学堂前的空地上,看着汇聚而来的小狐狸,就见着:地狐一身红毛、妖狐一身青毛,鬼狐一身黑毛、月狐一身黄毛。 至于九尾狐、心狐,都是一身白毛,不过九尾狐的狐尾偏长,毛发也硬,好像一根鸡毛掸子一样。 六大狐族没化形成人前,只看毛色就能辨别身份,若是碰到杂色狐狸,要么是混血串种,要么就是脏了。 阴陈子站在一旁,他现在完全放手了,根本不在插手道院的事,现在完全就是当个摆设。 一旁还站着一个,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总管事狐中领,他又找了回来,现在负责道院中的杂事,主要应付世家的探看与打扰。 狐中领这个狐狸精,说了也是好笑,早先在大丹师府,削尖了脑袋想跟阴陈子学炼丹。 可惜,他修行的是仙道法门,阴陈子自然不会传授给他,就指点他去九夷族求学,毕竟,万仙盟也有炼丹之术。 偏偏,他以为这是阴陈子考验他,就是赖在府上不走,心想着两妖都属九尾狐族,细算下来也都是皇室一脉,不可能不教他的。 阴陈子平时都在青丘祖地,在自己开辟的洞天福地中,见着狐中领不听劝,也就随他去了。 如此一来,狐中领就接管了大丹师府,充当了总管事一职,才有了之前那些事,像是暗中挤兑余书洋,诱导他前往春神会馆。 后来被余书洋施法按住,用雷击木火把打了五十棍,先是被天厉军火灼烧屁股,又中了心瘟之术,活活疼混了过去。 经过这次惨痛教训,他在余书洋跟前也算是学乖了,主要是找阴陈子告状一回,竟然直接被撵了出去,算是彻底清醒了。 “山长,咱们今天就搬吗?怎么这么突然,要不要跟国都的说一声?”狐中领舔着脸冲余书洋低头哈腰问道。 余书洋手上拿着阴阳真形扇,微微晃动,也不回身去看狐中领,只清了清嗓子,说道:“狐管事,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你现在是道院的管事,还是大丹师府的管事? 亦或者是那个国柱府、将军府的管事啊?” 狐中领一瞬间冷汗直流,怯声怯语的回了一句,道:“老奴现在自然是道院的管事了。” 他被阴陈子撵了出去以后,再想回大丹师府也是不能,后来,阴陈子营造东海道院,他又求上门来。 “是道院的管事,那就得明白,端了谁家的碗,这个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以前,我不管你跟国都各府怎么往来,现在,我当了道院山长,你好生听话做事,我也不撵你走。 若是你始终存了二心,这回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今天我先把话讲给你。”余书洋冷声告诫一回。 这两日,他都没来学堂,跟狐子们没有半点接触,道院还是按着阴陈子的安排运行。 随着小狐狸们聚集,三五个一团,十几个一伙,纷纷挤在一起,狐头碰着狐头,狐尾压着狐尾,吱吱嘤嘤的叫个不停。 余书洋冷眼旁观一下,对身后的两童子说道:“万家、七风,你俩下去组织一下队列,瞧瞧现在这像什么样子。” 万家、七风得了吩咐,一个将雷击木火把取出,这件法器被他祭炼的,越发的像一根烧火棍,另一个将恶风袋祭起。 七风上前一声哟哟鹿鸣,月白色的鹿身上,仿佛在发光,他在东海道院,算是老学长了,也有一批拥护者,就比如月狐、心狐两族。 “都别吵了了,按着各族分成六列,赶紧的、立刻、马上!” 七风催使恶风袋,就见着小小的风袋中,吹出一股股烫人的熏风,这等是酷暑的热风,吹在身上,一瞬间就能大汗淋漓。 随着熏风在半空中翻卷,小狐狸们都乖乖听话,也有那个楞头青,故意迟缓磨蹭的,被万家看到一,舞动着烧火棍就往身上打。 他这件法器经雷击木、六刺辛螯杖祭炼,又得了虚、室二宿法韵,被万家炼出了天厉军火,一棍子打身上是钻心彻骨的疼。 一时之间,几个国柱府、侯府的小狐狸,痛的满地打滚,叫声凄惨的像是活煮了一样。 四下的小狐狸见了,纷纷脚底抹油,规规矩矩的分列六排,有那个胆小的,两腿都在打颤、牙齿发抖。 见着小狐狸们都安静了,余书洋上前一步,大致扫了一眼,六大狐族中九尾狐最多,大约四十几个,剩下的都二十几只的样子。 余书洋回身冲阴陈子说道:“阴师,这些狐子,不会就是国都各府的吧?” 阴陈子闻言点点头,他倒是没啥感觉,说道:“也不全是,毕竟国都有将军府一百二十个、伯府、侯府各一百二十个。” 余书洋听了这话,不由的无语,这么说,还有没送来的,随说道:“阴师,这样可不成啊,还得再招收一批狐子。 狐之国不是有百座城池吗,向下面去招收学生,咱们又不收他们学费,我不信收不上来。” 阴陈子听了点点头,问道:“你想要多少,说个准数吧,我让狐中领拿拜贴下去招收。” 他现在浑然不管了,听到余书洋嫌学生少,直接放开了要学生,也不考虑能不能教的过来。 “先补足三千数吧,还有,赶紧调经师过来,咱们要教授三十六部尊经。 修行什么先放一边,不学经文就不传授功法。”余书洋准备把喜鱼的十年期间拿来用。 小狐狸们寿命有三十年,从开窍成精开始算,前十年就跟着学尊经,把道经侵到骨子里了,再传授他们修行法门。 阴陈子是看过条陈的,知道余书洋的计划,对此,他没啥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事随后我来办。”余书洋听到满意的答复,也不在跟阴陈子耳语,走上前两步,先是将阴阳真形扇收起来,改拿出洞渊玄天旗。 他将令旗挥舞两下,就见着一道黑光氤氲,把一众妖怪都笼罩住,就像一个巨大的罩子扣住了。 这是令旗中若木道痕的乾天之力,配合洞渊之力显化为玄光罩,能隔彻底绝内外联系。 “诸位狐子们,咱们算是第一回见面,以后,就由我来担任你们的山长。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为了宣布两件事,一个,是咱们道院要搬迁了,新的地址叫做湖心岛。 可能有的狐子知道,有的狐子不知道,我来给大家讲一下,这湖心岛位于青丘群岛的最南端。 早先,是月狐族的一处大岛,后边,被龙族施法沉入海外,前不久,被打捞了上来。 就在昨天,这个岛被咱们道院买了下来,现在湖心岛还是荒废的,未来需要大家亲手帮着建设。”余书洋说到这里,四下哗声一片。 一众小狐狸,不是将军府的族人,就是伯府的小孙子、重孙子,放在狐之国都是娇滴滴的贵公子,从来都没吃过苦的。 余书洋很是平淡的朝万家、七风示意,让他俩维持一下秩序,经过烫人的熏风、痛彻心扉的天厉军火。 一二百只小狐狸哑巴一样,有的两只狐爪塞住嘴巴,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们都都一个道理,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一个敢出声反抗的。 余书洋淡然一笑,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有咱们道院要改革,前期修行法门全都作废。 以后,都得先学道经,在传法门,你们身为第一批入学的,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 留下来,跟着道院的教学走,只要十年内把尊经学会,修行法门随便你们挑选。 这个跟你们家传的法术可不一样,不是修行到五品、四品,就没前路的法门。 都是直指一品的法门,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从九州内陆邀请上三品的妖仙过来。 现在湖心岛,就有一位三品后期的龟仙,他将要传授你们符文、灵文一道。 话说回来,如果十年学经都不成,那就只能退返回家了,如此一来,你们还能再炼家传的法门。 你们现在可以想想,如果有要退出的,上前来就成,等下直接回家就成了。 若是没有,咱们就收拾东西,所有妖怪,一起前往湖心岛了。”余书洋再三提醒道。 等他把话讲完,阴陈子一个脚步冲了过去,大声喊道:“小狐崽子们,你们可听我一句劝告。 咱们这个道院,不是狐族的道院,你们可能不懂,道院二字有多珍贵。 我就说一点,我就是从道院学的炼丹法,大丹师的名头,全靠道院的学习。 你们来道院学艺,大部分都是奔着炼丹来的,或者是每月一次的灵丹奖励。 我不管你们是为了啥,反正机会只有一次,退出了就没有了,你们一定要想清楚了。” 阴陈子知道余书洋是为了做筛选,还是免不了出言提醒一回,就像他说的,东海道院,实在太过重要了。 根据余书洋的计划,未来东海道院,要建立成一处圣地一般的大道院,回请道盟中的经师、法师前来。 余书洋在后边也没拦着,现下道院招收的学生都是狐妖,无所谓身份来源。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时间,眼见没有一个狐妖站出来,余书洋也不再等候。 “既然,大家都选好了,那就按照刚才说的,我会用天河弱水,消去你们的修炼。 等到以后,你们学成了尊经,我在为你们解除限制。”余书洋不由的嘿嘿一笑。 就见着他催使洞渊玄天旗,玄黑色的令旗上,一道无形黑蛇飞出,这蛇在虚空中抖动,随之将一众小狐狸的修为化入。 这是炼形化虚的道法,玄窍中采炼的炁,祭炼灵材而成的法符,乃至有几个突破九品,汇聚而成的法相,都被一点点的消磨干净。 炼形化虚,不仅仅能由实转虚,也能将法力、修为一点点化去,这般施法不亚于直接剥夺修行,对妖身都是一种损害。 毕竟,采炁是从肉身上汇聚到灵炁,就这样被余书洋一一化去,不亚于直接割肉放血。 就见着小狐狸们,一个个在地上疼的打滚,有几个被化去法相的,依然躺倒在地上,浑身僵直如同死了一般。 好在,余书洋没把事做绝,被化去修为后,产生的弱水,都还留在各个玄窍里,他将炼形化虚的玄蛇收回,又放出炼虚化形雉鸡。 就见着一道五色神光撒出,在一众小狐狸的玄窍中一转,将弱水化作一股灵水,从玄窍中引出,周流狐身上下。 或是滋养浑身筋骨,将狐身锤炼一回,或是温养血肉,将气血增强一回,又是增强血脉,壮大自身气运。 如此一来,一众小狐狸们,没有因为被化去修为,搞的浑身虚弱不堪,也没有损伤了修行根基。 余书洋也是第一回,这样施展洞渊玄天旗,刚开始炼形化虚还成,等到炼虚化形的时候,法力就有些支撑不住。 好在他身上有一件法宝,暗中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帮着催动玄光气,用以支撑五色雉鸡施法的消耗。 余书洋回身冲阴陈子说道:“阴师,在给他们每个喂一粒补气血的灵药,免得有调理不到的,别损伤了肉身根基。” 他这话一说完,阴陈子就招呼一众道童,这些都是大丹师府上的仆从,被阴陈子带到了此处,平时负责督促狐子们读道经。 就见着阴陈子取出一只青皮大葫芦,按着地上躺着的数量,数出对应的丹药,交由道童们挨个的喂下。 不是他小气,而是这药太过珍贵,从用真龙血炼成的易筋壮骨丹,这药不拘修为高低,都能锤炼妖身根骨一回,并非普通灵丹可比。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9章 湖心岛与道德荷叶 第309章 湖心岛与道德荷叶 湖心岛,本叫狐心岛,是月狐一族拜月采炁之地,岛上地形是四面高、中间低,好似碗盆模样。 早先没被打落海底前,岛上养过一池太阴月华水,专为给普通狐狸增长灵性,跟喜鱼福地的南鱼池类似。 炼制太阴月华的秘法,历来只在拜月妖族中传承,也就是月狐、月蟾、月蛇,以及不多见的望月鳝。 这炼制太阴月华,不仅需要太阴拜月秘法,还须地气做支持,将天光月华、地气幽光相合,化作太阴月华灵水。 及至后来,椒图龙子率众水族道兵前来,湖心岛被龙族涨潮淹没,地脉山根也被折断。 月狐一族暗中探看几回,见岛上地气流逝,即便修复了地脉,炼制太阴月华也难了。 就没再设法打捞湖心岛,只把岛上的东西一卷而空,直到前不久,被阴陈子上门买了下来。 说是买岛,都是客气的,根本就是被月狐直接送了过来。 狐之国虽说是六狐共治,终究还有一个邦国,也讲究一个守土有责,海岛被水族涨潮淹没,乃至彻底沉入海中。 这事怎么说,都躲不过一个失地辱国,月狐一族时不时就被指责一回,搞的几个将军、侯伯不堪其烦。 阴陈子在左国柱府一开口,立刻就被月狐族的几个将军、侯伯拥住,七嘴八舌的应许下来,甚至当场更换了地契文书。 购买湖心岛的事,就这样被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退潮升岛,以及将东海道院的一众狐妖带过去了。 好在余书洋早有计划,整好阳符子、李太平他们来,也不用再来狐之国了,直接把海船开到湖心岛。 这边阴陈子提前过去帮忙,有两个三品妖仙出手,无论是退潮升岛,还是修复地脉山根都没问题。 学院这边,余书洋兵分三路,一路是学生狐子们,去学舍将私人物品全都打包,由万家、七风两个看护。 倒不是担心狐子们不会收拾,而是防着他们暗中传递消息,把国都中的家人找来。 他到是不怕一众狐族公府,就是不想再生旁枝末节,说来,余书洋也是有一点点私心。 湖心岛刚刚被从海中捞出来,地气也不知散去多少,总要想办法修复,已经营造道院住所,这就免不了许多费与消耗。 下一批学生,他想从狐之国的百座城中选,还要免除一应学费,这就少不得现在一众狐子们的支持了。 二路是大丹师府的道童、狐仆们,让他们将师舍、学堂的东西都收起来,所有能打包的全都带走,这路由余书洋亲自督管。 此处道院府邸,余书洋不准备拆毁,依旧留着当个临时落脚的地方,毕竟离着国都不远,之后再招生了,可以先来这里报道。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阴陈子的建议,六大狐族之中,鬼狐修行离不得坟茔,以后道院中的鬼狐还得回来采炁。 三路,是狐中领、金童、邱家仨兄弟,让他们去海港码头就找一条海船,好把一众狐妖都运过去。 这活也不简单,湖心岛在最南端,正是狐之国跟椒图龙子对战的地方,海船未必敢冒这个险。 余书洋也有别的考虑,他把这活交给狐中领,也是再试一试他的秉性,一看他办事的能力,二看他会不会把搬迁的消息泄露出去。 临行前,余书洋特意叮嘱再三,让狐中领不要透露出去半点风声,免得国都中的国柱府、将军府来阻拦。 如此一来,这也算是有言再先,若是狐中领办不成此事,算是没能力、没本事,不能担当现下的职业。 余书洋顺势就把他贬斥为道院的一名杂役,到时候再磋磨他,直到训服了再提上来。 到不是他小心眼,一意要针对狐中领,而是余书洋手下没有可用的人手,日后道院免不了有许多庶务,特别是跟狐之国打交道的。 这就需要有一个狐妖,身份地位都合适,能帮着处理这些杂事,不至于劳动阴陈子亲自出面。 狐中领,出身九尾狐皇室一脉,又担任大丹师府的总管事多年,许多事由他出面解决,确实再合适不过。 眼下,余书洋当了东海道院的山长,他也得有些衡量,就像早先鱼夫子对他的教导那样,需要做事来践行心中的道理。 当然了,若是狐中领故意传递消息出去,比如给国柱府通风报信之类的,余书洋也省得费劲调教了,直接把他撵走就成了。 故而,余书洋再三叮嘱他,注意保密,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为此,把厉害关系夸大了十倍讲。 同时,又把金童、邱家仨兄弟一块派去,这样也能有个证人,确保不会冤枉了狐中领。 可以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事实出奇的顺利,竟然没出现国都公府的阻拦。 毕竟每到月底考评时,各家国柱府、将军府,都会有狐妖上门,跟阴陈子纠缠一回。 一直到余书洋带领一众小狐狸们,绕城前往海港码头,都是疑惑不解的模样。 狐中领在前头领路,时不时回头看一下,眼看着余书洋一脸阴沉,心里不住的腹诽。 他算是领教了余书洋两回手段了,一次在大丹师府,他诓骗、引导一回,余书洋直接让妖仆狠狠痛打他,关键是他根本反抗不了。 经历了这事以后,狐中领算是彻底醒悟了,以前蝇营狗苟的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特别是他被撵出了大丹师府,没了这层关系,他不过是九尾狐族的一个七品妖妖,跟大丹师府总管事根本不能比。 为此,他又舔着脸回来了,这次阴陈子跟他讲了一些事,比如道院的规划,九尾狐、乃至青丘狐族的未来。 最关键的是,道院中现下有仨只小狐,是他孙辈的直系血脉,这跟在大丹师府当总管事还不一样。 故而,这次余书洋吩咐下来,不管事情难易,他能没有半句怨言,带着金童、邱家仨兄弟直奔海港码头了。 他也没找别的,直接把自家的海船调了过来,狐中领毕竟是皇室血脉,家里也有不少狐妖呢,自然经营了不少产业。 “山长,前面这艘海船就是了,咱们直接登船就成了。”狐中领指着海船,朝余书洋说道。 海船甲板上站着金童、邱家仨兄弟,他们四个留在船上做接应,余书洋一早就看到了。 “看着海船挺不错的,这是个货船吧?”余书洋随口问道。狐中领点头哈腰的一脸恭敬,说道:“山长果然好眼力,这船就是一艘货船,老奴提前准备了些灵谷、灵材。” 余书洋听了不免有些诧异,停顿了两三个呼吸,方才说道:“狐管事有心了,这些采买都走道院的账,不好让你自己掏腰包的。” 现下,余书洋刚接手东海道院,还不清楚其中的项目,不过,这话他得说的,公私账目总得分明。 他计划着让一众狐子家里出符钱、出灵材,也是为了给道院编织一张关系网,不然,直接让阴陈子掏钱资助了,省得绕弯子费劲了。 毕竟,阴陈子随便炼一炉金丹,卖的符钱足够把湖心岛道院搭建起来,甚至绰绰有余。 东海道院终究在青丘群岛,现在乃至未来,招收的道院学生,都少不了青丘狐族,自然也营造自己的关系网。 “大家都有序登船,不要吵闹、更不要打闹,万家你来维持秩序。”余书洋回身冲一众小狐狸说道。 经过了大半天的接触,一众小狐狸们,都对万家的雷击木火把深有体会,知道被那烧火棍碰一下,就是彻骨伤痛,全都乖乖的听话。 而且,经过余书洋施法消散一众狐妖的修为,现在他们心里,没有一个不怕的。 一只只小狐狸把嘴巴闭紧了,仿佛兔子进洞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甲板上。 他们身上都有法囊,到没有出现大包小包的景象,毕竟余书洋只是化去他们的修为,并没有损伤他们的心神,还是能驱使法囊装东西的。 随着大小狐狸都上了船,一众道童模样的狐妖也跟了上去,道院的妖怪算是都上了海船。 余书洋也不在操心其他,把安置小狐妖的事交给了狐中领、金童、万家三个,他让七风从一众狐子中,各找一个代表出来。 六大狐族他接触的不多,需要先跟学生们谈一谈,特别是鬼狐、月狐两族,他们曾经修的都是香火神道,自从逃海后,才改修炼九品登仙法。 阴陈子曾经简略的把六大狐族将过一回,主要是青丘族地的事,毕竟,他不太关心狐之国的一干公府。 当下六大狐族有四个一品妖仙,唯有鬼狐、月狐两族因为更换功法,一直没有一个一品妖仙。 如果算上沉睡的九尾狐神,鬼狐、月狐勉强有一位古神,实力在二品、一品之间。 现下,青丘狐族就是这个状况,虽说,地狐、妖狐、心狐、九尾狐,他们没有欺压鬼狐、月狐,不过,在许多细节上,都能看出来底气不足。 不等多时,七风迈着鹿蹄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串小狐狸,毛色各有不同,一团团的非常软萌。 “法主,这几个都是柱国府的族人,早先修为都在九品,算是一众狐子里比较出众的。”七风颇有老学长的气势,不似早先懵懵懂懂了。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你们是道院第一批狐子中比较出色的,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主要有两件事。 一个呢,咱们搬迁到湖心岛,你们也知道,那处是战场,椒图龙子带着水族道兵在打仗。 这就需要你们尽快成长起来,虽说不需要你们去往战场,起码也得有一点自保能力。 我准备传授你们一门战阵之法,这门阵法不需要消耗修为,只要心念做支撑就成了。” 余书洋说罢,从法囊中取出十二枚玉符,六枚一组分作两列,玉符上的符文都是用香火金钱炼成的。 “这些玉符名叫丁甲神符,丁符为阴、甲符为阳,各有不同妙用,你们可把此符带回去。 男狐佩甲符、女狐佩丁符,六个为一组,在没有突破九品之前,都不要分开,免得遇到水族道兵,被掳掠走了。 炼制玉符、驱符结阵的法子,等下我让七风传授给你们,回去后你们负责安排好这事。” 六个小狐狸各个点头不止,他们来道院也有三年了,除了早晚念诵道经,就是修炼家功法,好容易突破九品,还被新山长施法化去。 说实话,现在一众小狐狸都是懵的,他们完全被余书洋吓住了,消磨掉修为,化去汇聚的法相、祭炼的法符,早先听都没听说过。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你们也不要紧张,我既然担任了山长一职,也就是你们的老师了。 对你们不会有啥坏心歹意,早先化去你们修为,也是不想你们修行低劣的功法。 现下有一门功法,不需要考察你们的道经,可以提前传授给你们,也算是咱们的一点缘分。” 余书洋说完话,运使灵台自头顶显现,露出三朵含苞待放的金莲,三枝没结莲子的莲蓬,三片黑白色的荷叶。 那金莲是九瓣地运金莲,莲是阴德汇聚而成,只等余书洋炼入精气神,三朵莲就能盛开,成就三聚顶秘法。 黑白色的荷叶,是最近几日新出现的变化,因着余书洋就职东海道院山长,一股教化之气运、道德玄光,被荷叶汇聚而去。 余书洋最近两日参悟道德荷叶,推演出一法术,与三聚顶秘术类似,无须再汇聚精气神,只专注于祭炼道德玄光为荷叶。 “我今日传你们一门教化之术,以后,你们也跟七风一样,都是学子的表率,带着他们好生学习尊经。” 余书洋伸手一抓,从三朵道德荷叶上,各取下一点虚影,都是一缕道德玄光。 他将六缕玄光分别种入小狐狸的眉心,就见着六只小狐狸额头上,都长出一撮玄白色毛,仿佛一道竖眼。 “你们还没重铸灵台,暂时还显现不出道德荷叶,现在先给你们种在心田之中。”余书洋解释道。 这门道德荷叶,需要行教化之事,才能汇聚道德玄光,从而凝练道德荷叶。 也算是余书洋的一点小手段,以切实的利益做诱饵,驱动着小狐狸们专心学道。 “七风,以后他们六个就交给你了,你们七个算是狐子们领头的,后面需要带头配合。” 余书洋说完,不忘了给七风灵台栽下一片道德荷叶虚影。 (本章完) 第310章 海葵水兵与乌枪将军 第310章 海葵水兵与乌枪将军 阴德金光、道德玄气都属五德妙法,施展起来自有奥妙,或是鬼怪不侵,或是邪法难伤。 心田栽种五德玄光,这法子是余书洋跟姚姬学的,不过他没学用灵米配合施法。 一来,珍珠米不好培养,东夷族姚家用象耕之法,一年也收获不了万斤。 余书洋自问,他若是栽种,能不能种活都是个问题,毕竟,珍珠米不是普通灵谷,而是三等灵植宝药。 二来,他并不缺施法手段,不像姚姬专精福德紫气,一心钻研福运法术。 好在余书洋领悟了虚实转化,能将虚影炼成实体,又有太岁龙神箓职,有神道炼假成真的香火手段。 道德荷叶这门秘术,他准备教给东海道院的师生,当做一个标志性法术。 一来,可以用来护身行法,道德玄光不受邪法侵害,比如像是幽冥、香火一类的法术。 二来,也可引着道院师生专心学习,教学传道能汇聚气运,再炼成道德荷叶,可谓是一举三得。 余书洋在船舱中静坐,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边,海船刚刚离开海港,船身缓缓而行,不过速度是一点也不慢。 驾船的船工都是狐之国的狐妖,对青丘水域极了解,知道这片清澈见底的海水中,有些一股升浮之力,海船行驶其中速度会被加快十倍。 不像上回尺家那样,海船一进青丘水域,整个就是脱缰的野马,若非青丘群岛被封锁,海上行船不多,必定要发生撞船事故的。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想到尺家老祖,早先师弟李太平的传信,上面就说,尺家老祖带着他订的法船来了。 如此一来,东海道院的建设也有工匠了,本来余书洋还想着,是从狐之国找木匠,还是施法请天工神匠。 这天工神匠是一位香火神灵,也是近古以来木匠、石匠、泥瓦匠的祖师爷,成神后炼成种楼神术,可以将房屋、宫殿像种树一样种出来。 早在淮河水市中,余书洋就见过许多种楼炼成的店铺楼房,种楼比起工匠搭建要便利许多。 不需要再费心费力的祭炼,只要投喂符钱、香火钱,种楼中的符图阵法就能自行祭炼,就像种子发芽生长一样。 当然了,种楼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不能祭炼成法宝,因为缺少了心神的沁润,法禁中没有灵性,不能炼出虚灵来。 正在他思虑之时,就见着一道流光,落在余书洋手中化作根牛毛,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太平的飞符传书,他轻轻将牛毛揉碎。 就听得:“师兄,我们到湖心岛了,阴师、阳师正在抬升海岛,这岛上有一群水族被赶跑了。 我看着他们逃跑的路线,很可能会跟你们撞上,你来的路上千万小心一点。 逃走的水族中有一头乌贼,修为在五品后期,同行的还有三千只海葵水兵。 那乌贼被阴师打了一杆,半边身子都金化了,实力应该不足五成了,不过海葵水兵能结阵,威力极不寻常。” 余书洋听完这话,不由的慎重起来,水族道兵的威力,他早就接触过,喜鱼福地的五金台,就有三支水族道兵。 像鹑火虾兵们炼的一字长蛇阵,就是一门粗浅的道兵阵法,能将十个道兵的妖力汇聚一体,加持到兵主的身上,战斗能一瞬间提升两三倍。 就看喜鱼福地内守门禁的何珍珠,那个蚌女修为不过六品后期,仗着手下三支水族道兵,就能把四品妖仙文思蛇挡在福地大门外。 余书洋凭借一字长蛇阵施展剑气,都能发出五品妖仙一击,虽说每次施展剑气阵法,都得酝酿小半天,却是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想到此处,他先是一念生风,再借着这股风施展采风望气术,提前探查一回,免得迎面撞上那乌贼妖跟一种水兵。 余书洋已经将采风望气术,炼到天视地听一般,春风就是他的眼睛、耳朵,时时把沿途的情况探查一边。 这股春风一路向着西南而去,不等一刻钟时间,就彻底飘过青丘水域。 在青丘水域中,是不会有半个水族的,海中除了极强的升浮力,还有就是清气,这股清气对水族算是剧毒。 随着春风一路飘荡,让余书洋探查到不少情况,眼下青丘群岛四面被围困,各有一路龙侯领兵坐镇。 西方的是骊龙一族,东面是海葵、乌贼一类的龙兽,南面也是海贝、海螺一类的龙兽。 这椒图龙子,形似螺丝,人间的大门上、石鼓上,多能见到他的形象,因其身如螺丝,有紧闭门户之意。 故而,海中贝、蚌、螺一类化龙,都是朝着椒图修炼,也多是投身在椒图龙子宫中。 椒图龙子是九子中最善经营的,他麾下的蚌贝、海螺都能育珠,每处贝场都能采收上万壶珍珠。 这次椒图龙子跟狐之国对战,一来是受东海龙宫指使,用他“紧闭门户”之能,把青丘群岛围困住。 二来,也是青丘群岛南面,是椒图龙子的一处螺场,随着这些年青丘狐族不断填海造岛,慢慢侵占到了他的螺场。 一路上探看不停,终于在一处海礁处,看到一条八九丈高的乌贼仙,此妖一半人形一半妖身,半边人形已经完全黄金化了。 就见着他被一道水蓝色罗网罩住,半边妖身正在施法冲洗金身,奈何点化成金,是阴陈子炼金丹参悟出的造化手段。 乌贼仙已经试着斩断重生,新长出来的血肉,很快又化作黄金,乌贼一族的断肢重生神通,都变的无用了。 没得办法,他根本不敢停歇,生怕躯体上的黄金会扩散,只等让一众道兵结成阵法,慢慢洗炼身上的黄金。 余书洋一时兴奋起来,乾坤长蛇袋需要吞噬妖仙,才能祭炼成法宝,说不得这也是个机会。 上回扫霞仙衣渡劫化作法宝,引来一只鱼鹰仙、一条冰蛇仙,那鱼鹰仙受凤气刺激,涅槃化作了焦明凤鸟。 那冰蛇仙被余书洋镇压在鸦头山,做了四土归化大阵的阵基,借着阵法被抽取了大半修为。 来青丘岛之前,余书洋又让扫霞童子,把冰蛇仙从阵中提了出来,拿他祭炼乾坤长蛇袋。 眼下这只乌贼仙为了对抗金化,恐怕十成修为使不出三成,就是不知道水族道兵威力如何。 想到这里,他驾着这股春风,一头撞向水蓝色的罗网,想要探看一下对方手段。 不等春风落下,一道乌光闪过,余书洋隐约看到一个枪影,春风就被打散,在想驱风施法也不能了。 采风望气术的根本就春风,余书洋是借着春风法性,施展天视地听,准确一点说,应该是风视风听。 这门法术从春风呼字咒中领悟,原理就像念咒发声后,耳朵也能听到,由此而成的呼风听闻妙法。故而,春风被打散,对余书洋并没有半点伤害,风中只有一点咒力,并没有心神意念。 这边海船上,余书洋也不用收拾东西,只把洞渊玄天旗、阴阳真形扇取出,再把扫霞仙衣从身上脱下来。 他一边把打算跟扫霞童子说一回,一边施法传音把万家、金童、狐中领三个叫过来。 仨妖刚把一众狐子、道童安置好,七风就带着六个小狐妖过去,开始给一众狐子分组,按着六个一组的规矩,用香火金钱炼制丁甲神符。 直到余书洋施法传音,他仨都还没忙完,先时安排船舱还简单,后边的分组、分神符就麻烦多了。 不等一时半会,仨妖都来到余书洋的船舱,就见着余书洋把一身道袍脱了,换成捕风网炼的法衣。 “前头海上有一乌贼仙,是被阴师从湖心岛赶了出来,那妖挡在海船的半路上。 我准备去把那妖怪收拾了,免得海船路过时,被那妖袭击了。”余书洋冲三妖解释道。 余书洋说完就准备从窗户离开,他有云游神通,可以乘云飞行,也能驾风飞行。 “山主且慢行,你说的乌贼仙,可是湖心岛上的?”狐中领忙出言阻拦道。 余书洋点了点头,说道:“想来应该是了。” 狐中领急切的上前劝说道:“山上,若真是那乌贼仙,还是请大丹师出手吧。 这位乌贼仙,在青丘群岛周边远近闻名,他在东海龙宫都有一个名号,叫做乌枪将军。 因他将体内墨囊炼成一柄水枪,那枪一经催使如乌光一般,硬时像乌纲,软时像流水,又打不断、砍不折。 而且,他随身还有三千海葵水兵,那海葵能结成一张罗网,罗网大时有一座海岛大,小时比米粒小。 罗网不仅能困拿,其中还有一股股阴水雷,那雷打在身上,不伤肌肤皮肉,专毁五脏六腑。 当初,湖心岛就是被他施法涨潮淹没,又用罗网、乌枪打断山根地脉。” 狐中领把知道的全都说了,自从孙辈进了道院,他就没有二心了,对余书洋也多有善意。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如此甚好,现在知道了他的底细,更是饶他不得。” 说完这话,余书洋从船舱内的窗户一跃而下,随着一念生风,托着他的妖身,就朝西南飘飞而去。 随着云游神通的施展,就见风中汇聚来薄薄一层云雾,这云雾就像飞舟一样,带着余书洋快速疾驰。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那处岛礁,就见着此处空无一物,余书洋正准备施展采风望气术,就见着一道乌光迎面而来。 好在余书洋早有防备,刚才听狐中领介绍一回,知道这乌光是乌贼仙用墨囊炼成,恰好被散霞童子克制。 扫霞仙衣的道禁专门扫落霞光,这乌贼仙好死不死,偏偏把墨囊炼成乌光枪。 就见着扫霞仙衣闪现一道霞光,将飞来的乌枪一扫而落,紧接着被仙衣收起镇压起来。 如此一来,可把乌贼仙惹恼了,就见着一只半人半乌贼的妖怪,从海礁旁的水下冒了出来。 “好贼子,你是那来的妖怪,竟然偷你家将军的兵器,还不快快交出来,不然,定要将你抽筋拔骨。”乌贼仙讲着一口蹩脚的龙语。 这妖极是奸诈,他刚才被春风袭身,就知道被发现了,忙着藏身水地,见着不是阴陈子追杀过来,而是一个八品后期的小妖。 就用乌枪暗中射杀,不想祭炼多年的法兵,一个照面就被打落收了去,无论他如何施法,都召唤不回来。 现下他从水中冒出,又讲龙语,只为吸引余书洋的注意力,背地里已经放出了三千海葵水兵,准备用罗网从身后擒拿。 “好个乌枪将军,果然好心机,奈何今天就是你殒命的时候。”余书洋嘲讽道。 刚才没看到乌贼仙,他就放出一道春风,正好察觉到身后的一张罗网。 余书洋将手中洞渊玄天旗摇晃两下,一道玄光反过来把罗网照着,那罗网瞬间如烟一般,爆发出冰蓝色水光。 这光是阴水雷,也可以叫癸水阴雷,有隔山打牛般的能力,就像狐中领说的那种,打在身上不伤皮肉,专损体内的五脏六腑。 玄光罩是乾天罡气所化,丝毫不惧怕阴水雷,也不怕罗网变大变小的能力。 可以说乌贼仙完全被余书洋克制,若是在他没受伤的时候,余书洋想要对付他,也没现在这般简单。 一根来无影去无踪的乌光枪,配合大小随心,又能放阴水雷的罗网,这位乌枪将军并非浪的虚名。 余书洋有心算无心,用扫霞仙衣收了乌光枪,再用洞渊玄天旗临时困住海葵道兵。 乌贼仙眼见两个杀手锏都失利,一时杀红了眼,也不逃命了,驾起海浪如山峰,直奔余书洋而去。 他一身本身都在八爪上,能施展千浪杀拳,这是东海龙宫的武道拳法。 在海中施展此拳法,每一拳都有海潮之力,是一拳叠加一层海潮,打到最后犹如千浪潮汐。 余书洋不与乌贼仙近身,忙扯了云头朝天上飞,一边飞一边解下腰间的乾坤长蛇袋。 这蛇袋迎风就长,不等多时就化作一条几十丈长的大蛇,一下把乌贼仙卷了起来。 那乌贼被长蛇盘住,一时之间妖乌贼身如流水,瞬间从蛇盘中脱身,回身就四五拳,只把长蛇打的倒退反转。 这乌贼仙有八个爪,可以同时挥拳,每一拳都有海潮之力,险些把长蛇直接打翻到海底。 这边余书洋也不停手,从脖子金项圈摘下一只白玉蝉,直接扔了下去,此物是灵宝寒蝉。 就见着寒蝉震动双翅,一声声鸣叫,立时听的乌贼仙心头悲切,一股从头到脚的心酸。 想到身上金化,兵器被收走,培养多年的道兵也被镇压,即便逃走了,也再没有往日威风,不如一死了之。 就见着乌贼仙提起拳头,就要朝着自己脑袋打去,不等他拳头落下,就被阴阳真形扇施法,一股冲气希言风锁住,继而被长蛇一口吞下。 (本章完) 第311章 哼字咒摄魂与推云雀 第311章 哼字咒摄魂与推云雀 乾坤长蛇袋,刚吞了乌贼仙,乾天罡气罩中的海葵道兵,就将气罩打破,从中逃了出来。 乾天之力再如何克制海葵罗网,毕竟是三千道兵呢,汇聚到一起的力量,堪比一位五品妖仙。 余书洋让扫霞童子帮忙施法,暂时困住这群道兵,直接使出太阴寒蝉,用凄切蝉鸣动摇乌贼仙的心境,再用乾坤长蛇袋吞了。 如此一来,再回头收拾一众道兵,就要简单许多了。 从狐中领介绍乌贼仙,余书洋心里就别有打算,道兵可是个好东西,特别是训练好的道兵。 “你们的兵主已经被我擒拿,若是不想他被我弄死,你们现在全都束手就擒。”余书洋驾着云头,朝一众海葵讲话。 道兵大都与兵主生死与共,特别是自己祭炼的私兵,为了避免叛逃,都会被炼入一道同生共死的法禁。 如此一来,每次对敌的时候,道兵们都拼尽全力,唯恐兵主被偷袭斩杀了。 不过,余书洋这话似乎无用,海葵道兵听也不听,急忙忙缩小成米粒大小,直冲海中想要遁逃。 此时余书洋立刻就明白了,这三千海葵水兵,根本不是乌枪将军的私兵,应该是东海龙宫的道兵。 余书洋眼见如此,忙催动洞渊玄天旗,又催动一个玄光罩落下,把海葵水兵困住。 另外一边的乾坤长蛇袋,却是收不回来,照旧显化做一条长蛇,就见着蛇腹时不时有拳头打出。 这位乌枪将军着实厉害,不是上次扫霞仙衣渡劫时遇到的散修野妖,即便一时被擒拿住,照旧奈何不得对方。 这会余书洋又落入两难之间,一个是长蛇腹中的乌贼仙,虽然不锁拿困住,终究还是没有失去战斗力。 另外一个是被玄光罩扣住的海葵水兵,除非余书洋施展微尘劫争,将一众道兵全都消磨去修为,不然,就别想全部活捉。 “主人,这群道兵应该另有兵主,咱们这边擒拿,说不得别处已经知道了。 不如舍弃了他们,全力镇压长蛇袋吧,若是能把那乌贼仙教化了,说不得就补足了欠缺。 这样不就有两件法宝,以后再想办法捉道兵呢?”扫霞童子劝说道。 这法宝虚灵非人非鬼、非妖非仙,心中只有一个宝主可约束,大多时候都无善恶、得失的念头。 余书洋一时也是无奈,本想着擒拿了乌贼仙,喂给乾坤长蛇袋,不想着乌贼仙被装入袋中,照旧能拼命反抗。 本想着拿性命做要挟,擒拿下来以后,带回到湖心岛挨个消散修为,顺便把种下的生死法禁解除掉,如此一来,他就能白捡一支道兵。 毕竟,消散了所有修为,再从头开始修炼,也不会耗时太慢的,像当初虾兵们修行蜕壳甲胄之法,一月时候,都恢复到原来的修行境界。 “你且帮我施法,镇压住一干道兵,我先将那乌贼仙收拾了。”余书洋还是想试一试。 此时他心中别有思量,一来,他还有手段没施展,未必不能迅速制服乌贼仙。 二来,余书洋担心把道兵放跑了,再引来一个更厉害的大敌,须知身后还有一条海船,上面有一二百条小狐狸呢。 余书洋把洞渊玄天旗交给扫霞童子,自己回身非到长蛇嘴巴跟前,就见着余书洋朝着长蛇念咒。 “哼!哼!哼!” 余书洋修炼八风咒,其中哼、哈二咒都有领悟神通,其中哼字咒能收魂、哈字咒能散魄。 后来跟师弟李太平学了大道正韵,施展了一次呼字咒,更是将李太平听的昏昏欲睡。 本来顾虑到三千海葵水兵,不想先弄死乌贼仙,现在他在长蛇袋里打拳不停,余书洋也怕万一打破了蛇袋,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哼字咒配合大道正韵,一连念动三四十回,乌贼仙算是彻底消停了,被晃动体内命魂,生生震晕过去。 除此之外,蛇袋中早先捉进入的冰蛇,直接被哼字咒摄了命魂,仅剩的一颗冰蛇脑袋瞬间被消化了。 冰蛇命魂顺着余书洋的鼻窍,将要吸入肺腑之中,这哼、哈二咒,随着施展摄魂散魄,会将魂魄炼入体内咒气中。 余书洋不忍拿魂魄炼法,随即取出引魂幡,引出玄黄二气,将冰蛇命魂沉入冥河玄水中。 历来以魂魄炼法,都是歪门邪道,时间久了必损气运,这不仅仅有天意忌惮幽冥法术,还有世界生死运转的规矩。 中土世界天意如何忌惮幽冥地道,也不敢损毁九幽冥土,因为这是一众鬼怪、亡魂的归途,也是真灵投胎的途径。 拿魂魄炼法,就是扰乱生死秩序,这是违背天地运行的规律,冥冥中必然受到惩罚。 随着冰蛇仙被彻底消化吸收,乾坤长蛇袋中多出一股寒冰法韵,这是冰蛇仙多年修炼所化。 寒冰法韵被余书洋引到乌贼仙身上,一瞬间冻成了一块冰雕,这下就不用再担心乌贼仙再打拳了。 余书洋施法把乾坤长蛇袋收起,再次挂回腰间,重新飞到海面上扫霞童子旁边。 海葵水兵已经突破乾天罡气罩,被扫霞童子催动五彩霞光掌捏住,又用七十二道玄光气从外头包住。 扫霞童子毕竟是法衣,并不善于斗法,体内三重道禁,也是彩霞、扫霞、玄光气这等绚烂夺目之物。 若非余书洋用五彩霞光炼出一道光掌,被扫霞童子学了去,这回他就该用本体法衣镇压海葵水兵了。 余书洋忙着催动洞渊玄天旗,又是一道玄光罩扣了过去,这件法器扫霞童子也是驱使不得,他只能借法力给余书洋做支撑。 法宝即便有了虚灵,也驱使不动其他法器,因他们没有神念,被他们催动的法力,也只能催动自身施法。 扫霞童子能将法力借给余书洋,一个是因为云履能汇聚玄光气,另外一个是法衣与玄窍相通,本就是防护之宝。 “主人,你可算来了,这道兵油滑的很,必定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们已经寻到了法子。 乾光罩也不好使了,还得想个别的法子,不然,早晚要被他们挣脱了。”扫霞童子抱怨道。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等下你护住了,别让他们跑了,看我施法拿他们。” 刚才施展哼字咒,让余书洋别有一番想法,八风咒有三咒能用咒音杀敌,除却摄魂散魄的哼哈二咒,还有一动摇意识到呼字咒。 这呼字咒杀性不如哼哈二咒,却是能晃动心神,使敌人听了头晕,乃至是昏迷不醒。 余书洋掀开乾天罡气罩,朝着内里见着念咒呼风,这呼字咒与春风合,不仅咒声动摇心神,春风也带一股困意。罗网被呼字咒震荡,又被春风困意上下吹拂,偏偏就像稚子抡大锤,总是奈何不了对方。 这罗网取法于天罗地网,所化罗网不仅能大能小、放阴水雷,还能勾连天地六合。 三千海葵水兵以肉身相连,结成一张水光罗网,法力道行、心神意念也连成了一体。 故而,呼字咒、春风困意落在单个海葵身上,已经被削弱三千倍,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余书洋一连念咒四五十次,也只是让罗网变的迟缓,并没出现想象中的昏迷不醒。 见此情形,也有些无可奈何了,催动呼字咒需要消耗咒力,前后施展哼字咒、呼字咒加上来一百多次,余书洋体内积攒的咒力已经所剩无几。 “你们莫要执迷不悟,我劝你们乖乖听话,反正都是当道兵,何必这么挑剔呢。 你们若是继续反抗,我可就要放天河弱水了,丢了性命多可惜啊?”余书洋冲着罗网说道。 若非惦记着这群道兵,余书洋有三四种办法收拾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缩手缩脚。 罗网照旧扩张着,六根网丝伸向六合,一点点汲取乾天罡气罩,就仿佛是蛀虫一样在一点点啃食。 海葵水兵们被困住三回,已经掌握了乾天罡气罩的弱点,阴水雷、变大都没用,想要打破乾天之力,就得破除六合支持。 余书洋眼见一众水兵劝说不动,也不再心慈手软,直接催使洞渊玄天旗,放出天河弱水淹没罗网。 弱水有剧毒,不等余书洋催使玄蛇炼实化虚,罗网再难维持住阵法,直接散落成拳头大小的海葵妖。 这些海葵妖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修为全在八品后期,修炼的法术也都是一样的,并且日日陪伴在一起。 如此这般,施展阵法时才能做到心意相通,不会出现阻碍与不顺畅,对敌时也能团结一心。 “你们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们不死,何必给龙宫卖命呢?我可以帮你们解除身上的法禁。”余书洋继续劝说道。 三千海葵水兵中了天河弱水毒,打破了妖身结网施法,却没有失去动弹能力。 就见着其中一个浅粉色海葵露头出来,说道:“就凭你还想窃取龙宫水兵?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兵主是睚眦龙子,就在刚才你捉拿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心神传念过去了。 你若是不想惹事的话,现在就放了我们,免得等下龙子亲临此处,必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道兵与兵主之间,有兵符做为联系,心神动念之间,就能传递消息,比飞符传书还要快。 余书洋不仅哑然无语,本想着抢一支道兵回去,没想到竟然是睚眦龙子的道兵。 这位睚眦龙子,长的龙头豺身,据说是苍龙与母狼所生,故而生性最为好斗弑杀,于是被人族取象,铸造成刀剑的吞口。 龙子中这位睚眦,战斗力最强,修为在三品后期、二品初期之间,他有一千多年没露面了,传闻他被雷劫打成了重伤。 “睚眦龙子一千多年不露面了,你们要扯大旗,也换个龙子好不好。 现在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投降,我不会害你们性命的,另外一个就是被弱水炼死。”余书洋耐着性子劝说道。 并非他不想用弱水直接消散水兵的修为,而是太过麻烦了,三千海葵水兵都是八品后期,却是不能像对狐子那样容易。 “主人,有敌袭。”扫霞童子出言提醒道。 就见着扫霞童子催动鱼尾冠,当空化作五彩霞光掌,迎空而起挡住了一片云气。 这云气在霞光之中一转,化作一只百丈长的白色鹰鸟,这鸟扬起脑袋一声尖叫,云路上垂下如山的云气。 随着云气落下,就像雪崩一样,直接把五彩霞光掌淹没,鹰鸟晃动翅膀,驾着一阵狂风飘落而下。 云气鹰鸟双爪站立在海面上,一对鹰眼顶着余书洋,说道:“是你打伤了乌枪将军? 我看你修为也强啊,怎么有胆子抢龙宫的道兵,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听人族说这个最长胆气。” 余书洋暗中让扫霞童子做防备,猛的催使洞渊玄天旗,直接放出天河弱水,要将一众海葵水兵毒倒,也不管会不会毒死了。 “好个呆鸟,你又是那来的,也敢来管我的闲事?”余书洋嘲讽着问道。 “蠢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竟然不识的你家爷爷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云气鹰鸟说完,猛的低头直奔余书洋啄食,鹰嘴仿佛小山峰般,直接从天而降。 扫霞童子催动鱼尾冠、云履,先是化出一张五彩霞光掌,把玄气罩拎了起来,带着余书洋就跑。 紧接着,把七十二道玄光气化作绳索,把云气鹰鸟的嘴牢牢的捆住了。 “主人,这是一只推云雀成精,咱们莫要与他纠缠了,他能从云禁中招引云气,非常难对付。 推云雀大都跟随着龙女,帮着推云采炁,说不得身后还跟着一条龙女,咱们还是赶紧跑吧。”扫霞童子传音说道。 推云鸟跟负云鹏、垂云鸟是近亲,也是凤鸟的后裔,其中推云鸟与海中龙族有亲,就有一支血脉扎根东海龙宫。 扫霞童子渡劫成法宝时,得到丹凤的部分传承,这些秘闻他才能知道。 余书洋闻言,忙着驾风催动云游神通,直奔湖心岛而去,按着他的速度,一刻钟时间就能飞到。 这龙女与龙孙类似,都是龙宫的嫡系血亲,在东海龙宫有一条规矩,没有修炼到五品,是不允许外出的,以防止被歹人抓捕走了。 其中,龙女离宫会被赐下一条龙舟,这龙舟内炼有紫云大阵,主持法阵的有推云鸟、雨工羊,以及嘲、吼二龙兽。 被阴陈子打伤的乌贼仙,他还能想着捡便宜,驾驶着龙舟的龙女,余书洋想都不敢惹。 求留言,求评论。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12章 天风云车与阴阳水雷 第312章 天风云车与阴阳水雷 一声鹰唳声响彻云霄,云路之上云气如山塌雪崩,不断朝着余书洋砸去。 好在有扫霞童子护卫,就见着五彩霞光掌冲天而起,将砸下的云气全部挡住。 这推云雀仗着百丈高的躯体,一对鸟翅展开晃动几下,瞬息就能飞出一二百里地,对余书洋是一路追赶。 若非有云履的道禁施法,能放出七十二道玄光气,时不时将推云雀捆住,估计余书洋早就被追上了。 也得摆脱推云雀的追逐,余书洋将鱼皮衣都脱了,直接现出了龙鲤的原形驱风驾云飞行。 就见着一条三丈长的龙鲤,浑身鳞片都有小孩巴掌大,银青水白一色亮,嘴边的龙须超过二尺长。 最显眼的就是鱼头了,左右各长一对龙角,大小都有半尺长,上面已经分出三个叉,额头顶上一抹嫣红,内中喜纹越发分明。 余书洋很少把龙鲤真身显露在外,施展云游神通也是极少,平时多是御风飞行。 为了快速飞行,他将云游神通催使到极致,就感觉身下的云气,隐隐约约有股吸力,就像是嘴里含的一块冰化了。 随着法力道行的催使,冥冥中余书洋心中多了一个感觉,顺着这个感觉催动云气,慢慢的化作一辆无盖的云车。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早先有龙鲤为神灵拉云车的经历,当时余书洋还以为是龙鲤的云游神通。 没想到,云游神通是一门器法神通,通俗一点讲,就是法术与炼器合一。 余书洋一边催使云车显形,一边玩命的提升飞行速度,生怕被龙女驾驶着龙舟半路杀出来。 幸亏身后的这只推云雀不是妖仙,修为只在七品中期,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百丈身躯,以及能引动云禁中的云气从天而降。 随着云车慢慢显形,余书洋操纵起来越发的如此,也不需要扫霞童子阻挡云气了,正好一块被炼入云车之中。 那推云雀刚开始看着没有霞光掌阻挡,连着催使了三四回云气坠落,这才发现云车能吸纳云气。 有些这几回云气做材料,余书洋很快就将云车搭建起来,云车一显化出来,两轮生风瞬间提速两倍。 这下可把推云雀气坏了,偏偏又奈何不了余书洋,一时之间是又急又气,拼命振翅直扑而去。 没到这个时候,扫霞童子暗中施法,只等推云雀快扑到跟前时,甩出七十二道玄光气。 光气如绳索一般,瞬间绑住推云华半边翅膀,让他控制不住了身子,险些跌落到海水中。 推云雀最善推云布雾,此刻这百丈鸟身,不过是云雾塑造而成,每次对敌的是,聚散全凭心意。 就凭借这一神通,可谓是无往不利,这次遇到余书洋也是倒霉,云雾气恰好能被玄光气捆住,害的他聚散不得。 他又不能把云雾气收起来,推云雀本体就是一巴掌大的白羽云雀,飞行速度远不如百丈鸟身。 另外一边驾驶云车的余书洋,全然沉浸在炼法之中,这云车是器法神通不假,祭炼起了也须得投入法力,也得绘制符图、法禁。 随着祭炼,慢慢的云车的核心符图,也开始勾画出来,相比于早先的龙鲤云车,余书洋祭炼起来别有不同。 他体内有三道神通,分别是:云游、云分阴阳、风势,三道神通各有妙用,都能炼入云车符图之中。 余书洋精通八会灵文,又有玄武龟书可以帮着推演,天纲地纪运转北天神算,不等多时就炼出一道风云车形符。 这枚符图以八风、云游为根基,又将早先推演出的云翳法禁、风势神通融合进来。 除此之外,还牵动到十三遁形法,这门功法是当初李太平教给余书洋的,是为了给芝仙土六推演功法。 当时因着玄武龟甲祭炼不成,还是天象地运磨盘那会,推演不动十三遁形法,就只取了五行遁法,推演出了紫芝五行遁地法。 这十三遁形法分作上、下两部,上部为遁行穿梭之法,名叫五行遁法,下部为遁藏隐身之法,名叫八形遁法。 两部遁法都炼成,能够遁行藏身于天地万物,如此一来,可以逃脱天地的限制,也能不被劫数侵害。 前些时候,余书洋为风精七风推演功法,就是以云翳法禁为根基,融合了相月、熏风,以及八形遁法的风法,推演出功法风月遁阴。 八形遁法分别是:人遁、禽遁、兽遁、虫遁、鱼遁、草遁、风遁、云遁。 这风、云二道遁形法,正好跟云翳法禁相合,如此一来,风云车形符不仅能驾云弄风,也能遁形化作风云。 随着符图勾画完整,云车越发的精炼凝实,两个车轮上交错着风、云灵文,车身前两匹风马慢慢显现。 这两匹马,一个是地风汇聚,既:春风、夏风、长夏风、秋风、冬风,另一个是天风汇聚,既:熏风、朔风、飓风。 如此一来,云车一瞬间提速,风云齐发力,瞬息之间能飞出几百公里。 不等半盏茶的功夫,余书洋就乘坐着云车,或者说天风云车,来到了湖心岛。 远远的从半空中朝下看,就像是一个碗盆,四面沿海高耸,内中低洼如盆。 这岛面积并不小,按着地契记载,是方圆四百八十公里,眼下海岛被海水侵泡许久,土地全都被海煞腐蚀过了。 要想开垦灵田,还得先去除岛上的海煞,不过这事到也不着急。 余书洋将云车停在半空中,回身观望推云雀,就见着这只百丈鹰鸟,也是远远的停了下来。 那推云雀略有停顿,直接转身朝着南方飞去,却是越飞越远,好似逃命一般。 余书洋也没再追过去,这推云雀可比乌枪将军、海葵水兵麻烦太多,他就没想过擒拿捕获,免得日后龙女驾着龙舟打上门来。 这推云雀是龙女四大仆妖之一,无论是行云布雨,还是采炼云雾气,全都离不得推云雀辅助。 好在余书洋也不亏,乌枪将军被捉住,喂给了乾坤长蛇袋,此妖仙是炼东海龙宫的武道,身上气血极其丰厚。 余书洋、扫霞童子都看过了,只要把他炼化到蛇袋,就能补足血肉炼制法器的不足,将长蛇蜕滋养成鳞甲皮肉。 与此同时,还让余书洋捉了三千海葵水兵,虽说被他用天河弱水都毒晕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死的。 想到海葵水兵,余书洋忙着传音给扫霞童子,说:“那海葵水兵怎么样了,不会全都毒翻了吧?” 扫霞童子从云车后面飞了过来,传音道:“主人,都被毒昏过去,好在他们都是炼中丹田的,体魄都要强悍不少。” 听闻此言,余书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捉拿乌枪将军、海葵水兵,虽说临时起意,不过也各有大算。 乌贼仙能帮着提升乾坤长蛇袋,剩下的三千海葵水兵,他是想着辅助他修炼雷法。 前不久,靠着祭炼洞渊玄天旗,将微尘劫争推演出来,炼虚化形与炼形化虚,各有十劫变化与施法。其中炼形化虚就是玄武一道,随着后续的修炼,也就慢慢掌握了,唯一需要余书洋专门修炼的,只有炼虚化形。 更准确一点是六劫生雷、七劫生电,也只有雷、电二法,余书洋修行中一点触及都没有。 对此事,早先他也有些思量,想着从壬阳水、癸阴水入手,炼一道阴阳水雷,再以雷水为引修行电法。 想法都很好,唯一麻烦的就是采雷气,这雷气不像其他玄气,只要阴天打雷的时候才有,或者雷劫的时候。 故而,修行雷法的都是极少,不过威力却是极高,如果说剑修是战斗第一,那雷修就是杀伤第一。 也因着这个原因,余书洋给剑门仨徒弟,推演的法门都与雷火、雷水、电光有关。 上次荒海天罚大劫,让余书洋一次采集到五丁雷火,炼成了五丁阴火玄蛇,同样的,也帮着金不换他们采够了足够修行的雷炁。 不仅如此,像阳符子、李太平、万家仨个,都得了不少雷击木,分别炼制了金罡砂、星辰符、雷火灯。 这种事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为此,余书洋听闻海葵水兵能施展阴水雷,着实让他心动不已。 原本以为道兵是乌枪将军的,他就寻思着,既然这乌贼仙都杀了喂给乾坤长蛇袋,道兵自然一块擒拿了。 哪想到,这三千海葵水兵,竟然是睚眦龙子的,还牵连到一位龙女,把推云雀惹来了。 这回余书洋也不想其他了,就想着尽快用海葵水兵炼雷法,等到后续龙子,或者龙女打上门了,大不了还回去就是了。 这边余书洋察看了一眼,三千海葵水兵被镇压在扫霞仙衣中,一个个伸展着触手,仿佛是团一般。 眼见如此情况,也算是彻底放心了,毕竟他没想过跟东海龙宫为敌,更何况是生性好斗的睚眦龙子。 “扫霞,你且将海葵水兵放出来吧,我先收入蛇袋中吧。”余书洋传言道。 说完这话,他把鱼皮衣又取了出来,披在身上幻化为人形美少年,再将扫霞仙衣穿戴在身上。 他的龙鲤真身,几乎不显露在外,是有血脉觉醒时,被请来的大夫扒开鱼皮衣,显露出来一回。 余书洋一直以来,都觉得鱼妖真身是裸体,就跟没穿衣服一样,而且,他也更习惯于人形模样,有助于未来化形成了。 毕竟,他距离七品修为,只差一道震龙法相了,只等他将这道法相炼成,体内的玄气也该温养出灵性了,就能炼气种符了。 那个时候,他也能直接化形成人,不用再披着鱼皮衣,幻化人形了。 收拾利落以后,余书洋施法落下云车,来到湖心岛上,此时岛上到处都长满了海藻、珊瑚,还有不少鱼虾困在海岛上。 这湖心岛四面高中间低,被从海中升起后,内里存了不少海水,仿佛一处湖海。 见此情形,余书洋将五丁阴火玄蛇放入湖海,这玄蛇是采雷火气炼成,体内孕育一道五丁阴火。 就见着乌黑一色的玄蛇,入水中就变大,蛇身一瞬间涨大十倍,蛇嘴一张,就要喷火烧炼海水。 “师父,不要放火。” “师父。” 水中一连冒出五个脑袋,一条蛇、一只乌龟,以及仨鱼头,正是余书洋的五个徒弟。 “你们怎么在这呢?”余书洋问道。 白蛇爬上玄蛇背上,说道:“李师叔让我们把水中的鱼虾捉一捉,他说以后要在湖中建道院,不能养海中的鱼虾。” 说道的白蛇是蛇丘燕,眼下已经突破九品修为了。 “你们俩谁先突破的?”余书洋笑着冲蛇丘燕问道,他看吴威、蛇丘燕两个都突破九品了。 闻听此言,蛇丘燕瞬间无语,最后还是吴威开口道:“师父,我比师妹提前半个月突破九品。”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随即把前不久祭炼的两枚水光珠取来,说道:“如此说来,吴威就是大师兄了。 为师刚祭炼了两枚水光珠,一枚是天一真水灵韵炼成,就赐给吴威你吧,做为大徒弟的凭证。 剩下这枚水光珠,是用玄冥真水灵韵炼成,就给蛇丘燕你了,可不能跟师兄闹别扭啊。” 这两枚水光珠是扫霞童子炼的,原本余书洋准备借此参悟云霞神通,不想祭炼天风云车,让他修成云翳之法。 等把云翳炼成神通,他体内就三道云法神通了,不好在继续参悟云气了,水光珠也就成了鸡肋,正好舍给徒弟们。 蛇丘燕嘿嘿一笑,说道:“师父,我跟吴威好着呢,我们俩可是共同应命危宿的,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余书洋把两粒水光珠分别扔给两妖,又冲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问道:“你们仨怎么还没突破九品呢?” “先生,不是您让我们炼成剑胚后,再突破九品吗?”金不换率先开口说道。 他们三个修行剑道,玄窍内祭炼的法符倒是不多,偏偏是祭炼的法剑要了命的困难。 “看来你仨都没炼器的天赋啊,等万家来岛上了,你们求他帮忙吧,他炼器、炼丹都不错了。”余书洋指点仨学生道。 他是真没想到,仨学生都是笨鱼不开窍,祭炼一个法剑粗胚都搞不定。 想当年,余书洋在南鱼池边,自己营造火穴,用鸟箓罡文符祭炼灵火,还炼出了两把法剑。 “你们都快些从水里出来吧,靠你们几个抓鱼虾,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看为师的手段。”余书洋出言让徒弟们都出来。 待到五个徒弟从海水中出来,五丁阴火蛇直接喷出一团黑火,将海水蒸腾成一团团水气。 这五丁阴火别看是采雷火祭炼,不过全都是虚火,就如红莲业火类似。 随着水气如云雾般升腾,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水中的鱼虾龟鳖却是不受损伤,这些鱼虾都是没开窍的动物,完全感受不到五丁阴火。 余书洋又把天风云车祭出,在半空中收敛得用的云气,一点点炼入风云车形符中,继而凝实云车的轮廓。 岛上洼地存的海水都被炼成水气,只留下一堆鱼虾龟鳖,让徒弟们丢回海中。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 (本章完) 第313章 周天星辰符与九间院 第313章 周天星辰符与九间院 湖心岛上云雾缭绕,一辆天风云车在天上环绕,引动着四周的水气,化作一朵朵浮云。 浮云仿佛团一般,在湖心岛上悬浮不动,任凭海上风吹,就像是扎了根一样。 在这层浮云之下,星光点点犹如繁星,准确来说,与星空中的星辰一般,就是一张星图一样。 这些星光在一头独角牛身边浮现,就像是被星光罩扣住一样,在球形罩子上有一副星图。 “师弟,你这身上是咋回事啊?”余书洋看着眼前的李太平,不由惊奇的询问。 相比上次见面,李太平体形变小许多,跟普通老黄牛差不多了,身上的毛发也变短了,摆脱了大象般模样。 “师兄,这是我炼的周天星辰符,须得沟通星天中的群星,现在还不能收入到玄窍中。 今天再见师兄,你一身玄气菁纯,又有一股虚实不定的道意,相必修行上大有收获吧。”李太平极为恭敬的问道。 师兄弟两个分别了四年时间,再见面都有几分陌生感,不过随着攀谈,又觉得师兄弟两个性情都没变。 “我把微尘棋谱参悟透了,领悟到一门炼化虚实的道术,你是突破九品了?”余书洋欢欢喜喜的跟师弟问道。 李太平是兕兽血脉,又坚持兽身修行,比其他妖怪修炼都要慢上十倍、百倍。 李太平点点牛头,笑道:“也是去年的时候,在阳师的帮助下,将所有星符都炼成了,这才突破了九品。 师兄,你炼丹学的怎样了?可能炼制金丹跟不死药了?” 当初余书洋离开虎山岛,带着七风、万家两个,就是专门跑来学炼丹的。 这事是当初余书洋跟阴陈子做的交易,他选阴陈子为经师,阴陈子倾囊传授他炼丹法,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在青丘狐族中收两个徒弟。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为兄我来了狐之国,除了学了两本炼丹书,剩下的时间都闭关修炼了。 三天前才出关,说到炼丹,或许万家能成了,他在阴师跟前学了两年,应当是能开炉炼丹了。” 当年烛火精万家火性混杂,被李太平点评为,不能炼丹,只能烧火做饭。 不成想,这些年慢慢调和火性,将木中火、星鹑火、军火、烛火炼成四灵焰火,法相更是四灵鹑凤。 李太平不由的点点头,赞赏道:“万家着实不愧明曦二字,当初却是我小看他了。 师兄,怎得你一个过来了,也没见万家、七风他们,不是说还有一二百个狐子吗?” 余书洋也不隐瞒,把接到李太平飞符传书后,如何擒拿乌枪将军,怎么应对推云雀的事都说了。 李太平听了这些,倒也不觉的如何,反倒是对扫霞童子好奇的紧,说道:“师兄,那扫霞仙衣就是你身上穿的吧? 我记得是当初阳师送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祭炼成法宝了。” 李太平听了余书洋的建议,准备用法宝承载法脉气运,这才专门祭炼了周天星辰符。 早先兕兽一族没有祭炼法器的习惯,李太平祭炼起来,才知道其中艰难。 要想将一件法器祭炼成法宝,须得将法禁祭炼到圆满,为此,祭炼的法禁要么符合罡禁、要么就得符合煞禁。 这就要求,祭炼法禁的灵文必须通顺,法禁是由灵文汇聚而成,若是灵文臃肿、残缺,最后炼出的法禁,也跟着不灵活。 为了祭炼周天星辰符,李太平不得不一一解读星辰法禁,将其拆解成一篇篇灵文。 若非有阳符子的帮忙,估计李太平还得等百八十年,才能像现在这样,把一千多道星符都祭炼出来。 把法器祭炼成法宝,罡禁需要三十六重圆满,煞禁需要七十二重圆满。 现在看来,李太平想把周天星辰符炼成法宝,比他修行到一品脱劫飞升还要困难,一千多道星辰符实在太多了。 余书洋见师弟一脸好奇,直接把身上穿的道袍脱下来,他在道袍里头还穿了一件捕风网法衣,不会露出幻化人形的裸体。 “师弟,你拿去看就是了,可是祭炼法器遇到困难了?”余书洋一边把仙衣递过去,一边问道。 李太平半蹲坐着,两个前牛蹄子捧着扫霞仙衣看,说道:“还不是我身上这件星符,我想着祭炼成法宝,用来承载法脉传承的气运。” 余书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师弟,你当局者迷啊,你修行的是北斗科仪。 祭炼法宝也当以北斗为主,若是照着你这种祭炼,把周天星辰都炼成神符,再提升成一件法宝。 这不是炼了一件星空群星了吗?与开辟一重星天有啥区别?” 炼器成神符,与一般炼器不同,反倒是跟天风云车类似,都是器法并存的炼器术。 周天星辰符后续祭炼与提升,就得慢慢将每道星符都祭炼到圆满,最后合一炼成符图法宝。 “师兄,我这一脉传承是安天科仪,不仅仅局限在北斗九星,而是周天一千二百多道大星。 其中承载的不仅仅是法脉传承,还有当年道盟与天道、古神的盟誓,要转移法脉气运,连同盟誓也得一块转移。”李太平解释道。 道盟十道法脉传承,其中科仪一脉最重,原因就在这道天道盟誓,也是科仪施法能召请神灵的根源,通俗一点讲,就是代天施法。 余书洋还是第一回听闻这事,不由的眉头紧锁,说道:“师弟,若是这样的话,你就只能广收门徒了。 把这星辰交给门人弟子祭炼,最后合炼成一方周天星辰符图,这声势浩大的吓人。 若是你能办成了,能称的上一句星道祖师了,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干了。” 余书洋说完也吓了自己一跳,按着这个思路,祭炼的周天星辰符图,完全就是一件星天至宝。 到时候,星天之中的星辰本源都要被摄取,乃至星神都要被管制,根本就是群星神主之宝。 一旁的李太平听了这话,完全就是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现下经余书洋提醒,却是瞬间豁然开朗。 “时运如此啊,我道当兴!我道当兴啊!” 李太平一下子蹦了起来,嘴上嘟囔个不停,好一回才算平静下来,这才带着一股激动劲,冲余书洋解释。 “师兄,你看是不是这回事,你这边要建东海道院,我这边炼星符就得传法收徒。 你说这事巧不巧,是不是时运当兴,说不得这就是我这一道弘扬光大的契机了。” 李太平很少激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今天这事,是他前所未见的,兕兽一族都是一脉单传,修行法门也是独自修行。再早之前,都没有祭炼过法器,也不曾收徒传法,他们就像是借着青牛老祖宗的名头,帮着守护与见证天道盟誓。 “师弟,此事还得慎重考虑,现下东海道院招收的学生,都是青丘狐族。 你若是是想广收门徒,也得再往后等一等,免得法脉传承又跟青丘狐族纠缠不清了。”余书洋忙着劝说道。 随即,余书洋就把这些日子知道的情况,像是青丘狐族的六支狐妖、狐之国与青丘祖地等等,细细的讲述一回。 李太平慢慢听完,心中也别有一番考量,思索片刻说道:“师兄,既是你跟阴师要办这东海道院。 也不能只教授三十六部尊经,也当跟喜鱼学院那样,传授修仙百艺,如此一来也不枉费求学一场。 我这祭炼星符的事,也能捡些边角的偏星、杂星出来,让他们帮着祭炼法禁。 如此一来,也算是前期撒网,有合适的就收入门下,没合适的就等后续的学生。” 余书洋听了也觉得可以,随即点点头,说道:“师弟这个法子好啊,我还寻思着,只教道经有些单调了。 顺带着传授仙门百艺,如此一来,就跟道盟早年传法一样,他们回去无论是修行、生产,都会慢慢像道盟靠拢。” 说到这里,余书洋、李太平都来了精神,顺着这个思路,一点点补充细节,商量了好半天时间,才有了一个轮廓来。 不等他俩再商量,就觉得身下海岛一阵动荡,一股勃勃生机从土壤中散发出来。 “地脉重新联通了,想必阴师、阳师也该从海底出来了,咱们去迎一迎吧。 对了师兄,西岸那边海船上,还有一个给你送海船的老猴子,他听闻咱们要搞东海道院,一路上都在绘制图纸。 我觉得这老猴子所求不小,师兄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被他坑了。”李太平免不了又提醒一回。 李太平、阳符子他们都是坐尺家的海船来的,那老猴子打着送法船的名头,从鸦头山一路找到虎山岛。 当他听闻李太平他们要去青丘岛,更是主动叫来海船送他们,特别是知道来湖心岛创建东海道院后,更是找阳符子沟通,帮着绘制图纸。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那尺家老猴子,阳寿只剩百年了,想求一枚突破四品的仙丹。 他是被人道元炁侵染了道基,也不知道靠着什么办法,竟然突破了五品修为。 按着阴师的意思,就不搭理他了,让他去九州内陆去寻人族,转修人道成圣法。 既然他又贴过来了,我们也可以打听一下,看看他是怎么突破成妖仙的,咱们道盟有不少被侵染了道基的,全都不能突破五品修为呢。” 余书洋对尺家老祖别有一番打算,除了让他帮忙营造道院,也可以给入微剥离人道元炁打掩护。 按着水月梧桐的打算,是等黄粱道宫修复以后,把入微剥离人道元炁的事,替余书洋抗下来。 反正黄梁道宫远在梦乡之中,人族九大圣地想找麻烦,也进不到梦乡之中,到时候道盟私下里,再跟人道九家慢慢商量。 李太平不知道其中牵连,只以为是来求取仙丹的,随即说道:“师兄,要不你先去西边见一见那老猴子。 土六、云华,还有黄巴山、白七郎、十一郎都在海船上呢,这回过来从虎山岛带来不少东西,也不知道他们卸完了没有。” “也好,等下你见了阴师,让他去接应一下狐子们的海船,别让找上门来的龙女劫持了。” 余书洋回身嘱咐一句,把半空中的云车招来,拉着他飞向海岛西岸,一路上天风云车不断汇聚云气。 湖心岛半空中,云团越来越大,这云是余书洋专门汇聚的,他要祭炼震龙法相,须得采炼云霞做灵材。 待到西岸海船边,就见着土六、云华他们在往下卸货,都是一个个酒坛子,看着余书洋好生疑惑。 “土六,这些都是啥啊?” “法主。” “舅舅。” 土六、黄巴山一见余书洋就围了上来,随后是白家两兄弟,以及云华。 “法主,这些都是酒跟蜂蜜,都是这些年虎山岛上存下来的,专门带过来给您尝尝的。”土六笑着介绍道。 说完这话,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鸡油黄的如意,说道:“法主,这件法器祭炼到三十三重煞禁了。 再往后祭炼,无论灌入多少五芝药煞炁,都没有半点效果了。” 余书洋把玉如意拿在手中,如意上的灵芝草,都鲜活如真实芝草,内中煞禁三十三重,戊己土生生不息。 “祭炼的不错,看来取巧的法子到头了,剩下的只能慢慢苦熬了,不过也把真土炼成了。”余书洋满口称赞道。 五芝瑶草剑、百鳞斩元剑都是余书洋推演出来的,其中,最麻烦的就是五芝瑶草剑,是参考杏黄旗炼制的。 为了炼制戊己土,他也是煞费苦心,找出六色灵芝、瑶草,祭炼戊己土煞禁。 当初余书洋祭炼这柄剑,是因着上一世的时候,乙木生剑断裂,被三世怨侣打破防护,活活被爆肉身。 为此,他这一世再祭炼杀生二剑,就不再研习甲乙木,改用戊己土为生剑。 “你们快些搬吧,那尺家老祖在船上吗?”余书洋朝土六问道。 “法主,自从海船进了青丘水域,那位猴仙就在船舱里不出来了,好像是在绘制图纸。 我听阳师的意思,说是要炼九间道院,似乎颇为麻烦,一路上改稿三五回。”土六解释道。 余书洋听了不觉哑然,没想到阳符子竟然要建九间院,看来他的想法也不少。 所谓九间院,与民宅的三进院、五进院类似,间、进都是建房的制式名词,像黄粱道宫就是两殿三室的五进院格局。 这九间院,是指一条中轴线上,连着九间正房的格局,也叫九星连珠,是一个极复杂的宫城建筑。 落枕一样的感觉,脖子隐隐作痛。 (本章完) 第314章 牵机龙女与锛凿斧锯 第314章 牵机龙女与锛凿斧锯 湖心岛,西岸海船。 从海船上一共卸下来三千坛酒、二千坛蜜、一千坛粉,都是专门从虎山岛带过来的。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茶叶、鲜茶,都是茶树精云华做的,特别带过来给余书洋尝尝的。 “法主,这些都是我采摘瓣做的百精粹,跟云雾茶搭配做的茶。”云华笑着介绍道。 此时的云华,已经不再是茶树上一张人脸的模样,而是上半身像人,下半身是树的模样。 就见她是翠绿色的长发,翠绿色的眉毛,一双乌目黑的透亮,鹅蛋脸上黄中透着白,嫣红的嘴唇一点点。 “几年不见,云华你的变化最大,你这刚刚九品后期,竟然能化形了,这是修炼的啥妙法?”余书洋很是惊奇的问道。 妖怪变化本体是头等大事,就相当于是二头投胎,长相、身高、资质都看这次化形了。 故而,七品修行万分重要,就相当于九品之前的烧窍筑基,像鱼父、鱼母两个化形成人后,人身模样就定死了,肉身资质也不会再变。 云华抖了抖身上的云气,她把祭炼的云色瑶草锦旗罩在身上,好似穿了一件纱衣一般。 她将阴阳云雾、朝夕时两道神通,也都化作法禁炼入锦旗,故而,身上的云雾都聚成一朵朵团模样。 “法主,这是我参悟青华云雾妙气,从中领悟了一门木灵变形法,多亏有土六哥哥教我木遁之法,又有阳师几次指点。”云华笑盈盈的解释道。 云华、土六两个都取姓为姚,一直都是情同亲兄妹,自成精以来就结伴照料芝田茶园。 “着实不错,我这刚夺得一件枪兵,是用乌墨炼成的玄光打造,配合你身上的两道神通施展,必定是相得益彰。” 余书洋心神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把收入法衣镇压的乌枪取出,这乌枪是乌贼仙的法兵。 云华双手捧过乌枪,此枪伸展开来有一丈二,枪身玄黑一色,如同镔铁一样硬,施法驱动也能化作玄光。 “这乌枪是我的一件战利品,还不曾洗练,我再送你一瓶天河弱水,你用它将枪中的法禁都洗练干净。” 余书洋说话间,从洞渊玄天旗中引出天河弱水,灌满一整瓶直接交给云华。 这惹的土六、仨外甥都是一阵眼馋,可以看的出来,都长大了不少,上次分别的时候,白七郎、十一郎还抱着他大腿不放呢。 “这天河弱水是好东西不假,不过也是巨毒的灵水,能消散修为、侵染灵识、衰老心神。 等你们要洗练法器时,可以来找我,却是不能随便给你们玩耍。”余书洋冲仨外甥解释几句。 他身上没有多少法器与宝物,除了自己经常用的几件,就是斗法时抢的对手的,一时就没了礼物给仨外甥。 好在黄巴山、白七郎、白十一郎都很乖巧,只是听闻天河弱水,眼热好奇并非真的想要。 不等仨外甥说话呢,就听的半空中一声呼啸,紧随其下的是一声鹰戾,就见着一道红光从天而落。 这红光落在湖心岛上,化作一位身穿白色璎珞罩袍,手持一柄赤红色龙纹伞的女子。 就见着女子头戴宝月冠,童子一般的娇嫩眉目,眉眼润如汪洋,似娇嗔又像可人儿。 再看额头上一对龙角,以及妙龄少女模样,就知道眼前是一位龙女,周所周知,龙宫外边的龙女,修为至少得是五品。 余书洋见龙女盯着乌枪看,忙着示意云华收起来,心中暗想着,这位怕不是推云雀的主人吧? “好个小贼,是你打杀了乌枪将军,抢了罗网道兵,还戏耍了推云雀?” 龙女眉目一皱,好似西子捧心般,说话声音也娇滴滴的,完全听不出半点杀气。 “这位龙女有礼了,不知道您是龙宫中的公主?郡主?还是县主?”余书洋不答反问道。 东海龙宫分封龙子,按着封地大小各有封号,比如骊龙侯,就是外族龙侯,乃是功封族爵位,算是骊龙一族的世封龙爵。 龙女与龙子不同,大都在龙宫中生活并不分封,不过按着血脉也会给予尊号,比如龙王的女儿封公主,孙女封郡主,重孙女封县主。 “鱼龙?不对……你竟然是龙鲤,好些年不见有鲤龙出现了,却是很难得啊。 如此说来倒不是外人,也能与东海龙宫结识了,我是龙宫中的九十六县主,封号牵机。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想必你一听就懂了,家父正是第二龙子。”牵机龙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余书洋。 这边余书洋也明白,是苦主找上门来了,第二龙子正是睚眦,海葵水兵也说他们是睚眦龙子的道兵。 “原来是牵机县主,却是有礼了,土六,取一坛美酒了,给龙女润润嗓子。”余书洋不由的客气的。 芝仙土六捧来一坛酒,这酒坛是十斤沉的大坛,内里装的更是百不老酒,是用百灵蜜、百精粹配合紫竹晨露酿造。 酒坛的泥土封一打开,就有一股百不老的灵韵,这酒对女人来说,就是驻颜不老的神酒。 牵机龙女不认得这酒的名字,只凭闻酒香也知道是啥宝贝,随即喜笑颜开的捧了过去,抱着坛子一口饮下。 不等片刻,龙女脸上就升起一团红晕,好似年画上的喜娃娃,看着喜庆又可人儿。 “好酒啊,比龙宫的千泉饮还要好喝,看在这酒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了。 不过你得把罗网道兵还回来,那是我父的亲兵,你要是敢抢,他定然不会答应的。”牵机龙女三分似醉、七分像撒娇的说道。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是心中大喜,知道龙女能商量,忙说道:“龙女见谅,那海葵水兵现下都中了弱水毒,还得等救治好了才好还你。” 说完这话,余书洋从腰间取下乾坤长蛇袋,将三千海葵水兵从重倒了出来。 牵机龙女抬眼看了一下,就见一地的海葵妖,个个都跟翻肚皮的鱼一样,海葵触手全都缩成一团,就像一朵朵菊一样。 “海葵妖也能中毒,你小子是个有手段的,那乌枪将军可是死了?他是九叔的手下,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不过,这罗网道兵却是不能不管,你说怎么解决吧?”牵机龙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余书洋。 “龙女,要不这样吧,我给海葵水兵们解毒,在调养一下,等恢复如初了,就给您送到龙宫水府。” 余书洋暗中盘算着,他修炼阴阳水雷,一两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到时候把海葵水兵还她就是了。 牵机龙女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个法子也是不错,不伤咱们两家的和气,不过也不能空口说白话。我把推云雀留在你这吧,等你救治好了,让他把罗网道兵带回去就成。” 牵机龙女把手上赤色伞一转,伞面上升起一道白光,就见这白光落地化作一个五六岁孩童模样,穿着打扮跟龙女一个风格,也跟年画一般。 “小白云,你留在这里等他救治罗网道兵,待到全都治好了,由你送回龙宫水府。” 牵机龙女说完,取出一枚龙鳞兵符,交到推云雀的手中,随即手中赤伞放出来红光,带着龙女飞离湖心岛。 白云气呼呼的看着余书洋,两个眼睛瞪的鼓鼓的,他一路上追赶,被扫霞童子时不时拿玄光气捆一回,害他险些从空中坠入海底。 余书洋把一众海葵水兵都收入蛇袋,笑着冲推云雀说道:“这海葵水兵还得等几日才能救治。 不如,你就跟着云华吧,她修行青华云雾妙气,与你的推云牧雨多有相通。” 白云不识的那个是云华,不过,看几个妖怪,就不一个树妖身上散发云气,就知道说的应该是她了。 说起来,推云雀也是凤鸟,天生就有一股傲气,不过见了云华,心里却是有股欢喜。 一旁的云华见推云雀不吭声,主动上前来,说:“你的名字叫白云吗?我叫云华,不知道你的云道神通是什么样子的?” 白云脸上带笑,说道:“我是推云雀,最善于推云牧雨,看我施法给你看。” 就见着白云摇身一变,化作一只拳头大的鹅黄色鸟雀,随着他一声鹰戾,从云禁中引下一团云气。 这云气落在推云雀身上,就像披了鱼皮衣幻化一样,变成了一只一丈高的鹰鸟。 鹰鸟在半空中飞行,一边飞一边推云气,把余书洋铺展开的云雾,全都推到海岛中心。 好在余书洋早有施法,他要用这些云气滋生云霞,继而采云霞炼制云衣,好修炼震龙法相。 那白云推了半天云气,把薄云叠成乌云,黑乎乎仿佛一道玄光罩,盖在了湖心岛的半空中。 推云雀眼见着云雾被他堆成乌云,照着以前的情形,早就该大雨倾盆了,眼下却是滴水不落。 余书洋暗中给云华传音,让她多哄着推云童子点,这些日子可以让他帮忙行云,以及采集云霞气。 就老推云雀被云华三两句话,就去天上推云,想来是个很好哄的小妖怪。 牵机龙女来一趟,他心里也踏实不少,起码没有交恶龙宫,不过回想刚才,龙女是看出他龙鲤的身份,才跟他好言好语的吧? 正在余书洋思虑再三,就见着海船上升起一道黄黄,紧接着一条青角金龙、一条黄角红龙。 再看之下,这青角金龙是一把锛,也就是木匠手中的工具之一,常说锛凿斧锯的锛。 这锛又叫平头斧,专门给大木料做削砍的,厉害的木匠可以用一把锛斧掏出一口棺材。 另外一条黄角红龙,是一把锯,也就是锛凿斧锯中的那个锯,这是用来锯断木头用的。 随后又有一把斧子、一根凿子飞出,斧子是青面狼、凿子是白脸鼠,全都是先化作兽形,再变为工具。 随着四样工具显现,不断有木料从船中抛飞出来,就见着锛削、锯断、斧劈、凿冲,竟然在空中搭建房屋一般。 一个呼吸间,一根三人合抱的大木,就被拆解开了,就像垒积木一样,一会就搭建出一座房屋。 如此这般过了小半天,一套小城一般的房屋就建好了,外墙用石料,内墙用砖料,房屋、楼阁用木料。 建成的小城随着锛凿斧锯飞回船舱,不等片刻,就见着一个黑脸老农模样的人,从海船上跳了下来。 这老农一身布衣短打穿着,好似人族的苦力人,外扎着一根黑布腰带,后腰上别这一把镰刀,就是农家割麦的那种。 老农手上托着一个巴掌大的城池,来到余书洋眼前,极为客气的说道:“想必您就是余岛主吧,这是给您建造的九间道院。 都是按照龟仙师的意思,您也看看,还有要改动的地方吗?” 余书洋细细的端详,就见着九间院一字排开,第一间配九间房,第二间配十六间、第三间配二十四间……第九间配七十二间。 “巧夺天工啊,这是模型还是已经炼好的房屋啊?”余书洋不由的感叹一句。 这巴掌大的小城,刚才余书洋亲眼目睹,都是用真材实料炼制,而且房屋上都有一两重灵禁了。 “这只能算是一个粗胚,还得看余岛主要在何处营造,我才好在调整布置。 房屋的雕、涂漆,道路、地基都还得再营造,更重要的是风水,我这一脉营造房屋必须得顺风顺水。” 老农一脸朴实的解释道,说完又从肩膀上的“搭子”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船。 “这是您在富氏船行做的法船,两年前就炼制好了,去鸦头山上找您,听说余岛主来了青丘了,一直不能给您送过来。” 余书洋接过小木船,此时的海船就像一只鸟,模样是:长喙疏翼圆尾,通体一股亮红色,就像是一块琥珀一般。 “真是劳驾了,这次来还是想求突破用的仙丹?”余书洋也客气的问道。 老农叹息一声,说道:“我听他们回来说的了,这事却是跟大丹师想的不太一样。 我是修行过人族工家门的功法不假,后来都让我借木匠工具承载了去。 刚才施法余岛主应该看到了,就是那四道法器,后来突破五品时,都帮了我的大忙。 这四道法器各接引一道星神之力,分别是亢金龙锛、虚日鼠凿、奎木狼斧、井木犴锯。 自打我突破五品以后,修行上再难提升一点,也去中州北地,到工家门求取人道成圣法。 工家门的高人告所我,我修炼的法门没有人气,却是不能改修人道法门。”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15章 求长生与性灵合一 第315章 求长生与性灵合一 工家,是人道九家之一,中州北地有一支传承叫妖一门,擅长神工鬼斧之法。 刚才尺家老祖催使锛凿斧锯,在虚空中搭建房屋,用的正是这门神鬼秘术。 人族木匠要施展这法子,得提前准备了祭品供奉,再请与他结盟的妖怪借力与他,才能施展神工鬼斧。 尺家老祖本身就是妖怪,不必像人族工匠那样,再开坛借法,他修炼这门秘术的时候,直接用法器承接星神之力。 如此这般,将锛凿斧锯炼成了四件星神法器,帮着他打造各种房屋与舟车。 余书洋仔细端详了四件法器,发觉其中各有一道星神灵应,四件法器准确一点说,根本就是四件神道法器。 这些年,尺家老祖修房屋、造舟船,积攒下来的福德气运,全都被神器截留了。 看到这里,余书洋发觉一点异样,又张开眉心神瞳,细细的检查尺家老祖的玄窍。 这老猴子烧窍在中丹田黄庭,就见着内中除了如山的气血,就是五脏五气。 若非知道这老猴子是个木匠,刚才又亲眼看他祭炼九间院,余书洋还真不好确定他修炼的是木匠法门。 只看玄窍中的法力、法符、法相,都没有半点人道元炁,妖身上也没有被侵染的迹象。 一时之间,只凭借神识感应、神通探查,都不能找出问题根源,就像尺家老祖说的那种,就不是人道元炁侵染道基的问题。 “我看你修炼的不似木匠法门,祭炼法器的手法,又跟神宗修士类似。 问题是不是出在香火愿力上?你自己有啥看法不?”余书洋反问道。 尺家老祖嘿嘿一笑,说道:“余岛主,这些我也说不上来,不如等大丹师来了,让他帮忙看看呢?” 老猴子化形成人是老农模样,看着老实巴交的,一开口说话,就露出一股精明感。 余书洋也听的出来了,看来尺家老祖有内情瞒着不讲,他见对方遮遮掩掩的,也懒得搭理他了。 随即转身找芝仙土六、仨外甥,说道:“你们也别搬了,我用乾坤袋一块装走得了。” 乾坤长蛇袋内炼乾坤煞禁,全力施展开跟长蛇一般大,装下三五座山都没问题。 蛇袋放出玄光扫过地上的酒坛、茶团,全部收入其中,这蛇袋刚吞食了冰蛇妖仙,内中多了一股冰寒法禁,放蛇袋里也不用怕腐败变质。 装完东西,余书洋就带着芝仙土六、仨外甥朝着湖心岛上走,去寻李太平、阴陈子他们几个。 这边尺家老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小心得罪了余书洋,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他真正求的是大丹师。 早先尺大匠、尺高岗、尺高昌陪着余书洋过来,是听富家的指点,尺家老祖当时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等他仨得了阴陈子的指点,把话传回族里,尺家老祖心里却是明白,这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再一打听才知道大丹师的来历。 后来费心费力的讨好李太平、阳符子,也是想打探点内幕消息,以及巴结阳符子,这边毕竟是三品后期的妖仙,值得尺家老祖厚着脸皮巴结。 另外一边,湖心岛中央地带,这里是早先的太阴月池,阳符子、李太平、吴威、蛇丘燕、余家仨学生都在这挖土。 等余书洋找到的时候,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已经挖出来了,露出一块三丈高一丈宽的白玉石壁,就见着石壁光滑如镜。 “阳师,你们这是干啥呢?”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阳师子还是早年的穿着打扮,一身黑皂色道袍,手上拿着一根焦木还阳枝,不同的是,这焦木上多了星星点点的金砂。 “好小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气,你小子这是要得道?还是要成仙呢? 怎么几年不见,你怎么一副宗师气象了?”阳符子见了余书洋满口称赞。 自从余书洋打通了肾脏玄关,领悟了玄武大道,又将玄水法力入微炼化一回,身上就透着一股玄妙道气。 对此,他也不曾遮掩,不像阴德金光、道德玄气那样,专门收入到灵台三秘术中。 “阳师缪赞了,这几年不过是精纯了一下法力,将那些累赘清理干净。 这是一块太阴石?怎么如此大块?”余书洋客套两句,指着泥坑里的玉璧问道。 太阴石并非啥贵重之物,与白玉、翡翠、玛瑙一般,都是一种玉矿石,色泽与白水晶类似,不过没那么透亮,内中含有一点太阴灵韵。 阳符子点点头,说道:“这是早先太阴月华池的地基,我看过了,岛上兴建道院,当以此处做中心。 你这回跟阴陈子闹的动静可不小,把我跟青星子都扯进来了,有啥打算没有?” 阳符子是被阴陈子请来的,一半看余书洋的面子,另外一半得了水月梧桐的吩咐。 原本他计划的是,在虎山岛上看顾十年,一边帮着余书洋谋夺荒海雷岛的机缘,一边祭炼金罡砂。 却不想妖算不如天算,又闹出东海道院来,扯着阳符子、李太平两个,不得不过来一趟。 “阳师,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其中牵扯到道盟的新计划,一时半会的,我也讲不清楚。 不如等哪天有时间了,咱们一块到黄粱道宫,让水月梧桐亲自讲吧。 还有个事我还没问您呢,那尺家的老猴子,他咋跟着一块过来了,刚才见他把九间院炼制出来了。” 余书洋半遮半掩的解释了两句,只把东海道院的事推脱给水月梧桐,又转移话题问到尺家老祖。 阳符子、李太平两个早就被水月梧桐劝说一回,言明了道院是未来对抗世家蚕食法脉传承的唯一办法。 “尺家那个木匠,正好帮忙修建道院,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你刚才见过他了吧,可看出问题所在?”阳符子笑着问余书洋。 余书洋见阳符子笑的开心,瞬间就明白过来,那尺家老祖不能突破四品的毛病,阳符子一定是掌握了。 “阳师,刚开始的时候,我怀疑是人道元炁侵蚀道基,还以为他能突破五品成妖仙,是有啥秘法呢。 刚才见他祭炼九间院,我见他使的法器都有星神灵应,又想着是不是被香火愿力侵蚀。 问题就是,他的玄窍非常干净,不像是被侵蚀过的样子,着实奇怪呢。”余书洋把心中猜疑诉说一遍,只等阳符子的最终答案。就见着阳符子微笑不语,还是一旁的李太平帮着开口解释,说道:“师兄,你来找阴师学炼丹,他应该跟你讲过不死药吧。 那老猴子是因为服食了不死药,修为只能限制在五品,现下他阳寿即将耗尽,只能再服一枚不死药,才能保住性命。” 余书洋听了不由的有些惊讶,阴陈子早先跟他解释过不死药、仙丹、金丹,他还摸过一枚不死药,也就是扶桑树的桑实。 “不死药还要阳寿耗尽的时候?那还能称得上不死药吗?”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哈哈,你这几年在阴陈子身边没学到东西吗?这不死药虽说有不死二字,也是分上中下三等的。 下等的不死药,能帮着修炼到五品境界,阳寿能活三千年,这就相当于是一位妖仙的寿命了。 中等的不死药,能修炼到三品境界,阳寿能活六千年,与四品后期、三品初期妖仙寿命相当。 只有那上等不死药,能修炼到二品后期,阳寿能活一个纪元,不拘修为高低。 那尺家老猴子,就是早年吃了一枚秋实,勉强算个下品不死药。”阳符子说到最后不由的轻哼一声,对于尺家老祖他是看不到起的。 余书洋听了这话,也算明白了,原来尺家老祖遮掩的是不死药这事,想了是怕传出去以后,其他妖仙盯上他。 这不死药是不能被消化的,等阳寿耗尽以后,妖身就会被不死药吞食干净,重新再化作一枚不死药。 在那些阳寿即将耗尽,修为又突破无望的妖仙眼力,这就是再活三千年的机会,说不得就要暗害他,毕竟不死药是不会被消化的。 尺家老祖自知内情,早先都是拿人道元炁做借口,真真假假的放消息在外边,又编了一套别的说词,用以掩盖服食不死药的真相。 现下,他想再续命,不仅仅要再服食一枚新的不死药,还得将体内的不死药拔除,一具妖身内不能同时容纳两枚不死药。 余书洋了解了其中隐情,也就没有闲心去管尺家老祖的死活,开始跟阳符子请教炼云衣的事。 他将震龙之形如龙幡,材质如云衣的事讲述一回,又把采炼云霞的想法说了,让阳符子帮着拿主意。 阳符子、李太平听了,各有不同的想法,就听李太平率先开口说:“师兄,你不是还要采雷气祭炼阴阳水雷吗? 我这倒是有一个法子,周天星辰之中,壁宿麾下有二星,名叫雷电、云雨,室宿麾下也有一星叫霹雳。 我把这三道星符给你,如此一来,你可以借星符导引星力,用以参悟雷电云雨。 顺便也帮我祭炼一下三张星符,这个主意不错吧?” 自打余书洋指点李太平收徒帮着祭炼星符,他就想明白了,一千多张星符,全都让他祭炼到法禁圆满,就别想着能修成一品了。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那这样吧,我这还有几个徒弟,都给他们发一道星符,让他们一块帮你祭炼。 吴威、蛇丘燕他们命应危宿,你把天钱、天钩给他俩,也算指点他俩修行了。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都修行雷法,就不用再单独给星符了,等我炼成云衣了,就把雷电、霹雳、云雨三符交给他们。” 说完这话,他又说道:“你把华盖给土六,他修行的紫芝五行遁地法,其中紫芝紫气与华盖相关。 在取腾蛇、天医二星符给我,早年我炼过这两道星符给仨外甥,可以让他们帮你祭炼一下。” 黄巴山、白六郎、白十一郎都还没突破九品,说是让他们祭炼星符,还是给他参悟其中法韵。 李太平是嬉笑欢颜,挨个的分发星符,又拉着几个妖怪过去,一一传授祭炼星符之法。 “星符分开祭炼,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不过隐患也不小呢,法器祭炼讲究一个精气唯一。 如此一来,到最后法禁合一时,才能灵性合一化作虚灵,若是多人祭炼法禁,灵性斑驳混杂,怕是祭炼不出虚灵。”阳符子不赞成道。 他修行符文之法,对祭炼法器、法宝多有研究,不然,也不能祭炼出三重道禁的扫霞仙衣。 “阳师,这可如何是好,你也是知道的,师弟祭炼周天星符是为了承载法脉气运。”余书洋反问道。 阳符子听了沉吟片刻,说道:“法禁灵性混杂,或许可以想办法洗练,将灵性炼的混元如一。 这法子得找阴陈子了,他经常祭炼金丹,说不得能有炮制灵性的法子。 实在不行,最后就用真水、真火再炼一回,借着水火真气,将星符的神气祭炼的如一。” 说到最后,阳符子也是没好法子,这用真水、真火再祭炼,不亚于将星符回炉重造。 听着挺简单的,真操作起来,就是床上架床、屋上安屋,不过是在祭炼好的星符上,外祭炼一块法性如一的地方,以便合一时炼出虚灵。 余书洋听了心中却是别有打算,他有微尘劫争之法,最是能剥离杂气、法韵、灵韵,到时候也能帮星符洗练一回灵韵。 不过这事目前还不能讲给阳符子、李太平听,就说道:“这周天星符有一千二百多道,想要都祭炼到法禁圆满,非得集众力才能成。 眼下就想办法先祭炼着,再慢慢想办法炮制灵性,想来这事比祭炼一千二多道星符要简单些。” 阳符子也没别的好法子,无奈的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刚才你说用云霞祭炼云衣。 我倒是知道另外一个法子,你可以将这太阴石炼做一大一小的云镜,将云霞倒映其中。 如此一来,云镜中的太阴月华与云霞相互映衬,你在采镜中虚影做灵材。 如此一来,这不就跟你说的震龙云衣类似了,符合那似云非云的材质。 当年我为了祭炼扫霞仙衣,就是用两面玉镜分别映照朝霞、晚霞,在采炼镜中霞光做灵材。” 阳符子讲述完,有把一门剪影秘法传给余书洋,这是从玉镜中采摘灵材的秘法,算是一门玄光之术、照影之法。 (本章完) 第316章 两仪虚实剪与煮白石炼仙粮 第316章 两仪虚实剪与煮白石炼仙粮 剪影秘术,是一门摄气揽光的秘法,类似于画影摄形的幻术,不过却能将光影裁剪下来,炼成玄气丝再织成灵布。 这门剪影秘术限制极多,首先一条就是,只能剪炼制的玉镜中的影,别处的光影都剪除不动。 其次就是,玉镜要炼制成一对子母镜,小镜为子、大镜为母,这母镜须得高悬崖璧之上,子镜沉入水潭中。 最后就是,剪影采集的灵材,须得提前采炼,再投入小镜所在的水潭,如此由小镜照入大镜,再对着大镜施法剪影采集灵材。 说了也是神奇,投入潭水的灵材,竟然会随着大镜中的剪影,一点点消磨殆尽。 余书洋对这门剪影秘术,却是别有一番感悟,他参悟微尘棋谱,炼成的微尘劫争,就是炼虚化形跟炼形化虚。 自他将二十劫变化推演出来,借着洞渊玄天旗,已经两次施展了,一次是给一众狐子消散修为,一次是放天河弱水毒倒三千海葵水兵。 说实在的,洞渊玄天旗本身就是极厉害,无论是若木旗杆中的半个撑天道禁,还是旗面中五色雉鸡、黑水玄蛇,都是极厉害手段。 用五色雉鸡、黑水玄蛇施展炼虚化形、炼形化虚,跟真正的微尘劫争相差太远,不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是十倍、百倍差别。 若非是有洞渊中汇聚的天河弱水,余书洋想用黑水玄蛇炼形化虚,就相当于拿纸做剑,也就模样看着唬人罢了。 余书洋现在就好比是: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 这剪影秘术的剪法,一瞬间让他联系到虚实变化,若是他将炼形化虚、炼虚化形当作一把剪刀,不正是裁剪虚实的两仪虚实剪。 想通了这一点,余书洋凭借剪影秘术,推演一门施展两仪虚实的剪法,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特别是,他还有一门特别适合的神通——云分阴阳,这门云道神通是余书洋领悟出的,后来更是凭借这门神通,祭炼出了阴阳真形扇。 说起来,云分阴阳跟微尘劫争一样,都是极厉害的神通法术,偏偏就是施展不出真正的威力。 现下有剪影秘术做根基,融合云分阴阳神通,施展炼形化虚、炼形化虚,可谓是融会贯通。 余书洋借着玄武龟书推演,不用多久时间,毕竟云分阴阳、微尘劫争都是经常推演的,不需要再从头演算,只需要把剪影秘术融合就成。 很快,一门神通法术推演出来了,跟云游神通能祭炼云车一样,这门神通法术也能祭炼法器,正是余书洋早先设想的两仪虚实剪。 这把云剪炼制起来,可比云车可费劲多了,须得用五色神光、黑水玄光化作的云气,炼制剪刀上的刀片。 有洞渊玄天旗施法,五色神光、黑水玄光都不难获取,反倒是将两者化作云气,让余书洋着实头疼一回。 剪影秘术能将云霞化作玄气,却是不能将玄光倒过来,再化为云气,无论余书洋百般推演都不能。 好在阴陈子回来了,他跟阳符子连接好了地脉,就被李太平告知可能有龙女要拦路。 让他去给狐子们的海船护航,没想到牵机龙女直接找到湖心岛,算是是白跑了一趟。 “你小子就是个惹祸的头,那乌贼仙我不打杀他,你半路去捡这个便宜。 也不想一下,他怎么可能从我的手上逃脱,无非就是顾虑到背后牵扯到的两位龙子。” 阴陈子手持雷纹金杆,从半空中飘落,气哼哼的冲余书洋一通抱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依着余书洋早先的提议,把东海道院搬到湖心岛,借着龙子跟狐之国的对战,慢慢消弭六大狐族的界限。 这法子就是借力打力,若是真把龙子引过来,成了对战双方的前沿阵地,那就得不偿失了。 余书洋忙着给阴陈子说好话,说来也是他心急了,只想着捞便宜,好祭炼乾坤长蛇袋了。 “阴师,这回是我莽撞了,只想着祭炼乾坤长蛇袋了,说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那长蛇袋是用血肉炼器法,看着法禁圆满了,实际上,想要祭炼成法宝,还得投喂几个妖仙,把蛇袋给喂饱了才成。”余书洋解释道。 这血肉炼器堪比邪法,祭炼出的法器大都要喂养血肉,等法禁合一化作道禁,法宝就与活物类似了。 到时候,乾坤长蛇袋直接显化为长蛇,虚灵法宝的时候,就能发挥出真形法宝的威力。 余书洋笑着指了指半空中的推云雀,说道:“牵机龙女来过了,被我劝说下来,牵扯到睚眦龙子的道兵,也都商量好了。 剩下的麻烦,就是乌贼仙背后的椒图龙子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话说回来了,两军对战哪有不死手下的道理。 况且,有阴师、阳师你们两个三品妖仙,还能怕他不成?” 阴陈子看了一眼推云雀,这才脸色缓和许多,说道:“倒不是怕睚眦、椒图他们。 只是咱们把学生都带过来,总要护住他们,等以后成长起来了,再跟龙宫水兵打斗,总得一点点适应。”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说道:“阴师你就别担心了,早在来之前,我就考虑过了。 为此,我准备了两门法术,一个是道德荷叶秘法,能汇聚教化之气炼成荷叶,专能护身不伤。 还有一门丁甲阵法,六个狐妖结成一组,一组雄狐、一组雌狐,能分开成阵、也能组合成大阵。 如此一来来,狐子们在岛上也有自保能力,最关键是,六个狐妖一组正好对应六大狐族。” 这丁甲秘术是从太岁神术拆分出来的,一半是辰岁之术,另外一半是神符施法。 阴陈子听了这些才算满意,笑呵呵的说道:“就你小子鬼点子最多,我刚才在西岸见着那猴仙了。 先让他把九间院建好,后边你就跟着我吧,这回要炼制长生不死药,你也跟着一块学学。 后边剥离猴仙体内的长生不老药,还得你想想办法,这事也只有你的微尘劫争能解决。” 尺家老祖的事,阳符子一见面就跟他讲清楚了,炼制不死药、剥离不死药的事,还是他跟阳符子商量出来的。 余书洋闻言点点,不过也有几分迟疑,说道:“阴师,咱们就这样帮他,不索取些好处?” 阴陈子听了哈哈一笑,面露得意的说道:“免费做好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跟阳符子商量过了,给他炼一枚中等不死药,能帮他再延寿六千年。 这样,就能帮着把九间院祭炼成一件法宝,到时候,东海道院就像道盟一样,也有一件法宝道宫做支撑。” 说完这话,阴陈子是一脸的得意,虽说这个主意是阳符子出的,实惠却是他阴陈子占了。 以后东海道院发展越好,青丘狐族也跟着水涨船高,毕竟道院就在青丘群岛之中。 “这法子确实不错,以后还能让他教授木匠技艺,我跟李太平还商量呢。 只教狐子们道经,有些太过寡淡了,应该再传授一些仙门百艺,这样一来,即便没能入道学法,也不至于白白在这空耗十年。 或者,咱们也可以按照道宫的规矩,也设一个考功室,给学生们布置任务,以功劳兑换法术、灵材。” 余书洋由此联想到喜鱼福地的学院,那喜鱼学院是免费供应一切,唯一的条件就是十年内必须突破九品,不然,就会被送上选鱼大会。 免费供应十年,这法子只适合家族发展,毕竟族人、族产是一体的,修行有成,增强家族实力,修行不成,也能卖身换取利益。 学院就不成了,得慢慢积攒家底,毕竟,求学的狐子是归青丘狐族的,不是东海道院的私兵。 哪怕是以后扩大生源,不局限于青丘狐族,也是为了传播道法,为了打破世家的禁锢。 阴陈子笑着点点头,说道:“现在你是东海道院的山长,你想怎么规划都成,我也听你的安排。” 余书洋见此也不再说这事了,反过来询问将玄光炼成云气的法子,凭借他的直觉,阴陈子应该有办法,毕竟他懂的诸多炼丹法。 阴陈子听了慢慢思索片刻,缓了好大一回,方才说道:“有一门煮白石之法,可以将泥石、石卵炼成白石。 这法子就是一门粗浅的造化术,你可以此法做参悟,炼玄光为云气应该不难。” 说完,阴陈子直接把煮白石的秘法,一一传授给余书洋,依照此法,他又讲述服饵与仙粮。 这服饵修仙,就是一门靠吃来修炼的道法,算是炼金丹求仙的初期,可以看出来,完全就是一脉传承。 当时,服饵修仙不懂的炼制金丹,服食的饵统称为仙粮,认为五谷杂粮都有谷毒,凡人会死也是因为谷毒。 于是乎,慢慢就有代替五谷杂粮的“仙粮”,比如吃松子、桑实、黄精、茯苓一类的灵药派,又比如云母、金玉、泥石的仙药派。 后来,灵药派演变成了草木炼丹法,仙药派演变成了金石炼丹法,两派源远流长,在炼丹一道占据重要地位。 余书洋听完之后,对煮白石秘法有了清晰认知,这门术法本质上,就是用廉价的石卵代替玉饵。 当初服玉饵修炼,与现在的服食仙丹类似,远古时代之前,金石、玉石都蕴含天地神气,服食金、玉饵,就是服食天地神气。 奈何,远古时代万物皆有灵,山神、土地神比比皆是,想要开挖金石、玉石,必有神灵出面阻止。 于是乎,就有了炼石卵、泥石为白石的法术,所谓白石,并不仅仅是白色的石头,而且指无瑕白玉。 余书洋正好要炼制玉镜,也能借此参悟一下煮石秘法,他将五丁阴火蛇、九阳玄水龟从玄窍中放出来。 煮石,可以架起一口铁锅慢慢煮,就像煮粥一样,把石卵修成一锅白玉汤,也可以埋入土中,慢慢煅烧,最后烧炼成白色的玉石。 他要炼制太阴石为玉镜,就不需要这么麻烦,毕竟太阴石已经是灵玉了,不需要过多的祭炼。 余书洋拿出五芝瑶草剑,他运使土行变化,炼化地气为刀圭,将太阴石分作一大、一小二块。 在驱使五丁阴火蛇、九阳玄水龟,分别将太阴石吞下,以法相为锅煮白石。 这门秘术不涉及阴阳五行,就是煮泥石为白石,修炼到精深处,领悟到造化之法,就能炼六一神泥、五色石。 对于斡旋造化,余书洋一直参悟不透,上次阴陈子炼点金丹,让他参悟点金变化与斡旋造化。 偏偏他对五阴、阴阳,这种玄机变化领悟颇深,反倒是点石成金这种造化之法,久久不能入门。 或许,这跟他依赖的数算推演有关,阴阳变化、五行流转,都有规律可寻,可以推演出气机转变的道理。 斡旋造化,就毫无道理可讲,他能点石成金、能煮石成玉,并且金、玉都不是假的,不是法力变化的虚假之物。 余书洋一边用火蛇、水龟炼石,一边取出点金丹温养,这枚鸡蛋大小的金丹,会随着法力温养,慢慢变作一件点金之物。 就像阴陈子手上的雷火纹金杆,就是他这些年慢慢祭炼而成,能够不施展丁点法力,只凭借金杆就能施展点石成金。 上次阴陈子祭炼点金丹,最后为了展示造化之法,就用雷火纹金杆点炼丹铜炉,直接点铜炉为金炉。 火蛇、水龟体内两块太阴石,不等片刻就化作一团乳白色液体,随着一点点蒸煮,可见星星点点的月华,就像银色的闪光。 在余书洋亲眼见证之下,两块太阴石一点点化作白石,体积缩小了整整一半,太阴月华遍布其中,直把白色的太阴石炼成银白色。 见此情形,他忙着祭炼玉镜法禁,将两块太阴石炼成一对玉镜,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一对银镜。 就见着,母镜长二丈、宽一丈,子镜长八尺、宽四尺,两镜通体都是银白色,仿佛是一块白银打磨的镜璧。 经过法相施展煮石秘法,不由的让他想到一句五味调和,这是灵厨修行的核心之一。 煮白石、点石成金,不涉及阴阳五行这类气机变化,而是与烹饪相似的——五味调和。 泥石、白石,石头、黄金,都可看做一种味道,例如,泥石是酸味、白石是甜味,将酸味调和成甜味,就是煮白石、就是点石成金。 参悟透这一点,余书洋就像是捅破窗户纸,一下子对造化有了清晰的认知,也想到如何炼玄光为云气。 (本章完) 第317章 无量玉璧与炼云衣 第317章 无量玉璧与炼云衣 湖心岛,北坡崖璧。 余书洋将母镜银璧炼入崖璧,又在崖下挖出一眼水潭,将子镜炼入池底,两镜相照自有玄妙。 依着早前的设想,他将洞渊玄天旗取出,对着水潭施法,先是撒下五色神光。 五色神光是催动五色雉鸡发出,比孔雀的五色神光要差一些,还做不到正反五行的流转。 水潭中五色神光飘荡,被子镜照入石壁母镜中,就见着石壁上五色晃动,宛如一根五色的飘带。 余书洋运使剪影秘术,在石壁中显现一把剪刀,就见着这剪刀在镜中虚虚一剪,把镜中飘带晃动一下,一缕缕五色玄光跌落镜外。 就凭着剪影秘术,将五色神光、黑水玄光各采炼一股,剩下的就交给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两个了。 余书洋把剪影秘术传授给他俩,又把洞渊玄天旗留下,让他们慢慢采炼玄光气,他得去煮气生云。 所谓的煮气生云,就是他从煮白石秘术中领悟到的造化之妙,也就是调和造化。 这回,余书洋没再驱动五丁阴火蛇、九阳玄光龟,而是让吴威、蛇丘燕俩徒弟过来帮忙。 目前为止,他收了五个徒弟,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养的,剑道仨鱼妖几乎没在余书洋身边待过多久,龟蛇二徒更是几面之缘。 “你俩把法相施展出来,我看看修行的成果,有没有偏离玄武大道。”余书洋考教的问道。 吴威率先显露法相,是一只漆黑如墨的玄水龟,他修行的是九阳玄水龟,采炁、炼法符的灵材,全都是余书洋供给的。 现下吴威修为还是九品初期,还在采炁的过程中,法相显露出的玄水龟,就是一道轻飘飘的虚影。 不过能看出来,吴威修行玄水龟是黑水玄阳的路数,其中透出一股浓重的黑色灵韵。 见此情形,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黑水玄阳是玄武龟藏的路数,这比他早先修行的黑水玄蛇要安全许多。 “玄武龟藏,这个路数非常不错,不过你要注意,不可以将黑水与九幽相通。 以后再修行黑水,你可以朝着黑天、乌云这一思路走,如此一来,就是龟藏玄阳、黑云盖天。” 余书洋一边评说,一边把脖子上戴的百鳞斩元剑摘下来,将圆形金环催使在半空中。 “为师有一道冬时剑法,其中包含五种剑意,分别是冬风、冬时、冬月、冬藏、冬冥。 你且看一看冬藏剑意吧!好生领悟一下龟藏与玄藏的区别。”余书洋调拨徒弟道。 就见着金环一闪化作一道光,这光金中带银,飞动中带着一股冰寒之气,此气有敛藏万物之意。 所谓冬藏,就是余书洋参悟亥水、亥时所得,施展起来宛如寒冬腊月的冷风,直将一切生机终结,只留存一点生气做种子。 百鳞斩元剑在吴威身边飞过,直冻的他把四肢缩如龟壳,脑袋上浮着一颗水光珠,放出天一玄水的微光,勉力抵挡冻彻身心的冷意。 余书洋没有继续为难徒弟,就把金环摄在手中,转身冲蛇丘燕说道:“小燕儿,现在轮到你了,让为师看看你的修行成果吧。” 蛇丘燕见着吴威被冻的昏昏欲睡,忙撒娇道:“师父,你可不能冻我啊,我比师兄怕冷。” 龟、蛇都有冬眠的习惯,两者都很怕冷,蛇丘燕、吴威刚突破九品,照旧难脱妖身限制。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你师兄修行龟藏之法,我要指点他,自然是让他感受一番了。 你若是也跟你师兄一样,也修行个蛇藏之法,自然免不了冻上一回的,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随着余书洋的解释,蛇丘燕无可奈何的显露出法相,就见着是一条黑雾腾蛇。 腾蛇是室宿麾下的蛇星,也是玄武七宿中唯一的蛇,与腾蛇相似的,还有一个天勾。 早先余书洋让李太平把天勾、天钱二星符,分别给蛇丘燕、吴威,就是考虑到他俩命应危宿。 万万没想到,蛇丘燕修行玄蛇之法,参悟出的竟然是腾蛇,而不是玄武中的玄蛇。 见此情形,余书洋免不了思虑片刻,最后也不得不说,黑雾腾蛇要比黑水玄蛇要好许多,也是蛇丘燕能修炼的唯一路径。 “腾蛇乘雾,这跟玄蛇相差有点大,不过,确实只有此法可行了,是不是阳师指点你了?”余书洋问道。 蛇丘燕将法相收了起来,极为欢快的说道:“师父,我跟师兄汇聚法相之前,有请教过阳师。 他跟我说,黑水玄蛇容易犯忌讳,让我千万不要修炼,当以腾蛇为主。” 也是为得祭炼黑雾腾蛇,蛇丘燕错失大师姐之位,让吴威率先突破,成了玄武传承中的大师兄。 对此事,她到是没有太多怨气,大师兄的身份,本就该给吴威的,这事早就说好的。 “腾蛇乘雾,这是一门云雾之法,同时也是一门风雾之法,你以后要在云雾、风雾上多下功夫。 这风雾、云雾,为师都不曾修行,不过,云、风两道也能指点一下。 你且看为师这招吐气成剑,感受一下秋风之利,也好参悟腾蛇乘雾的雾气何来。”余书洋说道。 所谓腾蛇乘雾,就是秋日之时,大地上飘荡的雾气,这股雾气与秋风相近。 余书洋惯常施展的是春风,秋风施展的并不多,不过秋风嘘字咒,能够口吐太白剑气,也是他的一门绝技。 就见着余书洋口中念咒不停,他为了对付乌贼仙,把积攒的咒力消耗一空,再想施展秋风嘘字咒,还得先积攒一下咒力。 大约一刻钟时间,就见着余书洋嘴上吹气,发出一个“嘘”字声,他没用大道正韵施法,也把太白金气控制到最小。 一股金风缓缓吹出,这风一显露出来,就带着一股杀气,是太白真形符的天命杀机。 这股金风随着余书洋的念头,化作一根玄蛇绳索,直奔蛇丘燕而去,就见着她全力戒备,把水光珠催动到最大,又暗中催动天勾星符。 蛇索是比照五丁阴火蛇显化,这是余书洋一惯施展风法的套路,喜欢将风气收束成绳索状玄蛇,如此一来,能捆绑又能带一股蛇盘之力。 水火珠放出的玄冥真水灵光,并没能挡住蛇索,被蛇盘之力轻轻划过。 紧接着,秋风中的太白金气就跟天勾星力对上,蛇丘燕毕竟刚刚祭炼星符,不等对抗两下,就被蛇索直接捆了起来。余书洋见此情形,不由的哈哈大笑,两个徒弟全都惨兮兮的,一个缩头缩脑昏昏欲睡,另外一个被绑成了粽子。 “师父,我感受到秋风了,你快放了我吧。”蛇丘燕挣脱不开蛇索,忙求饶道。 见此情形,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这法术等上两三天,就自动消散了,你俩就乖乖的参悟吧。 接下来,为师要煮气炼云了,你俩可不要错过,这是一门造化之术。” 调教完俩徒弟,余书洋放出了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这两个法相才是正经修炼玄武水法的模样。 他将五色玄光喂给玄龟、黑水玄水喂给玄蛇,以法相为锅,慢慢蒸煮玄光,将其调和为云气。 玄龟、玄蛇摆出龟息蛇盘模样,仿佛成了炼丹的龟鼎一般,随着九阳玄水、五丁阴火的洗练,玄气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余书洋把云分阴阳神通催使,一点点摄取龟、蛇吐出的云气,如此这般,两仪虚实剪慢慢显现。 就见这剪刀通体云白一色,唯有剪刀刃上带有异彩,一处刀刃乌黑、另外一处刀刃五色,其上更是带着两仪虚实的灵韵。 随着祭炼,余书洋采炼的玄光气,很快就消耗殆尽,好在有万家、土六两个帮着祭炼,又有新的玄光气投入玄蛇、玄龟中。 如此这般祭炼不停,过去了五天五夜,才把两仪虚实剪由虚影炼成实物。 待到剪刀炼成,余书洋把洞渊玄天旗拿来,将五色雉鸡、黑水玄蛇各摄影一道,烙印在剪刀的两片刀臂上。 有了两仪虚实剪,余书洋就能施展微尘劫争了,炼形化虚、炼虚化形两股劲一碰,就是一股生灭之力,这跟两仪微尘剑阵有点相似了。 祭炼完云剪,余书洋没有停手,直接让茶树精云华送来云霞,让万家、土六两个继续剪影炼云光气。 与此同时,他把余家仨学生也叫来,趁着这个空档,检查一下他们的修炼成果。 金不换打头,余丽水、余藏锋跟在后面,仨学生在东海这些年,慢慢的也团结了不少,早先余丽水、余藏锋一直再别苗头,相互之间不服气。 “你们仨个都还没突破九品,且把法剑取出来,我看看祭炼的成色。”余书洋说道。 余家仨学生,因为法剑祭炼不成,都没能突破九品,这是余书洋早先吩咐下去的,要他们借着汇聚法相的天地之力,用以祭剑胚炼成法剑。 仨学生中,最苦的就是老大金不换,他修行金火飞雷,祭炼的法剑是飞针,要炼三万九千根。 金不换照旧是莽撞憨直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取出三五百根金针,这都是用金渊溪采金祭炼的。 “先生,这祭炼金针太麻烦了,到时候如此多的飞针,我该如何对敌啊,总不能学着绣院那样绣吧。” 金不换不由的抱怨道,他是傻大粗的性子,让他炼一把玄铁重剑,或者扛着门板大的剑,才符合他的心意,奈何师父让他炼金针做法剑。 余书洋抄起洞渊玄天旗,拿旗杆当棍棒,照着金不换身上就是抽打一下,这旗杆是若木所炼,内中有一道撑天道痕虚影。 旗杆打在金不换身上,发出“梆梆”的闷声,这是乾天之力与金石相撞的声音。 乾天之力也有一股火性,先天八卦之中乾、离都是火,故而,打在金不换身上,就是真金火炼。 “你个憨货,金火飞雷,你当是抡大锤呢?刚才的滋味不好受吧?这就是金火之力,可曾明白?”余书洋回身训斥道。 金不换被抽了一棍子,乾天之力还留在身上,金火相撞倒是不疼,却是让他领悟到金火飞雷的奥妙。 “先生,要不你再打两下,劲道太小,我还参悟不出来。”金不换咧着嘴说道。 见此情形,余书洋抄起旗杆又抽了金不换两棍子,这回他催动撑天道痕,旗杆上带着一股乾天罡气,直把金不换打的嗷嗷叫。 “你俩呢,不会也像他这样吧?”余书洋回身冲余丽水、余藏锋问道。 就见着余藏锋忙不停的取出一对金玉磨盘,他祭炼剑器最简单,不过须得炼金磁生电,却是久久不开窍。 金丽水也取出一枚葫芦来,葫芦是李太平种的北斗葫芦,他需要炼金光水砂、银光雷砂,这两种灵砂祭炼着实困难。 余书洋见着俩徒弟的情况,把雷电星符取出,对金藏锋说道:“元磁生电,这是你修行的核心。 这枚雷电星符给你,你借此感悟一下何为雷、何为电吧。” 又取出云雨星符,对余丽水说道:“灵砂不好祭炼,更不要说将灵砂炼的光化,不过这是你修行的功课,我不好帮你祭炼。 这枚云雨星符,可以帮忙参悟天水之法,若是你能领悟到天光,再祭炼灵砂就简单许多。” 教训完余家仨学生,余书洋手上的仨枚星符,只剩最后一枚霹雳,他也取出来交给金不换。 “你们三个去东面石壁下,去垒三层土台,将三道星符安放在台上,一边祭炼星符一边采集雷气,晚些时候我要用雷气炼法。” 余书洋说罢,又把三千海葵水兵倒出来,对吴威、蛇丘燕说道:“你俩在这边起一法台,在建一个大囚笼,把这些道兵装入其中。 从今天开始,早晚都要用玄水冲洗一回,等到海葵水兵都醒了告所我。 一定要看护好了,不可让他们逃脱了,这支洞渊玄天旗交给你俩,催动旗中洞渊,能生出天河弱水。 你俩可以每天收集一些天河弱水,等到以后炼罡合气的时候,能帮着你们洗练法力。” 吴威、蛇丘燕都修行玄武水法,后续修炼也用的到天河弱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采炼留着备用,免得以后要用时,余书洋不在身边。 指点完一众徒弟,余书洋就准备祭炼云衣,这次祭炼跟两仪虚实剪还不同,是祭炼震龙法相用的灵材。 先时祭炼玄蛇、玄龟,都是先有法相虚影,再慢慢采炼灵材,这会正好反过来,须得有龙幡之形的云衣,才能祭炼法相虚影。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18章 震龙云衣与风雷生益 第318章 震龙云衣与风雷生益 云霞气有五彩霞光,与炼制扫霞仙衣的灵材是一样的,与震龙的云衣非常相近。 余书洋以玄蛇、玄龟相盘做丹炉,再将云霞气蒸煮一回,调和造化炼成一股光云。 他就像是缫丝一样,把一团团云霞气投入其中,在从龟蛇口中收集云气,就是缠毛线团一样,炼成一跟云线。 云霞气,是推云雀跟云华两个采集的,这两个小妖都修行云法,一只雀鸟妖、一棵茶树妖,相处起来异常的欢快。 这惹得土六大为光火,狠狠的发了两回脾气,他跟云华两个情同兄妹,自是见不得推云雀献殷勤的模样。 即便知道,是为了哄着推云雀帮忙,也让土六不爽,好在推云雀也是个懂事的,见了土六总是笑意逢迎。 随着余书洋祭炼云衣的结束,云华、推云雀、土六、万家四个都闲了下来。 “你们四个现下没事,不如继续采云霞气吧,可以趁着这个空档,积攒一些灵材。 云华你不是祭炼了一面云幡吗,不如也用剪影秘术采集云光气,把幡面重新祭炼一回。”余书洋说道。 他是看着推云雀闲下来了,不想让他去法台上盯着看海葵水兵,故意扯着云华说事。 茶树精云华也是极聪明的,见着余书洋的说词,就把祭炼的云色瑶草锦旗取出来。 这旗面上是一棵瑶草树,与她的法相一般无二,祭炼的也是朝夕时、阴阳云雾两道神通法禁。 推云雀天生体内有一道推云神通,对于云道多有领悟,不然也不能推云牧雨、引动云气。 “乙木妙气与云雾,云华妹子,你这个修行思路好生玄妙啊,这柄云幡炼的也好,时序与生机混合,怕不是能修成上三品吧!” 推云雀不是没眼光的,他出身凤鸟之族,又在东海龙宫生活,可谓是家学渊远,只凭借一件云旗,就看清楚了云华修行的根本。 云华被夸的有些脸红,她修行的是青华云雾妙气,本就是从乙木之道升华而来,是雾茶一族多年的积累。 “少在这油嘴滑舌的,我家妹子以后必然要修炼到一品的,不怕告诉你,云华跟法主是联运的。 知道啥叫同龄树吗?我劝你少打主意,免得你以后没脸见人。”土六没好气的嘲讽道。 推云雀被如此奚落,也不觉得面上无光,反倒是嘻嘻哈哈的说道:“多谢大哥的指教,我定会加倍努力修炼的。” 云华见两妖又拌嘴,忙着从中间说和,劝道:“大哥,你不是也要炼一面戊己旗吗?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推云帮忙采气,我们大伙一块给你帮忙,也省得你再费功夫了。” 土六见云华、老莫吉都祭炼法旗,就动了祭炼旗帜法器的心思,为此,才找余书洋讨要五芝瑶草剑,想着比照其中法禁炼宝。 结果,这些年过去了,五芝瑶草剑被祭炼到三十三重煞禁,他设想的戊己旗迟迟不能祭炼。 余书洋见土六面露迟疑,随即问道:“土六,可是炼器遇到困难了?” 土六见法主询问,也不好隐瞒,忙说道:“法主,这戊己旗想祭炼,须得一块真土。 我参悟你的五芝瑶草剑,透过六色芝草的五行流转,反推过去,要祭炼戊己土,就离不开真土。 我若是有真土,还炼啥戊己旗,直接炼化真土得了,省事又方便。” 真土跟真水、真水类似,不过真土更为珍贵、少见,在中土世界更是如此。 就余书洋所知道的真土,名叫九天息壤,此土能克制天河弱水,一粒息壤落地能化作一片山川,乃是生生不息之土。 余书洋早在土六要祭炼戊己旗时,就曾经担忧过这事,毕竟他祭炼的五芝瑶草剑,是防造的杏黄旗。 “真土,这个着实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你留下来看我祭炼云衣吧,或许这个法子也适合你来用。”余书洋思索片刻说道。 他祭炼震龙的云衣,也是想尽办法,用云霞气炼制云衣,再祭炼龙幡之形,继而修炼震龙法相,完全在倒着修炼。 余书洋把炼成一根线的云气,炼成龙幡之形,须得纺织成一张云布,又得用天星织布秘术了。 自上回祭炼洞渊玄天旗,他用天星织布秘术织出旗面,再施展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很快就牵星降下星力,化作一台织布机。 余书洋把云气线挂上织布机,开始织龙幡,云气经过两回炼制,色泽已经成透明的冰丝状。 这次纺织格外的麻烦,须得织出苍锦鳞纹,没有鳞纹的云衣不能称之为龙幡,同时还要密织,不然就没有苍锦色。 好在不是让余书洋亲自纺织,他只需要意念显形,投入到织机孔上,就能帮着他纺织出想要的纹。 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只需要控制好法力,以及来回穿梭的星梭,就能织出苍锦龙幡云衣。 余书洋一边操控着星梭,一边跟土六说道:“你看我现在祭炼的云衣,你知道原本是要用何等灵材吗?” 说道这里,余书洋笑了笑,说道:“要用肾膜,还得是神兽的肾膜,这样才能不被法韵、灵力侵染到。 我是要祭炼法相,自然不能用那种东西,没办法,就只能用云霞剪影炼成霞光,再用调和之法,反过将霞光再炼成云气。 你看现在纺织成龙幡的云衣,跟用肾膜祭炼的云衣有啥差别吗?都能做到不被法韵侵染。” 说道这里,余书洋看了看土六,见他依旧懵懵懂懂的,就继续指点他,说道:“真土祭炼戊己旗,自然是最好了。 这样戊阳土、己阴土都能转化,若是没有真土,难道就不能祭炼了吗? 你所欠缺的无非就是载道施法的灵材,而不是一定要用真土,若是真水能替代真土,就不能用真水祭炼戊己旗吗? 所谓炼器,最核心的一点,那就是形而上者为道,形而下者为器。 符器、法器、法宝,归根到底都是炼法禁成器,而法禁又是由灵文炼成,本质上就是阐述道法、术法。” 芝仙土六听的晕头转向,这些大道理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明白法主为啥讲这些。 “法主,你莫要讲这些大道理,你是知道我的,让我种田还成,炼器这种精巧活,就不如万家大哥明白。”土六极为直白的说道。 余书洋被土六的话噎个半死,他耐着性子给他指点,这个憨货不跟着学,反倒在装傻充愣起来。 若非他两个手都有活计要忙,非得像抽金不换那样,拿洞渊玄天旗杆抽土六一回。 “你小子,少在这跟我装傻充愣,别想着傻人有傻福,那是你跟外人使的伎俩。”余书洋呵斥道。自打土六跟姚姬学了福德紫气,就开始装傻充愣,看着憨憨傻傻的,其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法主,您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跟我说怎么祭炼戊己旗吧,那什么炼器、法禁的,对我都没用。”土六不由的哀求道。 余书洋见这小子耍赖皮,也拿他没办法,身边四个道童:万家、土六、云华、七风。 其中,万家是火精,性子反倒最沉稳,总能默默的做事,也最要脸面,能因为李太平一句话,坚持几年时间去学习炼丹。 土六是芝仙,算是土精,做事也很踏实,就是越来越油滑,学着耍赖、装傻充愣,性格上也能像老农一样勤勤恳恳。 云华是女孩子,自打成精后,就跟着土六了,性格上一直都是天真浪漫,余书洋很少安排她单独做事,不过能看出来,云华的悟性极高。 剩下的七风,早年性子最莽撞,说话做事都是愣头青一样,这回余书洋闭关,他在东海道院待了几年,竟然成了一众狐子的带头大哥。 说来也是各有一番机缘,余书洋也无意去改造他们。 “你小子就懒吧,法子倒是有一条,懒可是做不到的。 戊己土相合就是真土,你参悟的倒也没错,眼下真土没有,戊己土也没有吗? 若是戊己土也不成,还有一个无土成土的法子。 十二地支中,有四个土,分别是丑土、辰土、未土、戌土。 这四个土都不是纯土,而且金木水火四行的土,五行流转循环,都是以土为根基。 现下没有纯土可用,那就只能用其余四行化土,如此一来,不就有真土了吗?”余书洋直接说明道理。 他叙述的道理,就是在鸦头山上布置的护山大阵——元辰四土化合大阵。 这个阵法布置的是四土化阴阳、合水火,以及带动其余八辰做迷阵,护山守土二不耽误。 余书洋也不惯着土六,只把这个阵法传授了,让土六回去自行参悟炼土之法。 做为一直跟在身边的道童,余书洋从来不吝指点,像是修行法门,都是用玄武龟书推演出来的。 像是祭炼法器这种事,要是还搞不明白,那修行法门也不会明白,这种道童跟不上节奏,以后只能被慢慢淘汰下去。 余书洋传授完阵法,就专心织云衣,眼看着一寸寸的苍锦鳞纹织成,玄窍内的玄水都跟着颤抖。 震龙云衣自带一股玄水法韵,苍锦鳞纹也带着一股龙气,两个都跟余书洋紧紧相连。 随着龙幡之形越来越完整,法韵、龙气也越发的明显,有一股活灵活现的感觉。 织布机上的云衣,就像是活了过来,带着一股生气、一股灵性,这种情况余书洋遇到过一回,那就是祭炼太阴寒蝉的时候。 见此情形,余书洋不敢迟疑,忙着摄取玄武真形法的虚影,投入到云衣上,紧着用玄水法力祭炼。 龟蛇虚影一落入到云衣上,就听到阵阵龙吟声,仿佛是蛟龙出海的咆哮,玄龟、玄蛇在云衣上不能落脚,被云衣紧紧的排斥在外。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是脑袋发懵,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上次祭炼寒蝉,是阻拦它修成冬时剑道的克制之法。 当时他参悟冬时剑道,汇聚五道剑意,牵引到了亥终之道、归墟之道,引发了极寒冰冻的毁灭之力。 故而,福地破灭孕育的天宝,受冬时剑道的气机感应,化作了一只寒蝉,要修成克制之法。 余书洋大脑飞速运转,心想莫非是,震龙云衣是触动了某一道的克制之法? 早先老莫叔跟他讲过一运一劫,天地之间,每创造出一门功法,就相当于多了一运,对应的,也会多出一劫。 修行功法为运道、克制之法为劫道,两者相互对应,正好是一运一劫。 上次余书洋祭炼太阴寒蝉,并没有占据冬时剑道的劫法,而是引着天地之力,将寒蝉的道禁偏移到了太阴寒冰法则上。 算下来,却是错失了占据一运一劫的机会,不然,冬时剑道就是完美一剑,在中土世界没有克制之法。 也怪当时麻烦缠身,扫霞仙衣在渡劫突破,又引来了四个妖仙,都是劫数使然,余书洋不抓紧时间,不仅寒蝉跑了,还得面对强敌。 这回,祭炼震龙云衣,不知道是触动了谁的克制之法,余书洋不会再错失机会了。 毕竟湖心岛上有阳符子、阴陈子两个三品妖仙,就是东海龙王来了,也能被拦在岛外。 余书洋快速的掏出鱼鳞飞符,给阳符子、阴陈子、李太平仨个发消息,事先通知他们一声,免得等会有变故找上门。 剩下的就是看他参悟功法的本事了。 要想保住震龙云衣,就得把其中蕴含的劫道参悟出来,在天地之力孕育出道痕之前,余书洋率先一步祭炼完成。 这就跟祭炼法宝一样,余书洋先一步祭炼完成,道禁中留有他的灵性,能够被他驱使,就像太阴寒蝉。 若是被天地之力率先孕育出道禁,生出来的虚灵是无主的,自然是要逃跑的。 余书洋火力全开,一边摄取云衣上的气机,一边用玄武龟书推演,心神也默默运使北天神算,参悟其中奥妙。 不等多时,天风、雷电两种法韵被分别推演出来,他本来就修行八风咒,又懂回风秘术,天风法韵一下就被算出来,随后就是雷电之力。 云衣上的道禁是天风、雷电融合而成,余书洋只需要将其推演出来,再抢先祭炼了,这门克制之法就归他了。 此时在余书洋的心底,他并不是要抢一门劫道功法,而是担心震龙法相被克制,这关系到以后修行玄武水法。 玄武龟书全力运转,这种推选不亚于盲猜,就是猜结果再验证对错,这种法子是他唯一能用,看似蠢笨却是最有效的。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19章 大龙神位与太平湖龙孽 第319章 大龙神位与太平湖龙孽 数算推演历来不用一法,大都是多法并用,如,列举法、解空法、穷举法、枚举法。 余书洋平常推演功法,都是将设想的心意投入玄武龟书,算出一个结果来,就仿佛是种瓜得瓜,推演出的功法,就是通过验证的心意。 这回,推演云衣上的风、雷道痕,完全就是隔着一张纸,去猜纸上写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还得再短时间内猜对,这就让余书洋很难办,唯一的出路就是穷举法了。 他把所有风、雷相关的法禁都试验一遍,也不需要最后结果,只需要比对云衣上的气息。 那些相差太大的,直接就排除掉,如此一来,就像是蜘蛛织网一样,一层层的把线缠绕过去,最后就能把网织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衣上的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天星织布秘术运行越来越快,苍锦鳞纹越发的完整了。 云衣也不像是云霞炼制,反而像是水母一样透明的白膜,在白膜的一面是苍锦鳞纹,另外一面是青筋暴起的支脉。 看到支脉像是树杈一样,又似鹿角一般,余书洋瞬间想到了白鹿、黑龟,这是他打通肾脏玄关,看到的两位肾神。 云衣是肾膜,对外显露出来一面是苍锦鳞纹,是龙幡之形,对内是要与双肾相连的,如此这般,自然跟浊精白鹿、清精黑龟有了关联。 想通此处,一瞬间他就像是开了窍,风雷变化是表象,内里还是先天、后天之精气,既肾阴、肾阳之变化。 云衣内侧的肾阴、肾阳没有半点变化,不似外侧的风雷,竟然孕育一道外劫道痕。 也就是说,这次云衣的变化,跟玄武大道、玄水、阴阳都没关系,一下子,去掉了大半推演内容,只剩下单纯的风、雷之边。 眼看着云衣就要织好,余书洋看得明白,云衣织好之时,就是是劫运道禁成形之时。 他要抢占这一道劫运,就得在云衣织好前,推演出正确的道禁,并且抢先一步祭炼完成。 当时了,云衣越是完整,道禁显露出来的气息也越多,天风、天雷的力量也越发的强了。 这时候,余书洋抢先一步,找了关键信息——八卦中的巽、震。 巽,在天为风、在地为木,震,在天为雷、在地为动。 如此一,巽震为天风地动,震巽为天雷击木。 阳符子手中拿的焦木还阳枝,就是两次雷击而不死雷击木,当初他曾跟余书洋说过雷击木。 他讲:经历一次雷击的叫金木,二次雷击的叫焦木,三次雷击的则是震木。 如此想来,云衣上的风雷道禁,应该不与震木相同,毕竟是应劫运而生,震巽之力炼器,早以有之。 两个选项去掉一个,那就只剩下巽震之力,也就是天风地动。 风法,余书洋修行有八风咒、回风法,身上还有一道大风鸟的位格,想要推演出天风,却是不难。 唯一麻烦的就是震雷地动,他想着修行采雷气炼阴阳水雷,还没来的及修炼呢。 好在云衣织成大半,道禁也露出半数虚影,其中天风之力也破解了,要是跟上回祭炼太阴寒蝉那样,余书洋也能祭炼道痕了。 这次他要抢占劫运功法,而不止是谋夺一件道禁灵宝,到这个时候,他心里有个直觉,劫运与他有重大干系。 于是,余书洋全力破解震雷之力,玄武龟书上天纲地纪全力运转,就见着天风隐隐汇聚成形,做龙卷风模样。 见此龙卷风,一瞬间,他想到了八风咒中的飓风,当初祭炼八风法符时,其余七风都有真形,唯有飓风无主。 当初余书洋感应飓风真形,察觉到一神三兽,神灵是吼天氏,三兽都是灾兽,分别是大风、山挥、闻獜。 大风鸟已死,身上皮毛被余书洋炼成了阴阳真形扇,位格摄入体内,炼成一道神通——风势,能够一念生风。 这回,余书洋大梦初醒,云衣上的劫运,是对应天风地动的位格,故而他才会觉得与他有关。 想到此处,他将玄蛇、玄龟虚影投入到云衣内侧,又将八风真形虚影放出,投在云衣外侧。 八风真形虚影是一道八面棱形瓶,也可以叫做八角瓶,在瓶身八面有有一道真形,其中七面都清晰可见,唯独一面模模糊糊。 八风瓶一落入云衣上,就带着八风之力,余书洋运使八风回气炼做天风,一瞬间,云衣上巽风激荡,震雷也随之爆裂。 这是余书洋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引动巽风之力,带动震雷更多的变化,方便玄武龟书摄气推演。 随着风雷激动,带动诸多变化,不等片刻时间,让玄武龟书推演出来道禁。 余书洋急忙忙催动天风,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觉,不是天风地动位格,而是震龙之位。 当初,他打破肾脏玄关,直面玄武大道,从而领悟到震龙之法,也就是肾膜统合双肾。 一直以来,他都只把震龙当作法相,就像是玄龟、玄蛇一样,并不觉得有啥玄妙的。 毕竟,震龙之形是一块布模样,好听一点叫龙幡,本质上就是一块布,真的很难联想到龙,乃至是化龙。 偏偏,震龙就是龙,而且,还是八大龙神之外的龙,这才有了一劫一运的变化。 八大龙神各占一道,分别是:东方青龙、西方烛龙,山河腾蛇、海洋敖龙,司雨金角、进化应龙,人龙雷神、帝脉祖龙。 其中,青龙开创龙神之道,有布种百兽生育龙子的经历,他占据了天龙之道,也就是乾上乾下之卦。 后续烛龙,是火龙,为乾上离下之卦,也就是天火同人,其余六龙各有不同,也是按照九五得位修行。 青龙的乾上乾下、烛龙的乾上离离下,都有九五之位,故而,都能修炼成大龙神。 余书洋早先参悟的太岁龙神,就是与青龙的乾上乾下相合,最后无论怎么修炼,都修不成大龙神,因为九五之位被占据。 一道大龙神位,包含六个道果,只有九五之位可证,其余五个都是辅佐的龙神。巽上震下为益卦,其中九五在位,故而,有一道大龙神位,也就是震龙。 这些都是余书洋用八卦的内容,推演出的震龙道禁,意外的让他发觉到大龙神的奥秘。 随着云衣的祭炼完成,道禁也被余书洋抢先一步祭炼,苍锦鳞纹的龙幡飘落在他手中,只等炼做法相就能突破七品修为了。 这次祭炼并没有引来外敌,却是让余书洋十分纳闷,本来他还以为会把飓风相关的一神二兽引来。 他却不知道,随着他祭炼完成震龙道禁,抢先占据了风雷大龙神之位,引得几处龙宫动荡。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平湖,这位是余书洋的老邻居了,太平湖龙伯,一品修为的老龙,随时都能脱劫飞升的龙神。 这位大龙神的龙宫深处一片动荡,跑了一条血色蛟龙、一条五彩锦龙。 这蛟龙是人头蛟身,与人龙雷神非常相似,那锦龙是五彩鳞片一块布,竟然跟震龙有些相似。 血蛟、锦龙一出现,就化作孽龙,见到妖怪就咬,无论是虾兵蟹将,还是蚌女鳖精。 一时间,把太平湖龙宫闹的天翻地覆,这孽龙专克龙精,早年,东海、南海屠杀野龙过多,每年龙神节这天,草场中的就会出现孽龙复仇。 后来,为了避免出现孽龙,真龙们也不敢肆意屠杀野龙,因着这事做的都很隐蔽,大都不为外界所知。 太平湖龙伯并不在龙宫,他被请去到淮水龙宫去了,两家龙宫离的不远,都在吴州水系之中。 那淮水龙王是一条泥鳅化龙,原本他只是东海龙宫的一条野龙,因着淮水三次改道,连着弄死了三位龙王,真龙不敢再来,才派他赴任。 说来,也是淮水龙王好命,自他继位后,淮水就没再改道,天长日久,他也成了一条老龙王。 因着修为天赋不佳,淮水龙王始终不能突破四品,阳寿已经接近大限,就请了太平湖龙伯做见证,要将龙位传给儿子。 故而,太平湖龙伯不在龙宫中,一众龙子也不在宫中,因着太平湖龙伯的挑拨,几位龙子斗出了真火,全都被撵了出去。 一时之间,血蛟、锦龙两个难逢对手,普通水族妖仙在龙威面前,就像是老鼠遇见了猫,这是龙种对水族的压迫。 有虾兵蟹将各带着道兵结成阵,把两条孽龙顶住,不让他们逃出太平湖龙宫,又有蛇将一边把龙宫大阵打开,一边飞符传书上报给龙王。 白丹逃离太平湖龙宫后,就没了龟丞相,龙宫内也没了领头管事的,这才让一众虾兵蟹将没了规矩。 淮水龙宫中,太平湖龙伯高居上位,见证着淮水龙宫中的传位,这不仅仅是传位,还是与一众龙子分家。 新任淮水龙王继承龙位,其余一干兄弟都得收拾东西离开龙宫,或是前往封地,或是远赴东海闯荡,反正就是不能留在龙宫了。 看着淮水龙宫的景象,太平湖龙王极为伤感,他这么多年一直不飞升,就是没给几个孩子谋夺到前路。 不等太平湖龙伯伤感呢,就接到了手下的飞符,待他看清楚飞符上的内容,一瞬间就变了脸。 血蛟、锦龙是他验证大龙神位搞出来的,太平湖龙宫的地宫,关押了一大批野龙,都是他的炼功耗材。 这会,太平湖龙伯也没心思看别人笑话了,忙催着淮水龙王赶紧分家,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淮水家产分个干净。 直把淮水老龙看傻了眼,他是快死了,又不是马上就要咽气,怎得没给他留下一点产业。 不待这泥鳅龙说话呢,就被太平湖龙伯一个眼神吓住了,分完家产就完事了,也不留下赴宴,直接驾云飞回龙宫。 等到太平湖龙伯回到龙宫时,已经过了半日时间,血蛟、锦龙两个全都被锁进一处偏殿,龙宫内的水族道兵死伤过半。 蛇将见着自家龙伯回来,忙迎上前去,说:“龙王爷,有两条孽龙突然闯入龙宫,打杀了无数水兵,现下被锁在偏殿之中。” 太平湖龙伯面上不显,照旧风淡云轻模样,沉声说道:“全都退下去吧。” 龙宫中一众虾兵蟹将全都退了出去,没有一个敢询问一声的,全都好似潮水般退去。 偏殿阵打开,就见着一阵阵血雾,血蛟被打破了脑袋,就剩下半张脸,锦龙铺展开来,身下孵着一百多枚龙蛋。 太平湖龙伯一进来,两条孽龙都止不住的哀鸣,不仅仅是一品龙神的威慑,这是长久以来被支配的恐惧。 “怎么会繁育龙蛋?你们这种龙孽,又怎么能再生育?”太平湖龙伯自言自语道。 随即把血蛟摄了过了,龙伯是龙头人身,龙鼻凑近了闻了闻,一股腥臭腐朽的血气,惹的龙伯一个皱眉,直把血蛟扔破布口袋一样丢了出去。 待到他来到锦龙身前,非常清晰的能感受到一股生气,这些生气大都来自于龙蛋,全都是勃勃生机。 龙伯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锦龙,这锦龙展开了就像一块五彩的纱布,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同锦缎一般。 可以看出,锦龙照旧还是孽龙,并没有再退转回野龙,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多了一股微弱的族气,这是一股没融入真龙的族气。 中土所有的真龙都源自八大龙神,有些子嗣繁衍多,有些子嗣繁衍的少,身上都有真龙一族的气运。 见到眼前这个模样,太平湖龙伯如何不知道,这是又出现了新的大龙神,气机感应之下,惠及同源的龙种。 一百多枚龙蛋,应该是血蛟跟锦龙所生,刚才两龙被锁在偏殿,气机感应之外,大龙神气运加持,让两龙自然而然的繁育后代。 此时此刻的太平湖龙伯,止不住的想把龙牙咬碎,又少一个大龙神之位。 天地之间的格位是有数的,大龙神之位总计三十二个,一方世界最多容纳十二位,多出来的就得飞升离开,就像其他一品妖仙脱劫飞升。 中土世界已经证位二十二个大龙神,留下没飞升的有八位,都是一些极古老的大龙神。 这些年太平湖龙伯一直没飞升,就是在研究孽龙之力,想要炼就大龙神之位再飞升。 (本章完) 第320章 突破七品 第320章 突破七品 湖心岛,无量玉璧。 无量玉璧是余书洋起的名字,就是炼剪影秘术的子母玉镜,因着母镜大如玉璧,又高悬山崖上而得名。 余书洋手捧着云衣,此时云衣外侧一面苍锦龙鳞交错,一股股龙形气运汇聚而来,这是震龙占据九五至尊位所化。 此时,他若是将震龙道禁摄入体内,龙鲤血脉直接就能化作震龙,进位成为中土世界的第九位大龙神。 对此,他还没想好,大龙神只是位格,这种位格余书洋就拥有一个,就是大风鸟的风势位格。 厉害的从来不是位格,而是占据位格的使用者,就余书洋前世知道的,就有贪狼化龙一事。 这事源自古时王朝争龙,凡是争龙者都秉承一股气运,每次乱世开劫都是三杀星降世,既:七杀、破军、贪狼三位兵主。 按说,三杀星都是将臣,是乱世的杀星,就没有化龙称帝的机会,偏偏遇到了天枢上相转世,逆天改命斩杀新朝国运。 这就使得天命王朝迟迟不能结束乱世,贪狼星命又依附在新朝中枢,最终熬死天命皇帝,从而篡位化龙。 自此以后,王朝争龙时,除了鱼蛇化龙,还多了一个狼化龙,那睚眦龙子,就是应这段往事而生。 最关键的还有一点,余书洋已经参悟透了大龙神之秘,对于震龙并不是非常满意。 别看震龙是天风地动之力所化,实际上,依旧没脱离肾水那点事,或者说,震龙就是代表龙神生育的一面。 余书洋还没开始祭炼震龙法相,就见着李太平、阴陈子两个一块来了。 这几日,让尺家老祖打造九间道院,一众狐子都由着七风打头,领着六个狐妖分管,李太平就跟阴陈子传授道经给众狐子。 反倒是阳符子闲了下来,他带着余书洋仨外甥,在编订东海道院的符文识字,他跟李太平的打算一样,也准备传授一些徒弟。 “师兄,你这是祭炼完了?怎么这么浓郁的龙气?”李太平十分不解的问道。 余书洋展了展手中的云衣,说道:“刚炼成的震龙云衣,不想着竟然合了龙道。” 阴陈子上前又是一阵打量,没由来的酸倒了牙,撇着嘴说道:“这是第二件灵宝了吧?”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有劳阴师来一趟了,不想这回炼宝,竟然没引来外劫。” 刚才他还在想呢,每逢天意弄劫,都是内劫连着外劫一起,这回平平安安的把震龙道禁祭炼完,着实让他疑惑不解。 “师兄,外劫如流水,只会随着运势走,湖心岛上有两位三品妖仙,即便有外劫,想必也是不敢来闹事的。”李太平解释道。 自他祭炼完周天星辰符,不仅仅召请星神方便了,隐隐约约也领悟到周天斗数的道理。 余书洋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没再纠结下去,说道:“九间道院建造的怎么样了?这几天我都在炼宝,也没去看过呢。” “师兄你就放心吧,有我跟阴师盯着呢,你就安心修炼吧,这回祭炼完法相,是不是就该突破七品?”李太平笑呵呵的说道。 东海道院的山长是余书洋,自他上岛以来,一直都在修炼,这些天都是李太平跟着阴陈子,没说听阴陈子抱怨,故而,抢先把话圆了回去。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没事就好,这回除了炼成云衣,还领悟了一件神通法器。” 说话间,他将两仪虚实剪使了出来,这是用云分阴阳神通炼的,剪刀通体都是云气,刀柄上各有一股化虚、化形的道意。 李太平不知道微尘劫争,也能看出两仪虚实的道意,他是亲眼见着余书洋祭炼的阴阳真形扇,知道师兄对阴阳道法多有研究。 “师兄,你修炼阴阳大道,参悟的超过半数了吧?”李太平惊讶的问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沾了玄武水法的光,龟蛇与阴阳大道多有想通。” 阴陈子催促道:“你还是抓紧祭炼法相,赶紧突破七品吧。 九间道院马上就要炼成了,咱们也得祭炼不死药了,还等着你来学呢。 总不能教你炼丹,只学了丹方跟药典,这可不算真正的炼丹,只算是一点皮毛。” 余书洋笑了笑,没给自己辩白,他收了两仪虚实剪,从玄窍中摄出两道虚影,一个是八风瓶、一个是玄蛇玄龟。 两道法符虚影一在内、一在外,各自施展法符之力,引动天地造化之力,将震龙云衣炼做法相。 这次祭炼要麻烦的多,毕竟云衣不是普通灵材,内中还有一道震龙道禁,堪比一件法宝了。 法相是法符虚影,是秉承法符内的法术而成,刚祭炼出来时,重量、实体都没有,就是轻飘飘的一点心念。 就像北天玄武金风法台,就是朝其中炼入了玄水炁、玄水煞、以及玄水罡气,才把一道虚影炼成实体,有了重量跟形体。 现下余书洋祭炼震龙法相,完全就是反着来的,先把法相实体祭炼出来,再把实体炼成法相,这就好比是先装修后盖房子,顺序一乱麻烦也就多。 好在他把震龙道禁参悟透了,借着大龙神之位汇聚来的气运,帮着催动八风瓶、龟蛇两道法符虚影。 气运果然不亏是修行界的万金油,就跟香火愿力能炼假成真一样,有加速修炼的能力。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八风瓶、龟蛇二道虚影,全都融入到震龙云衣中,就像是一块毛巾吸干了两滴水。 此时的云衣就像是被炼化了核心的法器,能随着余书洋的心神驱动,却是不能像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那样收入玄窍中。 他还须得用玄水法力,将整个云衣都炼化,就像当初祭炼法符灵材一样,得把云衣的实体炼成虚影,这样才能收入玄窍中。 这对余书洋来说并不困难,他祭炼的玄水法力,经过了炼炁化煞、炼罡合气,玄水法力就像天河弱水一般,祭炼灵材就是侵蚀一样。 随着玄水法力的祭炼,法相的虚影就像一层灰雾,把苍锦鳞纹的云衣全部覆盖住。 见此情形,余书洋就知道,震龙法相彻底炼成了,这道法相跟法台、玄蛇、玄龟都不一样,内中有一道震龙道禁,以及大龙神的位格。 这道位格跟太岁龙神箓职类似,都是依托在外物之上,只是把震龙大龙神、太岁龙神两个的位格占据。余书洋嫌弃震龙之道与肾精相关,并不想化龙修行此法,就没有摄取震龙道禁入体。 故而,震龙法相别有玄妙,催动之下,就仿佛是真龙分身,特别是汇聚来的龙神气运,已经跟五品龙神相当。 此时余书洋没心思试验震龙法相的威力,他要将法相收入玄窍,为突破七品做准备了。 九品炼炁化煞,八品炼罡合气,七品种符抱丹,八品突破七品的关键就在于种符,这符就是早先祭炼的法符。 下丹田金丹道,修炼到最后,炼成一颗不坏金丹寄托性命,这金丹除却以性命为大药,还须得法符做根基。 就像当初余书洋说的,他的修炼的三道真形法符,各承载一道传承,玄武水法做命功、八风咒做性功,太白真形符做杀伐手段。 这些年一路修行下来,九品、八品都只再修炼玄武龟书真形符,炼成了三道法相,待到突破七品,就该修炼性功八风咒了。 可以说一切都按着计划,有序的推进者,唯一跟设想不同的,可能就是阴阳大道。 他从没想过祭炼阴阳真形扇、洞渊玄天旗、两仪虚实剪,这三件法器都是参悟阴阳大道炼成的。 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以后他的法脉传承除了剑道、天风法、玄武水法,还得再添一门阴阳道。 余书洋停止游丝,开始凝神静气,心神都投入到玄窍中,首先须得合气。 所谓合气,就是将玄水炁、玄水煞、玄水气三合为一,这背后的含义就是身具三才。 将肉身的“人炁”、大地的“煞气”、天空的“玄气”三合为一,继而将法符种入其中,炼成一枚“虚丹”。 三气合一,余书洋已经修行了大半,当初他闭关祭炼洞渊玄天旗,借令旗引动天罡玄气,九次洗练法力道行,把玄水炼的如同天河弱水一般。 随着心神入念,玄水法力如同涨潮一般,从虞渊昧谷中涌出,直把虞渊淹没,继而在玄窍中不断蔓延。 三道法符在玄窍都化作真形模样,其中八风瓶、太白节钺都比较暗淡,只有玄武龟书是五彩斑斓。 玄武龟书是一龟蛇缠绕的模样,在龟背上浮着: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震龙云衣。 玄水一经涌出,很快就将太白节钺淹没,余书洋修行的太白功法最少,上一世以此做根基,修炼两仪杀生剑道。 没想到,这一世太白功法几乎成了摆设,即便还在修炼法剑,也是以风法做根基了,春时剑、冬时剑都是从春风、冬风入手。 太白节钺真形符被吞没后,不等多时,八风瓶也步了后尘,被玄水法力淹没。 别看余书洋平时施展风法不少,还炼出一道肉身神通——天风腹,却是不像玄武龟书那般,额外又祭炼了三道法相。 不过,七品、六品的修炼重心,就会从玄武水法转到天风法上,到时候,还得再修炼两门风道神通,一品修为结成的金丹,须得九道神通作丹纹。 现下,余书洋炼就四道神通,三门云道:云游、云分阴阳、云翳,一门风道:风势,后续他计划,再炼一道风雨、一道风雷。 此时玄窍中,玄水法力一点点上涨,一点点淹没到龟背上,这代表着北天神算、玄武龟书的修为,被种入到玄水中。 以后再施展玄武龟书,就不需要心神投入玄窍,推动玄武龟书推演了,只需要催动玄水法力就成了。 法符融入玄水法力,继而抱丹炼做“假丹”,这正是所谓的“丹符合一”。 三道真形符都被淹没后,玄水法力就停顿了下来,没能继续上涨,把三道法相卷入其中。 此时此刻,余书洋只能静心等待,修行到这一步,就是水满则溢的火候,半点不由的人为操控。 玄窍内一半玄黑的水,在水下三道法符、虞渊昧谷都在融化,就像油锅里的猪油、蜡锅里的蜡块。 随着法符的慢慢融化,玄水的颜色也由黑变浅,太白真形符化开是白色的,八风法符化开是透明的。 不等余书洋注意到玄水颜色的变化,就见着玄水继续上涨,先是把九阳玄水龟淹没,继而是五丁阴火蛇,最后把震龙云衣卷入其中。 三道法相跟真形法符还不同,这都是心念借法符虚影炼成,本质上就是心念、是意识,也就是性命双修中的“性”。 随着法相进入玄水,一瞬间就像炸开了锅,玄水瞬间暴涨,一下爆发了起来,将玄窍最高处的北天玄武金风法台卷入其中。 这个时候,玄窍中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只剩下一汪玄黑色的水,余书洋的心神浮在上头,就感觉这片玄水就像是汪洋大海,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归墟。 不等他生出别的念头,就感觉一股吸力,将他的心神扯入其中,就像是深海上的沉船一样,将他扯入到水中。 余书洋就像是溺水一样,一条鱼妖就会感觉到溺水,他感觉到窒息感,鼻子、嘴都进了水,他要被淹死了。 好在,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八品突破七品,除了合气种符,最关键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化形成人。 此时此刻,余书洋就在化形成人,窒息感是他直接再呼吸空气,这时候,他的意识必须要保持清醒。 妖怪化形成人,不是让你做好了准备,比照着人去化形,而是像现在这样,心神沉入到法力当中,心底最真实的意识反应到身上。 此时此刻,如果你觉得呼吸困难,想像鱼一样呼吸,等你醒了以后,就会拥有一个鱼头脑袋。 余书洋凝神静气,想象着平时幻化的人形模样。 是:十六七岁模样,一把青葱似的扇骨身形,不似那般病娇般不胜衣,而是少年身材正在拔高,如嫩竹抽条出竿时。 净面似水玉般青白,黛眉星目一汪秋水,悬胆鼻下一张方口,双耳似梨形,脑后垂发黑如漆,发尾垂至腰间。 随着他心念不动,肉身上各处传来或疼、或痒的感觉,余书洋全都咬牙挺住,不敢想七想八的,唯恐化形模样长的太奇葩。 (本章完) 第321章 天人上相与龙骨狰狞 第321章 天人上相与龙骨狰狞 外貌皆是皮肉外相,美丑之间本来并没多少差别,奈何品评的多了,也就有了不同。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天人常显上相。 这“天相”、“上相”都是指外貌,故而,外貌极美的人,常常被称作“天人”、“仙人”。 余书洋化形模样,也是如此,他化形成人的模样,是他精心准备许久的,在他没突破九品前,就已经穿着鱼皮衣幻化了。 说来,鱼皮法衣果真难得,提前许久感受化形成人,等到突破七品时,不至于心神中没有人形概念。 化形成人,最难的就是把妖心换成人心,这样才能把妖身换成人身,凡是化形不成功、半人半妖的,还都是人心不够纯粹。 人心,对别的妖来说,是件麻烦事,还得到人族中去学如何做人,像鱼父就是学了一个穷酸书生,因那书生病殃殃的,他也是一副病弱身板。 余书洋前世就是人,根本不需要去学,这会回化形成人,只需要坚定心意不动,让妖身一点点变化。 化形成人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大约一个时辰,就已经结束了,心神从玄水中脱离出来。 清醒过来的余书洋,直接躺倒在地,鱼身经过玄水法力改造,小到毛孔须发,大到胳膊腿脚,都被重塑一回。 刚刚化形成人,想要支配四肢都难,余书洋想站起来,手脚都能拧成麻。 好在有李太平眼疾手快,用牛蹄子一把扶助了余书洋,说道:“师兄,你刚刚化形成人,还须得适应一下段时间。 要不让尺木匠给你做一辆木轮车呢?我以前讲过人族中有使的。”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那倒是不用,我本来就有一辆云车呢,比木轮车方便多了。” 说完这话,他将云车施展出来,这是用云游神通炼的,云车前有两匹风马拉着。 此时余书洋,只觉得浑身上下就跟一个面团一样,随便动一下,骨头跟着皮肉都会揉在一起,坐上云车以后才算好点。 “别人化形成人都得两三年时间,你这倒是快,从突破到化形成人,都没用两个时辰。 这下麻烦了吧,筋骨都得从新再长一回,不然,就别想能站起来走路了。 你这皮相长的倒是不错,倒是有几分狐族的风范呢。”阴陈子指点两句,最后不忘嘲讽两句。 所有妖怪中唯有狐妖化形最像人,而且,每个狐妖都长的极美,故而,狐狸精一词,在人族中都是指长的模样极好的女人。 狐妖自古与人族厮混,化形成人更是得心应手,甚至许多狐妖都能跟余书洋一样,早早的就拥有一颗人心,化形的时候自然貌美如。 “阴师,我这叫天人上相,跟狐妖祈愿化形可不一样,这鱼皮衣还真不错,竟然有辅助化形的能力。” 余书洋不满的回嘴一句,又想到阴陈子也是狐妖,忙着转移话题,扯到鱼皮法衣上。 狐妖祈愿化形,还有一个别称,叫紫姑化形,同族的狐狸会叫这种狐狸为阿紫,来取笑奚落她。 紫姑化形,是因紫姑神而得名,紫姑神乃是厕神,所谓紫姑化形,就是狐妖半夜去诱惑男人女人,让他们生出各种淫念。 这种淫念大都跟男女之事相关,其中自然少不了对躯体的想法,狐妖就把这些想法收集起来,等到化形时用出来,就能化作万人迷的美人。 因着这事太过下作,被狐妖们所鄙夷,感觉是在败坏狐妖的名声,就蔑称为紫姑化形跟阿紫狐妖。 阴陈子多年都在东海,并不知道九州内陆的事,自然不知道“狐狸精”一词,已经彻底变了味,不过他却是懂得鱼皮衣。 “那你就想错了,这鱼皮衣可不是帮着你化形成人的,其中的核心不过是蜃龙幻气。 你得先有一颗人心,才能借着蜃气幻化人形,若是那些没有人心的妖怪呢? 他们只会受蜃龙幻气影响,潜移默化的,走上更易血脉化形成龙之路。” 余书洋听到这里,只觉得万分惊讶,这事早先他从没想过,或者说,这些年在东海,也很少见穿鱼皮衣的妖怪。 “阴师,怎么还能有这事?龙族又不缺龙,咋还使这等下作手段?”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阴陈子冷笑一声,说道:“龙族从来自视很高,除去真龙之属,其余野龙、杂龙都视作杂碎。 想要看,一条野龙修炼有成,至少也得是五品修为,这浑身上下可都是灵材。 早年间,东海、南海两处龙宫,每年都要宰杀千万条野龙,挖出来的龙肝,都成了神品食材。 那会,像是鱼皮衣、化龙珠一类的东西不要太多,当时化龙就像毒瘤一样,家族中只要发现一个,私底下就会有一长串的族人了。” 说到此处,阴陈子不免感叹一回,他修炼到三品修为,正儿八经的在青丘岛上待了几千年,不说是见证沧海桑田,也得几次见证历史变迁。 这些年,东海龙宫明里暗里没少下黑手,若非是青丘狐族、万仙盟九夷族联手对抗,散修野妖们早就像韭菜一样,被一波一波的收割了。 余书洋算是了然,跟早年鱼父的提醒联系到一起,当初鱼父就拿龙肝凤髓来警醒他,想来也是受此事影响了。 “师兄,你可别被阴师哄了,他是说话只讲一半,现在龙宫早就不敢杀野龙了。 这鱼皮衣化龙,也不仅仅因为蜃龙幻气,其中还暗藏白龙血,引诱着穿鱼皮衣的小妖吞龙。”李太平从旁解释道。 一旁被揭短的阴陈子也不觉得尴尬,这些天他俩接触久了,知道李太平是个实诚人,不像狐妖生性奸猾。 余书洋听了佯装生气,身子虽然软趴趴的趟在云车上,脸上却是鼓鼓的,说道:“阴师,你又打的啥鬼主意?” 阴陈子半眯着眼,露出一副狐狸笑,说道:“我不是听说千机龙女来过了,怕你被她给骗了。 这龙宫的龙女最是可恶,她们都是龙宫精心培养的,若是遇到那英才,就许配个龙女下嫁。 多少英雄好汉都没识破其中关键,这是龙血扩散之谋,凡是龙女所生子嗣,体内都含有龙血。 我也是怕你被她哄骗了,咱们道盟虽说不计较血脉,却是不能被她们哄骗了。” 余书洋听了一阵无语,没好气的说道:“阴师,你就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早先跟你说的那事办的怎么样了,啥时候能把三千狐子补齐,不是说九间道院就要建成了吗?” 阴陈子听了这个,又不是不住的叹息,青丘狐族事太多、太杂,六部狐族的影响始终都在,一百座狐城招收三千狐子,竟然还能招收不到。 “这事我亲自去办,你就放心吧,绝不会耽搁咱们的计划。”阴陈子发狠道。 余书洋只不过是拿这话堵阴陈子的嘴,并非真的急切要求补足三千狐子,毕竟现下狐子们还都是散养了。 每天除了李太平、阴陈子讲授道经,就是七风领着他们演练丁甲符阵,因着有道德荷叶的影响,六大狐族的狐子,私下里也开始相同教学。 余书洋笑着点点头,问道:“阴师,我这身上筋骨,须得多久才能长好?有没有灵丹妙药能解决的,这样瘫软的也不是个事啊。” 阴陈子一手捧着雷火纹金杆,另外一手抚摸下巴上的胡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淡淡的说道:“你化形成天人上相,筋骨只能慢慢长了。 一般小妖化形成人,不过是更易皮囊,把妖身化形成人身,只需要更换皮膜就成了。 现在,你不仅仅是化作了一副美貌,而是直接炼就一副法身,根骨都比照人族化形了。 这跟人族武道炼制的法身有点像,有一专门的词,我想一下啊……。 对!叫根骨,你这是重塑根骨炼就法身,你早先是龙鲤血脉,以后说不得能长出一副龙骨呢。” 没说几句话,阴陈子就打趣余书洋,惹的他一阵阵白眼,没好气的说道:“阴师,你近来是越发的没正形了,莫不是觉得万事大吉了? 我可跟你说好了,东海道院以后不只收青丘狐族,而是面向整个东海的。 无论是散修野妖,还是东海的水族,只要来道院进学,咱们都是要收的。 现下道院初创,前两届学生在青丘狐族中招收,以后必然不会是这样的。” 这些话,也是余书洋最近一段时间思考的,因着微尘劫争的事,他担任了东海道院的山长,却不代表道院只招收狐妖当学生。 就像早先他讲给李太平的那种,收徒也得避开青丘狐族内部的纷争,毕竟他们都不是狐妖。 阴陈子听了这话,也是一阵哀叹,这些天他陪着李太平,没少鼓动他传授星符给一众狐子,打的主意跟让余书洋收徒是一回事。 李太平见着气氛有点僵硬,忙出言化解,也是帮着余书洋问道:“阴师,我师兄他的筋骨,几时才能长好?平时须得注意点啥?” “筋骨是跟着皮膜长的,少说仨个月,多说三五年,这事就说不准了。 也不会一直瘫软着的,他这是刚化形成人,眼下还不适应,等上三五日,差不多就能正常行动了。 刚才玄云子说的很对,也是我这几天欢喜太过了,没想透其中的关键,我现在就去把狐子招收回来。” 阴陈子说完这话,脚下一溜烟云腾空而起,瞬间化作一团青烟,飞身遁形到青丘狐之国。 余书洋眼见着阴陈子离去,不免有些吃惊,下意识的说道:“阴师这是醒悟了?” 李太平轻蔑一笑,说道:“咱们这位,惯是一个会装的,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演出来的。 目的无非就是忽悠咱们在青丘狐族收徒,这几日就没少在我眼前耍把戏。 若非为了道盟的大计,我早就回虎山岛了,实在懒得看狐狸唱戏。” 李太平做事最耿直,头脑也极为聪明,除了考道籍那回,差点被张氏虎族蒙骗,其他时候都是冷眼旁观。 这回来青丘岛,水月梧桐私下里跟他、还有阳符子都讲过,多少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余书洋也跟着嘿嘿一笑,说道:“师弟莫恼,咱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好,真若是看不过,就像刚才那般,不冷不热的说两句就成。 想必阴师心里也明白,知道火候过了,下回唱戏做全套的,必然不会再这样夹生了。” 余书洋劝了李太平两句,他们是亲师兄弟,跟阴陈子、阳符子这种关系都不同。 现下,余书洋跟阴陈子、阳符子都是道盟弟子,本质上就是一群求道的修行者,为了修行与传道抱团而已。 而余书洋跟李太平则不同,除了他俩名义上的师父鱼夫子,还有就是两者都是道祖法脉传人。 这跟道盟弟子名义上尊奉道祖不同,余书洋上一世修行的两仪杀生剑,确确实实源自道祖的两仪龙须扇。 而李太平就不用说了,道祖坐骑青兕大王的子孙,修炼的北斗经、施展的科仪,都是源出道祖法脉。 故而,他们的师兄弟关系极亲厚的,与其他人都是不同的。 “师兄化形竟然炼出了法身根骨,不若炼一炼武道好了,早先师兄不是学了一招举火烧天,不若炼上一炼呢。 那举法烧天,其中有一路炼法,源自是狰狞神兽,这狰狞形如赤豹,头生一角,身后长有五尾。 此兽生于钟山,受阴烛之鼻息,日形于其身,雄兽为狰,雌兽为狞,最后凶狠骇人。 这狰狞跟师兄的法身根骨配合,正好就是龙股狰狞,自生一股凶威,专能夺志丧胆。”李太平从旁建议道。 余书洋对龙骨狰狞没啥感觉,不过对举火烧天别有兴趣,当初,他用虾兵一字阵演练此招,竟然能引来星鹑真火。 当时,那鹑火就帮着十个虾兵煅体,全都改变修行根基,把土行力士换做了火行力士,当时都突破八品修为。 也是因着汇聚的鹑火,才有了后来烛火精万家调和四火的机会,把军火、烛火、鹑火、木火炼做四灵神焰。 “师弟,我不曾修炼武道,如何修炼举火烧天?”余书洋饶有兴趣的问道。 “师兄,现在你化形成人了,又有了法身根骨,可以修炼这一招的内炼之法,借此将法身根骨炼成龙骨狰狞,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李太平继续劝说道。 余书洋见师弟一而再的、再而三的劝说,也就没再拒绝,就跟着学了内炼之法。 (本章完) 第322章 龙宫兵符与立道传法 第322章 龙宫兵符与立道传法 无量玉璧,大囚笼处。 吴威、蛇丘燕两个,拿着师父赐下的洞渊玄天旗,取大木料打造了一个木囚笼,专门用了存放海葵水兵。 这些日子,他俩轮流催动洞渊玄天旗,不断投入玄水炁,生成天河弱水,同时用水光珠给海葵水兵解毒。 说起来,海葵本就是海中剧毒之物,在一众毒物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偏偏遇到了天河弱水,全都被毒倒了。 好在,余书洋施展的天河弱水不多,不至于把三千海葵水兵毒死,不过是被消散了部分修为。 经过吴威、蛇丘燕轮流施法,大都清醒过来了,这群海葵水兵也没少反抗,都被他俩打回到大木囚笼里。 余书洋炼成了震龙法相,顺势也突破了七品修为,早先答应过牵机龙女,救治好了海葵水兵,就让推云雀带走。 当然了,前提条件也是有的,那就是帮他修炼成阴阳水雷。 修炼雷法,最麻烦的就是采雷气,这是他特意留下海葵道兵的原因。 这边余书洋跟李太平学完了内炼之法,以及狰狞根骨锤炼之法,就叫着李太平一块来大木囚笼。 “师兄,你抓这群道兵,是要采雷气修炼阴阳水雷?”李太平不由吃惊的问道。 余书洋坐在云车里,一路上跟李太平闲聊,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想着从癸水阴雷入手,修炼壬阳、癸水二道水雷。 “师弟,你瞧瞧自己现在这模样长,不要如此惊讶,莫非又有啥隐情不成?”余书洋笑道。 李太平四条牛蹄站住,慢悠悠的开口道:“看来师兄是不知道,海葵水兵又叫罗网道兵。 执掌罗网道兵的是九位龙子,合在一处就是天罗地网大阵,早年在东海是赫赫有名。” 余书洋听了这话,甚是不解,忙问道:“师弟,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我抓捕海葵水兵的时候,都没费太多手段,或者说,其中又有啥内幕不成?” 回想当初抓捕三千海葵水兵,他先是用洞渊玄天旗将其困住,再劝他们投降,结果一个个拼死反抗。 又有乌贼仙在蛇袋中搞破坏,这才逼得他使出了天河弱水,把海葵水兵全都毒晕过去。 李太平摇了摇牛头,说道:“这有啥内情的,道兵运转法阵,威力大小还得看龙子施展。 早先听说师兄你抓了罗网道兵,我还以为你要偷师天罗地网大阵呢!” 说到这里,李太平不由的嘿嘿一笑,他是知道自己师兄掌握一门推演之法,非常善于推演功法,想必偷师学艺也是没问题的。 余书洋听罢摇了摇,叹道:“有些功法,想偷师也没用,这天罗地网大阵,早就被敖龙一族占住了。” 自打他参悟透了大龙神之秘,对于真龙越发的了解,海葵水兵结网施法,本质上就是水法天地,既是坎上坎下之道。 这就跟云衣中的震龙道禁一样,巽上震下之位已经被占住,其他龙族要想施展,就得从他这借力施法。 李太平不知道其中隐秘,听到被“占住”一词,下意识的想到了占住道果一事,三千大道各有一枚道果,修炼有成就是占住道果。 “说了也是,龙族有八大龙神,全都是修炼有成之辈,有些道果就是被他们占去的。 说来,东海龙宫中还沉睡着一位敖龙,他就是那位龙王爷了,早些年跟财神、钱神斗法的就是他。”李太平没有来的赞叹一句。 八大龙神都是天体派,全都维持龙身不化人形,跟李太平的兕兽一样,为此,他对真龙一族并无多少恶感。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闲话几句,就来到了大木囚笼,木囚笼上写了许多符文,把大木囚笼炼做一件符器。 关在囚笼中的海葵水兵都在装死,一个个跟向日葵一样,现出原形躺在囚笼的地上。 “师父、师叔。” 吴威见到余书洋、李太平来了,满脸堆笑的起身迎了上去。 “小黑,看你一身宝光,这是炼了啥宝器?”李太平看着吴威打趣道。 余书洋的俩徒弟、仨学生,全都跟李太平相处的极好,其中吴威因为阳符子的关系,最得李太平的青眼。 “师叔,我师父赐了枚宝光珠给我,近来一直在祭炼,身上才沾染了许多水光气。”吴威略带腼腆的说道。 余书洋笑着看徒弟跟师弟说话,心中不由的一阵妥帖,这些年他放养了几个徒弟,相处的时间还不如李太平久呢。 吴威见着师父趟在云车中,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忙止不住担忧道:“师父,你这是咋了?” “我没事,刚突破七品化形成人,身上的筋骨还没长成,那海葵水兵怎么样了?”余书洋笑着问道。 吴威迈着四条小短腿,拖着一个磨盘大的黑色龟壳,速度倒是不慢的,甚至可以说是如同飞盘一样,直扑到云车跟前。 “师父,那海葵水兵几次想逃,都被我跟师妹打了回去,都在大木囚笼里躺着呢。 这群水兵极为顽固,好说歹说都不肯听。”吴威不由气愤道。 这些日子,吴威跟蛇丘燕用水光珠施法,把海葵水兵都救治好以后,没少跟他们商量,都是又臭又硬的,死活不肯配合他们。 “无妨的,正好我要采雷气修炼阴阳水雷,你去把小燕儿也叫来,跟着一块学学吧。”余书洋吩咐道。 吴威听了这话,更是脚下生风一样,就见着一只大乌龟,一瞬间跑了出去。 余书洋催动云车,来到大木囚笼边上,冲一众海葵水兵说道:“都别装死了,前几天牵机龙女了,你们乖乖配合我炼法,就放你们回去。” 大木囚笼中的海葵闻言晃了晃,有一个领头的冒了出来,说道:“让我们帮你炼法没问题,先把木囚笼打开。” 余书洋闻言笑了笑,他看的出来,海葵水兵想要趁机逃跑,说道:“你们也不要想逃跑,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 若是不信的话,你们抬头朝天上看一看,推云雀就在那帮着采云霞呢。” 领头的海葵水兵晃了晃,化形成一个黑脸汉子,身上穿着草灰色铁甲,抬头望了望天。 这才开口道:“你刚才说让我们帮你炼法,是要炼什么法?”“也不算是炼法,就是采雷气,你们不是会癸水阴雷,正好助我修炼阴阳水雷。”余书洋笑道。 “这事简单,不过要施展阴水雷,咱们得到海上去,兄弟们脱离海水太久了,现下放不得雷。”海葵道兵坦诚道。 “这事都好说的,小威,你把囚笼打开吧。”余书洋回身冲吴威说道。 吴威、蛇丘燕两个应声上前,手中捧出的水光珠施法,大木囚笼在两道水光中,四散成一根根木头棍子。 一众海葵水兵应生化作一道水网,就要朝岛外逃去,刚才那领头的黑脸汉子就是做戏骗余书洋的。 见着此般情形,余书洋心念一动,放出了云分阴阳神通,就见着一把白色云剪飞出,追着水网就是一剪刀下去。 两仪虚实剪放出五彩神光跟黑色玄光,两道光气如同龙蛇,在水网上一碰,就把海葵水兵剪落一地。 好在水网是水兵所化,他们感受到虚实相碰的生灭之力,知道若是被剪到必死无疑,随即解开法阵散落成一地道兵。 即便是如此,也有不少海葵水兵被剪断了胳膊腿的,海葵是海中植物成精,最不怕断胳膊断腿,只要运法力就能重新长回来。 这回却是不一样了,虚实之力侵蚀在伤口上,再想长出胳膊腿,先得把两仪虚实剥离出去。 “你们是不怕死吗?不过是配合炼法而已,怎得这般不配合?”余书洋极为不满的呵斥道。 海葵水兵中一个独臂汉子走了出来,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等都是龙宫水兵,只听名于兵主。 你要想支派我们,就拿出龙宫的兵符,休想哄骗我们。” 东海龙宫统领海中水族,对大小水族实行兵役制度,经常选兵训练成水兵,每逢打仗出征、分封龙侯的时候,都是赐下相应的兵符。 为了不让一众水族造反叛乱,龙宫对水兵的要求极为严格,但凡有无令行兵者,直接诛杀三族血脉。 海葵水兵本就不肯跟余书洋合作,又见着推云雀,更是不敢了,恐怕落下口实,害的三族血亲陪葬。 余书洋气急了,就要催动两仪虚实剪,把一众海葵水兵全部弄死,却是被李太平拦了下来。 这边不等李太平说话呢,半空中的推云雀看的分明,忙着飞了过来,大声喊道:“余岛主且慢动手。” 推云雀这些日子跟云华混熟了,对余书洋越发的客气了,忙着把龙宫水兵的规矩讲了,再三解释一回,不是海葵水兵不配合,实在是管的太紧了。 “余岛主,您要采雷气炼法,这事却是简单,也不用罗网道兵出手,我们宫中就有采雷气的雨工。 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成,我把他们带回去,再送一瓶雷气过来,您看这个主意如何?”推云雀商量道。 龙女受封后,虽说不会分封领地,却是会赐下一条龙舟法船,以及四位辅臣,分别是:推云、雨工、嘲、吼。 推云就是推云雀,能够推云牧雨,雨工则是一种雷精,外形与绵羊类似,能够兴风降雨。 因着推云、雨工都能采云气、雷气,帮着龙女炼制云雷嫁衣,身份地位上,要比嘲、吼两位龙兽高不少,也不似水兵们,只能听兵符指挥。 余书洋心中大为光火,刚才原以为跟海葵水兵说好了,不想着竟然要摆他一道。 “你这话如何保证呢?不若这样吧,你先回去取雷气来。”余书洋阴沉着脸说道。 推云雀见着余书洋动了真怒,也不好再说其他,点了点头答应道:“如此也好,余岛主千万莫要再动怒,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话,推云雀化身云鹰直冲云霄,瞬间化作一条云线,消失在天际。 余书洋摘下腰间的乾坤长蛇袋,放出一道白光,把三千海葵水兵收入其中,又转身冲俩徒弟说道:“你俩刚才可看清楚了? 两仪虚实剪,这是玄武道法中的炼虚、炼实之力,以后你俩可以参悟此法。 你俩一个修玄蛇、一个修玄龟,而且都命应危宿,可以考虑修炼一门合击之法。” 他说完这话,就把两仪虚实剪亮了出来,拿给吴威、蛇丘燕看,这云剪是神通也是法器,可以随着心意显化出来。 余书洋教授徒弟,都是先施展法术,再让他们感受一番,最后点拨指点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养。 云剪再俩徒弟手里来回传阅,最后被余书洋收了回去,说道:“玄武道法包含:阴阳、动静、虚实、水火、龟蛇、快慢等。 你俩修炼合击之法,最好自行参悟,这样才能符合你们内心,不必照本宣科的学我的法术。 为师最善于推演功法,你们可以先想一想,若是想不明白,再来寻我。” 说完这些,余书洋又想到洞渊玄天旗,问道:“天河弱水祭炼的如何了?” “师父,我跟师兄各攒了一两了。”蛇丘燕极为欢喜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加紧祭炼,这天河弱水是玄水根果,以后你们修炼都用的着。 若非有这令旗辅助,要想收取天河弱水,非得要到星天银河中去采,那代价比现在要麻烦万倍不止。” 吴威、蛇丘燕两个都是妖仙世家出身,自然懂的天河弱水的珍贵,全都欢欢喜喜的讨好师父一回。 这边,余书洋教导一回徒弟,又跟李太平说道:“师弟,过些日子等九间道院修好了,我想着立道传法,把几个孩子正式收入门下。” 七品、六品修炼性功,除了性功修行,还有就是确立自身的道,类似于审视自身,这也是为啥六品妖修都有一个自我之辨的心劫。 李太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果真让阳师说着了,当初他听说你担任东海道院的山长,就说你会立道传法。 这事说来也是好事,不过最好还是等一等,蛇仙也要过来,等到他来了,就是三师齐备了。 到时候,再请其余几个法脉过来做个见证,你也好正式立道传法,说起来,少不得提前祭炼几件法器。 像是记录师徒传承的家谱,法脉传承的信物,这些都得你亲自祭炼,到时候还得祖师殿上表。 这样算下来,还有一大堆事呢。”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这些都是应有之义,法脉传承不容忽视。 (本章完) 第323章 龙女法船与焦明法船 第323章 龙女法船与焦明法船 立道传法,是中土世界的特色,因着中土世家传承为主,开宗立派就显得尤为稀奇。 现下,中土就两个宗门教派,一个是道盟,另外一个是万仙盟,全都是松散联盟的形势。 故而,传法多过收徒,师徒关系都比较松散,不似余书洋前世浮黎世界那般,宗门、师徒那样分明。 余书洋修行到七品,准备着手立道传法,一来,是为得道法传承,这是应有之义,求道路上不只是自修自证,还得把道法传承下去。 二来,也是为了性功修行,所谓性功既是自性,须得找些事情来做,用了打磨自身的脾性。 当初鱼夫子曾经问志于余书洋,当时两者讲述的一个核心就是“做事”,要想修炼到一品脱劫,就得有足够修行到一品的“事”托底。 这个“做事”可以是一番事业,比如兴旺家族,中土世界大多数的妖怪,都是按着这一条路发展的,繁衍子嗣、壮大家族血脉。 余书洋并不乐意繁衍后代,学着李太平这种一兽成族的法子,想来想去,能做的“事”也就剩下立道传法了。 “师兄,你若是想要立道传法,不若也栽一棵气运树吧,以后,在法脉传承中有一条根。”李太平建议道。 开宗立派,大都会栽种一棵气运树,一来是宗门祖师亲种,别有一番意义,二来也能外显福祸,给弟子们一个警醒。 余书洋想了想,也觉得不错,说道:“师弟,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不过栽种哪种灵根呢?” 对于营造宗门,一时半会的余书洋都没想到这么多细节,却是李太平、阳符子两个多有考虑。 “气运树多有象征,像是医道多栽杏树,他们的杏林多有美名,文道则是种银杏,也有个杏坛授课的典故。 咱们道门大老爷,则是摘取红莲、青叶、白莲藕做气运之物,现在咱们也没这等宝物。 不若,师兄你选个长寿灵根,起码活的时间久,说不得以后别有奇异呢。” 李太平一时也没有好办法,栽种气运树,就是为得承载部分气运,这不仅需要树种好,还得有一定的“物象”。 比如医道与杏林,物象就取了杏树成林,以此来象征医道的郁郁葱葱,且杏黄为贵色。 余书洋倒也不发愁,笑道:“我那玄冥冥土中已经培养了不少灵根,等得过几日移植出来,到时候从中选选吧。” 灵根宝树他是不缺的,虎山岛上的云雾茶树、水光葡萄藤不算,冥土中还培育了六七种灵根宝树。 “这事倒也不急的,师兄你还可找水月梧桐问上一问,想来他手上得有一些灵根宝树的。”李太平提醒道。 黄梁道宫的器灵用三棵梧桐树显形,想来他手上还有其他灵根,而且道盟的宝库也在他手中。 余书洋点点头,自打上回天罚大劫以后,他就再没去过黄粱道宫,创办东海道院,也是阴陈子跟水月梧桐商量的。 也怪他一直都有事在忙,不是闭关就是炼法,而且,妖怪睡觉也没有梦,要去黄梁道宫需得施法入梦。 余书洋一边随口闲谈,一边等推云雀回来,他心中暗想着,这回是推云雀一个回来,还是牵机龙女跟着一块过来。 没等过了多久时间,就见着半空中一片氤氲紫云,在云气之上有一座巍峨宫殿,不说建筑如何宏伟,只看三十重罡禁就知道如何厉害。 紫云之上,一鸟一羊压阵再后,负责推云、放雷,催动着紫云阵缓缓飞行前进。 另有嘲、吼二龙兽在云前,一个招风、一个弄潮,催动着宫殿飞行,这座宫殿就是龙女的法舟。 湖心岛上还没有布置阵法,就让牵机龙女驾驶着龙舟,直接飞到了余书洋他们头顶上。 云雾缭绕从天而降,一架步云撵由十六个金甲虾兵抬着,牵机龙女也穿亮银锁子甲,手持一把短剑,端坐在云撵榻上。 待到虾兵们站定,步云撵也跟着落了地,那牵机龙女也不从榻上起身,照旧端坐如钟。 “龙侯,怎得不讲信誉呢,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你给罗网道兵解了毒,就让小云带他们回去。 不想着,你哄骗小云帮你采云霞,又要支派道兵帮你炼法,这可就不太地道了。 若是在九州内陆,这也得算是雇人做工了,得给发工钱的,你这可好,不仅不给工钱,反过来还要挟小云。 我倒是问问,这是何等道理?莫非是欺我父在闭关,就想敲诈勒索不成?”牵机龙女横眉立目的嗔怪道。 牵机龙女的父亲是睚眦龙子,早年间杀戮过胜,为了渡劫突破,已经闭关修炼一千多年了。 在东海这种实力为尊的地方,少不了被欺负,故而,牵机龙女脾气秉性也极为好斗,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上回来湖心岛讨要海葵水兵,因着见余书洋是龙鲤血脉,把他视作一位龙侯,这次温言软语一回。 余书洋听了牵机龙女的质问,也不由的一愣,心里感叹一句:好个泼辣的龙女,不过此时他也不能认错就是了。 “牵机龙女,话也不能这么说,那道兵不是从你手上抢的,说起来都是我的俘虏。 本想着,让他们帮我祭炼一门法术,也就饶了他们了,却不想,竟然诓骗于我。 这就好比,路边的野狗冲进我家,不仅偷吃了东西,还冲我龇牙,不赔礼道歉,怎么能饶了他们?” 余书洋反过来辩解一回,说起来,海葵水兵诓骗他,着实让他动了真怒,若非推云雀劝说,估计早就炼入乾坤长蛇袋了。 牵机龙女听到余书洋的辩解,不怒反笑,说道:“你身为鲤龙,在龙宫也算挂了号的,乃是外族四位龙侯之一。 先时我敬重你的身份,这回却是不能这样了,人族有句话,人敬我一尺,我回人一丈。 现下龙侯你做的事,可以称的上一句不要脸了!” 牵机龙女没想到余书洋会这样辩白,心里也是气恼了,奈何她又顾及湖心岛上的三品妖仙,根本不想撕破脸,不得不做口舌之争。 不仅余书洋看破了龙女的虚实,一旁的李太平也看出来了,就见着龙女摆这么大阵仗过来,却是只做口舌之争,就知道并不敢真动手的。 “这位龙女有话好说,那海葵水兵来攻打我们是事实,被打败俘虏也是事实。 你上回来讨要,我们也答应还你,本来也是不想再起争端,现下又起争执,都是因那伙道兵而起。 今天我来做个和事佬,不如咱们搁置争议,放下争执再谈一谈吧。”李太平上前帮着化解,各自都给一个台阶。牵机龙女一落地,就看的李太平跟余书洋了,她不识得道盟,却是认识兕兽的。 兕兽在中土世界先后十一回脱劫飞升,可谓是赫赫有名的妖仙世家,而且龙族跟兕兽别有一层关系。 兕兽是牛族三大长老之一,海中不少种族,也都属牛族,像是海牛、龙牛一类,双方早先没少打交道。 “龙侯请了牛长老出面,这个面子我是要给得,不过龙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牵机龙女借着台阶就下了。 她是来解决这事的,不是真的要厮杀一场,早在来之前,就从推云雀嘴里问出来了。 东海龙族内部,也是弱肉强食,哪怕是外强中干,也要撑着一副架子不倒,一旦露出破绽,就会引来欺负。 虽说龙宫之中,不至于被蚕食鲸吞,也会因为没了价值,被许配出去拉拢人杰。 余书洋不懂东海龙宫的规矩,却是看出来牵机龙女的外强中干,他倒也没提过分的要求,只说道:“还是按早先说的吧,拿一瓶雷气换。” 牵机龙女倒也没犹豫,取出一只青色白玉瓶,让一个金甲虾兵捧了过来。 余书洋也不犹豫,拿了玉瓶就把蛇袋解下来,将一众海葵水兵倒了出来。 这群海葵水兵大都神色恹恹的,自打蛇袋消化了冰蛇仙,炼出半个冰寒道禁以后,蛇袋内就极冷无比。 为了镇压乌贼仙,余书洋又把太阴寒蝉丢了进入,只把蛇袋搞的冰寒凄切,就仿佛是冰窟窿、雪洞子一般。 “龙女,三千海葵水兵都在这里,你清点一下,咱们钱货两清了。”余书洋半开玩笑的说道。 牵机龙女恶狠狠的撇了余书洋一样,没再多说别的,手上拿出一面金色龙形兵符,当空祭出把一众道兵全都收了起来。 “牛长老,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龙侯,我也有一句话要劝你,是人族的老话,说得是,到了哪山唱哪的戏。 现在你既然来了东海,又在一处征战之地,不仅要遵循明面上的规矩,还得守着私底下的规矩。 言至于此,咱们就此别过。”牵机龙女半遮半掩的说了几句,就让金甲虾兵抬着步云撵飞回龙舟。 紫云氤氲飘散,随后一阵风浪,就见着宫殿化作飞龙,驾着风浪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太平遥望龙舟消失,这才回身说道:“刚才那个龙女叫牵机?” 余书洋点了点头,注视着李太平的牛头,他能感受的出来,师弟有话要说的。 “龙女封号都是固定的,当代龙女继承前代龙女的封号,这跟咱们的法脉传承有点相似。 说起来,牵机龙女也大有来历,算是龙宫中的巫女,最善于卜问天机,故而得名牵机。 不想当代龙巫竟然是龙狼,看来东海龙宫杀戮不断啊,咱们再这开创道院,须得多防备一些。” 李太平一边说一边边回忆,这都是他早几代兕兽来东海的见闻,也有不少是亲身经历。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把阴陈子跟他讲的一些事,又讲给了李太平,主要是东海龙王跟财神、钱神、货神的争斗。 李太平听了这些事,心里也明白了,隐隐猜到一些事情,不过又没抓到核心,总感觉这事遮遮掩掩的,好似藏着别的事。 “师兄,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怪,龙宫做事向来霸道,不然如何掌控四海水族,即便是九州内陆,凡是有活水的地方,都有一条龙驻守。 青丘狐族、万仙盟九夷族联合,也不可能跟东海龙宫抗衡,须得知道八大龙神同气连枝,真龙大都盘踞在东海呢。 我猜测,这里面必定有问题,偏偏就是想不清楚,就好似一团里藏着一根针,怎么也找不出来了。” 李太平丝毫不做遮掩,把他的感觉说了出来,种种迹象都透着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偏偏又想不清楚问题在哪里。 余书洋点点头,笑道:“师弟,咱们且不去想了,东海之上无非就三家,龙宫、青丘、万仙盟,左右不会离开他们的算计。 咱们就在此处安心过日子就好,等到啥时候修为到了上三品了,在考虑这些事吧。” 李太平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想那么多确实无用,东海现下无论何等局势变化,都不是针对他们的,多想也无益处。 “师兄,你要出关了,不如趁着当下有时间,道院还没建成,把尺家猴仙送来的法船祭炼了吧。 咱们岛上没有个船,也是不太方便呢。”李太平转念想到焦明法船,也是刚才见着东海龙舟,忽然间想了起来。 余书洋从蛇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船,这船外形跟焦明鸟一般,就像是木雕的凤鸟。 “眼下倒是不急着祭炼它,反而是乾坤长蛇袋,火候都差不多了,再祭炼一下,说不得就该突破成为法宝了。” 焦明法船祭炼了三重罡禁,船身祭炼非常繁复,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祭炼的。 当初余书洋定制法船,是见着姚姬催使核舟,现下他都把云游神通炼成了云车,出行也非常方便,就不急着祭炼法船了。 “师兄,你这是不稀罕焦明法船了?若是这般,我有一门道兵合炼之法。 就跟刚才所见,龙舟上推云招风、催浪鸣雷那般,可以由着道兵催使法船。 我也是见着你教给狐子的丁甲神符、道德荷叶,可以试着祭炼一门道德金舟大阵。”李太平解释道。 余书洋笑着把焦明法船推给李太平,说道:“我身边也不缺这个,倒是你不善飞腾,不若这件法船就给你罢。 随你怎么祭炼去了,现下我没功夫慢慢祭炼法器,还是当以修炼为主。 说起来,阴阳水雷得祭炼,八风咒、四时剑都得炼,没心思再祭炼法舟了。” 李太平也不推让了,一口把法舟吞下,他的胃就是天然的储物袋,也能祭炼法器。 (本章完) 第324章 法宝乾坤长蛇袋 第324章 法宝乾坤长蛇袋 无量玉璧西侧,此处搭建一座三层法台,由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仨个在此祭炼星符。 余书洋提着一瓶雷气,带着吴威、蛇丘燕两个徒弟,一块到三层法台这边。 他要祭炼阴阳水雷,俩徒弟从旁观摩,也能从中感悟一二,本来想着让海葵水兵帮着炼法呢。 奈何,因为东海兵符的规矩,无兵符不能驱使道兵,海葵水兵虽然被抓了,宁肯被杀了,也不肯配合他修炼水雷。 好在牵机龙女拿雷气跟他交换海葵水兵,有了这一瓶雷气做灵材,也够修炼阴阳水雷了。 三层法台用湖心岛上的河土垒成,一层高三丈、长九丈、宽九丈,二层高三丈、长六丈、宽六丈,三层高三丈、长三丈、宽三丈。 此时法台上各被降下一层星神灵应,全都是被星符牵引下来的,远远的看着别有一股星力。 余书洋半躺在云车里,这会他的筋骨还没长呢,即便要炼狰狞龙骨,也得等筋骨再长一长,起码手脚能控制了。 控制着胳膊把手抬起,在眉心一点,神瞳放过光了,透过神瞳再看三层法台。 就见着一座军营立在此处,见此情形余书洋瞬间明白了,雷电为室宿麾下,霹雳、云雨在壁宿治下,在远古时代,室宿、壁宿曾为营宿。 仨学生搭法台祭炼星符,不想引动室、壁二宿之力,误打误撞的炼成一座军营法台。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是非常欢喜,忙把烛火精万家叫了过来,他修炼的四火中就有一道军火,祭炼的天厉刑器也是军室火把模样。 万家、土六、云华仨个一块过来了,推云雀走了以后,在采云霞就没那么容易了。 万家、土六两个都不懂云道,只有云华能借着素色云锦旗施法,引动半空中铺开的云气,将云霞引下来,采集速度却是不能跟推云雀比。 “万家,他们仨祭炼星符,意外的把这炼成了军营法台,我想着你也修炼军火,把你叫过来看看。”余书洋笑道。 最近这些天,万家都在施展剪影秘术,对虚实也有了一点感悟,来到法台这里,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军营的一点轮廓。 “法主,在这里祭炼兵器有好处,能引动军火神煞,炼出的兵刃都能添加一道杀伐之气。”万家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万家是烛火精,学了炼器、炼丹两道手艺,在三层法台旁,能想到的就是炼制兵刃法器。 余书洋听了,想到太白食昴,天发杀机为剑开锋,这跟万家所说的军道杀伐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军道杀机炼兵器,你能领悟到这个,看来平时炼器没少下功夫,我这有一门天发杀机的秘术,或许对你有帮助。” 余书洋说完,直接把太白秘术传给了万家,杀机炼器在中土世界并不常见,毕竟这里不盛行因果推演,不用借杀机遮蔽因果。 万家最近连着学了两门秘术,可谓是收获满满,待到他学完太白秘术,就拿着雷击木火把,想要重新祭炼一回。 这边余书洋让徒弟、学生、童子都上云车,把他们全都带上法台顶上。 “我要祭炼阴阳水雷,你们几个可以从旁观摩一下。”余书洋冲着他们说道。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都瞪大了眼镜看着,他们仨修炼的法剑全跟雷有关。 吴威、蛇丘燕两个也差不多,他俩修炼玄武大道,阴阳水雷也跟他们相关。 反倒是云华、土六、万家仨个,都没那么上心,他们修炼的法门都跟阴阳水雷不沾边。 余书洋也不管他们的想法,把装雷气的玉瓶抛了出去,催动玄水法力,把震龙云衣、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都显化出来。 合气种符后,法符、法相全都炼入法力中,作为以后金丹的核心,施法的时候,随着心意依旧能再显化。 再显化出来的九阳玄水,成了一只墨玉雕刻的黑龟,身体四肢乌黑似水,只背上的龟甲亮如黑铁,龟甲、龟腹上的纹路却是异常清晰。 五丁阴火蛇,也变了模样,黑红色的蛇身,蛇鳞细密的几乎看不清了,鳞片下面时不时冒出火光。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震龙云衣,毕竟云衣中有一重完整道禁,已经大龙神之位。 明显感觉到,震龙云衣一显露出来,就有阵阵龙气汇聚而来,幡龙之形的气势越发足了。 余书洋催动仨道法相,各摄取一道雷气,现下他修炼雷法,不用像早先那样,一点点祭炼灵材,再炼成法符,最后演练法术。 法相就是法符的延伸,也是心神摄取法力的施展,不用掐诀念咒,全凭心意施法。 雷气被法相摄入其中,从外边看这,就像是玄龟、玄蛇再饮雷水,龙幡侵染在一片雷气之中。 前后不等半盏茶的时间,就见着玄龟嘴中一吐,散出九枚壬阳水雷,这九团雷从青黑色到青白色,是九阳神水与壬水雷炼成。 紧接着玄蛇一张嘴,吐出五团火雷,颜色从黑红到红白色,这是五丁阴火与癸水雷炼成。 九阳水雷、五阴火雷,两者一相逢,就是水火相激,在五行之中,两者都是相克的。 余书洋忙催动震龙云衣居中调和,云衣之上风雷动荡,生出一股混元之力。 震交阴而生阳,巽消阳而生阴,巽震之力一动,就是风雷相谐,就像是生生不息的混元之力。 在风雷之力的调和下,雷火、雷水也相互交融,炼做水火交济,就像是太极圆中的阴阳双鱼。 此时,余书洋借着风雷混元之力,做了太极圆的外圈,勉强把雷火、雷水圈禁其中,造成水火交济的假象。 一旦他抽离风雷之力,雷火、雷水瞬间就会从水火交济,转变为水火未济,继而水火相侵。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没得办法,就像龟蛇不相合一样,此时他修行不到,想要炼的水火相合,根本就做不到。 不过三道雷法也算是炼成了,以后再施展法相,就能催动风雷、水雷、火雷了。 余书洋将装雷气的玉瓶摄取回来,见着还剩下三分之一,就对几个徒弟说道:“这还剩下不少雷气,你们几个可以试着修炼雷法。” 五个徒弟围着玉瓶开始尝试炼法,主要是吴威、蛇丘燕两个,他俩都修炼到九品,都炼出了法相。 金不换三个就是凑近玉瓶,借着雷气祭炼星符,有雷电、霹雳、云雨三道星符,瓶中雷气竟然一点点在增多,就像是聚水成河一般。这边余书洋摘下乾坤长蛇袋,将蛇袋催动化作一条长蛇,今天他要把乌贼仙炼死,彻底补足蛇袋的欠缺。 蛇袋显化出的长蛇足有十几丈长,一半身子从法台上垂了下去,蛇背上的长毛散落开来,就像是一片枯草。 余书洋把三道法相投入到蛇袋中,经过蛇口进入其中,就仿佛到了一处冰雪福地,到处都是冰寒之气。 太阴寒蝉化作一轮冰月,高挂在半空中,望一眼就觉得彻骨高冷,再加上时不时的鸣叫几声,让听到的人陷入凄切之中。 此时乌贼仙已经现出原形,化作一条几十丈长的巨大乌贼,大半的躯体已经金化,他也是因着金化,十成法力施展不出三成。 这条乌贼仙终究还是厉害,起码比冰蛇妖仙厉害,被蛇袋、寒蝉、冰寒道禁三种攻击,炼到现在已经没死。 余书洋催动风雷、水雷、火雷,朝着乌贼仙身上打去,就见着水雷炸开,就化作一层冰,冻在乌贼仙身上,火雷又在上面灼烧。 五丁阴火雷,是灼烧性命的阴雷,丁丑焚寿、丁亥炼魂、丁酉烧魄、丁未生灾、丁巳降危。 只见的乌贼仙的身子越来越红,一时之间,余书洋似乎闻到一股烤鱿鱼的味道,当然了,三个法相都是心神念头,是闻不到气味的。 经过这样的磋磨,乌贼仙从冰冻中清醒过来,他毕竟是炼肉身的妖修,这些伤害都不能动摇他的根本。 乌贼仙的本命神通就是再生,这是乌贼的本能,能断触手再生,若非遇到阴陈子,中了点金之法,根本不可能被余书洋捉到。 “小子,放了我,不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只要不杀我,我可以给你当狗。” 乌贼仙近乎绝望了,他能感受到杀意,这跟东海的打打杀杀还不一样,在东海只要臣服纳贡,对方就不会打杀你。 余书洋三道法相,玄蛇、玄龟攻击没金化的半边身子,震龙云衣攻击金化了的。 风雷之力一点点侵蚀,把黄金乌贼的触手吹成金粉,随着金粉越吹越多,乌贼仙小半身子都没了。 一直一来,乌贼仙都不好碰金化了身子,他曾经想过切下来,用再生之力重新长出来。 可是他不敢,有种直觉告诉他,一旦切除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为此,乌贼仙只能用法力压制着。 眼见着对于一定要灭杀他,乌贼仙也不做妄想了,身下一震,直接把金化的身子扯了下来。 就见着只剩半边身子的乌贼晃了晃,化作一个身高三丈的巨人,这人脑袋以下半身子都没了,手脚也只有右手、右脚了。 “杂种啊,我今天跟你拼了!” 半边身子的乌贼仙挥拳打了过来,他修炼中丹田黄庭大道,肉身已经炼的内外如一,挥拳之间就有一股龙力。 他炼的是五龙神拳,现在已经将睚眦、椒图、霸下三龙之力炼成,挥拳之时,必有三道龙影相随。 余书洋透过法相能看到:睚眦杀伐、椒图封禁、霸下镇压,三股龙力随着乌贼仙一拳打来。 见此情形,他忙运使震龙道禁,就见着龙幡晃动,一道白影从中飞出,直接把睚眦、椒图、霸下仨道龙影驱散。 大龙神之位对龙属的压制是绝对的,龙子的力量在大龙神面前,根本就起不了半点作用。 此时此刻,乌贼仙也察觉到震龙云衣,见到大龙神之力,他完全呆住了,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 就见着乌贼仙双目圆睁,几乎从眼眶里瞪了出来,要知道此时他化形成人,这模样就像气鼓鼓的河豚。 “天命不公!天命不公!” 乌贼仙怒斥一声,随即半边身子直接炸裂开来,就像是一袋面粉被砍破包装袋,乌贼仙也是这样,血肉直接化作血气、血雾一般。 余书洋万没想到,乌贼仙见到大龙神之位,竟然直接自杀了,还是以妖身解体的方式。 也不知,乌贼仙是怎么想的,莫非他以为要杀他取尸? 余书洋倒是不借助,本来祭炼蛇袋,就是要消化血肉之气,现在解体成血气更变成蛇袋吸收。 他把三道法相去、太阴寒蝉从蛇袋中取出,全力祭炼蛇袋,就见着蛇蜕一点点由白转红,最明白的就是蛇背上的毛发,都从枯草化作黑发。 这会,余书洋也明白为啥乌贼仙解体,他把体内的神通道禁全都炸了,不像是冰蛇妖仙,死后还留下一道冰寒道禁。 乾坤长蛇袋以蛇蜕为本体,祭炼的也是血肉炼器之法,现下补足了血气,蛇蜕中慢慢长出了血肉。 这场景有点像此时的余书洋,他也是化形成人,只有一副皮囊和五脏六腑,内里的筋骨都跟水一样,须得慢慢变硬变实。 早见着长蛇袋起了变化,余书洋忙把洞渊玄天旗招来,催动天河弱水洗练一回。 这件法器就是几个蛇妖合练,其中的灵性混杂不一,余书洋一直用玄水法力祭炼,也清理过不少回了。 现下蛇蜕重新长出骨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法禁中的灵性全都炼一回,只留下玄水的印记。 果然如他的猜测一般,弱水有消磨法力道行的能力,自然也能侵蚀法器中的灵性。 余书洋是一边用天河弱水磨练法禁,消散其中的灵性,一边又催动玄水法力,再把法禁祭炼一回。 这就好比打扫室内卫生,只把灰尘、污渍打扫干净就成,不用把房子推倒了重新建。 如此这般,过去三五天时间,就把蛇袋法禁重新炼制一遍,此时的长蛇通体玄黑,除却背上的毛发,跟黑水玄蛇一般无二。 七十二道法禁合一,生出一重乾坤道禁、一重长蛇道禁,蛇袋化作的长蛇也睁开了蛇眼,虚灵一瞬间产生。 与此同时,湖心岛上天雷劫显现,跟扫霞仙衣的九重天劫类似,这对乾坤长蛇袋一点伤害都没有,他是拥有真形的法宝,不惧怕雷火天劫。 这就是血肉炼器的厉害,法宝等级直接跳过虚灵,来到真形一级。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25章 五色符文与八会灵文 第325章 五色符文与八会灵文 湖心岛半空中,雷云弥漫把铺展的云气都侵染了,就像是一张雷火云罩,整个扣在了半空中。 玄黑一色的长蛇飞入雷云之中,仿佛是龙归大海一般,真形法宝无惧雷火,反倒像是遨游在其中。 长蛇不断长嘴吞下雷云,仿佛是一条蚕一样,不住的啃食雷劫,蛇袋内的乾坤道禁不断被推动,内中空间是越炼越大。 这乾坤道禁炼出的空间,与洞天福地还不一样,并没有半点灵气,就像是画了一个空心圆,外轮廓线不停的涨大、涨大、再涨大。 随着乾坤道禁炼出天地胎膜,方才止住内中空间的扩大,这层薄膜与长蛇蜕相合,从此以后不怕蛇袋被打破损坏了,天地胎膜能自动修复。 长蛇啃食完雷火云,天劫也就结束,并没有像扫霞仙衣那般,引得雷劫壮大。 不过想来也是,长蛇把雷火云都吞了,即便想壮大,也没有施法的机会了,可谓是一力降十慧。 长蛇袋啃食完雷火云,方才恋恋不舍的从半空中落下,长蛇并不善飞,他跟扫霞仙衣并不一样,现下能凌空飞行,全靠长蛇虚影加持。 待到蛇袋落回到地上,身上的长蛇虚影也消散了,以后再想要飞遁空中,除非余书洋给他祭炼一重遁法道禁。 长蛇在空中化作几十丈,随着飘落越来越小,等到落地时不过三尺,又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小道童。 穿着打扮都是照着规矩来了,头梳双丫童子髻,身穿青蓝色小道袍,脚踩双耳麻鞋。 长蛇来到余书洋身前三尺,跪地磕头三下,口称:“长蛇拜见大老爷。” 余书洋见长蛇做怪,忙笑道:“快且起来吧,刚化形就做怪,下次再这样就要罚你了。” 真形法道跟七品妖修类似,能够化形成人了,真形既是拥有形体的法宝。 “谢大老爷赏!”长蛇口中称谢,从地上站起身来。 余书洋在云车上躺着呢,就招呼长蛇童子上了云车,他把洞渊玄天旗又交给吴威、蛇丘燕两个,嘱咐两徒弟多多祭炼天河弱水。 看着金不换他们仨个,依旧围着玉瓶祭炼雷气,也就没再管了,反倒是把云华、土六两个叫到身边来。 “你俩在三层法台跟着万家祭炼法器吧,特别是云华,尽快吧乌光枪祭炼了。 土六,你也好生参悟四土化合大阵,争取早日把戊己旗祭炼出来。”余书洋叮嘱两句,这才驾着云车离了三层法台。 这些日子祭炼无量玉璧、两仪虚实剪、乾坤长蛇袋,他都在湖心岛的北岸了,现下他准备去西岸,看一看一众狐子跟阳符子。 湖心岛四面环山,就相当于中间是一个大坑,外面一圈都是高山石壁。 来到西岸一看,着实让余书洋惊呆了,一个个鼓起来的土丘,看着就像是坟地,若非看到有狐狸进出,也没有阴魂死气,他都怀疑这是坟场。 离着坟地不远的石璧上,又掏出来许多洞,看着洞口大小,进出一条狐狸没问题。 正在余书洋四下观望时,就见着石壁上一副长卷,其上云雾缭绕,看见一群小狐狸在其中嬉戏打闹。 见此情形,余书洋不由一乐,云门水府,早些年在喜鱼福地的时候,他曾经卜算过一回,引着他去了十八里铺老鳖湾。 当时被白丹的云门水府吸引,差点卷入到太平湖龙宫的纷争,太平湖龙伯、白龟族长两个都是一品妖仙。 可以说,当时余书洋在巨大漩涡边上擦肩而过,无论是太平湖龙伯挑唆龙子不合,还是白丹一支龟族被灭口,在当时都是他不能碰的。 幸亏他机警,没有触碰白丹留下的龟珠,云门水府也交给八姐夫,让他炼入蛇腹中当仓库。 正在余书洋望着云门水府追忆往事的时候,就听的远方传来声音。 “舅舅,舅舅。” 黄巴山、白七郎、十一郎都跑了过来。 白家两个外甥都是刺猬精,个头大小像小猪,黄巴山是巴蛇妖,现下已经有二三丈长,俨然是一条巨蛇。 余书洋躺在云车里,侧着脑袋冲仨外甥说道:“巴山,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黄巴山横躺在地上,比房梁都还粗了,这跟前些日子见面相差实在太大了。 “舅舅,你不是送我腾蛇星符吗,这些日子李舅舅也教我,我就跟着炼了,领悟出一门吞云吐雾的法术。 那法术越炼胃口越来,吃的就多了不不少,结果就长胖了许多。”黄巴山略带一丝委屈的说道。 别看黄巴山个头这么大,实际上现下才刚出生三四年,心智一直都不成熟。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是血脉返祖,慢慢领悟巴蛇之道,等到炼成了,蛇身大小都能控制。 舅舅这也有一条大蛇,你给他见一见,就不觉得自己胖了。” 他刚说完这话,就听着黄巴山问道:“舅舅,是刚才天上那条大蛇吗?” 余书洋笑道点点头,拍了拍长蛇童子,让他带着黄巴山去海里遛一圈,好好开解一下他。 长蛇童子听了吩咐,从云车上跳下来,化身成一条七八丈长的长蛇,通体玄黑,蛇背上披散着黑色毛发。 “长蛇,这是长蛇。”黄巴山十分激动的跟了过去。 两条大蛇一前一后的游了出去,那长蛇童子故意彰显身体,一边上前游一边把身子长大,直到百丈长方才进入到海中。 长蛇童子这般动静,也把编纂符文的阳符子惊动了,他这些日子为了图清静,就在石壁上炼了一副云门水府,把一众小狐狸都送进入了。 “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刚才听着打雷,这是把乾坤长蛇袋祭炼成了?”阳符子手上拿着一副龟板,笑着问向余书洋。 余书洋把白七郎、白十一郎两个捉到云车上,这才回道:“得亏阴师把乌贼仙打伤,我算是捡了一个便宜。 只炼化了两个妖仙,就把蛇袋给喂饱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捉七个、八个呢。 可怜我不过七品修为,如何捉得这么老些妖仙。” “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现下你可是拥有两件法宝了,快能比肩九州内陆老牌世家了。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编纂的符文吧,正好帮我比照一下八会灵文。” 阳符子笑着揭破余书洋显摆的意图,把手中黑色的龟板抛了过来,余书洋想用手去接,发现竟然接不住。 忙催动手边的五芝瑶草剑,灵芝如意放出一道黄光,轻轻的把龟板抵住,就见着龟板上亮起一字,把黄光消了去。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明白了,阳符子这是把符文都炼到龟板上了,让他比照一下八会符文,不是让他简单看一看,而是符文、灵文对抗。 符文、灵文都是对道痕的阐释,也是祭炼法器时的纹路法禁,两者之间对比,只能看威力大小,以此评定优略。 “阳师,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吓一跳,我也没祭炼符宝,就捡几个灵文给您看看吧。”余书洋抱怨道。 余书洋照旧驱动五芝瑶草剑,以剑当笔凌空书写一个土行灵文,一笔一划写出一个镇字。 五芝瑶草剑祭炼戊己土,用此来绘制土行灵文,可谓是事半功倍,效果好到出奇。 就见着,镇字写一完,就化作一团土色灵芝纹,得了一道圭土真意,化作一方镇圭,朝着黑色龟板压去。 龟板是由腹板炼成,外面漆黑一片,里面写就五行符文,按着五行颜色排列,这是阳符文汇编的五色灵文。 镇圭灵芝如山岳一般压去,这也是余书洋只得了文曲星传承,平时并不精研八会灵文,炼出的灵文不得真意。 土行镇字,须得配合三山五岳真意,施展起来那才厉害,一字灵文就如天道法禁一般。 阳符文引动龟板上的水色符文,是一个失字,这失字符文形如绳索,又像是绑在树头上吊的绳。 失字符文将镇圭灵芝绑住,不让它落在龟板上,失字符文把灵芝帮住,一头吊了起来,试图以此消解镇圭灵芝。 余书洋、阳符子都在一旁静静的观望,透过两枚文字,都能看出一些来由。 余书洋的八会灵文,是对三光、五行的阐释,三光:日月星,五行:金木水火土,合在一起就是八会灵文。 故而,八会灵文施展起来,须得配合天地间的真意,如此才算是相形相象。 阳符子汇编的五色符文,则是以人道象形文字为底,这是草龟一族的符文传承。 荒古年代,人族部落时代,部落首领在岩壁、龟甲、兽皮上绘图成符,这符就是古早的符号,后来演化为象形文字。 龟族之中多有传承,阳符子专精于此,这些年来慢慢收集,汇编成了现下的五色符文。 为此,他使出的这个失字符文,是人族对失的解释,就是吊死在树上的人。 此刻,看似是余书洋、阳符子的较量,背后却是神道灵文、人道符文的较量。 失字符文把镇圭灵芝吊起许久,也没能损伤分毫,阳符文见次也有些小失望。 见此情形,阳符子再次催动龟板,升起一个败字符文,这符文犹如木棒敲碎金鼎。 败字符文中的金鼎升起,将镇圭灵芝收入其中,悬空的大木棒狠狠的敲击金鼎,却见金鼎并没有破碎。 阳符子一连催动三回,方才把金鼎砸碎,鼎中的镇圭灵芝也跟着碎成渣渣。 阳符子不由的一声叹息,把龟板收了回去,心神不免一阵动摇,这些年收集象形文字,在一一参悟改作五色符文。 这次他被水月梧桐一劝就来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传播五色符文。 却不想,符文、灵文两者威力相差会这么大,至于两者对道的阐释,更是天壤之别。 余书洋见此情形,忙出声劝慰道:“阳师道心如此不坚定吗?一次小小的比试,就如此催头丧气吗?” 阳符子哀叹一句道:“你小子懂什么,我这是耗费三千年的苦功啊,你不过是一会的传承。 这就好比十枚符钱,你是一千枚符钱中拿出十枚,自然不觉得肉疼,我却是只有十枚符钱。 两者是不能比的,若是能也只有十枚符钱,就会明白了!” 见此情形,余书洋一时不好再劝说,确实就像阳符子说的那样,八会灵文是传承所得,平时除了祭炼法器,他都没单独修炼过。 阳符子能以符为道号,看了他对符文的珍重,更何况还有三千年的付出,一时道心动摇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会,余书洋也算是明白了,他们刚才的较量,并不是他跟阳符子的,而是文曲星君跟阳符子。 结果显而易见,是阳符子一败涂地,一时难以接受,余书洋一时尴尬住,劝说他找不到好的理由,不劝说又担心阳符子道心破碎。 好在阳符子不是普通修士,舒缓了片刻功夫,就调整了过来,说道:“看来,我自己专研还是不成,不如咱俩一块吧。 这对你也是一个机会,中土到现在为止,灵文都把持在世家手中,我想着把符文慢慢完善。 说不得,以后也能来穿一门符道,这也是堂皇大道,现今有个机会,让你跟我一块完成,你愿不愿啊?” 余书洋见此情形,心中也是暗笑,不知道符文子这副口吻,又是唱的那一出了? “阳师,您也知道,我现下突破七品,后边还要立道传法,也有一大堆事要干。 发扬光大符文,这事我也做不来,不如,我把八会灵文教给您,再由您慢慢参悟呢?” 阳符子笑着摇摇头,说道:“正是因着你要立道传法,才要你跟我一块开创符道。 以后,你的门人都用符文,而不是灵文,随着你门下徒子徒孙的壮大,方才有一日能把符道兴盛起来。” 听到这话,余书洋也是哭笑不得,不由的想到前些日子的阴陈子,耍无赖式的装傻充愣,他们使得都是一个法子。 看来,都瞄上他立道传法的机会了,想要借机谋取私利,余书洋不由的警醒几分。 “阳师,这事还早吧,况且道院就在这里,你想教授给他们,也不是没机会啊。”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阳符子也收了垂头丧气的模样,说道:“青丘狐族有灵狐文,也是传承多年了,我即便教了,他们以后也不会用。 东海水族有龙德灵文,以后你即便广收学生,想来还是不成的,我也是思考许久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符文融入到你的法脉中,如此一来,就不用愁了。”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26章 符文道士与九间道院 第326章 符文道士与九间道院 立道传法,就相当于开宗立派,先时余书洋只考虑传道了,以及防范妖仙世家的侵蚀。 一连经历了阴陈子、阳符子两位的小心思,余书洋也算明白了,确立一道法脉传承,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细节。 “阳师,你这法子着实不高明啊,你收集象形符文编纂成书,再送于我传授给门下底子。 这不就相当于,把符文道果让了出来吗?要我说,你不若再努力一把,也创立一脉传承呢?”余书洋不无可惜的劝道。 他立道传法,是为了修行,日后门下弟子,都得称他一祖师,这种关系当下还不明显,等到飞升太清宫以后,法脉壮大后地位也会提升。 阳符子哈哈一笑,说道:“我修炼的也不是符文之道,做不做法脉祖师又何妨呢。 今天舍给你这一脉传承,日后说不得我也能沾点光,你就别推辞了。” 阳符子做事颇有古风,上次余书洋考道籍那次,他见蜀中张氏虎族蛊惑李太平,又见着阴陈子围着余书洋转,生怕他被糊弄了。 这才有了拿扫霞仙衣换法脉大徒弟的事,后来得知余书洋要剥离法脉气运炼器,又把大徒弟之事做废了,扫霞仙衣也没要回去。 余书洋心里也有一杆秤,同样是大圆满法器,乾坤长蛇袋跟扫霞仙衣比起来,至少要差三个档次。 扫霞仙衣灵性如一,法禁都是同一个人祭炼,拿到手后一经温养祭炼,就化作了一件虚空法宝。 相比之下,乾坤长蛇袋就要费劲好多,不仅要滋养蛇蜕长出血肉,还得把法禁洗练一回。 若非余书洋有洞渊玄天旗,能汇聚天河弱水,要想把乾坤长蛇袋炼成真形法宝,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故而,在他心里阳符子比蛇丘道人重,也比阴陈子更重,着实是一位难得的老实妖怪。 “哈哈,阳师若是诚心相赠,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以后让符文修士尊你个半师。”余书洋不由玩笑道。 对于符文道,他着实不想接下,毕竟积攒的东西太多了,像剑道、八风咒、玄武水法,现下八风咒还没有半个传人呢。 最近,又从微尘棋谱中参悟出微尘劫争,这炼虚化形、炼实化虚的法门,还得再寻传一支传人。 如此算下来就是四道支脉了,委实有点太多了,像法剑一脉的仨学生,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养的,现下都还没突破九品修为呢。 “什么半师不半师的,你也帮着想想吧,早日传承下去,对你我两个都有益处。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呢,这东海道院日后如何打算?前两波都在狐之国招生,后续你如何打算?”阳符子不由正色问道。 这件事,阳符子憋在心里有段时间了,见着余书洋又跟往常一样,放养一群狐子,就想问问东海道院未来如何打算。 余书洋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我想着,先在狐族收满三千狐子,传授他们三十六部尊经。 从中选拔出养出道性的狐子,收录到门下,就让他们在东海散修野妖中传道。 不拘是海中的水族,还是大小海岛上的妖仙世家,只要是没有修炼的,都能来道院听经。 同时,再从修仙百艺中选出几门,传授给来听经的散修野妖,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这个法子是余书洋近来慢慢想明白的,期间没少跟李太平、阴陈子商量就是了。 阳符子闻言有点吃惊,他实在没想到,余书洋竟然是大开山门的路数。 “你可想好了?若是照着你的想法来办,东海龙宫、万仙盟都不能答应,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妖仙世家对修行法门的控制是从上到下的,像东海龙宫对海中水族,完全就是在奴役,稍有反抗就诛灭三族。 前不久,余书洋抓捕海葵水兵,想着让他们帮着修炼水雷法,不想到全都畏惧兵符制度,宁愿被斩杀也不配合。 海上散修野妖也类似,像是崖洲五岛八城,妖城中有些大量的市坊,散修野妖可以加入其中,也只有在工坊才能学到一两门技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青虫曹青,在鸦头山出生,火鸦仙渡劫死后,鸦头山被巢居城收回,转卖给了火鸭仙,曹青他们一众虫妖都被撵走。 为了报仇雪恨,他投身到巢居城里,先学炼丹,刚把烧火学好,炼丹房就解散了,又投身到制墨坊,再墨坊一待就是好多年。 若非赶上鱼父要烧制灵墨,曹青根本就没机会再回鸦头山,想来怕是要在制墨坊干到死吧。 妖城、龙宫明里暗里,都在管控修仙法门,不会允许东海道院大开山门,把修仙法门传播出去的。 余书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早先,或许他们会干预,现在有阳师的帮助,这事就要简单许多。 咱们炼一块符文玉璧,让过往的妖怪们帮着推演,可以设一个高价的奖励,完善一字就送一枚仙丹。 借着推演符文的借口,把传授道经、修仙百艺的事藏在其中,只要遮掩上几十年。 想来,那时候也有一大批学生种子,到时候只要能护住东海道院,就不怕咱们不能立足。 当年青丘狐族、万仙盟九夷人,他们怎么落地生根,咱们就如何发展。 真要说起来,咱们应该更容易,一来,道院不发展自身血脉,不拘束求学者身份,二来,咱们不壮大自身的势力,根本上只是传道传法。 最后一点,东海道院背后有道盟支持,根本不惧怕他们,咱们这事势在必行。” 余书洋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可谓是直抒胸臆,东海龙宫、万仙盟他都不惧怕,即便是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 相比之下,阳符子就要顾虑许多,因为他就是个高的,日后真要出了问题,水月梧桐调动的妖仙必然有他。 同时,他又在琢磨刚才余书洋说的话,符文玉璧、一字一枚仙丹,这是搭配个盛会邀请一众仙门世家,说不得真能把符文一道搞起来。 思量许久,阳符子越想越觉得对味,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都不错,唯独就一个问题很难解决。 一字一枚仙丹,就是抓着阴陈子不放,让他日日炼丹,怕是也炼不出那么多吧?” 余书洋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不住感慨一回,阳符子果然不亏是实诚人。 “阳师你也是糊涂,咱们有阴师这块牌子,就是东海龙宫,也不能怀疑咱们没有仙丹。 到时候,咱们捡出几样容易的,炼上十炉八炉的,这仙丹也不是真的给他们,就是给他们看看。 毕竟,仙丹有那么多,能解决问题,还得再开炉炼制,只要他们想炼制需要的仙丹,这事就简单了,排队等着就是了。借着这个机会,还能让阴师多收几个徒弟,帮着一块炼丹,反正道院不缺学子,也不怕选不出徒弟。” 余书洋的计划,就是画饼求食,仙丹欠的越多,东海道院也越是安全。 阳符子一时被说的老脸一红,他是乌龟成精,脑子并不缺智慧,只是本性实诚罢了,听完余书洋说的这些,就明白是要蒙人蒙事了。 却是不等阳符子说话呢,就听着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之声。 “玄云子,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竟然要拿我的名头去行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回狐之国招收学生的阴陈子,他刚刚从狐之国回来,按落云头时听到余书洋的话。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不觉得气恼,反而是笑着重阴陈子道:“阴师,这都是为了建设东海道院,到时候,我跟你一块炼丹就是了。 况且还有万家呢,他这几年不都是跟你学炼丹,这么算下来就有仨个炼丹师了,以后再招收几个炼丹师,问题不就解决了。” 他故意把事情说的很轻松,这两回,被阴陈子装傻充愣、阳符子套路他,这回余书洋也演上了。 阴陈子倒是不生气,淡淡的说道:“也成,反正你也得学炼丹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学一点。 学生我可是给你招好了,过两日,就能全部送过来了,后头就靠你主持大局了。” 余书洋听出阴陈子话里的意思了,早先,阴陈子有求于他,装傻充愣的把东海道院的事推给他,目的无非就是让他多收几个狐妖当徒弟。 现下,他要拿阴陈子的名头蒙事,一时之间,攻守异势,不说余书洋受制于人,也是不能像之前那般拿捏阴陈子了。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知道九间院院建的怎么样了,咱们要不去看一看吧。 前两日,师弟还跟我商量种气运树呢,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余书洋下意识的转移话题道。 “不若选青檀树吧,这树有文气,树龄也长久,还能用来祭炼宣纸。 道院里少不得要用纸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阳符子开口说道。 现下阳符子想法全变了,心中想的全是符文之道,听到要种气运树,一瞬间想到了青檀树,毕竟以后画符可以用。 一旁的阴陈子连忙摇头,说道:“不好、不好,要我说,不如种南烛树。 既然要建道院,首先就离不了吃,南烛木盛产青精米,最是滋养身体了。” 余书洋见着他们各执一词,委实不好做出抉择,随即说道:“咱们还是去看看道院吧,气运树还早呢,得等立道传法时栽种。” 于是乎,一行五妖直奔湖心而去,除却余书洋、阴陈子、阳符子,云车上还有白家两个外甥。 俩个刺猬精自打上了云车,在围着余书洋上下一通看,他俩跟着父亲学的医道法门,一见余书洋就视作珍宝。 主要是余书洋皮肉下筋骨初生,这种情况,白家两兄弟没见过,对他们来说,就是绝佳的学习机会。 余书洋见着二外甥如何好学,也就随他们去了,并嘱咐他们好生观摩窍穴与筋骨,对照一下跟人族有几分不同。 云车飘荡在半空中,前头是两匹天风化成的风马,本来应该是两条龙鲤,硬生生被余书洋改了。 不过片刻时间,就飞临湖心岛中央,从天上往下看,就见着一个巨大的“回”字建筑,准确来说,应该是九重回字结构。 早先他听李太平讲过,在来的路上,阳符子跟尺家老祖讨论道院如何搭建。 后来,在湖心岛西岸,还见过尺家老祖催动四件星神法器,在半空中搭建房屋。 余书洋一直以为是一片院落呢,却是不想,竟然是一圈套一圈的方成,九间院竟然是这样安排。 在他的印象中,九间院应该是九间房一字排开,左右对称着搭建其余房子。 细看之下,下方回城之中,也有一条南北中线,在这条线上建造了九间大殿,只不过是在外面套了城墙,这才看着像是套圈的回字。 余书洋心神操控云车,缓缓的从空中落下,这才发现,城墙竟然修建的极厚,上头还有瞭望塔跟城楼。 “阳师,这是道院,还是兵家要塞啊?咱们又不打仗,怎么修建这等城防?”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阳符子也有些不解,毕竟,他是照着五行四象排布的,怎么给盖成一个回字瓮城了。 好在,尺家老祖非常机警,很快就察觉到有人过来,忙着出来探看,就见着阳符子、阴陈子两位妖仙过来了,急忙忙从城中飞了出来。 “二位上仙怎么来了,现在还差些火候,有些法禁布置没搞好。”尺家老祖舔着脸凑上来,一副巴结的奴才样。 余书洋看的直想闭眼,心道,这老猴子也是五品妖仙,怎么跟宫里的老太监是的,特别是脸上的奴才相,着实看着反胃了。 “这九间房怎么布置成军城了?”阳符子询问道。 “上仙,这事跟岛上的风水相关,咱们这岛形如倒扣的龟壳,也是一个水盂,要想建房不被侵蚀,就得盖的厚重一些。 还有就是,岛上的风水,我测算了四方,察觉到海下有两条水脉穿过,须得压上一压才好。 于是,我就改作成了现在模样,外墙做金印模样,把两条水脉压住,城中还帮着一张弓、一把剑。” 说到这里,尺家老祖挺下来,指了指贯通南北的中线,以及排水的护城河。 说道:“这中线就是一把交济剑,南北贯通水火共济。 那护城河跟暗渠,正好是一把弓,乃是是西北射天狼局,正好用来化煞消灾。” 尺家老祖建造九间院,算是把所有的本事都用上了,除去外边的大局,内里每个房间都有安排。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27章 炼丹与烘炉秘术 第327章 炼丹与烘炉秘术 湖心岛,九间院。 南北中轴线,按照前五后四的布局,仿照的就是颅内九宫,排布到建筑上,就是三元九运了。 前五宫分别是:明堂、天庭、极真、丹玄、太皇,后四宫则是:玉皇、流珠、洞房、泥丸。 余书洋一路走下来,听着阳符子讲述其中布置,这九间院虽说是尺家老祖绘图,框架却是阳符子给的。 这些年,阳符子为了收集象形文字,没少往人族遗迹跑,其中不乏都城,时间久了也多了不少想法。 余书洋听的却是头大,大殿建这么多,他未必安排的过来,毕竟道盟的黄粱道宫,也尽量是两殿三室的规格。 “阳师,这九间院规格会不会太高了?九个大殿怕是用不上啊。”余书洋带着一点小小的担忧问道。 阳符子脸上没有太多变化,说道:“怎么会多呢,要知道这可是传道授业的道宫。 前三殿安放法脉传承,中三殿做教学传法,后三殿供师生居住,三元九运,一点也不会错的。” 黄梁道宫前两殿,分别祭祀道祖与祖师,到了余书洋这里,因着他身负道脉传承,在道祖、祖师二殿之外,还有再给自己留一殿。 余书洋早先没想过这些细节,经过阳符子提点,才算是想明白了,不由的笑道:“多亏了阳师帮着筹划,不然,我是想不到这些的。” 阳符子笑道:“后三殿流珠、洞房、泥丸,其中洞房宫最善调和水火,不如就留给阴陈子吧,让他布置成炼丹房。 剩下的流珠、泥丸两殿,你想选那一个?” 余书洋听略微思索片刻,说道:“阳师不若你先选一个,剩下的留给师弟,我搬到前头极真宫去住吧。 毕竟,在我脱劫飞升之前,此宫都得闲置,还不如由我来住着呢。” 这会,他想的也有点多了,头一殿安放道祖像,第二个祖师殿,他安放谁? 前世杀手门的祖师燕道人,亦或者传微尘棋谱的长眉道人。 三殿格局是按照:道、法、师布置,太上道祖是毋庸置疑的,师也没啥说的,毕竟是余书洋立道传法。 现下关键是,传谁的法呢? 不是说两者不能并尊,毕竟法脉传承并不局限于一师,问题的核心在于主次,这就像是生了几个孩子,总要定一名次吧。 尊剑道,就把燕道人抬上去,法脉传承核心就是:两仪龙须扇、两仪杀生剑、执剑和法剑。 尊阴阳道,就把长眉道人抬上去,法脉传承核心就是:先天混元一气神符、微尘棋谱、微尘劫争。 两道传承都能追溯到两件道器,并且都跟太上道祖相关,以此立道传法,可称一句太上嫡传。 余书洋准备见了师弟,跟他商量一下,这事对他影响不大,主要是后续法脉传承的问题。 这边余书洋跟阳符子分完了大殿,另外一边,阴陈子跟尺家老祖也商量完了。 就见着阴陈子朝着余书洋走了过来,说道:“现下道宫即将搭建完成,再过几日咱们就祭炼不死药了。 要不你先练练手吧,把骊龙侯的仙丹炼了吧,我在一旁看看你的手艺。” 余书洋来青丘岛之前,路过骊龙侯水域,被他求着帮忙炼制马藏仙丹,本来早该炼制了,因着要闭关,就给耽搁下来了。 “阴师,刚才还说给你安排到洞房宫,那里水火调和,正好适合炼丹。 现下既然要炼丹,还得请你先布置一番,我才好动手啊。”余书洋笑着说道。 药典、丹方两书他是烂熟于心了,早先也炼过玄冥五气丹,动手炼制马藏仙丹,倒也不是问题。 关键是,余书洋手上一个丹炉器具也没有,总不能空手炼丹吧,这才让阴陈子布置一下丹房,拿出一些炼丹的器具。 阴陈子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标准的狐狸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早先不说教你炼丹秘术吗? 就是那个汇聚诸多炼丹之法的烘炉秘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教给你吧。” 在余书洋考取道籍的时候,当时阴陈子许诺的条件,除了教授炼丹之法,就是天地烘炉秘术了。 这门秘术汇聚了一众炼丹之法,比如仙丹法、金丹法、不死药三种炼丹之法,又有水炼、火炼、气炼、金石炼四种炼制之术。 “阴师,直接用烘炉秘术炼制马藏仙丹,这会不会风险太大,万一炼坏了。”余书洋有些顾虑道。 当初骊龙侯托付他的时候,也说过炼成、炼不成都行,他总是想把事做成了,俗话说得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阴陈子摆摆手,一脸风淡云轻的说道:“阻碍的,骊龙侯已经陪着媳妇闭关了,等他再出关了,马藏仙丹也就用不着了。 正好给你炼手用了,咱们去洞房宫吧,正好把烘炉秘术教给你。” 阴陈子说完这话,就带着余书洋一块走,只留下阳符子、尺家老祖,以及白家两个外甥。 炼丹秘术别不外传,这些年阴陈子在青丘岛,除了培养了一批烧火童子,根本就没对外传授过炼丹之法。 倒不是说他不教,而是传授的方式不一样,老派的师徒传法,都在言传身教之一,学艺得“偷师”才成。 炼丹行里有句话,叫:“老祖传药不传火。”,说得就是炼丹有丹方,关键是火候不好把握,须得徒弟“偷师”。 万家这几年跟着阴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让他帮忙烧火了,他学的大都是火候的东西。 像是丹方、药典之类,阴陈子是半个字都不提的,对于余书洋的传授,更像是学院中的师生,从头到尾的倾囊相授。 阴陈子、余书洋两个一前一后,进入到洞房宫中,此时大殿中除了十六根木柱,剩下的就是四面墙了。 阴陈子在大殿中间站定,将手上捧着的雷纹金杆晃动,随着金杆晃动之间,一股金光在虚空中浮现,慢慢化作一个金鼎。 “自古炼丹都离不得鼎炉,细说起来,鼎跟炉是不一样的,鼎为藏药之用,炉为运火之用,要想炼好丹药,就离不得金鼎、玉炉。 金鼎藏药,取其刚性不使药性流失,玉炉运火,取其柔性不使火气飘飞。 天地烘炉秘术,其中的天地二字,除却是指乾鼎、坤炉,也是指金鼎、玉炉。”阴陈子一边解说,一边将金鼎、玉炉显化出来,随着“砰砰”几声,鼎炉砸落在地。 “要修此秘法,首先就得学安鼎炉,这金鼎、玉炉不是金玉打造,就像你坐的云车一样,是一门神通炼器。 你修炼阴阳大道,参悟乾坤刚柔应该没问题吧?这是乾坤烘炉秘术的门槛。 四大炼丹术、三大炼丹法,全都是取法于天地造化,像气法炼丹就没有丹劫,火法炼丹回回都有丹劫。 于是,我就不断参悟,最终发现其中关键,那就是炼丹对天地灵机的剥夺。 灵根宝药都承载着大道法韵,多是用火法祭炼,故而,成丹必定引来丹劫,就跟妖怪修炼先渡修行九劫一般。 一切的根本原因,都在于对天地灵机的侵占,灵药炼丹如此,妖怪修仙也是如此。 于是乎,我就从乾坤造化中领悟出一法,就是天地烘炉秘术了。 此术如水炼、气炼一般,不需要再采集灵药炼丹,只要直到药性,就能在金鼎中炼出来,如此就不侵占天地灵机。 后来,我发现还是不成的,金鼎造化灵根宝药,不过是弱化了灵药中的大道法韵,若是炼制上三品的仙丹,照旧还是有丹劫的。 要想真正的没有丹劫,就得返还天地灵机,如此一来,方才能全都脱离丹劫的限制。 而这个就是秘术的核心——烘炉了,所谓烘炉,就是日月为火、阴阳为碳。 炉火烧炼之时,分清浊、定阴阳,那清阳之气、玄妙之理,炼成的就是咱们要的丹药。 剩下的浊阴之气,返还于天地补上缺失的灵机,如此一来,丹劫也就消弭了。” 阴陈子一边讲解其中奥秘,一边引动日月灵机,就见着灵机进入金鼎之中,炼制出各种灵药,转而再投入到玉炉中。 这玉炉之上有八个孔,正好对应八卦,像是坎卦为续水口、离卦为烧火口,巽卦为出风口……等。 阴陈子慢慢催动八卦玉炉,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引动日月天光做炉火,阴阳为碳料,炉内的一应灵药,被烧炼出清浊之气、玄妙之理。 此时此刻,余书洋看的分明,炼丹的本质,就是玄妙之理跟清阳之气的结合,三大丹法、四大炼术全都是外在表象。 阴陈子三次传法,都是在向余书洋揭示炼丹的本质,第一次在大丹师府,亲自给他炼制点金丹,让他得以区分金丹、仙丹、不死药的区别。 后来,阴陈子见他不能参悟造化之妙,又传授他煮白石秘法,借此让余书洋懂得了调和造化之法。 现在,亲自演示金鼎藏药、玉炉运火,为他打破炼丹的外在屏障,直接揭开内里的真实。 随着炉火烧炼,余书洋又发现玉炉的一个好处,那就是隔着炉壁,可能清楚的看到内里的火候变化。 就见着阴阳之机一升一降,仿佛就是龙虎缠斗,日月之火一阖一辟,就像那金乌玉兔。 阖辟之间,灵药全都化作粉末,升降之下,药粉又一一包丹成丸,就好似拿药匾水泛成丸一般。 再经历,武火熔炼、巽风吹拂,使之丹丸彻底成形,再受文火培养、坎水调和,使之炼出玄妙之理。 “烘炉炼丹,不需要像水炼、火炼那般,没有丹胚不需要拉丹,只要把日月炉火、阴阳碳火控制好,自然就能泛药成丹丸。 后续炼制药性,就要看你对药典、丹方的理解了,慢慢催动文武火,一烧一炼慢慢培育。”阴陈子转动炉火,讲解其中奥秘。 余书洋早就把丹方、药典二书记得滚瓜烂熟,此时看着玉炉中阴阳升降、日月阖辟,看出了炼制的竟然是青玉仙丹。 青玉仙丹又叫丹饵,主料就是青水白玉,此丹是断粮辟谷时吃的,常食玉饵,可将肉身炼成玉身,自此以后再不思饮食。 “炉火除却文武火,还有符火、劫火两种,符火是武火转文火之间,劫火是文火转武火之间。 故而,符火也叫退符火、退阴符,就是由强转弱的过程,在炼丹之中,这叫做抽油,就像是从油灯中抽油减火一样。 劫火也叫升劫火、进阳火,就是由弱转强的时候,跟抽油正好反过,而是添油。 抽添之间,才是文武火候的关键,抽火不稳,丹丸培育有缺,最终药性也是不足,添火不稳,丹丸直接烧焦、烧裂,那就是废丹了。” 阴陈子一边说,一边为余书洋展示四种火候,他是多年的炼丹师,抽添火候控制入微,炼丹就像举手投足一般轻松。 余书洋越看越觉得玄妙,除却火候的掌控,还有坎水的把控,没有灵水、真水湿润调和,丹丸也受不住文武火的烧炼。 除此之外,像是扇风出气,也是别有玄机,根据进风出气的把控,又能分出四时五季、七十二侯,这些都是炼制上三品丹丸的功夫了。 仙丹分天地人神鬼五类,每一类丹丸都有九品之分,九品丹丸一道丹纹,依次类推,一品丹丸九道丹纹。 炼丹想要多生丹纹,就得细细的控制好抽添火候,把丹炉当做天地,那水火变化,就是四时五季,风气进出就是七十二侯。 这些对余书洋来说并不困难,有八风咒在手,他能随意控制法风,又有微尘劫争,他更能入微执一,药性炼制玄妙之理也不困难。 余书洋一边对照阴陈子炼丹,心中一边思索如何炼制马藏仙丹,阴阳升降好控制,唯一麻烦的就是日月阖辟了。 引动日月天光,倒是可以让扫霞童子帮忙,在丹炉中操纵其阖辟灵药,也不是容易的。 除此之外还有对火候的控制,余书洋修炼风法、水法,操控火候就只能依靠风气了。 思考半天,其中细节都被他反复琢磨了一回,这时候,余书洋方才想到,他还没有参悟出乾坤造化神通,金鼎、玉炉须得神通炼器。 想到乾坤造化,他倒也不是没有想法,刚刚祭炼的乾坤长蛇袋,他亲眼见证了乾坤道禁的形成。 特别是天地胎膜的孕育,这种见闻最是珍贵,就仿佛是见证了一回小世家的天地初生。 余书洋不断回想天地胎膜,又将阴阳真形扇取出,不住的参悟太极阴阳、两仪阴阳,看着最外面的圆圈。 不好意思,写到这么晚,下午触屏笔到货的,反复写,写的头都要炸了,明天试着多更一章,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28章 阴阳环与狰狞法骨 第328章 阴阳环与狰狞法骨 太极圆是阴阳鱼,两仪圆是黑白半球,圆内有阴阳交界线,圆外有混元、混沌交界线。 余书洋由天地胎膜意象,感悟阴阳真形扇,此时,借着乾坤道禁的道韵,参悟第三种阴阳变化。 阴阳大道有三幅图,分别是:混元图、太极图、两仪图,其中,混元图为阴阳起始,只有一个圆圈。 在太极青牛真形、两仪青羊真形的辅助下,余书洋逆推阴阳,两仪黑白半球逆转,化作太极阴阳鱼,最终化作一个空心圆环。 这圆环与天地胎膜意象相合,化作一道半黑半白的光圈,此圈是余书洋心神意念所化。 与云游、云分阴阳、云翳三种神通都不同,黑白圆环更像是一道法念,是余书洋对阴阳大道的认知。 早先祭炼阴阳真形扇时,余书洋祭炼的两仪青羊真形,就是借助了心神中的法念,以此为引,又炼成了太极青牛真形。 细算之下,余书洋具备的法念并不少,八风咒炼制法符时,有七道都炼出一道法念。 此时此刻,余书洋补足了阴阳三种变化,心神汇聚而成的黑白圆圈,按着乾坤烘炉秘术,施展安鼎炉之法。 就见着,一道黑白圆圈凭空显现,这光圈一经出现,自有一股混元变化,是光圈内明外暗,隐隐生出三种气,分别是:玄气、元气、始气。 余书洋对三气没有半点认知,故而全都引而不发,不能显化出来,只是圆环内充满明光,圆环外一片漆黑。 不等余书洋施展安鼎炉之法,另外一边,阴陈子的玉炉、金鼎全都虚实不定,炉中的丹丸险些被烧焦。 “哎呀,快收了神通,我这一炉仙丹是给外边老猴子炼的。”阴陈子忙施法护住金鼎玉炉。 金鼎玉炉是阴陈子神通炼器,被阴阳圆圈的法韵影响,险些坏了一炉仙丹。 余书洋万没想到,黑白圆圈如此厉害,忙着收了心神,止住后续的施法了。 “怎么参悟出开天秘术了,你小子这是要开天辟地吗?”阴陈子稳住玉炉后,对着余书洋调侃道。 开天秘术有许多中,最常见的就是开天斧,一斧子劈开混沌,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 太上道祖的先天混元一气神符,也是开天秘术炼成的宝器,一道玄气落入混沌,分清浊、化混元,推动阴阳变化。 余书洋被阴陈子调侃一句,心里算是明白了,黑白圆圈不仅仅是逆推两仪、太极炼成,从根上说,还是受微尘劫争的影响。 之前闭关修炼的时候,他借助五色雉鸡、黑水玄蛇完善微尘棋谱,炼成了洞渊玄天旗,其中洞渊就是比照混元炼成。 当时,余书洋心神中就有一点混元真意,这会修炼乾坤烘炉秘术,随着心神意念汇聚,这才炼成了蕴含混元真意的黑白圆圈。 “阴师说笑了,这只不过是一道阴阳环,想要炼成开天之宝,等修炼到一品境界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一点机会。”余书洋摇头笑道。 现下的黑白圆圈,就是一道心神法念,其中最珍贵的就是混元真意,别说炼成宝器了,先把混元三妙气参悟出来再说吧。 阴陈子又是一阵羡慕,这就是修行大道功法的好处,每次提醒都有参悟,随之炼成诸多道术神通。 到目前为止,余书洋炼成了两件法宝: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两件灵宝:太阴寒蝉、震龙云衣。 道术更是数不过来,与阴阳真形扇相关的两门:清静自然风、冲气希言风,与微尘劫争相关的两门:两仪虚实剪、混元阴阳环。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没完全炼成的,一个是前世的两仪杀生剑,一个是李太平传他的回风法。 余书洋被阴陈子看的心底发虚,这是一种狐狸吃不上葡萄的感觉,赤裸裸的羡慕溢于言表。 “阴师,快些炼丹吧,我看丹纹都快显化了。”余书洋顶着头皮发麻的提醒道。 阴陈子不无羡慕的说了一句道:“还是修炼大道功法好啊,随便参悟一下就是道术神通,随便祭炼一下,就是一件灵宝。”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也没再说别的,就盯着玉炉看了,此时炉火纯青一色,仙丹飘在其中上下翻飞。 日月天光显化的金乌玉兔,不仅化作炉火烧炼丹丸,还引动一股玄机,就见着一道青影在炉火中飘飞,化作一只青毛九尾狐。 “看好了,下面我要施展金丹秘术了,这是还丹点化之法。 金丹秘法都是道祖所传,分做内丹、外丹两大门类,咱们道盟只得了两门外丹秘术。 一门是接下来我要施展的还丹点化,另外一门叫九转金丹,下回炼制不死药的时候演示给你看。”阴陈子出言提醒道。 玉炉之中,随着九尾狐显现,一道道法韵浮现其中,先是把金乌月兔返还为日月天光,再是把阳龙阴虎返还为清浊二气。 在清浊二气、日月天光之中,一粒粒丹丸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苞,只等与清阳之气、玄妙之理相合,炼成仙丹了。 根据炼丹不同,需要的清浊之气也不同,像是鬼丹,就是浊阴之气与丹丸相合,而不是清阳之气。 现下阴陈子炼的青玉仙丹,是地丹之属,要帮着尺家老祖把妖身炼成玉身,才好把体内的不死药秋实取出来。 地丹与鬼道相同,都是用浊阴之气,当然了两者也有很大区别,鬼丹纯阴玄寒,地丹玄阴纯阳。 玉炉之中,九尾狐晃动狐尾,把清阳、浊阴二气化形,浊阴之气顺着九尾狐鼻息吸入体内,随即吐出青白色焰火。 一连九次吸纳、吐出,最后青白色焰火如水一般,看不到半点火焰痕迹。 这时候,九尾狐晃动狐尾,就像是毛笔沾墨汁一样,把青白焰火全部收入尾尖之上。 狐尾在每粒丹丸上轻轻一点,就见着灰白色的丹丸,一瞬间化作青玉模样,与此同时,丹丸上浮现出丹纹来。 炉中丹丸成六圈排布,最外面一圈有七十二颗,全部都是一条道纹,也就是九品地丹。 依次朝里数量分别是:三十六、二十四、十二、六、三。 狐尾依次点过去,越往里丹纹越多,最后三枚,全都是三品仙丹,随着仙丹一一点化,丹药的香气也随着出气孔飘散出来。 余书洋不用鼻子闻,都能感觉到一股冷玉的香气,其中夹杂着一点金银的气息。 “这就是还丹点化了,炼丹就得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不经点化的丹丸只是灵药,就像是医师大夫们煮的汤药,无非就是君臣佐使的调配药性罢了。经过还丹点化,不拘是丹丸、不死药、金砂、灵水,那都是仙丹妙药。”阴陈子极为自豪的说道。 阴陈子说完这话,把手中雷火纹金杆往玉炉上轻敲,就见着炉盖轻轻飘落,一股股青白云烟从炉中冒出来,化作一只只三尾白狐飞入天际。 这些白狐都是返还天地的灵机,有此灵机做遮蔽,天机不为所动,丹劫自然也没有半点。 等到云烟散尽,阴陈子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葫芦,冲着玉炉施法,将炉中青玉仙丹全都收入其中。 “你在这里试着炼丹吧,我去把青玉仙丹拿给那老猴子,等过些时日,我在来教你九转金丹法。”阴陈子冲余书洋说道。 余书洋躺在云车之上,刚才被丹气引的体内筋骨发痒,他也顾不得跟阴陈子客套了,直接从云车中走了下来。 筋股皮肉本来要百日内长成,现在被刺激一下,提前生长了,他须得抓紧修炼拳法。 他将拳架子摆开来,就见着右脚站立,左脚抬起,这跟金鸡独立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左脚掌暗暗蓄力。 同时上身也跟着摆好姿势,右手握拳高举头顶,左手捏拳放在肋下胸前,两肩膀一松一紧,两拳头一虚一实。 拳架子,又叫桩功,修炼武道、中丹田黄庭道,都是从站桩开始,当然两者区别也很大。 武道的拳架子,是从骑马提枪演变而来,故而,摆出的架势都是提枪骑马一般。 黄庭道的桩功,则是为了锤炼肉身,有站桩、坐桩,也有静桩、动桩,甚至躺着跟睡觉一样的睡桩。 此时,余书洋炼的举火烧天,兼具拳架子、站桩两法,摆出来的姿势是骑马提枪的架子,运使的内功心法,却是桩功的狰狞法意。 心神凝一,脑海中观想狰狞之象,是独角、豹身、五尾,通体都是赤色毛发。 随着余书洋心神幻化,出现了两只赤红色的豹子,两只豹子大的是狰兽、小的是狞兽。 随着两兽的模样清晰可见,就听着一种敲击石头的声音,这是狰狞发出的叫声。 在狰狞的叫声中,余书洋浑身筋骨越发的痒痒,就好似是皮肉发紧的痒,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痒痒。 此时此刻,余书洋只能咬牙坚持,这是人身筋骨在生长,是骨骼从水一样长成铁石,也是筋膜在皮肉中扎根生长。 筋骨在狰狞吼叫中生长,自然也会沾染到狰狞身上的法韵,这跟余书洋龙鲤血脉并不相融。 龙鲤是未曾化龙的鲤鱼,体内的筋骨按着八九之数生长,即便化形成人,也不会改变化龙根基。 如此一来,余书洋体内的龙骨激活龙鲤血脉,与狰狞法韵龙争虎斗起来,若是任由龙骨、狰狞法骨缠斗下去,就会内伤留下病根。 好在李太平早有预料,这举火烧天能引火烧身,把龙骨、狰狞法骨熔炼为一体。 随着拳架子摆开,渐渐的拳脚上都有一股微热,这是星鹑火在汇聚,当初虾兵们就被炼成鹑火虾兵。 星鹑火依附在拳脚之上,就像是一粒火星落入枯木,一瞬间就燃烧起熊熊烈火。 一时之间,手脚四肢都在微微发热,其中的龙骨、狰狞法骨都被烧炼,就像是炼丹一般。 这会,余书洋也是这么想的,他把肉身当做炼丹,星鹑火就是金乌玉兔,龙骨、狰狞法骨就是阳龙阴虎。 随着他的心意变化,混元阴阳环也跟着使出来,就见着一个黑白光圈显现,飘在余书洋的脑袋上。 星鹑火从拳脚四肢上脱离,化作两条鹑凤围着余书洋旋转,仿佛把他包裹在里面一样,就如同一个蚕茧一般。 龙骨引动的龙鲤血脉,也幻化出一条龙鲤,在余书洋身上游走,每当龙鲤游过,就见筋骨中长出鳞片来。 就见龙鲤围着脊柱上下盘旋,就像是蟠龙绕柱,每当龙鲤盘旋一回,脊柱连接的五脏六腑,都长出一层鳞膜。 狰狞两兽一只在胸口,一只在腹部,两兽在四肢之间来回往返,也跟龙鲤一般,每次爬过,都留下赤色的印记。 在鹑火烧炼之下,龙骨、法骨各自分开,再不相斗了,若是照此发展下去,狰狞龙骨也算是拼凑起来了。 这是当初李太平的设想,四肢用狰狞法韵锤炼,以后挥动拳脚,都带有一股威慑之力,使敌人见了都心生恐惧,狰狞为震慑之兽。 现下余书洋把肉身当做炼丹,已经不满足于拼凑法身,而是想着把龙骨、法骨熔炼为一。 就见着余书洋心神两用,外边催动混元阴阳环化作阴阳炉,把肉身装入其中,内里观想狰狞二兽,在胸口、腹部来回爬行。 随着两只鹑凤旋转,余书洋鼻息中开始喷气,这是他炼成的风腹,八风一一被引出来。 一时之间,混元阴阳环中变得压力极大,逼着龙鲤、狰狞都得藏入体内,于是乎,龙骨、法骨从骨骼转入筋膜。 一瞬间,龙鳞纹皮膜覆盖全身,赤红色血管充斥血肉,两股力量相互影响,相互交融在一起。 首先是雄狰、雌狞二兽合二为一,化作一个四臂巨人模样,这是狰狞法身真意显化。 随后,龙鲤也不断暴涨,一直长到三千六百丈,这是龙鲤肉身的极限,仿佛是撑天巨柱一般,这也是龙鲤真意的显现。 余书洋见着两道真意都被逼了出来,再引着鹑火、八风进入体内,把两道真意炼成一体。 体内这种炼化,是深入到骨髓血管的,是每寸皮肤、每根骨骼、每条筋膜深处。 如此一来,龙鲤、狰狞合二为一,化作狰狞龙骨法身,集合龙鲤云游、狰狞凶威两种力量。 随着法身的炼成,余书洋体内的筋骨也长成了,就听的一阵阵“噼里啪啦”声,从骨节中爆发开来,就如同竹林生长的破竹声。 经过法身的祭炼,龙鲤血脉也得到了刺激,妖身跟着又生长一回,足足长到了三十六丈长。 写的有点吃力。。。好累!! (本章完) 第329章 太岁龙神香坛与冥土惊变 第329章 太岁龙神香坛与冥土惊变 妖怪修炼九品登仙法,七品以后能够化形成人,这个化形不是把兽身改造成人身,而是在造一具人身。 余书洋化形人身,能够炼出根骨法身,并不仅仅是化形的皮囊好看,具备了天人上相的条件。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因着他前世就是人,本心之中对人体认同,以及熟悉感都不是妖怪所能比拟的。 随着狰狞法骨、龙骨二合为一,余书洋的人形法身彻底炼成了,人身也不会软趴趴的。 余书洋活动一下拳脚,发出崩崩响的鼓声,这是筋骨刚长成,关节处不够丝滑发出的异响。 此时的他,散发着一股远古凶兽的气息,这是三千六百丈龙鲤的威势,也是狰狞凶兽的震慑法韵。 不等余书洋收摄凶威呢,身上的扫霞仙衣直接从身上滑落,包括鱼尾冠、云履,束起的法冠直接散落肩头。 “主人,你身上的龙威太凶了,扫霞虚灵经受不住,不能在挨着你了,不然,要被冲散神智了。”扫霞童子可怜巴巴的传音过来。 扫霞仙衣是虚灵法宝,其中虚灵二字,就是它最大的缺陷,器灵仅仅是虚幻的一点灵识,需要继续祭炼道禁,才能把虚灵提升为真形。 余书洋万没想到,刚刚炼成法身,先把身上的仙衣逼退,忙着从法囊中取出风网法衣披上,遮掩一下赤裸裸的身子。 妖身的时候,他总是套一件鱼皮衣,再传法衣、或者扫霞仙衣,不会像人身这样,脱了扫霞仙衣直接光屁股了。 “你等我收摄一下凶威,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余书洋传音安抚道。 扫霞童子是他的第一件法宝,器灵都是极乖巧的,几次对敌皆出了大力,像是祭炼太阴寒蝉那会,还是它出言提醒的。 “主人,你收摄凶威怕是也不成的,这种威势是真实存在的,你用心神收敛,不过是暂时遮掩。 就好比是在喷发的火山上撒雪,对我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扫霞童子无可奈何的说法。 收摄凶威就是用心神覆盖在体内,避免被他人察觉感应到,并不是真的收敛到骨髓里。 余书洋收敛身上凶威,发觉确实就像扫霞童子所说,就像是慢慢的喘息,让别人察觉不到呼吸声,实际上依旧在喘息。 “看来没办法了,是不是得把你提升到真形法宝,到时候就不惧怕凶威冲击了?”余书洋反问道。 “能提升成真形法宝最好了,现下应该不成,妖仙以下修为,没有仙气,祭炼不了真形法禁。”扫霞童子兴致缺缺的抱怨道。 扫霞童子是传统炼器手段,从灵文到法禁、再到道禁,一步步祭炼而成,灵性都是一点点侵染出来了。 想要提升成真形法宝,也须得如此这般,不过是把法力灵气换做仙气,把道禁提升成仙禁,器灵自然从虚灵晋升到真形。 余书洋听了这话,心里也明白了,扫霞仙衣一时半会没法穿了,只得将它收入法囊中。 “主人,你把我收入到灵台中吧,我跟阴德金光、道德玄光一起。”扫霞童子传音说。 扫霞仙衣三条道禁,都跟霞光、玄气相关,早就眼馋灵台中的阴德金光、道德玄光了。 它也算计过许多回,知道余书洋并不热衷于五德法门,一直都是把阴德金光、道德玄光收入莲、荷叶之中。 余书洋听了扫霞童子的要求,也没多想,直接收入头顶灵台中,跟地运金莲、道德荷叶放在一处。 他的灵台分作两层,外层是三聚顶秘术炼成的金莲、绿荷,内层安放的是太岁龙神的箓职,以及炼成的香火愿力池。 头顶三尺是灵台,这是身外神穴,因着天意侵扰神灵,余书洋把太岁龙神箓职封入灵台深处,除了收拢香火愿力,大部分时间都是隔绝的。 这次心神进入其中,着实吓了他一跳,就见着太岁龙神箓下,飘荡着三尺香火金光。 很显然,这些香火不是冥土鬼怪贡献的,鬼怪的香火愿力是黑灰色,只有人族的愿念才是金赤颜色。 见此情形,余书洋就知道,这事必定是曹小山干的,到目前为止,太岁龙神道只传授给他一个。 算一算时间,曹小山、范六郎、七娘子他们七个,从狐之国前往九州内陆的门州,也过去三四年时间了。 余书洋沟通太岁龙神箓,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曹小山他们在门州第二年,就立了一个香坛,在门州乡野开始传教。 七个妖怪竟然分成四个团体,曹小山为庙祝,负责香坛祭祀、还愿,范六郎负责外出传教,他是香狐成精,对人族天然具备吸引力。 剩下的老鸨子、七姑娘、以及另外三个头牌,都去了县城州府,在妇孺之间传法传教。 因为太岁龙神与时运、晦气相关,在百姓中格外的好传播,那些想要求好运的、求免灾去晦的,要么来香坛祭拜一回,要么求一道符回去。 不想,两三年时间,竟然积攒到了三尺香火金光,这要是祭炼成香火金钱,怕是足足有三万枚之多。 除此之外,余书洋还发现,曹小山用引魂幡沟通冥土中的龙神庙,竟然引动冥土中的鬼怪做阴兵,帮着他们对敌应战。 当初,李太平指点余书洋,祭炼玄冥水池做冥土根基,就有炼鬼怪为阴兵的打算。 后来,余书洋不断祭炼法台法相,从中参悟出符召北天四圣天兵的法子,也就放弃了自己祭炼阴兵的想法。 没想到,曹小山、范六郎两个,竟然以引魂幡为引,跟冥土龙神庙联系上了,还把化形的鬼怪引出去,炼成了香坛上的阴兵。 一时之间,余书洋是不知道该开心,还是生气了,现下曹小山只立了香坛,还没有真正的塑神像立庙,也不能降下灵应与之沟通。 他也不能眼看着曹小山、范六郎从冥土中引渡鬼怪,一来,祭炼阴兵需要耗费香火愿力,这相当于截留他的钱给他们炼私兵。 二来,天道忌惮鬼仙,就看荒海天罚大劫就知道了,其中不仅仅是白鸦仙修炼鬼怪之主,还有就是荒海鬼仙太多了。 最后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俩小子通过香坛不立庙的法子,暂时摆脱了太岁龙神的掌控,又用香火祭炼阴兵提升战斗力。 余书洋一眼就看出来,若是继续放任不管,说不得,曹小山、范六郎俩小子,就修成法坛鬼师了,这在中土世界风险依旧很大。 见此情形,余书洋取他炼的阴魂幡,引动玄黄二气,顺着冥河玄水进入玄冥冥土。 就见着冥河水仿佛汪洋大海,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岸边,幽深的冥河水中,有许多被引渡而来的亡魂野鬼,都像是浮尸一样泡在水中。可以看的出来,冥河中的亡魂大多数都是半妖,只有极少的人族亡魂,想来是被曹小山度亡过来的。 河水中是不是能看到蒿草丛,这都是当初栽种在两岸的幽冥鬼蒿,现下被扩张的冥河引到玄水中了。 余书洋心神显化为狰狞龙骨法身,在冥河之上散发出滔天的凶威,引得玄冥冥土中的鬼怪前来。 经过了这么多年,二十一部鬼众格局彻底定型了,其中二十部是二十座文曲神庙聚集的鬼怪,剩下一部是九阴山龙神庙的鬼怪。 领头的鬼怪已经不是普通鬼魂了,而是修炼成九品的妖鬼,这些妖鬼大都是是麒麟、獬豸、黄虎、豹模样,只有极少数是太岁龙。 二三十个妖鬼被凶威吸引,他们一直一来都不认识余书洋,早先几次接触,都是余书洋将神念投过去。 故而,一直以来,玄冥冥土中的妖鬼们,都只当是神庙中的神灵恩赐,这也是曹小山能引走鬼怪的原因。 余书洋毕竟是玄冥冥土的主人,心神来到冥土就跟真神一般,一瞬间就把过往发生的事了解清楚。 他对妖鬼们也没有啰嗦,直接把想法汇聚到一起,化作一份份神念,投入到一众妖鬼脑海中。 一众妖鬼长的都是凶神恶煞,被神念笼罩之后,瞬间就明白过来,直把余书洋当做真神显灵,纷纷跪倒在地。 妖鬼、鬼怪们都唱诵赞美,不过,他们都被冥河冲刷过,忘却了生前的所有记忆,现下都是在鬼部中从新学的鬼语,词汇简单的就像野人。 余书洋自然没心思接收一所野人的赞美,直接施法隐身而去,准备到九阴山上去看看,特别是太岁龙神庙。 九阴山已经成为一座绵延不断的山脉,根本看不到九座山的轮廓,好在余书洋不必用脚爬山,他可以随着心念飞行。 当初若木被他栽种在三条冥河的源头,现下除了一望无际的冥河玄水,像是黄泉水、奈何水都看不到踪迹了。 不等多时,就见着一片血海,看样子,应该是血湖扩张而来,这片血海在九阴山的南侧,把一半山崖都泡在其中。 就见着血海中有许多婴鬼、夭鬼、产妇鬼,她们是被九阴暖阳泉引来的,九幽之中能超度她们的,只有血湖、血海这种地方。 跟其他亡魂野鬼不同,婴鬼、夭鬼、产妇鬼多是死于生产,心中都有一股对活命的向往,使得她们不能被度亡到幽冥。 唯有血湖、血海这种地方,内中有一股母体孕育之力,吸引着婴鬼、夭鬼、产妇鬼前来。 顺着血海往上走,能看到隐入山中的九阴暖阳泉,现下泉水已经成了血海的源头,不在显露在外头了。 再往上走,就从山南走到了山北,就见着成片的阴桃林,放眼望去都是阴桃树。 阴桃树是神荼赠送,可以看的出来,九阴山能够壮大,全靠阴桃林不断壮大本源。 这时候,在阴桃林中就能看到龙形鬼怪了,她们都是血海中度亡的鬼怪,也是九阴山龙神庙这一支的鬼众。 因着信仰太岁龙神,她们跟余书洋有着一点联系,看到他都觉得亲切与尊重,纷纷跪倒在地行礼叩拜。 余书洋见此情形,忙着施法再次隐身,直接飘飞到更高处,这才看清楚九阴山的模样。 现下的九阴山是一座绵延万里的山脉,在山脉之上有十个山峰,其中九个是九阴山,最高的一个就是若木神树。 若非是余书洋飞的高,根本看不清楚九阴山的全貌,更别说撑天巨山一般的若木神树了。 他先是来到若木神树这里,就见着树冠在青冥之中,一个宫殿大的鸟巢,其中有一颗一人高的焦明鸟蛋。 余书洋感受了一下,就见着鸟蛋中生气微弱,依旧在涅槃之中,在焦明鸟蛋旁边,又搭了一个鸟窝,上面被冥日气息侵染。 想来,青冥虚空中的冥日,除了巡游在空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这个鸟窝里待着吧。 他记得,当初冥日是幽昌鸟羽所化,被当做钓钩投入进来,看这情形,鸟羽也成精了不成? 余书洋心神感应了一下冥日、冥月,就见着全都壮大了百倍不止,宛如阳世的日月一般。 现下冥土日月也不在同时挂在天上,也跟阳世一般东升西落,此时,冥日高挂虚空,冥月沉在青冥碧落之中。 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玄冥冥土壮大发展这般厉害,全靠冥日、冥月不断引动天光,壮大冥土的各种本源。 余书洋收回神念,又感应了若木神树,就见着树中生出了三条道禁,竟然全都是完整的。 除了上次祭炼令旗,折断树枝见过的撑天道禁,还有一条天河倒映、一条青冥虚空。 望着天河倒映、青冥虚空两条道禁,余书洋直感觉到脑袋炸了,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中土世界的投胎转世,都是通过星河倒映,大致经过是这样:星空银河倒影投入幽冥,化作一片天河倒影,鬼死后真灵投入天河倒影转世。 这是天道把持转世投胎的权柄,也是用满天星辰操纵众生命数,可以说是中土世界的核心。 现下,若木神树长出了沟通天河的道禁,就相当于是从天道手中撕下来一道口子,一道能崩坏天道轮回的裂口。 余书洋若是野心足够大,他可以借此炼出幽冥的轮回权柄,从而占据地道权柄。 见此情形,他是没有半点惊喜,心里只有惊吓,若木神树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故?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许多,最有可能下黑手的,就只有神荼、东夷帝君两个了。 神荼、郁垒二神被他请来过,东夷帝君的半妖气运,现在还挂在若木神树上呢。 余书洋也没心思去见冥土龙神庙的庙祝了,当下最紧要的,是怎么应对这个局势。 思来想去,他现在最好是前往梦乡,见一见水月梧桐,跟这位道盟执政者聊一聊。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30章 黄粱道宫谈道天与地道 第330章 黄粱道宫谈道天与地道 梦土中生有一棵灵根,名曰:梦黄粱,模样长的像高粱,灵根投影内有个蜗牛螺壳,那就是黄粱道宫。 这是余书洋第三回入梦来此,与新考道籍的道人不同,他不用来道宫中学功法,自然也不需要积攒道功。 一缕心神从玄冥冥土退出,忙取出纸笔,绘制了一张入梦符,现在他心神不宁,担心施法入梦再生意外。 还是保险一点,绘制一张入梦符,引一道意识入梦,直接进入到黄粱道宫中,免得再出岔子。 入梦符,绘制非常简单,符头、符胆、符脚一笔画完,也不用盖章加印,全凭符文跟黄粱道宫的联系。 绘制好入梦符,余书洋就当场枕着睡了,趟在洞房宫的石头地板上,丝毫不觉得硌得慌。 此时此刻,余书洋头脑清明,并没有半点困意,好在有入梦符为引,又有入梦法术配合,不等两三个呼吸,就沉入梦乡之中。 心神一念清明,就已经来到黄粱道宫了,这回过来,他没有把法器再携带进来。 上回过来的时候,特意将阴阳真形扇带了过来,为得是上报水月梧桐,用法宝寄托法脉传承气运的事。 余书洋这会没用狰狞龙骨法身,凶威气势动静太大,刚才在冥土尝试过了,如往常一样显化为龟蛇云翳。 自他领悟云翳神通,还没怎么施展过呢,心神显形施展起来,倒是有一股遁藏云翳的效果。 一路上,他大摇大摆的穿行二殿三室,路上的道士竟然没有一个察觉到的。 余书洋不免觉得有几分得意,说起来,这不仅仅是云翳神通的厉害,还有混元法念的作用,方才使得心神混元一体,云翳无形无影。 一路来到考公室,直奔北墙玉璧而去,一瞬间,被摄入到玉璧之中,就见着内中一片汪洋海水,水中一轮银白色冰轮飘荡。 正在余书洋四下张望呢,就见冰轮反转,化作一棵水月梧桐树,冲着余书洋好奇的问道:“你不在东海,怎么有时间来道宫?” 余书洋稳定心神,过了二三个呼吸,方才开口道:“塌天祸事来了,我不得不来找您商量一下。 我在九幽冥土度炼了一块冥土,在其中栽种了一棵若木神树,今天去察看了。 你猜怎么着,树中竟然长出三条道禁,一个撑天、一个天河倒影、一个青冥虚空。” 余书洋也不知道怎么阐述了,三三两两的把事说完了,就像憋了一口气,现在一口吐了出来。 水月梧桐淡淡的看着他,手上一根树枝来回敲击树身,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若木、天河倒影、青冥虚空,这都是幽冥重器,怎么都到了你手里了? 你从头到尾的说一说,从头开始讲,我才好知道事从那来的。”水月梧桐语气平平的说道。 余书洋也不慌乱了,思虑片刻,开始从最开始通幽渡亡讲,把后来几次变动都讲了出来。 随着讲述,这才发现,从最早的虎魔开始,就隐隐约约有点问题,再到桃柳福地度化三千万亡魂,虎山岛上桃核换若木树种。 包括最后,鸦仙投入幽昌鸟羽,用半妖气运钓取玄冥冥土,可以说,一直都在不知不觉的推进,最后发展到现下的结果。 “白骨神君、蛇肠真君,他俩都是天道叛逃者,跟着十几个讨寿魔,归入到了地道宫。 他们是中土最大的反天组织,最近一个纪元,都在破坏天道杀劫,试图复兴地道大运。 按说,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察觉到你,那就只可能是万仙盟的东夷帝君了。” 水月梧桐说道这里,停顿片刻,又是一阵思索。 “若木,是神荼送你的,想必他当时有一点想法,看你一身地运金光,知道给你桃核种子,必定会栽种到冥土的。 还有就是天罚大劫,当时荒海的鬼仙都要覆灭,想来他是下一步闲棋,关键是你请他们进入到冥土那一回。” 说道这里,水月梧桐捧着一轮阴月冰轮,就像余书洋用玄武龟书推演一般,他开始转动冰盘。 前后过了一刻钟,水月梧桐反复看了一眼冰盘,最后叹息一声。 “天命啊!这事算是让你赶上了,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水月梧桐哀叹一句。 余书洋被说的都糊涂了,最后不得不问道:“这事说是巧合,未免巧合太多了吧?”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凑巧,哪有桩桩件件都是巧合的道理,余书洋打死也是不信的。 “有心算无心吧了,真要说是谁主使,也是高看他们了,有句话叫:计划之外,情理之中。 他们都推动了此事的发展,特别是神荼、东夷帝君两个,他俩多次牵扯其中。 若是是说他们有意而为,我想,首先东夷帝君就不乐意,毕竟,这事对咱们道盟大大的有利。 这事牵扯太多,你既然被卷了进来,我就跟你慢慢讲讲吧。”水月梧桐淡淡的说道,说话间取出两个坐席,示意余书洋先坐下。 水月梧桐晃动身形,变作一个中年道人,脸上木木的没有一点表情,仿佛是一个木雕泥塑。 “中土世界,是受妖祖、人祖两位大圣影响的小世界,本来只是论证人、妖之辨。 就像是两个道天夹缝中的蚂蚁,只要往前走,总要从两处道天中选出一个方向。 也是在妖道、人道的影响下,中土世界才会如此的不同,天道昌盛、地道不兴,先天神灵大都是神兽模样,后天神灵又都是人族。 妖族那些举族飞升的,都是被接引到妖道天,人族九大圣地,也都大差不差的,圣魂前往人道天求学。 这就是中土世界最早的状态,人族、妖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世家模式,一代代传承下去。 就像是田里种韭菜,不需要操心什么,只要一茬一茬的收割就可以了,这就是上层道天接引下界飞升者。 一直到,小世界晋升为中世界,中土世界的意识觉醒,也就所说的天道,它自然不想被收割,毕竟每次飞升都相当于一次放血。 机缘巧合之下,中土世界捕获到仙天的踪迹,它可能觉得妖道、人道联手收割,若是再引入一方势力,说不得能渔翁得利。 这就是当初,万仙盟的来历,被中土天道主动引了进来。”水月梧桐慢慢的讲述,见余书洋一脸疑惑,方才止住话语。 “你是有啥疑惑?” 余书洋点了点头,大为不解的问道:“照你你这么说,天道该扶持万仙盟啊,怎么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而且,人族九大圣地不飞升吧,阴陈子跟我说,你告诉他,要借着东海道院的事,来掩盖微尘劫争,就是怕人族九大圣地发觉。”