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炼诸天,我自倚天横行无忌》 第1章 炼尸张无忌,九阳神功变九龙神火罩 第1章 炼尸张无忌,九阳神功变九龙神火罩 “噫!” “成了!炼成了!老子终于炼成了!!” 张狂披头散发,盘坐在大石上,身上着一兽皮裹身,大袒胸腹,神情激动的盯着面前一轮虚幻宝炉,炉中无有烈火生出,却有一法宝悬浮。 【九阳神功+老白猿尸+血红毒蛙+张无忌尸首=九龙神火罩·凡。】 【九龙神火罩·凡:聚气成罩,罩内腾腾焰起,烈烈火生,有九条火龙盘绕,可放烈火焚敌】 如此威力,称一声法宝算是勉强,说一声法器,倒也不为过。 张狂喜极而泣。 他本是蓝星牛马,整日坐困在棺材似的写字楼里,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生羡慕,终于萌发出了“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走走”的心思。 于是趁调休假期,来昆仑山耍一耍。 结果山林里云雾升腾,让他进出不得,等一晚上过后,张狂发现自己已经迷失方位,原本想在原地等待营救,但等到带的食物吃完,水喝干,他就不得不出来觅食寻水。 好在在这寒潭边上发现了水中有一种遍体血红的大蛙,这种大蛙比普通青蛙大四倍不止,还生有利齿,吃了后浑身上下都会变得暖洋洋的,让张狂睡了个好觉。 再醒来,张狂就发现自己身强体壮了不少,光是试了试力气,他感觉都能一拳打死之前的自己。 本想乘胜离开这深山,却发现一只双腿被石头压断的猴子,张狂到底是心软,搬开石头救出猴子,用火去毛,用寒潭水净皮,拿猴子的五脏六腑吊大蛙,美美的吃了一锅。 结果他就被一只老白猿盯上了。 那白猿对张狂怒吼连连,拿棍便打,一副非要置张狂于死地的样子。 张狂恼火,便仗着刚吃了猴脑加大蛙,力气大增,引老白猿在水边打斗,找机会将它一脚踹进水里,借着寒潭水冻彻心扉的效果,总算是弄死了这只老白猿。 张狂想着老白猿虽然老了点,但好歹也是肉,万一救援队来得不及时,自己总要挨过几天,索性捞它上来,扒皮做衣保暖,五脏六腑充当蛙饵,也不算是浪费。 可等张狂剖开了老白猿的肚子,却发现了一本被油纸包着的秘籍。 虽然看不懂一部分字,但随着后来山崖上跳下来一个自称张无忌的古装少年,张狂就是再搞不清楚状况,也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倚天屠龙记世界,还抢了张无忌的机缘。 张狂自己是看不懂九阳神功的,对上面说的诀窍也是一窍不通,心中也动了将九阳神功交给张无忌,然后再让张无忌教给自己的心思。 但金手指来了! 一座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炉鼎。 看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功能很简单,将武功+材料放入炉里锻造,消耗一定时间后可以锻造出法宝。 张狂试过用石头和桃子之类的东西当做材料,但用这些东西当材料,锻造的时间都要大几十年。 张狂等死都等不到。 于是他动了将白猿尸体和血蛙当做材料的心思。 不过依旧需要十来年。这时候,张无忌已经因为寒毒发作,又没有及时吃到血蛙缓解寒毒,死了,张狂想着给他立碑,在这里也没人在意他,干脆一并丢进了炉鼎里,也算是个火葬。 张无忌大小也是个主角,竟然将合成时间缩短到了六个月,这下可给张狂觉得好人有好报,耐心等了几个月,期间逛这桃源谷逛了几十遍,找了不少新奇材料丢进去,不断缩短合成时间,终于在今天守得云开见日明! 嗡! 九龙神火罩被炉鼎喷出,落在了张狂天灵盖上,化作光点融入其间。 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张狂周身,丹田内有真气自生,顺着经脉流转,循环一周,张狂只觉得身子轻盈无比,像是有清露滋生润洗,如饮甘霖。 真气汇于丹田,浓郁如甘泉汩汩,虚幻似紫烟缭绕,悠然往返于经脉,通行于身体各处,叫张狂好不自在。 张狂此时脑海中满是武学知识,仿佛秘籍里的、张无忌会的武学知识在此刻都成了自己的,种种武功让他有种一想就能用出来的感觉。 “啪!” 张狂真气灌在手掌上,猛得朝身下巨石一拍,只听一声脆响,一枚掌印跃然石上。 那掌印足有寸许深,掌上纹路清晰可见,细小的裂缝在掌纹附近朝外蔓延。 张狂跳下巨石。 只听哗啦啦一声,那石头居然顺着掌印的裂痕碎裂成了几块儿。 张狂面上俱是喜色,“想不到我这就成武林高手了!” 这几个月的等待简直是物超所值! 张狂将自己披散的头发疏拢起来,跳到水潭里面美美的洗了个澡,心中畅快无比。 等拾掇好自己,张狂便来到了张无忌落下来的地方,脑海中一门【壁虎游墙功】冒出来。 张狂简单尝试两下,便一跳跳到了岩壁上,最开始的时候动作还有些拙劣可笑,但随着攀爬向上,壁虎游墙功的奥义在他脑海中一过再过,与实践相结合,他的动作便慢慢变得灵活且迅疾。 山壁当中有一块突出来的石台,张狂刚爬上来,准备歇一歇脚,就听到里面响起一阵气若游丝的求饶声: “张少侠,张兄弟!求你救我出来!先前是我不好,贪图你义父的屠龙刀,但现在我已真心,真心悔过,你宅心仁厚,大仁大义,就把我救出来吧!” 张狂哑然失笑——这人还当这些日子以来救济他的还是张无忌呢! 这被困在洞穴里的人是朱武连环庄的庄主朱长龄,为了张无忌知晓的屠龙刀的消息,随着张无忌一起跌落山崖,想要逼问张无忌,却被张无忌发现山体缝隙,钻进了这洞穴里,掉到了桃源谷。 不想张无忌身子瘦小,能钻过这洞,他却因为成年人身材高大,卡在了洞里。 这朱长龄不是好人,阴险卑鄙,惯是恩将仇报——原著里张无忌不仅时常投喂他,对他算是有活命之恩,还在后来帮他推出了山洞,让他落在了平台上。 结果朱长龄竟然把张无忌骗下山崖,害张无忌性命,自己要钻过洞去寻找九阳神功,结果卡死在洞里,活活饿死。 张狂留他自然不是为了做好人好事,使力将他往外一推推出洞穴,同时自己运用缩骨功也出了洞穴。 “你是……啊!” 没等朱长龄反应过来,意识一黑已经解脱。 【朱长龄】:(判官笔法,一阳指·残) “朱武连环庄离得不远,我帮朱长龄免了五年的苦楚,怎么也算是他的恩人了。 就用他家的一阳指来报恩吧,顺便吃顿好的。” (本章完) 第2章 叫爹的朱九真 第2章 叫爹的朱九真 “爹!” 一道清脆娇嫩的嗓音在山崖上响起。 张狂抬头,就看见一女子正半趴着身子往下面看。 明眸皓齿,肤白如雪,精致的五官足以让西格玛男人都怦然心动。 这女子的容貌即便以张狂饱受网上美颜+微嘟的人造“美女”荼毒,从而锻炼出来的挑剔眼光,也找不出这女子脸上一丝一毫有科技与狠活的地方。 是个纯天然的美人。 双方四目相对。 张狂清楚地看到女人脸上的错愕,羞愤,两团红霞的脸颊上涌起,紧接着女人站起身来,半空中响起女人清脆的喝骂“哪儿来的小贼,敢在这里骗你姑奶奶!” “啪!” 一道长鞭朝着山崖上抽动下来。 张狂如壁虎游墙一般灵活地在山壁上挪移,闪开了这一道鞭子,两手在崖壁上一抵,身子如羚羊起跳般腾空而起。 “!” 那女子见张狂的反应,便知道他是高手,想到自己打了他一鞭,心中甚是惊慌,见他匆匆跃起,还停留在半空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中长鞭不停,势要把张狂抽下悬崖。 “啪!” 张狂一手扯住长鞭,身影已经跳上山崖,雄浑内力灌于四肢,双腿如老树扎根,身子顿时稳在了山崖上,手臂如苍龙缚月,一抖一甩,便把那女子丢下了悬崖。 “啊!!!” 听着女人几乎要喊破喉咙的尖锐爆鸣声,张狂单臂卷着鞭子,闭目露出享受的笑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身上的郁气顿时消散许多,只觉浑身通透,一口恶气吐出。 张狂探身朝山崖下看去。 依旧是四目相对,但这一次的形势却是两极反转,成了张狂在上,女人在下。 女子会武功,但没有张狂这么强,所以她只能双手抓住鞭子,将整个身子像是腊肠一样吊在山壁上,一对水汪汪的眼眸里泪水盈溢,满是祈求,“公子,好人,大侠,九真刚才只是心急,并不是有意要害大侠,还请大侠救一救!” 张狂咧嘴发笑:“你管我叫什么?” “大侠!”朱九真生怕自己喊的慢了,张狂就放手要她掉下去。 但张狂只是摇头,手臂上缠起来的鞭子出溜松了一截,吓得下面的朱九真在山壁上像是吊死鬼一样摆荡,哭声伴着惨叫,泪流满面,怕得身子都在发抖。 不过许是山谷中的风叫她清醒了不少,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爹!爹!还请救女儿一救!” “这里好冷,女儿好怕……” 朱九真全是个没底线的,此刻也顾不得自己亲爹所在,只管先保住命再说。 “呼——”张狂听到这一声声“爹”,“女儿”,心头也是恶趣横生,大笑道:“乖女儿,爸爸这就拉你上来!”一口气沉丹田,张狂单臂发力,九牛二虎般的雄浑劲力透过鞭子,直接将朱九真扯上了悬崖,摔在了张狂面前。 朱九真尤是后怕不已,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张狂的大腿,生怕自己又下去荡起秋千。 偏偏她的性格又是半点不委屈自己的,因此出现了朱九真一面抱着张狂大腿哭,一面失声唾骂张狂不当人的滑稽一幕。 “再哭,我就给你踢下去,抿住!” 张狂用鞭子抽了抽朱九真的后背,劲不大,但也让哭声戛然而止。 只是那婆娑泪眼上仰,娇柔脸蛋妩媚,真是好一张惹人生怜的美人落泪图。 有道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以往张狂手上没权、身上没力,只能在窝囊和撒气间选受窝囊气,眼下有了实力,这心底的恶念就不由得滋生了出来。 瞧着四下无人,张狂的眼神越发危险,吓得朱九真心如小鹿乱撞,匆忙低下头去。 “抬起头来!”张狂呵斥一声,用鞭子强硬的挑起朱九真的下巴,坏笑问道:“这山崖上怎么就你一个人,朱武连环庄连个下人都没了?” 朱九真见他知道朱武连环庄还敢这般对待自己,顿时丧失了最后一丝底气,眼眸低垂思索退路,嘴上却是柔声道: “我爹落下了山崖,武师叔派人在山崖下面找,只是许多人都觉得我爹死了,我,我心里难受,就上来瞧瞧。” 山崖内是桃源谷,山崖下却又是另一处地方,朱长龄被困在崖壁的山洞内,旁人眼里自然是尸骨无存。 张狂心中暗自点头,手中长鞭拍了拍朱九真吹弹可破的脸蛋,留下两道红印子,显得越发娇嫩,“你倒是不用这么费心了,你爹已经死了。” “这不可,不可能!我爹他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死?” 朱九真最大的倚仗就是她爹,纵然抛开实力不谈,父女间的情分也不允许她轻易接受朱长龄已死的事实,当下哭得越发大声,松开了搂住张狂大腿的手,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瞧着可怜极了。 可张狂哪儿有心思管她可不可怜,只管伸脚把她往旁边一踹,把她正面翻过来,紧接着手中长鞭一甩,在半空中“啪”地炸出一声嘹亮脆响,冷笑道: “我这人做事最是公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先前抽我一鞭子,我就要还你这一鞭子。” 朱九真猛然被一脚踢在肩头,踹翻过了身,面上已是泛起逆血怒霞——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当下怒从心头起,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张狂又是一鞭子抽了出去。 “啪!” 长鞭甩在山石上,那石头上顿时摇晃起来,坚硬的表面更是被抽出了一道寸许深的白痕,晃晃悠悠的滚下山去。 咕噜! 朱九真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身柔面更柔,哪敢表露出半点不满。 张狂指着那滚落的山石说道:“这一鞭子落在你身上,你还有好?” 朱九真面色煞白,她不过肉体凡胎,真要被抽这么一鞭子,那还有命在! “不想挨抽,就懂事些。” 朱九真面色霎时间红润起来,含羞带怒,眼神愤愤地瞪着张狂。 她好歹也是朱武连环庄的大小姐,岂能受到这等折辱? “好!” 尊严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本章完) 第3章 衣衫单薄,人情冷暖,两人一马 第3章 衣衫单薄,人情冷暖,两人一马 “呵!” 张狂的呼啸震荡山林,崖壁之上内气鼓荡,山林之间树冠簌簌,胸腔之中抑郁之气伴随着这一声长啸悉数散去。 朱九真泪珠滚如雨落,恨不得咬死面前这人; 张狂直抒胸臆,身心大为畅快,身上的衣服早已脏破不堪,因此只是简单的披了兽皮编织的围裙。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办完了事,再将这围裙围上,张狂便左一个不顺眼,右一个不舒坦,只觉得这衣服简直不是人穿的。 因此催促朱九真道:“先带我下山去买身衣服。” 朱九真此时粉面酡红,杏眼含春,听到张狂的话也不做反驳,只是动作生硬地穿上衣服,柳眉不禁蹙了起来。 但张狂不在乎。 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如今已经得尝所愿,又哪里会有真情实感? 只不过嫌她动作太慢耽误时间,便给她渡去一股真气,用以温暖身躯。 朱九真感受到张狂对自己的“温柔”,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粉面更胜桃,充满了少女……妇的羞怩妩媚。 两人这便一前一后顺着山间小路走下山崖,山间冷风吹过,却浇不灭张狂九阳神功带来的暖意。 等两人下山,却见山下一片静谧,除了一匹枣红马被拴在树边无聊的啃草外,林子里安静的跟闹鬼一样。 “你不是说朱武连环庄的人在下面搜你爹的尸体,人呢?” 张狂侧目瞧着粉面含煞的朱九真,嘴里“啧啧”不停,“怕不是人走茶凉,曲终人散。” 朱九真被眼前一幕气得发抖,又被张狂的话戳中心中的担忧,当下泪珠断线似的滚落过脸蛋,回身扑在张狂怀里,呜呜啜泣,又嚎啕大哭。 朱长龄跌落山崖不过一年不到,朱武连环庄的人已经连样子戏都不愿意做给她看,如今只是丢下她一人在这山上,若是之后她再执意过来,怕是连匹马都没有了! 朱九真很不聪明,但这是因为被朱长龄娇惯坏了,如今体验了大半年的人情冷暖,她好歹也“懂事”了,知道自己现在该靠着谁。 张狂到底是职场里磨砺过的人精,见朱九真在自己面前哭的无依无靠、梨带雨的样子,便知道这女人接下来是要赖上自己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朱九真不仅脸蛋漂亮身材好,还是朱武连环庄的大小姐,自己完全可以借题发挥,把庄子抢过来自己用,供自己享乐。 张狂到底是还带着点和平年代过来的心态,做坏事都要巧立名目,讲究师出有名。 两人一同上马,共坐一马鞍。 …… …… 朱武连环庄虽然是在昆仑山内避难定居,但多年传承下来,所在之地早已繁华不逊色于边疆小城,只是没有高调的建起城墙,不过也聚拢了不少百姓,纳为庄户。 这些人近百年来代代都为朱武连环庄做事,因此哪怕朱长龄已死,朱九真在这些庄户的眼里依旧是大小姐,哪里敢冒犯?远远的看见枣红马,便有心颤的庄户跪在地上,纳头便拜,等枣红马过来的时候,道两旁早已跪满了庄户,有不少人衣衫单薄,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即便如此,也是丝毫不敢抬头。 只是朱九真虽然不拿这些庄户当人看,甚至还想来些更刺激的,但张狂却做不到太过没脸没皮,冷着一张脸夹紧马腹,由朱九真指路,直奔庄子上的成衣铺子。 而那些寒风中的庄户只敢等马蹄声消失在风中,这才敢偷偷抬头,见早已经不见了朱九真的身影后,个个是松了口气,一脸的劫后余生。 朱九真似乎是察觉到了张狂的不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也不敢问,顶着被灌了一嘴风的处境,她一边化身缺德导航,一边说道: “这庄子上的成衣铺子本来是朱家的产业,只是自从我爹失踪了,铺子里的管事待我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只怕已经姓武了。 咱们去挑衣服,说不准那管事的还准备跟咱们要钱……我出来的急,没带银子。” “嗯。” 张狂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反正是朱九真家的私产,那四舍五入也是他家的,拿自己家的东西,用不着外人同意。 朱九真见张狂不言语,心头也是一喜,同时期待起来,希望掌柜的等一下一定要狗眼看人低—— 张狂是她新找的靠山,但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呢? 自然是拿人立威! “前边就是成衣铺子了。” 朱九真出声提醒的时候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铺子门口拴着的两匹白马身上,紧接着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人相伴从铺子里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她那残留着几分红肿的杏眼里闪过恼怒嫉忿,也不压低声音,只管说道: “那两匹马是武家大小姐武青樱和我表哥卫璧的,这两头畜生在这里,多半他们也在。” 朱九真的声音被风递到了铺子门口,立刻引来了卫璧和武青樱探询的目光。 紧接着卫璧和武青樱便震惊地看到表妹/情敌的马上还有一个近乎赤裸的男子,这男子还搂住了朱九真纤细的柳腰,一副极为亲密的样子。 “这人是谁?!”卫璧忍不住低吼着,脸色涨得通红。 这可是他表妹,原本还想借着舅父不在的情况,趁机连人带财都吃绝户,眼下哪里跑来个野男人? 武青樱反而笑了起来,眼角泪都要溢出:“她还真喜欢捡野男人呢!上一次捡了张无忌害了她爹,这一次怕是连自己都丢了!” 两人从小争到大,她自然见不得朱九真落得好处。 但下一刻。 张狂一手搂住朱九真纤细的柳腰,一掌拍在马背上,两人便直接从马上飞了起来,一脚蹬在马头上,借力腾空,眨眼便越过三丈有余,紧接着脚步落地借力,又是一个飞跃,两人便来到了这铺子门口。 恶风扑面而来,卫璧和武青樱瞳孔蒙缩,脑海里面不约而同响起哇声一片: “这是哪儿来的高手?” “她是怎么捡到武功这么高强的野男人的?!” (本章完) 第4章 雪岭双姝,腿比命长 第4章 雪岭双姝,腿比命长 张狂只是扫了一眼台阶上的两人,便不再理会,伸手揽住朱九真的腰肢,手掌在裙摆的弧度上打起太极,格外的肆无忌惮。 朱九真面红耳赤,双眼都酥了的同时,也觉得耳根子发烫,下意识低头垂眼不敢去看表哥和武青樱,但又想起两人丢下自己的事情,又是气从心头起,抬头狠狠瞪了眼两人。 要是你们走之前与我说上一声,带我一起离开,我又怎会遇到这等强人? 朱九真自不可能因为被张狂夺了红丸便不可救药地爱上他,只不过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罢了,当时在陌生的环境里如飘云间,自然下意识的靠向了张狂,如今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她也恢复了冷静。 但她并没有反抗张狂,也没有喊人的意思,反倒狐假虎威地昂起下巴,朝卫璧和武青樱丢去轻蔑的一眼,然后顺着张狂的动作摇曳起腰肢。 尊严和未来,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卫璧和武青樱目瞪口呆地这一幕,像是木头一样僵立在了台阶上,挡住了张狂的路。 嘭! 张狂没有止步的意思,一抖肩撞在了卫璧的胸口,将他整个人撞进了铺子,这才迈上最后一阶。 眼角余光扫了眼武青樱。 这女子瞧着和朱九真一般年纪,容貌不逊色于朱九真,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不愧是被称作“雪岭双姝”的美人。 不过张狂并不在意武青樱的脸,目光更关注她的腿。 腰细腿直,腿比命长! 那是一双躺下之后绝对可以轻松将膝盖压到肩膀上的大长腿。 武青樱被张狂的目光扫的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师兄被眼前这野男人撞飞,她也是娇呵一声,骂道:“哪儿来的贼人,竟敢在朱武连环庄撒野!” 当下抬腿横扫,秀气的小脚直戳张狂面门。 “啪!” 张狂抬手牢牢抓住了武青樱踢来的脚,顺势向上一提,将她朝门边柱子一压,将她压成朝天一字马,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过,桀桀怪笑:“真是长了双好腿!” “啊!!!”武青樱何时遭过这等羞辱,当下又气又怒又怕,竟是大叫一声,又抬腿朝张狂踹去,结果脚面又被张狂踩住,动弹不得。 想要伸手挥打,又被张狂朝前一顶,肩膀抵在自己的腿上,两手也被摁住。 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间,武青樱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但武青樱不愧是和朱九真一起长大的,脱口而出的话也和朱九真一模一样,“我爹乃是朱武连环庄庄主武烈,你敢这样欺负我,我爹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朱九真见张狂如此轻浮浪荡,早已起了嫉恨心,只是张狂是她要依靠的未来,所以这份恨意便落在了武青樱身上。 朝后者狠狠的瞪了一眼,朱九真快步上前,低声劝道:“您不是要买衣服吗?不如先进铺子里……九真也想买件衣服,正想请您帮忙瞧一瞧。” 张狂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朱九真,然后转过头,松开了武青樱,但又捏住她的脸,重重的在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松开武青樱,“教你个乖,以后别随便报身份,惹得起你爹的人不在乎,惹不起你爹的人会干脆起了杀心,非要绝了这个后患。” “……呕!!!”武青樱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脖子干呕,抬眼时,泪水早已打湿了一双眼睛,瞧不见里面的怒火。 你竟然伸舌头! 武青樱又羞又愤,倒没几分怨怼,她虽然生在雪岭、长在雪岭,但比起一心欺压庄户的朱九真,要懂的还是更多。力不如人,就该乖乖的受别人欺负,弱小本就是弱者的罪过,要是再为了可笑的尊严激怒强者,丢掉的可就不只是尊严了。 所以她及时收回了目光。 同时心里对朱九真也是更恨了——要不是她把这人带进庄子里,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欺负! 雪岭双姝一个含怒抬头,一个恰好低首,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像是有火迸溅。 呸!贱人! 两人同时偏过头。 张狂依旧伸手揉着朱九真曲线玲珑的弧度,正往里走了一步,便看到气势汹汹冲出来的卫璧。 只是卫璧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侧着身从张狂身边躲出了店铺,从台阶跳到马背上,拍马朝着远处逃了两步,然后才回头骂道: “贼子莫要嚣张,我这就去请我师父过来!” 话音还没落地,人和马已经蹿了出去,落荒而逃的好像一条狗。 张狂对此不屑一顾,只是拍了拍朱九真挺翘的臀瓣,嗤笑道:“你表哥人还蛮好呢,知道我要找武烈,还帮我把人叫过来。” 朱九真尴尬笑笑,但心中却难掩激动,等到这人拿武烈立威,那自己岂不是又坐稳了朱武连环庄大小姐的位置? 又可如以往般尊贵。 只是这话落到武青樱耳朵里,却不啻于地龙翻身,震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忍不住多看了张狂一眼。 心中暗自思忖道:“瞧他说话如此笃定,怕是不知道哪家大派的得意弟子沦落到山里,被朱九真这个贱人捡到,挑拨起了是非。” “若是我爹真来了,只怕要被好一阵磋磨,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 武青樱并不觉得她爹能比这人还强——光是这人的轻功便是她爹拍马也做不到的,如此对方进退自如,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目光落在朱九真身上,见她故作媚态,靠着前凸后翘献媚张狂,对两人的关系已是了然—— 以往不见朱九真谈论过如此高手,想必是今日才勾搭上的,既然她能舍得,自己又如何舍不得? 纵然对方不如自己爹实力高强,但也比师兄卫璧强了许多,如何不是乘龙快婿? 想到此处,武青樱赶紧起身,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张狂,轻声娇笑:“少侠武艺高强,刚才打得青樱好痛,不知这一招有什么名堂?” 张狂侧过脸便看到武青樱楚楚可怜的模样,无语的笑了笑,伸手环过她的腰,伸手一抓…… 啧,比起朱九真,武青樱果然“青”涩了不少。 手感不佳,但武青樱的反应却叫张狂意外,只见她面露羞涩,“公子不是说我腿好,怎得不下反上?” (本章完) 第5章 庄主武烈,玩杂耍的? 第5章 庄主武烈,玩杂耍的? “混账!!!” 哗啦—— 武烈听到徒弟卫璧添油加醋的汇报,怒吼的同时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子上的杯具全部扫到了地上。 “你说青樱被强人掳掠,结果你逃了?” 武烈的眼眸里泛起血丝,身影一步便来到了卫璧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目光扫过他胸口上的淤青,眸色阴沉,脸色难看:“就受了这么点伤,你就把我女儿一个人丢在那儿?” 卫璧被他一手扼住脖子,忍不住双腿乱蹬,两手死命的扒拉武烈的手指。 奈何武烈一身武功都在这双手上,又如何是卫璧能够抵抗的了的? 武烈丝毫没有顾念所谓的师徒之情,直接掐死了卫璧,以前留着这家伙,是因为他是朱长龄的外甥,再加上女儿也喜欢,他也就顺水推舟应承下来,但从未教过卫璧什么高深武功,连武家家传的兰拂穴手也只教给了女儿,并且严令禁止她传给卫璧。 现如今朱长龄已经快一年没有出现,多半是死在了山崖下,如此倒也不用再给面子,正好杀了这小子,断了女儿的心思,老老实实招个赘婿,传承武家的香火。 “啪!” 卫璧的尸体被摔在地上。 武烈身影没有停留,只三两步便跨出了书房,抬脚重重踩在门框上,门框爆裂的同时身影也如一只大鸟腾起,跳到了房檐上,紧接着踩着屋脊借力,运转轻功赶往成衣铺子。 …… …… 朱家的成衣铺子里。 张狂张开双臂,如大爷似的站在那儿,任由朱九真和武青樱为他挑选衣服。 他的要求很简单—— 料子要好,样式要新,穿起来要好看! 也就是他长得也不丑,身材也有型,肌肉发达,但是并不壮硕的像是魔鬼筋肉人一样难看,可以说是天生完美的衣架子,因此挑起衣服来并不难挑。 之所以耽搁时间,是因为朱九真和武青樱都想借机表现下,因此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对对方进行拉踩,就是再精美的衣服,落到她们嘴里都有了数不完的毛病。 最后还是二女见张狂有些烦了,这才为他挑出了一身月白色修身长衫,腰间箍起荔枝纹的水墨色腰带,细腰长腿,风姿俊逸。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张狂的头发短,虽然几个月下来头发长长了不少,但此时也没有长到能竖起发冠的地步。 朱九真斜了眼一旁的武青樱,轻轻的哼了声,紧接着靠到张狂身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荡漾起水波,手指轻捏张狂袖子,柔声细语道:“公子俊朗出尘,龙凤之姿,不管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有道是衣食住行,今日公子应该还没有用膳,不如我请公子去雪岭最好的酒楼?” “用得着你?”武青樱话里满是怨气,不甘示弱地来到张狂另外一边,楚楚可怜的脸上堆起笑容,“公子有所不知,雪岭最好的厨子不在酒楼,而在朱武连环庄。” “公子若是有意,可随青樱移步庄子,让青樱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公子。”“最好的厨子?那便去朱武连环庄吧。” “衣服华美,我要最贵的,饭香酒好,我要最好的,美人如玉……我自然也要最棒的!” 张狂大笑间肆无忌惮地伸手搂住二女。 雪岭双姝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僵硬一瞬,但旋即便堆起笑脸,任由张狂施为。 朱九真白如细雪、嫩似珍珠的脸蛋上满是少妇的妩媚风情,媚眼如丝,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 武青樱肤白如玉,纯真的脸蛋上满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只管轻声娇笑,偶尔抬眼偷瞄,面如粉桃。 张狂自然知道这两女不是真心实意,但谁又不是逢场作戏,爽就完事了。 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心情畅快的左拥右抱出了门。 只是三人刚下台阶,还没来得及上马,便见远处有一道人影狂飙而来,一步踏在屋脊上,一跃便是两三丈,兔起鹘落好似大鸟振翅。 “你们这朱武连环庄不错,居然还养了玩杂耍的?” 张狂一双眼眯起,脸上虽是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收回落在二女身上的双手,越过两人前踏一步,语气幽幽: “瞧这气势,来者不善呐!” 你才是来者! 朱九真和武青樱落在张狂背后翻了翻白眼,忽然又想起什么,警惕的看向对方,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后,两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但她二人的小动作却影响不到狂奔而来的武烈。 武烈一路从庄子上跑到这里,心急如焚的他在看到女儿表面上没什么事后,顿时松了口气。 只见他胸膛高高鼓起,一口气灌入肺腑,又狂喷而出,将肺腑间的火辣辣气息悉数吐了出来,紧接着调和内息压下脸上的涨红色,面色转瞬就恢复如常。 武烈的目光落在张狂,尤其是他头上的短发后,眉头皱了起来,“在下武烈,忝为朱武连环庄庄主,敢问小师父是哪家子弟,来朱武连环庄又有何事?” 混江湖的最重要的是两个力,一个是【实力】,这东西是行走江湖的底气,另一个就是【眼力】,得能看得出来对方用的是哪家路数,打的是哪家招式,背后有没有人? 只是武烈已经从弟子卫璧那里知道张狂武功不弱,自然要先问师承。 “你就是武烈?”张狂眉眼一挑,偏头看了一眼武青樱,又转过头来,戏谑道:“倒是长了一副好卖相,难怪生出的女儿这般标致,就是胸不够大,好在腿长。” 武烈没想到面前的少年这般不客气,不由的愣了一瞬,紧接着勃然大怒,被压下去的气息再度浮到脸上,一瞬间面红如酒醉,须发皆张,爆喝一声:“好胆!” 练武先练一颗胆,胆壮自有恶气生! 武烈虽然是老江湖,但若是连自己亲生女儿被人当做青楼女子般点评都能忍,他也就不配练武了。 当下提起内力,身形一跃便来到张狂面前,悍然一掌拍落,“给老夫跪下!!!” (本章完) 第6章 糊涂!杀了你,这些也是我的 第6章 糊涂!杀了你,这些也是我的 呼—— 武烈这一掌又急又快,以袖带影若乌云蔽日,势大力沉似江上潮信,猎猎恶风直扫张狂面门。 张狂却并无异色,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翻掌一抬便架住武烈的胳膊,这势大力沉的一掌却被他接的如清风拂面一般轻松,只是吹动了他几根发丝,连他的身子都没有颤动便后继无力。 “武庄主这是来得太急,没吃饭吧?” 武烈一气不成反受嘲讽,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暗道不妙。 ‘哪儿来的邪门小子,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瞧他断发不知孝义,难不成是明教妖人?’ 心思电转间,武烈撤步便想后退,结果身子刚跳开,打出去的那一掌却被张狂一把扯住了胳膊。 张狂五指一扣,磅礴真气便涌入武烈胳膊,反手一扭便把他扯了过来,紧接着一脚踢在武烈膝弯叫他跪在面前,抬起膝盖压在他的背上,顶着他的脑袋。 “打人都没力气,还说自己是老江湖?” “我看着朱武连环庄的庄主位子,不如让给我来做吧。” 武烈只觉气血翻涌,好像背上压了一块巨石,任凭他再怎么挣扎,竟也挣扎不起。 本就已经受辱憋屈至极,再听到张狂的话,武烈当即怒火攻心,“狂妄!” 嘭! “呵呵,”张狂闻言也不恼怒,只管松开他的胳膊,紧接着脚上用力,一脚如爆裂射球将他踢飞出去。 紧接着回过头看着面色煞白的武青樱和脸上划过窃喜的朱九真,皮笑肉不笑说道: “瞧瞧,他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了,还和他讲道理呢!” 张狂伸手按在脖子上,松动骨头的同时转过头来,阴测测的看着撞断一根承台柱子的武烈,冷声笑道: “是我太好说话,让你觉得我是在和你打商量?” 武烈这时候刚撑着断掉的柱子勉强站起身子,结果一口气血翻涌,再三抑制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脸色也一瞬间变得灰白,身子向后一倒,靠坐在墙边,只一双眼满是血丝的瞪着张狂道:“朱武连环庄乃是朱家、武家历代传承之地,岂容,岂容外人觊觎!噗!” 许是说得急了些,武烈又喷出一口血来。 朱武连环庄乃是昔日南帝一灯大师座下弟子朱子柳,徒孙武修文分别在这雪岭之地立下的武林世家,因为朱、武两家素来同气连枝,同进同退,因此被江湖上的人称作“连环庄”。 多少年传承下来,朱家和武家虽然因为雪岭就这么巴掌大,资源有限而暗生龃龉,但也从未想过绝了对方根苗,抢了对方传承。 更别说是引外人进来抢两家基业了。 武烈自忖不是好人,但也绝对做不到将自己偌大的家业拱手让人的地步。 因此凭着一口气,他竟强行压住伤势,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吐着气,咳着血,“这位少侠须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还有人情世故……呃!” 武烈话还没说完,便觉得面前一暗,紧接着脖子就像是被连枷锁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出手的自然是张狂。他将武烈举过头顶,缓缓调整位置,用武烈遮住太阳,眼中满是戏谑:“人情世故?” “谁能救你?” “谁敢救你!” 两句话话音未落,张狂便感觉到腿上多了什么,刚低下头,就看到是武青樱抱住了自己的腿,听武青樱哭道: “公子大人有大量!我爹他只是老糊涂了,还请少侠饶他一命,我,我,奴略有蒲柳之姿,愿侍于公子身前,自荐枕席,请公子饶我爹一命!” 倒也不只是武青樱,朱九真也在此时站了过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道:“公子,武烈到底是老江湖,平日相熟也有三五好友,这些人自然对公子造不成什么影响,可若是接二连三来寻仇,他们又有亲人、朋友、门派,终究还是麻烦。不如饶他一命?” 朱九真到底是没忍心看着武烈死,即便是在她爹没了的这快一年里,她也只是待遇掉了掉,可没有性命之忧。 啪! 张狂甩手将武烈摔在了地上,一手提起武青樱,一手搂住朱九真,“瞧你们害怕的这样子,我是什么残暴的人?” 他低头瞧着武烈,咧开嘴笑道:“老江湖,聊一聊你的买命钱?” “咳咳咳……”武烈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都像是被摔断了,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再加上先前受的内伤,竟是好半天开不了口。 只是形势比人强,武烈本就不是硬骨头,终于不再坚持所谓的“底线”,神情落寞地说道:“雪岭武家的基业,钱财、地契、铺子、庄子……只要少侠看得上的,只管拿去便是。” 张狂摇摇头,道:“糊涂,杀了你,这些东西也是我的,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来买你的命?” 武烈的瞳孔缩了缩,面若金纸的看着张狂,染血的嘴唇蠕动两下,似是想问“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说道:“武家有家传绝学兰拂穴手,这些年来也搜集了不少武功,少侠若是感兴趣,也可以一并教给少侠。” 武学秘籍乃是武林世家的立根之本,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这些前人所留的秘籍都是不会造假的,可以福泽后世。 但张狂还是那句话,只要杀了武烈,这朱武连环庄里的所有好东西就都是他的。 武烈这才明白,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人脉”,想要雪岭以外的东西。 武烈略作沉默,又低声说道:“我有二三好友是昆仑派的长老,或可以帮少侠引荐。” 见张狂没什么反应,他又硬着头皮说道:“我有一朋友是明教烈火旗的副旗主,他与我素来交情深厚,若少侠想入明教,我也能说得上话。” 明教! 张狂眼里划过喜色,险些忘了明教还有乾坤大挪移和阳顶天的尸骨! “好,你的命有了!” 张狂左拥右抱大笑道:“你的这些基业我也不要,我平生不爱财,只好享受,你叫我管这些,我也是懒得管。” 武烈听出了张狂的言外之意,心头一喜,又是一叹,强撑笑脸说道:“少侠只管享受,所需财物,全由我武家买单。” (本章完) 第7章 青樱说名门 第7章 青樱说名门 武家,后山。 一处天然的温泉里暖流流淌,氤氲热气蒸腾,无数瓣随着水波荡漾打着旋。 张狂靠在温泉里,张开双臂搭在台上,任由两名侍女为他按压着肩膀,一名侍女为他揉捏着太阳穴。 这些侍女皆是衣着轻薄,只用一口气就能吹走的布片遮挡住要害,桃腮杏眼,墨发如柳条顺着肩膀滑落,一举一动皆是春光融融。 另有两名美人陪在温泉里。 左边的美人发如瀑布散落下来,眼如明珠,一眨一动皆有眼波流转,艳若桃李,一颦一笑尽显妩媚风情。 她身着大红色肚兜,胸前绣着一对大鸳鸯,柳腰纤细,下半身只穿着饱满如月的亵裤,身姿摇曳饱满,一对鸳鸯在温泉里活灵活现,细细一瞧,不是朱九真是谁? 只见她身前承着托盘,托盘上摆着糕点瓜果,皆是雪岭里的稀罕物,平日里连她都舍不得吃,如今却成碟成碟的摆着,只等张狂张嘴,她便叼起一枚糕点,或是一粒葡萄送入张狂口中。 几次三番下来,娇嫩的脸上满是红润。 右边的美人自然是武青樱了。 只见她容貌清秀娇俏,五官不似朱九真明媚,带着少女的青色,一双眼水汪汪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娇滴滴邻家小妹。 她身上裹着浅棕色的轻纱,遮住了雪白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轻纱下是深紫色、绣着锦簇团的亵衣,一双美腿如玉筷伸在水里,水流潺潺,像是美人鱼一样在温泉里舞动,光影斑驳间尽显苗条美感。 “哗啦——” 张狂伸出一只手捞起水面上的瓣,将瓣举过头顶,抵着阳光看那薄薄的一片,低声轻笑: “外面雪山连绵,里面却春日暖融,有繁盛景,美酒佳肴,美人如玉,真是一等一的享受。” 真是值了! 朱九真见状抿唇一笑,挑衅似地看了眼武青樱,将水中的托盘递给上面的侍女,紧接着靠到张狂的怀里,身姿婀娜尽显媚态。 “公子少年意气,热血盈沸,真是叫九真欢喜,若是多来几次,怕是九真都舍不得离开公子了。” “哈哈,”张狂笑着搂住朱九真,两手从她的腰间绕后,一双眼眯了起来,“那以后便不离开,只管跟在我身边,一寸也不离开。” “若真是这样,便是给个神仙,九真也不换!”朱九真面露羞怯,心肝却是齐颤,脑海中浮现画面,忍不住暗自啐道:‘真要是被挂在身上,只怕人都要变傻了!’ 一旁的武青樱听到这话,也是上前撒娇道:“公子真是偏心,青樱也不比她差,怎么公子只宠幸她,却不偏爱青樱呢?” 武青樱本来就和朱九真不对付,如今找到机会再启事端,又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事实还是给她带来了打击——虽然武青樱腿长,长相又甜美可爱,清纯的像是邻家小妹。但在朱九真性感的身材面前,还是被无奈拒了。 张狂瞧着武青樱眼神有些失落惶恐,也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鼻腔里喷出火热似岩浆的气流,说笑般在她耳畔轻语了两句。 武青樱神情错愕,紧接着目光有些怪异地看了眼闭气钻入温泉里的朱九真,贝齿轻咬红唇,犹豫问道:“这样会不会太侮辱她了?” 虽然针锋相对,但有些事情武青樱也得考虑自己以后,岂不闻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张狂脑袋靠着枕头,笑容满面,“那就等等。” 他想要武青樱做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好不容易看到一次美腿玉足,就想试一试。 既然武青樱拒绝了,他也不在乎。 只是对武青樱说道:“你武家有一门家传的兰拂穴手,来打给我看。” 武青樱面露酥红,一对长腿在水中似鱼尾般摇曳,伸出手拈起瓣,“公子且看。” 只见她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更别说她此时正在温泉里,白如玉观音般的肌肤上透着温红,清纯的脸蛋红扑扑的,多了两三分欲望。 武青樱一面施展兰拂穴手,一面口中轻念这门武功的诀窍,同时提醒道:“兰拂穴手讲究‘快、准、奇、清’。尤以‘清’字诀最难,需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 张狂看了一遍,有九阳神功的加持,再加上武青樱详细的指导,这门兰拂穴手很快就被他上手,运用的虽不说炉火纯青,但也有了几分韵味。 武青樱惊诧地瞧着张狂的动作从生疏到熟练,再到打出三分真意,心底是真真切切生出了挫败感,对张狂恐怖的天赋也有了认知,心服口服的赞叹道:“公子天资卓绝,灵心慧性,不过两三遍便抵得上青樱三年苦修……如此天资,假以时日,即便是四大武学宗派掌门当面,怕也要自愧弗如。” 张狂虽然看过多版倚天屠龙记,但这些电视剧都是删减版,少有全照着原著来的,因此他对武青樱嘴里这四大宗派有些不解,问道:“我记得不是六大门派?” 武青樱心中惊讶于张狂如此实力居然不知道那些一流江湖势力,但面上却不显异色,只是朱唇轻启,柔声道: “公子说的六大门派是江湖上的六大正道,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华山、崆峒。 少林寺源远流长,自隋唐时便有僧兵立寺,说是方外之人,但时常插手江湖事,寺内高手辈出,执正道牛耳。 之后便是张真人创立的武当派,虽是后起之秀,但有张真人名传天下,甲子荡魔,澄清玉宇,倒也不逊色少林寺。 少林、武当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圣地。” (本章完) 第8章 针尖对麦芒,欲取光明顶 第8章 针尖对麦芒,欲取光明顶 “少林、武当之下,当属峨眉、昆仑。” “峨眉派乃是昔日襄阳大侠郭靖小女儿郭襄师太创立,后传位给风陵师太,如今是三代掌门灭绝师太接手。 郭襄师太清修避世,风陵师太醉心武道,这二位在世时峨眉派虽是声名大振,却也未曾广开门徒,名声响亮,但实力不足。 直到灭绝师太接手峨眉派后,广收弟子,打击魔教,所过之处邪魔歪道无一不灭,鬼蜮奸邪无一不绝,打出了峨眉的声势,峨眉派这才一跃成为少林、武当之下第一门派。” “再次,便是同在这昆仑山中的昆仑派,虽创派久远,势力影响遍及西域,但在中原名不经传。 后来出了一位百年不遇的奇人‘琴剑棋’三绝何足道,前往少林与人论武,压的少林抬不起头来,但最终不知为何何足道前辈认输。 即便如此,昆仑派也自此名动中原。 现如今,昆仑派的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剑法卓绝,轻功超然,虽然不及灭绝师太,但与其妻子班淑娴前辈联手用出两仪剑法,怕是灭绝师太也难以撄锋。” “因此昆仑派算是四大武宗之末。” “华山派、崆峒派皆是名门正派,比起朱武连环庄、巨鲸帮、海鲨帮、神拳门自然要威风得紧,甚至连丐帮也能压过一头,可比起上面四家,门派底蕴浅薄,门人弟子也不是多有本事的,因此算不上武宗,只能算是大派。” 武青樱话不少,说话间还伴有几次不甚明显的停顿,倒是呼吸渐渐重了几分,许是因为温泉太热,脸上的酡红也浓郁了不少,像是喝醉酒一样晕乎乎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贴到张狂身上去了。 “哗啦——” 朱九真从水里忽然扬起身子,墨色如柳条的长发甩出水珠瓣,弯如月牙,大红色的肚兜鼓鼓囊囊,像是乐符一样跳动。 朱九真伸手抹过红唇,瞧见武青樱投怀送抱也不吃醋,只管笑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武妹妹曾经就想拜入昆仑门下,只可惜人家不收,这才只学了家传功法。” 武青樱忽然回过头瞪了眼朱九真,“你还不是想拜入崆峒派,结果人家可曾要你?” 两女的关系短暂缓和一瞬间后,再度变得针尖对麦芒起来,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服输。 张狂瞧得好笑,拍拍武青樱的柳腰,换来的却是武青樱疑惑的目光。 “噗嗤,”朱九真见她真的单纯,不由得笑出声来,虽然她也是被张狂教会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嘲笑对方。 哗啦啦—— 朱九真踩着水波来到张狂的面前,转过身回眸一笑。 只这一下子,武青樱就沉默了。 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张狂哈哈起身,绝不辜负。 而另一边。 武烈在捡回一条命后便马不停蹄开始奋笔疾书,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邀请自己好友来连环庄助他一臂之力。 不只是昆仑派的长老,明教烈火旗的副旗主,还有其他与朱、武家两家有旧的人,都被他飞鸽传书去请了来。 他不是不想忍气吞声,但张狂着实放肆,强取了朱九真也就罢了,连他的女儿都遭了毒手,这要是能忍,武烈枉为人父! 为了确保这些人能够赶过来“助拳”,武烈干脆在每一封信上都添了一句话:“此子姓张,自言性情狂傲百无禁忌,因此名狂字无忌,只是一身内功阳刚,瞧其路数像是武当九阳功! 小弟孤陋寡闻,不曾见过武当高功,只敢根据传言妄图猜测,【x】兄师出名门,定能断其真假。” 做完这一切,武烈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一直被压制的伤势在此刻爆发,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疼得他直接哀嚎出声,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翻滚不断。 不一会儿,汗水和泪水、口水、血水便混了一地。 但武烈在笑。 虽无笑声,虽五官都疼的挤蹙成一团,但他的一双眼里仍是畅快笑意。 ‘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信天下高手没人能打得过你!死!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 …… …… 张狂并不知晓武烈给他安了个假身份,企图找高手来报仇。 倘若知道的话,多半会给他说一声谢谢,然后给他最高规格的火葬,让他从人世苦海解脱。 他正在琢磨一件事。 要不要把九阳神功传到江湖去? 张狂不是玩女人玩到脑子傻了,而是出于对自己金手指的越发了解,从而做出的深思熟虑。 金手指合成简单,只要【武功】+【材料】就行,不过也有隐性的要求。 武功随意,但武功越好,合出来的东西就越高级; 材料随便,哪怕是街上的小石头都行,可一粒石子和一块巨石之间的差别并不大,人和狗之间的区别也没多少。 但值得一提的是,越强的人肯定重要性越大。 所以张狂在考虑,把九阳神功传到江湖上,帮助江湖人们提一提武功水平,让他们变得更强…… 不过九阳神功周期太慢。 速成武功的话,九阳神功就不是首选了。 张狂脑海中倒是浮起了一处地方——终南后山古墓。 古墓里有九阴真经——虽然石刻没了,可有黄衫女,张狂未必不能逼问出来。 九阴真经按照正统途径练需要日积月累,但上面也有速成的法子,邪是邪了点,可又不是张狂练,他自然不在乎。 找个势力好办,这里本就是昆仑山脉,自然首选明教和四大武宗之一的昆仑派。 “明教高手如云,但现在只有杨逍坐镇光明顶,我又不怕五行旗……再说还有阳顶天和乾坤大挪移……” “妥了,去光明顶!” 签约已成,所以大佬们月票呢() (本章完) 第9章 我现在火气很大 第9章 我现在火气很大 一晃半个月后。 张狂依旧在雪岭里。 倒不是深陷温柔乡不可自拔,而是武烈在推脱,说他已经给烈火旗的副旗主去了信,与其摸索着赶路去光明顶,不如好吃好喝的在武家庄呆着,等到对方来了,再与这人一同去来得方便些。 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张狂只是狂妄,又不是傻逼。 他跟武烈可不是什么正经儿八经的翁婿关系,说好听点的叫仇人,说难听点,他抢人家家财,霸占人家女儿,落到人家手里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指望武烈真心实意给他出谋划策,让他走的舒服点,张狂更相信武烈是想让自己死的舒服点。 可正面交手武烈又打不过他,那又能怎么做呢? 当然是叫人喽! “公子,雪岭的庄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江湖人,虽然没有报名号,但我让有几个眼力见的伙计观察了下,多是西南西北两道的高手。 公子,平日雪岭里可没有这么多的江湖人来。” “朱九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榻上,武青樱听到这话顿时直起身子,掀翻被子怒视着朱九真,只见她身着翠绿秀菊肚兜,下穿淡色描纹亵裤,一条又白又长的大腿露在张狂身侧。 张狂一只手顺着大白腿拍了两下,面上无甚表情,语气也是平平说道:“着急什么,听她说完。” “可是……”武青樱刚开口就被张狂瞪了回去,如画的脸上尽是委屈。 可心里却快急死了! 雪岭封闭,平日里别说是武林中人了,就是往来进出的商队都固定着日子。 怎么可能突然有这么多的江湖人来? 江湖人过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是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钻。 这雪岭里有什么好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武烈做了什么。 事关亲爹性命,武青樱哪里敢不急。 可张狂态度摆在这里,武青樱只好一并动着、听着,像是一朵荷在池塘里、月色下摇摆身影。 “我让客栈里的伙计们偷听了下,发现他们都是为张无忌来的,只不过此张无忌,非彼张无忌。” 朱九真抬眼看了眼床榻,又垂下眼眸说道:“他们为的是武当派张五侠张翠山之子张无忌而来,但不知为何,他们却认定公子就是张无忌。” “我找人了些银子,这才得知,原来是武二叔……武烈在外散布公子就是张无忌的事。” 果然是他! 随着朱九真将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明明是坐在张狂的腿上,武青樱此刻却觉得自己如坠云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刺激都在此刻虚无起来,两行清泪从脸颊流落,从下巴滴到了张狂小腹上,碎成水。 啪! 张狂轻轻拍了拍武青樱的大腿,脸上带着笑,“哭什么?不就是你老子,你亲爹叫人过来杀我?” “要是能杀了我,你不就得了自由,就算杀不了我,好歹也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对你下毒手?” 你是不会动手,可朱九真又不是死人! 武青樱知道现在事情已经做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是趴在张狂的胸口上哭道: “公子饶命,我爹他是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如此失智的事,您是废了他也好,打残了他也罢,只求你留一条性命给他,让他渡此余生可好……”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张狂伸手捏住武青樱的臀瓣,轻声叹道:“真还有些舍不得呢。”虽然武青樱身材不及朱九真饱满性感,但也是娇小可爱类型的,再加上这丫头耐力差又敏感,哭哭唧唧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张狂确实有点舍不得。 朱九真抬眸看了眼哭成泪人的武青樱,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忍,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欢喜和跃跃欲试。 那一份不忍是因为武青樱好歹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但一想到对方从小到大就和自己又争又抢又攀比,偏又生得娇小可爱,常被长辈、朋友们偏爱,就恨不得亲手攮死武青樱。 只是武青樱哭了两声,见打动不了张狂后,心中便果断的下了决定,抬起一双泪眼,鸦青色的发丝垂落在张狂的胸口上,恳求道: “还请公子给青樱个机会,青樱愿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张狂来了点兴趣,将武青樱抱到一旁,然后冲着朱九真招了招手,才问道:“怎么个将功赎罪?” 武青樱被朱九真用挺翘的臀排挤到一边,眼眸里划过一道愤懑,但丝毫不敢耽搁,语速飞快的说道: “堵不如疏,疏不如杀! 这些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张无忌和屠龙刀的下落,无论是我爹还是公子,他们都是信不过的,不找到张无忌,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会让我爹宴请他们的名义请他们来山庄,在酒宴中下毒,将他们杀个干净!” “无论这些人是正是邪,有他们的性命和武家的家资作为投名状,公子入明教也会有不低的地位。” 就这? 张狂抚摸着朱九真脑后顺滑的头发,似笑非笑的看着武青樱,“你爹该怎么处置?” 他知道武烈这是正常人的选择,算不上背叛,可既然要害他的性命,总不能让武烈好好的活着吧。 那样他心气不顺。 武青樱沉默。 她明白张狂的意思,但她只能哀求地看着张狂,“公子,我爹他坑杀这么多武林人士,余生半辈子怕是都过得不安稳了,那些人的家人亲眷不会放过他的,只求公子让他多活一阵子。” “是个孝顺女儿,”张狂摸着武青樱身前的莲,“不如这样,你去问问他,看看他想给我怎样的交代?” 武青樱无奈点头。 “公子,”朱九真抬眸仰视张狂,“武二叔贪生怕死,一定会说动武青樱给公子下毒,然后和那些江湖人里应外合,围杀公子。”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哦?” “我来之前已经吩咐客栈里的伙计往客栈的水里面下了点药,只等夜半,那些江湖人都会睡死过去。” 朱九真眼眸里闪过狠辣。 张狂是她的靠山,谁敢动张狂,谁就是要她下半辈子继续孤苦无依,与其日后不知道委身给谁,不如现在就帮张狂解决后患。 “说得不错,不过用不着晚上,我现在火气很大……” “那九真帮公子好好去一去火气!” (本章完) 第10章 公子救我! 第10章 公子救我! 武家庄里。 武青婴穿着翠绿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件雪绒貂,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的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灯明火亮,武烈正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书就那么摊开覆盖住脸。 忽然大门洞开,风吹火苗动,书房里好一阵光影乱颤,但武烈依旧仰面靠在椅子上, “爹,你为什么……爹?” 武青樱正准备质问武烈怎么出了这么个昏招的时候,看到书房里的景象,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 赶紧快步上前。 只是武青樱刚靠近书桌,还没有伸手拿开武烈脸上的书的时候,只听房梁上一道“哗啦”声响起,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如苍鹰扑落在武青樱身后。 左边一人抬手点在武青樱背心,叫她既是动弹不得,也说不得话。 右边一人更是狠辣,直接一把扯过武青樱肩膀,伸手卡住她的脖子,抬手一掌劈下。 嘎巴! 武青樱的左肩膀顿时塌下一截,剧烈的痛楚刺激的她面皮涨红,下意识要喊叫出声。 但右边那人的手却向上一抬掐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捏在她的脸颊上,叫她目欲喷火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由于两人扑落的恶风卷灭了书房里的光线,武青樱只能依稀通过残余的光线辨别出这两人一个是老太婆,一个是小丫头。 噗! 小丫头点完穴道便用火折子重新将屋里的烛火点起来,顺手扯开了武烈脸上的书。 只见武烈一张脸上满是刀痕,一对眼皮都被割了去,只能瞪着眼珠子。 好在他本来就伤势太重,再被这么折磨一通,已经是死得透透的了。 “爹!!!” 小丫头瞧见武青樱一双眼泪盈满泪水,俏丽的五官因为痛苦的缘故都挤在一起,因此颇为恶趣味的替她配起音,同时也衷心的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天,看到自己亲爹死不瞑目的样子。 老太婆拄着拐杖瞪了一眼小丫头,紧接着闻到了武青樱身上的味道,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不知廉耻!” 如今虽然已是傍晚黄昏,但总归不是歇息的时候,可这女子身上却有一股阳刚之味,分明是刚从男人身上下来不久的情况。 她有些厌恶的松开手,伸手在武青樱的雪绒貂擦了擦,又觉得不解气,抬手一左一右“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得武青樱顿时眼冒金星,只觉得双脸火辣辣的。 “说,张无忌在哪?” 老太婆没等武青樱缓神过来,已经一把扯住她的衣领,目光阴测测地逼视着她。 武青樱嘴角溢出鲜血,眼缭乱了几个呼吸,这才看面前老妇。 只见这老妪发鬓霜白,看起来约莫七十许,身子看起来单薄,体态龙钟却并不孱弱,相反气势凌人的很,手持一根拐杖,整体看起来全然不像是七十岁的精气神。 是个高手! 武青樱下意识断定对方是练了武功,因此显得年轻的江湖老人。 “我告诉你,你能不能饶我一命?”金婆婆:“……” 小丫头也是无语地指了指武烈的尸体,“你跟你爹不愧是父女,真是一模一样的蠢” 刚才金婆婆带着阿离过来找到了武烈,照着她自己的惯例先给了武烈一记下马威,一掌将他打得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然后审问起张无忌的位置。 结果这家伙先是问她“我说了,能不能换我一条命”,然后又说“张无忌已经死了……但”。 气得金婆婆是三尸神暴跳——要不是路上截住了他送往明教的信件,说是张无忌在这里,她早带着阿离去尝试偷乾坤大挪移去了! 居然还敢扯谎骗她,实在是欠收拾! 她连“但”字都没有听,就一掌拍在武烈胸口,然后直接叫徒弟阿离割去了他的眼皮。 但是金婆婆万万没有想到,武烈看起来壮实,实际上之前刚受了重伤,她那一掌刚好打在武烈的旧伤上,直接叫他伤势发作。 等到阿离割去他的眼皮的时候,武烈已经死了,气得金婆婆直接抽了阿离一巴掌。 阿离本就有仇必报,于是便拿刀割了武烈的脸。 师徒二人正准备去庄子里面寻找其他人,正好听到外面急急而奔的脚步声。 便随手摊开一本书遮住了武烈的脸,然后躲在房梁上等待来人自投罗网。 如今再听到这一句,金婆婆下意识按住武青樱脉门,发现她不至于死后,这才松了口气。 但到底是不敢再动狠招,只是捏着鼻子承认道:“只要你告知我张无忌的位置,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好!” 武青樱眼中恨意流淌,答应的十分果断:“我带你们去找张无忌!” “莫要哄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金婆婆不疑有他,示意阿离为她解了穴道,同时自己也出手给她接上了胳膊。 武青樱心头悲凉的看了一眼亲爹的遗体,心中哭道:‘爹啊,您这又是何苦?想要驱虎吞狼,却也不想那些江湖人又怎么会放过你?’ 武烈这里爆出了张无忌的消息,想要利用江湖人替他报仇,无论是成是败,这些江湖人都是恨透了他。 再碰到金婆婆这样的强人…… 别管最后结果如何,武烈始终都是个死。 别觉得武烈死是结束,看一看朱长龄死后朱九真的待遇就知道了。 没有了武力保护,没有了靠山倚仗,到时候随便是个人就能来欺负她,武家的基业保不住不说,自己怕也不知还要遭遇什么。 那些江湖强人可不会管她是什么南帝弟子后人!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武青樱垂泪引路,一路上默不作声只管闷头走路,脚步飞快,就像是恨不得爹娘给她多生两条腿一样。 而且这周围也太冷清了,偌大的庄园好似只有内院里热闹…… 如此反常的一幕,自然引起了身后两师徒的不对劲,金婆婆当即叫住武青樱,“丫头止步!” 但武青樱不仅没停,反而动内力、使轻功,朝着内院狂奔的同时大喊道: “公子救我!!!” (本章完) 第11章 紫衫龙王黛绮丝,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第11章 紫衫龙王黛绮丝,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找死!” 金婆婆眼中寒芒闪过,拄拐停在原地,袖子一甩,一道金光“咻”地直奔武青樱后心而去。 汹!!! 铛! 一道烈火化作的长龙自墙上发出,蜿蜒裹住了武青樱。 一声金铁交鸣后, 金婆婆和阿离这才注意到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俊朗的翩翩少年,刚才那条火龙便是他打出来的。 “婆婆,这是什么武功?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阿离对此惊为天人。 金婆婆拄杖在地,眯起一双眼盯着张狂,语气平静的说道:“炎龙掌,一门失传已久的武功……” 张狂:“???” 什么炎龙掌? 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这个? 武青樱借机逃到墙上,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粉面梨带雨,青丝披散成麻,“她们杀了我爹,求公子救我一命!” 报仇是不敢想了,先保命再说。 “安心,且回去吧。” 张狂收回九龙神火罩,从墙上了跳下来,借着月光看清了金婆婆和阿离,眼中闪过讶然,心有试探,语气却十分笃定:“紫衫龙王?殷离?” 金婆婆瞳孔猛缩,眼神一瞬间狠厉不少,心中杀心已起——她原本看这少年武功路数诡异,只想问出张无忌下落便走。 谁知道对方居然能够张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如此便留不得了! 整个庄子的人都得死! 金婆婆猛地踏足,拄杖发力,老态龙钟的身体几步乘风便越过二十丈距离,手中断了一截的拐杖砸出呜呜风声。 张狂本来只是三分猜测,如今见对方这么大的反应,心中也是肯定,哈哈笑道:“都说龙王是二十年前第一美人,今日我都要看一看,美在何处!” 轰! 顶上红光一闪,一枚罩子迎头落下,将金婆婆从半空中扣入其中,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九道火龙蜿蜒绕身焚灼。 金婆婆一瞬间化作火人在地上打滚,原本刻意装的沙哑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许多。 烈火焚身而过,却没有留下半点伤势,只是烧去了她身上的所有伪装。 包括衣服。 月光洒落银霜,只见院中一婀娜女子正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附着的火焰。 张狂见状一抬手,九龙神火罩凌空便起,化作一抹红光落入他的天灵盖,紫衫龙王黛绮丝身上的火焰随之熄灭。 夜空下,小院里,凉风吹拂而过,一婀娜美人正蜷缩着身子,震惊无比地仰头看着恍如神人的张狂。 张狂面露不悦,“站起来,我叫你站起来!” 黛绮丝目光闪动,墨发如云飘扬,身影如蛇贴向张狂的身子,柔弱无骨,窈窕的身姿像弱柳扶风,转眼便缠绕在了张狂的身上。 但见她两条雪白如蟒的长腿自背后绕过张狂腰,交叠在他小腹上,两臂如鼓槌擂起,却绕过他的头,朝着他的脖子砸去—— 黛绮丝又不是瞎子,九龙神火罩化作红光落在张狂头顶的那一幕被她看得真真的。 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诡异妖法,但只要绕过那里,应该就能轻易拿下张狂了吧? “这么主动?”张狂抬掌翻天截住黛绮丝的双拳,扯着她的双臂高速旋转,三十二个周天后猛地朝池塘里一甩。 嘭! 哗啦—— 炸声如炮弹落水,水如喷泉爆溅水,不少游鱼水莲遭了灾。 水池渐渐平息,却不见有人影浮起,只有一轮明月倒悬水波,静悄悄的仿佛人已经顺着水下暗流离开。 张狂却是冷哼一声,目中红芒一闪,九条火龙自发丝间冒出,绕在池塘边上,熊熊火焰喷吐在半空。 “再不出来,你就在这池子里熟了吧。” 哗啦! 水波荡起涟漪,黛绮丝发丝湿哒哒的垂在身上,眼有不甘,但还是用手护在身前,“能否给我一身衣裳?” 没有像是金婆婆时那般用伪音,而是用了原声。 她的口音有些怪,正如她的面貌一样带着些许西域女子的特征,发丝虽然湿透了,但也带着明显的卷曲。 黛绮丝的皮肤很白,不像是中原女子那般如珍珠似的嫩白,也不像是羊羔剥了皮后的雪白,倒像是白瓷砖铺在水面上的冷白。 整个人不似金婆婆时那般蛮横,反倒多了几分哀婉,楚楚动人的身姿叫人忍不住升起恻隐之心。 张狂走到池塘边蹲下来,伸手捏住黛绮丝的下巴,眼中闪动着对美人的欣赏。 只是话未开口。 黛绮丝眼中已经掠过浓郁杀气,护在胸前的双手连伤势也不顾,只管将内力打出,非要趁张狂不注意,一击将他打死了事。 但张狂五指成拳,一拳短寸之间瞬息砸在她的前胸处,直将她砸得内息紊乱,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真气霎时间溃散成无数股,在经脉里乱窜。 “噗!”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张狂的脸上。 张狂抹了抹脸上滚烫的血液,瞳孔中闪烁着冰冷,脸颊抽搐两下,露出狞笑:“真是个烈女啊,我就喜欢性子烈的!” 哗啦! 张狂一把扯住黛绮丝的发丝将她摁进水里,三个呼吸后提了出来,不等她有换气的机会,又再度摁了下去。 接连几下来回,黛绮丝已是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张狂将人拖上水面,目光落在了远处,阿离已经不在院中,趁着刚才悄悄逃了。 不急,一个小丫头,又不会什么高明的轻功,还没有多少内力,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张狂将黛绮丝抱进小院,进了房间里。 朱九真正强打精神穿好了衣服,出言讥讽旁边忐忑不安的武青樱——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不趁这个好机会痛打落水狗,以后睡着觉她都得起来给自己两巴掌。 两女见到张狂回来,又见他怀里抱着一肤色白的像是玉石一般的貌美女子,两女的脸上皆露出异色。 朱九真上前笑着接住黛绮丝,“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又得到一美人。” 武青樱则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我爹虽死,我却不能不顾他的事,我愿意去给那些江湖人下毒,为公子免除后患。” (本章完) 第12章 殷离,掌柜的万全之策 第12章 殷离,掌柜的万全之策 “将她捆好,再给她喂些舒筋软骨的药。” “这可是昔日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紫衫龙王黛绮丝,若是走脱了她,下次可就难抓了。” 张狂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武青樱,而是交代朱九真“照顾”好黛绮丝。 朱九真心底窃喜,接过黛绮丝的时候还悄悄对比了下自己和黛绮丝的身材。 对比前:嘻嘻。 对比后:不嘻嘻。 张狂不理会朱九真自取其辱的样子,转而伸手摸了摸武青樱的脑袋,“人死债消。”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不说这些了,以后跟在我身边,好生伺候便是。” 武青樱重重点头,泪水溅在地上,“青樱日后就跟在主人身边,鞍前马后,做合格的门下走狗,伺候好主人。” 武青樱看着单纯,实际上比朱九真果决多了,自知武烈已死,没有依靠的自己绝难再像之前一样活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再加上接下来这群江湖人若是死光了,这些人的亲朋好友一定恨死了武烈,即便武烈身死,也会将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若是没有靠山,她不出三两年必死无疑。 所以武青樱绝口不提给武烈报仇的事情,只求做张狂门下走狗,日后不必胆战心惊地活着。 张狂瞧武青樱这么听话,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拍拍她的脑袋,“乖,我去给你找个伴,顺便解决那些江湖人。” “主人慢走,青樱先去为龙王更衣,静候主人凯旋。” 武青樱十分乖巧,低下头恭送张狂离开,等到人离开房间许久,这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翕动,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 …… “呼!呼!” “哒哒哒……” 月如钩,星似纱,夜幕下光华黯淡,街道上人影寂寥。 只有一道身影在疯狂地逃跑,时不时朝后看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狂跑。 她的脚步声在这万籁俱寂的街道上格外明显,但两边的庄户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一些胆小的庄户还在猜测不是朱家大小姐又找来了猎狗大将军咬人,就是武家大小姐又要惩罚哪个不讨喜的丫头。 总之没有人肯为她开门。 殷离也不指望他们,她抬头,目光落在远处,那里是江湖人聚集的群英客栈。 即便是大晚上,依旧能够透过店家的门板看到缝隙里透出来的亮黄色光芒。 江湖人活力旺盛,再加上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因此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恨不得喝个通宵。 殷离面露喜色,拿袖子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扶着旁边的柱子大口喘了喘气,顺手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丝帕。 “不跑了?”递过丝帕的人问道。 殷离摇摇头,“还得跑,我刚……” 话到一半,殷离已经反应过来,这街道先前空无一人,那又是谁递给自己帕子?又是谁在问自己? 下意识想跑,刚抬脚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另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身子顿时僵硬的动弹不得。 汗珠自脸颊滑落。 殷离只觉得压力爆大了。 不管这人是人是鬼,她都已经逃不掉了。 “‘你刚’什么?” 张狂好奇地把下巴磕在殷离的肩膀上,视线顺着殷离的脑袋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已经封好门板的客栈。我刚从一个变态手里逃出来…… 殷离欲哭无泪,这是她的真心话,但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我,我,我刚跑了一截,还没跑到客栈呢。” “你去客栈干什么?” “婆婆……我师父的细软盘缠都在客栈,还有几本武功,我想拿了武功再走。” 殷离不敢撒谎。 张狂点头。 殷离这倒是提醒了他,不能直接用九龙神火罩把客栈罩住,然后一把火连人带客栈烧个干净。 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把秘籍带在身上,但哪怕是捡到一两本野生秘籍,对张狂而言也是不错的收获。 张狂站直身子,发现殷离的身高不算矮,站直了也能到他胸口,就是身形平平,不过考虑到她的年纪,倒也正常。 伸手在殷离面前转了下,“转个圈。” 殷离乖乖转圈。 张狂见她神清骨秀,相貌甚是秀丽,一对眸子澄澈,颇有神采,身材窈窕纤细,倒是个青涩的美人胚子。 “长得不错,以后跟在我身边做个侍女吧。” 张狂拍了拍她的肩膀,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说道:“我可以教你练功,让你有机会报仇。” “好!”殷离答应的干脆又果断。 张狂抬脚朝着客栈走去。 殷离犹豫了下,然后快步跟上,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那些江湖人单个不算什么,但要是他们联手,婆婆也不敢随意应对,我这里有毒药,用不用我先去下毒?” 行走江湖除了要养一双好招子,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外,还得时刻备上药、毒。 药是防止自己中毒,毒是方便给别人下毒。 前者自保,后者防人。 不过张狂只是摆了摆手。 殷离想到张狂那门诡异的“炎龙掌”,以及可以轻松吊打师父的武功,便不再言语。 只是她没想到张狂摆手不是拒绝,而是无需多言。 敲开群英客栈的门板,掌柜的一见是张狂来了,立刻恭敬的说道: “公子,小的已经用武庄主的名义给各个房间的江湖人送去了好酒好菜,里面都下了蒙汗药。” “又担心有人谨慎不敢吃,便在他们房间里提前送了熏好药的,井里泡了蒙汗药石,厨房的水里也加了软骨散。” “半炷香前,还让小二借着热水的名义挨个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许是都睡了。” 殷离眼眸震颤,“嘶”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一连串下来,这客栈里的江湖人能爬起来一个,那都绝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高手。 正常人哪能扛住这些?! 张狂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赏给掌柜,然后带着殷离朝一楼后院的小院走去。 由下到上的所有房间,都要挨个去搜一搜! 没江湖人能扛住掌柜的一套连招,所以没人捣乱。 因此张狂收获良多。 (本章完) 第13章 同路不同道,这是谁绑的? 第13章 同路不同道,这是谁绑的? 【千蛛万毒手】+【二十四份普通材料】+【十三种蜘蛛材料】=??? 合成时间:两年半 【水龙吟】+【二十四份普通材料】+【三十二尾各类鱼种】=??? 合成时间:四年又七个月 【兰拂穴手】+【一阳指】+【千蛛万毒手】+【二十四份普通材料】+【十二份血蛤】+【寒炎泉】=??? 合成时间:十二年 …… …… 张狂不断排列组合,用最笨的办法来摸索金手指的功能和判断今晚收获的物品价值如何。 首先。 越珍贵的东西价值越大,能够缩减的时间越长,比如说原著中出现过的天材地宝,主角和配角以及他们的机缘等等之类。 其次是武功。 并不是说武功越多越好。 而是武功越好,初始合成时间越长,再添加新的材料、武功可用来缩短时间。 不过需要类别相同的武功叠加才能缩短年限,比如拳脚类的武功,阳属性的内功,毒属性的外功等等。 任意一门内功都可以和多种外功搭配,但一旦出现两门以上的内功搭配,反而还会延长合成速度。 以单一武功为材料的情况下,武功越好,合成需要的年限就越高,但与之对应的,合出来的法宝也越好。 将这些记录在心,张狂不再“发呆”,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挪向一旁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的殷离。 “这么怕我做什么?”张狂伸手捏住殷离的手掌,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看起来阳光和煦。 殷离勉强扯起嘴角,小脸微红,“我只是担心师父……” “担心她?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张狂看得出来殷离很害怕自己,但懒得在这件事上做什么“补救”,他要的是享乐,得到人就行了,哪管她心往哪里飞。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 房间外,几名守在门口的侍女见到张狂来了,两名侍女赶紧推开门,其余的侍女施礼拜下,口称“公子”。 “嗯。” 张狂没有多看这些侍女哪怕一眼,带着殷离走进房间。 殷离之前一直低着头跟在张狂身边,等进了房间后,她才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房间里的人。 两名女子在听到声音后从里间走出来。 一名女子身着红衣,外穿一身粉红色的薄纱,内里是纹着金色凤鸟的肚兜——按律是违制的,但这雪岭偏远,天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得到。 更何况平日里哪家正经人能看到女儿家的肚兜? 殷离目光审视朱九真,见她姿容妩媚,娇媚妖冶,饱满的身材撑的凤鸟宛如振翅欲飞九天后,不由的多瞪了两个翅膀一眼—— 这么大,怎么吃的?目光挪向一旁的武青樱。 先前配合婆婆控制住武青樱的时候,殷离自以为掌控着对方的生死,便没有过多的关注对方的容貌。 今日一看,五官清丽,鹅蛋脸带着几分娃娃相,看起来清纯,身着得体的翠绿长裙,窄腰束身,看起来就像是哪家里教养极好大家闺秀,美得清新脱俗。 只是让殷离大惊失色的,偏偏是这大家闺秀见到张狂来了,便伸手在自己腰上一抹,下半身的裙摆便随之落地,露出一对笔直的,穿着怪异长袜的双腿。 武青樱俏脸微红,和朱九真一齐来到张狂身边,不像朱九真一样用自己的曲线问候张狂,她只是提了提自己腿上的袜子,轻声道:“主人先前说的‘丝袜’可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 张狂翻了翻白眼。 虽然武青樱腿上穿着的是真丝织成的裤袜,但这只是将袜子和裤子缝在了一起,无非是材质从布变成了真丝罢了。 不过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真丝薄而轻盈,穿上等于没穿,能够看到里面的一切。 张狂伸手搂住武青樱,似笑非笑道:“里面没穿?” 武青樱清丽的脸蛋一瞬间红的能滴下血来,点点头,“奴想主人方便……” “确实挺方便,不过今日重头戏不在你。”张狂伸手拍了拍武青樱的臀部,然后朝着里间走去。 武青樱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张狂不嫌弃,就说明自己这一步赌对了,日后还可以留在张狂身边寻求庇护。 朱九真斜了武青樱一眼,亏她之前藏得好,任凭自己怎么试探都不肯露一点口风,如今都是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 “你倒真是舍得……”朱九真脸上维持笑脸,却是朱唇轻盈一动,低声嘲讽起武青樱。 她也委身于张狂,但绝对不愿意自甘为奴,她更想为张狂留下个子嗣,以后接着后代重新建起朱家。 ——虽然父亲死了,她也跟着张狂,但朱家的人可没有死绝,还有其他旁系呢。 武青樱看起来稚气未脱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江湖浪潮滔滔,站得住脚,已是千辛万苦,苟且偷生尚且需要委身张狂,想要重建家族,不过是痴人说梦。 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啊! 武青樱垂眸,知道这是朱九真被张狂“青睐”后,心态又是飘了起来。 但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 安安静静的跟在殷离身后一起进了里间。 朱九真见她毫无反应,也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跟上脚步。 里间里燃着熏香,但香味并不浓郁,寡淡的一层只会叫人神清气爽。 张狂来到床榻边上,瞧着被绑好的黛绮丝,伸手捏住她的一缕秀发,回头脸带笑容问道: “这绳子是谁绑的?别说,姿势还挺好看。” (本章完) 第14章 求月票 第14章 求月票双倍月票时间到了,求读者老爷们大力支持 ps:接下来黛绮丝剧情结束后前往光明顶 (本章完) 第15章 论剑黛绮丝 第15章 论剑黛绮丝 “黛绮丝,波斯明教圣女,中土明教四大护教法王“紫白金青”之首。 昔日武林中第一美人,倾倒众生,绝色倾城,端丽难言,容光照人,所到之处满堂生辉,看者无不惊艳震动。明艳不可方物,美若天仙,又胜过天女下凡,冷艳逼人,当真胜如凌波仙子,轻易倾倒无数英雄豪杰。” 张狂一边轻笑着介绍黛绮丝的身份和以往的地位,一边缓步踱到床榻边上,眼神戏谑的看着被绑起来的紫衫龙王。 只见黛绮丝被迫跪在床榻上,一根被特殊处理过的牛筋绕过黛绮丝的脖颈,顺着她的雪白双肩在胳膊上蜿蜒缠绕,将两手背到身后,牛筋又互相缠绕,直将胳膊困束地动弹不得。 另有两段轻纱绕过脖颈,贴着香肩滑落,顺着堪称一绝的双峰绕下,又循着腰绕了个菱形,缠绕在双腿上。 又是用处理过的牛筋将小腿缠绕,和大腿绑在一起,紧的直叫雪白肌肤都被勒出一片红痕来。 张狂坐在床尾处,黛绮丝的双腿正对着他,由于牛筋和轻纱的捆束,以至于动弹不得的她在张狂面前没有了秘密可言。 他伸手向前握住黛绮丝的玉足,转头看向跟进来的三女说道:“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容貌无双,天生丽质,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她的容貌倾倒,甘愿加入明教。” “可惜,这位让无数人瞩目的仙子、妖女,最终不知为何跟明教的敌人‘银叶先生’韩千叶搅和在一起,叛离明教。” “想不到如今竟然落在了我手上,容貌绝美,身材也甚是丰盈饱满,真叫人满意。” 论美貌,黛绮丝即便年长不少,依旧艳压朱九真和武青樱二女; 论气质,黛绮丝比朱九真多几分清丽脱俗,又比武青樱多了几分妩媚妖冶,可谓又纯又媚。 张狂何止是满意,简直是满意极了。 朱九真听到张狂对黛绮丝的夸赞,脸上升起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不高兴,朱唇轻瘪,上前坐在张狂的怀里,“说到底还不是个叛徒,不像我,一生一世都会忠诚公子。” 武青樱和殷离眼里闪过鄙夷。 后者瞧不起朱九真,但又担心自己落到黛绮丝的下场,干脆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倒是武青樱像侍女一样站的笔直,两手交叠在小腹前,规规矩矩的说道:“回主人话,黛绮丝是我绑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黛绮丝被喂了两种软骨散,一种蒙汗药,如今正昏迷着。” “昏迷?” 张狂嗤地笑出声来,“你还是太小瞧她了。” 他伸手在面前的雪白上“啪”地拍下一巴掌,那雪白上很快浮起红润,黛绮丝却一动不动。 “瞧,正常人若是被拍了,即便是在昏迷中,也会有相应的反应,只有装模作样的人才会克制住自己的反应,连声音都不吭一声。” “咳咳咳……” 黛绮丝见到自己的伪装被发现,却也不忍了,当下咳嗽不止,一抹猩红的血丝从嘴边流落下来,她看不见张狂,哪怕是低下头,也只能看到自己那像是垂钟一样的傲慢。 所以她只是闭眼咳嗽,等到气顺过来,才出声讥讽道:“你小小年纪就耽于享乐,将自己的一身精力尽数都付诸男欢女爱里,即便现在有所成就,来日也不会有好下场。” 张狂伸手拍了拍朱九真,示意她起来,同时另一只捏着黛绮丝玉足的手轻轻挠了挠她的足心: “来日会不会有好下场,我不在乎,我只管享乐当下,多一日便是赚一日。” “呸!无耻小辈!卑鄙小人!你如此行径就不怕遭到报应?”黛绮丝见到张狂想要付诸实践,心里立马急了,破口大骂的同时还要诅咒他。张狂却哈哈笑道:“就算这世上有什么因果报应,那也是来日的事了,我只活当下!” 他摆摆手。 武青樱率先离开。 殷离紧随其后。 倒是朱九真依依不舍,担心日后没自己的位置,但看到张狂已经步入正轨,她也不敢出言打扰,只好先行离开。 刚出了门,朱九真便看到武青樱和殷离守在门外院子里的石桌边上,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离开。 但略一犹豫,还是转身绕到了武青樱面前。 红唇刚开口又抿住。 朱九真瞪了眼殷离,“你先走一边去。” 殷离懂得审时度势,那是在张狂面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也打不过张狂,但在别人面前,她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只见殷离那双大眼睛在朱九真身上一扫,发出了声蔑视的冷笑,不屑道:“凭什么?” “就凭我受宠……”朱九真这话出口时想到了房间里的黛绮丝,顿时少了几分底气。 殷离呵呵冷笑,一脚踢在身下石凳上,身影跃起,踩在石桌桌面上借力来到朱九真的面前,一手扣住了她的脖子,一膝盖顶在她的小腹上,紧接着另一只手一记耳光扇落。 “啪!” 朱九真直接被这一套连招抽翻在地上,顿时懵了,捂着脸倒在地上瞪殷离。 眼中闪烁的泪光和不忿仿佛在说“你怎么敢打我?” 殷离见她这幅模样,立马嫌弃的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个玩物,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再敢有下次,我不毁你这张脸,也能让你痛得说不出话来。” 朱九真闻言有些害怕的收了收身子,声音微弱道:“我是公子的人……” “得了吧,你就是供他取乐的玩物,哝,现在房间里面已经有了新人。” 殷离表情玩味地坐回了原位,声音戏谑的说道:“她比你好看,还比你新鲜。” 朱九真的脸一下子煞白起来。 但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的起身,有些沉闷的坐到了椅子上。 三女隔着房间看里面烛火摇曳,人影晃动,三对眼眸里各自闪耀着不同心事,唯一相同的,大抵是她们国色天香的脸上满是愁容。 房间里,张狂早已经解开了黛绮丝身上的束缚,以公平公正但不公开的手段和她来了一场私下里的较量。 (本章完) 第16章 黛绮丝:和他双修能增长实力?! 第16章 黛绮丝:和他双修能增长实力?!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清秋不散,一夜不歇。 直到天边渐露鱼肚白,守在屋外的三人才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小了不少。 房间里,狼藉一片。 一窗一案,一地一床,凡是能动的,能扶的,几乎都是东倒西歪的不在原处,动不了的也都是狼藉。 屋子里的声音虽然小了许多,但两人依旧在较量。 只见张狂和黛绮丝双手十指相扣,看起来亲密无间,实际上危险至极! 只见黛绮丝双手被制,便贴身向前,双腿朝着张狂踢出,好似剪刀似的要绞断张狂的脑袋。 但张狂只狂不傻,当即拉近距离,使对方只能锁住自己的腰。 攻势被迫反倒暴露出自己的弱点,黛绮丝惊惧连连,奈何张狂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半点喘息机会。 黛绮丝败下阵来,被张狂丢在地上。 两人前一刻还是针锋相对,但此时结果已定,张狂也不吝赐教。 黛绮丝躺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双目里倒映着张狂的身影,脸上红晕一片。 张狂道:“睁开眼!” 黛绮丝心神一震,当即睁开了那对眼底布满血丝,通红且泛着水光的眼眸,水光粼粼,闪烁着令人忍不住生起怜惜的柔光。 见她没有违抗自己的话。 张狂满意地点头,脸上露出舒畅之色,神清气爽地说道:“你的身上有旧疾,我已经用真气助你消去肺腑寒气,解去了你的病症困扰。” 黛绮丝双眼灵动,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实在是太累了,恨不得就此睡去,睡他个七天八天。 张狂也不在意。 他也困了。 虽然说九阳神功让他精力充沛,恢复力强,但面对被激发起狼虎凶性的黛绮丝,还是险些阴沟里翻船。 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去光明顶找到《乾坤大挪移》和阳顶天的尸骸,想办法再练出一宝,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是。 但急也不急这么一会儿,且先休息一下。 张狂将武青樱和朱九真、殷离三女叫了进来,让雪岭双姝伺候他和黛绮丝沐浴。 殷离则是被他安排练功。 此时他尚且不清楚殷离的具体情况,也就没有急着让殷离改换功法,先练黛绮丝教给她的内功。 只是严令禁止殷离修炼千蛛万毒手这门武功。 千蛛万毒手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是太过毒辣的邪派武功,如果循序渐进修炼,不仅内功可以速成,还能够掌掠毒风,犹如千蛛结网,散布万毒,对上一流高手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只是殷离年纪尚小,心性尚且不定,修炼这等武功一定会急于求成,不等将一种毒消解干净便吸纳新的毒素,久而久之毒素积累,不仅损害自身根基,也未必能练到什么高深境界。 第17章 歪理邪说,在路上 第17章 歪理邪说,在路上 “看我做什么?” 张狂起身擦了擦嘴角,刚给殷离渡了口真气的他心情还算不错,不然就该是一句“你瞅啥”了。 黛绮丝呼吸一滞,顿时目光偏移挪开视线,心中告诫自己:“贼人势大,万不可与之再起冲突,且先暂避锋芒,以待天时。” 但黛绮丝选择退避,关张狂什么事? 张狂迈步来到黛绮丝的身边,坐在她身后的软榻上,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双肩,姿势暧昧的就像是女婿给精疲力尽的岳母按摩一样。 手确实不怎么规矩。 黛绮丝实在忍不了。 双腿似弹簧弹射起步,双肩一抖震开张狂双手,手中无拐,但却握拳如锤,鼓动猎猎劲风,速度快如疾风迅影,回身砸向张狂小腹之下。 她不信张狂能把全身都练成精铁。 张狂的确不会横练。 但不代表拦不住黛绮丝。 嘭! 张狂抬脚拦住黛绮丝的拳头,同时双手快速闪电,接连在她身上点了六处穴道限制。 黛绮丝所修杂糅了波斯明教的邪门武功和中原明教的高深内功,身子柔软如蛇,一瞬间一抖三抖,竟是叫张狂的点穴手段失了效果。 眼见事不可为,黛绮丝哪敢继续再和张狂纠缠,脚尖猛地一踏,朝着车窗撞去,结果腿间升起撕裂的痛楚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身影停顿一瞬。 张狂趁机伸手抓住黛绮丝的小腿,将她向后一拉跌坐在自己怀里,左手从腰腹往上扣住脖颈,双腿反压住黛绮丝两条大腿,姿势越发亲密无间。 黛绮丝的身子柔若无骨,试图从张狂的束缚中钻出来,红着脸骂道:“卑鄙……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黛绮丝眼中又羞又恼,惨然不乐道:“枉我纵横江湖几十年,却不料马失前蹄,落在你这贼人手中,竟受此侮辱!” 张狂听出不对,见黛绮丝双眼无光,立马明白她心里竟是生出了死志,迅速伸手握住她心口,九阳真气渡入,护住了她的心脉。 笑道:“生命如此美妙,龙王何必动不动就说死呢?” 黛绮丝感受到张狂真气雄浑远胜自己,心中不由一震,暗自琢磨:“这小子难不成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 心如惊涛骇浪,面如死水平湖。 黛绮丝甚至身子放松到靠在张狂怀里,语气平平道:“生无所恋,世无所喜,反正我也是孑然一身,一条命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孑然一身?”张狂听到她的话就明白这女人不是想死,而是在谈条件,他用手轻抚了下黛绮丝嫩滑的脸颊,手感像是绸缎一样柔软,“你不是还有个女儿?” 黛绮丝整个人一下子“活”了过来,死死瞪着张狂,“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的事,龙王就想问我这个?” 张狂似笑非笑地松开了黛绮丝。 黛绮丝也不再挣扎,将被提到腰间的裙摆落下遮住了双腿,同时整理好身前褶皱一片的衣衫,眉头紧锁,“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狂诧异道:“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龙王还看不出来我想要什么?” 黛绮丝被一句话噎住,但很快又说道:“看你年纪轻轻功力深厚,必然是才华横溢,天资卓绝,又有奇遇相辅。” “少年正是努力之时,何必贪欢床榻之间?”张狂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黛绮丝柳眉紧锁,难道她的话很好笑? “任你巧舌如簧,口若悬河,也别想劝我改邪归正!”张狂笑声渐歇,却是摇头叹道。 “人生不过百十年,能过一天是一天,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所以要抓好当下,肆意享乐才是正道。” “你练武就为享乐?那你和采贼有什么区别。” 黛绮丝见张狂如此“胸无大志”,鼻腔里也是哼出一声,眼中露出鄙夷,“你这样的人武功再高,我也瞧不起你。” 张狂无语,“你瞧不起我有屁用,我舒坦就行。” “你!”黛绮丝气得双目通红,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却听张狂说道:“我老家有个在茶馆的前辈说,有钱呐,就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千万别做好事!” “这世道怪,好人就得一生无暇,不能挑出一丝错漏,管他是青史留名的王侯将相,还是救民水火的大侠,但凡一件事叫人挑出毛病,立马成了假仁假义。 而且做好人累啊! 别管是见了成名已久的老不死,还是初出茅庐的小瘪三上门找打,都得笑脸相迎,以礼相待,出手量着分寸,生怕不小心打死人败了风评。” “反倒像我这样贪好色,死不足惜的恶人,你看谁敢在我面前大小声?” 黛绮丝气得三尸神暴跳:“歪理邪说!” 张狂不以为意,“我本就是恶人,能说什么大道理?当然是劝别人作恶,也当一个坏人了,你把我想的太好,那是你的问题。” 张狂三两下把黛绮丝剥了个干净,在黛绮丝羞愤欲死的目光里,转头找了朱九真。 “你的伤势没好,坏了可就浪费了。” 黛绮丝:“……” “无耻!” “多谢夸奖。” …… ……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是出了雪岭,过了几座山。 黛绮丝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这条路是去明教的路,你难道要去光明顶?” “是,”张狂趴在她身后,脸贴着脸,吐出的热气吹起黛绮丝的发丝,打红了她冷白如瓷的脸颊,“我对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挺感兴趣。” 黛绮丝身子轻颤,对这个男人有着一手来源未知的情报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说道:“我也想要一份……” “给波斯明教?” “嗯。” “没必要,”张狂嘴角勾起冷笑,“有我护着你和小昭。” 像宝树王那样的高手,怎么说也算是个稀有材料了吧? (本章完) 第18章 你我兄弟齐心 第18章 你我兄弟齐心…… 有我护着你和小昭…… 黛绮丝心中轻颤,泛着桃红色的眼眸里闪动异色,她不知道张狂是想拿她当诱饵来钓更多的材料,只知道这话像是少年的承诺,轻轻叩动了她的心扉。 正如现在的黛绮丝,莫名其妙就不恨了张狂,感受着自己体内增长了一丝的真气,她吐出一口浊气,合上眼前的窗帘说道:“言巧语罢了,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被吓跑。” “跑?” 张狂鼻腔里哼出不屑,“一条命而已,真要是打不过,那我也是白活了!” 黛绮丝侧目瞧着张狂,明明车厢里没多少明光,可总觉着他眼里燃烧着一团火,闪着不服输,不怕输的光。 忽然,黛绮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细长十指紧扣木板,黛绮丝抿紧唇,放轻松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酥软了,没了力气。 “你可真是初生东曦!” 她愤愤骂了声,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挂满了水珠。 但还是说道: “你们走的这条路不对,会直直撞上烈火旗,我知道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五行旗,直达光明顶。” “不过这马车是不能再用了,只能步行过去。” 黛绮丝也没想到自己会替张狂出谋划策,但话已经说出口,她只好安慰自己:‘我只是因为跟着他能提升功力,等到实力无法提升了,我就想办法离开……’ “没有这个必要吧。” 张狂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太清晰的定位,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但很清楚五行旗的定位—— 虽然是明教按照军伍的方式训练出来的教众,但是这些人一没有甲胄,二没有成建制的弓弩或骑兵压阵,面对武林高手冲阵,只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 原著中灭绝师太靠倚天剑和门人弟子都能连破烈火旗和锐金旗、厚土旗,张狂认为他有九龙神火罩在手,自是不差灭绝。 甚至有可能自己真气还没有耗尽,烈火旗的人就已经倒地一片了。 “狂妄!” 黛绮丝见张狂如此态度,顿时有种“我本将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错觉,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气来,哼了一声就偏过头歇息,不再理会张狂。 张狂笑了笑,对一旁已经见怪不怪的殷离说道:“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我正好有。” …… …… 光明顶外三十里,有一座明河峰,峰下是雪岭到光明顶的必经之路,平日里烈火旗便是驻扎在这里,同时在这里操练、养兵。 原本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过自从教主阳顶天、紫衫龙王黛绮丝失踪,白眉鹰王殷天正自立门户,金毛狮王谢逊大肆屠杀武林人士之后,明教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留守总坛的是光明左使杨逍,武功不错,但并不服众,以至于光明右使范遥不见踪影,五散人常在外游历,青翼蝠王韦一笑干脆就不回总坛做事,只管四处“借”人养病。 正所谓独木难支,在教中人心不齐的情况下,杨逍也没法子,只能收缩势力范围。但这样一来,明教自然供应不上五行旗那庞大的养兵开支,正因如此,五行旗也隐隐有不服杨逍,准备分出去单干的趋势。 不过烈火旗掌旗使辛然也只敢在私底下自称“旗主”,同时派人接触朱武连环庄,想要试着迈出第一步。 结果…… “什么?!” “张无忌疑似出现在朱武连环庄,一群江湖人跑去抓捕张无忌,结果被反杀?” “朱武连环庄现在已经被那些江湖人的亲朋灭了?” 辛然听着自己副手胡烈汇报来的情况也是一阵头痛,忍不住扶额骂道:“也就是说,朱武连环庄的百年家资都被那帮人搜刮干净了?” 胡烈点点头,又摇头道:“我觉得多半如此,只不过那些江湖人都说朱武连环庄在他们去之前就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地空宅子。” “那些江湖正道惯会扯谎,真信他们的话,那咱们才是中了奸计!我看分明是这帮人得了大好处,又怕旁人觊觎,这才说自己什么也没拿。” 辛然摇头,越想越气。 “啪!” 重重一掌拍散桌子,他瞪着胡烈道:“整日里吹嘘你和武烈是多好的关系,结果真碰到事,连封信都没给你!” 胡烈也是无话可说,谁知道武烈都没落成这个逼样子,嘴里还是没一句实话,说什么哥俩好,实际上扭头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呢!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信件被黛绮丝给截了,只当是武烈瞧不起他,心中对武烈也是恨上了。 两位掌旗使一个恼副手没用,一个恨正道虚伪,正是情绪愤愤之时。 一小兵跑进来行礼道:“禀二位掌旗使大人,有兄弟发现山下一辆马车正往这边来,车上挂有朱武连环庄的旗标。” 朱武连环庄! 辛然和胡烈两人“噌”地站了起来,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大哥,多半是武烈家那小丫头片子无处可逃,准备来咱们这里避难……咱们干他这一票?” 胡烈恨极了武烈不拿自己当回事,眼下有报复回去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抓住? 辛然有点犹豫,又问道:“你确定那些江湖中人都是被下了蒙汗药,然后被人补刀?” “千真万确啊,大哥!”胡烈强调道:“咱们混江湖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要不是死的这么憋屈,那帮正道人士哪里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给他们报仇。” “蒙汗药,蒙汗药……好!” 辛然转了两圈,脸上已经露出兴奋笑容,“既然用蒙汗药,那就说明他们硬实力不行,而且朱武连环庄的百年积累财宝多半真在他们身上!” “干?” “干!” 胡烈兴奋道:“朱长龄失踪,武烈身死,朱武连环庄再无高手!只剩一帮小儿,乳臭未干,岂是我等对手,必打他个落流水,方显我等能耐!” 辛然亦是傲然挺立:“不错,你我兄弟并肩,他连环庄谁人能敌?定可一战而擒!” (本章完) 第19章 言辞无用?狮吼功! 第19章 言辞无用?狮吼功! 骨碌碌—— 嘎吱吱—— 山下小道上,挂着朱武连环庄旗标的马车悠悠前行,后面跟着一连串装着大箱子的板车,不少庄户或是拿着棒子,或是拿着农具,装模作样的护着板车。 只有精壮的家丁才配拿着刀剑,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庄户,生怕走脱一个,引来主家问责。 ——朱武连环庄好歹也是传承了接近百年的势力,虽然没几个高手,但用来充门面的家丁手下也还是有的。 正好用他们来看着庄户,免得有人卷了钱财跑路。 马车里自然是张狂和黛绮丝、殷离、朱九真,驾车的事被武青樱主动揽下。 相比于一心以色娱人的朱九真,武青樱正在极力展现自己的作用——能够帮张狂尽可能完美的处理掉琐事,让他省去不少麻烦。 这也是为何一路上张狂只需要和黛绮丝、朱九真加深了解,而不需要管外面事的原因所在。 不过,到了这明河峰下,顺利但枯燥的赶路总算是被迫中断了。 只见马车连着车队走进明河峰下好一截,才发现前面倒了一棵树,一人手执大旗,大马金刀的坐在树干上,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马车。 嘭! 车队来路也是忽然冒起一声巨响,一棵树砸了下来,挡住了退路,烟尘向四周扬起,四面八方忽然冒出来不少人,个个手执大旗,吓坏了不少庄户。 武青樱跳下马车,冲着手持大旗的人抱拳行礼,语气恭敬道:“朱武连环庄武家后人武青樱见过诸位好汉,我家主人意欲过路,前往光明顶加入明教,还请诸位好汉行方便,等马车过去,自有厚礼送上。” “武烈是你什么人?” 胡烈一听武青樱名字,立马瞪圆了眼,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嗓门大的像是破锣。 “正是家父,斗胆问好汉姓名。”武青樱觉察对方情绪不太对,立马开始在脑海里思索是不是父亲哪里得罪了这人。 胡烈气得哈哈大笑,额头上青筋抖起,手中长旗在地上狠狠的戳了三个洞,“老子就是明教烈火旗副掌旗使胡烈!” 武青樱:“啊?” ‘爹爹不是常说他和烈火旗副旗主胡烈是至交好友,怎么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回事?’ 她犹豫了下,眼角余光下意识瞥向毫无动静的马车,心中顿时向着打了镇定剂一样快速冷静下来,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胡叔叔当面,侄女这厢有礼了。” “原在家中时就常听我爹提起胡叔叔,说叔叔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每每谈及和胡叔叔的交情,都是兴高采烈,恨不得以美酒佐之。” “只可惜青樱久在家中,无缘得见叔叔,今日一见,方知我爹说的不错,叔叔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汉!” 胡烈被武青樱三言两语哄的开心,一腔怒火也悉数散了个干净,哈哈大笑:“你爹当真这么说我?” 武青樱心下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青樱所说,绝无半点虚言。” “你放屁!” 哗啦! 胡烈变脸如翻书,笑脸霎时间尽做忿怒相,口中大骂的同时手中大旗一挥,卷起气浪打向武青樱,嘴里尤是不止: “你爹要真看得起老子,怎么谁都请了,就是不请老子?” 武青樱的武功尽得武烈真传,但奈何天资平平年岁浅,又没有奇遇助力,因此武功也算不上高明。 故而她眼前骤然一,那旗面便已经裹在眼前。 火焰旗卷在旗杆上宛如一杆大枪,猛力砸落过来,武青樱被这气势一吓,心中已怯,手上的力气顿时软了三分,脚步不由向后倒去。啪! 一只手从后面越过武青樱的肩膀,稳稳的接住了胡烈的旗枪,另一只手搂住武青樱,将她揽在怀里。 出手的不是张狂又是谁? “好小子!轻功不差,力气也不差!可愿入我烈火旗,我可许你小队长一职。”胡烈见这少年郎从马车里出来到武青樱身边不过一瞬,又能稳稳的单手接住自己的枪,心中已是一惊,赶紧出言挽救气氛,同时为自己争取时间。 正常人就算是敌对,面对对方的招揽也会嘲讽或者维持气度,回上一句。 但张狂惯是目中无人,根本不拿胡烈当人看,又怎么会拉低身价和死人说话? 只见张狂握住旗枪的五指骤然收紧,由精铁锻造的旗杆顿时被捏出巴掌印,在张狂的掌心扭曲。 胡烈本就有弃枪而走的心思,再看见这一幕,顿时吓走三魂、不见七魄,撒手便跑,同时大喊道: “点子扎手!速救!” “放箭!” 半坡上同时响起辛然的命令,直接叫手下放箭,想要阻止张狂追杀胡烈。 然而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见张狂一步迈出,身影已然跃到胡烈背后,一把扯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唰!唰!唰! 箭声响起。 张狂直接拿胡烈当做盾牌拦在身前,脚步重重一踏,溅起飞土,留下脚印的同时,身影也快步跃出,穿过了第一轮齐射,拉近了和辛然的距离。 辛然见张狂如此应对,心下也是凛然,抬手一挥,道:“刀斧手,二队卷枪!” 前者近身交锋,后者则是站在第一排背后的缝隙间,手中旗杆卷枪,紧盯着张狂的身影,准备命令一到,就给他捅成马蜂窝。 哪成想! 张狂双手举起断了气的胡烈,像是抛绣球一样丢出,直接将他砸入阵中! 辛然面色一变,猛地吸入一口气,手执铁枪的同时还准备下令阻拦张狂。 却不料张狂已经自己停下了脚步。 辛然不仅不觉得轻松,心中更觉恐怖,背后直冒冷汗的同时,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疯狂大叫:“逃!快逃!!” 为什么? 辛然拔腿便跑,下令撤退的同时脑子里还在思考。 但下一秒。 张狂立足原地,一口气自鼻腔吸入肺腑,真气汇至喉间舌上,张口便吐出一声长啸。 长啸如龙吟九霄,虎啸深谷,滚滚声浪顺着半坡爬起,好似气滚龙壁,瞬间追上了辛然和一众烈火旗教众。 “啊!!!” 不少教众功力浅薄,当场七窍流血,惨叫一声后滚落下半坡,声息全无。 即便是辛然内力不俗,此刻也只觉得头昏脑胀,像是有人用重锤猛击脑海,当下大喊一声“痛煞我也!”随即双目暴突,血喷三尺,仰头倒栽下半坡。 如此神功,赫然是谢逊曾传给张无忌,如今便宜了张狂的狮吼功! (本章完) 第20章 追兵?庆幸!(元旦快乐,求月票) 第20章 追兵?庆幸!(元旦快乐,求月票) 昂然清啸好似潜龙出渊,草俯首,树木簌簌,惊起一片树上飞鸟,奔走无数林间野兽,溪流汩汩波纹荡漾,山石颤颤碎石砸落。 埋伏在此地的烈火旗教众无一不是被传了武功的精锐,但又如何能挡得住这晴空霹雳般的狮吼神功? 一个个或是两眼发黑,七窍流血,或是双眼暴突,呕出内脏碎片,竟无一人能够幸免于难。 面对当世顶尖高手,即便是排兵布阵,也挡不得如此群伤,只能任由高手出入自如,这也是为何元廷,或者说皇帝忌惮高手,又要结交高手的原因。 张狂健步如飞,身影一跃便跨过丈许距离,轻易便追上了半坡上跌落下来的辛然,抬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两脚蹬地,翻身回旋回到原处,整个过程只在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结束。 “啪!” 辛然被摔在地上,面若金纸的脸上泛起红潮,口鼻中涌出鲜血,暴突的双眼里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 即便如此,他依旧颤巍巍地瞪着张狂,咳出血道:“明,明教,不会……” “是是,明教是不会放过我的,瞅你说话那样,装什么残障人士。”张狂毫无形象包袱的小拇指抠着耳朵,语气里满是无所谓。 我这么说话是因为谁! 辛然的瞳孔瞪得更大了,惊怒的五官里中夹杂了些许难以置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狂心善,见不得伤势如此重的人在生与死间徘徊,于是他直接帮助辛然解脱。 真是功德一件。 