水月梧桐点点头,笑道:“你且听我慢慢说啊,当初被引入到中土的仙道,是方仙道的传承。 这方仙的修炼,主要是服食不死药、仙丹,也得扶持方仙道发展,天道造化了一众灵根宝树。 也是因着灵根宝树的栽种,地道慢慢觉醒,与人道、妖道都尊崇天道不同,仙道尊奉天地二道。 一时之间,天道感受到巨大威胁,原本中土世界被他独掌,飞升道天也不过是慢性放血。 地道的出现,随之应运造化出一众地神、水神、鬼神,这些神都是权柄古神,并不听从天道安排。 当时,九幽已经显现,大地母神也在孕育之中,中土世界要完善天地二道,天道意志想逆转都不能。 本来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了,偏偏,人族内部发生叛乱了,东夷族跟西熊族逐鹿中原。 这事说起来,也是发展的必然,天地二道齐备,人族自然而然分作两个群体,尊天道的部落联盟,跟尊地道的部落联盟。 当时一场大战席卷了人族、妖族,借着这个机会,天道暗中拉偏手,把东夷人、万仙盟到死打伤,最终赶到了东海之畔。 经此一回,人族元气大伤,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族人,妖族也不能幸免,好几个妖族血脉被天道侵蚀,这就是后来神宗魔门的根基。 地道母神被天道死死压制,方仙道被杀的只剩东夷、青灵两个,青丘狐六个圣地全都破灭,只剩修炼下女帝、石首领、妇巫仨个。 当时万仙盟为了不被天道灭杀,又把咱们道盟祖师引了进来,祖师见中土天道如此凶威,暗中跟人族、妖族沟通。 这才有了远古末年,古神集体陷入沉睡,将天道意志拖入到梦土,也是那个时候,黄梁道盟被击碎外壳。 天道意志陷入沉睡前,对道盟施加封锁诅咒,并且把祖师排挤了出去。 好在,当时祖师传下三法四道,又有跟天道、群神的盟约,方才让道盟站稳了脚根。 中土世界没了天道意志、没了一众古神,最先发展起来了就是人族,相比于妖族,他们要更团结一心。 于是乎,人、妖争端就冒了出来,当然了,其中免不了神宗魔门的挑唆,天劫、杀劫也出来了。 前后经过了一个纪元的时间,五方魔门都暴露出来以后,人族、妖族才停止了乱战。 人道、妖道、仙道三方暗中联合起来,一力针对神宗魔门,慢慢的造就了当下的格局。 现下的中土世界,都维系在三榜之中,人族的金吕阀阅、妖族的白泽图谱、神道的真灵位业图。 三榜的背后,是人道、妖道、天道的秩序,同时也是对地道、仙道的排斥。 咱们道盟一直在暗中传法,万仙道龟缩东海之滨,地母宫联合讨寿魔不飞升,一心想要造就地道母神。 人族九大圣地不飞升,也是因着天地二道,他们联手镇压天道意志、地道母神,意图把中土世界拉入人族道天。” 水月梧桐一点点叙述中土往事,先是把前尘往事交代清楚,这才淡然的看着余书洋,说道:“现下机缘到了你的手中。 我想问一问,你打算怎么办呢?是把轮回权柄从天道剥离出去,还是把地道扶持起来?” 余书洋听的昏头晕脑的,被这么一问,反倒是不迷糊了,中土世界纷争的源头,就是地道之争。 “我也不知道这事该何去何从呢,此事牵扯太大了,才想着来道宫问计。”余书洋直言以对道。 水月梧桐把手中冰轮抛到半空中,把两者全都笼罩进入,这是道盟的道统玄光,能阻挡中土世界所有的探查。 “轮回权柄,对你以后修行都有用,不过,这是杀鸡取卵的事,唯一的好处就是风险最低。 人族九大圣地镇压天地意志,想要把中土拖入人族大世界,到那个时候,仙道、妖族都得绝根。 如果你愿意的话,道盟可以帮忙牵线,从万仙盟、妖族、地母宫讨要一些好处给你。 你把若木神树养起来,不要损伤它的灵性,说不得能把地母天命转移过来。 这些年了,妖族、仙道都在天外铸造云禁,两个纪元也不过打造了十九重,距离三十六重云禁还差许多。 云禁是为了阻拦,人族九大圣地拖拽中土世界,也是为了分化天道意志,把一众先天神兽解脱出来。 现下中土世界,人族越发的霸道起来,九州内陆全都在人道王朝掌控下,妖族一众世家大都夹着尾巴过日子。 荒海天罚大界那事,就是东夷跟妖族搞的事情,想要松动天道封禁,把妖族古神、先天神兽唤醒,也是为了警告人族九大圣地。 现下,你得了先天混元一气神符的传承,已经具备动摇人道传承的能力,现下又得了这个机缘。 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得咱们道盟就能掀翻天道、人道,在中土世界建造一处道天。” 水月梧桐说到这里,暗暗指了指梦土,说道:“当初道宫崩碎,也是为了道盟弟子做打算。 万一中土被拖入人族大世界,咱们就带着一众道门弟子,从此处脱离出去,再寻一方世界延续传承。” 余书洋听到此处,方才如梦初醒,说道:“这事就交给道盟吧,现下我不过七品修为,不好直接参与到其中。” 水月梧桐闻言摇摇头,说道:“这事急不得,而且联系妖族、地母宫也需要时机。 你只需要保守住秘密,剩下的事等我牵线吧。” 说到这里,水月梧桐停顿一下来,取出两棵枫树幼苗,说道:“这是两棵天枫灵根,也是我新祭炼的两道分神。 一棵你栽种到东海道宫,作为联络之用,也可以帮你的法脉镇守气运。 另外一棵你送入冥土,栽种在若木旁边,以后有探查推算,也好帮着遮蔽。” 求评论,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31章 混元鼎与阴阳炉 第331章 混元鼎与阴阳炉 天枫树又叫天风树,树叶被风吹拂会发出阵阵风鸣声,同时,树身还会分泌一种香脂,又有香枫树之称。 修行之中,历来都有以香通神的秘法,久而久之,枫树在修行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余书洋从黄粱道宫带回两棵天枫幼苗,第一时间去了玄冥冥土,来到若木神树旁栽种下来。 若木神树高丛入云,树身如同一座山峰,有不少亡魂野鬼,被半妖气运引来,大半被吹去冥河中,剩余小半在树干上攀爬。 可以看的出来,冥土中的鬼怪、亡魂,都把若木神树当作一座山了,它实在是太过高大了。 余书洋把天枫树栽种在山北一角,跟成片的阴桃树挨着,有水月梧桐帮忙,想来能遮掩若木神树的天机。 忙完这一切,他才来到半山腰的龙神庙,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道黄泉水,其中长着密密麻麻的荻芦,白絮如雪的芦在上面飘荡。 荻芦是郁垒所送,跟阴桃树类似,都是九幽冥土中的本源灵根,荻芦生长的地方,能扩大河床为深渊。 龙神庙这一支鬼众,也得隔绝血海的鬼怪接触,特意挖沟引黄泉水,随着荻芦不断生长,把黄泉水沟扩张成了一条河。 说来也是搞笑,龙神庙鬼众本来就少,余书洋还想着,血海中的鬼怪帮着补充一下鬼众数量,却不想双方竟然会不和。 也是余书洋之前没想到的,鬼怪们不能生育,也没有夫妻间的欲望,反倒是产妇鬼因着生子的执念,时常掠夺男鬼强行做夫妻。 久而久之,龙神庙的鬼众就挖沟引水,主动跟女鬼进行隔离,免得被抓进血海当鬼夫压榨。 余书洋不由觉得好好笑,这跟前世的罗刹女何其相似,也是出生于血海之中,喜好掠夺男人做夫妻。 罗刹、夜叉、修罗三族都起源于血海,说不得正好跟产妇鬼、夭鬼、婴鬼对应。 想到这里,余书洋把祭祀太岁龙神的内容化作意念,投入到血海一众鬼怪、妖鬼体内,让她们在血海中建造一座太岁龙神庙。 玄冥冥土本源增长太快,快到许多地方都快脱离掌控了,这让余书洋不得不加强控制。 当初开辟玄冥冥土,一来,是为了积攒阴德金光,可以庇佑他不受外劫侵害。 二来,就是用冥土培育灵根宝药,同时,也让一众鬼怪、妖鬼帮他免费干活。 最后一点,就是当做一个兵源储备地,万一有需要,随时可以度炼成阴兵驱使。 这三四年时间,余书洋闭关修炼,没有再插手冥土的发展,却不想发展的如此迅猛,宛若翻天覆地一般。 处理好血海里的妖怪,他来到了龙神庙,就见着庙中三条猪面龙,身上都披挂着阴桃树的叶子。 他们作为庙祝,没少跟曹小山联系,相比于冥土的一众妖鬼,他们都是开化的野人一般。 余书洋沟通太岁龙神像中的灵应,把玄冥冥土的通道关闭,不再让曹小山轻易引渡鬼怪,必须要祭献百倍的香火。 他不能眼看着曹小山、范六郎失去控制,必须逼着他们建立龙神庙,不能只立一个香坛收集香火。 对于三个妖鬼庙祝,余书洋也有安排,让他们到山下传教去,把血海、二十部妖鬼都拉来信奉太岁龙神。 余书洋借着神像中的灵应,直接把心意投射下去,三个猪面龙立刻跪倒在地,嘴里念诵鬼语如鸟叫,大都是赞颂之词。 玄冥冥土中的鬼怪,从诞生的那一刻,都被打上一点烙印,对于余书洋有着莫名的好感与敬畏,这就像是思想上的钢印一般。 这一切都在玄冥水池、五条冥河水中,一众鬼怪只要生活在其中,就天然的受到影响,方便余书洋暗中施加影响。 处理完冥土龙神庙,余书洋也不再过多的停留了,直接引动引魂幡,心神从冥土中离开了。 待到余书洋再睁开眼,他还在洞房宫的地板上躺着呢,此时宫门四闭,透过窗户能看到淡淡的天光。 与此同时,乾坤长蛇袋、黄巴山两个都盘成一团,守在宫门外头,两条大蛇都股股的肚子,想来下海一趟都没少吃。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没打扰他俩,回身又折返回来,准备炼制马藏仙丹。 先是凝神静气,定心定神,把混元阴阳环施展出来,这是一缕法念真意,须得心神合一才能施展。 就见着一道半黑半白的光圈,在余书洋身前一闪而出,这光圈秉承混元阴阳的道理,自带一股玄理奥妙。 余书洋见着混元阴阳环出现,就开始施展安鼎炉秘法,需要将金鼎、玉炉从光圈中分化显形。 这一种分化显现,是从念头上而来,就像是看到一朵苞,想象其开放的样子。 此时余书洋就像是拿渔网捞鱼,把金鼎、玉炉从混元阴阳环中捞出,看着挺简单,实际上就是水中捞月一般。 阴陈子修炼乾坤烘炉秘术,是以斡旋造化为根基,凭借神通法念造化出了金鼎、玉炉。 余书洋善于施展阴阳五行,这类都是玄机变化,他对造化之法极为不敏感,多亏了煮白石秘法,让他领悟到了调和造化。 所谓调和造化,与五味调和类似,并不能无中生有,不能像是斡旋造化那般简单。 余书洋操作了半天,愣是没办法从混元阴阳环中捞出半点念头,这有点太为难他了。 混元阴阳环的法念,就是遵循了混元图的道理,就是混沌之中生出一点变化,这就相当于无中生有。 按着正常的道理,混元圆圈之中,会孕育三道气,分别是玄、始、元,继而孕育阴阳二气,由混元一体到太极阴阳。 余书洋对玄、始、元三气不明,只领悟到混元真意,将其炼成一枚白光圈,让他从圈中再生变化,着实是难住他了。 眼看着此路不通,他到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毕竟他参悟出的是混元阴阳环,可以在圆圈本身想办法。 开天三气他不懂,阴阳变化却是十分拿手,在余书洋心神之中,半黑半白的光圈变作一黑、一白两个圈。 道门之中有个法器叫乾坤圈,就是两个圆圈套在一起,一为横圆、一为竖圆,两圆各自相套在一起。 黑白两圆一分化,自有一股奥妙法理生出,混元为一体,是混沌中的一点有无变化,内藏玄、始、元三气,有无穷奥妙变化。 本来,正常变化应该是,混元、太极、两仪这般顺序,两仪之后才会成就乾坤之象。 余书洋对太极、两仪太熟悉了,直接跳过其中变化,把混元阴阳变化成乾坤阴阳,却是让他看到一点气机。 混元之中有一气,这气先时为无极,阴阳不分、清浊不辨的模样,随后,无极受混元影响,生育出一点变化,这变化就是玄气。玄气一生,就如同鸡蛋受精,内中的蛋黄开始吸收蛋清,待到蛋黄发育的时候,又生出第二道气,也就是始气,顾名思义万物之始。 蛋黄吸收完蛋清,长成一只雏鸡,在它准备破壳而出的时候,生出第三道气,就是元气了,意为生命本源。 三气正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也是混元一气的核心奥秘。 余书洋这一瞬间,透过乾坤圈,仿佛看到了一道光气,这道光气无形无象,不能形容名字。 光气生出一点变化,先是亮起白光,这光就是玄气,随后亮起黄光,这光是始气,最后亮起青光,就是元气。 玄气、始气、元气都是一道气,是混元光圈中的变化,最后将无极化作阴阳,继而造化出了太极阴阳、两仪阴阳。 余书洋心头一阵清明,隐约之间,他有种了悟,刚才透过乾坤圈,他看到的应该就是先天混元一气符。 自此以后,他不必纠结祖师殿尊奉何人了,他也可以像杀手门祖师燕道人一样,只放一副乾坤圈就成,代表着他从先天混元一气符悟法而得。 乾坤圈经受一气三化,再不是一点法念可比,材质上看着似金似玉,外边泛着金光,光圈晶莹透亮。 参悟透了三气变化,再从中打捞念头,就不是空空如野了,余书洋很快从中捞出一点念头。 这念头秉承着混元无极而生,化形成的金鼎也是圆形的,三足双耳的圆形金鼎。 余书洋见金鼎炼成,极为满意,金鼎之中混元无极,不仅能炼制一应灵药,也能反过来,把一应灵药炼化为混元一气。 金鼎落地发出一声“砰砰”声,鼎身仿佛有万斤沉,根本不像是一点念头炼成的。 “此鼎就叫混元鼎吧。” 随着余书洋话音落下,鼎身之上云纹箓字,显化出“混元”二个道字。 随后,余书洋再从乾坤圈中一捞,这回把阴阳法理捞出,化作一个四足双孔的玉炉。 玉炉成葫芦模样,上面小葫芦留有两孔,下面大葫芦是烧火之用,瞧着倒是不如阴陈子的八卦炉威风。 不过,余书洋倒是挺满意的,阴阳玉炉秉承阴阳法理,内中有太极、两仪两种变化,可以炼虚化形、也能炼实化虚。 以后再有剥离杂气、有害法韵,他就把人收到玉炉之中,不仅能帮他们净化修行根基,那些剥离的法韵,也能施展还丹点化,直接炼成法器。 如此一来,也能遮掩微尘劫争了,即便有心人探寻,也可以推到阴阳玉炉上。 “此炉就叫阴阳炉。” 玉炉应生显化云纹,正面浮现出“阴阳”二个道字。 混元阴阳环法念,被余书洋拆分成了混元鼎、阴阳炉,法念改成了乾坤圈。 看看混元鼎,再看看阴阳炉,全都是极为满意,最后就把乾坤圈化作法念收了起来。 余书洋把炼制马藏仙丹的灵药取出来,骊龙侯给了三份灵药,他将其中一份丢入到混元金鼎。 金鼎将灵药一一炼化成灵气,再由余书洋施法,把灵药复原出来,只消耗了余书洋一成法力。 见此情形,他也明白过来,为啥阴陈子掌握乾坤烘炉秘术,还要别人送灵药给他炼丹了。 用金鼎炼药就是用法力复刻灵药,消耗的法力道行与灵药一般无二,若是都依靠金鼎藏药,阴陈子不用想着提升修为了。 余书洋把灵药全都取了出来,投入到阴阳玉炉中,他这玉炉不必借用日月天光,直接施展阴阳变化就成。 就见着阴阳二气化作一把剪刀,正是两仪虚实剪,把一应灵药全都剪成粉末,经过虚实变化,药粉全都反本还原。 随后,太极双鱼带动阴阳二气,在玉炉之中化作一头青牛、一头青羊,二兽一东一西站定,药粉各自被他俩吞吃干净。 太极青牛腹中炼两粒仙丹,两仪青羊腹中炼四粒仙丹,都在烧炼之中,等待最后还丹点化。 余书洋跟阴陈子不能比,他最多只能炼六枚仙丹,而且不能超过二纹。 阴阳玉炉炼制丹药,不用像阴陈子那般,须得引动日月天光,化作金乌玉兔,再分化阴阳做阳龙阴虎,阴阳玉炉之中自带阴阳变化。 余书洋只需要控制青牛、青羊孕养丹气,清浊二气自动分化,玄妙之理在炉中自生。 阴阳循环之机、太极两仪变化,让阴阳炉炼丹自有奥妙,丹丸在牛腹、羊腹中,自然而然的分化清浊二气、玄妙之理。 都不需要控制炉火抽添、阴阳生降,待到仙丹孕育成形,自动从太极青牛、两仪青羊嘴中吐出。 看这情形,不像是烧炼丹药,更像是青牛、青羊炼内丹,六枚仙丹全都圆陀陀,金灿灿。 丹药分天地人神鬼五等,鬼丹黑、神丹金、人丹白、地丹黄、天丹青。 未经还丹点化的药丸,都是灰白色的,现下金灿灿的药丸,是把药性调和到极佳,君臣佐辅一丝不乱,才会显露神丹妙药的模样。 余书洋投入一缕法念,化作一只五色雉鸡,他没有像阴陈子一般,施展本性念头点化丹丸。 五色雉鸡为炼虚化形之大成,余书洋又领悟了一气三化,再施展起来,更有别样神通。 就见着雉鸡嘴生阴阳二气,双翅煽动各有三气,一时之间,阴阳二气伴随六道虚影,扑向六枚仙丹。 一瞬间,四颗二纹神丹、二颗三纹人丹,全都炼成了。 余书洋将玉炉盖打开,一道道五色云烟飞出,化作一只只五色雉鸡,消散在洞房宫中。 灵机返还天地,仙丹炼成没有引动丹劫,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从法囊中取出一枚水葫芦,把丹药装了起来。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32章 天枫气运树与道钟长鸣 第332章 天枫气运树与道钟长鸣 极真宫是九间院的第三殿,也是以后的祖师殿,现下被余书洋拿来,做临时的居所。 水月梧桐给他两棵天枫树苗,一棵栽种到冥土之中,另外一棵准备栽种在这里。 余书洋从洞房宫出来,一路常南走,就见着阴陈子、阳符子、李太平,三个都在流珠宫前炼制玉板。 可以看的出来,阳符子听取了建议,准备把符文都篆刻下来,做一面符文玉璧了。 “师弟,你去泥丸宫看过了吗?最后一殿可是留给你了。”余书洋笑眯眯的说道。 流珠宫门前,地上大半都放上了青白色的玉板,阳符子手上端着一碗墨汁,另外一个手拿毛笔写符文。 待到墨迹干透了,阴陈子拿着手里的雷火金杆,一一施法把符文墨迹点成金,同时把灵韵锁入玉板中。 李太平则是在一旁,搓土成泥石,在用星辰符来回一照,借着星力把泥土炼成青玉。 “师兄,你身上的道气更胜以往了,而且不飘飞了,就像是扎了根的大树。 莫非是参悟出根本道法了?”李太平一对牛眼瞪的老大,颇为惊讶的询问道。 道盟中弟子修行,身上都有一股道气,这是修习道祖功法的缘故,道气多寡不在修为高低,而是道法参悟的深浅。 余书洋笑而不语,一念催动乾坤圈真意,就见着似金如玉的黑白光圈凭空出现。 乾坤圈显现出来,自带一股法意——“阴阳循环不休,虚实周而复始。” 李太平、阴陈子、阳符子三个都停下手里的活,全都默默注释,参悟乾坤圈的法理。 余书洋展示的不仅仅是乾坤圈,其中还包含着混元一气的道性,借着观摩乾坤圈法念,可参悟道法阴阳的一切奥妙。 三妖之中阴陈子收获最大,他修行上功参造化,从乾坤圈法念中参悟出水火一气,手上的雷火纹金杆,被他催动的直冒雷火。 这些年来,阴陈子不断尝试改进乾坤烘炉秘术,就是也得参悟水火阴阳之妙。 奈何,他炼丹以日月天光为根本,修行又以雷火为根基,想调和水火阴阳,总是感觉有一层隔阂。 如今,借着乾坤圈法念,得窥混元一气,从而参悟出水火一气之理,再调整自身根基,神通炼器的雷火纹金杆率先起了变化。 就见着金杆化作一团金液,雷火纹分离成青雷纹、黄火纹,两枚道纹箓字都是道意显化。 随着水火一气的道理,青雷纹慢慢化作一团深蓝色的水滴,这水滴包含雷水真意,其中法性念头全都炼成纯阳之性。 黄火纹变化倒是不大,只是火纹外的黄光更加浓郁、纯粹了,就像是琥珀一般,可以看出黄火中带有地火真意。 雷水、地火两道法性,落去到金液之中,随即化作一枚巴掌的金环,上面各缠绕一道箓纹。 “阴师,法性纯阳,你这是要晋升二品了?”余书洋笑着恭贺道。 法性纯阳,是二品修为的表现,阴陈子两道法念,其中雷水炼成纯阳之念,已然具备了突破二品的契机。 阴陈子稳定了心神,把雷火金环拿在手上,叹息道:“还是差了火候,暂时不能突破。 地火法念不够凝练,还得再炼上几回,等到念头纯阴以后,才好筹备突破的事。” 一旁的阳符子头一回有眼气的感觉,他是三品后期修为,法念都祭炼的精纯无比,只等阴中生阳,就能突破二品。 偏偏三妖之中,他参悟乾坤圈收获最少,乙木生生之法跟混元一气离的太远,最容易参悟的元气,被余书洋炼入到混元鼎了。 “你少得了便宜在这里卖怪,道念传法,这可是天大的好处,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拿些好处出来。”阳符子故作动气的模样。 阴陈子闻听此言先是哈哈大笑,随即从法囊中取出一跟大木,说道:“这是千年香檀木的树芯,专门取来给你的。 前面三大殿的祖师像,需要你亲自操刀,早就想拿给你了,你看合不合用。” 大木一丈多高、一尺宽,用来做神像完全没问题,特别是香檀木上散发的香气,带着一股凝神静气的灵韵。 余书洋十分满意的收了起来,先是冲阴陈子道:“多亏了阴师帮忙筹备,刚才我还发愁呢,立道之前,得把祖师像先雕凿好。” 又回身对黄巴山、长蛇两个说道:“你俩去把万家、金不换、吴威他们都叫来,让他们在极真宫等我。” 黄巴山、长蛇两个一见面,就是臭味相投,前几日下海捕食,回来在洞房宫门口盘旋着消化食。 等到余书洋炼成马藏仙丹,出门到流珠宫来了,他们都懒洋洋的跟在后面,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师兄,这长蛇袋的活性也太足了,怎么跟长蛇复生一般?”李太平不由的提醒道。 法宝器灵非人非妖,追根到底还是一件法器,大部分时间都沉寂如雪,少有像乾坤长蛇袋这种,需要捕食血肉,还跟活物一般消化。 余书洋亲手祭炼的过乾坤长蛇袋,知道内中的原由,说道:“这蛇袋用一整张长蛇蜕炼成,又使的是血肉炼器法,器灵的活性自然生动。 而且,蛇袋直接祭炼成真形法宝,器灵一时半会成长不起来,需要一个发育的过程。” “这件法器也就只有你能炼成法宝了,即便让蛇道人祭炼,也是炼不成。”阳符子望着远去的二条大蛇叹息道。 乾坤长蛇袋灵性混乱,想着祭炼成法宝是不可能的,当初蛇道人也是因此拿出来,给蛇丘燕当拜师礼的。 余书洋笑了笑没再说话,蛇道人把拜师学艺当做生意,不似阳符子这般坦诚,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不过对待徒弟吴威、蛇丘燕两个,总得一碗水端平,对于蛇丘人只能说完全没交情。 “我先去极真宫了,这几日准备一下,就得立道传法了。”余书洋冲阳符子、阴陈子、李太平三个说道。 说完话,他把四处乱滚的白七郎、白十一郎抓了过来,一手拿一个朝南走去。 余书洋要栽种法脉气运树,同时雕凿祖师像,这两样事倒是没啥紧要,关键的是,要绘制一幅乾坤圈的真图。 这幅真图是法脉传承的根基,其中会包含混元一气、太极两仪、水火虚实……等法理。 算是他这一脉传承的道法总纲,就想着把徒弟学生、童子都叫过来,一同观摩这幅真图。就像刚才阴陈子借法念参悟水火一气,说不定对门下众妖有所点拨,毕竟他们修炼的法门都包含其中。 九间院虽然有南北中轴线,不过宫殿上,也有一个前五后四的格局,前五殿跟后四宫中间有一条内河。 河上架起一座白石桥,就见着桥上蹲坐着一只老猿,此时毛发全白,他就是尺家老祖,正在借着内河中的水煞服食青玉地丹。 余书洋远远的撇了一眼,直接把云车放了出来,带着两个外甥从半空中飞走了。 尺家老猴子跟蛇道人类似,都是功利心极强的,余书洋对他们都保持距离,心底不乐意与他们打交道。 云车是由神通云分阴阳炼成,现下再施展出来,就感觉处处都是简陋,阴阳法理多有不通。 余书洋显化出乾坤圈法念,以此重炼云车的构造,首先把车架炼成方形,再添加一个云罗伞盖。 车身也从战车模样,化作步撵软榻,车厢内部炼入乾坤法禁,这样就不会显得拥挤不舒服了。 最后,把一气三化的道理,炼再云罗伞盖上,以后再飞行半空中,也有个遮挡屏障。 云车重新祭炼完,也到了极真宫门前,这会二徒弟、仨学生、四个童子,以及外甥黄巴山、法宝长蛇袋都在这等着了。 余书洋落下云车,把白家二外甥从车厢里捞了出来,再把云车收了起来。 “土六,你看看宫门前哪里适合栽种灵树,点出一个地穴来,我要栽种枫树。”余书洋对芝仙土六道。 又转身重吴威、蛇丘燕说道:“你俩跟万家去祭炼玄水墨,我要绘制一幅真图,须得用此墨。” 炼制玄水墨须得用玄水法力,一众徒弟里,只有吴威、蛇丘燕修行的是玄水法力。 余书洋把墨池池中采摘的墨荷叶,交给烛火精万家,说道:“你用百龟池水炼成细墨,再让他们慢慢祭炼,容不得半点马虎。” 又转身冲云华、七风道:“你俩去采白云气,炼成一张九叠的云纸,同样不能马虎。 云气都要用乾坤奥妙宝葫芦炼过,再用剪影秘术炼成霞光云气,再合炼成云纸。” 七风祭炼了恶风袋,手上又有乾坤奥妙宝葫芦,由他采云气祭炼,再交给云华剪影炼做光云,想来能够承载乾坤圈法意了。 四个童子、两个徒弟都安排出去了,只剩三个学生眼巴巴的看看余书洋,他仨都还没突破九品,修炼的也都是剑道,确实也帮不上忙。 余书洋把龙鲤万法铃取了出来,这件法器被他祭炼了三十三道煞禁,是他亲自祭炼最多的法器。 “这件法器,是为师早年祭炼的,本想炼做成道之宝,现下却是不成了,今天我把它重新祭炼了。 你们几个在此观摩吧,看一看炼器之法,方便以后祭炼法剑。” 这话他不仅仅是冲金不换他仨说的,也是给仨外甥说的,他仨随着李太平一块来的,不能让他们整日嬉戏打闹。 芝仙土六点出了地穴,就回来找余书洋了,他这些年栽种芝草,对戊己土变化已然入门,不用借助五芝瑶草剑也能营造地穴了。 余书洋把天枫树苗取出,巴掌大小的小树苗,看着就跟豆芽菜一样,若非树苗上一股如梦似幻的气息,真是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把它栽种到地穴吧,小心点别伤到根茎。” 余书洋没有亲自过去栽种,现在没有立道传法,不用施法引入法脉气运,只是先栽种下去罢了。 他领着金不换仨学生、黄巴山仨外甥,又把乾坤长蛇袋收了回去,等下重炼龙鲤万法铃,需要长蛇童子帮忙施法。 龙鲤万法铃是早年祭炼的,是用一块极品丹砂灵石雕成法铃,依次把八风咒、祈雨龙咒、玄武真形、太白真形、龙鲤真形祭炼其上。 现下余书洋参悟透了混元一气,在不需要东拼西凑的祭炼法器,这跟他未来的修行不符合。 余书洋施展安鼎炉秘法,把混元金鼎、阴阳玉炉显现出来,龙鲤万法铃不用再经过金鼎祭炼,直接投入到阴阳玉炉之中。 余书洋将阴阳真形扇取了出来,冲长蛇童子说:“你来扇风吧。” 乾坤长蛇袋是真形法宝,已经能化形成人了,就变做一个五尺高的小道童,拿着阴阳真形扇打风。 长蛇童子不懂阴阳道术,扇不出清静自然风、冲气希言风,不过用乾坤法力,催动阴阳真形扇上的风羽,却能扇出一股股天风来。 随着天风吹动阴阳炉火,玉炉之中的阴阳虚实剪变得巨大无比,龙鲤万法铃经过一两百下的虚实剪,终究被分割成了五部分。 龙鲤真形、龟蛇真形、太白真形全被青牛一口吞下,剩下八风咒、祈雨龙咒被剥离出来。 余书洋将虎山岛开采的灵铁投入其中,他要把八风咒、祈雨龙咒拆分炼成一套九枚的法钟。 九枚法钟正好配合九间宫殿,凭借钟声风咒控制道院的阵法,并且布一门风雨大阵。 他没把符咒收入青羊腹中,而是操纵阴阳火化作雉鸡、黑蛇,来回升降、抽添,把灵铁烧成九团红汁。 在由青羊把八风咒、祈雨龙咒吞下,在腹中施展炼形化虚之法,把咒法剥离出来,在由虚炼实重新炼回到三十三重法禁。 咒禁祭炼干净以后,青羊冲着九团铁汁一一吐气,随着两仪阴阳气落入铁汁,法钟一一显形。 先是四时五季的五季钟显形,都是上圆下方的四面钟,钟身外壁两面是灵文,两面是对应风神真形。 随后就是东南熏风、西北朔风,二钟则是上方下圆,钟身外壁一半灵文、另外一半是风神真形。 再后面就是祈雨龙咒,这道龙咒是一雨四风组成,钟身化作五角圆身钟,钟身上盘踞一条螭吻,此龙是第九子,模样跟鱼龙相当。 九枚法钟炼成了八个,只剩最后一个飓风没有对应真意,余书洋思虑片刻,把龙鲤、太白、龟蛇都炼了,随着飓风法禁投入铁汁之中。 炼成:龟蛇盘踞钟顶,钟身一面龙鲤嬉戏斧钺,另外一面阳刻道钟长鸣。 (本章完) 第333章 四时风雨与乾坤一气 第333章 四时风雨与乾坤一气 自古以来,都有敲钟报时的习惯,寺庙也有晨钟暮鼓的风气,故而,道钟长鸣也寓意着传承不断。 阴阳玉炉之中,龙鲤万法铃被拆分成九枚法钟,其中八个风钟,一个雨钟,合在一起暗合了四时风雨。 九枚法钟之中,只有飓风法钟维持住了三十三重法禁,其余八枚都只有三重法禁。 眼见着九枚法钟全都炼成形,余书洋直接催动还丹点化秘法,施法投入炉中,化作一条黑水玄蛇。 玄蛇催动太岁龙神之法,为九枚法钟一一点化,炼入岁时天符,如此一来,四时风雨与年岁时序相合。 炼器跟炼丹不同,除非祭成法宝,不然是不会引动天劫的,黑水玄蛇将浊阴之气、岁时法理炼入法钟,还剩下一半清阳之气。 余书洋回身看了看白家两外甥,就催动黑水玄蛇,将清阳之气归入到丹砂之中,这丹砂是龙鲤万法铃所剩。 就见着赤红色的丹砂,跟清阳之气相合,就化作两枚白玉色的圆珠,圆珠有拇指大小,透着一股青阳法韵。 余书洋把玉炉盖子打开,先是把九枚法钟取了出来,法钟一出炉就变作青铜色,钟身涨大到三尺高。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你们三个去把九枚法钟挂上,按着顺序,不要挂错了。”余书洋对仨学生说道。 余书洋把顺序一一指给他们,雨钟挂头一个大殿,熏风挂第二个,飓风挂第三个,朔风挂第四个,后边五个挂依次化五季风钟。 顺序正好跟九间殿反正,是前四后五的格局,布置的是四时风雨大阵,阵中又套了一个天风法阵。 余书洋把玉炉中的玉珠取出来,又收了金鼎玉炉,把青阳珠拿给白家两个外甥。 “你俩学的是医道,按说应该在家跟父母学医才好,现下被你们外祖母送过学习,也不能整日嬉戏打闹。 这两枚青阳珠给你俩,我在教你俩一门祭炼青阳神水的法子,好生参悟青阳神水,对你俩医术也有帮助。 再过些时日,你俩就去洞房宫当个烧火童子吧,见了阴师好生听话,他是东海有名的大丹师。 若是能讨得他的欢心,把你俩收入门下,那就是你俩的造化了。”余书洋免不了提点两句。 说完白家俩外甥,余书洋又看向黄巴山,说起来仨外甥之中,这个是他亲自孵化的,心里感受上最亲近。 “你觉醒的巴蛇血脉,自有巴蛇传承,我也没有别的可以教你的,你继续参悟腾蛇星符吧。 巴蛇、腾蛇都是远古大蛇,自有血脉神通,想要炼成也不容易,过几日,你就去流珠宫吧。 阳师要祭炼符文玉璧,你去帮忙吧,若是能领悟符文一道,阳师必定能收你入门。” 余书洋提点大外甥黄巴山一回,又担心他不开窍,取出一张素麻纸,写了三十个水行灵文。 “这是八会灵文中的水行灵文,你拿回去试着参悟一下,若是有不懂的,就对照符文玉璧参悟。” 八会灵文取法于天地法象,想要参悟并不容易,得对天地法则有一定的了解,相比之下,符文就简单多了,源自人道象形文字。 余书洋若非是得到了文曲星传承,让他从头学八会灵文,说不得也得费三五百年的时间。 黄巴山把灵文素纸接了回去,他在余书洋身边待的久,不像白家两个表弟那般寡言少语。 “舅舅,这劳什子符文、灵文的,能不能不学啊,看的我眼睛疼。”黄巴山眼巴巴的望着舅舅。 巴蛇修行最是简单,只要多吃血肉就成,像黄巴山他爹就是修行的蛇吞之法,也是因此炼出了巴蛇血脉,继而孕育出了黄巴山。 说起来,黄巴山抢了他老子的气运,成了巴蛇血脉返祖,占据了巴蛇传承之位。 余书洋板着脸,散发出一点狰狞龙骨的凶威,震的仨外甥脸色惨白,说道:“你们外祖母把你们送过来,我就得想办法给你们找一条出路。 阴师、阳师都是三品妖仙,在东海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老祖宗一样的,能跟在他们身边学艺,是你们的福气。 若是吃不了这个苦,改天我就送你们回巢居城,省得在这给我丢人。” 黄巴山、白七郎、白十一郎全都乖乖的点头,他仨并不是身有反骨的那种混账,都懂得好赖了。 待到余书洋收了身上的凶威,白七郎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怯生生的说道:“舅舅,我跟弟弟学的都是医术,跟仙道炼丹相差太大。” 白家两兄弟这几年心智长成了,不是当初一见面,就抱着余书洋大腿的模样了,反倒是有些怕他了。 余书洋闻言摇摇头,说道:“无妨的,医药不分家,你们不修仙道,也可以学学丹药火候。 刚才我祭器就是用得炼丹之法,道理都是相通的,不用担心学杂了。” 他安排白家俩外甥去烧火,一来是让他们学学丹药道理,医、药都是互通的,不妨碍他家日后回家学医。 二来,也是安置他俩,免得整天嬉戏打闹,若是被阴陈子相中了,他就施法给他们剥离人道元炁,入道修仙也不是不行。 白七郎见舅舅这般说了,也没话可说了,这次来东海道院,本意是让黄巴山过来闯一闯,毕竟他是返祖血脉,要自行参悟功法。 鱼母思虑再三,觉得不好只让一个外孙过来,一碗水端平才好,就让李太平把仨外孙都带过来了。 这事都没跟余书洋商量,搞的他不好安排,不知道让仨外甥学点什么,又不好让他们荒废下去。 极真殿外,金不换仨个,合自抱着仨个大铁钟,一路上从南到北悬挂过去。 九间大殿只有极真、流珠两宫住了人,其余都是空着的,待到他们仨来到流珠宫挂长夏钟时,被阳师子叫住了。 “你们仨挂的是啥法器啊?怎么瞧着一股湿气呢,这是做什么用的?”阳符子好奇的问道。 流珠宫已经分给阳符子,就算作是他的私物了,毕竟是日后常住的居所,不得过问一下。 “阳师,这是先生炼的一套法钟,一共有九枚,让我们按着顺序,每处挂一个。”金不换解释道。 刚才他们仨眼看着余书洋祭炼法钟,很多时候都是看个热闹,炼丹、炼器都有秘术在里面,只凭看是学不会的。 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阴师子的烧火童子,他们在炼丹房跟着,不知道见过多少会烧炼仙丹,依旧是没学会如何炼金丹。 “这是八风咒祭炼的法钟吧,看样子这是长夏钟,还剩秋、冬两个没挂。”李太平看了几眼,对阳符子解释道。当初他教余书洋回风法,也是知道八风咒的,法钟上有灵文跟真意神像,而且也不难辨认。 阳符子把秋、冬二钟要了过来,拿在手中端详一二,说道:“这还是传道之器呢,上面镌刻风咒真意、口诀,倒是方便门下弟子修炼。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出来,莫非是要传八风咒给道院的学子?” 阳符子把法钟还给金不换,让他们继续去挂法钟,望着符文玉璧,心中又多了一些想法。 一旁的阴师子看了看法钟,不由的嘿嘿一笑,想着以后指点给狐子们,可以从法钟上参悟功法。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在虎山岛上,跟阳符子、李太平相处日久,心里倒是不觉得畏惧。 他们出了流珠宫,就去了洞房宫、泥丸宫,把剩余的两钟挂上,就回极真宫去了。 再说极真宫这边,云纸、玄水墨都祭炼完成,被万家、云华捧了过来。 余书洋把云纸铺好,玄水墨装在百龟墨池中,手上拿着五芝瑶草剑,准备以此沾墨绘制乾坤圈。 眼看着金不换三个挂完法钟回来,余书洋这才开口道:“现在人都齐了,我要绘制法脉传承真图。 你们都过来旁观吧,能参悟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绘制真图需要把法意寄托其中,余书洋说完话就闭嘴不再言语,凝神静气的收敛心神。 首先,他把四道法相显露出来,分别是:北天玄武金风法台、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震龙云衣。 四道法相都融入到法力之中,就跟三道真形符一般,都是种符了的,日后以此为材炼制金丹。 余书洋控制着法相压住云纸四角,法相的灵韵丝丝缕缕的侵染在纸上,渲染出淡淡的华光。 龟蛇在下面两角,染出水火灵纹,法台、云衣在上面两角,染出黑、白玄纹。 余书洋左手掐子午决,右手拿着灵芝如意,以如意头沾取玄水墨,暗中催使剑道,以冬时剑意牵引玄水法则。 他的冬时剑意已经突破四时剑意,在扫霞仙衣突破成法宝时,领悟出了极寒毁灭之力。 就见着,鸡油黄的灵芝如意,沾取玄水墨不久,就化作一层薄薄的黑冰,冻在如意头上了。 余书洋以法剑催使剑道做笔,目的也是为了在云纸上留下法剑传承,不能只有阴阳变化。 心念集中如一,法念不再显露出来,也跟玄水墨一般,汇聚在灵芝如意之上。 有了乾坤圈法念的加持,五芝瑶草剑一瞬间,散发出一股先天戊己土之气,这气与始气有几分相似。 混元一气化玄气、始气、元气,其中始气为万物之基础,也是无中生有的那个有。 先天戊己土气一出现,就引得芝仙土六盯着看,他要祭炼的戊己旗,追求的就是这般威力。 与土六相似的,还有金不换三兄弟,他们是看五芝瑶草剑上的剑意,冬时剑意凝聚极寒毁灭之力,又牵引着玄水法则。 此时此刻,余书洋心无旁骛,手中捏着五芝瑶草剑,仿佛是一剑斩开混沌一般,点在云纸之上。 就见着云纸上五色翻腾,水火、黑白灵纹不停的翻涌,余书洋的手握着五芝瑶草剑滑动不得。 云纸四角传了一股劲,就像是绳索一样绑住了五芝瑶草剑,余书洋落笔点下,在想晃动都不能。 这一点,就像是子鼠开天一般,在云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墨迹,一点点的变大、变浓。 余书洋心中若有所悟,知道这一点是混沌初开,他要绘制乾坤圈,就得从混元无极开始,一点点推动变化,就像当初炼乾坤圈法念一样。 见此情形他也不急,只是不断用力,把灵芝如意上的玄水墨注入其中,让墨迹越来越大,就像是混沌一片。 待到玄水墨把云纸侵染了大半张,只剩四角灵纹晕染的痕迹,此时云纸上漆黑一片。 余书洋这才把五芝瑶草剑提起,在百龟墨池又沾取玄水墨,混沌无极要想化作阴阳,须得经历一气三化的过程。 五芝瑶草剑上冬时剑意散去,改换成春风剑意,余书洋以春时剑意牵动阴阳水雷法则。 就见着五芝瑶草剑点在云纸上,碰撞出星星点点的雷火,引得五丁阴火蛇晃动。 随着雷火燃烧,云纸上的玄水墨迹慢慢化开了,露出一点点白光,不等多时白光连成一体,如同一条白色的阳鱼。 余书洋手上五芝瑶草剑快速挥动,急忙忙在阳鱼外绘制一个半圆弧线,顺着半圆再补上另外半个圆弧。 如此一来,混元环就绘制成功了,就见云纸上大半墨迹,只有左侧大半留白像一条阳鱼。 混元环一成,圆环就成一半白白黑的模样,内中渐渐透出玄气、始气、元气,阴阳鱼越发的明显起来。 一气三化结束后,虚实变化不定,云纸仿佛变作一个小世界,纸面上云气飘荡,上面是黑白二气化作星天,下面是水火二气化作水陆。 云气之中有一黑、一白两条鱼,相互游走嬉戏,就像是太极阴阳图一般。 太极图在道门别有深意,不过余书洋不以此立道,他还得再施法才行,把太极阴阳转入到两仪阴阳,再分阴阳为乾坤圈。 要想把太极变作两仪,就得把太极弧斩破,从而打破阴阳调和。 余书洋再次施展冬时剑意,一剑斩在阴阳鱼之间,这一剑犹如开天辟地一般,一瞬间云纸上风云变幻。 阴阳鱼分离开来,化作两仪阴阳,一时之间,云纸上分出了上下高低,黑白云纹、水火云纹全都凝实。 余书洋手拿五芝瑶草剑,不再催动剑意,只运使乾坤圈法念,分别打在阴阳鱼上。 就见着阴阳鱼各自翻转,化作两只明晃晃的光圈,两圈套在一起,一个横圈、一个竖圈。 乾坤圈一半在黑色墨迹上,是黑底白色圈,一半在白纸之上,是白底黑色圈。 (本章完) 第334章 九穗瑞狐与青精饭 第334章 九穗瑞狐与青精饭 道门法脉传承没有衣钵,不过也有信物传递,多是法印、令牌一类的印信之物。 余书洋绘制乾坤圈,不是用来做信物,而是为了传法之用,算是留下一印记做标杆。 大道修行没有前后,后辈弟子修行,需要一个门槛,由此推开修行门户,不至于从头摸索。 “此图,就叫做乾坤一气吧,这是咱们一脉的法脉根基,日后你们修行有问题,都可以去参悟此图。” 余书洋把云纸从桌上拿起来,此图蕴含混元一气的道意,处于虚实之间,参悟不透阴阳变化,就甭想拿在手里。 乾坤一气图绘制好了,还得要装裱一回,才好悬挂进天庭宫中,作为道法传承之物。 “万家、土六,你俩去后院,把阳师、阴师,还有你们李师叔请来。” 余书洋一边说话,一边取出一根符笔,这是他跟阳师子学星符时送给他的。 接下来,他要给杀手门的燕道人、传微尘棋谱的长眉仙,绘制真容画像。 法脉传承,讲究一个正本清源,剑道传承源自燕道人,他以此传法,就必须尊奉燕道人做祖师,同样的道理,长眉仙也一样。 燕道人、长眉仙分别代表的是阴阳两仪扇、先天混元一气符,也就是道祖源流,这点非常重要。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道祖他老人家还活着呢,甚至是燕道人、长眉仙也都活着呢。 等到余书洋脱劫飞升太清道宫,说不得就能见到燕道人、长眉仙,不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见面多尴尬。 真容画像只要画出神韵就成,不像乾坤一气图那般费劲,需要刻画真意、烙印道痕。 余书洋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先是把燕道人画出来,说起来,他也没见过这位祖师,见到的也是真容画像。 根据宗门记载,燕道人早年是落草的强盗出身,卷入到了一场争龙之中,几次险些丧命,最后上山修了道。 燕道人的相貌极出众,因早年落草浑身都是绣纹,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是一个美男子。 故而,杀手门人也多选样貌俊俏的,在浮黎世界还有一个混号,叫俊男杀手。 燕道人名叫道人,穿着打扮上却是富贵闲人模样,日常做派也是浪荡子一般,杀手门更是如此,门中虽然以道门自居,却是只练剑不念道经。 头上戴着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穿着一领皂沿边白绢衫,腰间系一条称心如意带,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 余书洋刷刷点点把燕道人真容画完,在凭借记忆,把太清幻境中见到的长眉仙画出来,一个道童模样。 待到他绘制完两幅真容画像,再抬头的时候,阳符子、阴陈子、李太平三个已经站在极真宫了。 “师弟,我要装裱这三幅画,须得麻烦你帮忙炼一卷底布。 阴师,还也得麻烦你,帮忙点金炼几个画轴。”余书洋缓和着精神,淡淡的说道。 李太平、阴陈子都没啥好拒绝的,传承之物上留下痕迹,这事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的。 反倒是阳符子颇为不满,说道:“怎么没有我帮忙的地方吗?” 余书洋笑道:“阳师,您别心急啊,等底布、画轴好的,就请您帮忙装裱起来吧。” 字画历来都有一个说法,叫三分画、七分裱,余书洋不修文道,不懂其中的深浅,好在阳符子在八公山,跟人族的世家名门多有往来。 阳符子见此情形,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算你小子有眼光,我今天就给你展示一回,内外揭的锦装法。” 余书洋连续绘制三幅图,心神消耗过来,也不跟阳符子客套了,说道:“这事就交给阳师您了,我得去缓一缓了,心神消耗太大了。” 一旁拿着雷火金环的阴陈子,耸了耸肩笑道:“你要歇一歇,正好去西岸一趟吧。 刚才狐中领发飞符过来了,你要的狐子都送了了,为了表示对东海道院的支持,皇室派了一个皇子过来。 你去见一见他吧,顺便可以提几个要求,勒索皇室一笔,这事我不好出面。” 余书洋闻言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只把七风提溜出来,让剩下的徒弟、童子们都留下。 临走前,又想到仨外甥,把他们提溜出来,来到阳符子、阴陈子跟前,说道:“阴师,我这俩外甥家传学医的,送到您跟前做俩烧火童子。 阳师,这个是我大外甥,血脉返祖巴蛇,送到您跟前做个道童,看看他能不能参悟符文一道。 仨孩子都还小,我可托付给你们俩了。” 阴陈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刺猬,说道:“别啰嗦了,快点去吧,这会西岸该炸锅了。” 余书洋行了了一礼,带着七风就出去了,他对七风说道:“你去把金童跟邱家仨郎都叫到西岸来,让他们仨过来接一众狐子。” 现下金童、邱家仨个风狸,负责东海道院的内务,狐子们则是由七风跟领头的六狐在管束。 现下东海道院已经建成了,三千狐子马上就要补齐,余书洋就想着让他们都搬起来。 一念施法显现出云车,余书洋坐在云车之上,身旁站着长蛇童子,他手上捧着阴阳真形扇。 “长蛇童子,你跟小巴山下海一趟,可曾见到周边的水族?”余书洋闭目养神,声音缓慢的问道。 长蛇童子一对竖瞳蛇眼微微晃动,思索片刻后说道:“湖心岛周边三千里,都没有开窍的水族。 不过海底生活着许多海葵,还有许多蚌、贝,看着像是一个珠厂,想来跟乌贼仙有关系吧。” 余书洋点点头,闭着眼想了想,他记得当初牵机龙女说过,乌贼仙的事跟睚眦龙子无关,这么说,乌贼仙是椒图龙子的手下。 想到椒图半螺半龙的模样,再加上湖心岛的珠厂,想来乌贼仙是被安排过来驻守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啥海葵水兵刚被抓,推云雀就找上门来了,乌贼仙都死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椒图派手下过来了。 余书洋心中默默一番盘算,当初他把东海道院搬过来,就是看中了龙宫跟青丘狐的对战,他要借着战场锤炼一众狐子。 为了安排此事,他特意推演出来两门功法,一个是护身的道德荷叶,一个是结阵的丁甲神符。 上战场的事,暂时还得等一等,不过有些安排,需要提前准备一下,就像东海龙宫跟青丘狐之间,也是借口椒图龙子跟狐之国的矛盾。东海道院要是想要引发战争,最好也能学着点,就比如,东海道院山长跟椒图龙子有矛盾,让手下水族跟学生打斗比拼。 云车行至湖心岛西岸,就见着大小狐狸满地,毛色也是各有不同,这些狐子都是百城中选出的,相比之下要规矩不少,最起码没有吵闹不休。 余书洋把云车按落云头,就见着海船之上,走出两只狐妖,打头领路的自然是狐中领。 “余山长,这位是九皇子,是专门过来的,看看咱们道院建设的如何了。”狐中领意有所指的说道。 “九皇子,果然相貌堂堂啊,咱们且稍等一下,等金童过来了,把狐子们先接到云门水府去。 道院已经建造完了,等下我带九皇子去看一看吧。”余书洋淡淡的说道。 九皇子是一只九尾狐妖,现下只长出三尾,也就是七品修为,跟余书洋一样,都化形成人了。 “余山长不要客气,这次过来,除了看看道院的建设,也是担心湖心岛的安危。 你也知道,早先湖心岛被龙子打沉入海,现在重新从海底捞上来,想来龙子不会善罢甘休。 国中派了九穗将军过来,一来,帮着驻守海岛,抵抗海族水兵的侵袭。 二来,也帮着海岛上屯垦灵谷,解决三千狐子的口粮问题,也省得定期回国中采买了。”九皇子笑嘻嘻的解释道。 早在出发之前,九皇子他爹,也就是狐之国的皇帝,把他召了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讨得道院山长的欢心。 同时又下了死命令,必须让九穗将军留在湖心岛,这是老祖宗亲自下的命令。 一路上九皇子没少跟狐中领商量,奈何,狐中领被余书洋收拾了两回,特别是让他送两个孙子进道院以后,再也不敢搞小动作了。 余书洋对于狐之国派兵进驻,也没啥不乐意的,毕竟,他也想要引发跟椒图龙子的战斗,有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更省心了。 “这个主意很不错,九穗将军呢?不知道打算如何屯垦啊? 狐心岛现在贫瘠的很,岛上地气极其稀薄,也不知道能不能耕种。”余书洋随口问道。 “余山长放心吧,父皇从国库中调拨了御种,也是咱们青丘岛产量最好的青精米。 这米不是用灵稻结成的,是用南炬树跟九穗稻合种而成,稻米长在树上,就跟枣子一样。”九皇子不无得意的说道。 青丘岛一年三熟,除了气候适应生长,最关键的就是掌握了耕种技术。 六大狐族圣地,其中地狐、妖狐都是修行人道成圣法,地狐更是掌握了九穗灵谷之法,稻种可以追溯到人族先民时代。 余书洋活了两世,还是头一回头说稻米长在树上,不由的有些好奇,说道:“九穗将军呢,不如请他过来一趟。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稻米长在树上呢,不知道这南炬树长啥模样?” 九皇子面上不由的一阵尴尬,他实在没想到,余书洋竟然如此的爽快,不仅答应九穗将军驻兵,还想看一看屯垦。 “余山长须得等候两日,九穗将军得把灵米装上船,才好从海港出发。”九皇子解释道。 实际上,九穗将军跟一千狐兵,都在国都海港等着呢。 出发之前,九皇子担心余书洋不答应,就没让九穗将军他们同行,就想着他先过来说和一回。 若是不答应,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至于灰溜溜退回去,双方的面子上都好看。 余书洋心神强大,瞬间就能察觉到九皇子脸上的尴尬,他也没有揭穿对方。 “狐管事,金童他们来了,你帮着他们把狐子先领回去吧,回去以后,让狐小队编排一下,先把两门秘术传下去。”余书洋冲狐中领说道。 金童、邱家仨兄弟,七风连同领头的六狐都过来了,几个妖怪远远的站在那等着。 九皇子听了余书洋的安排,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好奇,说道:“余山长,这狐小队是什么安排啊?” “狐小队啊,这个解释还真不好说清楚,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吧。”余书洋说道。 狐小队,就是修炼丁甲神符的小组,专门为了打破六大狐族的隔阂,余书洋不好当着九皇子的面细说。 九皇子身为九尾狐的代表,又是狐之国派来的,自然是想多多的见识一下,回去才好跟他皇帝老子说。 余书洋就带着九皇子去了云门水府,他也是头一回过来,上次来这里,只是在山崖下看了几眼石壁。 云门水府炼制在石壁上,如同一幅彩绘的壁画一般,余书洋跟九皇子能进入其中,长蛇童子就只能留在外边了。 水府是阳符子炼制的,内部法禁并不强,容纳不了五品以上的妖仙,真形法宝堪比四品妖仙,更是进不去了。 透过薄薄一层水光膜,就见着一片星光璀璨,余书洋看得出来,这是李太平的手笔,他竟然在水府中祭炼一张星图。 紧接着,余书洋、九皇子都来到了水府中,这里没有修建房屋,而是一座座坟包,狐子们都在坟中居住。 在坟包中间挖了一个大湖,湖心沙洲上有几个茅草屋,看样子也不是狐子们的住所。 见此情形,九皇子脸色很是不好看,在他眼里,这就是野人行径,狐之国建立一个纪元了,早就跟人族一样了。 “余山长,狐子们怎么住的都如此简陋啊? 莫非东海道院财力不足?还是有什么困难?”九皇子强忍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父皇的叮嘱,提醒自己不能恶语相向。 余书洋并不觉得狐妖住坟包有啥不好,不过他能察觉到九皇子的情绪,忙说道:“这都是给学生们的修行,淡忘世俗的欲望。 九皇子,你且看看狐子们吧,就知道修行的如何了。” 随着他俩深入水府,就见到炼法的狐子们,男狐、女狐都是六只一队,全都一块修行炼法。 就见着每队狐妖毛色都不同,不过全都有说有笑,气氛异常和谐,亲密的如同一家人。 (本章完) 第335章 鬼狐拜火与月狐扶箕 第335章 鬼狐拜火与月狐扶箕 湖心岛,云门水府。 狐子们各自组队修炼丁甲神符,时不时吐出符气合炼,就见着六丁符火与狐火相合,化作一团幽蓝焰火。 六大狐族之中,鬼狐、心狐都善使狐火,其中鬼狐亲近幽冥,催生的狐火近似阴火,颜色都是幽蓝如水。 九皇子见着一众狐女修行,吐气合炼的符火,全都是幽蓝如水的模样,不由的十分奇怪。 鬼狐、月狐两支早先修行神道法门,因着天道惩罚,狐族神灵死伤大半,剩下的几位狐神都随着天狐神沉睡。 早在这个纪元开始,鬼狐、月狐都放弃神道法门,改修九品登仙法,说起来,狐火已经有许多没见过了。 “余山长,你们这里怎么又教狐火啊?莫非有神道法门?”九皇子好奇的问道。 余书洋闻言也是摇头,他都没来过云门水府,一众狐子接触的更是少之又少,也就是道院搬迁前,他用洞渊玄天旗为他们消磨掉修为法力。 “这事我还真不清楚,平时都是道院的讲师来传经,不如,问问学生们吧。”余书洋说道。 于是他俩就找狐子们询问,这时候,男狐、女狐之中各站出来两个,一个是浑身青黑色的鬼狐,一个是银白色的月狐。 鬼狐是只男狐,叫曹小青,说起来也不算外人,跟余书洋的庙祝曹小山是堂兄弟关系。 曹小青出身将军府,不过是家里一众狐子狐孙中的一个,因着他未突破到九品,正好赶上阴陈子创办东海道院,就把他送了过来。 六丁符火跟狐火相合这事,就是曹小青搞出来的,余书洋一开口询问,一众狐子就推他出来回话。 “山长、九皇子,这狐火跟六丁符火相合,是我偶然间参悟出来的。”曹小青不卑不亢的说道。 余书洋不由的打量曹小青,就见着他浑身黑毛油光发亮,狐毛之下透着一股青色宝光,远看之下仿佛是青黑色一般。 “你是男狐,不应该是修炼甲符吗?怎么会参悟出六丁符火跟狐火呢?”余书洋笑着问道。 曹小青口中一吐,露出一张玉符,上面绘制着甲午神符,他晃动玉符,就见着三支青色荷叶浮现出来。 这荷叶正是道德荷叶,三片荷叶都是茶杯大小,在空中散发着黑白二色的玄光。 “山长,我修炼的是甲午神符,这道神符取阳木、阳火之象,可谓是一团至刚至阳之火。 偏生我出身鬼狐一族,感炁修行都取幽阴之炁,修行此等阳火神符,每日都如同下锅煮一样。 时间久了,我就想着消消火气,就想到了我们鬼狐的狐火了,鬼狐修炼的狐火,是为了烧炼身上的幽冥死气。 早些年,鬼狐修行神道,都是穿梭于阴阳两界,需要炼一口狐火保命,烧除体内积攒的幽冥死气。 我就想,既然狐火能烧除死气,能不能烧阳气呢,于是就试了试,不想竟然有奇效。”曹小青无比自豪的介绍道。 曹小青说完,不忘展示一回,只见他冲着甲午神符一吹,一团青黑色火焰腾空而起,这火不是普通灵火宝焰,而且极为纯正的幽冥真火。 余书洋见到幽冥真火,一瞬间想到了幽昌鸟,他在虎山岛远远的见过幽昌鸟,那鸟身上的火焰与幽冥真火一般无二。 如此看来,幽冥真火跟冥日同源,见此情形,余书洋心里暗中盘算,得给曹小青指点一下修行法门,免得触犯到天道的眉头。 随即又转念一想,貌似最惹天道忌讳的就是他了,玄冥冥土中的若木神树,直接动摇天道的轮回权柄。 “狐火跟符火相合竟然有这么大威力,这也太厉害了吧?”九皇子看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狐之国六大狐族,明面上是九尾狐当家做主,实际上是九尾狐联合鬼狐、月狐,方才把地狐、妖狐、心狐压服。 六大狐族中只有鬼狐、月狐没有一品狐仙,方才能被九尾狐拉拢,搞着名义上的平衡,暗中联合起来维持狐国百城的局面。 九尾狐皇室之所以重视东海道院,除却对阴陈子的敬重,就是对道院培养狐子的看重。 狐之国皇室一直在玩平衡,不让地狐、妖狐两支太强,也不让鬼狐、月狐太弱,同时还得盯着心狐,免得他们完全倒向东夷九部。 曹小青身为将军府的子孙,历来都跟皇室亲近,听到九皇子这种感叹,就知道这是皇室疑心病又犯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家族被皇室忌惮,引来暗中的打压,忙开口继而道:“九皇子你误会了,这不是符火跟狐火合炼的厉害。 我这一口火焰,是十二个狐子联合施法的效果,你不知道我们丁甲神符的妙用。 不如就请山长给你解释吧,丁甲神符是山长传下来的。” 余书洋感受到曹小青的情绪,自然帮着学生说话,不会揭穿真实底细。 “九皇子,你也看到他们修炼了,丁甲神符需要六个狐子为一组,两组再组成一队。 他们手上都有一枚玉符,吐炁炼法都是一起的,随时随地都能结成法阵。 对敌施法也是如此,一狐能有十二狐的威力,真要说起来,倒也不足为奇。”余书洋笑呵呵的解释道。 九皇子听了这话,也没了忌惮之心,军阵之法、道兵之术,青丘狐妖并不缺,不然国中为何能册封那么多将军府。 刚才让他忌惮的不仅仅是真火的威力,还有就是曹小青的修为,他还没突破九品呢。 “原来是这样啊,这丁甲神符着实厉害,你们当好生修炼啊,不要辜负大丹师的一片苦心。 在这里生活上有啥困难吗?怎么都撅土挖坟安身呢?”九皇子问出心里最大的疑问。 曹小山见九皇子打消了忌惮,又开始卖人情,心里不由的一阵鄙视,脸上却是不显露半分,说道:“九皇子又误会了。 这些坟包是祭炼狐火用的,除去我们鬼狐天生能炼一口幽阴狐火,他们都得借着坟包汇聚幽阴之气。” 一旁的余书洋听闻此言,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啥石壁外边那么多坟包了。 “坟包汇聚幽阴之气,这法子倒是别出心裁。”九皇子有些许的尴尬,不过脸上依旧端庄大气。一旁被推荐出来的月狐,开口讲话了,她是下国柱府的孙女,名叫武腾空,说起来也是熟人,她是姑姑就是骊龙侯的狐妃。 武腾空身份地位都比曹小青高,在九皇子跟前也有情面,她站出来是亲近道院山长的,不是讨好九皇子的。 “九皇子,你不知道我们道院的规矩,难免有许多地方不熟悉,多看看就明白了。 山长,这次您来了,可得指点我们一回,听说您极善卜算之道,我们这些狐女都有学扶箕,求您指点我们一回吧。”武腾空带着撒娇的说道。 月狐、鬼狐都修神道,两族的狐神却是千差万别,鬼狐神道偏幽冥,多是鬼神之法,而月狐神道偏太阴,多少太阴明月之法。 月狐中的女狐天生就是神侍,能够聆听神灵的意志,大都修炼一门求神问卜之法,也就是扶箕了。 扶箕,又叫飞鸾,意思就是请神灵应降临鸾驾,催动箕上的毛笔晃动,在细沙之中写下谶语。 在余书洋的前世浮黎世界,扶箕之术,是巫婆神汉惯用的卜算之法,这门法术的根本就是“问鬼”。 箕上晃动的毛笔、沙盘中的谶语,合在一起都是一种鬼祀仪式,让求问者心中生出一股愿力,最后应愿符合谶语。 说起来,余书洋前世一直讨厌巫婆神汉,除了因为他们都疯疯癫癫,被香火愿力侵蚀的神智不清,还有就是用扶箕之法害人。 余书洋面色并不好看,说道:“你们也学了这么久的道经了,怎么还沉迷于扶箕这等小术。 扶箕问卜,都是求问于鬼神,这是何等的愚昧无知,我辈修行者,是修仙问道,怎么能求于鬼神?” 武腾空等一众狐女,被余书洋训斥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们大都是国柱府、将军府的子孙,在狐之国中也是顶尖的一群狐妖。 “山长,你这话就有失公道了,扶箕之法,不只我们狐族有,各大神庙中都有流传。 怎么能说愚昧无知呢?这也是卜问之法啊,同样是问卜,难道你的法就是聪明的,我们就是愚昧吗?” 武腾龙人形站立,一条长长的狐尾像扫帚一样,在身后晃动起来,摆出一副战斗模样。 余书洋哈哈一笑,想要施法演练一回,这才发现阴阳真形扇交给了长蛇童子,他还在云门水府外等候呢。 另外一件法器洞渊玄天旗,交给吴威、蛇丘燕两个徒弟了,让他俩拿去祭炼天河弱水了。 眼见没有趁手的法器,只得取出五芝瑶草剑,不讲阴阳变化,改论五行虚实。 余书洋手持五芝瑶草剑,冲着一众狐子道:“你们有多少修行扶箕的,都往我身边来,今天给你们讲一讲卜算之法。” 随着余书洋的话语,一众狐子纷纷簇拥而来,此时,新来的狐子也进来了,狐妖是越聚越多。 见此情形,还是七风凑了过来,说道:“法主,您要不去湖心岛吧,哪里有李道长祭炼的讲台。” 余书洋见此情形,不得不带着一众狐子转移到湖心岛上,这个湖心岛是李太平祭炼的,仿照的喜鱼学院的模样。 就见岛上有一处学宫,学宫是一个极为宽广的宫殿,正中央有一个三尺高的土台。 余书洋登上土台,下面的狐子们被七风、金童带头,分成了十二个数列,都是按照丁甲神符的顺序。 见此情形,他现场开始给新来的狐子们炼制丁甲神符,当场分发下去,得亏神瞳中香火愿力充足,不然二千七百多神符,未必祭炼的出来。 待到新来的狐子都领完了玉符,余书洋这才又登台讲话,说道:“大家好,我是东海道院的第二任山长,欢迎大家来道院求学。 咱们道院是十年制,也就是说未来,你们只有十年的时间,在此期间,通过考核就能得传道法。 可能,你们对于修道、修仙没有什么概念,或者说,在此之前根本没听说过。 刚才就有狐子询问我扶箕问卜,不理解为啥扶箕之法是愚昧无知,在这里,我统一给你一个答复。” 早先两百多狐子,都十分有规矩,大都围坐在讲台前,全都竖着耳朵听余书洋的讲学,他们都习惯了这种方式。 新来的狐子就差上很多,领完神符玉牌后,有不少都散乱开了,甚至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余书洋不由的停顿下来,对七风道:“你带着六狐学长下去,你们以后就是狐子的风纪督导,让他们懂一懂规矩。” 七风听了这话,忙带着六个狐妖学弟下去,施展恶风袋管束纪律,有六大狐妖帮忙,很快就让他们老实了。 余书洋这才继续开讲,说道:“扶箕问卜,所求问的不是天地大道,而是侍奉的鬼神。 问卜于鬼神,就是问道于盲,他们除了左右别人的福祸,以此来彰显谶语的灵验,还能怎么样呢? 所谓谶语,不过是鬼神的批语,他说你凶,即便没有灾祸,也要降灾给你,若是他说吉,只要不降灾,大都能平平安安的。 如此一来,扶箕问卜,就是讨鬼神的欢心,求他赐下吉祥的批语,不要降下凶恶的话。 这样说来,不就是愚昧无知吗?鬼神都要受到天地管辖,我们不问卜于天地,偏偏去求鬼神。 难道这不可笑吗,所谓“卜”,就是预见未来,用智慧卜,就是数算,用心卜,就是神算。 咱们修仙求道的,大都信自己超过信命运,即便是卜,也是数算多过神算。 今天我给你们展示一下五行虚实,让你们知道数算的根基。”余书洋细细的讲述一回。 余书洋手持五芝瑶草剑,晃动灵芝如意,就见着五行六色显现出来,随即化作六枚芝草。 施法的过程中,他将乾坤圈法念加持其中,引动先天戊己气,五行六色的芝草暗中变换阴阳土。 当芝草落地之后,化作一点黄土,一瞬间引动土气,开始炼化地气,按着刀圭之法运转。 不等片刻,湖心岛的地气就被炼成一块,全都汇聚到六色芝草上,就见芝草上生出三层芝盖。 (本章完) 第336章 帝杀龙于四方 第336章 帝杀龙于四方 云门水府是用云气勾连水脉,炼制乾坤法禁而成,内中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泡。 水泡中的土地、草木都是炼入其中的,其中的地气都是有限的,不似外界一样充足。 余书洋用五芝瑶草剑演法,引动戊己土转化为阴阳土,也只催生出了三层芝盖。 见此情形,他也知道,想催生出九层芝盖,再引动北斗天象,以此演练天象地运是行不通了。 这个演法的思路,就是芝仙土六修行的紫芝五行遁地法,上应天星华盖,下合戊己地气。 数算的原理就是观天象、测地运,以此来推算吉凶祸福,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晓天时、知地利”。 余书洋略微沉吟片刻,就想到另外一个法子,天象地运是乾坤变动,这种最直观、威力也最大,除此之外还是四方五行的变动。 四方是东南西北,也是四象四灵,在阴阳变化之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余书洋看了看台下的一众狐子,说道:“今天我给你演练一下四象五行,这是数算一道的根基。 天下万物大都在五行之中,我们平时的生活,也都离不得四象,不然,也没办法辨别东西南北。 现在我聚集地气炼出三层芝草,此物就代表阴阳之土,也是五行之土。” 余书洋将五芝瑶草剑收了起来,改用百鳞斩元剑,他要施展辰岁秘法。 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辰岁秘法斩元削寿,其实,辰岁秘法也有元辰变化,蕴含天干地支的法理。 只不过,余书洋推演功法都是用玄武龟书,龟书上自带天干、地支,不必额外施展辰岁秘法。 这辰岁秘法跟刀圭秘术、太白秘术一样,都是余书洋前世学来的,这一世修行的功法多,三门秘术几乎没有展示的机会。 百鳞斩元剑化作拇指大小的金环,被余书洋加持乾坤圈法念,打入到三层芝草中。 一瞬间,阴阳土分化开来,重新离散开来,化作金、木、水、火、土五棵灵芝,三层芝盖削减为两层。 百鳞斩元剑在土行芝草中,狠狠的压制住阴阳土,不让它重新勾连五行,把其余四芝炼成一体。 余书洋再拿出五芝瑶草剑,说道:“东方五行属木,其色为青,在天为甲、在地为乙,甲象为青龙,乙气为木运。 数算中,我们以时辰算木运,就取甲乙之数,若是方位的话,就取东方。” 说完这话,余书洋手上催动辰岁秘法,在木芝上轻轻一点,化出甲龙、乙木两道天符。 又指着火芝说道:“南方属火,其色为赤,在天为丙,在地为丁,丙象赤龙,丁气为火运。 同样的,推算时辰时,火运为丙丁,方位为南方。 你们都修行了丁甲神符,其中六丁符,就是地运火行中的六种变化,你们要想炼好,就得懂得丙丁变化。 现下,你们催动六丁符火合炼狐火,就是地火与阴火相合,炼到最后就是曹小青那般。 除此之外,还可以跟丙火相合,取天上的日火,南方的离火,这是阴阳相合的路子。” 余书洋说完,用五芝瑶草剑点在火芝上,随即浮现出丙龙、丁火两道天符。 他又指着乙木天符,冲一众狐子说:“你们修行六甲神符的,现在要好好观想此符,以后好合炼甲乙木。 咱们道院的男狐,炼的都是木象,不好跟女狐她们比,五行之中,火运最活跃,也最好修炼法术。 等下我给你们演练木象之法,不至于落后女狐太多。” 台下狐子们一阵阵哄笑,这些时日,因为女狐祭炼狐火,没少让男狐们帮着挖坟包,双方打斗起来,却是是女狐更厉害。 好在有七风跟六位狐子学长,才没发生恶性事件,不过私底下摩擦一直没间断。 余书洋站在三尺土台上,乾坤圈法念施展着,能感受到一众狐子的心意,这才出言提醒一众男狐。 说完这些,他又把金芝点出庚龙、辛土天符,水芝点出壬龙、癸水天符。 四象四方各化作八道天符,跟四颗芝草相合,同时也显现出天象地运来。 甲龙、丙龙、庚龙、壬龙四道龙形,跟传统的四灵四象还有不同,这也是辰岁秘法的核心所在。 此秘术来源于帝杀四龙,帝为天帝,用甲乙杀青龙于东方,丙丁杀赤龙于南方,后面依次类推。 这所谓的“杀”,并不是斩杀,比如甲乙杀青龙,就是用甲乙之数破解青龙之秘,从而将甲龙、乙木分离开来。 甲龙在天,代表了春时,天象中二月二龙抬头,说的就是甲龙抬头了。 反应到星象上,就是东方青龙中角宿,与北斗柄同处一个方向,角宿下辖的天田星闪亮,寓意着春耕的开始。 乙木在地,代表草木的生长,是地气的勃发,木运不仅局限在草木生长,同时也是春时、春风、春雨等。 余书洋拿着五芝瑶草剑,慢慢施展春时剑意,他要以春时剑意催动乙木,跟甲龙、木芝相合,为一众狐子传法。 到目前为止,余书洋炼成两道法剑——春时剑意、冬时剑意,其中冬时剑意与归墟相合,炼出蕴含冰寒毁灭之力的冬时剑道。 正好借着传法的机会,他也将甲龙跟春时剑意相合,看看能不能把剑意提升为剑道。 就见着五芝瑶草剑上放出一道青气,这气软绵绵的如同春风,带着绵绵细雨,吹去木芝之中,跟乙木天符相合。 在余书洋法力的催动下,乙木天符随着春时剑意施展,云门水府中的水气被引来,在天空中化作薄薄细雨。 随着细雨绵绵落下,地上开始冒出绿芽,不等片刻时间,就长成了一片草坪,甚至有些狐子身上,也冒出不少绿芽,这些狐子大都是地狐。 云门水府勾连水脉,随着水气被引来,水脉就像被抽水的河流,不断的往水府中注水。 东海之上地气或许会缺,水气却是极多的,不像刚才炼化地气生成九层芝草那般。 随着春时、春风、春雨的展开,春时、春死也跟着施展,一时之间,云门水府中充满了生气。 乙木天符被炼到极致,带动着木芝开始生长,一层芝盖、又一层芝盖的生长,最终竟然长成九层木芝。九层木芝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东明九芝盖,乃是春神的车驾,立春开始,春神句芒乘坐东明九芝盖出行,一直到立夏的前一天离开大地。 余书洋没想到竟然养出九层木芝,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土六想祭炼戊己旗,缺少真土一直不能祭炼。 若是以乙木之精的木芝调和呢?又或者说,只用春时与九层木芝炼一件法器呢? 想到这里,余书洋把土芝中的百鳞斩元剑收回,就见着土芝中的阴阳土,瞬间勾连五行,把水芝、金芝、火芝炼化。 九层木芝也跟土芝相连,因为春时剑意催动乙木天符,又带动着云门水府的水脉。 一时之间,戊己土变化不能炼化木芝,不过木芝也不能摆脱土芝,两者之间开始抗衡。 余书洋见此情形,心中大喜,他反过借着木芝来养土芝,不断的抽取水脉中的水气。 就见着土芝一层层长了出来,直至长成九层芝盖,这土芝通体黄色,如同黄金打造一般。 九层土芝也有一个别称,名叫伏龙李,这伏龙李中的李,与黄中李相关。 传闻昆仑山上有蟠桃、黄中李两种灵根,吃了都能长生不老,那黄中李是一棵李树,因开、结果都有黄中二字,故而得名黄中李。 九层土芝就长在黄中李树下,因其得己土之精,与土伏龙一般,故而又叫做伏龙李。 帝喾纪高辛氏时代,有展上公从昆仑山采得一株伏龙李,将其栽种在华山,天长日久培育出华山玉芝。 余书洋造化的两株九层芝草,都是不入品的灵植,虽有九层芝盖,不过是长的唬人,药性上跟伏龙李、东明九层芝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不过是取芝形勾连天象地运,给一众狐子们演示数算之法,不让女狐们受限于狐族扶箕术中。 土芝被养成九层,余书洋忙施法,沟通华盖星神,引下一道华盖紫气,把土芝顶上芝盖染成紫色。 “你们看这株土芝,此时,它上连星天中的华盖,下连戊己地气,它与大家又有啥区别呢? 要测算它的时运,可以上观天星华盖,下测地气戊己土,何处去扶箕求问呢? 试想一下,扶箕求问,那给谶语的鬼神,他又是如何给的预言呢? 我来告诉大家,依旧也是观天象、测地运,既然如此,何不我们自己数算呢?”余书洋冲一众狐子道。 等他说完,就见着一众狐子多是沉默不语,其中半数男狐都在记乙木天符,他们体验到乙木天符催动春时剑意的厉害,无不蠢蠢欲动。 剩下的半数女狐,也不是都精通扶箕求问,毕竟这门法术只在鬼狐、月狐中流传,也只有她们传承神道法术。 武腾空见此情形,站起来举手求问道:“山长,敢问如何才能学到数算之法?” 她是月狐中身份最高的,按理说应该在七风选的六大狐子之中,奈何她还有一个堂姐在这,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当初七风选六个狐子,只能在各族中选一个出来,他是按照余书洋的吩咐,找身份地位都能压服一众狐子,姐妹俩自然选姐姐了。 为此,余书洋带着九皇子过来,武腾空就随着曹小青站了出来,借机问了扶箕问卜的事。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扶箕问卜是否愚昧无知,不过是争宠的方式,故意顶着说话,加深在余书洋心中的印象罢了。 余书洋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说这些,也是看出鬼狐、月狐的隐患。 一直以来,鬼狐、月狐都没有一品修为,根源上就是神道侵染,就像是人道元炁干扰一样。 不同的是,人道元炁的限制在五品,非常容易就察觉出来了,神道愿力侵蚀在一品,根本察觉不到隐患所在。 余书洋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只要你们能通过道院的考验,不拘炼丹、数算、画符、阵法,都可以传授给你们。 在这里我还要提醒大家一句,咱们东海道院,最核心的传承是炼丹、画符跟剑道。 炼丹你们应该都知道,是大丹师的传承,想来你们有不少是奔着他来的。 画符是阳师的传承,很多新来的狐子不知道,他是一位三品妖仙,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剑道则是我来剑,刚才给你们讲了数算,现下要施展剑道的功夫了,这也是甲龙乙木之法。” 余书洋对甲乙木很是熟悉,毕竟前世修炼二仪杀生剑,就是以甲乙木为根基,炼出甲木杀剑、乙木生剑。 前世他对甲乙木领悟局限于木行,施法更偏向于太白秘术,即便是施展辰岁秘法,也多少用甲乙木汲取木气疗伤。 从来没考虑过甲龙乙木相合,还是跟春风剑意相合,毕竟前世他是仗剑一脉,追求的是神兵在手、有我无敌。 余书洋放开手上百鳞斩元剑,就见灵芝如意跟乙木神符相合,化作一道金色虹光,与甲龙神符相合。 剑气虹化在半空中舞出金光,甲龙乙木相合,引动东方青龙之力,同时也引动一股天象之力。 早先余书洋施展春风剑意,都是牵动宙光之力,这会宙光升华为天象——春龙天象。 冥冥之中,余书洋窥见甲龙与青龙搏杀,那甲龙施展乙木大道,在青龙身上种满了草木,逼得青龙藏匿于星天之中。 此时余书洋,心中多出一点念头,这道念头是窥见甲龙搏杀青龙后冒出来的,他根本不敢接触这点念头。 百鳞斩元剑随着余书洋的心意,牵动心中多出的念头,又催动剑道咫尺之间。 春时剑意牵引乙木大道,一剑斩出化作草木囚笼,整个云门水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着他的心意,一众狐子只要种入草木在身上,就会被他操控,生死皆由他的心意。 多出的念头也顺着剑气斩出,就见着一道极其微弱的龙影,在一众狐子中游荡,似乎要找寻附体的肉身。 余书洋忙催动乙木囚笼,将龙影困入其中,这龙影就像泥鳅一般滑不溜秋,几次要从囚笼缝隙中钻出。 眼看这般情况,他忙施法把龙影扯入到九层木芝之中,把木芝化作铜墙铁壁的囚笼。 木芝反过引动土芝的阴阳土,就见着一道黄光沉入其中,把龙影捆成粽子,一点点侵蚀它。 “不要动手,我是苍龙大龙神,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可以传你龙神功法,让你证位成为大龙神。”龙影传音哀求道。 (本章完) 第337章 天道锁龙与巫神操天 第337章 天道锁龙与巫神操天 苍龙大龙神,也可称作东方青龙,证位乾天之数,更是真龙一族的开端,与百兽交生诸多龙子。 在中土世界八大龙神中,苍龙身份地位最高,出现时间也是最早,同时占据四象灵兽的青龙位、大龙神位。 余书洋前不久祭炼震龙云衣,用八卦破解了大龙神奥秘,当时领悟出“九五之位”,就推测出八大龙神的卦象。 东方青龙是上卦乾、下卦乾,卦象中的九五之位,也就是常说的“飞龙在天”。 他从没想到,苍龙大龙神被乙木囚笼困杀于星天,又因为他参悟甲龙乙木之道,窥探到“帝杀四龙”的真相。 余书洋只觉得措手不及,他是啥身份、啥地位,不过七品初期修为,刚刚种符还没有抱丹。 而苍龙大龙神,是一品后期修为,甚至于随时都能脱劫飞升,即便是一道心念,也得有三、四品的实力。 现在他能困住苍龙虚影,靠的无非就是甲龙乙木克制青龙,那就所谓的:帝用甲乙杀青龙于东方。 余书洋不知道他能克制苍龙虚影多久,现在施法全靠剑道的咫尺之间,用春时剑意牵引甲龙、乙木,升华为春时剑道,施展出乙木囚笼。 “大龙神,咱们好说好商量,我不与您为难,您也别与我为难,您看行吗?”余书洋心神传念。 此时阴阳真形扇、洞渊玄天旗都不在手上,施展不了道术,余书洋心里都发虚。 只靠乙木囚笼、戊己土轮转,他真的不敢保证,能克制苍龙到几时,现下他最担心的是,对方是故意伪装的,实际上在恢复实力。 “小子,不要怕嘛,我能感受的到,你身上有龙威、也有龙神的法韵,咱们都是一家人。”龙影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说道。 余书洋催动乾坤圈法念,加持到九层土芝上,催动戊己土的阴阳变化,戊土为刚土、己土为软土,刚柔来回变动,牢牢的绑住龙影。 此时的苍龙也大为恼火,他被镇封在星天之中,成为中土世界的基石之一,一直在想办法脱困。 奈何,天道运转乾坤,把苍龙的性、命两分,龙命封入东方七宿中,用青龙位格不断的给他封神,试图造就一条青龙神。 龙性则是封入乙木囚笼,这囚笼在星天、云天之间,想要从中逃离出去,必须推开星天或者云天。 本以为,他要被彻底炼死,不想,竟然有人参悟到甲龙乙木之道,让乙木囚笼为之晃动,让他逃出一丝丝龙性。 虽说他修行很高,心念都炼到纯阳法念,奈何现在的他,不过是一粒堪比尘埃的龙性,这就好比是,苍龙呼出的一缕气,弱到折不断一根草。 龙性最大的作用就是化龙,苍龙原本的打算,也是附体再化龙身,继而证大龙神之位,却不想被剑道牵引斩出了体外。 现下的局面,余书洋、苍龙都相互提防、相互畏惧,都怕对方突然一个杀手锏,把自己给杀了。 “大龙神,你也这么说了,咱们打个商量吧,我不要你的功法,更不想知道大龙神的奥秘。 只要你离开就成,不要伤害我、也不要伤害我的学生们。”余书洋心神传念道。 现在余书洋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把苍龙送走,至于其他的,半点都不想碰。 龙影被戊己土缚束住,隐隐有种被克制的感觉,他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余书洋察觉到。 戊己土轮转炼化,背后是五行六色的循环,具备一点真土之性,特别是被乾坤圈法意加持,就带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先天戊己土的道理。 这先天真土与乾天苍龙隐隐相合,想要消磨炼化他不可能,却是能将他捆绑缚束,就如同磁石相吸一般。 “这事都好说,你把我放了就是,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还有你的学生。”龙影惨兮兮的说道。 余书洋一边催动剑道,用乙木囚笼催生九层木芝,另外一边用乾坤圈法念催动九层土芝,不断的生出戊己土轮转之力。 云门水府的水脉就像决堤的洪水,被木芝、土芝引动,水府中的水气、地气、生气不断被壮大。 土台下的一众狐子,都在盯着余书洋看,刚才都看到他运使剑斩出金虹,随即水府中云雾一片,仿佛天地之间都是森严杀机。 完事后,就催动木芝、土芝,一时之间,土台上黄光闪烁,如同高山沃土,又有青光阵阵,如同春日草木。 “大龙神,您也是老前辈了,空口白牙的讲话,我不放心呢,不如请您想个办法,安一安小辈的心。”余书洋不为所动。 从开始到现在,余书洋一直在警惕,他根本不能信任苍龙,恐怕对方心怀叵测。 龙影晃动龙身,没能摆脱戊己土的缚束,方才无奈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都被你这么压制了,还能怎么害你啊。 既然你要放我走,就放开法禁就成,若是我要为难你,你在使这个法子抓我。” 余书洋见此情形,心知苍龙在耍滑头,他不拿出点真本事,怕是唬不住对方了,心下一横直接催动乾坤烘炉秘术。 就见着混元金鼎、阴阳玉炉凭空落下,他打开阴阳玉炉,把土芝、木芝收入其中。 两株芝草进入玉炉,就跟水府的水脉断绝,戊己土轮转、乙木囚笼都变弱,苍龙一瞬间就挣脱束缚,从木芝中钻了出来。 混元鼎、阴阳炉是应混元一气炼成,此时余书洋全力催动,用乾坤圈法念居中勾连在一起。 就见着金鼎、玉炉各被套在一个圈中,混元一气、乾坤阴阳在玉炉中一一显现。 苍龙虚影见此情形,心中不由的大惊失色,从他逃出星天乙木囚笼,一直以为余书洋是个龙属。 他能感应到太岁龙神的法韵,跟苍龙大龙神同源,就想着在侵染他的神魂,炼成一道龙神化身。 “且慢,原来你是太上大道君的门人,咱们有话好商量,我是妖祖门下,在大妖天也是有名号的。 你不能灭杀我,咱们是一起的,我知道一个绝密,关于中土世界的,此界不是新生世界。 此界的天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自古以来天地同源,天公地母为鬼神主宰,何来天道打压地道? 你且收了炉火,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对你们仙道也有好处。”苍龙急切的说道。 不怪他着急,阴阳虚实剪在玉炉中,三五下就把土芝、木芝剪碎,随时都能把他剪成七八段。 最关键的是,混元一气如鸡子,苍龙根本找不到缝隙,乾坤阴阳化作炉火,也能烧炼苍龙的龙性。 余书洋看的出来,苍龙是真的怕了,就问道:“早就劝你配合,咱们也能相安无事,现在这样多伤和气啊。现在不能放你离开了,除非大龙神你还有别的价值。” 这是余书洋头一回全力运转乾坤烘炉秘术,将混元一气、乾坤阴阳一块施展,威力着实惊人,需要消耗的法力也是海量的。 现下没有长蛇童子帮忙分担消耗,余书洋瞬间感觉到吃力,不过是强忍着吓唬苍龙。 “有的,你听我跟你说啊。 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中土世界被一位巫道寄魂,现在的天道意志,根本不是中土世界的意志。 自打荒古时代开始,此界脱劫飞升的妖族、人族,都是被他捕获,带入大巫天为奴仆。 一开始,这事并没有被察觉,直到小世界晋升为中世界,又引来了仙道的传法。 当时大妖天、人道大世界都想把它拉入过去,各自派遣了不少门人过来。 那巫神不能舍弃此方世界,偏偏中土世界在妖天、人天之间,怎么也不可能拖回到巫天。 况且,他偷抓人族、妖族飞升者,也是犯了诸天的忌讳,毕竟这里是妖天、人天治下,他属于捞过界了。 这事本来都没发现,一直到仙道、东夷人被坑害,被我跟人族书圣察觉。 那巫神就用甲乙道,囚杀我在星天中,也不知道书圣如何了,想来此事还不为外人所知。 咱们应该联合起来,不该相互仇杀,只要你放了我,我有办法联系大妖天,你也不想脱劫飞升后,被巫神捕捉为奴仆吧。”苍龙一口气说完。 苍龙望着身下的炉火,那股熔炼天地造化的法韵,就知道他根本扛不住。 余书洋在鼎炉之外,也是被吓到了,他刚去了一趟黄粱道宫,听水月梧桐讲了一回天道隐秘。 让他好生照料若木神树,把地道发展起来,结束天道压制地道的局面。 “大龙神,你这话却是说晚了,远古时代末年,先天神灵陷入沉睡,把天道意志拖入到梦土之中。 现下脱劫飞升,根本不会落入巫神之手,当今之世,是人族九大圣地镇压中土。”余书洋笑着说道。 余书洋半真半假的试探,他的法力不多了,烧炼苍龙成法器,是没有半点机会了。 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合苍龙,故而,他把人族的事说出来,试探苍龙的心意。 苍龙闻听此言,心里瞬间明白过来,问道:“现下过去了几个纪元了?妖族是什么状况了?” “距离远古时代,已经过去两个纪元了,说起妖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毕竟我也不清楚早先是什么景象。 说起来,八大龙神中有一位金角老龙,听说他被人族镇压了,现如今九州内陆的降雨,都是得听人族王朝的命令。 还有就是,山川河流好多山神土地,都是人族鬼神担当,不少大江大河的水府,也从龙神改成了人族水神了。 像是凤凰一族已经有一个纪元不曾出现了,对了,敖龙大龙神,好像也沉睡在东海龙宫,也是上古末期的事了。 现在九州内陆的妖怪,都是按照血脉划分,一族血脉聚集在一起,缩在洞天福地中生活。 大概就是这样了,当下是人族势大,好在人族、妖族相处的还挺和谐。”余书洋把想说的话传音给苍龙。 就见着苍龙仿佛傻了一样,呆愣了一瞬间,方才开口道:“人族这是在养妖民,他们这是要把中土拖入到人族大世界了。 凤凰一族离开此界,麒麟一族还在吗?” “麒麟也早没了踪迹,远古神兽已经不多了,现在偶尔出现,都叫做血脉返祖。”余书洋顺口回答道。 问听此言,苍龙更是绝望了,看来妖族失败了,龙、凤凰、麒麟是妖族迁移中土世界的主力,现下凤凰、麒麟都退走了,看来是失败了。 “龙族是什么情况,刚才听你说八大龙神,当今只剩八位大龙神?”苍龙强忍着痛心问道。 “总共多少大龙神我不能确定,反正自远古时代结束以后,都说八大龙神,想来应该是只有八位吧。 不过,大龙神们都不显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镇压了。”余书洋小心思满满的诱导道。 余书洋在天罚大劫的时候,是见过雷神丰隆的,他也是一位大龙神,就没有被镇压,想来不是所有大龙神都跟苍龙一般,被天道镇压了。 转念一想,司雨大龙神不是被人族镇压,说不得,其余大龙神也有其他遭遇。 “你开个条件吧,怎么才可能放了我,你也是妖族出身,听你说了这么久,想来对人族也是不满。 说起来,中土世界被拖入人道大世界,对于你们仙道也没啥好处,他们喜欢封锁地气,到时候就进入到末法时代。 再想传道修仙都不可能,只能学人道成圣之法,想来你也不想这样吧。”苍龙察觉到余书洋的心意,反过来挑唆道。 余书洋闻言笑而不语,等他修炼到一品修为,就带着亲朋好友全都脱劫飞升,到了太上道宫以后,根本不担心中土世界是不是末法时代。 况且,他从浮黎世界过来的,人道世家又不是摒弃修行,照旧还是有修仙入道的传承。 “我想炼一件法器,不知道大龙神有何指教吗?” 余书洋法力消耗过半,土芝、木芝都被炼成一体,现在就是强撑着唬住苍龙,不敢露出半本破绽。 苍龙看来看土黄色如泥的芝草液,说道:“真土、乙木,你再加一道春时,炼一件芝盖春龙旗吧。 我见你施法有春时法韵,想来祭炼应该不难,我有摄取东方青龙神本源的秘法。 这笔买卖对你来说不亏,想来,应该能祭炼出一件真形法宝。” 余书洋心里狂喜,也不催着苍龙传法,依旧淡淡的说道:“那就谢过大龙神,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要伤害我的学生,咱们相互配合。” (本章完) 第338章 芝盖春龙旗与辰土之精 第338章 芝盖春龙旗与辰土之精 湖心岛,西岸。 余书洋手捧一对鼎炉,从云门水府中出来,眼神示意让长蛇童子跟着上来。 又把扫霞童子从灵台放了出来,云门水府法禁薄弱,承载不了六品以上修为。 好在,余书洋拼尽全力应付过去了,不仅唬住了苍龙大龙神,还骗到青龙神的本源秘术。 说起来,这是双方都得利的事,苍龙的龙命被封镇在东方七宿,一直都在用青龙神汲取龙命,继而封神入命。 苍龙把青龙本源秘术教给余书洋,既帮忙炼宝,也帮自己解除天道封禁。 这边余书洋也多有考量,首先,若木神树生出轮回道禁,未来他必定要对抗天道的,无论天道是不是被巫神操控。 其次,他从微尘棋谱中参悟出了微尘劫争,这是能动摇人道圣地地位的大杀器,说不得以后跟人族还有一场纷争。 出于这两层考虑,余书洋只能把苍龙放了,给自己培养一个潜在盟友。 长蛇童子手持阴阳真形扇,扫霞童子催动五彩霞光掌,一左一右站在余书洋身旁。 此时此刻,余书洋心里异常紧张,生怕打开鼎炉放出龙影,再被他反扑附体。 只见他催动乾坤圈法念,带着金鼎炉沉入到海水之中,一直下潜到三四千尺的深处,法念要控制不住的边缘。 说起来,若非是法念加持,只凭借心神施法,他根本不能把金鼎玉炉沉这么远,最多也就是八九百尺的距离。 余书洋心神如一,现如今操控金鼎玉炉,就是钓鱼杆上甩出的鱼钩,须得一心一意的去感知、去操控。 引动乾坤圈法念,把玉炉的气孔打开,引动炉火化作一头青羊,把苍龙影从气孔中顶了出去。 就见那龙影离开鼎炉,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消散在海水之中,悄无声息不留半点波澜。 海岸上的余书洋这才松了一口气,施法调动乾坤圈法念,把金鼎、玉炉从海里拽了回来。 “扫霞童子,你去把土六给我叫过来。”余书洋传音扫霞仙衣。 扫霞童子是虚灵法宝,不像长蛇童子这般,能够化形成人身,依旧是道袍法衣模样飞在天上。 就见它化作一道彩光,直奔九间道院,不等片刻时间,道袍衣角卷着个胖娃娃就过来了。 芝仙土六跟人参精类似,本体就是个人族娃娃模样,即便突破九品以后,依旧像是三五岁的小孩童。 “法主,下回你传音给我吧,我一个遁地就过来了。”土六摇摇晃晃的抱怨道,他被扫霞仙衣卷过来,在空中晃的脑袋发晕。 余书洋脸上淡淡的一笑,说道:“把你准备祭炼戊己旗的灵材拿出来吧,现在帮你炼一面芝盖春龙旗。” 说话间,余书洋把金鼎、玉炉从乾坤圈里放了出来,没了苍龙虚影,他不需要全力施展混元一气。 土六听了这话,立刻喜笑颜开,从法囊中捧出一叠云锦,这是采的云气剪影炼成,又取出一根红柳灵树的树芯。 余书洋施法打口炉孔,把云锦、树芯全都摄入其中,对长蛇童子道:“你来扇火,风势不能太大,须得像绵绵春风一般。” 又对土六说道:“芝盖春龙旗,是用土芝、木芝为引,炼的是少阳之力,并非纯粹的戊己旗。 你修行紫芝五行遁地法,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土行变化上,相比之下,戊己土不如少阳更适合你。 我把春风咒传给你,你把咒力投入到玉炉之中吧。” 芝仙土六听了余书洋的话,一个头磕在地上,说道:“谢法主指点。” “起来吧,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 余书洋把春风呼字咒传给土六,这才分出心神驱动玄武龟书,把青龙神秘法推演一遍,免得其中埋藏陷阱。 阴阳玉炉有长蛇童子扇风,承担玉炉的法力消耗,余书洋只需操控炉火,不让灵材被烧毁就成。 说起来,土芝、木芝都不算珍贵的灵材,木芝沾染了甲龙乙木之气,土芝被乾坤圈法意加持,残留一点真土之性。 至于红柳树芯,这是虎山岛拦水大坝上栽种的灵树,只比不灵植好上一点点。 余书洋也是看在红柳树与春气相合,用来做旗杆也不是不行,后续提升,就用青龙神本源来弥补。 芝盖春龙旗,需要真土、乙木、春时,余书洋取出五芝瑶草剑,把乾坤圈法意加持在剑身,顺着炉孔钻入其中。 剑气化作虹光,在玉炉中上下翻飞,撒落星星点点的春雨,这是春时剑道引动宙光法则施展出来的。 随着春雨浇灌,芝草药泥中又萌芽,重新长出了一株芝草来,这是余书洋施展的木炼之法。 这木炼之法并非炼丹术,多是用来育种,通过施法培育,把草木灵根中的灵韵汇聚到种子里。 当初在虎山岛的时候,余书洋就用此法培育过蛇米草,也发现木炼之术如同鸡肋。 一来,灵韵都是从同类灵植掠夺的,二来,培育出的入品灵药不能繁育后代。 自从木炼蛇米草以后,余书洋就再没施展过,现下使用木炼之术,完全是为了提取乙木之气、真土之性。 在春雨的浇灌下,一株青灰色芝草在药泥中长了出来,芝柄、芝盖上竟然都长着一层细鳞,芝草不仅摄取了乙木、真土,还沾染了苍龙龙性。 余书洋见此情形,满意的点点头,这会找出苍龙的暗手,总比以后被龙性侵染要好的多。 此时玄武龟书推演也有了结果,青龙神秘术并没有问题,或者说,问题不在功法上。 青龙神名叫孟章,是四大灵神之一,本来应该是一位先天神灵,代表了少阳大道。 可惜,中土世界被大妖天、人道大世界影响,许多位格都被冥冥之中占据了,就比如道祖、妖祖、人祖,都是诸天万界的唯一。 远古时代,天道把苍龙封镇,一直在做的就是剥离少阳之力,同时把苍龙、青龙炼成两条龙。 可惜的是远古末年,天道意志被古神集体拖入梦土,炼化苍龙的事进行到一半,青龙神就像是一个虚壳,没能真的吞噬点苍龙的龙命。 余书洋思虑再仨,他没察觉到哪里有问题,就施法引动炉火化作太极青牛,一口把新长的的芝草吃了。 青牛在腹中施展太极之力,把真土、乙木、龙性一一分解出来,再把真土、乙土吐到芝草药泥,从新施展木炼之术。 玉炉外,余书洋取出一块白玉,放在玉炉孔边上,把龙性摄入到其中,就见着白玉上多了一条青色纹。“以后看谁不顺眼,可以把此物送它,助他化身为龙。”余书洋心中暗暗的嘀咕一句。 去掉苍龙的暗手,就能全力祭炼芝盖春龙旗了。 余书洋也念动春风咒,把咒力引入到阴阳玉炉,再混同土六的咒力,炼入到云锦之中。 云锦在丹炉中铺展开,就像是一片青灰色的彩霞,这片彩霞张开,直接把芝草药泥、新生的芝草卷入其中。 云锦霞光把三者炼成一体,芝草被催动着,一层层长出芝盖,这是把药泥又反还回去了。 与此同时,余书洋把青龙神的神名炼入芝草中,以此牵引少阳法则,就见着星天中垂下一道青气,不断的落入玉炉之中。 借着少阳之力,不断的滋养乙木之气、真土之性,就见着九层芝盖越发的苍翠欲滴。 见此情形,他把烘烤半天的红柳树芯炼入云锦霞光,先把旗杆、旗面串在一起。 红柳树芯实在太次了,即便有少阳之力的补充,也不如九层芝盖,毕竟芝盖中还有乙木之气、真土之性。 见此情形,余书洋不得不把春时剑意引过来,将春时、春风、春雨三道法韵炼入其中,模仿洞渊玄天天旗,在旗杆中中炼入法禁。 芝盖春龙旗的核心是少阳之力,需要调和乙木、真土、春时,如果把乙木视作木,那春时就是水,只能让真土居中调和。 余书洋全力引动少阳之力,灌输到真土之性,使之慢慢生长,只要催生出一粒真土,芝盖春龙旗的器胚就算是炼成了。 将真土之性炼出真土,就相当于纸上画饼,这饼从画变成真的,丝毫不亚于斡旋造化。 现下余书洋就是崽卖爷田,丝毫不顾及,只把青龙神的力量摄取过来,全力的推动真土之性的变化。 随着炉火的祭炼,云锦霞光变的青白一色,九层芝盖在旗面上越发的凝视,其中乙木精气宛如实质。 红柳树芯在春时灵韵的侵染下,也变的青灰一色,又经过少阳法力的祭炼,变得好似一块青色树玉。 只有真土之性,好似一个无底洞,少阳之力流进入,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淡淡的一点虚影。 这虚影是乾坤圈法念,催动五芝瑶草剑,生出的一点先天戊己土性,落在了九层土芝中。 若不是有苍龙龙性、乙木囚笼,根本不会留下这点痕迹,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余书洋心里明白,真土祭炼不出来,多半是法理不通,中间可能缺少环节。 就像是五行生克一般,土生金、金生水,想要土生水,就得先生金再生水。 没的办法,余书洋只得从头参悟戊己土,把其中法理变化捋顺,在炼入少阳之力,把真土之性炼成真土。 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真土,就是壤土之精——息壤,传闻中息壤为无限生长之土,一粒先天息壤能化作一片陆地。 土有六中,分别是戊、己、辰、戌、丑、未,其中,戊己土为阴阳土,辰戌丑未为金木水火之土。 息壤真土,就是己土之精,也就是真阴之土,也只有真阴土才能生生不息,这是受乾天之力造化,也是阴阳相合的道理。 现如今,要把真土之性炼成真土,祭炼己土是不行了,少阳本性为木、为巽、为震,全都跟阴性无关。 为今之计,只能祭炼一种木性真土,那就是辰土。 辰土龙性,本气为戊土、中气乙木、余气癸水,最关键的是,辰月为春三月的最后一个月,与青龙神少阳本性相合。 到到此处,余书洋抓到了关键,他是用戊己土祭炼成的真土之性,要祭炼辰土之精,须得去除己土,添加乙木、癸水。 恰好,芝盖春龙旗中有乙木之精、春时之水,完全符合乙木、癸水,也就是说,只需要把己土去掉就成了。 想明白一切,余书洋催动五芝瑶草剑,化作一剑光催动辰岁秘术,把己土从真土之性里斩出来。 这一剑就好比是在眼珠上劈头发丝。 真土之性是有戊己土合炼,即便有辰岁秘法,能把己土炼成己土天符,火候把握不住,说不得真土之性被斩破,只剩一道己土天符。 余书洋也不管这么多了,不斩出己土,就炼不成真土,也祭炼不成芝盖春龙旗。 五芝瑶草剑化作一道细线,上面流转着辰岁法光,就见着甲龙乙木、丙龙丁火……浮现不停。 剑道四大绝技:剑气化虹、剑气雷音、剑光分化、炼剑成丝。 余书洋到目前为止,只把剑气化虹、剑气雷音炼成,不想用辰岁秘法催动五芝瑶草剑,把法剑化作一道剑丝。 想来,四大绝技各有一套使法,不是全都使用剑意驱使,也得配合相应的秘法。 五芝瑶草剑化作剑丝,在斩入真土虚影,就像是拿针戳大象,再也不怕斩错戊己土了。 法剑成丝是出入无影无形,威力是半点没变弱,斩在真土虚影上,就见着一道黄光被劈出来。 见此情形,余书洋忙着催动少阳之力、乙木之精、春时之水,把真土法性团团围住,一阵祭炼不停。 就见着乙木燃烧化离火,癸水遇土变坎水,水升火降、颠倒坎离,在少阳之力不断的灌输下,戊土、乙木、癸水化作辰土。 就见着一粒青玉色的真土,此土是辰土,也是天根土、震旦土。 真土炼成瞬间调和乙木、春时,把九层芝草化作一条青色草龙,龙身与青龙一般无二。 龙爪之下踩四团云,分别是春时风、辰土气、乙木云、少阳雨。 芝盖春龙旗祭炼成形,只差后续祭炼法禁就成,余书洋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他先是驱动五芝瑶草剑,把己土天符收入法剑,这道天符中蕴含了真土之性,若是有太阴之力、少阴之力祭炼,说不得也能祭炼成一粒真土。 余书洋这才把阴阳玉炉打开,一道青光、一道黄光飞出,青光落在芝仙土六手中,化作一面芝草纹青龙旗。 黄光落入余书洋手中,化作一柄灵芝如意。 求评论跟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39章 惊天大发现 第339章 惊天大发现 湖心岛,西岸。 余书洋把芝盖春龙旗炼成形,又得了一道蕴含真土法性的己土天符,可谓是收获满满。 “土六,这面旗有乙木、春时、少阳、青龙四种法韵,你好生祭炼吧。”余书洋嘱咐道。 余书洋把引动青龙神本源的秘术传给土六,方便他尽快祭炼芝盖春龙旗。 把芝盖春龙旗交给土六,这是余书洋炼器前就想好的,现如今他并不缺少法器了。 法宝有两件: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灵宝有两件:太阴寒蝉、洞渊玄天旗,法剑有两件:五芝瑶草剑、百鳞斩元剑。 传承道器阴阳真形扇,神通炼器阴阳虚实剪、云车、混元金鼎、阴阳玉炉。 这么算下来,余书洋根本不缺法器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徒弟、童子们培养起来,未来才能接替他的法脉传承。 “谢谢法主。” 芝仙土六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青龙旗道谢。 现在他也有自己的法器了,自从云华炼了素色云锦旗,他一直都想着也炼一杆旗。 余书洋摸了摸土六的小脑袋,说道:“这两天,狐之国要派一支道兵过来,他们负责屯垦灵田。 到时候,你跟云华把芝草、云雾茶也种上,顺便跟他们学一学,我听说青丘狐族掌握不少种田之法。” 土六闻言嘿嘿一笑,说道:“法主,你就放心吧,我全都偷学回来。” 余书洋也跟着嘿嘿一笑,土六修炼紫芝五行遁地法,最善于遁行穿梭,就像是军队中的斥候,最善于打探情报、窃取秘密了。 “做的隐蔽一点,最起码,别被发现就成。 你等下把七风叫过来吧,去太真宫来见我。”余书洋说道。 刚才他从云门水府跑了出来,这回也不想回去了,就想着把七风叫过来,安排一下狐子们后续的事情。 苍龙一缕意念放归东海,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新的波澜,东海道院也得抓紧安排下去。 余书洋放出云车,载着扫霞童子、长蛇童子重回道宫,他又把青龙神秘法传给扫霞童子,让他自行摄取少阳之力祭炼自身。 扫霞仙衣的核心是五彩霞光气,与少阳之力并不是特别贴合,不过,青龙神的青色玄光,可以增补五彩霞光气。 不等多时,来到九间道院的极真宫,按落云车在宫殿门口,此时殿中,只剩阳符子在裱糊最后一张画像了。 就见写阳符子手持一杆符笔,在画轴上写符文,把避尘、避水、避火写在上面。 一众徒弟、学生、童子们,全都围在一起盯着看。 他们几个从余书洋绘制,到阴陈子炼画轴、李太平织底布,以及阳符子装裱画卷,全程参与其中。 余书洋把阴陈子、李太平叫了过来,说道:“阴师,狐子们都到了,我把丁甲神符都传下去了。 本来想着十年时间,慢慢推进的,不过现下时间上不允许了,咱们得加紧速度才行。 这需要你出面解决了,帮着他们尽快提升修为,咱们得尽快把战斗局面打开,让狐子们亲切的感受一下。” 阴陈子半眯着眼睛,笑道:“这事都好办,回头我炼几炉元气丹,关键是教他们些什么呢? 你也知道,他们本来不缺法法的,来东海道院也是看我的面子,不好让他们荒废了。” 阴陈子从始至终都在打法脉传承的主意,特别是看到三幅画像后,他推断出余书洋至少掌握四道传承。 余书洋想了想,说道:“道院学生还得以道经为主,不能放松经学的教育。 这事就交给阴师、师弟你俩了,至于修行上呢,我们挑几门修仙百艺出来。 首先一个,是阳师的符文一道,这个是阳师的心血,也关乎到阳师未来的道途。 其次,就是阴师你的炼丹之法,可以选几个炼药之术、几个丹方,培养些炼丹师出来。 若是遇到有天分的,就收入到门下,道宫让咱们创办道院,就是要传法传道。 阴师你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现在的情况又变了,不要再顾虑了,到了大开山门的时候了。” 余书洋没说苍龙、巫神操控天道,这些事他得到黄粱道宫才能讲,不然必定被天道意志察觉到。 苍龙能讲给他,一来,是混元一气鼎炉,把天机屏蔽在外,二来,当时情况紧急,苍龙影没办法,最后一点,说不得也是拉余书洋下水。 阴陈子暗暗的点头,他只当是微尘劫争能剥离人道元炁的事,也就没再追问。 “我会让七风带着狐子过来,参悟八风法钟,天风法可以作为道院的基本修行。 同时,我还会传授他们剑法,若是有合适的,也会收入门下,具体如何全看机缘。 阴师你不要跟狐子们通气,免得狐子们私底下躁动。 咱们东海道院当是一个整体,不应该受限于一道法脉传承,未来,我会邀请其他法脉的来讲道传法。 师弟,你也可以看一看,若是遇到合适的,可以传授他们一招半式的,若是合适就收入门下。” 余书洋一改往日的口风,反过来劝说李太平两句,上回他提醒李太平不要卷入到青丘狐族的内部纷争。 现下情况变了,苍龙逃出星天,东海乃至妖族都会有巨变,相应的,人族也不可能再太平无事。 最关键的还是天道意志,如果,天意是被巫神操控,随着后天神灵逐渐取代先天神灵,天意是要从古神梦乡中醒来的。 到那个时候,巫神必定要重新操控中土世界,说不得,人族九大圣地这么多年不飞升,也是为了对抗巫神。 按照苍龙的说法,当初是他跟人族书仙一块发现的,后来他被天道镇压,若是书仙把消息留给了人族,这许多事就解释的通了。 “师兄,你就放心吧,等过几日,我就带着狐子去北崖,你造的无量玉璧、三层法台,都适合修炼星辰之法。 不过这些事,都不能着急,新来的狐子还不适应,他们都没学过道经,总的磨砺几年,考察一下心性。”李太平笑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经学的事就交给你跟阴师了,确实不能急躁。俗话说:事缓则圆,咱们今天算是统一意见,你们心里有数就成。 我这边传法算是道院公开的,算上道德荷叶、丁甲神符,也就是四门法术而已。 算是我这边设下的门槛,有合适的就挑出来收入门下,你们也可以按着这个法子来。” “九皇子那边怎么样了?索要了多少好处?”阴陈子咧着嘴,笑嘻嘻的问道。 余书洋轻轻一叹,说道:“我带他在云门水府将了一回道,现在他在水府中邀买人心呢。 我把七风叫过来了,前后就让狐子们搬迁到道院来,那处水府也不要废弃。 女狐们祭炼狐火,需要开挖坟包接引幽冥死气,不如就让她们定时去水府炼法吧。 阴师,要不这事交给九皇子吧,让他帮忙把水府搭建起来,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六品以上都进不入。” 余书洋想了想,东海道院并不缺啥,能找青丘狐之国帮忙的,也就是这种琐碎事了。 “这些事山主做主就是了,说起来,比较麻烦的是跟龙子的对战,这事也得找九皇子安排。 咱们湖心岛靠近椒图龙子海域不假,却不是正式战场,现下龙、狐之间多是对峙,根本没有正面搏杀。” 阴陈子捋一捋胡须提醒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稍后我见了九皇子,亲自跟他谈,狐之国皇室派遣了一千道兵,来湖心岛屯垦。 我答应九皇子了,这事我想过了,咱们要让狐子们加入到战场,总得有个懂战阵之法领着才好。” 阴陈子闻言面子不由一僵,湖心岛是被买下来的,按着狐之国的规矩,算是私人领地了,狐之国竟然派道兵驻扎。 想到这里,阴陈子不由的一阵恼怒,不用想也知道,必定又是六大狐族的倾轧,担心道院偏向九尾狐,教导出来的狐子倒向皇室。 “山长,看来我得回狐之国一趟,不能让六大狐族的倾轧影响到咱们。”阴陈子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阴师,你也不必太介怀,以后局面会越来越乱,说不得青丘狐族跟东海龙宫要打大仗了。 到时候,就能上下一心、一致对外了,我在来青丘岛之前,万仙盟就有消息,想来你也知道,钱神、货神、财神跟东海龙王爷的事。 这事早先可能是借口,说的过几年,就是真的了,九州内陆的氛围很不好,杀劫很可能要提前。 说不得,这次东海也会被卷进去,咱们早做准备吧。”余书洋半真半假的提醒道。 东海杀劫是必然了,从苍龙出现以后,只要他要搞事情,后续的结果都是必然的。 就是不知道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余书洋想想就觉得头疼,以前感觉冷龙、长蛇妖是劫眼,一直躲着他俩走。 现下,余书洋觉得自己就是大劫的一部分,随便牵动那根线,都是一场大劫。 微尘劫争跟人道九大圣地有妨碍,一旦暴露出来,人道必定会找他麻烦的。 若木神树的轮回道禁,牵扯到轮回权柄,直接触犯到天道意志的禁忌,一旦被天意察觉到,五方魔门都得来猎杀他。 除此之外,喜鱼福地的老仇人——文思蛇,也是一个四品妖修,受到文思星君的青睐。 虽说,余书洋已经改换门庭,血脉觉醒成为龙鲤,修行法门也是玄武大道,跟文思一道不相干了。 可是,他毕竟占据了文鲤的传承气运,这是他逃离喜鱼福地时,从文思蛇寄种那取来了。 一直一来,他都担心文思蛇追到东海来,直到阳符子的到来,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想到这里,他猛然惊醒,文思蛇一直没追过来,很可能是没有察觉到,毕竟他身上有道脉传承,文思蛇很可能察觉不到。 说不得,他还在盯着喜鱼大仙、喜鱼福地,乃至是鱼夫子,等到鱼父突破五品的时候,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喜鱼一族的第三个五品妖仙,必定会被文思蛇察觉。 想到这里,余书洋察觉到一点天机,那文思蛇跟白骨神君、莲教牵扯不清,说不得这也是天道弄劫。 这样一来,道盟跟地母宫一系就得打起来,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后背发冷。 他想到一个可能,中土世界的天道意志,是被古神们沉入梦土,那巫神呢? 这位不知道修为实力如何的巫神,能操控天道意志,能捕捉脱劫飞升的妖仙、人族。 想来在大巫天,也是顶尖的那一类巫神,若是他还清醒着,能不能再施法影响中土世界,又或者操控其他的大道意志。 比如说是人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 余书洋回想前世浮黎世界,那处世界位于人道大世界之下,其中仙、神、鬼、巫、妖诸道并行,只不过修行者都是人族而已。 前世修行好像也没有人道元炁一说,有些人兼修两道、三道都没事,如果这么说的话,人道成圣法有问题。 想到这里,余书洋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越想越觉得是那回事,不然,妖族的凤凰、麒麟为啥退走? 当初人族、妖族都派遣门下弟子来此世界争夺,当时根本没有仙道的事。 按照苍龙的说法,万仙盟是天道意志引来的,当初东夷人跟人族一场大战,最后,东夷人、青丘狐被天劫斩杀大半。 那剩余的人族呢?说不得那时候人道就被动了手脚,等到后来天道意志被古神拖入梦土,巫神转过头来操弄起人道。 就是不知道为啥凤凰、麒麟都离开了,又或者说是被镇压了?就像司雨大龙神被人族王朝镇压。 想到这里,余书洋明白过来,只要他查一查凤族、麒麟族的旧事,说不得就能确定真相了。 如果凤凰、麒麟是主动离开的,那必然是被人道打败,人道也是被巫神操控的。 若是凤凰、麒麟都是被镇压的,那就是人族强大起来了,跟巫神没有关系。 这个推断是余书洋凭借人族的直觉,在人道世界中,神兽、妖兽都是被擒获的份,不会放他们离开的。 想到这里,余书洋觉得他得再去一趟黄粱道宫,问一问当初妖族的变故,再把苍龙的事跟他讲一讲。 求评论跟留言。 (本章完) 第340章 道宫谈诸天 第340章 道宫谈诸天 湖心岛,极真宫外,天枫树旁。 余书洋在的天枫树旁盘腿坐着,心神进入到树中,与黄粱道宫的水月梧桐沟通。 自打他想到巫神操控人道,一刻也忍不住,只想找水月梧桐确认,凤凰、麒麟离开的真相。 天枫树内被炼入一重道禁,这是从黄梁道宫中分离出来的,其中蕴含着一道水月梧桐的灵性。 就见着一汪圆月高挂天迹,圆月照在水中,留下一轮银盘,这是水月照影。 “水月,怎么还是这个点点,不应该是江枫渔火吗?这可跟天枫树不相符呢。”余书洋笑道。 此时余书洋心神显形为龟蛇云翳,仿佛是一团云雾,来回的变换模样。 水中银盘几个翻转,化作一人高的红枫树,跟水月梧桐类似,都是树身上长着一张人脸。 “你就是玄云子吧,咱们还是第一回见面呢,以后就是我负责跟你打交道了。 你说的也对,确实该变一变,省得以后漏了底。”红枫树说道。 就见着半空圆月隐入云中,化作一轮残月,平静的水面扩张开来,成了一条波涛滚滚的江河。 江河两岸长出丛林一般的红枫树,仿佛是层层山火,映在江水中仿佛是滚滚红浪。 “江枫渔火,好名字、好意向,这可比水月梧桐还要好,以后我就叫江枫了。”红枫树自豪的说道。 余书洋见此不由的嘿嘿一笑,黄粱道宫是纯阳法宝,分出来的道禁相当于器灵分魂,又类似于新生器灵。 这种关系非常微妙,就好比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水月、江枫就是他的两个人格。 “当初,凤凰一族、麒麟一族,怎么消失不见了?这事你知道吗?”余书洋直接问道。 江枫在余书洋跟前晃了晃,伸出一对手臂,虚空中捧出一本书,在那来回的翻动。 “你等一等啊,有些陈年旧事我都记下来了,你也知道,我刚从道宫里分出来,许多事还不熟悉。”江枫一边翻书一边解释。 余书洋也不催他,凑到跟前去看,只见书上除了一圈圈的木纹,根本没有正经文字,这些木纹瞧着像是年轮一般。 “这个你看不到,这是灵根宝树的年轮纹,只有灵树成精才能懂,跟灵文、符文都不一样,想学都教不会的。”江枫笑嘻嘻的解释道。 不等多时,他就翻阅完了,眉头一皱,说道:“相关的记录不多,好像是上个纪元集体飞升了。 你跑来就是问这个的?以后有事咱们再冥土联系吧,我得时刻帮你盯着若木树,它现在每天都再变化。” 余书洋听到凤凰、麒麟集体飞升,就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明白人道很可能被巫神操控了。 “若木树?你跟冥土那棵天枫树是一体的?”余书洋下意识的问道。 江枫点点头,说道:“拜托,我可是仙道树,一方世界只能容纳一棵。 冥土、道院、黄粱道宫三处,都是我躯体的一部分,这样才能方便你跟水月沟通。” 余书洋还真不知道这些,问道:“那我要是想跟水月交流,你把他请过来吗?” 江枫不满的晃了晃树身,说道:“有啥事不能跟我讲,还得找水月,想要找他,你直接入梦去道宫就是。” 江枫说完,身影一虚又化作水中一道月影,不过模样不再是圆月,而是乌云遮蔽的残月。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没了法子,只得心神重新回到体内,再去一张黄纸写上入梦符,枕再脑袋下边前往道宫。 余书洋前脚入梦,极真宫后脚出来人,出来的不是别个,是他的大徒弟吴威。 阳符子把三张画都裱糊完毕,刚才就看着余书洋、阴陈子、李太平三个凑到一起谈话,就想着找余书洋谈一谈。 吴威见着自家师父枕着入梦符,就知道是入黄粱梦乡了,他家是世代相传的道盟弟子,对于一些见闻都知道。 于是乎,吴威就把洞渊玄天旗拿出来,守在自家师父身旁,做出护法模样。 这边,余书洋被入梦符引到黄粱道宫,一路上穿过二殿两室,来到了考公室,直接进玉璧去寻找水月梧桐。 水月梧桐早在余书洋来之前,就从江枫处洞察到,这会余书洋心神一进入到玉璧,就看到了水月梧桐。 “最近你来道宫倒是勤快,以前三四年不见你来一回,这次又有啥事啊?”水月梧桐冲余书洋笑道。 别人考入道盟,前三五年时间,每到晚上都要来道宫,一来,要来藏书室翻阅功法,二来,要领取任务赚取道功,最后,则是找师父拜入法脉,或者多学几门修仙百艺。 这些事余书洋、李太平都不需要,故而,他们都极少来道宫,也跟道盟弟子都没有太多来往。 “我这回过来,是有一个天大的事,苍龙大龙神你知道吧?他的一缕意念跑了出来。”余书洋试探性的说道。 水月梧桐极为淡定,没有太多的不情绪,只是淡淡的说道:“苍龙从星天逃出来了,也算是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本来是想让他做星天根基,等到最后的时候,跟天道一争高下,说不得能成一任天帝呢。” 余书洋听水月梧桐的话语,瞬间明白过来,看情况巫神操控天道的事,水月梧桐知道? “你知道巫神的事了?” 水月梧桐点点头,说道:“黄粱道宫就是为了打死他,才会真形破碎的。 咱们还是少提他,那老魔在中土施加了亿万巫咒,黄梁梦乡能遮蔽天道意志,未必能防备到他。” 余书洋见此情形,有些欲言又止起来,关于巫神操控人道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水月梧桐见余书洋这般模样,瞬间就明白过来,随即从身上扯了一张梧桐叶,说道:“你把想说的,都写在上面吧,这个他探查不到。” 余书洋接过梧桐叶,以手当笔,把巫神操控人道的事写了下来,就见着梧桐叶瞬间点燃,瞬间化作飞灰。 此时的水月梧桐,脸色越发的凝重,直把一张白脸气成猪肝色,过了好一回,方才咆哮道:“这个狗贼他下的好大一盘棋。 当年引万仙盟过来,怕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无论是跟人族打,还是跟妖族打,只要削弱其中一方就成。 这样,他就能趁机操纵其中一方,在借机把另外一方赶走,如此一来,大妖天、人道大世界都不会察觉。 他这是准备把中土世界拽到西方,古神拖天道入梦,根本就是个障眼法。”余书洋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等水月梧桐咆哮一通,问道:“这么说没事?” “他的分魂跟中土天道相合,现在又操纵人道意志,定然是主魂也投了过来。 当年他被打爆巫身,只剩下神魂,想来也是担心被围杀,这才躲到这里来了。 说起来,外界怎么没有通传消息,大妖天、人族大世界被捉走那么多后辈英才,难道没去讨要回来?” 水月梧桐方从暴怒中醒悟,瞬间抓到背后的漏洞,巫神在中土世界占据天道本源,能把万仙盟三仙打伤,把道盟祖师赶出去。 离开此方世界,那巫神根本不够看的,万仙盟、道盟背后的祖师,就能把他斩杀了。 或者说,巫神在外界被打死,神魂逃回到此界,暗中与人道意志相合。 想到这里,水月梧桐瞬间明白,说道:“那个混账,他要炼化中土世界,想要把此界再升格,成为一方大世界。 如此一来,他凭借天道、人道两重本源,再进一步……” 说道这里,水月梧桐止住了话语,又沉思了片刻,对余书洋说道:“今天我跟你讲讲万界诸天的传承吧。 你身为一个传承的祖师,这些事也该讲给你的,说不得,你就是专门应对他的克星。 咱们道盟是玄都大法师所创,大法师是太上祖师的唯一亲传弟子,也是太清宫的经师,负责跟三洞仙真谈法论道。 诸天万界,凡是道祖法统,都归入到道盟之中,咱们这个盟,就是大天世界之下,所有中天、小天世界的联盟。 待到以后,你脱劫飞升太清宫,再传道法就算是入了道盟,到时候就知道盟中的规矩。 那万仙盟跟咱们算是友盟,他们是仙祖门下,跟咱们的太上道祖身份相当。 说起来,道、仙、神三家最是亲近,门下弟子并没有太多仇怨,三家祖师都炼一方大天为宫殿,说是亲如兄弟也差不多。 与咱们三家相同的,还有四师五祖,这九位全都炼化一方大天,修成道果的祖师。 像大妖天的妖祖,他跟水祖、鬼祖都很亲近,就像咱们祖师跟仙、神二位祖师相当,在诸天万界也是一股大势力。 那人道大世界的人祖,跟四师中的文师、武师关系也是极好,中土世界的九大圣地,多半是文、武二师的传承。 这样说来,你心里有个印象了吧,仙道、妖鬼、人道三股势力,背后各有三个源头,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总体来说,下界诸天的关系,都是延续上界祖师们的交情,没有太过离谱的。 就像咱们跟万仙盟,虽有传道的分歧,却不会动真格的,毕竟,以后出了此界,还要再见面的。 那巫神,他出身大巫天,背后是巫祖传承,这巫祖跟地祖、魔师三者关系不一般。 在道祖未成圣之前,有混沌神魔阻道,他们后来被一一斩杀,不过天地造化阴阳平衡,有大道教化众生,就有蒙昧迷糊众生。 这巫与人相伴而生,魔与神前后成圣,地与妖相争成祖,可以说巫、魔、地三道是神魔的传承,也是其余道脉的反面。 咱们道盟三天祖师、人族三道祖师、妖天三祖,全都跟神魔三祖敌对,下界诸天皆斩杀他们的传承。 魔、巫两道都善于暗中蛊惑、背后操纵,经常混入人族、妖族掀起叛乱,偶尔也会侵占鬼族、水族,搞出灭世之举。 中土世界一直以来,少有这些,从一开始就被人族、妖族掌控,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只是一方小世界。 那时候,小世界最多支撑五品修为,脱劫飞升的都是仙人,在大天之中并不算什么。 直到后来,中土晋升为中天世界,妖族、人族都派门下弟子过来,巫神害怕暴露,就把万仙盟扯进来三位仙人。 现下想来,巫神早就图谋人道意志,他唯一算差的一步,就是没想到万仙盟会把道盟请过来。 这才逼的他不得不假死脱身,又或者说,在外界被彻底打死了,残存神魂不得不回来借尸还魂。” 余书洋听的脑袋发晕,许多关系都理不清,一会是三天祖师,一会是人道三祖、妖天三圣,又过一会是神魔三祖。 听来听去也没听出一个结果,不由的揉了揉脑袋,问道:“水月,我就问一个事,咱们后续该咋办?” 说来说去,都是诸天万界的事,跟中土世界何干,不如商量一下眼前的对策。 “这事比之前简单了,早先我是想着给你捞好处,不能直接说出去,现在咱们是共同应敌,一切都好办了。 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我马上就去万仙盟一趟,咱们两家先敲定意见,再寻妖族问一问。 也不知道苍龙去那了,你要是见到他,可以带他过来,眼下人道被巫神侵蚀,不知道人族还有几个可信。 你回去做准备吧,说不得微尘劫争要提前发动了,要是跟人族大战,少不了要剥离人道元炁。 到时候,你可就有的忙了,这么说起来,你这修为还是有点低,得抓紧时间提升了。 三五十年内突破到五品吧,不然,到时候你就得躲到道宫来,免的在外头被暗杀了。 这种搏杀神魔传承的机会很是难得,我劝你最好不要错过,说不得,到时候能获得救世大功德呢。”水月梧桐劝说道。 这些话有不少都是水月梧桐的私心,他感觉余书洋很可能就是开劫之人。 先是微尘劫争能剥离人道元炁,再有若木神树的轮回权柄,现在又发觉巫神侵占人道意志。 未来对抗巫神,余书洋很可能就是关键,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让他赶紧加紧修行。 余书洋脸上苦笑不止,自从他突破九品到现在七品修为,也不过五六年时间,实属高歌猛进了。 七品、六品都是性功,不是本心、就是自性,也不是靠苦修就能提升修为的。 水月梧桐见余书洋如此,他也没了办法,毕竟,余书洋不是缺功法、缺法器。 “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求评论,求留言。 (本章完) 第341章 半妖族气与孤园白骨城 第341章 半妖族气与孤园白骨城 湖心岛,极真宫。 余书洋把三幅画像收了起来,准备日后挂到天庭宫,确保法脉传承的根源与正统性。 阴陈子带着白家二兄弟走了,三千狐子都来了,他算是彻底被套牢了。 按着余书洋的说法,他得帮着李太平一块,传授众狐子三十六部尊经,再教授几门炼丹之术。 李太平紧随其后,把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叫走了,他要去三层法台开坛做法,正好找他们帮忙。 只剩下阳符子带着黄巴山,在极真宫等着了余书洋,刚才他从阴陈子那听说了,要把符文一道定为东海道院的传承之一。 “你最近往道宫跑的可是勤快,是不是遇到啥大事了?”阳符子笑着打趣道。 阳符子心情是真的好,他没想到余书洋会这样支持,于是留下来见他一面,聊聊后续的规划。 “阳师,还真让您猜着了,符文玉璧得抓紧祭炼,过些日子,咱们就举办一场大会,邀请东海的各家。 到时候搞一场赏字大会,看看能舍出去多少仙丹。”余书洋咧着嘴笑道。 他从黄粱道宫回来以后,有些想法就不一样了,他知道未来的对手是何等存在,再了不会心存侥幸了。 阳符子哈哈一笑,说道:“先不着急,狐子们都到齐了,先教他们入门,咱们再办大会。 如此一来,大会也办了,顺便还能教学生,一举两得的事,这事急不得。”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就像是联络各方的事,由水月梧桐去做,这推广符文的事,还得是阳符子主持。 “阳师,这事就听您的安排了,我都全力配合。”余书洋笑道。 阳符子极满意的摆了摆手,带着黄巴山回去了。 “云华,岛上马上要来屯垦的道兵,你跟土六一块过去,学一学青丘狐族的耕种之法。 顺便把芝田茶园再种一些出来,你俩可以从狐子中挑学生,若是有喜欢耕种的,可以教练他们。 云雾茶族也想壮大,离不得茶园的推广,只有茶园多了,才有可能培育出更多的茶树精。”余书洋指点道。 雾茶一族就是靠着推广茶叶,不断的对外出售种子,让别人把他们培育灵茶树,方才有不同的分支传承。 现下余书洋只想壮大身边势力,也不太考虑赚取符钱的事了,就想着把芝田茶树推广出去,壮大芝仙、茶树精的数量。 云华听了极为诧异,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云雾茶都种在虎山岛,当初,荆木介、荆楚卫图谋芝田,被余书洋好一顿惩处。 “放心吧,咱们不是扩散芝草、茶树种子,咱们先教狐子们修炼本命灵根之法,再教他们栽种芝草、云雾茶。 如此一来,每多出一个栽种的灵农,咱们就能壮大几分,到时候,你跟土六去传法,把芝仙、茶树精都联系起来,也省得她们被欺负。” 余书洋简单的想了想,这事一样急不来,他先把想法说给云华听。 说完这些,他又重万家道:“你最近这些日子,帮着金不换他们,尽快把法剑炼成。 这事不好一拖再拖了,从他们跟我学剑到如今,也过去四五年了。” 万家、云华两个都点了点头,结伴一块出了极真宫,此时就剩吴威、蛇丘燕两个了。 “你俩也看到了,咱们这一脉仨个法脉传承,玄武一脉就是你俩了,日后会不会被其余仨脉比下去,就看你俩的本事了。 眼下一众狐子都来了,再下一步,道院还得招生,等到你们修成了,就得担任讲师,挑选自己法脉传承的学生。” 余书洋把以后的打算说了出来,以后门人弟子都圈在东海道院,让他们相互对比着传法收徒。 这是前世浮黎世界的宗门之法,也是他打破世家血脉传承的方法,唯有师徒相继才能取代世家垄断。 吴威、蛇丘燕两个听了全都是一愣,他们都没想过那么多,按照道盟的规矩,他俩收徒至少也得五品修为以后。 而且,玄武一脉传自余书洋,等他俩执掌门户的时候,师父要么脱劫飞升,要么闭死关再不出来了。 道盟修行法门,需要靠事业支撑大道,以便伸张自身的意志,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立道传法。 余书洋不想跟俩徒弟再解释,挥了挥手,说:“你们也去三层法台吧,看看你们李师叔的科仪,他也是一脉传承的执掌者。” 吴威、蛇丘燕两个,全都被打发了出去,只留余书洋一个待在极真宫。 说实话,自打他跟水月梧桐谈完巫神侵染人道的事,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跟畏惧的。 巫道、魔道他并不陌生,早在浮黎世界就接触过,如果说魔道全都是偏激的极端性格,那巫道都是装设弄鬼的精神病。 就看巫神操控中土世界,为了火中取栗,竟然引万仙盟过来,即便后来被玄都大法师打破肉身,巫魂竟然又回来依附人道。 这种做事方式根本不正常,也不要用正常的思维去猜测巫魔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正常。 正在余书洋发愁之时,就见着芝仙土六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李真走了过来。 “表哥,你可算闭关出来了,这处海岛也是你买的?”李真极为欢喜的走了过来。 余书洋闻言忙着起身相迎,笑道:“有日子没见你了,怎么修为还不见长,这几年你都在干嘛?” 表兄弟两个分别了三四年,上回见面还是在尺家的海船上,当时余书洋第一回施展微尘劫争,给李真、七风、万家三个泡了杯茶。 “我这不是忙嘛,八姐跟八姐夫都回来了,商路的事你也知道,总得跑起来才成。 说起来,表哥你提升可是够快的,现在是七品修为了吧?”李真颇为震惊道。 余书洋扯着李真的手,各坐一张坐席,问道:“家里怎么样了?干娘出关了吗?二弟订婚的事办了没有?” 李真闻言叹息一声,说道:“母亲还没出关呢,我在外边感受过灵韵,说不得还得三四十年。 现在海霞老祖母也在撑时间,这两年她突然变老,也不知道能不能撑的住。” 海蜘蛛一族唯一的妖仙老祖,原本还有一百多年的寿数,不想,突然开始衰老,恐怕早年损伤本源,未必还有百年时候好活。 余书洋听了也是一阵惋惜,海霞老祖是个不错的老族长,就看她能让朱三娘出嫁,也知道不是守旧之辈。 “表哥,这回我过来,也是有任务的,代表了万仙盟方仙道过来的。方仙道就是万鸦宫的火鸦真君,说起来,这事你应该也知道,有个火鸦仙在桃柳福地遗失了件宝物。” 李真面色极为不好看,这事火鸦真君三四年前吩咐下来的,偏偏赶上他在海船上突然顿悟,闭关一连三四个月时间。 等他出关后,余书洋又闭关修炼,直接闭关三年多时间,他不得不去忙别的事。 那火鸦真君也是急脾气,每隔二三个月,就派门下火鸦仙来催他,只把李真催的心火、肝火都旺盛。 偏偏未婚妻木灵歌也在万鸦宫,那火鸦真君奈何不了李真,就让手下为难木灵歌,直逼的李真七窍生烟。 奈何,神仙道势弱,李真他师父左仙师也奈何不了火鸦真君,这三四年时间,神仙道跟方仙道也有了嫌隙,从万鸦宫搬了出来。 余书洋哈哈一笑,说道:“这事不会是三四年前就找你了吧?” 这时候,余书洋一下子都想通了,当初李真几次欲言又止,想来就是纠结这事。 “不瞒表哥你,确实如此,当初我还在仙宫闭关,忽然被师父叫了去,说的就是这个事。 哎,表哥你不知道,万仙盟有七道传承,像方仙道、游仙道、羽化道最强,其余四道都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我跟师父都寄居在万鸦宫,这种事,空口白牙的,让我如果跟你张嘴啊。”李真苦着脸抱怨道。 他也是把这几年的苦水都抱怨出来了,心里别提多后悔了,早知道,就跟着表哥拜入道盟了。 余书洋笑盈盈的看着李真,说道:“看来这几年被少吃苦啊,不然也不能让你这么多怨言呢。” 李真见表哥没有生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些说辞在他心里衡量了不知多少回了。 “还好了,也不算是吃亏,拖了这几年,没白耗费时间,赚来一件宝贝给你。 扶桑宫的东夷帝君,他拿出一件阴魂洞天,说是跟你交换,这件宝贝我也拿来了。 你看看还满意不,若是不满意,可以再换别的东西。”李真说话间,从法囊中取出一物。 就见着一个巴掌大的白骨骷髅城,上面横七竖八的用青线串起来,好似用碎骨头拼成的,骷髅城门上贴了两道黄符纸。 余书洋拿在手上反复看了看,不由的嘿嘿一笑,这骷髅城他去过,就是白鸦仙的孤园骷髅城。 城门口的两个镇墓兽,他可是印象深刻,当初把他、姚子重、姚姬三个堂哥关在城门口。 害得他们几个跟那对峙半天,若非白鸦仙知道万仙盟跟东夷人的关系,说不得都要被锁在孤园骷髅城。 现在回想一下,火鸭仙活殉幽昌鸟,现在余书洋才知道其中的厉害,荒海鬼仙全都被东夷帝君算死,用来试探天道意志。 他记得,当初为了对抗天罚大劫,孤园骷髅城早就被劈碎了,莫非这是他采集各种碎片重炼的? “这东西倒是不错,不过,这事却是非常麻烦,我还得再想一想。”余书洋神色有些凝重道。 半妖族气跟火鸦真君没干系,就是东夷帝君要的,这事的来龙去脉余书洋全都知道。 现如今,一个尸解仙、一个羽化仙,外带一个鬼妖虎妇,他们仨跟东夷族的活尸、怨魂困在九幽之中。 就等着半妖族气做掩护,帮着他们逃入到桃柳福地,想到这里,余书洋一瞬间警醒过来。 若是给东夷鬼魂逃入到桃柳福地,日后巢居岛就成了下一个荒海深处,说不得又得引发一场大劫。 此时,余书洋不知道东夷帝君的打算,反正不论如何,鸦头山、千障崖都离的桃柳福地不远。 余书洋神色凝重,对李真说道:“表弟,这事却是麻烦了,咱们得把家里人都搬离巢居岛才好……”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着骷髅城上飘落一道黄纸符,那符迎风就长,一变再变,最终化作一个帝王模样的男人。 就见着此人一挥衣袖,放出一片红光,把极真宫幻化为一片火山峡谷,到处都是红彤彤的岩浆。 “你就是玄云子吧,咱们俩也算是神交已久了,想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帝王袍服男人极为优雅的说道。 余书洋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是谁——东夷帝君,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位一品修为的仙君。 “您就是帝君冕下吧。”余书洋极为恭敬的说道。 “你果然都知道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前些日子,水月来找过我,说是要在东海建道院。 这事也是你挑的头,莫非没打听过吗? 东海水面上,全都得听仙盟的,你小子不来拜码头、送礼物,怎么还敢占便宜?”东夷帝君眉毛一挑,气势汹汹的压了过来。 余书洋身上受此威压,就听的一声龙吟声,这是他身上的狰狞龙骨生出反应。 狰狞龙骨自带一股恐惧威慑,自不然别的气势相逼,也是东夷帝君借一张符纸显形,没有放出真正的一品仙人的气势。 “不错,倒是一身傲骨,跟我们家小丫头也能匹配。 这件枉死城就送给你了,其中有冥日的一些本源,那幽昌鸟既然归了你,就一并都给你吧。 你也不用让家人搬家了,过几日我让族人过来,你跟他们一起去九幽,把他们送到荒海深处吧。 说不了你的好处,荒海雷岛上有一座雷城虚影,你要是有本事,就送给你了。” 东夷帝君说完话,黄符纸瞬间化作飞灰,幻象也随之消散,余书洋也从中脱离出来。 “表哥,你快撒手啊,这骷髅城怎么突然变大了。”李真大声喊道。 余书洋紧跟着感觉到手上一沉,就见着手中孤园骷髅城在变大,这是没了仙符压制,恢复本来面目了。 他忙催动玄水法力去祭炼,就感觉一股通顺感,就仿佛是一下就进入了,直接来到骷髅城核心。 就见着一块碑,上面用幽冥本源写成二字,名为枉死,是此城核心所在。 玄水法力在碑上一打,就把枉死城顷刻炼化了。 求评论,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2章 神仙道与幽冥死魔 第342章 神仙道与幽冥死魔 枉死城,是幽冥十城之一,专门收拢阳寿未尽,意外而死的孤魂,比如战死、饥荒、被杀、自杀等。 中土世界地道不兴,九幽依旧混沌一片,五方鬼国、十方幽冥城都还没出现呢。 东夷帝君暗中打造枉死城,目的就是把旧日枉死的族人搭救上来,再让他们转修仙道的羽化宗。 却不想,千般算计都化作流水,尸解仙、羽化仙带着虎妇上了泰岳飞来峰。 趁着东海天罚大劫的契机,趁乱推翻了飞来峰,带着一众活尸、怨鬼遁入九幽。 早先计划好的,从桃柳福地爬上来,却不想,福地内的亡魂阴山,全被余书洋度炼,福地也没能沉入到阴阳界。 后来,火鸦仙拿半妖族气钓玄冥冥土,反过被余书洋请来神荼、郁垒二位冥神,帮他把半妖族气抢了过来。 经此一事,东夷帝君算是彻底失手,若是换做其他人,他直接施法杀人夺宝就是了。 偏偏牵扯其中的是道盟弟子,水月梧桐还二次三番提及,族中的后辈也多有赞誉。 这就让东夷帝君不得不改换一个套路,于是乎,就有了后来的事,他把孤园骷髅城贴上仙符,交给李真带了过来。 “表哥,这是个啥宝贝啊?” 李真没见到东夷帝君,不清楚刚刚幻景的内容,在他的眼里,就见着骷髅城到了余书洋手中,一瞬间放出威力。 余书洋施法控制枉死城,把它重新化作巴掌大的骷髅城,这东西是用荒海二十四座鬼城炼成的,内里幽阴鬼气混杂不清。 “鬼城你听说过吗?这就是一座枉死鬼的都城。”余书洋解释道。 这件鬼城很是不错,若是能像乾坤长蛇袋一样,把二十四城的法禁梳理一回,必定能炼成一件真形法宝,甚至是幻神法宝。 想到这里,余书洋自己先笑了,祭炼法宝必然引动天劫,鬼城这种东西跟白鸦仙不相上下,想来也能引发一场天罚大劫。 “鬼城?这可是鬼王权柄所在。”李真说话间是两眼放光,他修行神仙道,须得炼神灵化身修行。 余书洋见他这个模样,也想到神仙道的事,问道:“你这是为香火愿力发愁?还是缺乏神话传说?” 神仙道是仙道七宗之一,这一道传承根源上,是仙道祖师、神道祖师论法谈天地大道所创。 仙道核心贵生恶死,最终追求的都是长生不死,而神道轻生死、重道义,两者有本质上的差别。 仙祖、神祖在太清宫论法,就讨论到仙道、神道能否兼容的问题,于是就创立了一门神仙道。 这神仙道在仙道、神道都有传承,可以变仙为神、也能变神为仙,其根本目的就是探索神仙二两能够交融。 李真传承的法门,就是变神之法,可以将神灵炼做化身法相,就跟道盟的神位箓职类似,也得立庙传教以便收集香火愿力。 “表哥,可别提了,神仙道的修行就是鸡肋,不仅仅要修炼性命功法,还得把神灵位业升上去。 我实在是太难了,钱财一道神灵归属于物神,也是五类天神之一,要是换做别的世界,早就飞黄腾达了。 偏偏咱们中土世界,是天道极其兴盛,物神一道的钱、财、货、贸全都齐备,我是丝毫门路都没有。” 李真一脸苦瓜相,他是真的难受啊,黄石白菜得了百财神位,跟财运、财货都沾一点边。 财运神是玄坛龙虎真君,算起来这位不算是外人,乃是中土神仙道的祖师化身,也是李真的亲师祖。 奈何,远古时代天道意志诛杀万仙盟,七支传承直接灭绝了四支,首当其冲的就是神仙道,一众神灵化身全都被天道意志侵染。 这让李真很是被动,他只能把百财神灵炼成化神,根本不敢动用,生怕一个不小心,引动玄坛龙虎真君,把天道意志招来了。 余书洋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不过他想到了太岁龙神庙,一抹眉心的神瞳,取出一点香火愿力,化作一枚香火神符。 “我的神位炼成箓职了,现如今有几只狐妖,在门州立庙传教呢,下回你再去九州内陆,可以去看一下。 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或者你也找个庙祝,总好过自己发愁。”余书洋劝说道。 他对太岁龙神没有太多想法,毕竟,他不缺施法手段,说起来,这神位箓职也是神仙道的手法,算是道门的一支传承。 “你就别发愁了,若是缺神位,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道盟这边有不少神位箓职,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用?”余书洋帮着想办法。 李真苦着一张脸摇头,叹息道:“神仙道的神灵化身,只能自行参悟,不能假借外物。” 神仙道修行的核心就是炼假成真,神灵化身就像衣服一样,帮着参悟法则大道,汇聚香火愿力修炼法术。 若是再借助外力,使用神位箓职,那就是借假修假,除了施法手段增多,对自身修行并没有半点益处。 不待余书洋再安慰李真,就见着一道飞符落入手中,化作一粒米珠,一看就知道是姚姬的手笔。 把米珠飞符捏碎,就听到:“余道士,我跟三叔在海岛西岸了,你快来接我们吧。” 余书洋闻言一个愣神,他没想到,东夷帝君派过来的,竟然是姚姬、姚子重二个。 “表弟,东夷帝君派人过来,你跟我一块去见见吗?”余书洋反问道,他还没跟李真讲东夷帝君的事,主要是背后牵扯的事太多了。 李真并没有见过姚姬她们,不过,他听二弟李理讲过,表哥跟东夷人在金鹿岛上开了一间芝草铺子。 “姚家女少主,我可是久闻其名呢,听说她参悟的是义兽驺虞,在东灵大岛上也是赫赫有名。”李真饶有兴趣的赞叹道。 李真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别的,早先海霞老祖让表姐朱紫慧亲近余书洋,想的就是两家联姻,不过被朱三娘给拒绝了。 在李真的心里,也是不赞同的,他表哥天人一般,即便要联姻也得是上品世家的贵女,就比如姚氏女少主。 余书洋不知道李真的想法,他施法放出云车,载着李真一块去西岸,半空中可以看到,一众狐子们开始朝着九间道院而来。 “表弟,你看我道院的狐子怎么样?”余书洋指着地上的狐妖问道。 李真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很赞同的说道:“表哥,你这是比着喜鱼学院创办的吧,这样很是不稳妥。 道院传授的都是道法,学道的都是狐妖,如此发展下去,你这是道院还是狐院?”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道院传法没有门户之见,现下在青丘群岛建造道院,招收的学生自然都是狐妖。 等到以后完备了,就可以在东海、九州内陆招收学生,不拘妖族、人族,都能来此听道学法。”李真听了,瞬间来了精神,说道:“表哥,那以后我再去九州内陆,遇到想求道学法的,就让他们来这里找你,也算是推荐入学了。” 余书洋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云车已经来到湖心岛西岸,他按下云头从空中飘落。 姚姬、姚子重两个,刚刚把核舟收了起来,她俩比之上回相见,多了不少变化。 首先是三叔姚子重,修行已经到四品初期,穿做打扮也换做行伍模样,身着一套牛皮软甲,手上拿一根软杆枪。 其次就是妖姬,竟然突破了五品,已然是一位仙人了,手上也不在挎着提篮,改拿一根紫气芝麻杆。 模样上更为端庄美艳,从二八妙龄少女,改换做少妇气质,给人一副小媳妇的感觉。 “小道士,你竟然也修炼到七品了,这才几年不见啊。”姚姬感叹一句,随后盯着余书洋端详一番。 这小道士化形成人后,竟然比早先穿鱼皮衣时还好看,俊美之中带着一股刚强,有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姚子重修为到四品,一眼看出狰狞龙骨的威势,不禁感叹一句:“余道长炼的好根骨啊,你若是修炼武道,现在怕是已经突然五品了。” 现下姚子重就是兼修武道枪法,对于根骨越发多了感触,如果说仙道修行重机缘,不能闭门造车,需要时不时的出门游历。 那武道就是重根骨,有些得天独厚的天才,那真的是厉害,随随便便就能达到别人多少年的苦功。 余书洋不知道姚子重的内心想法,他只想询问东夷帝君的安排,说实话,他真没想过竟然派她俩来。 “二位,咱们就别在这客套了,先去道宫吧。” 余书洋把云车放了出来,请姚家叔侄、李真一块登车,直接飞回极真宫。 “神通法器,这车看着像是九天云车?”姚子重再次惊叹不已。 龙鲤拉的云车,能周游九霄云禁,在远古时代是古神的座驾,素有九霄飞车的美誉。 余书洋笑而不语,龙鲤血脉这事,他一直都不曾声张,这事只有李真、李太平两个知道。 一行四妖,转瞬之间来到了极真宫,姚家叔侄二又是不住的赞叹,东夷人的宫殿还是遵循古法,用土筑板墙的方式打造宫殿。 极真宫内并没有太多的布置,长蛇童子搬了四个软榻过来,供应四妖坐下。 长蛇童子是血肉炼器,姚子重竟然没有看出来,只把它当做正常的妖怪。 反倒是姚姬修行福德法门,看不到长蛇童子的福祸,反复看了几眼,隐隐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余书洋率先开口道:“现在都到齐了,李真是我表弟,也是万仙盟的人。 这位是姚姬,姚氏的女少主,另外一位是三叔姚子重。 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帝君到底怎么安排的?” 他把双方的身份摆到明面上,给李真、姚家叔侄相互引荐,又把东夷帝君的安排点出来,让李真心里有数。 姚姬、姚子重两个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姚姬先开口,说道:“老祖传信过来,没有太多安排。 只说是让我们取走一物,剩下的全听你的安排,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是很清楚。” 余书洋点点头,心里若有所得,又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安排了吗?” 姚姬、姚子重两个都摇头,很显然他俩确实都不清楚。 反倒是一旁的李真,如梦初醒一般,猛的坐了起来,说道:“我师父左仙师,在我出发之前,给了我一件神道宝器。 他给我讲,黑水幽都中有死魔,那死魔处于无生无死之境,一般法术都不能伤到,唯有喜神的降生之宝,能够斩杀他们。” 李真掏出一把金银两色的剪刀,这是用接生婆剪脐带的剪子炼成的,有一股了生灭死的道韵。 这边余书洋略有所思,幽都位于九幽的第五重,上面一重就是泰岳的幽酆,早先余书洋见过的蒿里君,就是幽酆的引渡亡魂的鬼神。 九幽是一个很奇怪的所在,从上面往下看是平的,九重幽冥是在一个平面上的,若是置身其中又是竖着的,从第一层幽冥到第九层幽狱。 同时,九幽之间又互有通道,就比如鬼蒿就能通往第四层幽酆,阴山北面的阴桃林,也能通往第九重幽狱。 余书洋心里明白,看来尸解仙、羽化仙他们逃到第五重的幽都了,李真早先没听懂师父的暗示。 “二位,你们还有啥没想起来的吗?”余书洋看向姚家叔侄俩。 就见姚子重拍了拍脑袋,笑道:“瞧瞧我这个脑子,前些时候,族里给我一团黄沙,说是让我磨枪用的。 这些日子,我也没炼枪法,是不是就是它啊?” 姚子重从法囊中取出一块黄沙,这是一团如同胶泥般的河沙,其中有一股淡淡的幽冥真水的灵韵。 “黑水河沙,这就对了,看来就是让咱们去幽都了,你们三位想怎么去幽冥呢?”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此时,他有一个直觉,东夷帝君把枉死城送来,很可能是让他们真身前往黑水幽都。 不过,余书洋并不想这样,肉身进入到九幽之中,再想出来是很困难的,这跟心神用引魂幡往返阴阳不一样。 李真、姚姬、姚子重都没了话语,很显然他们仨都没有这方面的暗示。 “既然这样,咱们就各放出一道心神吧,我施法把大家的神念送入幽冥,咱们再转道前往幽都。”余书洋按着心里的心意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刚落下,就见着白骨骷髅城出现,其中飞出另外一道仙符,把四妖全都卷入枉死城中。 求留言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3章 肉亡川与黑水幽都 第343章 肉亡川与黑水幽都 枉死城藏有两道仙符,是贴在城门上的,一道在李真拿出时,被东夷帝君用掉了。 剩下一道,本来打算到了幽都之后,再出手一回,指引余书洋他们四个。 却不想,余书洋并不想肉身前往,引得东夷帝君出手,把四妖都收入到枉死城中。 “帝君且稍等,我还有两个法器没拿。”余书洋急忙提醒道。 阴阳真形扇在长蛇童子手上,洞渊玄天旗在吴威手上,去黑水幽都这两件法器是必须要带的。 仙符并没有显形与四妖相见,不过其中确实留有一道意念,他能感受到余书洋的情绪,明白两件法器对余书洋的重要性。 东夷帝君借着仙符,给余书洋传音道:“你小子不要再耍滑头,必须肉身前往幽都,这对你们都有好处。 不要担心从幽冥出不来,出路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话音刚落,仙符就化作飞灰,余书洋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试探。 东夷帝君算无遗策的名声,余书洋已经听过许多回了,对于这次黑水幽都的安排,他总想试探一下,特别是枉死城门上还贴着一道仙符。 余书洋传音给长蛇童子,让他把洞渊玄天旗取过来,又含糊其辞的写了一道飞符,发给了师弟李太平。 他也不知道,这次去黑水幽都,总要给阳符子、阴陈子他们说一声,东海道院有他仨在,倒也不至于荒废了。 说实话,黑水幽都对他确实有好处,他修行玄武水法,其中五丁阴火蛇就是参悟的黑水。 黑水幽都与东海桃都一样,都有一道鬼门关,不过两者差别巨大,幽都为中土天道忌惮,鬼门关跟幽都鬼神全都名声不显。 桃都山鬼门关就不一样,既是亡魂野鬼的鬼门关,也是阳间的家宅门户,神荼、郁垒同样如此,是鬼神也是门神。 余书洋等到长蛇童子把两件法器取来,就把引魂幡取了出来,放出玄黄二气,把枉死城拖入到冥河中。 白骨骷髅城顺着冥河黑水,进入到玄冥冥土,白骨堆积的城池吸收到冥河水,一点点涨大开来。 枉死城是收容枉死鬼的,其中自带一股枉死怨念,为了祭炼此宝,东夷帝君暗中谋划,坑死了荒海二十四城的妖鬼。 枉死怨气落入冥河中,一瞬间就被染成赤红色,颜色极为妖异,相比起血海要淡一些,又比鲜血要深一些。 四妖站在鬼城上四下观看,李真、姚家叔侄都是第一回见冥土,全都被冥河的景象震惊到。 黑水冥河如同汪洋大海,就像是当初的荒海,亡魂野鬼被若木吹的风,带入到黑水冥河之中。 放眼望去,就见着黑水中泡着各种鬼魂,这些亡魂都没有形体,就像白烟一样挤在一处,细看之下才能看出轮廓。 余书洋是玄冥冥土的掌控者,肉身来到这里,一瞬间就感受到玄冥五水池,对冥土中的一切全都了然。 这会他才明白过来,东夷帝君为啥送他枉死城了。 这座鬼城是用冥日本源炼成,二十四座鬼城遗骸、枉死怨气,都是它的外在表象,真正厉害的是冥河中被染红的赤水。 赤色冥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肉亡川,这肉亡川跟血海一样,都能引渡对应的亡魂。 东夷帝君把半妖气运取出,用枉死城来交换,可谓是一举三得,一来,把四妖的肉身送入九幽。 二来,也是把半妖气运换走,毕竟枉死城价值不菲,用来交换不伤万仙盟跟道盟的和气。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把肉亡川给余书洋送过来。 肉亡川、奈何桥两两搭配,就是一件太阴幽冥宝,配合余书洋的太极金桥,就能让肉身穿梭于阴阳两界。 余书洋把长蛇童子、扫霞童子放了出来,分别传音给他俩,让他们两个把半妖气运、奈何桥取来。 “余道士,这是你的冥土?怎得如此广阔?”姚姬极为好奇的问道。 她修行五德法门中的福德,也在灵台中开辟出几十亩心田,栽种了许多紫气芝麻。 相比起余书洋的阴德冥土,根本没法相提并论,就好比一根牛毛与一头牛的差别。 余书洋能明白姚姬的疑惑,当初他没少找姚姬请教五德法术,解释道:“冥土跟心田并不是一回事。 度亡引魂本来是冥神的权柄,这九幽冥土也都是地道群神所有,我这不仅仅是阴德功法,还有冥土地运在里面呢。” 姚姬稍作思索就明白了,说白了,阴德法门不仅仅是德运,还掺杂了冥神权柄,这才显得如此夸张。 若是换做别的世界,修行阴德法门,最多也就是是一个引魂使,帮着把离散在外的亡魂送入幽冥。 一旁的李真听完若有所思,他修行神仙道,正好缺少神灵化身,说起来,冥神一道大有可为啊。 枉死城在余书洋的催动下,直接逆流而上,他要把肉亡川引到冥河源头,在那里搭建一座完整的奈何桥。 当初,余书洋祭炼玄冥五气丹,曾经用玄冥五水培育冥河,把黑水、黄泉、奈何都炼成。 其中奈何水就是肉亡川的下游,当时余书洋遵循冥土的建设,把奈何水引入到冥土,一众妖鬼也都伐木搭建了奈何桥。 这些奈何桥没有肉亡川的支撑,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鬼桥,而不是联通阴阳两界的奈何桥。 枉死城一路逆流而上,直到在冥河西岸停下,这里早先是栽种若木神树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原。 余书洋把枉死城搬到岸上来,施法将黑水冥河水引入城中,又把奈何水也引了过来。 如此一来,肉亡川、奈何水上下游相连在一起,只等把搭建奈何桥的桥梁放上去,奈何桥就彻底炼成了。 不等多时,长蛇童子先一步回来了,他化形为道童模样,手上拿着一根苇索走了过来。 余书洋让他把苇索交给姚姬,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拿的东西。” 姚子重接了过去,取出一件粗麻衣披在身上,直接把苇索捆在身上,当做腰带使了。 他这一身打扮,就好似哭丧的孝子,正所谓:披麻戴孝,现下姚子重就差一顶孝帽子了。 余书洋看不明白用意何在,不过也知道,背后必定有东夷帝君的后手,他就没再多问。 九幽之中幽阴冥气充斥四方,肉身与之碰触会感觉到冰寒,好在阴间的道法规则并不彰显,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四妖之中,唯有李真修为最弱,单凭肉身抵挡不住冥气侵扰,不得不把黄石白菜取出来护身。这时候,扫霞童子拖着一道五彩霞光,从九阴山飞了过去,身后跟了一群妖鬼,看样子应该是二十鬼部的,鬼兽外形多是虎豹。 余书洋取出引魂幡,施法放出黄幡真形,落地化作一头八丈高的黄虎,前去阻拦一众妖鬼。 先时他都是一缕心神进入冥土,对冥土中的妖鬼们,也只当作圈养家畜一般,并不跟他们打交道。 现下,他们都是肉身进入其中,面对一众妖鬼,就须得应对一二,毕竟妖鬼们也不容小觑。 妖兽相当于九品修为,妖鬼更是八品,他们若是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黄虎在余书洋的操纵下,直接拦着了妖鬼们的前路,发出响彻云霄的虎啸声。 一众妖鬼都是借庙中神像化形,一眼就认出来,这黄虎跟黄幡神一般无二,全都纷纷跪倒在地。 这些妖鬼只比野人强点,全都是没开化的状态,毕竟,余书洋只教过他们祭祀的方法。 黄虎摄取妖鬼的心意,用鬼语说出:“退回去,退回去。” 一众妖鬼就像是被牧羊犬追赶的羊,纷纷退散回去了,其中有几个积年老鬼,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说了也不怪妖鬼们追来,扫霞童子把二十一座桥都卷了过来,刚开始或许没有察觉,时间久了就被发现了。 余书洋看着一地的桥梁,很是无语的白了扫霞童子一眼,奈何它是非人非妖的法宝虚空,根本感受不到。 “表哥,你搬这么多木桩干嘛?”李真指着一地的大木桩问道。 余书洋解释道:“咱们肉身还回阳间需要搭桥,趁着现下没去幽都呢,先把奈何桥搭起来。” 二十一根桥梁并在一起,在肉亡川上横跨出去,没入一片虚影之中,开始接引枉死怨鬼。 “姚三叔,把冥河黄沙拿来吧,咱们去黑水幽都。”余书洋回身对姚子重说道。 冥河黄沙与黑水幽都并不相连,须得将黄沙投入到黄泉冥河中,引动紫穗荻芦的力量,沟通九幽黄泉水借道前往九曲鬼国。 这九曲鬼国比邻幽都山,位于黑水河下游,是河水的泥沙沉淀形成,因形状九曲回肠而得名。 说来,也是受中土天道限制,不然,九曲鬼国应当是地母神的后土宫所在。 姚子重将冥河黄沙交给余书洋,就见着他一把丢入到黄泉冥河中,黄泉水瞬间搅动起来,冥河内生出一个巨大漩涡。 “咱们要前往幽都,需要从九幽黄泉中借道,你们跟紧我。”余书洋从河岸边摄取来四根紫穗荻芦,各分给他们一根,以此作为牵引。 四妖由余书洋打头,纷纷跳入到黄泉漩涡中,就见着水中一片昏黄,到处都是亮光,亮光背后都有一条通道。 九幽黄泉通行九幽各处,只要有冥河水的地方,在河床底下都有一条幽泉暗河。 余书洋用阴德金光引动紫穗荻芦,放过一道如同扫把的光亮,把四妖全都护在其中,同时也把干扰的通道一一扫除。 有冥河黄沙做指引,他们就像游鱼一样,在水中来回穿行,直到穿过一道黄光,来到了九曲鬼国。 九曲鬼国无论天上、地下,全都是一片昏黄,仿佛置身于一片沙漠,放眼望去都是土色。 四妖全都傻了眼,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余书洋率先开口道:“按照帝君的暗示,现在咱们就在幽都范围内了。 黑水在九曲鬼国的上游,幽都山在正北方,只要咱们一路向北走,就能到达幽都山。 咱们咱们是向北走,还是沿着九曲河向上游走,大家一块商量一下吧。” 李真把接生剪刀拿了出来,现下身处第五重幽冥,此地跟第一重冥土不同,积年累月的妖鬼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表哥,你做好防备,此地并不安全,我老师左仙师嘱咐过,说第五重幽冥没有鬼神坐镇,不仅妖鬼泛滥,还有死魔、杀魔、鬼魔。” 李真修为最底,不得不谨慎一点,九幽冥土承载着中土所有的亡魂,其中危险远超阳世。 “咱们都是肉身前来,一时之间,妖鬼或许还察觉不到,鬼魔必定能感知到。”姚子重把手中软枪提起,也开始戒备起来。 不等四妖商量出个对策,就见着一阵虚影晃动,就像是狼群一样,朝着四妖围了过来。 余书洋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到形迹,最终还是打开眉心神瞳,看到一个个灰色如水的虚影。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所谓鬼魔就是聻,大家要小心了。”余书洋大声提醒道。 以前他也是听闻,有鬼魔、死魔这种存在,并没有真的见过,这次用神瞳看到,瞬间就明白过来。 亡魂野鬼,是人魂死后所变,相当于没有了肉身的限制,依旧还有重量,后续化作鬼兽、妖鬼,又拥有了幽冥的形体。 鬼魔也就是聻,它们是妖鬼死后所化,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形质,仿佛就是无形无相的空气。 这类鬼魔非常难对付,它们不受阴阳五行的限制,大多数法术全都没了作用。 余书洋把阴阳真形扇拿在手里,连续催动冲气希言风、清静自然风,全都效果不大。 眼看着一众鬼魔就要杀到身前,关键时候,姚子重一马当先,轮起手上的软枪砸了出去。 就见着软枪上有两个气孔,舞动之间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就是阵阵哭泣之声。 余书洋这才看明白,姚子重手上使得根本不是枪,而是哭丧棒,就见着软枪打在鬼魔身上,就像是火烧蜡像一般,一碰就化了。 姚姬也不险些,左右手各拿一根芝麻杆,舞动之间颇有鱼母抡棒槌的气势。 两根芝麻杆打的鬼魔呲哇乱叫,姚姬仿佛化身猴王,一众鬼魔都是调皮捣蛋的小猴子。 见此情形,余书洋心里也明白了,东夷帝君早有安排,他也不用太担心了。 却不想,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鬼魔越聚越多,变得难以招架。 求留言,求推荐,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4章 值库灵官与三魔围攻 第344章 值库灵官与三魔围攻 活人阳寿耗尽,死后人魂化作亡魂,亡魂若是获取幽冥死气,就能化作鬼兽再活一世阴寿。 鬼兽修行有成的,就跟妖怪修仙一样,也会增添阴寿年数,化作妖鬼之形。 也只有妖鬼死后,留下的躯壳才是聻,也就是所谓的鬼魔。 原本,聻可以炼做勾魂鬼使,它们是妖鬼死后所留,一众鬼怪无论修为高低,全都被聻鬼克制。 奈何,中土世界地道不兴,一众鬼神大都没有降生,没了鬼神坐镇幽冥,聻鬼也就变成了鬼魔。 被余书洋他们吸引过来的鬼魔,根本不可计数,他们都是从中土世界诞生之初,就留存下来的聻鬼。 余书洋、李真两个都只能干看着,他们试验了半天,诸般法术都不能生效。 即便是李真手上的接生剪刀,貌似是专门应对死魔的,对聻鬼化作的鬼魔半点效果没用有。 姚子重手上的软枪,是按着哭丧棒炼制的,算是专门的打鬼之物,打起鬼魔也能有伤害,不过却是不能灭杀它们。 反倒是姚姬,左右手各持一根紫气芝麻杆,如同训狗一般,被连续几回抽打的死魔,全都乖乖听话。 刚开始余书洋还没看明白,过了好一回,方才看出其中的门道,这是福星却邪术。 看明白这些,余书洋也懂得如何应付死魔了,他从眉心神瞳中取出一两香火愿力。 先是施展辰岁秘法,依次炼成十二道天符,再把天符炼成一根竹节锏。 “李真,你试试这根金锏。” 余书洋炼天符金锏,不是给自己使的,他有百鳞斩元剑,想催使辰岁秘法不要太简单。 刚才他看出姚姬使的是福星却邪术,一瞬间就想到了岁星消灾术,两门术法可谓是异曲同工之妙。 说起来,岁星、福星同属一颗天星,那就是五行星之一的木星,不过,福星是木星本体,岁星是木星虚影。 李真接过天符金锏,他修的是神仙道,十二道天符一时参悟不透,香火愿力看两眼就知道如何驱使。 就见着李真小心的凑到一个鬼魔身前,抡起天符金锏砸过去,一瞬间就把鬼魔砸成碎片。 眼见着天符金锏有效果,李真算是得了势,自打他修行了神仙道,还是第一回施展香火愿力。 余书洋看着不免担心,忙把脖子上的百鳞斩元剑摘下来,催动辰岁秘法,暗中保护着表弟李真。 李真催动百财神力,天符金锏发出叮当脆响,这声音是金银铜钱碰撞的声响,也是珠宝玉器的声响。 随着百财、十二天符、太岁消灾三者混合,渐渐让李真参悟出一道神灵法术。 就见他以金锏为笔,一众死魔就像墨汁一般,被汇聚到一起,炼成一张张阴符钱。 “姚少主你把死魔赶到我这来,我有办法制度他们。”李真高声呼喊道。 李真修行神仙道,师门秘传一本诸神位业图,可以帮助门下弟子参悟神通权柄。 刚才他拿到天符金锏,按着香火愿力施展百财神力,意外的让他感受到一位灵官——库曹灵官。 神道之中最多的就是灵官,这些灵官都是正神手下的官吏,就比如北天四圣中的真武,手下就有五百灵官。 库曹灵官是曹官之属,在曹官中最出名就是天曹、阴曹,比如李太平科仪中常请的翻獬法官,就归属于天曹。 库曹是钱粮仓库,人身财运多少,都要看库曹中的钱粮,有些人生来带财,就是库曹钱粮多,有些人一生困苦,就是库曹钱粮有欠缺。 李真领悟到库曹灵官权柄,在应对死魔就简单多了,直接把它们返本还原,全都炼成阴符钱。 所谓阴符钱,也可以叫做阴债,活人财库中欠缺的钱粮,就可以用阴债来补,如此一来,就不用再受穷了。 李真不断催动天符金锏,就像是一个活着的印钞机,每一锏打下去,就落下一地的阴符钱。 此时此刻,他仿佛得了一点天命,催动着他不断的打杀鬼魔,随着他不断施法,身后浮现出一道金甲神灵。 这尊神灵是李真开创的,中土世界神道不成体系,天道压制地道,一众鬼神都没诞生,天地循环多有不顺畅。 就比如鬼魔,本是妖鬼死后留下的躯壳,因为没有幽冥鬼神处置,就积压在幽都中,成了不死不灭的鬼魔。 现如今,李真证位库曹灵官,能将一众鬼魔炼成阴符钱,这些阴符钱又能通过还阴债的方式,重新返还天地,壮大中土世界的本源。 一时之间,李真得到世界本源的感应,天封一道阴库财神之位,落入到金甲神灵身上。 李真证得神位,心中也感应到天命,要让他消减九幽之中的鬼魔,把阴库建立起来。 阴库财神、库曹灵官二尊神位一出现,前者引得九幽鬼魔震动,后者让四位财神纷纷侧目,特别是那位执掌财运的玄坛龙虎真君。 李真感觉到被探查,特别是玄坛龙虎真君的气息,那是中土神仙道祖师的化神,他实在太熟悉了。 “表哥,快帮我遮掩天机,有神灵探查我。”李真朝着余书洋喊道。 此时李真要铸造神灵法身,根本抽不出手遮掩自身,最关键的一点,他不懂术算之法,想遮蔽天机也做不到。 余书洋听到李真的求援,忙把玄武龟书真形放出来,把李真跟金甲神灵护住。 就见一副脸盆大小的龟壳,当初黑白两色的玄光,不断抵挡一柄金如意。 玄武龟甲分上下两面,上面是三才、十天干、二十四节气,下面是十二地支,正好对应天象地运之数。 原本余书洋只想护住李真,就像是龟藏一样,把李真的天机埋入到龟书中。 却不想,金如意不仅不退,反过来要打破玄武龟书,这倒是让余书洋大为光火。 玄武龟甲上下变动,就像是老蚌张嘴一样,把金如意摄入其中,再化作天象地运石磨。 一时之间,石磨上下转动,把金如意磨的“吱吱”作响,却是不能损伤分毫,这情形就是早年,余书洋给芝仙土六推演十三道遁形法。 玄坛龙虎真君,是一位二品修为的神君,在四位财神中,修为只比上上如意钱神稍次一点。 金如意本质上就是一道纯阳神念,就仿佛是一粒铜豌豆一般,在石磨里怎么也不能损伤分毫。 余书洋取出洞渊玄天旗,引动天河弱水,就像是农家水磨豆腐一般,开始往天象地运磨盘里浇水。天河弱水最善于侵蚀、消散道行,即便是纯阳念头,被不断的消磨,早晚也有崩溃的时候。 余书洋不是要炼化这道神念,根本目的还是将对方吓退,不想跟他死缠烂打下去。 就见着磨盘中的金如意,反复跳动,几次都想击碎龟壳,探查藏在其中的天机。 偏偏,天象地运真形是用虚、室二星力,混着玄武龟书的法理炼成,即便是纯阳神念,也打不破龟书中蕴藏的数术道理。 玄坛龙虎真君终究是神灵,早年虽是仙人化身,现如今内中意志,全靠信民香火愿力重塑,根本不通阴阳五行这类数算。 眼见着蛮力无法破除,又见着天河弱水一点点侵蚀,也知道再耗下去没用,只得收回了金如意。 余书洋把玄坛龙虎真君挡了回去,再看李真、姚姬他们仨,鬼魔被打杀的所剩无几,金甲神灵的面貌渐渐变的清晰。 直至金甲神灵五官,变的跟李真一模一样,阴库财神、库曹灵官先后被他炼入金甲神灵。 李真摇动金锏,地上的阴符钱纷纷飘飞,引入到金锏之中,化作一件阴库神器。 “表哥,我得谢你啊,本想着参悟的神灵,应该是喜神一类呢,没想到又让我参悟出一尊阴财神。”李真无奈的叹息道。 一直以来,他都很小心的不敢碰财神一道,生怕惹来玄坛龙虎真君,那位是神仙道的祖师化身,在天道操控下不知道击杀了多少后辈子孙。 余书洋刚才用玄武龟书困住金如意,倒也没白施展,他也算出一点过往事件。 “李真,这是天意弄劫,财运神是神仙道祖师化身,占据了你们神仙道脉的气运。 只要你想修行突破,未来总少不了应对,我劝你还是不要躲避了,而且,你师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余书洋劝说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李真他师父当初专门收他为徒,看重的就是百财神位跟财运神有直接联系。 说句不好听的,其中未必没有顶劫的算计,让李真吸引住玄坛龙虎真君,左仙师趁机突破修为。 当然了,若是往好的方面想,也有重新收回财运神的想法,若是李真能去除神灵体内的天道意志,未必不能炼成化身。 李真没有听出背后的潜台词,只是撇嘴道:“表哥,我修为都没超过八品,如何应对二品大神。 你有没有遮掩天机的办法,我担心离开阴间后,还会再被他探查。” 余书洋思索片刻,说道:“我传你一门迷阵之法吧,跟金锏上的天符相关,名叫太岁迷神。” 太岁是木星之影,每隔十一年十一个月绕地一周,按着十二元辰执年推算,总会有一个偏差,这也是为啥太岁星不是木星的原因。 余书洋当初修炼辰岁秘法,主要原因就是用来遮掩天机,用太岁星跟木星的偏差,让别人算不到他,甚至是误导对方。 最有趣的一点,木星本体为福星,那些被误导的人,往往能帮着促成许多福缘。 余书洋把太岁迷神传给李真,姚家叔侄也把最后的鬼魔处理干净,一块走了过来。 “余道士,咱们接下来该咋办?总不能干等着吧?”姚姬追着道。 余书洋听了苦笑道:“姚少主,说不得还真得这样,帝君让咱们真身前来,其中的深意未必没有这一点。 咱们来幽都,是为了接应你们东夷的故鬼,他们现在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来找咱们,还有比肉身这种活靶子,再好的方式吗?” 刚才一众鬼魔涌来,余书洋还没想明白,等到用玄武龟书遮蔽天机的时候,顺着财运神跟神仙道的事,让他窥探到一点蛛丝马迹。 让他们来黑水幽都接应只是表面意思,内中更多的是让他们来找机会,就像是太岁迷神一样,藏有因祸得福的机缘。 “表哥,那咱们就在这傻等着?”李真挠挠头,一知半解的追问道。 余书洋摇摇头,说道:“咱们沿着九曲河往前走吧,你师父不是给你一把专门克制死魔的神器,等遇到死魔或许就明白了。” 余书洋也是烦透了,东夷帝君搞的神神鬼鬼的,许多算计都不讲清楚,全靠他在这里独自猜测。 不等余书洋郁闷呢,就听到姚子重说道:“不好了,四周都有一股战意弥漫,这是杀魔来了。” 杀魔跟没意识的鬼魔不一样,鬼魔都是被活人身上的肉香引来,杀魔都是不灭军魂所化。 所谓不灭军魂,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个是人族没有修行的普通士兵,因为不屈的意志死后化作军魂。 这类军魂大都被人族兵家收敛,供奉在兵家圣地里,用来镇守兵家气运。 另外一种就是修炼道兵之法的妖怪,特别是没有妖仙开辟福地的野妖,这类妖怪死后,没有收容灵魂的族地,慢慢的就会来到九曲鬼国。 原本,军魂鬼是后土宫的兵源,也是地母神手上的鬼卒,与之对应的就是天帝手下的天兵。 现如今,九曲鬼国没有鬼神坐镇,军魂没了约束,也就成了所谓的杀魔。 不等多时,一众杀魔纷纷显现,他们跟死魔不同,都是跟妖鬼一样,炼有阴魂形体的外壳。 除了杀魔外、还有许多被李真引来的鬼魔,九幽中的鬼魔感受到阴库财神,纷纷前来灭杀李真。 这是阴库财神的天命,是中土世界的本源再驱动,鬼魔跟李真算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除去杀魔、鬼魔以外,还有许多虎头牛身的鬼怪,他们正是九曲鬼国的最后一魔——死魔。 所谓死魔,都是被吓死的亡魂,活人体内除却命魂,还有七魄在身,其中有一魄叫非毒,专门去除体内邪气的。 那些被吓死的亡魂,都是命魂跟非毒搅和在一起的,即便化作鬼魂,也带着一股强烈的邪念。 杀魔、死魔都有神智,他们有意的避开道路,让鬼魔冲了上来。 余书洋看的出来,他们四个彻底被三魔包围了。 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5章 阴库破钱山与死魔土伯 第345章 阴库破钱山与死魔土伯 九曲鬼国,无名峡谷。 峡谷形如喇叭,一头开口大、一头开口小,死魔在开口大的一端,不断驱赶鬼魔往里去。 杀魔们则隐在小口这里,三魔中杀魔最类活人,它们所化的鬼体躯壳,也是人族白骨骷髅模样。 一众杀魔如同列队的士兵,排成一个四方阵,在阵中央有一虎头人身的将领,就见他手持一柄门板大的白骨刀。 这人也不陌生,早在喜鱼福地的时候,余书洋就曾经见过,就是兵解脱身的虎魔——恶虎。 当初,金玲带着丈夫洪涛来求援,喜鱼大仙想着铲除福地周边的蛇种,就出面帮她寻找失踪的金童,按着蛛丝马迹,找到了红泥骨庙。 恶虎借着余书洋的法剑,打破了死魔的限制,借着兵解的法子,套路了福官刘黄舒,消耗了对方的阴德,脱劫突破成了五品妖仙。 自打他脱劫以后,就摆脱了西方魔门的控制手段,再之后就是跟蛇教、莲教暗中勾连,一直没有再露面。 原本,李太平担心背后别有暗算,还把射杀余书洋的白骨短箭要了过去,反复用北斗七杀法祭炼,预防西方魔门、白骨神君的报复。 却不想,今天在九曲鬼国出现,还带着死魔、杀魔、鬼魔前来围杀,就是不知道背后目的是什么。 自打三魔围困,余书洋就催动春风采气探查,很是诡异的看到了列队的白骨杀魔,以及在阵中持刀而立的恶虎。 看着虎头人身的模样,一瞬间让他想起来了,主要是印象太深刻了,当初恶虎身穿一件泥金红袍,脖子上带白骨核桃念珠,手持一盏死火灯。 那红袍、死火灯被虾妖夏无收取走,白骨核桃念珠被洪涛拿走,当时余书洋心里还有一点惦念。 毕竟,恶虎是他用法剑劈死,战利品也应该他先挑。 余书洋收回思绪,暗中传音给李真、姚姬,让他们两个应对死魔、鬼魔,他回身防备杀魔跟恶虎。 也不知道恶虎是何打算,一直闭目站定在军阵中,手上的白骨大刀上,放出一刀刀鬼哭声,这是四鬼夺命法炼成征兆。 当初恶虎被余书洋劈死时,四鬼只把夭鬼、丧鬼、殒鬼炼成,独独只差一个自杀丧命的殁鬼。 现如今,恶虎以身入道,经历一次兵解,再炼四鬼夺命功法,被他彻底炼成了。 余书洋把百鳞斩元剑扣在手中,只要恶虎胆敢偷袭,他就施展辰岁秘法,引动太岁龙神的神力,再次活劈了。 说起来,他心里不免犯嘀咕,上次恶虎被一剑劈死,怎么又重新活了过来? 要知道,这不是他凭借肉眼认出恶虎,而是用采风望气术探查,现如今,他已经把此术炼成天视地听一般,所见所听都是真相。 这边余书洋小心防备,另外一边,李真算是大显神通,一手天符金锏专杀鬼魔,另一手操控接生剪刀,专门克制死魔。 就见着,金甲神灵越发的清晰,身上的铠甲也变的清晰,阴库财神、库曹灵官二道神位开始融合。 李真身上的香火法力也随之暴涨,两道九品神位融合为八品,他的修为境界也随之提前到八品。 随着法力修为的提升,李真又有新的感悟,阴库只并非只有阴债,还有祈福用的黄钱、祭祀鬼魂的白钱。 黄钱、白钱都是寄托活人信念的祭品,比用来还阴债的阴符钱,档次要低不少,不过却是库曹神位的补充。 库曹毕竟不止是阴库,还有就是阳库,对应百姓家里存放的粮食、钱财。 阳库钱财对应的钱神、货神,李真没办法获取,照旧落在财运上,又得了一道五运财神。 他这个五运不是五方财运,玄坛龙虎真君早就把五方财运权柄占据,李真只得取五行之鼠,炼成一尊盗宝运财的偏财神。 五运财神化作一个鼠皮锦袋,挂在金甲神灵的腰间,以后李真在对敌时,鼠皮锦带就会暗中摄取对方的财宝跟法器。 如此这般,阴库、阳库都炼成,阴库财神、库曹灵官二者相互交融,化作一道八品神灵——值库灵官。 李真把神道法身彻底炼成,直接一心二用,把天符金锏交给值库灵官,让其全力去打杀一众鬼魔。 值库灵官拿起天符金锏,挥舞之间有十二元辰虚影跟随,它是库曹之神,用神力施展起天符,另有一种妙用。 阴库、阳库对应阴阳两界,其根本目的是为了赏善罚恶,正好对应了太岁降灾、福神赐福的本意,这也是木星蕴含的道理。 无影无形的鬼魔在金锏之下,宛如砍瓜切菜一般,一死就是一大片,死后的鬼魔也不再只化作阴符钱,也化作碎银子、金元宝等阳世钱财。 随着地上的钱财越来越多,值库灵官的神力也是越发的充足,他是天地本源降下的神位,与权柄古神类似,并不需要香火愿力。 另外一边,姚姬、姚子重两个,其中姚子重把软枪炼成鬼哭棒,打起死魔、鬼魔都有效果,不过威力确实不如李真这般厉害。 反倒是姚姬手拿两杆紫气芝麻杆,久久不能开窍,只在余书洋身边,帮他打退靠近的鬼魔。 余书洋一手暗扣百鳞斩元剑,一边呼风探查,死魔、鬼魔有李真克制,危险并不是很大,反倒是杀魔跟恶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克制之法。 此次幽都之行,也让余书洋有了新的认知,像是鬼魔若是没有应对之法,纵使像姚子重这般四品妖修,也很难杀死一个鬼魔。 就像是李真,他刚刚突破八品修为,手持一把接生剪刀,放出两条血气蛟龙,就见着两龙一红一蓝,都是淡如烟雾的虚影。 两道虚影在一众死魔中游走,就见虎头牛身的死魔,纷纷化作成一地零碎。 死魔们也感受到了威胁,纷纷朝李真冲去,他们就跟受刺激的疯牛一般,势必要弄死李真不可。 此时的李真拿着接生剪刀,通过一次次接生断死,让他对生死越发的有感悟。 冥冥之中,让他心有所感,知道师父左仙师为他安排的身位了,乃是大名鼎鼎的——感世三仙姑。 感世三仙姑又名坑三姑,在神仙道秘传的神位图中,三姑执掌轮回权柄,有一件神器名叫混元金斗,这斗对应人间的子孙桶。 除却轮回转世的金斗,还有一宝就是金蛟剪,这剪刀驱使后,也跟接生剪刀一般,化作金银蛟龙,一开一合如同剪刀。 除此之外,还有一宝就是缚龙索,这是三仙姑炼宝,后来借给了玄坛龙虎真君,平时被他拿来当软鞭,对敌时也能施法捆拿敌人。 想到这里,李真隐约明白过来,知道师父指点他来幽都的原因,目的就是炼成感世三仙姑化神,以后收回财运神化神。领悟到此行的根本目的,李真也不在执着于灭杀死魔,而是慢慢参悟生死权柄。 这道权柄不同于阴库财神,得到了天地本源的加持,特别是轮回权柄被天道锁死,就好像蚂蚁搬大象,其中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一番绞杀下来,除了让接生剪刀,多了一股杀机,并没有让李真领悟到半点神道权柄。 无可奈何之下,他又把值库灵官化神收了回来,散落一地的各种钱,被李真分别收入到阴库、阳库。 此时鬼魔被砍杀干净,剩下半数死魔,把散落一地的碎尸吞食干净,鬼体全都涨大了一两倍,修行也随之提升。 见此情形,姚子重率先提醒道:“李真,你这个法子不行啊,照着你这个打法,最后剩下的死魔,修为得突破到上三品。” 虎头牛身的死魔,大都在七品修为,他们跟没有意识的鬼魔不一样,是有意识、有形体的妖鬼。 吞食了同类碎尸的死魔,肉眼可见的在变强,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最后剩下的死魔,说不得真能突破到上三品。 “不能吧,妖鬼突破五品,不会引来天劫吗?”李真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天道意志对地道的压制,已经刻入到天地规则之中,鬼仙突破五品必定要遭受雷火天劫,九幽冥土中如何引来天劫? 姚子重提着哭丧棒,用着枪法在戳打死魔,不断的把凑过来的死魔打退。 “天劫不止有雷火,还有地动,土行雷就是地动山响。” 余书洋闻声,给李真解答,此时此刻他隐隐有所察觉,杀魔跟恶虎暗中不动,目的就跟死魔相关。 他们四个被困在峡谷中,若是顺着意思打杀死魔,想必恶虎他们就是原地等候。 如果他们不配合,又或者掉头反过来攻击杀魔,想来后果必然是被联手围攻。 余书洋一直施法探查,杀魔有八百个,全都是八品修为,合伙组成的杀阵配合五品修为的恶虎,他们四个没有半点抵挡的能力。 天视地听告诉他,恶虎施展四鬼夺命刀,实力想到于三品后期一击,有八百杀魔结阵,他至少能斩出十刀。 余书洋暗中用玄武龟书推算,他用长蛇童子、扫霞童子两个一块挡刀,再全力施展洞渊玄天旗,最多能挡下五刀。 剩下的姚子重、姚姬两个联手能拼掉三刀,最后两刀必须得靠舍命才能抵消掉。 如此算下来,就相当于是九死一生,这种局面太过危险,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余书洋用玄武龟书反复推算,局面变化都不大,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死魔这一头下手,不过手段得变一变。 “李真,你再斩杀死魔的时候,想办法把死尸收回来,或者不要绞杀他们,最好是困住他们。”余书洋传音道。 他用采风望气术探查,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点痕迹,死魔相互吞食下去,一旦达到五品修为,必定引发一场地动天劫。 要知道这里可是九曲鬼国,在九曲之下封禁着一位鬼神,乃是地母神的头号大将——土伯。 九幽之中有五方鬼帝,其中执掌西方鬼国的就是土伯,他是活人对死亡的恐惧所化的鬼神。 在其余世界中,阳世埋葬死者,都必须陪葬一块买地契,这地契就是跟土伯订立的。 一来,九曲鬼国有黄泉本源,能够沟通九幽地府,二来,五方鬼国只有土伯治下如同阳世,能让死亡的鬼魂像生前一样生活。 最关键的一点,九曲鬼国中有后土宫,这里最靠近地母神,鬼魂沐浴在地母神辉下,再转世投胎还能化作人,而不是春生秋死的草虫。 余书洋不知道,死魔跟土伯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法判断,眼下的局面到底是东夷帝君暗中安排的,还是地母宫的手笔。 早在黄梁道宫的时候,水月梧桐就跟讲过,白骨神君、莲教、蛇教、闻香教都是地母宫,他们都想营造地母神,把地道发展起来。 恶虎早先出身西方魔门,后来投靠了白骨神君,眼下的局面,东夷帝君布局如何,余书洋想不明白。 地母宫的谋划却是一目了然,必然就是把死魔的境界堆高,引发一场地动天劫。 “表哥,这事不难,你看我的手段吧。”李真极为自信道。 就见着李真驱使值库灵官,把手上的天符金锏抛出,就见着金锏摇身一变,化作一道灰白色的烟灰山。 这山极轻没有半点重量,对于活人来说,就是一些纸灰,不过,对于鬼魂来说,却是如同三山五岳一般。 俗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这座烟灰山就是一座鬼魂的钱山,名叫破钱山。 破钱山是人间祭祀时,纸钱没烧完,被人拿火棍挑破了,这钱化作阴钱就是破的,不能再销了,于是积累成为一座破钱山。 这是民俗传说,实际上,破钱山是无主孤魂的阴钱所化。 就比如枉死鬼、冤死鬼这等早死者,阴库中存了一笔阴钱,这群鬼因为枉死,不能正常转世,滞留在阴间,阴钱也慢慢挤压成了破钱山。 破钱山上的钱并不破,因为背后带着怨鬼的恶念,妖鬼若是捡走,就要让出转世投胎的机会,活人若是拿去还阴债,就得拿阳寿偿还。 李真化出的破钱山把砍杀的死魔镇压,别看他只炼成一座阴库,化出的破钱山也不过小土坡一样。 一众死魔却是推不动、掀不翻的,这是阴库、阳库循环的力量,也是天地秩序所在。 眼看着李真如此作为,杀魔阵中的恶虎有所察觉。 只见他睁开一对虎眼,极为轻蔑的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粒白骨核桃。 核桃落地一滚,变作个中年男人,正是福官刘黄舒。 (本章完) 第346章 灾兽朋蛇与幽鬼玄狐 第346章 灾兽朋蛇与幽鬼玄狐 破钱山矗立在峡谷,李真放出值库灵官堵住出口,反过来把一众死魔围住。 就见着他催动接生剪刀,仿佛庖丁解牛一般,把死魔的虎头跟牛身剪来。 两条血影蛟龙再一摆尾,把牛身切割的四分五裂,不等其他死魔凑上来吞食,就被镇压在破钱山下。 如此一来,死魔越杀越少,眼看着只剩一百多个,他们毕竟不是没智商的鬼魔,早先不走是为了吞食同伴提升修为。 就见着一众死魔调转牛身,纷纷想要冲出去,却是被值库灵官挥动天符金锏,放出十二元辰虚影挡住。 太岁迷神术配合十二元辰虚影,化作一道圆环迷阵,死魔们进入迷阵,瞬间就不能分辨东西南北,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也是值库灵官主掌阴库、阳库,天生就能放出两个空间,他把两库空间叠加成圆环,出口、入接在一起,又用太岁迷神、十二元辰辅助。 一众死魔算是羊圈里的羔羊,只等李真挨着抓出来剪头分尸,再一一镇压在破钱山下。 得了死魔本源的支持,破钱山也跟着壮大,枉死鬼、怨鬼们的一缕缕心意被摄取过来,化作一枚枚阴钱。 李真明显能感觉,这座破钱山放在这里不用管,只凭借阴库规则的运转,早晚有一天,能成为九幽冥土的本源之物。 到那个时候,只凭阴库财神一道神位,也足够李真修炼到一品,乃至是脱劫飞升了。 另外一边,姚子重没了死魔应对,就停手站在一旁默默参悟,他把软枪炼成哭丧棒,不仅仅是武器的变动,背后还是法则的变化。 哭丧、披麻都是外在的,真正根本的目的,是通过这种形式,安抚妖鬼的真灵,帮他们早日投胎转世。 姚子重通过两次对敌,就抓住了机缘,开始参悟丧仪安魂的方式,如何挥棒能做到李真这般效果。 反倒是姚姬一直没有所得,说来也不能怪她,原本紫气芝麻杆配合福星却邪赐福,也能把一众鬼魔降服,同时也让她有所参悟。 却不想,被余书洋看破其中道理,偏生他又修成了太岁龙神,按着太岁降灾的法子,给李真炼了一根天符金锏。 赐福终究不比降灾更有杀伤力,冥冥之中让李真抢去了机缘,让他领悟出了阴库、阳库。 一旁的余书洋后知后觉的看了出来,到这里他才弄明白,原本东夷帝君的安排,是让李真对付死魔、姚姬对付鬼魔,姚子重对付杀魔。 想到这里,他心里当才有了一点安稳,运转玄武龟书推算,他们能有几成胜算。 这个时候,就见着一个白骨骷髅走了过来,他身上穿着一套福官的袍服,手中端着一盏白蜡烛灯台,那烛光灯火是幽蓝一色的鬼火。 刘黄舒一路小跑,心里却是愤愤不平,早年间他在红泥骨庙,带着一众仆从去安魂度炼,不想被恶虎算计盗取了一身阴德。 当时他就想逃,奈何福官没了阴德庇佑,就开始霉运缠身,最后不等恶虎找上门,他就先一步把自己克死了。 直至后来,恶虎找了过来,挖出他的尸骨,炼做一枚白骨骷髅兵,带在身边当做一个谋士。 说起来,刘黄舒是极恨恶虎的,每次帮忙出谋划策,都是暗中埋破绽,直想把他给坑死,偏偏恶虎运气极佳,总能逆风翻盘。 刘黄舒并不认识余书洋,当年给他传信的是农神庙的孤先生,同样的,余书洋也没见过刘黄舒。 只等到刘黄舒端着一盏鬼火蜡烛走到跟前,极为礼貌的行了一礼,说道:“敢问几位,那一个是拿主意的?小可有几句话奉告。” 余书洋看着一个身穿福官的白骨骷髅,不由的觉得好笑,随即又想到当初李太平跟他讲白骨神君,想到那几件白骨法器上的暗手。 想来,这位福官就是着了道,被暗算成了一件白骨傀儡,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庆幸几分。 “这位福官请了,不知道有何赐教啊?”余书洋客气的回了一句。 刘黄舒扯了扯嘴角,想要显现出一个笑容,奈何他浑身上下都没有皮肉,纯粹就是一副白骨骷髅。 “请教却是不敢当,不过是不忍心见你们几个被害了,离此不远的峡谷出口,藏着一对杀魔兵马。 那领头的名叫恶虎,出身西方魔门,他在此专门放牧死魔,好让死魔被人砍杀。 现如今,你们不仅砍杀死魔,还用秘法镇压,这必定要惹怒他的,我劝你们还是赶快逃了去吧。” 刘黄舒完全不顾及恶虎,反过来替余书洋考虑,他能看的出来,破钱山镇压死魔效果极佳。 故而,他也不劝他们收了破钱山,只是劝说几人感觉逃走,免得被虎魔害了性命。 余书洋万没想到,对方不是来劝和的,若非他一直在施展采风望气术,知道白骨骷髅是恶虎施法变出来的。 “这位福官,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他出身西方魔门,怎么能来到九幽冥土?”余书洋半是伪装、半是真心试探道。 刘黄舒不由的哀叹一声,说道:“这恶虎原本出身西方魔门,偏偏他叛门而出,借着一位剑仙给他兵解了。 后来,他被魔门的长老追杀,这才施法躲到了九幽冥土,却不想,被他误打误撞来到幽都。 那西方魔门修行法门根源,就来自于幽都的三魔,他到了此处反倒是因祸得福,被他收服了八百杀魔做道兵。”刘黄舒说道这里就极为恼怒。 让恶虎逃往九幽冥土,还是刘黄舒出的主意,为此更是牺牲他的冥土,却不想反倒成全了他。 余书洋听到这里,心下更是安定,如此看来,这事跟地母宫并没有太大干系,当然了,前提条件是眼前的福官没骗他。 凭借天视地听的感受,余书洋得到的反馈,对方说的都是真的,这让他不由觉得好奇。 “你是怎么被他炼成白骨傀儡的?”余书洋极为好奇的问道。 刘黄舒闻言却是神色大变,过了好一回,方才狠狠的说道:“我本来是修阴德的福官,被他设计蒙骗,盗取我的阴德助兵解成功。” 余书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他想到兵解脱劫,这是鬼仙修行法门,仙道七宗中的羽化宗,就有好几门尸解法门。 就比如说,这次来幽都要找的东夷故鬼,其中领头的两个,就是尸解仙、羽化仙,他们修的都是羽化道。 “既然你被他盗取阴德,怎么还帮他呢,我看你身上的骷髅法禁,并没有操纵意识的。 要不我帮你斩破骷髅外壳,助你早日投胎转世吧。”余书洋扬起手中的百鳞斩元剑,放出一道春时剑气。这道春时剑气蕴含着乙木之精、少阳之气,又具备甲龙、春时的法性,就像是一股纯粹的生机。 “好一个生生剑气,你这一剑确实能解我之困,不过,投胎转世就算了。 我的阴德被盗取,现下还是亏欠,若是就这样转世,说不得要倒霉一辈。”刘黄舒是又惊喜、又无奈。 斩杀完死魔的李真挤了过来,说道:“这事倒也简单,我可以借阴债给你,帮你把亏欠的补上。 当然了,也不是白帮忙,须得来世帮我立庙传教。” 自打余书洋给李真讲过曹小山的事,他就寻思着也寻一个庙祝,眼下遇到一个遇难的福官,就想着借阴债给他。 刘黄舒没有天视地听的能力,不过他能感受到一股天意,知道这法子确实能帮到他。 这是中土世界本源在推动阴债流转,方才在冥冥之中提醒刘黄舒,让他发自肺腑的信服。 “你的条件,我都能答应,能不能让我下辈子还转世成人?”刘黄舒有些痴心妄想道。 中土世界并没有操控轮回转世的法子,只有修阴德法门的,可以用阴德金光为引,送亡魂真意进入星天银河,从而能够投胎转世。 余书洋笑着摇摇头,他体内有八风回气炼成的天风,这风自带一股清静自然之意,经常避免他被天意劫气侵害到。 就在刚才,刘黄舒问出转世成人的时候,余书洋明显感觉到劫气侵袭,这股力量有别与先时几次。 大概过了片刻时间,余书洋就醒悟过来了,他明白过来,这是地道意志在催促。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两位了,咱们萍水相逢,却受你俩再造之恩。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们,那恶虎驱赶死魔,不断让别人宰杀,目的就是养一只五品死魔。 我听他说过几回,在九曲黄沙的身处,封禁着两个远古神兽,他的目的就是放他俩出来。”刘黄舒忙着提醒道。 余书洋等他说完,直接把百鳞斩元剑祭出,就见着金环一闪,就如同一道霞光,把白骨骷髅斩成粉末。 春时剑道放出的剑气,蕴含浓浓的生机,直接把鬼躯劈碎,只留下一道灵魂真意。 李真从破钱山上摄取来十枚铜钱,朝着灵魂真意扔去,就见着一瞬间消融没入虚空。 他通过此法,把刘黄舒亏欠天地的阴德转化为阴债,在用阴符钱替他把欠债给平了。 一旁的余书洋见李真施法,忙出言提醒道:“你不要用阴库里的钱替他还债,用破钱山上的阴债。 日后他既然要当庙祝,还是多背负一些阴债更合适,这样来世能指引他找上你。” 刘黄舒的真意听了,只觉得胸口闷,他这是遇到黑心的,还没转世呢,就先让他背上债务了。 李真一瞬间明白过来,明白余书洋的本意,眼下是阴债第一回运行,冥冥之中受到天地本源的青睐,转世的刘黄舒也有莫大的好处。 若是不留一点后手,说不得,转世投胎的刘黄舒不认账,毕竟甘愿做庙祝并不多。 就见着李真调动破钱山的力量,帮助刘黄舒消减阴债,只等把所亏欠的阴德都还完了,方才示意余书洋出手。 就见余书洋放出灵台上阴德金莲,三朵九瓣金莲摇晃之间,放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把真灵意识送到星空倒影中,顺势流入星空星河。 这边余书洋刚施法完毕,就听的一阵阵轰鸣,乃是从破钱山底发出,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响,就听着一声石破天惊的爆炸声。 就见着一只虎头牛身的妖鬼,从破钱山蹦了出来,这只死魔跟早先的都不同,他的额头多长了一颗眼。 余书洋看了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虎头牛身、额头三只眼,这是土伯的外形模样。 他有种直觉,这必定是地道意志再捣毁,刚才就蛊惑他用若木神树的轮回权柄,被他识破挡了回去。 没想到,李真动用破钱山的力量偿还阴债,竟然让地道意志钻了空子,把一众死魔尸骸拼成一个。 刚逃出镇压的死魔,修为还被压制在七品,眼看着它就要提升修行,余书洋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跑,离此处越远越好。 “咱们感觉跑,那死魔一旦提升修为到五品,必定引发地动天劫。”余书洋冲姚姬喊道。 说话间,他把云车放了出来,忙招呼李真、姚姬、姚子重上车,等会九曲鬼国都未必安全。 刚才刘黄舒提醒,说恶虎要解救九曲黄沙下的两神兽,余书洋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是那两个。 幽都的神兽实在太多了,不过,他能确定一件事,等下必然是极为危险。 就是不知道,东夷故鬼都藏在哪里了,想了等下应该就出来了,毕竟动静闹的太大了。 云车在余书洋的操控下,飞到了青冥虚空,就见着下方一阵扬尘,瞬间变得黄沙满天。 随后传来一阵阵的牛叫声,随着牛叫声越来越响亮,一条红首白身的巨蛇。 随着巨蛇出现,九曲鬼国瞬间变得炙热,黄沙滚滚飞扬,更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了。 “这是朋蛇,红头白身,腹部能发出牛叫,一出现就是旱灾。”姚姬说道。 不等她在说话呢,另外又有一道黑影,从黄沙中得了出来,这黑影是一只通体玄黑的狐狸,其中狐狸尾巴长如扫把一般。 余书洋心里暗念了一句,玄狐蓬尾,这位是幽都山的引魂使者,别看它是狐狸模样,却是不是神兽,而是跟土伯一样的鬼神。 那玄狐一出现,三眼死魔就冲了过来,与之同样动作的还有恶虎,就见他运使四鬼夺命刀,朝着土伯脑袋劈了过去。 土伯刚刚突破五品,还没有恢复鬼神的记忆,他被九曲黄沙封镇了意识,好在有朋蛇甩尾,替土伯把骨刀挡住。 (本章完) 第347章 地母宫与九垒本源 第347章 地母宫与九垒本源 朋蛇代表了西北旱灾,就像风灾兽大风鸟一样,自身都具备一道位格。 就见着朋蛇昂扬着赤色的蛇头,发出“哞哞”的牛叫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火浪扩散开来。 恶虎凌空飞起,手持一门板大的刀,身下是八百个白骨骷髅,它们把体内的幽冥死气汇聚到他身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趁现在土伯还没被掌控,赶紧把他杀掉。” 恶虎大吼一声,运使四鬼夺命法,就见着白骨刀上浮现四道鬼气,鬼气跟刀气混在一起,变作一条玄色刀刃。 这刀刃具备了夭鬼的早丧、丧鬼的老亡、殒鬼的身残、殁鬼的自缢,可以说是必死之刃。 就像余书洋推算的那般,刀刃汇聚八百杀魔的法力,每一击就有三品妖仙的实力。 朋蛇是灾兽不假,实力确实不强,毕竟他被困在九曲黄土很久了,靠着位格勉强维持在五品修为。 刀刃打在蛇身上,瞬间把血肉崩裂开开来,露出森森蛇骨。 朋蛇的头是赤红色,身子却是白骨色,崩裂开的血肉、蛇骨竟然都是白色。 这白骨色蛇身并非真的血肉,乃是取象于旱灾的饿殍白骨,也是死尸的象征。 故而,必死的刀刃斩在旱灾死尸上,效用并不是特别明显,朋蛇把土伯护在身下,昂扬着脑袋在嘶吼。 “你们快点下来,等土伯醒悟过来,大家都得被镇杀。”恶虎冲着青冥中的余书洋他们喊叫。 对此,余书洋只当作没听到,其余三妖全都看向他,现下的状况变化太突然,都没搞清状况呢。 “咱们先看看情况。”余书洋解释道。 这回他脑子有点糊涂,按理说,恶虎跟白骨神君是一伙的,是属于地母宫的下属,土伯也是地母宫的,双方并不应该敌对才是。 不等他想清楚呢,一道玄光落在了云车上,却是一只玄黑色的大尾巴狐狸,跟朋蛇一块脱困的蓬尾。 “东夷姚氏,帝君竟然把你们派过来。” 蓬尾半眯着狐狸眼睛,鼻尖轻嗅,仿佛在确认什么,不等多时,回头向余书洋,露出一嘴的尖牙。 “小道士,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狐族的味道,你身上有些教化的味道,莫非你是狐族的狐师?” 余书洋被蓬狐看的有点心惊,透过半眯的狐眼,他能感觉到一股生吞活剥的血腥味,这老狐被镇压太久了,他已经饿极了。 “你是玄狐?” 余书洋不知道怎么应对他,就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了一个问题。 蓬尾“哇哇”的笑声,就像是婴孩的哭声,过了好一回,方才说道:“你们不要害怕,东夷派你们过来,我也就不会害你们的。 能告诉我,他派你们来干什么吗?” 余书洋猜不出玄狐的底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半撇了一眼下方,恶虎跟朋蛇缠斗起来了。 “玄狐,下面该怎么办?土伯跟朋蛇,要不要帮忙?” 蓬尾晃动如扫把一样的狐尾,他是幽冥玄狐,归属于月狐一支,是神兽也是鬼神之属。 “狗咬狗,咱们不要管他们,东夷派你过来,都是怎么安排的?”蓬尾照旧追问道。 姚姬开口道:“帝君没有任何交代,只让我们取走一物。” 东夷人与狐相亲,不过那都是上个纪元的往事了,自从搬迁到东海以后,就分居在东灵大岛跟青丘群岛。 蓬尾看着姚姬的神态,狐眼中露出凶光,说道:“是我被镇压太久了,还是狐族跟黎族不亲了? 按着规矩,你不当叫我一句鬼母吗?” 玄狐蓬尾是九夷族的鬼主,负责安抚亡魂、度炼鬼魂,跟九尾狐神类似,都是香火不绝的族神。 “鬼母神莫怪,现如今族人都不能下葬,死后也只能悬棺陈尸,更不敢随意祭祀。 您也是知道的,天道不容东夷人,时时刻刻都被针对。”姚子重忙开口劝说。 他这几年修炼软枪,偶尔听传功的师父提过几嘴玄狐,师父是黎姓族人,参悟的是鸟头牛身的法相。 据师父所讲,软枪是祭祀玄狐的仪式,因为九夷族人搬迁到东海,在荒海捕捉鬼奴的时候,发觉有克制妖鬼的功能。 当时姚子重不明白为啥让他学软枪法,直到前不久,让他领悟到哭丧棒,方才明白根本不是枪法。 蓬尾不由的长叹一口气,他被镇压太久了,早在远古时代中期,那时候东夷人还没有逃亡海外。 在九曲黄土镇压下,隐隐约约的,他都有感受到祭祀,只不过香火愿力都隔绝在外。 “跟我说说吧,现在都是什么情况?”蓬尾刚才感应一番,发觉阳世都没有祭祀他的了。 “鬼母神,现如今是黄熊获胜,黎族现在改叫九夷部族,狐族六大圣地也都破灭,现在都汇聚在一处。 两族都被赶下了陆地,现在东海的海岛上生活。”姚子重三言两句解释清楚。 鬼母神玄狐,是远古时代鬼方部的图腾神,也是东夷九部的冥神,对于他的传言都没多少了,姚子重应对起来,也是有些胆战心惊。 玄狐蓬尾闭目一刻钟,方才回过神来,极为凄厉的狐叫一声,说道:“随我去把朋蛇、土伯杀了,后土宫倒台了,咱们得帮地母宫了。” 说完这话,玄狐从云车上跳了下去,直扑下方的三眼土伯,抱着虎头就咬了起来。 余书洋看向姚子重、姚姬,问道:“咱们要不要帮忙?” 姚子重也看了一眼下方,不是很确定的说:“玄狐是鬼母神,按理说应该是跟咱们一伙的。” 余书洋回想刚才蓬尾的话,后土宫、地母宫,这么说来,地神一系内部有两个派系,所以一开始玄狐说狗咬狗。 后来,姚子重说了几句,玄狐闭目感应,这才改了主意,转头支持地母宫一系的恶虎。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有了决断,虽然他不知道地母宫、后土宫的纠结,却是知道,地母神也是反对天道的,双方并不算是仇人。 “咱们也下去帮把手吧。” 余书洋说完话,就施法把云车从青冥中落下,四妖各取法器,迎上前去应对。就见李真把值库灵官放了出来,这位金甲神灵手持天符金锏,扑向三眼土伯,帮着玄狐蓬尾一块杀敌。 那玄狐一张嘴死死的咬在土伯后脖颈,任凭牛蹄子不断踢在身上,总是死死的咬住不撒嘴。 被镇压了一个纪元的时间,玄狐的香火祭祀都断绝许久了,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了。 这些年来,蓬尾玄狐在黄土之下,只能靠着吞食阴土过活,若非阴土中蕴含太阴之力,说不得早就被饿死了。 值库灵官对土伯伤害不大,金锏打在身上,都是金铁一般的声响,仿佛不在是死魔一样。 见此情形,李真把接生剪刀祭了出来,化作红蓝两道虚影,在牛身上反复绕,都不能打破牛身上的防护。 一旁的余书洋看的分明,说道:“土伯在收拢九曲黄土,现在他跟鬼国相连,相打杀他就得破开鬼国。” “表哥,这可怎么办啊?”李真下意识的问道。 余书洋沉思片刻,猛然想到前不久帮土六祭炼芝盖春龙旗,当时把戊己真土中的阳土剥离,只身下半道阴土真意。 想到这里,他把五芝瑶草剑取了出来,看了看土伯跟九曲黄土,说道:“你们给我护法,我来教化九曲本源。” 余书洋把刀圭秘术催动,开始教化地气,冥土地气跟阳世地气相差很多,阳世地气是山河地气,内中蕴含山川水土的灵性。 冥土地气则是不同,就像是冰冷的一块坚冰,内中除了冥河水气,就是各种阴煞之气,唯一的土气就是太阴、浊阴沉淀的土气。 戊己化刀圭,刀圭者——刀头圭角,二土成圭,二十四气为一刀,二百四十动为一圭,出气为刀,入气为圭。 随着刀圭秘术炼化地气,第一个受到影响的就是土伯,他跟鬼国的联系受到了干扰。 余书洋暗中把长蛇童子、扫霞童子放了出来,让他俩护住自己,他要用乾坤圈法意催动己土真意。 这股己土真意,仅仅只是一道法性,想要炼成真土,需要填入海量的阴土本源。 现如今,有九曲黄土本源,他也不再客气了,直接施法抽取,说不得也能炼成一粒真土。 这边余书洋全力抽取九曲黄土本源,另外一边,土伯越发的愤怒,他是重新汇聚的鬼神化身,靠着一点本源慢慢炼化地气。 却不想,余书洋手持一柄如意,催动五芝六色轮转,化作戊己土循环不息,又有乾坤圈法念加持,把戊己土驯化提升为先天戊己土。 如此一来,土伯根本抢不过他,就好比两个幼兽抢奶吃,这边余书洋有母兽的偏爱,自己还格外的壮实,把奶水都吸走了。 遇到这种情况,土伯越发的焦急,他是由一众死魔吞食而成,是被恶虎专门赶过来,引发地动天劫放出玄狐蓬尾的。 其中辛秘还要从巫神操天说起,当初,巫神以天偶操控中土世界,慢慢替代了天道,本想依法炮制,再炼化地道呢。 不想,中土世界就引来了人族、妖族的注视,继而派下门人弟子,来争夺中土世界。 巫神不想暴露自己,又想浑水摸鱼,就把仙道引入到中土世界,不想,仙道为了炼制不死药,反过来推动了地道的发展。 人族、妖族修行也离不开地气,于是乎,地道诸神就慢慢诞生了,像是三山五岳、南北山脉都生出土地。 等到九幽鬼神也随之产生的时候,这时候,巫神感觉到麻烦了,他操控中土世界的手段之一轮回权柄,即将要被地母神夺走。 这个时候,巫神就不能干看着了,于是暗中他就分化了地母神,从中分化出一位后土神。 继而,挑动后土跟地母的纷争,这才有玄狐、朋蛇被土伯镇压,都是当年斗争所导致的。 后来,东夷人大败逃往东海,又把道盟祖师请了来,当时仙道跟人道打的两败俱伤,玄都大法师就密谈一妖族众神。 这才有了后来的,古神纷纷入梦,把巫神拖入梦土,当时巫神自知难以抵抗,就把对他威胁最大的地道鬼神灭杀一遍。 土伯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灭杀了,不过,有九曲鬼国做根基,土伯并不能被彻底杀死,就像玄狐、朋蛇一样,都只能被镇杀。 土伯的意识就散落在九曲黄土中,一半侵蚀了朋蛇,另外一半侵蚀了死魔。 恶虎是被西方魔门追杀逃入幽都的,不过他的师父白骨神君得知后,就让他汇聚死魔重塑土伯,借地动天劫把地母宫的鬼神放出来。 原本,他想的是借刀杀人,却不想,余书洋他们把土伯重塑后,直接飞遁到青冥虚空,有朋蛇阻拦他也斩杀不了土伯。 现下有余书洋、李真、玄狐共同应付土伯,恶虎就有意无意的往后缩,让姚姬、姚子重两个顶上去。 恶虎归属于莲教下属,他跟东夷帝君一个干系都没有,对于余书洋一行四个,自然没有半点亲近,甚至心里多有防备。 就像是,他引诱死魔来峡谷围攻,完全没有半点合作的态度,大有一言不合就围杀的意思。 真正促成眼下局面的,是东夷帝君跟白骨神君,背后都是他俩在安排。 为了避免被天道意志察觉,灭杀死魔的接生剪刀,都是让李真带过来,事先也不交代一句。 朋蛇身上被砍了七八刀,伤的并不轻,姚姬、姚子重合力应付,也没有太大问题。 随着余书洋一点点炼化九曲地气,朋蛇身上的土伯意识慢慢从身上流逝,既然有些恢复神智了。 “水,阴土阳水,土伯怕阳水。”朋蛇暗中给余书洋传音。 余书洋这边正借助先天戊己土,一点点滋养己阴真土,此时他又遇到上回的问题了,法理不足以支撑真土成形。 听到虚空中的传音,一瞬间他就开窍了,阴土并非纯阴,应当是阴土阳水,也就是亥土子水。 用女子怀胎来解释,亥土为终结,暗中孕育一颗种子,子水就是破开种子的生机,随后则是亥土生阳,变作了丑土。 余书洋一味的抽取九曲黄土,并不符合阴土之道,想清楚这一切,在祭炼己阴真土,就简单太多了。 他的玄水法力就是用壬阳水炁炼成,最不缺的就是阳水,直接变得玄水法力,化作子阳水投入到真土之性中。 一瞬间像是大河决堤一般,九曲鬼国的地气喷涌而来,五芝瑶草剑凝聚出八十一粒真土。 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8章 九垒土皇与九曲黄沙阵 第348章 九垒土皇与九曲黄沙阵 真土有六种,像息壤、辰土都是其中一种,都归属于阳土,有阳土自然就有阴土,就比如后土、垒土。 余书洋用五芝瑶草剑催动刀圭秘术,把己土真性炼成真土,所炼成的八十一粒真土,就是阴土中的垒土。 所谓:九层之台,始于垒土,这垒土就是如此,乃是大地深处的台土。 此土不似息壤那般,能吸水化作山石,也不似辰土那边,能用以耕耘种植。 随着余书洋抽取九曲黄土本源,朋蛇、土伯先后清醒过来,纷纷停手不在缠斗。 意识回归到一体的土伯,直接把玄狐从后脖颈摘了下来,怒骂道:“骚狐狸,多少年了,你这臭毛病还是不能改。” 蓬尾晃动狐尾,一个扭身从土伯手中逃脱,待到他站定以后,身形开始慢慢变大到一丈高。 “大笨牛,没想到你捡了狗屎运,竟然还能醒过来,也是可喜可贺。 不过,这回我可要先说明,我们跟你们不是一回事,不再掺合你们两宫的斗争。”蓬尾先一步把余书洋、李真、姚家叔侄护在身后。 远古时代,蓬尾在幽都山深处开辟一方鬼国,就像余书洋的玄冥冥土那般,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 阳世之中,有月狐圣地可以修行,也有鬼方部落供奉他做图腾,人族中又有黎族人拜他为鬼母。 黎族是母系氏族当家,当家主事的都称为母,最高首领冠以“后”字,比如一个叫辛的女子,当上大首领后,就被称作后母辛。 蓬尾即便是男狐,到了黎族信仰中,也被冠以“母”字,称作鬼母、幽冥鬼母。 本来他的日子,只在阴阳两界来回穿梭,并不跟九幽鬼神相干,地母宫、后土宫都跟他无关。 偏偏,九曲鬼国的土伯发疯,他竟然要收编幽都山的一众鬼神,首当其中的就是黑水五玄。 所谓黑水五玄分别是: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 其中,玄鸟早早离开,前往商地成为商人的鬼神,就像玄狐跟黎族一般,不过他没把鬼国融入到黎人祖地。 玄蛇、玄豹、玄虎三个,都去了更北方,实际上玄狐看的明白,他们是被天道收服了。 说起来,也是玄狐机敏投靠了月狐族,又跟黎族、鬼方有了牵连,方才不至于被天道收服。 于是乎,当土伯来到幽都山的时候,就只剩下玄狐自己了,他被土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被镇压在了九曲黄土之下。 “笨牛,收手吧,勾龙已经被灭杀了,现在只有地母娘娘了,你应该能感受的到。”朋蛇劝说道。 朋蛇缩小蛇身,三个鬼神中他受伤最深,七八处刀伤中有三次,全都斩在蛇骨上,险些被斩断脊骨。 土伯虎头牛身,怒瞪着额头三只眼,就见他人形站立起来,一双牛蹄化作手掌。 “蠢蛇,我劝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现在就镇杀你!” 土伯双手一掌,一道道黑光显化而出,就见着六道绳索一一浮现,被他分左右手各拿三根。 这是土伯的神道权柄所化,名叫六道绳索,跟郁垒的苇索类似,都是鬼神用来收束亡魂的。 看到六道绳索出现,玄狐、朋蛇纷纷后退两步,有绳索的土伯,就是九曲鬼国的主宰、幽都的王者。 朋蛇并不跟土伯理论,调转赤色蛇头,朝着玄狐问道:“要不要一块同行?” 玄狐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朋蛇,就像他所说的,地母宫、后土宫都跟他无干。 朋蛇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纠缠下去,冷冷的回身道:“小崽子,你走不走啊?” 这话是冲恶虎说的,两者同属地母宫,身上都有一股神辉,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恶虎被问的后知后觉的,照着他的性子,自然是想联手把土伯弄死,不然,后土庙又得坐大了。 不等恶虎说话呢,手下一众白骨道兵纷纷跪倒,体内玄窍一阵翻涌,震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一旁的朋蛇眼见如此,不敢再做停留,蛇尾一卷恶虎,身影一缩飞射而出,驾着一阵旱风消失在青冥。 “小道士,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土伯晃动手上的六道绳索,跪倒在地的白骨杀魔纷纷变换模样,化作一个个黑袍鬼吏。 通过对九曲鬼国的掌控,土伯一举剥夺了恶虎的道兵,九幽中的杀魔本就是后土宫的鬼兵,他依照权柄转瞬夺了下来。 此时场面瞬间倒转,土伯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实力,余书洋他们再难与之抗衡。 “土伯想要如何交易,不会是打真土的主意吧?” 余书洋摄取大半九曲黄土本源,一举炼成八十一粒真土,着实难能可贵了。 土伯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小道士,你竟然还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呢。 不过是黄土流砂罢了,你若是喜欢,以后只管来九曲鬼国来采,我是不会阻拦的。” 九曲鬼国的核心是墓土,幽冥中的阴土反倒有害,能有人帮忙清理,土伯反倒是求之不得。 “笨牛,你别跟后辈们逗趣了,我们都赶时间,有话你就直说。”玄狐从旁帮腔道。 土伯瞪着三只眼,一张虎嘴外露着牙,凶神恶煞的盯了蓬尾一眼,一股浓郁的杀气散发出来。 “小道士,你身上带着五路童子的灵韵,不如请你把他们请出来。” 五路童子,又叫五路接引灵官,是五方鬼帝下属的灵官童子,专门负责接引信众的魂灵。 余书洋听了微微一愣,他不修神道法术,哪里来的五路童子灵韵,当然,他是知道五路童子是怎么回事,不由的感觉纳闷。 毕竟,九幽鬼神大半没能孕育出来,五方鬼帝、四方鬼门关都是不全的,何来五方引路灵官。 反倒是李真机灵一回,跑到余书洋跟前说道:“表哥,会不会是引魂幡?” 经过李真提醒,他方才有所觉悟,把引魂幡取了出来,这件幽冥宝器,是玄冥冥土的门钥匙,并非是需要祭炼的法器。 土伯笑着点点头,头顶王字放出两道白光,照在引魂幡上,不等多时,一道昏黄的虚影从中引出。 这道虚影离了引魂幡,就像是一缕青烟,随时都能被吹散化作飞灰一样。 土伯忙着吐出几口本源命气,方才把虚影稳定住,再想进一步滋养,却是不可能了。 见此情形,土伯也是一阵苦难,现如今,后土一系只剩下他一个鬼神,想要让后土宫发展下去,就离不开冥墓系的鬼神。 后土宫、地母宫一直争执不下,最关键的核心就是鬼治,后土宫一系主张冥墓鬼国,既土伯售卖地契,五方鬼国分治幽冥。 如此一来,生死皆如一体,阳间的所有坟墓都是后土系神灵的体现,就比如坟墓后山的土,就叫做后土。 而地母宫一系为社稷神,既小民祭死报庙于乡社,世家祭死报丧于城隍。如此一来,无论丧葬墓穴如何,只要报丧给土地庙、城隍庙,就有鬼差去引渡亡魂。 可以说,后土宫、地母宫水火不容,他们争论的是未来阴曹地府的根本,双方都不能接受对方。 被土伯引出的灵韵,化作黄童灵官,他是受余书洋经常引渡亡魂,得冥土地气一点点滋养而成的神煞,还未到出世显形的时候。 “那个修神道的羽士,咱俩聊聊怎么样,我这有一个神位予你,你帮着把黄童养出神形。”土伯极为温和道。 刚才李真的值库灵官,土伯亲身感受过,阴钱、阴库都是立足于鬼国的,勉强算下来,他们都是后土宫一系的。 “不知道是那一位神灵啊?”李真客气的回了一句。 “九垒土皇怎么样?便宜你小子了。”土伯半说半笑,奈何三眼虎口,一嘴的尖牙,半点和气也没有。 九垒土皇,是阴土一系的鬼神,对应了皇帝陵寝,也是人间沧海桑田变换,千百年的古城埋没在地下,时间久了就出现了阴土。 李真一听是土皇,瞬间没了兴趣,值库灵官好歹跟财神有关,神仙道修行讲究一脉相通,不是所有神灵都能炼成化身的。 未来他无论是提升阴库财神的位格,还是把值库灵官晋升为库曹天官,都是一脉相承的修炼上去,参悟的法理都有一个核心。 这样,才能炼假成真,修仙跟修仙差不多,都是追求的一个真知,而不是法术高强。 “多谢土伯的美意,土皇为阴土社稷神,跟我的修行并不相符,却是不能帮您了。”李真又极客气的解释一句。 土伯没想到会被拒绝,忙开口相劝,说道:“咱们有事好商量,我看你祭炼接生剪刀,可是要祭炼感世三姑。 你那剪刀是采男女灵煞炼的,品质终究还是差许多,不如我捉两条阴蛟给你炼宝呢。” 说实话,土伯并不喜欢感世三姑,因为三仙姑是太岳一系,后土宫、地母宫之外,还有一个太岳一系。 相比于后土、地母的根本争斗,太岳就是墙头草,因为他们的主张是惩恶扬善。 太岳跟桃都联合在一起,一个负责审判惩处,一个负责幽狱镇压,可谓是相得益彰。 三仙姑就是太岳一系的补充,代表了女子的鬼神阴阳,从混元金斗的婴儿转世,到金蛟剪的接生剪脐带,在到缚龙索的绑孩童睡觉。 “却是麻烦土伯了,不过养神形不是一朝一夕的时,你却是不能着急。”李真先强调一遍。 “这个都好说,只要你能养出神形。”土伯满意的点点头,说话间,他以手上的六道绳索为网,在黄土流沙中反复拉扯。 就见着他一连抛网十次,又提网十回,不断从黄沙中提出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墓葬里的陪葬品,也有岩石壁画。 只等第十一网,土伯极为吃力的往上提,就见他从黄沙中提出几条龙鱼,这些龙鱼有大有小。 余书洋见此情形,十分惊奇,毕竟他刚刚抽取九曲黄土本源,知道黄沙中并没有杂物。 “选两条吧,这都是积攒下来的阴蛟。”土伯极为大方说道。 鱼网中有蛇化蛟,也有鱼化龙,形状色彩都不一样,有的灵应十足,有的呆头呆脑。 “敢问土伯,这都是从那来的?”余书洋询问道。 “祖坟阴脉养出的小龙,现下人间王朝鼎盛,这些小龙都成不了气候,不如借来一用。”土伯极为随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余书洋猛的来了精神,祖坟龙脉……,想到这里,他心中暗中思量起来。 人道被巫神侵蚀,想要对付他就得削弱人道,再没有王朝更替来的简单。 “敢问土伯,万一小龙相互吞食,化作一条大龙,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土伯略带几分尴尬道:“人道争龙自有祖龙规矩,阴龙变化最受祖龙限制。 不到革鼎之时,阴蛟都被锁死,没有半点化龙之机。” 余书洋一瞬间来了精神,龙道变化的奥秘他懂啊,祖龙占位乾上坤下,乃是一个否卦,九五之位锁住阴龙变化。 对应之法,也是简单,八大龙神中有一位应龙,占位是兑上离下,正是大名鼎鼎的革卦,这也代表了龙道变化。 所有龙形之中,唯有应龙最特别,是背长双翅的龙,同时也开创了蛇化龙的道路。 正所谓:蛇大成蟒,蟒大成虺,虺大成蛟,蛟生双翅为应龙。 这条化龙之道是应龙开辟的,跟鱼龙变化的跳龙门化龙,是完全不一样的经历。 余书洋身上恰巧有一件宝贝,先时在湖心岛,他参悟天符变化,领悟到帝杀四龙,把东方青龙的龙性引了出来。 后来,他用金鼎玉炉炼器,从芝草中分离除了一道龙性,被封在一块玉石里。 这道龙性是天象大龙神,为上乾下乾之象,恰好能够化形祖龙的封锁,再造一条阴龙。 余书洋暗中把龙玉拿在手里,等李真选完阴龙,土伯打开网取蛟龙的时候,他把玉石捏碎扔入其中。 就见到一位金鲤鱼率先一步,把龙性收入体内,一瞬间长出一片片龙鳞。 鲤鱼化龙,需要褪去身上三十六片凡鳞,这条金鲤鱼还不是蛟龙,被龙性一催,先要长齐凡鳞再蜕鳞成真龙, 土伯把两条阴龙交给李真,就把其余阴龙全都放了,冥墓神很少会主动破坏坟墓风水,像是钓取祖坟阴蛟,就有违神道权柄。 “小道士,你祭炼了阴土,不如我送你一副阵图吧,算是换取黄童的补偿。”土伯似笑非笑的说道。 刚才余书洋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出手干预,身为冥墓神分辨阴龙之气还是没问题的。 那金鲤鱼开始慢慢化龙,这就好比是草蛇龙相,乃是争龙之前的替死鬼,也叫假龙迷局。 现下,金鲤鱼先化凡在升龙,就是保命的迷局,真龙化作凡鱼避免灾祸。 “土伯,您说的不会是?” “没错,就是九曲黄沙阵,你小子沾染的劫数太多,炼一道杀阵防身保命吧。” 土伯这话刚说完,余书洋似有过感,早先他度炼刘黄舒入星空,竟然在刚刚那一刻转世了,恰巧跟金鲤鱼气运相连。 余书洋不用推算也知道,是地道意志插手其中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9章 鬼方国与黎族鬼枭 第349章 鬼方国与黎族鬼枭 九曲黄沙大阵,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九曲黄河阵,乃是感世三仙姑的拿手绝技。 余书洋万没想到,土伯竟然会懂九曲黄河阵,不由的上下打量土伯几眼,见他身上并无半点仙光。 “土伯,你这九曲黄沙大阵,何以担当一个大字?”余书洋半是玩笑的试探道。 名字这种东西别有玄妙,越是有根源的传承,在取名上从来不会胡乱叫的,比如先天混元一气符跟两仪微尘阵,都是极为概括的取名。 “小道士,你倒是长了一个玲珑心,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阵法不是我参悟,也不是谁的传授。 这是九曲黄沙在鬼国留下的影图,早年太岳鬼神曾来此拓印,可惜,后来赶上两宫内斗。 那拓印影图的两鬼被灭杀,东西也就留在我手里了,被镇压的这些年,我偶尔醒来观摩。 隐隐约约看取出来,这是一门阵法,不过施展起来,需要外用黄沙、内用弱水。 刚才我见你炼出真土,又身怀天河弱水,深觉此是天命,想来此影图交给你,必定不使其蒙尘。” 土伯笑着取出一张马皮,亲手交给余书洋,他其实还有一句没说,这张影图跟阵法,应该是大凶不祥之物。 太岳的两个鬼神摄取风沙,拓印留影不久后,先后老死在黄沙之中,鬼神寿与天齐,何来老死一说? 后来土伯拿走此图,待到他端详参悟,发觉竟然是一门消散修为、化先天为后天的阵法,不等他布置阵法,就被天道轰杀成渣。 在长达一个纪元的时间里,土伯也不是没有思索,时间久了也让他明白过来,此阵图中蕴含着大凶不祥。 现如今,土伯好不容易反本复原,恢复了本来面目,自然要把影图处理掉,这才起了一点小心思。 余书洋展开马皮,这马皮焦黑一色,摸着有股龙马的灵韵,就见上面画了一道九曲黄沙河,用肉眼看不出玄妙,须得用神念投入其中感受。 一缕神念投入其中,就见着九曲十八弯,内中各有风雷变化,黄沙在其中流淌,内中藏有三道玄水,既黑水、玄水、弱水。 待到此时,余书洋瞬间明白过来,这阵法跟微尘劫争有些相似,微尘劫争的核心在虚实变化,这黄沙大阵是化先天为后天。 想到此处,他就知道了,这阵法并非九曲黄河大阵,而是地道的轮回阵法。 两门阵法都用黄沙九曲布阵,内里根源却是不同,黄河大阵是炼仙之阵,阵中布置都属阴浊,用以磨练仙人的清气。 黄沙大阵却是风雷生变,用真土、玄水化先天为后天,最终目的就如轮回一般。 余书洋想清楚这些以后,就想把神念从马皮中抽出,却发现九曲暗合三才,神念被困在其中了。 一时之间,让他犯了难,若是顺着阵势出来,神念也跟轮回一般,必定被炼成后天,关于阵中的一切,也会随之忘却。 神念是心神意念所化,所见所查时时传导到心中,原本神念受损,也不会影响心中的感受,不过九曲黄沙阵化先天为后天,却是能消除心意。 余书洋不知道拓印的两个鬼神,都是心神耗尽衰老而死,他却是想到神念被消以后的结果。 想到此处,他不能让神念被消,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神念从黄沙阵中摄取出来。 思来想去,余书洋决定把乾坤圈法念投入其中,用这道法念破开阵法,将困住的心神搭救出来。 就见着,一道白光落入到马皮中,一道阴阳双环落入到九曲黄沙中,三才九曲都不能困住它,乾坤圈法念内藏混元一气,不受半点影响。 如此这般,方才把心神从阵图中带了出来。 余书洋不由的窥视土伯几眼,心中多有思量,这土伯能记得九曲黄沙大阵,想来神念也没有被消除,就是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逃出来? “谢过土伯的大礼,我们就告辞了了。” 余书洋拱手道谢,运使神通化作云车,招呼李真、姚姬、姚子重、玄狐他们上车。 待到云车飞入青冥之中,玄狐不由的冷笑一声,说道:“小道士,刚才可是中了那大笨牛的暗暗算? 这笨牛别看他经常干蠢事,却是一个机敏的,当年能想出镇杀朋蛇脱劫,就知道他的阴毒。” 蓬尾对于被镇杀在九曲黄土,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是眼见土伯对李真、余书洋两个的拉拢,他免不了要给土伯上眼药,背后挑拨一番。 主要是他也回过味来了,时间过去了一个纪元,曾经的关系全都变了,也不知道狐族跟黎族、万仙盟、道盟的关系到底如何。 “你把云车飞往北方吧,你们四个都是肉身进入,要想出去得从幽都山鬼门关走。”玄狐蓬尾半眯着眼睛说道。 余书洋催动云车一路向北,在九幽之中是没有东西南北的,他靠着对玄冥冥土的感应,隐约能辨别方向。 “小子,你帮他指路,就用那个黄童,他是五路引魂里的中路引魂使。”玄狐撇嘴冲李真提醒道。 云车遨游云霄速度是极快的,蓬尾看着龟爬一样的云车,就知道余书洋不能分辨方向。 李真得了提醒,忙着沟通寄居在玄窍内的黄童,现下黄童只有一点灵应,完全就是一个懵懵懂懂的状态,见着李真询问直接吐出一股神力。 中路引魂灵韵加持在云车上,一瞬间,幽都鬼境都变得清明,余书洋再催动云车,就仿佛是大鹏展翅,一个纵身就是一万里。 不等三五个呼吸,云车就来到了极北的幽都山,此处比邻幽冥黑水,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木,通体上下都是一色玄黑。 “你们随我去往鬼方国吧,那是我治下的鬼国,在哪里有一条通往中州北条山的阴阳路。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鬼方变化如何,有没有彻底废弃。”蓬尾哀叹一句道。 昔日月狐族的圣地立在太行中条山,玄狐被鬼方氏拜为图腾神,就定居在了北条山中。 后来,鬼方氏北迁移到了北方的中山,蓬尾因为黎族信奉,就没有跟随他们迁移,留在了北条山中。 余书洋按落云头,把云车停在了幽都山脚下,这会他思量更多是东夷故鬼,他们一直都没露面呢。 “鬼枭?兵主妻族来了?”玄狐一落脚,就闻到一股腐败的味道,这股味道他太熟悉了。 随着玄狐话音刚落,就见着一只人面鹰鸟落下,它的体型跟猫头鹰很像,不过长着一张人脸。 “蓬尾,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在这等了你好几年了。”鬼枭抱怨一句。 说吧又回头看像姚姬、姚子重,不由的抱怨道:“现在的黎人怎么这样孱弱,妖宠也不不咋地。”这话说完,余书洋、李真率先变了脸色,他俩是妖怪不假,却不是妖宠,而且他们身上各有玄光,不可能看不出来。 “你是那个氏族的,竟然敢口出狂言。”玄狐第一个跳出来,妖宠一事最能惹怒的就是狐族。 黎人部族跟狐族纠葛最深,地狐、妖狐两族先后数次与之联姻,私下里女狐跟黎人男子多有露水情缘。 鬼枭嘿嘿一笑,说道:“蓬尾莫在意,是我说错话了。” 玄狐摇晃狐尾,跟幽都山沟通,调动山中一点幽冥之力,直接把鬼枭侵染成一座石像。 “没事,下辈子多注意吧。” 玄狐说话间,就要把石象敲碎,灭杀不长眼的鬼枭。 “鬼母且慢动手。” 说话说,两人从林中走了出来,这两人一个身披羽衣大氅,一个身穿葛布麻衣。 穿羽衣的修为高些,乃是三品后期修为,他就是当代羽化道领头的羽化仙。 另外一个穿葛布麻衣的,就是尸解仙了,他修为稍微低点,是三品初期修为。 他们就是当初在桃柳福地修行的,当初收拢半妖亡魂,祭炼半妖族气,甚至是将一众鬼魂炼成阴山,都他二人的手笔。 却不想,看守福地的书仙鬼猴子找到了余书洋,阴山鬼魂被他度炼了一半,又拿玄冥冥土抵住了福地下沉。 害的他们救出东夷故鬼,在九幽之中没了逃生通道,被太岳鬼神一路追杀,最后只得跑来了幽都山躲避。 “你们两个活尸,也敢来触我的眉头,不怕我连你俩一块收拾了?”玄狐冷冷的说道。 对于羽化仙、尸解仙,玄狐并不卖面子,别看两人修为都在三品,他却是不怕他俩,鬼神对逃死延生之辈最是反感。 “鬼母息怒,这只鬼枭出身九黎氏族,还指望他复活盐枭主母呢,他就是一个祭品,实在不劳您动手。” 尸解仙上前劝说道,他们去太岳飞来峰搭救东夷故鬼,不想,天道意志耍了滑头,山下镇压的全是鬼枭。 这群鬼枭是九黎氏兵主麾下的兵,他们也是远古末年被封禁的,靠着太岳山上的鬼气,以及鬼枭同类相食,方才活了下来。 “九黎氏竟然能化身鬼枭,这么说来,他们都是盐枭跟兵主的血脉。”玄狐眼中闪过一缕贼光。 黎族当初在中州北地,跟他们争斗的华族则生活在灵州西北,双方隔着一座太行群山,来往并不多。 后来之所以能打起来,源头就是,黎族兵主去灵州求娶盐池的解氏,也就是盐枭主母。 当时华族的少主,则是来到中州求娶了西陵氏,两者在阪泉相遇并且打斗一场,继而引发了后来的大战。 “鬼母,想必您刚脱困不久,还不知道阳间的事,现如今华族跟黎族融合,占据了九州内陆。 当今的人族尊崇天道,首领认天为父,自称为天子,更是禁绝鬼神祭祀。 你在人世间信众鬼方氏、中山国,早已灭绝没有了传承,包括鬼母的名号,也已经没了记载。 我们东夷人是曾经北地黎人一支,现如今,也只能困守在东海一岛。 咱们都算是旧日的遗留,只要敢冒头,必定有大把的仇人出来,还请您暂熄雷霆之怒。 只有把盐枭复活过来,才能把兵主乃至九黎族人都找回来。”尸解仙一阵苦劝。 这个计划是东夷帝君制定的,也算是他们因祸得福,本来想把东夷人的故鬼搭救出来,不想找出来了九黎鬼枭。 黎族是东夷人的前身,两族相差大半个纪元,一个在远古时代初期,一个在远古时代末期。 玄狐蓬尾所处的时代,则是远古时代中期,正好是华族跟黎族融合的时代,当时人族一致对外,九州内人族都在联姻。 故而,他对于九黎兵主、盐枭氏并没有半点好感,而且,他是月狐一族的,立场本来也跟黎人不同。 “你们跑来幽都山,想必也是想借道去往北条山吧?”玄狐淡淡的问道。 “鬼母圣明。”尸解仙极力吹捧道。 刚才他一眼看到姚子重腰间的半妖气运,就知道是来搭救他们的,知道计划完成了一多半,只差玄狐这里最后一关了。 说来,他们也没想到,鬼枭竟然嘴这么臭,上来就把玄狐给得罪了,这种远古鬼神性格大都古怪。 “借道没问题,不过我得警告你们,不许在我这里惹事,至于兵主、盐枭氏,全都跟我无关。”玄狐厉声警告道。 说完话,他摇动狐尾,把鬼枭的封禁解除了,说实话,他并想跟兵主一脉结仇。 “你们几个跟紧我,咱们现在就去往鬼方国。”玄狐回头冲余书洋他们四个提醒道。 解除封禁的鬼枭忙着“咕咕”叫,把山中的其余枭鸟召唤过来,他们总共八十一只,领头的就是刚才被石化的那只。 鬼枭并不是全都人面鹰身,也有不少是人面羊身,背后也生有双翅,若非额头上两根山羊角,也分辨不出羊脸来。 玄狐见着一众鬼枭都过来了,直接引动幽都山的神力,带着他们前往山中鬼方国。 这鬼方国又叫一目国,其中鬼怪全都是一目人模样,就跟水里的鱼类似,单面都是一只眼。 (本章完) 第350章 纵目鬼国与蜚眼石人 第350章 纵目鬼国与蜚眼石人 鬼方国已经覆灭,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即便是太行以东的中山国,也已经没埋葬尘埃里。 玄狐鬼母神的信仰,也随之消亡殆尽,留在幽都山中的鬼国,就像九曲鬼国之于土伯,都是最后的残留。 一众鬼枭、妖怪们,被玄狐引动幽都山的力量,潜入到山中灵境内,这是一处类似洞天福地的鬼境。 长达一个纪元的时间,特别是失去祭祀跟香火供奉,鬼国一点一滴的衰败,直至变成一地的瓦砾碎片。 那些用灵木打造的宫殿,全都腐朽成了渣,砖石碎片、瓦片各种堆砌,一切都散发着破败感。 细细的端详,还是能看出来的,最后一批妖鬼曾经试图挽救,不过失去了玄狐的配合,他们无法离不开鬼境。 阳间鬼方氏、中山氏先后被覆灭,一应传承都被废弃,没有了活人的祭祀,鬼境中越发的荒凉了。 玄狐蓬尾从踏入到鬼境中,就低沉的吓人,这处鬼境是他的鬼国,就像玄冥冥土跟余书洋的关系一样。 妖鬼们临死前不甘愿的情绪,鬼方氏、中山氏被覆灭前的哀求,这些信念都留在了鬼境中,就像远方游子的惦念,全都朝着玄狐涌入。 眼见着玄狐变的发狂,还是李真第一个发现了不同,他毕竟修行神仙道,更有两道神灵化身,慢慢的也能察觉。 “表哥,快帮玄狐隔绝跟鬼国的联系,他被信众的怨念侵蚀了,一旦丧失了心智,怕是要变作神孽了。”李真慌忙提醒道。 神孽,就是神灵堕落后的产物,就是鬼怪中的罪鬼,全都是丧失了理智,沦为罪恶的化身。 余书洋闻言也是一惊,说起来,神孽他还真见过一回,就是在喜鱼福地的灵田中,那位普通稻草人一样的昂公子。 昂公子能成为神孽,是因为遭受了神罚,因为斩杀神身,遭受到了反噬化作神孽。 余书洋听闻李真的话语,忙取出阴阳真形扇,朝着玄狐扇风,清静自然风最能稳定心神,甚至阻断外劫。 随着一道道清风吹拂,玄狐方才慢慢稳住了心神,他是被镇压太久了,神力消耗所剩无几,全靠神位支持。 玄狐摇动狐尾,将一点点神怨聚拢,化作赤红色的业火,随着业火星星点点的壮大,鬼境气氛也变的好些。 “小道士,多谢了。”玄狐半眯着眼睛,冲余书洋稽首行礼。 余书洋摆摆手,笑道:“玄狐莫要客气,咱们该怎么离开啊?” 刚才他用神瞳细细的端详,发觉鬼境就像一块朽木,大半都没鬼怨侵染,想要从此处重回阳间,怕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他记得东夷帝君说过,出口安排在了荒海雷岛,想来别有安排。 蓬尾玄狐被神孽攻心,心神已经动摇,此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顾及到羽化仙、尸解仙以及鬼枭,强装出无事的模样。 “鬼方国、中山国都断绝了香火,不过,北条山还有纵目国的微弱神力,你们可以转道去北地。”玄狐慢慢的解释道。 玄狐治下的鬼国,由西北的鬼方氏、太行以东的中山氏、北条山的一纵目人构成。 现如今,鬼方、中山全都覆灭,只剩北条山残存的一点遗留,那是当初玄狐在北条山的祭坛。 “鬼母,北条山现在驻守着霸府天兵,他们在山市建造天街,咱们若是从哪里离开,怕是直接被天兵抓进天牢了。”尸解仙出言提醒道。 为了营救飞来峰镇守的东夷故鬼,他跟羽化仙没少做功课,专门养了一只虎妇鬼,引开霸府的天兵。 那虎妇鬼出身临西小户世族,被一文士聘娶回家,发迹后就嫌弃媳妇出身低微,联合小妾将她磋磨而死。 死后冤魂受妒妇津吸引,在水中化作一只水虎鬼,那妒妇津是古时妒妇投水的地方,因着百姓口口相传得了玄妙。 虎妇鬼在妒妇津作祟,被羽化仙找到带回东海,放养在了荒海之中,暗中帮她度过了鬼仙劫。 东夷帝君以寻夫报仇为引,暗中挑唆虎妇去北地寻仇,把驻守的霸府天兵调走,这才让羽化仙、尸解仙潜入太岳。 又因着东海天罚大劫,把太岳一系鬼神全都限制住,这才给了他俩推倒飞来峰的机会。 原本虎妇也逃入了九幽,不过她跟羽化仙、尸解仙失散,没能逃入幽都山。 “霸府天兵?”玄狐疑惑不解的望向尸解仙。 在他被封镇之前,还是华族、黎族大融合,当时人族还处于氏族联盟时代,全族老少都得狩猎采集,还没有兵府军队的说法。 “霸府天兵,就是当年雷神的子孙,他们一直驻守北地,就是防备东夷人、青丘狐族回来报复。” 一直不说话的羽化仙开口解释道。 人族在九州按着五方建立了五都,分别组建了五府驻军,专门负责应对人族的仇敌,同时也是震慑一众妖仙世家。 五府军不受人族王朝管辖,也不参与人道争龙纷争,算是人族支柱之一。 “雷神,他还没飞升吗?”玄狐略带诧异的问道。 雷神丰隆是大龙神之一,同时也是华胥氏的图腾神,他跟人族生育过后代子孙。 “远古末年天道锁龙,龙神、大龙神都不得脱劫飞升,雷神想走也没办法。 况且,现如今人族大兴,尊奉他为人祖之一,也是乐在其中。”羽化仙淡淡的说道。 黎族跟华族纷争,当初有三位大龙神都支持华族,说起来,东夷人跟东海龙族不合,也算是世仇了。 “你们有什么安排,既然东夷让你们来幽都山,他不可能没算到这些,别跟我绕弯子了。” 蓬尾玄狐有些反应过来了,时间过去了一个纪元,东夷帝君百般谋算,把他、土伯、朋蛇都搞了回来,不可能没有安排。 尸解仙上前一步,一脸谄媚的笑道:“鬼母圣明,来之前帝君就安排好了。 东海荒海深处,有一处雷击岛,哪里曾经是鬼仙聚集之处,开辟了二十四座洞天福地。 现如今,洞天福地都被劈碎,化作二十四座雷岛,这岛内深处还残留了幽冥本源。 我们在雷岛中建有一目石像,只需要您把阴阳路转移过去,这样咱们都能离开九幽了。 现在狐族都在东海青丘岛,您也可以过去看看,现今六大狐族都汇聚在一起。” 自打进入鬼境中,尸解仙就在找机会劝说,他们没来过鬼方国,没想到竟然如此残破。要是按着东夷帝君的安排,迁移鬼境跟阳间的阴阳路,鬼境怕是直接散架了。 蓬尾玄狐闻言倒是没发怒,鬼境破碎乃至覆灭,都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土伯也复生了,想来还是会驱赶他的。 幽都山他是不可能再占据了,况且,鬼方、中山全都覆灭,也没有了半点传承,他也得考虑一下,日后该以何等面目传教。 “独眼石人?” 玄狐蓬尾若是所思,不过片刻,猛的托口而出,说道:“蜚兽一目,东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朋蛇大旱、蜚兽大灾,他是想挑动人族内乱?” 玄狐治下的鬼境,因为北条山纵目人,因此被谣传为一目、独眼,实际上纵目人,是额头多一道纵目,按眼睛算也该是三眼人。 在远古时代,只有蜚兽的仆从才是一目人,这种独目人生性极其残暴,时常跟随蜚兽为祸一方。 “鬼母大人,这事我们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帝君谋划无穷,我们也都是听话办事。”羽化仙淡然的诉说道。 东夷族只剩二位一品仙人,也就是东夷帝君跟东灵帝君,两位帝君修行法门不同,做事风格也极不一样。 东灵帝君坐镇在东灵大岛,教化东夷七姓族人,一直一来都是师长一般,不过,他从来不过问族中大事。 反倒是东夷帝君,常年待在三仙岛,极少数时间跟族人见面,不过族中大小事物都由他拍板,许多谋划也都是东夷帝君制定。 “鬼母大人,我们大家可就指望您了,这阴阳两隔,没有阴阳路,谁都出不去啊。”尸解仙从旁劝说道。 蓬尾玄狐看了看余书洋他们四个,又看了看羽化仙他们,心里中不住的寻思着。 一旁的余书洋也是回过味了,他们四个肉身进入九幽,只有他是保证所有人能离开的前提。 因为他跟青丘狐族的关系,现如今,蓬尾玄狐刚刚脱困,对外界变化一无所知,必然是要探问外界的情况。 他跟李真分别代表道盟、仙盟,姚姬、姚子重代表东夷族人,一行四个给玄狐的感觉,就如同远古时代一般,三方依旧和谐相处。 最关键的一点,余书洋身上带有狐族气运,他教导三千狐子,身上的道德荷叶自有一股狐气,别人看不出来,蓬尾玄狐一眼就能识别。 故而,当初蓬尾一脱困,就飞到云车之上,并且称他为狐师,当时余书洋心中多有顾虑,并没有跟他太过熟络。 现如今,余书洋方才知道,阴阳路跟独眼石人的事,想到这里,他不觉的又恼怒几分。 上次天罚大劫,东夷帝君就坑了他们一把,天眼张目,是李太平主持科仪,阳符子从旁指点,唤来了雷神丰隆帮忙。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撇了鬼枭一眼,想来当初羽化仙他们动手,也少不了李太平请走雷神丰隆,不然,他们依旧不能得手。 见此情形,他心里也生出无名火来。 “玄狐,若是转移阴阳路太过麻烦,我倒是也有一条路,幽冥之中有一座奈何桥,可以联通阴阳两界。” 余书洋早在来幽都之前,就锻造了一座奈何桥,配合他的太极金桥,也能穿梭于阴阳两界。 蓬尾玄狐半眯着眼睛看余书洋,狐嘴咧开嘿嘿一笑,说道:“小道士,你倒是个实在的。 不过,这事却是不能这么办,你们四个能从奈何桥回去,他们却是上不奈何桥呢。 最关键的是,东夷既然谋划此事,我也不好驳了他的脸面,那独眼石像,怕是还有大用。” 说到这里,玄狐摇晃狐尾,把那一团业火洒落出去,就见着鬼境四处开始燃烧,赤红如血的大火四处蔓延。 “小道士,你且过来,我有话问你。”玄狐单独把余书洋叫了过去。 “我有几件事问一问你,想来你也不会骗我吧?” 玄狐盯着余书洋细细的打量,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玄狐放心,只要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余书洋客气的说道。 “东夷安排你们几个过来,又分成三波,想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的。 现如今,狐族是什么情况?跟东夷人关系如何?”玄狐略带几分紧张的问道。 说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两族关系对立,当年六大狐族,也不所有狐族都支持黎人,像是心狐一族就支持华族,鬼狐、月狐也多是袖手旁。 “六大狐族联合再一起,把九尾狐的青丘山搬到了东海,围绕在青丘山四周开辟了许多海岛。 听闻青丘山上有三位一品修为的狐妖,分别出自地狐、妖狐、九尾狐。 在一众海岛中,最大的海岛上建立了六族联合的狐之国,由九尾狐做王室,其余五大狐分封柱国将军。 青丘狐族跟东夷人多有联手,应付东海龙宫,其余时间,都是分居两地,来往的并不多。”余书洋简单的诉说一二。 按照他的理解,青丘狐族对东夷帝君的态度,也是多有分歧的,九尾狐这边搞出龙子圈禁青丘群岛,目的就是阻断跟东夷人的联系。 现今,又把道盟请了过去,创立了东海道院,并没有跟东夷帝君共进退的意思。 不过,月狐、鬼狐没有一品妖修,都转修万仙盟功法,再加上九尾狐本就亲近东夷人,许多事看着就非常矛盾。 就像阴陈子考道籍,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是心狐一族修行道法,九尾狐一族修行仙道。 “地狐、妖狐、九尾狐,怎么都是亲近黎族的狐族,那月狐、鬼狐、心狐怎么样了?”玄狐闻言不由皱眉。 地狐有女娇下嫁过去,就是东夷姚氏的先祖,东夷帝君派姚姬过来,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狐神大都被天道灭杀了,我听狐族庙祝讲,现如今只剩下一位九尾神狐,也是一直在沉睡。 你也知道,当初天道灭杀仙道,六大狐族圣地先后破灭,最后都逃入东海躲难。”余书洋说道。 六个狐族圣地覆灭,其中来由他还真不清楚,只能含糊其辞的解释一通。 玄狐听了这些话,陷入深思。 (本章完) 第351章 阴阳路与五雷城照影 第351章 阴阳路与五雷城照影 业火把鬼境焚烧一空,把神孽、鬼怨连同鬼境全都烧成飞灰,最后只剩下一张残缺的鬼母面具。 这张鬼面就是鬼国的根基,也是玄狐蓬尾的根基,就像余书洋的玄冥冥土,根基就是玄冥水池。 玄狐把鬼面拿在手中,把残留的一点朱金色业火收入其中,业火把鬼境焚烧殆尽,吸收了极致的怨念,业火也提升了不少。 “蜚眼石像的信物呢?” 玄狐朝着羽化、尸解二仙问道。 羽化仙忙从怀里取出一个草扎的小牛,双手捧了过去,这是用祭草做的蜚兽。 “东夷好手段呢!” 玄狐感叹一句,随即施展手段,口喷一口狐火,把祭草点燃,一股股青烟袅袅如云雾。 在云雾之中有一条昏暗的窄巷,看着一片漆黑,巷子两边的墙壁或明或暗,隐隐约约透着鬼啸声。 “阴阳路打通了,你们俩打头先进去,这些鬼枭最后进。” 玄狐一手持鬼面,一手捏一团业火,说话如同鬼上身一般,带着一股狐鬼的尖锐凄厉。 尸解仙、羽化仙两个各看了一眼,只得无奈的答应了,一前一后走进了黑巷中。 随后,余书洋、李真、姚姬、姚子重也跟着走了进入,玄狐跟着他们四个后面。 “这是阴阳路,连通阴阳两界,一路上可能会见到不少鬼祟,咱们要由死地转入生地,就不好出手对付他们。 你们都要记得,不要跟妖鬼们纠缠,只管一路往前走,他们跟不上咱们的。” 玄狐特意嘱咐他们四个,至于羽化仙、鬼枭的生死,他才懒得管呢,刚才听余书洋的描述,玄狐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东夷帝君跟狐族关系依旧,就不会如此拿捏分寸,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谋算的计划多种多样。 就像余书洋所说的奈何桥,这就是他们的一条退路,朋蛇跟地母宫那小子,估计也有一条退路。 说到底,羽化仙他们带着一众鬼枭,无论找谁帮忙,只要点燃蜚兽祭草,都能接引他们到蜚眼石像哪里。 这些人中能让玄狐信任的,就只有余书洋,他身上的道德教化气息不是假的,狐师的身份就值得他相信。 余书洋手持这如意,自从炼出八十一粒垒土,五芝瑶草剑就变得沉重起来,山纹在芝草旁不断堆积。 九幽之中的妖鬼极难对付,就比如九曲鬼国的鬼魔,没有克制之法,根本没办法打杀他们,若是被死魔围攻,纵使五品妖仙也要被耗死。 五芝瑶草剑内收拢了己阴垒土,对一应妖鬼都有克制,就像姚子重的哭丧棒、姚姬的紫气芝麻杆。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墓葬系鬼神的核心——入土为安,无论多厉害的妖鬼,只要被垒土彻底掩埋,最后的结果都逃脱不了埋葬的下场。 余书洋也看透了东夷帝君的安排,姚子重的哭丧棒、披麻送葬,对应的就是土伯,姚姬的紫气芝麻杆、福星紫气,对应的就是朋蛇。 又或者说,土伯、朋蛇也只是后土宫、地母宫的代表,目的无非就是有所应对,不至于让他们落空。 这或许就是东夷帝君算无遗策的核心,无论中间多少变动,他都伏一手应对,最后都导向他设想的结局。 东夷帝君的安排,也如命数变换一般,看着蛛网一般的勾连,把事情引导到他设想的结局上。 这种能力他在前世也有耳闻,叫做织命,就像蚕吐丝一样,牵引别人的命数布局,最后也会被命数反噬,就如同作茧自缚一般。 对此,余书洋也是敬佩,他时常摆弄玄武龟书,用来推演盘算,却从来不卜算命运前途,担心的就是被其引导误入歧途。 阴阳路上一片昏暗,前不见来者、后不见去者,只能一点点往前走,走到尽头就是阳世了。 余书洋挨着李真,他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前头有玄狐的业火照亮,勉强还能看到姚姬、姚子重两个。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因而耳边时不时就有鬼语传来,刚开始鬼语喃喃,随着阴阳路越走越深,渐渐的能够听懂鬼语的叫声。 前世浮黎世界,余书洋听说过“走无常”,这种人生来具备阴阳眼,跟阴司鬼差结缘可以出入幽冥。 这些活人能够往来于阴阳两界,时间久了也能听懂鬼语,甚至是说鬼话骗鬼。 因为他是一个剑客,最是讨厌装神弄鬼的这一套,当然了,其中也有巫鬼之术害人于无形,让仗剑修行之辈难以施展。 不想,今天随着玄狐出入九幽,竟然也能学会鬼语,中土地道被压制,许多鬼怪之力都被压制,同时也留下不少的机会。 就像李真炼成值库灵官,把阴库、阳库占据下来,日后无论是赏善罚恶,还是推广阴库钱,都少不了一番成就。 鬼语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能力,这是七魄碰撞的声音,狐鬼相近也是因为言语相类。 野狐成精须得先学鸟叫,待到学的百种鸟鸣声,就能跟妖鬼沟通了,其中蕴含的道理,就是狐鬼魄音。 余书洋把龙鲤万法铃拆分成九口道钟,悬挂在九间道宫,就是以此教化一众狐子,让他们参悟风咒言灵。 也不知,是尸解仙、羽化仙二个太厉害,把阴阳路上的妖鬼都解决了,还是玄狐手持鬼面,震慑到了它们。 反正,一路上没有遇到讨要寿命的妖鬼,也没有纠缠不走的求生鬼,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来到了阴阳路尽头。 从第五层幽都一路穿行,来到阴阳法界,再进一步就是阳间。 尸解、羽化二仙都等在这里,他们两个修的都是逃死延生之法,这次来九幽一趟,也不仅仅是为了搭救东夷故鬼。 经过这趟阴阳路,从阴间重回阳世,二仙就相当于经历了一次“解死”。 在别的世界,尸解仙、羽化仙都只能止步于鬼仙,排在天地人神鬼的最后一位。 鬼仙要想在进一步,就得举行“解死”仪式,把幽冥地府中的命魂讨回来,也就有了金虎追魂一类的传说。 中土世界没有阴曹地府,想要讨魂比较简单,麻烦的倒是从九幽离开。 玄狐一路上行走,不断的铺设阴阳路,手上的业火被他炼成灯笼,提在手上照亮前路。 “鬼母。” 尸解仙、羽化仙同声叫到。“你俩走到这里了,也算是有本事,想要破关而出,还得凭借自身机缘。 这杆阴阳灯是我新炼成的,借给你俩照亮前路,希望能帮到你俩吧。” 玄狐把黄皮纸灯笼交给二仙,他除了帮他们一回,最关键的也是炼宝,把阴阳灯笼带入阳间。 尸解仙上前把灯笼接了过去,随着业火的照亮,可以看到羽化仙、尸解仙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灯火把一些类似飞蛾的妖鬼引了过去。 二仙都没再做停留,纷纷前行没入到黑影了,他们要打破阴阳两界的隔阂。 “咱们就在这里歇歇脚,等他们打通前路。” 玄狐回身冲余书洋他们四个说道。 余书洋、李真都没有多说话,此时他俩一个在祭炼垒土,一个在跟金童感应沟通。 “鬼母大人,您也有一个纪元不露面了,这次返回阳世,不如先到东夷族来吧。 自从天道降下诅咒,死后的族人都不能入土埋葬,能不能请您过来,主持安魂收葬啊?” 姚姬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凑到玄狐跟前,殷切期望的劝说道。 这是她的主意,并非东夷帝君的安排,自打天道意志出手针对东夷人,死去的东夷人都不能入土埋葬,不然,全都化作活尸旱魃。 为了避免尸变,东夷人死后,只能把尸身悬棺在山崖上,如此一来,尸身不受地气侵染。 蓬尾玄狐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事不可操之过急,鬼国已经破碎,想收拢亡魂也不能。 还得等我把鬼境从新搭建起来,想必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自打问清楚狐族跟东夷族的关系,玄狐也明白东夷帝君的安排,鬼母的身份就不要再想了。 他被镇压在九曲鬼国,这事想来东夷帝君早就知道,一直没来搭救,根本原因就是狐族跟东夷族关系变了,不需要安魂的鬼母神。 姚姬没想到,玄狐最后会这样问她,好在她不是蠢笨的,一瞬间就猜测到一点。 东夷帝君智计百出,把九幽之行安排的丝丝入扣,不会没考虑过玄狐的安置。 现如今,没有半句话的暗示,结果显而易见,那就是无意安排玄狐,又或者说,无法安排玄狐。 姚姬躬身一礼,又退了回去,站在三叔姚子重旁边,这次九幽之行,只有她收获最少。 不等多时,后头压阵的鬼枭也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人面枭,他被玄狐惩戒一回,再不敢没大没小的。 鬼枭们都收拢翅膀,一个挨着一个个挤在一起,丝毫不敢有半分造次,他们身为妖鬼,走阴阳路回阳间,一路上为没少遇到麻烦。 八十一只鬼枭分作两波,人面枭鸟的是兵主跟盐枭氏的后裔,羊面鹰鸟的是纭氏的后裔。 东夷七姓有黎姓、纭姓二支,就是他们的后辈血脉,因着黎姓掌兵戈、纭姓操狩猎,在东夷族中比姚姓更有话语权。 一旁的余书洋全都冷眼旁观,十分心意有七分用在祭炼垒土上,就像土伯所说的那样,他有真土、弱水,具备了施展黄沙大阵的条件。 一路上他也没闲着,把马皮影印的阵图法韵,慢慢牵引到灵芝如意上,他准备把阵图跟五芝瑶草剑合炼。 八十一粒垒土不停的在布阵,就像是拿小刀削木头一样,不停的磋磨马皮上的拓印,将九曲黄沙的法韵转入到如意中。 余书洋不懂的“解死”度炼,随着阴阳路的穿行,慢慢也感受到转死为生的好处。 就像母胎中的婴儿,经过长时间的孕育,最终只等一朝分娩,这个过程跟阴阳路完全一直。 幽冥的种种存在,都须得遵循一定的道理,比如金蛟剪须得用接生剪刀祭炼,这阴阳路就取法于产妇分娩。 余书洋领悟到这一点,也明白了为啥尸解仙、羽化仙乖乖的走在前头,故而,他也想抓紧把九曲黄沙法韵炼入灵芝如意。 祭炼过程倒是没有多少困难,蚂蚁搬家一样慢慢摄取法韵,把拓印虚影炼入到如意中。 不等他把法禁搬运完毕,就见着前方一道光照亮,在亮光的背后,隐隐约约闪过银蓝色虚影。 早在虎山岛的时候,余书洋就见过这些虚影,正是当初天罚大劫时候的五雷城。 “阳关打通了,你们几个都跟上,咱们赶紧出去了。”玄狐回身提醒道。 余书洋还没祭炼完九曲黄沙阵,还想再等等就没有起身,李真也分心炼法,眼角余光撇了表哥一眼,见他没动自己也就没动弹。 眼见着前面几人不迈步,却是惹恼了人面枭,一路上他们也没少应付索命缠身的妖鬼,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几个人竟然不积极。 “你们这群穷措大,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人面枭振翅高飞,朝着亮光而去。 其余一众鬼枭也纷纷振翅,跟随着人面枭飞入到亮光中,不等多时,全都没了身影。 “余道士,你俩这是何故啊?”姚姬不解的问道。 余书洋一手拿马皮,一手捧着灵芝如意,稳了稳心神,方才开口道:“姚少主,你跟姚三叔先走吧,我还得祭炼一下法器。” 姚姬看了一眼余书洋,又打量了一下李真,见二人全都无动于衷,也不好再说别的,就跟着姚子重常前走去。 这会,余书洋加紧时间摄取马皮上的法韵,他有一个直觉,经过阴阳路的转死为生,五芝瑶草剑能多一重生死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曲十八弯被他一一摄入到如意中,拓印虚影的马皮没了法韵支持,瞬间化作飞灰。 “小道士,你倒是个有福缘的,知道在阴阳路上炼宝,他们都在外间等着你俩呢。” 蓬尾玄狐提着一盏灯笼,回头又来找寻余书洋跟李真,雷岛上有五雷城的照影,把岛上的幽冥本源封禁住了。 尸解仙、羽化仙他俩耗费半条命,打破了生死关窍,在阳间凿出一道阳关。 却不想,蜚眼石像跟随幽冥本源,一块封禁在雷岛深处,更有一道五雷城照影守护。 雷城不是无根木、无源水,外头有二十四座雷岛,以及天劫滋生的火树银灵根做支撑。 (本章完) 第352章 石人一只眼 第352章 石人一只眼 雷岛深处。 余书洋捧着五芝瑶草剑,扯着李真从阳关中走了出来,这样阳关就像是在地底凿了一个洞。 经过由阴转阳、从死到生的变换,心中生出有一种“脱死而生”的感悟。 灵芝如意也多了一股生死法韵,六色五芝构成了戊己土流转,八十一粒垒土组成了九曲黄沙阵法,前者为死、后者为生。 原本五芝瑶草剑只是三转兵器,经过阴阳路的炼制,直接提升了二转,形质全都具备五转的层次。 这种变化引得玄狐、尸解、羽化二仙纷纷侧目,神兵九转是浮黎世界的特色,在中土世界还没出现过,他们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玄妙。 余书洋单手捧着灵芝如意,放眼去看蜚眼石像,就见石像是用白麻雕刻,应该有三丈高,身上披挂着铠甲,双手拄着一柄环首长剑。 最显眼的地方,就是石像脸上,原本双目的地方,横着长出一枚独眼。 此时,独眼猩红一色,仿佛是被血染一般,带带浓浓的戾气。 蜚兽,独眼、蛇尾,身形长的像牛,脑袋却是纯白的,每当它出现的地方,河水、井水都干枯,并且伴随着大灾难。 如果说,朋蛇是赤地千里的旱灾与饥荒,蜚兽就是水源断绝的大地震,两者都是象征灾祸的神兽。 朋蛇因为土伯的镇压,得以保全了性命,蜚兽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灭绝,血脉传承也断绝了,人族根本不允许它的存在。 “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 余书洋看着蜚眼石像,不由自主的的说出一句谶语。 在浮黎世界的历史传闻中,有过一朝朱皇帝,当时,黄河泛滥成灾,朝廷征发徭役,让百姓们去修河,结果在河道里挖出一个独眼石人。 石人背后刻着一句谶语,就是余书洋刚才说的: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 不久后,南方各地闹起义,前后不过二十几年,朱皇帝就彻底统一的全国,再造人族新王朝。 蜚眼石像本就炼入了灾祸本源,又牵引阴阳路沾染了无数死气,被余书洋一句谶语激发出来,一瞬间,显现出一丝天机。 自打余书洋暗中把一丝龙性喂给阴气鲤鱼,人道龙气已经生出变化,不过因为潜龙在渊,天机不曾显露。 这件事只有余书洋心里清楚,土伯暗中有所察觉,不过也没能识破真意,只当余书洋暗中下注阴龙。 天道操控天命劫气,地道左右阴德地运,这是天地二道统治世界的手段。 中土世界因为天道压制地道,阴德地运从来没参与过人道争龙,故而,人族圣地、一众神灵都没有察觉。 不过,天机已经不同了,争龙的天命也在慢慢孕育,蜚眼石像得谶语刺激,就像天赐神位一样,蜚兽本源融合造反,一瞬间彰显了出来。 羽化仙、尸解仙见此情形,急忙忙跑到姚子重身前扯腰带。 “快,快解开腰带,别错过了时候。” 姚子重一脸懵逼,不过也没拒绝,赶紧把半妖气运扯了下来,交代了尸解仙。 两仙各扯一头捆在石人身上,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咒禁,半妖气运慢慢融入到蜚眼石像中。 石像将灾祸、造反、半妖三种本源融合在一起,终于打破了死物的界限,化作一个开窍的石精。 余书洋在一旁都看呆了,此时此刻,他彻底明白了,东夷帝君根本不是要用半妖气运蒙蔽天机,他从一开始就是打造跟人族争龙的半妖。 蜚眼石精得了半妖气运,此时此刻,它就像是半妖的祖宗一样,占据了所有半妖的传承。 石精四下环顾一圈,最后在余书洋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也不再犹豫,提起石剑就朝半空中的五雷城劈去。 五雷城照影,乃是五方雷神施法所留,当初他们为了避免天道张目,纷纷降下分神施法,把荒海鬼仙全都劈死了,各留一道虚影封禁死气。 蜚眼石人持剑就砍,天雷、地雷二城都无动于衷,唯有妖雷、水雷被引动。 就见妖雷化作五条龙影,朝着石人飞来,这五条龙影都是脱劫飞升的龙神,被执掌妖雷的雷神炼入雷城。 蜚眼石人身上有半妖气运,这才引来妖雷轰击,不过,他体内还占据了造反、灾祸两道本源,并没受到太大限制。 石剑当空挥舞,直把龙影全都劈开,反倒是水雷砸到石像身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灰白色的麻石并不坚固。 “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 蜚眼石人怒吼一声谶语,引来天人杀机,手中石剑当空劈出去,斩破雷城照影,直接飞了出去。 羽化仙见五雷城照影被打破,也不再多做停留,他跟尸解仙闯了一回生死关,大半修为都耗尽,正好趁机脱困。 “咱们走。” 羽化仙身上羽一大氅抖落在地,化作一只五丈高的白鹤,载起一众鬼枭跟尸解仙。 又看向姚姬叔侄俩,示意她俩赶紧跟上。 “余道士,我们一起走吧?”姚姬问道。 余书洋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得把雷城照影收走。” 姚姬见此情形,也没再多做停留,跟着叔叔一块跳上鹤背,乘着五丈白鹤飞离了雷岛。 李真还没清醒过来,他大半心神都陷在玄窍中,跟黄童沟通订立神道盟约。 “小道士,你想把雷城照影收走?”玄狐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五雷城照影,乃是五方雷神施法,留下的神禁法韵,想要把照影收走,不亚于打败五方雷神。 刚才尸解仙、羽化仙全都束手无策,也不完全因为他们法力消耗太大,还有更多的考量,是出于对五方雷神的顾及。 神道灵应无处不在,这边余书洋施法收敛雷城照影,另外一边,五方雷神就感应到了。 刚才蜚眼石像能打破五雷城,也是天人杀机显现,天神不会插手人道争龙,暗中放水让他逃出去。 余书洋点点头,五雷城照影不仅是东夷帝君许给他的好处,也有阳符子的谋划在里头。 当初,阳符子提醒他十年后,来雷岛探寻机缘,指的应该也是这道照影。 “小道士,你倒是个心大的,我倒看看你有何等手段,能收取五方雷城法韵。”玄狐抱着两个胳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余书洋灵台之上放出神光,显露出阴德金莲、道德荷叶,内中莲蓬上飞出扫霞仙衣。 这扫霞童子得了青龙秘咒,不停的引动少阳之力、东方青色,祭炼仙衣的道禁。 直把五彩霞光的仙衣染成青色,白色的云履也染成了蓝黑色,唯有金色的鱼尾冠没有改变。 扫霞童子掌握三种道禁,分别是扫霞、玄光气、五彩霞光,应对五雷城照影,就好比猫捉耗子一般简单。就见着,仙衣凌空飞起,扫霞道禁施展,直接把照影纷纷打落,再经由玄光气侵蚀,把雷城法韵转化为法禁。 有东方青龙的本源做支撑,扫霞童子根本不在意消耗,就见着鱼尾冠一边放出五彩霞光,蒙蔽五方雷神的感知。 云履凌空飞在半空中,接引东方青龙的少阳之力,再放出玄光气祭炼五方雷城。 如此这般,五方雷城从光影炼成玄气,再被扫霞仙衣收入体内,纯青色的道袍上,浮现出五方雷城的纹样。 经过五方雷城、少阳之力祭炼,虚灵法宝的扫霞仙衣,也把法宝虚灵提升为真形。 就见着,半空中浮现一层层雷火,火云仿佛是从天上倾泻下来,就像是坍塌的雪山一般。 扫霞童子扭身化作一个方孔黑脸的道童,迎身冲上了火云之中,他就像是牧场里吃草的牛,见着雷火就吃。 五方雷城被他炼入仙衣,也算是被扫霞童子掌握,他不断吞食雷火,法衣上的雷城纹路,越发的清晰可见。 “彩凤仙衣?这是用霞光炼成的? 小道士,你有点实力啊,不过,你穿着不别扭吗? 衣可都是女子才穿的……” 玄狐望着空中的扫霞童子,是止不住的眼馋。 法宝是远古时代结束以后,在道盟的推动下,方才慢慢在中土流行起来的。 在早先时候,都是直接打磨天材地宝也使用,就比如玄狐手上的鬼母面具,就是用地宝落阴木雕琢而成。 “玄狐说笑了,法宝仙衣,又有谁会嫌弃呢。”余书洋笑着回应道。 天空中雷火越聚集越多,五方雷城照影被炼化,这事终究还是暴露了,引来了南方火雷神的注目,借着天劫开始施法。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知道躲不开了,忙催动玄水法力,放出五丁阴火蛇,飞入雷火云层中。 阴火蛇盘旋在雷云中,见着一道火形神光,就见着一个须发皆赤,身背火红大葫芦的神人。 “火雷神请了,贫道玄云子拜见。” 蛇首轻点,冲着火雷神行礼。 “好个小道士,你竟敢窃取五雷印记,莫非要与雷神为敌吗?”火雷神横眉立目怒斥道。 五方雷神都是后天神灵,大都是被信民祭拜出来的意志,也是为了填补古神缺位留下的权柄。 这位火雷神与人族最亲,除却占据雷神之位,还被尊奉为火神,以及人族先祖。 刚才蜚眼石人脱困,就引火雷神心生不满,天人杀机已经显现,未来人族免不得一场厮杀。 现下有察觉到五方雷城照影被窃取,施法的还是道盟中的道士,心中越发觉得气愤。 人族内部对修道成仙者,一直都是暗中排斥的,仙门世家始终被隔绝在地方,人道九大圣地更贬斥他们为妖邪外道。 “火雷神言重了,我收取五方雷城,也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私利。 刚才蜚眼石人出世,想必您也看到了,未来人妖两族必有一场纷争。 五雷印记留在此处,却是浪费了,不如由我取出来,炼成法禁,日后寻机会传播出去。 这事对五方雷神也都有好处,您说是也不是?” 余书洋心智转动,很快想了一个说辞,想着把火雷神糊弄走了,不要让扫霞童子渡劫失败。 火雷神横眉怒目看着余书洋,心里也反复思量着,刚才石人破禁而出,他只是模糊的察觉到一点杀机。 经过余书洋提醒,他也感觉到这次争龙的不同,竟然有妖族气运流入其中。 一直一来,人族、妖族各不相干,双方也都相安无事,不想,这次气运相融,必定引发一场争端。 这背后代表着,人族、妖族能否容合?是维持人妖两分,还是扶持妖人融合两族? 想到这些以后,火雷神也不想在跟余书洋纠缠不清,他得把这个消息传回人族。 “油嘴滑舌,这可不是道德之士的做派,你小子莫要惹事,不然,等你突破五品渡劫时,必定有报应给你。” 火雷神威胁几句,解除了雷火法则,灵应也随之消散,回归到神域之中。 五丁阴火蛇也跟着扫霞童子,在雷火云中翻滚,把半空中的雷火云吞食一空。 余书洋把火蛇重新收回到体内,仙衣道袍替换了捕风网法衣,五雷之气、青龙少阳、五彩霞光,围绕在身上,涤荡身心一切不祥。 玄狐蓬尾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天人上相本就自带贵气,余书洋更炼就狰狞龙骨,自带一种威严,如今穿上扫霞仙衣,更添加三分生气。 “啧啧啧,小道士,你若是当个庙祝传教,一定能蛊惑人心。 就凭借现在这打扮,比心狐一族的有苏氏都要蛊惑人心。”玄狐忍不住感叹道。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引动水火雷城之力,一点点的温养灵芝如意,笑道:“玄狐谬赞了,不知道玄狐如何打算? 是在此地落脚,还是跟我一块回青丘群岛?” 蓬尾玄狐四下望了望,不禁有些愣住了,过了一小会方才说道:“这东海之上,怎么会有地洞神的法坛? 而且,我看不远处,竟然有一方拥有冥日的冥土,却是奇怪啊?” 余书洋听到冥日二字,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冥土之中唯有他的玄冥冥土拥有冥日。 “玄狐,你说的拥有冥日的冥土,是不是还有一棵若木神树?” 蓬尾玄狐细细的打量,摇了摇头,说道:“神树没有,恶虎倒是有一头。” 余书洋闻言又是一愣,就不知道玄狐看到的冥土是哪个了。 “我得把阴阳路收起来,还得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不如,你等一等吧。” 玄狐看着余书洋劝说道。 “玄狐,我在此处有一个海岛,我去哪里等候吧,这几年我都不在岛上,正好去看一下。” (本章完) 第353章 再回虎山岛 第353章 再回虎山岛 雷岛是由二十四个小岛构成,海岛大部分都沉没在海水中,只有长有火树银灵根的部分浮在海面。 余书洋带着表弟李真,从雷岛深处飞了上了,这才看清岛上的全貌,刚才他们仿佛陷落在地洞中。 他没在雷岛上多做停留,施展云生阴阳神通,化作两匹风马拉着的云车,扯着李真一块坐上去。 此时,李真就像个提线木偶,十之七八的心神,都在玄窍中跟黄童订立神道盟约。 李真也是倒霉催的,他没在出阳关前订盟结束,黄童出了阳关,也相当于解死转生,灵性瞬间暴涨十倍。 如此一来,李真的心神被黄童缠住,陷入到极其漫长的神炼之中,只得被余书洋牵扯走了。 云车被两匹风马拉动,一瞬间就飞入半空中,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看着李真叹息一回。 自打李真加入万仙盟,他们见了三回面,一回去青丘群岛,李真饮了微尘劫争的茶,陷入长达半年的昏睡。 这回一块去九幽,回来一块走的阴阳路,余书洋为了祭炼九曲黄沙阵,还在阳关前等候许久,李真又陷入到神智不清。 余书洋用神瞳看了几眼,确定李真没有丢魂,而是心神进入玄窍,也就不再担心了。 云车从荒海深处飞出,在半空中飞行一刻钟时间,就来到了虎山岛所在位置。 岛上布置了四相摆尾大阵,内外各有一套阵法,此时,玄冥真水与五风楼相合,共同防护海岛。 余书洋当初把控阵的两枚符钥,一枚交给了蜂妖金虎,一枚给了茶树精云华。 现如今,云华跟土六都去了湖心岛,只剩蜂妖金虎一个在岛上了,只得发飞符让她打开法阵。 随着鱼鳞飞符没入云雾之中,不等多时,就见着三个少妇各扯一面云旗,从云雾之中飞了出来。 仨妖领头的是蜂妖金虎,身后跟着的分别是朱艾红、朱艾玲,她们仨个都穿一身水光蛛丝炼成的法衣,看着款式好似龙宫女使一般。 金虎手上拿的是风雷旗,旗面上绘制五风十雷,两个蜘蛛精拿的云旗就差许多,乃是自悟的水光旗。 “岛主,您回来了。” 金虎上前躬身一礼,挥动手中风雷旗,打开护道的阵禁,把云车迎接进来。 虎山岛内外两套阵法,护岛的阵法是四相摆尾大阵,用来调和风水流转,岛内另有八卦五雷阵。 这套雷阵是后来设立,主要为了方便阳符子祭炼雷击木,每座五雷坛上悬挂上千把雷击木剑,在岛上半空结成五雷罩。 不等金虎施法打开五雷罩,余书洋引动五雷城,直接拨开雷罩,操纵着云车落在了西岸。 自打他一落脚,就见着许多彩鳞大蟒、白玉锦蛇四处乱蹿,蛇藤、蛇参许多都长到六品以上。 蛇米草、白蛇草竟然也有不少入品的,当初荆楚卫开垦出来的五千亩蛇药田,竟然经营的这般好,大大的出乎余书洋的意料。 田中负责耕作的是木命的蜂妖,不过五六年时间,竟然有四五个都突破了九品,当初安排他们过来,全都是没修行的小妖精。 “药田里怎么这么多灵蛇?” 领头的金蜂上前答话道:“这是前些年,您的徒弟蛇丘燕指点的。 她看出蛇药田的布置,需要放养大量的灵蛇,这样才能滋养蛇药灵植。” 余书洋点点头,凭借采风望气术,一瞬间他就探查清楚,蛇药田里放养了七八百条灵蛇,在地下搭建了三四个蛇窟。 这些灵蛇跟灵根一般,都是不能开智化妖的,可以看的出来,蛇丘燕专门调教过一众灵蛇,每个蛇窟都有一条王蛇,不使灵蛇们失去控制。 “金虎,蛇药田现在都是怎么搭理的?”余书洋回身看着金虎询问道, “回禀岛主,蛇藤、蛇参都是培养灵根品阶,一直一来都没采摘过。 蛇米草、白蛇草都是一年一收割,采收下来的蛇米、蛇草,全都收在仓库里了。”金虎极本分的回答道。 她跟余书洋打交道不是一回了,知道自家岛主是个极有主意的,这次隔了五年时间,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余书洋不置可否,他已经过了早年那个阶段了,对于赚取符钱已经没有太多兴趣了。 主要是他不缺少快速赚取符钱的能力,从心底深处就改变了想法,不再计较微末得失了。 “岛上怎么样?这些年遇到困难没有?”余书洋随口问道。 金虎细细的打量岛主几眼,没有察觉到半点情绪,这才稳定了心神,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回禀岛主,这些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唯独有一件事,毕竟棘手。 与咱们比邻的红赤岛,原来的岛主,就是被您搭救过的耗子精,他不是被儿媳妇撵了出来。 这五年来,那耗子精组织了五次夺岛,每次都被打的大败亏输,他们双方斗法,把周边十几个岛都卷了进去。 若非咱们岛上有内外两重护岛大阵,说不得也被他们裹挟进去了,即便是如今,也影响每月老莫叔行船运送货物了。” 金虎说起这事,就觉得头大,早先阳符子坐镇的时候,红赤岛的事根本不敢扯过来。 也不知道,是李太平他们乘坐了尺家的海船,消息被外界查知,不等两天时间,就有妖怪上门提议联合对抗红赤岛。 余书洋闻听此言,也是眉头一皱,他记得当初去金鹿岛的时候,那耗子精在金耳仙的帮助下,招募了不少人手,这事竟然一直没解决?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占据红赤岛的又是谁?”余书洋反问道。 当初是李真在海上搭救的红赤耗子精,说是被儿媳妇赶出岛,甚至是放鬼蛊追杀他。 “现在占据红赤岛的是黑鼻地鼠,她自称狼毒夫人,善使蛊虫与妖鬼,平时大都在岛上不出来。 前两次,都是红赤鼠妖带着一伙妖怪去夺岛,那黑鼻地鼠有一种蜡蝉蛊,能把血肉化作蜡油。 带进海岛的妖怪大都中蛊毒,化作各种蜡像留在了红赤岛上,这事一下就闹大了。 后头三次攻岛,就是那些要报仇的妖仙了,说起来,他们报仇是假,根本目的就是来夺岛占地。 自打荒海被天雷洗炼,桃都山群岛都多了无数生气,无论是栽种灵根宝树,还是圈养灵兽,收益都是满满的。 原本在崖州五岛八城经营浮岛的,都想把浮岛搬到荒海来,这事被三仙岛出面压住了。崖州的八位城主出面,请东夷帝君出面说和,两位桃神也都答应,不允许浮岛并入桃都山地脉。 这些年桃都山群岛多有变动,实力不足的妖族大都转卖了,有几个强硬的,也是时刻防备着。” 金虎说道最后,也是止不住的感叹,心里无比庆幸,得亏当初买下虎山岛的是余书洋。 妖仙世家经营海岛,都是全力培养血脉后裔,至于岛上依附的妖族,那就只能沦为妖奴了。 余书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就知道是这样,那黑鼻地鼠若是实力强劲,也不能一直龟孙在海岛。 说白了,就有一股势力看上了桃都山群岛,借机在闹事,把各处海岛上的妖族牵扯进来,就像当初蜂、蚁大战,把虫妖仙族都打没了大半。 “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吗?”余书洋好奇的询问道。 金虎一脸的茫然,她大多数时候都在五风楼炼法,这些事还是老莫叔讲的,叮嘱她紧守法阵,莫要着了这些妖怪的道。 朱艾红、朱艾玲两姐妹相视一眼,她俩跟海蜘蛛朱家多有往来,也听到不少秘闻。 “岛主,我们听朱三叔说过一些消息,他叮嘱我俩不要随意离岛。 这事好像是牵连到一桩大事,关乎东海跟北海的新航道,先时天罚雷劫把荒海劈没了,也把东、北二海的通道打碎了。 为得打通新航道,东海龙宫派来了许多龙侯跟龙孙,那位黑鼻地鼠精,就是靠上了北海龙侯。 传闻,新进册封的北海龙侯,出身于海蟾蜍,近来带着一众族人,在海底挖掘,试图找到损毁的北海通道。”朱艾红细细的介绍道。 朱家在荒海占据了六个海岛,一直害怕的不行,毕竟海霞老祖不足百年寿数,当初来荒海造岛,也是给海蜘蛛留一条退路。 好在,东海龙宫分封了海蟾蜍过来,朱家作为龙宫的绣娘,也能托庇在北海龙侯的麾下,不至于被瓜分殆尽。 余书洋听到这里,稍微愣了一下,他想到天罚大劫是东夷帝君的安排,那东、北二海的中断,是不是也有他的暗手? 要知道,龙宫跟万仙盟一直都有争斗,特别是椒图龙子围困住青丘群岛,这让东夷人失去了一个重要盟友。 物理上隔绝了青丘狐族,现下道盟又在青丘群岛创办东海道院,想来,东夷帝君也是不太满意吧? 三千狐子刚刚登岛不久,东夷帝君就登门,把他跟李真、姚姬、姚子重送到了九幽之中。 也就是他们应对得当,没在幽都困守太长时间,像恶虎他在幽都待了六七年,羽化仙他们也待了四五年。 “你们给朱钢标发道飞符,让他过了一趟。” 余书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问一问荒海这边的事,看看能不能察觉到东夷帝君的谋算。 早先,他觉得文思蛇挺恐怖的,因为他能分化蛇种寄生,蛇种又都善于蛊惑人心。 像喜鱼大仙就是被蛇种寄生汲取气运传承,若非是鱼夫子出手,想来喜鱼大仙早就玩球了。 公子昂更是被蛊惑的认贼作父,因为诛杀神身引来天罚,化作一只神孽,最终引业火自焚而死。 现如今,余书洋越发觉得东夷帝君讨厌了,他就像是天道意志一样,暗中用织命术操纵一切。 眼下他还没查清东夷帝君的目的,不过,有几件事却是要办。 第一个,就是关于鱼父突破五品,到时候很可能把文思蛇引来,最好是带鱼父去湖心岛。 又或者说,他留在鸦头山等候,有长蛇童子、扫霞童子两件真形法宝,应对四品妖仙也不是不行。 第二个,就是虎山岛的问题,原本他经营此岛做为开山立派之用,不然也不会给金虎山插翅。 现如今,他在湖心岛创办东海道院,未来大半时间都在那里,这边也就荒废了,沦为一个生产芝草茶叶的灵岛。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海牛一族帮忙,把虎山岛搬到湖心岛,这样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想到搬运虎山岛,那巢居城经营店铺的鱼母,是不是也跟着搬走呢,毕竟鱼母也突破了六品。 鱼母跟鱼父结发夫妻,已经是连了运的,到时候,鱼母突破也必定会引来文思蛇的注释。 说起来,文思蛇跟喜鱼的斗争,都是文思星君主导的,是神眷之争,也是文思大道之争。 这事想要调和化解都不可能,除非余书洋把自身占据的文鲤气运让出。 要知道,余书洋血脉觉醒为龙鲤,也属文鲤血脉之一,他就跟当初的喜鱼大仙一样,根本没有退让的余地。 话说回来了,身为道盟弟子、法脉祖师,他也没有半点畏惧文思蛇、文思星君的道理。 在四大文神之中,文思排在末尾,领头的是文昌、文曲二神,余书洋他跟文曲星君结缘极深。 且不说,当初李真把寿字真种给他,被他祭炼法相时,用来结缘了文曲星君,得到了八会灵文的传承。 后来在冥土打造玄冥冥土,冥土之中供奉了二十座文曲神庙,青冥虚空中,除去冥日、冥月,就属文曲星最为闪亮。 这样算下来,文曲星君在他身上也投了重注。 想到这里,他觉得,哪天有时间,他得好生祭祀一回文曲星君,起码问一问文思星君的事。 说实话,现在他对文思蛇并不担心,反倒是一直不显露踪迹的文思星君,更让他提防一二。 四大文神跟人道关系特别深,像文昌星君主掌人族文运,一应文运官禄都受他影响,九大圣地有大半都要给他敬奉香火。 其次就是文曲,不仅执掌文才,还是北斗第四星,兼具考核生死寿命,故而,又称玄冥文曲。 最末位的文思星君,执掌文思灵感,是人族香火造神,在星天中并没有本体天星。 不像文昌、文曲、文魁三神,都有天星本体,并非单纯的香火神。 想到这里,余书洋猛然惊醒,巫神被打碎本体,巫魂返回中土操控人道,会不会假借香火神之手,就像文思神这种?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54章 搅局的虎杖妖仙 第354章 搅局的虎杖妖仙 余书洋安置了李真,巡视了虎山岛,越发坚定了迁移海岛的想法。 虎山岛上除却金蜂、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三只虫族,还有当康点化的沙地猪、以及余书洋点化的太岁肉芝。 虎山岛被经营的实在太好了,芝田、茶园后续开发非常成熟了,芝草制作五芝馒头鱼,云雾茶炼制龙凤团茶。 除此之外,像云华营造的田,配合金蜂采蜜,也已经成了规模,后续再培育出妖、精,也是一笔不小的产业。 还有姚姬当初帮忙营造的农田果园,在沙地猪的耕作下,年年都是一场大丰收。 余书洋特意把沙地猪的族长找了过来,想要跟他们谈一谈,毕竟,也是神灵眷族,未必肯跟随他去湖心岛。 沙地猪一族的真名,都是土六给取的,当初余书洋只吩咐他,以沙为姓,真名就让他随便起。 土六不懂其中汇聚,就按着字号编排,从沙一到沙百六依次取了下来。 妖怪真名,这是余书洋用的劾名法,算是留的一个后手,用来防备培养的妖怪反叛。 同时,也算是一次口封性命的机会,姓名通性命,巫道咒术以姓名为媒介,也能施法害人。 余书洋对几个童子的取名,多有美意,比如土六,取姓为姚,名黄裳,姚姓因为芝草生于扶摇山,扶摇山女神名叫姚姬。 烛火精万家,则是以明为姓,名曦,因为他是烛火精,烛光照明,故而以明为姓,曦字也是光明之意。 沙地猪就惨了,这种数字排序,对他们并无太大益处,反而会因为姓名排序,相互之间连了运。 所有的兄弟排行,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排序,根据这个排序规则分担一应好处、坏处,也就是连运。 沙一体形并不大,只有一臂大小,他是沙地猪成精后,体形最小的,也是最有智慧的。 “岛主,您有吩咐?”沙一极为恭敬的行礼问候。 小猪浑身黄玉一般,嘴上一对尖牙,因为修行耕田之法,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农田的土气。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他刚刚祭炼了辰土、垒土,对真土也多有研究,能看的出来,沙一身上散发着壤土的灵韵。 “今天把你叫过来,没有别的杂事,就是有一件大事跟你商量。 你们原本出身虎山岛,是岛上圈养的灵兽之一,后来,被当康相中,钦点为他的神眷妖族。 咱们岛上除了你们沙地猪,还有太岁肉芝,都是神眷妖族,本来也没啥大不了的。 不过呢,我在青丘群岛又买了一个海岛,打算施法把虎山岛搬运过去。 就想问一问,你们沙地猪一族,是跟着我一块走呢,还是搬离虎山岛另谋出路呢?” 余书洋也没盛气凌人的安排,反而是好说好商量的问询,相比于三虫族,他对沙地猪始终隔着一层。 神眷妖族本质上就是神仆,很多时候都得听从神命,就像文思蛇跟喜鱼的斗争,背后就是文思星君在指使。 “岛主,我们都听从您的指挥,跟着您一块搬家。”沙一吸了吸猪鼻子,极为忠诚的说道。 闻听这话,余书洋反倒高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趣的询问道:“你们是当康的眷族,就没有感应到使命吗?” 神灵点化眷族,是要开放神道权柄的,把占据的大道法则分享下去,让眷族参悟修行。 “回禀岛主,神主乃是古农神,并不需要香火供奉,也不必传教立庙。 若说是使命,那就是多多繁衍后代,培育出当康血脉。”沙一满脸肃穆的叙述道,他是一脸的圣洁。 余书洋没想到会是这样,思虑片刻过后,也不再想别的,如果沙一说的是真的,他就把沙地猪一族当做佃户就成。 又或者说,可以收拢一批猪妖,交给土六炼一支真土道兵,辰土与壤土配合,效用绝对厉害。 “现如今,沙地猪全族有多少,突破九品的又有多少?”余书洋反问一句。 “回禀岛主,全族上下一共二百七十口,目前为止,突破九品的只有七个。”沙一脱口而出,他对全族上下非常熟悉。 余书洋点点头,心里算了一下,若是布置九曲黄沙大阵,须得道兵八百,若是给土六配合,少说也得三百之数。 “族丁却是不多啊,怎么繁育这么少?”余书洋询问道。 猪妖繁育最快,一头母猪怪胎四个月就能产仔,每胎都能养二十只左右。 按着这个比例计算,开窍的猪精也不至于这么少,当初土六排序到一百零七,五年过去了,才增长了一百多? “回禀岛主,神主陛下赐予一门锤骨之法,能将母腹中的猪崽合为一头,保证生育出来的小猪能够开窍生智。 这法子对母体、猪崽都有损伤,不好频繁使用,以免一尸两命,而且,荒海这边猪妖太少。”沙一带着些许苦涩的解释道。 也得给族人安排婚配,沙一也是耗费不少精力,求着老莫叔帮忙,由半张仙出面,从族中聘娶了许多穷苦出身的猪妖。 得亏,沙地猪族不外嫁,方才保住了二百七十口,不然,说不得现下未必能满一百五十口。 “原来这样啊,好生照料吧,争取早点把族丁提高到五百。”余书洋劝勉两句。 太岁肉芝是由他亲手点化,共计五百之数,跟在沙地猪后头学耕种,把芝田茶园照顾的特别好。 土六、云华能跟着李太平去往湖心岛,也有太岁肉芝的帮助,能让他俩从虎山岛脱身离开。 余书洋身为太岁肉芝的神主,并不用把他们叫到跟前,借着神道箓职的联系,他把六丁六甲神符传了过去。 五百肉芝都能感受到太岁龙神,可以自行凝聚神符,不需要他再额外祭炼。 这回传下神符法,也算是储备道兵,以后人族纷争,少不了各种厮杀场面。 他没去墨荷池,来到水光葡萄藤,等候朱钢标的到来,此处被两只蛛族经营的极其不错。 水光蜘蛛开挖了八口水塘,栽种了许多水草,远远的看过来,就像是水稻田一般,在水草中放养着如螃蟹般大小的水光蜘蛛。 相比之下,月光蜘蛛就差了许多,挖了一口极深的地洞,内中生活着月光蜘蛛,她们放养的吐丝蜘蛛,都挂在水光葡萄藤上了。自打水光葡萄藤晋升四品后,慢慢的不再结葡萄,金虎也不再操心葡萄藤了,这株灵根就落入到朱艾红、朱艾玲姐妹俩手里。 原本,虎山岛是由金虎管理一切,当时岛上也只有金蜂一族,后来,余书洋买下了海岛,慢慢的放权给了土六。 朱家两姐妹也按着规矩,紧跟在土六身边,刻意的跟金虎保持距离,蜘蛛精、金蜂两族也都如此。 一直到,土六、云华两个都走了,岛上反而没有能当家做主的了,金虎整日待在五风楼祭炼法印,朱家两姐妹也学着云华祭炼了两面法旗。 好在,老莫叔每隔半个月就来一回,岛上的大小事也有人出面协调,无非就是各处产业的琐事。 大概过了半日时间,一道飞符从外边传了过来,落在朱艾红的手里,她看过上面的内容,急忙忙跑了过来。 “岛主,朱二叔在岛外等候了,刚才发飞符过来,说是红赤耗子精也跟来了。”朱艾红极为不满道。 虎山岛一直不介入到红赤岛的争端,这事还是朱钢标给的消息,现在怎么包藏祸心的带祸头子过来。 余书洋听了也是气笑了,反问道:“朱钢标还说什么了,他总不能一句话也没说吧?” “朱二叔没说别的,只是让我通禀您一声,说是牵连很大,需要当面讲给您。”朱艾红左右为难的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你去把朱钢标带过来,其余一干妖怪,都让他们在外头等着。” 朱家两姐妹各行了一礼,前往西岸开阵迎接朱钢标。 却说外间海船上,有朱钢标、红赤耗子精、唐黑彪、虎杖妖师四个妖怪。 说来也是巧合,自打二次围攻红赤岛,大半妖怪都被炼成蜡像,红赤耗子精就滞留在荒海,他是进退两难了。 两次围攻红赤岛,邀请来的妖怪并非全都是散修野妖,也有妖仙世家的子弟。 给他撑腰的金耳鼠仙,因着李真的缘故,已经前往淮水市场了,八姐夫带着八姐来了东海,商路就缺少了收取货物的人手。 没了金耳鼠仙的帮忙,红赤耗子精打死也不敢回崖洲,这事就把虎杖妖师牵扯了过来。 自打余书洋一家越来越兴旺,虎杖就越发的担心被清算,他就想着让外甥唐黑虎盯着虎山岛。 就像当初火鸭仙想的一样,他打算抢了虎山岛,就带着外甥逃往九州内陆,有吴州唐氏虎族庇护,定然不会让他俩丧命。 不想,红赤耗子精两回都没能夺回海岛,还背负了血海深仇,虎杖妖师也是没办法,就过来暗中挑事。 后边三次联合围攻红赤岛,就是虎杖妖师从后头运作的,这也让他探查到虎山岛上有三品妖仙坐镇的事实。 这事一经探查出来,只把虎杖妖师吓个半死,他终于明白,为啥火龙坊荆家父子,回到巢居城全都夹着尾巴过日子。 三次攻岛失败,也让虎杖妖师找到了操作空间,暗中帮着八大城主侵占了十几个岛,他也是趁机便宜买了一个。 想着巢居城木氏上门女婿的身份、五品妖仙的实力,在荒海立足也不成问题。 奈何,虎杖妖师生来反骨,不是过安稳日子的妖怪,就盯上近邻朱家了,主要是朱家占据着六个海岛,家族的老祖宗快要死了。 他就像是一个盯着猎物咽气的秃鹫,一直在朱家人跟前晃悠,对于朱家他也得多做打探。 朱家跟李真关系并不浅,朱三娘很可能要接掌海蜘蛛一族,现在朱家几房都在争论这个事。 虎杖妖师要干的,就是从背后暗中捅刀子,挑拨朱家六房跟朱三娘的关系,只要朱三娘不能接管海蜘蛛,他就有理由插手其中。 这些日子,虎杖妖师带着外甥唐黑彪,在朱家六岛来回坐客,偏巧今天,朱艾红发飞符请二房的朱钢标过去,他们也就跟了过来。 原本,朱钢标也不会带他们几个过来,这事又牵扯到海蟾蜍一族跟北海龙侯。 被册封为北海龙侯的名叫海大木,正是当初前往淮河水市的神庙使者。 海大木把他师父的遗蜕取了回来,就想着在海市给师父营造神庙,这事在龙宫阻力非常大。 直到前不久,一位青龙来到东海水晶宫,跟当代东海龙王密谈了半日,随即就把他册封为北海龙侯,并让他带着全族来此挖掘通道。 东海、北海的通道是被天罚大劫毁去,说是挖掘通道,不如说是重开一道海底通道。 这事对海蟾蜍一族来说,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耗费时间跟精力,唯一让他牵挂的就是货神庙的事。 正好,朱家六岛都托庇于他,海大木就想让朱家出面,帮忙在荒海营造一个货神庙。 此事,朱家六房谁都不肯出头,最后请示了老祖宗海霞妖仙,这事她也没办法,就想到了虎杖妖师,于是又转到他的手里。 给货神立庙并不麻烦,背后牵扯的麻烦就太多了,海市贸易、金鹿岛贸易都不会允许的。 这些年货神庙大祭祀一直不出面,目的也是如此,他站在海大木的身后,由着海大木出面去争,遇到不讲理的,也能出手保住徒弟性命。 东海龙宫对海大木也是无可奈何,总是让龙子龙孙拖住他,不让他能建成货神庙。 册封海大木为北海龙侯,并且让他带着海蟾蜍一族来挖掘通道,也就换个法子把他打发了。 龙宫能想办法敷衍海大木,朱钢标、虎杖妖师却是没办法,正巧,余书洋回到虎山岛的事传来了。 自打尺家老祖前往青丘狐之国求仙丹,余书洋拜师大丹师的事,就在东海小范围的传开了。 朱钢标、虎杖两妖都明白,余书洋是彻底惹不起了,背后牵扯到两位三品妖仙。 如此一来,给货神立庙的事,他们都想到了余书洋,心想着,这事若是他来办,应该是不怕金鹿岛贸易的。 其中少不了虎杖妖师的劝说,他对余书洋一直都有敌意,自打他组局坑余家面馆,双方就有了芥蒂。 劫杀的事只要曝光了,虎杖妖师不认为自己还有生还的可能。 虎山岛上云雾缭绕,朱家两姐妹踩着风出来,手上各拿一面锦旗,冲朱钢标喊道:“二叔。” (本章完) 第355章 荒海货神庙 第355章 荒海货神庙 虎山岛,西岸。 朱钢标一身赤红色衣袍,穿着打扮像极了一个富家翁,腰间都挂着一对金元宝做装饰。 “二叔,你怎么带着不相干的过来,岛主很是不爽快呢。”朱艾红忍不住抱怨道。 “哎呀,这事不是赶上了,侄女不要生气,今年时间也快到收丝的时候了,你们这边准备的咋样了?”朱钢标老脸微红,转移话题道。 朱家两姐妹都冷哼一声,她们两支蜘蛛产的丝都是光气炼成,在龙宫之中都是挂了号的。 这几年都卖给了朱钢标,里面的便宜也都让他占了,按着当初余书洋定的规矩,蛛丝收益七三分账。 最后算账的时候,吃亏的反倒是朱家两姐妹,故而,她俩就不想再卖丝给朱钢标了。 三妖不再说闲话,一路上从西岸蛇药田、金虎山脚下,来到了岛中心位置的水光葡萄藤跟前。 一路上绕开三个雷坛,朱钢标每回经过时,心里都不觉得的打颤,雷坛上虚空悬挂一千多把雷击木件。 那近乎天雷劫的感觉,只要是五品修为以下的妖怪,看到了都觉得腿肚子发软。 朱钢标许久不见余书洋了,这会再相见,就觉得他浑身气场太强,仿佛是化身为龙虎,自带一股凶威。 “余岛主。” 朱钢标说话都觉得哽咽,实在是凶威压迫太甚,就仿佛是被利剑贴着脖子。 这边余书洋手捧灵芝如意,暗中催动狰狞龙骨,自有一股龙虎威势散发出来,狰狞恐怖的灵韵也跟着使出来。 “朱二叔,我听说还带了外人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余书洋淡淡的说道。 红毛耗子精跟黑鼻地母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想插手,至于背后牵扯的阴谋诡计,也没有太大兴趣知道。 当下,对余书洋来说,就三件事要办,一,搬虎山岛到湖心岛,二,带鱼父回去,三,应付文思蛇。 现在他留在虎山岛,纯粹就是等候玄狐蓬尾,以及打探消息,看看东夷帝君到底在筹划什么。 “余岛主,你误会了,这事跟红赤岛没关系,却是有别的事求到您跟前了。 咱们荒海被龙宫册封了一位北海龙侯,这位龙侯乃是一货神修士,就想着在荒海建立一座货神庙。” 朱钢标一边说,一边暗中打量余书洋,眼看着他并没有动怒,方才敢继续说下去。 “这货神你应该也知道吧?乃是玄天多宝真君,掌管百货贩运,四大市坊中,淮河水市就是他的道场。” 朱钢标说道这里,不见余书洋询问,心里暗中焦急,几年时间不见,威仪凌人不说,也没从前好说话了。 “建庙并不麻烦,你们还建不成吗?” 余书洋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他是听到淮河水市,想到当初在水市的一些遭遇,跟曹把头、听戏什么的。 “余岛主,这事若是简单,我也不能来求您,建神庙容易,找来工匠就能成。 关键问题就是,这不是建立一个小庙,需要再建一个市坊做道场,问题就出来这里。 您也知道,崖洲跟东灵大岛、青丘群岛合作经营了金鹿岛,目的就是跟东海龙宫的海市抗争。 若是在荒海营造货神庙,必然要招惹到龙宫、崖洲八大城,实在是扛不住啊。” 朱钢标叫苦连天,他也是真的为难,自打朱家托庇在北海龙侯麾下,搭建货神庙的事就跑不了。 现在六个房头一块商量,就是出工不出力,最好推给其他人,就比如虎杖妖师。 奈何,虎杖奸猾似鬼,始终不上钩,毕竟他是给八大妖城做事的,不可能违背妖城的利益。 这才被挑唆着来找余书洋,都知道他背后有两位三品妖修,有势力对抗其中风险。 “货神庙、市坊道场?” 余书洋说道这里,若有所思起来,说实话,他对这事并不排斥,反而觉得有利可图。 “这事怎么是你跟红毛耗子精过来,按理说,也该是北海龙侯派人过来。 再说了,那北海龙侯被册封到荒海,建个神庙、市坊也不是难事,怎么还让你出面说和?”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古怪,甚至是透着一股稀奇,按说朱家跟此事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朱钢标仰天长叹一声,仿佛泄了气的气球,说道:“余岛主按着咱们两家的关系,也都不是外人。 我家当初来荒海经营浮岛,也是奔着狡兔三窟的道理,老祖她阳寿耗尽,只剩百年之寿。 当初计划的是,让三娘突破五品后,接手族中的福地,其余六房在荒海孵化其余蛛族。 有着一种蛛族的帮助,二三百年说不得能再培养出一两个妖仙,如此一来,朱家也跟着兴盛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海蜘蛛是给龙宫纺丝织布的,有这层关系在,也没有太大风险。 谁知道,荒海经历一场雷劫,把妖鬼全都清空了,桃都山群岛反倒成了香饽饽。 我们朱家根本没实力占据六个海岛,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投靠一方势力,这个人选除了北海龙侯,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朱钢标说到这里,眼珠子错开半分,看了看朱家两姐妹,就见两女全都轻咬嘴唇。 不过,朱家姐妹跟在金虎、云华身边久了,被调教的非常懂规矩,知道自家岛主是个说一不二的,又最是恼怒有二心的。 当年荆家父子的事,金虎没事拿来告诫族中后辈,不让族人生有二心。 “这么说,你是代替北海龙侯过来?” 余书洋有些不爽,此事牵扯东海两大市坊,北海龙侯想营造神庙道场,自己不出头,反倒求到他这里。 这就明摆着是不安好心了,无论是否有利可图,他都得反过考量,背后隐藏的恶意了。 “余岛主息怒,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跟你解释。” 朱钢标眼看余书洋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啰嗦,直接把如何请托虎杖妖师、反过来又被他劝说,来请余书洋帮忙的过程细细的解释清楚。说完这些事,他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现在的余书洋,朱钢标得罪不起,乃至海蜘蛛全族都得罪不起。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虎杖妖师在荒海没少搅和,他就不担心被暗害了?”余书洋半笑不笑的问道。 虎杖妖师的恶意,可以说是满满的都是,余书洋不用过脑子,都能看的出来。 说起来,余家跟虎杖还有一笔旧怨,本来也不算太大的事,就是当初,他联合荆家、猪管事,以灵猪油脂为要挟,要侵占芝草生意。 这事因为半张仙出面,没被虎杖、猪管事拿住,不过也让荆家父子搅和进来,若非是阳符子在岛上,芝仙土六就被抓走了。 “唉,虎杖乃是巢居城木氏的上门女婿,又惯会装神弄鬼,明面上扯了红毛耗子精做挡箭牌。 又有八大妖城跟着分润好处,一干海岛的岛主是被黑鼻地鼠杀的,跟他又没关系。 这事就是一笔烂账,看明白其中猫腻的,也不敢找他报复,毕竟他也是一个五品妖仙,背后又有八大妖城。” 朱钢标无可奈的感叹一句,他们朱家也是看清楚其中的道理,方才投靠北海龙侯,又把神庙的事推给他。 余书洋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这事简单,你去把他们带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既然察觉到虎杖妖师的恶意,他就不能再留他,最起码也得抓过来,拷打一顿,问上一问才好。 想到虎杖妖师,他不由的想到当初在巢居城外的截杀,那一群小妖怪,全被种了神兵灵符,留在鸭头山上做苦工。 当时,他就想过,到底是谁安排的,现在想来,城中的内应很可能就是虎杖,最关键的是他的外甥黑彪,就在城外的卧虎山上望风。 朱钢标能听出余书洋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个蠢的,虎山岛上布置许多阵法,若是被带到岛上来,即便是五品妖仙,怕是也要被擒拿。 “二叔,咱们走吧。”朱艾红上前提醒道,她看着朱钢标愣在哪里,忙着上前提醒道。 “好的。”朱钢标回过神来,也知道,这事他说了不算了。 余书洋眼看着二妖离去,又从腰上摘下乾坤长蛇袋,说道:“长蛇童子,你暗中跟过去,若是他们想逃,你就把他们捉回来。” 长蛇童子两眼放光,舌头舔了舔嘴唇,问道:“主人,能不能吃啊?” 余书洋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个杀材,要活的,我还要询问情况,等没用了再喂给你吃。” 闻听此言,长蛇童子极为欢快,一蹦一跳的飞了出去,他掌握乾坤道禁,出入阵禁如同无形。 最关键的是,阵灵跟他相熟不会攻击他,操控法阵的金虎,也不会引动阵法伤他。 余书洋把四相摆尾阵法养出的两头阵灵召了过来,一头是天一真水炼成的蟠龙,一头玄冥真水炼成的鼍龙,以及山风化作的风虎。 蟠龙被云华施法炼成,一直养在茶园中,跟着云雾茶吞吐灵雾,它的躯体最是真实。 鼍龙则是潜藏在墨池中,不断吐纳池中的墨迹,如今,浑身上下就如同一块墨石一般。 唯独风虎最差,看着虎山生出的风,被五风楼一点点炼出一点虚影,若非虎山插翅的风水,它或许还是一阵山风呢。 三个阵灵全都懵懵懂懂的,余书洋亲手炼制的四相摆尾阵,阵灵对他都有一种亲昵。 他把它们三个召过来,就是准备等会擒拿了虎杖妖仙,问清楚了直接祭杀喂给阵灵。 余书洋晃动灵芝如意,把三道阵灵收入其中,用九曲黄沙阵温养它们,这九曲十八弯能削减修为,也能淘洗灵性。 毕竟九曲黄沙阵乃是轮回转世,炼到最后一步,是先天退变为后天,内中藏有一道生机。 阵灵乃是法禁灵性显化,本质上乃是无有魂魄的一点真灵,就像是残缺的命魂,在九曲黄沙阵中反倒能修复回来。 另外一边,朱钢标跟着朱艾红原路返回,刚开始,两妖还都默默无语,最后还是朱艾红忍不住问了几句。 “二叔,现在族中如此危险了吗?”朱艾红问道。 “唉,刚才我说的你也听到了,实话实说,现在就是走钢丝罢了,中途有半分差池,咱们蛛族最后一个仙门也灭了。 当年蜂、蚁大战,蜂族、蚁族全都没了仙门世家,下场如何凄惨,也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说实话,金蜂一族也就是遇到了余家,给了她家晋升的机会,若是换做别家,只会当做苦力用的。” 朱钢标在崖洲见惯了覆灭的妖仙世家,那些从九州内陆携带机缘逃来的,往往都能突破五品建立世家,后续后辈子孙却是再难出头的。 其中有机缘耗尽的缘故,也有八大妖城暗中削减散修世家,把这些没了妖仙的世家侵吞干净。 八大妖城最初就是只有一座城,后续扩张成海岛,都是靠着妖仙世家破损的福地,一点点的炼入地脉,扩大海岛的面积。 朱艾红闻言也是无话可说,就像光丝一样,卖给族中就是在她们身上割肉,现下水光蜘蛛、月光蜘蛛跟海蜘蛛并非一体了。 二妖各怀心事的来到西岸,朱艾红摇动手上旗,放开一点阵禁,云雾露出一条通道来。 朱钢标调整心态,面上带着喜色登上海舟,冲着虎杖妖师拱手,笑道:“妖师,多亏你的指点啊,余岛主答应了。 他请你登岛一趟,商量一下建庙的事。” 虎杖妖师闻言先是一喜,说道:“那余岛主怎么就答应了,朱兄弟没同他说明厉害关系吗?” 这跟虎杖之前设想的并不一样,他跟余家人打过交道,无论是鱼父鱼母,全都是极其精明能干的。 跟那些散修野妖不同,他们出身老牌妖仙世家,做事都极讲规矩,不会贪小利枉送性命。 “妖师,你这是说哪里话,就凭着我们俩家的关系,也不能蒙骗余岛主。 咱们还是赶紧登岛吧,这事早一步落听,也省得你我跟着担心。”朱钢标劝说道。 虎杖妖师见此情形,心中警铃大作,他是虎妖成精,又是最善洞察人心,不然也不能到处挑拨是非。 最关键的是,虎族吃人能收服伥鬼,这小鬼平时藏在虎腹中,暗生一股鬼迷心窍的能力。 此时心生警觉,他就使出伥鬼之力,问道:“朱兄弟,你怎么这么心急,莫非憋着害我呢?” 朱钢标修为不过七品,本就抵抗不了虎杖,被鬼惑心智后,就要说出实情。 “好贼子,竟然敢弄鬼!”长蛇童子说道。 (本章完) 第356章 杀虎祭阵 第356章 杀虎祭阵 虎山岛西岸。 虎杖妖师早年在人族,跟随一个耍虎的戏法师讨生活,一直到他开窍成精,奸污一个人族女子。 这才有了后来,被打断一条后腿,逃来东海被巢居城招赘,当了一个上门女婿。 在他没突破五品之前,常年拄拐杖,后来成为妖仙后,也把手上的拐杖祭炼成了一件“虎宝”。 长蛇童子化形成人,做道童模样打扮,他仗着自身道禁神通,就想着一把抓住虎杖妖师,带回到岛上。 乾坤道禁直接遁形,一步来到虎杖妖师跟前。 就在这时,虎杖妖师身形晃动,变作了一根虎头拐杖,从长蛇童子眼皮底下溜走了。 那虎杖妖仙使了一个移形换位,用手上的虎杖代替自己,他暗中被挪了出去。 长蛇童子一瞬间就怒了,挥手一拳打在虎头杖上,直接打的粉粉碎碎,他乃是真形法宝,又是血肉炼器,堪比四品修为的长蛇妖仙。 海舟上的黑彪、红毛耗子精全都吓的瑟瑟发抖,特别是唐黑彪,他是知道背后的仇怨。 长蛇童子蛇嘴一张,直接把黑彪、红毛耗子精吞到肚子里,乾坤长蛇袋内中有一个虚空小乾坤,能在其中收容活物。 虎杖妖师用虎杖逃走,他只是暂时脱身,不过是用了妖鬼搬运之力,在加上障眼法的移形换影。 这些把戏,都是早年在九州内陆,跟耍虎师学的戏法,靠着腹中伥鬼蛊惑人心,再加上戏法遁藏,这些年来都让他占尽了便宜。 此时的虎杖妖师潜在海水中,拼了命的往下游,生怕被察觉到,他离着海船不足五十里,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只有暂时藏到深海中。 长蛇童子把黑彪、红毛耗子精吞了,马上施法闻着味,就跳进了荒海中。 这会他直接显出真身,化作一条百丈长的巨蟒,蛇头钻到海水中,张开嘴猛的一吸,直接把虎杖妖师连同海水收了进入。 进了蛇袋内,他就不怕虎杖妖师再闹幺蛾子了。 长蛇童子收拢妖身,摇身一变再次化作道童,一张冰冷的面庞不带半点表情,眉目修长中蕴藏着蛇妖特有的妩媚。 “回岛吧。” 他冲着朱钢标、朱艾红两妖说了一句,转身就施法遁回到法阵中。 这边朱钢标被伥鬼蛊惑,刚清醒过来,就见着长蛇童子化身百丈巨蛇,入海中把虎杖妖师吞入腹中。 长蛇童子是用长蛇蜕炼成的法宝,战斗方式也得了一点长蛇的传承,这种方式看着就是远古野蛮。 把朱钢标看的都傻了,百丈长蛇着实有些太大了,一半身子浮在海面上,就像是海上漂浮的一座山。 直到长蛇童子出言提醒,朱钢标方才回过神,彻底醒悟过来,知道刚才差点把事情办砸了。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脸的懊恼,也知道虎杖妖仙为啥能搅动乱局,竟然能蛊惑他人心智。 朱钢标也不再解释什么,忙跟着朱艾红急忙忙回岛,叔侄两个都不认识长蛇童子,不过却是看出来了,是给余书洋办事的。 两个蜘蛛精一前一后,急忙忙的往水光葡萄藤跑去。 此时,余书洋站在水光葡萄藤下,手上捧着灵芝如意,一边施展刀圭秘术,用地气催动垒土,九曲黄沙变换不停,一点点温养阵灵。 半空中轻微晃动,长蛇童子破禁而出,垂首而立轻声说道:“主人,我把仨妖都捉了回来。”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把他们放出来吧。” 长蛇童子张口一吐,把仨妖都从蛇袋内放了出来,虎杖、黑彪、耗子精落地都觉得脑袋发懵。 唐黑彪看了一眼长蛇童子,又看了看身前不远的余书洋,暗中催动吴州唐氏的画虎秘法。 就见着黑彪身上一道墨色飞出,化作一只金钱豹,直扑向捧着灵芝如意的余书洋。 就见余书洋身上青色道袍一亮,把墨迹用雷火烧成飞灰,随着金钱豹化灰,唐黑彪一瞬间受到反噬,只觉得五脏具焚。 “虎杖,你怎么对我有那么大恶意,说说看,咱们何时结的仇?”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虎杖妖师被击碎了性命交修的宝器,也受到了反噬,相比起满地打滚的唐黑彪,他却是镇定多了。 “多说无意,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虎杖妖师半点不触,刚才被长蛇童子抓住后,他就知道逃不了,也不怕余书洋处置他。 崖洲五岛八城,半数妖怪都是在九州内陆惹祸逃来的,虎杖身为外岛管事,整日里跟他们打交道,除了伥鬼蛊惑人心,也有他的见识在里面。 “余岛主饶命啊,咱们可是没仇没怨啊,您还记得吗,当初还是您救的我呢。” 红毛耗子精磕头如捣蒜,他完全不知道虎杖妖师的事,不过这会已经吓破了胆。 自打金耳鼠仙去了淮河水市,红毛耗子精就像是弃养的孤儿,特别是二次讨要祖产红赤岛不成,反而害了许多妖怪的性命。 余书洋撇了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这不是红赤岛的岛主吗,你怎么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 “余岛主明鉴,我是讨要红赤岛,也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那黑鼻地鼠能放鬼蛊害命。 我跟他俩没甚交情,是虎杖他要借个名头,我都看出来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崖洲五岛八城,我一个也得罪不起……”红赤耗子精说到这里,也是痛哭流涕。 说起来,他也是命不好,只因他爹相中了他娘,舍弃家族出来,生了他们弟兄五个,靠着一家大半辈子的积蓄,勉强经营起了红赤岛。 却不想,老子是情痴、儿子还是个情痴,招惹来一个修行鬼蛊的黑鼻地鼠,暗中害他性命霸占海岛。 “贺岛主,你就不要在哭了。”余书洋记得红毛耗子叫贺六指,隐约记得当初他叙述悲惨遭遇。 “余岛主,你一定要信我啊,我真跟他俩不是一伙的。”红毛耗子精哭成烂桃眼,唯恐被误杀了。 余书洋也是无语了,冲朱艾玲说道:“你先带贺岛主去五风楼吧,让金虎陪他说话。” 贺六指毕竟是七品修为,为了避免他再惹事,直接让朱艾玲把他送到五风楼看押。 “你俩谁有话说,咱们不应该有啥大仇?”余书洋盯着黑彪、虎杖二妖问道。 “你少惺惺作态了,今天落在你手里,小爷算是认栽了,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我知道,你拜师青丘狐仙,实话告诉你,小爷出身吴州唐氏虎族,你要是敢杀我,可要想清楚后果。” 唐黑彪梗着脖子说硬话,实际上心里害怕的要死,自从被长蛇童子捉拿,他就在担惊受怕,直到刚才施法暗算。 余书洋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吴东唐氏虎族,我以前听说过你家,好像是有个三品初期的老祖。 按说,你家修行的是儒道画技,怎么生了你个蠢材?” 喜鱼福地也在吴州,深知上三品妖仙世家,其中,唐氏虎族善画,另外沈氏、牛氏也是赫赫有名。 “姓余的,你家不过是个破落户,依附于牛家的绣院,信不信灭你全族。”唐黑彪彻底恼怒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余书洋冷哼一声,转动灵芝如意,放出风虎出来,直接扑向唐黑彪。 风虎无形无相,按着黑彪就开始撕咬,它是阵灵化身,身处阵中一举一动都能施法。 就听着唐黑彪一阵阵悲鸣,他彻底吓破胆了,风虎一口一口的咬在身上,撕扯开皮肉,慢慢的舔食血肉。 “虎杖,你还有啥话好说的吗?”余书洋横眉立目看向他,暗中释放狰狞龙骨的威势。 虎杖妖师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也要落得跟黑彪一个下场,从刚才他就在思索保命的法子。 思来想去,他发觉一个破绽,七品修为的余书洋若是擒拿下,或许能换取一条生路。 “我有一个秘密,换我一条命,你能不能饶了我?”虎杖妖师装腔作势的说道,他一边求饶一边寻找机会。 余书洋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说实话,自从猜出虎杖妖师策划劫杀他,就没再想过饶他一命,即便搬出巢居城木家也不行。 “你知道红赤岛黑鼻地鼠是何来历吗?她是蜀中蛮神——廪君的侍女。 蜀中洞蛮相争,蛮神跟蛮族大败,她才逃来东海,被贺六指的倒霉儿子救上岛。 现如今,红赤岛上重立神坛,用不了多久,九州内陆的蛮族都会跑来的这里的。 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跑吧!”虎杖妖师说到这里,瞅准机会,施展伥鬼挪移,直扑向余书洋。 余书洋没想到虎杖妖师有这手段,他倒是不慌乱,直接放出灵芝如意中的蟠龙、鼍龙。 蟠龙一身云气,紧紧的缠绕住虎杖,鼍龙一身墨迹,压在虎杖身上,直接墨染他的神魂感知。 余书洋半露杀机的怒斥一句:“好个贼子,看来不能轻饶了你!” “你就不想知道,廪君的秘密吗?他可是邪神,现在你知道这件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虎杖妖师彻底死心,反过来要挟道。 余书洋冷哼一声,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还有别的遗言吗?若是没有,可就要送你上路了。” 虎杖妖师自知没了生路,拼命诵念蛮神的神名,以求让蛮神感知到,好灭杀余书洋替他报仇。 余书洋催动垒土把三个阵灵、虎杖、黑彪都收入阵中,九曲黄沙阵消散二妖的修为。 就见着九曲十八弯吹出风沙,打在黑彪身上,直接把皮肉化成泥,不过一时半会,浑身上下包括命魂全都消散一空,只剩一道真灵飘荡其中。 相比之下,虎杖要好很多,咬着牙顶着风,一连走了三道弯,方才化作一座石像。 九曲黄沙阵,一经展开就是十八个弯,困在阵中再难飞遁,心神意念也飞不出阵,只能沿着黄沙道一路向前走。 十八个弯按着三三成列的规矩,一层层的削减修为,像唐黑彪这种九品初期,被垒土黄沙吹拂,不等一时半会就化作泥沙。 用此杀阵对敌,只要不灭杀命魂真灵,就不会沾染半分因果,在天地大道中,只会显示为投胎转世,九曲黄沙的根本就是先天化后天。 虎杖妖师强承到第三道弯,浑身皮肉都被侵蚀成石,只能黄沙大阵再运转,一点点的把他炼成一堆泥沙和真灵。 三道阵灵不断吸收二妖的灵性,慢慢的由虚转实,特别是蟠龙,灵性补全了大半,犹如一个残缺的命魂。 余书洋心中不定,他万没想到,黑鼻地鼠精牵扯到蛮神廪君、蛮族,想来这就是东夷帝君的谋划吧。 就像东夷人源自黎族,跟当今占据九州的华族不同,蛮族跟黎族类似,也是另外一支人族。 蛮族生活在蜀地十万大山中,分作洞蛮跟獠蛮两大支,洞蛮是住在山洞中的山蛮,跟华族多有往来。 獠蛮则是生活在群山之中的野蛮,除了相邻的山蛮,就再没跟外人有来往了。 当下九州王朝把洞蛮称作熟蛮,跟他们往来贸易,时间久了,洞蛮族被人道元炁侵蚀,许多后辈只能修建人道成圣法。 如此一来,獠蛮认为洞蛮背叛祖神,两支部族发生大战,结果显而易见,洞蛮一支大败亏输,祖神廪君彻底被打到神灭。 虎杖妖师三次组织进攻红赤岛,被他发现了这个隐秘,一直一来他也在想办法解决。 把海岛分给八大妖城,也是他暗使驱狼吞虎的计谋,蛮神的事他也是对方打听的,并不清楚廪君的实力。 不过,他见识过黑鼻地鼠请神施法,蜡蝉振翅把一干妖怪化作蜡像,若非事先知道,虎杖提前移形换影,说不得也中招化作蜡像。 不待余书洋思索清楚,就听“噗通”一声,朱钢标摔倒在地上,他是被吓的。 自打虎杖妖师说出蛮神,他心里就跟着打颤,最后见着余书洋手上的灵芝如意晃动,直接把虎杖、黑彪全都收了走。 “朱二叔,你回去找北海龙侯,跟他说明我的身份,就说,我愿意帮他营造货神庙。 你问他一句,神庙能不能立在红赤岛上,我听说黑鼻地鼠背后的靠山是北海龙侯?”余书洋不咸不淡的说道。 黑鼻地鼠跟北海龙侯的关系,还是朱家两姐妹告诉他的,想来朱钢标也清楚其中的内情。 被吓到腿软的朱钢标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余岛主放心,我这就去询问这事。” 此时朱钢标满脑子都是对邪神的恐惧,极其担心邪神应念害他。 求评论,求留言,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57章 大庙祝登门 第357章 大庙祝登门 虎山岛,积水潭。 紫气竹都长的碗口粗了,这些竹子原本是墨竹跟紫竹的混合,这些年被李太平照料的,全都返本还原了。 每天清晨朝阳洒落第一道光辉时,竹林中的云气落在竹叶上,全都化作朝阳紫气露。 微风吹过竹林,竹叶摇曳撒落露水,这些紫气晨光露顺着沟渠,直接流入到积水潭的深处。 朝阳紫气露,是炼制百长生酒的主药,李长生没少为它操心,布置了不少阵法。 这露水极其畏光,只有朝阳初生的时候,露水中才具备朝阳紫气,时候一过药性也就不对了。 平时,都是鼍龙在积水潭帮忙施法引导,眼下只能让余书洋帮忙引导了。 望着潭水中央的墨荷,余书洋不由的想起了鱼夫子,这墨荷中封存着智慧鱼的传承气运。 当初,在喜鱼福地,鱼夫子渡劫突破前,安排余书洋斩杀文思蛇的蛇种,随后就让他带着全家逃离福地。 当时,余书洋没想那么多,事后还是在出海关前,孤先生送消息过来,喜鱼大仙被春象妖仙带走,鱼夫子渡劫被偷袭,又被颜家人救走。 可以说,当时也是暗流涌动,恶虎、白骨神君背后的莲教,蛇公子、肠蛇真君背后的蛇教,都在吴州各县城蠢蠢欲动。 即便后来,余书洋他们家都定居鸦头山,在巢居城中还碰到了长蛇妖、北海冷龙,就仿佛是阴魂不散一样。 墨荷从最初的三株,生长到现在,已经滋生了三百多株了,最早的三株也都晋升到四品灵药了。 看着极其兴旺生长的墨荷,余书洋也算是心情大好,早先,鱼母给几个姐姐写信,他也给鱼夫子去了一封信件。 北地颜氏,世传人道九家中的儒家法门,不用写详细地址,送信的也能给送到地方。 可惜,鱼夫子一直都没给回信,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墨荷池中封存着智慧鱼的气运,只要墨荷没有大片的枯萎,想来鱼夫子就没有大碍。 余书洋也只能这么想了,说实话,这墨荷池封存传承气运,只相当是族地承运,跟气运树根本不是一回事,看不出气运关联者的生死。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落在他的手心之中,抬手一看乃是鱼鳞飞符,捏碎了听传音。 “余岛主,你的要求都告诉北海龙侯了,他要带着大庙祝一块登门拜访,详谈立庙建道场的事。” 飞符是朱钢标传来的,不过半日功夫,他竟然把这事给办成了。 他插手到货神庙的事上,也是多有考量的,中土市坊只有四个,分别是:山市、海市、水市、天街。 四大市坊是财神一道的根基,背后各盘踞着一方势力,就比如海市,就是海贸所在,背后是真龙一族的经济。 如果没有海市维系龙子龙孙的开支,龙宫对海域分封、水族统治,都得分崩离析。 同样的,淮河水市是九州水运商贸,淮水南北勾连长江、黄河,又跟北地济水相通,如此一来,五行八会方才汇聚于此。 靠着南北水运贸易,把仙门手工业撑了起来,就像当初余书洋在水市所见的,北地的漕帮把头、西南的袍哥,都在市坊中营造会馆。 东夷帝君联合青丘狐族,搞起来的金鹿岛贸易,一直都不能成功,也是因为缺少了关键的一环,那就是立足根基不稳。 金鹿岛的货运极其单一,甚至都没有支撑起来的产业,只是把东夷族、崖洲八大妖城的生意转移过去。 东海龙宫只要封锁海市,一众海商都只能低头,不敢跟金鹿岛做生意,倒逼着金鹿岛开辟商路,自己跑海贸货运。 就像朱三娘、李真跑出来的商路,就是金鹿岛跟水市的生意,顺便收拢吴州妖仙世家的产出。 眼下,货神庙要在荒海立庙,并且再建一个市坊,那背后的生意就通天了。 朱钢标、虎杖妖师他们都只看到背后的风险,唯有余书洋看到了潜藏的巨大利益。 若是荒海货神庙真的有利可图,说不得,虎山岛就不用搬了,反而要把湖心岛给搬过来。 余书洋取出一枚鱼鳞飞符,给朱钢标回了一道,让他带北海龙侯、大庙祝过来,他在岛上恭候大驾。 完事后,他去身后的小竹楼看了一眼,只见李真照旧没清醒过来,也不知道他跟黄童订立神盟,怎么耗时这么久? 神盟立约,就像是签订合同一般,后续双方都得依照盟约行事,直到盟约废除或者一方断绝。 李太平就是因为执掌道盟跟中土天道的盟约,蜀中张氏虎族方才设法讨要传承。 余书洋不修神道法门,只是在前时听闻过天师立坛召兵谴将,知道天师施法就是依照盟约。 说起来,他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台,也算是一种盟约,跟北天四圣的神盟,可以开坛调动天兵天将。 不过,这法相须得五品修为以后,才能真正管用,现在只能当砸人的砖头使。 既然李真还没清醒过来,也就不叫他了,余书洋起身出去,准备在五风楼会见北海龙侯他们。 那红毛耗子精贺六指,此时还关押在五风楼上,这事也得等北海龙侯到了,说清楚才好。 说实话,黑鼻地鼠跟蛮神廪君,他并不想插手其中,背后很可能又涉及到东夷帝君的织命术。 想来也是,若是没有荒海雷劫,桃都山群岛不会引人瞩目,更不会引来虎杖妖师借着贺六指搅和事。 从手法上看,带着极其浓重的织命术的味道,左右勾连、前后相通,暗中不知道埋了多少手段。 余书洋一路穿过芝田、茶园,看着田中飞舞的金蜂,这些分巢的金蜂常年采蜜,已经发生了变异,觉醒了蜜蜂血脉。 虎山岛上的灵蜜也是一大特色,这些年除了被李太平拿去酿酒,剩下的都被金虎拿去炼蜜饯了。 沙地猪耕种着灵田跟果园,除了鲜果送到余家面馆,还有许多都是做成果脯蜜饯。 这些蜜饯有不少,都有直接卖到金虎岛姚家粮行,自打李真、木灵歌去三仙岛学艺,虎山岛杂七杂八的生意,都转交给姚家粮行了。 当然了,八姐夫黄文勋转过头来,负责东海的生意,也没少找老莫叔提货。 这些事,余书洋全都不管的,像是蜜饯的买卖,就是交给金虎来做的,最后,金虎、沙一跟余书洋三七分账。 五风楼建在虎山的虎头上,如今被金虎祭炼到五重法禁,照着这个进度祭炼,怕是到死也难炼成法宝。 金虎常年在楼上炼法,现在金蜂族中的事,她都分散了出去,种蛇药田的一波、淘金砂冲压成钱的又是一波,田里的更是另成一族的样子。 她也是受余书洋影响,再不像早年那般,大小事情都揽在手里,压的族中后辈都成长不起来。 感应到余书洋的气息,金虎马上起身下楼,临出门前,她把五风旗留在楼中,暗施禁法把贺六指镇住。 这红毛耗子并不是老实的,自打他进了五风楼,就想盗洞逃跑,被风雷之力打了几回,方才彻底老实了。“岛主。” 蜂妖金虎迎上前来行礼问候。 “东海龙宫的北海龙侯要过来,你带着朱家二姐妹,布置一番吧,我准备在五风楼设宴。 那红毛耗子精怎么样了,可还老实?”余书洋耐着性子询问道。 “回岛主话,耗子精被我镇封在楼下偏房,他几次想要逃走呢。”金虎不为贺六指遮掩,直接告了他一状。 余书洋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准备吧。 五风楼前立了三根风柱,受八方雷台的影响,风柱上自带一股风雷之力。 余书洋解下扫霞仙衣,对扫霞童子说道:“这风雷之力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你去把它收了吧。” 扫霞仙衣晋升为真形法宝,特别是将五雷城照影收了,炼在仙衣上化作五团雷纹符图。 因着雷城祭炼比较弱,都还不能晋升为道禁,余书洋就想着,要不要把雷坛储蓄的雷源炼入扫霞仙衣。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默默的观瞧岛上气相,虎山岛受风水阵势,当的起一句龙盘虎踞。 当初,阳符子指点他给虎山插翅,就是想让他以此地,开辟福地洞天,即便日后脱劫飞升,也像淮水龟山一样,留下一方宝地给门人弟子。 虎山之中养了一个铁母,感受一下它的灵韵,自打石胎被雷神丰隆取走,铁母就落入到虎腹中。 余书洋没有催生铁母的想法了,早些年,他有凑齐五行童子的想法,像土行的芝仙土六、水行的茶树精云华、火行的烛火精万家。 风精七风在五行中属木,说起来,他只缺一个金行了,当初也打过铁母的主意。 不待多时,金虎带着朱家两姐妹在五风楼布置一番,也不需要炒热菜,只是把灵果蜜饯、灵饮酒水摆上桌就成。 随后,金虎就带着朱家二姐妹去西岸蛇药田,专门等候朱钢标、北海龙侯。 大约过去了小半天功夫,金虎她们就把朱钢标他们给迎了进来,一行妖怪是乘坐龙船而来。 为首的不是北海龙侯海大木,而是一个头生双鹿角的妖怪,这位就是货神庙的大庙祝了。 大庙祝前世是藤树成精,再转世就成了一只鹿妖,现如今,他手持一柄藤树拐杖,浑身上下散发着香火气。 “好一派仙门气象呢,此地多有贵气呢。”大庙祝望着虎山岛,止不住的赞叹。 海大木穿着一身蟒龙袍,手上拿着一杆旗,腰缠紫金白玉带,多了三分贵气与威仪。 “师父,这岛上阵势不少呢,以后咱们营造市坊,也要打造一道大阵才好。” 海大木在营造海底水府,看着虎山岛上的布置,心中生出许多羡慕之情来。 “胡闹,咱们是奉神修行者,所有身外之物,全都有害修行,只有敬奉神灵,才是修行的根本。” 大庙祝沉着声音教训徒弟,自打东海龙宫册封海大木为龙侯,海蟾蜍一族又尊他为族长,这些时日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神道修行跟九品登仙法不同,一应核心都在神灵规则上,只有神道位业高居,庙祝们才能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 一行妖怪在金虎的指引下,登上了虎头峰,来到了五风楼的广场前,此时余书洋也出来迎接。 大庙祝远远的看着余书洋,就觉得一身贵气,其中蕴含着仙、道两家的缘法,更有阴德、道德随身。 “余岛主,请了。” 余书洋不认得大庙祝,拿眼睛示意朱钢标给引荐一下。 “余岛主,这位就是北海龙侯的师尊,货神庙的大庙祝。”朱钢标忙着介绍道。 余书洋闻言也是稽首行礼,笑道:“大庙祝,有礼,北海龙侯咱们里面走吧。 我在楼内设了一席冷宴,咱们入会再商量后续吧。” 海大木闻言哈哈一笑,恭敬老师走在前头。 如此,一行几妖全都鱼贯而入,分宾主席位而坐,他们都不为了饮食,只不过是不熟悉,没办法直接商讨生意。 好在有朱钢标在,他负责给双方相互引荐,来回客套几回,也就找到话题了。 这事终究落在海大木头上,余书洋、大庙祝都不好开口,只能由他扯开话头。 “余岛主,听闻你有意在红赤岛帮忙建造货神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黑鼻地鼠精的来历?”海大木笑问道。 “我还真不是特别清楚,不如请龙侯指点一下。”余书洋佯装不知。 “那黑鼻地鼠乃是蛮神廪君的祭师,背后牵扯到巴蜀蛮族,却是不好得罪的。 这次营造荒海水市,也需要借助她的帮助,巴蛮善做盐、,又懂得制蜡之法。 余岛主跟他若是有仇怨,不如,由我出面帮着调和一二呢?”海大木笑嘻嘻的说道。 余书洋听闻此话,心里也是有底,浑不在意道:“我离开荒海已经有五六年了,跟红赤岛的黑鼻地鼠并无半点瓜葛。 不过,那红赤岛的原岛主贺六指,在我这岛上呢,这事说了也复杂。 那贺六指出身海耗子一族,这一族说来龙侯应该也清楚,特别是,他的表哥金耳鼠仙,主持金鹿岛的事。 咱们营造神庙不难,关键是水市的事,总不好跟金鹿岛、海市都为敌吧?”余书洋笑着劝说道。 “那依着余岛主的想法?”海大木脸面上有些不悦了。 “这话要问大庙祝了,不知道您怎么打算,是传教呢,还是做生意呢?” 余书洋也有傲气,见海大木如此神色,直接不去理会他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58章 白山黑水出蛮龙 第358章 白山黑水出蛮龙 五风楼顶,余书洋、大庙祝二妖对坐。 余书洋举杯,给大庙祝敬茶,没有烛火精万家在,也只能他亲自上手点茶了。 大庙祝久在淮河水市,对于这套玩意,看上几眼就能知道,余书洋点茶手法学的哪个流派。 云雾茶做的龙风茶团,经过分茶、点茶,入口回甘,灵茶特有的云雾气,饮一口直接沁入心脾。 “余岛主是学道的吧?”大庙祝笑着问道。 刚才在楼下,海大木自持身份,跟余书洋话不投机,见此情形,大庙祝提出单独与之商谈。 于是乎,他们就来到了五风楼顶,摆下茶桌对坐而饮,这也是余书洋的一点心机。 他须得试探一下大庙祝,究竟为啥要在荒海立庙,乃至是营造新的水市,毕竟,货神庙及庙祝都不在意钱财,这些东西对他们并无大用。 “大庙祝,果然好眼力,在下玄云子。”余书洋单手一礼道。 道号,在道盟中别有深意,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派别的体现,在中土世界玄字开头,都是法脉祖师。 大庙祝非常清楚这些,不由的高看余书洋几眼,道盟之中也仅仅只有十道法脉,各法脉祖师早就脱劫飞升。 “玄云子道长,这么说,东海道院是你主持修建的? 我就说嘛,那阴陈子缩在青丘岛这么多年,哪来的胆子搞出个道院了。” 大庙祝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实际上,东海道院山长是余书洋,他早就知道了。 原本,他以为是阴陈子把徒弟推到台前,就像他跟海大木的关系一样,不想,真相完全是反过来的。 “大庙祝,您就不要客套了,咱们不如开门见山的说一下,荒海立庙,到底有何所图。 咱们双方并无矛盾冲突,我们道盟在东海也要做事,若是能合作自然是最好不过。”余书洋笑着询问道。 刚才听海大木讲蛮神跟蛮族,隐约之间,他似乎察觉到一点,就是不知道跟他猜的有多少出入。 “小道长快人快语,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中土人道有变,即将要革鼎争龙。 这次天机变动非常突然,历来神宗魔门有规矩,神宗压宝争龙,享受人道王庭册封与百姓香火。 我们货神一系也到了投注的时候,就想着压宝投注给蛮龙。”大庙祝乐呵呵的解释道。 神宗魔门为神道修士,跟妖仙、人道并列三榜,一直以来,神宗修士就是守着庙门过日子,不似魔门杀劫那般腥风血雨。 实际上,神宗修士除了传教收集香火,就靠压宝争龙的人道王朝,每次争龙胜利,背后牵扯到的神灵,也都随之册封为国神。 现下的货神庙,也到了变革的时机,淮河水市的五行八会,寄希望于货神兼容财神之位。 大庙祝之所以退让,也是无可奈何,就像他告诫徒弟说的那样,神道修行不在于外物,关键还是神灵权柄。 淮河水市的五行八会牵扯到无数仙道手工业,背后是小作坊手工业,这是一个群体的自发心愿。 哪怕大庙祝知道,财神道四位神灵各司一职,货神兼容财运,势必要同执掌财运的玄坛龙虎真君为敌。 故而,大庙祝主动舍弃淮河水市,来到东海寻找机缘,也有避祸的意图。 淮河水市源自一位神陨的古神,那处秘境不是无主之物,靠着大庙祝前世躯体做支撑,方才让一众信民出入其中。 自从货神信仰不稳,大庙祝隐隐约约感觉到杀机,神陨的古神似乎要复苏,说不得,就要收回淮河水市。 余书洋听到大庙祝说法,颇为惊奇,说起来,人道争龙跟他有很大关系,阴运鲤鱼、蜚眼石像刚出现不久。 “大庙祝,人道革鼎,也是人族内部相争,你压宝蛮族,会不会有误? 人族内部有九大圣地,怎么可能允许蛮族入主?”余书洋不解的试探道。 这次人道争龙多方暗手,蜚眼石像背后是东夷帝君,乃是半妖跟人族之争,阴运鲤鱼是余书洋亲自动手,背后是幽冥鬼神跟苍龙大龙神。 他想知道大庙祝压宝蛮族,背后又是何种考量,说起来,只要能削弱人道,对于余书洋来说都是好事。 大庙祝从怀中取出一幅鹿皮图,展开来指给余书洋看,说道:“这是门州的圣山——大雪山,山中流出一条大河,名叫黑水河。 在白山黑水中藏有一股人道龙气,这是当年黎族北逃的族人藏在山中的。 这群黎人跟现在的九夷族是同源,东夷、东灵逃海后,也把门州白山的黎人编入夷族九姓。 我们货神一系压宝蛮族,并非是巴蜀蛮族,而是门州黎人,或者说白夷氏。 黎、华两族之争,属于人族内斗,无论是白夷入主中原,还是华族自我革鼎,九大圣地都不会干预。 况且,这是争龙压宝的规则,人道也要自我革新,九大圣地也乐见其成。” 大庙祝一边解释,一边留心余书洋的脸色变化,压宝白夷族,这是万仙盟送来的主意,他想看看道盟是何看法。 余书洋不由的一顿,心里想着九夷族的布置,东灵大岛上只有七姓,剩余两部夷族分别是白夷、犬夷。 白夷就不用多说了,退居到了门州深处的大雪山,现如今分作几个部族,比如鲜卑、丁零、乌恒等。 有趣的是,白夷逃往门州时,也有一支狐妖跟随,这支狐妖跟白夷分裂一样,也分裂成了许多房头,其中有一支南迁狐妖就是独孤氏。 这独孤氏狐妖跟喜鱼福地关系不浅,绣院的独孤夫人、农神庙的孤先生,都是出自这一支狐族。 想了一圈,最后,余书洋方才绕明白,原来东夷帝君的算盘,打的如此精妙,他是双头下注。 一边是蜚眼石像带着半妖族气,到人族腹地闹事叛乱,另外一边是货神一系,在门州白山黑水扶龙入关。 想到这里,他觉得也有必要找苍龙大龙神聊聊,阴运鲤鱼化龙,是不是要得下注一手? “大庙祝,不是我说风凉话,这争龙革鼎也是有规矩,历来都是东西争龙、南北争龙。 这东西争龙为华、黎之争,自从黎族败退,大都是无力与之相争,西龙得东、西地利,往往能一举压服南龙。 纵观人族王朝起伏,大都是西胜东、北胜南,极少数时候,会有西龙困死不出,南龙与东龙相争,实现以南胜北的局面。 你这压宝路数太偏,门州本属关外之地,若是想西龙那边困死,到时候即便想争龙,也是不能吧?” 余书洋察觉到大庙祝的审视,忙扯一通争龙之论,这话也不是他想的,乃是人道争龙的公论。历来,九州革鼎,都不是推倒了重来,而是在前朝的基础上,继续推进前行。 地方上的豪门世家,大都有囤积武装的经历,每逢乱世都有厮杀一场,不过,背后大都遵循一个限度。 就比如鱼母的老家天水,一连四次争夺西龙控制权,带着关西武卒杀向关外,继而压服东龙、南龙,建立了四个人道王朝。 大庙祝没想到余书洋会扯到四龙相争,这事却是早先他没想到的,毕竟主意不是他想的。 当初东夷帝君派人送来鹿皮地图,把白山黑水藏龙气的说法告诉他,又指点蛮神廪君跟洞蛮族。 说是,他在荒海立庙、重建水市,有洞蛮、白夷托底,必然不会缺少香火供奉。 这话,大庙祝自然不会跟余书洋讲,他扯上余书洋加入,更多的是防备心理。 东夷帝君算无遗策,在中土世界也是赫赫有名,货神一系从来都是做生意的,从来没有插手过压宝争龙。 “小道长,若是按着你所说,蛮龙破关入主中原,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大庙祝略带迟疑的问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这局面既然是东夷帝君动手,必然还有后招,他一时猜不出来,不过他没有放任大庙祝退缩。 “确实未必没有胜算,东西争龙、南北争龙,刚才我只讲了西龙东进、再南下。 实际上,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北龙西进、再南下的路子。 九州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从地势上让西龙夺了南龙的地气,同时,又把北龙挤碎。 这才造成了,每次争龙都是西龙取胜,盖因其生来就多几成龙气,甚至背地里早就压服北龙。 若是想要取胜,就得到极北之地,在那里收拢一支部族,沿着草原一路向南,把挤碎的北龙扶起来。 如此一来,黑水白山的蛮龙,就能拿下北龙气运,无论是从西龙入关,还是东龙入关,都能有机会。” 余书洋这是仿照前世浮黎世界的历史,草原游牧南下的方针,东、西两端入寇,只要打到中原腹地,就能不断削弱北方,继而一统天下。 说到结尾处,余书洋方才猛然醒悟,九夷氏族有两支,门州有白夷,灵州也有犬夷,两部联合起来,就能执行他的方针。 中土世界还没有发生过草原入寇,大庙祝被余书洋的说法给吓住,心里不住的盘算着,北龙一统天下的机会。 刚才余书洋说的非常精妙,却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货神一系出身东南,若是照着这个计划来说,北龙天然得了三分南龙之利。 若是再加上蜀中的洞蛮相助,胜算更大了,人族的核心世家大都集中在关中跟北地。 在南北夹击之下,只要中断关中、北地联系,这次压宝投注就算是获胜了。 “多谢小道长指点,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有一事相求,那货神庙还是不要立在红赤岛的好。 那黑鼻地鼠精也是神修,已经在岛上开造地洞,为蛮神廪君立庙供奉。 神道规矩自有法度,不能破庙毁坛,况且,咱们要营造荒海水市,就免不了蛮族支撑。 不若这样吧,荒海水市交由给道盟,算作咱们两家合作,你看这样行不行?” 大庙祝满心欢喜,自然要极力促成这件事,于是反过来劝说余书洋,他也不小气,直接把水市让给余书洋。 对于神道修士来说,钱财都是外在的,唯有神灵位业、信民香火,方才是他们修行的关键。 余书洋反倒是一惊,被大庙祝的手笔吓到,荒海水市虽说还没建成,未来甚至要面对东海龙宫、万仙盟的打击。 背后蕴藏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若是交给一个修行财神道的妖修,凭借这份资粮,支持到一品修为都没问题。 余书洋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大庙祝,这事咱们就商定了,那货神庙该立在何处,还得你来拿主意。” 余书洋终究退让了一步,他跟海大木斗气,目的也是探问消息,如今,从大庙祝口中问清楚,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 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黑鼻地鼠跟他并无仇怨,没必要插手到蛮族之争上来。 “余道长,有一个地方确实不错,在荒海深处有一座雷岛,那岛有二十四座小岛勾连。 若是能将小岛聚拢在一起,想来也算是一处洲陆,到时候,从那里往西北行船往,就能到达门州了。 如此一来,来往做生意、营造水市都方便。”大庙祝说出最终的想法。 闻听此言,余书洋眼神一亮,说道:“大庙祝,你这个提议极好,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 二十四雷岛禁封荒海,这是天道意志催动,也是五方雷神在背后策划。 若是把雷岛聚拢在一块,必定要破除封禁,后果会不会太严重?” 桃都山群岛之所以兴盛,根本原因就是二十四雷岛封住了荒海本源,杜绝了东方鬼门吸引亡魂野鬼的能力。 同时,也把被北海跟东海的通道阻断,使得东海龙宫断绝一条臂膀,想来东夷帝君乐见其成。 又或者说,当初他汇聚一众鬼仙汇聚在荒海,目的就是阻断北海、东海的联系。 说实话,东夷族、万仙盟完全被东海龙宫限制住,就比如说,被椒图龙子困住的青丘群岛,这就是东夷人的铁杆盟友。 大庙祝显然早就想好了,说道:“二十四雷岛阻断东、北二海的通道,早晚都得被移开的。 现下海蟾蜍一族,都在海底日夜不断挖掘,早晚都会挖通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这事你放心交给我,保证给你一个完整的雷洲大岛,也好承载荒海水市,以及渡海而来的洞蛮人。 洞蛮人懂的炼制盐、、蜡,有此三物做保证,想来在门州做生意不难,这桩好处就交给你了。” 求推荐票,求留言,求评论。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59章 人道兵器 第359章 人道兵器 虎山岛,西岸。 余书洋带着金虎、朱家二女,把大庙祝、北海龙侯都送了出岛,双方总算是把事情敲定了。 来回跟着跑腿的朱钢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二天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悬着的一颗心也算落地了。 自打见过余书洋弄死虎杖妖师、唐黑彪,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此时的余书洋再不当做余岛主、朱三娘的干儿子看待了。 “余岛主,还有啥吩咐吗?” 朱钢标极为恭敬的问候道。 “朱二叔,说话不要这么客气,却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我想跟朱家做一门生意。 咱们这蛛丝能纺织法衣,不知道能不织成软甲,若是全力生产,一个月能炼制多少?”余书洋耐着性子问道。 前世的时候,有用蛛丝炼制的软甲,别看蛛丝纤细易断,织成软甲却是刀砍不破、枪扎不透。 刚才跟大庙祝商定荒海水市,既然水市交给他掌控,那就不能仅仅依靠蛮族的盐、、蜡,还得有别的东西托底。 既然人族革鼎,自然是做兵甲生意最合适,于是,余书洋就想到了蛛丝软甲。 前世在浮黎世界,妖族被人道斩杀干净,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半妖,也大都是蚕女、蛛女一类,能够放牧灵虫,采丝线做灵衣、软甲。 “软甲?这个族中没有做过,我也不好回答,须得余岛主给个图样,再算一算法禁灵文多寡。 如此,才能确定炼制一件须得耗时多久,再算一算族中的物力多寡、能炼制甲衣的织娘数量。” 朱钢标不敢胡乱许诺,只把各种难处夸张十倍,细细的讲给余书洋听。 这边,余书洋也能听出推诿之意,心里也明白,最近这两天的作为,吓到了朱钢标了。 见此情形,他也不好再询问了,说不得朱钢标要被吓破胆,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朱二叔,不知道海霞老祖在不在荒海这边?” 朱钢标被问的一愣,神色有些慌张,嘴角微微颤抖,最后极为痛苦的说了一个“嗯”字。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就知道,想来海霞老祖出了状况了,他记得李真曾经说过,海霞老祖原本在千嶂崖无回洞,等候朱三娘渡劫突破五品。 却不想,海霞老祖突然变老,随即,就离开了无回洞,刚才余书洋也就是随口一问。 “唉!朱二叔莫怕,咱们两家并不是外人,我是想跟朱家做一笔生意。 要不这样吧,我把软甲规格画图给你,你待回去测算一下,算一下月均生产多少,再定一个价格。 这甲衣无论多少,只要能炼制出来,我全都要的。”余书洋细细的解释清楚,随即取出笔纸,按着记忆把样图绘制清楚。 蛛丝软甲编织并不复杂,关键就是蛛丝的坚韧,并不需要祭炼太多法禁,只要避火、吸水就成,蛛丝最怕的就是火烧。 余书洋也想好了,这事完全可以交给李真,虽说李真拜入万仙盟,改修炼神仙道,并不代表他不需要财神道资粮。 待到把朱钢标也给打发了,他又画了一份样图,拿给朱艾红、朱艾玲两姐妹。 “你俩也试着祭炼一下,看看怎么岛上全力施展,每月能炼制多少,这个软甲是长久的生意,你俩一定要上心。”余书洋多叮嘱两句。 从蛛丝软甲开始,让余书洋想到不少前世的人道兵刃,这些东西挑拣几样出来,可以作为未来水市的托底。 四大市坊各有特色,背后关联着一大批人,就比如海市与水族、天街与织女绣娘、水市与南方手工。 东夷帝君即便智计百出、算无遗策,他也逃脱不了经济规矩的限制,不能无中生有的把金鹿岛做成第五大市坊。 这件事,东夷帝君办不成,余书洋却是找到了办法,那就是趁着即将到来的人族争龙,做一个军火商人。 军火商最重要的就两点,一个是精良的兵器,另外一就是充足的粮草。 粮草且先不说,有青丘狐之国一年三熟的灵粮,根本不用担心,况且,桃都山群岛得了阳属地气,也能开垦耕种。 最关键的还是兵器,浮黎世界是人道与仙道合流,搞出了仙兵、仙武,为此,没少钻研配套的兵器。 除却蚕丝铠甲以外,还有火焰枪,这是用寒兵铁浇筑的枪身,在枪尖上秘制火符,内中藏有灵火,对敌的时候一经催动,枪尖就放出灵火。 这种兵器是给刚刚感炁的武兵使用的,人道争战最关键的就是集众,底层的士兵提升一点点,汇聚到一起也能改天换地。 就比如,一个九品修为的妖怪,能灭杀十个刚刚感炁的人族,若是同时对上五十、一百人,也要被活活堆死。 当初,浮黎世界人道荡平一切异族,用的就是这套方法,靠着蚁覆之术,成倍的堆杀敌人。 除却蛛丝软甲、火焰枪,还有一个大杀器——南瓜马车,此器用香火炼制,专为普通仙兵准备的。 普通仙兵没有经过训练,无法做到聚众成阵,法力都不能汇聚到一体,更不要说是列阵施法了。 南瓜马车就相当于过滤器,把普通仙兵的法力梳理干净,再返还到阵中,引导着仙兵列阵施法。 南瓜马车的核心是南瓜,这南瓜还有一个别名叫金瓜,帝王贴身的就有金瓜武士,负责仪仗威严以及护卫安全。 当初,浮黎世界研究南瓜马车,有二个源头,一个是祈愿神话,借着香火愿力炼制神器,另外一个就是金瓜仪仗。 帝王随身都有大驾卤簿,最常见的就是龙凤扇、红罗伞、金瓜锤,手持金瓜的武士,再早之前还有一个别称叫金吾卫。 余书洋上一世是仗剑的剑客,早期没少跟仙兵打交道,蛛丝软甲、火焰枪、南瓜马车都没少打交道。 三件人道兵器各有优缺点,蛛丝软甲怕火烧,需要祭炼水、火法禁,好处就是坚韧,穿戴更是轻便。 火焰枪是寒冰铁铸造,主要是防止烫手,枪尖内的灵火催动,顺着火符喷出烈焰,时间久了枪杆也发烫。 南瓜马车是行军列阵用的,需要有一个精通阵法的居中调和,其余仙兵顺着炁感站位列阵,依旧需要一定的配合。 余书洋把打造火焰枪、南瓜马车的法子一一写了出来,火焰枪是铸模打造,只要炼制出模具,寻来寒冰铁就能开工锻造。 火焰枪的核心不在枪,而是给枪尖封存灵火,以及后续一次次燃烧,把灵火提前成宝焰,同时,也是用封存灵火秘法独占火焰枪的生意。相比之下,南瓜马车的炼制就要麻烦许多,需要先打造一个铁箍,在箍上分别炼入禁、紧、金三道法禁,最后把铁箍套在金瓜之上。 这金瓜受香火愿力浇灌生长,又被铁箍禁锢,一应法韵灵性都封在金瓜之中,等到瓜熟蒂落之时,金瓜中也养出一团金火。 用南瓜的金火炼制战车,就能熔炼仙兵的法力,车上操控之人,也能借着金火对兵器的感应,指挥一众仙兵列阵施法。 余书洋把炼制之法写了下来,准备交给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来办,这是未来荒海水市的核心,交给外人他也不放心。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的两声龙吟声,一头银蓝色的蛟龙、一头金红色的蛟龙,在半空中一开一合,引得四相摆尾阵动荡。 余书洋见此情形,就知道是表弟清醒过来了,接生剪刀得了两条阴蛟气运,施展起来各带黑、红煞气。 护岛大阵有些扛不住,法阵构造都是外强内虚,大部分防御都设置在法阵外层。 眼见着李真没有停手,余书洋忙着施法,他也有一门神通炼器——阴阳虚实剪刀。 就见一把黑白色的剪刀凌空而起,在金银蛟龙绕飞一圈,摄取到阴蛟的气息,虚空中剪下一刀。 双蛟拼命挣扎,却抵抗不了虚实炼化之力,首尾相合化作一柄剪刀,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阴蛟是九幽地运所化,原本无形无影,并没有半点破绽,奈何李真把阴蛟炼入接生剪刀,法器跟阴蛟并不如一,被余书洋看出漏洞一剪破功。 说起来,阴蛟剪极为是厉害,一经催动自带黑、红煞气,这黑煞为死气、红煞为兵气,两气相催直接活人克死, “表哥,我刚炼成的神道宝器,险些被你伤了本源。”李真心疼的捧着阴蛟剪,出来找余书洋抱怨。 “你小子还有理了,没看到护岛大阵动荡吗?险些被你捅破个窟窿,还没找你算账呢。 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是替你找出漏洞,免得对敌时,被人拿住破绽。” 余书洋自是不认账的,反过来数落表弟李真,这小子闭关许久,一出来就要惹祸。 李真极会看眼色,察觉出表哥的语气中多有不平之气,心中反复回想,哪里得罪了表哥。 “表哥,你莫要生气,我刚才参悟出黑煞神、红煞神,又把接生剪刀炼成阴蛟剪,心里实在没忍住,就想着试一试威力。” 李真一边赔不是,一边盯着余书洋猜测,免得真的惹恼了表哥。 “眼下有一桩好处给你,你需要你想办法调和。”余书洋说着指了指脚下。 “东海龙宫把荒海册封了一位龙侯,这龙侯是货神庙的修士,他的师父就是货神庙一系的大庙祝。 他们上岛跟我商定,由我出面帮他们建立货神庙,好处就是,荒海水市让给我。 你也知道,我不修财神道,这件事不如交给你,一来,你可以跟万仙盟那边沟通,居中调和金鹿岛海贸的事。 二来,我还有东海道院的事,也没那么多闲功夫。”余书洋耐着性子的解释道。 李真听的眼神一愣一愣的,心里也跟着转了十八个弯,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方才呆呆的询问道:“表哥,那大庙祝是何用意呢?荒海水市?只靠一座货神庙,也经营不起来啊!” 李真是真没听明白,东夷帝君动用万仙盟的力量,搞了一个金鹿岛海贸,最后也是半死不活的。 “水市的事你不用担心,跟你去吴州的商路差不多,这次是去门州做生意。 大庙祝他们联合了洞蛮人,他们能够炼制盐、、蜡,门州那边是白夷人,这个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我跟你透个底,这事背后牵扯到东夷帝君的谋划,你去调和金鹿岛海贸,应该没有太大困难。” 余书洋把猜测到内容透露给李真,有些话他不好直接说出来,免得被天道意志察觉到。 李真听了表哥的话,心里止不住的盘算,历来盐有十倍利,蜡油也是不可或缺之物。 若是按着这个计划,只要再寻一条宝船就成,船工什么的他都齐全,装上货就能起航了。 “这么说,荒海水市大有可为,要不我把八姐夫请过来,让他帮忙呢? 也不行,吴州商路这边,一时半会的,也离不得八姐夫帮忙,看来只能我亲自跑几趟了。” 李真心里各种盘算,奈何,他手底下实在是没有人手,金耳鼠仙也是从万仙盟借的人手。 余书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越来越懒了,这么一笔资粮给你,还在这里挑肥拣瘦。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洞蛮人不是白出力的,那蛮神廪君跟庙祝,就在咱们隔壁岛。” 说话间,余书洋指了指红赤岛,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黑鼻地鼠,她跟荒海的龙侯勾搭在一起。 大庙祝把水市让给咱们,以后少不了麻烦,若是只靠洞蛮人的盐蜡,早晚受制于她。 你也不用担心,一来,你有吴州商路,从淮河水市贩货过去,也是有利可图。 二来,有金鹿岛、青丘岛做支撑,像灵粮生意应该也没问题,怎么都能把生意撑起来。 我也替你考虑过了,可以帮忙炼制兵甲武器,也能帮你托底,不会被他们捏死。” 李真一边听一边想,他的想法也不少,洞蛮人靠上了龙侯,想来,从海市采买也没问题。 吴州商路的海货主要源自十二龙孙,靠着货价差没少坑他,一直以来,李真也是敢怒不敢言。 白鳖的事,背后有龙宫的算计,也少不了十二龙孙的煽动,毕竟,金鹿岛上商贾云集,为啥独独与他做生意。 当初朱三娘组建商队,商船是巢居城木家的,船工大都是海蜘蛛朱家,十二龙孙只是掏了一笔符钱。 当时,龙孙水府打的主意,根本不是开辟商路,而是整个朱家,不然,也不会只给符钱,让朱三娘空船去贩货。 (本章完) 第360章 红赤岛无底洞(上) 第360章 红赤岛无底洞(上) 又过了三天,一只黑背海蟾蜍登岛,送上来一份请帖。 这份帖子极为有趣,乃是北海龙侯替黑鼻地鼠下了,请余书洋到红赤岛去一趟,商量一下水市的事。 余书洋把拜贴反手丢给了李真,笑着:“找你,看着处理吧。” 黑鼻地鼠找他,无非就是为了分配荒海水市的利益,余书洋自然懒得应付。 李真接过拜帖,反复看了看,也跟着冷哼一声,说道:“表哥,要不你陪我走一趟吧。 我有个主意,既然要立神庙建道场,不如咱们多建几座呢? 把你的太岁龙神庙,我的值库灵官、阴库财神,再把鬼母玄狐也拉上。 要是能把玄狐留下坐镇就好了,看他们谁还敢下黑手。”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祭炼,九曲黄沙阵、垒土、五芝六色相互融合,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全无心思操心这些。 荒海水市交给李真,他只管打造人道兵器,顺便筹备些粮草,其余的事一概不操心的。 自打他跟李真交代清楚以后,就给鱼母、李太平各发了一道飞符,为后续的安排做准备。 荒海这边搞水市,那虎山岛就不能搬走了,就得考虑要不要把湖心岛搬过来的事。 这事,他不好直接做决定,毕竟,后头还牵扯着阴陈子跟青丘狐族,说不得真正主导这事的是九尾狐的老祖——国主。 余书洋只从阴陈子口中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国主,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青丘狐由保存的六大圣地构成,九尾狐一直跟东夷、黎族亲近,国主能突破一品修为,背后也少不得万仙盟的帮忙。 却不想,国主并没有倒向东夷帝君,反而扶持了一个后辈,拜入道盟之中,要知道与道盟亲近的心狐,自从来到东海后全面倒向万仙盟。 余书洋在狐之国也是反复平衡,迟迟没有选出传法的徒弟,他也需要考量道盟跟青丘狐族的关系。 阴陈子拜入道盟后,一直不传法授道,只是烧炼丹药,在东海闯荡出一个大丹师的美名。 其背后未必没有考量,到底是青丘狐内部有压力,迫使阴陈子不能轻举妄动,还是九尾狐的当家人另有谋算呢? 余书洋这些日子,跟东夷帝君打交代颇多,对他的织命术越发的了解,深知其布局谋划的厉害,能与之对抗的国主,必然不是简单角色。 眼下,他把消息透露给李太平,再由他出面跟阴陈子、阳符子商量,如此一来,事情也有个回旋余地。 最关键的一点,鱼母、鱼父也得安排明白,他们都突破六品修为了,特别是鱼父再有二三十年,必定要突破五品渡劫的。 按照余书洋的推算,必定会引来文思蛇的,就是不知道会是蛇种过来,还有文思蛇亲自动手。 这事比湖心岛的东海道院重要,即便他这二三十年都留下,也要确保鱼父、鱼母的安全。 余书洋愣神之际,被李真扯着胳膊摇晃,就听他说:“表哥,我就就求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吧。” 李真在那各种分析利弊,千篇大论说了一堆,最后,方才发觉表哥余书洋神游物外,根本就没听他说,不得不来扯胳膊求情。 倒不是李真太黏人,而是荒海水市的事不能全交给他,这事是余书洋跟大庙祝敲定,财神道资粮全给了他,利益就得多让些给余书洋。 故而,李真就要拖着表哥跟他去见黑鼻地鼠,把荒海水市的利益分配谈好了,回头再敲定他俩的分配问题。 余书洋耐不住李真的苦劝,只能是点头答应了,说道:“行了,我跟你走一趟。 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海霞老祖怕是不太好,有时间你去探问一下。 眼下,干娘还没突破五品,海蜘蛛六个房头都在荒海,你最好把他们都拉拢住了。 前些日子,荒海也是动乱不停,崖洲五岛八城借机占去十几个岛,朱家为了保全六个海岛,就依附于北海龙侯。 说起来,这次跟北海龙侯、大庙祝见面,背后也有朱家的原由,你最好还是约束一下他们吧。 前不久,我拿了一张蛛丝软甲的秘法给朱二叔,让他回去估算一下,六个房头每月最多能炼制多少,也算是给他们找点事干。” 李真闻言脸色变得极不好看,海蜘蛛族最善结网,外人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他可是从小耳濡目染。 朱家是东海龙宫的织娘,一应龙子龙孙、龙女、龙孙女的袍服,都得用朱家的蛛丝。 并且,海水捕风船都得用朱家风网,无论是买网、还是修补法网,而且,朱家也有一条补风船。 如果把朱家当做散修野妖那般,那可就是小瞧海蜘蛛了,要知道,蜂、蚁大战都没能让它灭族。 散修野妖建立的仙门世家,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妖仙一死家族才会散了。 问题就是,朱家并不是不懂规矩的散修野妖,不可能不留后路的。 “表哥,这事你就别管了,朱家的事就交给我了。”李真温怒道,相比于朱家,他跟余书洋一家更亲近。 余书洋也就没再多问,反而是起身去到芝田茶园,再过几日,老莫叔就要来了,岛上各处都得采收一批。 芝田按着土六的规矩,半数都留下不采,有不少芝草升品成灵药,太岁肉芝跟土六一样,能感知芝草的优劣。 太岁肉芝都是芝牛点化的,一个个都跟小牛犊子样,不过大小依旧是巴掌大。 看着他们一个个用犄角采摘芝草,憨态可掬的模样,看的余书洋只想发笑。 一众白牛中混着一头白马,这头白马是芝仙化形,因为跟土六同根,余书洋就没点化为眷族,留它一点点开窍化妖。 芝田中要摘芝草,农田里则是摘菜,当季的灵瓜灵菜都是按时采收,装上老莫叔的海船,送到面馆里省得再买了。 除此之外,像是灵蜜、粉也是要装船的,唯有灵茶,须得按时采收,再由老莫叔炒制成茶饼。 反倒是田里的鲜,每回都要带有好多,二姐、二姐夫那边可以入药,老莫叔也能做茶,甚至鸦头山的曹青也会要些过去做香墨。 大小事情都有小妖精去做,根本不需要余书洋亲自插手其中,他也就是从旁看一看热闹。 不知不觉中,来到虎山岛东南岸,这里是岛上水坝所在,因为虎山岛是西北高、东南地,海水涨潮后就会淹没东南海岛。 当初,为了开垦荒地,余书洋让蜂妖金虎出动全族,方才开垦出荒地,又建造了水坝阻拦海水。海坝上长满了红柳,最早的那些大都长成灵根了,一颗颗都有一人粗,树身上垂下许多侧枝到海水中。 青岩羊一个个呆立在水坝上,它们跟沙地猪一样,都是土行灵兽,不过,沙地猪是能肥地的壤土,青岩羊则是化土为石的戊土。 余书洋刚祭炼出了两种真土——垒土、辰土,再看青岩羊也多有感触。 挥动灵芝如意,把九曲黄沙阵中困住的二道真灵放出,被余书洋直接投入到青岩羊母腹中。 两道真灵是虎杖、黑彪,他们被大阵消散修为,炼化为两道魂灵,可以直接投胎转世了。 余书洋在两道魂灵中各藏了一点真土,寄希望能生出灵性高的羊羔,以后能开窍成精。 灵芝如意中三道阵灵,被温养的差不得了,其中蟠龙最是灵动,只差一点命格,就跟命魂不差分毫了。 晃动灵芝如意,把蟠龙、鼍龙、风虎都放了出去,让它们都回归到法阵之中。 护岛大阵没了阵灵,再催动起来,就像是生了锈的门轴,生涩的能发出咯吱声。 内部防护也变得脆弱,像李真催动阴蛟剪展示威力,若是阵灵还在阵中,都不用余书洋亲自动手,阵灵第一个动手了。 九曲黄沙阵在两道魂灵转世后,冥冥之中得到微不可查的妙气,这是轮回转世的生死玄妙气。 余书洋时时温养灵芝如意,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变化,这种妙气他在若木神树上看到过。 轮回权柄算是赖上他了,或者说,中土世界的浅意志,也在暗中推动,不想被巫神操纵的天道压制地道。 现下,余书洋也不抗拒天地意志的拉拢,毕竟,仙、道、妖三家都要针对巫神。 灵芝如意上的瑶草纹,收拢了生死玄妙气,也变的玄妙莫名,瑶草、芝草药性相合,生出灵丹妙药之意。 瑶草是仙品奇葩,能解百毒、医百病,中土世界唯有瑶池洞天,生长一棵极品瑶草树。 当初,余书洋用五行芝草、瑶草祭炼法剑,就是借土生木,剑中的药气能帮着疗伤。 五芝瑶草剑多了九曲黄沙阵,已经打破了两仪杀生的模式,不再局限于生剑。 余书洋把太阴寒蝉取出,收入到九曲黄沙阵中,太阴寒蝉占据月阴冰寒一道,留在他手上一直没有大用。 寒蝉是一件灵宝,内中孕育一重先天道禁,这重道禁代表了深夜的冷月,不仅冰寒还通幽。 九曲黄沙阵中升起一落残月,月光撒落在黄沙地上,仿佛化作一条流沙的黄河。 余书洋对此极为满意,灵芝如意只是把九曲黄沙阵拓印炼入,施法的根基还是靠八十一粒垒土,缺少一个压阵的宝物。 捧着灵芝如意,余书洋乐的合不拢嘴,乐呵呵的离开西岸,朝着五风楼去了。 黑鼻地鼠精请他去赴宴,总少不了贺六指,余书洋打算跟他先商量两句,也算是帮忙了。 五风楼空荡荡的,蜂妖金虎也下山组织采蜜了,她是金蜂族的族长,许多事都得她负责。 红毛耗子精被关在偏殿,为了防止他逃跑,被五风旗当空镇压,法旗悬在半空中,汇聚着风雷之气。 贺六指已经被风雷打过几回了,从身上的毛发就能看出来,此时,他已经现出了原形,趴在地上装死。 余书洋催动玄水法力,在五风旗上绕了三圈,把法旗摘了下来,拿在了手里。 “贺岛主,我都把旗给你摘了,就不要躺在地上装死了,我过来是有一件事跟你商量的。”余书洋笑嘻嘻的说道。 贺六指依旧作海耗子模样,通体鼠毛赤红,手脚大开趴倒在地,一只眼睛半睁着,眼眶里全是血色。 “余岛主,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只要我能办成的,保准全力以赴。” 贺六指心里极怕余书洋,他虽说没见着虎杖、黑彪两个怎么死的,却是能猜测出一二。 同行三个妖怪被抓到岛上,另外两个全没了动静,可以说是死活不知,这让贺六指心里更恐惧。 “贺岛主,你就不要担心了,真的是跟你商量一下。 刚才,北海龙侯送拜帖来了,他是替黑鼻地鼠精送来的,同时,也是为了划分未来水市的利益。 我就想着,要不带你过去一趟,帮你把此事做个了结呢?”余书洋笑着解释道。 说实话,他是想着留住贺六指做把柄,无论怎么说,红赤岛都属于贺六指,日后若是真有冲突,也可以借此对黑鼻地鼠发难。 贺六指闻听此言,却是磕头如捣蒜,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苦苦哀求,说道:“余岛主饶命啊,我红赤耗子一族,不能绝根啊。” 他们这一支出自海耗子,在东海也是一个大族,若非当初他爹色迷心窍,也不至于落地孤立无援。 不过,红赤耗子也并非全无用处,他们血脉中一半混合了粉蝴蝶,身上的红赤毛与蝶翅相似,故而,红赤耗子精可以“震毛飞翔”。 贺六指心里也有一番抱负,不然,也不会咬牙在红赤岛上坚持,目的就是想着让族中供养出一位妖仙,从而彻底改变红赤耗子一族。 “贺岛主,你是误会了,我都说过来,是跟你商量一下,那红赤岛毕竟归属于你,岛上还有一众族人。 即便海岛被黑鼻地鼠霸占了去,总要把族人营救出来,我是同你商量这些事的。”余书洋笑呵呵的解释道。 实际上,若非贺六指刚才哭嚎,余书洋完全没想到红赤耗子一族,现在他也是做个顺水人情。 贺六指听了这话,瞬间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着余书洋看,心里不住的猜测。 当初,虎杖妖师也是各种好话,套笼着他去找荒海上的岛主帮忙,这才有了后来的三次出兵攻岛。 此时此刻,贺六指心里也明白,他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顺从余书洋的安排。 “一切都交给余岛主了,若是能营救族人,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本章完) 第361章 红赤岛无底洞(下) 第361章 红赤岛无底洞(下) 虎山岛西岸,余书洋、李真两个坐上海船,一块前往红赤岛,这海船是上回在富家船行买的。 贺六指担心被黑鼻地鼠暗害,死活不肯同行,余书洋也没再强迫他,只让蜂妖金虎看好他。 驾驶海船的是两只蜂妖,都是金蜂一族的,之所以选他俩出来,也是因着刺剑术炼习的最出重。 蜂妖金虎为了避免二妖被打扰,蜂族都是群体劳动,就给他们派了驾海船的活。 虎山岛上并无出行需求,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在岛上,故而,驾海船真就是最轻松的,不想,今天赶上余书洋、李真两个去赴会。 两只蜂妖各持一根船桨,按着刺剑的架势,一下又一下的挥桨划水,这也是他俩平时练剑的方式。 余书洋在海船上呢,能够感受的出来,不由的会心一笑,冲二妖问道:“你俩叫什么名字啊?” “金十三。” “金百六。” 两只蜂妖依次报上名来。 余书洋听了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俩怎么叫这个名字?” “回禀岛主,在金蜂族之中都只有姓跟排序。”金十三带头回话道。 蜂族历来都是蜂后统领一切,下面的工蜂都是籍籍无名的奉献一生,并不会特意取名字。 余书洋听到回答也是呵呵一笑,他还以为跟沙地猪一样,寻思着是不是劾名之术,听到回答心里也算明白过来。 蜂妖、蚁妖、蛛妖这类虫族,都有一个惯性,那就是离不开虫巢,本质上就是虫母对虫子的束缚。 也因为虫母、虫子的关系,开窍成精特别容易,这就导致虫巢必须限制虫子数量,毕竟修炼资粮有限。 于是乎,虫母不会赋予虫子独立的意识,也就不会给他们取真名,大都按照姓氏跟排序给予假名。 “你们刺剑术修炼的不错,不过,对于剑道理解太过肤浅,刺剑术也不仅仅局限于剑击。” 余书洋手捧灵芝如意,以如意做剑在水面轻轻一划,剑光在水面上划飞,就像是打出一枚水漂一般。 就见着剑光一连折返九回,就像是一个“之”字形,这一招有个名头叫燕击,使出的剑气如蜻蜓点水一般,又有燕返回击之势。 “剑光、剑气皆为剑之刺,一击使出力道就老了,须得借剑光、剑气再击。 如此一来,剑刺术招式不老,还能出其不意、攻敌不备。”余书洋为两只蜂妖解释道。 燕击是仗剑一脉核心杀招,能够以此催生剑气,使出法剑一样的威力。 金十三、金百六全都目瞪口呆,刺剑术是仗剑杀敌,他们以船桨击水练习挥剑击水,从没想过还能这样。 “谢岛主传法。” 二妖纷纷跪地磕头。 余书洋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赶快起来吧,好生划船吧,等啥时候能使出这一招了,我就收你俩入剑门。” 当初传授刺剑术给金蜂一族,就是看中了蜂妖的后尾金针,想着应该适合修行仗剑一脉。 偏生,金蜂族都是噬金修行,空有金针在身,却是不善于剑刺,修行起刺剑术都是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 两个蜂妖都是极为感激,撑起船桨快速的行船,不过小半日时间,就到达红赤岛。 这红赤岛之所以取名红赤,乃是因为海岛是用红珊瑚堆积而成,于是说是海岛不如说是珊瑚礁。 海岛四周一圈都是活的珊瑚虫,始终没有停止生长,死后的珊瑚虫就会化作岛礁的一部分。 此时的红赤岛岸边,摆放着许多蜡像,都是中了蜡蝉蛊的妖怪,血肉大都化作蜡油丢了性命。 “表弟,看到没有,黑鼻地鼠的手段。”余书洋指着蜡像给李真提醒。 这位黑鼻地鼠自号狼毒夫人,手段也是极为的狠辣,根据传闻推测,至少炼成两种蛊虫,一个是蜡蝉蛊效用就不用再多解释。 另外一个就是鬼蛊,听贺六指的诉说,当初在海岛上,亲眼见鬼蛊杀生害命,让余书洋误以为她是草蛊婆。 “表哥放心,有阴蛟剪在手,一应蛊虫都奈何不了我,真惹恼了,我一剪子下去,保准蛊虫都变死蛊。”李真笑呵呵的说道。 蛊虫对别的妖怪是出其不意,对于李真来说,确实奈何不了他,无论是阴蛟剪还是值库灵宝,都能一招制伏。 余书洋忙着提醒道:“你别忘了,黑鼻地鼠不仅仅能放蛊,还是蛮神廪君的神使。” 李真也知道神道的厉害,神灵权柄往往有奇效,就比如阴库财神的破钱山,一应妖鬼都要被克制。 余书洋、李真两个依次上岸,站在海岸边四下眺望,也没寻到出迎的妖怪,只得向海岛里面走。 他俩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只骨瘦如柴的红毛耗子精,这些耗子大都抱着一根香蜡烛慢慢的啃食。 不用探查,就能看的出来,这些蜡烛必定有蹊跷,不然,红毛耗子精们也不能全都痴傻的啃蜡烛。 再往里走,就看到一片黑树林,这黑树跟榕树一般,竟然树枝上长出气根,看着是密密麻麻的。 见着这片怪树林,余书洋伸手拦住了李真,说道:“表弟,前面确实去不得了,这片怪树林定然施了法。” 黑树林上浮着一片阴云,其中飘荡着色中饿鬼——姹女鬼,这姹女善于蛊惑人心,能够幻化成各种美女,用以勾引男人。 那些被姹女鬼勾引的男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女鬼敲骨吸髓,直至精尽而亡。 李真没有修炼神瞳,被表哥提醒一句,使出值库灵官化神,再看黑树林,不由的羞的满脸通红。 “好个不知羞耻的鼠妖。” 值库灵官抡起天符金锏,就要砸毁眼前的秽迹,把一干女色鬼全都炼入破钱山。 “哎呦喂,这位小哥哥,怎么动这般大的火气啊,男女饮食乃是天道。”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黑树林中传出,没过多久从中走出一个白袍女子,模样打扮都可称作美艳。 “小奴家黑鼻地鼠,你们也可以叫我的诨号狼毒夫人,不知道二位小哥该如何称呼啊。”白袍女子一手提裙摆,一手提草篮子,内中装满了红色的狼毒,此有大毒堪比断肠草。 “狼毒夫人,我们就是受邀而来的,跟你商量荒海水市的事,你有什么说法?” 李真没把神道化身收起,取出北海龙侯送的拜帖,直接了当的询问道。 狼毒夫人见都不给她面子,心里不由发狠,特别是李真毫不遮掩的厌恶表情,更让她说不出来的仇视。 原本她是洞蛮族的圣女一般,若非洞蛮、獠蛮争战,地穴神把廪君驱逐,她也不至于远逃东海。 “我需要你们派宝船,去帮我把族人接过来,水市什么的,我是不在乎的。 不过,你们想要白盐、红、蜡油,就得把洞蛮人带过来,不然,就甭想谈别的了。” 狼毒夫人一改笑嘻嘻的模样,冷冷的咬着牙说出自己的要求。 洞蛮族被獠蛮推翻神坛、烧毁神洞,一众头人被抓起来,砍头祭献给地穴神,普通洞蛮被驱赶出了十万大山。 狼毒夫人她带着一众族人,顺着江水往东走,一路上受到人族、妖族的排斥,都不让她落脚,一直到东海之滨的五峰山。 这五峰山是王氏的族产,他们依旧不让狼毒夫人落脚,当时,狼毒夫人望着茫茫大海,心中生出无限绝望。 万般无奈的狼毒夫人跟王家赌斗一场,结果可想而知,被险些打死在海中,若非贺六指的儿子搭救,她必定要被荒海中的妖鬼害死。 后来,她才祭炼蛊虫、炮制姹女鬼,目的为的就是找王家报仇,以及把族人都搭救回来。 “不知道你的族人有多少,住在哪个地方啊?”李真试探性的问道。 “却实不远,东海之滨有一座五峰山,有八千洞蛮人在那里,你们帮忙给带过来就成。” 狼毒夫人三言两语的说道,至于五峰王氏她是半个字也不提,只让李真他们去想办法。 这件事本来是让北海龙侯帮忙,那海蟾蜍被狼毒夫人迷住,三番两次的跑来跟她亲热。 若非看在龙候的身份上,早就被敲骨吸髓了,私下里几次来往,让狼毒夫人知晓了荒海水市的事。 这才有了洞蛮人的盐蜡,帮着水市托底的事,说起来,狼毒夫人跟东夷帝君半点关系也没有。 东夷帝君背后确实有谋划,他是想着把金鹿岛的海贸盘活,货神庙要建立道场需要货物,整个可以消化金鹿岛的货物。 至于门州白夷这条商路,他是不能暴露九夷族的联系,免得引起华族对黎族的仇视。 这次却是余书洋猜错了,误以为东夷帝君用织命术,把黑鼻地鼠、洞蛮人、北海龙侯串联在一起。 李真眼神转动,思索起关于五峰山王氏,却是如何也没想出来,出于谨慎的做派,他又多问了几句。 “狼毒夫人,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荒海水市要立神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给蛮神立庙? 若是,你愿意立庙,不如咱们拿这件事做交换吧。 我家的宝船不在东海,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帮你接人。” 李真死死的盯着狼毒夫人,看她的脸上表情变化,试图从中窥探一二。 狼毒夫人却是脸色分毫不变,从草篮子里捏出一朵,放在鼻尖轻轻一吸,一瞬间把狼毒吸成枯草。 “其他一切都不要谈,我唯一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把蛮族人接过来。” 蛮神廪君是洞蛮人的祖先,同时,也是一位鬼神,并不需要香火供奉,相比于香火反而是族人更重要。 而且,狼毒夫人能够感受的出来,登岛而来的两个妖族,根本目的一直都是荒海水市,想来应该是被北海龙侯忽悠来的。 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狼毒夫人就咬死了,只拿蛮族人做交换条件,其余说辞一概不听。 李真见此情形,也知道再难说服狼毒夫人,侧身看了表哥余书洋一眼,示意他还有没有问题。 余书洋在一旁冷眼看了许久,他能看出黑鼻地鼠的妖异,这只鼠妖并非蛮族人,早先修行的应该是神宗法门。 现如今,黑鼻地鼠身上妖鬼邪气缠身,有鬼蛊的弑杀、蜡蝉蛊的邪魅,乃至姹女鬼的淫邪。 神眼之中能够看出来,一股色孽的妖异,为了镇压身上的怪异,黑鼻地鼠在服食狼毒,以此剧毒镇杀邪念。 可以看的出来,她在苦苦挣扎,想来,当初必定损坏了修为根基,那位蛮神廪君状况也必然极差。 “狼毒夫人,我有一事不明白,想要像您请教一二。 传闻中洞蛮、獠蛮同属于蛮族,地穴神、廪君也都是蛮神,千万年都生活在一起。 为何这次,两支蛮族内斗不止,甚至是驱赶洞蛮族?”余书洋一字一句的诉说道。 狼毒夫人闻听此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甚至是极为不悦,过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小道士,这蛮族内斗跟你无干系,还是少打听的好。” 说起来,獠蛮突然发狂袭击洞蛮,狼毒夫人也是极为奇怪,神坛、神洞被捣毁,廪君也只是让她带着族人赶紧逃走。 洞蛮族人并不少,在十万大山散落着至少三十几万,当时被她带出来,也不过二三万部族。 说实话,蛮族盘踞在十万大山,历来直面华族王朝,每次王朝覆灭再兴起,都有攻伐十万大山的蛮族。 蛮族人也靠着散落一地的族人做斗争,只要王朝大兵打过来,他们就上山藏入洞中,双方耗上几年也就结束了。 这次是獠蛮派出精兵,突袭了神坛、神洞,并且把一干头人都给抓头,才让洞蛮人失去了抵抗能力。 若非蛮神廪君的命令,狼毒夫人靠着神洞周边的部族,也能拉起一支三万多人的队伍,一边跟獠蛮对抗,一边组织洞蛮人团结起来。 想来,也不会是现在这般下场,奈何,廪君让她带领族人东逃,一路没有合适的落脚点,直至来到五峰山,险些被打死在东海。 “谢过夫人指点,那我们就走了。”余书洋通过采风望气术,已经探查出来,红赤岛深处挖掘出一个无底洞。 这洞中有些一道极其微弱的神灵,想来就是蛮神廪君,那廪君状态比黑鼻地鼠还要差。 最关键的是,余书洋窥探到一件致命的东西——神盐,再上一世浮黎世界,神盐就是人道禁忌之物。 神盐乃是仙人的毒药,只要沾染过一会,就如附骨之疽再难戒除,只能成为毒虫子。 (本章完) 第362章 廪君的破绽 第362章 廪君的破绽 神盐与五石散相似,不过,五石散最让让人肌肤敏感,穿不得新衣服,神盐却是蒸骨消髓把人耗死。 余书洋刚才探问黑鼻地鼠,就是试着套一套话,不过,看黑鼻地鼠的模样,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狼毒夫人见余书洋问了一个问题,也不答应她去接人,还是拒绝不去,心里极为不爽快。 “小道士,你好生无礼,还没回复我呢,能不能把蛮族人接来啊?”狼毒夫人盯着余书洋问道。 “这事,我们还得再商量一下,那五峰山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呢。”余书洋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此时,余书洋全心戒备着,眼前的狼毒夫人修为并不高,只在六七品之间,不过神道修士的实力,不能按着修为境界考量。 最关键的,还得看蛮神廪君执掌的权柄,神灵的力量从来在神位高低、信众多少,而是他执掌的权柄与牵扯到的法则。 就比如,最不起眼的土地神,庙高不过三尺,香火供奉也就一村之地,却是五祀神之一,执掌着土地丰产、六畜兴旺、家宅安康等。 可以说,土地神只要在神治内,上可奏表于天神,下可焚书于鬼神,其威能可见厉害。 眼下,红赤岛已经被黑鼻地鼠占据十年左右,早就改造成神灵道场,黑丛林的淫邪女鬼就是例子。 余书洋想的是,先带着表弟李真离开,把阳符子或者阴陈子请来,再想办法把廪君跟黑鼻地鼠斩杀。 神盐非同小可,此物在东土世界名声不显,余书洋在浮黎世界,却是久闻大名。 这毒药是巫道研究出来的,巫修需要通灵,前期需要服用幻药,早期都是拿毒虫入药,一个是剂量小,不容易被毒死,另外一是经历生死。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蟾酥,仙道早期炼不死药,拿蟾蜍入药,传闻中,西王母炼不死药,就是以月蟾背为碗,月蛇为药杵,以此捣药炼制。 巫道同样也发现蟾酥的奥秘,以此毒入药致幻,借此通灵感悟天地意志,用以修炼巫魂之法。 后续,随着巫修体魄增强,虫蛇一类的毒已经不足以支撑修行,不得不把寻找新的毒物代替。 于是乎,金石中的砒霜、鸟兽中的鸩羽、海里的蛰等等,只要是毒物都逃脱不了巫修的试验。 最终,神盐被一批尸巫研究出来,原本是用盐卤炮制僵尸,盐卤又叫苦卤,是煮盐后剩下的东西,也是有毒的。 尸巫一代代跟苦卤打交道,天长日久,被他们搞出来了神盐,这东西一经沾染削骨耗髓,即便是仙人也不能克制瘾头。 于是乎,尸巫一脉把神盐发扬光大,用来侵蚀人族,在诸天万界慢慢的扩散开来。 浮黎世界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出现了神盐,刚开始,神盐改名叫五石散,用石英云母磨成细粉,在其中掺杂几粒神盐,危害还没有那么大。 直至五石散蔓延开来,方才发现其中的危害,人族王朝不得不禁绝,同时追杀尸巫。 那些毒入骨髓的人仙,都成了噬毒成性的毒虫子,不得不听命于尸巫,双方明争暗斗许多年。 杀手门的剑客,之所以剑路偏向于刺客,原因也在于此处,他们要在暗中司机斩杀毒虫子,一击不中立刻远遁,避免被抓住被喂毒控制。 余书洋扯着李真,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脚下一空,地面上多出一个井口大小的洞。 好在有扫霞童子在暗中使力,把余书洋、李真给兜了起来,没有跌落到洞中。 见此情形,余书洋如何不知道,刚才他用采风望气术,施展天视地听之法,察觉到了神盐的存在,必然惊动了蛮神廪君。 那蛮神也是个刁钻的,他显露出自己的伤势,暗中迷惑余书洋,偷偷的把地洞挪了过来,只等余书洋一步踏空跌落其中。 蛮族的地洞、山洞都非比寻常,蛮人起源神话讲,他们的始祖都是从地穴、山洞中爬出来的,故而,把地洞、山洞视作母神、始祖神。 獠蛮的地洞神就藏身于地穴,他们也居住在地穴中,最古老的獠蛮部落,都拥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地道洞穴。 洞蛮人则是居住在山洞中,相比之下,洞蛮就要麻烦很多,山洞不如地洞好开挖,故而,洞蛮人比獠蛮要虚弱,地洞神比山洞神要强大。 廪君是最古早的洞蛮首领,他跟盐水女神相恋,最后,射杀了女神化作神孽,不过,因为洞蛮人崇拜,以及山洞的滋养,让他成为了山洞神。 此时的廪君被打伤打残了,神力不能压制孽力,不得不用地洞捕获余书洋、李真,只要他们落入洞中,就是有进无退了。 “李真,拿出你的杀手锏,咱们合力把这蛮神跟黑鼻地鼠精弄死,千万别让他俩再逃了。”余书洋冲李真喊道。 眼下的局面,已经没有半点退路,只能靠他俩了,余书洋从腰间扯下乾坤长蛇袋,传音让长蛇童子去帮李真。 李真一边让值库灵官动手,一边祭起阴蛟剪,奈何狼毒夫人跑的快,直接躲进黑树丛林中。 “李真,不要进黑树丛林,随时注意脚下,让长蛇童子驮着你,免得被地穴吞了你。” 余书洋由着扫霞仙衣托着浮在半空,手上举着五芝瑶草剑,催动八十一粒垒土,随时准备镇杀廪君。 李真被表哥提醒,不敢踏入黑树丛林一步,只能让值库灵官不断的撒阴符钱,一点点的度炼姹女鬼们。 黑树丛林、无底洞,都是狼毒夫人、廪君精心炮制的,这两物都取象于男女生育,专门用来蛊惑男子。 狼毒夫人此时在黑树丛林中,来到一处假山前,一把推翻了假山,露出一口阳阳交媾的灵泉水。 这眼灵泉是她秘炼而成,汇聚了阴寒冽泉、阳暖炎泉,又一直将养在黑树丛林,受姹女鬼的色欲熏陶,成了色中大药——合欢水。 狼毒夫人不是傻瓜,她见李真施展神灵化神,从中感受到克制之感,知道炼制的鬼蛊、蜡蝉蛊都失了作用。 她也是个心狠的,直接出动合欢水,试图引动余书洋、李真两个的情欲。 合欢水被狼毒夫人引动,直接化作浓浓的白烟,从黑树丛林中涌了出来,一众姹女鬼也随之而来。 勾魂夺魄的色药、千娇百媚的姹女,就如同缓缓绽放的昙,一点点侵蚀着红赤岛,直把天理遮蔽、人欲放大。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知道黑鼻地鼠精的打算,就想带着李真,赶紧从半空中逃离。此时红赤岛上白烟弥漫,到处都是千娇百媚的姹女,那些啃食香蜡烛的红毛耗子,纷纷停下啃食,怀抱着姹女陷入爱河。 一众耗子精经受了神盐的侵蚀,妖身大半都被掏空,现在又被姹女摄取精气,不过一时半刻全都化作枯骨。 红赤岛上不知道布置了何等鬼阵,拿一众红毛耗子精的命祭过,再想高飞都不能,就想是身体化作磁铁,要被吸附在地上一般。 余书洋急忙取出洞渊玄天旗,摇动旗面催动遮天蔽日之能,这是皂雕旗的神通法术。 洞渊玄天旗上应天河弱水、下应冥河黑水,旗面展开放出森森黑光,直把余书洋、李真两个护在其中。 李真骑坐在长蛇身上,几次地穴险些把他吸入其中,若非长蛇随时能变长变大,估计他早被廪君炮制了。 “表哥,现在该怎么办啊?”李真刚刚突破八品,一身本事都在值库灵官跟阴蛟剪上,现在面对姹女鬼阵,颇有一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 “那黑鼻地鼠伤了根基,眼下只能靠狼毒压制,她也只能弄这鬼阵害命了。 但是地穴里的廪君,看似身受重伤,他缩在地穴里不出来,咱们一时半会的奈何不他。”余书洋叹息道。 余书洋现在极其担心,廪君手上有神盐,若是他掺杂到白烟中,随着姹女、合欢水一块袭来,说不得今天他跟李真不得交代到这里。 “表哥,咱们还是别跟他们纠缠了,赶紧逃离才好。”李真隐隐感觉不妙,他修行神仙道法门,也有神灵一般的直觉。 余书洋手上挥舞洞渊玄天旗,凭着刚才的记忆,想要推演出廪君的藏身之处,他只要算定洞穴的位置,就能用垒土将他活埋。 此他根本不敢冒险,唯恐白烟中掺杂神盐,只能不停的推演盘算,好在刚才他一直追踪地穴,记住了几十个位置。 “为今之计急不得了,这白烟中淫欲满满,说不得还夹杂着其他毒物,咱们只能等白烟散尽以后,才好动手,万不能着了她们的暗算。” 余书洋不忘嘱咐李真一句,免得他鲁莽行事。 随着洞渊玄天旗不断施法,黑光外也汇聚出一层薄雾,这雾气是玄水所化,竟然能一点点消解白烟。 “李真,快些撒阴符钱出去,继续度炼女鬼,我找到破局的办法了。”余书洋高兴的冲李真说道。 狼毒夫人放出来的合欢水,并不能跟弱水相抗衡,唯一让余书洋忌惮的就是白烟中掺杂神盐。 若是没有神盐,镇杀廪君、狼毒夫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黑光之外,狼毒夫人也是凄苦,她还不清楚事情原委呢,廪君就动手袭杀,最让她难受的,就是李真对她的克制,十成手段发挥出出一成。 更让狼毒夫人心惊的是,余书洋对廪君的克制,他浮在半空中,举着如意就要灭杀廪君,害的廪君不得不四下躲避。 她前脚刚放出姹女元阳阵,把一干鼠精活祭给姹女鬼,试图激发欲女鬼的凶性,赶紧把余书洋、李真拖入黑树丛林。 却不想,烦人的小道士又掏出一杆旗,放出森森黑光一点点侵蚀阵法,想要把合欢水给耗干。 一时之间,狼毒夫人悲从心头起,直想抱头痛哭一场,自打带着蛮人东逃以来,一次次出卖色相,莫非今天就要丧命于此? “蠢货,你在这号丧呢,赶紧给你那姘头发飞符,让他来救咱们啊。”廪君气急败坏的传音道。 狼毒夫人闻言止住啼哭,她是长时间没服食狼毒,心神被孽气侵蚀,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 狼毒夫人从随身法囊中取出一根白毫毛,颠倒是非的胡说八道,言说余书洋他们见色行凶,她坚贞不从,眼下开启岛上的法阵支持。 反正就是求着北海龙侯赶紧来救她性命,如果来迟一步,就要替她收尸了。 白毫毛一经发出,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大庙祝自从跟余书洋商定,他就带着海大木去了雷岛,此时雷岛中没了五雷城虚影镇压,岛上的火树银灵根都显露出来。 海蟾蜍一族出动大半,帮着推动二十四海岛合一,这可把鬼母玄狐给坑了。 玄狐正在地底捞取幽冥本源,同时把阴阳路炼化,正在他悠哉悠哉祭炼的时候,幽冥本源越聚越多,头顶上的封禁也在死灰复燃。 这下可把玄狐给吓到了,鬼母玄狐修行鬼道,恰好被雷神克制,更何况是五方雷神设置下的印记。 当初天罚雷劫施法,催生了五方雷城化形,所留下的印记并不是只有一道虚影,还有二十四雷岛烙印的雷痕。 随着二十四雷合一,虚影法禁才会死灰复燃,这事五方雷神都没想到。 玄狐自然不想被困死其中,就停手出来探查,就见海大木汇聚三千海蟾蜍,在海上化作百丈巨蛙,不断的推动雷岛合一。 见此情形,玄狐自然要报复,他回身进了地下,催动阴阳路朝着百丈巨蛙打去,想要把他拖入幽冥山。 海大木随同三千海蟾蜍陷入阴阳路,好在海蟾蜍一族善于挖掘,急忙施展神通,卡在了鬼门关没有掉下去。 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大庙祝,他见到鬼母玄狐,先是一愣,随后就施法打了过去。 大庙祝施展香火愿力,借用货神之力,货神百宝百货各有神通妙用,玄狐自然应对不了。 眼看着被大庙祝打的左右摇摆,就要被拿下的时候,一根毫毛飞过落入海大木的手中。 那海大木跟三千海蟾蜍联手施法,正在苦苦挣扎之间,就见一根毫毛落下,他直接碾碎开来。 就听到狼毒夫人苦苦哀求,一时之间,海大木气急攻心,紧接着道兵施法不畅通,随即全都掉入阴阳路。 “莫要再打了,掉到阴阳路了,你是不是想要他们都死啊?”玄狐一瞬间有了底气。 大庙祝见此情况,又惊又气,考虑到徒弟的安危,只能停手说:“你有何条件?” (本章完) 第363章 震杀廪君 第363章 震杀廪君 雷岛。 玄狐蓬尾脸色带着鬼母面具,手上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内闪烁着黑白两色的玄光。 “想要我放人,你得答应两个条件,一个,须得帮我把雷岛下的幽冥本源摄取出来。 另外一个更简单,助我炼化阴阳路,这与你也有好处。”玄狐蓬尾有恃无恐的说道。 大庙祝闻言,颇为无奈,早知道是这样的条件,他们也不必动手了,毕竟,他是要把二十四雷岛合一,后续,也得解决幽冥本源的问题。 “你说的条件,我全都可以答应,能不能先把人给放了?”大庙祝试探性的问道。 玄狐蓬尾咧嘴“吱吱”狐笑,说道:“你得等我把幽冥本源摄取完了,这事没得商量。” 刚才玄狐蓬尾靠着出其不意,用阴阳路偷袭的法子,方才把海大木跟三千海蟾蜍兵困住。 即便是这样,玄狐蓬尾都没办法跟大庙祝抗衡,两者实力相差太多了,必须手握人质才能安心。 货神是一位上三品神位的大神,香火愿力堆积如山似海,大庙祝更是修为堪比一品,催使起货神百宝,不过三两回,就寻到克制对手的方法。 玄狐蓬尾被镇压这么多年,他实在太虚弱了,且不说香火愿力半点没有,神位也掉到四品了,这还是靠着雷岛下的幽冥本源做支撑。 大庙祝没的办法,只能按着玄狐的要求,说实话,他也不敢拿玄狐怎么样,毕竟,神道禁忌第一条,就是杀神不祥必受孽力侵蚀。 玄狐蓬尾见大庙祝答应,也不在理会他,直接钻回到雷岛之下,一点点摄取幽冥本源。 如今,鬼方之民、中山之民都覆灭了,鬼母神的根基大都破灭,只剩幽都山残存的鬼国支撑神位了。 玄狐蓬尾心里也有计较,那鬼国被业火烧成废墟,只剩下一片冥土,他也不想再行鬼母神位,转而改为执掌阴阳路的冥路神。 这一设想,一半是因为业火灯笼,此火焚烧完鬼国,又跟着尸解仙、羽化仙由死转生,灯笼中的业火自带生死玄妙。 另外一半,是他跟余书洋闲聊时,听闻到桃都山二鬼神,因着看守鬼门关,现如今也被当作门神祭拜。 由此两点,玄狐蓬尾也知道,他不能只守着九幽的权柄,于是乎,就看上了引路、冥路一类的神位。 随着他不断摄取幽冥本源,一点点凝聚路神权柄,神力法则也可以转变。 且不说,玄狐蓬尾如何更易神位,海大木及三千海蟾蜍道兵,如何在阴阳路上困顿。 再说回到红赤岛,黑鼻地鼠精发出飞符,只等姘头海大木来搭救,却是左等也来、右等也不来。 海岛上的姹女元阳阵,不断的被余书洋、李真两个破坏,双方依然开始僵持,只看最后谁先撑不住。 余书洋一边施法驱动洞渊玄天旗,一边由着扫霞童子摄取少阳之力,帮着他转化为玄气,补充消耗的法力。 自打洞渊玄天旗炼成后,余书洋全力施展施展的时候都不多,反而是借给吴威、蛇丘燕两个,用来炼制天河玄水。 这面令旗跟余书洋修为极为契合,内中不仅仅有天河弱水,还有五色雉鸡、黑水玄蛇,可以施展微尘劫争炼化虚实。 此时,余书洋手上不断挥动令旗,黑光之外弱水环绕,一点点侵蚀白烟,随着合欢水、淫欲孽力不断被炼化,弱水也壮大化作一条水蛇。 水蛇时不时游动,想要破开白烟,找到黑树丛林的方位,把主持法阵运转的狼毒夫人弄死。 廪君自然不能让弱水蛇乱跑,就只能不断挪动地穴,用来阻拦弱水蛇,他还得防备着被弱水蛇钻入到地洞中来。 天河弱水对于神灵来说,也是毒药能削减修为,廪君被捣毁神坛、山洞,神位根基已经不稳固,信奉他的洞蛮人也越来越少。 此时的廪君就跟玄狐蓬尾类似,都面临同样的问题,那就是神位不稳、神力法则衰弱。 说起来,廪君也是个悲剧,原本他是洞蛮人最早的首领,因为洞蛮人繁育壮大,需要在群山中不断转移,蛮人不懂耕种无法长时间定居。 随着洞蛮人越来越多,山中的猎物不足以支持,廪君不得不出去寻找新的领地,于是就碰到了巴人的先祖女神——盐水女神。 当时,是人神杂居的时代,神灵会跟人族精英通婚,以此成为某个部落的先祖神,盐水女神也照着这个法子嫁给了廪君。 奈何,蛮族人不信奉外神,特别是廪君是初始的首领,跟洞蛮神联系极为密切。 面对盐水女神的争夺信仰,洞蛮神随之发动神战,二神厮杀于盐湖之旁,最终,廪君帮忙射杀了盐水女神。 杀神不祥招来孽力,原本,廪君会像昂公子一样,化作一只神孽,继而发疯被诛杀。 偏偏,洞蛮神把廪君收到山洞之中,也被孽力侵染神陨,这才有了廪君神代洞蛮神。 一直以来,廪君都是半疯状态,时刻要压制体内的孽力,盐水女神的权柄、洞蛮神的权柄、以及神孽之力,被他搞出来了类似神盐的东西。 说实话,廪君自己都未必知道,神盐的危害,他一直把神盐当做承载孽力的东西,用盐水女神的权柄化作一块盐母,把体内孽力引入其中。 可以说是误打误撞,也可以说是受巫神影响,中土世界的天道被巫神掌控,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被世界意志捕获。 如果把世界视作一个整体,最高的那个意志叫世界意志,是天地万物的灵性汇聚,只不过不显露出来,只是默默的运行,让世界不断成长。 在世界意志之中,有天、地、人、神、鬼五道,这五道各成一种意志,就像人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是为了消化世界内的力量。 巫神占据天道意志,压制其余意志,就像人身上的蚊子吸血,借着吸血的时候,把病毒也传入到世界内。 廪君搞出神盐,是天意影响,也是机会偶然,只能说是巧合之中又有必然。 后来神盐就在洞蛮中扩散,随即,被獠蛮察觉,这种东西是瘾毒,能控制五品仙人,蛮人自然不能抵挡。 地洞神很快就察觉到了,这才有了后来的突袭洞蛮族,捣毁神坛、神洞,抓捕一众首领挨个砍头。 说起来,地洞神、廪君都对神盐有所认知,他们都察觉到了危害,奈何,廪君为了摆脱孽力缠身,不得不继续制造神盐。东逃的沿途,廪君都不敢使用神盐,唯恐再引来杀身之祸,这才唆使狼毒夫人修行姹女鬼道,说起来,这也是廪君想要改头换面。 红赤岛上的黑树丛林、无底洞,都是廪君的尝试,他想更易为女性生育类神位,缺少神位本源的支持,只能营造奇观慢慢积攒力量。 姹女元阳阵中,弱水蛇左右盘旋,凡是它游走过的地方,合欢水、色欲都被侵蚀,即便是姹女鬼也都得躲着点。 余书洋眼看袭杀狼毒夫人不成,就跟李真联手,用弱水蛇驱赶姹女鬼,让阴库财神借阴债给一众女鬼,帮她们从色欲孽力中解脱。 一众姹女鬼都是狼毒夫人收拢的,她把江水两岸投水而死的枉死鬼,挨个用色欲混合孽力喂养,化作女色鬼帮她摄取精气。 这群女鬼也是可怜,原本就是枉死鬼不能转世投胎,又被色欲孽力侵害,成了色魔一般的姹女鬼。 也亏了有李真在身边,炼就阴库财神化身,能用借阴债的法子,把姹女鬼身上的色欲孽力消磨掉。 随着姹女元阳阵中的姹女鬼越来越少,法阵终究快要招架不住了,合欢水没了色欲孽力,只能算是催情药,威力更是不堪一击。 余书洋眼看着白烟消散,始终不敢散去黑光,更是把弱水蛇缠绕在外边,防备廪君燃烧神盐暗算。 “表哥,法阵就要破除了,等下如何安排?”李真看着表哥余书洋问道。 蛮神廪君、狼毒夫人都不弱,红赤岛岸边的蜡像就是明证,勾魂夺魄的鬼蛊,化血肉为蜡的蜡蝉蛊,只不过被阴蛟剪克制住了。 “你去对付狼毒夫人,此妖身上有色孽之力,你一定要小心防备,我去对付廪君。”余书洋想也不想直接安排道。 廪君并非神灵,从根本上来说,乃是占据神灵权柄的神孽,故而,余书洋敢动手震杀。 同时,余书洋看考虑到地洞,此时廪君经营日浅,无底洞应该还是个虚名,并没有真的挖穿地肺,不过也得防备一手,免得被他逃走。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垒土布阵,把廪君封禁在地洞之中,在催动九曲黄沙阵,把廪君彻底弄死,免得神盐传播出去,成为为祸一方的祸害。 “表哥,那你可以小心,最好不要弄死廪君,切记杀神不祥。”李真免不了提醒几句。 他能看的出来,表哥对廪君动了杀心,不得不出言提醒,神仙道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应对神灵,必要的时候,可以把神灵炼成神身。 奈何,李真修为刚突破八品,不能施展炼神之法,此法需要上三品修为才能施展,神身跟神道箓职类似,都是把神位固化的手段。 “廪君乃是神孽,不过占据了神灵权柄,杀了并无害处。”余书洋无所谓的说道。 李真见表哥语气笃定,不由的信了三分,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担心的,说道:“表哥,不如先施法将他镇封,我请老师过来看一看。 免得被孽力缠身,耽搁了表哥的修行,小心无大错。” 余书洋听了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此獠只宜速死,不宜镇压,我自有应对之法,你不必担心。” 杀神不祥,是神道意志对神灵的庇护,免得单纯的善神被骗杀,并不是所有神灵都不能杀,就比如神道征伐,两神死斗就不会惹来孽力。 余书洋准备用垒土封禁廪君,在用九曲黄沙阵杀他,目的就是借轮回权柄杀他,以防惹来神道意志降下孽力。 随着最后一只姹女鬼被度炼,姹女元阳阵终于支撑不住,弥漫全岛的白烟也消散开来,只留一地的水迹。 李真得了表哥的嘱咐,不敢离开黑色光罩,只把阴蛟剪祭了出去,直奔黑树丛林而去,这次他下手极狠,直接摧毁黑树丛林。 狼毒夫人眼见两条阴蛟扑来,黑树丛林被左右一围,蛟龙首尾相合,就把树冠全都剪断。 没了姹女鬼、淫欲、阴阳交媾泉的支持,黑树丛林与普通灵木并无分别,根本抵挡不住阴蛟剪。 值库灵官手提一条金锏,跳入到林中追着狼毒夫人打,此妖最善于用美色惑人,以及鬼蛊、蜡蝉蛊偷袭。 就见狼毒夫人娇滴滴的哭泣,试图迷惑李真,奈何神官也是神灵,不受色孽蛊惑,提锏就朝着脑袋上打。 正在这时,廪君不得不出手,催动地洞张开,把狼毒夫人摄了进去,一直隐而不发的余书洋瞅准时机,催动五芝瑶草剑打了过去。 就见着灵芝如意放出生死玄妙气,一片昏黄色的光定住地穴,灵芝如意上飘落点点黑砂,这砂正是垒土真砂。 随着垒土落入地洞,廪君大感不妙,地洞中的土纷纷化作黄沙,特别是洞底仿佛涌泉一般喷黄沙。 此时此刻,洞蛮神廪君方知道,自己的预感并没有错,对方真的掌握灭杀他的法子。 廪君心知在劫难逃,也发了狠心,把盐母石取了出来,直接塞入到狼毒夫人手中,拼死向洞底钻了去。 八十一粒垒土真砂封禁在底下,正在布置九曲黄沙阵,不想,廪君一头钻了进来,试图从地底钻出去。 余书洋在外边感知到,忙催动灵芝如意中的太阴寒蝉,就听着一声声凄切蝉鸣,让地洞中的狼毒夫人、廪君无不悔恨痛哭。 借着这个空档,加紧布置九曲黄沙阵,好在灵芝如意中有阵图拓印,只需要感应其中阵图,垒土自动布置成阵。 九曲黄沙阵一经布成,廪君瞬间心如死灰,神灵自有心应,能感知到自身的福祸生死。 廪君因为孽力缠身,感应并不灵光,这次却是异常清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到了。 不等他在挣扎,黄沙直接把他淹没,随后继续朝上喷涌,把狼毒夫人也淹没,九曲黄沙阵随之发动。 一层层垒土黄沙侵蚀,不等片刻时间,狼毒夫人就化作土人,随之朝下滑落,她的结局就像曾经的虎杖妖师一般,被吹成一地黄沙。 反倒是廪君,催动神力苦苦挣扎,就像剥洋葱一样被消耗着。 (本章完) 第364章 喜鼠神化身 第364章 喜鼠神化身 地底有地肺、地窍,其中地肺多依附于山川,乃是大地呼吸之所,地窍则如人身筋络窍穴一般。 獠蛮族地洞神,就是一眼直通地窍的地洞,也得彰显神奇,地洞神会从地窍中搬运诸多矿藏宝物。 故而,獠蛮人一直都比洞蛮人孔武,靠着矿藏交易换取粮食,獠蛮人并不需要来回迁移,反而比洞蛮更文明一点。 余书洋用垒土布置九曲黄沙阵,不想,廪君大而不死,始终在地洞中挣扎不休。 没办法,他只能蹲守在地洞旁,时不时的用神眼看一看,为了避免杀神反噬,现在余书洋也不敢催动灵芝如意,全凭九曲黄沙阵自行运转。 反倒是李真,把黑树丛林催毁,从中摄取到一点神道本源,这是黑鼻地鼠用贺六指家的鼠巢所炼。 民间风俗中有老鼠取亲,也是因着老鼠多子,故而,鼠类多能生育相关,正所谓城鼠社狐,都是因为二者多与人相亲。 贺六指经历三代积累,铸造了独立的鼠巢,用来收集族气与气运,只等供应出一个五品妖仙,就能开辟福地晋升为妖仙世家。 鼠巢被狼毒夫人相中,灌入阴阳交媾的灵水,再混合淫欲炼成合欢水,这才滋生出黑树丛林,从而放养姹女鬼们。 黑树丛林被李真用阴蛟剪摧毁,合欢水被余书洋用洞渊玄天旗耗干,只剩下一个破损的鼠巢,其中存放着多子法则本源。 李真在幽都的时候,就明白收复财神化身的办法,那就是炼制三仙姑化身。 金蛟剪、缚龙索、混元金斗三件神器,他借着接生剪刀、阴运蛟龙,炼出一把低配般的阴蛟剪。 现下,意外得了多子法则,可以寻人道宝器——子孙桶,或者多子本源炼成混元金斗的低配版。 李真手在鼠巢前左思右想,神器祭炼不仅仅是堆砌神道本源,最关键的还是对权柄的理解与运用。 就像阴蛟剪他只能顺着接生、阴运发散,红蓝阴蛟、黑红煞神,都是有此衍生出来的。 真正的金蛟剪却不是这种的,就是两条金蛟首尾相合,就能把金仙当场剪成两断,那么这么多里胡哨的东西。 前不久,在虎山岛演示阴蛟剪,就被余书洋当场瞅准破绽,把阴蛟跟接生剪刀的联系断开,把两条阴蛟打回原形。 李真深知,无论是阴蛟剪,还是值库灵官,只要他按部就班的修行下去,都能支撑他修行到上三品。 又想到表哥余书洋许诺的荒海水市,值库灵官需要的资粮也不缺了,没必要在炼制一件神器。 最关键的,李真对于混元金斗没信心,别说感悟混元大道了,只一个“金”字,都能难为死他。 何为金? 不朽为金、不死为金,这才有九转金丹、下丹田金丹道。 思来想去,李真不敢打混元金斗的主意,只能退而求其次,炼制成神道化身。 值库灵官、阴库财神相合,就是库曹天官,一直以来,李真都是明面上催使值库灵官,暗中催使阴库财神。 那阴库财神牵扯到阴债转生,他使起来总是担惊受怕,而且,财运神对阴财运多有窥探,李真心里也有顾忌。 想到这里,他决定祭炼一个生育类的女神,这样也好替阴债转生遮掩,免得招惹来窥探。 李真随即开始翻阅图鉴,他须得尽量绕开轮回、阴司一类的神灵,挑来挑去,让他找到一只喜鼠神。 所谓喜鼠神,就是耗子娶亲中的新娘,古老神话传说中,耗子娶亲要盗取女子一只鞋,再送回一只绣鞋,女子穿上就会变成母耗子。 鞋同偕,预示着白头偕老,也有偷嫁鞋的风俗在里头,娶亲时,男方要给女子找鞋。 李真就以多子本源祭炼喜鼠,这鼠神乃是白鼻金毛,喜食用龙凤烛,神道权柄只有多子多孙之能。 就这样,余书洋、李真两表兄弟,各蹲坐在一个地洞前,一个眼巴巴的盯着廪君被炼死,一个默默祭炼喜鼠神。 说来也是好笑,余书洋出身喜鱼一族,头顶上更有一团喜纹,结缘的是文曲星君,自身修炼出了太岁龙神。 李真当初头顶一个寿字,现在反过来要祭炼喜鼠神化身,好似是接了朱三娘的班,毕竟只有朱三娘修行红喜缘法门。 表兄弟两个,在红赤岛上一待就是两个月,都没能结束。 李真炼制神道化身本来就慢,他跟黄童订立神道盟誓,都用了小半个月。 余书洋这边更是麻烦,廪君执掌洞蛮神、盐水女神的权柄,能够化土为石、化土为盐,他拼死对抗,垒土催生出黄沙很难伤到他。 好在,黑鼻地鼠、盐母石已经被九曲黄沙阵催毁了,那害人不浅的神盐,在黄沙侵蚀下,也不过是化作了一捧土。 直到神盐被消弭殆尽,余书洋心头才算一松,当时,就感觉灵台上一阵清明,有天地福源落入其中。 想来,天地意志对神盐也是不喜的,不然,廪君也不会被地洞神打杀,一路上更是奔逃不休。 廪君在九曲黄沙阵中,卡在了第二曲,死活不能往下滑落,他不断化土成石、化土成盐,把自己包裹成山头,用来抵抗黄沙侵蚀。 这阵法九曲十八个弯,不论是先天神圣、还是后天仙人,只要经过九曲磨炼,最后都得化作一捧黄沙土。 奈何,余书洋不好施法催动,只能靠垒土真砂跟灵芝如意的感应,自行推动法阵运行。 好在五芝瑶草剑能炼化地气,不然,九曲黄沙阵都无法自行施展。 余书洋在地洞旁呆坐,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九品、八品为命功,主要是积攒法力跟修为,七品、六品为性功,需要参悟功法与人性。 他早把三门功法的玄机参悟透了、人性也不缺,反倒让余书洋有点无从下手了。 当初,他的设想是,玄武水法契合鱼身天赋,用来积攒法力最为合适,结果也如他所想,很快就积攒了一千五百年道行。 后续性功修八风咒,天风法意绝对不算差,那成想,后来加入道盟后,先后炼成了阴阳、两仪真形、微尘劫争,继而修成了混元一气。 这让余书洋的处境非常尴尬,无论是阴阳两仪,还是虚实变化,都远远的超过了天风法意。 故而,余书洋后来祭炼了乾坤圈道意,这是由混元一气分化而来,其中蕴含的玄机也是难以估量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就让他寸步难行,照着乾坤圈道意修行下去,他怕是到死那一天,都未必能突破六品境界。传闻中,太上道祖八十一化,其中有一化身修行先天功,在母腹中待了八十一年,一经出世就白了头。 余书洋现如今,只能一条龙鲤,寿元也只比普通鲤鱼多出一二十倍,不足以支撑他慢慢的打磨修为,乃至修身养性。 九曲黄沙阵能化先天为后天,倒是给余书洋一点启发,他可不可以逆转后天为先天,从而增加寿命呢? 这个法子不是下金丹道的正统,金丹道的修炼核心就是性命合一,铸造不朽不灭的金丹。 后天逆返先天,是中丹田黄庭道的修行宗旨,把肉身炼到能够滴血重生,乃至不死不灭的地步。 早先,余书洋为了专心修行,就把修行八风咒炼成的风腹,闲置不予理会。 眼下,通过观察九曲黄沙阵的变化,让余书洋对人身的“肠”,有了新的认知。 九曲黄沙十八道弯,大肠小肠盘旋何止十八道弯,若是肠道如九曲黄沙阵,那他的寿元会提升到那个地步? 这也是前世的一则传闻,说是人身寿元耗尽,实际上就是被“饿死”,因为人体不吸收营养,慢慢萎缩老化,最终一命呜呼。 为此,就有了“移植器官”,通过不断更换年轻的器官,从而延缓衰老,让肉身能够吸收营养。 不过,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因为器官也是含有意识的,不断更换器官与肢体,最后,体内的意识性格也会大变。 当一个人记忆发生改变、性格也随之逆转,甚至生活习性都不同,那这个“人”还是原来的吗? 这个问题对余书洋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不是移植器官,最多就是改造,就像八风法炼成的风腹。 说起来,他也是因着风腹做支撑,才敢祭炼“黄沙肠”,不然,以后光是吃饭,都是一大笔消耗。 要炼黄沙肠,就要参悟透九曲黄沙阵,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不过,想法变了,再观看九曲黄沙消磨廪君,心情也不一样了。 廪君早就没了香火愿力,只靠两道神位权柄,每次化土成石、化土成盐,都是对他本源的压制。 随着本源的逐渐消耗,最后,廪君体内的神孽之力开始暴动,神智再次错乱起来。 让他时不时会想到古早年代,他作为洞蛮人首领的时候,当时,廪君还是一个雄壮的男子,最善于搭弓射箭。 盐水女神就是被廪君一箭射死,那盐水女神是一只盐蛾成精,就跟兵主的媳妇盐枭氏类似,都是执掌盐神权柄的神灵。 当时,盐水女神跟洞蛮神厮杀,化作了满天的盐蛾,那盐蛾怎么杀都杀不死,只有找出其中代表智慧的那只,将其射杀才可以。 廪君在与盐水女神欢好的时候,把一根特制的羽毛插在她的头上,第二日,两神斗法时,他瞅准时机,一箭射杀了那只盐蛾。 自那以后,廪君就被孽力缠身,时长变得神志不清,哪怕是后来占据洞蛮神、盐水女神权柄,也不能让他摆脱孽力困扰。 隐约之间,廪君似乎回忆起什么,他想起来怎么参悟出盐母石的来由,当时他并不掌握盐水女神权柄。 好像是山外的商队,在巴蜀之中发掘出来盐水女神的神器,为了跟洞蛮人长期合作,就祭献了给他。 这个商队后来几次三番的祭献,也跟他做过生意,洞蛮人之所以成熟蛮,好像就是因为有强队提供粮食。 渐渐的,廪君又陷入昏迷,他被一层沙石、一层盐沙如此反复的包裹,直至化作一个山峰。 对于石头一类神灵,最好的保护,就是沉入大山之中,随后陷入无尽的沉睡。 等到下次再醒过来,说不得,敌人早就老死了,这是山神应付敌人最后的办法。 廪君下意识的选择了这个办法,确实让九曲黄沙阵运行缓慢,黄沙侵蚀也伤害不到他。 若是换一个,或许早就拿廪君没有办法,偏偏遇到了余书洋,施展的还是九曲黄沙阵。 自打廪君停止了炼化黄沙,他就被黄沙一层层的磨炼,就像剥洋葱一般,直至最后露出神身。 廪君被山洞中的元磁力侵蚀,化作一具金铁般的尸体,这些年孽力纠缠下,尸身上长满了枯草。 随着黄沙侵蚀,枯草也化作黄沙飘落,廪君开始朝下滑落,三曲一个变化,从石人变化土人,最后化作一捧黄土。 余书洋在地洞旁耐心等待,全程细致的观察着,这都是未来祭炼黄沙肠的素材。 廪君一路下滑,直至来到第九曲,只等最后一滑,土人就能碎成渣渣。 此时廪君体内的孽力全消,只剩两道神位权柄支撑,身体就像没有一滴水的枯木,吹一口气就要碎成渣。 不过,他前所未有的清明,没了孽力的干扰,他想起来了过往所有的事情,包括孽力缠身后的发疯。 这个时候,廪君清晰的知道他要死了,也察觉到被操控暗算的一声。 从被迫出山遇到盐水女神,射杀盐蛾召开孽力,到神代洞蛮神、执掌盐水女神权柄,以及炼制盐母石。 背后一直都有一个商队,在跟蛮人做生意,可以说,是他们暗中引导,目的就是为了盐母石炼制的盐。 “巴奴商队、白马商队,小心他们,都是他们害了我,都是他们。” 廪君拼尽全力嘶吼道,随后就把洞蛮神权柄、盐水女神权柄释放了出来。 就见着一道黄光有翅有眼,一道白光如同飞蛾,在九曲黄沙阵中逆流而上,直飞入到灵芝如意中。 失去了神道权柄支持,廪君直接被甩出,化作一捧灰黑的沙土,以及残存的真灵。 余书洋一直担心的孽力被没有降临,反倒是又多了一股福源,降临到灵台之上。 廪君死前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巴奴商队、白马商队,想来跟巫神干系不浅。 在余书洋的心目当中,神盐必定来源于巫神,想来,蜀中的这两支商队,就是为他贩卖神盐的吧。 (本章完) 第365章 红花 绿叶 白莲藕 第365章 红 绿叶 白莲藕 红赤岛。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将垒土真砂一粒粒收回,经过几次布阵祭炼,真砂个头稍微增大一点。 地洞因为垒土布阵,已经化作一眼灵砂矿,内里生出不少黄沙灵石,他准备施展赶山担水法,搬回虎山岛去。 看着岛上遍地的鼠骨骷髅,以及残存的合欢水,余书洋不免感叹一会,一个妖仙世家雏形就这样破灭了。 扯起洞渊玄天旗,催动弱水蛇在岛上游走一圈,把狼毒夫人、蛮神廪君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消除掉。 此时,余书洋静下心来,盘点一下这次的收获,镇压廪君、消除神盐母矿,得到了天地意志赐予的福源。 这福源等同于天功,相当于福德紫气汇聚成的本源,一般只有清正福神才能掌握。 不知不觉中,修行的三秘术,被他用阴德金光、道德玄光、福德紫气炼成,只差浇灌精、气、神了。 阴德金光化作九瓣莲,其中还收拢了冥土地运,三朵莲如同赤金打造,可谓是形神兼备。 相比之下,道德玄光化作的荷叶,就要差了许多,只是虚虚一个影子。 他摄取道德玄光,完全是靠着东海道院山长的名头,故而,不像玄冥冥土那般提供海量阴德金光。 反而到福源所化的福德紫气后来居上,化作三节紫皮九孔的莲藕,形状已经完全凝实。 余书洋不免再次叹息一回,金丹道卡在性功修行上,需要反过来修行黄庭道,通过增强肉身延长寿命。 却不想,元神的功法没下半点功夫,就是也已经初具雏形了,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定窍玄元的时候,就该选上丹田或者中丹田。 真要说起来,他修行速度并不慢,从九品修行到七品,前后加起来也就五六年时间。 这在妖族来说堪比奇迹,像真龙、凤凰、大鹏一类神兽,每次提升境界都得耗时几千年。 即便是普通一点妖怪,比如九尾狐族的国主,也是用了一个半纪元的时间,才突破到一品境界,须知一个纪元是十二万八千年。 一直以来,余书洋都是被高端局牵扯,身边接触的大都是上三品妖修,这才让他显得太过无足轻重。 实际上呢,也是他自身太过厉害,往往窥探到本质,让他找到一切问题的核心。 就比如东夷帝君的几次出手,每次都是东夷帝君施展织命术,然而,余书洋一次也没见过东夷帝君,他只不过是看破了内情。 这种情况一直在发生,在喜鱼福地的时候是这样,在东海的时候同样是这样。 根本原因就是,余书洋掌握着高端的算术,很多时候蛛丝马迹一汇总,就察觉到了背后的根本。 对此,余书洋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装傻吧,就像之前的幽都一行,在李真、姚姬、姚子重的眼里,或许就是一场机缘之路,收获满满的。 反倒是余书洋,直接窥探到,东夷帝君的布局,蜚眼石人挑动人族内乱,白夷、犬夷联合淮河水市,南下入侵九州内陆。 余书洋伸手使了一个圆光术,看了看灵台上的莲、荷叶、莲藕,不免会心一笑。 道祖、仙祖、神祖三位,曾经有过一次论法,讲到三家殊途同归,就拿红、绿叶、白莲藕做比。 道门功法修行到最后,就是阴阳、混元一类,奉行的从来都是,大道无亲无疏。 仙门修行追求永恒,大都是不朽、不灭一类,最后都要合道求真,故而常伴道门左右。 神道修行追求秩序,大都是位业、权柄一类,最后更是奉天承运、以身补天,故而神、仙最融洽。 三家各有道理,相互之间谁也不能排斥,反而能够互补,就像是同时生长的红、绿叶、白莲藕。 余书洋散了圆光,也把三重新收回灵台,大道修行唯一,既然他选择了金丹道,就不能将精气神浇灌到三中,那三秘术永远也炼不成。 对此,他到也没有啥好可惜的,大道修行总在取舍之间,不可能贪多占全的。 看完了福源,余书洋又取出灵芝如意,蛮神廪君临死前,放开了占据的神道权柄,两道本源飞入到如意中。 两道本源分别是:洞蛮神的山石孕育,这是一种石人权柄,在诸天万界中,人族并非全都是血肉之躯,也有金石、水火一类的。 想来,洞蛮神就是中土世界最早的人族之一,洞蛮族应该是石人与人的混血后裔。 另外一道本源,就是盐水女神的水中取盐,盐水女神本是盐水中的水虫,被生活在盐水边的部落供奉,从而成为了神灵。 两道本源与垒土隐隐有着联系,石人孕育炼入阵图,以后再驱动法阵,就能聚黄沙成石人对敌。 盐水与垒土相合,也能化作盐石,威力不如石人强,不过能炼地气为盐石,也可以炼制盐矿山了。 余书洋并不急着处理两道本源,九曲黄沙阵的核心是阵图跟垒土,增添两道本源只是锦上添而已。 现下,最关键的没了洞蛮人托底,后续荒海水市该怎么办,虽说,他准备炼制人道兵器,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成。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把狼毒夫人、廪君弄死,北海龙侯、大庙祝的想法,双方的合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货神庙、荒海水市是一体的,如果大庙祝不跟他们合作,门州这条商路也不跟不能做,余书洋的太岁龙神庙就在门州。 不跟白夷人做生意,他们还能跟曹小山做生意。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警觉起来,自打他封禁玄冥冥土,不让曹小山从冥土中调取妖鬼,迫使他们把香坛升格为神庙。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除了神瞳中的香火愿力有增长,神庙却是迟迟不立,莫非曹小山他们有啥困难? 没有神庙立像,余书洋想要神降都做不到,现如今,对曹小山他们完全一无所知。 正在余书洋有些发愁的时候,就见身旁闪过阵阵玄光,一只白鼻金毛鼠显现出来。 这只金毛鼠做嫁女打扮,浑身上下都穿着红色的喜服,手上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红枣、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李真看着喜鼠神,极为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尊化身,以后他可以用来遮掩阴债转生了。 “表哥,你看我新炼成的喜鼠神怎么样?”李真笑呵呵的问道。 余书洋张开神瞳,可以看到喜鼠身上红光璀璨,这只喜鼠神化身权柄极其微弱,就是祈愿多子多孙。“不错,分量把握的恰如其分。”余书洋满意的称赞一句。 在中土世界轮回权柄是禁忌,不然,余书洋也不能一直谨慎小心,奈何,他被天地意志算死,冥土的若木神树、九曲黄沙阵都涉及轮回。 喜鼠神是祈愿多子多孙,只能说是擦着轮回权柄的边,并不会招惹来天地意志的忌惮。 “表哥,眼下黑鼻地鼠被咱们弄死了,荒海水市的事,你有何打算?”李真看着余书洋问道。 “这是咱们不要急,看看北海龙侯跟大庙祝的反应,毕竟,为货神立庙是他们的事情。 以后,他们只要想经营水市,就少不了跟金鹿岛、海市打交道,总少不了你的帮忙。 咱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你可以先把去门州的商路开辟出来,在门州哪里,我有几个人手,他们应该已经站住脚了。 也不知道为啥,一直没给太岁龙神立庙,让我施展感应不到,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如何了。 你若是去了门州,可以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也算新开辟的商路。 我在虎山岛这边,想办法把人道兵器搞起来,咱们完全可以绕开荒海水市。”余书洋说道。 说实话,荒海水市对他并无太大好处,唯一的利益就是财神道的资粮,这点也只是有助于李真。 余书洋当下最关心的是鱼父、鱼母,先帮她俩度过五品妖仙劫,以及文思蛇的危机。 若非等候玄狐蓬尾,此时,余书洋早就回巢居岛了,当然了,他也在考虑一些规划。 虎山岛、鸦头山、湖心岛三处地方分隔太远,并不利于管理,早先余书洋并没考虑过这一点。 鱼父、鱼母突破五品,需要炼化地气开辟福地,必然要有所依仗,原本,余书洋计划着,让鱼父、鱼母把福地开辟在鸦头山。 这次,东夷帝君谋算幽都,当时,可以打算让尸解仙、羽化仙,从桃柳福地出来的。 可以看的出来,东夷帝君完全不估计巢居岛的安危,当初,他为了营造危机,都能把荒海深处一众鬼仙全舍弃,由此可见心狠手辣。 余书洋自那以后,就不想鱼父、鱼母他们留在虎山岛了,麻烦的是,他们搬去哪里呢。 刚开始,他想着把虎山岛搬到青丘,如此一来,虎山岛、湖心岛合一,全家人都可以带过去。 后来,大庙祝登门谈荒海水市,他就不想在搬虎山岛了,反而想把湖心岛搬过来。 眼下,把黑鼻地鼠、廪君都打死了,他们跟大庙祝的合作有变,又让余书洋心底有了反复。 “表哥,我想,货神庙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得,大庙祝不可能因为黑鼻地鼠跟咱们翻脸。 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去找他们商量对策,人道兵器跟粮草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李真皱着眉头说道。 说起来,李真要乐观许多,他不认为大庙祝会跟他们翻脸,毕竟,离了他们的帮忙,这事根本就办不成。 余书洋点点头,他对荒海水市的事并不太热衷,说定这些事后,他就施展担山挑水法,把地洞搬了起来。 这门法术是师弟李太平传他的,当时怎么也没炼成,一直到他参悟出混元一气,方才领悟其中诀窍。 地洞就像根草一样,被余书洋连根拔起,红赤岛上只剩一个小坑,余书洋催动云车载着李真,一块回了虎口道。 这次,不需要再飞符让金虎来开门,余书洋直接引动阵灵,云车透过法阵落在西岸边。 他也没选地方,直接把地洞扔在了蛇田里,算是给一众灵蛇找了个蛇洞吧。 余书洋回到虎山岛,直接来到五风楼,先是询问金虎一番,他跟李真离岛两个多月,本来要跟老莫叔见一面的,也都给耽搁了。 岛上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并没有太多大事,期间老莫叔来了三回,都没见到余书洋回来,给他留一个口信,说是六姐、六姐夫要来了。 余书洋的六姐投身灵州军府,后来在军中相中了六姐夫,她俩也只是订婚,没有正式的举办婚礼。 这次,六姐夫、六姐来东海,怕是要结婚的吧,不然,她俩不能大老远从灵州赶过来。 毕竟,六姐跟二姐夫、二姐不一样,二姐夫是分家了,从中州带着全家投奔岳父一家,六姐夫在军中担任职务,不可能留在东海。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让蜂妖金虎把红毛耗子精带过来,进行时,他答应贺六指,帮他讨要族人,不想都被黑鼻地鼠祭了阵。 不等片刻时间,贺六指跟着金虎走了过来,红赤岛鼠巢被破、族气涣散,他早就感应到了。 此时,贺六指也没有那么伤心了,毕竟已经过去二个多月了,泪水早就哭干了,除了心头一点怒火,再没别的感受了。 “余岛主,我都知道了。” 贺六指低着说道。 余书洋哀叹一声,不知道如何劝慰,此时的贺六指,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黑鼻地鼠已经被斩杀,红赤岛上一应邪魅法阵都被破除,贺岛主随时都可以回去,你也不要太过难受。 眼下,桃都山群岛很适合发展,你回去以后,慢慢经营起来,想来红赤鼠族还能再建立起来。” 余书洋也是看了贺六指的下场,方才担心鱼父、鱼母,想要把全家人都接到一起,免得被暗害了。 中土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大战,他也得早做准备才好,这次六姐、六姐夫到来,也可以从侧面打探一下,人族五大军府的动向。 “多谢余岛主,我能问一问,红赤岛上的经过吗?我想知道族人为何都死了。”贺六指咬着牙问道。 他能感觉到族气溃散、鼠巢崩溃,但是不能感知到具体原由。 余书洋想了想,把东夷帝君的谋划去掉、神盐的事也去掉,只捡黑鼻地鼠、蛮神廪君的事讲给贺六指。 为免贺六指太过难过,他把红赤鼠精被香蜡烛控制、姹女元阳阵的事细细解释给他听,红赤鼠族不灭族,也是没救了。 (本章完) 第366章 兵法吏与妖族附庸 第366章 兵法吏与妖族附庸 虎山岛水光葡萄藤。 朱艾玲、朱艾红两姐妹,各捧了一套蛛丝软甲,拿给岛主余书洋过目。 一套是用水光蛛丝做的,薄薄的如同一层冰壳,水光蛛丝清透如水,瞧着很是精巧。 另外一套是用月光蛛丝炼的,这月光蛛丝比水光蛛丝更透亮,而且有种冰凉的触感,拿在手中仿佛是冰珠串成的珠衫。 九州沿海地区,盛夏时节喜穿珠衫,富贵人家用珍珠做,普通百姓用细竹,反正都要穿的透气一些。 余书洋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的看完,又拿给表弟李真看,让他说说感受。 这是蛛丝软甲第一回亮相,李真拿在手里反复翻看,他只觉得跟蛛丝法衣并没有太大区别,不明白表哥的用意在哪里。 “表哥,这两件法衣做功都很精巧,不过,我没看出其中的深意。”李真摇着头把蛛丝软甲还了回去。 余书洋闻言哈哈一笑,打趣道:“都说修行财神道的要炼一双宝眼,你这是功夫不到家啊。” 说话间,余书洋把几处衣缝指给李真看,这才说道:“法衣是仿照天衣炼的,讲究一个天衣无缝。 咱们这软甲却不是,乃是分割成几个衣片,直接纺织而成,制作起来非常简单。” 兵甲在道兵中占比极重,纵观东海龙宫的道兵,在万千水族中只有虾兵、蟹将被选出,其原因就是生来就具备的甲壳。 人族兵士也有制作牛皮甲、纸甲、铁甲的,这类甲衣都是战甲,是修行武道的武卒用的。 余书洋对中土世界的人族少有接触,不知道人族的军队建设,根据五府兵的传闻,想来应该是成建制的。 所谓建制通俗一点讲,那就是体系,喜鱼福地的蚌女何珍珠,她搞的五金台就是龙侯水府的建制,训练的道兵按着军阵演练。 龙侯水府的兵制是一将带三支道兵,这种规格并不算大,在人族征战中,都是大兵团作战,每次都出动几十万兵马。 大兵团之中就多出一类兵官,负责承上启下,这类兵官名叫兵法吏,单独作战时,可以领一支道兵出去厮杀,联合作战时也能结阵。 蛛丝软甲、火焰枪、南瓜马车,都是兵法吏必备之物,也可以换一句话说,这三件人道兵器是兵法吏搞出来的。 在浮黎世界有兵法大家说过,大兵团作战打的就是后勤,后勤的体现就在于兵法吏的数量上。 余书洋选出来这三件人道兵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仅仅是卖武器,也是在卖兵制建设跟后勤。 一旁的李真经过指点,也感觉到一点商机,随即跟朱艾红两姐妹询问起来,他是一边问一边盘算其中利润几何。 “表哥,这蛛丝软甲竟然比捕风法衣便宜三倍呢。”李真不由感叹道。 海蜘蛛精朱家的捕风法衣,在东海也是赫赫有名的,朱家靠着圈养灵蛛采丝,以及渔网的编制手法,把价格跟功用做到了极致。 就像富氏船行独揽海舟、法船的生意,朱家用捕风法衣,直接把廉价法衣的生意独揽在手。 余书洋闻言摇摇头,叹息道:“捕风法子是朱家的生意,蛛丝软甲即便有三倍的利,也不能在东海售卖的。 这蛛丝软甲是人道兵器,只能拿到门州做生意的,也不知道朱家六房商量的如何了。” 朱家的海霞老祖只剩百年寿,后续都靠朱三娘撑场面,这样算下来,捕风法衣、蛛丝软甲都是一家的,没必要自损利益。 李真脸上略有诧异,忙解释道:“表哥,朱家是朱家,捕风法衣是捕风法,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 随即,李真就给表哥解释其中内情,原来,捕风法衣的生意,只是挂了朱家的名,实际上还是东海龙宫的产业。 朱家毕竟投靠了东海龙宫,当年海霞老祖进龙宫当了女官,专门负责给龙女、龙孙女裁剪法衣。 这捕风法衣就是一位龙女的生意,因着龙女不分封领地,手底下没有多少人手,多会在龙宫女使中收拢手下。 龙女把炼制捕鲸网的法门传给了海霞老祖,双方约定好了三七分账,龙女暗中庇佑朱家。 现如今,海霞老祖不足百年寿,以后改由朱三娘掌控朱家,捕风法衣的生意就可以考虑停掉。 有李真跟万仙盟的关系,朱家就没必要维系跟龙宫的关系,那三七分账的生意自然也要停了。 余书洋没想到,朱家还有这种操作,不过龙女下手也够黑的,只出一份炼制法门,就要拿走七成利。 又想到朱家六房投靠了北海龙侯,心里不由鄙夷几分,朱家的妖怪都是软骨头。 “要按你这个说法,你最好还是去朱家六岛一趟,我听朱钢标说过,前段时间,他们又投靠了北海龙侯。”余书洋提醒道。 李真听了点点头,叹息道:“夏虫不可语冰,东海的妖族没见过世面,一直都把东海龙宫当成庞然大物。” 在东海无论是妖仙世家、还是散仙野妖,他们真的把东海龙宫视作庞然大物,或多或少的臣服。 就比如白鳖精龟有光,他带着全族老小随大鼋来到东海,第一时间投奔了龙子霸下。 霸下就是赑屃,外形是龙头龟身,善于背负重物,人族常用赑屃驮碑。 龟有光是白鳖血脉,在龙子水府中受到排斥,几次被坑害,最后,还是朱三娘请托龙孙的关系,才把他从水府搭救出来。 即便有这样的经历,龟有光后来依旧听信龙宫龟妖的劝说,帮着销售货物,暗中侵吞李真的财货。 其根本原因,就是对东海龙宫的臣服,龟有光以为背后有龙宫撑腰,李真、朱三娘即便发现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朱家六房也是如此,面对虎杖妖仙的逼迫,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找靠山,而不是与之周旋。 那虎杖妖仙裹挟着五岛八城的势,依旧被北海龙侯吓到,后来,朱钢标把货神立庙的事抛过去,也能让虎杖妖仙发愁。 这都是东海龙宫的威势与名头,仅靠分封的名号,就能压服一干水族与东海妖族。 “东海龙宫把持东海的名器,自然有此威势,这点你的服气。 万仙盟、道盟的名头,在诸天万界多么显赫,在东海水族却是籍籍无名。 朱家你还是去看一看吧,咱们把黑鼻地鼠精弄死了,说不得北海龙侯要跟咱们翻脸。”余书洋劝说道。 朱钢标拿着蛛丝软甲的图纸回去,这都过去了快三个月了,朱艾红、朱艾玲两姐妹都做出成衣了,还不见他传消息回来。 李真思索片刻,他本来也有计划去朱家一趟,最起码,去看望一下海霞老祖,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表哥,那我就去朱家一趟吧,顺便跟他们商量一下蛛丝软甲的事。”李真说道。 虎山岛上有两条海舟,驾船的是蜂妖金十三、金百六,两个妖怪跟着余书洋他们去了一趟红赤岛。 他俩在海岛外苦等二个多月,若非靠着捕食海鱼,他们就要饿死在海舟上了。 朱家六岛在荒海外围,李真飞遁不过去,依旧要坐海舟过去,帮忙撑船的依旧是金十三、金百六。 好在这回,他俩都在法袋里塞满了蜂蜜,免得又长时间滞留在外边,蜂妖虽说能吃鱼填饱肚子,终究不如蜂蜜吃着舒服。 余书洋没去送别李真,而是把贺六指找来,自打他把红赤岛的消息告诉贺六指,这红毛鼠精就想回自家海岛。 考虑到北海龙侯跟黑鼻地鼠的关系,余书洋还是把贺六指拦下了,免得他被迁怒后打死。 “贺岛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余书洋把贺六指劝下来,也没想着白养活他,就跟他商量着,让他自找门路。 红毛耗子灭族了,只剩下贺六指一个,想要重新经营红赤岛,少不了投靠一方势力,不然,红赤岛都守不住。 “余岛主,小老儿思虑再三,有一门火毒生意,不知道您能不能看上眼。” 贺六指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粒红珠,这红珠个头有拇指大小,颜色呈胭脂色。 余书洋把红珠拿在手中,瞬间感觉到灼烧感,只觉得红珠好似一块火炭在燃烧。 “此宝是用珊瑚打磨成珠,内里灌入硫磺膏火,此珠能当暗器使,一经催使炸裂为五尺火海。” 贺六指说话间,把红珠朝半空中扔出,一瞬间化作黑红色烟火,内中夹杂着硫磺的臭味。 余书洋极为满意的点点头,红赤岛地脉深处有一眼硫磺火泉,贺六指就靠着贩卖硫磺膏火度日。 “贺岛主,这火珠你打算售价几何啊?”余书洋笑着问道。 “都交给余岛主,您说多少就算多少。”贺六指憨憨的笑道。 余书洋沉思片刻,说道:“硫磺膏火侵染珊瑚虫,这膏火不能长久保存,最多一年威力也就所剩无几了。 不如定价一百符一粒吧,后续这事,有专门的妖怪找你,到时候你俩商量着来吧。” 余书洋看了火珠的威力,想到了火焰枪,心中暗中有了一点构想,若是把火珠炼入枪头,就像火龙吐珠一样,想来效果会更厉害。 贺六指听闻余书洋的定价,也是满脸动容,早先硫磺膏火都是拿给金耳鼠仙,卖价并不是特别高,他只当作人情往来。 “余岛主,那分成该怎么算呢?”贺六指小心翼翼的问道。 贺六指不是傻瓜,他经营红赤岛这么多年,也知道无利不起早的规矩,眼下要求着余书洋的帮忙,就得分享好处。 余书洋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他跟蜂妖金虎、朱艾红姐妹、沙一都有分成,那是因为,她们都在虎山岛上,双方算是附庸关系。 刚还嘲讽龙女手黑,现在就轮到自己了,余书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贺岛主,咱们两家算是合作,再说了,我也不该抽成的。” 做事讲规矩才能长久,只靠武力威逼搜刮财富,最后一定会被反噬的,就像李真想用蛛丝软甲替代捕风法衣。 余书洋帮助贺六指,更多的是一念善心,并非是利用对方赚钱。 “余岛主,我现在只剩孤零零的一个,想在当下的荒海立足太难,更不要说保住红赤岛了。 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想着帮扶我一把,小老儿也不能恬不知耻,把您的好心当应该。 再说了,合伙做生意,哪有不分利的,您还是说个数吧,这样咱们两家也好长久的往来。” 贺六指说的是情深意切,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了。 余书洋听出贺六指话里的意思了,想着让他帮忙,帮他守住红赤岛。 “贺岛主,你以后有何打算?” 说实话,余书洋单纯就是一念善心,并不想替贺六指操心,毕竟,他也不缺人手了。 贺六指闻听余书洋这么问话,先是一愣,紧接着马上明白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余岛主,我们贺家愿意投献,做一个仆从附庸。” 贺六指这些时日也没闲着,没少跟蜂妖金虎打听,也知道余书洋的一些脾气秉性。 现如今的荒海桃都山群岛,不是当年了,贺六指一个七品鼠妖,真的守不住的。 故而,在余书洋询问他有什么营生的时候,就想除了珊瑚火珠来,目的就是给余书洋分利以求庇护。 贺六指听到余书洋对分利不感兴趣,一瞬间就知道了,他只能求些依附了,就像金蜂族那样。 余书洋不得不把贺六指从地上扶起来,劝说道:“贺岛主,我无心收拢仆从了,你家不是出身海耗子一族吗,不如重新回到族中呢?” 贺六指闻听此言,脸上有些不甘心,沉思片刻过后,这才叹息道:“余岛主一语警醒梦中人!” 红赤耗子一族的族气都散了,贺六指的顾虑反倒没了,就像余书洋说的,他可以再回到海耗子一族了。 “贺岛主客气了,想来,以你的修为、再加上红赤岛,重新加入到海耗子一族并不困难。”余书洋笑着劝慰道。 贺六指再三感谢,他也知道,除了这个法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好在回归海耗子一族,他也不算孤身一个,族中还有亲人比如金耳鼠仙。 两妖刚客套完,就见着一股黑色云气从天而降,一只双腿站立的狐狸,脸上带着一张鬼母面具,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来者不是别个,正是玄狐蓬尾,他把雷岛的幽冥本源炼化,又把阴阳路抽出,按着余书洋给的位置,直接找了过来。 (本章完) 第367章 再商议荒海水市 第367章 再商议荒海水市 鬼母玄狐刚落地不久,一只硕大无比的巨大海蟾蜍,就从天而降,两只蟾爪抱住虎山岛,就要推翻它。 “玄狐,你这是惹了仇家来了?”余书洋略带诧异的问道。 虎山岛内外都有阵法,最关键的是,海岛下的山根有插翅猛虎镇压,一时半会巨大蟾蜍根本推不动。 玄狐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半点表情,说来也是尴尬,他炼化雷岛的幽冥本源,就把海蟾蜍道兵跟海大木放了出来。 却不想,那海大木直接发了狂,追着玄狐一路厮打,若非玄狐用幽冥本源炼就了冥路神权柄,估计这会还在雷岛与之缠斗呢。 “你这岛上地脉在何处?待我把阴阳路安放下,保准把臭蛤蟆甩到幽都山去。”玄狐气急败坏道。 玄狐新炼的冥路神权柄,还没收集到香火,眼下最厉害的手段就是阴阳路,需要勾连地脉打造一眼阴气井,方才能施法困敌。 余书洋不能眼看着虎山岛被推折山根,从腰间扯下乾坤长蛇袋,说道:“长蛇童子,你去把这蛤蟆赶走。” 长蛇袋落地化作一个道童,朝着余书洋一拜,随即化身成长蛇,拨开云雾与海蟾蜍对战。 这边海大木汇聚三千海蟾蜍,化作百丈巨蛙,虎山岛被他推的微微晃动,眼看着就要被推翻了。 长蛇童子一入水就涨大,直至化身到六七十丈长,它是长蛇蜕化器,化形妖身也受蛇蜕影响。 长蛇、海蟾蜍都是天生的巨兽,本身并无太多神通,双方一相逢就是较量蛮力。 长蛇童子直接把海蟾蜍缠住,张开一张大嘴猛吸,想要把海蟾蜍收入到乾坤袋里。 海大木刚经历了一回,被阴阳路缠住陷落到阴阳界,这回再被收摄,先一步催动阵法,三千海蟾蜍各使用推浪之术。 就见着海蟾蜍脚下碧波荡漾,海浪如同压仓石,直接把海大木牵住,如此一来,不能被长蛇收入袋中。 长蛇童子见此法不灵,随即直接下嘴,一张蛇嘴直奔蛤蟆脑袋,就要把海大木连同三千海蟾蜍,全都吞食入腹。 巨蛙毕竟百丈高,长蛇想吞下也不容易,此时,海大木也不会坐以待毙,张嘴就吐蟾蜍酥,这是蛤蟆妖怪天生的毒汁。 长蛇童子不是真的妖怪,况且,腹中炼有一方乾坤空间,一众蟾蜍酥都被他收到空间内,不受半点污染。 海大木与长蛇童子缠斗半天,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此时隐在半空中的大庙祝,眼看着火候到了,直接催动货神百宝。 就见一双金筷子浮现出,筷子夹在长蛇身上,一瞬间化作一只蛇鳞纹锦袋。 巨蛙没了长蛇缚束,转头又要去推虎山岛,金筷子把锦袋甩开,直奔海大木而去。 就见巨蛙被两根金筷子一夹,散落成一堆小蛤蟆,三千海蟾蜍道兵,各个都是一身金疙瘩,最关键的是后腿只长一条腿。 三条腿的蛤蟆叫金蟾,生了自带一股金钱运,当初大庙祝收海大木为徒,就是看重了三足金蟾的身份。 货神座下的百只青蚨,与三足金蟾相当,不过,金蟾属财运神兽,按理说,应该归属于财运神。 这财运神早先是神仙道的祖师化身,后来被天道意志侵染,一直一来全凭本能行事,自然没有收取金蟾为眷族。 海大木被师父施法,打散了法阵,颇为不满的抱怨道:“师父,你怎么不帮我啊?” 大庙祝脚踩着一道暗金色祥云,手指虎山岛说道:“你没看出来,这是余道士的虎山岛?” 海大木自小跟在大庙祝身边,一听说话口气,瞬间明白师父动了肝火,知道不能再惹事了。 “师父,我也是一时情急……” 海大木话没说完,就被师父隔空一拐杖抽过来,打的双耳鸣响。 “混账东西,在我跟前还扯谎,你是觉得能糊弄我了?”大庙祝怒斥道。 海大木被师父一棍子抽醒,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忙着求饶道:“师父,我错了。” 海大木一边说一边捂着脸痛哭,他是真的委屈啊,刚才追玄狐是为了报复,心里却是气狠了。 不想,玄狐来到虎山岛,他跟余书洋也是新仇旧恨,这才想着,把虎山岛给他掀翻。 “你自己说说,自打你来了荒海以后,办了多少糊涂事,我看你就是被色迷心窍了。”大庙祝怒道。 海大木跟黑鼻地鼠接触,被色欲孽力迷心,这事大庙祝隐约有猜测,可惜他没有手段解除孽力。 神道修士根基全在神灵权柄,大庙祝即便有一品修为,看出徒弟的不稳妥,也是没得办法。 一众神灵能被天道意志摆布,也是因为缺少对抗手段,下面的神道修士,更是缺乏这类手段。 海大木手捂着脸,低头不再言语,他不敢反抗师父,心底越发的恼怒余书洋,只觉得都是他害的。 “你把小心思收一收,那余道士在道盟身份并不一般,与他结仇并不智。 况且,那地洞耗子精也被打死了,你就别在惹祸了。”大庙祝劝说徒弟道。 神道修士拥有灵觉,可以像神灵一样感知,刚才隔空看了一眼红赤岛,就知道黑鼻地鼠、蛮神廪君都已经死了。 海大木知道师父的脾气,一句也不敢反驳,只做出乖乖听训的模样,心里暗中盘算着,如何报复回去。 黑鼻地鼠给他发飞符,说余书洋动手害她,如今师父说黑鼻地鼠死了,必定是余书洋害的。 此时海大木仿佛遭受了夺妻杀子的仇,只恨不得现在就把余书洋弄死。 大庙祝眼看徒弟满怀恨意,不由的叹息一声,说道:“你回去挖海沟吧,这里你就别管了。” 神道修士与神庙一体,不受杀劫影响,早就看惯了命犯劫数的,眼看着徒弟几次三番的不听劝,大庙祝也是无可奈何。 海大木不敢违背师父的吩咐,在半空云头拜了拜,这才收拢三千海蟾蜍道兵,没入深海之中。 这边海岛上,长蛇童子被金筷子抽飞,余书洋就察觉到大庙祝的踪迹,他忙询问玄狐具体情况。 这才知道,大庙祝、海大木真的去聚拢二十四雷岛,以及,玄狐把海蟾蜍困入阴阳界。 余书洋不知道黑鼻地鼠发飞符,也不会想到当初玄狐帮了他一把,当他知道玄狐改换神位,忙好奇的问道:“您这是要改做路神?”路神与门神类似,也是鬼神所化,路神有两位分别是开路、显道,二神皆为甲胄武士模样。 开路神、显道神都是勾魂使,丧葬中举着的白纸人就是他俩,在古早时代,是傩舞中负责开道的,是方相氏手下七十二鬼之一。 中土世界鬼神一系不全,鬼国都没发展起来,更不要说是勾魂使了,故而,路神也没有出现。 玄狐听出余书洋话里有未尽之意,就猜到他对路神有所了解,随即满脸堆笑道:“小道士,你是知道路神权柄? 不如,你指点我两句吧,这鬼神一道修行不容易啊,刚脱困就被追着打,你就当可怜我了。” 玄狐蓬尾也是一肚子气,被一个小辈跟撵狗一样,追着喊打喊杀的,若是性子爆裂的,早就跟对方拼命了。 余书洋笑道:“玄狐,这路神可不好当,我听闻路神有三种,一个叫开路神,负责牵引冥路,是丧葬中的勾魂使。 一个叫显路神,负责守护墓地亡魂,显现鬼路送亡魂进入幽冥,也是鬼国中的冥魂使。 还有一个叫引路神,是驱鬼辟邪的,专门负责诛杀恶鬼游魂的,算是杀鬼使。 除之外,还有一个阴路五通神,专门放阴债的,那阴债你也见过,破钱山阴库。” 余书洋也算是帮表弟李真一把,他要提升值库灵官、阴库财神的威力,免不了要修建阴库、阳库。 玄狐蓬尾听闻余书洋的话,不断感应冥路权柄,发觉果然如他所说,拥有开路、显道、引路、五通四种用处。 神道权柄核心就在于融合与利用,像文运神文昌星君,因为跟人族科举考试绑定,一举超越了文才神文曲星君。 此时,玄狐蓬尾占据了冥路权柄,后续要想提升威力,也要与之绑定,在四种路神中选一个,或者混合四种神职。 玄狐蓬尾沉默不语,余书洋见他思考也就没再打扰,放开阵法把长蛇童子放了进来。 阵外,大庙祝也随之而来,落入虎山岛上。 “余岛主,我是不请自来,来寻思商量一下,货神庙跟荒海水市的事。”大庙祝开门见山道。 “大庙祝客套了,听闻雷岛的事解决了?”余书洋也不掩饰,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雷岛的事都弄完了,就等你这边的安排了,不知道几时动工啊?”大庙祝笑着说道。 神灵立庙不是盖一间房子那么简单,需要传教立庙,由着信众一砖一瓦的修建神庙。 “货神庙的事,您这边看着安排吧,荒海水市的事,我们这边已经商量好了。 须得订一条宝船,再跟金鹿岛那边商量一下,门州这条商路,先走两回,看看效果怎么样。”余书洋随口应付着。 大庙祝闻言稍作思索,反问道:“地鼠跟蛮神是你斩杀的吧,没了蛮族的货物,你这边能把商路撑起来?” 货神庙跟水市是一体的,水市的货运贩卖,是对货神最好的祭祀,同时,也是香火愿力的收集。 神灵祭祀的核心在信念,而不是祭品多么珍贵、香火如何鼎盛,关键还是信众的心念与认知。 就比如,鬼狐扶箕用紫姑神,这紫姑神原本只是一个厕神,因着与扶箕绑定,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神卜之能。 同样的,玄狐蓬尾原本是男狐,因为黎族信仰成了鬼母,后来,华族把鬼方、中山二族覆灭,没了信民的祭祀认可,玄狐的鬼国直接荒废了。 神灵与信众是一体两面,相互影响与变化的,神灵更易权柄、信众随之改变信念,同样的,信众改换信念,神灵权柄也随之变化。 “大庙祝您就放心吧,我表弟李真是修财神道的,他原本就有一条宝船,是跑吴州这条商路的。 说起来,跟你也是有缘,吴州商路的核心就是淮河水市,我跟他商量过来。 淮河水市、金鹿岛、青丘群岛,三处都有货物,到时候可以运到荒海雷岛。 眼下,桃都山群岛也有变化,可以跟各岛联合起来,门州商路的生意,想要做起来应该不难。”余书洋把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商路就是货物运输与交换,核心就在于:南货北运、北货南贩,无非就是低买高卖罢了。 比如,青丘群岛的灵粮一年三熟,只要运到九州内陆就不愁生意,故而,东海龙宫想办法封锁青丘群岛。 门州靠近北海,又有大雪山镇压地气,气候极其寒冷,一年时间最多只有半年时间是暖和的,当地最缺的就是粮食。 余书洋就想着,以后可以让长蛇童子出马,去搬运青丘群岛的灵粮,想来应该没问题。 说起来,青丘群岛的封锁,也就是个摆设,青丘狐国用来自我隔绝,避免与东夷人深度绑定,东海龙宫用来隔绝大海商。 “如此也好,那就看你们的了,我回头就安排金蟾去雷岛建庙,你们最好也去看一看。 选一块地方,把水市划出来,你们也好营造。”大庙祝劝说道。 他想到徒弟海大木,有心帮忙说和一二,又发觉无处张嘴,只得拿雷岛说事,想着安排两个多见一见,他在暗中帮忙说和。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我表弟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我俩一块去雷岛上看一看吧。 还有一个事得跟您商量一下,这雷岛上能否再立几个庙?” 大庙祝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余书洋,说道:“神庙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相互之间保持距离,也得就是不争香火。 不过,雷岛比较荒凉,周边都没有水族,你们想立别的庙也不是不行,不知道也为谁立庙?” 余书洋见大庙祝如此说辞,就说道:“都是不知名的新神,一位叫太岁龙神、一位叫值库灵官。” 大庙祝身为神道修士,仅凭神名就能感受到神灵权柄,那太岁龙神是一位掌管福祸的龙神,隐隐约约跟天象大龙神相关。 至于值库灵官就比较微妙,感觉着像是一位仓库神,又隐隐跟福祸相关。 “只要跟货运无关,都没关系的,不过神庙得降级,只能建小庙、立小像。”大庙祝说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回头我跟表弟商量一下。” (本章完) 第368章 冥土鬼国 第368章 冥土鬼国 虎山岛。 虎山上阴风阵阵,山风中一团团灰黑之气,阵灵山虎驾着阴风,不住的往返于五风楼前。 玄狐蓬尾经过余书洋点播,决定混一神职,就在虎山脚下寻得一处风水宝穴,准备在此处开凿阴井。 这处地穴不是别个,正是当初孕育彪尾旌旗的宝穴,自从宝禁被老莫叔摄取,此处就成了金渊溪的发源地。 玄狐蓬尾手提灯笼,就像是钓鱼一样站在水边,阴阳路从灯笼中垂下,不住的落下一团团生死业火。 生死业火半黑半白,如同阴阳双鱼,一落入水中就朝着金渊溪底部游去,沿着铁矿地脉朝下开凿。 阴井如盐井一般,都是开凿在地脉上的,不同的则是,盐井是为了开凿矿盐,而阴井则是汇聚地脉中的阴气,从而打开通往幽冥的通道。 玄狐蓬尾参悟阴阳路,混一冥路神四个神职,从而想出的这个法子,通过开凿阴井扩大冥路权柄。 刚开始,玄狐跟余书洋商量的时候,他是无所谓的,毕竟跟他没啥关系,直到玄狐要在虎山岛开凿一眼阴井。 余书洋想到玄冥冥土,他在冥土中养了不少灵根,当时想着,让一众妖鬼在冥土中帮着育种。 结果到现在为此,养出了七八种灵根,都还没从冥土中取出来,想到这里,他就让玄狐开辟一条通往玄冥冥土的路。 这次幽都山之行,余书洋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打造了奈何桥,以及收获了枉死城。 玄狐蓬尾早先就猜测,余书洋可能开辟了一方冥土,毕竟,修行阴德的都是这样。 他万万没想到,玄冥冥土如此的广阔,其中不仅有冥日、冥月,还有阴山、冥河,完全具备了冥土鬼国的雏形。 “你真是暴遣天物啊,冥土鬼国啊,这就是冥土唯一的鬼国。”玄狐蓬尾冲余书洋抱怨道。 在九幽开辟鬼国并非易事,需要族气支撑,还得能帮着亡魂野鬼化作鬼兽,同时,又得能让妖鬼阴寿耗尽后,能够投胎转世。 当初,玄狐蓬尾能开辟鬼国,靠的就是鬼方族的气运,其余的一切全靠幽都山做支撑。 玄狐的鬼母神位,只有收拢亡魂的能力,后续像投胎转世,只能靠幽都山鬼门关的帮忙。 土伯、玄狐相争,他俩争夺的就是幽都山的控制权,同时,也是鬼国投胎转世的控制权。 自打土伯脱困,玄狐在尸解仙、羽化仙的挑唆下,用业火焚烧了残存的鬼国,根本原因就是,他根本抢不过土伯。 土伯毕竟是冥墓一系的鬼帝,即便是天道意志压迫地道,土伯的神位跟权柄已经很厉害,毕竟,阳间丧葬墓穴并不少。 玄狐蓬尾一边开凿心井,一边不停的数落,他实在太激动了,早知道有这好事,他就不更易神位了。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在一旁半听不听的,心里不住的吐槽,好好一只黑毛狐狸精,怎么就成了碎嘴子。 生死业火夹杂着阴阳路法韵,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在金渊溪开凿出了一眼阴井。 也是虎山地气好,之前虎口洞中滋养了不少阴气,又靠着荒海亡魂,山根中侵染了许多鬼气。 “阴井开凿成功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看看,可以肉身进出。”玄狐蓬尾满眼期待的看像余书洋。 玄冥冥土经营许久了,内中自有法禁保护,不是说,打通阴井就能进入的,搞不好会受到冥土的压制。 余书洋自然看的出来玄狐的意图,想到若木神树的隐秘,他也不放心让玄狐独自进入。 于是乎,一妖一神就结伴下了阴井,玄狐手中提着灯笼在前头照亮,隐隐约约在前方看到一点亮光。 “你这冥土法禁也太强了,阴阳路也只开凿个小孔。”玄狐感叹道。 玄冥冥土中立了二十一座神庙,天权府文曲星君直接降下灵应,冥土中的防护法禁一直都很强大。 余书洋笑了笑并没说话,更没把引魂幡取出来,他可不想让玄狐随意进出玄冥冥土。 玄狐见余书洋笑而不语,也知道不会帮他的忙了,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扯着脸上的鬼母面具,朝着前方的亮光扔了过去。 就听到微微晃动,紧接着眼前一亮,余书洋、玄狐随之来到了玄冥冥土中。 鬼母面具乃是远古神器,代表了鬼母的根本概念,即便没有香火愿力,也具备神灵的一些能力。 玄狐走上前去,把面具拿在手中,玄冥冥土对他有些极大的压制,一二十种法则交汇,仿佛是渔网一般,压制着闯入冥土的外来者。 与之相反的是余书洋,他根本感受不到半点压迫,反而有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直觉。 玄狐蓬尾把鬼母面具重新戴回头上,看着鬼母、冥路二道冥神权柄,方才勉强站稳了脚。 阴井开凿到了祸水旁,这祸水是虎口洞中生出的煞气,当初被余书洋引到玄冥冥土中。 “祸水泉,这里应该是第一座神庙,玄狐要不要跟我进庙去看看?”余书洋笑着问道。 玄冥冥土中的第一座神庙,神像中降下了灵应,余书洋想到文思星君的事,就想着进去求问一二。 玄狐看了一眼祸水泉,又四下张望,就见着神庙前有一大片耕田,其中栽种了丰幽鬼稻、太阴月荚,以及余书洋培育几种灵根。 “你不知道汇聚吗?自古王不见王,这神灵之间哪有拜庙的,我又不是他的从神。”玄狐蓬尾撇着嘴说道。 北斗一系的神灵,算是跟玄狐同一辈的,现下他混的跟叫子一样,自然没脸进神庙了。 当然了,神灵到另外一个神灵的庙里,除了关系极好的朋友,就是从神了,玄狐说的也没有错。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没再多说什么,于是,自己进庙里去了,其中都是他布置的。 正中央是玄冥文曲,左右分别是:翻坛獬豸、上宫麒麟、黄幡、豹尾。 獬豸独角、麒麟双角,这二神是从李太平那转请过来的,神像中几乎没有多少灵应,只能算是用来存放香火的神像。 黄幡、豹尾是从引魂幡上请来的,这二神像的灵应稍强一点,在玄冥冥土中,他们有点类似冥路神里的开路、显道二神。 说起来,这二神跟玄狐蓬尾还有竞争,若不是地道被压制,黄幡、豹尾在星天中为军营旌旗,在命数之中又有丧门、吊客的别称。 丧门星、吊客星都是注死的煞神,后续会化作勾魂使,也就是黑白无常,就是从他俩转化而来。余书洋无意操心黄幡、豹尾跟玄狐的神道职位之争,他来神庙是找玄冥文曲星君,沟通一下文思神的事。 就见他来到文曲星君神像前,心神与之感应,从神瞳中取出香火愿力,与之供奉过去。 余书洋冥冥之中,感应到一点天光,就听到一股威严的声音,从心底响了起来。 “小道士,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问这事?” 余书洋闻言也是一囧,他跟文曲星君打过一次交道,那是刚汇聚法相突破九品的时候,当时,他的心神进入到法相中,接受了命入文曲星。 随后,就得到了八会灵文的传承,说起来,后来祭炼法器、祭炼符阵,乃至推演功法,多亏了八会灵文的辅助。 灵文是对大道法韵的阐释,也是解读大道痕迹的唯一方式,八会灵文就是文曲星君对大道解读的方法。 阳符子为了解读大道,收集了许多人族象形文字,以此为根基,创造了符文,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以人道阐释天地大道。 当初余书洋、阳符子斗字,就是灵文、符文的比拼,同时也是对大道认知、阐释的能力的对比。 最后,余书洋轻而易举的胜利,就可以看出来,他得了八会灵文后,方方面面都得到了帮助。 “嘿嘿,小道以前没想明白,没有看透文思蛇跟文思神的关系,还请星君指点迷津。”余书洋舔着脸笑道。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毕竟,当时在喜鱼福地,很多隐秘都不清楚,更不了解文思星君的事。 “这事背后牵扯太多,能跟你讲的也不多,我提点你两句吧,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悟了。 四大文神:文曲、文昌、文魁、文思,只有文思在星天中没有归属,而且我们仨都属北斗一系星君。 文昌主文运,跟科举考试绑定,文魁主章,跟功名利禄绑定,我主文才,跟风流才子绑定。 那文思主灵感,他没有绑定之事,在人间也少有神庙祭祀,你能想明白吗?” 余书洋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经过文曲星君的指点,他也发现文思神的古怪之处。 天神分作:命、物、时、功、神五类,其中神就是指精神,具体一点就是文神、武神二种。 文神只有四个,也就是四大文神,按理说,都应该在星天中有对应的星辰才对。 天神顾名思义就是天上的神,文思神没有对应的天星,那他就不是天神,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文曲星君的暗示非常明显了。 那就是说,文思神不是天神,他是一个香火神、后天神灵。 想到这里,余书洋顿时觉得不对劲,他继承文鲤中的龙鲤血脉,知道文鲤传承了十几回来,飞升脱劫都经历了多少回了。 “你还没想明白吗,我再提点你一句吧,早年东海的蜂、蚁大战,当初蜂族领头的叫文蜂女皇。 还有一个句是这么说的,你可以听一听,叫:文蛇窃运偷思,文蜂采文集运。 再多了,就不好跟你说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文曲星君的声音随之消散,再不回应余书洋了。 余书洋嘴上默念三遍,文蛇偷思……,莫非说就是文思蛇偷思窃运,那文蜂采运跟蜂、蚁大战。 透过种种暗示,余书洋有一个直觉,这一切必定跟巫神相关,既然有文蜂女皇在东海闹一场,说不得,背后就是一场交锋。 余书洋没猜测出来当时都涉及到谁,只看最后的结果,东海虫族几乎全面,像蜂族、蚁族近乎一个不剩。 海蜘蛛、碧波虫都是投靠了东海龙宫,这才得以庇护苟全性命,得以延续血脉传承。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找海霞老祖打听一下,这位老祖亲身经历了那次大战,也是她跑到了东海龙宫当织娘,这才延续了海蜘蛛血脉。 余书洋感觉背后迷雾重重,又隐约感觉出来,只要再解开几个障碍,巫神在人道的布置,必然要被他彻底揭穿了。 洞蛮神廪君临死前,说的白马商队、巴奴商队,背后必定跟巫神相关,毕竟牵扯到了神盐。 这文思神、文思蛇,似乎也跟巫神有关,想到文思蛇的蛇种寄生,又想到神盐的控制。 一瞬间,余书洋感觉他把握到了根本,巫神在人族的控制手段,会不会跟寄生、神盐相关? 他记得当初青龙大龙神给他说过,妖族、人族都跟二个大世界有联系,他们是被派来争夺中土世界的。 当时中土世界晋升为中千世界,巫神为了避免被发现,就引来了万仙盟,后边掀起了华族、黎族的争斗,引的人道跟仙道血拼。 最后的结果就是,仙道七支传承打废了四支,东夷帝君、东灵帝君带着东夷族远逃东海。 若非后来,万仙盟引来道盟的玄都大法师,估计巫神的布局早就成功了。 当时,人道扶持华族占据九州,妖族的大龙神被镇压,凤凰、麒麟眼看斗不过人道,就带着一应妖道飞离,回归妖道天去了。 后续就是,玄都大法师创立道盟,与一众古神串通,甚至跟天道意志立下盟约。 也不知道,当时,是大法师被巫神蒙骗,还是大法师装糊涂,乘机建立盟约。 反正后续就是,天道意志被一众古神拖入到梦土,天道意志临死反复,黄粱道宫被打爆、地属古神被打爆。 大法师也没饶了巫神,在中土世界外面,把巫神的肉身直接锤爆,这才有了后续的,巫魂重返中土世界,趁机操控人道意志。 按着这个过往来看,巫魂应该不能直接控制人道意志,不能像当初控制天道意志那般,毕竟人族有九大圣地,其中不乏人道圣贤。 如此说来,巫魂控制手段,就是靠神盐跟蛇种? 余书洋反复盘算,越想越觉得对头,就是不知道为啥文曲星君不能直说,莫非有所感应? 想到这里,他不觉心头一紧,就是不知道这个手段是啥,是不是跟天道意志感应那种,只要说出口,就会被天劫诛杀? (本章完) 第369章 梓潼神与魁鬼 第369章 梓潼神与魁鬼 玄冥冥土,天权星文曲庙。 第一座文曲庙,立庙时间最早,算是二十一部鬼众的祖庙,故而,平时都没有妖鬼来此。 此处院中除了祸水泉、丰幽鬼稻、太阴月荚,还有五种灵根,这是余书洋引神灵法韵培养的。 玄狐蓬尾在庙外围着灵根打转,这五种灵根分别是:灾梨、祸枣、豹斑杏、五黄李、青桃。 其中,灾梨受文曲法韵影响,其中蕴含的文气越发的浓郁,看的玄狐一愣一愣的。 余书洋从神庙里走出来的时候,玄狐还在梨树下发呆,让他不由的想到葡萄藤下的狐狸。 “玄狐,你这是在望梨止渴?还是觉得梨是酸的不好吃?”余书洋调笑道。 玄狐蓬尾斜眼看余书洋一眼,冷哼一声,他没听出来话里的深意,却能感受到讽刺的意味。 “你这冥土得了大地的生机。”玄狐叹息道。 九幽冥土各有原由,像幽都就是鬼国、幽狱就是关押恶鬼、罪鬼,冥土就是大地的阴暗面。 一直以来,因为九幽鬼神不全,冥土就成了无主之地,一应鬼神都只在自己道场内。 玄狐蓬尾从来没想过,冥土竟然蕴藏着大地的生机,竟然能孕育新的灵根宝药。 余书洋没猜出玄狐话中的深意,他对大地生机感触并不深,想到玄狐也是一位古神,就想着打听一下。 “玄狐,我有一件事找您打听,不知道您对文神了解多少?”余书洋笑着问道。 玄狐闻言稍带诧异之色,随后看了一眼文曲庙,问道:“天权星文曲神,你是要问他的事?” 余书洋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又被玄狐打断了。 “那你是想问梓潼神还是魁鬼?”玄狐略带迟疑的问道。 余书洋听了也跟着一愣,梓潼神?魁鬼?这莫非是文昌星君跟文魁星君? 玄狐见余书洋迟疑的模样,随即“吱吱”狐笑,刚才余书洋刚嘲笑他,现在,他马上嘲笑回去。 “梓潼神是蜀中的一条古蛇神,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说过几个传闻。 传闻说他是巴族人的神,早期以人身手持蟒蛇的样子立像,后来一直被当做武神崇拜。 蜀州那地方你也知道,天下不乱蜀先叛,天下平定蜀未平,那蜀地多山,历来易守难攻,时常独立割据。 为此,梓潼神早先是武神位业,直到后来,道盟入蜀山,张氏虎族为其牵星,这才转换神位当了文神。 说起来,这事你应该最清楚啊,你们道盟不都是一体吗?”玄狐说到这里反问道。 玄狐蓬尾是故意挤兑余书洋,他哪里看不出来,余书洋对此事不了解,刚才看情形,梓潼神的名号都一脸的陌生。 余书洋脸上更古怪了,他真没想到,文昌帝君、梓潼神跟张氏虎族还有关系。 “多谢玄狐指点,这事实在太过久远,我是半点也不知道,您再给讲讲魁鬼吧。”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古神的事大都逸散于远古,许多来历都不可考证了,这种事还真得找玄狐蓬尾打听。 玄狐蓬尾见余书洋一脸恭敬,这才满心愉悦的清了清嗓子,自他脱困以来,一直都被挑衅,特别是海大木的追击,让他感觉颜面尽失。 “魁鬼是九幽鬼神之一,他资历比守神桃树的神荼、郁垒还老,能跟他相提并论,或许只有土伯、太山玉女了。 古老相传,魁鬼是北斗鬼神,这北斗七星高居北天,位在星天执掌阳间四时变化。 同时,也是阴间的司天之神,魁鬼就是北斗落入九幽的精光,故而,有一个魁鬼踢斗的说法。 魁鬼在九幽的第八重幽府,建有一座魁父之丘,每逢元月初始,就会在山上踹倒一个星斗。 这星斗乃是北斗七星的勺斗四星,其中存放着斗柄旋转一年,所收集的福气。 故而,魁鬼踢斗是为了赐福,那些幽府中的妖鬼得了好处,转世投胎后都有福气加身,天生聪慧过人。 人族一直都崇拜北斗七星,连带着魁鬼也得了好处,每年元月都祭祀于他。 天长日久,魁鬼也被称作魁星、魁神,这其中还发生过一次移位,魁星转移为奎星。 北斗七星各有星神,魁鬼不过是北斗幽精,在星天中一直没有神位,偏偏西方白虎也有一个奎星。 人族就把魁鬼祭拜为奎星神,每逢秋日时节,北斗的斗柄直指奎星,故而得名大奎天下。 这奎星为猪形,为此,魁鬼有两种神像,一个是踢斗模样,一个是天豕模样。 那奎星治下有一佐神,名叫土司空,乃是金色的青蛙,执掌农田里的丰收。 魁星难以望气,想看大奎天下的气数,就可以旁观土司空,每逢文运福气旺盛的时候,土司空这只青蛙就格外的亮。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扯的,把土司空跟月蟾说到一起,又搞出来一个蟾宫折桂的事。 说来也是胡扯,月蟾、月桂都是太阴之物,跟那文运、福气有啥关系。” 玄狐说到这里,已经气鼓鼓的了,他也是九幽中的鬼神,只不过,魁鬼出身来历都比他大。 在远古时代,玄狐趁着玄蛇、玄鸟都离开幽都山,他直接侵占了开辟鬼国,想着也能像魁鬼那般。 结果就是被现实打脸,先是被鬼方族拜为鬼母神,自此在鬼神这条路上越走越深,直至跟土伯相争,被镇压在九曲黄土之下。 一边的余书洋听的入了迷,他真没想到,文昌、文魁二神都有这样的来历变化。 直至片刻过后,余书洋方才醒悟过来,问道:“玄狐,那文曲神又是啥来历?” 玄狐斜了余书洋一眼,没好气的指了指冥空中的天权星,说道:“天权星照耀冥土,你让我怎么说,你不怕他降下神罚?” 玄冥冥土之中,文曲星君力量极强,不仅仅有天权星照耀,还有二十一座文曲神庙。 余书洋摸摸头,也不反驳,继续追问道:“现如今,文神有四位,除却文昌、文曲、文魁,还有一位名叫文思,不知道您清楚吗?”余书洋对文曲星君也没啥打探的,反倒是文思神来历古怪,趁着现在的机会探问一回,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玄狐蓬尾口中念着文思、文思,过了好半天,方才说道:“文思神我没听过,想来应该是个后辈。 不过,有一个文思鱼泉,传闻有文人梦笔生,后来下笔如泉涌,那文人入梦时在太白峰,就字号太白。 因着这位太白写诗极佳,后世文人在太白峰上寻了一眼鱼泉,在旁立碑文思鱼泉。 不过,这都是人族胡扯,那太白峰是文鲤的族地,所谓文思鱼泉,就是文鲤洞天所在。 那梦笔生的文人,不过是沾染了文鲤的文气,得以冲开了脑中聪窍,这才能采气惊人。” 余书洋听的是目瞪口呆,文思鱼泉、文鲤,一切都对上了,如此看来,文思蛇、喜鱼大仙相争,背后还有一层深意。 喜鱼大仙是血脉返祖,早先时候,文鲤血脉都随着脱劫飞升离开了中土世界,文思神跟文鲤一族有关,其中或许就有一些隐秘。 余书洋是血脉觉醒的龙鲤,只继承了文鲤血脉的部分气运,想来,如果有啥隐秘,还得找喜鱼大仙询问。 因着文思蛇、喜鱼大仙的纷争,喜鱼一族都没回族地开辟福地,而是托庇在绣院莲池,借着太平湖的地气,开辟了喜鱼福地。 甚至于,喜鱼大仙不以文鲤自称,要知道这种名号非常重要,就像刚才,余书洋询问文思神,玄狐能凭借此想到文思鱼泉。 八姐夫家的龟山赭氏蛇族,就是赤链蛇族世代坚守族地,只要有脱劫飞升,随后立刻就有赤链蛇涌向龟山,在那里更易血脉再开辟福地。 这就是名号的力量,凡是脱劫飞升的血脉,都可称作上品妖仙世家,婚嫁时不会被挑剔。 那些野妖修成五品后,建立的妖仙世家,想要跟上品世家通婚,是不可能的,即便陪嫁许多财富。 余书洋的八个姐姐,大都不是高嫁,而是按着普通妖仙世家的身份出嫁。 与之相反的就是喜鱼大仙,不仅娶了南海龙宫的龙女——无双夫人,还勾搭了白狐族的独孤夫人。 想来,无双夫人、独孤夫人都知道喜鱼大仙的身份,当初才会下嫁于他,所图的就是,喜鱼大仙脱劫飞升时,带着她们一块离开。 一时之间,余书洋是豁然开朗,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全都想明白了。 关于文思神的隐秘,就得去余杭喜神庙,去找喜鱼大仙问个明白了,或者,等鱼父渡劫突破的时候,文思蛇会不会前来寻仇。 想清楚这些事,余书洋心情一瞬间变好,冲着玄狐蓬尾道:“多谢玄狐指点迷津,咱们现在回去吧?” 玄狐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手脚发麻,玄冥冥土随着余书洋心意变化,对玄狐生出一股排斥之力。 “啊,不是,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你这鬼国雏形不就浪费了?”玄狐蓬尾一边说一边想借口。 余书洋当然能看出玄狐找借口,不过,刚才问了这么多隐秘,不好拍拍屁股就走了。 “玄狐,您不是转修冥路神了?这玄冥冥土于你还有用处?”余书洋试探性的问道。 一直以来,余书洋只把玄冥冥土当做灵根宝树的培养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放养。 玄狐一听这话,瞬间抓住了关键,忙说:“怎么没有帮助,冥路神权柄是路,这路总要有个尽头。 况且,你之前不也是说过,开路、显道、引路都是勾魂送死的神职,没有神国接受亡魂,我这冥路神就不完全。” 玄狐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词,他是看出来了,余书洋对玄冥冥土并不放在心上,这才让他更动心,想着找啥借口才能留下来。 余书洋一旁若有所思,玄冥冥土没了半妖族气引魂,只靠着枉死城、血湖招引枉死鬼、夭鬼、产妇鬼、婴鬼,这样根本是不行的。 “玄狐,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让你把亡魂引过来,咱俩算是互惠互利了。”余书洋笑着试探道。 余书洋能看的出来,玄狐必定有所图谋,他不敢一口答应下来,想着试探一下。 “小道士,你也太奸诈了,我帮你引魂过来,获利的都是你一个,我哪里有好处。”玄狐故作强势的说道。 玄狐能感受的出来,余书洋有意跟他合作,这才摆出故作姿态的模样,试图掌握主动权。 “既然玄狐你不满意,不如,你现在说个办法吧。”余书洋笑着问道。 玄狐蓬尾脑袋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办法,冥土被余书洋掌管,想着完全获取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他授权,就像太子监国那样。 “你这冥土法禁太过紧密,我根本没办法往来,须得你授权给我,好让我能随意进出。 我也不白占你好处,我看过了,你这鬼国中散落着一众鬼兽、妖鬼,不如,我帮你管理起来。 你这冥土中充满了大地生机,冥天中还有冥日、冥月,我可以让妖鬼在这里耕种。 你跟那货神庙祝不是商量吗,打算去门州做生意,不如把冥土利用起来,到时候,收获的灵粮可以通过阴井送到阳世。 这冥土的灵米经过阴井,自带一股由死转生的妙气,若是拿给普通人吃灵米,也能增寿一二十年阳寿。 而且,这冥土灵粮还有一个好处,凡是吃过此粮的,死后亡魂自动牵引到冥土中来。” 玄狐说的两眼直冒贼光,越想越是上头,冥土灵粮配合阴井,只要他在灵粮售卖地开凿好阴井,就不愁没有亡魂被引来。 “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啊,你能售卖灵粮,我能补充神道权柄,咱俩互惠互利。”玄狐半眯着眼睛,笑着看向余书洋。 余书洋被玄狐盯的发毛,这种狐狸笑,他在阴陈子身上见过好多回,每次都是装逼充楞忽悠他收徒弟。 “玄狐,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怎么授权啊?”余书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事也简单,咱们两个写个凭证就成,你给我写个路引,剩下就交给我了。”玄狐非常随意的说道。 余书洋一瞬间明白了,玄狐要跟他签订盟约,不过,他只想索取好处,并不想承担义务。 “哎呀,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不如,等我表弟来了,让他帮忙吧。”余书洋也开始装糊涂。 玄狐知道李真修行神仙道,自然不会让他帮忙签盟约,就说:“要不签个雇工契约吧。” (本章完) 第370章 阴棉纺织 第370章 阴纺织 冥河北岸枉死城。 玄狐蓬尾跟余书洋纠缠半天,余书洋左思右想,考虑到若木神树跟轮回权柄,只得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枉死城跟二十四雷岛同源,是荒海深处鬼仙们的洞天福地,地气被五方雷神摄取,化作雷岛镇压幽冥本源。 洞天福地遗骸被东夷帝君摄取,以白骨骷髅城——孤园为骨架,炼成了一件神道法宝。 枉死城紧挨着奈何桥,时不时就有枉死鬼,被从阳间吸引过来,这些枉死鬼全都死状恐怖,毕竟都是死于非命,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自打余书洋把枉死城放到冥河北岸,就再没关注过了,这还是他第二次过来。 “玄狐,这是一件神道法宝,想来你也看的出来,此宝内含二十四个福地空间,不如,我们拿它做契约吧。”余书洋笑着说道。 枉死城已经跟玄冥冥土一体,他也不怕被玄狐祭炼后抢走,说实话,若非担心暴露轮回权柄,整个玄冥冥土他都想交给玄狐经营。 就像虎山岛上的金虎、朱艾红姐妹、沙一,都是跟他合活经营,方才能物产丰富,继而支撑起余家面馆的日用消耗。 玄狐蓬尾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能看出来,枉死城的炼制手法,其中不乏黎族图腾纹样。 “这是东夷的手笔吧?”玄狐手提灯笼放出黑白二色光,好似眼睛一样细细的打量着枉死城。 余书洋笑着点点头,说道:“城中都是枉死鬼,这些亡魂都死于非命,自带一股怨气在魂中,极容易化作鬼兽。 不如,就交给玄狐你来经营吧,内中二十四个空间,也足够你施展了,多多的耕种灵粮。” 自打玄狐蓬尾把冥土灵粮的设想讲给他,余书洋就在心里不停的盘算,发觉竟然十分可行。 青丘群岛的灵粮,也才不过是一年三熟,玄冥冥土中的灵粮,从来都是一月一熟,像丰幽鬼稻一直都是这样。 就像玄狐说的那样,大地生机汇聚在冥土中,非常适宜耕种灵粮,早先是因为阴阳间隔,冥土中生产的灵粮无法大量带回阳间。 现如今,有了玄狐开凿阴井的能力,就相当于给冥土粮仓开了一个口子。 “小道士,你也不怕我把这件神道法器私吞了?”玄狐蓬尾有意无意的试探道。 玄狐蓬尾此时心情不定,一方面,他想着利用玄冥冥土的力量,帮他提升冥路神的权柄,另外一方面,又不想成为余书洋的佐神。 “玄狐若是看的上眼,只管拿去好了,这些于我而言,不过是外物而言。”余书洋笑道。 修炼开辟的福地洞天、乃至祭炼的法器,脱劫飞升时大都不会带走,换句话说,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故而,余书洋对玄冥冥土一直不甚在意,只要能提供修行资粮就成,其余都是临时工具,最后都要舍弃的。 玄狐蓬尾闻言反倒气鼓鼓的,他是神灵无论修为高低,都不可能脱劫飞升,故而,需要长久的经营跟占据。 “你倒是个修道种子,我也不跟你饶弯子了,我需要冥土根基,你提个条件吧。”玄狐故意装作赌气的模样。 这会玄狐也算想明白了,眼前的小道士不是蝇营狗苟之辈,他能说出“身外之物”这话,就证明其目标是脱劫飞升。 余书洋见玄狐如此说,也就不再啰嗦了,直接说道:“那不如这样吧,枉死城我就交给你了,其余的我不都管,只要能提供灵粮。玄狐,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还需要再商量吗?” 余书洋想着,冥土灵粮的事,后边就交给李真来管,反正商路的是他负责的。 玄狐没想到余书洋这般大方,一时之间,也跟着爽快起来,说道:“这事是我占便宜了,也不能让你吃亏,我想想该怎么补偿你。” “玄狐不要客气了,咱们到枉死城内看一看吧。”余书洋笑着打开枉死城。 这枉死城是以孤园做骨架,一进入其中,就见着无数的白骨骷髅树,这些骷髅树就像大腿骨一样,直直的插在了血土中。 上回,为了搭救姚子重叔侄四个,余书洋来过一回,当时,白骨骷髅树上站满了乌鸦,眼下,枉死城中除了枉死鬼,再没有一个活物。 枉死城毕竟是洞天福地遗骸拼凑,其中地气损失大半,又在冥河边上被侵染了这么久,放眼望去除了死气就是浊阴之气。 玄狐提着生死业火灯笼,时不时放出光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枉死城中有二十四处空间,每处都有不同的遗留印记。 就像孤园的白骨骷髅树,那树砍伐下来,送入阳间后,就会化作类似金石一般的黑色玉树。 余书洋陪着玄狐一连看了七八个空间,最后在一处长满阴的空间止步。 阴又叫鬼柳,说白了就是柳絮,桃柳福地内的鬼柳也是产阴的,余书洋去过几次,都见鬼猴子在采摘阴。 早先,余书洋只想到灵粮,而今看到阴,心中忽然惊觉,若是把阴带回到阳间会怎么样? 丝、跟纺织历来牵扯巨大,眼下中土世界主要是蚕丝制衣,九州内陆靠着桑蚕丝,反向压制海上的贸易。 东海龙宫为了与之抗衡,就把鲛人族的鲛绡拿了出来,搞出一个炼制煞丝的法门,可惜,煞气炼丝不如蚕丝细腻,穿在身上也不利于施法。 故而,后来又搞出了鱼皮衣、蛛丝衣,最后都不能与之抗衡,不得不被蚕丝制衣压制。 这背后牵扯到是东海海市跟九州海商的关系,每年大海商们靠着蚕丝反向剥削龙族。 最后,搞的龙族为了自身利益,又把这层剥削转嫁给了万仙盟,靠着海市价格差,从崖州、东夷人身上找补回来了。 余书洋出身浮黎世界,见识过纺织业的发展,蚕丝制衣造价昂贵、耗时又久,最后早晚要被毛纺、纺替代。 所谓毛纺就是羊毛纺织,纺就是纺织。 当下的中土世界,毛纺受限于工艺,地位还不如煞气丝,纺直接不存在,其核心的没有出现。 余书洋早先在喜鱼福地,因为修行资质的问题,被送到鱼夫子跟前学灵农法门,当时就打探过,无论仙俗都没有。 眼下,望着阴树,他不禁再次思索,若是有海量的阴进入到阳世,纺能否发展的起来呢? “玄狐,冥土栽种的灵粮,经过阴气井送到阳间,能够让普通百姓吃,这阴若是送到阳世呢?”余书洋若无其事问道。 头要炸了,写了半天。。只写了这么多。 (本章完) 第371章 神符契与金蜂妖 第371章 神符契与金蜂妖 枉死城,阴柳林。 玄狐脸上带着鬼母面具,手上提着一杆灯笼,放出一团黑白业火焚烧阴。 只见着黑光一闪,阴瞬间化作飞灰,无论白光如何照耀,飞灰始终没有变化。 “你说的法子,看来是不成了。”玄狐摇头说道。 余书洋万没想到,阴竟然不能从阴间运出,不由的疑惑道:“冥土栽种的灵粮能运出去,为啥阴不成呢?” 阴气井运送冥土的灵粮,这还是玄狐的提议,不然余书洋也不会想到,他只打算在冥土培育灵根宝树。 玄狐对此事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是更换神职为冥路神,又听余书洋描述开路、显道、引路神职,这才参悟出了开凿阴气井的法门。 没开玄冥冥土之前,玄狐都把阴气井放做阴阳路,而不是运送灵粮的通道。 好在,神道自有一套秘法,能够体悟神位权柄,就见玄狐捻起地上的灰渣,放在鼻尖反复闻过,片刻时间就找到其中关系。 “神灵位业、权柄都依附大道法则而生,从根本上说,都是应天地时运而生。 我这的冥路神权柄,就是应阴阳路而生,至于像开路、显道一类神职,不过是对冥路的不同理解跟认知。 我混一神职参悟出阴气井,就是对九幽地气跟阳世地气的利用,地系鬼神被天道压制,没有鬼神疏通阴阳两界的地气。 若是把天地看做为人体,阴气井就是体内的血管,可以把九幽跟阳间连接起来,再通过阴阳循环,不断的壮大天地本源。 阴气井能运输冥土灵粮出去,其根目的就是招魂,让吃了灵粮的人,死后直接回归到冥土中。 这个运输过程不是永久不断的,每次从阴气井中运出灵粮,都需要消耗同等的阴气,直至把大地中积攒的阴气消耗干净。 如此一来,地气中沉淀的阴气回归到九幽,阳间的亡魂进入到轮回。 这一切都是天地本源的意图,也是大地的渴望,同样是鬼神的机缘。” 玄狐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到这一刻,他才对冥路神权柄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也找到自身的机缘所在。 “阴是阴柳的种子,在天地规则中不属于粮食,换一句话说,在阳世阴不被当作吃的。 故而,阴不能被阴气井运送出去,不过可以把阴柳运出去,灵根宝树蕴含天地规则,能够经受阴阳路的摧残。” 玄狐一边说一边试验,拿生死业火焚烧阴柳,只见一棵五六人合抱的柳树,被黑白火光烧过,化作一根手指粗细的柳树苗。 余书洋见此情形,不由的摇头叹息,没想到阴气井背后牵扯这么多,由此可见,中土世界本源多么的迫切,渴望让天地阴阳循环起来。 “如此看来,只能栽种灵粮了,这事可就交给你了。”余书洋一脸的无可奈何。 原本余书洋还以为抓到一个商机,利用冥土中的阴,纺织成线,打破人族的蚕丝贸易体系。 想来也是,天地本源是为了促进阴阳循环,而不是帮他打破蚕丝贸易,说起来,无论蚕丝、煞丝、丝纺织成布匹,对中土世界本源无益。 玄狐极为满意的点点头,自他领悟到冥路神的时运,也就不在纠结会不会成为佐神了。 “小道士,还得感谢你才对,两次提醒我,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咱们签订契约吧。”玄狐笑着看向余书洋。 余书洋自然不会计较太多,就按着玄狐的意思,拟定了一份神契,把枉死城租借给他,换取城中栽种的所有灵粮。 玄狐用生死业火做印记,把神名藏入其中,免得被窃取真名,神契一经签订,直接化作两道令符。 两枚令符受天地本源见证,余书洋、玄狐都要遵循,不得违背神契内容,否则必定招致灾祸。 余书洋将一枚令符摄取到手上,朝着玄狐拱手道:“玄狐,枉死城的二十四处空间都交给你了。 咱们可说了,你可以从冥土中招收妖鬼,不过,必须收拢在枉死城中,不能扰乱玄冥冥土的秩序。” 九阴山上的若木神树,其中孕育出了轮回权柄,也是受天地本源意志催生,余书洋暂时不想被玄狐知道。 “小道士,你就放心吧,我是冥路神,早就不是鬼母神了,对你这方鬼国雏形毫无兴趣。”玄狐颇为尴尬的解释道。 这话他说的极为没底气,早先他是有打算暗中图谋玄冥冥土,不过,那也是等余书洋脱劫飞升以后。 余书洋笑着看向玄狐,并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问道:“不知道玄狐想要如何经营枉死城?” 玄狐蓬尾转动脑袋,说道:“你这冥土中有稻米、豆荚,可以大量栽种,过些日子,你把各种灵粮送些过来,我试着栽种一些。 咱们要挑选适宜冥土生长的灵粮,产量低的也不适合,毕竟,你们也要做生意的。” 余书洋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刚才他也只是试探一下,看看玄狐是否真的有心经营枉死城。 “玄狐,还得麻烦你跟我出去一趟,商路的事由我表弟李真负责,你俩最好商量一下。 而且,他祭炼值曹灵官神位,你俩应该互有帮助。”余书洋笑着说道。 李真从天符中参悟出阴库财神,继而把阴曹、阳曹牵扯出来,随后,玄狐蓬尾把鬼母神位更易为冥路神,他俩可以说是同一时间祭炼神位。 余书洋冥冥之中感觉,两个神位跟跟幽冥相关,符合玄狐口中的天时,相互之间必有关联。 玄狐蓬尾见过李真,也见过值曹灵官,说实话,神灵对神仙道本能的厌弃,毕竟神仙道能炮制神灵,而不受孽力反噬。 “我就不出去了,你让那小子过来吧,现下枉死城百废待兴,我得招募妖鬼开垦冥土,还得引冥河水浇灌。”玄狐随口推脱道。 眼下玄狐蓬尾十分虚弱,他不愿意在阳世跟李真见面,反倒是幽冥之中,有着九幽本源的牵引,他才好应付神仙道修士。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他是觉得他俩都受时运,可以相互扶持一下。 他把令符收入法囊,打开枉死城的法禁,分出两道神念,分别给九阴山龙神庙、二十鬼部降下消息。 一则,需要龙神庙的妖鬼守护好若木神树,那树旁虽说栽种着天枫树,用来遮掩轮回权柄的天机,总要小心一点才好。另外一个,就是让二十鬼部送些鬼兽到枉死城,就像玄狐所说的那样,枉死城中一片废墟,需要慢慢的开垦,才能恢复空间中的地气。 做完这两件事,余书洋也就不在玄冥冥土逗留,直接回到第一座文曲庙,找到阴气井原路返回了。 一路上,他明显感觉到,一股股阴风从井中喷出,把阴阳交界的地方冻成一个冰洞,阳间地脉中的阴气缓缓流入到冰洞中。 可以看的出来,阴阳之间的地气在交换,就像玄狐说的那种,阴气井把九幽的地气喷出,又把阳间地脉中沉淀的阴气吸走。 这种情形更像是大地的呼吸,明显能够看的出来,虎山在阴气井的呼吸下,一点点增强本源,最先受益的就是地脉中的铁母。 那铁母是五金之一,算是矿藏的核心灵物,可以不断滋生各种灵铁矿石,同时,铁母随着年岁的增长,极有可能开窍化作铁精。 余书洋早先有培养五行童子的想法,或多或少的对铁母有所引导,不过,经营东海道院以后,他就熄了这个心思了。 不想,玄狐开凿阴气井,先是让铁母得了一点造化,竟然开始吐纳井中吐出的冥土阴气。 铁胎一样的铁母逐渐有了形状,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说得一两百年后,铁母就能开窍成精。 余书洋见此情形,取出五芝瑶草剑,分出一道戊土之气,这戊土是阳土,也就是金石之土。 铁母吐纳冥土阴气,久而久之只会化作太阴玄铁、寒铁一类的,金渊溪的金砂都要从灵铁变作阴铁。 金蜂一族的小妖能用蜂针淘灵铁砂,却是不能收集阴铁砂,余书洋不得不出手干预一二。 铁母得了戊土之气,维持住了自身灵铁之性,化形也从虎形改作牛形。 余书洋确定铁母不会变作阴铁之精,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从金渊溪中跳了出来。 此时,金渊溪下游几百只金蜂蹲坐在水渠中,自打金蜂用蜂尾吸附水中的金砂,蜂妖突破九品的越来越多。 这些采金蜂妖都改为修炼剑道的刺剑法门,一个个的不断挥舞蜂针,可以看的出来,他们都没有啥剑道天赋。 余书洋没有去关心金蜂妖炼剑,直接凌空驾云飞往虎山顶,来到了五风楼。 蜂妖金虎照旧在楼中祭炼法禁,自打五风楼建成后,她就长时间待在楼中,不是祭炼风雷令旗,就是祭炼五风楼法禁。 好在,她执掌岛上的风阵,随时都能探查岛上的动向,不然,真的要成为炼宝傀儡了。 在浮黎世界,人族奴役妖族,除却像灵蚕、灵蛛这类生产系妖怪,其余都会被当做炼宝傀儡,为人祭炼法禁。 当初,余书洋为了压制金蜂一族,暗中就动了这个心思,搭建五风楼、布置风云阵法,再交给蜂妖金虎来祭炼。 如此一来,金虎被阵法、炼宝耗去大部分精力跟时间,金蜂一族才能不被她捏在手上。 现如今,蛇药田里的蜂妖、田里的蜂妖都有分化的迹象,就看田中采蜜的蜂妖逐渐蜜蜂化,就可以看的出来,以后早晚觉醒蜜蜂血脉。 余书洋传音给金虎,让她下楼见一趟。 金虎做少妇打扮,提着裙摆从楼上走了下来,自打朱家两姐妹来虎山岛定居,她也改了打扮,不再学虎妇那般彪悍模样。 “岛主,您找我有事?”金虎缓缓一礼,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妖,从余书洋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讨好以换取金蜂一族的发展。 当初,余书洋安排芝仙土六执掌虎山岛,她也按着吩咐,把蜂妖一分为三,自己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五风楼。 “李真回来了吗?”余书洋开口问道。 李真坐海舟去了朱家,余书洋不知道他回来没有,就过来询问金虎,当然了,他还有别的事跟她商量。 “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朱家二叔也跟着来了,就在水光葡萄那边。”金虎执掌岛上风阵,对各种动向了如指掌。 “虎山下的铁母最近有了变化,你多留心一下,万一那天开窍成精,别让她跑了。 金渊溪深处有一眼阴气井,你可以派蜂妖盯着点,那井跟冥土相通,免得有妖鬼从此处跑出来了。”余书洋一一吩咐道。 阴气井跟文曲庙的祸水泉相通,未必会有妖鬼发觉其中玄机,不过,余书洋不得不嘱咐一句。 在玄冥冥土之中,一应妖鬼、鬼兽都受冥土法禁影响,完全听命于余书洋,这种掌控就像巫神操控天道意志一般。 万一有妖鬼从冥土逃离,余书洋就不能再操控了,故而,他要让金虎多留意一下,免得引来祸患。 “岛主,蜂妖们法力修为都不高,未必能应付的了妖鬼,不如搬一座五雷法坛过来吧。”金虎颇为尴尬的说道。 金蜂妖法力都不强,或者说蜂妖历来都是抱团取胜,最适合修行道兵军阵之法。 奈何,当年蜂、蚁大战,把两族都打的血脉断绝,金虎她们这一直是残存的蜂妖觉醒血脉,一直以来都没有领悟出蜂族军阵。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五雷八卦阵都搬过来吧,直接布置在金渊溪周边,免得有妖鬼从中逃出来。” 这五雷八卦阵是阳符子布置的,八座雷台上各布置了五千柄雷击木剑,除了配合五风楼祭炼风雷,也是为了温养雷击木剑。 阳符子听闻余书洋有两支剑道传承,特意打造了五雷八卦阵,为他的剑道传承积累底蕴。 当然了,也是当初天罚大劫,在荒海各岛产生了大量的雷击木,阳符子为免浪费,通通炼制成木剑了。 “岛主,这五雷八卦阵我挪动不了。”金虎更是尴尬的说道。 金虎修行的是一门术法,法力修为并不高,只靠着金蜂一族的灵蜜,一点点的提升修为。 这些日子,她在五风楼不断炼宝,也是为了刺激金蜂血脉,试图给族中找寻到遗失的传承。 “扫霞童子,把五雷八卦阵搬到金渊溪周边,具体如何安放,你来问金虎吧。”余书洋传音给扫霞童子。 (本章完) 第372章 海蜘蛛变故 第372章 海蜘蛛变故 虎山岛,水光葡萄藤。 自打水光葡萄藤晋升四品后,开结果周期都被拉长,需要几十年时间,此时葡萄藤上只生长着绿叶。 李真、朱钢标两个全都愁眉苦脸,反倒是朱艾红、朱艾玲两个好点,手上各拿一卷蛛丝在那里织网。 余书洋安排完扫霞童子操作五雷八卦阵,就驾着云飞了过来,不为不解的问道:“这是出啥事了?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 李真跟朱钢标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他开口,说道:“海霞老祖准备更易冥蛛血脉,眼下正在散功呢。” 余书洋一脸的疑惑,他听说过血脉觉醒、血脉返祖,也知道更易血脉,比如,化龙就是更易血脉为龙血,不过散功倒是头一回听说。 “这好好的怎么还要更易血脉?”余书洋毫不遮掩的追问道。 更易血脉并不困难,八姐夫黄文勋,就是因为修行巴蛇功法,这才一点点迫使他更易血脉。 早先,真龙一族为了扩大自身,还搞出了鱼皮衣引诱化龙的事,相比之下,维持自身血脉不变反倒是更难一点。 “冥蛛血脉寿活千年,原本海蜘蛛一族六房分支,专门来荒海培养它们的。 老祖不愿意坐以待毙,就主动散功重修,更易为冥蛛血脉,唉,眼下已经散功结束了。”李真不无悲伤的担忧道。 散功重修,就跟更易血脉类似,只不过是把修为法力全部散去,一切从头来过。 当然了,这散功重修最多把法相打散,恢复到未突破九品以前,却是不能重筑根基。 余书洋心中大概有了一点概念,早先,海霞老祖住在巢居岛千障崖无回洞,只等朱三娘突破五品接替她掌管海蜘蛛一族。 后来,海霞老祖见证完李理的定亲仪式,就离开巢居岛来到了荒海六岛闭关。 余书洋也是听李真提及,说海霞老祖突然变得苍老,当时还有询问过他,想到海霞老祖不足百年寿数,也就没往别处想。 “这散功重修,会不会影响朱家的族气跟传承?”余书洋不由的提醒道。 家族气运是由一众血脉子孙构成,像喜鱼一族别看喜鱼大仙、鱼夫子、余书洋各觉醒一道血脉,三者都归属于文鲤,族气、传承气运相连。 红毛耗子精贺六指,就因为一干族人全都被杀,族气直接破灭,只余下血脉传承在身上,余书洋才劝他不如重回海耗子一族。 朱家的族气没啥担忧的,毕竟一干族人都还活着,现如今最关键的还是传承气运,海霞老祖是带着传承气运更易血脉,还是说彻底重头来过。 朱钢标是一脸的难受,海霞老祖散功重修,这事从一开始就是瞒着他们的,若非是李真揭破,六个房头的族人还是都还蒙在鼓里呢。 “老祖并未明说,不过,应该是带着传承气运一块更易血脉。”朱钢标哑着嗓子说道。 这些年朱家没少筹划,毕竟海霞老祖的寿数摆在那里了,像是跟其他妖仙世家合伙开捕风船,乃至几次联姻,都是为后续铺路。 朱家只有一个五品妖仙,一旦没了妖仙支撑,族中共计七个房头,都得割肉卖产业,不然,必定惹来塌天大祸。 一直到朱三娘服食仙丹,几十年内必定能突破五品,朱家各房核心方才安稳下来。 却不想,还没等到朱三娘突破五品,海霞老祖就秘密的散功重修,更是要更易冥蛛血脉。 “这事很麻烦吗?”余书洋不解的看着李真。 东海妖仙世家有种种不易,这事余书洋都能理解,毕竟都是野妖散修突破成妖仙,全族荣辱都系于一身。 这背后都是万仙盟一手构建的秩序,就像种韭菜一样,一回回收割妖仙世家,这才有了崖洲五岛八城的底蕴。 李真身为万仙盟的门人,完全有能力庇护朱家,免于承受没有妖仙做支撑后的收割。 朱钢标、朱艾红、朱艾玲三个听不懂余书洋话里的深意,李真却是听明白了,不由的叹息一句:“天地造化尚且符合规矩,我不能带头破坏。 海蜘蛛一族的产业,可以想办法一点点保全,关键是,没了海蜘蛛的血脉传承,以后该咋办。” 李真也是极为头疼,保全朱家的产业并不困难,朱家受巢居岛木家管理,且不说李真跟木灵歌的关系,就凭李真在万仙盟的地位,也不会有被收割。 余书洋听到这里,方才彻底明白,眼下朱家的问题,就跟金蜂一族的困境如出一辙。 朱家的问题是,海霞老祖要更易血脉,并且把海蜘蛛的血脉传承都带走,这比金蜂一族遗失传承还要麻烦。 金蜂一族是因为没有妖仙,因为争战遗失了核心传承,只需要金虎慢慢挖掘自身血脉,早晚有一天,还能能把兵阵之法领悟出来来。 如果海霞老祖把血脉传承带走,第一个受影响的就是朱三娘,没有了血脉神通做支撑,很可能让她渡劫失败。 “就不能劝说一下?等干娘突破后……” 后面的话余书洋也说不出口了,很明显,如果不是担心朱三娘分薄血脉传承,海霞老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妖仙最大障碍就是死劫,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偷生避死的法门,更不会出现“讨寿魔”。 如今看来,海霞老祖也是被死劫蒙蔽,并不想就这样死去,于是乎,更易冥蛛血脉延长寿命,散功重修更换修行法门。 “干娘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补救的法子?”余书洋也跟着担心道。 此时此刻,余书洋已经动了杀心,别说海霞老祖已经散功,即便是没有散功,想着打杀她也不是难事。 李真是一脸的愁容,说道:“母亲修行姻缘吉庆法,自悟出了红喜娘。 按说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我比较担心的是血脉神通,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用血脉神通炼器。” 血脉传承的核心是法则,像余书洋觉醒龙鲤血脉,继而从中领悟出了云游神通,最后神通炼器化作云车。 余书洋修炼核心不依靠血脉传承,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现下李真担心的就是,朱三娘修行法门跟血脉传承牵连有多深。 “这事解决起来也简单,只要保住血脉传承就好了,何必都在这发愁呢。”余书洋淡然中带着一点阴狠。 在朱三娘、海霞老祖之间,他自然选择朱三娘,真要说起来,此时的海霞老祖不过是一个讨寿魔,只会害死身边亲近的人。朱钢标被这话吓的脸色巨变,现下,朱家对老祖都有不满,不过,还没有一个敢忤逆不孝的,更不要说弑杀血亲了。 反倒是李真不过片刻醒悟过来,颇为犹豫的反问道:“这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余书洋闻言摇摇头,说道:“区区一个讨寿魔,也值得你如此犹豫,既然这样,那就交给我来办吧。 大庙祝来过了,他跟我商定,荒海水市定在雷岛,就是咱们回来的那个雷岛,让咱们过去选地。 不如,你就去雷岛吧,看看怎么规划,还有就是,立庙的事,大庙祝也都答应了,他同意你的那个提议,不过只能立小庙。 还有就是,玄狐去冥土了,你最好去见一见他,他更易神位了,如今是冥路神,我觉得跟你有几分牵连。” 余书洋直接把荒海水市、玄狐二件事丢过去,让李真无从思考,既然他心里犹豫不决,不如由他帮忙动手。 “冥路神,冥路……” 李真口中念念有词,脑海中不断翻阅神位图,很快查到路神跟鬼神,一瞬间把握住了冥路神的核心。 “表哥,那玄狐去了冥土,怎么能见他一面,冥路神跟阴财神大有牵连,我得跟他聊一聊。” 李真也发觉到一点天机,中土本源在推动天地阴阳的交互,冥路神、阴财神都是在此时运下产生的。 余书洋指了一下虎山,说道:“你去问金虎吧,她会告诉你阴气井的位置。 我这还有一张神契令符,你拿着此物过去吧,方便你在冥土中行走。” 李真跟余书洋去过一回玄冥冥土,亲身感受过冥土内的压制,当时还是跟着余书洋,若是孤身一人前往,很可能在冥土内寸步难行。 “表哥,一切就拜托给你了。”李真接过神契令符,很快就感受到其中的契约,他也见过枉死城,知道是东夷帝君给表哥的。 与此同时,李真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对海霞老祖的做法很是愤怒,又不能当着朱家人的面弄死她。 再有几十年时间,朱三娘就能突破五品成为妖仙,后面就是接替海霞老祖的位置,执掌海蜘蛛一族。 当初,朱三娘外嫁就是受不了族中倾轧,搬到荒海六岛的六个房头,都是反对“蛛母”制的。 所谓蛛母就是跟蜂后、蚁后一般的存在,因着蜂、蚁大战,把大部分虫族都灭杀了,海蜘蛛一族也死伤大半,后续发展上就打破了传统。 朱三娘是维护“蛛母”制的,她跟巢居岛本宗族人意见一致,奈何旁支六个房头势大,倒逼着朱三娘外嫁。 后来,朱三娘开辟商路成功,反过来倒逼着海霞老祖驱赶旁支,六个房头被赶到荒海来开辟新岛,其背后除了惩罚,还有分裂海蜘蛛的意图。 如今,海霞老祖更易血脉、转移血脉传承,也有依仗六大房头的意思,毕竟她散功重修后极其虚弱。 李真拿着神契令符走后,独留朱钢标一个在这面对余书洋,此时此刻他顿感坐蜡。 上回,余书洋灭杀虎杖妖仙、黑彪虎的时候,朱钢标是亲眼目睹,当时可是把他吓破了胆。 “朱二叔,咱们走一趟吧!” 余书洋捧着五芝瑶草剑,怒中含笑的看着朱钢标说道。 朱钢标苍白的脸色更觉得僵硬,他不知道该如何张嘴,说实话朱家六个房头,并不喜欢朱三娘,都认为她太过霸道。 不过是迫于压力,海霞老祖寿数不过百年,一个盘枝错节的妖仙世家,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房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六个房头不是没有示好,先时联姻李真,后来联姻余书洋,都被朱三娘给顶了回去。 这次趁着朱三娘闭关修炼,才把李理的订婚搞定,最终目的还是示好朱三娘,期望她以后手下留情。 真要说六个房头联合叛乱,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胆量,没有妖仙做支撑,六个房头随时被盘剥致死。 前不久的虎杖妖仙就是佐证,即便是投靠了北海龙侯,朱家六个房头依旧不敢反叛。 直到前不久,李真揭发了海霞老祖的隐秘,这才引得的有心人骚动,由朱钢标出面劝说李真。 朱钢标原以为,靠着各种情感情感兼职李真,这事也能糊弄过去,六个房头从中渔利,坐看朱三娘跟海霞老祖相争。 只要维持住朱家明面上有一个妖仙,并且保证六个房头的利益,他们并不介意争斗。 早在出发前,大房、二房就有磋商,万一朱三娘、海霞老祖都成为妖仙,六个房头可以一分为二,各自支持一边。 万没想到,李真被情感牵绊住,反倒惹来余书洋这个杀星。 “朱二叔,莫非你对此事不满?还是说要害我干娘?”余书洋怒目相视,手中灵芝如意发出阵阵杀机。 “不敢,我没那么意思。”朱钢标连忙讨饶,生恐被灵芝如意镇杀。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余书洋施展出云车来,就要带着朱钢标直奔朱家六岛。 朱钢标瞬间大汗淋漓,此时六岛内正在秘密联合,他要是带着这杀神过去,且不说海霞老祖安危,六个房头但凡有不顺他心,怕是都被打死。 此时朱钢标是进退两难,他不敢现在把余书洋带过去,又不敢直接拒绝,心里不住的找拖延的借口。 “余岛主,这事都好商量,何必劳您亲自动手,不如交给我来办,一定不会影响三娘子渡劫。 如此一来,咱们双方都不伤情面,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朱钢标近乎哀求的求着余书洋,他是真不敢带余书洋去六岛,恐怕惹怒了他,招致一场屠戮。 (本章完) 第373章 龙衣蛛娘 第373章 龙衣蛛娘 荒海,半空中。 余书洋催动云车,带着朱钢标直奔朱家六岛,一路上两者都闭嘴不说话。 细说起来,朱家对余书洋一直挺好,头一回见面是在宝船上,海霞妖仙带着朱紫慧,当时还送了一件捕风法衣给他。 后来,朱家有意无意的撮合朱紫慧跟他,特别是五芝馒头鱼、鱼父闭关突破五品后,更是把水光蜘蛛、月光蜘蛛送了过来。 当时,朱家是想着拉拢余家,同时,也是看到虎山岛的金蜂一族,就把朱艾红、朱艾玲她们送过来,也算是对蛛族血脉的发展。 因为蜂、蚁大战,东海的各种蛛族都断绝传承,朱家六个房头来荒海,不仅仅为了孵化冥蛛,同时也是扩散其余蛛族血脉。 原本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直到李真拜入万仙盟,朱三娘在三仙岛得了一枚仙丹,让她突破了修行瓶颈,只等渡劫突破五品。 这才有了后续的事,像是李波、李浪父子俩上门讨要彩礼钱,海霞妖仙坐镇千障崖无回洞,以及李理跟朱紫思订婚。 现在回想一下,也是暗流涌动,就是不知道,海霞妖仙几时散功重修? 先时种种都成了空,此时此刻的海霞妖仙就是个讨寿魔,因为恐惧和不甘心,拼命挣扎的老妖怪。 余书洋不是李真,他不会被情感、逻辑牵绊住,当机立断的拍板,直奔朱家六岛斩杀海霞妖仙。 在他的前世浮黎世界,沾染了神盐的毒鬼、以及烂赌鬼,这种人惯会用的伎俩就是道德绑架。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要有斩断一切的勇气,当事情无解的时候,就该快刀斩乱麻,不必考虑背后的真相、以及是非对错。 云车在半空中飞行,虎山岛在荒海深处上,朱家六岛在荒海边上,可以说,云车需要飞跃大半个荒海。 一路上,余书洋都有在看海面上的海岛,此时才发现,桃都山群岛是按着一棵树那样布置的,树冠在外、树干在里,越往外飞海岛越多。 当初,来荒海安置浮岛的,大都是一些穷苦妖怪,因为无力承当崖洲五岛的地租钱,方才拼命来此处安置浮岛。 早年间,桃都山群岛因为荒海幽冥死气,岛上灵田大都十分贫瘠,每到夜里都有百鬼夜行,一个个生活的极为困苦。 现下就不一样了,荒海中的幽冥死气没了,闹事的妖鬼也都没了,岛上的地脉更多了一股生机。 可以看出来,各处海岛都在建设,有几个大岛竟然开始筑城,看着规格像是崖洲五岛八城的手笔,想来是被虎杖妖仙扯来做大旗的。 崖洲八大妖仙世家,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看着桃都山群岛兴盛,就想办法插上一手,整好被虎杖妖仙拿来唬人。 “朱二叔,前面就是了吧,这六个岛,咱们去那一个啊?”余书洋出言打破了沉寂。 朱家六岛都是浮岛引入地脉,按着一个圆弧形排布,从东到西依次布置,六个房头也是按这个顺序。 朱钢标一路上思绪不断,几次想发飞符回去,都被余书洋威势震慑到,直至抵达朱家六岛。 “要不你先去二岛吧,早先,老祖在我家岛上。”朱钢标哑着嗓子,神情恍惚的说道。 在朱钢标跟李真离岛前,六个岛的族人都汇聚在大房的岛上,此时,朱钢标只想着拖延时间,生怕旁支六房被狠人血屠。 朱钢标对于余书洋镇杀虎杖妖仙印象太深,心低都留下阴影了,完全不敢招惹余书洋。 余书洋能够看的出来,朱钢标已经慌了,他也不过分逼迫,那海霞妖仙散功重修,眼下就是没突破九品的老妖,他完全不担心被坑。 “那咱们就去二岛吧。” 余书洋驾着云车落入二岛,可以看的出来,二岛的经营极其不错,栽种了许多水松,树顶上放牧着成群的灵蛛。 有不少的蛛娘在林中采摘蛛丝,就像是采蘑菇一样,手上挎着一个竹篮,其中就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朱紫慧。 自打余书洋、李真第一次来荒海,当时朱紫慧开着海舟去接他们,后来就再没见过面了,朱钢标两次三番提及都说在闭关修炼。 余书洋清晰的感觉到,朱紫慧修行化龙法门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龙蛇的灵韵,这是龙鲤对化龙的敏锐直觉。 “朱家表姐怎么修行化龙法门了?”余书洋颇为不解,一众妖仙世家都对族人三令五申,唯恐更易血脉化龙。 朱钢标听闻余书洋的话,一时之间眼前一亮,瞬间感觉雨过天睛,说道:“我们海蜘蛛是龙宫的蛛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一批女使过去。 慧姐儿心气极高,一直想像三娘子那般,可惜她缺少机缘,只得修行龙衣天织法门。” 朱钢标一边解释一边招呼朱紫慧,林中采集蛛丝的蛛女都是由她领头的,朱紫慧修行的法门需要织龙衣,其中需要耗费各种灵丝。 朱紫慧被二叔招呼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余书洋,顿时觉得尴尬与羞愧。 自打在虎山岛上,被李真半开玩笑的戳破窗户纸,朱紫慧总觉得别扭,若非如此,也不会改换朱钢标与余书洋打交道了。 “慧姐儿,这位是余岛主,你也是认识的。”朱钢标笑着说道。 此时的朱钢标完全把侄女当做大救星,只求能把余书洋拖住,他好跟一众族人商量对策。 “你怎么来了?”朱紫慧故作镇定的问道。 余书洋手捧着灵芝如意,身穿扫霞仙衣,完全一副仙童模样,他看着朱紫慧问道:“你怎么修行化龙法门了?” “龙宫织造需要女使,我们族中需要定期送一批过去,况且,化龙有什么不好的。”朱紫慧苦笑道。 海蜘蛛一族分作本宗与旁支,她们这些旁支子弟,本来就是为了应对龙宫的规矩分出去的。 东海龙宫为了控制治下妖族,订下了一条规矩,各族定期需要输送后辈,这些小妖们必须修行化龙法门。 为此,龙宫治下妖族大都分出内、外两支血脉,内支是本宗本家嫡系,外支是旁支庶出。 与此同时,龙宫有意无意的总是引导旁支跟本宗相争,有不少妖仙世家都是内斗不休。 余书洋一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些都是朱家的私事,他来此也不是为了叙旧的。 “朱二叔,咱们就别耽搁了,去见一见老祖吧?”余书洋冲着朱钢标说道。 “老祖已经离岛了,她随着龙衣去往东海龙宫了。”朱紫慧咬着下嘴唇说道。余书洋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海霞妖仙竟然会投奔东海龙宫,她刚散功重修,不怕被龙宫妖族打死? 他跟牵机龙女聊过,也知道不少龙宫内情,在东海龙宫中规矩极其森严,水晶宫深处沉睡着敖龙大龙神,以及闭关修炼的东海龙王。 现下在水晶宫当家主事的是龙母,也就是东海龙王的原配媳妇,这位龙母出身老龙一族,所谓老龙既古老血脉的龙族。 这些古老血脉的龙族,大都是妖天降临的龙神生育的后代,因为生身父母不属于中土,生来就带走上界妖天的法韵。 与老龙对应的就是真龙,这些真龙都是中土世界内证位大龙神的后代,他们身上没有上界妖天的法韵。 龙母与一众龙女都住在水晶宫,一应规矩就按着上界妖天的做派,宫规门禁极其森严。 像牵机龙女身为睚眦龙子的闺女,尚且不能随意出入龙宫,平时还需要采云霞炼煞丝,除此之外,定期还得考察修行法力。 在龙宫之中,龙族最尊贵,一应水族不过是妖仆,龙子龙女之中,没有突破五品的都属小龙,全都没束缚在龙园中不得离开。 为免真龙血脉扩散,龙女、龙孙女都被限制,不能随意出入龙宫,如有违反都会受到极为严重的惩处。 在龙宫内就设有斩龙台、剐龙台,都是对罪龙、孽龙惩处的规矩,可以说龙宫规矩极其严峻。 余书洋细细端详朱紫慧,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安排的,其目的就是把他引向东海龙宫。 “怎么会这么不巧,那龙衣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余书洋含着笑问道。 “龙衣就是龙衣织娘,是我们族中修行龙衣天织的龙蛛。 这些年来,我们族中出了六位龙衣蛛娘。”朱钢标忙着解释道。 所谓龙衣织娘,就是化龙成功的龙蛛,修行都在五品修为以上,因为她们已经更易血脉,已经不能算作海蜘蛛一族的人了。 不过,龙衣织娘毕竟出身海蜘蛛,跟着朱家也有一份香火情,旁支六个房头的构造,也跟六位龙蛛有些直接干系。 说实话,每隔一段时间,旁支血脉都要输送一批后辈,这些蛛妖到了龙宫,只能投奔六位龙蛛老祖。 当初,朱三娘被逼着外嫁碧波虫一族,背后就有六位龙蛛的手段,她们不想、也不能让她收拢本宗压制旁支。 余书洋眼神一转,心里明白,海霞妖仙必定没有离开,现在扯出什么“龙衣织娘”,还是拿东海龙宫吓唬他。 “不知道龙衣织娘在哪里,能不能拜访一下?”余书洋摆出一副死活不肯放手的态度。 “龙衣们都在龙宫织造局,我们都还没去过,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过去看一看。”朱紫慧说完这句话,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龙宫织造局,除了纺织蛛丝、煞丝以及炼制法衣的地方,严格来说,这里是龙宫的钱库所在。 人族用蚕丝剥削龙宫,龙宫为了应对,就搞出来了煞丝、蛛丝等,虽说收效甚微,不过,也能支撑龙宫治下一应消耗。 余书洋瞬间明白,布局者心肠歹毒,这是要把他引到织造局,再借龙族的手灭杀他,不论他背后有谁撑腰,都跟朱家没有关系。 早先,朱钢标几次去虎山岛,也知道让三品修为的阳符子,也自然明白他不是软柿子。 “这样啊,朱二叔还得麻烦你跟着跑一趟吧,我还没去过龙宫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开开眼。”余书洋笑着看向朱钢标。 此时的朱钢标脸色微变,他极力的控制着,不让表情变得僵硬,从刚才朱紫慧开口以后,他就感觉到这是一个布局。 “余岛主说笑了,我也没去过龙宫,不如你再等一等呢?”朱钢标暗暗的劝说道。 说实话,朱钢标算是整个朱家对余书洋最了解的,他不觉得织造局能弄死他。 织造局中大部分都是织纱的鲛人,这些女鲛人垂泪做珠,炼制珠纱鲛绢,她们跟龙蛛一样都不善战斗。 虎杖妖仙可以说是极善打斗的妖仙,不然也不能管理巢居岛的外岛,他对上余书洋不过三两招就被震杀。 余书洋听到朱钢标的话语,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会朱钢标还能心存善意。 “这有何难的,我既然修行龙衣法门,也要去往织造局的,不如由我做向导,带你去一回织造局吧。” 朱紫慧暗暗的咬牙,依旧面不改色的把这话说了出来,此时此刻,她跟朱钢标一样,都知道是要害余书洋。 “如此也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余书洋说话间,就把云车放了出来,邀请朱紫慧上车,同时放出春风,使用采风望气术,试图探查一下,刚才是谁暗中指使朱紫慧。 天视地听竟然也探查不到,根据刚才朱紫慧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是根据别人传音再复述给他的。 余书洋也不着急,装作上钩的模样,带着朱紫慧坐上云车,直接飞入到海水之中。 云车由两匹风马拉着,又是云系神通炼器,即便进入到水中,也不受海水的侵扰,就像罩在一个水泡之中。 “朱家表姐,这会没有外人了,可以说一说了吗?海霞妖仙到底在哪里?”余书洋怒目而视道。 朱紫慧咬着牙紧闭嘴唇,满眼的神情都是一股错愕,随机而来的就是羞愧之情。 “你都要化龙了,按理说就不属于朱家了,没必要卷入到其中来,那海霞妖仙散功重修,又要把海蜘蛛的血脉传承融入到冥蛛血脉。 这事干系到我干娘的安危,这事不可能轻易了解,你现在告诉我海霞妖仙的下落,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余书洋板着脸追问道。 朱紫慧一脸的凄苦,止不住的泪流下来,哀求道:“老祖她只是散功重修,没有加害三娘子的意思。 你还是赶紧逃跑吧,三房、四房给龙衣们发飞符了,她们很快就要来了。” (本章完) 第374章 蛇种疑云 第374章 蛇种疑云 荒海,朱家二岛水下。 余书洋架着云车飞快返回,朱紫慧苦苦哀求,也没能动摇他的心智,他从腰间扯下乾坤长蛇袋。 “长蛇童子,你去把朱钢标给我捉回来。” 蛇袋落地化作一个皂袍道童,躬身行礼之后,施展乾坤法禁,直接遁入岛上。 二岛上,朱钢标掏出飞符,刚刚发出,就被一道霞光打落,正在他一脸错愕的表情中,见一黑脸道童。 朱钢标一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板,这道童他见过几次,极为凶恶不讲道理。 不等朱钢标说话呢,长蛇童子上前一把捉住他,一张嘴有三尺长,像是丢小零食一样,把朱钢标丢入嘴中,顺着法禁收入到乾坤袋里。 岛上的一众蛛女、蛛娘,被长蛇童子吸引,眼见着黑脸童子把朱钢标生吞了,有哪个胆小的吓的抱头痛哭。 这动静一下子把其余蛛妖引了过来,六个房头的管事都去一岛商讨了,其余各岛并非没有镇守的妖怪了。 就见着,七八个身穿甲胄的蛛妖,他们手上或拿二股鱼叉,或拿渔网,直奔黑脸道童而来。 “朱将军,他把标二叔给吃了。” 水松林中有年龄偏大的蛛娘,走上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这话刚说完,就让几个甲胄蛛妖纷纷防备。 这些甲胄蛛妖是朱家训练的族兵,主要是跟着捕风船抓捕风精的,平时在岛上巡逻,震慑散修野妖。 因着朱家的名声,东海的妖仙世家都不会为难,只有不开眼的野妖,才会到岛上来闹事。 普通来闹事的妖修,无非就是为了财、色二字,上来直接生吞蛛妖的,这还是头一回遇到,领头的蛛妖也知道遇到麻烦了。 正在几个妖兵暗中沟通,想着联手对付长蛇童子呢,就见着他身影一虚,直接施展乾坤法禁,遁回到云车去了。 海底云车上,朱紫慧是苦苦哀求,奈何余书洋不理会,反过来追问,到底是谁指使的,要引他织造局。 朱紫慧被问的哑口无言,此事她理亏在前,已经没脸再求余书洋了,瞬间羞愧难当,直把粉白的脖颈跟脸都涨红。 “法主,朱钢标被带回来了。” 长蛇童子张开嘴,伸手把朱钢标掏了出来,就像是剔牙一般,朱钢标被装入乾坤袋一回,彻底丧胆失智。 “余岛主饶命啊!我都说,老祖藏身在六岛上。” 朱钢标仿佛浑身没有了骨头,瘫软在云车上,在生死面前,他被彻底击倒了,通俗一点讲,就是道心破碎。 余书洋驱使云车飞离海水,直奔朱家六岛而去,此处岛上多山多柏树,看着就不如二岛经营的好。 “朱二叔,你来指路吧,到底在哪里?”余书洋依旧好言好语的询问道。 朱钢标瘫软在云车,微微抬头指了最高的山峰,说道:“最高的那个。” 余书洋按落云头,把朱家叔侄两个放下,驾起一阵清风,带着长蛇童子就奔最高峰而去。 从远处可以看到,山峰顶端被削平,在上面建造了一处宫殿,这布置跟喜鱼大仙有点像。 “法主小心。” 长蛇童子忽然出声提醒,随着他的话语,可以看到一张隐形的蛛网,顺着蛛丝看过去,就见着整个山峰都笼罩在蛛网中。 余书洋能够看的出来,这张蛛网并不简单,蛛丝上都带着阴寒、幽暗一类的法韵。 若非长蛇童子提醒,一头撞进入,说不得要被这铺天盖地的蛛网包裹住。 “好个张网待捕,今天我就烧了你的蛛网砸了你的妖洞。” 余书洋施法放出五丁阴火蛇,这五丁阴火顺着蛇身,纷纷烧向蛛网,一瞬间,就见一团团黑火如飞蛾扑火,蛛网瞬间烧成一片火海。 这些蛛网都是用冥蛛丝织成,把山峰上下全都网罗在其中,丝网上透着一股幽冥死意。 活人撞入网中,肉身一瞬间就被冻住,三魂七魄被收入网中,可谓是暗杀手段。 余书洋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好在他施法手段多,五丁阴火蛇是用丁火炼成,专门克制幽冥一类手段。 随着蛛网被烧成火海,山顶宫殿中走出一位老太婆,就见她鸡皮鹤发,佝偻着身子,好似人族的小脚老太婆。 “是你小子,怎么不是李真啊,莫非他怕了?” 海霞妖仙颇为不屑的嘲讽道。 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催动一道春风,使出采风望气术,以确认眼前的老太婆,到底是不是海霞妖仙。 春风绕过海霞妖仙,意外的让他发现,竟然没有散功,这老太婆更易冥蛛血脉,浑身散发一股死意,瞧着好似没有半点法力。 他的采风望气术并非单纯的探查,已经被他提升到天视地听的阶段,春风吹过犹如神知,没有半点隐秘可以瞒过。 在天视地听的感知下,余书洋知道,海霞妖仙腹中有一团法力,她的一应修为全都收摄其中,这才看着好似散功重修一般。 “好个妖婆,你到底弄的什么把戏?” 余书洋怒斥一声,随即祭起灵芝如意,就见着一团黄光撒出,落在海霞妖仙身上,这团黄光乃是垒土真意,就向九仞高山砸去。 海霞妖仙身上也随之冒出黑光,硬生生的把灵芝如意顶住,她修行海霞之法,可以借海水施法, “小辈莫要猖狂,老祖今天就送你去死。” 黑光随之蔓延开来,就像海中的潮汐,滚滚黑浪朝着余书洋涌来,黑浪中夹杂着一股死韵。 这死韵极为纯粹,犹如死亡权柄,仿佛能够勾魂夺魄,让余书洋不得不避其锋芒。 “老妖婆,你废话真多。” 余书洋施法倒转灵芝如意,就见着如意头洒落白光,白光一粒粒的落入黑浪中,瞬间化作一只只盐蛾。 这些盐蛾是盐水权柄所化,一经落入黑浪中就化作一坨坨盐疙瘩,瞬间把黑浪消散干净。 没了黑浪死韵抵挡,灵芝如意当头砸下,海霞妖仙双手放出冥蛛丝,试图把灵芝如意挡住。 灵芝如意上撒下一束黄光,这道黄光夹杂着黑色,落下时可以看到翅和眼,这束黄光正是石生权柄。 海霞妖仙不知道内中玄妙,以及当做垒土真意来应对,直接被石生权柄打在身上,肉身瞬间化作一块顽石。 正待余书洋放出九曲黄沙阵,彻底镇杀海霞妖仙时,就见着一道黑光从顽石中破出,一只三尺长的黑蜘蛛直奔余书洋而来。 不等他摘取百鳞斩元剑,身上的扫霞仙衣晃动,五道神雷直接砸向黑蜘蛛。神雷是扫霞童子催动五雷城虚影所发,打在黑蜘蛛身上,直接把它炸的四分五裂。 有了神雷阻挡,余书洋这才感受到,黑蜘蛛不是冥蛛,竟然是寄命蛇种,他曾经在喜鱼福地见过。 蛇种身上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法韵,当初余书洋斩杀蛇种,有一半原因,全靠鱼夫子的地蛇镇压,让蛇种根本动弹不得。 余书洋从暗中上摘下百鳞斩元剑,催动冬时剑道,冬风、冬时、冬冥、冬月、冬藏五道剑意汇聚,一瞬间汇聚在一起,化作亥终死寂。 蛇种很难被打死,唯一灭杀它的办法,就是催动剑道,用大道法则才能将其斩杀。 四分五裂的黑蜘蛛,片刻时间就重新聚合在一起,不等它做出反抗,就被冬时剑道打在身上。 冬时剑道内含毁灭法则,一瞬间把蛇种崩碎成渣,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着寄命蛇种的覆灭,变做顽石的海霞妖仙仿佛漏了气,一团团云霞从腹中破洞中飞出。 “余家小子,你要小心,有妖仙要害你。” 随着云雾飘散,海霞妖仙的命魂飘飞而出,冲着余书洋说道。 余书洋见到蛇种,自然明白其中原因,必然是文思蛇追到东海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害到海霞妖仙的。 根据鱼夫子所说,喜鱼大仙被寄命蛇种,那是他早在九品之前,体内的蛇种随着一块突破五品。 五品妖仙需要性命合一,蛇种需要寄命蛊惑人心,故而,只能寄生在妖仙以下修为。 “海霞妖仙,你是如何中招的?”余书洋好奇的询问道。 此时,海霞妖仙命魂离体,靠着冥蛛血脉重新化作一只阴气蜘蛛,没了肉身做依靠,只能转成妖鬼。 “此事说来话长,族中人送来一份功法,关于更换冥蛛血脉跟幽冥法门。 当时,我在千障崖无回洞,一边守护三娘子,一边参悟功法,越看越觉得玄妙。 不知不觉的,就修炼了其中的法门,随后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海霞妖仙随即叹息一句,她对发生的过往并非一无所知,早先,她都是清醒的,不过妖身的言谈举止都不由她控制。 “原来是这样,那是谁给您送的功法,说不得同样被蛇种寄生了。”余书洋忙着追问道。 此时此刻,余书洋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慌乱,蛇种寄生竟然能侵害到妖仙,那鱼母、鱼父岂不危险? 他强忍着心底的慌乱,准备问清楚,蛇种寄生在身上,在没有打杀妖身之前,是没有办法探查出来的。 喜鱼福地为了应对寄命蛇种,直接把福地封锁住,一应族人不让进出,又铸造五金台,以此震慑蛇种。 海霞妖仙闻听此言,语气中满是错愕,说道:“功法跟冥蛛血脉,都是慧姐儿送来的,难道她也被害了?” 余书洋一时之间明白了,他说刚才朱紫慧那么奇怪,感觉像是传音给她,让她跟着复述,用采风望气术又没查出传音的。 “不好,她要逃跑。” 余书洋瞬间反应过来,朱紫慧自上了云车,就被蛇种蛊惑引她去织造局,后来被他揭破又哀求他,刚才跟着来了六岛,很可能要逃走。 想清楚事情的发展过程,余书洋急忙驾着一阵风,来到云车降落的地方,此时朱紫慧、朱钢标都没了踪影。 不等他再去寻找,就见着两艘海船行驶而来,一张捕风法网迎面罩来。 这法网是捕风船上用的,专门用来捕捉风暴眼中的风精,蛛网上炼入静音息风的法禁,一经催动无声无息。 “抓到了,抓到了。” 捕风船上传来一声惊呼,随即就有甲胄蛛妖一块拉网,紧随其后的就是手持二股鱼叉的妖兵,他们伸出鱼叉就要戳死他。 余书洋没想到还有这个变故,忙引动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过来,两柄法剑刚才没收回来。 就见着一道金圈、一枚灵芝如意飞来,直奔捕风船上的妖兵,余书洋也没催动剑道斩杀他们,只把提网的蛛妖打倒。 这时候,化身为阴气冥蛛的海霞妖仙也跑了过来。 “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随着海霞妖仙的命令,海船上的一众蛛妖暂时停了手,船舱中也走出领头管事的,他们是六个房头的房长。 “老祖,您没事吧?”大房长关切的询问道。 “我没事,快把他放出来,慧姐儿呢?她去哪里了?”海霞妖仙急切的问道。 “刚才慧姐儿带着标弟来找我们,说这小子想要害您,让我们驾着捕风船过来。”二房头解释道。 捕风法网散开,余书洋从中出来,他看了看这张法网,就见网绳由十万根蛛丝捆成一根,每个绳结处都镶了定风珠。 刚才捕风法网罩住他,竟然有股禁风禁法的能力,若非两柄法剑跟他性命交修,可以随着心意施法,说不得就要阴沟里翻船。 法网、法船一体施法,内中祭炼了三十九条地煞禁,又有六个房头的蛛妖联手施法,着实有点厉害。 “朱紫慧呢?她是不是跑了?”余书洋厉声呵斥道。 两艘捕风船上的蛛妖都充耳不闻,对余书洋没有半点回应,直气的余书洋想要施展剑道,宰杀两个蛛妖给他们看看。 “慧姐儿去那了?” 海霞妖仙也跟着斥责道。 二房长嘿嘿一笑,说道:“慧姐儿说是修行龙衣功法有成,去织造局了。” 余书洋一时气炸了肺,这蛇种又要引他去织造局,就不知道朱紫慧是真去织造局,还是诓骗他。 “妖仙,你最好彻查一下,保不齐朱家还有被寄命的蛇种。”余书洋冲海霞妖仙说道。 此时此刻,余书洋并没有半点想去织造局的想法,既然朱紫慧跑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巢居岛,看一看鱼父、鱼母,确保他们的安危。 余书洋随手取了一片鱼鳞,给李真写明事情的原委,催动云车就要离开。 “余家小子,这蛇种怎么查?”海霞妖仙看的出来,余书洋对蛇种大有了解。 (本章完) 第375章 性光与寄命 第375章 性光与寄命 朱家六岛,蛛母宫。 余书洋、海霞妖仙对面而坐,讨论蛇种寄生的事,此时,朱家六房一干老小,都被扣押在宫中。 在岸边的时候,余书洋大概的把文思蛇、蛇种寄命的事,跟海霞妖仙说了一下。 海霞妖仙毕竟是五品妖仙,又亲身体会了一回,对蛇种寄命深有体会,于是就极力邀请余书洋留下等一等。 同时,也是要跟余书洋讲一讲织造局,免得他一头撞过去,落入到蛇种营造的圈套。 “余家小子,这次多亏有你帮忙,不过,慧姐儿、织造局就别管了,交给我来收拾吧。” 海霞妖仙收拢命魂,化作一只半人半蛛的模样,靠着冥蛛血脉,现在她完全成了一个妖鬼。 刚才余书洋帮忙,把海霞妖仙的肉身,解除了石生造化,命魂再也不能重回肉身了。 他此行的目的,阴错阳差的被余书洋做到了,就像当初蛇种寄生喜鱼大仙,把喜鱼的传承气运剥夺了一半过去。 海霞妖仙身上的蛇种,也在侵占海蜘蛛的传承气运,这才给李真造成了一种假象,既海霞妖仙散功重修,又更易血脉、转移海蜘蛛血脉传承。 如今,寄生在海霞妖仙身上的蛇种被余书洋斩杀,海蜘蛛一族的传承气运也算保住。 “妖仙,还是最好赶紧捉拿她,蛇种寄命不仅能操控妖身,还能侵占传承气运。 我干娘正在突破五品的关键时候,万一蛇种扶持朱紫慧,想办法继续侵占传承气运,依旧是个麻烦事。”余书洋不由的担心道。 如今,海蜘蛛一族的传承气运,全都散落在全族蛛妖的体内,只等有一个新的妖仙出现,重新聚拢传承气运,将其炼成血脉神通。 可以说,朱紫慧若是在蛇种的帮助下,抢在朱三娘之前突破五品,到时候,海蜘蛛一族的血脉传承,全都要被挪移到龙蛛血脉。 海霞妖仙长叹一口气,如今造成眼下的局面,全都因为她畏惧死亡,内心深处渴望出现转机。 这才会更易冥蛛血脉,被蛇种寄命在体内,一点点的压制命魂,侵占血脉传承。 “蛇种操控慧姐儿,想要把你引到织造局,并非是让龙衣蛛娘与你为敌,你不知道其中牵扯。” 海霞妖仙不由的劝告起来,同时,心底也是一阵阵的酸涩,更易冥蛛血脉,让她转化为妖鬼一般,寿命直接延长了三千时间。 代价也不是没有,首先一点,那就是失去了肉身,她要像鬼仙那般重新修炼,眼下的海霞妖仙,就像是一个极其虚弱的妖仙。 其次就是,更换冥蛛血脉,她就失去了海霞炼丝的能力,现如今,她吐出的蛛丝都带着幽冥死气,如此一来,跟龙宫的关系也保不住了。 最后一点,就是余书洋刚才所说的,蛇种寄命在朱紫慧身上,她又跑了出去,不定会给朱家惹来多大的祸事,须得尽快解决掉。 “织造局,隶属于龙宫宝库,不过,它更特殊一点,历来被龙母、龙后执掌。 龙母,是现在东海龙宫实际的掌权者,自她接替龙王爷后,就把织造局一分为二。 现在的织造局只负责采煞炼丝、织丝纺布,像裁衣制作这一类,都改入到浣纱厂。 龙宫宝库现下有三厂一局,分别是:珠厂、珊瑚厂、浣纱厂,以及织造局。 我跟鲛人都在浣纱厂,负责给龙子龙女们炼制龙袍,实际上,并不归属于织造局。 织造局现在归属于龙后,她是龙宫太子的王妃,因着龙王爷没飞升上界,太子、王妃都不得上位。 不过,龙太子是龙母的亲子,龙后更是她的侄女,故而,龙母并不苛待他们两个。” 说到这里,海霞妖仙停顿一下,她在龙宫多年,一直受宫规教条约束,从来不敢多说半个字,更不要说背后谈论龙宫私密。 “俗话说得好,居家过日子,锅铲、锅盖哪有不打架的,更何况是婆媳了。 因着龙王爷一直闭关不出,东海龙宫的事都落在龙母手中,她生来高贵,不喜杂血龙种,就把一干龙子龙孙都分封了出去。 时间久了,一众龙侯、龙伯就跟真龙后裔联系在一起,说起来,龙太子、龙后也都归属于真龙后裔。 如此一来,龙太子就得到了事实上的拥护,使得龙母、龙太子的关系非常紧张。 龙母恼怒之下,就给太子妃进位成了龙后,以此来羞辱龙太子,母子之间彻底生了嫌隙。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龙太子也随之闭关不出,这才让龙宫的局面为之缓解。 当下,龙母、龙后也有不和谐,因为早先龙太子的事,都还能维持住脸面。 蛇种引你去织造局,想来就是在此处做文章,万一牵扯到其中,说不得就得身死道消。” 海霞妖仙止不住的叹息,当年她为了保命,躲到了东海龙宫,恰逢太子妃进位龙母,她靠着海霞炼丝之法,为其制作了龙后袍服。 没过多久,龙母就拆分织造局,她跟着一众鲛人去了浣纱厂,再跟龙后见面的时候,龙太子已经闭关不出了。 龙衣蛛娘的修行法门,是龙后专门赏赐下来的,让朱家定期献上一批修行龙衣法门的蛛妖。 现如今,织造局的六位龙衣织娘,都是龙后的身边人,这才让海霞妖仙忌惮三分。 龙母、龙后她都得罪不起,只能小心伺候着,包括前段时间,北海龙侯来到荒海,海霞妖仙也只能赶紧巴结,以求取对方的庇护。 一旁的余书洋点点头,他早就猜到了,织造局有问题,万没想到内中牵扯这么大。 据他所知,八大龙神之一的敖龙,也沉睡在东海龙宫下的海眼之中,就是不知道东海龙王,他是几时闭关不出的。 早先李真跟他讲过,东海龙王兼具香火神道,跟钱神、财神、货神都有纷争,眼下青丘群岛也是此事的延续。 “妖仙,朱紫慧的事你多上心吧,这些事都说开了,我得回巢居岛了,还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余书洋担心不已,蛇种寄命完全不漏痕迹,都不知道鱼父、鱼母怎么样了。海霞妖仙笑着点点头,能把余书洋劝说住,也不枉费她一番口舌,不过想到蛇种寄命,她也有一番话说。 “蛇种寄命,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早先我不了解这套鬼魅伎俩,这才会被暗算。 不过,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也让我找到了其中的破绽,那蛇种就像是吸血的蚊虫,只能偷偷的趴在身上。 就像你早先说的那样,五品妖仙已经性命合一,没有半点间隙,不可能再被寄生吸血。 我是受限于阳寿,被更易冥蛛血脉吸引,想来也中了你说的蛊惑人心的影响。 这蛇种寄命不是直接替换命魂,而是在你的心神中植入意识,意识一点点的壮大,就像神魂分裂一样,在其中养出另外一股心神。 想要辨别有没有被蛇种寄生,就可以从这里入手,只要察看肉身中的性光。 如果性光斑驳杂色,必然是神魂分裂,被蛇种寄命了,若是性光如一,那就没有问题,最起码蛇种还没养成。” 海霞妖仙把自己总结的法子说了出来,这是她根据自身的亲身经历,以及余书洋描述蛇种的来历。 余书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如此就说的通了,当初,他几次出入喜鱼福地,必然是被察看过,毕竟有何珍珠带着妖兵镇守。 他也猜测,福地内有检测蛇种的法子,不然,金童家的被寄生蛇种的妖怪是怎么被发现的。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过来,当初,文曲星君跟他说的“文思蛇窃运偷思”,所谓的窃运偷思就是蛇种。 文思神是执掌文思的神,通俗一点讲就是灵感,所谓灵感就是奇思妙想,这样想法都是心神中的游思。 蛇种寄命,就是把一股心意种入命魂,不断的偷思窃运,最终养成蛇种。 余书洋想明白这些事以后,猛然明白过来,蛇种寄命根本就不是文思蛇的手笔。 毕竟,文思蛇在太白峰呢,不可能隔着山海,来操控蛇种寄命,唯一说的通的就是文思神。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文思神都未必是真的,说不得,他就是巫神的一个替身,就像蛇种寄命披着文思蛇的名头。 “我刚才让族人拿着照命镜,下去挨个去照了,不如,你跟我一块去看看吧。” 海霞妖仙看着余书洋在那里愣住了,等了一会见他还没有反应,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问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终于放松的笑了笑,用照命镜看性光,这个想法着实厉害了。 所谓“照命镜”,就是观测命数的宝器,这是老派妖仙世家的做法,像余书洋早年修行之初,喜鱼学院就为他测命,是阳水命带阴金。 这种命数测算,只有在修行法门多的情况下才可以,像那些散修野妖们,有一门修行到五品的功法就不错了,更不要说修行资粮了。 也是因着这些限制,散修野妖想突破五品非常难,更不要说建立妖仙世家了。 在九州内陆之中,老派妖仙世家,为了限制散修野妖们,往往会在六品的时候,想方设法的限制修行资粮。 如此一来,就能卡住对野妖们的脖子,若是听话能当狗,就让野妖更易血脉加入族中,若是不顺服,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赶到东海来。 