【辛然】:明教烈火决,大旗功 跟朱长龄一样的水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张狂做完好人好事,回身抱住武青樱,目光扫过从后方包围过来的明教烈火旗弟子,眼中略微有些惊讶。 这些人居然没跑! “杀!为兄弟们报仇!” “杀了他!!!” 剩余的烈火旗弟子没几个逃走的,眼中满溢仇光,悍不畏死地朝着张狂杀来。 “五行旗不愧是明教练出来的精兵,这都不逃。” 张狂口上称赞,脚下的动作却是不停,步履游走如穿蝴蝶,信手一拍,便是一名烈火旗弟子死不瞑目。 不过数个呼吸,怒吼着冲上来的二三十号人就已经死了个干净。 张狂没有将这些人收为己用的心思,也不觉得可惜——他可是亲手干死了他们的亲朋好友兼袍泽兄弟,这种情况下还指望他们给自己效死力,那纯属是脑抽,索性杀个干净,一了百了。 也就是这里离马车和那些庄户太近,不然直接吼一嗓子了事—— 张狂可不想跟个苦力似的跑去推车,但又舍不得这些金银财宝,自然是苦一苦庄户们了。 解决完“武林高手”,张狂便带着武青樱上了马车,前头堵着的树被庄户们搬走,没有管后头的树,一行人便再度启程。 两日后。 小道上响起快马声。 这一次马蹄声不是马车,来得飞快且嘈杂,显然来人不少,才听见马蹄声响,疏忽间便已有二十几骑来到近处。这二十几人皆是江湖人打扮,个个提刀跨剑,身上的气息好不彪悍。 这二十几人彼此间只有二三人衣衫相似,停下来时也是二三人相互靠近,对别的人生疏且客气,显然是因为某些原因临时聚在一起的团伙……队。 为首二骑一男一女,皆是年轻人,身上穿着相似的制式衣衫,腰上挎着剑,看着前头大树挡路,那男子脸上一喜: “这必然是贼人所设,用来阻挡我等追杀,想必我等已经离贼人不远了!” 有人下马靠近树干,立马闻到树后面传来一股怪味,脸色有了变化,容不得开口便一掌推在大树上,内力吞吐,面皮涨红,竟是一人将那树扛了起来,丢下了山崖。 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一副惨烈之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前方地上无数明教烈火旗弟子打扮的尸首或扑、或倒,或趴、或躺在地上,身边围绕着不少秃鹫,见到有人过来也不躲不闪,只是阴恻恻地看着众人马上。 啪! 有人因惊慌摔落下马。 但无人嘲笑。 这群或是有亲朋丧命于群英客栈、或是听到此事决定拔刀相助的年轻人几时曾见过这等血腥一幕,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算是心智坚韧了。 呕~~ 丢开大树的男人强忍着干呕冲上前,一边施展武功扫开秃鹫,一边查验着众尸体,同时数着数量。 不多时,这人已经脸色惨白,有些失魂落魄的回来,一声不吭,直接翻身上马,掉头朝着来时的路策马狂奔。 “师兄?!” 跟着他的师弟们被他这样子吓得亡魂大冒,只当他是撞了鬼,赶紧策马去追。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有心挺进,但又担心这人发现了什么,只好回过身跟着他的师弟一起追这人。 一直追到马都累趴下,倒在道边口吐白沫,这才找到靠在树边上瑟瑟发抖的男子。 “怀之兄这是怎么了?可是刚才发现了什么?” 为首的青衫男子喘着粗气上前问道。 被称作“怀之兄”的男子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脸上似哭似笑道:“苏习之,我要是你,就赶紧回昆仑派找你师父。”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竖起了耳朵。 怀之兄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年长你们几岁,侥幸跟随长辈讨伐过明教,当然只是小打小闹,但我仍记得我师父‘铁臂膀’马怀在讨伐烈火旗的时候,被副掌旗使胡烈生生打死。” 他指着山谷说道:“那里面死的都是明教烈火旗弟子,除去外面有二十九人是被人用高明拳法打碎了内脏外,更往里的小二百人死法都一样,都是被人用高明的音功震杀。” “除此之外,烈火旗副掌旗使胡烈也死了,被人当做盾牌挡了箭,又被当做暗器祭了出去。” 众人闻言一阵后怕,口干舌燥间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 还好他们追得慢,没碰上这等凶人! (本章完) 第21章 张无忌在光明顶!你小点声(元旦快乐,求月票) 第21章 张无忌在光明顶!你小点声……(元旦快乐,求月票) “师弟,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山禀告师父吧?” 开口的是与苏习之同行的女子,名为詹春,乃是昆仑派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弟子,生性善良但胆小怕事,先前看到烈火旗众尸的惨状已是心生退意,再听怀之兄这般言语,哪里还敢再追? 苏习之心有不满,但又不敢再追,只好放弃,不甘心的说道:“只可惜没有确定张无忌的下落……” “嗤!” 怀之兄冷笑,“震碎肺腑的高明拳法,吼死人的音功,单拎出来不见得有什么,可合在一起,你们还反应不过来?” “七伤拳!” “狮吼功!” “是金毛狮王谢逊!” 最后一个人刚出声,就看到众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盯着自己,顿时气短了一截,弱弱的问道:“怎,怎么了?” 詹春没好气地说道:“金毛狮王谢逊是明教法王!怎么可能会对明教弟子出手?” “哦哦,你说的有道理。”这人连连点头,又猛然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就是谢逊的弟子?” “是张无忌!” 这人身旁的师兄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把将师弟拉到自己身后,抱拳说道: “在下会快马加鞭返回崆峒派,将张无忌杀了烈火旗、并疑似前往光明顶的事告诉给师门长辈,诸位,就此别过。”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周兄好走,他日江湖再见,你我再开怀畅饮。” 苏习之得到了确切消息后也生出退意,他并未理会其他江湖人,只和崆峒派的弟子还有怀之兄打了招呼,便带着詹春离去。 一群想要报仇或是想要扬名的人为了追张狂而来,却又因害怕张狂而去,但他们来时怀揣任务,归去之时却已经有了答案。 “张无忌去了光明顶!” 这一则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很快便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昔日在武当大殿逼死张翠山夫妻的各大门派再度派出飞鸽传书,相约在八月底前群雄聚会光明顶,彻底铲除魔教! 武当掌门宋远桥知晓这些人的心思,自然不忍心上自己五师弟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魔教,于是也决定带队前往光明顶。 除此之外,明教在外的人也得到了消息,不管是分出去的天鹰教还是在外游荡的五散人、独自觅食的青翼蝠王,都纷纷朝着光明顶赶。 但明教总坛的人此时却无暇关注外面的事,只因总坛的负责人光明左使杨逍陷在一桩麻烦事里。 时间往回推。 张狂灭了烈火旗精锐后,再度前往光明顶。 杨逍这边一连两日没有收到烈火旗的消息,便忍不住派人来看看怎么个事。 明教总坛光明顶位于易守难攻之地,虽然有几条小路,但能够行军的大道只有一条,为的便是防止元廷大军压境。 不过这也导致派出来查看情况的人都遇到了张狂。 这些人见到有车队前来自然想问一问烈火旗的情况,张狂又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战绩。 双方自然爆发了冲突。 结果就是杨逍发现自己派出去的人就和见了鬼一样彻底失去联系! 有人在针对明教。 连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多半是蒙古鞑子派出了高手——军队声势浩大,辛然不可能放任军队靠近光明顶,一旦有迹象,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来给光明顶报信。只有高手出动,才会让辛然提不起戒心,试图动用全部精锐围杀,结果全军覆没。 既然派出去查看线索的探子都没有回来,那就说明…… “敌人正在逼近光明顶!” 杨逍立刻下令调回了锐金旗、厚土旗、巨木旗、洪水旗四部精锐,再将总坛内的弟子分给四旗掌旗使统率,于光明顶外重重布防,以逸待劳。 但…… “这里离光明顶还有两座山的距离,你们安心在此歇着,我和黛绮丝先进光明顶。” 张狂为人眼高于顶,平素里更是目中无人,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要正面刚上光明顶的。 但黛绮丝不干啊! 说到底她还是明教的紫衫龙王,明教教主阳顶天义女,怎么可能看张狂把明教的面子和里子都踩在脚底下。 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张狂正面刚上去的想法。 “若你真的能练成乾坤大挪移,那你便是明教教主,眼下这些人都是你未来的班底,你也不想做一个光杆教主吧?” 正是靠这句话,黛绮丝说服了张狂,两人一同靠着轻功走小道上了光明顶。 黛绮丝对这里轻车熟路,身影灵动,飘飘若仙。 张狂的壁虎游墙功和武当梯云纵倒也不差,只是比起黛绮丝来,多了几分实用,少了几分美观。 “光明顶上戒备森严,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弟子,但若是惊动了某一处,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大量弟子占据有利地形,以箭矢、暗器、陷阱和毒药牵制,就算是武当张真人来此,怕也是十死无生。” 黛绮丝生怕张狂忍不住,这才搬出张真人的名头吓他。 但她却忘了,张狂到底有多胆大包天! 她若是不威胁还好,张狂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也愿意跟她悄咪咪摸进去拿好处。 但一拿出张真人做比较…… 嘿! 张狂那好胜心顿时被激发起来,斜眼瞧了眼黛绮丝,鼻腔一哼:“你觉得我不如他?” 黛绮丝:“???” 冷艳的脸上气出绯红:“我一直守身如玉!” 这下轮到张狂脸上浮起问号,旋即促狭地看着黛绮丝,“我说的是武功,你想的是什么?” 黛绮丝这些日子一直和……被张狂双修,快乐的满脑子黄色废料,刚才的话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这次反应过来,当即啐道:“都怪你!” 张狂借机踏起,靠近黛绮丝道:“怪我什么?” 张狂一把搂住黛绮丝的软玉,嗅着她发丝间的温香,“不如先在这里……” “你疯了?!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黛绮丝最近和张狂折腾太多,已是敏感的不像样,此时被他一搂一抓,已是心猿意马,但还保留了一份理智。 只是张狂却说道:“你动静小点,不出声……” “你猴急……呀!” (本章完) 第22章 肆意张狂,横行无忌 第22章 肆意张狂,横行无忌 黛绮丝捂住嘴,两颊生红靥,明眸回首瞪张狂,换来的却是后者越发逼迫的行径。 “你真……” “别叫,这次先草草了事,晚上再好好拾掇!” 张狂上阵也是后悔了。 虽然自己兵精粮足,黛绮丝也是背水一战,但奈何提前没什么准备,在这里还是条件太过简陋了,叫人有点放不开手脚。 张狂还是喜欢在房间里。 于是两人决定先简单对付一下,然后忙正事,等忙完以后整兵再战。 黛绮丝被张狂扳住肩膀转过身,到底是过来人,顿时明白了张狂的意思,妩媚地白了张狂一眼。 “每次都是这样你才开心?” 黛绮丝轻哼道:“前往我义父闭关的暗道入口如今是杨逍女儿杨不悔的闺房,这丫头初来乍到,虽然只是一年,但已经被杨逍惯的跋扈,这种人最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见了她,记得先点住她的哑穴。” “你有没有在听……” 黛绮丝久不听张狂回话,柳眉轻蹙,转过身,却看到张狂大摇大摆地朝着正道走去。 黛绮丝:“???” “你要干什么!”黛绮丝身影快若游龙,三两步便追上了张狂的脚步,神情有些焦急。 她对明教的观感还停留在阳顶天时期,深知那时候的五行旗强大,一旦让他们组成军阵,就算是他们四大法王联手也要饮恨而终。 张狂停下脚步,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想试试。” 黛绮丝一愣,神情错愕地看着张狂。 张狂咧开嘴,呵呵笑道: “我名张狂,自当恣意张狂,不仅要百无禁忌,更要横行无忌!” 他的声音不小,自然是惊动了已经布防好的五行旗精锐和普通明教弟子。 哒哒哒! 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跑来。 黛绮丝有些困惑——这种情况不应该先来箭雨洗地? 但此时来不及细想,她伸手拉住张狂的袖子,往后一拽道:“我知道你厉害,但你总不能他们都杀干净吧?这些可都是你日后的班底!” “不!” 张狂挣开袖子,瞳孔之中不露光华,湿润晶莹,瞧着神莹内敛,显然以致内功绝顶之境,大笑着冲向前方杀来的明教弟子,口中喝道: “我的手下不需要废物!” 昂!!! 张狂推掌打出,劲力回荡间宛如龙吟长啸,虽无甚高明掌法运用,但他体内雄浑真气已是当世罕见,纵然只是普通一掌,此刻挥打也不逊色高明掌法。更别说还有谢逊传给张无忌的三掌降龙十八掌的劲力法门供他应用,因此一掌拍出,厚重掌力宛如投石机催发,打出阵阵龙吟之声。 围上来的大部分都是明教的普通弟子——洪水旗的精锐比起硬碰硬,更擅长用水龙喷洒毒水,因此被旗主牢牢握在手里,这些弟子碰到张狂的掌力,自是如被排山倒海之力冲撞一般倒飞而出,砸趴了一堆人。 张狂避开砍来一刀,又是一掌挥出,抓住使刀弟子,沛然巨力将他甩出。 只听这弟子“啊呀”惨叫一声,身子便如火炮射出的炮弹一样撞出,像是保龄球,一路撞断了不知多少弟子。 张狂只这两下,便将面前冲过来的明教弟子打做一堆。 但洪水旗的掌旗使依旧只派普通弟子来消耗张狂体力,同时让精锐挽弓搭箭,时不时以箭矢试着暗算,对于自己本部最拿手的水龙却是半点没有用出来的打算。 可惜,张狂的实力目前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是名列前茅,再加上九阳神功大成之后真气生生不息,劲力源源不绝,这种能叫普通江湖人精疲力竭、束手无策的手段对他根本无用。 只是无双割草游戏最是叫人上瘾,但现实连番虐菜只会叫人感到厌烦。 尤其是张狂这种狂傲的性子,虽然嘴上说“手下不需要废物”,但没有一开始就祭出九龙神火罩已经是他手下留情。 如今普通弟子连绵不断,早已让他心中继续起怒火,一气之下双足在地上重重一踏,一脚点在一名弟子肩膀上,飞身而起。 只见他双臂张开如雄鹰振翅,身影一跃便过数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了洪水旗军阵中,没有动用轻功,而是以绝顶真气为顶,一路长驱直入,来到洪水旗掌旗使面前,一把扣住他的脑袋。 “光明顶上的高手在哪?” 洪水旗掌旗使名为唐洋,被张狂一掌扣住面门,只觉得霎时间头疼欲裂,当下惨啸一声,双手握拳施以全力打在张狂身上,却如泥牛入海,反倒有一股反震之力顺着双臂打入身躯,只听嘎啦一声,他双臂臂骨已是断做了六七截,顿时目眦欲裂,口中溢出鲜血。 心头虽是戚戚然,不知道杨逍是从哪里惹了这路高手,但仍是一口恶气不散,破口大骂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虽功力强横,也不能这般辱我!” “辱你?”张狂冷眉一竖将他摔在地上,嗤笑道:“有人说你们明教戒备森严,五行旗均是精锐之师,一旦排兵布阵成型,即便是张真人来了,也要饮恨在这阵中。 我偏不信!如今一试,也不见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些弟子孱弱如蝼蚁,我随手可杀,但老爷心善,懒得滥杀,你只管告诉我这光明顶上的高手在哪,我去瞧瞧他的成色。” 高手? 这些年明教走的走、散的散,光明顶上就剩下光明左使杨逍一人撑着,连他们这些五行旗掌旗使都是个人物了,哪里还有高手! 唐洋被气得双目赤红如鬼睁眼,只他仍是不服,“你若是早二十年来,必让你看一看五行旗是何等风采!” “如今我教衰落,竟被你这黄口小儿如此侮辱,真是,真是……气煞我也啊!” 唐洋胸膛快速起伏,声音凄厉犹如杜鹃啼血,一口鲜血横在喉中,口中“嗬嗬”冒气,终是被生生气死当场,但双眼依旧瞪着张狂,两颗眼珠子里满是怨毒。 “死就死,睁着一双眼睛恶心谁呢?” 张狂直接给他丢进了炉鼎里面,也没去管那些围着自己的洪水旗精锐,一边吐槽,一边朝着总坛大殿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竟是无人敢拦。 (本章完) 第23章 请君入瓮连环计!一力降十会! 第23章 请君入瓮连环计!一力降十会! “明教竟然弱到了这种地步……” 黛绮丝跟在张狂身后,目光扫过那些面有不忿,却又不得不在自己的目光下缩回脑袋的教众,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悲凉。 遥想当年明教鼎盛之时,教主阳顶天被誉为江湖之上,真人之下第一人,连败少林三渡,并且打瞎他三人一人一只眼,逼的他三人多年不再现江湖,多半已经死了。 旗下“紫白金青”四大法王亦是名传江湖的高手—— 紫衫龙王容貌绝世不说,水性更是第一,水下功夫能与她相提并论的绝对不超五指之数; 白眉鹰王为人刚烈,一手鹰爪功独步天下,号称是能与少林龙爪手相提并论的掌上功夫; 金毛狮王谢逊最得阳顶天看重,一身功力雄浑,天资、悟性、根骨皆不差,为人仗义豪爽,颇得人心; 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盖世。 又有光明左右二使、五散人等名传江湖的高手,再加上五行旗等精锐拱卫,明教威名敢叫天下正道汗颜。 可如今! 黛绮丝看自己和张狂从人群中走过,却如入无人之境,面上怎么也升不起一点笑容。 细细想来,明教分崩离析似乎就是从自己带着韩千叶离开明教开始。 紫衫龙王叛教,教主阳顶天失踪,金毛狮王谢逊疯癫,白眉鹰王自立门户…… 若是串起来,黛绮丝根本不敢细想! 正如她现在,正被这股念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只是浑浑噩噩,亦步亦趋的跟在张狂身后。 不多时,张狂和黛绮丝已经快要走到光明顶大殿,正经过一处假山小道。 小道虽然是鹅卵石铺成,但因周遭怪石嶙峋密布,且密不透光,反倒失了光泽。 张狂见状若有所思,正想提醒黛绮丝。 却不料他脚步刚刚放缓,立马有人喊道:“此獠已察觉不对,厚土旗弟子何在!” 只听怪石外围一阵脚步声错乱,约摸二三百人。 怪石外轰得一声大响,霎时间尘土飞扬,两三丈高的大石头像是生了脚一样在地上快速挪动,不过几个呼吸,原本的怪石小道已经重新被怪石拼接成陷坑。 只是此刻陷入坑中的不是宝马,而是张狂和黛绮丝。 好一招请君入瓮! 黛绮丝心神一震,不由的脱口而出:“竟以教中弟子充作诱饵令你我放松警惕,再诱使你我来此陷阱,杨左使当真是好狠的心!” 紧接着怪石外一声旗动,又是先前的声音大声喝道:“洪水旗!烈火旗!” 张狂正想着烈火旗的人不是被他杀了个干净,就见周围怪石上的缺口处纷纷被堵了陶瓷喷筒,一道道乌黑药水朝着他和黛绮丝喷涌而来。 嗡! 一道红光闪过,九龙神火罩飞出,没有飞出去破开这陷坑,反将他二人罩住,将这些乌黑药水挡在外面——张狂起了好奇心,想看一看这五行旗的人想玩什么把戏? 正所谓虎行似病! 正是因为张狂极度自信,根本不认为五行旗的手段能够伤到自己,这才生出好奇心。 换做其他人,拿捏不清自己的实力,怕是已经祭出九龙神火罩将这些五行旗弟子全部打杀,确保自己安危了。 滋滋滋! 一部分黑水落在地上,立刻冒起了滚滚白烟,哪怕是质地坚硬的鹅卵石,也在片刻间变得坑坑洼洼,不复光滑。 原来这一部分黑水皆是洪水旗弟子从硫磺和硝石等药物中提炼出来的剧毒,加以配比形成腐蚀药水,别管是山石草木,还是生灵骨血,一旦碰到,定然是腐蚀一片,血肉消融。 另一部分黑水落在地上,黑黝黝、粘稠稠,不见有任何异样。直到一枚硫磺火弹砸了进来,这黑水碰火登时便是烈焰奔腾,炸声不绝。 这竟是石油! 张狂啧啧称奇,正准备带着黛绮丝从这火海毒水中走过去。 忽然听到外边响起一阵呼哨声。 仰头一看,竟然是一根根巨木从怪石圈外砸了进来! 这些巨木有高有低,有粗有细,但无一例外,皆是光明顶上百多年的老树,无一不是重逾千斤。 这等巨木既重且坚,用来冲击城门,再坚固的城门都会被撞开,更何况此时针对的目标是两具血肉之躯? 哪怕是张狂,若是毫不设防之下被这些巨木接连砸中,说不定都要被砸成肉泥! 好在张狂早早撑起了九龙神火罩。 只见九龙神火罩上火龙蜿蜒蜷曲,皆是闭目养神,得了张狂真气催发,九条火龙顿时活灵活现,腾跃而起,上下翻飞,那一根根巨木撞在火龙身上,当时便被打得四分五裂,将周遭的怪石撞地七零八落。 不止于此,只见那九条火龙一半探出九龙神火罩,一半依旧盘旋缠绕在罩子上,翱翔于半空,自上而下喷吐火焰,霎时间灼炙冒烟,遍地起火。 前方豁然开朗。 张狂搂着黛绮丝,顶着九龙神火罩走出这陷坑。 却见陷坑外竟然还有几百人埋伏——一个个身后背着尖锐标枪,半数人弯弓搭箭,半数人持弓静立。 以逸待劳! 这些人纵然见到张狂头顶一罩,外有九龙盘旋喷火,这些人也只是心神大震,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只听一声: “放!” 霎时间弓弦声阵阵,箭如雨落。 两轮齐射过后,便是五百标枪齐飞。 箭如雨落,枪透寒芒! 光凭这一手张狂就知道这些人皆是精锐,若是放在外头对上普通的武林门派,来多少人便死多少人,也只有顶尖高手能从这枪林箭雨下逃得一条性命。 但这枪林箭雨无一例外,皆被蜿蜒九龙挡住,别说是伤到张狂一根毫毛,连九龙神火罩都破不开。 张狂估计,这玩意儿的硬度多半得用炮轰才能裂一裂,若无千斤巨力,只怕连让九龙神火罩动一动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说消耗…… 张狂感受着自己已经恢复到满的真气,表示自己还能跟他们耗一整天。 可惜他没这个耐心。 搂住黛绮丝,张狂脚步在地上一踏,身影疾行,速度快如虎豹疾奔,眨眼便越过数十丈,来到了发号施令的中年书生身前。 正要一掌擒下这人。 却见这人从身后掏出一根跟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狼牙棒来,势大力沉的狼牙棒当头砸落,其上根根尖锥闪烁幽光,势大力沉压落风息,黛绮丝突逢此劫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背后恶风突起,一身着普通教众服饰,经过易容打扮的男人突然暴起,只听得嗤嗤两声,两粒飞石从他手间弹射,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张狂和黛绮丝背心。 前方为饵,后方突袭,竟然是行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计! (本章完) 第24章 瞧,明教不过如此 第24章 瞧,明教不过如此 “计谋不错。” “可惜……” “对我无用口也!” 张狂头顶九龙神火罩大放异彩,挡住了前方的狼牙棒,挡住了身后的飞石。 但一前一后两人没有半点犹豫,只管继续猛攻。 只听铛铛铛三声。 那“书生”一棒重过一棒,恐怖声威丝毫不逊色当世一流高手,哪怕是不拿倚天剑的灭绝师太来了也要暂避锋芒,可这等巨力砸在九龙神火罩上却根本无法撼动半点。 反倒是一股反震之力顺着狼牙棒蔓延在手上、手臂,霎时间这人虎口开裂,迸溅出鲜血洒落,双臂手腕、臂骨、大筋齐颤,酥麻无力,手中狼牙棒也摔在地上,其上尖锥竟已被被砸成了小圆饼! 又听啪啪两声。 身后突袭之人双掌掼在九龙神火罩上,却只觉自己浑身真气宛如泥牛入海,他自忖哪怕是武当张真人毫无防备受了自己这一掌也要吐口血,可竟伤不得面前之人分毫! 两人惊愕之间。 嘭!嘭! 张狂回旋踢一脚一个,将两人直接踹翻在地上,头上红光一闪便收了九龙神火罩。 被踹翻出去的背后偷袭之人正是光明左使杨逍,见张狂收了那古怪武功/兵器,心中已是突突起来——江湖上一直是兵器越怪,死得越快。 但是能用奇门兵器的人一旦练出本事,绝对都是江湖上顶尖一流的人物。 对方既然敢收起兵刃,必然是已经确定自己等人对他造不成威胁…… 杨逍心思电转间已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在军阵包围之中淡然处之。 再见张狂目莹神光,身上真气流淌间,衣衫无风自鼓,一派大家风范。 杨逍赶紧伸手止住明教弟子,揉着胸口起身说道:“阁下独闯我光明顶明教,当真是好本事! 只是如今我教教主不在,四大法王不在,五散人也不在,只余我一人与五行旗诸位兄弟,的确不是阁下对手。 但这是杨逍无能,非是明教不敌!” “阁下要行侠仗义,还是要惩奸除恶,我杨逍一人担了,还请阁下放过我教中兄弟,他们都是这乱世中求活的苦命之人。” 张狂侧目,惊奇地看着杨逍:“你觉得你这样一说,我就会佩服你的勇气,然后放过他们?” 谁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是正派好人了? 杨逍也是一愣,“少侠不是为扬名而来?” 张狂嗤笑道:“若要扬名,我只管去武当山上打张三丰就好了,来你这半死不活的明教做什么?” 一句“半死不活”气得周围的明教弟子眼中燎起火焰,倘若目光能够化作实质,只怕现在张狂已经被烈火焚做灰烬,连渣渣都不剩了。 可惜他们做不到。 张狂跳脸输出也还罢了,偏偏他还目中无人,斜眼蔑视一圈,嗤得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笑,直接无视了这些明教弟子的反应,更叫他们愤怒不已。 旋即话题飞速转换,“你女儿住哪?”杨不悔的闺房床榻下连着前往阳顶天闭关的密道。 但杨逍不知道! 任他把脑子想破了都想不到张狂第二句话居然会是问自己女儿住哪,第一反应自然是张狂想要对自己女儿作恶。 登时便被气的三尸神暴跳——他对纪晓芙的愧疚让他对女儿格外看重,平日里早已是宠上了天,如今见张狂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自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就算不敌,也要搏命! 杨逍一把扯去面上的人皮面具,立马从平平无奇的帮众变成了中年忧郁老帅哥。 完成换装后,杨逍也真如换了个人一样气势勃勃升起,袖间抖出一粒石子扣在指缝,同时脚踢起一旁地上的刀,伸手一抓握在手里,内力滚荡,“阁下实力不俗,却也不能这般羞辱杨某!”嗖嗖! 弹指神通催发到极致,飞石快到无影,宛如子弹射出。 同时长刀紧随其后,寒刀霜刃反射太阳光,晃在张狂的眼睛上。 杨逍护女心切,霎时间杀招迭出,一身实力竟然比平时更强三成,心中也是大喜。 ‘此獠如此狂妄不做防备,我又骤起兵戈,说不定真能斩了他!’ 江湖上的比拼从来不只是看内力的多寡、招式精妙,更看重出招的时机。 若是抓得上好时机,即便是未曾练过内功的稚童也能杀死高手(郭靖杀陈玄风)。 但可惜,张狂的狂妄是有本事做底气的。 杨逍的突发杀机在他眼里只是笑话,除了被晃眼的那一下令他有些意外,其余的招式皆在意料之中。 张狂伸手一抓便握住了两粒飞石,五指紧攥,手掌间便是咯咯声作响。 “还给你!” 张狂眼见刀光将至也不惊吓,反倒一把甩出手中被攥成了粉末的石屑。 两人近在咫尺,杨逍又怎么防备的了张狂这一招,当即被粉末扬进双眼,石屑打瞎双目。 “啊!!!” 一声惨叫出口,杨逍劈出来的刀招也随之变形——剧痛之下的他恨不得捂住双眼在地上翻滚,还能维持出招已是不易。 张狂一脚踢在杨逍的手腕上,也不收力,只管将杨逍的小臂踢折成两三截,紧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嘿”的笑出了声来,面向不知何时蒙住脸的黛绮丝和还在发呆的明教弟子们,指着杨逍说道:“他还要起脸来了?” “当初他抓住了人家纪晓芙后见色起意,直接把人采了,还说什么我对你是真爱。” “呸!恶心!” 张狂拧着脚说道:“这明摆着是馋人家身子,下贱! 我都不扯旗遮脸,你还敢标榜真爱?” “要脸你就别做这种事,既然当了婊子,那就别立牌坊!” 杨逍被张狂气得是浑身发颤,但心中也起了疑窦,他和纪晓芙的事情在江湖上鲜有人知,为何这少年能脱口而出? 当初他是施暴者,但自诩专情,自然不会跟外面的人说事情原委,连杨不悔的身份都是隐去了母亲身份,只说是自己女儿。 纪晓芙那边是受害者,但大环境下便是受害者好欺负,有罪的反而成了她。 再加上纪晓芙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否则也不会偷偷将女儿生出来,起了个“不悔”的名字。 峨眉派那边这种事情本就是门派污点,灭绝师太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所以张狂是从哪知道自己的事的? 杨逍如今瞎眼断手,实力十不存一,也难得能够迅速冷静下来。 只可惜,张狂不知何谓惜才,一脚将他踢出去,见他还留口气,也懒得补刀——杨逍的实力不错,但当成材料也就那样,掌握的不过是二层的乾坤大挪移和弹指神通,再加上一些兵刃用法,充其量也就是个低级材料。 做完这一切,张狂拍拍手对黛绮丝道: “瞧,明教不过如此。” (本章完) 第25章 小昭,杨不悔 第25章 小昭,杨不悔 “……” 明教不过如此。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光明顶上,宛如响亮的巴掌抽在在场的明教弟子的脸上。 就连黛绮丝这位明教前任的紫衫龙王也是颜面无光。 黛绮丝没有料到自己只是想让张狂谨慎些,结果却导致他直接光明正大的闯到这里,还当着明教弟子的面来了这么一句。 会有人敢动手吗? 黛绮丝眼角余光扫过诸多明教弟子,心情有些复杂。 既希望这些人里面有慷慨护教之士,也不希望有人站出来白白送死。 心思电转间,她面纱下的脸上已撑起强颜欢笑,“公子神功盖世,天下之大,即便是武当真武殿、少林藏经阁也能来去自如。” “我知道密道在何处,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取了秘籍,也好做一做未尽之事。” 黛绮丝知道若是有人再“刺激”下张狂,只怕以这人的性子会大杀一通,到时候明教残存的这些精锐还能活几个,那可就说不定了。 张狂知道她心思,但也不在意,张开手臂朝她勾了勾手指,“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黛绮丝主动献身引路,也算是救了在场弟子一命。 只是没人念她的好——都在忙着救被打残的杨逍和怒血攻心的锐金旗掌旗使庄铮(狼牙棒)。 …… …… 杨不悔所在的小院。 此处原本是阳顶天夫人的香闺,本就是光明顶上最美的地方,后来哪怕是阳顶天和夫人双双“失踪”,下人也不敢怠慢,将这里打理的极好。 后来张无忌千里迢迢送回杨不悔后,杨不悔一眼就瞧中了这里。 杨逍虽然知道不和规矩,但是对纪晓芙的愧疚还残存在心里,加上他也练了乾坤大挪移,心中未尝没有过几年再担任教主的心思,便默许了女儿住进这里。 张狂被黛绮丝引路来此,无心关注四周美景,只管确认道:“你确定那条密道就在这里?” “是,”黛绮丝无比笃定地说道。 “光明顶乃是明教圣地,百多年来历任教主都要命厚土旗的兄弟对光明顶上的暗道秘密修缮,同时私底下多开几条以防不测。” “久而久之,这光明顶底下机关重重,暗道纵横,恐怕连教主都难理个清楚。”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通过暗道误入夫人香闺,这才知道有这么条路。” 张狂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噗嗤笑出声来,“谁能想到明教数百年来最神圣庄严的圣地,居然成了你们教主夫人和成昆的私相幽会的地方。” 哒! 黛绮丝忽然止住了脚步。 “成昆?幽会?”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脸惊愕地看着张狂。 张狂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只觉软嫩酥滑,拉起她的手,柔弱无骨,牵着黛绮丝往小院走的同时说道: “我也理不清时间,只知道你们教主阳顶天、他夫人和谢逊的师傅‘混元霹雳手’成昆三人是师兄妹。 阳夫人和成昆早有婚约,但奈何成昆不及阳顶天势大,阳夫人的父母是势利之辈,加上阳夫人心志不坚,就嫁给阳顶天,成为教主夫人。 不过阳顶天忙于教务和练功,导致没时间阳夫人的婚后生活并不快乐。 于是她和成昆旧情复燃,两人私底下勾搭成奸,借着通道幽会,正好被石室练功的阳顶天撞破,导致其走火入魔而亡。”“这不可能!”黛绮丝难以置信。 在她印象中,阳顶天高瞻远瞩,对外雷厉风行,行铁血霹雳手段,对内宽严有度,知人善用,怎么到了感情的事情上就这么婆婆妈妈? 张狂斜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也不解释。 黛绮丝起初不明其意,等看到小院里的小丫头后便如遭雷亟,容光焕发的脸蛋一瞬间惨白地像是霜打的茄子。 她固然不相信义父如此人物会为了感情身死,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感情放弃了波斯明教的圣女之位、中原明教的法王之位,隐姓埋名十多载! 张狂这时才说道:“所以我才说那些人累,要做大事,不能没有感情,否则底下的人不肯效力,但也不能太重感情,否则便是因私废公。” 他拍了拍黛绮丝的翘臀,“还是像我这样最好,强扭的瓜解渴就行,管他甜不甜!” 黛绮丝此刻心思全在在小女童身上。 女童怯怯地看着她,视线一碰,眼眸里闪过欣喜亮光,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黛绮丝,却又慌乱的低下头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女儿如此反应让黛绮丝心头顿时盈满苦涩。 这些年为了拿到乾坤大挪移,她也是煞费苦心,自己轻易进不得光明顶,便只教了女儿轻功,叫她来偷。 以至于小丫头应该是活泼的年纪,却是瑟瑟缩缩,连话也不敢多说。 “小昭!” 小昭听到黛绮丝叫她,祈盼地抬起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小声道:“娘……” 这一声轻得像是小猫缩在角落里的怯怯轻音,端的是柔弱可怜。 黛绮丝心底就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顿时有浓浓悲意涌上心头,扑上去搂住小昭:“我的儿!是娘不好,叫你受苦了……” 张狂没心思看母女重逢、大倒苦水的戏码,只管绕过二人,朝闺房走去。 闺房的门并没有关。 因此张狂直接大步踏了进去。 迎面便是一条拴着石头的简易流星锤朝他甩过来。 “我打!” 他前脚刚进门,门后面立马响起一声气势十足的轻喝,音色清脆如黄鹂,短短两个字里还夹杂着莫大的欢喜。 显然是觉得自己偷袭成功了。 啪! 张狂一把抓住石头,伸手一拽。 只听“哎哟”一声,一名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便被拽到了面前。 仰头害怕地瞧着张狂。 只见她一张圆圆的脸蛋,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眸子漆黑明亮,肌肤雪白粉嫩像是抹的珍珠粉一样,容貌俏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赫然是杨逍之女杨不悔。 张狂蹲下身,伸手戳了戳杨不悔脸蛋上被富养出来的小肉肉,“教你个乖,下次偷袭的时候别喊。毕竟……” “咬人的狗不叫。” (本章完) 第26章 入地道,纤腰如柳,步履风情 第26章 入地道,纤腰如柳,步履风情 “你才是狗!” 杨不悔气恼地嘟起了脸,伸手想要去拍张狂的手。 张狂收回手,又换另一只手去捏了捏杨不悔的脸蛋,乐此不疲的逗着杨不悔。 虽然杨不悔不开心。 但他高兴啊! “啊啊啊!我咬死你!” 杨不悔被逼急了,两只手抓住张狂的袖子,像是小蛤蟆一样朝前一扑,想要一脑袋撞到张狂的肚子上。 结果张狂起身一躲。 杨不悔顿时摔趴在地上。 “哎呦!” “你干嘛要躲?” “我干嘛不躲?” 张狂无语地看着这被杨逍娇惯一年给娇惯坏了的傻丫头,伸脚踢了踢她的小屁屁,“你不会以为我傻傻的等你打我吧?” 杨不悔委屈的脸都涨红了,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但硬是憋着不哭,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血印子都给咬出来了。 良久过后,杨不悔小小的脸蛋一肃,像是下定决心,闪着泪光的眼眸瞪着张狂,鼻子一抽一抽的说道: “你(抽抽)杀了我(抽抽)吧!” 张狂翻起白眼:“别逗了,我不杀小孩。” “啊?”杨不悔的啜泣声顿时止住,泪珠挂在眼角,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狂,“你就不怕我长大以后找你报仇?” “就你?” 张狂乐得捧腹大笑,还不忘伸出手指戳在杨不悔的额头上,然后再捏捏她的小脸蛋,乐不可支的说道: “我凭什么怕你啊?” 张狂不是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但他心太狂,性更傲——我有挂在手凭什么要怕你们报复? 来! 给你时间成长,等你杀我! 一想到有人费大几十年的功夫修炼武功,自以为修炼有成,千里迢迢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要报仇,结果被自己一指头点废…… 一想到这种事,张狂就实在按捺不住笑意,伸手按在杨不悔的脑袋上,十分认真的说道: “等你长大了,可千万要记得来找我报仇啊。” 我可是很期待你怀揣着梦想走到我的面前,然后被一指头戳破幻梦的表情呢! 杨不悔不懂张狂的想法。 不过她曾亲眼目睹母亲之死,也曾差点被人丢进锅里煮成果腹肉糜,也见过上一刻还说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一刻就逼着他们喝毒酒的人。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人心经不起试探,因此根本没有再三确认,而是转身拔腿就跑。 结果还没迈过门槛,就撞到了带着去掉伪装的女儿进来的黛绮丝身上。 杨不悔再一次摔在地上。 被黛绮丝的阴影覆盖住全身,小脸火辣辣的涨得通红——他早就知道有人要进来,故意说不杀我,就为了看我的笑话! “坏人!” 杨不悔气愤的瞪着张狂,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 张狂:? “滚滚滚,看你就烦。” 张狂哪里不知道杨不悔是误会自己了,但他懒得解释,直接挥手赶杨不悔离开。 目光落在小昭身上。比起先前伪装的丑陋模样,减去伪装的小昭可谓漂亮极了。 一对遗传自母亲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神,水嫩嫩的肌肤像是新鲜的豆腐,唇红齿白,要不是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说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也不为过。 张狂上前照例捏了捏小昭的脸蛋,比杨不悔的肌肤嫩,但因为没有杨不悔圆润的缘故,手感不及后者。 因此他只是恶趣味的摸摸头,道:“叫爹。” 小昭先是看了一眼黛绮丝,见娘没反对,才怯怯地叫了一声。 “我和你娘进地道里面办点事,算了,留你一个小丫头在外面也不是事儿,一起去吧。” 张狂起身看着黛绮丝,“带我去看看乾坤大挪移?” 黛绮丝对张狂让小昭叫爹的事没什么反应,但对自己接下来要带他去找明教传承的镇教神功的事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轻声安慰自己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当叛徒了,索性坏人做到底吧!一回生,二回熟……” 黛绮丝心底无奈,脚步倒是飞快地来到里间,在床榻边一阵摸索的功夫找到被隐藏起来的机关,只听“咯咯”一声,床榻上翻转而出一个大洞来。 “这底下就是地道入口,不过我也多年没有进入了,不知道里面危不危险。” 张狂点头,“先通一通气。” 确定了里面有空气流通后,黛绮丝先从通道滑了下去,然后是抱着小昭的张狂。 等三人全部下了通道,通道入口的机关自动闭合。 一道小小人影跑进里间,看到自己的床榻凌乱,本该在里间里面的人却消失不见,立马反应过来: “这房间果然不对劲,原来机关在我的床上!” 这人影正是杨不悔。 虽然张狂让她离开,但是她又不是傻子,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光明顶上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她要是跑出去被人抓住,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还不如留在这小院里,看看张狂到底想要干什么? 果然有收获。 杨不悔虽然猜出了机关就在床塌上,但是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爹爹杨逍派人来接她。 …… …… 却说张狂和黛绮丝、小昭三人从通道中滑落,施展轻功稳定住身子后,入目便是黑黢黢的一片。 嚓! 黛绮丝取出早已经备好的火折子,打开竹筒吹了口气,火星迅速明灭生火,淡淡的橘黄色光晕照亮了地道。 “跟我走吧。” 黛绮丝本想去拉住小昭,却看张狂已经握住了小昭的手,伸出去的手顿了顿,便转身朝前带路。 不过为了照顾小昭的脚力,她的速度并不快。 张狂也不催促,只管牵住小昭让她在自己身边不掉队,然后跟在黛绮丝身后。 光线昏暗,两旁又没什么好看的壁画,张狂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前面引路的黛绮丝的身上。 纤细的腰肢如柳,浑圆如月的曲线在行走间摇摆出万种风情,长裙宽松,使得曲线若隐若现,时而随着弯腰过洞的动作紧绷,时而随着跨步过坎的动作扬起裙角,露出一双红纹短靴。 张狂的目光炽热且毫无遮掩,走在前面的黛绮丝怎么可能没半点察觉。 但自己又反抗不了,只好由着他去了。 只是想归这么想,可罗步生莲间,她的动作好像愈发妩媚风情了些…… (本章完) 第27章 断龙石,乾坤大挪移! 第27章 断龙石,乾坤大挪移! 地道空旷深邃。 三人的脚步声、浅浅的呼吸声和轻轻的风声在地道中回荡,配合在行进中跃动不止的烛火,怎么看都有一种恐怖电影里作死探秘的感觉。 坏消息是这里面真的有尸体,而且不止一具,还是夫妻怀着怨气同死。 好消息是这世上没鬼。 大概吧。 张狂也不确定。 反正他都能够穿越,那世上多个鬼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黛绮丝倒是确定这个世上肯定有鬼——色鬼也是鬼。 早在行进的过程中,小昭就被送到了自己这边,但是张狂为了不掉队,一只手也按在自己的腰上。 只不过这只手不怎么老实,搞的她走路都有种踩在泥潭里、飘在云层间的感觉。 好在三人磨蹭间也没耽搁了赶路,经过多番寻找,总算是找到了教主阳顶天闭关所在的暗室。 张狂伸手轻轻的按在弹性十足的曲线上,将那裙子揉出褶皱,意有所指的说道:“这间是阳顶天用来闭关的地方,那旁边就是他妻子和成昆私底下幽会的地方了?” 黛绮丝听不得“幽会”二字,回过头瞪了眼张狂。 只是这回眸一眼里水波流光,面容妩媚如蒸云霞,说是气恼,更像是动情忍性。 张狂这些日子食髓知味,私生活安排的节奏满满,难道黛绮丝这些日子里就过得不充实了? 因此黛绮丝虽然嘴上仍找着借口,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全无半点遮掩的意思。 只不过到底有小昭在,两人谁也没做的太过分。 张狂拍拍屁股上前想要推开暗室的石门。 吃了亏的黛绮丝也不阻止,只等着看他笑话。 要知道这石门厚重,若是不知道机关所在,想凭人力打开,简直是难如登天。 张狂果然没推开。 “有点重。” 他准备动用九龙神火罩直接给炸了。 黛绮丝火光下的脸都绿了,赶紧阻止张狂,“别,有机关的。你要是炸了这儿,说不准整个光明顶就塌了!” 红光一闪而过。 九龙神火罩出都没出来就被张狂收了回去。 黛绮丝这才反应过来,张狂哪里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危险,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故意吓唬自己罢了。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黛绮丝暗自撇了撇嘴。 张狂却是轻笑道:“还不快开这门?” “是是,”黛绮丝没好气的应了两声,上前去寻机括,没一会儿脸就变了脸色。 “这石头是专门用来封死石门的断龙石! 光是重量都有几千上万斤,更别说还有暗道机关加佐,只怕当世无人能够打开。” “此石乃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阀门,难道真如你所说,是教主撞破了夫人和成昆的事,心急之下才放下了这石头?” 黛绮丝本以为只是普通暗门,却不料这块儿是堵死来去之路的断龙石,一时间脸上青白变幻,旋即说道: “难道乾坤大挪移真的要在这暗室里面永无再见之日?” 张狂倒是不止一种法子能进去: 这里一条小道可供暗室里面的人逃出——原本阳顶天打算将成昆引诱到这里和他同归于尽,但不想害死阳夫人,因此留了一封信和密道图给她,里面就有一条能够从这里逃出去的密道。 结果阳顶天没能撑到计划施展便死在了这里,阳夫人更是羞愧自尽在了这里。因此可以试着找到这条小道进入暗室。 除此之外,这密道里也留有火药,可以将火药收集起来,找一处洞壁薄弱的地方炸开一道口子进入暗室。 但张狂没说,也懒得找。 只看他将手放在断龙石上,眼中无形炉鼎浮现,直接将这断龙石收入了炉鼎里。 【断龙石】:普通高等材料,有千钧之力 黛绮丝和小昭看着面前的断龙石豁然消失,母女俩脸上皆是惊呆了的表情—— 刚才那么大的石头呢? 小昭甚至伸手朝前面试探性的摸了摸,果然什么也没摸到。 黛绮丝嘴唇蠕动,知晓一定是张狂做的,但又不清楚他是怎么做的,心中自然是好奇不已。 可到底是没问。 张狂很满意黛绮丝和小昭的反应,眉角飞扬,“区区断龙石能奈我何?走,先进去瞧瞧。” 黛绮丝轻轻“嗯”了声,便拉着小昭先进了暗室。 两人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 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黛绮丝目光一滞,紧接着快步上前走近两具骷髅,只见那女子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插在她自己胸口,果真如张狂所言,真是自尽殉夫。 她的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再走到那男子的骷髅之前,见已化成枯骨的手旁摊着一张羊皮。 便捡起羊皮,转身交给了刚进来的张狂,“这就是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的武功心法。” 张狂接过羊皮。 只见这羊皮一面有毛,一面光滑,想起了原著里的事,便上前取出阳夫人捅进腹部的匕首,按原著剧情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找点鲜血抹在了羊皮上面。 羊皮上面顿时显出字迹。 张狂依旧看不懂大部分。 虽然说这些日子他也在勤学繁体字,并且学得飞快,但奈何这乾坤大挪移里术语太多,许多字都有不同的意思,一旦领会错了意思,那便是天差地别。 张狂学识浅薄,自然也没水平卖弄。 黛绮丝跟他也算是知根知底,知道他虽然武功深厚,偏偏不通文墨,聊起一些武功头头是道,但说起一些术语又是一知半解,见他拿着羊皮不说话,便知道他多半是看不太懂。 贴心说道:“不如我给你翻译一遍?” “用不着,你且先背下,这羊皮我留着有用。” 黛绮丝只当张狂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丢了脸面,所以在这里硬撑,心中也有几分后悔,但又听到他让自己背下功法,心中一时大为感动。 便对张狂笑道:“那我顺便教一教小昭。” 黛绮丝拉过小昭,一边逐字逐句的念着乾坤大挪移,一边为“小昭”逐字逐句的翻译,同时点名一些术语,说得极为详细。 小昭听得认真。 张狂自然也听在耳朵里。 九阳神功练到大成带来的顶尖悟性让他不自觉领会了乾坤大挪移的真意,等黛绮丝念到第二遍的时候,他第一层已经入了门! (本章完) 第28章 乾坤大挪移功成,再炼宝! 第28章 乾坤大挪移功成,再炼宝! 黛绮丝不知张狂不过言语间便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一层,依旧在翻译着乾坤大挪移。 念第二层,张狂第二层突破,只觉得指尖凉凉,似乎自己只要心力一动,便可由真气射出。 不过说来也是,这乾坤大挪移本来就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每人体内潜力原极庞大,只是平时使不出来,每逢火灾等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 而这门心法之所以难成,之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是因为这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匹配,就像小马拉车,又像老牛开荒,即便有心行动,却也无力支撑。 张狂有金手指傍身,九阳神功早已融会贯通,再加上之前服用了异宝奇珍,故而真气日益精进,早已是磅礴雄浑远胜明教历代教主,此时反过头来修炼乾坤大挪移,就像是高中少年跑去学前班学习一加一。 即便一下子就学会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黛绮丝本意是想给张狂解释,只是这念诵间自己也不由自主参悟起来,一时间忘却本意,只知木讷地念诵心法。 原本是黛绮丝等张狂反应,此时却成了张狂等黛绮丝念诵,第三层、第四层依旧是势如破竹。 第五层时黛绮丝却卡在此处,黛眉微蹙,又翻过头去读第一层,像是有什么不解。 好在黛绮丝已经读过一遍,张狂虽然不是过耳不忘,但也能抢过羊皮,叫小昭念给自己听。 黛绮丝手中羊皮一丢,猛然打了个冷颤惊醒,想到自己连第一层都没有练成就跑去钻研第五层,霎时间身上冷汗直冒,额头上沁出无数汗珠。 若非突然被打断,只怕心神陷入其中不得解脱,不消一时三刻便会走火入魔! 正觉庆幸之时,黛绮丝忽然发现张狂一半脸赤红如烈日炎炎,一半脸又铁青似碧波寒潭,宛如走火入魔,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朝他肩头打出一掌,想要叫他苏醒过来。 岂料此时张狂刚练通乾坤大挪移第六层,一身劲力流转如意,察觉背后肩头有恶风袭来,本能的将劲力流转至此。 只听“哎哟”一声,黛绮丝的身影在惨叫声里跌飞出去,撞在了一旁墙壁上,又摔滚下来停在一旁。 “娘!” 小昭心急如焚,赶紧过来扶起黛绮丝,却见她口鼻溢出鲜血,一条胳膊扭曲轻颤,只以为她伤势重到不得了,当下哭得梨带雨,撕心裂肺。 张狂见状也是变脸皱眉,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后一刻可是收了九成九的劲力,最多只是震断黛绮丝一条胳膊,怎么可能叫她气若游丝的像是撑不过下一秒? 正欲上前,却见黛绮丝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无事。 原来黛绮丝先前虽然和小昭说了错,道了歉,可母女俩之间的隔阂仍在,刚才情急之下黛绮丝误判形势,被张狂反伤震断了胳膊,震惊之余却也想到可以借助这一机会拉近和小昭之间的距离,这才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张狂无语地看着黛绮丝。 又看小昭哭得可怜,心想:“反正乾坤大挪移第七层也是创造这功法的人凭借想象编出来的,也用不着浪费时间去练它,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泄泄火……” 张狂如是想,亦是如是做。 上前打断黛绮丝‘遗言’的环节,对小昭说道:“你娘的伤势颇重,但也不是没救,你且离远些,背过身去,我来帮你娘治伤。” 黛绮丝闻言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喜不自胜’地咬牙切齿说道:“小昭乖,他武功盖世,肯定能够帮娘治好伤,你站远些,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 小昭乖巧起身,抹着眼泪就小跑到角落里,跪在墙角给黛绮丝祈福起来。黛绮丝见状只觉得心头一绞,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这么大力气?轻一些,这可不是面团!” 张狂呵呵轻笑,瞧了眼乖巧背对这边的小昭,低声说道:“动动胳膊。” 黛绮丝这才惊醒,原来张狂是以声东击西的法子替她接好了断掉的手臂,本就因受伤气血翻涌而红润的脸颊愈发的烫了。 张狂此时正蹲在黛绮丝身边,而黛绮丝则是被扶起半靠在石头上面,侧躺在那里,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微微呼吸之间的硕大招摇…… 虽然因为黛绮丝手里的火折子被打飞出去导致暗室昏暗,但此时这般姿势下,以张狂的武功,也能瞧见个大概。 若是全看见,或是看不见,张狂还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此时却是若隐若现,叫人实在是浮想联翩,甚至不想再点起火折子。 “谢……唔!” 黛绮丝刚准备道谢,就瞪圆了眼睛瞧着张狂,一张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又羞又恼,又怕小昭瞧见。 偏偏这时候小昭听到动静,虽然没回过头,但还是担忧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没事,我给你娘喂点药,她吃的急了些,你且坐好,疗伤时间不会短的。”张狂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手、头的动作却不平静。 黛绮丝一双眼睛都红了,脸上满是不高兴,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赶紧帮着张狂平息了心猿意马。 张狂此刻干脆闭上眼睛,于昏暗中体会着紫衫龙王巧舌如簧的嘴遁之术。 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入目只剩一片黑暗,细嗦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只剩下春风拂面般的点点滴滴。 张狂呼的一口热气吐出,瞳孔之中神华明灭,一道亮光欻的照亮暗室,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也是虚室生雷,叫黛绮丝震惊满面。 只是此时张狂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若他以乾坤大挪移为本,拿阳顶天尸骨和手中积蓄的材料炼制一番,又能得到什么? 想到就做。 【武功】:乾坤大挪移(当前已练至第六层) 【材料】:阳顶天、断龙石、朱长龄、辛然、唐洋…… 【合成时间】:七日 多少?! 张狂紧盯着最后一行字,面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 捷径竟在功法上! (本章完) 第29章 乾坤圈凡,你怎么惨成这样? 第29章 乾坤圈·凡,你怎么惨成这样? 张狂得了消息,自然不愿意再在这暗室里呆着。 正好此时黛绮丝也用抹胸擦干净了嘴角,两人便叫来了小昭,谎称黛绮丝已经服了灵丹妙药,被张狂渡去了武道真气,如今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小昭顿时转忧为喜。 三人这便取了阳顶天留下来的遗信,顺便给他和阳夫人立了个衣冠冢后,按照这放在一旁的密道图找到小路,出了暗道。 依旧是在光明顶上,杨不悔的闺房。 三人出来的时候时近黄昏,天色正暗,房间里面虽然没有点灯,但总比暗道亮堂的多,因此三人只是眨了眨眼便适应过来。 一眼便瞧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杨不悔。 张狂好笑道:“这丫头是真的心大。” “她倒也聪明,如今光明顶上正乱糟糟的,再加上能主事的人都受了伤,谁又能顾得上她?”黛绮丝搂着小昭,身上气质不复先前高冷,反倒多了几分柔和,温柔的像是贤妻良母。 张狂懒得理杨不悔,但又不能不管小昭,便出去随机找了个明教弟子,让他去跟管事的说,自己这些日子先住在光明顶,让他们派人去通知还在山里的武青樱和朱九真她们。 明教弟子们是敢怒不敢言。 但奈何实力不及,此时还能活动的庄铮即便再怎么愤怒,为了保住明教基业,也只能先照张狂的吩咐去做。 很快,武青樱和朱九真、殷离她们便赶来了光明顶,在明教弟子们想要杀人的目光里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这处小院。 小昭被丢给比她大几岁的殷离照顾,杨不悔则是被庄铮派人接到了还在养伤的杨逍身边。 至于黛绮丝、武青樱和朱九真三个大人,则是一起照顾起张狂。 以至于小院明明是在山顶上,却总响起惊涛拍岸的声音,叫小昭好生好奇。 但小昭性子乖巧,好奇但也不说,只是每天乖乖地和黛绮丝待在一起……嗯,黛绮丝有空的时候。 张狂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以至于还没有享受够,七天的时间就已经一晃而过。 只见炉鼎里浮动着一枚金灿灿的圆环,好似放大版的金镯,圆润光滑,没有半点纹路点缀。 【乾坤大挪移+阳顶天尸骨+断龙石+朱长龄+辛然+唐洋……】=【乾坤圈·凡】 【乾坤圈·凡】:乃至金至刚之宝,坚不可摧,奇硬无穷,投掷而出能暴击万物,威力强不可挡;不战时小如金镯,掷出时大如盘石,宛如乾坤一掷。 张狂取出乾坤圈。 只见这小镯子骤然一收,凌空绕了一圈,便落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大小如意自动贴合手腕,真成了一只金镯子。 只是张狂不喜戴饰品,这镯子便隐而不见。 除此之外,大量有关乾坤大挪移的知识纷纷在张狂的心头浮现,原本只是被创始者推演出来的第七层此刻变得完美无缺,和第六层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管是立意还是强度都拔高了不止一截,难度更是惊人—— 这高深莫测的知识被张狂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吸收殆尽! 再加上阳顶天的大九天手,朱长龄的一阳指,这次张狂得到的招式也不少。 最关键的是,也不知是不是断龙石的缘故,这一次炼宝之后,张狂觉得自己的体魄强了不止一筹。 增长的力气虽然没有断龙石的千钧之力那么夸张,但也绝不是普通江湖人能扛得住的——巴掌大小的石头在他手里面跟塑料没有区别,都是轻轻一捏就碎成块。 张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心中自然是大喜,便找武青樱和朱九真又庆祝了一番。 雪岭双姝虽然不知道张狂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寄人篱下,她们还是知道不该说的事少说,不该问的事少问的,只是尽心尽力地侍奉起张狂。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狂这边莺莺燕燕处处融融洽洽,欢天喜地。 杨逍这边可是惨极了。 杨逍身上的伤势不轻,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但眼睛却是保不住了,此时蒙着眼睛前遮过一层布,半靠在床上。 胳膊倒是还好,已经被接上,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些时日,还是能够恢复的。 “可惜蝶谷医仙胡前辈被金婆婆所杀,否则有他在的话,杨左使的眼睛必能保住……” 为他疗伤的医者如是说道。 杨逍只是靠在床榻上说道:“眼下我的伤势并不重要,先前查探到的消息怎么说?” “哼!杨左使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江湖正道们是什么性子,明明都是为了张无忌,为了谢狮王的屠龙宝刀,结果一个个的偏要说什么来光明顶除魔卫道……偏我光明顶还遭遇强敌,当真是祸不单行!”庄铮眼里直欲喷火,说话也是恶声恶气,脸皮上的肉都在抖。 杨逍却是摸索起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张无忌当真在光明顶?可最近光明顶上又没有来外人,除了那恶徒……” 杨不悔一直在杨逍榻边从侍,听到父亲的话,摇着小脑袋说道:“他肯定不是无忌哥哥。” “我当然知道,”杨逍寻声辨位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声音温和从容,“只是他来了,江湖上又传起张无忌的消息,难免叫人多想。” “如今我教自然是交不出张无忌的,但那些武林正道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铲除我等。” “内忧外患,此劫怕是难渡。” 杨逍话音虽轻,却如重锤撼落在众人心口。 房间里陷入沉默。 只剩下杨逍轻磕扳指的声音。 片刻后,杨逍再度开口,却是问杨不悔道: “不悔,你确定那些人是进了你房间里的密道?” 杨逍是知道密道入口所在的。 但是明教有规矩,明教弟子若无教主命令,不得入密道。 阳顶天虽死,明教也衰落、各自为政,但这光明顶上的规矩却从未更改过。 因此杨逍也没有进过密道。 这也是为何明明都猜测阳顶天已经死了,对外却依旧说是失踪的原因—— 没见到尸骨! “若如此,怕是不得不再与那位恶客打交道了……庄铮,为我备辇。” “是,左使。” 庄铮虽然不赞同杨逍的想法,但既然命令已下,他自然要遵从。 只是庄铮刚起身,忽然窗子哐啷一声响,一道人影唰得从窗户外飞了进来,眨眼便在众人身边都掠过一遍,最后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杨逍: “杨左使,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惨成这样?” (本章完) 第30章 青翼蝠王韦一笑,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30章 青翼蝠王韦一笑,来得快?去得也快! “谁?!” 杨逍听得身旁有人来,招手便欲作打,但听这人开口,面上厉色霎时间如冰雪消融,转而大喜过望叫道:“蝠王!” 一声“蝠王”在房间中响起,其余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脸上皆是露出了喜色。 只有一脸懵逼的杨不悔还在盲人的左看右看,目光自然落在了这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人身上。 只见这人削腮尖嘴如雷公,灰扑扑的脸上无有半点血色,身上穿着一身白袍,外头裹着青披风,整个人瞧起来丑怪丑怪的。 知女莫若父,杨逍虽然双目已盲,但是眼瞎心明,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亦知面前之人轻功卓绝堪称当世之最,因此有心将女儿托付给他,故而赶紧开口道: “不悔,这位乃是本教‘紫白金青’四位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还不快拜见你韦伯伯。” “免了!免了!”韦一笑不等杨不悔开口就连连摆手,像是屁股坐到火上似的跳起来,一晃身的功夫人已经来到了窗边上,还顺手给自己扯了张椅子。 他和杨逍关系向来不睦。 尤其是当年教内群龙无首,四大法王只剩他一个,光明左右二使也只剩杨逍一个,教内大事都由二人决断,矛盾更是尖锐。 虽然杨逍当时自居坐忘峰,表示自己没有篡位之意,但这一举措也架起了青翼蝠王,他若是再留在光明顶上,岂不是显得自己对教主之位别有心思? 韦一笑性子本就如风,一怒起来全然不顾大局,只管丢下教务下了光明顶,自去江湖潇洒去了。 杨逍当时所想不为人知,但之后明教的确是由他管理,更是在一年多前从坐忘峰里搬了出来,回到了光明顶上。 也是在那会儿,青翼蝠王曾来与杨逍“讲道理”,结果一人不敌杨逍,只好愤愤下山而去。 只是旧怨归旧怨,如今韦一笑看到杨逍竟然瞎眼断手,一身内功更是十去七八,便是再有挖苦讽刺之话也是说不出口。 他一张脸皱巴巴的,本就比常人小些的五官更是挤作一团,瞧着越发丑了起来,“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目光环顾众人。 见除了杨不悔外,能站到这里的都受了不轻的伤,五行旗掌旗使少了三个,烈火旗干脆没人,他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你们一直在光明顶上,怎么一个个伤成了这样!难不成是武当张老道打上来了?” 除了武当张三丰,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在这光明顶上把杨逍和五行旗打成这样。 心中震惊之下,也顾不得再问张无忌何在。 杨逍被韦一笑话里的张三丰提起心思,又想到当日张狂的武功,不由自主的比对其二人来,忽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不曾言语,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庄铮已经开口! “是一闯山小子,年纪轻轻却有不俗武功,打死打伤了不少兄弟,如今还霸占了后山小院……” 杨逍有心引张狂去对付那些武林正道,自然不敢叫庄铮继续说下去,赶紧开口劝道:“蝠王切莫动怒,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此子性情狂傲,我意驱虎吞狼,以此子化解各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事!” 只是他言辞真切,但奈何韦一笑根本没耐心听他说话,早就身影一闪跳出窗外,化作一道青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爹,蝠王前辈已经走了。”杨不悔见杨逍面露焦急,忍不住告知他事实。 杨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如今的明教底层弟子不多,中层指挥大残,即便组成军阵、布下陷阱怕是也难以阻挡各大门派。 而高手上又只剩下青翼蝠王和五散人,后者未至,不可倚仗,若是此时青翼蝠王再出事,那这光明顶也不用守,只管一把火烧了,让他们去九泉之下历代教主那里领罚好了! “快!庄铮,你背我去后山小院,一定要快!绝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杨逍心急如焚。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 他们还没出院落,青翼蝠王已到后山!…… …… 后山院外。 阳光明媚,春风不燥。 殷离和小昭正在练功。 张狂也是做完早操,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外,看两个丫头练功,黛绮丝和武青樱去准备早食,朱九真则是守在张狂身边伺候。 远远看来,几人间和谐的真有一幅岁月静好、淡看人间云卷云舒的惬意。 若是说换个地方,韦一笑说不准还会笑个两声,赞叹一声这少年好福气。 但这儿可是光明顶! 一帮伤了我教弟子的闯山之人竟也如此清闲悠哉? 韦一笑看得是怒火中烧,连体内寒气都被压下去不少。 当即一提真气,也不见他两脚发力,身子已然飘出,化作一道青影掠向张狂。 青翼蝠王速度极快,掠空而至却没有半点声音。 若他只为撒气,说不得还能在张狂反应过来以前取了殷离和小昭二女的性命。 偏他行事虽恶,需要吸食人血压制寒毒,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去为难两个丫头,只管来到张狂身前。 张狂只觉面前光线一暗,一道青影已至眼前! 等青翼蝠王一掌朝着脑门扣下来时,他身子还靠在椅上,不见有任何动作,偏偏头顶上一轮红光落下,化作圆罩将自己罩住,挡住了青翼蝠王这一击。 “什么?!” 韦一笑虽然见多识广,但哪儿见过这等奇怪武功,当即愣了一瞬间。 偏是这一瞬间,张狂已然做出了反击,只见他的手腕上挥出一道金光打向青翼蝠王。 那金光一离开手腕,立马化作水缸口大小的金圈,当即打在韦一笑胸口处,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噗——” 半空中鲜血喷洒。 青影跌落。 摔在地上滚了两圈,仰面躺在草上,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枯槁,一双眼瞪得极大,嘴唇发白直颤抖地说不出话。 一对眼珠子里满是惊愕。 他自恃轻功卓绝,不曾将张狂放在眼里,怎料张狂的武功竟然如此诡异,能凭空拦住他的偷袭,戾气也非比寻常,发出的暗器即便无有真气加持,亦有如此大力,只一击便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呀!有歹人偷袭!” (本章完) 第31章 可惜了,杨逍上门 第31章 可惜了,杨逍上门 “呀!有歹人偷袭!” 约莫过了两三息,殷离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第一反应便是拽着小昭后撤——她清楚若只是自己跑了不顾小昭,师父那儿定没她好果子吃。 别叫了,我都已经摔地上起不来了……韦一笑面皮一抽,灵活的视线落在殷离身上,僵硬的脸上露不出半点笑容。 这小丫头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速度,偏偏那小贼武功不俗,叫我栽了个跟头…… 他的视线又落向张狂。 只见那边朱九真也被这殷离一声吓得惊颤了身子,正准备抱住张狂,却发现他已经从椅子上起来,朝着那刺客走去。 “公子小心!”朱九真补救道。 张狂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来到韦一笑跟前,立在他头前俯瞰:“你的轻功不错,将它教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这自然是假话——炼会武功后再炼宝会事半功倍,张狂只是不想浪费罢了。 韦一笑此时得了喘息之机,只觉得浑身轻松,灰扑扑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怪异血色,嘴里怪笑道:“我敢教,你敢学?” 张狂微微皱眉,倒不是被韦一笑的态度激怒——易地而处,要是他被打伤自己的敌人这么“嘲讽”,他态度比韦一笑还差。 他皱眉是因为类似韦一笑这样的人决计不少,宁死也不肯拿自家本领换命的。 就算是有,张狂也不能确定功法有没有问题。 错练功法不是小事,轻一点能叫人走火入魔,神志不清,重一点的横死当场也不是稀奇的事。 反倒是像狗哥和元十三限那种练错了武功还能越练越强的怪才,那才是世上罕见。 “可惜了。” 张狂踩死了韦一笑,然后把尸体收进了炉鼎里。 【韦一笑】:寒冰绵掌·错版,飞絮青烟功 张狂解决完麻烦后抖了抖袖子,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的三女,以及听到殷离声音后冲出来的黛绮丝和武青樱,摆手道: “无事,该练功练功,该做饭做饭,小日子继续过。” 听到张狂这般说,黛绮丝也没太过在意,只当是哪个明教弟子不服不忿跑来偷袭,既无尸体,应当是被踢下山去了吧? 倒是目睹了全过程的殷离、小昭和朱九真三女对张狂是越发的敬畏了。 小昭还好些,毕竟之前就见过张狂随手一挥,那么大的断龙石就消失不见,因此听张狂这么一说,就抛下杂念,专心开始练功。 但殷离和朱九真是全然傻眼。 殷离直到再次开始练功,人还是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要是会这一手,那我肯定能替娘报仇”。 好在她练得是基本功,不需要行气,否则就这一走神的功夫,行差踏错,只怕要受不轻的内伤。 朱九真倒是心绪恍惚一瞬,但很快回神,面若桃绽放春风,眼眸里满是妩媚水波,凑上前拦住张狂胳膊,用自己的身材优势叫张狂的手臂沦陷在内,低声轻笑: “公子武功盖世,刚才可真是叫九真吓死了,到现在,一颗心都跳得安静不下来呢。” 说着,她拉起张狂的另一只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声音又酥又媚地说道:“公子,你听,是不是跳的很快啊?” 张狂很给面子的捏了两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原先他已经跟黛绮丝做过了早操,但被韦一笑突然来这么一遭,又被朱九真这么一勾,立马就又来了兴致。 他享受地带着朱九真朝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朱九真娇媚轻笑:“九真知道哪里水多,这就帮公子灭一灭火气~~” 刚回过神来的殷离就听见朱九真做作的娇媚笑声,又低头看自己平平无奇的小身板,忍不住骂道:“呸!不要脸的狐媚子!” 小昭歪了歪头,算了,不关我的事,还是继续练功吧。 …… …… 等到庄铮背着强撑的杨逍来到后山小院时,殷离和小昭刚结束练功,黛绮丝和武青樱也刚做好饭。 张狂还在房间里救火。 杨逍这一路上可谓是受尽了苦头——庄铮天生神力兼内功精湛,是个正面对敌的不二好手,但这轻功着实不成气候,一路上险些没颠死他。 要是再来这么一截路,杨逍估计自己这辈子是直了。 “杨左使,蝠王不在!” 就在杨逍运气压制有些浮动的伤势的时候,庄铮惊喜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他一颗心怦然沉进了谷底。 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独步天下,孤身一人来的速度怎么可能比背着他的庄铮还慢? 人不在,无非是两种情况。 要么活着,逃了; 要么死了! 杨逍笑不出来。 若是前者还好,明教说不得还能坐收渔利; 但要是后者……只怕驱虎吞狼只能变成引狼入室了。 只是这些话不好和庄铮说,他拍了拍庄铮的小臂,安抚住庄铮的情绪,示意他不要多言。 倒是迎来的黛绮丝听到庄铮的话,脚步一顿,“蝠王?韦一笑?他什么时候来了?” 联想起殷离的话,黛绮丝的脸色就和练了乾坤大挪移一样忽青忽白,有些不太好看。 张狂性子桀骜,此时还有心情和朱九真耍闹,可见心情不错。 若是韦一笑逃走了,只怕张狂已经气得进厨房,找她和武青樱一起泻邪火了。 所以…… 黛绮丝心头一叹,这下子,明教是一个法王都没有了! 但要说难过,黛绮丝倒也不怎么难过,当初她自波斯来的时候,韦一笑已经走火入魔练岔了功,时常在江湖游历,两人关系不深。 再加上她后来叛教,两人间仅剩的一点同门情分也消散了,如今也只是在心底唏嘘两句,面上倒是很快恢复过来。 黛绮丝上前道:“杨左使和庄旗使特地过来,是有事?” 明明是恶客,却摆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庄铮当即气红了眼睛,但想到杨逍的吩咐,也只是别过头哼了声。 杨逍虽然也倍觉屈辱,但奈何有求于人,只能强笑道: “确有要事相商,还请夫人代为通传。” (本章完) 第32章 三句话,定你生死 第32章 三句话,定你生死 杨逍一声“夫人”叫得黛绮丝也是心怒放,本能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渐息的房间。 一对涂抹着胭脂的薄唇轻抿,目光中似是有些意动。 “娘~~”小昭忽然在桌上轻轻唤了一声黛绮丝。 黛绮丝身子一颤,旋即有些疏远的笑道:“公子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哪有资格置喙。” “现在主人在忙,你二人若是想见主人,只管在院外候着,等主人什么时候有心情见你们了,自然会叫你们进来。” 武青樱亦是上前,她手中还拿着一柄剑,身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身为灭火三人组里最看得清自己地位的人,武青樱的性格和以往相比不说是换了一个人,那也是天差地别,有了极大的改变。 换做平时,被这么个连江湖高手都算不上的小丫头冷言冷语,庄铮早是一狼牙棒打上去,让这没眼力见的知道为什么开的这么红。 但今天,他只是沉闷的跟着杨逍转身来到了小院外。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虽然,哪怕,即便这里是明教的地盘! 杨逍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外,五指紧攥,掌心中不知何时有鲜血滴出,落在脚下翠绿的草坪上。 院外的人在等张狂,桌上的人也在等张狂。 好在张狂也知道分寸,并没有太过沉溺美色,只是简单的释放了下自己,然后便走了出来。 朱九真在房间里收拾自己。 武青樱上前帮张狂净手。 “坐,都坐,”张狂拍了拍武青樱的肩膀,面带微笑,温和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连一点微不足道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院外的人。 “下次不用等我,只管自己吃饱喝足了,不然菜都凉了。也不用等朱九真,她刚才吃过了。” 张狂倒也不是矫情人,没给她们立规矩的意思,只是这话武青樱她们也不会听就是了。 桌上响起了筷子声,吃饭的咀嚼声,欢乐的谈笑声。 黛绮丝瞧着女儿小脸上的笑容也忍不住露出笑脸,只是…… 眼角余光扫过院外,联袂而来的杨逍和庄铮依旧站得笔直,就像是两株压不垮的轻松耸立,又像是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护在门外。 “公……” “先吃饭。” 黛绮丝刚开口,就被张狂微笑打断,“凡事都得讲究个轻重缓急,咱们自己的事都没解决,管外人死活干什么?” 没等黛绮丝回话,张狂继续说道:“你若是觉得这些饭菜不合你的口味,我这里倒也有根别的能堵住你的嘴。” 黛绮丝哪里不知道张狂说的是什么,当下绯红了脸颊,闷不作声的喝起清粥。 若是在房间里面玩一些闺房情趣,她倒是能放得下尊严,钻一钻桌子,但如今在院子里吃饭,那还是算了吧。 张狂也没真叫黛绮丝下去当舔狗的意思,只是警告她不要多嘴多舌罢了。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桌上的东西由武青樱她们负责收拾,张狂则是冲着院外招了招手。 “来。” “进来说话。” 明明是来者,张狂却表现的比主人家还要主人家。这自然是没道理的。 但不管是智珠在握的杨逍还是暴脾气的庄铮,在面对张狂时都没有能和他公平交流的物理手段,只能忍他,让他,任他放肆。 “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见过张少侠。” 杨逍虽然瞎了双眼,断了一条胳膊,功力十去七八,但此时此刻依旧风度翩翩,本就是容貌俊朗、气质忧郁的成熟大叔,此时双眼上再蒙着一层黑布,越发显得有故事起来。 张狂挑眉:“有事?” 很不客气的语气,背后是张狂对他们的不屑。 庄铮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紧攥起的拳头憋成了紫红色,根根青筋在胳膊上如同蚯蚓般蠕动,显然怒火已经憋到了一定层次。 他只能低下头,不让自己那失去表情管理的脸露在张狂面前,免得影响杨左使的大计。 杨逍短吸一口气,看起来依旧风轻云淡,朝张狂一拱手,道:“杨逍此番前来,是为了和张少侠合作共赢,解你我双方之厄。” “不知所谓。”张狂目光渐冷,挥袖间荡起圆融劲力,只听“啪”地一声响,袖袍卷起雷声,却有烈风鼓荡而起,如同料峭寒风割过了杨逍和庄铮的脸。 “三句话,要么说动我放你一马,要么就死在这儿。” 张狂本就没什么耐心,杨逍还想和他玩欲说客手段——先拿大雷/危机震慑住对方,将事情的发展以最坏的情况推演出来,再一点一点引导对方的思路跟着自己走。 能讨得了好处才怪! 须知,张狂的张是嚣张的张,狂是狂放的狂,想用话术拿捏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杨逍被恶风拂面,只觉得空中刮起来的像是刀子一样,割得他脸面生疼。 但他此时顾不得叫嚷,而是心思电转,语速飞快说道: “不知何处传出了张无忌在光明顶的消息,合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华山六大门派牵头,号召江湖侠士围攻光明顶,除魔卫道。” “关我屁事。” “这是第一句。”张狂竖了根食指,九阳真气贯注其上,整根手指都变得通红,指尖吞吐起至阳至刚的劲力。 咕噜! 庄铮和黛绮丝察觉到张狂那根手指上的恐怖威胁,背后的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 即便黛绮丝清楚张狂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依旧还是没忍住后撤了两步——这是身体面对危险时的本能! 他真的会杀了我……杨逍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杀机扑面而来,后背浸出冷汗,打湿了白袍。 以往智珠在握的风度此刻被巨大的心理压力压迫的荡然无存,黑布下的双眼睁开,浑浊无光的眼眸里溢散出血点。 有液体从额边流下,凉意在身上蔓延。 下雨了? 不!是汗! 杨逍紧紧抿住的嘴唇一瞬间灰白下来,知道是自己此时的压力爆大了,心一狠,竟然伸手掐住了自己断裂的右手臂,整张面皮一下子涨得通红,但也靠剧痛挽回了思绪如潮的理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些武林正道名义上是以除魔卫道为名,实际上皆是贪图张无忌所掌握的谢狮王的下落,想要夺取屠龙宝刀!” “即便少侠说不知道,可少侠在光明顶上,来过光明顶!即便现在离开,这群正道也会怀疑少侠已经知道了屠龙刀的消息,一定不会放过少侠!” “我知少侠武功高强,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但久守必失,少侠能挡得住一日两日,难不成能挡得住一辈子?” “不如趁他们来到光明顶,将他们杀之!灭之!绝之!以雷霆霹雳手段震慑天下,断绝肖小之辈对少侠图谋不轨的心思!” (本章完) 第33章 略微强化,水做的杨不悔 第33章 略微强化,水做的杨不悔 “江湖人多是利欲熏心之辈,畏威而不怀德,张少侠不可不防!” “为今之策,只有你我双方通力合作,方可布下天罗地网,将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士悉数摁死在光明顶!” 杨逍的声音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俊朗的面孔五官狰狞,面皮通红如抹猪血,额上青筋直跳,浑身上下汗涔涔的,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他那控制不住的声音在小院里回响,震得其余人目瞪口呆,甚至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开始不自觉的点头,思路偏向了他这一边。 只有张狂满不在乎地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呋呋”吹了两口气,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张狂弹着手指,半遮落的眼皮挡住了他眼里的幽幽光芒,身影缓步走到杨逍面前,凝聚着九阳真气的一阳指朝着杨逍额头点过去,只差一丁点就会按在他的眉心。 即便如此,杨逍的面皮也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眉心血肉受到一股剧烈的压迫,以至于这些血肉仿佛在疯狂的逃离眉心。 “你还有第三句话。” 张狂幽幽的声音击碎了杨逍最后的从容,让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口气散于无形,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颓散,腰松背驼,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来岁。 杨逍是明教狂信徒,并不恐惧死亡,所以此时此刻,他心中洋溢起的只有愤怒。 但这滔天的怒火却化作了平静的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张狂重复了一遍后,脸上露出浓郁的嗤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合作的前提是具备平等对话的资格,你高看了明教,也瞧低了我。” “我杀六大派也好,杀明教弟子也好,一定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不是谁在请,或者逼我去做。” “没人可以驱使我!” 张狂难得说出一大串的话,手指点在杨逍眉心的同时说道:“换做你是我,你会当明教的打手?” 杨逍沉默了。 不只是因为被一阳指劲捅穿了眉心,搅碎了大脑,还有临死前张狂问出来的问题。 人在死的时候,“时间”的尺度会随之被拉长,多数人会去回忆埋藏在灵魂深处的回忆走马灯,一部分人如杨逍,却会执着于思考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杨逍想通了,却没有了说出来的机会。 不等他的尸体倒下,张狂已经将火化。 【杨逍】:乾坤大挪移·第二层,四十余种兵刃技艺,弹指神通 张狂的目光照例一扫而过,却又猛然回转。 新功能出现:强化系统! 试试!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狂直接使用。 但事实证明,强化也需要看消耗品的价值,乾坤圈除了变得更大一些外,并没有其他显著的变化。 “看来价值还是不够大,水准也不够高……” 张狂若有所思。 但奈何时间样本太少,得不出完美结论。 索性先放在一旁。 转而看向庄铮。 “你也是说客?”“不是。”庄铮脸色灰败,心中的愕然缓缓化作对现实的接受,他的脸上露出苦笑:“我嘴笨,不善言辞。” 张狂“啧”了一声,道:“那你走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每天都要杀人过活。” 主要是五行旗掌旗使修炼的武功也就那样,靠的基本上都是对手底下的五行旗弟子如臂挥指,就算变成材料,充其量也就是朱长龄一个档次的。 所以张狂懒得收“破烂”了。 要来的还是青翼蝠王这种带点特长的,那他自然不会放过。 庄铮神情惨淡,凄然泪下,八尺高的魁梧汉子哭的和幼儿园里被抢了棒棒的小孩儿似的,跌跌撞撞逃离了后山。 “明教,明教亡了!” 庄铮回到前山大殿,脸上表情似哭似笑,隐有疯癫之态,说出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让殿内所有的人震惊满面。 只是看到庄铮如此失态,与他同去的杨左使、先前自去的青翼蝠王都未归来,殿内众人也猜到了大半事情,心头顿时沉甸甸的。 这些人都是五行旗留在光明顶上的核心种子,只要他们还在,五行旗的训练方法就在,因此他们在五行旗中的地位很高,某种程度上不逊色于掌旗使。 巨木旗常遇春骤闻噩耗,双眼里血丝尽起,浓郁的杀气不似巨木旗出身,倒像是锐金旗和烈火旗出身。 只见他双肩一抖,两把砍刀落在手中,急声厉呼道:“召集众兄弟跟他拼了!给杨左使报仇!” 多少年来一直撑着光明顶的就是杨逍,在这一批新的五行旗弟子眼里,杨逍虽然不是教主,但胜过教主良多。 如今杨逍身死,常遇春也不会惜身自保,誓要点起兵将和张狂拼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不可!”洪水旗徐达目中神光明灭不定,出声阻拦道:“眼下不是拼死之时。” “依我看,不如照杨左使走之前留下的计划来做,只管放出消息,张无忌的确上了光明顶,被后山那人抓进后院不知死活。” “杨左使和青翼蝠王念在他是谢狮王的义子前去营救,被那恶獠害去性命。” “我等明教弟子也是死伤无数,群龙无首,自散而去。明面上散去昆仑外,实则暗自和各地分坛带来的人马汇聚,暗藏光明顶下,待时而动。” “这群武林正道嘴上说着除魔卫道,实际上图的都是张无忌和谢狮王的消息,得知消息后,必然不会与我等过多纠缠,一定会去后山对上那恶徒。” “他能胜过一人,十人,难不成还能胜过百人?天下高手群聚,轮番车轮战,他必死无疑!” “就算不死,同时得罪了正邪两道,还杀了武当真传,那位甲子荡魔的张真人难道还不肯出山?” 徐达话里的杀气不比常遇春少多少,但比起常遇春还是多了几分理智,目光落在庄铮身上——对方是现在光明顶上地位最高的人了。 “庄掌旗以为如何?” 庄铮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杨逍在和他说话,按捺住心下伤悲,点头道:“让一部分弟子离开,一部分留下来随我阻击正道人马。” 顿了顿,他说道:“下山后,一切以洪水旗徐达为主。” …… …… 前山大殿上定下了大计。 后山小院里迎来了新人。 张狂瞧着被殷离一只手打趴,毫无悬念摁在地上的杨不悔,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好奇道: “你一个人跑来送死?” 杨不悔张嘴去咬他的手指,却冷不防被戳了嗓子眼,没忍住干呕过后,眼泪哗得就流了下来…… “啧,真是个水做的,动不动就哭。” (本章完) 第34章 委屈的小昭,材料上门 第34章 委屈的小昭,材料上门 “你还我爹爹命来!” “我一定要给我爹爹报仇!” 杨不悔鼓着脸蛋,鹅蛋脸上泪痕斑斑,哭的是梨带雨,嚎的是撕心裂肺。 换做旁人,哪怕这丫头再怎么好看,再怎么可怜,说出“报仇”这句话,定然是要被斩草除根的。 偏偏她面前的人是张狂。 张狂戳着她的脸蛋说道: “好啊。” “我,我……啊?” 杨不悔瘪着嘴,小脸上满是委屈,硬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张狂的干脆打断了情绪。 想到之前对方已经放过自己一次,小小年纪的杨不悔竟然生出一股子“豪气”来,瞪着眼睛瞧他:“用不着你施舍! 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姑奶奶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狂翻了翻白眼,朝着小昭勾了勾手指。 小昭正在跟黛绮丝学做菜,只不过她这个年纪正是好奇的时候,因此目光总往这边偏,想吃一口甜美的瓜。 结果吃到了自己身上。 瞧见张狂叫她,小昭下意识的提着刀过来,等靠的近了些才反应过来,慌乱的将刀藏在背后。 越发像是要过来一刀砍死张狂了…… 张狂也不在乎,朝小昭伸手说道:“刀。” 小昭顿时松了口气,两手捧着刀,将刀把递到张狂手上,又后退一步,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珠好奇的盯着张狂,想看看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欻! 张狂拿着刀在手里掂了两下,紧接着手一甩,那菜刀就贴着杨不悔的鼻尖落在了她脸前头。 刀刃插到土里的时候,还因为反颤的力气,在杨不悔的鼻子上拍了几下。 “唔!!!” 杨不悔被这面前突然出现的刀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向后一爬,然后小脸就皱巴了起来—— 殷离没松手,她一动就是胳膊快要被扭断的剧痛。 这一下子又疼又委屈,杨不悔又哭了起来。 张狂摇摇头,对杨不悔也没了兴趣,打着哈欠起身道:“行了,别嚎叫了,想死的话刀给你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抹脖子去。” “不想死的话,爱去哪儿去哪,留下来也行,不过得干活儿。” 哭声再次被打断,杨不悔茫然的看着拍拍屁股离开的张狂,死命的咬着嘴唇,恨声说道: “我一定会为我爹报仇的!” 说完就挣扎起来。 殷离见张狂没有反口的意思,也就松开了杨不悔。 杨不悔起身便跑,但跑出了半截,又翻过头来跑到菜刀跟前,两手一握拔出菜刀,拎着菜刀哒哒的跑了出去。 张狂没在乎这点小插曲。 倒是小昭有点难过:那是我的刀! 委屈.jpg …… ……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八月底。 这期间也没有人来打搅张狂,因此这些日子他过得蛮舒心的,不是和雪岭双姝讨论生命的秘密,就是和黛绮丝探讨物种的起源,偶尔兴致来了,就传殷离和小昭一手武功,也不管武青樱偷学,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这样的日子平淡如水,对于乱世中的人弥足珍贵。但对张狂而言,实在有些平淡了,他最近已经开始搬出老早就定好的计划,准备前往终南山寻找古墓——黄衫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九阴真经和速成版九阴白骨爪。 前者可以当做主武学,后者可以遍传天下,用来培养高级材料。 不过事情总是这样,没事的时候闲的能淡出鸟来,想干活的时候事情又纷至沓来。 这不,院子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 张狂则是大爷似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身边放着桌子,上面沏着一壶香茶,本该是闲看庭前开落的优雅,他却一脚踩在椅面上,一脚点在地上,将太师椅坐成摇椅,一晃一晃的没个正形,只管闭眼哼着小曲。 院外就传来数道脚步声,紧接着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丁姑娘,这院子里瞧着有几分生气,应当是有人在此居住。” “在这光明顶上生活的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只管打进去,说不准还能问出那些魔教妖人现如今躲在何处。” 第二道话音还未落下。 “duang——!” 院门便被干脆利落的地踹开,两扇木门直接倒砸出来,摔在地上荡起烟尘。 张狂缓缓睁开眼,“真是,难得的清静就这么没了。”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张狂的眼睛就和扫描一样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去。 然后就没兴趣了。 为首的一男一女武功还行。 男的水准不差,看起来和殷离一个水平,女的弱一点,应该会被殷离轻松打倒。 两人身后的那堆弟子就像是站过来凑人数的,连让张狂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喂!” 那女子抽剑对准张狂,趾高气扬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跟魔教妖人是什么关系?知不知道张无忌在哪?” 张狂连眼皮都没掀,只管颠着椅子说道:“阿离,出来洗地。” 殷离没用一个呼吸的功夫就从房间中跳了出来,身子稳稳的扎在地上,目光迅速扫过外来者,小脸顿时严肃起来—— 一打十? 我? “狂妄!” 那女子平素里也是被人吹吹捧捧的“女侠”,这次打上光明顶,她师父灭绝师太也彰显了什么叫武学宗师,打出了峨眉派的威名。 她自是越发狂傲,不把魔教妖人放在眼里。 如今看到张狂面对她“丁女侠”不仅不跪地求饶,居然还敢使唤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对付他们,当下气的不管武德,仗着手中剑便戳向殷离。 殷离原本还有些紧张,一看对方偷袭,脸上立马露出喜色,身影一探,便朝前抓去——十个人我不好打,你一个我还打不了了? 啪! 殷离脚踩灵蛇步,故意在剑即将刺到身体上时朝旁边避开,身子一扭便撞进了丁女侠怀里,肩与臂合,臂与力合,直接将丁女侠撞飞了出去。 用的赫然是铁山靠! “丁姑娘!” 那男子伸手扶住丁女侠,心中也是暗自惊奇,‘这丁敏君好歹也是峨眉派高徒,竟被这小姑娘一个照面便拿下,当真是奇了!’ 将丁敏君交给她师妹,这男子朝张狂抱拳道: “在下武当宋青书,敢问阁下姓名?” (本章完) 第35章 双赢,定叫你尝尝倚天剑的厉害! 第35章 双赢,定叫你尝尝倚天剑的厉害! “宋青书?” 张狂听到对方通名也不由得起了点兴趣,眼皮掀了掀,点头道:“‘玉面孟尝’,长得确实不错。” 殷离收架子时顺便瞧了眼宋青书,当即摇头道:“和公子比,他还差得远呢。” 宋青书不以为意,他虽然长得没对方好看,但如今各派围攻光明顶,这人既然在光明顶上,必然是魔教妖人,自然会被师门长辈和各派前辈收拾掉。 他又怎么会和死人计较? 张狂打了打哈欠,手臂一震,身影已经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宋青书只觉得眼前一,就见那椅上男子居然来到了自己面前,心中震怖的同时,伸手拔剑。 啪! 剑未出鞘,宋青书已经被张狂一巴掌抽翻在地上。 “内力还行。” 张狂点了点头,然后对宋青书说道:“我演示,你学。” 学什么? 学个屁! 宋青书被张狂一巴掌抽得又怒又怕,紧接着便听到他的话,只以为张狂自知难逃一死,便想传给自己魔教武功,当即怒骂道:“痴心妄想!” 骂是这么骂,但宋青书还是十分诚实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张狂刻意放缓速度,身影撞进武当和峨眉弟子里,拿他们当做练功桩,边打边教。 宋青书看得分明,心中大惊:“这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当下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张狂。 张狂会的降龙十八掌并不全,只会从张无忌那里得来的三招,分别是亢龙有悔、潜龙勿用和神龙摆尾,这是谢逊曾经教给张无忌的。(连载版内容) 他想试试看原著里练成了降龙十八掌的宋青书对此有没有天赋,毕竟会绝学的宋青书和不会绝学的宋青书的材料等级绝对不同。 “懂了没有?” 宋青书看降龙十八掌的时候是一眼都不眨,如今张狂打完了,他只觉得意犹未尽,心里如同数十只猫儿抓一样直痒痒。 但面对张狂的视线,他还是硬气说道:“我乃武当嫡传弟子,怎会贪图丐帮绝学?” “哦。” 张狂语气平静,朝着宋青书的脑袋就是一脚踩落过去。 虽然吓唬的意味居多,但宋青书此时已经对张狂的古怪性子有些提防——毕竟正常人怎么会随便给人传授绝学。 那可是有外功第一绝学之称的降龙十八掌啊! 因此面对这迎面一脚,宋青书没有开口,反而抬手便是一招神龙摆尾以作回应。 虽然只是空有其形,但也说明宋青书在这降龙十八掌上的确是有点天赋。 “不错。”张狂点头,“另外两掌打给我看。” 宋青书面颊一抽,“不会。” “哦。” 张狂仍旧是一脚踩出。 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 宋青书确实是不会其他两招降龙十八掌,拔剑又来不及,只好撑起剑鞘挡住张狂这一脚。 啪!啪! 接连两声响起,只见张狂一脚踩碎了剑鞘,又连带着踩断了宋青书的双臂。 然后踩在他的胸口上点头道:“看来是真的不会了。” 若宋青书真是会,刚才就不会选择以剑鞘挡自己的脚了,抬手总比拔剑要快。 看来他的天赋也不怎么好。 张狂眼中闪过失望,再度踩脚踩落。 “脚下留人!”院外忽然响起一声急喝,一道身影快步跃入院中,身外黑纱浮动如影,手中长剑力挽颓风,又急又快,正是一招“流星赶月”。 可惜剑速虽快,却快不过张狂近在咫尺间的一脚。 啪! 宋青书当场被踩开胸怀,紧接着尸首消失不见。 张狂两指夹住迎面青锋,手掌翻转间,一掌打在这男人胸口处,将他打得倒飞而出。 但他却不甚在意,注意力全在炉鼎上。 【宋青书】:武当剑法,武当内功,梯云纵,天地同寿 并没有降龙十八掌。 张狂“啧”了声,显然自己还是高估了宋青书的天赋。 这样一来,想要传武江湖,那些需要勤学苦练、日积月累才能修炼成的功夫也就不能成为首选了。 得想个办法让江湖都练速成武功才行…… 张狂正沉思间。 被他打飞的男人已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咳出一口血,紧接着怒火更盛,拔剑朝着张狂杀来,“还我儿命来!” 宋远桥? 张狂没在意。 反手抓住剑刃,大九天手一把捏碎剑锋,同时一掌拍出,打在宋远桥面门上,送他和宋青书父子团聚的同时,炉鼎里也多了一份普通材料。 这样也算是双赢了。 张狂丝毫不觉得自己随手杀了武当掌门的战绩有多可怕,也不认为这挥手见尸体不见的情况有多离谱。 只管对还在场的武当、峨眉弟子说道:“去叫人,多叫些高手。” 丁敏君还想起身逃走。 张狂已经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这女人虽然武功平平,偷袭殷离还能被震断双手,但胜在戏份不少,当做材料也行。 炉鼎里火焰熊熊,再添一份崭新材料。 由于明教的人撤得很干脆,所以各大派上了光明顶才发现整个光明顶上好像空无一人,只有一处处出其不意的陷阱叫他们损失了不少弟子,一个个心底憋火,四处搜寻着明教弟子的踪迹。 正在这时,几名武当弟子和峨眉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俞莲舟认出这几名弟子是师兄宋远桥带去搜寻后山的那些,心中突起不妙,当即轻功迎上众弟子,喝问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掌门,掌门遇害了!” 这武当弟子也是慌不择言,声音极大地讲出此话,当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是俞莲舟一愣神的功夫,少林寺空智、空性,武当派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峨眉派灭绝师太,昆仑派何太冲夫妇,华山派鲜于通和崆峒五老都围了过来。 灭绝师太看还有自己峨眉弟子在,目光朝自己后方一扫,眼神顿时阴霾起来。 丁敏君不在! 她最是护短,立马问道:“你们可是碰到了魔教妖人?” 一众弟子慌乱,这个说、那个也说,你说我也说,七嘴八舌的吵得众人听不到重点。 灭绝师太当即给了一名峨眉弟子一耳光,“头前带路!” 她倒是听懂了个大概,无非是后山有个魔教妖人武功高强,先杀宋青书,又杀宋远桥和丁敏君,还叫他们找高手过去。 真是好胆! 灭绝师太提着倚天剑,一手提起徒弟肩膀叫她指路,目光中满是冷然杀意。 “定叫你尝尝倚天剑的厉害!” (本章完) 第36章 围攻,夺剑 第36章 围攻,夺剑 后山小院里。 张狂冲走出来的黛绮丝她们摆摆手,说道:“回去收拾东西,外边的事情有我。” 黛绮丝神情略显犹豫,等其余人都进去后才说道:“这群武林正派都打进了光明顶,可光明顶上还没什么动静,显然来了不少高手,不如我留下为你掠阵?” “不用。” 张狂拎着椅子朝外走去,狂傲的声音在院内回荡: “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我!” 张狂的声音当然不止在院内响起,刚传到外边,就被赶来的各大派高手听了个正着。 这嚣张的话当即惹起了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的嘲讽: “狂妄!” “你可知……” 张狂并未将这些名门正派的人放在眼里,自然也懒得听鲜于通多说什么,椅子往地上一丢,脚在地上一起一落间,原地已惊起黄烟,他的身影一恍惚的功夫便迈过十余丈的距离,来到了鲜于通的面前。 鲜于通瞳孔猛缩,手中铁扇挥手打出,身影却是忍不住爆退。 啪! 张狂伸手抓住鲜于通的手腕,运起大九天手,手臂一抖一震,一股劲力便从鲜于通的胳膊上抖过全身。 只听格拉拉一通响,这位华山派掌门人就被张狂给抖断了全身骨头,一身真气溃散于经脉间,连惨叫都哼不出来。 “嘶——!” 正道中人见此情况,当即作出了反应——普通弟子们哗啦啦的后撤成了一个圈子,只留下各派领头人一起围住张狂。 张狂像是拖死狗一样提着鲜于通的身子,目光扫了一圈,六大派加上其他势力的人来的还真不少,乌泱泱站满了后山,打从他这儿望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就算刨去一千喽啰,还能余下大几百人。 但有资格站出来包围他的人不多。 “阿弥陀佛,贫僧少林空性,敢问施主姓甚名谁,缘何在这光明顶上,出手伤我正道中人?” 空性和尚率先开口,手中一杆镔铁禅杖镀上了金漆,说话间圆环叮当,让他的声音里莫名多了几分威严。 张狂正在点人头,看来了多少材料,听到这话,干脆放弃了点清数目的想法,将手中鲜于通丢进了炉鼎,只管道: “屁话真多!” 话音未落,身影再度杀出。 众高手先前见过张狂极速,虽然只是靠内力催发,但他们又怎会不防备? 当下各大高手摆出阵势,瞧准张狂往哪儿去。 张狂眼里这些人都是材料,自然无所谓先后。 但这和尚率先开口打断自己点数,着实可恨! 因此张狂这一招自是朝着空性打出。 “来得好!” 空性见张狂杀来也不惧怕,大喝一声将手中禅杖插在地上,双手捏爪迎向张狂。 空性和尚乃是少林“见闻智性”四大神僧之一,虽排行最末,但平日里精研龙爪擒拿手,这一手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哪怕是武功绝顶的空见神僧在此道也不及他精深。故而空性一出手,少林和尚们脸上已露出三分振奋之色,仿佛已经看到师叔龙爪之下擒拿妖人。 就连同时出手的几名正道高手也在此刻收手顿足,纵然知道空性多半不是张狂对手,却也不愿意在此时掺和进去,免得时候空性落败归咎于他们。 只有武当俞莲舟、张松溪二人一左一右刺向张狂——旁人担心自己出手引起少林不满,他二人可是张三丰嫡传弟子,自是不惧。 张狂面前空性龙爪凌厉,又听得背后风响,衣上也已微有所感,面露冷笑,当下止步反手一劈,左手朝前,右手朝后,劲力扫出宛如拍了一道圆,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 只听铛铛两声,俞莲舟和张松溪的武当剑竟被他这一掌拍成了七八段,两人也被劲力扫到,身影不进反退,当场倒飞砸进弟子堆里。 空性则是见势不妙,仍以龙爪擒拿手强抓“龙尾”,抓住了张狂的左手,面露喜色欺身而上,另一只手打向张狂太阳穴。 偏偏张狂手一抖,反抓住空性的手腕将他拽过来,如百年老松扎根在地的双腿朝前一屈,身子顿时矮了半截,但紧接着下沉的左肩膀朝上方一顶。 正中空性当胸空门! 坤门铁山靠! “噗!” 空性猛然遭此重击,胸肋霎时间都被撞了个粉碎,五脏六腑都被稀碎的骨渣打成了筛子,口中只是喷出鲜血,人便没了声息。 “贼子凶狠!诸位不可留手,随我一起并肩子上!” 正道连番吃瘪,空智总算是认清了现实,知道独自一人决计不是张狂的对手,赶紧招呼人围攻。 灭绝师太率先响应,宽广大袖向后一卷,峨眉传承之宝倚天剑已然落入她手中。 身影向前,剑刃出鞘,灿灿金光闪耀,好似握住了一轮明日,剑锋所指,日光所照,所向披靡。 另有华山派高矮二老手执森森长刀,施展华山绝学反两仪刀法,配合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夫妇的昆仑绝学正两仪剑法,组成了正反两仪刀剑法,围住了张狂。 霎时间刀剑交错,只听得何氏夫妇持剑如厉阳经天,剑生寒芒如蛛网密布,高矮二老挥刀若寒月凌空,刀出匹练似树影婆娑。 武当殷梨亭、莫声谷,少林空智神僧,丐帮帮主史火龙正欲上前相助,却被崆峒五老拦下。 “铁琴先生夫妇和高矮二老部下刀剑阵限制此獠,灭绝师太倚天剑锋锐无匹可做主攻,有他五人联手已是围死此子,你们此时上去,只会坏了节奏,乱了阵脚。” 众人这才按下心中急躁,当起了拉拉队给五人助威、掠阵。 然而阵中张狂脚步错落不齐,身影也摇摆不定,浩浩真气灌入掌间,一双肉掌顿时变得紫红,左手前推抓住正两仪剑,右手后劈拍断反两仪刀,刚才还声威赫赫的刀剑阵法霎时间便被他破了个干净。 不过何氏夫妇和高矮二老四人都是内力悠长之辈,当下弃去刀剑以拳掌绝学贴近张狂。 另有灭绝师太抓住机会,手中倚天剑化作金光刺向张狂心口。 电光火石间,局势已是一波三折,惊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如今见绝杀将至,纷纷喜笑颜开。 可张狂头顶忽然冒起红光,八条火龙昂然而起,在众人惊愕间叼起何氏夫妇和高矮二老,将四人烧作焦炭。 紧接着张狂两手一闭别开倚天剑,同时一记顶心肘砸在灭绝师太胸口处,两个缓冲水袋都被砸的稀烂,鲜血迸溅。 倚天剑也落在了张狂手里。 (本章完) 第37章 倚天剑断,速成版九阴真经! 第37章 倚天剑断,速成版九阴真经! “倚天剑?不错。” 张狂手握倚天剑,只见真气滚过,如霜剑刃上锋芒毕露,虽如晴日艳阳,却散发出森然寒气。 但说到底只是一把兵刃罢了。 张狂眼中厉芒闪动,两指交叠弹在剑刃上,浩然真气于此刻化作一阳指力打在剑身上,只见剑身抖动,只听剑鸣铮铮,倚天剑却浑然无损。 灭绝重伤摔飞出去,却也被自家弟子联手接下,倒在大弟子静玄的怀里,双眼直瞪张狂,瞧见他没能将倚天剑打断后,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反手握住静玄的胳膊,不顾口中溢出的鲜血,只管叫道:“走!速走!你任掌门……” “叫芷若,芷若练好武功,夺回倚天剑!” 静玄年纪最长,武功虽然不是最出色,但接任峨眉掌门也是守成有余;周芷若年纪虽小,但颇具慧根,于武功上颇有天赋,因此早已被峨眉师太视作接班人。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灭绝师太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遭此厄难,如今心中只是庆幸,庆幸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弟子正留在峨眉山上勤练峨眉九阳功,并没有被带过来。 静玄只觉得悲愤填膺,既悲师父遭此厄难,也愤怒于张狂出手竟如此狠毒,一时间没有反应。 灭绝只得强提起一口气,将徒弟往后一推,“走!”同时拼尽最后一口气撞向张狂。 张狂正拿出乾坤圈准备砸断倚天剑,取出里面的九阴真经全本和速成版,以及降龙十八掌精义。 余光注意到灭绝师太杀来,只管催动九龙神火罩降下火龙,将她擒杀丢进炉鼎。 其余江湖人见他如此手段,顿时三魂吓退两魂,七魄不见六魄,哪里还顾得上问张无忌的消息,只管乌压压朝山下跑去,只恨爹娘为何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张狂见状,浩浩真气灌入九龙神火罩里,这法器迎风便长,一瞬间便笼罩住了不少人。 虽然还是跑了不少人,但那些各派高手一个都没得跑。 直接被炼入了炉鼎,充当材料底蕴。 因此等到外面安静下来,黛绮丝带着朱九真、武青樱她们走出来时,就看到张狂一手拿着金镯样式的金环,一手拿着倚天剑。 “duang——!” 没有任何意外,乾坤圈直接砸断了倚天剑。 里面的九阴真经、九阴真经速成版以及降龙十八掌精义一下子全掉了出来。 黛绮丝瞧见当初灭绝仗之斩断自己木拐,胜过自己一筹的倚天剑就这么被打断,整个人怔立在原地两息,美目盯着断刃,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朱九真和殷离好奇从倚天剑里面掉出来的秘卷,只是张狂没有发话,两人也只敢远远瞧着,不敢上前替他捡起来。 