这也是东海散修野妖众多的原因,万仙盟也是看准了,方才布置了崖洲五岛八城,暗中侵吞妖仙世家的遗产。 那些被卡脖子的野妖,到了东海以后,有着五岛八城的帮助,快速突破五品开辟福地,就像千障崖无回洞、桃柳福地都是如此。 只要支撑家族的妖仙一死,福地就算是并入到崖洲,像鸦头山就是最好的利益,火鸦仙渡劫失败后,鸦头山就被木家卖给了火鸭仙。 “查完了吗?”海霞妖仙重六房管事的问道。 海霞妖仙走在前头,余书洋走在后头,他们一块来到地宫中,就见着六房各有一个蛛妖在那探查。 “回禀老祖,已经前后查了三回了,没有您说的情况。”大房长迎上来,极为谄媚的说道。 自从知道海霞妖仙更换冥蛛血脉,并且延寿三千年,旁支六房的管事都松了一口气。 不让他们直面强硬的朱三娘,他们从心底里高兴,当初逼迫朱三娘外嫁,背后没少有六个房头从中作祟。 “确定都查了?你们这些管事的都查了一吗?”海霞妖仙吊着眉梢,沉声质问道。 一时之间,六房管事们都不说话了,海霞妖仙示意取一面宝镜来,她亲自给一众管事们验看。 说实话,海霞妖仙对六房管事极为厌恶,当初,让旁支六房来荒海,除了培育各大蛛族血脉,也是为了保全朱家的族人跟产业。 她一直都是两手大算,朱三娘、朱家本宗是一回事,旁支六个房头、六位龙衣蛛娘是一回事。 如果,在她死前,朱三娘还没能突破五品,那朱家本宗的产业必定被巢居城木家侵占,不过,凭借朱三娘眼下的财力,完全能够买下来。 荒海朱家六房这里,暗中有六位龙衣蛛娘,明面上又扯了北海龙侯,也是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原本计划的都非常好,哪能想到,旁支六房勾连龙衣蛛娘,公开跟朱三娘唱反调,当时海霞妖仙也有顾虑,担心龙衣蛛娘背后牵扯到龙后。 不想,朱三娘被他们逼迫着外嫁,若非海霞妖仙暗中插手,名义上外嫁,实际上是招赘女婿,朱三娘的族气依旧留了下来。 直到后来,海霞妖仙方才弄明白,这一切都是六房头暗中捣鬼,串联旁支六房跟朱三娘发难。 于是乎,海霞妖仙也没扰了他们,各种削减六房,其中就包括营造蛛母宫,把六房财力、物力消耗一空。 余书洋站在一旁,他不用借助照命镜,直接催动春风环绕四周,随着天视地听之术,很快就锁定了二房的管事。 他把灵芝如意拿在手中,默默的看着海霞妖仙、二房长的表演,只等最后出手收拾局面。 (本章完) 第376章 杀劫将至 第376章 杀劫将至 荒海,半空中。 余书洋架着云车直接飞往巢居城,同行的还有表弟李真,他俩在朱家二岛汇合的。 蛇种寄命的事,不仅让余书洋担心鱼父、鱼母,也让李真担心朱三娘、李理。 好在,有海霞妖仙的发现,找到了快速辨别蛇种的法子,同时,在朱家也是一波大清洗。 二房的房长身上发现了未成形的蛇种,失踪的朱紫慧疑似被蛇种寄命,一时之间,二房各种动乱。 蛇种最善于蛊惑人心,喜鱼福地的昂公子,就是被蛇种蛊惑,试图斩杀地蛇,这才被孽力缠身化作神孽。 朱家没有神灵,更没有神灵真身,不会出现杀神的事,不过,族中免不了被蛊惑的蛛妖。 海霞妖仙不得不小心处理,慢慢的甄别,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就像是一袋米中挑沙子,须得细细的辨别。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海霞妖仙的冥蛛丝,十分意外的能克制蛇种,特别是还没长成的蛇种。 冥蛛丝上带着一股纯粹的死意,能够直接扎入到命魂中,把那股寄生的意志戳死在体内。 相比之下,要比剑道好多了,毕竟,余书洋只能一剑斩杀,蛇种跟被寄生者都要去死。 海霞妖仙的冥蛛丝,可以救寄生者一命,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后遗症,那就是变的跟白痴一样,成为一没有情绪的傻子。 余书洋觉得问题不大,无非就是损伤了命魂,再想办法修复就好了,就是不知道,当年喜鱼大仙是怎么分离寄命蛇种的。 说起来,跟文思蛇、寄命蛇种抗争最多的,还得是喜鱼大仙,他在文思神、文思蛇的双重针对下,还能突破五品开辟喜鱼福地。 换个角度想,喜鱼大仙也不是个易于之辈,奈何对手太强,一直压着他打,让他不得不龟缩在喜鱼福地。 “表哥,你说母亲会不会有事?” 李真面色极为凝重,这比早先从朱家六岛回来后,面色还要狰狞,惊惧中带着惶恐不安。 余书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朱家都发现了三个蛇种,他真不敢保证什么。 “蛇种寄命也不是没来由的,需要在命魂中种入意识,一般都是修行某种功法。 干娘即将要突破五品,正是性命合一的时候,不可能再修行别的法门,而且她一直在闭关。” 余书洋找着借口安慰李真,说实话,朱三娘中招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李理、朱紫思两个,万一修行附带蛇种意识的法术。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李真也不是傻瓜,很快就想到了,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李真、李理两兄弟关系极其亲近,虽说他俩血脉不同,一个是促织精,一个是毛蜘蛛,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相比之下,余书洋担心的更多,文思蛇明显就是奔着鱼父来的,不知道眼下他怎么样了,还有鱼母跟二姐、八姐。 此时余书洋、李真都没了再说话的兴趣,全都闭着嘴在心里不住的盘算,云车都交给长蛇童子操纵。 云车由两匹风马拉车,乃是是八风咒所化,一经催使,自有一股风云之力,行驶起来可谓是风起云涌。 长蛇童子体内只有乾坤道禁,催动起云车来,又多了一股乾坤之力,直接把天地的束缚之力消融掉,云车飞在半空中就像刀切豆腐。 云车飞的极快,不过一时三刻钟,就从荒海边缘,飞到了苦海崖洲的半空。 此时,苦海上有几艘法船停靠在岸边,有许多半人半妖的精怪,纷纷冲到法船上,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余书洋无意操心其他,直接催动云车,巢居岛上是不禁飞的,只有巢居城外的四座山脉是是禁飞的。 云车飞快的驶入到巢居城,顺着方位直奔西方的鸦头山,李真不等云车落下,抱着值库灵官化身,带着他飞往了一旁的千障崖无回洞。 此时,余书洋、李真全都归心似箭,丝毫不肯耽搁片刻时间。 云车落在鸦头山下,整座大山都被元辰四土归化大阵锁住,余书洋知道阵图布置,沿着迷阵往上走,很快就走出了半山腰的迷雾。 一经走出雾气,就见着一片红彤彤的颜色,是火麻跟火桑树,在麻叶、桑叶上养了不少的灵虫。 与此同时,有十几条蚕虫一样的虫妖,他们在收割火麻、火桑树,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是给墨坊收集材料。 虫妖们看到余书洋大为惊奇,他们从开窍化妖,就一直生活在鸦头山,因为有护岛阵法阻隔,从来没离开过鸦头山,更是少见外面的妖怪。 火桑树上摘桑葚的鼠妖,有些年龄大的,认出了余书洋,毕竟他化形成人的模样,跟早年鱼皮衣幻化差别不大。 这些鼠妖出身灰鼠一族,原本也是妖仙世家,奈何,灰鼠妖仙、麻鸭妖仙两个不开眼的,正好赶上扫霞仙衣突破成法宝。 二个妖仙都被扫霞童子卷入到雷火劫中,被雷火烧成了飞灰,二仙突然身死,连带着开辟的福地也跟着破灭。 余书洋就把逃命的灰鼠、麻鸭带回到鸦头山,一直交给老莫叔管理。 “少主回来了。” “这是大老爷的亲子。” 灰鼠妖大声的呼喊道,顺便跟身旁的妖怪介绍,有些小妖神智不高,也跟着呼喊。 余书洋没心思搭理他们,继续往山上走,鱼父闭关的地方,在当初火鸦开辟的山洞中,这里离着墨坊、馒头房都不远。 没走多远,就到了五溪潭,这是当初余书洋造化的水脉,老莫吉在其中放养了虾苗、蚌种。 此时溪水之中,可以看到一尺长的青虾,就像大鱼一样游走,很显然,虾兵、蚌女都养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成精化妖的。 水潭中,有不少麻鸭精,他们时不时低头捉鱼吃,潭水中种了不少龙须草,这些麻鸭精都是负责耕种水草的。 穿过五溪潭就来到了山洞山,这里是一片平缓的坡地,分别修建了一个馒头房、一个墨坊。 此时,馒头房外白气蒸腾,想来胖头鱼又在蒸五芝馒头鱼,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修行的如何了。 余书洋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山洞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侧洞中堆放的符钱,这些大都是馒头房赚取的,以及墨坊的分成。 早先,余书洋跟老莫叔交代过,让他定期把符钱送往金鹿岛,去姚家粮行换取地气灵材,以便后续鱼父、鱼母开辟福地时炼化。 再往里走,就看到堆放的地气灵材,这些灵材全都如同方砖大小,一块块的铺在地上,仿佛是金砖一般。余书洋继续往里走,一路上全都畅通无阻,没有看到鱼父闭关的石门,见此情形,他不由的又惊又疑。 没有找到鱼父,余书洋不得不找人询问,也不知道老莫叔去了哪里,他心中焦躁不安的往外走。 待到走出山洞后,正好看到一身火气的青虫妖曹青,他刚从火穴中出来。 “少东家回来了?” 曹青三步并做一步走,快速的来到余书洋跟前,满脸欢快的说道。 “曹青,老莫叔跟我父亲呢,怎么没见他们的踪影?”余书洋问道。 “老莫吉在山上的水穴呢,这些日子,水穴中生出一眼寒泉,把他种的龙须草损毁了半。 东家两个月前就出关了,他也在山顶上呢,我听东家说,他已经炼成了,只等渡劫突破了。” 曹青说到最后,心里不免生出无限敬佩,五品妖仙在崖洲就是顶级的存在了,可以创建妖仙世家。 余书洋听闻鱼父已经出关了,不由的小小震撼,自打鱼父闭关修炼,前后也没有超过十年,竟然已经修炼到六品后期了。 记得当初,鱼父闭关前,跟他说的是,需要二三十年时间,才能把修为提升到六品后期。 余书洋驾起一阵春风,直接飞往鸦嘴峰,这座山峰是独峰,山峰下长满了蠢梅灵树,林中有不少妖怪在伐木。 这些妖怪都是上次被虎杖挑唆的,跟着苍头、胖妇半路抢劫围攻的。 余书洋去青丘群岛之前,跟老莫叔交代过,这群妖怪虽然种入了神兵灵符,依旧不值得信任,让他想办法磋磨死他们。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竟然还有这么多活着的,老莫叔也是宅心仁厚啊。 他一边驾风飞行,一边催动春风,使出采风望气术,探查山上的一众妖怪。 随着探查,可以看到,所有妖怪的本命性光,都亮如白烟,如此看来,都没有被蛇种寄生。 待到余书洋飞到鸦头山上,两座巨大的铜像——丑牛、辰龙,二像汇聚金水二气,引入到一方水池中。 老莫叔、鱼父都泡在水池里,就像是泡澡一样,有说有笑的模样,也不知道说的啥。 余书洋先是用春风探查,就见着,老莫叔修行已经提升到八品后期,他经常出入鸦头山、虎山岛,本命性光也干净一色。 随后就是鱼父,鱼父修为已经到六品后期,性命合一,性光、命魂、法相交融,只等渡劫突破了。 因为鱼父修行书虫法门,性光中带着飘渺的书气,冥冥之中自带一股墨香。 白衣鱼虫很快就察觉到查探,不等鱼父做出反应呢,就看的儿子驾着风飞了过来。 “蠢哥儿回来了。” 鱼父开怀大笑,自打两月前出关,他的心情就是极好的,每天炼化二块地气灵材,为开辟福地做准备。 “你这是从青丘群岛回来了?上个月就听老莫吉说,你回虎山岛了,原想着,过两日你也该回来了,没想到拖到今天。” 鱼父免不了数落儿子一顿,老莫吉每逢半个月就去虎山岛一回,直到余书洋回来,那都是一个半月前了。 余书洋没心情跟鱼父逗趣,直接把朱家跟蛇种的事说了出来,并且提出,要去余家面馆看看,确保鱼母、二姐、八姐她们没事。 “你不用心急,蛇种的事,我早就感应到了,也让老莫吉暗中叮嘱你娘她们了。 面馆那边有你八姐夫呢,他已经突破五品了,你暂时先不要过去,免得惊动了文思蛇。”鱼父叹息一声,对余书洋解释道。 余书洋闻听此言,瞬间就呆愣住了,他万没想到,鱼父竟然早就发现了蛇种。 “你就没想过,把黄巴山他们仨送去青丘,到底是因为什么吗?”鱼父乐呵呵的提醒道。 “文思蛇跟咱们前后脚来到东海,一直伺机动手,好在你跟李真都争气,把他给吓住了。 后来,我得了修行资粮,就对外放出风声,二三十年时间突破五品,他也就耐着性子等了。 又有你打造的阵法,他不敢硬闯,就在周边几家布局,也都是不成气候的小妖。 朱家老祖也是时运,她原本只剩百年寿命,只等你干娘突破后,慢慢老死的。 被文思蛇这么一折腾,她也算是迈出那一步,重新开张再打鼓,也算是好运气。”鱼父多是赞叹之情。 自打他修行到六品后期,随时随地都能感应到天劫的压力,这就好像是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一刀砍下去,就会夺了性命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是对性命的巨大压力,同时也是性命合一的过程。 鱼父最近两个月来,都在这种压力下,不断的融合性光、命魂、法相,只等三者合一,就要渡劫突破。 “你怎么察觉到文思蛇的?咱们福地还有这种秘法?”余书洋不由的追问道。 他早先就怀疑过,觉得喜鱼福地有察觉蛇种、文思蛇的秘法,不然,不能对抗这么多年。 “这事说来也简单,咱们喜鱼跟文思蛇同修一道神通,相互之间有种感应。 因着,他不曾占据这道神通,面对咱们喜鱼一直处于下风,这个窍门他一直都不知道,咱们也都哄骗他,不让他察觉到。”鱼父笑呵呵的说道。 余书洋听闻此言,瞬间就明白了,文思蛇施展蛇种寄命,靠的是文思神的偷思窃运,想来,这需要触动到文思权柄。 “这些日子你就别走了,你六姐要带着六姐夫过来,你也见一见他们。 文思蛇这些年在半妖中播撒蛇种,也不知道他图谋什么,最近八大妖城,都把半妖们装上法船,全都运往九州内陆了。 唉,多事之秋啊,最后,我受天劫刺激,时不时就能感觉到劫气,这东海也不安全呢。” 鱼父一阵感叹,同时也是提醒儿子,告诉他杀劫似乎要来了。 (本章完) 第377章 神灵位业图 第377章 神灵位业图 鸦头山,鸦嘴峰。 余书洋跟鱼父一阵攀谈,两父子相隔多年没见面,再交谈起来,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感触。 一直以来,鱼父都是嘻皮笑脸的面貌,余书洋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端正的跟他讲事情。 说来也是,鱼父、鱼母都是七品修为,在喜鱼福地也是中坚力量,为了余书洋修行的事,都能去求喜鱼大仙帮忙卜算。 由此也能想到,喜鱼一族内的很多事,鱼父都是非常清楚的,只不过他修行之路被堵死,这才整日喜怒随心。 “父亲,你准备何时渡劫突破?”余书洋望着鱼父询问道。 鱼父一脸络腮胡子,泡在水池中就像个毛球,寒泉从池水散发出一股股白色冰雾。 “这事急不得,得等你娘那边也跟上来,现在文思蛇在周边布局,我不动,你娘那边才安全。 同时,也得等你干娘那边,千障崖跟鸦头山同时渡劫,文思蛇才不敢偷袭。”鱼父说出自己的打算。 这个计划,在他给李理、朱紫思主持订婚仪式时,暗中跟朱三娘沟通好的。 文思蛇、寄命蛇种的事,能瞒着海霞妖仙,却不能瞒着朱三娘,毕竟二外甥、二外甥媳妇都在呢,万一被文思蛇给害了。 余书洋听闻鱼父的安排,不由的摇头说:“同时渡劫,这样会让雷劫加重,对你跟干娘都有危险。 文思蛇在岛上搞事情,咱们也不要怕他,我这就找李真去,请高手来帮忙。” 对于文思蛇,余书洋越发的没有好感,心里想着,是让李真请万仙盟出手,还是他把阴沉子、阳符子请来。 鱼父看着一身傲骨的儿子,心里不由的一阵阵的高兴,只有没吃过苦、遭过罪的才有如此神采。 “慢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文思蛇不能随便打死,这事背后牵扯太多,你听我安排就好了。”鱼父半遮半掩的劝说道。 说实话,喜鱼大仙并非孤立无援,像黄石洞天的当家老祖,就是三品修为的蛇仙,绣院的山长牛夫人,更是二品修为。 一直以来,喜鱼大仙跟文思蛇都是神眷之争,这件事背后牵扯到文思神,不能假借别人的力量,双方也都遵守这个规矩。 “不对啊,咱们跟他有仇,凭什么不能打死他,要我说,咱们就多找几个上三品的高手,怎么也能弄死他。”余书洋反过来劝说父亲。 鱼父见儿子如此说词,又想到朱三娘跟他讲李真拜师的见闻,想到自家儿子也拜师青丘岛的大丹师。 “这事哪里就那么简单了,咱们喜鱼一族跟文思蛇一族,是争夺神眷,这可不是两族生死斗。 双方若是找外援,那就是坏了规矩,后续就要面临神灵的惩处,这事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鱼父叹息着摇头。 神眷之争,考验的是两族对大道法则的理解,同样,也是神灵对神职的考量。 余书洋自身就有神道箓职,也点化了太岁肉芝,自然知道神眷是什么,不过想到文思蛇、文思神,他确实不能直接动手。 “行吧,这事先听您的安排,我问一句,文思鱼泉,你知不知道?”余书洋想了想问道。 文曲星君提醒他文思神,后来询问玄狐蓬尾,得知文思鱼泉,他就想着打探一下。 鱼父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少打听,文思蛇背后来头很大,你不要去招惹他。” 鱼父并不想儿子被牵扯到其中,眼下他、朱三娘、鱼母都快要突破五品,若是都能突破成功,也就不怕文思蛇了。 真要说起来,文思蛇的对手并不是他们,而是喜鱼大仙,毕竟,血脉传承跟族中气运都不在他手里。 余书洋明白鱼父的担忧,若是按照他的猜测,文思神跟巫神有关,确实来头很大,就从文曲星君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河鼓星君,当初,李太平就跟他解释过,河鼓星君混淆天河大将、牛宿神君,靠着含糊其辞的说法,在河东立庙骗香火。 就是不知道,文思神的成色,到底是巫神的马甲,还是浑水摸鱼的香火神。 按理说,如果真是巫神动手,喜鱼大仙哪有反抗的机会,也可能留他活这么久。 余书洋想清楚这些,打算找李真商量一下,或者去黄粱道宫,跟水月梧桐打听一下消息。 “爹,我去千障崖一趟,回头咱们再聊这些吧。”余书洋说着就要起身,被鱼父一把拉住。 “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能去惹文思蛇,还有,你六姐跟六姐夫都要来了,不要到处乱跑了。 到时候,借着你六姐做借口,把你娘、二姐、八姐他们都接回来,这样外界也不会起疑心。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事,听到没有?”鱼父免不了再三劝说儿子。 “你老就放心吧,我都多大人了,还能到处惹祸不成。”余书洋嘿嘿一笑,把扫霞仙衣从鱼父手中扯出来。 鱼父看着余书洋驾风飞腾,转身对老莫吉说道:“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修行到七品了,化形的模样长的还不赖。” 老莫吉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这些年鱼父、鱼母跟儿子见的少,反倒是老莫吉知道的更多些。 最起码,老莫吉就见过阳符子,以及虎山岛、鸦头山的阵法,这些都不是普通妖仙世家能掌握的。 鱼父脸上笑的极为欢喜,他是单纯的夸奖儿子,同时,也有一点炫耀的成分,奈何,儿子这么出色,却是没地方炫耀一番。 此时此刻,鱼父无比怀念喜鱼福地,想着那些老伙计,想着等自己突破五品后,是不是再回喜鱼福地一趟? 另外一边,余书洋驾着风飞下鸦嘴山,山峰下都是蠢梅树,没有鹑火虾兵伐树,蠢梅直接泛滥了,一棵树贴着一棵树。 余书洋领悟出了甲乙木中的乙木囚笼,再看蠢梅树林,也看出一点门道来,泛滥生长的蠢梅,完全是受乙木灵韵影响。 他虽说看出其中玄妙,并不打算出手帮忙,蠢梅林中的妖怪,都得罪过他,按着他的心意,早就该死了。 余书洋驾着春风,飞入迷阵雾气中,迷阵是按十二元辰布置,会随着时辰变化而变化,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三两下从阵中飞了出来,就见着李真蹲坐在山脚下,若非余书洋是驾风飞行,估计都不能察觉到他。“李真,你怎么在这蹲着呢?”余书洋不由的好奇道。 “还不是怪你,布置这么一个烂阵,我在山脚下绕了半天,都没能闯进去。”李真瞪着眼睛,气呼呼的嚷道。 也不怪他生气,自打他跟余书洋分别,就直奔无回洞,他没有采风望气术,也有神道化身,可以感受性光颜色。 一通查看下来,洞中一干蛛妖都挺干净的,就想着去见母亲朱三娘,结果被二弟李理拦着,说啥也不让他去见面。 两兄弟在洞中争吵了半天,气的李真险些要动手,若非弟媳妇朱紫思出手阻拦,说不得就该打起来了。 两兄弟说不通,朱紫思就把余书洋他爹搬出来了,毕竟是娘亲舅大,推说,是鱼父吩咐的,让李真来找鱼父。 “你也是个蠢的,不会给我发飞符吗,我让老莫吉来接你啊。”余书洋免不了数落李真一回。 又想到他用天符给李真祭炼金锏,他还从中领悟出值库财神,怎么就没看出十二元辰的变化。 “枉你参悟天符金锏,咋就没看出来十二元辰的变化,看来你还得多学啊。” 李真被表哥一通数落,心里本来就有火,一下子委屈的不行,他敢跟弟弟李理吵,可不敢跟表哥龇牙咧嘴,主要是他打不过余书洋。 不敢吵架是不假,他也不哑巴,直接朝着余书洋开始哭诉,说起一肚子的委屈跟火气。 说起来,李真一半的委屈是担心母亲朱三娘,另外一半是被李理的态度,就好似他是局外人一样,无回洞全凭李理说了算。 余书洋听完不免觉得好笑,说道:“干娘没事,你二舅跟我说了,早就察觉到蛇种了,不过他们忌惮蛇种背后的牵扯。 真要说起来,海霞妖仙也不算吃亏,更易冥蛛血脉延寿三千年呢。” 李真闻听母亲没事,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松了大半,对于海霞妖仙他也没啥意见。 “表哥,这蛇种寄命如此危害,背后牵扯到谁?不如咱们设法斩杀了他吧。”李真劝说道。 余书洋笑着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背后牵扯到文思神,你有啥好办法吗?” 杀神不祥,唯一能动手的只有神仙道,余书洋这才想着找李真来商量,无论文思神跟巫神有啥关系,都要试探一下才成。 李真闻言先是沉默不语,在脑海里不断翻阅真灵位业图,想着查一下关于文思神的底细,却不料竟然没有查到。 须知,这本位业图是仙道祖师修订,内中包含诸天万界一应神灵,位业图是神道权柄,也是不同的大道法则。 “表哥,位业图上没有关于文思神的记载,奇了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周天神灵都依照规矩分作五类,都脱离不了天、地、人、神、鬼,文神大都出自天神,哪怕是后天神灵的人神,全都没有半点记录。” 李真颇为震惊,他脑海里的真灵位业图,并非真实的存在,而是感应仙祖炼制的神位图册。 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心里也有一个概念了,说道:“你莫非忘了三榜,想来应该是神榜的缘故。” 妖族、人族、神灵三方,在天道意志拖入到梦土后,共同签订炼制了三道金榜。 妖族的就是白泽图录,妖怪修行都被图录感应,妖血、法相都可以从中查阅到。 人族则是金吕阀阅,算是人道九家混合仙门世家,共同制定的一个世家榜单,多数时候都是身份的象征。 神灵的也是神灵位业图,上面按着权柄大小、修为高低,给一众香火神录入神名。 李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中土世界也有一张神道榜单,说不得,文思神就是中土世界特有的一种新神。 “表哥,照你这么说,那文思神是靠着神灵位业图,聚拢香火修炼而成的?” 余书洋不是很确定,说道:“三榜之事太过久远,也不知道是谁主持炼制。 我只听闻,三道榜单都高悬星天尽头,代替天道意志感应一众修行者,想来其中大有隐秘。” 道盟的祖师帮着一众古神施法,方才把天道意志拖入到梦土,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被中土世界排斥在外。 当时,是远古时代末年,随着古神纷纷陷入沉睡,亲自经历过的妖怪,能活到现在的,要么死了,要么脱劫飞升了。 黄粱道宫的器灵水月梧桐,因为被巫神本体击碎真形,当时也昏迷了一段时间,再醒过来以后,三榜格局就定下来了。 “要想打听这事,你可以去问一问你师父,让他问一问东夷帝君,说不得东夷帝君知道一些过往。”余书洋从旁建议道。 李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我师父左仙师,还借住在万鸦宫呢,平时根本见不到东夷帝君。 不过,我确实该打听一下,神灵位业图跟真灵位业图如此相像,说不得又是神仙道的事。” 万仙盟有七支传承,在东夷帝君他们逃海时,有四支被天道意志彻底害死,像神仙道的祖师玄坛真君,神道化身都被天道侵占。 余书洋也有这个想法,当初,人族、妖族相互争锋,在巫神的暗手操控下,妖族的凤凰、麒麟都飞升回归妖道天。 按理说,妖族就该衰落下去,结果,却是三榜高居星天,让妖族、人族、神灵相互交融,共同生活在一起。 这三榜秩序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当时的情况,古神都陷入沉睡,新神还没诞生几个,怎么炼制的神道榜单? 余书洋也不再纠结下去,这事只能靠李真打探了,稍后,他也得去黄粱道宫一趟,问一问文思神的底细。 “还有一桩事,正好你跟我走一趟,隔壁桃柳福地,那半妖族气跟枭鬼也解决,总不能让书仙再受苦了。”余书洋感慨道。 说起来,书仙水猴子对他家也有有恩情,鱼父的修行资粮,就是他帮忙给搞定的。 上次来桃柳福地,迫于鸦仙的厉害,以及东夷帝君的威慑,余书洋没能把书仙水猴子搭救出来。 眼下,半妖族中跟蜚眼石人相合,枭鬼也都搭救出来,也该解救他了。 (本章完) 第378章 冥河撑船使 第378章 冥河撑船使 巢居岛,桃柳福地。 桃柳福地位于千障崖西侧,是一个巨大的山坑,内里栽种了鬼面桃、阴柳树。 余书洋也来过几次,每回过来都有不同变化,就比如鬼面桃、阴柳,原本一东一西的栽种,中间有条阴阳交界线。 眼下,桃、柳都混杂了,就像是被搬动了一样,二仪半圆变得杂乱无序。 这时候,余书洋也算看的出来,桃柳福地的阵法变了,原本的阵法,阴阳平衡相互转化,巢居岛上的地脉阴气,都被引到此来。 “表哥,这桃柳福地怎么变阵了?”李真看着大坑中的氤氲瘴气,只感觉一个脑袋二个大。 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神仙道的修行关键是香火愿力跟神职权柄,阵法术算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 余书洋同样一脸懵,阵法可以用玄武龟书推算,关键是,桃柳福地在一个大坑中,被瘴气覆盖看不清。 “这阵法应该是你们万仙盟的手笔,想来应该是星宿一脉的底细。”余书洋猜测道。 万仙盟七脉传承,方仙、游仙、羽化仙三支不是服食就是生死,只有星宿一脉涉及到星辰变化。 李真也是听师父提过两嘴,奈何,星宿一脉传承断了根,即便有东夷帝君扶持,依旧没有找到传人。 “这应该是个残阵,万仙盟中一直没有找到星宿一脉的传人,想来是断了根了。 毕竟,中土的天道跟星空绑定,只要星河轮回权柄不动摇,星宿一脉就难成气候。”李真摇头说道。 星宿一脉修行法门的核心就是禳星,需要在星河中点亮一颗本命星,继而一步步修行,最终将本命星辰推入到二十八宿之中。 当初,万仙盟触怒天道意志的关键,就是星宿一脉动摇了轮回权柄,继而,方仙道又推动了长生不死药,让地神跟大地意志慢慢成长起来。 “残阵?” 余书洋若有所思,想到之前鬼面桃、阴柳的布置,取出阴阳真形扇,朝着大坑下扇风。 阴阳真形扇的扇面是用大风鸟的羽毛编制,本来就极容易生风,阴阳、两仪二面真形,又各有一门风法道术。 阴阳真形冲着大坑扇动,一股股冲气希言风,这股风负阴抱阳、希言自然,直接把瘴气迷雾吹成一个个圆球。 拨开瘴气迷雾,再看大坑中的布置,完全就是一个极致扭曲的太极图,代表阴鱼的阴柳占据大半,在阳阳交界线上,桃、柳来回移动。 “阴阳平衡被打破了,看来福地内也有变动。”余书洋叹息一声道。 上次他过来的时候,书仙水猴子被打成重伤,身上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好的,几乎动弹不得。 余书洋一手捧着灵芝如意,不断的梳理地脉阴气,一手拿着阴阳真形扇,不断的扇风调和瘴气迷雾。 李真放出值库灵官,紧跟在表哥的身后,灵官手持一柄天符金锏,自带一股凶吉福光。 一路上沿着阴阳弧朝下走,越往深处走见到的阴瘴越浓烈,临近福地入口,可以看到许多虚影。 这些虚影都是鬼影所化,实质上并非真实的妖鬼,不过却有一股鬼魅惑心的能力。 虚影来回晃动,阻拦余书洋、李真的去向,这些鬼影极其讨要,本就无形无质,一经陷入其中,就会被蛊惑心智。 余书洋倒也不惧怕,一扶额头,顶上三尺灵台上大放玄光,只见三朵九瓣金莲、三片玄色荷叶、三根紫气九孔藕。 金莲是地运阴德、荷叶是道德玄光、紫藕是福德紫气,三宝一经显露,鬼影通通消散,不敢再靠近。 “表哥,你这是修行五德法门?”李真瞪大了眼睛感叹道。 五德法门乃是修行德运,这种修行还有一个别称,名叫道行仙,说的就是,德运仙人不善杀伐手段,空有道行法力。 不过,道行仙因为身负德运,大都能逢凶化吉,修行到最后,甚至能够做到万劫不侵。 余书洋笑而不答,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刻意修行,阴德、福德、道德都是机缘巧合下获得。 有着德运镇压,二妖毫不费力的进入到桃柳福地内。 此时福地之中,阴风漫卷,鬼哭声阵阵,到处都是阴瘴鬼影,仿佛进入到九幽鬼域。 看着桃柳福地中的鬼魅模样,余书洋免不了又是糟心,他的玄冥冥土,也没有眼前的景象鬼魅。 余书洋拿着阴阳真形扇连连扇风,也只吹开眼前三四丈,其余地方依旧黑雾缭绕,随时吹来一阵阴风。 对此,他也没了办法,可以感受的出来,桃柳福地没了玄冥冥土支撑,已然被福地内的阴山坠入到阴阳交界。 眼下,福地内的阴风、阴瘴,都是从阴阳交界处吹来,这就像是大江大河的流水,一直源源不绝的流入到桃柳福地。 “李真,你的神灵化身,有没有能看清方向的?帮我找一找书仙水猴子吧,或者看看阴山在哪里。” 余书洋也是没了办法,四面八方都有阴风乱吹,他想施展采风望气术也不能,又有阴瘴鬼影干扰,想着用神瞳感应也不成。 李真把三道化身:阴库财神、值库灵官、喜鼠,纷纷放了出来,三位神灵各有神位权柄,对阴风、阴瘴多有克制。 其中特别是喜鼠神,乃是用黑鼻地鼠依旧的鼠巢所炼,自带一股遁地打洞的本事,丝毫不受影响。 不等一时片刻钟,喜鼠神就回来带路,领着二妖在阴风、阴瘴中穿行。 阴风四处乱吹,时不时卷起地脉阴气,搅和的福地内昏天暗地的,幸亏余书洋、李真两个修为不低,各有抵抗手段。 这阴风并不简单,诸天万界中,就有仙人修行此道,甚至布置阴风阵,能把仙人吹散仙骨化作凡胎。 说起来,九曲黄沙阵中就藏有阴风,不过风沙合在一起,施展起来也是黄沙席卷,不似阴风这般乱吹。 余书洋没有再用五芝瑶草剑梳理地气,反倒是催动九曲黄沙阵,不断的把阴风收入其中。 奈何,阴阳交界处阴风如潮水,无论余书洋收取多少,都如同拿水瓢在海中舀水,根本不能减弱阴风半点气势。 九曲黄沙阵中变化也不大,十八道湾是用真土布置,这点阴风就像是九牛一毛,除了让黄沙滚动时波浪更大些。 余书洋也算是聊胜于无,跟着喜鼠神来到了一片阴山前,只见着八十一座山峰重重叠叠,把书仙水猴子困入其中。见此情形,余书洋瞬间就明白过来,知道眼前布置的意图,这是准备把水猴子跟阴山炼成一体,连带着桃柳福地坠入幽冥。 九幽之中多阴山、多冥河,这些山河都是九幽的疆域所化,以便承载亡魂跟妖鬼。 如此一来,就有不少阴德修士,会想办法祭炼阴山、冥河,以此开辟冥土,就像余书洋祭炼的玄冥冥土,就是用冥河开辟的冥土。 “书仙,书仙。” 余书洋冲着水猴子连着喊了几声,都不见书仙水猴子回应,又拿阴阳阵形扇打风。 随着清静自然风的吹拂,水猴子脸上七孔晃动,其中纷纷冒出黑气来,好似喷墨汁的乌贼一般。 随着黑气从眼孔、耳孔、鼻孔中喷出,渐渐的书仙水猴子开始恢复了神智。 当初,他被鸦仙打伤,又炼入到福地阴山中,试图把他跟外面的阵法结合,炼成一道阵灵。 那鸦仙本就是迁怒,他并不精通阵法,不知道鬼面桃、阴柳的阵法用意。 书仙水猴子本就是妖鬼,他跟阴山、阴阳阵法相合,反倒让他因祸得福,拥有了海量的阴气。 原本一切都很好,偏偏书仙水猴子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桃柳福地被阴山拖入到阴阳交界。 没有了玄冥冥土顶住,桃柳福地很快就坠落阴间,若非是鬼面桃、阴柳布置的阵法拖住,说不得桃柳福地直接落入冥土了。 如此一来,书仙水猴子被阴风、阴瘴侵蚀,神智也逐渐迷离,最终跟阴山开始交融。 要知道,阴山乃是半妖亡魂所化,并不是冥土中孕育的阴山石矿,如此多的亡魂意识,更是让书仙水猴子陷入沉睡。 准确一点来说,他就像是天道意志一般,被拖着进入到梦土。 好在,亡魂都是新死,并无多少意识,书仙水猴子缓了好一会,终于清醒了过来。 “你是余家的小公子,你是朱家的。”书仙水猴子缓慢的说着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 “书仙,你这是被锁入到法阵中了?”余书洋看着猴头询问道。 阴山把书仙水猴子镇压,只露出来一个猴子脑袋。 “唉,我被鸦仙暗算,跟阴山炼成一体,确实出不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小心鸦仙的报复。”书仙水猴子不无关切的说道。 余书洋看看水猴子,又看看李真,他也看的出来,想要搭救书仙水猴子,并不是挪开阴山那么简单。 在神瞳感应之下,可以看到,八十一座阴山跟水猴子连成一体,眼下水猴子不能掌握一众亡魂,这才显现成被阴山镇压的模样。 “李真,你看这种情况,可有法子帮忙搭救?”余书洋凑到李真跟前问道。 他对鬼神一道并不熟悉,不得不询问李真,寄希望于神仙道的秘法,实在不行,就只能找冥土中的玄狐来帮忙了。 李真放出的三道神灵化身,在阴山上反复察看,过了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 “表哥,这些阴山乃是亡魂所化,已经跟书仙连成一体,想要搭救他,只有把一干亡魂度炼了。 现在比较棘手的是,阴山把福地扯到阴阳交界,全靠外面的阵法维系。 眼下的阴山就仿佛是被一根细绳捆住,这边削减阴山,另外一边的阵法,随时都可能崩灭。 到那个时候,阴山跟福地都要坠入到九幽,你也知道,九幽之地广阔无边,除却几个熟悉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孤立无援的。 说不得,书仙就会跟阴山彻底成一体,到那个时候,只能化作九幽之中的一处鬼境。” 李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也知道,表哥问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十有八九也能看的出来,这些话根本就是说给书仙水猴子听的。 书仙水猴子听了李真的话,一张黑灰色的猴脸,吓得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他也不是傻瓜,知道余书洋想要搭救他。 “多谢二位的好意,我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受我的牵连。” 余书洋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虽说当初,给鱼父换取资粮,是跟水猴子做了交易,帮他度炼福地内的亡魂阴山。 说实话,度炼亡魂对他也有好处,反倒是水猴子吃了大亏,因为桃柳福地没坠入到阴阳交界,被鸦仙各种报复。 “书仙不用担心,我们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余书洋宽慰书仙水猴子两句,又转过头来问李真说道:“你再想一想办法。 即便书仙坠入到九幽,能不能让他保持清醒,最好是能摆脱阴山亡魂的缚束。” 李真见表哥真心实意要帮忙,也不再推脱了,开始思索起来,说起来,这阴山亡魂能够度炼到冥土赚取阴德,也能帮他创建阴库。 “表哥,你也知道,我那阴库财神能炼制破钱山,我可以帮书仙在阴山上炼一座阴钱山。 等他坠入到九幽以后,也能想办法联系到他,在教他一门鬼神秘法,可以把亡魂都度炼了。”李真看着水猴子说道。 这个法子对他极为有利,水猴子度炼亡魂就相当于放阴债,一众亡魂带着阴债化作妖鬼,日后都要受李真驱使。 最关键的是,这是用阴符钱替换亡魂阴山,到时候,李真的阴库也算炼成了。 书仙水猴子听到有法子,自然是满口答应,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真把这门秘法换了一个说辞,度炼亡魂可得阴德金光,他把收拢阴德金光炼制金船的法子告诉水猴子。 至于阴符钱替换亡魂阴山的事,他只是三言两句的带过,甚至一旁的余书洋也没听出漏洞所在。 说起来,李真也是帮了水猴子,跟如此多的亡魂相融,这不亚于侵占天地造化,必定会惹来天地本源的惩处。 强如操控天道意志的巫神,也得让真灵投胎,这是世界运行的根本,天地本源不允许半点掺假。 (本章完) 第379章 五气馒头鱼 第379章 五气馒头鱼 桃柳福地。 书仙水猴子跟着李真学法,余书洋也没闲着,他捧着灵芝如意,依照阴山一寸寸的梳理地气。 福地内阴风阵阵,随着阴风而来的,还有滚滚阴瘴,这些对阴山、水猴子都没好处。 与此同时,福地外的阵法,也得重新排布一下,最起码不能让阴阳阵势,彻底转换为纯阴之阵。 毕竟,还得靠着法阵牵住福地,虽说,按着李真的打算,水猴子早晚要坠入到幽冥之中,余书洋总还是想着帮一把。 余书洋祭出乾坤圈道意,加持在灵芝如意上,把如意上的戊己土灵韵提升为先天戊己土法韵,再施展刀圭秘术。 桃柳福地的地脉跟法阵、阴山连在一起,并不是李真说的“一根绳拴两头”,而是像一条盘旋的双头蛇。 随着灵芝如意炼化地气,很快让他找到双头蛇的脖子,这里也是阴山跟法阵的连接处,更是薄弱环节。 余书洋把福地外的法阵、福地内的地脉走向,各牵引到一点气机,引入到玄武龟书中,开始进行推演盘算。 不等他推演出结果来,李真跟水猴子,已经把破钱山炼入到阴山之中,只等水猴子慢慢度炼亡魂了。 “表哥,咱们走吧,剩下的事就靠书仙慢慢度炼亡魂了。”李真笑呵呵的说道。 自从余书洋告诉他蛇种寄命的事,他的心一直悬着,哪怕是后来告诉他,朱三娘是安全的,依旧让他心里不舒服。 弟弟李理跟弟媳朱紫思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爽快,有种兄弟争家产的错觉。 不过,刚才在书仙水猴子这里,让他又有新的收获,同时也有所醒悟,李理修行的是朱家的法门,他们兄弟两个已然不一样了。 “这么快就布置完了?你且等我再布置一下,稳定一下福地的地脉。” 余书洋一手托着玄武龟甲,进行推演盘算,一手举着灵芝如意,慢慢炼化地气。 “表哥,你何苦废这个劲呢,桃柳福地都坠落到阴阳交界了,早晚有一天,也得落入到九幽之中。”李真不解的劝慰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尽量帮一把才好,书仙毕竟帮了咱们,你二舅修行的资粮,就是他给的。” 他帮忙加固地脉,纯粹是为了安自己的良心,即便以后会坠入到九幽,也不妨碍现在帮一把。 李真这才知道,表哥为啥帮书仙水猴子了,也就不再劝说了,他把三道神灵化身收了回来,抱着胳膊在一旁等着。 余书洋手中的玄武龟书飞快推演,把桃柳福地坠落冥土的时间算了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三十年就会彻底坠入九幽。 地脉双头蛇的脖子这里,无论如何加固,最后都没有用处,最多是把福地外的桃柳阵法保住,阴山跟福地还是会一头栽进冥土。 余书洋不免叹息一声,对李真询问道:“你去冥土见过玄狐了吗?他在枉死城经营的怎么样?” 既然知道阴山坠入冥土不可避免,余书洋就想着,能不能把水猴子引到玄冥冥土呢?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训练小鬼呢,我跟他商量过了,让他帮忙推广阴符钱,到时候在城中给他建一座阴库。”李真笑呵呵的说道。 说起来,李真对玄狐十分满意,他俩现在算是珠联璧合,一个需要在各处开凿阴气井,同时传播冥路神的传说。 玄狐蓬尾算是古神,他并不像后天神灵那样渴望香火愿力,不过,古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需要传播自身的神话传说。 就好比,牛郎星君做的事情,不断混淆跟别的神灵的神职,从而让他混一多种神道权柄。 玄狐需要镇守在枉死城,没办法在阳世活动,李真则是需要营造阴、阳库曹,两者算是一拍两合。 “你说,能不能把阴山引到玄冥冥土,这样一来,咱们也能帮书仙一把。 你不是教他祭炼阴德金舟,等他把身上的亡魂阴山都度炼了,到时候也可以在冥河上撑船摆渡。” 余书洋边说边想,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玄冥冥土之中三条冥河:黑水、黄泉、肉亡川,全都已经齐备了,确实需要一个冥河摆渡。 “冥河摆渡?” 李真听了不觉哑然,他最多想到了,让水猴子用阴符钱替换亡魂,从而把压在身上的阴山炼成破钱山。 这冥河摆渡所对应的,就是太岳蒿里君,蒿里君是给暴尸荒野的亡魂引路,帮他们魂归太岳蒿里。 冥河摆渡就是搭救落入冥河的亡魂,这些亡魂生前积善行德,身上带着福德、阴德一类的五德玄气。 冥河冲刷亡魂,是为了洗净生前的记忆,同时把怨气、晦气都冲刷干净,那些身居五德玄气的,若是没有冥河摆渡搭救,也要被冲刷干净。 这样一来,就不符合天地运行的规则,冥土的亡魂能再活一次阴寿,也是对生前作为的奖励,五德玄气就是天地造化的显现。 “对啊,我觉得这个事非常应该,早先,玄冥冥土中的亡魂都是半妖,那些半妖被五岛八城圈禁,大都没有五德玄气的亡魂。 现如今,有奈何桥、枉死城、血湖三个引魂,说不得就有生前积累善功,死后亡魂带有五德玄气的。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冥河不断冲刷五德玄气,说不得也会引来灾祸的,毕竟不符合大道赏罚的规矩。” 余书洋是越说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从开始的讨论,到最后他觉得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 “表哥,要是按着你说的去做,书仙就得改修神道了,你也知道,鬼神一道并不好修炼。”李真偷偷的瞄了水猴子一眼。 余书洋闻听此言,不免多思考一番,毕竟他是为了报答水猴子,而不是给自己找冥河摆渡使。 “余家小子,这事我觉得挺好的,鬼仙修行本就遭天忌,荒海鬼仙的事就是例子。 说起来,鬼仙、鬼神都是一样的,说不得,鬼神还能轻快一点,毕竟,神道修行大都寿命绵长。”书仙水猴子冲着余书洋说道。 水猴子对于自身的修行,一直以来都不是很上心,能突破五品成鬼仙,也是靠着羽化仙的帮忙,毕竟,水猴子修行的是人道书法。 书法修行到五品,前路已经绝了,他对此也无所谓,怎么也能再活一千五百年。 这次被鸦仙欺负,也激起水猴子心底的戾气,他毕竟是妖鬼,不是泥捏的,听闻余书洋的言辞,更是乐得答应。 余书洋听了水猴子的话,又看了看李真,问道:“你有法子帮忙吗?”既然水猴子愿意,余书洋没有不答应的,他就想着问一问李真,若是他没法子,再去找玄狐问一下。 “按理说应该是可以的,阴山上有破钱山,枉死城中有阴库曹,两者之间本就有联系。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跟玄狐一块出手,把阴山拉到玄冥冥土。”李真思索片刻后分析道。 余书洋又想了想,看着福地内的阴风,说道:“书仙,不如你再炼一面阴风宝幡,把福地内的风、瘴收一收。 等到桃柳福地跟阴山坠落时,也能放出阴风左右坠落的方位。” 桃柳福地吹入的阴风,对书仙鬼猴子并没有好处,还会加入坠落的时间,原本余书洋想要祭炼地脉,把阴风、阴瘴收拢到一处。 现下既然改了打算,他也就换一个法子,让书仙水猴子炼一面宝器,把阴风、阴瘴收入其中,也算是一举数得。 余书洋都不需要推演功法,旗、幡一类法器,他推演太多次了,随便选一个法禁出来,就能让水猴子拿去祭炼阴风宝幡。 他把祭炼法禁传授给水猴子,又去福地外砍了一棵鬼面桃树,摘了许多阴回来,炼出一个风幡器胚,再交给水猴子祭炼。 如此这般,余书洋、李真两个各有收获的离开了桃柳福地,李真也没再回千障崖无回洞,他心里终究跟李理有了一点隔阂,不愿再回去了。 一路上,余书洋把鱼父关于渡劫的事说了,毕竟是同时渡两个妖仙界,到时候威力必定大增。 李真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多了不少担心,他早先的打算,是给母亲朱三娘祭炼一套香火愿力法衣,以此削减雷劫的威力。 妖仙雷劫会死的,近的像白鸦仙渡劫被劈死,远的像鸦头山的火鸦仙,被劈死在鸦嘴峰上。 余书洋同样看出李真脸上的担忧,说起来,这事是余家有求于李家,毕竟,朱三娘渡劫不需要顾虑文思蛇。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开动脑筋,他跟李真关系一直很好,鱼父跟朱三娘同样如此,这不意味着余家能白占对方的便宜。 思来想去,余书洋就想到扫霞童子,当初在雷岛地底深处,收取了五雷城虚影印记。 这些时日,扫霞童子一直在祭炼五雷城虚影,想要祭炼五雷道禁,再添一道雷法神通。 “李真,你也知道,我这道袍是件真形法宝,前不久刚刚收摄了五雷城虚影,最近一直在祭炼。 我这些日子帮着一块祭炼,等到雷劫的时候,万一真有问题,也能用它来收取雷火。” 余书洋对着李真解释一通,同时,也开动脑筋,想着要不要建一座雷坛,就像阳符子布置的五雷八卦阵,到时候可以借阵坛施法。 妖仙雷劫也是五方雷神施法,威力必然没有天罚雷劫时那么大,说不得也会显现一座雷城虚影。 余书洋越想越觉得应该这么办,鸦头山上已经布置了元辰归化四土大阵,同样也能利用起来。 李真默默的跟在余书洋身后,心里同样思索着,妖仙雷劫,并不是只有坏处,性命合一受雷劫洗练,才能阴中生纯阳。 在上丹田元神道的修行,雷劫就是洗练阴神,中丹田黄庭道的修行,雷劫就是洗练肉身,下丹田金丹道的修行,雷劫就是攒炼丹丸。 雷劫威力越大,洗练的效果越好,当然了,前提条件是能够渡过雷劫,毕竟好处是留给活人的。 余书洋、李真各怀一桩心事,他俩穿过迷阵,直奔鸦嘴峰而去,半路上还遇到了鱼父的大徒弟——胖头鱼。 这胖头鱼在馒头房,日以继夜的蒸五芝馒头鱼,把灵厨白案的修行提了上了,现在已然是七品后期修行了。 除之外,他的鱼头脑袋,终于有了人模样,在鱼头上出现了清晰的五官,眉眼之间多有一股憨厚神情。 “师弟,你回来了,早先就听曹青说了,我寻思着你得来看看我呢!” 胖头鱼免不了数落余书洋,他俩是同族,早先在余家面馆就非常熟,私下里关系也特别亲近。 “师兄见谅啊,我也是刚回来的,有些事牵绊住了。”余书洋颇为尴尬的胡扯道。 胖头鱼一手扯着余书洋,一手扯着李真,要让他俩到馒头房里坐一坐,尝尝他研究的新品馒头。 “师弟,你跟师娘一直研究增长力气的仙粮,这些年我也没闲着,搞出了煞气馒头鱼。 这煞气馒头鱼,内中注入煞气跟神罡,就像是一道法禁一般,吃到体内后,就能拥有罡煞相合的法力。 不过,这法子一直不完善,九品修为以下的不能吃,他们消化不了,同时,也得遵循五行生克。” 胖头鱼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五色鲤鱼,各散发着一道灵韵法禁。 余书洋他跟阴陈子学习炼丹,已然知道了,所谓的仙粮根本就是仙丹,不过是服饵法的变形。 万没想到,胖头鱼竟然顺着五芝馒头鱼的思路,想到了炼入煞气、神罡,这已经非常接近于仙粮的炼制了。 “师兄,你怎么参悟出来的?”余书洋好奇的追问道。 按着他对胖头鱼的认知,他不应该能参悟到这些,毕竟,灵厨只是烹调,并不涉及炼丹的造化。 虽说,余书洋从煮白石秘术中参悟出了调和造化,他却不认为胖头鱼能从灵厨白案中参悟出。 胖头鱼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师弟,你忘了,我跟妖一门结缘,借此跟北地的工家门有了联系。 这些年,我除了在馒头房蒸馒头,也没少神魂飞入木傀儡,给他们帮忙。 几个月前,北地大河中被漕工挖出一只独眼石人,那石人背后写了一句话,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 一时之间,北地各种骚乱,甚至有半妖出现在大河之中,他们沿着河水两岸到处抢劫。 工家门接到府军的命令,要打造一批能给普通人用的器具,我就想到了你说的仙粮。” (本章完) 第380章 未羊缠青龙 第380章 未羊缠青龙 鸦头山、馒头房。 余书洋、李真各尝了一尾煞气馒头鱼,品味煞气、神罡在腹中相合,肉身中各得一点五行之力。 这馒头鱼混杂了虾兵的力士法、工家门的傀儡术、余家的五芝馒头鱼。 “师兄,你这煞气馒头鱼,是要把肉身改造成五行力士,还是五行傀儡?”余书洋皱皱眉头问道。 胖头鱼不由的瞪大眼睛,他没想到,余书洋直接就说出煞气馒头鱼的根本来。 五行煞气与五行神罡相合,就能生出一股五行法力,为了让这股法力在体内安稳落地,胖头鱼也是想尽办法。 最终在工家门的傀儡、虾兵们的力士甲胄找到了灵感,他在馒头鱼中炼入一道灵禁,可以引导五行法力依附肉身。 “师弟,你太厉害了,一下就尝出来了!”胖头鱼感叹道。 一旁的李真直摇头,说道:“你这煞气馒头鱼缺点太多了,先不说别的,就这五行法力炼体,就让人觉得别扭。” 李真刚开始没觉得如何,听了余书洋的话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肉身傀儡吗? 胖头鱼听了李真的话,反倒是糊涂了,不解的问道:“这话怎么说?我没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师兄,李真他是觉得,五行法力炼体,就如同把自己炼成傀儡,这法子是不是工家门教你的?” 余书洋抢先说道,同时扯了李真一把,胖头鱼修行境界七品后期,随时都可能晋升六品,即将要面临心劫的时候,说话还得谨慎一点。 “师弟,还真让你说着了,工家门中有一位修行灶头火的,他手上有一本残缺的食谱,平时没少跟我沟通。 这煞气馒头鱼,有不少思路都是他提供的,也是多亏了他,不然,我也想不到五行煞气跟五行神罡相合。”胖头鱼满是开心的说道。 工家门是北地工家代称,门中弟子大都修行人道法门,他们这一支因为神工鬼斧,须得结缘借法力,这才有了妖一门结缘。 虽说找神、鬼借力,容易被神、鬼法力侵蚀,继而消耗寿命,不如妖力来的平和,依然有不惜命的工家门弟子结缘鬼神。 胖头鱼所说的修灶头火,就是结缘了一位灶火神的工家门弟子,这人跟胖头鱼结缘的工家人是同族。 因着灶火跟灵厨的关系,他跟胖头鱼非常有话题,这煞气馒头鱼,也是他俩一块研究出来的。 余书洋早就猜到一点,他也没多说什么,灵厨修行需要研究菜谱,就像鱼母研究出五芝馒头鱼,法相从七品提升到六品。 “师兄,你这个煞气馒头鱼,相比于五芝馒头鱼,缺点还是太多,不过,有一点难能可贵,你从五芝馒头鱼的藩篱中跳了出来。 我这有一门仙道服饵派煮仙粮的秘法,你可以从中借鉴一下,我觉得,灵厨做的东西,得让所有人都能吃到才好。” 余书洋含含糊糊的提点了两句,继而把煮白石的秘术,传授给胖头鱼。 为了避免他不懂其中玄妙,又去五溪潭边捡来鹅卵石,当初用金鼎玉炉炼制一回,把石卵炼成玉膏,让胖头鱼尝了一回。 水边的石卵炼成的玉膏,自带一股水气,吃到嘴近有股淡淡的咸味,正所谓咸鲜。 余书洋把火候炼的正好,玉膏吃起来更是爽口,有种吃小咸菜的感觉。 胖头鱼把一炉玉炉都吃完,只觉得饱腹感满满的,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满足,三个月都不需要再吃东西。 “师弟,这玉膏吃的好饱,我觉得未来三个月都吃不下别的了。”胖头鱼拍着肚子感慨道。 “这是服食修行,煮白石、炼玉膏,就是为了断绝五谷杂粮,也就是所谓的辟谷不食。 通过这种方式,不断的榨取肉身的力量,让命魂中的“灵”觉醒,继而修行元神法门。 服饵一道跟灵厨修行可谓是南辕北辙,师兄你慢慢参悟,千万不要乱了自身的道。” 余书洋免不了又提醒一番,他学煮白石秘术,主要是为了参悟调和造化,也并不是用来服饵修行。 他之所以把这门秘术传给胖头鱼,就是不希望他在肉身傀儡上越陷越深。 在余书洋的前世浮黎世界,人道科技极大发展,工家门更是其中翘楚,别说肉身傀儡了,就是人身机甲改造都不少见。 无论是肉身傀儡、人身机甲,最后都涉及到命魂,这对普通修行者来说,就是直接解读天地本源,大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余书洋对中土世界的人族接触不多,不知道人道九家的发展进程,想来工家科技不可能超过浮黎世界。 胖头鱼点点头,他的悟性并不是特别好,大部分修行都是出苦力,也得亏修行法门是灵厨,这一法门又叫勤行,只要能吃苦总会有收获。 余书洋没再逗留下去,招呼李真跟他一块去鸦嘴峰,把渡劫的事再跟鱼父说一说。 与此同时,他也得抓紧时间,祭炼五雷城法禁,早点提升为道禁,好在雷劫的时候以防万一。 鸦嘴峰是一个孤峰,山体极其陡峭,余书洋平时上山都是驾风飞行,这次要带着李真上去,就使了云车带他俩一块上去。 “你咋不修一个风神化身。”余书洋免不了奚落李真一句。 五品以下妖修想要飞腾,除了修行风法,就得是身上翅膀,这也是当初,余书洋修行八风咒的主要原因。 鲤鱼妖身限制极大,七品修为之前,鱼身不能长时间离水,当然了,若是佩戴水中宝物,能够维持鱼身湿润,也是能离水登陆的。 “表哥,你就甭说风凉话了,神灵化身是那么好祭炼的?我得有风道权柄才成啊。 天地之间众神抛却日月星辰,就属风雨雷电最难掌握权柄,况且,中土风神大都不缺位。”李真跟着抱怨道。 余书洋本就修行八风咒,知道风道本源的分布,确实像李真所说,八风之中七风都是有主的,唯一缺失的就是飓风。 不过飓风本源也不是完全无主,像风神吼天氏,就是代表了龙卷风、台风的风灾之神。 “灾风一道似乎还有缺位,你不妨试一试。”余书洋从旁提醒道。 李真听了表哥的提议,不由的瞪大眼睛,惊呼道:“表哥,你就省省心吧,阴阳曹都够我忙活了。” 库曹神乃是天地九曹之一,这跟五方五帝类似,都是执掌本源的大神。余书洋也就是随口一说,见李真没有兴趣,也不再说别的,催动云车直接飞到鸦嘴峰顶上。 鱼父依旧泡在冷水池中,老莫吉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看着儿子跟外甥一块过来,忙从水池中起身相迎。 “大真子,你咋过来了?不是说你在三仙岛学艺吗?”鱼父扯着李真的手殷切的问道。 “二舅,我前几日就从三仙岛回来了,跟着表哥去了虎山岛,您最近怎么样啊?”李真对二舅极为亲近。 鱼父在结拜五兄弟中排行老二,故而,李真称呼他为二舅,实际上,他也只见过鱼父,其余几个并没见过面。 “我都挺好,快要渡劫突破了,你回千障崖了没有?这几天就不要回去了,你母亲还要再闭关。 过几天,蠢哥儿他六姐就要来了,正好你也见一见,铁男常年在灵州,很少回来一趟,你还没有见过她吧?” 鱼父边说边想,他担心李真不清楚蛇种的事,就想着把他留在身边,免得被文思蛇给害了。 “父亲,我去火穴炼宝了,你跟李真在这说说话吧。”余书洋冲着聊天的舅甥俩说道。 他早就想好了,他先用火穴祭炼火雷,五方雷城分别是:天雷、地雷、神雷、水雷、火雷,唯有水、火二雷最好祭炼。 因着玄武水法,他祭炼了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其中火蛇就是采五丁阴火雷所炼。 如此一来,祭炼火雷更适合,而且,鱼父、朱三娘要面临的雷劫,大概率也是雷火劫。 鱼父亲切的拉着李真的手说话,并不理会儿子,这边余书洋见没人理会他,直接驾风飞落鸦嘴峰。 火穴之中原本养了一道地火,被余书洋布置辰龙、未羊催动,把地火提升成了离火。 自打火穴中的灵火晋升后,曹青整日就在这里炼法,早年他修行一门炉火青焰,是用来炼丹用的,可惜他只懂炼墨,不会炼丹之法。 余书洋在去青丘岛之前,把控制火穴的午马像交给了他,同时,传了三张祭炼墨药的丹方。 他懂的法阵布置,不用阵钥也能进出法阵,直接来到火穴山洞,就见着洞中两个巨大的铜像。 辰龙、未羊各引火、木二气,借着木火相生,把鹑鸟形的离火滋养起来。 曹青在火穴旁放置了三口金炉,用来炼制墨药,此时,他正盘腿打坐在金炉旁,口中不断吐出青色火焰。 三口金炉都装满了黑胶一般的液体,都是用烟墨混着灵药炼制,其中主药分别是熊胆、虎鞭、鹿血,三炉药已经温养近十年了。 余书洋没有打扰曹青炼制墨药,这三个药方是他前世所得,早先并不觉得如何,从阴沉子那学了炼丹,也知道墨药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这三张墨药方,炼的乃是金丹,属于金石一派的手法,不过,没用金银之物,而是改成了烟墨。 随着曹青近十年的温养祭炼,墨药已经具备丹气跟药香,不过,被离火鹑鸟压制着,一直内敛在其中。 余书洋看了一会,见曹青依旧沉迷在炼药之中,不断用鼻子吸纳离火,口中吐出炉火青焰。 他把扫霞仙衣从身上脱了下来,直接投入到离火鹑鸟旁边,让扫霞仙衣先自行祭炼雷火法禁。 余书洋的命功迟迟没有进展,前不久在红赤岛,参悟出了“九曲黄沙肠”,想要以此带动修行。 当初修行八风咒,阴错阳差的炼出天风腹,想要依照此法,再祭炼肠道,炼成九曲黄沙肠,确实让余书洋犯了难。 九曲黄沙阵是用八十一粒垒土祭炼,其中还用到了九曲黄沙阵的拓印虚影。 余书洋不能在自己的体内布阵,若是这样,那不就成了肉身傀儡一般了。 为了修行命功,他也是没了办法,只能靠着玄武龟书慢慢推演功法。 与此同时,余书洋开始反向施展八风咒,不断的吞吐风气,随着八风鼓动,火穴中一时之间热烈起来。 俗话说,火借风势、风助火力,火穴中的离火鹑鸟开始展翅,这只鹑鸟是受万家施法所化,一直以来只有一个虚壳。 随着天地八风的吹拂,离火鹑鸟在火穴中开始盘旋,引的地脉火气上涌,地火在辰龙、未羊之间喷涌。 未羊引的是丁火,乃是巢居岛上的浮火虚火,这火与地火一相遇,就化作黑色的莲状火焰。 辰龙引的是乙木,乃是巢居岛上的草木生气,这木气涌入到黑色莲火中,一瞬间火焰暴涨三尺高,随之褪色成青红二色。 余书洋眼看着火穴越烧越烈,几度想要停手,奈何离火鹑鸟不顺从,地火也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见此情形,他不得不想办法控制火势,忙着对辰龙使出乙木囚笼,同时念动青龙神咒,牵引少阳之力。 当初余书洋借十二元辰布置阵法,借丑牛、辰龙、戌狗、未羊做核心,施展四象化土的阵法。 辰龙铜像代表了乙木、己土,乃是阴木、阴土,随着东方青龙降下少阳之力,乙木囚笼瞬间把地火收取其中。 火穴中没了木火相生,离火鹑鸟就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即便有八风吹拂,也在不能闹腾了。 火穴这边生出变动,水穴那么也跟着有反应,冷泉也随之减弱,水池中的冰寒之气随之消散。 鱼父一直借着水池中的冰寒,减缓体内的性命合一,他需要等朱三娘、鱼母先后突破,到时候才好联手一块渡劫。 好在,火穴这边很快就控制住了,离火鹑鸟不再借助八风飞舞,重新回到辰龙、未羊之间,乙木囚笼也随之解散开来。 这一变化,到也不是全无好处,余书洋在风火变化之中,察觉到了一个契机。 当初,他设想的是,玄武水法做命功,契合鱼身的修行资质,八风咒做性功,以此感悟天地大道。 结果,在梦土中误入清虚梦境,得到了微尘棋谱传承,借着青牛、青羊真形,领悟出了微尘劫争。 自此,他在混元一气的修行上,越来越精妙,直至修炼出乾坤圈道意,算是得了道祖真传。 这也让他的性功修行犯了难,八风咒如何炼的道意? (本章完) 第381章 八风不动成一气 第381章 八风不动成一气 鸦头山、火穴。 余书洋祭炼八风咒,不想引动离火鹑鸟展翅,把火穴中的地火引得爆发了。 好在他技高一筹,用乙木囚笼锁住了喷发的地火,又让扫霞童子护住了炼制墨药的曹青。 说起来,曹青也是厉害,他在三口金鼎前,闭目吐火温养墨药,仿佛入定一般,地火爆发也没影响到他。 余书洋细看之下,这才看出曹青的修行门道,是借地火转化离火的契机,不断提升炉火的火势。 这是要把炉火炼做本命心火,曹青是青虫成精,并不属火属虫妖,全靠当初蚕食火桑养出一肚子的火气。 余书洋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看护好曹青,多多抽取离火鹑鸟的火气,免得再闹出乱子来。 吩咐完,他这才安心从火穴中离开,刚才八风吹动离火,引得离火鹑鸟展翅,也让他寻到修炼契机。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李太平讲起,当初,李太平返祖兕兽血脉,见他祭炼八风法符,传他一门“回风”秘术。 所谓“回风”,就是鼻息一出一进,其中牵扯到真息、升阳符、退阴符一类的内修功法。 余书洋学的八风咒,本就是炼八风与五脏三焦的结合,只差真息进退、水火阴阳的调和。 故而,李太平传授“回风”秘术后,余书洋紧接着就炼成了天风腹,能够直接餐霞吞风,再不用食五谷杂粮。 如果,他当初修行中丹田黄庭道,只需要按着天风腹的路数,继续修炼下去,就能按部就班的炼成天风道体。 可惜,他定窍玄元在下丹田,不能把性命跟肉身相合,还得想办法磨练性光。 奈何,他的性光被乾坤圈道意束缚,想要用八风咒一点点的磨砺性光,就得先破开乾坤圈道意。 余书洋对此,几乎是绝望的,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寿命,靠着滴水穿石的水磨功法,一点点把性光从道意中剥离出来。 这才有了炼九曲黄沙肠的想法,想着借用前世肉身不死的法子,尽量延长寿命。 好在天不绝人之路,火穴中八风吹得离火鹑鸟展翅,这不是鹑鸟开窍生智要化妖,而是符合了一种风火大道——回风返火。 也得亏余书洋修行了回风秘术,才能让他想到回风返火,回风返火又叫九还七返,是丹道修炼的大秘。 阴陈子教他炼丹,把仙道分作三类,既:长生不死的不死药,长生不朽的金丹,合道天地的仙丹。 其中,金丹又叫九转金丹,炼制的核心就是九还七返,恰好跟回风返火联系上。 说起来,金鼎玉炉炼制的金丹,跟下丹田炼成的金丹,同样都属于丹道,区别就是,一个是外丹、一个是内丹。 外丹除却九转金丹以外,其余都无益于性命长生,反倒是内丹修炼更简单一些,每提升一重境界,就能添寿一回。 话又说回来了,能炼九转金丹的丹师还是太少,这毕竟涉及到道祖传承,不是普通炼丹师能掌握的。 余书洋想通了修行上的阻碍,也找到破解的方法,内心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他终于体会到师弟李太平的急迫修行的感觉。 他把玄武龟书祭了出来,把回风秘术、九还七返、八风咒,全都输入其中,开始推演性功修炼的法门。 有着外丹道完整的九还七返,逆推回风返火并不难,更何况,还有回风秘术,难度变得更是简单。 不过一刻钟时间,他就把返火秘术推演出来,如果说回风是炼真息,那返火就是炼龙虎。 炼外丹有升阳符、退阴符,炼内丹同样有降木龙、伏金虎,归根到底还是调和阴阳。 余书洋看着返火秘术只叹息,回风返火都齐备了,依旧与他无用,眼下他的玄窍中只有玄水法力,须得突破五品时,才能铸造一颗虚丹。 现在他修行的关键,是把性光从乾坤圈道意中释放出来,落脚点还是在八风咒上面。 他把回风返火跟八风咒、乾坤混元一并推演,试着找到一个途径,风火之间必定有一个契机,不然,不会引得他心生感应。 随着天纲地纪的运行,两种功法跟一种道意相互碰撞,就像是铁锭百炼成钢一样,不断的把三者相互融合。 八风咒的核心是天风地气,代表着天地之间风气的循环,以此来阐述阴阳、四时、五季、八风。 回风返火的核心是风火阴阳,代表了身体的内外交互,以此构建任督二脉的周天循环,同时也是心肺、肝肾的运行。 乾坤混元的核心是一气,所谓一气即是玄、元、始三炁,以此化无极为太极,造化乾坤分育阴阳。 在回风返火、乾坤混元之间,八风咒首先被熔炼,天风地气与乾坤阴阳相合,两者本就十分相近。 随后,就是天地乾坤跟风火阴阳的较量,两者虽然没上升到天人相争,也有了一点苗头。 推演功法的方向也到了岔路口,是以天地乾坤为主,还是以风火阴阳为主。 余书洋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就决定把两种功法都推演出来,看一看哪种更适合他。 随着他的心念变化,玄武龟书上也多出一种轨迹,两种功法开始慢慢完善。 以天地乾坤为主的功法,偏向于五行八风,试图用八风引动乾坤圈道意,将其中五行分化,释放出性光来。 法子着实巧妙,奈何,余书洋不能舍弃乾坤圈道意,这是他感悟混元一气神符所得,也是道祖法脉传承的凭证和依据。 随后,以风火阴阳为主的功法,偏向于以风催火分化阴阳,如此一来,乾坤圈阴阳二环分裂开来,性光也能从中释放出来。 相比之下,这个法子倒是保留了乾坤圈,不过,将乾坤圈拆分成阴阳二环,也就丧失了混元一气的本质。 两种功法的结果,余书洋都不满意,若是破坏乾坤圈道意,他何至于等到今天。 他觉得,自己必然是想错了,重新回忆刚才在火穴中的经历,细细品味八风如何吹拂离火鹑鸟,以及地火转化离火的模样。 想来想去,余书洋还是没有找到关键所在,决定重回火穴,再演练一遍。 火穴石洞。 曹青把三座金鼎收了起来,他已经从温养墨药中醒悟过来,正在跟扫霞童子说话,他并没有见过变化成道童模样的扫霞童子。“曹青,你这是温养完墨药了?”余书洋问道。 当初,曹青投献为妖仆,余书洋才传他三张墨药炼制之法,目的就是,想让他炼制墨药贩卖。 毕竟,东海不像九州人族,修行书法字画的文修太少,并不缺少灵墨,反倒是墨药更适宜。 没想到,曹青炼了三鼎墨药,一直不将其泛丸,就一直温养成,反倒成了修炼本命火的耗材。 “少主……” 曹青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出余书洋话里的不满,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当初,他投献为妖仆,目的也是为了换取后续修行法门,同样也知道,三张墨药炼制之法,是为了让他炼制墨药赚符钱。 偏偏,曹青在炼墨药时,感悟出了炉火的提升之法,一心沉浸在炼火之中,反倒忘了祭炼墨药了。 余书洋摆了摆手,他本来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况且余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符钱。 “曹青你不要紧张,我要演练风火之法,你也修行本命火,不如留下观摩一下吧。”余书洋对着曹青安抚道。 有了上回的经历,余书洋先把五丁阴火蛇放了出来,这是他祭炼的玄武三法相之一。 五丁阴火蛇盘旋在离火鹑鸟身侧,用来防备鹑鸟展翅后的地火暴发。 余书洋对着离火鹑鸟施展八风,随着春、夏、长夏、秋、冬五道地风吹拂,辰龙、未羊为之反应,引动的丁火、乙木也浓郁起来。 随后,东南风、西北风、灾风三道天风吹拂,离火鹑鸟随之展翅,地脉中的火气为之上涌,地火随之暴动。 一时之间,乙木助火力、丁火旺火候,地火随之漫卷开来,化作一朵朵黑色火莲,火莲汇聚在一起,随之剧烈燃烧,化作一团团离火。 这次有五丁阴火蛇从旁压制,即便没有离火鹑鸟控制离火,也不至于让新生的离火暴动,不至于影响到十二元辰大阵的运行。 余书洋也是放开了手脚,借着风火之势,施展风火阴阳之法,八风在离火中汇聚,生出一股“巽风”。 一瞬间,余书洋明白机缘所在了,当初为了祭炼震龙云衣,他从中参悟出大龙神位格。 所谓大龙神,就是占据九五之位,比如苍龙大龙神,就是乾上乾下的天象大龙神。 震龙云衣乃是巽上震下,同样占据一道大龙神之位,乃是风雷大龙神,因着风雷生益,风雷大龙神也可叫天益大龙神。 如今,离火中孕育巽风,无论是上离下巽、还是上巽下离,都占据一道九五之位,内中包含一道大龙神之法。 余书洋心生感应契机,就是受此影响。 火风为鼎、风火为家人,恰如刚才他推演的功法,天地乾坤、风火阴阳。 余书洋仿佛突然开窍一般,摄取离火、巽风契机,把刚才推演的两个功法合一。 随着火风鼎、风火家人二股大龙神位格相助,天地乾坤、风火阴阳随之相合,仿佛具备了天、地、人、道四种。 一种全新的理念,从玄武龟书中孕育,这是一种关于宇宙乾坤的理念,精准描述一下,可以称作“域”。 余书洋只觉得心神震动、耳边仿佛响起一句话:“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内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余书洋反复念动这句话,心里有所了然。 性光与乾坤圈道意,不是合在一起的,他不需要破开,再从中摄取性光。 性、命本就是一体,就仿佛域内四大一般,道意也是心性念头所炼,早在道意炼成时,性光也随之水涨船高。 余书洋一直以来,没能察觉到性光,只感觉是乾坤圈道意中有性光,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性光已经提升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不能左脚踩右脚飞起来,余书洋被“心障”所蒙蔽。 因为性光随着道意的提升,他就像当初的鱼母一样,早早的陷入到心障之中。 别的妖怪,大都是“认知障”,比如望月鳝成精的慕月先生,她就陷入到了男女性别的认知中。 余书洋前世是人,转世后即便化作鱼妖,依旧认为自己是人,心障就不是人妖之别,反倒是陷入到了“我、道之辨”。 所谓我、道之辨,我就是性光,也就是心念生光,这是对自我的认知,乾坤圈道念就代表了道法。 可以说,这是本我、道我的争论,就像余书洋用玄武龟书推演的两种功法,无论倾向于哪一种,最后他的结果都会输。 好在,余书洋把握住了机缘,不受本我、道我的影响,继续推演契机,跳出其中的藩篱。 就像域内四大一样,无论本我、道我,都是一个我,无论是道大、天大、地大、还是人大。 随着余书洋参悟透了心障,离火中的巽风随之飞出,与天地八风相合,化作一道妙气。 这妙气兼具天风地气、风火阴阳,因着乾坤圈道念,又具备玄气、元气、始气的特性,位格上又比混元一气低些。 余书洋的性光与一气相合,在火穴中定住离火鹑鸟,将其归入到戌狗、未羊之间,将新生成的离火收入体内。 随着一气性光的炼成,余书洋许久没动静的修为境界,也随之提升,从七品初期,提升了七品中期,随即又来到了七品后期。 七品修为的核心就是磨砺性光,将其融入修行法门具象化,余书洋一步炼成一气性光,修为境界直接突破两个小境界。 若非,余书洋命功修行的水法,需要反复的积累,他完全可以一口气突破到六品。 九品、八品修炼命功,核心就是积攒法力道行,七品、六品修炼性功,核心就是感悟修行法门。 他毕竟不是散修野妖,知道夯实基础的好处,不会急于求成,以免影响以后上三品的修行。 (本章完) 第382章 一气随心杆 第382章 一气随心杆 鸦头山、火穴。 余书洋在离火、巽风的契机牵引下,用玄武龟书推演出“域”法,从而让他打破“心障”,渡过了认知劫。 于是乎,一缕心念性光,从心神之中浮现,跟八风汇聚的巽风相合,化作了一气性光。 随着余书洋把性光具现化,修行境界直接从七品初期,提升到了七品后期。 境界的变化,直接带动了修为的变化。 首先就是下丹田玄窍,其中一众法相、真形法符,都侵泡在玄水法力之中,随着性光显化在外,法相、法符开始慢慢消融,就像燃烧的蜡烛。 其次就是头顶三尺灵台,此处乃是精神所在,随着性光外显,心神也随之偏移,灵台中的金莲、玄荷、紫藕,也随之转移到一气性光中。 最后就是一气性光,原本一道荧光白的亮光,随着法相、法符、金莲、玄荷、紫藕的转移,慢慢由虚转实,变作一根烂铁杆。 这烂铁杆之所以称作烂铁,乃是因为上面锈迹斑斑,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 别人不懂其中玄机,余书洋却是明白的。 俗话说得好:道心如真金,凡心似烂铁。 余书洋的本命性光具象化,原本也不当是烂铁模样,奈何他修为太杂,有五德法门、剑道、八风咒、玄武水法、微尘劫争。 如此混杂在一起,一气性光就化作一根烂铁杆,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百炼成钢,把一应修行法门理顺,同时也将烂铁换做真金。 看着手中的烂铁杆,余书洋也是哭笑不得,与此同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阴陈子手上一根雷火纹金杆,阳符子手上一根雷击焦木枝,想来跟性光外显有点关系,这也是道盟弟子的特色吧。 其余修仙者无论是妖仙世家、还是人族仙门世家,大都只修行一道法门,性功、命功都是一体的,性光外显时只跟法相合一。 眼下,余书洋的法相:北天玄武金风法台、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震龙云衣,都已经化入到烂铁杆中了。 虽说,不影响借助法相施法,再想像以前那般外显施法,只能等到突破五品后了,到时候性命合一,法相会从金丹中挤出来。 余书洋把手持的灵芝如意收在袖袋中,改为手持烂铁杆,不由说道:“叫烂铁终究不美,不如叫一气杆……一气随心杆。” 一旁的曹青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修行的法门乃是术法,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 “少主,你这是……” 曹青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心神之中只有一股澎湃之感,这是散修野妖窥探到妖仙世家底蕴的期盼感。 余书洋单手拿着一气随心杆,笑着对曹青说:“你刚才观摩风火变化,对你的修行可有所帮助?” 他问这个话,一来,是想指点曹青一回,二来,是想探寻一下,看看他有没有窥探到大龙神之秘。 曹青脑袋还迷惑着呢,顺着余书洋的话,说道:“没有,地火转化为离火,我一直参悟不透,平时修炼,也只是借气机提升炉火。” 不是所有妖怪都有超凡的悟性,这不仅需要绝顶聪明的智慧,还得有深厚的学识积累。 就比如像李真,已经拜师在万仙盟,学到了神仙道的核心传承,面对鸦头山的护岛大阵,依旧是没办法破解。 这其中欠缺的就是阵法、术算一道的学识,让李真没办法破阵,相对于曹青来说,他更是不堪了,除了在墨坊学的手艺,再无别的学识了。 余书洋暗中点点头,这个结果并不出他所料,世家通过禁锢传承,从而锁死散修野妖的路。 “曹青,你定窍玄元在那一处?”余书洋询问道。 曹青不知道余书洋的用意,隐约感觉到善意,上次余书洋这么跟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布阵打造水、火二穴时。 后来的结果就是,曹青自愿投献为妖仆,余书洋把控阵的法器——午马铜像、三张墨药方交给了他。 “回禀少主,是中丹田黄庭道。”曹青不带犹豫的,直接说道。 余书洋闻言眉头一皱,他是见过曹青吐纳炉火的,完全是按着本命灵火的路数来的,这性命双修乃是铸造内丹的妙法。 “曹青啊,你这是炼差了法子了,中丹田黄庭道的核心是肉身,炼到最后,可以肉身不灭、滴血重生。 你不把性命炼入肉身,如何做到灵、肉合一? 早先我见你感应地火契机,借着地火转化为离火,不断的提升炉火的威力,还以为你在祭炼本命火呢。 这本命火是性命交修的法子,跟中丹田黄庭道完全背离,照你这么修炼下去,恐怕都不能突破六品。” 余书洋把前因后果细细的讲给曹青,这也是散修野妖的悲哀,体内没有血脉传承,想要获取修行法门非常难。 更多的时候,都是南辕北辙,好不容易获取到一门术法,又跟自身资质不相合。 典型的例子就有尺家的老祖,因为服食不死药,修行前路被锁死在五品,随着药力不断消耗,阳寿也不足百年,这才心急火燎的找活路。 曹青被指点一通,并不觉得茅塞顿开,反而好似寒冬腊月浇了一盆冷水,只让他身心全都冰凉。 “少主,我可怎么办啊!这事还有法子吗?”曹青再看向余书洋,仿佛看到大救星一般。 余书洋手上拿着一气随心杆,笑着对曹青说道:“你修炼炉火并没有错,不过,不该把性命炼入其中,而是把灵火炼入体内。 你可以跟心气相合,炼成心火,也能跟肝气相合,炼做肝火,或者是跟胃腑相合,炼做胃火。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我施法帮你把灵火中炼入的性命剥离出来,这个过程不会太舒服,你须得忍一忍,修行境界也会跌落一些。”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曹青,但凡对方露出半点不满,这事他都不再帮忙。 俗话说:大恩成仇,讲的就是帮助别人的道理,许多事都有分寸,就比如救急不救穷。 此时,余书洋好心指点,对方若是心有不甘、有疑虑,那就是没能体会到他的善意,说不得日后反而会埋怨他。 “一切全凭少主做主。”曹青满是感激的跪倒在地。 余书洋把手上的铁杆戳在曹青心口,一瞬间疼的他涕泪横流,这是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震龙云衣相合,生出的一股龟蛇玄武法韵。玄武法韵在一气性光的支撑下,狠狠的压在曹青的心脏上,妖身上的命火被被压的从口鼻喷出,仿佛是喷血一般。 这命火中夹杂着炉火青焰,被余书洋摘下脖子上的金环,收拢在百鳞斩元剑上。 百鳞斩元剑炼制时,用了辰岁秘法、龙蛇变化,借着辰岁斩元之力,把命火、炉火相互剥离开。 随着龟蛇玄武的施法镇压,曹青口鼻中不断喷出命火,这些命火都是他性命所在,每次被逼出命火,他的脸色都要难看几分。 只等八成命火被逼出体外,曹青的脸色已经从蜡白转为青黑,已然是露出了死相。 余书洋不得暂时不停手,把百鳞斩元剑中的命火,重新扔回到曹青体内。 这个过程,就像是给即将熄灭的油灯添油,曹青得了命火回归,脸上的青黑色方才散去,不过依旧大病一场的模样。 余书洋用一气随心杆,从离火鹑鸟中挑出一缕火光,被他混着夏风炼做一张旗面,把炉火收入其中。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还有二成炉火青焰跟性光相合,须得你一点点从体内钓出。 旗面你拿去,这是给你用来存放炉火的,等体内青焰都被钓出了,再炼入妖身吧。”余书洋对曹青解释道。 曹青强挣扎着,从余书洋手里接过旗面,这东西内无法禁、外无旗杆,说是旗面也是因着尺寸规制相像。 “多谢少主厚赐。” 余书洋轻晃一气随心杆,一道妙气把曹青从地上拖了起来,对他说道:“你现在损伤不小,去山下摘些火桑吃吧。 当初,你饱食火桑叶,在腹中养了一股火气,如今炉火青焰被剥离出来,正当在重头开始。 这次切记不要再修性命之法,好生参悟妖身,将灵、肉合一,才是中丹田黄庭道的核心。” 曹青一脸的感激之情,知道余书洋不愿意被叩拜,也就不再磕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退出火穴石洞。 余书洋也不再分心他顾,开始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祭炼火雷城之中,这些时日,扫霞童子没少汲取火气。 火雷城是雷火集大成所化,就像青羊、青牛一般,也是一道真形,普通凡人,若是把火雷城临摹勾勒在纸上,也能震杀七品以下妖鬼。 雷岛之中有着各种火雷,如天干地支火像是丁阴火、丙阳火、未羊火、巳蛇火、戌狗火。 同样也有星辰火,比如翼火蛇、尾火虎、室火猪、觜火猴,以及日火、月火、星火。 其余的,还有各种人间焰火,比如灶头旺火、灯头虚火、心头妒火、炉中青火等。 余书洋还是第一回如此细致的看到如此多的火,一众雷火都是灵火所炼,并没有涉及七道真火,却是让他颇为惋惜。 不过,他转念一想,火雷城终究是雷为核心,若是祭炼七道真火,怕是要改作火城了。 端详完火雷城的构造,余书洋也不再耽搁,拿着一气随心杆,把扫霞仙衣挑了起来,对着离火鹑鸟、地火阵法引气。 一气随心杆乃是余书洋的性光外显,其中随心二字,就代表了它的威力,可随着心意施法。 烂铁杆上引动八风法符,巽风催动离火鹑鸟,一股薄薄火气,如同倒灌一般,流入到扫霞仙衣上。 一时之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力。 火穴中,未羊乙木、戌狗丁火,全都极力运转,把鸦头山上的木气、火气引来。 随着乙木、丁火的涌入,火穴中的地火瞬间暴涨,这地火是一道火脉所化,历经了火鸦仙、火鸦仙的开凿培育。 最终,在余书洋、烛火精万家的手上,炼成了一道地火穴,这处火穴乃是鸦头山的心口位置。 随着地火不断转化为离火,火穴中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仿佛烘烤炉一般。 好再有扫霞仙衣,就见仙衣上一团红色的雷城纹样,不断的放出五彩霞光,就像是千万根绣针,在仙衣上刺绣火雷城。 一众雷火随着祭炼,逐渐由虚转实,雷火在城中来回游走,特别是星火雷,这些星火雷感应星辰,就像是活了过来。 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室火猪,室宿星神与余书洋多有亲近,从他最早祭炼亥灵水时,就降下一道灵应。 这才有了后来,余书洋寻找喜烛台,用来承担室宿灵应,同时,也让万家受到室宿的影响,从毕方鸟变作鸭头鼠身猪尾的怪模样。 余书洋心念与室火雷沟通,有着猪形雷火的帮助,雷城中一应雷火慢慢被他压制,逐渐炼入到雷火城中。 扫霞仙衣上的雷道,都是取自五雷城虚影,不需要再编写灵文,只要按着法禁一层层祭炼就可以。 在余书洋、扫霞童子的合力祭炼之下,青色的道袍后背上,多了一团嫣红色的雷火城纹样。 这青、红二色都非常鲜亮,放在一起就有些恶俗,好在扫霞仙衣乃是法宝,自带一股宝光,将二色调和的非常和谐。 随着火雷城的法禁提升,水雷城也跟着提升,继而是天雷城、地雷城、妖雷城,五座雷城毕竟是一体,相互之间有所勾连。 余书洋见此情形,心中也是大喜,原本他以为,祭炼五雷城要一个个来,现如今,却是水涨船高,五座雷城一块提升。 当然了,法禁数量也是有差距的,火雷城、水雷城两者最相近,相差不过一重罡禁,天雷城、地雷城直接减半。 至于妖雷城,完全是被其余四座雷城提携,其中龙雷、麒麟雷还有一点踪迹,凤雷完全是个虚影。 对此,余书洋也没啥好办法,毕竟麒麟、凤凰二族,早在远古时代,就回归到妖道天去了。 他也不贪心,只想着先把火雷城祭炼成道禁,好帮着鱼父、干娘渡劫。 随着扫霞仙衣上的法禁一重重提升,五方雷神各有感应,他们占据五方神雷权柄,却是跟五雷城并不相干。 五方雷神的权柄乃是五方五行,这五座雷城完全是天道显化,其背涉及到五雷劫、运变化。 正所谓一劫一运相伴而生,五雷城就是雷劫之运。 (本章完) 第383章 东海升雷运 第383章 东海升雷运 鸦头山、火穴。 扫霞仙衣不断抽取离火之精,祭炼火雷城,随着五雷城的联系,其余四座雷城也跟着祭炼起来。 五方雷神中的火雷神,首先感应到,当时余书洋收取五雷城照影时,火雷神被雷火引去一道灵应。 雷劫、雷运互为生克,五方雷神修行的核心乃是雷法权柄,并不惧怕修行法门被克制。 事实恰恰与之反,因为雷劫的存在,让一众修行者心生恐惧,这也影响了五方雷神的神道位业,让他们越发的偏向“刑雷神”。 故而,五方雷神借着荒海大劫的契机,把五雷城照影留下,根本目的,就是传播雷运之法,以此扭转世人对五雷神的认知。 余书洋这边正在全心全意的祭炼,就见着火雷城中落下一道灵应,一条插翅火蛇从中飞出。 火蛇形似翼火蛇,一对火翅对离火鹑鸟扇风,引来一团精火落入嘴里,被其一口吞下。 随即,火蛇长出一张雷公脸,眉目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它对余书洋咧嘴笑道:“小道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余书洋早在火蛇被灵应附身时,就感应到火雷神的神威,只是不明白,火雷神所为何来。 “火雷神,您怎么来了?”余书洋故意装傻反问道。 刚才祭炼火雷城,不是没有星神降下灵应,就比如室宿星君,不过,这些灵应大都是没有意识的,就如同民间百姓家里供奉的神像。 火雷神连连震动火蛇的翅膀,引来一团团离火精气,说道:“离火之精,很是难得啊,有此宝相助,想来你很快就能祭炼成五雷城道禁。 不知道你以后有啥打算啊?这雷运之法,你想怎么处置啊?” 火蛇顶着一张雷公脸,仿佛发育不良的大头娃娃,若非神威撑着,着实让人觉得可笑。 余书洋一心一意祭炼火雷城,并没有意识到雷运,经过火雷神提醒,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一劫一运,这是基于天地阴阳的造化,他已经经历过两回了,一次是扫霞仙衣突破时,冬时剑道与太阴寒蝉。 另外一次,就是震龙云衣跟玄武水法,这两次余书洋各有收获,太阴寒蝉那次,受限于法宝渡劫,不得不放弃占据劫法,后来,再祭炼震龙云衣,吸取教训把对应的劫法炼成了。 “小道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尊神明说。”余书洋颇为紧张的看着火蛇,防着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 劫法、运法相生相克,若是他修行的功法,被别人炼了克制的法门,他碰到了不说痛下杀手,也是不会好言好语的。 “哈哈,小道士莫要担忧,我们神道跟你们不同,你们修仙炼道,追求诸天唯一,我们则是扎根于此,万世不移。 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打个商量,希望你能把雷运之法,传授出去,同时给我们五雷神立庙。 如今,东土世界的修士、凡俗,都把雷神视作雷罚之神,这样不好,太过偏颇了。 我们希望你能为雷神正名,让世人知道,雷神不仅仅是刑罚,还能济世救苦。”火雷神盯着余书洋说道。 随着火雷神的话语,一股神道誓约孕育而生,其中不仅仅有火雷神的神威,同样包含了其余四方雷神。 神誓一点点汇聚五方雷气,在离火中不断交融,继而又分离开,只等余书洋应誓显化为契物凭证。 “火雷神,这传授雷运之法,我是没啥好担心的,不过,给五方雷神立庙、正名,乃是神宗修士的活计,我怕是做不来吧!” 余书洋没有贪图五方雷神的誓约,反而跟对方纠结其中的细碎之处,免得被神誓困住不能脱身。 火雷神听完余书洋的话,蓝青色的雷公脸变的发黑,这张脸完全是用离火炼化而成,会随着心意显化。 原本在火雷神的设想中,道盟中人听到这么好的条件,必定会直接应誓立约。 “这事还不简单,反正你们道盟弟子也要开宗立派,到时候,给我们五兄弟各立一尊神像不就得了。”火雷神极其和气的劝说着。 余书洋一时疑惑起来,中土道盟十宗法脉传承,都没有单独开宗立庙,都是把各脉祖师排位,供奉在黄粱道宫的祖师殿中。 当下唯一一个在外开宗立派的,就只有余书洋了,他在湖心岛上拉了三千狐子创建东海道院,又打造了九间院,准备安放法脉传承。 这事在道盟内部,都未必广为流传,火雷神是如何得知的?想到这里,余书洋瞬间清醒了,是东夷帝君的谋划。 当初,他在湖心岛的九间院,刚刚把法脉传承的祖师像搞定,分别是:乾坤圈真意图,燕道人、长眉仙真容图。 三张画像刚挂入祖师殿,李真、姚家叔侄就找上门来了,东夷帝君的意念随着枉死城一块来的,当时,许诺给他的就是五雷城照样。 因为早先,阳符子也跟他说过,让他去雷岛一趟,说是有机缘可以去碰碰运气。 余书洋就没太把五雷城照样放在心中,最起码,没有像警惕东夷帝君那样,去思量五雷城照样背后,有没有被织命术捆绑。 “尊神,有一句话我得问清楚了,才敢与您盟誓立约。 不知道,东夷帝君跟你们怎么说的,您也知道,他是个算无遗策的,我可不敢入他的算。”余书洋半软不硬的口气询问道。 说实话,余书洋他对东夷帝君非常警惕,这位是万仙盟的执掌者,同样是东夷族的领头人,一直以来图谋的都很大,想要扶东夷族执掌人道。 道祖、仙祖、神祖三位,都高居天外天,只有一众门徒散布在诸天万界,按着各自传承结成道盟、万仙盟。 说实话,各盟中弟子之间,最多只算有一点香火情,各自背后都有自己的算计。 即便是同一个世界的盟中,都免不了相互的倾轧,就比如蜀山张氏虎族蒙骗李太平,试图把科仪法脉的传承气运夺走。 再比如,阴陈子在余书洋跟前,各种装傻充愣,想要让他收几个狐族为徒。 这些都还算是好的,起码不是谋害生身性命的,故而,余书洋对东夷帝君一直很警惕。 火雷神听了余书洋的话,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雷公脸上尴尬的笑道:“小道士你莫要多心,真要说起来,跟东夷帝君没啥干系。 荒海雷劫你应该知道吧,当时荒海深处的二十四座鬼城,都是福地跟鬼城相合,天罚大劫也不能全部封锁住。当时,天道张目随时都要醒来,我们五方雷神也是没办法,这才跟东夷打个商量。 毕竟,鬼仙修行的都是万仙盟的功法,破绽也只有东夷知道。” 火雷神说到这里时,微微叹息一声,中土世界的神灵也不容易,古神大都是陷入沉睡,新生的神灵大都是香火神。 五方雷神因着天劫施法,并没有如同其他古神一般沉睡,他们跟天道意志的关系也十分微妙。 雷劫是控制修士的阀门,不能让妖仙、人仙太多,这些仙人都是炼道合真之辈,随时都能施展一种大道法则,会干扰天地造化的运行。 与此同时,中土世界最大的干扰,就是天道意志,他一直压制地道的孕育跟完善。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当初道盟祖师与古神立誓,古神全都答应了,帮着把天道意志拖入到梦土中。 “东夷顾及到天道张目,就把鬼城的破绽讲了出来,当时,他提醒我们,说雷道权柄偏移,越发倾向于刑罚。 我们五方雷神一合计,决定把雷运一道传出去,就在雷岛上留下了一道照影。 当时想的是,用五雷城照影封禁幽冥本源,同时,留下一个契机,算是雷运一道传播出去的机会。” 火雷神详细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这事跟东夷帝君的关系非常微妙,深究起来,未必就是他的谋划。 余书洋是一边听一边寻思,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危害,心中猜测,这事很可能,就是东夷帝君随手下的闲棋。 天罚大劫后,阳符子能感应到雷岛有机缘,东夷帝君更是了然,毕竟,枉死城就用白骨孤园跟一众鬼城拼凑成的。 想来,五雷城照影,他是知道的,并且,透露消息给五方雷神了,时间不会太早,最起码在东海道院建立之后。 如此一来,东夷帝君才能知道,他要在外面开宗立派,火雷神才能说出,把雷神像供入道宫的说法。 余书洋想清楚这些,心里有所猜测,东夷帝君怕是图谋雷劫,并不是算计他。 仙道受限于雷劫,特别是东夷族人,被天道意志针对,每次渡劫都格外的困难。 如果,余书洋把五方雷神请入道宫,按照神誓就得传播雷运法门,到时候,最受益的就是东夷族跟万仙盟。 想明白这一点,余书洋也不再犹豫,放出一股心神,与离火中的神誓相合。 余书洋的心神中自带乾坤圈道意,五方雷气与乾坤一气相合,在道意的统摄下,五雷化作一方令牌,乾坤一气化作一个金环。 火雷神把金环收在手中,又把五雷令拿给余书洋,朝他一拱手,说道:“小道士,这事就托付给你了。” 不等余书洋的客套话,火雷神一边把翼火蛇投入到火雷岛,独留一颗雷公脸,嘴上衔着金环朝着寿岳衡山而去。 随着火雷神将翼火蛇投入火雷城,就见着雷城法禁一瞬间暴涨,刚才火雷神一直振翅炼化离火,就是打算帮余书洋一把。 火雷城三十六重法禁一成,水雷城随之也圆满,两者本就相辅相成,天雷城、地雷城也各炼出十八条法禁。 只有妖雷城最薄弱,只炼出九重法禁,把大半龙雷炼成了,凤雷、麒麟雷多是一道虚影。 余书洋对此结果非常满意,他就没想过能炼成这么多,更何况有五雷令在手,他可以向五方雷神借法,把天、地、妖三座雷城炼成。 不等余书洋下一步动作,扫霞童子直接化形成道童,眼巴巴的盯着五雷令,说道:“主人,把雷牌借给我吧,我能把雷城都炼成。” 扫霞仙衣是仿照丹凤祭炼,一套三件,分别是鱼尾冠、扫霞仙衣、八卦云履,其中各有一重道禁,能施展三种神通法术。 这些都是阳符子设计的,原本的扫霞仙衣只有一件法袍,其核心也只是扫霞落光,至于五彩霞光、七十二玄气,都是丹凤的神通妙法。 一直以来,扫霞童子都很安静,他需要不断调和三重道禁,扫霞落光跟霞光、玄气隐隐有所克制。 如今有了五雷城法禁,反倒能统合鱼尾冠、八卦云履了,扫霞童子自身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了。 余书洋笑了笑,把五雷令交给扫霞童子,对他说道:“好生祭炼,争取早日炼成五雷道禁。” “主人,我现在就能炼。” 扫霞童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见他一口把五雷令吞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五方雷火,在他身上浮现。 金、木、水、火、土,五方神雷被引来,扫霞童子又重新化作一件道袍,五座雷城如走马灯一般,在道袍上流转。 五方神雷循环不停,引的离火进入其中,天雷、地雷、妖雷三城,在火闪电之间炼成新的法禁。 随着离火转为天雷、地雷、妖雷,雷城的祭炼就像是泼水成冰,可以说转瞬之间,祭炼到三十六道法禁圆满。 随着五方雷城祭炼完成,三十六重法禁合一晋升为道禁,五条雷城道禁再合一,化作一重雷运大道。 雷运大道与道果相当,乃是修炼雷运法门大成所化。 随着扫霞仙衣炼成雷运大道,也随之晋升到幻神法宝,有了大道做依附,法宝灵智也能做到长久不灭,就像真形外壳一样。 雷运大道的炼成,直接带动了东土的雷法气运,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东海。 东海之上水气最多,壬阳水、癸阴水随处可见,其次就是飓风,随时都会兴起一场大风,在风眼中孕育一只风精。 随着雷运显化,海中滋生水雷、风中滋生妖雷,也有新生的风精能口吐妖雷,逃脱捕风船的抓捕。 一时之间,东海各族都有所察觉,乃至受其影响,不少龙族也纷纷露出水面,朝着天空张望。 上一次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是十年前,玄武七宿白日显现,引得中土一众世家纷纷张目。 这次雷运大道显现,只是预示着雷运变得活跃,雷法变得好修行了,并不似上回那般热闹。 (本章完) 第384章 雷纹火尖枪 第384章 雷纹火尖枪 鸦头山,半山腰。 扫霞童子吞下五雷令,通过五雷循环,不断抽取火穴中的离火,炼成了雷运大道,也把火穴抽干了。 鸦头山是由火鸦仙打造的,最早也是从浮岛一点点经营过来的,山上的石头都是火岩灵石。 也是靠着漫山遍野的火气,才让火鸭仙在鸦头山的“鸦心”处,养出一团地火,继而被余书洋营造出火脉。 如今,火脉被抽干了,鸦头山上的火气都变弱了,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山脚下的火桑、火麻都打蔫了。 得亏余书洋手疾眼快,用一气随心杆把离火鹑鸟护住,方才把戌狗、未羊的阵势稳住。 即便如此,火穴也像一口枯井,偶尔赶上下雨存点水,用不了多久,太阳一晒井底依旧没有水。 好在,余书洋能够自我调节,不至于觉得郁闷,当然了,扫霞仙衣晋升幻神法宝,背后的价值不是一座鸦头山可比的。 首先就是实力上,扫霞童子已经具备二品实力,若是遇到修行光法、雷法的,能够达到接近一品的实力。 用一句比较堂皇的说法,扫霞仙衣已经成了镇洞法宝,可以镇守一方,二品仙修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其次就是在修行上,扫霞童子凭借雷运大道突破幻神,再施展法术神通,霞光玄气中都带一股雷运。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何为雷运,就像气运、福运、流运一般,雷运也是一种运,通俗一点讲就是“雷劈的运”。 天地之间,最基础的就是阴阳五行,在阴阳五行交错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运”。 就比如,南方五行属火,这就是应了火运,同样的,夏季五行也属火,依旧是火运,而雷运就是如火运一般的运。 雷运起于天、地、水、火、妖五雷,这些都是大道运行时的显化,比如天雷生雨、地雷生震…… 与雷运相对应的就是五方神雷,两者互为生克,同为雷道的一部分,只不过,一个是雷运、一个是雷劫。 最后就是在炼宝上,扫霞仙衣有了雷劫大道,可以像收集云霞一样采雷。 相比起只能用来炼丝织布的云霞,雷气实在太有用了,可以用来炼制各种宝贝。 比如,阳符子常用来布阵的玉符,余书洋完全可以炼制一批雷符,让扫霞童子将雷气灌入其中。 同样的,他还精通八会灵文,可以炼制各种雷文符器,乃至给人道兵器添加雷文。 当初,为了支持李真经营荒海水市,余书洋想到了人道兵器,从中选出了三件,既:蛛丝软甲、南瓜马车、火尖枪。 蛛丝软甲已经让朱艾玲、朱艾红两姐妹制作了,原本朱家六岛,也得帮着一块做的,没想到出了蛇种寄生的乱子。 海霞妖仙更易血脉为冥蛛,二房的房长、朱紫慧都被蛇种寄生,眼下,朱家六岛完全陷入到动乱。 不过好在,六岛的蛛厂没有损毁,大部分族人都是安全的,早在余书洋、李真回巢居岛前,就把朱钢标找了出来,让他继续搞蛛丝软甲。 说起来,二房现在把余书洋当救命稻草一样,根本不敢有半点反抗,至于其余五岛,私下里如何,眼下全都得捏着鼻子配合。 南瓜马车也已经在玄冥冥土栽种,一应炼制之法,余书洋全都交给玄狐了,就等着收获了。 眼下,就只剩火尖枪没有着落了,原本,余书洋想交给曹青的,鸦头山正好有火穴,当初铸造铜像的时候,曹青、万家都跟着学过。 如今,万家在湖心岛,跟着二姐家的二外甥,一块随着阴陈子炼丹呢。 对于烛火精万家的安排,余书洋以后也只会往炼制丹药上安排,于是乎,铸造兵器这一块,就得让曹青顶上了。 奈何,火穴的火脉让扫霞童子抽干了,余书洋不得不想办法解决。 元辰四土化合大阵,没了火穴调和,水火阴阳失调,鸦嘴峰上的水池也受影响,冷泉开始慢慢减弱,大有停喷的架势。 这可吓坏了鱼父,如今,他全靠冷泉的灵韵度日,用来缓解性、命相合的速度。 “你是怎么搞的嘛,火脉都能被耗光?” 鱼父从鸦嘴峰上下来,堵在火脉山洞前,一脸的愤愤不平,他心里也是又气又急。 余书洋一脸的无可奈何,好在有李真在一旁,帮忙劝说鱼父,才止住鱼父的抱怨。 真就应了那句话,近的臭、远的香。 余书洋跟鱼父相隔许久再相处,除了刚开始的几天相处,感觉两父子的温情,眼下又跟过去一样了。 “我这几天就想办法,你就甭管了,保准不会让冷泉断流,实在不行,我这有一件太阴寒蝉,也能散发冰寒之气。” 余书洋说话间,就把灵芝如意取了出来,想要把太阴寒蝉取出来,方才想到,这寒蝉主攻心寒与悲鸣,并不适合鱼父用来压制修行。 “哎呀!你先回去吧,我这就营造火穴。”余书洋尴尬的推着鱼父出去,又把李真扯了过来。 “李真,你去蠢梅林,让他们把蠢梅砍一半送过来,现下只能用木火顶一顶了。”余书洋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现在能用的法子,就是当初在南鱼池炼剑时用的时火,当初为了炼剑需要依照地脉,寻找火穴位置,还得用火符收集四时灵树的火焰。 余书洋把乾坤长蛇袋从腰间摘下,对他说道:“你去把曹青跟他仨兄弟都找来。” 眼下,鸦头山火气被消耗大半,火桑、火麻都跟不上供应,墨坊的活计也得停工,不如把他们叫到火穴来。 一来,可以帮着烧蠢梅灵木,慢慢滋养火脉,早点恢复鸦头山的火气。 二来,也是帮着炼制火尖枪,这事也该准备起来了,特别是,从胖头鱼师兄口中得知中州北地的消息。 崖洲五岛八城的半妖,都被赶上海船,运到北地大河去了,他们跟着蜚眼石人开始闹事。 照这样的情形发展,说不得,中州北地就得出现战乱,济水、淮水一旦中断,南北漕运就要停摆。 那个时候,就是荒海水市取代淮河水市的时候,同时,门州的白夷得到资助,也得掀起一场动乱。东夷帝君在九州的布局,就余书洋现在知道的,就有大河、济水的半妖跟蜚眼石人,门州白山黑水的白夷、灵州草原上的犬夷。 人道争龙中的北龙、西龙、东龙都藏了一手,也不知道九州人族该如何应对了。 余书洋心里也盘算着,能不能趁着人道虚弱,把巫神命魂揪出来,自从天地本源把轮回权柄给他,跟巫神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片刻时间过后,长蛇童子就带着曹青、曹氏三兄弟过来了,曹青刚被施法剥离炉火,元气亏损的厉害。 “曹青,火脉被我炼宝时抽干了,需要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把火脉重新滋养出来。 我已经让蠢梅林那边加紧砍树了,等灵木送过来以后,你们四个就在这里烧灵木滋养火脉。” 余书洋说话间,取出一块灵玉,用一气随心杆把鸟箓阳罡符打入其中,再把符玉一分为四。 他把四块符器拿给曹青他们,并且传授他们烧炼四时灵火的方法,又把铸造火尖枪的图纸拿给曹青。 “这是祭炼火尖枪的法门,你好生参悟一下,如今山上火气稀薄,火桑、火麻都不如以前了,墨坊的活计先停了吧。 你试着把这件事兵器铸造出来,以后,咱们就改行锻造兵器了。”余书洋对曹青嘱咐道。 曹青捧着几页纸,头一页画的是火尖枪的构造,后面细细的写了祭炼之法,特别是在枪尖封入灵火的窍门。 这火尖枪出其不意的地方,就在于不用施展法力,枪尖用血气一冲,灵火随之附在枪尖上燃烧。 别小瞧枪尖上一点灵火,这要是成百上千个武卒结阵,血气、灵火、武卒军阵,能把千百点灵火提升为真火宝焰。 余书洋对此深有感触,人道武卒、法吏、军士三方结合,人数相当的情况下,靠着蚁覆的形式,能绞杀三品仙人。 人道王朝之所以厉害,靠的就是集众之法,能把大量的九品、八品汇聚在一起,施展出灭杀三品、二品的实力。 曹青看的非常认真,一边参悟火尖枪的窍门,一边体悟自身,原本他要把炉火青焰炼成本命火,被余书洋指出修行的差错。 现如今,虽说被余书洋帮着,把炉火青焰剥离出八成,只等慢慢调取剩余二成,可是,他对灵火炼入妖身全无头绪。 眼下看到火尖枪封入灵火,让他仿佛醍醐灌顶,灵火炼入妖身,跟火尖枪何其相似。 余书洋看着曹青激动的模样,就知道他参悟出了什么,也没过多的询问,毕竟他教自己亲徒弟,也是偶尔指点一下,修行关键还得靠自己。 另外一边,曹氏三兄弟:阿大、阿二、阿三,各自祭炼火符,他们三个都是草蛉虫成精,在蝶仙谷一直遭受排挤。 自从投奔了曹青以后,就在墨坊里帮着烧灰炼墨,原本修行的是蝶仙谷的术法,如今都学着曹青改养灵火了。 半途转换修行法门,这在九品登仙法中算作大忌,余书洋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不是所有妖怪都奔着一品修为去的。 在崖洲八大妖城中,五品妖仙都算是很有身份了,哪怕不懂的经营,也能占据一个山头,开辟一个山洞福地,养育一族血脉后代了。 随着余书洋的指点,曹氏三兄弟,在火脉上布置火池,他们后续需要长年累月的在池中烧灵木,以此汇聚灵火,滋养干枯的地火。 这个过程不知道要耗时多久,余书洋现在只想,赶紧把火池搞起来,维持住四土分化大阵,免得鱼父又来找他抱怨。 又过了半天时间,李真就带着一个胖妇人进洞,这胖妇人是当初在巢居城外,虎杖妖仙挑唆来抢劫的妖怪之一。 胖妇人体内被种入神兵灵符,余书洋神瞳动念,就能把这些年的过往,全都了解个通透。 这群妖怪在鸦头山,日子过的挺苦的,并不是他设想的那样,老莫叔可怜他们。 因为常年在蠢梅林中砍伐灵木,他们修行的时间都缩短很多,再加上吃的灵粮总是欠缺,常年维持在六成饱。 时间久了,他们也发现蠢梅树上的秘密,那就是五蠢灵虫,这些灵虫自带五种法韵,将灵虫炼化有可能获取到。 当初鱼父忽悠夏诀明栽种,就是想着在书蠢虫中寻找真字,奈何,一直到他们离开喜鱼福地,也没找到半个真字。 胖妇人她们这群妖怪,不懂五蠢虫的奥秘,全都抓了喂饱肚子,意外让苍头得了一枚净字,自那以后他参悟出一些门道传给其他妖怪。 余书洋没想到,事情发展还能这般曲折,也没再继续施加手段,这群妖怪在蠢梅林中熬着,只要不突破五品,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几百年寿命。 李真、胖妇人各自从法囊中掏出锯成一节一节的灵木,一旁的曹青也不再参悟火尖枪,跟着曹氏三兄弟一块布置火池。 余书洋拍了拍长蛇童子,说:“你去蠢梅林,帮着把砍伐好的灵木运过来,他们用法囊装,实在太慢了。” 随身法囊大都是三四丈大小,用来装修行灵材很方便,若是运送灵木却是比较麻烦,须得一趟趟的跑。 蠢梅林的灵木,原本是由烛火精万家烧炼火炭的,后来,万家随着余书洋去了青丘群岛,就送到墨坊烧灰了。 为了磋磨那群妖怪,自然是不会给他们行方便,平时伐木、运木都得靠自己想办法。 胖妇人听了余书洋话,心里不由微微一喜,在山上近乎十年的摧残,已经让这群妖怪变的麻木了。 她们也试过逃出来,每次闯入迷阵中,总会不知不觉的跑回蠢梅林,时间久了,也就没了逃跑的心思了。 余书洋把李真叫到一旁,对他说道:“火穴这边要铸造火尖枪,是跟蛛丝软甲类似的人道兵器。 你想办法,安排一下寒铁灵石,尽快让曹青他们上手,我得提醒你一句了。 人道兵器、灵粮都备下了,荒海水市那边,你多谋划一下,北海龙侯一直不服气,说不得还得闹乱子。” 因着蛇种寄命的事,李真随着余书洋逃命一样,回了巢居岛来探望家人安危。 李真笑呵呵的,说道:“表哥你就放心吧,那就是个草包,让他十只手,也玩不出来。” 余书洋也跟着笑笑没说话,他要等六姐过来,再去接鱼母。 求留言、评论,最近没啥留言!! (本章完) 第385章 六姐一家来了 第385章 六姐一家来了 夏去秋来,时间过去了三个月。 余书洋每日在鸦头山等六姐、六姐夫,时不时的给李太平、金虎发飞符,沟通湖心岛、虎山岛的事。 湖心岛那边,阴陈子要炼不死药,已经开始前期准备工作,原本阴陈子想手把手教余书洋一回的。 好在,烛火精万家、风精七风两个都得了炼药传承,跟着阴陈子学着炼丹,也不算没了传承。 阳符子也按着早先的计划,先是在青丘狐之国,开了几次赏文宴,拿出符文玉璧进行赌斗。 可以说,东海道院那边,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无论是余书洋的徒弟、学生,还是道院的三千狐子。 唯一算空的,就是跟东海龙宫的水战,湖心岛位于椒图龙子领海边缘,竟然一直没有摩擦跟打斗。 对此,余书洋也没啥好说的,他给李太平的回信中,让李太平酿酒,青丘的仙粮运不出去,那就换成灵粮。 东海龙宫封锁青丘群岛,目的就是打断大海商的转移,防止海商因为灵粮生意,被金鹿岛抢走海市的主导性。 当然了,背后也有青丘狐族自己的考量,不想完全和东夷帝君绑在一起。 酿造灵酒,这个法子也是李真跟余书洋商量的,荒海水市还没搭建起来,须得打造新的海船、招募新的船工。 为此,李真没少往金鹿岛上跑,找富氏船行订船,暗地里他也没少找货源。 去门州贩货,总不能只有余书洋准备的人道兵器,还得带上东海妖城的特产。 近来,崖洲五岛八城也是疲软,大量半妖被装船运往北地大河,妖城工坊也受到影响,没了血汗劳工,许多事都受到波及。 一直以来,妖城把半妖束缚在外城,就像使唤大牲口一样剥削,眼下,半妖的禁锢被打破了,能够突破五品了。 八大妖城背后的家族,都怕被半妖反噬,这些半妖体内有人族血脉,生育子嗣的时间都很快,而且全都开窍生智。 凡是长眼睛的,都看的明白,半妖只会越来越强,若是放任不管,最后一定会反噬八大妖城。 于是乎,崖洲五岛不拘大小老幼,只要是半妖全都装船送走,免得日后被反噬自身。 如此一来,外城就空了出来,这事又是一个麻烦,妖城中除了工坊就是市坊,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在余书洋看来,八大妖城就是遇到“用工荒”了,岛上的妖仙世家,都有自己的福地,族人是不会外出做血汗劳力的。 即便有从九州逃海的散修野妖,也都各个头脑聪明,最多就是去城中工坊当学徒,就像当初的曹青就是进妖城工坊学艺。 “表哥,你说这回雷纹火尖枪能铸造成功吗?”李真笑嘻嘻的说道。 自打火穴被抽干,改用灵木烧火滋养地火,曹青就带着曹家仨兄弟,在山洞中锻造火尖枪。 这本锻造技艺着实困难,不是烧烟炼墨的火工能掌握的,四个虫妖反反复复的锻铁铸造枪身。 前几日刚刚做成一批枪,结果,被扫霞童子附加雷纹,寒兵铁铸造的枪杆,竟然全都断裂崩坏。 不法子,余书洋就让扫霞童子跟着曹青,一块研究枪杆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要是心急,就自己去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海船的事你咋想的?”余书洋反问道。 东海跑商路,都是用宝船,直接从天上的云路走,这样更安全,一来不受海风、海浪影响,周所周知海上气候变化不定。 另外一点,也是避开大海商,九州终究是人族跟妖仙世家的,李真插手其中,也算是跟他们抢利润,免不了摩擦跟争斗。 故而,当初朱三娘用的是宝船,来回都在云路上,跟海商的船队不见面,从而避开争斗。 “表哥,打造一艘宝船,最快也得三十年,这事我也没办法,只能先用海船顶上。 再说了,荒海水市一开张,也少不了跟海商们打交道,再避开也没啥意思了。”李真解释道。 这十年来,宝船不间断去往淮河水市,已经引起吴州海商的瞩目,因着有盐会、漕会帮忙散货,没有直接侵占吴州海商的利益,双方才相安无事。 后续,去往门州的商路,李真打听过了,门州只有一个不冻港,其余海港冬日都会结冰。 故而,门州海商实力极弱,跟东、南沿海是不能比的,况且,这边做的是兵甲器械,专门卖给白夷人的,跟门州海商并不犯冲突。 这些日子,李真隔三差五的就往金鹿岛跑,除了催富氏加紧时间造船,就是找门州海商的船队。 他这边跟门州海商已经接触过了,就像李真早先设想的那样,双方并没有冲突。 门州靠近北海,一年有八个月都是冬天,灵田产出极为贫瘠,大多数时候只能靠山货、鱼猎过活。 门州海商一直都是拿灵药换粮食,自从龙宫把青丘群岛围了,门州的百姓日子并不好过。 当李真说贩卖兵甲、粮草去门州,海商船把头的眼就放光,不仅不翻脸,反而笑盈盈的摆宴请吃酒。 不过,这事还没敲定,需要船把头回去,跟门州海商们通个气,一块商量个结果。 大海商也不是一家的买卖,背后都是一州之内,几个世家联手搞的,许多事都得一块商议。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木灵歌还在闭关吗?她一直在三仙岛呢?”余书洋话锋一转,拐到李真媳妇这来了。 木灵歌是木家对李真的拉拢,也是跟木家沟通的一个渠道,平时不露面也没什么,眼下李真要在荒海营造水市,总少不了木家掺和。 “表哥,灵歌在万鸦宫闭关,你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凭借我现在的身份,木家不掺合进来,反而会更好。”李真三两句话带过。 木家身为巢居城的城主,在万仙盟也是有身份跟地位的,当初,朱三娘跑商路,木家能拿出宝船入股,就能看出对方的势力。 这些年商路赚取的符钱,三成给了木家、三成给了龙孙水府,另外三成则是给了朱家本宗。 李家劳心劳力只赚取一成利润,这让李真心里很是不爽,荒海水市、门州商路就不想再带上木氏跟龙孙水府。 故而,李真就没给木灵歌发飞符,也不知木家是真不知道消息,还是顾虑到李真现在的身份,并没有试图搅和进来。 不待余书洋继续追问,一道鱼鳞飞符当空落下,他一把捏碎了飞符。 “蠢哥儿,去南岸海港接你六姐,她跟你六姐夫快到了。”飞符是鱼父发的,自打半月前,鱼父就彻底离不开水池了,需要冷泉时时冷冻性光,免得性命合一,把天劫给引来。 余书洋听到传音,立刻喜上眉梢,他在鸦头山等的实在太久了,自打知道六姐要来,前后过去一年多时间。 “李真,你是去看雷纹火尖枪,还是跟我去接六姐?”余书洋问道。 “六姐就是那个擎羊入命的女将军?”李真好奇的反问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六姐是不是将军,我现在不得而知,不过纯阳金命、擎羊星入命,就只有我六姐了。” “那还等什么,自是跟你去接咱姐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六姐在灵府担任军职,那灵府不是人族五府军吗?怎么会让妖族进入?” 李真面露不解,九州人族围绕中州营造了五都,同时培养了五府军,这五都五府专为守护人族,并不参与到人道王朝更替中。 一直以来,五府军的选拔任用,都是要看出身跟来历的,免得卷入到人族世家的斗争之中。 余书洋摇了摇,说道:“这事我就不知道了,当年六姐就跟发疯一样,执意要去灵州投军,怎么劝都不肯听。 你也知道,星辰入命自带传承,她那个擎羊星本就是将星,能够入伍参军也有利于她。”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回想,八个姐姐中他只见过六姐、七姐、八姐,其中,八姐跟他最亲、也最疼他。 七姐喜静好文采,大部分时间待在绣院,后来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白鹿洞出身的食萍鹿,从此相夫教子,再没回过喜鱼福地。 六姐余铁男恰如其名,是一个极其英武的伟娘子,就从她使得兵刃——猎虎枪,就知道她的性格。 所谓猎虎枪又叫虎枪,形制与长枪类似,不过,枪头、枪杆都是特制的,枪头足有九寸长,上面放血的槽都有一指宽。 虎枪的枪杆也很粗,有婴儿手臂粗细,这种硬枪就使不出软枪、枪的招式,反倒跟槊有些类似。 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余书洋的功劳,原本擎羊星入命,自带的兵器功法是大铁枪。 余书洋看不过去,觉得大铁枪又重又笨,于是把浮黎世界的猎虎枪搞了出来。 “我可提醒你一下句,六姐修行的是兵家武道,性格极其英武,你不要惹她。 她要是发火了,谁也拦不住,我也保不了你。”余书洋不免回头提醒李真一句,那些年他没少挨余铁男的收拾。 李真眉飞色舞的嘿嘿一笑,说道:“表哥,咱们还是快点去吧,别让六姐久等了。” 鸦头山上没有马车,余家的车驾都在巢居城中的余家面馆,余书洋只得让李真去千障崖取车,他先驾风去往南岸码头等着。 原本这些杂事,可以安排老莫叔去干,奈何,又赶上半个月一次的接货期,他开着海船去虎山岛了。 且不说李真如何回千障崖取车,余书洋直接驾着秋风飞行,从卧虎山飞往金鸡岭,一路上飞过许多妖仙世家的山头。 巢居岛按着四相布置,西侧白虎、南侧自然是朱雀,为了对应方位,特意找了虎族、金鸡住镇。 余书洋贴着两道山脉飞,并没有惹来太大动静,在巢居岛上,能凌空飞行的除了妖仙,就是天然长翅膀的妖怪。 一路上也没有不开眼的跳出来惹事,余书洋极其顺利的来到了南岸码头,当初,他跟鱼父、鱼母就是从这里下船的。 海港码头上停靠的都是船,有卸货的、也有装货的,往来的妖怪极多,同时,也有摆渡的龟甲船。 余书洋时不时张开神瞳,从往来的海船、来回过往的妖怪中,搜寻六姐、六姐夫的踪影,也不知道她俩坐什么船来的。 正在他不断张望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一个身穿铜纹甲胄的女将军,赫然是六姐余铁男。 “九弟。” “六姐。” 余书洋四下张望,再没看到其他人,忙问道:“六姐,不是说六姐夫也来了吗?” 余铁男拢了拢大红斗篷,她长的是剑眉星目,一副硬朗小生模样,头发也被铜盔遮住,不熟悉的绝看不出她是女的,只当是个美男子。 “嗐!别提了,战船开到半路就遭遇了风暴,你姐夫跟我都不懂海事,只能慢慢的往前开。 我实在等不及了,就先飞过来了。” 余铁男说话间上下打量弟弟,见他穿一身道袍,浑身上下透着霞光与雷霆。 一把扭过余书洋的肩膀,说道:“让我看看,咱家小九这是出息了,几时学了牛鼻子的法门,这一身宝光,穿在身上真俊呢。” 余书洋被六姐夸的满脸尴尬,不由的抱怨道:“六姐,你这是学兵痞做派呢? 六姐夫啥时候能到啊?等下我得去接咱娘呢。” 余铁男听了眉毛一挑,说道:“咱们不用等他,先去接母亲吧,你姐夫是先锋官,等会让他自己找上门来。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回上门呢,总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余书洋被六姐说的一愣,想到六姐出嫁都是在灵州外祖家,当时鱼父去了一趟,算是送嫁了。 按着规矩,新女婿上门算是娇客,得好茶、好饭菜的招待,哪有给下马威的。 “六姐,咱们还是等一等吧,也不是很着急,李真还没把马车开来呢!” 余书洋随口找着说辞,细细的看六姐的修为,发觉她就是也到了六品后期。 “六姐,这些年在军中,你跟六姐夫还没吧?有没有生个小外甥啊?” 余铁男听了这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余书洋不敢惹六姐,一时不敢再多问,免得惹的她发火,再追着打他一顿就不好了。 好在没过多久,李真、李理两个就来了,他俩各驾一辆马车,不等余书洋拦着六姐上马车,战船也靠岸了。 (本章完) 第386章 北都玄府妖鬼兵 第386章 北都玄府妖鬼兵 巢居岛,南岸码头。 一艘战船缓缓的驶入海港,战船与海船不同,前后都有兽头撞角,船上也有武卒道兵。 余书洋跟李真头一回见人族战船,都被船上的气势震慑到,那是一股血气阳刚的威势,其中自带一股有我无敌的信念。 随着战船靠岸,在南岸码头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崖洲五岛上下全都是妖怪,哪里见过人族军阵。 随着一队铁甲武卒下船开道,一位白袍白甲的俊少年,龙行虎步的从战船上走了下来。 这少年郎眉目直接多妩媚,颇有几分男生女像,说来也是跟余铁男匹配,她是女生男像。 “九弟,这就是你六姐夫了。” 余铁男上前一把将白袍小将环住,颇有丈夫拉着自己小媳妇的既视感。 “六姐夫。” “六姐夫。” 余书洋、李真、李理三个都乖乖的叫人,他们仨刚才都被余铁男震慑一番,知道自家六姐得罪不起。 白袍小将并非人族,乃是白鹅成精,名叫舒庆,出身金城舒氏鹅族,在灵州也属小有名气的妖仙世家,族中有一位四品妖仙坐镇。 舒庆被媳妇搂着,丝毫不显得别扭,反倒有种习以为常的自觉感,他先是目不转睛的看余书洋,再错一错眼神看了李家两兄弟。 对于余家的情况,舒庆没少打听,就像余铁男刚才说的那样,这是他头一回上门。 “这是九弟?” 舒庆有些不确定看向余铁男,同时向他询问道。 这些年,余铁男都有跟鱼母通信,也知道不少家里的状况,故而,刚才能叫出李真、李理的名字。 “没想到吧,九弟竟然学了牛鼻子。”余铁男有些自豪的说道。 人族九家之中也有一个道家,其中修行的是道德法门,这一门跟道盟颇有渊源,双方拜的都是道祖。 不过,道家传承的道德成圣法,历来都是亲近人族的,跟道盟的立场并不一致,双方关系并不融洽,在诸天万界中,多有敌对的局面。 余铁男不知道其中的差别,看余书洋身穿道袍,做道士打扮,也把他当做道家门人了。 “九弟,初次见面,有份小玩意送你做见面礼。” 舒庆从军袋中取出一面小旗,这旗长短不过三寸,黑底红纹描绘了两个古箓——北府。 北府是指北都玄府,玄府之中多祭炼妖鬼道兵,这也是北府军的特色。 余书洋双手接过北府兵旗,神瞳感应之下,见其中有三十六个八品妖鬼。 这些妖鬼都修炼一种功法,就像睚眦龙子海葵水兵一般,结阵之后能催动一种妖鬼神通。 紧接着,舒庆又掏出两根兵旗,示意李家二兄弟上前来,相比余书洋手中的,成色就要差许多了。 早在来东海之前,他就打听过来,知道二姐一家、八妹一家都在,两家有三个后辈。 此时此刻,舒庆无比庆幸,他多准备了一点,不然今天可要丢脸了。 李真、李理上前两个各取了根兵旗,他们都知道道兵的珍贵,崖洲五岛八城没有一家懂得祭炼的,在东海只有龙宫水府才掌握。 “六姐夫,你出手真大方,这是耳报先锋?”余书洋赞叹道。 军阵有多种,其中不乏用途,比如探路的先锋、探查敌情的耳报,都属于特殊的道兵。 这类耳报先锋,跟余书洋的采风望气术类似,不过,是以妖鬼成阵,能够直接寻鬼问事。 即便余书洋有探问法术,面对三十六只八品耳报妖鬼,也不由的赞叹。 “九弟喜欢就好,北府别的不多,就是妖鬼最多。”舒庆轻描淡写的说道。 灵府北玄府,就驻扎在北海玄水之畔,时不时的就得镇压妖鬼,免得被妖鬼流窜到九州内陆。 这些被捕获的妖鬼,就成了北府军的战利品,天长日久以后,被训练成了妖兵,炼到兵旗之中。 真要说起来,妖鬼在北都、北府都是稀松平常,真正难能可贵的,还得是训练妖鬼成道兵的法门。 “九弟,你不是说着急接母亲吗,咱们就不要在这啰嗦了。”余铁男出声提醒道。 余书洋也不再耽搁,对李真说道:“李真,你带六姐、六姐夫去鸦头山,我去巢居城,把母亲她们接过来。” 说完话,余书洋就放出云车,直奔巢居城而去。 海港这边,舒庆施法把战船收了起来,变作核桃大的小船,一应武卒道兵都留战船中。 北府战船内炼小福地空间,其中可生活三千余道兵,这种战船就跟捕风船类似,需要时不时出海捕捉妖鬼。 余铁男、舒庆两个手挽着手,上了李真的马车,她们小夫妻俩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探亲,也是为了帮鱼父、鱼母渡劫。 这事是舒庆主动提及的,鱼母在写给闺女的信上,几次提到鱼父渡雷劫的事。 他们小两口凑在一起,细细的算了一下,发觉不仅鱼父要渡雷劫,鱼母也快要突破了。 于是乎,趁着灵州北府还算稳定,就在玄府军中告假,一块来东海探亲。 马车上,舒庆抓着余铁男的手,不由的小声宽慰道:“夫人不要担心,听说八妹夫已经突破五品了。” 余铁男不似刚才码头上那般大大咧咧,眉目之间反而多了几分忧愁。 “你不知道,我家族中有一大敌,上次母亲信上用暗语提及到,那寄命蛇种跟莲教多有勾结。 你也知道莲教讨寿、害命的阴毒,当年,我在福地的时候,就跟着何将军守护福地关口,见识过不少蛇种的手段。” 余铁男是真的替鱼父、鱼母担心,除此之外,也是顾虑九州内陆的劫数变化。 莲教在吴州死灰复燃,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等杀劫一到,莲教必定在吴州举事。 闻香教在中州的北地插旗,这次声势超过以往,门州也出现了闻香教的信众。上一个杀劫,闻香教跟东方魔门拼杀,可以说是同归于尽,双方总坛都被覆灭,这次必然要再做过一场。 这些都算是杀劫中的旧事了,每逢杀劫一起,妖仙世家、仙门世家都要遭劫,九州都会冒出各种教派。 现下,北地大河中出现一伙反贼,公然打出了反叛朝廷的大旗,不等王朝派兵镇压,又跳出一群妖人跟随。 这事已经惊动了人道圣地,兵家、工家都有意见,甚至想要动用五府军灭杀叛贼。 与此同时,儒家抓住妖人叛乱做文章,开始旧事重提,认为妖族不可信任,想着让五都实行军管,把一应妖怪都驱除出去。 人道王朝的文官大都出身儒、法两家,其中儒家最多,历来都是主张“兴盛人族、抑制妖怪”。 若非妖仙能开辟福地,带着族人近乎隔绝的生活,说不定,人、妖两族早就开战了。 “夫人,我把武卒跟妖鬼都带来了,若是真有不开眼的,咱俩就结阵杀敌,不会让岳丈损伤分毫的。 而且,我看九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宝气,并不像你说的那般完劣不堪啊?” 舒庆宽慰媳妇两句,随后好奇的询问,刚才他用军中望气法,竟然没有察觉到余书洋的修为,只看到五彩斑斓的羽毛、以及几片蛇鳞。 余铁男摇了摇头,她离家二十多年了,家里的消息都是鱼母写信告诉她的,九弟的许多事鱼母也不清楚。 “我这个兄弟,自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而且精通术算之法,不仅能算吉凶祸福,还能推演功法。 我使的虎枪就是他给算出来的,指点我离开喜鱼福地的也是他,说红鸾喜气有碍擎羊星。 等见了母亲,我再问一问吧,母亲在信上多次提及,现下家里的产业,好些都是他出符钱购置的呢。” 余铁男对于自己兄弟,还是很有感情的,前些年一直抱怨余书洋,说他顽劣不肯修炼,那也是关心多过指责,不想丈夫都记在心里了。 一旁的舒庆也明白,自己媳妇在跟他解释,余家九兄妹都是一母同胞,感情总是要深厚一些,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反驳余铁男。 “夫人,李家两位表弟是什么情况?我看其中一个,浑身散发着珠光宝气,钱财多的都堆成山了。”舒庆笑着打趣道。 相比于妻弟余书洋,他对李家表弟更更在意一点,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中大将历来离不开大商贾的支持。 舒庆、余铁男两个在北府军,都算是崭露头角的妖将,不过,也因着妖族的出身,总是受到暗中的打压。 人族的兵家对五府军有直接影响,这些兵家将帅总是喜欢提拔人族出身的兵卒,同时打压妖族新秀。 这次北地妖人叛乱,不仅仅是地方上的儒家文官旧事重提,五都、五府中的兵家将帅也有声音,想要打压军府中的妖将。 余铁男、舒庆大张旗鼓的告假来东海,背后也有考量,除了帮鱼父渡劫,也有躲开军府倾轧的意思。 “你是说李真吧,母亲在信上提过几回,我只知道他是朱三娘的长子。 这个朱三娘是父亲的结义兄妹,早年在喜鱼书院求学,修行的好像是姻缘法门。” 余铁男回想着往事,她对朱三娘了解并不多,特别是李真出生后,为了照顾身怀“寿字真种”的李真,朱三娘大部分时间都缩在山洞福地里。 “好像,朱三娘也在闭关快要渡劫了,母亲在信上说过。”余铁男猛的想起来,对丈夫说道。 舒庆暗暗点头,对李、余两家大概有点印象,想到余家能来东海落脚,背后少不了李家的帮助。 两夫妻一路上依偎在车厢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舒庆问、余铁男回答。 另外一边,余书洋驾着云车,从半空中飞行,依旧是沿着山脉走,从金鸡岭到卧虎山。 余书洋在卧虎山的山道上按落云车,从此处走向巢居城,山坡之上,有只小老虎,顶替了黑彪的职业,在此巡山放哨。 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唐黑彪、虎杖妖仙都已经被镇杀,真灵都被他投胎到青岩羊腹中。 说起来,余书洋跟唐家并无深仇大恨,若非虎杖妖仙露出马脚,他也不会动手镇杀,没必要继续牵连到族人。 一路上,穿过城门来到外城,肉眼可见的空旷,半妖们居住的房屋,都被拆掉带走了。 余书洋心中不免感叹一回,东夷帝君扶持半妖,又把族气跟蜚眼石人绑定,就是想着不让人族好过。 半妖这一招实在太狠毒,可以说是打在巫神的七寸上了,眼下九州内陆一派和气,不过是人族、妖族刻意压制的结果。 妖族历来争斗不休,即便是在妖道天,大妖们也很难和平相处,这是种族出身决定,就好比狼跟羊、兔子跟萝卜,天然就是对立关系。 眼下,中土世界出现了半妖,势必要打破妖、人两族的和谐。 真要说起来,半妖比普通人族有力量,比妖族能生育,一旦坐大,人族、妖族也难抵挡。 余书洋又想到脱困的苍龙大龙神,这位也不会闲着,必然会在妖族中闹出动静来。 就是不知道,他会先解救被镇压的大龙神,还是先统合四海龙宫跟真龙们。 想到天罚大劫,把东、北二海隔绝,这背后到底是东夷帝君的有心算无心,还是天道意志的暗中操作。 余书洋没再多想,这些事情离他都太过遥远,当下最关键就是,把鱼母、二姐、八姐接回到鸦头山,让鱼父、朱三娘顺利渡劫突破。 穿过外城进入到内城,巢居城内按照东坊、西市的大格局,当然了,坊市之间也有混杂,余家面馆就在东坊之中的食肆。 现在的余家面馆,已经从最早的一座酒楼,扩张到五座了,二姐夫、二姐又额外租了一处铺面,专门做药膳跟医馆。 余书洋一进入食肆,首先看到的就是茶楼,这处是半张仙的铺面,如今合并到余家面馆了,专做云雾茶的生意。 茶馆内搭了书台,早晚都有说书的先生,工坊的闲散妖怪,都会来此“泡茶馆”。 所谓泡茶馆,就是掏一个符钱,点一杯最次的碎茶,在馆里听书歇脚,一待就是大半天。 茶楼旁边就是余家面馆,斗大的金字招牌,面馆是三座酒楼打通的,一楼是散座跟戏台,是有专门的戏班登台,就像金童在青丘狐之国那样。 余书洋一进门,就在柜上看到了八姐,左右两边是账房,一个鸡妖、一个蜈蚣妖。 “八姐,你怎么在柜了?咱娘呢?”余书洋问道。 “小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家啊。”余八姐笑骂道。 (本章完) 第387章 打杀了事 第387章 打杀了事 巢居城,余家面馆。 时隔十几年,余书洋再见余八姐,也是满心欢喜,两姐弟之间最是亲厚。 “八姐,姐夫呢?听说他突破五品了?”余书洋笑着问道。 余八姐把钱柜上的账本合拢,不悲不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跟着宝船跑货呢。 你也知道,他更易巴蛇血脉,是个能吃的,又不肯在家闲着,正好宝船上也缺个压船的。” 黄文勋突破五品后,就带着媳妇从黄石洞天搬了出来,因着鱼母一直写信,让她们两口子来东海。 余八姐也是百般劝慰,再加上儿子黄巴山也降生了,就随着宝船来了东海。 余家面馆生意兴隆,余八姐来了以后,就顶替了鱼母的活,在店里柜上盯着,每天帮着盘账。 黄文勋不像二姐夫白有元那般,有医道手艺傍身,他在妖城待着浑身不自在。 后来,在李真的请托下,随着宝船去跑商路了,说起来,黄文勋算是跟金耳鼠仙整个调换了。 原本在东海的去了淮河水市,在淮河水市反而来了东海。 余书洋听了八姐的抱怨,也没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八姐夫黄文勋是个有骨气的,不想跟着媳妇在娘家蹭饭吃。 “六姐带着六姐夫回来,我是来接你、二姐,还有咱娘一回去的,咱们一家人也团圆一回。” 余书洋四下张望,始终没看到鱼母的踪影。 余八姐伸手扯了余书洋一把,说道:“咱娘在后厨呢,你别找了,我去后厨跟她说,早半年前就念道了。 你去隔壁找二姐,医馆那边也挺忙的。” 说话间,余八姐就从柜上起身出来,去往后厨找余母,大、小账房两个妖怪,全都暗中对了眼神,被余书洋看在眼里。 鸡妖、蜈蚣妖算是面馆的小股东,他们把酒楼食肆典卖给鱼母,以此入股到余家面馆之中。 当初为了扩张生意,鱼母一共找了五个合伙,除却鸡妖、蜈蚣妖两个修财神道的,还有茶楼的半张仙,以及铁臂仙、木家旁支。 “掌柜,店里有啥变故吗?”余书洋似笑非笑的问道。 掌柜全名不知,就是柜上的八臂蜈蚣精,他是五个合伙中修为最低、最没背景的。 “少东家这是说哪里话,店里每天都日进斗金,在巢居城谁还不知道咱们余家面馆。”不知乐呵呵说说道。 余书洋分明听出了底气不足,刚才看二妖眼神交流,就知道其中有问题。 “云掌柜?” 云掌柜是一旁的鸡妖,他出身稍好点,跟金鸡岭的鸡妖是远亲,再加上公鸡克蜈蚣,他在柜上多摆出一副傲气模样。 云掌柜不苟言笑,说:“前两年,木家那位旁支,从店里退股了,连带着铁臂仙也不来了。 咱们店的事你也知道,都是拿店铺股的,前期,余娘子不分红,而是掏钱赎买店铺。 时间久了,入股的铺面都被面馆买了回去,木家那位马爷,又没有别的手段,老感觉要被踢出局。 他就想联合铁臂仙、半张仙闹事,这事自然藏不住,于是乎,被余娘子赶了出去。 自打那以后,马爷隔三差五的就来理论一回,闹得铁臂仙也呆不住,回了福地去了。” 余书洋饶有兴趣的一挑眉毛,当初余家面馆生意爆火,因着余家没有妖仙,就被巢居岛上的妖仙盯上了。 为了能站着脚,面馆就跟左右联合,把半张仙、铁臂仙他们五个拉进来,如此一来,面馆也算是消停了,再没有来闹事的小妖。 他从云掌柜的话里,也能听出几分不满,一下就猜到问题所在,那就是鸦头山的馒头房。 当初,五芝馒头鱼是放在面馆的,因着馒头鱼能补气血、增长力气,极为受工坊里的妖怪喜爱,最后搞的丹坊里气血丹卖不出去。 合伙的时候,木家旁支、铁臂仙都是看重馒头鱼的生意,不想,六家合股后,订购馒头鱼的生意,就从面馆切了出去。 这事一直让木家那位马爷诟病,好在后来,云雾茶的生意好了起来,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俗话说:锅盖、锅铲免不了磕碰的时候,爱计较的总是能生是非,余书洋他二姐家一家来了,又是开医馆、药膳,惹的马爷不爽快。 此一时彼一时,鱼母也涨了脾气,直接给马爷退了柜,清算了分红,因着李真拜入神仙道,木家一再警告马爷,也就没闹起来。 那位马爷,乃是木氏旁支,修行龙马功法,私底下跟龙孙水府有往来,手上占着一条售卖龙马的生意,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奈何,他是个心窄的,一直觉得被余家打了脸,折损了面子,总是想报复回去。 余书洋微微一皱眉,对、云二掌柜说道:“店里的事就暂时托付给两位了,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家六姐回来了。” 、云二个掌柜的,全都摆手不敢应承,余家有实力能顶住一位妖仙,可不代表他俩也能应对。 就看铁臂仙被闹的,从店里抽身回福地,就可以看的出其中厉害,巢居岛毕竟是木氏的,马爷只是浑称,依旧是姓木的。 余书洋叹息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崖洲五岛最顶尖的就是八大妖城,可以说,执掌妖城的八家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五品妖仙世家,在八大城妖仙面前,就是碗里的饭、锅里的肉,只要妖仙一死,妖仙世家就随之被榨干油水。 余家能在巢居岛如此威风,除去五芝馒头确实好,背后还有李真跟万仙盟、余书洋跟道盟的关系。 这关系虽说没有广为流传,不过,该知道的也都了解,于是巢居城木家不敢招惹,反过来压制马爷。 正所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万仙盟、道盟的事都秘而不宣,像铁臂仙、不知、云掌柜这种,哪里能知道背后的牵扯。 于是乎,就给一众妖怪产生了错觉,马爷在向余家施压,想要吞并余家的生意。 余书洋出了面馆,来到不远的医馆,一进门就看到余二姐在炮制草药,二姐夫白有元在问诊。 “二姐,快别切草药了,六姐、六姐夫来了,我来接你们去鸦头山,咱们一家好生团聚一回。”余书洋说道。 余子兰抬头看向兄弟,说道:“这才多久不见,你都修炼到七品了,咱娘还说你修为慢呢。” 余子兰修行巫医法门,只看气血灵韵,就能感受到修为境界,她从余书洋身上看到性光,就猜到九弟修为突破七品了。“二姐好眼力,没想到,你除了跳傩戏,还有这般大本事。”余书洋笑道。 他身穿扫霞仙衣,有雷运大道、五彩霞光随身,想要探查他的修行境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夸你两句就翘尾巴,你见着咱娘了吗?最近,木家的狗崽子,一直来闹事。 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搞来几只粉头,竟然想勾引你姐夫……” 余子兰横眉瞪了白有元一眼,又凑到九弟跟前,小声说道:“母亲刚修炼到六品后期,要不再等一等呢? 趁着这个空档,我跟你姐夫,把木家的狗崽子收拾了,省得他成天来闹事。” 余子兰、白有元都不是善于之辈,她俩一个巫医、一个温病派大医,想要暗害一个妖仙,也不是啥难事。 余书洋笑着摇摇头,说道:“二姐,何必费那个劲呢,但有不服来闹事的,一律打杀了事。” 说话间,余书洋把扫霞仙衣脱了下来,让他显化做道童模样,对他说道:“扫霞童子,你来看顾好面馆的生意。” 扫霞童子应了一声,就出去蹲坐在鱼家面馆了,只等闹事的来上门。 余二姐、白有元都被这一手惊呆了,她俩毕竟在中州待过,也是见过真形法宝的。 “蠢哥儿,刚才那是法宝?” 白有元也不给妖怪问诊了,凑过来悄悄的问道。 余书洋笑着点点头,说道:“二姐,二姐夫,你们赶紧安排一下,咱们这就得走了,别让六姐她们等急了。” 鱼父还在鸦头山上等着呢,只等把鱼母她们接回去,就要跟朱三娘联手渡劫了。 余书洋也想着见一见文思蛇,看看文思星君跟巫神的关系,是不是跟他猜测的一样。 白有元、余子兰都知道蛇种寄命的事,这些消息鱼母都告诉他俩了,只等余铁男一到,她们就跟着去鸦头山。 为了应对这事,白家二个儿子、黄家大儿子,全都找借口送到了青丘那边。 白有元回身跟店里的病患道歉,劝说他们先离开,又到里间屋,让伙计们把炖煮的药膳停火。 他也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免不了给伙计们多说两句,告诫他们,在他没回来之前,都不要再开张营业。 也是好一番啰嗦,等他把店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再出来的时候,余书洋、余子兰都不在店里了。 随着余书洋的到来,要接鱼母、二姐、八姐回鸦头山团聚,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马爷的耳朵里。 马爷也是一个五品妖仙,他是木客血脉,原身是一只木鸟,因为修炼龙马法门,化形后长了一张马脸。 自从被鱼母退股后,马爷就被族里再三警告,不许出手为难余家,并且把其中利害关系讲给他。 余书洋拜师大丹师阴陈子,李真拜师神仙道左仙师,这都是通天的背景,让马爷又妒又恨,他也犯了跟虎杖妖仙一般的毛病。 这两年,马爷一直在玩巴掌,不断的派小妖去捣乱,放出风声去,要吞并余家的产业,又把铁臂仙给赶回家。 其根本目的,就是煽动一批野妖,或者是不开眼的妖仙,他不敢动手,可以引别人出手。 余家、李家是关系通天了,那些都是以后的,说不得,他们渡劫的时候被雷劈死呢。 马爷也知道,万仙盟、道盟的事,并不为崖洲妖怪所知,只要他肯心思煽动,早晚都会有不开眼的。 奈何,余家的人口不少,实力并不差,又有虎彘半张仙帮衬,马爷的阴谋始终不能实施。 这回听说余家人都要回鸦头山,他就派手下过来闹事,同时联系那个个被蛊惑的妖仙,只等余家人前脚走,后脚就把面馆给霸占了。 面馆那边,闹事的小妖一来,就把余书洋、余子兰惊动了,不等他俩出手呢,扫霞童子就动手了。 就见着扫霞童子口喷白光,妖雷如枇杷子一样,打在闹事的妖怪身上,一个个全都肠创肚烂而死,继而现出原形。 妖雷是五运雷之一,专门克制一应妖怪,扫霞童子使的是龙雷,其中自带龙神法韵,打杀妖怪后,还会使其现出原形。 一众小妖中有两只木客,扫霞童子不认得,面馆里的伙计、云、二掌柜都懂的。 “少东家,这可怎么办啊。”不知指了指地上的木客,又看了看扫霞童子,此时他只感觉大祸临头。 一直以来,来闹事的小妖,都由木家妖怪领头过来,他们全都看的出来,这才不敢阻拦,也就是余家人硬气,每回都出手打发了。 说起来,面馆的伙计、掌柜都习惯了,看到来闹事的也不当回事,没想到,这次就惹了大祸,让门口的童子把他们打杀了。 余书洋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带母亲她们回鸦头山,留扫霞童子在这照看生意。 你们照常营业就成,但凡有来闹事,就让扫霞童子打杀了,不用担心事情被闹大。” 余书洋手上握着烂铁杆,心神时时磨砺上面的铁锈,只等把烂铁磨成真金,才能突破六品境界。 自打他勘破心劫,对一些事情,再没了那许多顾虑,不需要谋定而后动了。 他不会去计较所谓的“马爷”,也不考虑巢居城木家会如何。 不知被余书洋的话震惊到,云掌柜也瞪大眼睛看着余书洋,他俩是万万没想到。 不等他俩开口相劝,藏在暗处的马爷直接跳了出来,木家的小妖被打杀,这就不是小事了,不仅是他的脸面,也是木家的脸面。 “小子,你好狂妄啊。” 马爷说话间,直奔余书洋而去,他不想让他开口说话,免得扯出大丹师,不如直接装糊涂打杀了。 龙马法相腾空而起,马蹄子带着海浪,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直奔余书洋而去。 不等余书洋动手,扫霞童子连着吐出十几道妖雷,如同闪电一般,直奔龙马法相,将其轰成虚影。 五品妖仙的法相已经凝实,其中蕴含着妖仙的道法,法相受损妖仙也会随之受伤。 (本章完) 第388章 妖城世家的底蕴 第388章 妖城世家的底蕴 巢居城。 马爷的龙马法相,被扫霞童子施展妖雷炸碎,本以为他会随之受伤,却不想出现了反转。 马脸一样长的马爷,身上多了一道浮光,将妖雷的伤害扛了下来,龙马法相随之重新凝聚。 “好个小崽子,竟敢来妖仙城撒野,莫非是觉得木家好欺负?”马爷大声的嚷了出。 这话不是说给余书洋听的,是给食肆的妖怪说的,马爷要把事闹大,只有损伤了木家的颜面,他才能报复回去。 一旁的余书洋眉头紧皱,他不是被马爷的做派吓到,而是从浮光中感觉到异常。 马爷身上的浮光星星点点,好像一层浮尘一般,其中蕴含着地气法韵,好似土地神一般,刚才扫霞童子的攻击,也被他转移出去。 余书洋手持一气随心杆,直接朝马爷脑袋砸去,这杆瞧着不好看,仿佛烂铁一般,挥动之间自带乾坤一气、天地风火的道术。 两大道术威势一经施展,就仿佛是山奔地裂,马爷被气势钉死在地上,两腿犹如长了根无法挪动分毫。 一气随心杆打在马爷脑袋上,发出铜钟撞击声,也没出现脑袋碎裂成烂西瓜的模样。 余书洋也算是看明白了,马爷施展了护身法,把对他的伤害转移了,就像李代桃僵。 “小崽子,你不是挺狂啊?今天马爷就给你开开眼。” 马爷一拍肩膀,随身的浮光凝结成网,把他罩在其中,随着光罩护身,也把他跟余书洋隔绝开来。 扫霞童子暗中施展妖雷,打在光罩上,就像是荷叶上的水珠,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 “九弟,你不要动手,看我的手段。”余子兰笑着拿出一块黑色石头,这是余书洋送的阳石。 阳石乃是地宝,内中蕴含一股升阳气,用此石泡水可得壮阳水,八旬老汉喝了身体赛小伙。 余子兰在一旁看了许久,察觉到马爷的依仗,他的护身法是转移伤害,不过有些“伤害”是不能转移的。 就见余子明对着阳石念咒,朝着马爷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光罩之下的马爷瞬间变成水煮大虾,不仅马脸涨成紫红色,身子也弯成了虾状。 阳咒配合阳石,直接让马爷体内的阳气暴涨十倍,果然各处都在充血,特别是要害部位,一股股钻心的疼。 马爷这才知道余二姐的厉害,他的护身法全靠巢居城,这座妖城乃是一个巨大的法坛,专门用来供奉神仙的。 八大妖城世家,之所以厉害,能够掌控崖洲五岛,全靠妖城的护身与加持。 马爷之所以嚣张,不惧怕扫霞童子,除了他见识少,不认识幻神法宝,还有就是对妖城的依仗。 妖城中生活的妖怪,只要生活其中,就会产生一股“城”的信念,妖城法坛被如此日日夜夜祭炼,已然成了类似于“不朽”的奇物。 早些年,崖洲五岛面对东海龙宫的厮杀,每回都靠着妖城的抵挡,让龙子龙孙受手无策。 马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舌头充血肿胀、喉咙充血肿胀,即便想求饶也不能,这种阳气骤升,带动浑身上下充血肿胀,不能被当做伤害转移。 余家面馆聚集了不少观望的妖怪,其中有不少目睹全过程,他们倒是没有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实在是被震慑到。 马爷身为木家旁支,又是五品妖仙,在巢居城、巢居岛都是横着走的,根本没谁敢招惹他,平时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像外管事虎杖妖仙,靠着木家上门女婿的身份,在巢居岛没少内外挑拨,依旧没谁敢反抗。 食肆中不少店家都在冷眼旁观,他们早就看余家不顺眼了,每天赚取海量的符钱,一直盼着他家倒霉呢。 余书洋正在考虑如何惩处马爷呢,当众把他打杀了,必然要跟木家结仇,眼下必须一次性把马爷打服,免得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不放。 “你就是叫马爷吧,咱俩是头一回见面,我劝你把小心思收一收。”余书洋隔着光罩对马爷说道。 马爷疼的直不起腰来,这种伤害并不致命,不过让他浑身上下非常难受罢了。 舌头、喉咙都肿胀充血,他用神念传音道:“小崽子,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敢吗?别在马爷跟前充大个,你不配,不就是巴结了青丘狐,你还有啥本事!” 马爷修炼的上丹田元神道,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翻腾的阳气,不过,他的心神是清醒,面对如此大的羞辱,只想跟余书洋同归于尽。 崖洲妖仙世家的子弟,大都骄纵蛮狠,心性与市井泼皮类似,活的就是一张脸面。 余书洋面对挑衅,也没有失去理智,知道不能在巢居城灭杀木家子弟,他一直在等城主府出面,好把这事了结了。 奈何,木家人好像不存在一般,迟迟没有一个露面的,城主府的内城管事、市坊护卫也都消失一般。 “哼,姓马的,今天你来店里闹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非得给你一个教训不可。”余书洋大声的嚷道。 说话间,余书洋拿出灵芝如意,随着如意放出地气,垒土、盐水、石化三种法韵,围绕着马爷开始布置。 随着刀圭秘术勾连地气,巢居城的力量随之触动,这不是阵法的威力,也不是法禁的力量,而是妖城的伟力。 此时此刻,余书洋通过灵芝如意,仿佛感触到了如山似海般的妖城,这是数千年时间,无数妖怪留下的信念烙印。 木家跟巢居城是一体,只要是流淌的木家血脉的妖仙,都是得到妖城的庇护,更能从中借来法韵神威。 余书洋催动灵芝如意布阵,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驾驶小木船,随时都会被海浪打翻,被妖城的信念击伤心神。 面对妖仙的伟力,余书洋已然明白过来,城主府已经出手教训他了,想来木家能看出扫霞仙衣的威力,把他当做上三品妖仙对待。 或许还顾虑到道盟的关系,这才不方便露面,只让马爷在这里挨打,不想余书洋催动灵芝如意,九曲黄沙阵能镇杀妖仙,木家不得不出手。 余书洋想清楚其中的关系,也没那么多顾虑了,反手引动一气随心杆。 就见着,一根黑不溜秋、表面坑坑洼洼的铁杆,出现在巢居城信念之中,杆身放出乾坤一气、天地风火。 乾坤一气犹如开天一斧,是天地乾坤汇聚成一气,这一气中包含着从无极到太极的变化。 随着乾坤一气的施展,妖城被斩出一道缺口,这道伤痕就像是对着鲸鱼砍一刀,对巢居城的信念烙印损伤微乎其微。天地风火紧随其后,这是风火在天地间循环的轨迹,阐释大道造化的运行。 天地风火顺着缺口,就进入到妖城的信念烙印中。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微风吹拂妖城,有星火散落其中,把巢居城中的怨念、仇恨点燃,这是妖城对散修野妖的侵害,其中还有不少半妖的杀戮死意。 此时,暗中操控巢居城的妖仙变了脸,信念烙印的变动,仿佛是天塌了一般。 “快去请木长老出面说和,这小子根本拿捏不住。” 说话的,是城主府的少管事,出身木家本宗,算是少族长一般的存在。 对李真的拉拢、对马爷的压制,背后都是这位少族长的手笔,近来他一直在暗中谋划。 余家面馆的生意,根本不入少族长的眼,毕竟巢居城、巢居岛都是木家。 在万仙盟之中,崖洲八大妖城世家,又叫妖仙城世家,他们跟普通妖仙世家是不一样,即便是在万仙盟,也都是中间力量。 木家当初拉拢朱三娘,看重的根本不是符钱,而是东海到吴州的商路,这是开辟金鹿岛失败后,唯一的挽救措施。 故而,木家能拿出一艘宝船出来,让朱三娘去开辟商路,即便李真又在筹划新的商路,木家也不感兴趣。 反倒是是余书洋拜师阴陈子,特别是给尺家老祖炼制不死药,这让妖仙城世家都蠢蠢欲动。 万仙盟是修仙道的,七道传承中专门有一道炼药的方仙道,这一道传承就是万鸦宫火鸦真君,木家就是火鸦真君门下。 故而,木家少主一直想拉拢余家,偏偏余家也是奇怪,当家主事的在鸦头山闭关准备渡劫,未来继承者又常年在外。 这让木家少族长有劲没处使,一直到马爷被退股,时不时的上门闹事,这让少族长找到了机会。 说起来,如果没有族中干涉,马爷闹上几场,把心里的邪火发出来,或者把面子找回来,也就不会持续两年时间,一直揪着余家面馆不放手。 木家少族长,就是放任马爷跟余家结仇,这事他也是有双重考虑,一来,马爷亲近龙族,修行功法都跟龙马相关,正好借机收拾他。 二来,通过这个矛盾,让余家陷入困境,这样城主府才能出手,从而示好给余家,就像猪家的虎彘半张仙那样。 奈何,这个局面让木家少族长玩砸了,妖仙城信念烙印都动摇,仙城镇压的一应负面情绪被带动起来了。 一直以来,八大妖仙世家靠着吸食妖仙、野妖的血过日子,家族子弟才能一茬接一茬的突破成妖仙。 城主府里传话给木长老,也就是李真的太岳丈,木长老也不敢耽搁,一路上问清楚其中来由,就急匆匆的往食肆赶过去。 木家有十几个旁支,凡是旁支的领头管事,都能被称作长老,这些长老大都闲养在妖城洞天里,把手上的产业交给子孙后代去经营。 自从木灵歌跟李真订婚,小两口又拜入到三仙岛学艺,特别是李真的师父是神仙道左仙师,他们这一脉就在有意无意放权。 妖仙城世家跟万仙盟的关系非常特殊,妖仙城并不受万仙盟掌控,而是八大妖仙世家的私产,族中也有血脉传承。 为了维系妖仙城跟万仙盟的关系,定期都会送一批子弟到三仙岛,这些弟子若是能拜入万仙盟,家里的血脉至亲就要“荣养”起来。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虎杖妖仙才能弃了外岛管事,前往荒海桃都山群岛挑拨是非。 待到木长老来到余家面馆的时候,此时余书洋已经破开妖城信念烙印,正在炼化地气布阵,准备镇压马爷。 八十一粒垒土真砂,从如意中倾泻而出,砸在马爷身上叮当作响,经过九曲黄沙阵祭炼,每一粒垒土都携带一条大河的重量。 此时此刻,马爷已经慌了,他几乎要被吓死了,妖城加持在身上的防护越来越弱,护在身外的光罩随时都会消散。 就在马爷准备忍着苦痛,跪下求饶的时候,看到大步流星的木长老,一瞬间热泪盈眶,就仿佛失散多年的终于找到亲爹了。 木长老狠狠的白了马爷一眼,心里免不了伤感一把,正所谓物伤其类,同样都是旁支妖仙,怎么会不伤感呢。 “余家小子,且慢动手,咱们有话好商量。”木长老上前扯住余书洋。 “木长老,您怎么来了?”余书洋故作不知的说道。 “唉,都是这不长眼的惹的祸,我这不是被请过来说情了,你可千万得给我个情面。” 木长老把姿态摆的很低,又拿话挤兑余书洋,只想着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如此一来都能欢喜。 余书洋闻言冷哼一声,说道:“这姓马的几次三番来闹事,我家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 今天看在您的面子上,饶过他一回,若是下次再来闹事,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是直接杀了了事?还是是再给您一回情面?” 余书洋不喜被言语挤兑,直接把脸面戳破,反过来给木长老要个保证。 木长老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是被请来说和的,也知道不能饶了马爷,刚才不过是物伤其类,多说了几句不要钱的好话。 “你看这样如何,我把老马带回去,再不让他踏出城主府半步。”木长老笑着说道。 余书洋笑着回应过去,只等木长老说后续赔偿的事。 木长老见余书洋不说,也知道对方等他给个赔偿,这事他又不能单独拿主意,只能暗中传音给马爷,把少族长的吩咐说给他。 此时马爷不敢反抗,他真怕余书洋镇杀他,就把位于东岸的马场许了出去。 木长老把余书洋拉到一旁,悄悄的说道:“老马有一个马场,在东岸那边,大约有一千多匹龙马,你看怎么样?”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长老,今天卖你的情面,再有下次,这事可不算完。” 木长老又是保证一番。 (本章完) 第389章 一家人相聚 第389章 一家人相聚 巢居城,内城大道。 两辆龙马拉车,一前一后的朝外走,前头车上是鱼母、余八姐、余书洋,后头马车上是余二姐夫妇。 余书洋手上拿着马场的契书,被鱼母一通数落,一旁余八姐拿着小碟子,里面放着白瓜子,她是饶有兴趣的嗑着瓜子,听亲娘训弟弟。 鱼母数落了半天儿子,又回头瞪了闺女一眼,说道:“你也是闲的,黄文勋几时回来啊?” 余八姐眼看母亲把注意力转向她,忙把白瓷碟子递了过去,一脸讨好的说道:“娘,您尝尝瓜子,这是二姐炒制的,能瘦身养脾呢!” 鱼母白了闺女一眼,捏了几粒白瓜子,叹息道:“你六姐、六姐夫都过来了,也不知道这回能咋样!” 鱼母心里一直不能安定,她已经修为突破到六品后期,差不多也该炼化地气了,为性、命相合做准备。 按着鱼父的打算,鱼母、鱼父、朱三娘同时渡劫,把雷劫的威力搞大,如此一来,文思蛇、寄命蛇种都不能靠近。 对此,鱼母一直不肯答应,雷劫搞的这么大,万一渡劫失败,可是会死的,就像无双夫人的父亲,就是被雷劫活活劈死的。 奈何,寄命蛇种在巢居岛屡屡出现,这让鱼父心里一直不能安宁,喜鱼福地的鱼妖都很恐惧文思蛇,可以说一出生就活在文思蛇的阴影下。 “母亲,你就放心吧,六姐、六姐夫都带着战船过来的,我听六姐说了,她跟姐夫各炼了一道军阵,亲兵都跟来了。” 余书洋忙着出言安慰一番,刚才木长老、马爷签转让契书的时候,正好鱼母跟八姐一块出来,可是把他好一顿数落。 鱼母、鱼父对于道盟、万仙盟都没啥概念,对于余书洋、李真两个拜师学艺,都理解为喜鱼学院那种学艺。 故而,老两口一直都谨小慎微,这种做事方式,是建立在鱼父、鱼母的认知上的,余书洋也无力去改变,就像他喜欢谋定而后动一样。 为此,鱼母面对马爷的挑衅,从来没想过打回去,总是想着息事宁人,这才被闹了两年多时间。 “你啊,是不是觉得找到撑腰的了?你六姐也不容易,不要给她添麻烦,知不知道?”鱼母对儿子嘱咐道。 余书洋也没反驳,顺着鱼母的话应承两句,这才把契书收了起来,心里盘算着,马场的龙马如何安排。 马场的龙马都是龙宫淘汰出来的,这些龙马都被锯掉龙角、抽了龙筋,当初海中的水兽卖了出来。 原本,龙宫淘汰下来的龙兽、劣质蛟龙,都是要上剐龙台的,龙骨、龙血、龙肉都分切好了卖,特别是龙肝这一顶级食材。 后来,因着神龙祭的时候,天龙煞当空撒下,龙灵怨鬼随之滋生,这些龙鬼一降生就肆意杀戮。 终究还是把四海龙宫杀怕了,从此以后,淘汰下来的龙兽、化龙失败的蛟龙,也不会被处死了,只把龙血、龙精抽出来,对外发卖了事。 马爷一开始购买龙马,多是为了观摩,以便于他修炼龙马法相,后来慢慢的被他摸到了门道,龙马越买越多,最终搞出了一个小马场。 马场里也搞繁殖,试图搞出一支能传承的龙马,奈何,龙宫早就把龙血、龙精抽干了,繁育出来的幼马,都是普通灵马。 当初,马爷过来入股,也是看上了五芝馒头鱼,想着搞到配方,慢慢培育灵马血脉,想着训练一批战马。 不想,余家的五芝馒头鱼,直接从源头上控制,没有五色芝草,即便知道配方也做不出来。 说起来,那会马爷还算消停,直到生意越做越大,馒头房从面馆搬了出去,余家二姐又开了医馆,还卖药膳,都让他感觉分钱不均。 这些事,在刚才签契书的时候,马爷亲口告诉余书洋的,可以听的出来,有不甘、有悔恨、也有嫉恨,不过一切都枉然了。 当木长老说出,终身不让他踏出城主府的时候,马爷就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报复回来了,这才把最后一个心愿托付给余书洋。 余书洋对于培育龙马没啥执念,不过,想到门州的商路,既然贩卖人道武器,战马也可以搞一搞的。 随着余书洋一路思索,两匹龙马就来到了鸦头山下,毕竟路途并不远,从巢居城出来,也就隔着几座山而已。 鸦头山被云雾笼罩,内中布置了十二元辰铜像,山脚下更是有迷阵,会随着天时变化而变动。 鱼母自打去巢居城经营面馆,这还是头一次回来,虽说她早知道护山大阵的事,亲眼看见了依旧觉得震惊。 “蠢哥儿出息了,这护山大阵是他布置的。”鱼母冲两个闺女说道。 余子兰跟丈夫生活在中州,早就知道自家兄弟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把两个儿子送到东海道院去。 “娘,二姐、八妹。” 不待余子兰开口说话呢,就听到黄莺一般悦耳的声音,顺着声响看了过去,就见着一个英姿飒爽的俊俏女将军。 “六妹妹。” 余铁男一手拉着二姐余子兰,一手拉着八妹余八姐,来到鱼母跟前,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母亲。 鱼母把三个女儿环抱住,鱼母的人形有丈二高,一对麒麟臂般的胳膊粗壮有力,完全能把三个闺女抱住。 母女四个倒是没有相互哭诉一回,不过也都泪眼婆娑,相互之间分别时间太久了,免不了心潮澎湃一回。 只剩下余书洋、二姐夫白有元、六姐夫舒庆,三个男人站在一块等着。 “母亲,咱们上山吧,父亲还在山上等着呢。”余铁男劝道。 刚才,余铁男、舒庆两个随着李真两兄弟先回来,奈何四妖都上不得山,她们都没有阵钥,试着闯了几回阵,都被迷阵送了出来。 当初余书洋布置阵法,把两座小铜像炼成了阵钥,一个给了曹青,另外一个给了老莫吉。 现下,老莫吉去了虎山岛,曹青在火穴洞中炼制雷纹火尖枪,都不能带他们入阵上山。 “你们都跟我来。” 余书洋从二姐夫脸上察觉到尴尬,又问道:“二姐夫,李真他俩呢?” 舒庆没想到余书洋会问他,原本微红的小脸上,又增添几分尴尬,小声说道:“李表弟他俩回隔壁了,他们得提前准备了。” 余书洋听了为之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说的朱三娘跟鱼父一块渡雷劫的事。 “这么匆忙吗?会不会太快了一些?”余书洋不解的问道。舒庆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迟疑不得,还是以快打慢的好,咱们全家人都在这里,说的对方就要围过来了。” 以快打慢的想法,也是舒庆跟余铁男商量的,他俩都精通兵法战略,行事作风也是如此。 余书洋点点头,有扫霞仙衣的雷运大道,他能保证鱼父、朱三娘不会被雷劫劈死,几时渡劫他都不担心的。 “二姐夫、六姐夫,我这有个马场,刚入手的,有时间咱们一块去看看吧,说是有一千多头劣质龙马。” 余书洋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跟两个姐夫聊天,他想到二姐夫懂医术、六姐在北玄府懂战马。 “九弟,你说的劣质龙马,都是这样的吗?”舒庆指了指拉车的龙马问道。 余书洋点点头,想来,六姐夫问过李真兄弟俩了,李家拉车的也是龙马。 “这种龙马都被抽去精华,就像是被去了势的阉马,很难被训练成战马,只能用来拉车和驮人。”舒庆不免惋惜道。 劣质龙马本就不合格,是被龙宫挑剩下的,又被锯断龙角、抽干龙血、龙精,一点精气神都没了,根本训练不成战马。 人族五府军,唯有北玄府最善马战,其中有地利的好处,北方多草原牛、羊、马生活其中,另外一个就是北海的妖鬼,能被训练成马形。 北府军中有多种铁浮屠马,专门给妖鬼打造铁马铠甲,让妖鬼依附在马铠之中,久而久之化作马形妖鬼。 余书洋听了也没觉得失望,毕竟马场也不是他培育的,不过是想着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搞出龙马血脉延续。 “这马场是别人赔我的,刚开始是想搞出龙马的,不过龙马体内的龙血、龙精被抽干,再生不出龙马了, 现下该对于灵马了,我是想请两位姐夫帮忙看看,能不能用灵马培育成战马。”余书洋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蠢哥儿,这事我未必能帮到你,我学的是温病,让我看病还成,训马可是一窍不通。”白有元笑着打趣道。 白有元家族出身在门州,不过他们这一支血脉,一直在中州生活,通过战甲分辨出舒庆出身北玄府,就知道余书洋要找的是他。 说起来,白有元、舒庆都是余家的女婿,他们见面倒是客气,没有一较高下,相互别苗头的意思。 “九弟,你要训练战马做什么?莫非想要祭炼骑兵军阵?”舒庆疑惑不解的问道。 当下的中土世界,还没有贩卖战马的,毕竟,单独的战马骑兵无法成阵,威力还不如一队普通的步兵武卒。 而且,战马也需要照料,一个骑兵大都配置二三个马仆,专门为了喂马、保养马铠等。 余书洋微微一笑,胡乱扯了两句,门州贸易的事,他还没开始进行,而且,背后牵扯到白夷造反,不好直接讲给舒庆知道。 五府军名义上是镇守五都,历来不参与到王朝更替之中,不过,这次东夷帝君暗中谋划,不再是华族内部的王朝更替。 舒庆被鱼父雷劫牵扯住大量心神,同时,也对元辰四土归化大阵感兴趣,完全没想到余书洋有所隐瞒跟顾忌。 道兵军阵也涉及到阴阳五行,不过,对于道盟的护山大阵,确实不熟悉,不由引得舒庆频频侧目。 迷阵并没有走多久,一行六个妖怪,很快就走了进来,山中的火气被消耗大半,山下的火桑、火麻都半死不活的,也没了采摘的灰鼠了。 鱼父在鸦嘴峰上等着他们呢,余书洋直接放出了云车,载着鱼母她们直接飞了过去。 余书洋的云车是用神通炼器,其中包含了三种云道神通,拉车的两匹马,都是八风化形而成。 对于神通炼器,白有元就不懂了,反而是舒庆、余铁男看了出来,纷纷对余书洋侧目而视。 北玄府中有祭炼道兵之法,自然也有神通炼器,就比如余铁男乃是擎羊星入命,一直参悟红羊赤马。 这红羊赤马乃是兵劫军煞化形,其中红羊就是丁未天时与擎羊星相合。 神通非常难炼成,更不要说神通炼器了,故而,余铁男一直以来,都没能炼出红羊。 转瞬之间,云车落在鸦嘴峰上,鱼父整个泡在水池中,自从火穴被扫霞童子抽干,水池中的冷泉就不足,勉强压制鱼父的修行。 鱼母带着一家人走了过来,伸手把鱼父从水中捞了出来,把半睡半醒的鱼父叫醒。 “老头子,你看看,孩子们都来了。”鱼母看着鱼父现在的模样,就觉得心疼不已。 鱼父化形成人,是一个病书生的身子、武将的头颅,修炼的又是书虫法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文气。 当年,鱼父跟着结义兄妹闯荡,在灵州的天水遇到鱼母,俩个也算是一见钟情,不然,也不能让鱼母远嫁吴州。 “六姐儿,二姐儿、八姐儿,我的好闺女啊。” 鱼父泪眼婆娑,看到仨闺女,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一直在鸦头山闭关,在东海还是第一回见到她们仨。 父女四个相互问候,对于鱼父她们都很关心,都知道他快要渡劫了,担心他的安危。 “你们仨不要担心,以前,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老死了,都没有渡雷劫的机会。 现在,咱们家在东海置办偌大的产业,只差一个五品妖仙坐镇,我必定能顺利渡劫的。” 鱼父免不了宽慰妻女,说起来,他倒是不担心余书洋,知道他有机遇又有本事。 “父亲,您几时渡劫?”余铁男询问道。 鱼父看看鱼母,满眼期待的问道:“你还差多少火候?” 鱼母摇摇头,叹息道:“我刚突破到六品后期,性、命还没开始相合,怕是还得再等几年。” 鱼父听了不由叹息,说来,他让鱼母一块渡劫,除了增添雷劫威力,也是担心影响鱼母的心态,万一他渡劫失败,到时候鱼母该如何自处? “罢了,这几日我把地气祭炼了,跟三妹商量一下,就引雷劫突破吧,正好现在还在冬时,雷气杀气也足。” (本章完) 第390章 双雷劫,蛇种来 第390章 双雷劫,蛇种来 鸦头山,鸦嘴峰。 鱼父脱离水池,开始祭炼地气灵材,为渡劫做准备,同时,也在等候朱三娘调整心境。 六品晋升五品,是性命合一,也是玄窍归元,同时也是逆反后天为先天。 后天有三变:一变,父精母血合一结胎珠。 二变,胎珠孕育成婴儿,父精化炁为本命,母血化神为自性。 三变,婴儿长成年,复生精、血,即男子出精,女子出癸。 九品、八品炼命功,既是炼炁补精气,七品、六品炼性功,既是炼心补神气。 性、命相合,即是精、神合一,就如父精母血合胎珠。 此时此刻,鱼父就是将精、神合一,在下丹田中孕育一颗胎珠——虚丹。 鱼父修行书虫食仙法,乃是道、法、术中的术法,修行起来尤为简便,性、命相合极为快速。 其中,精气打熬并不似余书洋,积蓄了一千五百年道行,性功修行更是依靠外物,乃是书仙水猴子写的三个神仙真种字。 随着六个真种文字,与法力道行合二为一,下丹田玄窍慢慢露出空间,此时可以炼入地气填充,地气多寡决定未来开辟福地大小。 鱼父只积攒了八百年道行,在玄窍中犹如一片大湖,随着性、命相合,能填充的地气也越来越多。 时间大概过去了七日,一道飞符从山外飞落,正好落在鱼父的手中,他将其捏碎,听取符中传音。 一两个呼吸后,鱼父对妻子、儿女们说道:“刚才三娘子传信过来,今晚子时引雷渡劫。” 鱼父早就能把性命炼成一体,不过靠着冷泉水压制,让精神不得清醒,始终不能彻底合一。 随着鱼父的话语落下,余书洋把扫霞童子、长蛇童子都唤了出来,只等雷劫一起,就斩杀被引来的寄命蛇种。 余铁男也把虎枪掏出,随身的妖鬼道兵结阵,暗中藏在兵旗中,也跟余书洋一样,小心应对着。 同样的,鱼母、余八姐、白有元、舒庆也都暗中准备着,各有手段与杀手锏。 鱼父环视众妖,嘿嘿一笑,说道:“你们不用紧张,现在天色还早。 况且,雷劫一起,也是我升入半空领受雷劈电击,那文思蛇未必敢来应对。” 鱼父的安慰并没能让余书洋他们放松,特别是余书洋,他经历过鱼夫子渡劫被偷袭,知道文思蛇的恶毒手段。 “父亲,您专门积蓄力量吧,剩下的全交给我们了。” 余书洋先是对鱼父说道,又回身对一众家人说:“母亲,你跟二姐夫在鸦嘴山护卫父亲。” 鱼母是白案灵厨、二姐夫白有元是人道医师,都没有太强的攻击手段,不如让她俩守在鱼父跟前,也能相互照应一二。 “六姐、六姐夫,你俩去对面千障崖,给干娘护法,避免她被文思蛇偷袭。”余书洋对余铁男夫妇说道。 余铁男听了九弟的话,神色为之一愣,反拒绝道:“九弟,我俩都走了,这边会不会人手不够?” 在余铁男看来,鸦头山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指望护山大阵,也未必就保险,毕竟雷劫到最后,需要飞入半空中,接受雷霆洗练。 “六姐,你就放心吧,干娘那边没有护山阵法,只有李真一个,未必能应付的过来。” 余书洋虚指了扫霞童子、长蛇童子,让他们各露出道韵威势,随着雷运大道、乾坤道韵的显现,余铁男被小小的震惊到。 乾坤长蛇袋是真形法宝,扫霞仙衣是幻神法宝,两件法宝在老牌妖仙世家也属上品。 “啧啧,没想到九弟如此阔绰。” 余铁男感叹一句,就被丈夫舒庆拉了去,这些年在北玄府军中,她也学的兵痞习气,见到好东西就想划拉到自己口袋里。 余书洋早年被六姐欺负多了,也没觉得如何,对二姐、八姐说道:“二姐、八姐,你俩去半山腰,帮着老莫叔、曹青两个控制阵法。” 曹青、老莫吉手上各有一柄阵钥,他们操控护山大阵多年,早早被余书洋安排搭建法台,以便施展阵法变化。 “你小子倒是会安排,我跟二姐去护卫阵法,六姐去给三娘子护法,你小子干啥啊?”余八姐习惯性的跟弟弟玩闹道。 余书洋撇撇嘴,说道:“八姐,等下父亲渡劫,需要引动鸦头山地脉,开辟一方福地,我得施法牵引住,不让护山大阵受损。”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鱼父、朱三娘最后飞入半空,接受雷霆洗练时,他要帮着防备文思蛇偷袭。 余八姐没再说啥,拉着二姐的手朝山峰下走去,嘴上抱怨道:“早知道父亲今天渡劫,就不让黄文勋跟着跑船了。” 黄文勋来东海前,已经突破五品了,他在淮河中买了一个沙州,把福地开辟在其中。 因着黄石洞天赭氏的刁难,黄文勋就听从媳妇的建议,前来东海探亲,一来是见儿子黄巴山,二来是见岳丈、岳母,最后是解决商路的事。 “八妹,你就别埋怨了,当初父亲也是怕惹来文思蛇,不得不让八姐夫出去避一避。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道争,外族不好插手的,你没看九弟把六妹两口子都支开了。” 余子兰说到最后,免不了心生悲切,嫁出去的闺女,跟娘家就不算是一家了,气运早就随着跟丈夫结发,归入到夫族血脉气运中了。 为此,老牌妖仙世家的女子,大都是不外嫁的,只在散修野妖中挑选英才,借此将其收入族中。 当年,鱼父为了避祸,一点点谋划,把八个闺女都外嫁了,只剩余书洋在身边,还想着通过选鱼大会,把他陪嫁出去。 余子兰想到这里,随即乐出了声,笑道:“蠢哥儿也是出息了,谁能想到小时候的赖皮样。” 余八姐也被这话引的嘿嘿笑,八个姐妹里,她跟余书洋年纪相差最小,关系也是最亲近。 二姐妹说说笑笑的走下鸦嘴峰,来到半山腰的山洞前,见着老莫吉、曹青盘腿坐在一个土台上。 在土台上插着两杆旗,一个是洞渊玄天令旗,一个是引魂幡,余书洋拿两杆旗压阵,配合元辰四土归化阵。随着一应布置都到位,鱼父已然开始最后的修炼,随着性、命交修,鱼父的心神不再外放,正应了“神不外驰、气不外泄。” 心神与法力相合、性光与本命相融,气脉、骨骸都停住不动,浑身上下灵韵、法韵全无,就仿佛是一具死尸一般。 这在修行上叫做“百脉自停、日月停景。” 鱼父身旁站着鱼母、白有元、余书洋,三者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随时做好防护的准备。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鱼父身上浮现粒米灵光,这光从头顶三尺灵台浮现,一点点的朝着下丹田气海落去。 这灵光乃是性命相合之物,也是未来祭炼金丹的丹核,随着灵光下降,需要贯穿四海,使之与下丹田相通。 所谓四海分别是:脑中髓海、心中血海、脾中谷海、肾中精海。 随着灵光落下,是:脑中轰鸣、心凉如水、膀胱如炙、腹中如吼。 四种声响逐渐合一,仿佛烈风吹拂,从鱼父的身上吹出,随之水池跟着起涟漪,池水波澜越来越大,只等子时一到就引雷渡劫。 妖族渡雷劫,并非挨雷劈那么简单,需要勾连地气,先引地动之雷,正所谓:“雷在地中复,气在腹中鸣。” 灵光慢慢贯穿四海,玄窍中的“气”也流出,这“气”就是法力道行与灵符、法相相合所成,如火如神一般,贯穿尾闾、顺着脊柱上升泥丸。 就像太极阴阳一般,一边是气升脑中泥丸宫,一边是灵光下落丹田气海中。 随着一落一升,玄窍中祭炼的地气,随之缓缓倾泻而下,注入到鸦头山地脉中,好似天风吹拂、又如甘露下降,山中地脉随之壮大。 余书洋手持一气随心杆,静静的观摩鱼父勾连地脉,他用神瞳感应灵光、气的轨迹,从中看出阴阳、三才、四象的运行。 这跟金鼎玉炉炼丹法何其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外丹、一个是内丹罢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月上中天,子时到来,整个鸦头山随之晃动,这是地雷发动,正所谓“万物皆始于震。” 鱼父、朱三娘同时渡劫,鸦头山、千障崖都随之震动,引的巢居岛也跟着晃动。 地雷的地动,跟地震的地动是不一样的,地雷随着地动,会发出响彻云霄的啸声,随之引发天机变化,半空中出现层层叠叠的雷云。 妖怪渡雷劫,须得先经过地雷劫,才能经受天雷劫,换一句话说,挨雷劈也是有门槛的。 雷劫已经显现,巢居岛上一应妖怪都有所察觉,被文思蛇寄命的蛇种自然也不例外。 鱼父这一招瞒天过海,着实让蛇种们吃了个闷亏,修为低的寄命蛇种,根本无法承受地雷劫,更不要说杀上鸦头山上。 文思蛇毕竟布局许久,一应寄命蛇种中,有三个六品妖修,都各有手段,能渡过地雷劫损伤。 三个妖修分别是一个猪妖、一只狗妖、一只鸡妖,三妖早先也都认识,他们算是崖洲五岛领头的蛇种,私下里没少勾连。 “蔡大少,现下咱们该怎么办?”猪妖率先发问,他是九州内陆逃来的散修野妖,也是他把蛇种带了过来。 鸡妖出身金鸡岭,算是崖洲的老牌妖仙世家,私下里被戏称作“蔡大少”,实际上他只是旁支的庶出,能修行到六品境界,全靠妖种扶持。 “召集岛上所有的小妖,我就不信雷劫之下,那阵法还能好失!”蔡大少恶狠狠的说道。 这些年,三妖没少打坏主意,最大的手笔,就是暗算了朱紫慧,从而把蛇种送到海霞妖仙手上。 一直以来,蛇种并不能寄生到妖仙身上,毕竟妖仙已经性命合一,再没有寄生的可能性。 “大少,若是护山大阵照旧运行呢?”狗妖反问道。 蔡大少不免无名火起,他们寄命的蛇种都被植入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弄死鱼父,不能让余家有妖仙出现。 “你是猪脑袋吗?都到这个时候了,等地雷劫停下了,就让小妖们去冲阵,让他们带着着风珠拿命去祭。” 蔡大少也不管那么多了,同时,心里不免各种惋惜,当初为了破解阵法,侵染了许多半妖,想着拿半妖堆性命血祭破阵。 却不想,崖洲五岛的半妖,全都被装船送走了,一下子打乱了仨妖的打算,好在早先也侵染了不少小妖。 在巢居岛上最不缺的就是小妖,不论是妖仙世家的族人,还是妖城中学艺的野妖,只要肯心思,一天少说能寄命几十个。 随着仨妖的暗中传信,各处的小妖都开始朝着鸦头山汇聚,这个举动引起更多妖仙的注意,其中就有木家的少族长——木长灵。 木长灵自然也是木客血脉,修的是血脉传承功法,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突破五品成妖仙了。 之所以还被叫少族长,那是因为他老子还没死,在老牌妖仙世家中,少族长想上位实在太难,只因老族长修为境界高,寿命也足够长。 木长灵操控城主府,通过四象法阵,对巢居岛也可以时时感应,再加上有外岛管事配合,完全可以做到完全掌控全岛。 此时此刻,余父、朱三娘突然开始渡劫,这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岛上地脉都没有事先做好调控。 妖城一直靠控制地脉,来要威慑妖仙世家,想要福地能好生经营,就得暗中巴结木家,好让地脉流淌的地气更多些。 这渡劫突破五品,需要面临地雷劫,这对地脉有所牵动,会影响妖仙对地气的分配。 不待木长灵调整好地脉,紧接着就是小妖暴动,妖城中一两千个小妖纷纷出城,直奔卧虎山方向而去。 木长灵即便是个傻子,他也能猜到,这群小妖是奔着余、朱二家去的。 在崖洲五岛上,并不是没有家族仇杀,事实恰恰相反,这种生死血斗随处可见,每天都有妖怪被打杀。 木长灵已经气极了,直接调动巢居城,窥视鸦头山、千障崖,透过妖城信念烙印,直接看到朱三娘、鱼父渡劫场景。 只见,朱三娘一身喜红色,她穿了李真祭炼的香火愿力法衣,此时朱三娘跟鱼父一样,也是一升一落,随着地雷劫开始,腹鸣如雷响。 余铁男、舒庆都把妖鬼道兵放出,摆开了架势把朱三娘护在其中,李真则是守在无回洞前。 (本章完) 第391章 妖命祭阵,剑道开杀 第391章 妖命祭阵,剑道开杀 鸦嘴峰,冷水池。 地雷分做三等,二十七响、五十四响、八十一响,响雷越多地脉越长,开辟出的福地空间越大。 鱼父命功修炼不到家,玄窍中的地气积蓄不足,只够最次一等的二十七响。 反倒是朱三娘,修行红喜娘法门,勾连地气引来五十四响,鸦头山这边停了地动,千障崖依旧在震。 地气随着天风、甘露散入地脉,这让两山都跟着起了变化,因着千障崖还震,尚且看不最后的结果。 鸦头山这边却是大变样,原本山形走势如同躺倒的乌鸦,被鱼父的地气一催,又有元辰四土归化大阵辅助,硬生生把乌鸦变形成了鲤鱼。 鸦嘴峰变成了翘起来的鱼嘴,另外一边更是凸起一山双峰,正好对应鲤鱼翘起来的尾巴。 当初火鸦仙来巢居当定居,就是看到岛上布置的四象阵法,想要借此祭炼大日真火,鸦头山就安置在昴宿的方位上。 昴宿下属十六星官,其中一个卷舌、一个叫天谗,这二星同属十九凶星之一,鸦嘴峰恰恰与之犯地忌,把火鸦仙直接给克死。 余书洋一直都知道鸦嘴峰有晦气,这才引水灭火散入霉运,又营造水、火二穴,时时刻刻驱散霉运晦气。 为了避开鸦嘴峰的地忌,在水池里营造一条冷泉,把鸦嘴给冻住,免得被其克死。 如今借着鱼父渡劫,余书洋操控护山大阵,把山势扭转成鲤鱼形,地脉精魄也为之一变。 随着山形、山魄变化,鸦头山朝着火鲤鱼变化,也就是鳛鳛鱼,此鱼生有十翅,游动时好似喜鹊,且能御火防灾。 这鳛鳛鱼是余书洋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了能拉扯山形变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十二个元辰铜像除去水、火穴中的四个,全都错乱了方位。 他也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方才安排曹青、老莫吉筑土成台,用两枚阵钥操控阵法。 当然了,余书洋也是别有想法,与其以后小心提防,不如留下破绽,引寄命蛇种来攻,他也好放开手脚,大开杀戒一回。 鸦头山的变化,首先被巢居城的木长歌察觉到,此时,他正在用妖仙信念烙印探查。 木家在巢居岛上布置四象法阵,用的是当初星宿一脉的残缺阵法,二十八宿并没有全对应上。 现如今,鸦头山被扭转山势,从日火乌鸦变作御火鱼,也把跟昴宿的联系打破了。 木长灵恶狠狠的咬牙,顾虑到余书洋、李真两个背后的关系,不敢暗中动手脚,当年火鸦仙渡劫失败,没少让木家被刁难。 另外一边,鸡妖、猪妖、狗妖三个,他们离的鸦头都不远,很快察觉到地动减弱,怀疑鱼父的地雷劫结束了。 “蔡大少?”猪妖顶着一个猪头,看向鸡妖。 “让小妖去冲阵吧,咱们在后边跟。”鸡妖压着嗓子说道。 仨妖之中,唯有鸡妖是自愿被蛇种寄命,他的心神意念被影响最小,为此,并不想为文思蛇拼命。 鸡妖出身金鸡岭,即便是旁支庶出,体内流淌的也是金鸡血脉,最是破邪驱晦,民间有“雄鸡一唱天下白”的说法。 猪妖、狗妖见蔡大少同意,各拿出一件法器,带着小妖往前冲,他们都是被蛇种完全操控的,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死弄死鱼父。 鸡妖看着汇聚而来的小妖,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得有四五千个,这数目快赶上三四个妖仙世家的总和了。 普通妖仙世家,想要孕育一个开智的小妖,前后差不多要费十几年,能够突破九品更是百中挑一。 就像喜鱼福地的选鱼大会,就是拿不能突破九品的喜鱼,给家族换取好处。 眼下被蛇种寄生的小妖,最次的也都是九品初期,不然,也不能进工坊学艺。 蔡大少只觉得心头酸涩,头一回感觉到后悔,蛇种寄生能帮着修行,也会操控身心意念,不由自主的服从蛇种的命令。 不等蔡大少多做感慨,一众小妖就冲到了鸦头山下,中间有不少的小妖被地雷劫气击伤,乃至当场殒命。 大小妖怪都跟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的常前冲,这气势把鸦头山周围几家妖仙吓坏了,纷纷紧闭洞府入口,生怕受到牵连。 猪妖、狗妖各拿出法囊,从中掏出风珠,这是海上捕风船炼制,其中禁锢了一股飓风,威力并不算多大,相当于九品中期的一击。 这风珠也是仨妖商量的对策,鸦头山的迷阵都是雾气,每次兜兜转转,总是走不出来,就想着使风吹散雾气。 仨妖也是刚把风珠买来,不等他们尝试呢,鱼父就开始渡劫了,完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三四千个小妖,也就打头的几百个,领到了风珠,这玩意虽然不贵,数量一多费也吃不消。 猪妖直接让领到风珠的打头探阵,让他们在阵中释放风珠,若是依旧被迷阵送出来,就一头撞死在阵里。 阵法布置须得有阴阳,如此一来就有生路、死路,猪妖他们寻不到破阵的法子,就只能拿性命去堆,当死路被填满,阵法也就不灵了。 一众小妖全然不顾生死,各拿一枚风珠冲入阵中,来回兜兜转转,就要那头脑发热的,使出浑身的法力,把风珠催使出来。 迷阵的雾气是土气所化,被狂风吹过,更显的乱纷纷,小妖们眼看不能吹散迷雾,纷纷在阵中撞死。 一时之间,狂风、血气、法力在阵中侵染开了,操控法阵的老莫吉、曹青都为之变色。 护山大阵是用元辰铜像、阵禁玉符、阵基令旗一块布置,阵法与风水地气相合,迷阵才能随着天时变动。 随着小妖们送命一般自杀,不过顷刻之间,元辰铜像跟阵禁玉符断开联系,元辰四土归化大阵被破开。 鸦嘴峰上,余书洋冷眼旁观,护山大阵勾连地脉,早就不怕被血祭破坏了,这个破绽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眼下,鱼父已经调息结束,只等牵引地脉气机,随他一块升入半空中,接受雷霆洗练,方才能开辟福地空间。 “父亲,您安心渡劫,我去应付蛇种。” 余书洋把扫霞童子留在鸦嘴峰,以便随时准备搭救鱼父、朱三娘,免得他俩承受不住雷霆之力,被劈成焦尸。 鱼父还在渡劫,一身修为都被压入到气海,浑身上下全都动弹不得,只有腹鸣如雷响。 鱼母满是担心的看着余书洋,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儿子要去打蛇种,丈夫要渡劫,她是两头都担心、两个都挂念。余书洋驾着风,带着长蛇童子,落在了山洞法台前,对两个姐姐、老莫吉、曹青说道:“你们收拢山上的人手,都退收到火穴去吧。” 早在鱼父渡劫之前,余书洋就让胖头鱼师兄、曹家仨兄弟驻守火穴,把火池中养的灵火烧旺。 刚才用阵法拉扯山形,灵火随着山魄变化,近乎干枯的火脉,又被重新打通,地火与木火相互交融。 “九弟,我跟你一块去吧!”余八姐一脸关切的说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二姐、八姐,你俩替我守好火穴吧,山上的地脉刚刚变动,父亲马上就要开辟福地。 你们也没有斩杀蛇种的功法,还是不要插手了,免得伤到你们。” 虽说,蛇种寄命是靠着功法跟念头,也不能不防备一二,毕竟来围攻的蛇种太多了。 刚才余书洋都没敢放出心神,只是用神瞳远远的瞧着,明显看的出来,血祭阵法的小妖,都散发着一股灵韵。 他不敢让两个姐姐去冒险,万一被蛇种寄命,到时候可怎么办啊?喜鱼大仙能把蛇种从体内斩落,可是以转换道途为代价。 余书洋把长蛇童子留下,它毕竟是真形法宝,应该不怕被蛇种侵染,再说了,它也没有“命”寄生。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余书洋从法台上扯下两杆旗,驾起风直奔山脚下而去。 一路上,余书洋催动洞渊玄天旗,令旗中黑水、玄水、弱水合一,又引动星天中的天河弱水。 随着天河弱水降下,令旗上五彩雉鸡、黑色玄蛇纷纷显形,雉鸡、玄蛇各显露出虚、实灵韵。 玄蛇在迷阵中来回游动,把血祭阵法的小妖尸骨,全都化作一滩血水,蛇种就像乱头苍蝇一样飞出。 山脚下的小妖们,就像蚂蚁一样围了上来,他们都是巢居城的学徒,并没有太厉害的法术,大都是催个风、吐个火。 余书洋也不施展剑道,只是远远的驱动玄蛇阻拦,此时此刻,他只想看看,还有多少仇家能跳出来。 说实话,这种只知道拼命的小妖,没有经过道兵训练,就是案板上的肉,就看余书洋如何下刀切了。 山脚下的小妖跟余书洋慢慢纠缠,隔壁千障崖终于停止地雷劫,五十四响只比鱼父多一倍,耗时也没多久。 那边朱三娘顺利渡过地雷劫,这边鱼父就被地气推入到半空中,天上雷云厚如雪山,黑压压的积压在鸦头山、千障崖半空中。 鱼父一经进入到雷云中,就被雷声电光包围,雷霆开始洗练,同时也浇灌到地脉之中。 乾天金雷、坤地风震一相遇,就开始造化福地空间,鸦头山上地气随之抽入其中。 山脚下,余书洋慢慢催动玄蛇,他把十八盘的功夫都使了出来,一点点消耗小妖的数量。 余书洋经历过鱼夫子渡劫被偷袭,知道此时鱼父才是最危险的,不免分心关注半空中的雷云。 好在,没过片刻时间,朱三娘也被地气推上天,雷云彻底被牵动,就像有一根棍子在雷云中搅动,黑云翻滚越来越大。 就像鱼父设想的那样,两个妖怪渡雷劫,声势浩大如钱塘江大潮,即便是四品妖仙也得退避。 扫霞童子随即飞入其中,为鱼父、朱三娘保驾护航,免得二妖被雷霆洗练成焦炭。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就放下心来,随即从脖子上摘下百鳞斩元剑,直接催动冬时剑道。 当初鱼夫子拿剑意法帖给他参悟,其中藏有两个剑道,一个是吴越铸剑,一个是四时君子剑。 余书洋已经铸造了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就只参悟了法帖上的四时君子剑。 四时君子剑是颜氏大儒对天时守正的感悟,并不仅仅是剑意,其中还包含了书法。 余书洋参悟的时候,把四时剑意跟八风咒相合,把剑意提升为剑道,分别炼成春时、冬时两剑。 其中冬时剑道契合冬藏毁灭之道,施展起来威力异常的惊人,让余书洋偏爱施展此剑。 百鳞斩元剑上汇聚五道剑意,分别是冬时、冬风、冬藏、冬月、冬冥,五道剑意合一化作冬时剑道。 冬时剑道一经显现,就引动阵阵寒风,一轮幽月半挂在天上,虚照着山脚下的大小妖怪。 月光冷如刀、寒风硬似铁,剑气轰鸣如雷,将一众小妖斩杀当场,乱头苍蝇一样的蛇种也随之消散。 余书洋一边催动冬时剑道,一边施展洞渊玄天旗,慢慢收拾小妖怪们,眼看着几百个都被斩杀,还是没见文思蛇跳出来。 他只得耐着性子,慢慢的杀戮小妖怪,这场景没震慑到围攻的小妖怪,反而把巢居城中的木长灵吓个半死。 木长灵跟余书洋交过一回手,他仗着妖城信念烙印,阻止九曲黄沙阵阵,结果险些伤到心神意念。 原本以为余书洋是个精通阵法的,不想,剑法如此厉害,众所周知剑仙同阶无敌,素有战斗第一的名头。 八大妖城最怕的也是剑道,剑道能汇聚大道之力,能够直接斩断妖城根基。 故而,东海妖族中根本就没有剑道传承,即便是有,也被被八大妖城想办法抹除干净。 同样感觉到惊恐的,还有躲在暗处的鸡妖蔡大少,可以说,他是如今最清醒的一个,眼看着剑气随着寒风、月光斩杀小妖。 妖命就像农田的麦子一样,被一茬一茬的收割,根本看不到半点反抗,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屠杀。 猪妖、狗妖几欲发狂,都被鸡妖给拦了下来,不能要看他们去送命,寄命蛇种已经开始催促,让他们赶紧动手。 鸡妖四下来张望,他怀疑蛇种的主人就在周边,就像他驱赶小妖送命一样,蛇种主人也再驱赶他。 脑中、心中有一个声音,都在劝说他赶紧动手,不能等到剑气临头再反抗。 鸡妖忍不住对幽月一成啼鸣,这让余书洋的冬时剑道为之一顿,猪妖拿着钉耙、狗妖拿双锤,直奔余书洋脑袋而去。 (本章完) 第392章 太白一剑斩雷劫 第392章 太白一剑斩雷劫 鸦头山,迷阵。 雄鸡一唱天下白,鸦头山本就对应昴宿,也就是昴日鸡,被鸡妖借来一昴宿神力,干扰到余书洋施法。 好在,余书洋都是靠自己修炼,并没有借助半分外力,剑气、剑道都没有受损。 稳住冬时剑道所化的幽月跟冷风,余书洋随即选择报复回去,他修行的三大根基:玄武水法、八风咒、太白真形。 其中太白真形就是用长庚、昴日两星之力炼成,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更是用太白杀机洗练剑锋。 一直以来,余书洋施法手段多,很少动用剑道,更不要说太白食昴这种杀伐之术。 余书洋将一气随心杆取出,为了修行性功,他把性光与法相、法符相合,如今要施展太白秘术,就不得不动用此物。 烂铁一样的长杆,被余书洋扔到鸦头山鱼尾处,因为山形变化,此处多了鱼尾山,乃是一山二峰的格局。 随着一气随心杆在两峰间落定,昴宿、长庚二星神力降下,各落入到一座山峰,恰如太白食昴格局。 鸦头山重新对应上昴宿,火穴中的火脉也随之兴旺三分,地火、木火只又多出一丝丝日火。 这地火、木火属五焰火,就像金木水火土一般,乃是火之大道的根基之一,这种大道不可被占据,故而人人都可祭炼。 日火则不同,乃是七道真火之一,这真火虽说也是火,已经脱离火之大道藩篱,像祭炼法宝一样,被人炼成并且占据。 东土世家的日火,或者说太阳真火、大日真火,被万仙盟的火鸦真君掌握,同时也是万鸦仙宫的核心之一。 倒是试图祭炼日火的,最后都会被火鸦真君抓走,被祭炼到万鸦仙宫,增添此宝的底蕴。 原本,鸦嘴峰上就有些残存的日火,还被烛火精万家炼入到法相中,最后被余书洋要求剥离出来。 也是因此,机缘巧合之下,铸造了离火鹑鸟,这离火也是七道真火之一,不知被谁人掌握,余书洋也无心探究,一直将离火鹑鸟闲置。 日火顺着火脉上行,一路烧穿了地火、木火,好在有离火鹑鸟在上头顶着,就像母鸡孵蛋一样,把日火牢牢的压在身下。 这日火乃是受昴日鸡所引,被离火鹑鸟一激发,渐渐的竟然也化作一只鸡仔。 如此一来,昴宿神力、昴日鸡两股神力,都被余书洋施法引走,蔡大少没了昴宿借力,就好似那落破的凤凰一般。 没了金鸡啼鸣,冲杀过来的猪妖、狗妖不过是两个傻大个,别看他俩都是六品修为,跟余书洋相比,可就差太远了。 余书洋晃动洞渊玄天旗,引动此旗三重道禁之一乾天,这道禁源自若木神树。 在祭炼令旗时,撑天道禁虚影随着祭炼微尘劫争,分别吸收了五彩雉鸡的混洞、黑水玄蛇的渊,化做了乾天道禁。 随着乾天道禁施展,原本皂雕旗的遮天蔽日、朦胧乾坤,也随之施展出来。 就见着,鸦头山下一片漆黑,日月无光,只有一轮冷冷的幽月,仿佛是灯笼一样,虚挂在半空中。 猪妖、狗妖先是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看到的就是一轮冷月,就仿佛有股寒意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等到二妖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冬时剑道斩杀,这是用大道之力的抹除,只剩一点真灵从命魂中飞出。 余书洋为了施展这一招冬时剑道,也是一次消耗掉五百年道行,好在有洞渊玄天旗,能够牵引天河弱水,用来补充玄窍中消耗的法力。 猪妖、狗妖两个如同冻死一样,尸身“哐当”一声摔倒在地,随着二妖一块死去的,还有遍地的小妖。 他直接催动玄蛇打扫战场,把遍地的尸骨都化成水,弱水有剧毒,最善于消散修为。 随着融化妖怪们的尸骨,弱水玄蛇也跟长大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令旗的法禁增长了一重,从二十七道法禁增加到二十八道。 余书洋一边催动洞渊玄天旗,一边分神操控百鳞斩元剑,金环暗藏在幽月之中,不断鼓动冬时剑道,月光、冷风中夹杂着剑气撒下。 他特意把鸡妖留了下来,想要钓一钓幕后黑手,看看文思蛇会不会露面。 鸡妖蔡大少站在远处,亲眼目睹了冬时剑道施法,猪、狗二妖都是六品修为,二妖联手鸡妖也只有挨打的份。 与猪、狗二妖同时死的,还有一众小妖,除却血祭阵法的几百只小妖,也还剩三千多呢,被冬时剑道斩杀殆尽,只剩离的最远的几百个。 局势的反转来的实在太快了,可以说是转瞬之间,鸡妖被吓的呆住,就像典故里说的那样——呆若木鸡。 且不说余书洋如何维持冬时剑道,暗中等待文思蛇露面,却说天空之上雷云中的鱼父跟朱三娘。 他俩都是被地气推入雷云,妖身与地脉相连,雷云中的乾天金雷,顺着妖身就流入到山中地脉,坤地风震与之相合,慢慢开辟福地空间。 福地就像西瓜藤上结的瓜一样,地气、雷气相合,滋生乾坤之力扎根在地脉上,一点点的壮大内部空间。 随着地气的消耗,玄窍中的性光、法力慢慢相合,根据修炼法门的不同,此时玄窍内的变化也不相同。 鱼父修行的是书虫吃仙法,这是一门外道修仙法术,命功是吞食真字的能力,性功则是三种神仙真字。 此时,鱼父的玄窍中,就没有阴阳调和、五行虚实这类变化,只有一只白皮鱼衣虫在不停的吞吐墨水。 修行下丹田金雷道的妖仙,需要在雷云中结丹,把性命锻造成虚丹,这虚丹是对应三品妖仙的实丹。 五品妖仙的虚丹,就是一个丹形,丹中性命还没有参玄造化,只是被勉强压制成一颗丹丸。 用外道的说法来形容,虚丹就是半熟的生丹,后续五品、四品的修行,就是把生丹炼成熟丹,或者说由虚转实。 锻造虚丹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雷霆从头顶灌入,流入到四肢百骸,就像是拿铁刷子不断的刷,从头到脚的不留一点空隙。 妖身上被雷霆不断的积压,体内的血脉也跟着沸腾,就像是活煮了一样,半边身子冷、半边身子热。 如此一来,气脉、玄窍都受到一股压迫之力,随着这股力量越来越强,气脉也慢慢被撑开,就像充气一样。 气脉不在妖身血肉中,跟血管不一样,乃是妖身跟心神意识相连的通道。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不在体内、不在体外,又在体内、又在体外。 玄窍更是如此,在下丹田气海中,又在下丹田气海外。 这种不可捉摸的微妙,就是性命交修的感觉,命功修行是实,摸的到看的着,性功修行就是虚,只在心神意识之中。 雷霆之力不断洗练妖身,这个过程除了锻炼虚丹,也是激发血脉传承的时候。 血脉传承的功法,都是被妖仙不断烙印上去的,这个过程就是从五品渡劫开始的。 就比如鱼父修行的书虫吃仙术,等他渡劫成功后,这门功法就会烙印到血脉传承中,被后续的族人从血脉中领悟。 随着鱼父不断刺激血脉,喜鱼大仙烙印的法门——鱼水之欢,被一点点激发了出来。 喜鱼大仙为了对抗文思蛇,把文鲤血脉进行了封存,只传承给族人半数血脉传承,这半数又被蛇种窃取一半。 后来,鱼夫子渡劫前,指点余书洋杀灵田下镇压的蛇种,那四分之一的传承气运,被余书洋取走了,也是因此,才有了后来的龙鲤血脉觉醒。 此时,鱼父身上不断激发喜鱼血脉,其中涉及到婚嫁之喜、男女欢愉之喜,这都是喜鱼大仙烙印其中的传承。 鱼父修行书虫吃仙术,本质上属于文道,跟吉庆欢喜并不相干,故而,对他渡劫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反倒是一旁的朱三娘,因为修行红喜娘,在婚嫁灵韵的辅助下,变得越发的自在起来。 红喜娘是朱三娘自己取的名,归根到底,就是婚嫁中的媒婆,这是她参悟身上半个喜纹所得。 当年,朱三娘能在喜鱼学院求学,除了跟鱼父的结义之情,还有就是身上半个喜纹。 红喜娘、鱼水之欢两个法门,都属于婚嫁的一部分,准确一点来说,一个是聘娶,一个是合卺。 雷云中,除却鱼父、朱三娘两个,还有扫霞童子在一旁观瞧,他要防备俩妖承受不住的时候,出手驱散雷云。 渡雷劫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地气耗尽、福地即将成形,修行法门与血脉共鸣的时候,此时的妖修完全沉浸,根本感受不到妖身的损伤。 随着地气的不断消耗,雷云也在慢慢变小,原本如雪山崩塌的雷云,也缩小成两团池水,威力也减弱了数倍。 就见这个时候,一道虚影迎风而上,直扑两团雷云,因为雷云阻隔,外面一时分辨不出里面是谁。 虚影在半空中稍微停顿一下,就被隐藏在雷云中的扫霞童子察觉,不等对方动手,他手上撒出一道五彩霞光。 这霞光飞出就化作一只手掌,就好似甩巴掌一样,当空一掌把虚影从半空中打落。 虚影被打了个冷不防,藏身遁形的法术也失效,显现出本来的身形——白色的冷龙。 说起来,这冷龙也不陌生,几次跟余书洋相见,就是跟长蛇妖在一块的北海冷龙。 他在青丘狐之国,得罪了狐神祭祀狐公,一个被打个半死,拿去晒蛇药了,另外一个被制伏,收到公馆当男妓。 原本,这条淫龙要被狐公榨干油水,被剥削到死的,也是因着余书洋,蛇种跟到了狐之国,并且寄命于他,帮他从妓馆逃了出来。 北海冷龙眼看偷袭不成,心里也跟着发狂,这些日子,他几次想回北海去,都不能成行,被蛇种来回折腾。 最后,双方达成了协定,冷龙配合蛇种,帮着一块对付余家,还不等他在巢居岛上购置居所,就赶上鱼父、朱三娘联手渡劫。 面对眼前的局势,北海冷龙只想跑路,他从本心上来说,对余家父子只有怕没有恨,几次遭遇余书洋,不是倒霉就是吃大亏。 蛇种早就察觉到眼下的局势,只剩鸡妖、冷龙两个拿的出手的,再耽搁下去,鱼父就该渡劫成功了。 蛇种直接勾连天机,引来一股乾天之力,这两个股力量一推,分别把鸡妖、冷龙推入半空中,随即引来雷劫。 鸡妖、冷龙都是六品修为,在天机加持下,有了提前渡雷劫的资格,不过他俩都没勾连地脉,更没有做到性命合一,引发雷云完全就是送死。 蛇种也是这么打算的,两团雷云从虚空中倾泻而下,直接把鸡妖、冷龙包裹其中。 这个突变,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把鸦头山、千障崖的妖怪都吓了一跳。 历来渡雷劫都是生死考验,渡劫到最后,需要开辟福地、烙印血脉传承,同时还要硬扛雷霆之力,将性命锻造成虚丹。 现下又多出两股雷云,只要跟鱼父、朱三娘的雷云相撞,雷霆之力马上就会被壮大数倍。 余书洋也被这一变化惊到,好在他反应及时,一边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护住鱼父、朱三娘,他们渡劫到最后了,直接驱散雷云损失太大。 另外一边,余书洋催动百鳞斩元剑,此时鸡妖、冷龙都在渡劫,变相来说,他俩受到天道之力帮他,想要用冬时剑道斩杀也是困难。 好在,早先余书洋用一气随心杆牵引太白长庚、昴日鸡的神力,余书洋直接牵引鱼尾双峰,两股神力一合,化作太白杀机。 太白食昴,有太白弑杀帝星、昴宿当值的肃杀、白虎七星的金杀,三股杀机合一,就是太白杀机。 太白杀机落在金环上,化作一道白光,直冲云霄而去,就见着层层云气如山崩,杀气把云层给扎穿了,云霞精气泼洒了下来。 层层云气飘荡,金环携带白光,一头撞入雷云中,好似流星追月一般,从冷龙、鸡妖身边擦过。 没有半点声响,乌黑的雷云瞬间转白,大片的雪、冰雹满天扫落,这雪中带有冷龙的龙气、金鸡的正气,以及雷劫的雷气。 金环穿过雷云,转头飞回到余书洋手中,这一击几乎耗干了他的法力,降临一千年的法力道行。 太白杀机配合冬时剑道,直接斩破雷劫跟天道的联系,把雷云化作飞雪跟冰雹。 随着云路上的云霞精气倾泻,飞云漫卷整个巢居岛,只见的到处覆雪生白。 (本章完) 第393章 长流山万古福地 第393章 长流山万古福地 鸦头山。 鱼父、朱三娘各自渡劫成功,从半空中踩着云气,直接飞落在鸦头山上。 因着巢居岛满天飘雪,遍地生白,冰雪已经堆积了三尺厚,天上的云气始终不曾减少。 鸦嘴峰上,鱼母、白有元率先见到了渡劫归来的鱼父、朱三娘。 “三娘,怎么样,没伤到身体吧?”鱼母满眼都是丈夫,不过碍于二女婿当面,随即拉着朱三娘的手嘘寒问暖道。 朱三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红喜气,并且被吉庆福德包围着,她把红喜娘法门,烙印在了海蜘蛛血脉中,心中满是欢喜。 “嫂子,我过来就是跟你报个平安,等下二哥还要开辟福地,我就不再叨扰了。” 朱三娘子驾着云气,飞离了鸦嘴峰,她突破五品修为,已然成了海蜘蛛一脉的掌事,下面就是开辟福地的问题。 相比于鱼父直接在鸦头山开辟福地,朱三娘要麻烦的多,千障崖无回洞,乃是丈夫李浪开辟的,她可以把新开辟的福地融入其中。 同时,朱家本宗还有一个福地,那是海霞妖仙所开辟的,当初海霞妖仙的打算,是留给朱三娘,让她拿去融合在一起。 如此一来,即便海霞妖仙死了,福地也不会直接崩灭,福地中的一应资源,也能保全半数以上。 现下,海霞仙妖更易血脉,成了冥蛛血脉,寿命也延长了千年,再融合本宗的福地,就得跟海霞妖仙商量了。 虽说,海霞妖仙更易血脉,毕竟没有死,许多人情关系都留了下来,海蜘蛛、冥蛛毕竟都属蛛妖,不好逼迫过甚。 可以说,朱三娘是一脑门子官司,当年她被逼着外嫁,背后也有旁支六房跟龙宫制造局,即便如今突破五品,依旧不能惩处他们。 鸦头山脚下。 余书洋施展弱水玄蛇,把一应小妖尸骨全都消融,又把迷阵法禁恢复,这才驾风飞往鸦嘴峰。 因为山势变动,元辰铜像移位,护山大阵已经出现问题,四土归化也是勉强支撑,好在水、火二穴各有积蓄,不至于崩坏。 鱼父跟鱼母闲聊了两句,就见到余书洋驾风而来,冲他笑骂道:“福地开辟就等你了,你说说,把入口安置在何处?” 福地已经开辟完了,只等祭炼地根,勾连福地、山根、地脉,打通福地进出通道了。 因着余书洋精通阵法,鱼父就没急着动手,想要问一问儿子的意见。 余书洋听了这话,思索片刻后说道:“父亲你已经突破五品,也参与到家族的血脉传承中,以后是想着再开一脉呢,还是回归喜鱼福地?” 喜鱼一脉的事非常麻烦,一者是喜鱼血脉执政的问题,这牵扯到喜鱼大仙、鱼父跟无双夫人,三者都有执掌喜鱼的资格。 早先,喜鱼大仙被余杭春神庙捉走,喜鱼福地以及一众族人,都归了无双夫人管理,她跟喜鱼大仙是结发夫妻,气运早就归到族中了。 现如今,鱼父突破五品,把功法烙印在血脉传承中,自然也能执掌喜鱼血脉,不过,他的身份更像是旁支入主大宗,需要得到嫡脉的认可。 余书洋是不想牵扯这些,当然了,他现在是龙鲤血脉,跟喜鱼一族只算是同源,都是文鲤的一支传承。 鱼父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早先他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文思蛇,怎么渡雷劫,从来没想过突破五品以后的事。 余书洋看他老子迟疑不决,就知道鱼父没有答案,就劝道:“父亲,咱们都从九州内陆来到东海了,何必再跟他们白扯不清呢! 不如,咱们就按当初所说的,另立房头,管他们打生打死呢。” 他还有一件事没说,靠着太白杀机的加持,把冷龙、鸡妖斩杀在雷云中,也让他探查到文思蛇的隐秘。 冷龙、鸡妖修为都没到渡劫的时候,竟然不用地气托举,也能升入半空中引来雷云。 这就说明一件事,蛇种能引动天道之力,文思蛇、文思星君、天道意志是一伙的。 明白这些以后,余书洋更不敢让鱼父、鱼母掺合其中,不如踏踏实实待在东海。 就从荒海天罚大劫,就可以看的出来,无论是天道意志,还是巫神的神魂,在东海都不能发挥太多的力量。 东海有万仙盟的仙道气运,以及东夷人道干扰,又有东海龙宫的敖龙大龙神、龙王爷坐镇,巫神也难暗中操纵。 鱼父终究还是认同了,自他当初跟着妻儿搬来东海,下意识里就没想过再回喜鱼福地。 只不过当初来的时候,是想着不可以活着回去了,他们来东海更像是逃难,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稳落脚,从没想过有成为妖仙的时候。 “唉,咱们另立房头吧,以后繁衍家族血脉的事,就得交给你了,按着东海的规矩,咱们也算妖仙世家了。 改天让你干娘帮忙牵线,早日给你说亲,这才是正理啊!”鱼父说到最后,免不了催婚一回。 五品妖仙性命交修,逆反后天为先天,从此以后再没有浊精产生,理论上来说,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余书洋面对鱼父的催婚,只感觉闪了腰一般,忙转移话题道:“老爹,你先不要说这么好,现在有一个头等大事等着你呢。 咱们要在这安家落户,再叫鸦头山、鸦嘴峰,就不合时宜了,而且跟咱们身份也不相符。” 鱼父被这话说的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毕竟是鱼妖,住在鸟山上确实有些犯地讳。 “你既然提出来,想来早就想过了,不如就由你来改名吧!”鱼父扯着鱼母的手笑呵呵说道。 余书洋眼神一错,笑道:“俗话说,门朝大海万古流,咱们就取长流水之意,把鸦头山改叫长流山。 有水长流不息,福地就该叫万古福地,东边这鸦嘴峰改叫鱼顶峰,西边双峰就叫鱼尾峰,也算是有头、有尾了。” 山中的山魄,随着余书洋改名,正式跟山势相连,鱼顶峰上水池跟半山腰五溪潭相通,应着万古长流水的意念,水脉也被汇聚到一体。 早些年,余书洋就施法营造过水脉,奈何鸦头山通体都是火灵岩,即便营造出水潭、溪流,也都是无源之水,只靠施法降下天雨是不行的。 这也是鱼父在地脉上开辟福地,让水脉有了源头,这才被山魄顺着地名营造出水脉。眼见着水脉孕育,鱼父、鱼母都心生欢喜,这是一个极好的彩头,山有仙则灵,如今鱼父刚成妖仙,山魄就如此灵应,可见福地该有多好。 所谓福地,又叫妖仙承福之地,这福地的福完全来源于妖仙,毕竟福地乃是妖仙造化所成。 福地会跟随妖仙修行而改变,修行到三品以后,福地就能再吸纳地气,上可接引星天之气,下可以在九幽汇聚族气。 当然了,若是妖仙寿尽而亡,福地也会崩塌,福地的崩塌也并非坏事,就像余书洋当初在灰鼠、麻鸭福地,获取寒蝉、阳石二宝。 妖仙世家的延续,是血脉传承的延续,也是福地洞天的延续,就像淮河归山上的黄石洞天,就是延续了十一次的赤链蛇妖。 文鲤跟赭氏类似,都是一品妖仙世家,也有跟龟山黄石洞天一样的传承之地,那就是太白峰文思鱼泉。 这文思鱼泉一半是余书洋推敲出来的,另外一半是玄狐蓬尾告诉他的。 “那福地入口放在哪里?”鱼父笑着问道。 “这个还不简单,就安放在水池中吧,这里是鱼顶峰,也是水脉发源地,又跟五溪潭相通,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余书洋说道。 万古福地跟水脉相连,这样一来,戌狗、丑牛二铜像造化的水穴,就能跟福地相通,护山大阵也不用多做调整了。 长流山的水、火两道地脉,就有万古福地相隔,一个随着山体汇聚地火在火穴山洞,一个随着水脉流入到福地中,也算是互为表里了。 而且,戌狗、丑牛是金水相生,多出来的金气,也能沉淀到福地中,元辰四土归化出的金土、木土,都会引入到福地中的。 他也是没办法,早先设计元辰四土归化大阵,除了守护山上妖怪,就是在山脉中营造矿藏。 却不想,十几年过去了,大阵运转越发的玄妙,单从水火二穴就能看出,地火、冷泉的出现就是证明,偏偏金石矿藏半点也没有。 余书洋在巢居城见识到妖城信念烙印,也就猜出其中的把戏了,无非就是把山脉中积蓄的金土、木土抽走了,毕竟木家能操控岛上的地脉。 如今有了万古福地,他就修改阵法布置,把沉淀在山脉的土气,全都引入到福地里,免得再被木家窃取了。 长流山余家这边,且不说如何开辟福地、如何修改阵法,再看巢居城的木家。 巢居岛是崖洲上三岛之一,由木家一族独自掌控,这在八大妖仙世家中,也属顶尖的存在。 木家可以分做三支传承,一个是代表世俗的城主府,这里修行木客血脉的传承功法,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归属于妖族。 另外一个是代表仙道的三仙岛门徒,这一支都是拜入万仙盟,修行仙道功法的,其中有些为了修仙,斩断了跟家族血脉的联系。 最后一个是亲近龙宫的龙修者,这一支并不张扬,毕竟牵扯到了化龙。 因着东海龙宫跟万仙盟的关系,木客族人化龙后,也不会离开城主府洞天。 早先马爷挑衅被余书洋制伏,木长灵给的条件就是,马爷终生不得离开城主府,本质上就是当他化龙成功了。 城主府的木长灵,借着妖城信念烙印,把余书洋挥剑斩破雷云,看的清清楚,同时,他还能感受满天冰雪中的灵韵。 冰雪中带有冷龙、金鸡、雷云三者的灵韵,这些灵韵在云霞精的云气浇灌下,把巢居岛铺的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随着积雪越来越大,丝丝缕缕的剑气杀机,就像铁器上面锈迹,附着在巢居岛的四象法禁上。 这让木长灵倒吸了一口冷气,东海不仅出了一个炼剑的,剑道修为还特别有见解。 剑气如月光、如白光,都是木长灵亲眼所见,关键的是威力全都特别大。 他不禁后怕起来,得亏余书洋跟马爷打斗时,用的是阵法,若是那道白光打向妖城烙印,搞不好要被打伤、打残。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是木长灵想见到的,这事不由的他反复衡量,八大妖城并非一成不变的。 不然,也不会把五岛分成八城了,下二岛可是挤着五个妖城呢,他们为了养活更多的族人,没少使些不要脸的法子。 就比如猪家的虎彘半张仙,被赶出来开茶馆,这可是五品妖仙呢,可见五岛八城内部的残酷斗争。 木长灵把对余家的担忧,汇聚成飞符,一份传书给他的老子,也就是木家的族长,另外一份发给在三仙岛修行的大长老。 剑仙法门在东海,特别是崖洲五岛,一直都是禁忌,如今余书洋修行如此厉害的剑法,必然要处理他的。 不过,木家不能当出头鸟,毕竟余书洋不是没跟脚的,背后还有万仙盟呢。 故而,木长灵先请示族中的长辈,再考虑要不要联合八大妖城世家,最好能把余家给撵走。 想到这里,木长灵不由的盘算起余家的产业,摆在明面上的是余家面馆,真要算到根上,无非就是芝草跟云雾茶。 这芝草、云雾茶都栽种在荒海的虎山岛上,说起来,虎山岛也算是木家的产业,当初是木灵歌替余书洋买下的。 如果把余家从东海驱离,他可以把虎山岛划归自己名下,随即,他就想到桃都山的产业,这是虎杖妖仙送过来的。 因为余家栽种芝草、灵茶,引得八大妖城世家都眼热,若非,余书洋背后有道盟的关系,又靠上东夷族的姚家。 八大妖城不会像现在这么消停的,就像当初,鱼母制作金线油塔面,因着缺少灵猪油,被虎杖妖仙拿捏,引来猪家、炼丹坊上门。 背后就是妖城的手笔,想在妖仙立足,不论是开工坊,还是做食肆,背后没有支撑是不行的。 就像余家面馆的商铺,是靠着木灵歌的关系,在食肆中给余家找来的地方,因为木灵歌、木长老的关系,也能庇护一家面馆。 后来五芝馒头鱼生意做大,木长老因木灵歌拜入三仙岛学艺,明里暗里放弃了许多势力,自然无力庇护余家。 木长灵是越想心里越热,恨不能现在就分割余家。 (本章完) 祝大家元旦快乐 祝大家元旦快乐本书是五月开书,目前也写了120万字了,三万多的收藏,八千多的粉丝,也算是扑街作者的一个。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真的谢谢,第一次写书,暴露出了很多缺点,成绩有所下滑,不过,作者会坚持写下去的。 再次感谢书友的支持,一元新始,万象更易,理论上说,明年开始就进入到下元的离火运,当然,得是农历的春节以后。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运交离火红红火火。 (本章完) 第394章 受灾的野马场 第394章 受灾的野马场 巢居岛,长流山。 鱼父在鱼顶峰祭炼地根,安放万古福地的通道,只留下鱼母在水池旁陪着。 余书洋跟二姐、六姐、八姐她们,相聚在火穴山洞中,鱼父渡劫成功,做儿女的都觉得欢喜。 山洞中辰龙、未羊两座巨大铜像,在铜像之间有一方火池,池中升腾着黑红色的地火、黄红色的木火。 两种灵火如同稻草团成的鸡窝,上面蹲坐着一只离火鹑鸟,这鹑鸟体形如鹤,身上的离火多成青白色。 故而,昴日真火的金色,十分耀眼,就好似白米混入一粒黑豆,昴日火乃是日火、昴宿混合而成,散发着一股大日破邪之意。 余书洋一进山洞就察觉到了,被他施法引入到鱼尾峰的昴宿神力,已然转移到火穴山洞中,昴日真火一点点壮大。 他把一气随心杆抛入辰龙、未羊之间,引动星空中昴宿撒下的日火神力,就看的真纹在昴日真火中汇聚,昴日鸡的外形越发清晰起来。 随着昴日真火的增长,火穴山洞中的温度再次提高,灰鼠、麻鸭的小妖纷纷扛不住了。 “老莫叔,你把他们就安排下去,火脉已经恢复了,山下的火桑、火麻也正常生长了。”余书洋对老莫吉说道。 灰鼠、麻鸭二族妖怪,是余书洋从海上捡回来的,他们曾经都是妖仙世家的族人,也算是有底蕴的妖族。 余书洋的想法就是把他们两族收为仆族,就像龙宫把虾、蟹收为仆族,训练出虾兵蟹将一样。 老莫吉早就跟余书洋沟通过,毕竟他就出身于南海虾兵,知道其中的门道,一直散养灰鼠、麻鸭二族,打熬掉他们的骨气。 “蠢哥儿,火候差不多了,要么再等等看,福地马上就打通了,我想着再磨砺一下他们。”老莫叔凑过来,偏偏的说道。 自打山上的大小妖怪,收入到火穴山洞中,就没再闲着过,都跟着曹青、曹家仨兄弟,帮忙铸造雷纹火尖枪。 先时李真送来的两万斤灵铁,已经消耗了大半,终于让曹青摸索到浇筑枪杆不开裂的诀窍。 铸造好的雷纹火尖枪,也有几百根了,枪尖上开槽凿刻鹑鸟真形,枪身凿刻扫霞童子真形。 余铁男、舒庆两口子,自打从千障崖回来,就盯上了这批雷纹火尖枪,她们这种老行伍,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雷纹火尖枪的厉害。 中土世界的道兵分做武卒道兵、仙法道兵,最常见的就是武武道兵,比如修行力士法门的虾兵,甲胄都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北玄府因为靠近北冥海,可以捕捉妖怪,将妖鬼拘禁在兵旗中,祭炼成术法道兵,就像舒庆送给余书洋的耳报妖鬼道兵。 这种术法妖鬼,本质上就是让妖鬼修行一种法术,再将其祭炼在兵旗中,类似于傀儡一样的鬼兵。 想要祭炼这种妖鬼道兵,也要费不少的精力跟符钱,毕竟不是所有妖鬼都甘愿被拘禁,而且修炼同一种术法,修行程度也有不同。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喂养妖鬼兵,这些妖鬼离不得幽冥死气,日常吃食除了各种灵物,还得夹杂着香火愿力,如此才能平息妖鬼的戾气。 余铁男、舒庆两个偷偷的各对视好几眼,就见余铁男微微的点点头,转身来到余书洋跟前。 “九弟,六姐跟你商量个事呗。” 余书洋拧着眉头看向六姐,他还是第一回,见六姐如此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话。 “六姐,你有啥想说的,尽管说就成。” 余铁男不由的嘿嘿一笑,说道:“你这锻造的铁枪,分我一批吧,话说回来,你锻造这么多武器干嘛? 想要训练道兵吗?像五金台那种?” 余铁男不免疑惑的看向九弟,又看了看老莫叔,据她所知,老莫叔并不懂得军阵之法。 余书洋顺势答应下来,说道:“六姐,这都是小事,等你们走的时候,想要多少尽管拿就成。” 雷纹火尖枪锻造并不麻烦,所使用的也都是灵铁而已,唯一值钱的就是凿刻的真形纹,以此灌入灵火跟雷霆之力。 六姐夫舒庆忙向媳妇打眼色,眼看媳妇装做看不到的模样,他不由的着急,紧走两步来到余铁男身旁。 “九弟实在太客气了,你这兵刃也是费力锻打出来的,我跟你姐也不能白拿。” 舒庆出身灵州舒氏鹅族,历来都从事行伍事,不仅看出雷纹火尖枪的价值,更看出来余家的价值,也知道想要长久相处就得让双方得利。 余书洋听了乐呵呵的,说道:“六姐夫不要客气了,你也看到了,都是灵铁直接浇筑的,并不麻烦。 如果,你真过意不去,不如跟我去马场看看吧,看看能不能训练成战马。” 自打马场赔给他,余书洋就盘算着训练战马的事,不过他没啥经验,同时也知道,木家的马爷搞了这么久,其中必然困难重重。 老莫吉听闻到战马、龙马,反倒是来了精神,他一直种植水草,就是想喂养龙马,从而能培养虾骑兵。 “蠢哥儿,要不我跟你一块去看看,我们青皮虾的传承中,就有一支龙骑的内容。”老莫吉颇为激动的说道。 余书洋自然乐得开心,又先二姐、二姐夫一块去,她们都是医师,说不定能帮着看看呢,为啥龙马培育不出来,灵马也很难培育。 一圈人都问下来,只剩余八姐,余书洋为了端平一碗水,也凑了过去,问道:“八姐,你跟我们一块去吧。” 余八姐摇头,叹息道:“店里的生意还没人打理呢,不好一直不管的。 我等父亲开辟好福地,把铁乌梅栽种下,就跟咱娘回面馆了。” 余书洋这才反应过来,八姐是灵根同修,原来她把铁乌梅搬来,一直都没栽种。 “八姐,那你就留下来吧,要我说,面馆生意怎么都不会差的,只要看好账目就好了。”余书洋反过来劝说道。 像他做事情,从来都不会亲力亲为,都是交给别人去做,栽种灵芝、灵茶是这样,冥土中耕种灵粮也是这样。 总要给别人机会,更何况,把自己栓在一件事上,只会消耗精力跟时间,反倒不如放权给别人。余八姐跟余母一样,自然是不认可余书洋的说法,她俩都是喜欢亲力亲为的,不然,鱼母也不能经营面馆这么多年。 眼见劝说不了八姐,余书洋把曹青叫了过来,说道:“你跟曹家仨兄弟都来铸造兵刃,墨坊那边就得培养几个接替的。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你可以暗中物色,不过,砍伐蠢梅树的那群妖怪,你不要从他们中间选。” 砍伐蠢梅树的妖怪,都是当初拦路抢劫的,余书洋把他们抓回来,就是要磋磨死的,根本不会吸收到家族中的。 余书洋把接引昴宿的一气随心杆取回,此时昴日真火已经成形,不需要外在的引导了。 带着六姐、二姐跟俩姐夫,以及老莫吉出了山洞,余书洋就施展云道神通——云车。 几个妖怪登上了云车,就朝着东方青藤山而去,马场位于海岛的东方,是一处靠近海水的地方。 云车贴着四象法阵飞,一路上悠哉悠哉的,余书洋特意从金鸡岭飞过,前不久群妖围攻的情形,必然在巢居岛传遍了。 来围攻的妖怪大都说不清来历,其中唯有北海冷龙、金鸡二妖,不论是余书洋还是周围邻居,都能看的出来。 金鸡岭跟卧虎山类似,余书洋是第二回过来了,前不久刚飞过一回,去南岸码头接六姐。 也不知道是风雪太大,金鸡岭的鸡妖都没出来,还是余书洋太过凶残,吓得蔡氏金鸡全都缩在福地内不敢出来。 余书洋眼见挑衅没有奏效,也不再继续停留,催动云车继续朝前走,由南转向东,自然经过一处蛇谷,这是荆家种植蛇药的地方。 跟荆家的事早就结束了,余书洋从来没记挂在心上,当然了,这跟荆家懂事听话,也有很大关系。 当初荆木介想要抓土六回去,被阳符子一道灵符打到茶树中,若不是余书洋揭掉灵符,荆木介可能要长死在茶树上。 根据后续的了解,这事跟荆楚卫没关系,完全就是荆木介见财起意,故而,余书洋只让荆木赔了十万香火钱,没有再继续为难荆家。 不过一时片刻,云车由两匹风马拉着,就来到了马爷赔偿的马场。 马场名叫野马场,位于两山之间的峡谷,龙马、灵马都被放养在里面,因着巢居岛在下暴雪,马场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 余书洋落下云车,先一步朝着峡谷而去,只见着峡谷入口处,有一排小木屋,看着应该是牧马奴的居所。 放出心神探看,只见木屋中都是空空如也,好在其中一个,还有一丝丝波动。 他顺着生气波动来到小木屋前,一把推开木屋的门,就见着屋内一是猪头小妖,浑身上下都披着麻布,在那一抖一抖快要冻死了。 余书洋显然看得愣住了,他就没想到,一场大雪竟然能冻死妖怪,看猪妖的气息,也是九品修为,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拿着一气随心杆,轻敲猪妖的身上,青龙少阳之力,一点点沁润猪妖的身上,又放出昴日真火的气息,去除猪妖心神中的寒意。 小猪妖“哼唧”几声,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余书洋慌忙的扣头,说道:“见过老爷!” 余书洋能感觉的出来,小猪妖浑身上下都紧张,说话都是发抖的,心神中散发着极大的恐惧感。 “你叫什么名字,马场的其他妖仆呢?”余书洋笑着问道,尽量不要吓到小猪妖。 小猪妖不敢抬头,猪鼻子埋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回老爷的话,马奴们都被主家接走了,只剩我跟瘸二叔了。 昨晚突然开始下暴雪,瘸二叔担心龙马,就去了峡谷里,一直都没回来。” 余书洋暗暗点头,心里有所了解,说起来,就是马场赔给他,把人手都撤走,最后恶心他一把。 想了马爷能干出这事来,毕竟,能纠缠余家面馆两年,不断的去闹事,就可以看出来做事的风格,根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不待余书洋再问什么,二姐、二姐夫两个就过来了,白有元上去给小猪妖把脉,眉头轻轻一皱。 过了好一会,六姐、六姐夫、老莫吉也都来到小木屋,就听白有元说道:“寒疫,怎么会有寒疫呢?” 大灾之后多有大疫,寒疫多发于春冬之交,一场倒春寒经过,多有体弱者得风寒之病,若是病患集中出现,就像瘟疫一样的寒疫。 二姐余子兰伸手虚抓了一下,放在鼻下闻了闻,说道:“疫毒随冰雪而来,夹杂在龙气、正气、雷气之中。” 随着余子兰的话,所有妖怪都变了色,疫病特别是带毒的,不论仙凡都有可能患病。 天神之中专有一路灾神,负责降灾行疫的,每次疫病兴起,都有专门的散疫使、发瘟使。 瘟、寒二疫都是大病,白有元学的温病学派,就是继伤寒之外,专门针对温病的医道。 “天有疠气,地有鬼毒,方有寒疫温病,按说不该如此啊!”白有元还在苦苦思索。 余书洋却是想到更多,如果暴雪中夹杂着疫毒,那巢居岛该有多少妖怪得了寒疫,若是这么发展下去,岛上得死多少妖怪。 想到这里,也不由的生出担忧,暴雪是因为他斩杀冷龙、鸡妖渡雷劫,也能扯上一句有违天意,若是被有心人一煽动。 余书洋他即便有天大的背景,余家也难在巢居岛落脚,毕竟有句老话说过: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你们都先出去,遮住口鼻,莫要被疫毒侵染了。”白有元对众妖说道。 余书洋他们几个退了出去,他想到深入峡谷的瘸二叔,随即驾风飞入峡谷。 就见着,每隔不远就有一匹卧倒的龙马,细算之下也有二三百匹,这些龙马大都有出气,没有了进气。 没过多久,他在峡谷的尽头,看到一个地洞,循着地洞探了进入,洞内四璧都有微光,一群龙马相拥站立。 守洞的是一个瘸腿瞎眼的猪妖,这妖怪修为高些,八品中期的模样,猪妖吸着鼻子,似乎感觉到了余书洋。 (本章完) 第395章 疫鬼寒好虫 第395章 疫鬼寒好虫 野马场,地缝洞。 余书洋一路循着卧倒的龙马,找到了地缝洞,此处乃是两山相交的夹缝,内中仿佛是个地洞一般。 瞎眼瘸腿的猪妖,浑称瘸腿老李,也就是小猪妖的二叔,他俩都是从九州内陆逃来的野妖。 凡是从九州内陆逃来东海的散修野妖,都是得了机缘、不甘愿碌碌无为的妖怪,就像曾经的火鸭仙,就是吞服火琉璃珠才逃海的。 猪妖叔侄俩,也是类似经历,不同的是,瘸腿老李天生一双神眼,因此招惹来仇家暗害,不得不带着侄子逃海。 叔侄两个机缘巧合下,来到野马场做工,那马爷小气惯了,把马场的妖仆都撤走,又担心余书洋事后找他麻烦,就留下了叔侄俩个。 瘸腿老李也知道马场更换了主人,夜里眼看着下大雪,担心龙马、灵马受损,这才下到峡谷里的。 却不想,寒疫随着暴雪而来,龙马纷纷卧倒在雪地里,也是瘸腿老李牧马技术高,这才把六七百匹马,驱赶到了地缝洞中。 瘸腿老李本想着,把侄子也带过来,再起身的时候就没了力气,他也中了疫毒,身上得了寒疫。 见此情形,余书洋也无心再看地缝洞里的龙马,说不得也都中了疫毒。 虽说他能施法暂时搭救得了寒疫的妖怪,终究还是无根木、无源水,不能彻底根除疫毒,依旧还会反复病情。 得了五瘟六病,即便是五品妖仙,也得找医家大夫来治病,而不能靠一身修为解决。 好在,有二姐夫白有元,这位温病派大夫坐镇,想来是能解决寒疫的,再不济,还有二姐余有兰这个巫医呢。 余书洋一路驾风而行,直奔山崖上的小木屋,就见着一片火光,六姐、六姐夫正在烧屋子呢。 “蠢哥儿,你莫要近前,刚才二娘子察看过来,说是木屋都被疫毒侵染。”老莫吉上前扯着余书洋说道。 余书洋不由觉得奇怪,按照他的猜测,疫毒随着暴雪而落,凡是有雪的地方都该有疫毒,没必要焚烧木屋。 此时,白有元正在给小猪妖扎针,他是刺猬成精,祖传的针刺治病法门,后来更是师从皇甫氏学习针灸。 另外一边,余子兰正在编草人,取了小猪妖的头发、指甲,一边掐草编结,一边口中诵念咒术。 前后过去了一刻钟时间,编出一指长的草编小猪,余子兰拿在手中,口喷一股青烟。 就见着草编小猪口鼻吐露黑气,那黑气在青烟中缓缓汇聚,最终化作一只猪尾乌鸦。 电光火石之间,草编小猪升腾火焰,眼看就要被焚烧,余子兰抢先一步,拿出一支龙凤烛,对准小猪把火焰引到烛之上。 就见龙凤烛上亮着黑蓝色火光,这光如黄豆大小,内里有阵阵鸦鸣声,仿佛在叫“寒好、寒好”。 余子兰端着龙凤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寒疫毒是从寒号虫而来,最早就是从这里出现。” 余子兰说完,手指了焚烧的木屋,余书洋闻听此言,不由的目露凶光,心里明白是被投毒了。 “二姐,这是被投毒了?” “这事不好说,还得让你姐夫来判断!”余子兰不确定道。 另外一边,白有元连连下针,直把小猪妖扎成筛子一样,最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余书洋上前询问,白有元刚才全心全意下针,根本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听了余书洋的复述,这才沉吟不语起来。 六姐、六姐夫把小木屋烧的只剩一点灰渣,被她俩收集起来填埋,这才回身走过来。 余子兰端着龙凤烛,在余铁男、舒庆身边晃了几下,吸走几点灰白气,正是侵染的疫毒。 见此法有效,又跑来给余书洋、白有元、老莫吉驱毒收病,似乎都能见效,烛火吸收灰白气。 白有元沉吟片刻,最后方才说道:“投毒还不好确定,按着寒疫的天时,此时也算符合。 你看这满天的暴雪,本就违逆六气,况且,有散疫使出现,也未必不是必然。 不过呢,按着规矩来说,有投毒就有病源,这小猪妖的情形,也是符合的,不过,病源也太烈了,不像是刚得的。” 余书洋被姐夫一通解说,也给搞糊涂了,又看向二姐余子兰,问道:“二姐,你觉得呢?” 余子兰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不是投毒,眼下都有一只疫鬼,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它斩杀掉。 不然,随着暴雪倾泻,四处爆发寒疫,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来找麻烦的。” 余子兰是巫医,治病不需要遵循医理,巫药炼制更多的时候,是凭借心意跟炼药的仪式,以及得病吃药的患者。 故而,巫医治病,大都归结于鬼神,治病手段也多是驱鬼收病一类,像刚才拿喜烛收病气,更多的是一种仪式,让疫毒误以为被收走。 只要病患坚信疫毒被收走,疫毒就不会再爆发出来,除非被破了收病的巫术手段。 余书洋也明白过来,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斩杀疫鬼,只要寒疫不扩散,余家就能慢慢追查,到底是灾神行疫,还是恶意投疫毒害他家。 “二姐,如何去寻那疫鬼的踪迹?”余书洋问道。 疫鬼不同于妖鬼,就像白有元刚才所说,乃是秉承天疠气、地鬼毒而成,算是另类的秉承天地时运。 余子兰从私囊中取出一根蒲棒,用龙凤烛引燃,随着蒲棒焚烧殆尽,焰火气化作一只青毛喜鹊。 “这是青医,它能搜寻到疫鬼的踪迹,不过,疫鬼秉承天地时运,非得大医不能克制。 你跟着青医去探寻,找到后不要惊动它,发飞符回来,让你姐夫斩杀它。”余子兰免不得嘱咐弟弟一回。 时疫的出来,背后都是六气淫乱、天时不正,即便有疫鬼投毒,根源也不仅仅在疫鬼身上。 须得大医破解疫毒,扶正天地六气,方才能让疫毒消退,寒疫才能被解除。 余书洋望着胳膊上的青羽喜鹊,心中念了一声“扁鹊”,这才明白,二姐修行的不是所谓的“巫医”,而是神医传承的祝由术。 想来也是,中土世界并没有巫道传承,是余书洋自认为二姐学的是“巫医”罢了。“二姐,峡谷中还有不少中了疫毒的龙马,你看着能不能救治,峡谷尽头有个地洞,里面也有不少,别都给病死了。” 余书洋免不了提醒二姐一回,让她帮忙救治一下龙马跟瘸腿老李。 不等余书洋起身,余铁男、舒庆两个也跟了过来,她俩在军中,经历过几次瘟疫,对付疫鬼也有手段。 “九弟,鬼怕恶人,我跟你姐夫陪你去吧,免得你再被疫鬼侵害了。” 余铁男拉着丈夫跑了过来,她俩本来是帮鱼父渡劫的,不想,昨晚被余书洋支开,也没帮上大忙。 不过,昨夜在千障崖松林中,亲眼看到流星追月一般,一剑斩灭了雷云,化作如今连绵不绝的暴雪。 说起来,这让余铁男万分震惊,北玄府军中也有剑侠,更有修炼到五品修为的剑仙,也不见有此等威力。 她本想找余书洋询问一下,又在火穴山洞中见到雷纹火尖枪,这枪威力并不是多惊人,关键是锻造手法,明显使用了军械之法。 军械锻造讲究一个统一,每个步骤都是流水作业,外间兵器铺锻打兵器,多讲究一个神兵利器,根本原因就是神兵不可复制。 这也是行伍军械的厉害之处,凭借着一代一代的军械匠传承,把锻造手艺精细化,能够传承给后辈,继而统一锻造军械。 余铁男能够看的出来,自家兄弟有事瞒着她,妖仙世家训练道兵,也不会锻造军械。 后来听闻余书洋说来马场,她更是觉得奇怪,如今马场被投放疫毒,不免让她心生疑虑,担心有谁要害余书洋。 云车上,余铁男轻握舒庆的手,心中思绪万千,这种情况很快就被余书洋注意到,不由的打趣道:“六姐,你跟六姐夫如此恩爱。 几时给我添个外甥啊,我跟你说,突破五品后,可就生不出来了。” 随着余书洋话音落下,余铁男一拳打来,好在有扫霞仙衣挡着,擎羊铁拳才没打伤他。 “娘子息怒啊,九弟他也是无心的。”舒庆一把抱住媳妇,忙出言相劝,又跟余书洋讲述其中内情。 原来,这事跟擎羊星入命相关,擎羊星乃是刑星,主掌血光、夭寿、凶恶,有此等命煞在身,本就与喜庆吉庆无缘。 当初,余书洋推演盘算出,余铁男在喜鱼福地有妨碍,会被喜气克入气数,也是因着擎羊星之故。 不想,这擎羊星在军中是吉气,借着铁血军煞修炼,更是事半功倍,偏偏不利子嗣,让余铁男恼怒不已。 他们夫妻俩,这次来东海,一方面是帮鱼父渡劫,另外一方面是躲避北玄府人、妖之间的倾轧,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子嗣。 舒氏鹅族久居灵州雁荡山,乃是玄府军中的老卒了,素有“军鹅”的美誉,说的就是鹅妖夜间放哨,不会被妖鬼偷营夜袭。 靠着舒家的关系,无论军中争执再多,也不会妨碍到舒庆两口子,奈何,余铁男一直不能生育,他俩又都是六品修为,免不了施压催促。 舒家的意思,自然是想让舒庆再娶一房,开枝散叶、绵延香火,当然也不会亏待余铁男,到时候孩子记在她名下。 余铁男自然不会答应,丈夫分给别人一半,还得给狐媚子养儿子,她如何能忍得。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说道:“六姐,你怎么不早说,这事还不简单,无非就是安神化煞罢了。 等咱爹开辟福地以后,你就跟我去一趟青丘群岛,我有一个师弟,专门修炼星辰科仪的,让他帮忙开坛施法就是了。 再说了,想求子还不容易,你们咋没去天水扬家,咱们外祖家专门修炼喜神道送子法门。” 这话可把六姐夫听傻了,雁荡山跟天水同在灵州,自然也听说过“送子鱼”扬家的名头。 “夫人,怎么没听你提过扬家?”舒庆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防备着被铁拳打。 余铁男叹息一声,说得:“这事不说也罢,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罢了!” 鱼父求娶鱼母,也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跟天水扬家相亲近的血亲,大都凋零了。 当年余铁男去玄府投军,半路曾经去扬家探亲,不说被外祖家热情招待,险些坏了她投军的事。 自那以后,余铁男就再没跟扬家往来过来,更是没跟丈夫舒庆提过半分。 不待舒庆再询问,云车前领路的青羽喜鹊一声声长鸣,在荆家的蛇坑盘旋不停。 这动静很快引来了荆家族人,有个浑身上下都是青藤模样小妖,看五官跟荆木介长的三分相似。 藤妖伸展来青藤,站在一颗大树上,不断的挥舞藤蔓驱赶青羽喜鹊,口中不断咒骂着。 “你个造瘟的鬼鸟,竟然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 青羽喜鹊是用蒲棒烟火所化,类似于请神降灵一般,不过是借烟气显形,根本经不住藤蔓抽打。 余书洋忙施展春风,把青医卷回到云车上,免得被藤蔓给打散了,一边发飞符给二姐夫,一边按落云车。 青藤妖眼看着云车下落,忙甩动藤蔓想要捆住,被余书洋催动一阵冬风,把青藤直接冻住。 荆家乃是荆藤血脉,算作是草木妖,说起来,草木成精历来极为困难,像茶树精云华能开窍成精,也是靠余书洋分气运给她。 随着云车下落,可以清晰的看到,蛇谷中僵死的蛇尸,荆家为了培育蛇药,需要圈养灵蛇汇聚蛇煞。 从蛇尸的状况来来,能够看的出来,都是中了寒疫的毒,荆家族人都是荆藤成精,反倒不为疫毒侵害。 青藤妖从古树上迅速滑落,试图继续阻拦余书洋他们,不等他出手呢,一群藤妖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就是荆楚卫。 自打当初,余书洋把他父子俩赶走,荆楚卫就躲在族地不出去,三品妖仙不是荆家能招惹的。 荆楚卫看到余书洋瞬间呆住了,又看他身后两个满是煞气的,不由的一阵胆寒,忙出声说道:“小七,不得无礼,还不给我滚回福地去。” 青藤妖被荆楚卫说的一愣,也不敢再放肆,脚下藤蔓如蛇爬一般,一溜烟钻入福地去了。 “余岛主,您咋来了,小七他刚开窍不久,脑子不太灵光,您多担待。”荆楚卫笑着赔礼道。 (本章完) 第396章 煞气虐鬼与火鸦功 第396章 煞气虐鬼与火鸦功 巢居岛,荆家蛇药坑。 荆家是当康眷族,灵田栽种的蛇药极其茂盛,蛇药炁、灵蛇煞四处弥漫,可谓是蛇象万千、鳞纹晃动。 余书洋随着荆楚卫,来到了蛇坑深处,一路上看到不少感染寒疫的灵蛇,大都病的只剩一口气了。 荆楚卫一边引路,一边给余书洋讲述情况,原来,今天一早,蛇坑中的灵蛇开始出现冻死、冻僵的情况。 牧蛇奴并没放在心上,毕竟,荆家是种蛇药,不是养灵蛇,每年灵蛇繁育交配的时候,都有大量雄蛇被雌蛇吃掉。 直到,发现一个怪鸟,在药田中乱飞,甚至是一边飞一边吸取灵蛇煞,这可让牧蛇奴不乐意了, 于是乎,牧蛇牧也就是青藤妖,不断的驱赶怪鸟,那怪鸟来回乱飞,弄死了不少灵蛇。 青藤妖乃是草木成精,根本感受不到疫毒,不过,他也奈何不了疫鬼所化的鸟兽。 就才把荆氏族人找来,这也是青藤妖挥动青藤,没过多久,荆楚卫就赶过来的原因。 几妖一路往里走,直至来到一处神庙祭坛,一个白石雕刻的猪神像,在猪像旁边禁锢着一只猪尾乌鸦。 余书洋张开神瞳,看到一片金黄色的麦浪,这是当康祝丰收的神愿所化,疫鬼就是被麦浪所禁锢。 猪尾乌鸦让余书洋想到跂踵,此鸟面、独腿、猪尾,乃是灾兽中象征瘟疫的病鸟。 当初烛火精万家化形鼠头鸭身、鹌鹑腿、猪尾,就被阳符子指点修行天厉五形法。 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出不对劲了,按说,疫鬼是秉承五色温炁而生,寒疫为为冬瘟,也就是白炁温鬼,应该是通体白色才对。 由此看来,不是二姐夫说的疫鬼,而是被设计好的投毒。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恼怒,随即开始盘算,到底是谁出手的,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多头绪。 若说是文思蛇,不应该这么婉转,毕竟双方斗争激烈,完全不用遮掩,就像昨晚上那样,直接让蛇种冲杀就是了。 考虑到疫毒从马场开始,若说是马爷,也有点不像,从他留下猪妖叔侄俩的态度上看,应该是不敢真的得罪他,最多是恶心他一回。 至于其他妖仙世家,也跟他家没有结仇,为数不少几个中就有荆家,看蛇坑的灵蛇、以及现在状况,也不像是荆家的手笔。 话又说回来了,猪尾乌鸦、寒疫也不是普通妖怪能搞出来的。 余书洋心里来回盘算,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严肃,可把一旁的荆楚卫吓坏了,一路上他各种解释,无非就是洗清荆家的嫌疑。 说实话,荆楚卫听闻野马场更换主人,还没觉得如何,毕竟崖洲五岛历来如此,妖仙一死家产必然被夺。 当余书洋找上门,说龙马被疫鬼毒害,好死不死的是,疫鬼还在荆家,荆楚卫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好在余书洋没有继续冷脸,他跟六姐、六姐夫说道:“六姐,六姐夫,你们觉得这是疫鬼,还是凶兽?” 余铁男刚才也盯着猪尾乌鸦看了半天,她也是听二姐余子兰念了半天,知道疫鬼的一些特征。 “这乌鸦不像二姐说的疫鬼,身上没有半点戾气不说,鬼气也没有半点。”余铁男摇头说道。 她们久居北玄府,大半时间都是跟妖鬼打交道,那修行到七品的妖鬼,就能收敛幽冥死气,看着跟活着的妖怪非常相似。 不过,北玄府有专门看鬼气的瞳术,只要没有渡过五品雷劫,妖鬼身上的鬼气都能被看出来。 “九弟,我看这或许也不是凶兽,大凡凶兽都有天命在身,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捕获。”舒庆从旁分析道。 余书洋听了姐夫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不过,他不敢放出心神去探查,免得被疫毒侵染了,只能等二姐夫过来做最终判断。 “看来,只能靠二姐夫了,也不知道这猪尾乌鸦什么来历。”余书洋叹息道。 说到这里,余书洋想到了李真,崖洲五岛的传承,大都来源于万仙盟,不如请他过来一趟呢。 想到这里,又掏出一片鱼鳞飞符,把疫鬼的事简单说了一回,问李真知不知道,千障崖那边如果不忙,就让他过来一趟。 飞符前脚发出,二姐夫就被荆家妖怪领了进来,就见白有元手持一个药葫芦,一边走一边摇晃,葫芦不断吸取灰白色的虚影。 “二姐夫,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瞧着不像疫鬼,也不像是凶兽的。”余书洋看向白有元问道。 白有元取出一枚三尺长的白刺,看颜色跟刺猬的骨刺非常像,不过颜色温润如玉。 就见白有元将白刺扎在猪尾上,直接扎透不说,那乌鸦来回扭了扭身子,就跟壁虎断尾一样,猪尾从乌鸦身上断开了。 白有元提起白刺,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对余书洋说道:“这是投毒无疑了。” 说完,打开药葫芦,把猪尾收入其中,继续说道:“乌鸦告死、猪尾瘟疫,这是精通医鬼咒法的搞出来的。 必然是看出暴雪霍乱六气,有孕育疫毒的可能,就假造了这么一个凶兽,试图汇聚时运造化一只虐鬼。” 随即,白有元开始解释何为“虐鬼”。 所谓虐鬼,出自人族夭折的婴鬼,这些孩童因为种种原因而死,死后又不能葬入坟地,只能弃尸荒野,久而久之就会出现一个“婴坑”。 婴坑若是存了水煞,就会孕育煞气虐鬼,这些虐鬼与疫鬼相似都有疫毒,不过虐鬼多是为祸一地,不会造成较大的瘟疫传播。 于是,就有医家专门研究煞气虐鬼,想要找到克制疫毒、疫鬼的办法,这支医家传承就是鬼医。 鬼医与毒医类似,不过疫毒危害更大,就免不了有些败类,为了祭炼虐鬼,暗中传播疫毒,又靠着治病救人,大把大把的赚钱盈利。 “二姐夫,照你这么说,是鬼医投毒?”余书洋不由的紧皱眉头,猜测凶手是谁。 白有元摇了摇头,说道:“鬼医投毒,也是操纵煞气虐鬼,眼下这是乌鸦插了一条猪尾,用的是医鬼咒术。 据此操作来看,对方必然不懂祭炼虐鬼,不然,也不会利用天时汇聚寒疫。” 白有元只觉得似是而非,鬼医养虐鬼就跟养蛊一样,需要时不时的放鬼下毒,不然,虐鬼体内的疫毒就会消散。 余书洋点点头,他并没有纠结于疫鬼、虐鬼,直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疫毒最早出现在野马场,必然是针对他的投毒。 又想到疫毒乃是暴雪引发,若是猪尾乌鸦没有被荆家控制住,任由它在巢居岛上乱飞,说不定寒疫就能散播开来。到时候,只要背后煽动一下,就能引得全岛上下,全都仇视余家,这样的话,谁能从中得利呢? 一念之间,余书洋隐约感觉到了真相,猪尾乌鸦背后,就是图谋余家的资产。 想到这里,一个答案就呼之欲出,那就是鱼家面馆跟芝草生意。 余书洋想清楚这些,心里就有了主意,正准备跟二姐夫筹划一下,把猪尾乌鸦放了,以便钓出幕后黑手。 就见白有元不断晃动手上的药葫芦,直至黄葫芦变作赤火色,这才打开葫芦盖子。 就见着一道白烟从药葫芦中喷出,就像山火迸发的烟云,直冲云霄而去。 余书洋见此情形,就知道不好,忙问道:“二姐夫,你这是?” “扶正六气,这样疫毒就会解除,也能把寒疫化解掉,你看地上的灵蛇,见效很快的,想必马场的龙马也都该好了。” 白有元十分满意的对余书洋说,医家大夫以治病救人为本,能防止瘟疫的蔓延,更是满心欢喜。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知道说啥都晚了,只是张了张嘴,啥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他觉得气闷的时候,准备带着六姐、六姐夫、二姐夫一块回野马场,就见着李真被一个藤妖领了过来。 李真是满脸激动的冲了过来,对余书洋问道:“表哥,那疫鬼呢?” 见李真如此激动,余书洋气闷的感觉胸口疼,他还是头一回有这感觉,就好似一拳打在上,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就剩一只乌鸦了,你看吧!”余书洋气哼哼指给李真看。 李真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被当康神愿禁锢的乌鸦,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噫”。 随即他使用香火神力,把乌鸦从当康神像旁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反复观看。 一旁的余书洋见此情形,只觉得峰回路转,心中揣测李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李真,你是看出点什么吗?” 李真扒开乌鸦的尾羽,从后头摘下一枚米粒大小的玉符,说道:“表哥,你可识得此物?” 余书洋摇头,他对崖洲五岛、万仙盟都不熟悉,不可能通过这么小的玉符,看出开头跟出处。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接说!” “三仙岛上有三座道宫,每年崖洲五道八城都会送小妖精过去,这就是所谓的三仙岛学艺。 这件事,只要是妖仙世家都会知道,三仙岛并不强求,送不送都凭自家意愿,岛上传授的功法风险极大。 其中,万鸦宫教授的就是火鸦变,这是一门更易血脉的肉身功法,随着功法的修行,就会变成一只火鸦精。 因为更易血脉、又变形妖身,就有修炼失败的火鸦,他们大都丧失心智,变的跟灵兽一般。”李真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话他是半真半假说的,万鸦宫的祭炼,需要一万只火鸦仙,就免不了培育各种火鸦,那些所谓的丧失心智,不过是被万鸦宫器灵控制住了。 李真也是拜入到左仙师门下后,被仙师暗中嘱咐,千万不要插手到三仙宫的传法,并把其中的暗门一一指点给他。 当时,李真还替木灵歌好一顿担心,好在左仙师看出他的担心,告诉他,八大妖城世家算是万仙盟中弟子,不会被当作仙材资粮消耗的。 李真也是从那以后,不敢在三仙岛乱走一步,只给朱三娘讨要了一枚仙丹,就把她送家回来了。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表哥余书洋,若非学余书洋突破九品时祭炼法器,他也不可能炼出蕴含神位的黄石白菜,说不得也是修炼火鸦功下场。 “这么说,乌鸦是万鸦宫的?”余书洋不由的皱眉道。 说起来,余书洋跟万鸦宫打过几次交道了,头一回是五黑童子,因为万家突破九品,引的火鸦仙死灰复燃活了过来。 第二回,是桃柳福地的鸦仙,那鸦仙打伤了书仙水猴子,又把幽昌鸟毛投入玄冥冥土,用半妖族气钓取冥土。 若非余书洋让冥土中的妖鬼祭祀鬼神,把桃都二神、蒿里鬼神请来,说不得玄冥冥土就被鸦仙夺走了。 不想,眼下又碰到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前两次可以解释为事出有因,这一次可是精准投毒,明显就是奔着他来的。 李真摆摆手,说道:“你看这玉符,上面写着呢,这只乌鸦归属于巢居城木家,想来应该是木系旁支修炼了火鸦功。” 八大妖城世家也不太平,城主府本房明里暗里的打压族人,像木家分成三脉,就是分化瓦解的手段。 比如木灵歌拜入三仙岛,祖父木长老就得放权,老老实实的待在洞天福地内荣养,这算是温和的手段。 若是有旁支庶脉中出了修行天赋高的,就会用各种办法,引诱他们修炼火鸦功,下场自然只有一个,走火入魔成为一只灵鸦。 余书洋点点头,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木家,原本他以为马爷不敢,没想到是灯下黑。 “表哥,你别冲动,这事你交给我来处理,必定不会让你失望。”李真见表哥脸色不好,就知道麻烦了,忙出声劝阻道。 余书洋正色道:“李真,这事不能让你处理了,木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回更是用疫毒来设计。 若不是我把二姐夫叫到野马场,说不得疫毒的事,我也不能发觉,到那个时候,寒疫肆虐随便一挑拨,余家必定受到千夫所指。 到那个时节,木家是不是就要跳出来装好人,把城中的面馆、岛上的长流山万古洞,全都接手过去?” 余书洋越说越气愤,这法子实在太过阴毒,让他不得不下狠手,免得打蛇不死,日后再次被设计谋害。 一旁的几妖也都跟着变了脸色,余铁男、舒庆、白有元是替余家担心,不由自主的气愤,荆楚卫却是吓傻了。 看到留言,最近没有留言!!! (本章完) 第397章 打上城主府 第397章 打上城主府 巢居城。 崖洲五岛,其中三个是上岛,只有一个妖城,算是被一家一姓独占,即便在万仙盟也是有地位的。 李真免不了劝说余书洋,依照他对巢居城木家的了解,城主府洞天中,至少有一位上三品妖仙。 “表哥,你先不要动手,木家在巢居岛这么多年了,背后实力不容小觑啊。 据我所知,木家有一位赤眉老祖,上一个杀劫的时候,他曾经出手过一次,当时就是三品后期修为。” 余书洋冷“哼”一声,说道:“咱们是去讨还一个公道,又不是去打生打死,管他三品、两品呢。” 余书洋早就想好了,投毒被他抓了现行,无论如何都得闹一场,这事只要闹大,就不是余家跟木家,而是万仙盟跟道盟了。 他可是知道东夷帝君的筹划,蜚眼石像跟半妖都送到了中州大河,只等着闹事了,从而阻断淮水、济水的漕运。 门州的白夷还等着荒海水市呢,帮着把淮河水市的东西,装船送到门州去,再掀起黎、华二族争龙。 真要说起来,余书洋就是有恃无恐,乐得把事闹大了,免得被谁暗戳戳的算计。 李真见表哥这么说,也不好再阻拦,手上提着黑毛乌鸦,跟着余铁男妇女一块上了云车。 因为要去巢居城闹事,余书洋就没带二姐夫跟过来,借口让他回野马场救治龙马,以及不放心二姐余子兰,让他回去照看一下。 好在白有元是个通情理的,他也知道,自己是修行医道的,只修炼了些自保的手段,真要说是正面打斗,他还真不就成。 云车上四个妖怪,修为境界都不算高,余铁男、舒庆都是六品中期,余书洋刚刚突破到七品后期。 最差劲的就是李真,他是在幽都突破的八品,后来在红赤岛祭炼了嫁鼠神法身,这才修炼到八品中期。 不过,四妖都不能以常理论述,余铁男、舒庆都有道兵,手上更有压阵的宝器,余书洋身上更是带着两件法宝。 其中,扫霞仙衣乃是幻神法宝,能够施展出三品接近二品的威力,若是遇到修行霞光、雷法的,直接被克制的死死的。 云车凌空飞行,绕过四象法禁的限制,直接从天上落在巢居城的城门前。 一行四妖毫无顾及的跨过城门,进入到外城的主干道上,得亏没有守城门的,不然这会就打起来了。 早先,余书洋跟李真来过一回城主府,不过是进的内宅后院,就是木灵歌帮他买下虎山岛那次。 巢居城跟巢居岛类似,也是按照四象划分,不过城中多是工坊、市场、食肆,没有布置四象法禁。 城主府位于城中心,营造了一座五进的宅邸,前面更是起了一座公府,算是巢居城的办公场所。 余书洋走在前头,大步流星的直奔城主府,沿途看到不少护卫兵,这些都是维持市坊的妖兵,像是有闹事打架的,全都归他们管。 越是靠近城主府,沿途的守备越多,也有不开眼的想过来盘问,都被李真出面打发了。 妖城的这些做派,都是按着人族皇城的规矩来的,不过,中土世界没有妖王,人族的规矩照搬过来,总是有各种的水土不服。 一路顺畅的来到公府大门前,六扇大门依次排开,这是仿照的人族官府搞出来的。 “表哥,要不我去……” 李真提着黑羽乌鸦提议道,话还没说完,就被余书洋摆手止住,说道:“咱们是来打架的,没必要这么客气。” 余书洋说完话,挥手甩出一道虚影,顺着扫霞仙衣的袖子,飞出一道红色雷禁,正是火雷城道禁。 就见着一片红云迅速聚拢,直接把公府笼罩在内,红云中依次浮现雷城、雷鼓、雷镜、雷炮,又有火蛇、火鸟、火狮、火龙。 前后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火云就席卷了大半个天空,把暴雪都给止住了,完全就是渡火雷劫的景象。 因着有四象法禁、妖城信念烙印,从来没有妖仙敢在妖城中渡劫,一时之间,引的城中妖怪纷纷出来观瞧。 这是余书洋刻意营造的,巢居城建立多年,经过无数妖怪寄托信念,妖城中早就祭炼出信念烙印,类似于神灵的香火道场。 他是来闹事打架的,不是来出丑送死的,先把火雷劫营造出来,如此一来,妖城中的信念就乱了,信念烙印中就会有破绽。 随着火雷云漫卷,道禁被扫霞童子全力施展,他不断收摄东海的壬水雷、癸水雷,再经由水雷城转化为雷火之力。 公府、城主府都坐不住了,纷纷派出手下出来,领头的都是管事,带着护卫兵出来,想要找出渡劫的妖仙。 这些管事也都明白,能渡雷火劫必定是四品后期的妖仙,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只能规劝一二,让对方赶紧离开巢居城。 余书洋乐见城中生乱,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妖城越乱等会越方便他动手。 待到管事的都走干净了,余书洋这才挥动洞渊玄天旗,施展乾天道禁,将日月天光遮蔽,这是皂雕旗遮天蔽日、朦胧乾坤的奥秘。 乾天道禁如同一把伞,当空照在巢居城上,把一应天光都遮蔽,其中有道禁神通施法,也有余书洋的云道神通。 天光被遮蔽,瞬间引起各种恐慌,特别是工坊中的小妖,就有些市坊,以为赶上日食了,纷纷敲锣打鼓进行迎日祭祀。 日食、月食都是天道奇观,其中免不了引发种种灾祸,为了对抗日食、月食,家家户户都要敲锣打鼓,以免邪祟霉运缠身。 余书洋出手两回,动静都是惊天动地的,依然引起了木家妖仙的注意,毕竟四个妖怪站在公府门前,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不等片刻时间,就把城主府内的木长灵引来了,当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特别是李真手拿一只黑乌鸦。 木长灵根本不敢出去,他是见过余书洋一剑斩灭雷劫的,如今施展的这两手,更是惊天动地的威力。 他不敢出去,就只能去木家洞天福地内,寻找高手帮助了,好在营造猪尾乌鸦的,乃是马爷请旁支老祖出手。 木家内部分作三支,自然也就有三位老祖,都是三品修为,其中本族本家的赤眉老祖修为最高。 不过赤眉老祖闭关修炼三百多年了,木长灵即便长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去叩赤眉老祖的关门,打扰他的修行。木长灵直接来到马爷的小院,一进门就嚷道:“马兄弟,大事不好了,余家那杀胚打上门来了。” 马爷正在家里喝闷酒呢,上回被余书洋险些镇杀,算是彻底丢了脸面,让他一直闷闷不乐。 故而,木长灵找上门来,说要报复余家,他才请了旁支的病龙老祖出手,为了请动老祖出手,也是了大价钱的。 说起来,马爷回到家就后悔了,他跟余家并没有生死大仇,野马场都赔出去了,又费一大笔符钱,以后他的日子该揭不开锅了。 正在他觉得上了木长灵的恶当,心里又气又恨的时候,就听到木长灵又找上门来了。 “号丧呢?你又想鼓动什么,我可跟你说,符钱我都销的差不多了,再想蒙骗也没有了。” 马爷半醉不醉的模样,借着一点酒意,也不管木长灵的脸面了,反正他以后也出不了城主府洞天。 木长灵心里正发愁呢,出手对付余书洋,这事一半私心、一半公心,他也给族中发了飞符请示过了,都是叮嘱他暗中谋划。 也是为此,他想到了旁支一脉的病龙老祖,这位虽说挂着旁支的名头,早就更易血脉成了一头病龙。 为了请病龙老祖出手,木长灵没少吹捧马爷,当然了,也使了迷惑心智的手段,让马爷甘愿自讨腰包。 “马兄弟,余家那小子在外边叫阵呢,你快些跟我去见老祖吧,请他出手一回。 你大可放心,这次我掏钱,不让你再破费了。”木长灵心急如焚,自然没功夫再耍手段。 马爷一张大长脸伸了过来,醉醺醺的应了下来,这会他是装出来的醉意,既然不要他掏钱,自然乐得装大方。 二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病龙老祖的住宅走去,城主府洞天核心是一棵树,毕竟木客乃是树精所化。 这棵树并非灵根宝树,而是木氏的血脉源头,算是孕育始祖的母体,木氏全族上下都住在树上。 没过多时,就来到病龙老祖家门口,二妖都不敢靠近半分,病龙老祖修行病气,凑的太近容易感染病气。 “你们两个怎么又来了,莫非是求我来了。” 病龙老祖现出原形盘绕在一棵枯树上,就见一条五三彩的蛟龙模样,头顶没有龙角、腹下没有龙爪,唯一像龙的就是龙脸和龙嘴。 “老祖,猪尾乌鸦露馅了,被事主打上门来了,孙子应付不了,请您出手帮忙来了。”木长灵哭丧着脸哀求道。 老龙身上发痒,时不时的要在树上蹭一蹭,因着修行病气,妖身上时不时就要生疮、长痘,他也没办法,只能强忍着。 “你小子少在这扮可怜,找咱办事拿符钱就是了,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病龙老祖张嘴就要钱。 他跟木家早就断了族气联系,一直窝在木家洞天里,无非是躲避东海龙宫的探查。 病龙乃是龙中孽畜,跟孽龙、鬼龙并称为三祸龙,只要被龙宫发觉,必然是要斩杀的。 “老祖,符钱都跟您准备好了,您还是赶紧出手吧,那杀胚在外面搞的阵势极大,已经影响到妖城的安稳了。”木长灵不由的祈求道。 病龙老祖也不客气,龙尾一摆带起一阵风,把木长灵扔进来的符钱宝箱打开,见里面都是大钱,算下来应该是一千万符钱呢。 “你想我怎么出手啊?直接让他病死?还是?”病龙老祖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请老祖的分身出手一回,您把那杀胚打服了,捉拿住就成,千万不要当场打杀了。”木长灵是又惊又气。 若不是顾及道盟,木长灵更想当场打杀了余书洋,也省得给他添麻烦了。 此时木长灵心里没了半点慌张,对余书洋的恨意提升到顶点,都已经绕开明面,背后使阴招了,怎么还敢打上门来,果然是叛逆之辈。 病龙老祖也有心出去看看,就从枯树上爬了下来,那枯木是他的前身,一直用病气滋养祭炼着。 枯树摇身一变,化作一个浑身黝黑的病老汉,手中握着一根九曲黎杖,走两步就得歇一歇的模样。 随着病龙老祖施展化身,跟着木长灵一块出了洞天,马爷还想跟着出去,被木长灵反手引动祖树法禁,将马爷送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二妖一前一后出了城主府洞天,就见着天空漆黑一片,火雷劫云已经没了,妖城中到处都是敲锣打鼓声。 “手段不简单呢,竟然能遮蔽天光。”病龙老祖感叹一句,说完就遁身飞向余书洋。 这边余书洋一手拿洞渊玄天旗,另外一手拿一气随心杆,他还是第一回全力施展遮天蔽日,搭配云翳神通,别有一番玄机变化。 日月天光被一层玄云遮挡,出现一片云翳阴影,在这片阴影中,一应阴阳气机都能被他感知到。 这就是乾天的力量,也是阴阳云翳、玄武皂雕的玄机。 当病龙老祖遁身而来,瞬间就被余书洋感知到,他隐约感觉到四品修为的法力波动。 余书洋直接挥动一气随心杆,将乾坤一气、天地风火合一的道域施展出来。 道域,是他在火穴参悟风火所得,也是他能修行性功的关键,不然,有乾坤圈道意压制,根本感受不到本命性光。 道域打在病龙老祖身上,瞬间将他从遁形中打落,受一气风火的道域打击,瞬间让病龙老祖感觉到八风吹骨、天火烧身。 病龙老祖也不是吃素的,对着余书洋、李真、余铁男、舒庆就是吹疫病毒气。 病气之中混杂了五瘟六病,又以龙病为主,吹在妖仙身上,也得浑身长龙鳞,这龙鳞只要一长出,就奇痒无比。 这还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疫病毒气中混杂着心瘟虫,此虫似鬼非鬼、似蛊非蛊,乃是魔障心瘟所化。 余书洋、余铁男、舒庆三个,都是修炼性功的时候,最受不得心障一类的魔物,仨者瞬间就着了道。 李真修行神仙道法门,有三尊神道法身护持,反倒不怕疫病毒气跟心瘟虫,他忙施法卷起余书洋仨个就往外跑。 (本章完) 第398章 妖仙城烙印与草人替身 第398章 妖仙城烙印与草人替身 巢居城。 李真三尊神道神:阴库财神、值库灵官、嫁鼠喜神,三神分别掌握阴财、财库、送子三种神道权柄。 三道权柄中,财府威力最大,他已经在玄狐蓬尾的帮助下,祭炼了一座破钱山在枉死城外,立下了地曹钱库。 又有书仙水猴子不断祭炼亡魂阴山,将阴魂度炼到玄冥冥土,那些半妖亡魂得了阴债转世投胎,从而建成了天曹钱库。 两大钱库的建立,已然让李真掌握了库曹权柄,可以借来天财、地财二库之力。 有两大财库做支撑,李真催动黄石白菜,把余书洋、余铁男、舒庆三个都装入其中,化作一艘金石宝船,直接撞开巢居城法禁。 这一举动可把木长灵给看傻了,他能看的出来,刚才施法的乃是李真,没想到李真如此厉害。 被一气水火道域缠身的病龙老祖,并没有因为余书洋受伤,而减轻浑身上下风火侵蚀的痛苦。 如果说,平时修炼病气的痒,就是肌肤之痛,那八风吹、天火烧,就是心神上的折磨。 “乖孙,快施展妖仙城烙印,那贼小子在我神念中打入一道烙印。”病龙老祖且喜且忧的说道。 崖洲五岛之所以营造八城,根本原因就是,万仙盟中只有八枚妖仙城烙印,没有妖仙城烙印收拢信念,是无法聚拢一干妖怪的。 妖与人不同,人能聚居生活在一起,妖怪本来难以兼容,最多也就是单一种群聚居。 最简单的例子如:狼吃羊、羊吃草,此乃天命自然,狼妖、羊妖、草妖如何能聚居在一处,靠的就是妖仙城烙印调和信念。 现如今,病龙老祖被一气风火道域打中,分身中的神念如同受到烙印侵蚀,这让他如同发现了宝藏,营造第九个妖仙城的机会。 木长灵身为少族长,如何不知道烙印的厉害,他自然不肯帮忙,且不说用妖仙城烙印镇压,会不会损伤信念。 万一,新的烙印被病龙老祖掌握,巢居岛岂不是要再建一座妖城,那时候,旁支一脉不就有了依仗。 这事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老祖,咱们先回洞天吧。”木长灵说着就要去扶病龙老祖。 病龙老祖如何不明白,木长灵这是怕他跑了,想要把他拐回到城主府洞天。 洞天中有树祖镇压,更有赤眉老祖在闭关修炼,他这具分身若是进了洞天,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想明白这些,病龙老祖微微张嘴,对着木长灵吹了一股病气,心神紧着联系洞天内的本体。 木长灵乃是木客血脉,说起来也是半妖半植物,对病气有一点抵抗能力,他见病龙老祖如此作为,就知道对方要跑,急忙往洞天内传递消息。 “老祖,你未必能将烙印祭炼成妖仙城烙印,再说了,没有地脉做支撑,你怎么营造妖城?” 说话间,木长灵身上就开始长龙鳞,他已经渡过五品妖仙劫,不会受到心瘟所迷,不过依旧觉得双眼发沉,十分想要睡觉。 “你别忘了你的真身,你怎么能离开洞天,不怕被龙宫捉去剐龙台吗?”木长灵拼进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病龙老祖笑而不语,随着他联系到本体,把其中原委讲清楚,急忙忙就施展遁法逃离巢居城。 可以说是前后脚的功夫,病龙老祖的分身、本体,依次逃了出去。 又过了一时三刻钟,城主府洞天内飞出一个矮个子,这人身高不足五尺,好似侏儒一般,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长了一对朱赤色眉毛。 他就是木家本宗的赤眉老祖,三品后期的修为,一直在洞天内闭关修炼,寻找突破二品的契机。 赤眉老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出关后忙去堵病龙老祖本体,终究还是没能抓住。 赤眉老祖把木长灵抱了起来,一根手指点在脑门上,把病气慢慢的逼了出来,不过片刻时间,木长灵就醒了过来。 “老祖……” 木长灵算是赤眉老祖的五代孙,也算是极为亲近的血裔。 “那施展烙印的是谁?” 木长灵愣了一下,没想到赤眉老祖会这么问,随即反应过来,病龙老祖未必能将烙印祭炼成妖仙城烙印。 若是抓到余书洋,赤眉老祖必定能再祭炼一枚妖仙城烙印,想到这里,他直觉各种后悔,若是刚才把李真给拦着。 木长灵很快就回过神来,把余书洋、李真的事都交代一遍,特别强调了余书洋剑仙的身份。 赤眉老祖听了这些,也是反复的纠结,最后一咬牙横下心来,说道:“你现在联系族中,想办法让李真把人送回来。 如果他不肯答应,你先给五岛发布禁林,就说他们盗取宝物,务必要在七日内抓到。” 赤眉老祖说完,取出一把木质的斧头,这斧子不仅斧柄是木头,斧头也是木头。 “此宝借给你护身,这也是信物,你凭此物号令族中,让他们全力配合你。 千万记住了,最多只有七日时间,不要把声势闹的太大,不然,我也遮掩不住。” 赤眉老祖说完,纵身一跃化作青气,直接遁形到三仙岛附近,他来此处阻拦李真。 刚才,赤眉老祖思量半天,他一直困死在三品,所欠缺的就是族气,木氏一族分三支,族气不仅没能帮到忙,还拖了他的后腿。 若是能再营造一个妖仙城,让本家的族人多出一倍,会不会能让他突破到二品呢?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让赤眉老祖为之疯狂,继而想到了后续的法子,那就是他堵在三仙岛外,再让族人抓捕李真、余书洋。 细算下来,都不是找李真的麻烦,而是抓捕余书洋,只要能把烙印祭炼成妖仙城烙印,一切都好说、都能商量。 且不说木长灵拿着木斧回洞天,如何调动一干族人,再说李真这边,他驾驶着黄石白菜,飞回到了野马场。 余书洋、余铁男、舒庆,全都中了病气疫毒,陷入到昏迷不醒,只能来找二姐夫帮忙。 在天、地二库财力的全力支持下,黄石白菜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野马场。 这黄石白菜祭炼的时候,就是百财宝船模样,用财力催动下,竟然有了货运八方的感悟。李真此时那里顾得上修行,说来也是奇葩,这些年修行不断,黄石白菜中的财神位,被他摄取到体内做神仙道根基,就没想过祭炼百财神。 白有元、余子兰都在峡谷内治疗龙马,猪妖两叔侄帮着把马从地洞中赶出来。 白有元把带有疫毒的猪尾祭炼成药气,扶正了暴雪中霍乱的六气,算是解除了寒疫的危害。 卧在雪地里的龙马,地洞中的灵马,依旧需要治疗,不过没了疫毒的侵害,再治疗起来就简单多了。 李真带着余书洋找过来的时候,白有元正给马扎针呢。 “二姐夫,快点来救命啊。” 说话间,李真把余书洋仨个从黄石白菜中取了出来,又把刚才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白有元是万万没想啊,事情还能有这么大变故,依次跟余书洋、余铁男、舒庆把脉,这才算是平静下来。 “病气好解决,这龙鳞乃是龙气扰乱六气所致,只需要扎几针就成,把病气引出来就可以。” 说话间,白有元就开始扎针,随着他下针、拔针,余书洋身上的龙鳞纷纷消退,直至恢复光滑的肌肤,丝毫看不出曾经长过鳞癣。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他们仨都陷入到魔障之中,本来他们仨都处在性功修行中,如此一来,心障、魔障一同爆发。”白有元极为发愁道。 一旁的余子兰想了想,说道:“能不能用替身代形,把魔障从体内引出来?” 白有元听了不由眼前一亮,说道:“若是能把魔障引出来,想来他仨都能从心障中醒悟过来。” 余子兰见此情形,忙着就地取材施法,让丈夫帮忙挖坑,大坑三尺宽、六寸深、九尺长,小坑三寸深、六寸宽、九寸长。 大坑里把人放进去,小坑里各放一个草人偶,这草偶中塞入指甲、头发,以及几滴指尖血。 等一切都就绪了,再分别在大小坑中插上龙凤烛,别人施法都是点油灯,余子兰因为喜鱼妖身,点喜烛施法额外有喜庆之力护持。 草人跟妖身都是头对着头,两坑之间插一根喜烛,当烛火点燃后,余子兰就开始施法念咒了。 神医传承分作内、外两科,内科有外路精神病,外科有换心挖脑之术,余子兰学的就是前者。 所谓外路精神病,通俗一点讲,就是体外的原因造成的心神病,这种病需要安神,同时也得举行仪式炼药。 现下,余子兰就是用草人做替身,用来蒙骗魔障,让其转移到草人身上。 当然了,这个法子是演给魔障看的,只要魔障相信,它被转移走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被转移走。 随着余子兰的咒声越来越清晰,李真只觉得满脸的尴尬,原本他以为二姐在念啥密咒,不想,纯粹就是泼妇骂街。 这种咒骂也是安神的一种,表现出来凶恶来,让受祝的人能感受到,从而让他认可仪式。 别看此时余书洋、余铁男、舒庆都昏迷不醒,实际上,依旧能感受到咒骂声。 随着咒骂越来越响亮,喜烛的颜色纷纷从黄变红,再从红变蓝,心瘟虫也被余子兰蛊惑到。 到了这一步,她就掏出蒲草来,分别在坑外脚底处点燃,蒲草燃烧的烟气蔓延,就像一根绳索一样,连接了草人跟妖身。 就见着烛火一跳一跳的,随着蒲草烟气慢慢消散,烛火也渐渐缩小,直至烟索完全消散,烛火也随倒向草人,喜烛、草人一块燃烧殆尽。 余子兰直到草人完全烧干净,这才示意丈夫再去把脉,这种安神仪式,许多时候都不灵,故而,治病救人最后还得丈夫出马。 白有元逐个把脉后,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是摇摇头,不等他开口说话呢,余铁男、舒庆都醒了过来。 她俩都修行到六品了,早就勘破心障,只等慢慢打磨性光,好为以后性命相合做准备。 故而,余子兰来回折腾一回,把心瘟虫骗了出来,不过片刻就清醒过来了。 说起来,余书洋就麻烦多了,他的心障一直都悬而未决,早先修行性功的时候,是感受不到性光。 后来借回风返火,参悟出一气风火,继而炼出一气随心杆,想要用水磨功法,把烂铁打磨成真金,如此一来,心障自然就破除了。 说起来,他这个法子是笨办法,不过也是一个捷径,无论心中有什么障碍,只要把心意如磨铁一般,打磨到真心不变,自然没有障碍了。 余书洋想要偷懒,偏偏遇上了病龙老祖,又延续了心瘟虫,一下勾起了他心中的迷障,又套了一重魔障,让他如同陷入到蛛网中。 别的妖怪都是人妖之辨,需要把握住妖心、人心的变化,余书洋前世是人、这一世也是人,自然没有这种顾虑。 至于其他的,像是男女之辨、龙蛇之辨,余书洋更不会有,故而,他心底只有一片迷障。 迷障中包含他的一切疑虑,都是两世的见闻,真要算下来,这是真、假之辨,是余书洋对过往的怀疑,前世今生的怀疑。 这种疑虑不是对前世真假的怀疑,而是心中的各种疑问,就比如醒魂科仪是不是真的,为啥他能具备前世的记忆。 总体来说,就是余书洋心里出现过的所有疑问,这些疑问连接在一起,就像蜘蛛网一样,随时随地缚束着他。 白有元、余子兰又是给余书洋扎针施法,都没能奈何得了心瘟虫,也只能无奈放弃了,等余书洋自行勘破心障。 一旁的李真在旁边看着,他不懂医术,也帮不上忙,等在他等候结果的时候,一道飞符落在手中。 二姐、六姐都没留意这些,李真捏碎飞符,听完其中的内容,瞬间就变了脸。 飞符是木长老发的,内容非常直白,拿妖城的经营权换取余书洋,木家准备在巢居城再建一座妖城。 只要李真发一道飞符过去,木家的人就能冲过来,把余书洋直接抓走,不会让他为难的。 李真为之色变的不是妖城经营权,而是对余书洋的抓捕,木家人想要找他们不要太简单了,毕竟鸦头山、千障崖、野马场都是公开的。 “二姐、六姐,大事不好了,木家要来抓表哥了。”李真说道。 余铁男取出虎枪,说道:“他们竟然敢送上门来,正好出了这口恶气。” (本章完) 第399章 八风吹灭心瘟,烂铁磨成真金 第399章 八风吹灭心瘟,烂铁磨成真金 野马场,半山坡。 木家来势汹汹,余书洋被心障、魔障困住心神,六姐余铁男几欲暴走,准备跟来犯者血拼。 李真不由的焦躁不安,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想明白木家的动机,特别是刚发来的飞符内容。 余家、木家并没有太大深仇大恨,前后也就两个事端,一个就是马爷来面馆闹事,另外一个就是猪尾乌鸦投毒。 马爷那事已经解决过了,主要是投毒,木家没道理这么害余家,偏偏背后搞了阴损的把戏。 另外就是城主府外的打斗,他们一行四个过去,都没有一个妖仙,木家一出手就是四品后期,还是修行疫病法门的。 李真来回的踱步,慢慢的他也抓到一点线索,现在木家找他索要余书洋,必然还是顾及到万仙盟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木家要干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重重迷雾。 “哥儿、姐儿,咱们是不是赶紧回鸦头山,这里也没有阵法庇护,木家要是来抢蠢哥儿,可就麻烦了。” 老莫吉在一旁跟着着急,忙对大家提醒道。 李真听了这话,瞬间明白过来,对啊,万一木家来抢人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明白过来一点。 木家顾及他的身份,依然强横的索要余书洋,必然不再顾及道盟的身份,为今之计最关键的是保护好余书洋。 当李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余书洋怕是有生命危险,这下可就麻烦了。 巢居岛都在木家的掌控之中,若是不管不顾的对付余书洋,根本不是他们能反抗的,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外援。 李真第一时间取出飞符,给师父左仙师发消息,请他来巢居岛,到时候木家必然不敢再为难他们。 “二姐、六姐,我给师父发一道飞符,请他过来一趟,别管木家打的什么鬼主意,必然不敢再难为咱们。” 李真对众人解释一声,取出一枚飞符,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赶紧发了出去。 余书洋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余子兰、余铁男再三商量,最后由六姐余铁男站了出来。 “木家对余家起了坏心思,现在又想要蠢哥儿,想来矛头指向必然是蠢哥儿。 现在蠢哥儿昏迷不醒,咱们也不能束手就擒,总得想点办法,万一真来抓他呢!”余铁男沉声说道。 李真也被问住了,现在木家意图不明,待在野马场确实不智,不过,回长流山更是不稳妥。 余家在巢居岛就两处产业,一个长流山、一个余家面馆,就像他刚才想的,若是木家全然不顾,护山阵法又能拦得住谁? 前不久刚有一群小妖,把元辰四土归化大阵冲破,真要计较起来,木家有的是手段。 “不能回长久山,那边跟这里一样,必然被木家盯死了,现在最好能把表哥藏起来。”李真半是跟自己说,半是对六姐余铁男说。 一旁的舒庆接话道:“既然要藏人,最好是先把视线吸引过来,也好拖延时间。 若是九弟能醒过来,必然有办法应对,他敢去找木家麻烦,手上必定有所依仗。” 李真听了这话,心里又活泛起来,依照表哥的做派,从来没有过鲁莽行事,可惜他猜不到,只能靠师父左仙师了。 “蠢哥儿陷入心障,他又在修行性功,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咱们还是得做长远打算。”白有元劝说道。 刚才余家二姐妹,连带白有元、舒庆都商量过了,木家图谋余书洋,他们无力抵抗,只能靠智取。 “大真子,野马场不能久待,长流山也不能去,你赶紧想想把蠢哥儿藏哪吧! 这边我们可以摆下军阵,帮着拖延时间,关键是得找个地方,把蠢哥儿藏起来。”余八姐颇为急躁的说道。 李真顺着余八姐的想法,也觉得稳妥,他也不能在这干等着,飞符发出去好一回了,也不见回信发过来,他也有些不踏实了。 思来想去,还真让李真想到一个地方! “二姐,六姐,我想到一个地方,你们在这布置一下,不要跟木家硬扛,我把表哥送过去,马上就回来。” 李真取出黄石白菜,把他跟余书洋都收入其中,再借用天、地二库中的财力,全力催动白菜宝船,货运八方的灵韵展开。 刚才从巢居城逃离的时候,李真用海量财力催动黄石白菜,就隐约感受到了八方百财的灵韵,这是当初黄石白菜凝聚的财神位。 再次催动黄石白菜飞遁,瞬间让李真领悟到百财权柄,以及货运八方的遁法。 百财神位早就汇聚,只不过被他当做神仙道根基,之前顾及到祖师爷被天道夺走的财运神法身,不敢汇聚财神一道的神灵罢了。 李真一点点的收拢百财权柄本源,等以后再祭炼这道神灵化身,想来也能突破到七品了。 黄石白菜转瞬飞到一处大坑处,其中桃树、柳树疯长,这里正是桃柳福地。 李真思来想去,觉得巢居岛上也只有此处最安全了,一来,桃柳福地是万仙盟所立,木家人不会想到这里。 二来,桃柳福地位于阴阳交界,万一木家找来了,还能请玄冥冥土中的玄狐蓬尾出手。 那玄狐自从掌握了枉死城,已然不是幽都刚脱困的时候了,想来实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最关键的一点,万一真出了意外,还可以让书仙水猴子出手,带着余书洋提前坠入到玄冥冥土。 一路上,李真想了很多,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木家来势汹汹,左仙师又一直没发飞符过来,说不得背后就牵扯到万仙盟、道盟的摩擦。 两盟之间并非没有龌龊,不然,东海怎么一直没有道盟弟子,背后就有万仙盟的小动作。 李真放出阴库财神,用来寻找桃树、柳树的残阵中线,他不懂的阵法布置,之前跟余书洋来过一回,知道要走阴阳太极弦才能进去。 阴库财神手持一枚方孔阴钱,神目透过钱孔去看,就见阴阳虚气一一显现,继而找到了所谓的“中线”。 他沿着中线飞快的穿梭于林中,因为桃柳福地不断下坠,九幽冥气、死气不断上涌,让鬼面桃、阴柳再生长,中线已经七扭八拐了。 也亏的李真手脚麻利,一口气的功夫,就穿过了桃柳林,直奔桃柳福地而去。 一进入到桃柳福地中,迎面就是阴风呼啸、鬼哭阵阵,这是阴阳交界处的阴风死气,无孔不入的灌入到福地内。 好在,靠近亡魂阴山的地方,有一面阴风旗收风止息,书仙水猴子被阴山压着,只露出一个猴头在外面。 李真先是把余书洋放了出来,再对书仙交代一番,同时,把阴库财神放了出去,他要从桃柳福地借道,前往玄冥冥土找玄狐蓬尾。“书仙,我表哥陷入心障,送到您来来闭关,唠叨您看顾一二。”李真对水猴子说道。 书仙水猴子自然没问题,满口答应下来,他在桃柳福地早就烦透了,奈何被亡魂阴山镇压,不得不耐着性子度炼亡魂。 李真没在福地内多做停留,再次催动黄石白菜,施展货运八方,飞回到野马场去了。 且不说李真跟余铁男、舒庆她们如何故布疑阵,再说余书洋这边,他被心瘟虫所侵,心神中一应迟疑、猜忌都被串成一张迷障。 此时,余书洋就仿佛来到了迷障山、迷津渡,迷障山中左右都没有出路,迷津渡前后都没有渡船。 自他心神被困其中,一身法力修为都无用,各种道法神念也无效,就好似一只脚陷入到泥潭里,越是挣扎越是拔不出腿来。 可以说,这一刻是余书洋最无力的时候,两世的修行留存下来的迷障,让他一一勘破,实在太过难为他了。 原本,余书洋想借用金剑磨心法,也就所谓的:“烂铁磨真金”。 他把性光与一气风火相合,又把法符、法相灌入其中,外化显形成一气随心杆。 这杆就是他的心神意念,如同烂铁一般,需要时时刻刻磨砺,直至把烂铁磨成真金,性功也就炼成了。 说来,也是他讨巧的法子,借助磨铁成金的外功,修行心神如一的内功。 余书洋在迷障中兜兜转转,最终还是醒悟过来,他毕竟是剑修,前世更炼成剑意通明,意志还是非常坚定的。 等他醒过来以后,再审视自己身,特别是心神中的迷障,都是疑虑、猜忌所化,隐约感觉到勘破心障的所在。 说起来,这些迷障都是心性中的伤疤,只不过平时被理智遮蔽,不能察觉到罢了。 余书洋自知心神被困,要想破局,还得从心神上入手,唯一能帮到他的就是心光、神念。 所谓心光,就是慧光由心所化,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知为后天所学,明为先天本真。 余书洋此时,就是要破除知智,擦亮明真慧光,以此来消除心障中的疑虑跟猜疑。 道盟传承自太上道祖,历来就有心斋法门,可以教人忘忧清心,借此擦拭知智迷障。 当初他选定八风咒做性功,也是有原因的,除却风、水相生以外,还有借八风磨练心神的想法。 八风有诸多阐释,余书洋修行的天地八风只是其中一种,可以算作是外功,内里还藏有心神法门——八风不动。 所谓八风不动,就是心神不为所动,不会被八种“口风”干扰,这八风分别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 随着余书洋心神动念,一股又一股从心底开始吹拂,身外八风是四时五季,心内八风是四顺四逆的褒贬。 随着心中八风涌动,猜忌、疑虑被一点点消磨,就像是风磨山石一般。 正所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余书洋的心神被八风褒贬,迷障中的心瘟虫也一样,就好似被千百人赞誉,又被千百人侮辱。 如此这般,八风不断吹拂,余书洋借着褒贬的感觉,不断打磨知智,这些后天所学的外物,已然成了侵染心光的污垢。 随着八风不断的吹拂,迷障山如沙丘一般,逐渐开始流逝变小,同样的,迷津河也在慢慢干枯。 心诟随之一点点消散,心光慢慢变的明亮。 有一种身心洁净的感觉,就仿佛去除了世俗的枷锁、道德绑架,浑身上下毫无束缚。 这种感觉让余书洋为之沉迷,好再,八风吹拂不断,有赞誉夸奖如天乱坠,也有贬斥指责如寒风暴雪,让他及时的醒悟过来。 八风不动才是最终的结果,并不仅仅局限于去除知智的心诟,这只是擦亮心光,还需要锤炼神念。 正所谓:动念生百障,灭念消万空。 心神意念乃是一体,心随意动、神随念生,动念之间,就是一个心意转换、一个神色变化。 八风慢慢吹散迷障,心诟随着消失,心瘟虫也随之显现,这虫没有实体,乃是疑心所生暗鬼,被病龙老祖一点点养成心瘟虫。 余书洋看到心神中的心瘟虫,就仿佛是拨开乌云见明月,方才知道为啥被迷障所困,毕竟他早把性光外化成一气随心杆了。 心瘟虫一经显形,就被八风缠绕,不消片刻时间,就在褒贬不一中迷失,随之消亡毁灭。 四顺、四迷的口风,可谓是第一利器,正应了那句话——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有理,舌头底下压死人。 即便是心鬼所化的心瘟虫,也受不得口风侵害,被活活消磨殆尽。 没了心瘟虫搬弄迷障,余书洋的心神也为之解脱,逐渐清醒过来,真要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心瘟虫,不然,还炼不成八风不动呢。 余书洋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一气随心杆取出,就见烂铁一般的长杆开始脱色掉漆,黑铁锈褪去露出黄金色。 心障一关算是彻底渡过了,他也无声无息的突破了七品后期,正式到达六品境界。 亡魂阴山下的书仙水猴子,全程目睹了余书洋的变化,特别是破除知智、擦亮心光那一刻,就仿佛看到了一道亮光。 当时在书仙的眼里,余书洋的身上都在发光,一种清静明亮的光,就仿佛眼前一亮的遭遇。 一气随心杆通体变成光金,余书洋这才察觉到书仙水猴子,刚才他太过专注了,根本没察觉到书仙。 余书洋并没有失忆,清楚的记得在城主府前的对战,不想一个眨眼的功夫,场景竟然变换到桃柳福地了。 “书仙,许久不见了。” 余书洋客气叙旧,又询问扫霞童子发生的变故。 (本章完) 第400章 第五个神通 第400章 第五个神通 桃柳福地。 阴风阵阵似鬼哭,死气如云满天飘,亡魂阴山时不时晃动一下,跌落一块石头化作亡魂被度炼。 书仙水猴子渡劫亡魂非常麻烦,亡魂阴山跟他融为一体,每次度炼亡魂都相当于割身上的肉。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度炼,而且,有了玄冥冥土的接引,他也不怕跌入九幽了。 书仙水猴子睁眼看了余书洋一眼,平时为了度炼亡魂,他都是闭着眼睛的,一边分神祭炼阴风幡,一边慢慢度炼亡魂。 桃柳福地位于阴阳交界,时时刻刻都在灌入阴风、死气,如果不用阴风幡收阴风,亡魂阴山早晚要被吹落九幽。 “你修行的倒是挺快的,不过五天时间,就勘破了心障,果然厉害啊。”书仙水猴子感叹道。 李真把余书洋送来时,嘴上虽然没多说,只说是闭关,水猴子却是能感受的到,他毕竟是鬼仙,能察觉到心瘟虫散发的魔障。 余书洋笑着点点头,说道:“书仙,我看你渡劫亡魂越发的娴熟了呢!” 此时,余书洋正在听取扫霞童子的传音,并没有仔细听水猴子说啥,随口扯了句话,也算有个应对。 扫霞童子、长蛇童子都在余书洋身边,它俩都能察觉到外边的变化,不过两者智慧有参差,类比人族的话,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而且,长蛇童子乃是血肉炼器,更多时候都偏向于长蛇的性格,大部分时间都缩在那里,出手的时候,也喜好吞入乾坤袋。 故而,余书洋只能询问扫霞童子,好在扫霞童子得了雷运大道,心智已然开始有所提升了。 不过,法宝器灵终究是非人非妖,在它们的认知中,除了听命于主人,就是不断祭炼自身。 这也让余书洋哭笑不得,他被心瘟虫迷惑心智,按理说,当时扫霞童子就该出手,偏偏它懵懵懂懂的,后来李真出手了,它就干看着了。 对此,余书洋也是没办法,这就好比人训猴子摘果子,没有指令给猴子,它自然乐得清闲。 余书洋大概了解了清楚了,也知道木家找李真索要他,以及六姐、六姐夫摆军阵在野马场,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局面了。 说起来,对于木家会针对他,同样让他想不明白,完全猜不到背后的图谋。 不过,这不妨碍余书洋归纳总结,那就是木家跟他结仇了,双方得狠狠的斗上一场了。 上次他执意要去城主府,只是想把事情闹大,让木家不敢惦记余家,说实话,当时余书洋判断,惦记余家应该只是木家某个人。 从现在扫霞童子的描述中,余书洋明显可以感觉出来,是木家在图谋不轨。 想来应该不是图财,余家面馆的生意、五芝馒头鱼的生意,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最多只会引来像马爷这种旁支的惦记。 思来想去,问题一定出在鱼父、朱三娘渡劫之后。 余书洋心里有几个猜测,一时都不好判断,当下最关键的是,必须把木家打疼、打服,不然,余家就得彻底搬场离开。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如今木家敢图谋他,无非就是觉得能压的住,想要破局,就得让对方真切的感受到实力,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也是余书洋当初不同意李真的提议,不能借助万仙盟的关系调和,这只会让木家觉得余家软弱,后续的布局只会更阴险、更狠毒。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余书洋反倒是不着急了,野马场那边有李真周旋,问题不闹的太难堪,至少能保证二姐、六姐的安全。 想要打疼木家,就不能只靠他一个了,上次去城主府打架,是奔着闹事去的,算是敲山震虎的策略。 这会就得摆开架势,亮一亮肌肉,让木家称量一下,真把他得罪了,后果能不能承担的起。 想到这里,余书洋心里默默盘算,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请家长,把青丘湖心岛上的阳符子、阴陈子搬来。 二个三品大妖,都不用动手,只要把气势摆出来,木家自然会妥协,不过,依旧留有隐患,最好还是打痛木家。 同时,打疼也得把握住分寸,首先一点,就是不能闹出血仇,不是说不能杀人。 就像上回余家面馆闹事那次,木家的小妖被当场打死,过来调和的木长老根本没提一句。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上称没有四两沉,真称量一千斤打不住,关键就在于尺寸和火候的把握。 余书洋想了想,还是得给阳符子、阴陈子发飞符,让他们过来帮场子,至少顶住木家三品妖仙,剩下的就看他的实力发挥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想到了玄冥冥土的玄狐蓬尾,这位在远古时代,也是一位响当当的大神,能跟鬼神土伯对抗的存在。 真要说起来,玄狐蓬尾也是青丘狐唯二的神灵,那位九尾神狐可是只能沉睡疗伤,这位重新更易神通权柄,从鬼母神换做冥路神。 余书洋想到这里,忙取出契书凭证,跟玄狐蓬尾联系,想着请他出来帮一手。 这边余书洋沉吟不语,让书仙水猴子成了自说自话,好在水猴子是修炼书法的,讲究一个涵养与大度。 同时也觉得余书洋刚突破心障,心神难免有些状况,就比如神思不属、心神不定一类。 就见着,余书洋手捧着契书,一缕意念跟玄狐蓬尾取得了联系。 “玄狐。” 余书洋刚传音过去,就听到玄狐蓬尾欢快的声音回应道:“你小子这么快醒过来了,看来魔障也没多厉害啊,让你姐夫吹嘘的了。” 听到这话,余书洋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玄狐蓬尾并不在冥土,而是在野马场,至少见到了二姐夫白有元。 “玄狐,你这是在野马场?” “对啊,李真那小子请我出手,得亏我来了,对方出动了三个四品、六个五品。 最近三五天反复斗了七八场了,你六姐、六姐夫的妖鬼都死伤大半了,要不是我帮着补充,军阵早就散架了。”玄狐蓬尾不无得意的说道。余书洋心里了然,玄狐这是引玄冥冥土的妖鬼出来,帮着六姐、六姐夫维持军阵了。 想到木家竟然出动了三个四品,不由的被皱眉,五品、四品之间的差距很大。 道、法、术三种法门,修炼术法到极致,就像鱼父这种修行术法的,只要修行资粮不欠缺、渡雷劫不死,就能开辟福地成为五品妖仙。 这类修行术法的妖仙,并没有多大的战斗力,当初扫霞童子渡劫时,把两个妖仙拖入火雷劫,就直接把他们给烧死了。 四品就不一样,这是五品、三品之间的跨度,也是修行底蕴的体现,无论是修行法门、还是战斗力,都要上涨十几倍。 “玄狐,现在局面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伤亡?局面还能撑多久?”余书洋不无担心的问道。 “问题都不大,有我在这照看着,你大可放心就是了,你六姐、六姐夫最近越打越精神,随时都能引雷渡劫了。” 玄狐蓬尾乐得卖人情,自他到了野马场,没少指点余铁男跟舒庆,他把鬼方阵传给了她俩。 妖鬼布军阵,最大的好处就是“鬼噬”,没有战死的妖鬼,妖鬼被打伤、打残、打死,都能被同伴吞食,从而不断提升实力。 如此一来,只要后续补充得当,妖鬼军阵只会越打越勇,更何况还有两件大杀器——南瓜马车、雷纹火尖枪。 余书洋把兵法吏的法器——南瓜马车,交由玄狐蓬尾祭炼了,这次余铁男她们布置军阵,妖鬼几次被打伤打死,玄狐就把南瓜马车拿了出来。 可以说,余铁男、舒庆两个,已然从中土兵家的战斗方式,转变成了浮黎世界的法兵方式。 “玄狐,你可看着点,六姐、六姐夫都还没生育子嗣,不好直接渡劫突破的。” “你小子少在这啰嗦!” 余书洋悬着的心也算落地了,免不了多想一点,毕竟当初六姐还为生不孩子难过,想来是想生育一儿半女的。 他也算是被提醒到,现下他最厉害的就是阵法,若是把九曲黄沙阵布置开来,绝对够木家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余书洋心里有了计划,就把契书信物收了起来,对书仙水猴子拱手道:“书仙,我这有急事,就先走了。” 书仙水猴子点点,他也出不去,只能慢慢度炼亡魂,只有把亡魂阴山炼作破钱山,才能从中脱身出来。 余书洋架着风从桃柳福地内离开,如今他炼成了内、外八风,心神意念、真符法韵全都融为一体。 当初,祭炼八风法符的时候,余书洋就从中参悟出了几门术法,像采风望气术、秋风剑气术、冬风洗耳术、夏风鸟语术等。 这些风术跟哼、哈、呼三咒类似,余书洋都参悟出来了,平时斗法全都极少用到,主要是他会的太多了,道术神通都掌握几门。 随着余书洋施法架风飞行,一股风道神通油然而生,就像当初他觉醒龙鲤血脉,感悟到龙鲤血脉神通云游一般。 他修炼内、外八风,心神意念中是清静自然风束缚八风,从而做到了八风不动,这清静自然风不愧是道祖传承。 想来也是,天道迷劫、天意弄劫,都能被清静自然风吹散,八风褒贬自然是小菜一碟。 外八风是靠回风秘法,将天地八风攒炼成天风,这才将余书洋的肚子炼成风腹,能够靠着喝风就能饱腹。 内、外八风随着心神施法,交融在一起,这让余书洋感受到风之大道,自然而然的领悟到一门神通——口风。 所谓口风,就是口舌发出的“风言风语”,这也是修炼八风咒积累的术法相合。 像秋风剑气、冬风洗耳,就是褒贬不一的毁誉,夏风鸟语、呼、哈、哼都是咒言,合在一起就孕育了口风神通。 早先余书洋掌握四道神通,分别是:风势、云游、云翳、云分阴阳,其中,风势就是风道神通,来源于北地灾兽大风鸟。 如此,他又增添一门风道神通——口风,这算是第五道神通了,离他设想的九道神通又近一步。 有了口风神通,以后余书洋在施展风法,风中自带一股咒言之力,就像是鬼哭神嚎一样,能引动对方内心的八风情绪。 而且,他还精通凤语、部分龙语,以及大道正韵,两两配合施法,威力绝对是——来去如风、杀敌无形间。 余书洋架风一路不停直奔长流山,他要去取山洞中存放的地气灵材,也就是鱼父祭炼地气剩下的那部分。 刚才他在桃柳福地想到九曲黄沙阵,第一时间就想到动用这批灵材,如此一来,不用再施展刀圭秘术炼化地气。 也不用放出八十一粒垒土,慢慢营造黄沙布阵,他可以事先把九曲黄沙祭炼好,挥手之间就能布置出九曲黄沙大阵。 余书洋的目标还是城主府,马爷闹事那回,他用五芝瑶草剑打穿了妖城信念烙印,没过多久,木长老就过来说和了。 既然要打痛木家,又不能结血仇,最好的法子就是打痛点,而且,布阵包围城主府,也是踩在木家脸上打。 余书洋也是有脾气的,就像他之前跟李真说的那样,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他摆开阵势打木家,背后再请阳符子、阴陈子暗中保护,木家能不能应对,就看木家的本事了。 说实话,余书洋也动过一点侵吞木家的念头,别看木家掌控着巢居岛,真要是下死手,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像上回他要闹大一样,这事到了万仙盟、到了东夷帝君面前,必然是偏袒他的,还是那句话,上了称一千斤打不住。 随着余书洋穿过长流山,明显感觉山中水、火二气越发浓郁,早先都是烈日、地火,并不适应居住。 鱼尾双峰没了一气随心杆接引昴宿、太白长庚神力,依旧维持着微弱的联系,一股股金火之气从星天降下。 余书洋并没有去鱼顶峰见鱼父、鱼母,而是直奔半山腰的山洞处,此处是一个大平台,建有墨坊、馒头房。 胖头鱼师兄又开始蒸五芝馒头鱼,墨坊那边也有麻鸭、灰鼠做工,曹青、曹家仨兄算是脱离墨坊了,以后不得在火穴锻造雷纹火尖枪。 余书洋跟胖头鱼师兄客套两句,就进了山洞中,一进来就看到左右耳室堆积的符钱,再往里走就是堆放了半屋子的地气灵材。 (本章完) 第401章 封锁城主府 第401章 封锁城主府 长流山,半山腰石洞。 余书洋捧着五芝瑶草剑,放出九曲黄沙阵中的垒土真砂,真砂每粒只有芝麻大小,散发着纯粹的玄光。 垒土乃是五土之一,代表着大地的山根地脉,同时也是九幽阴土的象征。 九曲黄沙阵中共计八十一粒真砂,都是当初在幽都黄沙九曲中抽取,算是土伯鬼国积累的本源之一。 地气灵材堆积了大半石室,这些灵材都是抽取地气炼成,形状跟方砖类似,不过颜色是明黄色。 八十一粒垒土真砂飞出,在地气灵材上来回飞舞,就像田中的蜜蜂到处的采蜜。 随着垒土真砂不断的炼化地气,五芝瑶草剑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就见灵芝如意上不断闪烁黄光,就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一般。 五芝瑶草剑的法禁竟然开始提升。 当初,余书洋为了省事,推演法禁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个捷径,就是将五芝药煞气灌入灵芝如意,就能让阴阳戊己土煞禁自行增长。 这个法子也确实如他的设想,不过,祭炼到三十六道煞禁,无论灌入再多的五芝药煞气也无用了。 自那以后,余书洋只把两柄法剑戴在身上,时时刻刻的温养,基本没再单独祭炼过法禁。 自从把九曲黄沙阵炼入到五芝瑶草剑,这柄法剑就不一样,与其说是剑器,还不如说是剑形阵图。 五芝瑶草剑的核心是阴阳戊己土煞禁,恰好能调和土行的阴阳五行,也是因此,才能承载九曲黄沙阵、垒土真砂。 自从领悟了太清仙梦中的道祖传承,就打乱了早先的设想,剑道更是很少修炼了,更不要说祭炼法剑。 随着地气一点点被炼化,九曲黄沙阵慢慢壮大,反过来推动阴阳戊己土煞禁提升,阵图、法禁相互影响。 九曲黄沙大阵除却垒土真砂,还有两道神灵本源:盐水权柄、石生权柄,以及灵宝太阴寒蝉。 一直以来,余书洋都把灵宝当做压阵的镇物,两道权柄做黄沙施法的手段。 现如今,地气被垒土真砂吸收,倒灌进九曲黄沙大阵,迫使阵图跟法禁不断交融。 阴阳戊己土煞禁的核心是流转,这跟九曲黄沙阵并不相悖逆,甚至隐隐相合,毕竟都是土行大道的变化。 五芝瑶草剑的法禁一重重提升,一直到四十五重煞禁,这才算是停止了增长,地气灵材全都被炼化一空。 余书洋把垒土真砂收入灵芝如意,心神透过剑身进入到法阵,就见着滚滚的黄沙漫卷,时不时响起凄厉哀婉的蝉鸣。 九曲黄沙阵已经汲取了地气,不用再施展刀圭秘术,可以直接对敌施法了。 吸取心瘟虫的教训,余书洋准备再完善一下阵法,至少把扫霞童子、长蛇童子安排到阵中,免得他被突袭的时候,它俩在旁边傻看着。 余书洋用玄武龟书开始推演盘算,这次推演是按照军阵的路数,让两童子立在明面上,他暗伏在阵中偷袭。 阵法推演并没有耗时太久,毕竟只是把两童子安排在阵中,并不是让它俩跟太阴寒蝉那般,做压阵的镇物法器。 九曲黄沙阵搞定后,余书洋取出鱼鳞飞符,分别给阳符子、阴陈子、李真发了飞符,把后续安排讲清楚。 等收到了回复的飞符,他这才架风飞出山洞,从护山大阵中飞离,直奔巢居城而去。 他跟李真商量好了,等他在巢居城布置好阵法,木家人必定会察觉到,他们不要阻拦,任由木家人回城。 这样,李真他们才好回长流山,余书洋担心木家跟他“换家”,他把城主府洞天围困住,围攻野马场的木家人,扭头去捉鱼父、鱼母要挟他。 故而,余书洋除了请阳符子、阴陈子来坐镇,还得让李真、二姐、六姐她们回防长流山、千障崖,免得狗急跳墙的反扑。 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万事谋定而后动。 两道风法神通在身,又有云游、云翳配合,余书洋架风飞行如同施展遁法,好似穿梭于风、云之间。 风过无痕、云动如影,风云动荡之间,余书洋飘飘然的越过四象法禁,轻轻一纵身就越过城门。 三五步的功夫,从外城主干道上飘飞到内城,一路上不做半点停留,直奔城主府而去。 沿途可以看到,护卫都披甲拿着兵刃,两三队护卫就有一个领头的管事,市、坊之间都卡死了,凡是过往的大小妖怪都得盘查。 自打鱼父渡劫那晚过去,巢居城中就少了四五千小妖,这放在巢居城中并不算多,毕竟城中几十万妖怪呢。 奈何,四五千小妖集体暴动,那场面把木灵歌给吓到了,再加上余书洋闹事,把火雷劫、“日食”都搞出来了,城中可谓是乱成一锅粥。 更关键的是,木家十几个妖仙聚在野马场,那边已经打了五天了,有些消息早就传开了。 都应了那句话了,该知道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都还蒙在鼓里。 这事汇总在一起,就让巢居城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即便是不明真相的妖怪,来到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余书洋暗中催动云翳神通,把他的身形都藏在影里,正所谓:云翳障目、一叶不见太山。 如此风潜云动的前行,穿过护卫队的层层设障,余书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公府门前。 照旧是六扇门,照旧是公府、城主府,余书洋站在这里,倒没有感慨怀旧的心思。 毕竟刚过去没几天,而且上次被一招心瘟虫偷袭,架也没打起来、事也没闹成。 这回不一样了,余书洋捧着灵芝如意,对外施展九曲黄沙阵,就见着一股黄沙滚滚倾泻而出,就好似一场铺天盖地的沙尘暴。 随着黄沙漫卷,八十一粒垒土真砂落地,九曲十八弯铺展开来,就像一条流淌的大河,从地上蜿蜒起伏,直至把公府、城主府包围。 九曲黄沙阵源自幽都的黄沙九曲,跟传闻中的黄河阵有些相像,不过前者是河床的轨迹运行,后者是河水的曲折。 黄沙、黄风的出现,很快就惊动了木家人,公府、城主府都有妖兵出来探看。 风、沙中有盐水、石生两道权柄加持,风吹、沙落之下,妖兵不是被一层盐糊上,就是肌肤生出石皮。 一时之间,妖兵纷纷恐慌,有的胆小的就往后缩,胆大的则是提着兵刃朝里走,不一会就被侵染成石像、盐像了。如此场景,可把妖兵跟管事都吓坏了。 但凡超出认知的,都会引起恐惧,妖仙斗法他们见过,其中不乏玄妙的法术,不过仅凭风、沙就变成石像、盐像的却是没有的。 黄沙滚滚流淌,散发着一股幽冥的阴暗,就像是坟场的感觉,公府、城主府都被惊动了,都能看的出来,来者不善呢。 平时管事的妖仙大都被木长灵带走了,只剩下荣养在洞天的长老,还有旁支化龙修行的妖仙。 消息很快传入洞天内,有些长老就坐不住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旁支的更是相互联系,却是没有一个肯出头的。 倒不是他们冷血,木家内外都有规矩,长老、旁支妖仙都只能待在洞天内,可以修炼仙道百艺,跟家族换取各种资粮,却是不能插手外事。 旁支妖仙历来都以病龙老祖为首,就有些妖仙找了过来,就见病龙老祖的宅院内空空。 “老祖怎么不在院中?” “不应该啊,老祖不能出去,平时都在病树上吐息。” 几个旁支妖仙没寻到病龙老祖,只得三三两两的回去,他们并不觉得外面的事有多厉害,木家三支各有一位三品妖仙,族人如何会怕呢。 消息传的很快,毕竟洞天内的妖仙都没事做,平时除了修炼就是教养子孙,除此之外,就是相互结伴宴饮。 马爷自打被木长灵送回宅院,心里就堵了一口气,听到外边多了一条黄沙河,把公府、城主府都圈进了起来,他不由的喜上眉梢。 其他人不知道内情,马爷可是都知道的,木长灵带着三个四品、六个五品去野马场,以及后续的消息他都知道。 而且,他还去找过病龙老祖几回,都没见到老祖回来,就知道事情没解决,很可能闹大了。 想到这里,马爷也是乐得开心,余书洋、木长灵都看不起他,最后把谁打死了,他都只会欢喜。 “最近也是邪门了,先是在城中引发火雷劫,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事还没查清楚呢。 如今又有来闹事的,这事冲着谁啊?” “说不得是九州内陆逃来的野妖,得了件玄妙的宝器,说不得是找本家寻仇来了。” “宝器?这怕不是件灵宝吧,我可听说,黄风漫卷、流沙滚滚,那风沙能把妖兵变成石像、盐像。” “这是真的吗?把妖身血肉变成石头跟盐,这可是造化之宝啊,就是不知道变出来的石头跟盐怎么样,说不得是个生财之道呢。” “哈哈,你还别说,真有可能呢,若是这样的话,咱们木家是不是也经营个盐场呢?” 妖仙们聚在一起随口闲聊,扯一会、吃一会,无非就是打发时间,旁支妖仙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九曲黄沙阵。 风、沙化作九曲十八弯,地上滚动黄沙、空中吹动黄风,阵法已然布置成功,余书洋也把扫霞童子、长蛇童子安排在阵中。 扫霞童子手持阴阳真形扇,不断引动雷运大道之力,朝着灵芝如意扇风,风中混合了水雷、火雷之力,不断催动阴阳戊己土煞禁运转。 长蛇童子手持洞渊玄天旗,施展乾坤之力催动乾天道禁,乾天之力在九曲中蔓延,化作一个个小空间,就好似在黄沙中挖了许多坑。 余书洋暗藏在一旁,除了操控阵法运转,就是催动口风神通,口风神通配合太阴寒蝉,自有一股天悲地泣的效果。 大阵布置完成后,只等木家的妖仙闯阵了,偏偏没了后续动静,城主府洞天内没出来的,野马场那边也没回来的。 余书洋顿时感觉失算了,忙取出契书信物,问一问玄狐蓬尾。 “玄狐,野马场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玄狐蓬尾并没有立刻回应,反而是过了好一会时间,方才给出回应。 “小道士,你咋现在传音过来,对面这回发疯的打过来了,全都拼了老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 玄狐蓬尾此时正在不断召引妖鬼,当初他跟余书洋敲定的契约,是把枉死城交给他,有玄冥冥土的压制,他并不能把冥土中的妖鬼引来。 一直以来,玄狐都是靠着冥路神权柄,不断从冥土中劫掠妖鬼,这些妖鬼也都是无主的野鬼,汇聚在一起搭建个鬼窝。 玄狐蓬尾一开始,都是围绕着黑水冥河找鬼窝,奈何玄冥冥土有冥日、冥月不断壮大本源,冥河时时刻刻都在扩张。 这让玄冥冥土周边的鬼窝不能安定,而且,冥河边上都是幽冥鬼蒿,经常把妖鬼引渡到太岳鬼府。 前些日子,木家妖仙并没有拼命,玄狐蓬尾跟李真从旁协助,又有二姐余子兰的各种草傀儡,总是能把妖鬼军阵维持住。 说起来,也是木家缺少见识,不懂军阵的厉害,这妖鬼军阵与战船结阵,一经施展就化作鬼潮,被打压的力量越大,反弹的鬼潮越凶猛。 原本余铁男、舒庆两个也没想过祭炼军阵,毕竟野马场不是北海,能捕捉妖鬼补充军阵消耗。 却不想,玄狐蓬尾帮了大忙,不仅指点她们军阵鬼噬之法,还不断送来妖鬼填充军阵。 如此一来,木家妖仙的斗法攻击,像是捶打烧红的铁锭,在一次次击打下,军阵中的妖鬼不断提升修为。 余铁男在战船上手持虎枪,本命感应擎羊星,不断引来凶煞铁血气,撒落到鬼潮之中,不断的洗练妖鬼,消磨鬼怨之气。 鬼噬之法,能让死伤的妖鬼成为肥料,不断壮大军阵中的妖鬼,不过,妖鬼相食也会产生鬼怨,妖鬼受鬼怨侵蚀,最后就会发狂噬主。 “木家这是发什么疯?不回巢居城,反倒在这拼命。”李真望着望巢居城升腾的黄气说道。 早在黄气升腾的时候,李真就知道表哥布阵完毕,就等木家人回援城中,他就带着众妖回防长久山。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木长灵已经失去了判断,他不知道城主府外闹事的是谁。 按照赤眉老祖的命令,七天内抓到余书洋,眼下已经不剩两天了,此时木长灵已经无所顾忌了。 (本章完) 第402章 土伯示好与赤眉斗阵 第402章 土伯示好与赤眉斗阵 巢居城,九曲黄沙阵。 黄沙滚滚随风流淌,把公府、城主府外围成一片沙地,半空中黄土随随风飘飞,时不时落下微末的尘土。 在黄沙阵中,余书洋静心盘坐,全心投入到阵法运行之中,试图打破巢居城的法禁。 早先,他设想着围魏救赵,把围攻野马场的木家妖仙引过来,却不想让木家妖仙误会,拼命猛攻六姐她们。 为今之计,只有按着早先的猜想下手,也就是妖城信念烙印,看看能不能把木家的妖仙引过来了。 余书洋之前几次施展九曲黄沙大阵,多是靠着垒土真砂之威,大多数时间都是按图索骥,并未真的对此阵法有所参悟。 这次提前用地气灵材炼阵,一经施展出来,方才让余书洋心中有所有了悟。 先时,他只把注意到“九曲”二字,继而想到了大名鼎鼎的“九曲黄河阵”,驱使阵法的时候,也多在九曲十八弯处下功夫。 今日,阵法一经展开,八十一粒垒土真砂做阵基,黄沙随之滚滚而出,黄风漫卷天际,这才明白过来,九曲黄沙大阵的核心是黄沙。 想来也是,土伯乃是神灵,即便幽都黄沙九曲乃是天生阵势,也不可能与九曲黄河阵相干,毕竟黄河阵乃是仙道嫡传。 真要说两者之间有啥干系,不过就是九曲而已。 黄河阵乃是仙道祖师观摩黄河九曲,依照三三之数、八九之机,排布生死奥妙。 其中九曲内藏八道杀机,既:惑仙、闭仙、失仙、消仙、陷仙、陨仙、损仙、丧仙。 传闻中,三仙姑的黄河阵,天仙入阵走一遭,就得削三、断五气、闭仙胎、落仙根,千载道行一朝丧。 余书洋手里的九曲黄沙大阵,不过是拓印了黄沙九曲的阵势,其中最厉害的并不是阵法,而是化先天为后天的轮回道韵。 当初,土伯名义上是酬谢,把九曲黄沙大阵的拓印送他,现在看来,其中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轮回权柄跟轮回大道。 土伯介绍阵法的时候,说拓印是太岳鬼府两个鬼神炼的,那俩鬼神因为后土、地母两宫斗法陨落,拓印就落入了土伯之手。 现在回想一下,这其中必然有假,太岳鬼府、桃都鬼神都是“惩恶扬善”一道,他们跟后土、地母都属九幽鬼神,神道侧重却是不同。 如果说,后土宫、地母宫争夺轮回权柄,可能是真的,太岳鬼府却是不可能的。 就看天道意志的做法就明白,后土宫、地母宫都被打压,一干鬼神可谓死伤殆尽,太岳鬼府的鬼神,却是分毫不差。 现在回想一下,土伯必定是看出了端倪,这才把九曲黄沙大阵送给他,或许就是黄童泄露的。 所谓黄童,就是黄土路引魂童子,乃是引魂幡汇聚的一点鬼神残念,被土伯从幡上引了出来,又交给李真让他帮忙补全神形。 自从离开幽都以后,黄童就再没出现过,一直被李真养着,余书洋也没在意这些。 如今看来,土伯分明是拉拢示好,送他垒土真砂、阵法拓印,送李真两条阴蛟,助他把接生剪刀炼成阴蛟剪。 余书洋今日想明白这些,倒也不像先前那般畏惧,轮回之道已经跟他有许多牵扯了,没有九曲黄沙大阵,还有冥土中的若木神树呢。 话又说回来了,道盟、万仙盟都有意针对巫神,暗中都在谋划,想趁着杀劫提前的机会,狠狠的削弱人道,把巫神命魂找出来斩杀掉。 想清楚这些后,余书洋稳定心神,开始参悟九曲黄沙大阵,法阵中蕴含风雷变化,黄沙中更是藏有三道玄水。 眼下布置的阵法,风雷已经有了,就是满天飘飞的黄风,黄沙中的玄水却是没有显现。 这也怪余书洋太过依赖盐水、石生两道权柄,完全忽视了黄沙中的玄水痕迹。 玄水对于余书洋来说,不要太过简单,他修行的玄武水法,早先炼成了黑水、玄水、弱水。 随着余书洋施放玄水法力,引黑水、玄水、弱水炼入黄沙,黄沙开始变色,从原本的玉黄色转为红黄色,流沙滚动之时,好似一道血河。 血色黄沙是由玄水、垒土混合地气所炼,自带一股菁纯的地浊法韵,再施展起来,就有了消散先天为后天的奥妙。 随着九曲黄沙大阵回归正途,再操控的时候,隐隐能感受到轮回流转轨迹,黄沙、黄风聚集在一起,显化为九曲十八弯。 余书洋操纵着黄沙九曲,开始侵蚀巢居城的印记,就像是灌水浇地一样,一点点向下渗透,不断把砖石化作沙土,再炼成血色黄沙。 巢居城的印记受到侵蚀,第一时间被赤眉老祖感应到,此时他正隐匿身形藏在三仙岛外。 早先担心的情况一直都没出现,同样的,也一直没有收到好消息,这让赤眉老祖非常不舒服。 病龙老祖携带一点道域印记跑了,对于木家来说也是隐患,后续若是回来分家也是个麻烦事。 木家三脉传承,一支归入三仙岛、一支守着本家,最后一支化龙,这算是木家的战略,东海龙宫、万仙盟二头下注。 赤眉老祖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一边慢慢壮大本家,另外一边不断削弱那两支的族人,这才有了现在的巢居岛木家。 木家一直有笔糊涂账,就是巢居城归属问题,妖仙城烙印归属于三仙岛一脉,城中市坊大半产业都在化龙一脉手中。 为此,巢居城这一支总是别扭,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做起事来处处制肘。 得亏后来东夷帝君出手,联合崖洲、青丘群岛开辟了金鹿岛,赤眉老祖借机挤兑化龙一脉,逼着他们跟龙宫断开干系。 说起来,当初投资朱三娘开辟商路,依旧是打压化龙一脉,把巢居城的一应出产都输送到商路上,迫使化龙一脉彻底跟龙宫海市中断往来。 妖仙城烙印被侵蚀越来越严重,赤眉老祖也不再安稳,心里盘算着,这是打到巢居城了? 一时之间,赤眉老祖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询问木长灵一番,不等他发飞符过去,就接到了求援的飞符。 听完木长灵的叙述,赤眉老祖是七窍生烟,一股没来由的厌弃,只觉得都是一帮蠢货,恨不能都丢水盆里溺死才好! 知道事情原委后,赤眉老祖也不做停留,急忙忙往巢居城飞遁而去,三品后期的修为,施展遁法可谓是转瞬即至。 半空中黄风漫卷,地上泛着血光的黄沙滚滚流淌,远远的就能看出不对劲,赤眉老祖想想不想的飞入阵中。 盘坐在大阵深处的余书洋,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他不断催动法阵侵蚀妖仙城烙印,就是想把木家人引过来。万万没想到,竟然引来了一个三品修为的妖仙,这完全出乎余书洋的预料,此时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也不知阳符子、阴陈子来了没有。 赤眉老祖一落入阵中,就被太阴寒蝉的悲鸣侵扰,口风神通加持之下,有一种天地同悲的意境。 这一招能应付五品妖仙,对上三品修为的赤眉老祖,就像是微风拂面,根本不能侵扰半分。 至于藏在风沙中的盐水、石生二道权柄,也都没了效果,余书洋毕竟不是神道修士,对神道权柄本源只等粗浅应用。 好在大阵中还有扫霞童子、长蛇童子两个,他俩一个不断煽风壮大黄风,一个不断催动乾天道禁,增强九曲黄沙的乾坤奥妙。 余书洋忙给两童子传音,让他们赶紧施展全力对敌,大阵交由他来操控。 得了他的吩咐,长蛇童子欢欢喜喜的丢下令旗,化作一条长蛇钻入黄沙之中。 就见他催动乾坤道禁,来到赤眉老祖脚下,张着大嘴就黄沙中钻了出来,此时此刻,赤眉老祖已经被他含在嘴里了。 赤眉老祖出身木客血脉,也就是树精所化,修行的法门也是木魅一道,就见他一挥衣袖洒落青光。 这些青光飘落在长蛇嘴边,就像落地生根的藤蔓,一瞬间蔓延开来,就像是一道藤网,把长蛇童子的嘴封住了。 赤眉老祖一个闪身,从蛇嘴处飞落,不等他驻足观看,就被一双青、红巨掌打来。 青掌乃是风雷所化,红掌乃是火雷所化,这是扫霞童子的绝招——五霞手掌,当初跟余书洋学的。 风雷青掌、火雷红掌各裹挟一阵黄风,躲在暗处的余书洋,来到五芝瑶草剑旁边,催动乾坤圈道意加持,把垒土法韵提升为垒土道韵。 一瞬间,黄沙九曲如地脉盘旋,八十一粒垒土各化作一条黄龙,赤眉老祖这时候才感觉到厉害。 两道雷掌背后有雷运大道支持,打在赤眉老祖身上,也疼的他龇牙咧嘴,不得不引动妖仙城烙印。 木魅法门并不善于打斗,这个法门更像是木行幻术师,可以施展驱使草木的法术。 随着“城域”之力加身,赤眉老祖分化出三道幻影,这是借用城中妖怪的信念所化,与神道的法兵神将类似,不过内中源头来自赤眉老祖。 三道幻影全都高大魁梧,都穿戴如同武将模样,手中各拿一柄木锤,锤头如冬瓜般大,挥动之时自带一股青光。 三道幻各有应对,两个合伙对付风雷、火雷掌,剩下一个应付黄沙中的长蛇。 赤眉老祖的真身沿着九曲十八弯,开始慢慢的朝着阵中心走,他虽然不懂阵法,不过也知道想破阵,就得去往阵中心。 此时,余书洋冷汗直流,他坐镇在阵中心,已然没有太多的手段了,只剩下九曲十八弯的轮回之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好在他没有丧失理智,一手捧着五芝瑶草剑,一手拿着洞渊玄天旗,两件法器各自施展。 余书洋为了加强“消先天、返后天”的威力,开始在九曲十八弯中布置微尘劫争,将炼形化虚的力量引入其中。 黄沙之力、玄水之力合一,化作一枚枚棋子,一子落地为一手,九手是为一劫。 余书洋炼成洞渊玄天旗以后,就领悟出了正反十八劫,也就是炼虚化形的五彩雉鸡、炼形化虚黑水玄蛇。 随着微尘劫争与九曲相合,九曲黄沙就如同天河弱水,风、沙打在妖身如同切骨削肉。 赤眉老祖被风沙打在身上,就感觉钝刀子割肉一般,一下一下的从身上刮走血肉本源。 这可把他吓坏了,赤眉老祖修行的是中丹田黄庭道,妖身修炼的已然道化,血肉、法力、法相全都融合为一体。 见此等情形,赤眉老祖就想抽身离开,正所谓:越老越怕死,他这种活了一两千年的大妖,更是惜命怕死的厉害。 赤眉老祖这时候才发现,竟然找不到离开的路,黄沙蜿蜒曲折,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是向着九曲深处进发。 这是微尘劫争所化的棋盘,赤眉老祖不懂围棋,自然不知道身陷棋局之中。 如此一来,余书洋、赤眉老祖竟然陷入对耗,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一刻。 若是,让赤眉老祖走到阵心,余书洋自然在劫难逃,除非他提前三手落棋之前逃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反过来,赤眉老祖没能走到阵心,必然要被微尘劫争、九曲黄沙抽干本源,一身修为道行都被阵法所吞。 阵中的余书洋早有所预料,根本没有半点顾忌,全力催动洞渊玄天旗,引动天河弱水之力,跟一位三品妖仙对耗,他必须全力以赴。 反倒是赤眉老祖,并没察觉到其中凶险,反倒是一边施法一边试探,想要找出法阵的破绽。 九曲黄沙大阵用八十一粒垒土做阵基,本就能汲取地气炼入法阵,如今垒土又被乾坤圈道意加持,化作一条条黄龙,更能引来海量的地气。 余书洋一边操纵阵法,一边用玄武龟书推演,免得被赤眉老祖迷惑,最后被其一下打死,那就未免太过冤枉了。 现下他不过六品修为,即便占尽种种优势,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稍有疏忽就是身死魂灭的结果。 阵外虚空中。 阳符子、木灵仙相互对峙,他俩早在余书洋入城布置时,就在暗中较量了。 说起来,也算是棋逢对手,他俩都修乙木一道。 木灵仙就是木家三仙岛一脉的老祖,原本他是星宿一道的预备传人,可惜没有修行机缘,只得了半道传承。 “道友,你、我两家本该亲如兄弟,何苦生死相争呢,不如就此罢手吧。” 木灵仙看的懂阵法,察觉出微尘劫争的厉害,只得认输保下赤眉的性命。 (本章完) 第403章 赔你一座妖仙城 第403章 赔你一座妖仙城 巢居城,九曲黄沙大阵。 黄沙越翻滚越多,血色也变淡了不少,随着赤眉老祖不断被消散本源,九曲黄沙大阵不断壮大。 阵外虚空中,阳符子老神在在的继续对峙,就像是没听到木灵仙的求和一样。 阳符子也懂的阵法,不然,也不会懂的以符玉布阵,又因为玄武龟蛇功法,他更能看懂阵中虚实变化。 如果说,木灵仙看到微尘劫争对赤眉老祖的伤害,那阳符子就看到了,赤眉老祖对祭炼法阵的帮助。 法阵与法器一般,都需要不断祭炼,不过,大多数阵法都是死阵,离不开地势风水的辅助,只能当做护山大阵。 相比之下,法器就方便多了,可以随身携带,也不受地势影响,故而,祭炼法器很多,祭炼阵法的特别少。 万仙盟七道传承中的星宿一脉,就是专攻星图法阵,号称是“观星成象、落地成法。” 木灵仙之所以没炼成,就是无法感知满天星神,借不来星辰神力,自然无法观星炼法阵。 “道友,做事如此狠毒,难道不怕惹来灾殃吗?”木灵仙咬牙恶狠狠的说道。 阳符子依旧充耳不闻,只把手中的焦木枯枝不断挥出,枯枝上不断刷落层层青光,雷火、乙木之力混合,化作一张青色雷网。 木灵仙手持一柄青色木锤,一锤打在青网上,如同打在冰面上,青色雷网随之破碎成渣。 阳符子、木灵仙就这么重复施法,他们谁也奈何不得对方,想要停手都不能,可把木灵仙急坏了。 说实话,木家做事不地道,阳符子、阴陈子接到飞符传书,就立刻商量对策了。 因为青丘狐跟东夷帝君的事,阴陈子并不方便来巢居岛,就让阳符子先行一步,阴陈子在湖心岛等消息,随时准备着接应。 结果自然就是,阳符子一落地,就看到了木灵仙,双方就在虚空中对峙,当时阳符子还不觉得如何。 直到赤眉老祖飞遁入九曲黄沙大阵,这才让阳符子气愤不已,竟然是二个三品妖仙暗中谋算余书洋,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道友,咱们不能抢了和气啊,你莫不是想真的结仇不成?”木灵仙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此时的木灵仙是又气又恼,他来巢居岛,根本就不是帮赤眉老祖的,虽说他也了解部分的前因后果,不过并没有真正下手掺合其中。 他来巢居岛,也跟余书洋有些干系,长流山引来昴宿、长庚二星降下神力,让木灵仙感受到四象法禁生出变化,这才跑来察看一番。 就让他看到蛇种小妖围攻,余书洋一剑斩灭雷云,化作满天暴雪飘落,这让他看着心惊肉跳。 道盟、万仙盟有诸般大道功法,其中只有三种能以小博大,分别是:剑道、阵道、符道。 木灵仙身为半个阵道修士,如何看不出,余书洋挥剑之中蕴含的大道之力,自然知道余书洋对崖洲五岛八城的威胁。 后来,木长灵发飞符询问,他也就答应下来了,却不想事情会闹到今天这般地步。 “仙友好会说笑,你家出动两个三品妖仙,谋算我道盟中的宗主,这事即便传出去,也是你们理亏。”阳符子冷冷的回应道。 面对木灵仙的威胁,阳符子丝毫不慌,法阵中困住的赤眉老祖,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万仙盟弟子,即便结仇也是跟木灵仙结仇罢了。 况且,余书洋的身份也与一般道盟弟子不同,他身具道祖法脉传承,在中土世界可以开宗传法,以后乃是祖师一般的存在。 对峙中的木灵仙也知道“宗主”意味着什么,瞬间就变了脸色,忙说道:“道友,这都是误会啊,咱们打个商量如何,我们甘愿赔偿。 念在你我两家的关系,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回头必定狠狠的惩处管教族人,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 阳符子闻言摇摇头,说道:“仙友,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话又说回来了,没有打人不挨打的道理。 如今轮到你家倒霉了,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而已。” 木灵仙被数落的闭口不言,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道盟的一脉祖师,后辈门人弟子是要写祖师传的,其中生平事迹都会记录上去。 木家根本不敢跟余书洋结仇,不然,那些熟读祖师传记的徒子徒孙,还不得挨个来找木家的麻烦,到时候,木家必定会破败消亡。 “道友慈悲,求您给指点一条生路,我有一颗青柳木的树芯,经历过三次枯木转生,还请您笑纳。” 木灵仙也不打了,收起木锤到袖囊,双手捧着一块老树皮,递交给了阳符子。 乙木一道的核心就是生生不息,阳符子从“雷击不死”入手,修行起来偏向雷震一道,缺少了木行的生气。 木灵仙同样是修行乙木一道,而且还是木客血脉,自然能感受的到,阳符子浑身上下木气硬如金甲,这是把小草一样的乙木生生炼成了甲木。 故而,木灵仙刚捧出柳木树芯,阳符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的叹息道:“仙友,你若是早有这般见识,也不能惹来祸患。 唉!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不如咱俩一起入阵吧,问一问如何了结吧!” 阳符子推却了柳木树芯,若是前几年,他可能就接受了,这几年在湖心岛研究符文玉字,已然让他从中找到化解“金甲”木气的办法。 他的用意也很明白,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帮着余书洋不断壮大阵法,多多的剥削赤眉老祖的本源。 木灵仙依旧把树芯送上,并没有因为阳符子的推却而放弃,此时,他不仅仅是要平息争斗,也要消除后患! 阳符子见木灵仙如此盛情,笑着把树芯捏在手上,说道:“仙友请吧。” 木灵仙随着遁出虚空,落入到九曲黄沙大阵中,一入阵就感觉不同,风雷变化、黄沙弱水就不用说了,法阵中竟然有股隔绝天地法韵。 阵道、剑道、符道能以小博大,其根本核心就是:牵动大道、模拟天地,换一句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四两拨千斤。 大阵中黄沙如喷泉一般,到处都在翻涌血色黄沙,流沙如游动的龙蛇,在阵中来回的穿梭,其中夹杂着垒土真砂所化的黄龙。 受到赤眉老祖本源的滋养,黄龙的身躯都逐渐变得清晰,龙鳞、龙爪、龙尾一一显形。 坤道之中没有大龙神位,这一位格被人道王朝气运所夺,也就是常说的真龙天子。阳符子、木灵仙落入大阵,瞬间被余书洋所察觉,他也没操纵阵法,只是加紧时间催动微尘劫争,尽快剥削赤眉老祖。 余书洋并不认识木灵仙,他能看的出来,阳符子跟对方非常客气,两者一块朝着阵中心走来,必定是来调停说和的。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知道此局已经结束了,再想剥削三品妖仙本源炼阵,已然不可能了,只能抓紧时间占便宜了。 九曲之中的赤眉老祖却是遭了老罪,微尘劫争的炼形化虚,是实实在在的“割肉”,这肉不是妖身上的血肉,而是修行所得法术灵韵。 早先,余书洋给李真、万家、七风他们净化妖身,就是微尘劫争的“入微执一”。 此时的赤眉老祖,就像是身陷泥潭里一棵树,被刀砍斧剁一般,把树枝、树叶削减下去。 随着一劫棋局、一劫棋局的生效,劫力也是越积越大,九曲黄沙的消散之力也越强,赤眉老祖也感觉吃不消了。 此时,他每往前挪动一步,都觉得身上负压一重重量,体内就有一点灵韵变淡。 这会,他真的害怕了,阵法的威力太强、太大,已经让他深深的认识到,再继续下去,说不得就要被活活炼死。 三品后期的妖仙,放眼在整个东海,都是有数的存在,不说权势滔天,那也是显赫一方,寿命更是有几千载,怎么可能甘心被炼死。 “道友,我知道你能听的到,咱们商量一下吧,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赤眉老祖大声的呼喊。 此时,他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布阵者的态度,如果对方心虚,或者装腔作势,他离阵心就不远了,咬牙坚持冲过去。 余书洋在阵心一边摇动洞渊玄天旗,一边催动乾坤圈道意加持灵芝如意,土行流转生生不息,跟轮回之意隐隐相合。 最关键的,垒土黄龙被不断壮大,开始慢慢滋生灵芝如意中的“辰土”痕迹。 辰土道痕是炼芝盖春龙旗时所留,当时依仗着青龙一点本源、乙木之力,以及先天真土之性,炼出一粒辰土。 辰土、壤土、垒土都是真土之一,各代表土之大道的一个方面,威力也是各不相同。 如果说,垒土乃是地脉山根、壤土是田地灵土,那辰土就是天地间的浮尘,同时也是草木之所化的尘土。 辰土道痕被星星点点的牵动,随着赤眉老祖体内的木气被越剥越多,微不可查的一粒粉尘造化而出。 这让余书洋心中大喜,只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辰土乃是乙土,不仅能造化草木生机,还能放大微尘劫争的“劫力”。 正所谓:尘世浮土,这尘土是七情六欲的红尘,也是沧海桑田、岁月更替的浮尘。 余书洋正准备将尘土投入阵中,加紧时间剥削赤眉老祖,耳边传来:“道友手下留情,咱们有话好商量,念在道盟、万仙盟的情分上。” 声音是木灵仙传来的,他跟阳符子都还没走到九曲黄沙,也是木灵仙眼光毒辣,辰土刚孕育出一粒,就让他捕捉乙土的气机。 余书洋不得不收手,他没想着弄死赤眉老祖,辰土真砂已经炼成一粒,后续只需要慢慢滋养壮大就成。 于是乎,他就静坐在阵中,也不收敛对赤眉老祖的剥削,也不再增强微尘劫争的威力。 木灵仙是三步并做两步走,一路上大步流星的常前冲,终究是让他进到九曲黄沙中。 所谓的九曲黄沙就是十八道弯,就像是沙墙迷宫一般,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会经历十八道弯,并且一路上都被风、沙不断侵蚀。 “道友,我是万仙盟星宿一脉,也是木家的大长老,特来向你赔罪来了。 还请您放了赤眉吧,有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只要不伤了你们两家的和气。” 木灵仙进到九曲黄沙道,就不再往前走了,毕竟他是来谈判的,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实在不敢走入阵中。 余书洋饶有兴趣的望向木灵仙,听着对方口气极大,笑问道:“赔偿吗?你们能赔偿我什么?” 九曲黄沙中的赤眉老祖也听到木灵仙的喊话,他没想到会有族人来搭救他,毕竟他还没有向外求援,刚才他还有试探呢。 他一直没求援,也是有两方面的考量,一来是木家没有实力比他高的了,可以说是无援可求。 二来,也是想再拼一拼,虽然他被不断削弱本源,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消耗十分之一。 赤眉老祖也是心狠的,知道时机不对了,不敢继续硬撑下去,抢在木灵仙开口前喊道:“道友,咱们有话好商量,咱们没有啥深仇大恨。 不如这样吧,我送你一道妙法,你看如何?” 余书洋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缺什么妙法,你木家一次、二次的暗算我家,早就结仇许久了。 今天若不是我本事大,能让你木家低头求和,不知道你会不会饶了我啊?” “道友,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都是我管家不严,在这跟你赔罪了,回头我就重罚他们。”木灵仙忙出声帮腔道。 余书洋没好气的反问道:“那仇不是更大了,他们回头不得再想法子害我,即便害不到我,害到我的家人也是不成的。 今天你们若是说出个稳妥的办法,咱们万事都好商量,若是不能,我也没办法了。” 余书洋有心刁难木家,好出一口恶气,就像刚才他说的那种,若不是他本事大,早就被木长灵他们捉走了。 又或者说,若不是六姐、六姐夫摆下军阵拖住木长灵他们,说不得长流山那边又被围攻了。 看木家的做派就知道,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不可能听两句好话,就轻易放过木家,必须打疼他们,让他们再不敢惦记。 “道友,我说一个法子吧,刚才我提的妙法,实际上是建造妖仙城的法子。 你去荒海营造一座新妖城,如此一来,咱们两族都不再牵扯,自然也不会再有麻烦事。”赤眉老祖喊道。 (本章完) 第404章 通通全搬走 第404章 通通全搬走 巢居城,九曲黄沙大阵。 赤眉老祖想用营造妖仙城的秘法,换取跟余家和解,以及自己的的一条命。 很显然,这主意打的非常精,让余家通通搬到荒海去,从空间上隔绝余家、木家的往来,也省得再结仇。 余书洋听了冷哼一声,说道:“仙友算盘打得好精啊,今天我就教你个乖,人族有句老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莫不是觉得,今天是你木家占了上风?” 余书洋挥动五芝瑶草剑,将培养出的一粒辰土取来,乙土之精、甲辰之妙,缓缓落入九曲黄沙中。 木、土生克,赤眉老祖一瞬间感受到威胁,就感觉有一道夺命的气机,仿佛扎在脚底板的钉子,时时刻刻都有一股钻心的疼。 赤眉老祖能当机立断送出妖仙城秘法,也是有魄力的大妖,眼下知道余书洋的底线,知道必须大出血了。 双方谈判有两个重要技巧,一个是往多了要,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有高价自然就有低给。 另外一个,就是往多了给,多到超乎底线,如此一来,才能拿捏住对方,从而答应下来。 “道友,有话好商量,如果你觉得兴建妖城太麻烦,我们木家可以帮忙出资,像是地气灵材、营造工匠。 万事都好商量嘛,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赤眉老祖高声呼喊道,此时他也不再顾及利益得失了,如果今天他被弄死、弄残,木家妖仙城一脉就算是完了。 都不用等病龙老祖回来分家,没了三品妖仙做支撑,妖仙城一脉必然被打压,就像当初他使手段对付化龙、三仙岛两脉那样。 九曲黄沙外,木灵仙、阳符子都止步阵前,前者是顾虑太多,不敢踏进阵心,后者则是要防着对方破坏。 毕竟,余书洋能拿捏要挟对方,全靠现在的阵法压迫,若是给赤眉老祖逃出阵来,条件就不好谈了。 “道友,不如,你来协商一下,咱们尽快把条件谈妥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木灵仙笑着对阳符子说道。 阳符子斜眼撇他一下,从鼻腔中甩出一个“哼”字,手上捏着焦木枯枝,并不理会木灵仙。 木灵仙见此情形,算是自讨没趣,这会他最是尴尬,赤眉抢先商量条件,让他无空开口了,只能在阵心外等着了。 阵心中,余书洋盘腿而坐,静静的思索赤眉老祖的条件,如果木家帮他建一座妖仙城…… 从妖仙城让他想到了湖心岛,这么久他都没回去,其中也有几分对青丘狐的顾虑。 九间道院已经建成,若是举行完立派仪式,东海道院就算是成了,以后少不了跟青丘狐族的牵扯。 虽说道盟传法不限制族类,总不能全收一群狐妖吧,待时间久了,到时候法脉传承会不生乱? 这些事不得不让余书洋反复考量,也是因此,借着东夷帝君送他进幽都,没有再回青丘湖心岛,即便阴陈子还等着教他炼制不死药呢。 早先,不好找借口把湖心岛搬过来,若是在虎山岛营造妖仙城,是不是就能把湖心岛搬过来呢?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长流山,如果说要搬走,这座山承载了鱼父开辟的福地,不可能留在巢居岛上。 继而他又想到野马场,以及李真家的千障崖、书仙水猴子的桃柳福地,是不是也跟着一块搬走。 反倒是城中的店铺无足轻重了,余家面馆的核心是芝草跟云雾茶,只要把控住了这些,无所谓店铺在谁手中。 就像虎山岛一样,余书洋完全放手不管,也没见芝田茶园少半分出息,何苦把鱼母、余八姐绑在面馆。 反倒是二姐、二姐夫一家的医馆,因着他的原因,需要跟着搬迁到荒海去,那边可没有巢居城这般繁华。 余书洋反复权衡利弊,终究还是开口了,说道:“仙友,我这有几个条件需要你答应,只要你能做到,其他的都好说。 第一条呢,就是我家有几座山,你得帮忙搬到荒海去,毕竟余家都搬走了,没道理再留洞府福地在这。” 被晾了许久的赤眉老祖听到回应声,是满心欢喜的应承着,说道:“道长说的对,确实不好再留下来。” 这话一说完,赤眉老祖也反应过来了,洞府福地可不止是一座山,还牵扯到福地呢。 妖仙城的营造,就像是种下一根西瓜藤,那些依附于地脉的山峰,就是一朵朵等着开结果西瓜,开辟出来的洞府福地就是结出的西瓜。 看似是一众山峰、洞府福地在吸收地气,实际上,是帮着妖仙城分担妖煞浊炁,同时稳固地脉中的地气。 人族聚居时间久了,就会出现人道元炁,这是人心意识汇聚而成,能够帮助人族压制妖邪鬼魅。 妖族汇聚一起,自然也会孕育出一种妖气,也就是妖煞浊炁,这炁不比人道元炁,只会引得群妖相互杀伐。 妖族的本质就是自然中的生灵,汇聚在一起就会产生自然法则,就像狼吃羊、羊吃草。 妖仙城就是为了打破自然法则,就需要把妖煞浊炁消散,乃至将其镇压,这才有了外岛、内城的设计,让妖仙世家帮着消磨妖煞浊炁。 这也是为啥,崖洲五岛的妖仙世家,大都是妖仙一死,后辈子孙都没能力继承的根本原因,他们都被地气中的妖炁影响,心智多有疯癫。 迁移外岛的洞府福地,就相当于在西瓜藤上摘瓜,少了洞府福地承载妖炁,妖炁必然要回流到木家的洞天福地内。 不待赤眉老祖再思量下去,余书洋的第二个条件就传来了。 “这第二条,也非常简单,我家没营造过妖仙城,需要你家将图纸、法禁先交出来,其中的干系,我想仙友不会不懂吧。” 余书洋并不想木家帮着营造妖仙城,毕竟现在两家关系并不好,万一暗中做手脚呢。 真要说起来,营造妖仙城之法,并非崖洲五岛独有,至少青丘狐之国也有,不然百座狐城怎么营造出来。 “这些都好说,不如道友放开法阵,咱们签订契约如何?”赤眉老祖笑着说道。 赤眉也不在纠结迁移洞府福地了,一二个洞府对巢居城影响不大,现在最关键是把余家人送走。 “仙友莫要心急,条件还没说完呢,你只给我营造法禁、图纸,我也不能凭空营造啊。刚才你也说了,地气灵材送我,那营造妖仙城的材料,还得劳烦你呢。”余书洋笑着说道。 余书洋只想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自然不会轻饶了赤眉老祖,条件是一条条的往上加。 同时,他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九曲黄沙、辰土真砂、微尘劫争,从谈判开始就没有停下来。 从赤眉老祖进入到九曲黄沙,他祭出玄武龟书不断推演,这龟书不断收摄阵中气机,推演盘算着,刚刚竟然得了一个结果。 赤眉老祖修为是三品后期,因着缺少修行资粮,不能突破二品,如今被微尘劫争炼去许多本源,就像是给树修侧枝。 没了多余的累赘,反而让他正本清源,不用再摄取修行资粮,也有机会引雷渡劫了。 这个结果,自然不是余书洋愿意看到的,双方打斗一场,最后让赤眉得了这般大好处。 现在余书洋在做的,就是虚耗赤眉的本源,借着辰土的法韵扰乱他的感知,让他察觉不是修行上变化,同时,以土克木乱他的法韵。 这个结果他反复推演过三回了,只要赤眉再被耗去一成本源,等他引雷渡劫时,必定力竭被雷火烧死。 赤眉老祖听了条件,不由的皱眉,心中暗暗叫苦,营造妖仙城的材料,木家倒是积攒了不少,真要是送给别人,他心里还真就舍不得。 俗话说得好:善财难舍、浮财难离,更何况赤眉老祖心胸狭窄,不然,他也不能暗中打压三仙岛、化龙两脉了。 好在,赤眉身陷九曲黄沙道,被微尘劫争时时刻刻剥削,容不得他耍无赖、弄心机。 “道友,这些我都答应你,咱们现在能签契约了吗?”赤眉被风、沙一阵阵打在身上,疼的他只觉得脑袋大。 余书洋“嘿嘿”一笑,心说,现在时间还早,总要再拖延一回,于是说道:“仙友莫急嘛,事情总要一样样说,咱们把条件都讲明了才好。 或许仙友不知,我家在巢居城中还有几间店铺,生意都是格外的好,我们搬走后,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今天在这里,咱们还得把这事谈一谈。” 余书洋有意拖延时间,也就慢条斯理的说法,一条一条的商量,阵法也使的温和,好让赤眉老祖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他在思量要不要李真跟着一块搬迁,若是赤眉老祖渡劫死了,这偌大的产业,能不能交给孙女婿? 李真跟木灵歌可是订了婚的,说来是有些操作空间的,毕竟全岛的生意,都转移到商路上了,从符钱上入手,倒逼木家人听话配合。 余书洋心中越想越舒坦,觉得心中的闷气消了一半,只等赤眉老祖渡劫惨死的消息了。 另外一边的赤眉老祖却是火大,他只觉得脸皮被扒下来,又丢在地上被乱踩,一股子屈辱感涌上心头。 倒不是说赤眉老祖承受能力差,在他看来,几间店铺能值多少符钱,也值当的当作条件来提,纯粹就是羞辱他。 奈何,就像谈判之初,余书洋讲给他的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的赤眉老祖,深深的感受到了,啥叫不得不低头。 “道友,这些都好说,店铺作价多少,木家都如数赔偿,这下你都满意了吧,咱们能不能签订契约了?” 赤眉老祖强忍着怒火,好声好气的商量道。 “仙友好生大方,我家店铺可是日进斗金的,前些年一月流水都有几千万符钱,这几年生意做的更大了。 木家若是作价赔偿,那可得好生算一算,这门生意该作价多少呢。”余书洋有意无意的嘲讽道。 反倒是九曲黄沙道中的赤眉老祖听的一愣,他是真没反应过来,余家的生意会是这般兴旺。 木家坐拥整个巢居城,其中半数都在化龙一脉,另外半数被外岛妖仙世家把持,赤眉老祖及城主府都是收税钱的。 真要说起来,巢居城一年的税收,都未必抵得上余家的生意,毕竟五芝馒头鱼乃是滋补气血、增长力气的好物,云雾茶亦能增长修行。 当初木长灵生出贪念,马爷连续三年一直闹事,其中根由就是牵扯到的利益太大了,让他们根本把持不住。 这会赤眉老祖、木灵仙都反应过来,知道木长灵在其中的角色了,毕竟,对余家动手是他提议,围着野马场打不回来,也是他的主意。 木灵仙倒是无所谓,他从始到终在乎的都是余书洋,不过刚开始是忌惮,现在是不想得罪。 相比之下,赤眉老祖就不一样了,他是切身利益受损,如果木长灵不坚持围攻野马场,此时陷落在阵中的就不是他了。 怀疑的种子一生出来,就只会引来恶念,赤眉老祖又想到一个原由,木长灵有意跟余家结仇,如此才好夺余家的产业。 想到其中弯弯绕,赤眉老祖心头就是一阵无名火起,直骂木长灵是蠢货,这个时候再说别的也无用,他更不会犯蠢说出来。 “道友果然生财有道,作价赔偿怕是不成了,木家也没那么多符钱赔你,不如换个法子吧,咱们一同经营也是好的。” 赤眉老祖心里改了主意,他这会不觉得要跟余家断了往来了,心中想着,余家不仅仅是道盟弟子的背景,更是懂得经营的妖仙世家。 散修野妖中少有懂的经营的,不然,也不能一个个穷苦度日,能在巢居城经营市坊的,一半是靠修行的仙道百艺,另外一半也是不懂经营。 别看巢居城内有近乎百万妖怪,实际上大多数都是做工的,木家没办法,只能暗中跟龙宫海市往来。 也是多亏了朱三娘,开辟出通往吴州的商路,不然,还是不能彻底压制化龙一脉呢。 余书洋感受到阵禁变化,前后削去赤眉老祖三成本源,又侵染了二成,火候已经足够了,再懒得跟他啰嗦了。 “仙友只会想美事吗?我家要搬走,自然通通都搬走了,市坊中的灵楼都是我家买下的,自然也得搬走了,我只是跟你打声招呼而已。” 余书洋仿佛甩了赤眉老祖两巴掌般解气,只觉得浑身通透。 (本章完) 第405章 万古福地开辟成功 第405章 万古福地开辟成功 巢居城,九曲黄沙道。 余书洋跟赤眉老祖隔空签下契约后,这才催动五芝瑶草剑,把九曲黄沙阵收回来。 随着灵芝如意的收摄,九曲黄沙、漫天黄风、一粒辰土真砂、八十一粒垒土真砂,全都一一收回。 赤眉老祖三成本源炼入阵中,九曲黄沙大阵的阵禁再次反哺灵芝如意,阴阳戊己土煞禁随之增长到四十二道。 随着阵法的收回,扫霞童子、长蛇童子都显化原形,悄悄的回归到余书洋的身边。 在木灵仙、赤眉老祖的眼中,就是一柄灵芝如意飞出,顷刻间把风、沙都收了去,露出一个天人上相的道人。 当初,余书洋化形成人,是比照他鱼皮衣幻形所化,可谓是样貌绝佳、天命风流。 “道友请了,星宿一脉木灵仙。”木灵仙上前一礼问候道。 “仙友请了,玄云子。” 余书洋笑着回了一礼,对方按着规矩来,他也不好当面驳斥,毕竟总有一个礼数规矩要讲。 木灵仙心里“咯噔”响了一声,道号不是乱取的,如同道盟弟子都没有资格取,玄字打头的更是只有几位道脉祖师。 “道友,你我两家都是误会,如今也赔了礼了,千万不要怪罪啊!”木灵仙满脸堆笑的说道。 此时,木灵仙只想调和双方的关系,根本不在意木家赔偿了多少,只求余书洋不要嫉恨木家才好。 余书洋见木灵仙如此通情达理,也不好恶言相向,只得转移话题,说道:“仙友,咱们这边没事了,不知道野马场如何了? 听我姐夫传信过来,那边打的极为惨烈,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现损伤呢!” 木灵仙闻言是满脸的惊讶与恐慌,忙对赤眉说道:“快些让他们停手,不要伤了对方。” 赤眉老祖被消去三成本源,满脸的亏虚模样,不过他被辰土法韵侵染,精神上亢奋的厉害。 “我这就给他们发飞符。”赤眉老祖取出一片青灰色羽毛,心神意念投入其中,完事后飞往野马场。 “仙友,咱们几时履约啊,洞府福地搬迁、商铺搬迁,也得定个时候吧?”余书洋又问道。 因着要跟李真商量一下,他在契约中并没有把搬迁时间写清楚,现在要再跟木家确定一下。 “道友,迁移洞府福地,需要变动阵禁,还得请龙宫的海牛力士出手,需要提前准备一番。 不如这样吧,你留一道信印,我们这边准备好了,给你发飞符,咱们再确定搬迁的时间。”木灵仙客客气气的说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觉得木灵仙没有推脱之意,随即取出一枚水玉,在玉中留下一道气意印记。 跟木灵仙、赤眉老祖客套完,他便放出云车来,请阳符子登车一块离开。 “阳师,这次麻烦您了,又劳烦你走一趟,道院那边怎么样了?”余书洋询问道。 阳符子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少在这给我装模作样,有啥打算直接说就是了。” 阳符子跟余书洋打交道许久了,头一回见他这般客气,不由的调笑一番。 “阳师果然慧眼如炬,这事说来牵扯颇多,我先把劳烦你的事说了,再介绍其中内情吧。”余书洋笑着回应道。 “眼下我家要从巢居岛搬走,准备按着木家的法子,在虎山岛那边,营造一处妖城。 如此一来,青丘那边的湖心岛,也不好孤悬在那边,不如搬过来的好。”余书洋极为坦然的说道。 搬迁湖心岛就是搬东海道院,这里面牵扯最多是阴陈子,其中有青丘狐族的谋划。 阳符子听了眉毛一挑,说道:“哎呀,这事你说给我无用,东海道院在哪里,我都是支持的。” 余书洋故意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阳师,你可得帮我啊,虎山岛上的虎山你是看过的,那是飞熊之相啊。 我要开宗传法,也得是在虎山啊,把东海道院搬过来才好,我也不是故意折腾,实在是时机使然。 这背后还牵扯到万仙盟的谋算,东夷帝君跟货神庙达成协议,要在荒海雷岛营造水市。 水市的事已经交托给李真了,我跟他乃是干亲兄弟,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自然是要帮他的。 正好借此机会,营造妖仙城,荒海那边你也是知道,被天罚雷劫洗练,幽冥本源消散,已然成了一处福地。 东海龙宫派了海蟾蜍一族过去,名义上给荒海封了个龙侯,实际上算是让给了货神大庙祝,那龙侯是大庙祝的徒弟。” 随着余书洋讲述其中内情,阳符子越发的感兴趣了,他能听出余书洋的弦外之音。 荒海水域经过多方博弈,暂时成了无主之地,并且这个机会落在余书洋手里,只要他营造妖仙城,就能像崖洲掌控苦海这般。 “这样,机会确实难得,不过,你还是得跟阴陈子商量,想了他也不会阻拦的。 毕竟,东海道院也不能依附于青丘狐族,这事道盟不能答应,万仙盟也不可能答应的。”阳符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阳符子身后是八公山吴家,在东海道院最大的利益就是吴威,也就是余书洋大徒弟之位。 这背后代表的利益也很大,比如余书洋道脉传承的门长大师兄,东海道院未来的院长。 因为这些都是隐性的,一切都没有说死,阳符子并不会过多参与其中,只在余书洋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阳师,这边还要迁移洞府福地,以及营造妖仙城。 不如请您帮忙劝说阴师,也让他有个准备,东夷帝君、万仙盟有大动作,青丘狐族不可能一直固步自封的。” 阳符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了,抱怨道:“又让你小子套进去了,你可不能白让我干活,总得给些好处吧。” 余书洋哑然失笑,摊开双手说道:“阳师,现下我也是一穷二白,没有啥可以给你的。 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荒海水市的生意,是从淮河水市运到荒海水市,再送往门州白山黑水。 吴家在八公山多年,也算淮水一地的老牌世家,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阳符子笑而不语,他是吴家的老祖宗不假,不过早就不管俗务了,说实话,老牌世家的经营并不在意符钱赚取多少。 云车瞬息间飞起,绕开卧虎山的阵禁,直接飞落在了鱼顶峰,云车缓缓落下。阳符子终究还是没答应参与商路,不过愿意帮余书洋做说客,劝说阴陈子一回。 云车落地后不久,水池冷泉中升起一道门户,余八姐从中走了出来,面脸愁容的模样,看到余书洋颇为惊喜。 “蠢哥儿,你回来了,二姐、六姐她们呢?爹娘收到老莫叔的传信,可是为你们担心了许久,怎么跟木家打起来了。” 余八姐满脸的关切,姐弟几个就她留在长流山,并不知道内情,这几天一直陪在鱼父、鱼母身边了。 “并没啥大不了的,老莫叔也是添乱,怎么发飞符回来,二姐、六姐她们应该快要回来了。”余书洋回望四周说道。 话音刚落下,一道金光落地,李真催动财力货运法,把去野马场的一行妖怪,全都带了回来。 “表哥,你快看看吧,六姐、六姐夫压制不住了。” 李真见到余书洋第一时间求助,也是吓了余书洋一跳,忙看向余铁男、舒庆两口子。 就见余铁男浑身上下都是铁血煞气,仿佛是经历了千刀万马的拼杀一般。 一旁的六姐夫舒庆,也跟余铁男相差无几,她俩都是“水满则溢”的状态,并不是受了重伤,而是要突破五品了。 别人面临突破五品,多是欢天喜地,余铁男、舒庆两个却是愁眉苦脸,皆因她们还没有生育子嗣。 也怪余书洋,要不是他说可以施法化解擎羊星煞,这会余铁男、舒庆两个,也不能苦苦支撑着不突破。 “阳师,您有没有法子?这是我六姐、六姐夫,她俩还没孕育子嗣,不好直接突破五品啊。” 余书洋没问题解决,他跟李真一样,都懂得求援助。 阳符子是一脸的麻木,完全不想看余书洋一眼,说道:“压制修为,这事还用找我吗?刚才那阵法不是挺好用的。” 余书洋讪讪一笑,舔着脸说道:“阳师莫怪,那九曲黄沙大阵是消先天、返后天的阵法,这种直接剥削本源,不好给六姐她们两口用啊。” 阳符子微微一顿,他对于“消先天、返后天”若有所悟,不过没有当场说出来。 “不能消散修为,就只能隔绝天地了,你不是有乾坤长蛇袋吗,把她俩收进去也是可以的。 或者,你们先去洞府福地躲一躲,这事我也没好办法,或许阴陈子懂的一些,他善于炼制各种丹药,说不得就有办法呢。” 阳符子也是无可奈何,他修行的是乙木之道,外加制符之术、符文灵字,可不懂得男女受孕事。 余书洋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道:“阳师,还得请您把李太平送来,他懂的星辰科仪,能帮六姐化解身上凶煞恶运。” 为今之计只能抓紧时间了,一边帮着六姐、六姐夫拖延渡劫时间,一边等李太平过来。 阳符子点点头,他也没心思留下来,直接纵身施法遁回青丘的湖心岛。 余家四姐弟都不敢停留,纷纷搀扶着余铁男、舒庆进入万古福地,有了福地的隔绝天地气机,她俩方才好一点。 不过,性、命交融的趋势并不能止住,早先,鱼父为了压制修行进度,不得不把妖身泡在冷泉中,把血肉被冻僵方才有所延缓。 “九弟,福地最多延缓最多三个月时间。”余铁男咬着牙说道。 说起来,余铁男并不是一定要生孩子,她更多的是不愿意丈夫纳妾,当然了,如果能生一男半女的,她也是乐意的。 舒庆拉了拉余铁男的手,说道:“夫人,咱俩都渡劫突破五品,以后家里也没借口了,不必执着于子嗣。” 舒庆早在野马场就劝说过一回,奈何余铁男不答应,他俩修行受军阵影响,感应到突破五品的契机。 余书洋见六姐一脸痴情,免不了心疼她,说道:“六姐,你先不要心急,我已经让阳师把师弟送来了。 想来他很快就能来了,这事还有转机。” 鱼父、鱼母从福地内走了过来,他俩早在余八姐出去的时候,就猜测是不是余书洋他们回来了。 后来几个儿女都堵在洞口,不由的心生担忧,这才从福地内走了过来。 眼见几个孩子都没受伤,也没缺胳膊少腿,鱼父、鱼母这才放心下来。 又看儿女们都一脸凝重,鱼母主动开口问道:“你们这是遇到啥事了,怎么都一脸的沉重?” 余铁男凑到鱼母跟前,嘀嘀咕咕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期间也是低眉顺眼的羞红了脸。 鱼母拍拍闺女的手,说道:“傻孩子,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哪有为难自己的。” 说吧,又揪着余书洋到一旁,问道:“你说李太平能帮着化煞改运,几时能奏效?” 余书洋一时无语,他也不懂的星辰科仪,只是觉得李太平能帮忙,在鱼母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心虚道:“母亲,我也不知道啊。” 眼看着鱼母握拳要锤他,余书洋忙解释道:“母亲莫打,我还有法子,有法子的。” 鱼母并不听儿子的辩解,双手握拳“磅磅”打在余书洋身上,她是一边锤一边骂。 “你个惹祸精,回回都让我们担心受怕,真是气死我了。” 余书洋妖身炼得龙骨狰狞,并不怕鱼母的铁拳,他听出鱼母的担心与关切,半躲半送的挨了几拳,脸上装作龇牙咧嘴的模样。 “娘,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余书洋讨饶道。 鱼母自然不肯,一旁的鱼父也跟着帮忙追打,他俩这几天没少担心,鱼父在开辟福地离不开,心里是又气又急。 余书洋装模作样的来回躲闪了一回,在福地内走了一圈,能看的出来,万古福地是仿照喜鱼福地的格局。 也是按照:东田、西坊、南池、北市,福地中间立了一座百丈高的山峰。 鱼父并没有封锁水脉,中间的山峰上流淌着一条水脉,这水脉跟南方水池相通,也跟长流山五溪水相通。 余书洋被追打小半天时间,鱼父、鱼母的气也消了大半,鱼母这才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有法子,不会又是说大话吧?” “娘,你咋能这么想儿子,我几时说过大话。”余书洋叫屈道。 (本章完) 第406章 一气拂尘名太乙 第406章 一气拂尘名太乙 长流山,万古福地。 余书洋手持一粒辰土真砂,运使乙木囚笼,就见真砂绽放一道青光,随着法力道行输入,逐渐化作龙形。 辰土真砂乃是六大真土之一,代表了乙土之道,跟甲乙木、青龙都有些干系。 当初,余书洋在湖心岛给众狐子讲述“天符”,从而牵动甲龙、乙木大道,引来苍龙大龙神一道意念。 也是因着苍龙大龙神的法韵,才让余书洋借着乾坤圈道意加持,将真土之性炼出一点辰土真砂,帮着芝仙土六炼成芝盖春龙旗的器胚。 如今,又借着赤眉老祖的本源,将五芝瑶草剑中的辰土道痕,再填充乙木本源,又炼出一粒辰土真砂。 余书洋将化作龙形的辰土挥向六姐余铁男、六姐夫舒庆,同时说道:“六姐、六姐夫,这是乙木囚笼,你俩不要害怕。” 乙木囚笼,也可以叫作乙木缚甲,施法原理就像藤蔓丝萝缠绕大树那样。 余书洋也是思量再三,以及被鱼父、鱼母追打,心中起了飞智,让他想到用乙木囚笼帮六姐、六姐夫压制修为。 苍龙大龙神就是被乙木大道囚禁,这所谓的“乙木囚笼”,就是余书洋感应乙木大道,窥探到星空之中的乙木囚笼。 相比九曲黄沙大阵、微尘劫争,乙木囚笼要温和许多,起码不会消散妖身本源、修行根基,只是慢慢的汲取修行法力。 辰土真砂所化的龙形,与苍龙大龙神、青龙神都有几分相似,余书洋把青龙神咒炼入其中,不断引动东方少阳之力降下。 乙木囚笼乃是巫神借天道意志施法,根本目的就是炼死苍龙大龙神,再让青龙神取而代之。 故而,乙木囚笼明面上汲取法力道行,暗中也会消磨命魂意识。 “六姐,六姐夫,你们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引少阳之力入体,这道囚笼引乙木灵韵化形,有可能会损伤命魂意识。” 余书洋免不了对六姐、六姐夫提醒一句,有少阳之力做补充,应该不会损伤到他俩的本源。 余铁男、舒庆两个拉着手,站立在青龙虚影之中,感受着乙木汲取法力道行的过程,就好像一直施法消耗一般。 “九弟,你这道法术好生精妙啊,有种生生不息的感觉,就像是化身成一棵树。”余铁男对着兄弟感叹道。 化身成树木,并且能感受到生生不息的灵韵,这对修行木道法门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 “六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书洋并不关心乙木灵韵,他现在只考虑能拖延多长时间。 余铁男闭目感受着身上法力的消散,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最多能拖延半年时间,再多应该不能了。” 性、命相合是水到渠成,这种变化不会被打断,只能被压制、延迟,最关键的是,即便是被压制,性、命依旧在缓缓的融合。 余铁男、舒庆两个想繁育子嗣,就得保住生命印记,一旦性命交融,就再没有可能生孩子了。 “半年时间啊……” 余书洋有些哑然无语,妖族繁育子嗣,母体修为越高,孕育期也会增长,像黄巴山就在余八姐肚子里待了小十年时间。 越是高级的神兽血脉,孕育期越漫长,比如蛟龙五百年破壳、大鹏鸟三千年破壳。 “九弟,现在已经很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咱们好歹也是妖族,没必要这般小儿女作态。”舒庆不由的对余书洋、媳妇安慰道。 余书洋也是哭笑不得,他能看的出来,六姐是想要一个孩子的,或许这是天性使然吧。 话又说回来了,六姐、六姐夫都是北玄府的将领,在玄府中也有不少的权势,一应产业不能便宜了外人吧。 说不得,到时候舒家就会安排过继,找个便宜儿子过来,这在世家大族并不是啥新鲜事。 “六姐夫,你俩也不要想太多,不是还有二姐、二姐夫呢,再说了,后续可以把胎生转为蛋生。 八姐家的黄巴山,就是后来转的蛋生,我戴在身上孵化了好几年,不也是身强体壮、头脑聪明。”余书洋安慰道六姐、六姐夫。 余铁男拉了拉舒庆的手,没让舒庆再说下去,两口子闭目盘坐在地上,默默让乙木囚笼汲取法力。 余书洋见六姐如此做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就起身去找表弟李真了,得跟他商量一下后续的事,即便千障崖不搬,总得让他知道这事。 眼下万古福地还不稳定,鱼父、鱼母带着二姐、八姐在炼制,需要把福地内的阴阳五行安排妥当,其中最麻烦的就是乾坤道韵。 福地内生乾坤,天上需要接引天光,地下需要勾连地气,与此同时,还有平衡五炁变化,要适宜本族血脉繁衍生息。 余书洋找过去的时候,鱼父、鱼母正在南鱼池疏通水脉,将池水跟福地内的水流、福地外的水流相接。 老莫吉则是把五溪潭中的虾精、蚌精带了进来,这些年过去了,也养出几十个开窍成精的,帮着老莫吉一块撒网捞虾、蚌。 “李真,你过来一下。”余书洋站在岸边喊道。 此时李真正在池水中驱使嫁鼠神化身,这个神道化身毕竟是用黑鼻地鼠本源炼制,精通一门打地洞的法术,帮着疏通池水的通道。 李真应了一声,从水底飞了出,稳稳的落在余书洋身旁,问道:“表哥,六姐、六姐夫那边怎么样了?” 余书洋笑道:“一切都好,只等李太平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许久都没到。” 他是请阳符子帮忙,把李太平从湖心岛送来,按着他的遁法速度,最多也就是一时三刻,早该过来了。 “表哥莫急,说不得被耽搁了,你找我有事?”李真随口问道。 在野马场苦战五天四夜,李真也是受到了磨练,身上多了一股行伍之气,变得干脆不少。 “我跟木家签订契约,要把长流山、野马场都搬到虎山岛去,城中的商铺也是一样,彻底从巢居岛搬走。 木家给了营造妖仙城的图纸、法禁,我准备在荒海营造一所妖城,想着问一问你,千障崖是留在下,还是跟着一块搬走。” 余书洋三两句话把事情说出来,因为帮六姐两口压制修为,他还没来的及把这事告诉鱼父、鱼母呢。 李真听了不由一愣,问道:“表哥,你不是被骗了吧?营造妖仙城需要妖城印记,用来压制妖气与自然法则。”妖仙城烙印就是他师父亲手炼制的,这么多年也只炼制了八道,其中耗费了大量的香火愿力。 余书洋被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忙把赤眉老祖交给他的图纸取出,三三两两的看过一遍,这才明白其中的关键。 同时,也反应过来了,为啥木家后来围攻野马场,死命的要找到他,图的根本不余家的产业,而是他的“道域”之力。 “我能炼制妖仙城烙印。”余书洋说完看向李真,想要知道他的打算。 李真微微叹息道:“表哥,你也知道,千障崖无回洞是李波儿开辟,母亲并不想将新开辟的福地与之相融。” 朱三娘渡劫突破后,并没有回千障崖。而是去了朱家本房,也就是海霞妖仙开辟的福地,其用图不看能明白。 又说:“老祖更易血脉为冥蛛,旁支六房不会轻易臣服,两边隔着点还能共处,合到一处去,怕是要彻底分家了。” 李真说的含糊其辞,好在余书洋也不蠢,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千障崖无回洞是李父开辟,不过因为李波儿是“赘婿”,当年朱三娘被逼出嫁,她找了李波儿商定,婚嫁时不举行结发仪式。 故而,李真、李理、李浪仨兄弟,气运都归属于海蜘蛛一族,当年李真血脉返祖为促织,也没被碧波虫一族感应到。 后来,李波儿带着李浪去了龙宫水府,千障崖无回洞就相当于是赔礼,还了朱三娘资助他修炼成妖仙的耗费。 说实话,朱三娘一直看不上无回洞,早年她的安排,把无回洞分给李理,吴州商路分给李真。 李真、李理两兄弟都知道,原本一切都在不言中,偏偏李理跟朱紫思订婚,李真再回千障崖,明里暗里被弟媳妇挤兑。 这让李真心里极为不舒服,就一直待在长流山,余书洋也听他抱怨过几回。 “若是干娘留在巢居岛,千障崖就不要搬了,整个长流山搬走后,可以让干娘把朱家的洞府福地搬来。 不过,你可以找木家买些浮岛,你以后可以到我的妖仙城定居,话说回来了,你跟木灵歌几时婚嫁。 不如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你们三兄弟也把家产分了,这样也好相处。”余书洋对李真劝说道。 除了让李家三兄弟分家,还有一个原因,赤眉老祖再过一两年,就该渡劫突破了,他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到时候,李真能借着女婿的身份插手其中,这才算解恨了呢,想来应该不难做到。 李真被余书洋说动,心里寻思了两回,觉得也有道理,三弟李浪要跟龙宫龟丞相的孙女结亲,也不知道是娶妻还是招赘。 正好借着新福地开辟,仨兄弟把家产分了,也算是过了明路,不至于以后牵扯不清,就像李波儿带着李浪回来讨要符钱。 “表哥,你跟二舅说一声,这事还得劳烦他一回,我先去找母亲商量一下。” 李真说完就施法朝外而去,神色极为匆忙。 分家有个规矩,需要舅舅做见证,李真没有亲舅,只有三个干亲舅舅,其中只有鱼父往来最多。 余书洋目送着李真离开,心里不由的叹息,李真、李理原本关系极亲,偏偏多了一个弟媳妇小心眼,搅和的两兄弟也生分了。 等他回过神来,方才想起来,还没说妖仙城跟荒海水市的事,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事也记不得,营造妖仙城也需要时间。 刚才他把营造图纸都看了,要建造妖仙城,有两个核心需要掌握,一个是妖仙城烙印,用来压制分化妖浊煞炁,不让自然法则出现。 另外一个就是掌握地脉山根,能够操控地气的流转,如此,才能向岛上的妖仙世家收“地租钱”,同时营造海底浮岛。 虎山岛的地脉归属于桃都山,严格意义上来说,荒海的所有海岛,都属于桃都山群岛,地脉都是相通的。 早先时候,桃都山二神一直不管,随便妖怪把浮岛搬过去接入地脉,地气也不限制使用。 后来,天罚大劫洗练荒海,幽冥死气消散一空,崖洲五岛八城担心妖仙流逝,就跟桃都山二鬼神相商,把地脉锁住,再不许接入浮岛了。 他若是营造妖仙城,势必要去找桃都山二鬼神,好在余书洋早跟二鬼神打过交道,双方也算是有些交情,应该能把地脉的事谈成。 余书洋想清楚后,就把一气随心杆取出,想着如何把“道域”之力炼成印记。 一气随心杆已经从烂铁化作真金,彰显着他的性功修行,只等再炼一炼心性火候。 后续慢慢把境界从六品初期,提升到六品后期,就能感应五品气机,引导性命交融了。 余书洋催动一气随心杆上的力量,一气乾坤、天地风火的灵韵,汇聚在金杆的一端。 所谓妖仙城烙印,就是影响城中妖族信念的印记,这是妖仙城的根本之物,木家的营造图纸上半点描述都没有,恐怕泄露出去。 好在,余书洋活了两世,前世浮黎世界又是人道集大成之所,见识过人道大城的布置。 人道大城必须建社稷坛,取五方五土布置法坛,内中又有茅草包裹的封土,象征着人王地主的统治。 他要营造妖仙城,自然不会依照社稷坛布置,不过可以改良一二,比如炼制一枚道天印记。 所谓道天印记,就是能感应太清宫道天的法印,以此接引道天法韵,压制妖族的妖炁。 想来三仙岛就是如此布置的,当初听李真介绍过,三仙岛上有清、浊二气,仙道修行吸纳清气、吐出浊气。 一应浊气又被冲入崖洲,化作泽国一般的泥沙,再经过地脉法禁引导,炼成海底浮岛。 余书洋一边想,一边汇聚灵韵,一气乾坤是乾坤圈法理演化,天地风火是回风返火所成。 两道法理一虚一实,一气乾坤是无极初生,而天地风火是万物造化,两者中间相差太大,不能聚拢在一起。 好在,他刚用辰土施展乙木囚笼,知道有件太乙拂尘,具备天地乾坤、风火变化。 (本章完) 第407章 太一清静剑与李真分家 第407章 太一清静剑与李真分家 太乙也可称作太一、天一。 拂尘是扫灰去尘之物,样式是一根竹竿绑一束丝线,可以是马尾毛、牛尾毛,也可以是麻线。 拂尘是由麈尾进一步发展而来,早期谈玄论道者,多会手持一柄麈尾,取象于麈鹿迁徙中头鹿摆尾指路。 拂尘则是取象于牛尾驱赶蝇虫,以此喻道人修行清尘静心,同时拂尘也是道门中的玄剑——太一清静剑。 太一、天一都是太乙的别称,不过三个称谓各有来历,含义也有所不同。 天一乃是古早的帝星,妖天、道天中有成道于“天皇”年间,这所谓的天皇就是天一帝星。 太一是天一帝星失位后,帝道的另外一个旁称,神道之中有木公证位,得东皇太一神号。 而太乙则是去掉天一帝星、太一帝神的道,这道汇聚了天皇治世、东皇治世,又称作太乙神数。 太一清静剑别有含义,其中太一取木公肾水不泄、元阳不失,清静剑则是拂尘的去尘静心。 太乙拂尘、太一清静剑都是拂尘,两者相差并不大,前者偏向太乙神数的九宫变化,后者偏向于太一元阳。 余书洋前世不是道派中人,不过跟龙虎大法师接触的多了,观摩过他用太乙拂尘斩杀妖鬼。 他也不是真的炼太乙拂尘,只不过是借太乙拂尘的形制,承载“道域”之力,把一气乾坤、天地风火炼成形。 两道灵韵一个汇聚成杆,另外一个化作丝线,比照拂尘的模样显形。 灵韵之力塑造的太乙拂尘,跟心神法力外显化形的一气随心杆不同,灵韵就像是大道法则的微光,没有实体做依附,根本不能化形成实体。 这就好比用冰雪做了一根拂尘,天气一热就得化成水,此时灵韵炼制的太乙拂尘就是这般境地。 一气随心杆之所以能长时间存在,是因为与他心神相连,杆中又有法力道行支撑,以及法符虚影填充。 此时,余书洋方才明白,妖仙城烙印炼制不难,麻烦的是将其炼成实体。 余书洋将一气风火炼成的太乙拂尘,收入到一气随心杆中,想炼制成妖仙岛烙印,也不能心急,全靠水磨的耐性,一点点的汇聚“道域”之力。 他有的是时间跟耐心,而且,妖仙城还没营造呢,即便是建成了,也没有几十万的妖怪住进来,暂时还没有妖浊煞气的困扰。 鱼父、鱼母带着二姐、二姐夫、八姐梳理水脉,因着白有元修行医道,把地气水脉当作妖身经脉,归拢起来格外有条理。 余书洋等鱼父他们梳理完水脉,这才迎了过去,把跟木家的谈的条件一一说清楚。 鱼父、鱼母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余八姐一脸的震惊,说道:“蠢哥儿,咱们都搬走了,商铺那边怎么办。” 余八姐顿了顿,她刚才也听到余书洋说了,商铺连带铺面楼房整个搬走,马上解释道:“我不是说铺面楼房,是生意合伙的事。” 余家面馆生意是合伙的,除去了木家的马爷,还有虎彘半张仙、猿妖铁臂仙,以及两个小股东:蜈蚣精不知、鸡妖云掌柜。 “给他们退股就是了,有合伙做生意的时候,自然也有散伙的这一天。”余书洋无所谓的说道。 鱼母这些日子被牵扯到太多心力,一门心思的都放在丈夫渡劫、开辟福地,以及儿女跟木家的争斗上了。 这回经过余八姐的提醒,也反应过来了,开口说道:“这事不能这么办,当初若没有半张仙、铁臂仙他们的帮忙,咱们家也不能立住脚。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担心木家暗中捣鬼,不如咱们退股吧,生意交给半张仙、铁臂仙他俩做主。” 一旁的鱼父也跟着帮腔,说道:“你娘说的有道理,况且,你不是说全家都搬到虎山岛去,那边也开不了面馆,不如成全半张仙他们。” 鱼父自打突破五品后,心态也有了变化,不再像早年间嬉笑打闹了,反而开始端着姿态说话了,完全是好父亲模样。 余书洋思考片刻,又看向二姐、二姐夫,说道:“二姐、二姐夫,这次倒是连累你俩了,药铺得搬到荒海去了。” 白有元笑呵呵的说道:“不碍事的,再说了,药铺本来就是租的,收拾一下就能走了。 如今有了万古福地,正好我种些药田,我跟你姐都是学医道的,开药铺医馆也是为了治病救命,无所在哪里的。” 医道修行需要践行医术,通过不断开药方治病,来验证心中所学,以此精进医道修行。 余子兰笑道:“蠢哥儿,你要兴建妖仙城,这也是件大事,咱们全家都会支持你的。 回头我就给你七姐写信,你七姐夫家传白鹿洞儒学,最是懂的人道文官那一套,可以让她俩来帮忙。” 余书洋的七姐生性文雅,学的又是绣院那一套,出嫁的更是儒家理学一派的白鹿洞,这些年除了写信,就没回过喜鱼福地。 “七姐婆家事多,怕是不行吧?”余书洋问道。 “白鹿洞最是势利眼,之前不让七娘回娘家,眼下咱家偌大的产业,不会不给面子的。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几个姐姐都回来一趟,也替她们撑腰一回,省得一直受婆家的气。” 鱼母一手叉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些年她都觉得憋气,八个闺女中只有六娘、八娘在婆家不受气。 白有元、余子兰两口一分家,鱼母就急忙忙的写信过去,目的就是接闺女回来,免得小两口再受委屈。 说起来,二女婿、二闺女还算是患难夫妻,她俩在白家都不受待见,被各种排挤、欺压。 最窝囊的就是七娘,在绣院学了一肚子女德规矩,又嫁到传承理学儒家的白鹿洞。 余书洋自然是支持鱼母的,说道:“娘,你跟几个姐姐说,让他们只管来,咱们不仅要建妖城,还要建一个水市。” 话一出口,就引的鱼父、鱼母、二姐、八姐的瞩目,对她们来说,妖仙城并不直观,感受不到其中的厉害,反倒是水市更直观些。 “水市是货神大庙祝跟李真商定的,需要借着李真的宝船,打通两个水市的联系。” 余书洋含糊其辞的解释两句,至于背后的牵扯、门州道路的事,他是一句也没提。 “爹、娘,还有个事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李真要分家了,他去找干娘了,临走前托我给爹说一声。 想来这几天就会过来请您去一趟,帮着他们兄弟仨做个见证。”余书洋不忘李真的嘱托。 鱼父听了叹息一声,说道:“他们兄弟有啥好分的,现在是三娘掌家。” 自打朱三娘突破五品,就成了朱家的族长,李真、李理、李浪仨兄弟都归属于朱家的。 “爹,你也知道,李浪从小跟他爹住在龙宫水府,前几年就说要娶龙宫龟丞相的孙女。李理跟朱紫思也订婚了,那朱紫思是个小心眼的,闹的李真在无回洞呆不下去。 还不如给仨兄弟分了家产,以后算作三个房头,省得攀扯不清。”余书洋帮着李真解释一会。 现在让李真兄弟三个分家,对李真最有利,等荒海水市建起来了,说不得李理、李浪都要贴过去的。 就看李浪能厚着脸皮讨要彩礼钱,李理跟媳妇挤兑李真,就能看的出来。 鱼父叹息一声,也没再说啥,余家的大半产业都陪嫁给了八个闺女,搬家到东海来以后,购置鸦头山、虎山岛都是用的余书洋的货款钱。 而且,余书洋也没有兄弟,没有跟他争产的,鱼父从来没顾虑过这些事。 鱼母见丈夫暗暗难过,忙着劝慰道:“这也是好事,俗话说:树大了分杈,人多了分家。 三娘子执掌朱家也得让儿子们出力,趁着现在事少把家产分一分,也省得他们被外人挑唆了。” 鱼母见过朱紫思几回,确实是个小心眼的,她也觉得现在分家最好,免得以后闹的更难看。 鱼父点点头没再说啥,心里终究还是不痛快,他是真心把李真他们当亲外甥的。 余书洋也帮着一块梳理地气,万古福地内需要平衡五行炁,他就捧着灵芝如意,在北侧种灵树聚拢木气。 如此这般过去七八天时间,李真驾着财运金光而来,专门请鱼父去做见证,余书洋也不放心跟了去。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余书洋偷偷的问李真。 李真脸上没有太多情绪,看不出悲喜,淡淡的说道:“分家产,自然得算账了,商路的、无回洞的、龙孙水府的。” 余书洋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不对吧,不是说……” 不待余书洋继续说下去,被李真出声打断了,说道:“表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就这么算吧,账目清白也分的干净。” 他这几天也是被李浪、李理吵烦了。 李浪是一点脸皮不要,只想多捞一笔,他想求娶龟丞相的孙女,真的不容易。 李理是说软话办硬事,反复拿不分家做挡箭牌,明里暗里的要插手到商路上来。 朱三娘刚刚熔炼两个福地,朱家本支也不安定,明里暗里的都是事,再加上,李波儿回来裹乱。 “表哥,这事就这么着吧,你千万别插手了,好容易定下来的。”李真免不了提醒一句。 余书洋点点头,他施展云车载着鱼父、李真一块,飞往北方的龟崖山,绕过四象阵禁的限制,直奔朱家的蛛网山水丝洞。 蛛网山上栽种的都是灵松树,从半空中往下望去,就像是一片松海,海风吹过都是“沙沙”的涛声。 松林中放养的都是水丝灵蛛,这些灵蛛根本没有蛛娘照顾,也没有采朱丝的小妖。 余书洋按落云车,跟着李真走在鱼父身后一前一后的进了水丝洞。 洞中一应布置,都跟人族城镇类似,看不出半点妖怪痕迹,即便是蜘蛛精也都披了鱼皮衣,全都幻化成人族模样。 余书洋一路上只觉得惊奇,他是头一回见妖族福地这般像人族,即便是黄石洞天,也有不少赤练蛇妖。 李真、李波两兄弟,早早的在院门外等候了,他俩对鱼父、余书洋都很恭敬。 鱼父也不跟李理、李浪两个客套,大步流星的进了大门,直奔前厅而去。 客厅中已经分主、宾落座,也就朱三娘、李浪儿两个,她俩都默默无语,一个低头喝茶,一个闭眼静坐。 鱼父一进客厅,朱三娘就从座上起身,说道:“二哥,劳烦你了。” 鱼父踢了一脚闭着眼的李波儿,郑重其事的问道:“你俩都是怎么想的?” 李波儿被踢在小腿上,猛的惊醒过来,看到是鱼父忙着陪笑,又看看朱三娘,这才开口说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三娘也掌朱家了。 分一分家产也是好的,总不能一直混着,千里搭戏台,终有散场时。” 鱼父冷哼一声,看向朱三娘,看看三妹的心意。 “二哥,孩子们都大了,也该娶媳妇成家了,给他们分一分产业,也好让他们过日子。” 朱三娘毕竟是同意了,这会自然不会反悔了,说话也替仨孩子维护情面。 “三妹,大真子跟你说了没有,长流山要搬到虎山岛了,蠢哥儿又折腾着营造妖仙城,你这边有啥打算?” 鱼父不问分家的细节,先把搬走的事跟朱三娘说清楚,再问问朱三娘的心意。 “二哥,这事我知道的,也都商量好了,让李真去荒海,正好把朱家六岛搬到一处,他要搞蛛丝软甲,这事我都不管了。” 朱三娘笑着拿出几页纸,递到鱼父手中,说道:“二哥,你给做个见证,账目都盘算清楚了。” 鱼父拿起来细细的看起来,上面把一应符钱、家财都写的清楚明白,其中,李浪分的符钱最多,李理分得千障崖无回洞。 反倒是李真没得到啥,还得掏一笔符钱贴补李浪,龙孙水府那边没有太多钱财。 鱼父反复看吧,默然无语许久,对李真说道:“大真子,这些你都看过了?” 李真点点头,说:“二舅,我都看过,符钱都准备好了。” 鱼父又调转眼睛看向李浪,说:“三哥儿,你最小,分的浮财也最多,日后有啥打算吗?” 李浪被问的哑口无言,说实话,他真没想那么多。 “大财如祸,你拿着这么多浮财未必是好事,听说你想求娶高门贵女,只要有些事业做支撑的。 回去以后好好想想,不要挥霍无度,以后可没有家财再分了。” 鱼父苦口婆心劝慰一回,又见证了三兄弟分家。 (本章完) 第408章 李真当少族长 第408章 李真当少族长 长流山,鱼顶峰。 李家仨兄弟分家,把鱼父伤的不行,回来一路上都神情低落,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余书洋看着也不爽,免不了拉着鱼父劝慰一番,说实话,他觉得李真有些吃亏,也没像鱼父这般。 “爹,你想开些,李真他们分家不算坏事。” 鱼父手扶着铜牛蹄摇了摇头,长长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因为分家难过。” 过了片刻钟,鱼父才开口说道:“你老子是个废物,早年都是靠媳妇养,现在是儿子养,稀里糊涂的竟然也突破五品。 我跟李波儿并无二致,不过是,他靠着老婆成了妖仙,就再不想当赘婿,不想看三娘的脸色罢了。” 余书洋在一旁听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虽说早先鱼父好俚戏,跟儿子玩笑斗乐,也不至于跟李波儿画等号。 “咱家能有现在的产业,我是知足的,唯一忧虑的就是延续,这次文思蛇没得手,等你母亲渡劫突破的时候,他会不会亲自过来?” 鱼父对此颇为忧虑,他跟母亲的感情很深,特别是他被修行资粮卡住,感觉修行没有前路以后,开始自暴自弃、放浪形骸。 如果不是鱼母靠着面馆支撑,余家早就破败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把八娘、六娘、二娘接了回来。 这次李真他们分家,鱼父眼看着李波儿要死不活的模样,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鱼父自觉着,他跟李波儿一体两面,一个受困于修行自暴自弃,一个突破五品骄傲自大。 结果,他俩的境遇正好反转过来,自暴自弃的成功突破五品,眼下妻贤子孝,那骄傲自大的反倒被磋磨成窝囊废,可谓是妻离子散。 这如何不让鱼父郁郁不乐,他是物伤其类,同样也是对造化弄人的感叹。 余书洋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爹,你就放心吧,阳师、阴师都是三品修为。 等妖仙城营造起来了,东海道院也立宗传法,到时候少不了修为高的妖仙。 到时候,只要文思蛇敢来,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他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东海受龙王庙影响,文思星君降不下灵应,文思蛇压根就来不了。 不然,也不会让小妖冲阵,蛇种寄命只能是五品以下修为,文思蛇之前根本没有布局东海,这才没有妖仙可以驱使。 如果他猜测的没问题,文思蛇、文思星君、巫神是一伙的,那么,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受。 东夷帝君布局九州,兵发三路削弱人道,不管巫神埋了多少暗手,都会被卷入到争龙之中。 就像洞蛮神廪君这种,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被铲除了,根据余书洋的推测,负责制造神盐的廪君,绝对是巫神手中的重要棋子。 结果,廪君被地洞神偷袭,洞蛮人被獠蛮人斩杀,若不是黑鼻地鼠精带着廪君东逃,说不得廪君就死在十万大山中。 神盐控制五品以上修为,蛇种能控制五品以下修为,想来这就是巫魂侵蚀人道的手段。 “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当年文思蛇夺咱们的族地、设计害喜鱼大仙,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 唉!我也是老来有晚运,少年时遇到你娘,算是得了妻运,中年时又得了你,算得上子运了,竟然也给我修成五品妖仙。 此生足矣!再没有啥遗憾的了。”鱼父拉着儿子的手念念有词,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余书洋不觉嘿嘿一笑,心中不由的腹诽,他老子这是在反省自己?不过也挺好,知道心疼媳妇、儿子的男人,最起码不会是个混账东西。 “爹,咱们回福地吧,再梳理一下地气,就该把龙马、灵马赶过来了。 娘还要去跟半张仙、铁臂仙他们商量退股的事,说不得木家也该准备好了,咱们就搬往虎山岛了。” 余书洋稍稍的劝了两句,鱼父也没有继续伤感下去,一前一后的进了万古福地。 再说回到木家,城主府洞天。 自打余书洋撤了阵法,赤眉、木灵仙就一块回了洞天,并且把木长灵他们都叫了回来。 木家是按着三支传承划分,木灵仙、赤眉、病龙各掌一支,别管其中有多少算计,终究还得维持面上的平静。 如今,病龙老祖携带“道域”痕迹跑了,这事本身并不算什么,毕竟,病龙没被圈禁、也没叛乱家族,不能指责他什么。 不过,赤眉、木灵仙都明白,病龙老祖这次离开,要么被东海龙宫发现,结果必然是被打死。 或者,把“道域”痕迹炼成烙印,再回巢居城的时候,就是木家分裂的时候,化龙一脉必然也要建妖仙城。 赤眉、木灵仙各自都有府邸,他俩进了各自的院落,就开始召见后辈子孙,一连六七天时间。 中间,赤眉又修炼了几日,他毕竟被消去三成本源,有些炼成的法术都没了,这让他非常的不适应,需要重新稳固一下。 这一日,赤眉、木灵仙跟族中后辈都商量完了,也该他俩拍板了,为木家的后续发展划定方向。 二仙约定时间,来到洞天中的核心——祖树跟前。 祖树是木客血脉的源头,不过,木客血脉的始祖早死了,木家发际后就把祖树炼入福地,随着福地晋升洞天,祖树也就成了枢纽所在。 “大哥!” 赤眉老老实实的问候一句。 无论他在族中如何打压、排挤,赤眉在木灵仙跟前始终矮一头,无论是身份上,还是家族话语权上。 就像巢居城的核心——妖仙城烙印,就是木灵仙从三仙岛带回来,族中拜入三仙岛学艺的弟子,也都归拢在木灵仙的麾下。 如果把木灵仙、赤眉老祖的影响力,放在称上比一比重量,必然是木灵仙大过赤眉老祖。 “二弟,你想清楚了吗?”木灵仙冷眉冷眼的质问道。 木灵仙、赤眉老祖并非一母同胞兄弟,不过是同辈的族人,算是木家还活着的年龄最大的几个,私下里都以兄弟相称。“一切全凭大哥做主!” 赤眉老祖终究还是低头了,没了病龙裹乱,他终究还是没法抗衡木灵仙,崖洲五岛毕竟臣服于万仙盟。 “唉!这些年我为了修炼阵法,大多数时候都在三仙岛,那些求学的弟子,也都少有回来的。 却不想,你跟病龙能闹成这样,都是我的疏忽啊,人族有句话:没有内贼,引不来外祸。” 木灵仙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颇有一副老族长、好大哥的做派,也不想想,这些年被赤眉、病龙顶在三仙岛的境遇。 木家在三仙岛上并没有地位,毕竟,木灵仙只得了半数星宿法脉,还都是一些阵法内容,跟三大仙宫完全不能比。 赤眉、病龙两个一个营造妖城、一个跟龙宫眉来眼去的贸易,把巢居岛、巢居城经营的风生水起,自然不乐意再多一个分好处的。 于是乎,明里暗里的就排斥木灵仙,这才有了三仙岛一脉,凡是被选中去三仙岛学艺的,血亲都要放弃族中权力,乖乖的在洞天内荣养。 “那木长灵你打算怎么处置?私心太重,如何能担当少族长?”木灵仙先是拿木长灵发难。 说来也是可笑,木家都没有族长,偏偏就有一个少族长,这也是赤眉老祖玩的样,通过公府管理巢居城,再由少族长坐镇统筹。 后来,木家也设立过族长,终究是被木灵仙、病龙搅和黄了,成了有名无实的一个称呼。 现在,多把少族长他爹叫族长,就是不知道,调侃多些,还是尊敬多些,也就巢居岛上的妖族不明真相,误以为木家也是族长管家。 “已经罚过了,废除少族长职位,抽三百打仙鞭,以后都圈禁在洞天内。” 赤眉老祖也不护着木长灵,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恨,如果按他的猜测,木长灵有意拖延,又发飞符求他回城援救,就是有意让他对上余家。 木灵仙点点头,借机说道:“少族长权力太集中,一旦有了私心,对族中影响太坏,还是得靠长老们。 二弟,公府维持城中治安是好的,不过,也不是能把妖仙世家当鱼肉,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木家以前是大长老管家,族长大小事务都由长老院商议,后来因着妖仙城的营造,就多了许多杂事,这事又不属于木家的家事。 赤眉老祖借此机会,搞出了公府、少族长、族长,这才让木灵仙被动、病龙老祖被压制。 “大哥,妖仙城杂事太多,若是也跟族中一样,大小事都得由长老院表决,太麻烦、太啰嗦了。”赤眉老祖推诿扯皮道。 他自然是知道公府、少族长的重要性,一旦让长老院发挥,巢居城的归属必然倒向木灵仙。 “余家的事还没过去的,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就揭过,那玄云子是一脉祖师,但凡在传记中记上一笔,对咱们木家都是后患无穷。 你是觉得自己能修成一品妖仙,还是觉得我能修成一品妖仙,以后若是有道盟弟子来寻仇,谁来应对?” 木灵仙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心里也是恨呢,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都是小事,无非就是下面的子孙之间斗。 话又说回来了,哪有不斗的妖仙世家,为了不让后辈子孙变成废物,有些妖仙世家故意挑起内斗。 真要说起来,木家的争斗,有几分是演的成分,到了木灵仙、赤眉老祖这种位份上,他们还有啥值得斗的? 不过是被后辈子孙、三脉传承裹挟着,明里暗里的斗争,同样,也得看着火候,不能结血仇,比如同族相残这种事。 “大哥,我有一计,余家跟李家关系极好,如今李家掌事的是朱三娘,听闻今天刚刚在蛛丝山分家。 李家大儿子,就是那个李真,他跟族中的木灵歌订过婚的,如今李家也仨兄弟都分家了,不如把李真找来,把公府、少族长托付给他。 想了,余家也不会再计较了,后续有麻烦,也能让李真帮着调和。”赤眉笑着说出计策。 这些时日,赤眉没少发愁,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保住公府、少族长,巢居城一脉势必要落入下风。 万一病龙老祖炼成妖仙城烙印,他这一脉就彻底完了,毕竟,这些年积攒的灵材,都被余书洋掏空,再想营造一座妖仙城,也是有心无力了。 木灵仙长年待在三仙岛,还真就不知道李真跟木灵歌订婚,闻言哈哈大笑,他不知道订婚的事,却是知道李真的。 神仙道、星宿道同属仙道七支传承,也是当年被天道意志打的灭绝的四道之二。 左仙师、木灵仙都属于专门培养的传法弟子,奈何,木灵仙无法感应星神,只得了半数传承,不如左仙师那般有地位。 “此计甚好,二弟,你要好生拉动李真,有句话可以讲给你听,那李真是得万仙盟真传的,与普通学艺的弟子不同。 如此一来,既能拉拢李真、又能缓和跟余家的关系,这样非常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木灵仙喜笑颜开,他是真的很满意。 又说道:“外城的半妖都抓到北地大河去了,也不能一直空着,这样吧,我让岛上学艺的弟子回来一部分。 那些仙缘不足、学艺不精的,与其在三仙岛混日子,不如放他们回来开枝散叶。 咱们木家也得做两手准备,万一道盟弟子真找来,起码,还有一支传承,跟此事没关系。” 木灵仙想的很清楚,扶李真当少族长,就相当于让外人上位,不能不加一手保障。 外城的三仙岛弟子,就能绊住李真,毕竟有木灵歌这层身份在,小夫妻之间总有个制衡。 赤眉老祖听完沉吟不语,他没想到木灵仙会拿外城做突破点,不过,他也看出其中的深意,就是加深三仙岛一脉跟李真的关系。 “大哥,你既然这样安排,我自然没啥意见,不过有一点得说在前头,外城弟子得自谋生路,不能让族里给救济。” 赤眉老祖不愿意看到三仙岛一脉发展太快,就想着从资粮上卡一手,同时也拖住人口的增长速度。 木灵仙点点头,说道:“余家的事不要拖延太久,赶紧送他们走吧,免得再生是非。” 赤眉老祖听了点点头,他也不敢再惹余书洋,说道:“我已经请海牛力士了,搬迁洞府福地,只能找他们出手。” “这几日,我重新排布一下,把搬走的洞府福地从地脉上切除,你抓紧时间跟余家商量一下时间。”木灵仙嘱咐几句。 (本章完) 第409章 开坛祈星天府 第409章 开坛祈星天府 长流山,万古福地。 距离阳符子回湖心岛,整整过去了二十天时候,李太平终于来到了长流山。 与他同行的有五妖,其中三个是余书洋的亲外甥,黄巴山、白七郎、十一郎,另外两个是土六跟云华。 余书洋出了万古福地迎接,对师弟李太平不免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李太平体形更大了,牛背硬如屋脊,四条腿粗的像柱子,浑身的牛毛更是根根粗壮。 “唉!东海道院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阳师回去跟阴师谈了许久,我就是想来也离不开。” 李太平免不了抱怨一通,自打来了东海,余书洋几次甩手离开,都是他在后边收尾。 去青丘之国时,是他留下照看虎山岛,如今营造东海道,依旧是他帮着传授狐子们道经。 余书洋见李太平满肚子牢骚,只得赔笑道:“辛苦师弟了,多亏有你帮忙,阳师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李太平长叹一口气,颇为愤恨的说道:“不怎么样,阴师的门户之见太多,考虑的私利远远大过公利。” 这些日子,李太平没少帮着说和,奈何阴陈子一推三六五,死活不肯答应,只是一味的装傻充愣。 眼看着阴陈子、阳符子吵出真火,李太平也是无可奈何,私下里跟阳符子谈了几回,让他把黄粱道宫的器灵水月梧桐扯进来。 毕竟当初让营造东海道宫是过了明路的,这是道盟内部的决策,李太平、阳符子都是受余书洋邀请,这才到湖心岛来帮忙的。 虽说如今东海道院的学生都是狐妖,可不代表东海道院只收狐族,道盟传法从来不限制门户。 “无碍的,多给阴师点时间,让他想想其中的利弊,他会想明白的。” 余书洋安慰李太平几句,这事并非无解,只要把东海道院跟他的法脉传承分开就是了。 一直以来,阴陈子都在用东海道院捆绑他,试图让余书洋把法脉传承留在道院之中。 事实上,余书洋也是这么做的,把徒弟、道童都聚集在湖心岛,又让尺家老祖营造九间院,他把祖师画像都准备好了。 若不是李真带着姚家叔侄俩找过来,说不得,余书洋已经给道祖塑造,正式开宗传法了。 “师弟,咱们先去福地看看吧,我六姐、六姐夫都等着呢,为了等你,她俩一直在压制修行。” 余书洋忙着招呼李太平去万古福地,一路上把搬迁洞府福地、营造荒海妖仙城的事都讲了个大概。 “师兄,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东海道院还没开张,又要搞妖仙城了,你还有时间修炼吗?”李太平免不了又数落余书洋一回。 他这话是反着说的,刚才一见面,就察觉到余书洋的修行境界,竟然提升到六品初期了,这如何让李太平不吃味。 余书洋如何聪明了得,瞬间就明白师弟在抱怨他,陪笑道:“师弟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这回营造荒海妖仙城、搬迁东海道院,都交给阳师了,你可以安心修行了。” 可以看的出来,李太平因为给三千狐子传授道经,修行卡在八品初期许久了,余书洋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嘿嘿,给狐子们教授道经,对我也有好处的。”李太平看师兄露出愧疚之色,免不了得意一回。 李太平头顶上浮现一片翠绿色荷叶,赫然就是余书洋推演的道德荷叶秘法。 “师弟,你收集道德玄光,不一定要祭炼成荷叶,算了,想来你比我应该懂。” 余书洋望着道德荷叶,想算李太平祭炼道德玄黄塔,又想到三秘术是李太平传他的,应该比他更懂才对。 李太平笑而不语,跟着余书洋先后进了万古福地。 “你们仨先去见你们母亲吧,也出去这么久了,跟她们汇报一下学艺如何。”余书洋回身冲仨外甥说道。 黄巴山、白七郎、十一郎都极为恭敬的朝余书洋、李太平各施一礼,他们仨在阳符子、阴陈子身边都学了不少规矩,再不似玩童模样。 “万古福地新开,需要平衡地气跟五行,你们俩去灵田看着安排吧,等忙完了,我再找你俩说话。”余书洋又对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说道。 这次让李太平回来,顺便把仨外甥、俩童子带回来,也是向阴陈子施压。 过几日若是还没消息,再把风精七风、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叫回来,想来阴陈子就该明白他的心意了。 余书洋领着李太平来到灵田,就见着一股龙形青气,围绕着六姐余铁男、六姐夫舒庆。 可以看的出来,用辰砂施展乙木囚笼,效果好到惊人吃惊,显化的甲木青龙越来越清晰,龙鳞、龙爪都具现了好多。 “师弟,这是我六姐、六姐夫,她俩一直想要个孩子,奈何六姐是擎羊星入命,又修行兵家军煞。 我想着,你能不能施展禳星科仪,帮她压制或者化解一下。”余书洋询问道。 李太平张开嘴吐出一面桃木圭,他把木圭祭起,围绕着余铁男正反各飞了三圈,木圭上亮起一道星符。 “擎羊星有早夭、血恶之祸,要想孕育子嗣就得求助于天府星。 正所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天府星是南斗第一星,又是斗宿六星之首,可以向其借生机与福运。” 李太平手上的星圭,就是周天星辰符所炼,他是学的余书洋,就是九曲黄沙大阵跟五芝瑶草剑。 也是阳符子在巢居城见识一次,回到湖心岛讲给了李太平,恰好李太平为星辰符散乱不成阵发仇呢。 此时,余铁男、舒庆都闭塞耳目,沉下心神全力压制修为,配合乙木囚笼汲取体内的法力,根本察觉不到余书洋、李太平的到来。 “师弟,有办法就好,稍后怎么安排?”余书洋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李太平反复审视余铁男、舒庆,说道:“师兄,这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得搭一个星台,再准备香火金钱,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个米斗。 天府星司命神,受职执掌阳寿与米禄,想要邀请他降下灵应,须得用称量之器具,最好是米斗、米壶。”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师弟,前不久我爹渡劫,在鱼尾双峰引来昴宿、长庚二星神力,你去看看能不能用。 想来应该可以搭建星台,至于香火金钱、米斗我来准备,你只管开坛做法就成。 六姐这边有啥安排没有?需不需要她登台受法?” 李太平把牛头用力摇了摇,说道:“我施法你就放心吧,等会我摄取六姐一股气就成,不用再惊扰她了。” 搭星台施法,需要到万古福地外边,李太平不敢冒险,万一没了福地隔阂,余铁男一出去就开始性命融合,可就再不能孕育子嗣了。 余书洋不再耽搁,先是沉入神瞳之中,太岁龙神的香火池就在其中,他要炼制香火金钱,需要从池中抽取香火愿力。 神瞳分做三重空间,香火池在第二重,一直以来,余书洋很少用神瞳施法,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给打截他的妖怪炼制神兵灵符。 香火池如同一间屋子,其中积攒了大量的金、红二色的愿力,这些都是人族信众祭拜所得。 愿力有五种颜色,其中黑、灰色乃是鬼怨、恶念,早先时候,神瞳中都是灰黑色的香火愿力,就是玄冥冥土的妖鬼祭拜所得。 如今,灰黑愿力几乎看不到了,都被浓金重彩的金、红愿力遮蔽了,这些应该都是曹小山他们的功劳。 余书洋一边抽取香火愿力到水葫芦中,一边感应太岁大龙神的庙,竟然没有发觉半点痕迹。 这让他不觉的十分惊奇,按理说,神道修士需要立庙修行,曹小山他们去门州多少年了,怎么只见香火愿力增长,始终不见立庙请神呢? 此时,余书洋觉得不对劲了,当初他传曹小山神道法门,因为让他立庙收集香火,就给他炼了一杆引魂幡。 想着他遇到麻烦以后,就从玄冥冥土中召集妖鬼,却不想,曹小山、范六郎他们迟迟不立庙,反而不断从冥土招兵。 更让他感知到,曹小山他们建立一处香坛,以此大量截留香火愿力,用来祭炼妖鬼为神道法兵。 余书洋一气之下,直接封禁了玄冥冥土跟引魂幡的联系,不再让曹小山他们耍滑头,赶紧立庙好让他降下灵应。 他对此事倒也没太上心,就是不爽曹小山、范六郎耍小聪明,毕竟他俩能修炼,全靠他帮忙传承、传法。 如今看到神瞳中充盈的香火愿力,依旧没感应到太岁龙神庙,看来曹小山他们遇到麻烦了,不然,也不能一直无法立庙。 余书洋静了静神,心里暗中盘算一回,想着等荒海水市搞定了,他就跟着宝船走一趟门州,去看看到底遇到了何等变故。 想清楚这些以后,余书洋就没再抽取香火愿力,改为引动摇钱树秘术,将水葫芦中的愿力冲压成香火金钱。 待到一葫芦愿力,冲压成半葫芦金钱,他也出了万古福地,驾着风飞往半山腰的山洞旁的馒头房。 要想找米斗,除了去粮食行,就只能去面馆这种地方,恰好长流山上就有一间馒头房。 隔着老远就看到水蒸气,这是蒸馒头的水气,从蒸笼上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胖头鱼师兄依靠着案板,半眯着眼睛打瞌睡,自从墨坊改用灰鼠精、麻鸭精以后,胖头鱼也找了几个烧火的,今天他也有功夫偷懒了。 真要说起来,也不是他偷懒,毕竟馒头房就他一个,整天从头忙到尾,拼了命的蒸五芝馒头鱼。 虽说是为了提升白案的手艺,也为了让他积攒修行的资粮,奈何架不住枯燥无趣啊。 特别几年、十几年如一日的干下去,得亏胖头鱼是个妖怪,反应有些迟钝,不然真熬不到今天。 即便是这样,自从他研究五气馒头鱼,越发的不耐烦蒸馒头了,一直想着找机会跟师娘商量一下,跟面馆的几个师弟换一换。 他积攒的资粮也差不多了,后续只等参悟出新食谱,他也能突破六品乃至五品了。 这些日子,胖头鱼一直在研究煮白石秘法,参悟所谓的“调和造化”,奈何始终不得门径。 “师兄,你这有没有米斗?给我拿一个,我这边急着用。” 余书洋进门就喊到,把胖头鱼惊的险些跳起来,好在被面案桌子挡住了。 “师弟,你咋过来了?” 胖头鱼师兄迷迷瞪瞪的,下意识的问了出来,随后才反应过来,忙说道:“稍等一下啊,我给你取。” 馒头房蒸馒头,一直都是用的灵麦粉,根本没有米斗,不过有取麦粉的面斗。 面斗、米斗长的都差不多,都是底小头大的四方“斗”。 余书洋取了面斗就紧着架风飞往双鱼尾峰,就见着两峰之间堆土成台,建造了一个三层法台。 李太平人形而立,一只牛蹄子拿桃木圭,另外一只牛蹄子拿一把纸旗子,不断的往纸旗子上打星辰符。 烙印好星辰符的纸旗,被李太平隔空投掷,不断的插满三层土台,一点点的布置成禳星法坛。 期间,李太平看了余书洋一眼,不由的摇头说道:“怎么是个面斗,这可不如米斗好。” 他也就感叹一句,再没有说其他的了,等到星辰令旗插完,又把供桌、香炉、烛台依次取出来。 开始按着规矩净坛、净水、净火,等到水火之后,就焚香奏表,起来从法囊中取出一根茅草,将余铁男的气息投入其中。 这根茅草一般需要编成人形,还要在背后写上姓名、生辰八字、出生籍贯,反正越详细越好,才能用来代替受法的人。 李太平乃是科仪传承的者,身负道盟与诸神的契约,可以直接号令群神听令,不过对神灵需要敬奉。 故而,非紧急时候,他都不会号令神灵,都是按着规矩来,开坛奏表,香火金钱奉上。 随着李太平焚烧奏表,天府星司命神降下一道灵应,落入到面斗之中。 余书洋忙把水葫芦递了过去,李太平打开水葫芦,把一应金钱都倒入到面斗中,又把茅草丢入其中。 (本章完) 第410章 司命星君与司厨灶君 第410章 司命星君与司厨灶君 鱼尾峰,三层土台。 供桌香案以上,面斗中不断冲出金光,把一根茅草顶上出来,那茅草上不断散发着血腥气。 气味浓烈的好似战场,有千百具尸体被砍倒放血,这味道刺鼻中,又带着股甜腻腻的感觉。 就好似嘴里、鼻腔中塞满了油脂,腻的人想吐,胃里又没任何东西,只能不停的干呕。 余书洋在一旁能够感受到,这是六姐身上沾染的血孽晦气,她在北玄府当兵,凭着一杆虎枪升到偏将,必然是在刀山尸海里走过的。 血孽晦气与兵家军煞、擎羊星神力,相互之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无论生活、修炼都不影响。 偏偏余铁男想要生个孩子,那就不得不把身上沾染的血孽晦气洗练干净,这才好化解擎羊星的夭、亡运气。 天府星司命神,姓阳,名多,身穿一件青袍单衣,手拿一杆长矛,这是响应李太平奏裱的星神。 南斗六星、北斗七星都是大星,内中星府中的星神都不是一位,往往是多位神同处一个星府。 比如跟余书洋结缘的文曲星君,就只是天权府的玄冥文曲,像癸阴文华就从来没降下过灵应。 司命神阳多,不断挥动长矛,引动面斗中的香火金钱,随着香火金钱的消耗,化作一道道命运金光。 在金光的冲刷下,茅草中不断滴下星星点点的血孽晦气,这等血气与斗中面粉混合,瞬间变作乌黑的污秽。 血孽晦气的血腥味、污秽的腐臭味,一瞬间从法台上炸开,熏的余书洋只想干呕,这感觉,即便他是六品修为的妖怪也扛不住。 李太平魁梧的牛身,身上披着北斗天罡毯,时时引来北斗九星的神力,血孽、秽气不能靠近他分毫。 他端起一根烛台,手上拿出一叠黄符纸,在烛台上引燃张符纸,就丢去面斗中一张。 不等他把手中符纸全烧完,面斗内就被引燃了,一股柴火燃烧的味道,随后就是阵阵的炊烟升起。 炊烟把血孽晦气、污秽净化了,不至于把法台弄的都是臭气,这会让司命神降下的灵应不舒服,时间久了必然会被侵染。 一阵阵炊烟从面斗中升起,漂浮在面斗上的茅草从白转红,直至变做朱砂颜色,也不再往下滴落血孽晦气。 面斗中的香火金钱,也随之消散一空,天府星神降下的灵应,撒下一道青光,落在朱红色的茅草上,化作一枚寿桃形金纹。 李太平随之开始礼赞唱诵,恭送天府星神回归星天,唱诵声如鹤鸣清音,袅袅淼淼间来回飘荡。 原本法坛科仪应该结束的,就见着一点淡淡的金光落下,打在烧的半焦的面斗上,面斗随之继续飘荡炊烟。 “师弟,这是?” 余书洋对科仪不是很懂,不过能感受到星辰神力,刚才已经赞诵神号,礼送回归星天了,怎么又降下一点灵应。 李太平人形而立,头顶一根板角,一只牛蹄子托着桃木圭,也是盯着炊烟看了半天,方才开口说话。 “师兄,这是司灶神感应到炊烟,降下一道神灵法念,现在炼化面斗呢。 司命神、司灶神同属命神一系,可能也感应到法坛祭祀吧。” 李太平自己也有些含糊,灶神是五祀神之一,跟门神、井神、户神、中溜神并,算是家宅神、百姓神。 不过,因着灶火、炊烟,灶神也跟火神、风神一类天神有往来,后来更是归在天神一系中,有着考功记过的职则。 随着炊烟散去,面斗再次显露,化作一个漆黑的小罐,瞧着好似刷了黑漆一般,表面是又黑又亮。 李太平急忙忙伸手,把朱红如玉的茅草拿在手中,说道:“好险,好险,司灶神怎么送来一个恶罐? 还好茅草没落入其中,不然,刚才的施法都白费了。” 灶神有两大神器,名叫善罐、恶罐,他在百姓家中考察功过,就往罐中放豆,善罐多就赐福、恶罐多就降祸。 民间有句俗语:恶罐满盈,讲的就是灶神考察功过的事。 余书洋将恶罐拿起,就感觉分量极重,好似有几千斤一般,不似先前木斗的分量。 “师弟,这算不算是神器?” 李太平四蹄着地,重新恢复成牛形站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神道本源支撑,只能算是神威法器。 若是交给灶神庙祝,或者可以炼成香火神器,这东西在咱们手里,算是明珠暗投了。” 李太平、余书洋都不修神道法门,恶罐在他俩手里,确实都没啥大用。 “这样啊,有总比没有强,算是司灶神送的,等见了李真,可以交给他,说不定他能用上呢。”余书洋拿着恶罐笑道。 李太平也不当回事,又把朱红色茅草交给余书洋,说道:“你把此物交给六姐,让她贴身佩戴,上面有司命神的赐福。” 刚才开坛做法,已经把余铁男身上的一应血孽晦气都消了,又让司命神降下一道神印,用以调和擎羊星的煞气,方便她坐胎孕育子嗣。 余书洋接过茅草,对李太平说道:“师弟,辛苦你了,还得再麻烦你回虎山岛,把岛上的阵法收拢一二。 过些日子就得搬过了,到时候得把山洞福地跟虎山岛相连,还得跟神荼、郁垒二神打个商量呢,要不你帮我也跑一趟?” 李太平瞪大了牛眼,好似一对铜铃一般,不由的喘着粗气,闷声道:“师兄,我才刚落脚,就帮着开坛做法,还没等歇脚呢,又给我派活。 师兄,地主家的长工也就这样了吧?你是不是把我当老黄牛了?” 余书洋被说的一脸尴尬,颇为羞愧的说道:“师弟,我也是替你考虑,你回了虎山岛,就不用再跑来跑去了,以后就放心修炼吧。” 李太平不为所动,他根本不相信,笑问道:“师兄,你摸着良心说,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余书洋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用人格保证,百分百真的,你就放心吧师弟。” 兕兽修行耗时间,历来都在深山幽谷中,闭关一次少说几十年,李太平这些年的经历,在他们父祖辈中,绝对能称得上“活泼好动”。 “虎山岛上的灵蜜、百蜜,紫竹林的朝阳露水,可都存了许久了。 还有农田果园那边,沙地猪酿造了不少果酒、谷酒,可都一直存在没动过呢。” 余书洋眼看师弟一脸不信,忙着骂话哄他,他知道李太平祭炼了一个北斗养元葫芦,专门用来祭炼“长生酒”的。“哼!姑且信你一次,师兄,你让我去找两位桃神,可有什么说辞没有?” 李太平不再跟师兄使相,说实话,他跟余书洋来东海,一直相处的非常愉快,即便一直跑来跑去,也不觉得生气。 更多的是分别日久,眼看着余书洋从九品提升到六品,颇有几分郁郁不平,不过是借着别的说辞发泄情绪而已。 余书洋思虑片刻,之前他想着,桃都二神一直放任桃都山群岛不管,他找过去谈一谈,想来营造妖仙城是没阻碍的。 不过,他确实没想过说辞,在他看来,这事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师弟,我之前跟神荼打过交道,算是有几分情面,要不要我写一封信吧,你帮我带给他。” 余书洋说话间,就取出纸笔,把营造妖仙城的事大概讲了一下,着重把地脉的事说了一下,末尾跟神荼询问,这事是否能答应。 “师弟,想来二鬼神不会阻拦,他俩的根基是鬼神一道,一直都没插手过地脉的事。” 余书洋一边说一边把信收入信封,再递交给师弟李太平。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桃都山群岛?即便二鬼神能答应,诸岛的妖仙肯答应吗? 他们原本都是些什么货色,从九州内陆逃来,夜里宁愿遭受妖鬼侵扰,也不愿意受崖洲五岛管束。 我觉得师兄你得考虑到这一点。”李太平设身处地的提出建议。 余家明面上并没有上三品妖仙,也不像八大仙城这般显赫,必然会有不开眼的跳出来。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师弟,这事你就甭管了,我都有计划的。” 他早就考虑到荒海的妖仙了,不仅如此,还有龙宫派过来的北海候,海大木的情妇被他杀了,荒海水市的生意也给了他。 想来,海大木必然要借机生事,说不得又是一场厮杀,这正是余书洋想要的,不显露出手段来,如何在荒海立威。 李太平见师兄如此说,也不再继续说别的,微微欠身一礼,直接下山去了。 这边,余书洋一手提着漆黑的恶罐,一手拿着朱玉一般的茅草,转身回到万古福地。 一路上他也不敢耽搁,直奔东方灵田处,来到辰土施法的乙木囚笼处。 余书洋引动神念施法,把辰土真砂收了回来,黄豆粒大小的青土砂,落在他的手掌中。 没了真土做支撑,乙木囚笼、青龙少阳之力,都随之消散无踪,余铁男、舒庆没有汲取法力,也都纷纷醒过来。 “六姐,师弟已经开坛做法了,给你向天府星司命神乞来大运,你把此物贴身佩戴,必定能心想事成。” 余书洋把朱红色的茅草递了过去。 “九弟,你还别说,我现在真就感觉浑身松快了好多,一点也不觉得累。”余铁男笑呵呵把茅草拿了过去。 “夫君,咱们走吧,时间还挺紧迫的。” 余铁男说话间,把没反应过来的舒庆搬起来,闹的舒庆一个大红脸,撇了余书洋几眼,颇为尴尬的说道:“夫人,九弟还在这呢!” 余书洋也被六姐吓到,连忙摆手,说道:“六姐,我去看看咱爹咱娘干嘛呢。” 说完这话,余书洋撒丫子就跑,他也不知道鱼母、鱼父在哪,直接福地门禁飞了出去。 待到他在水池边站定,才觉得没那么尴尬了,没想到六姐从军这些年,说话做事都这么彪悍了。 等他稍作缓解,准备在长流山上四处看一看,自从鱼父渡劫,护山大阵被冲破,他还没修复呢,好几处阵禁都损毁严重。 余书洋原本想着,根据山势变化,重新排布元辰生肖铜像,至少不能再跟上回那般,被小妖拿命填阵,硬生生把阵禁挤爆。 这些时日,考虑到洞府福地搬迁,他也没再梳理阵禁,想着等搬到虎山岛以后,再重新排布阵法。 正在余书洋思虑,要不要重新梳理阵禁的时候,两道飞符一前一后的到来,分别是李真跟赤眉的。 余书洋先把李真的飞符捏碎,听取他的传音。 “表哥,昨天木长老来找我了,说是让我去当他家的少族长,跟我说了许多的好话,又提及跟灵歌的婚事。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啊?他们是不是想拉拢我?” 李真的传音并不多,话中更多的是疑虑,余书洋能想到他的顾虑,无非就是木家跟他的矛盾,怕夹在中间难做。 余书洋又把赤眉的飞符捏碎,听取他的传音。 “余道长,我已经跟海牛大将商定,会由他亲自出手搬迁洞府,你这边几时有时间?” 赤眉老祖的传音非常客气,余书洋能听出语气中的诚恳,就像老莫叔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一副忠仆既视感。 余书洋先是给李真发了一道飞符,让他不要有所顾忌,尽管去当木家的少族长。 按照原本他的设想,赤眉老祖过两年渡劫失败,被天雷活活打死,李真在借着女婿、商路的事,一点点影响木家,继而侵吞木家的产业。 如今,木家主动送来一个“少族长”名头,无论有没有实权,以后能直接接管木家了。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想到余家面馆,要不要暂时不退股呢?就是不知道鱼母有没有发消息出去。 他又给赤眉飞了一道飞符,约定搬迁洞府福地的时间,余书洋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跟书仙水猴子说一声。 原本他设想的是,余家、李家、桃柳福地一块搬走的。 结果,千障崖无回洞分给李理,朱三娘把福地融入蛛网山水丝洞,因为顾虑到朱家庶脉六房,也不能搬过到荒海去。 余书洋又取了一张飞符,给书仙水猴子,询问他愿不愿意搬往荒海,想来应该是愿意的。 (本章完) 租房爆雷了,需要搬家,请假 租房爆雷了,需要搬家,请假 中介跑路了,房东跑过来联系,掰扯了一天,真的头疼(物理上的头疼),回来对着手机发呆,一天没吃饭,感觉心里满满的。 今天估计写不完了,请假一回来,最近越临近过年,心里越荒,不想回老家过年,头大! (本章完) 第411章 海牛力士搬山 第411章 海牛力士搬山 长流山。 一千头海牛道兵,跟随着一位海牛大将,在木长老、李真的陪同下,来到了长流山下。 “二舅,表哥。” 李真先一步迎了上去,鱼父见到李真也是满脸笑容,对余书洋小声问道:“大真子,现在是木家少族长了?”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了吧,前几天给我传飞符,说是木家请他去做少族长。” 鱼父压低了嗓子悄悄的问道:“这不算是入赘吧?我可听说崖洲这边流行招赘夫婿呢。” 鱼父一直担心这一点,毕竟他刚见证了李家三兄弟分家,在他看来李真是吃了亏了,如果因此入赘木家,就担心朱三娘心里不好受。 “爹,你想什么呢!木家的少族长是个名头,只管巢居城公府的杂事,跟木家的传承没有干系。”余书洋简单的解释道。 余书洋上前几步迎上李真,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自前几天赤眉老祖发飞符,约定好搬迁的时间,余书洋好奇洞府福地搬迁,特意下山来见一见海牛力士。 早先他跟李太平学过搬山担水,奈何,这种法术神通有门槛,想修炼都没条件。 “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木家上下都不敢得罪你,之前那个木长灵,就是上一个少族长。 他被赤眉下令处罚,打了整整一百刑棍,脊背直接给砸断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李真凑到余书洋跟前,小声的跟表哥说,早先木长灵给他发飞符,态度语气全都十分蛮横,后来在野马场,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 真要说起来,李真比余书洋还要厌恶木长灵,知道木长灵倒霉后,他心里都挺舒爽的,见到余书洋就说了出来。 余书洋点点头,他猜到木长灵图谋余家的产业,想想等赤眉老祖死了,再让李真吞并木家,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收拾木长灵。 “少族长的事怎么样?刚才我爹还问我呢,怕你入赘木家。”余书洋说到这里,看着李真哈哈大笑。 李真被闹了个大红脸,转移话题反问道:“山上的妖怪都收到福地了吗?等会海牛大将搬山,山上可不能有活物。” 余书洋没有继续打趣李真,这小子因为寿字真种的影响,一直困居在无回洞福地,心性中更多的是自卑跟敏感。 “都收进万古福地了,野马场的龙马,前几天都让老莫叔带着猪妖叔侄俩赶过来了。”余书洋说道。 木长老,也就是李真的太岳丈,见余书洋跟李真说完话,这才上前来,说道:“余道长,你是要搬三处地方吗?” 木长老手上拿着一个锦袋,里面装着操控地脉的阵钥,事先木灵仙已经施法,把两处洞府福地跟地脉断开联系。 “对,长流山、野马场、还有桃柳福地。”余书洋对木长老点点头。 木长老打开锦袋,从中取出一枚土黄色的玉板,两面都阴刻木纹、鸟纹,自带一股镇地灵韵。 “余道长,你是先回洞府福地内,跟着一块搬迁呢,还是在外边看着点?”木长老看看余书洋,又看了看鱼父问道。 “我还没见过搬山呢,在外边瞧个新鲜吧。” 余书洋说完忙把鱼父喊下山来。 木长老也不继续啰嗦,跑去跟海牛大将说了几句,又急忙忙跑了过。 那海牛大将化形半人半兽,看手脚都不似人样,身上披挂着白色海蚌做的盔甲,样式极其的原始,好似是野人一般。 反倒是他身后的一千海牛道兵,都长着人脑袋,身材倒是挺魁梧,看着得有一二丈高,一个个跟柱子似的。 “李真,海牛力士都这样吗?”余书洋好奇的问道。 “表哥,这位是龙宫将军,相当于人族皇后的值守大将,手下的道兵也都是优中选优,全都是七品修为,算是海牛一族的精华了。” 李真看着一千海牛道兵,颇为眼馋不已,这才是妖仙世家的底蕴,东海也只有龙宫才懂的训练道兵。 “表哥,我看老莫叔有在孵化青壳虾?”李真满眼放光的看了过来。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龙宫水府自有规矩,老莫叔只得了力士法门,他们祖上只是水府的水运使。” 喜鱼福地内有道兵,全都是因为何珍珠,早先她是无双夫人的护卫长,修炼的也是军阵之法。 余书洋、李真凑在一起说小话,木长老也没过来打扰,而是把手上的玉板祭了起来。 就见黄玉板凌空飞起,一只只啄木鸟从中飞出,这群鸟围绕着长流山飞舞,就像一根绳子一样,从头到尾把长流山给圈住。 随着啄木鸟首尾相连,长流山开始上下晃动,就像是被一个无形大手连根拔起,长流山如同萝卜一般。 长流山被拔起,海牛大将也跟着施法,就见他身上白色蚌甲闪闪发光,一众海牛道兵像水一样,流入到蚌甲之中。 随后就见海牛大将迎风见长,满满变得跟长流山一般高,几次可以看出,海牛大将跟长流山比身高。 待到海牛大将比长江海还高时,他已经有三四百丈了,双臂展开把长江山搬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石墩子一样。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北走,好在海牛大将现在也高大,二三十步就走到海岸边了。 余书洋驾着风追了上去,亲眼看着海牛大将把长流山推入海中,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何等法术,长流山竟然像船一样飘在水面上了。 海牛大将把长流山推水里后,身形瞬间缩小,化作原来一两丈模样,不过被他催使的海牛道兵,没有从白蚌铠甲中散了出来。 海牛大将从腰间摘下一根号角,对着海面吹了起来,不等片刻时间,就见着一大群没化形的海牛妖。 这群海牛妖非常熟练的围住长流山,就像套马车一样,取出某种水丝绳索,把长流山给捆上慢慢的拉走了。 余书洋在海岸边看的大为失望,他还以为会像李太平搬山担水那般,把山脉、水脉化作生灵,一路驱赶走呢。 实在没想到,海牛力士搬海岛,竟然是施展蛮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海牛大将能化身三四百丈高,已经堪比大神通里的法天象地了,对敌的时候必然十分厉害。 像是五品的蛟龙落在海牛大将,估计能像撕纸一样,活活被他撕成一条一条的。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没心思看了,驾风就返回到长流山的旧址,此时鱼父跟李真说话,他在一旁听了几句,大都是宽慰李真的话。 木长老带着海牛大将去隔壁了,准备搬运桃柳福地,这处是一个地坑,被玉板施法拔出来,也没有多高。 海牛大将施法变化身形,竟然也没比拔出来的桃柳福地高,好在一对胳膊足有九节长,环抱着桃柳福地朝海边跑。 这次余书洋没再去追着看了,就在一旁等候鱼父劝慰李真,刚开始李真还配合着回应两句。 等到鱼父长篇大论的说起来没完,李真不由的看向余书洋,投去求助的目光。 “爹,山都搬走了,你是跟我一块去虎山岛,还是你乘海船过去?”余书洋凑上去打断道。 鱼父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去城里接你娘她们,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鱼母、余八姐两个去巢居城了,余家要把面馆退股,跟半张仙、铁臂仙他们商量好了,股份均分给他们俩。 刚开始,半张仙、铁臂仙都以为是木家逼迫呢,都不敢接余家的股,后来还是李真带着木长老去了一趟,这才打消了二妖的疑虑。 半张仙私下里还来找过余书洋,他跟余家接触的多,知道好多事都是余书洋在背后把控。 余书洋也跟李真商量过,说是把面馆的股份交给他,李真直接拒绝了,现在他是真忙不过来了。 接任了木家的少族长之位,稍后还要去荒海的雷岛营造水市,余书洋这边营造妖仙城他也得帮忙。 不仅如此,找富氏船行订做宝船,招募新的船工,还要去门州打通新商路。 这些事都离不开李真,现如今他刚分家出来,好多事都得让太岳丈帮忙,虽说木长老乐得如此,李真总是觉得差着辈分,不好使唤对方。 私底下已经把二五仔龟有光找来,把他安排在巢居城的公府,帮着核算公府的一应账目。 任何权力的交接,都是从查账开始的,李真没功夫去翻看,只能把白鳖龟有光召开。 这次龟有光也很珍惜机会,赌咒发誓要效忠李真,听说余书洋搬迁洞府福地,也把自家的白鳖浮岛献了出来,说是当人质做保证。 余书洋原本就让李真收购一些浮岛,用来扩充虎山岛的面积,毕竟要营造妖仙城,海岛太小也容不下。 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李真要用龟有光,这小子有过劣迹,确实需要交个投名状。 说起来,白鳖龟有光算是余书洋举荐的,出事又是他查出来了,这才保全了性命,没被金鹿仙他们给处死。 “我跟李真还有话说,面馆的事,我也不好反复插手,省得半张仙有顾虑。”余书洋冲鱼父解释道。 半张仙因为虎彘的缘故,自我放逐离开了猪家,不过,他毕竟出身长渊城嫡系血脉,这些年又跟巢居城的肉铺多有合作,许多消息也都知道。 像是李真拜入神仙道、余书洋拜师青丘大丹师,半张仙早就知道了,跟余家合作的时候,也一直是帮着压制猪家。 “就你鬼心眼多,你娘说,你拿面馆股份换了猪家的灵猪,铁臂仙家的长臂灵猿,也不知道你又要干嘛!” 鱼父抱怨一句,没再继续说下去,背过去身朝着巢居城去了。 这边李真看过来,问道:“表哥,你还有啥事?” 余书洋叹息一声,说道:“青丘狐心岛那边迟迟没消息,我得亲自跑一趟了。 荒海水市、妖仙城都要营造,这两处一个做市坊,一个做工坊,同时跟吴州、门州两处往来,需要你亲自规划才好。” 李真没想到,表哥竟然把这两个事都推给他,不由的面露难色,说道:“表哥,不是我推脱,你也知道,先时我发飞符请师父帮忙。 他一直没给我回飞符,我就等着你这边搬过去了,能帮我先照料着,我好去三仙岛一趟。” 左仙师迟迟没消息,这事让李真心里不踏实,神仙道一直以来,都是人丁稀少,传承上有一个大敌——祖师化身财运神。 早先李真为了躲避,都没敢祭炼财神一道的化身,若非余书洋出手遮蔽天机,又有天地本源的赐予,他都不敢祭炼阴库财神化身。 余书洋也没推辞,说道:“你回三仙岛多注意一点,荒海这边我先顶上吧。” 万鸦宫的事,余书洋心里一直不舒服,那火鸦真君修行的是方仙道,也就是阴陈子口中“炼长生不死药”的。 为了凑够一万只鸦仙祭炼,他暗中传播火鸦功,阴害散修野妖化作火鸦,更是把功法跟大日真火相合,就像蛇种一样暗算妖修。 余书洋一直都觉得,三仙岛的妖仙都不太正常,上次在幽都见过羽化仙、尸解仙,他俩也是阴沉沉的性子。 更不要说工于心计的东夷帝君了,此人惯于使用命术的罗网,次次都是暗戳戳的布局。 “表哥,你放心吧,七大仙脉同属仙祖传法,同道之间不得倾轧,他们或许会暗中欺凌,绝对不敢残害同门仙友的。”李真解释道。 中土万仙盟的根本就是七大仙脉,相互之间是共尊共荣,就像现在,四脉断绝后,还要想办法帮着再传法。 李真从来不担心万鸦真君、东夷帝君会害他,相比之下,反倒是财运神玄坛真君威胁更大。 “你心里明白就好,东夷帝君勾连百货神大庙祝,你就该知道,他始终想带着东夷人回归九州内陆。 他的布局一直都很大,听闻北地大河上,已经被蜚眼石人搅的大乱,崖洲五岛的半妖送过去以后,更是乱上添乱。”余书洋不免提醒两句。 北地的消息是胖头鱼师兄讲给他的,半妖的后续是六姐余铁男告诉他的。 人族王朝跟人道九大圣地已经有所察觉,想想动用五府军剿灭蜚眼石人跟半妖一族。 兵家圣地、五府军内部、人族王朝、地方门阀大族,都在抗衡与妥协,只要商量出最终的对策,必然是雷霆万钧的出击。 到那个时候,东夷帝君暗中安排的门州白夷、胡州犬夷都会出动,说不得巫神、文思星君、文思蛇,都该露出马脚来了。 (本章完) 第412章 岛生四门 第412章 岛生四门 荒海边缘,虎山岛。 早年间,荒海夜间引渡亡魂、夜鬼,少有妖仙把浮岛搬到此处,后来,地脉被锁更少有搬迁浮岛的。 余书洋早早的规划好,他将虎山岛、长流山、野马场、桃柳福地,按着四方四相布置,中间圈出一片海。 虎山岛五行偏金,安置在了正西方位,岛上地气为之一改,灵田、果园纷纷受到影响。 长流山五行偏火,即便有鱼父开辟万古福地,也仅仅做到了水火调和,被余书洋安置在了正南火位。 野马场五行偏木,虽然是两山相夹的峡谷,谷中栽种的也多是水草、牧草,木行依旧旺盛,被放置在正东青龙位。 最后一个桃柳福地,虽说地坑中栽种了许多鬼面桃树、阴柳树,五行却是偏向水,被余书洋安置在了正北水位。 四处海岛各占一位,其中圈出一大片海域,日后可以将浮岛填入其中,造出堪比东夷人居住的东灵大岛。 也可以四面相连,把中间圈出来的海域变成内湖、内海,不过海中水族未必愿意。 东海水域到目前为止,始终控制还龙宫水府,强如东夷帝君,也没做过造岛圈海域的事情,可见其中牵扯之大。 白鳖龟有光的浮岛,跟李真帮忙购置的浮岛,全都被安置在野马场外围,直接把野马场山脉扩张成八百里的大岛。 “法主,这些浮岛都是泥沙沉降,土地中全都是苦海的浊煞,没有几十年的地气冲刷,根本不能凝聚成结实的海岛。” 芝仙土六手持春龙芝盖旗,在野马场浮岛时时引动乙木之力,也不能使浮岛孕育半点生机。 “这事确实急不得,你先把青岩羊、沙地猪赶过来,把浮岛的泥沙养一养。 再让云华把水光葡萄藤搬过来,那水光葡萄藤也是四品灵根了,可以帮着你一块滋养浮岛。” 余书洋看着一片荒芜的浮岛,也是一阵阵的皱眉,原本他还想着,多搞些浮岛过来,把四个海岛都扩大一下面积呢。 此时才发现,养熟一座浮岛是如何的耗时耗力,也终于明白,为啥崖洲五岛会用“地租钱”,诱使妖仙把海岛并入五岛了! 余书洋把辰土真砂拿出,对云华说道:“云华,我把这粒真砂与你,再传你一道天符法禁,你可以一边祭炼,一边施法滋养浮岛。” 余书洋把甲、乙木天符传授给云华,又教她青龙少阳咒,可以直接引动青龙神的本源之力,方便她祭炼辰土真砂。 云华是余书洋的同运树成精,本体乃是云雾茶树,修行的是血脉传承的功法——青华云雾妙气,根本上依旧属于乙木之道。 余书洋原本想教她乙木囚笼的,奈何,这是神通法术,其中更是蕴藏着甲龙乙木、苍龙大龙神的道韵。 就像是搬山担水一样,想修炼都先跨过门槛,云华只能先修炼甲、乙天符,感悟出两大道韵,才能修炼乙木囚笼。 “法主,浮岛上都是海煞,不把它们清除干净,只靠乙木灵韵慢慢滋养,也不会比地脉冲刷好多少。”云华手上托着辰土真砂说道。 浮岛在海底沉淀而成,泥沙中不带半点灵土,还充斥着浊煞、海煞,最省事的法子就是让地脉慢慢冲刷。 余书洋摆摆手,说道:“这事不急,有你跟土六慢慢滋养灵韵,这对你俩都有好处。 土六他要祭炼春龙芝盖旗,就要慢慢参悟乙木之土、少阳之力,你不是也得参悟瑶树的两道神通吗,那朝夕时、阴阳云雾。” 当初云华凝聚法相时,借着田中的十二时,汇聚成的瑶树自带一股“草木时序”,后来余书洋给起了个名,就叫朝夕时。 阴阳云雾则是云华受余书洋影响,她俩毕竟联运了,余书洋参悟的云道都偏向阴阳变化,云华的茶雾也自然而然的偏向阴阳变化。 “法主,两道神通我都只掌握一点灵韵,即便施法也影响不了多少的。” 云华望着八百里的海岛,大半都是废土一般的荒地,除了野马场也就白鳖的窝了,哪里有龟有光从太平湖驮来的族地。 这十几年间,白鳖一族靠着族气一点点侵染,已经把浮岛养的半熟,鳖窝周围长满了浮萍与青苔。 “不急,不是还有我师弟呢,请他帮忙做个净地仪式,我再把四相摆尾阵、元辰四土归化阵布置一下。 保准几年时间,就能把生地养成熟地,到时候,你们把虎山岛上的一应灵植都搬过来。 野马场占了东方木位,此地最适宜种植,以后就交给你俩了。”余书洋慢慢安慰土六、云华道。 要想铸造妖仙城,就得不断往四岛填充浮岛,余书洋就必须想法,尽快把浮岛生地养熟。 等到后续荒海妖仙城、荒海水市搞起来了,桃都山群岛必然被引过来,就像崖洲五岛那边,把妖仙世家汇聚过来。 余书洋手上托着玄武龟书,推演着四相摆尾、元辰四土合一的阵禁,护山大阵只需要一个就成,没必要每个海岛单独布置一套阵法。 一路上驾着风,朝着虎山岛飞去,虽说四方四相是他讲给师弟的,四岛接入地脉可是李太平动的手。 自他炼成第五道神通——口风,内外八风施展起来,可谓是如臂挥使,再配合风势神通的一念生风,可以说风随心动、身随风飞。 以前他驾风喜好春风,风中自带一股生气,如今,内外八风混一,再催动就是一股无名的玄风,其中蕴藏着“回风”真意。 不从野马岛到虎山岛,一路上横跨五千里,余书洋驾着不过耗时半盏茶时间。 等他穿过云雾阵禁,落脚在西岸以后,就见着白七郎、十一郎迎面扑了过来,这俩大外甥在阴陈子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跟着学了不少丹火。 因着他俩要继承医道,让二姐、二姐夫都很为难,她俩一个神医祝由科、一个大医温病派,不好从两个儿子中挑选。 余书洋就把外甥提溜到蛇药田,先让他俩学着种灵药,再慢慢思量如何选择。 “舅舅,舅舅。” 没了道宫的约束,又在白有元、余子兰身边待了几日,俩外甥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 余书洋一手提起一个,说道:“你俩想好了吗?谁学医?谁学祝?” 白七郎、十一郎全都闭口不言,这俩小子去了东海道院一趟,又在阴陈子身边长了见识,心思也跟着野了,各自都有了想法。余书洋见俩外甥都不说话,也不好为难他俩,说道:“虽说白针刺猬长寿,可以活六七十年,你俩也不好一直贪玩下去。 趁早选定修行道路跟法门,也好尽早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缺少灵材,不能祭炼法符。” 白七郎看看弟弟,小眼珠滴溜溜转,说道:“舅舅,不用担心的,我爹娘早就准备好了。 医道修行都属人道,祭炼法符只需要采集药炁、病炁就成。” 两个小外甥早摸透了,想来也是有恃无恐。 余书洋不由的暗叹一句,小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成,像黄巴山那种最好,虽说性格莽撞了一点,做事却是一板一眼的。 “你俩要不要跟我去积水潭?”余书洋笑着问道。 俩外甥在湖心岛跟李太平生活过,感觉李太平是个无趣的先生,自然不喜欢往他身边凑,纷纷摇头拒绝。 余书洋把俩外甥放了下来,一念生风,身形化入玄风中,就如同风遁一般,一眨眼的功夫,身影就闪现几丈距离。 这是他结合口风、风势修炼的风行术,最终的目标就是一念周游世界,凡是有风的地方,就是他一念能到的地方。 余书洋随风穿行,来到岛中央的位置,也就是水光蜘蛛、月光蜘蛛生活的地方。 朱艾红、朱艾玲见了余书洋,急忙忙上前行礼,拦着了他的去路,两个蛛妖全都化形成女子,打扮作宫女着装。 “岛主,昨日二叔送来消息,询问六岛搬迁的事。” 余书洋微微点头,朱家旁支六岛抗拒朱三娘,他提议交由李真代管,免得六岛再生外心。 朱三娘也不想朱家再分家,当初她出嫁给李波儿,就是旁支六房勾连龙织娘,反过来给海霞妖仙施压。 如今又暗中支持海霞妖仙,试图用更易冥蛛血脉,来要挟朱三娘,让她不能插手六岛事务。 破局的办法也简单,就是李真万仙盟的身份。 余书洋就提议,把朱家旁支六岛,全都搬迁到他这来,如此一来,蛛丝软甲的工坊就统一了,妖仙城也有了入住的妖怪了。 李真靠着两般手段,拿妖仙城来诱惑六个房头,果然十分听话了。 “你给朱钢标传消息,让他们搬迁吧,位置就在正北的桃柳福地,到时候我去帮他们并入地脉。” 余书洋交代几句,又问道:“你们俩以后做何打算呢?要不要也经营两个浮岛啊? 前后,四岛中央就会搭建妖仙城,你们也得早先考虑此事。” 朱艾红、朱艾玲两姐妹,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她俩早先是投奔余书洋,算是妖仆一般的身份。 “岛主,我们就不搬了,蜘蛛巢穴不能移动,只能等我家五品以后,才能将其收入洞府福地。”朱艾红笑着解释道。 余书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虫妖巢穴不能移动,这个说法他早就知道,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过几日,土六要把水光葡萄藤搬到夜马场,那边的浮岛都是生地,需要水、木灵机滋养。” 余书洋对二女解释几句,当初朱钢标把水光蜘蛛、水月蜘蛛送来,看中的就是这棵四品水行灵根。 “我稍后把太阴月荚取一些来,你们可以栽种它,这是我用月荚培育的,其中包含太阴月水灵韵。” 余书洋说完,没再停留,继续驾着风朝着积水潭而去,中间依次路过了茶园田、芝田,穿过星图阵布置的紫气竹林。 如今积水潭栽种的墨竹越来越少、紫气竹却是越来越多,因为星图阵法禁锢,生长的竹子数量始终不变。 这使得紫气竹一个个的都长的极为粗壮,由原来手指粗细,长到了碗口粗,竹叶也变得紫红色,浓郁的就像一块紫薯。 李太平泡在积水潭中,悠哉悠哉的戏水,嘴边还叼着一只青皮葫芦,一口一口的喝着长生酒。 “师兄,你咋来了?四方海岛都安置好了吗?不会又来找我干活吧?”李太平醉意朦胧的反问道。 余书洋站在岸边“嘿嘿”笑,也没说来意,他还是第一回见师弟这般模样。 “师兄,你可以答应我了,让我闭关修炼的,营造妖仙城什么,不会再找我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李太平警惕的看着师兄,大有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架势。 余书洋忙安慰两句:“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来找你,是商讨一下阵法布置。 你看虎山岛上有四相摆尾阵,长流山有元辰四土归化阵,不能各自为政啊,这不利于后续的发展。” 李太平闻言点点头,笑道:“师兄,你糊涂啊,四相摆尾虽然取的是二十八宿中的尾宿,根基依旧是四象神兽啊。 那十二元辰跟二十八宿正好是一套,就比如辰龙生肖与亢金龙,你不如把两套阵法合成一套四相星宿阵。 如此一来,可以牵引二十八宿的神力,又能化用四土归化,两阵的好处都能保留下来。” 李太平祭炼的星辰神符,就是以北斗、九曜、二十八宿为核心,对于星辰变化更是了如指掌。 自然是一下就看出其中的联系,余书洋也跟捅破了窗户纸一样,瞬间明白了过来,玄武龟书飞速运转,片刻时间就推算出了结果。 他在四相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四土归化之外,又添加了“阵门”。 所谓阵门,就是四方四相暗中藏一门户,再有像鱼父渡劫时,小妖拿命冲阵,就可以用阵门代替,不至于被填死阵禁。 同时,余书洋也暗藏了遁法迷阵,方便四岛直接的穿梭往来,随后可以召集兵马到一处。 (本章完) 第413章 雷分五运 第413章 雷分五运 虎山岛,阴井。 玄狐蓬尾从井中飞出,这一眼阴气井,是他领悟冥路神后,开凿的第一眼阴井,跟玄冥冥土的祸井相通。 “小道士,你这是搬迁过来了?” 玄狐好奇的打量着余书洋,上次跟木家对战,玄狐从头到尾都在野马场帮着余铁男她们。 事后,李真把一些消息告诉了他,他俩一个是神仙道修士、一个是神灵,相互之间多有需求。 “劳玄狐挂心了,野马场相助的事,还没谢你呢,这回又要麻烦了。”余书洋笑着说道。 阳符子昨天发了飞符,说是跟阴陈子再三商量,终于把问题说开了,也跟余书洋预料的差不多,牵扯到了狐之国的纷争。 三千狐子源自狐之国百城,想要把他们带出来,六大狐族都不愿意,狐之国中已经激流暗涌了。 早先,余书洋的设想,是把东夷帝君的谋划透露过去,提醒青丘狐族没必要再固步自封下去。 “小道士,你是打什么鬼主意吗?”玄狐盯着余书洋看道。 神灵都有前知,可以感应到与之相关的福祸,玄狐蓬尾已然感觉到一点不舒服。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玄狐,你从幽都出来也过去许久了,东夷帝君的一些谋划,你也是知道的。 现如今呢,六个狐族汇聚在青丘岛,借着跟龙族的纷争,避居不出来。 这本来也跟我不相干,奈何,九尾狐中有道盟传承,我又营造了一处道院。 现在想着营造妖仙城,就想着把道院跟海岛搬过来,这里面就牵扯到许多狐子。 想着请你帮个忙,不知道玄狐怎么想的啊?” 这个法子,余书洋也是想了好久,来回绕了好几圈,才想出来的办法。 当初,东夷帝君谋划幽都一事,除了营救太岳飞来峰下的族人,就是把鬼母神玄狐救出来。 玄狐蓬尾也是油滑,没跟姚家叔侄俩走,留在余书洋这边,想必也是不想落入东夷帝君的命网中。 “小道士,不是我不帮忙,我没被土伯镇压之前,也算是鬼狐一脉的一员,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 东夷找人把我救出来,想来就是想让我去青丘岛,我要是真去了,说不得就入了他个套。”玄狐蓬尾一脸不爽快的说道。 玄狐蓬尾生活的远古时代,狐族六大圣地,相互之间并不是一体,分做修道的、修仙的、修神的,鬼狐、月狐就是修神的。 故而,当年的时候,玄狐就跟修仙的九尾狐来往不密,更不要说黎人部族了。 余书洋一时无语,耐着性子劝道:“玄狐,你也看到东夷帝君的谋划,他把鬼枭搭救了出来,又搞出来蜚眼石人。 目的就是把黎人的旗号打出来,再借着黎、华二族相争的名义,带着东夷人重返九州内陆。 我不知道青丘岛上的狐王了解多少,想来,不可能再凭借跟龙族的争端,自囚于青丘群岛了。 请你过来,一来是帮着说和,让我把湖心岛搬出来,也算是给狐族留一条后路。 而且,东海龙宫也有变故,人、妖的争端,很可能就要显露端倪。” 苍龙大龙神的一道神念,被余书洋从乙木囚笼中放了出来,必然会搞事情的。 妖族、万仙盟、道盟都要对巫神下手,这事已经成定局,青丘狐族不可能置身事外。 玄狐半眯着眼睛看余书洋,细眉细目的带着一点奸诈,他是多年的老狐狸,不可能被余书洋三两句唬住。 “小道士,你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去青丘岛,是不是跟东夷有啥合作啊? 还是说,他给了你啥好处了?按说,万仙盟跟道盟也不亲呢,你们两家拜的也不是一个祖宗呢。”玄狐蓬尾半真半假的问道。 万仙盟、道盟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公开的,在人族那边把道盟看作手艺人,修行仙门百艺的手艺人。 在妖族这边,道盟就是收徒弟传法的,并不需要更易血脉,分裂族气、族运传承。 余书洋能感觉到玄狐是愿意答应的,继续劝说道:“天地良心呢,我可没拿东夷帝君半点好处。 你也知道,我是为啥要建妖仙城,把湖心岛搬过来纯粹是为了搬道院。 真要说起来,几位一品狐王是不会阻拦的,毕竟狐族早就有传统,从来都是多方下注的。 这事问题就出在狐之国上,六大狐族跟半妖搞了一个妖国,六族权贵各自建造狐城,并尊奉九尾狐为王室。 现在是九尾狐跟其余五支狐族较劲,双方维持在极其脆弱的平衡,湖心岛搬迁,就成了一个导火索。” 九尾狐靠着国主突破一品修为,又有东夷帝君、万仙盟的帮助,这才成了狐之国的王室,一直被其余五支狐族忌惮。 原本,东夷帝君扶持九尾狐建国,目的也是拉近狐族跟东夷人的关系,不想,国主并不愿意,从后辈子孙中选出阴陈子,重修道盟功法。 后来,东夷帝君跟东海龙宫闹翻,拉着青丘四位一品妖仙,营造了金鹿岛,这让国主越发的反感,不想受制于人。 这才有了跟椒图龙子的争端,以及龙宫派四个龙侯封锁青丘岛,算是把青丘岛跟东灵大岛隔绝开。 青丘岛被封锁以后,最大的损失就是狐之国的权贵,也就是狐国百城,没有大海商来收购灵粮了,九尾狐被指责不断。 可以说,狐之国的六族关系太脆弱了,就像一堆干燥的柴火,随便一把火,就能将其引燃。 当初,阴陈子请余书洋过去,除了传授炼丹之道,目的就是转移狐之国上下的注意力。 余书洋当初已然感受到了,故而,他没有接受阴陈子的建议,反而是跑到烟柳巷去找门徒,就是不想介入到六大狐族的纷争。 也是命运使然,微尘劫争的威力显现出来,竟然是剥离修行根基中的杂炁,其中就包含人道元炁。 如此一来,阴陈子就找了水月梧桐,商量营造一个东海道院,借着道院讲学的名义,以后可以把道盟弟子送过来,为其剥离人道元炁。 余书洋这才当了东海道院的山长,为了应对这个局面,他就提出来搬迁道院,从国都搬到了湖心岛。 同时把招收狐子的范围,转移到狐国百城,算是按着六族平衡的规矩,没有引来纷争。如今把湖心岛搬走,算是触动了五大狐族跟九尾狐的争端,双方从能不能搬走、到如何搬走,围绕的核心始终都是打破龙宫封锁。 玄狐蓬尾点点头,感应到其中的原委,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听的啰嗦,实际上也不简单,你就这么让我过去,不好应对啊。” 玄狐说完,照旧细眉细目的看着余书洋,好似馋肉的狐狸终于见到荤腥了。 余书洋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忙说道:“玄狐,有话直说,咱们都是这样的交情了。” “嘿嘿,小道士,不是我惦记你,实在是你小子太富,我这么多年没回族里了,不好空着手回去。 你也知道,天道意志厌弃万仙盟,最受伤的不是东夷族,也不是九尾狐,反而是修炼神道的鬼狐、月狐。” 玄狐说到这里,不由的长长的叹息一声,早先他被镇压在九曲黄土下,感受不到狐族的变故。 从九幽出来以后,感受天地间的狐神,竟然只感受到一星半点,当年的狐族神灵,大都折损在天劫中。 玄狐从余书洋话语中,感受到六大狐族的处境,就能想到鬼狐、月狐的遭遇,必然不会太好过。 余书洋被玄狐蓬尾的做派吓一跳,忙说道:“玄狐,我请你去说和,也是想了办法的。 后续荒海水市会打通商路,到时候可以帮着青丘岛贩卖灵粮,你不是能开凿阴井吗。 龙宫把青丘群岛围住了,海商们进不去,灵粮也运不出来,自然引发了狐国百城的不满。” 玄狐见余书洋如此慌张,反倒“嘿嘿”的笑了,说道:“让你小子绕圈子,怎么不早说啊! 不过呢,好处还是不能没有,我确实不好空手回去,你那个雷运大道,不是答应雷神了,要帮着传播出去。” 余书洋闻听此言,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是落了地,转念一想,这也是个法子。 当初他把龙鲤万法铃拆成九口钟,目的也是让狐子们参悟风法,不至于学道经没收获,最后空着手离开道院。 这雷运大道与天风大道类似,传出去余书洋也不心疼,正好也能应付五雷神。 “玄狐,这雷运大道自从炼成以后,我还没整理过法禁,须得等我把功法推演一二。 关键的是,想修行雷法,也得祭炼雷霆,不然怎么炼制雷符,你容我准备一二。”余书洋解释道。 当初他为了修行壬癸水雷,就是捉了乌贼仙跟海葵道兵,让海葵道兵帮忙采集的雷炁。 扫霞童子能炼成雷运大道,完全是靠五方雷神留下五雷城照样,其中已经把一应雷禁炼成真形,不需要从头开始祭炼。 玄狐蓬尾点点头,说道:“你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要把雷运大道结印,再化出能与之沟通的雷运咒,让他们能持咒施法就成。” 神道修行都是把神灵宝诰融入咒语,借着信众持咒修炼时,一次次在心中供奉心愿,以此积攒神道灵应。 余书洋没修过神道,不过他炼过八风咒,一瞬间就明白了玄狐蓬尾的深意。 这是想让他把雷运大道化作雷运咒,就像神道修行一样,不用采炼雷炁、祭炼灵符,只靠雷运咒就是施法。 “玄狐,你这个法子虽说简便了不少,省去了采炁炼符的耗费,也把大道雷法降低成雷道术法,完全得不偿失。” 余书洋不免惋惜,中土世界因为世家封锁,许多修行功法都与族运、族气相合,为的就是限制功法外流。 他当初给一众狐子传法,把天符中的六丁、六甲传下去,让他们能够自保,又炼道德荷叶秘法护身。 就是想把两门功法传播出去,不仅是东海道院弟子能学,也能传授给家人、门徒。 道盟弟子从来不禁道法外传,禁制的是一家一姓把持法脉,把道脉传承变成世家传承。 玄狐听余书洋这么说,两眼直冒精光,不由的赞叹道:“没想到啊,小道士你还挺古派,没有家世门户之见。” 余书洋笑了笑,道盟如今也变质不少,就比如蜀中张氏虎族,就惦记着化道脉传承为家脉传承,之前还想骗取李太平的科仪传承。 他也没再说什么,施展出玄武龟书,摄取扫霞仙衣上的雷运道韵,开始从头梳理一遍,将道禁转化为灵文。 五座雷城各占一道,天雷、地雷、龙雷、水雷、火雷,一一拆解道禁化作灵文。 灵文汇聚在一起,就是一篇直指大道修行的功法,随着功法显现,自有大道迷劫降下,让外人无法看到全篇灵文。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是无可奈何,他能用清静自然风,吹散自身的大道迷劫,却是帮不了别人的。 修行上乘功法,历来都需要考验资质,没有慧根、悟性,就别想见识到修行功法,更别说修炼了。 他也不灰心丧气,学着八风咒的原理,把五座雷城分拆开,化作五雷城咒。 每道咒文都是完整的灵文,无论是持咒炼雷术,还是采炁炼雷符,只看修炼者的心意。 余书洋把雷文从玄武龟书中摄取出来,一一对应的炼入雷城中,再从中摄取一丝丝雷气,化作五枚雷珠。 “玄狐,这是蕴含五雷城神韵的雷珠,可以辅助修行雷运大道,我这有五道雷城咒,你可以带去青丘岛。 想省事的,能持咒修行雷术,想炼雷法的,也能根据咒文感悟,采雷炁、炼雷符。” 余书洋把五雷珠、五雷城咒都交给玄狐,又开口道:“你这次去青丘,顺便帮我找些修筑妖仙城的工匠。” 因为担心木家暗中捣鬼,余书洋拒绝木家帮忙修炼妖仙城,只把赤眉老祖积攒的地气灵材拿走了。 如今他想铸造妖仙城,就只能从青丘岛招募工匠了,按着他的计划,玄狐蓬尾在青丘岛开凿阴井,荒海妖城就跟狐之国打通了。 荒海妖城、荒海水市、狐之国必然能支撑起两条商路,有了灵粮、人道兵器做支撑,人族王朝必然被推翻。 那时候,依附于人道的巫魂,必然会显露出来,万仙盟、道盟、妖族必然能将其诛杀。 (本章完) 第414章 左前一步,搬迁湖心岛 第414章 左前一步,搬迁湖心岛 青丘群岛,湖心岛。 岛上自清晨开始,就能听到朗朗的唱经声,三千狐子随着七风一起,在祖师殿前做早课。 随着一众狐子搬入九间道院,每天早、晚的课业从不间断,唱经声随着道钟声,日日洗涤湖心岛。 自打李太平走后,阳符子就让吴威来传经,吴家全族上下,都是自小学尊经的,各个都能解经讲道。 蛇丘燕、吴威两个,都修行到八品初期,两妖各披一件鱼皮衣,模样打扮都做道童,活脱脱的金童玉女。 倒不是他俩想要化形成这样,而是看着师父身边几个妖仆,全都做道童打扮,他俩也有样学样了。 余书洋正式收徒传法的,就两支传承,一个是玄武水法一脉,大师兄是吴威,另外一个是两仪杀生剑一脉,大师兄是金不换。 这两支传承的门人都在东海道院,私底下都较着一股劲,想着争一争道门传承中的大门长。 道脉传承无论分化几支,每一代大师兄中都会推举出一位门长,本身又是大师兄,故而叫做大门长。 门长与掌门类似,各支法脉自己的事由本门大师兄管,道脉的事就得由大门长说了算。 当初,阳符子拿出扫霞仙衣,给吴威换取的就是大门长,不过,余书洋后来也说了,道脉气运会祭炼到法器中,不会沉入血脉传承中。 故而,大门长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余书洋、阳符子都没再提起,却不想徒弟们尤为看中。 从修炼速度、祭炼法术、杀伐威力,一路比到道脉人数上,吴威、蛇丘妖只有两个,就想着拉拢狐子们。 金不换不知道其中内情,吴威却是知道的,当初师父拜入道盟,答应仨师会收取后辈族人入门。 吴威不知道三千狐子中哪个会被选中,故而,他对狐子全都一视同仁,久而久之也搏了个好名声。 祖师殿中悬挂三副画,分别是乾坤圈道图、长眉道人影图、燕道人影图。 吴威、蛇丘燕修行玄武水法,算是余书洋亲传,不过他俩修行多含微尘炼虚法理,也算长眉道人一脉。 进的大殿后,两妖先是冲着长眉道人稽首,又转身拜燕道人,这位是剑道一脉的祖师。 吴威出声打破了唱经声:“一时三刻后,狐子都去阴师处,所有狐子都必须到场。” 随着吴威话音刚落,殿中瞬间炸了锅了,狐性狡诈多猜疑,即便有早晚课唱经磨练道性,依旧难收敛狐性。 金童、邱家仨兄弟,纷纷取出法器,准备惩戒一众狐子,被七风一声清音打断。 “收声。” 随着话语结束,一股明月溶溶风充斥四方,这是相风、相月灵韵炼成,在此风中人都昏昏沉沉的。 一众狐子在相风月辉中,或是身上浮现莹莹青光,或者六只狐狸抱团,身上泛起青、红二色的灵符。 这都是道德荷叶、丁甲天符的痕迹。 也不怪众狐子不定性,实在是岛上近来闹的太凶、太狠,先是传经师李太平离岛,随后,阳符子就几次三番的跟阴陈子争吵。 三千狐子又不是傻子,他俩有眼睛、有耳朵,多听几次、多看几次,自然知道发生了啥事。 概括一下来说,就是东海道院跟湖心岛要搬走,山长已经去准备了,阴陈子拦着不让搬。 “你们心里都有数吧,等会阴师必然要问你们的,都想好了再回答。 今天早课就到这里吧,各自回去商量一下吧。”七风对一众狐子们说道。 话音刚落,众狐子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朝着祖师殿外走去,各自商量个没完。 最早一批的狐子留了下来,他们与百城狐子不同,算是国都中各军府、候府的旁支庶出,当初送他们来道院,不过是应付阴师子。 狐子按着男狐、女狐分做两群,男狐为首的是鬼狐出身的曹小青,他跟曹小山算是堂兄弟关系。 女狐为首的是月狐出身的武腾空,她跟骊龙侯王妃是亲姑侄,都是下国柱府的嫡出血脉。 “学长,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武腾空不满的说道。 百城狐子们不知道内情,国都狐子们早就通过家里了解清楚了,阴陈子召集狐子问话,背后都是国都狐子推动的。 “你们也都回去吧,这事不好摆到台面上说,阴师知道以后,必然是要发难的,不如顺其自然了。” 七风极为淡然的回了一句,他本是风精化妖,原本性格中带着一股莽撞气,风的性格必然是浪荡不羁爱自由。 余书洋把他放到狐子中,目的就是磨练性格,让他在众狐子中平衡,说实话真的太磨练了,狐子们是日日争斗不休。 男狐、女狐、国都狐、百城狐……种种区分,总是不停的拉小团体,反复的明争暗斗不停。 武腾空见七风如此说,又瞥了曹小青一眼,见他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带着身后的女狐往外走。 “学长,你支持搬走吗?” 曹小青性格不比武腾空霸道,做事顾虑更多一些。 七风摆摆手,说道:“这是你们狐族的事,我也不好多讲什么,等会见了阴师,想啥就说啥吧!” 七风一贯的作风,就是不站队,他的身份首先是余书洋的道童,其次才是东海道院的学长。 曹小青也知道问不出来别的了,也跟着转身离开,带着一众男狐离开了祖师殿。 殿中独留七风一个,在那默默的唱经做早课,仿佛接下来的事,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洞房宫。 阴陈子、烛火精万家,在炮制各种药材,为了帮尺家老祖炼制长生不死药,这些年他俩就没停歇过。 长生不死药的核心是一品灵根,阴陈子找来一枚“秋实”灵种,就像炼丹一样放在乾坤烘炉中,炼入种种灵药。 如今已然把秋实培养到二品,只等再继续喂入灵药,将其提升到一品灵根,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万家在一旁不断挥动捣月杵,运使月蛇水炼术,用百龟墨池炼制蕴含“秋之灵韵”的宝药。 原本有白家两兄弟帮忙,万家还能歇一歇,如今炼药全靠他一个,每日都不能停歇,必须炼够喂给“秋实”的灵药。 洞房宫中,除却阴陈子、万家,还有一个狐妖,他就是九尾狐皇室派来驻守的九皇子。 自从阴陈子跟阳符子争论,九皇子隔三差五的就要跑一趟,道院搬迁最着急的就是他了,当初他来狐心岛是别有目的的。虽说狐之国已经加封太子,这不代表未来继承皇位的,就一定是太子,可以立太子,自然也能废太子。 九皇子就是看中了东海道院,这里收拢了一大批狐子,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不是国都各府的子孙,就是百城的子孙。 若是能把众狐子拉拢到手中,必然能跟太子争一回。 “大丹师,等会狐子们就要来了,您不再等等了?听听国都的意见呢?”九皇子一脸哭相的问道。 这些日子他没少跟阴陈子沟通,话里话外都是狐国为众,不好轻易搬离,还得顾及龙族封锁。 又把九尾狐皇室跟五大柱国的争论告诉阴陈子,也确实如他设想的那样,阴陈子迟迟下不了决定。 “不必再劝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等会你不要说话,在一旁看着就行。 这事与狐国、六大狐族都不相关,乃是道院内部的事,若不是你们来过搅和,早就结束了。” 阴陈子闭着眼睛,祭炼着金玉烘炉,炉中一团金光一缩一涨的闪动,就如同呼吸一般,正是二品灵根“秋实”。 这些日子,阴陈子没少思量,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被狐国、六大狐族绊住,顾虑的太多了。 把阳符子、李太平都搅和进来了,直到李太平把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带走了他才大梦初醒一般。 东海道院的核心不是湖心岛,也不是九间道院,一直以来都是余书洋,是因为要遮掩微尘劫争,这才设立的道院。 想清楚这些以后,阴陈子也不再犹豫了,现下召集众狐子问话,不过是给六大狐族一个理由,单纯就是堵他们的嘴。 不让五大柱国借此攻击九尾狐皇室,也把道院从狐国中摘出来,龙宫封锁青丘跟道院搬迁没关系。 九皇子被阴陈子气势吓到,这些日子他壮着胆子劝说,也是被逼入墙角了,不想随着湖心岛搬往荒海去。 一时三刻钟,并没有多少时间,三千狐子都聚集在洞房宫外,狐中领带头约束着众狐子,不让他们大声喧哗。 吴威、金不换一左一右分开站立,各自带着同门师弟、师妹,旁观今天这场问话。 他俩分别代表了阳符子、余书洋,今天这次决策意义重大,最后结果如果让余书洋不满意,东海道院必然要跟余书洋道脉分道扬镳。 三千狐子或站或立,他们并不懂其中的门道,包括武腾空、曹小青两个,他们也都被九皇子说动,心思陷在狐国纷争之中。 “你支持搬还是不搬啊?” “搬了吧,咱们国中有四个一品,东灵岛盟友那边还有二个,怎么就怕了龙宫,竟然被他封锁着,太憋屈了。” “我看不见的,四海龙宫同气连枝,真要打起来,倒霉的还是咱们普通狐妖。” “你怎么能长龙族志气,灭狐族威风啊!你到底是不是狐妖了?” 狐子中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辩论,有说支持搬的,就有说不支持搬。 消息灵通一点的,还能扯一扯龙宫封锁之类的话,消息闭塞的,反而只纠结搬不搬,他们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么多。 “你们说,阴师支持搬吗?” “不能吧,我听说,阴师跟阳师吵了好几次,都是不支持搬的。” “如果不支持,今天咋把咱们都叫过来?你动动脑子想想。” 也有善于揣摩心思的狐子,跳出狐国、六族之争,反过来猜测阴陈子的心思,他们在家族中也是不得势的,不如抱紧阴陈子的大腿。 狐子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狐中领带来的狐仆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小声说两句,他们是大丹师府的下人,出身都跟九尾狐相关。 “你说大丹师几个意思啊?” “应该是不搬吧,毕竟得跟狐国一致吧,听说国都现在吵的厉害!” “我说未必,如果不搬,大丹师还会召集狐子们问话,我看是要搬了。” 大丹师的狐仆们,利益跟阴陈子一致,才不会顾虑那么多呢,看待问题更清楚,也更容易察觉到阴陈子的心意。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九皇子、万家先后出来,阴陈子一手托着巴掌大的金玉烘炉,一手拿雷火纹点金杆,身穿万寿紫金法袍。 “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有一件事相商,这事关乎道院的发展,你跟你们有切身利益。 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现在考虑片刻。” 阴陈子十分郑重的对狐子们说道。 众狐子纷纷讨论起来,就像是炸了锅一样,狐狸叫声吱吱,颇有几分鬼魅之感。 阴陈子以手中金杆敲击金玉烘炉,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洞房宫门上悬挂的道钟随之响起。 九宫各挂一钟,是一大八小,九钟相连依次相起,八风法韵随之弥漫开来,各宫悬挂的道钟不同,吹出的风也不相同。 前四宫分别挂了:雨、熏、飓、朔、,后五宫按五季排开,洞房宫正是秋风道钟,吹出来的法韵中带着金气,落在众狐子身上如刀割。 “支持搬迁的往左一步走,不支持搬迁的往右一步退。 现在是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随着阴陈子话音落下,大部分狐子纷纷朝着左前方一步踏出,站在宫门前的九皇子瞬间变了脸。 左袒拥刘,这是人族王朝的一个典故,讲的是炎刘王朝早期,太后干政,幼帝亡故没有继任者,功勋老将让支持皇室的将士袒露左臂。 如今,阴陈子赤裸裸的用左前、右后,来给狐子们暗示,懂的其中深意的,哪有不明白如何选的。 即便有不学无术的,总有身边的狐子提醒,哪怕是选错了,看着都往左前一步,也忙着变换身形跟上。 阴陈子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你们的选择了,都回去吧,过几日咱们就搬迁了。” 说完这些,又回身对九皇子说道:“你回去跟国都通禀一声吧,这是道院一众狐子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九皇子顿时失魂落魄,就像是死了爷娘一般,他无力抗拒大丹师,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回国都。 这个时候,一道金光落地,笑道:“看来不用我说和了。” (本章完) 417.第415章 雷珠择主与冥土鬼市 湖心岛,九间道院。 玄狐蓬尾运使冥路神权柄,从虎山岛一路穿行到湖心岛,本想找道院中人,恰好看到阴陈子问话。 于是,他就隐在一旁,暗中观察一番,大致看清了道院的格局,当听到让九皇子回国都,这才现身出来。 就像之前跟余书洋说的那种,毕竟时间过去许久,狐族六大圣地都合一了,玄狐蓬尾突然冒出,当祖宗、充大辈必然被嫌弃。 如今,他以世外高人的模样出场,一落地就说出似是而非的话,让阴陈子、九皇子、一众狐子都误会。 此时,也确实像玄狐蓬尾的设想一样,阴陈子、九皇子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眼前这位是鬼狐血脉,同时还是一位神道修士,自在一股九幽冥气。 “不知前辈您是?” 九皇子忙着躬身行礼,此时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者,把玄狐蓬尾当做青丘圣山上隐居的前辈。 “果然是时光易老,现在的小辈都不记得了。”玄狐蓬尾嘴上感慨道。 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玄狐蓬尾刻意把架式摆的足一些,也方便他为鬼狐、月狐捞些好处。 相比之下,阴陈子就要老道很多,他毕竟在青丘圣山待了那么多年,六支狐族有多少遗老,他还是清楚的。 而且,玄狐蓬尾的根基是神道权柄,看着跟神道修士很像,实际上两者天差地别,一个是远古神灵,一个是神灵庙祝。 “请了,道盟阴陈子,见过尊神,不知道您是哪位族神?” 阴陈子以道礼供奉玄狐,同时也点出他神灵的身份。 “好说,好说,我以前有一名号叫鬼母神,现在改作冥路神了。” 玄狐蓬尾半眯着眼睛,笑着看向阴陈子,颇有几分老狐狸看待老狐狸的模样。 一众狐子纷纷侧目,其中尤其以鬼狐、月狐最为激烈,这两支原本都是神道传承,奈何狐神大都被天道覆灭,只留一尊沉睡不醒的九尾神狐。 “安静,安静。” 狐中领带头组织纪律,不让众狐子喧哗,这才不至于把洞房宫变作鸭子开会。 “尊神是太古年间得到的玄狐!” 阴陈子回忆片刻,终究是想了起来,毕竟鬼母神不是普通毛神,这位曾经被鬼方、中山两支野人国,拜做了国神祭祀。 随着阴陈子的话音落下,一众狐子纷纷醒悟过来,或多或少的想了有关鬼母神的传闻。 鬼母神乃是幽都鬼神,负责接引死后的亡魂,所有狐鬼最后的归宿,都是幽都山鬼国,故而,狐族、黎族都尊奉其为鬼母。 “都是陈年旧事了,幽都鬼国也已经覆灭,再没有鬼母神了,只有冥路神。” 玄狐蓬尾脸上带着一张无色的傩面,曾经鬼母神的脸谱,被他藏了起来,手上提着一盏黑白光的灯笼。 不过,随着他掌握枉死城,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一股“枉死”灵韵,能够招引枉死鬼前来。 “玄狐此来是?” 阴陈子有些揣摩不透,不明白玄狐蓬尾过来的目的,心里同时暗暗叫苦。 六大狐族已经搅和的狐国不能成事,如今又跑了一位远古狐神,必然要国中局势动荡不安。 神灵能感应心思变化,通过一众狐子、九皇子的心意,很快了解了当下的狐国、六大狐族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受玄云子所托,来做个说客的,不过,你们都把事情说清楚了,这事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不过,有几桩好处,还是要给你们的,也算是我为后辈谋的福利。 头一件事,就是我这有五道雷咒术,咱们狐妖不比龙、凤、麒麟,虽说也是妖中大族,终究还是雷劫难渡。 这雷咒是给所有狐妖的,我须得找几个小辈帮忙,帮着到狐国中传法。”玄狐蓬尾高声询问道。 三千狐子听了神态不一,有蠢蠢欲动者,也有呆若木鸡者,更有几只鬼狐跃跃欲试。 “玄狐,眼前三千狐子,都是国中英才,您可从中挑选。” 阴陈子听了玄狐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被余书洋请来的,东海道院这事稳了,后边也就是顺着说话罢了。 神灵传教立庙,这是神道的规矩,他不可能阻拦一位远古狐神传教。 玄狐蓬尾伸出狐爪,露出五枚雷珠,将五道雷城咒以神念炼入其中,朝着空中轻轻一抛。 就见着天雷、地雷分别落入曹小青、武腾空手中,妖雷落入九皇子手上。 水、火二雷分别落在两个鬼狐手中,这两个鬼狐都出身百城狐子,也是一个男狐、一个女狐。 “雷咒选定了你们五个,以后就由你们传授给族人,这事我就不再管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雷咒中蕴含雷运大道,有天分的可以从中参悟功法,没天赋的也可修炼一二,躲避雷劫伤害。” 玄狐蓬尾是通过心意选定了五个狐子,其中倒没有多少私心,单纯就是示好与彰显实力。 等送完功法跟宝物,这才传音给阴陈子,带着九皇子一块入殿中密谈。 阴陈子不知道玄狐蓬尾还有啥打算,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先是冲着一众狐子说道:“你们都先回学舍吧。” 众狐子闻声纷纷做鸟兽散,得了雷珠的,自然急着回去感悟雷咒,没得了的也凑了过去,想要机占便宜学雷咒。 这雷珠是狐神当众赐下的,任谁也不敢抢夺,雷咒却是说好的,要传给族人的。 曹小青、武腾空都是做惯了领头的,当场就说要传授雷咒,各自带走了一批国都狐子,也有走的近的百城狐子跟了去。 得水珠的是一位女狐,姓名醉酒,她是庶出身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爹喝醉后跟女仆生了她。 得火珠的是个男狐,姓狐名仲,他倒是嫡脉出身,不过家里是百城中为数不多的穷城。 醉酒、狐仲两个平时都是最不显眼的,无论是男狐、女狐、国都、百城的站队中,他们都是默默无闻的那种。 好在有曹小青、武腾空打样,他俩也学着招呼一声,各自把剩下的百城狐子带走了。 吴威、金不换各看了一眼,一个往三层法台去,一个去找阳符子,蛇丘燕、余丽水、余藏锋纷纷跟上。 洞房宫。 阴陈子、九皇子、玄狐蓬尾各自入座,烛火精万家捧了一个茶桌来,开始烧水点茶。他连续捣药几年,点茶的功夫也提升上来了,不过片刻功夫,就点出三盏茶来。 “细雨茶。” 龙凤团茶早就耗光了,这是狐之国中找来的鲜茶,由余书洋指点,万家炼制出的明前细雨团茶。 茶盏中的茶沫如牛毛细雨,入口又如青天新雨,自带一股清明时节的灵韵。 平时因为要捣药,万家基本不给点茶,这是听着玄狐蓬尾来说和,算是帮余书洋办事的,才帮着点了三杯灵茶。 阴陈子是炼丹师,灵茶于他来说就是灵丹,喝起灵茶来,就如同品评炼丹,从中分析点茶手法。 九皇子也是狐国贵胄,国中附庸风雅,自然也见识过团茶的点茶手艺,不过细雨茶这等上品技艺,也是极少能尝到的。 玄狐蓬尾并不露怯,他虽然没见过,不过神灵享受贡品,不必入口只须品尝三味就可。 三者各自品了品茶,阴陈子、玄狐蓬尾都慢悠悠的,好似真的在品茶一般,唯有九皇子最是急切。 “尊神……” 九皇子终究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宁静。 玄狐蓬尾笑着摆摆手,说道:“莫要心急,我要说的是一件杂事,这事跟大家有些干系。 道院搬往荒海,势必会惹来狐国的纷争,我就是来解决此事的。” 九皇子闻言大喜,手中捏着妖雷珠,不由的兴奋起来,反倒是阴陈子反复打量着玄狐。 “狐国分争的核心是灵粮的售卖,这事看似是龙宫围困的事,实际上是啥,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明白。 且先不说那些,就只谈灵粮售卖,我有办法帮着解决。”玄狐蓬尾把手中灯笼提起,放过一道阴阳火光。 玄狐蓬尾以火光为引,显露出阴井联通枉死城的景象,同时展示冥路权柄。 “冥路既是幽冥路,可以联通阴阳生死两界。 如今,我在冥土中执掌一间空间法宝,可以用来沟通阳世各住,理论上来说,只要各处开凿阴井,也能营造一处鬼市。” 玄狐蓬尾并没有依照余书洋的计划,只借冥路帮青丘狐之国运粮,他准备像海市、山市、水市、天街一般,再开辟一个“鬼市”。 鬼市这事他思量了许久,特别是李真在枉死城外安置了一处破钱山,每天看着破钱山壮大,玄狐自然能感受到阴财、阴债的神韵。 四海龙宫能靠着海中水族,营造海市盈利,他如何不能靠九幽冥土营造鬼市,九幽中也有许多资粮。 九皇子听了,瞬间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玄狐蓬尾,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反反复复的想要说出来。 反倒是阴陈子抢先一步,反问道:“玄狐想要做何打算?您是否清楚当下的局势?” 狐之国六族纷争,明面上是争灵粮的买卖,实际上,是狐之国的路线之争。 “有一个消息,或许狐国上下都没有察觉,崖洲五岛的半妖,全都送往了北地大河,如今由一伙妖鬼领着闹事。 打头的是蜚眼石人,此妖背负半妖族气,又自带灾祸本源,算是顺承天命要跟人族降灾弄劫。 跟随石人的妖怪是鬼枭,这些鬼枭都是祭品,是为了找寻盐枭氏,想来你们应该也知道,盐枭氏的丈夫就是黎人大君。 东夷已经开始布局了,他要借着杀劫提前的机会,掀起一场人族大劫,是黎、华二族之争,也是仙、人之争。 咱们狐族是躲不开的,也不可能躲开,眼下万仙道、道盟已经联手,准备在荒海打造妖仙城、荒海水市。 狐族不能置身事外,不然,以后如何自处?” 玄狐蓬尾说完话,闭目不语,这话是他反复思量,几次从余书洋口中线索推敲出来的。 眼下狐国六族乱纷纷,他不知道该讲给谁听,只能讲给狐族中的道盟弟子。 阴陈子、九皇子纷纷变了脸色,他俩都没想到此事会如此劲爆,一时都愣住说不话来。 期间,阴陈子想到跟水月梧桐的事,当初他把微尘劫争能剥离人道元炁的事,告诉了水月梧桐,当时水月梧桐是又惊又喜。 最后又跟他反复商量,才有了营造东海道院的事,现在回想一下,东海道院建造之初,就是奔着跟人族切割去的。 因为人道元炁侵染道基,不能突破五品,唯一的途径就是转修人道成圣法。 这是人道九家跟道盟一直和平相处的关键,九家之中的道家,除了是道祖在人道中的传承,也是转修道人的聚集地。 阴陈子从座席上起身,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这回行的是家礼。 “多谢家神庇佑!” 狐族六支传承,在远古末年那场大劫中,道盟弟子并不是跟神道那般死绝了,而是弃道从人,纷纷转入人族道家。 故而,道盟虽然有入梦考道籍,青丘狐一直没有道盟弟子,直到九尾狐族的国主突破一品修为,选出阴陈子让他考道籍。 就看他修行炼丹之法,就可以看的出来,如今狐族在道盟中极其尴尬,十道法脉都不收,只能从三洞四法中挑选修行功法。 这就是上次狐族站错队的下场,为此,阴陈子千方百计的想让余书洋收狐子为徒,目的就是重新延续狐族在道脉中的位置。 如今又到了再次选择的时间,机会来到阴陈子手中,他万没想到,差点就错过来。 以前还嘲笑前辈们不开眼,怎么能弃道从人,如今轮到他的时候,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难! “天地运行,劫难不停,没有永远占上风的时候,也不会永远落下风。 一劫落、一运兴,不过都是选择而已。 前辈们错看形势,致使六大圣地只剩下最后一个,如今又到了选择的时候。” 玄狐蓬尾唏嘘不已,他是从狐族六大圣地时代走过的,知道神狐的风光,自然不忍青丘狐没落下去。 “玄狐,您跟我去见一见国主吧,他是如今狐国的主心骨,也是青丘的管事。”阴陈子极为郑重的对玄狐蓬尾说道。 又转头对九皇子说:“刚才玄狐说的话,你必须烂到肚子里,不能有半点说出去。” 九皇子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忙着点头不停。 “找能营造妖仙城的工匠,荒海那边需要用。”玄狐说道。 (本章完) 第416章 北蛛六岛与南火池 荒海,桃柳福地。 朱家六岛被海牛拉了过来,就像是海船入港一样,被拉着停靠海岸,与桃柳福地相连。 余书洋、海霞妖仙,在桃柳林前站定,看着六岛连成一线,都算是松了一口气。 海霞妖仙一直都是“面团脾气”,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太多的主见,不然,当年也不能被旁支六房要挟。 余书洋则是要操控地脉,跟六岛一一相连,妖仙城还没有建立,操控起地脉来,非常的吃力。 “余家小哥,以后朱家就得拜托你照顾了。” 海霞妖仙一脸慈祥的笑着,她已经更易冥蛛血脉,朱三娘也突破成妖仙,现在她已经没啥挂念的了。 “妖仙客气了,李真平时事多,没时间待在六岛,还得靠您帮忙看顾了。” 余书洋手捧着灵芝如意,慢慢的操控地脉走势,面上硬撑着谈笑风生。 把朱家六岛搬过来,是为了压制六房分家的念头,并不是要打压海霞妖仙,今天李真不在这,余书洋不得不多说几句。 “李真呢,他怎么没来啊?不是说要铸造一座妖仙城吗?”海霞妖仙反问道。 “他回三仙岛,去见左仙师了,过些日子,雷岛那边也要营造水市,这边他确实无暇分身。 朱家六房得赶紧把炼甲厂建起来,蛛丝软甲的事不能耽搁了,后续门州商路要用的。”余书洋淡然的解释道。 这两日来,朱钢标找他三四回了,说的都是炼甲厂的事,他是二房的,管束不到其余五房。 李真若是在,还能强压旁支六房一头,让他们乖乖的听话办事,朱钢标却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唉!老身已经更替血脉,不好过多掺合其中,你也知道旁支六房的心意,他们巴不得拿我当挡箭牌。” 海霞妖仙只是性子柔和,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旁支六房的打算,蛇种寄命的事处理完了,她就再不插手管事了。 “余小哥,能者多劳,你也别谦虚了,不如由你出面管一管他们,毕竟有妖仙城在前头吊着,他们必然不敢耍滑头。” 海霞妖仙又把麻烦推了回来,这些年她只培养了三个后辈,朱三娘、朱紫慧、朱紫思。 如今一个顶门立户执掌朱家,一个被蛇种寄命外逃,最后一个嫁给李理,做起少族长夫人的大梦。 说实话,从心底她是又愧又悔,愧疚的是对朱三娘,不该逼迫她出嫁,得亏朱三娘机敏,只婚嫁没结发改入李家。 余书洋也不好逼迫海霞妖仙,转移话题道:“妖仙,背后这片桃、柳林,乃是一位鬼仙的福地,如今在福地内闭关修炼。 如今您也改换血脉做了冥蛛,可以在此林中修炼,不过,千万别进福地,免得惊扰到他。” 桃柳林受阴风吹拂,如今已经有些疯长了,若非地坑土地有限,说不得鬼面桃、阴柳能滋生出两三倍数量。 这次把朱家六岛搬来,目的就是让阴柳长出去,他始终想着用“”代替“丝”,奈何中土世界没有白盏灵,只能从“阴柳树”下手了。 海霞妖仙感受着桃柳林中的幽冥本源,笑道:“余小哥放心吧,老身不会当恶客的。” 她笑而不语,冥蛛能结死网,同时也能穿梭阴阳两界,早在她来到桃柳林的时候,已经暗中布置蛛丝,探查到一些情况了。 余书洋稽首一礼,跟海霞妖仙道别,前往朱家六岛,炼甲厂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六岛依次排开,从西向东环绕着桃柳福地,自大房开始,到六房结束。 余书洋落在二房的山峰上,寻得最高峰,催动五芝瑶草剑,真土法韵做刀,直接削出一个平面来。 再以灵芝如意做笔,在山璧上写下“北蛛六岛”,用的水灵文写成,并且与六岛地脉勾连,时时牵引一股地气到山璧之中。 他这个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朱钢标,二房的房长被打死了,朱紫慧也跑了,眼下二房里外都是他说了算。 “把其余五房的管事叫过来,今天我来跟他们说说规矩。” 余书洋操纵着五芝瑶草剑,以垒土真砂为引,将桃柳福地的阴气引来,按照他的计划,此处山峰以北都要滋生出阴柳树。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朱钢标就带着其余五房的管事过来了,海岛新迁他们不敢不讨好余书洋,都想着在未来妖仙城多占便宜呢。 “六房都齐了,有几件事要说清楚,你们心里也好有个数,免得以后做了错事。 首先一个,就是归属问题,北蛛六岛还属朱家,我是不会插手你们族内的事的。 与北蛛六岛相邻的是桃柳福地,住着的是一位鬼仙,因为海岛建设,我需要从那里引地气,免不了会滋生一些鬼木。 这鬼木以此峰为线,以北算是桃柳福地的,以南算是北蛛六岛的,你们双方莫要起争执。 日后想要填埋浮岛,朱家往南,桃柳福地往北,在妖仙城营造出来之前,你们能养出多少熟地,都算是你们的族产。” 余书洋话音刚落下,朱家六妖纷纷侧目,这个决定显然出乎他们的意见。 “余岛主,这地租钱怎么算啊?”大房管事立刻追问道。 余书洋以手中灵芝如意敲击掌心,笑道:“地租钱折算成蛛丝软甲,也不白要你们的,按符钱给你们结算。 现在咱们就商定一下,六房需要承担多少软甲,又该定价做多少符钱。” 话音落下,除却朱钢标,其余五房管事纷纷沉默不语,他们一直抵抗炼甲厂,也是事出有因。 这事还得从纺织局龙衣蛛娘说起,朱家有六位蛛妖化龙成功,并且突破了五品,算是织造局的核心主力。 龙后为了提升织造局的实力,自然是想要多培养龙蛛突破,必然需要大量的蛛丝修炼龙衣法门。 故而,旁支六房一直都缺蛛丝,之前,朱钢标还从虎山岛上买蛛丝,可见其中缺口之大。 现在朱钢标之所以支持余书洋,也是因为二房群龙无首,可以改头换面了,自然就可以把供应龙宫的蛛丝减半。 其余五房还想着联合龙衣蛛娘,跟朱三娘抗衡呢,自然不敢得罪制造局。 还有一点,跟海霞妖仙有关,没更易血脉之前,海霞妖仙能采气炼蛛丝,即便有些欠缺,还能求她讨要些蛛丝。 自打海霞妖仙更易血脉为冥蛛,再不能采气炼蛛丝了,如今吐出的都是死气蛛丝,不能用来炼制法衣。余书洋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手上的灵芝如意放出真土法韵,自有一股“镇压”之感。 “几位莫非不肯答应?还是说对我们的合作有意见?” 五房管事纷纷求助于朱钢标,他们自知对付不了余书洋,只能求他出面说好话。 “余岛主,我们都是诚心诚意的合作的。”朱钢标硬着头皮说道。 他可是亲眼见过灵芝如意震杀虎杖妖仙,当时就把他吓破了胆,也就是最近接触的多了,慢慢的有些淡忘了。 “对对,我们都是诚心合作。” 五房管事纷纷附和道。 “既然诚心合作,每房一月能炼制多少软甲? 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巢居岛上的地租是每月五千符钱,比照此价来算,一件软甲作价一百符钱,那就是50件软甲。” 余书洋没有任由五房管事胡扯,他心里也有一笔账,之前找朱艾红、朱艾玲她俩问过,她俩每月能炼制十件。 五房管事纷纷面露苦涩,他们除了要供应龙宫织造局,还得给龙宫浣纱厂提供水丝。 各房还经营着捕风船,要炼制捕风法网,这背后同样牵扯到龙女的生意。 可以说,蛛丝、织娘全都欠缺,若是给他们时间,从现在开始培养灵蛛跟织娘,过个二三十年或许还能成。 “余岛主,不是我们不配合,实在是形势逼人呢,各房出产蛛丝都有定数,织娘们炼制蛛丝又各有耗时,根本无力再祭炼软甲。” 大房管事带头抱怨,随后四个房头配合,有说龙宫织造局得罪不起的,有说捕风船法网不敢耽搁的。 说来说去,无非都是推给龙宫,想让余书洋知难而退。 “余岛主,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地租还是交符钱吧,我们可以提一提钱数,每月八千符钱也是可以的。” 六房管事率先递台阶,他们都是老管事了,最会搞这一套,不会让余书洋没面子。 “余岛主,我们回去就扩大灵蛛规模,也抓紧时间培养织娘,不会一直这样的,等到蛛丝、织娘够了,保准好好祭炼软甲。” 大房管事也跟着说和道,八千符钱不算多,架不住每月都掏一笔,刚才余书洋说软甲抵地租,还会付符钱给他们。 余书洋眼看着五房管事自说自话,把炼软甲的事都推脱了,还不忘找补着以后,瞬间让他体会到海霞妖仙、朱三娘的无奈。 不过他终究不是凡俗,很快找到了破局的办法,那就是蛛丝软甲的炼制工艺。 蛛丝软甲、雷纹火尖枪、南瓜马车,三件人道兵器是余书洋精挑细选出来的,炼制工艺早就经过千锤百炼,已经到了极为简便的程度。 就比如雷纹火尖枪,除了雷纹是余书洋后加的,火尖枪是灵铁浇筑的,只在枪头封入一点灵火,炼制工艺可谓堪比凡俗铁匠。 蛛丝软甲也是类似,把繁琐的锁子甲、贵重的板甲、不耐用的扎甲,更换做纺织软甲,就像织毛衣一样,只要织出来就算是成了。 “我想几位管事还不明白,不懂的炼甲厂是怎么回事,或者都没认真了解如何炼制蛛丝软甲。 今天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跟我去长流山一趟,那里有一处南火池,也是一个炼枪厂。” 余书洋说话间,驾起一道法风,同时把朱家六妖卷起,他故意催使冬风,让六个管事都被冷风包裹,一股冬风彻骨寒时时侵染妖身。 长流山四周围了一圈浮岛,这是余书洋让半张仙出面,从崖洲五岛买了,为了购买浮岛也是耗费人情了,实在是他需要的量太大了。 鱼父正带着老莫吉在浮岛上撒黄泥蚌,这法子还是老莫吉提出来的,龙宫水府营造沙洲,就是靠蚌妖、泥鳅妖,一个打洞、一个洗沙。 喜鱼福地只有黄泥蚌、青皮虾两支水府妖仆,老莫吉当初在五溪潭放养虾仔的时候,顺手要撒了不少小蚌,如今都养出几分灵性。 余书洋没做停留,直接在半山腰处落下,来到火穴山洞前,此时洞口用火灵文写了“南火池”三字。 进去到山洞中,瞬间感觉宽阔无比,仿佛进入到一处小洞天,这是乾坤长蛇袋的威力。 自打长流山搬来以后,余书洋就把长蛇童子安排到此处,让他用乾坤道禁祭炼火穴。 靠着桃都山地脉没限制,长蛇童子硬生生把火穴山洞,炼成小洞天一般。 麒麟金台被搬了过来,金台吸收了金麒麟踏水的地穴宝气,又有金蜂一族炼制的灵铁钱,已然被滋养出了一点灵性。 当初,余书洋想培养五行道童,依次培养了土六、云华、万家、七风,五行之中只缺一个金行了。 后来,他参悟了微尘劫争,直接跳出了五行轮转,道意都是一气混元一类,就没再继续造化金行妖精。 还是李太平在虎山岛上,见金蜂妖时不时送灵铁钱到金麒麟台,他察觉到土台中的一丝丝灵韵。 这才帮着把金麒麟台搬到南火池,借着火池铸造灵枪的契机,一点点催动金台灵韵,看看能不能催生一个金行妖怪。 余书洋绕过金台,来到辰龙、未羊二铜像之间,围绕着地火池、离火鹑鸟,安置了几百个炼铁炉、打铁台。 火虫妖曹青、曹氏三兄弟带头,麻鸭、灰鼠二族妖怪,全都化身成了铁匠,不断的融化灵铁浇铸铁枪。 有虎山岛开采的灵铁,雷纹火尖枪品质又提升了两档,枪身从乌铁色变化乌赤色。 让余书洋比较惊奇的,他竟然看到了六姐夫舒庆,只见他一手扶着腰,一边指点曹青锻造一柄长剑。 看模样,是炼制百炼钢呢? “六姐夫,你怎么自己跑这来了?”余书洋调笑的对舒庆道。 六姐急着要小孩,她俩得在性命合一之前,赶紧孕育子嗣,怎么有功夫来南火池。 舒庆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一脸惨白的说道:“自然是完成任务了,不然你姐能饶了我。” 余书洋点点头,明白六姐夫话里的意思,到了他们这种修为,怀孕后瞬间就知道了。 “六姐夫辛苦。” (本章完) 第417章 卯日火种铸铁拂尘 长流山,南火池。 余书洋跟六姐夫打趣一会,这才回身去看朱家六妖,火尖枪是流水工坊,集中锻造与打磨。 这种分工合作,跟法器祭炼完全不一样,法器祭炼讲究法、性如一。 只有法禁灵文的法力、灵性同源,法禁圆满后,才会萌发虚灵,也就是所谓的虚灵法宝。 人道兵器则与之相反,根本不祭炼法禁,炼制的时候,也是打造器胚,后期靠气血与人道意志冲刷。 像雷纹火尖枪,就是一柄生铁浇筑的铁枪,在枪头上封入一点灵火,使用的时候需要气血引燃灵火。 火尖枪就像是一盏油灯,使枪的人则是油,最后要么油尽灯枯,要么长明不灭。 这就是人道兵器的特色,从来都是人、器相合,是比剑道修行的“人剑合一”,还要紧密的兵器与性命相合。 人道兵器、法器炼宝分别对应浮黎世界、中土世界,这是两个世界各自发展出来修行方式,并不存在优劣,只看哪个更合适。 朱家六妖走走停停,围着火池反复转圈,他们根本看不出人道兵器的精妙,只感觉灵枪锻造的好快。 五个房头管事围着朱钢标,他们不是傻子,一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妖怪,已经回味余书洋的话语,也找到了核心。 “二房的,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想着在余岛主面前露脸,也不至于拿同族当筏子。” 大房管事半阴半阳的指责朱钢标,六妖之中只有他资历浅、辈份小、修为低,不挤兑他挤兑谁。 其余四房也纷纷把矛头指向朱钢标,摆出一副被蒙骗的模样,他们担心二房跟余书洋的私交,怕以后争不过,现在找机会先打压一番。 此时,朱钢标顿感压力山大,他毕竟不是二房的继承人,一直都是把他当外管事培养的,哪里应付过这种局面。 “几位叔伯,你们也是知道二房的情况,我怎么敢耍滑头呢!” 朱钢标硬着头皮顶了过去,如今他就代表了二房的脸面,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不能任由其余五房揉搓。 不待他们继续争吵,被余书洋叫了过去。 “你们也都看过了,心里有啥想法没有?蛛丝软甲能炼制多少,各房报个数吧!” 余书洋有意扶持二房,自然不能看着他们欺负朱钢标,同时,又不能让朱钢标跟他们沆瀣一气,就需要时不时让他们对立。 眼看五房管事都不说话,余书洋也不惯着他们,说道:“二房先说吧。” 朱钢标被点名,心里顿觉压力巨大,二房在旁支六房中处处被压制,现下他只能依靠余书洋了。 “五十!” 这个数目是余书洋之前提的,朱钢标也想不到别的,自然顺着余书洋的心意说。 “其余几房怎么说?有啥难处只管说,等会我就要铸造妖仙城的镇物,你们可以留下看一下。” 余书洋不软不硬的提了一句妖仙城,五房管事都跟被踩了尾巴根,纷纷变脸露出痛苦表情。 “余岛主,您看三十如何?” 大房管事带头讨价还价,旁支六房之中大房最强、六房最弱,遇到这种情况,大房不得不第一个出面。 “好说,其余几房怎么说?若是有难处尽管说出来,俗话说:十根手指也不是一样长短,各房难免有不擅长的。 就像妖仙城也得分内城、外城,城中还得分市和坊,到时候安排起来,也得根据各房优缺点分。 善于炼制的,就去工坊,不善于的,到时候再考量。” 余书洋说罢,笑着看向五房管事,话他已经点明了,不好再继续逼迫下去,只看五房管事的选择了。 “五十!” 六房管事咬着牙说道,早先被欺负的一直是六房,今天看准机会,第一个反水了。 三房、四房、五房也紧着附和,这时候就让大房管事坐蜡,他也顾不上脸皮了,忙改口道:“余岛主,大房也能炼制五十件软甲。” 余书洋撇了一眼大房管事,笑呵呵的追问一句道:“大房不为难吧?不要太过勉强才好。” “不为难,不为难。” 大房管事被问的冷汗直流,丝毫不敢违逆,只怕余书洋不答应。 “那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月底的时候,把软甲交到虎山岛,让朱艾红、朱艾玲两个收验,质量不过关的,下个月补双份。” 余书洋不忘警告六房管事,不是把数目凑齐了就成的,还得保证质量。 说完这些,余书洋来到一处铁毡前,从一只灰鼠妖手中拿过铁钳,拿起烧红的铁条,远远的对曹青喊道:“曹青,你过来。” 刚才他看六姐夫指点曹青锻造钢剑,心中不免想起前世铸剑,随即灵机一动,想到炼制太乙拂尘的法子。 他借着“乾坤一气、天地风火”道韵,一点点营造出了太乙拂尘,想要以此作为妖仙城的烙印。 如此一来,妖仙城中不仅能驱散妖浊煞气、自然法则,还能引动太乙道韵,达到“清静无尘”的状态。 一直以来,他都受限于道域印记不能显形,不得不放弃太乙拂尘。 今天也是时机来了,让他把铸剑跟镇物联系起来,找到寄托太乙拂尘道域的办法。 “曹青,你过来帮我打下手吧,我要铸一把铁拂尘。” 余书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一句,就开始敲打铸铁,一般锻造都是一把大锤、一把小锤配合。 “百炼钢、千锻铁,其中都有一个火候跟运力,不是一味的锻打,就是好的。” 余书洋没抬头,提点曹青一句,就开始运使铁锤不断敲击,随着他的锻打,心神意念中太乙拂尘道域,也随之打在铸铁上。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铁锤敲击声如撞钟敲鼓,声音自带一股灵韵,就仿佛是春风拂面、杨柳依依一般。 铸剑,不是只把铁锤成钢,就算是成功的,还需要为剑器赋予灵性,这才可以萌发“剑心”,不至于把活剑锤死。余书洋前世只铸了杀、生二剑,因着是木剑,全靠剑意一点点养出的“剑心”。 铁锤声一下轻、一下重的,打的铸铁飞溅火,在太乙拂尘道域的影响下,火如一蓬蓬浮尘,在铸铁周围久久不散。 就像是夏日的幽谷,一只只流萤暗藏草丛中,星星点点仿佛繁星,自带一股玄妙。 先是朱家六妖,他们离余书洋最近,心里的杂念最多,被太乙拂尘道域影响,身心就如铸铁一般,被铁锤敲掉心神中的污浊杂念。 随后就是离的近些的灰鼠妖、麻鸭妖,有些修为不够的小妖,在铁锤敲击声中,仿佛被击碎了心理防线,纷纷抱头痛哭。 灰鼠、麻鸭二族妖怪,都是自家妖仙暴毙,从福地空间内逃遁时,被余书洋用乾坤长蛇袋捉了回来。 虽说,余家一直都不曾苛待他们,却始终不能抚平灰鼠、麻鸭们的内心,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今天在太乙拂尘道域的影响下,灰鼠妖、麻鸭妖纷纷陷入悲痛,随着哭喊出来,内心一直积压的愁苦,也随之倾泻出来。 南火池中的变故,瞬间引起了舒庆的注意,此时他正指点曹氏三兄弟锻钢。 “这是天工神铸?” 舒庆不由的惊叹一声,人族有九家传承,其中之一就是工家,这个“工”泛指百工,其中以铁匠、木匠最为突出。 铁匠可以锻造各种兵刃,木匠可以打造各种器械,两者都掌握着“神工”、“天工”的技艺。 比如,北地木匠的“公输傀儡”,就是神工技艺的代表,木傀儡拥有妖鬼一般能力,最关键的是舍生忘死的听命,跟训练的妖兵完全不一样。 铁毡前,余书洋敲打铸铁百数下,又重新放入火池中,让铸铁饱吸地火的灵机。 金行受克于火行,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变革”,这就造就了金铁百变的特性。 钢性无过于庚金,柔性无过于辛金,钢柔之间就是庚辛增减,同样也是金火之间的调和。 余书洋张开额头神瞳,透过神瞳细细观瞧地火池,可以看到他锻造的铸铁,就像一条金蛇来回扭动,从而引动地火中的火鱼。 这些火鱼都是地火灵韵所化,不用眼术根本看不到,须得等南火池持续不断的锻打铸铁几百年,火鱼才能显化成形。 余书洋默默的盯着铸铁不说话,只是将一气随心杆拿了出来,抛到南火池的半空中,将鱼尾峰积攒的昴宿、长庚二星神力引来。 随着昴宿神力的注入,一直被离火鹑鸟压制的卯日火再次上浮,从离火鹑鸟屁股底下冒了出来。 因为忌惮万鸦宫的火鸦真君,余书洋一直没有祭炼卯日火,免得让其化形成卯日鸡。 大日真火与火鸦、火鸡都相合,火鸦之形炼到最后就是金乌,也就是日火本源,火鸡之形炼到最后则是金鸡,乃是日光本源。 日火、日光都属大日之道,修行到最后,必然会出现道争。 余书洋忙催动金蛇铸铁吞食卯日火,就像蛇吞蛋一样,硬生生的把卯日火吞去到铸铁中。 他丝毫不敢耽搁,抄起大铁锤递给曹青,又一手拿铁钳、一手拿小锤,将金蛇一般的铸铁夹住,开始又一轮锻打。 铸铁金蛇吞食卯日火种,灵性瞬间提升十倍不止,此时被铁钳夹住,就如同活蛇一般来回缠绕。 曹青抡起大铁锤根本不敢砸,还是余书洋举起小铁锤,心神意念催动太乙拂尘道域,开始敲打金蛇。 随着道域之力一点点砸下去,金蛇慢慢变得僵直,就像一根被拉直的弹簧,从上到下都积蓄着力量。 “砸。” 随着余书洋一声令下,曹青开始抡大锤,大铁锤“当当”的落下,每一锤下去,都溅起丛丛火星,就像是铁雨一般。 卯日火种自带一股金性,这是昴宿百战的铁血运气、也是大日照破一切的辉光。 火种的金性就像是剑心的戾气,虽然热血沸腾、无惧牺牲,也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容易冲动、莽撞行事。 余书洋此时就像教书匠,他借着太乙拂尘道域的力量,一点点的雕琢火种戾气,将少年的青涩磨砺掉,只保留一腔无惧无畏的意志。 清静无尘的灵韵,一点一滴的浸透到铸铁中,硬生生把一块灵铁打成灵金,卯日火种的力量被一点点化入其中。 也不知道敲击了几千、几万下,铸铁被硬生生打成一根九节杆,杆头上是九瓣莲模样。 这是余书洋比照阴德地运金莲打造,可以用来寄托阴德气运,同时,也可以引导妖仙城的亡魂进入玄冥冥土。 曹青已经软如烂泥,抱着大铁锤躺倒在地上,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铁毡。 他的修为不足以配合余书洋锻打,半路就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还是舒庆见机抡起大铁锤顶上,这才把他替换下来。 他刚才亲身经历,被卯日火种、太乙拂尘道域两股力量冲击,他抡大锤敲击,就如同打在自己身上。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有一种洗练,就像是被扒皮拆骨、从头到尾的清洗,丝毫不留半点污垢。 曹青有一种直觉,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必定能够脱胎换骨,炼成一种法体。 这种念头就像虫子一样,啃食着他的心,若非有太乙拂尘道域影响,时时将他心头的悔恨扫除,此时的曹青早就发狂了。 铁毡前的余书洋,他此时也停不下来,随着一锤一锤的敲击,自身的心神被扯入其中,心神外化的一气随心杆,如同疯魔一般引动昴宿神力。 此时的余书洋,就像是被两匹马一左一右的拉扯,一边是太乙拂尘道域的清静无尘,另外一边是卯日火的无畏破邪。 两股力量好似冰火两重天,把余书洋夹在中间,让他左右为难,无论偏向哪一方,最后的结果,都是铸铁崩裂。 此时的他,心神如一、头脑清醒,就像是火上走钢丝,任何一个举动不稳,都会使他跌入火坑。 此时的铁毡上,黄金一般的九节竹、九瓣莲,都已经打造出来了,只等刻画道域印记,就算是把太乙拂尘道域打造出来。 奈何,余书洋被两股力量夹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半分,只能一锤一锤的砸下去,重新祭炼拂尘的竹节、莲头。 余书洋清晰的知道,他拖延不了多久的,钢过易折,庚金之性不能占据十成,必须给辛金柔性留有余地。 (本章完) 今天搬家第一天 这次找的是阳光房、二十八楼东南向(顶楼),感觉非常好、比之前中介跑路那个好,写东西非常丝滑,脑子清醒的像用冷水洗过一样。再纠结要不要回家过年,头疼的要死,去年春节没回去,今年实在不好不回去!回去就催婚,想想都气郁! 好在撑过来了,中介跑路都没断更!感恩自己吧。(本章完) 第418章 太一微尘与重铸龙骨 大铁锤砸下,激起层层火星飞溅,好似涨潮后的海浪,卯日火种的法韵越发的强盛。 被两股力量夹在中间的余书洋,此时就感觉大日艳阳高照,混身上下都被无畏破邪法韵烘烤。 神瞳张开,清晰的看到,铁拂尘中的火种消融了一半,铸铁的钢性越来越强,庚金一点点压过辛金。 按着当下的锻打频率,不等卯日火种被耗尽,铁拂尘就得崩裂破碎了。 余书洋手上还不敢停,节奏都不敢乱,打铁的力道必须统一,不然,就要留下暗伤与缝隙。 他把道域印记当做剑心铸造,每一铁锤敲下去,都有一丝太乙拂尘道域打入铸铁中。 此时剑心也锻造了半数,就像是夫人怀胎五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初具雏形。 若是余书洋乱了节奏、或者停手,必然导致“活”剑心变作“死”剑心,就像妇人滑胎流产一样。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扛住卯日火种的法韵,在铁拂尘崩裂之前,先一步铸成剑心,以此抗住庚长辛消的局面。 “六姐夫,你来掌控节奏,我得施法抗住火种法韵,再这么锻打下去,非得崩裂不可。” 余书洋丝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做出选择,先让舒庆维持住节奏,他施法扛住无畏破邪法韵。 从火种法韵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在找寻破局之法,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那就是扫霞仙衣。 “扫霞童子,你施展扫霞落光道禁,慢慢的挡住火种法韵,一定不要急切,缓缓的施展道禁。” 余书洋心神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施展道禁。 就见着一点淡淡的五彩霞光,如同烟雾弥漫一般,从余书洋的身上沁润出来。 冰、火两堵墙一般,把余书洋卡住的感觉出现了松动,终于让他减轻了负担,可以抓紧时间锻造“剑心”。 太乙拂尘道域,是一气风火演化而成,核心就“太乙乾坤,一气风火”。 余书洋借着一锤又一锤的锻打,把风火之力烙印在铁拂尘中,回风、返火两股灵韵如游鱼一般,在铁竹节、铁莲上游走。 他须得按照太乙之数,既九宫格局定住上下乾坤,将风、火二力禁锢其中,才好调和一气风火。 一时之间,余书洋化身为渔夫,每一锤敲下,都相当于撒网,想要捕捉铁拂尘中游走的风火二鱼。 剑心铸造过半,九宫格局已有残形,风火二鱼在其中不断辗转腾挪,余书洋只能一边捶打,一边催动玄武龟书,推演风火二鱼的轨迹。 这下可苦了舒庆,他得集中十二分注意力,精气神都投在铁拂尘上,不仅要维持锻打的节奏不变,还要用大锤带动小锤。 这种反向带动极其吃力,抡大铁锤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一锤下去火星澎湃如海浪。 随着卯日火种不断化入铁拂尘,迸溅的火星越来越大了,就像是上涨的海浪一般,总是一浪高过一浪。 舒庆不仅要使出全力敲打铁拂尘,最后时候还得收住力,引导着余书洋敲落小锤的时机。 这种对力道的控制、心神意念的掌控,都不是六品后期的舒庆能支撑的,他没有道意稳住心神,全凭自身积累。 随着精气神的全部投入,舒庆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性命合一,他有种化身为大锤的感觉,每一锤砸下去,都是对自身的冲击。 就像站立在潮头,遭受一击又一击的拍打,这种拍打从皮肉筋骨,一直延伸到魂魄深处,挤压着性命融合在一起。 舒庆一直咬牙坚持,他能感觉到锻打的好处,自然不会像火虫妖曹青那般不顶用。 机会来临,必须第一时间抓住! 另外一边,余书洋陷入到数算的困境,玄武龟书依仗的北天神数,也就是天干地支变化,太乙九宫则是另外一套算法。 随着他不断的推算,两种数术开始交融,天干地支术算,已经被余书洋提高到“天纲地纪”层次,一直都是模拟天地运行轨迹。 太乙九宫则是以一点发散八方,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有八个方向的路给他选择,其中有贵人扶持、有吉星高照,也有倒霉受损。 随着太乙九宫、北天神数相互交融,隐隐约约让余书洋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 这种感觉尤为突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戳就透了。 余书洋有一个直觉,只要参悟透这种熟悉感,他就能铸成剑心,同时也会把推算之力再推高一层。 随着铁锤“叮当、叮当”的砸下去,火飞溅如海浪,已经让洞中妖怪忍受不了。 火中自带一股法韵,那是跟金鸡破晓、雄鸡一唱天下白一般的威力,落在身上都是一种无畏破邪的力量。 修为低的灰鼠、麻鸭,都不得不往洞外退去,这样一来,清静无尘的法韵也跟着远离了。 像朱家六妖、曹氏三兄弟、曹青这种修行高一些的,还都能勉强支撑。 不过随着火浪潮越来越大,也逼的他们不得不一步步朝后退。 在场的所有妖怪,他们全都无比珍视眼前的机会,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其中蕴含不可言说的奥秘。 余书洋自然不会察觉到这一次,此时此刻,他已经全心全意投入到玄武龟书的变化之中。 就好像是遗忘了一个念头,此时他不断回想、追思,只等捕捉到那个念头。 天运地纪运转不休。 天运转动天关开合,三百六十转为一周,三千六百周为阳孛。 地纪推动地气,三百三十转为一度,运转三千三百度为阴蚀。 阳孛,为天之极阳劫,阴蚀,为地之极阴劫。 阴、阳之劫,自然是阴尽阳生、阳尽阴生,这是太极两仪的核心。 随着太乙九宫的不断融合,阴阳二劫的变化,再次细化出了五、六种变化。 余书洋慢慢体悟新的变化,猛然间明白了过来,这正是太一之道,换个说法,那就是混元一气的一。 如果说天干地支演化到最后,就是天地乾坤,那太乙九宫演化到最后,就是一生万物。 太乙九宫、北天神数彻底融合,前者是一元造化、后者是阴阳交替,造就了“一生二”之数。 窗户纸瞬间被捅破,终于让余书洋抓住了那一点熟悉感,一二变化跟微尘劫争的一劫一运如出一辙。 这一刻,就仿佛是决口的江河,那一瞬间的喷涌感,从余书洋心底流出,太一之道、微尘劫争相互汇聚。太一是广阔无垠的天地,微尘是微不可查的尘埃,前者大道之繁,后者大道之简。 既“虚实相化”之后,余书洋又领悟到“大小相成”。 此时在捕捉风火二鱼,无论它俩再如何跳转九宫,在余书洋眼中,都束缚在一粒“微尘”中,九宫本就是一体。 铁锤一下砸出,定住风火二气,随后再敲,把九宫格局一一完善,九宫一体既是太一,也是太乙。 太乙拂尘道域印记,终于打入铁拂尘中,一股股清静无尘的法韵,从太清道宫接引而来。 卯日火种就像是受了巨大压迫,临死反扑一般,直接迸发出全部力量。 原本,清静无尘法韵、无畏破邪法韵相互对峙、相互僵持,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余书洋即便用扫霞仙衣抵挡,也是维持着两者的平衡,如今的情况,就好比两头牛在角力,其中一个瞬间增强百倍力气,把另外一个顶飞了。 非常不幸的是,那头顶飞牛,直接砸在了余书洋的身上,五彩烟气猛的被冲散。 就感觉一股烈日艳阳的辉光,直接刺破了浓密的云霞,一股被活煮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随着辉光的侵染,他身上发出阵阵的“铮铮”声,这是狰狞龙骨在跟卯日火种法韵做对抗。 “铮铮”声反复不断响起,让根骨越发的强硬起来,就像是急眼的疯牛一般,跟大日辉光法韵对上了。 此时,余书洋有种妖身失控的感觉,浑身上下的筋骨,好似活了过来,如同龙蛇一样乱窜,若非被血肉禁锢在体内,都得破体而出。 余书洋忙着引动乾坤圈道意,两个相连的光圈,套住了他的妖身,将血肉、筋骨全都镇住。 狰狞龙骨源出狰狞神兽,狰狞二兽都是豹身异化,搏杀战斗时从来都是不会屈服,有时也被视作英勇无畏的象征。 在诸天万界中,有骑龙跨凤的,有骑狮乘虎的,从没有过骑狰狞的,可见狰狞不屈的厉害。 当初,余书洋为了养成根骨,这才修行的“狰狞法意”,配合举火烧天武技,炼成的狰狞龙骨。 因着狰狞二兽还是“恐怖”神兽,凡是看到它们的都会放大内心的恐怖,从根本上说,这是一种针对心神的力量。 自打他炼出“根骨”以后,最常用的就是狰狞法韵的威慑力,很少会动用狰狞龙骨正面对敌。 毕竟他只会一招武技——举火烧天。 在卯日火种的无畏破邪法韵下,狰狞法韵就像火烤冰雪一样,很快就化作了一团水迹。 恐惧的力量再次放大,依旧抵挡不住大公无畏,就像扫除灰尘、打死苍蝇那样,非常轻易的就打破了狰狞法韵。 狰狞龙骨就跟铸铁一样,被去除糟粕、留下精华,狰狞法韵被大日辉光不断洗练,恐惧法韵慢慢褪去,露出龙骨的根本。 如今,随着“狰狞恐惧”之力不断纯净,慢慢的让余书洋把握住了其中核心——不屈意志。 随着狰狞龙骨的真意显露,余书洋浑身上下的筋骨都变得凝实,可谓是:根根都是硬骨头,条条都是不断筋。 太乙拂尘铸成了,狰狞龙骨竟然也激发了真意,玄武龟书更是又提升一层,已经“法”触及“道”的层面了。 余书洋晃动妖身,浑身上下百处环节发出爆鸣,声音就像金豆子撒落铜盆中。 随着根骨百响,余书洋的身形拉长了七寸,好在他浑身上下穿的都是扫霞仙衣,可以随时调节尺寸,脚上穿的八卦云履也同时调节。 原本少年青葱一般的俊少年,也多出了一股力量感,就好似一根开刃的铁枪,立在地上也冒寒光。 余书洋对着地火池招手,浮在半空中的一气随心杆落下,金杆经过火气灼烧,颜色竟然变的更加明亮。 经过无畏破邪法韵洗练妖身,他的心神本性也变得纯粹一些,一气随心杆的重量足足轻了一半。 如此看来,只等他把金杆从有形外显,磨砺成无形心性,就能提升到六品后期了。 他把一气随心杆收了起来,这才放眼看向四处。 首先是六姐夫舒庆,单手拄着铁锤杆,勉力支撑着身体,他也遭受了卯日火种最后一击。 好在,他只是法韵侧面冲击,又有兵道军煞护体,没有伤到妖身根本。 曹青、朱家六妖、曹氏三兄弟,都已经退到南火池洞口,也都被无畏破邪法韵冲击到,一个个浑身瘫软无力,只能相互扶持的维持不摔倒。 余书洋伸手把铁拂尘拿了起来,乌金色的杆身手指粗细,九个竹节微微凸起,风火二气充斥其中。 杆头是一朵半合拢的九瓣金莲,莲心垂下一束金白丝,这白丝非金似玉、如毛似线,时时散发着清静无尘的法韵。 余书洋把铁拂尘收了起来,只等营造好妖仙城,就将其安放到城中心做镇城宝物。 “六姐夫,没伤着吧?” 舒庆缓了一会,这才扯着嗓子说了一句:“没事。” 他被火种法韵冲击,浑身上下酥麻无力,就感觉像是泡在滚烫的沸水中,从外到里的那种热。 舒庆毕竟是行伍世家出身,知道这种感受意味着——炼血。 他跟余铁男修行的都是兵仙法门。 这个法门糅合了兵家武技、妖仙炼气,用军煞、兵煞隔绝人道元气侵染,算是妖仙、兵家融合的法门。 如此一来,不会被人道元气侵染,卡死在六品无法突破渡劫,缺点也很明显,没了炼化地气、开辟福地的能力。 舒庆的兵家武技修炼施展不得法,因为涉及到武道核心,即四大炼:炼皮如骨、炼筋如弓、炼骨如铁、炼血似汞。 这些核心被人族防贼一样守着,即便是妖仙世家也掌握一点皮毛。 此时,舒庆根本不敢动弹,只想维持住状态,看看能不能达到“炼血如汞”。 余书洋看出六姐夫在修行,也不去打扰他,招呼着一众妖怪走出南火池。 “你们都去歇一歇吧,镇物已经炼成,过些日子就营造妖仙城,别的话也不多说了。” (本章完) 第419章 举火烧天桩与霸道的兵家 万古福地,灵木林。 余八姐把本命灵植——乌梅树栽种下,又按着鱼父的要求,种下了许多的白蜡、乌桕树。 白蜡、乌桕能提供蜡油,是制作龙凤烛的原料,自打鱼父突破五品修为,他除了营造福地,就是琢磨新产业。 鱼父是用“仙术”突破五品,修行法门潜力耗尽,再没有提升可言,只能一门心思的经营家族产业了。 突破五品添寿三千年,鱼父对此非常满意,并不觉得“书虫食仙术”有问题,这确实能快速成就妖仙。 自打鱼父转换心意,就把想法打到“喜鱼吉庆”上,喜鱼一族血脉中自带喜庆灵韵。 这喜庆灵韵用处颇多,比如之前李真从喜鱼福地采买的“喜木”,就是杂种灵木受喜庆灵韵侵扰。 鱼父原本也想照葫芦画瓢,奈何万古福地中没几条喜鱼,一时半会养不出那么浓郁的喜庆灵韵。 还是余子兰提的建议,让鱼父炼制龙凤烛,这种由喜鱼妖仙亲自制作的喜烛,自带姻缘美满的祝福。 正好余八姐要栽种本命灵植,鱼父就把栽种“蜡树”的事托付给她,树种、树苗都是从金鹿岛采买的。 余铁男自从怀孕后,也不再每天早晚练习技,放出妖鬼道兵,帮着八妹一块栽种灵树。 在余家九个孩子中,余铁男跟余八姐最要好,她俩一个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一个没心没肺也像个假小子。 说起来,余铁男、余八姐最看不惯老七,脑子跟长了虫子一样,喜好太仓绣院的那套屁话,最后嫁到让女人最憋屈的理学书院——白鹿洞。 余铁男自打怀孕后,心里也没了遗憾,跟余八姐聊起往事,又像往日没出嫁时,两姐妹说说笑笑不停。 正在这个时候,余书洋搀扶着六姐夫舒庆,因为没有炼血武技,舒庆全凭卯日火种的法韵炼体,终究还是亏损了妖身气血。 这还是在余书洋再三劝阻之下,舒庆方才接受余书洋的救治,不然,还在南火池中经受无畏破邪法韵的侵蚀呢。 “九弟,咱们没必要这样吧?” 舒庆一脸的尴尬,眼下他混身筋骨酥软无力,挣脱不开余书洋的搀扶,完全是被“挟持”过来的。 “嘿嘿!六姐夫也有怕的时候?” 余书洋免不了嘴上打趣一二。 刚才在南火池,他反复劝说舒庆,就像是倔犟的老牛一般,死活不听劝告,一心想借着火种法韵炼血。 好在余书洋有绝招,掏出阴阳真形扇,对着舒庆的脑袋狂扇,清静自然风顺着口鼻钻进去,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九弟说笑了,怎么会怕呢,主要是怕你六姐担心,你看现下也没受伤,不如,就别过去了吧。 养胎要紧啊,你六姐现下需要养胎!”舒庆涨红一张脸,又急又臊的找着说辞。 他跟余铁男相处日久,自然知道对方的脾气,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余铁男拿主意。 若是知道他一意孤行的“炼血”,必然不会轻饶了他,更何况此时,他浑身筋骨都软弱无力,想躲闪都行动不便。 正待余书洋、舒庆说话的时候,灵木树林中钻出一条黑色巨蟒,这蛇长有四五丈,粗有五六尺,最关键的是,游动时自带一股雾气。 腾蛇乘雾。 余书洋一眼就看出灵韵出处,也是难为了雾气灵韵,那腾蛇最长不过三尺,能借着雾气腾空,黄巴山可是一条巴蛇。 “舅舅,舅舅!” 黄巴山朝着余书洋扑了过来,看到被搀扶着舒庆,疑惑的问道:“六姨夫,你这是生病了吗?” 巴蛇脑袋如水缸,两个眼睛如南瓜,一脸好奇的看着余书洋、舒庆问道。 “小巴山,你怎么在这啊?没跟你姥爷学书法吗?”余书洋笑着问道。 黄巴山在湖心岛跟随阳符子学灵文,逐渐对符文一道感兴趣,回到长流山就跟在鱼父身边学书法。 早年间因为修行资粮限制,迫使鱼父学习书法,也练的一手写大字的功夫。 “母亲来栽树,我帮忙挖坑。”黄巴山顺口解释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你这是参悟出乘雾飞腾了?” 早先时候,在巢居城的时候,余书洋给黄巴山、白氏兄弟,给送过一面星神符玉。 那符玉是他引星神灵应炼制的,可以用来感应星神之力,算是一道护身符。 送黄巴山的正是腾蛇玉符,没想到他竟然能引来雾气灵韵,托着蛇身飞腾游走。 “是阳师指点我的,这样行动便宜,来去都如风一样!”黄巴山傻笑道。 余书洋也跟着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夸赞了大外甥两句,就让他回去继续挖坑了。 经过黄巴山的打扰,舒庆也恢复了从容淡定,不似毛脚女婿上门的姿态,也没了羞臊感。 “九弟,我观你体魄如同金铁铸造,筋骨仿佛都融合在一起,莫非你修炼了武技?” 舒庆冷静下来,再打量余书洋,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屈之气,筋骨融合为体,显然是炼体有成。 “武技……” 余书洋还真让舒庆问懵了,缓了一会才醒悟过,笑道:“六姐夫,你真是好眼力啊! 我炼了一招武术,名叫举火烧天桩,是配合狰狞法意炼根骨的。” 说话间,余书洋一手托举过头顶,一条腿朝后撤,做出举火烧天桩的姿势。 桩功、拳架子是武道功法的基础,同时也是不传之秘,其中涉及到打熬筋骨、皮膜血肉的关键。 舒庆自然是识货的,他家毕竟是雁门关外的“军鹅”世家,族中也搜罗了一招半式的小拳架子。 小拳架子只涉及手臂发力,通俗一点来讲,就是气劲的挥使,并不涉及腰腿、后脊的发力,如此一来,就不能锤炼筋骨。 他可以看的出来,举火烧天桩,是一招完整的武技,特别是余书洋口中还提及“狰狞法意”。 “武道意志,大拳架子桩功!天呐!九弟,你这是要当武道宗师吗?”舒庆忍不住惊呼一声。 中土世界的武道传承并不多,大都集中在兵家圣地,其中也是技击术多过拳术。这跟兵家传承有关,兵道讲究一个排兵布阵、庙算千里,并不提倡一将力压千军,那是个人的伟力,不是兵道集众之法。 故而,兵家圣地把武道传承拆分,只将运使兵器的技击术广为流传,锤炼筋骨、磨砺意志的拳架子束之高阁。 倒不是拳架子就完全不传,在五府军中,千百年世袭罔替的人族将门,大都秘传一套拳桩大架子跟武道意志。 按理说,舒家也是有字号的将门,奈何,人妖两族始终有所提防,他家只淘换到半招小拳架子。 舒庆早就知道其中的猫腻,不是舒家搞不到大拳架子,而是兵家对妖族画了一条线,最多止步于半招小拳架子。 “六姐夫,你怎么如此惊奇,莫非这桩功很难得?” 余书洋有些后知后觉,举火烧天一招,是李太平当年传他的,他心里自然有认知,知道应该是个厉害的。 毕竟李太平的传承来自祖上——青牛大王。 不过,因为他前世浮黎世界,乃是人族独霸的世界,武道、文道、仙道都广为流传。 武馆就像健身房一样多如牛毛,不要钱的免费公开课,都会教授站桩与拳架子。 有时候,认知障碍就这样,在你没意识到察觉之前,永远都会忽略不见真实的落差。 被余书洋这么一问,舒庆反而是愣住了,他开始衡量该怎么表达,内心深处不由的从惊喜变作惊吓。 兵家圣地早就画线,针对的就是妖族掌握武道传承。 这事的根源还要从兵仙法门说起。 人道九家的一应功法,其核心永远都是人,修炼时采炼的无论多么稀奇古怪,最终都能归纳为——人道元炁。 元炁与人道暗合,无论妖鬼还是神道庙祝,只要道基被人道元炁侵染,终生都将被卡死在六品修为,除非转修人道成圣法。 这条铁律一直维持到“兵仙法门”出现,兵煞、军煞能抵挡人道元炁,采炼此煞炁修炼,再不需转修人道成圣法了。 “道”、“法”、“术”三重修行法门,筑基以后再转修功法,只能从上往下兼容,若是像鱼父这种修行“仙术”的,再想转修都没有机会。 一直以来,人族靠着人道元炁,不知道毁了多少妖族俊杰,最后不得不转投道家圣地。 慢慢的,舒庆从惊吓变得惊恐,脸上也露出了恐慌的模样,当年兵仙法门的流传,可是引发了不少的内乱。 人族内部相互仇视,人道九大圣地都怀疑有内奸,不然,根本察觉不到兵煞、军煞能抵挡人道元炁。 最后的结果堪比一场杀劫,人族将门被诛杀三成,民间百姓更是十室九空,到处都是兵灾匪患。 自那以后,将门世家联合在一起,组建了五都五军的格局,即便是人族王朝更替,也不得动用五都军府参入其中。 “九弟,我这怕是不成了,我跟你六姐都快突破五品了,武技桩功炼了也没啥大用了。 不如,等你六姐以后生了,无论男孩女孩,全都送到你跟前,不为别的,只求你传他们这套武技。” 舒庆始终没胆量碰触兵家雷区,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送孩子过来学武。 以后也不让他们回雁门关外,算作是东海旁脉传承,再设法一点点闹出名气,就能把武道传承摆在明面上。 “六姐夫,你这话可就客气了,咱们之间何来一个求字。”余书洋一边应承下来,一边数落着六姐夫。 现如今见过的仨外甥,他都无比的疼爱,像黄巴山更是亲自孵化出来的,每次见了都有一股宠爱的情绪。 “嘿嘿!九弟你答应就好,我现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六姐,也让她跟着开心一下。” 舒庆喜笑颜开,不仅给未来的儿女谋求到一份武道传承,还让他找到应对余铁男的借口,等下见面后,不至于被追着打了。 余书洋这回也察觉到六姐夫的情绪变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举火烧天桩功远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六姐夫,你先跟我说说,举火烧天桩,是不是特别厉害?” 舒庆被问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慢慢的把兵家圣地、兵仙法门、人道元炁一一讲明,最后更是把打算和盘托出。 他能看的出来,余书洋是个厚道又重感情的,自然没有藏奸骗取武道传承的打算。 余书洋听完其中的前因后果,也算是对微尘劫争,又有了新的理解,明白当初阴陈子、水月梧桐的顾虑。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人道九家的强势,其中不仅有巫魂暗藏人道搞鬼,还有人、妖二族之间的争端。 当初,妖道天、人道大世界纷纷派遣门人弟子到中土世界,人、妖之间没少相互搏杀。 最后,在巫神暗中捣鬼之下,撵跑了妖道天的大半弟子,只留龙族大龙神被封禁,就比如被乙木囚笼封禁的苍龙大龙神。 原本,人族大胜、妖族大败,就该把中土世界拖回人道大世界,也不知道何处生出变动,造就了人、妖两族和谐相处的当下。 余书洋曾经询问过黄粱道宫的器灵——水月梧桐,它当时被巫神打碎器身,意识散落在黄粱梦乡,也不知道是谁出手营造的。 他俩的推测,都觉得跟巫魂有关,毕竟,巫神在外界被道盟祖师锤爆,只留下一道不灭巫魂逃回中土世界。 余书洋心里暗暗叹息,如今算下来,他跟巫魂是根本大敌,能动摇天道意志的轮回权柄、动摇人道修行的微尘劫争,都在他所掌握。 好在,他藏身在暗、巫魂显露在明面上,背后还有道盟、万仙盟、苍龙大龙神的支持。 未必没有办法弄死巫魂,让他的不灭巫魂变成死魂。 “六姐夫,要不你们别回去了,如今九州杀劫已经显现,随时都可能掀起一场杀戮,不如暂避东海。” 余书洋对六姐夫舒庆劝说一二,想要学举火烧天桩,何必绕这么多弯,直接脱离北府军不就完了。 舒庆从没考虑这些,自打他生下来就在北府军厮混,从来没想过脱离北府军。 过了好一会,舒庆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只有我跟你六姐,确实无所谓在东海,还是北海。” 舒庆话只说了一半,未尽的话语全都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余书洋见此也没有再劝,这事只能靠自己想明白,外人说再多都无用,就像当初余家搬来东海。 (本章完) 第420章 龙骨豹变与火池养真种 灵木林。 乌桕、白蜡与铁梅混种,余八姐的铁梅已经是四品灵根,一经栽种下去,瞬间放出辛金、乙木二气。 乌桕树乃水阴之木,受辛阴金之气刺激,灵树苗瞬间开始萌发,造化出金水相生的灵机。 余八姐一身修为都在铁乌梅上,之前在丹黄洞天的时候,余书洋用芝草帮她营造五行流转。 后来,余八姐慢慢的领悟五行相生,从铁乌梅中拆分出阴金、阴木两股灵韵。 也学着余书洋的手法,推动五行灵韵的流转,不过,余八姐只能推动“金水相生”、“水木相荣”。 “小妹,你现在越来越像灵植夫了。”余铁男凑到余八姐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早年,她、七妹余秀姑、余八姐三个一块修炼,三姐妹性情各不同,她好武、七妹好文,惟有余八姐只想混吃躲懒,这才选了本命灵根法。 “六姐,你又打趣我。”余八姐冲六姐撒娇道,全然一副小儿女做派。 两姐妹凑在一起,说一回、笑一回,心里好不畅快,仿佛回到往日没出闺阁前的日子。 正待两姐妹欢声笑语之时,余书洋扶着舒庆过来,一时之间扰了两姐妹的兴致。 为了孕育子嗣,舒庆没少消耗不少精气,白袍小将也添几分憔悴,现下又亏损了血气,越发显得憔悴。 不用余书洋开口告状,余铁男已然看出端倪,拧着眉看向丈夫舒庆,说道:“怎得伤了气血?” 这边舒庆被媳妇瞪了一眼,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由的低头伏小,他俩相处日久,最是知道如何讨好对方。 “夫人,这事说来话长了,我先跟你说一件大喜事,咱们孩子的师父,我给找到了! 大拳架子、武道意志都有,你觉得怎么样。” 舒庆强强挣扎着来到媳妇跟前,一副病娇柔弱模样,身子站着都打晃,终于博得一丝怜爱。 