张狂将倚天断剑也丢进了炉鼎里,紧接着手掌一吸,三份密卷就落在了手中。 等他翻阅完,面上已然露出了欣喜。 “太棒了,九阴真经速成版就这么送上门了!” 这九阴真经速成版不只包括了九阴白骨爪的邪道速成法,还包括了内功速成法。 只要是有点天赋的人,都能够靠这门武功快速成为武林高手。 接下来就是将武功散出去…… 张狂自然不会亲自去做这件事,一个人效率太低,所以就需要一个势力替他这么做。 武林正道一团散沙,汝阳王府只怕会阳奉阴违,说来说去,好像就只有矢志造反的明教合适。 “就这么定了。”张狂想了想,将这份速成版武功丢给了杨不悔。 杨不悔手忙脚乱的接过九阴真经速成版,嫌弃的表情在看过武功后变得大惊失色——世上竟然有如此“方便”的武功! 她仰头瞧着张狂,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便你传给我这么高深的武功,我练成以后也是会找你报仇的!” “随便你,”张狂朝她摆手道:“带着这门武功去找明教的人,让他们把这本武功复印几千、几万份,接下来我不管到哪座城,都要看到有人练这门武功。” “凭什么?”杨不悔麻利的收好了秘籍,却打定主意这么好的武功只自己一个人练,绝对不叫张狂得逞。 “哪座城没有这门武功流传,我就杀光哪座城的明教弟子。” 张狂的话直接镇住了杨不悔。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这次杨不悔没有哭出来,只是哼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便哒哒地抱着秘籍跑了。 “公子,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有人练通了上面的武功怎么办?”黛绮丝愁眉不展。 张狂却哈哈笑着伸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甩着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秘籍说道:“练吧,最好是整个江湖都练这门武功。” 黛绮丝眸光一凝,带着几分颤音问道:“这门武功有问题?”她紧盯着张狂,紧张到忘了呼吸。 张狂不屑一笑,“当然没有问题,速成版的九阴真经除了容易走火入魔、叫人心性受些影响以外,就没什么问题了。” 黛绮丝松了口气,又好奇问道:“既然没有问题,那为何不把这门武功自己留下?” “没必要,现在的江湖太弱,放眼望去全是垃圾,不如传他们一门神功,尽快练出些高手来。” 最好是能像地里的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再长一茬。 黛绮丝还想再问,张狂却一把捏住她的软肋,虽然隔着衣衫,但依旧能感受到那饱满的弹性。 “你的话有些多了。” 黛绮丝当即不敢再说话。 张狂继续说道:“出发,前往终南山。” 张狂好奇,黄衫女到底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么好看,因此还是决定去古墓转一转。 …… …… 却说另外一边。 原本计划好暗中聚集弟子,坐收渔翁之利的明教此刻正和一群元兵厮杀,各地来的分坛弟子里也有不少叛徒、内鬼混入其中。 以至于原本的计划中道崩殂。 面对元军猛烈的攻势,明教弟子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在来驰援的白眉鹰王的强令下化整为零,散入昆仑山脉,再做打算。 却说凤阳坛主朱重八带着一队残兵败将逃走,迎面却撞见了怀揣着功法秘籍的杨不悔…… (本章完) 第38章 圣女杨不悔,赵敏 第38章 圣女杨不悔,赵敏 “不悔小姐!” 常遇春见到杨不悔,面上也是露出喜意。 他和杨不悔因为都受过张无忌恩惠的缘故,双方彼此关系不错,杨逍也因此常遇春颇为照顾。 杨不悔一路下来入目全是尸横遍野的景象,虽然早年逃荒的时候见过饿殍遍野,但此时也还是如惊弓之鸟般慌张。 蓦地听见常遇春一声叫嚷,当即吓了一跳,两手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九阴真经速成版,惊魂未定的看向声音所来的方向。 杨不悔看清是常遇春,心头的紧张肉眼可见的松去了大半,紧接着小跑到常遇春跟前,“常大哥,怎么这么多鞑子的尸体?” “嗨,咱们还想黄雀在后,结果狗鞑子们也悄悄聚了兵马……不悔小姐,山上现在情况?那些正道高手有没有杀了那个混账?” 常遇春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双眼中满是希冀。 与此同时,跟他一同闯出来的徐达、朱元璋等人也凑了过来。 杨不悔闻言泄气道:“没死。” 提起张狂,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恨,“那家伙连伤都没有受!” “什么?!” 常遇春等人纷纷惊呼出声,也就是这片地方安全,不然光这动静都足够引来不少元兵。 徐达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但朱元璋目光锐利,紧盯着杨不悔怀中露出的秘卷一角,紧接着目光逼视杨不悔,问道:“既然那贼子如此强大,不悔姑娘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呢?” 杨不悔收了收怀中密卷,小脸认真的说道:“张狂性子狂傲,不屑于杀小孩。” 小孩儿? 朱元璋等人看着杨不悔,这个时代以她的年龄,怎么也和小孩挂不上钩。 注意到朱元璋等人的眼神,杨不悔知道再不拿出点有用的,哪怕有常遇春在,自己怕也是哪天就成了失踪人口。 于是有些不舍得从怀中拿出九阴真经速成版,认真说道: “不只是这样,张狂还打断了倚天剑,从里面取出了这份武功,他要我将这门武功传遍天下,要是哪座城里没人修炼,他就杀光那座城里的明教兄弟。” 朱元璋率先抢过九阴真经速成版,打开以后才想起来自己不认识字,只好抽着嘴角,无奈的将秘卷交给徐达。 然后徐达交给常遇春。 常遇春:“?” “老常不认识字啊!这秘籍给我干啥。” 秘籍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杨不悔手里。 杨不悔捏着失而复得的九阴真经速成版,神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识字。 而且她认识这份武功秘籍上的穴道,也看得懂行气路线。 有价值就能保证自己安然活下去。 于是,杨不悔就这样十分自然的加入了朱元璋的逃亡队伍,跟他们一起逃出昆仑山脉,前往凤阳,准备再立明教,以杨不悔为圣女,收拢残部。 …… ……另一边,光明顶上。 逃走的各大门派精锐皆被元兵抓了个正着,包括被灭绝交托后事的静玄,全部被带回了光明顶。 前山大殿里。 一群武林人士被压在地上,偶有几个不服不忿的,都仰头瞪眼瞧着坐在主座上的小姑娘。 这姑娘虽是男装打扮,但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唇红齿白的清秀面貌却叫人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子。 此女正是汝阳王膝下爱女,敏敏特穆尔郡主。 为了在中原武林行走,履行汝阳王府监管武林的职责,她特地给自己取了个汉名赵敏。 赵敏坐在主位上,手中折扇嗒嗒磕着椅子扶手,对属下端来的一盘瓜果摆摆手示意撤去,起身走到昆仑弟子詹春身边。 “你是说,魔教妖人先杀了武当和峨眉的弟子,又一个照面杀了华山派的掌门,然后打败了灭绝和你们昆仑掌门夫妇、华山二老,之后狂性大发,用神仙手段掠走了大部分人?” 赵敏的眼眸晶莹剔透,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詹春慌乱的脸蛋,见她连连点头,赵敏“呵”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极度的无语。 “你是拿我当傻子不成!” “拖下去,用刑!” “务必把光明顶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我问出来。” 詹春懵了,惶恐间还想开口,人已经和其他武林人士一起被拖了下去。 等到这些江湖人都下去,赵敏脸上的好笑才缓了两三分,手中折扇敲打在掌心,在殿中缓自踱步,颇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圆真师父……” 赵敏足足想了一刻钟才再度开口,目光落在柱边的和尚身上,“当今武林可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柱边的和尚正是谢逊发疯的源头,混元霹雳手成昆,不过他已经投入少林寺,以法号圆真为名,替汝阳王府效力。 圆真若有所思,道:“若是没有最后的仙家手段,这江湖上倒是有一人能做到此事。” “武当张真人!”鹤笔翁立在一旁插话道:“这老倌当年甲子荡魔,杀了不知多少魔道高手,也曾被众多邪道高手埋伏过,但结果却是众多高手埋骨他乡,他却安然回到武当,一身实力早已臻至造化。” 鹿杖客也是频频点头,“我师父百损道人就是当日埋伏张三丰的众多邪教高手之一。” 鹤笔翁瞪了眼师哥,这种话自己知道就行,现在说出来平白灭了自己的威风。 他和鹿杖客都是汝阳王府的供奉,论武功,单独一人已经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更何况师兄弟二人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联手之下,只要不碰张三丰,天下大可去得。 但论权势,哪怕他二人是绝世高手,也心甘情愿受赵敏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驱策。 偏偏赵敏好用高手,也好练武功,练不得他二人的玄冥神掌,便将目标瞄向了客卿苦头陀,好在苦头陀比他二人弱了太多,不曾分薄他二人的地位。 但圆真和尚既有实力,又有头脑,却是他二人的大敌。 赵敏闻言面露思忖,她并不在意玄冥二老明里暗里对圆真的排斥和抵触,有矛盾,才能更好的令她驱使。 她更在意的是,“能否找到这人的踪迹,招入朝廷效力?” (本章完) 第39章 各方反应,古墓黄衫女 第39章 各方反应,古墓黄衫女 真敢想啊! 鹿杖客和鹤笔翁对视一眼,心里道了声异想天开。 先不说这些正派弟子话里有几分真实性,就算有这样的高手,人家怕是连军队都不怕了,要什么得不到,至于和他们一样出来当狗? 人比人气死人,玄冥二老心底暗叹,却是怎么都不肯开口。 圆真亦是如此。 谁都清楚,谁此刻说话,多半就会被摊下这个任务,难办是一回事,就怕对方性情怪异,一招索了自己小命。 赵敏心思玲珑,见一众高手不说话,便明了他们心思,柳叶眉轻蹙,旋即舒展笑道: “罢了,不过是不识造化的乡野之民,不识天数,不知大势,就任他在江湖上厮混吧。”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私底下赵敏还是叫了苦头陀,让他负责查清楚张狂的消息。 …… …… 光明顶上的消息并没有被赵敏按住。 恰恰相反,为了激起江湖武林的矛盾,赵敏派人在江湖上大肆宣扬起光明顶上的事—— 即便再怎么离奇,可当所有人的口供都是大差不差的时候,这种事也只能是事实。 少林、武当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对此反应格外剧烈。 奈何武当底蕴不足,能站出来独当一面的武当七侠只剩下山上被人暗算,还残废着的俞岱岩,剩余的弟子又尚未成长起来,相比于少林寺高手辈出,显得格外落魄。 峨眉昆仑两极分化,留在峨眉的弟子们奉起周芷若为峨眉掌门,上下一心,苦练武功,同时留意起张狂的消息,要为师父报仇;昆仑派则是再度陷入内斗,何太冲和班淑娴夫妻同辈的人物纷纷跳出来,却绝口不提报仇之事。 崆峒派后继无人,被周围的小门派和势力群起攻之,宣告灭门。 华山派地处险恶,倒是保住了门派,只是因为门内弟子但凡有点出色的,都被鲜于通暗自打压,因此此刻鲜于通一死,这群人反而被着重培养起来,倒有种另类的欣欣向荣。 丐帮群龙无首,再加上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的传承断绝,各地舵主纷纷自立,传承了百多年的帮派霎时间做鸟兽群散。 整个江湖上乱糟糟一团。 但无一例外都恨起了张狂,将他视作武林公敌,史无前例的江湖大魔头,在少林寺的牵头下办了三次除魔大会,可惜都因为找不到人作罢。 张狂在哪? 自然是在终南山古墓。 离了昆仑山后,张狂便前往终南山寻找古墓。 黄衫女虽然自称隐居,但实际上并未彻底隔绝尘世,不只和丐帮势力有所接触,还关心着江湖上的大事。 只是有点延迟。 就好比张狂等人都来终南山找到了古墓所在,黄衫女这边才接到光明顶上张狂的战绩。 “如此人物,比起乱军之中击杀蒙哥的先祖怕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他这性格……” “真不知是福是祸。” 黄衫女心中将自己和张狂暗自比较,心中并无把握,索性当做不知道此事,准备等有了具体消息再做打算。 正欲前往寒玉床上修炼,忽然一名侍女跑来,苍白的面上带着几分慌张,语速飞快:“小姐,有人发现了墓外水道!”黄衫女面色微变。 古墓与世隔绝,前处大门落有千钧断龙石,哪怕是绝世高手来了都没力气打开,除非是用火器轮番轰炸。 古墓后有一处水道可供古墓众人通行内外,但这是古墓绝密,一众侍女与她不曾有片刻分离,自然也无人泄密。 外人如何得知? 黄衫女心思电转间身影已如风中飞絮飘出,窈窕身子宛如鸿毛轻盈,脚步好似不曾沾地,人已经穿过数道密道,来到了水道所在的密室。 密室内有几颗明珠点缀,光芒黯淡但足以让黄衫女看清来人。 只见来人立在水潭边上,明珠光晕映于他身后,衬得此人形貌俊逸,容颜俊俏。 来人自然是张狂。 虽然刚从水道里钻出来,但他身上九阳真气一滚,从内湿到外的衣服上便冒起雾气般的水蒸汽,不过两三个呼吸,身上已是干净爽朗如常。 黄衫女见到此景,宛如蕾丝手套般的天蚕手套已经套在手上——这手套看似轻薄,实际上坚韧无比,系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刀枪不入,任他宝刀利剑都难损伤。 袖间一道雪白匹练滑落掌心,尾部拴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铁球,其上雕刻镂空云纹。 赫然是小龙女曾经用过的金铃索,宛如女式流星锤,威力不俗。 “敢问阁下是谁,来我古墓派又有何事?” 张狂见她容貌绝美,肌肤苍白毫无血色,以至于身形柔弱看似弱柳扶风,像是江南小土豆,说话却语带铿锵,柔中带刚,颇有几反差感,面上也是忍不住升起笑意。 “我叫张狂,素来仰慕……呸,果然还是说不惯这种客气话。” 张狂啧啧两声说道:“别那么紧张,放轻松,如你所见,我不是个好人。” 他对自己的认知定位十分清晰,因此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咧嘴笑道:“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古墓里的尸体,难不成还是为了你?” 张狂嚣张的话语让黄衫女紧了紧手里的白绸缎带,目光锐利,怒而发喝道: “贼子讨打!” 铃铃铃—— 暗室之中铃声不绝,一抹金光在明珠生辉下格外显眼,好似宣纸上肆意挥洒的泼墨草书,羚羊挂角般摸不到痕迹,雪白的缎带将张狂紧紧缠绕住,除了脑袋以外,全被包裹地严严实实。 然而让黄衫女心头打鼓的是,张狂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她可不认为一个如此狂妄嚣张的人会被自己的武功吓住,这只能说明对方有恃无恐! 不等她细想,就见张狂笑道: “打完了?那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 黄衫女心头突突直跳,却见张狂周身劲力鼓荡,紧紧缠绕在他身躯上的白绸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 妙目缩成一点,黄衫女不退反进,妙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张狂的面前,一掌打在他的额头上,想要将他打晕过去。 然而…… “破!!!” (本章完) 第40章 红温的黄衫女 第40章 红温的黄衫女 “破!” 张狂厉声长啸,双臂一振,裹于身外的白绸缎霎时间被震成无数碎片。 碎片舒展如刃,只听嗖嗖风声在这暗室里响起,当当之声不绝,碎片竟犹如锋锐暗器,悉数被打进了暗室四壁,如蝴蝶振翅般抖动片刻,才缓缓软绵下来。 黄衫女身轻如絮、疾影犹如鬼魅,但见她身子灵动摇摆,做出一个个舞蹈生都难以做出的高难度动作避过这些布刃,好似飞雪间翩翩起舞的舞姬,动作优雅而美。 哒! 脚尖落地,黄衫女双臂展如羽翼,另一条腿抬起,小腿曲起,脚背绷紧,脚尖直指前方。 黄衫女仰头看向张狂,善睐明眸里怒火与惊疑同存,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却没有半点表情,点在地上的脚尖使力,身子画圈立起,原先抬起的腿掀起猎猎风声踢出,劲力十足。 “嘭!” 张狂单掌横在脸前,只手捉住了黄衫女这一脚,身子不摇不动,竟是强吃了这股子力道。 “瞧你玉软柔、弱不禁风的样子,竟有如此大的力道,险些踢得我挪了脚。” 黄衫女面上总算多了几分颜色,却是薄怒红霞,脚尖使力,身子顿时旋转起来,抬脚踢向张狂的面门。 “知错不改,该罚!” 张狂就像是教导弟子的严格老师,一声长喝将她双腿如同拧发条一般抡起。 黄衫女吃不住如此力气,迫不得已下只能顺着张狂心思,宛如陀螺一般在半空中疯狂转起。 但她也未丧去反抗心思,借着旋转之力绷紧脚背,脚尖如枪,想要借力穿透张狂胸口。 张狂瞧她如此锲而不舍,也没有生出半点宽让心思,只管一只手抓住黄衫女两只细长小腿,将她倒拎起来,手臂一抖,以高明手法卸去反震劲力,黄衫女顿时像是面条一样被他提起来,头晕目眩,没了反抗力气。 “撒手!” 几名侍女眼见黄衫女落败,还被以如此羞辱的姿态倒提在手中,宛如过年时拎起的带鱼,个个怒发冲冠,挺剑朝着张狂杀来。 黄衫女在张狂手下都只不过是过了两三招,这些侍女纵然联手,又如何能在他手头吃下一招半式? 只见张狂一挥云袖,宽袖里真气滚荡,袖袍如浪涛翻涌回荡,直接将几名侍女震飞出去,摔趴在了地上。 张狂松开软趴趴的黄衫女,见她丝毫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干呕,也是啧啧两声:“看来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挡不住洗衣机的威力啊。” 黄衫女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整个人难受的紧,恨不得将昨夜里吃下的蜜都吐出来,哪里顾得上张狂的冷嘲热讽? 好半晌缓过神来,却见暗室中又多了几个女子,年长些的妩媚风情,两名年轻些的各有千秋,还有两名瞧着还未及笄,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黄衫女即便敌视张狂,此刻也不得不夸他一声好福缘,能有这么多佳人跟在他身边……不对! 黄衫女忽然想起张狂先前同她说的话,面上不由一僵,这些女子怕不是真心跟着张狂,而是被他强掳来的! “呸!淫贼!” 张狂还没开口说话,直接被黄衫女骂了一句,当即翻白眼道:“我对你干什么了就是淫贼?” 张狂岂是吃亏的人? 平白被人骂了一句,他哪里忍得住,当即上前伸手抓向黄衫女,既然你骂我淫贼,那我要不做实了这个名头,岂不是被白骂了!黄衫女此刻连站都站不稳,身子轻摇慢晃,脚步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凌乱,自己都不清楚下一步要卖在何处。 眼见张狂伸手抓来,却在此刻福至心灵,不再刻意控制脚步,而是顺着“势”荡起身子,恰如柳絮随风舞,落叶卷风中,避开了张狂一抓。 论及灵活,古墓派轻功本就是名列前茅,如今黄衫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身影更是灵活好似鬼魅,眼见自己避开张狂一抓,心中不由生出欢喜,想以此法继续骚扰。 却不料下一刻,张狂头顶红光一闪,一枚琉璃光罩当头罩落,将她囊括在内,紧接着光罩缩小到一人大小,顿时将她困在一步内,任凭她再怎么使力,也是动弹不得。 黄衫女只觉得这罩子里面如同烈火焚身,热得人只想脱衣服,赶紧双手拍打起九龙神火罩,面露惊异:“你这是什么妖法?” “放我出去!” 张狂小拇指抠了抠耳朵,翻着白眼说道:“小嘴一碰就叫我放你出去,你当我是什么?舔狗吗?” 说话间,他的视线从黄衫女贫瘠的上半身滑落,目光聚焦在那白裙下的双腿上,虽然此时看不清具体,但先前他可是亲手碰过,那双腿细长笔直好似玉筷,那对小脚也是玲珑小巧…… 嘶,这么看,偶尔当一当舔狗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当然,是物理意义上的舔狗。 黄衫女见张狂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淫邪,面上顿时显露出浓郁地厌恶,紧接着凄美苦笑,翻掌便向自己的额头打去。 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让这等恶徒得手! 然而下一刻,张狂身影欺上,九龙神火罩瞬间收回,用一阳指点了黄衫女的穴道。 紧接着手指戳在黄衫女的脸颊上,“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一点也不尊重生命。嗯,细腻嫩滑,还带着几分凉气,手感不错。” 黄衫女目欲喷火,倘若目光能够化作实质,只怕此时张狂早已被她捅的千疮百孔! 但奈何,她的内力还没有强到这般境界,因此她只能任由张狂宛如打量货物一般绕着她评头论足。 “胸小了点……不过弹性十足。” “腰细腿直,脚也好看。” “但要说叫我最满意的,还得是这儿……” “啪!” 张狂忽然伸手拍在黄衫女的翘臀上,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块刚出水的嫩豆腐,放在一张摇晃的桌子上,轻轻微颤的形象。 差不多就是这个效果。 黄衫女呼吸一滞,紧接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温起来,多年修炼下来的高冷心境顷刻被破,怒骂一声“无耻!”后,直接晕了过去。 “啧,真不经逗……你们也收拾收拾,暂时就先住在古墓里吧。” (本章完) 第41章 说服黄衫女,开炉炼宝! 第41章 说服黄衫女,开炉炼宝! 寒气侵体,黄衫女悠悠转醒。 她的睫毛抖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手臂轻挪,却感受到双臂被紧紧束缚。 黄衫女还有些懵逼的意识迅速恢复清醒,双眸豁然张开,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扇石壁,身下是寒玉床,身上是一身轻薄的月白素仙纱衣裙,淡蓝色的轻纱在寒气侵扰下变成半透明的样式。 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束在寒玉床上。 但见她双腿曲在寒玉床上,一双手被绑到背后,轻盈玉体正被道道黑索紧紧的束缚着,身上虽然穿着一身月白色轻纱绣长裙,但这长裙被寒玉床寒气侵蚀,内里又不着寸缕,因此玲珑玉体也在身子摇摆间若隐若现。 ! 黄衫女发现自己如此狼狈,一时间气得将将要晕过去,吹弹可破好似珍珠般的肌肤一下子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急怒攻心,气得是头晕眼,刚张嘴想要叫人放开自己,身后忽然啪地挨了一巴掌。 “别乱动!” 张狂正在研究合成配比,原本只是闲暇时赏赏,看看腿,捏捏雪糕,结果刚配出一点心得,黄衫女就醒了过来,两朵晃得他分了下神,于是恬不知耻的占了占她的便宜。 黄衫女挣扎间感受到身上的凉气,好似有一盆冷水浇到身上,整个人一下呆愣住,紧接着便要运功震断自己的心脉。 但张狂又是一巴掌,给雪白的臀瓣上留下了对称的红印,同时威胁道:“别想着死,我可以传授你高明武功,到时候说不准你还能报仇雪恨。” 黄衫女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真气都被打散了,不由得冷哼一声,“用你教我的武功胜过你?你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哄不成!” 张狂揉揉屁股,收回放在炉鼎上的注意力,认真的说道:“你忌惮的无非是我那些法器,大不了我不动用法器就是。” 黄衫女面上愠怒,心中也不甚服气,冰雪聪明的她清楚,这人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觉得自己站在不败之地,否则绝对不会开口。 只是下一刻,张狂语气幽幽地说道:“活着,还有希望,若是你死了,那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黄衫女顿时沉默不语。 这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黄衫女明白对方既然肯开口保自己性命,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清白身子,只要自己一心求死,对方也没辙。 但她眼里满是挣扎。 她清楚,以自己的资质既然现在胜不过对方,以后怕也是机会渺茫,可正如他所说,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些小要求,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些条件,比如让你一只手等等……” 虽然未必成正比。 但黄衫女明显有些意动了。 张狂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再在意她,转而专心调整起炉鼎里的材料配比。 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张狂已经简单研究出了一些性价比最大的合成方式。 以九阴真经为例,九阴真经包罗万千,阴阳互济的道理可以涵盖天下武学招式,堪称全面,因此一些掌握了阴阳平衡功法、涉猎多种招式的材料可以明显缩短合成的时间。 而降龙十八掌属于外门招式之最,大开大合,至阳至刚,因此用一些阳刚材料以及专擅拳掌类的材料可以明显缩短合成的时间。 【武功】:九阴真经 【材料】:灭绝尸身(峨眉九阳功最博),宋远桥尸身,何太冲尸身,杨逍尸身,杨过尸骨·残…… 【合成时间】:一年零三个月…… 【武功】:降龙十八掌 【材料】:杨过尸骨·残,俞莲舟尸身,崆峒五老尸身,空性尸身…… 【合成时间】:一年零六个月 …… 这两种材料的合成时间相差不大,但关键核心都在杨过尸骨·残上面,虽然几十年过去,杨过的尸骨已经残缺不全,可也能抵六到七年的时间。 不过还有另外一样武功。 古墓派的传承功法玉女心经! 【武功】:玉女心经 【合成材料】:杨过尸骨·残,小龙女尸骨·残,宋远桥尸身,神雕尸骨,韦一笑尸身…… 【合成时间】:三个月 …… 古墓派的武功以轻灵为主,尤其是集大成者《玉女心经》,更是林朝英为了在内功上胜过王重阳,选择另辟蹊径,以旁门左道求胜。 因此玉女心经修练成功后,古墓派内功渐高,学者只身轻足健,出手快捷,于常人发出一招的时刻中可连发三四招,但招力却并不相应而增—— 因为林朝英只想胜过王重阳而非杀他,所以心经武学只求身法快捷、招式匪夷所思。 所以用一些专擅轻功,招式走轻盈路线的人最合适。 三个月? 不用! 张狂目光扫过面前已经说服了自己的黄衫女,一双眼眯起来,笑着说道: “贵派玉女心经高深莫测,只不过需要两个人一起运功,我看你应该没怎么练过,不如你我合练?” “我若是说不呢?”黄衫女不愿看到自家绝学落在旁人手中为恶,自然是想着一口回绝。 张狂哈哈笑道:“你没有伴帮你修炼,我倒是不缺,无非是让她们练一练古墓派的武功罢了。” “到时候我功力大进,你却原地踏步,此消彼长,即便有条件约束我,你怕也是难以胜过我了。” 黄衫女闭上眼眸,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但还是说道: “给我松绑!” “好!” 一个月后,炉鼎大震。 新的法器已经出现! (本章完) 第42章 风火轮凡,炉鼎升级 第42章 风火轮·凡,炉鼎升级 【玉女心经+……=风火轮·凡】 【风火轮·凡】:轮上起火,足下生风,旋转而动,飞快如风,火速冲天,无处不到,日行万里 …… 两道神光自炉鼎中飞出,汇入张狂双脚。 轻与重、阴寒与温热、凉风习习与烈火燎燎两股火焰同时在张狂双脚和小腿上浮动,无数轻功知识、轻身技法、身法奥妙同时在脑海中浮起。 玉女心经上记载的轻灵身法,韦一笑的飞絮青烟功、武当的梯云纵、昆仑的云龙三折……种种提纵之术一瞬间被他融会贯通。 此时正在古墓暗室之中,张狂足尖一点,身影轻飘飘在暗室中来回飘荡,眨眼间已在石壁上面走了数个来回,偏偏石壁上近在咫尺的火焰全然无有半点动静,立于原地之时,他的影子依旧,仿佛未曾动过一般。 黄衫女正准备解开衣服和张狂比斗——比斗时她不可有片缕遮身,这是张狂的要求之一,作为代价,张狂只能动用一成真气。 但瞧见张狂如此轻功,黄衫女只觉得这一个月自己饱受煎熬纯粹是被张狂骗了,被骗的好惨! “你的轻功竟有如此水准……”她惨笑着说道,星眸眼角淡淡水痕滑落,面上突现厉色,脚步一错,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张狂身前,挥掌朝张狂胸口打去,“你混蛋!”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轻功,因此特地再用一个要求换取由她来选取比斗地点。 可直到刚才看到张狂的轻功,她才明白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赢张狂的希望! 所谓的希望渺茫,根本是渺渺不可及,茫茫不可见! 张狂身影不动,身上的衣衫都因为黄衫女的长风朝里凹陷,贴在了肌肤之上,仿佛要吃住黄衫女这一掌。 然而下一瞬间,黄衫女一掌打空! 张狂的身影消失,在黄衫女的视野中全然无踪。 黄衫女白如珍珠的脸蛋上满是熊熊怒火焚烧起的红焰,没有半点犹豫,左腿向后一踹。 然而依旧踹了个空。 张狂的身影自顶上倒挂,落在了黄衫女面前,以小蜘蛛世纪之吻的姿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不过不同的是,小蜘蛛和玛丽·简是双方情投意合时,在荷尔蒙下的激情,张狂纯粹是补全了自身短板后,兴奋下的调戏。 黄衫女怒不可遏,胸膛快速起伏间情绪倒是很快平静下来,死死的咬住嘴唇,嘴里很快弥漫起像是铁锈的血腥味,“我要你不许用轻功!” “好啊。” 张狂答应的很快,身子一晃便重新立在黄衫女的面前,“代价是,你每输我一次,都要给我补偿一次。” 黄衫女这一个月里也见了不少次张狂和黛绮丝、朱九真、武青樱她们做事,哪怕不想知道,也还是知道了不少“污秽”。 听到这个代价,她的脸上并没有意外,只是颇为厌恶的骂道:“恶心!”早在答应了张狂的条件后,她就已经知晓迟早有这么一天,虽然没想过会是这么早,但也不至于不可接受。 “恶心?”张狂摇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生活的意义就是吃喝玩乐。” 黄衫女被张狂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捡起自己脱去的外衣,朝着暗室外走去。 “不打了啊,那玉女心经还要不要修炼?”张狂好奇。 黄衫女脚步一顿,脸色黯然,但眼眸里燃起坚定的光,掷地有声地说道:“要!” 她的功力还想要提升的话,九阴真经和玉女心经都是最合适的路径,只不过前者慢,后者…… 黄衫女抿唇无言。 虽然张狂行事恶劣,性格更是无耻到极致,但至少在修炼上,他不曾使过绊子。张狂也没强求和黄衫女这么快就展开双修,至少黛绮丝她们目前已经足够满足他的需求了,黄衫女更像是调剂品。 像是闲暇时养了一只高傲的波斯猫,偶尔逗一逗她,但并不奢求她做些什么。 就像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问过黄衫女的闺名。 相比于黄衫女,倒是另一件事引起了张狂的注意。 炉鼎变了。 比起先前平平无奇的模样,此时的炉鼎变得厚重了许多,原本橘红色火焰也变成了血红色,使得这厚重的炉鼎变得有几分妖邪气质,瞧起来不像是正道之物…… 废话,练了这么多法器要还是没什么变化,那我岂不是白炼了? 张狂朝炉鼎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关注起炉鼎里的新合成方式。 【主武功】+【副武功】+【材料】=??? 以及【强化】。 前者很好理解,无非是多了一个武功消耗栏。 但后者就坑了。 消耗材料强化法宝,只不过有百分比强化条,强化条满了之后可以提升法宝品质,也有可能触发暴击——一定概率直接灌满强化条。 如果只是这样,张狂也无所吊谓,大不了是多收集一些材料,但问题是强化后面还有个成功率…… “凯丽?是你吧凯丽!” 张狂可是没少在凯丽那儿当赌徒,然后梭哈一波,倾家荡产。 “不赌就不会输。”张狂语气平静 地看着炉子里的材料迅速化作强化条百分比。 赌狗怎么可能会收手? 好在强化前期没失败的可能,九龙神火罩·凡完成了两次强化。 代价就是他手里的材料告竭。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高手出现……” 当然是没有的。 张狂将九阴真经速成版交给杨不悔才三个月不到的功夫,再算上她逃命到凤阳的时间,九阴真经速成版根本没有机会传出去。 尤其是在自己没有练会之前,杨不悔和朱元璋都不愿意把武功传出去,哪怕是对后来来到凤阳跟他们会合的五散人,他们也是默契地选择了守口如瓶。 倒是赵敏这边通过不懈努力,终于查找到了张狂所在。 “终南山?” “难道他去了全真教?” 赵敏眼眸里亮起点点星光,笑如月牙,道:“把消息放出去,让那帮江湖人去探探路。” (本章完) 第43章 练功后的按摩 第43章 练功后的按摩 张狂在终南山! 赵敏传出去的消息犹如病毒般在江湖上迅速蔓延,各门各派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派出了人手打探情况。 只有终南山上全真教发懵。 “张无忌在终南山?” 全真掌教头皮发麻,上一次有关张无忌的消息是三个月前在光明顶,结果就是明教被灭,到现在大猫小猫三两只都不知道在哪儿,但是攻打明教的各派也没讨得了好,各派强者被杀,悲惨如崆峒派和丐帮,一个被灭门,一个被肢解,整个江湖上小势力纷纷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乱成了一锅粥。 如今又传出张无忌在终南山的消息,全真掌教哪敢掉以轻心。 “查!” “封山,别让普通香客上山,另外派出所有弟子寻找张无忌所在。” 掌教下首,一位清矍老者拂尘搭在臂弯上,问道:“掌教师兄,若是真找到了张无忌的位置,我等是报于朝廷,还是告知江湖?” 掌教亦是愁眉不展,背着手在座前踱步,最后一咬牙狠心说道:“都说!” “若真是这颗灾星在终南山,朝廷那边告知汝阳王府,江湖这边通知少林武当。” “对了,叫门下弟子莫要心急冲撞了对方。” 如今的全真教可不是丘处机时期的大元国教,而是在江湖和朝堂上都处于小透明地位的避世道门。 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如果可以的话,全真教都不想沾染,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 …… 夜色寂寥,月星隐曜,乌云连绵成团,厚重的像是冬日里的被衾遮在天上。 终南后山处,树木葳蕤,海绵延,地势陡峭间怪石嶙峋,好不容易行到一处平缓地,却有一顶燃烧着火焰、外围缠绕着八条火龙的罩子倒扣下来。 罩子里百争春,群芳斗艳,一男一女两人盘膝坐在蒲团上,身上无片缕遮身。 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野外探险家,而是在修炼玉女心经的张狂和黄衫女。 玉女心经虽和道家阴阳致理,但却在旁门左道上大下功夫,以至于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修习,使得热气能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热气不散,转而郁积体内,极易走火入魔,后患无穷。 因此练功之时两人虽然赤诚相待,但是张狂全无半点杂念,别看他借着炼宝武功大成不少,可要是走火入魔,说不得还得吐两口血。 他又不是受虐癖,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何必挑这个时候? 只是黄衫女却别有心思——玉女心经共分九段行功,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修练阳退时可随意停止,并不急于一时,但修练阴进时就必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否则必受反噬。 ‘他虽然功力深厚,但若是走火入魔,一身真气怕也得十去七八,若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准能杀了他……’ 不过如今二人运功已到玉女心经第六章,正是阳退之时,黄衫女自然不会在此时发难。 全心运功下,黄衫女感受到自己的功力再度精进三分。 若是以前有这等进步,即便是高冷如黄衫女,只怕也会高兴的面露欢欣,合不拢嘴。 只是现在,她只恨为何自己天赋不足,只进步这么点! 很快,二人修炼完毕。 有玉女心经已经大成(风火轮·凡+杨过尸骨·残+小龙女尸骨·残)的张狂引导,黄衫女的进展也十分喜人,第六章已经修习完成,接下来可以修习第七章,以及一门玉女素心剑法。 张狂目光扫过。只见黄衫女赤身盘坐蒲团上,如墨长发披肩而落,遮住身前,纤腰如柳下,双腿盘起,长发不及此处。 “啧,我还是喜欢。。。” 张狂眯眼调笑道:“不如你再提个要求,然后我亲手帮你?” 黄衫女这么长的时间里早被张狂瞧过不知多少遍,即便心中羞涩万分,面上仍旧是冷若冰山,眼眸里照例露出厌恶,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道: “那你不可动用真气。” “你倒不如直接说叫我把命给你好了。”张狂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即便他的身躯体魄已经强化到一定程度,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下,光凭肉身都可以轻松捏死灭绝、杨逍之流,但他还不至于托大到跟黄衫女赌一把。 两人收功调息后并未起身。 张狂朝着黄衫女抬了抬下巴。 黄衫女紧紧地抿住唇。 月色黯淡,却也能见那对玉足纤细瘦削,虽无白丝,却可与玉石争辉,柔若无骨,比最顶尖的丝绸还要柔顺。 再加上黄衫女以古墓之法修习轻功,常以蜂蜜、露浣足,真气温养足部,因此足底紧实无茧,用来按摩真是一等一的精品。 再加上黄衫女服侍时那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表情,真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享受。 就在张狂享受着练功后的按摩放松时,远处来了几名闲杂人等。 赫然是前来搜寻的全真弟子。 远远的瞧见九龙神火罩,几名弟子顿时变了脸色,彼此对视一眼后,面上做出欣喜表情,脚步却在不断后退。 “龙!是火龙!” “咱们全真几时养了这等异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龙?” “以前没有……难不成这是咱们的机缘?或许正是因为有龙,掌教才下令搜山。” 几名弟子一边假装高兴地讨论着“龙”,一边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 光明顶上火龙曜日,各派高手都在这等诡异武功下损失惨重,火龙已经成了张无忌的标准! 全真弟子又不是傻逼,看到了火龙,哪里不知道掌教让他们找的人就在这里。 自然是小心翼翼先跑为敬。 沉默中带着几分难堪,黄衫女有些麻木地将目光转向外面,虽然距离不近,但以她的实力还是轻松听到了那几名弟子的话。 等过了片刻,她才重新获得了说话自由,转移尴尬道:“那些人发现你了。” “嗯,无所谓。” 张狂起身说道:“谁来杀谁,就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第44章 九阴传江湖,江湖风浪平 第44章 九阴传江湖,江湖风浪平 张无忌在终南山! 全真教,重阳大殿上。 全真掌教只觉得手脚冰冷,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整张脸木然地只知道抽气,一时间反倒是装起了木头人。 诸位长老的表情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下方几名惶恐的弟子,成长老咽了咽唾沫,问道:“尔等确定看到了张狂?” “我等未曾看到张狂,但我等瞧见了八条火龙护在后山海,火焰熊熊,半片天都是红的,因此我等隔着老远就看到了。” “未见到人,怎敢说在!” “虽然只是远观,但这等奇异的武功普天之下只有张无忌一人! 更何况若真是见到了张无忌这等魔头,只怕弟子们已没有性命再回山禀报。” 回话弟子顿了顿,又壮着胆子说道:“成长老武功不俗,或可以瞧个真切。” “放肆!”另一名长老豁然睁开眼睛,呵斥这名弟子道:“言语无状,滚回去抄写十遍全真心法!” 这是他的弟子,当然要自己来罚,否则叫别人抢了先,说不准真的要去拿命试一试那火龙是不是张狂了。 “弟子说话直,请长老勿怪。” 回话的弟子也是心头憯然,恍然惊醒,要不是师父及时拉了自己一把,自己怕是要去当试探的炮灰了。 没有了炮灰,成长老倒也没不满之色,只是担忧说道:“若如此,只怕我全真教祸事将至。” 掌教手中转着拂尘柄,只是无奈叹气道:“麻烦找上了门,我等又有何盼?只能是想办法保全祖宗基业,再论其他。” 成长老起身道:“我这便去将消息通报给汝阳王府和武当。” “好。” 全真掌教也不敢找张狂,实在是这等魔头性情乖张,落在他手上的人据说都是死无全尸,与其投靠魔头,不如想办法将他弄死保险。 张狂在这大殿梁上听得也是点头不止—— 结束了按摩后,他就来到了全真教,刚好这掌教召集长老议事,他就来到了这梁上听一听。 本以为这帮人会一腔血勇来找自己麻烦,没想到还是蛮从心的。 呼—— 殿中忽起微风,架上烛火忽的摇曳起来,光影错落间,张狂自梁上而落,立在了殿中。 全真掌教只觉眼前一暗,便有一俊朗男子落下,正欲起身之际,却看到座椅上其他师兄弟们已经瞪圆了眼睛,全无声息。 好快的轻功! 好毒辣的心性! 全真掌教目眦欲裂,身如大雁飞扑而出,又以更快的速度倒摔回座椅上,喷出一口鲜血。 张狂衣摆下落,哂然轻笑:“能扛住一脚不死,你在这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了。” 噗! 全真掌教闻言双目暴突,一口血喷了三尺高,整个人颓然无力的摔在地上,断了生息。 力不如人,常有之事,偏偏眼看师兄弟们死在面前,又被人这般嘲讽,再加上报仇无望,倒叫他忍受不住,急怒攻心而死。 张狂真气在身上一滚,肉眼可见的火焰如同触手伸出,将这殿里的东西全收了个干净——现在他材料少的可怜,自然是掘地三尺,连根苍蝇腿都不肯放过。 不过…… 张狂身影忽地晃动了下,像是卡帧了一样,但在他的面前忽然多出了两名全真弟子。 “给你们个机会,一个去汝阳王府报信,一个去江湖传信,顺便把这本武功传出去……” “啪!”一本手写秘籍摔在两人面前。 赫然是九阴真经速成版! 虽然原本在杨不悔那儿,但是张狂之前也记了下来,为的就是防止杨不悔不给力,他好再找几个炮灰办事。 “呸!”先前回话的弟子表现得格外硬气,“你这种魔头要传的武功也是祸害武林的魔功!我只恨我实力低微,不能给师门长辈报仇,绝不会助纣为虐,帮你做事! 你杀了我吧!” “哦。” 张狂从谏如流,拧下了这名弟子的脑袋,又拽起活着的那名弟子来到殿外,对着外面聚集起的全真弟子说道: “那门武功每人抄一遍,传到江湖上,你们可活。” 话音未落,一道火焰真气化作星星点点打入全真弟子体内,瞬间锁住了他们的心脉。 倒是有几个悍不畏死的,选择了拒绝。 但绝大多数还是在默默无言中接受了张狂的指派。 …… …… 张狂继续待在古墓派享受自己和众女相亲相爱的日肠(x)日常生活,顺便调戏黄衫女,进展虽慢,但是黄衫女的接受程度也在不断的“进步”,可喜可贺。 只是令他不太高兴的是,那些全真弟子的确将消息传到了江湖里和朝廷上,但是这两方一个赛一个的平静。 元大都,城西万安寺。 赵敏心情烦闷地背着手在大雄宝殿中走来走去,瞧见神台上面容庄严肃穆的如来佛祖拈微笑,更是忍不住踢了一脚供桌,愤愤道: “少林!武当!” “这两家的高手是死完了吗?” “如今张狂的消息都已经确定在终南山,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动静?” 玄冥二老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木头一样靠在柱子旁边,别说是说话了,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声。 圆真和尚眉头也是皱起几道难关,在心中盘算了几下,才无奈叹气道: “郡主,武当的高手死的死、废的废,如今只剩下张三丰能拿得出手,但据武当的谍子传信,说张三丰拿到了九阴真经速成版后便宣布闭关,至今仍未出关。” 全真弟子们的确做到了张狂交代的事情,将九阴真经速成版传到江湖上,但他们分别交给了朝廷和各派的掌门,并且言明了事情的经过,让他们警惕张狂别有用心。 但九阴真经速成版并无问题。 所以这些掌门人在用心检查速成版的过程中逐渐被这武学里的高深道理吸引,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其中,忍不住修炼了起来。 这一点玄冥二老可以作证,因为他二人如今也在修炼九阴真经速成版! “至于少林寺……” 圆真头痛道:“实力最强的三渡被阳顶天打怕了,以枯坐禅修炼伏魔金刚阵,不肯出山。 因此少林寺也没了高手。” 赵敏木着小脸问道:“意思是现在整个江湖都没高手了?” 她哼道:“这个张狂真是个祸害!不过这样也好,江湖高手死伤殆尽,朝廷也能安稳些了。” (本章完) 第45章 殷离献身,你得叫我姨 第45章 殷离献身,你得叫我姨 张狂在终南山上无所事事,只能沉湎在温柔乡里。 直到…… “我想下山报仇!” 殷离一脸认真地看着张狂。 相比于四年前她稚嫩的脸蛋,如今的殷离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瓜子脸蛋上五官精致,细眉若远山青黛,又似柳叶刀锋利,一双明亮的眼眸宛如珍珠,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坚定,琼鼻小巧,红唇好似烈火,又像两瓣红梅在风中开阖。 鹅白雪颈细长,锁骨性感的能养鱼,真丝胸衣下是一对顶峰凹陷的闺宝,细腰宽胯,双腿弯曲跪在张狂的面前。 张狂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面上露出轻笑,“行啊,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好了。” “反正我在这里也呆够了。” 黛绮丝从后面贴上张狂的背,颇具混血风格的脸蛋上带着母性的柔和,“珠儿想去报仇,师父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本是张狂戏称“蛛儿”,只是殷离如今不练千蛛万毒手,改练九阴真经上的摧坚神爪,也就变成了“珠儿”,意为明珠珍宝。 殷离心中自是大为感动,面上也不做掩饰,上前扑到张狂怀里,热泪滚烫,“公子,你要了我吧。” 在殷离眼里,张狂既传授她神功,让她有了报仇的底气,又关照她这么些年,让她得以安然练功,不必忧心其他的事情。 如今还肯跟她下山报仇,待她如珍宝一般,光是一桩就让她无以为报,更何况是这桩桩件件? 只是她身无长物,自然只能以身相许。 张狂没有虚伪的拒绝,而是说道:“也不急这么一会儿。” 拒绝? 开什么玩笑! 一开始留下殷离,不就是为了玩养成吗? 如今养好了,自然要玉成好事才是。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黛绮丝心中说不酸楚那肯定是假的。 张狂没有心! 如今是殷离,来日不知又会是谁…… 黛绮丝正欲让出位置,让张狂享受新人侍奉。 没料到张狂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道:“你去哪?” 黛绮丝眉眼弯弯,故作无事的笑道:“自然是让位,不然也太不讲情面了。” “讲个屁的情面,”张狂伸手一拍黛绮丝丰臀,“她不懂事,你这个当师父的不得引引路?”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得教她入门才是。” 张狂的话让师徒俩都不由得红了脸颊,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她们都习惯了张狂说一不二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去做无用功。 …… ……隔壁。 小昭和武青樱正在勤练武功,朱九真慵懒地靠在寒玉床上——张狂不喜欢住在暗无天日的古墓里,又见这寒玉床对她们修行内功大有帮助,干脆就把这份材料留了下来,搬出古墓,让她们先用着。 只是比起勤奋的殷离和小昭,还有修炼起来近乎玩命的武青樱,朱九真就懒散了许多。 只见她身上穿着薄纱轻纱裙,胸前带着蕾丝,裙摆遮过大腿,赤着玉足侧躺在寒玉床上,面前还摆着一份果盘。 一枚葡萄送入嘴中,朱九真舒坦的眯起眼,一只手撑起脑袋瞧着小昭和武青樱对招,另一只手去摘葡萄,嘴里嚼着甘甜的果肉,顺便问道: “公子可是天下第一,跟公子双修一次,炼精化气顶得上几个月的苦修,真不知道你们还苦哈哈地练个什么劲。” 武青樱自从遭逢大变后,心志坚定,对朱九真的话是充耳不闻,只管以家传兰拂穴手和小昭的游龙掌对拆,掌风烁烁,劲风缕缕四溢化作清风卷动,一身实力哪怕比起不用倚天剑的灭绝也不遑多让,但却始终拿不下小昭。 小昭性子乖巧平和,而且天资也不俗,虽然不和武青樱一样有张狂双修增长真气,但有黛绮丝和张狂教导的她远比用兰拂穴手的武青樱在招式上更为精妙。 而且心地善良的她很容易便得到了黄衫女的认可,从黄衫女那里也得到了古墓派的传承。 因此面对团宠小昭,武青樱并不能轻易拿下,反倒和她打出了势均力敌的架势。 朱九真翻了翻白眼,但瞧着认真的武青樱,心中也多了几分“我是不是太懈怠了”、“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的疑惑和愧疚,于是她选择了转过头,换个方向继续吃葡萄。 眼不见为净。 倒是没了朱九真骚扰,武青樱和小昭得以沉下心来交手,招式里的变化越发精巧。 直到最后,武青樱靠着真气雄浑的优势耗赢了小昭。 “不,不行了,”小昭身上汗水淋漓,单薄的衣衫贴在雪白肌肤上面,身前不符合年龄,但符合遗传学的丰硕曲线直招人眼,像是在上演湿身诱惑一样。 武青樱面无表情,但目光却频频看向小昭身前颇为吸睛的大灯,抿唇不语。 作为侍寝三人组+黄衫女里曲线保二争一(倒数)的存在,她除了平日里多麻烦张狂外,私底下也自己努力,奈何四年来也没有多少长进,反倒让发育起来的殷离和小昭超越并且远远甩过,着实气馁。 小昭注意到武青樱的目光,脸上的红润越发浓郁起来,听着隔壁殷离激动到没法压抑的声音,她也抿了抿唇,眼眸里闪过黯然,紧接着强提一口心气,笑着对武青樱说道: “武姐姐的兰拂穴手越来越厉害了,说不得再过几年就能吸收九阴真经的精华,突破窠臼,自成一派。” 武青樱无语,要不是因为张狂和黛绮丝说要她磨砺小昭,她早用摧坚神爪结束战斗了。 她对变强有执念,对能不能成为一派宗师倒是无所谓,因此面对小昭的恭维,她只是认真的说道: “按辈分,你得叫我姨,想姐妹相称的话……” 武青樱的目光挪向了隔壁。 “你可以去试试。” (本章完) 第46章 张狂,我来找你报仇了! 第46章 张狂,我来找你报仇了! “……” 小昭看了一眼隔壁的墙,然后垂头丧气,叹道:“还是不了吧,我怕我娘打我。” 武青樱笑而不答,转头看向寒玉床上侧躺着的朱九真,娥眉轻蹙起波澜,却也没有开口劝的意思,只是抬腿一脚踢在朱九真圆润的屁股上。 “让开,我们要开始修炼内功了。” 朱九真被踢一脚也不恼,转过身往里面蹭了蹭,背靠在墙上,面前果盘里的葡萄已经少了大半,“噗噗”吐出几粒葡萄核,翻白眼道:“这么大的床装不下你?” “啪!” 武青樱挥手挡在面门前,真气翻涌,掌心的葡萄核被她捏成了一团,随手丢在地上。 “嫌你碍事。” 说完坐到寒玉床上,像是刻意显摆似的踢掉脚上的鞋子,两手撑在床上抬起腿,一对笔直如筷的修长美腿从朱九真身上滑过,脚趾夹起一枚葡萄。 紫红色的葡萄在珠圆玉润的脚趾上滚动,脚趾甲上涂抹着丹红的豆蔻,像是未曾盛开的骨朵,从朱九真的面前扫过。 “要不要喂你吃两颗?” “你滚!” 朱九真气恼不已,“谁要吃你拿脚碰过的东西?” 武青樱笑而不语,目光望着墙壁不说话。 朱九真嘴唇蠕动,却只是哼了声不说话。 小昭早已经默默上了寒玉床,盘腿开始修炼起来。 …… …… 世事难预料。 就在张狂静极思动,准备下山收割材料的时候,汝阳王府也准备对暗流涌动的江湖展开行动。 这四年来,各大名门正派由于大部分高手覆亡在光明顶,少部分高手又潜行修炼九阴真经速成版,以期更强的武功重整旗鼓。 因此以杨不悔为圣女的新明教发展的如火如荼,凤阳坛主朱元璋以凤阳为核心,逐步向外扩张,以九阴真经速成版为引,吸纳了不少江湖散人为明教效力,淮南之地隐隐脱离朝廷掌控。 汝阳王府也因此被弹劾,汝阳王吃了不少挂落。 “淮南明教吸纳了光明顶明教的不少残余力量,还有不少江湖散人为了淮南明教手里的九阴真经速成版选择为淮南明教效力,因此淮南明教这几年出了不少高手。” 敏敏特穆尔的兄长,汝阳王府小王爷王保保眼含煞气,厉声冷哼道:“依我看,直接调动大军围困淮南,量他区区一个江湖势力也挡不住朝廷的大军。” 赵敏果断开口反驳道:“大哥,朝廷的军队虽然所向披靡,但是用军队来剿灭江湖势力这种事情谁都能做,一旦我们开口,这件事情怕就落不到汝阳王府身上了。” 要人,拴条狗上去都会! 汝阳王府此时被架在了火上,一旦开口向朝廷要人,无异于说明自己无能,到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各大政敌的打压。 王保保手中珠串飞速捻动,一粒菩提珠从他手指尖滑过,忽的停顿下来,“万安寺里不是还养着一堆名门正派的人?” “既然那些人这么多年都不愿意为我们效力,那也没有必要再养着他们了,联系他们的宗门,若是想要换他们回去,就要交出对应数量的淮南明教弟子。” 祸水东引,驱虎吞狼! 赵敏闻言也是点头不止,“这件事情没有必要私下联络,只管大张旗鼓放出消息。”“把还活着的人名字、门派、事迹刻在碑上,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些人是宁愿受到酷刑,也不出卖宗门的‘忠贞之士’。” “再让玄冥二老、圆真师傅,苦头陀师傅,还有阿大、阿二、阿三和重兵镇守在万安寺,防止江湖人营救他们。” “这样一来,那些名门正派若是不想办法救人便要名誉扫地,若是想要救人,就不得不对上淮南明教,为朝廷出力。” 汝阳王闻言只觉得心上大石一瞬间挪开了大半,哈哈笑道:“我儿多智,任那些江湖人再怎么奸猾,也不得不照我们的想法去做。” 赵敏莞尔一笑,又补充道:“不止如此,还得给他们一个时间限制才行,三天杀一个,哪个门派的人若是杀光了,就大张旗鼓的给这个门派送回去好了。” “如此一来,这个门派必然颜面扫地,到时候我们再派出高手清理掉这个门派,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引起江湖那么大的反响了。”王保保眼中闪过毒辣,哼笑道:“也可以直接嫁祸给淮南明教,敲山震虎。”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还忧心忡忡的局面立马变得明朗起来,不再焦头烂额。 “圆真师傅,朝廷方面由我和兄长调度,江湖方面,还得仰仗圆真师傅多多出力了。” 圆真双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面带笑容的说道:“多谢郡主信重,我那弟子陈友谅已经在江南聚集起了大部分丐帮弟子,和淮南明教之间多有摩擦,一直弹压积蓄火力,依老衲看,此时正是丐帮弟子释放怒火的时候。” …… …… 淮南之地。 明教已经堂而皇之的将圣火徽记挂了出来,传教的同时也在培养五行旗精兵。 可惜烈火旗和洪水旗依仗外物过多,目前仍然没有太大规模,但其他三旗精锐人数少说也有三千之众,丝毫不惧朝廷大军。 只是杨不悔并不在意这些,她一直以来所想只有一件事。 “若我等尽起精兵,集聚高手,能否围杀张狂?” 杨不悔第三次提出要去终南山给光明顶上惨死的兄弟报仇,甚至为此愿意暂时放下和名门正派之间的恩怨,“号召全江湖高手,一起上终南山复仇!” “谁若是杀了张狂,谁就是江湖的大恩人,我明教愿意尊奉他为武林盟主……” “不行!” 朱元璋严词拒绝,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悦,眼眸中闪烁着不满,“眼下教内形势一片大好,若因此再折损大量高手,有了前车之鉴,那些江南氏族不会任由我们发展起来,兄弟们四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那就换个地方再来!我周颠支持报仇!” “彭和尚愿往!” “报仇。”冷面先生冷谦惜字如金。 铁冠道人张中言简意赅:“算我一个。” 说不得抖了抖乾坤一气袋,怪笑道:“按照教里的规矩,没有法王和光明二使,就是圣女最大,眼下咱们五散人和圣女都支持报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朱元璋捏紧了拳头,再一次感受到了明教对他的限制…… 他的面上忽然露出笑容,一反常态支持道:“可以,既然是这样,我老朱也赞成报仇,不过教内基业不可轻动,我建议只以高手出动。” “那就这么定了!” 杨不悔拍板定案,眼眸眺望向终南山方向,心中郑重说道: “张狂,我来找你报仇了!” (本章完) 第47章 黄衫女的摇摆 第47章 黄衫女的摇摆 峨眉金顶上。 峨眉派同时收到了来自朝廷和来自淮南明教的消息。 “掌门,我们要不要去救静玄师姐她们?” “去终南山,报仇!” 峨眉新任掌门周芷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朝廷送来的信丢到半空中,眸光中闪动着冷冽的光彩,细而长的五指朝空中一挥,肉眼可见的气劲抓出,将那封信抓成了碎片。 信纸翩翩落下,细而碎的碎片好似六月飞雪缓缓飘落。 “元人残暴,鞑子凶狠,万安寺里酷刑良多,若无价值,师姐她们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既然已成叛徒,又何须去救她们?” …… …… 昆仑派。 “上终南山,杀张狂!” “好!谁能杀了张狂,谁就是昆仑派新任掌门!” …… …… 华山派。 “我等该如何做?” “若是师兄他们回来了,这掌门之位又该谁来坐?” “那去终南山?” “张狂凶狠,我等实力低微,难道去送死不成?” “那……” “我没见过这信!” “咱们都没见过!” …… …… 来自朝廷和明教的信打破了四年的平静,江湖上风波再起。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以往被誉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二派在如此焦灼的时候居然选择了沉默。 少林寺以往多是以高手众多,底蕴深厚的形象呈现在江湖里,先前更是举办了三次屠魔大会,号召江湖高手齐聚终南山。 然而这一次却装聋作哑起来。 “和尚果然不顶事!” “可武当……” “嗐,武当只剩下了张真人,都一百多岁了,我要是这么大年纪,只怕连床都下不来,张真人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可他是张真人啊!” …… “可我是你们的师父啊!” 武当山上。 出关的张三丰形貌抖擞,脸上肌肤犹如婴儿水嫩,瞧不见半点皱纹,看起来精神极了,只是鹤发打绺,衣着邋遢,瞧起来不像是武学宗师,倒像是浪迹街头的乞丐。 他笑着对来劝阻自己的俞岱岩说道:“我这辈子就后悔两件事,一件是百岁寿宴上没拦住翠山。” “一件是四年前让你大师兄他们去光明顶。” “当初我没动,是因为我领悟了太极,老道修了一辈子的道,不能连传承都留不下来。” “岱岩,为师这四年勤修九阴真经,从中领悟了不少道理,今日帮你易筋锻骨,治好伤势。” “往后,武当就交给你了,这是太极拳谱,你可得好好练。” ………… 张狂这边刚收拾好东西,便接到了山下的消息,言明江湖势力再度集结,要来终南山杀他——部分全真弟子选择了逃亡,但也有全真弟子选择了为张狂做事,收集江湖上的消息。 张狂:??? “好哇,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狂脸上无有愤怒,只有秋日里即将丰收的喜悦,“果然当初放过杨不悔是对的,要没有她,还得我一个一个去找,忒麻烦。” 殷离这边刚收拾好东西就听到如此“噩耗”,刚开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爽的问道:“天鹰教来不来?” “来!”全真弟子没犹豫便说道:“白眉鹰王带着天鹰教倾巢而出,据说连两个孙子都带上了。” “等的就是他们!” 殷离眼中迸射出未曾消融过的仇恨。 当年她娘因为爱上殷野王,自己废去了千蛛万毒手的功力,变成了柔弱女子,结果却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殷野王嫌弃,她和她娘更是被殷野王的小妾和儿子欺负。 殷离一气之下杀了殷野王的小妾。 她娘为了不让殷野王叫殷离给小妾偿命,便自刎而死。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早已经无关对错。 张狂拍了拍殷离的肩膀,安慰道:“到时候你们自己解决,我保证没人能打扰你们。” “嗯。”殷离甜蜜地看着张狂,目光黏糊地恨不得粘在张狂身上。 不过张狂并未留在重阳宫,而是来到了古墓。 古墓前门的断龙石消失不见,换成了普通的石门,但走进通道里依旧昏暗,瞧不见多少光影。 古墓的侍女们虽然将古墓打扫的干干净净,但依旧避免不了古墓里面的潮气湿润。 张狂轻车熟路的来到古墓最深处的暗室。 此时还是白天,黄衫女正在练功。 只见暗室中横起一条细绳,不过小拇指粗细,黄衫女便在上面周转腾挪,裙摆飞扬间,魅影重重,鬼影幢幢。 不过等黄衫女见到张狂,那绝美的白色衣裙骤然一收,翩翩落在他面前。 “今日不是练功的时候,我也不想挑战你。” 纵然张狂和黄衫女早已经知根知底,但是黄衫女对张狂的态度依旧是冷言冷语,从未有过半点服软的意思。 张狂笑道:“你的玉女心经已经大成,纵然没有我,也能够独自修炼,只不过是比双修慢些罢了。” 黄衫女眉头蹙起一瞬,旋即恢复平淡道:“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当然不是,”张狂也没奢求入座,只是耸肩道:“接下来整个江湖所有的高手,包括朝廷都有可能派人来终南山上杀我。” “……举世皆敌,呵,真不愧是你。你来是觉得我会帮你?”黄衫女沉默一瞬,便冷笑出声。 “那倒不至于,以一己之力干爆踏马的全世界,那才是我所钟意的结局。” 张狂张开手狂妄的笑道: “我不用帮手,只需要观众!” “来看我杀爆他们,怎么样?” 黄衫女眼眸定定地看着张狂,语气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仇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现在不是?”张狂挑眉看向黄衫女,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黄衫女并未躲避,只是目光闪动道:“只今天不是。” 张狂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黄衫女顿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道: “无耻!” 只是她并未反抗,顺着张狂的拥抱来到床榻上,“我没有被你睡服,只是要和你有个了结罢了。” “哦。” 张狂一语双关。 房间里再无声音。 (本章完) 第48章 韭菜成熟时,收割! 第48章 韭菜成熟时,收割! 明教的屠魔邀请打了汝阳王府一个措手不及,令他们的计划中道崩殂,但汝阳王府的人不怒反喜,不仅没有针对江湖中人,反而四处大开绿灯,让他们得以安然通行,顺利的前往终南山。 与此同时,赵敏为了掌控江湖局势,以及随机应变,选择带汝阳王府的一众高手混入江湖人的队伍中,以绿柳山庄主人的名义参与这等江湖盛事。 终南山上,张狂备下酒席,独自一人守在山阶顶上,身着长衣如血,随风猎猎而扬。 独酌杯中酒,俯瞰山阶来人。 来人身材魁梧,头顶一片海,斑白两鬓若鹰扬羽翼直冲天际,长眉胜雪,垂过眼角,鼻子勾曲好似鹰嘴。 秃顶老者身旁的中年男人抱剑跟在他半步之后,遥遥望见张狂身影,气沉丹田,一声长啸遍传山阶上下: “明教白眉鹰王,天鹰教教主殷天正前来拜山!” 张狂眼帘微掀,旋即不甚在意地低垂眼眸,哪怕是白眉鹰王,都不足以让他多看哪怕一眼。 跟在殷天正身后的殷野王见状怒火中烧,一个“狂”字刚出口,就被殷天正伸手拦下。 “他有资格狂妄。”殷天正的声音刚正,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中气十足。 不逊色鹰眸的超绝视力落在张狂身上,殷天正双腿一屈,双臂一震,身影便如猎鹰翱翔,伴随着一声长啸跃然而上,落在了第二长阶之上,正要迈步跨上最后一阶,直面张狂时。 一道魅影从他身边荡过,化作清冷如鬼的窈窕身影,清朗的声音在风后缓缓传遍山阶。 “峨眉掌门周芷若,特来报仇!” 白眉鹰王的目光落在越过他的周芷若背后,脸上愕然,抬起的脚不自觉又落了回去,“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轻功,当真是后生可畏!” 殷天正有自己的狂傲,但同样有自己的不足,那就是他并未参悟成九阴真经速成版,只是从九阴白骨爪中汲取了一部分理念融入了自己的鹰爪功里。 所以相比于其他人,殷天正的存在更像是旧时代的残党,虽然仍旧是声威赫赫,但好像也只剩下了威名? 他再度抬脚。 山下山阶上响起周颠那混不吝的声音:“明教圣女杨不悔,五散人周颠……” “冷谦……” “说不得……” “彭莹玉……” “张中……” “来报光明顶之仇!” “血债当以血来偿!” 明教六大高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六道声音却颇为整齐,字里行间充斥着化不去的血恨。 他们身后,是这四年里加入明教或是培养出来的九阴高手。 “好!好!都是好兄弟!都是我明教的好兄弟!” 殷天正转身双目通红的看着六道身影拾阶而上,长眉抖动,老泪纵横,只觉得世事造化着实叫人难以预料,当年的明教因为教主之位四分五裂,以往的众兄弟闹得冷面相待,彼此间仇怨四起,如今倒是同仇敌忾起来。仿佛是约定好的一样,自明教众人登山之后,便是一众前来复仇的江湖人,纷纷扰扰,熙熙攘攘,但无一例外,没有再能让殷天正驻足的人物。 不一会儿,全真派山门广场前便站满人,乌压压的好似阴云环绕苍穹,密麻麻如同鬣狗圈猎,虎视眈眈的盯着被围起来的张狂。 张狂稳若泰山,眼帘低垂只有杯中酒,盘中餐,天下英雄齐至,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唯一值得他另眼相待的,大概只有周芷若了。 并非是因为周芷若清丽灵秀,身形修长,而是因为她的天赋真的不错,不过区区四年的功夫,便靠三分之一的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速成版从江湖上不过三流的无名小卒摇身一变,成了实力超过殷天正的顶尖高手,倒也不愧是张三丰和灭绝都夸赞天资聪明的人物。 这波韭菜里,属她长势最好。 除此之外,人群中倒也有几个有趣的。 比如练九阴真经速成版不得要领,走火入魔,却阴差阳错将自身玄冥真气推入更高境界,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寒意的玄冥二老; 再比如将九阴真经速成版和自身混元功相结合,武功得以大进的圆真和尚。 “可惜,”张狂动作随意的将酒壶中最后一杯酒倒尽,举手抬足间尽显虎行似病的风采,视面前众人如无物,摇头叹道:“最该来的人没来。” 他最期望的当然是张三丰。 作为倚天屠龙记里贯穿始终的背景板,张三丰在原著里的描述始终差了点意思,甲子荡魔本应是举世无敌,结果威严全无,先是三弟子被人算计成了残废,然后是百岁寿宴上来不及救最看好的五弟子,连徒孙中了手下败将徒弟的玄冥真气都没办法解决,还去少林、峨眉分别求取九阳功,结果遭拒。 若只是如此,倒也还罢了,偏偏后面完全成了衬托张无忌的背景板,终于出场以为是高光,结果却被偷袭打伤……甲子荡魔的人物连这点防备都没有? 然后就开始夸张无忌内力雄厚不逊色自己,传授太极拳、剑,又夸张无忌悟性高,完全成了夸夸神教。 之后便神隐不见。 当真为一大遗憾。 “既然如此,只好先解决你们,再去武当山了。” 张狂将手中斟满酒的酒杯放在桌上,身上噼啪作响,像是沉睡已久的虎王睁眼,雄浑真气流淌间将衣衫撑得高高鼓起,目光锐利,锋芒毕露。 “一帮臭鱼烂虾,白瞎了我的九阴真经。” 练武先练胆,胆壮恶气生! 敢在张狂赫赫凶名之下还敢上终南山的,无一不是“胆大包天”的狂徒,哪里受得了他如此鄙薄? 当下有人怒吼道: “面对这等邪魔歪道,大家不用讲江湖道义,一起并肩子上!” 另一人附和道:“不错!咱们大家一拥而上,他也不可能把我们全杀光,等他真气耗尽,一样劫数难逃!” “杀!” 周颠名颠,性子也是最颠,见众人只说不动手,怪笑一声,大喊杀字,却也不出手。 然而! 一道狂风掠过,张狂身影已扑入人群之中,不过这些人说话的功夫,已有几十份材料被他收割,投入炉火之中。 他可没有和材料哔哔的习惯! (本章完) 第49章 赵敏:我就不该来! 第49章 赵敏:我就不该来! “杀了他!” “上啊!快上啊!” “你妈的你不上……啊!” …… 山门广场上乱作一团。 呼喊声、叫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觅战者、退避者、逃跑者、观望者百态尽显。 有实力、有势力的高手大都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任由张狂去屠杀那些江湖散人、初生牛犊。 江湖不只是名利场,更是杀人不见血的屠宰场。 谁都清楚张狂是继张三丰之后新的天下第一,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杀他复仇、扬名,可又该如何杀他? 自然是找人消耗他的真气,借机观摩他的武功路数,想办法破了他那奇异的武功。 然而! 山门广场上原先拥挤的人群在张狂的肆意杀戮下如冰雪消融,很快就少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区区数十名高手惊惧地看着遍布鲜血却不见尸体的四周,头皮发麻。 赵敏躲藏在玄冥二老和圆真的庇护之后,视线和目光拼命地想要捕捉到张狂的身影,然而哪怕身边的人死了一多半,她也没有瞧见过一次张狂的身影。 仿佛那些人都是惨叫一声后凭空消失。 “他难道是鬼不成?!”赵敏的情绪烦躁,气得跺脚。 张狂这么快的轻功,又在这么空旷的广场,注定没人能跟上他的速度,也没有人能限制住他。 “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以前只在韦一笑的身上见过,当时我只是惊为天人,却不想今日又见到了一个更为迅捷的‘鬼’!” 圆真头顶狂冒冷汗,身上僧衣早已湿了一大片,湿哒哒的粘在后背,脚步不敢停顿,和玄冥二老背靠背围成三面,护住赵敏的同时,也是想以她为饵,钓张狂。 奈何他们连视线都跟不上! 不! 有人能跟上! 周芷若青裙曳地,在江湖人死伤大半后,犹如鬼魅般的身影终于动弹起来,四年里被仇恨包裹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勤练武功。 她清楚自己力量不及张狂,因此只在“快”上下功夫,犹如鬼魅般的螺旋九影被她施展到极致,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青色残影,极力追逐着张狂的身影。 可惜, 她还是不够快! 猎猎山风吹过,浓郁的血腥味让残存的人从恐惧和恍惚中回过神来,越发惊恐的发现,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鬼!魔头!妖魔!” “他不是人!不是人!” “哈哈哈哈!死死死死死死!我杀了张狂!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啊!” 有人崩溃,有人怒骂,亦有人疯癫。 想逃的人都成了炉内薪柴,但无时无刻没有企图逃离下山的人。如此可怖的压力下,再忠诚的人也会生出动摇之心,更何况是为享乐而来的玄冥二老? 鹿杖客和鹤笔翁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自幼同吃同住一同练武,虽然不是亲兄弟,却也早已心意相通,只是一眼的功夫,两道身影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抓住圆真肩膀朝着山下扑去。 可怜圆真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但面对玄冥二老的钳制全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俩劫持,一同朝着山下逃去。 张狂果然出现在三人逃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此时还能活下来的人除了殷野王是张狂特地留给殷离的,其余无一不是武功高强、心思机敏之人。 玄冥二老以身作饵钓出张狂,自然不会在此时停顿,下一刻齐齐出手,体内真气狂涌不休,顺着落在圆真肩头的手掌灌入圆真体内。 圆真面皮发青,脸上露出苦痛之色,心底骂死了玄冥二老,但也不曾犹豫,全力催动绝学“幻阴指”打向张狂。 张狂轻功迅疾如电闪,身上的发丝衣摆却不曾动弹,此时面对圆真这一指不仅没避开,反倒挥掌朝圆真打去。 昂! 咫尺之间,龙吟迸发! 冲霄之音震得圆真肝胆俱裂,肺腑内脏悉数成了肉泥。 然而有玄冥二老的玄冥真气控制,圆真虽死,幻阴指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威力。 啪! 掌指相接,一条真气凝聚成的金色龙头方才从张狂的掌心喷出。 张狂将近在咫尺的圆真尸体收入炉鼎,直面降龙十八掌的人就变成了玄冥二老。 玄冥二老的变异版玄冥真气已得九九至阴之理,面对声威浩大的降龙十八掌同时打出玄冥神掌,居然成功挡住了这一掌。 这令他二人面上同时露出了喜色。 然而此时,张狂已经来到了他二人身后,两手张开,一左一右摁着他二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啪! 鲜血迸溅出的那一刻,张狂将二人的尸体丢进炉鼎,彻底消除了二人的烦恼。 与此同时,其余高手也围杀了过来。 周芷若九阴白骨爪虽然走了邪道,但胜在至阴至邪,利爪抓出寒芒,五指间阴风宛如鬼啸,威力着实不俗; 杨不悔苦练大伏魔拳,原本白净的肌肤都成了小麦色,重重的一拳上魔意森森,不像是高僧降魔,倒像是魔堕大德; 杨不悔带来的一众散人同样实力不俗,看面貌不似中土人士,论武功更是诡异非常,十二人联手好似同手同脚,或执兵刃相击、或以拳脚相交,诸般攻击将张狂全身上下的要害悉数包揽,同时锁住了他所有退路。 赵敏终于如愿瞧见了张狂,但她宁愿自己看不见! 只因此时一众高手以种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不可思议的武学围攻张狂,张狂一个人却速度快到如长出了十八只手、十八只脚一般将众人的攻击一一拦下,轻松化解。 电光火石间,围攻张狂的高手如烟炸散,像爆米一样飞了满天。 赵敏目光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广场上只剩下了她和殷野王还站在原地,还活着的人只剩下了围攻张狂、却被打飞在地上的几人,只觉得冷风扑面而来,心头满是参与此事的悔恨。 我就不该来这边! 赵敏心里愤愤骂个不停——她哥王保保带兵去了不准备出手的少林寺,眼见一众高手死伤殆尽,她赶紧开口道:“我乃汝阳王府郡主敏敏特木耳,此来是想邀请张大侠投身朝廷,为朝廷效力!” 张狂扫了赵敏一眼,鼻腔里挤出一声哼,却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而是将目光看向山道。 那里有一道邋遢人影正朝着广场走来。 赫然是姗姗来迟的张三丰! (本章完) 第50章 以一己之力,干爆tnd全世界! 第50章 以一己之力,干爆tnd全世界! 终南山山道上。 一道苍老身影正拾级而上,须发皆白,体态自然,动作悠闲地看起来像是老年人饭后休闲,但每一步都在山阶上留下了一枚寸许深的脚印,内力深厚可见一斑。 张狂立于山门广场上,看到这苍老人影,顿足一踏,身影跃上山门前的迎客大旗上,烈烈狂风吹荡旗面,墨发如狂蛇舞动,双臂大张好似在怀抱世界,闭目再睁眼,俊朗面容发出狂笑。 “张三丰!你来的好哇!” “想无敌倚天世界,怎么能少得了你这个背景板呢?” “这种以一己之力淦爆世界的感觉,真他妈劲呐!” 狂笑之声遍传山野,空中涟漪似海浪泛起,如佛陀讲道时掀起的雷音法海,震得整座山都在颤抖。 非是狮吼功,只是张狂以自己的雄浑真气发出长啸,对死物有奇效,倒不至于杀伤活人。 半死不活也是活着! 山壁之上树林哗哗作响,山壁之间滚滚落石震颤砸落。 倏忽间,万里晴空之上遍布阴云,闷雷阵阵,好似暴雨将至,宛如天怒! 如此威势,真如魔主降世,唬的那些残存高手一个个心惊胆颤,即便恐惧到极点,依旧强迫自己睁眼去看那旗杆上的狂人,将这道身影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记忆里、脑海中。 这是对强者的尊重,是生命在面对无法匹敌的强敌时烙印进血脉里的传承本能! 张三丰的动作在这掀起涟漪狂浪的笑声一顿,继续迈步上山,动作依旧悠然自在,看起来缓慢,实则奇快无比,没用两三息的功夫,他已然从半山腰上到了广场上。 他的到来驱散了不少人心头的阴霾——张真人甲子荡魔带来的威望以往不曾彰显,如今却成了这些人企图上岸的一根稻草。 “张真人,您总算来啦!” 殷野王又哭又笑,笑的是有了希望,哭的是他爹殷天正已经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未曾等到这份希望。 虽然他的状态也不太妙,五官七窍流出鲜血,赖以逞凶的双臂被拧成麻,在那笑声浪潮里只能靠跪在地上躲过一劫。 但此刻他格外振奋。 周芷若、杨不悔和十二宝树王纷纷站起身子,擦去嘴边鲜血,“我等愿与张真人一同降魔!” 赵敏捂着耳朵躲到一旁,先前那恐怖的声浪几乎没把她震死,正因如此,她对张狂的感官可谓厌恶到了极点,见到众人同仇敌忾,她也是愤恨的看了眼旗杆上的张狂,低声嘟囔道: “叫你狂!叫你笑!现在人来了,笑不出来了吧?” 张狂本就没想着以笑声杀人,听到赵敏小声的嘟囔声,他也不以为意,俯视张三丰,伸出左手,四指回拢只剩食指,勾了勾手,道: “来,给你机会展示。” 张三丰神完气足,胸襟城府深似海,即便听到张狂如此的话,面上仍是不以为意。 但他的动作极其爆裂—— 只见张三丰右臂扬起,宽大的道袍长袖朝着旗杆甩去。 “啪!”地一声炸响过后,那婴儿腰粗的旗杆子犹如爆竹一样自下而上不断爆炸,刹那至顶端。 张狂抬脚一踩,雄浑真气犹如千斤坠地,将层叠上涌的爆炸余波和弹起的旗杆子踩在脚下,落在旗台之上。 周芷若和杨不悔等人见状面上露出喜色。赵敏更是挥拳,破天荒地支持起了江湖人:“张真人好样的!各位精神点,别丢分啊!” 张三丰笑呵呵地拍手,“雕虫小技,可还入得了阁下的眼?” “不差,”张狂咧嘴一笑,“就是没什么力气。” “人老了,身子骨就不中用了,不如你来帮我掂量掂量,看看还剩几分力?” 张三丰说话间人随声动,邋遢道袍宛如瞬移一般出现在旗台上,抬掌朝张狂打去。 太极拳虽然讲究后发先至,以静制动,但到了张三丰这个境界,已经无所谓先后。 “啪!” 张狂抬手接住张三丰的拳头,夹杂着细雨的风吹不散他脸上的笑容,咧开的唇齿间满是嘲讽: “张真人,还是没力气呀!” 张三丰垂眸不语,眼帘之下的双眸里情绪如平湖不起波澜,苍老的身躯里爆出一股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惊人巨力,雄浑真气如滔滔浪潮将他身上的邋遢道袍撑开,空余的手掌立掌成刀,自下而上撩起刀锋如电。 张狂抬脚一踩,踹在张三丰抬起的手臂上,打断了他的出招,同时五指收拢掐紧了张三丰的拳头,狠狠往上一提。 一上一下,一起一落,竟是要将张三丰扯成两半! 再不济也要废他一条胳膊! 张三丰面上古井无波,心中早已经凝重到了极致,虽然知道这会是一场恶战,甚至是死战,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参悟了九阴真经里的刚柔并济、阴阳相生的道理,依旧还差张狂太多。 些微杂绪在他脑海中只过了一瞬,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只见张三丰被握紧的拳头顺力而起,被踩住的胳膊一坠滑开,身上的雄浑真气组成一道黑白太极双鱼图,竟顺着张狂的力将身子提了起来,双腿好似疾风骤雨般踢出。 砰!砰!砰! 腿影重重好似疾风骤雨,张狂挥拳应对,好似凭空多出了七八条胳膊,凶狠的砸在腿影上。 道道闷响组成连绵不绝的鼓点向四周扩散开来,掀起的涟漪余波逼退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周芷若和杨不悔。 只有精通古怪卸力方法的十二宝树王成功上前。 然而下一刻就被困在了两人交手的余波里,只能随着连绵不断的经历摇摆,如风中残烛、海上一叶扁舟,生死不由自己。 张狂真气连绵,虽然无道,但却以数值碾压,想要一力降十会,镇压张三丰。 张三丰真气不绝,悟得太极阴阳变化,以柔克刚的道理,想要以自己的四两力拨动张狂的千斤重。 两人转瞬间杀过百合,空气中爆声连绵,十二宝树王喋血半空,被张狂收入炉鼎之中。 “爽!再试试我这一招!”张狂只觉得酣畅淋漓,劲力运转间于掌中化作龙头。 “昂!” 一声龙吟惊怖,金色游龙于短寸之间发出,将张三丰整个人笼罩在内! 亢龙有悔! (本章完) 第51章 倚天结束,炉鼎生焰 第51章 倚天结束,炉鼎生焰 “昂!!!” 嘹亮龙吟惊怖天地,昂然龙首撞在张三丰胸膛,余力未尽,将他顶出百米开外,龙身蜿蜒,片片金鳞栩栩如生。 降龙十八掌! 张三丰认出了这一掌法,身上太极图环绕,企图以卸力之法卸去降龙十八掌的劲力。 可奈何! 降龙十八掌乃是金庸世界里号称“外门武学中的巅峰绝诣”的掌法绝学,至阳至刚至猛; 张狂身具大成九阳神功以及诸般功夫,内力之雄浑堪称世所罕见,哪怕是张三丰百年积累,也难望其项背,更别说还有大成的乾坤大挪移可以随意调取劲力。 两两相加之下,张三丰的太极如何能够扛得住张狂的亢龙有悔? 太极双鱼僵持一息后破碎,金龙环绕张三丰,宛如巨蟒绞杀般叫他全身骨骼打断。 “噗——” 张三丰喷出一口鲜血,眼眸中血丝暴起,视野里一片红光不见人影,双耳嗡嗡作响,犹如平湖般的心境里跑了心猿、走了意马,一时间杂念纷呈。 张三丰浑噩之间,只觉神思越发清明,太极之理如烟绚烂,种种感悟浮上心头。 奈何人力有穷尽,如今他全身骨骼尽断,即便悟出再多的道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不出、做不到,只是狼狈的摔在地上。 张目仰望,只见一片猩红。 啪!啪! 斜风裹挟雨滴摔在脸上,点点滴滴清凉。 张狂随风而来,一同沐浴在雨下,享受着这份战后的片刻宁静。 “能让我用五成力道,你,不差。” 给出一句评价后,张狂也不管张三丰听没听到,只管扭断了他的脖子,帮他结束了痛苦,然后火葬进了炉鼎。 终南山顶上风雨交加,却安静的只剩下了风雨之声。 张狂左手提起周芷若和赵敏,右手搂住杨不悔,抬脚踢起殷野王,身影穿梭在风雨中好似鬼魅疾行,转瞬便来到了后山古墓。 古墓里,众女各自安好。 张狂将殷野王踢到殷离脚下让她自己解决恩怨,然后将周芷若、杨不悔和赵敏丢在地上。 黛绮丝瞧见三女,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 杨不悔老熟人了,此时已经长开不少,坐在一边生闷气。 周芷若年纪比赵敏大些,丽容俏丽,秀似兰芝,虽有仙子之容,但因为修炼九阴真经速成版且入邪道过深,身上竟有一种偏执气质,即便是成了阶下囚,眼眸里仍有不屈桀骜。 赵敏年纪小,容貌和身子也都未长开,但是那对黑溜溜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活像是一只正在憋着坏的小狐狸。 黛绮丝觉得现在自己还能压得住她们,但再过几年,等到二女也长开些,只怕就会被她们比下去。 黄衫女见状只是冷哼一声,心中有些烦躁,恼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以她的教养素质,倒是说不出“狗改不了吃屎”这种话。 倒是武青樱和朱九真没什么别的想法,前者是不在意,后者是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眼前这三个小丫头片子加起来有没有她一半都不一定呢! “公子神功盖世,神威无双,即便整个江湖的人都来了,也是来去自如,还能随手抓三个美娇娘。只怕外面那些人下次再见公子,都要闻风丧胆了吧?” 朱九真殷勤上前帮张狂按摩肩膀,柔声细语间尽是谄媚。 “他们没有下次的机会了。”张狂畅快笑道:“四年的时间不够,大多数人即便有九阴真经速成版也练不成,参悟不了。”周芷若恨声道:“若再给我十年,我必杀你!” 张狂不屑一顾。 赵敏眼珠子一转,拿胳膊肘了肘周芷若,“你练了几年武功?” 周芷若不想理赵敏,只瞪着张狂说道:“你敢不敢放了我,十年之后,我再来战你!” “拙劣的激将法,难道他这十年武功就不进步了?”赵敏“啧”了声。 说来也奇,两人仿佛天生的不对付一样,哪怕此时同是天涯沦落人,依旧有吵起来的苗头。 周芷若不耐烦道:“武功是有极限的!到了他这个实力,已经很难再有精进。 更何况天赋也有高下之分,等我到了他这个岁数,我有信心天下无敌!” 她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 说到底,周芷若练九阴真经速成版才四年而已,能有此时的成就已经算得上是天资绝伦了。 黄衫女看不上她的傲气,只是泼了盆冷水道:“你修炼的是速成版九阴真经,并且引入邪道,用不了两三年的功夫就会走火入魔,功力尽废。” 周芷若懵了,如遭雷亟。 赵敏笑了两下,眼角余光瞥见张狂,又收敛了笑容,乖乖缩到了一旁。 她惯是会察言观色的,已经看出来张狂的反应有点不对,好似是有些生气? 张狂并没有,只是心情的确不好。 就在刚才,他想着既然得了这么多的材料,那正好把九阴真经给点出来,炼个新法宝。 谁知炉鼎火焰里冒出一层幽幽红光,一道信息流入意识,告知了他三件事。 第一件事:炉鼎炼宝分正邪善恶二道,武功是必不可少的,但走善道是以天材地宝为材料,走恶道便是张狂这样取巧血炼,只能炼一些杀伐之宝。 第二件事:炉鼎火焰源自于世界源力,世界源力越充沛,能炼制的法宝越多,原本倚天的源力只够炼制一件法宝,再加上开炉免费送的一件,一共只能炼两件。 但张狂走的邪道,借助上个时代气运之子杨过的残留气运,因此多炼了一件。 所以目前炼不了第四件了。 第三件事:炉鼎自带世界穿梭功能,只要张狂开炉炼宝后,炉鼎可以带他前往其他世界。 如果有想带走的人,张狂可以将人留在炉鼎内的小世界里,小世界会随着张狂炼制的法宝数目成长完善。 张狂原本还以为自己炼宝是无限制的,没想到还和世界本源有关系,看来一开始如果不是运气好撞见张无忌,只怕他现在还困在桃源谷底。 想了想,张狂并没有急着走。 既然有善道和恶道之分,那何不先把这个世界的天材地宝收干净再走。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赵敏和杨不悔身上…… 倚天结束,明天新卷走神雕 (本章完) 第52章 穿越神雕后的亏本买卖 第52章 穿越神雕后的亏本买卖 “算了,没什么用。” 张狂盯了赵敏和杨不悔片刻,旋即摇头轻笑,不在意的冲两人摆了摆手。 他本想借着两人联系她们身后的势力——好歹一个是汝阳王府的郡主,一个是南方如火如荼的起义队伍里的圣女。 但仔细一想,何必呢? 张狂起身道: “我去一趟皇宫。” 赵敏:! “等……” 一个字刚出口,赵敏就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殷离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匕首正比在她脖子上,“闭上你的嘴!” “回来了,”张狂说了句废话。 殷离点头,抿唇说道:“他到底是我爹……” “理解,所以放了他?” “……所以你来动手吧。” 张狂和殷离同时开口,都因为对方的话愣了一瞬间。 张狂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还挺孝顺。” 殷离笑的有点勉强,“我娘的坟被挖了。” 她那两个妾生弟弟干的。 殷野王对此的处置只是骂了他们一顿,仅此而已。 他甚至没有找人去重新安置他发妻的坟茔,而是任由她的尸骨曝尸荒野。 张狂理解了,怪不得殷离的情绪这么激动,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这种事。 “我会处理好的。” “至于她们……” 张狂的目光落在周芷若、赵敏和杨不悔的身上,除了赵敏和他无冤无仇外,一个死了师父,一个死了亲爹,都是仇人。 “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杀了也行。” 张狂并不在意。 转身离开古墓,脚步在地上一踏,身影便如长鹰展翅,跃入了半空之中,脚下两轮火光冒起,风火相随,犹如尾焰,掠过半空时留下如天火流星般的痕迹。 张狂直接杀进了皇宫。 用一条血路来告诉世人,什么叫天下第一。 利用朝廷的权势在一年时间里收集了不少珍奇异宝,临走时顺便去了趟武当,抢走了太极拳经。 …… …… “都愿意跟我走?” 张狂有些意外地看着周芷若,杨不悔,还有赵敏。 相比于恋奸情热的黛绮丝,半个幼驯染的殷离,无依无靠的武青樱和朱九真,乖巧听话的小昭,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碰过这三人。 周芷若哼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十分难看,“静玄师姐的尸体被送回了峨眉,如今峨眉已经有了新的掌门,我已无处可去,干脆跟着你,说不准还能有机会报仇。” 杨不悔嘴角微微扯动,“你杀了灭绝,替我娘报了仇,我得报恩,但你也杀了我爹,我还得报仇,总之都得跟着你才行。” 其实不只是如此。 除了恩仇的缘故,主要的原因还是“圣女已死”——朱元璋在得到张三丰等人败亡的第一时间就宣布了圣女已死的消息,彻底掌握了明教的权力,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能活着,谁又肯死呢? 赵敏的眼眶通红明显是才大哭过一场:“汝阳王府被以叛国罪灭了满门,我也没地方去了。” 江湖豪强杀入皇宫,威逼皇帝和太师替他搜刮天下的宝物,结果好处是张狂得了,骂名却是皇帝和太师背了。 这两人又不敢惹张狂,只好拿一直负责江湖事的汝阳王府出气。 其实王保保没有死,当时他察觉到不对劲,便假死脱身,逃到了南边,化名王宝投入了朱元璋的麾下,誓要报仇。 但赵敏并不清楚这些,也没有报仇的心思,又无处可去,干脆选择了留下。 “啧,拿我这里当收容所了?” 张狂嘴上嫌弃,但到底还是没让三人离开,面前炉鼎一托,血红色的焰火犹如熔浆冒出,将古墓众人包裹住,连同张狂一起吞没。 张狂顿时意识一黑,再亮起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荒芜的世界。 这是炉鼎里的世界,看得出来风格比较蛮荒,九龙神火罩、乾坤圈和风火轮悬于天空之中,地上只有几间孤零零的草屋,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张狂想了想,将从元廷里搜刮出来的宝物放出来一部分,然后说道:“你们先忍一忍,我出去整个大的回来。”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张狂就是不为三名新人,也得为黛绮丝她们考虑下。 先去抢……拿个山庄进来。 张狂离开了炉鼎世界,踏足新世界。 脚刚落地,还没站稳身子便听到有人喊:“陆展元!滚出来!” 哦豁,神雕侠侣? 张狂立在凉亭上,目光很快扫过四方,标准的江南水乡庄园,绿水环绕,碧湖泛着清波,假山怪石嶙峋,树影草相得益彰。 这不就是现成的地方! 张狂根本不管这里的主人家同不同意,心念一动,整座陆家庄骤然一空,连地皮都被刮去了三尺,变成了陆家坑。 “嘶,有点累啊。”张狂的身子晃了下,面上露出几分疲态,这还是他自从九阳神功大成以后头一次感受到真气亏空。 顿时觉得有点亏了—— 整个陆家庄当做材料连一天功夫都抵消不了,但耗费的真气却差点榨干他,何止是有点亏了,简直是亏本买卖。 “还是找武林高手合适。” 张狂并不热衷于杀人,但奈何能够增长实力的天材地宝太少,走善道的话,只怕他一个世界都未必找得够一件法宝的材料。 由于整座陆家庄都消失了,所以陆家庄里的人如同下饺子一样掉进了坑里。 会武功的高手倒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借力稳住身子。 那些不会武功的仆役们和逃命的程英、陆无双可就惨了,直接狼狈的摔在坑里面,一脸懵逼。 “陷阱?”李莫愁瞪着一双桃眼,手中拂尘甩出四根银针打向对面还没站稳的陆立鼎夫妇和武三通夫妇。 这两对夫妻也以为是李莫愁用了什么妖法,心中惊骇的同时早已经乱了方寸,当下一个都没跑,全挨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 陆立鼎夫妇实力弱,直接被银针封喉,当场毙命。 武三娘第一时间想要救人,却发现冰魄银针上有剧毒,脸上顿时惨无血色,紧接着心一狠,将武三通身上的毒针拔出来,又将他身上的毒血吸了出来,期间不免有一部分毒血被她喝到了嘴里。 只是她神色凄然的说道: “死我一个,总好过咱们两个都死,照顾好大武小武……” (本章完) 第53章 年轻的道姑呦 第53章 年轻的道姑呦 李莫愁人美心毒,虽然曾经也是个温柔的好姑娘,但被感情背叛后,立刻变得毒辣起来,靠一手赤炼神掌和冰魄银针立足江湖,二者皆是剧毒武功。 这赤练神掌是她从从《五毒秘传》中去领悟出来而创的武功,含有剧毒,中毒时伤口呈朱砂般血红色,死时剧痛奇痒,脸色发黑气。 而那冰魄银针更是剧毒无比,一碰即中毒,皮肤全成黑色,若被碰破皮肤,顷刻便要丧命。 如今武三娘不仅被碰破皮肤,又亲口吸入了武三通体内的毒血,一张脸以极快的速度泛起黑色,剧毒顺着血液攻入五脏肺腑,若非她也是会武之人,以内力抵挡一二,只怕连交代遗言的时间都没有。 武三娘所言所行不可谓不情真意切,就连李莫愁这样的女子,在见到她所言所行后,也不由得平抑下心头怒火,叹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唉!” 一口气未叹完,就见那神色发痴的武三通不仅没有半点动容,嘴里反而还念叨着“阿沅”二字。 这“阿沅”是何许人也,能叫他如此痴迷? 原来此女竟是武三通的养女何沅君,生的柔美,性子又好,以至于武三通竟然不顾人伦,妄图染指她,十年前便于何沅君和陆展元的婚礼上闹事,幸而被天龙寺的高僧阻止,这才免了一桩人伦惨剧。 然而这人求而不得,竟生出痴妄症,整日里疯疯癫癫,老婆儿子都不管,只吵着要找何沅君。 本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哪知今日天龙寺高僧定下的十年之期一过,武三通便出现在了这陆家庄里,还打碎了陆展元的墓碑,拔出一棵树来想要扫平二人坟茔,将何沅君从墓里刨出来带走。 恰好李莫愁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十年之约,特地前来杀陆展元,自然不信二人已死,同样要挖开陆展元和何沅君的坟茔,看看两人到底是真死假死。 李莫愁和武三通的目的相同,按理来讲应该通力合作,偏偏这两个人一个要找陆展元的尸首,顺便鞭尸何沅君;一个要找何沅君的尸首,并将陆展元的尸首挫骨扬灰。 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 打斗声引来了陆立鼎夫妇和武三娘。 结果还没说两句话,陆家庄就消失不见,紧接着便是李莫愁以冰魄银针暗算四人,武三娘吸吮毒血而死。 李莫愁伤感于武三娘似她一般痴情,又痛恨武三通如此无情,更痴迷何沅君,当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手中拂尘摔打出三千银丝,并破口骂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三通虽痴不傻,面对李莫愁凌厉的招式还知道闪躲,后退一步避开银丝,同时打出一掌拍向李莫愁手臂。 这武三通乃是昔日大理御林军总管,本就天生神力,后来又跟随南帝段智兴归隐,拜入其门下,修得高明内功,一身巨力更胜以往,这一掌若是打实,李莫愁“赤炼仙子”的外号便要改做“独臂仙子”了。 但是李莫愁也非庸人。 她乃是古墓派弟子,一身轻功本就不俗,更兼江湖历练,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当即手臂一沉避开武三通这一拳,紧接着手腕扭动,拂尘上挥打出去的银丝自下而上扫起,根根坚硬如铁,宛如铁扫帚一样割破了武三通的衣衫,在他胸口扫下好大一块皮肉。 武三通吃痛不已,顿时踉跄后退两三步,手掌摸在胸口,更觉一阵火辣辣的疼,偏偏正是这痛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转而顾不得伤势,低头去瞧一旁早已经没了声息的武三娘。 武三通只觉得晴天一柱霹雳打在头顶,顾不得李莫愁还在虎视眈眈,当下跪倒身子将武三娘抱在了怀里,虎目通红落泪,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凄怆,“三娘!三娘!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他哭得倒是歇斯底里,看起来像是真情实感流露。但这份做派着实是恶心到了李莫愁——人就死在你眼前你却不知,如今不可挽回了,你反倒在这里哭的痛彻心扉?做给谁看! 哗啦—— 李莫愁袖袍一挥,掌心冒起一团黑气,抬手朝武三通背心打去,“既然你这么痛苦,那就下去陪她吧,记得给她道声歉!” 李莫愁的赤练神掌何其恐怖,此时又是全力出手,势要取走武三通的性命,如此声势,一般的江湖好手都会被吓得面色苍白,丢了三魂七魄。 偏偏此时斜里插来一根铁拐,恰好拦在李莫愁身前,倘若李莫愁执意要打死武三通,势必会被这一根铁拐自腋下穿过胸膛。 李莫愁没有丝毫的犹豫,翻身便退,落在一旁站稳身形,神情越发恼怒,呵斥道:“哪个卑鄙小人暗箭伤人?” 黑暗中,一老三小四道人影走出来。 两道小的扑到了武三通和武三娘的怀里,一个喊爹,一个喊娘,哭的是稀里哗啦的。 另一个小的则是趾高气扬,愤愤不平的叫嚷道:“我师公出手只是为了救人,哪像你,又是暗器偷袭,又要背后伤人性命,你才是卑鄙小人!” 古墓功法讲究静心静思,偏偏李莫愁改修其他功法,反倒变的急躁易怒,被这小丫头一损便气恼地想要杀人,瞪眼骂道:“牙尖嘴利的小贱人,我先扯烂你的嘴!” “哼!阁下背地里伤人在先,又因小孩子说了实话,便要对小孩子下毒手,心性何其狠毒! 今日我柯镇恶便替你师门长辈教训教训你!” 这老瞎子竟是柯镇恶! 李莫愁闻言一惊,原本迈出的脚步立刻变做后退,她自然不是怕柯镇恶,而是怕柯镇恶的徒弟郭靖也来了。 “敬你是江湖前辈,今日我便饶了这小丫头,小丫头,若是你我来日再见,记得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必杀你!” 李莫愁丢下狠话便朝着坑外退去,实在是今日的事情太过离奇,她想要缓一缓。 刚跳出坑,她便看到有一俊朗男子似乎有些疲惫,正在歇息,刚迈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贫道心情不好,你偏在这里!死了也算你倒霉!” 李莫愁冷哼一声,袖子一抖,手掌间便出现了三根银针,朝着那俊朗男子丢过去,紧接着转身便要离开。 她只是杀人泄愤,并不在意这人死前如何凄惨。 然而,下一瞬间,一只手从后面摁住了她的肩膀,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位美貌的大奶道姑哟,你掉的是这三根银针,还是这三根金针,还是你的童贞呢?” (本章完) 第54章 强制关机的美道姑,运球帷幄之中 第54章 强制关机的美道姑,运球帷幄之中 好个道姑! 行事狠辣难言良善,只因心中怒火便要随手杀人。 偏她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尤其是一对桃眼,天生妩媚好似带着电,似喜似嗔的一眼便叫人酥软了半个身子。 尤其是张狂一上手,虽只是掐在她的肩膀上,却能感觉到那道袍下的细腻嫩滑,若是忽略掉她狠辣的行事作风,倒还真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但李莫愁神情妩媚,娇滴滴的像是南方水养的姑娘,可泼辣狠毒的性子却像是西北黄沙里做事狠辣不留余地的马匪。 “登徒子!” 听到张狂的调笑,李莫愁桃眼里满是怒火,回身甩出拂尘,三千银丝在半空中撒出如同刀光一般的锐利锋芒。 张狂胸膛微鼓,刚吸一口气便吐了出来,真气翻涌间,吐出来的气也化作了狂风,将那硬了的三千银丝吹得软趴趴的。 也吹的李莫愁如云墨发散去发髻,好似墨蛇在空中狂舞,身上宽松的杏黄色道袍一下子紧实起来,露出叫人一看,就马力十足的傲人身材。 “刚才就觉得你负重不轻,如今一看,果然不小呢~~” 张狂笑呵呵的话让李莫愁越发恼怒,但他的实力显露一角,也让李莫愁不禁心头发凉。 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李莫愁肩膀抖了多次,古墓派的卸力之法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是天罗地网式的另类妙用,哪怕是被铁网捆住,也能轻松逃离。 但她只觉得张狂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的箍在自己肩膀上,让她只是转了半个身子,就疼得觉得这胳膊不属于自己了。 即便如此,李莫愁妩媚的桃眼里还是怒火翻涌,杀意凌然,“臭男人!拿开你的脏手!” 李莫愁的脑袋不是铁做的,平日里遇到高手也会选择“西西物质魏俊杰”,但眼下刚碰到武三通这种渣男,勾起了她对陆展元的怨恨,再碰到张狂这等开口就是调戏的“登徒子”,满腔怨恨倾覆理智,拼着肩膀断了,也要转过身打张狂一掌。 啪! 肩骨断裂,李莫愁俏丽的脸蛋霎时间一白,瞧着柔弱几分,我见犹怜,紧接着又翻涌起红润,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显然已经卯足了力气。 呼—— 袖袍荡起风声。 白嫩柔软的手掌掌心一团乌色气体汇聚,好似随着掌纹而生,却有着惊人的毒性,寻常人若是被打中,立刻乌气满身,毒气攻心。 但张狂脸上毫无惧色,还有心情调笑道:“调皮。” 只见他左手先伸出食指,又怕戳死李莫愁,干脆换做小拇指,以一阳指点在李莫愁的掌心,顿时破了她的赤练神掌。 “你!噗!” 李莫愁见自己的招式如此轻易被破,顿时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桃眼瞪得溜圆,旋即反噬之力渗入经脉,一下子就叫她喷出一口血来,面上泛起乌光。 眼眸一闭,倒头就睡,速度快的就像是被强制关机一样。 张狂伸手一搂,将李莫愁收在怀里,“老子有好生之德,要是真叫你就这么死了,还真是浪费。” 张狂说话间身影一晃,便带着李莫愁来到了附近一处破庙。 小小的破庙里藏着三个小小的人,即便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加速起来的心跳声在张狂的耳朵里也是格外清晰。“别藏了,出来吧。” 张狂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李莫愁放下,隔着道袍给她正骨的同时,一道真气循着心跳声打在了三人的藏身之处。 “嘭!” 神台炸开一角,碎屑四溅,烟尘滚滚。 咕噜~~ 藏在神台后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彼此对视间都能看到眼眸里的惊惧。 杨过一咬牙,示意两女躲在后面不要动弹,自己则是跳了出来,两手举过头顶,掌心对着外边,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武器。 “大侠饶命!我是这庙里的小乞丐,平日里吃住都在此地,不曾想妨碍到了大侠,我现在就走。” 张狂扫了他一眼,未来的西狂此时不仅不狂,还带着几分审时度势的圆滑,身上没有内力,看起来就像是面容“平平无奇”的小乞丐。 不过好歹张狂也是炼化了他残缺尸骨的人,也会点蛤蟆功,自然看得出来杨过已经开始修炼起这门劲力奇特的武功。 “你出去,叫她们出来。” 张狂回头放下帮李莫愁正完骨的手,接下来想做的事情不适合在别的男子面前做。 杨过一愣,旋即点头道:“我们这就离开……” 啪! 一道真气擦过杨过的脸,瞬间划开一道血口,将他的半鬓发丝打散,瞬间半张脸上全是血。 “我现在心情好,留你一命,还不滚?” 杨过自从母亲死后便在这破庙里苟且偷生,当一个乞丐,做事虽然圆滑巧嘴,但那是求生之道,如今被张狂伸手一打,脑子里嗡嗡的一声便炸开了,双眼里弥漫起无数血丝,怒视张狂:“休想!” 张狂嗤笑道:“外面有你伯父,只要你喊你爹是杨康,他一定会来找你,你把你的情况如实相告,他一定会带你回家。” 他见威逼杨过不成,心中不由起了玩乐心思,准备利诱杨过。 原来我爹叫杨康……杨过按下心头悸动,转而认真的看向张狂,他年纪虽小,但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只管说道: “多谢大侠指点迷津,来日杨过必有厚报!” 说着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同时庙外也响起了“我是杨过,杨康之子”,只是这声音环着庙宇,明显是故意要将人喊过来。 “倒是个聪明小子!” 张狂此时早已经不是刚穿越倚天屠龙时那种被磨平棱角,急需发泄的状态了,在倚天肆意放纵的他现在正是贤者模式,因此也就由着杨过在外面叫,自己则是看向神台后面,道: “你们还不出来?” “友情提示,这女人可是你们的仇人。” “难道你们不想报仇?” 同时目光盯着神台,两道苗条身影缓缓走出…… 已修改 (本章完) 第55章 日行一善,不正经接骨 第55章 日行一善,不正经接骨 神台后,两道苗条身影互相扶持依偎着走了出来。 左边的少女身着青裙,衣衫和脸上虽然瞧着灰扑扑的有点狼狈,刻意扮丑,但依旧可见脸色晶莹,衣领和发丝下的肌肤好似霜雪般洁白,气质又秀雅文静,因此瞧着有些感觉割裂。 右边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裙,虽然沾染了不少灰尘,裙摆上亦有斑斑血迹,但只要识货的人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这衣裙绝不廉价,知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论模样容貌,这少女虽然不及青裙少女貌美,但一张瓜子脸也颇为俏丽,只是肤色微见淡黄,不及前者白皙,倒也不差。 张狂欣赏着面前二女,手掌未曾闲下来,倒是叫昏迷中的李莫愁渐渐红了脸颊,他倒是不在乎对方是在装昏迷,继续通过掌心接触传渡真气,给李莫愁治伤。 问二女道:“你二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裙少女明显是腿受了伤,困步难行,勉强撑在青裙少女身上,额头上冒着虚汗,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因此由青裙少女回话。 只听她说道:“小女子是陆家庄庄上表小姐程英,这是我表妹陆无双,”声音清雅,娇柔清脆,像是一泓清泉淌过心间,叫人心情轻松许多,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来。 但听得二女身份,李莫愁紧闭的眼皮下眼珠转动,升起粉霞、艳若桃的脸颊上浮动起丝丝怒气,她正要找这两个丫头以绝后患,想不到人竟在此处! 只是…… “别乱动。” 张狂手掌发力,叫李莫愁忍不住瞪开眼睛,桃眼里满是恼火。 美道姑恼火的视线碰上张狂静如寒潭的眼眸,立刻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狼狈,知道他功力深厚绝非自己能正面相抗的存在,顿时熄了心头火,“哼”过一声便偏过头去。 倒也没说让张狂拿开手——她此时深受赤练神掌的反噬,倘若不是张狂以真气为她压制化解毒气,只怕早已经毒气攻心而死。 命跟尊严之间,李莫愁选择了从心。 “腿断了?”张狂的目光落在陆无双的腿上。 程英和陆无双同时点头。 先前她们正在逃难,结果偌大的陆家庄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深坑,两女不会武功,自然是摔落在了坑里。 程英的运气好,只是滚了一身泥,瞧着像是落难的富家小姐。 但陆无双可就惨了,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石头上,血一下子就染红了裙子。 那些下人突然遭到这变故,不少人做鸟兽轰散,还有一部分人起了歪心思,被剩下一部分忠仆们拦住,让程英和陆无双先跑。 于是姐妹二人相互搀扶着爬出坑来,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附近的破庙,还撞见了杨过。 三人以前便见过,但也只是见过——那时候两姐妹还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同路边的小乞丐有过什么交流。 眼下遭了难,杨过也没有落井下石,将两人安置在神台后面,正准备去帮陆无双找大夫。 然后张狂就进来了。 “过来,我瞧瞧。” 张狂朝着陆无双伸手。 只见陆无双的瓜子脸蛋上顿时浮起玫瑰般的娇艳,额头上汗珠滚落,声音也微弱的不像话,“我,我伤在大腿上。” 张狂好笑道:“会成瘸子。” “我本来就跛……”陆无双小声的反驳,但还是十分从心地在表姐的搀扶下单脚跳到了张狂跟前。 她的腿以前就受过伤,爬上高墙摘时摔下来,伤到了腿,可惜接骨不善,走路时隐隐有点跛脚的感觉。 如今再添新伤,怕是难了。“让我看。” 张狂的声音严肃的像是大夫,听不出一点戏谑和调戏的意思,但配合他现在的动作,说话再怎么正经,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 倒像是逼良为娼的恶霸。 陆无双忸怩捏捏。 张狂补充道:“也可以让我来,不过你还有备用的裙子吗?” 陆无双和程英的脸都红了。 前者更是哭了:“我,我,我不治了……” “你觉得我是在求你治?” 张狂作势欲要伸手,冷不防李莫愁翻身,强催真气一掌拍向张狂的后脑勺。 “老实点!” 张狂掌上使力,李莫愁积蓄起来的十成力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无力摔回了草堆上。 李莫愁牙齿打着颤,桃眼里满是水雾,心中满是挫败,本想着借张狂分心的时候偷袭,却不料这人实力强的出奇,一招就叫她没了反抗力气。 程英和陆无双哪里见过这般别开生面的高手对决,姐妹俩一下子愣在原地。 倒是陆无双本能地踩实地面,结果腿上立马传来刺痛,叫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也顾不得许多,只管提起染血的裙子,露出下面鲜血已经干涸的绸裤。 撕拉! 张狂伸手扯开裤管,比起用真气割开,他更习惯这种简单直接的做法。 陆无双腿上的伤口不深,再加上少女月事来了,瞧着出血量唬人无比,其实多半是排出的污血,伤势在骨头上,而且引动了旧伤。 张狂点了李莫愁穴道,叫她动弹不得后,伸出手按在她的腿上。 陆无双一下子又羞又急,快要晕厥过去,当即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 “急什么?”张狂也不在乎陆无双话里的不客气,相反,对方真要是忍气吞声不做反对,那他反而觉得没意思。 他以真气梳理陆无双已经有些扭曲的经脉,然后给陆无双正骨。 只是法子不怎么正经—— 他用的是分筋错骨手! “啊!!!” 陆无双顿时惨叫一声,只觉得身上浑身冷汗直冒,身子本能的要远离张狂,朝着表姐程英怀里倒了下去。 张狂拂了拂衣袖,拍拍手掌,“好了。” 至于过程中陆无双的痛苦,关我屁事? 连续做了两件“好事”——帮李莫愁治伤和给陆无双接骨,张狂觉得自己今天做好事的量超过了日行一善,准备再做件坏事。 就在这里,一道手执绿玉杖的身影飞身跳进破庙,同时正气凛然的喝道:“贼子休得猖狂!” (本章完) 第56章 你得赔我 第56章 你得赔我…… “贼子休得猖狂!” 手持绿玉杖的美妇人先是在外面同杨过简单了解了情况,然后又听到了陆无双的惨叫声,下意识的以为是杨过口中的“高手”在对陆无双做什么不便言之事。 因此先行开口震慑。 看似翻身跃入了破庙里,实则身子还停留在安全之地,进可攻,退可守。 只是等她粗略看了一圈后,白如羊脂的脸蛋上生出了浓郁胜霞的怒气,“好个淫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今日我黄蓉能饶你,这打狗棒也饶不了你!” 也不怨黄蓉一眼顶针,实在是这破庙里的氛围有些暧昧—— 李莫愁被点了穴道,像是木头人一样躺在草堆上,上半身虽然唯有春光外泄,但是衣襟看起来凌乱不堪,腰部以下更是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面上的红润里掺杂着的怒火旺盛的几乎要化作实质,明显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程英和陆无双则是相依相偎,后者手里更是紧紧攥着裙摆,绸裤上撕裂的口子和鲜血仿佛在诉说它的主人身上发生了何等惨绝人寰之事。 甭管谁来了,第一眼看上去都不会觉得张狂是好人。 幸好,张狂的确不是。 所以下一刻,他动了。 呼—— 破庙内忽然抖起一股狂风,卷起草枝枯叶拍向黄蓉。 黄蓉面上怒气未消,眼眸里却是未曾有半点怒火,理智清醒,第一反应便认为是张狂在用手段遮蔽自己的视野,必定是为了掩盖他欺身而上的动静。 所以她立刻选择以退为进,向后退避拉开距离的同时,右手横起绿玉杖,左手却于袖下一抖,做拈状捏起一粒石子,只等这狂徒冲到自己面前给他一发! 然而她想得虽好,但张狂出现的位置却不是她的面前,而是她的背后! 嘭! 两人撞了个前胸贴后背。 黄蓉大意跌了个满怀,张狂故意抱了个结实。 前者羞愤难当。 后者则是嗅了嗅黄蓉发丝间的轻微香气,朝她的耳垂上呼了一口热气,语气暧昧道:“夫人可真是心机,嘴上骂着淫贼,却是等不及朝着淫贼怀里撞,咱们到底哪个是淫贼?嗯?” 意味悠长的尾音响起时,张狂伸手抓了一把。 手感说声天下一品也不为过。 真不愧是武侠区的扛把子! 张狂饶有兴趣地看着黄蓉用螺旋九影逃离自己,立在神台边上怒视自己,绿玉杖横在身前,似乎这样能给她带来不少安全感。 他变态似的将手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眼中露出愉悦,嘲讽道:“黄帮主不是想见义勇为,行侠仗义,怎么不上,反而一直退。难不成只是过过嘴瘾?” 黄蓉美艳绝伦的脸蛋上升起两团酡红,既羞且怒,身子都气得发抖,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丧失理智冲上来送,只管咬牙说道:“阁下好本事!有这般好的武功为何不报效朝廷,行侠仗义,偏要在这破庙里做下此等恶事!难道就不怕有一天报应落在自己头上?” 她看人极准,知晓张狂这样的人一旦有了本事是绝对不会屈从于规矩之下,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大义”牺牲自己。 但黄蓉还是得说——她在拖延时间,等郭靖赶过来。 先前她和郭靖皆在湖边漫步,忽然见到整座陆家庄都消失不见,二人便赶紧折返回来,要去陆家庄看个究竟。 但路过破庙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杨过的叫喊声,郭靖当即便要过来看看究竟。只是被黄蓉劝住,要他先去陆家庄找到柯镇恶和郭芙,若是有什么强敌,他实力高强也好应对。 黄蓉则是留下确认杨过嘴里的消息真假。 由此夫妻二人兵分两路。 哪怕是此时,黄蓉也并不后悔这一决定,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女儿那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黄蓉轻轻吸了口气,再度开口道:“阁……” 她还想废话。 偏偏张狂懒得听。 身子一晃,绝顶轻功施展开来,一道残影便缓缓消散在四女眼里,这一幕简直是骇人听闻! 黄蓉的脑子发懵,脸上的表情几乎快管理不住,这种轻功……他真的是人?! 只在浮动念头分神的一瞬间,一只魔爪再度落在了黄蓉身上,戏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黄帮主,常言道胸大无脑,只是今日一试,才知道常言未必准,这般负重,你平日里不觉得累?” 果然是成熟的“代价”,恐怕每一天都在负重前行。 “无耻!” 黄蓉怒骂一声,右手绿玉杖使出“天下无狗”,企图借此拉开和张狂的距离,左手落英神剑掌暗藏,以备万一。 果不其然,张狂根本不躲,伸手一抓,绿玉杖便落在了他手里。 而黄蓉备用的落英神剑掌也未起功效——她的招式还未打出,就被张狂反手自下而上一拂,划过要害的同时,也点住了穴道。 黄蓉一张脸上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颜色各异,瞧着表情难看得紧。 “这是兰拂穴手!”黄蓉从牙缝间挤出不甘心的话。 即便张狂的用法十分下流,但招式万变不离其宗,明显还带着桃岛的根子。 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桃岛的武功? 黄蓉想了想自己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冯默风?” 话是她脱口而出,但这话刚出口,她便立刻否定道:“你绝对不是冯师兄!桃岛上不可能有你这样品行不端的弟子!” 其实跟这没关系,主要是张狂双腿完好,一点也不像桃岛“风”辈弟子。 张狂“啧”了一声,紧接着伸手掐住黄蓉的负重,衣衫都被扯成了尖锥形,“怎么总有人喜欢把我认成别人?” “听好了!” “我叫张狂,嚣张的张,狂放的狂,跟那什么狗屁冯默风没关系。” “懂?” 张狂松开手,看着因剧痛疼得快哭出来的黄蓉,没好气地说道: “真是的,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毁了个干净,你得赔我……” (本章完) 第57章 浑身上下就嘴硬,前狼后虎 第57章 浑身上下就嘴硬,前狼后虎 “痴心妄想!” 黄蓉厌恶、恼怒地瞪着张狂。 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她保要用绿玉杖打烂张狂的头,好让这登徒浪子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但奈何,没点穴道她都阻止不了张狂对她动手动脚,更何况是现在动弹不得? 只是张狂不喜欢在外面搞事,因此说道: “算你运气好,我不喜欢幕天席地办事,不过我这人天生资本家,见不得人闲,你就包容下,意思意思就得了。” 黄蓉只觉得热血上涌,眼眸都被气得通红,活像是兔子成精,恨不得生吃了张狂。 可惜张狂不在乎,玩闹两下也就没了兴致,切了一声,道:“没球意思,不如找间客栈,咱们切磋切磋?” “呸!恶心!”黄蓉怒骂出声。 黄蓉几欲抓狂。 偏偏快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张狂又收回了绿玉杖。 黄蓉险些开口挽留,但还是及时闭上了嘴,一脸任你施为,我自岿然不动、坚贞不移的烈女样。 “呵,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张狂轻笑一声,解开了黄蓉和李莫愁的穴道,“有人来了,你们最好收拾下,我可不想有人占了便宜。” 张狂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占他便宜的人,一种是不让他占便宜的人。 他将目光转向早已经是满面绯红的程英姊妹。 程英性子文静温柔,在看到张狂的搔操作后,为了不让黄蓉太尴尬,选择了扭过头不看。 陆无双性子活泼古怪,原本还觉得腿上疼得死去活来,让她泪涕横流,但随着这边渐入佳境,她也是暂时忘却了痛楚,伸手捂住脸,透过指缝好奇的看着这边,学习未曾了解过的新知识。 张狂突然回首,程英真的不曾多看一眼,自然是不知道,倒是陆无双吓了一跳,下意识缩起身子,“你,你要干嘛?” “安心,”张狂比了个国际友好通用手势,丢了记卫生眼,解释道:“外面有人来了,庙里的事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们自己斟酌。” 这话一出,即便是活泼的陆无双也是抿紧嘴唇,半点没有出去乱嚼舌根子的想法。 张狂见她们配合,也是“嗯”的点了点头,礼貌客气道:“你爹娘,哦,就是你舅舅、舅妈死了,凉的透透的,你们两个以后跟着我吧。” 左右是拿了陆家庄的庄子,张狂难得心软一次,准备收养程英和陆无双,偿还这份因果。 至于养育之恩,等她们以后回报就好了。 毕竟善恶到头终有报,张狂觉得自己不能只有恶报,还得多做好事,多拿点善报才是。 程英和陆无双骤然听得噩耗,姊妹俩都哭成了泪人,更是脚步一虚,险些双双摔倒在地。 倒是程英思虑周全些,想到了一开始张狂那句“她可是你们的仇人”,立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悄咪咪准备逃走的李莫愁身上。 见她身子已经接近门口,立马大惊失色道:“她要跑!” “小贱人多嘴!” 李莫愁见被程英揭破行藏,心底对她的恨意一下子冲破了阈值,宁可停顿一下,也要射出三根冰魄银针取走程英性命。 程英不通武功,哪里避得开冰魄银针,眼见就要被冰魄银针扎中脑袋,瞳孔已经缩到了极致。下一瞬间,一只手出现在面前攥住了三根银针,紧接着拇指和食指一搓,三根银针便红的滚烫,像是刚从熔炉里拿出来一样。 嗖!嗖!嗖! 三根冰魄银针射出,哆地钉在了破庙的门槛上,深可见孔,孔洞中有淡淡烟雾飘出,继而便是三团火冒出,连绵成一片。 这门槛居然被冰魄银针上的高温点燃了! 如此一幕不只镇住了想要逃走的李莫愁和庙里的人,就连庙外赶来的郭靖和武三通都被唬得不轻。 柯镇恶虽然看不见,但听力格外敏锐,听到了冰魄银针被打进门槛的声音,然后感受到了火焰的温度,不由的困惑道:“天黑了?怎么还有人生火?” 郭芙正要小声的跟师公解释清楚情况,突然瞥见火焰后面的李莫愁,顿时指着她叫道: “师公,爹,就是这个女人杀了武三娘……大武小武的娘!” 郭芙都看到了李莫愁,更何况是武三通? 这壮实汉子当即怒吼一声,“还我老婆命来!” 然后便跨步迈过火焰,朝李莫愁杀去。 李莫愁心道一声“苦也”。 她先前受了赤练神掌反噬,伤重难起,好在有张狂贴心渡气为她治疗,这才能让她行走无忧,但要说和武三通这样的高手过招甚至搏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莫愁也是能屈能伸,当即后退身子,朝张狂喊道:“救我!” “嗤,”张狂鼻腔里挤出一声笑来,紧接着双手抱臂,摆明了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李莫愁恨得是咬牙切齿,如果是平时,她根本不惧武三通,单眼下突遭大变,双腿都软着不说,行走间还能感受到有嗖嗖凉风顺着裤管往上爬,哪敢硬敌武三通? 既然张狂不理,李莫愁干脆咬牙朝着张狂跑去。 然而谁也想不到。 “啪!” 李莫愁直接被张狂抽翻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别说是李莫愁没想到,就连杀意大炽的武三通都被惊住了,开始猜测起李莫愁和张狂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蓉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见李莫愁生死危机之下朝张狂跑来,她还担心两人有关系,但张狂这一巴掌抽完,她便放下了心。 看来两人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李莫愁想要祸水东引。 张狂垂眸看着李莫愁,蹲下身子捏住她的脸,鹅蛋脸上红肿起一片,配合那对水光明亮的桃眼,真是楚楚可怜。 “没事想跑,有事就想我救你,还往我这里跑,跟你很熟?” “你,你难道是怕了他们?”李莫愁心底暗骂张狂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明明刚才还对她……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张狂冷笑:“我不喜欢被人当枪使,想让我救你,可以,给我个救你的理由。” 李莫愁桃眼眸里目光流转,先是看了一眼杀意沸腾的武三通,然后再看一脸戏谑的张狂,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如果可以,她两个都不想选,但非要二选一的话,那她自然是要选…… (本章完) 第58章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看哪个敢拦我! 第58章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看哪个敢拦我! 我要活着! 李莫愁是怎么也不肯死的。 所以她只能选—— “你救我一命,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 “脸真大。” 张狂白眼都快翻上天去。 就连陆无双也说道:“救人一命却只还三件事,哪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说好人常不求回报,但陆无双心性未定,再加上家逢大难,对李莫愁自然是恨极了,哪里可能帮她说话。 张狂更不是什么好人,伸出手说道:“为奴为婢,结草衔环,可能做得到?” “……” 李莫愁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当即咬紧了银牙,可感受到武三通的身上丝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杀意,她还是伸出了手:“好,我答应你。” 张狂一把拉起李莫愁,将她搂在怀里,目光浑不在意地扫过了武三通等人,笑道:“这破庙里住不了人,随我去找间客栈,先给你疗伤再说。” 眼角余光扫到浑然不知所措的程英和陆无双姐妹,张狂冲这姊妹抬了抬下巴:“记得跟上。” 姊妹俩有些犹豫。 实在是张狂之前的做法跟好人完全不沾一点边,她们担心跟张狂走是进了狼窝。 二女正犹豫之际。 武三通大吼道:“不行!这妖女不能走!” “她杀了我妻子三娘,我要为我妻子报仇!” 他的双眼充盈着鲜血,根根血丝如蛛网般密布,让人怀疑下一刻会不会爆个浆。 此时老瞎子柯镇恶也说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江湖上自古以来的规矩,今日这妖女几乎灭了陆家庄满门,怕是走不了了。” 说话间,他抬脚跨过着火的门槛,手中铁杖一横拦在门口,语气郑重的说道: “阁下若想带她走,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老蝙蝠,一把年纪就不要出来逞能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可不是不能杀人。” 张狂说笑间手指一点,一阳指力瞬间洞穿了武三通的心口,气劲凝而不散,继续打断了柯镇恶的铁拐,从他的胸口穿了过去。 “呃!” “噗!” 武三通冷不丁挨了张狂一下,闷哼一声,身子一颤便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刚涌到喉头,身子便朝一边倒了下去。 柯镇恶则是喷出一口血来,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铁拐断作两截,被他用力向后一插,戳在了门墙上,止住退步的同时撑起身子。 “大师父!” 郭靖刚才注意力都在杨过的身上,通过几番交谈确定了他的确是杨康的儿子,面上刚浮起开心,就看到柯镇恶受了重伤,当下瞪圆了眼睛,身影如同猛牛朝着破庙里冲撞进来,同时一脚踢在起火的门槛上。 啪咔咔! 门框一瞬间断成了无数块儿,带着火焰朝张狂打去,星星点点烟灰散落,好似天女散。 张狂拂袖一甩,一道真气卷动门框碎片,紧接着手臂一抖,胳膊朝着郭靖甩去。“还给你!” “休得逞凶!” 郭靖怒吼一声,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亢龙有悔被他用出,原本他已经领悟了刚柔并济的道理,用这一招的时候经常留了三成力气用来施展刚柔变化。 但这一次他却是使出了十成力气,绝无半点留手的意思,光是起劲起势就已经震散了那堆火焰。 “来得好!” 张狂眼眸一亮,左手搂着李莫愁,右手同样是降龙十八掌打出,同时乾坤大挪移运转劲力,一条血色长龙被他从掌心打出。 双龙相触轰然便炸,恐怖的真气团朝着四面八方射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噗噗之声在这破庙里处处响起。 光是余劲,就快要将那破庙拆的差不多,已经摇摇欲坠起来。 但郭靖含怒出手,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正要欺身而上,却感觉到对面血色长龙上余劲绵绵,显然对方的亢龙有悔比他更强也更持久! 郭靖瞳孔一缩,当即以左右互搏术打出空明拳,在胸口前交织出一片柔软气流,拦截住了血色长龙剩下的劲力,但他还是被打得连连后退,险些撞在柯镇恶身上。 “怎么会!” 黄蓉正擎起打狗棒准备从背后给张狂个惊喜,但却吃惊的看到郭靖一触即溃,心中惊叫一声,但注意到这破庙摇摇欲坠,立刻收好打狗棒,运转螺旋九影扯起陆无双和程英姐妹朝着破庙另一处有着缺口的墙壁撞去,同时喊道: “先出庙!” 郭靖强行止住身子,只觉得胸口内气血翻涌,双臂发麻,像是有毒蛇一口叼在了小臂上,让他的两条胳膊有种僵硬不能动弹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梦回小时候被师父们逼着练武练到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 但回忆仅仅只是一瞬,黄黄蓉在那边刚开口,他这边就翻身抱住柯镇恶,朝着庙外冲去。 五人刚刚离开破庙,这破庙就轰的一声倒塌下来,向四周掀起滚滚气浪,荡起烟尘扑面。 “呸!呸!” 郭芙离得近,虽然见势不妙朝外面跑了跑,但还是被气浪冲趴在地,啃了一嘴的灰。 她心有余悸的看向破庙,眼眸里仿佛还残余着郭靖被打退的那一幕,声音有些颤抖道:“他死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张狂。 此刻不只是她有疑问,杨过、大武小武两兄弟和程英陆无双姊妹俩同样想知道张狂如何了。 不过看到黄蓉和郭靖一脸凝重的表情,他们就清楚张狂肯定没有死在破庙里。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破庙即将彻底坍塌下来的时候,破庙里红光一闪,八条火龙咆哮而出,引发了二次爆炸的同时,也清理出来了一条路。 火龙开路,张狂搂着李莫愁从这条路上款款走出,这一幕烙印在众人眼里,惊的他们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人到底是哪家的高手?既会我桃岛的武功,又能施展大理绝学一阳指,内功深厚,只怕我爹爹也多有不及……’ 黄蓉想破脑袋也想不清张狂的师承来历,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声江湖里果然是卧虎藏龙,能人高手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此时郭靖已经掏出九玉露丸替柯镇恶赶紧稳住了伤势,将他交给郭芙等人照看后,站起身和黄蓉并排看向张狂。 张狂无所吊谓,但又想到好玩的,面上笑容一收,语气低沉道: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我看哪个敢拦我!” (本章完) 第59章 客栈里张狂逞凶,破庙外黄蓉摄心 第59章 客栈里张狂逞凶,破庙外黄蓉摄心 眼看张狂如此嚣张,郭靖也是强行按下胸中的沸腾气血,正要说话,却被黄蓉一手摁住手臂,习惯性的闭上了嘴,但下一刻又困惑地看向黄蓉。 黄蓉目光示意郭靖朝郭芙她们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然后又低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大夫治大师父,不必与他做意气之争。” “这不是意气之争……也罢,先救治大师父要紧。”郭靖还想争辩,奈何看到晕过去的柯镇恶,他立马乱了方寸,同意了黄蓉的话。 郭靖本就不是撂狠话的人,因此只是跑到柯镇恶身边查看起他的伤势,并不多嘴多舌。 黄蓉自然也是说好话,顺便给张狂让出了一条路。 张狂本来还期待着再和郭靖打两下,但是见到事情的发展这么无趣,也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并不理会黄蓉,只管带着李莫愁离开了。 ——程英和陆无双姐妹选择留在黄蓉身边,他也懒得带孩子,干脆也随她们去了。 当务之急是两件事。 一件是私事——来到了新世界,张狂自然要试一试炉鼎能不能合成新法宝,如果可以固然是好,但要是不行,他还得收集材料。 另一件也是私事! 张狂带着李莫愁来到陆家庄附近最豪华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刚进房间,李莫愁便试着想要挣脱张狂的怀抱。 “啪!” 张狂被她挣扎的不耐烦,一巴掌打在她的道袍上,“别闹,小心惹急了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李莫愁面上一红,本就红润的如同新桃一般的娇艳脸蛋顿时烧起几分妩媚,身子忍不住向前一扑,趴到了桌子上。 张狂讶然地看着李莫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啧啧称奇道:“好个外冷内热的美道姑。” “你,你无耻!”李莫愁趴在桌子上羞愤难当,伤势未愈导致她的身体本就是虚弱的时候,实在是让她遭不住。 张狂也是啧啧怪笑。 “……”李莫愁被他绝杀,妩媚的桃眼里浓郁至极的水雾瞬间化作泪水,泪珠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脸颊上洒落。 李莫愁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这般委屈过,哪怕是当初发觉自己被陆展元欺骗,千里迢迢赶来问个结果时却发现陆展元正在成亲的时候,她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憋屈过。 本来想报仇,结果陆展元夫妻早就死了,那就灭门泄愤,结果整个陆家庄没了,情急之下又用冰魄银针杀了陆立鼎夫妻和武三娘,让他们死了个痛快,本想让武三通和他老婆去地府团聚,结果又被柯震恶拦了好事。 然后就碰到了张狂! 李莫愁哭成了泪人。 一对桃眼哭的梨带雨的模样简直惹人心碎,换做旁人,一定会上前悉心呵护。 但张狂不是常人,他的做法简单而又直接。 李莫愁果然不哭了。 “真乖!”张狂一手扇在李莫愁身上。 李莫愁哪敢听张狂的话,在破庙里的承诺只不过是她用来保命的权宜之计,眼下真到了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她自然是想要毁约的。 但可惜,张狂没给她机会。 “你的外号是赤练仙子?这时候倒真不像是个仙子。” …… …… 另一边。 郭靖带着柯镇恶跑去治伤。 黄蓉则是留在破庙边上看着这群少年少女—— 救人如救火,柯镇恶的伤势虽然有九玉露丸吊住命,但这东西主要还是针对内伤,所以郭靖为了速度最快化,选择独自带着柯镇恶赶路。 再加上大武和小武执意要在破窑中刨出武三通的尸体,再去陆家坑里带出武三娘的尸体,给夫妻二人立一座衣冠冢,尸体则是烧了,由他二人将骨灰带回大理安葬。 杨过想的就简单了——破庙是他家,如今虽然塌成了废墟,可里面的东西都还是他的,还有一些是穆念慈留下来的,他当然要捡起来。 “芙儿,你爹已经准备收大武和小武为徒,还有杨过……他是你爹结义兄弟的儿子,以后他们都要住到桃岛上,你先去帮他们吧。” 黄蓉两句话打发走郭芙。 等确保人走得够远后,她这才看向局促不安的程英和陆无双姊妹两个。 “破庙里面的事……” 黄蓉刚起了个头,程英便果断开口道:“我和无双都不知道破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管谁问,我和无双都是晕了过去。” “你倒是聪明,只是这话我却不能信。” 黄蓉叹气,眼眸中亮起了奇异的光彩,轻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魔力,让程英和陆无双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双眼,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姊妹两个带有警惕的眼眸迅速变得恍惚起来。 九阴真经·摄心术·移魂大法! 黄蓉利用移魂大法将程英和陆无双脑海中有关破庙里的记忆封闭了起来,只要不碰到情景重现,这份记忆就不会出现。 “其实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了你们两个,送你们一家团圆……” 黄蓉轻声叹气,“可若是杀了你们,你们的命又太苦,索性封了你们的记忆,作为补偿,我会带你们回桃岛,收你们当弟子。” (本章完) 第60章 恶道杀器,黄蓉再相逢 第60章 恶道杀器,黄蓉再相逢 “不行了,我真的好困……” 李莫愁无力地摆着手,浑身上下软弱无力,像是大号的洋娃娃一样任由张狂摆布,被他放趴在了床上。 “睡去吧。” 张狂靠在床榻上,同时再一次感慨——没有烟,总感觉不是太尽兴。 张狂没再管李莫愁,而是打开了炉鼎,看着炉鼎上血红色的火焰,以及炉鼎内储存的大量材料,他开始了尝试。 【太极拳经+张三丰尸首、武当七侠尸首、各派高手尸首】=【太极图·凡·恶道杀器】 【合成时间】:27年11个月 …… 【九阴真经+张三丰尸首、九阴速成高手尸首、各派高手尸首】=【阴阳镜·凡·恶道杀器】 【合成时间】:32年10个月 …… 【易筋经+佛门高手尸首、高僧舍利子、佛前珍宝】=【降魔杵·凡·恶道杀器】 【合成时间】:12年6个月 …… 相比于之前所有问号的情况,眼下炉鼎一定可以看到合成后的法宝是什么,而且路径不同,后面还多了个“恶道杀器”的后缀。 就是时间太长。 张狂嘴里“啧”了声,他手里的功法当然不止这三本,但是其他的功法整出来的法宝跟上面三种也没什么区别,看着他心烦。 索性收了炉鼎。 在心中盘算起来。 “若要走善道,需要收集的材料势必要在原著中至关重要,属于名气特别大的。” “这样一来,襄阳城外的独孤剑冢是不得不去了。” 独孤求败作为金系剑道巅峰之一的“剑魔”,含金量自然要比剑神之流强出太多,光是他遗留下来的剑冢,至少就成了两任主角的金手指。 张狂很贪,他全都要。 打定主意后,张狂便起身去洗澡,准备过几天去襄阳。 他前脚刚下床,李莫愁的眼睛后脚就睁开,红肿的桃眼里满是复杂情绪,想要趁机离开,可双腿软绵绵的就像是失了知觉一样。 就这种状况,若是李莫愁离开了张狂的庇护,那不叫逃出生天,那叫行走的“外卖”。 李莫愁索性再当几天钟,同时运转起继续起来的内力炼精化气,强大自身的功力。 …… …… 张狂和李莫愁这边岁月静好,风平浪静。 郭靖那边却像是天塌了一样守着柯镇恶,看着虚弱无比的师父,郭靖这憨厚汉子早已是红了眼眶,快要落下泪来。 黄蓉刚来到门口,就看到郭靖偷偷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两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哄着柯镇恶,顿时沉默了下来。 柯镇恶的情况算不上差,最起码那么严重的伤势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张狂的一阳指指力简直雄浑的难以置信,在杀了武三通、打断了铁杖后,居然还有能力重创柯镇恶的经脉,废了他的一身武功。 如此技艺,别说是郭靖,黄蓉相信就算是一灯大师来了,只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飞天蝙蝠柯镇恶终究还是被打断了翅膀,只能困守床榻之间,即便治好了伤势,也再也做不到行侠仗义了。 黄蓉眼中满是唏嘘。柯镇恶的武功其实并不差,放眼江湖也是一流人物,若论人品,称一声顶尖也没人会反驳。 但他得罪的人也太多。 一旦让江湖人知道柯镇恶没了武功,想杀他报仇的、想利用他控制郭靖的人只怕会纷至沓来。 郭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几天一直守在柯镇恶的身边,算得上是寸步不离。 所以有些话黄蓉不想说。 但柯镇恶的性子要强,怎么可能愿意看到郭靖守在自己身边,即便是一片孝心,他也不耐的紧。 正好听到黄蓉来了,便笑着开口道:“蓉儿来了,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还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郭靖后知后觉地看到黄蓉,下意识站起了身子,满肚子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附和柯镇恶道:“是啊,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是襄阳城那边的事……” “那就不要说了。” 黄蓉刚开了个头,郭靖就转过了身子。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是郭靖以前坚守的信念。 因而在华山论剑之后便和黄蓉成亲,然后去了前线襄阳城,统领江湖人,协助军防。 眼下也只是因为战事稍缓,郭靖这才一家人出来放松放松,谁曾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柯镇恶的。 “糊涂!咳咳咳!” 柯镇恶听到郭靖的话,比先前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脸上怒气勃然升起,抓起枕头摔到郭靖身上,“我这一把老骨头还不至于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你跟着我做什么?滚!你给我滚!” 柯镇恶嫉恶如仇是真,但言不由衷也是真,即便是好心,也绝对不会用好话说出来。 郭靖对此充耳不闻。 黄蓉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两人颇为了解的她早已经猜到了结果,这场拉锯战绝不会以郭靖取胜为结果,但两人都是倔驴,这中间到底要耗多久,她也说不准。 但襄阳未必能扛那么久。 黄蓉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靖哥哥你带着师父,芙儿和武家兄弟、程英陆无双姊妹,还有杨过……先去桃岛。” “我去襄阳统帅丐帮弟子,等你安顿好了他们再来。” 黄蓉的实力虽然不如郭靖,但素来智计百出,“女诸葛”的名号在襄阳城也是小有传播,再加上丐帮弟子人多势众,她相信自己短时间内能够控制的住局势。 郭靖听到这个解决方案后自然是喜出望外。 柯镇恶虽然不满,但固执的他撞到执拗的郭靖也是说不通,气得直骂郭靖傻,还是从前草原上那个傻小子。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再一次兵分两路。 黄蓉一个人来到了车马行,却不料见到了张狂和李莫愁,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 (本章完) 第61章 黄蓉被拿捏 第61章 黄蓉被拿捏 黄蓉想走…… 不!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没来过。 但现在迎面撞上,她若是转身便走,只怕会惹起张狂不满,到时候若是这狂徒做些什么,怕是她日后就难过了——君不见只是几天的功夫,先前那心狠手辣的李莫愁已经开了眉眼,一颦一笑间皆是妩媚,还任由张狂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自己。 这分明是服了…… 黄蓉不愿细想经过,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打招呼。 张狂倒也没想过能在这车马行里碰到黄蓉,见只有她一个人,嘴角勾起三分笑,搂着李莫愁说道: “几天前在这里订了车马,准备今日启程去襄阳。” 黄蓉听到张狂居然也是要去襄阳城,瞳孔不由微缩一瞬,心中立刻盘算起来,“此人武艺高强,行事作风又狂放不羁,动辄伤人害命,倘若是去襄阳城为恶,只怕对襄阳城接下来的防务有碍。倒不如我与他同行,借机打探一二…… 只是此人作风放荡,到时候若是在马车上要做些什么……不行,我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是。” 只是一眼的功夫,黄蓉心思犹如电转已过千重,面上升起客气而疏远的笑容,道:“好巧,我也是来租赁车马前往襄阳。不知公子可有驾车的人选?” 张狂目光上下打量黄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后,这才笑道:“正准备租一个,黄帮主可有推荐?” “我对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不过若说推荐,张公子觉得我如何?”黄蓉思来想去,也只有赶车最适合自己,既不用和张狂共处一室,还能够隔着车帘说说话,伺机打探点情报。 “黄帮主既然毛遂自荐,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张狂闻言,嘴角勾起意味难明的笑容,没有犹豫便同意了黄蓉的求职申请。 三人当天下午便出发了。 …… …… 马车上,车厢里。 李莫愁仰头问张狂道: “黄蓉怎么一个人去襄阳,他们来的时候应该是有马车的,怎么她还要来租车。 她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张狂头也不回的扬起声音,问黄蓉道: “黄帮主,你马没了吗?” 黄蓉:“……”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黄蓉紧紧攥着缰绳,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绷着脸说道:“外子要带着大师父和程英,陆无双他们回桃岛去,我便自己来租马车。” “我还以为黄帮主是找丐帮弟子监视我,见我来了车马行,这才来一番‘偶遇’。” 车厢里又响起张狂带着笑意的声音。 若非这官道上无人,黄蓉只怕要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戴上帽子和围巾,遮住了自己的头脸,同时哑着声音说道:“你想多了,只是偶然罢了。” 黄蓉想要隐藏身份,但是绿玉杖太过显眼,所以她将绿玉杖塞到了车厢里。不一会儿功夫,绿玉杖又伸了出来,直直戳在了她的腰上。 “你干什么?!”黄蓉感受到背后的触感,身子顿时一绷,手里的缰绳差点挽起,让马车侧翻到官道边上。 即便如此,马车还是重重的颠簸了下,黄蓉都被震得弹起来了一下。 张狂则是借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 黄蓉感受到异样,心头顿时咯噔一声察觉不妙,低头一看只觉得天快要崩了,一只手挽住缰绳,另一只手去夺绿玉杖。 张狂本可以轻松扯回绿玉杖,偏偏手上的力就跟玩闹似的,像和小孩拔河一样,就是不肯叫黄蓉轻松夺过去。 黄蓉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冒起了粉色的云霞,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了破庙里的情形。 当时也是这般,张狂拿着绿玉杖…… 黄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狂是在故意借着自己的反应羞辱自己,当下不肯再“助纣为虐”,手一松,绿玉杖就被张狂抽了回去。 黄蓉趁着这点空隙坐稳身子,心中正窃喜之时,又被绿玉杖戳了两下后腰。 “过来。” 张狂的声音有些不容置疑。 黄蓉又不是什么下贱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听张狂的话,当下恼怒道:“张公子还请自重!” “我骨头轻,”张狂掀开了一道帘子,黄蓉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若是不来,这绿玉杖我可就拿走了。就算咱们一拍两散,如何?” 绿玉杖乃是丐帮传承信物,绝不容有失。 黄蓉再怎么不忿,此时也不得不照着张狂的话做,心头已经将在车马行里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时真是鬼迷心窍要跟张狂同行。 “你做什么?”黄蓉手臂一转缠住缰绳,惊慌道:“你若是再敢放肆,我就叫这马车跑到悬崖去!” 张狂嗤笑道:“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死,百年之后有人瞧见了咱们的尸体,一定会说这是哪对不知羞的野鸳鸯搞事,结果出了祸。” “对了,还有这绿玉杖证明身份,到时候就会说是‘丐帮帮主黄蓉不守妇道,跟一个男人厮混,以至于车毁人亡。’这可不怎么好听啊。” 黄蓉被抓了个措手不及,粉面涨得通红,脑筋里什么冷静、智谋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管叫道:“撒手!” “你只管叫吧,这要是有人看见了,嗯,别说你只有两张嘴,就是十张嘴都说不清楚。反正没人认得我的身份,倒有人认得这绿玉杖。”张狂摆明了吃定黄蓉,语气里满是气定神闲。 黄蓉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张狂撕成碎片。 但此时她也不得不屈服,态度顿时软了下来:“你到底要怎样?” “跟我进马车,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 (本章完) 第62章 移魂大法对移魂大法,黄蓉被催眠 第62章 移魂大法对移魂大法,黄蓉被催眠 “……” 黄蓉并不言语。 奈何张狂也不安分。 两人间的僵持再次以黄蓉的认输告终,她面上露出几分难堪,垂首丧气道:“喔……我随你进车厢……” 黄蓉粉面胜似酥红桃李,鹅蛋脸上水润生光,她的声音里蕴着妩媚,清音娇柔,低回婉转,听着令人不自禁的心摇神驰,意酣魂醉。 张狂肆意大笑,自然是触怒了黄蓉,只听一声好似娇莺恰恰啼: “你松手……” 黄蓉回过头瞪了眼张狂。 愤怒中带着几分闪躲,几分妩媚与春情。 张狂如约罢手。 只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马车里,而是在黄蓉羞愤欲绝的目光逼视里将手掌对向太阳。 似是在做注目礼。 黄蓉瞧见这一幕,滚烫的热血翻涌难抑,只觉得张狂那手指间仿佛有魔力似的,吸引着她定定地看个真切。 啪嗒! 张狂在黄蓉耳边上打了个响指,顿时将她惊醒过来。 “你做什么?”黄蓉的怒斥没由来的心虚了几分,听起来软绵绵的好似娇嗔。 张狂笑呵呵道:“当然是叫你回神,该进马车了。” “我知道了。”黄蓉黛眉一蹙,尽可能的绷紧脸,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子站起身,朝着马车车厢里缓缓挪动身子。 片刻功夫过去,黄蓉还在车厢外。 正伸出手掌去够帘子,车帘忽然被人掀开,一阵香风混杂着其他味道扑面而来。 是李莫愁。 李莫愁并未穿她那杏黄色的道法,而是换了一身严实的鹅黄色衣裙,裙摆过足,只是她弯腰之时,黄蓉却看见她身上未曾消去的红痕。 “李道长,你……”黄蓉有些手足无措,如果她记得没错,先前上马车的时候,李莫愁穿的可是道袍! 两人在车厢里做了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李莫愁的鹅蛋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妩媚的桃眼里水雾朦胧,流露出一丝讥讽,“黄帮主客气了,还是快快进去吧,免得叫他等急了,又平白生出事端。” “……多谢李道长提醒。”黄蓉只觉得尴尬到无以复加,绣鞋内的脚趾扣着鞋底,迫不及待的想找条缝钻进去。 但李莫愁并未嘲讽太过,只是语气幽幽地说道:“有了今日一遭,咱们也算是同甘共苦,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 黄蓉起初并不明白何谓“同甘共苦”,直到她进了马车,瞧见张狂大马金刀做的像是个山寨王一样,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 黄蓉的脸上不见一丝喜色,嘴唇都绷得紧紧的,身子立在车厢门口,手指扶着门框,道:“你这是何意?” 张狂手中转着绿玉杖,表情分外悠闲地说道:“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讲公平,你想从我这里拿走绿玉杖,总得一杖还一杖吧。” “我不动你,但我可没说你不能动我呀。 我若是满意了,别说是这绿玉杖还给你,还能帮你做些麻烦事。”张狂见黄蓉孤身前往襄阳城,自然猜得出来是襄阳城情况有变,黄蓉机变有余,奈何实力不足,镇不住那些江湖人。 他倒是可以帮忙。 “无耻!”黄蓉杏眼圆瞠,乌黑透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张狂的不羁,语气坚定道:“想让我做这种事,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黄蓉便要十分硬气的离开。 只是刚转身,一条丝带便被甩了过来,缠住她的杨柳细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往后一扯。 黄蓉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着张狂飞去。 半空中,黄蓉眼眸里满是决绝的意思,足尖点地跃步,身影如箭朝着张狂笔直射去,同时侧过身,左手伸长抱住握拳的右手,右手回肘,借力肘向张狂。 啪! 张狂伸手一张,五指捏在黄蓉的手肘上,体内乾坤大挪移挪转劲力,轻描淡写地便化解了黄蓉借力打来的攻势,同时顺手一抓,黄蓉便摔在了他怀里。 “别动,再动,我可就要用强里。” 张狂声音里蕴着笑意,笑着警告黄蓉道:“我对你算是优待了,换做是旁人,我哪里管强扭的瓜甜不甜,能解渴就行。” “倒是你这瓜……” “真是鸭梨山大呀!” 张狂笑眯眯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黄蓉此时心底怒火中烧,当下顾不得道义,眼眸中闪起灵光,运转起移魂大法朝张狂看去——此法最擅长恃强凌弱,以弱攻强很容易失败不说,也会遭受真气反噬。 但现在黄蓉身子被张狂箍在怀里,只剩下头和眼睛能动,自然要赌上一把。 可惜,她赌输了。 只见张狂眼眸里同样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九阴真经他也有,自然也学了,只是不怎么用里面的武功罢了。 但眼下对黄蓉这个心智坚定的美妇人,张狂不愿意用强,自然要动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两人的移魂大法同时相碰。 黄蓉瞳孔猛缩,樱唇里发出一声惨叫,顿时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睁开眼,【听我说】。” 张狂没用过移魂大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效果,看到黄蓉如此痛苦、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的模样,挑眉继续。 “眼下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主人,你会毫无顾忌的听他所有的话。” 黄蓉再度睁开眼睛,双眼明亮未曾失神,视线焦距盯紧张狂,面上全是抗拒,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移魂大法!他竟然也会移魂大法!但会九阴真经的人不多,更别说这还是外家功夫,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传承?’ 黄蓉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张狂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心中陷害无比的同时,面上也装作被张狂控制的样子。 幸好她刚才也在施展移魂大法,受到反噬的同时这份痛楚也让她免去了被张狂控制。 只是她不敢暴露,便装作被张狂控制的样子,对他的话表达了抗拒。 “命令太过分了吗?”张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故意说道:“那就先缓一缓吧……” (本章完) 第63章 有口难言 第63章 有口难言 听到张狂说缓一缓,黄蓉心头一喜,本以为张狂会就此罢休,怎料他竟然说道: “你很讨厌面前的男人?” “是。”黄蓉有些不解张狂想做什么,还是遵循本能回答了他。 “恨到想要杀了他。” 张狂的话越发过分,黄蓉却陷入了纠结,若是遵循本心,她岂止是想杀了张狂,更想要将他大卸八块,能剁碎了喂狗再好不过。 但真的能这样回答吗? 黄蓉最终还是昧着良心答道:“他虽然是无可救药的恶人,但我也不会轻易杀他。” 主要是实力不足,否则…… 黄蓉在心底安抚自己,稳住自己的情绪,免得叫张狂看出破绽。 只是她的回答的确让张狂不满意。 黄蓉下意识咬紧了后槽牙,但又不敢叫张狂瞧出端倪,忍得格外辛苦。 张狂则是意识到好像黄蓉反应不太对劲,但他只是故作不知,语气玩味的循循善诱道: “既然你不愿意杀他,是不是该帮他改邪归正,戒掉那些坏毛病?” “是。” “瞧这里,” 黄蓉正隐隐猜出一点脉络的时候,张狂忽然将她抱起又放下。 黄蓉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我若是此时起了坏心思,任凭他神功盖世,只怕也会束手无策吧?’ 黄蓉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旋即自己便被这个大胆想法惊住,羞得面红耳赤,同时不禁反思起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狂并未停止“催眠”,虽然他清楚黄蓉是装的,但正是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你想帮助张狂洗心革面,改邪归正。这是你身为女侠的责任。” 你放屁! 我不想! 黄蓉在心底疾呼,自然不可能同意张狂这离谱的话。 正准备“醒”过来时。 “啪!” 张狂再度开口:“你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 啪! 黄蓉脸上刚露出抗拒,就又挨了一下。 她小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更何况是现在? “听话。” 黄蓉顿时有些迷糊。 “这……我怎么会……对了,是移魂大法!一定是移魂大法影响到了我……” 给了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后,黄蓉便半是心安理得了。 黄蓉的皮肤宛如白玉,如果说黛绮丝的白是似瓷砖一般冰冷的冷白色,那黄蓉的肌肤一定是天生玉石般温润莹白。 黄蓉只觉得如梦似幻,此刻却没有半点心思在这异常上面,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感觉自己自己像是被移魂大法控制了,但又好像没有…… 李莫愁在车厢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桃腮上泛着温红,眼眸中闪动着几分隐晦的轻松——不只是我,就连黄蓉都被他玩弄鼓掌之间。一念天地宽,李莫愁的心思忽地轻松下来,吐出一口郁气,不再管车里的事。 从张狂身边逃走的事且先从长计议,反正留在他跟前能够增长功力,何必急于一时? …… …… “学得很快啊……” “对,就是这样!” 张狂指点着黄蓉。 看她这样,张狂倒也是别有一番逸趣。 黄蓉娇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张狂笑着说道:“你想要也行,只是我怎么办?” 黄蓉看向自己足间,抿唇片刻后问道:“你想怎么样?” 绿玉杖指了指她的嘴,道: “吃喝玩乐如今已有了‘玩乐’,还剩两个。” “你做梦!”黄蓉怒视张狂。 此时的她已经忘却了自己还在被“催眠”的状态,但也被张狂翻来覆去勾起了欲火,一言一行皆显娇嗔痴态。 张狂不语。 …… …… 片刻过后。 黄蓉掀开车帘,手里拿着绿玉杖,气鼓鼓的坐到李莫愁旁边。 李莫愁见她嘴唇发红,眼眸里残余着几分水波,面上也是升起轻笑,“黄帮主可是吃饱喝足了?” 黄蓉此时哪里听得“吃喝”二字,当即怒视李莫愁,却怎么也不肯开口。 李莫愁恍然,笑道:“黄帮主要是觉得难为情,尽可以让我来。” 黄蓉震惊的看着李莫愁,紧接着脸上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副看变态的样子看着李莫愁。 李莫愁不以为意,只管说道:“黄帮主也应当会高明的道家功法吧,所以说偏颇了些,但若是用以炼精化气,能增长不少真气。” 黄蓉脸上满是厌弃,只好照着李莫愁所言,选择了炼精化气,用以增长真气。 “这混蛋,迟早要他好看!” 黄蓉打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下,李莫愁和张狂不见人影,倒是不远处的林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树冠无风而摇…… (本章完) 第64章 喝了点酒,明天调整下时间 第64章 喝了点酒,明天调整下时间 如题 (本章完) 第65章 天下第一?就他? 第65章 天下第一?就他? 月色清冷,如银纱铺落林间,葱郁树冠和近路草木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普普通通的小树林在此刻竟让黄蓉有种莫名的心悸。 黄蓉的实力不敢说天下绝顶一流的人物,但也绝对算得上是江湖好手,对于自己的直觉更是坚信不疑,当下手持绿玉杖护在身前,凝眉看向摇动不止的林间。 “谁在那儿?” 晃动的林间倏地寂静下来。 黄蓉心头打鼓,并不敢去瞧。 只是立在马车上,目光警惕的看向声音最后消失的方向。 呼—— 林间忽起风声,风起落叶扬。 一团黑影直冲马车而来! 黄蓉心头陡然一咯噔,两脚一蹬便从马车上跳起来, 直往另一个方向跳下去。 ——先前吃过张狂的亏,现在的黄蓉并不敢贸然与人接战,先行避退且看对方是谁。 然而令黄蓉吃惊的是,这团黑影看起来像是个人,但却如熊罴一样巨力,跃到马背双手握拳高抬,重重朝下一砸! 嘭! 马连哀鸣都发不出,直接被砸断了脖子,倒地不起。 “哈哈哈哈——” “我是天下第一!我练成九阴真经了!我才是天下第一!” 这人竟疯癫至厮,错把那匹马当做先前出声的人,只管一拳打死了事。 黄蓉心头如战鼓擂起,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昔日的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 当年欧阳峰苦求九阴真经,黄蓉借此设计,将九阴真经中的几段改了改教给欧阳锋。 这欧阳锋也是天生奇才,练了九阴假经,经脉逆行,走火入魔却只是变得疯疯癫癫,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一身功力不仅没有减弱,反倒变得更强。 若非黄蓉计上心头,让他将影子认做是挑战者“欧阳锋”,让他逐影而去,只怕当时的郭靖和黄蓉都要遭一场罪了。 如今再见欧阳峰,此人已经没了往昔宗师气度,一头打绺的、黑白相间的蓬松卷发里夹杂着草叶、细小枯枝,蓬头垢面瞧不清真容,月色清凉也看不见双眼,但黄蓉能够感觉到一双纯净的毫无杂念的疯癫目光朝着自己看来。 要遭! 黄蓉紧绷着身子,看着欧阳疯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手中绿玉杖低垂,看似放下了武器,实则已经摆好了架势,倘若欧阳疯真的朝她冲过来,那她起码能拿绿玉杖缓冲一下。 挡住? 黄蓉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倒地上几乎快断成两截的马,再想了想自己纤细的胳膊。 这挡个屁! “你是谁?”欧阳疯瞧着黄蓉,脑海中觉得有些熟悉,隐约觉得对这个女子好似有点印象。 好像是要…… 杀了她! 欧阳疯状态不稳,神志不清,此时反倒有种另类的赤子之心,想到就做。 恶念如青萍微风乍起,又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就做! 欧阳疯形如立起的蛤蟆,动作看似丑陋可笑,但却有一股惊人的气势升腾,杀意沸腾好似氤氲红光在双眼中亮起。 苍老,但依旧魁梧的身躯骤然扑出,非是熊罴扑抱,而是蛤蟆跃步。他的蛤蟆功早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行走坐卧皆似蛤蟆,一拳一脚却有神力。 恶风扑面而来, 黄蓉杏目里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伸手挥动绿玉杖,即便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她也不愿意毫无反抗的被欧阳疯杀死在路旁。 这种死法太可笑了! 但也很憋屈。 黄蓉心底憋着一口气,又明又亮好似珍珠的眼眸里闪动着愤恨,先是被张狂所辱,又机缘巧合碰到了欧阳疯,怎么什么倒霉事情都让她碰上了? 杀! 杀杀杀! 黄蓉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底也涌现出无尽杀意,手中绿玉杖挥动如抡起攻城锤,自下而上要将露出胸腹、空门大开的欧阳疯打退。 欧阳疯的武功不愧是绝顶,跃步空中露出来的空门是他本能露出来的破绽,一手向下打兵刃,一手前拍摧敌首脑。 以往都是这样。 但今天略有不同。 嘭!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欧阳疯和绿玉杖接触的手掌上响起,欧阳疯疯癫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容,身子顺势一沉压住绿玉杖。 黄蓉也借此机会一记劈空掌横拍拦住欧阳疯推手,免过了肝脑涂地的结局。 欧阳疯向后一跳避开劈空掌,下意识看向自己打绿玉杖的手臂,双眼里满是凝重。 目光打量着黄蓉,“你是谁?” 欧阳疯应对的轻松写意,黄蓉却是立在原地气血翻涌,逆血翻涌上脸颊,白玉似的脸庞上嫣红的像是鸡血石一样。 足足深呼吸了两口气,黄蓉才缓过神来,心中惊愕于自己居然真的挡住了欧阳疯的一式杀招,旋即联想到了自己之前炼精化气增长的真气,一时间心中颇有几分世事无常的感慨。 欧阳疯见她立那儿不说话,当即瞪大双眼,怒道:“天下第一在问你话,你居然敢不答?讨打!” 说着便要再度动手。 这时寂静林间忽起火光,如烈风过境扬起烽烟,两道人影出现在二人中间。 赫然是张狂和李莫愁。 两人夜里无事,便想着去找处泉水清洗沐浴,回来的半途中就感看到有小兽从官道方向慌乱逃来。 两人顿感不妙。 张狂懒得用轻功疾驰,直接用出了风火轮,抱着李莫愁一路飞了过来。 张狂瞧见这官道上黄蓉和一看起来像是乞丐的老家伙两人对峙的场面,不由的问道: “怎么个事?” 黄蓉先前已经平复下心中的情绪,正准备想办法像当年一样哄骗欧阳疯,准备借他之手教训张狂,反正这俩人都不是好人,谁输谁赢都没损失,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张狂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黄蓉眼帘低垂,语气飞速地说道:“小心,他是天下第一,昔日的西毒欧阳锋,一身实力已经臻至化境,除非有两名五绝人物同时对他出手,否则绝对治不住他。” 和张狂也算是知根不知底,清楚此人狂傲,只要言语间多抬欧阳疯,张狂绝对忍不住。 果然,张狂斜了欧阳锋一眼,“天下第一?就他?” (本章完) 第66章 敢杀我的马?!没马我骑什么 第66章 敢杀我的马?!没马我骑什么 “就他?” 张狂目光轻蔑扫过欧阳锋,见他形容邋遢,身躯佝偻却不减魁梧姿态,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人味,却有种熊罴猛兽的危险气息——对普通人的危险。 对张狂…… “我一只手就能打碎他的脑袋!” 张狂不屑的声音在这夜色下、林间里卷起清风,神态恣意傲然的他甚至没有正眼去看欧阳疯,而是目光挪向一旁,想用眼角余光去瞥欧阳疯。 然后就看到倒地断成了两截的马。 张狂脸上微微错愕,问道:“这马是怎么回事?” 黄蓉指着站在原地、气到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的欧阳疯说道:“他杀的,只用了一拳。” 张狂根本不在乎欧阳疯用了几拳的事情,一匹马而已,他若是想杀,一阳指力可以轻松洞穿马脑,降龙十八掌可以震碎马的内脏,就是光凭肉身,他都能一拳打死一匹马。 但问题是! “踏马的,敢杀我的马?” 黄蓉抿了抿嘴,继续火上浇油的道:“只是一匹马而已,犯不上因为一匹马招惹天下第一。” 张狂清楚黄蓉是什么心思,无非是想让他和欧阳峰斗起来,到时候不管哪个死,都是帮她少了个仇人,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他张狂从来不会因为是某人的算计就忍下一口气,他只会连某人一起收拾。 “黄帮主没马,也能去襄阳,那我呢?不骑马难道骑你去不成?” 张狂冷笑一声,将李莫愁从自己怀中放下,冷冷的瞥了黄蓉一眼道:“等下再收拾你。” 黄蓉被张狂这一眼瞧得心惊肉跳,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想要借此机会干脆逃走算了。 但还没挪步,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长裙,打扮的像是水波仙子的李莫愁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黄帮主可是要小心些,夜深林静,恐有不详,指不定哪里就有蛇虫虎豹,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黄蓉顿时面沉如水,止下步伐说道:“李道长现在真像是忠犬,对主子忠心耿耿呢。” “五十步笑百步,黄帮主可莫要忘了自己在马车上当舔狗的时候,可比我高贵不到哪儿去。” 李莫愁美艳的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笑容,看黄蓉尴尬到默不作声,心中满是得意。 她先前在陆家坑的时候还顾忌黄蓉和郭靖的实力,光是听到名字就想要离开,但如今,面对自己昔日望风便逃的人物,她也能坦然说笑,谈笑风生,这全是实力增长带来的自信。 而这份实力的来源…… 李莫愁那双妩媚动人的桃眼里倒映着张狂的背影,弯起的眼角像是一枚钩子,勾人心魄的同时,一抹恨意闪过。 她的身子虽然服了张狂,但心里还是有着恨意存在的,并未说是日久生情,就淡忘了两人一开始的矛盾。 只是此时两人实力差距太大,李莫愁自然是伏低做小,只等哪一天她够强了,或是张狂因为性格遭了灾,受了重伤不能动弹,她才会露出獠牙。 ‘当初虽然是你强逼我,用你的矛攻我的盾,坏了我的贞洁,但我也是靠着你增长起了实力。’ ‘仇我会报,恩我也会还,我不杀你,只是砍去你的四肢,留你一命助我修行。’ ‘这样的未来……想想还真是叫人期待呢。’ 李莫愁此刻态度温婉的就像是目送良人出征,等待他归来的家中娇妻,轻声说道: “小心些。”宁可全胜,也别死在欧阳疯手下,那样她的仇就没法报了,恩也没法还了。 张狂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放心吧,包赢的。” 他的身影似缓实急,左手背在身后,悠闲的像是老太太过马路,但是他和欧阳疯之间的距离却像是被人施法缩窄了一样,一瞬间出现在欧阳疯的面前。 紧接着又绕了过去。 “真臭啊。” 张狂颇为嫌弃的说道。 欧阳疯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背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急忙转过身戒备地看着张狂,身子一沉,双腿微曲,喉咙间发出野兽遇到致命危险时的低吼,凶狠的双眼更是借着发丝间的空隙小心翼翼地盯紧张狂。 见到欧阳锋如此反应,李莫愁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婉,心中不免悄悄划过一抹遗憾。 黄蓉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即便连疯癫之后功力大进的欧阳疯都在本能的忌惮张狂。 这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正思考间。 张狂和欧阳峰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 张狂甚至不愿意用乾坤圈或是风火轮去碰欧阳疯,直接以乾坤大挪移调动劲力,借降龙十八掌之发劲手法,掌心打出六条金龙。 欧阳锋虽然在死亡的威胁下短暂恢复神智,本能调动起蛤蟆功,无需再像当年一样蹲在地上形似蛤蟆发力,浑身劲力如臂挥使。 墨绿色的真气犹如蛤蟆外衣披在身上,在体外凝结成蛤蟆虚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势。 昂! 咕! 六条金龙和蛤蟆虚影顿时撞在一起,蛤蟆虚影便如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六条金龙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五绝之一欧阳镇压在地上,打断了他浑身筋骨,打的他内脏破裂,七窍流血而死。 死状凄惨,但死的挺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安乐死了。 吧? 张狂懒得管死人是什么想法,直接将尸体丢进炉鼎里,转而看向一旁懵逼的黄蓉。 黄蓉此时心惊肉跳,她先前还猜测张狂或许要和欧阳锋大战几百回合或者几天才能拿下欧阳锋,却没有想到两人之间居然是一招分了胜负,决了生死。 这样的实力,就算是自己亲爹东邪黄药师来了,只怕也要饮恨西北吧! 那岂不是说自己没办法逃离张狂的掌控了? 瞧见张狂朝自己看过来,黄蓉一颗心不安的跳了起来,像是有热流在皮肤下流动,让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 “你,你看我做什么?”黄蓉心虚地问道。 “我杀他,是因为他杀了我的马,我现在没马骑去襄阳,又不想走,黄帮主,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你难不成还想真想骑我去襄阳城? 黄蓉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然后看到张狂认真的眼神,面上渐渐露出了惊愕。 你认真的?! (本章完) 第67章 案板上的鱼肉,到了 第67章 案板上的鱼肉,到了 黄蓉丝毫不意外张狂能做出这种事来,光洁的额头上汗珠滑落,此时的张狂在她的眼里远比之前的欧阳疯更加危险。 欧阳疯最多让她身死, 但张狂是真想让她社死! 也有可能社死她…… 黄蓉紧张的jiojio扣地,绿玉杖斜过身前,搭在左手手臂上做好防备姿势。 结果张狂在前,李莫愁却来到了她身后。 见两人一前一后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黄蓉也是银牙紧咬,明亮的眼眸里闪过怒色,“你究竟要我怎样?” “马死了,车也就用不得了……” 张狂刚开了口,黄蓉就反驳说道:“以咱们的脚力,施展轻功到下个镇子也不过半日的功夫,到时候我可以出钱买三匹快马,咱们各奔东西,你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和李道长买一辆马车。” “你若是想借此对我做那种事……咱们就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黄蓉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绿玉杖轻轻颤抖,纤细五指攥的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显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张狂目光从她紧绷的脸上缓缓滑落,忽然噗嗤一笑,“瞧你,把话说的这么死,不过是一匹马,怎么就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张狂朝她伸手道:“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虽是问句,但显然张狂并不是在问询黄蓉的意见。 眼见黄蓉并不答话,他伸出去的手掌朝一旁的林子猛地一挥,嫣红火焰般的真气好似刀锋甩出,径直斩断道旁一棵树后,重重的披入草木之中。 “我的耐心有限,”张狂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惹毛了我,哼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耻!”黄蓉气得身子发抖,心中的坚定也犹豫起来。 一刹那的分神下。 张狂身影已如鬼魅一般来到了黄蓉跟前,一指点在她的眉心上,惊得黄蓉身子绷紧。 正要反抗,李莫愁不知何时也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缠住她的四肢,叫她动弹不得。 “无耻?”张狂轻笑地捏住黄蓉的脸蛋,“别拿你的认识判断我的底线,我若是真坏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我答应你的条件!”黄蓉恨得咬牙切齿。 但张狂却嗤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正是案板上的鱼肉,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易?” 黄蓉心慌之际,被张狂点了穴道,压住了她身上的真气,防止她震断自己的心脉。 “你!求求你,别这样……”黄蓉见自己真的落入张狂手里,面色涨红如抹了鸡血。 智谋的前提是利益,利用利益引动对手,使对手的行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此时此刻,张狂摆明了是要以势压人,即便是黄蓉,也想不出什么破局之法。 情急之下,黄蓉张口咬舌。 下巴却被张狂拿手捏住,“别这么激动。” “你还有机会想想该怎么办。” 张狂是真讨厌野外的环境。所以…… 黄蓉的危机暂时解除。 这也让她黄蓉紧绷的情绪得以缓解。 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三人朝着下一处城镇走去。 张狂独行于前,李莫愁和黄蓉在他身后跟着。 黄蓉对这个先前束缚了自己四肢的女人很不满,因此瞧见她凑过来,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嫌弃和鄙夷。 出乎意料的是,李莫愁不仅不恼,反倒笑盈盈的问道:“黄帮主是觉得我为虎作伥,所以不齿我的行径?” “哼!”黄蓉看出来李莫愁是想当说客,因此并不与她搭话。 李莫愁面上仍是笑如开,但桃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不由的冷声讥讽道: “黄帮主可想出来了法子?前面不远有个村落,虽然没有马车,可却有屋子呢。” 李莫愁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到了黄蓉的心头,叫她一瞬间变了脸色,忍不住朝着远处望去。 果不其然,前方隐隐出现了村子的轮廓。 黄蓉下意识想要放慢脚步,却见李莫愁脸上笑得娇艳,只好强忍着恶心问道:“你有想法?” “自然,”李莫愁瞧了眼张狂的背影,并不掩饰自己的声音,道:“他所求无非是做一场露水情缘……”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下贱!”黄蓉破口大骂。 “是啊,我下贱,黄帮主高风亮节。 如此一来,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患,到时候我们三人再守口如瓶,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莫愁图穷匕见,倒叫黄蓉气得不轻。 李莫愁瞧出了黄蓉眼里的恼怒不忿,轻哼笑道:“反正你死了,他身边就只有我一个,到时候这些一样是我的。” “你既然不想要,又何必占着?不如拿来做一场交易,咱们三人都得了好处,岂不美哉?” 黄蓉正欲破口大骂。 李莫愁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语气幽幽的说道:“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黄帮主若是不想毫无尊严,不如仔细考虑考虑我的话。” “我可以一死保全名节!”黄蓉试图做出最后的反击。 换来的却是李莫愁轻蔑一笑。 真要是想死,早就死了,又岂会在嘴上说出来? 无非是以此作为筹码,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些许利益罢了。 但可惜,在这场交易里,黄蓉是注定吃亏的那一方。 就在她挣扎间,却听张狂道: “到了。” (本章完) 第68章 晦气事,取死之道 第68章 晦气事,取死之道 眼见村落将近,黄蓉心头越发急切,忍不住升起了逃走的心思。 只是李莫愁一直守着她,见她慌乱的样子脸上只是笑着,等看到黄蓉准备付诸行动时,才适时开口道: “黄帮主,你是走不掉的。” “而且就算是死,你的名节也保不住。” 黄蓉的脸一下子煞白:“我都死了,他还要对我的尸体做什么?” 趁热? 我趁你妈个鬼! 张狂无语的回过头瞧了两人一眼,“我还没变态到那个地步。” 他果然想过! 黄蓉此时哪里听得这种话,张狂刚才的反驳在她耳中完全换了个意思,变成他欲盖弥彰的证据。 一想到那种场景,黄蓉就忍不住作呕起来。 著名大作家鲁迅曾经说过:“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要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此时的黄蓉满脑子都是自己无论死活都保不住贞洁的想法,眼眸里泛起悲愤,心中已有了定计。 玉石俱焚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咬下一口肉来! 张狂和李莫愁虽然不知道黄蓉在想些什么,但却看她心情迅速平复下来,白净的脸蛋上泛着几分红艳,“那就进村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黄蓉的身上看出了一种莫名的气质——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张狂看着越过自己走向村落的黄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手拍在黄蓉翘臀上,“你现在倒是积极起来了。” 黄蓉心头恨意犹如爬山虎一般密密麻麻爬满心房,但一想到之后张狂要做公公的结果,脸上就挤出三两分病态的笑,“急什么,总会有个结果的。” 三人来到村子边上,却有一丝丝凉气萦绕在三人心头。 只见这村子破败,不少村民被砍翻在地,鲜血渗入地面,使得土壤呈现暗红色但不干涸的景象。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李莫愁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陡然看见如此一幕,也不免心惊几分。 黄蓉眼中浮起悲愤,旋即收敛心神说道:“应该是蒙古鞑子干的!先前我就接到襄阳城丐帮弟子们的传信,蒙古鞑子眼见襄阳城攻克不下,便召集了一些草原好手和江湖败类分做几支小队,绕过襄阳城来到境内作恶。” “我原本想要到襄阳城内召集江湖好手扑杀这些败类,没想到……” 黄蓉目光幽怨的看向张狂,却被张狂在屁股上又来了一下。 “别尬黑,你没到襄阳城跟我没半点关系,骑马去襄阳城还需要半个月呢。” “若不是你打伤了大师父,我和郭靖何至于耽误这么久的时间?”黄蓉两颊浮起娇艳胜霞的晕红,分不清是羞是恼。 “关我屁事!” 张狂皱眉看着面前死伤一地,全然没有一个活口的村子,哼道:“这边都离嘉兴不远了,居然还有屠村的事情……真是晦气!” 张狂偏过头看向天边初升的红日,鼻腔里哼道:“死了人的地方做起来叫人恶心,先去找那伙人吧,敢扰了老子的兴趣,他们已有取死之道。” 黄蓉和李莫愁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张狂,她们还以为张狂会先找一间干净的屋子解决事情。 没想到…… “看来你还没有到丧心病狂,无可救药的地步。” 黄蓉下意识感慨一声。 就听张狂冷笑道:“你以为我是想给他们报仇?别开玩笑了,我连他们认识都不认识,管他们死活?”“我只是单纯的心头不爽,想要泻火罢了。” 他头顶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应天而起,扩大到整个村子上,九条火龙蜿蜒咆哮,将整座村子烧作白地飞灰。 黄蓉和李莫愁瞧见这一幕瞳孔猛缩,宛如遭遇了地震一般。 这是什么手段?! 黄蓉和李莫愁定定地看着张狂不语,脑海中已经被这违背了常理的一幕彻底打碎了世界观。 武功绝对做不到这一地步! 黄蓉肯定的想到。 她到底是出身名门,天下五绝里东邪是她爹,北丐是她师父,南帝是她长辈,中神通的师弟周伯通是她忘年交,就连西毒也被她设计弄得疯疯癫癫。 但要说他们能做到这一步,黄蓉心里打一万个不可能。 此时的她不仅没有半点撞到仙缘的激动,反倒只觉得喉头发涩,嘴里发干—— 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邪道高手,说不准称一声魔头更为准确! 张狂将村子烧做白地后便收回了九龙神火罩,嘴里仍是骂道:“真是晦气,原本还以为能够尝一尝黄蓉的滋味,没想到……” 他看向黄蓉。 黄蓉顿时心口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身前,“你,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张狂无语道:“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好像还没看现场,不知道那帮人跑哪儿去了……” 黄蓉松了口气,看来张狂还是有点底线的……但紧接着她看着面前被烧的干干净净的村子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张狂的武功本就是天下绝顶之上,又有这等手段,天下当真还有人能治得了他? 李莫愁也是震惊满面,此刻再看张狂,不仅没有打消心头“以待来日”的想法,更是打上了张狂这九龙神火罩的主意。 若我有此宝贝,天下哪里去不得?! 和李莫愁一样生出贪婪的人不少。 远处山坳上,一队蒙古人和几名番僧大半的人正歇着脚步,瞧见这边火光翻涌,似有火龙涌动,本就在等着宋国江湖人的他们一个个跳了起来。 “长生天在上!那是什么神迹不成?” “不对,是宝物!一定是有什么宝物出世……此物与我佛有缘!” 这帮蒙古人和番僧侥天之幸一路来到这宋国腹地,再往前,前面全是汉人,再往后,只怕也已经没了退路,干脆做下屠村这等惨绝人寰的恶事,以此来激怒宋国江湖人和朝廷。 只要这则消息传出去,他们这队人在草原不仅成了孤军深入的英雄,他们的家人也能得到大量的赏赐。 但是看到这九龙神火罩焚村的一幕,这群人心头的火焰便噌地一下子冒了起来—— “有这样的宝贝,咱们一定能够回去!”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于是蒙古人和番僧们一合计,留一人查看张狂他们的位置,剩下的人则是寻找一处合适的村落,准备先备下肉票,以此来令张狂投鼠忌器,不敢动用那焚村的宝物。 只要不动用这等宝贝,谁还不是个人了?! (本章完) 第69章 沿河村内,陆家夫妇 第69章 沿河村内,陆家夫妇 沿河村内,寻常庄户人家今日过的是欢天喜地,就连不少白发老叟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不是过年,而是村庄里来了几位侠士。 这些侠客出手阔绰,因为吃不惯农户家里的糙米,便掏银子买了村里的猪,并且与村里人一并杀了吃肉。 做饭的事情当然不用这帮侠士出马,只留了一位以帮忙的名义在厨房里看着,其余的几人都聚到了一间屋子里。 为首的两名侠客一男一女,身上揭穿着宝蓝色上品绸缎裁剪的衣裳,虽然因为行走在外装饰简单,但两人腰间的玉佩、玉带皆非寻常之物。 显然二人出自豪奢之家。 这对夫妻坐于床沿,其余几人则是坐在两人对面的条凳上,主次分明。 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虽是破衣烂衫、打满了补丁,但却浆洗得干净,不曾带有异味和污浊,朝着床上二人拱手道: “陆庄主,陆夫人,如今其他几路捷报频传,只有咱们追的这伙鞑子不仅踪影难觅,还越发的逼近了嘉兴城,若是真叫他们进了城,咱们几个颜面尽失事小,但损了太湖陆庄和丐帮威名事大。” “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陆庄主拿个章程。” 陆庄主和陆夫人对视一眼,由前者开口说道:“诸位兄弟莫慌,不日前我已传信嘉兴,我师叔、你帮主与郭靖郭大侠正在嘉兴城,他二人得知此事定会从嘉兴城一路搜索过来,不必担心。” “但愿如此!”房间外响起一道声音,只见原本应该在厨房盯梢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并不给床上二人面子,“陆冠英、程瑶迦,你二人最好祈祷这次能抓住那帮鞑子,一旦他们做下什么恶事……哼!那都是你二人无能导致的。” 陆冠英和程瑶迦闻言皆是面色一沉,“领导无力,是我的问题,但要说没了这群人踪迹,还是你‘神犬’辛不应的问题吧。” “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那帮江湖人和蒙古鞑子就在这边,可咱们一连追了数日,却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辛不应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恼怒道:“是我的错?要不是你和这位陆夫人动不动就要歇一歇,缓一缓,哪里用得着跑这么久!” 陆冠英听到他将锅丢到程瑶迦的头上立马坐不住了,当下跳起来说道:“这是万全之策!若我等追得筋疲力尽,或是中了对方的埋伏,你又当如何?” 程瑶迦虽然是全真清静散人孙不二门下弟子,但一身武功着实不算高明,如何能够星夜疾驰,披星戴月的赶路? 这二人各说各有理,正争吵之际,有一农妇跑来说是饭好了,叫众人前去享用。 于是,矛盾暂且搁置。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程瑶迦站出来递了个台阶。 陆冠英和辛不应二人齐齐哼出一声,扭头便朝外面走。 程瑶迦对其他几位侠客道了声歉,娴静的性子和贤淑的气质令其他几位侠客也未曾抱怨许多。 由于杀了一头猪,因此村子里的人都聚到了一起陪着陆冠英几人吃饭,不过能上桌的都是村里面有头脸的人物,多数人都在一旁蹲着就食。 辛不应看着碗里的两片肥肉,正要下筷子,瞧见旁边一污着脸的小家伙正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嘴角口水直流,眉头一挑,一块肉夹起来递给小家伙,“想吃?拿去。” “大侠这如何使得……”小家伙的父母有些局促,赶紧上来拉着小家伙往后退。 这小家伙也不恼,也不哭,就是盯着这肉。 辛不应脸上露出不满,“一块肉怎么使不得?平时我肉吃的多,早就腻了,只管拿去。” 他直接将自己碗里的肉一并递给了这对夫妻。 陆冠英和程瑶迦正欲吃肉,见他如此做派,陆冠英不忿地也将肉给了另一家孩童。 搞得其他几位侠客尴尬不已。 “你们先吃吧。” 程瑶迦赶紧将自己的肉给了陆冠英,起身说道:“我不饿,出去转转。”她起身之时,却见那小家伙的父母并不吃肉,只将肉撇在一旁,吃碗里的糙米。 心地善良的她虽然觉得疑惑,但并未多想,只管朝着村外走去。 只是没走到半路,忽然一支箭“嗖”地从一旁射了出来。 若非程瑶迦及时后退一步,只怕那箭就擦着她的眼睛过去了。 “谁?!” 程瑶迦被惊出一身冷汗,手中利剑出鞘,转头看向利箭射来的方向,忽然感到背后恶风突起,寒毛冷竖,当即不顾形象朝前一滚。 嘭! 一杆狼牙棒砸在地上,连地面都震了三震,溅起无数碎石打在程瑶迦的背上。 程瑶迦靠在屋舍旁半蹲起身,瞧见对方虽然是中原人打扮,但身上却带有草原人的凶悍,加上一手狼牙棒,立马便确定了对方身份。 这人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找的蒙古鞑子! “本来想抓几个人,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这小娘皮倒是比那些村妇好看,不急着杀,跟她耍耍。” 另有几名番僧走出来,面上带着淫邪的笑容,为首一人搓着手说道:“这脸蛋,这皮肤,……光是耍耍太可惜了,我要剥了她的皮做法器。” 遭了,对方人多…… 程瑶迦心下一沉,见这些人人多势众,因此并不与几人周旋,身子如猎豹腾跃而起,朝着村中跑,边跑边喊道: “鞑子来了!蒙古鞑子们在这儿!” “快拦住她!”狼牙棒又一次扑了个空,脸上露出恼怒,愤恨的砸塌了这面土墙。 “不许射箭!这么好的皮不能有半点伤!” 红衣番僧如同大鸟跃起,两脚借力踏到房舍上,三两步便快追上了程瑶迦。 程瑶迦近在咫尺! “美人儿,乖乖从了我吧~”他的面上露出大笑,伸手去抓程瑶迦的头发。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这番僧便是掌心一痛,啊呀一声收回手,低头一看,一枚特殊打磨过的石子嵌在掌心里。 不由恼怒道:“好暗器!是哪个在暗箭伤人?” “我!” 陆冠英等人齐齐跃出,等接到程瑶迦后,陆冠英才站出来说道: “正愁找不到你们,却没想你们自己送上了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嗖! 一枚利箭射出。 啪! 陆冠英抽手拔剑斩断利箭。 双方同时跃出交战。 辛不应路过陆冠英时还来了句:“打就打,屁话真多!” 陆冠英被气的面红耳赤,当下气的挺剑杀出,“敢不敢比一比谁杀的更多?” “怕怂我是你养的!”辛不应针锋相对。 两人同时杀出。 陆冠英却在下一刻被打退跪倒在地,喷出一口黑血来。 “卑鄙!他们用了毒!” (本章完) 第70章 相逢,中毒 第70章 相逢,中毒 “毒?” “什么毒?” 辛不应对上的是番僧头子,两人见到陆冠英被狼牙棒一棒打中胸口退回去,同时一愣,心里话脱口而出。 “呸!”狼牙棒也是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手中狼牙棒旋转间恶风鼓动,狠狠砸在地面上,溅起数块碎土渣子,“打你这小白脸,老子犯得上用毒?” 然而不只是陆冠英,就连其他几位侠客也同时察觉到不对劲,先后吐出一口黑血,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一个人是偶然,但这么多人一起状态不好,那无疑是中了毒。 辛不应担心番僧头子和狼牙棒联手围攻,当下一招逼退前者,自己则是脚步一错退回陆冠英等人身前,“你们情况怎么样?” “噗!” 话刚出口,就有两名侠客暴毙当场,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陆冠英倒是还好——他身上随身携带着桃岛的九玉露丸,服用下来可以压制毒药。 但脸上依旧苍白一片,腹内绞痛不止,别说是再运转内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就算有程瑶迦搀着都不行。 剩余几人没来得及服用九玉露丸便死在了当场,侠客一方站立的顿时只剩下辛不应和程瑶迦。 二人背后同时生出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辛不应心态有点崩了。 就像是和队友开黑打游戏,马上要打团,结果刷刷全掉线,只剩下自己和一只废物瑶。 说声天崩开局也不为过。 “该不会是那些肉……”程瑶迦声音里带着一点迟疑。 但三人却明白,如果不是这群鞑子和番僧搞鬼,那多半是这些肉有问题了。 “为什么!”陆冠英怒不可遏。 辛不应冷声嗤笑道:“还能为什么?你陆庄主有钱呗!” “程瑶迦,你先走,我殿后。朝嘉兴方向跑,找郭大侠和黄帮主给我们报仇!” “可……” “走!”陆冠英也借着剑鞘撑起身子,“至少咱们别全陷在这儿。” “好……”程瑶迦没有 辛不应将腰间剑鞘丢在地上,视死如归的看着面前的番僧和狼牙棒他们,长吸一口气,道: “慧剑门弟子辛不应,杀蒙古鞑子于此地!” “找死!”狼牙棒怒吼着朝辛不应砸出一棒。 番僧头子见状,便迈步去追程瑶迦,同时吩咐手下人将村子里的村民捆了,再将张狂他们引过来。 “止步!”陆冠英身子摇晃打出一枚特制石丸,逼停番僧头子后,又从怀中掏出几枚九玉露丸一并吞服压制毒素,紧接着杀向番僧头子,“杀!” …… …… 却说另一边。 由于村子被烧成了白地,没有一丁点痕迹,所以张狂等人走的不是沿河村这条路。 偏偏此时天空中一道响箭飞射入空中,声音之尖锐宛如鹰呖,一下子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林中又一箭射出。 不过距离太远,这箭还未到三人跟前就落在地上,距离起码错了五十步不止。 但足够引起三人注意了。 张狂脸上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有人要‘请’咱们过去啊。”“小心有诈。”黄蓉下意识地提醒张狂。 但是张狂摆手道:“怕他个篮子!” 紧接着黄蓉便惊呼一声。 只见张狂伸手搂住了她和李莫愁的腰肢,身影如一缕轻烟飘摇,不见有半点起落,只听得到耳旁呼呼风声掠过,只看到两侧重重景色退去,眨眼之间,已然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一道河旁。 有一蒙古鞑子正从树上下来,收弓准备朝着河对岸的村子跑。 一道巨力从背后袭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像是打水漂一样从河面上掠过,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岸边,只听“嘭”的一声脆响,河边溅起水,这蒙古鞑子一下就矮了不少。 张狂带着惊魂未定的黄蓉和李莫愁掠过河面,瞧着这具压缩成半具的尸体,三人又是一阵无语。 “你动作好快……”黄蓉想到张狂刚才那飞一般的速度,以及等不及她出声便踢死了蒙古鞑子的行为,两瓣红唇抿的像是一片红叶。 紧接着便被张狂用力捏了一把,显然她的话惹恼了张狂。 不过看到张狂如此干净利落,黄蓉有点懵。 李莫愁桃眼里同样是惊讶,觉得自己报仇的希望可能是遥遥无期时。 正沉默间,一道蓝色倩影朝着这边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身后还有一道嚣张的笑声越过她传到了三人耳朵里。 “桀桀桀,小美人还真能跑,不过你中了我的奇淫合欢散,你又能跑到哪去?” “下贱!”李莫愁冷脸。 “无耻!”黄蓉偏头瞧了眼张狂。 “……”好用不? 张狂有点好奇,但注意到身旁两女的表情和眼角余光,立刻哼了一声道:“我需要用药?” 二女呵呵不说话。 但见张狂不出手,黄蓉忍不住问道:“你不出手帮忙?” “帮谁?”张狂嘴一秃噜玩起了烂梗。 惹得黄蓉怒道:“你难道还想帮那个淫贼?” 张狂白眼一翻,伸手在黄蓉腰下拍了两下,“你倒是胆子越发大了,还敢跟我大小声!” 黄蓉对此只是习以为常,直到和逃过来的程瑶迦四目相对,她才下意识屏住呼吸愣在原地。 程瑶迦意识不清摔倒在地上,瞧着张狂三人苦笑道:“我怕是真的昏了头,就算是蓉儿妹妹在,又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 她以为是幻觉。 黄蓉顿时松了口气,赶紧从张狂的怀里挣脱开,朝程瑶迦跑了过去,取出九玉露丸喂到她嘴里,“程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二人从陆冠英这里算是姑侄关系,但两人结识在前,因此自己也有一套姐妹的论法。 只是程瑶迦此时意识不清,脑袋往黄蓉怀里一拱,同时双手环过黄蓉的腰,开始胡乱摸索起来。 黄蓉顿时急了,“九玉露丸怎么会没用!” 一阵风从她旁边掠过,张狂的声音随风而起。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番僧头子瞧见张狂的第一眼就已经准备跑了,但下一瞬间,就看到张狂的身影出现在身前,瞳孔骤然一缩,“等……” 嘭! 胸口正中一脚,身影倒飞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之际,张狂已经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番僧头子此时已经猪脑过载,心中惊骇:“这人到底是谁!如此手段,只怕是金轮法王也不及他一半吧!” (本章完) 第71章 霸道的药,解毒? 第71章 霸道的药,解毒? “嘭!” 众人只觉晃眼之间,那番僧便被摔到了脸前,就连身下都磨出一道沟壑,偏偏皮膜表面上没有一丁点儿伤口。 起码番僧觉得自己还能活—— ‘这人武功盖世,却没有一招取走我的性命,分明是想谈判!’ ‘果然,这群中原武林的大侠就是天真……等我拿到那等宝物,先把你烧成焦炭!’ 番僧头子被一脚踹翻在地上,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沮丧,反倒亮着眼眸,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张狂后,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你若是杀了我,我的同伴一定会把那村子里的人和那两个活着的中原高手都杀了!” 张狂:“?” 他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番僧头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抓的是他们,凭什么来威胁我?” “就凭……你说什么?!”番僧头子傻眼地看着张狂,一时间情绪都不连贯起来:“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礼仪廉耻,动什么恻隐之心吗?你就不怕我同伴杀了他们?” 张狂被他理直气壮的话说的一头雾水,罕见的虚心发问道:“所以你的同伴杀他们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番僧头子傻眼了。 本以为自己又见到了一个活菩萨,没想到人家毫不关心那些村民百姓…… 既然如此,那就没法子了! 番僧头子眼中露出狠厉,两手一拍地面将自己震起,紧接着气势汹汹地 跪了下来。 “大侠饶命!” 张狂此时见他的反应也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无语到笑出声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另一边,黄蓉已经点住了程瑶迦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但是瞧得出来,程瑶迦此刻真的很难受。 她急忙上前问道:“你说这什么合欢散解药在哪?” 番僧头子一脸天真的问道:“我说了能换我一命不?” 他自然看得出来黄蓉和这女子八成有关系,还不算远,还幻想着用程瑶迦换自己一条命。 啪! 右肩头炸开一个血洞。 张狂收回一阳指,冷冷的说道:“说。” 番僧头子吃痛惨叫,赶紧大叫道:“没有!” 同时委屈的说道:“这是春药,我弄出来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见有效果就用,还搞解药做什么?” “该死!”黄蓉恼火不已。 寻常的春药解毒方法有三,一种是服用通用解毒丹,这种方式可以应对一些普通的催情药物,但现在连九玉露丸都无用,别的丹药黄蓉这边也未曾备下,自然是没用了。 第二种方法是用凉水和真气硬抗,和功力高深之人泡在凉水、冰块里从外而内凉气入体,然后再让高手用体内的真气为她压制、梳理体内燥热的火气。 眼下有凉泉,也有高手。 但黄蓉只是想想就知道张狂一定不会配合,这种事情对于高手而言颇为损耗真气,张狂这种性格又怎么可能会无私奉献? 黄蓉一脚踢翻番僧头子:“你不是说没有解药?” 番僧头子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面对黄蓉的一脚只觉得不痛不痒,翻着白眼道:“我是说男人的……你不会以为是什么正经解药吧?”他的目光扫过张狂,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和巴结,“我看这位高手就很合适!” “闭嘴!” 黄蓉手中绿玉杖狠狠的砸在他的肩头。 而另一边,李莫愁收回手掌,带着状态依旧不佳的程瑶迦走了过来,“我用古墓心法为她暂时压制了体内火气,听她说她丈夫还在村子里?” 黄蓉闻言一喜,“陆冠英怎么样了?” “谁是陆冠英?”番僧头子茫然无措,“我们抓了两个江湖人,一个站着的,一个跪着的。” “站着的怎么样了?”黄蓉下意识认为站着的是陆冠英,毕竟桃岛风骨摆在这里,怎么想陆冠英都不可能跪着投降。 程瑶迦尴尬的说道:“外子身上中了毒,应该是跪着的……” 听她这么说,番僧头子顿时明白了谁是谁,“一个丑的,一个帅的,说了我能留一条命不?” 啪! 左肩头上炸开血。 番僧头子疼的龇牙咧嘴,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心中还留着一层幻想,想着这些中原人大发慈悲,于是格外认真的解释道: “丑的那个一直站着,被阿古朵拿着狼牙棒打成了两截,比跪着的还矮。” “另一个呢!”黄蓉扶着程瑶迦喝问番僧头子道。 番僧头子两手一摊,“死了,我让我师弟们拿他练剥皮手段,现在比那个丑的还丑,估计亲妈来的都认不得。” “啊!!!”程瑶迦本就心头火旺,此刻再听陆冠英死的这么惨,顿时再也忍不住,手中的剑上去就是一顿乱戳,给番僧头子戳成了马蜂窝。 但也因此断了李莫愁的真气压制,本就泛着粉红的皮肤瞧起来越发的不正常起来。 她的牙齿咯咯咯打颤,手指掐在自己的肉上狠狠一拧,想要靠刺痛换回理智。 但她自然是失败了。 于是她强忍着脱衣服的冲动求黄蓉道:“蓉儿妹妹,黄师叔,你杀了我吧……” 前者于私,后者于公,她都不能失身。 只是帮亲人解脱和自己自尽完全是两码事,黄蓉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她只好看向张狂,问道:“你能不能帮帮她?” 程瑶迦一下子变了脸色,“不,不可以……我不能对不起冠英……” “事急从权罢了,”李莫愁冷哼一声,“你若是连命都没了,那他岂不是白死了?不如替他活下去。” 程瑶迦已经说不出话,连拔剑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两手按在剑柄上,身腰弓起弧度,浑身战栗地像是无意识的轻摇,但她依旧固执的摇着头。 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个不要。 黄蓉无奈:“我是想请他用真气帮程姐姐压制春药。” “堵不如疏,你就不怕憋疯了她?”李莫愁桃眼里闪过羞恼,但很快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也不是没有法子。 那番僧说了是要男人的精,精元解毒,又没说一定要进去,你完全可以自己求一份,渡给她试试。” (本章完) 第72章 解毒,好人就活该被欺负? 第72章 解毒,好人就活该被欺负? 张狂一直在打量程瑶迦,见她薄唇杏眼,一张俏脸如玫瑰瓣儿一般,原本是娇滴滴的腼腆性子,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贤妻良母的温婉性子,此刻却在春药的作用下变得妩媚动人、搔首弄姿起来,就是动作太过生疏,但更叫人兴奋。 突然听到李莫愁的话,他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神情玩味的看着黄蓉,“如果是你的请求的话,我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黄蓉气恼地看着张狂,真是逮住机会就要羞辱自己,她恨不得用打狗棒打烂张狂,但眼下不行。 她深呼吸道:“我求你……” “你求人就这么求的?”张狂想要得寸进齿。 黄蓉扭头看了眼难堪不已的程瑶迦,实在不忍心她受罪…… 但结果很不理想,程瑶迦的状况也没有缓解太多,显然只剩下了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黄泉路,美人玉碎香销玉陨。 另一条就只剩下…… “没有其他法子了!” 黄蓉咬牙道:“总不能见她真的死在这里。” 张狂斜睨她一眼,道:“我听你的?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要怎样?”黄蓉咬牙切齿地瞪着张狂,便宜都给你占完了,还想着欺负人! 张狂笑呵呵的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在黄蓉身上打量。 黄蓉气得发抖,但救人要紧,只好事急从权。 李莫愁在一旁看着,桃眼里闪过一抹紧迫——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会管旧人哭? 这程瑶迦看起来是个类似何沅君的柔弱性子,这种女人最招男人疼爱,若真是叫二人成了,只怕以后自己想抢也没份了。 更何况,自己输给何沅君那个贱人一次已经是一辈子无法释怀的事情,难不成还要输第二次? 李莫愁心底暗自盘算,桃眼里闪过思索:凌波年纪也不小了…… …… …… 程瑶迦被救了过来。 一张脸红得和红枣似的,攥住衣襟躲在黄蓉怀里,怯生生地瞥着张狂,声音娇滴滴的还像是小姑娘一样:“谢,谢谢……” 程瑶迦家学教养极好,因此虽然失了枕头,却也不能无视张狂是为了救自己…… “我不是要救你,只是单纯的想占便宜,用不着谢。” 张狂主打一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眼神清明的像是圣贤在世,“你这个便宜我很满意。” 程瑶迦见他说话不像样子,一张脸滚烫的都快要熟了。 黄蓉将她护在怀里,没好气的瞪了眼张狂,为了让张狂救人,她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忽然想起什么,她赶紧低下头对程瑶迦说道:“运转内功,练精化气,免得不小心留有子嗣。” 侠女避孕的法子很多,要么是逼出来,要么是炼干净,总之不会服药伤身。 显然黄蓉说的是后者。 程瑶迦闻言却是沉默,眼神闪躲道:“我想去村子看看。” 张狂也点头道:“是得去村子一趟。” 黄蓉星眸里闪动浮光,程瑶迦是想去确认陆冠英的死活,这家伙纯粹是想找个地方尽兴…… 不过有他帮忙,料那些村子里的鞑子和番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众人打定主意,张狂挥手收了番僧的尸体,这一幕自然引起了程瑶迦的注意,越发好奇起张狂到底是什么人。…… …… 沿河村里。 一众村民们忙得热火朝天。 将刚才被他们劝的大口吃酒,大口喝肉的番僧、鞑子的尸体扒了个干净。 “真不赖呀,这一身膘瞧起来得有二三百斤吧?” “啪!” “叔,你打我干啥?” “蠢货!这群人都吃了断肠草,你还敢吃他们的肉?是想下去陪他们,唵?” “就是,族长说的是,照例把他们剁碎成臊子,再沿河丢下去,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这帮人可真穷,还没那个陆,陆什么的有钱呢。” “嗐,一帮穷酸鞑子,要是真的有钱,那帮蛮子也犯不着玩了命的打朝廷不是。” 众人一边忙碌,一边说起了闲话。 沿河村一向是交得起赋税的良善之村,农忙之时务农,农闲之时当匪,也不祸害其他村子和商队,就专挑那些有钱的独行侠下手。 这次要不是陆冠英出手阔绰叫他们起了心思,他们也不敢招惹这等江湖强人。 不过杀也就杀了,到时候推说是这伙人被鞑子杀了,鞑子走了就行,那不能因为鞑子没杀他们,就把他们当做贼吧? “嘿!这厮骨头真硬,我去换把斧头来。” 村民看着辛不应死不瞑目的双眼,冷笑一声剜出了他的眼睛,心里没有半点不适。 这年节不景气,打下来的粮食连交税都不够,只能想办法捞捞偏门,丧良心总比丧命好。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一群人连温饱都做不到,让他们饿肚子一心向善? 人饿极了可是会吃人的! 因此,等张狂和黄蓉她们来到这里时,瞧见的就是这宛如屠宰场的一幕。 老村长见程瑶迦不仅活着,还又带了几个年轻人来,而且一看还是江湖人,脸色顿时变了。 众村民眼神变化间早已经定了计划—— 只见老村长带着村里的老幼妇孺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落泪诉说缘故的样子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如果忽略掉他脸上的鲜血和周围数不清的碎尸的话,还真是像极了张狂等人仗势欺人。 程瑶迦气得发抖:“就因为钱!就因为一点银子,你们就给我们下毒,要害我们的性命?” “一点?”老村长一愣,旋即振振有词道:“我们村光靠种地,村子里十年也攒不下这一点银子!” “你是富人,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穷苦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村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硬,于是又哀求道:“女侠你行行好,就当,就当他们是被鞑子杀了,否则你让我们这些老幼怎么活啊!” 说着,他一把按住自己小孙女的脑袋,狠命地砸在地上。 小丫头一下子被砸懵了,顿时头破血流,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哭还起了连锁反应,带动全村的孩童都嚎哭起来。 程瑶迦又气又恨,但心中也不免犯起难来,这些大人她是恨不得要杀死的,可孩子又是无辜的…… “杀人偿命!好人就得被他们欺负到头上?”李莫愁见她这幅样子就是一阵作呕,后悔自己先前用古墓心法为她镇压药效,嫌弃的说道: “你丈夫都被人砍了做臊子,你还要同情他们?” 江湖人谁手上不沾血? 沾了血的人还自诩什么正义! (本章完) 第73章 优势在我! 第73章 优势在我! 江湖人凡是练武,必先练胆。 胆壮气足,恶气自生。 李莫愁的性格莫测,温柔时柔情似水,还会为了婴儿去捉豹子,但如果说狠辣起来,整个江湖里能比得上她的人也着实不多—— 有一位何老拳师只不过是姓氏和何沅君一样,但和李莫愁素不相干,就被李莫愁摸上门去杀了一家满门二十余口; 李莫愁曾经在沅江上凭一己之力捣毁了六十三家货栈船行,就因为一个“沅”字。 如此种种,说一声灭绝人性也不为过,因此江湖上将她视作“赤练”,意为如蛇般冷血无情。 只是因她貌美,再加上平日里也未曾轻易对江湖人出手,渐渐的不知何时风评竟然好了起来,得了个“仙子”的称呼。 因此,李莫愁瞧见程瑶迦这幅“扶不起”的样子冷笑中甚至带着几分厌恶:“有仇不报,你若只是寻常妇人也就罢了,可你有武功在身,又怕他们做什么?” “总不好,总不好滥杀无辜……”程瑶迦性子柔弱,被李莫愁骂了一句,眼中便落下泪来,但心中也有坚持,小声解释:“我若杀了他们,那些孩子怎么办?” “你归云庄太湖水盗出身,还收养不得这些孤儿? 更何况斩草除根,你觉得他们年纪小,在这世上活不下去,那就一并杀了,送他们去地府跟父母团圆,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莫愁的话里没有丝毫波动,这种灭门之事在她眼中不过尔尔,如果是她的话,这里早就已经血流成河! 无仇无怨的人她都能够下手,更何况是这种死不足惜之人。 黄蓉素来机敏,但对这种事情也不好开口,只是目光瞧到四周,心头顿时一凛——那些村子里的青壮汉子居然手持各种利刃悄悄的朝她们包围过来! 显然这些村民服软是假,求情也是假,分明是故意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给他们来个包围。 当即娇叱道:“小心!” 张狂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 就连江湖高手围攻他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这些连粗浅的拳脚功夫都不会的农家汉? 双拳难敌四手? 先看看双方的差距再说话! 程瑶迦有些惊慌,更有些气愤道:“你们怎么敢继续行恶?” 满脸血污的老村长刚才还跪在地上,此时却一脸狞笑地站起身,“作恶?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反正你们这些有钱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这叫劫,劫富济贫!” 老村长说话这时还挺直腰板,一脸的自豪,仿佛自己是在做什么光明且伟大的事情。 周遭的青壮汉子围了上来,妇孺老弱们退了下去,几个男人瞧着张狂等人,嘴里面便是口水横流。 他们并不害怕张狂等人—— 眼下我们百多号精壮汉子包围了他们几个,优势在我! 因此平日里不敢放开的欲望顿时冒了出来,刚才就被打的汉子忍不住咽下唾沫道: “叔,这几个没中毒……” 言外之意,就是问能吃不? 吃人肉是会上瘾! 张狂等人瞧见这几个汉子双眼凹陷,散着一圈红,两颊瘦削,嘴唇宽厚,隐隐可见里面泛黄的尖牙利齿。 可见对方不止吃过一次。 李莫愁并不害怕,冷笑着从臂弯上甩下拂尘,拿在手中嘲笑程瑶迦道:“你可怜人家,人家却拿你当盘中餐!” 程瑶迦死死的咬住嘴唇,嘴里已经泛出了腥甜味道。 黄蓉手中紧握打狗棒,心中也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李莫愁并不应声,手中拂尘已经挥动,三千银丝仿佛银色的霹雳在半空中炸响声浪,宛如炽烈白光激炸,随手便打断了几人兵刃,这些残破的兵刃射出又取了几人的性命。“杀你们,真是脏了我的手!” 李莫愁杀完人还要嫌弃一下。 本以为自己占据了人数优势的农汉们不由的慌乱起来,以往他们也只是靠下药、下毒、偷袭、陷阱等等方式偷袭独行侠。 江湖上的人太多,更多的还是没什么本事的喽啰,自然会在他们的手段下中招。 但今天他们何其有幸,能见识到江湖一流的高手。 李莫愁的实力绝对不弱,就算以前的她擦不上顶尖的边,也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好手,如今既没受伤也没中毒,又从张狂这里得了不少好处,内功精进了不知多少,手中武功施展出来简直是降维打击。 只见她三招两式寻常,动作优雅好似翩然起舞,但这一百多精壮汉子就在这份优雅之下丢了性命,无一活口。 咕噜~~ 程瑶迦只觉得遍体发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黄蓉虽然觉得李莫愁做的有些过了,但一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想吃她们的肉,显然以前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不由得喉头翻涌起恶心,也就当做看不见。 只有那些还没跑远的村民们瞧见这一幕,顿时吓傻了。 有些胆小的赶紧跑回家,想要卷钱逃走。 有些胆大的,凶悍的妇人则是随手取了农具,张牙舞爪的朝这边冲过来,嘴里还嘶吼着诸如“杀人啦”、“还我丈夫命来”、“你们这帮恶魔”等等的话。 搞得李莫愁都有点无语。 “我杀了这么多人,她们还有胆子冲上来?” “吃人肉的都这样,精神明显的不正常。” 张狂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赶紧收拾掉,然后去找个干净的村子吧。”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绝对不想在这种村子里过夜——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恶人总是喜欢好人,讨厌坏人。 李莫愁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出手?” “你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让我出手?”张狂理所当然地说道。 李莫愁气笑了,随手挥起拂尘将几个悍妇打得口鼻喷血,倒飞着砸出去滚成滚地葫芦,瞪了眼程瑶迦道:“你自己的事,却要我来帮你收尾!” 程瑶迦牛奶般的脸上泛起草莓色,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李莫愁“哼”了声,将剩下的人打死后,说道:“村子里可有马?” “有的,我们过来的时候都骑了马……不知道现在还活不活着。”程瑶迦小声回应。 于是几人跑去找马。 可悲又可笑的是,人死了,马还活着。 “马在他们眼里还能赶车、还能干活,怎么可能轻易杀了……人的待遇还比不上畜牲,真是……呵呵!” (本章完) 第74章 入夜渐暖,心动不如行动 第74章 入夜渐暖,心动不如行动 张狂与李莫愁等人一路赶路,总算是在天黑前到了某处小镇,在小镇上找了间客栈。 “呼——” “舒服!” 张狂泡在浴桶里,将湿毛巾沾水敷在脸上,舒服的不想说话。 哗啦—— 水声响起,李莫愁婀娜的身子从浴桶里摇摆起来,妩媚的桃眼里仿佛有电流在流淌,双手环住张狂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柔声说道: “你是舒服了,我这边倒是门可罗雀。” “别急,”张狂抚摸着李莫愁的发丝,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笑道:“等下管叫你门庭若市,挤得没处落脚了。” “那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候哪个狐媚子、女妖精来了,你就眼巴巴的凑上去,弃我不顾。” 李莫愁声娇语柔,像是热恋期间打翻了醋坛子的女友,在给自己的男友撒娇。 但那双桃眼里却有一道厉色闪过,“若你真敢这样,待会儿我就去杀了她,叫她再也勾不了人!” 张狂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扭头甩掉脸上的白布,无语的看着李莫愁,“你吃醋了?” “算是吧,”李莫愁并不否认,“你到底是我的男人,纵然没什么感情,可也是我的,若有人想上来分润一二,我自是不肯的。” “没想到你心胸这么宽广,心眼儿却这么小。”张狂伸手感受着李莫愁的胸怀,却不给半点承诺。 李莫愁自然清楚张狂的意思,当下说道:“别的我不管,只是我这几日未曾好好修炼,若是补满了这份份额,你去哪我都不管。” 说白了我只是修炼用的“道具”呗。 张狂没好气的用了两把力,但见李莫愁寸步不让,他也就笑笑说道:“别说是前几日的,这次连过几日的一并给你,叫你吃个够!” …… …… 隔壁。 程瑶迦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月色清凉,听着隔壁热情似火,忍不住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牛奶般嫩滑的肌肤上泛起如桃般娇嫩的光彩。 “我怎么会……” 程瑶迦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配合内对萦绕着水雾的眼眸,活像是快哭出来一样。 她刚死了丈夫,倒也是应该哭出来。 但偏偏此时,她脑子里全然没有要因此而哭的意思,反而全都是白日里张狂和黄蓉为自己解毒的那一幕,挥之不去。 程瑶迦身子颤栗,闷在被子里的她觉得好像是被丢进了烤炉,由内而外被烘烤着。 “难道是解药药效不够,导致春药没有被解决?” “肯定是春药残余……” 程瑶迦死死的咬住被子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雪白的锁骨和肩膀不小心露在外面,上面已经铺满了嫣红。 …… …… 黄蓉为了安全,并没有选择住在张狂和李莫愁隔壁,而是住在了程瑶迦隔壁。 因此并没有听到木床摇曳撞墙的声音。 只是她也没有睡下。 她和衣坐在桌边,脑袋看向窗外月华洒落的景象,但她的目光视线并没有聚焦在某一处,绿玉杖放在桌上,旁边的一杯热茶已经渐渐没了温度。 夜色渐沉,皎皎明月也掩在乌云之下,光影黯淡,万籁俱寂。 笃笃——叩门的声音在夜间格外清晰。 黄蓉一瞬间回过神,下意识拿起绿玉杖看向门外,“谁!” 凉风习习,门外并无声音,只有一道人影立在门口。 这种堪称恐怖片的展开对于黄蓉而言也不亚于见鬼的惊吓,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惊慌,只是迈着步子走到门边上,伸手去抬门栓。 嘎吱—— 木门发出沙哑的声音。 黄蓉后退一步,门扉被打开。 房间外的人影果然是张狂。 黄蓉见他并不意外——白天在给程瑶迦解毒的时候,她就已经答应了张狂的条件,如今只不过是履行的时候。 她让开进房门的路,等张狂走进来,顺势将门一关,脑子却突然抽风道:“今夜已经过了大半,浪费的时间我可不补。” “不如你明天再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只求当下,不在乎以后。” 一双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令她的身子紧绷起来,男人火热的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却像是堵在了她的嘴上一样,让她说不出话。 “别在这儿……” “这儿也不行……到床上去!” …… …… 程瑶迦听着隔壁声音渐歇,铺满红晕的脸也逐渐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双眼睛里满是羞怩,忍不住低声叫道:“他竟然这般厉害,和白日的时候……” 一想到白天对方草草了事,只是像完任务一样,程瑶迦的两颊就和火烧了一样,原本还觉得张狂就是个贪好色的人,但此时一对比起来,对方好像还真没怎么享受? 那是不是要补……程瑶迦越想越觉得羞臊,正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去倒杯凉茶补水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房门响起的声音。 有人出来了! 程瑶迦听着对方并没有掩饰的脚步声,立马做出了判断是——朝着这边走过来的! 她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想要到门口去,请对方再帮自己解一下毒。 但…… ‘过去了?!’ ‘那边是蓉儿妹妹的房间!’ 程瑶迦只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一颗芳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在胸腔里乱跳,眼波流转间脑海中不知想了什么,总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贴在了靠向黄蓉那边的墙壁。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程瑶迦深刻反思自己。 然后继续听。 ——我都反省过了,还要我怎么样! 动静似乎比之前要小,是没力气了吗? 程瑶迦听着隔壁黄蓉微不可察的声音,忍不住伸手放在墙壁上,片刻后收回手,两颊绯红若上好的红苹果。 不是力气小了,是有人比较含蓄。 没想到蓉儿妹妹居然跟他是这样的关系,那我先前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 程瑶迦不由的回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当时的黄蓉就靠在张狂怀里,对方的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下…… (本章完) 第75章 求月票,求月票 第75章 求月票,求月票马上过年了,求大家支持一波月票啊,祝大家新春佳节,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 …… 还有就是这本书过完年就要上架了,起步更新一万字,月票和手段越多,加更越多 (本章完) 第76章 张狂:要不,我来? 第76章 张狂:要不,我来? 第二天一早。 四人打个照面的功夫,三女探寻的目光便落在了彼此身上。 吃过肉和没吃过肉的人表现是完全不同的—— 只见李莫愁神情慵懒,白嫩的面颊上妩媚勾魂,一对桃眼眼波流转好似秋波暗送,红唇轻翘,“黄帮主昨晚上睡得可好?” 黄蓉精致的面上容光焕发,粉颊上撑起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疏远而客气地说道:“有劳道长关心,我昨夜的确有些失眠,但了却了一桩心事,想必日后定能睡得香甜。” 程瑶迦的目光在左右间不断徘徊,似是有凉风吹过,单薄的身子下意识抱起胳膊来,低下了眼眸,不敢掺和进她们之间的话。 “走吧,买辆马车去襄阳城。” 张狂懒得听她二人勾心斗角,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在马车上沟芯逗搅好玩。 黄蓉皱眉说道:“我想先送程姐姐回归云庄。” 陆冠英的尸体先是被那群番僧剥了皮,后来又被那帮匪民细细剁成了臊子,一丁点软骨都找不到,即便程瑶迦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从里面找出他来。 索性众人选择那堆尸体一把火烧了,将那些骨灰埋在一处坟里,又让张狂在一块石头上写上了事情经过,镇压在坟前。 因此黄蓉准备回归云庄给陆冠英立个衣冠冢。 “哦,倒是忘了还有个未亡人在这里。”张狂的目光看向程瑶迦,“你要不要先去买件孝衣?” 要想俏、一身孝。 他倒不是想干什么,主要是想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程瑶迦面露腼腆羞红,轻声说道:“我想先回归云庄,同我公爹说一声,看我公爹如何决定。” 李莫愁见她神情娇羞,听她语言娇媚,说一句话便停顿一下,偷偷瞟张狂一眼,细声细气的模样像极了在征询张狂的意见,脸上顿时露出恼色: “好个贱妇!丈夫刚死,就在这里偷瞄起别的男人!” 宋国的风气虽然开放,不至于像是后世一样寡妇死了还得守节,但绝对不包括刚死了丈夫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这种事一样要被浸猪笼。 程瑶迦被她说得面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样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格外柔弱,能轻易勾起人的保护欲望。 李莫愁见不得这样的女人,当下挥起拂尘便打。 以她如今的实力哪怕是昔日五绝来了都能够过一过手,虽然最后结果一定是她输,但这样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是稳坐顶尖的水准了,因此她这一拂尘势大力沉,倘若是打实了,程瑶迦这张美艳柔弱的面容只怕会一瞬间四分五裂,像是西瓜一样爆开。 “住手!” 黄蓉虽然也看不上程瑶迦这幅慕强柔弱的样子,但两人的情分摆在这里,再加上程瑶迦突逢大变,一时间性子变得唯唯诺诺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果断出手,以打狗棒架住李莫愁的拂尘,同时喝道: “李道长如此说话,未免有些太伤人了吧!” “伤她妈的头!” 李莫愁久在江湖又怎么可能会是好脾气,当即骂起一声,见到张狂并不阻拦,立刻壮了胆气,和黄蓉拼斗起来。 “别,别打了!”程瑶迦是真的快哭出来了,见到黄蓉似乎落入下风,立刻忍住泪水,伸手去拔腰间宝剑,想要上前帮她一把。 另一只手却摁在了她的手上,同时贴着她的大腿说道:“她们两个人心中都有火,还是及时撒一撒的好,更何况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纯纯是帮倒忙。” 说话的自然是张狂。他此时靠近程瑶迦,见这未亡人少妇并不恼火,当即得寸进尺,空着的那只手在她腰上摸了下。 然后就看到程瑶迦咬紧嘴唇,两颊上泛起桃色,既不动手反抗,也不出声反对,但也没有主动的意思,他眼眸里若有所思。 这女人原著里性子虽柔,但也是柔中带刚,不像是这么随便,难不成是那春药的问题? 张狂思索间打开炉鼎,番僧的尸体已经烧成了【一份材料】,他身上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幸存下来,只能无奈的收回炉鼎。 但要说让他下次去扒尸…… 淦! 没有就没有,谁稀的用春药! 李莫愁和黄蓉打出了真火。 一个拂尘描边,冰魄银针如同流光飞射,似水四溅,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运掌间一团气乌黑发亮,宛如蛛丝缠绕手掌; 一个施展九阴真经,螺旋九影催发至极,速度快到几如鬼魅,残影交错好似翩翩起舞,手中打狗棒却卷起呼呼风声,威势凌厉。 啪! 李莫愁手中拂尘缠住打狗棒,却被黄蓉反手打断,打狗棒尖直戳李莫愁心口,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黄蓉到底是保存了一份理智,自然不愿意取她性命。 但李莫愁却趁此良机用赤练神掌打在了黄蓉胸口,将她打得连连后退。 “你!噗!” 黄蓉吐出一口血,惊怒交加地瞪着李莫愁,紧接着便感觉胸口火辣剧痛,疼得她忍不住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直冒冷汗。 “蓉儿妹妹你怎么样?!”程瑶迦见黄蓉吃亏,赶紧上前想要扶住黄蓉,却见她紧紧捂着胸口,面上青白转换,显然状态不妙。 “你做的有些过了!”张狂看起来有些恼怒。 但你不也没阻拦……李莫愁根本不在意张狂的斥责,真要是生气,这人早就一巴掌上来了。 她白眼一翻,逼音成线,娇媚声音传入张狂耳中,“放心,最后那一掌我撤去了九成毒素,特地给你创造的机会。” 同时嘴上说道:“我这赤练神掌可发不可收,想要救她也简单,直接拿刀把受伤的地方割了去就行。” 程瑶迦面上发恼,“女儿家的这里怎么能割掉!” “那好办,找个人给她把毒吸出来不就行了,哦,你不行,你实力太弱,吸完毒血入体,必死无疑。” 李莫愁的话意有所指。 程瑶迦却没听出来,只是悲愤道:“那就一命换一命!一切错因我而起,那就因我结束!” 然后就要扑进黄蓉怀里。 黄蓉:“……” 李莫愁:“……” 张狂:“要不,我来?” (本章完) 第77章 归云陆家,陆乘风 第77章 归云陆家,陆乘风 程瑶迦“舍生取义”的行为消除了黄蓉心中的芥蒂,但也让她尴尬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对对”了两声,立在一旁僵硬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去准备马车。” 张狂开口“救”了她,然后上前扶起了黄蓉,大咧咧的将手放到了黄蓉的伤势上面。 “还在外面!”黄蓉哪敢让他如此放肆,当下挣扎两下。 但张狂嗤笑道:“哪儿有人!”四周的人早就因为李莫愁和黄蓉打起来跑的一干二净了。 这些人都是一大早晨起来辛辛苦苦忙碌生活的升斗小民,怎么可能会有嗜血观众。 黄蓉见拗不过他,只好弯腰装作被搀扶的样子,通过这种方式遮掩一下姿势。 等到程瑶迦赶着马车来后,她赶紧和张狂上了马车。 程瑶迦准备赶车以示诚心,结果李莫愁一把夺过马鞭,哼道:“你这样的人赶马车,我怕马车翻了,还不滚进去!” 程瑶迦委屈地说不出话,但还是依言走进了马车。 李莫愁不是真的好心,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张狂给黄蓉解毒。 虽然机会是她创造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这种事。 车厢里。 张狂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内部的软床,自己坐到床上,紧接着将黄蓉打横抱在身上,道: “事急从权,黄帮主~~可切莫见怪。” 黄蓉满面羞意,但她又担心李莫愁的毒不好解,只能物理切除,因此干脆捂着脸不说话,权当自己听不见、看不见。 程瑶迦拘谨地坐在角落里,身子蜷缩,脑袋低垂,看起来像是两耳不闻旁边事,实则早已经偏过眼眸,用眼角余光瞧着。 ‘这哪里是解毒,分明是……’ 程瑶迦脑海里又开始乱想了,但此时此刻又不方便靠自己,只好抱住双腿,蜷缩着像是受了欺负的小鸡崽。 …… …… 归云庄距离沿河村并不远。 ——本就是顺路,陆冠英才接下了追击这一路的鞑子和番僧的任务,准备立下功劳后“衣锦还乡”,让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开心开心,去一去病气。 但奈何天意弄人,陆冠英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仅一路都没有追踪到打鞑子和番僧的踪迹,好不容易见了面,自己还中了毒,只能憋屈的死在了这沿河村里。 归云庄立于太湖边上,明面上只管方圆百里的水路,实际上自从铁掌帮没落之后,归云庄已经是水匪霸主,除去太湖河道内十八处匪寨外,还管辖着长江水道内十二处大型水匪,属于跺一跺脚,水道绿林上都得掀起滔天浪的大势力。 陆乘风对此并不在意。 他更重视的是子孙后代和桃岛上的师门兄弟。 如今自己重回桃岛门下,又打下了太湖归云庄这么大的基业,只要陆冠英安安分分做事,本本分分做人,想必也能平安喜乐,安然度过一生。 如此一来,他陆乘风平生两大心结尽去,就算是病死在这床榻之上,也是此生无憾了。 陆乘风面上露出笑容。但下一刻,他的眉头突然皱起小山包——他虽然心气已衰,但武功不减,听到了屋外廊道上响起的迅疾脚步,像是有人在狂奔过来。 脚步慌乱不似报喜,那就只有报忧了。 陆乘风心头起了郁气,垂死病中惊坐起,硬是撑着坐起了身子,看着顾不得礼仪撞门进来的管家疾声厉色道: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教了你们多少次,做事要稳重些,就算是我没了,冠英还在,天塌了也有他顶着!” 他这是在教训属下,也是在悄然给陆冠英树立威望。 “慢一些说,可是冠英在襄阳城受伤了?” 陆乘风面如止水,好似天塌不惊的镇定让管家迅速平静下来,但他自己心头却有些慌乱——能让管家如此慌乱的事,多半是和陆冠英有关。 陆乘风被褥下的手掌紧握,他虽然心中急切,但还是沉声说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连两问,管家平静的心再度起了波澜,倘若老爷真的不急,又怎会如此迫切? 只是想到那消息…… 管家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少爷他……” “冠英怎么了?说话!”陆乘风心头一突,一个可怕的念头浮起在心底,难道是冠英出事了? 管家低头狠心说道:“少爷死了!死无全尸……” 好消息:管家不是来报忧的 坏消息:他是来报丧的。 陆乘风如遭雷击僵愣在床上,攥紧着褥子的手一下子传来钻心的痛,刺激的他瞬间回神。 他的胸膛快速起伏两下,咬紧后槽牙问道:“在襄阳城?” “是在沿河村……少夫人说少爷是遭了贼人暗算,但具体如何,老奴也没有多问。”管家瞧着陆乘风身上气势越发凛冽,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来。 “我儿死了,她还活着吗?”陆乘风的脸上不再带有半点儒雅随和的风度,就连沉疴病气也在一瞬间散去了大半。 管家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三十多年前风头正盛的陆乘风。 陆乘风暗自盘算:‘当务之急是要以雷霆手段为我儿报仇,重塑归云陆家声威,免得他日再有跳梁小丑于我陆家坟茔之上作恶。’ 陆乘风心底很快有了计较,便朝管家招了招手,“推我去书房,叫她也过来。” 管家上前扶住陆乘风,同时说道:“老爷,跟少夫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丐帮黄帮主、古墓派赤炼魔女李莫愁,和一个瞧着年轻的年轻人。” 陆乘风眉头皱了一瞬又快速平息下来,“既然是这样,那就去见见我小师妹吧。” 管家应声答了声“是”,然后赶紧给陆乘风换衣服,推来轮椅。 正要将他抱上去的时候,陆乘风两手撑床,身子便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到了轮椅上。 陆乘风两腮鼓了鼓,旋即轻轻松了口气,语气平静道:“走吧。” “我倒要知道知道,我儿是如何死的!” (本章完) 第78章 报仇,陆乘风的想法(新年快乐!) 第78章 报仇,陆乘风的想法(新年快乐!) 归云庄,迎客堂。 黄蓉和张狂、李莫愁都坐在客位上,程瑶迦不敢坐上首主位,只是站在一旁,面露哀伤。 等到陆乘风来了,程瑶迦越发紧张,脑袋低垂,乌发散落下是一双通红的眼眸。 陆乘风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陆冠英的死因,而是强做镇定的和黄蓉打招呼,又和张狂、李莫愁客套两句,之后找了个由头将管家和那些下人赶走,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整个人好像都松弛下来,刚才还精神无比的脸上出现苍老疲态,他苦笑着朝张狂三人拱了拱手,笑容苍白: “归云庄家大业大,如今后继无人,我却不敢倒下,否则叫人钻了空子,这偌大家业丢掉是小,唯恐连累祖宗坟茔,扰的祖宗们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倒是让小师妹,张大侠,李道长见笑了。” “不敢,”黄蓉摇摇头,道:“师兄何不打出桃岛名号,你本就是桃岛弟子,有桃岛护持,归云庄也可安稳度日。” 陆乘风尴尬一笑,并不回答。 “钻空子的未必是敌人,也有可能是朋友;背后捅过来的不一定是刀子,也有可能……呵呵,他是桃岛弟子,又不是陆家人都是桃岛弟子。”张狂吹了吹面前的茶水,看着金黄的茶水里茶叶翻腾,对太极拳经的理解似乎又多了一点。 这太极拳经诡异,易学难精,轻松便可以入门,可越是觉得自己练到大成,就又会觉得不足,还能够找到进步的地方。 这就让张狂迫切想要炼了它。 但是张狂的杀伐法宝足够了,他想走善道练出一个功能法宝,看看和杀伐法宝具体有何不同? 他的话虽是无心,但也是柔中带刺,一下子戳中了陆乘风和黄蓉的心口,让两人顿时尴尬到无语言说。 黄蓉未必想不到这一点,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就意味着她心底确有不纯心思,归云庄以太湖水道为本,向上占据了长江水道下半段,向外延伸到淮河水道,虽然明说是水匪,可谁都清楚一旦水匪规模大了,那就不叫“匪”了。 桃岛虽然悬于海外,但黄蓉等人接下来可是要去襄阳城,想和那些官老爷们打交道,手里没点资本是不行的。 武功是威,利益是恩。 恩威并施,方能长久。 陆乘风瞥见黄蓉尴尬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凄凉,两人虽然有师兄妹的名义,实际上关系全靠这层关系维护,若他后继有人,自然乐得见陆冠英背靠桃岛,也算是给儿子找条退路。 可他没了! 没后了! 陆乘风的手将椅子扶手攥得咯吱响,上好的黄梨木被他捏成一团,但他自己恍若未觉,只是转头瞧着一旁并不说话的程瑶迦: “冠英是怎么没的?” 程瑶迦低声啜泣,断断续续的将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从离开襄阳城追击蒙古鞑子和番僧,到陆冠英之死,其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包括张狂给她解毒的事,但好在没说黄蓉借口渡给她精元的事,也算是给黄蓉留了颜面。 但黄蓉只觉得程瑶迦和以前一样蠢,这些事情说的这么细,她一个失贞丧夫的新寡,只怕说不得要给陆冠英陪葬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能统帅太湖水匪,打下一片基业的陆乘风是靠个人魅力和儒雅风度折服那些无恶不作的水匪的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乘风的心狠手辣就像他的獠牙,早已经在功成之时收敛,转而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开始宣扬起仁义道德。 但如今陆冠英已死,陆乘风想要保住基业,只能再度露出獠牙,以狠辣的手段震慑群匪。 “沿河村吗?好名字,”陆乘风听到陆冠英死得如此凄惨,身上的肉都在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怀揣着浓郁的杀气和恶意。“来人!”陆乘风喝道。 管家应声而至。 陆乘风双眼赤红如魔,面上依旧波澜无风,“告诉底下的人,沿河村百里以内的村子不再受我陆家庄管辖。 找到逃出沿河村的人,杀! 沿河村姓周,附近村子里的周姓之人,杀! 接下来三月之内,凡有周姓之人于水上过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陆家庄不管不问。” 陆乘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负责管沿河村的里正、乡老、衙役、县令,既然他们在位不谋政,那就别怪鞑子无情,杀官震慑了。” 这一连串的命令惊呆了管家,但是看着陆乘风无情的双眼,他将劝告的话咽了下去,小跑着离开。 他清楚,随着陆爷的一句话,整个长江水道都要变天了! 黄蓉和程瑶迦听到陆乘风的命令后一脸惊骇的看着他。 陆乘风面上无有半点笑容,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儿既死,是非我已无心管顾。” “可如此行事,官府那边……”黄蓉还想劝阻。 陆乘风却斩钉截铁道:“那便让他们来找我!” 陆乘风的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仿佛回到了当初他在太湖渠道面前说一不二、不容质疑的光辉岁月,“我儿为保境安民行侠仗义,却死在了百姓手里,官府向我要解释?该是我向他们要解释才是!” 他强势挥手按下黄蓉话头,转头看向程瑶迦:“你和我儿可有身孕?” 这话问得直白,程瑶迦闹了个大红脸,小声道:“我和夫君在襄阳城分房睡的,赶路也不敢……所以还没有身孕。” 陆乘风双颊微鼓,显然是咬紧了后槽牙,眼眸中的怒火几乎快要止不住,他急忙闭上眼睛,只见胸膛快速起伏几次,他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中带着几分落寞: “既然如此,那便借种吧。” “什么?!” 黄蓉和程瑶迦、李莫愁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乘风。 倒是张狂饶有兴趣地吃起瓜。 然后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只见陆乘风看向他,说道: “一是不烦二主,既然先前张大侠事急从权,以身为药替我儿媳妇解了毒,不如能者多劳,再帮一帮她?” (本章完) 第79章 张狂的条件:灵前 第79章 张狂的条件:灵前 “这怎么可以?!” 黄蓉敏锐的察觉到情况不对。 只怕陆乘风已经起了去母留子的心思,所以才会选择张狂。 一来张狂已经和程瑶迦有了夫妻之实,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再多几次又有何妨? 就算黄泉路上天冷,陆乘风也不肯叫儿子多戴几顶帽子。 二来张狂无家无业,只是个江湖散修,不必担心他背后有势力吞并归云陆家的产业。 更不用担心李代桃僵——陆乘风不知道张狂实力如何,但在他心底江湖第一人无疑是他师父东邪黄药师,有他和桃岛的情分,陆乘风也不担心张狂鸠占鹊巢。 三来张狂孤身一人,若是留了子嗣,不管如何,总归是要牵挂几分的,到时候也会来归云庄照看一下子嗣,也算是给归云庄拉了个不小的助力。 在陆乘风看来是好处多,隐患小。 但在黄蓉看来,那无异于送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以张狂的性格,不把归云陆家吃干抹净,都算是他大发慈悲了。 程瑶迦也是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莫愁桃眼里闪过错愕,本以为自己想送徒弟已经很是违背良心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个送儿媳妇的,不由得冷笑道:“陆庄主真是好胸襟、好气魄!” 陆乘风心如刀绞但面不改色,闻言也只是平静开口道:“陆家庄不能后继无人,否则生前不得安宁,死后不得宁静。” “那你可以过继……” 黄蓉这边刚开口,就被陆乘风怼了个哑口无言: “养不熟的,官家皇室有多少是过继的宗室子,又有几个顾念了先帝?孩子还是自己养着放心。” 张狂一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这种你说借就借?” 陆乘风语气幽幽道:“若是张大侠不愿意,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张狂看了眼程瑶迦,哼道:“用不着!” 他这人“自私”,穿过的鞋子不喜欢丢了,叫别人也有机会穿。 但是自从他有实力之后,也多了个坏毛病——那就是不“听话”。 “既然陆庄主有求于我,那具体怎么操作,是不是由我说了算?” 陆乘风问道:“少侠何意?” “既然是借种生子,那自然要征得陆冠英的同意,所以我当然要看他同不同意。 若他不出来,那就是没问题。” 张狂心里嘿嘿一笑,要是陆冠英出来,那他就试试能不能再把他弄死。 都穿越了,还谈个屁的唯物! 嘭! 陆乘风一巴掌拍碎了桌子。 但下一瞬间。 张狂瞪眼,无匹真气如排山倒海般灌向陆乘风。 汹—— 轰轰气浪翻卷,陆乘风被这恐怖的真气死死的摁在椅子上,面皮抖动间,瞳孔里的惊骇就像是地震一样震颤不已。 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功力?! 这还真的是人吗?! 陆乘风浑身充血,五官七窍和身上的毛孔里不断有血珠滚落,整个人凄惨的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 “住手!”黄蓉到底是念着几分情分的——她实在是太清楚自己老子有多护犊子了,要是陆乘风真的死在了张狂手里,以她老子的性格一定会跟张狂干一架,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张狂可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嗯,现在也是。 张狂根本不理会黄蓉的话,拿着茶杯来到陆乘风的面前,将杯子举过他的头顶,金黄色的茶水倒到他的脸上,“这么喜欢拍桌子?来,继续拍。” 动! 动啊! 陆乘风何曾遭过这等屈羞辱,浑身上下每一滴血里面仿佛都充斥着怒火,然而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在这扑面而来的真气下挪动哪怕一丁点儿。 对方的真气广博似海,重逾山岳,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陆乘风渐渐认清了现实,喉头鼓动,神情落寞道:“在下出言无状,还请大侠勿怪。”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区区十二个字,足足哼唧了十几息的功夫。 陆乘风能成大事,自然知道何为“西西物质魏俊杰”,此刻面对张狂的压迫,他再三挣扎后选择了服软。 头铁身死固然硬气,但什么都改变不了,无非是灵堂上的灵牌从一个变成两个,人家根本不在乎。 倒不如留存有用之身,以后等孩子生下来,好生教养便是。 陆乘风能屈能伸,果断选择了退让。 张狂得意洋洋,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程瑶迦,道:“那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陆夫人~~” 一声“陆夫人”说得程瑶迦又羞又臊,一张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大枣,低着头不敢看人。 陆乘风牙咬地紧紧地,忽然咯嘣一声,竟是生生咬碎了后槽牙! 他推动轮椅道:“一身血污,不便待客,再下先行告退。” 想了想,他又说道:“好生待客。” 这话自然是对程瑶迦说的,但以前的陆乘风对这个儿媳妇有多满意,现在的他就对这个儿媳妇有多恼恨—— 凭什么死是我儿而不是你? 陆乘风离开了迎客堂,他的心中翻涌着仇恨,犹如数万只蚂蚁在齐齐啃咬着他的身体,让他坐卧难安。 他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死! …… …… 程瑶迦带着张狂他们来到了留客的院落,亲自为他们选了两处景色不错的小院子。 “一处就行,反正院子里面房间多,住不了也是浪费。” 张狂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蓉,显然没准备浅尝辄止。 “休想!”黄蓉瞪着杏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划过羞恼,“我今日就启程去襄阳城。” “急什么?好歹陆冠英也是你师侄,你若是连他的葬礼都不参加,消息传到外头去,只怕还要说桃岛和归云庄闹了什么矛盾。” “……”黄蓉被张狂挤兑的哑口无言,但还是语气坚持的说道: “我就留两日!” 张狂笑眯眯的将自己当成了归云庄的主人,一双眼睛弯的都只剩下缝隙,“好啊,两日就两日。” “我看这个院子不错,就都留在这院子里如何?省得劳烦人再去收拾一处。” 黄蓉抿唇不语,只是选了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 “啧,好戏要开场了~~” (本章完) 第80章 舟不渡,来都来了(月底最后几天了,求月票,求月票) 第80章 舟不渡,来都来了(月底最后几天了,求月票,求月票) 月底最后几天了,求一波月票 …… 陆冠英的死讯很快被归云庄传了出去,但具体的情况却成了英勇追击蒙古鞑子和番僧,但带的队友实在无用,最终寡不敌众,惨死在了鞑子和番僧手里。 而那些作恶的鞑子和番僧则是被路过的大侠张狂除去。 既是为给陆冠英正名,也给了张狂一份明面上的好处,以及让他留在归云庄的理由—— 这人替归云庄少庄主陆冠英报了仇,受到归云庄厚待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谁也不清楚陆冠英死无全尸,只知道归云庄要大操大办,停灵四十九日,然后才将陆冠英埋入陆家祖坟。 至于说水匪作乱、沿河村的消息以及官吏被灭门的事,江湖上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在意,朝廷里的人虽然颇有微词,但陆乘风给了个合适的理由,他们也不好借题发挥——主要是怕陆乘风死了,水匪彻底没了束缚,疯狂作乱。 但即便有碍于此,朝廷的官员还是严厉的申饬了陆乘风,给了他三个月的期限,务必让太湖和长江水道恢复往日的宁静。 并且这三个月内还不能闹出太大的事情,否则他们也压不住。 以朝廷的体量当然不会忌惮一个小小的江湖势力,但这些落在实处的官员会忌惮。 甚至于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靠陆乘风起家,得了“剿匪”的功劳才升迁上去,因此面对已经没了后顾之忧的陆乘风,谁也不敢把他逼太急。 要是把他逼急了,这人要是疯起来,他们怕也兜不住。 于是,朝廷和江湖都默契的不去贪沿河村的事情,等到知情的人都死光了,敢于出头的人也一并赔了性命,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仿佛沿河村从未出现过。 只有靠近太湖的水道里,多了个“舟不渡”的规矩。 仁义礼智信? 明面上说的过去就好,暗地里谁要是真这么做了,旁人指定高看他一眼,说一声“大圣人”,然后备好刀叉,准备对圣人下手。 君子可欺之以方——好人活该被欺负! …… …… 和陆家庄上大操大办陆冠英的丧事一样。 张狂也在大操大办。 不过他的需求没有陆家庄那么离谱,简单的一间屋子,简单的几个人小聚一聚便是。 不过人虽少但情意却真,比之桃潭水也不逊色,一时间欢歌笑语阵阵不歇。 “你是真的……” 黄蓉刚推开门眉头便皱起来,黛眉轻蹙起不悦之色,琼鼻小巧轻哼:“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知收敛点?若是叫别人知道了,哼!” “知道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张狂斜眼瞧她,眼眸里翻涌着笑意,面上是无视天下英豪的嚣张狂傲: “天底下没人能审判我,天也不行!” 黄蓉桃腮粉脸,顾盼生辉,倒也不反驳张狂,只是白眼道:“有这份实力不知道做些正事,只知道沉湎酒色,真是老天不公!” 她的目光流转过房间。 李莫愁是个颇为自私且自我的性子,挑眉与她对视,眼眸里多是挑衅的情绪。 程瑶迦性子羞弱,一张脸低低的,不敢瞧她。黄蓉的房间虽然最大,但张狂挑的房间却是和她床榻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好让她知道进度,她也听了个全场,双方对此心照不宣。 因此听到这边乐声清净,黄蓉便主动找了过来,又圆又亮的杏眸里闪动着不满,立在门口,偏头不去瞧里面,柔声说道: “程姐姐已经一天没出现在人前了,虽然陆师兄对外说她在养胎,但今日陆冠英的灵堂刚布置好,她若是不出现,只怕外面会有不少微词。” 张狂点头,但并不在意,只是侧身让开进门的路,弯起的眼眸里闪过戏谑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请黄帮主进来帮她洗漱,顺便换一身孝衣吧。” “休想!”黄蓉又羞又恼,哪里不知道张狂这是在请君入瓮,真要是进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张狂无所谓耸肩道:“那就麻烦了,她现在正累,靠自己的话估摸着晚上才会出门。” “若是那个时候她才出现,只怕是陆庄主也会不满吧?” “你也不想她被苛责吧?” 黄蓉脸颊两侧升起云霞,带着几分犹豫说道:“先说好,我若进去,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我保证,你不同意,绝不动你一根手指。”张狂笑眯眯的让开路。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话,黄蓉粉面生霞,眼眸里似有水光闪烁,口中轻哼“量你也不敢”,似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迈进了房间。 咣! 黄蓉前脚进门,后脚房间门便被关上。 她心底轻叹一声果然,但面上还是有几分恼火,“你干什么?” “当然是关门了,”张狂笑眯眯走到她身边,将身上套着的外衫解开,露出里面精赤强壮的身子。 黄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如此暧昧的一幕,还是让她忍不住后退。 哒! 张狂步步紧逼,黄蓉不小心撞在桌子上,上面的东西早就被扫了一地,因此黄蓉很容易便跌到了桌面上,成了新的摆设。 只是声音羞恼:“你说了不动我一根手指!” “是啊,我说了我保证不动你的手指。”张狂理所应当的说道:“但没保证不动你其他地方吧?” “无耻!”黄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狂,虽然早有预料,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慌乱。 但凡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早在那一夜半推半就后半夜后,黄蓉和张狂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复杂了起来。 以至于落到眼下这一步。 若说黄蓉坚决抗拒,那却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炼精化气能帮她提升实力,光是这一过程,就是能叫人上瘾的、无可忘却的毒药。 黄蓉仰面靠在桌沿,被张狂抱起放在桌上,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无可奈何,侧过脸偏向一旁,道:“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你让我去给程姐姐收拾下,免得时间太长,叫别人注意。” 张狂笑着贴近她的耳边,亲吻那好似珍珠般的耳垂,轻笑道:“那其他时间可以?” 黄蓉沉默应对,但张狂举措越发过分,她只好开口道:“可以,但绝不能叫别人发现……你干什么?!” 黄蓉忽然惊呼出声。 张狂笑道:“来都来了,让我尝口饺子……” 改了 (本章完) 第81章 此事我觉得甚好(求月票,求月票) 第81章 此事我觉得甚好(求月票,求月票) 陆乘风对陆冠英的葬礼很是看重,这不仅仅是他独子的丧事,更是对外彰显实力的一部分。 血洗沿河村周遭、立威长江水道的事固然能通过狠辣让旁人忌惮他,但也会让人对陆家的虚实产生好奇。 看他是否是外强中干。 因此陆冠英的葬礼不仅要办的足够大,一应摆设皆是难得的珍惜品,来参加葬礼的人也要有足够的身份地位。 陆冠英的棺椁里有一个和他等身大小的木人,虽然这是陆乘风靠武功紧急加工出来的替代品,但也算是栩栩如生,尤其是穿上他生前的衣服,在棺椁里显得格外阴森。 陪葬的除了陆冠英生前喜欢的珍品、武器外,还有两个得了大价钱给家里,“心甘情愿”做陪葬的丫鬟。 棺椁前供奉灵牌,炉前燃起三炷香。 陆乘风坐在轮椅上,双眼阴沉地看着陆冠英的灵位,手中拨弄着一串佛珠,他以前不信佛,但现在他希望真的有轮回。 “我儿,有她们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也该走的安稳些,不是爹不想去陪你,实在是爹不敢,爹若是陪你一起去了,到时候陆家乱起来,就你爹我以前干的那些事,咱爷俩的坟都得被扒了!到时候只能在地府里干瞪眼。 所以啊,你等等,爹忙完了,让咱父子俩没了后顾之忧,爹就来找你,找你娘,咱们一家人团聚。” “程瑶迦的事你也别怨她,一个女儿家中了春药,总不能叫她去死吧,至于借种……要怪你就怪爹,爹实在是不放心过继一个而且爹准备让这孩子拜入你黄师叔门下。 她和那个张狂,关系不一般。” 陆乘风语气轻飘飘的说着碎嘴子的话,絮絮叨叨的没了白日里的威严和果决,就像是孤寡老人在炉火旁轻声诉说着心底的烦闷。 今日灵堂刚刚布置,讣告刚出去,即便是再心急的人也不会在今天就来,所以今夜还能有个安稳。 吧? 陆乘风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就看到一身孝衣打扮,面上容光焕发,像是被天材地宝滋润过一样的程瑶迦和面若桃李,杏眼星眸里蕴着盈盈秋波春水的黄蓉结伴走来。 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掩住心中的厌恶,语气平静的说道:“今日不必你们守灵,我想和冠英多说说话,说来倒是可笑,平日里我和他没什么话可说,如今阴阳相隔,倒是有了说不完的话。” “陆师兄,节哀,”黄蓉瞧着他鬓角白发横生,忍不住劝了声,然后说道:“今日是头一日,程姐姐若是不来,只怕会有流言蜚语……” “无事,我对外已经说了她有孕在身,遗腹子在怀,没有来守亡人的道理。”陆乘风此刻已经是尽可能的压制住心底的厌烦了,但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几分冷冰冰的感觉。 程瑶迦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小腹微鼓,心虚的低下头,今日太过了,只怕接下来几天她都不一定养得好灌江口,张狂就算是再怎么有力,奈何她跟不上,也是白搭。 黄蓉面上表情也有点不自然,只是强作笑颜道:“那就给陆师侄上炷香吧。” 她这一声“师侄”却是在提醒陆乘风他还是桃岛门下,不必如此强撑着。 陆乘风生硬的脸上多了几份笑颜,点点头向后,挪动轮椅,“师妹请。” 等到黄蓉和程瑶迦敬完香,陆乘风与二人到一旁,问道:“师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先去襄阳城,”黄蓉叹气道:“陆师侄的事,我已经去信给了桃岛,若是我和郭靖当场没有耽搁,陆师侄不会出事……” 好人总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平日里无妨,但此时此刻,黄蓉在陆乘风面前提起这件事,若是陆乘风心思狭隘,只怕连她也要记恨在心上。 不过陆乘风并未在意,反而宽慰道:“此事与师妹又有何干系,到底是他自己的过错居多。” 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陆乘风心头也是恨其不争气,教他那么多次都不懂,如今遇到事,就因为这个丢了性命,他能怪黄蓉? 叹过气后,陆乘风问道:“不知那位,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问的自然是张狂。黄蓉面上如常轻笑,眼眸中就滑过一抹不自然,笑着反问道:“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陆乘风深深地看了黄蓉一眼,但见她对视间并无心虚,自己便挪开了眼睛,“是么,我还以为他和师妹关系不错,是朋友呢。” 许是他真的想多了? 陆乘风心下有些难评,他自忖若是自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多半不会如黄蓉这般淡定。 “只是有些交集罢了。”黄蓉心底暗自羞恼,面上却是十分自然的轻笑。 论演戏,她的功夫也是一流,自然不会在此时露出马脚。 “这冷冷清清的,你们几个在这儿聊什么呢?” 哒哒! 张狂踱步而来。 灵堂分外和内,外置棺椁,内通小院,可供亲友休息。 他见陆乘风三人在这灵堂上闲聊,因而有此疑问。 陆乘风瞧见张狂如此散漫的作派心头自是不喜,但是又想到白日里对方彰显出来的实力,面上就不敢有半点不满,只是颇为冷淡生硬地回道:“闲聊一二罢了。” “聊什么,说来我听听。”张狂瞧见他态度不好,便故意上前笑呵呵地刺激起陆乘风来。 他性情乖张,在人伤口上撒盐的事情此时做起来也是毫不生疏。 陆乘风有气不敢撒,心里憋屈但面上只是有些阴沉,嘴硬道:“只是想问一问张大侠接下来的行程。” “哦,我准备去一趟襄阳。” 张狂无所谓的话顿时让陆乘风的目光在黄蓉和他之间打转,刚被压下去的疑惑,再度提了起来。 这两人真的没关系? “不知张大侠去襄阳做什么?陆家小有实力,或许可以帮个小忙。” “去找一处剑冢,还有一种菩斯曲蛇。” “那借种之事……” “多简单,程瑶迦跟我一起去就好了,到时候对外宣布清修就行。” “可……” “你也不想我一直在灵堂里搅和吧?” “此事我觉得甚好!” (本章完) 第82章 你是个好人(?)求月票 第82章 你是个好人(?)求月票 “既然说好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张狂不当人子,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和陆乘风“商量”要带程瑶迦离开的事,下一秒就堂而皇之的要求他和黄蓉离开。 “我也走?”黄蓉黛眉轻扬,飞起的眼角里闪过雀跃,有了一丝少女时的活泼。 “你也可以不走。”张狂无所谓他和黄蓉的关系暴露,反正他是吃鱼的那个,再难受也轮不到他。 黄蓉的顾虑可就多了,听他这样讲,照例瞪了他一眼,然后脚步匆匆地赶紧离开。 虽然张狂某些方面十分令人满意,甚至有种上瘾的冲动,但黄蓉还没有为此失去理智,更何况此时还在陆乘风面前,自然是巴不得离他远点。 陆乘风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变换不定,手背、手臂上青筋迭起,显然已经怒到了极致,但思虑再三过后,他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到底是力不如人,否则岂能让他如此放肆! 骨碌碌—— 随着轮椅的声音渐行渐远,灵堂中的烛火闪耀间少了分阴冷,多了几分暖色。 张狂瞧着面染羞红,下意识低下眉眼,不敢瞧他的程瑶迦,伸手搂住她的纤细腰肢,将她靠在怀里,“低头做什么?抬头,叫我好好看看你。” 程瑶迦依言抬头,满面春风,只是眼神依旧有些闪躲。 虽然她和张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程瑶迦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只是她的性子素来柔弱,并未反抗张狂,即便在这种环境下会让她心里有沉重的压力。 张狂自然不会像程瑶迦想得那么多。 眼见她此时灯烛摇曳下,身姿玉容更胜往昔,全身散发著一股女性被滋润过后特有的妩媚及淡淡的幽香,那纤细的柳腰,浑圆的一对,还有那孝衣麻裙无意之间展现出来的玉臀曲线,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诱惑着张狂。 张狂从来不委屈自己。 所以他拍了拍程瑶迦的后腰,搂着她来到摆放陆冠英牌位的供桌前,取了三支香,掌心燃起雄浑炽热的真气将香点燃,然后插到香炉里。 “陆冠英,你既然已经死了,也不好叫如此美人独守空闺,黄泉路上你安心的去,她,我照顾了。” 听到张狂这种类似于宣誓主权的话,程瑶迦那俏美白皙的脸儿已经泛起了两朵娇艳的红云,一颗芳心不争气的“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轻咬红唇,显得格外羞涩、局促。 但下一刻,她玉颊立刻娇羞火热,樱唇吐气如兰,不自在的娇呼道:“我,别……后面有床!” 她没想到张狂居然如此急切! 张狂也没有想到程瑶迦居然也会反抗,但他并未生气,美人羞怒的表情当下被他尽收眼底,丝毫没有肆意做作,但依旧妩媚动人,眉宇间夹杂着愁容和柔弱,当真是风情万种,引人欲念的绝色尤物! 他笑道:“怕什么!” “别在这里,好吗?”程瑶迦伸手压着张狂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张狂“啧”了声,“你刚才说后面有床是吧?走。” 程瑶迦顿时松了口气,引着张狂往后面床榻走去。 张狂在她背后瞧着那如柳细腰下白裙摇曳,好似蜜桃成熟时,眼眸里渐渐泛起几分戏谑,叫住了程瑶迦。 程瑶迦一愣,错愕回首。“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没养好伤势?”张狂今天格外用力,程瑶迦又是个温吞性子,有求必应,就算有内力辅助疗伤,程瑶迦也没有好的太快。 程瑶迦纯白如牛奶的两颊像是烧起了两团朝霞,轻轻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换个法子,走。” 程瑶迦本就没什么主见,被他这么一说,刚起来的反抗心思立刻就偃旗息鼓,化作了沉默,默默搅着衣衫上的丝带,跟在张狂的身后去了后面。 …… …… 翌日一早。 “你们现在就要走?” 陆乘风惊讶地看着一大早出现在他面前说要离开的张狂,疑惑的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轻松——他巴不得张狂赶紧离开,别在灵堂里给陆冠英添堵了。 只是没想到张狂会这么早。 张狂打了打哈欠,道:“我走不是正合你意?话那么多,赶紧备马车吧,我要宽敞的。” “张少侠一应所需皆有我归云庄供应,自然是要最好的。”陆乘风并不在意钱。 这东西穷人难挣,对他们而言是命,但对陆乘风这种人而言,只是附加的产物罢了,他对钱并不感兴趣。 于是很快,陆乘风就目送张狂带着李莫愁、黄蓉和遮掩住自己的程瑶迦一并上了马车,由一聋哑车夫驾着马车朝襄阳城方向驶去。 …… …… 马车上。 黄蓉皱眉看着倒头就睡的程瑶迦,侧过头问张狂道:“你昨晚上不会没睡觉吧?” “实力到了我这个地步,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不睡也只是等闲罢了。”张狂无所谓地盘着手中香梨,略微掀起眼皮看了眼程瑶迦,然后才说道:“就是和她走了趟后门,摘了朵,所以她才显得累。” 黄蓉不懂张狂的意思,完全没有引申到另一方面,只是哼道:“算你有点良心。” 她误以为张狂是带着程瑶迦出去采风看放松心情了,再看张狂时,眼眸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柔和,不像先前那般只有情欲或是厌恶,声音也温和不少,“你说你也不是十恶不赦,怎么就不肯做好事呢?” 这话要是给倚天世界的人听到了,估计黄蓉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就连张狂都错愕了,他伸手指着自己:“我?好人?” 乐得笑出声来。 “行,冲你这‘好人’两个字,说说看,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先更一章,白天再更 (本章完) 第83章 襄阳城,冲阵! 第83章 襄阳城,冲阵! “当真?” 黄蓉闻言脸上难掩惊喜。 张狂却嫌弃道:“我还不至于拿谎话哄你。” “那我要是让你杀了蒙军大汗窝阔台呢?” 黄蓉眼眸中有些闪躲。 窝阔台携灭金之威南下,尽起精兵齐聚襄阳城外,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一万怯薛护卫安危,这种阵容哪怕是五绝人物联手,不等见到窝阔台也会陷入军阵之中,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张狂会答应吗? “就这?”张狂斜睨黄蓉,往旁边一靠,眼眸里满是止不住的轻蔑神色,“等到了襄阳我就去杀,区区小事,易如反掌。” 他竟如此狂傲…… 黄蓉瞧着张狂,芳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狂跳,只觉得口干舌燥像是被下了药一样,红润双唇瘪成一线,旋即开口说道:“算了,他常在大军之中,那些都是蒙古精锐,加上人数堆砌,再顶尖的高手也难以来取自如…… 只恐你去得,便回不得。” “你觉得我不行?” 张狂捏着手上香梨的力气忽然大了两分,李莫愁痛得直吸冷气,拿手一拍道:“她惹你,你平白找我撒气做什么?” “顺手,顺手,”张狂松开了手里香梨,起身来到黄蓉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不会食言,到时候你就在襄阳城头上看着,看看到底是我如履平地,大杀四方,还是他蒙军凶猛,叫我折戟。” 黄蓉被他说的心驰神往,出奇的没有反抗,只是皱起琼鼻轻哼道:“最好如此。” 张狂忽然低头,“你把脚踮起来。” “下流!”黄蓉心头羞愤,不忿地骂了一声,心底刚升起来的那丁点好感一瞬间烟消云散。 张狂却是耳鬓厮磨,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叫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难道不该有点报酬?” 黄蓉嘴上问着什么“报酬”,但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还是乖乖照做踮起了脚尖,和张狂四目相对。 眼波流转间,两人逐渐变得暧昧。 张狂能够感受到黄蓉氤氲吐息打在下巴上,伸手从她的后背滑落到腰下,将她一抬,身子紧贴的同时两人已经亲在了一起。 “唔!” 被亲在一起,黄蓉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下,紧接着便不再反抗。 罢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张狂如约得到了自己的报酬。 …… …… 马车挂上了归云庄的旗,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事,直抵襄阳城。 但到了襄阳地界,归云庄的面子便不好用了,取而代之的是丐帮帮主黄蓉上线,一路开道到了襄阳城内。 襄阳城虽是前线重城,但并不是纯粹的军城,外有瓮城设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后有外城负责军事镇守,官兵驻扎于内,最后才是百姓生活的内城。 江湖豪侠前来援助,普通老百姓听来颇觉振奋,恨不得往来奔走相告,为他们正一正侠名。 但对于在此镇守的孟珙却颇为头痛,盖因这些江湖人一个个虽然有好心,可不受规矩束缚,心头恶气一起便是目无法纪,以武犯禁,若是让这些人混到军营里,只怕军中会有不少人起效仿之心,到时候令不下达,必然贻误军机大事。 可若是将这些人排斥在外,这些人又无事生非,跑到百姓那里败坏他的声誉,谣言一起,要是传到临安府,即便官家不起疑,史弥远也会借机生事,掌控军权。 进退两难之际,是郭靖和黄蓉出面安抚江湖人,令他们在外驻扎于大胜关,另启军镇要塞,和樊城一起拱卫襄阳城,成犄角之势。 因此孟珙对郭靖和黄蓉的态度不似其他江湖人一般厌恶,在听到黄蓉到来后,特地遣了亲兵来请。黄蓉自然不会拒绝,还一并带上了张狂。 马车上的事到底是恍然一梦,等下了马车,被人称呼起“黄帮主”的那一刻,黄蓉的理智重归,态度隐隐又有了变化。 此刻的她怕,生怕张狂临阵反悔,选择食言而肥,到时候他就像一个触之即爆的火药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将她炸的体无完肤。 好在张狂虽然桀骜不驯、目无余子,但一口唾沫一个丁,说了要杀窝阔台,那绝不会有半点反悔的意思。 孟珙虽统兵领战,但却是内着软甲,外穿一身月白长袍,儒雅的像是饱读诗书的大儒,风度翩翩的不像是领军人物。 张狂瞧见他如此打扮,眼中也是有几分惊讶,不懂就问:“你穿的这么显眼,就不怕被人射死?” “大胆!”周围的亲兵闻言,立马出言呵斥,同时手中兵刃隐隐对向了张狂,似有动手之意。 “且慢。”黄蓉额头冒汗,张狂的性格狂妄自大,随心所欲,若是这些人敢对他出手,只怕下一刻就会横死当场。 到时候孟珙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都得和张狂打一场。 到时候总不能让她拿刀架在孟珙的脖子上,告诉他:“这人是我请来替你守城的”吧? 这也太离谱了! 孟珙瞧出了黄蓉的不安,心如电转,挥手示意亲兵退下的同时目光也在打量张狂,只一眼,背后寒毛惊竖,有种野外独行,碰到猛虎的惊怖错觉。 他按下心中惊异,先是对张狂笑了笑,道:“内有软甲可防身,只要不射中脑袋,大抵是没事的。” 等三人走到僻静处,他才再度开口道:“若我装备的严密,落在士卒眼里便是敌军势大,主帅胆怯,恐军心不稳,但我如此打扮,即便蒙军再多,他们也只会认为我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从而无惧生死。” 张狂点点头,“原来如此。” 到这时,孟珙才问道:“先前怠慢了少侠,不曾问少侠名讳,还请少侠勿怪。” “用不着少侠来少侠去,我叫张狂,你叫我名字就行。”张狂摆手表示无所谓。 孟珙却皱了皱眉,这名听起来可不怎么好…… “敢问少侠何字?” 张狂眨眨眼,突然想起来古人的名字是名和字,便随口说道:“无忌。百无禁忌,横行无忌的无忌。” 孟珙心底一沉,见名识人,眼前此人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心中已是戒备起来,但他面上仍然堆起温和笑容,“不知无忌少侠来襄阳城是为了?” “找个地方,顺便杀人。” 前一句话正常,后一句话张狂看了眼黄蓉,然后起身拉着孟珙来到城墙边上。 孟珙以为张狂是要杀他,惊怒交加,但还是摆手退下亲卫,低声喝问道:“少侠这是何意?”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亲卫一拥而上,也不足以救下他,倒不如自救。 只是孟珙没想到,张狂居然指着蒙古军营问道: “窝阔台在里面?” “啊,是。” 他刚点了个头,就见张狂一跃而起,脚下出了个两团火轮,风火相袭环绕,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飞火长路,直冲蒙古军营杀去。 孟珙:“啊?” 求月票,求月票,还差三十张这个月就满一千了,满一千下个月上架加更一万字!!! (本章完) 第84章 明天更新时间调整到白天 第84章 明天更新时间调整到白天明天二月一号,我去医院验一下血,白天更新两章。 等编辑初八上班我找他申请上架的事,一月份的月票到了一千(读者大大们实在给力!!!),所以首日更新起底两万字。 以上。 (本章完) 第85章 就你叫窝阔台啊? 第85章 就你叫窝阔台啊? “黄帮主,这位,这位……” 孟珙瞧着张狂踏火而行,风流回荡在半空铺出一条火道的形象,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了,死死攥紧的掌心里全是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问道: “真的是人吗?” 黄蓉没有回答。 即便先前已经体验过张狂的轻功卓绝,但此时此刻在目睹这驾驭风火的一幕,黄蓉也是耳鸣不断,目光紧紧的盯着张狂的后背,哪里还听得到孟珙的话。 张狂御空而行。 不只是襄阳城头上的人看傻了眼,就连蒙古大营里的人也开始骚乱起来。 这时候可没有扫盲行动,十个百姓里面有九个半信神,还有半个敬神畏神。 眼见张狂驾火而来,不管是兵卒还是小将,无一例外都面色苍白趴在地上,或是蒙语,或是金语,或是汉语,无一例外都在将张狂往他们信仰的神身上靠。 张狂浑不在意,揪了个会说汉话的人起来,问道:“我来借你们大汗一用,给我指个路。” 这人被突然提到半空中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脸色煞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角呕出绿色胆汁,但还是在临死前指向了最大的军帐旁边的普通军帐。 张狂随手将这人丢在地上,踩着风火轮朝军帐行去。 火道空行,随风而起,像是风中卷起的羽毛,随风而落,化作点燃一切的火种,蒙军负责驻扎的营地里顿时起了一片大火,火势连绵不断,却没有几个人敢去救火—— 神明赐下的火焰,谁敢救? 跑吧! 不救火,救命总行了吧? 蒙古军营瞬间哗变,兵将们一同逃走。 只有最内围的一万四千怯薛军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摆出临兵阵势,对张狂严阵以待。 同时命人拉来火炮部队,齐齐对准了张狂。 “止步!” 怯薛军将军怒吼,同时用蒙古语大声呵斥。 半空中一道火龙蜿蜒而落,瞬间将他卷了起来,烤成了焦炭后任由他摔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张狂抠了抠耳朵,不屑的朝他吹了一吹,“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要开始闯步了。” 他的身影一闪,直接越过了怯薛军,从他们脑袋顶上华丽丽的飞了过去,落在了窝阔台的军帐前。 手一挥。 轰! 窝阔台的军帐瞬间炸做一片片飞布,里面杀出三名老僧,身着红衣,头戴高帽,手中各有两柄金轮护持,气势汹汹可匹敌寻常高手,三人联手之下,只怕五绝也轻易拿他们不下。 但张狂却像是逗小孩一样挥挥手,“忙着找人呢,边上玩去。” 嘭!嘭!嘭! 三条火龙连撞而出,顶在三名老僧胸口,僵持一瞬后穿胸而过,三名老僧坐化当场,前胸透后背可见一处焦糊大圈,凉是没凉,但死的不能再死。 帐篷内,窝阔台强作镇定,命令害怕到手抖的侍女给他穿衣,同时对张狂用汉话说道: “宋国的强者,你很强,但我是长生天下的雄鹰,草原上的霸主,雄踞中原的帝国皇帝,我的存在给他们定下了规矩,如果你动了我,整个草原乃至中原之地将会陷入混乱,烽烟再起! 杀我拯救不了百姓,反而会让他们再度陷入战火之中,不如你来助我,待我一统天下,你便是护国真神,受万民供养,举国拜祭!”张狂闻言只是打了个哈欠:“废话说这么一大堆,所以,你就是窝阔台?” “正是。”窝阔台面上没有半点惧怕,其实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见张狂不为所动,立刻道: “无论宋人拿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十倍、百倍奉与真神,以此来换我一命。” “权力,金钱,女人……只要真神开口,我绝不还口。” “是就行了,说那么多屁话。” 张狂顶上火龙一转,立刻将窝阔台卷了起来,拽着他升空,朝襄阳城飞去。 窝阔台见状不断挣扎起来,“真人!真人!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我可以出很高的条件。” “多高?比天还高?”张狂没着急回襄阳城,而是吊着窝阔台慢悠悠的在半空中走。 既然要搞事,那就搞大场面,来的时候为了找人当然要快,走的时候自然要慢悠悠的,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你看,”张狂指着下方蒙古军营里绵延成一片的火海,语气自如的说道:“我们现在在天上,你出的条件能比天还高吗?” 窝阔台没由来的想到了烤全羊的做法,被火龙束缚住的他没有半点犹豫顿时开始挣扎起来。 张狂无所谓,这货真要能真能挣扎开火龙,那他当场倒立唱青藏高原。 见他如此“神勇”,城墙上的孟珙激动的面皮涨红,心里的激动无处发泄,握拳在城垛上狠狠的砸了一下,兴奋道:“好!” “听我令!” “吕文德、吕文焕带神机火炮出城逼进蒙古军营六百步,等张仙人回来,立刻给我开炮!” “所有的炮一发都不要留,我要蒙古军营被炸成火海,我要所有的蒙古兵都忘不了这一天!” 孟珙的脸上带着几分火光缭绕的狰狞,儒雅气度不再,只剩下为将者的冷酷。 他清楚,蒙古军营里是有火炮的,让吕文德兄弟于六百步外开炮很容易炸到蒙古军营里的火炮,从而导致连绵不断的爆炸。 到时候蒙古人能活多少? 十分之一都未必! 但这就是他的目的。 战争拼的是财,抢的是地,杀的是人! 这一仗他们死的人越多,来日再想南下攻宋,势必要想一想今日的损失。 吕文德兄弟俩得令出城,上空的张狂路过时,兄弟二人还命令麾下部队驻足停留,对张狂保持了十足的敬意。 等张狂到了城头上,驻守在城楼上的兵卒瞧他的目光激动无比,当场就有不少人跪倒在地,磕头只管叫他仙人。 “神仙个屁,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张狂白眼一翻,颇有些嫌弃的一脚踢在窝阔台身上,将他踹到了黄蓉和孟珙面前。 “哝,他说他说窝阔台,你来确认下。” (本章完) 第86章 大庭广众?我踏马去天上! 第86章 大庭广众?我踏马去天上! 啪! 窝阔台被摔在地上,石砖冰冷坚硬,但却比不上他心中万一,他的心里凉到几乎快要凝固成冰,下意识抬头,和孟珙来了个对视。 “是他!” 孟珙激动的脸都红了,嘴皮子都在打着颤,“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窝阔台!” 张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你但凡后半句再说对了,我都得给你直接干城楼子下面。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错! 是背后捅两枪! 张狂无聊地打哈欠,冲着黄蓉抬了抬下巴,道:“之前说是杀他对吧,要我现在动手不?” “不!等等!黄帮主三思!”孟珙见张狂根本不理自己,赶忙转头看向黄蓉,“活着的窝阔台比死了的他更有用!留他一命!万请留他一命啊!” 黄蓉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攥紧地发紫发白,脑子里面空白一片,此时听到孟珙的话,猝然回神,挤出一个苍白的僵硬笑容:“孟将军都这般说了,那就留他一命吧。” “我有些不舒服,窝阔台如何处置,我看都交由孟将军吧。” 孟珙听到此话紧张的看向一旁的张狂,却见张狂目光有些关切的看着黄蓉,“你不舒服?我送你去歇息吧。”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旋即明悟,然后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窝阔台的后脑勺上,“窝阔台,你也没想到你有今天吧!” 知道就知道了,人家自己的私事人家自己解决,他一个外人管好自己的份内的事情就好。 孟珙的识趣换来了窝阔台的怒目而视,怒吼道:“我是草原的王!我要求礼遇!” 嘭! “草原的王是吧?”孟珙狠狠地踹了窝阔台一脚。 啪! “礼遇是吧?”紧接着又抽了他一耳光。 然后直接骑到他的身上打: “老子他妈因为你,死了多少的弟兄?多少的百姓戳着老子脊梁骨骂,骂老子是守土之犬,不敢效仿祖宗打出去收复失地,丢了祖宗的脸面。” “你妈的!” 孟珙此刻没有半点儒士风度——他虽重视文教,开办南阳书院,但这只是为了教好士大夫,本质上他还是将门武夫,岳家军的后人。 守土有功在他眼里不算什么,打出去收复失地才是刻在骨子里的荣耀。 只是以往遥遥无期,如今却有了希望! …… …… 张狂见到孟珙十分懂事的专注于殴打窝阔台,因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扶住黄蓉。 黄蓉本能的抗拒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张狂亲近,但是张狂的态度不容拒绝,“我脾气不好,可别叫我丢了脸,”因此她挣扎两下后,也就听之任之了。 黄蓉被张狂扶住身子,只觉得脚下每一步路都像是踩在火海上,两颊火辣辣的发烫,仿佛有无数人灼热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逼着她不得不低下头,只是机械的跟着张狂的步子。 事实上两人路过的地方的确有无数道视线看向他们,但他们不在乎黄蓉,只是目光灼热地看着那个驾驭风火杀出去、又安然返回的神人张狂。 张狂去时迅疾如风,侵掠如火,不少人都没来得及传消息,但他回来得足够慢,神人降世擒拿窝阔台的消息被襄阳的人奔走相告,早已经传遍了全城。 不少人都兴奋地围在外层和内层的入口处,踮着脚,伸着脖子朝里面看,企图看到张狂的样子。“那就是擒拿窝阔台的神仙!”有人认出了张狂,一嗓子嚎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雄姿英发,天日之表,龙章凤姿……真是不可多得的奇人!”有激动的女子拿了一连串的词赞誉张狂。 “步履成风,目中暗藏精光,神莹内敛,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却有一种不凡气度,只怕修为已经臻至化境,即便未曾成仙,也是一等一的炼气士!”有道人激动的难以自持,攥紧稀疏胡须说道:“前路有道!前路有道!” “咦,那不是黄帮主?”总有人眼尖注意到了如鹌鹑般缩在张狂怀里的黄蓉,不由得惊呼出声。 “黄帮主?倒是长得好看,怪不得能被仙人抱在怀里。咦,脸怎么还红了。” “羞的呗,她有丈夫,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换做别人,早就羞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了,她还能怎么样?” “咋的又白了?” “天生丽质呗,肤如凝脂,嫩白似玉,果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我若是仙人,我也愿意为她折腰。” 耳边嘈杂不断,张狂只觉得怀里的靠着自己越来越紧,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自己身上,就连一对酥胸都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头一瞧,黄蓉已经暗自落泪,哭得快成泪人了。 啧! 脸皮真薄。 张狂顿时起了坏心,一把将黄蓉公主抱在怀里,脚踩风火轮升空而去。 “不要!”黄蓉惊呼一声,紧紧的攥住张狂的胳膊,害怕的蜷缩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敢朝下面看哪怕一眼。 虽然有人向往天空,想要像鸟一样飞翔在空中,但也有人喜欢脚踏实地,一旦离了地面,立马吓得浑身战栗。 黄蓉虽然不是后者,但也绝对不是前者,尤其是张狂的手明显不安分的情况下,她半张脸都埋在了张狂怀里,“放我下去!快点!” 她拿拳头捶着张狂的胸口,显然已经急得失了分寸。 但是张狂毫不在意道:“着什么急?” “我虽然不喜欢在外面,但这天空中总归是个新奇的模式,不好好的在天空中翱翔一把,那么着急下去干什么?” “你想飞自己飞,干嘛要带着我?” “自然是……” 张狂邪笑一声,将黄蓉举起,脸一下子埋在了她的怀里,“试一试当空军的滋味。” “你无耻!!!” 黄蓉的声音都破音了。 张狂毫不在意地说道:“这儿已经足够高了,来试试。” 黄蓉眼角、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紧紧的闭着眼,声音坚决的说道:“你休想!” “别这么嘴硬,你可以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万一我被你说动了,不就送你回去了?” (本章完) 第87章 再启程,独孤剑冢 第87章 再启程,独孤剑冢 高空之上,云层掩抑。 昏黄的落日余晖照耀在云层之上,将一片洁白如雪的云朵染的浑黄不见底色,云内水汽淙淙,云外云卷云舒,好不自在。 忽地天边刮来一道狂风,卷来浓郁如铅、漆暗似墨的恐怖乌云。 乌云霸道而狂,朝着黄云扑落身影,云层交叠交融如一,没有一丝丝阻碍,霎时间乌云狂起,猎风狂作,呼啸的风声席卷高空,惹得疾风骤雨狂落。 黄蓉在风中摇摆,像一朵柔弱而娇艳的,在快乐和恐惧中伸展她的每一片风情的瓣,颓败而盛放。 脑海中空蒙蒙的不见半点惹人惊叹的妙计——一力降十会,在张狂霸道地揽她飞入高空后,黄蓉的计策便没有了作用。 星眸如水倒映张狂面容,红唇轻咬,好似兰麝细香轻闻喘息,只见绮罗纤缕,玉白肌肤好似桃盛开。 张狂笑问此时还恨薄情无? 只见黄蓉桃腮转贴顺朱唇,不肯与他搭话,只管捶打他的肩膀,乱曳香股,好似玉连环,到处牵连,谁能解破? 两人之间嬉戏打闹,恰似一番鸳鸯交颈舞! …… …… 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狂在空中狂舞,襄阳城下却掀起轩然大波。 早先只是传言黄帮主带着一尊修道有成、神通广大的真人来襄阳城援手,真人驾驭风火奇袭敌营,惹得敌军大乱,火烧连营,不知死伤多少,后二人举止亲密,谈笑间飞于高空之上。 等到孟珙教训完窝阔台,写好奏报后听到坊间传闻,因为黄蓉和郭靖先前曾在襄阳城助战,在百姓和江湖人中素有威望,因此坊间传闻不知何时变了味道,对张狂和黄蓉素有诋毁之言,言谈间甚至有些鄙夷张狂的性情—— 这些多半是那些不怕死的江湖人嫉妒张狂神通广大,又能和黄蓉这样的美人共赴巫山所以才传出来的嫉妒之言。 孟珙心知张狂绝非爱好名利之人,更不是忠君体国之人——否则当年二帝北狩、先前端平入洛之时为何不曾出现? 如今肯出手,多半是因为黄蓉和他关系匪浅。 听他名字便知他绝非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倘若让他听到这些诋毁之言,百无禁忌的他会做什么,孟珙也不敢保证。 所以孟珙直接张贴了告示,言明张狂奇袭敌营,不仅生擒敌酋窝阔台,还以烈火焚营,蒙古军溃逃无数,于襄阳城、于宋国有大功,凡坊间有诋毁者一律按奸细论处。 江湖人多有不忿。 不少文人也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跑过来找孟珙理论。 然后就听孟珙说道:“这把火能烧在蒙古军营,同样能烧在襄阳城里,对方能于万军之中生取敌酋窝阔台,难道取不得你我的脑袋?” 于是文人之间话风突转,对张狂多有褒益赞颂,甚至连他和黄蓉之间的事情也变成了名士风流,从被人不耻的偷情变成了神仙眷侣的相知相识。 郭靖? 文人们表示不熟。 这引得那帮江湖人越发躁动。 即便被关到牢房里,依旧要呐喊着说出“真相”。 直到死了一批,这帮人才不再头铁,重新拾起敬畏之心。 当然,这些张狂并不清楚,不然他大抵是不在乎的,充其量是让他们进九龙神火罩里体验一下什么叫五内俱焚。 伴随着襄阳城的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快马加鞭送往临安府,举国震动。此时的皇帝赵昀(宋理宗)刚从权臣史弥远擅专弄权中解脱,结果主持的端平入洛失败,正受朝野非议,忽然接到孟珙的奏报,瞬间大喜过望:“有仙人降世,分明是上天怜我遭遇,特地降下仙人助我成就封禅之业!” 赵昀大喜过望,命令孟珙出兵收复失地,言谈间还有叫张狂押送窝阔台去临安府,顺便拜见他这个真龙天子的意思。 孟珙直接忽略不管。 官家被史弥远压制许久,骤然得势,已经失了敬畏之心,为了避免再换一任官家,他只能选择当做没看懂。 但孟珙还是找上了张狂。 虽然眼下蒙古军大溃败,蒙古高层开始争夺大汗之位,久居中原的忽必烈带着中原收降的军队已经奔赴草原,可北地多豪雄,眼见有机会,这些人纷纷起事,有昔日金国、西夏、辽国余孽,也有不少汉人想要趁机崛起。 可谓是乱象纷呈。 若能够得到张狂的帮助,孟珙有信心在一年内收复失地。 此时的张狂已经在襄阳城和黄蓉、李莫愁等人腻歪了半个多月,李莫愁也接到了弟子洪凌波,师徒团聚一床,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 他久居温柔乡后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让黄蓉发动丐帮弟子寻找独孤剑冢,同时让程瑶迦银子找捕蛇人收购菩斯曲蛇,这么久的时日已经有了些许成果。 所以孟珙来的时候张狂正准备动身。 “张真人这是要出城?不知要去往何处,在下或许有几分薄面,可以帮真人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狂十分讨厌仙人这个称呼,因此孟珙等人便退而求其次,称呼他为“真人”。 孟珙瞧见李莫愁她们身后的仆役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心中已是明了张狂要走,不过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询问自己能够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张狂对他不熟,因此并不理他,只是叫人将东西装车,然后直接上了马车。 李莫愁师徒俩更是有样学样,直接绕开孟珙上了车。 黄蓉按了按有些发胀的眉心,撑起笑容上前说道:“有些事情需要出城,孟国公忽然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孟珙虽然是捡漏,但也是立了滔天大功,因此被封为了汉东郡开国公,主持出兵事宜。 “没什么要事,就是我即将带领大军奔赴前线,特地来和张真人、黄帮主告别一声。”孟珙不觉得张狂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不过心中还是对李莫愁师徒二人不喜,因此言谈间并未提及二人。 “那就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黄蓉适时转变称呼,为孟珙送上了祝福,同时补充道:“我们出城是去寻找一处先人遗迹,那里距离武当山较近,若是将军有事,可以遣人前往武当山寻我。” “多谢黄帮主,”孟珙面上终于露出笑容,朝黄蓉一礼后,又对着马车行礼道:“珙恭送真人,助真人得偿所愿,行有所获。” 张狂撩起帘子,冲着孟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又看向黄蓉道:“还不上来?” 黄蓉无奈叹气,跟孟珙拜别后上了车。 事物的发展不会以人的意志转移,即便她再不愿,换来的也不是自由,而是张狂强硬的手段。 与其闹得都不愉快,倒不如就这样平平静静就好。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张狂马车刚出襄阳没多久,就有人拦住了马车…… (本章完) 第88章 好俊的轻功,可惜 第88章 好俊的轻功,可惜…… 襄阳城外,官道多人。 自从蒙古被打退之后,灵敏之人已经嗅到了宋国准备向北收复失地的味道,不少江湖人准备先行一步,在本地闯出一份威名,伺机响应大军,为自己赚取一份功名。 孤身一人难成大事,因此这些人大多是三三两两聚作一团。 忽然听到车道上响起骨碌碌的车轮声,官道上的人让开道路的同时好奇地向后看去,看看是谁这么胆大不要命,居然敢乘坐马车出襄阳城—— 有善就有恶,有人想去北边做一番大事业,就有人想要做无本买卖,当劫匪劫掠这些人。 因此敢独行的、骑马的、坐马车的都是有本事的,自然会让这些人好奇。 “归云陆家?他们不是水匪,怎么还敢跑到岸上来,不怕被人宰了吃肉?” “嘘!你不要命了!”有同伴一把捂住这人的嘴,敬畏又艳羡的看着马车驶过,这才小声说道:“归云陆家和黄帮主一样,都傍上了那位张真人,这襄阳城里传了多久的消息,你居然还不知道?” 同伴打量了这人两眼,紧接着说道:“你这么不会来事儿,我看你还是回襄阳城吧,我另去找搭子。” 出来混江湖的底线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通达,连襄阳城里面盛传的消息都不清楚,这样的人指定成不了事。 再加上这人多嘴多舌,连当打手都没资格! 不提几人吵闹,倒是他们说的话引起了路旁一人的侧目。 这人一袭青衫着身,黑白相间的发丝并不杂乱,反而打理的井井有条,容貌清矍,尤其是那双眼睛亮的像是暗夜里的夜明珠,叫人不敢直视,腰间系着长箫,玉佩,钱袋,皆是价值不菲,但就这么明晃晃放着,却无人敢动歪心思。 只见他足尖轻点,磕住地上一粒石子,石子嗖的一声飞打而出,点在说话那人的背上,“你二人说的事情我很感兴趣,原原本本与我说上一遍。” “我若不呢?” “我非好杀之人,不过林中多有虎豹,倒是不知道它们吃不吃人。” “老前辈既然开口,晚辈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 却说马车上,张狂罕见的没有逢场作戏,而是躺倒在软床上,脑袋枕着黄蓉的大腿,两腿放在李莫愁的腿上,一旁程瑶迦煮着香茗,跟前是洪凌波捧着果盘,将洗好的水果切成一小块,然后喂给张狂。 张狂手中捧着太极拳经,眉头皱起“几”字,这武功他觉得自己已经学透了,用出来也是威力不俗,不说以慢打快,光是其中的发力技巧就让他的乾坤大挪移在劲力转变这方面更上一层楼。 但问题就在于张狂每一次觉得自己学透了太极拳经,再度翻阅这本经书的时候,心中又会有崭新的感悟。 先前他沉湎温柔乡半个多月,偶然再度翻阅这本太极拳经,结合自身捣鼓的事,反倒悟出了刚柔并济、以柔克刚的道理,乾坤大挪移再度完善。 而且进步明显! 正因如此,张狂选择了暂时停止云雨之事,在消息尚不明确的时候选择出发寻找独孤剑冢。 越是作恶的人越是知道实力的重要性,此前的他以为自己的实力登峰造极,进无可进,自然是有所懈怠。 如今前路未绝,他自然要先紧着实力来。只是马车行进忽然停下。 张狂身子未动,只是将目光从太极拳经上挪开,看向车外。 有屏风隔断,自然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拦路之人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车里:“老夫黄药师,我女儿何在?” “爹?!”黄蓉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又怕,既高兴父女重逢,又担心张狂突下杀手,下意识将手放在了张狂的肩膀上。 但张狂并不在意,又将目光挪回了太极拳经上,“好狗不挡路,莫愁,让他让路。” 李莫愁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桃眼里闪过黄蓉担忧的表情,笑着起身道:“可要取他性命?” 黄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张狂抬手翻页,“挡路而已,打断他两条腿就好了。” 黄蓉的心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又大起,忍不住开口道:“等等,他是我爹……” “所以只是打断他两条腿。”张狂语气平静,言谈间就像是处理了什么小事。 李莫愁轻笑着要离开。 黄蓉赶紧阻止道:“等等!” 她的两颊上泛起晕红,咬着牙低声说道:“你先前不是想要走那里?我同意了。” 张狂的目光终于从太极拳经上挪了开来,入目先是浑圆,起身后才看到黄蓉羞红的双颊,拿书挑起她的下巴,呵呵笑道:“瞧你这么担心,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他黄药师半个女婿,怎么可能真让莫愁打断他的腿。” “去,把人带回来吧。” 李莫愁瞧着黄蓉服软,这才咯咯笑着离开,先前的半个月里她和黄蓉之间明争暗斗,为此付出了不少,反观黄蓉依旧只是浅尝辄止,只肯走通往心灵的捷径,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眼下有了“把柄”,自然要黄蓉也丢一丢份才是。 黄药师在车外等的不耐烦,倘若不是忌惮张狂那全然不似武林中人的实力,他早已经闯进了马车。 只是三两句话的时间过去,对方依旧没有个回话,这让他恼火不已,一手按住玉箫,一手捏起石子便要打进去。 正要动手之际,只见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道身着杏黄色道袍的人影走出,姿容玉貌不逊色他女儿黄蓉,手腕拂尘,三千银丝垂撒腿边,一步一行好似寻常贵妇,优雅的全然不像会武功的模样。 但黄药师心头却一瞬间提起了十万分的警惕,双眼眯成一线,紧握玉箫赞叹道:“虎行似病,返璞归真,想不到世上除了他张真人,竟然还有你这般高手! 看你女娃年岁不大,师出何门何派?” 李莫愁被夸年轻,面上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莲足轻点身影便飘然翩飞而起,“终南山古墓派,李莫愁,请东邪前辈赐教。” 黄药师听得她声音款款温柔似水,却又缥缈如从四面八方而来,忍不住叹道:“赤练魔女李莫愁?好俊的轻功!可惜……” (本章完) 第89章 可惜人不行!这是武功? 第89章 可惜人不行!这是武功? “可惜什么?” 半空中回荡起李莫愁银铃般的轻笑声,亮银色的拂尘随着笑声打出,三千银丝直抽黄药师后背。 这拂尘一甩虽无破空之声,其内却蕴含蓄巨力,倘若是真叫她抽实了,即便是瀑布下日积月累冲刷的顽石,也要瞬间炸成数块。 即便是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也要被打得懵过头去,轻则脑震荡失忆恍神,重则懵逼伤脑,变成植物人。 然而! 啪! 一声脆响回应了李莫愁。 她那对桃眼里满是惊愕地倒映起黄药师蓦然回首时戳出并截住拂尘银丝的玉箫,耳畔响起对方满是孤傲的轻笑: “可惜人不行。” 啪! 黄药师手中玉箫一竖,瞬间挽直了三千银丝,李莫愁当即与他僵持住,绷紧了手臂,桃腮粉脸满是惊疑不解。 黄药师清矍的脸上露出傲然轻笑,“不过是个小娃娃!即便内力雄厚,可这运用技巧也不过是小儿舞大刀,看似势大力沉,实则错漏百出,且去再练几年吧!” 只见他目中陡亮明光,手臂一抖,体内真气潺潺若海浪冲刷,劲力一层透着一层,好似海潮般绵绵不绝。 只听啪的一声,劲力投入拂尘中,李莫愁手中的拂尘瞬间碎做无数块,吓得她赶紧脱手,桃腮粉脸上似是受了惊吓,全然没有半点血色。 黄药师一招打出声势,便对李莫愁不屑一顾,心中傲气滋生,转身便要上马车一探究竟。 正在此时,身后突起恶风! 黄药师猝然一惊,翻身之际双臂如游龙乱摆,像是一瞬间多了几条臂膀,数道重影打出好似风起桃林,掀起桃朵朵,虚实相生,有无相济。 然而任凭他的落英神剑掌使得再精妙,却也抵不过李莫愁以有心算无心—— 李莫愁久在江湖厮混,如何不清楚自己真气有余劲力和技巧不足的缺陷? 因此早先从张狂这里学了太极拳经提升自己的技巧,又在出马车时暗自定计,以卓绝轻功诱骗黄药师,同时点明自己古墓派弟子的身份,让他误以为自己的优势全在轻功上,然后以拂尘偷袭。 若偷袭得中,自然是黄药师徒有虚名,皆大欢喜。 可若偷袭不中,便由他施威毁去拂尘,趁他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再以靠太极拳经补足了劲力运转缺陷的赤练神掌偷袭,逼他陷入和自己互拼真气的局面,拉他进自己的优势区。 这也就是在金书江湖里讲究个宗师气度,不管是黄药师这样亦正亦邪的人物,还是欧阳锋这样的邪道高手,都不会轻易对后辈痛下杀手,否则李莫愁只怕刚落入下风,迎面而来便是对方的杀招,哪里能靠偷袭占得了便宜,让黄药师与她拼起真气? 黄药师面皮翻涨逆血,既是因为自己大意被偷袭感到羞愤恼火,也是因为猝不及防之下调动大量真气受了暗伤。 只听他沉声怒斥道:“好个蛇蝎毒妇!” 李莫愁最恨旁人如此骂她,当下真气催发至极,桃红色的真气于体外化作盘起的赤练毒蛇,朝着黄药师吐出蛇信,不怀好意的探出脑袋。 黄药师虽然因猝不及防失了先手,但李莫愁没有第一时间拿下他却也给了他喘息之机,只见他真气盘桓体外,化作一片碧海,海浪翻腾间潮声不断,劲力交错间一层叠过一层,一重更胜一重,朝着赤练毒蛇覆压而来。毒蛇入海掀起波涛,短时间内却搅不干这碧海汪洋,但后者却也难以将它绞杀。 双方陷入僵持。 虽然李莫愁靠着先手和真气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但黄药师也不是易于之辈,双方比拼之下真气翻涌,宛如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将两人脚下的土掀去了一层又一层。 眼见二人要埋入土里,马车中却响起了张狂的轻哼: “不行就吱一声,平白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李莫愁面染红霞,一口银牙紧咬,桃眼里俱是不甘,却也听出了张狂的不耐烦,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吱。” 呼—— 马车里一道金光打出,一转变回了马车,速度快到黄药师来不及反应,后背便是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唔啊”一声口喷鲜血,一身真气散去七成,身子踉跄间被李莫愁趁势压住,以点穴法点住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如此“暗器”不仅打得黄药师重伤,也让李莫愁暗自心惊,越发觉得自己报仇之路遥遥无期。 李莫愁心思复杂间单手提起黄药师上了马车,吩咐聋哑车夫继续赶路后,将黄药师丢在车厢里的屏风前,自己则是绕过屏风,来到了张狂面前。 “人带回来了。”李莫愁虽起笑脸,却觉面上无光,但仍是嘴硬说道:“我已经逼他和我比拼真气,最多三五个时辰我便能拿下他。” 张狂起身笑道:“你这张嘴啊,把你丢进焚尸炉里,身子都烧成了灰,就它能安然无恙!” 李莫愁心头一紧,却见张狂并未有对自己动手的想法,只是起来拉住黄蓉,要带黄蓉去前面屏风见黄药师,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张狂带着黄蓉来到屏风前。 屏风前有桌有椅,像是简易的会客厅,只是黄药师却不在椅上,而是被李莫愁丢在了地毯上,形容狼狈的摔在地上。 “爹!”黄蓉赶紧上前用九阴真经解穴篇为他解开穴道,同时查看起他身上伤势,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重! 太重了! 此前只是看到张狂腕上闪过金光,绕过屏风打出马车,一瞬间便回来,却不想竟然有如此威力,能将黄药师一身功力打散到不足三成的地步,肺腑肝脏皆有暗伤。 黄药师被女儿解了穴道,即便身受重创,也是先拿出手帕将脸上的血渍抹去,也未有恼怒之色,语气平静地问张狂道: “刚才是你偷袭?” “是我。”张狂大方承认,抬起左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腕上出现一金镯,“乾坤圈,打你的时候收了点力,不然你现在应该是东一块、西一块,还得浪费时间去拼。” 黄药师一愣,旋即坐在一旁椅子上,神情复杂:“这手段瞧着不像是武功,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炼气士和神仙?” (本章完) 第90章 放养太极拳经,寻得剑冢 第90章 放养太极拳经,寻得剑冢 “不知道。”张狂摇头。 等洪凌波从屏风后面端出两杯香茗分别放在两人桌边后,他才说道:“我没碰到过神仙,也不算是炼气士,充其量是个炼器师……吧?” 他现在练不了法宝,练出来的都是法器,自称一声“炼器师”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黄药师清矍脸上露出几分晦暗色彩,沉默了两个呼吸后,从怀中掏出九玉露丸服下,目光变得黯然,叹气道:“世人皆欲寻仙问道,我也免不了俗,连你这般人物都不知道仙神是否存在,怕这世上是真的没有仙神了吧。” 张狂对黄药师意图寻仙问道的心思无感,反倒是对黄药师的态度倒是颇感意外,“你似乎并不记恨我和你女儿的事。” 黄老邪斜眼瞧他,哼道:“你莫不是也觉得女子就该从一而终?我女儿当年看上郭靖我虽不喜,却也由她去了,如今她若是弃了郭靖,我只会拍手叫好,哪管他如何说?世人如何说?我女儿开心便好!” 张狂愕然,没想到反倒是自己“思想封建”了,不由按了按眉心,笑道:“你还挺开明。” “开明?管不了罢了,”黄药师靠在椅背上,鼻腔里虽然哼哼着对黄蓉主意太正的抱怨,实则闭上的眼里满是宠溺,到底是他独女,他又如何狠的下心管教,又把她束缚在世俗的条条框框里,管束的规规矩矩? 如此言语连张狂这般人都无言以对,黄蓉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当即红了眼眶,跪在黄药师座椅前俯首痛哭。 张狂想了想,将自己一直钻研不到位的太极拳经拿了出来,“你伤势不轻,需要静养一些时日,索性你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帮我看一看这卷经文。” 是的,经文。 虽然太极拳经以武功为名,实则通篇九成之多都是在阐述太极道理,涉及到武功的不足十之一二,只是边角料的东西。 张狂自然也不拿它当武功看。 “你小子倒是敢使唤人,比郭靖那木头疙瘩好些,”黄药师虽然仍对张狂不满,但也是变通之人,不至于在力不如人的情况下还叫女儿为难,于是便接过太极拳经,本想粗略翻一翻,敷衍一二。 没想到光看两眼,整个人便陷入了其中。 黄药师能够成为一个时代的“五绝”巅峰,本身资质就已经站在同辈人的顶尖层次,更何况他还不是全心全意放在武功上,而是旁门左道连带着兵书都有所涉猎,可见其天资纵横。 然而即便是黄药师如此天姿卓绝的人物,在看太极拳经时也是连连皱眉,磕磕绊绊的像是初习文字的幼童。 黄蓉哭了一会儿,见马车里的两人都不理她,也是尴尬的停了哭声,瞧着黄药师面色青白变幻,心中担忧他的伤势,只是瞧他和这太极拳经较劲的样子,便挪步到张狂身边,问道:“你这武功高深莫测,我爹他看了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势恢复吧?” “说什么胡话!” 张狂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黄药师吹胡子瞪眼道:“不过是一本道家经文罢了,难不成真能难住我?” 他顿了顿说道:“只不过我伤势有些重,精力难免不济,参悟起来比较费劲罢了。等我好些,定将它吃透。” 男人的好胜心并不分年纪,尤其是黄药师这等清傲之人,更是听不得半点不如,当即起身道:“你若信得过我,将这卷经书抄录给我,等我养好了伤势再来找你分说。”“我欲寻找独孤剑冢,不如你也跟着,到时候找到菩斯曲蛇也能有你一份好处,帮你加速疗伤。”张狂倒是不介意黄药师跟着,无非是马车上不和她们参悟阴阳罢了。 但黄药师介意——他是真觉得太极拳经高深莫测不逊色九阴真经,只是相较于九阴真经广博,这太极拳经却蕴含大道至简的道理,虽然阐述简单,却余韵绵绵。 可他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就绝不能被打脸,若是跟着张狂他们,日日发问必会暴露进度,到时候丢脸不说,就怕他急于求成,反倒入了歧途。 更何况他素来喜欢清静,张狂一看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两人性格不合,碰在一起绝对要出事。 所以于情于理,黄药师都不愿意留在马车上。 “可爹,你现在的实力……”黄蓉忧心的还是黄药师的伤势,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怕对上江湖一流的高手都有些困难。 但黄药师却不以为然道:“纵然我深受重伤,一身实力只剩一二,我依旧能与江湖来去自如,你且宽心。” 黄药师做事从不婆婆妈妈,执意要来纸笔,自己亲手抄录,很快便拿着抄录好的太极拳经离开。 在他之后,闻风而来的还有洪七公、一灯大师、慈恩和郭靖,四人皆是先后和李莫愁交手,只不过这四人和黄药师不同,没什么傲慢心思,所以李莫愁的计策不成。 好在洪七公和郭靖练的皆是降龙十八掌,虽然有几分刚柔并济的意思,但主打一个勇猛攻坚,正面迎敌,因此李莫愁依靠自身轻功应对起来倒也颇为轻松。 而一灯大师和慈恩皆是被佛法束缚手脚,动手间顾忌颇多,李莫愁自是主动出击,赤练神掌愈发毒辣老练。 有张狂掠阵,李莫愁的实战能力飞速提升。 洪七公和一灯大师、慈恩先后被李莫愁击败,得了一份张狂赠予的太极拳经。 只有郭靖执意要找黄蓉问个清楚,最终从黄蓉这里得到了一个令他伤心的回答,黯然离去。 没有人搅局后,张狂寻找独孤剑冢的速度立刻变快了起来,很快便找到了剑冢所在和菩斯曲蛇的踪迹。 “这里就是独孤剑冢?看起来倒是荒凉,难道这位前辈没有后人,还是说他的后人不肖,居然让这里落的这般杂乱。” 程瑶迦瞧这里杂草横生,乱石堆砌,好一派原始森林模样,不由想到若是陆乘风死了,陆家断了香火,怕也会落得这般结果,心中便有几分凄然。 张狂浑不在意道:“剑魔一生唯剑作伴,临死前养了只丑雕相伴,但畜生就是畜生,即便通了几分灵性,又哪里会修葺坟茔,自然叫这里杂乱无章起来。” “那我等要不要找人来帮这位前辈修缮一下坟墓?” “用不着,拿完东西走就是了……好极了!就在这里!” (本章完) 第91章 丑雕,神雕(求月票) 第91章 丑雕,神雕(求月票) 众人行进一狭窄山洞,洞内黑黝黝的一片,行深不过三丈,便以窥见洞中全貌——不过一石桌、一石椅罢了,另有洞角乱石堆砌,像是坟茔。 简陋与潮湿之味扑面而来。 众人在外面瞧见乱石堆砌、杂草丛生的荒凉就已经对洞里的简陋有所猜测,但万万没想到,这洞中贫寒比想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轰!” 张狂抬手一掌真气暴涌而出,凝做大掌印电射而出,轰的一声拍碎了墙角碎石堆砌的坟茔。 霎时间碎石乱射,又被张狂的真气扑压而下,碎石如珠一粒粒镶嵌在石壁上,土也被刮去三层,露出了一具干枯尸身。 果然是独孤求败的尸身。 但是下一刻火焰如舌卷动,将独孤求败的尸体吞没——张狂性子虽然狂傲,但也颇为节俭,自不可能丢掉这等上佳耗材。 只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通过善道炼制太极拳经,暂时不会动用这独孤求败的尸骨罢了。 众女跟在他身后瞧见他突然出手,独孤求败的尸体又消失不见,只当是张狂长辈和独孤求败有什么深仇大怨,以至于人都死了还要将他挫骨扬灰,心中心思各异,但却无人开口。 黄蓉因为先前为了保护郭靖和郭芙,选择跟郭靖一刀两断的事心情颇为低沉,干脆走到另一边想着独处,哪知瞧见墙壁上青苔横生,但似有刻痕。 以她如今的目力虽然做不到暗室生光,但也不需要火烛,便能看清墙壁上的字,只见其上写道: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落款是“独孤求败”。 黄蓉年纪小时曾听黄药师在桃岛上点评昔日英雄,曾听过昔日丐帮帮主乔峰、大理段誉、少林弃徒虚竹、姑苏慕容复的名头,又听过昔日五绝年轻时承接仙人名望的故事,倒是不曾听过这剑魔之名。 因此瞧见独孤求败的墓志铭,也是奇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人高手,难不成我爹曾败在他的手上,否则怎么没有提起过他半点消息?” 张狂的目光同样注意到了墙壁上的字,伸出右手食指在墙壁上一按一提,不过几息功夫,一行崭新字迹留在石壁上: “生前纵使盖世英豪,死后不过一抔黄土,前不敬古人,后不教来者,独孤求败?孤独求伴罢了!” 独孤求败以剑为笔,石壁上落字剑气纵横,张狂以指为笔,字迹入石三分,字虽算不得上佳,却有狂傲之意浓而不散。 他搂住黄蓉,只觉黄蓉纤腰如柳,背部即便隔着丝绸,也是嫩滑如玉,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旖旎心思,将她往怀中一抱,笑呵呵道: “即便他生前再强又如何,死后到底成了寂寂无名之辈,没有事迹流传,即便他说得再豪情壮志,可我却只当他酒后胡言,不过是一郁郁不得志的山野村夫死前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黄蓉被他揉得一股热气翻涌上脸颊,杏眼含春迷离,朱唇轻张,却是勾唇说道:“我倒是信了他的话,觉得他是真有本事。” 张狂哈哈笑道:“好胆!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信我的话,反倒信一个死人的话,今日你不说出朵来,我可要好好罚你。”黄蓉面然欲霞,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霎时间红了大半,口中软语轻哼,“若独孤求败真是不值一提的山野村夫,你又怎会大费周章来找他的坟?龙不与蛇杂居,凤不与鸡同巢,可见他生前也是一方人物。” 因为你是强者,所以你来找的人一定也是强者。 黄蓉的逻辑简单,此刻说来令张狂心怒放,心情越发舒畅。 “说得好!” 张狂大笑不止。 李莫愁的脸上愕然转醒,方才明悟黄蓉看似质疑,实则是在拐弯抹角的拍张狂马屁,不由得心中暗恼:“惯会甜言蜜语的妖精!” 张狂此刻已经不满隔着衣衫盘弄,正要拉扯黄蓉衣衫的时候,耳朵忽然一动,手头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抬掌朝着洞外一打。 李莫愁等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道凛冽掌风从身旁飞过,带起呼呼风声,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让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地感受到一股子透心凉气。 李莫愁师徒和程瑶迦下意识朝着两边一跳,却听到洞口处响起一声怪叫,齐齐转头看去。 却见洞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高壮丑雕,那雕身形甚巨,站着高逾常人,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给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黄黑,显得颇脏,但锐挺若钢,显得十分坚硬,这丑雕钩嘴坚利,头顶毛秃,却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世上禽鸟千万,从未见过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 不过可惜的是,张狂这一掌未曾留手,一记大九天手隔空打在了丑雕胸口,打得它筋骨俱裂,五脏俱碎,当场毙命。 紧接着火焰卷过,这丑雕终于能和自己的主人团聚了,又是一桩大善事。 黄蓉等人俱是愕然。 张狂也没了旖旎心思,瞧见她们瞪眼的样子,哈哈笑道:“一只丑雕而已,这种眼神还是留在养我的大雕身上好。” 可惜的是,丑雕居然和独孤求败的尸骨一样,都被算作恶道血炼的材料。 先天之物秉承天地清气,如山石草木,内含先天之道,可用炉鼎提取,行善道物炼。 后天之物秉承天地浊气,如人鱼鸟兽,后天造物,虽然没有先天道理,但也有后天精华,可用炉鼎萃取,行恶道血炼。 张狂还以为血炼只是专指人,没想到指的是后天生灵和造物,心头倒是可惜了不少。 要知道这丑雕可是占了不少气运——杨过夫妻只是侠侣,它却是“神雕”啊! “聊胜于无吧,洞后另有天地,是真正的剑冢,且去看看。” (本章完) 第92章 四美入炉鼎,相聚温柔乡(求月票) 第92章 四美入炉鼎,相聚温柔乡(求月票) 山洞后别有天地,树木清幽,环境原始,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幽凉气息。 一扇峭壁如屏风笔直,又似如刀削一般力斩而下,冷冽寒气直冲天际,直到离地五六十丈处,才有一块三四见方的大石若隐若现。 “我上去就好,你们就先留在这里吧。” 五六十丈的高度不算高,别说是对黄蓉和李莫愁,就算是让武功最弱的程瑶迦和洪凌波来爬都不在话下,但这里不一样——峭壁平整的像是被刀削过一样,石壁整齐并无半点借力的地方,如此一来,难度自然大升,即便是李莫愁也不敢说自己能上得了多高。 但张狂并不在意。 不见他用出风火轮,也不见他点足曲身,只见他身躯笔直好似如长戳在地上,倏然一起,身影便如离弦之箭“滑”上峭壁,等他落上石台,地上才忽然起了微风,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离开,四周的空气朝这边涌入。 如此高明的轻功落入李莫愁和黄蓉眼中,两名美妇人皆是无言,片刻后,李莫愁才叹道: “即便没有那神仙法器,以他如此超绝的轻功,就是称一声神仙中人,想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她心中复仇的欲望悄然间如冰雪消融,在叹息中化作另外一种满足——老娘也算是睡了神仙的人了! 俊秀的面容上浮起几分灿然笑容,像是三四月里的桃,开正盛。 黄蓉没有李莫愁这种光速变脸的技巧,只是走近峭壁,但见那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俏丽的面容上浮起几分难言的复杂:“这石壁光滑如镜,即便是五绝中最善轻功的我父黄药师来了,也不敢说能轻易上去,他却能凭空而起,如此壮举,又怎么算得上是人?” 程瑶迦和洪凌波对视一眼,倒是没有黄蓉和李莫愁这般复杂的心思,只管静悄悄的等着。 张狂上了石台,见上面有两行小字,大些的是【剑冢】二字,小些的是“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乎?” 不由面露嘲讽,以指为笔在石上写道:“井底蛙安敢言天地大?” 张狂只觉剑魔独孤求败名不副实,若是真的“求败”,只管做一番大事出来,不管是夜上皇宫一剑取了皇帝脑袋,还是冲阵大军,必能够“扬名天下”,到时候还怕没人找上门来? 无非是败尽河朔群雄后便觉得“天下”无敌,却不知天下之大,何止河朔? 东海有黄药师碧海泛波,西域有欧阳锋瀚海称雄,西南有大理段家段智兴出家为僧,东南有丐帮新秀洪七公前线抗金。 河朔还有什么? 一个英名尽丧的少林寺? 只是被异族铁蹄蹂躏过后、百废待兴的失地罢了! 张狂挥袖间掌出狂龙,只见金龙蜿蜒破碎石坟,露出下面四个坟坑和三把剑,分别是少年利剑坑、青年软剑坑、中年重剑坑、老年木剑坑,其中利剑、重剑和木剑皆在其中,唯有软剑昔日误伤义士,被独孤求败丢下了深谷。 如今利剑已锈,木剑已腐,只剩一把玄铁重剑,也被张狂收入了炉鼎。 张狂想了想,连利剑和木剑也没有放过,只是相比于玄铁重剑,这两把剑连份耗材都算不上。 而且玄铁重剑也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重要——【玄铁重剑】:普通材料,蕴含重剑剑法 用在剑类武学上撑死也只能抵消一年的时间。 张狂想岔了,独孤求败的所谓剑道四境不过是内力四境——早年内力不足,只能靠利剑争锋;青年自觉内力有成,结果一把软剑尚且不能如臂挥使,自然弃剑不用;中年内力已成气候,便用玄铁重剑以势压人;等到老年之时,一身功力磅礴,即便是飞摘叶亦可伤人。 对方剑法如何精妙张狂未曾见过,只是看他瀑布练功、迎海练气的手段,分明是走的力大砖飞的路子,是更适合填补内功类武功的材料。果然,张狂简单对比了一下前后需要的时间差距,发现独孤求败的尸骨果然是在内功类更胜一筹,反倒是丑雕的尸体更适合剑类武功。 不过张狂也不纠结,若是要走血炼法,张三丰的尸体自然最适合太极拳经,可惜他不愿意。 血炼法宝太多了,他更想看一看功能性法宝有何作用。 呼—— 张狂轻飘飘落下山崖峭壁,只见山壁下四美等候,面上也露出几分轻笑,扭头间看这里环境清幽,心下一动,道:“这里地方不错,正该为我所得。” 黄蓉和李莫愁以为他是要占山为王……传道,因此也不以为意。 但下一刻,整座山一下子就空了! 五人所处之地瞬间成了一座深坑,四美面上同时出现慌乱。 但下一刻,张狂大臂舒展,四女也一并落入了炉鼎内,却是出现在了小世界里,而他则是借机踩起风火轮,扶摇直上离了深坑。 法器炼入身体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那就是操控随心,全无损耗。 如今他虽全无一丝真气,却是他最强的时候——因为动手必须要倚仗法器,自然是杀力惊人。 不过张狂踩到地面上后摇身一晃,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炉鼎小世界内。 此时黛绮丝和殷离、周芷若、杨清秋(黄衫女)、杨不悔正立在小昭、赵敏、武青樱和朱九真的身前,和李莫愁她们对峙。 黛绮丝虽然对突兀出现的山岳和四女有所猜测,但心中难免还是有几分担忧。 直到张狂出现,双方才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听到对方的叹气声,两边人都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真是……荒淫无耻!”黄蓉第一时间是骂起张狂秉性下流,瞧对面的女子个个春兰秋菊,各有风采,哪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年长如黛绮丝亦是风韵犹存,年幼如小昭亦是乖巧可爱,别的女子也是各有特色。 这里哪里是什么险地,分明是张狂的温柔乡! 李莫愁关注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这是……陆家庄?!” (本章完) 第93章 争斗,孤立无援李莫愁(求月票) 第93章 争斗,孤立无援李莫愁(求月票) 李莫愁轻咬红唇,桃眼里眼波流转,粉面轻鼓起两颊,似是羞恼,又似撒娇的戳了戳张狂后腰: “原来当初是你捣鬼,我还以为是我中了陆鼎元夫妇的算计,用冰魄神针取了他夫妇的性命。” 张狂对李莫愁突然轻柔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诧异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被鬼上身了?” 李莫愁勃然大怒,一对桃眼里惊怒交加恼——我好不容易恢复温柔一次,你却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焯! 眼看李莫愁气得面红如熟蟹,张狂这才笑呵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就喜欢看你生气,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而且订正你一点……” “就算没我插手,陆立鼎夫妇就会死在你手里,毕竟以你的性格绝对放不过他们。” 李莫愁嗤声娇笑,妩媚勾魂的桃眼里满是不屑:“若无你插手,不只是陆立鼎夫妇,我要陆家庄上下再无活人,鸡犬不留!蚯蚓都要揪出来竖着劈了!” 众人听到李莫愁这话无不被她的心狠手辣震惊。 倒是黛绮丝很快回过神来,抿唇说道:“看来妹妹也是有故事的奇女子,不知如何称呼?” 这话看着和谐,实际上一声“妹妹”已经是要定下先后名分。 李莫愁性子桀骜狠毒,怎么愿意屈居人下! 只见她斜眼冷扫黛绮丝,鼻腔里挤出轻哼:“你年纪虽然大些,但姐妹之称大可不必,我名李莫愁,江湖上的人叫我‘赤练仙子’,你唤我一声莫愁仙子,或是仙子亦可,我受得起。” 相比于黛绮丝的软钉子,李莫愁的态度更为直接,知道在时间上先不过黛绮丝,所以干脆不论时间先后,想用江湖人的方式分个高下出来—— 打不过张狂,我还打不过你? 黛绮丝觉得这名号好像有点耳熟,但心下不以为然,江湖中人起名号素来喜欢以兵刃、绝学、猛兽或是“龙”“仙”为引,这李莫愁的名号为“赤练”,再听她先前话语,分明是个心思毒辣,手段狠毒的女人。 幸好,她也不差。 