这一招是他多年来的经验,自家媳妇性格强势,最喜欢美男人低头伏小。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哼!” 余铁男一手扶着舒庆,另外一手在他腰上狠掐,疼的舒庆龇牙咧嘴的,还不敢喊叫出来。 “说说吧!哪来的兵家传人?” 舒庆脸上挂着笑,指着余书洋说道:“夫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九弟。” 余铁男不由的惊讶中带着几分了然,自打她来到东海以后,见余书洋身穿道袍,就觉得这个弟弟越发不一般了。 鱼父渡劫那晚,她跟舒庆去了千障崖,亲眼看到九弟一剑斩灭雷劫,将雷化作飞雪,后来更是跟三品妖仙斗阵法。 “九弟,你是深藏不漏啊,怎么早没听你讲过,先教六姐两招吧。”余铁男满心欢喜的说道。 相比于舒庆,余铁男没那么多顾虑,兵家圣地并不忌惮余家,更何况她是擎羊星入命,有些传承功法也说的过去。 余书洋在一旁看好戏呢,猛的被六姐问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道:“六姐,你现在不方便炼武吧?” 余铁男已经受孕,眼下正在坐胎期,不宜剧烈运动,更不要说是修炼武技了。 “哎呀!哎呀!” 余铁男连连感叹,有些话又说不出口,妖族胎生的孩子,大都早早的开智,也得就是能“开窍化妖”。 “你,你是死人啊,是不是跟九弟学武技了,怎么这么蠢,血气大亏、精气虚耗!” 余铁男转而把火气撒到丈夫身上,顺手又给了他两拳,打的舒庆龇牙咧嘴的。 “你不是跟九弟学武技伤到了?好啊,姓舒的,现在连我也敢哄骗了!” 余铁男瞬间察觉出不对劲,马上就想到了问题所在,随即暴怒起来,追着舒庆锤他。 “夫人息怒啊!” “夫人,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商量!” “夫人,你说啥我都答应,咱们莫要动怒啊!” 舒庆反应极快,也顾不得余书洋、余八姐当面了,忙着向媳妇求饶。 “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瞻前怕后,总想着保全家族!” 余铁男误以为丈夫没学武技,自己瞎琢磨,这才让妖身气血大亏,毕竟完整的武技传承,不会因为修炼而伤身。 “夫人,你听我说!” 舒庆显然是慌了,特别是余书洋刚说过,让他们两口留在东海,这话恰好戳中心事,如今又被媳妇阴错阳差的说中。 “你说,我今天听听舒大公子,能不能说出话来,若是不能,就收拾一下东西,给我滚回灵州去吧!” 余铁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最是看不得丈夫被家族拖累,这些年多是体谅他,不忍心让他受夹板气。 “修仙学道,哪个不是为了脱劫飞升,你们舒家是不是全都是傻子?还要自缚双手双脚修行? 兵家圣地限制妖仙将门,这事几时摆到台面上了,你问问五府军中哪个敢公开讲? 修行就是自强之道,只靠委屈求全能修炼到一品修为?愚蠢至极!” 余铁男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只觉气顺了许多,心情越发的顺畅。 “六姐夫,我这招举火烧天桩功,也讲究一个不屈不挠,狰狞法意更是如此。 有句话说:大人虎变,君子豹变。 狰、狞二兽正是豹身,其法意也与之相类,若是没有这等秉性,是炼不成这门武技的。” 余书洋瞅准时机,赶紧从旁劝说,不过,他说的也不算假话,是他切身体会到的。 大人虎变、君子豹变,是前世他师父口头禅,出自易经的革卦,讲的是变革中处世之道。 大人物需要像虎一样生长,幼虎随着生长,浑身的斑斓虎斑越发鲜亮,寓意就是贯彻始终、不可违背初心。 端方君子则是像豹一样生长,幼豹小时比较丑,无论毛色、纹都不好看,长大后才会变得光彩照人,寓意跟璞玉雕琢类似。 余书洋被卯日火种法韵洗炼,这才将“狰狞恐怖”法韵勘破,从中参悟出不屈意志,将举火烧天桩、狰狞法意提升为武道意志传承。举火烧天桩、狰狞法意都是残招,要本两者之间并没有关联,因为余书洋有别的用途,才找的师弟李太平。 也是余书洋天赋异禀,悟性又是一等一的,机缘巧合之下,把两个残招合成一门武技传承。 舒庆被媳妇、妻弟围住,自知已经被逼到墙角,今天必须给出一个交代不可。 他看看扶着腰的媳妇,又看看妻弟浑身气势浑然一体,不由的又气愤又愧疚。 “铁男,你让我再思量一二,这事实在太大了!”舒庆不免求饶道。 余书洋眼见六姐夫施展美男计,不得不使盘外招,说道:“六姐夫,你糊涂啊! 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 杀劫提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次不是五方魔门剪除妖仙世家、人族门阀。 从北地大河闹出“妖人”开始,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或者说,北府军为啥有议论,你们为啥来东海,这都是杀机的前兆,因为身在大劫不能看穿其中凶险!” 他半真半假的提点六姐夫,这些日子他都在考虑,怎么劝说六姐、六姐夫留在东海,同时,也让鱼母给几个姐姐写信,让她们来东海看看。 未来的杀戮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东夷帝君想让九夷人回归,必然要掀起人族内部的大乱。 同样的,只要余书洋想活命,他也必须把巫魂弄死,现在他躲在暗处,又拉上道盟、万仙盟,一样要冲击人道王朝。 舒庆被问的哑口无言,同时,也觉得妻弟说的非常有道理,偏偏,他又舍不得族人。 出于私心考量,假如真像余书洋说的这样,舒家应该把族中一批子弟都送避祸,没有道理独自偷生的。 “九弟,你说的不无道理,容我跟你六姐再商量一下,此事牵扯太大。”舒庆冷静下来,很快抓住了核心所在。 余书洋也不好再说别的,看着六姐余铁男说道:“六姐,你多劝劝姐夫吧。 咱家马上就要铸造妖仙城了,养活几百个妖仙世家都没问题的。” 荒海妖仙城建立,必然要引妖仙世家搬入,余书洋就想着,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先把好处分给自家人。 余书洋转身跟八姐打了个招呼,这才折返出去,再次前往半山腰的南火池。 这次借着卯日火种的造化,把太乙拂尘打造出来,也让他看到一条新的路——铸剑。 他要在东海之上营造妖仙城,必然不是像崖洲五岛八城那般,明着是妖仙城,私底下都是暗害妖仙世家、剥夺产业的事。 要想让一座妖仙城正常的发展、壮大下去,必然要有支柱产业,如此一来,才能推动着妖仙城不断发展。 之前,余书洋设想的是人道兵器,不过,这门生意跟人道纠缠不清,并不是特别适合妖仙城。 铸剑、剑道两者结合,这就太适合他了,虽说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都修行法剑一脉,却不代表余书洋放弃持剑一脉。 南火池,曹青独自一妖趴在地火池边,不断的吞吐火气疗伤,两条手臂青黑色一片,又肿的跟大腿根一样粗。 “曹青,伤的这么严重吗?” 余书洋不由的关切的道,他是真没想到,曹青竟然会伤的这么厉害。 “不碍事的,只不过是看着吓人!”曹青半仰着头看向余书洋说道。 他的两条胳膊,是因为抡大锤震伤的,原本也没这么严重,关键是最后被火种爆发的法韵击伤。 余书洋伸手摸了摸曹青的胳膊,里面全都是大日辉光痕迹,随着辉光不断侵染,引得火气不断汇聚,这才让双臂肿的像大腿根。 “大日辉光灵韵,这也是你的机缘啊! 曹青,你试着参悟一二,看看能不能把辉光炼化,从中参悟一二灵文。”余书洋提醒曹青道。 他过来找曹青,主要是想跟他聊聊铸剑的事,顺便改造一下地火池,让火池能快速孕育火种。 南火池造就极其复杂,其中兼具日火、地火、木火,其中日火来源于第一任山主火鸦仙。 地火则是第二任山主火鸭仙所留,后来,余书洋依照火穴地脉,把日火、地火定在半山腰,开造出一眼火穴山洞。 再后来,烛火精万家在火穴修炼,剔除法相中残留的日火,机缘巧合之下,养出了离火鹑鸟。 离火鹑鸟先后受日火、地火、木火影响,也跟当初的万家一般,体内火性不纯,这才不断滋生卯日火种。 余书洋的设想,就是像当初的烛火精万家那般,把日火、地火、木火都混合在一起,各自孕育火种。 有火种法韵做支撑,普通灵铁也能铸造成神剑,这点余书洋还是有把握的,特别是掌握炼形、炼质的神兵利器法门。 “曹青,我过来是有一件事跟你谈的,你可想过修炼成妖仙?”余书洋思量片刻问道。 对于曹青的安排,他还没想清楚,是让他主持南火池的火种,还是铸造神兵利器,亦或者传承仗剑一脉的功法。 按说,南火池可以交给万家,就像芝田、茶园那样,不过,万家的志向是炼丹,注定了跟铸剑无缘。 于是乎,这事就只能落到火虫妖曹青面前,相比于烛火精万家,曹青终究还是个外人,即便他投献为余家的妖仆。 道不可轻传、法不能贱卖,这是传道授业的规矩,就像道盟传法也要先考道籍,后续更得积攒道功,才能换取各种修行法门。 此时,余书洋考虑的也很多,主要是从没考虑过,收徒传法给曹青,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曹青并不傻,瞬间听出余书洋的弦外之音,当初火穴刚营造出来,他能找余书洋自献为妖仆,从而换取到三张墨药方,可见其聪慧与机敏。 先前铸造铁拂尘,他就因为半途而废悔恨不已,认为错失了一次机会,如今余书洋这么问他,如何肯再错失机会。 “余岛主,小妖虽说是一条虫,却是也想着突破五品的,奈何,修行资质不高,只炼的一肚子青焰。 您若是有所驱使,小妖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曹青说完话,强撑着跪倒在余书洋身前,只求给他一个机会。 余书洋见此情形,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先教你培育火种的办法把,在开凿几个火池,把卯日火种、地极火种、乙木火种养出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慢慢考察曹青一番,机会交给他了,如果他能从养火种开始,一步步把铸剑、剑道的事办好,最后必然收入门下。 (本章完) 大家新年快乐 新春伊始,万象更新,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回老家两天了,被训了一天、蛐蛐一天,未来两天要走亲访友,想想都觉得头大!! 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更新一定不会停的。(本章完) 第421章 长臂灵猿与黄膘猪 野马场,白鳖岛。 白鳖岛跟十几个浮岛,一块并入了野马场,此时的野马场已经可以称作大岛了。 芝仙土六把肉芝精都带来过来,跟他一块养护浮岛上“生土”,原本,余书洋让他把沙地猪、青岩羊带来浮岛放养。 奈何,沙地猪大都被当康神点化成精,没了沙地猪吞土喷沙,也没必要让青岩羊来固化沙土。 土六灵机一动,把余书洋点化的芝牛,也就是肉芝一族全都带来了,肉芝精善于栽种蘑菇,也能帮着养“熟”灵土。 这天,土六、云华两个,各自拿着一杆灵旗,一个施展云雾之气,裹挟着辰土真砂施展乙木法韵。 另外一个挥旗在后,不断的把灵土掀起,好似翻耕一般,随着灵土翻飞,一股股青龙少阳之力混入其中。 浮岛上的土壤都被海煞侵蚀,其中蕴含着无数浊煞、海煞,经过乙木、少阳的侵染,慢慢的变作盐碱地一般,海煞被引到地面上。 肉芝精们跟在后面,一路播撒菇草种子,蘑菇种类最是繁复,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灵芝。 在众多蘑菇中有一个“灵芝菇”,外形跟灵芝长的非常相似,可以生活在盐碱地中,特意被土六选出来栽种。 灵芝菇与白蘑口感类似,都是极其美味的菇草。 这天,野马场迎来了一位稀客,说来也不算是外人,白鳖岛的主人——龟有光。 早先,李真跟余书洋打过招呼,准备重新启用龟有光,今天,他是过来送灵兽的。 余家面馆退股转让给半张仙、铁臂仙,换来了灵猪、灵猿,因着,面馆中牵扯到交接,十个鹑火虾兵、五个喜鱼族人,都暂留面馆了。 今天,虾兵、喜鱼都随着龟有光过来了,海船上还装了八百只长臂灵猿、五百头黄膘猪。 龟有光驾驶着海船,一路循着白鳖岛的方位,最终,来到了野马场,看到了养“生”地的土六、云华。 “二位,我是送灵兽过来的,敢问余岛主何在啊?”龟有光站在甲板上问道。 芝仙土六在千障崖见过龟有光,不过叫不出名字来,拱手道:“你是哪里来的?怎么来送灵兽?” 不待龟有光开口解释,鹑火虾兵、喜鱼纷纷走上甲板,他们跟土六都极为熟稔。 “土六,你们这是在开荒?” “六兄弟,船上是咱们卖面馆换取的灵兽,现在卸下来吗?” 随着虾兵、喜鱼七嘴八舌的叙述,土六终于明白过来,忙着取出飞符,给余书洋通禀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余书洋驾着法风,从长流山飞了过来,同行的还有老莫吉。 这些日子,因为万古福地的营造,老莫吉帮着把虾精、蚌精撒入福地水池中,一直没时间再来野马场。 说起来,老莫吉自打上次跟着过来,就对一众灵马、龙马别有想法,他这一支力士传承,最核心的就是龙虾骑。 余书洋把老莫吉卷入法风中,就像放风筝一样带了过来,老莫吉跟他前后脚的一块落地。 “老莫叔,你带着虾兵们,去野马场吧,把马场规制一二,看看龙马该怎么喂养。 按着你之前的提议,龙虾骑可以搞起来,以后当做妖仙城的护卫兵。”余书洋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老莫吉除了加紧时间培育虾兵、蚌女,就是找余书洋商量龙虾骑的事。 对此事,他是没啥意见的,以后要发展妖仙城,自然少不了护城道兵,龙虾骑、妖鬼兵都可以训练。 “土六,云华,海船上有五百头黄膘猪,这些灵猪都放到浮岛上,你们看着安置吧。”余书洋对土六、云华说道。 黄膘猪,又叫人脂猪,跟虎彘一般,在灵猪中都是异类存在,不过,人脂猪可以产生黄膘人脂,有时也会被养来,用来炼制人油灯。 余书洋拿面馆股分跟半张仙做交换,他的福地内只有人脂猪一种灵兽,就挑了五百头送来了。 龟有光见到了余书洋,也是内心忐忑不安,自打余书洋揭露他勾结龙宫后,就被金鹿仙一直关押了起来。 说实话,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被处死了,终究还是忍住没自杀,默默的熬到了今天。 “余岛主!”龟有光来到余书洋跟前,怯生生的问候一声。 “等下,你把长臂猿、喜鱼,都送到南端的长流山去,灵猿交给曹青,喜鱼让他们回福地中去吧。” 余书洋并没跟龟有光叙旧,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八百铁臂灵猿,他早有设想,就是送到南火池,让灵猿帮着抡大锤,灰鼠、麻鸭二妖体形偏矮,抡大锤也没多大力气。 五个喜鱼妖,其中两个是面馆早期的伙计,另外三个都是后来新招的,相比之下,完全不能跟胖头鱼师兄相比。 余书洋也没跟他们多说话,直接打发他们都回万古福地,随便鱼父、鱼母两个安排了。 余家面馆因为他的缘故,被转股推出,鱼母心里一直不自在,之前一直都无事可干,如今猛的闲下来,心里总是觉得不顺畅。 这些日子,因为洞府福地搬迁、福地内部营造,拖着鱼母大部分的注意力,一时半会的还没发作脾气。 余书洋是多机警的妖怪,几次三番看鱼母、鱼父拌嘴,已然察觉到鱼母心中积蓄不满情绪。 眼下面馆的活计们来了,正好给鱼母找些事做,是把馒头房再扩建一二,还是加紧时间修炼,争取早日渡劫突破五品。 “法主,这黄膘猪该如何安置?是放养呢?还是圈养?”芝仙土六上前问候道。 黄膘猪与普通灵猪别无二样,甚至体形更小、浑身上下并无灵韵散发,唯一的特点,就是体内的人脂黄膘。 余书洋一时也没想好,他拿面馆股份换灵兽,完全就是照顾半张仙,毕竟面馆的股份拿符钱换,半张仙根本掏不出来的。 “这事,你就不要问我了,自己看着办吧,不行问问沙一,他不是出自沙地猪灵兽嘛。 或者找野马场的叔侄俩,他俩不也是猪妖嘛,怎么不能喂养灵猪了!”余书洋随口应付两句。 现在野马场最关键的是,把“生”地养成“熟”地,这样才好把虎山岛的灵田都搬过来。 芝仙土六看的出来,自家法主也没啥目的,也不再自讨没趣,卷起芝盖春龙旗,跟着云华一块把灵猪赶下船。龟有光束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余书洋吩咐事情,待他听出黄膘猪的事情,静静的思索片刻后,这才开口给出建议。 “余岛主,关于黄膘猪,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 众所周知,黄膘猪又叫人脂猪,这人脂不仅仅是黄膘人脂,也是其腹内的五脏六腑。 五趾猪长成了,叫虎彘,黄膘猪长成了,也有一个说法,叫人彘。 传闻中,人彘可以用来收拢妖鬼、吞食亡魂,乃是一位远古大神的神兽。” 龟有光一边说,一边觉得心跳如鼓,他是鼓起好大勇气,强撑着说出这一番话来。 当初,他能到李家做账房管事,其中就有余书洋举荐的情面,后来被其发掘暗中勾结龙宫,更是损伤了余书洋的脸面。 如今,李真再次启用他,还是派来跟余书洋打交道,其中的用意并不难猜测,必然是讨好余书洋。 “人彘……” 余书洋嘴里反复重复,想了许久终究让他想到,传闻中人彘是厕神,归属于后土神一系。 厕神最早一位,名叫后帝,是家宅五祀之一的古神,因为时代久远,民间百姓大都淡忘了。 后帝之后,就是紫姑神代替,这位厕神出身比较惨,乃是被砍掉胳膊、腿的“人棍”,泡在酒坛子里丢在厕所中。 真要说起来,紫姑神乃是一位厉鬼所化,不过,因为砍断胳膊、腿,算是承受了刖刑、剕刑,令其成为了一种尸相神。 所谓尸相神,就是对于非自然死亡的意象代表,比如,无头刑天,就代表了砍头与谋逆。 紫姑神因刖刑、剕刑成了人彘,代表了妒妇与宫斗,继而神代厕神后帝,成为了厕神、诅咒怨鬼。 早先在青丘群岛,鬼狐族扶箕问卜,就是求问于紫姑神,想来,鬼狐也不是很清楚紫姑神的来历。 余书洋能知道这些,还是跟李真相处日久,从他口中得知不少奇闻异事。 李真曾经抱怨过紫姑神,说她来历成迷,后土、地母都被天道意志打压,紫姑神身为后土从神,竟然没有被打杀。 要知道,土伯都被镇杀于幽都,若非是靠着死魔保住一缕真灵,说不得土伯早就神魂俱灭了。 “土六,这些灵猪你先圈养起来,过几日找我二姐过来,问一问她的意见吧,人彘兴许她用的上,” 余书洋无意介入到紫姑神的隐秘,只想把黄膘猪当作普通灵兽饲养,能有一二用途最好不过。 “李真派你过来的时候,怎么交代的?有没有告诉你要做什么?” 余书洋终究还是缓和了一些,不再给龟有光摆冷脸,他心里也有所有思量,白鳖毕竟是瑞兽,还可以多加利用一二。 “东家只交代一句,让我全听您的安排,不知道余岛主有啥安排?”白鳖龟有光眼巴巴的看着余书洋,他终究还是怕了,不敢再耍弄小心思。 “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 头一个,是浮岛的事情,我要营造大岛,就少不了浮岛来扩充。 李真他去了三仙岛,需要你去崖洲五岛八城去谈,大约得搜罗一二百个浮岛吧,这事不算很急。 另外一呢,是妖仙城要营造,一时半会的,还没寻到营造的工匠,也需要你去探问一二,这事同样不着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算是李真的私事,荒海深处有一座雷岛,上面要营造一处水市,也一直都没动工的。 这个需要你抓紧时间了,不仅需要营造的工匠,还需要把水市规划出来。” 余书洋轻飘飘的把荒海水市、荒海妖城的事讲了出来,可把龟有光给吓到了。 龟有光之前一直被关押在金鹿岛地牢,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变故,看守监牢的鹿妖时不时的恐吓他,几次三番吓的他想自杀。 “余岛主,这些事太过重大,交给我怕是不妥吧?不如先问一问东家的意思呢?”龟有光吞吞吐吐的说道。 此时,龟有光只恨自己话多,还不如没讨好余书洋,也省得承担如此多的麻烦。 “李真把你找来,就是要做大用的,若是不能,想来你该明白,人族有句话,叫将功折罪。 不知道,你的“功”从何说起?又有几分值得评说?”余书洋意味深长的撇了龟有光一眼,又不软不硬的警告一番。 龟有光被吓的手脚发软,他实在不经吓,早在地牢里就吓破了胆,慌忙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 “求余岛主给指条活路吧,小妖悔不该当初一念之差,如今只求苟活一条鳖命。” 余书洋冷眼旁观,根本不为所动,若非白鳖龟有光投身在李真门下,按照他的脾气秉性,早就设法磋磨弄死了。 龟有光一通跪拜求饶,也不见余书洋半点反应,心中再不敢有半分奢求,忙改口道:“余岛主,事有轻重缓急。 求您给小妖指点一二,我当先从何事开始为好?” 余书洋轻抬眼皮,极为冷淡的说了一句:“你先去把浮岛运来吧,一应财货都找老莫叔要吧。” 余书洋刚才说那么多,也不是没有私心,就是吓住龟有光,别让他再继续耍滑头、弄心眼。 不想,效果竟然格外的好,想来应该不长了教训,就先让他从最简单的事做起。 崖洲五岛八城收购浮岛,这事看着挺容易的,实际上,需要得罪的是来五岛讨生活的一应妖仙。 苦海崖洲不是浪得虚名,散修想要在其中立足,不亚于浸泡在苦海里。 “谨遵余岛主教诲,小妖卸下一干灵兽,马上就去崖洲五岛打探消息。” 龟有光暗中松了一口气,几件事中,唯有此事最简单,掏钱买浮岛,并不算是啥难事。 (本章完) 第422章 湖心岛搬来 虎山岛,蛇米灵田。 一道遁光落下,显露出两个道人,其中一个紫袍金纹、一个红袍金纹。 这两位道人不是别个,正是大丹师阴陈子、阳符子。 “道兄,看来余小哥不在此处。” 阴陈子脸上含笑的说道。 阳符子抖了抖长袖,从中落下两道白光,白光滚落在蛇米草中,依次化作吴威、蛇丘燕,以及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 “吴威,你给师父发飞符,讲一下情况。” 阳符子对吴威说了一句,随即招呼着阴陈子往积水潭而去,他在虎山岛呆过许久,对此地格外的熟悉。 “在潭水边,有一间小筑楼,你先跟我一块去歇歇脚吧,剩下的事,就交给孩子们吧。” 阳符子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给阴陈子解释,他知道阴陈子心里有芥蒂,这才出面帮着化解一二。 精明似活鬼的阴陈子,自然能感受到阳符子的善意,也就跟着配合,一同前往积水潭。 另外一边,长流山南火池,余书洋给八百长臂灵猿都种下神兵灵符,正在指导曹青,如何训养灵猿打铁。 余书洋原本想着,将长臂灵猿都点化,收为太岁大龙神的眷族,奈何,猿属与龙神不合,这才只能用神兵灵符,将其圈在长流山中。 曹青竖起耳朵专心听,把余书洋讲的每句话,都反复念道一遍,最近几天,他把蠢梅林的“罪妖”找来,帮着开挖新的火池。 原本是想讨好余书洋,他早就看出来,余书洋对“罪妖”们的厌弃,之前为了滋养地火池,没少让他们日夜不停的砍伐蠢梅。 奈何,“罪妖”们皮糙肉厚,并没有出现折损,曹青在旁边几次冷眼旁观,隐隐约约感觉到,“罪妖”们掌握一门秘法。 南火池被乾坤道禁不停祭炼,乾坤长蛇袋暗藏在地火脉中,再想开凿两口火池,不亚于在地火脉上动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 原本曹青设想的都很好,却不想,罪妖们修炼的秘法,是从真种灵文净字中领悟,可以施展净字之力,阻挡地火烧身。 这事引的余书洋颇为不悦,他给一众“罪妖”都种了神兵灵符,对净字真种灵文,早就了如指掌。 他一直用蠢梅林圈禁“罪妖”,除了处罚他们,也是想看看,净字真种灵文,能发展到哪一步。 曹青只觉得拍马屁不成,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余书洋又把训养长臂灵猿的事交给他,根本不敢有半点懈怠。 正在余书洋说话之间,一道飞符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手中,搭眼一看是徒弟吴威的。 把飞符轻轻捏碎,就听到:“师父,我跟几个师弟都在虎山岛,阳师、阴师也都来了。 今天,湖心岛要搬过来,阳师带着我们先行一步,前后,一众狐子跟湖心岛就该搬过来了。” 余书洋闻言哈哈一笑,对曹青说:“尽快把灵猿、火池营造出来,后续,虎山岛会加紧开采灵铁。 你们赶紧锻造雷纹火尖枪,说不得,过些时日,就要用到了。” 交待完这些,他也没再停留,驾起一阵法风,如同利箭一般飞射,不过一两个喘息时间,就来到了蛇米田。 此时,蛇丘燕化作原形,一条三尺长的白蛇,引的蛇药田中的灵蛇纷纷出动,一时蛇煞滚滚流淌,仿佛蛇窟炸了锅。 这些灵蛇全被她引向了师兄吴威,最近她俩合修龟蛇真形,偏偏吴威坚持龟身,心中迟迟不能接收蛇形。 今天算是被蛇丘燕抓住机会,直接引灵蛇缠绕吴威,迫使他感受“蛇”的真形、真性。 “师父救命啊!” 吴威被缠成一团蛇球,其中不乏巨毒灵蛇,都是被逐年增长的蛇米吸引而来,平时有蛇草灵韵迷惑,一众灵蛇也能相安无事。 今天一众灵蛇被蛇丘燕引来,一条条灵蛇都像是从冬眠中醒来,各个眼冒饥火,想要吞食吴威饱腹。 余书洋手上端着五芝瑶草剑,轻轻晃动一下,一层层真土法韵放出,直接把一众灵蛇镇压在当场。 “蛇丘燕,门规是什么?你背给我听!”余书洋板着脸沉声问道。 蛇丘燕瞬间蔫了,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低头说道:“不得背叛师门,不得同门相残,不得忤逆尊长!” 余书洋点点头,三条门规是比照前世杀手门的门规,对门人弟子的约束并不算多。 “蛇丘燕,你是师妹,暗算师兄,算是忤逆,同时也是同门相残!” 余书洋话音未落,吴威忙着出声求情道。 “师父,您就饶了师妹吧,她不是真想害我的。 是弟子最近修行有阻碍,始终不能领会到蛇形、蛇性,师妹也是想要帮我。” 余书洋脸色更是冷漠,气哼哼的用鼻腔甩了一声,说道:“师道尊严,岂容玩忽! 吴威,你不仅是玄武水法一脉的大师兄,还有可能成为乾坤道脉的门长。 怎么能自轻自贱呢!以后你该如何面对一众师弟师妹? 今天,我就罚吴威你在此禁闭百日,好好思量一下,什么新规矩!” 余书洋说完,把五芝瑶草剑抛出,落在吴威的背上,灵芝如意不断炼化地气,施展刀圭秘术压在吴威身上。 吴威已经修炼到九品后期,采炁炼煞的最后一步,如今被地气一层层叠加,压的龟身一点点内敛,玄龟真形不由自主的激发出来。 玄武龟蛇一静一动,龟、蛇不过是表象,余书洋借着五芝瑶草剑施压,帮着徒弟领悟玄武真意。 “蛇丘燕,你说,为师该怎么罚你?”余书洋转过身来,看向一脸彷徨的女徒弟。 “师父,我知道错了,徒弟任凭您处置,只求师父不要把我逐出师门!” 蛇丘燕真的吓坏了,满心满脑中的都是道盟法脉的旧事,那些被逐出法脉师门的弟子,最后是如何凄惨下场。 “不教而诛是为虐,为师平时鲜少言传身教,这才让你们没了规矩。 今天,你能因为吴威不通蛇形,就驱使灵蛇缠绕他,日后呢?若是有个能让你突破一品的机会,是不是就能杀生害命? 为师今天就封了你的修为,在这蛇田中静思三年吧!” 余书洋把太乙拂尘取出来,以清静无尘法韵勾画灵符,就见他在虚空中刷刷点点不停,最后朝着蛇丘燕额头一点,留下一道金纹圆环。这道圆环有个名号,叫做禁箍咒,乃是人族奴役妖族所创,专门用来禁法力、封修为的。 余书洋今天对蛇丘燕施展禁箍,一来,是为了惩戒她,心里不能没了规矩,二来,也是磨练蛇妖的本性。 今天蛇丘燕能做出这事来,也是受玄蛇真形、蛇米影响,她跟吴威的情况类似,都是修行上出现了偏颇。 正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吴威受制于玄龟,守静有余活泼不足,蛇丘燕受制于玄蛇,躁动近乎发狂。 教训完蛇丘燕、吴威,余书洋又看向金不换三个,问道:“你仨可知错?”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纷纷跪倒在地,他们跟余书洋时间最长,并且知道自家师爷是鱼夫子,最是讲究规矩二字。 “你们仨个,不友爱,眼看着同门相残,这是何等的冷漠。 今天就罚你们,去南火池铸剑三年,期间无论铸造多少神兵利器,都算作是罚没。” 余书洋说完处罚,又把炼形、炼质之法用神念传给他仨,同时,又把火种铸造的事讲给他们。 说完这些以后,他就驾起一阵法风,把仨徒弟送到了南火池,交给曹青他来管束。 待到他出了南火池山洞,正准备驾风回虎山岛,就见着西南方的半空中,飞过来一片乌云。 那乌云似乎非常浓密,直接把天光遮蔽,就像是皂雕旗施展的朦胧乾坤一样。 黑压压的一片云越飞越近,不消一时片刻间,就来到了余书洋的眼前。 天降流火,自乌云中纷纷洒落,就像是有一支无形的画笔,在海面上涂抹。 随着流火不断落下,一个海岛轮廓慢慢显现出来,余书洋看的分明,这正是湖心岛的构造。 流火逐渐化作火雨,湖心岛在火中越发的具象化,岛上的草树木,营造的法台、石壁,搭建的九间道院,全都一一显现。 待到火雨落尽,乌云也越缩越小,最终只留下几亩大小,从中吹出一阵阵狂风,风中有极小的虚影随着飘落。 待到虚影摔落在湖心岛上,一一滚做成狐狸,有白毛如雪的月狐、红毛如火的地狐、青毛如草的九尾狐。 在一众狐狸中,夹杂着几个异类,正是七风、万家、金童、邱家三兄弟,以及尺家老祖这只老猴子。 狂风由大到小,直至乌云彻底散尽,湖心岛就算是彻底搬来了荒海,看的余书洋目瞪口呆。 一时看不出,湖心岛是从天上落下,还是用了某种秘法,就像搬山担水一般。 不待余书洋想明白呢,眼前只觉得一闪,仿佛被一对幽月的眼睛盯上。 这对眼睛仿佛天边的明月,其中流淌着种种恶念,让看到的人被其吸引,心中也随之浮现各种恶念。 余书洋体内有清静自然风,一直默默运行着内外八风,磨练着他的心性,根本不为恶念所动。 他的右手轻轻搭在胸前,捏住脖子上带的百鳞斩元剑,随时准备催动冬时剑道。 不知道是对方有所察觉,还是见余书洋没有反应,就直接离开了,反正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书洋心里暗暗揣测,这对双眼必定跟青丘狐族相关,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心怀恶意,又或者试探他。 正在他反复思索之际,一阵阴风死气吹过,一个脸上带傩面、手上提灯笼的黑狐显现出来。 “小道士,刚才没有受惊吓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劲,这才说动了九尾狐的当家人。” 说话的正是玄狐蓬尾,他正一脸讨好的看向余书洋。 “玄狐,刚才是谁出手?”余书洋冷着脸问道。 玄狐蓬尾被问的一脸尴尬,好在他脸上戴着傩面,不由讪讪的解释道:“帮着搬运湖心岛的是地狐一系的。 你也知道的,地狐多亲近人族,更是跟华族多有联姻,人族有几位圣人,都迎娶了地狐之女。 有些老狐心有余念,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不可能因此迁怒于我! 我可是帮你说和了许久,也把湖心岛给搬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玄狐蓬尾嘴上说个不停,他是真的怕被余书洋迁怒。 刚才,地狐对余书洋施法,他几次阻拦都不成,这些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就怕余书洋嫉恨了。 说起来,玄狐蓬尾是为数不多,了解到余书洋底细的,毕竟他在玄冥冥土许久,跟天枫道树、玄冥文曲都接触了几回。 “有劳玄狐说和了,几处海岛还得劳烦你都开凿阴气井,这样也方便进出冥土。 枉死城中的冥粮,最近可以运出来了,还有南瓜马车,不知道祭炼的怎么样?” 余书洋并没有迁怒,甚至都没有真正的动怒,刚才被狐眼盯着看,并没有损伤到他,最关键的是,还不了解对方的真实目的。 此时,余书洋也不便于表态,只有弱者,才只会无能狂怒呢,对于强者来说,喜怒都是可以控制的,可以按着需求表露出来。 “小道士,冥粮倒是积攒了不少,现在有个麻烦事,得跟你再商量一下。 青丘群岛被东海龙宫封锁,狐之国为了售卖灵粮,想要从冥土借道,你也知道,我是冥路神……” 玄狐蓬尾说到此处停顿片刻,又说道:“我寻思再三,想着,能不能在枉死城中开辟一方鬼市呢? 你想阿,九幽之地都有阳世稀缺的地阴之物,同时,一应妖鬼也有种种心愿,想要了结生前的旧事。” 妖鬼是亡魂野鬼所成精,因着被冥河洗练,早就没了生前的记忆,大都不会有啥遗愿要处理。 不过,也有一类怨鬼,因为执念太深,即便遗忘了生前的记忆,依旧提醒着他们需要复仇。 就比如虎山岛的前任岛主虎妇,就是生死被丈夫虐待而死,这才化形成妖鬼,也是虎妇模样。 余书洋思虑片刻,也没有反对,只是让玄狐去找李真商量,他对鬼市全无顾虑,也没有半点期望。 (本章完) 第423章 四门归土阵与东海剑城 虎山岛,积水潭。 余书洋背东面西,李太平敬陪末座,阴陈子、阳符子分坐南北,围坐在积水潭边的土台四周。 四妖手上各持一支符笔,轮流在一张玉板上落笔勾划,随着灵文、符禁的不断增多,玉板越发的玄妙。 玉板上勾画的是余书洋推算的阵禁,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五行归土、四门大阵。 李太平一手持周天星辰神符,引动星神灵应,另外一手持符笔,不断勾画二十八星宿的星讳秘箓。 二十八星按着四象四方排布,时不时显化成形,化作星兽模样,比如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 余书洋以一气随心杆当笔,引动太岁大龙神之力,不断化作元辰天符,引着二十八星兽分作十二辰宫。 子鼠对应虚宿,丑牛对应牛宿……亥猪对应室宿,十二生肖与十二宫星宿一一对应。 阴陈子手持雷火纹金杆,时不时炼化五行,化作一枚枚丹纹,落在云板上,显化成五座山分镇四方。 五行依次流转,自东向西,带动一股生生之力,又有水火调和,沉入中央土行,化作归土之力。 阳符子手持焦木枯枝,不断引动四方之力,化作四道阵门与四象二十八宿、十二辰宫、五行相勾连。 四妖手上各施手段,灵文阵禁一层层叠加,随着阵禁增长,灵力消耗越来越大。 从一重罡禁炼到十八重,余书洋、李太平再也支撑不住了,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 布阵的韵律也随之打破,阴陈子、阳符子也被迫停手,看着玉板上的阵图都不由的叹息一声。 这部阵图依然承载了四妖的道,借着星宿、元辰、五行、四方相互勾连,继而影响到祭炼者。 阳符子、阴陈子这种三品妖修,也都有所感悟、有所收获,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余书洋笑着把玉板收了起来,原本他没想过这样祭炼阵盘,只是来跟阴陈子、阳符子见上一面。 四妖攀谈中提及到妖修城,就谈到了护岛大阵跟妖仙城的烙印,阴陈子从青丘带来城基石与营造工匠。 余书洋这才知道,狐之国中的妖仙城,都是靠城基石护持,而且,青丘群岛上多是狐妖,有族气、国运镇压,根本不会汇聚妖浊煞炁。 他就把推演的阵法拿了出来,交由阴陈子、阳符子品评,说起来,这套阵法融合了余书洋大半底蕴。 阴陈子一眼看出来,这是一副“道图”,其中承载着的是大道法则,于是取出城基石提议当场祭炼。 这才有了刚才的四妖合炼阵图,说起来,余书洋对护山大阵并不想投入太多。 虎山岛、长流山、野马场、桃柳福地,四座海岛分镇四方,本就是妖仙城的外围,不好像当初那般,完全闭锁海岛,无阵钥不能进出。 湖心岛已经布置在中央,后续浮岛也在慢慢搬入,只等海岛扩张到足够大,就可以开始筑造妖仙城了。 “玄云子,妖仙城你打算几时开始营造,内、外城是按崖洲这边规制,还是按照青丘那边营造啊?” 阴陈子极为郑重的询问一二,自打他带着玄狐蓬尾去见了国主,他的心态也跟着转变了。 不再计较一时的得失,同时,准备彻底押注在余书洋身上,他已经准备把青丘的洞口搬过来了。 余书洋见阴陈子问的郑重,也跟着正式起来,思索片刻后,说道:“阴师,我觉得两者都不好,准备按着道盟的规矩营造。 崖洲五岛八城,名义上是妖仙城,收拢的都是九州内陆跑来的野妖散修。 实际上呢,不过是种庄稼、养家畜罢了,妖仙世家就是最终的收获,只等妖仙一死,就收割世家积累的财富。 青丘狐之国的百城,从上到下都是狐妖,即便有些不别族妖精,也都被收为妖仆,或者是嫁娶过来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狐之国就是六支狐族的汇聚,用来整合、汇聚狐族,使之能够融合在一起。 我想营造的妖仙城,是跟道盟一样,用来传法弘道的城,这里不设私产,浮岛随便妖仙世家经营。” 余书洋以一气随心杆为笔,在虚空中勾画,东海道院是第一层,算是城中内城,修行仙道百艺的妖修及市坊,算做是第二层。 妖仙城外会留出大片的空地,这是留给道院弟子及家人的,他们可以在外城落脚居住。 四方海岛算作第三层,这是妖仙城的护卫岛屿,也是镇守四方的法阵。 在四方海岛之外,余书洋准备设置第四层,此处以后也会投放浮岛,售卖给来此处谋生求道的野妖散修。 阴陈子、阳符子都是千年老妖,自然看的出余书洋的用意,不免各有担忧。 先是阳符子指着第四层浮岛,说道:“你即便把浮岛售卖给散修野妖,他们也未必保的住,等到妖仙阳寿耗尽,依旧还有要被划分的。 除此之外,崖洲五岛八城,也不能坐视不理,你这相当于针对他们去的。” 阳符子看的是利益的分配,崖洲五岛八城背后是万仙盟,也是要养活一众门人弟子的。 不是所有妖修都像余书洋一样,身负道脉传承,自带一股大气运,根本不需要额外摄取修行资粮,就能化运修行。 像鱼母经营面馆、胖头鱼师兄日夜不停的蒸馒头鱼,都是为了积攒白案灵厨的修行资粮。 余书洋看不上崖洲五岛八城的手段,并不代表这就是错的,不过是利益的分配和再分配。 “阳师,此事我也考虑过了,道盟收徒传道,还要设置入道籍考,我设置的一众浮岛,也是一重考验。 能落入东海道院者,自然可以把家人迁入内岛,即便是族中妖仙死了,也会保留他们的族地。 当然了,福地崩灭能孕育出天才地宝,当时若想再次进学,就得捐献宝物。 这样一来,妖仙世家就能循环下去,早晚能推高妖仙世家的门槛,如若都是上三品的妖仙世家,阳寿耗尽的时候,只会被无限的推后。” 余书洋细细的解释,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浮岛就是丢给崖洲五岛八城吃的,没有外在压力,就没有内部和谐。 阳符子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他也想到了其中的用意,不由的想到了八公山吴氏龟族。这些年有他的庇护,族人在八公山生活繁衍,洞天内、洞天外都是一派繁荣,其中不可避免的就是腐化跟堕落,学了人族门阀世家的做派。 阳符子这些年不回族地,除了保护余书洋的安危,也有对族中的风气不满,眼看着族中后辈倒向人族。 另外一旁的阴陈子久久不语,听罢余书洋的解释,方才问道:“你这是打算,把道盟搬到此处来?” 不怪阴陈子有此想法,他听余书洋的种种叙述,发觉大都与道盟如出一辙,不过是改良了一二形式。 余书洋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道:“阴师为何有此疑惑,道盟做派有啥不好的吗?” 这话瞬间把阴陈子给问懵了,对啊,道盟难道不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是知道的,道盟有祖师传道,又有太清宫的《三洞真经》,别传三法四道传承。 道宫发展到今天,已经积累下十支道脉传承,各脉门徒子徒孙不可计数,这才有了今日的底蕴。 你是一脉祖师不假,眼下不过草创,无论东海道院、妖仙城都不错,问题是,最后能执行到哪一步? 你也是知道的,当年祖师来中土传道,被天道阻拦,即便是缚束了天道意志,祖师也被撵出本方天地。 如今,道盟不得不潜藏在梦乡,传道也是用入梦的法子,就是为了规避潜在的威胁。” 阴陈子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不敢再说下去,刚才提到天道意志,已经让他感觉到心惊肉跳。 他的潜台词,余书洋已经听了出来,当今中土世界的局面,是人道兴盛,人族掌控着九州内陆的大部分地域。 人道九大圣地之一的道家圣地,就是人族对道盟的阳谋,明着削弱道盟的发展。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条线,就像兵家圣地对兵仙世家的画线,不允许妖修掌握完整的武道传承。 余书洋随即解释道:“阴师,你的顾虑我也想到了,这事说来也简单。 我要建立的妖仙城,乃是一座铸剑城,专门打造诸般剑器的,一应门人弟子、外来的妖仙、人修,都可以试剑。 只要被灵剑选中,就可以把剑器带走,如此一来,剑道必定在东海兴盛。 同时,我这还有雷运大道拆分出的五雷咒,可以传播出去,也能让散修野妖发展起来。 剑城也是雷城,依托于此,想来不难在东海立足!” 余书洋同样有几句话没说,那就是人道、人族必然要被削弱。 有东夷帝君带领的九夷部族,苍龙大龙神带领的真龙一族,以及万仙盟、道盟、地母宫三方势力。 有心算无心,人道九家未必能应付的过来,更何况,余书洋掌握了微尘劫争,能帮道盟弟子洗去人道元炁。 如此一来,道家势必会受损,说不定还能策反几个重要的道家传人。 而且,九州内陆也不是人族一家独大,山川河流中潜藏着多少福地洞天,其中又有多少妖仙世家。 就像胡州的犬夷、门州的白夷、巴蜀的洞蛮、獠蛮,也都有不少,当初人族设立五都五府军,就是为了震慑诸般敌人。 一旦人族露出破绽,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就像道盟祖师联合古神把天道意志拖入梦乡。 没有谁愿意头上多个爹,特别是这个爹只想剥削、奴役你。 就从北地工家的反应、灵州北府军的变动,就能看的出来,人族内部已经感受到危险,开始慢慢做出调整。 就比如,工家在研究把妖修炼成傀儡的秘法,胖头鱼的五煞馒头鱼,就是其中的一种。 五都五府军也开始动荡不安,排斥妖兵、妖修的风潮,由暗转明,已然开始慢慢针对了。 余书洋为此,劝说六姐夫舒庆,想要他跟六姐不要回去了,不如直接留在东海。 很显然,六姐夫多有顾虑,他得考虑整个舒家,想从雁门关外搬来东海,实在是太难了,族人不可能舍弃洞天福地。 更何况,灵州各军多有舒氏族人,一旦大规模离开,必然引起军府的察觉,说不得会引来追杀的。 故而,余书洋、余铁男轮流劝说,依旧没能说服六姐夫,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找余书洋学习武道功法。 阴陈子就不如阳符子机敏,他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嘴里念叨着:“雷城、剑城、雷……” 实在不怪他多想,玄狐蓬尾刚刚在湖心岛挑选五只狐妖,分给他们五颗雷珠及雷咒。 现在想来,这雷咒必然是余书洋的传承,他回忆刚才余书洋的话,似乎提到了雷运大道。 这时候,阴陈子心里瞬间警觉,他心心念念的传承,已经布置下去了。 想到这里,阴陈子不由的心中一暖,开口说道:“赠剑、赠雷咒,虽说是分润利益,依旧有不少局限性。 能修炼剑道的、雷法的,终究还是少数,能拉拢多少人心,不如,我开炉炼丹好了。 想来,吃丹药的应该不少,更何况,咱们还能祭炼长生不死药,只要放出风声去,人族的门阀世家,必然会暗中保护道院的。” 阴陈子暗下决心,他既然要下注余书洋,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必须得下重注。 正所谓:“从来不见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 此时,阴陈子准备下大力气帮忙,必然要不惜力气跟代价。 一旁的阳符子闻言,也点点头,说道:“丹药受众面确实要多一些,不过,最好不要把长生不死的事摆到明面上。 当年,人道九家铲除长生不死药,背后没少下死手,狐族破灭的五大圣地、万仙盟被赶到东海来,其中为此没有长生不死药的原因。” 人族发展的核心,从来都是一辈人延续下一辈人,如此代代相传不停,方才能不断革新向上发展。 如果,权力都掌控在不老不死的人手中,一切发展都会停滞不前,并且,成为一个独夫民贼。 (本章完) 第424章 传道迷劫与秋实不死药 第424章 传道迷劫与秋实不死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浮岛被逐个搬运来,可见白鳖龟有光下了大力气,不断从崖洲五岛搜罗浮岛。 虎山、长流、野马、桃柳、湖心五岛纷纷扩充三五倍,一直筹备的妖仙城,也开始破土动工了。 余书洋把祭炼了阵图的城基石取出,将其正式埋入到九间道院的祖师殿,也就是供奉画像的极真宫。 同时,又把灵铁铸造的太乙拂尘,放入殿中供奉,只等妖仙城营造完毕,与护道大阵合一,把道域印记打在妖仙城中。 “法主,阴师请您过去,准备炼制不死药了。”烛火精万华满脸欣喜的说道。 自打他跟着阴陈子学炼丹,就不间断的捣药,水炼秋之灵药,喂养秋实灵根,终于将其提升到了一品,可以炼制长生不死药了。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你跟阴师学炼丹如何了? 金丹法、仙丹法、不死药,学了几手了?” 万家一脸无可奈何,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道:“阴师给我讲了药理变化,水炼法教了三十六种。” 阴陈子教徒弟非常随意,大多数时候,都是想到什么讲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药性、药理之间,偶尔指点他一手水炼法。 余书洋点点头,不由的感叹一句,道:“阴师可真是算的一手好账!” 药性变化、水炼手法,算是阴陈子酬谢万家,帮着炼制灵药,喂养秋实灵根的。 “法主,阴师已经很照顾了,三十六手水炼法,都是水火调和的造化手段。”万家帮着分辨道。 万家又不傻,自然明白阴陈子没教他真传,不过,他也不嫉恨,知道真传难得。 就像阴陈子几次三番的算计,所求的都是让余书洋收两个狐子,可见真传的可贵。 余书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倒是个好满足的,知足常乐,这样也不错。 等到不死药炼完了,你就去长流山万古洞吧,去栽种灵药吧,跟我二姐夫学学医药吧。” 一时半会,余书洋也没想好怎么安排万家,想着既然他学了药理,不如再学一学医理。 万家走前头领路,余书洋跟在后面,不过一刻钟时间,就来到了洞房宫门前。 道钟轻响不断,一股股秋风灵韵随之倾泻,洞房宫前秋风如水,在殿前来回滚动,如同水浪一般。 阴陈子手托金玉炉,站立在宫门前,手上拿着雷火纹金杆,打鼓一样轻敲炉耳,引得玉炉中轰鸣如雷响。 “阴师!” 余书洋稽首一礼,朝着阴陈子问候道。 “请了,今天要炼制秋实,请你过来帮忙调和造化、分理阴阳。”阴陈子笑道。 秋实灵根一直栽种在乾坤烘炉中,不跟天地大道产生联系,如今想要炼制长生不死药,就得分理阴阳、调和造化。 阴陈子也是躲懒,想着既然传授炼丹法,不如让余书洋动手施法,他从旁指点一二。 阴陈子转身入宫,对一众宫人、狐子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这些宫人都是大丹师府的炼丹童子,狐子则是从东海道院挑选出来,拥有炼丹天赋的。 待到一众宫人、狐子都退下,阴陈子微微皱眉,看着跟在余书洋身后的万家,说道:“万家,你也出去。” 万家低头无语,默默的倒着退出殿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与不甘。 待到洞房宫中只剩阴陈子、余书洋以后,阴陈子手上掐法诀指印,催动宫中的禁制布阵。 霎时间,宫殿门窗全都被遮蔽,殿中漆黑一片,只剩阴陈子手上金玉炉一点亮光。 “小友可是觉得我太过不近人情?对于炼丹更是吝啬,防贼一样,不教给他们?”阴陈子笑问道。 余书洋自知阴陈子有话说,配合道:“不知阴师有何深意?” 阴陈子先是将金玉炉抛起,漂浮在半空中,一点点输入法力道行,让金玉炉逐渐变大。 这才说道:“丹道,不仅仅是炼药,其中涉及到造化、时光、生死、阴阳,不是谁都能修炼的。 你身负道脉传承,自带大气运,我是青丘狐族唯一的道盟丹师,有四位一品妖仙为我护持。 这才能把九转金丹、五等仙丹、长生不死药都学会,又参悟出了金鼎玉炉的乾坤烘炉法。 道法不可轻传,若是传到命数轻的手中,势必要折损福缘跟阳寿,若是被奸邪之辈学去,必定惹来灾祸。” 说到这里,金玉炉已经如小山一般大,阴陈子忙施法引着丹炉落地,随后说道:“这些年,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收徒传法。 学习炼丹的狐子,不是疯癫就是身残,时间久了,也发觉其中的原因所在。 大道法门,不是谁都能修炼的,不仅需要悟性、资质,更需要命数承担。” 余书洋听到这里,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应该是大道迷劫,当初他给土六挑选功法,就找到了十三道遁形法。 这门遁形法由五行遁法、八道遁藏组成,余书洋没办法,只能舍弃八道遁藏,只用五行遁法做根基,推演了紫芝五行遁。 余书洋体内有清静自然风,随时帮着吹散劫气、迷劫,这才让他不至于被道劫所惑。 “阴师用心良苦!” 余书洋赞誉道。 设身处地的想想,阴陈子不知道教了多少回狐子,见识过大道迷劫的伤害,这才避之如虎。 细想一下也知道,炼丹之法都交给他了,不可能再特意避开万家,根本原因就是阴陈子心有顾虑。 “唉!大道从来难传,不然,祖师也不能传道到今日,道宫中只有三洞仙真!”阴陈子叹息道。 余书洋从旁听了一时无语,他能明白阴陈子话中的意思,不过,三洞仙真是道宫中的坐次,而不是三个洞府,想来阴陈子理解错了。 他也跟着叹息一声,就像阴陈子话中的意思,大道确实难传、难修,诸天万界中都有道盟,能飞升太清道宫的也是有数的。 “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炼丹吧,炼制九转金丹的核心,就是不朽不灭、不增不减,关键就是那个“金”。 炼制五等仙丹,则是在天地之间摄取一道“果位”,此位与神道权柄一般,是位置也是负担。故而,比照天、地、人、神、鬼五道,就是从中找寻果位,以此与一道相合。 长生不死药,又有不同,它直接从大道法则入手,将一品灵根的种子炼药,就是另类的“身合大道”。 如今,尺猴子寿元将近,就是体内的“道种”将灭,这就让他与大道法则断开联系,再难寄托性命。” 阴陈子半点不藏私,直接讲述炼丹的本质,自打余书洋去往幽都,他就在琢磨着如何教导。 思来想去,他觉得不能再按部就班的一层层教授,一来,余书洋未必有时间慢慢跟他学,二来,也是阴陈的私心,想着留几手不传。 “你把金鼎、玉炉施展出来,我教你合二为一,这就是烘炉了。” 阴陈子又指点余书洋融合金鼎玉炉,所谓烘炉,准确一点应该是造化炉、乾坤鼎。 余书洋按照秘法,将金鼎、玉炉一一显现出来,又引导金玉相合,炉、鼎相合,化作一具金玉鼎炉。 当初他祭炼金鼎、玉炉时,混入了混元一气、阴阳真形之理,炼成的金鼎是混元鼎、玉炉是阴阳炉。 如今金鼎、玉炉合二为一,混元、阴阳也随之合一,瞬间让金玉鼎炉散发出一股混沌之意。 天地未开是为混沌,阴阳不分是为混沌。 阴陈子在一旁同样感受到,不由的侧目不已,他创造出来的“乾坤烘炉炼丹术”,融合金鼎玉炉后,也仅仅模拟出了“乾坤”而已。 “等下我将摘取秋实,你须得尽快引入炉中,不可让天地大道侵染太多。 长生不死药的核心就是道种,如今天道有意灭绝一品灵根,从根源上断绝了道种的产生。 如果道种被侵染太久,其中必然会有劫气,后续再想炼制不死药,轻则丹炉崩毁,重则炼丹师耗尽阳寿。 故而,炼制长生不死药,也被称作盗天机,你需要格外小心呢!” 阴陈子说完,打开小山一样的金玉炉,就见着一丛金光从中射出,一阵阵麦田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中,有一支九穗麦浮现出来,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 秋实灵根,无有实际形体,完全根据看到者对“秋”的理解显化,如果,观看者认为秋实是鱼获,眼前就是一堆灵鱼堆积。 阴陈子第一时间挥动手上的雷火纹金杆,重重的打在了秋实灵韵上,一瞬间点石成金。 灵根就像是被泼了金汁,一瞬间化作了纯金的麦穗、麦杆、麦叶,被他摘取到手中。 “来炉炼药吧!” 阴陈子一把将九穗麦丢入到混沌炉中,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激动不已。 他也没炼过几回不死药,这玩意每次都要耗时耗力的培育灵根,再想办法炼制成不死药,实在太过麻烦了。 “炼道求真,炼丹求火,炼药求和。 所谓真、火、和,都是指大道的一面,将其提炼出来,就是道果、金性。 你试着分清阴阳气机、再造化乾坤,道种就会随之显现,继而炼制成药。” 阴陈子试图用语言描述炼药的过程,很显然他失败了,这种玄机变化,是不能用言语来描述的。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好在余书洋也非凡俗,他早就掌握了微尘劫争,对虚实变化有所了解,又祭炼太乙拂尘,领悟了太一微尘,对大小相形也有感悟。 根据他的理解,就是推动混沌炉的大道变化,从而引动道种变化,只要分清阴阳、造化乾坤,“药”就自然而然的炼成了。 混沌炉是神通法念所化,完全受余书洋的操控,想要在混沌之中分出阴阳、乾坤,不亚于开天辟地。 余书洋此念一生出,一道法风投入其中,瞬间搅动混沌,想要将其分出阴阳、乾坤。 法风是内外八风之力,这股力量落在妖仙身上,也能叫对方感觉到千夫所指。 奈何,内、外八风根本撼动不了混沌,想来也是,混沌乃是无知无觉,如何会在乎辱骂与褒奖。 余书洋能引动的力量并不多,特别是混沌鼎炉把混元一气、阴阳真形占据,这就相当于两门道术都不能施展。 好在,他手段多,引动乾坤圈道意,以此为法剑,施展冬时剑道,引来一股冬藏亥灭之力。 就仿佛是盘古开天一般,道意如飞梭一般,撞入到一片混沌之中,瞬间激起层层亮光,就像是日食过后的复明。 混沌被撞开,清者上升为阳、浊者下降为阴,一时之间,阴阳两分造化乾坤。 阴阳分化、乾坤渐成,有一股气运流动其中,这是开天后的气运,预示着生生之力,也是天地诞生的祝贺。 此时的九穗金麦浮现出来,就像一片大海中的船,其中承载着的都是大道法则。 余书洋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大道法则从海船中释放出来,混沌炉中造化的阴阳、乾坤洗练,将其炼化成“药”。 这个过程余书洋极为熟悉,就是早先玄武龟书运行的“天象磨盘”,也就是龟蛇相盘、天象地运相互磨弄。 清气上升为阳天,浊气下降为阴地,一者如蛇盘缓缓转动,一者如龟息静静吐气。 蛇盘时鳞片抖动如火,龟息时甲壳开合如水,两者合力如上下磨盘转动,九穗金麦夹在其中,被一层层磨去外壳。 就这样,点石成金之力被磨去、天地大道侵染被磨去,只剩一层秋之法则,都是关于秋实的法则。 余书洋聚精会神的运使蛇盘龟息,阴阳二气越发的凝实具象,好似化作真实的火蛇、水龟。 阴阳水火、乾坤龟蛇的显现,秋实法则就像缩面团一样,被慢慢的捏在其中,又不断的被捶打、挼搓,最终化作一颗金球。 这枚金球就是炼成的秋实不死药,同样,也是秋实法则汇聚成的大道。 凡人吞服了此药,瞬间就跟秋之大道相合,阳寿能增长三五千年时间! (本章完) 第425章 长生不死与讨寿魔劫 九间道院,洞房宫。 秋风灵韵盘旋不停,帝钟轻响不断,一众狐子都围在四周,有洞房宫中的炼丹道童,也有道院的狐子。 在一众狐子中,最为显眼的有两个,一个是烛火精万家,另外一个是风精七风,二妖各做白鹤、白鹿模样。 万家一条鹤腿独立,伸着脖子眺望风气,这些日子,他帮着捣药水炼,一直炼制秋之灵药,如今对秋之法则别有感触。 通过秋风灵韵的细微变化,万家隐隐约约能猜测出,秋实不死药的炼制情况。 一众炼丹道童们,也都学着万家的模样,各自施展手段感应秋风灵韵,有些能察觉一二,大多数都茫然不解,只是对着秋风发呆。 七风伸着鹿头脑袋,不断鼓动胸口,嘴中发出“呵”字音,这是洞房宫帝钟上铭文的秋风呵字咒。 他身后也有些狐子,这些狐子跟七风一样,嘴上“呵”字不断,胸口来回鼓动,引得秋风灵韵入体。 九间道宫门前各挂一钟,其中铭文记载着一道密咒,一直都有狐子试图参悟修行,奈何不知其中关窍。 直到洞房宫开始炼丹,每日都有秋风灵韵显现,就有狐子念动秋风呵字咒,意外引得秋风灵韵灌体。 自那以后,每天都有狐子来洞房宫修炼,七风也跟着过来了,他本就是熏风受相月法韵开窍化妖,对秋风别有感悟。 随着七风跟一众狐子的参悟修行,渐渐领悟了“呵”字咒的精髓,咒音与秋风灵韵相合,化作咒力积攒在肺腑中。 秋风灵韵在道宫门前反复盘旋,渐渐的汇聚成形,好似一头金羽鹏鸟。 就在风鹏越来越凝实的时候,一阵波光从洞房宫中发出,就像是巨石抛入到湖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波光扫过风鹏,就像泡沫一样消融,好比是被晒化了的积雪,直接冰消瓦解了。 秋风灵韵消散一空,洞房宫门“咔嚓”一声打开,阴陈子、余书洋先后从中走了出来。 “万家,你去把尺家老猴子叫来吧。” 阴陈子一脸轻松随意,他已然没有啥负担了,说话也都是满脸堆笑,再不似早先那般愁苦。 余书洋手中托着金玉炉,就像早先阴陈子那般,丹炉缩小到一个拳头大小,轻轻的浮在手掌心。 浑沌鼎炉通体混元,就像是一颗杂色的石球,上面阴刻着金鼎、玉炉的部分特征,炉内颗明黄色的麦粒,这正是他炼制的秋实不死药。 随着万家的离开,众狐妖分作两个群体,炼丹道童、妖仆纷纷走进洞房宫,或是洒扫清洁、或是炮制灵药,都如往常一般忙活起来。 余书洋看了看七风跟剩下的狐子,说道:“七风,你先领他们回去吧。 秋风咒与剑气相通,除了采炼秋风、积攒咒力,还要在肺腑中养一股庚金之气。 如果,你们想炼成此咒术,就去找金不换他们吧。” 对于八风咒的传承,余书洋他是无所谓的,就像雷运大道拆出的五雷咒,全凭道院弟子的机缘了。 风精七风朝着余书洋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一众狐子退了下去,他修炼的风月遁阴法,这是余书洋亲手给他推演的,并不用再费力修行秋风咒。 一切都因他是道院的学长,有义务帮扶一众狐子,这才过来帮着参悟秋风咒。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刻钟,万家、尺家老祖一块过来了,因为服食阴陈子炼的青玉仙丹,尺家老祖浑身上下如同玉人一般。 “大丹师、余道长。” 尺家老祖学着狐子行礼,随着他在九间道院待的时间日久,越发的对东海道院敬畏。 “老猴子,药已经炼成了,是现在给你呢?还是你带回家吃?”阴陈子笑着问向尺家老祖。 尺家老祖满脸堆笑,青玉一般的猴脸上,硬生生挤出了笑容,讨好的说道:“大丹师说笑了,还求您给个机会,让我在这吃药吧!” 阴陈子闻言哈哈一笑,反问道:“老猴子,咱们可得把话说清楚,当初商量好的,你帮着营造九间道院,我们给你炼制丹药。 如今,丹药、道院都好了,你把药带回去,咱们也就两清了。” 尺家老祖一脸讨好的看了过去,满脸的都是谄媚表情,说道:“大丹师慈悲,您都指点我了,老猴子不会不懂规矩。 求您给一个机会,老猴子愿意效犬马之劳!” 阴陈子点点头,他对余书洋说道:“这老猴子精通木工,又懂的营造大木料,不如留在道院,做一个营造工?” 余书洋从刚才就看阴陈子、尺家老祖打哑谜,他隐约能猜出来,跟服食长生不死药有关系。 “阴师,都听您的安排,不过,有一点,尺家可是富氏的族人,不知道,这事麻不麻烦?” 他这话明着说给阴陈子的,实际上是说给尺家老祖的,让他必须作出保证。 “余道长放心,如果我侥幸不死,必定回岛上把尺家上下都搬来。 听闻咱们这在营造妖仙城,我们这些木匠也能帮上忙的,还请余道长给个机会。” 尺家老祖连连作揖,完全把没有任何挂碍的模样,全然不在乎脸面了。 “老猴子,你倒是懂的顺杆爬,有便宜就敢往上凑。” 阴陈子调笑一句,也没再继续打趣下去,他既然引导着尺家老祖留下,自然不会拒绝尺家搬来。 自他跟余书洋讨论过妖仙城的发展,完全打开了心扉,甚至想着帮忙炼丹,以此拉拢一众妖仙世家。 余书洋轻点混沌鼎炉,将神通法念收回,只留一颗麦粒在掌心,说道:“此药名为秋实,正所谓:春华秋实,可以再续药性。” 尺家老祖早先服食的不死药,就蕴含春之法则的道种,因着人道元炁、星神煞炁的侵蚀,道种消耗的极快。 阴陈子也是看出其中根源,专门给尺家老祖炼制的秋实不死药,如此一来,春华秋实相延续,不至于药性冲突。 虽说有青玉仙丹辅助,已经把春华不死药引出,都封禁在体表的青玉中了。 尺家老祖并没有上前取药,而是先把锛凿斧锯拿了出来,四件宝器各自接引星神之力,纷纷显化成形。 锛化形成青角金龙,接引亢金龙神力,凿化形成白面鼠,接引虚日鼠神力。 斧化形成青面狼,接引奎木狼神力,锯化形成金角红龙,接引井木犴神力。 四件宝器在四象中各取一神,把尺家老祖的东南西北四角占住,好似布置了一道阵法,将其护持在其中。“余道长,您把药抛过来吧,等会还请您多加小心才好。”尺家老祖极为郑重的说道。 余书洋将明黄色的麦粒抛了过去,不解的看向阴陈子,等着他的解释。 “服食长生不死药,有违天地本意,相当于是扰乱生死,故而,也被称作讨寿魔。 你也知道,神宗魔门的创立来由,其中西方魔门有三支传承,分别是死魔、鬼魔、杀魔,对应的劫数,就是躲劫偷生者。 每逢有长生不死药炼成,都会引来成丹劫,行劫的大都是西方魔门的魔徒。 也只有咱们的乾坤烘炉炼丹术,不需要消耗天地灵机,不会引发成丹劫。 相应的,服食长生不死药,依旧会引发讨寿魔劫,魔徒的心神法相会被天劫引来弄劫。 死魔、鬼魔都是斩杀不死的,杀魔又是越战越勇,故而,每回服食不死药,都得想办法躲劫。” 阴陈子细细的讲述其中辛秘,当年他学习炼丹,就是为了废除狐之国服食不死药的陋习。 当初六大国柱为了延续阳寿,一再炼制长生不死药,每次炼制、服食都会引发乱劫,致使国中死伤惨重。 九尾狐老祖——国主,也是看出了其中的损害,这才指点阴陈子去道盟学炼丹,从而摆脱了狐族跟方仙道的关系。 洞房宫门前,亢宿、虚宿、奎宿、井宿纷纷垂下神力,这是木工宝器积攒的香火愿力在燃烧,同时,也是尺家老祖积攒的阴德气运在消耗。 青玉雕琢的老猴子把麦粒一口吞下,随之闭目静坐在四道神力之中,身上的青玉色开始慢慢褪去,明黄色开始一点点显现。 春华道种并没有消耗殆尽,而是被青玉仙丹引到体表,如今随着秋实道种的到来,被一点点从尺家老祖体内挤压出来。 尺家老祖的妖身跟春之法则,早就不相融合了,不然,他也不会出现阳寿耗尽的局面,这就是性命无法寄托的结果。 随着秋实道种一点点散入尺家老祖体内,春华道种随之一点点凝聚,最终化作一块青玉,被尺家老祖吐了出来。 阴陈子见机施法,把青玉摄取到手中,细细观瞧之下,就见青玉好似琥珀一般,其中有一朵桃。 “桃,春桃?” 阴陈子一脸的不解,他费力炼制青玉仙丹,提前让尺家老祖服食,目的就是最后能保存下春华道种。 “桃?” 余书洋闻言看了过去,他隐约有种熟悉感,恍惚之间想到了神荼赠桃,那桃种后来被他种入玄冥冥土,长成了若木神树。 不等余书洋开口呢,就觉得阴风阵阵,在风中有白骨碰撞声、鬼哭狼嚎声、鼠虫悉悉索索声。 讨寿魔劫开始了。 魔劫是天劫显化,引动的是西方魔门的大魔神念法相,故而,魔劫施展起来如梦似幻,不似雷火天劫那般声势浩大。 余书洋张开神瞳看过去,就见着一个三头六臂的巨大白骨魔神,这个魔神浑身上下披挂着诸多干尸,散发着种种不详之气。 魔神三头分别是一男两女,两个女头对着唱歌,声音鬼魅无比,歌词更是鬼怪。 “她吃了我的肠啊!她吃了我的肝! 她拉了我的手啊!她摸了我的腰!” “哥哥你要走过三座山呢!翻过三条河! 哥哥你要骑着毛驴呢!驮着我的心上人呢!” 随着两头对唱不休,白骨魔神也开始扭动起来,白骨骷髅的身躯相互碰撞,发出类似鼓声的响动。 一丛丛黑火开始蔓延,魔神是被天劫显化,并没有自主意识,因为四道星神之力封锁东、西、南、北,让他无法察觉到尺家老祖。 黑火蔓延开来,从中飞出一只只妖艳的女妖,这些妖魔大小不过手指长,浑身散发着魔女的魅惑,无论男女看到,都仿佛陷入爱河。 洞房宫门前,阴陈子急忙引动阵法,试图封闭宫门,不让炼丹童子、妖仆们受到引诱。 可惜为时已晚,许多狐妖都仿佛开始发情,各个红着眼睛,浑身上下的狐狸毛都竖着,嘴里发出吱吱的怪叫。 “封!” 阴陈子急忙施法,把洞房宫内外都封锁住,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洞房宫中狐妖们被封在其中,会不会因为发情相互死斗了。 “玄云子,守心正意,莫要被欲魔侵蚀心神。” 阴陈子挥动手上的雷火纹金杆,一股股造化玄机打出,压制住黑火死气的蔓延,同时,也护住了洞房宫。 白骨魔神没有察觉到讨寿躲死者,这才放出火魅欲魔,随着阴陈子施法,他的目光也被引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余书洋也随之被发现,就见着白骨魔神慢慢转身,探寻似的盯着阴陈子、余书洋看。 此时的余书洋猛然发觉,白骨魔神有些熟悉,这种感觉他曾经接触过。 随着他的回忆,终于想到了红泥神庙的虎魔,当初虎魔借剑尸解,脱离了西方魔门,留下来三件白骨法器——白骨灯、骷髅项链、白骨短箭。 白骨灯被虾妖夏无收取走,骷髅项链给了牛妖洪涛,后来被余书洋度炼骷髅项链中的夭鬼,才有了最早的一点冥土。 白骨短箭被李太平取走,说是要防备白骨神君,三件白骨法器都是白骨神君祭炼。 这位白骨神君可谓大名鼎鼎,他就是讨寿魔中最出名的,同时,也是西方魔门之耻,叛逃魔门第一人。 与此同时,他还是莲教的大长老,地母宫的护法神君,各种名头大的吓死人。 余书洋在幽都的时候,还见到了尸解后的虎魔,他在幽都收集了三千杀魔,又带着旱灾兽朋蛇一块离开。 此时他看的分明,白骨神魔跟白骨短箭如出一辙的神韵。 白骨魔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跟余书洋一个对视,让余书洋有种错觉,眼前的白骨骷髅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是一块碎骨头。 余书洋心知不好,忙运使乾坤圈道念镇压心神,又取出阴阳真形扇打风。 就听到一声:“小道士,有时间来庐山见我。” 话音落下,魔劫消散。 (本章完) 第426章 先天壬乙木灵根 九间道院,洞房宫。 余书洋、阴陈子、阳符子三个,各自手传一块青玉,这块青玉内封禁着春华道种。 三妖之所以如此慎重,皆是因为讨寿魔劫时,余书洋耳边听到白骨神君的传音,这让他如临大敌。 对于这种老魔,他实在不敢大意,特别是回想以前的经历,他跟白骨神君已经打交道三回了。 “阴师、阳师,白骨神君所图何意啊?” 余书洋一脸不解的问道,真要说起来,白骨神君从喜鱼福地时,就跟他产生了联系,比善于织命的东夷帝君下手都要早。 阴陈子一脸茫然,他大多数时候,都蜗居在青丘岛祖地,在洞天福地内炼丹种药,对于九州内陆的事所知并不多。 “按照你所说,白骨神君是想拉你入教?”阳符子也是一脸困惑的模样。 他久居淮水八公山,对莲教的事情知道更多一些,每逢杀劫兴起,就有莲教勾联妖仙世家,暗中对抗魔门杀劫。 “不然,莲教的根是地母宫,在幽都的时候,地母宫的朋蛇、后土宫的土伯,都先后复苏了。 两宫之间现在都面临天道打压,想来已经联合在一起了,不会再招惹道盟!”余书洋解释道。 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地母宫跟东夷帝君联手了,不然,恶虎怎么会也出现在幽都,恰巧碰到朋蛇、玄狐蓬尾、土伯三个同时解封。 阴陈子、阳符子两个都点点头,道盟确实是一块金字招牌,别人可能不知道,白骨神君必然明白。 阴陈子拿着青玉看了许久,说道:“这枚不死药道种,是由春之法则炼制,看桃模样,像是天地孕育出的灵根。” 他祭炼长生不死药的法子,算是取巧套取大道法则,再磨炼法则为道种,跟这种灵根自然孕育的出来的道种,有着种种细微的差别。 就像阴陈子早先拿给余书洋的“桑实”,就是扶桑树上孕育的大日道种,即便炼制成不死药,道种依旧不会彻底磨灭。 “阴师,你是想说什么?”余书洋有些没跟上阴陈子的思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地母宫、万仙盟。 “众所周知,白骨神君乃是讨寿躲死第一人,他之前几次杀劫,都有诱惑西方魔门传人背叛,如今看来,手上应该掌握着一品灵根。 就是不知道,他是懂的炼制长生不死药呢,还是请谁帮忙炼制了!”阴陈子缓缓的说出疑问,他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方仙道牵扯到其中。 中土世界能炼制长生不死药的,并没有几个,摆在明面上,也就方仙道的几个传人,以及阴陈子、余书洋他俩。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万仙盟、地母宫早有联系。” 想到这里,他猛的想到了蜚眼石人,那石人是用石像跟半妖族气所炼,自带蜚兽的旱灾、死亡法韵,说不得就是地母宫帮忙炼制的。 山川大地一类神灵、神兽,都归属于地母娘娘麾下,蜚兽、朋蛇这类灾兽也都是她的手下。 “尺家老猴子,他是如何得到的春华不死药,按说,此物异常珍贵,不该是他能拥有的。” 余书洋紧接着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前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主要是各类丹药名目繁杂,常常把长生不死药跟神丹混淆。 若非阴陈子给他解释,让他从各种名目中跳出来,依旧在金丹、仙丹、神丹、灵药之间打转。 “老猴子这事本就透着古怪,他是一个被人道元炁侵染的妖修,竟然突破了五品的限制。 体内明明有春华不死药,阳寿少说也得有三五千年,竟然跟普通五品妖仙差不多,一千五百年阳寿。 在寿命耗尽之前,竟然能找到青丘狐之国,这事就透着古怪,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给他炼丹。” 阴陈子把心中的不快吐露出来,这事在他心里积压已久,今天趁机说了出来。 余书洋闻言不由的一愣,他一直考虑的都是盘算自己,若是照阴陈子这么说,似乎一开始是冲着他去的。 “阴师,若是照你这么说,这一局是冲着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地母宫缺炼丹师?还是万仙盟想拉拢你?” 余书洋顺着话题推测下去,觉得也是合理的,他在幽都跟恶虎打过照面,双方都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就不像是谋算他。 再回忆虎魔跟他的事,根据福官刘黄书的说法,恶虎是借剑道尸解,又被他用阴德度炼脱劫,由此完成了叛逃西方魔门,继而害死了他。 当初,他一直怀疑,莲教跟文思蛇有联系,蛇种跟恶虎有往来,金童又恰好走丢了,在金玲的请求下,夏无收才带着他们去斩杀的虎魔。 可以说,喜鱼福地形势之所以急转直下,跟斩杀恶虎有直接关系,喜鱼大仙迫于无奈,不得不提前让鱼夫子渡劫,又引来了春神庙使者。 若是把顺序颠倒过来,恶虎为了借剑道尸解,这才布局跟蛇种往来,又把金童掳掠走,引得余书洋出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想到两个细节,一个是他领悟秋风呵字咒,当时口吐一道剑气,这道剑气被喜鱼大仙甩出,斩伤了黄龙洞的蛇种。 后来,他借十只虾兵演练一字长蛇阵,从中领悟出剑气布阵,同样的打出了一道剑气,那道剑气依旧是被喜鱼大仙扔了出去。 这事的后续,余书洋一直不清楚,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恶虎借剑道尸解,必然跟这两次出手相关。 说不得,就是这两次出手,让白骨神君、虎魔看到了喜鱼福地内有剑修,这才布了后面的局。 就像师弟李太平所说,白骨短箭就是谋算他的,不过被识破了,后来在幽都再见恶虎的时候,他那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没有后续谋算。 余书洋回忆早先在喜鱼福地的点滴,终究让他抓住了一点破绽,他见过无双夫人,并且被赐下一个八道法禁的剑袋。 因为,他炼的两把法剑——百鳞斩元剑、五芝瑶草剑,都不是剑丸一类,不需要用剑袋温养,就一直丢在法囊里了。 按照谁得利、谁犯罪的原则,会不会是无双夫人暗中勾结莲教,这才有了斩杀虎魔的事,从而引得喜鱼大仙方寸大乱,继而被春神庙捉走。 余书洋想到这里,不由的想到被业火烧死的昂公子,据说他是无双夫人跟喜鱼大仙的儿子。“原来是这样!一桩旧事撞上了一个计谋,完全是阴错阳差了!” 余书洋也是感慨一番,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阴陈子、阳符子听了,无不感叹不已。 妖仙世家各有倾轧,内部斗争也都异常激烈,像朱家的旁支六房跟本家,双方斗起来根本不顾虑未来,朱三娘这种妖仙胚子,都被逼着外嫁。 青丘狐族也不逊色,六支狐族相互抗衡,为了压制九尾狐,他们硬是按着阴陈子,不能让他传道成功。 也不知道,早年前被他传法的狐子,有多少是被大道迷劫害死,又有多少是被内部斗争暗害。 “阴师,还有一点不对,这春华道种,似乎跟桃都山有关联,我看桃跟早年吃过的灵桃类似,你觉得如何啊?” 余书洋知道没被白骨神君盯上,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如此紧张,也有几分贼人胆虚的意思。 玄冥冥土中的若木神树孕育了轮回道禁,洞渊玄天旗中炼入的九曲黄沙阵,同样孕育了投胎转世的道禁。 非常明显的可以看出,轮回道禁、投胎转世阵禁,两者相互组合,就是地道轮回权柄。 这背后必然是世界本源在推动,天道压制地道发展,并不符合世界晋升的利益,不然,远古诸神不能集体联手,把天道意志拖入梦乡。 可以说,世界本源为了发展地道,已经开始各种下注了,除了他手中没成型的轮回权柄,还有李真的阴库财神。 说起来,阴库财神是余书洋帮李真截胡的,原本按照东夷帝君的谋划,应该是姚姬参悟福祸一道,或许不是阴库,也是与地道相关的。 阴陈子又把青玉拿到手中,细细的观摩起来,他不修阴德一道,并没有去过桃都山,更没有见过灵桃。 “道种是春华,内中蕴含的是灼灼桃,春桃炼制不死药,手法极其粗糙。” 阴陈子停顿片刻,拿雷火纹金杆敲击青玉,青玉随之凝聚在一块,化作一颗拇指大小的玉珠,一朵桃露出来。 他把桃用两指夹住,放在鼻间轻嗅,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脸狐狸奸笑的模样,满是得意的取出一个紫皮小葫芦,把桃收入其中。 “桃中有壬水、乙木二气,都是先天之灵性、先天之精神,如此看来,必然就是传说中的桃都山大桃树了。 天地间先天灵根只有五个,扶桑树、月桂树都不可得见,只有神桃树、瑶树两个还在世间,最后一个从始至终不得闻名。 如此说来,太岳鬼神、地母宫也都是早有往来啊!”阴陈子说到这里,不由的感叹一句。 他越发的觉得,必须押注余书洋,青丘狐族必须跟上这次的变动,早先国主的策略,确实让青丘狐族独立自强起来,也断绝了跟外界联合。 许久不语的阳符子,突然开口道:“太岳虽说是祭天台,终归还是在地上的,从根上来说,也是山神一系。 只不过,天道一直恩赏三山五岳,将其跟地神一系分割开来,使得山神内部也不能团结。 又有人道王室祭祀社稷神,搞出了所谓的农神庙、社神庙,让地神也是山头林立。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表象,莲教之所以屡禁不止、讨寿魔越来越多,背后就是地神一系在串联。 如此说来,地母宫、后土宫真的有可能联合在一起了,有太岳鬼神从中说和,必然没有问题。” 余书洋、阴陈子都点点头,他们仨个此时不仅代表个人,还是道盟意志的延伸,事后,就要把这一发展通报给水月梧桐。 “桃树二鬼神,早有踪迹显露,当初在荒海大劫时,就是二鬼神收拢了鬼仙们的残存本源。 我听师弟李太平说,他登上桃都山,见大桃树上有一只金毛公鸡,那鸡身上散发着冥日辉光,照破了树下的藏身的鬼怪。 想来,早在鬼仙兴起于荒海的时候,就是东夷帝君跟二鬼神有所往来。 说不得,推倒太岳飞来峰,尸解仙、羽化仙逃入幽都是策划好的,就是不知道,枭鬼到底是真救错了,还是本就奔着复活盐枭氏去的。” 余书洋又把内中情况串了串,发觉,神荼对他几次亲近,都是在引导他,即便那次帮着夺取半妖族气,也嘱咐他瞒着东夷帝君。 如此回头想来,神荼、郁垒二鬼神,必定是经常跟东夷帝君打交道,不然也不会如此忌惮。 想到这里,余书洋反过来想了一下,若木神树是用桃种栽的,九曲黄沙阵是用拓片炼的,背后都有太岳鬼神参与其中。 包括他几次经营玄冥冥土,其中都少不了蒿里君的帮助,这才有丰幽鬼稻、幽冥鬼蒿,前者能喂饱妖鬼,后者能引渡亡魂野鬼。 余书洋此时才发觉,太岳鬼神没少帮着他经营冥土,甚至于,东夷帝君后来还送了枉死城。 如此看来,轮回权柄就是太岳鬼神亲自送到他手中的,目的就是拉拢道盟帮忙。 若是,没有轮回权柄,余书洋并不一定要弄死巫魂,从本心上来说,他无意与人族相争斗。 按着早先他的想法,就是安心修炼,一直修行到一品,带着族人脱劫飞升,有机会的话,最好是直升太清道宫。 “祷月葫芦,那个太白峰漂流而下来的藏宝葫芦,应该是方仙道帮忙、地母宫炮制的。 传闻中,淮水龙王阳寿将近,想来当初是对他布局,没想到被你给截胡了!” 阴陈子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拍着大腿哈哈笑,他到此时才算是彻底想通了。 不死药之所以炼制如此粗糙,根本原因就是,他们使用的祷月炼药术,根本就是粗浅的炮制道种。 (本章完) 第427章 寻访桃都山二神 荒海碧波如墨,随风激荡不停,海面上一只黑毛独角牛,四蹄踏水如履平地。 这牛不是别个,正是兕兽李太平,在他身旁跟着俊秀道童,混身透着一股勇武之气,正是余书洋。 余书洋跟阴陈子、阳符子推测出太岳、地母宫、后土宫三方联手后,他就想着去见一见桃都二鬼神。 说起来,搬迁洞府福地的时候,他就该去见一见桃都二鬼神,当时想见识海牛大将施法,就请师弟李太平帮忙跑了一趟。 李太平回来给他讲,神荼在桃山下将他拦着,问清楚来由,就把地脉的法禁阵钥都交给了他,事后也没提什么要求。 余书洋当时还以为二鬼神不在意,毕竟,桃都山群岛一直不封锁地脉,是荒海大劫后,崖洲五岛八城出面协商,又帮着布阵封锁地脉。 现在想来,桃都二鬼神太过好相处了,背后必然怀有目的,余书洋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再见一见二鬼神。 余书洋心身催动法风,让妖身如同施展风遁一般,学着师弟踏水的模样,一步步朝前走。 “师弟,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字,我施展法风遁行,已经做不到踏水无波。”余书洋笑问道。 一路上,他都在观摩李太平在海面上行走,只见牛蹄子踩在海面上,就如同踩在平地,丝毫不见半点涟漪。 “师兄,太上若水,专门有一道炼心法,名叫心如止水,这一招须得不施展半点法术,立在水上不倒。 跟你的心象磨金类似,都是炼心养性的法子。”李太平也笑着解释道。 他从来都把余书洋当亲师兄看待,血脉传承中的秘法从来不吝啬传授,算是把余书洋当做道宫嫡传看待。 余书洋点头夸赞道:“师弟,你这么快就开始炼心了,想来,很快就能从七品突破到六品吧?” 自从答应李太平让他安心修炼,这些时日,他都没再去积水潭打扰,任凭李太平每日酿造长生酒,卧倒在潭水之中。 前不久跟阴陈子、阳符子商讨,都没有惊动他,还是阳符子跟李太平闲谈的时候,被他知道了这事。 相比起阴陈子、阳符子,李太平知道的内幕更多一些,这才找到余书洋,俩个结伴一块来了桃都山。0 桃都山是一处鬼神秘境,与淮河水市有些类似,没有桃都二鬼神的接引,桃都山就像海中幻影一般,始终都是看的见、摸不着。 李太平已经来过一回桃都山,可谓是熟门熟路,领着余书洋有条不紊的朝着桃都山而去。 早先余书洋为了见到桃都鬼神,特意在虎山上营造一处庭院,等到年节的时候,通过祭祀门神,引来了神荼分神下降。 余书洋时不时的驻足眺望,他跟着李太平已经走了一两百里了,始终感觉桃都山的位置在前方没变。 就见着一棵大桃树,树冠左右张开如伞盖,远远的看过去,树冠覆盖有八百里,一副郁郁葱葱的模样。 春华道种是用先天壬乙木灵根的桃炼成,眼前大桃树分明就是甲木之精,也不知其中藏有何等手段。 他这次过来,倒不是探寻先天壬乙木灵根,主要是试探一下二鬼神,是不是像他们猜测的那般,依然暗中跟地母宫、后土宫联合。 最关键的一点,是关于轮回权柄,看一看太岳鬼神到底意欲何为,总不能一直被暗中影响。 虽说,若木神树、九曲黄沙阵都是送他的,这就好比抹了毒的蜜,用哄骗的手段迫使他,跟地道鬼神联合在一起。 真要说起来,按照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修行,最后一定能突破一品,以及带着全家人飞升脱劫。 这是身为未来道脉祖师的气魄,也是道法传承的底气,有道脉气运做保证,不可能修炼不到一品修为,除非半路夭折。 此时,太岳鬼神就是暗中拉他下水,把轮回转世权柄给他,就像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无论是天道意志的忌惮、还是巫魂的谋算,只要被其感应到,必然跟余书洋不死不休的局面。 余书洋一路跟着李太平,也不知道走了几千里,终于摸到了桃都山的附近。 他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德地运笼罩,要想走到大桃树附近,必须身具备阴德金光。 抬手轻拍额头,顶上放出一道金光,露出三朵九瓣金莲,在阴德地运金莲的牵引下,桃都山如同打开了一道门。 就见着一阵阵薄雾从天而降,就像是山间的瀑布一般,随着云气的分散,露出一条云雾台阶来。 余书洋顺着台阶往前走,就见云雾台阶反卷,就像是一把打开的折扇,此时正在缓缓的收拢,连带着他也被带入其中。 这在李太平的眼中,师兄身形往前一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他四下里张望的是,眼前浮现一位鬼神,正是早先见过一面的神荼。 “道长好,咱们又见面了,我知道你俩的来意,为了这事,我兄弟特意施法,请他到幽狱一趟。 不如,请道长等候一二,等解答了余道长的疑惑,他也就回来了。”神荼手持一根苇草,笑着解释道。 李太平瞪大了牛眼,盯着神荼看,过了一会方才说道:“你们别耍招,之前阴害我师兄,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莫要惹急了我,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劳什子苇草窝子,省得在这里装神弄鬼。” 神荼一脸尴尬的笑了笑,面对李太平的威胁,他也说不出硬话来,这位的身份来历,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道长放心,小神先行告退。”神荼欠了欠身,直接消散在云雾中。 再说另外一边,余书洋被云雾台阶卷走,一路来到大桃树下,就见着树冠之上站着一只金鸡。 那鸡浑身上下都黑的发亮,任何光亮照过去,都能折射出金光,故而,被称作金鸡,并非浑身上下都是金毛的鸡。 金鸡在树冠上撇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别处,这在余书洋的眼里,就像是被狠狠的白了一眼。 余书洋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忙四处张望,就见着桃树影中走出一只白虎,这老虎身长十丈高,浑身上下都是饿骨嶙峋,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白虎是神荼手下牵着的,乃是专吃恶鬼、罪鬼的鬼神,跟辨别罪犯的獬豸类似,都是司掌刑罚的神兽。 “余道长,好久不见呢!你可算是来了,我知道你心有疑惑,不如跟我到幽狱一行。 有些话,也不方便在这里讲,你大可放心,咱们也是老交情了。”神荼笑眯眯的说道。余书洋着实没想到,神荼丝毫不掩饰,完全一副等他上门来问的架势,心里不由的生出反感。 这就好比是使出浑身的力量挥拳,结果一下打在了上,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想来,神荼、郁垒二鬼神,必定在幽狱设置好了理由,一个能劝服他的事。 余书洋心知,不能按着神荼的节奏,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了,他也没必要再找借口试探了。 “桃神,我这有一物,你先帮我看一下,此物出自何处呢?” 余书洋说话间,从法囊中取出一个紫皮葫芦,从中倒出一朵桃,拿给神荼观瞧。 神荼见春桃,神色显然有些慌乱,说道:“桃,蕴含春意的桃,想来春神句芒会非常喜欢。” 余书洋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同时又觉得合理,说道:“桃神莫要打马虎眼,今天我找过来,你们应该早有应对。 现在我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今天就问一句,太岳鬼神意欲何为?” 他这一句话含糊其辞,一半是质问、另外一边则是诈唬,看看能不能让桃神自己说出来。 神荼晃动手中的苇草,一股股灰黑色的幽光散发开来,引得大桃树上的桃叶哗哗作响,仿佛在奏乐一般。 “余道长,此事不独是太岳鬼神一家,背后还有万仙盟的东夷帝君,以及你们道盟的水月道君。 真要认真说起来,也不是针对你,算是恰逢其时、恰逢其会,机缘巧合之下,都让你赶上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去幽狱吧,那里是镇压罪鬼的地方,不会被感应到。”神荼解释道。 余书洋闻言暗中皱眉,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在哄骗他,当初若木神树孕育出轮回道禁,他去黄粱道宫找水月梧桐相商,很显然他不知道此事。 “桃神,莫要哄骗我了,我不知道你们太岳鬼神跟谁联手,至少,道盟事先并不知情。 你们是先下手暗算了我,以此为把柄,在跟道盟相商的吧,这事不觉得下作吗?”余书洋厉声质问道。 神荼神色不变,甚至有些淡然,继续摇晃手上的苇草,苇草随风飘散,引来点点玄光,好似星空照落。 “余道长,天地之间各有大道规矩,就像是桃树年年开结果,苇草生长不过一季。 天之道高而上,地之道厚而下,两者之间相互依存,根本不能分割,何以天独尊呢? 如今大道本源造化,不是太岳鬼神弄手段,实在乃是大运使然,并非我等阴害你。” 神荼张口说了一堆大道理,停顿片刻后,这才说道:“不如,您跟我去一趟冥狱,有些话不用我说,您看到以后,自然就懂了。” 面对神荼一再的邀请,他也没有再推脱,刚才神荼说的话,听着大义凛然,好似在道德绑架一般,不过,其中有句话说的没错。 若木神树中的轮回道禁,是世界本源所营造,真要说起来,不算是桃都二鬼阴害他,毕竟他俩也没这个本事。 余书洋没再说什么,按照神荼的指引,跟着他来到大桃树下,从树阴中打开另外一道门。 穿过这道门,就见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鬼面桃树,树枝上长满了黑色的鬼面桃。 穿过桃树林,就见到一片大火坑,坑中多是豺狼一类妖鬼,他们在火坑中反复跳跃,以此躲避坑中的鬼火灼烧。 这种火坑遍布四周,其中时不时有柴狼跳起,奈何它们被火坑限制,无论如何都跳不出来。 “余道长,如你所见,此处就是幽狱,收容罪鬼的地方,这些罪鬼都是人道王朝所定罪,也大都是人族亡魂所化。 因为身负罪则,都能化作罪鬼,需要在幽狱遭受种种刑罚,直至把他们都磨砺成一道真灵,才能投入星空再次转世投胎。 我说这些呢,是想让您知道,太岳鬼神都在做什么,我们存在的根本就是赏善罚恶,这就是九幽的阴司。 原本,地母负责地道运行,像是山川大地本身,以及万物的生发、终生的哺育,都是地母权柄所在。 后土则负责幽冥的运行,死尸坟茔、幽魂鬼国、妖鬼林地,以及真灵的投胎转世。 可以说,地母、后土一体两面,二位都是地道母神,本来也不分彼此,偏偏被天道压制,致使二位母神迟迟不能孕育。 归属二母神的鬼神又被挑拨离间,引起二宫的冲突,最后不是被天劫斩杀,就是被分割镇压。 如今,九幽本源一一显现,这事不是谁主导的,一切全看缘分。” 神荼先是讲述地道三方鬼神的往事,随后话锋一转,说道:“我跟郁垒、蒿里君,也是受你所请,到你治下冥土,见到了若木神树。 这才知道,你得了冥土本源的青睐,我跟郁垒一直都是负责看守幽狱,算是孤悬海外,跟太岳鬼神都往来的少。 听蒿里君说过,他暗中资助你营造冥土,说起来,是为了用幽冥鬼蒿接引亡魂野鬼,那鬼蒿能把渡过冥河水的亡魂引入太岳蒿里。 真要说阴害你,真的是机缘巧合,后来,东夷帝君、水月道君跟太岳大君相商,这才有了后来的计划。 东夷帝君把荒海鬼城讨要过去,炼制了一件洞府级别的鬼道宝器,说是要送给你。 我一直想着你会找过来,就想着跟你说一说的,结果,你一直都没过来!”神荼不由的叹息一句。 余书洋心里暗暗的盘算,不知道其中有几分几分假,不过,他知道有一点,神荼、郁垒并不是特别清楚,特别是轮回权柄这事。 “那春桃,是你们给白骨神君的吧,帮着他炼制不死药。”余书洋试探性的问道。 “春桃是出自句芒之手,不过桃确实是从神桃树上摘的,至于是不是炼不死药,我就不清楚,得问太岳鬼神。” 神荼并不隐瞒,直接说出其中内情。 (本章完) 第428章 罪鬼难除与地道九曲 九幽冥狱。 冥狱位于九幽最底层,位于阴山之北的阴影中,受桃神郁垒看押,狱中囚禁的都是“罪鬼”。 罪鬼,原本是亡魂野鬼中的恶鬼,生前做了太多恶事,死后被太岳鬼神定罪后,打落冥狱受刑。 这是幽冥鬼道的本根,既赏善罚恶,同时,也是九幽在天地运行中的一环。 鬼神郁垒,就是应鬼律而生,郁垒与玉律相通,故而,冥狱由他掌控,镇压一众鬼神。 随着神荼的各种解释,暂时打消了他心里的怒气,不过,他也没完全相信神荼的“鬼话”。 “桃神,我想知道,你们太岳鬼神,跟地母宫的白骨神君、后土宫的土伯,是否达成了盟约?” 余书洋依旧没被神荼的话绕晕,非常清晰的抓住了重点,单刀直入主题的问道。 神荼略带尴尬的笑笑,他刚才讲述地道鬼神的过往,目的就是把余书洋扯入其中,只要他能共情,也就不会在意若木神树的事了。 这个时候,阴山中走出一个武将装扮的鬼神,混身上下穿着螺壳样的盔甲,手上更是拿着一长串泥螺壳。 “老荼,你怎么才来啊,我一直等着余道长呢,没想到你在半路上墨迹。” 说话的正是鬼神郁垒,眼下他显现的是螺将军形象,乃是人族百姓用来祭祀镇鬼的,有别有常见的门神郁垒模样。 “余道长,你可算来了,这冥狱越发的不能待了,人族定罪处死的亡魂越来越多。 这些人族罪鬼又背负着人道王朝的罪气,久久不能磨砺掉阴魂,修为也越来越高。 再这么下去,冥狱早晚要暴乱,这群罪鬼要从阴山北爬过去!” 郁垒鬼神一上来就是一通抱怨,他跟神荼同属桃都鬼神,一个镇守神桃树,看守东方鬼门关,另外一个则是镇守冥狱。 冥狱没有地母宫、后土宫的配合,已然成了一个积压已久的火药桶,郁垒在冥狱整日里就是打杀罪鬼。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罪鬼大都是被人道王朝定罪处死,身上背负着一股“罪气”,很难被郁垒鬼神彻底杀死。 这让郁垒鬼神就像是个屠夫,看着那个罪鬼长的膘肥体壮,就得赶紧下手杀一波,免得罪鬼内部势力积蓄力量。 “余道长,不瞒你说,我俩现在是真的苦难,不得不求你出手帮衬一二。” 郁垒鬼神一脸憨厚的模样,拉着余书洋说道。 神荼忙挤过来,拍掉郁垒的手,说道:“余道长莫怪,他是个大老粗,这些年被冥狱的事吓住了。 老郁,你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来的及跟余道长说清楚呢!” 神荼明着数落郁垒,暗着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他还能劝说完呢,就这么被郁垒打断了。 “二位桃神,说起来,咱们你不是老相识了,没必要再绕弯子,有话直接说吧。” 余书洋此行就是探查消息,看看白骨神君、地母宫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同时也是调查轮回权柄背后的算计。 “余道长,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这事是这样的,冥狱是九幽中关押罪鬼的地方,按着地道的规矩,应该还有一位吃鬼神、五位鬼王。 吃鬼神是后土宫的,负责吞吃罪责轻的妖鬼,将其送往幽都鬼国,帮着疏导幽都黑水,或耕种九曲黄土。 五位鬼王是地母宫的,他们会将冥狱中修为高的罪鬼捉走,编炼成五猖鬼兵,送给山神、土地做鬼兵。 如此一来,幽狱也没那么大压力,不至于被罪鬼撑爆,或许引发罪鬼造反。” 说到这里,郁垒鬼神哀叹一声,他是真的被折磨的身心俱疲,这种眼看山火肆虐,又得到处扑火的经历,实在是难以承受。 当初,东夷帝君找过来,提出在荒海传播鬼仙之道,可以帮着分担冥狱的压力。 后来的二十四鬼城,就是这么被一点点搞起来的,有些罪鬼所化的妖鬼,也被暗中送了出去。 这着实让郁垒、神荼二鬼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是没办法,在太岳鬼神中,他俩都属于孤悬海外的,除了跟负责引渡亡魂的蒿里君有些来往。 偏偏,蒿里君是个不顶事的,毕竟神道权柄不同,做起事来也有所偏向,就像镇守冥狱就只能是郁垒,神荼神就发挥不出太大作用。 “地道被压制,幽冥鬼神大半都被覆灭,纵观九幽上下,现在唯一的鬼国,就只有你的玄冥冥土了。 余道长,我老郁想跟你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修为高的罪鬼,送到你的冥土治下,帮着分担一下压力?” 郁垒鬼神一脸的可怜兮兮的望着余书洋,奈何他的螺壳将军形象,太过魁梧与敦实,完全看不出半点可怜。 余书洋此时心中不由的恍然大悟,想到了若木神树、九曲黄沙大阵,恰好有解决罪鬼的办法。 无论是若木神树的轮回道禁,还是九曲黄沙大阵的投胎转世,都能彻底的灭杀罪鬼。 “二位桃神,不是我故意推脱,实在是不懂的其中内情,既然你们也知道地母宫、后土宫处置罪鬼的办法,怎么不能如法炮制?” 余书洋并没有答应郁垒的请求,反倒是继续追问道。 神荼轻摇手中的苇草,在一阵阵幽光之下,阴山四处各处都有灰、暗的幽火显现。 “远古末年一场大劫,让地母宫、后土宫都覆灭,没了二位母神灵应,像社稷神、陵墓神都被人族拉拢分化。 如今,即便我俩心思祭炼五猖鬼兵,山神土地也不会接收的,毕竟,罪鬼兵需要投喂香火愿力,以此镇压鬼兵体内的罪气。 而且,我俩也没有地母宫传承,并不懂得五猖兵坛,想祭炼猖鬼兵都不能! 不是我俩不想,实在是不能! 余道长,你看阴山中浮现的鬼火,这些都是身负人族王朝气运的,有争龙失败的、有权斗失败的,也有王朝末代帝王。 这些罪鬼越积累越多,又都身负气运与罪责,若不是老郁能克制他们,说不得早冥狱早就乱成一锅粥了!”神荼从旁劝说,相比起一直镇守冥狱的郁垒鬼神,他知道的内幕更多一些,知道余书洋手上有应对手段。 “都是贼老天捣鬼,原本,我跟老荼也想过这事,就派神道分身去了幽都,准备拓印九曲黄沙的印记。 想着,在冥狱中开辟一些冥田,也能消耗一些罪鬼的精力,不求能收获多少冥粮,只要能多消耗一些罪鬼就成! 唉!也是我俩倒霉,赶上了贼老天覆灭后土宫,俩分身都跟着一块消亡了!”郁垒鬼神忍不住的抱怨道。 这事几乎都是他的执念了,经常跟神荼提及此事,每每想起都觉得恨的慌! 冥狱是惩处罪鬼之所,这里到处都是鬼火焦土,无法耕种半点冥粮,全靠太岳那边接济。 故而,当初郁垒鬼神想要从幽都拓印灵韵跟法禁,带回来慢慢改造冥狱。 这根本就是一个阳谋,可以明着消耗罪鬼们的实力,特别是那些末代帝王,他们聚拢了生前大量的鬼臣、鬼将。 罪鬼因为身负罪责,不像其余亡魂野鬼那般,并没有被冥河洗去记忆,再加上王朝气运引导,很容易就把鬼帝、鬼臣、鬼将聚拢在一起。 原本这都是五猖鬼兵中最优质的存在,可以直接祭炼出一方鬼庭兵马,而且,还有人道气运加持,以及人族香火的祭拜。 现在却成为郁垒鬼神的头等大患,经常让他无从打压,有段时间,他都想去找人道圣地问一问,为啥人道英灵能被收走,末代帝王却不要。 一旁的余书洋心里恍然大悟,知道他祭炼的九曲黄沙大阵从何而来,土伯口中的太岳鬼神,竟然就是二桃神。 “桃神,你俩都应对不了,我怕是也没有办法。”余书洋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盘算,想着能从此事中捞多少好处。 “余道长,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跟老荼都去过玄冥冥土,你那冥土有类似幽都的冥河水,孕育出的冥土最是适合耕种了。 冥空之中又有冥日、冥月,依然具备幽冥鬼国的潜力,只要多多的投放妖鬼,冥土本源只会越来越强。 况且,有冥土本源显化的法则压制,任何罪鬼到了你那冥土,也得乖乖做耕田的老黄牛。”郁垒鬼神从旁劝说道。 这个打算,是他俩进入玄冥冥土以后想到的,为此,才不惜得罪东夷帝君,帮着他把半妖族气抢了过去。 “余道长,咱们不如开诚布公的说一说,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的顾虑。 真要说起来,我们太岳鬼神跟道盟、万仙盟都有往来,有些事已然达成共识。 东夷想带着族人重返九州内陆,道盟想要铲除天道残魂,我们想要地道兴盛跟发展。 前些日子,地母宫、后土宫都派了使者过来,土伯跟我说过,他言说,地道九曲阵送给你做酬谢了。 我跟老郁可以帮你,在玄冥冥土中祭炼九曲大阵,有着一众罪鬼投喂,无论是玄冥冥土、阴德地运,都会有巨大好处给你。” 神荼也不绕弯子了,直接把心底的打算说了出来,原本他是想着慢慢感化余书洋,劝说他顺应大道,帮着地道发展。 奈何,余书洋鬼精鬼精的,根本不为他的话语所动,又有郁垒鬼神提前把底牌泄露,搅的他不得不变换应对办法。 余书洋心里不住的盘算,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二桃神确实对他有所图谋,不过是看上了玄冥冥土,是想着解决冥狱罪鬼的,他俩或许看出若木神树的不同,毕竟有世界本源投下的力量。 轮回权柄的事,必然没有被察觉,不然,二桃神不会是现在这套说辞。 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太岳鬼神、地母宫、后土宫三方确实联合起来了,目的就是兴盛地道鬼神。 至于说蒿里君、白骨神君,他俩几次三番出手,目的还察觉不出来,不过,必然不会跟轮回权柄相关。 若木神树有天枫道树遮掩,已经不会被天机感应、推演盘算出来,他只需要不让鬼神再进入玄冥冥土。 想到这里,余书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这么早暴露出来,且不说巫魂、天道意志弄劫,地道鬼神都未必不会暗害他。 “桃神,你刚才说地道九曲,可是说的九曲黄沙?那黄沙阵禁如何称的地道?”余书洋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道。 “余道长不知,大地之道,高者为山、低者为谷,平者是川,弯者是曲。 山道权柄是山神,像三山五岳这种都是头等大神,川道权柄就是土地神,像是秦川、蜀川都是此类。 谷、曲二道权柄,多被山神、土地收拢,其实,这两道大有深意,不过因为天道压制,一直都不能彰显。 且不说谷道权柄,只单说曲道权柄,在大河之畔有九曲,乃是大河沁润、水土丰沛之地,孕育出了西龙地气,又夺了北斗三四成地气。 人道王朝不知道有多少,都起家于大河九曲之地,皆是因为这等地利、天机。 在幽冥之中,特别是幽都,完全是受大河九曲影响,冥河、冥土按照九曲一一显现。 这才有了后土宫、土伯鬼国,其根本就是落在九曲之上,可以说,九曲就是鬼国之道,也不为过了。 地道九曲,恰如其名,一点也不夸张,你若是能参悟透了,上到龙脉地气,下到鬼国冥土,无有不精通的。” 神荼一边解释一边眼馋,他的神道根基是苇索,乃是缚鬼一道,又因为神桃树、东方鬼门关,有了看守门户的神职。 这不代表,他就不眼馋地道九曲,毕竟,谁也不会嫌弃会的多,况且神灵提升修为,全靠神位晋升与扩充神道权柄。 余书洋点点头,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祭炼的五芝瑶草剑,竟然暗合了地道的“曲”,这才能炼入九曲黄沙大阵。 他又思量一下,觉得五芝瑶草剑的核心是戊己土,这几乎是土道根本之一,再早之前就能引动地气、点化地穴宝地,或许山川谷曲都有涉及。 此时,余书洋已然感受到神荼的渴望,不过,他是不能拿出灵芝如意给他参悟的,九曲黄沙大阵的秘密不能暴露。 “却是可惜了,我不知道九曲的珍贵,前些日子把拓印当做压阵之物,跟巢居城的赤眉老祖斗法,已经把拓印消耗干净了。” 余书洋装作一脸惋惜,就见神荼满脸苦涩,郁垒无所动容,随后商定迁移罪鬼到冥土的事。 (本章完) 第429章 枉死城鬼市与金瓜壶(已修改) 九幽冥土——玄冥冥土。 文曲星高悬青冥虚空,星光犹如冥日、冥月一般,只见冥日暗红、冥月灰白、文曲星白炽。 随着三道光亮不断撒下本源之力,玄冥冥土的法则越发的完善,妖鬼、亡魂如阳世活人一般耕作生活。 如今的玄冥冥土分做三部份,其一是二十部妖鬼,这是妖鬼各自占据一座文曲神庙,相互之间分散又联合。 其二是九阴山上的太岁庙妖鬼,这一部妖鬼多出自血湖,乃是夭鬼、婴鬼、产妇鬼所化,被天枫道树、阴桃树隔绝在山上。 其三则是冥河源头北岸的枉死城,此处有枉死城、破钱山、奈何桥三件鬼神宝器。 余书洋跟玄狐蓬尾立约,就是把冥河北岸的枉死城,交给他掌控帮着耕种冥土灵粮,以及炼制兵法吏的人道兵器——南瓜马车。 自他跟桃都山二鬼神商定清楚,他就在冥狱取出阴魂幡,直接施法将他带入到了玄冥冥土。 随着余书洋妖身进入冥土,能够感受到三四十种法则之力,已经犹如小世界一般井然有序。 枉死城在肉亡川的冲洗下,白骨骷髅堆砌的城池,已然如同白玉一般,丝毫看不出半点鬼魅邪气。 随着玄狐蓬尾不断的经营,枉死城已经不是往日的模样,二十四座空间一一显化,直接把城池扩大了二十四倍,就像是二十四座城联合。 枉死城散发着大道法韵,将冥土中的枉死鬼纷纷引来,落入到冥河中,先后经受冥河黑水、碧落黄泉、奈何肉亡川冲洗,化作一只只妖鬼。 新生的妖鬼被城中的鬼将挑选回去,或是耕种冥土灵粮,或是开垦枉死城城荒田废地。 随着余书洋神念观望,他明显可以感受到,玄冥冥土的面积始终在扩大,这些都不受他的影响跟控制了。 此时,玄狐蓬尾坐镇枉死城中,随着他跟青丘狐族恢复联系,不仅六大狐族纷纷派出狐仙帮忙,神狐一脉的祭祀——狐公,也来到了枉死城。 在鬼狐、月狐的不断投入资源,鬼市已然颇具规模了,只等玄狐蓬尾沟通阴阳两界,就能正式贩卖各种灵物与法器。 狐公甚至把狐社搬来,原本帮他压制体内香火毒的怨鬼,也都被他引入到了玄冥冥土。 一时之间,二十四座鬼市,专门有一市是受狐公掌控的娼妓坊,已经还是做妖鬼们的皮肉生意。 玄狐蓬尾高居城主宝座,大宴一众狐仙,席上有狐女跳艳舞、狐魅弹奏,好一派天魔降世的景象。 席间,有月狐一脉的狐仙捧酒向前,一脸谄媚的说道:“老祖母,如今您有这么大的基业,何不重立鬼国呢? 如今青丘狐之国的族人,为了逃避天道的破害,死后不是悬棺山崖上,就是用灵火焚烧尸身,狐魂再无一个归处。” 众狐仙闻言,纷纷进言劝慰,他们不想死后再被天道侵害,成为弑杀子孙后代的元凶。 “昔日种种都成空,再没有鬼母神了,如今只有枉死城冥路神,与鬼母国再无瓜葛!” 玄狐蓬尾一脸的淡然,他毕竟是远古时代的狐神,早就炼成了不动声色的本事。 随着他拿出六处枉死城空间,平均分配给六支狐族,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月狐,鬼狐一直明里暗里的,都是挑动玄狐蓬尾重建鬼国,如此一来,神道狐修又能重新修炼了。 玄狐蓬尾被迫成为纷争的核心,他只得耐着性子,坐看六大狐族相互倾轧。 狐妖生性多疑且狡诈,内斗的伎俩,玄狐蓬尾是惯看了的,他也无力改变,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了。 在场的群狐中,除却玄狐蓬尾以外,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狐公,他出身于九尾狐,又是九尾神狐的庙祝,同时,也是神道修士一脉的领头人。 狐公手上拿着一支桃,除了饮酒就是嗅桃,他体内已经被香火毒侵蚀到骨髓里,只能一点点靠外力拔出。 早先时候,他是让怨鬼啃食自身,拔出香火毒的同时,也消解怨鬼们的憎恶之情。 如今一众怨鬼都被他引入枉死城,化作鸨鬼城的狐魅艳鬼,狐公没了怨鬼拔出香火毒,只能靠法力刮骨去毒,这就相当自己从身上割肉。 狐公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其余狐仙无论如何鼓噪,玄狐蓬尾始终不为所动,左右随口应付两句。 随着枉死城二十四市坊建立,玄狐蓬尾已然把枉死城初步掌控了,他很快就感应到余书洋的到来。 他不动声色的分出一股神念,混着这枉死城法韵,化作一只青毛狐狸,这是他最近收集枉死灵韵,炼成的神念分身——枉死青狐。 玄狐从守城镇墓兽旁窜出来,冲着余书洋鞠躬行礼,笑道:“小道士,你看我像是谁?” 玄狐蓬尾玩心大起,有意捉弄余书洋,摆出一副讨口封的架势,自古狐狸精修炼,有一门讨人气、口封的秘法,就是问别人像什么。 余书洋身为玄冥冥土的主人,心神随时查阅冥土内的过往,已然知道眼前的青狐来历。 他暗中汇聚冥土的大则,说道:“我看你像是接引罪鬼的青眼狐神。” 随着余书洋的话语落下,一股神道气运落下,其中夹杂着引渡罪鬼的权柄,也有一道神契暗藏其中。 这道神契正是余书洋跟桃都二鬼神所签,专门用来引渡冥狱中的罪鬼。 按着神荼的说法,他想着通过阴桃树沟通玄冥冥土与冥狱,当初他在九幽山撒下阴桃灵树,就是想着打造一条阴山通道。 余书洋顾虑到九阴山上的若木神树,已然不能把罪鬼们安置在九阴山,思来想去也只有枉死城最合适。 “哎呀!哎呀!小道士,你害人不浅啊!” 青狐受枉死、罪鬼两道法韵本源,已然领受了接引枉死鬼、罪鬼的神道职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幽冥本源的青睐。 余书洋故作不知的模样,反问道:“你这青狐好不知羞,是你向我讨要口封,如今予你神道权柄,反倒怨我,这是何道理?” 青狐瞪大了一对碧眼,无比幽怨的盯着余书洋看,咬牙切齿的说道:“小道士,不带这么坑我的,说吧,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玄狐蓬尾已然感受到新生的神道权柄,冥路之下细分出引渡枉死鬼、引渡罪鬼,这对他来说,并非是坏事,反而是件大好事。余书洋笑道:“玄狐莫要气,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了嘛! 桃都山二鬼神,就是太岳一系镇守鬼门关的神荼、镇守冥狱的郁垒,这二神请咱们帮忙。 冥狱中积压的罪鬼越来越多,特别是人道王朝的末代帝王,他们承受王朝更替的民怨,在冥狱中收拢生前的鬼将鬼臣。 天长日久下,冥狱已然承受不住了,特别是郁垒鬼神,他只能勉力维持,就想着把这些成了气候的罪鬼,从冥狱中迁移出去。 如今,纵观九幽上下,也唯有玄冥冥土最合适,在冥土中更是只有枉死城最便宜。 有玄狐你亲自出手镇压,我才能放心,你看这事怎么样?” 余书洋也没绕弯,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清楚,原本他还想着该如何劝说玄狐蓬尾。 毕竟,能从冥狱迁移出来的罪鬼,无不是成了气候的,能让冥狱鬼律之神的郁垒头疼,可想而知其中难度。 如今,玄狐一道分神“讨口封”的方式,领受了引渡罪鬼的神职,相当于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代替余书洋履行神契。 玄狐蓬尾由分神传递消息,再体悟新生的两道神职,已然把握住了九幽本源的先机。 地道要兴复、要发展,势必得把九幽鬼神一一恢复,这期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变数与机会。 就像幽都的鬼国,因为土伯、玄狐等鬼神的镇压,都已经化作了废墟,再想恢复幽都鬼国,不亚于再造一重幽冥。 如今,冥土中有了一方玄冥冥土,各方面都呈现出替代幽都鬼国的趋势,势必会引来种种机会,就比如罪鬼的迁入。 “小道士,你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让我给你打白工呢。 我听闻人族地主为了苛责长工,有墙头犁草的、有半夜学鸡叫的,跟你一比全都逊色。 你这是,让我白干活,还得贴钱给你,未免太心黑了吧?”玄狐作出讨价还价的姿态来。 他跟余书洋的关系十分微妙,既不是主仆、也不朋友,不过是双方签订了一道神契,关于枉死城跟冥种灵粮的事。 玄狐蓬尾有感于海市、水市,就想着在枉死城搞一个鬼市,正好借着余书洋给青丘狐族借冥路运粮的时候,他把六大狐族都拉入伙。 这事是玄狐蓬尾的私心,故而,他总觉得有些别扭,就好比是借住的客人,在主人家大摆筵席,有些颠倒主次的感觉。 如今有了“引渡罪鬼”的事,玄狐就想以此为借口,把鬼市的事过了明路,如此一来,双方都不至于尴尬。 余书洋笑眯眯的看着青狐,说道:“玄狐有啥要求?你是知道小道我的,手上并无太多好处可以给你的。” 余书洋看出玄狐在装相,也知道他要趁机勒索好处,就像他在二桃神面前故意推脱,目的都是一样的。 玄狐“嘿嘿”一笑,说道:“小道士,枉死城你应该也看出变化了,如今二十四处空间,经过修缮都开始返本复原。 你既然答应神桃树二鬼神,把人族末代帝王接引过来,我不似郁垒鬼神,手上并没有冥鬼律例,如何降服他们? 你若是想让我帮忙,也得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允许青丘狐族来此帮忙。 你既然想借冥路从青丘往外运粮,不如就在枉死城营造市坊,如今有二十四座鬼城雏形,又有人族末代帝王加入。 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鬼市就能开辟出来,这对你安置罪鬼有好处,也对你那表弟李真有好处。 他不是炼成阴库财神,那破钱山一日日壮大本源,早晚都得流通起来,有了鬼市配合,少不了他的好处。” 玄狐蓬尾毕竟是积年老神,对人心的把握入味,一旦耐着性子劝说起来,能劝得妓女从良、烈妇偷汉子。 一旁的余书洋听完这番话,想了一下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也就答应了下来。 “玄狐,不知道冥粮耕种的如何了?还有那南瓜马车,祭炼了多少年了?” 余书洋来一趟枉死城,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总要看一看他要的东西,引渡罪鬼、开辟鬼市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 冥粮、人道兵器才是关键,这是他削弱人道、插手东夷帝君布局的关键。 “小道士,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冥粮已经积攒了两座鬼城,香火法器,也炼成了好几百个。 你那劳什子南瓜马车,实在是个坑货,太消耗香火愿力了,从南瓜籽种下开始,就离不了香火浇灌。 等到南瓜长出来,还得用你教的法子,去禁锢南瓜培育金火,这才能炼制所谓的马车。”玄狐又是一通抱怨。 当初余书洋跟他签立神契,让他帮着耕种冥粮、炼制南瓜马车,只要有妖鬼耕种,就有冥粮源源不断的收获。 反倒是南瓜马车的炼制,需要耗费的香火愿力且不说,只禁、紧、金三箍就非常难炼,更不要说挼搓金火炼制成马车了。 玄狐蓬尾也是费了好大劲,搜罗了青丘狐六大圣地传承,找到一门“泥壶”宝器秘术,这才借阴土炼金火,把南瓜马车炼成形。 余书洋随着玄狐的青狐化身,来到枉死城中,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冥粮城,也看到了田亩交错的冥田,妖鬼在其中耕作不停。 冥土之中收获一次冥粮,只是阳世的一月时间,若非有一众妖鬼需要养活,此时积攒的冥粮,就不止三座鬼城了。 看罢冥粮,余书洋又去看“南瓜马车”,巴掌大的“马车”,只有十几个能看出车厢模样,其余的全都像是黄泥壶。 他顺着摆放的位置去看,越往后“壶”形越标准,说不得,后续的“南瓜马车”,得改叫“金瓜壶”了。 余书洋拿起一把壶,只能感受到一股阴金、阴土的灵韵,被香火愿力养成的金火,根本感受不到半分。 他把壶盖打开,就见其中一汪金水,通过神念能感觉到灼灼火气,这是炼金火成水,又不失灵火之性。 “这金瓜壶不错,竟然能炼火成水,想来效用不会差了,以后都炼成壶形吧。”余书洋满意的赞叹道。 (本章完) 第430章 古兵宝器与李太平垂危 壶,昆吾圆器也。 昆吾是指昆吾氏,“陶”的掌握者,同时,昆吾氏也是陆终六子之长,源出于颛顼的火正一脉。 陆终娶妻鬼方氏,故而,玄狐蓬尾才能搜寻到“泥壶秘术”,并且将其传授给枉死城中的“匠鬼”。 人族秘术跟道盟秘术不同,其中蕴含着人道精神,不仅要懂得秘术内容,还要得到内在精神的认可。 玄狐蓬尾身为鬼方氏的族神,又见证过远古人族与狐族结亲,自然而然的被昆吾氏精神认可,这才能教授“匠鬼”修行泥壶秘术。 余书洋又跟着去了工坊,见着化形成白猿模样的妖鬼,将脑袋大的南瓜混合阴土捣烂成泥,再捏泥成瓜壶形状,随后金火一点一滴汇聚成水。 南瓜马车的南瓜,从长出来就被三道箍禁锢,又一直被香火愿力喂养,内里会孕育一股特殊的金火。 这股金火能焚烧血气、煞气、兵气,算是一种人道灵火,也是因着这种特性,才被炼成人道兵器,成为兵法吏汇聚兵卒力量的宝物。 原本的南瓜马车,只需保持南瓜的内壳不坏,揉搓时金火不漏,外壳雕凿成马车形状即可。 相比之下,金瓜壶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里,都比南瓜马车精细,金火的威力更是翻倍提升。 人道兵器的核心是人道之力,金瓜壶有昆吾氏秘术加持,已然有了昆吾氏力量的加持,好似古兵宝器一般。 所谓古兵宝器,就是携带古人文明痕迹,能激发出相应精神力量的兵器。 人族兵家为了获取古兵宝器,暗中会搜寻古墓,从而发墓盗宝,可见古兵宝器的珍贵。 中土世界因为人、妖两大道相争,背后又有巫神操纵天道意志,人道兵器根本没出现,更不要说古兵宝器了。 此时,余书洋方才如梦初醒,反应了过来,金瓜壶根本就是古兵宝器。 前世浮黎世界,古兵宝器极其珍贵,大都被古老世家珍藏,当做世家身份的传承象征,同时,也是镇压家族气运的宝物。 他从来只听过没见过,看到金瓜壶后,他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如此炼制,可以提升金火的威力。 余书洋随即明白了过来,随着东夷帝君挑动“华、黎之争”,人道已经受到影响,出现了分裂的迹象。 原本属于黎族的人道气运,开始逐渐显现出来,就比如鬼方氏即便被消除殆尽,其对应的人道力量,依旧被玄狐蓬尾唤醒。 余书洋没多说什么,只让匠鬼们尽量捏制瓜壶,不用再考虑什么南瓜马车了。 罪鬼的事也算是解决,他也就没必要再待在玄冥冥土,他也没去往冥狱,直接从阴气井中离开。 阴气井联通的是虎山岛,待到余书洋从中出来以后,第一时间给师弟李太平发飞符。 当初前往桃都山的时候,他是跟师弟李太平一块前往的,结果他被施法引入冥狱,按照他对李太平的了解,此时他必然还在山外等候。 片刻时间,一根牛毛飞了过来,余书洋想也不想,就直接捏碎了。 “师兄,我在桃都山外,遇到一条发疯的邪龙,你快些过来救我!” 飞符传音又气又急,很显然,此时的李太平身处险境。 余书洋神念传音给扫霞童子,令其催动霞光雷运遁,这是近来扫霞童子结合扫霞道禁、雷运大道,领悟出的一招光雷遁。 就见着一道五彩霞光凭空闪现,就像是地底喷涌的飞雾,随之一声雷鸣轰响。 等到雷声落下、霞光散作流光,余书洋已经被扫霞仙衣带着,遁行到了桃都山附近。 这招霞光雷运遁速度极快,只在一声雷鸣、一道流光之间,就能遁行到目的地。 余书洋四下张望,不见师弟李太平,也没有看到飞符中所说的“邪龙”,忙打开神瞳放出太岁龙神的神念,这才让他搜寻到李太平的踪迹。 就见着,李太平撒开周天星辰符,将自身护持在其中,就好似被一个星空投影如碗般倒扣住。 也是因此,让余书洋的神念探查不到。 李太平与一条混身疮疤的蛟龙缠斗,两者无论是修为、体形都相差巨大,就好似一头巨蟒锁住小牛犊。 若非有周天星辰符化成阵引来星神之力,说不得李太平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余书洋不由的暴怒,他从法韵波动上,已经认出来这条蛟龙是谁,正是巢居岛城主府外偷袭他的。 当时,木家少族长——木长灵跟在他身后,他看到余书洋就冲了过来,施展心瘟病气引得他陷入心魔劫。 余书洋瞬间火起,可谓是新仇旧恨一块涌上心头,催动扫霞仙衣就遁行而去。 他被周天星辰符拦下,此时,李太平正在跟病龙老祖角力,他不敢贸然出手打破。 见此情形,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寻找符阵的间隙,用剑道斩入其中,这个法子胜在机巧,相当于是偷袭病龙老祖。 另外一个,就是破开符阵,把师弟李太平从病龙老祖手中救下来,这个法子比较果断,不过需要能击败敌人的实力。 刚才用神瞳探查,他对病龙老祖的修为感受并不真切,上次在城主府外,他只是跟一道分身傀儡打斗。 三品中期的修为,余书洋非常清楚,即便是他最强的冬时剑道,都未必能斩伤对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发飞符给阴陈子、阳符子,请两位三品修为的妖仙过来,他俩联手必然能打杀病龙老师。 余书洋忙取出飞符,给两者飞符传音,就见飞符如火光般飞出,随后一闪之间熄灭,跌落到了海水之中。 他这才明白过来,为啥师弟只发飞符给他,没有直接请阴陈子、阳符子解围。 余书洋催动扫霞仙衣,放出五雷打在四周海面上,就见着雷火、雷水相撞,天雷、地雷上下翻滚,海水被炸的巨浪,掀起一道道水墙。 见此情形,他如何看的出来,海面之下被布置了阵法,因着上下海水的阻隔,他根本无法强力破阵,只能想办法破阵而出。 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是海阵的破解,而是病龙跟李太平的死斗,如果他耗时耗力推演海阵,说不得李太平就被杀死了。李太平被杀死,这是余书洋之前从来不敢想的,或许李太平自己都没想过,毕竟他的根脚太硬了。 余书洋思来想去,他现在唯一能做,就是帮着李太平脱困,先把病龙从师弟身上摘下来。 想到这里,余书洋就想施展阵法,微尘劫争跟九曲黄沙大阵,经过神荼指点地道九曲,他对此阵又有了新的领悟。 想到这里,余书洋忙取出灵芝如意,此时他只觉得庆幸,先时,五芝瑶草剑被他拿去镇压吴威,惩戒他一百天。 辰土真砂也被他拿给土六跟云华,让他俩去野马场浮岛破土开荒,滋养“生地”成“熟田”。 好在,余书洋谨小慎微,他在跟李太平来桃都山前,把灵芝如意、辰土真砂收了回来。 毕竟,当时不清楚二桃神的目的,又刚遭遇了白骨神君的传音,这让余书洋不得不小心应对。 余书洋把辰土真砂抛下,黄豆粒大小的真砂一经落入海水中,瞬间分化成无数的细小“微尘”。 辰土真砂乃是九曲黄沙道汲取赤眉老祖本源,经由余书洋的戊己土变化所炼,乃是五道真土之一,象征着天地间的微尘。 随着微尘扩散,余书洋取出阴阳真形扇、洞渊玄天旗,施展微尘劫争的炼实化虚的手段。 每一粒“微尘”都被注入阴阳、化虚之力,一经落入海水中,就开始炼化海水。 奈何,东海的水浩浩荡荡,而且随时流动不止,想要靠一粒辰土真砂炼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余书洋不知道海下的阵法是如何布置,他也没时间慢慢推演海阵破绽,只能用这个法子尝试破阵。 化虚阵法布置的非常简单,只靠阴阳真形扇压阵,洞渊玄天旗施展化虚之力,不断加持在万千“微尘”上。 他把洞渊玄天旗交由扫霞童子控制,又拿出灵芝如意来,催动九曲黄沙大阵。 此时,余书洋身处海上,想炼化地气也不能,若是早先时候,他只能靠自身法力支撑布阵,阵法威力至少减少三成以上。 经由神荼指点地道九曲,余书洋懂得了九曲黄沙大阵的关键,不仅是黄沙,而是地道中的“曲”。 河、曲向来不分家,没有大河的拐弯,也不会有九曲的淤积,乃至黄沙的蔓延。 领悟到这些以后,他在施展垒土真砂布阵,已经不再局限于地气,而是山河地势、气候相交。 八十一粒垒土真砂落入海水中,瞬间涨大如同一颗颗泡发的球,别看个头只有拳头大,却是有千万斤之重。 垒土真砂引动海中的壬水之力,将其束缚成阵基,再以此施展九曲变化。 没了地气炼化成黄沙,九曲在壬水的充斥下,化作一条水雾弥漫的河道,这条河道九曲盘旋,内中风雷呼啸、化盐、化石两道权柄施展开来。 随着两道阵法的施展,四周海域也跟着生出变化,原本潜藏在海水下,以道兵布阵的海阵,慢慢的支撑不住了。 就见着一只只海蟾蜍纷纷显露出来,幕后捣鬼终于露出马脚,余书洋此时已然明白,动手的是荒海龙侯——海大木。 海大木跟余书洋之间有血仇,海大木的情妇黑鼻地鼠妖,就是余书洋跟李真一块斩杀的。 后来,货神大庙祝又把荒海水市交给了余书洋,又让他俩结仇更深了。 在海大木的眼里,余书洋相当于是杀了他的女人,又抢了他的钱,如何不让他恨之入骨。 海大木一直没放弃报复回去,奈何,湖心岛上有两位三品妖仙,让他迟迟不能动手。 一直到余书洋、李太平离开湖心岛,算是被海大木看准了时机,他又顾及到二位桃神,想着在回去的半路上伏击。 结果,余书洋登上了桃都山,迟迟不肯出来,海大木等得心头直发昏,这才放出病龙老祖出手围杀,想要把余书洋引出来。 说起来,病龙老祖也是倒霉,他的分身中了余书洋一记,为了保存一气水火道域之力,他不得不把分身傀儡舍弃。 原本,他计划着找一处海域躲起来,慢慢的祭炼道域印记,直至将其炼成,再回巢居岛上分家,营造化龙一脉的妖仙城。 也是病龙老祖一直待在洞天福地中,不知道荒海的变化,在他心里最佳的藏身之处,就是荒海深处。 万万没想到,荒海已经从鬼域变成龙宫水府,海蟾蜍一族搬到了此处,正好落脚在荒海深处。 病龙老祖相当于是一头撞了过去,等他发觉到海蟾蜍道兵的时候,海大木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病龙乃是龙宫必须斩杀的孽龙,无论是真龙、蛟龙、野龙,都极其的痛恨病龙,只要病龙出现,龙属血脉都会生病。 海大木是海蟾蜍血脉,体内没有半点龙血,根本不受病龙法韵影响,而且,海蟾蜍体内巨毒,本就是天底下有数的毒物,也不怕疫病侵害。 于是乎,海大木操控三千海蟾蜍道兵,化身成百丈巨蛙,直接把病龙老祖给生擒了。 被抓住的病龙老祖算是彻底倒霉,他被海大木用百货神力炮制,炼成了一个拥有灵智的肉身“货物”,本质上就是傀儡。 也就是病龙老祖遇到了海大木,他新晋成为荒海龙侯,被东海龙宫打发过来挖掘北海通道。 为了弥补海蟾蜍举族搬迁,东海龙宫赏赐下来许多宝物,其中就有大量的香火愿力。 海大木自身只有五品修为,对敌全靠手下三千道兵,奈何,他在海蟾蜍一族不是嫡出,全靠他师父大庙祝的身份震慑。 东海龙宫也是顾虑到货神大庙祝,这才趁着荒海变动,把海大木跟海蟾蜍全都踢了过来。 故而,海蟾蜍族中对海大木并不服气,在跟余书洋的两次较量中,海大木都吃了亏,族中开始动荡不安。 海大木抓到病龙老祖,耗尽了香火愿力将其炮制成傀儡,算是解了他的危机,这才重新压服了族人。 (本章完) 第431章 阵杀病龙老祖 第431章 阵杀病龙老祖 荒海之上,水雾弥漫、尘土飞扬,又有滔天巨浪此起彼伏,星天中更是不断垂下各种灵应与神力。 海浪中有三五千只海蟾蜍,他们暗藏在海下催浪推水,搅和的海阵飞速运转,闹的一浪高过一浪。 经由微尘炼虚、九曲黄沙两阵合力之下,依然把海阵给压住,推水催浪的海蟾蜍,就跟抬轿子一般,硬生生的被按在海阵内。 此时,海大木跟他的三千道兵,成了最底下的阵基,就像是被三山五岳压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现在的局面就是,海面上、下两阵相互角力,只等其中一方溃败,就会被推入到对方的阵中。 目前双方打的势均力敌,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余书洋的优势一点点增加。 微尘炼虚、九曲黄沙两阵都能汲取外力,又有幻神法宝——扫霞仙衣做支撑。 即便海大木有三千道兵,以及三五千族人联手布阵,慢慢的也感觉到压力。 当下的局势,双方不用推演盘算,都知道一直拖下下去,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海大木一方惨败。 海大木是又气又急,为了对付余书洋,他耗光了家底炼制病龙老祖做“货身傀儡”,又收编族人演练阵法,可以说是拼尽全力了。 倒不是说他非得要弄死余书洋,早先他俩的矛盾,无非就是黑鼻地鼠一条命、荒海水市的经营权。 奈何,这事卷入到海蟾蜍跟海大木的内斗,已然发展成了,海大木要想震慑住族人,就必须摆平余书洋的地步。 海面下、海面上都在着急,余书洋靠着阵法拖住海大木,只不过是压住了海阵,关键的是营救师弟李太平。 就像余书洋拖住海大木一样,李太平也被病龙老祖拖住,周天星辰符阵中形势恰恰相反,越是拖延时间,李太平危险越大。 余书洋一边催动九曲黄沙大阵,一边死死的盯着李太平跟病龙老祖,心里不住的盘算着。 此时,李太平浑身上下,都被一条蛟龙缠绕,就像是被麻线密密的缠绕住了,若非有星神之力不断加持,李太平早就被挤压成肉泥了。 余书洋此时根本不敢去碰周天星辰符阵,生怕打断了星符的平衡,导致李太平被绞杀成肉泥。 他又不可能这么干看着,通过玄武龟书测算,打破海阵至少得耗费十天半个月,李太平根本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正在余书洋急不可耐的时候,耳边一道星光飞过,留下一段传音道:“师兄,你先不用管我,只管跟海下的敌人斗法。 我要修炼一道北斗秘术,师兄你尽管放手对敌。” 余书洋听到传音,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师弟没有危险,他就能放手施法了。 就见他拿着五芝瑶草剑,不断引动九曲之力,海面上水雾弥漫,就像是一条盘旋的河道,三三弯、九九曲,内生风雷与风沙。 随着河曲中充盈风之法韵,辰土真砂所化的微尘,也被余书洋引入其中。 一时之间,就像是满天蜉蝣入水,引得九曲雾气为之停顿,也给推水催浪的海蟾蜍们寻到一个间隙。 这群海蟾蜍都是被海大木选拔的族人,修为大都在六七品,他们全靠海阵串联施法,才能连续不断的搅动海浪。 因为微尘炼虚之力的施压,海蟾蜍们都仿佛被绑住了手脚,越发的没力气推水催浪,就在他们心生绝望之际,海水中的微尘被引走了。 一众海蟾蜍都是久经海战之辈,自然懂得把握时机,纷纷朝着余书洋催浪推波。 就见着海浪如山倒,一道道巨大水幕摔落而来,好似是巴掌一样抽了下来。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都不等扫霞童子施法,他引动河道九曲,就见着水雾反卷,把如山崩般的海浪卷入九曲之中。 在九曲十八弯中,藏有盐水权柄、石生权柄,两道权柄随风施法,直接把海浪化作海盐、海沙子。 在海盐、海沙子的填充下,河曲的根基逐渐稳定,河道也不再只是水雾模样。 灵宝太阴寒蝉随之鸣叫,一时之间,悲鸣声不断,就像是心里长草一般,搅和的浑身难受,离着海面近的海蟾蜍,纷纷陷入悲痛之中。 河曲九转十八弯,纵横在海面之上,随着风吹水落之际,凡是被阵禁影响到的海蟾蜍,不是陷入悲怆无法动弹,就是被引入到河曲之中。 海蟾蜍精们一经落入河曲,就仿佛是被活煮了一般,余书洋将洞渊玄天旗炼制的弱水引入其中。 弱水有大毒,海蟾蜍的血也有毒,两者碰到一块,可谓是毒上加毒。 凡是被引入到河曲中的海蟾蜍,再无力从弱水中挣脱,只能顺水流往下漂去。 经由九曲十八弯的剥削,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先天化后天、命魂变真灵”。 余书洋全然不顾忌海蟾蜍一族,趋势河曲如手臂一般,时不时插入海中捞一把,将海蟾蜍们卷入到阵中。 有着扫霞童子时时催动微尘炼虚,把海阵死死的压住,无论是推水催浪的海蟾蜍,还是与海大木联合的道兵,就像被碗扣住一样不能逃脱。 随着海蟾蜍被卷走的越来越多,海阵越发的无力支撑,两阵角力的结果已然显现,海大木跟海蟾蜍们输了。 就像拔河一般,此时的海大木正在一点一点被拖入河曲,结果已经注定了,无非就是耗费些许时间。 海大木终究知道怕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被拖入阵禁中,下场必然很惨。 自从他被东海龙宫赐封荒海龙侯,他的内心就发生了变形,权欲充斥了他的身心。 龙侯领地、海蟾蜍族长、雷岛水市,一切都仿佛是烈火烹油,让海大木迷失在其中。 最关键的是,他刚刚落脚荒海,就遇到了投怀送抱的女妖,被黑鼻地鼠精用淫欲迷住了心,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 先后经历了跟玄狐蓬尾斗法,被生死两仪光打伤,又跟余书洋别苗头,荒海水市被师父做主,分给了余书洋经营。 说实话,当时海大木根本不能接受,心底甚至有些责怪师父,认为他拿自己的东西给别人。 若非后来,族中长老们带头闹事,说不得,海大木已经跟师父闹别扭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能醒悟,对余书洋杀他情妇、夺他产业,始终怀恨在心。 这才费力炮制病龙老祖,操练族人演习海阵,始终要找余书洋报仇,在他心里,就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非得弄死对方才成。 海大木眼看着海阵威力越来越小,自身与三千道兵相合,也阻挡不住被一点点拖上海面,他真的怕了,从骨头缝里都透着害怕。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非大智慧不能勘破。 很显然,像海大木这种色欲熏心、权欲迷眼之辈,若非死到临头,他是不会后悔的。 他忙着传音给余书洋道:“余岛主,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先停手吧,咱们有话好商量。” 余书洋手持五芝瑶草剑,操控着九曲河道来回捞取海蟾蜍,随着弱水不断消解海蟾蜍,弱水中的毒性越发大了,让九曲十八弯威力更强劲。 对于海大木的传音,他只装作不知道,对于海大木、海蟾蜍,他根本没有半点顾虑,现在他只看货神大庙祝的态度。 凭借大庙祝修为,海大木的举动必然瞒不过他,从头到尾大庙祝都不露面,余书洋只当他不知道,顺手就把海大木给收拾了。 从以往的接触来看,海大木并不是个大方的,这次能暗中冒害李太平,若是饶了他,下次只会加倍报复回来。 海大木苦苦哀求,奈何余书洋只做不知,让他心中积怨彻底爆发,正所谓:有多惊恐就有多愤怒,他已然有些疯癫了。 唯一的理智告诉他,无论怎么哀求余书洋,都不可能放过他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货身傀儡了。 要本,海大木的打算是跟余书洋对耗,这样一来,余书洋必然不能两头兼顾,只要一乱就有机会。 说实话,若不是被海阵、微尘炼虚、九曲黄沙大阵牵制住,海大木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最起码他还能逃命,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困死。 随着海大木分出一缕心神操控病龙老祖,缠绕在李太平身上的病龙慢慢松开。 病龙老祖被香火愿力锁住心神,又种入神道兵符,成为听命行事的傀儡一般。 他就算是三品妖仙,性命合一又跟龙身躯体相融,即便被锁住心神、种入神道兵符,依旧不能抹除神识真知。 为了伺机逃脱,病龙老祖始终不动声色,如今察觉到时机到了,故意拖延着,在李太平布的符阵中乱撞,就是不破阵而出。 病龙老祖一经解开对李太平的缚束,立即就被余书洋察觉到了,他直接引动河曲之力,将周天星辰符阵拖入弱水中。 “师弟,你把符阵撤开,今天我非得大开杀戒,把这俩畜牲都弄死炼阵。”余书洋传音给师弟李太平。 李太平这回还有些迷惑,他被病龙老祖缚束后,就使出了星符布阵,又修炼起北斗渡厄迷术。 在北斗渡厄的加持下,即便李太平被病龙老祖围困,始终都不能灭杀他。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太平才借星天之力,传音告诉余书洋,让他不用急着搭救自己。 李太平醒悟过来,把身上的北斗星力一归拢,瞬间把星神符收拢归一,化作一面星图纹玉圭。 没了周天星辰符阵的阻拦,病龙老祖瞬间跌落进河曲之中,他先是被海盐、海沙厚厚的包裹住,之后被推入到九曲十八弯。 九曲黄沙大阵的核心就是九曲十八弯,若是在陆地上布阵,就能汲取地气营造阵心的黄沙道迷阵。 上次赤眉老祖被困在黄沙道中,硬生生被余书洋剥去三成本源,这便炼出了辰土真砂。 今天,余书洋在海上布阵,九曲黄沙大阵只剩河曲奥妙,夺命的风沙却是没有了。 盐沙混合包裹着病龙老祖,他全然不在乎,只要有拖延时间的机会,他就装作无力的挣扎的模样,让神道兵符不能察觉。 河曲之中弱水、玄水、黑水混着,透过盐沙的包裹,一层层的侵蚀过去。 弱水虽然厉害,一时之间,却是伤害不到三品妖仙的肉身,眼下只能算是“挠痒痒”一般。 好在九曲十八弯别有奥妙,三三曲、九九弯,内蕴消散先天、返回后天,消解肉身、打碎命魂之能。 病龙老祖不识其中玄机,顺水而下被一点点消去本源,直至飘过三曲六道弯时,他才发觉龙身开始衰退。 他的命魂、性命都被香火愿力锁住,已然不能直接操控肉身,故而,也没能察觉到被剥削本源。 等到病龙身退化时,已经来不及了! 龙鳞、龙角、龙须、龙爪依次退化,就好似条老泥鳅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疫病之气。 病龙老祖不敢再待下去,使出浑身之力撞击盐泥包裹,令他意外的是,竟然无法摆脱身上束缚。 余书洋操纵着五芝瑶草剑,已经感知到病龙老祖的动作,忙着催动河曲之力,急忙推着他往前冲。 随着河曲一道道剥削病龙老祖本源,瘟疫病气充斥河水中,那些被卷进来的海蟾蜍纷纷染病,顷刻间,有几十只直接病死。 命魂被打碎后,只留一点真灵,这是投胎转世的依存,此时,九曲黄沙大阵中真灵多的像飞蛾。 余书洋并没有修炼瘟病一道,不过,他亲身体验过心瘟的厉害,就把病龙老祖的本源炼入河曲中。 有了三品妖仙的本源填充,九曲河道越发的真实了,不过河中流淌的不是要命的弱水,就是勾魂洗命的冥河黑水。 如今又添了瘟病疫毒河床,更是让九曲十八弯越发的厉害。 随着病龙老祖不断被剥削本源,体内的香火愿力,也被慢慢拨除,让他开始重新掌控妖身。 他也不想被炼死,奈何身上六、七成本源被剥离,再绕过三四道弯,他就从妖仙退化下去,性、命、龙身全都得拆分开。 病龙老祖奋力反抗,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就好似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本章完) 第432章 四水龟藏炼亥终 荒海。 海浪逐渐平缓,只剩下越发浓重的水雾,在雾气中时不时落下点点星光,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九曲黄沙大阵彻底将病龙老祖镇压,一时半会还炼不死他,余书洋也不急着将其炼死。 随着瘟病、疫毒本源不断炼入河曲中,弱水、玄水、黑水之外,又生出一种腐水。 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腐水乃是存积之水,也是衰败、腐坏的“病水”,常出现于野泽、荒潭之中。 随着腐水的出现,河曲的阵禁法韵,也随之发生改变。 原本,弱水、玄水、黑水三者都归属于洞渊玄武一道,三水法韵灵性虽有不同,却能相互配合施法。 如今腐水一经出现,瞬间就打破了水法的和谐,让九曲十八弯都为之阻塞。 最先生出反应的就是弱水,弱水是星河之水,象征着天星之阴,其中暗藏星辰寂灭、龟藏之意。 弱水与腐水可谓是格格不入,前者高居在星天之中,后者蛰伏于野泽荒潭。 法韵上更是毫无关系,星辰毁灭与瘟病疫病,就好比是石头跟活物,两者之间如何也不能调和。 当初,余书洋祭炼皂雕旗,混合了微尘劫争的法理,这才把归墟玄水、冥河黑水、星河弱水混合,炼就了洞渊玄水。 其中,最关键的核心就是混元一气,当时,余书洋的法力道行都不够,没办法维持“混元”的状态,只能退而求其次,维持在“洞渊”层面。 余书洋如今有病龙老祖祭阵,又有一众海蟾蜍道兵做消耗,他也乐得借阵法演炼道法。 为此,他把病龙老祖用盐沙层层包裹,压入在九曲十八弯的最后三弯,一边剥削瘟病疫毒本源,一边壮大河曲中的腐水。 九曲黄沙大阵中,除了镇压的病龙老祖,还有几千只海蟾蜍,这些海蟾蜍都是余书洋施法捞进来的。 刚开始,因为没察觉到弱水的利害,被毒死了几十只,剩下的全都联合了起来,他们在河水中联合,继续推水催浪。 于是乎,在九曲河道中,又多出一道海阵,这道海阵是龙宫传下的战阵,其核心就是叠加海浪,常配合虾兵蟹将征战使。 像青丘群海被椒图龙子封锁,大海商们之所以不能前往,就是被海阵卷起的海浪阻隔,任你天大的本领,也抵挡不住千万道海浪的拍打。 真要说起来,叠浪海阵并不差,只不过是被海大木错用,原本阻隔海域、拦截大海船的阵法,被他拿来封锁围困余书洋。 却不想,被余书洋用微尘炼虚、九曲黄沙大阵,反过拖住海阵,双方角力之下,反而把海大木跟海蟾蜍压在海阵中。 此时,被一点点从海下拖上来的海大木,已经面如死灰了,他连续不断的传音求饶,都被余书洋置若罔闻。 又操控货身傀儡搭救他,只要能破开海阵,他就不至于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分毫。 透过神道兵符感应,他隐隐约约能猜出病龙老祖的下场,已然是彻底绝望了。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师父,色欲、权欲被极致的恐惧驱散,终于让他恢复了早先的聪明才智。 身为神道修士,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师父放弃,不然,不会一直不来搭救。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师父的法眼,现在想来,师父一直窝在雷岛上营造神庙,也有对他疏远的意思。 自打他被册封为荒海龙侯,种种行为已经背离了“货神庙祝”的身份,自然不会得到货神大庙祝的庇护。 话又说回来,东海龙宫之所以册封他,目的就是把货神跟大庙祝踢过来,让他们不要干扰海市的秩序。 如今,荒海雷岛在营造货神庙,后续还要搞荒海水市,这些都违背了东海龙宫的本意。 想来,余书洋把他斩杀了,既不会惹来东海龙宫的报复,也不会激起大庙祝出手搭救。 海大木想清楚这些以后,只觉得身心俱疲,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是十死无生了。 相比于完全放弃挣扎,只等着被拖入阵中的海大木,此时的李太平就要好很多。 他借着被围困的状态,修炼北斗渡厄法,原本应该被困七日才行,结果,不到四天时间,病龙老祖就放弃了围困。 若非有九曲黄沙大阵做衔接,李太平早先的修炼,全都功亏一篑了。 “师兄,我还得再修炼三天,炼法须得被困住,我借你的阵法一用。” 李太平传音给余书洋以后,随即纵身一跃,直接落入到河曲之中,被弱水、玄水、黑水、腐水包围。 四道水在九曲中循环流淌,配合风雷、风沙施法,一点一滴的侵蚀、剥削、炼化。 周天星辰符缓缓展开,化作符阵排布开,这些星符都一一对应周天星神,如果李太平全力施法,可以请下星神显灵施法。 星河弱水在符阵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直接被落下的北斗星光扫开,根本近不了李太平的身。 这个时候,反倒是腐水不受影响,直接透过星光阻隔,侵染到李太平身上。 在周天星辰符阵的影响下,腐水开始慢慢的流入其中,一时之间,四水在河曲中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弱水被镇压、腐水被汇聚,两者又同时被符阵阻隔。 这也给了余书洋炼法的空间,他把四水的法韵各摄取一道,放入到玄武龟书中推演盘算。 他需要先调和四水的法理,找到将它们统合的根基,方才能祭炼法术、道禁。 就像九曲黄沙大阵的根基是地道九曲,余书洋也是参悟透了“曲”之道,才能炼化壬水之力,营造九曲十八弯的河道。 推演盘算非常的艰难,弱水、玄水、黑水都具备阴、北两个属性,这才能被归属到北天玄武。 腐水并不在真水之列,只能算是一道灵水,因为是用三品妖仙的本源炼成,才让其多了瘟病、疫毒两种法韵。 这比调和水火都要困难,两者不是背道而驰那种,可以用阴阳太极的法理调和。余书洋也感觉其中的困难,又把壬阳水、河曲两道法韵摄取其中,想要变换一个思路。 星河弱水、归墟玄水、冥河黑水,三者除了阴、北属性,也都被“河”所承载。 有了从中河曲做维系,就有了将四水统合在一起的机会。 随着余书洋变换思路,玄武龟书的推算也发生变化,自从上次将太乙九宫炼入其中,再推演盘算的时候,有九种选择可以同时推演。 一时之间,玄武龟书上变化不停,天干地支模拟天地运行,太乙九宫同时推动九种变化。 余书洋有些招架不住,这种推演盘算,是需要消耗法力的,早先他都是朝星天中的虚、室二宿借力。 自打他将太乙九宫炼入其中,玄武龟书越发的独立起来,跟玄武七宿的联系也变弱了不少。 一时之间,余书洋有些供应不上法力的消耗,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很少经历的。 自打他修炼玄武水法,就没有感觉过法力不足的时候,玄窍中无论是构造归墟玄水、还是虞渊甘水,恢复法力都是极快,甚至感受不到消耗。 余书洋放出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帮着他采炁炼煞,好支撑住玄武龟书的消耗。 龟、蛇相合落入海水中,就像两片磨盘一般,飞快的搅动海中的壬水,将壬阳水炁、水煞引入,经磨盘一转炼成玄水法力。 海下大阵没了海蟾蜍推水催浪,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海大木,全靠三千道兵自救,帮着鼓水兴浪。 如今,又添了龟蛇磨盘,不断的抽走壬水,这就使得海阵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三千道兵被迫成为拉磨的“驴”。 余书洋看到这般变化,心中不由的一动,将玄武龟书投入九曲河道,河道中也有一众海蟾蜍在推水催浪,一样可以用来“拉磨”。 他是越发的喜欢叠浪海阵了,他准备将此阵保留,以后再遇到敌人的时候,不急着弄死对方,可以收入海阵中当一头“拉磨的驴”。 随着法力不断的输入,玄武龟书不停的推演,终究找到了办法。 腐水不断的提升,可以炼成腐仙河,取法于仙人五衰,这是仙人与天地一般衰老、乃至死去的过程。 如此一来,星河弱水代表星天的灭亡,归墟玄水代表山川河流的灭亡,冥河黑水代表生灵的灭亡,仙河腐水则代表仙人的灭亡。 四水统合的法理找到了,那就是消亡、毁灭,换一个说法,就是龟藏、亥终。 余书洋修炼玄武水法的过程,就是逐渐参悟透龟藏、亥终的结果。 归墟玄水是水之终藏,虞渊甘水是日之终藏。 法理是对大道法则的认知,有了法理就能在此基础上,不断创造各种术法。 余书洋不需要再增添法术了,他掌握的手段太多了,也就停手不再推演水法了。 他拿着五芝瑶草剑,不断的祭炼灵文,一点点的调整阵禁,将九曲河道,以及弱水、玄水、黑水、腐水炼入其中。 随着“河曲”力量的加入,九曲黄沙大阵才算真正的成形,灵芝如意中的阵图也越发的完整。 海水下的海大木并没有支撑太久,三千道兵被龟蛇磨盘抽干法力以后,他也失去了最后的手段。 随着海大木被拖入九曲河道,余书洋就传音给扫霞童子,让他把微尘炼虚阵停下来,没必要再施展了。 余书洋把辰土真砂拿回到手中,经过炼虚海浪,真砂也增长不少,从黄豆粒大小长到蚕豆大小了。 他凭借辰土真砂施展乙木囚笼,将一众海蟾蜍、道兵都收了起来,镇压在河道之中。 经过刚才推演玄武龟书,让余书洋意识到一个问题,随着他修行的不断提升,以后推演的内容只会越来越贴近大道。 到时候,他就得想办法解决法力消耗的问题,总不能指望虚、室二宿一直借力吧! 想来二星神也不会愿意的,虚、室二神是乐见他修行玄武水法,随着他不断修行提升,玄武大道才会从天道中显现。 九曲河道中,只有海大木一个,经受风沙侵袭、河水冲刷,不断的剥夺他的本源。 相比之下,海大木就脆弱多了,他只是一个五品妖仙,为数不多值得称道的,就是货神法韵与龙侯气运,前者是神灵所赐,后者是龙宫所赐。 在亥终龟藏的法理下,腐仙河开始孕育,这都是靠着病龙老祖的本源炼化而成。 毫不客气的说,腐仙河就是病龙老祖的道果,如今被余书洋推演出来,并且炼入到阵禁中。 海大木可算是倒了霉,当初他用香火愿力炮制病龙老祖,如今被腐仙河一遍遍冲刷,可谓是一报还一报! “姓余的,你给我听着,老子不是死在你手上的,是天命如此,不过借你成事! 你也别得意,今天你敢弄死我,日后自有你的下场,我在九幽冥土等着你!” 海大木经过几道弯,已经被打落妖仙修为,他自知要死了,心里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叫嚷出来。 他知道,自己是死在东海龙宫、货神庙交锋之下,自然不会求饶了,想到龙宫、神庙,他不由暗暗的寻思,余书洋的下场。 大阵外,余书洋重新穿上扫霞仙衣,将阴阳真形扇、洞渊玄天旗拿了回去,听到海大木的话,不由冷“哼”一声。 此时他已然想明白了,海大木取死有道,货神大庙祝不会来搭救他了! 这是在海大木被拖入阵中、扫霞童子撤了微尘炼虚阵以后,余书洋依旧没有见到来搭救的,他才醒悟过来。 病龙老祖围杀李太平,这事的代价就是,无论是东海龙宫、货神大庙祝,他们都不敢露面。 甚至说,余书洋能收到求救飞符,暗中有没有受到东夷帝君的影响,都是说不准的。 这就好比皇帝微服私访,被普通人打伤了,根本不会有谁,会跳出来搭救他,当地的豪绅、县官都恨不得赶紧弄死此人。 李太平虽说不是皇帝,他背后的大佬也是不差的,只要是懂的其中门道的,就没有一个不躲开的,根本不会来沾边。 余书洋直接施法,将海大木炼入到腐仙河,等到耗尽本源了再死,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本章完) 第433章 苍龙大龙神谈危局 九曲黄沙大阵。 弱水银白色、玄水黑蓝色、黑水漆黑色、腐水湛蓝色,四水相互交汇,在九曲河道中流淌。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悬浮在半空中,没了微尘炼虚阵,海面上的水雾全都消散干了。 此时,只等师弟李太平炼法了,星天上时不时有一股星光落下,辅助周天星辰符阵运转。 自打他推演完统合四水的法理,就开始调整自身的修行,将龟藏亥终作为玄武水法的核心。 同时,又着手冬时剑道的修炼,当初,他见福地坍塌覆灭,参悟出了冬藏毁灭真意,隐约感觉到与玄武一道相合。 后来,忙于修炼提升修为,剑道修炼慢慢就放下了,这次经历了师弟李太平被围困,余书洋也跟着反醒自身。 他修炼的功法、神通都不少,更是得到了两条道脉传承,对于同等境界、乃至比他高一品阶的,都能有办法应对。 奈何,他涉及的层面都太高了,每次应付起来,都超出太多了,就像刚被镇压的病龙老祖,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品中期妖仙。 若非病龙老祖被炼成货身傀儡,又被海大木操控着,余书洋根本没时间布置阵法,更不要说将其拖入九曲黄沙大阵。 上次,对付赤眉老祖的时候,余书洋最好的结果,还是跟对方赌命,看他俩最后谁先撑不住。 余书洋越发觉得,他得把剑道重新捡起来,必须得有一记杀招,能在关键时刻,打疼、打伤敌人。 随着他不断参悟冬时剑道,一股冬时剑意从河曲中蔓延,法剑一脉可持万物为剑,河曲玄水自然也可作剑。 凛冽剑意随着阵法四溢,冬时、冬风、冬藏三股法韵侵染海水,随即海面开始结起冰来。 不消半刻钟时间,一座几百里大小的冰岛,就出现在了荒海上,冰岛是受阵法影响,被河曲中散发的寒意侵染。 余书洋上次运使冬时剑道,是斩杀渡劫引雷的冷龙,他一剑把冷龙斩杀,同时侵染了雷云,将其炼化为冰雪洒落。 九曲河道有八十一枚垒土真砂支撑,时时刻刻从荒海中汲取力量,余书洋再以河曲施展冬时剑道,这才有了冻结百里海域成冰岛的效果。 却说,还荒海水域中,有一顶鲛纱炼的轿子,前后有四个敦实的海象力士抬着,在海水中不断的前行。 就在海象力士们前进的路上,猛的发觉一座大冰山猛然间出现,甚至有着越长越大的趋势。 领头的海象力士挥手停下,虽说他们都站住了,肩膀上依旧扛着轿杠,只领头的扭头看向轿中,极为恭敬的问候一声。 “殿下,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冰山,咱们是绕道而行,还是直接打穿了过去?” 抬轿的四个海象力士,身上都披挂着龙纹贝甲,腰上更是挂着一柄蛟刀,懂得海中规矩的,只看这种打扮,就知道这是龙宫的殿前武士。 “不绕行、也不穿冰,浮上海面去,应该是到地方了。” 乌沙色的鲛纱轿门挑开一道缝,从中传出极为稚嫩的声音。 海象力士们听令行事,他们都是五品妖仙,炼得一身巨力,有搬山、扛岛之能,此时扛着轿杠如拿灯草一般轻飘飘的。 乌沙轿子从海水中一跃而出,就见海面上盘旋流动的九曲河道,四股水流各释放一股法韵,又同时施展一股凌冽寒意。 “抬上去,我要见一见布阵的!” 轿中传来一声命令,四个轿夫踩着虚空,就像是上台阶一样,依旧膀不晃、身不摇的,把乌沙轿稳稳的抬着升空。 九曲黄沙大阵上的余书洋,自打乌沙轿破水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过他没有理睬,想要等对方后续的意图。 见着乌沙轿由四个海象力士抬着腾空而起,看架式是奔着他来的,余书洋再不犹豫半分,直接施展阵禁,将乌沙轿、海象力士收入阵中。 九曲河道盘旋,四水充斥其中,代替了风沙漫天飞舞,阵中仿佛是天水一色,四面八方都有河曲盘旋,都有风雷滚动。 乌沙轿帘被挑开,走出一条曲背躬身的“虾龙”,这龙浑身上下都有白壳,龙头更似虾头,不过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龙威。 苍龙与百兽交而生真龙诸子,故而,真龙形态各异,有海螺一般的龙子椒图,也有狼一般的龙子睚眦。 虾龙缓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在这候着吧!我去见一见老朋友。” 阵外演练剑法的余书洋,被虾龙显露出的龙气惊到,这股气息他曾经见过。 那时候,湖心岛还在青丘呢,当时,他跟一众狐子讲述天符,用甲、乙二符演法,莫名的感悟到“帝杀四龙于四方”。 从而,引动了甲龙乙木大道的回应,致使星天深处的乙木囚笼松动,让苍龙大龙神逃出一股心神意念。 经过他跟苍龙意念沟通,就把龙意放走了,自打那以后,双方再没有往来。 或许说,余书洋跟东海龙宫从来没正面打过交道。 眼前这个情况,余书洋如何不明白,这是被苍龙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装作没看出来。 余书洋引动阵禁,将虾龙拖入到阵中核心——九曲十八弯,这才落入阵中与之相见。 “龙神别来无恙,是哪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余书洋客套的问候一句,心里不住的揣摩,对方此来的目的。 “那只蛤蟆死了没有?” 虾龙淡淡的问道,奈何声音奶声奶气的,不带半点威仪。 “死了!” 余书洋无所谓的说道,海大木跟病龙老祖都镇压在河曲中,目前都还没死,他不准备饶了他们,故意说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荒海不能一日无主,以后我就担任荒海龙侯之位了。 玄云子,咱俩以后就是邻居了,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呢!”虾龙笑着说道。 此次虾龙前来荒海,最大的目的就是承接龙侯之位,其次就是跟余书洋达成合作。 “龙神莫非在说笑?就凭您的身份,四海龙王都是后辈,何必屈居一个龙侯呢?” 余书洋不解的反问一句,他一直把苍龙神念当做东夷帝君一般,这种积年老货满肚子都是鬼主意,稍有不慎,就会被其算计了。 “唉,我不来不行啊!敖龙、东海龙王,一个沉在海眼中,跟我本体差不多,另外一个被拖入梦乡中。 如今东海当家主事的是东海龙婆,算起关系来,是我的侄媳妇,如今侄媳妇跟孙侄媳妇不和。我老人家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啊!正好,你小子手黑心狠,把那只癞蛤蟆给弄死了。 我正好出来透透气,也好给你们打个配合!”虾龙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话半真半假,其中还有隐瞒。 龙宫中龙母、龙后相争,只局限在敖龙一系的龙子龙孙,跟苍龙一系的真龙无干。 真龙诸子之所以留在东海,一方面是因为敖龙大龙神坐镇,另外一方面,也是当初东海龙王的拉拢,将他们都册封为龙侯。 虾龙是一缕苍龙神意附体,在东海龙宫就相当于是真龙,不会有谁把他当做苍龙大龙神对待。 龙母对于虾龙,更是避而不见的态度,这让他在东海龙宫无所作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一块封地慢慢发展。 他也是看到荒海龙侯气运变动,这才借机领了龙侯之位,一路找了过来。 “原来如此,不知龙神来此是何意呢?” 余书洋点点头,装作信服的模样,他对东海龙宫的婆媳矛盾并不关心。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一来呢,是想问问,你们道盟跟万仙盟,到底在搞什么,都盘踞在荒海这边? 另外一个嘛,也是来关照你几句,远远的就看到天道窥探,想来,又是在此处弄劫了!”虾龙狠狠的叹息一声。 虾龙修为并不高,只有八品修为,毕竟只是被一缕心神意念附体,真龙命数还被余书洋扣下,拿给刘黄舒转世用了。 故而,虾龙并不似货神大庙祝那般,知道海大木谋害李太平的举动,不过,他能引动青龙神的少阳之力,也能借苍龙大龙神的位格观天道。 “天道??” 余书洋指了指天,在外界没有遮掩的地方,他也不敢肆无忌惮的说话,须得防备引来天道意志。 “不需要紧张,我用苍龙、青龙位格混合,已经遮掩了此处的天机。 话说回来了,你身上有两道气机,怎么迟迟不肯证位? 还是说你不喜欢震龙、姤龙,莫非你想当河龙?” 虾龙上下打量着余书洋,苍龙大龙神身为乾天之龙、天象之龙,对于大龙神一道最是了解,一眼就看出余书洋身上的大龙神力量。 “龙神,你刚才说天道探查,莫非刚才他出手了?”余书洋没回答虾龙的问题,反而追问别的问题。 “我不知道有没有弄劫,这事得问你自个,不然,干嘛要在这摆个阵,那只癞蛤蟆为啥要发疯,你还想不明白吗? 必然是你们干了什么事,虽然设法遮掩了,不过被天道感应到危局,它必然要弄劫试探一下。 这都是它惯用的手段了,当年我们跟人族比斗的时候,只要有威胁到天道意志的,它都会设法铲除。 唉!当时不知道有它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被骗的这般惨!”虾龙连连叹息不止。 当年,龙、凤、麒麟从妖道天落下,各自播种繁衍生息,同时跟人族争夺中土世界的控制权。 这种比斗对于妖道天、人道大世界来说,都是时有发生的,双方都会留手不至于结死仇。 却不想,天道被巫神侵染,更是炼出了独立的天道意志,靠着暗中挑拨与弄劫的手段,硬生生把妖族挤走。 若非有万仙盟、道盟的插手,说不得,后续人族也会像妖族一般出局。 余书洋静下心来细细思量,终于让他找到了问题的核心,那就是洞蛮神廪君。 廪君跟黑鼻地鼠来到荒海,当时天罚雷劫还没发生呢! 东夷帝君借白鸦鬼仙吸引天道意志,目的除了转移天道的注意力,还有就是测试天道意志的清醒程度。 结果是,险些玩脱了,若不是李太平施法,天道意志已经张目。 至于说海大木,杀死黑鼻地鼠、荒海水市利益,这些都是外在的借口,根本内因则是,他在红赤岛的时候,已经被天道意志弄劫。 这么说起来,海大木袭杀李太平,根本就不是为了他,天意弄劫的本意,就是想弄死李太平。 “原来如此,天道意志醒了?”余书洋无比惊讶的说道。 “天道一直运行着,何来沉睡一说,所谓的古神拖天道意志入梦乡,不过是古神集体沉睡,天道意志无法勾连各种大道法则罢了。 随着人道神灵逐渐接替古神的权柄、神位,天道意志自然就能重新勾连大道法则,也就是你认知上的醒来。 眼下不过是因为人道的限制,让天道意志像是被关进了笼子,这不过是暂时的压制。 只等天罚之眼张开,那个时候,中土世界才恢复到巫神把持的时代,这是咱们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虾龙很愿意给余书洋讲古,他完全不在意这些辛秘的价值,又或者是故意讲给余书洋听的。 余书洋是头一回,对古神沉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早先他一直以为,天道意志被封禁在梦乡呢。 “小子,你别跟我装傻充愣了,我都跑来荒海了,说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东夷这小子,向来懂得谋算,不然,也不能先后请来了万仙盟、道盟。 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可以配合你们!”虾龙略带三分讨好的说道。 余书洋心里暗中盘算,道盟、万仙盟针对巫神,是不想被阻拦脱离飞升,两道对于中土世界的归属,并没有任何想法。 反倒是苍龙大龙神,他来中土世界的目的,就是把中土世界拖入妖道天,他跟巫神反倒没那么大仇。 别看苍龙大龙神被封禁,只要让他把中土世界拖入妖道天,之前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反倒是万仙盟、道盟有可能被驱离,妖道天就像太清宫一般,是妖道祖师真身所在。 余书洋这一世是鱼妖,可不代表他想去妖道天生活,想清楚这些以后,他对苍龙大龙神的态度又有所改变。 “倒也没什么,我要营造一所妖道城,海岛跟浮岛都安置好了,地气灵材、工匠也都找好了。 雷岛那边呢,你应该也知道,货神大庙祝要立庙、要建水市,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余书洋捡能说的讲出来,暗中观察着虾龙。 (本章完) 第434章 北斗辅藏与九尾丰藏 余书洋跟虾龙应付一通,把他打发走了以后,没过多长时间,李太平就收了符阵,结束了祭炼法术。 五芝瑶草剑将河曲阵禁、四水、垒土真砂都收入阵图,被镇压的病龙老祖、海大木,也收入阵图法禁内。 至于海蟾蜍、蟾蜍道兵,则单独收入洞渊玄天旗内,留着给玄武龟书“拉磨”使。 虾龙领封荒海龙侯之位,海蟾蜍从龙侯一族跌落,这五千海蟾蜍、三千蟾蜍道兵,明着被余书洋侵吞了。 就像被刚他镇杀的病龙老祖,即便木家知道了,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想到木家,余书洋不由的想起赤眉老祖,也不知道他几时渡劫,只要赤眉老祖渡劫必死无疑。 木家后续的消息,只能问李真了,他已经担任了木家少族长,也不知道他在三仙岛上如何了。 余书洋停了心中的游思,施展出云游神通,把云车显化出来,招呼着师弟李太平登车。 “师弟,海大木偷袭你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劫气变化?” 余书洋一边驾着云车前行,一边看向他询问详情,虾龙说天意弄劫,他心里总是不太相信。 毕竟,海大木能被劫气侵染机会,就只有红赤岛上的洞蛮神廪君,问题是,廪君身受了重伤,余书洋斩杀廪君都没费多大劲。 李太平混身上下斑斑点点,都是被腐水侵蚀留下的病疮,他修行北斗渡厄秘法,是实实在在的遭受损伤。 “师兄,我是突然被一头病龙扑了上来,被卷到一处海阵中的,刚开始,险些被其绞杀。 好在,那病龙是被暗中操控的,一直都有留手,这才让我把周天星辰符阵展开。 后续,我一直借星神之力祭炼渡厄秘法,并没有留意天道变化。”李太平回忆了片刻说道。 修行者记忆力都很好,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李太平来回想了三遍,确实没有发觉天意弄劫的痕迹。 余书洋闻听此言,也开始有些迟疑,又问道:“你有没有给我发飞符求救?有没有收到我的飞符?” 李太平摇了摇头,他一直被病龙封锁,除了感应星神之力,再不能跟外界接触。 “这么说,问题出在这里了,会是谁呢?”余书洋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已然有所猜测! 他在海阵中待过,亲眼看到飞符被海浪阻拦并击毁,不然,绝对不会想到飞符的事。 李太平被海大木催动病龙袭杀,这对于道盟、万仙盟都不是好事,特别是东夷帝君。 想来,模仿李太平发飞符的,必然就是东夷帝君,只不过他算漏了虾龙,这位拥有苍龙大龙神位格。 余书洋不能确定,天意弄劫跟东夷帝君的关系,按理来说,巫神跟东夷帝君是生死大敌。 毕竟,万仙盟、道盟都是东夷帝君引入中土世界,这才引得道盟祖师订立神约、打杀巫神本体。 “师兄,我修炼北斗渡厄秘术的时候,感应到大道气运不稳,星天中有数十道本源蠢蠢欲动,都有降世人道的意图。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有会应运、应命者转世投胎,这次杀劫怕是要席卷九州内陆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改朝换代撞在一起了!”李太平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兕兽乃神兽,象征着天下太平,毕竟是道祖坐骑血脉,自带三分神圣气运。 “师弟,你是说,即将有一批星命者降世,那岂不是说,乱世逐鹿就要到来了?” 余书洋不由的感叹一句,虽说他根据东夷帝君的几处布置,猜测出了白夷、犬夷、半妖的后续,却没想到乱世来的这般快。 “按着规矩,应该是破军、七杀、贪狼三星先降世,只有把现在的人道王朝搅乱,才有开启乱世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人道九家会不会下场了,这次又赶上杀劫提前,五方魔门说不得也会参与其中。” 李太平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坏了!坏了!师兄你是文曲入命! 帝星九辅,除却伏藏的左辅、右弼,还有北斗七星呢,文曲乃文运之首,少不得入朝一回。” 说完这些,李太平颇为犯愁,星神应劫降世,历来都是为了扬名,这也是神道传教的一种手法。 余书洋接受了文曲星的传承,必然要为其应劫传教,这事早先还能商量一下,偏偏赶上朝代更替之时。 帝星九辅都承担一股大运,等到新朝确立以后,流散的大运都得一一归入人道王朝,这事背后有人道九家盯着呢。 也就是说,无论王朝更替如何,最后,余书洋都得代表文曲星,入朝一回,将文运归入人道王朝。 余书洋点点头,他对这其中的门道懂的更多,毕竟前世的浮黎世界,乃是人道独尊的环境。 “师弟,这事倒也不急,我自有应对的手段!”余书洋笑着解释一句。 有些话,需要避着天道意志,不方便当场说出来,这次人道争龙,他已经暗中下注了。 如果刘黄舒转世之身争龙成功,他势必要入朝掺和一回的,说起来,他只用九曲黄沙大阵帮刘黄舒转世投胎,还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呢。 不过,有苍龙大龙神的龙命在身,想来也不会半路夭折,如今争龙刚刚显露一点端倪,他也不好过早的去寻找他。 还是先让东夷帝君安排的白夷、犬夷先闹腾一波,当做为王先驱,把如今的人道王朝败坏了。 师兄弟两个没有多言,各自都怀揣着心事,好在问题都不算大,不至于让他俩觉得心里憋闷。 云车一路从荒海飞入虎山岛,落在西岸的蛇药田,见着蛇丘燕、吴威两个,各自现出原形在修炼。 余书洋手持五芝瑶草剑,引出弱水、玄水、黑水、腐水,以龟藏亥终之意,将四水各搓出两颗水珠,他将水珠分别抛给俩徒弟。 吴威被罚一百日,因着余书洋取走五芝瑶草剑,已经提前结束了,并没有达到领悟玄武真意的目的。 因为蛇丘燕被禁箍封禁法力,处罚是三年时间,吴威担心她的安危,一直从旁守护着。 “这是四水珠,其中由星河弱水、冥河黑水、归墟玄水、仙河腐水炼成。四水各有法韵,你俩好生参悟其中蕴含的法理,找寻四水调和的原因。” 余书洋对俩徒弟交代几句,剩下的就看他俩的悟性如何了,玄武一道不能只局限于龟蛇。 大徒弟吴威因为自身血脉,有几分龟藏、龟息的意思,不过,也因自身血脉限制,对玄蛇部分迟迟不能领悟,更不要说龟蛇动静、阴阳水火。 二徒弟蛇丘燕,龟、蛇动静倒是有所领悟,偏偏蛇性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压制理智,上次被余书洋看出苗头,这才罚她体悟蛇身三年。 余书洋这次借九曲河道演法,将四水调和如一,更是将玄武一道推高到了“龟藏亥终”,自然想着点拨俩徒弟。 吴威虽然被撤走背上的如意压制,依旧维持着龟身显化,听完师父的话,眼含泪光的对余书洋叩头。 这些时日在蛇药田中,跟着封禁了修为的师妹,吴威渐渐的对蛇性有所了解,他俩也慢慢精心交流,都有新的领悟。 同时,也明白了师父的用意,是借着处罚指点他们的修为,如今又给了两个水珠,更是满心的崇敬之情。 余书洋说完话,也没再停留,跟着师弟李太平一块回了积水潭,相比于湖心岛的九间道宫,李太平平时更喜欢待在这里。 “师弟,你一直窝在这里静修,真的能提高修行呢?” 余书洋待了一会,就有些看不过眼了,当初搬迁洞府福地时,他答应过李太平,事后就不再安排他,让他安心的修炼。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不过,如今荒海的局势又发生变动,虾龙来担任荒海龙侯,说不得,东海龙宫、真龙的势力就要蔓延过来。 眼下,东海、北海还被天罚雷劫的遗留道痕阻隔,等着海蟾蜍一族挖出一条海底通道。 若是东海、北海联通后,荒海水市、妖仙城都得直面冲击,两处水域的海族、龙族,像是封锁青丘群岛那般,余书洋也没办法应对。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时间发展,只要妖仙城、雷岛联手,把桃都山群岛加入其中,就无所谓封锁不封锁了。 余书洋手上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玄冥冥土的“鬼市”,有玄狐蓬尾开凿阴气井的能力,根本封锁不住他。 “师兄,我刚渡劫回来,怎么也算是生死大劫吧?险些死在外面呢! 你即便想安排我做事,也得容我喘口气吧。”李太平笑着抱怨两句。 回来的路上,他也多有思考,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被袭杀,背后或许真就是天意弄劫。 兕兽是象征天下太平的神兽,如今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气运生克之下,说不得也有劫数使然。 按理说,这种情况,李太平得躲在深山老林里,等天下平定后,再显露在人前,如此一来,也免得气运生克。 不过,他想到自家师兄的文曲星入命,觉得,不如他俩联手一块渡劫吧,毕竟,他只是气运生克,师兄已经算是半只脚在劫中了。 “师弟,这事也简单,我不是在湖心岛上营造妖仙城嘛,就想着以铸剑为主,这事之前也说过的。 南火池、地火脉都在长流山,新造的妖仙城,也得搬些火脉过去做铸剑池,这事还得麻烦你啊。”余书洋不由的讨好道。 搬山担水神通,只有李太平才会,即便是经常搬运海岛的海牛力士,也都是靠着一身蛮力罢了。 李太平闻言想也没想,直接点头答应了,又说道:“师兄,我可把丑话说前头。 东海不比别处,这里水胜火弱,想找火脉并不容易,想来大都是有主的。 搬火脉容易,换取却不容易,我是懒得去打这种交道,不如,你先找好火脉、谈妥了,我再出手搬运吧!” 余书洋想了想,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也就没再啰嗦别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搜寻火脉、商量交换,这事最合适交给李真去办。 不过,李真还在三仙岛呢,一时半会的回不来,那就只能交给朱钢标来办,他在桃都山群岛也算是熟悉,以前毕竟是二房的外管事。 余书洋想到这里,跟李太平辞别,驾着一阵法风,从虎山岛飞了出去,准备前往北方的桃柳福地,朱家六岛被安置在这里。 法风凌空而行,内中有八风法意束缚天地八风,余书洋随风飞行,好似与风共舞一般。 路过湖心岛的时候,余书洋瞥了一眼,就见着地气炼成的方砖,被一块块的砌成墙,在墙头上有黑毛猴子、红毛狐狸。 想来,黑毛猴子是尺家的木匠,红毛狐狸应该是从青丘找来的地狐工匠,六大狐族中唯有地狐涂山氏善于营造技艺。 在黑毛猴子、红狐狸之外,还有不少青毛狐狸,这些狐狸也不做工,一个个束起狐尾,时不时的摇晃一二。 那狐尾都如禾苗稻穗一般,不过尾巴一撮一撮的,好像是打绺一般,远远的看着像是九穗稻一般。 狐尾晃动之间,生出一股淡淡的祥瑞气息,其中蕴含着丰收、丰产、农收、五谷丰登一类的祝愿。 余书洋一瞬间止住了法风,转而掉头飞往湖心岛,如今营造的内城墙,浮岛刚刚接入到地脉,还没有去除掉海煞浊气。 他把一只摇晃尾巴的狐狸叫了过来,询问之下才知道,都是湖心岛上的一众狐子自发前来。 原来,在青丘狐之国营造妖城时,需要九尾狐族帮忙祈运祝福,这样,妖城的土地才会更加肥沃。 狐子们见湖心岛也营造妖城,就自发的来此帮你祈福,时间久了,六支狐族就轮流过来,不是九尾狐的狐妖,就把狐尾梳成九穗稻模样。 余书洋满意点点头,又摄取了一道祥瑞福气,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灵韵,确定了心里猜测。 “你给岛院的狐子们说,都不要闲着了,轮流去东面的野马场,帮忙净土丰藏。” 余书洋察觉到了狐尾祈运祝福,能够起到当康丰壤赐福的效果,可以让荒地很快的变成熟地灵田。 他正为妖仙城营造缓慢发愁呢,见到九尾丰藏的效果,却是心头大喜。 取出一枚飞符,给金童发了过去,把九尾丰藏的事交代给他,让他记录清楚干活的狐子,事后要挨个的奖励,也把躲懒不听话的揪出来。 (本章完) 第435章 白鳖衔水与金蚌养珠 野马场。 七风领着曹小青、武腾空等狐子,在浮岛上摇尾丰藏,配合土六、云华一块去除海煞浊气。 又有肉芝精们四处播撒蘑菇,慢慢的也把荒田生地养肥,同时,也把黄膘灵猪都喂饱了。 这些人脂灵猪整日里憨吃酣睡,一个个长的跟小象似的,若非鼻子不够长,真真就是小象了。 有了狐子们施法,野马场的后续安排,也随之提上了日程,土六、云华两个结伴来找余书洋。 “野马场的两山峡谷不要动,依旧留给灵马、龙马做马场,那边的事全听老莫叔的安排吧。” 余书洋拿着灵芝如意轻敲掌心,稍作思索后,对土六、云华说道。 “浮岛既然已经从生地养成荒田,那就把茶园、田先搬过来,灵根能加快荒地养熟。 后续,把虎山岛上的灵田都搬过来吧,那边终归是白虎位,不宜再耕种下去了。”余书洋又嘱咐两句。 自从湖心岛搬过来,五行四象的格局就齐备了,虎山岛位于西方,岛上本就有灵铁矿、铁母汇聚金气,确实不适宜再耕种下去。 灵田一类的乙木气旺盛,应当归属于东方的野马场,这里才属青龙位,也适应汇聚木气。 “法主,还有两个事得你拿主意,一个是浮岛上的白鳖,后续怎么安排他们,另外一个,则是黄膘猪的事,总不能一直散养着吧。” 芝仙土六看向余书洋,这些时日他都在引动青龙少阳力,免不了被龙神法意影响,脸上带出力几分严肃。 “白鳖在岛上怎么样?龟有光他有说过什么吗?”余书洋随口询问道。 白鳖一族生活的浮岛,乃是龟有光掏钱买的,虽说也搬了过来,却不归属于余书洋,地位跟朱家六岛相似。 “龟有光倒是回来过几次,不过都是运浮岛回来,期间一次都没去过自家的族地。 我倒是问过他两回,他也没说啥,只说全听岛上的安排,再问别的,他就不答话了。”土六不无抱怨的说道。 他对龟有光心里有成见,一来,龟有光做过背主的事,自然会被鄙夷,二来,也是白鳖一族生事。 龟、鳖之属都是半水半陆的生活,白鳖精们时不时的就要下海,这就搞的海煞浊气清除不干净,让芝仙土六有意见。 “这样啊!你有啥建议?是不是白鳖一族有啥不妥当的地方?”余书洋听出土六的怨气,自然也能想到问题所在。 “法主,不如把白鳖迁走,他们无论生活、还是修炼,都离不开海水,这跟野马场格格不入。”土六不由的抱怨道。 余书洋点点头,思虑片刻后,说道:“白鳖浮岛还是留在野马场吧,后续,我让师弟搬几条水脉过去, 白鳖毕竟是水属,确实离不开水,后续把水脉铺陈好,也方便灵田的耕种。” 白鳖最适应安置在北方玄武位,也就是桃柳福地,不过,如今朱家六岛已经落地,不好都挤在那边。 土六听了安排,只是默默无语,他对白鳖一族没意见,就是恼火他们时不时下海把海煞浊气带上岸。 “灵膘猪先养着吧,等后续农田果园搬过来,就交给沙地猪他们,让他们帮着喂养吧!” 余书洋一时也没想好黄膘猪的安排,这种灵兽除了一身人脂,再没有别的用途了,他又不需要点人油灯。 说起来,黄膘猪不如铁臂灵猿有价值,灵猿们已经在南火池帮着打铁了。 “辰土真砂,你拿去炼法吧,注意别给我耗干了本源!”余书洋把真砂取出,交给了芝仙土六。 土六祭炼的芝盖春龙旗,其核心就是辰土法意,旗中被炼入一粒微尘大小的辰土真砂。 “法主,我现在直接引青龙少阳炼法,不需要再借用辰土真砂了。” 芝仙土六没有拿真砂,说完话看向妹子茶树精云华,说道:“妹子,你还需要真砂炼法吗?” 余书洋把乙木囚笼法韵传给了云华,有段时间,云华借辰土真砂施展法术。 云华也跟着摇头,她修行的法门是云雾一道,土、木两道有牵联,却不能超越了云雾功法的修炼。 余书洋见此情形,也就没再说什么,就让他俩回野马场了,在灵田没开辟结束之前,土六、云华都离不得野马场。 按着他的心意,野马场以后就交由土六、云华管理,不必再回虎山岛了,那边就留给蜂妖金虎管辖。 随着妖仙城的建立,守护四方的海岛,也要匹配起来,这不仅局限在海岛的建造上,最关键的还是掌控者。 余书洋架起一阵法风,腾空而起飞往长流山万古福地,准备去见一见鱼母跟六姐夫。 鱼父已经渡劫成功了,福地也开辟成功,后续只等慢慢的打磨布置了。 当初,鱼父比鱼母快一步,考虑到文思蛇、寄命蛇种,鱼父才没敢独自突破,而是跟朱三娘同时引雷渡劫。 按着时间算,鱼母离着渡劫也不远了,同样的情况,还有六姐夫舒庆、六姐余铁男,他俩前段时间,也到了性命合一的境界。 法风卷着余书洋,将其带到了鱼顶峰,在丑牛、戌狗两座铜像之间落下,由冷水池中进入到万古福地。 福地内水气环绕、云气飘飞,东田、北林、西坊、南水都成了规模,特别是中间堆成的一座高山,完全是复刻了曾经的喜鱼福地。 鱼父、鱼母、六姐余铁男,都在福地内的山顶上,鱼父比照喜鱼大仙,也把山顶削平搭建了一处道宫。 余书洋到达山顶的时候,鱼父手上拿一本书册,正对着福地的天光祭炼着,这是他开辟福地后炼成的洞府宝册,算是一件镇洞之宝。 “你小子也回来了,还知道来看看老父母?” 鱼父见到余书洋,免不了说两句,实际上呢,因为许久不见了,关切的话说不出口。 “爹,我娘呢?她现在修行怎么样了?几时要引雷渡劫?”余书洋浑不在意被数落,已然对鱼父免疫了。 鱼父听了余书洋的问话,稍微的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娘跟你六姐,都在宫里住着呢,你娘估计得晚点渡劫了。 现在你六姐刚怀孕,得等到胎象稳固以后,你娘才会放心,这事倒也不必着急了。”余书洋耸了耸肩,他对鱼母突破五品,没有任何急迫感,只是需要提前布置一下,好应对藏在暗处的文思蛇。 “你八姐夫前不久传消息过来,他即将要回来了,你八姐早早的等着了,等会,你去看看你八姐吧!”鱼父似乎想到什么,又对余书洋说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他隐约感觉父亲话里有话,一时猜不出八姐、八姐夫有什么事,准备稍后问一问八姐。 他抬腿迈步进了道宫,可以看的出来,营造的技艺跟九间道院如出一辙,想来应该是尺家族人打造的。 进得道宫之中,鱼母正在用炭火煮粥呢,小火红泥炉一点点灼烧,米锅中散发着微弱的香气。 鱼母是白案灵厨,熬粥也是会的,如今,她身为六品后期修为,熬起粥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娘,六姐,你俩打算几时引雷渡劫?”余书洋看着砂锅煮粥,问向鱼母、余铁男道。 他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鱼母煮的粥,不免有些吃味,想着等会蹭一碗尝尝味道。 “这事不着急呢,我还没炼化地气灵材呢,你六姐也不心急,总得让她稳一稳胎,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有时间去看看你六姐夫吧,他最近也跟你学的不着家了,整日里都窝在南火池,他应该快要渡劫了。”鱼母也有担忧的事。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她跟余铁男都有办法压制性命合一,一时半会的不需要引雷渡劫,当下比较麻烦的是舒庆的处境。 自从上次经由余书洋、余铁男劝说,舒庆自己也有所动摇,纠结于要不要跟余书洋学习武道意志。 不等舒庆想明白呢,余书洋这边又有事走开了,他这一走又是二三个月的时间,舒庆见不着余书洋,就在南火池待着了。 余书洋知道其中的内情,就对母亲说:“六姐夫那边,您也不用担心,我稍晚一点就去南火池。” 又问道:“八姐怎么了?” 鱼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想不开呗,你打小就跟她有话说,替我好好的劝劝她吧,不要折腾了!” 随后,鱼母就把内中详情说了出来。 这事跟黄巴山有些干系,他是巴蛇血脉返祖,修行法门需要自行领悟,为此,余书洋一直都没传法给他。 巴蛇血脉的胃口都大,可以说是大肚汉,黄巴山从腾蛇玉符中参悟出腾蛇乘雾,食量更是巨大。 刚开始,黄巴山都是吃五芝馒头鱼,那东西养气血也扛饿,后来随着黄巴山胃口越来越大,逐渐就不够吃的了。 毕竟,馒头房只有胖头鱼师兄一个,他每天都得蒸馒头鱼,自打鱼家面馆退股后,馒头鱼的销量不减反增。 好在,有从面馆退回来的几个活计,他们帮着胖头鱼一块赶工,这才算供应上订货。 鱼母因为六姐余铁男怀孕,就照顾她安胎,如此一来,黄巴山的吃饭就成了问题。 真要说起来,也不会饿到他,毕竟在东海呢,海里的鱼虾蟹都不少,满够黄巴山吞吃饱腹的了。 问题就在于,二姐夫妇、六姐夫妇都在这,八姐心里就感觉有落差,好似不被重视了一样。 一开始,鱼母、鱼父都没看出来,还是六姐余铁男察觉到了,就讲给了鱼母。 鱼母私下里跟余八姐说话,暗暗的劝说了几回,始终不能挑明了说,搞的鱼父、鱼母都记挂在心里。 前不久,黄文勋发飞符过来,他跟着宝船已经回来了,在金鹿岛那边卸货呢,等忙完了就过来。 余八姐就动了搬运福地洞天的念头,黄文勋是在淮水渡劫突破五品,福地也就开辟在淮水一处沙洲上。 搬运洞府福地的场景,余家人都亲眼看过,都知道从淮水把福地搬过来的难处。 于是乎,家里人都劝说余八姐,偏偏她心里犯了撅,只等着黄文勋回来,就劝说他答应搬迁洞府福地。 余书洋听完一时之间,只觉得哭笑不得,他隐约猜到余八姐的心思,无非就是感觉寄人篱下了,想着把自家的福地搬过来。 “娘,我心里有数了,这事倒也是个好事,回头我跟商量一下吧!”余书洋笑着说道。 洞府福地搬迁,也不是没有办法,想当年,余家从喜鱼福地搬迁灵田,不也是直接搬了过来,这事主要看师弟李太平的本事。 余书洋先后被鱼父、鱼母劝说一回,他也没在万古福地多做停留,继续驾着法风,又飞回了虎山岛。 四方岛屿中,只有虎山岛有海船码头,故而,余书洋直奔此地而来。 不等他落脚呢,就见着海岛旁停靠在边,不仅是黄文勋、余八姐,还有白鳖精归有光,以及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妇人。 余书洋一落地,黄文勋、龟有光就凑了过来。 “九弟,这次从吴州回来,给你带来一位养珠大家,说起来,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这位是蚌珠婆婆,原本住在太平湖拐子湾了,招赘了一个夫婿见灵贝郎君。”黄文勋三言两语的介绍道。 余书洋闻言,一瞬间想到当年去黄龙洞斩杀蛇种,当时半路上曾经遇到拐子湾的蚌女妖精。 “姐夫,这是怎么回事?”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蚌珠婆婆未曾开口先是垂泪,随后说道:“太平湖闹血蛟,来了一伙无法无天了蛟精,专门吞食湖中的妖怪。 拐子湾的蚌女都遭了灾,只她一个逃出生天,一路上逃进了淮水,幸亏遇到了黄家小哥,带我来了东海。” 余书洋闻言不由的皱眉,他没想到太平湖出现只等变故,按说,太平龙伯是一品妖仙,谁敢去太平湖闹事? 蚌珠婆婆见余书洋皱眉,忙取出一枚金蚌说道:“种灵珠的蚌种,我都随身带着的,只要有灵水池,不出三五年时间,保准能养一个珠厂。” (本章完) 第436章 金珠种符与龙宫珠厂秘闻 虎山岛,西岸。 余书洋拿着蚌珠婆婆的金蚌,久久不语,这只金蚌形状如同梭子,内中蕴含一道法韵。 灵蚌、灵贝一类能产珍珠,在吴州是跟灵蚕一样,专门有养珠、采珠的产业。 不过,想养珠就得围湖建厂,就少不了跟龙族打交道,故而,养珠的生意不比养蚕的多。 “蚌婆,你我两家也算是旧邻,今时能在东海再见面,也算是缘分了。 不知道,你当下当地是何打算呢?”余书洋捏着金蚌笑盈盈的问道。 蚌珠婆婆作出迟缓的模样,好似年老迟钝一般,这是她常常装样的动作,目的就是装憨博同情罢了。 “老身全族上下只余我一个,家族气运、族地都破灭,再不考虑那些了,只求得一个存身之地。” 蚌珠婆婆一边说一边涕泪,她也是个苦命的,家族原本也是妖仙世家,专门给太平湖龙宫养珠的。 偏偏赶上家里老祖暴毙,族中偌大的产业都没了庇护,这才想法子招赘个上门女婿,偏偏遇上了灵贝郎君。 说起来,灵贝郎君虽然是个野仙,却懂得炼砂之法,他炼的灵砂做珠核,能养出极品灵珠来。 按说,蚌珠家没了妖仙,灵贝郎君是个散修野仙,双方正好是天作之合,合伙经营珠厂更是如虎添翼。 偏偏灵贝郎君是个乖张的性格,非得强娶蚌珠婆婆,搅和的蚌珠家里内乱、外祸不消停。 最后,这才酿成大祸,族人引来血蛟入族地,不仅生吞了灵贝郎君,也把蚌珠一族老小全都吃了。 蚌珠婆婆当时见势不妙,就揣了金蚌从秘道中遁走了,一路游到了淮水才算保住了性命。 余书洋点点头,对蚌珠婆婆道:“既然蚌婆铁了心了,我也不再苦劝,那就签一份入籍文书吧。 以后,蚌婆就归入到我家,说起来,我家福地内也有一支蚌族,不过不是珠蚌之属,而是南海的黄泥蚌。” 余书洋说话间,取出一份玉板来,引动太岁龙神之力,写下一份入籍为妖仆的文书,拿给蚌珠婆婆签押。 待到蚌珠婆婆签押完毕,太岁神力化作神契印记,打在对方的玄窍之上,余书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蚌婆,你这只金蚌,能否先借我几日,这种蚌的灵韵与我修行的一道法术类似,我想着参悟一二,不知道方便吗?” 余书洋捏着金蚌不撒手,笑着询问对方。 那蚌珠婆婆刚刚签押了入籍文书,自然不好驳斥少东家,只得强颜欢笑道:“自是无碍的!只是莫坏了金蚌的性命。 养珠少不得灵蚌,眼下只有这一只种蚌,还得靠着它繁育灵蚌呢!” 蚌珠婆婆也是落了难,原本她家有种蚌三十多只,太平湖龙宫用的灵珠,大半都是她家供应的。 这种蚌类似于灵田的粮种,并不用来养珠,是专门繁育灵蚌的,珠厂规模大小,全看种蚌的繁育能力。 灵兽、灵虫跟灵根一样,都是有着品级的,此时余书洋手里拿着的,就是蚌珠家品级最高的三品金蚌。 余书洋把吴威叫了过来,让他把蚌珠婆婆送到长流山万古福地,并且手写一封信,让他拿给老莫吉。 待到吴威、蚌珠婆婆都走远了,八姐、八姐夫两个又围了过来,余八姐瞪着眼睛看余书洋。 “九弟,你也太不仗义了,那蚌精明明是你姐夫搭救的,这一会功夫就被你拐走了!” 余八姐对着弟弟一通抱怨,她是真的看着不爽快,这才当场发作了出来。 “哎呀,我的个好姐姐,你没看我都小心翼翼的应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个,你可看懂?上面有龙文,你看看写的什么!”余书洋也不受屈,当场就反唇相讥回去。 刚才金蚌一拿出来,余书洋看到上面的龙文,就被震惊到,这才捏着不放手,又哄着蚌珠婆婆签入籍文书。 余八姐接过金蚌,拿在手上单独掂量,除了黄金一般的外壳,再没看出别的东西来,不由狐疑的看向余书洋。 “八姐夫,你也看看,龙文你总是认得吧?” 余书洋见八姐依旧是满脸的不相信,他也不解答,先是让八姐夫来看。 黄文勋这一回能听出来,姐弟俩个在斗气,他本不想掺合其中,还不等他开口呢,手里就被媳妇塞了金蚌过来。 “夫君,你看看,不要被小看了,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多认识几个字吗!”余八姐气哼哼的说道。 这几日她心里都不痛快,在鱼父、鱼母跟前不好发作,六姐又刚怀胎,余八姐只觉得有气没地撒,今天算是找到机会了。 黄文勋拿着金蚌反复观看,丹黄洞天内有部份龙文传承,是从淮河水府中得来的,他只学了一百来个字,并不能认全金蚌上的字。 “龙……制,伯……旨!” 黄文勋倒也不觉得羞愧,笑嘻嘻的把金蚌还给了余书洋,说道:“九弟,还是你来说吧,到底是个什么事?” 余书洋捏着金蚌,手上灵芝如意一点,层层灵光从金蚌壳上浮起,龙德灵文被他从壳上抽了出来。 “东海龙公贺制,太平湖龙伯受旨。”余书洋轻声念了出来,说完又取出一枚水玉,把龙文承载了过去。 余八姐、黄文勋全都一脸懵懂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不要说是背后的内幕。 “唉!你俩是真不明白啊! 东海龙公,这是敖龙大龙神在位时,东海龙王的封号,也就是说,这只金蚌乃是古早年代,由当时的龙王培育,送给太平湖龙伯的。 换句话来说,此物乃是太平湖龙宫的私产,若是被龙宫察觉,必然要追究一个盗宝之罪。” 余书洋话音刚落下,余八姐就不干了,忙嚷嚷道:“时间过去那么久,说不定是太平湖龙伯赏赐下来的,再说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八姐,你莫要动肝火嘛,听我慢慢跟你讲啊。金蚌上有龙王写的灵文,这又在东海之内,很容易就会引来香火愿力,被龙宫察觉并不是件难事。 最关键的,这金蚌是龙宫珠厂之物,如今灵珠币只在东海龙宫内流通,外界知道的也不多了。 这只金蚌内含一道真种灵文,想来是被精心炼入的,就好比铸造铜钱的范模,此蚌就是一只灵珠范模。 灵珠币背后牵扯到东海龙王、上上如意钱神,当年两者为较量灵珠币、符钱的优略,一直斗了几千年。 当下你们也都知道结果,钱神斗败了东海龙王,如今,无论是九州内陆的妖仙、人族,还是四海的水族、野妖散修,全都认可符钱。 如果,这只金蚌在太平湖、在东海龙宫,都跟咱们没干系,偏偏来到了咱家,若是就这么开办珠厂,势必要卷入纷争的!” 货神、财神、钱神三者都把灵应降在东海,特别是青丘狐之国,从国都到百城,都在用符钱做交易。 符钱关于财运、货贸、钱财,只要符钱的力量壮大一点,财运、货物、钱财三神不知能提升多少实力。 早先,青丘狐之国被龙宫封锁,两者也算是相安无事,毕竟青丘有四位一品妖仙,即便是东海龙宫也得掂量着点。 前不久,湖心岛刚从青丘搬了过来,青丘那边还有一点动静,就有这么一个蚌珠婆婆,如何不让余书洋如临大敌一般。 八姐黄文勋替李真跑商路,来回往返时间并不固定,能把这事安排的如此妥当,实在不由的余书洋震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九弟,不会吧!这事应该是个巧合,你不知道,太平湖三年前就在闹血蛟,湖中已经有不少水族遇害。 再说了,蚌珠婆婆家里养珠多年,怎么到了东海就不能养珠了?”黄文勋帮着辩解道。 蚌珠婆婆是他亲自搭救,原本带回来,也没想着开设珠厂,只是见她可怜,就想着捎带着来东海。 余书洋摇摇头,说道:“不意八姐夫如此天真,这世上哪有如此多的恰好、巧合,无非就是有心算无心罢了!” 就像东夷帝君的织命术,能够暗中伏线千里,几方棋子一相碰,还能不脱离他的谋算,达成最后的结果。 东海龙宫之中,未必没有精通布局者,不然,也不能跟东夷帝君相邻这么多年,还能一直不吃亏的。 就从海市跟金鹿岛的较量来看,明显万仙盟这边施展不开,可想东海龙宫的谋算手段了。 “就显着你了,天底下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傻的。” 余八姐眼见辩白不过,不由的蛮横不讲理起来,一时之间,余书洋也拿八姐没了办法。 他暗中传音给八姐夫,说道:“八姐夫,你好生劝劝八姐吧,她近来肝火旺盛,肚子里憋着气呢!” 传言过后,余书洋也不敢多待了,找准机会就溜走了,朝着紫竹林的积水潭去了。 虎山西岸边,只剩下余八姐、黄文勋两个。 “八姐,你可是受了委屈了?”黄文勋说话间,牵起媳妇的小手。 余八姐原本一肚子的气,正准备发火呢,被丈夫的一双大手牵住,只觉得好似三伏天吃凉西瓜,一股透心的凉爽。 说话间,余八姐钻入丈夫的怀里,不由的哼哼唧唧起来,随后就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黄文勋哪里见过这个场景,他家夫人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即便在黄沙城的时候,被他父母责难的时候,也能咬着牙去城外生活。 “夫人,你有啥委屈,只管跟为夫讲,让你受罪了!”黄文勋只觉得人都要被哭化了,满心满眼的都是嘤嘤流泪的小娇妻。 “傻样,我在这里哪能受委屈,还不是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时间,说不定,儿子都不认得你了!” 余八姐终究还是没抱怨半个字,她也知道,心里计较、委屈的,都不过是闲散琐事,没有讲给自己男人的,免得对余家有意见。 “他敢,小兔崽子还能不认老子,对啊,他怎么没来迎我?不会真的忘了吧?” 黄文勋不由的气虚半分,说实话,他之前都没想过这些,只是不想在余家待着,毕竟他不是上门女婿,不好在家吃闲饭。 “你啊,还不知道,你儿子跟你一样,都是个大肚皮,又修炼腾蛇乘雾,更是吃的多。 这会说不得在海底捞鱼虾吃呢,等他吃饱了自然就回来了,你这次回淮水,家里怎么样了?”余八姐随口转移了丈夫的注意力。 “鱼嘴沙洲,我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内里的福地也扩大不少,不过,依旧是老问题,地气不足。”黄文勋不免叹息一句。 因着他更易巴蛇血脉,带着媳妇从丹黄洞天离开,渡劫突破的时候,黄家也派了人探看,不过终究还是没再理会他们。 鱼嘴沙洲跟崖洲的浮岛类似,都是冲击沉淀的小岛,岛屿下面都是空的,根本没连接地脉山根。 故而,黄文勋开辟福地后,也没有办法经营,这也是九州内陆世家对散修野妖的挤兑,没有地气支撑,福地就甭想发展起来。 “夫君,何不如把福地搬过来呢,这边的地脉掌控在九弟手上,如此一来,你也能经营福地呢,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余八姐满是期颐的看着丈夫,见丈夫木头一样,不由的不爽快道:“行不行嘛,给个准话!” “夫人,福地搬迁不是浮岛搬运,其中麻烦可想而知,再说了,即便这有秘法能搬运福地。 从淮水一路搬运过来,其间需要多少费?又有谁人肯帮忙呢? 眼下这样不也挺好的,商路上能赚取符钱,除却你跟儿子的销,我都买成地气灵材,咱家的福地早晚能营造起来的。” 黄文勋帮着媳妇安慰道,说实话,他也想过这些问题,在东海这里,福地洞天都依附在海岛上,想搬家就得把海岛一块搬了。 奈何,他开辟的福地远在淮水,想要搬山一般运过来,确实没人能够帮忙了。 两夫妻在蛇药田里一番浓情蜜意,终究还是没有谈出个结果,好在把余八姐给哄好了。 (本章完) 第437章 万物母钱与赤眉渡劫 虎山岛,茶园。 茶园内有五千棵云雾茶,都是在喜鱼福地时栽种的,算是老茶树了,因为要搬完野马场,就是找搬它们。 原本,余书洋打算找师弟李太平过来帮忙,李太平早先炼了一件宝器——山河图,专门用来搬场用的。 芝仙土六、云华都拒绝了,他们准备把茶树连根刨出来,移栽到野马场那边,免得搬场把虎山岛的灵田,也跟着搬过去了。 余书洋想了想,觉得也是那回事,上次李太平从喜鱼福地搬场,就把灵田地气、福地宝穴一块搬走了。 既然土六、云华两个不嫌麻烦,他也乐得当甩手掌柜的,就随着他们俩去折腾了。 虎山岛上已经开始搬迁灵根,沙地猪、金蜂、水光蜘蛛、月光蜘蛛、肉芝精都过来帮忙。 余书洋只把蜂妖金虎叫到身边,特意嘱咐几句,要她不要整天窝在五风楼炼器。 后续,一应的灵根、灵田都搬往野马场,虎山岛上空出来的灵地,一半种卉灵植,一边种松、柏灵木。 卉灵植是给金蜂采蜜用的,同时,也是让金蜂一族继续扩张,有几万亩的田,足够金蜂增强三五倍族人。 金蜂妖是余书洋给妖仙城准备的护卫,城中以后划分市坊,少不了弹压地面的兵卒。 灵松、灵柏是给水月蜘蛛、水光蜘蛛们放牧灵蛛用的,因着把水光葡萄藤搬到野马场。 后续补种的太阴月荚灵韵效果不足,只能按着老办法栽种灵松、灵柏,建造蛛丝林场。 眼看着,虎山岛有条不紊的搬迁与改造,余书洋也放下心来,来到紫竹林的积水潭。 茶园、芝田都搬走以后,就把紫气灵竹显露了出来,竹林是按照星图布阵,跟芝田互为表里,双藏星于积水潭中。 如今,没了茶园的遮蔽、芝田的辅助,紫气竹林的阵法,竟然有些失效了,让李太平不由的恼火。 不等余书洋去找他呢,李太平就先来找自己师兄了! “师兄,搬迁芝田、茶园,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如今紫气竹林的星阵都错乱了!” 李太平不由的抱怨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紫气竹都养了好多年了,已经能顺着阵法引导,每日清晨把紫气晨露归入积水潭。 期间不知道耗费他多少心血,只为了炼制百长生酒,兕兽一直维持兽形身躯,少不得服用各种灵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就是长生酒。 余书洋陪笑道:“师弟莫气,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呢。 虎山岛位于西方白虎位,后续妖仙城营造完成,少不得要引四象归位。 等到那个时候,虎山岛上金气一日强过一日,如何适合再耕种灵田,不如趁着现在都搬迁了。 你不是炼有山河图,不如,把紫气竹林、积水潭都搬场了,不拘束是湖心岛的道宫,还是野马场、长流山,随便师弟你挑选。” 后续,虎山岛会营造金气地脉,将虎山中的铁母引出来,在岛上各处孕育灵铁矿藏。 妖仙城以后铸剑,少不得消耗灵铁,也得提前准备下来,免得还得去别处采买。 李太平早就知道这些安排,毕竟,四方四象的格局、桃都山地脉的牵引,都是他亲手帮忙搞定的。 一时之间,李太平也没了抱怨了,不过心里依旧不爽快,对余书洋说道:“师兄,下次再让我搬场,你必须提前先跟我商量!” “好好好,我这不是杂事太多,一时忙胡涂了,师弟你就多担待点吧! 我已经派朱钢标、龟有光两个,去寻找火脉跟水脉了,等他们谈妥了,你再帮忙给搬回来。” 余书洋一脸笑盈盈的劝慰着师弟,他也没办法,杂事确实太多了,忙的他分不开身。 湖心岛上在建妖仙城,野马场要从虎山岛搬迁灵根、灵植,冥土的枉死城在接收冥狱的罪鬼,同时也在营造二十四城的鬼市。 这还不包括长流山万古福地、南火池两处的营造,野马场两山峡谷,也在被老莫吉改造中。 可以说,处处都在动工,时时都在变动,都要余书洋拍板拿主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来外祸,就像刚被八姐夫带来的蚌珠婆婆。 余书洋把金蚌、以及写着龙文的玉符拿了出来,说道:“师弟,你看看这个东西。 我猜测是东海龙宫绕了一圈,从太平湖那边下的手,你说,龙宫这是几个意思啊?” 说吧,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跟师弟李太平叙述了一遍,眼睛不错光的看着师弟,只等李太平帮着解密了。 余书洋他能看出金蚌的祸患,可能跟钱神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原由。 李太平张开牛嘴,对着金蚌连连吹气,不消片刻时间,金蚌上浮现出一道方孔铜钱。 这方孔铜钱乃是道禁虚影,就像当初余书洋祭炼皂雕令旗,从若木神树上砍下一道侧枝,其中就蕴含一重道禁虚影。 “万物母钱,原来如此!”李太平点点头,也算是解了一个谜团。 东海龙王先后跟钱神、财运神、货神纠缠不休,哪怕是当下,东海龙王已经陷入昏睡,龙宫跟货神依旧明里暗里的争斗。 “钱可通神,无论是仙、道两家,还是神道自身,都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在诸天万界中,占据“钱”道的先天神器、仙宝,能数的上来的,无非就是:聚宝盆、摇钱树、金银山,以及铜钱。 仙道中有一枚仙宝,名叫落宝铜钱,号称是无宝不落,用的就是钱可通神中的万物皆可买卖。 妖道天中,龙族炼就一枚五帝龙钱,师兄你早先不是有一枚太平胜钱,那就是从龙钱演变而来。”李太平细细的解释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太平胜钱是在喜鱼福地的时候,老莫吉用龙灵鬼为他炼制的压胜钱。 那枚胜钱帮了他大忙了,当初对战虎魔的时候,白骨神君炼制的短箭,险些就要当场射死他,得亏太平胜钱帮着挡住了。 “五帝龙钱掌控在帝龙手中,乃是镇压帝龙气运之宝,后来,帝龙又为龙后炼制一枚宝钱,就是万物母钱。五帝龙钱蕴含五德龙运,乃是龙运帝朝的核心,诸天万界中的王朝,只要是奉行五德龙运的,都受五帝龙钱的影响。 那万物母钱则与之相反,其中蕴含的是万物皆可买,是奔着“钱”道本源去的。 没想到啊,东海龙宫竟然把母钱带了过来,难怪一直跟财神们争斗不休。”李太平不由冷笑道。 此时,余书洋、李太平全都明白了,东海龙宫千方百计把金蚌送过来,真正谋算的是荒海水市。 如果,余书洋没有看出金蚌的奥秘,只把它当做三品灵蚌,用来繁育灵蚌、营造养珠厂,后续必然会拿到荒海水市售卖。 如此一来,荒海水市的钱道本源,就被东海龙宫暗中窃取了,这事办的是悄无声息。 反过来说,就像当下这种情况,金蚌暗藏万物母钱道禁,被余书洋他们察觉了,东海龙宫的意愿也通知到了。 那就是,荒海水市可以开设,钱道本源必须让出,东海龙宫也不吃独食,金蚌送了过来,分润几分好处给你们。 想来,这事当初东夷帝君也经历过,只不过万仙盟拒绝了,金鹿岛这才被围困封锁的半死不活的,连带着青丘群岛也被龙子围困住。 “原来是这样,既然摸透了背后的算计,那就不怕了,等李真回来了,交给他头疼去吧!” 余书洋笑着把金蚌收了起来,弄清楚背后的算计,他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李太平讲了一回古,同样也感受到东海龙宫的强势,心里体谅师兄的难处,也不再抱怨了,取出山河图把紫气竹、积水潭收了去。 “师兄,我搬往道宫去住吧,这下是趁了你的心意,又得替你去给狐子们授课!” 李太平虽说体谅师兄,嘴上依旧不饶他,随口扯个理由数落一回。 余书洋听了笑着拱手,他都没想到这一桩好处,只得又说些好话,陪着一块去九间道院安置。 荒海这边暂且不提,却说巢居城中,又有新的变动,闭关修炼的赤眉老祖突然出关,对一众族人声明,三日后引雷渡劫。 妖族修炼的九品登仙法,九品、五品、二品都是雷劫,从初时的雷声劫,到中间的雷火劫,再到最后的天雷劫,是一劫比一劫凶险。 赤眉老祖修为困在三品后期多年,一直感受不到雷劫的契机,他都以为此生再无突破可能了。 却不想,在九曲河沙大阵中,被削去部分本源,连带着炼成的法术也都散了,却让有了梳理修为的机会。 再加上病龙老祖被余书洋炼死,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使得瘟病疫毒本源不散,帮着祭炼腐仙河。 原本,木家的族气、传承气运分做三份,如今病龙老祖被炼死,族气、气运都反还到族中。 赤眉老祖、木灵仙平分了这股气运,有着族气、气运的辅助,赤眉老祖很快就休整了过来。 病龙老祖的死,彻底吓到了赤眉,接连经受两回变故,已然激起赤眉心中不甘与恐惧,他在九曲河沙大阵中感受过一回死亡威胁。 故而,赤眉老祖也没退缩,或许压制修为延缓渡劫,直接吩咐了下去。 一时之间,巢居岛、巢居城都跟过年一般,上下都张灯结彩,都等着赤眉老祖渡劫突破二品了。 崖洲五岛八城之中,实力最强的一直都是东崖岛,执掌东崖岛的富氏就是二品初期修为。 木家上下也都欢欣鼓舞,好似自家老祖已经渡劫成功,自此以后,木家也像富家那般显赫。 在一众族人中,最得意的就是木家的前少族长——木长灵,因为他的私心算计被识破,事后被赤眉老祖狠狠的重罚。 不仅废除了他的少族长,还被打折了一条腿,关押在家中反省,木长灵可谓是心如死灰一般。 同样被软禁在洞天福地的马爷,隔三差五的来找木长灵一回,他们每回见面,都要通宵彻夜的狂饮灵酒,等到醉生梦死时,就抱头痛哭一场。 早先,木长灵多是看不起马爷,暗中没少算计他,如今两个倒是同病相怜,隐隐有互为知己的意思。 等到赤眉老祖渡劫的消息传来,他俩又是抱头痛哭一回,心底都盼着老祖能够渡劫突破。 木家跟余家的仇,明面上只有木长灵、马爷,实际上,还得算上赤眉老祖。 只不过,木家没能打过余家,又迫于压力,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装出一副和气模样罢了。 木长灵心里明白,只要老祖能突破二品,必然会解除对他的囚禁,后续再找余家的麻烦。 说起来,余家并没有多大实力,最高修为不过一个五品妖仙,这种妖仙世家,木家不知道对付过多少回。 妖仙寿命只有一千五百年,哪些个妖仙前脚死,后脚就崩塌的妖仙世家还少了? 在木家上下殷殷期盼下,度过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是为了传递消息,让崖洲其余四岛七城做准备,免得被天雷劫损伤。 同样的,也是给三仙岛上送消息,让木灵仙有所准备,一来,是赤眉渡劫时,免不了借用族气、族运,须得他配合一二。 二来,也要为渡劫失败做准备,万一赤眉渡劫突破不成,须得木灵仙回巢居城坐镇,稳住洞天福地。 木家的洞天福地,是融合一众妖仙的福地,因为相互支撑在一起,即便有阳寿耗尽、渡劫身死的,只要施法支撑住,也可保住洞天福地无损。 一切准备妥当,赤眉老祖迎空而起,直接飞上九霄云路之中,这才站定身形,施法引动雷劫。 天雷劫不同于五品雷劫,此劫天雷又有个别称,叫天绝雷劫,劫气引雷时,牵动天之清气、地之浊气、人之灵气。 三气随雷劫而来,落在身上就是一道滚雷炸响,雷声中是清浊混气、灵气掺杂,修炼成的法术全都不灵,只能靠肉身性命去抵抗。 故而,三品突破二品时,需要清扫身上侵染的气机,把天道清气、地道浊气、人道灵气一一去除,渡劫时就能少受些苦楚。 赤眉老祖自打突破四品修为后,就一直躲在洞天福地内修炼,妖身上干净的没有一点杂气,这才敢只等三天时间,就敢引雷渡劫。 (本章完) 第438章 赤眉劫陨(已修改) 云路之上,九霄云外。 中土世界的天空由十九重云禁构成,这些云禁都是脱劫飞升时,被托举到天空中洞天福地。 一品妖仙脱劫飞升时,会携带全族血脉一同离开,居住的洞天福地,就相当于“拔宅飞升”中的“宅”。 赤眉老祖混身上下散发青光,犹如一盏点亮的油灯,大袖宽袍如同充气一般肿胀起来,枝枝叶叶从中伸了出来。 木客一族源自木魅,本质上就是古树精魄所化,不过,与树精、藤怪一类不同的是,木客并无树木般的躯体,反而与黄莺、啄木鸟相似。 赤眉一直都修行木魅法门,将一颗古藤树炼入体内,类似于病龙老祖的病树替身那般,都是身外化身的法门。 随着天绝雷劫显现,云霄中风起云涌,云霞精们都远远的躲开,这让天空中出现一个无云的大洞。 就见着,一道青光落在赤眉的身上,随即化作惊雷巨响,就如同是山崩地裂一般。 青光之下,是天、地二气相撞,清气、浊气随着天雷炸开,瞬间让赤眉老祖身边气机混乱。 随后又有白光、黄光依次落下,也都是化作天雷炸开,搅动的天、地、人三道气韵混乱,一应法术全都失效。 此时此刻,天绝雷劫正式拉开帷幕! 赤眉老祖没有拿出任何法器,这个时候,修炼多年的法术都不灵了,更别说是法器了,即便是法宝到了这个时候,威力也是十不存一。 天雷应劫而生,平时采炁炼煞消耗多少灵机,天雷就相应的产生多少。 此时,赤眉老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奈何,他已经引动雷劫,没办法再退避了,只能硬着头皮熬过去。 青雷、白雷、黄雷轮到打落在身上,直接把赤眉老祖身上的法衣打成飞灰,把妖身从人形炸成藤蔓缠绕的模样。 赤眉老祖随即化作藤精模样,四肢、身躯都化作树藤,好似一棵古榕树一般,只剩一颗人头长在上面。 随着天雷劫不断的落下,他已然感受到杀机,这种感觉在九曲黄沙大阵刚刚体验过。 此时的赤眉老祖,也是当机立断,木客不惧妖身损伤,即便是粉身碎骨,依旧有办法恢复如此。 天雷劫的目的是洗练妖身造化,把天、地、人三道的灵机讨还回来,这也是天地本源对上三品修士的压制,免得斗法时损伤天地灵机。 随着雷劫慢慢汇聚,劫气显化成形,天雷再打在身上,已经不是将法衣打成飞灰那么简单,而是妖身粉碎。 天雷打在身上就像被挖肉一般,皮肉带着骨头都化作飞灰,只在原处留下个圆坑。 不消片刻功夫,藤蔓妖身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洞,好似是被虫蛀了一般,看着好不凄惨。 赤眉老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护住脑袋,只要脑袋没事,日后他就能像种子一般,重新栽到灵田里,再破土生根重长妖身。 天绝雷劫名不虚传,此时赤眉老祖已然感受到,从里到外的无力感,深深的绝望从心神中滋生,一股悔恨的情绪,在心里疯狂的噬咬。 这感觉让他想要发疯,随着妖身不断被炸成飞灰,体内的本源也在一点点被消耗。 如今彻底成了一盏油灯,只看最后,是天绝雷劫将他耗干,还是他能硬撑过去,只要让他保留一线生机。 随着天雷一重重落下,就像是凌迟处死一般,妖身上一个窟窿挨着一个窟窿冒出来,又在本源的催生下,藤蔓上不断的愈合生长。 赤眉心里不停的估算着本源消耗,现在他手上只剩一张底牌了,那就是木家的族气跟气运。 他心里明白,有木灵仙坐镇洞天福地,必然会支援他部分族气跟气运,这个数量最多不会总数的四成,故而,赤眉心里时刻估算着。 赤眉渡劫的消息,从崖洲五岛传到了三仙岛,又传到了桃都山群岛,暗中不知道多少妖仙在观望。 其中就有余书洋、李太平两个,他们全都跑到三层土台上观望,余书洋也跟赤眉老祖一般,估算着天雷劫消耗的本源。 当初在九曲黄沙大阵中,余书洋不仅削去赤眉三成本源,又侵染了两成,专门等他渡劫时夺命用的。 天绝雷劫声势浩大,在东海各处岛屿,抬头都能看到天上的劫云,青、黄雷气从云中不断闪现。 “师兄,你这是在卜算天机?”李太平略带迟疑的询问道。 他登法台观望天雷劫,是为了感受天道意志,好判断其恢复了多少力量,以免出现天罚雷劫时的状况,被趁机唤醒天罚之眼。 余书洋手拖一道法符,这法符正是玄武龟书,受太乙九宫影响,龟书已经从龟壳模样变作棋盘一般,上面勾画着天干地支、九宫八卦。 “师弟,我在算赤眉几时被雷劈死。”余书洋笑嘻嘻说道。 他把一道青光注入棋盘,这是早先专门摄取赤眉老祖的一道气机,目的就是等其渡劫时卜算用。 青光一经落入棋盘,就如弹珠一般滚动,在九宫八卦的生、死二宫来回徘徊,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青光离死宫越来越近。 云霄之上,赤眉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也感受到了必死的杀机,这已经不是示警了,就是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了。 赤眉老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边消耗体内的本源,把炼的法术道禁都当做薪柴,通通用来抵挡妖身消耗。 三种劫雷如同扎根一般,已经不是从劫云中往下落了,而是直接从赤眉的身上往外爆炸。 就像有一张嘴在吞吃,赤眉的妖身开始一块一块的消失,新生的妖躯已经赶不上劫雷的消耗了。 妖身的本源、燃烧玄窍中的法符灵禁的本源,都已经支撑不住了,越来越像是杯水车薪的感觉。 赤眉老祖已经慌了神,妖身再消耗下去,早晚也保不住脑袋,若是脑袋也被劫雷蚕食,必然会危及性命。 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神意念对着血脉发出呼救,也只有这种血脉相连的呼喊,才不会被天绝雷劫所阻隔。 巢居城洞天中,凡是拥有木家血脉妖精,此时都能听到一声声呼救声。 “木家的血脉借给我力量。” “木家的血脉借给我力量。” 不需要出言回答,只要不阻拦身上的气运流失,族气、族运都随之被抽了过去。 不如九品的精怪、八九品的小妖、乃是五品、四品的妖仙,都纷纷借出一成本源出来。 这些本源被汇聚到木家的祖树上,一时之间,祖树仿佛化作一支火把,整个树冠都在燃烧一般,绽放着赤红色的光亮。 木灵仙端坐在祖树下,族气、族运的传递,需要他居中帮忙,通过血脉的链接,化作一道传输的桥梁,同时,也掌控族气、族运的消耗。这些气运都是族人们汇聚而成,若是全都被消耗掉了,就相当于木家上下都被削去一成本源。 木灵仙不可能做这种赔本买卖,按照家族惯例,他最多只传输四成气运过去,无论赤眉能不能渡劫。 随着木灵仙把气运一点点引入体内,通过血脉的连接,精准无误的送去到赤眉的血脉之中。 气运乃是五德中的福德,最是玄妙无比,平时看着没有大用,危急关头却能逆死转生。 赤眉老祖得了族气、族运加持,就像是鸿运当头,似乎真的变好运起来。 就见妖身上的天雷,时不时的打偏、打歪,这让妖身本源大损的赤眉,觉得他又能行了。 仿佛缓了过来一样,赤眉的妖身终于止住了消耗,雷劫的破坏与妖身恢复持平。 赤眉在心里不停的估算着,天雷劫是受灵机而生,如今消耗的气运,代替他采炁炼煞所占据的灵机,必然能夺取一线生机。 赤眉却不知道,他的本源气息在棋盘上,依旧缓慢的滑向死宫,他不知道体内有两成本源是“虚”的。 就像是往一大桶油里灌水,水沉在最底下,油浮在最上面,平时根本察觉不到掺了水,只有等上面的浮油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 此时的赤眉老祖,就如同磨盘里的豆子,被一点点研磨开来,体内的本源与天雷一同消耗,亏欠天地的灵机被一一返还。 随着自身本源与家族气运一同消耗,原本约莫着没问题的赤眉老祖,猛然间变了脸色。 他察觉到妖身的欠缺,掺合“水”的本源,飞快的消耗掉,一时之间,妖身开始缺胳膊少腿,就像是被吞吃掉。 在这个紧要关头,赤眉老祖不敢犹豫半分,忙催动族运、运气顶上,又加紧抽取血脉中传来的气运。 此时赤眉心中暴怒,他已经想到原因所在,并且清楚的知道,是在九曲黄沙大阵中被暗中施展手段。 不过,为了能继续抽取族运、族气,他不但不能声张出来,还得稳住传递气运的木灵仙。 天之清气、地之浊气、人之灵气,三气随天雷而动,清浊相撞化作混沌,灵气在混沌中混杂,直接把天机、地气、人灵三道法则搅乱。 随着天雷不断炸裂,三气混杂的范围越来越大,也把云禁生生挤出一个窟窿。 一十九重云禁之上,就星天的一众星辰,随着云禁的窟窿一层层挤开,引得星天朝着此处倾泻。 在东海各处岛屿上观望的妖仙眼中,就见着天空中仿佛破开了一个洞,引得星河水倾泻而下。 星河弱水与星天煞气,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从星天与云禁接触的部分开始,一层层的漫灌而下。 云禁中的云霞精首先被侵害,星天煞气并不能损伤它们,毕竟都是云精、霞精,云霞反而能吸纳星煞气。 反倒是是星河弱水,能损伤云霞精们的灵性,凡是被星河弱水侵泡过的云霞精,纷纷陷入昏死,又或者灵性全无。 随着云霞精们不断丧失灵性,云禁被撑开的缝隙被一层一层缝合,直至到九霄云禁这一重。 在东海妖仙们的眼里,赤眉老祖就像是被云雾聚集,一点点将其给遮蔽了起来。 湖心岛的三层土台上,李太平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的出来云禁的变化。 十九重云禁,是道盟弟子一手打造的,目的就是锻造一重“云天”,用以保护中土世界,阻挡星天中的力量。 曾经,中土天道的力量,全都来源于周天星神之力,也是因此,道盟祖师与众神盟誓后,交给兕兽一脉执掌的金科,大部分都是针对星神的。 原本按照设想,云禁需要炼制三十六道,就像天罡道禁一般,到那个时候,三十六重云禁连成一体,天道意志即便苏醒,也被限制在云天中。 “云禁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脆弱!”李太平忍不住感慨道。 余书洋一直盯着棋盘,青光僵持在死宫前,就差临门一脚了,奈何就是迟迟不肯进去,看的他略微有点气急。 好在,青光并没有僵持太久,终究还是跌入死宫中,见此情形,他才满意的长舒一口气。 木家得罪他的仇人,又死了一个,余书洋忙取出一道飞符,把赤眉老祖渡劫死了的消息告诉李真,让他趁早回巢居岛。 在飞符中,他比较隐晦的提了一嘴,病龙老祖也死了,暗示李真可以放开手脚。 巢居城洞天中,木灵仙哀嚎一声,他将族气、族运输送了四成后,就中断了跟赤眉的联系。 在断开联系到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结局了,不过心底依旧有所期盼,希望赤眉老祖能够成功,哪怕是妖身残缺,只要留一口气也行。 奈何,天绝雷劫不留半点痕迹,雷鸣之处,皆化作飞灰,妖躯接触之地,全都粉碎成渣。 赤眉老祖在最后关头,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心神意念已经无力呼喊,妖身全都消耗殆尽,只剩一颗残缺不全的脑袋。 随着脑袋被一点点消弭,天雷慢慢减弱,天绝气氛也慢慢的减弱,就见着一道红光落下,化作一棵十丈高的扶桑树。 这扶桑树上挂着几团日火,火中时不时飞出一道金乌,无论是金乌还是扶桑树,全都静静的看着人头消弭。 待在最后一点骨头渣滓都要消散的时候,金乌从扶桑树上飞了出去,从天绝气氛中快速的横穿而过。 待到金乌再落到扶桑树上时,嘴里叼着一只灰金色的小虫,这只虫子是蛇身人头,特别是人头的眉目极似赤眉老祖。 “终于找到了,杀劫先锋官!”扶桑树上露出眉眼口鼻,极为爽朗的笑道。 随后,扶桑树与金乌又化作一道红光,从云禁中飞落,直接落在了湖心岛的三层土台上。 在余书洋、李太平的眼中,就是一个青袍仙人、一个乌金袍仙人,突然浮现在眼前。 青袍仙人看了余书洋一眼,随即心神传念过去,说:“玄云子,我这有一道真灵,须得借用你的轮回权柄一用。 你将其转世到中州北地半妖族中,能够做到吗?” 余书洋知道来人是东夷帝君,听到轮回权柄不由的心惊。 不待他开口询问,东夷帝君又说道:“轮回权柄的事,水月梧桐告知我的,你快些帮忙转世投胎吧。” (本章完) 第439章 人道杀劫开端 湖心岛,三层土台。 土台修炼雷法是修炼的,自从扫霞仙衣将五雷城提升为雷运大道,余书洋就再没修炼过雷法了。 平时,都是金不换他们仨,在土台上采雷气洗炼法剑,以及修炼李太平传给他们仨的雷符。 前段时间,余书洋把三学生都派到南火池去了,帮着曹青他们搞铸剑的事去了。 余书洋万没想到,东夷帝君会来这里,说起来,他两次跟东夷帝君相见,都是在湖心岛呢。 “帝君,我现在还不能操控转世投胎的去入,你若是想让我帮着施法没问题,其他的还真不敢保准。”余书洋如实的交待到。 到目前为止,他只用九曲黄沙大阵施展过两回,一次是在幽都帮刘黄舒转世投胎,真灵是被土伯招来的地气龙脉带走投胎的。 另外一次就是虎杖妖师、黑彪两个,他们被阵杀后,真灵被余书洋顺手归入到青岩羊的腹中,算是被轮回权柄引入其中。 那青岩羊是灵兽,自打腹中被投入真灵后,一直都在孕育中,始终不见生育,余书洋也就没再盯着了,只把此事托付给了蜂妖金虎。 东夷帝君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对轮回权柄参悟不深,你能施展地道九曲,如何不懂得冥河投胎呢!” 余书洋被说的一愣,随后不知道说啥了,他如何不知道冥河转世投胎,问题是他又不修神道,如何操控冥河帮着送魂入腹。 即便玄冥冥土中有一段冥河,能够影响到的范围,也只在虎山岛、长流山这几个地方,毕竟,当初他把玄冥冥土迁移到虎山岛下。 东夷帝君见余书洋沉默不语,摇头笑道:“你只管施法吧,送魂入腹的事我来帮你。” 又说道:“鬼母神不是留在你这?听闻他改换神道权柄了,如今当了冥路神,让他配合你也是不错的!” 余书洋听完只想翻白眼,轮回权柄的事,他一直秘不外传,特意防着玄狐蓬尾,怎么可能找他配合。 再说了,他又不修神道法门,并不想在轮回权柄上耗费太多精力,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开始警惕起来,毕竟东夷帝君善于织命谋划。 余书洋拿出五芝瑶草剑,放出垒土真砂,问道:“真灵何在?”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虚影被扔了过来,他操纵着垒土将其卷入到阵图中。 真灵转世投胎也须得经过九曲十八弯,方才能被轮回权柄操纵着转世投胎。 在阵图中还镇压着黑鼻地鼠、廪君的真灵,正好趁机一块投胎转世,免得一直费心压制。 世界意志极其在意真灵转世,即便是占据天道的巫神,也不敢毁灭真灵,更是为了压制地道崛起,搞出来星河转世的操作。 赤眉的真灵被投入到九曲十八弯,经受风沙的洗练、又被剥削去了一点本源。 余书洋不管那么多了,操纵阵禁把镇压的三道真灵先后甩了出来,好似三只萤火虫一般,从灵芝如意上飞射而出。 东夷帝君看到三道真灵不由的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挥手之间落下三枚桑叶。 青光色的桑叶如同羽毛一般,一一覆盖住真灵,随后如青烟一般消散了。 余书洋能感受到头顶灵台落下一点阴德金光,这是度炼真灵转世的回应。 “玄云子,你几时立道传法啊?青丘狐的心岛都被你搬来了,又笼络了这么多狐子,以后做何打算呢?” 东夷帝君目光如电,双眼如钉子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余书洋,嘴角上扬微微带着笑。 余书洋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搞的一愣,他没想到东夷帝君会关心这事,开口说道:“几座岛屿刚搬过来,妖仙城也没营造好呢,再等些时日。” 立道传法的事,对余书洋来说,并非是什么紧要的事,毕竟徒弟都收了,只差狐族的两个还没挑选出来。 “此事不可马虎呢,大法师被天道隔绝,只有你立道祭祀的时候,能够分神降临片刻时间。 这个时机不能随便浪费了,有些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我也不瞒你,刚才转世的是赤眉。 他乃是此次人道劫数的先锋官,今日转世投胎到北地半妖,他日势必要扯旗造反的。 到时候,地道诸神都会暗中响应,从而挑起人族祭祀之争,到那个时候,天道必然要苏醒过来。 天、地两道相争,是中土世界的必然要经历的,也是当下人族、妖族要选择的。 你、我两家历来都是一致的,这次也是一样,说不定,需要你借着立道祭祀,请大法师入界协助一二,到时候水月会告知你的。” 东夷帝君笑盈盈的看着余书洋,依旧非常的和气,完全看不出一品妖仙的威仪。 余书洋站在一旁点头应付,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下,听出东夷帝君有求于他,也就不再担心被暗中算计了。 “帝君,人族劫数几时开始?”余书洋开口问道。 他一直准备着人道兵器跟粮草,就等着借东夷帝君的谋划,给门州白夷添把火了。 “人族劫数从你刚才操纵地道轮回开始,赤眉身为地道轮回第一人,自承地道大运,乃是人道劫数的先锋官。”东夷帝君依旧笑着解释道。 余书洋闻听此言不由的一愣,猛然发觉,貌似第一个转世投胎的是刘黄舒,心中不由的忐忑不安。 反问道:“帝君,您刚才一直说赤眉,可是刚刚引雷渡劫的赤眉老祖?” 余书洋故意装傻充愣,刚才赤眉真灵被引入到阵中,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毕竟赤眉的本源他是见识过的。 为此还在心里嘀咕半天,心想着,赤眉老祖刚刚渡劫身死,东夷帝君就携带真灵上门,莫非有啥深意。 不怪他心里多想,实在是东夷帝君谋划太多,并且使用织命术被他发觉。 “杀劫每次开劫,都会有先锋官,相当于是开劫人,这次大劫不比以往,不仅局限于魔门弄劫,还有天地相争,以及人道内部的争龙。 你们道盟历来都不关心这些,到时候咱们两家静等结果就好,东海这边远离九州内陆,应该不会受到波及。”东夷帝君依旧笑着解释道。 此时的余书洋不得不装作不懂的样子,心里已经把东夷帝君骂了一顿了,终于让他抓到了破绽! 东夷帝君暗中跟货神大庙祝联合,打造荒海水市,其根本目的,就是支援门州的白夷,所图谋的一直都是东夷重回九州。 余书洋他早就研究透了,中州北地有半妖闹事,已经在大河两岸闹的鸡犬不宁,如今又把赤眉的真灵转世投胎,搞所谓的杀劫先锋官。门州有白夷、胡州有犬夷,两支夷人源自九夷,也不知道是当初留下的暗手,还是现在被东夷帝君挑唆的。 余书洋也不傻,他早早的伏藏一手,那就是携带着苍龙的龙性、地气龙脉的加持,以及地道轮回第一人的刘黄舒。 东夷帝君见他乖巧,也就没再说什么,放开心神意念后,就带着乌金袍仙人一块离开了。 余书洋与师弟李太平各自看了一眼,他们眼神交流一下,都没有说什么,担心东夷帝君他们并没走远,万一像刚才那般突然显现出来。 且不说余书洋、李太平两个如何暗中交流,再说三仙岛李真这边。 李真因为给师父左仙师发飞符,一直没收到回应,这才回三仙岛探望一二。 左仙师身为神仙道传人,在万仙盟地位一直很特殊,别看他两师徒还借住在火鸦真君的万鸦宫,腰板依旧非常的直。 李真回到三仙岛,这才得知师父闭关许久不见,他在房门外看到许多跌落的飞符,想来应该是没收到。 他也没法子了,就在三仙岛上住下来,等着左仙师出关,想跟他谈谈财运神的事。 自打李真在岛上住下来,就没少看望未婚妻木灵歌,他们的感情也越发的亲近了许多。 没过多久,赤眉老祖渡劫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木灵歌知道后很是欢喜,没少拉着李真畅聊。 乃至于三天后,还拉着李真一块在岛上观望渡劫,他们就跟其余的东海妖仙那般,抬着头盯着看。 一直到云禁遮蔽天空,木灵歌还没从激动的心情中脱离,嘴上不住的说着,赤眉老祖突破二品后的事。 没过多久,余书洋的飞符就发了过来,好在李真没有当场捏碎,而是用心神探查了其中的内容。 李真是无比的庆幸,好在他顾及到木灵歌在身边,担心表哥在飞符中说些不能让旁人听的话。 事实证明,李真想的一点没错,果然是有不能让别人听的话,随后他就开始思考此事带来的影响。 木家分做三支:木客、化龙、修仙,三支之中原本应该以修仙为主,偏偏让赤眉老祖暗中经营,被他夺了先机。 就比如,巢居岛、巢居城都是靠着万仙盟的关系,才让木家有机会把持。 按照门阀世家的眼光来看,木灵仙与修仙一脉才应该是主脉正支,木客本家更像是帮着打理产业的管家。 如今木家三支只剩下木灵仙一个,势必要反转其中的关系,当然了,三支各自的族人都不少,其中不乏五品、四品的妖仙。 木灵仙也不可能做到一言堂,这时候,身为木家的少族长、代表木客本家势力的李真,已然拿到了部分话语权。 按着余书洋在飞符上说的那般,直接反过侵吞木家资产,这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木家的三品妖仙还有一个呢,况且都是万仙盟里的,李真也不能真这么干。 “灵歌,你现在跟我回巢居城一趟吧,木家要有大的变故了。”李真带着几分暗示的询问道。 他毕竟不是木家人,少族长的身份,也多是虚应的,这回火急火燎的过去,未必能占到多少好处。 木灵歌不是傻子,她很快就能听出其中的意思,随即就翻脸了,对着李真就是一通捶打。 拳头软绵绵的,打在身上就像是按摩一样,李真见此情形一把搂住未婚妻。 “灵歌,眼下只有木灵仙在巢居城,你应该知道的,木灵仙不可能一直坐镇家里。 我身为木家的少族长,这个时候正该回去安抚人心,崖洲五岛八城的争端,你也是知道的。 万一被谁窥探到,说不得就有岛上妖仙世家带头闹事呢!”李真浓情蜜意的劝说着未婚妻。 木灵歌窝在李真怀里,被一番话开导过来,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知道,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 坐镇洞天福地的赤眉老祖,一夕渡劫身死,正是被群狼环伺的时候,能有人站出来帮忙就不错了,没必要赶在这个时候闹事。 “大真哥哥,你想着怎么安排呢?咱们回去以后,我能干些什么?”木灵歌问道。 “先不要慌,老祖的消息还没传递开来,也就是还能瞒一段时间,最关键的是,不能被有心人利用。 特别是防备被争岛夺城,可惜我师父近来闭关,不然,请他老人家帮忙坐镇一回,也不至于这般乱糟糟了。”李真感叹一句, 在李真的反复劝说下,他俩就找了一艘海船,赶紧开船回巢居岛,一路上李真都在宽慰未婚妻。 与此同时,他又给表哥余书洋回了一道飞符,半路上又给母亲朱三娘回了一道。 自打朱三娘突破五品以后,除了给李真仨兄弟主持分家,还没有见过木灵歌呢。 想到这里,他免不了跟木灵歌商量道:“灵歌,母亲渡劫突破成功了,如今已经掌控了朱家。 咱们回去以后,得失拜访一下母亲,还有就是,婚事也还考虑一下,不好一直拖着的。” 木灵歌此时有些六神无主,心里全想着如何安抚住李真,说道:“大真哥哥,这事还是请母亲跟祖父做主吧。 不知道咱们是回三仙岛,还是留在巢居岛呢?” 李真笑着说道:“咱们不来三仙岛,也不留巢居岛,咱们去荒海的雷岛,那里要营造一个水市。 有商路支撑,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木灵歌听了,神色略微有些僵硬,好在李真并不曾注意到。 “大真哥哥,木家正处于危难之间,咱们不好就这么离开。”木灵歌带着哭腔的哀求道。 李真无奈,又把木灵歌从身后搂住,说道:“灵歌,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木灵仙还在洞天福地中坐镇呢。” 木灵歌点点头,没再继续拿腔拿调,开始跟李真慢慢谈心,也都乐得融洽。 (本章完) 第440章 李真当族长 巢居城洞天。 赤眉老祖殒落了,这个消息很快在洞天内传开了,大小妖怪都察觉到了,因为洞天福地开始坍塌。 原本,病龙老祖被炼死以后,由他开辟的福地,就出现了崩坏的迹象。 当时被赤眉率先察觉到,暗中用几个福地顶了上去,这才没有出现洞天福地的崩坏。 如今,赤眉、病龙两个三品妖仙的福地都开始崩塌,已经遮掩不住了。 一时之间,木家上下都出现了恐慌,化龙一脉、木客一脉都慌了神,全都汇聚在了祖树附近。 修仙一脉的都是荣养的长老,真正核心的都是像木灵歌这种,在三仙岛上修炼的。 故而,化龙、木客的妖仙众多,里三层、外三层把祖树团团围住,修仙一脉的长老们则没来几个。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盘账,现在是赤眉老祖渡劫失败死了,病龙老祖莫名其妙也死了,真正心慌的也只有化龙、木客两脉的妖仙。 “老祖,洞天塌了,求您赶紧出手吧!”木长灵首先站出来哀求道。 木长灵跟马爷聚一下,畅聊以后如何报复余家呢,就等着赤眉老祖渡劫成功的消息了,不想洞天福地竟然开始动荡。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变故,急忙忙的让家中仆从出面,把木客一脉的妖仙请来。 马爷见此情形,也有样学样,把化龙一脉的妖仙都请了过来,这才出现了眼下的局面。 木灵仙盘腿坐在树下,一脸的沮丧神色,他是第一个察觉到赤眉劫陨的,也赶紧做了掩饰,把血脉相连的波动压制了下去。 也是他不常在巢居城洞天,一时之间恍惚了,没意识到福地的坍塌,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然来不及遮掩了。 最关键的是,巢居城洞天只有三个三品福地,如今两个都要崩溃,已经没办法遮掩了。 “赤眉、病龙都陨落了,怎么出手啊?得往里填多少五品福地?”木灵仙长叹一口气。 他也想支撑住洞天福地,关键是根本做不到,一座山上的三个山峰,其中两个都垮塌了,这种动荡不是一个三品妖仙能阻止的。 一众妖仙都默不作声,他们此时都处在极度恐慌之中,就像是落水的人,拼命想赚取救命稻草,最关键的他们是被木长灵、马爷找来的。 “老祖,还请您主持大局啊!木家到了紧要关头了。” 木长灵扑通跪倒在地上,开始带头请愿,他在来的路上,就在心里默默盘算了。 修仙一脉大都在三仙岛,不可能因为这点变故都搬回巢居城洞天,这让他看到重新掌权的希望。 当下最关键的,是维持住木家的势力,必须要守住巢居岛,不能让岛上的妖仙世家闹乱子,免费其余四岛借机生事。 木灵仙被提醒后,很快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赤眉陨落不同于病龙身死,赤眉可是当众飞入云霄引雷渡劫。 赤眉劫陨的消息,不可能被遮掩过去的,势必会引来动荡,崖洲五岛八城都隶属于万仙盟,相互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暗中派出护卫队,把族里的妖仙都派出去,务必要保证,全岛上不能生乱!” 木灵仙也不再考虑遮掩消息了,当下最关键的是不要生乱! 木长灵见此情形,可谓是喜上眉梢,他能看的出来,木灵仙并没有掌家的经验。 “老祖,此事不宜动静太大,不如先由城主府出面,能闹事的也就那几家,只要看住了,也闹不出大乱子的。” 木长灵说罢直勾勾的看向木灵仙,这时候他提及城主府,目的就是解禁,重新把城主府拿到手里来。 不待木灵仙开口呢,就被一阵轻笑声打断了,就见李真挽着木灵歌的手走了过来。 “木长灵,你怎么出来,老祖生前可是下了禁令的,不让你迈出家门一步的。”李真沉声质问道。 他跟木灵歌半路接到飞符传音,是木长老紧急发过来的,他把木长灵煽动一众妖仙的事说了出来。 修仙一脉的妖仙大都冷眼旁观,早先,都是他们被打压,因为后辈弟子被收入到三仙岛,就逼迫他们放权窝在洞天福地内荣养。 如今,赤眉老祖一夕身死,这些被迫荣养的长老们,都察觉到了机会,夺回巢居城、打翻木客一脉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们都看不得木长灵再爬起来,自然要想办法打理他,免得阻碍他们夺权。 “混账东西!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你个外人说话的份,这里的哪一位不是木家的妖仙。 莫非你招赘到木家了?我怎么没见族中开帖办喜事啊?”木长灵见了李真是分外眼红,当初在野马场,就是李真带头阻拦。 李真轻哼一声,根本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木灵仙,说道:“崖洲五岛八城,从来都是凭借实力说话。 即便岛上、城中都没有动乱,就能避免被侵扰的局面吗?我想,这个结果不言而喻! 话又说回来,三仙岛弟子,是不允许插手崖洲的杂事,这一点,其余四岛七城没有不知道的!” 木灵仙抬眼看了看李真,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不知道,你有啥好办法吗?” 他从赤眉劫陨后,就呆坐在祖树下,就是深知木家的破绽太大,根本无力应付其余四岛七城的挑战。 “这事说来也简单,无非两个法子,一个呢,木家出一个仙脉传人,想来,其余四岛七城都不敢得罪。 又或者,找个仙脉传人出面,想来保住巢居岛并不是问题,无非就是收几个徒弟而已。”李真并不遮掩自己的意图。 来的路上他就在考虑,有对表哥余书洋的考量,也有对巢居城木家的,乃至是神仙道跟左仙师的。 思来想去,他都不能放弃当前的机会,必须把巢居岛跟木家捏住,如此一来,神仙道就算是多了一个股外围势力。 原本,巢居岛木家是方仙道的外门弟子,不过,因为火鸦道君要炼万鸦仙宫,这才让木家搞出所谓的修仙、化龙、木客三支传承。 按照李真的设想,他即便占据了巢居岛,只要不断绝木家的修仙一脉,万鸦道君是不会朝他发难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论是木灵仙,还是木长灵、马爷等一众妖仙,全都变了脸色,他们感觉被要挟了一般。木长灵暗中给马爷传音,他一方面是挑动马爷这个憨子出头,另外一方面,也是说给木灵仙听的。 “马爷,这姓李的虫妖,跟余家是干亲,如今他敢上门捣乱,无非就是觉得木家被他拿住了。 他们李家也不过是龙宫的仆属,你们可都是龙属呢,怎么也不能让他骑在脑袋上吧!” 木家当初分成三支,就是摆明了分开下注,也是告诉火鸦道君不要欺人太甚,真把他们逼急了,全都更易血脉化龙,然后投奔龙族去。 崖洲五岛有不少妖仙世家,都暗中投靠了东海龙宫,像是碧波虫李家、海蜘蛛朱家,都在龙宫水府有任职的妖仙。 木家一直碍于汇聚,化龙的妖仙都软禁在洞天福地内,无非就是顾及方仙道的脸面罢了。 马爷这些日子常跟木长灵饮酒,早把对方视为知己朋友,哪里忍受得了李真这般挑衅,被传音后更是心火直往外冒。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木家撒野,怕是不想活了吧!”马爷看着李真修为不过七品,根本不想与之说理,说话间就取出法器要动手。 李真眼看马爷要动手,直接施法把三道神灵化身放出来,穿金甲拿金锏的是值库灵官,穿黑袍拿黄石白菜的是阴库财神,穿红衣的是嫁鼠神。 值库灵官上前举起金锏,就朝着马爷动手,不等木家的妖仙帮忙,就被一锏砸倒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随着阴库、阳库的建立,值库灵官越来越厉害,手上的金锏更是自带阴、阳二库之力,打砸在身上是福运削、厄运涨。 马爷没想到李真会反抗,更是没想到金甲灵将有如此威力,这才不躲不闪硬挨了一锏,却是被打的昏死当场。 “小畜牲,你竟敢当众行凶,莫非以为木家没人了吗。”木长灵高声叫嚷,试图煽动一众妖仙出手。 刚才他传音给马爷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木灵仙,可惜,木灵仙始终不为所动,他心里就预感不妙。 不待李真催动神灵法身动手,木灵仙已经出声制止了。 “全都给我停手,你们都当我不存在的吗?” 随着木灵仙一声呵斥下,木家众妖仙纷纷止步,木客、化龙两脉的妖仙全都加起来,足有两三百个,他们自然不甘心被打翻,丧失权力地位。 不过,眼下形势倒逼他们低头,赤眉、病龙两位三品妖仙已经没了,再得罪最后一位三品妖,木家就等着被四岛七城百般刁难吧。 “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也不必再重复了,今天木家的妖仙大都在这了,有些话必须得讲清楚了。 自打木家来苦海经营,巢居岛的根基,是我们修仙一脉给的,巢居城的根基,也是我们修仙一脉给的。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赤眉、病龙两个待在族中,好处都给你们两脉享受了。 我都看在眼里的,不过是觉得的,木家上下都一体,没必要计较什么木客、修仙、化龙。 现在你们都跑来问我,无非是担心,木家没有三品妖仙,会被其余四岛七城欺负,甚至是夺岛再建一座妖仙城。 我现在实话告诉你们,我庇护不了整个巢居岛,最多保住巢居城跟木家,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想要保住巢居岛,只能寻求法脉传人的庇护,这事本来非常困难,毕竟,插手到崖洲五岛的纷争,都是得不偿失的事!” 木灵仙一边说,一边看向木家的妖仙们,见着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有些则不以为意的左顾右盼。 “你们别以为被占了多大便宜,我现在问问你们,谁有法子保住巢居岛?” 面对木灵仙的质问,一众妖仙全都不发一言,他们不是不敢,而是全都明白,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了。 “既然你们都没法子,那就得听话,没本事就不要逞英雄!” 木灵仙说话间,手上打出一道金印,落在木长灵的脑袋上,就见金印带着火光落下,直接把脑浆子砸的飞溅。 随着木长灵的脑袋被砸碎,身上紧接着燃烧起大火,不过片刻时间,就连同地上昏死的马爷一块烧成飞灰。 木灵仙虽说不善于管理家族之事,却不代表他是傻子,既然准备答应李真的条件,木长灵、马爷两个就不能再留下了。 “李真,是赤眉亲口封的少族长,如今,木家有了危难,他又能帮着解决。 我决定了,将其提升为族长,以后,巢居城内外、巢居岛大小事物,全都得听命。”木灵仙沉着嗓子宣布道。 让一个外姓当族长,实在让木家妖仙无法接受,不过,看着被打死、烧死的木长灵、马爷,谁都不敢出声反对。 “李真,我可把木家交给你了,后续巢居岛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木灵仙笑着询问道。 李真点点头,笑到:“我当木家族长,你们谁反对?谁支持啊?现在咱们说情况,免得事后再找补了。” 说完这话,李真也学着木灵仙的样子,盯着一众妖仙看,等着看他们的反应,结果,都成了缩头乌龟,全都没了反应。 “好,我就当你们全都答应了,以后再有挑拨煽动的,就跟木长灵一样,直接打死不论。” 李真气势非常足的当众宣布道,一时之间,全都没了声息,好似成了闷嘴葫芦一般。 “派人到城主府去,内部都要维持好秩序,不要被闹事的妖仙世家裹乱。 再写几张拜帖给四岛七城送去,就说神仙道要在巢居岛收徒,你们可以把今天的事传出去,让他们知道内中来由。”李真无所畏惧的说道。 随着李真说完,木灵仙又开口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赶紧照办?” 木客、化龙两脉的妖仙纷纷作鸟兽散,此事,不少妖仙心里都觉得憋屈,又奈何不了李真,无不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待到妖仙全都散去,木灵仙这才把李真叫到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治理木家?今天我帮着你强压了木客、化龙两脉。 等巢居岛的危机过去以后,他们必定不会信服你的。” 李真轻哼了一声,说道:“自古财帛动人心,我有一门大生意,荒海要建水市了,懂事的都能分润一二。” (本章完) 第441章 传授剑道 荒海,湖心岛。 在尺家、地狐两伙工匠的联手下,妖仙城很快把内、外城的轮廓造好了。 建造妖仙城的地气灵材,都是从木家直接拿来的,许多灵材都炮制好了,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妖仙城是按着阵图营造的,余书洋早就把埋藏火脉、水脉的地方留了出来,只等师弟李太平帮忙搬来了。 为了购置火脉,朱纲标、龟有光两个没少费心,在东海想找火脉实在太难了,即便有的海岛上有地火脉,也是都肯售卖出去。 余书洋原本预设了三十六口火脉,正好营造三十六口铸剑炉,奈何,只搜罗到了十七条火脉。 倒是水脉没怎么找,就被买来了三四十条,全都被师弟李太平担回来,几个海岛上分别安放一些,剩余的一股脑全丢桃柳福地了。 朱家六岛按着余书洋的要求,开始大规模栽种灵松、灵柏,正好也缺少水脉的滋养。 最关键的是桃柳福地,因为阴风鬼气的侵袭,鬼面桃、阴柳也不断往外滋生。 可以说,只要桃柳福地相连的海岛,哪怕是充斥着海煞的浮岛,都开始生长桃、柳树苗。 此时余书洋也不心思关心桃柳福地的事,他正带着曹青、金不换、万家他们搬运火炉呢。 因为他要在妖仙城内铸剑,事先就安排万家他们打造铸剑炉,说起来,还闹了不小的笑话呢。 南火池是引地火为火池,无论是打造雷文火尖枪,还是锻造炼器,都直接从火池中引火锻造。 余书洋告诉万家打造铸剑炉,他就按着炼丹炉的模样,带着曹青、金不换他们一块铸造火炉。 也是赶巧了,金不换他们三个,学的都是法剑一脉的传承,讲究的是“万物皆可为剑”,也不觉得用炼丹炉铸剑有啥不对的。 曹青跟曹氏三兄弟,他们早先只懂得烧火炼墨,更不清楚铸剑炉的事。 如此一来,也就稀里糊涂的,用灵铁铸造了三十六口丹炉,等到余书洋见到以后,也是哭笑不得。 好在,这事也不是无解,无非就是用炼丹的方式炼剑,余书洋恰好掌握祭炼剑丸的法子。 剑丸依旧属于仗剑一脉,不过是把剑器搓成丹丸,平时收入体内玄窍中温养,对敌时再把丹丸伸展成剑器。 余书洋看着徒弟们把火炉一一安放入位,这才把曹青叫到身边来,说道:“你去南火池中采些灵火,放到没有火脉的剑炉中。 再从灰鼠、麻鸭二族选些妖怪,让他们负责剑炉中的灵火,就按着养灵火的法子,咱们慢慢养吧。” 三十六条火脉,眼下只购入了十七条,剩下的只能慢慢培育了,就像曾经的火穴那边,不断的烧灵木喂养灵火,再接入地气养火脉。 曹青点头称“是”,这些时日他跟着烛火精万家、金不换他们学了不少,在余书洋面上越发的谦卑起来。 “少东家,剑炉这边怎么安排,还请您示下。”曹青一脸郑重的问道。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不断的轻敲手心,铸剑的事要归入剑道一脉,想到这里,他把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叫到身前来。 “妖仙城以后的核心就是铸剑,我想了想,这事不能绕开你仨,铸剑之法,你们想要怎么处置啊?” 余书洋有心考验仨徒弟,他们仨都出身喜鱼福地,从血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族人。 故而,余书洋一直冷淡的对待他们,就是怕他们自以为是,性格变得骄纵轻狂了。 说起来,他没少费心思,无论是派他仨去面馆帮厨,还是在九间道院炼剑,都是为了磨砺他们的心性。 “先生,铸剑之法由您传下,自然是您说了算,我们都听您的。”金不换一脸诚恳的说道。 随着这些年的磨练,特别是跟吴威的不断较劲,金不换也变得越发稳重,不似早先那般鲁莽了。 余书洋又看向余丽水、余藏锋,这些年随着剑道修炼,他俩身上也都带着剑气了。 “先生,你是想收曹青入门吗?”余丽水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边看看余书洋,另外一边看向曹青。 “剑道门户交给你仨了,我并不考虑再收徒了,这是定数,不能乱了气运。”余书洋解释道。 自打东夷帝君着重提醒立道传法,余书洋就用玄武龟书卜算,最终让他测算到了“天机”。 这一劫是地道兴复,随着天、地二道补齐,人道也要归位,到时候妖族就要被赶出九州,铸剑城、剑道法脉都会因此受益。 一直以来,余书洋都不“卜算”,就是担心被其蛊惑,毕竟,“卜算”也不过是求神问卜,给出结果的无非是天地本源。 虽说,他尽量不去卜算,不过,既然看到了天机,知道东海剑道有大兴的机遇,必然要给徒弟们谋画一二。 首先一点,就是法脉传承有序,不能出现内部的混乱,免得大运降临以后,门下弟子四分五裂。 其次就是,一众弟子的团结合作,剑道传承不止法剑一脉,还有金蜂一族学去的刺剑,以及即将传授给曹青的铸剑术。 “先生,弟子愚钝,还是请您做主吧!我们都听您的。”余藏锋不似早先争强好胜了,一脸的憨厚模样,就像是藏锋入鞘的宝剑。 余书洋听了三徒弟的话语,不是特别的满意,也没有特别的失望,他仨全都中规中矩的。 “剑道法脉传承,不可能只局限于你们仨,以后你们也得收徒,就像东海道院那般。 你们仨个切记,不可有门户之见,无论是收徒还是传法,须得记住,咱们这一脉是从道盟而来。 祖师殿的神像,你们仨都看过的,正所谓:树有根、水有源,你们知道道脉传承的来源,就当明白以后立身处世的规矩。 铸剑之法,关乎剑器祭炼,算是剑道的根基,不容许有半点的差错,今天,我把铸剑法门传授给你仨。 你们仨个中第一个学成的,就得承担起南火池与铸剑炉的杂事,到时候,由他做最后的选择,是收徒传法,还是代师收徒。”余书洋盯着仨徒弟跟曹青看,此时,他也在考察曹青的心性,看看他会不会心里有怨气。 好在,曹青心性不错,他是吃过苦的,当年在鸦头山上,先后经历火鸦仙陨劫、火鸭仙买山驱赶他们,以及在巢居城工坊学艺。 若非是被鱼父招揽回来,此时的曹青依旧在工坊里烧烟炼墨呢,哪有现在这么多机会。 可以说,曹青对余书洋一直心存感激,对于不传授铸剑之法的事,他心里并不觉得怨恨。 余书洋这才把剑丸之法,传授给金不换他仨,说起来,他仨早先都学了炼剑之法,不过是性命交修的本命剑器。 “剑道细分可以分做两脉,一个是仗剑一脉,这一脉把剑视作关键,所谓仗剑就是依仗剑器。 你们的祖师燕道人,传下的两仪龙须剑,就是典型的仗剑一脉,要炼剑先炼两柄剑器。 我传你们的则是法剑一脉,相比之下,法剑一脉并不依仗剑器,更多的是剑道与剑法。” 说到这里,余书洋停顿下来,抛出手中的灵芝如意,催动冬时剑道,随之冬风、冬时、冬冥、冬月、冬藏五道剑意合一,化作一道玄光剑气。 “法剑,从法意入手,由此汇聚法韵,继而牵动大道之力,这才是剑道的根本所在。 剑器再锋利,也不如用大道作刃,你们仨看好了,我只演示一回。”余书洋提醒仨徒弟道。 冬时剑道汇聚一股极寒的毁灭,被余书洋用咫尺之间,引动太阴大道。 就见灵芝如意散发着玄光,如同一支利箭般飞舞,不消片刻时间,一轮明月从灵芝如意中跳出。 在明月的照耀下,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仨个,都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上下都觉得冷。 与此同时,他仨身上都浮现一股剑气,这是剑心下意识的抵抗,不过,他仨刚炼成剑气,面对余书洋的冬时剑道,就如同蚂蚁看到大象。 余书洋浅尝而止,并不是要摧残徒弟们,学剑不能闭门造车,时不时的就得较量一回,目的就是淬炼剑意。 早先,他一直让仨徒弟专注于炼剑,他们仨的剑器都是依照命数祭炼,全都是根据他们的脾性来的,可以说,炼剑就相当于炼己。 “剑气、剑意、剑道,是法剑一脉的核心所在,修炼到最后,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叫一剑生万法,另外一个叫一剑破万法,两者之间没有高下之分,只看修为高低。” 余书洋话音刚落,就听余丽水问道:“先生,那你是修行的哪一种呢?” “我自然是一剑生万法,以自身剑道为引,驱动天地间的大道法则,这需要对大道别有感悟。 天地之间有大道三千,你须得了解它们,才能驱使他们,不然,就是瞎子望月,怎么都是白费。 要想学我这一招,你们就得学习数算与灵文,只有懂的数术之道,才能把大道法则为尺度,同样的,只有懂的灵文,才能解析大道法则。 如果,你们觉得麻烦的话,也可以学一剑破万法,只要对自身大道领悟足够深,以一道镇压三千大道,也不是没可能的。” 余书洋笑着对仨徒弟吹嘘,说实话,即便他两世都修行剑道,一直局限在术法的层面,还不配提及剑道什么的。 “先生,我想学数术跟灵文。”余丽水满眼放光的说道。 仨徒弟之中,余丽水的资质最贴近余书洋,一直以来,他都把师父当做榜样。 余书洋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哪有闲功夫教你这些,想学就去找阳符子去,他那里正研究灵文呢。 仗剑、法剑都是对剑的认知,除此之外,还有剑技可以炼,之前担心你们分心,不能炼出剑气,就没教授剑技给你们。 剑技有四种,分别是:剑气雷音、剑气化虹、炼剑成丝,以及剑光分化。 为师到目前为止,也只炼成了前面的两种剑技,今天给你们演示一下。” 余书洋催动灵芝如意,就见着鸡油黄的如意,散发着森森玄光,一声雷鸣之间,就如同隐身一般,猛然间消失,又紧接着从前往跳了出来。 随即灵芝如意在半空演练,一时之间,雷鸣声阵阵,玄光如同丝线一般,在空中来回飞舞。 他几次三番施展,想要把另外两道剑术模拟出来,不过,都不能成功。 余书洋也不再尝试,剑技与剑道一般,也需要慢慢参悟,不是说想炼成就能成的。 仨徒弟今天被传授了许多,一时之间全都觉得心满意足,特别是金不换,以前他可羡慕吴威了,只觉得师父偏心,很少指点他们修行。 “剑道修炼全靠个人修炼,就凭手中的剑器,修为高深者,能一剑引动大道法则,也能挥剑如雷鸣。 这些都不是靠嘴巴说的,最终全都归属于炼剑,有三分苦功,就有三分实力。”余书洋将灵芝如意拿回来手中。 他并非没有察觉金不换的情绪,或者说仨徒弟一直都有情绪,不过是被压制住。 余书洋看到也装作没看到,炼剑就是这样,要能耐得住寂寞,并且还得忍受各种是是非非,不然,何以洗炼凡心为剑心。 仨徒弟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开始围着余书洋问问题,特别是最后没演示出来的两门剑技 炼剑成丝是剑意合一,能够把剑器、剑气、剑意合在一起,挥动的时候就像蚕丝一般。 剑光分化则是剑阵,把剑气、剑光分化成剑阵,就像曾经的余书洋,他就是用一气长蛇阵汇聚剑气,这才让他在九品时,拥有五品的全力一击。 不过,余书洋不是真的炼成剑光分化,归根到底,还是用剑气布阵罢了! 余书洋耐着性子给几个徒弟一一讲述,待到他讲解完剑道的事,就安排他们仨抓紧修炼铸剑术。 安排完徒弟,正在余书洋准备去九间道院,就见一道飞符当空落下,余书洋拿起一看,就知道是表弟李真的。 (本章完) 第442章 巢居城收徒大会(上) 巢居城,南岸码头。 一辆云车从天上落下,从车中依次走下三个道人,分别是阳符子、阴陈子、余书洋。 他们都是来参加李真的收徒大会的,也是帮着镇场子的,这事原本该左仙师出面,奈何左仙师在闭关。 为了撑场面,李真就发飞符给表哥余书洋,他是知道的,有两位三品妖仙在这边。 余书洋接到飞符传书,见上面描述的情形,特别是看到,木灵仙亲自动手,把带头煽动闹事的木长灵、马爷都给打死了。 他倒没了觉得爽快,虽说木长灵、马爷都得罪过他,不过在他心里,真就不觉得是个威胁,需要时时惦记着。 相比之下,反倒是木灵仙更值得关注! 从木灵仙动手打死木长灵、马爷,就能看的出来,这是个出手果决之辈,甚至不会顾念家族亲情。 余书洋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阳符子、阴陈子两个请来帮忙。 一来,是帮着李真站台,告诉苦海崖洲的妖城世家,不要轻视李真,他的背后除了左仙师,还有道盟的妖仙。 二来,是帮阳符子做宣传,他已经把灵文玉璧祭炼好,只等着召开斗文解字大会了。 南岸码头直通巢居城,如今码头上有十几个木家的妖仙,其中领头的就是木长老。 如今修仙一脉做大,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被圈禁在洞天福地内荣养了。 木长老一眼就看到余书洋,随后就注视到阳符子、阴陈子,这两位并没有收敛气势。 三品妖仙的气势如巍峨大山一般,任谁看到都觉得心头沉重。 “余家小哥,你也过来了,这两位是?” 木长老大步走上前来,一脸讨好的笑问道。 余书洋跟着笑道:“木长老,这两位道长,都是来见证李真收徒的。” 余书洋说话间,做出意有所指的模样,他也不给木长老介绍阳符子、阴陈子的身份来历。 木长老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今天举办选徒大会,目的就是拉拢苦海的四岛七城,现下,余书洋却带着两个三品妖仙过来。 心里百转千回的木长老,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了,正在他思索之际,又有凌空飞行而来的妖仙,来者是长渊城的猪仙。 猪仙刚落地,就察觉到阳符子的气息,忙着出言警告身后的子侄们,说道:“你们都不要喧哗吵闹,谁要是惹事生非,回去我拔了他的皮。” 小猪精们都还没开始修行,一个个粉头白身子,他们都是长渊城中的妖仙世家出身,平时都有学规矩,一个个乖巧极了。 木长老被打断思绪,随后也清醒了过来,知道这事不须得他费心,还是先把人请到巢居城里,剩下的事全靠李真自己拿主意吧。 “二位道长,咱们里面请吧,我们预备的步撵,还请您三位上轿子吧。” 木长老招呼一声,就有码头上的兵卒过来,抬着三架步撵过来,请余书洋他们上轿。 为了接待参加选徒大会的一众妖仙世家,木家把步撵、轿子、马车都带了过来。 余书洋也不矫情,起身上了步撵,这玩意他并不常坐,上回坐还是在青丘岛的码头上。 坐在步撵上,他从法囊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其中装着一只纯金的种蚌,正是蚌珠婆婆的那只金蚌。 这是余书洋特意带过来的,金蚌内有万物母钱道禁的虚影,正好能帮到李真修行财神道,也帮他解决蚌珠币的麻烦。 东海龙宫的事,他也要跟李真讲清楚,从各方面来看,龙宫应该一直在祭炼万物母钱,不然,也不会一直针对万仙盟的金鹿岛。 步撵前后各有四个兵卒,他们都是木家的守城护卫,虽说不是道兵那般,体魄却都炼的极好,混身上下都有一把子力气。 一路上从东市穿行而过,直奔城中心的城主府,余书洋对这条路也是熟悉的,之前来找木家麻烦,他可是来过两回了。 城主府前,仪门大开,兵甲分列两旁,有木家的管事妖仙,在大门口迎送宾客。 余书洋他们刚下步撵,不等木家的妖仙上前,李真就从二门一路迎了上来,他见到阴陈子、阳符子,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自打那日,李真迫使木灵仙让他当了族长,他的处境就不是很顺利,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赤眉、病龙都死了,木家修仙一脉再没了压制,纷纷跳出来抢权,对此李真是早有预料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木客、化龙两脉都不朝他靠拢,原本在他的设想中,这两脉为了不被打压,必然会朝他靠拢。 