论起冷血狠毒,手段阴损,黛绮丝自觉不比李莫愁弱,因此对李莫愁的挑衅不以为然,只是反过头来将了一军:“赤练?毒蛇?倒也不过如此。” 李莫愁瞬间拉下脸来。 又听黛绮丝妩媚笑道:“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给了我一个‘紫衫龙王’的雅号。” “讨打!” 李莫愁桃眼内冷光闪烁,赤练如何能和龙王相比? 但她可不是个好性子,于是她悍然出手,宽袖之下掌风烈烈,赤练神掌明面堂皇刚猛,实则暗藏阴损剧毒。 这是李莫愁从太极中领悟到的“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 黛绮丝这些日子闲着无聊也在学太极拳经,更何况当初也不曾少过炼精化气,一身实力居然并不逊色李莫愁,当下以游龙身法避开李莫愁锋芒,身如弱柳扶风,轻盈地好似片轻纱,令李莫愁无功而返。 但是黛绮丝也非好性子,手中虽无龙头拐,袖中却抖出了一条游龙鞭,“啪!”地在空中脆响,似是柳条轻甩,却有山崩之力朝着李莫愁打去。 偏偏李莫愁轻功卓绝不逊色黛绮丝,古墓轻功一经施展,立刻引起黄衫女的注意,细长柳眉如黛,忽然想起了昔日曾听过的旧闻,不由得惊呼道:“李莫愁!古墓弃徒!” 她想起来了,曾经听长辈们偶然说起过这个人,当年无恶不作,到死之前仍是不知悔改,想要以弟子洪凌波为脚踏离开剧毒情丛,却被后者死死搂住深陷其中,最后被火海连同情焚尽,只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的悲戚歌声。 被人叫名字李莫愁不在乎,但被人提到古墓身份,尤其是加上“弃徒”两个字,李莫愁顿时火冒三丈,一对桃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怒霞,“好个讨打的小贱人!” 她的身影犹如鬼魅迅疾,眨眼间便来到了黄衫女面前,动作犹如飞鸿仙子轻灵,可出手着实狠辣,奔着黄衫女的嘴去。 黄衫女绝非坐等挨打之人,当下同样施展古墓轻功和九阴真经螺旋九影应对。 黛绮丝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并出手夹击李莫愁。 殷离性情乖张,和黛绮丝又是师徒组合,当即叫道:“师父,我来助你!” 小昭本不愿以多欺少,但是见殷离这个当徒弟的都上了,她这个女儿总不能落后,自然也要动手。 洪凌波面上闪过犹豫和挣扎,最后选择立在原地不动。 程瑶迦虽然和李莫愁同甘共苦过几次,但对她没什么好感,反倒和洪凌波关系不错,见她不出手,好奇问道:“你不帮你师父?” 洪凌波摇摇头,道:“我师父厉害,用不着我出手。” 个屁! 李莫愁银牙紧咬,后槽牙都快被她咬成渣了,光是一个黛绮丝不算什么,就算加上殷离和小昭也无所谓,可是这个同样会古墓武功的丫头一身实力居然比她还强,若不是对方出手有所顾忌,只怕她早已经落败了。 此时她心中即便知晓洪凌波实力不足,也不由得怨起了洪绫波,别人的弟子就知道帮师父,她这个弟子倒好,居然站在那里看师父挨打! 张狂眼见几女即将打出真火,当即抬掌一挥,降龙十八掌自掌心轰出,虽然气势汹汹,但落在几人身上时却柔和的不像话,刚好停在叫她们身形受限,却又不伤到她们的程度上。 有这么一手作为台阶,黛绮丝和李莫愁等人总算是不再动手,但言词间的矛盾却是再度升级,让张狂觉着看到了几条被铁链拴着的汪汪队在气势汹汹地吵架…… 错觉错觉…… 张狂赶紧将这可怕的幻觉从脑袋里晃出去,然后笑眯眯地上前说道:“好了,都是自己人,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打生打死可就不行了。” 他笑呵呵道:“我这里又不是江湖,不需要通过论武功比大小。” 他伸出手按兵不动,瞧着几女脸蛋上浮起红霞的样子更是得意: “谁叫它满意,谁才是老大!” 白天相亲去了,晚上先一张,白天补第二章。 明天无事,找编辑确认上架时间,顺便全天码字存稿 (本章完) 第94章 因为我就是黄蓉(求月票) 第94章 因为我就是黄蓉(求月票)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在其他人还是一脸酥红,或是气或是笑着瞧张狂,谁也不肯交头鸣撞的时候,小昭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上前问道: “我也可以吗?” 她甚至还想上手! 张狂嘴角一扯,避开小昭的手说道:“你不行,会被和谐的,咱们私底下来。” 前半句话让小昭亮晶晶的眼眸变得水汪汪的,但听到后半句,她立刻羞红了脸颊,连耳根子都变得透红起来,赶紧后退让出位置,同时来了一句:“我去给你们热水。” “等等,我帮你!”赵敏也是个心思机巧的,赶紧趁势离开。 “无胆鼠辈!” 杨不悔冷眼相待,上前哼道:“我全要了!” 张狂面露古怪,掐了掐杨不悔柔嫩脸蛋,瞧着她鹅蛋脸上露出的几分强撑着的羞涩,呵呵道:“你性子倒是急,口气也是大。” 杨不悔红唇上多了一排牙印,又黑又亮的眼眸里满是羞恼,娇叱道:“要你管!少啰嗦!” 她想变强,但人是有极限的。 光靠九阴真经,杨不悔的实力已经走到了极限。 就算是有太极拳经或者其他张狂留下来的经典,于她而言也是贪多嚼不烂,多学反倒落了下乘。 所以只能学武青樱和黛绮丝的法子,依靠张狂增长实力。 “那还不快点!” 张狂大笑。 他的目光扫过众女,笑道:“我可不在这里待多久,待会还要出去找座山头做买卖呢。” 做买卖? 别的女子耳朵里过多的还是张狂“不待多久”的话,抛弃矜持上前只盼张狂雨露均沾,好让她们能够分个高下,或是增长实力。 唯独黄蓉眼眸里闪动起几分若有若无的想法。 ‘他自称是炼器师,一路行来却不见他开炉炼宝,只是一味的收集尸体和宝物,如今又要去做交易……莫不是他在收集炼器材料?’ ‘若如此,只等他开炉之时偷袭,或可以一瞬间将他重创!’ “但若无四两力,难顶千斤重,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不如再谋求些好处,增长实力……” 黄蓉思索不过一瞬间,在外界看来只是犹豫,再想上前之时,已经挤不进第一批次了,张狂已经带人去了房间里。 她只好候在外面。 周芷若同样在外面。 她是个面皮薄的,又觉得自己是出家人,不该太过主动,这才避开了锋芒,准备捡点残羹冷炙。 瞧见黄蓉同她一样落后,便上前问道:“这位姐姐安好,不知姐姐从何而来,瞧着服饰,不太像是大元女子。” 黄蓉身上衣衫在周芷若看来简直不忍直视,外有轻纱长裙,内却只穿褙子,以至于在胸前露出好大一片雪白来,虽未露一星半点,但对衣衫紧实的周芷若而言,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黄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大元?你是蒙古人?” 窝阔台死后,忽必烈带着各家降军和蒙古本部自立为大元皇帝,马踏草原,靠着武力征服了各部汗王,将蒙古帝国变成了大元帝国。 “……”周芷若白嫩的鹅蛋脸上顿时浮起三两层怒气,“你怎么骂人?我是汉家女子!”元末虽然有不少汉家地主、士大夫借着蒙古人享乐的心思架空蒙古人,攫取了不少权力,利益,但对于大部分百姓而言,蒙古人仍是避不可及的噩梦。 尤其是峨眉派,同时仇视着魔教和鞑子。 黄蓉见她反应不似作伪,心头松了口气,但又疑惑道:“既然不是蒙古人,为何要以‘元’相称,难不成你是燕云十六州的人?” 周芷若见黄蓉如此反应,美目一眨,反问道:“不知姐姐所在皇帝是哪一位?” 黄蓉面色也凝重了许多,听周芷若的意思,二人所在恐怕不是同一个时代,但这真的可能吗? 她语气沉重的说道:“端平初年,大宋官家赵昀。” “宋!” 周芷若脸色变得愕然,一瞬间格外精彩,旋即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黄蓉的胳膊,面露几分惊喜道:“姐姐可认识女诸葛黄蓉?” “……呃,算是认识吧。”黄蓉看到周芷若的反应也反应过来几分,只怕张狂这厮真的有通天之能! “如此真是太好了!”周芷若一双眼里亮晶晶的,紧握住黄蓉的手臂说道:“我乃峨眉派四代弟子,常听师傅说起郭襄祖师昔日旧事,对襄阳大侠郭靖和女诸葛黄蓉多有敬佩,还请姐姐帮忙引荐一二。” 郭襄? 黄蓉呼吸有些紧迫,强撑着笑脸掌握住周芷若的手道:“引荐之事不算难,只是我也对这黄蓉好奇的紧,不如你同我说一说她的事?” 周芷若点头道:“我所在的时候是元朝灭了南宋,立国百年后……” 不对! 完全不对! 黄蓉静静地听周芷若似是而非地说着昔日旧事,另一旁同样没有进房间的黄衫女开口补充古墓派流传下来的昔日旧事,两人的情报可以整合,但和黄蓉经历的完全不一致。 尤其是…… “你说是谁杀了蒙哥?” “先祖杨过。”黄衫女脸上露出了自豪,“先祖昔日助大侠郭靖镇守襄阳,于万军之中以飞石掷杀蒙古大汗蒙哥。” 黄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复杂道:“那看来我们应该不是一处天地了。” 道家传说三十三天,佛门宣扬二十四诸天,一方天地却有无数世界,黄蓉当年只以为是笑谈。 如今听到面前二女所言,方知二家所言非虚,是她孤陋寡闻,敢以井中天评天上月,却不知不觉的闹了个大笑话。 她越发觉得张狂可怕,同时也熄了偷袭的心思,苦笑道: “我这里,蒙古大汗窝阔台被张狂于万军之中擒拿,火烧连营二百里,蒙古大乱。 蒙哥争位时被一番僧所杀,忽必烈即位为汗,立国号为元。” “而且郭靖也未曾镇守襄阳,黄蓉膝下只有郭芙一女,未来即便再有子嗣,也不会是郭襄了。” “这不可能!”周芷若和黄衫女面上皆是错愕,尤其是前者,这话无疑是打击到了峨眉派的“正统”。 “没什么不可能的,”黄蓉松开周芷若,指着自己,微红的眼眶中泛着泪,强作欢颜说道: “因为我就是黄蓉。” (本章完) 第95章 交易,王命旗牌(求月票) 第95章 交易,王命旗牌(求月票) “呼,神清气爽。” 张狂从温柔乡里出来,眼眸中闪动着圣贤般的智慧,面上是说不出的风采,立于武当山上,俯瞰青峰绿林,猎猎山风吹动,让他有种飘然欲仙的错觉。 不过吹了还没两三个呼吸,便有一道者上前问道:“不知居士从何而来,缘何在此?” 武当山上的道门可不是自张三丰后才有,最远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的方仙道,如今也是夹杂了全真和正一两道特点与传承,在“真武”这一共同信仰的趋势下有融合的趋势。 张狂转眸回望,见对方只是个小道童,便没了多少兴趣,摆了摆手说道: “我来武当传道。” 小道童并不气恼,点点头道:“不知前辈哪家哪派,得蒙哪位先师传法,走的是丹鼎还是符箓?” “……丹鼎吧?” 张狂哪懂他说得是什么意思,眨动的双眼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小道童顿了顿,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确认过眼神,是野狐禅。 由于道家高人主打一个随性,有利于名川大山时偶尔兴之所至,便留下传承,然后洒脱而去。 有人得了传承,因此入道,只是所得残缺,或因某些原因未曾看到先人遗留名讳、传承,因此成了失了根基的“野狐禅”。 再加上如今战乱,所以张狂的表现并不突兀。 小道童施了一礼,道:“居士,武当山上诸多道德高真正在聚而论道,若是居士有意,不如随我一同前去听一听?” 张狂眼眸亮起,他还以为武当山上人迹罕至,没想到居然还有道士在,这下倒是方便他了,“走,带路。” 小道童心底也是窃笑,他本应晨起做早课,不想昨夜贪玩晚睡,以至于早上起晚了,误了早课,朕不知道该如何避免被师父责罚的时候,突然瞧见张狂,见他姿容俊逸又气度不凡,这才上前和他交流,将他带去五龙祠,以此充做理由——我非晚起,是偶遇此人,这才耽误了早课。 两人都挺高兴。 等张狂到了五龙祠内与诸多道长进行“友好”沟通后,他看着诸多鼻青脸肿但语气坚决的要离开武当山,并且替他宣传的道长,不由的感慨道: “果然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物理也是理! “诸位道长如此慷慨,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一章太极拳经送与诸位,若是诸位能够为我拉来新人,另有新章奉上。” 张狂给了他们一张太极拳经,并且言明如果需要剩下的,要么是拉人来置换,要么是自己拿出天材地宝来换。 诸位道长瞧不出原本面容,但从他们紫肿的双眼上可以看出,他们对张狂的不屑一顾。 一个莽夫,怎会有经典? 只是等他们看完了第一章后,一双双眼睛里面满是火热痴迷。 要不是清楚自己打不过张狂,只怕这些人已经动手开抢了。 这时候能于山间隐修的都是虔诚的求道者,如今窥得太极一角,自是迫不及待想追读,但奈何张狂给的条件和门槛太高,他们又囊中羞涩,只能赶紧下山拉人头去了。 张狂瞧他们走得一干二净,行动力简直要拉满后,也是笑着找了一处山头,然后放出陆家庄和自己的诸多红颜。 “我决定先在这山上清修,你们也别在里面憋着了,跟我一起在外头同参太极,共悟阴阳吧。” 倚天众女颇感新奇,相约准备出去逛一逛。 李莫愁瞧着她们关系不错的样子,眼眸里闪过嫉妒,恼恨的瞪了眼徒弟洪凌波,但是这丫头却侍奉在张狂跟前,寸步不离,恨不得撒尿都给他扶几把,着实没有让她教训的机会。 想了想,李莫愁上前对张狂说道:“我有个师妹……” 话刚开口,黄衫女便听出了她的意思,面上罕见的失去了冷静,勃然大怒——她们已经从张狂这里得知自己来到了另一处世界,跟过往的历史并不相连。但这依旧改变不了黄衫女对小龙女的认知,那可是她的祖辈! 黄衫女怒斥“贱人找打!”,摧坚神爪荡起猎猎狂风,直冲李莫愁面门抓去,下一刻却被张狂一手抓住细长藕臂拉入怀中。 “你看,又急。” 张狂笑呵呵地对李莫愁道:“那你记得把她带来,让你们这对师姐妹团聚。” “等等……”黄衫女还想阻拦,然后就被张狂堵住了嘴。 李莫愁瞧见这一幕面上闪过几分快意,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叫你和她们围攻我! 讥笑道:“别着急,很快就让你们一家团聚。” 说完,李莫愁转身就走,不再管身后的腥风穴雨。 …… …… 永远不要小瞧道士的人脉。 武当山上的道士们下山之后找了个地方将那一章太极拳经抄录,拿了一张后各奔东西。 没用两个月的功夫,五湖四海的道门、权贵,甚至还有佛门的人都来了武当山上,奉上宝物想要求取一章太极拳经。 等临安府的赵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在三个月后。 “混账!” “朕早就遣旨宣他入宫拜见,他竟然敢避而不见,还在武当山上做这些?” 赵昀眼红地看着皇城司递上来的条子,尤其是看到上面不只是道门和佛门,甚至还有一些北地新起的势力之主后,立刻坐不住了。 真要是让这些人拉拢住张狂,别说是一个孟珙,就是十个都挡不住张狂! “宣!宣孟珙回来!” 贾似道觉得自己可能起猛了,听的有点问题,抬头确认道:“官家说的是孟珙?” “怎么,有问题?”赵昀眼里冒火,语气更是不善。 问题大了去了! 贾似道面上满是惊骇,孟珙可正在带人收复失地,眼看已经平定了河洛,只等站稳之后便可还于旧都,以此为基点北定中原。 现在把人撤回来?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贾似道是奸臣不假,可他清楚这会儿要是敢把孟珙拉回来,那他的“名望”很快就会超过秦桧! 死了都不得安宁! 他不愿意,但架不住有别人要送啊! 叫孟珙回朝的圣旨还是发了出去。 叫贾似道心惊胆战的,是那隔着一个时辰催一次的王命旗牌…… (本章完) 第96章 齐上武当(求月票) 第96章 齐上武当(求月票) 王命旗牌十二道! 道道皆如催命符! 孟珙刚于河洛立足,还未彻底站住脚,就接到赵昀叫他回朝述职的命令以及接踵而来的王命旗牌,整个人瞳孔都缩成了针芒,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官家要做什么?” 前来传旨的太监被众将揪住了脖领子,没什么反抗就被他们压在地上,颤栗好似猫前鸭脖,挣扎宛如村中待屠年猪,尖锐的声音直抽冷气: “莫动!莫动!” “官家此时召回孟帅,可是要自毁长城?”吕文德长刀在手,目中森森寒芒掠过小太监脖颈。 “不是!”小太监知道此事酷似昔日鄂王旧事,因此临行前也尽人脉功夫打听到了真相,“是武当张真人!” 孟珙瞬间回神,煞白的脸色回起几分血气,非是宽心红润,而是急切怒火,他也知晓张狂在武当立下太极道,以奇珍异宝换取经文的事情,反手扯起小太监:“可是官家要对武当动兵?” “小人不知!是陛下接到武当山上的消息,想起当初下令给孟公,请孟公代为传旨召见张真人,却不见真人至,这才召回孟公。”小太监虽怕,但也三言两语说明了缘由。 “就这?”孟珙脸上青白变幻难定,张口吐出一道浊气,“前线战事颇紧,官家可有说让谁代为指挥?” 小太监眨眼无语,“孟公,小人只是个传旨的。” 言外之意便是没有。 孟珙目光扫过营中,杜杲、余阶负责另外两路大军,他手下可用之人只有吕文德和刘整。 论军功,刘整为先,从一悍卒杀至将军,敢打敢拼最是无畏。 可论行事风格,孟珙更看好吕文德。 若是二人和睦到也无妨,偏偏二人水火不容,刘整上位,则吕文德族兵难抑,乡党不从,后者上位刘整怕是难得其功,更有可能被排挤出怨,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 “孟公,官家催得急!”小太监见孟珙犹豫不决,赶忙说道:“先回临安说明缘由,再回来也不迟啊!” 孟珙苦笑,无根之人通常都是鼠目寸光,只顾得眼下,如今忽必烈于草原立国,头一件事便是大封诸王稳定四方,同时派兵扼守燕云故地,南下已成定局。 若他此时离开,只怕旦夕间风云突变,刚收复的河洛必出意外。 “孟公,若是现在抗旨不尊,只怕官家再下诏令,于孟公有碍。”吕文德注意到孟珙的纠结,果断上前提醒道:“若是孟公英名受损,临安诸公怕是要对我等旧部另有安排,到那时只怕乾坤难定。” “唉!” 孟珙重重一叹,“事已至此,无需多言,我且回京,军中诸事由你负责,你为军帅,切记小心、稳重为上。” “是!下官省得!” …… …… 三个月后,孟珙风尘仆仆上了武当山,找到了以物易经的张狂,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还请真人救命!” 张狂侧过头,足足用了两个护膝才认出面前这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居然是昔日襄阳城外意气风发想要收复失地的孟珙,随手打发了面前的人,好奇问孟珙道:“你被人追杀了?” “不是我,我一人死不足惜,”孟珙摇头恸哭道:“我所求,是天下万万千千汉家百姓之命!” 张狂还未问及何事,就听山下一声长啸响起: “大元皇帝忽必烈到——!” 紧接着便看到铁骑开路,番僧成列,停在了远处,一辇被高抬上前,从上面走下一壮实汉子。 赫然是忽必烈! 三个月前,孟珙回京“述职”,好说歹说劝住了赵昀下旨召见张狂的心思,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到了收复故土上面。 结果没想到吕文德得权之后不仅排挤刘整,还意图害命,逼的刘整率部西逃,撞到了忽必烈南下大部队,选择了投降。 尔后献计让忽必烈大封北地诸多豪雄王爵,同时宣扬吕文德排除异己之事,使得北地势力不再同心戮力,逐个击破。 吕文德败退长江以南,驻守襄阳。因刘整是孟珙旧部,所以丁大全和贾似道联手诬陷孟珙有异心,若不是得了洪七公和郭靖救命,孟珙只怕已经死在牢狱。 但此时忽必烈已然南下,兵临襄阳城。 所以洪七公和郭靖选择率领丐帮弟子前往襄阳城,由孟珙来武当山求援。 却不想他前脚刚到,忽必烈后脚便至。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替窝阔台报仇?” 张狂好奇地看着忽必烈。 忽必烈朝着张狂一拜,同时朝身后一招手,身后左右便有人上前搬出十六箱广口大箱,一次排开放在他身后。 “来报恩!” 忽必烈说道:“昔日我父托雷月金班师回朝时死于窝阔台之手,我兄弟四人苦于窝阔台权势,无一人能够报仇,幸得真人出手,将他擒往襄阳,我才得以报仇雪恨。” “因此备下这些薄利,还请真人莫要嫌弃。” 一十六口大箱被同时打开,里面可见全是天下珍宝。 张狂来者不拒,炉鼎火焰一闪而过,十六口箱子里的宝物悉数化作材料添在太极拳经上,炼宝时间顿时少了一截,只剩下七年。 他的面上难得露出喜色,“倒是不错。” 忽必烈面上露出喜气。 孟珙急切起身。 却听张狂说道:“礼我收了,你还不走?” 忽必烈面上喜气一顿,满面难以置信。 孟珙大喜过望。 张狂转头说道:“空手来的?那我帮不了你。” 孟珙愕然无声。 忽必烈看到张狂的反应目光闪烁,问道:“朕欲请真人出手,不知作价几何?” 张狂闻言嗤笑道:“你们打你们的,关我屁事?” 孟珙面露不忍道:“真人,蒙元兵锋正盛,若是让他们攻破襄阳,大宋危矣!我汉家儿郎如何自处?” “关我屁事?你家皇帝都不在乎这些事,我是什么很闲的人?” 张狂脸上的嫌弃几乎快要溢散出来,“你们两个还有事没事,没事别打扰我做事。” 孟珙胸腔内似有激雷,面庞好似火燎,冲着张狂怒目圆瞠道:“达则兼济天下!你有这般实力,却坐视神州陆沉,生灵涂炭?” 张狂懒得理他。 忽必烈看出了张狂的态度,心中担忧尽去,大笑离开。 等到忽必烈走远了,他才蹲下身子,小声问道:“真人,官家托我问你,倾皇室豪富,能否换真人出手一次?” 张狂脸上顿时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对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你出的价格足够,什么事都好商量。” “东西在哪?” (本章完) 第97章 上架感言 第97章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所以明天凌晨没有更新,等到中午十二点更新,保底两万字! (本章完) 第98章 上架时间是明天啊!!! 第98章 上架时间是明天啊!!!我是明天上架啊大佬们!!! 昨晚上凌晨发的感言,是明天上架啊!!! (本章完) 第99章 张狂之怒,花钱买命(求首订,求月票) 第99章 张狂之怒,钱买命(求首订,求月票) “临安府!” “东西太多,不好运过来。” 孟珙面露尴尬,吕文德北地一败涂地,只剩固守之力,导致武当山附近落入了蒙元手中,贸然运送财货,只怕会给蒙元做了嫁衣。 “武当山地界被锁了?”张狂眯起眼,眼眸中寒光闪烁。 “除去亲蒙元的人,其余的人都在山下被抓,财物被抢……这十六口箱子里大半都是那些人的财货,不过他们上不得山,说不得真话。” 孟珙的话让张狂怒极反笑。 他现在就指望着和外面的人交易,早点收获各种奇珍加快炼宝,结果你告诉我山被封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人少了不少! 张狂豁然起身,足踏风火轮飞扬至高空,目若晨星扫落下方,视线掠过正在下山的忽必烈,随着身躯疾驰,找到了在武当山外布哨设卡的蒙元高手。 “好好好!还真在堵路!” 张狂胸腔内怒气翻涌,驾驭风火轮倏地下落。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阻人道途,堪比灭人满门! 满门之仇近在眼前,张狂身影掠空而下,风火轮劲力大炽,十丈之内人尽枭首,紧接着火焰席卷,蒙元高手悉数进了炉鼎。 “忽必烈,你找死!” 张狂一声长啸于山路爬起,卷起滚滚风烟,扑簌簌无数山石滚落如石流,惊得山路上人仰马翻。 忽必烈面露难色,他本想下山之后就撤了人,但没想到孟珙会在这里,以至于他只能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把人撤走,“失策了,不过也不是不能挽救……国师!” 他看向身旁一精瘦番僧。 这番僧身披黄袍、极高极瘦,远远看起来像是一根竹竿撑起了衣衫,脑门微陷,瞧着像是碟子。 国师嘴角一抽,垂首道:“陛下,老僧绝非张真人对手。” “法王不必担忧,朕自然知晓,只是让你替朕传话,”忽必烈简单解释一二,同时说道:“山下布防之人是为了防止劫匪生乱,有不少宋军为了筹备银钱,在此地装作匪徒劫掠,所以朕……我才布下高手,佐以军马,还请真人明察秋毫,不要受了小人算计,误作刀枪。” 金轮法王大松一口气,急忙气沉丹田,朝着山外吐声。 他修炼的是密宗的秘传龙象波若功,共计十三层,传说修成之后会有十三龙象之力,只是这武功颇为难练,即便是他,如今也不过是才到第九层而已。 但这门功法实在高深,即便是如今的金轮法王,也有了能和中原顶尖高手一较高下的实力。 精细上虽然做不到千里传音,但靠蛮力将声音吼出山外还是能做到的。 呼—— 炽烈风息卷到面前。 张狂面色不善的出现在忽必烈一行人面前,目光扫过忽必烈,落在金轮法王身上: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尔多隆吗?” 金轮法王双掌合十赔礼,但见张狂表情依旧,心中虽然有割肉之痛,但还是从僧袍中取出一份秘籍捧在手上,“此乃密宗绝学《龙象般若功》,小僧愿送与真人,换取真人宽宥。” 武当张真人悟太极,修阴阳,前者广纳天下至宝,武功,后者遍览绝色,这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金轮法王为防不测,临行前提前带好了秘籍。 什么?龙象般若功只能灌顶传输功力? 老衲说能写那就能写! “懂事。”张狂收下秘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如今练到了第几层?” “贫僧惭愧,目前只练到了第九层。”金轮法王不知为何有种心惊肉跳之感,神态愈发恭敬。 张狂点头“嗯”了声,然后翻看起手上的《龙象般若功》,这门武功看似没有门槛,实则门槛高的离谱,寻常人的确能练,但前提是得活一千三百多年,天分越是高的人修炼这门武功需要的时间越少。 但哪怕是他如今修炼起这门武功居然也只敢保证十年内能练到第十一层,剩余两层他也不敢确定需要多久。 “且练着吧。” 张狂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在勉励金轮法王,“依我看,你十年之内可到第十层,若是努力些,不去想功名利禄,不掺和到杂事里面,六七年便可,拼一拼命,三五年也能练成。” 金轮法王大喜,能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九的他已经是前无古人,只是练功又没有进度条,以至于他心生烦躁转而求取利禄功名,如今得到张狂指点,心情振奋之下也是恭敬一拜,“多谢真人指点,待小僧回去之后必然勤修不缀,争取早日功成第十层!” “如此甚好。” 张狂面露笑容,他可太喜欢这般努力的人材了。 转头看向忽必烈,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宋国皇室准备以宗室秘藏珍宝换我出手,我不希望这些珍宝有失,否则……” 张狂抬手点向隔壁山峰,只见手腕上一抹金光闪过,嗖的一声砸落山头,只听犹如晴天霹雳的一声巨响,“轰——”得山头崩碎,整座山都是震颤不息。 等到滚滚烟尘散去,先前还是“山”的山峰,已经被砸成了“凶”字。 观者众人无不噤若寒蝉,忽必烈更是目露凶光,却又不得不按下心中恼恨——若他现在敢下令对张狂出手,只怕自己身后众人一定会立刻出手,把他的脑袋割下来送给张狂赔罪。 所以他只能不甘地问道:“真人的意思是,我只能等死?” “不,”张狂笑眯起眼,“你也可以出钱买命,若是你的钱和宋皇室给的一样甚至更多,那我自然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就算你给的少了,我也会提前知会你一声,不至于叫你死伤殆尽,能保留几分元气。” 忽必烈听到张狂的话面色好看了几分,但也仅仅只是一些,他自然听得出来张狂这是在逼自己和宋廷竞争掏钱,从中渔利。 可他敢不做吗? 不敢! 窝阔台前车之鉴犹在回想,凶山更是近在眼前,忽必烈绝对不敢放任宋廷收买张狂,让他出手。 而自己势必南下一统,绝不可能和宋廷划江而至,所以宋廷也不敢停手,生怕亡国灭种。 忽必烈明白,眼下军事争锋已然无用,全看他和宋皇谁更能搜刮民脂民膏、收割商贾豪富、压榨世家大族了。 不过还好,他有西域之利,未必不如宋廷。 很快消息传回临安,得到消息的赵昀也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对贾似道和丁大全笑着说道: “我大宋富有四海,有远航收拢诸国之富硕,凭他忽必烈一蛮夷,又如何比得过?” “迟早叫真人把他打回草原!” (本章完) 第100章 公孙绿萼,小龙女(求首订,求月票) 第100章 公孙绿萼,小龙女(求首订,求月票) “一走这么久,这武当山上也是繁盛起来了。” 太极峰山道上,四名美女相伴而行。 为首之人身着杏黄道袍,臂弯上搭着拂尘,宛如出水芙蓉的面上却没有半点出家人的出尘,反倒尽是叫人挪不开眼的妩媚,一对桃眼里似乎蕴着水波,目光辗转间让人心湖泛起涟漪。 赫然是去古墓寻找小龙女的李莫愁。 山道上亦有行人,只是瞧见这四女姿容甚美,好似天上仙女下凡游玩,再听到李莫愁的话,多数人都猜出她和张狂怕是关系匪浅,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一中年男子带着身后绿裙少女和一胡子长到过了腰腹的老头上前施礼,道: “绝情谷公孙止见过道长,敢问道长可是这武当山中人?” 李莫愁见到有人凑上去,那胜似桃娇艳的脸上露出几分嫌弃和不悦,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一圈,高冷的从鼻尖哼出一个“嗯”字,之后便要带人上山。 公孙止瞧见李莫愁如此无礼,不怒反喜——倘若真没几分本事,谁敢在这武当山上放肆? 他侧身避开山道,但同时也开口求请:“绝情谷地处北地关洛,虽地处偏僻,但因不忍百姓受苦,出面聚拢百姓,因此受到了蒙元王庭注意……” 李莫愁带着身后三名丫头直直掠过,根本不理公孙止的话。 公孙止垂落眼皮,目光闪烁间心中暗道:‘这武当山上的道人着实冷清,看来不能以江湖大义绑架,只有以切身利益方可打动。’ 他敢上前搭话,心中自然有补救方案,只见他撩起衣袍,曲躬起身子,小步快跑跟上李莫愁,面上带着几分谄媚的说道: “道长莫怪小人急切,实在是北地事急,叫我失了方寸,这是绝情谷独有的绝情丹,可以增长功力,权当是给道长的赔礼,还请道长万勿推辞。” 公孙止取出一枚小绿瓶,两手捧过脑袋。 李莫愁听到可以增长功力这六个字就走不动了,一对桃眼定定地看着公孙止手里的小绿瓶,“此言当真?” 公孙止面露喜色,伸手朝后面一招手,叫过来了绿裙少女,介绍道:“这是小女公孙绿萼……” 李莫愁瞧她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黑痣,更增俏丽,也是少有的美人胚子,特地被带过来只怕是为了留在张狂身边,到时候本属于自己的又要分薄不少,眉宇间露出几分不耐,“我无心认识她。” “……小女可为道长试药!” 公孙止语出惊人。 李莫愁和身后三名少女、公孙绿萼同时惊愕地看着公孙止。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此人竟心狠至此……不过这么说来,这丹药多半没什么问题。’ 李莫愁心思电转,眨眼的功夫已过了千百个念头,胜似桃的面上露出几分浅笑,“那就让她吃几粒吧。” 公孙止面皮一抽,左右看了两眼道:“道长,这山道上怕是不太好试药吧。” 李莫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再度起步,“那就跟上,若是你的丹药无用,我就将你从这山上丢下来,看你福缘浅薄,应当是活不下来的。” 公孙止对李莫愁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这绝情丹乃是他为了寻找谷内宝物,无意翻出谷中旧藏书时寻找到的丹方。 以情为药引,佐以良材辅药炼制而成,短时间内可以让人功力增长不少,但也有副作用—— 其一是情感炽烈好似春药,炼化药力后需要及时排解,否则如坠火炉,五内俱焚。 其二是上瘾。 公孙止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先前找过不少人实验绝情丹的效果,高手也有不少,但无一人能够逃脱绝情丹的成瘾性。所见越广,他对这绝情丹的信心越足,以至于萌生出想要通过此丹控制张狂的心思! 他的眼眸中燃烧的熊熊野望,拾阶而上,仿佛透过云雾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 …… “你这换不了一章,暂计十二善功,等凑够一百善功再来换吧。” 张狂将面前面露不甘之人打发走,抬眼就看见李莫愁带着几名少女走进了大殿。 “莫愁回来了。” 张狂起身,目光却越过李莫愁落在了她身后的三名少女身上。 两名熟人——昔日破庙里被他治好腿的陆无双,以及程英。 一名不认识,但模样最美,气质最仙,一双眼睛乌黑透亮,白皙肌肤白嫩如鸡蛋,光是看着就觉得这肌肤水嫩,怕是一掐就能挤出水来。 张狂没有半点生疏,直接搂住了李莫愁的腰肢,伸手隔着道袍拖了两下车灯,惹得对方娇嗔后才冲着程英和陆无双问道:“许久不见,二位小姐可是想起了咱们的约定,特地来寻我?” 陆无双想起了自己昔日被张狂治好腿伤的事,小脸上带起几分后怕,瞧他面上带着笑,因此壮着胆气说道:“你这人这么厉害,给我治伤的时候怎么就那般疼?” 程英拉扯起表妹袖子,“无双!不得无礼。” “无事,”张狂对小丫头的耐心一向很足,放开李莫愁,伸手在两名小姑娘的脸蛋上各捏一下。 程英肌肤嫩滑,陆无双的脸蛋更具弹性,手感都不错,但这两个丫头都羞得捂住了脸,躲到了那个天仙般的少女身后。 李莫愁见他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介绍道:“我师妹,自幼被收养在古墓里,没有大名,平常叫她小龙女。” “倒是人如其名,和龙女一样清丽脱俗,不似人间凡物。” 张狂笑着伸手。 但小龙女抬手便架住他的手,雪白小裙下一脚踢出,自下而上朝着张狂下巴踢去。 小龙女的出手速度很快,一些一流好手都未必能反应过来,但对张狂还是简单难度。 只见他伸手一抓,小龙女的脚腕便被他抓在手里,小龙女却借势起身,又是一脚踹向他的面门。 这一脚却被李莫愁抓住,听她笑盈盈道:“师妹,你再这样不听话,玉女心经不还你了哦。” 小龙女整个人都被张狂和李莫愁提了起来,墨发如瀑垂散,自下而上看着两人,以往犹如平湖的心中泛起怒浪,却又被古墓心法生生压制,内外冲击下受了暗伤,以至于白净的面皮上浮起大片嫣红。 张狂见状松开了小龙女,将她丢给李莫愁,目光又扫过程英和陆无双,啧啧道:“都是好苗子,可惜太小了。” 不是胸,是年纪。 因此他笑看李莫愁,“知道的你是给我挑侍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挑女儿呢!” (本章完) 第101章 就算是花瓶,也得定期灌点水(求首订,求月票) 第101章 就算是瓶,也得定期灌点水(求首订,求月票) “怕什么,养养不就好了。” 李莫愁丢开小龙女。 小龙女轻功不俗,虽然只是十五六岁,但常年在古墓清修,只有孙婆婆照顾,甚少动情绪,极为符合古墓派心法,再加上寒玉床,因此武功进展极为迅速,小小年纪便有了不弱的实力。 因此她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便立在地上,只是也不见她跑,乌黑发亮的眼眸盯着李莫愁,声音清脆而又平静:“我跟你来了,玉女心经还我。” 李莫愁面上闪过怒气,低声暗骂道:“油盐不进!” 张狂笑了起来,对着小龙女说道:“你跟着我,我以后教你玉女心经。” “我要回古墓,”小龙女话里的语气没有起伏,但顿了顿,又说道:“她们也是。” 张狂侧目看向程英和陆无双,又问出了之前那个问题:“她们怎么凑一块儿的?” “郭靖照顾不了她们,就把她们送到了终南山清净散人孙不二的门下,后来这两人去后山偶遇了小龙女,就玩在了一起。” 李莫愁漫不经心的抖着拂尘,“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我索性全带过来了。” “你可真是,”张狂伸手搂住李莫愁,也不避讳地亲了她一口,“太懂我的心思了。” “少来这套。”李莫愁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却是笑容满满,“我带着她们去后面,殿外有人给你献宝,说是什么绝情丹,服了可以增长功力。” “我需要嗑药?”张狂反问。 李莫愁白眼道:“这人有个女儿长得挺好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得见见他们。”张狂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惹得李莫愁冷笑不止。 她走上去也不知说了什么,刚才还执意要回古墓的小龙女就这么水灵灵地跟着李莫愁走了,连带着程英和陆无双一起。 等到三人离开,张狂这才敛去了笑容,叫公孙止等人进来。 公孙止三人入殿还没来得及拜见,就听见张狂语气赞赏道:“肤如凝脂,小家碧玉,倒是个不错的丫头,可惜年纪小了些。” 公孙止一愣神,立刻欣喜的反应过来,手推公孙绿萼的肩膀让她上前,顺势说道:“不小了,小女等过了年底便可以及笄,成亲嫁人,在此之前先在真人身边侍奉,也是小女的造化。” 张狂也不避开,伸手抱住娇柔如风中白莲的公孙绿萼,将她抱入怀中,然后落于座上,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孙止:“我说她小,你敢说她不小?” 公孙止面色狂变,倏地撩开衣袍跪下,低头道歉一气呵成。 张狂嗤笑一声,手指捏了捏公孙绿萼的耳垂,垂眸瞧着她的小脸蛋,“你的绝情丹能够增长功力?” “可以!” 听到张狂的话,公孙止难抑心头喜气,两手捧起绿瓶过头顶,跪地膝行到张狂座前,“此药以绝情谷情为引,辅以宝药,药力惊人,炼化后可以增长人三到五年功力,只是炼化后会有些许后遗症。” “细说?”张狂拿起绿瓶,两指一捏,瓶中四五粒不过指甲盖大小的丹丸便落在手中。 “药力炼化后情欲滋生,如入仙境,如飘云端,需要及时发泄,否则容易爆阳而死。若真人不信,我弟子樊一翁在此,可让他试药看看效果。”公孙止说完便低头等待着张狂的回应。 张狂对这绝情丹不屑一顾,随手丢在了公孙止面前,“做贼心虚,看在这丫头的份上,我留你一命,滚吧。” 公孙止猛然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抹金光打在胸口,直接将他和徒弟樊一翁打飞出殿外。“爹!”公孙绿萼心忧父亲,立刻不复先前乖巧,挣扎起来便要出去看公孙止。 “无事,且安心。”张狂搂住她安抚两下,看了一眼炉鼎里的两份新材料,毫不脸红的说道:“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们一命,一命换两命,你还欠我一命呢。” 开玩笑,想要坑他也不提前做做功课,那恶意都快溢到脸上了,这要是留公孙止一命,那他还是张狂吗? 万一错了?那就错了呗,他杀人什么时候还需要理由了。 “也就是我现在心软了,搁以前哪里会管公孙绿萼心里怎么想,只管当面杀了,这也算是‘爱幼’了,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张狂笑着送公孙绿萼去了后面庭院,和小龙女三人一样,都由小昭照顾着。 赵敏瞧见这一幕,撇嘴道:“旧人未老,新人已至,挺好,这样也不用忧心青黄不接了。” 张狂挪过眼,瞧她一副雄姿英发、英俊爽利的男装打扮顿时皱起了眉,“去换上仕女裙,还有真丝薄袜。” 赵敏鹅白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脖颈下,英姿飒爽的脸上多了几分忸怩:“李莫愁不是刚回来了?你不去找她?” “找她就不能再找你了?”张狂捏着赵敏下巴反问道,“就算你是个瓶,我也得偶尔往里面倒点水才是,免得都败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李莫愁找我麻烦,你可别卖了我。”赵敏最会审时度势,临走之时嘴快问道:“要不要再叫朱九真和武青樱?” “叫杨不悔吧,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正需要管教管教。” 张狂略做沉吟,杨不悔牙尖嘴利可以摇唇鼓舌,李莫愁胸怀宽广可以身在此山中,赵敏步步生莲,千里江陵可始于足下。 “再叫上黄蓉吧。”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也算是拼多多了。 你还真叫啊?! 赵敏眼见人越来越多,气得直跺脚道:“我干脆把所有人都给你叫过来得了!” 虽然生气,但是赵敏还是没气昏了头,毕竟现在只是从二分之一变成了四分之一,可要是真的把人都叫过来,恐怕连边边角角都分不到了。 所以只是气话。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施展出螺旋九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狂笑着摇头,目光落入炉鼎里,在压榨蒙元和赵家的情况下,收集宝物的速度快了许多,太极拳经的炼宝时间已经从七年减少到了三年。 “三年吗?可惜两边已经快榨干了,天材地宝的效果越来越小,还是得熬时间……”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那些人材也都有了成长的时间,等到法宝练成,且看看效果。” “若是效果不怎么样,还是要保持血炼才是。” 张狂幽若寒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单纯的想要宝物直接去抢就好,简单又干脆,但哪比得上现在既有宝物入账,还能让一帮人趋之若鹜的学练太极拳经? (本章完) 第102章 夜御,收手(求首订,求月票) 第102章 夜御,收手(求首订,求月票) “这力道怎么样?” “再用力些,我比较吃力。” “不会踩坏你吧?” “我没那么脆弱。” 张狂趴在床榻上,背上是穿着一袭粉色轻纱舞女长裙,裙摆下细长双腿若隐若现,脚上踩着真丝薄云罗袜的赵敏。 赵敏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宛如鲜初绽,婉丽非凡,此刻身着薄衫为张狂踩背,更是娇艳万状,眼波流转间好似春水清溪蜿蜒,琼鼻轻哼: “那可说不准,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你白日里虽有空闲,可哪一晚不夜夜笙歌?” “说不准早已是中看不中用……” “呀!” 张狂一个翻身惹来赵敏惊呼。 但她黑白分明的双眼里又有狡狯顽皮之意,只见那纤美脚掌绷紧如锥,借势在张狂如铁一般的腹肌上轻点,柔弱无骨的曼妙身躯便似风中轻絮飘摇而起,整个人如弯月弯起,露出肌肤晶莹胜雪的颈背,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在床榻上,灵活的像只暹罗猫。 娇柔清脆的声音响起:“嘻嘻,你现在连我都抓不住了,还不承认自己虚?” 张狂笑骂道:“好你个白鹿儿,今日不叫你哭出来,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翻江倒海、定海神针!” 赵敏是标准的黄金家族血裔,信奉苍天之鹰、草原之狼、林间白鹿等等。 张狂因其如鹿雪白,形体柔若无骨,婀娜苗条,玉足温腻柔软,脚掌纤美,踝骨浑圆,称赞她是家中白鹿,以“白鹿儿”做亲昵称谓。 只见他降龙十八掌掌出龙吟,打出的却不是阳刚刚猛之力,而是阴柔曲折之劲,真气如锁链环在赵敏伸手,将她吊在半空。 赵敏吐气如兰,又娇又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床榻之间你也要动武?” “既然我武功比你高,那我凭什么不用?” 张狂笑眯眯地上前握住赵敏一对脚踝,肤白如雪,细腻光滑,“今日定叫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赵敏一张小脸透红,“你不是说祸从口出,干嘛要欺负我的脚?” “什么时候轮得到犯错的人选择惩罚了?”张狂笑眯眯地说道,有道是步步生莲,他偏要试一试脚踏实地的感觉。 赵敏只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当初修炼轻功的时候,当真是又苦又累,实在是难受的紧。 一口银牙轻咬:“我,我错了,你是好人,你饶了我吧。” “绕饶什么?”张狂笑问。 赵敏白了他一眼,眼眸里满是星星点点:“饶我一命!” 等李莫愁来的时候,赵敏已经睡着了,桃眼里泛起几分错愕: “这么快?” 张狂一对耳朵竖了起来,眼中闪动起闪电般的机灵,和李莫愁的桃眼对视间,如圣贤一般的平静好似潮水般退却,“数月不见,莫愁你的心也野了呀!” 李莫愁不知道张狂抽什么风,她身上还残留着刚沐浴过的清香和水露,解去身外衣袍正要上床,却被张狂抱住…… 之后是杨不悔。 “你干嘛?”杨不悔气呼呼地瞧着张狂。 张狂笑着将她抱在怀里,“盛情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杨不悔:“???” “你就是个大恶人!!!” “呼——”张狂推门走出门外,正倚着阑干瞧星空浩瀚,却侧目瞧见黄蓉款款走来。 黄蓉看到张狂立在门外,眼眸里倒是颇为意外,目光从房间里看了一眼,旋即问道:“你怎么在外面?李道长她们呢?” 自从黄蓉决定留在张狂身边,以此保全亲眷后,跟李莫愁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其中也有黛绮丝和黄衫女成了李莫愁头号敌人的缘故,但其中也有黄蓉的几分世故。 张狂朝黄蓉伸手。 黄蓉识趣的走上前,任由张狂将自己抱在怀里,抱到身前。 张狂嗅着黄蓉身上的味道,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眺望着远方,夜幕间星汉灿烂,群星争辉好似人间。 “她们都在里面睡得香甜。” 黄蓉明眸里闪动惊愕,如今不过夜半,李莫愁她们居然已经止戈卸甲,尤其是李莫愁,前往终南山这么久才回来,居然不把之前欠她的都补上,难不成是换了人? 紧接着一抹粉霞生在黄蓉的脸蛋上,言语有些哀求道:“先进去再说,好不好?” “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着急,”张狂误会了黄蓉的意思。 但错有错着。 “咱们就这样走进去吧,如果你不想走的话,我觉得今晚的月色不错,或许可以……” 张狂的话还没说完,黄蓉已经艰难的朝着房间挪起步来。 星月生辉,照落一行长长的身影没入房门。 …… …… 张狂在武当山上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直接松懈了对外的交易,甚至没过两年,他已经封闭了武当山。 蒙元和宋国在接连试探了两三个月后,终于确定压在两国头上的大山选择了避世,不再干扰两国之间的事。 忽必烈大喜过望,立刻整军备战,足足半年之后,展开了对宋国堪称疯狂的进攻。 宋国孟珙已死,赵昀早已经没了心气,如今朝堂上争权夺利,以阎贵妃为首的阎马丁董和贾似道为首的国舅系整日里斗个不停。 他们本还因为不必再向武当山缴纳大量奇珍异宝高兴,但兵灾骤临,也让他们的兴奋稍稍退却。 “怎么办?”丁大全有些慌。 赵昀的手一顿,这话不应该是他问? 贾似道拱手朝着赵昀说道:“官家,臣请官家施恩,擢升襄阳郭靖为襄阳守备,总督军事。” “郭靖?一介江湖草莽,他能拦得住忽必烈?”赵昀皱起眉,他更属意吕文德,虽然当年大败而归,但也算是忠心耿耿。 贾似道认真说道:“郭靖虽然出身草莽,但一身实力不俗,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妻子黄蓉侍奉在武当张真人身边,膝下还有一女名曰郭芙。” 赵昀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让朕纳郭芙为妃,将关系连上?” 贾似道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唇蠕动片刻,吐出一口浊气道:“臣的意思是以襄阳守备拴住郭靖,若襄阳告危,郭芙心忧父亲,必然会跑上武当山求援。” “有黄蓉在,郭芙进出武当山无碍,说不准能求得真人出马。” 赵昀尴尬眨眼,“朕也是这么觉得,那便依贾相国所言吧。” (本章完) 第103章 郭芙入武当,太极图凡!(求首订,求月票) 第103章 郭芙入武当,太极图·凡!(求首订,求月票) 襄阳告急。 以郭靖的性子本就不可能启程而逃,更别说“皇恩厚重”,册封他为襄阳镇守,统领襄阳军事。 他的性情宽厚,为人仁义,治军严明不徇私情,因此很快得到了大部分士卒百姓的爱戴,即便吕文德等众多将领对他一个草莽幸进心有不忿,是在城外忽必烈疯狂的进攻下,他们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 即便郭靖弹尽竭虑,一手握朝廷大军,一手用江湖义士,面对蒙元的疯狂进攻,襄阳城就像是海浪上,狂风暴雨下的一叶扁舟,朝不保夕。 郭芙本欲上战场,但却偶然听到黄蓉的消息,心里不由的怒火中烧,正想发作,却听到这两人叹气道:“若是能通过黄帮主请张真人下山,定可保我襄阳不失。” 郭芙无智且性情急躁,心中觉得有理,便收拾行装后大摇大摆的离开襄阳城,浑然不觉自己这一举措有什么问题。 “混账!!!” 郭靖一把掀翻了面前桌子,“蒙元大军压境,郭芙作为我的独女却在光天化日之下逃离襄阳城,君心何用?民心何用?” “杨过何在!” “郭伯父……” 杨过话刚开口,就被郭靖瞪了一眼,“两军阵前,焉有私情!称职务!” “是,镇守大人。”杨过从未见郭靖这般暴怒,因此不敢替郭芙说半句话,只想等着郭靖气消了再劝劝他—— 反正襄阳城迟早要丢,倒不如留一支血脉在外。 怎料郭靖说道:“你带一队江湖斥候出城搜寻郭芙所在,将她带回襄阳城受罚,如果她铁了心要逃……视为逃兵论处!” 江湖斥候是以江湖人为主的灵活小队,是郭靖当上镇守之后为江湖人打开的方便之门,虽然只是斥候一职,但凡事有了先例,日后也会逐渐成为惯例。 杨过见他说的严肃,只好领命而去。 吕文德、吕文焕两兄弟在离开后也是冷笑不止,后者更是明言:“郭靖此举无非就是让自己的侄子、女儿逃走,装什么大公无私?”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吕文德故作呵斥,同时目光警告的看向四周的兵士和江湖人,“此事机密,不可外传。”但却没有说如何论处。 所以不到半日的功夫,襄阳上下都知道郭芙出逃,郭靖趁机让杨过以抓人的名义逃离了襄阳城。 偏偏杨过选人的时候顾念和郭芙是青梅竹马,选择了大武小武,希望到时候可以让他们手下留情。 但就连郭靖的徒弟都走了,襄阳城一下子军心、民心跌入谷底,在吕氏兄弟的操作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郭靖不复往日威望,顿时忙得焦头烂额,他虽是拳拳报国之心,却奈何人心各异,军卒百姓已经不肯再信任他。 这一情况也被蒙元细作传回了蒙元大营。 忽必烈大喜过望:“天助我也!国师,朕命你速去武当山截杀郭芙和杨过,若他二人已入山,还望国师速归传信,莫要随他们入山。” 金轮法王此时已经练成龙象般若功第十层,两颊越发瘦削,但闻言嘴角还是一抽,难得打趣道:“陛下放心,老僧还想多活两年,自是不敢打扰真人清修。” “如此甚好,”忽必烈下令暂缓攻势,好让襄阳内部更乱。 …… ……话分两头,却说郭芙一路如有神助,轻轻松松在道旁捡了几匹上好的快马,毫无阻碍的进入了武当山。 郭芙照着一路上听到的传言寻找“凶”字形的山峰,踏上了隔壁山峰的山道。 还没走到半山腰上,就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武当禁地,不接客了,你回去吧。” “龙姐姐!咱们是封山谢客,接客说的是……咦,你是郭芙?” 第二道活泼的声音正准备无奈解释,却突然高了两度,话里洋溢着几分欢喜。 郭芙不见人影,只听第二道声音有些熟悉,正惶然间,清风拂面而来,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面前。 “郭大小姐,你还认得我不?” 陆无双踩着影子立在郭芙的面前,明亮双眼里是说不出的欢喜。 郭芙眼眸一亮:“你是陆无双!你怎么会在武当山?而且你的武功好厉害……” 陆无双面露酥红,羞怩的像是新婚妇人,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怎么会突然上山?” 郭芙“他乡遇故知”的欢喜一下子消散许多,赶紧说道:“襄阳城危在旦夕,我来求张真人出山。” 陆无双皱眉,“他现在在忙,多半是不会下山帮忙了。” “他在忙什么?”郭芙气恼道:“难道在山里清修比拯救万民还要重要?” “他是坏人,不是好人。”小龙女也随一道香风而来,形貌昳丽,语气清冷,好似姑射仙女,十分胆大的说道:“天下百姓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 郭芙越发气恼。 正欲口出狂言之时,山顶之上一道笑声哈哈而起,滚滚真气如同热浪自山巅奔腾,顺峰而下,好似雪崩一般势无可挡,整座山都在这声浪之间震颤。 “噫!成了!终于炼成了!” 张狂盯着面前炉鼎里成型的法器,虽然已经不是头一遭,但心中还是有难言的欢喜。 只见那炉鼎里血红色的火焰被排挤在外,内部是澄澄火焰包裹着一道混沌阴阳气。 这道混沌阴阳气忽地破开火焰落入张狂眉心处,宛如一枚横眼张开,只见张狂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好似登仙一般华丽,眉心单眼里眼白上“大道谶言”环绕其上、瞳孔内“天道符箓”隐现其中,端的是神异无比。 【太极图·凡】:功能性法宝。 入而为眼:内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之象,天生万物包罗其间,一眼窥之可得其理,千般武功一眼而明,融会贯通。 出而为桥:外显金桥横亘仙凡之路,上桥历心劫,杂念纷飞,可助人打通天地之桥,入先天之境 张狂瞧见太极图的效果后瞳孔猛缩,但还不等他操作,一股混沌阴阳之意于心头蒙生,化作浓郁道韵将他包裹…… (本章完) 第104章 郭芙:娘,我想留在你身边尽孝(求首订,求月票) 第104章 郭芙:娘,我想留在你身边尽孝(求首订,求月票) 阴阳二气显化黑白二色,如同阴阳双鱼化茧,将张狂包裹在内,却如蛋壳显出玉色,玉色蛋壳上无数小人摆动,仔细看去,赫然是一道道类似于火柴人的小人在打着太极,感悟阴阳。 原本的小人只是在蛋壳正上方一小排,但是随着张狂对阴阳太极的感悟越发深入,火柴人在疯狂递增,九阴真经、乾坤大挪移、玉女心经等等张狂会的武功也都被阴阳太极之意容纳,显露在蛋壳之外,密密麻麻的火柴人好像是无数蚂蚁爬上了蛋壳。 但是下一刻,这些火柴人彼此相碰,瞬间融成了漆黑阴影,占据了大半玉色蛋壳。 紧接着乳白玉色缓缓增多,蛋壳内的张狂面上露出如痴如醉的悟道之色,种种知识仿佛凭空而生,灌入他的泥丸宫里,眉心横眼之内阴阳二色变换,等到蛋壳双色稳定之时,横眼也随之缓缓闭合。 咔! 浑然一体的蛋壳上黑白二色刚至均衡,蛋壳上便出现裂缝,宛如蜈蚣细足细小,却架不住细缝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的碎裂成渣,随风捻化成灰。 张狂缓缓睁开眼,一身武功臻至化境,神完气足,整个人看起来卓然不凡,没有半点高手风度,也没有半点宗师渊停岳峙的气势。 有的只是平淡如水,恬然似仙的温和。 悟太极、得阴阳,张狂感悟造化而成,成功突破了后天与先天之间的境界,寿元大涨不说,一身功力更是登峰造极,散于天地之间,可调动天地之势。 “可惜我还太弱,只能调动方圆三十丈内的天地,范围和现在的九龙神火罩差不多。” 张狂话里虽然是叹息,面上俱是满意之色,九龙神火罩经过他多次祭炼早已不同凡响,如今光凭自己的实力都能够到达这一地步,别提他成就感多满了。 握了握拳头,张狂不觉得气力增长多少,但朝远处一挥手,一道宛如朝霞的匹练从他掌心挥出,打在远处山头,却看那山尖如冰雪消融。 九阳神功! 但这么说又不准确,因为张狂所有的武功都已经融入了混沌太极之中,不分掌法、拳法、兵刃等等区别。 不过这一幕落在听到张狂笑声后赶过来的众女眼里,依旧是叫人为之心惊,为之神夺。 郭芙一张脸上满是失神,与黄蓉相似,但更胜清丽,少了几分妇人妩媚的脸上满是惊愕,忍不住失声说道:“这是真人?哪怕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陌生的声音唤回了众女心神,也同样让张狂从惊喜中回神。 他的目光落在郭芙脸上,下一瞬间就跳到了黄蓉脸上,“你女儿来了,去同她说说话吧。” 张狂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柔和,仿佛将所有的桀骜悉数收敛,没有半点恃才傲物、百无禁忌的傲慢,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谦谦公子,温柔如玉。 郭芙脑海中闪过昔日破庙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桀骜身姿,跟此时面前的张狂身影重合,只觉得面前的人虽然没了刺猬般的尖锐,却有一种平等的瞧不起旁人的傲然,明明对方的眼眸掠过自己,但自己的身影却从未出现在他眼中。 郭芙气性极大,但在这份无视下却觉得理所当然,抿起红唇,亮晶晶的眼眸里倒映着张狂身影,声音出口不自觉夹了起来:“襄阳郭芙拜见张真人。” 倘若让襄阳城里的人瞧见这一幕,只怕会比见到张狂突破来的更加惊恐——素来娇蛮的郭大小姐居然也有这等温柔文雅的一面?! 黄蓉此时已经被重逢欣喜充盈心中,一双眼里满是水雾,上前抱住郭芙,泪水止不住的流:“好,好孩子,他,他把你教的极好!” 郭芙只觉得尴尬无比。 以前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抛夫弃子也要留在张狂身边,但现在…… 她偷瞄张狂一眼,见张狂和其他女子有说有笑,还动手动脚,这里捏两下,那里抓两把,全然没了先前道德高真的样子,却显得更为真实,心底就觉得理解了黄蓉。 ‘要是我,我也愿意!’黄蓉注意到郭芙的目光,心中顿感不妙,虽然有黛绮丝和小昭珠玉在前,但她绝对不想复行其后。 于是立刻松开郭芙,拉住她的手说道:“芙儿,多年不见,让为娘好好看看你,你同娘一起去屋子里说说话吧。” “我觉得外面也可以……”郭芙瞧见张狂举措越发大胆,就像是魏晋狂士风流,面上的羞怩之色愈发浓郁,想要拒绝黄蓉的提议。 但奈何力不如人,黄蓉只是稍稍用力,郭芙就无可奈何地被她拽着离开了山顶。 周芷若瞧见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发笑道:“没想到黄祖师的女儿居然会是这等性子……” “这也怨不得她,”张狂从后面抱住周芷若,两手按在她肩膀上,与她对接了弹道后开始努力,顺便说道:“现在的我已非常人,虽不至于称仙,但也是常人仰望的存在。” “一个心性未定的小丫头哪里懂什么情爱,无非只是慕强和颜控,见我强大又俊朗,自然挪不开眼。” 殷离抱住张狂,咯咯笑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我什么时候谦虚过!” 张狂哈哈大笑,将她反手抱到前面,放在了周芷若的背上…… …… …… 房间里。 黄蓉脸上的欢喜还未消去,就听郭芙抱怨道:“娘,在外面也能说话,你怎么就急着进来?” “……” 黄蓉沉默地盯着郭芙,逐渐锐利的目光让她心虚的低下了头,片刻后才问道:“你对张狂很好奇?” 黄蓉说的很委婉,以至于郭芙根本没听懂她的潜在意思,这丫头一下子变得羞涩忸怩,两手交叠在腿上,羞怯的说道:“嗯,以前我只记得他在破庙里打伤大师公,后来抢走了娘,觉得他是天底下最舍不舍的大恶人,还想练成武功后找他报仇,把娘抢回来。” “可是今日看见他,我,我突然不想报仇了……娘,以后我想跟在你身边尽孝,好不好?” 黄蓉被她的话声声气笑,你这是想尽孝?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芙儿,张狂绝非好人,更不是良配。你看他身边莺莺燕燕多少人,就知道他性喜渔色,绝非专一之人。” “可是有这么多美貌的像是仙女似的姐姐愿意跟在他身边,可见他也是香饽饽,就连娘你都……” 郭芙的嘴硬让黄蓉心累,但是也让她找到了借口:“你既然知道娘在这里,那就不该留下!” “可是娘,我只是想尽孝啊,娘不会想到别的事了吧?” 郭芙理直气壮地反问起黄蓉。 黄蓉面若桃,怒道:“……” (本章完) 第105章 三五日,高手喋血(求首订,求月票) 第105章 三五日,高手喋血(求首订,求月票) “想都不要想!” 黄蓉的语气格外坚决,但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一下子软了下来,说道: “娘跟在他身边武功大进,如今容颜不老,寿命也长了……” 黄蓉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道一声“遭了”,因为她从女儿的眼里看到了越发渴望的目光。 果不其然,郭芙抱住黄蓉的胳膊说道:“娘,既然待在他身边好处这么多,那我留下不是更好?娘总不会吝啬机缘,忍心看女儿容颜老去吧?” 黄蓉越发认为郭芙被教养的极好,如此心思灵敏,离经叛道的人可不就是她小时候的模样? 不,比她小时候还离谱…… 连尽孝这样的理由都能编得出来! 黄蓉心知只要郭芙敢提,张狂就敢答应,因此一时接不得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你好端端的怎么上山了?” 郭芙“啪”地一拍额头,立刻从跳起来说道:“蒙古人攻城,襄阳城危在旦夕,女儿是来求请张真人出手的!” 说着她便冲了出去,却不见外面有人影。 黄蓉倒是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跟在张狂身边这么些年了,自然也清楚他的性格,这家伙虽然好色了些,但并不喜欢露天席地。 这会儿怕是早就进了房间。 郭芙没看到想看的“风景”,顿时嘟了嘟嘴,转身抱住黄蓉,“娘,襄阳城真的很急……” “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他的事轮不到咱们置喙,就算要找他帮忙,也得等他完事才行。” 黄蓉叹气,伸手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心中觉得愧疚又自豪——愧疚自然是因为自己没能照顾她成长,自豪却是因为自己女儿性子极好,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难得的是忧国忧民,心中有正义。 郭芙好奇问道:“那要等多久啊?” “三五日吧。”黄蓉随口说道。 以往每个人不遭遇这么几次,张狂是绝对不会停下的,偏偏他还振振有词:“我这是雨露均沾,不给你们偏心一点。” “这么久啊……”郭芙眼眸越发闪亮亮起来,“好厉害!” 黄蓉心中警铃大作,拉着女儿进了屋子就是一顿教导,非要她绝了这份心思不可! …… …… 武当山外。 杨过和大武小武紧赶慢赶也没有赶上郭芙,来到武当山山脚下的时候,只看到这里临时搭了一座茶棚,茶棚内一番僧正坐在桌边,手中捻动着白骨珠串。 “不好!是金轮法王!” 宋蒙交战多年,杨过自然不可能不认得蒙元第一巴图鲁,当即就要大武小武先跑。 金轮法王缓缓睁眼,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赶了一路,不妨坐下来喝一杯茶水。” 杨过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本想和他虚与委蛇,给大武和小武争取时间,哪料到这两人也是头铁,根本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瞪眼说道:“谁要喝你这番僧的茶!” 小武更是硬气,抽剑便刺向金轮法王,“番僧受死!” 杨过:“……” 大武:“好样的!吾弟神勇!别丢份!” 杨过:“(д)” “大武,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杨过你说什么胡话?” “那你怎么坑你弟弟!” 杨过脸上满是绷不住的表情,甚至没有尝试去救小武,因为对方已经砸了回来,就摔在两人的脚边上,好在没有性命之忧。金轮法王起身一脸不解,他茫然地问杨过:“他一直这么勇敢吗?不知道老衲会武功吗?” 杨过尴尬的想找条缝钻进去。 金轮法王摇头,慢声说道:“杨过,你爹杨康是全真弟子,全真是我蒙古国教,你也不算是外人,不如你我同回蒙古小坐?” 若是让襄阳城的人看到郭靖的侄子堂而皇之的出入蒙古军营,襄阳城的军心民心只怕会崩的更快。 杨过想到了这一点,面上嬉笑道:“大和尚盛情难却,可惜我生而无父,接不住父辈因果,还是不去的好。” “那可由不得你。”金轮法王哈哈大笑,探手向杨过抓去。 一道风声自林上坠下,“那也由不得你!” 出手之人玉箫凌厉好似锐剑,真气如狂风骤浪烈烈轰轰,一瞬间让金轮法王心头危机感顿生,止步怒喝道:“卑鄙!” 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顿响,只见金轮法王背后五轮齐出拦住了对方的玉箫,一时间火光四溅,劲风扑散,四周草木簌簌而响。 双方罢手,金轮法王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眼中带着几分轻松:“‘东邪’黄药师,若今日只有你,怕是你离不了这林子了!” “阿弥陀佛,”另有两道人影出现林中,动手前还宣了声佛号,主动提醒金轮法王自己的到来。 金轮法王豁然转目:“‘南帝’一灯!” 目光扫过紧跟着一灯大师的慈恩和尚,金轮法王的表情凝重了几分,中原五绝他以前也同他们阵前交手过,尽是高手,但自从他龙象般若功突破到第十层后,这些人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前提是一对一! 林间沙沙声不减,两道人影相伴出现在金轮法王身后,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 “‘北丐’洪七公!” “‘老顽童’周伯通!” 此刻金轮法王如何不懂,他们想拿郭芙和杨过打击襄阳军心,亦有人想拿他们作饵,来钓自己这个蒙元第一高手。 但…… “区区五人,老衲未必不敌!” 林间顿时狂风大作,金轮法王狂吼一声以一敌五,自知逃脱不得后更是打出绝唱,有死无生下隐隐间触摸到了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战力越发强悍—— 东邪被一臂穿胸、慈恩被削去顶上头颅、北丐与他对掌双臂寸寸摧折、南帝重伤喋血。 只有老顽童暗得太极真意,一手空明拳耍得如绵绵细雨,尽得阴柔之力,拨动金轮法王巨力,耗尽了他的气力心血,最终一掌拍在他的额头将他打杀。 “呼呼——” “这家伙还真是难杀!” 老顽童心有余悸。 若不搏命,金轮法王撑死能对上三人,可若是搏命起来,金轮法王不再顾忌性命,狂性大发下竟然能将他们打到如此境地,真的是叫人惊怖。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自老顽童背后响起: “好一个太极阳刚,好一个太极至柔!没想到这一群人里,只有金轮和你参悟了部分经意,选择了剑走偏锋。” “谁?!”老顽童猝然回身。 却只见眼前一团火光亮起,顿时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张狂踩着枯叶走出,面上带着温润轻笑,却仿佛有无边阴影压在了杨过等人心头。 “张,张真人!” (本章完) 第106章 神雕完,炉鼎趣事 第106章 神雕完,炉鼎趣事 “张真人!我等为锄奸而来,为何要对我等痛下毒手!” 洪七公瞧见张狂只是一挥手,老顽童周伯通便消失不见,面上顿时神色大变,高声质问起张狂。 张狂轻笑道:“别费心思了,杨过他们三个逃不走,况且就算他们将消息传出去,那又如何?” 洪七公面色灰败,但下一刻又面生红光,整个人红光满面好似回光返照,烈烈真气缠于双腿:“原来你已投靠蒙古!看打!”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张狂,必然会死在对方手里,干脆自己动用秘法换来一招之力,同时高音呼啸而出,将信息传给早已经逃走的杨过和大武小武,希望他们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 但事实就是,即便他也修炼了太极拳经,燃烧生命换来了一招之力,可依旧抵不过张狂一拂袖。 五绝只剩南帝重伤昏迷。 不过张狂也不浪费,炉鼎中火焰一卷,穿梭于林间,狼藉的林间便只剩下了他一人独立,别说是杨过,大武小武都被收成了材料。 太极图·凡已经被炼制出来,神雕世界对他已经无用,他自然要收割一波韭菜,然后前往新世界。 “不过在此之前……” 张狂的身影拔空而起,脚踩风火轮,眨眼便来到了襄阳城前,只见他掌托九龙神火罩,不由分说笼罩住了整个襄阳城外的战场。 此时的九龙神火罩已经被张狂强化了四次,有了几分小说中法宝风采,方圆三十丈内火龙纵横,蒙古大军一触即化,紧接着九条火龙朝着蒙元大营覆压而去,一波将蒙元大营烧成白地,连襄江都干涸了半刻钟。 做完这一切后,他当着众人的面飞入天穹,直接去了新世界。 …… …… 炉鼎小世界里,黄蓉面颊抽搐地看着郭芙,见她一脸欢喜地和程英、陆无双玩耍在一起,整个后槽牙都忍不住的疼,忍不住的叹气: “真是造孽啊!” 周芷若上前安慰道:“祖师不必担心,相反我觉得还应该庆幸。” “叫我黄蓉就好,我和你郭襄祖师没什么关系……为何要说庆幸?”黄蓉额角青筋抽搐,好悬没被周芷若的称呼气死。 周芷若从善如流,“姐姐不妨想一想,若是连我派郭襄祖师都落入此地,那……” 黄蓉呼吸一滞,那她多半是要疯了! 同时心中不由升起担忧:“他之前说要去其他世界,总不会这么巧撞上吧?” …… …… “好巧啊,居然是你。” 张狂瞧着面前打扮的像是个小乞丐,但袖子下的胳膊雪白,一对眼睛透露着狡黠光彩的丫头,一双眼笑眯眯道:“黄蓉。” “咱们认识?”装扮成小乞丐的黄蓉眨眼好奇,眼前这个男人忽然一下出现,绝对不是轻功,难不成是仙术? “熟也不熟,”张狂熟悉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黄蓉,对于这个世界的黄蓉自然是陌生的。 只不过他后天返先天后,已经能简单的察觉到世界的“气”,这个世界贫瘠的甚至不如倚天屠龙,因此他问道:“能不能换个世界?” 【已校准新世界,是否前往新世界?】 “稍等。” 张狂一把抓住黄蓉丢进了炉鼎世界,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前往了新世界。 …… ……炉鼎世界。 众女看到突然掉下来的小乞丐一阵沉默—— 张狂这是跑到了哪里,居然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们是谁?”年轻黄蓉突逢大变,心中正是惊惧之时,纵然突然条件这么多好似仙女般的女子,也是警惕的跳将起来,背靠大石摆出了桃岛灵鳌步的架势。 “咦?灵鳌步!” 郭芙眼眸里闪动着欣喜,“你也是桃岛的弟子?”说着上前抬手抓向小黄蓉的胳膊。 她的实力没什么进步,眉眼未开显然还是黄大闺女,按理来说武功不怎么样。 但一上手,她便轻松压制了小黄蓉,以落英神剑掌破了对方的灵鳌步,将对方制住了。 小黄蓉被摁在大石上,心中惊讶于这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丫头武功高明简直不逊色她爹,再联想到张狂突然出现,自己眼前一黑又来到这里,不由得想到:“难道是我撞了仙缘?” 只是这仙人也太粗鲁了吧! “快说,你和桃岛是什么关系!” 郭芙没料到自己这么厉害,一时间欢喜地不行,暴露了娇蛮的本性,心情美滋滋的也不嫌弃对方乞丐装肮脏了。 “芙儿,松手!” 黄蓉瞧见对方这副打扮心头不由得打鼓,主要是她当年也这么做过,难免有些害怕—— 这要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怎么办? 好消息:这丫头不是年轻时候的她。 坏消息: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黄蓉只觉得天旋地转。 嗯,两个都是。 小黄蓉倒是不害怕,甚至还觉得新奇,上前仔细绕着黄蓉转了两圈,摇头道:“我以后才不要长这么大,”她伸手推了推身前平板,“果然感觉好不方便。” 黄蓉面皮充血,又气又恼道:“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小黄蓉白了她一眼说道:“这里能逃走吗?你们想逃吗?” 她是被抓进来的,害怕有什么用? 若是这里能逃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真要是这样,这些人为什么不逃? 自然是有好处! 小黄蓉脑筋转的极快,“看你们之前高高兴兴的样子,这里就算是能跑,恐怕你们也舍不得跑,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黄蓉面色复杂。 倒是李莫愁眼眸轻转道:“这丫头瞧着性子不像是黄帮主,而且左一个黄蓉,右一个黄蓉未免有些乱了,依我看不如改一个名字。” 她瞧着小黄蓉说道:“你实力不济,不如改名郭襄,当黄帮主的干女儿,也好得她庇护。” “我要是不呢?”小黄蓉哪里肯更名换姓,还得认人当干娘。 啪! 李莫愁笑着挥动拂尘,小黄蓉身后的大石头瞬间碎成了渣渣。 咕噜! 小黄蓉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经的说道:“首先我不是怕了你们,我只是觉得郭襄这个名字好听……” (本章完) 第107章 幽谷客,修罗刀 第107章 幽谷客,修罗刀 大理地处西南,多山地森林。 一座高山之侧藏有深谷,不过谷口并不严密,有一老婆婆扛着扁担,步履蹒跚地走向山谷。 这老婆婆正走累了,歇下擦汗之际,忽然听到一旁响起道清雅平和的声音: “老婆婆安好,在下外地游人,误入此间山林,不知此地是哪儿,今夕又是何年?” 梁婆婆见这少年郎容貌俊朗不似坏人,气度温润好似君子,又听他说话客气,想来是位贵人,急忙起身道:“老婆子姓梁,贵人唤我一声梁婆子便是。此地是幽谷,现在是大理天佑年间。” “不知贵人从何而来,又想往哪儿去?不是老婆子自吹,这方圆十里之内,老婆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 大理? 张狂闻言若有所思。 有大理为背景的武侠世界不在少数,但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抛不开宋国才是。 “梁婆婆可知宋国此时是什么年月?” 梁婆子听到这话连连摇头,“那是天朝上邦,老婆子自是不知。” 要不是十二年前杨义贞叛乱惹来大宋军队,梁婆子甚至都不知道大理外面居然还有国家。 只是听到张狂提起宋国,梁婆子神态越发恭敬,指着幽谷说道:“贵人,这幽谷中有一位幽谷客,武功高强,想必也去过不少地方,应当能为贵人解惑。” “只是……” “只是什么?”张狂隐约觉得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号,但细细想来又不觉的熟悉。 梁婆子尴尬说道:“这位幽谷客夫人不喜欢男人进山谷,有一日我病了,让我儿子来送饭时,就被这位夫人命令把东西放在外头,连门都不得进。” 脑海中一线相连,张狂豁然想起这“幽谷客”是谁。 “修罗刀”秦红! 此女和药王谷“俏药叉”甘宝宝师出同门,善使双刀毒箭,一身武功撑死是二流水准,不过模样长的极为俊俏,曾和大理段家段正淳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只是对方不肯负责,等她怀孕之后便偷摸和她师妹甘宝宝厮混在一起,等到甘宝宝也有了身孕,又和李青萝相伴去了宋国江南。 不过秦红不知后面的事,只知道自己怀孕后便被段正淳抛弃,心伤之下隐居幽谷,生下一个女儿也不认,只说她父母已死,要她以师父相称…… 张狂正思索间,谷口处忽然响起一道冷喝:“梁婆婆,怎得今日迟了……这男人是谁,与他废什么话!” 张狂扭头一看,只见谷口处不知何时走出一位中年美妇,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梁婆子惶恐,“是是,老婆子这就将东西送进去。”说着便要扛起扁担。 但却被张狂摁住。 “些许米粮,还要劳烦谷主亲自动手,不如这样,谷主为我引路,到了外面,我请谷主大吃一顿,如何?” 张狂自问自己此时衣衫贵气,气度温和,不敢说陌上人如玉,但怎么说也是个翩翩佳公子,可那中年美妇居然嫌恶的瞪了他一眼,破口骂道: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滚!再敢在此饶舌,我割了你的舌头!”好大的脾气! 张狂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就像是高山上眺望远方,窥得见云海翻腾,却看不清底下具体何人一样。 秦红只觉得通体发寒,下意识一拍腰间刀鞘,只听唰啦一声,艳艳刀光洒亮山林间,双刀在手,让她又有了不少底气。 但不等她松口气,却见梁婆子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红瞳孔猛缩,误以为自己大白天见了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狂跳不止。 但下一刻就被人握住。 “心跳的好快,你害怕了?” 秦红愕然一瞬间,旋即勃然大怒—— 她隐居幽谷十余年闭门不出,本就是恨极了男人,期间更是未曾同哪怕一个男子见过面,如今突然被男人轻薄,自然是怒上心头,扭头挥刀便砍,全然不顾为何张狂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铛! 张狂右手空闲,挥指一划便听铿锵之声响起,两柄修罗刀瞬间断成两截,明晃晃的刀刃抛飞而去,嚓得擦在地上震颤不已。 即便如此,他的左手依旧握着秦红心口,只是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看你心胸宽广的一只手都兜不住,没想到脾气这么大。” “你找死!” 秦红眼眶红了一圈,翻涌的怒气和激起的血丝都在眼底爬升,虽然没了修罗刀,但她袖口处又有毒箭射出。 张狂也不动手,只见他体外蔓延起气墙,铛铛三声过后,三只淬了毒的毒箭瞬间抛飞出去。 秦红眼见自己杀招被张狂如此轻易的化解,脸色一瞬间煞白的像是刚粉刷过的墙壁,身子摇摇欲坠,目光朝着四周扫去,像是要捕捉救命稻草。 奈何除了被吓晕过去的梁婆子以外,就是山谷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跑出来的徒弟(女儿)木婉清。 “回去!你要做什么?”秦红哪敢叫木婉清出来,朝着谷中吼了一声后才红眼问起张狂。 张狂面上带着轻笑,双手握在实处说道:“我这个人最信奉公平,原本只是想问个路,但你竟然对我动手,我若不对你出手,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高兴。” “你……我已是人老珠黄,不如我给你一些银钱,为你指路,等你到了城里去,自然有漂亮女子供你享乐。”秦红心惊胆颤,想和张狂拼个你死我活,但又顾及山谷中的木婉清,生怕自己死了她跑出来,被这人抓个正着。 “人老珠黄?”张狂仔细瞧着秦红的模样,双眼弯如月牙,笑呵呵道:“若你这样子都能被叫做人老珠黄,那以后形容美人怕是都要用‘沉鱼落雁’、‘人老珠黄’来了。” 秦红被他这般调戏,气得浑身发抖,“你要怎样才肯离开?” “简单,”张狂笑着松手,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像是立在山上俯瞰秦红,语气不容置疑道: “跪下。” (本章完) 第108章 撞鬼的小山谷 第108章 撞鬼的小山谷 “什么?” “跪下!” 张狂眼眸中露出冷意,目光似是向山谷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秦红就不得不屈从于张狂的淫威之下,选择了跪下身子。 然后眼眸中蹦起狠辣,双手抓住张狂脚踝,猛然实力想要将他倒提起来。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张狂落地如老树扎根,下盘稳如山岳,即便秦红卯足了力气也动摇不得,又如何能够将他倒提起来。 “蚍蜉撼树!” 秦红心头一声悲鸣,越发的认识到了自己和张狂之间的差距,她坚信自己把木婉清教的极好,因此此时没有半点犹豫,扭头就像一旁的石头磕去。 “自尽?”张狂发现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都会笑出声来,就像他现在一样。 只见他真气打出犹如长龙缠绕住秦红,一阳指力点在她的背心上,一瞬间制住了秦红。 秦红只觉得背后发麻,全身上下筋脉犹如被锁,连带着四肢关节都动弹不得,偏偏身子好似半空云朵,依旧垂在半空中,慢慢的向后飘去。 直到和张狂对视。 张狂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依旧滑嫩紧致,像是一朵开正盛的月季,“想死?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啊! 不过你本来是要死的,现在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了。” “痴心妄想!”秦红闻言破口大骂。 然后就被张狂捅到了嗓子眼,一时间难受的泪都涌现出来,干呕不止。 张狂用她的衣服擦干净的手指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话说的别太绝对。” 秦红干呕着说不出话,但也看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转移了个方向,顿时惊慌起来。 “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张狂的话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惊吓。 秦红被真气托在半空中,被张狂推着飘进山谷。 山谷幽幽,碧色一片。 张狂朝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经过某处矮口时,黑暗中三支毒箭咻地飞射出来,同时一道窈窕人影杀出。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要比秦红更快,更狠,但对张狂而言,依旧是小意思。 气墙弹飞毒箭后化作无形匹练束缚住少女,让她双手双脚在背后相触,也亏的是这少女身子柔韧性极好,不然光这一下,只怕就要筋断骨折,疼得涕泪横流。 张狂瞧这少女还带着面纱,直接一把扯了下来,只见少女白净的脸庞上面怒气冲冲,红霞云托,像是千堆雪里怒放的傲雪寒梅。 脸色白腻,光润晶莹,连半粒小麻子都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因她咬牙切齿,张狂能看得清她碎玉般的两排细细牙齿,秀丽绝俗,无疑是个美人。 即便此时怒气冲冲,五官中依旧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让人忍不住想要搂入怀里呵护。 “真漂亮呢。” 张狂伸手捏住木婉清的下巴,惹得秦红又是大惊,又是大怒,怒吼连连:“住手!住手!有什么事朝我来……” “真的?”张狂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红,一手捏着木婉清,一手提起秦红。秦红咬牙不语。 张狂啧啧两声,带着她们朝木屋走去,嘴里面还颇有感触: “论武功容貌,木婉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要说身材和性子,我倒是觉得你更对我胃口,尤其是这对……” 声音渐渐在山谷中消散,倒是在木屋里响了起来。 山谷外的梁婆子没多久便醒了过来,失声尖叫道:“鬼!有鬼!” 她只是个寻常村妇,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大人物也就是秦红了,即便如此也只是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但要说有多强,她是全然没什么概念的。 偏偏张狂轻功快到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宛如瞬移一般眨眼间便消失,有这样能力的不是神就是鬼! 梁婆子当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能够碰神,第一时间便以为自己撞了鬼,吓晕了过去。 即便醒过来也是心有余悸,顾不得拍身上的泥土便要朝着远处村子跑回去。 但…… 梁婆子瞧这地上没有被动过的扁担,她的面上露出几分犹豫,还是咬牙朝着山谷走去。 要是那鬼没走,跟着她一起回到了村子,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儿子和村里人了! 倒不如先问一问秦红。 此时接近黄昏,山谷中幽风淅淅,冷得梁婆子打哆嗦,但她还是咬牙走到了木屋边上。 这一路上没看到一个脚印,让她心底生出几分担忧——别是这恶鬼已经离开,跑去祸害村子了吧? 好在接近木屋的时候,梁婆子依稀看到了木屋里闪烁起的烛火光晕,只是这光不怎么稳,闪烁的像是在风中摇摆。 可有光就行! 梁婆子顿时感觉身上一暖,身上生出一股力气走道木屋边上,里面的声音听不清楚。 这不仅没有让梁婆子安下心,反倒提心吊胆起来—— 里面分明是谷主的声音,可听起来好像谷主很难受? 她赶紧敲门道:“谷主,夫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 声音有些颤抖,同时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撞在了门上,吓得梁婆子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惊慌的看着门。 她问道:“先前那,那恶鬼……” “那是,武林高,高手,”秦红的声音里带着莫大的颤音,像是受了重伤一样断断续续,“你先回,回去。” 梁婆子听出了不对,她也是有儿子,甚至连孙子都有了的人,哪里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当即瞪圆了一双眼,知晓了木屋里发生的事情。 顿时松了口气——不是什么恶鬼就好! 至于说色鬼,那她不怕,村子里就没什么好看的人,就是有也比不上谷主和小谷主,轮不到村里人受苦。 “谷主先忙,老婆子先走了。” 梁婆子此时不复先前蹒跚,跑得飞快,一溜烟便出了山谷。 只是在道旁看到扁担,心中又起了几分踌躇,回望山谷,虽然是清修隐居之地,但此时也热闹了起来,自己这两担子米粮怕是不够。 要不拿回去? 犹豫之间,梁婆子到底还是担起了担子,农户出身的她自然是舍不得粮食,尤其这还是秦红掏钱托她买的白面,挑上扁担一步一摇离开了山谷。 至于身后的事,梁婆子决定彻底埋在心里,绝不敢乱嚼舌根子…… (本章完) 第109章 师徒情深,赌约(求月票) 第109章 师徒情深,赌约(求月票) 凉夜沉沉,月色隐晦,星辉点点如豆,点进幽谷里,轻风回旋,只听呜呜声动,萤火虫飞起飞落,好似缠绵起的风沙。 幽谷木屋里烛火闪耀,虽然未有酒香,却有如深宫宴会般的仙音妙曲,有人如泣如诉,一展歌喉。 一曲唱罢,歌者身娇无力,只得好似琵琶靠在操琴手怀里,二人依偎看似情厚,张狂亦是轻惜轻怜转唧口留,终是雨散云收。 但秦红依旧皱眉,瓜子脸上愁云惨淡,语声轻颤:“你,你心满意足了吧,放她走!”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椅子上被点住穴道的木婉清身上,眼眸里既有尴尬,又有长辈的爱怜,以及浓郁到化不开的担忧。 “怕什么?” 张狂垂头面露几分轻笑:“莫忘了不只是你对我出手,连她也对我动了手。” “你!”秦红面露怒焰好似醉酒醺醺,身子也是无力,连一根脚趾都难以动弹,只是落泪瞧着木婉清道:“是我害了你……” “这话我可不觉得有多对,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刚才更是情深深、雨浓浓,你也没叫我停不是?” 张狂捏起秦红的一缕秀发,轻轻在她鼻尖扫动,惹得她连连打起喷嚏,哈哈大笑道:“瞧你怎么激动成这样,点头这么重做什么?” “你无耻!”椅子上的木婉清早已经哭得梨带雨,瞧见张狂这般作态,也是忍不住怒骂出来。 张狂白眼一翻,将秦红放在床榻上,拿枕头和被子将她上半身垫起来,紧接着来到木婉清身边。 “你要干什么?!”木婉清被张狂抱起来,顿时慌乱不止,声音也变得尖细了许多。 张狂将她放在桌子上。 咔——啪! 张狂拖来椅子放在桌边,刻意砸在地上的一声吓得师徒二人身子打了个颤,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只见张狂两手手指一勾……“住手!”秦红目眦欲裂,云鬓散落,如墨秀发垂落在脸上,一双眼睛却透过发丝间的缝隙,死死的盯着张狂。 倘若她的功力深厚,能够将目光化作实质的刀刃,只怕张狂此时的身子都要被细细剁成臊子,挑不出一丁点骨头。 可惜秦红做不到。 秦红满口银牙紧咬,身子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力气来,硬是从床上站起了身子。 但这股力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等让她站起身子,秦红整个人就摔在了床上,只不过刚才是躺,现在是趴。 张狂来到床榻边上,面上笑容里带着浓郁的戏谑,“你倒是个有担当的。” 秦红听得身子颤栗。 只是意料之中的感觉并没有来袭,正在她心头生出一丝希望——觉得有可能是张狂作恶太多,被老天收了去的时候,感觉到木婉清在她身上轻轻点了两下…… 这是……暗号? 秦红眼眸里闪过几分坚定。 等到张狂伏下身子,秦红忽然抱住张狂胳膊,喊道:“就是现在!” 木婉清哗地甩开被子,手中多了一柄黑刀——这是秦红藏在衾被中的护贞刀! “去死!” 木婉清跳起来举刀朝着张狂背心狠狠捅下! (本章完) 第110章 屈从?奋死一搏!转机(求月票) 第110章 屈从?奋死一搏!转机(求月票) 呼—— 木婉清卯足了力气,手中黑刀贯风而落,瞧她眼眸里的狠意不像是要捅死张狂,更像是要将他一分为二。 然而! 叮! 张狂身体之外出现一枚巴掌大小、通体透明好似琉璃,其上有九条赤红火龙蜿蜒的小罩子挡在了刀下。 虽然用真气气墙也能够做到挡刀的事,但没有九龙神火罩方便。 “这是什么东西?!” 木婉清惊呼一声,还想举刀再刺,却被膨胀而起的九龙神火罩撞到床下,身子一转间调整平衡,正要起身跃上床榻,九龙神火罩已经迎面盖下,将她牢牢的罩在了罩子里。 “婉清!”秦红也没有料到张狂居然还有后手,想要起身推开张狂,却被张狂抓住双手架过头顶,两手手腕隔过床架贴在一起。 啪! 只见张狂手腕上金光一闪,一枚好似手镯的金环便箍在了秦红的手腕上,将她的双手锁在了床架外,整个人动弹不得。 秦红和木婉清挣扎两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得这两样东西后,再看向张狂的眼神已经变了。 “你是什么鬼?!” “妖怪!” 师徒两个同时开口,但却不约而同的将张狂排除了人的行列。 张狂眼尾一挑,风火轮卷起风火如同丝带缠在秦红腿上,紧接着转过头瞧着木婉清,九龙神火罩上火龙翻涌,吓得她双手赶紧离开罩壁。 “鬼?” 张狂拍了拍秦红,这女人身材极好,即便是躺倒的状态,依旧有着傲人的规模,是足以让绝大多数女人都羡慕的水准。 “妖怪?” 张狂“啪”地打了个响指。 九龙神火罩哗地前推,将木婉清推到了床榻边上。 “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用的东西很像志怪小说里的法宝,不觉得我会是仙人?” “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也可以做仙人?”秦红眼见自己师徒二人再度受制,连最后的后手都被张狂破解,干脆没了虚与委蛇的心思,破口大骂道: “你这淫贱的米虫,心思恶毒的畜生,若你也能成仙,就是猪狗都能成仙!” “你也配做仙人?” “来吧!你爱怎么做怎么做,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红开始疯狂输出,心中已经萌生了死志,哪怕是木婉清她也不在乎了——既然师徒二人已经保不住清白,那就干脆不保了,大不了事后一同去死,一同变成鬼来找张狂复仇! 以前秦红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是在见到张狂神奇无比的手段和法器后,她自然不会嘴硬世上没鬼,更是相信自己和木婉清能够成为鬼——要是遭遇到这种事情都做不了鬼,那她也没法子。 木婉清同是如此,师徒两个的刚烈性子同出一门,只是她没有亲红那么丰富的词汇量,骂起人来像是撒娇。 倒是气势可嘉。 张狂瞧见秦红的反应,吸了口气说道:“段正淳。” 谩骂声戛然而止。 秦红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张狂,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下意识瞟了眼木婉清,然后才磕磕绊绊的说道:“什,什么段正淳……” 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哪怕是木婉清都看出了不对劲,一时间房间里都安静了不少。 张狂笑眯眯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杀了段正淳。”秦红见他如此笃定,便也不再遮掩,破罐子破摔道:“好啊,你杀了他、我再自杀,我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去!” “哪怕加上木婉清?” “我们一家团聚!” 张狂瞧见秦红软硬不吃,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段正淳当初为什么要弃你而去?” 秦红表情一变再变,嘴唇更是死死抿紧,想问,但又不敢问。 倒是木婉清拍着九龙神火罩:“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师父,你和段正淳是什么关系?我和段正淳……又是什么关系?” 张狂无所谓地指着秦红道:“你娘。” 然后又说道:“段正淳是你爹,不过在你娘怀孕的时候抛弃了你娘和你,你娘本就是未婚先孕,又被人抛弃,心里接受不了,就隐居在了幽谷里。” 秦红瞧见张狂对自己过往的事情如数家珍,也没了争辩心思,冲着木婉清点头,算是认可了张狂的话。 “段!正!淳!”木婉清咬牙切齿,恨声道:“我一定杀了他,为师父和我报仇!” “不要!”秦红驳斥道:“他肯定有苦……他好歹是你爹,他虽然不慈,但你不能不孝。” “师父!”木婉清没想到一向强硬的师父居然会在这件事上变得格外软弱,明明是段正淳辜负了她! 秦红偏过头不敢说话。 正在这时,“咕咕——”窗外响起一声鸟叫,一只信鸟立在窗口处,背后是蒙蒙亮起的天光。 张狂伸出手,隔空抓来信鸟,从信鸟的推荐取下来一封信。 上面没有太多字,只有—— 【刀白凤,段正淳正妻。】 【李青萝,与段正淳同游江南】 “啧,你师妹甘宝宝的信。” 张狂好心的将信件摆在秦红的眼前,秦红的情绪一瞬间如火山爆发,比之先前被毁了清白还要狂怒,从牙缝里挤出: “刀白凤!” “李青萝!” “贱人!” 信的背后还有两行字: 【刀白凤,手背及腕处有红色胎记】 【李青萝,宋国江南姑苏城曼陀山庄庄主】 张狂并未遮掩,秦红自然也看到了这两行字,刚才还萌生的死志一瞬间消散一空,喉头哽咽,深呼吸后说道:“你来吧!” “嗯?”张狂好奇地眯起眼,“不想死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她们一起死!这两个贱人!!!” 张狂实在无法理解秦红的脑回路,盘腿坐在她身旁,将手里的信纸搓成团丢到一旁,“刀白凤是段正淳正妻,要生气也应该是她生气吧,你知三当三……” “呸!不被爱的才是三!”秦红理直气壮的说道:“当初段郎既然跟我在一起,自然是厌弃了她,选择了我!” (本章完) 第111章 拿捏,你言而无信! 第111章 拿捏,你言而无信! 振聋发聩,振聋发聩! 张狂成功被秦红辩驳的哑口无言,以至于他免费送了个情报: “按照你的说法,那段正淳在你怀有身孕的时候选择了你的师妹甘宝宝,那也是他的选择,你才是不被爱的那个……” “胡说!那分明是贱人勾引……嗯?你说谁?” 秦红愕然地看向张狂。 张狂没有回应,却大摇大摆躺在了被褥上,紧接着扣在秦红手上、脚上的法器悉数被他收回。 将两手垫在脑后,张狂闭目养神道:“我这里情报不少,可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秦红面色变化,咬牙道:“即便你不说,我也能找我师妹去问!” “她会告诉你实话?”张狂语气揶揄地嘲讽起秦红。 秦红有些犹豫,“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张狂眼帘半掀,“你还有被我骗的价值?” 秦红被他说得面皮发臊,下意识抬起手掌作势要拍,但想到张狂那诡异的手段,她又收回手掌,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刚才的游戏还没结束,我不怎么想说话。” “……你不要得寸进尺!”秦红下意识看向木婉清,一张脸已经红的发烫。 张狂闭目不言,鼻腔中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悠闲且自在。 “咱们换个地方,最起码别在,别在这里。” 秦红选择了服软。 “那不行,”张狂再度睁眼,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人懒,平日里就不怎么想动弹,从来只有别人迁就我的份,而且哪有我迁就别人的份。” “……” 秦红犹豫不决。 木婉清在九龙神火罩里几乎要拍断了手,怒其不争的喊道:“别听他的!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对不起,婉清,”秦红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密布着浓郁到像是充血一样的血丝,她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我不能……就算是死,我也要搞明白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拉着她们一起!” “一起死!” 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我既身在炼狱,她们也必须堕入阿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秦红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动起坚定意志。 木婉清看到这一幕,哪怕在九龙神火罩中,也感觉到了周身遍袭寒意,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 她的心头滴血,不明也不懂:“段正淳?段正淳!你不是跟我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为什么又要为了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 木婉清停下了无谓的哭喊,颓然摔坐在地上,偏过头,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身前,打湿了一片衣衫…… …… …… “告诉我,当年的事!” 秦红额头上冒着细汗,呼吸轻喘,整个人全靠着心底的一股偏执撑着,一双眼里写满了疯狂。 张狂咂咂嘴道:“这才一次……好好好,分期就分期吧。” 他看得出秦红的情绪几乎快要爆炸,为了以后有的玩儿,张狂难得选择了服软。仔细回忆起原著里的描述,他闭眼轻哼,开始自己编起故事: “要从哪里说起呢……嗯,就先从刀白凤开始吧。” “十八年前大理杨义贞叛乱,高升泰宣布退位,将皇位禅让回段家一脉,立下太子段延庆,然后段延庆一脉就被屠戮了个干净,连他自己本人都变成了残废。” “皇位空悬无主,高家却不愿再坐,执意让回给段家,为了帮助兄长段正明即位,段正淳迎娶了摆夷族族长之女刀白凤。” “哈!我就说段郎对刀白凤绝无感情,他娶她只是为了利益!”秦红又哭又笑,然后就被手动闭麦。 “别插话,”张狂不悦的说道:“向来只有我说话的份,谁敢插我的话?” 秦红抗议无果,本想狠心彻底结束,但随着张狂说这可以算做第二次,她还可以听更多的情报后,她自然没有了异议,专心竖起耳朵。 张狂斜眼扫了眼天外,天色暗淡,星河若隐若现,脑海中思绪纷飞——现实不需要逻辑,但讲起故事来还是要编的像话点。 沉思了两个呼吸,他才继续说道: “刀白凤性格霸道,以‘摆夷族向来只有一夫一妻’为理由,强势要求段正淳驱散府中侍妾,但段正淳本就是风流种子,即便府中没有了姬妾,自己也会在外面沾惹草,惹的刀白凤不高兴,生下世子段誉后便住进了道观,这是后话。” “刀白凤怀孕期间段正淳离了王府,在大理境内结识了药王谷一对师姐妹,与师姐‘修罗刀’秦红相恋,哦,就是你。” “等你怀孕之后,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开始撩拨起你师妹甘宝宝,同时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了甘宝宝。” “甘宝宝幻想着自己能入大理镇南王府,自然也就半推半就,两人明面上当着你的面泾渭分明,私底下却是打得火热。 甘宝宝不满于此,带着段正淳离开了你。” “这不可能!”秦红此时的怒气远比之前木婉清差点受辱还要重许多,两手下意识用力,一双眼睛都红了。 “你以为你师妹是从哪知道段正淳的消息的?还有钟万仇为什么要在万劫谷外立一个‘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的牌子?” “自然是因为段正淳在她有了身孕之后便弃她而去,跟着李青萝去了宋国江南,让她的王妃梦破碎。” “不过你这个师妹也是好段位,找了个忠厚人,多少年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和段正淳养女儿。” “住口!!!” 秦红身子气得发颤,有些事情不去细想全然看不出来,但一有了提醒,再回想的时候便处处都是“惊喜”。 原本她对张狂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但是随着回忆,原本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的两人又好像时时都在眉目传情…… 秦红红眼瞧着张狂,“你真的没有骗我?” 张狂指着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的纸团说道:“正妻刀白凤,新小三李青萝,甘宝宝就是想借你这把刀铲除异己,好让自己上位。”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她知道的不多,段正淳的风流韵事哪止这么点?李青萝不是头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算你有本事杀了刀白凤和李青萝,论心机,论城府,论手腕,她都未必玩得过别人。” 秦红一听这话,心头汹涌而起的怒火顿时平静了不少,有些踌躇的说道:“还有一次……” “两次。” “你言而无信!” “瞧,你已经了解了我不少!” (本章完) 第112章 被当狗训的(求月票) 第112章 被当狗训的→(求月票) “我,我现在……” 秦红有些不甘心,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帮张狂补不足的本钱,哪哪儿都疼的要死,身上也没有多少的力气。 “能不能先欠着?” 欠着,欠着就不用还了…… 虽然以前从未这样过,但此时秦红用出来格外熟练。 张狂摇头失笑:“做生意的既然明码标价,又哪里能赊账?再说咱们也不是很熟,你之前还对我喊打喊杀……” “我……”秦红心中已经对张狂的话信了七八分,但更是想知道李青萝之后还有谁,这样杀起来能确保不会漏下一个。 嗯,即便听到了这么多段正淳的风流韵事,她也没有生出杀了段正淳的心思。 “若是实在做不了了,不妨歇上个两三日,也给你时间炼精化气,让你提升提升功力。”张狂不在意地打着哈欠。 秦红此时难得恢复了理智,再一次听到“炼精化气”,面上露出了惊容,“你没骗我?” “东西都被你夹的死死的,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张狂无所谓地打开炉鼎,目前值得让他炼化的武功不多,尤其是一个世界只能炼制一样的情况下,自然要注重其性价比。 走善道炼制的太极图·凡效果的确不错,让他得以打破世界限制,后天返先天,踏入先天之境,还能够一眼学会别人的武功,并且将自身的武功融会贯通。 但耗时太久了! 张狂并不准备再复刻一次穷四海之财、纳八方珍宝的路,所以这一次走的必然是恶道。 【主·龙象般若功】+【副·降龙十八掌】+【材料·金轮法王尸身、草原喇嘛尸身……】=【???】 【炼宝时间】:十七年四个月 加入杨过的尸身后,时间一下子缩短到了十二年又六个月。 张狂临走时之所以要扑杀蒙古军营,为的就是大肆搜罗一把喇嘛尸体,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不是所有的喇嘛都练了龙象般若功,所以效果堪称没有。 “啧,算了。” 张狂没有选择合成,而是准备放一放,等他过两日去无量山琅嬛福地拿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双方对比一下再做打算。 再睁开眼时,秦红任命似的已经盘坐到一旁炼精化气,身上草草遮了件衣裳,但破衣烂衫可遮不住外泄春光。 不过张狂不以为然,眼下秦红还在练功,要是动手动脚保不齐她火入魔,得不偿失。 于是他收起九龙神火罩的同时下了床榻,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后顿时一皱眉,往身上套上衣裳,走到木婉清身边,“带我出去转转,顺便找个洗澡的地方。” 木婉清机械性地抬头,红肿的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目光黯淡,没有再对张狂出手的意思,提好裤子,她默不作声地朝外面走去。 嘎巴—— 张狂跟在木婉清身后,随手关上了门。 幽谷不大,也没有什么神话。 只是大理境内平平常常的一座山谷,草木葳蕤,树林茂密,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显得空旷许多。 木婉清坐在小溪边上,双腿屈起,双臂环过双腿,将脸埋在腿上臂弯里,墨发从背上洒落如瀑,随着清风撩起几根,从远处看去,当真是风景美如画,走到近处,瞧着少女身上的破碎感,又觉得她分外柔弱,忍不住生出几分爱怜心思。张狂坐到木婉清身边,没听到少女的啜泣声,有些意兴阑珊地躺在地上,刚闭上眼,又意外的睁开了眼睛。 木婉清居然坐在了他身上。 “你这是?”他好奇问道。 木婉清咬紧了牙,然后说道:“我把身子给你,你放过我师父。” “一人换一人,合理,但是我不同意。”张狂笑眯眯地闭上眼,享受着太阳洒过脸上的温暖。 木婉清正欲脱衣的手一顿,无法理解道:“为什么?” “我比她年轻,而且我还是,我还是黄闺女……” “听起来是很赚,但问题是,拿住她,你也只是迟早的事,又何必为了你放弃她?” 张狂恬不知耻的说道。 木婉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无力的垂落手臂,泪水从脸颊上滑落,这次由于姿势的问题,滴在了张狂的胸口处。 张狂无奈的睁开眼睛:“你哭什么?” “我哭怎么了?我还不能哭了?要你管!”木婉清的性子看似娇蛮冷酷,像是朵带刺的玫瑰,实则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外壳的刺只是用来保护内里的柔软。 她久居幽谷,有所接触的无非是师父秦红,万劫谷里的师叔甘宝宝和小妹钟灵,并不懂得如何和外人相处,干脆统一不接触了。 张狂强势打破幽谷的平静,她自然恨张狂,但也同样因为秦红的选择变得茫然。 “你哭归哭,可也得有个度,免得哭瞎了眼睛,到时候又叫我少了一桩乐趣。” 张狂忽然坐起身子,木婉清本能的朝后倒去,紧接着便被张狂一手箍住腰肢,强势的将她抱回了怀里,伸手擦过她的眼角、脸颊。 “少哭些,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容易瞎了眼睛,到时候对你师父、对我、对你自己都不好。” 木婉清从未被这般关心过,一时间有些心慌,想要挣开张狂的臂弯,但再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反而还惊起了一只洪荒巨兽,身子顿时紧绷起来。 张狂瞧着木婉清单纯的模样,这少女实在称不上冰雪聪明,跟秦红一个性格,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强硬性子,实际上是个心理执拗,但又渴望关怀的别扭……傲娇性子。 “想不想试一试?”张狂瞧着她这么好哄,顿时起了坏心思。 木婉清红润的脸颊一下子艳似玫瑰,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不想……” “不,你想。” 木婉清顿时少了几分挣扎。 张狂的眼神一下子古怪许多。 他好像找到了针对木婉清的法子,温柔的关怀+强势的命令…… 出于实验,张狂又下了几个命令,然后瞧着面上一脸不甘,但执行起来却没有半点折扣的木婉清,忍不住咋舌起来,秦红是真的会“教”女儿啊! (本章完) 第113章 无量山,亡命鸳鸯(求月票) 第113章 无量山,亡命鸳鸯(求月票) “婉清,你真棒!” 张狂伸手摸着木婉清的头发,语气中满满都是夸赞。 木婉清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但嘴上功夫施展的更加到位。 她的天分确实比秦红要好,刚教了没多久,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出来,甚至推陈出新,自己领悟了不少小技巧。 等到洗完澡,两人离了水潭回到幽谷的时候。 张狂左脚刚进小院,呼啸风扑面而来,一柄短刃破空而至,好似乳燕投林般迫不及待,实则杀机毕至,犹似电闪。 铛! 张狂抬手,手臂上乾坤圈磕飞短刃,挪开手臂时,面上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无奈: “你用从我这里得来的武功来杀我,你是怎么想的?” 秦红一袭劲装,见到偷袭不成,面上也没有了戾气,非是如冰雪般消融,而是藏在眼眸深处。 “只是试验一下进步罢了。” 她偏头看向木婉清,眼眸中戾气陡然翻涌而出,像是一层阴霾笼罩在眼眸上,“她……” “她很好。”张狂大大方方搂着木婉清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虽然表现的有些舔狗,但总比你的恋爱脑好些。” 秦红听不懂什么“恋爱脑”,但舔狗形象化还是能明白的,顿时大怒道:“你找死!”再度拔出刀。 木婉清的眼眸顿时亮起。 但下一刻。 “段正淳。” 张狂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在李青萝之后,段正淳又找了谁?” 秦红嘴唇蠕动,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理智告诉她张狂所说未必是真,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万一是真的呢?” 犹豫过后,秦红说道:“我要去万劫谷一趟。” 张狂“哦?”了声,“你想找甘宝宝对峙?” “我总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秦红哼出不忿,双刀归鞘。 木婉清亮起的眼眸黯淡下来,顺从的被张狂搂在怀里,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张狂说的话七真三假,但却没有半点担心,反而浑不在意道:“那我和婉清待在这山谷里等你?” “一起去万劫谷,你敢么?” 秦红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眸里的疯狂,自己已堕阿鼻,她们又凭什么光鲜亮丽的活在人世间? 张狂自然看出了秦红心中所想,心底自然是乐意的,顺口问了一嘴道:“路过无量山?” “你要去无量山?”秦红心中一动,心中开始思忖起来无量山里有什么? 无量玉璧? 听说有时候阳光洒落在无量玉壁上时,这玉壁上会有仙人舞剑的剑影,剑法高明,甚至撑起了无量剑派。 “唉,”张狂叹气间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秦红身边,伸手在她臀上一拍,绵软好似水袋,“有什么只管问,你真的很不适合动脑子,更不适合算计。” 秦红没有半点城府,纯粹是心底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看她演戏简直是折磨。 秦红不忿张狂的举措,伸手打开他的手,真的问了出来:“你去无量山做什么?”“找一门武功。”张狂无所谓地说道:“婉清天资不错,但是练的武功不怎么样,准备给她找一门神功练练。” 这是假话,专门针对木婉清的讲话。 张狂身怀神功无数,并且已经融会贯通,随便指点木婉清两句便是江湖人趋之若鹜的神功。 但这样得来的只会让见识浅薄的木婉清觉得理所当然,只有亲自付出努力去找,才能打动她。 木婉清听到这话,再看向张狂的目光果然柔和了许多,原先只是不抗拒的动作此时隐隐有几分朝他靠去的意思,但脸上依旧是冷淡,面无表情的样子。 秦红皱着眉道:“无量剑派的武功甚至不如我,能有什么武功?” “你自己孤陋寡闻罢了,只管带路,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红眉头皱的高高的,只是觉得张狂似乎有些好说话了,愣是没有察觉到木婉清的变化,只管从鼻尖里哼出一声:“看你能玩什么把戏!” 然后三人便出了幽谷。 …… …… 无量山,大理山脉之一。 无量山上无量剑派早在后唐时期就已经立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后来偶然发现无量玉璧上映出练剑的剑仙有男有女,且剑法精妙非凡,因此修建了剑湖宫,只允许掌门一脉入驻。 后来因为某些变故,无量剑派分作东、西、北三宗,每五年会武一次,得魁首者入住剑湖宫。 北宗早年得了魁首,但只住了五年就于会武落败被赶出宫来,掌门人一怒之下迁往山西,不再与东西两宗有联系。 因此会武只剩下了东西二宗。 张狂和秦红、木婉清来无量山时,正赶上了这一次两宗比武。 无量剑派的比武虽然局限于东西二宗,但双方为了提防对方耍样,都会请一些江湖好友和别的势力前来观战,充做公证,对于一些不请而来的人也颇为宽和,并没有驱赶的意思。 因此张狂三人倒也没受到什么阻碍就进了无量山,直到他们快要走到后山的时候,林间草里响起扑簌簌的声音,一男一女两名弟子衣衫不整的跳将出来,两人脸上的红晕未散,女子的腿更是软了几分。 显然是被扰了好事。 男弟子怒气勃勃,握住剑就感觉自己好像握住了天下,语气格外暴躁道:“无量后山是禁地,要是不想丢了性命,就赶紧滚蛋!” 张狂身影未动。 身旁一抹香风卷动,木婉清已经杀了出去。 “好快!”那男弟子瞳孔瞬间缩成一点,由根而起的怒火一下子消散成空,举剑想要阻拦,却感觉手中的剑沉若万钧,就连手臂都沉重的像是石头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干师兄救我!” 耳边响起了师妹的声音,干光豪整个人却觉得这声音好远,正慌乱间,一阵风吹过来,他的脑袋天旋地转掉在地上,刚巧看到那女子捅死了自己的葛师妹,意识顿时一黑。 “生不同时,却能同赴黄泉,做一对亡命鸳鸯,啧啧,要是还能说话,高低得让他们说声谢谢。” (本章完) 第114章 太极金桥,凌云渡(求月票) 第114章 太极金桥,凌云渡(求月票) 连配角都算不上的两名亡命鸳鸯自然是听不到张狂的话了,要是听得到的话,多半会用自己最后的时间问候一下张狂的家里人。 秦红对此更是感慨良多:“看他们在此处偷欢,分明关系不怎么光明正大,活着的时候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死了能够做一对同命鸳鸯,倒也是个好结局了。” 木婉清拿葛光佩的衣服擦干净刀刃上的血渍后,随手将尸体丢在了地上,“那我一把火给他们烧了,到时候两人的骨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不是更好?” 秦红眼睛一亮,拍手称赞起木婉清:“好法子!我去寻柴火。” 木婉清没料到秦红居然真的认可了自己的话,一口气憋在胸膛里不上不下,转头看向张狂。 张狂误以为木婉清是在寻求帮助,直接用炉鼎里的火焰将两具尸体卷到里面,“用不着,生不衾、死亦同穴对他们太过奢侈,还不如让他们实现一点人生价值。” 秦红和木婉清虽然已经看过张狂的九龙神火罩、乾坤圈和风火轮,但此时看到他一句话就将两具尸体处理的一干二净,还是忍不住惊为天人。 木婉清学着他赞扬道:“有这样的能力,杀人放火真是方便极了。” 张狂嘴角一扯,“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受的,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了他们。” 寻常的材料对炼宝没什么用,就算是用来强化,也难看到效果,虽说苍蝇腿也是肉,但若取之无用的时候,那弃之也就不必可惜。 所以张狂已经懒的收这些拉胯的人材了。 三人说话间早已经继续前行,这无量山的后山不愧是“禁地”,就连仅能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上都长了不少的杂草。 好在张狂三人都是高手,直接施展轻功来到了后山上,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水如银线,却又喷珠吐玉,气势磅礴,好似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以至于湖水翻滚,偏偏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阳光洒落,云海稀薄,不见几多雾气,可见瀑布往右一片石壁光滑如镜,反射阳光于湖面,又被湖面照上山崖,亮晃晃的直迷人眼。 张狂原本以为是白日里阳光洒落,通过折射的原理将琅嬛福地里的人影折射在玉璧上,但如今白日里一瞧。 只见“紫石山头万仞峰,银涛洒落几千重。凌虚化作轻烟起,疑是层霄舞玉龙。”水浪磅礴,重重水光自四面八方反射,好似玉龙翻腾冲刷玉璧,哪里有半点仙人影子? “难不成是在晚上?” 张狂摸着下颌问道。 秦红瓜子脸上露出冷笑:“你说这里有绝世神功,却不知道神功何在?” 木婉清也有点失望,觉得张狂只不过是信口胡诌,说出来哄骗自己罢了。 迷之自信……张狂瞧着这师徒二人的反应不由的翻起白眼,他的目光在湖水四周逡巡,只见四周郁郁葱葱,草木繁茂,难见琅嬛福地所在。 正在这时,张狂忽然想起了什么,真气涌入眉心,眉心额上额头上忽然亮起一横,一只横眼徐徐张开。 秦红原本正准备看张狂的笑话,忽然看到他额头上多出一只眼来,整个人难以置信的闭上眼,拿手揉了揉,然后就看到张狂额头光滑,顿时松了口气,耳畔却响起了木婉清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愕然错目,却惊愕的发现三人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座金桥,一端搭在山崖上,另一端则是横过天际,没入崖下云中,朝着山谷架了过去。 太极图·凡! 外显金桥横亘仙凡之路! 既然山崖上找不到,那就下去到山谷里一探究竟,看个明白。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秦红难以按捺心中惊慌,目光在张狂额头和前方金桥上来回打量,眼中满是困惑。 张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我就不能是仙人?”这一次秦红没有反驳。 反而心头杂乱无章:“难道他真的是仙人?” 张狂见她真信了,又嗤笑道:“骗你的……” “你果然是妖怪!” “……我就是个普通人。” 秦红惊喜的声音和张狂自豪的话交织在一起,换来了张狂皮笑肉不笑的反应。 “找到了地方再收拾你!” 秦红闭嘴不言,心中对张狂除了害怕和愤恨外,忍不住多了几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妖魔? 张狂带着木婉清和秦红踏上金桥上方的云层,原本还以为要自己走动,谁知金桥收缩,云丛托举他们一路前行,像极了云霄飞梯…… 张狂心中觉得古怪。 但秦红和木婉清却是又怕又新奇,师徒两个死死的抱住了张狂的胳膊,双腿打着颤,却还是忍不住低头朝着下方看去。 “我,我飞起来了?”秦红难以置信,甚至还想踩穿云丛,看看下面有什么。 这云丛虽然是水汽凝结,但表现出来就像是果冻一样,秦红的脚没入其中后并未感受到风,而是感觉四面八方有水汽包裹,冰冰凉凉的有点难受。 木婉清一对如水的明眸里倒映的满满都是张狂的脸,目光炽热到张狂都遭不住,转头看过来时,木婉清的目光已经偏到下凡。 只见远处有不少武林人士疯狂的运转轻功在林间徘徊、追逐,想要追上金桥,同时嘴里面大呼大喊着不知道什么。 “他们好像猴子。” 木婉清眼眸里满是嫌弃。 但好在这些人只是一时风景,云丛一晃间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深谷中。 等到三人下了云丛,就见到一处椭圆形的湖泊明亮闪烁。 金桥化作金光,再度回到了张狂眉心,化作一枚横眼消失不见。 这次不只是秦红,就连木婉清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两人都未再多说什么。 普通人? 你这要是普通人,那我们又算什么? 张狂搂着两女,目光在四周逡巡间,已经寻找到了先前看到的玉璧。 三人顺着湖泊前行,一路上所见茶盛开,草木繁盛,虽不是仙家妙地,却也是景色宜人,哪怕是秦红行于此间,心头抑郁之气也排解不少,神色平和许多。 “这地方倒比幽谷更适合叫做幽谷,林深水盛,就算没有神功,也是一处了不得的福地了。”秦红感慨良多,只觉得自己就算是死在这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倒也不用急着为我挽尊,瞧,那不是找到了。” 张狂伸手指向某处。 两女顺着方向看去,只见…… (本章完) 第115章 琅嬛福地,玉像如仙(求月票) 第115章 琅嬛福地,玉像如仙(求月票) “看。” 张狂伸手一指。 秦红和木婉清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是个比大玉璧小一些的石壁,这小石壁上隐隐有彩色流动,其上流转一柄长剑影子。 剑影清晰异常,剑柄、护手、剑身、剑尖无一不是似道十足,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发出与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影子里怎么会有彩色?”秦红惊愕不解。 木婉清也将困惑的目光转向了张狂。 张狂也不知道啊! 但这不妨碍他神秘一笑,“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小石壁前,只见上面剑影栩栩如生,瞧不出端倪,但仰头去看,却能看到距离地面高达数十丈的峭壁上有一柄宝剑悬空。 这宝剑着实奇怪,剑身上被凿空几处,镶嵌起了宝石,看起来华丽无比,用来拼杀属实是找死,可悬挂在此处却只留下一道剑影,也是浪费。 “就这?”秦红看明缘由后,面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屑,目光在深谷间徘徊,“也就风景不错罢了。” 张狂“啪”地在她臀上拍起几波水浪,“你倒是性子急!” 他顺着壁上剑影指向前行,找到一块大岩石,岩石上青苔滑腻,显然多年未曾有人触碰,但比起四周的藤蔓、青苔,颜色又显得浅了许多。 ‘入口应该就在这里……’张狂心中暗道。 这山谷中神异的只有一大一小两块玉璧和一把悬空宝剑,若是入口在玉璧上,那宝剑便是无用,所以剑影一定是指向着什么。 张狂伸手一推,这大岩石果然咯吱响动起来。 秦红和木婉清听到这声音赶紧凑了过来,看到张狂面前的大岩石下有藤蔓缠绕,下方又有一块小岩石,显然是门户机栝。 秦红喜道:“有暗门!” 木婉清已经上手准备帮张狂去推了。 却被张狂阻止,只听他说道:“区区一两千斤而已,且看我来。” 他先前只是试探门户所在,并未用力,此时已然确定,自然不会再留手。 双手扶在大石上,圆融劲力于掌间催发,硕大岩石瞬间转动,任它藤蔓缠绕,依旧被崩断成数节。 岩石转动如大门,露出背后三尺来高的洞穴。 张狂颅顶红光一闪,一条火龙蜿蜒而入,荡空而出,已然探明了里面并无危险。 于是张狂带着秦红和木婉清踏入其中,洞中光芒黯淡,但架不住张狂豪奢,以九龙神火罩罩住三人,神火如龙催发,照见洞中。 只见这山洞如同廊道,脚下被平铺石砖,是一块块修整好的平整青石,只不过不是往上走,而是朝下倾斜。 三人越走越低,很快便瞧见廊道深处有一扇门户。 这门户高大,上有兽面纹环,光是门钉的大小都不逊色碗口,通体如精铁铸成,满满的金属质感,看起来颇重。 但里面并没有被闩上,轻轻一推,这门户便被推开,一股子霉气扑鼻而来。 秦红怀揣着警惕心、好奇心走进了这洞府,本以为能在这里的应该是什么仙家妙地,结果进来一看,这里空旷的像是遭了贼……不,贼来的都搬不了这么干净! 好在远处还有一扇门户。 她急不可耐地上前推开,顿时“哎哟”出声。 倒不是遭了袭击,而是门后光亮十足,猝不及防之下晃了她的眼睛,叫她狼狈起来。 秦红心中顿生恼怒,擦去被刺激出的两点泪水便生气上前,结果却看到这石室里光线迷蒙,有鱼虾嬉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张狂呵呵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这里是湖底,又不是水里。”秦红仔细一看,才发现建造这里的人用水晶镶嵌在石壁上,引得外面的光和景照耀在石室里面。 石室里的东西不多,多是女子闺房之物,石桌、石凳、铜镜等等杂物早已经蒙尘生锈,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人来。 秦红自觉丢了面子,一脚踹起石凳,只听咣啷一声,石凳砸烂了石桌,上面的铜镜飞出,撞到西南角上发出“咚”地一声。 秦红由在气头上。 倒是张狂和木婉清对视一眼,朝着那一处走去。 “你们去干……咦!” 秦红话刚出口,就看到张狂又推开一扇门,这门隐藏在石壁上居然严丝合缝,若不是镜子撞在上面的声音不同,只怕都难以发现。 这一次秦红不再急吼吼地往里走,反倒是张狂一马当先。 木婉清跟在张狂身后,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也按下了几分戒备。 依旧是朝下。 走了十余步后又是一扇门户立在前面。 张狂推门而开。 迎面便是一剑! “小心!”木婉清大惊失色,想要动手推开张狂。 却听张狂笑道:“没事,又不是活人。” 紧接着便走进了门内。 木婉清蹙眉跟进,手依旧按在腰间刀柄上,然后便看到这并非是有人偷袭,而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雕的是位宫装美人,与生人一般大小,持剑而立,头顶发丝竟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嵌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和石壁上的明珠宝石交相辉映,当真是仪态端方。 玉像身上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绸衫,绸衫下面白玉的纹理隐隐透出晕红之色,与常人的肌肤竟无半点相异,走近玉像,甚至还能够闻到如麝般馥郁馨香,当真神异! 玉像堪称完美无瑕,尤其是这双眼睛,居然是以黑宝石雕成,也不知用了何等技法,越是盯着越是深邃,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灵动似活人。 即便这山洞中镶嵌有各类宝石交映辉光,可骤然出现这么一座极其像人、绝美的更胜姑射仙女的美人像,常人来此,只怕会引发恐怖谷效应,吓得五体投地,绝不敢有半分亵渎。 好在秦红和木婉清一路上都已经将张狂视作非人,再看见这么一座玉像,虽然头时间有些惊吓,第二眼又觉惊艳,同时心中升起了好奇。 秦红看到石壁上有几行字:“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又有许多出自庄子中的句子。 不由的心生敬意,问道:“这玉像雕刻的莫不是神仙中人?” “神仙?” 张狂笑着挥手将玉像收进了炉鼎做材料,摇头说道:“跟你们比起来算是神仙吧,毕竟他们逍遥派练的武功对你们而言说一声修仙法也不为过。” “哦对,别忘了这个。” 他伸手一抓,隔空抓起玉像前一小蒲团,掌心吞吐劲力,蒲草顿时撕碎无数片,从中掉下一个绸包来。 木婉清伸手接住,抬眼看张狂道:“这里面是什么?” “我送你的神功……” (本章完) 第116章 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求月票) 第116章 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求月票) “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木婉清一字一句念完白绸上几行细字,不由得“啊”出声,和秦红面面相觑。 她倒不是害怕“杀尽逍遥派弟子”这句话,而是觉得“怎么还要磕头千遍?不练功还会眉心疼?” “假话,用不着搭理。” 张狂伸手拿过绸包直接打开,里面是卷成一卷的帛卷。 第一行是“北冥神功”四字,字迹娟秀有力,后面是介绍北冥神功的核心要义(原文作者说) 后面是北冥神功的运行之图。 “呀!”木婉清眺目看到那图,不由的叫了一声,心中不由得砰砰乱跳,目光连连看向张狂,只觉得面红耳赤。 原来这图上居然是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 图上之女一丝不挂,面貌也和玉像一般无二,只是比起玉像的庄严宝相,画中女子的神情气质却全无姑射仙子的凛然不可侵犯,只见她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妩媚妖娆的笑容,好似勾人堕落的妖女。 秦红看到这一幕眼角直跳,不由的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破武功?竟然这般不正经!” 张狂“嗯”了声才道:“人看到什么,是脑子决定的。 我入目不见妖娆女子,只看到武功经络运行图,不像你满脑子污秽,只看到了勾人女子,却对神功视而不见。” 张狂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画这图的人虽然笔力惊人,女子的妩媚妖娆与艳丽姿势被刻画的入木三分、栩栩如生,但说白了到底不是活人。 张狂再怎么说也见惯了美人,说一声万丛中过也不为过,区区一副美人图,怎么可能动摇他如磐石般坚定的心? “婉清,你跪下,帮我个忙。” 张狂理直气壮的说道。 秦红愣神一瞬,立刻叫道:“不行!” “那你来?”张狂斜眼觑她。 秦红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然后就看到木婉清竟然没有半点迟疑的意思,乖乖的听了张狂的吩咐,顿时如遭雷亟。 “你,你们……” “别说这么多了,这门神功就摆在眼前,你还不来练?” 张狂摊开白绸,只见三十六副美人图一一展现,皆是裸女画像,只是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姿势各不相同,面容却是一般无二,不过神情各异,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 秦红看的脸色发烫,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她的资质实在有限,许多东西并不理解,只好单纯的学习真气运行途径,只是依旧磕磕绊绊。 相比秦红,张狂的速度就快了不知多少倍。 只见他的额头上发出豪光,太极图·凡化做的横眼不知道何时睁开,三寸毫光注入白绸之中,画像上的美人居然徐徐走下画绸,如同活过来一般在他眼前走过。 三十六篇北冥神功一下子被他学了个通透,连带着末尾处的凌波微步也被他学了去。 只可惜易经深奥,哪怕是凌波微步也只是从中取了方位,即便学通透了,也难得易经一二道理。不过这凌波微步也是难得,“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别的轻功运转是耗费内力真气,这凌波微步居然有积蓄内气的效果,单拿出来也是神功无疑。 不过现在这图对张狂倒是没了什么用处,他便专心应对起木婉清来。 …… …… “呼——” “你就学会了这么点?” 张狂拍着面前的秦红的瓜子脸蛋,面上揶揄之色不改,伸手捞起水果来,“婉清比你少看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都已经修炼到第三幅图了,你倒好,怎么还在这第二幅图上?” 秦红瞧着远处坐在蒲团上安静运功修行的木婉清,神色间既有自豪,也有羞愧,“我的天分本来就没有她好……”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张狂摇头晃脑卖弄文学,浑然忘了这是两篇…… 但秦红听不出来,反而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刚点了两下头,又是倍觉羞愧,只管瞪他一眼道:“好话坏话全让你说尽了!” “那又怎样,”张狂呵呵轻笑,然后又说道:“那图好看不?” “好看……”秦红本以为张狂是在说图上的人。 但没想到对方却轻声贴在她耳边说道:“用图上的姿势演示一下,或许会学得更快。” “你!” 秦红身子顿时软了三分,下意识侧头去看木婉清,正好看见她竖起耳朵,像是侧头来听,顿时更是羞愧难当。 当即说道:“旁边有门……” 显然秦红还是比较注重自己在弟子面前的威严的。 或许是放不开? 张狂也不在意,对一旁的木婉清说道:“婉清,你好生修炼,我跟你师父去旁边看看。” 木婉清盘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虽然反应冷淡,但白玉似的脸庞上像是烧起了两团火,眼里又羞又怯,但还是认真无比的看着图卷上的美人,孜孜不倦地从上面学习知识。 石室左侧有个月洞门,张狂和秦红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石室,其内摆着一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质摇篮,上面已经铺满了灰。 张狂皱眉,身上劲气一扫,整间石室里的灰尘都被劲力扫过来,落在他的手上疯狂旋转,渐渐的凝聚成了一团石球,被他丢到了角落里。 室内还有其他东西,不过此时的张狂和秦红显然没有心思在关注这些,只管凭着记忆里的北冥神功图卷实践起了姿……知识。 (本章完) 第117章 磨砺,木姐姐,猜猜我是谁?(求月票) 第117章 磨砺,木姐姐,猜猜我是谁?(求月票) 有道是洞中无日月。 可供休闲的只有秦红,木婉清和断了弦的琴、珍珑残局。 张狂很快便没了心思在呆在石室里,只是木婉清正在修炼第六幅图不好打扰,干脆带着秦红来到了琅嬛福地。 秦红原本听张狂说这里放入了天下十之八九的武功,于是兴致冲冲的进来,结果入目所见只有标着门派的空木架子。 “全都是空的?”秦红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恼怒的看向张狂。 张狂哈哈捧腹大笑,只觉得她的表情精彩极了,手指揩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然后说道:“这里都大几十年没人来了,里面的秘籍也都被运了出去,能找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你还想得到别的什么,怕不是在想屁吃。” 秦红被他说得又羞又臊,咬牙切齿踢翻了一木架,哼道:“那你还兴致勃勃骗我进来?” “当然是觉得有趣,”张狂靠在石门边上说道:“你猜这里以前是谁的家?” “谁的?”秦红不仅没有去想答案,反而理所当然的反问起来。 见状,张狂的乐趣也少了一大半,意兴阑珊的说道:“我先前就同你说过,段正淳陪着某个人离开了大理,去了宋国江南……” “李青萝!”提及心病,秦红立马反应过来,立刻咬牙切齿的瞪向石室里的东西,不由分说出手,也不靠腰间的修罗刀,只凭拳脚便打烂了这里所有的木架,一时间时石室里烟尘翻涌,宛如灰霾倾吐。 张狂早已经避让开来,因此只有秦红一身狼狈地走出了石室,白净的瓜子脸上阴沉沉的,灰尘、杂草落于发间。 猛然瞥见床边木质摇篮,下意识以为是李青萝和段正淳在这里生儿育女,过了段神仙般的生活,更是忍不住怒火,一脚踢在石桌上。 “哗啦啦——” 珍珑残局散了一地,棋盘飞出砸断瑶琴,石桌撞碎摇篮,狠狠的嵌进了石床里,激得碎石四溅。 木婉清刚刚结束修炼,就听到月洞门里一连串的响声,面上不以为意,毕竟秦红这几日以来每每有点进步就挑衅起张狂,闹出点动静无可厚非。 但动静越来越大,她自然忍不住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张狂侧目,见到木婉清没有拿出假面骑士贞德变身器,目光便兴致缺缺的转回秦红的身上,耸肩说道:“没事,日常发疯。” “哦,”木婉清点头,猜测应该又是张狂说了些什么过往隐秘,导致秦红情绪失控,不得不靠这种方式发泄怒火。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随手用手中刀鞘挡开激射来的石子,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回话的不是张狂,而是红着眼睛的秦红。 “我要出去,我要杀了她们!” 张狂瞧着咬牙切齿的秦红也没解释这里是李青萝长大的地方,而是打了个响指,道: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他转身朝着石室外走去。 原本放置玉像的旁边有一处石阶,先前秦红上去过,外面直通澜沧江,这几日三人的食物都是靠她打鱼烤好,然后再带进来吃的。 因此秦红一马当先,率先走出了石洞。 三人出了石洞,张狂瞧着澜沧江奔腾浩浩,怒吼滔滔,周遭树林葱翠,奇石嶙峋,忍不住感慨道: “倒是好风景!” 秦红一字不说,只管闷头朝着某个方向去。 她先前早已经摸清了这附近的环境,因此走起来风风火火,并不担心有什么陷阱。张狂和木婉清跟在她后面,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渡口,旁边立着一块石头,其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渡口上有桥,也算不得桥——两条铁索连横两岸,上铺木板,在滔滔江水中摇曳,时而有浪拍在模板上,卷起千堆雪。 “善人渡,倒是个好名字。”张狂拍了拍铁锁,霎时间索桥如遇狂风暴浪,在疾风骤雨间如黑蛇狂卷起来。 这锁链动的剧烈,以至于刚踏上桥的秦红被吓得抱紧铁锁,恼怒地瞪着张狂,冷不防被浪拍在身上,一瞬间便成了落汤鸡,倒也把在石洞里的脏污洗了个干净,就是看起来越发狼狈。 木婉清见状提醒张狂道:“从这里渡过桥去,一路往前便是万劫谷所在的深山老林。” “哦,居然这么近。”张狂的脸上并没有意外,只是搂住木婉清,脚踩风火轮腾空而起,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秦红说道: “我们先过去,在对岸等你。” “等……” 秦红刚比出尔康手,就见天空中火道连横,风火席卷烟云,在天幕中留下火红长路,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 “……等我。” 秦红剩下的话落入海浪中翻滚不见,被水打湿的脸上多出几分羞恼,因江风酷寒的苍白脸蛋上也翻涌起红霞。 她气愤的踹了铁索一脚,但还是运转起内力烘干身子,以轻功在木板上疾行,朝着对岸奔去。 不远处的林间,寻找了好几日仙人踪迹的江湖人也同样看到了江上火道,立马有人指着天空中尚未消散的风火焰路,一脸惊喜地喊道:“父亲,快看!” “天上有风火成路,分明是仙人指引!大家快去善人渡!” 振奋之声不绝于耳,林间嘈杂的声音向着善人渡不断扩来。 …… …… 对岸。 木婉清在渡口瞧着秦红的身影疾驰而来,转头看向张狂,红唇轻抿,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什么不带你师父一起过来?”张狂虽然闭着眼,却仿佛知道木婉清在想些什么,张口替她问了出来。 不等木婉清回应,他便睁开眼睛说道:“她太急了,以她的性格修炼北冥神功天池也变成了怒海,到时候一运功就是走火入魔,不磨一磨她的脾气怎么行。” 木婉清轻轻地“嗯”了声,过了片刻才说道:“谢谢。” 不管张狂对她和秦红做了什么,可带她们找到北冥神功是不争的事实,光冲这一点,一声谢谢不为过,更别说张狂现在还为秦红着想,帮助她磨练心境,避免练功时走火入魔。 恩是恩、仇是仇,木婉清自然是要分开来算。 张狂闻言并不接话,只是看着秦红身后的河对岸上出现了不少武林人士的身影,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这边经常有人渡河?” “没有,这里平日里都没几个人过来,”清灵活泼的声音突兀响起,一道娇小身影跑了过来,丝毫不见外地抱住了木婉清,嘻嘻笑道: “木姐姐,猜猜我是谁?” (本章完) 第118章 钟灵,凶萌小可爱(求月票) 第118章 钟灵,凶萌小可爱(求月票) “木姐姐,猜猜我是谁?” 娇小身影跑到木婉清身后,翠绿色的绣鞋重重踩在地面上跳将起来,扑到木婉清的后背,捂住她的眼睛问道。 这声音欢乐活泼,又娇又糯,一听就知道是个灵动丫头。 木婉清早在对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冷冰冰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轻呵道:“灵儿,别闹。” “嘻嘻,木姐姐一猜就知道是我了,真是厉害。”钟灵从木婉清的背上跳了下来,小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一样,夸得木婉清一下子红了脸,忍不住偷瞄张狂。 钟灵顺着她的目光瞧见张狂,却像是刚刚发现这里还站了个人一样“呀”了声,“我叫钟灵,是木姐姐的师妹,他们都叫我灵儿,你也可以跟着木姐姐这么叫。” “灵儿!”木婉清哪里听不出钟灵话里的意思,双颊越发绯红,目光忍不住去瞧张狂。 张狂视线在钟灵脸上、身上转了一圈,便又将目光转到了秦红的身上,鼻尖“嗯”了声,便算是回应了钟灵。 钟灵人如其名,是个钟灵毓秀的小丫头,年纪约摸十六七岁,圆圆的脸蛋格外可爱,目比秋水,笑靥如,嘴角挂着一个小小酒窝,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的肌肤瞧起来可爱极了,身材娇小,活泼的像是个孩子。 钟灵也不在意张狂对自己的冷淡,只管抱着木婉清的胳膊朝索道上看去,看到秦红运转轻功腾挪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惧色,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木婉清的腰间,小声说道:“木姐姐,你师父怎么也来了?” 偏偏就在此时,秦红已经过来,闻言瞪了眼钟灵。 钟灵吐了吐舌头,旋即眨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打招呼道: “秦师伯好。” “嗯,”秦红的反应和张狂如出一辙,但态度不算冷淡,倒是有几分疏远。 等她目光转落到张狂身上,心头内点子火气瞬间被压下去,瓜子脸上挤出笑容,“你怎么只带婉清一个人过来?” 张狂斜睨了她一眼,“不生气了?” 秦红被他拿话一呛,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正欲争辩,木婉清却赶紧上前,将张狂先前和她说的话说了个明白,秦红心头的最后一点火气也消散了,只是终究没有像木婉清一样跟张狂道谢。 张狂没有理会后面的江湖人,转头看向密林,问道:“现在去万劫谷?” 钟灵偏过头,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师伯,木姐姐,你们要去万劫谷?谷里面来了不少外人,瞧起来凶神恶煞的,还有一个色眯眯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你和慕姐姐可要小心啊。” 四大恶人? 张狂听到她的描述,联合记忆里的剧情一对比,便猜出了这些外人的身份,不过心底不以为然。 秦红也不以为意,刚学了北冥神功,虽然只学会了三十六分之一,但自忖武功精进不少的她已经是信心十足,只管说道:“哪有那么多话,带路。” “你不是知道怎么走么,我才刚出来……”钟灵小声哔哔,但还是没有敢反驳秦红,只好恹恹的在前面带路。桥上的江湖人眼看对岸几人就要消失在林间,为首的一瘦小老者顿时急了,咬牙从腰间取出药囊,从中取出一粒丹药吞服下去,瘦削的面庞上顿时浮起血红色,一下子轻功快了不少,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岸边,朝着张狂等人的背影喊道: “烦请诸位留步!” 张狂自然是不予理会。 倒是秦红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向来人,腰间修罗刀出鞘,语气冰冷的说道: “滚!” 她十几年来都不曾和男人说过话,若非张狂,只怕她现在还隐居在幽谷,哪里用得着坏了规矩。 “理他们做什么,敢上来直接杀了便是。”张狂的目光落在瘦小老者身上只是一瞬便没了心思,弱到他提不起兴趣。 瘦小老者见张狂气度非凡,绝非常人,因此哪怕听到他“口出狂言”,也没有丝毫怠慢,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在下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奉天山飘渺峰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的命令查探无量山仙人隐秘,先前得见仙人踏桥凌空,风火结道的祥瑞景象,特追来此处,敢问几位可见到仙人何在?” “几位若能好心告我,来日于童姥面前,司空玄必如实相告,在童姥面前为诸位美言几句。” 神农帮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二流货色,不过他搭上了灵鹫宫的线,一直以来在无量山附近都高出其他势力一头。 偏偏在场的四个人没一个在乎他这名头的,更不在乎天山童姥——除了张狂,秦红一向独来独往,木婉清和钟灵则是没有独自闯荡过江湖,因此三人根本就没有听过她的名号! 张狂目光环顾,只见周围林深木茂,多是松树,也就熄了飞摘叶的心思,抬脚从地上磕起一块石头。 只听“啪”地一声,飞石穿空而过,打在了司空玄嘴里,打的他满嘴血红,不知碎了多少颗牙。 “唔!” 司空玄捂嘴退步,山羊胡子上不知落了多少血,一双眼里满是惊骇的看着张狂。 “天山童姥是吧?”张狂眼眸中闪过一抹兴趣,嘴角勾起轻笑,“你跟她说,若是想知道无崖子的消息便来这万劫谷找我。” 无崖子?那是谁? 司空玄不知其意,但他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张狂的对手,生死就在对方一掌间,自然不敢废话,只是嗯嗯点头,脚步慌乱的退去。 桥上的江湖人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顿时止住了脚步,决定等到张狂他们离开,再朝其他地方搜寻。 倒是钟灵有些不满。 只见她转过头来,双手叉腰,鼓着脸颊像是小仓鼠一样,没什么杀伤力地瞪着张狂,“你怎么能把人叫来万劫谷?” 钟灵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凶很凶。 但落在张狂眼里,简直凶萌的可爱,以至于他笑道: “因为我接下来会待在万劫谷里,嗯,时间估计不短。” (本章完) 第119章 别急,让刀气再飞一会儿(求月票) 第119章 别急,让刀气再飞一会儿(求月票)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爹爹才不会留你!” 钟灵见自己没有吓到张狂,哼了声也就不在意了,然后搂着木婉清的胳膊当面蛐蛐起张狂。 张狂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你这丫头倒是嘴甜,哪一日若是想吃了,只管找你便是。” 钟灵冲着张狂做了个鬼脸,吐出舌头略略两下,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像是没人教过规矩。 秦红目光在张狂和钟灵间徘徊,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冷声催促道:“还不带路?” 钟灵“哦”了声,赶紧朝着前面走去,一开始还很拘谨,后面就变得活泼起来,一蹦一跳的样子像是只欢乐的傻狍子,腰间小背囊一下一下的拍在腿上,配合踩在枯枝上的咔咔声,在阴郁的林子里编织起欢乐的音符。 “她一直这么活泼?”张狂走到木婉清身边,眼眸中带着好奇,目光在钟灵腰背上徘徊。 “嗯,”木婉清轻轻嗯了声,又觉得太过冷淡,赶紧解释道:“灵儿从小在万劫谷里长大,师叔和钟谷主一向对她疼爱有加,因此钟灵从小性子就极好,哪怕没什么人陪她玩儿,她就自己养一些小动物,养的都挺好。” “是挺好的,”张狂看到钟灵腰间小包里钻出一只紫貂,似是被颠的难受,可怜兮兮的探出脑袋来,然后随着小包磕在了钟灵腿上,钟灵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木婉清:“……” “这只是意外,她平时还是挺宝贝这闪电貂的。” 张狂漫步在林间,身上的气质是说不出的洒脱,满不在乎的回应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很快,四人行到林深处,只见一排九棵大松并列,钟灵熟练的走到其中一棵前面,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拨开树间藤蔓,脖领子就被张狂提起来,人直接被拽到了后面。 钟灵:“???” “你干嘛?”钟灵圆圆的小脸蛋羞得通红,和她的闪电貂一样呲牙咧嘴,一被放下就躲到了木婉清身后,“木姐姐,他欺负我,你快帮我骂他。” 木婉清:“……” “灵儿,别闹,里面有人。”木婉清脸上满是尴尬,旋即注意到入口处有一抹衣角,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啊?真的假的?”钟灵探出脑袋看向树丛。 秦红一把拽回她来,抬手腕间便是三支毒箭射出,冷哼道:“藏头露尾,能是什么好东西?” 叮!叮!叮! 一抹白影晃过,三声脆响接连响起,三只毒箭都被磕飞出来,里面的人才不着调的走出来,“嘿嘿”怪笑道:“本以为万劫谷里的大美人和小美人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外面还有个泼辣美人,好看,性子又烈,老子喜欢。” 只见此人身量极高,偏偏瘦瘦巴巴如竹竿似的,一张脸也长得极其吓人,衣衫虽正,穿在他身上也多了几分恶气。 一双吊梢三白眼,两条细长蚯蚓眉,颧骨高似丘坡,两颊瘦削如刀,下巴上一撮细长小胡子,看起来活脱脱一个“色”字。 他将手中两柄钢爪骨杖系在了腰间,搓着手说道:“谷里那个大美人动不得,这小美人也不好动,正巧碰上了你们这对,不如帮老子舒坦舒坦……” “找死!” 秦红这么多年来脾气就没好过,本来就仇视男人,更何况是被这样挑衅,眼眸中顿时满是杀意,毫不犹豫抽出了腰间双刀。 但有人比她更快。 踏! 木婉清一脚踩断脚下枯枝,身影随着飞溅而起的树枝横掠而去,幽深林间一抹刀光潋滟而起,好似水波朝着那色鬼脑袋砍去。铛! 那色鬼也不是庸手,被他系在腰间的铁爪骨杖不知何时又取了出来,交错在脖子前挡住了木婉清这一刀。 但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木婉清习得北冥神功,又从张狂这里得了不少好处,一身实力自然是水涨船高,刀光被阻但劲力不绝,绵绵劲力透过铁爪骨杖打在色鬼的手掌上,一下子将他双手虎口震得崩裂,本就难看的脸越发难看起来,倒吸一口冷气道: “好个小娘皮,力气真大!” 这人也是轻功了得,一察觉到木婉清不好对,立刻如脚底抹油一般后撤,鞋底在地上擦了两下,人就滑飞了出去,细长的身子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在松树上转了两下,就已经落到十几丈高处。 一对铁爪卡住树,这人如狼似蛇的眼里满是忌惮,“老子是西夏一品堂的供奉,四大恶人里排行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我那三位兄长就在这万劫谷里,我看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就这样算了,怎样?” “不怎么样!” 秦红的脾气暴,木婉清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好? 只不过是在张狂面前没脾气,在外人面前可是冷酷的紧,当下施展轻功踩树向上,非要把这云中鹤转成两段不可。 只是她的轻功不及云中鹤——即便有凌波微步的图卷和心法,木婉清也难练成。 秦红亦是如此,因此只能在树下干着急。 倒是钟灵一脸振奋,握紧小拳头鼓劲道:“木姐姐打他,打他!” 云中鹤借着九棵松树不断更易位置,凭借自己的轻功甩的木婉清越发恼火,自己却哈哈大笑起来: “小美人,我看你还是乖乖下去吧,你的轻功追不上我,待会儿要是没了力气从树上掉下去,那可要遭老罪喽~~” 张狂眉头一皱,竖掌为刀朝着云中鹤所在横斩而去,一道血红真气从他掌心迸出,形容如刀,侵掠如火,速度快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刀气就已经没入了林梢。 一时间树林中针落可闻。 两个呼吸后,云中鹤猖狂的笑声再度响起:“妈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这小白脸有多厉害,还不是没打中?老子就在树上,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木婉清飞身落下,和秦红一脸狐疑的看着张狂,以她们对张狂的了解,这一刀不该没砍中才是。 钟灵拍了拍张狂的胳膊安慰他道:“没事哒、没事哒,你能把真气打那么远已经很厉害了。” 张狂反手揉了揉钟灵的脑袋,“别急,让刀气再飞一会儿。” 云中鹤闻言越发猖狂:“老子就在这树上等一会儿,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嗯?” 木婉清:“???” 秦红:“!!!” 钟灵:“哇~~~” 只见云中鹤话音未落,林间忽起一道微风,他所在的那棵松树以及附近的几棵松树立刻开始摇晃起来,发出胜似哀鸣的“咯吱”声,重重的朝着下方砸落下来。 轰——!!! (本章完) 第120章 现在我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求月票) 第120章 现在我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求月票) 轰—— 参天巨树应声而倒,砸落下来不知砸断了多少草树木,地面余震难消,烟尘四荡。 巨响如晴空霹雳,震撼了钟灵和云中鹤。 前者单纯少女如何见过这等令人惊怖的实力,但也仅限于此,好似井中蛙观天上月,不知其大,更不知其远,只是明亮眼眸里顿时染上了崇拜,“哇~~”地惊叫出声,却被灰尘扑了满面,干咳不止。 后者云中鹤在江湖上也是罄竹难书、薄有威名,瞧见这一幕后浑身抖若筛糠,好似一粒蜉蝣仰望青天,不见其大,只知力所不能及。 但他终究是作恶无数的凶狠恶徒,很快恢复过来,细长如蛇、凶狠如狼的三白眼里闪动着恶光,狠声说道:“就算没树,老子轻功依旧好,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噗嗤! 凶厉的声音仍在林间回荡,一抹刀气再现,瞬间斩断了云中鹤的双腿,鲜血如泉涌而出。 云中鹤一下子面皮涨红,脖颈到脸上青筋暴起,身子一瞬间坐了起来,张口大口大口的吐气,好半刻依旧不知悔改,倒吸着冷气叫嚣道: “腿断了又怎样,老子武功一样好!” “冥顽不灵。” 张狂捂住了钟灵的眼睛,一道刀气横斩而过。 “刀下留人!!!”万劫谷中响起几声急促喊叫。 率先发生的持拐老头以杖作指打出段家绝学一阳指,想要凭借自己的一阳指力点散刀光。 然而他的一阳指力打入刀光却似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点风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光将云中鹤横斩而过,拦腰截成两段。 “啊!!!” 云中鹤疼得惨嚎出声,仅剩下来的上半身在地上爬行不止,拖曳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老大救我!救我啊老大!” 被称作老大的“恶贯满盈”段延庆拄拐立在不远处,眼眸里满是对张狂的忌惮,却没有半点要救云中鹤的意思。 同为四大恶人的“凶神恶煞”岳老三一向以他马首是瞻,跟老四云中鹤也不对付,因此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反倒是他身后的“无恶不作”叶二娘眼中闪起几分恻隐之心,上前半步靠近段延庆,低声道:“老大……” 段延庆抬手止住她的话,双目阴郁,面染阴霾地瞧着张狂,也不见他张口,却有一道声音从腹部发出:“阁下好身手,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他结拜并非是为了什么兄弟义气,而是恶人间的抱团取暖,让自己有手下驱使,为自己争夺一份能够报仇的实力罢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云中鹤得罪张狂。 云中鹤此时也看出了段延庆的想法,眼眸里闪动愕然,紧接着翻身哭笑,伸手沾了沾自己的血,想大写一个惨字,又觉得矫情,便瞪着张狂道: “老子现在要死了,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呼—— 火焰卷动,毁尸灭迹。 张狂就像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目光扫过面前戒备的三大恶人,有些惊讶的说道:“有意思,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钟万仇和甘宝宝出来,难道他们已经被你们杀了?” 四大恶人绝非善类。钟万仇为了一时之气和四人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原著中云中鹤便说过“妙极,妙极!我早就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谷”,可见四大恶人从未拿钟万仇当回事。 此时不见这夫妻二人,自然也不怪张狂乱猜。 “阁下说笑了,钟谷主乃是我等盟友,老夫又怎会叫人对他不敬?只是谷主家中有事,不便出面罢了。”段延庆目光闪烁,在心底猜测张狂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江湖上谁的刀法最好。 “有事?我家出什么事儿了?”钟灵傻乎乎的挣开张狂的遮眼,探出脑袋问道。 脑子里一根筋的岳老三哈哈笑道:“你爹娘满山谷找你,你居然已经逃到了外头?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钟灵:“呃……” 请问吃瓜看戏吃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废话可真多。” 张狂眼帘低垂下来,眼眸中闪动起不耐:“进谷吧,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嘿你小子……”岳老三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见到张狂这般无视自己,当即瞪大眼睛拎起剪刀差点比起来指张狂。 好在最后关头被段延庆一拐杖打了下来,“老三!闭嘴!” “我是老二……”岳老三小声嘀咕一声,收起了自己的大剪刀。 段延庆还想赔礼道歉,一道烈风从耳畔鼓过,四大恶人又成功减员一个。 段延庆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恰巧这时钟万仇和甘宝宝赶了出来,前者一看到自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九棵松树只剩下了四棵,马脸上星星点点的麻子都颤抖起来,气急败坏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我家家传了几百年的不老松……” 这人长得极丑,只见他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身形极高极瘦,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发起怒来像是没了壳的双面龟在跳脚。 说起来这人也算是可怜,因为自己长得极丑,便对甘宝宝极好,哪怕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心甘情愿视如己出,将母女俩宠上天去。 可惜甘宝宝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弃如敝履,时刻怀念着和老情人段正淳“破镜重圆”。 “爹!”“娘!” 钟灵担心自家老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惹怒张狂——这人瞧起来斯斯文文的,可谁曾想是个坏脾气,真是人不可貌相,所以赶紧上前止住钟万仇的牢骚。 “哎哟哟!好灵儿,好女儿,你怎么敢跑到谷外去,外面没几个好人,尤其是姓段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 段延庆:“……” 这话好像也没错? 钟灵吐了吐舌头,看向钟万仇身旁的妇人,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娘~~山谷里好闷啊!”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一并挪到了妇人身上,只见…… (本章完) 第121章 舔狗与偏执,张狂的嘴,淬毒的刀(求月票,白天补) 第121章 舔狗与偏执,张狂的嘴,淬毒的刀(求月票,白天补) 只见这妇人身着淡绿绸衫,约摸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貌清秀娴静,眉目间钟灵与她甚是相似,看起来如水般温柔,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秦红上前跟张狂说道:“她就是我师妹……” “知道,‘俏药叉’甘宝宝,”张狂见事一波波来,哪儿还有拿云中鹤当消遣的闲情逸致,早已是不耐烦起来,只管朝着万劫谷走去。 木婉清紧随其后。 秦红原本想在外面和师妹摊开说个明白,但是见到张狂自顾自朝万劫谷里走,目光从倒地的五棵大松树上扫过后,眼神顿时清澈起来,快步跟上他的同时对甘宝宝说道: “师妹,先进谷再说。” 段延庆和叶二娘眉宇紧皱,但还是跟在了三人身后,腹语发声:“也好,钟谷主,我两名义弟身死,怕是计划要有一些变化了,先回谷中一叙。” 钟万仇:“???” 看着五人分做两批先后消失在眼前,钟万仇马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一时间青如冻寒,一时间红似滚烫,“这他妈是我家!我家!” 甘宝宝闻言瞪起眼睛:“女儿面前,你跟谁‘他妈’‘他妈’的?” 钟万仇的气焰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的青红之色也随着真气被压下消失的一干二净,陪着笑脸说道:“夫人别生气,实在是这些人不拿自己当外人,为夫一时生气,口不择言了。”说着还用手给了自己两耳光,以此做教训。 钟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等看不到五人身影后,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爹,娘,你们可要小心,那个男的,就最好看那个,脾气糟糕的比那四个恶人加起来还要臭,咱谷口的这五棵大松树就是他砍的。” 钟灵说着模仿起当时张狂的举动,立掌为刀,朝前一挥,张狂做起来霸道无比的动作被她这么一模仿,反倒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就这一下,树就倒了。” 钟万仇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当真?” “爹!女儿什么时候骗过你?”钟灵气得小脸鼓成包子,一副分外伤心的样子。 惹得钟万仇又赔起笑脸,逗的钟灵咯咯直笑。 相比于父女俩的没心没肺,甘宝宝只觉得眉心甚痛,有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笼罩在心上,心中暗道:“不会是我诱骗师姐去杀那两个贱人的事发了吧?不可能,师姐没有这个脑子……难道是那个少年?” 甘宝宝猜得八九不离十,心中也暗自有了计较,回过神便看到父女二人居然在逗闷子,浑然忘了自己还在谷外,钟万仇居然还承诺一有空就带着钟灵出去玩。 玩? 玩什么玩! 也不看你的马脸能不能出去! 丢人现眼! 甘宝宝心中对钟万仇的厌恶不是一星半点,此刻也没有给他半点好脸,一甩袖子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人家都跑到家里去了,你们还在这里玩闹?” 说完便一马当先的朝着万劫谷中走去。 钟万仇马脸委屈,钟灵吐了吐舌头,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甘宝宝怎么又脾气不好。 父女俩无奈叹气,朝着山谷中走去。 ………… 万劫谷里风景单调,除了松树便是草地,放眼望去,除了隐秘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哦,现在门前松树被张狂砍倒多半,连这最后一个优点也没了。 段延庆和叶二娘一直跟着张狂三人,忽然见到张狂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表情不善地看着二人:“跟着我做什么?报仇?” “不敢,”段延庆连忙否定,甚至着急到张开了嘴,幸好当初杨义贞叛乱之时他被人割伤了咽喉,发不出声,不然突然二重调还是蛮难听的。 “在下只是想请阁下帮个忙……报酬阁下只管提……”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中带着几分急切,好似一下要说完这十几年的愤懑。 却不料张狂抬手止住他的话,伸手指了指隔壁,道:“有话坐着说,不然我心情不好。” 张狂做事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一马当先闯进房间,抽了张椅子坐下,问侍女要了水果瓜子。 等瓜果上齐……钟万仇等人都来了,张狂这才拿了个橘子,边扒边说道:“来,开讲故事。” 段延庆只觉荒唐。 但考虑到张狂武功高强,他还是对张狂抱有极高的包容和尊敬,略微斟酌了下情绪,便开始叙述起自己的故事。 无非是杨义贞叛乱,自己被乱兵打伤,求救无门,连皇位都被段正明一脉夺走,他不甘,他愤怒,他要报仇! “等等!” 张狂吃了一瓣橘子只觉发酸,便面无表情的将剩下的大半都投喂给了钟灵,这单纯丫头一下子五官就扭曲起来,眉眼紧皱,口水泛滥成灾。 他倒是笑了起来,心情愉快的又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说道:“你被人割伤了脸,又割开了咽喉,口不能言,足不能行,活脱脱的像是个恶鬼一样,就算段正明不即位,你也当不上国主啊。” 段延庆:“……” 也就是我现在嘴说不了话,不然高低得张嘴骂你两句! 他用腹语说道:“叛军求权、求财,亦要我这个太子之命,偏偏伤而不杀,只是废了我的继承条件,分明是高家和段正明他们早有了更易皇储的心思,这才借着判断对我出手!” 段延庆没有证据,但这已经是他最合理的解释,即便心底清楚有可能是当年自己武功不上不下,以至于对方杀不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做到完好无损。 可他宁愿相信阴谋论,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缘故。 张狂“噗噗”地吐掉嘴里的葡萄核,“那咋了。” 他翻着白眼说道:“你都用肚子说话了,还不能大度点?区区一个皇位而已,给就给了。” 段延庆的脸都绿了:“要是阁下遭遇此事……” “那他们早死完了,”张狂认真地说道:“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实力不足,如果我是你,死掉的该是那些叛军。菜,就多练。” 段延庆:“……” 玛德,想杀人! (本章完) 第122章 钟万仇:段正淳!我上早八! 第122章 钟万仇:段正淳!我上早八! 想杀人,但不敢。 这就是现在段延庆心理的真实写照。 段延庆攥紧了拐杖,试图将心底的怒火和戾气悉数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但纵然是腹语出声,话里也多了几分怒气: “阁下神通广大,段延庆万不能及,无论当年真相如何,如今段延庆只有这一个请求,若是阁下愿意助我复仇,日后大理国上下,必唯尊上马首是瞻。” 张狂摸摸下巴,眼眸中难得生出几份兴趣,想他辗转三个世界,好似还没做过皇帝…… 要不试试? 段延庆何等人精,瞧见张狂似是动了兴趣,立刻补充道:“在下在西夏一品堂内就任供奉多年,与西夏太妃面前尚有几分薄面,因此亦可联合西夏。” “届时大理在南,西夏在北,彼此相连,往西可吞吐蕃、西域,往东可蚕食辽宋,持之若久,大事可成。” 段延庆就像是拿着的诱骗小男孩的神父……恶魔,话语里说的言之凿凿,大饼画的又圆又大。 但是张狂又被他话里的“西夏太妃”吸引住了。 西夏太妃,琅嬛福地女主人,昔日逍遥派的高徒,无崖子之妻李秋水,李青萝之母。 更为重要的是,与天山童姥是死仇。 既然他已经派司空玄回去天山禀告,要把天山童姥引来这边,何不再拉来一个,到时候看她们先打一场,也算是定位一下这个世界的最高战力。 “助你复仇之事另说,你先去信西夏,告诉西夏太妃‘无崖子’就在这万劫谷,而且天山童姥已经探明了消息,不日抵达。” 无崖子是谁?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疑惑。 尤其是秦红、木婉清和钟灵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的好奇实在忍不住了。 “无崖子是谁?难不成和天山童姥还有西夏太妃都有牵扯?”秦红好奇问道。 张狂哈哈大笑,天龙多情种,偏偏有情皆孽,无人不冤,他眼里满是寒光:“当然,咱们出来的琅嬛福地就是无崖子设计并且居住的!” “原来如此。”秦红难免想到北冥神功,问道:“所以他是逍遥派中人?” “嗯,当年逍遥子从不老长春谷得了不老石刻后创立逍遥派,收了三名徒弟,大徒弟天山童姥、二徒弟无崖子、三徒弟李秋水,还有李秋水的妹妹收入门下做记名弟子。 天山童姥得了他的真传,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却因为和无崖子关系亲厚被师妹李秋水嫉妒,李秋水在她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时大喝一声,吓得她行气有错,走火入魔,虽然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功力大进,但也伤了身体,以至于身躯如同幼童难以长大,因此她厌烦了长生,转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以求一世独尊。 天山童姥已废,逍遥子以无崖子为重,奈何无崖子同样不求长生不老,索性传他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等等逍遥派绝学,是要他为人多些锋锐气,莫要优柔寡断,随波逐流,做事当主动些。 李秋水得传小无相功,是要消解她心中戾气,让她如水不争,可利万物。 这二人武功天资不俗,结为夫妻后隐居在了琅嬛福地,可惜日子一长,夫妻间也出了嫌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无崖子心中另有了‘牵挂’。” 张狂对秦红和木婉清说道:“那日咱们看到的玉像是无崖子的心中钟爱,李秋水的妹妹,而功法图卷上的女人便是李秋水。”“纵然李秋水就在他身边,可他自从雕刻成玉像之后,便终日站在小师妹的玉像前,对李秋水和自己的女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李秋水和小师妹二女在他心中的地位孰高孰低,自然不必分说。” “怪不得一个是姑射神女,凛然不可侵犯,一个却是水性杨,无时无刻不在搔首弄姿……”秦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玉象和图卷上的人模样一般无二,气质却天差地别。 段延庆腹语中带着几分嘲弄,“虽是高人,却视自己发妻如青楼勾栏女,贪图妻妹,当真令人不耻。” 秦红顿时反驳道:“这说明他心中喜欢的是小师妹,而非是发妻李秋水,只是苦于发妻束缚,这才没能和小师妹修成正果。” 甘宝宝同样附和道:“这李秋水先前因为嫉妒坑害了大师姐,可见本性就不是个纯良的,定然不允许无崖子再娶,坏了一桩大好姻缘,也不怪无崖子看不起她。” 叶二娘眉头紧皱,目光在二女间徘徊,试探性的说道:“你们不会是谁的外室情人吧?” 甘宝宝:“……” 秦红:“……” 这么明显吗? 钟万仇脸顿时绿了,“段正淳,我上早八!” 他一看就明白,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老婆还对段正淳余情未了,当即气得哇哇乱叫,拎起鬼头大刀就要和段正淳拼个你死我活。 更尴尬的是,在场的人除了钟灵也没人拦他,就像是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钟万仇被刺激的怨愤难消,“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王八蛋!” 然后挣开钟灵的手,大步流星朝外跑去。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不为所动的甘宝宝身上,见她居然一脸的波澜不惊,毫无反应,叶二娘不由得鄙夷道:“好一个贱人!” 甘宝宝依旧摆出一副柔弱妇人的样子,尤自辩解道:“他年年都要闹这么几出,嚷着要去杀段良……段王爷,不用理他,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秦红大怒:“你果然和段正淳不清不楚!你故意告诉我刀白凤和李青萝的事,是要借刀杀人,让我给你清除阻碍是不是?” “师姐这就高看我了,”甘宝宝一听秦红这话便清楚自己的谋划暴露了,但面上依旧淡然,毫无礼节的翘起二郎腿,端起一杯热茶说道:“我只是告诉师姐段王爷和谁有关系,至于师姐想做什么,我哪能驱使得了?” 段延庆听到事情又和段正淳有关,不由得感慨道:“段正明、段正淳一脉果然是害人不浅!” “住口!” “你放屁!” 甘宝宝和秦红同时骂出声,段延庆直接被骂懵了。 甘宝宝“duang”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段正明害你,关段王爷什么事?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段延庆都气笑了:“别人弃你如敝履,你倒是上赶着替他说话!可惜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瞧都不多瞧你一眼!” (本章完) 第123章 巧言乱心,甘宝宝(求月票) 第123章 巧言乱心,甘宝宝(求月票) 红温了。 甘宝宝和秦红同时红温了。 实在是段延庆这话对她们太有杀伤力,而且是无差别攻击。 秦红这暴脾气又如何能够忍得住? 当下大喝道:“你找死!” 说罢抽出腰间修罗双刀,朝着段延庆劈杀而去。 甘宝宝也是动怒,一开始想要去腰间兵刃,但是看到秦红已经杀出去,又怡然端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好似段延庆刚才的话不是在说自己。 张狂无语摇头,“人家不过是说两句实话,你就急吼吼的杀出去,怪不得要拿你当刀。” 他伸手一抓,北冥神功运转,掌心中迸发出恐怖吸力,隔空将秦红吸到身前,直接打横在腿上,抬手落下。 “啪!” 重重的一巴掌抽在了秦红的臀上。 余声回荡,众人尽皆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好像张狂和这位修罗刀的关系也非比寻啊! 秦红面部充血,一下子连耳根子都红了,当即从张狂的腿上挣扎下来,又羞又怒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张狂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躲什么躲?你现在是我的奴仆,老想着别人,还不许我教训你了?” “你胡说八道!”秦红越发恼火,同时偷偷的、眼神躲闪的去看甘宝宝,在察觉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后,也是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咬牙冲她呲道:“贱人!你以为你跑得掉?” 甘宝宝脸上刚升起来的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目光警惕的看着张狂,身子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想跑,但却被叶二娘拦住了去路。 “客人还在这里,钟夫人作为女主人,哪儿有先走的道理。”叶二娘看不起甘宝宝和秦红,又清楚自家大哥要拉拢张狂的心思,此时当然是帮张狂拦住甘宝宝。 却不想还有意外收获。 “你倒是个人精,”张狂又教训了秦红两下,然后才松开了秦红,对叶二娘说道:“你儿子在少林寺,不过你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恶事,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他就要降妖除魔了。” 叶二娘愕然回首,眼眸中满是惊喜和惊恐的看着张狂,惊喜的是听到了儿子的消息,惊恐的是张狂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而且儿子怎么会在少林寺? 甘宝宝趁机想跑,却被段延庆隔空用一阳指点住了穴道。 钟灵想要救她娘,刚准备放出腰间的闪电貂,就被木婉清身后一手刀打晕了。 张狂起身伸了伸懒腰,原本想要告诉叶二娘真相,但是想到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便又开始了满嘴胡诌:“你是想问你儿子为什么会在少林寺是吧?” “你不想想他爹是谁,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儿子自然是要长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况且少林寺这么大的基业,不传给自己儿子怎么能行。” “你说是吧。” 张狂的话就像是平地惊雷,重重的砸在段延庆、叶二娘、甘宝宝和秦红的心头。 木婉清虽然未曾在江湖上游历过,但也听说过少林寺这个庞然大物,心头越发好奇,于是端了杯茶来到张狂面前,想要给他润一润嗓子,让他说个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叶二娘此时的状态有点疯疯癫癫,像是犯病,嘴里面满是不愿相信。 “怎么不可能?当时他正带着江湖人做了一件错事,声名尽丧,连在少林寺里的地位都摇摇欲坠,若是此时爆出他与信女私通,还有了一个儿子,那他接下来还怎么做少林方丈?”“自然是要清除后患。” “啧啧,倒是你叶二娘,被他蒙着脸抢了儿子、抓了脸,转过头再随便传授给你一门内功,一些武功招式,你还对他感恩戴德,远离少林,不叫他难做。” “真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二娘不相信张狂的话,可那些字就像是毒蛇一样一条一条的钻进她的脑海里疯狂回荡。 疑邻盗斧! 叶二娘记忆里的过往在张狂这些话下逐渐产生了变化,情夫玄慈的许多行为也有了不对劲的地方,脑海中甚至出现了玄慈背着她邪恶大笑的幻象! 当怀疑产生的时候,罪名也就成立了。 叶二娘面露疯癫,眼眸中尽是疯狂的血色,捂着脑袋大喊道:“玄慈!!!还我儿来!” 边喊边朝着外面跑去,显然是要上少林问个明白。 段延庆眼眸深沉地望着张狂,“阁下好手段。” 张狂瞳孔中红芒暗熄——移魂大法! 面上露出笑容,道:“一点小手段罢了,你还不走?” “太妃那边我会通知,”段延庆没有半点揭穿张狂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只是在快要出门时问道:“那钟万仇……” 张狂已经走到了甘宝宝身后,将她一缕发丝放在了自己“上巴”,未曾开口,腹中却有声音响起:“妙极,妙极!我早就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谷!” 段延庆面上眼里并无波动,心中反倒多了几分喜意——此人果然非是正道中人,如此一来,日后未必不能够请他出手。 不过这人是加强版的老四,明明人长得俊朗,武功又高强,偏偏喜好貌美人妻……真是搞不懂! 或许可以从此事入手……段延庆目中若有所思,留下一句“我会处理好手尾”后,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万劫谷里。 甘宝宝见状表情越发惊恐,声音发颤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张狂也不在她面前晃悠,只在身后徘徊,用她的发丝扫过她的脖颈,见那如温玉一般的肌肤上浮起一片鸡皮疙瘩,他这才呵呵笑道:“你是尔多龙吗?还是我刚才的话说的不够清楚?” 甘宝宝心神俱裂,面露哀色,哭声求道:“师姐!师姐!你我姐妹俩相伴长大,长姐如母,你一向待我极好,你忍心看着我被人,被人夺了清白?” 秦红走到了甘宝宝面前:“你说得对,我自然是不忍心的……” 甘宝宝脸上刚露出喜色,就见秦红拿出一眼罩遮住眼睛,“现在我看不见了,心情果然好受不少。” “师姐!”甘宝宝惊慌无比。 秦红却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甘宝宝脸上,“别叫我师姐!” “我拿你当亲妹妹,可你呢?你有没有拿我当过你姐姐!你若是跟我挑明刀白凤、李青萝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可你却拿我当傻子! 你是不是想等我杀了她们,你再把事情告诉给段正淳,然后自己好和他双宿双飞?” “哼!做梦!你,李青萝,刀白凤……你们谁也别想跑!!!” (本章完) 第124章 谷外激战,联手(求月票) 第124章 谷外激战,联手(求月票) 万劫谷外。 “哆!” “哆!” “段正淳,我日你先人!!!” 钟万仇拎着鬼头大刀在林间乱砍乱伐,他瞧起来极瘦,说一句身无二两肉都不算是夸张,但他力气却是大的很,双手握刀一挥,锋锐的大刀瞬间入木三分。 丈许粗细的松树一刀可断,更粗些的即便没有断,也是簌簌摇个不停,放下无数松针、毛虫,绝对撑不到第三刀便要倒下。 “呼!呼!” 钟万仇出来不过半刻功夫,灰刀已是挥的大汗淋漓,拿手在兜帽上抹一把,便有无数热汗洒落在了林间。 忽然,万劫谷里飞掠出来一道疯疯癫癫的身影,隔着老远就看到她双目里的红光不散,重重呓语里带着莫大的愤恨。 钟万仇拄着大刀看她,马脸上满是嫌弃: “叶二娘,你发什么疯?” 叶二娘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管朝着远处跑去,许是要靠一双腿跑去少林寺。 钟万仇也不做理会,他此时情绪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再看时间也快到晌午了,得回去给甘宝宝和钟灵做饭了—— 不是谷中没有下人,而是他特地为了二人学了厨艺,并且做的还算可以,自然每日要露一手。 不过不等他回谷,拄着双拐的段延庆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钟谷主,你不是要去杀段正淳,怎得在万劫谷外砍起了树?就算你把这林子里的树都砍光,段正淳也死不了,须知只要段正淳不死,尊夫人的心里永远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段延庆的话就像是出了三把无尽之刃一样,句句带着暴击。 钟万仇的马脸上一瞬间浮起血色,本就青筋毕露的手背上更是绷起了一根根蚯蚓似的青筋,气得连脸上的麻子都在抖,“段延庆!你是要老子跟你拼命不成?” “怎么,解决不了奸夫,就解决知情的人?”段延庆又添了一把火。 钟万仇如何忍得了? “啊!!!死瘸子!臭哑巴!儿脸!老子今天毙了你!!!” 钟万仇怒吼间挥刀斜砍,势大力沉的一刀若是砍实了,段延庆怕是得分成两块,东一块、西一块。 呼—— 刀风凛冽拍在脸上,段延庆黑白相间的乱发朝后散开,漆黑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惧意,右手铁杖反手抽向大刀,要挡开这杀招,左手铁拐点向钟万仇,目标赫然是他胸口檀中穴。 段延庆的内功深厚堪称一绝,即便未曾修炼六脉神剑,也能够以杖代指运转一阳指,武学天资堪称不俗。 他自信若是这一杖点实了,钟万仇必死无疑。 铁杖比大刀长,自然要先点在钟万仇的身上。 然而! 钟万仇受了这一杖不仅没死,反而气势更盛一筹!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彻林间,惊起无数飞鸟的同时,一道巨力顺着铁杖蔓延到段延庆的手臂上,震得他虎口发裂,整条胳膊都麻了。 更为重要的是,一股熟悉的真气顺着大刀打在了他的铁杖上。“一阳指力?!” 段延庆一手铁杖脱落在地,赶紧收回点在钟万仇胸口的那一支撑在地上,同时侧身避开钟万仇的第二刀。 嘭!!! 第二刀的力气不如第一刀足,但依旧斩裂了灌木,劈入地面,陷进去了半数之多。 段延庆额头冒汗,后背衣衫已经打湿大半,但此时却察觉出了几分端倪,挥掌一拍背后松树,身体再度飞出,以拐作棍砸落。 钟万仇抽刀横挡,却不料段延庆身子一矮,半身撞进他胸口,同时捡起了地上的铁拐,翻身自下而上抡起。 铛! 段延庆身旋如风车,一对铁拐呼呼砸落,打得钟万仇连连后退,眼看优势渐起,冷不防对方一刀巨力砍出,又将他劈飞出去,撞在了松树上。 段延庆借着铁拐一撑,身子如蛇绕树,将这一刀之力卸去大半,余下的力气被他灌于铁杖之上,一杖戳穿了大半树干,将自己挂在了树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段延庆眼中泛起惊讶,虽然看出了钟万仇的底细,但这结果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姑苏慕容家的绝学怎么会在西南大理的一个谷主身上。 “放屁!不懂不要乱说!”钟万仇双手颤颤,马脸上满身怒火,“这是我教绝学乾坤大挪移,不是什么狗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乾坤大挪移……原来你是摩尼教的人,居然心甘情愿隐居在这万劫谷里,当真是世事玄奇。” 段延庆自忖无法无伤拿下钟万仇,因此又开始诱惑起他:“不如你我联手,合你我二人之力,无论是段正明还是段正淳绝无活路。” 钟万仇一脸意动,但还是连连摇头道:“我不能离谷太久……” “呵,就为了一个女人?”段延庆言语间多是嘲讽之意。 但钟万仇却说道:“和我老婆没关系……” 眼见段延庆不信,他便说道:“张狂的话你信多少?” 段延庆见他扯开话题心中顿生疑窦,却也如实说道:“信与不信又能如何,老夫只在乎杀段正明和段正淳一脉的事。” “我信!”钟万仇信誓旦旦的说道:“因为万劫谷以前的名字就是不老长春谷!” “嗯?”段延庆明显不信。 钟万仇却不做解释,只说道:“谷中虽然没有了石刻,但是长春泉依旧在。那家伙的实力强大,还对逍遥派的事情如数家珍,我怀疑他就是逍遥子!” “可他实力高强,你就算回去又有什么作用?左右拦不住他,不如跟我一起去大理杀了段正淳,到时候也好让你夫人归心。 出都出来了,总不能砍几棵树就回去吧?” 段延庆对钟万仇的话根本不感兴趣,张狂也好,逍遥子也罢,反正他都打不过,倒不如借助钟万仇这个绿毛龟报仇。 钟万仇明显有些意动,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我老婆……” “她和她师姐都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到底去不去?婆婆妈妈的不是个男人!怪不得你老婆心里想的全是段正淳。” 段延庆再度激将。 钟万仇果然上当,“去!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段正淳!” (本章完) 第125章 甘宝宝(求月票) 第125章 甘宝宝(求月票) “果然是个蠢货!就让你在临死前发挥一波余热吧。” 段延庆见钟万仇这般轻易就同意了自己的“合作”,心中自是讥讽无比,但面上却无半点笑意,声音低沉道: “你我快去快回,尽早解决了段正淳,也好让你早点回家。” 到时候让你直接回老家! 钟万仇自忖本就和段延庆有合作,因此不疑有他,点头道:“好,本谷主就陪你出去这一趟!” 两人目标锚定大理,立刻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 …… 万劫谷内。 张狂抱着甘宝宝来到闺房,身后跟着秦红,木婉清倒是抱着钟灵去了他处。 万劫谷内尚有忠仆,然而这些人又如何是秦红的对手? 三两下被砍翻在地,余下的人也不敢反抗,只管照着两人的吩咐做事,伺机要逃。 甘宝宝眼见绣床将近,一口银牙打颤,眼眶泛红,本就柔弱的面相越发楚楚可怜起来,口中哀求好似轻唱:“师姐,师姐,你真要叫他坏了我的清白不成?我早已发下誓不见段正淳,你信我一信可好!” 秦红跟在身后叹了口气,“师妹,你素来聪慧,事到如今还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做主吗?” 甘宝宝如何不清楚此事多半是张狂主导,但她更想不通为何师姐会这般听话,除非…… 她惨白的面上浮起红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是了,是了,你定然也是失身给他,自知再也配不上段郎,这才要我们都和你一样吧!” “住口!!!”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被师妹猜出真相,秦红勃然大怒,恨不得再给她一耳瓜子。 只是见到张狂已经把她放到了床上,这才按住了脾气,哼道:“任你再怎么分说,今日也走脱不得。” 甘宝宝泪入鬓角,眼眸中却是闪动着几分思忖的光,心中暗暗想道:‘这人看起来温润儒雅,好似高人,性情却是霸道的紧,今日我怕是难逃一劫,钟万仇靠不住,委身与他未必不是好事……只是不能叫他轻易得逞,免得看扁了我,日后再提什么过分要求来。’ 心中有了定计,甘宝宝面上越发姣怜,声如黄鹂般求张狂道:“你别碰我,我把灵儿嫁给你,让她做你妻,当你妾……呀!” 话音未落,甘宝宝身上的衣衫已解。 翠绿色的绸衫下,是月白色的肚兜,其上朵朵莲点缀,像是荷塘月色般柔和。 临门一脚,张狂此时偏偏并不着急,反而解开了甘宝宝的穴道。 甘宝宝愕然,不知张狂玩什么把戏,但还是赶紧将衣服遮住,同时身子一转缩进被衾,将自己裹如长蛇,试探道:“等我丈夫回来,我就跟他说……” “钟万仇回不来了,”张狂打断了甘宝宝的话,立在床榻边张开手臂,由秦红给他解开衣服。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万劫谷不错,我看上了,你也不错,我也想要,既然如此,你觉得钟万仇碍不碍事?” 甘宝宝立时陷入沉思:‘难不成他是要我自己来?这可如何使得……也未尝不可!’ 却又听张狂说道:“你用不着装模作样,倘若你真的是忠贞不二的性子,又怎么会嫁给钟万仇?” “我只是嫁给他,却不曾叫他碰过我!”甘宝宝缩在被衾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瞧着床边二人,鹅蛋脸上浮起晕红,磕磕绊绊道:“我,我怎么会叫他坏了我清白身子……” 张狂:“……”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 正如此时此刻,张狂也忍不住可怜起了钟万仇,“你是说你嫁给了钟万仇,却没叫他碰过你?”这钟万仇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舔狗? 可这说不通,就算钟万仇心理上忍得住,生理上就忍得住? 甘宝宝解释道:“他练了一门叫乾坤大挪移的武功,只是先前走火入魔伤了经脉,全身血肉都被烧了去,不止被毁了容,还被伤了身,根本不能人道。” 这也就解释得通了,为何他会把钟灵捧在手心里…… 张狂暗自点头。 此刻他外衫尽去,只留下贴身的短裤,双手叉着腰说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是一个结果,无非是主动和被动,你挑一个?” 甘宝宝心如电转,显然是在斟酌选择,片刻后还是选择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她掀开被衾,薄唇轻颤,“我如今是没了选择,非是我心甘情愿!” 甘宝宝朝着张狂膝行两步,伸手如探囊取物,却在最后关头收回手,面上浮动起恼恨,说道:“我只求你帮我一件事,若你同意,便是屈身侍奉,我也是心甘情愿。” 张狂挑眉,“说。” “刀白凤!李青萝!”甘宝宝眼眸里满是嫉恨,声音更是尖锐,“我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只要你把她们也抓来这谷里,让她们给我为奴为婢,我便好好伺候你。” “为奴为婢……呵,”张狂轻笑着捏起甘宝宝的脸,呵呵道:“你是拿自己当起了女主人?” “自然不是,”甘宝宝不愧是甘宝宝,在事情变得糟糕前,又迅速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娇声嗲笑道:“公子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瞧着这变脸不扣豆的一幕,秦红顿觉愕然,看向自己师妹的目光里满是陌生,好像刚才忠贞不二的那个人和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甘宝宝眸光流转,视线掠过秦红的时候,眼眸里满是深沉的恨意,只是回到张狂身上时,又变成了娇媚可人的温婉笑容。 她到底是有几分城府心计的,既然事不可违,那就顺势而为,给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男人想看女人什么?无非是良家下水、风尘从良的变化。 她先前忠贞不二,万般不愿,如今荡似风尘,百依百顺,可不就是要遂了张狂的心思,哪怕是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也是照应着张狂的利益,如此一来,日后她的地位绝不会低,最起码不会被弃如敝履。 只是…… “嘶!” 甘宝宝瞬间瞪圆了眼睛,红唇张合倒吸冷气,一颗芳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发什么愣?” 张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甘宝宝只觉得脸上被抽了两下,顿时回过神来,面上泛起羞红彩霞。 甘宝宝悄然咽了口唾液,初时的嬉戏中虽然略显矜持,但“情意”已在心中悄然相通。 张狂上了床榻,低头间,瞧见甘宝宝蝉翼般的鬓发轻颤,鹅白如玉般温润,此时渲染起朝霞般的瑰丽色彩。 只见她面如雪,张狂心中暗道:“不愧是生出钟灵这般漂亮丫头的美人,真是如似玉。” 他当即不再耽搁,步入了绮罗深处。 秦红见两人好似鸳鸯交颈,翡翠缠绵,不由得眉眼含羞,一时间不知道是去是留。 甘宝宝偶然瞥见她,不由得轻笑出声:“师姐倒是会装模作样,还在床下做什么?”她的气息如蕊般清新,肌肤如玉脂般丰润,尽管此时无力抬起臂腕,娇弱的身躯却充满柔情,汗珠点点,发如蓬松的绿意,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讽: “真拿自己当未出阁的少女了,难不成还要人请你?” (本章完) 第126章 泉边捕鱼,长春泉(求月票) 第126章 泉边捕鱼,长春泉(求月票) 不说张狂化身弄潮儿,在万劫谷中掀起好大风浪的事。 却说段延庆和钟万仇一路朝着大理皇城赶去,却在半道的时候停了下来。 段延庆一脸不悦的看着钟万仇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钟万仇面上愁容惨淡,以手抚膺坐长叹:“我总觉得心绪不宁,怕是万劫谷里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你那万劫谷地处偏远,藏到了深山老林里,谁又会去找事?别多想了,马上就要到皇城了,你不想报仇?”段延庆眯眼如狐,眼眸中却闪动着三分不耐,三分忌惮,以及四分杀意。 若是钟万仇再这么耽搁,那他还不如先杀了这个变数,免得这老小子逃回万劫谷,撞到什么不该看的事。 钟万仇察觉到段延庆的杀意,只觉得心惊肉跳,心中暗自忖道:“这老小子不知道和段家有多大的仇怨,三番四次催我去杀段正淳,如今还对我露出了杀意……罢了,早点解决,早点回谷,那张狂长得那般俊俏,宝宝又是如似玉,若是让他们待久了,怕是不好……” 想到这里,钟万仇又不由得急切起来,拔足朝着大理皇城疾奔,“那还耽搁什么?” 段延庆瞧得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废话,心中已是打定主意,这老小子再敢停一次,他就先弄死他再说! 两人都是一流高手,大理又是小国,因此二人全力奔袭之下,很快便来到了大理皇城。 二人先找了处地方歇脚,同时打探起皇城情报。 “镇南王段正淳这几年安分了不少,一直待在王府里,王妃刀白凤信道,久居城外玉虚观,二人有一儿子名叫段誉,深居简出,据说是个信奉命理佛学的性子。” 二人将打探来的消息一汇总,便发觉少得可怜。 段延庆冷笑不止:“段家儿郎不会武功,这种话也拿来骗人?” 段家祖上本是中原凉州的武林人士,机缘巧合下来到西南建国,虽然得了中原认可,成为了一国皇室,但从未忘记过自己出身,常以武林人士自居,代代传承不敢说文武双全,也必然练得一手好武功,不敢叫家传绝学荒废。 尤其是保定帝段正明无子,段正淳又只有段誉一个儿子,摆明了皇位最后会落在段誉身上,说他不会武功,段延庆怎会相信?又怎能相信? “那段兄的意思是?”钟万仇的手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大环刀,神情有些戒备的看着四周,同时低声提醒道:“若是咱们正大光明杀上去,就算能杀了段正淳,可军队要是包围过来,只怕咱们也难脱身。” “日近黄昏,等天黑你我入府袭杀段正淳,得手便走,如何?”段延庆早年被乱军所伤,听到军队合围心头也是一紧,声音有些扭曲。 钟万仇无奈叹气:“还要等到晚上……好吧好吧,也不知道宝宝吃了没有,吃食合不合胃口……” …… …… “这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虽然能顶一时肚饿,可总归是要吃些正经饭食才是。” 甘宝宝换了一身水绿色长裙,容光焕发的脸上是温婉的笑容,一手平放腹部,委婉的劝说张狂让她先歇一歇。 实在是扛不住啊~~ 张狂抱着秦红问道:“你也饿了?”“嗯……”秦红也是虚汗涔涔,吐气如兰道:“这万劫谷里有一泓泉水,泉水清澈,水质极好,用这里的水煮出来的饭菜格外香甜,不如先吃饭吧。” 也确实是有点累了…… 秦红和甘宝宝在这件事上难得达成了一致,劝说着张狂还是歇一歇的好。 张狂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那就一块儿去吧,带上婉清。” “还有灵儿,”甘宝宝补充道。 她可没忘了钟灵被木婉清打晕了,现在的她对秦红师徒俩可是没半点好感,自然担心起女儿。 好在钟灵和木婉清感情甚笃,倒是没遭罪,就是被困在房间里不让出去。 如今再见甘宝宝,钟灵如乳燕投林般扑入甘宝宝的怀里,“娘,你没事吧?”她的下巴垫在甘宝宝胸上,仰头满眼都是担心。 甘宝宝此时面色甚佳,如同水润果一般容光焕发,眼眸不由自主地扫过张狂,嘴角噙起宠溺笑容,“娘能有什么事?好的很呢。” “那就好,”钟灵担忧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小鼻子轻嗅两下,面上浮起疑惑:“娘,你身上抹了什么香?闻起来怪怪的……咦,师伯身上也有。” 甘宝宝和秦红面皮瞬间滚烫起来,后者更是红到了耳根子上,别过脸装作无事发生。 甘宝宝只是敷衍道:“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 “哦~~”钟灵除了美貌随甘宝宝外,性子一点也不像是甘宝宝的女儿,心大到没谱,居然真的没有再追问,转而又巴巴地凑到了木婉清身边,半点没有芥蒂地说道:“木姐姐,我想吃鱼了~~” 木婉清会烤鱼,并且手艺还不错,尤其是用万劫谷底的清泉烤出来的鱼,简直鲜美无比。 木婉清眼眸里闪过宠溺,但她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是简单“嗯”了声,然后说道:“你能抓几条就烤几条。” “好诶!”钟灵当即踢飞了自己脚上的绣鞋,脱下罗袜,只见一对小脚不过巴掌大小,盈盈可握,踩入水波涟漪,好似白莲盛开。 “真好看啊,如玉如莲,像是水晶糕一样。” 张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火热目光,钟灵对此也不以为意,满心满脑都在抓鱼上面,还将裤子提了起来,露出一对白皙小腿。 甘宝宝瞧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挡住张狂看钟灵的视线,笑着介绍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泉水颇为神异,饮用后可以叫人容颜不老,因此……呀!” 钟灵正在泉水里扑鱼,突然听到甘宝宝的惊叫,顾不得自己身上被水溅湿,扭头去瞧,“娘,你怎么了?” 只见甘宝宝半个身子露在石头外面,面色红润,“没,没事,就是见了条蛇……” (本章完) 第127章 泉边嬉戏,喂我吃鱼(求月票) 第127章 泉边嬉戏,喂我吃鱼(求月票) “有蛇?” 钟灵歪了歪脑袋,这里虽然是万劫谷腹地,都是鸟兽前来饮泉,但蛇类是真的不多。 不过她素来亲近动物,哪怕是蛇也是不怕的,因此朝着甘宝宝方向走来,“娘不怕,灵儿这就帮娘抓了它。” “不,不要!”甘宝宝两手支在石头上,探出来的上半身显得有些别扭,像是趴在石头上一样。 钟灵果然顿住脚步,一头雾水道:“不要?” “不用!娘要是说的不用,”甘宝宝着急找补道:“那蛇已经进了洞去,就莫要再打草惊蛇了,你不是要吃鱼吗,快快去抓吧,你木姐姐都生好火了……” “哦哦,娘没事儿就行。”钟灵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翻过头就去摸泉抓鱼。 泉水清澈,可见其中鱼不少,皆是空游无所依,也不避人,瞧见钟灵抓来,这才倏地一闪而过,从她手中溜走。 钟灵抓了空也不气馁,继续虎视眈眈的朝着另一条鱼靠过去,圆圆的小脸上满是郑重,目光和鱼对视,鱼眼里闪过诡异的光,一人一鱼仿佛较上劲来。 哗啦—— 钟灵半个身子都扑到了水里,踏踏实实的洗了个澡,同时两手抓着肥硕的鱼,一双眼笑如月牙,转过身来,将鱼举过脑袋对岸上的人炫耀道: “娘,木姐姐,师伯,快看,灵儿抓到一条好大的鱼!” 秦红面上罕见的露出笑容,不知在强忍着什么,难得给钟灵几许赞赏:“不错不错,确实是好大的鱼呢~~” 木婉清抬眸看了一眼,高冷的脸上露出浅浅轻笑,好似雪莲盛开般温和,语气带些宠溺的说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厉害,还不快把鱼扔上来,免得过会儿还没烤好,再叫你饿肚子。” 钟灵“嘻嘻”一笑,把鱼丢上了岸,目光环视一圈,疑惑道:“那家伙呢?刚才明明还在……” 她问得自然是张狂。 秦红面上的笑容越发和善,像是在幸灾乐祸,让钟灵莫名的有些害怕,“他去解决一些个人问题,用不着管他。” “哦哦,”钟灵到底还是不敢和秦红多说话,又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甘宝宝,面上困惑越发浓郁: “娘,你头上怎么冒了好多汗,脸也红红的?呀,不会是刚才被蛇咬了吧?” “不是,”甘宝宝看到钟灵又有上岸的趋势,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赶紧开口道:“就是这河边有点热,娘身子虚,受不住。”说完还作势,擦了擦汗,尴尬地笑着。 钟灵点了点头,又歪头问道:“可是娘在发抖唉。” “我,我这是被吓的,”甘宝宝的笑容越发尴尬,“一会儿就好了,你快抓鱼去吧。” 钟灵眨眨眼,“好。”然后又扑入了水中。 甘宝宝刚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得紧紧抿住唇,身子趴在石头上,将脸都埋了下去,只留下云鬓一角摇曳生姿。 …… ……过了片刻,等到钟灵从水里钻出来,手里又抓着一条大肥鱼的时候,就看到甘宝宝坐在火边烤火,张狂也坐在一边,看起来和木婉清很亲密的样子。 她赤着脚跑上岸,双手捏着大鱼递到张狂面前,“看,这是我抓的大鱼。” 殷勤的就像是钓鱼佬收获后友善的分享。 “厉害,厉害,真是棒极了。”张狂的目光只在鱼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转移到了钟灵身上。 大理气候四季如春,万劫谷虽然在深山老林里,但却没有多少寒意,因此钟灵的身上衣衫轻薄,原本显得活泼灵动,但此时入水捕了两条鱼,里衣贴在肌肤上,外衫也牢牢的吸附在身上,再加上她青春懵懂的小脸,真是别有一番感觉。 尤其是那对小脚,纤白细嫩,好似用上佳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娇小若莲,天生的美感十足,却不似真莲一样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愿亵玩,钟灵的玉足有种让张狂想要捧在手心里细细把玩的冲动。 “你盯着我的脚干嘛?”钟灵注意到张狂的目光靠下,于是也低下了头,毫无阻碍的看到了自己的藕白的小腿和玉足。 她抬起脚转了转,有些嫌弃的嘟起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我脚脏了,哼!” 张狂被钟灵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一时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消散一空了,站起身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蛋,“谁说这脚脏了,这脚可太棒了。你要是嫌弃的话,那我给你洗一洗?” “好……啊?” “钟灵!”甘宝宝眼见女儿有答应的趋势,立刻叫住了钟灵,看到女儿疑惑的小脸,她却怎么也没话说。 好在木婉清及时救场:“鱼烤好了,快来吃吧。” “哦哦,”钟灵也顾不上嫌弃脚丫子了,三两步跑到木婉清跟前,献宝似的地递上新鲜的鱼,然后接过木婉清手里的烤鱼。 犹豫了下,又跑回张狂面前,“来者是客,呐,我请你吃烤鱼。” 张狂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低头在烤鱼上咬了一口,这鱼肉鲜美少刺,又被烤得正当火候,也不知木婉清加了什么佐料,吃起来少有腥味,也不寡淡,“味道不错,不过两条可不够咱们吃的。” “我去和你秦师伯下水抓鱼,你和你娘,还有你木姐姐先吃吧。” “你都咬过了,谁要吃你咬过的呀!”钟灵小脸蛋气鼓鼓的,把鱼塞到了张狂手里,“还是我去抓鱼吧,谁让你是客人。” 钟灵再三强调张狂是“客人”,意思是想让他吃完之后赶紧离开。 奈何恶客临门,又哪里是一条鱼就能打发的? 张狂瞧着钟灵小跑起来,那发育良好的浑圆小蜜桃颇有肉感,一边左摇右摆,配合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着实是诱人无比。 等到钟灵入水,张狂就坐在了甘宝宝身边,“钟灵虽然性格不怎么像你,还有些天真浪漫,可这身材一看就是你的亲女儿,跟你一样,身子小,偏偏发育的足。” 他将烤鱼递给了甘宝宝,“我饿了,喂我吃鱼。” (本章完) 第128章 刀白凤:难办?那就别办了!(求月票) 第128章 刀白凤:难办?那就别办了!(求月票) 甘宝宝接过张狂递过来的鱼,红润脸蛋上泛起小女儿般的娇羞,目光躲闪间瞥了眼泉水里背对着这边的钟灵,咬下一小口鱼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到张狂嘴里。 足足两个呼吸才回来。 细腻如雪的肌肤越发红了。 “呸!不要脸。”秦红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啐了一口,刚坐在一旁,就看到一条鱼递了过来,愕然的看向张狂。 “看什么,到你了。”张狂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言语轻挑道:“我这人最是雨露均沾,用不着嫉妒。” “谁会嫉妒这种事!” 秦红气得发抖,接过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用舌头将刺挑了出来,“噗噗”吐在地上,也不管泉水里的钟灵看不看这边,只管抱住张狂,将鱼肉给了他。 “师姐!”甘宝宝变了脸色,有些担忧的看向泉水,生怕被钟灵看到这一幕。 好在钟灵依旧在专心致志的抓鱼,对岸上的事情没有察觉。 片刻后秦红回到原位,又咬了一口鱼,依旧是用舌头挑出鱼刺吐在地上,但这次却自己吃了。 秦红咽下鱼肉,给了甘宝宝一个挑衅的眼神,将烤鱼递给她的同时问道:“师妹,钟灵这丫头傻乎乎的,可一点也不像你的女儿。” 甘宝宝接过烤鱼面色一变,“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红饶有深意的看向泉水,“你说她是真不懂事,还是太懂事了?” “灵儿还小……”甘宝宝现在哪有心思吃鱼喂鱼,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注意张狂的同时,也忍不住和师姐争辩起来。 只是刚说了四个字,秦红就冷哼道:“谁知道呢。” 甘宝宝顿时被噎的没话说,鱼肉在味蕾绽放鲜美,她却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心思都不在鱼肉上面了。 张狂亦是。 他回过头看着泉水里的钟灵,好半天才说道:“应该是被宠过头了,浑身冒着傻气。”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笑得十分自然。 钟灵傻吗? 当然不傻,只是单纯的她站在清澈的水里,又怎么能想到岸上的污浊? 正如在镇南王府外面的段延庆和钟万仇怎么也想不到,眼见天都要黑了,镇南王府里居然热闹了起来。 镇南王妃,自号“玉虚散人”,在城外清修的刀白凤回府了。 段延庆和钟万仇在外看着刀白凤下轿,段正淳和段誉二人接她回府,两人脸上表情各有不同。 段延庆表情阴郁,心中突起狠辣心思:“好哇!好哇!我落得个残废结果,浪迹江湖受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苦头,你段正淳倒是阖家团圆,幸福自在!” 他的目中像是抹上一层阴霾,鼻头哼出一声,心中已暗下定计:“这女人瞧着貌美娇艳,说不准能入了张狂的眼……就算这次杀不了段正淳,也得叫他家破人亡才是!” 钟万仇却是不同于段延庆心有惊雷,面如平湖,当下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奶奶个腿的段正淳,老婆娇艳如,儿子也好,不好好守着他老婆过日子,偏偏来惦记我媳妇!” 蠢货!段延庆心中暗骂,拄杖在地上一点,身影便如飞絮飘出,眨眼之间鸿飞冥冥,遁入黑暗之中。 “你跑什么?”钟万仇还未反应得过来,就看到镇南王府外一队甲士包围过来,马脸顿时绿了,拎刀狂奔。 这二人虽然都是高手,但这里可是大理的皇城,一旦被这些甲士缠住,惹来更多的军队和高手,光是用人堆都把两人堆死了,他们自然不敢停留。 且先不提二人仓皇离去,另有算计,只说这镇南王府中一派其乐融融之景,原是刀白凤生辰已至,因此府外虽有骚乱,但段正淳和刀白凤都不在意。 三人小聚,仍是摆了一桌丰盛菜肴,虽然没有歌舞助兴,但一家人难得相聚,也是有说不完的话。 段正淳风流性子,本就是情话绵绵,三两句话、三两杯酒便哄得刀白凤心怒放,眼看今天就能够留在府里,不必让他忍受空床之苦的时候,侍卫长有些尴尬的上前复命。 能够蝶戏丛间,段正淳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小,看出了侍卫长的为难,立刻摆手道:“今日府上欢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侍卫长如释重负想要离开,却被刀白凤叫住——她虽然不是段正淳会察言观色,但她足够了解段正淳的性子,绝对不是有事就拖的墨迹性子。 因此说道:“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难不成这府里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哪有这等事!”段正淳叫起屈来,又情意绵绵的说道:“只是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想叫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坏了你的好心情。”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刀白凤面如茶娇艳,娇嗔一笑道:“我有好丈夫、好儿子,就算是有什么坏事,也做宽宏大量,饶他便是,只管说吧。” 段正淳和段誉父子见状哪里敢反驳她,只好陪起笑脸,示意侍卫长说出来。 侍卫长如释重负的脸一下子忐忑起来,眼神不断乱瞟段正淳,让后者的心越发提起来,忍不住心中想道:‘难不成是有人上门寻我?坏了,寻常事他不会如此反应,怕是真有人来找我!可会是谁呢……’ 段正淳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名字,却又拿不得准,一时间有些头痛。 好在侍卫长磕磕绊绊将钟万仇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让段正淳寻找到了目标:“是钟万仇!” 嘭! 刀白凤面上的笑容一瞬间冷若寒霜,手中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好啊,我倒不知道你段王爷这般风流,以前还是找些良家女子,如今年纪大了,倒是觊觎起别人的老婆了!真是雄风不改,真叫我大开眼界!” 段正淳尴尬不已,眼神中也有一些幽怨:看吧,真说了你又不高兴了。 挥手叫侍卫长退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躬下身哄道:“那是他污蔑我,我和宝宝已经多年没见面了……” 话一出口,段正淳就心道“不好”,面色讪讪。 “宝宝?叫得当真亲热!” 果不其然,刀白凤勃然大怒,起身拿起拂尘踢翻椅子,指着段正淳的脸,却又碍于儿子在旁边骂不出什么难听话,只好气愤的一甩拂尘说道: “你以前的莺莺燕燕不闹到我脸前,我自是不管,如今人家苦主都上了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去给他一个交代吧!” 段正淳想起钟万仇的小心眼,不由苦笑道:“怕是有些难办。” “难办?”刀白凤只当是他不愿和那什么宝宝断了联系,心头是越发恼火,当即将桌子一掀,美味佳肴散落,碗筷盘碟稀碎,“难办那就别办了!” “来人,送我回道观!” (本章完) 第129章 段延庆!救我!(求月票) 第129章 段延庆!救我!(求月票) “娘!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切莫动怒呀!” “凤凰儿!都已经回了府上却要半夜离开,传出去怕是要让旁人看笑话……” 段誉和段正淳一听刀白凤要回道观的话面色顿时变了,两人伸手想拦,却被拂尘抽开胳膊。 “生辰?笑话?”刀白凤拂尘搭在臂弯上,冷笑不止:“我丈夫跑去勾人家有夫之妇,还被人家丈夫闹到府门口,我现在就是个笑话!” “我都成笑话了,还怕别人笑话?真是笑话!” 刀白凤头也不回便要离开。 任凭段正淳和段誉苦苦相劝也不回头,一路坐上了轿子,离开镇南王府后朝着城外玉虚观归去。 段正淳急得心头火燎,偏偏此事又被传进了宫去,惹得保定帝派人来叫他去说个明白,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无奈只能让段誉带着四大护卫:褚万里、傅思归、古笃诚和朱丹臣去追赶刀白凤。 段延庆和钟万仇看着这一家三口分了三波,不由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先杀段正淳!” 比起刀白凤和透明人段誉,段正淳对他二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今又是孤身前往皇宫,两人自然轻松达成了一致。 “镇南王府和皇宫不远,速战速决。”段延庆青袍飘摇,身似鬼魅,声音沙哑低沉,夜色下犹如夜枭发声,又似鬼啸。 钟万仇轻功不及段延庆,但也足够隐蔽身形,缀在段延庆身后。 两人一路追上段正淳。 段延庆身似鬼魅蛰伏暗处,目光扫过附近环境,眼眸中闪过几分悲凉——昔日他便是在此处受伏,如今也轮到段正淳了! 钟万仇轻功不佳,干脆也不掩饰身影,手拎大环刀朝着段正淳喝道:“段正淳!看你老子是谁!” 段正淳下意识回头,看到夜色下一张铺满麻子的马脸顿时吓了一跳,一个“鬼”字怼在嘴边,却又生生停下,怒极反笑开口道:“好啊,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钟万仇!你可害惨了我!” 段正淳喝止住了周遭禁军——段家一向以武林人士自居,若非国与国之间的征战,素来是以江湖人那一套对敌,更何况段正淳正是恼火之时,自然要亲手找钟万仇算一算账。 “呸!”钟万仇见他不动禁军,心下也是大定,吐了口唾沫大骂段正淳道:“段正淳你个乌龟王八蛋,不守着你的老婆儿子热炕头,偏偏惦记……呸!我今日就要彻底了结这件事!” 钟万仇到底是要脸,被戴绿帽子这件事还是不好说出来。 但大理的人谁不知道镇南王的风流韵事,原本见他被男人拦下心底就隐隐有些猜测,如今见钟万仇吞吞吐吐的,自是确定了真伪,一个个轰然笑了起来。 段正淳也不免笑出声来,手挽长剑说道:“你这马面也是小心眼,我和宝宝的事都是十几年前了,你如今来找我报甚么仇?” 钟万仇不介意有人骂他丑,因为他是真的丑,习惯了;但他十分介意有人拿他老婆说事,因为他老婆要不是怀孕了,是真看不上他! 所以钟万仇大怒出刀,碧绿色真气裹在刀上,刀芒吞吐寸许深,凝而不散,抬脚一起一顿,身影一跃而起,长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劈落下来,口中怒喝道: “横扫千军!”钟万仇气势磅礴杀出,段正淳自然也不怯懦,长剑一扫吞吐剑气堂皇,荡剑扫开大环刀,同时一阳指点向钟万仇颔下天突穴。 钟万仇不闪不避,一脚踢向段正淳手指,手中大刀转还再劈,正常人哪能这般上下两路齐用劲,偏偏他炼的是乾坤大挪移,虽然未至大成,只在第四层左右,却也能轻易调动全身劲力,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举。 段正淳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踢了一脚,左手中指及腕被踹断,却也避开了钟万仇的一刀,手中长剑扫过他的腋下,点在他的腋中穴上。 两人一触即退。 段正淳吃了个大亏。 钟万仇衣衫也被扫开,虽然一阳指力入体便被乾坤大挪移转离,但长剑锋芒还是在他身上开了一道血口,只是看起来比段正淳要体面些罢了。 两人相对而望,段正淳戒心十足,周围的禁军也隐隐有了要动手的意思——段正淳不准是他的事,可他们却不能放任段正淳被杀。 正在这时,保定帝段正明从宫墙上跳了下来,身在半空急喝道:“不知是哪位江湖朋友来我这大理皇宫动武?” 见到段正明到来,无论是周围禁军还是段正淳都松了口气,提起的戒备稍松。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道青袍身影杀出,手中铁杖急如电闪,好似追魂一般自暗至明,只是一瞬便扑杀到段正淳面前! 钟万仇同样出手,手中大环刀朝着段正淳枭首而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段正淳被二人这一下合击吓得是亡魂皆冒,杀气袭体自是遍体生寒,猝不及防之下,硬是以右臂挥剑横挡铁杖,左手虽断不能用一阳指,却也能用胳膊拦上一拦。 噗嗤! 血光乍现。 两只半截胳膊飞到天空,段正淳发出一声惨叫,一臂齐肘被铁杖砸断,一条胳膊被从大臂砍下,瞬间将他染作血人。 段延庆抽身而退。 钟万仇再度横斩,却被愤怒至极的段正明拦下。 怒气加持的保定帝实力不俗,原著中便被段延庆认为综合实力要胜自己一筹,因此他虽手无寸铁,却也靠一手炉火纯青的一阳指硬生生打得钟万仇退步。 另有司空巴天石、司徒华赫艮、司马范跸、国相高昇泰四人前来,见到段正淳凄惨的模样,四人也是怒气勃生,联手围攻起了钟万仇。 钟万仇虽然应对保定帝时相形见绌,但是被五人合围却打出了优势,尤其是这五人不拿兵器,更是正中他的下怀,一时间以乾坤大挪移调转劲力,在五人之间硬是强撑了半柱香的功夫。 可他到底是未练成第四层,做不到劲力绵绵、往来不绝,自知再被耗下去自己功力用尽必死无疑,于是怒吼道: “段延庆!还不救我!” (本章完) 献祭一本书,换我订阅涨 献祭一本书,换我订阅涨 钓鱼佬与拆竿狂的量子纠缠 许墨在灵田边垂钓长生道果,鱼线却勾住了张狂的九龙神火罩。“道友,这炉鼎里的张无忌尸体能借我种灵米吗?“许墨捧着一袋“无忧峰特供种子“,试图用宗门微笑感化对方。 张狂拎起炉鼎冷笑:“种田?不如炼成法宝!九阳神功+灵米=爆米雷劫炮,一炮轰碎你的苟道计划!“ 两人在时空裂缝中对峙,鱼竿与炉鼎碰撞出漫天火星,却意外炼出一锅“温馨狂气粥“。读者喝下后,既想苟在宗门养老,又忍不住想抢主角机缘——精神分裂式追更由此诞生。 以下正文:推书《我的修仙过于温馨了》大家去帮我打打个卡,就说是我这里看到的 我对他的收藏简直眼红到不行啊!!! (本章完) 第130章 出卖,段延庆猎捕凤凰儿(求月票) 第130章 出卖,段延庆猎捕凤凰儿(求月票) “段延庆!救我!” 钟万仇一声怒吼换得五人短暂停手,紧接着便是更为凶猛的攻势压了下来。 