李真是思前想后,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对于木家来说,唯一的麻烦,就是赤眉老祖渡劫失败,巢居城面临其余四岛七城的瓜分。 原本,这个局势是不能避免的,现在因为李真出面,用神仙道收徒的方式化解了。 如此一来,木家就没了危机,木客、化龙两脉自然,不肯朝李真低头,在他们心里,李真不过是个七品修为的小妖,不过是身份特殊罢了。 想明白这些以后,李真也明白过来,知道不能一味的拉拢给好处,不然,木家的一众妖仙都不会臣服的。 “表哥,你们来的可太是时候了,我正准备联合五岛八城,讲一讲雷岛的水市呢!”李真满满春光的说道。 自打他担任木家的族长,身上已经开始汇聚木家的气运,这让李真满脸的红光与吉气,好似一个富贵童子。 “今天你收徒,必然要给你撑场子的,没想到啊,原本以为我先开山门呢,没想到竟然让你抢先一步。” 余书洋笑着把手中的木匣递了过去,同时凑近说道:“这东西你先收好,等你忙完了,咱们再说其中的牵扯。” 李真一脸的疑惑,他看了看四下往来的妖怪,知道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把木匣收入贴身法囊中。 “表哥,我先带你们去前厅吧,今个主要是雷岛水市的事,收徒什么的,我都甩给木灵仙了,反正木家最懂这些了。” 李真嘴里夹枪带棒的讽刺木家一回,这几日他是被挤兑久了,心里积压了许多火气。 苦海八大妖仙城世家,背后都跟万仙盟有关,像木家跟方仙道、富家跟游仙道,背后都有着利益往来。 其中木家名声最差,需要出卖族人性命,帮着火鸦真君祭炼万鸦仙宫。 这也是,李真为啥警告木灵仙,三仙岛弟子不得插手崖洲纷争,根本原因就是,木家修仙一脉大都不能离开三仙岛。 余书洋闻言眼神不由的凝重几分,说道:“李真,你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表哥,很着急吗?咱们不能事后再说吗?”李真有些不明所以。 “水市的事,我有些新发现,这事还是先跟你说一说吧,免得你吃闷亏。”余书洋撇了撇嘴,他能看的出来李真有些“飘了”。 李真见表哥如此郑重,也不有些迟疑,说道:“既然这样,表哥你跟我一块来吧。”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你先把阳师、阴师送到前厅吧,让他俩帮忙镇一镇场子。” 阳符子、阴陈子两个听了都咧嘴笑,他俩今天过来就是帮忙镇场子的,也不觉得不爽利的。 李真想了想,现在前厅坐的是八大妖仙城世家,主要是木灵仙在主导。 原先他也不在意,毕竟收徒只是拉拢手段罢了,真正的核心一直都是雷岛水市。 “阴师、阳师,劳烦您二位了。”李真一脸讨好的说道。 “放心吧,今天保准帮你镇住场面。”阴陈子一脸狐笑道。 就凭两个三仙妖仙,基本不是道盟的分身,什么话都不说,往前厅一坐,也能把崖洲八大妖仙世家镇住。 李真一边给阴陈子、阳符子引路,一边叫了个木家的妖怪,让他把余书洋送到单独的公房去。 如此这般,余书洋随着城主府的妖怪,一路朝着后院而去,这座城主府是按着五进的规格营造的,前后都有宅院。 很快,余书洋就被引入到少族长的宅邸,这是早先木长灵住的,营造的都很富丽堂皇,完全比照人族的世家大族风格。 不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及空无一物的多宝阁,余书洋不免皱眉,不知道李真是刚刚接任族长,还是平时不在此地落脚。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李真并没有真正的掌控木家,不然,不会被如此轻慢对待。 地位的威严,往往就在这些细节中,由此,能从中看到下人的态度与驯服。 没让余书洋等待太长时间,也就过了一时半刻钟,李真也被引着走进了院落,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早先,赤眉废除木长灵少族长的身份,又找李真担任少族长,当时考虑更多的是挂名,主要是应对余书洋跟道盟的关系。 故而,李真从来没来过城主府,更别说是在这居住生活了。 “李真,把匣子拿出来,你先打开看看吧!”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暗中布阵封锁,这才说道。 李真不明所以,又从法囊中取出木匣,打开看到一枚四品灵兽——金蚌。 “哎呀,这是一只金珠蚌?看上面的灵纹,应该有四品吧,就是不知道能产多少灵珠!”李真十分开怀的赞叹道。 余书洋听了叹息一声,说道:“你就没看出来点别的什么?别只看钱!” 李真被无端数落一句,心头有些不爽,不过,他从表哥的语气中,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又把金蚌拿着反复观看。 过了片刻时间,李真惊奇的感叹道:“表哥,这竟然是一只种蚌,咱们可以建个珠厂了。” 李真说的更是兴奋了,珠厂在东海龙宫都算是核心,海市、水族大都以来灵珠币运转。 余书洋听了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没看到匣中还有一物吗,也取出来看看!” 在余书洋的提醒下,李真才注意到木匣中的玉符,他是认识龙文的,自然能读出其中的含义。 “这竟然是东海龙宫之物,难怪这般珍奇呢!”李真又是感叹一句,此时,他依旧不明白,表哥大张旗鼓的叫他过来,到底想讲什么。 最主要是,李真明显看出来,表哥余书洋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自然明白,有个玄机是他没发现的。 “表哥,你就甭卖关子了,我真的看不出奥妙在哪里,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吧。”李真舔着脸询问道。 余书洋无可奈何,拿手中的灵芝如意轻敲金蚌,就见一道虚影浮现出来。 这次任谁都能看出来,虚影是道禁痕迹所化,李真更是一眼认了出来。 “先天神钱,不对,这是龙族的神钱,没有龙帝纹,那就是万物母钱!” 李真猜出了来历,随后一脸诧异的看向余书洋。 “这枚金蚌,是随着蚌珠婆婆一块来的,跟八姐夫一块坐宝船回来的。 一切安排的都非常巧妙,那蚌珠婆婆出自太平湖,她们家族跟喜鱼福地相去不远。 得亏我谨慎,问蚌婆要来金蚌一观,又从龙文中察觉不对,这才发现其中的道禁虚影。” 余书洋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赤眉渡劫身死,不过并没有死透,他的真灵被东夷帝君摄取,转世投胎到了北地半妖族。 荒海龙侯也更换了,前一个偷袭我跟李太平,被我给打杀了,最关键的是,货神大庙祝从始到终都没露面。 没过多久,金蚌就随着八姐夫一块来了,这背后的意味,你可能想明白?” 李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终究让他抓住了重点。 “水市触动了龙宫,支持建水市的龙侯,这才被打死了,金蚌是提醒咱们?”李真说到这里,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一阵心烦,如果没有了雷岛水市,他必然不能拉拢八大妖仙城世家。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不营造雷岛水市,也无所谓拉拢八大妖仙城世家了。 真要说起来,木家的族长,他也不是非当不可! “你说的不准确,那海大木是先拜师货神大庙祝,后来才被封的龙侯之位。 想来,他的死跟东海龙宫无关,我所诧异的是大庙祝不为所动,没了荒海龙侯支持,他的货神庙如何传教? 这枚金蚌是龙宫送来的不假,关键是万物母钱,想了,龙王跟财神、钱神、货神一直争斗,目的从来都是炼宝。 龙宫真正阻拦的应该是符钱,你忘了青丘群岛了?”余书洋提醒道。 (本章完) 第443章 巢居城收徒大会(下) 符钱,是钱神的根基,同时,也是财、货二神权柄的延伸,可以说,是财道神灵不可变动的核心之一。 东海龙王祭炼万物母钱,本质上就是动摇了中土世界的“钱”,这让钱神始终不能圆满,财、货神也跟着受影响。 李真听余书洋说完,已然明白现下的处境了,海大木被表哥打死,大庙祝不为所动,原因就在于雷岛水市交托给他了。 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到了东夷帝君,大庙祝曾经给他、还有余书洋都说过,雷岛水市跟门州开辟一条商路。 门州商路是对门州白夷的支持,背后牵联到东夷帝君的谋划,即带领九夷人回归九州,以及掀翻人道王朝。 “表哥,你说该怎么办?”李真满脸愁容的询问道。 “水市必须要做的,毕竟,这是货神大庙祝、东夷帝君跟东海龙宫多方较量结果。 想来,龙宫也知道此事不能阻拦,才想方设法的把金蚌送过来,目的也是不想符钱流入太多。 眼下咱们能做的,就是考量到底站在哪一方,是支持龙宫的灵珠币,还是支持钱神的符钱。”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轻敲掌心,轻微的敲击声中,有阵禁随之变动,引得九曲黄沙大阵变动,从而把他跟李真的天机遮蔽掉。 李真闻言先是点点头,随后一脸的苦涩,抱怨道:“表哥,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到头来还是要经营水市!” 此时,李真已然明白过来,这些事绕来绕去的,看似有许多选择,实则只有一个选择。 就像雷岛水市,东海龙宫、东夷帝君、货神大庙祝已经较量完了,必须要建立了,也必须由李真来主持。 同样的,龙宫把金蚌送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无论他们懂不懂背后的算计,最后都要营造珠厂。 “这怎么一样呢!你不知道各方的博弈,后续必然被愚弄,而不是游走于各方利益之间。 就像这金蚌,咱们现在可以建珠厂,未来也能摄取道禁,将其炼成神道法钱,只看有没有时机罢了。 同样的,雷岛水市搞起来以后,符钱从吴州、门州涌来,势必把青丘群岛的局面冲破。 到时候,钱神、财神跟东海龙宫的较量,势必要转移到这边来,到时候不仅是双方的较量,还有你自身的安危呢! 你不要忘了,财运神乃是你祖师的神道化身,一直都有斩杀神仙道修士的惯例,更何况,你还炼了阴库财神化身。”余书洋语重心长说道。 这些考量,余书洋早就反复推演盘算过了,因为涉及财运神,他没敢触动天机,也就没尝试卜算。 通过反复的推演,以及从铸剑城窥探到的一丝天机,让余书洋对雷岛水市、铸剑城别有认知。 如果说,铸剑城关乎剑道法脉的昌盛,那么,雷岛水市就关乎李真的生死大劫。 李真听完表哥的话,不由惊的满脑门冒汗,近来他可谓是春风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 “多谢表哥提醒,救我性命啊!” 李真说完,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心头的浮躁之意全消,头脑也变得清醒了过来。 万仙盟内部不如道盟平和,特别是东夷帝君占据主导,不然,万仙盟七道传承不会只留存三座仙宫。 “你我兄弟,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余书洋笑着打趣道。 李真也没再客套下去,他得了提醒,也知道雷岛水市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心态也从掌控木家的狂喜中脱离出来。 “表哥,咱们去前厅吧,把苦海八大妖仙城世家应付了,我就跟你一块回荒海去。” 李真已然清醒过来,认识到雷岛水市的重要性,对于木家的事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余书洋笑着应和,他已经尽力了,该提醒的话也说了,后续的事还需要李真独自面对。 这就像是喜鱼一脉跟文思蛇的斗争,就不能借助道盟的力量,还得余书洋自己来应对。 他俩说说完了要紧的话,余书洋就要把阵禁撤回,眼看着李真要把金蚌收起来,不由的笑骂道:“你个贪心的,把金蚌还我!” 李真闻言不由一愣,随后想明白似的,哈哈一笑后,把装金蚌的木匣又递还回来。 余书洋把木匣重新收入法囊,回头就能让蚌珠婆婆种珠养蚌了,这也算是一份不小的产业呢。 阵禁收回到灵芝如意中,余书洋跟李真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沿着走廊向前,从内宅后院重新走回到前厅。 此时,前厅经过安置好了,崖洲四岛七城都派了妖仙过来,就像是码头上见到的那般,都是一个妖仙带着十几个族人。 厅上分宾主落座,七个妖仙无不规规矩矩的,即便是那些后辈子弟,也没有一个敢撒泼打滚的,主要是三位三品妖仙的气场太吓人。 阳符子、阴陈子两个高居上座,自打他俩被李真引入前厅,就狠狠的压了木灵仙一头。 后续,阳符子更是论道一般,讲述符文一道,自打他将符文玉璧炼成,已然窥探到符文一道的门径。 前厅在坐的妖仙包括木灵仙,对于符文完全不懂,即便有懂的灵文的,也多是一知半解的模样,在阳符子面上只有挨训听讲的份。 毕竟,像余书洋这种掌握八会灵文的寥寥无几,更何况,他也是因为得到了玄冥文曲的传承,不然,一样是挨训听讲的一员。 余书洋、李真两个进去前厅时,阳符子刚刚讲完五个符文,期间更是用玉符施法演示一二,引得一众小妖听的如痴如醉。 木灵仙眼见李真、余书洋进来,满是解脱的神色,他被阳符子、阴神子用法韵夹在中间,就如坐针毡一般难受。 “李真,你可算是回来了,玄云子道长也来了。”木灵仙从座位上起身相迎道。 李真闻言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老仙长可选出合适的人选呢?” 早先时候,木灵仙并不把李真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个幸运儿,不过是炼成了神仙道法门。 待见到阳符子、阴陈子上门,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李真表哥是道盟“玄”字辈的,身份地位绝非等闲。 “哎呀!这来的都是崖洲的俊才,我老眼昏的,一时分辨不出来,还是你亲自挑选吧,这样也合你的心意不是。” 木灵仙一脸讪讪的说道,说完极为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余书洋自打进了大厅,就环顾四周,见着七城妖仙世家,这七家算是万仙盟的外门弟子来源,说来并不缺乏修行功法。 像是东崖城的富氏一族,出身乃是猿猴中的山都血脉,又是东夷帝君门下的,根本不必掺合到此事中来的。 要知道,崖洲五岛上下所有的法船、海舟,全都出自富氏船行,无论是财富还是万仙盟中的地位,都不是其余七家能够比拟的。 “诸位,今天来此赴会,是受神仙道的邀请,也都知道,是我李真要开门收徒。 别的闲话也不多说了,主要有三件事跟大家商量,头一件就是收徒的事。 我思来想去,觉得没必要再选了,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刚才你们也听了阳师讲法,想来也能明白其中深意,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了。 不如这样,能修炼神仙道法门,都算是与我有师徒缘法,不能炼成的,可以到阳师门下听讲! 诸位意下如何呢?”李真说罢环顾四周,主要是打量一众小妖们,看一下他们的资质。 “多谢仙长!” 富氏的妖仙率先开口响应,其余六个妖仙也都交口称赞,反倒是是木灵仙频频侧目,他也想让木家子弟参与其中。 能拜三品妖仙为师,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没谁会拒绝的,只是苦了阳符子,他来的时候只想着帮忙镇场子,没想到还有收徒的事。 李真清了清嗓子,把嘈杂的声音压了下去,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收徒的事说定了,就先让子弟们都先下去吧。” 他说完话,一招手就有木家的族人过来,这些人都在前厅门外等候,听着里面的动静,随后准备着端茶倒水一类的活计。 在木家族人的招呼下,一应小妖们全都退了出去,厅内瞬间变得空旷了许多。 此时,一众妖仙包括木灵仙,全都满脑子的疑惑,不知道李真要卖什么药。 “大家都知道,前不久,赤眉老祖引雷渡劫,这事声势浩大,想来东海的妖怪,没有不知道的。 想来大家伙都想知道结果,很不幸的告诉大家,老祖渡劫失败,已然劫陨在九霄云外了。 这也是为啥,我以神仙道的名义请大家来的目的,按着咱们崖洲的规矩,木家没有上三品妖仙,已然不能算是妖仙城世家了。” 李真自打被余书洋点醒,也不在乎掌控木家了,说起话来半点顾忌也没有。 这下木灵仙坐蜡了,喉咙仿佛卡住,几次发出轻咳提醒,都被李真无视了,同样无视他的还有崖洲七城的妖仙。 收徒大会仿佛变成了分割巢居岛大会,一时之间,七城妖仙全都呼吸炙热、眼中冒出绿光来。 李真继续开口说道:“赤眉老祖渡劫之前,请我做了木家的少族长,前不久,木灵仙跟木家的妖仙,一起推举我做了族长。 按着道理来说,眼下巢居岛、巢居城都由我来管,诸位回去跟族中商量一下。 看看是暗中挑唆巢居岛内妖仙闹事,还是明着来抢夺,我也好有个应对。” 随着李真戳破窗户纸,一时之间,厅内鸦雀无声,七城的妖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只看修为,李真不过七品修为,在座的都是妖仙,背后更是有妖仙城支撑,根本不是李真能够比拟的。 奈何,李真是神仙道的传人,这个身份在万仙盟,天然的就占据高位,强如三品修为的木灵仙,之前也被李真要挟着给出族长之位拉拢。 “闲话也说完了,只剩最后一件事了,这个才是今天的核心,我在荒海深处开辟了一座岛,准备营造成东海的水市。 不知道在座各位,听没听说过淮河水市,想来应该都有耳闻,毕竟是四大市坊之一呢! 诸位可能好奇,水市搬到东海来,这跟海市有啥不同,或者说,跟咱们仙盟的金鹿岛,不也一样吗? 我在这里告诉大家,那是大大的不同,东海的水市跟淮河水市是打通的,也就是说,双方都是大宗货物来往。 与此同时,我还准备北上门州,如此一来,九州中的吴州、门州跟荒海雷岛互成往来。 想来,各位都听明白了,今天除了收徒,我还是跟大家谈生意来了,各位也都回去问一问。 看看是支持我在荒海开辟水市呢,还是想要与之竞争,又或者把持各岛的货源呢! 三件事都说完了,诸位愿意留下的,可以吃些茶点什么的,不想久留的,就赶紧回族中商量吧,也好给我个答复。” 李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做出送客的姿态来,可谓是嚣张跋扈到极致。 这些都是他从后宅一路走来想到的,与其可怜巴巴的分好处、赔笑脸,不如狠狠的震慑他们。 崖洲的妖仙城世家,都是一批“食腐”的,常年靠吞食死了妖仙的妖仙世家过活。 如今,巢居岛木家就是最大的一块“肥肉”,李真想要靠雷岛水市分利拉拢,未必就能让他们满足。 话又说回来了,没有危机的木家,也不会甘愿臣服于他,不如把所有危险都挑明,也好让木家不开眼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位置。 李真见厅内众妖不动弹、也不发一言,他也不再管他们,对上首的阳符子、阴陈子说道:“阴师、阳师,子弟们都在后院呢。 咱们现在去后院吧,看看哪些适合拜入东海道院,哪些适合修炼神仙道的法门。” 随着李真的邀请,阳符子、阴陈子纷纷起身,余书洋紧随其下,四妖一块从前厅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前厅中仿佛是炸了锅了。 又站起来质问木灵仙的,问木家是要扣押家族弟子吗? 也有站起来威逼的,警告木灵仙身为三仙岛弟子,不能干预崖洲五岛的纷争。 也有起身告辞的,就是不知道,是回去商量分割巢居岛,还是加入到李真的生意。 木灵仙被折腾的焦头烂额,心里不乏埋怨,抱怨李真做事狠毒,不给木家留余地,全然忘了之前他如何轻视李真的种种行为。 (本章完) 第444章 符文玉典与木灵仙求饶 巢居岛,城主府后宅。 八大妖仙城世家,分做上三岛、下五岛,如今后宅的小妖们,分别对应上二岛与下五岛。 余书洋跟着李真、阳符子、阴陈子又回到后宅,见到一院子的猴、猿、猕猴、龟、猪。 经过李真的解释,他才知道,八大妖仙城世家,竟然有五个都是猴精分支。 山都富氏是豚尾狒狒,卜甲雷氏是插翅猕猴,泽岛三城:平山城、保山城、糜山城,都是猿猴血脉,如铁臂猿、白面猿、飞身猿。 余书洋也是大长见识,七八十只猿猴有大有小,全都乖巧的蹲坐在地上,别看他们猴头猴脑的,全都开智化妖了,也多读书学规矩了。 “阳师,你不要觉得为难,这些学生都先收入到东海道院,等带回道院后,你再慢慢的挑拣。 有出色的、懂的符文一道的,您再收入门下,若是没有,也不给您添麻烦。”余书洋陪笑的解释道。 在前院大厅的时候,余书洋听着李真的介绍,就觉得有些不妥当,就想着帮忙找补一下。 毕竟,事先请阳符子、阴陈子来帮忙镇场子,可没说让人收徒的事,这事必须得说清楚了。 要知道,余书洋收吴威、蛇丘燕入门,可是收了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两件三十六重罡禁圆满的法器。 阳符子身穿青灰色八卦道袍,手持焦木还阳枝,神色极为淡然的说道:“不碍事,符文一道要想发展起来,少不得广种薄收!” 自从他把符文玉璧炼成后,就意识到问题,符文以人道象形文字为根基,要想真正将其炼成道果,就少不了壮大符文大道。 当下的符文大道都还没成形,只能算是一粒能发芽的种子,需要大量的心血浇灌,才能培育成一方大道法则。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符文一道的麻烦,因为阳符子以人道象形文字为根基,后辈弟子免不了受人道元炁侵扰,日后少不了余书洋的帮忙。 阳符子从袖中掏出一本玉书,对一众小妖道:“这是符文玉典,你们现在可以一同翻阅。 只要能在灵玉中炼入一道符文,就算资质过关了,可以收入我的门下。” 说吧,阳符子把玉书轻轻抛出,落地化作一面玉砖垒成的墙,在每一块块玉砖上,都刻有符文法禁。 大小猴精、猪、龟妖精,瞬间把玉砖墙围了上去,他们刚在前厅听了阳符子讲符文,这会心里正热呼着呢,各个都想拜师学符文。 “阳师,事先没跟您商量,实在是失礼了!”李真极为恭敬的道歉,他刚才在前厅朝着木灵仙发难,一时没顾及太多,这会也反应过来了。 “不碍事的,说起来,我还得谢你呢,这些看着都是不错的好苗子,资质瞧着都很好。”阳符子笑盈盈的说道。 八大妖仙城世家,都有拜师学艺的传统,准确一点来说,是都有像木家修仙一脉的存在。 眼下院中的小妖们,都是妖仙城世家中,专门预备出来,供给三仙岛挑选门人弟子的,资质自然比一般的妖怪要好很多。 “我说阳符子,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咱们道院那么多狐子,你不舍得从中挑选,反倒来万仙盟碗里夹菜!” 阴陈子免不了吃味,他为了把青丘狐重新送入道脉传承中,没少在余书洋跟前耍心眼,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呢。 不想,阳符子又要收徒传法,这如何不让阴陈子心里难受,即便他是一个修道千年的狐妖,心头也免不了有火气。 “哎呀!你看你这小气模样,我这符文一道刚具雏形,你要是肯舍得,我也不是不能收狐子入门。”阳符子颇为不客气的反问道。 符文一道只是雏形,阳符子眼下收徒,更多的是招收“畜力”,让他们跟着一块推动符文大道成长。 就像阳符子刚才说的那般——广种薄收,以后能修炼有成的只是极少数。 在中土世界修炼,需要选对功法,以免被限制道途发展,在道、法、术三类法门中,术法最多只能修行到五品妖仙。 就像鱼父修炼书虫吃字成仙术,后续再没有修炼提升的机会,也就是只有一千五百五阳寿,除非服食长生不老药延命。 故而,妖仙世家培养族中后辈时,都尽量避开术法修炼,免得耽搁了族人的发展。 此时符文一道前途未卜,门中弟子修炼法门全靠自悟,就像是蒙眼抓阄一般,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修炼的是道法还是术法。 阴陈子自然能听出阳符子话中的意思,他刚才也不过是犯了狐性,一时忍不住拈酸两句罢了。 “哎呦!我不过打趣两句,你们至于这般认真吗?” 阴陈子身穿紫金寿仙衣,手持雷火金杆,绷紧了面皮一本正经的装样道。 一时,阳符子也说他不着,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一众小妖,不再理会阴陈子了。 阴陈子见此情形,一脸谄媚的凑到余书洋跟前,搓着手问道:“玄云子,如今湖心岛也搬过来了,妖仙城都建造一半了。 不知道你几时准备收徒啊?你也知道,三千狐子可都等着呢,不知道你最终意下如何呢?” 当初在黄粱道宫中,是阴陈子居中说和,给余书洋牵线搭桥,这才有阳符子、蛇丘子送法器,并且担任了余书洋拜入道盟的三师。 虽说,阴陈子没给出多少好处,不过,终究还是帮了不少忙,更是把炼丹之法倾囊相授,所求不过是让余书洋收两个狐子为徒。 “阴师,这事也急不得,九间道院的帝钟你也见到了,其中蕴含的风法传承,想来你应该能感受出来。 前些日子,我可是让玄狐蓬尾把五雷咒传入狐子,这五雷咒源自雷运大道,也是不可多得的功法。 道脉传承自有机缘,不是我舍不得,这事我已经尽力了!”余书洋笑着解释道。 自打余书洋到青丘岛以后,就单独考量收徒的事,原本这也不是啥难事,像吴威、蛇丘燕不也一样收入门下了。 他不过是想避免卷入青丘六大狐族纷争,以及青丘国主跟东夷帝君的暗中较量。 “唉!真不是我心急啊!你看现下东海的局势,已然是暗流涌动了,说不准哪天就要天翻地覆。 我这只老狐,已经是跟道盟最后的一点联系了,若是一朝身死,青丘狐族又断了道脉传承,这如何让我能安心呢!”阴陈子不免同情的感叹,此时他是七分真情、三分演戏,也是让赤眉老祖渡劫失败给震惊到了,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慨。 余书洋一时无语,他现在掌握的道脉传承,分别是:玄武水法、八风法、两仪杀生剑道,以及微尘一气道法。 自从两仪杀生剑道被提升,从两仪龙须提升到阴阳、二仪真形,已然成为道脉传承的核心。 即便后来又得了微尘棋谱,从中领悟出微尘劫争、混元一气,依旧无法取代剑道的核心地位。 这从他窥窃到的一缕天机,就能看出端倪来,剑道拥有前世的底蕴,无论是剑技、剑法都是成体系的。 微尘一气则是余书洋领悟出来的,门下弟子想要修行,也跟修炼符文大道差不多,成就高低全靠自身悟性。 别看余书洋都给燕道人、白眉道人画了影图,也都挂到了祖师殿,实际上,心里还是有偏向的。 最关键的一点,微尘一气的传承,余书洋并不打算传给青丘狐族,自然也不会对阴陈子说这些事。 就像余书洋刚才说的,九枚帝钟蕴含风法传承,五雷咒蕴含雷运大道,这就是他留给狐子的传承。 阴陈子费力演了一场,见余书洋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心知手段又被识破,他也不觉得尴尬与气恼。 今天从余书洋嘴里套出两句有用的,阴陈子准备回头,就催着狐子们加紧修炼,在他想来,三千狐子总有能入余书洋眼的。 阳符子、李真两个,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他俩在商量一众小妖的分配,好在他俩都不争,只看机缘与命数。 正在攀谈之间,木灵仙从前厅抽头丧气的走了过来,他可是被七城妖仙给狠狠的羞辱了。 三品妖仙放在哪里,都是上三品的高手,即便是在三仙岛上,也是有身份跟地位的。 这也是木灵仙的底气所在,即便把李真推举为族长,也能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却不成想,在崖洲七城的眼中,木家根本就是一块予取予求的肥肉,若非是李真代表神仙道拉拢他们,说不得已经暗中动手了。 想到这些,木灵仙也没了跟李真较劲的打算,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说些好话,把李真重新笼络回来。 “李真,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木灵仙凑到阳符子、李真跟前,做出一脸愧疚的表情,瞅准了时机,插话进来。 李真是一脸笑意的看了过来,装作懵懂模样,说道:“仙长有何指教啊?这些子弟还等着挑选呢。” 木灵仙顿觉牙疼,他就是因为替李真挑选弟子,才得罪了他,现在再听闻,只觉得满嘴苦涩。 “李真呢!咱们借一步说话,我有几件私事托付给你!” 此时,木灵仙也不敢耍脾气,正所谓,人在屋下不得不低头。 李真已经被表哥余书洋提醒,心里对木家、巢居岛没那么在意了,说实话,富贵权势在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好在,他也没拿桥,跟着走了几步,问道:“有何事托付呢?” “李真,你刚才在前厅诉说三件事,不好单独抛开木家吧,你现在也是木家的族长。 无论是收徒、还是雷岛水市,咱们家都是支持你的,你还需要啥帮助,尽管开口说来。” 木灵仙是一脸的讨好道,此时,他也顾及不得那么多了。 “这样啊!水市那边到是不缺了,不过,我还没去过雷岛,一时半会的也不清楚,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李真说话间推脱道。 木灵仙见此情形,忙着赔笑脸说道:“你现在是木家的族长,有什么事都可以安排族中弟子去做。 若是有哪个敢不听话,只管告诉我,看我不拔了他们的皮,你可千万别生气,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木灵仙极力的拉拢,此时,他也没别的办法,除了服软说好话,就是低头拉拢,以及打感情牌。 李真是冷眼旁观,摆出全然不为所动的架势,实则心里暗中考量,将来他要对抗玄坛真君,除了求助于表哥余书洋,说不定还可以找木灵仙。 “也不我不想指使木家的子弟,实在是族中妖仙众多,哪里就听我这个空位族长的。 如今,我也帮忙了,算是还了木家的情分,等过些日子,我就辞了族长之位,带着灵歌去荒海,省得妨碍谁的眼。” 李真故意说反话,他想看看木灵仙有几分真、几分假,不会又是假意骗他帮忙吧。 “哎呀,族长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木家上下都还指望你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呢。 你要是觉得我碍事了,我现在就回三仙岛去,以后巢居岛、巢居城还跟赤眉在的时候一样,族中大小事都由你来做主。 族中不开眼的小辈,我这就回去管教,保准给你一个上下一心的木家。” 木灵仙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想的很清楚,自己就是来求饶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李真跑了,不然,木家真就保不住了。 七大妖仙城虎视眈眈,根本不容许木家再恢复过来,就像当初的泽岛三城,不也是从一岛一城发展成一岛三城的。 “唉!既然仙长都保证了,我也不好驳斥你的情面,这样吧,你赶紧去族中挑选些子弟过来。 阳师收徒,机会难得,族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让他们听话懂事。”李真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此时,李真可谓是浑身舒爽,一扫心头的闷气,同时,也为在前厅讲的话感叹欣喜,总算是震慑到崖洲五岛八城的妖仙世家。 (本章完) 第445章 蠢梅林罪妖与南湖珠厂 随着木灵仙的讨饶求情,李真又把木家的十几个子弟送来,交由阳符子挑选。 一众小妖资质有高有低,自然有能领悟符文,也就有不开窍的,早先在前厅听讲的小妖,相比木家的子弟占了先机。 阳符子验看了炼出玉符的小妖,无不满意的点点头,对他们劝勉一番,当场都收入门下了。 被选中的小妖不足总数的三成,也就是二三十个而已,剩下的又交由李真筛选一遍。 按理说,神仙道收徒更严苛,须得拥有“神位”,这才能以此做根基,再收集神道权柄炼做化身。 因着李真得了天地本源的眷顾,炼成值库灵官,相当于占据了阴库、阳库的核心,能帮着徒弟们收集“六十甲子曹官”的本源。 这也是他敢以神仙道脉的名义收徒的原因。 李真看着眼前六七十个小妖,也没多说什么,取出香火愿力分发给小妖们,在香火愿力中蕴含一丝值库灵官的神力,可以辅助他们修行。 李真分发完香火愿力,就来到表哥余书洋身边,一脸谄媚的说道:“表哥,还得麻烦你帮忙,把这些小妖先带回东海道院。” 因为木灵仙的妥协与求饶,李真终究还是舍不得,木家占据着整个巢居岛,若是能调动巢居岛的物力、财力,雷岛水市也就不缺货源了。 余书洋点点头,他过来就是帮李真,刚才就看到木灵仙苦苦哀求了,自然能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木家的事不要耽搁太久,你还是早点去雷岛吧,想来大庙祝在等你了,既然他能坐看海大木身死,想来就是等着你呢!” 余书洋没再提醒李真“生死劫”的事,只是拿雷岛水市的事督促他,免得李真被木家的琐事绊住脚。 “表哥,你就放心吧,我跟巢居岛上的妖仙世家再见个面,把市坊的货物收拢一些,就直接去雷岛把水市营造出来。” 李真先是解释两句,其实,他心里也别有打算,木灵仙毕竟是三品妖仙,比他师父左仙师修为还高一点。 既然后续他要应对“生死大劫”,能找个三品妖仙帮忙,岂不是件大好事。 余书洋见李真主意已定,也没再多说别的,直接施展出云游神通,把云车显化出来,招呼阳符子、阴陈子一块登车。 九十多个小妖也跟着登上云车,这云车乃是神通道术所炼,汇聚了云游、云翳、风势三道神通,云车内空间可随心变大变小。 余书洋操纵着云游神通,直接从巢居城飞入云霄,驾着八风攒炼的法风,飞快的朝着荒海方向而去。 自从他将内外八风炼成口风神通,天地八风也如风势一般,随他心意施展。 在八风汇聚而成的法风推动下,云车如流星一般,从云霄中一闪而过,不过片刻功夫,就飞临荒海的半空。 从云禁中往下看,可以看到散落的海岛如同一棵大桃树,余家的五岛则是桃树旁新发的一株桃树苗。 桃都山群岛的地脉,乃是桃都山上神桃树的根所化,也是受此影响,群岛被不知不觉中,汇聚成了一棵桃树模样。 这事还是余书洋上回,亲身登上桃都山,亲眼见到了神桃树以后,神荼特意讲给他,也得支持余家的海岛,专门分化了一条桃根做地脉。 云车从云霄中直冲而下,眨眼的功夫落在了湖心岛的西岸,这里是旧狐舍跟云门水府所在。 因着狐子们都搬入九间道院了,旧狐舍大都废弃了,经过风吹雨淋,已然坍塌成一个个小土包了。 好在,云门水府乃是法禁祭炼,依旧完好如初的挂在崖璧上,余书洋把一众小妖都送到云门水府,暂时让他们先住在其中。 又把金童给找了过来,让他帮着安排日常伙食,余书洋交待几句也不不再管了。 此时,他急着回万古福地,自打蚌珠婆婆跟八姐夫回来,已经过去十天半个月了,金蚌种一直被他留在手上。 金蚌是东海龙宫暗中安排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做出选择,如今,他跟李真已经商量完了,也该尽快做出动作了,免得东海龙宫误会。 余书洋一直在暗中配合东夷帝君,乃至东海龙宫、苍龙大龙神,目的就是削弱人道,弄死依附人道的巫魂。 长流山的火气越发浓郁,自从把长流山安置在了南方火位以后,山体的火灵岩就像海绵一样,时时汲取着火气。 与此同时,半山腰的南火池,也越发的壮大起来,无论是离火鹑鸟、还是地火池,全都充斥着丰沛的火气。 余书洋一路从山脚走上来,元辰铜像布置的迷阵,一直都没有修复,山脚下遍布着火麻、火荆棘,乃至是火桑树。 这些都是墨坊栽种的灵植,除了用来烧烟灰,平时也能喂养火灵虫,经过近十年的积累,已经有开窍成精的虫精了。 余书洋轻轻扫视几眼,见火虫精跟灰鼠精、麻鸭精相处的极其愉快,也就没再多停留,快步上山而去。 一路上经过了炼墨坊、馒头房、南火池,他特意从半山腰多走了一段路,看一看蠢梅林跟罪妖们。 当初,为了帮鱼父解决灵文真种,特意在半山腰栽种的蠢梅树,如今成了砍伐灵木的木材厂。 蠢梅树时刻都在生长,林中空气内都漂浮着种子,这种灵木就像蘑菇一样繁育种子。 罪妖们也只能扛着斧子,随时砍伐蠢梅树,免得让其泛滥失控,这是余书洋对他们的惩罚。 若非察觉到,罪妖们掌握了一道“净”字真种,余书洋有心留他们参悟功法,说不得,全都丢到南火池抡大锤了,就像那些铁臂灵猿一样。 通过神兵灵符,余书洋非常清楚的了解到罪妖的变化,现在蠢梅林中,罪妖们大都绝望了,日复一日的砍伐蠢梅,让他们变得麻木。 只有为首的两妖——苍头与胖妇,始终不放弃参悟,修为竟然从七品提升到了六品。 余书洋施展神兵灵符,把二妖从蠢梅林深处唤来,二妖心神完全受制于灵符禁制,全都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 待到二妖看到余书洋以后,全都吓的腿软如烂泥,当初,余书洋当着他俩的面,施展引魂术杀死了他们大哥,又用咒术吼死三个小妖。 “拜见山主!” 苍头、胖妇二妖磕头如捣蒜,刚才来的路上,妖身不受控制的行走,已经把他们的胆吓破。 “你俩不要慌张,今天叫你俩过来,是想问一问,想不想突破五品呢?”余书洋笑着询问道。原本按着他的打算,这群罪妖全都该被处罚死,不过,他去了一趟木家,见识了叠加的福地成洞天,就想着把万古福地也打造成洞天。 想要叠加福地,就免不了需要新晋突破的五品妖仙,如今余家上下,除了等待突破的鱼母,也就余书洋修为还高点。 “小妖不敢,不敢有这等痴心妄想。”苍头妖把头摇成拨浪鼓。 余书洋叹息一声,有神兵灵符锁住二妖心神,他透过神瞳非常清晰的察觉他俩的心意变化。 “我都说了,你俩不要害怕,你俩能修炼到六品,可见资质并不差,回去好生修炼吧! 若是哪天修炼到六品后期,到时候找老莫吉签一份入籍契约,他会给你们准备开辟福地的地气的。” 余书洋挥了挥手,打发了二妖回去,这俩妖怪准时不堪,在他面前满心恐惧,好似随时随地都要吓晕过去。 这让他没了说话的兴致,当然,他也有别的考量,二妖身上都有神兵灵符限制,没必要过早的签入籍文书,万一他俩修炼不到六品后期呢! 余书洋算是把长流山巡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催动法风,凌空飞起直入鱼顶峰万古福地。 再次进入到万古福地,明显感觉到一股水气,半空中的天光也亮了不少,木气、水气完全压制了火气。 可以感受的出来,鱼父已经把福地炼成了形,后续就剩下不断的吞吐地气了。 余书洋没先去福地内的道宫,而是直奔福地内的湖水,蚌珠婆婆就被他安置在这里。 因为要培育虾兵、蚌女,他就让老莫吉把五溪潭中的虾精、蚌精捞了进来。 湖水占据了福地的整个南方,可以看到水中栽种了许许多多的水草,想来是老莫叔给虾精、蚌女准备的口粮。 余书洋四下张望一番,不见老莫吉的踪影,想来应该是去野马场去了,那边有龙马要养,老莫吉好几次提意见了。 不等他施法呼唤,湖水中升起一股水柱,从中冒出六只河蚌,五只个头只有巴掌大,通体都是泥黄色,一只有一胳膊长,通体则是黑漆色。 大黑蚌一转身,化作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婆婆,正是那蚌珠婆婆了。 “老身拜见余岛主!” 蚌珠婆婆极为规矩的行了一礼,这些日子她在万古福地的南湖里,跟黄泥蚌精没少沟通。 通过蚌女、虾精的嘴里,让她知道不少辛秘,就比如,这二妖都拥有血脉传承,以及血脉源自南海龙宫。 她之前不过是依附于太平湖水府,何曾想过,有一天会跟龙宫水府打交道。 “蚌珠婆婆没必要多礼,既然你已经入籍到余家,就算是余家的族人了。 金蚌我已经参悟完了,你且拿回去吧,养珠厂的事就托付给你了,有啥困难、缺什么灵材,你只管找老莫叔。” 余书洋时长不在万古福地,他安排做事的人手,也只会想到老黄牛一般的老莫吉了。 蚌珠婆婆双手捧过木匣,暗中打开一丝匣口,感受金蚌的生命力,当她察觉到金蚌没有损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余岛主,有件事得跟你商量,咱们这南湖啥都好,偏偏水底没有灵砂。 您可能不知道,灵珠厂除了养珠的灵蚌,还须得用灵砂点珠,不然,珠厂也是办不起来的。”蚌珠婆婆一脸小心的解释道。 灵蚌、灵贝孕育灵珠,须得有灵砂做珠核,此后慢慢的孕育,这才能养成灵珠。 “缺少灵砂,这事也不难,你让老莫吉给你准备吧!”余书洋没养过蚌珠,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养珠需要灵砂。 “余岛主,老莫吉要突破七品了,眼下正在湖底闭关呢,暂时不好打扰他。”蚌珠婆婆一脸苦涩的解释道。 自从虾精、蚌女都搬迁过来,老莫吉就在南湖底闭关修炼了,虾兵突破七品尤为重要,这不仅要化形成人,还要把虾壳化作铠甲。 余书洋听了也跟着开心,说道:“老莫叔竟然要突破七品啊,真的是可喜可贺。 这样吧,你这缺啥样的灵砂,我去给你找去。” 当年,老莫叔跟十个虾兵一块,都因为被消耗血气太过,在修炼九品登仙法,始终被卡在了九品后期。 多亏了余书洋帮他们推演功法,通过蜕虾壳的法子,重新散掉修行再修炼。 他真没想到,当初突破最晚、修炼最慢的老莫吉,竟然第一个突破七品。 要知道,当初的鹑火虾兵,可是被星火锤炼过,又一直在余家面馆待着,到目前为止,也都才修炼到八品后期。 蚌珠婆婆从法囊中拿出一小撮灵砂,这是他前夫灵贝郎君祭炼的金砂。 “余岛主,这是采炼河底的金砂,也只有这种细砂才能点珠,也不会伤到灵蚌。” 余书洋捏起金砂反复看了看,就感觉细如飞尘一般,每粒子上还有孔窍,竟然如呼吸一般吐露灵气。 “这是祭炼过的活砂,比普通的灵砂玄妙百倍呢,好似活物一般,竟然能吐纳灵气。” 余书洋不由感叹一句,即便他懂的调和造化,也不能将灵砂炼成这般精妙。 “余岛主误会了,您只需要送些灵砂过来,无论是土灵砂、水灵砂,也无所谓个头大小,我都能炼制成养珠用的灵砂。” 蚌珠婆婆无比自豪的说道,当初为了学祭炼灵砂法,她才被灵蚌郎君强娶,聘礼就是金砂洗练法。 余书洋点点头,虎山岛上最不缺金砂,回头让蜂妖金虎送些过来。 (本章完) 第446章 兵仙雷劫与雷火双翅 万古福地,余山之上。 鱼父、鱼母两个在照顾六姐余铁男,近来一直待在山上道宫中,二姐余子兰也会时不时来看看。 余书洋从南湖出来,就直奔余山岛宫了,在山上见到二姐、六姐两个在散步呢。 自从六姐余铁男怀孕后,就不跟乱动了,生怕伤了胎气,她是擎羊星入命,命数自带刑克子嗣,哪怕有李太平给的玉符,也都极为小心。 “蠢哥儿,你这是从哪来啊,你二姐夫最近还问你来着!”余子兰搀扶着六妹,笑着问道。 近来,余子兰陪着丈夫在福地内种灵药,闲暇时教导儿子修炼,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二姐夫找我吗?”余书洋嘴里带笑的应和一句。 “还不是看着你建造妖仙城,他就想着把医馆开起来,最近跟我嘀咕好几回了!”余子兰随口解释道。 “那感情好啊,等铸剑城建好,先让二姐夫挑地方,二姐要不要也开个铺子呢?”余书洋笑着问道。 余子兰连连摆手,说道:“我可没悬壶济世的心,还是让你姐夫操心吧!” 她学的是医祝之法,并不需要靠治病救人积攒修行资粮,也就懒得像白有元那般辛苦了。 “九弟,八姐儿修为突破到六品了,她现在被心劫困住,八妹夫回来以后,就闹腾的吵架,你有时间也去劝一劝吧!” 余铁男脸上带着几分亏欠,她也知道,前些时候,余八姐因为她的事,跟鱼父、鱼母赌气拌嘴,免不了心有愧疚。 “六姐,我知道了,八姐夫回来的时候,我还去接他了呢,当时也没察觉到八姐被心劫所迷。 六姐夫怎么样了,他到现在也没来找我,这是还没想通呢?” 余书洋三两句话就转换了话题,他看出六姐脸上的愧疚,不想继续在八姐的事上纠结。 “你六姐夫早想通了,他现在忙着渡劫呢,一时半会的顾不上你,这些日子都待在南火池了,说是收摄一些金铁之气。 你不用去管他,等你外甥出生了,看他还如何硬气!你之前说的很对,没必要再回九州了!” 余铁男笑着解释两句,对于拿捏丈夫舒庆,她有的是手段,话说回来了,九州内陆杀劫将起,没必要回去卷入其中。 余书洋没想到,六姐夫这么快就要引雷渡劫,忙问道:“六姐,你们修行兵仙法门,渡雷劫的时候,跟妖仙雷劫有啥区别吗?” 他也是想到六姐余铁男,她的修为境界,应该离渡劫不远了,若非如此,鱼父、鱼母不能这么在意,就是担心伤到腹中胎儿。 余铁男摇摇头,说道:“你就甭操心了,你六姐夫是想着祭炼妖鬼道兵。 你那南火池日日锻造兵器,已经养出一股人道兵煞气,正适合他采炁炼兵。” 兵仙法门是糅合了兵家武道与妖族修炼,其中最核心的部份,就是祭炼妖鬼道兵,可以将鬼兵聚合成宝器。 余书洋看的出来,六姐余铁男不想谈渡劫的事,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随后又闲聊几句,这才道别去寻鱼父、鱼母两个。 鱼母也已经开始祭炼地气灵材,早在半年前,她就到达六品后期,因着没赶上跟鱼父一块渡劫,她也压制了性命合一的过程。 “母亲,您几时引雷渡劫啊?” 余书洋一进门,看到鱼父蹲坐在鱼母跟前,时不时的殷勤的端茶送水。 自打鱼父渡劫突破成妖仙,他心里郁结的心事消散一空,再没有半点自卑感,反倒跟鱼母亲近起来。 “你个混小子,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鱼父一见到儿子就训斥两句,他也是习惯了。 余书洋也无意计较,他能看的出来,是他突然走进来,打断了鱼父献殷勤,同时也让鱼父觉得不自在了。 “怎么说话了!”鱼母说话间,朝着鱼父手臂上轻拍,又拉着儿子的手,问道:“你干娘前些日子来信,说李真快要结婚了。 儿啊,你如今也修炼到六品修为的,婚事不好再拖延了,总不能像你六姐这般吧?” 余书洋一时无语,看着鱼母满是期待的眼神,又看鱼父盯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山压住一般。 “你干娘过几日就过来,我想着让她帮忙牵线搭桥,放心吧,必定给你找个满意的,不会辱没了我儿。”鱼母笑盈盈的说道。 余书洋忙着把手抽了回去,接口道:“母亲,六姐夫快要渡劫了,我去南火池看看他。” 鱼父、鱼母眼看着儿子跑了出去,老两口对视一眼,全都笑出了声。 余书洋自幼少年老成,从没有在父母跟前如此窘迫,这才引的鱼母、鱼父如此作态。 他从万古福地内出来,驾着法风直接从鱼顶峰飞到了半山腰,来到了南火池。 一进山洞,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经过乾坤长蛇袋不断祭炼,洞中的空间就如同福地一般。 随着山洞空间的扩大,无论是地火池,还是锻造台,全都增添了不少。 可以看的出来,曹青把灰鼠、麻鸭两族的妖精都找来了,百十个小妖全都跟着抡锤铸剑。 每个锻造台上都有一个铁臂灵猿,可以看的出来,训练的都很规矩,抡起大锤敲击着灵铁。 余书洋四下张望,终于在金麒麟台上看到了六姐夫舒庆,他手上拿一柄黑色长矛,时不时的引动金铁之气,灌入到手上的兵器之中。 随着舒庆不断的引动金铁之气,金麒麟台也时不时晃动一下,有一道金光来回显现,时而化作一只独角羊,时而化作独角鹿。 独角羊乃是獬豸,独角鹿乃是甪端,两兽都是神兽,前者象征司法公正,后者象征四方通达。 金麒麟台当初由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两个锻造,是在土台外包了一层金壳。 为了收摄麒麟踏水散发的地气,特意在金壳四面锻造了麒麟,这也是李太平给他们出的主意。 当时,余书洋想要培养五行道童,有心把金台中的地宝养成妖,还请李太平施法牵引上宫麒麟的星力。 却不想,金台中地宝化形,没有比照金麒麟模样,而是在獬豸、甪端之间徘徊。 余书洋飞身上前,持着风遁的意念,就像风中的尘埃一般落定,半点没惊扰到收摄金铁气的六姐夫。这些时日,他没事的时候,就尝试修炼风遁法韵,争取早日将其炼成神通。 根据他的设想,要想炼成一品妖仙,须得炼成九道神通,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炼成五道神通了,三道云属神通,两道风属神通。 “九弟,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舒庆没回头,依旧闭目持长矛站立,刚开始他确实没察觉到余书洋,还是手上的宝器察觉到了。 “六姐说你快要渡劫了,我过来看看,姐夫你准备几时引雷渡劫?”余书洋随口说道。 “还早呢,我准备把手上的宝兵器重铸,锻造成一对铁翅,正好雷劫的时候淬炼一下。”舒庆解释道。 五府兵中只有北玄府靠近北海,才能狩猎妖鬼,以及将其祭炼成道兵。 与四海龙宫的水族道兵相比,妖鬼道兵是另外一个路数,并不用祭炼兵阵,妖鬼能自行汇聚成宝器。 余书洋细细的打量着长矛,能感受到一股太阴玄铁法韵,根本看不出半点妖鬼之气。 “六姐夫,你这宝兵器不错啊,竟然察觉不到半点妖鬼气息,这祭炼之法真是神了!”余书洋满口称赞。 他懂得神兵利器的祭炼之法,知道炼形炼质的艰辛,一眼就看出妖鬼化宝器的好处来。 因为是妖鬼汇聚而成,根本不怕破损,而且,宝器是活的,只要不断的收拢妖鬼,威力也跟着上涨,根本不用费时费力的祭炼法禁。 舒庆多聪明啊,瞬间察觉到余书洋的心意,不由的苦笑道:“九弟,不是我小气,这祭炼妖鬼道兵之法,乃是北玄府的不传之秘。 早在我们学法之初,就发下了人道大誓,不能往外泄露半点。” 人族王朝、兵家圣地一直暗中警惕妖仙世家,就像防贼一样盯着他们,无论修行任何法门,都得先立誓再传法。 余书洋不免可惜,他坐拥玄冥冥土,其中妖鬼不知道有多少万,若是能用此法炼道兵,必定能炼出一件妖鬼神兵。 “六姐夫,你们兵仙渡劫,跟妖仙雷劫有啥区别吗?渡劫时能不能借助于外力?” 余书洋撇开妖鬼道兵的事,开始询问兵仙雷劫的事,扫霞仙衣炼成了雷运大道,能辅助妖仙渡雷劫。 渡雷劫,从来都是极其危险的,就像赤眉老祖渡的天绝雷劫,三品后期的大妖,渡不过依旧是灰飞烟灭。 同样的,还有无双夫人的父亲,当年也是渡劫失败而死,其中凶险可见一斑。 妖仙渡雷劫时,可以用炼化的地气抵挡,无形中就消耗了雷劫的杀伤力。 “兵仙渡雷劫,更多的是洗练自身的杂气,因为一直都是采炼兵煞军气,其中免不了掺杂死气、怨气。 倒也没你想的那般恐怖,而且,还能借助妖鬼道兵,一直以来,道兵所化的宝器,都是随着心意一点点祭炼的,能够帮着挡劫。 你就甭担心我了,保准顺顺当当的渡劫成功。”舒庆笑着解释道。 也不知道,是妖怪道兵祭炼火候到了,还是舒庆有意展示,就听的“咔嚓”声连连响起,长矛一瞬间炸裂成铁砂了。 这些铁砂如风一般,把舒庆包裹在其中,就如同捆鸡毛掸子一样,铁砂在舒庆背后慢慢汇聚,一根根铁羽显化出来。 余书洋刚开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六姐夫有意施展给他看。 他忙催动玄武龟书,赶紧摄取妖怪道兵散发的灵韵,随着不断引动气息,龟书上的推演盘算越发的完善。 在北天神数、太乙九宫两种数术的加持下,乃至天纲地纪的推算下,很快让余书洋算出一道法禁。 龙宫祭炼道兵全靠阵图,也就是阵禁做支撑,用以串联水族道兵汇聚法力跟施法。 妖鬼道兵汇聚成宝器,与阵法支撑类似,不过换做成法禁,也就是炼器的灵文法禁。 妖鬼乃是九幽死死所化,本源全都是一致的,不过妖鬼都是活物,乃是有意识、有神智的。 兵家圣地就是利用了妖鬼的这两点,将其视作活的灵材,在妖鬼体内喂下灵文,继而让它们自行滋养灵文,将其炼成灵文真字一般。 这些妖鬼本就法力同源,又在腹中滋养同样的真字,如此一来,就能做到随心意汇聚成宝器。 余书洋透过推演盘算,窥探到妖鬼道兵的奥秘,即便有玄武龟书摄妖鬼法韵推演,也只是算出“玄铁”二字。 他能感受的到,其中还有许多缺失,比如,宝器施法,这必然不是妖鬼腹中真字能串联的。 舒庆将铁矛打碎重炼,新炼出的铁翅中夹杂着火气,挥动翅膀之间,自带一股雷火之声。 他振动铁翅如白鹤亮翅一般,飞动时又好似大鹏鸟一般,速度飞快如闪电一般。 余书洋在金台上,看着六姐夫飞快的来回移动,就像是遁空挪移一般。 “九弟,怎么样,你看出几分玄妙?”舒庆收拢铁翅,重新落回到金台上,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刚才,舒庆有意展示妖鬼变化宝器的过程,自然察觉到余书洋摄气推演的动作。 “玄铁真字。”余书洋极为淡然的回答道。 舒庆颇为惊讶,没想到妻弟的数算这般厉害,竟然能算出关键核心,不过,他被人道誓言约束,不好再多说别的。 余书洋看六姐夫不再言语,知道已经触及禁忌,主动转移话题道:“六姐夫,我看你这对铁翅挥动间,自带雷火。 我这正好有一门五雷咒,其中有一道火雷咒,你可以试着祭炼一下,铁翅加上雷火之力,想来应该更厉害!” 舒庆闻言只觉得眼前一亮,他祭炼铁翅主要是为了提升飞行速度,也得是引雷渡劫时方便躲避。 也是机缘巧合,南火池中的金铁之气,自带着一股火气,这才造就了挥动铁翅时,发出雷火之声。 (本章完) 第447章 风雷劫与风遁神通(已修改) 余书洋在南火池待了大半个月,一边观摩六姐夫的火雷铁翅,一边指点曹青、曹氏三兄弟培育卯日火种。 随着他不断的推演盘算,终究让他窥探到内中奥秘,妖鬼道兵能汇聚成宝器,除了养在腹中的真字,内中还有一道法禁。 也是这道法禁,将妖鬼体内的真字串连,从而根据心意炼成不同模样的“宝器”。 他把这道法禁称作“宝器道禁”,六姐夫舒庆受制于人道誓言,不能吐露半点内容,余书洋也没就有询问。 宝器道禁虽然被他推算出来,不过,却是残缺不全的,道禁内的法禁跟妖怪腹中的真字混杂,就像是一团乱麻中的死疙瘩。 想来,应该是兵家圣地专门搞出来的手段,以防外人通过“宝器”参悟内中的道禁。 余书洋精通八会灵文,以及部分龙文、凤文,破译宝器道禁的法禁灵文,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于是乎,他就耐着性子,一点点的拆解,把真字与法禁灵文重合的部分,一点点分离开来。 随着他的不断拆解,宝器道禁越发的完善,竟然赶在六姐夫舒庆炼成火雷咒前,让他把道禁彻底补充完整。 余书洋鼓动身上道袍,将火雷城显现出来,随着仙衣中的雷运大道施法,三十六道雷火借着地火池,被一一祭炼而成。 “姐夫,南火池这里火气虽多多,雷气却是不足,你把这三十六道雷火炼入铁翅,火雷咒也就炼成了。” 余书洋先是出言提醒一句,随后把三十六道雷火,打入到铁翅上,每一道雷火都对应一处法禁。 宝器道禁补全后,他又推演盘算一通,发现“玄铁”真字与道禁有三十六处不和谐。 正好,他借着雷火祭炼铁翅的机会,确认一下推演盘算的结果。 舒庆盘腿坐在金台上,自打他不再引动金铁之气,金台上也没再显现神兽虚影。 靠着洞中火气旺盛,他不断的引动地火灵机,一边修炼火雷咒,一边祭炼铁翅中的火气化作雷火。 雷乃阴阳枢机,火雷乃是阳盛阴衰的太阳法理,舒庆不懂其中道理,修炼起火雷咒,只是一味的采火气。 就像刚才余书洋说的那般,是火气太盛、雷气不足,按着舒庆修炼的路数,最多炼出一道灵火宝焰。 随着余书洋施法引导,雷火一道道打入铁翅中,与法禁、妖鬼体内的“玄铁”一一勾连。 就见着一朵朵灵火,在铁翅上喷涌而出,只把乌紫色的铁翅,一点点烧作景蓝色,好似嵌入了绿松石。 舒庆满心欢喜的抖动铁翅,此时的铁翅经过烧炼,好似贴了一层孔雀羽毛,随着景蓝色铁翅晃动,雷火随之显现。 “九弟,多谢你的相助,今日正好渡劫,你且来观摩一二。” 舒庆说完话,振翅飞行直接从山洞冲了出去,停在长流山的半空中。 五品妖仙劫,引动的是雷云汇聚,兵仙雷劫,引动不是雷云,而是一股股劫风。 这风不是天地四时风,也不是考验心神的“八风”,而是先天之气化作的风、火。 只见得:风如刀剑刃,火似红莲烧。 余书洋紧随着六姐夫冲出山洞,抬头就看到半空中,火气环绕、风刃漫卷,直接把舒庆团团包围。 他多次参悟风火一道,更是领悟了风火一气,如何看不出,眼下六姐夫的困境。 风刃如刀割一般,时时刻刻削切,火莲、风刃一相碰,随即引的熊熊烈火。 余书洋在喜鱼福地亲眼见过一回,这火莲正是鼎鼎大名的业火红莲,专门用来焚烧因缘孽力。 当初,他之所以能把喜烛台养成烛火精,核心就是喂了一朵业火红莲给万家,这才让其灵智大开。 业火红莲,乃是神道灵焰,由信众的纯粹情绪引燃,专门用来焚烧神孽、利欲熏心之辈。 兵仙雷劫之所以显化业火、风刃,也是受军气兵煞吸引,被其中深藏情绪引来。 火莲好似野火烧山,一瞬间就蔓延了一大片,风刃在莲上汇聚,化作四刃风车,随着风车转动,生出地、水、火、雷四种风气。 余书洋在半山腰抬头观瞧,因为风、火的隔绝,已经看不到六姐夫舒庆的身影了,也不知道安危如何。 自从他参悟透风火一气,将回风了、返火合一以后,还从来没有施展过,只是偶尔用来餐风饱腹。 他暗中运行腹内八风,八风咒力与八风混合,化作一道天风在腹中循环往复。 余书洋只等六姐夫渡劫不过,就张嘴把风刃吸入腹中,免得六姐夫身死,六姐余铁男守寡、肚里的外甥早早的没了爹。 雷劫不能被干扰,会影响后续的修行,凡是借助外劫渡劫,通通被视为躲劫,每逢杀劫,必有死魔讨命。 余书洋强忍着动手的念头,只是张开眉心的神瞳,放出太岁龙神的灵应,直接透过风刃、火莲。 就见,舒庆手上托着一艘战船,船身散发着一股阵禁,把他圈入其中,免受风刃摧残之痛。 与此同时,舒庆不断挥动雷火铁翅,就见孔雀开屏一般,景蓝色的羽毛全都炸开了,时时刻刻都在吞噬风刃、火莲。 劫云外的余书洋见此情景,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六姐夫不会随便被劫雷给弄死了。 这个时候,余书洋才有心思细细的观摩风火,无论是四刃劫风,还是业火红莲,都让他眼馋不已。 余书洋把阴阳真形扇取了出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用它了,近来施法对敌,多是用五芝瑶草剑跟九曲黄沙大阵。 他只能等着舒庆渡劫成功后,施展太极青牛、两仪青羊,把风刃、业火封禁收拢起来。 随着地水火雷四刃劫风,越来越壮大,四刃风车也跟着增多、变大。 劫风中,舒庆不慌不忙的应对,依旧是用雷火铁翅吞噬风,景蓝色铁羽慢慢朝着孔雀蓝发展。 五色神光打在业火红莲上,将其纷纷打爆,瞬间变作落残莲,又有雷火紧随其后焚烧爆炸。 余书洋在半山腰看的只觉得心疼,又不好现在出手,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想法,等候六姐夫渡劫结束。 兵仙渡过雷劫后,不用开辟福地,故而,渡劫结束的边界非常模糊,只能等渡劫者停手。 好再,舒庆没有把业火红莲都消弭干净,半空中还剩了一些残莲,他就振动孔雀羽翅,瞬间飞落在余书洋的身边。 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余书洋的注意,不过他没着急开口询问,而是挥动手中的宝扇。 就见,一道轻风被扇出,随即化作一只独角青牛,这正是太极真形,青牛凌空飞行,来到业火红莲旁,如牛喝水一般,把劫火全都收入腹中。 劫火是受军气兵煞吸引,被雷劫造化而成,相当于,天地造化之物,此类灵物都是无源水、无根木,用不了多久,就会直接消散了。 故而,从来没人打过雷劫灵物的主意,一来,雷劫不固定,且不允许外力打扰,想寻雷劫也不容易。 二来,则是雷劫灵物不能长久保存,即便费心费力的收集到,最终也是没啥作用。 采集来的劫火,就像是一堆燃烧的柴火,需要不断往里头投入柴火,不然,劫火就会慢慢燃烧殆尽。 余书洋则不同,他懂的风火一气之法,又有太极青牛镇压劫火,不使其慢慢消散掉。 太极青牛吞噬完业火红莲,随即转身落下,重新回到阴阳真形扇上,化作独角青牛图案。 “六姐夫,刚才你从半空中,一下就飞到我身边,可是炼成了啥神通?”余书洋笑着问道。 舒庆展开孔雀羽翅,振翅几下,身形瞬间出现在几十丈外,又振翅飞了回来。 “九弟,这道神通来自雷火铁翅,效果你也看到了,暂时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舒庆老实的解释道。 将妖鬼道兵重新祭炼成铁翅,这是出于军鹅执念,自打媳妇、妻弟反复劝说,舒庆终究还是答应了,准备留在东海了。 这才让他动了念头,打碎宝器铁矛,重铸成一对铁翅,却不想一波三折,先后经历祭炼雷火、吞噬风刃,硬生生把铁翅炼成孔雀羽翅。 到了这个时候,舒庆已经糊涂了,他也说不清楚,铁翅的能力与功用了。 余书洋点点头,笑道:“六姐夫,你刚才施展的应该是风遁神通,最近一直在参悟修炼,对此多有了解。” 说到这里,余书洋略作停顿,他见六姐夫一脸的疑惑,随解释道:“风遁,乃是化身为风,遁形穿梭的法术。 此道神通炼到最后,妖身聚散如风,不会半点外力伤害,又能随心意遁形,可谓是一念之间,周游天地八方。” 余书洋已经炼成风势、口风两道风属神通,因着时常驾风飞行,这才动了祭炼风遁神通的念头。 “竟然这般理解,那我以后可得好生祭炼了!”舒庆颇为欢喜道。 此时,舒庆是满心欢喜,渡劫突然成功,从此以后他就是五品的兵仙了,按着北玄府的规矩,回到军中后,能从裨将晋升为偏将了。 余书洋透过神瞳看向孔雀羽翅,只见翅中五色斑斓,翅中雷火之气逐渐变作风、雷火二气。 他的扫霞仙衣从法器渡劫成法宝时,曾经引动丹凤的传承,故而,他懂得五彩霞光、五色神光的修炼法门。 后来,祭炼洞渊玄天旗的时候,用来调和阴阳、造化虚实的五彩雉鸡,就是由五色神光炼成的。 可以看的出来,铁翅能有现在的变化,根本原因就是改动的三十六处阵禁。 “六姐夫,如今铁翅化作孔羽翅,你身上有什么感觉没有?这种羽翅在北玄府见过类似的吗?”余书洋关切的询问道。 刚才他用神瞳观瞧,除了看到翅中多出风之气,也察觉到羽翅如同生根一般,长在了舒庆的脊背上,无论是气脉还是血脉,全都贯通相连。 舒庆刚刚渡劫成功,又被告知风遁神通,一时喜不自禁,根本没有察觉到孔雀羽翅的特殊之处。 “特殊之处,并没有啊……,怎么摘不下来了?” 舒庆不由的大惊,他听了余书洋话,也意识到不同,就想着把羽翅从后背上取下来,却不想,羽翅根本扯不下了。 他的妖身是鹅,生来就有一对翅膀,也是因此,并没察觉到羽翅的奇怪之处。 “六姐夫,稍安勿躁,想来,这就是兵家圣地隐藏的奥秘。 用妖鬼祭炼道种真字,不懂得其中关窍的,只把其当做宝器来用。 实则,这是“种道”之术,道种真字就像种子一样,直接栽种在身上,就能练就一道神通。”余书洋不由的感叹道。 说起来,他也是道种真字的受益者,当初,李真身上有一道寿纹真字,就被鱼父迁移到余书洋身上。 来后突破九品时,寿种真字换来了玄冥文曲入命,才有了八会灵文的传承。 舒庆听完余书洋的解释,心头稍作安定,也不怪他慌张,实在是在人族生活太久了,下意识的总是以人形为美。 即便他的原形是鹅,也生有一对翅膀,奈何,自他突破七品后,一直都是人形模样。 最关键的是,北玄府中历来打压妖将,特别是那些化形有缺、残留部分兽身的妖将,更是被兵家圣地着重打压。 “种道之术,怎么会有这种法术……”舒庆一脸的不可置信,顺着余书洋的询问,开始回忆北玄府的事。 “莫非真有这回事?五府军中有些妖将,残留了部分兽形,他们在军府历来被打压,大都独来独往的。 若是种道的话,却是都说通了,难怪兵家圣地时时打压,军府中还不断招收兽身妖将!” 舒庆长舒一口气,同时也调整心态,既然打算留在东海,也就无所谓有没有兽身残留了。 此时,他的头脑也清醒过来了,已然明白过来,铁翅能有这些变化,跟余书洋引动三十六道雷火有直接关系。 他也不好询问余书洋,妖鬼道兵的奥秘受制于人道誓言,根本不允许他随意讨论。 “六姐夫,种道之术是为了养神通,如今,你已经把神通炼成了,一时运用还不熟练。 或许,等你完全掌握羽翅了,就能将其收入体内了。”余书洋安慰六姐夫道。 中土世界没有神兵利器体系,自然也没有血肉灵兵,在余书洋看来,铁翅化作的羽翅,就相当于法器与肉身相合的“血肉灵兵”。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警觉起来,这种道炼器之法,必然是从别界传来,很可能与巫魂相关。 (本章完) 第448章 妖鬼炼真种与恶罐收罪(已修改) 长流山,南火池。 余书洋把六姐夫送回到万古福地,跟六姐余铁男说了几句话,主要是询问六姐几时渡劫。 因为要孕育胎儿,余铁男不断的把法力法行炼入虎枪中,以此压制性命合一。 再加上有李太平开坛施法的玉符,也能压制命数,也能帮着她延缓修行突破的时候。 “九弟,你就甭担心我了,拖延个三年五载的,我还是有信心的。 倒是咱娘快要渡劫了,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了,这回,文思蛇怕是要亲自过来了! 你现在有多少准备?可别被钻了空子!”余铁男忍不住提醒道。 她对丈夫舒庆渡劫一点都不担心,即便看着对方带着一对孔雀翅膀回来,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 当然了,也有余书洋在跟前呢,她不方便跟舒庆嘘寒问暖,早先时候,余铁男脸皮够不觉得难为情,如今怀孕后,越发的羞臊起来了。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六姐,你只管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保准让文思蛇有来无回。” 对于文思蛇他早有考虑,既然九曲黄沙大阵能把病龙老祖、海大木全都镇杀,对付文思蛇跟他的蛇种,自然也没问题! “六姐,你的虎枪拿来我看一下。”余书洋想到六姐也祭炼了妖鬼道兵,炼成的宝器必然是虎枪。 余铁男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想,直接把虎枪拿了出来,递到余书洋手上。 枪身长八尺、枪头长九寸,虎枪自带一股杀伐灵韵,这是在战场上一点点侵染出来的。 余书洋接过虎枪,上下端详了片刻,隐约看出宝器道禁的痕迹,倒是真字非常清晰,乃是“兵刑”二字。 “兵刑搭配擎羊星力,可是容易被夭寿所侵呢!”余书洋忍不住感叹道。 他随即使出玄武龟书,摄取虎枪上的气韵,之前已经给舒庆的铁翅推演过一回了,龟书上留有宝器道禁的痕迹,再推演虎枪耗时缩短数倍。 余书洋一边推演道禁,找出虎枪堵塞的关窍,同时,也想办法化解“兵刑”带来的夭寿反噬。 方法他早就知道,之前李太平施法,就是借用南斗六星之首的天府星化解,他直接照搬就成了。 在天府星力、虎枪气韵的混合之下,大概过了三刻钟时间,终于让余书洋推演出了二十七处法禁。 “六姐,兵刑真字与擎羊星力炼的是庚申金气,这道金气太过钢强,俗话说钢过易折。 你不如混合庚酉金气,如此一来,申酉调和阴阳,我帮你引些庚酉金气,你下次比着祭炼吧!” 余书洋说话间,施展太白真形符,随即引动申酉两道金气,又将其一一打入虎枪中,正好对应二十七处法禁。 他见六姐脸上依旧胡涂着呢,转头对六姐夫舒庆说道:“六姐夫,你跟六姐解释一下吧。” 余书洋说完就把虎枪交给了舒庆,他也没再多做停留,直接驾风从余山飞了出去。 他陪六姐夫舒庆回来,主要是见一见六姐,以及再用虎枪验证一回,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妖鬼炼真字,再通过宝器道禁化作兵器,继而种道入体,养出一道神通,就能化作血肉灵兵。 雷火铁翅、兵刑虎枪全都符合这一规矩,就能证实不是偶然,背后必然跟巫魂相关。 就是不知道,这是针对九幽中的妖鬼呢?还是侵蚀九州的人道呢? 余书洋静心思索,凭借他对巫神的了解,大概率是为了消耗妖鬼,不然,妖鬼道兵之法,不会只局限于北玄府。 想到消耗妖鬼,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太岳鬼神的意图,被巫魂察觉到了。 当初,巫神直接掌握天道意志的时候,全力打压地道鬼神,像地母神、后土神都没能诞生。 更是在太古末年的时候,把地母宫、后土宫的鬼神都镇杀了,像白骨神君、土伯都是九死一生。 即便是这样,巫神也没碰太岳鬼神,背后原因有很多,总体来说无非就是九幽需要运行下去,亡魂化作的妖鬼得有一个去处。 对于中土世界本源来说,天地二道是相对的,无所谓天道是否压制地道,只要世界能正常运行就成。 当然了,世界本源也并非没有意愿,它所追求的是世界本身,能够不断的增强本源,从小千世界提升到中千世界,乃至大千世界。 为此,这就需要天地二道共同运转,从而不断的造化生机、消弭死气,使得阴阳清浊相互轮转。 巫神极力压制地道,又用星河夺取地道轮回,这只能保证真灵轮回投胎,亡魂化作的妖鬼,却是遗留在了九幽之中。 就像神荼、郁垒守护的东方鬼门关,早先都是把亡魂野鬼丢在荒海,等到它们化做妖鬼以后,才想办法引入九幽之中。 东夷帝君就是看出其中破绽,这才跟桃树山二鬼神商定,在荒海深处传播鬼仙之道,让修炼有成的鬼仙管控荒海的妖仙。 也不怪神荼、郁垒答应,实在是幽狱快要装不下来,罪鬼快要泛滥成灾了,全靠郁垒时时镇杀。 后来,东夷帝君一手谋划了白鸦仙渡劫,引动天道意志张目,五方雷神硬生生把荒海封禁,炼出雷岛镇压鬼域。 想来,混迹人道中的巫魂,不会没有察觉,特别是东方鬼门关的荒海没了,亡魂野鬼又少了一条去处。 中土有四道鬼门关,除却桃都山鬼门关,就剩下北海、幽都、丰都三处。 早先时候,因为土伯把玄狐蓬尾镇压,幽都山的鬼门关被鬼母国堵住,这条鬼门关也就废弃不能用了。 余书洋由此可以断定,巫魂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妖鬼,这才有北玄府在北海抓捕妖鬼,将其祭炼成真种宝器。 他越发的感觉,离巫魂越来越近了,通过六姐、六姐夫让他洞察到巫魂的意图。 在早之前,红赤岛的洞蛮神廪君、黑鼻地鼠精,让他知道了神盐的痕迹。 乃至文曲星君在冥土,亲口告知他,文思神大有古怪,被余书洋看破背后真相,猜出文思神背后是巫魂操纵。 余书洋就像是剥茧抽丝一般,他总能从一点细微之处,探寻到背后的真相,巫魂正在被他一点点熟知。 他不知道巫魂现在是什么状态,会不会像天地意志那般,不能被直接提及。 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巫魂并没能掌控人道,不然,他也不会先后搞出了神盐、文思神,想解决妖鬼更是借助北玄府的妖将。 如此想来,巫魂很可能被限制住了,他之前可是直接镇杀地母宫、后土宫鬼神,对待九夷族、万仙盟也是一路追杀到东海。 余书洋想到这里,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自从他察觉到轮回权柄,就知道势必跟巫魂结为死敌,总是担心被察觉,被天道意志直接诛杀。 一路驾风从万古福地飞出,来到了半山腰的南火池,自洞口飞入直接落到金麒麟台上。 余书洋把阴阳真形扇拿了出来,刚才六姐夫舒庆渡劫,引来四刃劫风、业火红莲,劫风被铁翅全吞了,只残留一些火莲,被他收入扇中。 随着真形扇缓缓摇动,一只独角青牛从扇面飞出,青牛跟余书洋一般站在金台上。 他极少施展阴阳真形,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阴阳真形扇打风,很少用来对敌施法。 青牛被余书洋心神操控,来到金台上的金麒麟浮雕前,对着金麒麟就开始吐火莲。 这些火莲都被镇压在扇中,受阴阳二仪镇压,一点点滋养壮大,不至于燃烧殆尽后直接消散。 业火红莲一经落入金麒麟,就被金壳吞没,就像是海绵吸水一般,青牛嘴上不时的吐出火莲,金壳随时将其吸纳一空。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时间,青牛把所有业火红莲都吐尽,余书洋将青牛收回到真形扇,这才张开神瞳观瞧。 就见金台中一股物性不断汇聚,金光如同一块泥巴,一会变作独角金羊,一会变作独角金麒麟。 余书洋之前见过烛火精万家化妖,知道器物成精之前,先得经历物神开智,此时金壳吞噬完业火红莲,正处于物神成形的过程。 他一手拿着阴阳真形扇,一手拿着灵芝如意,暗暗的等待金壳的物神开智。 五行道童他已经有四个了,分别是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茶树精云华、相风鹿七风,分别对应了火、土、水、木,只差一个金了。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一道金光从台上显现,就见着一只如狗般大小的独角金羊。 余书洋见到金羊,就知道最终还是獬豸占了上风,那甪端并不顺应天地时气,毕竟九州内陆的杀劫,随时都可能提前爆发。 独角金羊第一眼看到余书洋,别看他刚刚开窍生智,之前金台上经历过的法韵,都是留有痕迹、有印象的。 金羊来到余书洋跟前,张嘴吐出一颗水蓝色的宝珠,乃是一颗地宝,正所谓天材地宝中的地宝。 余书洋把宝珠拿起,能感受到分水踏浪的灵韵,就知道是金麒麟踏水地穴孕育的地宝。 当初,营造金麒麟台,就是为了收拢地穴散发的灵气,当时,余书洋并没有想着培育地宝,更多的是收拢地气滋养灵田。 “金獬豸,獬豸为法兽,当以宋为姓,宋者讼也,有讼自然有狱,那就叫宋狱吧!”余书洋为其取名道。 独角金羊以独角碰触余书洋的腿,随后双腿张开拜倒在地,说道:“宋狱拜谢赐名!” 余书洋盯着宋狱看,猛然间想到一件事,李太平为六姐余铁男做法的时候,他用面斗洗练夭寿气,面斗被司厨灶君炼成恶罐。 那恶罐一直被他收在法囊之中,主要是用不到,余书洋想着把它送给李真来着,他俩见面又少,经常忘记这事。 宋狱乃是金角獬豸,正好跟恶罐相对应。 余书洋从法囊中取出一个方口斗罐,这罐子经过铁血怨气、夭寿煞气侵染,从外观上看仿佛黑铁一般。 “宋狱,你乃是獬豸,与律法公正有关,我就把这恶罐给你,可以用它来护身。”余书洋笑着把恶罐递了过去。 宋狱四蹄张来扑倒在地,一时之间站立不住,只得仰头碰了一下恶罐。 那黑铁一样的罐子瞬间缩小,化作铃铛大小,被他挂在了脖子上,这件神器被他瞬间炼化了。 余书洋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先随我下来吧,你是器物成精,最脆弱的就是原身,一旦被损伤了,会动摇你的根基。” 他拿着地宝水珠,引动分水踏浪的灵韵,将其祭炼成宝器,又在宝珠中炼入乾坤法禁,在其中开辟空间当做随身法囊。 余书洋晃动宝珠直接把金台收入其中,又把水珠扔给了宋狱,说道:“金水相生,这件地宝分水珠,正好给你用了收纳本体。 在你没有修炼突破五品之前,一定要保护好本体,不要磕碰划痕,免得损伤物性根基。” 宋狱把水珠极为郑重的收入到恶罐中,对着余书洋又是大礼参拜,说道:“谢法主赏赐!” 余书洋笑着让他起来,问道:“你是獬豸化形成精,可有传承功法?” 之前四个道童中,只有茶树精云华拥有血脉神通,他不得不问一句,免得宋狱没有修炼功法。 “回禀法主,我得了两道传承,一个是獬豸一脉的上宫司天法,另外一个是司厨灶君的恶罐收罪法。 上宫司天,修行的乃是律法,只要维护一方司法公正、律法严明,就能将律例化作法令施展。 恶罐收罪则是一道咒术,凡是被恶罐收罪者,都被记名其中,只要罪行积累到一定程度,性命自动被收入罐中,化作一粒罪鬼黑豆。” 宋狱极为坦诚的一一介绍,他从心底里喜欢这两门功法,全都契合他的本性。 余书洋听道罪鬼一词,不由的一动,问道:“若是已经化作了罪鬼,你这恶罐收罪术,还能奏效吗?” 宋狱闻言一愣,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小妖刚刚化形,还不曾修炼,不知道能不能行。 按着咒术记载,将恶罐祭炼到圆满,保准能收摄罪鬼!” 余书洋不由的哈哈一笑,又问道:“你这罪罐要如何祭炼呢?” “罪鬼黑豆装满罐,就是炼到圆满了。”宋狱爽快的回答道。 (本章完) 第449章 北湖丝厂与白皮灵鱼 桃柳福地,朱家六岛。 余书洋为了帮着宋狱修炼恶罐收罪术,就带着他在五处海岛寻找机会。 先是把长流山上的罪妖、灰鼠、麻鸭、虫精的“命气”,收入到恶罐之中。 这些妖怪常年生活在长流山,根本没有为恶的机会,命气摄入恶罐,半点反应都没有。 余书洋又带着宋狱去了虎山岛,把金蜂一族、沙地猪一族的命气,也都收入到恶罐中,依旧不见半点变化。 到了这个时候,余书洋也有所醒悟了,对“罪恶”有了新的见解。 道经有云: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 善、恶之间的判定,全凭个人心意,很多大奸大恶的人,从来不感觉自己是奸邪之辈。 正所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 在海岛之上,聚族而居的妖怪,就没有是非善恶的认知,于是乎,他们的命气落入到恶罐中,不会出现反应跟变化。 当然了,恶罐并不局限于善恶,还有罪恶之徒,奈何,五处海岛都没有明文规定的律法,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罪犯”。 余书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来朱家六岛吧,一来,朱家六房私心多,善恶的观念必然更清晰,二来,也趁机给朱家六房施加防控手段。 当初朱家六房能逼着朱三娘外嫁,等朱三娘渡劫成妖仙后,用龙衣蛛娘要挟海霞妖仙,试图挑起双方的的对立。 若非李真去了朱家六岛,又闹出了蛇种寄生的事,把六岛蛛妖给吓住了,又有妖仙城的利益牵动,他们不可能搬过来的。 “宋狱,你觉得这里如何?”余书洋在云车上指着朱家六岛问道。 獬豸有一个天赋神通,那就是明辨是非,这就跟龙鲤的云游一般,都是血脉传承的神通。 宋狱晃动金角,鼻孔张开努力的吸气,最终叹息一声,说道:“法主,离的太远了,我根本感受不到。 不过,我能感受到五光十色的私欲,这里跟之前两个海岛不同!” 余书洋点点头,他之所以急着帮宋狱修炼恶罐收罪术,也是有苦衷,玄狐蓬尾几次传信给他,都是抱怨罪鬼闹事。 “你等下听我安排吧,咱们见机行事!”余书洋不忘嘱咐两句。 朱家六房不是金蜂、沙地猪这种完全依附于余书洋,必然不会乖乖配合的,而且,恶罐收罪术是会夺命的。 凡是被恶罐收入命气者,只要罪恶积累到数量,就会被收走命魂,炼成罪鬼黑豆封在罐中。 余书洋按落云车,落在了二房的岛上,只见岛上种满了灵松树,松针之上挂满了巴掌大的灵蛛。 松林中更有许多半人半蛛的女妖,她们都是放牧灵蛛的蛛娘,此时蛛娘们正在给松树浇水。 不待余书洋开口询问,朱钢标急火火的从林中跑了过来,嘴里极为亲切的说道:“余岛主,您咋过来了?是来看北湖丝厂的吗?” 前段时间,李太平用搬山担水神通,把朱钢标、龟有光买下的水脉、火脉都搬了回来。 火脉不用说,全都安放到了湖心岛的铸剑城,水脉则是一半安置到了野马场,一半安置到了桃柳福地。 当初,朱家六房答应每月上交三十套蛛丝软甲,条件则是需要营造新的水丝蛛厂。 余书洋也没惯着他们,特意安排李太平,把桃柳福地的水脉集中安置,化作了一片湖水。 考虑到南北对应,长流山上有南火池,桃柳福地的湖水便取名叫北水湖,六房新建的蛛丝厂围绕着北水湖,便取名叫北湖丝厂。 余书洋私下里跟李太平谈笑,现在他也有南北二厂,一个南湖珠厂、一个北湖丝厂。 “北湖丝厂怎么样了,莫非出了变故?”余书洋随口询问道。 朱钢标脑门冒汗,不由的想打自己的脸,眼神躲开余书洋的注视,说道:“都挺好的,灵松刚栽下,一时半会的还不能养灵蛛!” 随着朱钢标话音刚落,宋狱立刻叫嚷道:“法主,他有所隐瞒,故意误导你呢!” 余书洋眉梢一挑,双目凝视朱钢标,轻笑一声问道:“大二房现在也开始跟他们合伙蒙骗我了?” 他对朱家六房从来都是区别对待,目的就是让二房跟其余几房不合,这算是他御下的小手段。 朱钢标被看的双腿发软,不由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从见过余书洋镇杀虎杖妖仙,他心里就留下了心障。 “余岛主,我没有啊!我跟你从来都是一条心呢!这事不是我要隐瞒呢!”朱钢标赶紧求饶道。 “别说废话,到底出了什么事,直接说!”余书洋沉着嗓子问,他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 “大房从织造局带回一批白皮鱼,这白皮鱼……是祭炼鱼皮衣的。”朱钢标一边说一边打量余书洋,同时偷撇宋狱几眼。 “龙宫织造局,朱家果然好胆量呢!”余书洋不免咬牙切齿道。 之前,海霞妖仙特意找他分说过,把东海龙宫的内斗说了底掉,目的就是劝他不要去织造局! “是朱紫慧回来了,她修炼龙衣九蜕法门,已经成为第七位龙衣蛛娘!”朱钢标说话都发抖,他知道已经触犯余书洋的禁忌。 “什么!朱紫慧回来了!你们不知道寄命蛇种的厉害吗?” 余书洋不由气的瞪大双眼,朱紫慧被蛇种寄生,之前海霞妖仙、二房的房头都被她暗算,种下了寄命蛇种。 鱼母还有两三个月时间,就要引雷渡劫了,他是真没想到啊,蛇种就在他眼皮底下活动。 “余岛主,朱紫慧她现在是龙后的女官,又是织造局的龙衣蛛娘,回来也只找了大房。 我之前一直在外面奔波,等知道这些事的时候,白皮鱼已经被养在北水湖了。” 朱钢标看了宋狱十几眼,终于想到他是什么来历了,再说话根本不敢遮掩了,直接把内心的实话说了出来。 余书洋愠怒,说道:“把朱家六房所有的妖怪都找来,这要是又有寄命蛇种怎么办。 还有海霞妖仙呢,也请她一块过来!今天必须都察看一遍!” 此时,余书洋心里除了恼怒,也有顺势而为的意思,正好借此机会,让宋狱把恶罐收罪术施展一遍。 与此同时,护岛大阵的事不能耽搁了,原本他想着等铸剑城建造完毕,依托太乙拂尘、城基阵图,布置一个四象五行阵法。 就看现在的情况,不能再等下去了,最起码,长流山的护岛大阵得修复,免得被蛇种钻了空子。 同时,他又想起六姐余铁男的提醒,如果这会文思蛇亲自过来,说不定九州内陆被蛇种寄生的妖怪,也会被他一块带来。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重视起来,之前靠着九曲黄沙大阵,把病龙老祖、海大木都给镇杀,都囚禁了三千海蟾蜍道兵,确实让他有些飘了。 前几日,他在巢居城还提醒李真呢,让他不要被外物干扰,早点去雷岛营造水市,好应对财运神降下的杀劫。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时间,二房的蛛妖们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余书洋也没等六房妖怪都到齐了再施法,直接让宋狱开始施展恶罐收罪术。 随后六房、五房、四房的也都走了过来,每房多则一两百个蛛妖,少则七八十个,没突破九品的没跟过来。 三家房头已经从朱钢标那里打听过来,他们都是直接参与者,这会看到余书洋都觉得胆虚腿软。 余书洋把灵芝如意挂到腰间,从法囊中取出洞渊玄天旗,自从把海蟾蜍道兵收入其中,他还没动用过这件法器。 心神透过旗面法禁,看到玄天法禁之中的海蟾蜍道兵,这些道兵都现出原形,个个都如同黄牛一般大。 玄天法禁乃是若木的撑天道禁虚影所化,在弱水、黑水、玄水之中,开辟出一方天罡空间。 因这三道水禁混合化作洞渊法禁,时时刻刻从星河中牵引弱水,这让天罡空间中生出炼实化虚之力。 三千只海蟾蜍道兵,硬生生被从七品修为,剥削到八品中期了,若是余书洋再不出手,再过一年半载时间,全都被炼化成法禁。 余书洋把他们从九曲黄沙大阵转入洞渊玄天旗,就是想着留他们给玄武龟书“拉磨”的。 随着他修为的不断提升,推演盘算也越来越高深,虚、室二宿的星力,越来越不顶用了,必须为其消耗法力了。 想到“种道之术”,他凝聚出玄武二道灵文,分别打入到海蟾蜍体内,并用宝器道禁将他们“绑在一起”,看看他们能否像妖鬼道兵那般。 待到余书洋把这一切都施展完了,在抬头看的时候,就见着朱家六房的管事、房头簇拥着海霞妖仙,宋狱晃动恶罐收摄命气。 余书洋看的出来,六大房头又再故技重施,想着抬海霞妖仙出来,跟他打对台。 “海霞妖仙,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做个见证,有人跟朱家外敌暗通款曲。”余书洋先声夺人道。 海霞妖仙尴尬的笑笑,自从她更易冥蛛血脉以后,已经不再是朱家的族人了,现在当家做主的应该是朱三娘。 六大房的都盯着海霞妖仙看,特别是大房的房头,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二房头怎么死的。 “余家小子,此地你说了算,不用跟我商量,我家里的蛛网还没补完呢!若是没有别的正事,我就先回去了!”海霞妖仙老气横秋的说道。 一时之间,六房管事全都愣住了,他们全都没想到,历来性子软、好说话的老祖宗,今天竟然转了性。 “老祖宗,你可得给咱们主持公道啊!”大房头忙着凑上前去,近乎哀求道。 朱钢标能意识到触犯禁忌,大房头如何不能明白,奈何,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再后悔也都没用了,只能想办法解决。 “现在朱家的当家主母是朱三娘,有事你们不去找她,问我个孤老婆子干嘛!”海霞妖仙冷哼一声,就要扭头离开。 这些年一直被旁支六房挟制,海霞妖仙都是为了顾全大局,如今她已经置身事外,再也不想操心朱家的事了。 最关键的,她通过李真、余书洋的做为,如何还不明白,旁支六房已经被拿捏住了,再想分裂朱家也没有机会了。 六房的管事、房头看着远去的海霞妖仙,全都觉得心凉透了,特别是大房头已经面如死灰。 “余岛主,我错了,不是我跟敌人暗通款曲,实在是慧丫头她当了龙宫女官。 这白皮灵鱼又是炼制鱼皮衣的灵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大房头像死了老子一样哭嚎。 余书洋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等着宋狱一点点收摄命气,来到身边以后,这才开口说道:“宋狱,你先给这几位房头、管事的搞一下。 我先在这给某些人提醒一句,此术名叫恶罐收罪术,专门用来检查罪恶之辈。 凡是罪大恶极者,被恶罐一照,不消片刻功夫,就会当场身死,化作一枚黑豆。” 随着余书洋的话音落下,就见有管事不声不响的摔倒在地,妖身上的血肉、骨骼都如水般流出,最终只留下一张外皮。 这景象瞬间吓坏了所有蛛妖,不等他们哗然吵闹,又有新的管事中招,开始消融化作一张肉皮。 几个房头已经慌了,若论罪恶,他们干的最多,全都不敢拿生身性命来冒险。 偏偏宋狱施展恶罐收罪术,根本不需要别人配合,他直接引导命气归入到恶罐中。 换一句话来句还总结,那就是凡宋狱目光所及,命气收摄全凭心意,根本不用多余的辅助。 朱钢标此时也在这,就在一干房头、管事之间,此时他也是害怕咋,眼看着几个管事冰消雪融一般,只剩下一张皮在地上。 这可比当场弄死几个管事恐怖多了,特别是那残留的肉皮,就跟活扒皮一般。 不等朱钢标想别的呢,五个房头身上都开始往外喷水,不消片刻时间,无论是嚣张的大房头,还是略带卑微的六房头,全都只剩一张皮。 “朱钢标,剩下的这些皮,回头你让人拿稻草填充一下,留给后人看一看,这就是当叛徒的下场。 以后六个房头的事,就由你来管了,若是有不听从的,你找宋狱就成,保准让他们体验一回!”余书洋笑着说道。 一时之间,朱家六房全都像鹌鹑一样,没有一个敢说话、敢动弹的,全都被吓住了。 (本章完) 第450章 少阳春风剑与蛇种的来历(已修改) 余书洋施展云车带着宋狱离开,恶罐并没有收满,毕竟朱家六房的房头、管事也没多少。 这次把朱家六房的当权者,一次性全都给弄死了,只剩朱钢标收拾烂摊子。 说实话,这事做的很粗糙,说不得就有记恨余书洋,毕竟流血害命了,也算是结了血仇。 说实话余书洋并不在意,朱家旁支六房从根上就烂了,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修炼化龙之法的龙衣蛛娘,再没有一个修炼成五品妖仙。 可以说,旁支六房除了搞内斗,就不会干别的,大多数时候,就像是腐虫一样,在朱家、龙宫织造局之间不断谋取私利。 如今到了余书洋手底下,竟然还想搞对立与平衡,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必须狠狠的惩处,只有杀一批蛛妖,才能让六房的妖怪清醒一下。 “宋狱,对于刚才的事,你怎么看呢?”余书洋有意栽培宋狱,想着以后让他管理铸剑城的杂事。 宋狱顶着金角,好似小鹿般蠢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余书洋,说道:“回禀法主,惩治必用重典,没有刑罚不足以立规矩。” 獬豸乃是法兽,天然就懂得明辨是非,血脉传承中的上宫司天法,换一个说法,就是奉行天规神律。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对于这个说法,他是早有预料的,又问道:“我有五个海岛,其中三个都带你去看过,只剩湖心岛、野马场没去过了。 如果,以后交由你来管理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啊?你可以说说看。” 法兽能明辨是非不假,有时候,却也得懂得妥协跟协调,不然,容易把局面搞崩溃,毕竟,谁都有私心。 “法主,若是我来执掌五岛,第一件事,就是明确律法,只有如此,才能谈管理。”宋狱无比诚恳的说道。 余书洋想来想,他平时都是交由他们代管,就像虎山岛的杂事,之前交由芝仙万家代管,后来是蜂妖金虎代管。 规矩上他也很含胡,这事也不怪他,毕竟,之前只有虎山岛一个,事情也就那么多,没必要搞的太复杂。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等下,咱们去往湖心岛,上面有内、外两重。 内岛是东海道院,这个不需要你插手其中,外岛是还没建完的铸剑城,那里才是你需要着重考虑的地方。” 说到这里,余书洋稍作停顿,看了看宋狱,说道:“你刚开智化妖,也得抓紧修行。 你要修炼传承的法门,需要什么灵材,跟我说一下,我想办法帮你收集。” 妖怪修炼突破九品之前,需要渡九劫、祭炼灵材为法符,这才好采炁化煞汇聚成法力。 “法主,修行上宫司天法,需要天时、地律一类的灵材,或者,奉行律法之地的法气。”宋狱颇为随意的说道。 所谓天时、地律灵材,就是顺应天时的灵材,比如,节气小雪当天的雪,又或者酸枣县出产的酸枣。 余书洋想了想,说道:“这事简单,等你渡过九劫之后,我带你去一趟冥狱吧,那里一直奉行玉律。” 想到枉死城跟闹事的罪鬼,他觉得有必要再去一趟冥狱,不能让鬼神郁垒把难啃的罪鬼都扔过来。 即便有玄冥冥土的压制,玄狐蓬尾也吃不消,毕竟他只是冥路神,不像鬼神郁垒那般,掌握玉律专门克制罪鬼。 余书洋将云车按落在九间道院的北崖之下,此处有三层土台、无量玉璧、巨木囚笼,乃是金不换他们仨修炼的地方。 随着云车落下,仨学生也都察觉到了,他们急忙忙的从土台跑了下来。 “金不换,这是为师新收的道童,名叫宋狱,在他渡九劫期间,都交由你来护持,不要让他受到伤害。”余书洋冲领头的金不换说道。 剑道一脉仨徒弟以金不换为大师兄,考虑到铸剑城的关系,余书洋有意让宋狱跟金不换处好关系,免得以后有争议的时候,没有私情调和。 宋狱伸着脖子看向金不换他们,到目前为止,仨妖修炼都没能突破七品,跟当年的余书洋一样,都是穿的鱼皮衣幻化人形。 说起来,余书洋以后也能炼制鱼皮衣了,北蛛六岛的北湖中饲养着白皮灵鱼,也就拥有了鱼皮衣的核心灵材。 他不知道朱紫慧为啥要把白皮灵鱼搞来,想来依旧是蛇种的挑拨,无非是把他卷入到织造局的纷争中。 或许在文思蛇的心目中,只要把他拖入到龙母、龙后的较量中,必然能够把他给害死。 “我要祭炼剑符,你们都随我上法台吧,正好观摩一二,这是为师近来参悟的,集剑道、灵符、法阵于一体。”余书洋冲仨学生说道。 自从知道朱紫慧出现在北蛛六岛,他就想把护岛大阵提前搞出来,免得蛇种再扩散了,毕竟鱼母快要渡劫了。 考虑到铸剑城用的阵图,乃是四土归化大阵,他即便提前布置,也不好打破阵法格局。 经过玄武龟书反复推演,他可以祭炼四个镇物,分阵外面四岛,再用太乙拂尘发动阵图,就能把护岛大阵提前布置出来。 余书洋想了许久,最终决定祭炼四象法剑,毕竟,他现在有这个条件。 四象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星天四灵神兽,即代表了四方、四行,也代表四道阴阳变化,既:太阴、少阴、太阳、少阳。 他准备祭炼的就是四象阴阳,像是青龙少阳,有苍龙大龙神传授的青龙神咒,可以直接接引少阳之力。 同样的,他修炼玄武水法,虽说还没将龟蛇炼成一体,已然能感应玄武七宿,也能汇聚星光化作太阴之力。 剩余的白虎少阴、朱雀太阳,也各有便利条件,比如,南火池中有离火鹑鸟,是炼太阳之力的好材料,以及他祭炼了太白真形。 四象阴阳变化,正好搭配太乙拂尘的清静无尘法韵,同时,也不会搅乱四土归化大阵。 三层土台之上,三道雷符悬挂,这是金不换他们仨参悟星辰神符后,自己采雷气祭炼出来的。 余书洋将三道雷符摄取到手中,分别看了一眼,符文都是比照星辰神符拓印的,分别是:雷电、霹雳、云雨。 “雷电符缺雷少电,余藏锋,你怎么修炼的金玉磨盘?雷乃阴阳磨弄,电乃金雷相生,这点法理都搞不懂吗?”余书洋冷声训斥道。 三道雷符祭炼的各有优劣,其中最差劲的就是雷电,雷气斑驳杂乱,电气微弱如残烛,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余藏锋被问的满脸羞愧,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经过这些年的打磨,他的性格已经没那么跳脱,也学着藏锋入剑,这是头一回被这般训斥。 余书洋调动扫霞仙衣中的雷运大道,直接把雷电符重新洗练一遍,就像是滚水化开猪肉,瞬间把雷、电二气分离开来。 雷电符经过洗练,雷气凝聚庚金之性,电气凝聚兑金之性,两道金气相互交缠如锁链,激荡之间迸发雷火电。 “震纳庚金、庚变兑位,此乃两金易变,亦是雷电之理,你当铭记在心!” 余书洋把雷电符递交给余藏锋,免不了提醒他一回,这个徒弟修行元磁之道,他特意指点他祭炼雷电符,就是想要让他领悟金磁生电。 余藏锋满脸通红的接过雷符,他藏锋入剑多年,已经养出一股傲气,此时羞愧难当。 “多谢老师指点。” 余书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教学生只能点到为止,不可以反复劝说,时间久了,对方就不珍惜,也就不把师父的话放心里了。 “云雨符,有水无雨,这分明是云水之符,而且,云水如何化雷?你这分明是在炼水雷符。 你回头去九间道院,第一间大殿前有口帝钟,你去参悟帝钟上的祈雨龙语咒,再把雷符重新祭炼!” 余书洋说完把雷符甩给二徒弟余丽水,仨个徒弟之中余丽水最傲气,修行资质也最像他。 一直以来,余书洋都表现出不在意的态度,目的就是狠狠的磨砺余丽水,打磨掉他心里傲气。 “霹雳符,乃是雷火霹雳,此处的雷应当是甲木,你这是炼的风火霹雳,火无木支撑,只算是空烧,早晚得被风吹散。” 余书洋说罢,运起乾坤圈道意,摧使风火一气,把风火霹雳返本归元后,再递交给大徒弟金不换。 这些年,变化最大的就是金不换,他从急脾气、莽撞变的沉稳了,说话办事前也会动脑子了。 “谢师父指点!”金不换笑着应和道,他丝毫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师父庇护他们。 余书洋指点完仨徒弟,也没停歇,从法囊中取出四片玉符,上面是空白没有经过半点雕琢。 他将脖子上挂着的百鳞斩元剑摘下来,化作一枚手指戴的金圈,两根手指捏住了。 对着玉符分别写下:青龙孟章、白虎监兵、朱雀陵光、玄武执明。 因为天道的压制,只有青龙孟章有所反应,其余三枚玉符全都黯淡无光。 余书洋拿起写着青龙孟章的玉符,将其轻轻抛在空中,引动青龙少阳之力。 就见着青绿色瞬间充斥在玉符上,仿佛生了苔藓一般,此时,余书洋催动百鳞斩元剑,施展春时剑道。 春时、春风、春雨、春生、春死,五道剑意一一显露出来,随即合并如一,化作春时剑道。 在春时剑道的牵引下,一股宙光之力落下,青苔玉符在宙光法韵、春时剑道的祭炼之下,青苔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 余书洋直观的感受到,少阳之力在祭炼玉符,青龙孟章如同真字道种一般,开始孕育着神通法禁。 这是他的一个尝试,将青龙神的神名当做真字,就像妖鬼道兵化作宝器那样,让神名炼做真字道种,再孕育神通法禁。 原本,不知道要耗时多久的祭炼,在宙光之力的加持下,少阳之力以百百的速度消耗着,符玉上却是长出了云纹龙鳞。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时间,云纹把刻字全部覆盖掉,青苔也慢慢萎缩,最后一点点消散,只在玉符中间就有一道绿痕,好似云中探出的龙爪。 余书洋把百鳞斩元剑、玉符都收了回来,感受玉符中少阳之力、其中夹杂着乙木的生气、春风的生机。 “此剑符不错,可以命名为少阳春风剑。”余书洋笑着说道。 说罢,他把玉符拿给仨徒弟看,让他们感受一下其中的神韵,最后把玉符拿给了金角羊宋狱。 “你还没有渡过九劫,这枚少阳春风剑给你防身,事先咱们可说好了,此剑乃是镇物,等到要布阵的时候,你得归还的。” 余书洋这话是说给仨徒弟听的,免得他们觉得师父偏心,当然了,他说的也是实话。 青龙孟章乃是青龙神的神名,以此为真字炼做道种,已经让玉符具备唯一性,没办法再炼第二枚符剑。 在祭炼之前,他就有所考量,巫神占据天道化作天道意志,不仅仅压制地道鬼神,同样也压制了四象神兽,致使四象大道不显露。 那青龙神还是为了炼死苍龙大龙神,天道意志特意抽取苍龙本源,炼出的青龙神孟章。 当初,天道意识的手段,是要把苍龙的龙魂炼入青龙之躯,从而成为天地的傀儡,就像神仙道祖师的财运神化身那样。 余书洋用神名炼玉符,竟然炼成了,这让他不由的心生寒意,似乎察觉到巫魂用妖鬼炼宝器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取代远古神灵。 天道意识被远古神灵拖住梦乡,他要想从中脱离,就需要唤醒沉睡的古神们,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混迹于人道的巫魂,就别出心裁,试图用真字炼成道种,再炼成神通,以此撬动远古神灵的权柄,继而取代他们。 就像六姐夫的铁翅,上面祭炼的是玄铁二字,渡劫时吸收劫风,把铁翅炼成了孔雀羽翅,若远古神灵有对应五色神光的,就能被慢慢替代掉。 余书洋由此想到了文思神,在玄冥冥土的文曲神庙里,文曲星君亲口跟他说过,文思神不属于天神,在星天中并无文思星。 后来,他从文思神想到文思蛇,继而查到“文思鱼泉”,从侧面解释了,文鲤一连七代脱劫飞升,偏偏到了喜鱼大仙这里出了问题。 余书洋凭借各种蛛丝马迹,只能推测到这一步了,万没想到,通过北玄府的妖鬼种道术,又让他找到了线索。 很可能,问题就出在文思蛇身上,以及可以寄命的蛇种上,或者说,蛇种就是种道。 (本章完) 扁桃体又又开始疼了 靠了,十号的时候去医院,看扁桃体发炎,医生让我割了,我没同意,就给开了三盒双黄连,我也乖乖的喝了,期间都好了一样。 今天最后一瓶双黄连也要喝完了,竟然开始疼了!!!心里作用吗?问题是发炎这种也能受心里控制?? 今天未必能写完了!(本章完) 第451章 太阴天渊与玄武残骸(已修改) 湖心岛,三层土台。 余书洋把少阳春风剑炼成后,又依次祭炼太阳夏风、少阴秋风、太阴冬风三剑,结果都没炼成。 朱雀、白虎、玄武的神名,全都没有半点反应,更不要说用真字炼道种了。 见此情形,余书洋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了,四象大道被天道意志隐藏,惟有苍龙大龙神传授的青龙咒有效,神名也能炼成道种。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文思蛇的寄命蛇种,很可能来源于文思神,乃是用神名炼成的文思道种。 也只有文思道种才能让寄命者,如同精神分裂一般,达到所谓的“寄命”效果。 余书洋不断回忆过往,想着几次接触蛇种寄命的妖怪,隐约间感觉还有不同。 像喜鱼大仙就把蛇种剥离,他还亲手帮海霞妖仙斩灭体内蛇种,一时之间,他也不能确定猜测的结果,最好是抓个被蛇种寄命的小妖看看。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想到了朱紫慧,听朱家大房的房头说,朱紫慧修炼化龙功法,已经突破五品了,体内的妖种或许能被斩杀。 余书洋想到这里,掏出飞符给朱钢标传音,让他来湖心岛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朱紫慧骗过来。 若是能斩杀蛇种,也相当于把朱紫慧给救了回来,免得沦为文思蛇的傀儡棋子。 “刚才我祭炼符剑,你们四个都看明白了吗?”余书洋问向徒弟跟道童。 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全都摇头,他们仨学的法剑一脉,炼剑器也是按着神兵利器的套路,根本看不懂“真字种道术”。 宋狱更是茫然,他刚刚开智化妖,即便拥有獬豸的血脉传承,在修行上依旧是白纸一张。 余书洋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平时都撒手不管,只是偶尔指点他们功法,这必然导致他们认知不全。 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符剑的核心是灵文,就像法器的核心是法禁。 灵文有许多种,如蕴含三光五行的八会灵文,又或者龙族的龙德灵文,这都是参悟大道后所创,是用来阐释大道法则的。 法器、法宝的法禁也都是由灵文祭炼,无论是哪种法禁最后的目的,就是炼成道禁。 道禁从根源上来说,就是一重道痕,观摩大道后,复刻出来的印记。 如果,不聚合灵文,不将其排布成法禁,只祭炼一个灵文,最后,就会把符子炼做真字。 所谓真字,就是蕴含道意法念的灵文,真字可以辅助感受大道法则,故而,又被称作道种真字。 刚才我祭炼玉符,就是把灵文提升为真字的层次,在用宙光法韵加速下,把少阳之力、春风合炼成剑符。” 余书洋一点点的解释给学生们听,说完又取出玄武玉符,在上面又写下“太阴”二字。 按照他刚才所说,不断的祭炼“太阴”两道灵文,随着同一道灵文被反复迭加,慢慢朝着真字的方向发展。 真字与道种真字有很大的区别,像书仙鬼猴子给鱼父写的三种神仙,那就是用书法炼成的真字,这种真字内只有一点法韵。 当初李真身体的寿种真字,那则是道种真字,其中蕴含了寿之法则,也是因此,能成为延寿丹的药引。 余书洋将玄水法力不断注入“太阴”灵文,就像海绵吸水一样,灵文不断的涨大。 他丝毫不顾及法力的消耗,一直到灵文再不吸收法力为止,估算了一下,太阴灵文吸收了五百年法力道行。 此时的太阴灵文,已经蕴含了一道龟蛇法韵,灵文也无限接近真字的状态。 “灵文的祭炼,就在于对大道的参悟、对大道法则运上。 像我传授给狐子们的天符,就是对天之道的参悟,用五行变化将其拆分成十道灵文。 你们各种修行剑道,更要参悟大道法则,修炼到最后,就是以自身剑道牵引其他大道法则。” 说话间,余书洋祭出百鳞斩元剑,依旧施展春时剑道,春风、春时、春雨、春生、春死合一,化作一道青色剑光。 在剑道咫尺之间的牵引下,引来了宙光法则,此道法则无形无质,只有施展的时候,才能察觉到宙光变化。 为了展示给仨徒弟看,他又束缚宙光法则暗布一字长蛇阵,将其慢慢显化为草蟒之形。 就见着一条青黑色的四爪蟒龙,随着青色的春时剑道上下飞舞,就像是蛟龙戏水一般。 金不换、余藏锋全都瞪大眼睛,从没想过剑道还能这般施展,余丽水则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他跟余书洋资质一般,一直把师父当做目标。 余书洋展示过久,就把一字长蛇阵解除,早年他在喜鱼福地的时候,想要收束剑气布阵,每次都要提前一个时辰准备,现如今顷刻布阵。 百鳞斩元剑运使宙光法则,再次落在玉符上,随着宙光之力落下,一股岁月流逝的法韵,不断将太阴灵文的法力消散。 余书洋从旁又不断的将玄水法力注入其中,就好似在水中淘沙寻金一般,反复给太阴灵文散去、灌入法力。 一直连续九次,灵文被他炼成真文,在被宙光之力落下,法力再不会消散一丝一毫。 余书洋停止施法,把百鳞斩元剑、玉符摄取到手中,瞬间就感受到玉符上的灵韵。 太阴又叫纯阴,在四象中属于藏阳之相,再往下演化,就是一阳初生的少阳了。 余书洋修行玄武水法,也是从水之藏入手,也就是玄水归墟,后来察觉到归墟被玄冥神占据,这才改炼日之藏的甘水虞渊。 到了此时,他才有明白,无论是水之藏、日之藏,都只是诠释了玄武的一面,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阳之藏——冥土。 在天地之间,唯一一个符合阳之藏的地方,就是九幽中的冥土,纯阴之象、阴尽阳生。 由此他才明白过来,为啥冥土可以培育灵根,其所消耗的太阴法则,乃是玄武大道供应的。 余书洋从太阴真字上,感受到一股吸引力,小小的玉片背后,仿佛有一扇门一样,只要他愿意,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他有一个直觉,这背后必然跟玄武相关,就像星天之中,被乙木囚笼封禁的苍龙大龙神那样。 犹豫了几个呼吸,余书洋终究还是动手了,他引动心神意念,就像伸手开门一般,对着玉符伸了过去。 就感受到眼前一黑,仿佛走进了一处山洞中,前面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 余书洋驱动着心神意念往前,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来到亮光跟前,在他心里升起一个概念,那就是天渊。 传闻天地之间有九极九渊,其中,天渊就是天的尽头,类似于海水的尽头是归墟那般。 他看到天渊之后,赶紧回头逃命,生怕被摄入其中,那可就是被天渊封禁了。 好在,这一缕心神意念并没有触动天渊,余书洋不由的暗暗心惊,万没想到,玄武他们被打入到天渊了,难怪感应不到大道法则。 即便用神名祭炼真字,也得不到半点回应,原来早就被隔绝来了,只有用苍龙本源祭炼的青龙神,存身星天之中,这才能引动少阳之力。 余书洋心神从太阴玉符中推出,刚才他看到的“天渊”,跟之前感应到的“乙木囚笼”类似,都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某处秘境。 这次感应并不似上次那般,是与甲龙乙木大道共鸣,从而让他领悟到乙木囚笼之术。 当然,也并非没有收获,他从天渊之外,感受到一股“心”的力量,可以说,天渊之中还有一个心渊。 余书洋猜测,巫神能够占据天道,很可能跟天渊有关,想到这里,他把太阴玉符单独收入袖袋中,准备找黄粱道宫的水月梧桐问一问。 说不得,水月梧桐也清楚内情,在远古末年的时候,黄粱道宫被天道大劫劈碎,器灵是躲入梧桐灵种内,才保存了意识不灭。 为此,水月梧桐有一个纪元的时间,都困守在黄粱梦乡之中,一直到他修复好黄粱道宫,方才能离脱离梦乡的束缚。 “你们四个好生修炼吧,特别是宋狱,争取早点渡过九劫。”余书洋对四妖交代一声,说罢驾着法风飞往了虎山岛。 他跟水月梧桐联系,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入梦到黄粱道宫,另外一种是找天枫道树,这是当初水月梧桐给他遮蔽天机用的。 余书洋并不确定“天渊”的情况,他不敢贸然带到黄粱道宫,要知道,黄粱道宫可是道盟的老巢,一旦暴露在天道意志眼前,必然会被其毁灭。 故而,他准备前往玄冥冥土,虽说,天枫道树有两棵,一个在九间道院的祖师殿前,一个在玄冥冥土的九阴山上。 考虑到,要讨论天道意志、天渊,只能到九幽冥土这种地方,才能不会被天道意志感应到。 法风飞遁无声,特别是见识过舒庆施展风遁神通以后,余书洋也逐渐摸索到一点真意。 照此情形,用了太长时间,他必然能炼成风遁神通。 余书洋妖身与法风相合,就仿佛化身为风一般,不用打开阵禁,直接从法禁的缝隙吹入其中。 此时虎山岛上,芝田荼园、农田果园全都搬到野马场外岛去了,只剩下蛇药田跟田了。 空出的灵田专门栽种了金桂灵根,用以滋养岛上的金气,好让虎山中的铁母之精更进一步。 法风从蛇药田上飞过,看到吴威、蛇丘燕两个,就见吴威在蛇药田中采集蛇炁,蛇丘燕因为被禁箍锁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余书洋稍作停留,可以看出,吴威在尝试修炼玄蛇功法,蛇丘燕则是在观摩吴威,试图用调和龟蛇二性。 他并没有打扰俩徒弟,继续驾着法风向前,直接来到了虎山的虎尾处,这里是金渊溪的发源地,同时,内里也有一口阴气井。 法风直接吹入溪水,一路穿行而下,透过阴气井进入玄冥冥土,从文曲庙的祸泉井中飞出。 余书洋散去身上的法风,显露出妖身来,抬眼四望之下,发觉玄冥冥土又向外扩张不少,冥土本源越发的厚重。 青冥虚空中的冥日、冥月越发的真实,光亮也是越发的浓重,时时撒下太阴灵机、太阴灵韵。 余书洋望着冥日、冥月不由的一愣,他刚刚祭炼完太阴玉符,从中参悟透了玄武的阳藏之秘,正是九幽之中的冥土。 一瞬间,余书洋想到当初神荼说过的话,当时他跟鸦仙拉扯,那鸦仙为了钓取玄冥冥土,把幽昌鸟羽丢进来当勾。 神荼当时指着冥日说,这是冥土中唯一的冥日,想到这里,余书洋方才醒悟过来。 幽昌乃五方凤鸟之一,代表了北方的水凤,恰好跟玄武相合,都是北方水位。 想到这里,余书洋猛然惊觉,心神操控玄冥冥土,神念意识与其相合。 借助玄冥冥土的本源——五水玄水池,不断的抬升神念意识,就像是飞入青冥虚空。 此时余书洋放风筝一般,不断调动玄冥冥土的本源,三十多道法则层层堆迭,如同搭建梯子一样。 随着心神意念的不断攀升,余书洋能够看到,玄冥冥土就像是一眼黑水泉,不停的在往外冒水,淹没吞并着冥土。 在玄冥冥土以外的地方,全都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象,即便借助玄冥冥土的本源,依旧如同瞎子睁眼一样。 不过,在玄冥冥土临近的地方,有两团亮光虚影,就像是夏夜草丛中的两只萤火虫。 顺着两团亮光虚影看过去,隐隐约约有些轮廓,好似雾里看、水中望月,总是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余书洋把心神意念从高处往下降,随着离的两团光亮越来越近,终于让他看到虚影中的轮廓。 就见着一个伸着脖子的巨大脑袋,脑袋上一只眼露红光、一只眼露白光,正是那冥日、冥月。 这个时候,余书洋如何不明白,伸着脖子的巨大脑袋,分明是一只昂扬的玄龟,只不过四下太黑,只能凭借一点亮光看到玄龟的脑袋。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是太阴大道显露出的虚象?还是玄冥冥土汇聚的法相? 又或者,这就是九幽冥土对应的玄龟? 在许多神话传说中,天地早期的时候,陆地都是漂浮在海上的,在陆地下面有神龟驮着。 待到陆地生根孕育出地脉,神龟也就陷入昏睡,也就是所谓的“龟藏”。 如今看来,冥土不仅在法理上与“玄龟藏阳”相合,很可能就是一只玄龟在沉睡。 (本章完) 请个假 扁桃体发炎还没好,不过去医院拿药了,也吃过了,注意力不能集中,写东西就特别慢。 昨天的修改完了,今天的写了一千多字了,顾及又写不完了,不如情假吧,明天发两章! 感觉中了负面光环一样,没病也得有病一样,春节回来之前,扁桃体莫名的发炎、疼,每次疼起来比牙疼还疼,是一种持续不断的钝痛。(本章完) 第452章 转世的根源 玄冥冥土,九阴山。 随着若木神树、血湖、阴山桃树的滋养,九阴山越发的高大,山上的妖鬼也越来越多。 明显可以感觉到,玄冥冥土中二十一支鬼部,九阴山上太岁龙神这一支,无论是族人数量、还是修为境界,全都比山下二十鬼部要强。 这或许跟血湖有关系,随着冥路神玄狐蓬尾的加入,玄冥冥土仿佛拥有了通道,血湖引入婴鬼、产妇鬼、夭鬼的数量越来越多。 也不仅是血湖,还有枉死城、奈何桥、肉亡川,全都有对应的鬼被吸引来,这让玄冥冥土的妖鬼数量越来越多。 若非有枉死城内的二十四道空间,说不得,枉死鬼们早就来回的游荡了。 余书洋没有急着去枉死城看一看,想来就知道,罪鬼们跟玄狐蓬尾闹的不可开交,甚至让他难以招架,不然,也不会几次找他求援。 当下最关键的,找天枫道树问一问,最近他发觉的东西太多了,背后牵扯的又复杂。 天枫道树栽种在若木神树旁,此时的若木神树,已经看不出半点树样,树干就像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树冠完全没入青冥虚空。 反倒是天枫道树成了一颗大树,树干足有五人合抱粗,树身更是一二十丈高,树冠上的枫叶红如烈火。 余书洋飞身落下,心神意念对着天枫道树传音,竟然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调动冥土本源,探查过往变化的时候,一个龙头人身的妖鬼走来。 这妖鬼身穿黑灰色道袍,手上拿着一对鼓锤,背上扛着一面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小道士,你今个怎么有功夫来找我?” 妖鬼走近前来,先是把后背的鼓放下,这才颇为疑惑的询问道。 余书洋上下打量着妖鬼,方才发觉,妖鬼不过是一层鬼皮,就像穿鱼皮衣幻形那般。 此时,他才察觉到,这妖鬼乃是天枫道树中的器灵,他竟然脱离灵树,披上鬼皮出去厮混。 “哎呦喂!你这是去微服私访了?”余书洋笑着打趣道。 天枫道树伸手一拨,把身上的鬼皮揭了下来,从中走出一个四五岁孩童模样的道童。 “你以为我想披这玩意,还不是你惹的祸,把一只鬼狐神招来,又把东夷帝君炼制的枉死城搞来。 这俩个没一个好相处的,我只能想办法调动妖鬼,把枉死城彻底隔绝在黑水河源头。”天枫道树忍不住抱怨道。 他被水月梧桐分化出来,借着天枫道树为躯体,帮着余书洋遮蔽若木神树的天机,免费被察觉到轮回权柄的存在。 余书洋笑道:“多亏了有你帮忙,要不然早就被探查到了。 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请教,因为不妨碍直接道宫,就只能来麻烦你了。” 说完话,他把太阴玉符拿了出来,说道:“我祭炼太阴真字的时候,莫名的感受到一缕道痕。 心神意念透过道痕,看到了与之相连的天渊,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封禁,仿佛有许多大道法则,都被锁入其中。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一股心力,若非这道心力寂静无声,说不定,我那股心神也被收入天渊了。” 天枫道树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嘴里不住的念道:“惹祸精!惹祸精呢!” “你小子就知道惹祸,天渊又叫天心之渊,乃是天道意志的起源地。 也就是当下,天道意志被拖入梦乡,不然,非得把你连皮带肉的整个吞下不可!”天枫道树没好气的解释道。 他是从水月梧桐元神中分离出来的,认知和记忆都是一样的,不过受灵根影响,脾气秉性都不相同。 “天心之渊!”余书洋不由的大吃一惊。 在前世浮黎世界,有很一脉传承,就叫做天心派,修行的核心就是感悟天心。 “乾天在上,坤土在下,有情众生在中间,是为天、地、人三才,人道也并非单指人族。 天心乃众生有情之心,正所谓:天心即人意,那天道意志正是受人意影响,这才有了单独的意志。 你难道没读过道经?祖师早在经上就说过,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说的就是此事了!” 天枫道树摇头晃脑的背起道经,一边深情背诵,一边拿眼皮夹余书洋,好似斥责余书洋不学无术。 余书洋被看的直翻白眼,他是第一回接触天枫道树,真没想到会这么惹人厌。 他也不顾及其他了,把刚才感受到玄武龟藏、以及妖鬼祭炼宝器、蛇种寄命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回轮到天枫道树惊讶的合不拢嘴,别看他性格有些跳脱,嘴上说话也不饶人,实际上,对余书洋的事极其上心的。 天道道树乃是道树,黄粱道宫元神在其中呆久了,难免养成高傲的脾气,本心依旧是很好的。 过了好一会,天枫道树方才开口说道:“你从冥月、冥日见到玄龟,算是参悟透了太阴之道。 太阴之道,在天为月,在地为水,在灵为玄武。 历来,月有阴晴圆缺变化,像江河湖海的潮汐变化,都要受月升、月落影响。 在诸多太阴变化中,有一个乃是月影,也就是太阴星的影子,此影名叫月孛。 太阴之明亮为月,太阴之昏暗为孛。 太阴一道乃是纯阴,历来与幽冥相同,冥月本就是月孛的显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玄武大道被天道意志遮蔽,玄武灵神被镇封在九幽冥土,这事在道盟、万仙盟都不算是隐秘。 这事就像天渊一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半点不了解,乃是能力与身份地位决定的。 天枫道树说完太阴跟玄武的关系,稍作停顿看向余书洋,问道:“天地本源将轮回权柄交给你,不正是因为太阴玄武,不然,你凭啥有此机会?” 余书洋被问的一时无语,同时,心里憋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水月梧桐知道其中内情,半点也不告诉他! “哎呦!这是赌气呢?莫非是怪水月梧桐呢? 不是不跟你说,而是不能告诉你! 天渊的事,你也知道了,其中的天心被巫神施加手段,养出了天道意志。 但是中土孕育的生灵,都会有一点心意映照在天心之中,只要触动到他,必然引来天道劫数。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保密,如今,你亲眼目睹了天渊,又没惊动天道意志,这才透露给你知道。” 天枫道树一脸的无可奈何,他来九阴山为的就是遮蔽天机,万一天道意志探查到,也能让其找寻不到玄冥冥土。 余书洋却是一脸的震惊,倒不是天心探查的事,而是,他不是中土世界的生灵,乃是从浮黎世界经历“醒魂”科仪,转世投胎而来。 这就解释了,天渊为啥没有反应,根本原因就是天心中没有他的心意映照。 想到这里,又疑惑起来,若是为了规避天道意志,特意从外界寻找外援,也不该找他这样的,又或者,龙虎大法师也该知会一声才对。 “没想到,巫神真身被大法师打灭,残留的巫魂又开始兴风作浪! 这妖鬼炼真字,再种到人族武将体内,分明就是侵染兵家武道的手段,看来所图非小呢! 从此事也能看出,他已经察觉到九幽的变化,就是不知道,究竟洞悉多少!”天枫道树不由的叹息道。 随后,天道道树就开始给余书洋讲些内情,都是之前不能告诉他的消息。 道盟、万仙盟暗中联手,准备借此次杀劫,引出混迹人道的巫魂,就像巫神当年挑起人族内部的华、黎之争。 远古末年的时候,巫神暗藏手段,隐身在天道意志之中,借着华、黎之争,破灭了数个妖族圣地,这才逼的凤凰、麒麟他们纷纷逃离。 被蒙在鼓里的人族不明真相,又在相互厮杀,最后,黎族大败亏输,部族也一分为九,各寻一个方向而逃。 多亏了东夷帝君机警,见势不免,又请了外援,把道盟的玄都大法师请了来。 这才找到了幕后黑手,大法师联合远古神灵联手封禁天道意志,又在界外找到巫神真身,将其彻底打杀干净。 却不想,巫神在别处世界留有一缕巫魂,感知到巫神真身被灭,第一时间逃到了中土世界。 巫魂先是操纵中土世界本源,把玄都大法师给驱逐出去,又打碎了黄粱道宫,灭杀了万仙盟四道传人,把东夷帝君跟东夷族赶下海。 明面上,万仙盟损失惨重,实际上,道盟也损失惨重,有一个纪元的时间,道盟弟子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等到水月梧桐修补好黄粱道宫,从梦乡中出来探查,发觉道盟传承有一多半落入妖仙世家之手,甚至有些世家搞出了仙门世家的名头。 水月梧桐能够看的出来,这事背后有黑手操控,目的很可能是针对他的。 为了混淆视听,这才搞出了梦中考道籍,以及只对外传授修仙百艺,结果,巫魂假装作不存在,始终不肯显露出蛛丝马迹。 双方一连僵持了两个纪元,暗中也没少较量,这让道盟内部、九州内部都大受影响。 余书洋听完点点头,这些事他早有洞察,只不过是只言片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从头到尾的了解一回。 “天枫,你说了这么多,能不跟我说个正事? 巫魂、天道意志目前是个什么状态?咱们要如何对付他?”余书洋始终把握核心,没有被天枫道树给说模糊。 天枫道树维持着道童模样,小脸紧绷着,乌溜溜的眼睛乱转,刚才他左扯右绕,又是翻讲往事,目的就是把这事给躲过去。 “小道士,这些事我也不清楚啊,要问,你还得去找水月梧桐去,都是他跟东夷帝君商量的。 再说了,这些事你打听了也无用,等到用上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天枫道树故作深沉的说道。 余书洋瞬间翻脸,他把知道的、猜测的都说了,不想,天枫道树在这跟他摆谱。 “哎呦!你这是提防我呢?还是觉得我不该知道那么多? 又或者是说,觉得我并不算是道盟核心弟子,你随便扯两句谎,绕几圈就能糊弄过去?” 余书洋身负道脉传承,天然就是道盟弟子,而且是法脉祖师一级别的,道号直接用的玄字辈。 说句不好听的,道盟不过是玄都大法师门下传承,并不比余书洋高级多少,毕竟他的传承全都直指道祖,可称的上是道门嫡传。 故而,天枫道树才大费周章的绕来绕去,今天若是阴陈子来问,天枫道树三两句话就打发了,根本不会这么为难了。 “玄云子道友,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只是一缕分神,有许多机密,水月梧桐都把持着。 我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你得信我呢! 话又说回来了,我可是道树,奔着投奔你来的,你不也把另外一支天枫种在祖师殿前。 若是,我当了你这一脉的气运树,咱们也算是一个门户呢,不比跟他们还要亲近!” 天枫道树见余书洋翻脸,忙着陪笑脸,语气上更是缓和了,更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当初,水月梧桐把天枫道树取来,目的就是给余书洋做气运树,用以承载道脉传承气运。 这事也是为道盟考量,因为跟巫魂暗中斗法,道盟十道法脉已经有三四个,被世家彻底把持住了。 余书洋的出现,以及将道脉传承气运炼成法宝,这都让水月梧桐看到气机,一个改造道盟十道法脉的机会。 故而,水月梧桐能答应阴陈子的提议,让他们在东海开设道院,当然了,也跟微尘劫争能剥离人道元炁有关。 “天枫,你都这么说了,更不该隐瞒我啊,你莫非还在顾虑天渊,要不我再证明给你看?” 余书洋说话间又把太阴玉符掏了出来,直接催动玄水法力,就见玉符上涌现出一股太阴法韵。 随着太阴法韵的出现,整个玄冥冥土的本源都出现振动,冥日、冥月隐隐在跳跃。 这可是吓坏天枫道树,他来玄冥冥土的目的,就是遮蔽这里,万一真把天渊给惊动了,说不得,整个冥土连他一块被吞了去。 “你快把这劳什子收起来,咱们有话好商量,我真的不知道,只记得有一句批语,能不能听懂看你本事。” 天枫道树看着余书洋停手后,方才拍了拍胸脯,说道:“大地白骨堆,荒坟野鬼窝。 就这一句了,别的再没有了。” 天枫道说完,直接回归到灵根中,无论余书洋如何询问,再不肯露面了。 (本章完) 第453章 獬豸治鬼与扒衣刨坟 湖心岛,九间道院。 自打余书洋从玄冥冥土回来,就没再去别处,直接住回了极真宫,有条不紊的重新祭炼四象符剑。 这次,他直接用玄武龟书推演法禁,以太阳夏风、少阴秋风、太阴冬风为核心,也不尝试真字种道的炼法。 那枚蕴含“天渊”的太阴玉符,被封禁到铸剑城的阵基图中,太阴法韵被余书洋引入到寒泉中,专门给剑炉铸剑时淬火用。 他是懂得铸剑的,一柄上好的剑器,须得三分好铁、三分锻打,以及四分的淬炼。 上一世在浮黎世界的时候,为了淬开剑锋,他才专门修炼了太白食昴秘术,用太白杀机给剑开锋。 余书洋一边祭炼剑符,一边参悟天枫道树说的批语,却是始终不得法,几次想要卜算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所谓批语,也可以叫谶纬,这类都是神卜一类,乃是修行高深者,于某个契机下窥探未来,以此断言批语,或者谶纬图象。 余书洋对这类“卜”术,最是反感,总是觉得趋炎附会于神鬼,不如数算推演靠谱。 眼下,他却是犯了难,对于“大地白骨堆,荒坟野鬼窝。”,一点头绪都没有。 好在,他有个直觉,这事必定跟九幽相干,毕竟,他从神荼、郁垒二鬼神那里探知,太岳鬼神、地母宫、后土宫三方联手了。 不等他把三道玉符炼完,忍受不住罪鬼折腾的玄狐蓬尾,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这只老鬼狐惯会装傻蒙骗,当初就是靠着死皮赖脸,不回青丘岛投奔本家,也不跟尸解仙、羽化仙去三仙岛,死活就赖在他这不走。 之前,余书洋不觉得有问题,经过这回跟天枫道树谈话,让他知道了太阴玄武跟幽冥的关系。 他这才反应过来,神荼、郁垒、东夷帝君、玄狐蓬尾,乃至土伯、蒿里君,都对他是那种态度。 “小道士,你个杀千刀的!” 玄狐蓬尾脸上带着鬼母傩面,手上提着一杆白纸灯笼,内里生死二道灯火闪烁不停。 他是被罪鬼们折腾疯了,郁垒鬼神送来的妖鬼,都是人道王朝末帝,以及其生前的臣子、将领们。 这些罪鬼们身负亡国罪气,打也打不死,各个都是倔骨头,无论玄狐蓬尾如何做,是软硬不吃,一心要霸占枉死城。 玄狐蓬尾就像背水灭火,总是按下了葫芦浮起瓢,即便他掌握住了枉死城的本源,依旧是火烧眉毛一样,一刻也不得消停。 为此,他没少给余书洋发飞符求救,偏偏余书洋装死一般,根本不理会玄狐蓬尾。 随着郁垒鬼神送来的罪鬼,越来越多,终究让玄狐蓬尾招架不住了,他不得不封禁了枉死城,来找余书洋的晦气。 此时,余书洋正在极真宫祭炼剑符,听到玄狐蓬尾的吵闹声,只做充耳不闻样,照旧运使玄水法力祭炼法禁。 他推演的三道道剑符,都是以风为主、四象之力为辅,再借助青龙少阳之力,演化其余三象之力。 太阳夏风剑符如血玉,少阴秋风剑符如银玉,太阳冬风剑符如墨玉,三道剑符都祭炼了十二道法禁。 这十二道法禁也不全是他祭炼,大多数都是扫霞童子炼的,自打扫霞仙衣靠着雷运大道晋升为幻神法宝,也能自行采气炼器了。 余书洋施法挥动三道剑符,就见着剑符化作三道风索,夏风中带着离火,首当其冲的冲了上去,犹如火凤展翅一般。 玄狐蓬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余书洋会施法打他,好在他也是多年的鬼神了,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就见着玄狐蓬尾手上白纸灯笼放出黑白光圈,那圈子如口袋一样,直接把夏风离火收入其中。 玄狐蓬尾毕竟乃是冥路神,随手一记法术,直接把剑符送入幽冥去了,纵使有天大本事,发挥不出来也是白瞎。 余书洋见此情况,知道剑符奈何不了玄狐,挥手把少阴、太阴两道剑符收了回来。 “我正祭炼压阵剑符呢,你就突然闯进来了,得亏四象缺一个,不然,万一伤到你可咋办!”余书洋冷嘲热讽的说道。 玄狐蓬尾被说的一愣,他是真没想到,余书洋怎么先冲他发脾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等他开口说话呢,就听余书洋又说道:“拿来吧,我那枚夏风离火剑符。” 玄狐蓬尾晃动灯笼,一道火风被甩了出来,正好落在余书洋的手中,被他用两指夹住了。 “小道士,你可害苦我了!”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玄狐莫要嚎丧了,不就是一些罪鬼嘛,你老人家还能应付不过来。” “你说的容易!那冥狱牢头都无可奈何,我这个引路的能怎么办?总不能从冥土扔到阳世吧!”玄狐蓬尾又是哀嚎一声。 玄狐蓬尾身为幽都五玄之一,又是鬼狐一族的鬼母神,洞悉许多九幽的隐秘,自然知道冥狱关押的罪鬼,背后牵扯众多,根本不敢胡乱行事。 余书洋摇了摇手上的灵芝如意,一道黄光化作神龟模样,遁地潜行来到北崖三层土台上,把金角羊宋狱给驮了回来。 这是他从冥土观冥日、冥月后,从太阴神龟中悟出的“玄龟藏土”,借助大地之气将心神化作神龟,凡是心神所及之处,神龟都能一念而至。 宋狱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神龟带了了过来,还是一脸的茫然模样,待到看清余书洋方才安心。 “玄狐,这是我新收入门的金童子,你也看出来了,他乃是獬豸出身。 等他渡过九劫之后,我就让他去冥狱找郁垒鬼神学玉律,事后就能帮你治鬼了。”余书洋笑着解释道。 罪鬼无论如何厉害,即便是末代帝王,终究还是背负了罪孽,天然被法兽獬豸克制,更何况宋狱手中还有专门应对罪恶的恶罐。 玄狐蓬尾看到宋狱,也不再号丧了,反是一脸的欣喜若狂,说道:“小道士,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 也不用等到突破九劫了,现在就跟我去一趟枉死城,把那些罪鬼惩处一遍!” 玄狐蓬尾想到枉死城里的罪鬼,就恨的牙根痒痒,他好容易跟六大狐族谈好,准备营造鬼市了,眼下全都被搅和了。 想到这里,玄狐不由的心中浮现一丝怀疑,不会是余书洋不乐意他搞鬼市吧! 当初,他是用的两头骗的法子,在青丘跟余书洋之间来回糊弄,这才把湖心岛给搬了过来,又在枉死城搞起鬼市。 玄狐蓬尾反复看余书洋几眼,心里不住的怀疑,又不敢询问一二,毕竟是自己理亏。 余书洋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金童他还小呢。” 随即,他又想到恶罐收罪术,说道:“要不然,你帮着金童炼成恶罐收罪术吧,这样我才放心让他跟你去枉死城。” 玄狐蓬尾一脸疑惑的看向宋狱,就见宋狱抬起一只羊蹄,碰了碰脖子上挂着的黑罐,发出清脆的“叮”响。 这个时候,玄狐也察觉到恶罐的存在,一瞬间认出了其中蕴含的神道本源,心里止步于的感慨一番。 神道之中唯有刑狱、律法、惩恶三类克制罪鬼,如今宋狱已经兼具律法、惩恶两道,再去冥狱找郁垒学习玉律,又把刑狱也补上了。 由此,他终于不再狐疑,而是直接断定,引罪鬼到枉死城,就是余书洋故意的,目的必然跟鬼市相关。 “小道士,你把他交给我吧,不论是恶罐,还是学玉律,都保证一样不落下。 枉死城的罪鬼实在太多了,你也是知道的,都是一群亡国之鬼,无论如何都不消停。 之前也跟你说过,我想着在枉死城中搞个鬼市,这事你也知道,现在罪鬼只知道闹事,正好让他帮忙。 那鬼市也缺个管事的,不如也交给他吧,这事也能帮着他修行,法兽须得执法修炼。” 玄狐蓬尾不露痕迹的逢迎,他自认为看穿了余书洋的用意。 余书洋看看宋狱,再看看玄狐蓬尾,叹息道:“也罢!我就把金童交给你吧,等罪鬼的事解决了,你再给我送回来。 我这刚刚营造了铸剑城,还等着以后交由金童管理呢!” 铸剑城的内城轮廓已经搭建好了,近来曹青带着曹氏三兄弟,正按着老法子烧蠢梅树养灵火呢。 而且,余书洋把少阳春风剑交给宋狱护身,等到铸剑城外城轮廓搭建起来,他就要把四象剑阵布置了。 “小道士,你几时变得这般啰嗦,我还能给你拐跑了不成!”玄狐蓬尾装作不满的说道。 余书洋不由打趣道:“我还真担心你给拐跑了,万一被你忽悠去修神仙道,我可就损失太大! 那罪鬼修为境界也不高,你堂堂鬼母神,还奈何不了他们?” 宋狱补全了五行童子之数,这不得不让余书洋在意,说实话,他还真担心玄狐蓬尾把宋狱拐带偏了,主要是獬豸太容易修行神道了。 玄狐蓬尾尴尬的笑笑,刚才他真动了那个念头,想让宋狱修行神道,做一位司法之神。 “小道士,我不也是急着降服罪鬼,也是为了帮你种冥粮,还有炼制金瓜壶,我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玄狐蓬尾一脸的讨好模样。 余书洋闻言嘿嘿一笑,若非当初他让玄狐蓬尾种冥粮,也不会把枉死城交给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始终对东夷帝君有顾虑,枉死城的来历他也知道,这才想办法交到玄狐蓬尾手上,免得被东夷帝君的织命术坑了。 “玄狐,那罪鬼有啥说法?竟然让你跟郁垒都束手无策?”余书洋询问道。 之前,在冥狱的时候,郁垒、神荼二鬼神都说棘手,求他帮忙分担一部分罪鬼。 如今玄狐蓬尾也是叫苦连天,这不得不让余书洋好奇,说实话,他知道罪鬼是什么东西,莫非其中有啥隐秘? 玄狐蓬尾见余书洋询问,忙说道:“你不修神道,不明白罪鬼的麻烦之处。 所谓罪鬼,都是身负罪恶之辈,按着天地之道的运行,与之对应的乃是善鬼。 太岳鬼神修行的就是惩恶扬善,其根源就在于善、罪二鬼。 善鬼身负阴德福运,在太岳鬼国之中,能帮着镇运消灾,故而,太岳为祭天之所。 罪鬼则是背负罪恶怨孽,这些罪鬼汇聚在一处,就会化作一方鬼狱,不需要斩杀他们,时间久了就死。 最主要的一点,善、罪二鬼都不能杀灭,前者身负阴德福运,杀了会损伤自身气运。 后者则是因为罪孽,灭杀罪鬼反而是救赎他们,会被其罪孽缠身。 冥狱转移到枉死城的罪鬼,又全都是亡国之君、亡国之臣,又多一股民怨,即便是郁垒他都不敢动手。” 余书洋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了然,原来背后还有这般牵扯,随即想到前世浮黎世界的九幽。 因为浮黎世界乃是人族独尊,九幽之中的鬼神也都是人鬼,余书洋曾经了解过人鬼,隐约记得有冥界八景跟十八层冥狱。 通过不断的回忆往事,毕竟前世他修行的剑道,不是鬼道法门,很多都是听闻,或者杂书上看到的只言片语。 那十八层冥狱就是承担罪鬼的,通过种种刑法折磨,一点点把罪鬼的罪孽消磨掉。 想到这里,余书洋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玄狐蓬尾的说法,随即又想到冥界八景,据说这是死后轮回的过程。 在八景之中有个扒衣亭,说是亭中有扒衣、称罪二神,亡魂到此后,就会被扒去鬼衣,上称来量善恶。 有修鬼道的专门祭炼寿衣,给死人下葬时穿的,据说就是用寿衣代替鬼衣,免得被称出罪来,直接打下十八层冥狱。 现在想来,这扒衣亭也是用的克制之法,跟跟獬豸判罪、恶罐收罪一般的道理。 除却扒衣亭,八景中还有一个恶狗岭,那些不是大奸大恶者,身上背负着小的罪过,不足以被打下十八层冥狱,都要经受群狗的噬咬。 余书洋如今有些领悟了,说道:“玄狐,你现在带金童去枉死城,也不能审鬼判罪,毕竟玄冥冥土没有惩治罪鬼的罪狱。 不如,你回去先找郁垒鬼神,让他帮你把罪狱搞出来,再伺机而动!” 玄狐蓬尾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叹息一声,没再纠缠下去,对余书洋一躬身,就算是行礼告退了。 (本章完) 第454章 布阵与渡劫前 野马场,外岛。 经过三千狐子的“摇尾祝丰”,迁移过来的浮岛,终于被芝仙土六、荼树精云华洗炼成灵田了。 茶园、果园都扩大到五万亩,大半茶树、果树都是新栽种的,需要三五年时间才有产出。 也幸亏如此,不然,云华、土六两个根本忙不过,毕竟,余书洋手下就这么多人手。 即便,有他用太岁龙神点化的肉芝精,这些肉芝都是早先的芝牛所化,被从芝灵点化成妖后,无论是修为、还是繁育子嗣都极为缓慢。 这事也不怪肉芝精,主要还是余书洋不提升太岁龙神的本源,自从水月梧桐帮他把神位炼成神道箓职,他就一直安放在灵台中。 反倒是沙地猪,经过这几年的不断繁育,突破九品的已经超过三百,开窍成妖也有八百,已然是比肩百年妖族了,只差一个五品妖仙了。 自从搬到野马场以后,沙地猪全族上下拼命耕种,竟然把外岛大半灵田,全都栽种上了灵苗,足有三十万亩。 此时,土六、云华带着肉芝精们,正在栽种芝田,按着土六的心意,也要栽种十万亩才成。 土六、云华两个都有意培育族人,不过芝仙、荼树精都需要时间积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就像老莫吉培育虾兵、蚌女,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把青皮虾、黄泥蚌养出规模,开窍化妖的还没出现一个。 妖族的培育需要积累族气,同时,也要血脉传承做支撑,这其中要耗费掉许多的精力跟时间。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海蜘蛛一族的海霞妖仙,当年蜂、蚁大战的时候,她已经是七品修为了,眼看形势不对劲,带着蛛卵就投奔东海龙宫。 前后算下来,也有三千年了,海霞妖仙一直局限于五品修为,要知道,她可不是靠术法成仙,根本原因就是,被太多族事拖累住了。 当然了,也有东海龙宫的剥削,不然,织造局也不能有六位龙衣蛛娘,现在算上朱紫慧是七位了。 可以说,朱家的族气一直在被放血,每一个化龙成功的龙衣蛛娘,都是在朱家的气运上割肉。 余书洋在外岛来回察看一番,全都很满意,对土六、云华说道:“外岛的扩张不能停,每年都要填补浮岛,毕竟灵田也得轮荒。” 灵田的耕种,十分消耗灵机,时间久了,灵田就会变为荒地,为此,每隔三五年就要轮荒恢复。 之前,喜鱼福地的灵田,是靠一条地蛇不断吸取荒气,余书洋并不想这么搞。 一来,那地蛇乃是神身,乃是用地蛇神的蛇蜕炼成,跟乾坤长蛇袋类似,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二来,喜鱼福地是为了防备文思蛇,不得不封闭在福地内,只能想尽办法的压榨灵田,灵机一直被消耗,早晚有枯竭的时候。 “法主,浮岛还是从崖洲五岛那边购入?咱们是不是也要布置一下?”土六笑着问道。 余书洋想了想说:“咱们五个海岛,都没有分离清、浊灵气,单独布阵炼制浮岛,太过得不偿失,还是让龟有光去购置浮岛吧。” 说到这里,他方才想到龟有光,问道:“怎么没见到龟有光,他没在老鳖湾吗?” 自从李真重新启用龟有光,就把他交到余书洋手下了,为了表示忠诚,龟有光把自家的浮岛也搬了过来,被安置在了野马场外岛。 之前,余书洋让龟有光去崖洲五岛购买浮岛,后来,又让他跟朱钢标去搜罗火脉、水脉,自那以后,就没留意过他了。 “法主,他应该在老鳖湾水下吧!前段时间,老莫吉带着虾兵过来养龙马,让龟有光种龙须草来着。”茶树精云华率先开口说道。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说道:“白鳖一族、沙地猪一族,都是客居在此,你们要注意他们的动向。 眼下,五处海岛都缺少人手,你们俩除了培育本族小妖,也可以学着曹青那般,先养一批灵虫。 虫类寿命短,积累族气反倒容易,先养出一批虫妖出来,免得果园、荼园都长成了,没有摘果采荼的。” 说到这里,余书洋停顿一下,思索片刻,说道:“云华,你找个时候跟万家商量一下,龙凤团荼还得炼制,这个不能停。 还有,果园这么多灵根果树,以后,出产的鲜果一半售卖给面馆,一边烘干做果茶。 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把长流山的麻鸭一族都迁过来,也省得外岛缺少人手。” 麻鸭、灰鼠二族,一直被余书洋丢给老莫吉了,这两族属于是死了妖仙的妖仙世家。 余书洋一直冷眼旁观,见两族的妖怪都很乖巧,慢慢的也开始支派他们做事。 灰鼠一族拥有浣火的能力,如今被安置到南火池打铁,麻鸭一族喜水,没办法安置到南火池。 “法主,果园、茶园都有五万亩,还是按着原来那样采摘? 咱们不如,只采摘一半,剩下的就让它们积蓄本源,提升灵根品阶吧!”云华不假思索的建议道。 茶树每年都有掐尖芽,果树同样每年都有挂果,这都要消耗灵根的本源,时间久了灵根很难晋升突破。 余书洋满是诧异的看向云华,问道:“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灵根跟灵植不一样,前者能够多年生长,不像灵植只要孕育出种子,就会直接枯萎死亡。 故而,灵植培育妖怪,是让它们一直生长,只要打破“育种劫”,就能开窍生智,从而成精化妖。 灵根、灵兽体内都携带法则碎片,随着不断晋升品阶,大道法则越来越完善,也就没机会开窍化妖了。 “法主,茶园没有几百年的积累,是不可能孕育出化妖族气的,既然如此,不如先孕育一批灵根。”云华直接解释道。 她跟土六有意培养茶树精、灵芝精,不过,这事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自然不能空耗时间。 最关键的,灵根品阶越高,产出的灵果、灵茶越好,无论是从价值上考量,还是经营上考虑,都应该这样做。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说道:“这事你说了算,有件事还得交给你办。” 说话间,余书洋掏出一枚剑符,正是少阳春风剑,他把玉符交给了云华。 “你在水光葡萄藤周边,营造一处地穴宝地,把此符埋入其中,此事一定要做的隐蔽。” 这道剑符原本交给宋狱防身,按着余书洋想到,最快也得等宋狱突破九品了,再拿回来布置阵法。 不想,前几日朱钢标发飞符给他,说是联系上朱紫慧了,并且见到一位上三品修士随行。 这让余书洋不得不提前防备,跟朱紫慧一块出现的妖仙,会不会是文思蛇? 按着近来他了解到的“真字种道”,蛇种应该出自文思神,一直没露面的文思蛇,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出现的上三品妖仙,让余书洋方寸大乱,鱼母已经在炼化地气了,要不了多久就该引雷渡劫了。 湖心岛虽说也有两个上三品妖仙,万一真是文思蛇,阴陈子、阳符子都不好出手帮忙,不然,会引动文思大道的法则反噬。 神眷妖族受神灵庇护,血脉中留有点化成妖的神誓,这是中土天地本源见证的契约,神灵、眷族都不能违背,不然必受大道反噬。 上次,鱼父渡劫的时候,余书洋就没让六姐、六姐夫出手,怕的就是引来大道反噬。 按照他之前的猜测,文思神跟巫魂有关,蛇种就是用真字炼成的文思道种,所谓的文思蛇就是为了规避神誓的傀儡。 一直以来,喜鱼大仙、喜鱼福地都是被蛇种围困住,如果,真的有四品修为的文思蛇,早就把喜鱼一族灭杀干净了。 突然冒出来的上三品妖仙,把余书洋的猜测全都颠覆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布置护岛大阵,到时候想办法拖延时间,给鱼母争取机会。 说实话,三品妖仙他也不怕,病龙老祖也是三品妖仙,照样被他用九曲黄沙大阵镇杀,如今吊着一口气,不断炼制疫毒本源呢! 余书洋准备将疫病跟黄沙合炼,如此一来,大阵中有弱水随风侵蚀,又有疫毒随黄沙攻击,杀伤力直接翻倍提升。 最关键的一点,他手上还有海大鱼留下的三千海蟾蜍道兵,那些道兵都学了“真字种道术”,炼的还是“玄武”真字。 在余书洋的帮助下,三千海蟾蜍道兵,体内都炼成玄武真字,在洞渊玄天旗中已经开始汇聚了,只等宝器道禁炼成,就能化作一口龟蛇磨盘。 他已经反复推演盘算了,用洞渊玄天旗压阵,有九曲十八弯的剥削炼化、龟蛇磨盘的推演炼化,三品妖仙被困住了,也只能被活活炼死。 四象剑阵的核心是铸剑的阵基,需要铸剑城跟太乙拂尘配合,同时,还有元辰四土归化阵辅助。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铸剑城一时半会建不成,阵基图、太乙拂尘没办法引来太清道韵,他的设想直接大打折扣。 而且上次鱼父渡劫,十二元辰中除去丑牛、辰龙、未羊、戌狗四个,其余八个都还闲置呢,破损的阵法他一直没修。 只靠元辰四土归化阵、四象剑阵,未必能困住一个三品妖仙,即便有扫霞仙衣、乾坤长蛇袋相助,余书洋心里也不敢打赌。 他有信心不会被三品妖仙打死,问题是,鱼母要引雷渡劫,到时候,如果不能拖住蛇种跟文思蛇,鱼母很可能殒命。 这是余书洋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万一朱钢标传的消息是假的,又或者陪朱紫慧来的并不是文思蛇。 就像他一直顾虑的那样,他不敢赌!也不能赌!代价实在太重了! 一直以来,鱼母对他都是极好的,即便当年成精后,一直不肯修炼功法,鱼父对他明里暗里的数落,都有鱼母在后面默默的支持着。 余书洋现在更担心的是,五座海岛上,蛇种有没有蔓延开,这让他颇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眼下,他不想惊动文思蛇,免得再生波澜,故而,他借着巡视四方海岛的过程,偷偷的把四象剑符放入对应的地脉。 四象剑阵的核心,是连接四方海岛的地气,同时接引四象之力化作风剑。 由四象剑阵想到五行道童,土六、万家、云华三个都炼有一面旗,正好对应土、火、水三道。 “土六,你把七风找来,让他把恶风袋改炼成木风旗,你、云华、万家,再加上老莫叔,他那也炼有一杆旗,勉强符合金行。 五行流转你也懂的,就按芝田的五芝六色轮转,你们合练一下阵法,过些日子我再来看。 这事千万要保密,不要被其他妖怪探听去,眼下岛上很是不安全。”余书洋免不了叮嘱一番。 得亏之前有海霞妖仙的发现,能用观察性光的法子,来辨别是否被蛇种寄命。 眼下,余书洋只能对核心的妖怪探查,确保没有被蛇种寄命,再安排他们暗中配合。 有五行旗的辅助,说不定四象剑阵的漏洞能给补上,而且,虎山岛上还有五方雷阵呢。 那可是当初,阳符子收集雷击木炼成剑器,再布置的雷剑法阵,一直引雷炼剑呢。 这雷阵他可以交给扫霞童子,有雷运大道的加持,想来阵法威力能上翻几倍。 由此,他又想到师弟李太平的周天星辰神符,是不是也可以借来布阵? 若是如此的话,用星辰之力代替太乙清静道韵,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初祭炼城基阵图时,是他跟李太平、阳符子合炼。 想到这些,余书洋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就驾起法风朝着虎山岛而去。 虎山岛有双层护岛大阵,现在只剩下金蜂、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三族,这三族都是巢居虫妖,在没有妖仙之前,都离不开妖巢太远。 为此,余书洋并不担心虎山岛,想来蛇种不会渗透到这里,他传音给扫霞仙衣,让他去祭炼五方雷阵。 因为要教授狐子们道经,李太平已经从积水潭搬到了九间道院,甚至把紫气竹林、积水潭都搬走了,只留了一条水脉支撑云龙法阵。 云龙法阵以天一真水宝珠、玄冥真水宝珠压阵,蕴养一道鱼龙之气,把云气幻化成了蟠龙、鼍龙。 蟠龙、鼍龙没了积水潭存身,全都盘踞在水脉旁,颇有几分“渴龙求水”之象。 余书洋取出洞渊玄天旗,把二条云龙,以及两颗真水珠,全都收入旗中,这才又驾风飞往湖心岛找李太平。 (本章完) 第455章 鱼母渡劫(上) 时过两月,临近中秋。 铸剑城的内城搭建完毕,外城的城墙刚刚打下地基,按着时间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鱼母渡劫前建成。 好在,余书洋找了师弟李太平,在城基图上布置周天星辰神符阵,代替太乙拂尘施法,引来四象二十八星宿将下星力。 五行旗演阵,余书洋也反复观看了,在土六的引导下,勉强做到了五行流转推动阵禁。 在早之前,根本没想过五行旗阵,像芝仙土六祭炼的芝盖春龙旗,并不是纯粹的土行旗,内中包含乙木之精、甲木春龙。 可以说,只有烛火精万家祭炼的四神宝焰旗,才是纯粹的火行旗,不过,万家很少祭炼法旗,他经常用的是辛螯毒杖、雷火灯合炼的法器。 好在,有四象剑阵做支撑,又有周天星辰神符阵维系,五行旗阵只是辅助四象剑阵运行。 一切都暗中准备妥当,余书洋把土六、云华、万家、七风、老莫吉,分别安置到对应的海岛,只等鱼母引雷渡劫。 他也跟阴陈子、阳符子两个暗中沟通,让他们务必护持五座海岛,那个三品妖仙若不是文思蛇,再请他俩出手相助。 倒是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被余书洋安排到八卦五雷台,让他们跟扫霞童子一块登台施法。 余书洋则是把乾坤长蛇袋取回,之前为了祭炼南火池,他把长蛇童子派了出去,让他收摄火气祭炼乾坤道禁,加大南火池的洞中空间。 眼下要对敌了,不得不把他找回来护身,平时有扫霞仙衣护身,长蛇童子多数时候都用不着。 一切都安排妥当,余书洋就回万古福地等着了,期间他跟鱼父私下里谈了几回,主要是让他心里有所准备。 最主要是看住二姐、六姐、八姐她们,万一,那个三品妖仙就是文思蛇,必然不能让姐姐、姐夫们出手。 鱼父闻言,几次三番都想参与其中,不愿意在一旁干看着,自从鱼父突破五品后,他一改往日的自暴自弃的秉性,甚至有些武德充沛。 好在,余书洋展示了一回九曲黄沙大阵,让鱼父知道妖仙的局限,免得他被卷入乱战,万一误伤了也是个麻烦。 没等几天时间,鱼母就破关而出,在一家人的簇拥下,走出万古福地,在鱼顶峰升空引雷渡劫。 冷水池前,余家人站了一排,全都抬头仰望着,鱼父、六姐夫、八姐夫都渡过劫了,看着鱼母引雷并不觉得紧张。 二姐、六姐、八姐仨个都颇为紧张,二姐两手各牵一个孩子,八姐也牵着黄巴山的手,无不替鱼母担忧。 仨姐姐私下里都找余书洋聊过,她们打小就知道文思蛇,前不久鱼父渡劫的场景,又看到蛇种寄命妖怪来袭的场景。 余书洋一一劝说、安慰,特别是六姐余铁男,她正在孕育期,最是不能动气,最关键的是,她一直在压制修为,根本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六姐夫舒庆手揽着媳妇的肩膀,小声的趴在余铁男耳边安慰,自打媳妇怀孕后,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总是想着办法的哄着她。 半空之中,余母周身上下被雷云团团围住,她修行灵厨一道,身上火气、云气更胜,一经引雷就被雷云环绕。 随着雷云聚集,雷火如火烧云一般,直接侵染了半空,这是鱼母身上积攒的火气被引出。 很显然,鱼母的雷劫是火雷,不像鱼父渡劫时引来的金雷,这火雷对水属妖怪克制更大些。 随着鱼母引雷渡劫,五处海岛都各有准备,特别是湖心岛上,三千狐子都被叫到符文玉璧下,借着参悟符文的名义,被阳符子保护了起来。 阴陈子则随着李太平去了三层土台,他俩都不方便直接动手,只能来此处观望,一旦收到飞符传书,也能立即动手。 极真宫中,一张城基图上排布着二十八枚神符,芝仙土六手持芝盖春龙旗,随时等着接引五行四象之力,以便快速勾连星辰法阵。 其余四岛上,烛火精万家守在南火池、虾兵老莫吉待在虎山五风楼,茶树精云华藏身在北湖中,风精七风守着水光葡萄藤。 四妖之中,以万家修为最高,他已经修炼到七品后期了,把四种灵火调和成六纹鹑凤,只等磨砺完心性,就能突破到六品修为。 七风修为最差,只是八品初期,不过他守着少阳春风剑,又是四道剑符中最重要的一个。 毕竟,四象之中惟有少阳能被引动,后续太阳、少阴、太阳,都只能靠阵法变化,全靠少阳之力一一演变。 余书洋一手拿洞渊玄天旗,一手拿灵芝如意,随时做好了准备,只要有妖怪敢闹事,他第一时间施法布阵。 通过他几次探查,几次都察觉到朱紫慧的痕迹,她似乎一直都在北蛛六岛出没,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蛇种寄命的小妖了。 想来,她应该也知道,只靠小妖送命,并不能难住余书洋,不然,也不会出现一个三品妖仙。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时间,半空中已经开始燃烧,雷云变作火云,看着根本不像五品妖仙的雷劫,更像是法宝突破时的火劫。 余书洋张开神瞳,就见着鱼母站立在火云之中,她像是被火球封在里头,就跟上笼屉蒸包子一样, 好在鱼母有条不紊的在渡劫,她竟然在雷火之中揉面,颇有趁着雷火够热,起锅蒸一笼屉馒头的架势。 没过多久,鱼母竟然真的在捏馒头鱼,这些馒头鱼被鱼母撒入雷火,就像是鱼游水般自在。 余书洋能够看的出来,鱼母这是把一身修为,都化入到五芝馒头鱼,让它们代替鱼母渡劫。 妖仙渡劫,本质上就是侵占了太多的天地造化,五品雷劫只是雷火洗礼,不似三品雷劫,必须返还修炼耗费的所有灵机。 此时,鱼母把修为化入馒头鱼,就相当于把玄功造化、修行灵机,全都转移了出去,因此,雷火只会被馒头鱼吸引,并不会灼烧鱼母的妖身。 见此情形,余书洋心中大定,随即把此事告知给鱼父,以及仨个姐姐,也好让她们不要担心。 鱼母这种渡劫当时,要比只靠妖身应劫强,起码,不会被雷劫活活劈死,就比如无双夫人的父亲南海小青龙,就是被雷劈成焦炭后死的。 随着雷火不断燃烧,天上的云气越来越红,甚至把一段云路都染红,可见火气之大。 余书洋耐着性子,他心里知道,蛇种必然会来,到目前为止,喜鱼一族已经有三位妖仙了,鱼母再渡劫成功,那就是第四位了。 如此一来,喜鱼的族气会不断上长,继而,提升族人的资质,这会催生出更多的妖仙来,毕竟,喜鱼一族隶属于文鲤传承,乃一品妖仙世家。 文思蛇一直压制喜鱼大仙,逼迫喜鱼全族龟缩在福地内,目的就是一点点耗尽喜鱼的族气跟传承。 再厉害的血脉传承,强如兕兽一脉,也能被天道意志锁住,几千年不能返祖觉醒,同样下场的还有巴蛇血脉。 此时,双方都在暗中比拼定力,只看谁先动手,北蛛六岛上的朱紫慧,就是钓余书洋的饵。 同样的,半空中渡劫的鱼母,也是钓文思蛇的饵。 八卦五雷台上的扫霞童子、金不换三妖,就是等候蛇种的杀手锏,只要有闹事的蛇种妖仙,迎接他的就是雷火轰炸。 时间一点一滴的耗尽,大约过去了半天时间,半空中的雷火熄灭又复燃三回。 鱼母捏的五芝馒头鱼,雷火烧的只剩二三十个,可以说,这么多年积攒的修为,大半都被返还给天地。 雷劫根据修行法门不同,经历也各不相同,劫数可以分做四类:三、五、七、九,劫数越多修行越高。 鱼父跟朱三娘一块引雷渡劫,也不过只经历了五道雷劫,在余书洋看来,鱼母也是这个水平了,毕竟,她也没修炼啥神通法术。 眼看着鱼母再有两道雷劫,就能顺利突破五品了,蛇种跟三品妖仙还没有动静。 这让余书洋心里不由的打鼓,倒不是说他沉不住气,就像是两军对垒,其中一方布置好了险境,只等对面的掉进了,对方偏偏一动也不动。 没有办法,余书洋、鱼父在鱼顶峰上等着,五岛之上也都在等着呢。 随着鱼母引雷渡劫,原先不知道,也都被惊动了,像野马场的沙地猪、麻鸭二族,长流山的灰鼠、火虫两族,以及北蛛六岛的海蜘蛛一族。 此时,北蛛六岛完全是乱成一锅粥,六房的管事、房头都被恶罐弄死了,只剩下了朱钢标一个。 可以说,朱钢标又当爹、又当妈,终于把六房的族人哄住了,他一时之间不能把六房合并,只能分别拉拢族人。 原本,靠着余书洋的凶威,朱钢标也能一点点压服六房族人,偏偏朱紫慧偷偷回来了,一露面就带来个三品妖仙,先把朱钢标震慑住了。 一时之间,朱钢标只能靠哄、靠骗,暂时把六房族人维持住,水丝灵蛛还得放牧,捕风法子、蛛丝软甲同样得炼。 朱紫慧就像是闻着味的苍蝇,时不时的就出现,这让朱钢标内中始终忐忑不安,他又不敢瞒着余书洋,害怕步了房头、管事们的后尘。 于是乎,他偷偷的发飞符传书给余书洋,把朱紫慧跟三品妖仙的事传了过去。 此时,朱钢标眼看着半空中雷火烧了三回,也没看到朱紫慧动手,心里不由的安定片刻,他是真的怕啊! 眼看着再有两道雷劫,就要结束了,朱紫慧终究还是等不了,她不得不施展最后手段了。 她被蛇种侵染的时候,已经是七品修为,意识已经不能被蛇种完全侵吞,再加上修行龙衣蜕皮法,随着蜕皮、更易龙血,让她保持住了自性。 本来,蛇种操控着她,是要她吞食北蛛六岛的所有蛛妖,如此一来,她就能靠着族气本源支撑,快速的再进一步,尝试突破四品修为。 因为没有被蛇种完全操控,她在北蛛六岛各处磨洋工,随着雷劫越来越少,朱紫慧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 随她而来的三品妖仙,一直都藏身在北蛛六岛,她心里有个声音,让她放弃抵抗,她不动手收集本源,也会有三品妖仙亲自动手。 朱紫慧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她真的在极力反扛,于是乎,四肢百骸都在抗拒。 随着朱紫慧百般抗拒,就听的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抬眼望去四下里都在冒火,朱家的老少妖怪纷纷四散奔逃。 她知道,这是蛇种幻想,只要意念心神把持不住,随时就会被蛇种把控住,最终不辨真假迷失其中。 正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北蛛六岛上真的冒出火光,有一个黑影在暗中放火。 六房放牧灵蛛都是栽种灵松、灵柏,这两种灵树非常容易引燃,不过片刻,火光与浓烟就四散开来。 朱钢标见此情形,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着带着族人去灭火,又让蛛娘们收拢灵蛛。 鱼顶峰上,余书洋见着北蛛六岛升腾烟火,心知必定是蛇种想引他出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迟疑的,一道飞符直奔野马场,落在了风精七风手中。 七风乃是相月熏风成精,当初化形都是风鹏头、月鹿身,后来,被余书洋施展微尘劫争,帮他纯净本源,化形成了一只相月鹿。 这些时日,他把恶风袋重炼成恶风遁月旗,得亏有乾坤奥妙宝葫芦,能够摄气月炼灵材,这才把法旗祭炼成形。 按照余书洋的指点,等他把恶风替换成熏风、或者是巽风,这件风木旗才算是炼成了。 七风接到飞符不敢耽搁片刻,马上摇旗施法,随着恶风吹动,引得水光葡萄藤乱晃,少阳春风剑符也被引动。 就见着一道青光如龙形,从水光葡萄藤上飞射而出,恶风如祥云一般,托着青光飞往长流山的南火池。 南火池中,万家盘腿坐在离火鹑鸟身边,忙着摇动神火宝焰旗,六纹四色的鹑凤从旗面上翻卷。 引得离火鹑鸟张嘴吞下青光,眨眼之间,鹑鸟又吐出一道红光,就见红光如虹霞,直至落在了虎山岛上。 虎头峰顶是五风楼,老莫吉盘腿坐在风雷柱旁,眼看虹霞落入虎口之中,也摇动赤帜龙虎旗,旗面上一龙一彪放血光,化作一条虾龙。 随着虾龙盘亘风雷柱,虎眼中射出金白两道光,如利箭一般落入北湖,湖中升起瑶枝树,撒出一道黑光向东去。 (本章完) 第456章 鱼母渡劫(下) 四象之力,依次从野马场、长流山、虎山岛、北湖升起,四面法旗也纷纷摇动施法。 风木、鹑火、铁血、云水四行随着四方四方流转,最终被引入到极真宫,顺着芝盖春龙旗,被灌入到城基阵图中。 一瞬间,四象剑符被引动,少阳春风、太阳夏风、少阴秋风、太阴冬风升腾而起,就像四面墙一般,把五岛圈在了里面。 芝仙土六一边摇旗,一边用辰土真砂收束四象四行之力,始终不把土行之力落下,他要等余书洋的第二道飞符,才能落土引动二十八道星符。 四象剑阵一经施展开来,蛇种以为钓到余书洋的后手,也不在犹豫了,就见着北蛛六岛中飞出五道黑影。 五道黑影兵分三路,两个直奔半空中的劫云,两个飞往长流山鱼顶峰,还有一个奔着野马场而去。 余书洋在鱼顶峰张开神瞳,看的份外清楚,五道黑影都被一股法韵遮蔽,这法韵他格外的熟悉,正是云翳神通。 破开云翳的遮蔽,这才看清楚,黑影之下乃是五个“毛人”,好似猿猴一般,身高约三丈,浑身上下都是长毛。 毛人,又叫野人、长毛人,跟蛮人、猖蛮人类似,都是旁支人族,不属于主流人种。 五个毛人各有手段,看他们腾空飞行的模样,就知道修为境界在五品以上。 余书洋察看他们的“本命性光”,可以看到斑驳的模样,就知道是被蛇种寄命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留手了,先是甩出两道飞符,一道飞往三层土台,告知李太平、阴符子,让他们不要插手此事了,只管护持好湖心岛。 另外一道飞往极真宫,让芝仙土六勾连星辰神符,引二十八宿星力支撑四象剑阵。 与此同时,余书洋手上灵芝如意放出垒土真砂,八十一粒真砂落地成阵,瞬间勾连长流山的地脉。 一阵黄沙风平地掀起,瞬间搅动四象剑阵,此时,二十八枚星符引来星力落下,四象剑阵与之相合,四象虚影在风中一一一显现。 余书洋见此情形,把手中的洞渊玄天旗抛了出去,就见旗面撒下一道乌光,施展乾坤朦胧法禁,将天光完全挡住,好似把五岛捂住一般。 乾坤朦胧乃是皂雕旗的神通法禁,余书洋平时很少用它,主要是阵仗太大,他现在的法力道行,也施展不出来。 如今,有二十八星宿借力施法,不仅仅把四象剑阵炼出虚灵,也让洞渊玄天旗施展出乾坤朦胧。 天光被挡住,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五个毛人,他们身上云翳神通全都施展,直接显露出真身来。 余书洋操纵着洞渊玄天旗,将三千海蟾蜍道兵化作的龟蛇磨盘抛出,这磨盘是黑、赤两道气,黑气如龟盘,赤气如蛇缠。 半空中直奔鱼母而去的两个毛人,瞬间被黑、赤二气锁拿,紧接着就是龟息蛇盘的磨砺。 龟蛇相盘之下,九阳神水、五丁阴火一一显现,两个毛人同时经受龟蛇二气碾压,以及阴火烧、阳水泡,身形一点点挤压变形。 雷云之中的鱼母,此时全心全意的渡劫,根本没察觉天光被遮蔽,只是觉得雷火有些小了,馒头鱼突然变得经烧了。 第四道雷火缓缓燃烧,鱼母操纵着仅剩的二三十个馒头鱼渡劫,一旦这些馒头鱼都烧成灰,就只能靠妖身跟玄窍中的地气抵御雷火了。 别的妖怪引雷渡劫,都是先释放玄窍中积累的地气,以此包裹住妖身免得妖身被劫雷劈成焦炭。 鱼母却是把一身修为化入馒头鱼,让它们代为渡劫,玄窍中积蓄的地气却是分毫未动。 若是凭借这些地气开辟福地的话,至少能营造一个二三千里的福地空间,比万古福地的大了四五倍。 这会鱼母完全没想那么多,她受劫火焚烧馒头鱼的刺激,意外的领悟到仙粮的奥妙。 胖头鱼为了研究煞气馒头鱼,没少跟师娘讨论,对于混入煞气蒸制馒头鱼,鱼母始终都不认同的。 在她看来,灵厨白案的核心是美食,煞气馒头鱼分明是在炼药,还是炼肉身傀儡的药,这无异于用美食坑害他人,严重违背了厨道。 今次雷火焚烧馒头鱼,让鱼母别有体悟,她的法力道行化作灵机,注入到馒头鱼中,随着劫火焚烧下,灵机跟馒头鱼发生各种变化。 原本,这种玄妙的变化,只在焚毁的一瞬间产生,鱼母总是没时间参悟,直到刚才雷火威力减弱,让她把握了灵机、鱼性、雷火的玄妙变化。 用一句话描述,那就是,雷火带动阴阳变化,馒头鱼的灵机与鱼性相合,这让馒头鱼拥有了一丝性、命合一的灵韵。 要知道,性命合一可是妖仙的层次,如此一来,仙粮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仙粮了。 鱼母全然沉浸在仙粮的参悟中,全然忘记了渡劫的处境,好在,雷火有馒头鱼抵挡,一时半会还烧不到她。 再回头看那几个毛人,飞往空中的两个,被龟蛇磨盘锁住,飞往鱼顶峰的,也被灵芝如意收入到九曲黄沙阵。 唯有那个飞往野马场,一直没有被阻拦,倒不是说余书洋没了手段,主要是围师必阙,那个三品妖仙始终没露面,这让他有些担心。 三道阵法已经把五岛封锁,四面有四象剑阵,上下有二十八宿星符阵,中间则是九曲黄沙阵,以及洞渊玄天旗压阵。 可以说,余书洋已经像是做鸟笼子一样,把五岛装进去了,外边的一时半会进不了,里边的也甭想轻易逃离。 就像是北蛛六岛上的朱紫慧,刚才余书洋用神瞳就察觉到了,不过,他根本就没有理会。 此时,余书洋张开神瞳,心神意念在三道阵法中来回跳跃,想要搜查到那个三品妖仙的踪迹,在他看来,来者很可能就是文思蛇。 奈何,三品妖仙始终不露面,飞去野马场的毛人,一落地就开始四处吹风,就见着滚滚黄气被他吹出。 那些黄气落地之后,无论是灵植、灵根,还是灵粮、灵木,全都变得枯黄,不消片刻要么枯萎,要么腐烂,反正就是一个死。 余书洋看的清楚,这黄气中充斥着地厉之气,很快让他想到来由,乃是亡国之兆的黄眚。 在星天之中,有对应五行的五曜,其中,火曜名叫荧惑,每逢王朝更替,都会提升显现天象,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荧惑守心。 除此之外呢,像旱灾、火灾、瘟疫等灾祸,它的显现则跟木曜的岁星有关,像旱灾就是黄眚、火灾就是赤眚。 眚气有五种颜色,正好对应五种灾祸,为了区分岁星的福祸,或者是驱灾避祸,就把五眚天象的岁星,避讳称作五残星。 余书洋从黄气想到黄眚,瞬间就明白了,这五个毛人的杀机,每一个毛人都修炼一种眚气,合在一起就是五残星力。 无论是充斥着灾祸之力的眚气,还是蕴含五残星的毛人,都不是寻常手段能应对的。 一时之间,余书洋瞬间麻木了,五个毛人都是毒药,只要他动手弄死他们,就会被眚气与灾祸侵染,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这股力量有五残星力加持,即便懂得岁星趋吉避祸的法术,余书洋都很难保证,不会被损伤到。 毕竟是气运一道的变化,天命气运护持者,能在被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后,刮风吹断敌人大旗,让自身脱离围困。 也有那个倒霉的,眼看就要打败对手,偏偏遇到流星,被陨石当场给砸死,反倒是成就了对方的威名。 余书洋并没有把握保证,他能扛住五残星、五眚的联合损害,搞不好,也有可能被陨石砸死呢! 见此情形,他也不敢出手斩杀毛人,同时,又不是干看着灵田、果园被损害下去。 直到这一刻,余书洋方才明白过来,钓鱼饵从来都不是朱紫慧,而是有毒的五个毛人,只要他动手弄死毛人,必定亏损气运与福气。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的催动少阳春风剑,将春风中显现的青龙虚灵引出,好像龙吐珠一般,将毛人扯进了春风墙中。 这个时候,余书洋才调转注意力,看向北蛛六岛的朱紫慧,他已经看破了谋划。 朱紫慧一直被放在明面上,目的就是误导他,让他以为是钓饵,不会去碰触她。 实际上呢!五个毛人才是毒饵,为此,还摆出了袭杀的模样,只要斩杀他们,瞬间被眚气纠缠,可谓是霉运缠身。 到那个时候,朱紫慧出其不意的出手,因为气运大损,又被霉运缠身,必然被一击杀死。 余书洋不是很理解,朱紫慧即便化龙成五品龙蛛,也不可能有多大伤害力。 在他的注视下,可以看到,朱紫慧站在原地不动,后背已经长出了八只脚,仿佛要现原形一般。 要知道,妖怪修行,从七品的时候,就开始祭炼根骨变化为人身,这种变化不是一时的,而是彻底的变化身形。 有些妖族并不认可这种修炼方式,就比如兕兽一族始终坚持兽身,慢慢形成了所谓的天体派。 朱紫慧并非天体派,不然,也不能化形成人,如今“现原形”的场景,已经让余书洋看到端倪。 考虑到一直没出现的三品妖仙,余书洋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最关键的核心是,鱼母马上渡劫结束了。 雷火燃烧再熄灭,如此反复五回了,雷劫之数只有三、五、七、九,都能感受得到,鱼母不能渡七道雷劫。 事实恰恰相反,因为鱼母借着雷火参悟出仙粮,一时之间,厨道法韵被引动来,灶火凭空出现,壮大了雷火的本源。 在厨道修行中,创立新的菜谱,会被厨道气运眷顾,像是之前在喜鱼福地的时候,鱼母搞出了五芝馒头鱼,气运把法相提升一品。 如今,正在渡火劫的时候,气运化作灶火壮大雷云,这让被洞渊玄天旗压制的雷火瞬间爆发开来。 就见着天光照破乌光,星星点点的火气被引入,眨眼之间,雷火如山崩海啸一般爆发了。 余书洋不由的心惊肉跳,忙张开神瞳看了过去,就见馒头鱼只剩二十只了,馒头鱼就像是火海里的一杯水,随时都有可能要被干。 鱼母也被雷火惊醒,从感悟厨之大道中清醒过来,此时的鱼母已然不同了,她从仙粮中领悟出了仙食之法。 美食并非绝对的,正所谓:东咸北酸、南甜西辣,又或者:北面南米,其背后的道理只有一个,口味与美食需要因地制宜。 灵厨一道更是如此,其制作灵食佳肴,从来不是选用灵粮烹制,其中蕴含着调和、增补之道。 比如,鱼母学的白案面食,其根源就是天水扬氏善于送子,家中老祖更是欢喜神坐下的送子神。 在婚嫁的时候,新媳妇进了洞房,会被喂食没煮熟的饺子,问新娘子生不生啊,新娘回一句生,以此应生子之兆。 久而久之,扬家族人慢慢积累下白案灵厨的手艺,因为与嫁娶相干,扬家只做外婆传,随着闺女出嫁往外传。 也是没想到,鱼母嫁到喜鱼福地,以灵厨白案修行,更是打破了族中的规矩,让丈夫代为收徒,她在以师娘的名义教徒弟。 冥冥之中,让鱼母收拢了白案灵厨的气运,这一道出自修仙百艺,法脉传承一直像乱麻般分不清。 随着,鱼母从白案面食中参悟出仙食法门,这就像是一条大河的分支,突然增流拓宽河道,分支硬生生变成了主干道。 这事说来,也跟余书洋有点干系,毕竟他拜入中土道盟,又身负道脉传承,鱼母跟儿子气运有关联。 就见,鱼母抬手挥动馒头鱼,就像是捏面团一般,把二十只馒头鱼绞在一起。 这一过程非常快,不过是眨眼功夫。 鱼母没做半点停顿,掐一团面扔出去,落入雷火中就化作一条喜鱼,不过片刻功夫,就捏出一百条。 这些喜鱼无论是体态、神色,全都跟活物一般,最关键的,它们完全不惧怕雷火,甚至反过吞食火气。 随着馒头鱼的吞食,雷火又灭又燃,直至第七次以后,才算是彻底熄灭。 (本章完) 第457章 斩草要除根 雷火消散如烟,只留云路上一点红霞,那是被火气侵染的残留。 鱼母顺利渡劫成功,脚踩着喜鱼馒头从半空缓缓落下。 此时,鱼母玄窍内没有半点法力,仅剩的法力道行,都被化入到馒头鱼里了。 随着鱼母平稳落地,余书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从鱼母引雷渡劫,他就一直在防备,阻挡那个所谓的三品妖仙。 六姐余铁男见着鱼母落地,抢先一步搀扶住胳膊,刚才鱼母从半空中缓缓落地,她能看出母亲的虚弱与憔悴。 鱼母头一回经历法力耗光,刚才从半空中往下落时,就感觉自己弱不经风,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鱼母捏了捏六闺女的手,不无安慰的劝说道。 余书洋也带头说道:“母亲,你既然渡劫成功,不如跟父亲、姐姐们先回福地去吧。” 他的心情意念,借助三道法阵四处探查,除了盯着一点点化作原形的朱紫慧,始终在小心戒备着。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确定,文思蛇来没来,以及那个三品妖仙是否藏在暗处。 当初,排布三道阵法的时候,余书洋的设想就是把五座海岛圈禁,以此隔绝内、外,免得陷入围攻。 上次鱼父渡劫,很明显可以看的出来,蛇种寄命了许多小妖,完全就是蚁覆围攻的打法。 余书洋后来细想之下,不由的感觉脊背发凉,既然有巢居城内的小妖被寄命,城外的半妖呢?说不得数量更多。 得亏蜚眼石人去北地造反,崖洲五岛八城的半妖,全都被装船送去九州的大河。 当初,若是半妖们成群结队的杀出来,这种送命式的厮杀,关键时刻也很棘手。 最关键的是,半妖背后牵扯到东夷帝君,大量灭杀必然惹祸,就像是这回的五个毛人,都是带毒的诱饵。 “老婆子,听孩子的吧!咱们先回福地。”鱼父凑上前,扯着媳妇就要走。 鱼家六口人心里都明白,必定还有强敌在侧,不过,谁都没直接说破。 鱼母点点头,对余书洋说道:“蠢哥儿,你要多加小心些,娘刚才在天上渡劫时,见雷火滚滚,参悟出了仙粮之法。 等回头,我给你们几蒸一笼尝尝,保准是你说的那种!” 鱼母说完眼中闪烁泪,没有再多说别的,一手扯着余铁男,一手拉着鱼父回福地,此时她没有半点法力,留下也只是添乱。 余八姐走到余书洋跟前扯他,说道:“蠢哥儿,母亲渡劫都结束了,你也回福地吧!” 余书洋手持灵芝如意,摆手笑道:“八姐,你先回福地吧,这次跟之前不一样。 你也不用担心我,别忘了,我有两件法宝呢,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话又说回来了,湖心岛上还有阴师、阳师两个三品妖仙呢,我这是趁机解除后患!” 余八姐一脸的狐疑,不过想到两位三品妖仙,心里也算安定几分,不过终究觉得不舒服,攥了攥着黄巴山的小手。 “蠢哥儿,你大外甥还等着学法术呢!” 余八姐说完连着“呸呸”几声,这才走到二姐余子兰跟前,两姐妹带着孩子一块回了万古福地。 此时,只剩下仨个姐夫,都似乎有话想说,被余书洋连连摆手拒绝,说道:“姐夫,你们就别一一惜别了,我又不上战场!” 六姐夫舒庆笑道:“上战场倒好了,咱们几个还能出手帮你! 岳母渡劫成功了,最大的风险没了,九弟何不见好就收呢?” 随着舒庆说完话,二姐夫、八姐夫也看了过来,他们也想劝说余书洋停手。 “唉!外祸不能躲啊,我也修炼到六品中期,趁着现在有机会,早点解决更好!”余书洋淡然的说道。 文思蛇的事,他早就研究透了,如果这次不彻底解决,等他渡劫的时候才是真要命! 鱼母引雷渡劫七重,已经是险之又险的渡过,等到他渡雷劫的时候,说不定九重雷劫都未必打的住,说不得跟白鸦仙一样,被天道意志针对。 这事还真说不准,他是从浮黎世界转生而来,心神没在天渊中留影,心念一直不被天道意志所知。 再加上,天道意志被困在梦乡,必然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过,从他命魂中的“劫灰”,几次被大道迷劫所侵,就可以看到出来,天劫法则都在照常运转。 就像白鸦仙她能修炼鬼主法门,渡劫突破时,偏偏引来天道意志张目,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渡劫的时候会引来天道意志。 所以说,如果他不趁着现在的机会,把文思蛇的事解决掉,真等到引雷渡劫的时候,天劫、人劫同时爆发,那才叫危险呢! 仨姐夫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劝,也都退回到万古福地,不过,他们都没走远,都守在福地入口处,万一余书洋真有危险,他们也好帮把手。 神眷族的纷争与神誓,他们之前都有了解,知道不能冒然出手,免得余家上下被神誓反噬血脉。 待到鱼顶峰上只剩余书洋一下,他这才把九曲黄沙阵收入灵芝如意,那两个带着眚气的毛人,全都被石生权柄化作石像封禁。 余书洋又抬头看了一眼半空,洞渊玄天旗依旧遮蔽天光,龟蛇磨盘被他操控着,把两个毛人搓成球。 因为顾虑到眚气败运,暂时封禁起来,等探寻到潜藏的三品妖仙,再弄死他们。 心神引动洞渊玄天旗,天空中瞬间放晴,天光再次显露出来,龟蛇磨盘被收入旗内乾罡空间,令旗从半空中飘落到余书洋手中。 兵法讲究围三缺一,鱼母已经渡劫成功,就没必要再团团围住,于是,他把两道阵法收起来。 余书洋在鱼顶峰等了一刻钟,始终不见动静,一时之间,不由怀疑起来,莫非朱钢标所说的三品妖仙是假的? 正待他考虑着,要不要把朱钢标找来亲口问一问,这个时候,北蛛六岛生出变化。 当初,五个毛人从北蛛六岛跳出来时,放了一个火引燃松柏林,朱钢标让蛛娘们把灵蛛收走,这才想办法扑灭大火。 在鱼母渡劫的过程中,火气都被雷火吸收,松柏林的大火也就被扑灭了。 眼看着一切都要好了,结果,松柏林被天光一照,大火迅速蔓延,就仿佛是火上浇油一般,瞬间席卷了整片树林。 原本,六岛是分开,自从搬到桃柳福地后,就被一字排开了,松柏林也就连在了一起。 这下可好,成了“火烧连城”了,眼看着大火迅速蔓延,朱家的小妖们也不敢去救火了。 朱钢标此时只觉得被掐住了喉咙,六岛之上的灵松、灵柏,都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可以说是家族底蕴也不为过。 没有灵松、灵柏的晨雾、夜露,水蜘蛛们就不能饮水吐丝,这是要彻底毁了六房的根基! 这么多年以来,六房能在朱家、织造局中间横跳,就是因为上等蛛丝掌握在六房手里。 在朱钢标等一众蛛妖的心中,所有野心都随着大火变成了灰,立身的根基瞬间没有了。 余书洋远远的看着“赤眚”升腾,透过神瞳他看的清楚,知道这是灾火作怪,朱钢标他们根本应付不了。 他并没有施法帮着灭火,而是操控心神附在太阴冬风剑符,一刻都不松懈的盯着看朱紫慧。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朱紫慧已经没人模样了,完全现形成一只大蜘蛛,八条腿跟竹竿一样撑开。 盯着看了这么久,余书洋已然看出一点门道,朱紫慧似乎是清醒的,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挣扎、迷茫。 随着赤眚的暴涨,火越烧越旺盛,朱紫慧的挣扎,变的越来越微弱,蛇种快要掌握住她了。 余书洋几次想要挥剑斩杀蛇种,都因为那个没出现的三品妖仙停手。 如果,证实了那个妖仙是文思蛇。他的有些猜测就是错误的,需要重新考量与布局。 就比如,他一直感觉,文思蛇是个幌子,是文思神绕开神誓对于喜鱼一族的手段。 同样的,文思神也可能是一样,应该是巫魂的手段,专门用来蒙骗用的。 当初在玄冥冥土,文曲星君亲口说了,文思神是民愿所成,星天中并无这文思神的星位。 故而,余书洋猜测,文思神、文思蛇是巫魂捏造的,靠着文鲤一族某些底蕴,不然,也不会霸占了文鲤的族地太白峰。 原本,这一切都有对应的痕迹,偏偏跑出来个三品妖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之前的猜测。 就在余书洋冷眼旁观之下,化身成龙蛛的朱紫慧,直接纵身一跃钻进了大火之中。 见此情形,还真把余书洋给唬住了,那大火不仅仅是灾火肆虐,其中还有赤眚气,也不是朱紫慧能抵御的。 余书洋挥动洞渊玄天旗,引动星河弱水扑灭大火,随着一道道太阴寒气吹动,火势瞬间压制。 这时候,弱水淋洒而下,直接把灾火给扑灭,算是保住了朱紫慧的小命。 他从刚才朱紫慧投火能看出来,原本用来刺杀他的“毒饵”,因为鱼母渡劫成功,也就彻底丧失了价值。 不过,朱紫慧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让她跳入火海,根本目的必然是灭口。 余书洋想明白这些事,忙着驾风遁行,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从长流山来到了北蛛六岛。 他没去找朱钢标,直接来到朱紫慧身边,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能让蛇种逼你投火自杀。” 朱紫慧虽说没被烧死,浑身上下都是烧伤,赤眚、灾火的法韵附着,让她根本无力动弹。 “听说,你前几天,带了一个三品妖仙过来,他是谁?”余书洋沉着嗓子问道。 此时,朱紫慧双眼来回转动,她在跟寄命的蛇种争夺,因为九次蜕皮化龙衣,让体内的蛇种被削弱了九回,这才给她压制蛇种的机会。 余书洋催动太阴冬风剑符,一道寒风从鼻息中深入肺腑,仿佛跟冬腊月喝冰水,瞬间感觉彻骨寒。 这股寒意帮着朱紫慧清醒,让她把体内的蛇种压制了下去。 “你果然没事,这太好了!” 朱紫慧一睁开眼,看到余书洋,颇为欢喜的说道。 “跟你来的三品妖仙是谁?他是文思蛇吗?”余书洋忙追问道。 “不是,我从来没见过文思蛇,不过,我知道他!他一直暗中操控着,在荒海、在龙宫都有他控制的妖怪。” 朱紫慧带着恐慌的声音,这么久以来,她快被折磨疯了,脑袋里随时随地都有一个声音,蛊惑你、挑唆你。 甚至,有时候会看到幻觉,让你根本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只要你放弃抗争,蛇种就不会再折磨你。 “那跟你来的是谁?” 余书洋耐着性子问出第三遍,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虫王,他自称虫王,乃是织造局看管事,不过我知道,他的本体乃是促织精!”朱紫慧说到最后,颇为疯癫的狂笑。 “促织精跟李真是一样,都是极其好命,你说凭什么?你们两个凭什么?都嫌弃我?” 余书洋眼看着,朱紫慧要失控,不由的赶忙催动太阴冬风剑,随着一股一股的寒风灌入,终于让朱紫慧又清醒了过来。 “我怕是要疯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沦为蛇种的傀儡,也不想变成个疯子,我真的好恨呢!” 朱紫慧看着余书洋哀求道,她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在早之前,她尝试过自杀,可惜都没成功,那时候的她,已经不能分辨真假了。 余书洋从脖子上摘下百鳞斩元剑,问道:“虫王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只跟我来了一次,就是在北湖中撒下白皮鱼,之后就走了。”朱紫慧说完想闭眼受死,奈何她被赤眚侵害,浑身动弹不得。 余书洋心中有所了然,又问道:“虫王是不是也被蛇种寄命?” “我不清楚他有没有被寄命,不过,我见他跟蛇种寄生的妖怪往来极多。 还有一件事,蜂、蚁大战,就是他挑起的,或者说,他就是幕后黑手! 这是我听蛇种说的,他为了收集虫王本源,挑唆着东海虫妖拼杀,他才好摄取蜂王、蚁王的气运!”朱紫慧颇为懊恼的说道。 到这个时候,余书洋隐约明白过来,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的猜测并没有问题。 只要弄清虫王跟文思蛇的关系,就能彻底证实他的猜测了! (本章完) 第458章 虫王蟋螽与马迹 北蛛六岛。 空气中都弥漫着火气,六岛的林场被烧毁了大半,倒是没有蛛妖伤亡。 朱钢标看着松柏林被焚烧时,还能强撑着,等到后来,余书洋催动星河弱水灭火后,他直接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余书洋见死不救被气到,还是不能接受林林被焚毁大半。 余书洋自然是不会管他,此时,他也没心情去理会,只是取出阴阳真形扇,缓缓的给朱紫慧扇风,以便她能保持头脑清醒。 说实话,他在朱紫慧反复求死之下,有心用百鳞斩元剑施展剑道,帮她把蛇种给斩灭。 不过,考虑到蛇种内留存的记忆,一时之间,让他实在舍不得,毕竟,有些事朱紫慧参与其中,就比如织造局的虫王。 鉴于朱紫慧被蛇种迷惑,已经分辨不清真实与虚幻了,有些真相未必是她说的这样。 随着清静自然风不断的吹拂,渐渐的朱紫慧也恢复了平静,不哭不闹也不再讲话。 余书洋在一旁看到心焦,此时,二十八宿星符阵、四象剑阵都在运行着,二阵全靠五行旗阵调和。 换一句话说,五行旗阵一旦停止流转,符阵、剑阵就失去了调和,用不了片刻,就得“房倒屋塌”一般散架。 说不得,护岛大阵前脚消散,后脚就有一大帮海族妖怪围上来,这些妖怪只要他敢屠戮,必然跟东海龙宫结仇。 而且,还有一个三品妖仙的“虫王”,如果,他也被蛇种寄命,阳师子、阴陈子依旧不能出手,还得是余书洋独自应对。 此时,只要探查到对面的布局,余书洋就能推演盘算,把危局搞成险胜。 还是那句话,只要布置得当,三品妖仙他照样镇杀,就比如被镇杀病龙老祖,以及渡劫而死的赤眉老祖。 就在他急着撬开朱紫慧的嘴,打听虫王及蛇种的消息时,海霞妖仙从桃柳福地外的桃柳林走了出来。 前段时间,因为大房头暗中勾结朱紫慧,海霞妖仙为了表示态度,直接去桃柳林闭关了。 后来,宋狱用恶罐把六房的管事、房头全都镇杀了,朱钢标几次飞符传书,想要求海霞妖仙出面。 考虑到朱三娘、李真,海霞妖仙始终没做回应,她不知道这事是余书洋的意思,还是朱三娘的计划。 于是乎,海霞妖仙进到桃柳福地内闭关修炼了,她也是感受到海量的火气后,这才出来察看一番,就见着北蛛六岛一片狼籍。 又见着,余书洋在一只青毛巨蛛前打扇子,通过血脉气息,海霞妖仙瞬间认出朱紫慧来。 “余岛主,这是咋回事?” 海霞妖仙颇为紧张的询问道。 别看此时受损的六房,如果是朱紫慧来破坏,海霞妖仙担心,余书洋又要搞旁支六房一回。 “海霞妖仙,向你打听个事,织造局是不是有个虫王,他是什么来历啊?” 余书洋看到海霞妖仙,瞬间来了精神,想到她跟织造局多有熟悉,必然有所了解。 海霞妖仙闻言有些色变,看了看变成蜘蛛的朱紫慧,问道:“余岛主,你是怀疑是虫王在背后操控?”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海霞妖仙,现在没有那么多事,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护岛大阵随时都有可能失效,那虫王很可能就在外面呢,我必须了解他的身份。” 余书洋用刻不容缓的口吻询问,海霞妖仙一时被问住,思虑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虫王,是龙宫水族的对他的虚称。 他出身虫族,跟李真类似,都是促织精,说起来,如今东海的碧波虫一族,跟他算是同源。” 说到这里,海霞妖仙不由的长叹一声,缓了缓这才继续说道:“当年,崖洲五岛初建,当时还只有五大妖仙城世家。 为了跟东海龙宫对抗,同时,也是为了壮大崖洲的妖族,东夷帝君就从九州引来了许多虫妖。 像蜂、蚁、蝶、蛛四支,都是全族聚居,虫巢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于是乎,虫妖跟妖仙城就不对付。 当时,虫族以蜂、蚁二族为首,两族都能采蜜,可以说,东海所有的蜜都来源于此。 这又引得龙宫海市不满,再加上,虫妖生育多、寿命短,更容易培育成妖。 这让东海龙宫尤为忌惮,担心虫妖增长太快,会把东海水族的优势抹平。 当时,九夷族跟东海水族不合,龙宫不允许三仙岛、崖洲五岛经营海域,双方一直都有打斗。 龙子之中的蜃龙、睚眦,就被派了过来,鱼皮衣暗藏化龙之术,就是那个时候搞出来的。 在蜃龙的搅和之下,崖洲五岛各种混乱,也是那个时候,蜂、蚁两族被各种挑唆,最终引发了大战。 可以说,东海龙宫、崖洲五岛都在背后推波助澜,又加上天劫暗藏,直接把虫妖都卷入其中。 也是那个时候,有一只促织精,吞食虫王气运,修行极为快速,他就是你询问的那个虫王。 这蟋蟀、蝈蝈、蛐蛐一类的虫,全都是斗虫,即便是成精了,生性还是好斗。 那虫王,在虫妖杀劫中斗嬴了,他成了一只百毒斗虫,换一个说法,就是蛊。 蛊惑人心,说的就是他了,可以说,他是个天生的坏虫,当然了,也可能是为了复仇吧!” 海霞妖仙说到这里,心情颇为古怪,这些内幕消息,有她亲身经历的,也有后来回忆猜测出来的。 余书洋是第一次详细的听闻此事,再早之前,在蜂妖金虎嘴里听过一星半点的。 如今想来,虎山岛是东夷帝君谋划,那虎妇鬼更是串联了白鸦仙跟尸解仙、羽化仙,去太岳闹事的也是虎妇鬼。 按道理来说,金蜂一族必然也是东夷帝君的手笔,不然,偌大的东海都没有蜂妖、蚁妖,怎么偏偏此处有一群呢? 余书洋想到这里,颇为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虫王跟东海龙宫、崖洲五岛都有仇,怎么后来去了织造局?” 蛊虫妖!还是在杀劫中逆势而升的,若说他跟天道意志没关系,打死余书洋也是不信的。 “这事说起来,跟我也有一点干系,当年蛛族被卷入其中,我是给蛛母缠丝的织娘,眼看着族地被攻破。 我就从蛛巢中卷了几包蛛卵跑了,当时,我见海岛上都是乱战,根本不敢再待,这才下海投奔了龙宫。 那会,蜃龙在搞鱼皮衣化龙,接纳了不少陆地妖怪,我就被接纳进去,因为懂的炼煞吐丝,被安排到了织造局。 后来,龙王爷搞煞丝,让我给他织龙衣,这才从织造局中脱颖而出,乃至后来,被龙母安排到浣衣厂。 为了躲避龙母、龙后相争,我就从龙宫中退了出来,把朱家给经营了起来。 龙宫对此也没计较,主要是龙母有意压制,龙后无力发难,也算是相安无事过了这么多年。 那虫王当时并不在东海,虫妖杀劫过后,他就随大海商去了九州内陆。 应该是龙后把他请过来的,织造局没有织娘,就炼制不了法衣,龙后的亲卫自然召集不起来。 这是当年,龙母压制龙后的手段,她们两婆媳一直不和,龙太子也因此闭死关,根本不出太子东宫半步。” 海霞妖仙越说越缅怀,当年为了能活下去,她也是拼了命的,最关的是,能进龙宫躲祸,又能从龙宫脱身,真的是大运气了。 余书洋满意的点点头,他对虫王有所了解了,现在想来,五眚败运的事,必然是虫王搞出来的,毕竟之前都不是这种路数。 “海霞妖仙,眼下局势紧张,我先把朱紫慧救治过来,你在收拢一个朱家族人,等下怕是有一场恶仗!” 余书洋停了手上的阴阳真形扇,反手挥动百鳞斩元剑,就见一道冬风剑道,从朱紫慧口鼻中侵入,剑道直接撞在蛇种上,瞬间碎成飞灰。 到现在,他才算是确定了,蛇种就是用真字炼成,朱紫慧之所以会化形成大蜘蛛,这跟六姐夫舒庆的孔雀羽翅类似。 余书洋从剑锋之上,感受到了真字道种的灵韵,不过,这跟妖兵所化宝器又有不同。 不过,他总算是探寻到真相,为啥,修炼功法动了手脚以后,就会被蛇种寄命,根本原因就在真字道种上。 想到这里,余书洋又有所猜想,巫神当初打压万仙盟,会不会跟功法传承有关? 道盟、万仙盟都是道脉、仙脉传承,功法不可能被动手脚,像妖族的血脉传承则不然,本就是感悟大道法则所成。 就比如文鲤血脉与文思大道,顺着这个想法往下,瞬间让余书洋惊掉下巴! 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海霞妖仙,她就是更易血脉,修炼冥蛛功法,这才被蛇种寄命。 当初,余书洋以为“蛇种”,应该是分魂、分身一类的东西,靠侵占妖身来操控。 在他的前世浮黎世界,就有分身千万的“血魔”,就是用魔血操控别人的躯体。 却不想,中土世界的蛇种,根本与蛇没关系,而是被天道意志掌控的大道,只要祭炼与之对应的真字道种,就能分裂妖身的意识。 余书洋猛的想到昂公子,他是无双夫人跟喜鱼大仙的独子,因为被蛇种蛊惑,斩杀地蛇被反噬成神孽。 当初,他听闻昂公子的事,还觉得他“认贼作父”,如今看来,蛇种不过是妖身上另外一种性格,只不过这种性格被暗中控制着。 他觉得,这可能就是蛇种寄命的真相,如果想验证的话,可以再找几个蛇种斩一下看看。 说干就干,余书洋先从少阳春风剑镇压的毛人下手,引动春时剑道,直接随风斩入体内。 凭借着剑锋划过的痕迹,瞬间让他确认了,蛇种跟朱紫慧体内的一样,都是一剑斩成飞灰。 与此同时,他又有新的发现,在他斩破蛇种的时候,同时,也斩断了一根丝线。 要知道,他是催动剑道法韵汇聚成锋,以此来斩破真字道种,这一过程,就像是用网筛过一遍,只会留下真字道种。 余书洋又把洞渊玄天旗、灵芝如意中的毛人都捉出来,催动百鳞斩元剑一一挥剑,竟然都有一种丝线被斩断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才确定,五个毛人根本就是提线木偶,若不是他施法镇压,说不定,毛人为了用眚气败运害他,很可能靠近他之后马上自爆。 从“丝线”痕迹上,余书洋又联想到一样东西——马迹。 正所谓:蛛丝马迹,在命术之中,蛛丝只指织命术,东夷帝君就修炼了织命术。 马迹,实际上也是一种丝,古老传闻中,灶火神君有一个坐骑,名叫塘马,塘马吐出丝也就是马迹。 在命术之中,马迹代指牵命术,相比于层层网罗的织命术,牵命术就显得太粗暴了,直接提线操控。 如此看来,虫王并不促织精,而是长的跟它很像的蟋螽,也就塘马的原身。 余书洋由此猜测,龙后把虫王找来,并不仅仅是织法衣,很可能是帮她对付龙母。 在他的认知中,东海龙宫也有一位修炼命术的高手,毕竟,东夷帝君与东海龙宫争斗多年,竟然一直处于下风。 不待余书洋再细想,四象剑阵所化的风墙,一道一道的垮塌了,想来,五行旗阵必然也已经崩溃了。 随着剑阵崩溃,剑符也都随之崩裂,严重的像太阳夏风、少阴秋风直接成了飞灰,只能重新再祭炼了。 没了四象剑阵、五行旗牵引,二十八宿符阵的威力瞬间大减,可以说是十不存一,这还是周天星辰神符炼的好,原本就能感应星辰借力。 护岛阵法相当于没了,这个时候抬眼望去,就见海水爆涨如水墙一般,把五岛给团团围住了。 在水墙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妖兵,看模样都跟蜈蚣类似,这正是海蜈蚣,是跟海蟾蜍类似的毒物。 四面各有一群妖兵、妖兽,想来是之前对应四象剑阵包围的,为首的都是身披金甲的蜈龙。 余书洋四下打量,没有看到塘马一类的妖怪,无论妖兵妖将都是海蜈蚣,哪怕是四条蜈龙也是海蜈蚣化龙。 “余岛主,这是龙后的亲卫。”海霞妖仙小声提醒道。 余书洋点点头,他又观瞧这些妖兵,好在全都没有被蛇种寄命,性光纯粹没有半点杂色。 “下方贼妖,还不束手就擒,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拐带龙宫的织娘!” 北方蜈龙手中枪指向朱紫慧,厉声质问道。 余书洋呵呵一笑,反问道:“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道爷这闹事?” (本章完) 第459章 风蜈虎钩与蓬索龙女 蜈龙分做两类,一种是铁背蜈蚣所化,一种是飞天蜈蚣所化,前者善缠斗,后者善遁行。 龙后招募亲卫兵,特意从龙属中选出了蜈龙,就是看中了蜈龙善战,而且是化龙而成,龙母不会拉拢他们。 这点非常重要,在东海龙宫无论是权势,还是身份地位,龙后都不能跟龙母相比,即便是龙太子招惹龙母不满,也只能闭门思过。 蜈龙道兵驾着海浪,从四面把五岛围住,他们乃是龙后的亲兵,常年驻守在太子东宫,并不认识余书洋,只把他当做拐带龙衣蛛娘的淫贼。 “淫贼,现在束手就擒,还能饶你不死!”金甲蜈龙再次喝问道。 蜈龙四将只是性格孤傲,不是脑子有病,他们刚才被护岛大阵拦住,亲身感受过阵法的威力。 若不是因此,蜈龙四将根本不会摆开阵势,在这里跟余书洋费口舌,而是直接冲杀过来了。 余书洋冷眼看向蜈龙们,他已经知道龙母、龙后相争的事,又知道虫王、蜈龙的关系,心中不由暗暗猜测,那虫王是否在背后牵命。 “你这蜈龙,开口闭嘴说淫贼,好不知礼数,莫不是想找死?”余书洋冷言问道。 他并不介意把这群蜈蚣道兵、以及四条蜈龙镇压,就像对海蟾蜍道兵一样,再炼一件宝器出来。 海浪水墙上,四个蜈龙相互对望,他们猜测余书洋有来历,这才两次问话,目的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能把龙衣蛛娘带回去就成。 如今,见余书洋并不给他们脸面,也就不再犹豫了,四将同时挥手传令。 一时之间,军鼓声敲响如鞭炮,蜈蚣妖开始朝一个方面聚拢,四面海浪水墙也都朝着北面而来。 随着东、西、南三面水墙落下,就见海面涌上密密麻麻的海蜈蚣,这些蜈蚣都有一臂长,百足踩在海面上如平地一般。 余书洋见此情形,把腰间的乾坤长蛇袋摘了下来,随手扔了出去,传音给他说道:“把这些毒虫子都收拾了。” 蛇袋一落地就化作长蛇,它跟扫霞仙衣不同,乃是血肉炼器成宝,只祭炼法宝道禁不成,还得要进食血肉来滋养蛇皮。 长蛇童子一边游动,一边暴涨蛇身子,等到他来到海蜈蚣跟前时,蛇身已经有小半个海岛长了。 他张开嘴一吸,海水跟着海蜈蚣一块进了他的肚子,不过片刻功夫,五处海岛都跟退潮一般。 即便长蛇童子腹内就是乾坤袋,奈何乾坤道禁炼成的空间,也不过是洞天福地那般,根本架不住他这么灌水。 没办法,长蛇童子只得停下来,先把海水吐出来,再继续吞吃海蜈蚣们。 蜈龙四将撒下了千万条海蜈蚣,这种虫子在海底最是常见,可以说是数以亿万计。 故而,蜈龙带道兵出海时,总是会用海浪裹着海蜈蚣,对敌时先让它们打前阵。 长蛇童子吐水的功夫,海蜈蚣们从东、西、南三个方向,爬上了海岛。 这个时候,扫霞童子携带金不换、余藏锋、余丽水飞出,将他们放到了野马场,五岛之中此处实力最薄弱。 余书洋用心神传音给扫霞童子,一直防备的三品妖仙是虫王,对方很大概率与文思蛇无干,也就没必要再让扫霞童子借助八卦五雷台施法了。 蜈龙、蜈蚣道兵已经摆好了阵势,无论是妖将还是妖兵,左右手各拿着一对虎头双钩。 蜈蚣道兵摆出“天吴七尾阵”,仿佛是七条蜈尾一样,加持在四位蜈龙身后,七尾摆动之下,有一股青风缓缓流动。 蜈蚣毒乃是风木之属,随着天吴七尾化作毒风,因着天吴七尾阵束缚,毒风慢慢汇聚成蜈龙形状。 为首的金甲蜈龙,又朝着余书洋喊话道:“我们乃是东海龙宫的金甲将,你现在把龙衣蛛娘交出来,还能饶你一命。 如若不然!必教你受万虫噬咬之刑!” 刚才乾坤长蛇袋的出现,又让蜈龙们心生怯意,他们在太子东宫一直忍辱受屈,本来就是最会看眼色行事的妖将。 余书洋手持洞渊玄天旗,暗中催动宝器龟蛇磨盘,已经准备好了动手了,不想蜈龙还在那叫嚷。 “你这小虫,打也不敢打,只在那里摆空架子,要不让你们背后的虫王出来呢? 莫非只会做藏头露尾之辈?又或者说是害怕不敢露面呢?”余书洋一直不动手,也是想钓虫王出来。 海浪水墙上的四个蜈龙被说的气急,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有定力的,没有因怒动手。 “下面的小子,莫要张狂,我们是看在夷王的面子上,不跟你等陆地岛妖大动干戈! 你拐带龙宫织造局的织娘,这是说破大天来,也是你理亏,现在把织娘交出来,还有商量的余地。”蜈龙四将中的银甲将说道。 夷王是东海龙宫对东夷帝君的称呼,当初,万仙盟跟东海龙宫争斗不休,后来约定,海岛上归万仙盟,海下归东海龙宫,双方从此和平相处。 蜈龙四将见余书洋气势强横,更是不敢轻易动手,他们知道太子东宫的地位,根本无力替他们遮风挡雨。 在外边扯着东海龙宫的名头,吓唬不到敌人,自然是最好的,像是那些实力不强的,他们也敢动手,就怕余书洋这样,一时间摸不清底细。 余书洋见蜈龙四将嘴上说个不停,没有半点动手的迹象,藏在暗处的虫王,估计更不会露面了,他也不啰嗦了,晃动洞渊玄天旗直接施法。 就见着黑、红二气飞射而出,迎着蜈龙四将而去,龟蛇磨盘乃是三千海蟾蜍道兵化成,威力也是排山倒海一般。 四将各自挥动虎头双钩,就见着蜈尾乱晃、青风蜈龙迎头顶着了龟蛇二气。 金甲将、银甲将都感受到吃力,虎头钩合力一挥,就见着一头青风虎跳了出来,直奔余书洋而去。 这青风虎有三分像剑意,可以看的出来,蜈龙四将得了金钩传承,炼出几分真意来。 余书洋只把洞渊玄天旗一晃,又有黑、白二气射出,这是黑水玄蛇、五彩雉鸡显化出来。 在化虚、化实两股法韵之间,青风虎瞬间被消散干净,这可吓坏了蜈龙四将,他们本就抵挡龟蛇磨盘吃力,一时之间都生出退意。 海蟾蜍道兵一直炼的都是巨力,结阵之后,能帮着化身百丈,就好似大力巨灵神一般。 如今,海蟾蜍道兵汇聚成龟蛇磨盘,更是把巨力代替到极致,有龟甲、蛇鳞的防护,只要玩命的合力锁住蜈龙他们,就能磨成一堆渣滓。 在天吴七尾鼓风,虎头双钩左右抵挡的情况下,终于让蜈龙四将找到时机,驾起海浪遁风到海中,这算是躲过了一劫。 余书洋从旁冷眼看着,他一直想把虫王钓出来,这才没施展九曲黄沙大阵,免得惊吓到虫王。 却不想,来势汹汹的龙后亲卫,这么不禁打,还没怎么交手呢,对方直接脚底抹油,瞅准空档跑回龙宫。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是无语,这才扭头看到海霞妖仙,问道:“龙后亲卫就这造性?” 海霞妖仙也替蜈龙觉得尴尬,说道:“蜈龙毕竟是野龙,他们只是东宫三卫之一,平时只在龙宫看守,想来是缺乏悍勇之性!” 余书洋听了只觉得牙疼,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看了看化身成大蜘蛛的朱紫慧,说道:“海霞妖仙,眼下北蛛六岛被烧毁了。 你带着朱家族人,先去长流山万古福地暂住吧!” 这会,他也不放心朱紫慧的安全,免得被虫王给抓了去。 海霞妖仙看着满目疮痍的六岛,特别是灵松、灵柏林,哀求道:“余岛主,现在朱家有了大难,请您一定要帮忙!” 余书洋闻言也是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海霞妖仙,你所求的到底是啥事呢?” “余岛主,您也知道的,六岛是给龙宫提供蛛丝的,除此之外,还跟一位龙女合伙做生意,也就是捕风法衣、捕风网。 眼下,松柏林都被焚烧干净,无论是龙宫的蛛丝,还是捕风网的买卖,全都完成不成了!”海霞妖仙毫不遮掩道。 对于余书洋的脾性,海霞妖仙已经摸清楚了,知道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也就不顾脸面的哀求。 余书洋看了看四处烧的焦炭一般,心里也有一丝丝的愧疚,毕竟,也有他冷眼旁观不救火的原因。 “海霞妖仙,给龙宫提供蛛丝这事,我之前听过一些,这捕风网、龙女又是咋回事?”余书洋开口询问道。 东海龙宫的龙子龙孙、龙女的法衣,分封的龙侯、龙伯,乃至像蜈龙这种亲卫,都要为其祭炼法衣。 故而,东海龙宫的浣衣厂,只靠鲛人采炁炼纱,不足以支撑龙宫的运转,毕竟东海实在太大了。 为了支撑法衣的消耗,朱家必须进献蛛丝,乃至大海商们,也得贩运蚕丝到海市来。 “龙宫内有龙子、龙孙,全都抚养在龙母身边,等到他们长大后,就会被分封出去,镇守东海的水域。 也有不争气的,被踢到九州内陆,或做了湖水龙伯,反正都得离开龙宫。 只有龙女们一直被留在龙宫中,久而久之,龙宫内许多事,都被龙母分权给她们。 其中有一位大龙女,名叫蓬索龙女,她负责海市中的绳索、风帆生意,这买卖实在太小了,不足以支撑她换取修行资粮。 也是机缘巧合吧,蓬索龙女就找上了我,跟朱家商定了,以祭炼法衣的法门入股,跟朱家合伙做捕风网的生意。 当然,你也是知道的,捕风网的生意,后边都是捕风船的事,核心还是风精的贩卖。”海霞妖仙意有所指道。 余书洋点点头,他早先接触过龙女,像是那位睚眦龙子的闺女——牵机,从她那里知道不少龙宫的事。 就像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龙宫之中,上面有龙母、龙后暗中较劲,下边的龙女也下意识的参与其中。 余书洋想了想,说道:“海霞妖仙,眼下松柏林都被烧毁了,即便现在栽种,也是来不及了。 不如,你给龙宫那边说清楚,那蓬索龙女若是心里有怨气,让她来找我吧!” 海霞妖仙听完了,狠狠的叹息一声,说道:“这事了就拜托给余岛主了,我带着孩子们,这就搬到万古福地去。” 余书洋挥挥手,他把茶树精云华、芝仙土六都叫了出来,指着松柏林说道:“这是灾火烧毁的,你们俩看看,想尽快恢复,有好办法吗?” 赤眚化火烧毁了松柏林,虽说被他用星河弱水扑灭,烧毁的树林中,依旧充斥着灾火的气息。 刚才海霞妖仙讲述的时候,余书洋已经放出神念探查,土地中积蓄了许多地厉之气。 说实话,余书洋并不是没办法解决,就像当年在喜鱼福地中,那被昂公子损坏的灵田,不也被他救治了过来。 土六、云华两个进了松柏林,在里面翻看半天,最后,两妖苦着脸出来了。 “法主,土地被污染了,需要先把地厉恶气拔除,再栽种灵根养地,没有三五年时间,怕是恢复不过来了。”土六叹息道。 经过这次五行旗阵,土六对“化土”之法,越来越有见识,特别是早先在芝田布置的五芝六色轮转阵法,已经让土六彻底参悟明白。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又看向茶树精云华,问道:“云华,你觉得呢?” “法主,地厉之气并非不能快速解决,万家手上炼有一件天厉之道的法器,可以让他来收取地厉之气。 如此一来,土地能快速恢复过来,再用天一真水催灵根,想来,最多一年时间,就能把松柏林恢复如初了!”云华笑着说道。 余书洋笑着从洞渊玄天旗中取出两枚宝珠,正是承载云气蟠龙、云气鼍龙的宝珠。 他把两枚宝珠交给茶树精云华,说道:“这是早年,我祭炼的两枚真水宝珠,一个是天一真水,一个是玄冥真水,你拿去祭炼了吧。” 宝珠中各养了一道鱼龙之性,这些年在法阵中养出了蟠龙、鼍龙之形,余书洋一直没舍得取出来。 今天听云华说道真水,又觉得两枚宝珠留在他手上没用,不如交给云华,还能让她祭炼真水浇灌灵根宝树。 (本章完) 第460章 喜厨娘与红喜娘 长流山,万古福地。 余书洋把李真、朱三娘迎进福地,朱家旁支六房经过两回重创,终于还是向本家嫡脉低头。 自从六岛的松柏林被烧毁,海霞妖仙分别给蓬索龙女、浣纱厂去信,全都石沉大海。 不能按时上供蛛丝,让六房蛛妖全都胆寒,恐怕蓬索龙女来问责,不得不哀求于余书洋。 自打朱家六房见识到余书洋的利害,他们已然转换了心意,想要彻底投靠铸剑城了。 余书洋也没惯着他们,直接给干娘朱三娘发飞符,请她跟李真一块过来。 自打那以后,朱家六房全都歇菜了,再不敢来他身边打转,特别是朱钢标,直接躲了起来。 “干娘,朱家的族人都在东边的灵田,你是先去看看,还是去山上道宫?”余书洋询问道。 朱三娘摆摆手,说道:“那些腌臜泼皮,先不去理会他们,咱们去山上看看你母亲吧!” 自从鱼母渡劫时参悟出仙粮与仙食,她身上就汇聚了厨道气运,浑身散发着一股“食香气韵”。 余书洋也苦劝鱼母好几日了,想要她开宗立派,如此一来,更能收拢灵厨一道的气运。 奈何,鱼母始终受限于家族观念,之前她收胖头鱼他们为徒,更多的是为了经营面馆,况且,胖头鱼他们是喜鱼精,算是本族自己人。 说起来,鱼母思想挺保守的,因为扬氏灵厨之法不收徒,才让胖头鱼他们先拜师鱼父,她再以师娘的名义传法。 “表哥,五处海岛都经营的灵气充沛,那妖仙城快要营造好了吧?”李真一脸谄媚的笑道。 自打他接手巢居岛木家以后,越发的被权势所迷,原本被余书洋提醒,想着赶紧去雷岛经营水市,以此应对祖师神道化身的追杀。 却不想,他在巢居岛又耽搁了三四个月,若非朱三娘带他过来,说不得还不会过来呢! 余书洋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记得收的徒弟吗?少在这跟我糊弄事!” 他跟李真实在太熟悉了,一听李真的问话,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水市的事他反复提醒了几回,全然不见李真有所行动。 “表哥,我知道水市的事至关重要,这不是为了吴州商路的事,有了巢居岛在手,能经营的货品太充足了!”李真忙着解释道。 巢居岛上一百多个妖仙世家,城中更有几千家工坊,实在是不缺货物了。 李真掌管木家,修仙资粮就不缺了,一时之间,被权势欲望所陶醉,同时,也在下意识的躲避雷岛水市。 自打余书洋拿着金蚌去找他,把雷岛水市、万物母钱、货神、钱神,以及祖师神道化身的事讲清楚,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李真的师父左仙师,就是一直躲在三仙岛的万鸦宫,目的就是不跟祖师化身对上,免得被其斩杀。 余书洋斜眼瞪李真,没好气的说道:“这次杀劫必然波及东海,东夷帝君在背后策划,你觉得能逃脱掉?” 余书洋多聪明,从李真的只言片语中,瞬间猜到他的小心思,不由的再次提醒他。 自从他知道了虫王,就对东海的事不抱希望了,只要东夷帝君带着九夷族回归九州内陆,东海必定陷入乱战。 那所谓的“虫王”,很可能跟文思蛇一样,都是被巫魂掌控着的,就从毛人体内的真字道种、牵命线,就可以看的出来。 李真不知道其中的深浅,余书洋顾及“天渊心意”的感应,根本不敢告诉李真这些事,此时,他终于体会到天枫道树的难处! 一行三妖缓步爬山,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山顶道宫,就见鱼母在将地气炼入福地内,她不准备再开辟新的福地。 鱼母操纵着喜鱼馒头承载地气,不断的将其投入到福地中,就见着一尾尾喜鱼散入地脉中,福地的空间也跟着慢慢涨大。 “二嫂,我来看你了!” 朱三娘远远的看到鱼母,就欢呼雀跃道,这些日子她心里也憋屈,前有李真仨兄弟分家,后有李真掌控了巢居岛。 说起来就让她恼火,二儿子李理跟二儿媳妇朱紫思,没少往她身边凑,话里话外的都是埋怨,想着请朱三娘出面,让李真帮扶兄弟。 “三妹来了,我这几日蒸了几笼仙食,正想着让蠢哥儿给你送去呢。” 鱼母上前来,一把扯着了朱三娘的手,拉着她往道宫内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道:“三妹,你看蠢哥儿也大了,是不是该说亲了。 咱们来东海的时候,你就说给他物色一个,这几年咱们都忙着渡劫了,一时也不得闲。 现下,是不是得抓点紧了,蠢哥儿修炼也快,这都六品中期了,万一哪天再突破了,可就麻烦了!” 鱼母自从经历了六姐儿余铁男怀孕,她是真的心疼孩子,这些日子没少做仙食,想要给余铁男补一补,奈何要压制修行,根本就吃不得。 朱三娘回身望了余书洋、李真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二嫂,咱家蠢哥品貌出众,确实难找合适的人家! 话又说回来了,这事还得听他的意见吧!我家大真子,现在还埋怨我呢,嫌我给二小子找的媳妇不行。” 说到这里,朱三娘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她哪里知道,朱紫思是这样的货色,能把李理糊弄的七荤八素的,现在更是心热眼红的闹事。 鱼母闻言也有所察觉,不免劝道:“三妹,孩子们大了,你该撒手就撒手,上次李真他们哥仨分家,我听你二哥都说了。 现在,李理已经成家了,你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过日子去,咱们当父母总要一碗水端平。” 朱三娘被说的哑口无言,她上次分家的时候,确实有失偏颇,当时就想着李真拜入万仙盟,日后必然要发达,分家的时候贴补了李理、李浪。 “唉!嫂子,人心都是偏的,我之前确实有失公允,眼下,大真子又得了木家的好处,二小子两口子都眼热,找我闹了好几回了。” 朱三娘摸着胸口说话,她真的是被气狠了,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儿子,她没办法不理会。 鱼母听了气的直瞪眼,拉着朱三娘快走几步,进了道宫正殿,此时,鱼父正跟三个女婿饮酒聊天。 “夫君,三妹妹来了,你跟我一块参谋一下,蠢哥儿也该婚配了!” 鱼母本想让鱼父出面,好生替朱三娘出口气,见着三个女婿都在,这才改了说词。 白有元、舒庆、黄文勋三个见岳母进来,都从席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三妹,你可算是来了,可是有好人家了,蠢哥儿的事得抓紧了!”鱼父满是愁容的说道。 自打突破五品以后,鱼父一改往日习气,不再用放松不羁掩盖自卑,也学着端着架势了。 奈何,鱼母一场渡劫,让鱼父再次认识到差距,他凭借鱼虫吃字成仙,在战斗力上弱的一塌糊涂。 特别是,余书洋独自去面对文思蛇派来的蛇种,这让鱼父心里空落落的,生怕儿子一去不回,也想着该给蠢哥儿娶媳妇了! “二哥,这事还得先听听你的想法,再问问蠢哥儿的意见,就凭咱俩的条件,东海的妖仙世家,哪家的闺女都能下聘求娶。” 朱三娘也是个机灵的,顺着鱼母的话头说了下去。 “唉,不拘家族背景,只要姑娘好就成,蠢哥儿他太跳脱了,得找个厉害的才好。”鱼父早就想好了,直接说道。 朱三娘闻言,思虑片刻,在她看来,能跟余书洋相匹配的,必须得是崖洲城主世家的闺女,奈何,她并不熟悉。 “二哥,二嫂,你俩也不要心急,等我回去了,替蠢哥儿打听一下,这事并不困难!” 说话间,余书洋、李真也走了进来,他俩走在后边,见鱼母、朱三娘说私房话,有意的走慢一点。 当然了,余书洋一路上没少斟酌,他总要再提点李真一回,免得哪天,真被卷入到杀劫中,被祖师化身弄死了。 “九弟,你来的正是时候,岳母、岳丈正商量着,给你娶一房媳妇呢。”六姐夫舒庆开口调笑道。 这些日子,他在余书洋身边学武技,被反复捉弄的气闷,今个看准了时机,正好玩笑一番。 余书洋被说的一脸尴尬,这才想了起来,干娘修行的是红喜娘法门,最善于做媒婆的事,他娘参悟的厨道,也偏向喜庆一道。 前些日子,他还劝说鱼母,说是立一个法脉,就叫喜厨法门,既然有红、白案,也当有婚嫁宴的喜厨。 如今,喜厨娘跟红喜娘碰到一起,竟然参谋着给他说媒! “干娘,您可不能听我爹他胡说,我还小呢!”余书洋胡扯着借口道。 朱三娘听了哈哈笑,扯着余书洋的手坐下,说道:“蠢哥儿,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理。 你跟干娘说说看,心中可有中意的?不要害羞嘛!” 余书洋被说的瞬间脸红了,忙起身,说道:“哎呀,我去后厨把喜馍端来,给干娘你尝尝。” 说罢,余书洋就朝着后殿而去,身后的李真捂着肚子哈哈笑,完事了开口道:“娘,我见表哥跟东夷族姚氏少族长多有亲昵。” 这话一说完,鱼父、鱼母全都看了过来,他们也想到一些旧事,余家的芝草是通过姚家的铺子售卖的。 当初,巢居岛上的妖仙世家窥视余家的芝草,想着威逼利诱瓜分利益,结果,被余书洋联合东夷族的姚家摆平了。 事后,鱼母也找余书洋询问过,被他三两句给打发了,如今看来,这事背后别有内情! “大真子,这事你详细说说。”鱼母忙问道。 李真见此情形,也不隐瞒,把他见过的几回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言语中都是溢美之词,把姚姬夸的天仙一般。 朱三娘听了,略带愁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二哥、二嫂,东夷族可是不外嫁。” 当年,东夷帝君带着七姓东夷族人来东海,因为族人稀少,就立下一个规矩,女子不得外嫁,只能招赘夫婿上门。 鱼父听了连连摆手,说道:“这事可不成,咱们余家从喜鱼分房出来,全指望蠢哥儿传宗接代呢!” 鱼父、鱼母都渡劫成仙,再不能繁育子嗣,八个闺女都是外嫁,气运都随着出嫁,从喜鱼一族剥离出去,只剩下余书洋一个了。 总不能,只靠胖头鱼、金不换他们几个生孩子吧,那东海这一房喜鱼,还有没有嫡支血脉了? 鱼父的观念更为传统一些,他毕竟在喜鱼福地长大,心里更多的还是家族传承那些事。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仨个女婿也都有眼色,纷纷起身告退。 待到仨女婿都走了,鱼母对李真说道:“大真子,你也去后厨一趟,跟蠢哥儿说一声,别只拿喜馍,也拿着糕饼过来。” 李真闻言也起身去了,他早就好奇了,仙食、仙粮到底是啥滋味,要知道,神仙道对这些也是有研究的,毕竟神灵祭食、仙人辟谷。 待到李真也走了,鱼母这才把刚才朱三娘的话说了出来,又让朱三娘细说李理、李浪的事。 鱼父听了,更是气血上涌,不由的骂道:“惯子如杀子,三妹啊!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孩子们胡闹,你就该收拾他们,如此,也就懂规矩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模样?” 上次在巢居岛主持李真他们分家的时候,鱼父就恼火了,仨兄弟全然不顾及情面。 特别是李理、李浪两个,一图谋山洞福地,一个索要符钱资粮,哪里有半分兄弟情义。 果不其然,这才过来多久,李理两夫妻,又眼红李真,又找到朱三娘闹事。 朱三娘被数落的满脸通红,她也知道之前做错了,若是照此下去,仨儿子都得断绝来往,这是她不能承受的。 “二哥,我之前做错了,这事还是得调解啊!不能让他们真的生分有嫌隙吧!”朱三娘茫然无措的说道。 鱼父、鱼母对视一眼,他们既然问这事,自然是要管的,不过是看朱三娘满脑子浆糊,总得数落一回,让她长长记性。 (本章完) 第461章 衣鱼六虱与蠢梅五蠹 随着鱼母每日将地气炼入福地,余山、南湖逐日增大,山根、水脉也随之提升。 朱三娘在万古福地盘亘多日,算是把六房蛛妖收伏,她带走了一半的蛛娘跟灵蛛。 北蛛六岛的松柏林被烧毁了,巢居岛上的蛛网山、千障崖却是没问题,可以代替六房上供蛛丝。 六房蛛妖经此一事,彻底老实了,海霞妖仙跟朱三娘密谈几日,为了避免六房蛛妖再生攀附之心,海霞妖仙带着朱紫慧去了桃柳福地。 因为真字道种被斩灭,朱紫慧彻底遗忘了在龙宫的记忆,在余书洋的劝说下,她也没回龙宫的织造局。 余书洋也想看看,虫王跟织造局后续会怎么干,虽说把蜈龙四将打跑了,却不代表这事就解决了。 还有一点,也是余书洋刚刚意识到的,眼下五岛已经规矩了:海蛛、金蜂、火虫三族,已经是东海虫族最多的地方。 他不清楚虫王跟虫族的关系,不过,听海霞妖仙的描述来看,似乎跟蜂、蚁二族的气运相关。 如此一来,虫王势必不能让虫族发展起来,就看织造局的龙衣蛛娘,就是一直在给朱家放血,想来背后必然是虫王在作祟。 这天,鱼父把余书洋、李真都叫了过去,自从见了朱三娘以后,他心里就反复琢磨着。 “蠢哥儿,大真子,你俩过来坐。” 鱼父提笔正在书案上写斗方大字,自从他渡劫成五品妖仙,术法修行没了后续,也就把练字的兴趣捡了回来。 书仙一道,包含了书法、真字、载文三种,鱼父当年所炼功法,乃是真字中的一个偏门——书虫食字成仙术,奈何此术止步于五品。 待到几个大字写完,鱼父将毛笔掷入笔洗中,这才开口说道:“我今天把你俩叫过来,主要是想问件事。 蠢哥儿,你有八个姐姐,如今二姐儿、六姐儿、八姐儿都留在咱家,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吧?” 余书洋闻言不由一愣,他没想到鱼父说这话,忙解释道:“父亲,您这是说哪里话?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他跟八姐关系最好,跟六姐、六姐夫也同样不在话下,即便是从小就没见过的二姐,也是血脉至亲,对白家二外甥从来都是呵护备至。 鱼父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李真,说道:“大真子,你有俩兄弟,对他们是不是觉得不好啊?” 在鱼父的注视下,李真瞬间有些明白过来,对于李理、朱紫思找朱三娘吵闹,这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在朱三娘面前只当不知。 如今被当面质问,一时之间,李真又羞又愧,好像是被揭了脸皮,心底最幽暗的部分暴露了出来。 “二舅……” 李真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鱼父抬手挥了挥,示意李真听他说。 “大真子,我知道你自小心里就有怨气,要我说,那李波儿也是个混账!抛妻弃子的玩意! 不过,大真子,你可得知道,李波儿再混账,他毕竟没泄露寿种,你可知道,寿种虫妖乃是延寿丹的引子。 这事不用我多说吧,在你们东海是多厉害的情况!” 鱼父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把毛笔从笔洗中涮好,挂在笔架上沥水,这才又说道:“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之前,你们仨兄弟分家,当时我就觉得亏了你的,眼下你得了妻家的势,你二兄弟又找三娘吵闹。 按着道理来说,你们三兄弟已经分家,原本李理就占了便宜,他再闹也是贪得无厌了! 二舅想问一问你,以后做何打算呢?是想着不理会李理、李浪他俩,还是说别有打算呢?” 李真如何不明白鱼父的用意,说实话,他原本真就打算置之不理的,这次来荒海也有暂避一时的心思。 “二舅,您觉得我做错了?”李真眼眶湿润的问道。 鱼父见此,叹息一声,指着余书洋说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早些年,你表哥还恨我远嫁八个姐姐呢! 后来,更是抱怨我给他报名选鱼大会,为此,还偷跑出去一回,好像是去渡九劫来着。 父母没有不心疼孩子的,不过是计谋的深远不一,我当初外嫁八个闺女,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问题是,喜鱼福地有大敌,留在家族只能苦熬着,远的不说,就说近来两次渡劫,都有蛇种来暗算! 唉!大真子,你家虽说没有生死大敌,有些事也是早有注定。 你们仨兄弟,老三李浪自小被带入龙孙水府,他跟你没那么亲,也属事出有因。 那老二李理,他是毛蛛血脉,继承你母亲的衣钵,这事应该不为过吧? 当初,你娘也有考虑从朱家给你找个媳妇,这样,你跟李理两个共分千障崖无回洞,是不是现在你跟李理关系会好些?” 鱼父跟朱三娘多有联系,很多事他都有帮着参谋,像是李真的寿种、吴州的商路,包括李真跟木家的联姻,李理跟朱紫思的婚事。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李真他们仨兄弟分家,这事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而且,当时分家太仓促了,事先要是能说开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 “大真子,当初,你娘就是顾念你,才给你谋求吴州的商路,这背后的算计,是修行财神道的资粮。 不让你跟朱家选妻,而是跟木家联姻,也是为了保住吴州的商路,这事你应该明白。 如此一来,李理跟朱紫思的婚事,就是不可避免的选择,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李理继承你母亲的衣钵。 这些事可都是为你两兄弟计谋,怎么到最后,反倒是你母亲的错了? 没有你跟木家的联姻,后续你能拜入三仙岛? 你跟李理两兄弟,有啥深仇大恨?无非就是李理他媳妇从中搅和,难道你俩就不能化解一二? 非得在你母亲跟前闹兄弟不合?这是什么道理?你摸着良心说,是跟你兄弟置气,还是跟你母亲置气?” 鱼父直接把话挑明了讲,这些日子他反复衡量,觉得必须把话说透,免得李真心里埋怨。 眼下看似是李理被媳妇挑唆,眼红李真得了木家的势,以后呢?说不得就是李真埋怨分家不公平,两兄弟就得成仇,最后埋怨朱三娘了。 故而,鱼父今天把李真、余书洋找过来,一来是说和李真的家事,二来,也是让余书洋旁观,看看他心里有没有埋怨。 毕竟,余子兰、余铁男、余八姐仨个都住到家了来,还都是带着孩子丈夫一块回来了。 李真被说破心事,一时臊的满脸通红,说实话,他怎么会计较那些浮财,不过是生李理的气,恼他耳根子软,听信朱紫思的挑唆。 “二舅,我错了,不该跟李理赌气,连累母亲跟着难受!”李真哑着嗓子说道,被一通数落,心火逆烧喉咙,已然有些说不出话了。 余书洋在一旁听着,知道鱼父有意说和,不过他也不能看着李真吃亏,照着鱼父的说和,李真还得接济李理不成? “父亲,大真子做的固然有错,李理两口子岂不是更有问题。 话说回来了,一直都是李理两口子在闹事,不能因为李真发达了,就该接纳他们,甚至补偿他们。” 余书洋顶着鱼父的怒目说道。 鱼父、李真一时都无语了,过了好一会,李真开口道:“表哥,这事就不要计较那么多,总要有个吃亏的” 余书洋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是挑唆李真、李理不和,就像那句话说的:可以给,不能抢,更不能骗。 鱼父这才满意的笑了,转对余书洋说道:“一家人哪能分的清,有能力的时候,帮扶兄弟一把,对谁都好。 当初,你不也帮你八姐夫了,我听说还送他一件宝器,前些日子,不也在教舒庆武道功法,这不都是帮扶吗?” 余书洋被说的一脸无语,他也知道鱼父一心说和,就是不想李真、李理两兄弟成仇,免得朱三娘以后伤心。 “父亲说的对,是我一时心窄了,不如,你给李理两口去信,让他俩来一趟。 你也说说他两口,省得他们以为,只要闹一闹就能得好处,贪心越来越不足!”余书洋提议道。 鱼父点点头,说道:“这事还用你说,我早就去信了,不光是李理,还有李浪呢,你就别管了!” 鱼父说完狠狠的瞪了余书洋一眼,他正劝说李真呢,这小子一直拆台! 余书洋见鱼父反复瞪他,就知道不能再招惹了,忙转移话题道:“父亲,你看这事也都说完了,我也有一事找你商量呢。 你跟母亲都渡劫成功,母亲更是参悟出仙食法门,照此发展下去,以后修炼到三品修为,应该没啥问题。 你以后做何打算呢?书虫食仙术止步于五品,总不能等到阳寿耗尽吧?” 最近这些时日,余书洋反复劝说鱼母收徒传法,同时也为鱼父考量,今天趁机询问一下。 鱼父闻言颇为恍惚,他是真没想到,余书洋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随后长叹一口气。 “这世间修行者千千万,能突破五品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然,何以五品妖仙能建立世家。 一品脱劫飞升,二品、三品与之并称上三品,可见其中厉害,真要算起来,能脱劫飞升的又有几个? 你就甭为我操心了,能突破五品,我已经很知足了,三千年阳寿,已经是两次杀劫了!” 鱼父拍了拍余书洋劝慰道。 余书洋一时说不话来,忙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书虫食仙术却是止步于五品了,也不是说没有再提升的机会。 书虫食仙化作脉望,这脉望对中星炼神,可得还丹,机会还是有的!” 脉望炼还丹,是余书洋跟李太平、阴陈子一起查找出来的,这个法子本来跟寿种虫妖类似,都是炼丹的药引子。 不过,寿种虫妖炼的延寿丹,脉望书虫炼的是一品还丹。 鱼父被说的一脸不解,不过,他此时颇为惊喜,忙问道:“这中星炼神是怎么回事?” 余书洋见鱼父来了精神,也跟着开心,修炼也讲究个心气,散修野妖突破成仙后,很少有能再突破提升的,根本原因就是心气散了。 “中星既是帝星,炼神则是采集帝运之法,也就是衣鱼六虱与蠢梅五蠹。 衣鱼六虱:岁、食、美、好、行、志,蠢梅五蠹:学、辨、武、庸、工。 六虱为帝运之血,五蠹为帝运之脂,脉望容纳帝运血脂为资粮,自然可炼一品还丹。” 余书洋慢慢的解释道。 这个法子,是他逆推炼丹法,推演出来的修行功法。 鱼父修炼书虫吃仙术,本质上就是将三道神仙真字喂给书虫法相,由法相晋升带动妖身突破。 按照道、法、术三等修炼功法,想更易修行法门,只能降等更换修炼功法,鱼父修炼的已经是术一等,无法再更换了。 故而,能做的就是延长术法,就像余书洋说的那样,继续给书虫法相喂食真字,也就是鱼衣六虱、蠢梅五蠹。 鱼父听着直迷糊,一时之间,仿佛不理解书虫食仙术了,问道:“你说的六虱、五蠹,这玩意怎么搞?” 余书洋看的出来,鱼父心动了,为其解释道:“五品修炼是性命合一,按照正常修炼,后续是炼假成真。 金丹道讲究三品炼虚丹、一品炼金丹,正好对应六虱、五蠹,这跟早先食仙类似,收集对应的法韵喂给书虫法相,就能带动修炼了。” 余书洋并不指望鱼父修炼到一品脱劫,只不过给他找事干,免得像前段时间那样,找朱三娘给他相亲。 说实话,在余书洋看来,与其指望鱼父修炼到一品脱劫,还不如他努力一把,到时候带着全家人一块脱劫飞升呢! 毕竟,他身负道脉传承,只要认真修炼,早晚能炼到一品脱劫。 鱼父依旧有些不明白,不过心里又燃起了几分斗志,前几日鱼母渡劫的时候,确实让他心里不舒服。 仨女婿受限于神誓不能出手,鱼父身为喜鱼一族,是能出手帮忙的,偏偏他没修炼出杀伐之术。 (本章完) 第462章 三榜之害与登龙脱位 湖心岛,三层土台。 余书洋苦等蓬索龙女十几日,结果,东海龙宫始终没有动静,却把荒海龙侯给等来了。 这位龙侯顶着虾龙的模样,内里却是苍龙大龙神的一缕龙性,自从海大木被镇杀,虾龙就当了第二任荒海龙侯。 “大龙神此来所谓何事呢?”余书洋客气的问道。 虾龙驼背躬身,一张扁瘦长脸好似弯月,胳膊、腿也都细长如竹竿,身上披挂着一件龙袍法衣。 “你小子闹的动静不小呢!前段时间,我瞧着蜈龙四将都被你打跑了。”虾龙半眯着眼睛,看向余书洋问道。 “大龙神来此,不会是跟我说这事的吧?”余书洋调侃道。 “你既然见过蜈龙四将,可察觉到牵命术?这东西你知道吧?道盟应该有记载,牵命术能将命数系住,就如提线木偶一般操控。 知道我为啥躲来荒海了吧?我不能让他察觉到。”虾龙说着指了指天,又说道:“东海龙宫传消息过来了,让我封锁你这五岛呢!” 虾龙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声,颇为玩味的说道:“你跟巫魂隔空交手几回,有啥想法没有?” 余书洋被问的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苍龙大龙神说的是文思蛇,看来鱼父、鱼母两次渡劫,他都看在眼里。 “大龙神,您就别跟我绕弯子了,有话尽管直说,咱们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余书洋反问道。 虾龙“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可没看出咱们同坐一条船,倒是东夷跟万仙盟,跟你坐的一条船吧? 那金蚌种子,从太平湖拿了过来,你是如何打算的?这可是我说了许多好话,才给你争取来机会!” 余书洋又被说的一愣,这才明白过来,那蚌珠婆婆跟金蚌,竟然还牵扯到苍龙大龙神。 “大龙神,那金蚌种?是何用意呢?”余书洋试探性的问道。 苍龙大龙神的目的不明,余书洋想要拉拢他对抗巫魂,又怕他利用自己,说话不得不小心点。 虾龙见余书洋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牙根痒痒,不过他又拿余书洋没办法,只能陪着说软话。 “你这小道士,滑头的很,我来荒海,是跟敖广商量好的,知道东夷要带着族人重回九州,特意把金蚌种取了过来。 你身边不是有个修神仙道的小子,他要想修炼有成,少不得把玄坛真君收回来,那金蚌种就是给他炼落宝铜钱用的。 这也算是东海龙宫的敲门砖,由我来当中间人说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虾龙似笑非笑的说道。 余书洋这才明白,那金蚌种根本不他想的那样,竟然是让李真祭炼落宝铜钱的。 “这事闹的,还以为是暗示我,让我在东海海市跟雷岛水市二选一呢。”余书洋幽幽的说道。 虾龙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你这小道士脑子挺活呢!不过,却是想差了! 我也不跟你逗闷子,敖广,也就是东海龙王,他被困在神位里了,跟我差不多。 这些年,他跟钱神、货神、财神争斗,目的一直都是被打落神位,可惜,财神他们受天道影响,根本做不到。 东夷、货神在货海搞水市,对敖广没好处,还影响海市的生意,龙宫自然不愿意。 不过,若是趁机把敖广的神位打碎,这事就没问题了,那金蚌种的用意,你明白了吧!” 余书洋恍然大悟,原来东海龙王闭关不出,是被龙王爷神位困住了,难怪几次挑衅财神一系,目的是引发神斗被打落神位。 如今是看中了李真,帮他收回玄坛真君化身,再借机打碎龙王爷神位。 想明白其中原由,余书洋不由做难道:“大龙神,我表弟他刚修炼到七品,即便用金蚌种祭炼落宝铜钱,一时之间也无力应付玄坛真君。 话又说回来,水市乃是东夷帝君跟货神大庙祝的买卖,以此做交换,对我表弟太过不公平呢!” 余书洋拿住了此事的七寸,准备讨价还价一番,同时,他隐约明白过来,一直压制东夷帝君织命术的应该是东海龙王。 虾龙见余书洋摆出斤斤计较的模样,只觉得又气又笑,抱怨道:“你小子怎么这么赖皮,这事是敖广跟东夷的暗中协商。 我不过是跟你说一声,你还想坐地起价啊?想要好处,去找货神大庙祝去。 我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把他徒弟给宰了,又扣下了三千海蟾蜍道兵,这笔账还等着你呢。” 眼看余书洋吃瘪的模样,虾龙忍不住哈哈大笑,总算是看到余书洋吃亏了。 余书洋此时方才如梦初醒,终于知道货神大庙祝为啥不出手,原来是以此做交换呢! “这事怎么能这么算,那海大木被劫气所迷,本就是个祸害!”余书洋解释道。 海大木被黑鼻地鼠色迷心窍,又被洞蛮神廪君侵染劫气,这才会几次三番的发狂,最后竟然暗中袭杀李太平。 虾龙摇头说道:“这事你跟货神大庙祝去算账,我可管不了,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 还有,那只斗虫盯上你这了,龙宫那里会帮你拖着,暂时不让他从织造局脱身。 你这边还是要想清楚,怎么应对巫神的杀招吧,下一回就该是你呢!” 余书洋点点头,之前他也为此事发愁,文思蛇跟喜鱼一族争神眷,双方受制于神誓,不能请外人相帮。 按照,他之前的猜测,文思蛇乃是文思神的傀儡,并不能亲自来东海,只能派遣寄命蛇种出手。 这次鱼母渡劫,文思蛇就没有露面,反倒是把东海龙宫的虫王引出来,让余书洋又惊又喜。 喜的是,文思蛇很可能是傀儡,是文思神针对文鲤的手段,按照余书洋的猜测,很可能跟文思大道相关。 惊的是,东海竟然还有一个虫王,不仅懂得牵命术,还能用蛇种寄命绕开神誓,这让余书洋的渡劫,变得越发危险与不确定。 “大龙神,想来你也知道,喜鱼跟文思蛇相争,受制于神誓的原故,我只能独自面对。 到时候,若是那虫王再施展牵命术,在蛇种寄命的帮助下,我还真无力招架!”余书洋一脸苦涩的说道。 虾龙嘿嘿一笑,说道:“我今天过来,也是来提醒你的,我看你这里两次渡劫,都落入陷阱,想来你是不知道内中的隐情。” 余书洋闻言不由的迟疑道:“大龙神,您说的陷阱是??” “这事还得从你们道盟说起,当年我已经被困在星天深处,亲眼看到玄都大法师施法,把天道连同一众古神沉入梦土。 当时,大法师寄托意念的法宝,被天道击碎,也消失在梦土中,中间隔了一个纪元,道盟才再次出现。 想来,那件道宫法宝修复了一个纪元,故而,他不知道天道的暗中布局。 当下,人族、妖族、神灵之间,各有一道榜,平时也有三榜修士的说法。 妖族的是白泽图录,人族的是金吕阀阅,神灵的是真灵位业图。 这三榜乃是巫魂所炼,用以收拢三道的命数,没了天道的支撑,天劫、杀劫都推动不了。 最关键的一点,他要压制地道的崛起,同时,也要打压人族的兴盛。 于是乎,他搞出了所谓的妖仙世家,由白泽图录炼制法相,用以承载大道法则,同时也能炼化地气,削弱地道的发展。 靠着三榜、妖仙世家,这些年来,巫魂已然是把人族、新生神灵控制住。 像司雨大龙神,被他借人族之手被镇压,祖龙大龙神、敖龙大龙神则是被他送入梦土,同样陷入昏睡。” 虾龙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痛心,当初,巫神炼化天道生出天道意志,暗中挑动妖、人之争,当然了,双方本就争夺中土世界。 天道意志帮着人族打败妖族,这才让凤凰、麒麟他们离开,退回到了妖道天。 这事本来也没啥,人道、妖道两方大天临近,时常争夺下方中千世界。 却不想,巫神想要独占中土世界,用天道意志迷惑人、妖两族,骗走了凤凰、麒麟他们,就开始捕杀神龙,再以妖族的名义对抗人族。 若非万仙盟把道盟请来,又惊动了玄都大法师亲自出手,说不定,巫神真就把人族、妖族都给骗了,中土世界也被他给拖走了。 余书洋异常的惊讶,当初他找水月梧桐打听过,就像苍龙大龙神说的这样,水月梧桐耗费一个纪元修复黄粱道宫,许多事他也不清楚。 “大龙神,那巫神不是被祖师打死,后来只剩一道巫魂来到中土世界,他怎么还能炼制三榜,人族的九大圣地,就干看着吗?” 余书洋颇为理解,当初,妖道天、人道天派遣门下弟子来此争斗,除了捞取中千世界,也是为了锻炼门人弟子。 换一句话说,两方大天之上,都有大佬暗中看着呢,巫神的那点手段,既然玄都大法师能察觉到,人道、妖道两方的大佬不可能看不出。 虾兵长叹一口气,说道:“人、妖两族各有一位祖师,高居大天之上,天中有诸多门人弟子,门人弟子又有许多家人亲眷。 对于两位祖师来说,门人弟子都是为了传道用的,下方世界的争夺,就是验证妖道、人道的棋局。 在中千世界中,一千五百年有一场杀劫,十二万年是一纪元劫,无论是杀劫、纪元劫,都是为了淘汰多余的修行者。 换到大天之上,则是祖师们的一场棋局,既然来到中千世界,人、妖两方都是面临考验。 无论是我这种被镇压在星天,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应劫罢了,大天之上的祖师不会插手其中的。 而且,有件事你难道没想过?大法师能把巫神打死,怎么会有漏巫魂,不过是棋局须得继续罢了!” 虾龙说的一脸凄惨,他是真的很绝望,被乙木囚笼封禁在星天深处,如果不能想办法脱困,最后必然死路一条。 余书洋则是尤为震撼,他从来没想到过,真相竟然是这样,不过,也是祖师们能干的事。 在他印象中,道盟就有不少道人,主动下界渡劫的,似乎这是专门的修炼方式。 “原来是这样,大龙神你的处境可不算好呢,以后是不是也要帮你脱困呢?” 余书洋很快就明白苍龙大龙神的意图,他说来说去,最后必然是帮他脱困的事。 虾龙闻言摇摇头,说道:“这事不能让你插手,得我自己渡劫才算过关。 我是来跟提醒你的,毕竟你离引雷渡劫也不远了,看着你似乎还没想好化龙的位格,不得不提醒你两句。 之前,中土只剩八位大龙神,妖族的气运被巫魂封禁住,结果,你参悟出第九道大龙神之位,动摇了白泽图录的控制。 如今,有一道大龙神位格高悬,引的妖族内部不安稳,前段时间,敖龙用命术,把金蚌种取回东海,也跟此事相关。 太平湖的龙伯,那条老龙是天封的龙爵,在当下的龙族之中也是最长的,他已经修炼到一品境界。 原本,按道理来说,只要他引雷渡劫就能脱身而去,奈何,他受制于天爵之位,根本无法脱劫飞升。 于是乎,那老龙一直暗中谋划,想要证位大龙神,以此,从天爵之位中脱身。 这事本来是不行的,偏偏你动摇了白泽图录,又造就了第九道大龙神之位。 那老龙已经借此位,祭炼了血蛟与锦龙,这两龙时时刻刻都在拉扯大龙神之位。 你若是不证此位,那老龙一旦得手,他为了彻底掌控大龙神位格,必然要出手料理你。 眼下你在东海,他在太平湖,一时半会感应不到,只等你渡劫突破五品后,他必然会知道此事。 对于此事,我跟敖广他们都是支持你的,这些日子都有帮你遮蔽天机。 不过,这事很可能有巫魂插手其中,毕竟太平老龙的天爵,就是巫魂的诱饵,当初他吃下诱饵,现在免不了当走狗。” 虾龙说到最后,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在他看来,太平湖龙伯就是汉奸走狗,根本不值得同情。 余书洋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劫,他回想蚌珠婆婆说的话,似乎就是被血蛟吞食全族。 当时他还纳闷呢,太平湖中哪来的血蛟,竟然敢吃龙宫的妖仆,现在看来,是太平湖龙伯纵容的。 这位龙伯很是怪异,当初龟丞相白丹发觉太平湖的隐秘,龙伯竟然暗中挑动龙子们内斗,吓的他急忙逃往大河,不想半路被劫杀。 (本章完) 第463章 神仙谱与五眚太岁鞭 苍龙大龙神顶着虾龙妖身,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却是让余书洋纠结起来。 他不能确定“大龙神位”的真假,不过可以看出,苍龙大龙神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他化龙进大龙神位。 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这事背后必然对苍龙大龙神有好处,不然,也不会跑来跟他绕弯子。 一时之间,余书洋也拿不定主意,对于太平湖龙伯、大龙神之位,他都不是很熟悉。 说起来,他跟太平湖龙伯,也并非平地起波澜,早先就有一点苗头,被他极力避免过去了。 当初是在喜鱼福地的时候,他着急突破九品,就用卜问之法感应天机,结果把他引到了老鳖湾。 白鳖龟有光就是在那认识的,当时他就看破一线天机,指点龟有光从太平湖避难到东海来。 说起来,余书洋跟龟有光类似,喜鱼福地祸乱之后,他也带着家人避难到了东海来。 余书洋叹息一声,从法囊中取出一个龟珠,这正是白丹的遗物,也是那次天机感应之物。 自打他察觉到白丹之死的真相,就一直在极力躲避,不想被卷入到太平湖龙宫的纷争。 存放龟珠的云门水府,被他送给了八姐夫,让他跟巴蛇腹内空间炼为一体。 龟珠中的妖一门法坛、白丹的生意,他根本就没敢碰,就怕被太平湖龙伯察觉到。 也不想,事实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能被牵扯到,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 余书洋满怀心事的来到九间道院,准备找师弟李太平商量一下。 李太平住在最后一间道宫,他把紫气竹林、积水潭都搬了过来,余书洋一走进来,就看到师弟在泡澡呢。 积水潭中积累了大量的紫气朝露,平日里除了炼制百养元酒,就是被李太平拿来滋养妖身。 “师兄,你这是咋了?有心事?” 李太平抬眼看,只见余书洋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不由关怀的问道。 余书洋正要说话,就见墨池中墨莲全都开了,不由的一愣,他记得墨池中封禁了智慧鱼一脉的气运。 鱼夫子渡劫之前,特意交待他跟李太平,把墨池跟灵田一块搬走,当时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一直到他觉醒龙鲤血脉,才明白文鲤传承气运被喜鱼大仙锁住,只抽取半数流入喜鱼一族。 当时,鱼夫子跟他一样,觉醒了智慧鱼血脉,得到了八分之一的文鲤气运。 鱼夫子担心渡劫不过,就把气运炼入墨莲之中,又把智慧鱼传承手写一份,专门留给了余书洋看。 “墨莲怎么开了?”余书洋神色又凝重几分。 墨莲炼入智慧鱼气运,就相当于是气运树一般,已经跟鱼夫子休戚与共了。 “师兄,你这可是少见多怪了,自然是咱们师父他老人家,修行有所精进啊!”李太平笑着解释道。 余书洋也跟着笑道:“咱们从吴州太平湖搬来东海,也有二三十年了,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墨莲开。 也不知道夫子在颜家如何,只从气数上看,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也不知道喜鱼福地现在如何了。” 一时之间,余书洋颇有几分玩味,当年,他若是带着鱼父他们来东海,眼下又该是何光景。 “师兄,你这是有心事呢?如此长吁短叹,是遇到啥落难了?”李太平极为聪明,只听余书洋口风,就猜测出几分来。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啥事也瞒不过你,这回我又遇到难题了,想着找你商量一下对策。” 说罢,余书洋就把苍龙大龙神的叙述和盘托出,又把自己的猜测跟顾虑说了出来。 李太平在水中竖着耳朵听,边听边思索着,听完以后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方才开口。 “师兄,这些陈年旧事,就像是一本烂账,翻不了几页,就是一团废纸,让我讲也说不明白。 说实话,你即便是去找水月梧桐,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不过呢,这是有一个陷阱。 咱们根本没必要深究过往之事,只看当下情况,以及未来所谋求的结果。 苍龙最终的目标必然是脱困,这事跟师兄你可有冲突?如果没有就可以帮一把。 东夷帝君求的是,带着九夷族人重回九州,这才几次三番借势借力,咱们可没少帮他。 说实话,中土的归属在人、妖之间,咱们道盟、他们万仙盟都没资格插手。 那东夷帝君非要挑起人族华、黎之争,根本目的,就是占据人族主位,以此李代桃僵,好拿到中土世界的归属权。” 李太平看事情极为透彻,就好似打蛇打七寸,瞬间绕开迷雾,直指要害。 “师兄,你现在可想明白?苍龙劝你化龙,用的招数跟东夷帝君类似,就是把你拉到妖族一方。 就像苍龙所说的那般,中土世界就是一盘棋局,下棋双方始终都是人族、妖族,巫神不过是考验。 这事本不与咱们道盟相干,不过是,万仙盟当初被巫神按着打,七脉传承直接打灭四道,才请得玄都大法师出手。 眼下,人族占了先手,龙族一方势弱,不得不拉师兄你入局,以此来平衡双方局面。” 李太平淡淡的诉说,却是直接把背后的真相戳穿。 余书洋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觉得苍龙大龙神绕来绕去,总感觉不对劲,偏偏又把握不住关键。 “师弟,照你这么说,苍龙骗我呢?”余书洋不由的冷声说道。 李太平摇了摇头,说道:“大龙神之位与太平湖龙伯,这两件事必然是真的。 苍龙想拉道盟过去,只靠哄骗是不可能的,虽说师兄你身负道脉传承,在道盟中身份比较特殊,也不是说骗你化龙,道盟都随之倒戈。 这个局的根本,还是落在三榜上,咱们道盟中门人弟子,有大半都是出身妖族,全都受制于白泽图录。 巫神只要想鱼死网破,咱们不得不抢夺白泽图录,这事才是道盟跟龙族合作的基础。” 余书洋颇为不解,问道:“师弟,三道榜单呢,你怎么只说白泽图录,另外两道难道无用?” 他对苍龙大龙神哄骗他,心里颇为不满,有些赌气的分辨道。 “苍龙不是说了吗,要找李真收复玄坛真君化身,这三榜本质上,就是神仙道的宝物——神仙谱。 只要,李真把玄坛真君收回,再打破龙王爷的神位,那神道的真灵位业图也就无效了。 人族那边有九大圣地呢,你也见舒庆渡劫的模样了,人族那边渡劫根本不需要炼化地气,根本不受金吕阀阅的影响。 唯一紧要的,从来只有白泽图录一道,人家也把办法说明了,让你进位大龙神,以此动摇妖族气运。 到时候,九大龙神一起出手,那白泽图录也就没用了! 你也不想想,太平湖龙伯已经是一品妖仙,巫神弄劫如何能迷惑他,无非就是,大龙神之位属实,这才能引的他发狂。” 李太平把其中玄机拆开了讲给余书洋,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书洋到这个时候,也醒悟过来,心里不由暗骂那苍龙大龙神,说话绕来绕去,把这么重要的事颠倒着讲。 “看来我只能化龙进位了,这回是随了苍龙的心意了!”余书洋冷哼了一声,心里不舒服很。 “师兄莫恼怒,自古以来,买的没有卖的精,如今是龙族有求于咱,有的是办法拿捏他们。 我有个主意,可以帮师兄你出口气,你之前不是得了太岁神位,眼下被炼成箓职神符。 那太岁龙神与苍龙同属一道,眼下巫神用青龙神分走了少阳本源,师兄你若是再把天运本源分走。 日后,无论苍龙如何脱身,是否夺下中土世界,修行都不得圆满,照旧还是得来求你。 到时候,师兄只管出心中闷气,好叫苍龙知道什么叫枉费心机!”李太平说到最后,乐的哈哈大笑。 余书洋听了也觉得可以,这些年来,少有被逼着就犯的时候,即便东夷帝君几次织命,事前、事后都有补偿。 像是苍龙大龙神这般,直接摆开了阳谋,直接拿太平湖龙伯来吓唬他,确实让余书洋心里不舒服。 余书洋下定决心,准备好生祭炼太岁龙神箓职,非得把天运本源从苍龙身上撕下来。 所谓天运不过是福祸二字,想到这里,余书洋想起前些日子被镇压的五个毛人了。 那毛人各带一道眚气本源,那眚气正好对应灾祸,若是以此入手,倒是能炼制一件宝器。 当初在幽都山的时候,余书洋就用天符祭炼金锏,帮着李真参悟出阴库财神之位。 如今他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祭炼一把——五眚太岁鞭。 有了之前祭炼太阴冬风剑符、龟蛇磨盘宝器的经历,余书洋再祭炼真符,已经十分熟练了。 他把灵芝如意取了出来,如今在九曲黄沙大阵中,分别镇压了病龙老祖、海大木、五位毛人。 余书洋将“太岁”二字符文炼入毛人体内,因为有蛇种的残留,符文很快吸收了真字道种的痕迹。 经过符文反复迭加、终究还是化作了真字,这真字道种好似蘑菇模样。 余书洋睁开太岁神瞳,能够清晰的看到太岁真字,那蘑菇形状分明就是一个微型的肉芝。 他很清晰的能感受到,心神意念随时可以落入太岁真字上,就像是控制提线木偶一般。 这个时候,他才真明白,所谓的蛇种寄命,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以后再遇到被蛇种寄命的妖怪,直接用剑道斩灭真字道种即可,就像朱紫慧、海霞妖仙都是如此。 说不定,喜鱼大仙也是发现其中隐秘,方才能把蛇种从体内分离出来。 余书洋把太岁真字炼成,就开始祭炼宝器道禁,五个毛人完全没有意识一样,全都任凭摆布。 宝器道禁与眚气相合,又勾连体内的太岁真字道种,随着余书洋的心意一点点相合,最终炼成一把五色长鞭。 鞭杆有十二节,每节长三寸,节身三面各有一道灵文,桉地支十二依次排布。 鞭身由五色线编成,绳结做金钱纹模样,挥鞭之时可以散开,化作五根长鞭,正好对应五色五眚气。 余书洋将五眚太岁鞭拿在手中,不由的赞叹不已,真字道种炼器实在太容易了。 因为五个毛人都是五品修为,所炼成的宝器直接与法宝相当,威力更是惊人。 “师弟,这真字道种炼器,太歹毒了,分明就是以性命为器,乃是把活人炼成宝器的邪法! 你说,巫神研究此法,目的所为何?我不信只是为了炼制妖鬼!”余书洋颇为愤恨的说到。 之前见六姐夫舒庆施展妖鬼道兵化宝器,当时并不觉得巫神用心险恶,只是猜测是为了这些妖鬼。 随着海蟾蜍道兵、毛人两次炼宝器,已然让余书洋窥探到背后的真相,这门炼器术分明是针对所有修行者。 李太平看了点点头,说道:“师兄,巫道从来只有祭祀、杀伐二事,你刚才展示的炼器之术,我瞧着乃是用巫祭之法炼宝。 咱们倒是不怕巫神用此害命,咱们的性命都系在道盟中,再说了,有天地本源意志在呢,巫神也不能直接施展此法。” 余书洋听了点点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巫神的手段,越发的认识深刻了。 “师弟,若是想斩杀巫魂,你觉得该从何处入手?” 李太平瞪大了牛眼,一时说不出来话了,缓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师兄,这事还是别在此处说了。 虽说巫魂不能感应,万一他有别的神通法术,咱们这边说了,被他暗中听了去,到时候方法就失效了。 师兄你既然把太岁鞭炼成了,就慢慢祭炼吧,争取早日把天运本源炼入其中。” 余书洋点点头,现在谈论斩杀巫魂确实为时尚早,眼下最关键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化龙进位,另外一个是引雷渡劫。 他离着五品修为,只差半步了,性功秘法也已炼成,平时一直都在压制修为提升罢了。 如果他想提升到六品后期,只需要闭关半月时间,当下比较紧要的是化龙,他需要从震龙、巽龙中选出一个来。 (本章完) 第464章 传法众徒与龙精之道 湖心岛,极真宫。 余书洋把门下弟子、道童都叫到身边,他准备推演化龙之道,此事关乎道统传承。 弟子中以吴威、金不换为首,道童中以万家、土六为首,旁传像蜂妖金虎、火虫曹青也被叫来。 多余的话,余书洋并没有讲,先是点评了众妖的修为,又重新给他们梳理了一遍修行功法。 他的道脉传承,归根到底就是一气混元跟阴阳两仪,像吴威、蛇丘燕只修行玄武水法,并不涉及大道根本。 余书洋考虑到眼下的形势,准备提前传授给徒弟,免得他渡劫不过,法脉传承断绝了。 他取出洞渊玄天旗,催动星河弱水、北冥玄水、冥河黑水,演化三水混合炼实化虚之法。 “吴威、蛇丘燕,你俩修行玄武水法,不能只局限于玄武一道。 有一件事,你俩务必记在心里,日后也要传给徒弟,那就是太阴玄武一道,非天地反复不可修炼!” 余书洋脸色颇为凝重的看着俩徒弟,自从他祭炼出太阴冬风符,从中窥见天渊虚影,方才知道为啥阳符子、蛇丘子都炼不成玄武功法。 若非他乃是浮黎世界转世而来,说不定,即便懂得用子水、亥水混合虚宿、室宿炼玄武龟书,依旧还是炼不成的。 就算阳符子拥有黑水功法,甚至有祭炼皂雕旗的法禁,依旧还是不能修炼,只因为玄武大道被封入天渊。 吴威、蛇丘燕修炼玄武水法,须得先以余书洋的法力做种,方才能祭炼灵材为法符,即便如此,前段时间他俩都被龟蛇二性侵蚀。 余书洋嘱咐完吴威、蛇丘燕,又跟他俩细细的讲述炼虚化实、炼实化虚的变化。 在他讲述的时候,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也听的如痴如醉,他仨修炼法剑一道,早早就接触到阴阳两仪变化。 像万家、土六、云华三个,也跟随余书洋日久,各自都有独门传承,听起虚实变化,结合自身所学,也都有所收获。 最惨的就是金虎、曹青两个,他俩都没有血脉传承,可以说自身没有一点底蕴,平时也不在余书洋身边,听余书洋讲道,仿佛石头脑袋一般。 反倒是七风跟宋狱两个最轻松,七风在道院学习,对于大道根本早有了解,此时听道就是水到渠成,至于宋狱刚刚感炁,左右都是听不懂。 余书洋由虚实变化,又讲动静、水火、阴阳,待到四种变化讲完,又用五色神光、黑水玄光化作雉鸡、玄蛇,演示一气混元的变化。 这种涉及大道根本的变化,即便有乾坤圈道意加持,也是非常吃力的,就好似将后天逆反成先天。 说实话,一气混元的传承,最好是先从微尘棋谱入手,再由此感悟微尘一气,从而领悟一气混元之道。 奈何,就像玄武大道被封藏,一气混元更是如此。 吴威、蛇丘燕修炼玄武水法,还能以余书洋的法力做种,想修行微尘一气,却是无“种”可用。 待到讲完一气混元,时间已经过去七日,余书洋讲道的时候,并不觉得时间流逝,停歇下来方才体会到一丝疲倦。 看着一众徒弟、道童都疲惫不堪的模样,余书洋这才止住讲道,让他们都歇息几日。 他把金不换、余丽水、余藏锋三个叫到身边来。 “你们三个都是喜鱼血脉,为师觉醒了龙鲤血脉,这次把你们都找来除了讲道,还有一件事跟你们商量。 咱们喜鱼一族一直都有一个大敌,为师即将要渡劫突破五品,到时候,免不得要对抗那文思蛇。 经过多番考量,我准备修行化龙之道,这就需要你们继承龙鲤血脉。” 余书洋说完看向仨徒弟,东海喜鱼一脉,已经有两个五品妖仙,势力上远超喜鱼福地本家一脉。 在他的劝说下,鱼父、鱼母已经在南湖中播撒鱼苗,准备用最笨的办法培养喜鱼精。 如今,他要化龙进位大龙神,身上的龙鲤血脉与气运,需要留给东海喜鱼一脉,就想着从仨徒弟中选一个继承。 仨徒弟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还没从讲道中清醒过来,反应了个半天,这才明白师父说了什么。 “先生,我们仨都是您的徒弟,继承血脉这种事,还是您选吧,免得让我们仨为难。” 金不换带头劝说道。 他们跟随余书洋多年,已经不是喜鱼福地的时候了,对于道盟传承、法脉气运都有了解。 余书洋想了想,也明白金不换的顾虑,他们这是把龙鲤血脉跟法脉传承混淆了。 “你们仨不要多想,此事跟法脉传承无关,乃是咱们喜鱼一脉内部的私事。 你们并不清楚,咱们喜鱼一脉出自文鲤传承,在文鲤传承中除去喜鱼,还有龙鲤、智慧鱼、阳鱼、阴鱼、雅鱼等。 我要修行化龙之法,这龙鲤血脉跟文鲤传承气运,需要留在东海喜鱼一脉。 你们仨不要有压力,咱们东海喜鱼一脉人丁稀薄,除了你们仨,就剩胖头鱼他们五个了。” 余书洋说到最后,笑着打趣一句。 奈何,金不换他们三个,始终紧绷着脸,都知道继承龙鲤血脉有大好处,又不想明着开口要。 余书洋也看出仨徒弟的小动作,叹息一声,说道:“剑道唯精唯纯,你们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担当剑道精神?” 剑道修行无论法剑、仗剑、还是御剑,所修炼的都不过是一道剑锋,也就是无所不破、无所不斩的意志。 金不换、余藏锋、余丽水被训斥一顿,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各自对视一眼,被余丽水抢先一步开口。 “先生,我愿意继承龙鲤血脉。” 余丽水修行资质最像余书洋,一直都被打压着学剑,刚开始他还没感觉到,等到后来慢慢明白了。 也是因此,余丽水在余书洋面前,最是低调不敢张扬半分。 余书洋点点头,他从身上拔下一片鱼鳞,交到余丽水手上,说道:“我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不能觉醒龙鲤血脉,就算你没有机缘。” 鱼鳞上残留着部份血肉,又因为余书洋修炼狰狞龙骨,鱼鳞上自带一股不屈意志。 对于感悟龙鲤血脉,不屈意志就成了最大的干扰,这也是余书洋对徒弟的考验,免得金不换、余藏锋说他偏心。 龙鲤血脉的事处理完了,余书洋也跟着静下心来,开始考虑化龙的抉择。 到目前为止,他身上有三道化龙之法,分别是——太岁龙神、天风大龙神、震龙大龙神。 其中,太岁龙神乃是天象之龙的补充,相当于是苍龙大龙神的下属,余书洋必然不可能选择此道。 说起来,他用八卦之道解密大龙神之道,已经算出大龙神之位有三十二个,眼下中土只有八个位置被占。 理论上来说,他可以从剩下二十四个大龙神中任意选择,不过,考虑到他的修行资,乃是金水一道,像离火、巽木一类,首先就排除掉了。 而且,大龙神的位格,也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大道法则与龙神道果。 余书洋早先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还是前不久苍龙大龙神来提醒,方才让他明白其中奥秘。 当年人、妖两方道天派门下弟子来争,双方不是打斗一番分胜负,而是比拼掌控中土世界的能力。 现在留存下来的八位大龙神,都是炼化天地大道为龙神,以此,掌控中土世界的本源。 比如,苍龙大龙神占据了乾天之象,也就是天象神龙,这是三十三位大龙神之首,地位极其特殊,也是因此,巫神想用青龙取代他。 如今,余书洋要化龙进位成大龙神,就相当于为妖族占据一条本源大道,背后涉及到人、妖之争。 说实话,余书洋对此十分反感,有种被苍龙硬逼着化龙的感觉,特别是李太平帮他分析之后,这种感觉更直观更强烈。 若非是太平湖龙伯的威逼在前,文思蛇、巫魂的的威胁在后,余书洋根本不会考虑化龙进位大龙神的。 现在的局势已经将他逼到死角,不化龙更易血脉,就受限制于喜鱼的神誓,渡劫突破时只能独自面对。 到那个时候,太平湖龙伯感应到大龙神位,势必会出手杀他,这位乃是一品妖仙,即便是阳符子、阴陈子联手也未必打的过。 即便没有太平湖龙伯,还有藏身东海龙宫的虫王,以及躲在太白峰上的文思蛇。 他俩一个擅长牵命术、一个擅长寄命术,真要是全力布局杀他,必然不是他独自一个能面对的。 可以说,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化龙摆脱神誓,苍龙如约压制太平湖龙伯跟虫王。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必须在引雷渡劫前化龙,也就是说,他只能在天风大龙神、震龙大龙神之间选。 震龙大龙神,为风雷之象,由肾脏的云衣领悟而出,风雷变化为益,同时也是易变之道。 天风大龙神,为乾天御风之象,是余书洋修炼八风时领悟,天风变化为垢,同时也是易顺之道。 两道看似都跟巽风有关,实则都与风无关。 先说震龙背后的风雷,这是巽震相对之时,也就是天风地震的景象,乃是天地激荡、阴阳生变的契机。 也是因为,余书洋才会从肾脏云衣上,参悟出了震龙之道,这就相当于阳精、阴精的造化。 在人体孕育之初,是由父精母血孕育,那精气中蕴含先天之气,与母血结合化作命魂,这正是风雷激荡、阴阳相生。 可以说,震龙大龙神位格,占据的大道就是精气,通俗一点讲,就是所谓的龙精。 余书洋用玄武龟书推演过,如果他占据此道,到时候龙族就会大兴,龙族能重现苍龙与百兽生子的场面。 至于天风大龙神,则是天下有风、万物茂盛,这是天、地之间由风做循环,恰好与八风咒的四时八风一脉相承。 天风一道牵扯到大地之生机,这让余书洋有些忌惮,他怕引来天道意志的注意力。 要知道,天道意志只是暂时受困梦土,一旦受到刺激,依旧还是能发威的,像当初的白鸦仙,直接逼的五雷神施展天罚大劫。 余书洋不觉得自己能扛得天罚大劫,最好的办法,还是暗中跟随东夷帝君他们,先从削弱人道开始,把潜藏的巫魂给找出来。 只要斩杀了巫魂,再跟太岳鬼神、后土宫鬼神、地母宫鬼神联手,把轮回权柄从天道手中夺过来,那天道意志就再难翻身了。 可以说,从头到尾,留给余书洋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第一次参悟出的震龙大龙神。 那太平湖龙伯也是感应到风雷大道,从而搞出来血蛟跟锦龙,那血蛟对应了龙精的生育力,锦龙则是龙精的云衣之形。 余书洋来回考虑了许久,一直都下不了决心,他把一众徒弟、道童找来,也是讨论此事。 一连五六日过去,眼看着余丽水感受鱼鳞,一点点的转化喜鱼血脉为龙鲤血脉,余书洋也没再让他们歇着,开始再次讲道。 这次他拿出阴阳真形扇,这件法器乃是用大风鸟的羽毛编织,当然了,两片扇面是用紫气炼成的,内中蕴含太极青牛、两仪青羊的真形。 余书洋先从阴阳变化讲起,将一气分化为清浊阴阳,依此分别讲述阴动阳静、阴阳两仪、太极阴阳的变化。 待到大道讲述完,又催动阴阳真形扇,显化出太极青牛、两仪青羊,青牛可镇压一切变化,太极弧可化作一道金桥。 而青羊则是分化一切,两仪弧则是化作两柄剑,这剑正是两仪龙须剑,有分化阴阳、扬清降浊之能。 余书洋用乾坤圈道意,分别加持在太极青牛、两仪青羊身上,以此来演示太极、两仪的大道变化。 两次讲道结束后,余书洋才开始讨论化龙之事。 “我准备修行化龙之法,此事跟道脉传承无关,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跟你们讲清楚,免得日后弟子混淆了传承。 咱们这一脉传承涉及许多,从根本上说来说,可以分做两脉,一个是一气混元之道,一个是阴阳两仪之道。” 余书洋这些日子讲道传法,只为了正本清源,免得后人混淆了化龙之事,特意提前讲清楚。 (本章完) 第465章 立地太岁与五眚败运 湖心岛,极真宫。 讲道传法结束,余书洋就让一干门徒、道童都回去,只留了金童宋狱在身边。 宋狱还没突破九品,眼下只能在湖心岛上潜心修炼,惹的玄狐蓬尾几次找上门来。 枉死城内闹翻了天,玄狐蓬尾跟一众罪鬼掐红了眼,若非有玄冥冥土的法则压制,说不得,枉死城早被夺了去。 余书洋暗中跟天枫道树沟通,让他帮衬着点,免得罪鬼们真的做大,到时候尾大不掉,最后不好收场。 这事也是余书洋的小心思,那玄狐蓬尾暗中谋画鬼市,一开始还真把他给忽悠住了,当时他也没多想。 随着铸剑城越建越有规模,狐之国的九皇子,也找余书洋商量,想要在城中经营一些铺面。 谈话之间,余书洋才察觉到玄狐蓬尾的把戏,不过是两头骗罢了,很容易就戳破了。 也是因此,他才故意让鬼神郁垒,把罪鬼都引入枉死城,也算是给玄狐蓬尾一个教训了。 余书洋把宋狱叫到身前,笑着问道:“铸剑城再有一年半载的,就该彻底营造好了,你有没有想好怎么治理啊?” 独角金羊瞪大的眼睛看着余书洋,他是修行刑法之道的,对于经营之道可是一窍不通。 “法主,这些我都不懂啊!让我司掌刑法还成,经营铸剑城这种大事,我可担当不起啊!”宋狱慌忙拒绝道。 余书洋拿手中的灵芝如意敲了宋狱脑袋一下,发出极其清脆的“叮当”声,说道:“果然是铜头铁脑,不会难道不能学吗?” 宋狱两只蹄子抱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的,他虽然是金铁成精,却耐不住五芝瑶草剑的敲打。 “你去找李真,跟在他身边学学怎么赚钱,再叫上金不换,你们去桃都山群岛问一问,先把各岛的生意笼络过来。” 余书洋手下没有闲着的,也就宋狱最清闲,就准备把铸剑城的事交给他。 待到安排完了宋狱,他把五眚太岁鞭取了出来,自从他打定主意,要分裂“天运”本源,就不断的祭炼此宝。 五眚太岁鞭的核心有二道,一个是五个毛人所修炼的五色眚气,另外一个则是真字所炼的太岁二字。 五色眚气对应五残五厉,随着余书洋不断的祭炼,残、厉二个真字,慢慢的显现成形。 余书洋越发明白何为巫道炼器,不需反复迭加法禁,直至法禁圆满,而是以道兵为器材,炼法力为真字道种,再用宝器道禁化作宝器。 若是正常祭炼法器,此时,五眚太岁鞭还不知能炼成几道法禁,像扫霞仙衣都是耗费几百年方才炼成。 随着真字祭炼越发完整,汇聚而来的法韵也越发浓重,五眚太岁鞭也越发的神异起来。 灾祸、天运二道法则,在五眚太岁鞭上汇聚,化作青、红二色亮光,以此来显现福祸气运。 余书洋以此来感悟太岁龙神箓职,这道神箓乃是水月梧桐炼制,其核心就是天降的神位。 早先时候,他不懂天降神位的用意,只当是杀劫运行的规矩,寻找天命之人登位封神。 却不想,神位根本就是枷锁,专门用来克制不受天道控制的,就比如东海龙王就被神位困住。 余书洋嫌弃神位箓职受天意影响,只把它炼成一枚神瞳,安放在灵台深处,除了存放香火愿力,就是偶尔用神瞳探查。 为了祭炼五眚太岁鞭,他没少催动神瞳始终太岁神威,以此凝炼太岁真字,使其越发的完善。 随着神瞳的施展越来越多,余书洋对神位箓职的掌握,也变得越发透彻。 这也让余书洋发觉一个大问题,有一群信众整日祭祀“立地太岁”,以此混淆太岁龙神的神名,试图用这种办法窃取神道权柄。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立地太岁神代太岁龙神! 最典型的例子就有文思星君,这位星神在星空中没有星辰,其掌握的文思大道,似乎也是从文鲤传承中夺取的。 另外一个例子,就是天鼓星神牛郎,他在河东立庙,先后混淆了天门大将、牛宿星君、黄姑神。 前两者让其扩大香火愿力范围,后者更是与织女神结缘。 余书洋这才明白过来,为啥曹青、范六郎他们去到门州后,一直在用香火愿力炼妖鬼,原来是遇到冒用神名的神道修士。 也不知道曹青、范六郎处理如何,当初为了催促他们早点立庙塑像,余书洋把玄冥冥土封禁,不让曹青他们再招引妖鬼。 却不想,曹青依旧迟迟不立庙,没有庙祝主持信众搭建神庙,神灵就没办法降下神应,这让余书洋迟迟不能联系上曹青他们。 余书洋顺着祭祀“立地太岁”的声音,隐约能够感受到一些场景,其中不少都是血腥祭祀,这是香火神修惯用的伎俩。 想要神代一位神灵,只靠混淆神名窃取权柄,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位被替代的神灵是被囚禁镇压的,完全不能做出反抗。 大多数时候,都是先用“人祭”、“血祭”一类的方式,先冲击一波,让神灵的意识被人道、血食冲击。 神灵被人道击伤以后,才好混淆神名,以此发动神战,直至双方彻底分出胜负。 太岁龙神之前类似于被封禁镇压,那神位被炼成神箓,余书洋只把它当做收集香火的工具,大多数时候都弃之不用。 这才让“立地太岁”感觉有可乘之机,竟然对神位箓职发起神代,却是想瞎了心了! 神位箓职从根本上说,与法器、宝器类似,乃是把神位炼成了神箓,通过执掌神箓实行神位权柄。 如此一来,就断绝了神代的问题,神箓没有意识,不受人祭、血祭的毒害,即便混淆神名,也不能动摇神位权柄。 余书洋自然不能容忍下去,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神应降临,拨乱反正、溯本清源,把混淆的神名纠正过来。 依旧还是那个问题,门州境内没有太岁龙神的神庙,余书洋想降下神应,也没有依附之处。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惩治的手段,正好用来施展一下五眚太岁鞭的威力。 余书洋张开神瞳,将香火愿力从中引出,落在青红二色的鞭杆上,在香火愿力的指引下,透过“立地太岁”的祭祀声,五眚气随之落下。 这五眚气每一道都对应一种灾祸,比如红色的赤眚乃是火灾,白色的白眚乃是冻灾。 五眚气在天为五残,在地为五厉,都是极厉害的灾祸之气,不然,虫王也不会用来暗算余书洋,败他的阴德福运。 在神位箓职感应之下,他看到有一处乡野村庄,弃婴之地,立有一个黑脸武将模样的神像,一众百姓在那里跪拜磕头。 这所谓的弃婴之地,是跟乱葬岗类似的地方,只要是村镇聚集的地方,都有一处弃婴地、乱葬岗。 在弃婴之地立神像,大多是为了度炼孩童,这些“弃婴”多是夭折的孩子,因为早夭不祥,不能葬入家族坟林,只能丢入弃婴之地。 奈何,天道意志压制地道,神灵中并没有度炼亡魂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福官引魂入冥土,以此赚取阴德。 这出弃婴地,就是专门用来污秽太岁龙神的,许多村民不知道其中厉害,大都是被雇来的。 随着祭祀声,五眚气随之落下,在余书洋控制之下,主要是代表疫病的青眚气。 余书洋见青眚气均匀的落下,侵染在每一个祭祀者身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去往下一处。 一连五六个地方,都是弃婴之地,布置都大相径庭,一个神像跟一群普通的村民。 这让余书洋疑惑不解,从种种布置来看,都不乡野村民能做到的,即便是香火修士,也没有这般大的本事。 他借助神箓感应祭祀声,以此降下败运的眚气,本质上还是信众对太岁龙神的信念。 要知道,在村民的认知中,他们是祭祀的立地太岁,而不是太岁龙神,能让余书洋感应到的,都是信念化作愿力之地。 透过种种迹象,余书洋明显感觉出来,神代太岁龙神的背后,是人族的一股势力。 布置村民祭祀的香火修士,始终没有局面,这让余书洋极为不爽,毕竟他不是为了降灾的。 青眚气不断落下,余书洋已经有个直觉,如果他再施展下去,说不得一场青眚天灾就要发生。 到那个时候,就不止是祭祀立地太岁的百姓病死,而是一场疫病天灾的出现。 余书洋不得不顾虑一二,大量杀戮凡人,必然引来人道的反噬,即便他借助神箓与青眚气施法。 那五眚太岁鞭上青光浓如墨色,已然预示着一场灾祸的出现,这不仅仅是门州无知的村民受惩罚,很可能牵连到余书洋自己。 这让他不得不停手,原本在他的设想中,顺着祭祀感应找到香火修士,再用五眚太岁鞭降灾弄死他。 余书洋又循着祭祀声,找了七八处地方,终于不在弃婴之地了,来到了义庄之中。 所谓的义庄,就是停尸之地,有客死他乡的死尸,因为不能就地安葬,需要找地方存放棺材与死尸体。 当然了,义庄也不仅仅存死尸,也有孤寡老人、弃养的孩童,义庄有农田,每年都有收获的粮食,会接济孤寡老幼。 如果说,弃婴地是早夭的不幸之气,那义庄就是孤寡的败运之气。 明显能看出来,都是引人道打击太岁龙神,无论余书洋是否反击,都有针对他的手段。 余书洋依旧没找到香火修士,这让他感觉被戏耍了一样,恨不得催动剑道把他们都斩杀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在神箓的感应下,他能够感受到,门州的人族生活的都很苦。 再联想到到东夷帝君让荒海水市去门州通商,那白夷人有了资助,必然能很快占领门州一地。 余书洋也是想到这些,才不敢继续释放青眚气,免得疫病先爆发一场,白夷人也跟着死伤许多。 说起来,他对付巫魂的手段,跟眼下神代太岁龙神的布置类似,也是藏头不露尾躲在暗处。 想到门州的白夷,又想到曹小山、范六郎他们,余书洋觉得他有必要去门州一趟。 一来,他打造的人道兵器,需要找个好买家,虽说他帮刘黄舒带着龙气转世投胎,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管用,不如先扶持一方势力。 二来,他要给太岁龙神立庙,只有如此,才能把神道灵应降下,这样才能不惧东海跟门州的距离阻隔。 三来,也是收拾“立地太岁”这帮人,特别是藏头露尾的香火修士,着实惹的余书洋不爽快。 想到这些事,余书洋心中盘算一下,他去门州不能耽搁太久,毕竟要化龙进位大龙神,还有引雷渡劫。 特别是渡劫突破五品妖仙,他最好还是回荒海来,免得被文思蛇、太平湖龙伯围攻。 打定主意后,余书洋收起五眚太岁鞭,把李真找了过来,既然要去门州,不如跟随宝船一起去。 前几日,李真去往雷岛跟货神大庙祝相见,他俩已经谈妥了,不准备再等下去了,先从巢居岛装一船货,去往门州开辟商路。 李真曾经跟余书洋商量过,去往门州开辟商路,除了同行的黄文勋,还能再找几个人手。 当时,余书洋建议李真劝说货神大庙祝同行,奈何,这位神道修士也是滑不溜手的,根本不想跟白夷人沾边。 李真担心只靠黄文勋一个五品妖仙,撑不住门面,毕竟,门州不比吴州,一个熟人都没有。 余书洋之前忽略了曹小山、范六郎他们,毕竟他俩修行都很低,当初在青丘岛的时候,都还没开始修炼呢。 不等多时,李真就纵身而来,他施展神光遁行之术,几个闪身就来到极真宫中。 “表哥,你准备跟我一块去门州?”李真颇为欢喜的问道。 这几日,他没少纠缠六姐夫舒庆,想要让他跟八姐夫黄文勋一块随他去。 其实,李真也可以从巢居岛木家找人手,不过,他打心底里并不认可木家的妖仙,更不想让他们插手门州商路的事。 (本章完) 第466章 李理 李浪来了 长流山,万古福地。 余书洋、李真、黄文勋三个,一块围着六姐夫舒庆,来回的劝说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说动他。 “八妹婿、九弟、真表弟,你们就别劝我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六姐儿挺着大肚子呢,我必须在家陪着她。”舒庆咬死了不松口道。 余书洋见此也不好再说啥,其次他早就看出来了,六姐夫不想去门州,除了舍不得六姐余铁男,也是不想惹眼。 六姐夫、六姐都在北玄府任职,乃是有名号的偏将,这次来东海,也是告假出来的,虽说兵家圣地在挤兑妖将,他们终究不好太招摇。 “六姐夫,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劝你了,一切都等六姐生了孩子再说。 这次回门州,需不需要给你捎带什么回去?”余书洋询问道。 舒庆摆摆手,说道:“家信什么的,我早就送回去了,毕竟,我跟你六姐都不回去了,北玄府那边也得有个交待。” 余书洋见六姐夫都有安排,也就不再纠缠下去,带着八姐夫黄文勋、李真一块告辞了。 “八姐夫,我跟师弟李太平商量过来,你在淮水开辟的福地,得等到他五品以后,才能施法给搬过来。”余书洋拉着黄文勋说道。 当初,黄文勋在淮河上渡劫突破五品,福地就开辟在淮水中的沙洲上,本想着做淮河水市的生意,不想余书洋他们在东海搞的这般好。 主要还是八姐的不断劝说,想到老婆孩子都在东海,又有李真的不断劝说。 黄文勋就跟金耳鼠对换个岗位,他跟着宝船来回的跑,让金耳鼠留在淮河水市售卖货物。 “此事不打紧的,前些日子,你八姐修为突破到六品,一时心劫缠身,性子也变得有些古怪。 这些日子有小巴山陪着,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话说回来了,等小巴山突破五品的时候,得回蜀中的巴山开辟福地。 我早就想过了,以后既然要迁往巴山,淮河的沙洲福地就先从搬迁了,免得搬来搬去的。”黄文勋笑着解释道, 早先时候,在淮河沙洲开辟福地,是想着帮李真把持吴州商路,同时也养活自己跟儿子两条巴蛇,免得肚子挨饿。 当时真没考虑过搬迁福地的事,也就是来到东海以后,见识了海象大将拔山扛岛的景象,才知道福地也能跟搬家一样。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说道:“八姐夫,既然你有安排,那就听你的。 这次去门州,也是麻烦你了,我有个提议,湖心岛的铸剑城快要营造好了,到时候,姐夫选个铺面吧。 如此一来,也能做些门州跟荒海的商贸。” 此事,余书洋早跟李真商量过,不好一直让黄文勋压船,总得把好处分一些出来。 “八姐夫,这事你就答应了吧,我跟表哥都商量过了,雷岛水市那边还没搞好,等那边弄好了,也给你分一处铺子。” 李真忙着帮腔劝说道,眼下他也不缺符钱,关键是占住吴州、荒海、门州之间的商路,他才好摄取财神道的资粮。 前些日子,鱼父劝说他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既然他要安排人手,像是跟船跑货、留店售货的事,完全可以交给家人去做。 此时,李真已然跟当年的朱三娘想法一致了,有巢居岛、雷岛在手上,只要两条商路不断绝,符钱什么的都成了小事。 黄文勋见余书洋、李真都劝说,也就点头答应了,说道:“这些事,回头我跟八姐儿说一声,只看她安排吧。” 黄文勋也颇为无奈,自打他更易血脉后,身边只剩一家三口了,真给他两个商铺,也没有得用的人手。 余书洋看出八姐夫的顾虑,忙说道:“八姐夫不必担心,铸剑城、雷岛横竖都是咱们自己的,到时候无论有啥问题,都能兜的住。” 他营造铸剑城,本就要找些妖仙世家来,那朱家六房都允诺给他们工坊,没道理不帮衬姐姐、姐夫们。 三妖闲话之间,就见着鱼父从外间回来,身后还带着李理、李浪两兄弟。 “大真子,你在这正好。”鱼父说话声音颇为爽朗,自打余书洋帮他梳理功法以后,心情也没那么苦闷了。 “李理、李浪!” 鱼父一路上都在训斥他们两兄弟,这些日子,余书洋私下里没少跟他抱怨,数落鱼父处事不公。 毕竟,李理、李浪不是穷的没饭吃,不该让李真接济他们,话又说回来了,李家早就分家了。 李理、李浪两兄弟被鱼父呼喊,纷纷低头走了过来,他俩神态各不同,一个羞臊难受、一个强忍着不笑。 之前眼红李真的是李理,去跟朱三娘闹的也是李理,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没李浪半点关系,他自然不觉得有半点羞愧。 “舅舅。” “舅舅。” 鱼父点点头,先是对李理说道:“李理,上次你们仨兄弟在蛛网山分家,我是你们的舅舅,从旁做的见证。 如今,离着分家也没过去多长时间,竟然又不满闹事!这是什么道理? 天底下金山银山多的是,符钱也是赚不完的,总不能妒忌兄弟赚的多,自己就难受吧!” 李理被数落的脸快落地上了,他是真的感觉到难受了,说实话,这些年来,都是他主持千障崖无回洞的事务,对于李真也是友爱的。 奈何,事情发展太快了,李真随着朱三娘去了一趟吴州,把商路的事硬生生搞定了,又从木家给李真找了一个媳妇。 两相对比之下,李真处处都比他高一头,这让他心里有了埋怨,感觉朱三娘做事不公平。 特别是后来,李真跟着木灵歌拜入三仙岛学艺,再后来,木家跟招赘女婿一样,直接请李真去当少族长,乃至接管整个巢居岛。 这如何让李理能够接受,特别是在媳妇朱紫思的挑唆下,才找母亲朱三娘吵闹。 说实话,李理也没想着能如何,他也知道分家了,况且,巢居岛都是木家,眼下木家都听李真,他也不敢招惹李真。 “舅舅教训的对,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李理一张脸涨红,仿佛中毒一般呈紫黑色。 鱼父叹息一声,又调转视线看向李浪,说道:“李浪,你是最小的,这些年跟你父亲在龙孙水府,跟你大哥、二哥都不亲近。 我也要说你的,你们仨兄弟一母同胞,可以说是最亲近的,即便你们的父母感情不合,这跟你们有何干系? 难道你们三兄弟就断了来往了?还是说,李浪你这辈子都龟缩在龙孙水府中? 话又说回来了,你父亲给你谋取龙宫龟丞相的孙女,这事可成了? 只靠你跟你父亲李波儿,这事就办不成的,不然,当年他也不能娶你们的母亲了!” 鱼父半点也不留情面,当场揭李波儿的短处,说实话,他对李波儿极为不满,也就是之前一直不得空闲,不然早就打李波儿一回了。 李浪没想到,还有他的事呢!瞬间被数落的也低下了头,这些日子在龙孙水府,也是没少被嘲讽,也是因此,他一收到鱼父的信就赶来了。 就像鱼父说的那样,李浪父子俩把分家的符钱、之前积攒的符钱,都换取成聘礼,想要求娶龟丞相的孙女,结果,根本没能登门相见。 如此一来,李浪就成了笑话,让他感觉无颜立足,在龙孙水府里根本呆不住。 鱼父数落完李理、李浪,再看向李真,一脸的和煦春风,笑着说道:“大真子,我的好外甥,你们仨兄弟已经分家另过了。 不过呢!兄弟血脉还是一体,多的话,我也不好多说,只要你们仨兄弟和睦,不要找你们母亲抱怨就成。 蠢哥儿,你也在这看着呢,咱家大半产业都是你置办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李理、李浪也是你的表弟。 眼下,这些事你也都知道。” 鱼父说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上次劝说李真帮扶兄弟,都被余书洋反复抱怨几回,今天他要是让余书洋帮扶表弟,说不得回头又数落他。 余书洋见鱼父说了一半止住话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有些事就是这样,我可以给你,却不能抢,更不能闹。 李理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找朱三娘闹事,他如果直接找李真,如何不会帮扶他一回。 “李理、李浪,你俩跟李真一样,都是我的表弟,不过,话说回来,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呢! 像李浪,咱们也只见过几面,如何就有深厚的交情,如果真让我比较,自然是跟李真更亲些。 人族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这亲戚不走动,时间久了,也没啥亲戚感情了。 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这就是最直接的道理,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也是不想以后,你们抱怨干娘,再到她那里吵闹!” 余书洋丝毫不惯着李理、李浪,说实话,他对这两个表弟并没那么亲,特别是没见几面的李浪。 “李真,你有啥打算吗?如果没有,我就安排了!”余书洋看向李真问道。 他跟李真都能安排了李理、李浪两兄弟,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李真的,须得由着他先做决断。 李真已经听了半晌了,此时终于轮到他开口了,忙说道:“表哥,这事还是我来办吧!没必要再麻烦你跟舅舅了。” 说话间,李真冲着鱼父深施一礼,他也知道,家务事最难断,从来都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就像上次鱼父劝说的那样,法理之外就是人情,家人之间很难说的清一个理字,毕竟他发达了,不能让兄弟们受苦受气。 “二弟、三弟,刚才舅舅、表哥的话,你们都听了吧。 以后再有啥事,都不要去惊扰了母亲,你们只管来找我来商量,谁让我是你们大哥呢! 话说回来了,从来救急不救穷,你们也并非是穷苦落败了,等着我舍米给你们下锅。 不过呢!也没有我吃肉,让你们吃糠的道理,总要给你们一些一些机会。 我有三个选择给你们,第一个呢,就是在巢居城内,给你俩各安排一间商铺。 话先讲前头,商铺要正常交租钱,营生也靠自己经营,干好干坏都看自己本事。 第二个呢,就是荒海雷岛要建水市,这边是不缺生意的,只要踏实肯干,总能赚到符钱的。 至于最后一个呢,我即将又要开辟一条商路,你们可以跟船压货,也可以到当地坐镇,以此售卖、收集货物。 这三条路就摆在眼前了,你们俩商量一下呢,还是各自选一个?”李真颇为郑重的询问道。 一时之间,李理、李浪都像坐在云端,忽上忽下的来回折腾,也让他们跟着又惊又喜。 于是乎,李理、李浪凑到一起小声嘀咕。 对于李浪来说,他是出来避风头的,自然是越远越好,就想着跟着商船出入。 而李理则不同,千障崖、朱网山都在巢居岛,他更想在巢居岛上有间商铺,如此一来,也能待在家里。 一时之间,李理、李浪两兄弟商量不定,最后还是余书洋看不过去,主动说道:“你俩也不必同选一种,莫要再纠结了下去了。 今天是李真贴补你们,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再闹别扭,就别来找干娘的麻烦!” 贪心不足蛇吞象,余书洋总是担心李理、李浪再闹事,毕竟这次都得了好处,也知道闹事的结果。 李理有说的满脸羞愧,终究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我得留在家里,就选巢居城的商铺吧! 大哥,我是一时气迷心,不是真的记恨你,实在是……实在是你的日子太顺畅了!” 李理被反复数落、挤兑,终究还是分得清对错的,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恶心。 李真点点头,长叹一口气,说道:“二弟,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本来感情极为亲厚。 自打你跟朱紫思订婚以后,就好似我要跟你们分无回洞一般,言语中几次挤兑我。 这让我很伤心呢,后来分家的时候,千障崖无回洞归了你,又补给你们一笔符钱。 按理说,我就不该再管你们了,若非顾忌母亲,我早不搭理你了,我希望你回去后,不要再被挑唆的心胸狭窄。” 李理被说的默然无语,轻声应了一句, 李浪也不顾及了,直接说道:“大哥,表哥,我想跟着你们跑商路,东海我是不想待了。” 李真点点头,说道:“那好,你跟家里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找我要人。 你跟着去了,就留在当地吧,帮着卖货、收货就成。” (本章完) 第467章 落宝铜钱与阴蛟剪 万古福地,南湖珠厂。 随着鱼母将地气炼入福地内,万古福地整体扩张了五六倍大,最显眼的变化就是余山跟南湖。 余山从中央位置往北延伸,跟北方的树林联接,化作一条分散的山脉,把东、西两方给隔开了。 南湖也随之扩张,水脉如同伸开的手臂一般,流入到东方的灵田、西方的矿藏中。 鱼父、鱼母都采炼水气修行,万古福地也受影响,水炁、水煞占据福地内灵机的七成以上。 这让南湖中的水,越发的灵机充盈,湖中的青皮虾、黄泥蚌有不少,都开窍成精了。 余书洋把李真带到南湖边,指着湖中的金蚌说道:“李真,前些日子,金蚌种的事,是我猜错了。 东海龙宫让新任荒海龙候送消息过来,说是专门送来给你的,想着让你祭炼落宝铜钱。” 苍龙大龙神的事,他不方便告诉李真,免得被天道意志察觉到,落宝铜钱的事,却是没妨碍的。 李真闻言颇为诧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表哥,这不对吧!东海龙宫何至于给我送礼?”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礼下于人,自然是有所求,这事我一时不能跟你讲太多。 有一点可以透露给你,东夷帝君应该是知道的,谋划荒海水市,需要货神大庙祝、东海龙宫、东夷帝君三方点头。” 李真点点头,对于荒海水市的内幕,他也有所猜测,不过一直都不能确定罢了。 “表哥,既然是你说的,我自然是信的,不过,我不打算祭炼落宝铜钱。” 李真说话间,拿出一把红、蓝两色的剪刀,这是他祭炼许久的阴蛟剪。 “要降服祖师化身,也不是只有落宝铜钱一种,那混元金斗、缚龙索、金蛟剪也是可以的。 当初,我师父把接生剪交给我,就是想让我仿照金蛟剪炼宝,如今,我也炼的不差火候了。” 李真催动阴蛟剪,就见一对红、蓝蛟龙现形而出,两条蛟龙首尾开合之间,有一道先天生死杀机。 “落宝铜钱能克制财运,不过是以钱化财,本质上还是钱财上的变化。 这阴蛟剪乃是雌雄阴蛟所化,对应母腹降生的男女,纵使你财运亨通,终究难脱男女与生死。” 李真修行神仙道,自从炼出了阴库财神,对于财运一道多有考量,特别是后来,又把库曹灵官提升为值库灵官。 他已然把九曹全都参悟透了,中土世界的神道,在天道意志的干预下,越发的偏颇与扭曲,已经妨碍到世界的成长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地本源才会扶持阴库财神,目的就是发展被打压地道。 余书洋看完李真的话,也没再多说别的,金蚌种、落宝铜钱,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帮着李真收服祖师化身。 “这事随你的心意,反正,南湖里的金蚌种是你的,不管你是拿去炼宝,还是留在这里养金珠,反正都由你说了算。” 余书洋颇为随意的说道,全然不把金蚌珠的财富放在眼里。 眼下,金蚌种已经生育了许多灵蚌。这些灵蚌长的极快,已经有手指大小,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种沙养灵珠了。 李真听了连连摇头,说道:“表哥,这金蚌珠我也没心思经营,再说了,眼下我也不缺这笔浮财。” 自从掌握了巢居岛,李真的眼界提升十几个层次,已然不再局限于拥有多少符钱了。 在财神道之中,钱、货、财三者排行,钱永远是最底层的,很多时候,钱是没有无效的。 “这事又不麻烦,我把蚌珠婆婆从水底叫上来,本来也是她经营此事。 早先时候,我跟她须得三七分账,那七成收益日后交给你就是了。” 余书洋本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心态,直接提议道。 李真听完余书洋的话,连忙摆手道:“表哥,咱们俩就别计较这些事了。 说实话,你不缺金珠钱,我也不缺这笔浮财,咱俩与其来回退让,要不就交给二舅吧。 这次二舅居中说和,你我都看在眼里,李理选择巢居城的商铺,日后说不定还得眼红闹事,我是懒得应付了。” 余书洋听出李真话里的意思,是想着把金蚌珠交到鱼父手中,以后李理再眼红闹事,就让鱼父从中拿一笔钱说和,只要不闹腾就行。 这算是钱买平安,维持李家仨兄弟的面子情,余书洋也不好多说啥了,也就点头答应了。 由此事,他又想到了李浪,问道:“你对李浪有啥安排?这事须得办得稳妥一点。” 当初,为了求娶龟丞相的孙女,李浪跟李波儿可是去千障崖堵过门,根本不顾及朱三娘在闭关修炼。 在余书洋看来,李浪也不是啥好货色,眼下不过是顺水推舟,趁机在李真这赚取浮财。 “表哥你就放心吧,门州商路的事,总要派人手过去的,无非就是让他多赚点符钱罢了。 说实话,只要李浪肯做事,我总是不能亏待他的,这样也省事了,最起码,不是整日里眼红,只靠一张嘴讨要符钱。” 李真发自肺腑的感叹,他是真想把李理、李浪都扔到门州去,不管两个弟弟从中盈利多少,他都不在乎的,至少落个耳根子清静。 “你心里有数就成,这次去门州,我准备把灵粮、雷纹火尖枪、金瓜壶、蛛丝软甲都带过去。 白夷的事,你心里是咋想到的?”余书洋看向李真问道。 扶持白夷是东夷帝君的决策,也是他谋划荒海水市的根本原因,这事须得余书洋跟李真先拿定主意。 李真摇了摇头,说道:“表哥,白夷在门州,犬夷在胡州,按着东夷帝君的意思,两者都需要暗中资助。 眼下,咱们对门州一无所知,不如先跑两趟吧! 北地那边越来越乱了,淮河水市、北地山市已经断绝往来,有些事,东夷帝君没明说,事却是需要咱们去办的。” 余书洋暗暗叹息,不得不佩服东夷帝君的织命术,半妖一族跟蜚眼石人霸占大河下游,硬生生阻碍了吴州跟灵州的生意往来。 如此一来,只要荒海水市搞起来,吴州乃至蜀州的生意,都要沿着吴州商路涌过来,再从荒海水市流向门州。 在九州争龙之中,白夷、犬夷就相当于,先得了南龙三分气运,抢先一步成长起来。 “我在青丘狐之国的时候,曾经点化了几个狐妖,让他们去门州传教立庙。 这次我去门州,除了兜售武器,也是去看一看他们,到时候,咱们两边可能得分开行动。” 余书洋得去收拾立地太岁,趁着现在有机会,他先跟李真说清楚。 “表哥,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没想好怎么安排呢,只能说是见机行事吧!”李真不在意的说道。 余书洋、李真两个又闲话半日,这才从南湖边离开,各自准备带往门州的货物。 有乾坤长蛇袋在手,余书洋先是把南火池的雷纹火尖枪收入其中,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三万支枪。 灰鼠一族再加上长臂灵猿,锻造起火尖枪就像是喝水一样,每天都能锻造出几千根铁枪。 可是苦了曹青,隔三差五的就要从湖心岛铸剑城回来一趟,为火尖枪纹饰雷纹、封地火入枪尖。 这么多的火尖枪铸造,已经把虎山岛积攒的灵铁消耗一空,现下,南火池锻造的灵铁,都是白鳖精龟有光从崖洲五岛采买回来的。 装完火尖枪,他又去了一趟虎山岛,那蛛丝软甲是交给朱艾红两姐妹检验的。 软甲炼制的并不多,朱家六房每月各上交五十件,其中还有一些须得返工,而且,北蛛六岛的松柏林被烧毁,现下六房都闲着了。 余书洋粗略算了一下,蛛丝软甲只有八九千件,朱家六房还不如水光蜘蛛、月光蜘蛛两族做的多呢! 炼制人道兵器,对朱艾红两姐妹帮助很大,修为提升不少,都快突破六品境界了。 余书洋夸赞道:“你们俩个加紧修炼,铸剑城快要建好了,等你俩突破五品后,就能迁移蛛巢了。 到时候,你们去铸剑城建立妖仙世家吧。” 朱艾红闻言颇为激动,朱家六房搬过来,图谋的就是妖仙城的好处,没想到,余书洋竟然也许诺给她们。 “余岛主,这可如何是好!”朱艾红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搬入虎山岛,月光蜘蛛、水光蜘蛛,包括金蜂一族、沙地猪一族,全都是依附余家的妖仆。 也是因此,需要上交大部分利润给余书洋。 “不碍事的,你们抓紧时间修炼,争取早日突破五品,到时候,也好经营自己的妖仙世家。”余书洋十分明确对朱家两姐妹说道。 完事后,余书洋又去了一趟虎头峰,自从金虎被叫去听道,她也算是融入到金不换的小团体里,金蜂产的灵蜜也在道院流行起来。 金虎照旧在五风楼祭炼法器,这件灵楼被日夜不停的祭炼,也才不过六重罡禁,离着法禁圆满还差的远呢。 当初,余书洋打造五风楼,纯粹是为了虎山岛的护岛大阵,以及给金虎找事做,免得她修为提升太快,突破五品以后,就带着金蜂一族搬走。 现下,余书洋根本没有这些顾虑,不过,他也不好说破此事,只让金虎把灵蜜取来,他准备带往门州去售卖。 灵蜜是极为稀罕的东西,即便是九州内陆也不多见,虎山岛这里却存下许多。 之前,余书洋顾及到蜂、蚁大战,一直没在东海出售灵蜜。 除了李太平拿去酿酒的,金蜂一族日常消耗的,余书洋粗略算了一下,竟然有十几万坛。 要知道,这坛子都是十斤一个的酒坛,余书洋见此,直接笑的合不拢嘴。 “岛上的蜜,以后分开存放,金桂、百、蛇草分开,咱们以后要往外售卖灵蜜了。”余书洋不免提醒道。 之前,虎山岛上栽种了茶树、各种果树,又混合诸多蜜,造出的灵蜜口感不一。 金虎点点头,问道:“余岛主,族中炼炼有成的蜂妖,能不能也送往道院?” “可以,此事你找风月鹿七风吧,记得跟金不换打声招呼,这毕竟也是你们剑道一脉的事。” 余书洋有意把他的传承归拢到东海道院,如此一来,法脉传承跟道院相互扶持,这才让金不换、吴威挑头管事。 金虎见余书洋答应了,更是欢喜非常,她去听道一回,对东海道院有了深刻的了解,心心念念的都是,让金蜂一族跟狐族一般去道院进学。 余书洋把大半货物都收拢了,只剩下玄冥冥土的冥粮跟金瓜壶,想到枉死城跟罪鬼,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 于是乎,他驾起一阵法风,从虎山岛飞往湖心岛,把独角金羊宋狱找了过来。 “金童,你跟我去一趟冥土吧,罪罐祭炼的如何了?”余书洋问道。 这些日子,宋狱一点也没闲着,他跟金不换在桃都山群岛乱转,除了跟各岛谈铸剑城的事,也有修炼恶罐收罪术。 宋狱捧着脖子上挂着的白铃铛,说道:“法主,你看这恶罐,已经由黑洗白,收罪术炼到大成了。 只不过,我还没突破九品,暂时祭炼不了罪鬼黑豆傀儡!” 余书洋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又不指望宋狱去打仗,有没有罪鬼黑豆傀儡都没事。 “冥狱玉律学的怎么样了?玄狐蓬尾有没有给你送来?” 宋狱点点头,玉律乃是治鬼律,鬼神郁垒根本不吝啬,甚至可以说非常大方,知道是交给成精的獬豸,直接把本命玉律拓印一份给他。 “早些时候,玄狐就送过来了,前几日他都来催我呢,想着让我去枉死城帮他建立鬼狱。”宋狱笑着说道。 余书洋笑骂玄狐蓬尾两句,自从玄狐蓬尾更换神道权柄,就对鬼神一道越发的上心,总想培养几个冥土鬼神。 桃柳福地的书仙鬼猴子,也是几次三番的被玄狐蓬尾劝说,那水猴子因为被阴山镇压,须得度炼一众亡魂,将阴德金光炼成船。 玄狐蓬尾就想,拉水猴子给他做个摆渡使,正好帮他从枉死城外的忘川河引渡亡魂。 (本章完) 第468章 大肚鬼与吞火鬼 玄冥冥土。 铸剑城中也开凿了一口阴气井,余书洋带着宋狱一路向下,不过片刻时间,就出现在破钱山下。 随着书仙鬼猴子的不断祭炼,枉死城外的破钱山,也变得耸立起来了,纸钱的灵韵越发浓郁了。 可以看的出来,用不了多少时日,书仙水猴子背上的阴山,就该被他度炼干净了。 就是不知道,桃柳福地是否跟他一块坠入玄冥冥土了。 宋狱一进入到冥土中,瞬间就不一样了,身形直接涨大了十倍,从山羊大小变做大象一般。 玄冥冥土有上宫麒麟、法曹獬豸二神的灵应,当初,李太平在金台上炼法,二神也曾降下灵应。 故而,宋狱能感应到上宫麒麟、法曹獬豸的灵应,他化形成金角獬豸,都是这个原因。 余书洋看着神威赫赫的金角獬豸,忍不住赞叹道:“法兽神威,仪态万方呢!” 宋狱涨大的身形,乃是被翻獬法韵加持,并不是妖身真的变大,这种情况类似于套了一副全身盔甲。 不等宋狱开口说话,枉死城中飞出一道青玄神光,还没落地先说道:“余道士,你可算是来了!” 玄狐蓬尾已经炼化了枉死城,他已经能出城活动了,不过受限于当初的神誓,不能在玄冥冥土乱逛,只局限于冥河北岸周围。 “玄狐,我今天把金童给你带来了,咱们可提前说好了,你不许拐带他!”余书洋笑盈盈的说道。 “那是自然,你就放心吧,前段时间,我把郁垒请来了,帮着我在城中建立鬼狱,大部分罪鬼都老实了。 咱们枉死城毕竟地方大,有二十四座城呢,分还他们几个也没事,只要不闹事一切都好说。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两个王朝末帝,这两个人道帝王,一个应旱灾之劫自焚而死,化作吞火鬼,另外一个应洪灾之劫饮毒酒死,化作大肚鬼。 这两鬼生前功过参半,身上都携带人道气运,无论跟他俩怎么商量,都是不肯答应。” 玄狐蓬尾连连叫屈,他是真的被折腾惨了,特别是被吞火、大肚二鬼,就感觉每时每刻都要防备着。 余书洋笑着打趣道:“玄狐,你就别抱怨了,咱们赶紧进城吧! 今天除了帮你治鬼,还有把冥粮跟金瓜壶取走,过几日,我就要去门州了。” 玄狐蓬尾闻言双眼直冒贼光,他之所以要搞鬼市,就是想往九州内陆售卖冥粮,此事关乎他的神道权柄。 活人只要吃了冥粮,死后就会被引入到冥土,如此一来,冥路权柄必然大增。 “好!好!好!” 玄狐蓬尾连连点头,手上提着白纸灯笼,走在前头引路,余书洋、宋狱跟在后面。 守城门的两只镇墓兽,早早的把城门打开了,余书洋分别瞥了他俩一眼。 这俩镇墓兽是白鸦仙的手下,当初,他去搭救姚姬的堂哥跟堂叔,临近城门的时候,被俩镇墓兽关门堵在白骨城中。 可以说,就差一点,他们都滞留在白骨城,跟着一块卷入到天罚雷劫了。 枉死城是用二十四座鬼城残骸拼凑的,两个镇墓兽面对余书洋的目光,纷纷投以谄媚的笑容。 余书洋见此情形为之一愣,随后也就明白过来了,鬼仙、鬼城都被天罚雷劫击毁,俩只镇墓兽也难幸免。 在玄狐蓬尾的引路下,余书洋、宋狱一路穿行而过,直奔鬼城核心而去。 因为要阻拦罪鬼,二十四座鬼城被布置成迷阵,吞火鬼、大肚鬼被困在最深处。 外围七城都种满了冥粮,在田中耕种的妖鬼,也不是被枉死城引渡而来的。 这些枉死鬼被冥河洗去前尘往事,如今在鬼城中各个老实,每日按时耕耘灵田、滋养冥粮生长。 冥土之中,受太阴法则影响,只需要阳世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收割一茬冥粮,真要说起来,这些枉死鬼每天都忙个不停。 玄狐蓬尾先是带余书洋去了粮仓,满满三座鬼城的冥粮,这还是开仓放粮之后的局面。 早先,罪鬼们没来之前,玄狐蓬尾已经存下六七座城的冥粮,想到此处,玄狐蓬尾只觉得一阵阵心疼。 “余道士,你准备怎么把冥粮运出去?要不先寄存在这,等你到了门州,施法将我唤去,我帮你开凿阴气井。”玄狐蓬尾笑着提议道。 冥路神需要广布冥路,其核心就是开凿冥气井,奈何,玄狐蓬尾离不开东海,只能想着让余书洋帮他。 说起来,玄狐蓬尾也一直掰着手指头等,就等余书洋去九州内陆,别人没有引魂幡,没法帮他从玄冥冥土唤出。 余书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把腰间的蛇袋取出来,往前往轻轻一丢,那蛇袋落地化作一条黑鳞巨蟒,伸着身子来到鬼城之上。 这蛇袋正是乾坤长蛇袋,平日里都被余书洋放在南火池,让它吸收火气祭炼乾坤道禁,现如今,蛇袋内的空间,已经堪比万古福地大小了。 蛇嘴轻轻张开,冥粮如烟尘一般,瞬间飞入蛇袋之中,装走三座城的冥粮,也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 玄狐蓬尾眼看着余书洋把冥粮收光,一时无语了,他心里赶紧再想措辞,实在不行,就得求一求了。 这些时日,玄狐蓬尾没少跟余书洋打交道,慢慢的也看出一点门道,也知道余书洋不好对付了。 自从罪鬼进入枉死城,他没少思量,隐隐约约也想明白了,必然是鬼市的事触犯了余道士的霉头。 玄狐蓬尾几次三番去求救,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试探一下罢了。 “玄狐,这冥粮得加紧耕种,等后续打通了门州的商路,如果你这边不够数,可就得从青丘岛调拨粮食了。 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帮你!” 余书洋掌握玄冥冥土的本源,心神随时可以洞察过往的事,自然知道玄狐蓬尾用冥粮安抚罪鬼的事。 “余道士,你就放心吧,等把罪鬼都收拾了,我保证在开辟几个鬼城种冥粮。 你不知道,自从枉死城中耕种冥粮,那些枉死鬼根本不够用,阴寿消耗的太快了。” 玄狐蓬尾说到这里,随即眼前一亮,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城里不是多了许多罪鬼。 这些家伙都是皮糙肉厚的,耕种冥粮更合适,而且,也不怕消耗太快,正好帮郁垒分担压力了。” 妖鬼乃是感受到九幽死气的亡魂所化,这种亡魂都是有阴寿的,想要让他们转世投胎,就必须耗光了阴寿才成。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九幽之中积攒了许多陈年老鬼,他们不断的提升修为延长阴寿,在一众妖鬼中罪鬼的资质最好,自带一股人道气运。 “玄狐,咱们去看看你说的吞火鬼、大肚鬼吧。” 余书洋将蛇袋重新挂到腰间,他从来不甚在乎冥土的妖鬼,即便他懂的巫神炼器之法,也没想过用妖鬼大量炼制宝器。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缺法宝用。 玄狐蓬尾走在前头引路,在冥路权柄的施展下,一条冥路直通到鬼城深处,半点不受鬼城迷阵的影响。 待到临近鬼城核心时,有五座鬼城被布置成了鬼狱,南北二城对应水火,不过,水狱乃是下油锅,火狱乃是滚炭火。 宋狱来到此处,一身法兽神威,更是暴涨五成,律法须得监狱惩戒,两者之间相辅相成。 五方鬼狱是由郁垒鬼神亲手布置,原本在冥狱之中,还得布置许多鬼狱,内中有诸多惩治罪鬼的鬼神。 奈何,地道被压制,鬼神之中只存留太岳一系,司掌鬼狱的一众鬼神大都不存,可是苦了郁垒、神荼二鬼神。 五方鬼狱各有一道法韵,落入宋狱的金角中,化作一道玄色细纹,这是郁垒鬼神祭炼的五方鬼狱道禁,专门留给宋狱的。 玄狐蓬尾跟鬼神郁垒都眼馋宋狱,都想要拉他修行鬼神之道,既能帮着治鬼,还能壮大神道权柄。 余书洋自然感受到五方鬼狱道禁,想着提醒宋狱一句,莫要修行鬼神之道。 这个时候,一道红光如红通通的朝阳,一道蓝光如碧绿的湖水,二光从鬼城深处飞射而出。 那红光落地,化作一只十数丈高的妖鬼,这妖鬼浑身上下通红,四肢如毛人一般,长满了白刺一样的硬毛。 脸是人脸模样,不过鼻口外翻、嘴里都是獠牙,完全是恶鬼形象,这只红鬼正是吞火鬼。 另外一道蓝光与吞火鬼类似,不过浑身上下都是蓝青,大肚子如口袋一般挺着,内中时时有水流声。 二鬼看到玄狐蓬尾,一个口里喷火吐烟,一个嘴里吐黄水,两鬼手脚并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余书洋透过神瞳,可以看的清楚,吞火鬼、大肚鬼身上都被一股民怨充斥着,这是王朝灭亡时积攒的怨恨。 民怨与香火愿力类似,只不过民怨乃是万民咒骂,故而,两个王朝末帝才会化身成吞火鬼、大肚鬼。 两鬼分别被旱灾的火气、洪灾的水气充斥全身,就像是时时刻刻被烈日暴晒、洪流冲刷一样。 这种感受太痛苦了,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在冥狱之中,有玉律压制,他们没办法反抗,如今到了枉死城,只想发泄一腔苦闷。 他们跟其他罪鬼不同,在人道王朝之中,他俩都是有数的暴君,属于是被拉出来骂的反面角色。 如此一来,民怨持续不断,别的罪鬼只是承担生前的怨气,总有熬过去的时候。 偏偏他们不能解脱,也是因为民怨持续不断,身上的人道气运也在不断增加,这让郁垒鬼神都怕他俩。 一来,吞火鬼、大肚鬼随时都可能突破五品,到时候玉律就不能压制他俩了。 二来,这俩罪鬼名头极大,好多无主的罪臣鬼、罪将鬼,都被二鬼收在名下,势力是越来越大。 最后一点,因为民怨持续不断,迫于人道气运,郁垒鬼神也不敢弄死他俩。 可以说,从冥狱送罪鬼到枉死城,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两只罪鬼。 余书洋把灵芝如意拿了出来,他被轮回权柄牵引,有个直觉从心底冒出来,度炼吞火、大肚二鬼投胎。 人族帝王都是身具帝命的,死后会化作龙鬼,对于天地本源来说,占据的造化灵韵太多了,须得尽快回收。 像吞火鬼、大肚鬼这种末代皇帝,更是一直汇聚着造化灵韵,实在是太浪费东西。 余书洋顾及到玄狐蓬尾,不想直接施展九曲黄沙大阵,免得被其看破轮回权柄的门道。 宋狱一马当先,好似被激怒的公羊,低头伸着金角就朝大肚鬼撞入,那鬼看到连忙躲开。 金角獬豸在天曹、上宫二神的加持下,又有五方鬼狱道禁,对于大肚鬼来说,就是一把夺命的金刀一般。 吞火鬼、大肚鬼在冥狱多年,即便时时刻刻被民怨惩处,依旧没想过死。 玄狐蓬尾一手提白纸灯笼,一手拿玄黑绳索,操纵着冥路在脚下来回切换,以此躲开水、火二气的侵扰。 他被吞火鬼追着撕打,如果是之前,他会一直操控冥路,以此来躲避二鬼的追逐。 此时,玄狐蓬尾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见宋狱几次拿金角去戳大肚鬼,都被大肚鬼一个闪身躲开。 二鬼并不是多厉害,毕竟都没突破五品呢,不过是忌惮二鬼身上的民怨与人道气运,根本不敢碰触他俩罢了。 宋狱乃是法兽獬豸,以玉律为依据,依仗惩恶的本性施法,根本不畏惧民怨与人道气运,这就好比卤水点豆腐,真是一物降一物。 玄狐蓬尾见此情形,哪里肯放过,忙凑到跟宋狱跟前,带着他脚下的冥路,直接撞向大肚鬼。 金角如刀瞬间划破大肚,一时之间,黄水如决堤的洪流,在洪流之中浮现出许多“巨人”。 这些“巨人”都是落水而死的,被洪水侵泡涨大,随着洪水不断倾泻而出,大肚鬼慢慢的削减身形,直至化作正常人的形状。 那吞火鬼在一旁直接看傻了眼,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一地的黄沙洪流发呆。 大肚鬼捂着肚子,朝天咆哮道:“贼老天,我誓不与你共存!” (本章完) 第469章 人王射天与帝命枷锁 枉死城,最深处的鬼城。 黄泥洪水流淌一地,直接把鬼城泡了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洪水,无数的浮尸虚影在水面上飘荡。 可以看的出来,黄泥洪水乃是滔滔不绝的民怨,水面上的浮尸,并非被洪水淹死的百姓,而是跟大肚鬼一般,同样引发洪灾的罪鬼。 正所谓罪魁祸首,大肚鬼乃第一个被洪灾灭国皇帝,相当于是洪灾民怨的祸首。 故而,后世凡与洪灾相关者,必定有一份罪孽,被归结到大肚鬼这里。 久而久之,他被洪灾民怨纠缠,鬼肚中充斥着黄泥洪流,以及其他被民怨纠缠的洪水罪鬼。 宋狱以头顶金角为刀,直接破开大肚鬼的肚皮,将那些并不属于他的罪孽分离出去,特别是替其他罪鬼承担的民怨。 经过一两千年的时间,大肚鬼当年惹下的罪孽,早就消磨干净,故而,此时大肚鬼恢复成了人身模子。 “朕的脸、朕的肚子!” 大肚鬼摸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肚子,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真的没想到。 一旁的玄狐蓬尾、吞火鬼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不等他俩反应过来,宋狱顶着金角就朝吞火鬼撞去。 余书洋在一旁看的明白,在宋狱金角之上,有上宫、翻獬两道神灵之力加持,又有玉律、五方鬼狱两重道禁施法,堪比真形法宝一击。 那吞火鬼刚刚见识了大肚鬼的下场,此时被宋狱迎头撞过来,也不躲闪了,直愣愣的迎了上去。 就见着宋狱从吞火鬼体内钻出,混身上下都开始流淌火焰,就像是一根点燃的木柴,被一阵风吹过去,瞬间引燃整根木柴。 吞火鬼乃是应旱灾之劫,不过他与大肚鬼还有不同,死时是自焚的,尸身上自带一股兵火之气。 旱灾乃地厉与日火汇聚而成,兵火之气则是王朝更替的战火,两股劫气被宋狱的金角戳穿,纷纷从吞火鬼体内倾泻而下。 旱灾、洪灾乃是天地劫气,与人族帝王干系并不大,特别是旱灾的出现,除了抢水救灾再无别法。 故而,吞火鬼身上并没倾泻出多少旱灾民怨,反倒是兵火、战火随之倾泻,一股股金铁液体飞溅,仿佛吞火鬼体内有融化的铁水一般。 吞火鬼并不如大肚鬼那般轻松,他就像是燃烧的蜡烛一般,倾泻出来金铁水,仿佛体内的血肉、骨头都在融化。 “啊!痛杀孤王!贼天木偶尔,孤能射杀你一回,就能再杀你二回、三回!”吞火鬼仰天长啸。 这回轮到宋狱、玄狐蓬尾两个没啥反应,他俩对吞火鬼的话语并无半点了解,反倒是余书洋颇为吃惊。 中土世界远古末期以后,人族王朝就彻底占据了九州内陆,随着王朝更替,有几位大名鼎鼎的“妄人”帝王。 名气最多的是杞王,整日里望天叹息,担心天罚与陨石,最后被笑称杞人忧天。 吞火鬼口中的射天,乃是说的武乙射天。 武乙迁都于殷,带领部族南征北讨,算是再次让王朝强盛起来,当时,在西北方向有一个强敌,他们不信奉“帝命”,而是祭拜“天命”。 于是,武乙就命人制作了一个天命人偶,他亲自跟人偶进行了三场博弈,武乙全都获胜,最后以血泼人偶、箭射之。 在余书洋以前只以为,武乙射天乃是皇权与神权的斗争,毕竟,后来武乙是被雷给劈死的,必然是天神亲自动的手。 不过,从眼前吞火鬼流淌的战火气,他似乎并非被雷劈死的,而是被大火烧死的才对。 余书洋思量着武乙射天的传闻,眼看着吞火鬼一点点消融,金铁水流淌了一地,最终竟然只剩下一张鬼皮。 他把赤红如玉的鬼皮拿起来,这鬼皮柔软如丝,轻的就像一团絮,鬼皮内充斥着旱灾劫火、刀兵战火二气。 “他这是死了?” 余书洋不可置信的看向宋狱,他掌控着玄冥冥土本源,刚才明显感受到上宫、翻獬二神力,将吞火鬼的民怨分离,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况。 宋狱摇头解释道:“法主,吞火鬼由金角剥离罪孽,依旧还是罪恶缠身。 根据玉律判罚,真灵被收入到恶罐之中了,现下正在被五方鬼狱道禁炮制呢。” 余书洋点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果吞火鬼真的是武乙所化,说不定,他所射的天跟巫魂有关。 按照时间推算,当时天道意志被拖入到梦土,只有巫魂藏身在人道之中,说不得,当时就是人族帝王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余书洋不由一愣,武乙所在的王朝,最是信奉占卜,无论大小事物,都有各种“骨卜”之术。 这也是,当初他把武乙射天视作神权、皇权之争,负责占卜的群体掌握了太多的话语权,已经威胁到帝王的地位。 “宋狱,你能不能把吞火鬼取出来,我有话询问他!” 余书洋盯着宋狱问道。 就见宋狱再次摇头,说道:“法主,那恶罐跟五方鬼狱道禁相合,又有上宫司天、翻獬正法加持,眼下我也没有办法。” 余书洋望了宋狱脖子上铃铛一眼,能够看到四股神力往其中灌入,此时他也不能终止,只等恶罐祭炼完了。 他掉过头来,看向黄泥洪水中泡着的大肚鬼,以风法化作手掌,将大肚鬼从水中提了出来。 余书洋反复摇晃,那大肚鬼依旧如面团一般,握在手里仿佛手流一般。 “余道士,你别晃了,等会他再给你弄死了!”玄狐蓬尾连忙阻止道。 他是刚刚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一直追着他打的吞火鬼、大肚鬼,三两下就被宋狱给解决了,震惊的玄狐蓬尾一时失神。 “玄狐,二鬼可都给你解决了,劳烦您给看看,这大肚鬼是怎么了?能不能叫醒他,我问两句话。”余书洋笑盈盈的问道。 玄狐蓬尾提着白纸灯笼,放出青红两色光,在生死玄光的照耀下,大肚鬼幽幽的醒了过来。 “大肚鬼,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因何而死?”余书洋笑着问道。 大肚鬼已经没了大肚子,身上也没了罪恶、民怨,已经化作普通的妖鬼了。 “你是谁?” 大肚鬼两眼紧盯着余书洋、宋狱,他不是没有记忆的,这些年在冥狱中,他是被洪水民怨催逼的,时时刻刻都在煎熬之中。 “我们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我想,你也是被天命害死的,不如说出来,也好跟我们联手。” 余书洋不知道大肚鬼生前是谁,就没有提道盟的事,只以天命来试探。 “天命!!自古以来,皆是人命罢了,不过被贼天窃取罢了,它若是真有命,日月星辉,山川河流,何以不被他掌握!” 大肚鬼极力驳斥道,说到激动时,是满脸的愤恨之情。 余书洋看的出来,这位也是不服巫魂的,想来也是,若是人定胜天,何来天命难违! “你说的不错,天命假借天意弄劫,以此祸乱人、妖二族,同时,极力打压地道鬼神。 我想知道,你是因何而死,天命如何杀害你的?”余书洋追问道。 巫魂藏身在人道之中,余书洋几次看到他的踪迹,比如洞蛮神廪君炼制神盐、文思蛇炼真字蛇种寄命,北玄府炼鬼兵成宝器。 从种种迹象来看,巫魂就躲在人道之中,他在跟人族帝王争权,乃至几次推动王朝更替,就看吞火鬼、大肚鬼就知道。 如此看来,巫魂必然是在争夺人道。 余书洋如今躲在暗处,可以慢慢的了解巫魂,等到合适的时机,才好联合东夷帝君、苍龙大龙神一同出手。 “杀我…… 这事太久了,朕已经记不得了!” 大肚鬼板着脸摇头,似乎真记不得了。 余书洋嘿嘿一笑,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陛下就不要玩弄帝王心术。 想来你也知道,此处是冥土,之前应该尝试过,无论如何都离不开鬼城,你就甭想别的的。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句,跟你一块来的吞火鬼,他已经不在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大肚鬼四下的瞟了一眼,察觉到吞火鬼遗留的鬼皮跟金铁水,一时间面色黑沉,缓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开口说话。 “我看你一身道装,应该是天师盟的吧,当年,我在位的时候,还册封过几位大天师呢! 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我也不记得了,毕竟都过去几千年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大肚鬼一边说一边察看余书洋的脸色,他见余书洋面露不说的神色,不敢在这里扯推辞。 “孤记得,是被毒酒灌下,直接暴毙而死,想来是身边的宫人、太监所为吧!” 余书洋点点头,又问道:“你不是被洪水之劫害死?据说都城被洪水冲破都城,溺水身亡才对。” 大肚鬼仰天看到冥日、冥月,不由的发出痴笑声,声音凄厉如同鬼哭狼嚎。 “贼天窃取人道帝命,他暗中用文官、武将制衡帝王,又用内侍太监、内亲国戚侵害权力。 每次王朝更替,都是灭杀一批皇室做祭品,以此来平息九州百姓的怒火。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末代帝王,就是最好的工具,承载着民怨纠缠,在九幽之中时时刻刻煎熬。 这一切都是贼天在背后暗中策划,凡是不顺从的帝王,必然是要被绞杀在皇宫内。 帝王称孤道寡,也确实是孤寡的待遇,朝中无论是文臣武将,还是内监外戚,最后都有可能是要命的一把刀。” 余书洋听的极为无语,人族王朝奉行的乃是帝制,也就是所谓的一家一姓的天下。 这帝制在建立之初,就需要任用文官治国、武将征战,同时,也需要内监服侍、外戚护卫。 同样的,帝王的权力也需要借助他们,方才能扩散、延伸出去! 可以说,这就是一对斗虫,帝王想要独享一切,就得斗败文官武将、内监外戚,反过,只要斗败帝王,此四者都能挟持帝王的权力。 “这些陈词滥调,你就省省吧,咱们现在主要是讨论,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余书洋打断大肚鬼的胡扯,他没心情在这里斗闷子,他打听大肚鬼生前死因,是要分析巫魂躲在呢。 大肚鬼被打断叙述,一时有些气愤,又不敢发作出来,只得强压怒火,继续开口解释。 “你这道士,好生心急呢!这是你问我的,我不得原原本本的跟你讲清楚! 历朝历代皇族,都有所察觉,都想摆脱贼老天的控制,孤就是察觉到其中的真相。 这才被内监们合谋,灌下毒酒,又引洪水倒灌皇宫,以此掩盖真相。 实际上,毒酒、洪灾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文官、武将、内监、外戚四者。 平时,这四者都是松散的,甚至会相互内斗,让帝王自以为掌握一切。 实际上,他们都有一条最基本的原则,只要帝王不碰触到根本原则,就不会被暗害。 当然了,王朝更替时的末代帝王,不受此事限制,反正最后都得做祭品,无所谓知不知道。” 大肚鬼越说越激动,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些事,或者说,这么多年被洪水民怨纠缠,让他时时刻刻都在发狂。 唯有不断回忆生前的仇人,才能让他不会彻底疯狂。 余书洋在一旁陷入思考,文官、武将、内监、外戚,这可以说是皇帝身边的一切,当然除了皇帝的家人。 按着大肚鬼的说法,能让四类人统一在一条红线下,只要帝王没察觉,巫魂就不会弄劫,想来,他已经触及到真正的秘密了。 余书洋笑着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红线原则,能跟我说一下吗?” 大肚鬼上下打量余书洋一眼,不由疑惑的问道:“小道士,莫非你要当皇帝?” 余书洋摇了摇头,笑道:“皇帝有啥好当的,都是孤家寡人的,我是要追查天命!” 大肚鬼稍微一愣,这才开口道:“这事也不是啥隐秘,历朝历代在建国之初,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确立来源。 是上承天命呢,还是对应帝命,这事就是红线所在。” (本章完) 第470章 法统 道统之争 人族王朝更替,每个开朝太祖都面临一个选择,是承担天命改朝换代,还是革新帝命呢。 随着大肚鬼的一一叙述,余书洋也慢慢的明白了,不怪他不没想到,关键是他没当过皇帝,不知道其中内情。 天命、帝命换一词,也可以叫做法统、道统。 道统的核心就是——天命维新,唯德以辅,也就是常说以“德”居之,相应的也有“失德”。 王朝更替,若是赶上外戚篡权、武将挟持皇帝,最常用的口号就是,前朝失德不配位。 凡是以道统立国者,到最后也会丧德失位,毕竟,没有千万载不更替的王朝。 法统的核心就是——受命于天,承天效法,也就是所谓的血统、衣冠、法制一类的东西。 遵循法统立国,往往都打着“复古”的旗号,以此来颁布礼法,用以彰显法统所在。 同样的,有礼法缚束百姓,自然就有礼崩乐坏的时间,依旧还是要进行王朝更替。 可以说,道统维新、法统复古,就像是拔河比赛,两者反复拉扯,使得王朝循环交替。 “按照你的说法,代表天命的法统一系,就是暗害你的幕后黑手?”余书洋神色略带凝重的问道。 大肚鬼先是被问的一愣,随后长叹一口气,说道:“道统、法统不过是绳索,文官、武将、内监、外戚不过是蛀虫。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动手杀我!” 说完这些话,大肚鬼仿佛泄气的皮球,再也没了刚才的神彩,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余书洋点点头,他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巫魂并不局限于天命、帝命,道统维新、法统复古是一样的,全都是在维护帝制。 也就是,巫魂依托于帝制,用以跟人道抗衡,甚至是想将其炼化成“人道意志”。 想来,人道九家圣地,对此也有所察觉,内部必然也有争议,不然,帝制不可能反复交替,甚至搞出来了维新与复古来。 余书洋没再问询大肚鬼,这事就不是普通帝王能了解的,说起来,大肚鬼、吞火鬼都是挺厉害的了,能够拨开层层迷雾,察觉到背后有黑手。 “玄狐,咱们去取金瓜壶吧,罪鬼的事可以帮你解决呢!” 余书洋转身看向玄狐蓬尾,笑着对他说道。 玄狐蓬尾提着白纸灯笼,操纵冥路把余书洋、宋狱,从鬼城深处离开,来到一座种满金瓜的鬼城。 上次,余书洋来过一回,当时金瓜田不过几千亩,远没有栽种一城的规模。 “余道士,我跟你说,罪鬼的事,先不要告诉桃神二鬼,免得不送罪鬼过来了。 我也不瞒你,耕种冥粮消耗妖鬼,能够得到天道本源的青睐,这对我们鬼神大有好处。” 玄狐蓬尾把眼眯成一条线,仿佛是偷吃到鸡的狐狸,咧着嘴笑着说道。 余书洋执掌轮回权柄,自然明白玄狐蓬尾的用意,刚才他看到吞火鬼、大肚鬼时,天地本源就有所暗示。 妖鬼占据真灵不能转世投胎,就相当于,有一部分天地造化被闲置,又因为地道鬼神缺失,妖鬼越积累越多,这让天地本源不能忍受。 说起来,若木神树、九曲黄沙大阵的轮回权柄,阴库财神、值库灵官,也都是受天地本源影响。 “玄狐大可放心,罪鬼的事,就拜托给你了,不过有一点,我提前跟你说好了,不能拐带宋狱修行神道。” 余书洋免不了再提醒一回,刚才宋狱对付大肚鬼、吞火鬼时,他就感受到惩恶、司法两本源,落入到恶罐之中。 幸亏有玄冥冥土庇护,没有神位落到宋狱身上,自从知道神位的害处,他对此越发的厌恶了。 “余道士,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你即便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玄冥冥土的威力。” 玄狐蓬尾说到这里,稍微有些吃味,自从他费力掌握了枉死城,才发觉根本不能将其挪动分毫。 可以说,以后除非舍弃枉死城,不然,玄狐蓬尾就只能借住在玄冥冥土,他是真不敢得罪余书洋。 余书洋听明白玄狐蓬尾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没有主动说破,也就含糊两句,不再提及了。 仨妖一行到鬼城的工坊,这金瓜壶不比冥粮,还需要用昆吾秘术祭炼,才能将其炼成壶器之形。 “金瓜壶,到现在为止炼出三千把,大多数都是下品,壶中金火品质一般。 有三百把壶,可以称中品,金火与壶身一体,不会有消耗殆尽的风险,还可以尝试熔炼刀兵战火,想来会有奇效。 另外,还有二十把,得了昆吾真形,金火被提升成金光焰,有很大可能,将其祭炼成神火宝焰。” 玄狐蓬尾指着一把把金瓜壶说道,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自豪感。 余书洋拿起一把上品金瓜壶,打开壶盖,看到壶内一汪金水如光,这是把金火炼成水光了,可谓是调和水火。 “全都很不错,那我都拿走了,以后枉死城再有罪鬼解决不了,你就找宋狱过来吧。” 余书洋拿着蛇袋,施法把金瓜壶都收入其中,他准备的人道兵器、冥粮全都装入蛇袋,只等到门州物色一个买家了。 “多谢成全。” 玄狐蓬尾朝着余书洋深施一礼,他能感受到妖鬼耕种冥粮的好处,是真心觉得余书洋成全他。 余书洋笑着应了一句,就带着宋狱从枉死城离开,来到了城外的破钱山。 “金童,你刚才惩处二鬼,心里感觉如何呢?”余书洋笑着问道。 他一再提醒玄狐蓬尾不能拐带宋狱,眼下免不了再提点一下,唯恐宋狱被加持的神力迷惑心智。 “法主,我主要上宫司天法,心意如天刀,不会被神道威力迷惑的!” 宋狱一路跟在余书洋身边,几次听他跟玄狐蓬尾告诫,如此不明白余书洋的心意。 “你明白就好,神灵都受困于神位,现下你只见神道权柄的威力,却不知道背后的代价。 眼下你都没突破九品,靠着神力加持,竟然能惩治两个罪鬼,这些经历着实惊人,极易蛊惑心智。 等回去以后,你可以寻李真或者李太平,找他们询问一下神灵的无奈之处,就会明白,我为啥不让你修炼神道了。” 余书洋细细的解释一回,正所谓:话不说不清,理不讲不明,现下他把道理都说出来,也省得宋狱心里犯嘀咕了。 宋狱点头称是,他是獬豸神兽,身上更是得了上宫麒麟、金角獬豸两份传承,对于神灵很是看不上的。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没办完。”余书洋对宋狱说道。 他刚刚从大肚鬼那得了消息,猜测出巫魂藏身帝制之中,并且,跟人道九家的圣地有联系,很可能有几家圣地被他拉拢了。 这些事,他必须跟天枫道树说一声,免得水月梧桐不清楚内情,而且,化龙的事也需要说一声。 宋狱在余书洋眼前钻入阴气井,他这才纵身驾着法风飞遁,朝着九阴山顶而去。 风遁之法被他施展的如鱼入水,照着这么发展下去,早晚被他炼成新的神通。 风气如烟,飘飘摇摇,直接隐入虚空,又如浮尘,不动如飞,来去皆在一道光中。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余书洋就来到天枫道树跟前,他从虚空之中轻轻一跃,落在道树跟前。 “呦!这不是玄云子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天枫道树上长出眉眼来,对着余书洋讥讽了一句,他的性子不比水月梧桐,尤其是嘴上说话,更是爱挤兑他人。 余书洋提着灵芝如意,在天枫道树上磕了两下,说道:“道树,你是在冥土长歪了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灵芝如意中祭炼了八十一粒垒土真砂,打在天枫道树上,就像是被几座大山砸过一般,直接把他的心神撞晕了。 “你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说罢,这回又惹啥祸了?”天枫道树依旧硬嘴嘲讽一句。 余书洋也是拿天枫道树没办法,知道他整日困守九阴山,又要看着枉死城,还得遮蔽若木神树的天机,也是辛苦的紧呢。 “我这次过来呢,有两件事跟你说,一个跟东海龙宫有关,另外一个跟我的修炼有关。” 余书洋缓缓的介绍,先是把东海龙王受困于神位,想要借助李真之手,帮他解除掉神位。 又说了太平湖龙伯、文思蛇、虫王的事,更是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他怀疑,文思蛇乃是文思神的傀儡。 天枫道树听了点点头,说道:“东夷帝君多有谋划,李真修行神仙道,这事背后必然已经跟他商量好了。 你说,文思蛇、文思神,这事一时不好确定,那文思神是这个纪元才出现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务必要多加小心,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后续渡劫务必做好准备。。” 余书洋点点头,他又把化龙的事说了,最后询问一句:“道树,你觉得怎么样呢?内里会不会有阴谋吧?” 天枫道树摇晃树枝,仿佛摆手一般,说道:“化龙与否,都跟你道盟的身份无干,哪怕是进位大龙神,也没啥妨碍的。 中土世界归属于人、妖两族,道盟不会插手其中的,只要不像天道意志那般,拦着咱们传教收徒。” 天枫道树嘴上说的干脆,心里却是一阵小嘀咕,不由的反复打量余书洋,暗骂这个惹祸精。 余书洋点点头,他早跟李太平分析过了,知道化龙之事,对他并并无影响,算是苍龙大龙神有意拉拢,也没啥坏处就是了。 “我还有一个事,是刚刚从枉死城打听来了,这事非比寻常呢。” 余书洋又把帝制那一套细细的说了一遍,又把猜测巫魂、帝制、九大圣地的事说了一遍。 这回可是把天枫道树吓到了,他是真没想到啊,竟然能知道巫魂的消息。 停顿片刻功夫,天枫道树不由的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人道大天、妖道大天同时争抢此地,并且派遣来了门人弟子。 两方大天都有一位高手,在界外围观,一来是给身死的弟子收魂,不好让他们沉沦在下界。 二来,也是预防被浑水摸鱼,像巫神这种情况,就是鹬蚌相争之外的渔翁得利。 当初,妖族在人族搞出了黎族跟万仙盟,巫神就拉拢人族打残了黎族,将其驱赶下海。 这才有东夷帝君施法祭祀,请来了道盟跟大法师,方才发现了藏在幕后的巫神。 自从大法师在外界打死巫神,中土世界的争夺,就变得很奇怪了! 我一直以为,人、妖两族的争斗还在继续,没想到内中还有这么多的操作!” 余书洋听着天枫道树的语气,也跟着醒悟过来,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当初巫神帮人族打跑了东夷族,同时也把凤凰、麒麟都打跑。 即便是仅剩不多的大龙神,似乎也都被巫神暗中封禁了,如果妖道大天继续争斗,必须得使点盘外招,也就是巫魂了。 “你的意思是,巫魂与帝制,乃是妖道大天的手段,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好让妖族恢复实力。 这么说来,我化龙就相当于支持妖族,会不会不太好啊?”余书洋颇为踌躇的问道。 天枫道树晃了晃树枝,说道:“两方大天不是打擂台,更多的是道争,双方较量的道意、道途。 巫魂能有多厉害,人族九大圣地还杀不了他? 是帝制这一招,让人族大天的门人弟子去渡劫,就跟被镇压的大龙神一样,需要他们自己渡劫。 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其实,你早就没的选了,若木神树上的幽昌、焦明二只凤鸟蛋。 还有你炼的扫霞仙衣上,也有彩凤的气运,哎呦!仔细一看,你身高上还有朱雀、毕方的法韵。 就凭这么多的凤属投注,你是不得不化龙了。” 余书洋之前也没想过,眼下被天枫道树提醒,方才发觉这些,似乎凤属跟他千丝万缕的牵连。 如此看来,他必须化龙进位大龙神,如此一来,苍龙大龙神才能脱困。 (本章完) 第471章 乾天迷阵与大雪山狐族 荒海云路。 荒海经历天罚大劫以后,东、北二海的通道就断绝了,天上的云路竟然也受到影响。 宝船满载着货物,在荒海云路上来回转了四圈,仿佛遇到了鬼打墙,一时进退不得,被困在云路之上。 余书洋、李真、黄文勋三个站在甲板上,四下里观望寻找出路,云霞精在云路上堆积山,也跟他们一样被困住了。 “八姐夫、表弟,云路上的云禁被乾天法则侵染,咱们现在相当于,被困入迷阵中了。 想要破阵,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打破乾天法则,另外一个,就是寻找出路。 你俩有啥主意吗?”余书洋对李真、黄文勋说道。 “表哥,我跟八姐夫都不懂阵法,眼下只能靠你了!”李真不无气馁的说道。 宝船从荒海出发,这事是由李真拍板的,在此之前,货神大庙祝曾经提醒过他两句,奈何,李真当时全没放在心上。 “乾天法则跟云禁侵染,眼下也不知涉及多大范围,想靠蛮力打破,难度实在太大了。 不如,我驾着云车四下里看一看,也好推算阵法布置!”余书洋想了想说道。 乾天法则乃是天道意志张目时所留,不知道侵染了多少云禁,此时,余书洋心里懊恼极了。 早先,他几次听闻海蟾蜍一族开挖东、北二海的通道,当时还不明白原因,却不想竟然是乾天法则影响。 “九弟,你独自去探寻,万一迷失被困住,不如,我跟你一块去吧。” 黄文勋颇为关切的看着余书洋,在场的三妖之中,他的修为最高、年龄最大,也不好袖手旁观。 余书洋取出洞渊玄天旗,催动旗中法禁,化作一团乌光,这是朦胧乾坤之力。 “姐夫,乾天法禁困不住我的,你就放心吧!”余书洋藏身在乌光中,驾着法风施展风遁之法。 乌光以乾罡道禁为核心,配合朦胧乾坤的法禁,一经施展开来,就像一间屋子般,把余书洋装入其中。 中土世界的云禁共计十九重,都是飞升妖仙的洞天福地所化,经由星天罡风吹打,化作一层层云禁霞气。 余书洋四下飞遁,就感觉云路无限广阔,四面八方都没有尽头一般,见此情形,他把腰间的乾坤长蛇袋摘了下来。 长蛇袋落地化作个道装童子,对着余书洋拱手道:“法主,四下里都是乾天法则,这就好比是个锅盖。 眼下,锅盖严丝合缝的放在锅上,无论咱们朝哪个方向飞,最后都不可能找到出路的。” 长蛇童子、扫霞童子两个都是法宝的意识所化,他俩非人非妖,性情上更偏向于器物,大多数时候都不发一言。 眼下,长蛇童子自觉得余书洋用他,这才主动开口给出建议。 余书洋早先在宝船甲板上,先后用神瞳、采风望气术,也只探查出乾天法则,却是不如长蛇童子说的清楚明白。 他沉思片刻,不由的想到一个主意,开口道:“长蛇,你乃是乾坤道禁法宝,这乾天法则对你大有好处,不知道能不能将其吞食了?” 长蛇童子四下转动脑袋,反复去看,这才开口说道:“法主,乾坤道禁的核心是上下,用乾坤道禁开辟空间,就像是用柱子撑开上下。 这乾天法则更像是一股气,用它开始空间,更像是在水里吐泡泡,说起来,洞渊玄天旗更适合摄取。” 余书洋一时错愕,他手上这杆洞渊乾天旗,到目前为止,也才祭炼了十六道法禁,离着三十六道罡禁圆满,还差了一多半呢。 不过呢,就像当初扫霞仙衣收摄五雷城虚影,将其炼成雷运大道,从而晋升为幻神法宝。 洞渊玄天旗若是收摄乾天法则,说不得直接跳过虚灵法宝,直接晋升为真形法宝,就像当初的乾坤长蛇袋。 想明白这些,余书洋也不再探寻了,驾着法风催动乌光,朝着宝船飞了回去。 有朦胧乾坤的颠倒之力,又有乾罡道禁的护身,余书洋根本不被乾坤法则影响,不消一时半刻功夫,就回到了宝船上的甲板上。 此时,李真把三个神灵化身都放了出来,奈何阴库财神、值库灵官、喜神嫁鼠都被乾天法则影响,根本不敢放出去探查。 黄文勋更是无奈,他修炼的是巴蛇吞法,最利害的是蛇吞之术,肚内空间把云门水府炼化,多了几分虚幻的能力。 他们眼看着一团乌光落下,纷纷凑上前来,欢喜的询问一番。 余书洋把他的发现一一说了出来,准备用洞渊玄天旗,将乾坤法则炼化。 李真、黄文勋听了,纷纷点头,他俩都不修乾道功法,即便知道乾天法则的好处,也只能干看着。 余书洋又把扫霞仙衣脱下,也化作一个道装童子,他要收摄乾天法则,少不了扫霞童子的辅助。 “扫霞,你施展雷运大道,把乾天法则挤过来,长蛇,等下你配合扫霞!” 余书洋能用洞渊玄天旗游走于乾天法则之中,却没办法收摄炼化,只能让扫霞童子、长蛇童子帮忙。 扫霞童子凌空而起,一手水雷、一手火雷,仿佛是满天撒飞一般,水火二雷在左右两边连连爆炸。 随着雷运大道施展,终于动摇了乾天法则与云禁的连接,当初,天道意志在此汇聚,想要张目化作一只天劫之眼,这才留下许多乾天法则。 真要说起来,乾天法则也是天道本源所化,对于天道意志来说,也是有所消耗的。 乾天法则毕竟只是侵染了云禁,在水火二雷的击打下,乾天法则如白雾一般动荡。 长蛇童子瞅准了时机,显化原形长蛇,蛇尾对着半空中的云雾一阵搅动,就将其引到余书洋手中的洞渊玄天旗。 余书洋则是引动星河弱水、归墟玄水、冥河黑水,三水与洞渊法韵相合,化作一团归寂入灭的玄水。 乾天法则毕竟跟天道意志有关,余书洋不得不防备一手,先用混洞之力的洞渊与三水玄,把乾天法则洗练一遍。 再用五彩雉鸡、黑水玄蛇炼虚化形、炼形化虚,彻底把乾天法则碾压成灵机法韵。 非得如此这般,余书洋心里才踏实,毕竟乾罡道禁来源于若木神树,那若木神树内可是孕育了轮回道禁,小心一点总归没错。 就见着,宝船甲板上,白气围着余书洋缭绕,仿佛是烟云霞气一般,被玄光闪动的洞渊玄天旗吸收。 五彩霞光、玄光来回在旗面上交替,就像是磨盘旋转一般,乾天法则被挤压碾碎,化作一股股灵机法韵。 余书洋控制着乾罡道禁炼化灵机法韵,原本撑天树似的虚影,竟然开始汇聚,慢慢的凝实显化。 乾罡道禁、朦胧法禁、遮蔽法禁都能吸收乾道灵机法韵,毕竟都跟乾天有关。 洞渊玄天旗中的法禁,就像是被天一真水浇灌的灵田,那法禁就像是灵植一样飞速生长。 余书洋只需要凝心静气的催动令旗,看着法禁一重重迭加,直至三十六道圆满,乾罡道禁也由虚转实,甚至分化出了“撑天”法禁。 当初,他从若木神树上截取侧枝,道禁虚影还是扫霞童子摄取的,当时,扫霞童子跟若木神树意念沟通,让神树主动留下一道印记。 印记中蕴含若木神树撑天的法意,后来,余书洋祭炼令旗,将印记中的道禁虚影炼入。 奈何,余书洋法力不足以祭炼道禁,就像他没办法祭炼“混洞”法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祭炼了洞渊法意。 乾罡道禁由虚炼实,朦胧法禁、遮蔽法禁各炼成三十六道,只等法禁合一化作道禁。 撑天道禁虚影,却是久久不能凝炼,直至乾天法则耗尽,始终都是一道虚影。 余书洋也不纠结,他从修行开始,亲手祭炼了四件法器,法禁最高的,也没超过半数圆满。 现下能借着乾天法则,将洞渊玄天旗炼成法宝,已经大大超乎他的设想了。 他没有急着将圆满的法禁合一,只是把令旗拿在手中温养。 没了乾天法则的侵染,云禁慢慢恢复正常,堆积成山的云霞精,也都纷纷四散开来。 一时之间,荒海的天上,就像是被云霞盖住了天空,云白如雪、霞光五彩,好似锦缎做成被子。 宝船上的船工纷纷出来扬动风帆、甩动风绳,直接向西南方向冲了出去。 扫霞、长蛇二童子又化作道袍、法袋,回到余书洋的身上。 李真、黄文勋又拥了过来,纷纷好奇的询问。 “表哥,你摄取了乾天法则,令旗咋还没突破成法宝?” 余书洋笑道:“突破不着急,还差些火候,再等一等吧。” 他是想到后续要渡劫突破五品,准备也学鱼父那般,到时候,用洞渊玄天旗渡法宝劫做遮掩。 再有一点,撑天道禁还只是一道虚影,还可以再祭炼一下,毕竟,他现在并不缺法宝用。 余书洋随口解释一通,眼看着宝船向前飞,再不会被困在原地打转,也就不在甲板上继续待着了。 三妖前后脚的回了船舱中,毕竟,从荒海到门州,少说也得七八天时间,不好总站在甲板上吹风。 “表哥,这次去门州,我准备先去大雪山拜会雪狐一族,你跟不跟我们一块去?”李真凑上来问道。 大雪山狐族,又叫雪狐族、白狐族,乃是门州的一品妖仙世家,同时,也是白夷族的白。 说起来,余书洋跟白狐族还有点关系。从喜鱼大仙那论,独孤夫人、孤先生都出自白狐一族。 当初,余书洋带着全家搬迁到东海,孤先生还在海关前等候,专门告知他,他跟独孤夫人要回门州大雪山。 “表弟,你咋想到去大雪山了?不应该先找白夷族人吗?”余书洋不解的问道。 “表哥,你有所不知,这是阴陈子道长给的建议,他指点我可以先去大雪山,毕竟白狐族乃是一品妖仙世家。 只要得到白狐族的支持,门州的生意,也就没啥阻碍了,也省得咱们再跑来跑去了。” 李真不无感慨道,这次北上,他没带三弟李浪,也没带白鳖龟有光,就是打定了主意,准备直接跟白狐族合作。 至于早先许诺给李浪的事,后续可以改做,让他驻守在大雪山,说不得还能结识一个白狐妖呢,也省得他再找媳妇了。 真要说起来,雪山白狐也是极高贵的门第,比起东海龙宫的龟族,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白狐族可是有个一品妖仙坐镇呢。 “嗯!如此也好,省得你卷入太深,除此之外,阴陈子还有说别的吗?”余书洋不由的狐疑道。 阴陈子什么都好,就是私心太重,经常会因此,做些小动作,之前建东海道院、收狐子为道院,乃至再早之前,让余书洋收徒。 如今,阴陈子又找到李真,还跟狐族有关系,不得不让余书洋心里多想一些。 李真嘿嘿一笑,说道:“果然瞒不过表哥,阴陈子道长托付我一封信,让我送到雪山白狐族。 这事乃是青丘狐之国的事,说是六大圣地合一,每隔百年就会祭祀一回先祖,想让白狐一族派个使者。” 当年黎族破灭,剩余族人随东夷帝君出海逃命,只留白夷、犬夷两支,那狐族也是如此,有两支留了下来。 像白狐族乃是神瑞一支,跟六大圣地残存的狐族不同,原本两边就有一些隔阂。 后来九尾狐在国主的扶持下,建立了青丘狐之国,白狐一族更是没有半点往来。 这让青丘狐之国略微有些尴尬,始终感觉不被认可的样子,阴陈子听闻李真他们要去门州开辟商路,就想着让李真帮忙带个消息。 李真也是聪明,一下想到了门州跟白夷,他并不想耗费太多时间在这里,毕竟,雷岛的水市还没营造,巢居岛也有不少事。 最关键的一点,他得加紧时间祭炼阴蛟剪,预防祖师爷的化身突然出现,这个杀劫他是躲不掉的,不然左仙师不会吓的不敢出万鸦宫。 “李真,我此行是要处理立地太岁的事,就不跟你去大雪山了,也不知道曹小山、范六郎他们怎么样了。”余书洋颇为疑惑道。 此行来门州,两兄弟都有目的,也都急着回东海,都不打算过多的逗留在门州。 (本章完) 第472章 北江府黑蛟与积香坛鼠妖 宝船在云路上,朝着西南方向一路航行,就这样过了七八天时间,终于到达了门州的永明城。 门州拥有两个海港城,一个内港、一个外港,永明城就是联接东海、北海的外港城。 宝船自云路中落下,需要报关领取商单,才能进入到门州,这些事都得李真亲自出马。 余书洋跟姐夫黄文勋,站在甲板上看护宝船,毕竟,之前没来过门州,少不得磕磕绊绊的。 九州内陆都有大海商,这些海商在沿海港口城都有亲信,海船想要进港贩货,少不得要先拜码头。 当初朱三娘带着李真去吴州,之所以能绕开吴州的大海商,就是借了喜鱼一族跟太仓绣院的力。 眼下,门州并无外力帮助,虽说有大雪山白狐族,毕竟现在还没搭上关系。 余书洋手上拿着洞渊玄天旗,自从把乾罡道禁炼成,令旗就有引动法宝劫的契机,一直被他压制着。 朦胧、遮蔽两道法禁也处于圆满状态,随时都能提升为道禁,被余书洋用云翳神通镇住。 甲板上的船工,大都出身巢居岛,自打李真担任木家少族长,船工们就转做李真名下的妖仆了。 “姐夫,我听李真说,他在富氏船行又订了两艘宝船,后续少不了要船工的,这事你有啥想法吗?” 李真跟黄文勋商定,会把一条宝船交给他,让他负责吴州水市贩运到门州的商路。 富氏船行炼制宝船极快,当初余书洋订制焦明法船,两三年时间就交付了。 这宝船上少不了船工,特别经验丰富的,像分辨云路、揽风聚云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 黄文勋半眯着眼睛,自打他更易巴蛇血脉以后,眼睛就涨大一圈,平时需半闭着眼皮兜着点。 “这事我早有打算,丹黄洞天的金蛇童子,你之前也见过的,他修炼香火神道。 如今吴州、中州都不太平,宗族耆老再不敢压制他,就准备把他送出来,私下里托付给我了。 我就朝族中讨了一些妖仆,也算是把旧部要回来。” 黄文勋对于黄沙城、赤链蛇族不无抱怨,毕竟,他不是有意更换血脉,而是受巴蛇残骨上的功法影响。 若非有淮河水市的关系,黄文勋跟媳妇余八姐,险些被困在丹黄洞天,就看金蛇童子的下场,就知道赭氏蛇族家规的残忍。 余书洋点点头,笑道:“姐夫,你能从赭氏嘴里拔毛,也是好本事了。 不过,那金蛇童子嚣张跋扈,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呢?” 黄文勋摆摆手,说道:“金蛇童子来了东海,自有李真摆布他,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余书洋转念一想,李真正收徒传法,准备把六十库官神搞起来,金蛇童子来了,正好入伙帮忙。 二妖在甲板上闲聊,身上的法韵显露出来,以此震慑海港上的宵小之辈,免的被不开眼的找上门。 海船排队入港,因着李真第一回来门州,在永明城海关没有熟人,一时半会不能入港,只能往边上停靠,让其余海船先行入港。 在过往船只中,赫然有一艘龙舟楼船,这船显然是用某只海兽骸骨祭炼,船身上散发着层层海纹法韵。 眼看着龙舟楼船靠近,余书洋忙着让船工们移船,免得宝船跟龙舟相碰,把这条入港通道堵塞住。 不待宝船移开呢,就见龙舟上一道玄光飞起,径直的朝宝船甲板上飞来。 待到玄光落下,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白脸汉子,冲着余书洋、黄文勋抱拳一礼,开口说道:“我乃是北江府黑蛟将,奉我家县主之命问候。 不知道,你们是东海那位龙孙麾下?来门州有何公干呢?” 余书洋被问的一愣,方才反应过来,宝船上悬挂了东海龙旗,这是十二龙孙水府给的,算是他的入股之资。 “龙将,我们是东海十二龙孙治下,来拜访大雪山白狐族的。”余书洋客套的回应道。 此时,他心里不住的回想,北江府县主,应该是一位龙女,按照东海龙宫的规矩,应该是一位龙孙女。 如此说了,北江府应该还有一位北江龙候,毕竟,龙女没有分封的水府,大都居住在龙宫之中。 黑蛟将问明白消息,也不再继续逗留,又是拱手一礼,说道:“如此,就不做过多的打扰了,告辞。” 说吧,黑蛟将再次化身玄光,飞回到龙舟楼船,进入给龙女县主禀告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李真也从海港中飞出,他毕竟有三仙岛的身份,门州大海商终究还是不敢得罪,也就没难为他,让他领了商单出来。 “李真,这门州的龙宫水府,你可有了解?刚才北江府的龙将来拜望了。”余书洋询问李真道。 他对东海龙宫了解不多,更不要说一干龙子龙孙了,不过,他们来门州做生意,总是绕不开一些地头蛇。 李真手持一张桑皮大纸的商单,先是招呼船工们扬帆入港,这才开口说道:“门州乃是北海、东海衔接处,一半冰雪一半江水。 北海龙宫、东海龙宫各分封了一位龙子、一位龙孙,即南北江府,冰、雪水府。 四处水府时常更替,眼下,入主北江府的乃是一头黑蛟龙,他乃是焦李龙女的丈夫。” 余书洋闻言忍不住嘿嘿一笑,如此说来,刚才来询问的龙将,应该就是黑蛟龙。 蛟龙在东海龙宫就是不入流的野龙,黑蛟龙能迎娶焦龙龙女,必然是极其厉害的。 他把这事跟李真说了一声,说不得以后,李真还得跟水府打交道,免得他不知其中内情。 “龙女招赘夫婿罢了,不然,怎么出龙宫,在东海龙宫每隔几年,就有龙女外嫁! 那些被选中的化龙,大多数都出身蛟龙血脉,平时能当龙将使,生育血脉时,也不会因为蛟龙血脉,降低真龙血脉。” 李真对东海龙宫的事门清,毕竟,朱家、李家都跟龙宫水府有关系。 余书洋却是头一回听说,不由的咋舌不已,龙宫对于真龙、化龙的区分果然很大,也不知道,他化龙以后,会不会也被歧视呢。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心里自嘲一句,毕竟他修行的是大龙神,那些所谓的真龙,不过是大龙神的血脉后裔。 宝船在船工们的操纵下,顺着港道缓缓前行,依次通过了海关的阵法、揽桥。 待到宝船驶出永明城,余书洋就准备下船去找曹小山他们,他来门州是解决“立地太岁”一事的。 “表哥,你先别急着走啊,我在永明城海关,跟门州的大海商搭上线了。 与其你四下里追查,不如跟我一块去一趟呢,毕竟大海商都是地头蛇,神代一事必然躲不开他们的耳目。”李真劝说道。 刚才,在永明城海关,李真跟门州的大海商族人接触,听闻他是三仙岛出身,要去大雪山白狐族,忙着请他到族中相商。 白夷族已经在门州跃跃欲试了,这事在门州并非啥隐秘,那雪山白狐族与白夷族一体同源。 故而,听闻李真他们找雪山白狐,只把他们当做东海派来的外援,如何能不想着拉拢一番,毕竟都是给白夷族供应货物的。 李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用意,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终究他是来做生意的,没必要打打杀杀的。 余书洋闻言点点头,他每时每刻都得压制洞渊玄天旗,也不想在门州多待下去,就就答应下来了。 自打他来到门州以后,神瞳中的神位箓职已经生出感应,非常直观的看到香坛所在。 与此同时,曹小山、范六郎他们,已经许久不祭祀了,香坛的香火愿力,都是信众自发的祭祀。 想来,他们应该是被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按照余书洋原先的打算,他准备先去香坛打探消息。 如今,能直接找地头蛇,确实省了他许多麻烦事。 宝船顺着江水缓缓前行,一路上转过几个水道,来到一片香罗木前,这些香木最细的也有一人粗,生长年头至少五六百年。 所谓香罗木又叫香楠树,按理说,此树喜热不喜寒,应该生长在南海才对,门州这等苦寒之地,非常不适合它的生长。 李真带着余书洋、黄文勋一同下船,他把值库灵官显化出来,在宝船上护卫安全。 “八姐夫、表哥,咱们去的这里,名叫香积林,乃是门州大海商洞府所在。 这海商出身鼠族,门下有白蛾、灰鼠二支妖仆。” 李真简单的介绍两句,这些消息也是他刚刚打探来的,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 三妖一进入到香罗木林,就闻到一股清香,那味道堪比灵韵清气,只让人觉得耳聪目明一般。 不待他仨再往里走,树林中飞落一道白光,那光中散落片片鳞粉,随着鳞粉落下,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女显现出来。 “敢问三位可是东海来的?”少女娇滴滴的问道,声音仿佛百灵鸟叫。 “我们是从东海来的。”李真点头说道。 少女闻言忙着长啸一声,不过片刻功夫,几只猿猴大的灰毛耗子,抬着三顶轿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 “请三位贵客上轿吧!” 余书洋、李真、黄文勋各选了个顶轿子,被灰毛耗子们抬着,一路摇摇摆摆的走着,好在,坐在轿子里察觉不到颠簸。 香罗木树林越往里走,树木的年份越大,树木的体积也越大,灵根的等级也越发的高,完全一派深山老林的即视感。 大海商把洞府开辟在一颗古树洞中,这树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树洞就像是没装门的过道。 灰毛耗子抬着轿子,依次进入到树洞中,也不知道是何等法术神通,灰毛耗子、轿子一进洞,就缩小到手指头大小。 余书洋、李真坐在轿中,不同程度的感受一股神威灵韵,仿佛一张大手,硬生生的按住他们的肩膀。 好在,不等他俩反抗呢,肩头的力量随之一轻,眼前紧接着一闪,仿佛有流光划过。 又过了一会,就听着外面传来呼喊声,是请余书洋他们下轿的,于是乎,挑开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下轿再看眼前,是一所神庙道观般的建筑,四下来栽种了各种奇异草、茂林修竹。 有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这人肥头大耳,手上拿着一柄小木锤,笑道:“三位贵客,里面请吧,我家老爷在里面等着了。” 余书洋、李真各对视一眼,他俩一个修行神仙道,一个拥有神位箓职,如何看不出来,眼前的管事修行香火神道。 这香火神道乃是摄取香火愿力的功法,修行日久必定会受到反噬的,最典型的就是青丘狐之国的祭祀,那位烟柳巷里的香火神修。 为了压制香火愿力的侵蚀,他需要时不时的吸纳冰霜之气,以此保持情绪的稳定。 又得隔三差五的去神社祭祀,让怨死鬼们噬咬,以此,让亡魂野鬼消解香火愿力的恶。 极致的七情六欲都能化作业火,可见香火愿力有多毒了。 余书洋、李真一左一右的把黄文勋护在中间,别看他俩都没突破五品,施法对敌都是非常厉害。 随着管事进入庙观,他们从旁门侧道走,明显是为了绕开神庙正殿,想来是不想让他们看到。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书洋也没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这样绕过三间大殿,最终来到后院,就见着一个痴肥的胖子,身上没穿多少衣服,可以说是袒胸露乳,四五个美妇人围着。 两个跪地上捶腿的,两个凑上前揉胳膊的,还有一个揉脑袋的,一个揉肚子的。 这时候,余书洋方才看明白,那管事手里的木锤,是给这胖子砸核桃、松子的。 管事走上前,俯身凑到耳边,说道:“老爷,东海的贵客来了。” 那痴肥的胖子只穿一条短裤,随便一动身子,身上的肉就跟流水一般,他好似长在躺椅上了,根本无力站起来。 余书洋、李真都凝神戒备,在他俩的眼中,这团肉就好似香火剧毒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 (本章完) 第473章 食香鼠与香盖娘娘 香罗木福地。 门州的大海商,竟然只是一个五品中期修为的鼠妖,而且,修行的还是香火神道。 这鼠仙化形成一个痴肥的人,混身上下的肥肉,多的就像一块肉饼,稍微动弹一下,都要流淌一般。 “三位贵客,都是从东海来的?”食香鼠躺在椅子上,也不起身询问道。 李真见此情形,眉头一皱,脸色颇为不悦,沉声说道:“对的,不知道你请我们过来,有何事啊?” 那食香鼠似乎无所察觉,姿态依旧不变,照旧操着一口慵懒的腔调,开口说道:“我是门州海贸的东道,你们来此地贩货,咱们少不得来往。 有些规矩,须得提前跟你们说清楚,免得大家都不好做。” 说罢,食香鼠挥挥手,管事的从法囊中取出一根竹柄烟锅,食香鼠叼在嘴里紧着抽了两口。 那管事的这才上前一步,又取出一张素麻纸,笑着对李真说道:“这位爷,这是咱们商行的物价,请您上眼一瞧。” 李真随手拿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看过,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强压着嗓子问道:“这是何意啊?” 那管事笑了笑,说道:“贵客从东海而来,又是去大雪山讨生意,所图的不就是符钱嘛。 门州海商与各家商户互有往来,各家都有一门生意,为了避免相互为难,就有了这张单子。 既然都是为了赚符钱,相互帮衬着点,也是好的,您说不是这个道理?” 李真捏了捏拳头,来之前他心里就有准备,门州的大海商,必然会跟他提条件,这些他都能商量的。 却不想,给他一张价格单子,全都是极高的价格,这让他如何做生意? 海贸做的都是大宗商品,高价的奇珍异宝从来是少数,那些低价的民用之物,才是真正的核心。 若是按着单子上价格做生意,李真他们就只能做珍品、精品,而且必须是高价,这跟他的打算并不一致。 “如此,就谢过了!” 李真拱手一礼,说着就招呼余书洋、黄文勋离开。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他毕竟不是单打独斗,还有大雪山白狐呢,他就不信白狐族会怕门州商会。 “贵客且慢!” 那食香鼠从卧榻上坐了起来,他手上拿着长杆烟袋,猛的抽一口烟,就见身上的肥肉瞬间收缩,皮肤上散发出一阵香烟。 余书洋急忙忙用洞渊玄天旗挡住,他从香烟雾气中,感受到浓重的神道香火毒。 刚才李真跟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一直暗中观察,早就察觉出不对劲,食香鼠、管事两个,体内都积累着大量的香火毒,竟然不需要压制情绪。 特别是刚才,食香鼠抽烟袋锅,其中燃烧的根本不是烟草,而是混合的香料,其中还夹杂着香火愿力。 这分明是直接食用“香火”,让余书洋不由的心惊肉跳,他想到了洞蛮神廪君炼制的“神盐”。 余书洋催动乾罡道禁,化作一道光罩,把李真、黄文勋护在其中,免得吸入烟气中毒。 那食香鼠将一身肥肉化作香气,随着烟袋锅中的星火落下,化作一件斑斓锦色的长袍。 “三位不必如此做派,咱们有话好商量。 门州的生意就那么多,各家抱团取暖,你们从东海而来,也是为了赚取符钱,何必把事情闹僵呢!” 食香鼠一脸笑意的说道。 “我看没那么必要吧!按着你这个单子,以后,我们只能卖些奇珍异宝。 若是如此,又何必从东海驾海船过来!”李真咬着牙说道,自打见到食香鼠,他就窝火不已。 “哎呀,若是这样的话,你们也可以把货交给商会,价格比照单子上的七成给付。 不知道三位以为如何呢?”食香鼠眼中露出一道精光,仿佛看中了猎物一般。 刚才显露出来种种行为,都是试探,想着摸一摸李真他们的底,却不想,李真看完价格单子,直接抽身就走,反倒让食香鼠有些被动。 李真闻言稍微一愣,同时在心里估算一下,宝船上的货物都是从巢居岛调配,按着价格单的七成,也能盈利将近三成。 不待李真开口说,余书洋从旁扯了他一把,率先开口说道:“门州商会给付如此高价,不会是只图一船货吧。 不知道,你们最终的目的是啥,还是先把话说在前头,也好让我们哥几个商量。” 余书洋对食香鼠印象并不好,觉得他有些癫狂,或者说,他对修行香火神道的,从来都是抵触的,总觉得他们都是疯子。 食香鼠看了余书洋一眼,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哥倒是快人快语。 那我也不遮掩了,都知道,门州主要是妖仙世家跟白夷人,那白夷族跟大雪山白狐关系最好。 听闻你们有大雪山的关系,想来是想做白夷人的生意。 门州商会是由三十六个妖仙世家联合,专门做白夷人的生意,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眼下,有灵州的商会北上走胡州,从大雪山绕道而来,也要做白夷人的生意! 我不知道三位是应了谁的关系,不过,听说你们的宝船上挂着龙旗,想来应该是某位龙候门下。 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以后货物都交给门州商会,没必要卷入到这场纷争中。” 余书洋闻言若有所思,白夷在门州、犬夷在胡州,这两支都是东夷的一支,眼下都被东夷帝君扶持起来了。 看门州的局势,门州商会竟然在封锁白夷人,于是乎,白狐族从胡州引入灵州商会。 “我有一个疑问,门州商会既然有三十六个妖仙世家联合,如何还能放任灵州商会把手伸进来。 我们从东海而来,本就不想插手商会的纷争,不过,大雪山白狐那边,也是有些关系的,货物都转卖给你们,回去有些不好交代。” 李真很是机敏,也把握住了一些问题,紧接着追问道。 食香鼠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果然瞒不过二位,这事说来也没啥,如今九州内陆杀劫兴起,五方魔门纷纷派遣弟子应劫。 商会的妖仙世家都忙着渡劫,一时之间抽不出手来,而且,白夷人在门州一家独大,又有雪山白狐、长蛇岛灵蛇策应。 着实让我们有些招架不住了,你们东海有龙王爷的庇护,不受杀劫影响,不知道我们的困境。” 食香鼠大吐苦水,完全没有遮掩,好似开诚布公,他的态度让余书洋、李真都颇为忌惮,觉得他是有恃无恐。 “三位,不知道你们如何打算呢,是帮我们呢,还是与商会为敌?”食香鼠笑盈盈的问道。 余书洋看了李真一眼,暗中传音道:“李真,这只耗子精有恃无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不如,虚与委蛇应付一下呢。” 李真暗暗点头,开口说道:“鼠仙好气量,如此快人快语,我们也不瞒着你了。 我们从荒海的雷岛水市而来,想来你之前没有听过,淮河水市应该知道吧。 货神大庙祝在桃都山群岛的北端,也就是荒海深处的雷岛,重新营造了一处水市。 我们是受水市之托来门州开辟商路,按说,货物售卖给谁都成,不过呢,荒海龙候、青丘狐之国都托付,让我们去往大雪山白狐族做生意。 实话说,你们这次把货都买走,下次呢?再下次呢?水市的货物可是不缺的。” 李真以退为进,他也不说答应不答应,只把货神大庙祝扯过来,拿着两处水市做说辞,看食香鼠如何应对。 那食香鼠就像被打了一记闷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早在之前他就得了消息,猜测宝船跟龙宫水府有关,以为那个龙子龙孙的生意。 食香鼠沉思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原来如此,我这也有个消息,听闻白夷人、犬夷人在大雪山祭祀。 准备揭竿而起,起兵南下攻打人族朝廷,霸府天兵已经进驻门州关口,随时准备动手。 你们此时跟白狐族来往做生意,可得小心事后人族王朝的清算!” 余书洋、李真都点头配合,此时,他俩心里一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他俩来资助白夷族,目的不就是挑动人族内战。 “原来是这样,多谢鼠仙的提醒,话说回来了,你们门州商会,不也跟白夷族做生意,就不怕日后被清算?”李真笑盈盈的问道。 “唉!生于斯,长于斯,我们门州商会总是要在门州做生意,霸府将军知道了,也不能真的为难我们。 话说回来,商会的生意都是按着规矩来的,高出市价的三五倍,已经在帮霸府做事了!” 食香鼠话里有话,此时他知道,没办法再挤兑李真他们,只能扯霸府天兵与人族王朝的虎皮,就看能不能吓住他们。 李真似笑非笑的应和,反问道:“鼠仙,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宝船上的货物,你们想要的话,就按刚才你说的价格。 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回去我们把消息上报上去,下次若是再来,也就只能按吩咐报事了!” 李真无所谓这一船货物的归属,这次主要是来开辟商路,从荒海到门州也不过七八天时间。 眼下李真能调动金鹿岛、青丘岛、巢居岛三处的货物,雷岛上的水市,跟荒海龙候也有往来,海市那边也是能调动一二。 故而,李真手上根本不缺货物,说实话,门州商会、大雪山白狐、白夷族都买他的货,他也能招架的住。 食香鼠笑了笑,说道:“可以体谅,我也要召集商会成员,下次等你们再来了,咱们再商量下一船的货物。” 李真点点头,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向鼠仙打听一下,门州是否有个立地太岁,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食香鼠闻言先是一愣,笑嘻嘻的脸色有些僵硬,好在他能控住表面,没有显露出来。 “呦,三位这是遇到什么了?怎么想要打听此事呢?”食香鼠询问道。 “嗐,我也是受人所托,莫非此事还有什么牵扯不成?”李真故作疑惑的问道。 “这事牵扯众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讲。 说起来,还跟几个狐妖有关系,他们来门州传教,传的更是一位龙神。 这事自然是惊动了门州的四个水府,龙神在龙族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那几个狐妖被龙宫水府请去,没过了多久,白夷族中就有百姓,祭祀立地太岁。 那立地太岁乃是人神,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乃是神代之法,这事背后似乎跟北地闻香教有关。 不知道你们知道吗?那闻香教极其厉害,创教的两位祖师,一位名叫天香夫人,一位名叫香盖娘娘。 那香盖娘娘就是一位神灵,此事应该跟她有所关联,具体内情,却是说不清楚。” 食香鼠边想边说,也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余书洋在一旁听的直皱眉,他是真没想到,这事怎么就跟闻香教、门州水府有牵连。 听食香鼠话里的意思,曹小山他们,是被水府抓走了,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是被哪个龙宫水府抓走了?” “这个却是不太清楚,应该是南两水府的,就是不知道是雪龙侯,还是冰龙伯了。”食香鼠说道。 余书洋也没再问下去,心里止步于分析,闻香教、龙宫水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不知道双方可是一伙的。 “鼠仙,宝船上的货物,咱们如何交割呢?不能让过空船回去吧?”李真语气轻松的询问道。 “这事简单,我让管事带你们去奉天城吧,那是我们商会所在,也是白夷人的大城。 刚才你们问的立地太岁,也在哪里呢,到了商会以后,咱们按照半数交割吧,一半给付符钱,另外一半换做货物。”食香鼠极为敞亮的说道。 李真颇为满意,应和了一句,随即扯了扯余书洋,让他把乾罡气罩收了起来。 余书洋心里满是猜测,一时不知道,是先去南江水府去搭救曹小山他们,还是跟着去奉天城。 (本章完) 第474章 燕山慕容氏与饥民鼠疫 余书洋在李真、黄文勋的劝说下,没有直接去南江水府,主要是顾虑两点。 一个是,食香鼠所说未必属实,就像他搞的把戏,先在永明城示好,等到了香罗木福地,又搞出种种做派,想要钳制拿捏李真。 另外一个,也是闻香教、龙宫水府的用意不明,不好冒然动手,万一是诱敌深入的陷阱,余书洋未必能应付的过来。 就拿闻香教来说,上一个杀劫的时候,东方魔门的老巢,都被闻香教给砸了底掉。 当初在淮河水市的时候,五会八行因为闻香教传信过去,说水市中混入了东方魔门的余孽,硬生生吓的闭市一年。 余书洋思来想去,决定跟着去奉天城,再打听一下,顺便看一看“立地太岁”。 宝船从江水中升空,再次行驶在云路上,载着余书洋他们,食香鼠派来的管事鼠七也跟来了。 在云路上飞腾了一日的功夫,很快到来到奉天城外,可以看的出来,奉天城乃是一座大城,内外三层,只外城的城门都有九处。 奉天城位于门州西南,是门州、胡州、中州三地交汇之所,又临近内海港口,可谓通商要地。 当年,白夷、犬夷随瑞狐族逃命,一路北逃跨越山海,最终来到了门州西南一隅之地。 瑞狐仙撮土捻香做祭祀,算定了时机,当时破土筑墙,这才有了现下的奉天城。 不过,因为白夷、犬夷都把祖坟安置在此,城外并没有挖掘护城河,这让宝船不能顺水进城。 鼠七早跟李真说过了,奉天城北有座五阳山,乃是远近闻名的北货场。 这北货场是门州商会搞的,宝船直接落入五阳山就成,倒是不用进城卸货。 自打来到奉天城周边,余书洋额头的神瞳,就跟开了窍一般,“砰砰”直跳个没完。 这是太岁龙神的香坛生出感应,同时,也是立地太岁混淆神名,被神位箓职感应到。 余书洋凝神静气,手上轻握洞渊玄天旗,挥动乾罡道禁,撒出一道乌光护在身上,以此感受香火愿力的感觉。 现下,他需要先隐藏起来,免得被闻香教察觉。 宝船缓缓落地,鼠七率先从甲板跳落到地上,招呼货场上的伙计跟账房先生过来。 余书洋眼看着宝船上下忙碌的场景,他不准备插手其中,给李真、黄文勋传言几句,也从宝船上跳了下去。 他准备暗中探查一番,之前是用香火愿力感应,在祭祀立地太岁的场所,催动五眚太岁鞭惩戒,除了拜神的信民,再没有其他收获了。 说实话,若不是食香鼠说是闻香教,余书洋还真不会往那方面想,毕竟闻香教的根基在中州。 余书洋循着香火愿力的感应,察觉到北货场中,就有一处立地太岁的祭祀之地。 催动法风遁形,在乾罡道禁所化的乌光中,余书洋就像一团黑气,突然隐入虚空中。 不消片刻功夫,就来到一家兵器铺,店门上的匾额写“金刀”二字,门前垒了四个火炉,有伙计在抡锤打铁。 余书洋看了一眼,能够看的出来,都是样子货,锻打的都是铁锭、条铁一类的基础之物。 不待他进门,就见着兵器铺的的伙计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问候道:“这位仙长有礼,不如到铺里看看呢?” 余书洋身穿一套扫霞仙衣,作道人装扮,手上更是拿着一柄令旗,让兵器铺的伙计敬畏三分。 “小哥儿,你们这是个兵器铺?都有啥特色呢?” 余书洋缓步跟随进店,随口询问道。 “听您的口音,不是咱们门州的吧!想来不知道金刀堂的名声。 咱们金刀堂出自慕容氏,咱们这一处,是从城里分出来的别号,柜上有几位大师父,都是铸造金刀的好手。” 伙计颇为自豪的介绍了一番,又见余书洋一脸疑惑,连带着金刀堂、慕容氏都说了一回。 慕容氏乃是白夷族的老姓,大都生活在燕山,族中以锻刀、刻石像为业,在门州极为有名。 金刀堂既是堂号,也是商号,专门以炼制金刀为主,在门州、胡州全都声名远播。 余书洋听完,极为好奇,之前他了解过,中土人族并没有发展出人道兵器,即便也有十八般兵器,都是按照法器的路数祭炼。 “小哥儿,你都说了这么多了,不如拿一把金刀过来,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余书洋笑着说道。 伙计闻言,是又惊又喜,从店门外他就看出余书洋的不凡,这一路上无论他讲燕山慕容氏,还是金刀堂,都只见余书洋侧耳倾听。 这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必然不是普通人,再看穿着打扮、以及俊俏的模样,必然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伙计一时猜不出余书洋的深浅,只能恭维着说:“客人有所不知,咱们这金刀需要血锻火炼。 店里的金刀都是客人订制的,却是不方便给您取来观赏,不过,店里有刀图剪影,都是慕容家自留的宝刀,要不小的给您取来看看?” 金刀堂做的是订制的生意,上门来的多是刀客,不是锻造金刀,就是重铸金刀,少有啥也不懂的愣头青。 开门做生意,自然少不了手段,刀图剪影算是应对之一,此物将慕容氏炼成的上品金刀,全都施法拓新下形影,本是给铸刀师看的。 若是遇到像余书洋这种生客,偶尔也会被伙计借过来,以便客人能有所感触。 “劳烦小哥儿了!” 余书洋自无不可,他在东海创立铸剑城,准备把神兵利器那套教给徒弟们,以此祭炼人道兵器。 不想,在这里竟然见到“血锻”,也不知以何法炼刀,他不会小觑中土人族,毕竟这里的九大圣地,来源于人道大天的传承。 没过多少时间,店里的小伙计就抱了一本三尺长、半尺厚的铁皮书,这书抱在怀里犹如门板一般。 伙计身后还跟了个须发全白的掌柜,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相比于伙计,掌柜的更有眼力劲,已经从余书洋身上的道袍看出端倪。 人道九大圣地,其中之一就是道家,这道家门人都穿道袍,手上多拿浮尘一类的法器,拿令旗的也不是没有。 “道长请了,不知您是要炼净刀,还是煞刀呢?” 掌柜的躬身行大礼,客客气气的询问道。 “掌柜的,我对咱们刀铺的事,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何为净刀,何为煞刀呢?”余书洋饶有兴趣的询问道。 “咱们金刀堂铸刀,都是以血金、骨银、肉铜为材,此三物都是地宝所化。 您也知道,那地宝都是从地穴风水中养成的,若是靠天生地长,一块血金,就得三五百年才能养成。 为了提高金材的产出,免不得要动用一些手段。 那天生地长的金材,炼成的金刀就是净刀,被养出来的金材,炼的就是煞刀。 真要说起来,煞刀威力更大一些,不过,刀中会残留魔煞之性,使刀的时候,需要小心防备一点,免得被刀煞侵扰。”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帮着伙计翻刀图,同时找了一把噬血刀,专门指给余书洋看,试图让他明白煞刀的禁忌。 余书洋随着刀图剪影,已经感受到灵机变化,也明白金刀锻造的特色,依旧还是天材地宝那一套。 也不能说金刀堂没特色,竟然能搞过血祭地穴的法子,那所谓的血金、骨银,都是拿人命给喂出来的。 净刀、煞刀本质上都一样,不过是看,刀中残留鬼怨的多寡罢了。 余书洋瞬间没了兴趣,这种刀器太过阴损,特别是修为浅薄者,被鬼怨侵蚀太过,七品、六品性功修炼时,必然是重重魔念阻碍。 掌柜、伙计两个,明显感觉到,余书洋的态度转冷,都怕说错了话,随即收敛起来。 待到掌柜的把一本刀图都翻完,也不见余书洋脸色好看,这可吓坏了掌柜的。 “道长,你看中哪一把刀了,咱们刀铺的器形并不拘束,刀枪剑戟都是可能锻造的。”掌柜的试探性的询问道。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刀器太过消耗自性,眼下我正要努力修行,不好直接用这等刀器。” 他自然看的出掌柜、伙计的小心思,也没想着摆谱吓一吓他们,毕竟,他不是订制金刀的。 掌柜的听的明白,也就不再多说别的,余书洋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听懂了也不好直接戳破。 “既然这样,小铺也有宝金炼制的宝刀,道长有意的话,可以去内库一观。”掌柜推荐道。 宝金就是纯粹的地宝金材,炼成的宝刀,跟普通刀器并没有太大差距,无非是材质不一样。 金刀堂最不乐意的生意,就是直接卖宝器,这里面的利润太少了。 余书洋摆手道:“掌柜的,倒是有件事找你打听一下,不知道你听过立地太岁吗?” 掌柜、伙计说被吓到了一跳,忙四下里看了一眼,见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才算是放心了。 掌柜的忙把余书洋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道长,想来你是刚来门州不久,不知道咱们的一些事。 那立地太岁,乃是一伙妓馆的娼妓搞出来的,原本说是能脱灾解祸,在奉天城中闹出好大动静。 把江水里的龙伯都惊动了,这奉天城是何等的地方,乃是老祖的陵寝所在,奉天城的大将军出面,把那条冷龙撵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前些日子,祭拜太岁的,都得了鼠疫,这事让大将军颇为不爽。 前不久,已经请大雪山的狐仙过来,要彻底追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谁捣鬼。 道长,您听我一句劝,现在最好不要跟太岁一类的事有接触,免得被过了病气。” 余书洋闻言,颇为震惊,他是用五眚太岁鞭施法,过了一些病气,算是对立地太岁信众的惩戒。 他可从来没想过什么鼠疫,按照他释放的病气,也是偏向于冷病寒毒一类,反正不会跟鼠疫有干系。 “掌柜的,你这消息准确吗?怎么还跟娼妓扯上关系,那青楼巷按着规矩,应该供奉淫神鸨鸟,也不怕坏了规矩!” 余书洋装作嬉笑的模样,想要再引掌柜的多说些,他既然被香火愿力引来,这里必然与立地太岁相干。 “道长说的不无道理呢!说不得就是那些妓子惹的祸! 可怜奉天城中的饥民,原本还能讨要吃的,现在只能看天意了,看看是被鼠疫害死,还是活活饿死。 唉!这几日从城中搬出来的死尸,已经塞满了后院的,都是等着炉火烧的!”掌柜的叹息道。 奉天城中为了防治鼠疫蔓延,死尸都得尽快焚烧,于是乎,就找上金刀堂了,让他们帮着焚烧尸体。 这事倒不是城里故意多事,那些被鼠疫害死的,死后很可能化作病鬼闹事。 要想压制病鬼出现,就不得不借助刀剑炉火,来焚烧尸体的鼠疫、亡魂中的怨气。 余书洋点点头,他总算明白了,为啥会有香火愿力汇聚到这,原来是死了的信众都在这。 “掌柜的,能不能看一看死尸,我对治病也有些手段,小小的鼠疫,怎么会闹的这么凶。” 掌门的闻言颇为无奈,到这个时候,他如何不明白,来人根本不是锻造兵器的,分明是冲着死尸来的。 “道长,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也没办法许诺给您。 你若是能修炼鼠疫,必定能成为大将军的座上宾,不如,您亲自去奉天城吧!”掌柜推脱道。 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掌柜也是这个想法,只是极力往外推余书洋,免费他在兵器铺闹一场。 余书洋闻言点点,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不是来闹事的,而且,从掌柜的话语中,让他想到一件事。 曹小山、范六郎营造太岁龙神香坛,很可能把香坛安放在青楼巷,别忘了,当初他净化修行的,还有一个老鸨子、四个青丘曾经的头牌。 想到这里,余书洋觉得去香坛查探一番,说不得,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本章完) 第475章 讨命鼠魔 五阳山下,联绵的村落,一直通往奉天城,其中居住的百姓,就是所谓的“饥民”。 奉天城地处三州交汇,又靠近内海港,许多百姓都汇聚于此,日常靠打零工、扛货过活,家里只备几天的口粮。 现下,奉天城内闹鼠疫,北货场也是日见萧条,许多百姓家里都断了粮,饿急眼的老百姓,被逼着出来找食吃。 有不少“饥民”,就是因此感染了鼠疫,被奉天城的兵丁送进金刀堂的火炉。 空气中弥漫着死气跟病气,余书洋走到半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停下了脚步。 余书洋把乾坤长蛇袋摘了下来,令其化作道童跟着他,去救济一下“饥民”。 蛇袋中装有十几座城的冥粮,这些冥粮与灵粮并无差别,唯一的作用,就是死后须得魂归玄冥冥土。 迈步走进其中一个村落,村口一棵大槐树,离着树旁不远,有一口石头垒成的水井。 正待余书洋迈步向里走,地上一具“尸体”挣扎的抬头,嘴里喊道:“后生,快站住!莫要往里走了。” 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听着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长蛇,你喂些吃的给他。”余书洋说道。 一路上他都在用神瞳观望,在死气、病气之中,确实夹杂着淡淡的青眚灾气。 此时,他也分辨不出来,鼠疫是因为青眚灾气引发,还是有人趁机投疫毒。 按理说,青眚灾气是对应疫病不假,发作起来,大都是风邪感冒的症状,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鼠疫的。 余书洋只觉得,鼠疫一事,跟立地太岁类似,都透着一股诡异,背后都有人在操纵。 长蛇童子从蛇袋空间中取出冥粮,瞧着不能直接喂给地上的人,两手一搓一揉,把冥粮搓成粉,又从井中打水,一块喂给了那人。 这人是村里的丁户,类似于民兵,自打鼠疫闹起来以后,各个村落就派人站岗,防止有带病的回来。 刚开始,各村百姓家里还有吃的,也能在家等一等,奉天城、北货场都有送救济粮,也安抚住了村民。 等到鼠疫越闹越大,奉天城里也肆虐起来,城里、城外算是彻底断绝了往来,穷苦老百姓算是饿了起来。 “老乡,我这有些粮食,你领着我这童子,挨家挨户的分发一下吧!”余书洋冲地上的丁户说道。 那丁户也是中年汉子,听到送粮食来了,顿时热泪盈眶呢,自打鼠疫越来越厉害,他们这些人想逃命都没力气。 长蛇童子把丁户扶了起来,随着他到村里挨家挨户送冥粮,他也是痛快性子,随手一挥就是百十斤冥粮。 那丁户被长蛇童子的动作吓到,心里揣测遇到神仙了,顿时打消了私心,老老实实的带着长蛇童子一家一户送了过去。 长蛇童子觉得如此太慢,就让丁户给他指路,他直接施展乾坤道禁,隔空把冥粮给送到家去。 有的人家,夫妻两口子,都躺在床上挺尸等死,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百多斤米粮凭空冒了出来,直把两夫妻惊的不会说话。 余书洋也不管长蛇童子如何送冥粮,他张开神瞳顺着感应,一路来到婴坑之地。 这些婴坑都是臭水沟,大都是生了养不起,或者有残疾、或者夭折的婴孩。 按理说,婴坑大都在土地庙附近,如此也好有个镇压,免得亡魂野鬼闹事。 奈何,这些村落没有耕种的农田,自然也就没有土地庙,有些时候确实会闹鬼。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立地太岁的祭坛,很快就推广开了,那些死了孩子的父母,也会来此处祭拜。 余书洋挥动手中令旗,把婴坑岸边的立地太岁像摄取,直接装入到乾罡空间中。 这乾罡空间与乾天迷阵类似,都是类似气泡的空间,之前余书洋用乾罡空间装过海蟾蜍道兵。 那立地太岁像一被收走,婴坑中一只耗子“吱吱”叫两声,刚开始还没引起余书洋的注意。 等他连着收了三四个神像后,都看到耗子“吱吱”叫,就感觉出了不对劲。 随即把其中一只摄取过来,余书洋这才发觉出问题所在! 耗子体内带有“耳鼠”血脉,这耳鼠乃是祸兽,跟朋蛇、蜚牛类似,都自带一股灾祸气运。 余书洋瞬间明白了,鼠疫的根源在这,不知道谁把耳鼠血脉的耗子撒了出来。 想来,投放鼠疫的人,应该跟神代太岁龙神的是一伙的,不然,这些耗子也不能专门看着神像。 想到这里,余书洋也不犹豫了,耳鼠连同神像一块收摄,凭借着神瞳的感应,他围着各个村落转圈,无论是婴坑还是乱葬岗,全都跑了一遍。 待到他把奉天城外的神像、耳鼠都收完了,余书洋隐隐感觉到一股神念,他被这道神念锁住了。 余书洋见其情况,也不躲避,只把五眚太岁鞭拿了出来,来者应该是个神修,应该是神代太岁龙神的主谋。 不消片刻功夫,一阵腥风从天而降,这腥臭味乃是病气发散,普通人闻了去,立时头疼发烧浑身难受。 腥风散开,露出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这人手持一杆幡,正是东方魔门的五瘟六病幡。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早年间在淮河水市出现过的病魔鬼医,小老头弓着腰、驼着背,一副形将朽木的丑态,仿佛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 “竟然是个野道士,看样子你也没有师门,怎么就跟闻香教搅和在一起! 罢了!罢了,天发杀劫,今日合该你命丧于此!” 病魔鬼医上下打量余书洋几眼,因着乾罡玄光遮蔽,他没能看出异样,瞧着余书洋六品中期的修为,根本没放在心上。 五瘟六病幡摇动之下,五只耳鼠虚影浮现,分别对应五方瘟气,幡上六尾随之飘动,发出六色虚光。 余书洋左手握着洞渊玄天旗,右手拿着五眚太岁鞭,见着五瘟六病法韵开袭,只把手中长鞭一甩。 那五眚太岁鞭如散一样,一根鞭化作五根,五色眚气各化一条鞭,其中青眚鞭把瘟、病都拦了下来,其余四鞭甩到了病魔鬼医身上。 天发杀劫,有五方魔门应劫杀人,这是秉承着天意劫杀,不过,神宗与魔门有约,神宗门人弟子不入杀劫。 也是命数如此,五眚太岁鞭乃是一件神器,本就克制病魔鬼医,如今有心算无心,冷不防抽到鬼医身上。 病魔鬼医也修炼到三品初期,硬生生的扛住了四道眚气抽打,被火、洪、旱、寒四灾法韵侵蚀,又有太岁之力削弱运气。 “你……你!” 病魔鬼医被气到说不出话,他从来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神道修士! “鼠疫是你投的毒?太岁龙神也是你搞的神代?”余书洋不冷不热的质问道。 五眚太岁鞭照旧被催动,五条鞭子如闪光一般,五色眚气各自催动一股灾祸法韵,这都是五眚毛人炼成的。 病魔鬼医听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又上当了,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位道士,咱家都被闻香教的骚狐狸给骗了!” 余书洋止住鞭影,问道:“我不管你们东方魔门跟闻香教的烂事,我只问你,立地太岁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神代乃是禁忌,对于被神代的神灵更是莫大耻辱,这让病魔鬼医一脸的慌张。 “小道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也是东方魔门的长老,怎么会干这种禁忌之事呢! 是闻香教的骚狐狸搞的,我只不过是派了一些疫鼠出来,专门盯着神像,等那些骚狐狸露面! 你千万要相信我,咱们神宗魔门都属神道修行,不会干违背神道的事!” 病魔鬼医忙着解释,唯恐触怒了余书洋,早些年有次杀劫,神宗、魔门之间打过一次,那次五方魔门差点被打灭。 “闻香教是怎么回事?这神代的事,到底是谁干的?”余书洋借机询问道。 他看的出来,病魔鬼医受制于神魔誓言,刚才贸然动手坏了规矩,现下不得不低头说软话。 “小道长,你也知道,我东方魔门跟闻香教的事,上一个杀劫的时候,香狐与香蛾二妖应劫。 那骚狐狸舍命帮香蛾肉神登神位,靠着神魔大誓的限制,带着闻香教的教徒,打上了东魔岛,使得东方魔门险些破灭。 如今杀劫又起,就有香狐、香蛾的徒子徒孙,又扯旗立教试图跟我们东方魔门再战一场。 我是循着天机来此,见着有骚狐狸的族人,在奉天城周边传教立庙,按着神道的规矩,我也没跟他为难。 不想,香蛾的徒子徒孙来了,当年香狐舍身,应杀劫而死,没有再转生的机会。 那香蛾进位成神,受神魔大誓惩戒,却没有彻底陨落,神代一事就是香蛾徒子徒孙搞出来的。”病魔鬼医细细的解释道。 余书洋点点头,他听了叙述才想起来,范六郎是香狐成妖,原本生活在中州北地,是被人抓到青丘狐之国的。 原本,范六郎、曹小山都不能修行,被他用微尘劫争洗炼,这才有了修炼的机会。 也是因此,才把曹小山、范六郎他们送来门州,却不想,竟然延续了闻香教的算计。 “此话当真?”余书洋不由的狐疑道。 前不久,食香鼠也说过,说神代的事跟香盖娘娘有关,当时余书洋还不相信。 “小道长,这事千真万确,我是一路追赶香蛾的徒子徒孙,方才来到门州的奉天城。 再说了,这事就摆在面前,我如何能拿糊弄你?”病魔鬼医忙指咒发誓保证道。 余书洋见此也是确信了,魔门的修士都是疯子,有的人根本就是被天道限制,有的则完全受制于天道。 “那香蛾的徒子徒孙在哪里?”余书洋继续追问道。 “唉!我也在找呢! 自从立地太岁神代以后,那香狐就处处跟他们为难,双方打了段时间,最后都消失的没了踪迹!” 病魔鬼医说到这里,气的牙根直痒痒,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余书洋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会才发觉,病魔鬼医是个憨傻的,不然也不能几次三番被骗。 “那这鼠疫也是你搞的?”余书洋最后忍不住问道。 原本他并不执着于鼠疫,毕竟,他急着来门州是为了解决神代一事,还有就是把曹小山、范六郎找回来。 “小道长,天发杀劫、人承其运,这门州鼠疫乃是天地杀机,我不过应运而来。” 病魔鬼医见解释的差不多了,抱拳一礼说道:“小道长,话都说明白了,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话,病魔鬼医再次化作一道腥风飞快的逃跑了。 余书洋见此,也没出手拦截,心中有所了然,知道了鼠疫不是他的青眚造成的,也知道是香蛾的徒子徒孙搞的神代。 就是不知道,曹小山、范六郎他们是现在在哪,是不是真躲到南江水府去了。 又或者说是,被水府龙宫捉走了。 正待余书洋思索的时候,长蛇童子带着一个青袍散发的人走来,那青袍人跟余书洋二姐夫类似,浑身散发着医家药香。 “法主,这位是奉天城中的大夫,名叫伍德,他见我在分发粮食,就跟着过来,说是想见见您。” 长蛇童子不等询问,赶紧解释道。 “小道士,请了,我代表城外的受灾的百姓感谢您了。” 伍德深施一礼,他是由衷的感叹。 自从奉天城也跟着闹鼠疫,他就被送到城外管控,亲眼看着百姓被饿死、饿伤,有些即便得了病,也浑不在意,只等最后活活病死。 余书洋一脸的笑意,透过神瞳看的清楚,这位伍德大夫身上被天医星笼罩,分明就是那位救治他的大夫。 当初,在宝船上他觉醒龙鲤血脉,因为血脉传承的冲突,陷入昏睡不醒。 最终是师弟李太平施法,请来了天医星神入命的大夫,用针灸之法帮着选定了龙鲤血脉。 “伍德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余书洋不由好奇的询问道。 大夫历来都随身带徒弟,通过言传身教,以此来教授技艺,像二姐夫白有元就是这么教俩儿子的。 “唉,眼下鼠疫肆虐,总不能带着他们来送死吧!”伍德不免再次感叹一下。 他有天医星神力护持,不会被鼠疫侵蚀,那些学生可就不成了。 (本章完) 第476章 赵世候与鸟山刘氏(已修改。) 五阳镇,古槐树。 几只狐妖在熬煮汤药,他们都是伍德从奉天城请来的,帮着给百姓们分发汤药。 经过伍德的解释,余书洋才明白,现下奉天城鼠疫的根源,乃是天发杀劫。 劫气在助推病气,病魔鬼医就是应运而来,也是顺应劫气投放疫毒。 奉天城、北货场的世家大族,都清楚的知道此事,为了顺利的渡过“鼠疫劫”,城外饥民就成了牺牲品。 杀劫的核心就是死人,只要死的人命足够多,劫气也就消弭了,世家大族缩在福地中,照旧逍遥自在。 伍德乃是医家弟子,如何能忍受,他是主动来此救治病患,奉天城中的世家见此情形,立刻断了饥民的救济粮。 这可是让伍德犯了难,草药可以在山野中采,即便有一两味药缺失,还可以想办法替换,粮食却是变不出来。 “穷病”历来都是医家第一病! “道长,你可真是及时雨,算是救了十里八村百姓的性命!”伍德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余书洋实在没想到,他的一个于心不忍,竟然帮着伍德解决了粮食的困境。 “伍大夫,按着你刚才的说法,天发杀劫要死人,你救治这些饥民,城里的权贵世家,必然要找你的麻烦吧?”余书洋询问道。 考虑到奉天城中的世家,余书洋不免替伍德担心,这位大夫毕竟救治过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伍德听了哈哈一笑,说道:“道长,你不用替我担心,奉天城内的赵世侯不敢加害我的。 自古以来,医家救死扶伤,这是大夫的医德,每逢瘟疫肆虐的时候,也是我辈医家弟子出手的时候。 话说回来了,这世上有几个敢保证不生病的?即便他修为高深,不受病毒侵害,他的家人呢? 天下大夫都出自医家,赵世侯胆子再大,也不敢自绝于医家。” 几个白狐见余书洋、伍德走了过来,纷纷围了过来,他们都是大雪山白狐的分支,专门过来帮伍德治病救人的。 门州多白夷族,人道王朝为了治理此地,就分封了几个世侯,专门用来看守门州白夷人。 奉天城乃是门州的关口,又是三州交汇之地,特意把前朝王族分封到奉天城,行驱狼吞虎之事罢了。 无论是白夷人受损,还是前朝王族受损,都对本朝皇室有益。 为了不让世侯跟白夷人联合,皇室又扶持了三十六家皇商,也就是当今的门州商会。 门州商会就是吸血的虫子,趴在世侯、白夷人身上饱食,如今赶上了杀劫,就开始缩减市面上的粮食售卖,以此挑动世侯、白夷争斗。 门州的五大世侯暗中联合,试图扩大鼠疫的规模,以此来折损白夷人的数量,门州商会也在暗中配合。 这事做的并不隐秘,白夷族自然是察觉到了,就请雪山白狐帮忙。 “你们都是雪山白狐?”余书洋颇为好奇的询问道。 在来门州之前,阴陈子有跟他说过雪山白狐的来历。 在狐族六大圣地没破灭的时候,神狐一脉有三支,其中月狐、鬼狐都修行的是神道,也是因此,受远古末年的变故影响最大。 除却月狐、鬼狐之外,还有一只神狐专修福瑞一道,以晋升为瑞兽为目标。 最终,雪山白狐晋升到一品世家,比当时青丘岛狐族风光多了,毕竟,青丘狐都是六大圣地的遗老遗少,双方互相看不上眼。 后来,九尾狐族出了国主,他变革青丘岛,在青丘岛外又开辟新岛,以此隔绝六大狐老的辖制。 更是借着东夷帝君搞半妖的东风,趁机建立了狐之国,像六大柱国、百城狐,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自从狐之国建立以后,九尾狐族没少动心思,想着跟雪山白狐恢复关系,毕竟同属狐族一脉。 原本双方接触几次,已经达成了共识,偏偏赶上了“狴狐”分家,雪狐白狐的几个分支也借机出走。 孤独夫人她们那一支,就是南渡狐的一支,从根上算,出自狴狐的休屠一脉。 雪山白狐分家,动摇了白狐族的根本,当时若非有一位一品狐仙坐镇,说不得雪山白狐就不复存在了。 “道长,这还不明显吗?” 白狐笑嘻嘻的相互扯动白毛,好似展示给余书洋看。 几只白狐修为都不高,全都显现成白狐之形,并没有施法化身成人。 “我久居东海,听闻过雪山白狐的大名,却是没机会亲眼得见。”余书洋随口解释道。 余书洋知道孤先生、独孤夫人她们搬迁回大雪山了,不过,他并不想上赶着上门认亲戚,毕竟双方并无太多关系。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有那些粮食!原来是从东海来的,这么说来,你跟东海的宝船是一伙的?” 几只白狐中最小的一个,歪着脑袋看向余书洋,颇为雀跃的欢喜道。 余书洋颇为不解的看了过去,不等他开口询问呢,伍大夫开口帮忙解释了。 “这是刘寄奴,他是鸟山刘氏的养狐,算是刘家的少族长呢! 门州商会因为鼠疫,停止售卖粮食,鸟山刘氏族中人口众多,已经缺粮半个多月了!”伍德说完,叹息一声。 白夷人有养狐的习俗,新婚夫妇结婚头一年,如果没有生育孩子,就会去大雪山收养一只没开窍的幼狐。 刘寄奴就是鸟山刘氏族长家的养狐,按着养狐传统,养狐开窍化妖后,算做家里的老大,后续生的孩子排行老二。 余书洋对雪山白狐还有几分了解,说到白夷族就一点也不知道了,并不清楚鸟山刘氏的地位。 “道长,你这还有多粮食,能不能卖些给我们,族人们都快断顿了!”刘寄奴满怀期待的询问道。 余书洋笑着说道:“粮食还有不少,售卖给你们完全没问题,不过,有几个事,我得先问清楚。” 他来门州除了解决立地太岁的事,还有就是扶持一个白夷势力,乾坤长蛇袋中装着的人道兵器,就是为此准备的。 “道长,不如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往鸟山走,路上边走边回答你的问题!” 刘寄奴听到余书洋答应售粮,一把扯着了,拉起来就往外跑,被余书洋拉了回来。 “不急,我有遁行之宝,很快就能到鸟山,你现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白夷族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在北货场听闻有个燕山慕容氏,现在又听到一个鸟山刘氏,你先跟我讲一讲白夷族的情况吧。” 余书洋施法显化出云车,以此做展示,让刘寄奴跟几个白狐纷纷侧目,他们都是雪山白狐族,如何看出出,这是神通炼形所化。 刘寄奴伸手摸了摸云车,被云气的凝实吓到,竟然跟白玉一个手感,这无不说明法术神通的利害。 “道长,您这话让我一时不好回答,门州大半人族都是白夷人,却没有什么白夷族。 白夷人当年跟随雪山白狐族,跨海北逃到此,一直繁衍生息不断,各支脉之间越分越远。 奉天城这边的,因为依靠鸟闾山,因着刘姓最多,也被叫做鸟山刘氏。 刚才您提到的燕山慕容氏,那是大燕山的白夷老姓,慕容氏曾经在草原立国,一直被历代王朝打压。 如今慕容氏分裂成了四五支,其中一个,投靠了奉天城中的赵世侯。 想来,您是在北货场见了金刀堂,也只有他们这支慕容氏,生活在鸟闾山境内了。” 刘寄奴对金刀堂慕容氏颇为愤恨,白夷人中有名号的只有燕山、鸟山两处,历来都是相互扶持。 说起来,大燕山慕容氏,更像白夷人的权贵世家,历来都受到白夷人的追捧,却不想竟然出了金刀堂这种叛徒。 余书洋暗暗点头,心里颇为喜悦,不过,为了预防刘寄奴自卖自夸,又问道:“如今杀劫兴起,听闻霸府神军要来门州了。 你们鸟山刘氏有何打算呢?不会还不知情吧?” 刘寄奴确实是一脸的惊诧,显然是不知情的,不过,为了不示弱,依旧嘴上强硬的辩解道:“道长这就看不起人呢! 我们鸟山刘氏在鸟闾山多少年了,经历的王朝更替,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那霸府天兵北上破关,也不是没有过,话又说回来了,眼下奉天城周围在闹鼠疫,也不知道他们敢来吗?” 余书洋听了嘿嘿一笑,颇觉刘寄奴的小模样可爱,也不逗弄他了,转身冲伍德告辞道:“伍大夫,我跟他去一趟鸟闾山。 这是我的鱼鳞飞符,你有啥需要随时跟我发飞符,不过,我在门州呆不久,后续,可能找不到飞符,您可以给我送信。” 余书洋说罢,又把荒海五岛的位置说了一遍,有着东海的阻隔,飞符没办法跨海传音。 伍德被余书洋搞的颇为感动,他从始至终都没认出余书洋,完全把他当做好心的大善人。 刘寄奴对几只白狐吩咐几句,让他们留下继续帮助伍德救人,随即跟着长蛇童子登上了云车。 余书洋操纵着云车遁行,车前有三匹风马拉着,直接驾风遁行,速度上可谓是风驰电掣。 一路上,余书洋多有询问,白夷人在门州一个纪元,竟然一直被压制,特别是期间人道王朝轮流更替,竟然始终不能翻身。 “道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如果白夷人始终被压制,当初燕山慕容氏就不可能立国。 主要还是关内势大,白夷人、犬夷人都挣脱不开,即便联合起来,打入到关内,最后还是会被撵回来!” 刘寄奴不无气馁的抱怨道。 白夷人、雪山白狐不是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觉得深深的无力,仿佛被锁死在关外。 关内七州无论如何打生打死,只要白夷、犬夷南下入关,最后一定会联手打败他们。 可以说,人族王朝轮流坐,即便最后是了傻子上位,也跟白夷人没关系。 “这么多年,雪山白狐也不帮忙吗?按理说,白狐族也是一品妖仙世家,怎么能眼看着霸府天兵进关屠戮?” 余书洋不免好奇的追问道。 白狐刘寄奴仰天长叹,与他白狐的模样颇为不符合,满是悲凉的说道:“关内人族势大,有九大圣驻守五都,又有五府兵常年不乱。 若非有雪山白狐族支撑,说不得,白夷人、犬夷人早就被府兵屠灭干净了。 白狐族也没少受打压,当年慕容氏在大燕山立国,催生出了代表龙运的狴狐。 却不想,随着慕容氏的四分五裂,白狐族也受到影响,特别是狴狐一脉,后来更是堕落成了淫狐! 这背后就是兵家圣地、儒家圣地的挑拨,若非有白狐老祖出面,催动大雪封山,那一回,白夷、犬夷就得灭族了!” 过往的教训一直被提及,目的就是让族人们警醒,不要再重蹈覆辙。 大雪山白狐、白夷人、犬夷人三方相互扶持,又背靠着北海龙宫,这才勉强的扎根下来。 门州乃是苦寒之地,一年时间有半年都是寒冬,但凡有条件的,不会爱在这种地方待。 胡州则是不适宜耕种,土地只适合长草,如此一来就只能放牧为生,为了放牧不得不逐水草而居,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搬家。 与此同时,胡州常年挂“白毛风”,这是一种极寒的冰风,吹在身上就起冰渣,就如同白毛一般。 若非是因为这些原因,关内的人族王朝,根本不会允许白夷、犬夷生活下去,只会像对待东夷人那般,把他们全都驱逐出海。 随着刘寄奴的叙述,余书洋越发对白夷人有认知,算是摸透了白夷、犬夷的处境。 一直以来,人族王朝占据九州中的七州,又让东霸府、北玄府钉死门州、胡州,定期就想办法屠戮一回。 这就像是割韭菜,一茬一茬的割又,又一茬又一茬的长出来,若非如此,白夷、犬夷早就被灭杀干净了。 云车顺着刘寄奴的指路,至于来到了鸟闾山,此处果然是气象不凡,颇有一股龙盘虎踞的神韵。 鸟山盛产红玉,山中除却白狐、黄狸外,还有许多的红鹿,三种灵兽颇为和谐的生活着。 山中的白夷人多穿鹿皮衣,头上的帽子不是装饰狐尾,就是装饰鹿角,看着很是野蛮原始。 余书洋按落云车,随着刘寄奴一路前行,来到了山顶的北镇峰,这里是鸟山刘氏的核心所在。 (本章完) 第477章 白夷人困境 鸟闾山北镇峰。 白狐刘寄奴走在前头引路,来到山顶一处石窟之前,从烟熏火燎的痕迹,可以看的出,平时祭祀不断。 这处石窟乃是鸟山刘氏的族祠,两面石壁上雕刻着许多黄狸,所谓黄狸就是黄鼠狼。 中土狐族势大,像貂、貘、鼬都依附狐族,以狸相称以做区分,如黄鼠狼本属黄鼬,如今改做黄狸。 余书洋自打进入到石洞中,就感觉一股若隐若现的龙气,这是大地龙脉所散发的灵韵,与龙神、龙族的龙气大有不同。 石窟最里头,供奉着一座九尺高的龙狐,也就是所谓的狴狐,这狐像与常见的狐狸并不太大区别,只是头顶长一对龙角,狐嘴垂一对龙须。 刘寄奴来到神像前鞠躬行礼,从条案上捻香祝祷几句,点燃线香插入到石头香炉中。 随着香烟袅袅,一道圆光从半空中浮现,这是洞天福地通道打开的景象。 “道长,这是我们鸟山刘氏的豢龙洞天,请您随我一同入内吧。” 刘寄奴指着圆光解释道。 余书洋没想到,鸟山刘氏竟然还有洞天福地,随后又释然了,想到白夷人有收养狐子的习惯,想来应该是狐子开辟的。 刘寄奴、余书洋、长蛇童子三个,先后进入到圆光中,来到了豢龙洞天内。 就见着,洞天中一片广阔,全都是平坦的灵田,田中栽种着灵米,放眼望去郁郁葱葱。 “道长,这是我们刘氏的公田,可惜灵米得等到八月才能收获,现在鼠疫肆虐,奉天城、商会联手炒高粮价,让山外的族人都受了饿!” 刘寄奴不免抱怨一回,他是真的忿恨,特别是跟随伍德救治饥民,让他对赵世侯、门州商会全都是怒火。 三妖一路走走停停,主要是刘寄奴跟灵田劳作的白夷人打招呼,不等他们走出灵田,就被刘氏的族长迎了过来。 刘氏族长名叫刘显宗,头戴一顶鹿角帽,身穿鹿皮揉制的软甲,颇有几分勇武之气。 “寄奴,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又缺草药了?” 刘显宗看了余书洋、长蛇童子几眼,他早就得了消息了,这才跑了过来,想要询问刘寄奴怎么领外人进来。 不过,又想到鼠疫跟伍德,刘显宗忙改口询问道。 “父亲,五阳镇的鼠疫已经被控制住了,赵世侯为此,断绝发放救济粮,险些饿死百姓!” 刘寄奴说到这里,不由的咬牙切齿,随即平复心情,转为介绍道:“这位道长是从东海而来,那个东海宝船上的。 道长在五阳镇给各家村民捐赠粮食,被我给请了过来,我想着,不如把道长剩余的粮食都买下来!” 随着刘寄奴的介绍,刘显宗两眼直冒绿光,也不怪他如此,这些年鸟山刘氏被赵世侯、门州商会折腾惨了。 五阳镇原本是门州商会抽掉鸟山白夷人的手段,通过北货场的生意,不断的从鸟闾山吸纳壮劳力。 这让刘显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白夷人在门州一直被压榨,早先有五支传承的,现下只剩鸟山、燕山两支了。 奈何,门州商会用的是阳谋,山中的白夷人,如何受得住诱惑,特别是临近奉天城的部族青年。 “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呢!自打鼠疫肆虐,山里山外就断绝了往来。 像五阳镇那种断粮的,就有十几个,好在鼠疫被控制在奉天城,不然,真的要亡族灭种了!” 刘显宗对着余书洋哭诉道。 这些日子,随着山外的消息不断传回,他已经纠结着,要不要宰杀鸟山上的红鹿,也好救济山外的白夷人。 鼠疫让刘氏族人上下惶恐不安,山中的部族纷纷向豢龙洞天迁移,这让刘显宗颇为无奈,山上、山下都是族人,只能取舍一边。 若是放任山外的族人不管,万一闹出饥荒来,最终受损的还是鸟山刘氏。 早在鼠疫爆发之前,刘显宗就送消息给大雪山去了,胡州的犬夷人找了灵州商会,专门运送粮食过来。 却是被燕山的两个世侯阻拦,粮食都被滞留在了慕容氏手里,无论如何,也运不到鸟闾山来。 前些日子,永明城传来消息,有一艘东海的宝船,竟然朝着奉天城而来,这让刘显宗激动了好半天。 后来又打听才知道,宝船的货物都被门州商会采买一空,这如何不让刘显宗气愤。 山上的不少族人,都纷纷暴动,劝说他出兵攻打北货场,刘显宗却是不敢,他早就得了消息,霸府天兵已经驻扎在门州关外。 可以说,他这边前脚出兵打五阳山,霸府天兵后脚就入关屠戮,更何况,奉天城的赵世侯也虎视眈眈。 门州五大世侯,其中最阴狠的就是赵世侯,因为是前朝王室,一直都没有断绝再争龙的念头。 自打灵州北地出现动乱,赵世侯就蠢蠢欲动,想要复刻曾经慕容氏的老路,准备破关杀入中原。 正当这个时候,鼠疫在奉天城外爆发了,这让赵世侯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刚开始,奉天城还试图控住鼠疫的扩散,对五阳镇的白夷人发放救济粮,结果奉天城内也爆发了鼠疫。 为了消弭杀劫、不被鼠疫侵害,赵世侯直接封闭奉天城,彻底断绝了粮食的售卖。 门州的大小世家全都冷眼旁观,都能看的出来,奉天城的鼠疫要扩散,鸟山刘氏要倒大霉。 可以说,鸟山白夷人进退两难,无论是龟缩在山上,放任山外的族人病死、饿死,还是出兵围攻五阳山,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刘显宗身为鸟山刘氏的族长,同时也是鸟山白夷人的领头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的。 “刘族长,粮食的事好说,我从东海来此,就是为了售卖粮草与兵甲,就是不知道,你能拿啥做交换呢?”余书洋笑盈盈的问道。 他是准备扶持一方势力不假,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鸟山刘氏与五阳城的饥民不同,他不可能免费赠送粮食的。 刘显宗闻言点点头,说道:“道长,我们鸟山多产红玛瑙、红玉,又有灵兽红鹿,可以用来为交换粮食。 除此之外,还有野山参、红松木,也不是门州独有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余书洋无所谓交换什么,主要还是试探鸟山刘氏的实力! (本章完) 第478章 豢龙刘氏(已修改) 豢龙洞天。 长蛇童子张嘴一吐,从乾坤空间倾倒出半城的冥粮,直接在豢龙洞天内堆成一座粮山。 随即,他又把红玛瑙、红玉、红鹿皮、红鹿角等物收入腹中,这算是把双方交易完成了。 余书洋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着实惊呆了刘显宗、刘寄奴两父子,他俩都以为,会是宝船运粮过来。 “道长,您这道童……” 刘寄奴颇为惊讶的看向长蛇童子,他在五阳镇听闻长蛇童子发放救济粮,却没有亲眼目睹,不知道长蛇童子的利害。 余书洋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指着冥粮说道:“刘族长,你们还是赶紧把粮食分发下去吧。 粮食我这还有,你们想要再交换,也是没问题的,只要多多的准备好灵材就好。” 刘显宗被说的一愣,心里反复盘算着,一时也不能拿定主意,鸟山白夷人并不是他一个说了算,只不过是刘氏实力最强罢了。 “道长,请您在洞天内多留几日,我跟父亲需要召集山里的部族头领,才好商定后续的事。” 刘寄奴看出父亲的顾虑,忙着帮忙分说一二,此时,他比刘显宗想的更多。 要知道,门州商会包揽了门州的所有贸易,其中就包含了东海货运,这么多年来,东海宝船第一次来到奉天城。 早先时候,门州商会的大海船,从来没离开过永明城,即便是内海港的三山城,都没有去过一回,目的就是封锁鸟山白夷人。 鸟山白夷总比燕山白夷,燕山靠近大雪山,又与胡州接壤,没办法在贸易上隔绝。 为了防止白夷人做大,门州商会、奉天城就全力对付鸟山白夷,一边封锁、一边分化。 “这事确实不成,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余书洋摇头拒绝道。 他来鸟山是探查刘氏的实力,看一下值不值得投资,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找到曹小山、范六郎他们几个。 按着余书洋早先的想法,他准备去往奉天城,看一看城里的太岁龙神香坛,想来就能知道曹小山他们的去向。 “道长,您有啥要紧的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忙呢?”刘显宗一脸热切的询问道。 自打交换完粮食,刘显宗心里就在打鼓,他如何不明白粮食的珍贵,若是能够购买粮食,鸟山白夷人就不会被分化出去。 奉天城外的一二十个镇子,虽说是被奉天城赵世侯分化出去的,何尝不是鸟山白夷人趁机扩散,双方都在利用对方罢了。 奈何,门州商会用粮食卡脖子,让山外的鸟山白夷人沦为饥民,每次商会在粮食上搞事情,都能让鸟山白夷大出血一回。 “这事说不定你们也知道,奉天城早先有传教的,太岁龙神知道吧?我想找传教的那俩狐妖。” 余书洋神色淡淡的解释道。 刘寄奴、刘显宗两个暗中对视一眼,他俩实在没想到,这事竟然能牵连在一起。 “道长,您从东海而来,那太岁龙神的庙祝,好像也是从东海而来,莫非你们双方?”刘寄奴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跟他们相熟,这次来门州,也是专门为他们的事来的。” “原来如此!道长,您不用心急了,曹、范二位庙祝,被我们送到江北龙宫去了。 您要是急着见他们,我现在就给黑蛟将军发飞符,想来,三五时间,就能带他们过来了!” 刘显宗颇为豪爽的诉说道。 余书洋闻言不由的侧目,他记得食香鼠、病魔鬼医都说过,在他的印象中,曹小山他们是被南江冰龙伯请走了,怎么又跟北江水府扯上关系。 刘显宗见余书洋满脸的疑惑,随即笑着为其解释一番。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刘氏的豢龙洞天说起。 当年狴狐带头闹分家,随着燕山慕容氏立国,以此统合门州白夷、胡州犬夷。 后来,狴狐就从胡州到达灵州,其中有几支随着慕容氏的军队南下,也就是后来的南渡狐族。 像独孤夫人那一支,停留在了寿春城,学得了孔雀射屏之法,以此做传承。 鸟山刘氏则是南渡到了尧山,在哪里学得豢龙之法,累世饲养黑蛟,最终培养出了黑蛟将,更是被龙女招赘上门。 现下刘氏居住的洞天福地,就是黑蛟将所开辟的,其中融合了几位白狐的福地。 鸟山刘氏也是靠着豢龙洞天慢慢强大起来,要知道,他们是从南方回迁来的,能成为鸟山白夷的领头人,可想背后的艰辛。 再说回到曹小山、范六郎他们,当初他们从东海随海船而来,乘坐的就是门州商会的大海船,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奉天城。 曹小山他们就直接开始传教,太岁龙神执掌福祸时运,这在白夷人中很快就铺展开了。 毕竟,奉天城周边的村镇都是“饥民”,他们主动放弃了鸟山白夷的传统,结果,又不被商会、世侯所接纳。 生活上的困苦,再加上心灵上没有归宿,在两只狐妖的带动下,就很容易就接受了太岁龙神。 随着太岁龙神香坛的建立,这事引起了赵世侯的警惕,当初,拉拢分化鸟山白夷,是为了壮大赵氏的势力。 也是机缘巧合,闻香教徒被东方魔门一路追杀,竟然跑到了门州,好死不死的认出了范六郎,香狐毕竟稀少,大都出自中州的北地。 可以说是,范六郎引狼入室,他是真没想到,闻香教徒竟然敢搞“神代”,还准备暗中囚禁他们。 得亏,老鸨子、鸳鸯她们几个,在城中烟柳巷传教,两边来往并不密切,才被没闻香教徒一网打尽。 也是靠着白夷人信徒帮忙,这才找到了鸟山刘氏帮忙,刚开始,闻香教徒自持神道修士身份,威胁刘显宗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为了解决这个事,最后请了黑蛟将出马,这才把曹小山、范六郎他们搭救了出来。 也是为了迷惑闻香教徒,黑蛟将谎称南江冰龙伯水府身份,当时,病魔鬼医显露踪迹,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宗旨,就把曹小山他们带回水府。 (本章完) 大家给点评论 卡死了,大家给点评论,我找一下思路!!完全没有感觉了!(本章完) 第479章 刘黄舒的转世 余书洋在豢龙洞天待了五日,特意看了刘氏的养龙池,不想池中养的竟然是小猪婆。 猪婆龙有三种,体形最大的是鼍龙,乃是蛟种之龙,其次就是债龙,也就是所谓的小猪婆,此龙与鳄鱼类似。 最后一种则是猪龙,龙头猪身模样,乃是猪化龙而成,与马化龙类似,都是修行渡江水的化龙法门。 刘氏之前豢养的一直都是鼍龙,奈何,黑蛟将被焦李龙女招赘为夫婿,一干血脉都被其带入江北水府。 小猪婆被养在池中,毫无半点龙气,余书洋随手丢了几枚芝草,引的几只小猪婆争抢。 这几天,刘寄奴随着他老子去见族人,刘氏手里有了粮食,就能调动鸟闾山其余各部族人。 随着各部族人的汇集,豢龙洞天内越发的热闹,大大小小百十个部落的头人,都来洞天内运粮,以及敲定再买粮的事。 刘寄奴这只小狐狸,几次三番的跑过来见余书洋,一来,是打听他手里有多少存粮,回去好跟他爹李显宗商议。 二来,也是回复曹小山的消息,黑蛟将刚陪媳妇从东海龙宫回来,江北水府也有不少事,一时半会来不了豢龙洞天,让余书洋再多等几日。 余书洋来到无所谓,自从刘显宗给黑蛟将发飞符过去,没过两天,就收到曹小山发来的飞符。 眼下,他不急着去收拾闻香教徒,毕竟,有病魔鬼医在追杀呢,倒是不急在这一时。 余书洋现在有件要紧事,他在豢龙洞天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龙性,这让他想到了转世投胎的刘黄舒。 当初,在幽都黄沙之地,土伯为李真抓取龙脉,余书洋彻底将苍龙大龙神的一点龙性,以及刘黄舒的真灵投入其中,助其投胎转世。 说实话,余书洋也不知道,刘黄舒会转世到哪,他又不会“醒魂”之法,真灵转世的刘黄舒,也不会像他一样保留前世记忆。 帮刘黄舒转世投胎,只是他的灵机一动,当时察觉到东夷帝君争龙的谋画,也学着暗藏了一手。 后来,他搞出来人道兵器,也是想着,若是寻到了转世投胎的刘黄舒,可以资助他参与争龙。 却不想,竟然在豢龙洞天内感应到龙性,这让余书洋犹豫了好几天,他怀疑此事背后,会不会有东夷帝君的织命术? 同时,他也在权衡,天枫道树跟他开诚布公的说过,东夷帝君背后的夷族,代表的妖族的利益,道盟并不参与人、妖两族的纷争。 道盟、万仙盟一直针对的都是巫神,准确一点来说,道盟在意的从来都是天道意志。 余书洋的态度更偏向于道盟,奈何,他从很早之前,就引来妖道天的投注,凤属气运纷纷投入他手。 这让他不得不偏向于妖族,不能像道盟弟子一般超然物外,前些日子,苍龙大龙神更是催促他尽快化龙。 从心底上来说,余书洋很是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被胁迫了,也是因此,他扯着“立地太岁”的理由,离开了东海。 说实话,余书洋有些举棋不定,从理智上来说,化龙最有利于他,就像他召集门人弟子传法说的那样,化龙与道脉传承无干。 奈何,余书洋心里始终觉得憋闷,好似被强按头喝水的牛,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此时转世投胎的刘黄舒,也让他感觉如此! 余书洋在豢龙池兜兜转转几日,不去见转世投胎后的刘黄舒,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 不等他下定决心呢,李真先一步找来了。 宝船在五阳山卸完货,跟门州商会交割完符钱,又装了半船的货物,已经让八姐夫黄文勋跟船回去了。 李真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他准备去大雪山一趟,就给余书洋发了飞符,于是就寻到豢龙洞天来了。 刘寄奴欢欢喜喜的走在前头,给李真引路,一路上有说有笑,这些日子,刘寄奴都颇为开心。 霸府天兵在门州关外驻扎,只等鼠疫结束后,就破关屠戮白夷人,可是让鸟山刘氏愁坏了。 为了渡过此次危机,豢龙洞天大量开垦灵田,全都栽种灵米,就是为了后续做准备的。 现在,有了余书洋交易的粮食,就能提前汇集鸟闾山白夷,这让局面瞬间反转过来。 这次杀劫提前了五百多年,让奉天城的赵世侯、门州商会都没做好准备。 如此一来,机会就来到白夷人手中,若非是鼠疫的突然出现,说不得鸟闾山白夷人已经集结,准备夺取五阳山,再攻打奉天城。 “道长,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刘寄奴未语先笑,说话声极为爽朗。 “表哥,你好生悠闲呢!” 李真略带抱怨的口吻说道。 这几日,他跟黄文勋在北货场,一边核算宝船上货物的价格,一边在商会选取货物,又因为食香鼠只答应了半数货物,可是费了一番脑子。 “唉!这事也是没办法,曹小山他俩找到了,一时半会过不来,我只能在此等着。 立地太岁那边,也查出来了,确实是闻香教搞事,不过,东方魔门的病魔鬼医在动手追杀他们。 这会我确实没事做事,只能闲下来等着了。”余书洋似笑非笑的调侃李真两句。 李真一时无语,表哥这富贵闲人的做派,始终都是他学不来,只有他是个劳碌命。 “小白狐,还不赶紧巴结一下,这位可是东海宝船的东家,等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宝船又该来了。”余书洋笑着打趣道。 刘寄奴闻言,颇为震惊,他一直把余书洋当做东海宝船的东家,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粮,却不想另有其人。 李真一时被白狐盯着浑身不自在,忙说道:“生意的事都好说,我们来门州就准备跟白夷族做生意的。” 刘寄奴闻言先是一愣,他从没想到这一点,随即看向余书洋,就见余书洋笑着点点头。 “表弟,这只白狐出自大雪山,同时,又是鸟山白夷的少族长,有啥话,你可以先跟他聊一聊,不用非得去大雪山。” 余书洋这些日子,已经用玄武龟书推演,按着他了解到的情形,白夷人最先起事的,必然是鸟山白夷。 (本章完) 第480章 狴狐龙运(已修改) 余书洋自己心里赌气,脑子却是不胡涂,故而,他才引着李真跟刘寄奴做生意。 既然,他察觉到刘黄舒的转世在此,无论有没有东夷帝君在背后捣鬼,最后,都要扶持鸟山刘氏一回的。 李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凭借着对自家表哥的熟悉,李真瞬间领悟余书洋的意图,也就顺着话头,跟刘寄奴谈起了生意来。 他也不做遮掩,直接把东夷族、青丘岛的事说了,摆明了讲是来帮助白夷人的。 刘寄奴闻言却是心惊,心里反复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没能拿定主意,不过也知道,此事他做不了主了。 “道长,李船主,这事还得由我父亲来谈,你们稍等片刻功夫,我去请他过来。” 刘寄奴说罢,手脚并用直接飞奔出去,他是真没想到,竟然是东海的本家。 无论是东夷族,还是青丘狐,都是极为亲近的关系,这个时候派宝船过来,其中用意可想而知。 余书洋在后头哈哈大笑,说道:“李真,这些日子,你在五阳山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李真脸上略带愁容,叹息道:“白夷人被压榨的厉害,都是一伙穷人,后续的生意怕是要贴钱做!” 白夷人被一分为二,分别隔绝在鸟闾山、燕山,门州的符钱大都被门州商会赚走了,剩下的也被五座世侯城把持住了。 要想在门州赚钱,根本就绕不开商门跟世侯城,就像李真说的,要想赚符钱,就不能跟白夷人做生意。 “门州如此广阔,怎么能说白夷人没符钱可赚呢!你莫非还没转过来脑筋? 世上财货无非来回贩卖,耕种之利十倍,奇珍异宝之利百倍,何利千万倍呢?”余书洋含笑问道。 这是前世浮黎世界的一个典故,也是商家的一个重要方向,即投资君王获利千万倍。 李真被表哥的话问懵了,在中土世界人、妖两族互不干涉,人族王朝始终都是人道门阀世家的游戏,妖仙世家从来不参与其中。 “白夷人要发动战争了,到那个时候,世侯城、商会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现下,你投注于此,等到日后,白夷人占据门州,乃至联合犬夷攻打灵州,到时候获利多少?” 余书洋笑着指点李真两句,这是非常浅显道理,只不过早先妖族不参与人族王朝更替,不懂其中的把戏罢了。 门州商会封锁白夷人的商贸,就可以看的出来,人族王朝是懂得商道制衡的。 李真好似被捅破了窗户纸,瞬间明白了钱、财、货与经商的核心,阴库财神随之再次晋升一品,从八品神灵化身提升为七品。 阴库财神随着李真的念头,重新收回到体内,此时,李真完全沉浸在感悟之中。 余书洋满心欢喜,他跟李真都有一道大劫要渡,须得积蓄实力,以免渡劫不过。 没过多久,刘寄奴就把刘显宗给带来了,一人一狐全都步履匆匆。 “余道长,李船长,两位有礼了,听小儿说,你俩……”刘显宗满脸的期待,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了。 余书洋上前一步拦下,这会李真还回味着感悟呢,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 “刘族长,你不要激动,我们过来是帮助你们,不过,眼下门州的局势不稳定,有些事还得靠你们呢! 就像这次,我们从东海一路过来,宝船刚到永明城,就被商会的找上门。 好在,我用乾坤长蛇袋分装了货物,不然,全都被他们买走了!” 余书洋顾虑天渊感应,不敢把东夷帝君的计划说出来,只能扯些别的引导刘显宗。 白狐刘寄奴听了,瞬间被怒火点燃,不由的咬牙切齿,骂道:“商会的鼠辈!欺人太甚!” 刘显宗也黑了脸,他终究还是比刘寄奴要稳重的多,没有跟着破口大骂。 “余道长,你们是从东夷过来的吧?有没有见过大帝君呢?”刘显宗一脸的郑重之色。 余书洋点点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刘显宗见此,瞬间热泪盈眶,情绪激动的不能控制,过了好半天,方才止住了抽泣。 “大事可成呢!大事可成,寄奴,你去把宏哥儿领来!”刘显宗忙吩咐道。 刘寄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被催促着去了后宅。 “三年前,我的夫人生下一子,就是我的幺儿宏哥儿,他生来自带异象,有狴狐龙运随身! 说起来,当年刘氏一路南渡,去学豢龙之法,就是为了保存狴狐龙运。 奈何,慕容氏所立的王朝,没有传承三代,就四分五裂了,靠着九尾狐送来的国运,才支撑着没彻底断绝。 燕山慕容氏、鸟山刘氏一直被隔绝,中州王朝就是忌惮残存的狴狐龙运,怕白夷人再次立国。 好在,我们都咬牙坚持住了,即便被拉拢分化,族人们也没透露半点关于宏哥儿的消息。” 刘显宗说到此处,是咬牙切齿的恨,这些年被商会打压、世侯城分化瓦解,心里一直憋着一股邪火。 中州王朝忌惮白夷人,不清楚残存的龙运在何处,这才分封世侯城,以此来消磨白夷人的气运。 没过多久,一个童子骑在白狐背上,被刘寄奴给驮了过来。 余书洋不用神瞳感应,也能察觉到大龙神的龙性,这股龙性附着在一条龙脉气运之中。 使得童子额头两端鼓鼓的,仿佛头上要长角一般,可谓是头角峥嵘,这跟余书洋的天人上相类似,名叫帝王龙相。 余书洋单手把刘宏抱了起来,狴狐龙运似乎认出了他,在余书洋的身上蹭了蹭,引的灵台中三朵阴德金莲乱晃。 “刘族长,我也不瞒你了,这次我从东海除了带来粮食,还准备准备了甲兵。” 余书洋说话间,从长蛇袋中掏出一柄雷纹火尖枪、一件蛛丝软甲、一把金瓜壶。 他一一介绍三件兵器的功用,完事后又拿给刘显宗,让他亲身感受一下威力。 三件人道兵器相互配合,雷纹火尖挥动之时,有雷火在枪头闪动,那雷火随着挥动越烧越旺,这是引动了金瓜壶中的金火相助。 刘显宗没舞动几下,就察觉到三个兵器的厉害,这三件兵器不需要耗费半点法力,全凭一身血勇之气。 “余道长,这样的宝贝,你有多少?”刘显宗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咧着嘴笑问道。 余书洋抖动长蛇袋,直接把人道兵器都丢了出来,长枪十几万根,直接堆成小山一样。 “刘族长,东西全都在这了,你看着处置吧!” 余书洋说完话,明显感觉到狴狐龙运被刺激醒了。 (本章完) 第481章 太岁龙神庙(已修改。) 豢龙洞天,豢龙池。 自打余书洋把人道兵器送出去,刘寄奴、刘宏两个,就像是跟屁虫一样黏着他。 李真则是被刘显宗找了去,随着他一块去笼络鸟山白夷,以及后续的生意。 鸟山刘氏得了那么多人道兵器,豢龙洞天内迅速武装起来,刘氏族兵穿戴好软甲,拿着雷纹火尖枪,演练兵法军阵。 如此又等候了七八天,奉天城里的老鸨子王婆、鸳鸯妖七娘子,终于赶到了鸟闾山。 王婆、七娘子都改了穿着,再不是曾经妓馆的模样,一个庄重的像世家大族的太夫人,一个贤淑的像千金贵女。 王婆并不是鸨鸟成精,她也是鬼狐血脉,不过是修炼了鸨鸟功法,原本混迹在妓馆中,身上总是有一股艳俗的媚气。 如今,跟着曹小山传教,特别是在奉天城中搭救落难的女人,竟然积攒了不少功德玄光。 “拜见神主!” 王婆、七娘子一见余书洋,纷纷大礼参拜,脸上神色都是极为的郑重。 余书洋挥手催动法风,将二妖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你俩怎么从奉天城中出来了?” 他来到门州以后,并没有给七娘子她们发过飞符,这才开口询问。 “禀神主,是曹庙祝给我俩发了飞符,让我们把香坛的神主牌请来。 他准备请您做个见证,在鸟闾山上搭建太岁龙神庙,也好压制闻香教的那帮孽障!” 七娘子慢慢的解答道。 余书洋听了这话,眉毛不由的一挑,心中颇为满意,前些日子,他赠送刘氏人道兵器,正愁没有回报呢。 一旁的刘寄奴、刘宏哥俩,已经嘀咕上了,他俩也听到建庙的事了,脸上神色各异。 神道传教立庙,是为了收集香火愿力,这事对于世家大族有利有弊,就像当初在喜鱼福地的时候,孤先生一直想在福地内立猫虎神庙。 信民祭祀神灵,会分薄族气、族运,这是世家大族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信仰神灵也不利于管束族人。 刘寄奴跟刘宏没嘀咕太久,他俩都知道,余书洋对鸟山刘氏有大恩,根本不能拒绝搭建神庙的事。 “余道长,神庙要搭建到哪个位置呢?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我跟您在山中一块走走?” 刘寄奴看向余书洋提议道,既然这事不能拒绝,他更得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不能让余书洋有半点不舒服。 余书洋想了想,说道:“位置什么的都不重要,在山脚下,或者半山腰,找一处平整的地方,搭盖一座神庙就成了。” 神庙不需要选取风水宝地,只要行路方便、能让信民方便祭拜就成,至于庙大庙小、神像如何材质,全都是次要的。 刘寄奴见余书洋这么说,他自然没有别的意见,随说道:“余道长,我这就安排他们,把半坡修整一下,那里有一片白石空地。” 半坡白石地,是曾经白夷人采挖白玛瑙的地方,鸟闾山中多红玉、红玛瑙,白玛瑙只有那么一点,挖完就剩一片白石浅坑。 余书洋想到玄狐蓬尾,随即说道:“神庙等曹小山他们来了再建,麻烦你让族人先挖一口井出来。 白石地若是没有水脉,也不要紧,只把井挖的深一点,往里面灌些水吧。” 玄狐蓬尾想在枉死城搞鬼市,余书洋对此并没啥感触,前段时间惩戒了他一回,如今准备帮帮他。 鸟山刘氏若是扯旗造反,就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在鸟闾山开凿一口阴气井,也方便运送冥粮了。 白狐刘寄奴点头答应,挖井并没啥困难的,说实话,鸟山白夷人常年开挖玉石,极其善于开凿山石。 “余道长,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大雪山知道你跟李船长的事了,传了消息过来。 你看是让大雪山派使者过来,还是请你跟李船长过去一趟呢?”刘寄奴扭扭捏捏的说道。 刘氏得了一大批兵器资助,这事不好瞒着大雪山白狐,刘显宗给那边的飞符上写的含糊其词的。 却不想,大雪山那边很快给了消息,想要把李真、余书洋请过去,这事被刘显宗推脱了两三回。 这事说起来,在于燕山慕容氏、鸟山刘氏之间的较量! 燕山、鸟山一北一南,全是白夷人的两个中心,同时,一个是老姓大族,一个是南渡新姓,双方一直都有较劲。 从狴狐龙运的归属,到白夷人的话事人,再到跟大雪山白狐的关系,可以说,燕山、鸟山一直如此。 不过,受制于地理位置,燕山与大雪山挨着,又靠近胡州犬夷,即便有四个世侯城盯着,依旧消磨不了慕容氏的底蕴。 慕容氏的金刀堂,更像是其主动搞出来的,目的就是穿越四座世侯城的阻隔,来到鸟山白夷的势力范围做生意。 相比之下,鸟山白夷就逊色太多了,就看奉天城外十几个村镇,都是被分化瓦解走的鸟山白夷人。 说实话,燕山、鸟山两处相争,都是在争再次立国的机会,就如中州王朝对白夷人的忌惮那般,白夷人也一直想再立国一回。 自打三年前刘宏降生,鸟山刘氏已然抢到了机会,因为怕有漏风声,一直瞒着大雪山白狐跟燕山慕容氏。 如今,东海来的海客驻足在鸟山多日,如何不让慕容氏吃味,这才再三从中说和,想把余书洋、李真请过去。 大雪山白狐族,对于青丘狐、东夷族都没啥感觉,不像刘显宗这种白夷人,心里惦记着夷族曾经的大首领。 毕竟,雪山白狐乃是一品妖仙世家,早些年的时候,生活的也很独立,对于东海的青丘狐、东夷族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事你还得去问李真,我在门州待不了几天,等太岁龙神庙建完,我就直接回东海了。” 余书洋的境界也快突破到六品后期了,他手上更是压制着洞渊玄天旗,渡劫突破已经成了紧要的事,不好在门州耽搁太久。 刘寄奴没想到余书洋会这样说,不过,他是乐见余书洋不去大雪山的。 “余道长,那就听您安排,我回头再问问李船长的意思。”刘寄奴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族人了。 余书洋又询问王婆、七娘子两个,为啥从玄冥冥土招引了那么多妖鬼。 “神主,这事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七娘子率先开口,随即讲说当初的过往。 曹小山、七娘子她们几个随海船来到门州,是阴陈子安排,其中就有一些私心,想让她们跟雪山白狐建立联系,方便青丘狐后续的安排。 结果,门州商会直接把事做绝,把曹小山他们送到了奉天城,就像鸟山白夷人一样隔绝在这里。 于是乎,为了突破赵世侯、商会的隔绝,曹小山就用余书洋给的引魂魄,从玄冥冥土不断引动妖鬼助阵。 奈何,曹小山修为不高,又不懂的道兵阵图,没办法将妖鬼汇聚在一起,好在有香火愿力做资粮,妖鬼们也都配合做战对敌。 这事并没有支撑太久,香坛的香火愿力与神瞳相通,余书洋察觉到香火愿力减少。 又在冥土中察觉到,曹小山不断的招引妖鬼,于是乎,就斩断引魂幡跟冥土的联系,只能渡炼亡魂野鬼,再不能招引妖鬼。 余书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事事,说实话,也是他对门州的事了解不足。 “原来如此,却是苦了你们几个了,如今在奉天城中怎么样?等太岁龙神庙盖起来以后,不如,你们都搬过来吧。” 余书洋想着,现在鸟山刘氏统合族人,过不来多久,只要鼠疫被控制住了,必定要攻打奉天城的,不如趁着现在有时候,提前搬出来。 “神主,这事怕是不行,我跟七娘子、姐她们都搬出来,那烟柳巷里的信民就没了庇护,咱们的香坛也会受到影响的。” 王婆忙着开口拒绝道,她实在舍不得城中的姑娘们,善事做多了,心肠也跟着变软了。 余书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奉天城的局势非常紧张,关外就驻扎着霸府天兵,只等鼠疫一结束,大战就要爆发了。 你们待着奉天城,不亚于待在火坑里,不如趁早搬过来!” 王婆、七娘子听完,脸色都变的苍白,一时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七娘子方才强振作起来。 “神主,咱们总不能弃信民于不顾吧!人族征伐也是有规律的,不能损毁神庙、杀害信徒。 不如,我跟王婆回去,在烟柳巷也营造一座神庙呢?”七娘子说完满是期翼的看着余书洋。 余书洋思虑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不要太过张扬,至少,在神庙建立之前,都要小心行事。 奉天城的赵世侯也成了困兽,现下肆虐的鼠疫,很可能就是他配合搞出来的,可见他不是个善于之辈。” 这些日子,余书洋没少盘算门州的事,就发现世侯城特别是赵世侯,他跟鸟山白夷人的处境是一样的。 中州王朝用前朝王室来制衡白夷人,同样的,也是在消耗前朝王室的势力。 如今,不仅杀劫兴起,又赶上王朝更替的时候,霸府天兵的刀锋,不仅仅指向鸟山白夷,同时也指向了奉天城中的赵世侯。 七娘子、王婆纷纷应许,承诺回去一定小心谨慎。 余书洋见此,也没了别的法子,就调动神瞳中的香火愿力,抽出一成的香火炼成一道神符。 “香坛神位留下,这枚太岁龙神真形符给你俩,等到神庙建立成,将其符封入到身像后背就成。” 七娘子双手接过神符,跟着王婆朝余书洋又拜了几拜,这才一同倒退着离开了。 又过了两三天,刘寄奴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诉说白石坡的井打通了,请余书洋过去看看。 鸟闾山上有十二峰,豢龙洞天所在的乃是主峰,那白石坡是在半山腰不假,不过所在位置更偏向西南。 余书洋没驾云车,也没施展风遁,而是跟着刘寄奴、刘宏两兄弟,一路步行过去。 他要亲身体会一下,山路是不是好走,这才方便神庙后续的传教。 一路上,红狐、红狸、红鹿乱窜,这些灵兽多是鸟山白夷人放养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猎杀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故,红狐、红鹿见到人非常亲昵,甚至大着胆子的跟在后面。 余书洋对此非常满意,可以看的出来鸟山白夷人的生活,其中充斥着祥和之意。 不待他们走到白石坡,远远的看到一片雨云,从东往西缓缓的飘来,雨云中有龙吟之声,也有金鼓敲击声。 “北江水府的雨车来了,会不会是黑蛟将来了?” 刘寄奴指着天上缓缓而行的雨云说道。 九州内陆的水府,都会炼制雨车、雾车两件宝器,方便日常布雾行雨之用。 自从司雨大龙神被人族镇压,九州内陆的水府,都得听令降雨,雨、雾二车也成了摆设,大多数时候,都需要水府中的龙种亲自降雨。 余书洋只见过龙女的龙舟,还是第一次见识雨车,颇为好奇的张开神瞳观望。 只见雨车乃是用云雨阵图祭炼,在半空中飘着像乌云,实际上,是用云水之精炼成的阵图。 此时,控制阵图的正是黑蛟将,在他身边,各有两队水族道兵,一队列阵鼓风推云,另外一队则是聚水落雨。 黑蛟将身边还站着两人,一个模样俊俏,堪比玉面书生,另外一个则是俊美,静看之下有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余书洋透过神瞳观望,很明显就感应出来,黑蛟将身边的两个,正是许久未见的曹小山、范六郎,不想,他们修为竟然都突破七品。 两只狐妖不亏是久在妓馆待着的,化形成人竟然都如此貌美,隐隐与余书洋的天人上相类似,散发着一股魅力气机。 余书洋不由的撇了撇嘴,这俩狐妖身上都待着一股龙气,可以看的出来,必定没少厮混。 想到这里,他暗暗鄙视黑蛟将一番,莫非是焦李龙女绿了他? 不然,怎么会迟迟不把曹小山、范六郎送回来,想到龙性本淫,再看他俩身上的龙气,约莫着八九不离十。 (本章完) 第482章 鬼虎炼成符 雨车缓缓落地,化作一团散碎的水珠,重新汇聚到黑蛟将手中。 黑蛟将身穿玄色软甲,手持一根长戈,血腥味极浓的血煞充斥全身,颇有几分杀星转世的景象。 这是余书洋第二次见他了,上次在永明城匆匆一面,当时误以为他是水府的妖将呢! 曹小山、范六郎两个,见了余书洋就大礼参拜,跪在地上直接磕头,嘴里说着吉祥话。 余书洋也不好多问什么,就把两妖招到身边来,感觉到他俩都被采补过,身上的阳精亏空的利害。 他从法囊中拿出一个长颈玉瓶,倒出两粒玄色仙丹,对曹小山、范六郎说道:“你俩各拿一粒,现在吞服调养一下吧。” 仙丹名叫马藏阳仙丹,乃是当初受骊水龙候所托,为其增补龙身阳精所炼。 因为被东夷帝君送入到幽都,后来从荒海雷岛出来,余书洋一直没机会去青丘群岛,炼成的仙丹也没机会交给骊水龙候。 曹小山、范六郎将仙丹拿在手上,仙丹炼的浑圆一体,丹气都被锁在其中,就像玄玉炼成,他们都犹豫了一下方才吞下。 马藏阳仙丹,是针对龙马修行到一定境界后的锁阳,两只狐妖只是被压榨采补过头,仙丹一经入腹,只觉得肚里火烧一般。 龙性淫气、煞气如出汗一般,从两只狐妖身上喷发出来,四肢百骸、筋骨血肉都充斥一股热意,慢慢弥补亏空的阳精。 余书洋没去理会二妖,朝着黑蛟将微微点头,算是行礼致意了。 刘寄奴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叔父,您可算是来了,父亲正在洞天内等着您呢!” 鸟山白夷人不懂道兵军阵,只会一些兵家行伍之道,勉强把人道兵器配备给族人,最多只能发挥五成威力。 “道长有礼,咱们又见面了!” 黑蛟将不理刘寄奴,先是给余书洋打了一个招呼,方才对刘寄奴说道:“不急,你先让你老子召集兵丁操练着,我等会再过去。” 为了帮着刘显宗操练族人,黑蛟将特意从水府取来一张水火阵图,配合雷纹火尖枪、金瓜壶这等火属兵器。 刘寄奴笑着应了,就吩咐幼弟刘宏回去传口信,那刘宏也不反抗,迈开两条小短腿,一蹦一跳的就回豢龙洞天去了。 余书洋与黑蛟将闲谈几句,两者都很好奇对方,当然了,他俩的观点各有不同。 余书洋是猜测黑蛟将被绿,而黑蛟将则是知道余书洋给刘氏赠宝,猜测其目的是什么。 东海龙宫对门州的事也很关注,焦李龙女被召回龙宫,就是龙母专门询问,并且安排了一些计划,其中最核心的,就是支持白夷人。 也是因此,黑蛟将才能从水府取来水火阵图。 随着曹小山、范六郎消化仙丹,体内淤积的龙气,也都被催离体内,算是彻底拔除淫毒。 龙、蛇皆有淫邪之毒,随其交合必受其毒,曹小山、范六郎两个都是狐妖,根本不能免疫此毒。 “神主。” “神主。” 曹小山、范六郎两个拔除淫毒,此时头脑完全清醒过来,跪在余书洋跟前,是又羞又亏,骚得满脸滴血一样红。 余书洋取出阴阳真形扇,催动清静自然风,对着两只狐妖狂吹,只把丝丝缕缕的杀劫之气扇飞。 “你俩赶紧主持修建神庙吧,看看你俩,把身子骨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余书洋不好当着黑蛟将多说什么,免得让他感到羞辱,只能绕着弯子说两句。 黑蛟将在一旁绕有兴趣的看着,待到曹小山、范六郎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笑着说道:“两位妹婿,你俩这下安心了吧。 等过些日子,我就把大妹、二妹两个给你送来。” 余书洋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绷紧面皮,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道长,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以后当多多来往才好!”黑蛟将笑的一脸憨厚样。 他今天驾着雨车过来,又站在这里不走,都是为了给曹小山、范六郎两个撑场面。 东海龙宫治下规矩极严,特别是上下尊卑之间,在来之前,黑蛟将已经向曹小山打听过了。 当初,他之所会搭救曹小山、范六郎,并不仅看刘显宗的情面,也是看重太岁龙神,想要攀附这层关系。 在龙族之中,能称的上龙神的,掰着手指头数,也就十几位,九州内陆的龙王庙,不是跟东海龙王有关,就是跟司雨大龙神有关。 “好说,好说!” 余书洋憋着笑,随意应和两句。 “道长,我听妹婿们说,要搭建龙神庙,我特意带了些灵木大料,准备供奉给神庙,不知道行不行啊?” 黑蛟将挥了挥手,两队水族道兵,都从随身法囊中,各取出一些木料,材质大小不一,不过都带着一股极为浓烈的香火愿力。 神庙修建最好是由信民供奉,乃至亲手搭建,这样,神庙的一砖一瓦,都携带着信民的香火愿力。 余书洋不用睁开神瞳感应,也知道这些灵材上,都携带着对太岁龙神的敬畏与祈祷。 “有心了!” 余书洋此时已经明白过来,黑蛟将对曹小山、范六郎使了“美蛟计”,不仅是为了拉拢他俩,所图的应该跟太岁龙神庙有关。 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一堆灵材,问他供奉龙神庙行不行。 想到这里,余书洋转念一想,隐隐猜到了,黑蛟将是要争取龙神庙第一香客的位置。 “道长满意就好,那就不叨扰了,我先去洞天了。” 黑蛟将依旧憨厚的应和两句,他刚才一直都在盯着余书洋看,直到余书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待到黑蛟将一行走远了,余书洋这才询问曹小山、范六郎两个,他俩羞羞答答的把江北水府的事说了一遍。 事情跟余书洋猜测的没有太大出入,就是狗血的“美蛟计”,他俩被两条六品修为的女蛟半强迫,后来中了龙性淫毒,也就乖乖顺从了。 黑蛟将包括焦李龙女,都对太岁龙神的事非常上心,好在曹小山、范六郎心智坚定,全都含糊其辞的不说真话。 一直到余书洋来到豢龙洞天,刘显宗给黑蛟将发飞符,为了套取龙神庙的事,他俩被女蛟龙反复压榨,搞的阳精亏损,累及妖身根骨。 即便是这样,曹小山、范六郎都咬紧牙关,没有吐露余书洋的消息。 余书洋听完,强忍着笑意,不免对二狐开解一番,他俩也是牺牲挺大的。 “如今,门州的局势不稳,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而且,如今杀劫兴起,你俩千万要小心些。 神宗、魔门有神道大誓,杀劫不会侵害到神庙,你俩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神庙盖起来。 王婆跟七娘子她们都在奉天城,也准备修建龙神庙,这事我已经答应她们了。 免得杀劫把她们卷入其中,你俩可得上心了,特别是曹小山,你可是龙神庙的第一个庙祝!” 余书洋提醒两句,就把香坛神主牌拿给曹小山,又让他把引魂幡拿出来。 曹小山闻言稍微一愣,也没敢拒绝,乖乖的从法囊中捧出引魂幡,交到余书洋手中。 “我让你们来传教立庙,不先把龙神庙建起来,竟然去搞香火愿力炼妖鬼。 你们也不想一想,若是早早的把神庙立起来,那闻香教徒怎么敢搞神代的把戏? 神道修士最大的依仗,从来都是所信奉的神灵,即便是破瓦寒窑一间,只要降下神灵的灵应,就能庇护你们!” 余书洋狠狠的把两只狐妖训斥一顿,这才开始催动引魂幡,对着白石坡挖掘的石井施法。 引魂幡中倾泻出黑红二色的光,余书洋的心神顺着冥光,勾连玄冥冥土,与枉死城中的玄狐蓬尾联系。 那玄狐蓬尾乃是冥路神,能够开凿阴气井,他得到引魂幡的指引,也就有了方向,就朝着白石坡铺设冥路。 余书洋感应到玄狐蓬尾的动作,也就不再管他了,回身对曹小山、范六郎说道:“我给你俩请了一位鬼神,他是鬼狐一族的古神。 说起来,曹小山你可能听说过,就是曾经的鬼母神,如今,他更易神道权柄,成了冥路神。” 提前把玄狐蓬尾介绍给两只狐狸,余书洋这才再次抖动引魂幡,把幡中寄存的妖鬼放了出来。 就见着二三十只黄斑鬼虎,从引魂幡上跳了出来,这些妖鬼都是几经战斗,最后剩下了来的。 修为境界都在七品、八品左右,这些妖鬼离了玄冥冥土,慢慢就没了冥土大道的压制,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反噬。 现下之所以听命,完全是被香火愿力喂着,又收在引魂幡内,一时半会的,还不会反噬曹小山。 余书洋摇了摇头,施展妖鬼炼器法,先用宝器道禁炮制妖鬼,把鬼虎都统合在一起。 得亏黄斑鬼虎都是同源所化,受受冥土六神之一的黄幡影响,一身法韵都是丧衰气机。 黄幡、豹尾乃太岁一道的法将,其中黄幡神对应星天中的黄道,豹尾神则对应黑道。 天中星辰根据运转轨迹不同,有青、白、赤、黄、黑五道,其中,青道为太阳运行轨迹,白道为月亮、赤道则为大地。 五道各有天文数术,余书洋对此并不是特别精通,不过,他对黄幡神还有有些了解。 黄幡神又叫蚀神,取象于日食、月食,乃是黄道之中,日月遮蔽的景象。 余书洋想了想,决定祭炼蚀日、蚀月灵字,灵文不断吸收黄幡法韵,慢慢朝着真字演化。 妖鬼被真字、宝器道禁一一祭炼,很快就化作两枚虎形铜符,虎嘴之中分别吞咬日、月之形,虎身上分别纹刻蚀日、蚀月。 余书洋只把宝器祭炼成形,就停手不在祭炼,对着曹小山、范六郎说道:“你俩过来选一个吧!” 曹小山刚才亲眼看见鬼虎被祭炼,说实话,他是满心满眼的难受,这些鬼虎都是他一手喂养出来的。 此时,两只狐妖也不犹豫,上前各取了一块虎符过去,拿在手中各自感受都有不同。 “曹小山,你不懂的祭炼妖鬼道兵之法,竟然也敢从冥土引渡妖鬼,难道不怕被反噬吗? 得亏你们一直都在战斗,鬼虎大都被消耗了,又用香火愿力喂养,这才没把你们俩给害了!” 余书洋先是训斥二妖一顿,这事不容姑息,必须当面指出来,免得他俩再动招引妖鬼的心思。 想要驱使妖鬼,只有三种办法最妥当,第一种,就是北玄府那种,收拢妖鬼将其祭炼成道兵,用军阵图与宝器禁锢妖鬼。 这个法子祭炼到最后,就是余书洋现在这般,直接用真字汇聚法则,宝器道禁祭炼外形。 第二种,则是从玄冥冥土招请妖鬼,等到对敌结束后,再把它们送回去,让冥土大道帮着压制妖鬼。 这个法子就像钱请打手,也不怕妖鬼养在身边被反噬,当初,曹小山这么干,余书洋也不会禁封他的引魂幡。 最后一种,则是余书洋很少动用的——北天玄武金风法台,这法台能勾连北天四圣,从而引动星神天兵。 妖鬼能够被法台祭炼,化作阴兵听命,奈何,余书洋不缺道兵,从海大木手中夺取的五千海蟾蜍道兵,也只被他当做拉动龟蛇磨盘的“驴”。 余书洋训斥完二妖,又把蚀日、蚀月真字、宝器祭炼之术传授给他俩。 “蚀日、蚀月,并非只是遮蔽日、月天光,其中还包含着丧落、衰亡、败运。 你们要好好参悟,这些都跟太岁龙神的道法相符,能够帮着你们修行太岁福祸中的祸道。”余书洋提点二妖几句。 门州即将要有动乱,他不能眼看着二妖被劫气卷入其中,不得不替他们找些手段护身。 “山外鼠疫爆发,病魔鬼医趁着杀劫养病鬼,曹小山,你的机会来了。 山上搭建神庙的事,你先不要管了,让范六郎帮你盯着,你去山下渡炼亡魂吧。” 余书洋又把阴德金莲之法,传授给曹小山,只要有阴德金光护身,也能保他不被病魔鬼医为难。 (本章完) 第483章 白石坡鬼市(已修改。) 两座龙神庙,相差半个月时间,一前一后的搭建起来,余书洋也在门州待了小半年时间。 玄狐蓬尾在白石坡开凿阴气井,抢先李真一步,把鬼市在鸟闾山推广开来。 搞的有些鸟山白夷人昼伏夜出,专门为了淘换鬼市的东西。 因为枉死城中罪鬼的存在,鬼市里有不少旧朝古物,多是罪鬼们凭着残存的记忆炼制的。 除却这些东西,更多的则是残缺的功法、旧朝秘闻宝藏,这些东西也把北货场的商户引来了。 如此一来,门州商会也得了消息,更是把会首食香鼠给引来了,他不敢来鸟闾山,就派手下给余书洋送拜贴。 此时鼠疫已经被控制住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鸟山白夷蠢蠢欲动,随时都会攻打奉天城。 这事对于门州商会、五阳山北货场来说,也是早有预料,说实话,商会内部三十六家意见也不统一,有不少暗中支持白夷人的。 门州商会立足于门州,别管之前如何配合世侯城,那都是对他们有利,为的是独霸门州的商贸。 眼下,鸟山白夷、燕山白夷都厉兵秣马,这就像是一锅煮开的沸水,门州商会这块大肥肉,随时都会被丢入其中熬油。 等到那一天,商会三十六家,不知道要死多少,最后又能剩多少! 也是出于这些考量,食香鼠才会阻拦李真的宝船,大张旗鼓的买下一船货物,并且存放到五阳山北货场。 这就是往鸟山白夷嘴里送肉,让白夷人去攻占北货场、去攻打奉天城,只要把揪着商会世家不放就成。 而且,关外驻扎着霸府天兵,只要鸟山白夷敢动手,霸府天兵一定会入关屠戮。 五府兵是人族九大圣地所制,并不听命于中州王朝,大多数时候,王朝更替与五府兵不相干。 这次让霸府天兵北移,也是以封锁“鼠疫”的名义,背后还有兵家圣地的命令。 食香鼠专门把这事讲给李真、余书洋,也是为了把消息扩散出去,最好能让鸟山刘氏知道。 为了能引动鸟山白夷人动手,食香鼠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是真的怕啊! 万一鼠疫结束后,霸府天兵再次退回北地渔阳呢? 那个时候,除了五座世侯城,门州之内谁能压制白夷人,他们这些商会世家,就是最好欺负的对象。 自打听到鸟闾山营造“鬼市”,食香鼠就吓破了胆,一切全都完了! 眼下食香鼠来五阳山,除了打探消息,他也是准备见机行事,万一霸府天兵退走,他也跟着赶紧出逃到关外。 此时,余书洋跟李真待在豢龙洞天,他们在旁观刘氏炼兵,这些日子,他们都来此观摩,为的是偷师黑蛟将的道兵阵图之法。 余书洋早年在喜鱼福地内,跟随老莫吉、虾兵学过一字长蛇阵,那是虾兵跟随蚌女何珍珠学的,算是南海水府的传承之一。 这一字长蛇阵并非阵图之法,虽说也能祭炼道兵,依旧还是不能脱离军阵兵法的藩篱。 至于说,道兵的训练,更是一无所知,这些东西从来都是龙宫的核心传承。 就像六姐夫舒庆说的那样,道兵之法都受制于大道誓言,根本不能破誓外传。 由此可见,人族兵家、妖族龙宫都极其看重,凡是完整修行道兵之法的都要发下大誓。 当然了,这事也不是没有漏洞,大道誓言是禁止外传,奈何要训练道兵,总是免不了在外演练,总有一鳞半爪的被偷学。 余书洋、李真两个,已经不能是偷学了,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偷师,黑蛟将每回见了他俩,都要先清场赶人。 神道大誓的应验与否,全看自身的心意,换句话说,就是全凭心意认知。 故而,黑蛟将是全心全意的阻拦,生怕有一丝松懈,引发神道大誓应验。 虽说黑蛟将有求于余书洋,想要谋求龙神庙第一香客的位置,但是,他不敢拿小命冒险。 就这么,一个百般阻挠,不让外人偷学道兵之法,另外两个就各种钻空子,要办法偷师学艺。 待到余书洋拿到拜帖的时候,他们已经围着刘氏族兵转了八圈了,始终没找到机会。 余书洋看完拜贴,随手丢给了李真,说道:“看看,食香鼠的拜贴,这是闻着味了!” 他派曹小山去度炼亡魂,当时考量的就是门州商会,只要鼠疫提前结束,鸟山白夷人的损伤就不大。 “表哥,过几天八姐夫就该来了,咱们是不是也去一趟大雪山呢?”李真不好意思的询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李真没少劝说余书洋,想着一块去大雪山一趟,主要是,余书洋就要离开门州回东海了。 余书洋长叹一口气,说道:“李真,你还是心思太多! 眼下门州劫气四射,不仅仅有鼠疫,还有看不到的杀机,咱们去大雪山一趟,必定要被杀劫卷入其中。” 杀劫之中,上三品妖仙都能镇运避劫,大雪山白狐可是有位一品狐仙,可以想象,大雪山上会有多少被阻挡的劫气。 李真被余书洋当面戳破心思,他想去大雪山,除了帮阴陈子缓和关系,也是为了结识一个强力外援。 “表哥,我不也是为了荒海水市的事。” 李真神色讪讪的辨白了一句,被余书洋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余书洋指了指李真手上的拜贴,耐着性子询问道。 李真根本不把食香鼠放在心上,他这些日子跟着刘显宗,见了鸟闾山上的白夷部落,也有所了解了。 “咱们还有必要搭理他吗?”李真极为轻蔑的笑道。 鸟山白夷人已经集结,随时都能攻打五阳山,门州商会已经是插标卖首,李真完全不想搭建他们。 “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无论白夷人怎么大动干戈,门州商会的底蕴还是深厚,不可能都被杀光、抢光。 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收拢门州商会的势力,我劝你好好想想!”余书洋再次提醒道。 杀劫之气四处席卷,李真这些日子,已经被劫气侵染,被余书洋拿阴阳真形扇清除过两回了,眼下看着又有些被劫气所迷的样子。 见此情形,余书洋掏出真形扇,准备给李真扇风驱除劫气,提着白灯笼的玄狐蓬尾走了过来。 “哎呀!小道士,我可是让你给坑惨了!”玄狐蓬尾一见面就抱屈道。 这些日子,随着鬼市在白石坡铺展开来,玄狐蓬尾对鸟山白夷越发的了解,他已然知道背后牵扯到的问题。 “玄狐,你说这话,可就是诬赖好人了!”余书洋故意摆出一脸调笑的模样。 玄狐蓬尾被气的“哇哇”叫,最后,还是没敢口出恶语,他实在是不敢招惹余书洋,自打进了玄冥冥土,他就没占过便宜。 “玄狐,鬼市是你自己主动搞的,又把罪鬼扯了进来,这不是随了你的心意,又得了一道权柄。” 余书洋继续拿话冷嘲热讽,说实话,鬼市的事他早有预料,根本不在意赚取的符钱。 真正让他不满的,是玄狐蓬尾把罪鬼放出来,这些老鬼与冥土妖鬼不同,大都残存着记忆。 如今,鬼市上兜售的功法、宝图,说不得,就牵扯到旧朝之事,这事本也没啥,毕竟跟余书洋没太大关系。 奈何,现在是杀劫期间,罪鬼们的功法、炼器、宝图,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把门州的劫气都席卷过来。 鸟山刘氏有狴狐龙运护持,颇有几分灯下黑的感觉,纵使杀劫肆虐,依旧损伤不到刘氏的根基。 天下争龙最忌讳为王先驱,说白了就是给别人做嫁衣,就像东夷帝君织命布局,也是先把半妖族丢到北地大河闹事,再暗中支持白夷族。 现在被玄狐蓬尾这么一搞,鸟闾山的劫气翻了十倍,刘氏也出现了生死危机。 “小道士,你可得救救我啊!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还搭进去吧!” 玄狐蓬尾也顾不上别的,开始卖惨求援了。 神灵本不受杀劫制约,毕竟神道修士都受神道大誓保护,奈何,鬼神被天道打压,只要卷入杀劫,最后非死即伤。 “玄狐,你现在说啥都晚了,我劝你不如去三仙岛一趟吧,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余书洋无心插手东夷帝君的布局,现下玄狐蓬尾被卷入杀劫,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玄狐蓬尾闻言,瞬间面如土灰,自打从幽都出来之后,他赖在余书洋身边不走,就是在躲东夷帝君。 “小道士,你就发发善心吧!我要是去见了东夷那个心黑的,怕是彻底活不成了! 那些鬼枭你也见过,他是要把盐枭氏找出来,好搭救黎阳大君,东夷、九夷都是残存的黎族百姓。 若是想要再续华、黎二族的战争,东夷的名头还不够,必须得把黎族末代大首领找出来。 你说说,这事我怎么敢掺合其中?即便是,让我去把鬼方、中山再搞出来,也能要了我的命!” 到了这个时候,玄狐蓬尾也不遮掩了,直接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东夷帝君要带着族人,重回九州内陆,并且,要打败人道王朝,势必要掀起华、黎之争,这些事玄狐蓬尾早就看出来了。 余书洋越发的嫌弃玄狐蓬尾,怎么能直接说出来,东夷帝君布局都是暗中织命,就是怕被天道意志察觉。 为了防备天渊心意的感应,很多时候,余书洋也是三缄其口,唯恐泄露出去。 玄狐蓬尾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这会也感觉到不妥当了,奈何话都说出去了,再说别的也是无用。 “玄狐,你被劫气纠缠太深了,我现在帮你清除一下劫气,别的就别说了,我劝你还是去三仙岛吧。 现在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拼一把呢?”余书洋劝说道。 阴阳真形扇催动清静自然风,对着玄狐蓬尾、李真两个狂扇,阴阳真意在他俩身上打转,丝丝缕缕的劫气化作飞烟消散干净。 李真只是被劫气侵染,就好比生病在肌肤,被清静自然风反复吹拂,身上的劫气很快就消散了。 玄狐蓬尾身上的劫气,却是深入骨髓了,并且生了根一样,无论清静自然怎么吹拂,劫气飞灰吹出不少,等风一停,又被劫气灌满了。 余书洋见此情形,只能停手了,叹息道:“玄狐,你趁着现在头脑还清醒,赶紧去三仙岛吧!” 玄狐蓬尾也感受到自身的异样,此时,也不跟余书洋辩白了,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小道士,多谢你了!” 玄狐蓬尾谢了一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提着白灯笼往白石坡赶去了。 可是把李真给吓傻了,他是第一次亲身经历杀劫,早先时候,还不觉得恐怖,这会只觉得胆都被吓碎了。 余书洋见李真如此模样,不由的笑出声,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杀劫不是闹的玩的。 你也不想想,那次杀劫不是死伤无数,杀劫本身就是为了剪除修行者。 魔门就为了屠戮仙门、妖仙世家,好返还被占据的造化灵机!” 李真点点头,说道:“表哥,要不你跟我去一趟五阳山?” 想到杀劫缠身的恐怖,李真不由的深思兴建神庙的事,龙神庙能庇护曹小山、范六郎,他也可以建一座喜鼠庙。 又想到湖心岛住着的那些徒弟们,不如,以后派他们过来,毕竟都是神道修士,不怕被杀劫卷入其中。 想到这里,李真就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询问余书洋的意见。 “这事,你还是要谨慎一点,喜鼠神虽说不是鬼神,你那些徒弟们,可都是神仙道弟子,若是行走在外,会不会引来神仙道祖师化身?” 余书洋也是一脸的无语,当初,李真在巢居城收徒,是为了拉拢崖洲五岛八城,那些徒弟身份并不一般。 若是,照着李真的说法,都跟曹小山他们那样,派到门州过来,搞不好都得卷入到杀劫之中。 神道修士只是受神道大誓保护,不会被五方魔门杀害,不代表不会被卷入到杀劫里。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李真,他之所以被劫气侵染,就是被杀劫卷入,只要没察觉到,最后只能是泥足深陷。 (本章完) 第484章 灵草与百草山(已修改。) 五阳山,北货场。 余书洋随着李真一块过来,原本他是不想来的,架不住李真的苦苦哀求。 自打李真得了提醒,他就找刘寄奴打探门州商会的底细,不问不知道,一经了解,却是震惊到他。 门州商会是由中州王朝一手扶持,其中三十六家妖仙,全都出身于鼠族,把持着门州的大宗商贸。 比如东海的海贸,就是门州商会的独家的生意。 除了海贸以外,门州商会最核心就是各种灵植草药,九州内陆半数的草药,都出产于门州境内。 东海市面上流通的灵植草药,大都来源于门州商会的海船,这如何不让李真动心呢。 余书洋也是被李真磨的没办法了,只得点头答应了。 这些日子,他在豢龙洞天内偷师,一方面是因为道兵阵法,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躲避劫气侵扰,以免被杀劫卷入其中。 按照他的心意,只等宝船落地,他就登船不出来了,直接跟着宝船回东海,他也该为渡劫做准备了。 “表哥,你说,我该怎么劝说食香鼠,他未必肯愿意吧?”李真询问道。 余书洋哼笑一声,继续驾驶着云车往前飞遁,淡淡的说道:“门州商会由三十六家组成,说白了就是三十六只鼠仙。 你即便把食香鼠给拿住了,门州商会的底蕴,你也吃不到嘴里。 找食香鼠会面,不过是让他给你传个消息,等鸟山刘氏横扫门州的时候,才是你接收商会底蕴的时候。” 李真闻言点点头,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最近,他用香火愿力祭炼天符金锏,以此汇聚气运护体,免得被劫气迷住心窍。 不过,天符金锏不是镇运之宝,似乎作用并不大,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余书洋也没再多说什么,自打李真加入万仙盟以后,他俩就有了本质的区别,双方在中土世界的立场就不同了。 东夷帝君乃是夷族人的帝君,势必不能忍受困顿于海岛上,立场也就偏向了妖族,也只有跟龙族联手,才有可能打败人道王朝。 余书洋虽然一直被妖族拉拢,不得不化龙进位,这只是姿态上的支持,实际立场依旧是中立的。 道盟在中土世界的归属上,从来都是不表态的,无所谓是人族获胜,还是妖族获胜。 毕竟,太清道宫不需要中千世界填补,更不用扩大族群,相比之下,道盟更注重传道与修行。 之前随着宝船来过一次,余书洋轻车熟路的来到五阳山,在门州商会的门口按落云头。 随着云气消散,余书洋、李真从中走了出来,商会的护卫也走了过来。 来者是一队金毛白鼻鼠,这些鼠妖都披挂金盔金甲,左右手上各持一根骨朵锤。 骨朵锤上都是铁刺,因为形状像骨朵,才被称作“骨朵”,乃是门州、胡州特有的兵器。 “敢问两位可是东海的客商?” 领队鼠将客气的问候一声。 自从奉天城闹鼠疫,北货场就没了生意,外州的货商都不敢来了,货场里根本没有生面孔。 而且,上回宝船过来的时候,李真跟着一块核算项目,被鼠将记住了。 “对,我们就是东海的客商,专门应邀而来。”李真随口说着,顺手把请帖拿给鼠将。 鼠将自然不知道食香鼠邀请李真,不过,他是懂的规矩的,双手接过拜贴,带着手下兵丁做护卫状,一路送入商会大厅。 此时,食香鼠早早的在大厅等着了,他那一身肥肉都被施法收束起来,看着没那么臃肿了。 “余道长、李船长,二位可算是来了,我在厅摆了席面。”食香鼠一脸的欢喜模样说道。 余书洋摆摆手,说道:“不急着开席,这次我是配李真过来的,主要是跟鼠仙商量一下。 不如找个清幽僻静的地方,饮几杯清茶吧!” 门州宴席多野味跟山珍,这些日子,余书洋没少在豢龙洞天吃,已经没啥胃口了。 而且,他们来是准备威逼食香鼠,让他配合李真摄取门州商会的底蕴,不好在酒席上说这些。 食香鼠抖动眉毛,眼神乱转,终究没了往日的嚣张神情,抬手适宜身旁的管家去安排。 五阳山的商会,是按着会馆那么修炼的,正常时候,会招待外州的客商入住,故而,商会后院栽种了不少卉。 在食香鼠的引领下,三妖一路缓缓而行,路途上食香鼠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他已经感应到不对劲。 门州商会三十六只鼠仙,都出自宝鼠一脉,各家分支都有一门寻宝、鉴宝的独门绝技。 食香鼠这一支的绝技就在“闻香”,他能从香味中感受到宝物的来历,这跟余书洋的采风望气术类似,都是物神沟通之法。 当然了,采风望气术沟通的天地,练到最后,就不再局限于风识,而是所谓的天视地听。 食香鼠从李真身上闻到香火味,从余书洋身上闻到一股冷风味,两股味道中都夹杂着危险的气息,已经让他惊吓到了。 后院园中修建了凉亭,此时,石桌上已经放好了茶壶、茶杯,红泥小火炉上煮了山泉水,等候三妖品茶谈事了。 余书洋自顾自的取出一饼龙凤团茶,对李真、食香鼠说道:“你俩随意吧,我给你们点茶。” 点茶的手艺,余书洋是跟烛火精万家学的,手法上自然要差一些,不过,他懂的炼丹之道,点茶的时候,用上调和造化的手段。 食香鼠、李真都无心观赏点茶,分宾主落座后,两妖相互对视几眼,最终还是李真率先开口。 “鼠仙,这些日子过去了,想来有些消息,你也打听清楚了吧?”李真反客为主,颇有底气的询问道。 食香鼠被问的眉头一皱,说实话,他真的打听李真、余书洋的消息了,这事不止他关心,门州商会的其余三十五位鼠仙也关心。 仗着有海船,商会就派了鼠妖过去,东海的海耗子一族,跟门州的宝鼠关系亲密,有些消息很容易就打探到了。 像李真出身碧波虫族,父、母出身来历也都很好打听,至于后续拜师万仙盟,师父是左仙师,乃至是执掌巢居岛,都被打听的一清二楚。 也是因为这个原故,食香鼠下拜贴的时候,只请了余书洋一个,他实在不敢招惹李真。 “李船长,有话您就直说,咱们俩家也都是老交情了,金鹿岛的草药,大都是商会供应的。” 食香鼠一脸的哭相,此时他就像是被架子火上烤一样,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模样。 李真手上盘玩着金锏,笑着问道:“鼠仙,既然你都打听清楚了,我也不跟你绕来绕去。 门州乱相已经显露,现下就等一个契机了,无论如何,门州商会都没有余地了。 我想问一问,你们日后打算怎么办呢?是携家带口的逃回中州呢?还是缩在门州? 这么多年来,门州商会配合世侯城,从各个方面打压白夷人,他们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随着李真的话语,食香鼠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心里不住的盘算,猜想李真的真实意图。 “鼠仙,你们三十六鼠经营门州商会,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血吧,就这么舍弃了,岂不是很可惜呢?” 李真不躲不避的给出最后一问,瞬间击垮了食香鼠,这只肥老鼠仿佛被激怒一般,跳着脚的指着李真。 “你……,你……!狼子野心!” 食香鼠经常吞食香气,混合香火愿力,在体内积攒了无数的香火毒,此时,情绪激动下,妖身仿佛失控一般。 就见食香鼠浑身涨大开来,被束缚住的肥肉也都弹了出来,在肥肉中鼓起几个拳头大的肉包,就像老鼠一样来回的乱窜。 李真被这一变化被震惊到,忙催动天符金锏,帮着食香鼠镇压体内的香火毒。 这香火毒与香气相结合,就好似怨亲孽鬼一般,平日里都被藏在一身肥肉里,此时暴动开来,就像决堤的洪流,再想堵上根本没可能了, 余书洋忙说道:“堵是没用的,你在镇压一会,食香鼠就该爆体而亡了。” 李真只看到香火毒的暴动,没有意识到孽鬼的存在,此时被余书洋提点一句,瞬间把握住关键。 他忙着显露出来阴库财神,这位财神能够放阴债、削阴德,对孽鬼也有几分克制。 而且,食香鼠身上的孽鬼,也是香火毒所化,乃是信民的怨恶情绪所化。 阴库财神做武将打扮,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里拿一根纯金锏,对着食香鼠就是一阵抽。 金锏抽在食香鼠身上,就有一道印记落下,那是从冥土破钱山借来的阴债钱。 就见一道道玄光打入肥肉内,瞬间把白细的肥肉燃黑,李真又拿出阴蛟剪,对着食香鼠身上的黑肉下手。 随着金锏抽、阴蛟剪绞,一团团乌黑腥臭的肉,被丢在凉亭的地上,食香鼠也算是因祸得福,一身香火毒跟怨孽鬼都被剪除。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代价,为了化解怨孽鬼,李真借给食香鼠千万阴债钱。 食香鼠掏出伤药膏,在身上各处伤口抹上,瞬间止住了疼痛感,刚才香火毒爆发,肉身失去控制,被抽、被剪都不觉得疼。 “多谢李船长!” 食香鼠垂下眼珠,扫了一眼地上的臭肉,竟然有三四十个之多,感觉身上的肥肉都被剪除了,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此时,食香鼠也不知道说啥好,他已经知道李真的意图,刚被搭救性命,不好再说难听的话。 “鼠仙,恭喜你了,去除一身负担,茶水都妥当了,都过来喝一杯吧!” 余书洋点茶三杯,用着煮白石秘术,把茶水炼做水光砂,又用调和造化炼制,将水光砂再次化为茶水。 这茶水并无太大功用,唯有饱腹与解毒。 李真端了一杯茶传给食香鼠,又拿起一杯细细的品味,只觉得茶水如游鱼一般,入口就顺着喉咙滑落下去。 “啊!真舒服呢,感觉有股幸福的滋味呢!”李真大声赞叹道。 食香鼠也把茶水引下,同样是十分的满足,只觉得口舌生津,腹内一团温热,全身上下都是饱满的。 “鼠仙,杀劫兴起乃是天命,白夷人纵横门州,这也是天命,你觉得门州商会还有退路吗? 关外的霸府天兵不会进来,他们从来都不是惧怕鼠疫,想想也知道,鼠疫在天兵跟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霸府天兵怕的是劫气,只要他们敢进来,必定会被杀劫卷入。 五府兵是人道的根基,不可能冒险的,九大圣地没有一个傻子。”余书洋冷声冷声说道。 食香鼠彻底绷不住了,不禁嚎啕大哭一场场,边哭边诉说宝鼠一脉的往事。 宝鼠血脉也是一品妖仙出身,曾经也脱劫飞升过,他们这一辈的始祖也是血脉返祖而成。 因为始祖生活在人族皇宫里,也算是挂了皇家字号的,不过,因为人、妖有别,最后还是被儒家圣地驱赶出来。 当时正好赶上制定门州的政策,为了钳制前朝王室,宝鼠就被一块派到了门州,这就是门州商会的前身。 世侯城怎么可能放任宝鼠做大,毕竟门州商会能封锁白夷人,反过来,也能封锁世侯城。 于是乎,上一个杀劫的时候,世侯城就派人引魔门入关,当时正好赶上闻香教跟东方魔门杀红了眼。 在五大世侯城的配合下,门州商会也受到牵连,宝鼠始祖也丧命在杀劫中。 商会为了避免被斩首,暗中就分家了,按着神通法术直接分成三十六家,也就是现在的三十六鼠仙。 这次杀劫提前爆发,好些鼠仙都是亲身经历过上次杀劫,对此全都充满了恐惧。 挑动鸟山白夷攻打奉天,也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还是给宝鼠始祖报仇,同时,也避免再次被世侯坑害。 奉天城外的鼠疫,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让宝鼠们恶心! 闻香教徒根本就是世侯城的族人,专门从北地把病魔鬼医引来,又搞出了“鼠疫”,险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 门州商会这次也没坐以待毙,在祖地洞天内孕育一座百草山,山中有一株二品后期的人参灵根。 宝药灵根想培养到二品,真的是千难万难,特别是二品后期,再进一步就是一品了,也就是所谓的长生不死药。 “二位,我劝你们想清楚,谁敢动摇商会根本,宝鼠一脉也有同归于尽的能力!”食香鼠咬牙切的说到。 灵根突破一品,会引发天雷大劫,这是宝鼠一脉自保的手段。 (本章完) 第485章 鸟母之道 (已修改) 门州商会,园凉亭。 李真被食香鼠的话震惊到,他无法想象,鼠仙们如何培养人参灵根,还得控制在随时能突破一品的状态。 一块到嘴的肥肉,上面竟然扎满了铁钉子,让他根本不敢吃到嘴里,惟恐被扎一嘴血。 “表哥,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李真一脸的不情愿,只感觉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余书洋手中掐着洞渊玄天旗,不由的轻笑几声,对着食香鼠说道:“一品灵根又叫长生不死药,此物在中土也是极为珍贵。 东海为了炼制此药,专门豢养虫族妖精,以期待获取寿种春秋虫,以此虫做药引,炼制延寿仙丹。 若是,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想来,九州内陆的各大世家,即便是中州的皇帝,也会感兴趣的。 到那个时候,人参灵根被取走,或许宝鼠一脉都得被圈养,让你们再次培育新的灵根。 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你们宝鼠想要的!” 余书洋根本不受胁迫,李真惦记宝鼠手里的百宝山,他根本无所谓,既然说到掀桌子,他也是敢做的。 食香鼠哭诉一回,已经把商道的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了,依旧没能吓唬到余书洋,瞬间脸色大变,正应了面如土灰四个字。 李真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马上帮腔说道:“这事若是让东海龙宫知道了,想来也是不难解决的!” 食香鼠被吓的浑身打抖,刚才他把宝鼠最大的杀手锏暴露了,危机也紧随其后,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你们不当人子呢!这么干,就不怕被反噬吗?天道昭张,怎么能容许你们强取豪夺。” 食香鼠已经没办法了,除了说几句狠话,再也无力挣扎了,委屈的他再次痛哭流涕。 这回没有半点心计表演,全都是深沉的爱意,是哀痛宝鼠一脉的不公,同时,也是浓重的委屈之情。 余书洋取出灵芝如意,催动一道风沙,把凉亭里的臭肉都收入到阵图中,正好跟黄沙道合炼在一起,也算是丰富一个小手段。 待到臭肉里的怨孽鬼被打散,重新化作香火毒,跟着黄沙炼做一体,成为一种能引动七情的毒沙。 “鼠仙,我劝你最好能听劝,刚才李真为了救你,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余书洋这次过来,就没想着让食香鼠屈服配合,只是先把意思透漏过去,等白夷人横扫门州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时机。 却不想,从食香鼠嘴里探听到底牌,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鱼死网破的事对宝鼠、李真都没好处。 更何况,余书洋也不想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好在,食香鼠被吓唬住了,让他看到一线“变数”。 李真刚才为了救食香鼠,动用了破钱山的阴债钱,这东西是利滚利的玩意,食香鼠根本偿还不上。 只要李真心黑一点,完全可以把食香鼠炼成“背债鬼”,到时候只能受制于人。 食香鼠毕竟是妖仙,已经把性命炼成一体,如何感受不到阴债的法韵,没过多久就弄明白了,他是修行商道的,如何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你们俩,这是专门设了一圈套,等着我钻进来呢! 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今天,我就拿命偿还,百草山是属于宝鼠一族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食香鼠厉声呵斥,手上拿起法器烟袋杆,就要当场自杀,以此捍卫宝鼠一族的权益。 余书洋晃动洞渊玄天旗,乾罡法韵飞出,就像一个气泡一样,把食香鼠包在里面,这才避免了烟袋杆砸出脑浆子。 “鼠仙,不想,你性格如此刚毅,却是我俩的不是了! 商会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等到啥时候,白夷人横扫门州的时候,李真再找你商量! 我俩不是来巧取豪夺的,说实话,灵药再好,最后不还是得炼成丹。 东海最大的炼丹师,就在荒海的四门岛,你好好想想吧,我俩都是带着极大诚意的。”余书洋极力劝说道。 食香鼠是满脸的怀疑与不信任,此时,他已经是惊弓之鸟,特别是,失言暴露了商会的底牌。 余书洋忙给李真打眼色示意,好在李真也不傻,也跟着劝说一番。 “鼠仙,刚才是我说话没轻重了。 你也知道,我们崖洲五城,都有自己的产业,没必要抢你们商会的,咱们可以合作。 等白夷人横扫门州的时候,商会少不了要被报复的,你可以想想,白夷人会在乎百草山吗? 刚才,可能是我没说清楚,今天过来,主要是跟你商量一下,万一有那么一天,可以来找我协调。” 李真这会也清醒了,知道时机不对,不敢再威逼食香鼠了。 食香鼠听完,来回眨眨眼睛,静静的思虑许久,最后也没办法,只是无力的叹息一声。 自打宝鼠一脉的始祖被害,门州商会的处境就非常尴尬,无论是跟中州皇室的关系,还是五大世侯城。 能把宝鼠洞天保住,不让其崩灭,已经耗费了三十六鼠仙大半精力,更不要说培养人参灵根了。 此时,食香鼠心烦意乱,也没了打探消息的心思,其实,他也不用再打探了。 自从余书洋把霸府天兵不进门州说清楚,食香鼠已经不再心存侥幸了! “多谢二位,闲话也不多说了,有些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食香鼠也没心思应付了,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宝鼠洞天,与一众兄弟们商量一二。 余书洋微微张开神瞳,感应食香鼠身上的劫气,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食香鼠比玄狐蓬尾还严重,劫气已经侵入命魂。 “鼠仙,还有一个事想向你打听,不知道闻香教徒的踪迹,你可知道啊?”余书洋笑问道。 鼠疫就要结束了,病魔鬼医始终没能找到闻香教徒,这事又落到余书洋手里。 太岁龙神庙已经建立,闻香教徒再搞神代的把戏,必然会被太岁龙神灵应反噬,都不需要余书洋动手。 随着两座太岁龙神庙建立,神位箓职分别降下一道灵应,闻香教徒不可能感应不到。 余书洋来门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扶持一方势力,另外一个就是处置神代太岁龙神的神道修士。 如今,他已经投注鸟山刘氏,带来的冥粮、人道兵器全都赠送,又在鸟闾山搭建神庙。 扶持一方势力的事已经办完了,只剩闻香教徒没没收拾了。 食香鼠眼珠子滴溜乱转,他回忆香罗木福地的时候,当时余书洋问过的话,隐隐窃到一点脉络。 “道长,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的,那闻香教徒乃是世侯城弟子,眼下应该还藏身在奉天城中。 至于具体位置,却是不好确定,不过,我知道奉天城中有一巷,其中多有从灵州贩来的妓子。 那闻香教徒多是贪好色之辈,想来,去巷打听一二,也能探访到一二踪迹。” 食香鼠笑着对余书洋说话,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余书洋的神色变化。 余书洋点点头,扯了李真一把,就跟食香鼠告辞离去了,他俩一路无话,直至离开门州商会的大门。 余书洋直接放出云车,载着李真一块腾飞而去,待到云车腾空后,这才开口道:“食香鼠已经背了阴债,你就不要逼太紧了! 他已经被劫气侵染入骨,心智也受杀劫影响,没必要过多理会。 门州商会的底蕴,能趁机拿到手,只算是一桩美事,即便拿不到,也没啥损失,不必一直挂在心上。” 余书洋少不得劝说李真一回,门州商会被卷入杀劫,李真若是生出执念,恐怕也要被杀劫卷入其中。 李真在云车上垂手听训,这些日子,随着对杀劫的了解,他几乎被吓破胆,也理解了师父左仙师,为啥不敢踏出万鸦宫半步。 “表哥,等宝船来了,我跟你一块回东海吧,门州这里的事,不如请货神大庙祝来,想来,他是不惧杀劫的。” 李真苦着一张脸,把这些日子的想法说了出来。 上次,他想着也学余书洋修建神庙,再把一众徒弟派过来,却被余书洋否决了,后来他转念又想,就想到货神大庙祝了。 “也行,你若是能说动大庙祝,也算是你的本事了!”余书洋笑着打趣道。 货神大庙祝一直待在雷岛,必定是有所图的,就像荒海水市一样,背后是东夷帝君、东海龙宫三方妥协。 余书洋与李真闲聊几句,又从云车中朝下方观望,看到几处城镇都恢复了人烟,也有白夷人外出行走。 有了冥粮的救济,白夷人村落也没了饿死的,这些日子,随着曹小山不断度炼亡魂,太岁龙神的传教也做的很好。 云车飞在半空中,余书洋张开神瞳,明显能感受到信民的愿力,这是对神灵的认同感。 同时,也是鸟闾山、奉天城两座神庙导致的,太岁龙神灵应与香火愿力相合,把周边信民都庇护了起来。 鼠疫劫气能消退这么快,除了医家修士伍德的救治,也有神庙灵应的作用。 “听刘寄奴说,伍德大夫去了胡州,说是那边也爆发了鼠疫。” 余书洋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 伍德乃是医家修士,曾被李太平请魂搭救过余书洋,这事伍德不记得了,余书洋却是记在心上。 奈何,他有心报答一二,奈何,伍德所学、所行的都是大医之道,余书洋半点都不懂,却是没法帮忙了。 不等他想出别的办法,伍德又被雪山白狐请走了,胡州犬夷那边也爆发鼠疫,不得不请他过去救治。 如此一来,俩人都没机会道别,不免让余书洋心生些许愧疚。 云车无法驶入奉天城,在一处城门下落下,这奉天城乃是一座大城,共计有九座城门。 余书洋眼下所在的城门,乃是供商贩进出的,因为要过马车,道路都用青石板铺成的。 人族大城与崖洲的妖仙城不同,这里进出城门,竟然要交税,也是让余书洋开了眼界。 要知道,九州内陆的海关城,是不收税的,不想,门州的世侯城,竟然有“过门税”。 余书洋、李真都是不缺符钱,随手就探钱把守门兵丁打发了,凭借着龙神灵应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巷”。 这里比起狐之国的春神会馆,可就差远了,只是一街两巷的馆妓院,各家馆门口有招揽生意的伙计。 余书洋、李真两个都是美男子,穿着打扮又富贵凌人,如何不让馆伙计眼热。 一时之间,有七八个伙计拥上前来,各是各家的头牌姑娘。 余书洋全都笑而不语,待到伙计们不说话了,他才开口道:“我是来寻王婆跟七娘子!” 七八个伙计顿时做鸟兽散,余书洋手抽拉住一个离得近的,说道:“伙计,你别走啊,至少给我指条路吧!” 伙计被狰狞龙骨威势吓到,不敢得罪余书洋,就给他指了个方位,随即,从余书洋手上扯下衣服,迈开腿就跑回馆了。 余书洋摇头笑了笑,对李真说道:“奉天城的人,胆子不如个兔子!” 当初他去春神会馆,还有敢上前攀谈的“皮条”,曹小山就是这么跟他相识的。 余书洋、李真一前一后朝着巷深处走入,待到一处角门处,这里乃是一扇的单板门。 正所谓,双扇为门、单板为户。 门板上有个铜环,余书洋拿起门环轻敲几下,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子推门出来。 这老太婆乃是巷中的老妓,年老色衰后,只得做些杂务,给姐儿浆洗衣服,勉强混口饭吃。 “我们是来找王婆的!”余书洋开口解释道。 老太婆点点头,把入口让了出来,里面就是一条青石台阶,一直通往楼顶,龙神庙就在几处楼上拼接出来的。 顺着台阶一路向上,最后登上楼顶,迎面就是一间小屋,神台之塑了一尊泥胎龙神像。 此时,王婆正带着几个女子跪倒在神像前,龙神灵应不断摄取香火愿力,同时,洗去女子们身上的污秽之气。 王婆修行鸨鸟之法,本受困于淫毒,每每修行到深处,都觉得热血澎湃,难以自持身心。 自打来了门州帮忙传教以后,一身淫毒被慢慢淡化,让她慢慢领悟鸟母真意。 鸨鸟为百鸟妻,正应凤凰感气受孕之象,鸨鸟也是为了繁育百鸟,不使其血脉断绝。 (本章完) 第486章 斩杀闻香教徒(上)(已修改) 奉天城巷,太岁龙神庙。 余书洋、李真两个,在神庙门外,静看了一场祭祀过程,待到仪式结束,王婆才把他们迎进来。 “神主,您怎么来了?”王婆开口询问道。 “我自然是来寻闻香教徒的,他们可还在城中?”余书洋询问道。 食香鼠依照之前的猜测,指点他们来巷寻找,却是不知龙神庙的存在。 那闻香教徒也修行神道,必然能感受到龙神灵应,如何还敢来巷,他们搞立地太岁,已经触犯了太岁龙神的禁忌。 “神主,自打龙神庙建成后,那群狗崽子,就再没敢来过,您是想找他们?”王婆轻声细语的问道。 余书洋点点头,说道:“闻香教徒混淆神名,触犯龙神禁忌,必然是要处死他们的。 我跟李真过来,就是专门为了此事。” 王婆瞬间笑开了,说道:“神主,那闻香教徒此时还在城中,之前因为鼠疫封闭了城门,后来又有魔门在城外追杀,吓的他们不敢出城。 前些日子,我跟七娘子、巧娘她们专门留意过他们的踪迹,自打龙神庙落成以后,他们都躲进到城主府了。” 余书洋点点头,没想到,竟然牵扯到赵世侯,果然跟食香鼠说的一样,闻香教徒出自世侯城。 “如此看来,只有攻打城主府一条路了!”余书洋笑着说道。 之前,余书洋就有这方面的经验,当初,他用九曲黄沙阵封锁巢居城,最后差点没弄死三品修为的赤眉老祖。 思索片刻功夫,余书洋对李真说:“你回去跟刘显宗商量一下,我在城中用阵法困住城主府,刘氏白夷能否攻陷奉天城。” 李真闻言,脸色瞬间变的难看,颇为担心的询问道:“表哥,这事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万一你被杀劫卷入其中……” 余书洋摆摆手,说道:“有阴阳真形扇在,劫气奈何不了我,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李真依旧还是不放心,终究架不住余书洋的劝说,回鸟闾山找刘显宗商量去了。 余书洋平心静气的拿着真形扇吹风,此时,他也不管有没有劫气吹出,心里也明白被卷入到杀劫中了。 “王婆,你跟信众们说一说吧,最近几天不要离开巷!” 王婆应承了一句,手忙脚乱的离开了,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赶紧把信民组织起来。 从李真离开,到传递飞符,前后没有间隔半天时间,刘氏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炼兵,甚至请来了黑蛟将帮忙,自然不会拒绝余书洋的计划。 飞符上让余书洋等上一天时间,刘氏好把族兵安排下去,这次要同时攻打奉天城跟五阳山。 余书洋一手持着洞渊玄天旗,一手持着五芝瑶草剑,他要布置九曲黄沙阵,也需要时间布置。 奉天城中有人道气运压制,地脉被潜藏遮蔽,想要布阵就得先破开人道气运。 为了不惊动奉天城的赵世侯,余书洋不得不再寻他法,随即取出玄武龟书,摄取城中气息推演。 不消片刻功夫,就让他寻到一门替代法,可以勾连城中的人道煞气,以此造化一条煞气地脉。 余书洋持着灵芝如意,从巷深处走出,以九曲黄沙阵图为引,勾连人煞汇聚。 人煞有万千种,都是人气堆积成煞,比如,巷妓馆天长日久,会孕育出淫煞。 人煞与地煞不同,终究还是人气所化,并不会被人道气运压制。 余书洋一路顺着着街道走,不断勾连各方人煞,暗中又撒下垒土真砂,化作大阵的节点。 随着八十一粒真砂撒下,煞气顺着街道流淌汇聚,垒土真砂将人煞化作地煞,生生造化出一条临时的地脉。 地脉一经炼成,紧接着像孤、寡、贫、贱一类的命气,也开始浮现出来,命气不受垒土真砂约束,在煞气地脉中横冲直撞。 五芝瑶草剑本是一把土行法剑,被余书洋炼入了九曲黄沙阵图,这才成了布阵施法的宝器,对于汇聚来的命气,却没办法约束一二。 好在,余书洋手中并非没有命器,之前祭炼的五眚太岁鞭,正好可以收拢诸般命气。 五色眚气乃灾祸,太岁天运乃福祸,两道法韵从垒土真砂中流出,就像两根触手一样,把各有命气控制住。 余书洋绕城一圈,又回到巷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人族城池都有宵禁。 此时,还没到动手的时机,余书洋就先回龙神庙了。 太岁龙神庙,香火袅袅不停,龙神灵应如海潮,潮头浪层层,将福祸灾厄全都镇压下去。 王婆、七娘子、巧娘都庙里等着了,巷白天是不营业的,婆子、姑娘、伙计都在房间休息,倒是方便了她们通传消息。 “今夜子时,白夷人攻城,你们只要今晚闭门不出,战事波及不到这里来的。”余书洋吩咐一声。 三女纷纷应和一声,白夷人攻城的事,早在搭建太岁龙神庙之前就知道了,巷的信民也都有所了解,现下不过是再通知一声罢了。 余书洋见三女修行不一,不由想到龙神庙的庙祝修行,眼下只有曹小山一个庙祝,巷这边也需要有一个庙祝才好。 思虑片刻,余书洋让三女取一张大纸,他将五眚、太岁两道真文留影在纸上。 “龙神庙不能没有庙祝,你们持这道符纸,在巷中走一走,若是有能参悟真文的,就是与龙神有缘,可以入庙修行神法。” 余书洋交待两句,就再不管其他的了,随手扯了一个蒲团坐下,闭目感应城中煞气变化。 人族城池布置依照天象,不似妖族须得城基阵图,故而,奉天城中并无法禁约束,只是兵丁巡逻与守卫。 煞气地脉如老树根一样,依照街道蔓延,因为垒土真砂调节,这才循环往复不停。 余书洋拿出五眚太岁鞭,将衰败、腐坏之运挪到几座城门处,他不知道刘显宗他们从哪个门来。 随后,他又把吉祥、福气挪到巷来,算是庇护一众信民了。 毕竟他不懂的命术,只能依仗五眚太岁鞭的法韵,做简单的梳理,只能将气运分出福祸。 余书洋闭目养神二个时辰,煞气地脉被他布置成阵,应心念随时都能起阵。 估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余书洋从蒲团上缓缓起身,走出龙神庙外驾起一阵法风,施展风遁朝着城主府而去。 一路上,余书洋以灵芝如意引动垒土真砂,就见街道上涌出层层黄沙,仿佛水四溅一般。 这一变化,很快就引起巡逻兵丁的注意,一时之间,锣鼓声从各处响起,城中百姓也都被惊醒。 不待兵丁们来到城主府,余书洋已经催动黄沙布阵,满天风沙如龙卷风,直接朝着城主府冲了过去。 余书洋炼成两道风法神通,分别是风势、口风,那风势来源自大风鸟,可以一念生风,口风则是修八风咒炼成的。 两道神通同时催动,余书洋口吐狂风,不断席卷城中的黄沙,他这是借风沙布阵,把煞气地脉收缩到城主府周边。 如此大的阵势,已经惊动了赵世侯。 就见一杆红缨铁枪从城主府飞出,直奔黄沙漫卷的龙卷风,仿佛是要将其戳破一般。 余书洋引动黄沙九曲,层层黄沙直接把铁枪收入其中,红缨铁枪乃是一件极品法器,其中法禁祭炼接近圆满,算是一件准法宝了。 黄沙九曲乃是轮回权柄所在,有“退先天、返后天”的效用,余书洋又把海蟾蜍道兵化作龟蛇磨盘,暗藏在九曲之中。 就见着黄沙风、龟蛇二气,如同刀砍斧剁一般,将红缨铁枪的法禁一层层剥离。 赵世侯心神操纵铁枪,瞬间感应到变化,心疼的他暴怒不止,忙施法收回铁枪。 奈何黄沙九曲按照九宫变化布置,无论从哪个方向飞,都找不到阵法破绽,铁枪也摆脱不了阵法镇压。 赵世侯自知遇到强敌,赶紧号令府中武将前来,不消片刻功夫,披甲戴盔的兵将都涌了过来。 身为前朝王室,赵世侯手里也有杀手锏,那就是眼前的神臂营,五百兵将都是神射手,修为都在七品之上。 “世侯!” 神臂将带头行礼,一众将士随后呼应。 他们都修行兵煞之气,又修行同源功法,气机早就练成一片,随着呼喊声,自有一股杀气直冲半空。 “将军免礼,敌人在城中布置阵法,恐怕是鸟山白夷来了!” 赵世侯此时心如死灰,说话也有气无力。 鸟山白夷跟奉天世侯城斗了两个杀劫,双方早就是血仇了,都知道没有退路了。 这次派族中弟子去北地引病魔鬼医,就是想用当年坑害宝鼠的法子,却不想鼠疫根本没蔓延开。 “世侯放心,九门都有守城将士,只要破了妖阵,必定能转危为安!”神臂将开口安慰道。 赵世侯点兵到此,也不是要投降,只不过是用哀兵之法,准法器红缨铁枪陷落阵中,让他意识到敌人的厉害,不得不使一点手段。 “只要能打退来犯之敌,升职三转,符钱十万、仙丹一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神臂营上下一直,都是被赵家推心置腹的拉拢,将士们无不欢欣鼓舞。 在神臂将的指挥下,各个武将分队列站定,架弓的搭箭、拿箭的拉弓,在一声号令之下,齐齐射出一轮羽箭。 弓、箭都是特定的法器,箭身带着兵煞之气,箭头上刻着禁法,五百支长箭带着杀伐之力,仿佛三品妖仙全力一击。 余书洋见此情形,如何不惊,忙运转法阵,因为没有地脉做支撑,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法阵能否挡下。 “扫霞童子何在,给我把羽箭打灭!” 这个时候,余书洋只能动用扫霞仙衣了! 道袍从余书洋身上脱落化作一个道童,他挥动五彩霞光化作手掌,狠狠的打向五百支羽箭。 羽箭之上自带禁法真文,霞光大手一经接触,就如泥牛入海,瞬间就化成烟霞一般。 扫霞童子忙运起雷运大道,五道雷城虚影被轮番扔了过去,在五雷轰击之下,羽箭不是被打落,就是被炸飞。 余书洋在一旁瞅准时机,再次施展风道神通,一瞬间黄沙漫卷,龙卷风再次袭击了城主府。 若是放在别处,早就屋毁房塌了,奉天城的城主府却是丝毫不动摇。 盖因,奉天城主府乃是一件法宝,这是赵氏最后的底蕴,也是赵世侯能占据奉天,不让白夷、犬夷祭祀祖宗的底气。 当年,白夷、犬夷随雪山白狐北逃,经过占卜在此地建城,两支夷族的祖坟都安置在这里。 自打慕容氏称帝建国,中州王朝没有不警惕白夷人的,总是明里暗里打压白夷人,特别是对奉天城。 “交出闻香教徒!” 余书洋冲城主府喊话道。 赵世侯闻言一愣,他以为是白夷人打来了,听喊话的意思,莫非是东方魔门? “来者何人?” 隔着城主府,赵世侯沉声询问,他要给神臂营的兵将争取时间,同时也想打探一下消息。 “我是龙神庙的,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把闻香教徒交出来,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余书洋笑着应和道,他已经得到消息,刘显宗带着五千白夷兵,从东门杀进城,眼下正跟守城兵将厮杀。 也是被他捡了一个便宜,因为鼠疫的结束,赵世侯害怕白夷人攻城,就把兵将都派出去守卫城门了,致使城主府只剩一营兵将。 此时,赵世侯、余书洋都有心拖延,双方隔着一个城主府,相互喊话对方。 一个说闻香教徒就在城主府,另外一个赌咒发誓说没有,双方来回扯皮一通。 直到神臂营再次射出一轮铁箭,这次的铁箭上没有刻真文,飞到半空中就爆炸开来,化作一股股血煞孽气。 血煞孽气是从战场上收集的,专门用来污染法器之用,这种铁箭不不前头的禁法羽箭,乃是专门的消耗品。 九曲黄沙阵根本不怕污浊,阵中还镇压着一条病龙,时时被抽取疫病之源呢。 余书洋施法把血煞孽气卷入阵中,随即引动太阴寒蝉,就听的阵阵悲鸣笼罩了城主府。 (本章完) 第487章 斩杀闻香教徒(下)(已修改。) 奉天城内有人道气运护卫,能镇压城中妖修,若是遇到敌袭,也会给城主预警。 奈何,这次碰到余书洋布阵,他以城中的“人煞”为根本,将其炼化成煞气地脉,丝毫没惊动人道气运。 人煞本就是人气所化,其中包含了生民怨怼之情,如巷中的淫煞,除了淫邪之气,又包含多少妓子的血泪。 说来,也是赵世侯倒楣,因为奉天城内白夷、犬夷的祖坟,他特意用人道气运遮蔽地脉,试图毁坏夷人的阴德气运。 余书洋没有地脉勾连,这才用玄武龟书推演,找出用“人煞”布阵的法子,也算歪打正着,冷不防的让赵世侯吃暗亏。 隔着城主府,余书洋、赵世侯隔空对话,从刚开始的索要闻香教徒,到后来对着骂街,一人一妖都动了肝火。 期间,扫霞童子跟神臂营对战,两边互有来往,雷运大道化作五雷城,朝着城主府狂轰乱炸。 神臂营的五百军将也没闲着,血煞孽气炼制的铁箭,一轮又一轮的朝外射。 双方都陷入到了僵局,九曲黄沙阵隔绝城主府,使得人道气运没反应,赵世侯最大的杀招使不出来。 城主府乃是洞天法宝,余书洋、扫霞童子打不破城主府,也伤不到赵世侯他们。 余书洋凭借太岁龙神庙灵应,能够感受到奉天城的气运沸腾,城外刘显宗带着白夷兵,跟守城将士打的也是难解难分。 若非他布置突袭城主府,说不定这会,人道气运就能加持九门护军,那个时候,白夷兵只能靠围城硬耗的法子了。 余书洋知道不能再坚持下去,人煞不足以支撑他对耗,毕竟不比地脉布阵,有源源不断的地气支撑。 催动灵芝如意,一边让太阴寒蝉放出悲鸣,通过声音侵入城主府,另外一边全力运转九曲黄沙,消散红缨铁枪的灵文法禁。 这根铁枪虽然被他困住了,九曲黄沙道也被其钉死了,两者也陷入到了对耗的境地。 余书洋将腰间的乾坤长蛇袋摘下,说道:“长蛇童子,你持五眚太岁鞭,帮着扫霞童子对敌。” 长蛇童子只有一道乾坤道禁,相比扫霞童子要弱许多,不过,他是血肉炼器,能够催使别的法器。 吩咐完长蛇童子,余书洋晃动手里的洞渊玄天旗,引动星天弱水,显化出玄水冥河,直接对着城主府侵蚀而去。 洞天玄天旗也是一件准法宝,只能引雷渡法宝劫,被余书洋一直拿在手里,死命的压制不让突破。 这会能催动道禁施法,也是消解余书洋的压力。 天河弱水、冥河黑水、归墟玄水,三水混合成一体,把城主府整个侵泡起来了,仿佛被洪水侵蚀。 一时之间,城主府这件法宝,也跟红缨铁枪一般待遇,都在不断的被剥离灵文道禁。 城主府中,洞天空间也开始抖动,洞天法宝与妖仙开辟的福地类似,都是一方独立的乾坤空间。 不过,妖仙的福地洞天,乃是依靠地气、地脉造化而成,福地洞天的根基还在妖仙的身上。 而,洞天法宝则是祭炼法禁,就跟天罡禁、地煞禁炼宝一样,都是用灵文一层层祭炼,最后化作洞天道禁,在法宝中开辟一方独立空间。 洞天法宝极难炼,就比如乾坤长蛇袋,也能开辟乾坤空间,跟洞天法宝根本没法比。 那洞天法宝内成世界,内里时间可调节,能随心意加速、放慢。 平时,赵世侯根本舍不得动用洞天道禁,城主府内生活着赵氏族人,其中不少都修为低下,根本架不住时光的快速流逝。 此时,面对玄水不断侵蚀,以及神臂营的僵持,赵世侯终究还是怕了。 人族王朝更替,留下了多少旧朝王室,有多少王族消失的无影无踪,赵氏能一直绵延不断,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件洞天法宝。 赵世侯根本不敢犹豫,忙着敲锣召集族人,他必须动用杀手锏了,这会他啥也不顾忌了。 族锣一响,牵动赵氏弟子血脉,凡是洞天内的,无论是闭关修炼的,还是做什么的,都要往前庭来。 首先来到是族中的后辈,他们大都没闭关修炼,感受到族锣的召唤,就忙不停的赶来了。 其后则是内眷女子与幼童,这些人相对迟缓一些,平时都在深闺内宅不出来的。 最后则是闭关修炼的耆老,以及躲藏的闻香教徒,说起来,闻香教徒早就听到对骂声,一直躲着不敢出来。 自从龙神庙建成,龙神灵应落下,闻香教徒们都纷纷躲入洞天内,他们早就知道会被龙神惩处,却不想报应这么快爆发。 “赵氏族人们,杀劫兴起了,咱们又遇到劫难了! 洞天外,龙神庙的报复来了,那恶徒操纵邪法隔绝人道气运,如今,也不知道城中的兵将如何了! 现在,城主府外有一股贼水,不断的侵蚀洞天法宝,这可是咱们赵氏的立族根本,不能有半点损毁。 把老少爷们叫过来,是跟大家商量一下,须得加速洞天的时间,以此破灭外边的贼子!” 赵世侯话音刚落下,随即一阵哭声响起,洞天法宝内时间加速,赵氏弟子的寿命并不延长,那没修为的、阳寿快耗尽的都得死。 闻香教徒中领头的站了出来,对着赵世侯大礼参拜,说道:“世侯,那贼子是为了报复我们,不如,就由我等代死吧。 只要能平息贼子的怒火,一切都好商量,没必要行此下策啊!” 赵氏族人都是血肉至亲,更何况经历过王朝覆灭,族人之间若是不团结,早就落魄乃至覆灭了。 赵世侯闻言也是老泪纵横,他执掌奉天城几百年,从来没受过如此困境,只觉得肝肠寸断! “赵氏迁居奉天城,也有两千多年,何时受过必等大辱!我无颜见先辈列祖列宗呢!” 赵氏耆老纷纷上前,劝慰赵世侯振作,不要太过难过,杀劫当头,不能再拖延了。 上次杀劫的时候,赵氏牵头,联合其余四家世侯城,引东方魔门入关,直接把宝鼠老祖坑死了。 这次轮到奉天城赵氏了,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根本不是躲的时候! 赵世侯眼泪婆娑的,从法囊中取出一方残缺的玉玺,这是当年赵氏当国时留下的,因为国社覆灭,玉玺残破如虫蛀的烂木头。 不待赵世侯施法呢,闻香教徒一众三十几人,扯开法禁冲出洞天,他们也不顾及那么多了。 刚才还胆小怕死呢,这会也都不怕了,全然是要豁出性命了! 倒不是闻香教徒转了性,他们都是香火神修,洞天法器开启时间加速,别人还能靠着灵材修炼,他们没有香火愿力,只能留在洞天等死。 倒不是英勇一点,直接出来拼杀一场,即便是死了,族里也会照料他们的至亲。 城主府外,余书洋挥旗引动玄水,挥灵芝如意卷动黄沙,全力侵蚀洞天法宝。 半空中,扫霞童子、长蛇童子各施神通道禁,跟神臂营对战不停。 闻香教徒们从府门中出来,他们手上都提着一盏白纸灯笼,手上有捻着香,口子共同念诵积香盖娘娘神名,试图请神灵借法。 这位香蛾成神的积香盖娘娘,就是闻香教的神,当年香狐舍命供香,以狐香为引助香蛾登临神位。 方才有了,后来闻香教打到东方魔门老巢,险些把东方魔门传承断绝。 “我们就是闻香教徒,今日特来赴死,还请不要牵连赵氏!” 闻香教徒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唤神多年,始终得不到回应,这才有了坏心,想借太岁龙神祭祀,把积香盖娘娘给救回来。 奈何,神代法没施展多久,龙神庙就建成了,神道灵应也落下来,再没有半点机会了。 余书洋目光斜扫一眼,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催动灵芝如意施法,黄沙飞溅落在闻香教徒身上。 这些闻香教徒都是香火修士,就跟食香鼠一样,浑身上下都积攒着香火毒,不能用法剑斩杀他们。 九曲黄沙阵的风沙,其中带着石生、盐水两道权柄,在两道权柄的加持下,不消片刻功夫,黄沙就把闻香教徒吹成石像泥胎。 余书洋再摇动洞渊玄天旗,用玄水把石像一一卷起,再送入到九曲黄沙道中,经历九九退炼,化作一道命魂真灵。 九曲黄沙道跟红缨铁枪僵持,这会余书洋也挪动不了分毫,只能用玄水辅助的法子。 一干闻香教徒被处置,余书洋心里也算有个了解,刚才施法的时候,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神代的孽气。 说起来,他们都是悬梁代死之辈,用立地太岁混淆太岁龙神,早就被孽气纠缠上了,只等神灵降下报应了。 刚收拾完闻香教徒,城主府内的攻势顷刻逆转,铁箭如同狂风暴雨般飞射,这让扫霞童子、长蛇童子都有些应对不及。 无论是雷运大道,还是五眚太岁鞭,极力的拦阻铁箭,奈何,铁箭是血煞孽气所炼,一经碰触就化气。 余书洋根本不敢让血煞孽气落入阵中,人煞气根本承受不住,而且,煞气地脉已经消耗了小半,阵禁也经不起太大的消耗。 一直以来,余书洋都在小心应付,只把九曲黄沙阵做封禁之用,誓要把赵氏老少都扣留在城主府。 铁箭如乱雨般急射,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扫霞、长蛇二童子合力,也阻拦不住血煞孽气,九曲黄沙阵的阵基受到侵蚀。 人煞化作的煞气地脉,都来源民怨、民恨,而血煞孽气则是金戈铁马厮杀所留,两者隐隐有所压制,民意难敌兵匪。 余书洋见此情形,自知九曲黄沙阵要撑不了太久了,也不再继续压制九曲黄沙道中的红缨铁枪。 九曲黄沙道将铁枪甩出,被余书洋操控风势,狠狠的甩出奉天城去,全力催动法阵,试图打破城主府。 八十一粒垒土真砂,从街道各处汇聚而来,人煞被加速消耗,黄沙如流水,随着玄水一同侵蚀洞天法宝。 黑黄二色仿佛染料一般,在城主府外墙的反复侵染,又有扫霞童子运使雷运大道,不顾及消耗般的狂空乱炸。 洞天法内仿佛地震一般,来回的摇晃不停,虚空天光中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要裂开一般。 在城主府前庭,半数赵氏族人,都老朽成白骨,他们都是没撑住的,被加速的时间耗尽寿元。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突破修为延寿的,最突出的就是赵世侯,从四品初期直接提升到三品。 五百兵将的神臂营,也只剩下三百,年老将士大都没能突破,也跟赵氏族人一般,化作了冢中枯骨。 赵世侯手捧着残缺的玉玺,心里已经恨疯了,他跟红缨铁枪心神相连,已经感受其脱困。 铁枪被法风狠狠的甩出城,透过心神感应,他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九座城门都有白夷兵,城门楼上的赵氏兵马,跟城下的白夷兵打的难分难解。 可以看的出来,守城兵将有些支撑不住了,之前奉天城对敌,都有人道气运加持,再依靠赵氏的神臂弓轮射,总能打退来犯之敌。 现如今,城主府被法阵封锁,人道气运引而不发,守城兵将只能以命相搏,跟白夷兵真刀真枪的打。 因为有三件人道兵器的辅助,白夷兵各个悍不畏死,身穿蛛丝软甲的盾甲兵挡在前头,手持着长柄斧锤,合力敲击着城门。 手持雷纹火尖枪的白夷人,一手飞勾吊索挂在城墙上,一手杵着上枪让上爬,凡是遇到城头上的攻击,就催动雷火打回去。 双方将领同样打的很焦灼,城门楼上有车弩,射出的铁箭也是血煞孽气炼制。 铁箭与手持金瓜壶的白夷兵对战,不等血煞孽气侵害白夷兵,就被金瓜壶收入其中烧炼。 壶中金火最善熔炼军煞,那血煞孽气被引入壶中,只会助长壶中宝火,待到宝火越烧越旺,乃至充盈金瓜壶后,就对着城门倾泻。 九座城门已经有三个岌岌可危,再僵持下去,就要被白夷兵马攻陷,赵世侯借着红缨铁枪巡视半天,没有看到刘氏子弟,心里越发的慌张了。 (本章完) 第488章 门州灵蛇岛与困龙升天(有重复,先 有句话说的好,叫“无巧不成书,无缘不相逢。”说的是天意偶合,假借机缘。 牛文章被彩门的“踩旗子”王五,用三仙归洞戏法,从南蛮祝师住的院子里救出来,开始用一颗石球,院落太大没带出来,又用两颗石球,这会劲使大了。 直接把牛文章送到卫城外北面的荒山,也是命里带灾,怎么躲都能遇到鬼。 王五施法之前,多次嘱咐牛文章,他施法的时候,千万不要睁眼,不然半路破了法术,死于非命可不能怨他。 牛文章也听话,两次施法都不曾偷看,毕竟他两世为人,又萌发慧心,定力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就在他站在哪里左等右等的时候,来了一只比狗还要大的白毛狐狸,这狐狸只有脸是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是开了智的。 这狐狸不是普通野狐狸,乃是北荒山下社神的七女,名叫狐幼娘,是一条修炼了一百五十年的狐狸精。 她也是有家教传授,不比普通山野精怪,少与人接触,不通人性、人情,也能说的一口人言,也懂的好、赖话,更能察言观色。 牛文章在哪闭着眼睛,一直傻不愣登的站着,时间久了,惹的这狐幼娘的狐性,民间有句老话,狐性多疑,狼性多狡。 狐幼娘俩次前去搭话,可是惹恼了牛文章,他是铁了心了,没有口令打死也不睁眼,恐怕打断法术,死于非命。 两个人说来说去,狐幼娘就抽冷子来了句“你说我像什么?” 这话一问出,牛文章就觉得,这话是从心底问出,他是发自肺腑的那么想说。 这会他要是睁开眼,看着一只黑脸白毛大狐狸,就知道这是“讨口封”,打死了也不会答应这句。 要了命的就是,牛文章闭着眼睛,他不知道眼前是只大狐狸,就顺着话茬回了一句。 “你爱像什么像什么,别来我跟前烦。”牛文章说完这话,就像喘气突然少了两口,也不憋闷喘不上气,就是觉得凭空少几个呼吸。 这是精怪借人气幻化人形,牛文章回答了狐幼娘的话,被她把住气机,抽取人气修行。 狐幼娘算是得已了,山野妖怪启灵开智,凭着本能吞吐月化,没有三五百年,不能炼化喉头横骨,就不能开口学说话。 她是得天独厚,修行一百年的时候,父母用月魄露调和秘药,软化喉头,在横骨没炼化之前就能开口。 这讨要口封,也分三六九等,也分好封、恶封,像蛇、蟒行洪走蛟,若是沿途百姓祭祀,称龙王爷,就算是得了化蛟龙的机缘。 若是设堤坝拦截,又祭起斩蛟蛟、镇河兽,咒骂行洪走蛟,必定是十死无生,别说化蛟龙了,小命也要丢了。 狐幼娘算是得已了,得了一个上等好封,可以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一连借了牛文章三口人气,一跺脚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一头乌发垂腰间,黛眉凤眼,肤如凝脂,两腮桃红,樱桃小口一点点,活脱脱画中美人临凡。 狐幼娘忙掏出铜镜,是左瞧右看不住的满意,满心的欢喜,这样貌是她比着百美图,苦心构思了许多年想出来的。 过了片刻,狐幼娘叹息一声,腮帮子鼓着,对方终究是说的像,不是肯定的是,只能借气不能借运。 终归还是她修行不够,勉强算第二境精一级修行,能够幻化成人形,五官没有走形变样,已经是狐幼娘多年苦心造就了。 这边牛文章已经缓过劲了,知道自己中了计,被人摄去了气息,这会他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心里一阵阵发慌。 这气息被人摄取,牵扯实在太大,轻则追踪寻人,重则压魇咒杀,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中土巫蛊术非常流行,气息与指甲、毛发一样,都是重要的媒介,一般多是呼名唤气,只要不应,就不会被摄走气息。 牛文章心里明白,不是施法半途中了,不然也不会有人,两次三翻的来扰他,也不在紧闭双眼。 这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着布衣荆钗,二八妙龄的少女,正在一旁轻皱眉头,可谓是楚楚动人。 若是常人见了,必定心生怜悯,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千万个舍不得都肯答应,只想一揽佳人入怀,赔小心、耐着性子呵护。 可惜牛文章两世为人,这荒郊野外,一个如似玉的少女,又一身天然着装,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又被人摄了气息,不由地更添几分小心,心智清醒丝毫不起淫邪,颇有几分坐怀不乱。 “这位小哥,舍得睁眼了,怎么不做人柱子了?”狐幼娘见牛文章睁眼看她,心生顽皮,不由打趣几分。 “额……。” 牛文章一时语塞,被小姑娘这样打趣,他一个粗鲁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咕噜咕……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声,也打破了僵局,令牛文章尴尬的只想钻地缝。 十五岁的少年郎涨红了脸皮,看在狐幼娘的眼里,不觉得难堪,反而饶有兴趣的端详。 小狐狸一颗童心,臊的牛文章直想扭头就走,却又不敢就这么走了,被王五一通挪移,不知道身在何方,又该去往何处,只得硬着头皮询问。 “姑娘有礼,敢问这是何方地界,距离卫城有多远”牛文章稳定了心神,面上丝毫不显露尴尬。 刚才狐幼娘打趣他,已经听出来,这小娘皮就是刚才,几次三番来叨扰的人,说不得也是摄取气息的人。 在不确定对方实力之前,牛文章全都故作不知,以免当面撕破脸,逼的对方要立刻干掉他不可。 狐幼娘别看她是狐狸成精,本身的狐性,早就被消磨掉了九成九,学着做人的规矩,也就没有怀疑牛文章,此时怀有别样心思。 “这位公子有礼,此处是北荒山的荒北峰,距离卫城也不算远,大约一日行程。 不知这位公子,打听卫城所在,可以要往卫城去啊?”狐幼娘学着人族淑女的模样,不似刚才顽皮,竟然有几分大家闺秀感觉。 牛文章这边心里吃味,这姑娘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啊,荒山野岭的,来的那门子大家闺秀。 还是他慧心通透,心里吐槽不断,面上丝毫不显露,反倒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风度。 “劳驾姑娘指点,前往卫城的路径。”牛文章一躬到地,他觉得这姑娘特别吃这一套。 这边狐幼娘有心给牛文章指路,她也没旁的心思,今天借人三口气,得以幻化人形,看样子对方还不知道她是妖怪。 这边一道黑光飞符急射过了,直到飞近狐幼娘身边,纸符扭曲变形成一只纸鸟,冲着狐幼娘。 “救命啊,救命啊……”纸鸟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呼救声,就像是录音一样,反反复复的就这一句话。 “这……这是寒号鸟?”狐幼娘有种吃惊,又有几分诧异。 她来北荒山也是找寒号鸟的,这寒号鸟修行三百年了,已经是第三境——怪级别修为,喜好种植草药,在四下里也算小有名气。 牛文章也是见怪不怪了,纸符传声,与之前王五的石球传声一样,相比之下,这纸符就弱了好多,不能对话,就像放录音一样。 纸鸟一直复述,也不知是法术失灵,还是纸鸟材质弱,竟然开始冒烟,颇有要着火的架式。 “快,快把它拿下来,不能毁了,不然就找不到对方了。”狐幼娘看到纸鸟着火,忙着出声叫到。 牛文章听声也没犹豫, 兴汉二年,晋地连续九年大灾,先头六年久旱无雨,后头三年蝗灾、鼠疫,老百姓大都死伤殆尽。 晋地西南是秦岭大山,乡下逃荒的百姓,都在山中求生,靠着野果、草籽活了下来。 也有身强体壮的,不畏惧山中虎豹,翻越崇山峻岭,来到秦地关中,活下一条性命。 因着晋地瘟疫肆虐,通往秦地的大路都被卡死,早就不能通行了,唯有秦岭大山中绕行,才能走到关中。 秦岭南麓有州府名叫凤州,古时凤鸣岐山,就从凤州境内凤凰山飞起,在西岐山飞鸣盘旋。 凤州多山水少耕地,又是嘉陵江发源地,素有美誉:“秦蜀咽喉、汉北锁钥。” 凤州城外三十里,有一个南柴坡,此处早先是个荒坡,因百姓都来此打柴草而得名。 现下南柴坡上起了宅院,又破土开荒种了三十亩胡麻地,成了一户姓季的田地。 季家人就是从晋地逃荒而来,拿出银钱在县衙落了户,这才破土建造宅子。 在没逃荒之前,季家也是个大户之家,可以说是立着房子、躺着的地,也是那运近闻名的土财主。 奈何,人离乡贱,千亩田产、几百年的家宅全都扔了,一大家人来到凤州的时候,只剩下十几个了。 现下当家做主的,是季家长房的小少爷季长青,一路上逃荒多亏了他几次出主意,不然,早就喂了山里的野兽了。 季长青年龄并不大,现下不过十四岁,按着当下的称呼,还是个散发的童子。 这天,季长青骑着一头小毛驴,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管事,一老一小的朝着凤州老城去了。 老城曾经是凤州府所在,后来因着汉水改道,府城往北搬迁了三十里,留下个凤州老城。 府城衙门、富户乡绅都搬走了,留下的大都是穷苦百姓,以及火神庙、土地庙。 季长青要去的就是火神庙,自从季家落户以后,隔三差五的他就要往火神庙跑一趟。 几次捐赠香火钱,现在季长青是火神庙有数的大香客,老城的百姓平日里除了烧香拜神,就是祭日的时候送些瓜果。 季长青几次三番出手,也不是没有来由,这不得不说起他的一个秘密,他并非本方世界的土著,是从蓝星穿越而来的鬼师。 穿越醒来时,季家人都在逃荒,一家几十口人在山中乱转,若非季长青靠着望气问鬼的法子,估计全家人都得饿死在山中。 近来小半年时间,让季长青熟悉了此方世界,想到心中不由的火热,不枉费他千般谋算。 此方世界有神仙、妖鬼,是一处能够修炼长生的中千世界,灵气异常充盈,家养的鸡狗都能多留,时间久了都能开窍成精。 不似前世蓝星灵气断绝,人道之力压服天地造化,再无神鬼踪迹,也没了修仙长生的可能,只能搞些巫鬼把戏蒙事。 季长青前世的鬼师,就是傩师的一种,早先是驱鬼却邪的巫师,随着明清时期灵气断绝,反而开始养鬼、养蛊了。 他是借了大圣教一件香火神器,护住一点真灵意识不灭,从幽冥之地找到此方世界的。 大圣教又叫孙太祖师教,是张氏天师府的一支传承,早年在闽地传法,民国时期,随下南洋的客家人传入东亚岛国。 大圣就是家喻户晓的齐天大圣了,神器也跟《西游记》相关,是披香殿影图,这披香殿出自“凤仙郡求雨”。 说是玉帝处罚凤仙郡的郡侯,在披香殿中放置了米山、面山、金锁,得等到鸡啄完米、狗舔完面、蜡烛烧断了金锁,才能给凤仙郡降雨。 这披香殿三关,在修行上又叫一念善心,米、面、锁三关,就是是灾年的粮仓,金锁拦门、内藏米山、面山。 一念善心起,蜡烛能烧断金锁,米山、面山散出去,自然能得一场甘露天降,把旱灾解除掉。 季长青靠着披香殿存住一念真灵,在九幽之中寻到一处阴阳界,见着其中灵气充盈,就顺着爬了进入过来。 此方世界灵气充盈不假,却也不是没有麻烦,首先一点,就是不能直接吐纳灵气修行。 灵气最是玄气,它不是呼吸的空气,是由日月星辰的天罡气、山川河流的地煞气、人身心念的精神炁,三气混合而成。 偏偏,此方世界的王朝跟九大圣地联合,把一应山川河流都封禁,没了地煞气混合,就没有适合人身修炼的灵气。 没得办法,想要修炼只有两条道,一个是朝廷的衙门,另外一就是九大圣地。 这种消息都不算是秘密,随便打听一下,老百姓都能说出来,季长青很轻易就知道了。 衙门又叫公门,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去处,上至官员、下至胥吏,都出自世家弟子。 季长青能去的,也只有九大圣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