只见三公和国相四人玩命般出手,段正明却是略微收力,喝问钟万仇道:“那青袍人就是段延庆?” 钟万仇赢得喘息之极,架住四人斗起内力,一张马脸忽显红光、又染青雾,在两色间变换不止,露在体外的皮肤下,青筋犹如蚯蚓般蠕动不休,看起来格外狰狞,犹如夜叉修罗般令人生怖。 此时为了小命着想,他也果断卖了段延庆,道:“对!是他!‘天下四恶’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 五人再听此名,面上浮动起几分惊疑不定,就连远处被御医救治的段正淳也是一脸苍白,惊呼道:“他叫段延庆,又会用一阳指,难不成真的是延庆太子?” 作为受害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段延庆那一铁拐里到底蕴含着多么可怖的一阳指力! 段正淳敢肯定,若不是此人受身形残废所累,只怕和自己长兄也在伯仲之间。 段正明面上露出几分怅然,立在原地望向深深夜色,像是在找段延庆的身影。 他虽然罢手,可剩下四人也非易与之辈,再加上钟万仇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因此被四人合力擒拿住,摁在了原地。 马脸撞在青砖上,钟万仇磕了个头晕目眩,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段延庆卖了,一时间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谩骂而出。 当然,段延庆此时自是听不见了——他见保定帝已至,自己突袭之下段正淳也只是断了胳膊,自然不敢再留下来。 柿子要挑软的捏,只见他身影忽快忽慢,时起时落,很快便在城门口追上了镇南王府的两辆马车。 头前一辆是王妃刀白凤要回玉虚观的,后头一辆是段誉和四大家臣追赶而来。 双方一前一后在这城门口停留下来,前者是等开城门,后者是为下车劝刀白凤。 不过这都便宜了段延庆。 只见刀白凤冷面喝道:“休要叫我回去!他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莫说是今日,便是再过一年、两年乃至十年,我也决计不肯回来!” 段誉面团性子如何劝得动刀白凤,当下正左右为难之际,却见月光下一条青影晃动,宛如一只猫头鹰朝着这边扑杀而来。 “啊呀!”段誉一声惊叫,“有鬼!” “是高手!”四大家臣之首的褚万里伸手拦住段誉,将他往后一推道:“世子小心,三位兄弟护好王妃和世子!” “着!” 褚万里说话间挥出一杆金属钓竿,旗上裹着青色软锁,挥入空中如同云烟铺展,又似游鱼探觅,打向段延庆的面门。 段延庆这一日先遇张狂失了两兄弟,再碰钟万仇拿他不得,又撞保定帝夺路而逃,一连三次皆是无功而返,心口正是一股郁郁气不得伸张,心中兀自想道:“我不信你比他们还要厉害!”此刻他心中戾气横生,手段也着实狠辣,左杖缠住软索“咣”的一声戳在地上,右杖直戳褚万里。 城门前众人只听得嗤嗤嗤几声前后相接好似一声,就听见褚万里一声惨叫,傅思归、古笃诚和朱丹臣三人急忙杀上前去逼退段延庆,接住褚万里时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他的身上七处要害皆成血洞! 四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长年累月处在一处,早已结拜成了兄弟,关系亲厚胜似亲兄弟,眼见兄长就此毙命,剩下三人如何能够忍得了? “老子剁了你!”傅思归手持两柄短斧杀向段延庆。 古笃诚擎起熟铜棍却是向后一扫,将手拿判官笔的朱丹臣往后逼退到段誉和刀白凤身边,“你带王妃和世子先走!” 说完便一同杀了上去。 朱丹臣无奈只能先护送刀白凤和段誉上车,朝着城外疾行,同时命令城门守将关闭城门。 段延庆一击得手,心中抑郁之气总算是解脱不少,见到自己的猎物要跑,喉间咕咕一笑:“今日你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逃脱不得!” 大理高手不少,但是比他强的无非也就是天龙寺的枯荣大师和如今的保定帝段正明,天龙寺不问俗事,段正明又被钟万仇牵制,自然赶不来这里。 不过段延庆算了算时间,料想那麻脸丑汉已是死了,自然耽搁不得,身影一晃而出,虽是瘸子,速度却快到傅思归和古笃诚根本反应不过来,从二人中间穿过,左右两杖一左一右横扫在二人腰间,打的二人骨断筋折,有种被一杖腰斩的错觉。 但二人不愧是忠肝义胆,硬是撑住这断脊之痛,再度出手拦截段延庆。 两把短斧从傅思归手中抛出,打向段延庆的后背,他自己本人却跌落在,面庞上浮动起紫红色,双眼暴凸而出,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血染面颊。 古笃诚固不得管傅思归,此刻的他只觉得头昏脑胀,手中熟铁棍朝后一撑掼在地上,石砖飞裂,自己却随着反震之力朝前撞去,手掌在铜棍上划过,直到末尾之时抡起铜棍,如同大风车一般旋转而起,以势如破竹之势向段延庆撞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段延庆虽觉背后恶风呼啸,但却不做半点停留,只是留下一道古怪冷笑,身影便如青烟划过城门,朝着马车追去。 笃!笃! 铛! 两斧、一棍、一人尽皆撞在了城门上! 古笃诚铜棍抛飞,脑袋撞在了门栓上,一时间鲜血直流,摔在地上全无生息。 朱丹臣拼命赶着马车,朝着城外兵营赶去。 刀白凤和段誉留在马车内。 段誉脸上余悸未消,“那恶人脸上身上全是旧伤,瞧起来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难……阿弥陀佛,想他原本是个可怜人,却出手害人性命,犯了嗔、杀二罪,自然是要受些苦难的,一饮一琢,可见武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刀白凤不管段誉痴言,只是攥紧了拂尘,眉头紧锁如雪堆,问朱丹臣道:“可还能再快些?” 她心中隐有不安,并且这份不安越来越浓重。 朱丹臣尚未答话,马车却突然“咚”地一沉! 有人落在了马车上! (本章完) 第131章 风起万劫谷(求月票) 第131章 风起万劫谷(求月票) “不好!” 朱丹臣厉喝一声,当即拽住马缰停下马车,想要将车顶上的人甩下来,同时抄起判官笔就要飞身上车。 结果身子刚跃起来,脑袋才过马车顶,一杆铁杖就已经打在了脸上,当即将他打落出去。 马车里的刀白凤听到这沉闷一声,立刻手挥拂尘扫出,同时一把抓住段誉肩膀将他推下马车,“誉儿快逃!” 段誉猝不及防之下被丢到地上吃灰,才滚了两圈,脑子里已经是嗡嗡胀胀,但他虽然优柔寡断,却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当即朝着远处跑去,同时在心中拜起佛来,求人救命。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不管哪位神仙菩萨,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娘,段誉愿意一命换一命……” 仁孝之心溢于言表。 下一刻却被铁杖打在腿上,滚落在地。 “啊!!!”段誉几时受到过这等殴打,当即抱腿惨叫,忍不住倒吸起冷气。 段延庆瞧他这般样子不由得冷哼道:“懦弱无刚,不堪一用,你这样的人也配称段家儿郎?瞧你这般年纪没有一丝内力,看来是真的没有学过武功,不愧是篡逆之人的后代,连祖宗规矩都忘了。” 段誉只觉得自己的腿像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但是听到段延庆这般毒舌,居然忍住不再惨嚎,咬牙按下痛苦,气愤道:“住口!你这人当真是恶毒,练得一身好武功却要恃强凌弱,如今害人性命不说,为何还要平白无故辱人长辈?” “辱?平白无故?”段延庆喉头咕笑,尖锐的像是夜枭嘹亮,只是他却不肯和段誉解释,往日的旧事跟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迂腐后辈说了又有什么用? 他一杖打在段誉后脑勺上,用拐杖挑起段誉,朝着马车行去。 “誉儿!”刀白凤被段延庆用一阳指点在原地,瞧见儿子被抓来,一双眼里满是恼恨、担忧,凶恶目光瞪向段延庆,呵骂道:“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后辈算什么本事?” 武林中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双方争斗,要是双方都会武功,有一方即便是死了,那也是他本事不济,旁人不会插手其中。 但若是害了不会武功的人,那就要被打上“邪道”“恶徒”的标签,即便是名门正派出来的人,也会被人唾弃。 可惜段延庆本就是天下四恶,更是恶贯满盈之徒,又怎么会在乎刀白凤的言语?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挥杖打在刀白凤肩头,将她打进马车,同时又将段誉丢进去,翻身上了马车,手挽缰绳向着万劫谷驶去。 …… …… 万劫谷内,月光洒落在长春泉边上,烤鱼的火堆朝几人身边散着光和热,一堆鱼骨鱼刺被吐在火堆旁边,淡淡的香味飘转在几人间。 “唔,吃得好饱。” 钟灵一脸满足的躺在地上,脑袋枕在甘宝宝的腿上,两只手放在小肚子上推了推,两眼弯如月牙,“要是能天天吃到木姐姐的鱼,让钟灵一辈子待在万劫谷里都行。” 木婉清斜了她一眼,清冷的月光照在脸上,泛起如霜的白皙,唇角勾起的微笑浅且淡,不丹而朱的红唇轻吐嗤笑:“大晚上的确适合做梦。” “哼!”钟灵小鼻子皱了皱,歪头看向另外一旁。 张狂同样是躺在地上,不过脑袋枕在秦红的腿上,双腿却落在木婉清的腿上。秦红伸手为他按着太阳穴,木婉清则是握拳如锤,轻轻为他捶打着双腿。 钟灵的小脸上泛起羡慕,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甘宝宝。 甘宝宝:“?” “娘也帮你按一按?”甘宝宝的笑容里有着几分慈爱,柔声细语间伸手按在钟灵的脑袋上,手掌间带着几分药香。 按了没两下,钟灵的小脸上便浮现起困倦的神色,忍不住打着哈欠道:“唔啊~~哈——好困啊,娘,你身上好香……” 钟灵小脸皱着陷入了梦乡。 秦红瞧见这一幕发出冷笑:“连昏睡散都准备好了,你倒是处心积虑。” 甘宝宝伸手拨弄着钟灵发丝,为她整理好发丝,面上的笑容温柔似水,话里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我不像师姐一样喜欢动武,自然什么事情都要多思虑一些,准备周全也是理所当然的。” 秦红挑眉怒道:“你敢说我头脑简单?” “这是师姐自己说的,小妹可没有这意思,唉,师姐,做事说话还是要三思才是……” 甘宝宝朝着外围候着的侍女招了招手,让她们将钟灵抱到一旁的马车上,同时温柔笑道:“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仔细你们的小命!”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几名侍女被吓得抖若筛糠,连连称是,抱着钟灵到了一旁的马车上。 甘宝宝则是来到了张狂身边,动作优雅的跪坐在他腰腹边上,两手像是弹琴一样分别放在他的胸口和腰腹上,指尖轻划:“今日我可还叫公子满意?” 说话间甘宝宝媚眼如丝,暗递秋波。 张狂缓缓睁眼,笑着上手道:“确实周到,叫人满意。” 甘宝宝的笑容一下子变得生硬无比,脸色犹如霓虹灯一变再变,糯糯不知何言。 张狂轻呵笑道:“安心,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有三头六臂可用,你若是伺候好了我,我自然不会找她的事。” 甘宝宝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半身压在张狂身上,左臂四下环过他的脖子,螓首主动凑上前,奉起红唇道:“那看来今夜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了。” “你就这般有信心?”张狂自然是来者不拒,怼上红唇,将甘宝宝亲得发软,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才肯罢休。 他伸手拍在甘宝宝的臀上,笑着说道:“看你这猴急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谁在占便宜,我不喜欢在外面,先回吧。” 张狂之前也是偶然起了兴致,特地试了下,如今寡淡无味,他自然是不肯在外面草草了事。 不过,就在他们回到前庄时,段延庆也带着意外之喜来了…… (本章完) 第132章 月下观音,强势王妃(求月票) 第132章 月下观音,强势王妃(求月票) 段延庆驱车回到万劫谷,找了几个女婢抬起刀白凤和段誉二人进了谷内,原本想着今夜夜色难得,张狂多半还在温柔乡里沉溺,就先不打扰。 却不料双方撞到了一处。 张狂身旁跟着秦红、甘宝宝和木婉清,钟灵被几个女婢送回了房间,瞧见段延庆拄着双拐,身后跟着八个女婢,分别抬着一男一女的样子,几人面上多有异色。 段延庆本就不是好人,更别提四弟穷凶极恶云中鹤本就是一个色鬼,自然看得出来几人是在嫌弃什么,当下解释道: “张公子,诸位夫人莫要误会,段某人无心情爱,这二人分别是镇南王王妃刀白凤,以及她的儿子段誉,在下偶然碰见她二人,便顺手劫了过来,想着明日一早送给张公子。” 说到自己无心情爱时,段延庆心中轻轻一颤,脑海中不自觉想到十八年前天龙寺外的观音菩萨,心湖里泛起几分涟漪,“也不知当年那位观音娘娘现在如何了,只恨我那时意识已经不清,记不得她的样貌……不过她那般人物,此时应当是过得幸福美满,余生平安喜乐吧。” 段延庆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感慨万千,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却被他悄然藏于心底,如今的他满目皆是黑暗,满心都是仇恨,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 而且如今他这个鬼样子,又哪里敢去找那位菩萨。 段延庆兀自神伤之际,秦红和甘宝宝已经同时红了眼睛,慑人的目光朝着刀白凤逼去。 借着月色两人瞧清了刀白凤的面容,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美! 白! 即便此时刀白凤沦为阶下囚,可依旧像是一尊月下观音,莹白如玉的肌肤仿佛洒落着一层薄薄的光辉,圣洁而无垢,即便身处逆势,可刀白凤那蔑视的目光带着与生俱来的高位气度俯视着她们两人,仿佛是她们两个落在了她的手中。 刀白凤无疑很美,更令人值得称赞的是她的面容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四五的样子,没有寻常妇人的妩媚动人,却犹如天山雪莲般的高贵和多年清修得来的出尘不染。 刀白凤看到两人的反应顿时明白了不少,一声轻笑在嘴里徘徊,又从鼻腔中哼出,“我道是什么龙潭虎穴,原来是镇南王在外惹下的风流债寻上了门。” “你个妒妇有什么好得意的!”秦红对这样的刀白凤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又不好说什么“骚狐狸”之类的,最终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刀白凤闻言面色一凛,目光逼视秦红,“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你的男人?” “我……”秦红的瓜子脸上顿时浮起尴尬,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刀白凤虽处于困境,却成就得势不饶人,只管嘲讽道:“且不说摆夷族的规矩就是夫妻此生共白头,即便没有族里的规矩,我也绝对不肯叫段正淳纳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人进府,更不会叫那些有夫之妇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她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叫两个人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秦红心头怒火熊熊燃起,知道自己争辩不过刀白凤,干脆上前“啪啪”便是两耳光。 “打得好!”刀白凤嘴角流下一道血痕,却是笑道:“你只管打死了我,你看段正淳会不会纳你入府。”“哦,对了,”刀白凤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就算你侥幸入了府,即便是我死了,你逢年过节也要跪在我的牌位面前给我上香,尊我一声王妃,你就是个妾!不入流的玩物罢了!” 秦红的眼里两团火熊熊燃烧起来,刚放下去的手掌再度扬过头顶,却始终没有落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对,说得好。” “你莫不是被气疯了?”刀白凤心中不安甚浓,但却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依旧毒舌起秦红,主打一个不内耗。 秦红被气得脸颊发抖,便隔着衣衫掐起刀白凤的软肉,冷笑着说道:“镇南王府里面不允许有不干不净的人,更不允许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这规矩立的好,立的真好!” 刀白凤身上剧痛,心中却是恐慌起来,十八年前的错事立刻从记忆深处翻涌出来,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以至于她光是想起就心怀惴惴,不由得倒吸起冷气:“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红只当是刀白凤养尊处优惯了吃不得一点痛,面上泛起讥讽嘲笑,错身让开位置,好让刀白凤能看到张狂,“看到了吗,他可是个厉害人物,保管叫你欲罢不能……” 刀白凤立刻明白不是自己当年的事被翻了出来,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目光镇定的扫过张狂,“确实是个俊秀人物,你若是想用这种事情来侮辱我,倒也不必这么费劲,只管把我衣服扯了,丢到大街上去,不比你这法子恶毒?” “你,你……”秦红被刀白凤的话震惊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刀白凤见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分外鄙夷的说道:“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我就没想过全须全尾地出去,既然早晚都要死,丢脸前死和丢脸后死也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你们,”刀白凤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顿时变得尖锐且强势:“尔等宵小且记住,我儿段誉是摆夷族未来的族长,大理未来的国君,我死,尔等尚有活路,我儿若死,大理举国上下必视尔等为贼寇,上到天龙寺高僧,下到乡野百姓,必然举国复仇!尔等纵使上天入地,也要给我儿陪葬!”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自己如何刀白凤并不在乎,但段誉不能有损伤,半点也不行。 秦红只觉得一拳打在了上,憋闷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甘宝宝咯咯笑出声来:“真不愧是镇南王妃,这镇定自如的样子我是自愧不如。” “哼!”刀白凤连个正眼都懒得给甘宝宝,只是忧心段誉。 结果却听道:“可惜王妃忘了,这山谷里除了张公子,段先生,还有一个男人呢!” (本章完) 第133章 最毒妇人心(求月票) 第133章 最毒妇人心(求月票) “你什么意思?” 刀白凤的面上终于浮现出慌乱难安,像是看魔鬼一样怒视着甘宝宝,声音里都打着颤。 甘宝宝鹅蛋脸上满是温柔的浅笑,妩媚动人的笑像是风中的盛开的锦簇狼毒,美艳而又危险:“当然是字面意思。” 她走上前轻抚刀白凤红肿起的脸颊,带着几分怜惜说道:“多好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打坏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陡然间话锋一转,手也使劲捏在刀白凤的脸上,“三选一……” 段延庆忽然插话道:“老夫还要去寻找二妹,就不在谷中叨扰了,且先告退,张公子,诸位夫人留步勿送。” 他手中拐杖点地,身影如同青烟荡去,速度之快,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即便他自号恶贯满盈,也是江湖公认的四大恶人之首,可刚才站在甘宝宝身边,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良善。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古人诚不欺我也! 段延庆仓皇而逃。 万劫谷里仅有的男人又少了一个。 “现在变成二选一了,王妃是准备以身饲虎,委身于张公子,还是宁死不屈,做下有悖人伦之事?” 甘宝宝松开手,拍了拍刀白凤脸上的淤青,又取出一份专门治疗淤青的伤药涂抹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像是刀白风沉落下去的心。 刀白凤像是大冬天被一脚踹进了结冰的湖里那般冻彻心扉,又像是刚钓起来大货,结果却发现是中华鲟一样手脚冰凉,她的嘴唇一瞬间苍白毫无血色,看向甘宝宝的眼神里也多了惊惧和愤怒,“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恶毒法子,你简直不是人!” “呵,这就轮不到镇南王妃操心了,不知道王妃想选哪一个?是神通广大,叫人欲罢不能的张公子,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甘宝宝说话间冲着张狂投去妩媚一眼,见他表情没有半点异色,心底才稍稍松快几分。 刀白凤并不言语,只是强行调动机体内真气,准备和面前这个毒妇来个鱼死网破。 可惜还没来得及运气,就听甘宝宝说道:“你可别做什么傻事,你有武功傍身自然能一死了之,这位世子好像不会武功呢。” “你要怎样?”刀白凤也是怕了甘宝宝这毒妇,虽然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样的恶毒法子来,但也只能压下真气,不敢妄动。 甘宝宝笑呵呵的为刀白凤整了整身前衣衫,惊叹于这道袍下的饱满,心中的嫉妒却又像是阴暗中滋生的黑雾,令她的眼眸黑如深夜里散发寒光的黝黑宝石,“你若是活着,自然是一日三餐好生招待你和世子;你若是死了……呵,岂不闻昔日羯胡习俗?” 刀白凤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甘宝宝双眼发直,只觉得头晕目眩,竟是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不说是当事人,就算是一直旁观着的张狂、秦红和木婉清,此时看向甘宝宝的目光里也多是震惊和异样。 甘宝宝抿唇轻笑,用手遮在脸前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盈盈若秋水般的眼眸:“我只是开口吓一吓她,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当然不会,”秦红笑得有些勉强,原本她对这个师妹的怨气还是蛮重的,现在看来,自己能够安然活到这么大,还得多谢师妹的不杀之恩才是。 木婉清不爱说话,只是紧紧的抿住唇,低下了脑袋。张狂“啧”了声,“真是个毒妇。” “还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朝着甘宝宝张开双手,眼眸里并无半点异色。 甘宝宝顿时松了口气,投身张狂的怀抱,自是一番娇嗔,温柔似水——她就像是一根藤蔓,必须要依托大树才能够生长的好,如今的她只剩下张狂作为依托,若是连张狂都弃她离去,她的未来恐怕只会剩下一片黑暗。 找段正淳? 呵,张狂这种人会给她找下一个人的机会? 甘宝宝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她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更能够轻易突破道德的底线,灵活调整素质的下限。 月沉如水,涟漪清波泛滥,似有八级大狂风扫过。 …… …… 大理,皇城。 段正淳的情况很快安稳下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原本御医是救不回来的,但好在皇城内发生的事情惊动了天龙寺里面遁入佛门的上明帝,也就是本因方丈,特地请来枯荣禅师为他疗伤,这才稳住了段正淳的伤势。 只是他的双手彻底废了。 “废了也无妨,能够留得一条性命已是邀天之幸,损去两条臂膀也算不得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更何况我非常人,衣食住行自有奴婢服侍,有胳膊、没胳膊也没有什么两样。” 段正淳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本应怨天尤人的他却反过头来宽慰起兄长和在场众人。 枯荣禅师双手合十,左手和常人无异,右手手掌上竟似无半点肌肉,仿佛手皮下包着的便是骨头,“阿弥陀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镇南王倒是好心性,可惜你尘缘未了,入不得天龙寺。” 枯荣禅师本是段家皇族,年少时遁入空门,修习佛法,无论是世俗还是在天龙寺里的辈分都是高得不得了,因此在场的人都是恭敬无比。 只等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离开之后,段正淳的脸上才露出急色,急忙看向保定帝,“皇兄,我先前治伤的时候听你们说褚傅高古四大护卫身死,凤凰儿和誉儿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正明叹气道:“我已经查过了他们身上的伤势,与打断你臂膀的伤势如出一辙。” “是段延庆!”段正淳惊呼一声后面露悲色,“他有什么事情只管冲着我来便是,为何要对妇孺下手!” “二弟莫急,虽然没有找到弟妹和誉儿,但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二人暂且安全,倘若那人真的是延庆太子,绝对不会就此作罢。 你我且安心等着,看看他有什么后招……” (本章完) 第134章 祸水东引万劫谷(求月票) 第134章 祸水东引万劫谷(求月票) “皇兄,非是臣弟心急,实在是凤凰儿虽无沉鱼落雁之貌,却也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那恶贯满盈有个‘穷凶极恶’的四弟,色中恶鬼云中鹤,臣弟是怕……” 段正淳虽未明言,可他话里的意思却表露的明明白白,担忧之心溢于言表。 不说段正淳,段正明心中亦有对于刀白凤的担心——刀白凤除了是大理王妃,更是摆夷族的族长,须知摆夷族占据了大理足足七成以上的人口,又素来齐心,敬族长超过敬国主,若是让他们知道族长在大理皇城出了事,只怕大理国接下来几年再无安宁。 倒是没想到段正淳居然对云中鹤有所了解…… 段正明的目光有些刺眼。 段正淳面色绀青,沉声解释道:“以往行走江湖时曾听过四大恶人的名号,只是未曾见过。” “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明弟妹和誉儿被抓去了何处,可惜枯荣禅师和本因方丈已经回了天龙寺,否则……唉!” 段正明唉声叹气,段家历代笃信佛教,多有皇族,甚至是国主削发为僧拜入佛门的传统。 偏偏这些人一入天龙寺便绝了尘缘,多数不理俗事,否则又有几人敢这般欺辱大理? 段正淳挣扎起身子道:“皇兄为何不问钟万仇?此人既然和段延庆勾结,说不准便知道人在何处。” “我以命天石去审了,但愿能有个结果吧。” 段正明面上俱是苦笑,叹了一口长气道:“大理这才承平几年,就又出了这样的祸事,真是叫人心烦意乱,难怪历代先辈多有遁入空门的举措。” 段正淳听他心灰意懒的语气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失声道:“皇兄何故如此垂头丧气?” 段正明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道:“你未坐皇位,自是不知个中辛苦,可惜……”话却停在了这里,余下半句“你胳膊断了,继承不了皇位”倒是不必说了。 段正淳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五官霎时间扭在一起,心中的情绪犹如山洪爆发,让他的表情格外复杂。 却说二人正忧心之时,侍卫脚步匆匆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陛下,王爷,宫外有一人自称‘追魂杖’谭青,说有要事禀报。” 段正淳现在对这个“杖”字极为敏感,一瞬间胸膛起伏不定,喉间发出如野兽般的倒气声。 “淳弟!制怒!”段正明身影如风来到床榻边上,伸手点住段正淳身上几处要穴,“你现在伤势初定,不可动怒。” 段正淳面皮涨红如气球,却也勉强点了点头,只是请求道:“皇兄便把人叫到我这里吧,否则我心中不安,怕是会胡思乱想。” 保定帝见他执意如此,也只能遂了他的愿。 “追魂杖”谭青大摇大摆的跟在侍卫长身后走了进来,刚进房间便叫嚷道:“好浓的血腥味,好怪的药味,是谁受了重伤?” 他的目光瞥向床榻上的段正淳后,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只见他口唇丝毫不动,腹中忽然起了一道怪音:“嘿嘿,若是我受了这般伤势,废也废了,何苦活在这世上拖累旁人?” 腹语术! 但并非是寻常的腹语发声,而是混淆了真气的摄魂音! 这武功效果特异,可以勾人心魄,迷人神志,中术者无不丧失了判断力,迷迷糊糊便会照着他话里的说辞做事。 段正淳此时正是五劳七伤,心神受损的时候,被他腹语术这么一激,意识顿时浑沌起来,口中喃喃道:“何苦活着、何苦活着!”“住口!”段正明勃然大怒,一记一阳指点向追魂杖。 谭青行走江湖靠的都是这歪门邪道的武功,哪敢硬接保定帝的一指,当即避开解了摄魂音,怪笑着说道:“段家主莫怒,我来只是替我师父传个信。” 段正明虽然是大理国主,但大理亦是武林世家,因此谭青称他为“段家主”,便是要他以武林中人的身份接话。 段正明按下心头怒火,“你师父是谁?” “家师段延庆,”谭青提及段延庆之时面露得意,双手朝天一拱拳道:“我师父说了,镇南王妃和镇南王世子现在就在万劫谷里,若是段家主想要找他们回来,还得亲身去一趟万劫谷才是。” 段延庆没有从张狂这里得到承诺,因此特地派了徒弟过来为段正明“指点迷津”,为的就是让段正明对上张狂。 他自认段正明比他强上一些,但绝对不是张狂的对手,等到段正明带着高手死在万劫谷里,大理后继无人,他便可以表露身份,重新拿回大理皇位。 段正明自知段延庆绝对不会化干戈为玉帛,万劫谷中必有危险,但无论是为了段家的颜面还是大理国的安稳,他都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万劫谷。 由于刀白凤的特殊身份,段正明不敢大动干戈,免得让摆夷族人知道此事,故而横生枝节。 所以他又来了天龙寺,找到了主持本因方丈,奈何天龙寺众多高僧铁了心清修,因此并不愿出面。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段正明无奈只好找了黄眉僧作为援手,同时带上了三公,驱使钟万仇引路,只留下国相高昇泰看顾大理,同时说道: “此行一去不知能否安然回返,若是我等有失,镇南王深受重伤难以继位,大理便托付给晟泰你了。” 高昇泰面色一瞬三变,连道:“不敢。” 但段正明抬手止住他的推辞,说道:“无论段延庆到底是不是昔日延庆太子,故意将我等引去万劫谷必是不怀好意,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还是要做好最坏打算才是。 无论如何,大理不能落入此等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之人手中!” 高昇泰听他说得郑重,这才垂眸拱手接下托付,幽幽目光目送段正明等人离开。 与此同时,段延庆故地重游天龙寺外。 “一别十八载,不知叔父可还安好?” 悠悠长叹裹挟真气传入寺内,却一触而散,一道雷音狮吼好似晴空霹雳,在段延庆耳畔炸响: “滚!” (本章完) 第135章 刀白凤: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修) 第135章 刀白凤: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修) 万劫谷内。 刀白凤躺在软榻上悠悠转醒,刚刚睁开眼睛,就觉得一道凉风从鼻前划过,只听“哆”的一声,一枚银针扎在了床边墙上。 她朝着银针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坐在桌边的甘宝宝,眼眸中不由的闪过几分惧意,目光躲闪间看向墙壁,只见墙上被银针扎出一个大大的“死”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刀白凤呼吸急了几分,本能的吞咽下口水,冷若寒玉的脸上苍白不见血色。 甘宝宝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落在桌边轻敲银针,另一只手放在腿上,轻声笑道:“自然还是先前的事。 我准备了一百零八根银针,每一根针上都抹上了阴阳合气散,你若是选张公子,主动侍奉于他,我这些银针自然无用武之地。 但你要是选错了,这一百零八根银针只怕是会让你痛不欲生。” “你这个毒妇……”刀白凤气得一把抓住被子丢向甘宝宝,同时从床上跳将起来,扑向甘宝宝。 欻! 一抹银光撕裂被衾,露出甘宝宝冷冽的面容,她从张狂那里得到不少好处,虽然比不上师姐修炼了北冥神功,但用来对付刀白凤已是绰绰有余。 啪! 两人对掌拼杀。 下一瞬间刀白凤便被震飞回床上,身子滚落撞到了墙根处。 瞥见扎在墙上的银针,刀白凤伸手去抓,下一刻半张脸便被摁在了墙上。 “冥顽不灵,”甘宝宝的话里带上几分冷意,“看来是得让你吃点苦头了,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了。” “不要!”刀白凤惊呼一声,眼眸中神光闪烁,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中的银针,有些屈辱的说道:“我会去侍奉那个张公子……” “啪!” 甘宝宝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在了刀白凤的脸上,越发得寸进尺的说道:“你也配叫张公子?你得叫他主人才行。” “你——”刀白凤怒发冲冠。 却又被墙壁上的冰冷唤回了理智,咬牙说道:“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别叫我找到机会,否则……” 刀白凤的眼里满是狠辣:“我就是死,也要你知道什么叫玉石俱焚!痛不欲生!” 甘宝宝心头一凛,转而松开了刀白凤,笑靥如,“你且安心,在我这谷里过得可是好好的,而且你如今只是奴婢,若是想见别人,还得得了主人的允准。 至于能不能被允准,那就看你等下的本事了。” 刀白凤自是忍辱负重。 她下了床榻,简单的整理了下鬓角和道袍后,便说道:“走吧,带我去见张……” “嗯?” “……主,主人。” 刀白凤艰难的吐出极为陌生的两个字,整个人既羞且愤,白玉似的手指攥紧双拳,脚趾也是狠狠的抓在鞋底。 “不急,”甘宝宝见她是这般反应,旋即又作起妖来,目光在她身上一打量,笑道:“既然是要求人,你就穿这身?”刀白凤深呼吸压下心头怒火,冷若观音的面上满是威严,“你不要太过分。” “只是叫你换身好看衣裳,好能得到张公子的欢心,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甘宝宝指着一旁的衣柜说道:“既然你这般忌惮我,哝,衣服在那儿,你自己去挑便是。” 你会这么好心? 刀白凤眉头轻抬,心中已提起了十足的戒备心,她断定肝宝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她刚准备抬脚。 就听甘宝宝说道:“既然要换衣服,你身上这身道袍且先脱了吧,莫要留一件。” 刀白凤闻言反倒松了口气,咬人的狗不叫,她不怕甘宝宝使坏,就怕甘宝宝憋着大的,当下也不犹豫,伸手解开了道袍。 甘宝宝瞧见她干脆的举动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不悦的抿起了唇。 无他,刀白凤道袍下的肌肤犹如冷玉,莹莹生光,在她脱下道袍的那一瞬间,整间屋子仿佛都亮了几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刀白凤不仅不丑,更是个难得的大美人,身形好似葫芦,以至于这一份“白”落在她身上也只是锦上添。 哪怕美艳如甘宝宝,此时心中也多了几分嫉妒,目光紧紧的盯在刀白凤的身上,好似刀子一样想要割开她冷白的肌肤,毁了这毫无瑕疵的“玉观音”。 刀白凤深吸一口气,解下了自己的肚兜,又脱去了自己的贴身短裤,面上露出几分羞红,一时间就像是观音临凡幻化成了凡人,活色生香。 “等等!”甘宝宝叫住了急忙要去打开衣柜的刀白凤,强硬的扯住她的胳膊,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原来你也不是白如玉圭,面如冠玉,倒是像个凡人了。” 她粗暴的拉开刀白凤,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浑身无瑕的冷玉美人,想不到你还藏得挺深。” 刀白凤只觉羞辱,但一想到这样的羞辱日后未必会少,因此只是深吸一口气甩开甘宝宝的手臂,转身打开衣柜,并不理会她。 见到刀白凤“冷暴力”自己,甘宝宝刚升起的兴奋瞬间噎在了喉间,化作一声冷哼吐出。 刀白凤阴着脸翻找着衣物,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整套整套的,由内而外包括鞋袜都是齐整的。 但要说样式…… 刀白凤愤怒地提起一件露口比较大,除了胸怀什么都遮,除了秘密什么都不暴露的黑色紧身丝裙,“你让我穿这种衣服?” 甘宝宝噗嗤一笑,眉宇间尽显得意:“这可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上好衣衫,先前瞧你久居高位,一身贵气,怕是做不出什么屈身逢迎的谄媚姿态,这才做了这些衣裳,我可是好心帮你。” 她走上前拉开衣服,轻声娇笑道:“你也不必担心,这万劫谷里只有张公子一个男人,即便是露在外面,也不会有男人瞧见。” 刀白凤悚然一惊,这话不就是说段誉如今已经不在万劫谷里? 她紧紧地抿住唇,将手中的衣服揉作一团,从牙缝中挤出:“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本章完) 第136章 张狂:你来得正是时候(修) 第136章 张狂:你来得正是时候(修) 等刀白凤换好衣服,被甘宝宝领着出门,穿过几条走廊,绕过湖边鹅卵石小路,走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后,才回到了原本房间…… 的隔壁。 看到甘宝宝推门而入,刀白凤一张脸瞬间红的和洋柿子似的,善睐明眸里爬起血丝,“他在这里?” “是啊,”甘宝宝脸上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无辜,眼眸里却满是狐狸吃到葡萄后的得意,“他一直在里面啊。” 刀白凤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道嗡鸣,冲上前去抓甘宝宝的脸:“你带我在外面绕了一圈!!!” 甘宝宝退步入门,温声轻笑地纠正刀白凤道:“是小半圈,有人的地方都去过了。” 她咯咯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想熟悉下日后要待的地方,这才特地带你转悠了一圈,让那些侍女们认识认识你。” 最后一句话点爆了刀白凤的怒火,手中虽无拂尘,亦无软鞭,她依旧荡起薄如蝉翼的袖子,挥臂如白蟒抽尾,势要给甘宝宝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甘宝宝并不与她交手,选择见好就收遁入了里间。 刀白凤疾追而入,却又停步在了门口,面红耳赤,只见里间里一派春光无限,张狂与秦红正缠绵悱恻。 她虽然不是闺阁少女,但除却当年放纵过一回,尔后多年都在道观中清修,轻易不出,如今骤然得见这热情洋溢的一幕,自然是唇焦口燥呼不得。 甘宝宝反倒是凑上前去,神情妩媚的茶言茶语道:“呀,原来公子正在忙碌,倒是我来得不巧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张狂一把搂住甘宝宝,只觉得这女人真如水做的一般,正要吻上去,却被甘宝宝推开胸膛。 “公子何必着急,看那是谁。” 张狂自然早就瞥见了刀白凤,虽然惊讶于对方真如观音般圣洁纯白,但此时正行走在迷途中,哪有功夫关心观不观音? 刀白凤瞧着张狂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眼中虽然有惊艳,但却只是一眼而过,然后就和甘宝宝赶赴巫山。 …… …… 日近黄昏,昏黄的光晕照进房间,洒落在刀白凤的脸上,映照起那别样的晕红,格外明媚的她不似庙里神台上的观音悲怜世人疾苦,鼻翼轻耸,呼吸间带着缭绕如火的灼烧感。 “你就这么傻站着?” 张狂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还来到了刀白凤的面前,看着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紧身绣长裙,虽然知道这是甘宝宝的手段,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她居然能让你穿上这么一件衣裳,真是厉害。” 刀白凤想起甘宝宝的威胁,如生烟霞的面上浮起怒色:“蛇蝎毒妇罢了!” 这话确实,要论手上的血债,张狂绝对称得上是枯恶不悛、罄竹难书的大恶人,但要论心思恶毒,他自认不及甘宝宝能直戳人心。 像他只能物理拿捏人心。刀白凤感受到自己被张狂拿捏住,身子顿时一颤,本能的抬手想要拦他,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正是案板上的鱼肉,一张脸上也只剩下了凄美。 “笑一笑,”张狂将她一路拽到床边,坐在床榻边上命令起来,见她笑得为难,又翻起白眼道:“装的倒挺像样子。” 他躺倒在床榻上,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来取悦我吧。” “这种事……”刀白凤身子重重地晃了晃,想要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却被张狂打断:“你当年在天龙寺外……” “……自是刀白凤的份内之事!” …… …… 张狂在这边负重前行,段延庆也在被呵斥后恼火不已,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正要灰溜溜的离开,恰好碰到徒弟谭青回来复命。 只见这谭青一脸不满,愤愤开口道:“师父这就要走?平白堕了咱们的气势!”叫骂两句仍不过瘾,紧接着便闭紧口唇。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段延庆看出了他的打算,立刻疾呼:“不可!” 然而两人同时腹语出声,又如何能够阻止得了谭青作死? 只听谭青真气勃勃裹挟音浪传入天龙寺内,“天龙寺里的老东西听好了,我师父乃是‘恶贯满盈’段延庆,西夏一品堂供奉,识相的乖乖滚出来拜请我师父入寺,否则我师父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杀进去,保管叫你们天龙寺里鸡犬不留,所有秃驴死个干净!!!” 声音虚幻好似地狱恶鬼阴风私语,充斥着恶意与蛊惑,嚣张的话语极易挑起人心怒火,好让他趁虚而入。 谭青以往用这一招自是无往而不利,就连保定帝段正明都只敢以一阳指逼退他,因此他正是自得意满之时。 却不料这天龙寺里有高人。 “阿弥陀佛,虽说天龙寺是清静之地,但岂容邪魔歪道在此叫嚣? 大理虽然国小民安,哪里用轮得到你们这帮西夏鬣犬在这里耀武扬威?” 天龙寺寺门大开,本因方丈带着本字辈诸位高僧、并寺内僧兵鱼贯而出,将回避不及的段延庆和谭青团团围住,眼中带着失望道: “延庆太子,久违了。” “昔日我曾找过你,可惜未见你的踪影,想不到如今再见,你不仅沦为邪魔歪道,还成了别国走狗!昔日那位俊朗又英明的延庆太子,到底是死在了那一晚。” (本章完) 第137章 悲酥清风,天龙血祸(求月票) 第137章 悲酥清风,天龙血祸(求月票) “老和尚你敢这么对我师父说话?一帮子无父无君的秃驴,小心我师父刨了你们的祖坟!” 谭青瞧出情况不对,但多年来养成的桀骜不允许他说软话,依旧是摄魂音怒吼,同时拉段延庆当做挡箭牌。 “够了!”段延庆阴郁的脸上五官肌肉扭曲,纵横的刀疤让他宛如死人般的脸色越发狰狞。 一铁杖打在谭青身上,将他打的跪倒在地,喉头蠕动,腹中却是怒斥道:“畜牲!他是我叔父,你要刨谁的坟?” 谭青:“……” 放着好好的皇叔不当,不吃香喝辣玩女人,反而遁入空门里粗茶淡饭当和尚? 脑子被驴踢了吧! 他终于停下了叫嚣,乖乖跪到段延庆的身后。 段延庆教训了徒弟后,目光复杂的看向本因,“叔父……”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落去烦恼根,遁入空门,出家无家,段施主不必再以世俗亲缘相论。”本因方丈是真的不想认段延庆,若是以往那个英俊潇洒的延庆太子来了,他自然会倒履相迎,但如今这个败坏家风、道德沦丧的邪魔外道来了,他是半点也不想扯上关系。 “出家无家,好一个出家无家!想必当年叔父就是这个心思,这才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 段延庆前半句声音悲苦,可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十八年前自己深受重伤,艰难爬行至天龙寺外,却因为无法言语被天龙寺里的小沙弥当作叫子,给了他两个馒头后将他赶到菩提树下,关门不再理会的痛苦记忆,腹语中也带起了浓烈的愤恨。 本因方丈不知还有这桩旧事,但此时也只能当做他胡言乱语,指着二人摆手道:“尘归尘,土归土,昔日旧事无可寻觅,今日念在与延庆太子的往昔情分上,贫僧饶你一条性命,且去吧。” “哈哈哈哈……走不了啦!”段延庆状如疯魔,喉间发出咕咕怪笑,一双铁杖拄在地上,“段正淳已经被我废了胳膊,段正明也被我引去了万劫谷,他二人一死一废,段氏还有谁能做皇帝?” 本因方丈面色一变。 又听段延庆说道:“我来就是请叔父出面为我证明身份,将皇位还给我,恢复正统。” “痴心妄……嗯?”本因方丈正要怒骂段延庆,忽然觉得手脚发软,手中残障咣咣摔在地上,自己也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台阶上。 咣啷一声好似信号,周围的武僧也纷纷摔落在地,手中武器砸落在地上,声音此起彼伏,好似一曲悲歌响起。 “你,你下了毒?”本因只觉得骨软筋酥,一双眼泪如雨下,难以置信的望着段延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高估了段延庆的凶恶,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道德底线。 “悲酥清风,西夏一品堂的独门秘药,无色无味,呼吸便会中毒。 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如无解药,任凭你武功盖世,自是提不起半点力气。” 追魂杖谭青嘿嘿起身,摆了摆藏在袖袍下的小绿瓶——先前段延庆打他之时刻意打在了他的腰间,师徒合作多年,他立刻明白了段延庆的意思,立刻顺势跪倒在地,以此掩盖自己开瓶的动作,同时缩到了段延庆身后,避免被人发现。 好在一切顺利。 段延庆不语,只是拄杖来到本因方丈的面前,僵硬的面上并无表情,乌漆抹黑的眼珠里浮动起几分唏嘘和悲凉。 “当年我的皇位因天龙寺不肯救我失去,如今也该因你们天龙寺重新拿回来才是,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叔父,本因方丈,段延庆不想大开杀戒,莫要逼我。” 段延庆腹如蛙鼓,一连串的话语倾吐而出,像是要说尽这些年的憋闷一样。但他这般“诚恳”的话,换来的却是不屑一顾。 本因闭上眼睛,亮出自己的脖子说道:“出家无家,断发舍命,我等即便身死,也不可能助你这邪魔歪道祸乱朝纲,为祸百姓。” “我祸乱朝纲?我为祸百姓?” 段延庆闻言怒发冲冠,一头墨发无风自动,面上僵硬的肌肉无一不再抽搐,刀疤狰狞,好似地狱中爬出的恶鬼:“那是我的皇位!本属于我的皇位!” 本因睁眼看了他一瞬间,又闭上眼睛说道:“德不配位,自有灾殃降祸。” 这意思是说段延庆原本就德行有亏,所以才会惹来祸患,让他丢失了皇位。 却是将他这些年的苦难悉数怪到了他的头上,本就在痛苦和绝望间徘徊的段延庆情绪瞬间崩溃,乌黑双目赤红如血,彻底陷入疯狂。 “啊!!!” 噗嗤!!! 怒吼间铁杖抬起又落下,点点血迸溅,本因瞬间被戳穿双眼,硬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然后就被段延庆戳中眉心,没了性命。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杀!!!” 段延庆不再寄希望于天龙寺,给徒弟下达了绝杀令,让他杀光天龙寺里所有人。 同时仰头看向天上星河,明亮的星光落在他的眼中立刻便被乌色吞噬,照不亮那眼眸里深邃而浓郁的黑暗。 “即便没有你们,段延庆也是大理的国主,皇位依旧是我的!” 在此之前,他已经借助一品堂的消息渠道传信,将“无崖子”的消息传递给了西夏太妃,从而得到了一小瓶“悲酥清风”以及西夏愿意助他拨乱反正的承诺。 此时此刻,段延庆立在菩提树下,对天龙寺里兴起的血祸和重生惨叫之声充耳不闻,伸手抚摸在菩提树上,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个雨夜,原本被藏于心底的悸动浮起,不由想道: “转眼已过十八年,不知观音娘娘如今可还好?” “这下子干干净净,可真是好的透透的了!” 万劫谷里,甘宝宝面上满是戏谑地瞧着刀白凤。 刀白凤侍奉过张狂后,便被恢复了力气的甘宝宝和秦红制住,强行将她身上那浓郁杂色剐了个干干净净。 面对如此羞辱,让她深以为恨的同时,心中也对甘宝宝生出更深的畏惧…… (本章完) 第138章 银川公主,天山童姥(求月票) 第138章 银川公主,天山童姥(求月票) 西夏,皇宫。 被誉为“明珠”的银川公主李清露快步穿行过廊道,来到深宫太微殿秋水阁,不等通报便推门而入,趋行来到内室。 慵懒的太妃侧卧在胡床上,面上覆着白绸的虽然挡住大半面颊,瞧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面容,双眼明媚似是清波荡漾,身上仅着一件清凉的白色纱裙,裹住看起来依旧年轻的娇躯,纱裙下一双如蟒长腿并起,赤足轻拨空气。 “事情都安排好了?”太妃李秋水并不计较外孙女的无礼,眉目流转落在她与自己七八分相似,却已是人间绝色的脸上,眼眸里划过几分宠爱。 银川公主李清露并未行礼,而是上前跪倒在榻前,半个身子靠到李秋水怀里,撒娇道:“您交代下来的事情,孙儿哪一次没有做好?” 李秋水闻言一双眼勾起明媚弧度,忍不住伸手摁在白绸上,半开阖的眼眸里是深沉的恨意,语气依旧是妇人娇媚:“那就好! 除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再多找些高手,再过几个月就是我那仇人的‘大好日子’,我和她近百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是,孙儿这次还找了一字慧剑门的卓不凡,当年灵鹫宫命令同在昆仑山的一字慧剑门归为从属,一字慧剑门不从,便被灵鹫宫灭门,只逃出了卓不凡一个。 如今他剑术有成,纵横西域、青海,闯出了‘剑神’名头,一听是要对上灵鹫宫,便做主牵头拉扯了不少人来,比孙儿还要积极呢。” 李清露撒娇归撒娇,还是简单的汇报了下自己的准备和成果。 李秋水听到“剑神”二字后眼眸里闪过轻蔑,随即一指头点在李清露额头上,轻轻一戳,道:“你啊,莫要被这些人的名头唬住。 行走江湖的人要么靠实力,要么靠名气,前者不在乎名号,自是随意,后者最喜欢什么神啊鬼啊龙啊之类的,越是唬人越好。” “往往这样的人少有本事,你若是想彻底执掌一品堂,还是得自己勤练武功才是。” 李清露面上闪过黯然,“孙儿天赋不佳,让您失望了。” 一品堂以武为尊,即便她贵为银川公主,也需要靠武力镇压才能叫部下心服口服,只是她的天赋不算出众,短时间内功力难以突飞猛进,所以便打起了招婿的主意。 不过在这一点上,她父皇和她想法不同,双方正在暗自较劲。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秋水不以为然道:“段延庆那边传来的消息你可看了?” “孙儿看了,”李清露好奇道:“那张狂若真如他所说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未必不能做我们的助力。” 李秋水轻轻摇头,面上白绸飞起一角,露出下面令人叹惋的脸——只见那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原本闭月羞的容貌由于这四道剑伤存在,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丑恶难看。 “不,重点是他为何会知道‘无崖子’这个名讳,以及无崖子在哪。” 段延庆传来的情报当然不会像张狂说的只是“无崖子在万劫谷”,而是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只不过没有亲眼所见,光是听段延庆的情报,李秋水并未对张狂的实力有多么高的评价——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她正好有。 因此她并不准备亲自出面,而是让李清露带上高手去查明情况,自己则是留在宫中养精蓄锐,为大师姐天山童姥的死劫做准备。 由于李秋水态度随意,李清露对张狂的态度也好奇多过畏惧,同时起了几分功利心——‘不妨带上卓不凡一起去,用他来检校一下这人的实力,若是当真实力不俗,或许可以引为助力。’ 李清露是看了段延庆的完整报告的,自然知道张狂好色,但正值妙龄的她对自己的容貌魅力也有十足的自信,不认为自己比不过几个半老徐娘。李秋水饱经风霜,自然看出了李清露的心思,不过并没有干预的意思,只是再度指点道:“你查明此事之后可以去寻找琅嬛福地,那是我昔日和师兄隐居的地方……” …… …… 西夏有了异动,天山却也不平静。 缥缈峰上,灵鹫宫中。 神农帮帮主司空玄跪地膝行跟在符敏仪的身后,即便在外贵为一派之尊的他,此时也不敢有半点的忤逆心思,恭敬的好像一条狗般跟在主人的腿边,见到了让他又惊又怕的人—— 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身形侏儒,不过八九岁女童身高,一头如霜白发整齐扎起,面容稚嫩清秀,像是哪家误入此间的可爱女童,只是气质威严冷漠,让人下意识的忽视了她的可爱模样,升不起半点逗弄心思,有的只是无尽寒霜般的恐惧。 司空玄远远的跪在殿门外,只能模糊的看到天山童姥的身影,即便如此,这也是他离天山童姥最近的一次。 符敏仪一人走入大殿。 由于身高的缘故,天山童姥不喜坐在高位,因此符敏仪进来的时候她正背着手看宫中石刻上的武功心法——《北冥神功》。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些年来她也不是闲着,由于上一次散功重修的时候差点被李秋水抓住机会单杀,所以天山童姥这三十年来放缓了扩张势力的速度,而是潜心在这宫中钻研起师弟无崖子的绝学,企图用北冥神功填补自己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缺陷。 听到符敏仪的脚步声,天山童姥并不回头,双手背在身后,双唇紧闭,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何事?” 符敏仪远在二十步外止步,低头抱拳躬身施礼道:“启禀尊主,大理神农帮司空玄未能探得无量玉璧背后的仙人奥妙,不过他说自己撞见了仙人,亲眼看到仙人凌空而去,只留下一道风火霞路。” “哦?”天山童姥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殿外战战兢兢的司空玄身上,“若只是这样,那就杀了吧,你带阳天部亲自去找仙人踪迹,看看到底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却有其人。” 司空玄闻言肝胆欲裂,在符敏仪朝自己杀奔过来时大喊道:“万劫谷外有人让我给童姥带个话,‘无崖子在万劫谷’!!!” 呼—— 余声回荡在殿内,猛烈狂风却拍在了司空玄的脸上,犹如一千根钢针扎在脸上,让他双目瞬间落泪不止。 张口欲要发出惨叫声时,一道娇小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单手隔空掐在他的脖颈上喝道: “你说谁在万劫谷?!” “无,无崖子……” 嘎巴! 司空玄脖颈断做两截,死之前只看到一对泛起血丝的猩红双眼…… (本章完) 第139章 纷至沓来(求月票) 第139章 纷至沓来(求月票) “无崖子……” “师弟!!” 天山童姥一脚将司空玄的尸体踹飞出去,稚嫩的面容上浮动着彷徨,血丝密布的眼眸朝着大殿外望去,只见雪山连绵下,却有一处山谷温暖如春,莺莺燕燕穿行其间,虽忙碌如蚁,但比外面更加安闲自在。 她朝后面招了招手。 符敏仪迅速靠近。 天山童姥立在门槛上尚且不到符敏仪的大腿处,但后者小跑上前后十分主动地跪在了她身后,弯腰顺便低下了头。 “你带上阳天部、昊天部两部人马前往大理,若碰仙人,可与他交流一二,真仙人,便请他来灵鹫峰做客,假仙人就杀他全家。 着重去找万劫谷,尤其是无崖子的消息,看看到底是确有其人,还是有人阴谋算计。” 若是以前,天山童姥必定二话不说亲身前往万劫谷辨明真伪。 但是如今她散功在即,这消息未必不是引她出灵鹫宫的把戏,因此她不得不慎之又慎。 浮云蔽日,天山童姥的眼眸里同时浮起片片阴霾,袖珍拳头紧紧握住,心中发狠道:“李秋水,这是你骗我下山的把戏吗?且等等,再过几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殿,童稚身形迈步而出,却有渊停岳峙的不凡气度令人生畏,冰冷的命令如风在大殿中回旋: “召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来灵鹫峰觐见。” 天山童姥立在北冥石刻前,双目紧盯着北冥神功心法,丝丝真气尝试汇聚于泥丸宫…… …… …… 西夏和天山各有动作,就连大理皇城都掀起血祸,偏偏保定帝段正明还在带人前往万劫谷的路上。 “你这厮到底识不识路?这棵树老子已经见了三次!若是再敢兜圈子,老子剁了你的腿!” 范跸面目阴沉地将钟万仇掼在了地上,马脸陷入地面,溅起碎石颗颗,又一把将他提起。 只见殷红的鲜血一瞬间从钟万仇的额角流下,三两个呼吸才到他腮边上。 钟万仇舔着嘴唇,感受着面颊上火辣辣的刺痛,眼眸里全是不服不忿的凶厉,“呸!来啊!剁了老子的腿,看看谁还给你们带路?” 司徒华赫艮语气幽幽道:“走路的腿当然不剁,钟谷主可知我这兄弟虽是司农,却喜好劁些畜牲。如今你虽是阶下之囚,可我们依旧拿你当人。 还是莫要自误,逼我们不拿你当人。” 钟万仇马脸扭曲,伸手从脸上抹过,鲜血覆盖在他的麻子上,让他的脸显得越发鬼弔,“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来啊!你老子但凡皱一下眉头,老子是你生的!” “焯!”范跸丝毫不惯着他,伸手便是一抓,紧接着便伸手去抓,没想到抓了个空。 “呃,你是个太监?” 钟万仇脸上怒火熊熊,既羞且愤,但眼眸里却浮现几分悲凉——当初他还是完好无损,正在练功室里修炼乾坤大挪移时,却听见了甘宝宝思念情郎的梦话,一时间怒上心头,急火攻心,行错了气,导致劲力暴走,将他一身血肉炼化干净,就连那软骨也成了细管。当初他险死还生还曾生过甘宝宝的气,想要赶走甘宝宝,但奈何甘宝宝在他面前赌咒发誓再也不见段正淳…… 她都发誓了啊! 他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原谅了甘宝宝,还将钟灵当做亲生女儿。 如今这帮人来势汹汹想要去万劫谷找事,钟万仇顾念老婆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带他们去老家? 大理三公没有想到能自己三人屡试不爽的逼供技巧会无法选中钟万仇,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 范跸还伸手帮钟万仇抚平了裤子上的褶皱,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段正明和巴天石,问道:“这厮不肯配合,依我看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段正明叹气摇头:“我佛慈悲,岂能轻造杀孽?” 他上前解开了绑住钟万仇胳膊的绳子,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语气真诚的说道: “钟谷主,我不愿害你性命,也不愿意欺瞒于你。昨夜被人袭击的不只是我二弟,还有镇南王妃和世子段誉,都是被你那同伴抓去。” “今日一早他派弟子传信于我,说是镇南王妃和世子都在万劫谷,若是去晚了,只怕王妃清白不保,世子性命不存。” 钟万仇本以为段正明他们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要去万劫谷报仇,没想到是因为段延庆又给万劫谷丢了个轰天雷,马脸上顿时青一片紫一片,“段延庆你*$#&*”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他骂得很脏。 脏到大理三公和段正明都忍不住皱起眉,在想是堵住他的嘴,还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合适。 好在钟万仇很快便想到了张狂的存在,一拍大腿道:“不好!我老婆!!!”说完便朝着万劫谷方向狂奔起来。 …… …… 万劫谷外。 钟灵面上满是欢喜,就像是在送瘟神一般催促张狂赶紧离开。 张狂白眼一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又不是走了不回来,只是带她去见个人而已。” 钟灵不满地嘟起小嘴:“啊?你还回来啊?” “灵儿,莫要失了礼数,”甘宝宝笑着将钟灵拉到身后,目光落在张狂和浑身不自在、却强装镇定和高冷的刀白凤身上,“万劫谷地处偏远,等闲不会有人来,公子尽管放心带她去见段誉,不会有事的。” 甘宝宝浑然不觉自己这是在插旗,只是说笑间温婉贤淑,倒像是哪家的夫人在嘱托自己临行的丈夫路上小心,要快去快回一样。 秦红闻言有些抵触的扫了师妹一眼,只是眼眸中未有怒色,朝着别处扫过眼去,低声说道:“我和婉清就先待在谷里练北冥神功,有什么事情也好看顾着点。” 张狂无语:“就是过个岸的事情,整得我像是要去哪里似的,都回去吧。” 他摆了摆手,带着刀白凤前往琅嬛福地——那里虽然被废弃了,但也算是另类的水下监牢,用来关押段誉正好。 (本章完) 第140章 澜沧江上(求月票) 第140章 澜沧江上(求月票) 善人渡上。 张狂在前。 刀白凤亦步亦趋的跟在张狂身后,她冷若冠玉的面上容光焕发,身上出尘气质依旧,只是眼眸里的灵光暗淡不少,带着几分疲惫。 只是看到澜沧江涛涛江水上的铁索桥,任由风吹雨打,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高照,都横亘在江面上,心中郁气顿时消散不少,心绪安宁,行走在铁索桥上如履平地。 两人行到桥中,猛然看到对岸林间一片飞鸟被惊起,徘徊在林间乱啼,下意识停下脚步。 “有人来了。”刀白凤说道。 张狂“嗯”了声,又补充道:“我不瞎。” 两人说话间桥对岸上来了一前四后五个人。 冲在最前面的人不仅马脸出奇的长,还有半张脸上沾满血污和灰尘,遮住了不少麻子,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身后四人虽然也在疾行追赶,但身上气度不失,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大人物”。 赫然是钟万仇和段正明、大理三公五人——此行以救人为主,因此段正明只带了高手,想着救完人就跑,因此求精求简。 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双方会在铁索桥上撞见。 “有意思,钟万仇居然还活着。还带人来万劫谷……我怎么感觉我被人当枪使了呢?” 张狂面上浅笑,但笑意却不曾落在眼底,只是流于表面,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好似江风酷寒,让身后的刀白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本瞧见段正明等人时生出的反抗之心悄然间破碎,随风而逝。 她脚步挪动,却是稳稳的立在了张狂身后,为他介绍着来人:“大理保定帝段正明,身后三人是大理三公:华赫艮、巴天石和范跸。” 刀白凤语速飞快,难得咬字清晰,即便有江风卷起浪涛,水浪之声不绝,依旧迅速的介绍完了四人的武功路数。 张狂淡淡点头,历经两个世界的他纵然算不上饱经沧桑,也能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因此对刀白凤的选择并不惊讶。 甚至还有一些自恋——瞧,这不就拿下了? 手拿把掐没一点难度! 段正明等人瞧见桥上刀白凤,面上不由露出喜色,顿时加快了脚步,只是仍旧不及钟万仇快。 钟万仇虽无大刀在手,气势却更甚有大刀时,风风火火踏上铁索桥,面上青红二气流转,气势汹汹道:“让路!” 开口间浑身劲力汇聚于臂,狂奔之间步步踏裂桥上木板,木屑翻飞间瞬间被大浪卷去,只留铁索横江,被一朵朵雪白浪冲荡不休。 张狂双目微阖显得狭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回头去看刀白凤,一手掌心对准钟万仇:“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话音刚落,他面上笑容瞬息收敛。 轰!!! 张狂掌心爆发恐怖吸力,一阴一阳、一黑一白二气化作太极双鱼在他掌心不断轮转,小时不过堪堪布满掌心,大时却堪比一座磨盘,整座铁索桥如坠风暴海眼,澜沧江上卷起狂风巨浪。 哗哗哗—— 大浪拍打在铁索桥上,段正明四人顿时间变了颜色,段正明手挽铁锁,一脚踩碎脚下木板,脚腕在锁链上一缠,气沉丹田往下,身躯明显一坠,“小心!借力!” 裹挟着真气的声音出口被风吹散,被浪拍落,淹没在水浪下。不过大理三公也不是木头人,见到如此一幕自然是就近攀附,用铁索将身体缠住,避免被吸过去。 至于说被吸过去下场如何…… 只见钟万仇裹挟而出的劲力在风浪中如泥牛入海,化作点点星辉散落,面上青红二色悉数化作绀紫色,浓郁鲜血汇聚于皮下,仿佛只要有一点开口,便会让他鲜血如泵迸溅四溢。 啪! 钟万仇的拳头“打”在了太极双鱼上,准确的说是被太极双鱼牢牢的吸附在了黑白变换之间,又枯又瘦好似皮包骨头的胳膊一瞬间发出清脆响亮的绞断声,扭曲如麻。 钟万仇瞳孔缩如针芒,眼睛却前所未有地瞪大,迸裂开来的眼角飙溅出鲜血,鲜血充盈于眼球,好似两枚活鱼珠子。 惨叫声淹没于风浪之中。 狂风瀑浪也在下一瞬间归于宁静,澜沧江上风浪骤止,铁索桥上动荡缓缓平息。 艳阳天那个风光好,清澈的澜沧江湍流不息,鱼翔浅底,一派生机勃勃,铁索桥上却如入冬般冷寂无声。 “啧,垃圾。” 张狂无趣的摆摆手,钟万仇的实力算得上是一流水准,但也仅此而已,比起后期那些超模的高手,他撑死是个守门员。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他的目光落在段正明身上。 “陛下小心!”从铁索桥上爬起来的三公注意到这一幕,立刻顾不得自身安危,齐齐挡在了段正明的身前。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一眼,但带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被天敌注视,如同老鼠碰到了猫一般,让他们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张狂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不甚在意,还是那两个字: “垃圾。” 整个天龙里他能看得上的人无非是逍遥派的逍遥子,外加一僧二挂三老四绝,最多再加上丁春秋和借助冰蚕练了神足经的游坦之。 这不是他个人的观点——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土鸡瓦狗,就连那两个挂逼在他面前也算不上什么挂逼了。 而是通过火葬钟万仇后推出来的信息。 面对这般目中无人的话,无论是段正明还是大理三公都觉得没有半点被羞辱到的感觉,双方之间的差距太大,犹如鸿沟,好似云泥。 即便如此,段正明还是拨开三人,上前拱手说道:“小王段正明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名讳。” 大理只是小国,即便私底下自称皇帝,明面上也只能用国主、王来自称,更何况眼下若不是武林身份起不了作用,段正明也不愿意摆出官方身份。 张狂并不理他,只是背着手朝对岸走去。 刀白凤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只在路过段正明的时候微微摇头,然后快步跟在张狂身后。 段正明心已沉入谷底,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本章完) 第141章 放养段誉?计划通!(求月票) 第141章 放养段誉?计划通!(求月票) 段正明眼里面上俱是愁容。 目前的情况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对方的实力高强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偏偏他们又不能容许刀白凤和段誉落在对方手里,双方势必要起冲突。 可钟万仇只是有动手的苗头,立刻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倘若他们也出手,只怕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段正明蓦地回过神,瞧见两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岸边,赶紧招呼起大理三公,朝着二人方向追去的同时说道: “咱们远远跟在后边,如果有机会可与他攀谈,但万不可触怒对方,让对方有发作的理由。” “是!” 大理三公无人退缩,牢牢跟在段正明身后。 …… …… 张狂带着刀白凤一路来到他和秦红、木婉清从琅嬛福地出来的地方。 刀白凤瞧着这隐蔽的洞口,貌若观音的面上也浮起几分激动:“誉儿就在里面?” 说着便要进去。 却被张狂拦住,“着什么急?” 刀白凤心头咯噔,直以为是张狂要食言而肥,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留在你身边,你放誉儿离开。” “你看,又急。” 张狂语气清闲的说道:“我几时说过不放人了?我虽是恶人,可也别把我想的太过可怕。” “我不只要放段誉走,我还要传授给他一门武功,一门可以让他快速变强起来的高深武功。” 你会这么好心? 刀白凤心底对张狂的话嗤之以鼻,一个恶人突然要给好处,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除非他别有所图。 因此刀白凤只是轻声婉拒:“劳您费心了,只是段誉这孩子自幼喜文亲佛,不愿动武,即便您传给他高深武功,他怕也是荒废了。” “不打紧,人总是会变的。” 张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身后的段正明等人身上时一扫而过,就像是在刻意等他们一样。 “走吧,人到齐了。” 张狂说完便朝着山洞里走去。 看样子的确是在等他们。 刀白凤有心想劝断段正明等人离开,但奈何洞中响起了张狂的催促声:“跟上”,她只能选择沉默。 六人先后走下山洞,来到空无一物的琅嬛福地里。 张狂注意到有脚印朝着外面,不由得笑道:“虽是个文弱书生,倒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的道理,这性子学什么佛?” 刀白凤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跟在张狂身后走上石阶。 段正明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同时心中暗自忖道:“这人说话间对佛学多有鄙薄,又信手杀生,怕是青海、西域那边来的邪道……我曾听说西北星宿海有一星宿老仙,也是武功高强,肆意妄为,难不成这人与他有什么关系?” 段正明一时间心头杂乱,落脚间重了几分,声音回荡在石阶上,忽高忽低,忽重忽浅,正如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着实没了分寸。等到眼前豁然一亮,耳畔响起瀑布轰鸣之声,段正明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片崖底湖光,山烂漫,不由的惊叹道:“想不到人间有此胜景,莫不是哪处仙家福地?” “仙家福地如何比得上自然的鬼斧神工?” 张狂倚靠在一株山茶树边轻声嗤笑,脚下踩着段誉,身旁是求他放人的刀白凤—— 段誉的性子虽然绵软,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没有冲突的时候他固然是好好先生,是个可以被人任意揉扁搓圆的面团子。 可张狂实在是太过嚣张,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妈很润”。 倘若段誉连这都能忍,那他不如老老实实找个壳子钻进去,安安心心当他的乌龟王八蛋去。 可惜段誉始终是个文弱书生,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更是直接被张狂一脚放倒,踩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连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敢冒然朝我动手,太狂了吧?” 张狂戏谑万分。 一把扯起刀白凤的同时,一脚将段誉踢到了段正明的身前,冷笑着说道: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想救人?可以,先滚回去练几年武功再说吧。指望老天报应,怕是你这辈子都指望不上。” 说话间他还将一卷抄录好的秘籍丢给了段誉,正是北冥神功精校版——保留了北冥神功的开辟天池吸纳他人功力的精髓,但却没有图录只管刻画,只有文字叙述。 卷末附夹着九阴真经速成篇。 “怎么说也算你半个爹,别说我不照顾你,这两门武功我给你的,你若用心去练,短时间也能成为一个高手。” “……”段誉的眼眸里满是仇恨,前所未有的凛冽杀意充斥在他的心间。 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愤怒过,也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渴望力量,所以他没有倔强的说什么“练武有伤天和”这类的话,而是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武功。 他的双目通红如蝙蝠,目光冷冽地盯着张狂:“我会来找你的,一定!” “期待你的到来。”张狂怕的不是段誉来找他,而是段誉不来。 作为天龙名正言顺的主角,段誉身上的气运一定无比丰厚,再加上同样修炼北冥神功,应该是个了不得的大材。 他当然不会放过! 段正明此时作为旁观者也瞧出了几分意思,却没有半点站出来说“公道话”的心思,他看得出张狂对段誉不怀好意,但又不明白为何张狂要给段誉武功。 以他正常人的思维只能够想到这武功多半有问题。 所以等到张狂带着刀白凤离开以后,段正明便对段誉说道:“誉儿,他给你的武功先不要练,伯父带你去天龙寺求见枯荣大师,让他帮你掌掌眼。” 段誉对段正明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抬眼问道:“伯父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救我娘?” “伯父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即便练了一阳指,也未 必能从他手上救出我娘,对吧?” 段正明沉默了,又挣扎道:“也未必不能,我段氏一阳指上有一门绝学,名为六脉神剑,如今就存放在天龙寺,你若有心,不妨跟我去借阅一观。” “好。” (本章完) 第142章 天龙寺,枯荣叹 第142章 天龙寺,枯荣叹 大理,天龙寺。 “怎么会这样……” 段正明带着段誉来到天龙寺,入目便见不少小沙弥在战战兢兢地清扫血迹,只是那斑斑血迹早已经没入青砖缝隙,简单的洒扫又如何能够清理干净。 “呼——” 段誉清楚地听到身边伯父的呼吸声一下子粗重起来,只觉身边一道风卷过,就看到伯父的身影出现在一小沙弥面前。 “到底发生了何事?” 段正明的表情早已管理不住,急步上前抓住一名小沙弥质问道:“何人在此生事?” “是,是段延庆!”小沙弥战战兢兢的说道。 “段延庆……” 段誉闻言掀了掀眼皮,灵光黯淡的眼眸里升起淡淡的疑惑,他并未听过此人,不过姓段,难不成是段家宗室子弟? 段正明身躯凛凛,其上爆发出凛冽寒意,拳头攥的咯咯响,“段!延!庆!” “我誓杀汝!” “庙宇清静之地,莫要谈说杀生大忌。” 枯荣禅师的声音寺庙门后响起来,伴随着他枯瘦的身影出现,苍老的面容上疲惫点缀,精气神比之先前不知衰减了多少。 “是正明失言了,”段正明闻言面上嗔怒气、杀伐意顿时如雨雪般消融,快步上前,一手扶住枯荣禅师,“禅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段延庆我见过,实力的确不俗,但远不至于在天龙寺逞凶才是。” “此子已入邪魔之道!” 枯荣禅师叹道:“他本想诱骗我出寺,但我先前为镇南王疗伤时损了元气,故此在寺中调息,并不曾理会他。” “偏他那个徒弟不安生,以真气混杂怪音于寺门口谩骂起来,本因念在与他有旧,这才带人出寺,岂料却中了他的算计,中毒倒地。在这庙门口遭了毒手。 等我听到惨叫声出来的时候,本因他们已然罹难,我虽出手格杀了段延庆徒弟,但他对此早有所料,一直待在菩提树下,听得我出来便逃走了,我元气不济,却也追他不得。” 众僧闻言齐悲,齐声宣道:“阿弥陀佛。” “啊!段延庆竟歹毒至如斯地步?!”段正明眼中恼火不曾消退,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忌惮,若论综合实力,他自认不在段延庆之下,但若论心思狠毒,只怕他半点不及对方。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涉世未深的段誉? 段誉听得浑身发颤,嘴唇都被吓得没了血色,目光躲闪的看着地上青砖里的暗红血渍,嘴上连叫“阿弥陀佛”的同时,越发打定了修炼武功的心思。 只是…… 他爹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段誉急忙开口问起此事。 在得知那抓他和他娘青袍怪客就是段延庆,并且在抓他们之前还和钟万仇打断了他爹胳膊后,即便是性情懦弱无刚的段誉,也生出了要杀人的冲动。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徒!”段誉怒骂不止。 枯荣禅师却叹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昔日的苦难不比你少,只是心中生了魔念,你尚年轻,切不可如他一般。” “……是。” 段誉冷不防被教训两句,心底自是有怨气,但多年来的良好教养让他撒不出气,只是灰溜溜的认下了过错。 枯荣禅师看在眼里,却叹在心里,摇摇头看向段正明道:“若无他事,你便带着世子回去吧。” 段正明有求而来,即便知道天龙寺如今事多,也是不肯离开的,当即说道:“大师,我带誉儿来是来求取六脉神剑的。” 当年段家先祖段思平创下六脉神剑后只留了一份传承,是一阳指练到进无可进的地步后更上一层楼的秘术,原本在段家珍藏,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一位出家的国主到了天龙寺,慢慢的就成了天龙寺的底蕴。 枯荣禅师眉头一皱,伸手拉开段正明的胳膊,最后一步打量他了几眼,摇头道:“六脉神剑高深莫测,即便是你来练,也只能修炼其中一门或是两门,效果不大。” “禅师,正明自知资质愚钝,因此不为自己所求,只希望教后辈子弟修习,免得这一传承蒙尘。” “这是我这一脉日后的继承人,还请禅师传功。”段正明拉来段誉,让他站在枯荣禅师面前。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枯荣禅师眉头皱得老高,薄薄的嘴唇薄如刀片,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被段正明真挚的目光打动,叹气道:“你们随我来。” 段正明和段誉这才入了天龙寺。 三人一路来到枯荣闭关之地,分别落座之后,枯荣禅师这才无所顾忌的说道: “先前外面人多,我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三人,我便畅所欲言了。” 他指着段誉说道:“这孩子今年不小了吧?” “还差两年及冠。”段正明清楚他要说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枯荣禅师叹道:“寻常子嗣五岁温养筋骨,六岁打熬气力,七八岁不求生出内气,也要身强体壮,十岁时即便没有内力,也对自家武学如数家珍,如此,十二三岁时方可成才,渐入佳境。” “如今他已十八,身体孱弱,全无半点气力,此时修武,迟了。” “你为他求取六脉神剑,自是舐犊情深,只是可曾想过,连你此时的内力都只能修炼一门,第二门尚且有困难,他连一阳指都不会,又如何能学得会六脉神剑?” “练武要脚踏实地,切莫好高骛远。” 枯荣禅师并非是珍惜绝学——段正明和段誉都是段家子弟,自然是有资格学习六脉神剑的,只是这二人确有不足,倘若急于求成,只怕会如段延庆一般入了魔道。 段誉眸光微闪,“禅师的意思是只要内力足够,便可以随意修行这六脉神剑?” “若内力充沛,一阳指臻至化境,自是事半功倍,若内力雄浑,即便不通一阳指,也可走捷径。”枯荣禅师并未虚言,他实在是不看好此时的段誉,虽有天资,奈何虚度年华,即便此时修武,也荒废了时日,难有大成就。 段誉深呼吸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师传我六脉神剑,内力的事,我自有办法。” (本章完) 第143章 枯荣劝诫,父子相见 第143章 枯荣劝诫,父子相见 “誉儿,不得无礼!” 段思明看出了段誉的意思,分明是要以张狂给他的《北冥神功》和《九阴真经》增长内力,再以庞大的内力强行驱动六脉神剑。 因此在呵斥了段誉一声后,从怀中取出了张狂给段誉的那卷武功经文,双手捧起递到枯荣禅师的面前,恭敬道:“禅师请看,这是我侄儿偶然得到的两门内功,于内力增长有奇效。 只是正明才疏学浅,看不出这两门武功有何奥妙,因此呈于禅师面前,请禅师一观。” 枯荣禅师面容一肃,段正明虽然自谦才疏学浅,但是身为大理皇帝,即便功力不高,见识也该是有的,能叫他如此拿捏不定的武功,只怕非是正道…… “这!” 枯荣禅师只是看了前三页,整个人便被惊得跳了起来,枯瘦的好似皮包骨头的手掌不断颤抖,红润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啪! 他重重地合上秘籍,没有给段正明二人说话的机会,便已经将秘籍丢回了他们怀里,闭上眼睛深呼吸平复心态后,眼眸中满是敬意,“这武功非是你们所想的魔功,反而是一等一的道家经典!取‘水’至柔, 你弱时如低洼之地,水往低处流,强者的功力顺势而下自然而然汇入你躯; 你强时如百川归海,江河湖水皆汇入大海,弱者功力顺流而来,自然而然成你助力。 若非它暗藏道家‘有无’之意,练功之前需让自身处于‘无’的状态,废去过往所学,只怕老衲也会忍不住心生魔障,抢夺此功修行。 阿弥陀佛,这江湖当真是卧虎藏龙,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不敢叫人小觑半点。” “天下竟有这般神奇功法?”段正明亦是看过北冥神功,只是觉得它吸人功力,又是从张狂手中得来的,定是披着正道皮的邪功,岂不料是真的正道功法。 没有犹豫,段正明将武功塞入了段誉的手里,“既然禅师都这么说了,誉儿你可要好好练。” 段誉重重点头,然后一脸希冀的看向枯荣禅师,“禅师,敢问六脉神剑……” 枯荣禅师叹道:“痴儿!你此刻心中已犯嗔、痴,又动贪念,一颗向佛光明心上满是污浊,如何能练得好功?” 段誉面露愤恨,“段誉家中父母造厄受难,如何保持平常心?” “正因如此,你才更要求稳。愤怒会迷失你的心智,影响你的判断力,让你急于求成,坠入魔道。” 枯荣禅师一边劝导,一边取来一卷宝图,其上赫然是六脉神剑的修炼法。 他的面容平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先前掀起滔天大浪的心湖此刻已归于平静,等段誉伸手之时反握住他的胳膊,目光郑重说道: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人之四常,不得解脱,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不知蕴,心之四劫,不得沉溺。 你心有仇恨,练功必然求快,势必急于求成,若是开了吸人功力的头,体验了不劳而获,即便这北冥神功是正道功法,只怕你依旧会如段延庆一般坠入魔道,为求力量不择手段。” “我不会。”段誉郑重说道。 “不,你会。”枯荣禅师松开了手,将六脉神剑递给了段誉,“你不修行,不知练武艰苦,你若修行,当知是此事是长年累月,聚沙成塔之事。 可你心中有怨恨,急于求成自然耐心不得,为走捷径,必然会寻理由,以‘惩恶扬善’之名说服自己与旁人找来会武功的奸佞恶徒夺取他们的功力。” 段誉不忿道:“禅师这般瞧不起段誉?”“人之常情罢了,”枯荣禅师双眸中亮起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僧一生侍佛,侥幸练得三两分内力,若是哪一日你厌烦了,想要急于求成,就来老僧这里,取走老僧的真气。” “禅师!誉儿性情纯真,怎会走上这等邪路?”段正明脸色骤变,急忙开口为段誉说话。 枯荣禅师却挥手赶人,道:“心底仇恨不尽,外魔之心难绝,与其让他祸害江湖武林,和段延庆一样败尽段氏声誉,不如让老僧来成全他,眼不见、心不烦。” “阿弥陀佛。” 段正明和段誉拿着六脉神剑被“赶”出了天龙寺。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皇宫。 “伯父宽心,段誉绝不擅用北冥神功,行那夺人功力的恶事。”段誉的承诺有些没有底气。 毕竟枯荣禅师说得可怕,而他又是没有信心之人,自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段正明面色郁郁,但还是强撑起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伯父自然是信你的,你且记住,你不只是镇南王世子,更是未来的大理国主,做下决定之前当再三、再三思量。” “誉儿省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行了,去看看你爹吧。我去看一看政事如何。” “是,伯父慢走。” 段誉送走段正明后,又回到门前推门而入,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掺杂在一起涌入他的鼻腔,将他脸上的淡定冲散。 听到里间响起咳嗽声,段誉面露慌乱,“爹,你没事吧?”脚步匆匆闯入了其中。 然后就看到段正淳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被衾被大揭开,一侍女面染酡红迅速起身,低着头说道:“奴婢见过世子,奴婢正在为镇南王清理污秽……” “你先下去。”段誉只觉得自己的担心是那么多余,偏偏为人仁善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让侍女先走。 侍女临走前贴心的为段正淳盖上被衾,眼眸中情意绵绵,如同惊慌小鹿般快步离开。 些许小插曲冲散了段誉心头的忧虑,只是看到段正淳双臂已空,仍是有一颗沉甸甸大石压在他的心头上,泪水夺眶而出: “爹!” 他跪在榻边,扑在床上哭道:“孩儿今日才知武功的重要性,孩儿只恨悔之晚矣,恨不得回到昔日父亲劝学之时!” 段正淳想要抬手安慰段誉,面色却突然一黯,强撑笑脸说道:“不晚,不晚,我儿既已有心,何时都不晚……” (本章完) 晚上没更新 晚上没更新白天补 (本章完) 第144章 刀白凤:抓住他的胃?刺杀张狂的手段!(修) 第144章 刀白凤:抓住他的胃?刺杀张狂的手段!(修) “不过一夜功夫,咱们家居然遭了如此祸事……呵,这怕是老天与我段正淳的报应吧!” 段正淳以往并不觉得自己所行所做有何问题——男人风流,自古有之,即便有愧,也是愧对于那些他不能给个结果的女子。 只是如今遭了灾、有了难,方知情不可占尽。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段誉承诺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娘救回来的!” “嗯,好,”段正淳虎目含泪,然后说道:“还有万劫谷里的甘宝宝……她虽然不是你娘,但也和我有段情缘,如今她身陷虎巢,为父着实难以心安。” 段誉:“……” …… …… 【北冥神功】+【琅嬛玉像+……】=??? 【耗时】:14年零六个月 …… 张狂收了炉鼎,于大石上双臂一张舒展起身子。 这北冥神功着实不差,即便他已经通过太极图走偏门练成,所需时间依旧不短。 其实最简便的法子和在倚天世界一样,那就是将北冥神功删减之后分发出去,江湖人人人自危,自己就会夺人功力强壮自身,踏入魔道。 但张狂心大,不愿意只炼一个北冥神功,逍遥派三老的绝学同出一源,若是能汇于一炉,炼出来的宝贝决计不差。 最起码不用像九龙神火罩、乾坤圈和风火轮一样都是最基础的阶段,还需要他一次次强化。 如今他已经布下了诱饵,以李秋水和天山童姥的性格肯定会来这边走一遭,再不济也会派心腹亲信来这边查明情况。 张狂只要安稳待在万劫谷里,迟早会有收获。 哗啦—— 伴随着张狂起身,刀白凤也从湖泊中走了出来,手中一根树枝上穿着几条肥美的鱼,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宛如观音沐水而出。 等她踩在岸上,体内真气在皮肤上滚动,将衣衫里的水份悉数蒸干,滚滚白汽如云似雾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彩虹般瑰丽万千,越发衬托的她像是个菩萨。 身形婀娜,步履生姿。 刀白凤款款走到张狂所在不远处已经堆砌好的柴火架边上,掌心中一股热气喷吐而出,柴火噼啪一响,从中冒出火来。 立掌为刀不见锋锐,却有真气包裹其上,鱼鳞闪闪好似雪落,开膛破肚不过几息功夫,鱼都被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张狂坐起身来看着刀白凤处理鱼,忍不住叹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手段,当初也不至于……” 后半句话被他一声叹气指代了过去,使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时在倚天的山谷里对那血蛤和小猴子的处理,原本沾沾自喜,可如今跟刀白凤细致的处理一比,自己倒像是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了。 刀白凤手一顿,可惜没能听到张狂后半句话,心中有些遗憾,但心底同样起了揣测:“此人言谈里唏嘘多过后悔,虽是忆往昔,但绝非是有某事做错了,而是做的不周到……是了,应该是他不善厨艺,以前隐居之时未曾吃过好的。” 刀白凤眼眸中闪过几分欣喜——她从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 一开始,甘宝宝和秦红可以联起手来压她,组成小团队孤立她,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如今势要争个高低,自然不会再怕甘宝宝和秦红。 虽然这师姐妹二人一个有脑子心计,一个有实力莽劲,但刀白凤却清楚,她们三人争高低并无半点用处,张狂才是关键! 只有张狂高兴,她们才能得到好处,若是他厌弃某人,那人自然也没什么好事。 所以刀白凤将主意打在了张狂的身上。 如今既然知道了对方有对“吃”的遗憾,刀白凤自然是分外卖力,原本随身携带、被她藏在极深处的佐料也选择了留着,而是争取让这鱼散发出自然的味道。 刀白凤断定张狂当初遗憾时绝无佐料,因此不用佐料却能将鱼处理好,必然能勾起张狂回忆,然后在他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到时候就轮到她炮制甘宝宝和秦红了。 “喂,鱼焦了。”张狂虚着一双眼看刀白凤坐在火堆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的鱼半天不见翻面,他也没有开口提醒,只等鱼焦了,这才好奇问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不饿,就是单纯好奇。 刀白凤尴尬地看着手里焦了一面、熟了一面的鱼,如鱼肉般白嫩嫩的肌肤上浮起几分羞赧,将鱼丢在一旁说道: “我在想这鱼该怎么做。” 张狂也不在乎那几条鱼,点点头说道:“你是养尊处优的王妃,不会做饭也是正常。” 刀白凤只觉得越发尴尬,刚才在脑海中想的极好,唯独忽略了自己不会做鱼的事,“我会做菌子汤,不如……” “免了,”张狂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怕等会儿咱俩见了小人,等她们来找的时候看到咱们‘载歌载舞’的样子,那就有些不好了。” 张狂不在乎死活,从穿越到现在,能活这么久都是他赚了,但他绝不接受社死。 刀白凤有些遗憾地说道:“咱们都会武功,只要不是毒性大的毒菌子熬成一锅,用真气抵御,自然不会出意外。” “毒菌子虽然有毒,但抛开这一点不谈,味道还是不错的。” “当真?”张狂有些心动。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刀白凤肯定道:“千真万确!” “那试试。” 张狂早前就想试一试菌子汤是什么味道,只不过珍惜羽毛,这才没有大胆尝试。 如今得了保证,自然要开开眼界。 刀白凤许是真的会做菌子汤,化身采蘑菇的美道姑,没一会儿就采了一堆菌子。 张狂用手做刀将一块石头劈成两半,又将其内部掏空,掂量了两下感觉差不多,引来湖水洗干净后递给了刀白凤,“你来。” “……好。”刀白凤对张狂的手段暗自咋舌,澜沧江上风浪大还能以环境如此做分析,但这徒手挖锅可不是简单手段。 刀白凤不敢怠慢,将收集到的各种五彩斑斓的蘑菇清洗干净后丢到了石锅里面,想了想,又从湖里面舀了半锅水,“好像还需要再加点佐料……” 她有些不确定的从胸囊里掏出佐料,全凭感觉往里面倒。 张狂一眼不眨地看着刀白凤的操作,目光从期待变得狐疑:“你这对吗?” “放心吧,没问题的,”刀白凤硬着头皮打包票,没敢说自己以前看他们做饭就是这样的。 片刻后,张狂看着一锅绿汪汪像是腐水上铺满着青苔的“汤”,果断选择起身道:“我回万劫谷吃。” 刀白凤点头道:“时间还早,我也不饿。” “那这汤?” “留在这儿吧,反正这里也没人来。” “嗯……也好。”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无量山,留下一锅烂摊子。 时值正午,一道道吹拉弹唱的声音在无量山上响起:“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星宿老仙,法驾大理,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道身影伴随哈哈大笑声迅速落于山谷间,中气十足道: “听闻无崖子在此,丁春秋特来拜访!” 师父,真的是你吗? 徒弟可老想你死了啊!!! (本章完) 第145章 阿紫,丁春秋;走,去万劫谷!(求月票) 第145章 阿紫,丁春秋;走,去万劫谷!(求月票) 来人落于谷底,几步间便看到了余热未散的柴火堆和墨绿色的鱼汤凝结物,还有被丢弃在一旁的半面焦糊、半面半生不熟的烤鱼。 笑声戛然而止。 飘逸银发随步而起,齐胸长髯显得他有几分道骨仙风,鹤发童颜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魁梧的身材,锦衣华服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虚幻紫线。 他走于火堆边上瞧着石锅里的东西,鼻翼耸动嗅了嗅,身为用毒大家的他立刻辨别出这一锅毒膏的原料分明是这山谷底下特有的诸多毒菌子。 “有趣,看来是有人假借我师父的名讳在外招摇撞骗,连饭都不会做,也敢自称无崖子?” 可以说无崖子渣,也可以说无崖子痴,但绝不能说他菜。 无论是武功还是天文地理、鸟虫鱼,山医相卜食……只要是能想到的,无崖子皆会。 星宿老怪丁春秋颇为嫌弃的看了眼那烤鱼,就算他师父无崖子手脚都断了,也绝不可能将鱼烤成这个样子,那还不如叫这鱼死湖里! 至于这锅菌子膏…… 丁春秋拿木枝勾起石锅,朝着石壁冲了两步,紧接着身影拔地而起,脚步稳稳的踩在石壁上,每一步都在石壁上留下墨绿色的浅浅脚印,滋滋声不断在石壁上回响,他的身影却如一道紫风回旋,轻而易举的上了山崖。 山崖上血腥之气浓重,无量剑派的弟子尸体杂七杂八散落在地,还站着的无一不是穿得里胡哨,身上或是挂着乐器,或是拎着奇门武器的星宿派弟子。 咣啷! 丁春秋将石锅摔在了一名弟子身前,“吃下去。” 他的话里没有半点亲近,也没有半点给解释的意思,语气平静的就像是随口在说“晚上吃什么”。 石锅滚落在了新秀派大弟子摘星子跟前。 摘星子低头瞧见那绿汪汪的一片,颇为英俊的面容扭曲一瞬,就辨明了里面的毒物,未曾掺杂五毒等异类,也没有毒毒草,只是一些菌子? 这么点毒……师父转性了? 摘星子眼珠一转,目光瞥向一旁秀眉星目,皮色白净,相貌甚美的紫衣少女,皮笑肉不笑道:“阿紫,还不快来多谢师父赐毒。” 阿紫闻言,乌溜溜的大眼睛骤然一缩,瞧着大师兄不怀好意的目光讪讪发笑,“多谢大师兄好意,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把这份药给了你,想来是对大师兄多有考校,阿紫才疏学浅,怎敢分薄大师兄的机缘?” 阿紫嘴上说得好听,实则心里面已经骂了起来:“缺了心肝的王八蛋,烂了屁股的摘星子!居然敢给姑奶奶挖坑,等姑奶奶拿到神木王鼎和化功大法,一定把你五肢全用毒水化了!” 阿紫说话间垂头低眸,一派乖巧模样,实则那乌溜溜乱转的眼眸里满是恶毒计划,不只是针对大师兄摘星子,就连其他师兄弟、师姐妹也雨露均沾——‘叫你们不为我说话!哼!’ 丁春秋如何看不懂自己这帮弟子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他不仅没有半点在意,更将这当做打发时间的趣事,看他们为自己施舍下的一点蝇头小利争斗,为此毒计频出、绞尽脑汁,就像是舞台上一桩桩令他满意、让他开怀大笑的曲目。 平日里自然是乐的看戏,只是现在他心有他事,自然没有耐心,反手一巴掌抽倒摘星子,“吃!” 摘星子虽然是大师兄,单论毒功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可面对丁春秋还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一摔倒在地上,立马忙不迭磕头,同时一只手搂住石锅,一只手伸入锅中刮起一大块绿油油的菌子膏,囫囵塞进了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石锅就比狗舔的还要干净。 摘星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双眼无神,嘴角勾起想压都压不住的浓烈笑容——这菌子的毒不及人心万一,比起星宿派的毒更是小巫见大巫,偏偏这毒有一个效果,那就是致幻,能让人见到心中所想,恍如美梦一场。 摘星子就梦到自己偷到了神木王鼎和化功大法,并且练到大成,还找到了百毒之王莽古朱蛤和奇物冰蚕,一身毒功震古烁今,就连师父……呸!就连老贼丁春秋都不得不跪伏在他的脚下,给他穿鞋脱袜,当真是好不舒爽。 真与假虽然有界限,但对于时常用毒的摘星子而言还是能够拎的清的,只是脑袋有些晕乎,一手拍着脑袋,一手回道:“老贼,这东西毒性不大,但是能叫人致幻,是你新研制出来的毒?一点也不像是你的水准……” 静。 整座山崖上顿时只剩下了山风吹拂过衣衫、草的呼呼风声。 众多星宿派弟子彼此观望,赶紧低下了脑袋,脑袋缩的像是鹌鹑一样,连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引起丁春秋的注意。 丁春秋眉眼带笑,可那笑意却冷得如同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他上前一脚踩在摘星子的脑袋上,“畜牲!你叫老夫什么?” 他这一脚踩落前已经看准了位置,刚往下一压,摘星子就发出了一声惨烈的痛嚎——一粒尖锐石子没有任何阻碍的扎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老仙!老仙!法力无边,弟子中了毒菌,这才迷了神智,冒犯了星宿老仙!”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丁春秋闻言不仅没有松脚,反而又朝下面使了两分力,拧着脚说道:“区区一点毒菌子都能让你摘星子迷了神智?可见你是没本事的,你这样的人也配留在我座下?” 啪叽! 摘星子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了开来,绿绿的叫人胆寒。 但下一刻,丁春秋袖袍间抖落一粒药丸,药丸落入血泊中立刻冒起墨绿色的毒火,沿着摘星子的脑袋一路烧过去,整座山头都冒起了绿色毒火。 这毒火不烧草树木,只烧尸体,但是冒出来的毒烟却把周围的草树木影响到,滋滋声过后,原本还嫣红苍翠的草树木瞬间变得枯黄衰败下来。 众多弟子见到这一幕越发恐惧丁春秋的手段,立刻跪倒在地,敲锣打鼓唱起星宿老仙的赞曲。 丁春秋哈哈大笑,目光倏然落向远处,他在一品堂里有探子,李清露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收到了消息,带着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李清露之前来到了这里,如今探明师父不在,只是个假冒师父名讳的人,他的心底不仅没有半点踏实,反而越发提心吊胆起来—— 这个人和师父是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师父新收的弟子,要来清理门户? 丁春秋丝毫不敢怠慢,朝着远方万劫谷方向一指道: “走,去找万劫谷!” (本章完) 第146章 探路炮灰,赶鸭子上架的阿紫(求月票) 第146章 探路炮灰,赶鸭子上架的阿紫(求月票) 无量山脚下。 等吹吹打打的星宿派弟子招摇过市后,西夏一品堂的人才缓缓走出来。 李清露内着软甲,外罩一身长裙,腰间卷着长鞭,骑着一匹纯白宝马,眺望着过了江的星宿派弟子说道: “我们也过去?” “不可,”段延庆古怪的声音在马边上响起,灰黑的面上有几分苍白,他同样忌惮地看着星宿派几乎快要不见的身影,有一种人只是看到一眼就能清楚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张狂是这样,丁春秋也是这样。 他语气斟酌的说道:“如今有人探路,我等在此静观其变即可,若是靠近万劫谷,未必能活。” 李清露眼眸里闪烁狐疑:“张狂真的有这么强?” “只强不弱!” 段延庆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清露想了两息,便翻身下马说道:“那就依段供奉所言,咱们在此地等个结果。” 一旁骑着黑马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他的怀中抱着一柄剑,眼眸中亮起几分寂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我在,公主何必怕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 “卓不凡,不过是在小地方杀了几场,被人吹捧为剑神,可别真的觉得自己的一字慧剑天下无敌了。” 段延庆冷声嘲讽。 他自知不是丁春秋的对手,因此并不反对李清露设计让丁春秋趟雷,但卓不凡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 段延庆眼眸中闪烁着戾气,僵硬如枯木般的五官里全是嘲弄,“江边风大,切莫闪了舌头!” 锵! 一字慧剑如电出鞘,三寸青芒率先射出。 李清露侧身而避,身边宝马被一分为二,绝美面容上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俱是欢喜,“卓先生,段先生,大抵当前,可别伤了和气。” 嘴上是劝告,她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快步后撤的同时让周围人收手,无疑是想看卓不凡和段延庆分个高下。 段延庆和卓不凡皆非蠢才,但前者郁郁气浓郁,戾气深厚,急需发泄,后者狂傲无边,自觉放眼天下无人是他一剑之敌,更不把段延庆这个老瘸子放在眼里。 因此二人立刻打得不可开交起来。 江风呼啸,白浪滔滔。 铁杖与长剑磕碰出不少火,二人身形扭转间已过百二十招,也是打出了真火。 一阳指本是堂皇点穴之法,但段延庆用出来却多了几分阴森,铁杖簌簌,以杖代指,无一不是点在卓不凡的要害和隐私之地,搭配腹语术裹挟真气,言辞间多有垃圾话跳动卓不凡情绪,让他怒而失志。 一字慧剑本应无情无念,除剑之外别无他物,奈何卓不凡心有所求,欲壑难填,虽然能将剑招耍得炉火纯青,但要说发挥最大威力,确确实实只是一句空话。 因此双方发威过后,卓不凡手中长剑被段延庆铁拐挑飞,另一根铁拐则是戳到了他的咽喉处,只需要稍稍往前一递,卓不凡当即便会命丧黄泉。 “剑神?就这?” 段延庆这几日碰到的除了段正淳之外都是高手,如今好不容易虐了个高手的菜,心中自是舒爽。 卓不凡自然是憋屈坏了。 他的面皮涨得通红,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的,只怕鞋底子都快被他抠破了。 李清露见二人分出胜负,面露咯咯轻笑,伸手上前以马鞭压下段延庆的铁杖:“二位俱是一品堂的高手,分高下即可,切莫见了血,伤了和气。” “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留你一命,日后莫要再说什么大话了,”段延庆铁拐朝前一递,一拐杖戳在卓不凡的胸口处,将他打得连连后退。 自己则是拄着铁拐在无量山下静静眺望,等一个结果。…… …… 万劫谷外。 星宿派众人很容易便找到了那被砍断数根松树后暴露出来的万劫谷山门,新任大弟子狮吼子恭敬问道: “师父,咱们直接杀进去?” “不妥,”阿紫跳出来说道:“师父虽然法力无边,但区区一个万劫谷怎劳他老人家动手?不如咱们在外面布下毒烟吹入山谷。 要是没有高手,都被毒烟毒的肠穿肚烂,那是他们没本事;要是有高手,受了毒烟,师父解决起来也更轻松不是?” 丁春秋闻言微微颔首,捋须含笑道:“不错不错。” 但见他双眼微眯,呵呵笑道:“只是这毒烟一起,山谷内必定有人察觉,需要有人在山谷里打掩护,拖延时间才是。” 阿紫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正要举荐新任大师兄时,却被后者抬掌一推,从人群中推了出来,只觉得肩膀处火辣辣的疼,不由得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错失了开口良机。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只听狮吼子说道:“阿紫师妹果然不愧是师父的爱徒,甘愿为师父分忧,毛遂自荐。” “不是,我是被人推出来的!”阿紫在心底怒吼,面上却强挤出笑容,通红的眼眸里蓄起泪水,跪在丁春秋面前抬头道:“是,弟子甘愿为师傅赴汤蹈火,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弟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还没有傻到在丁春秋面前为自己辩解,输就是输了,没预料到旁人暗下黑手就是她的问题,当务之急不是辨明是非,而是如何拿到好处以及保得性命? “只是弟子实力低微,即便有老仙威名震慑,怕也是唬不住他们,还请师傅赐下宝物,好让阿紫能够吓唬住他们。” 丁春秋被她一通马屁拍得喜笑颜开,自然也不会在乎阿紫的这点小心思,当下从腰间取出神木王鼎…… 里面的一条小毒虫。 递到阿紫嘴边:“说得好,这是老夫多年培养出来的一条紫血蜈蚣,身为五毒之一,毒性虽然不及莽牯朱蛤和冰蚕,但也算得上是至毒了。” “你且服下它,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出手间自带毒烟毒雾,擦到便腐,触到便伤,要是没有解药,一时三刻便会化作血水。” 阿紫哪敢拒绝? 当即一口吞服蜈蚣,还未来得及拜谢,就听丁春秋说道: “当然,你若服下,自然也是身中奇毒,若无化功大法为你祛毒,三日之内必成白骨。 不过你既然说了肯为老夫上刀山、下火海,区区剧毒,想来也是不在意的。” “弟子,弟子自然是不在意的,多谢师傅赐毒!” 阿紫闻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面上的笑容还是那般清纯可爱,没敢有半点炸刺的苗头。 她迅速起身道:“师傅放心,弟子这就去震慑谷中宵小,扬老仙威名!” “嗯,去吧。” 丁春秋满意的看着阿紫迅速离开的身影,目光扫过其他弟子,冷然道:“还不去布置毒烟?” “是!!” (本章完) 第147章 阿紫入谷,两面三刀(求月票) 第147章 阿紫入谷,两面三刀(求月票) 万劫谷里。 张狂靠在甘宝宝的膝枕上打着哈欠,任由她为自己梳拢发丝,目光瞥向一旁气呼呼的钟灵,道: “生气啊?生气也没用。” 钟灵手里捏着放有闪电貂的小囊,哼道:“我等我爹回来。” “你爹回不来了,”张狂打着哈欠说道:“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被段延庆杀了,尸体我都处理好了。” 甘宝宝手一颤,脸上表情一息三变,幸好发丝垂落遮住了面上的笑容,不然若是让钟灵看见,只怕又要生出麻烦——她是个“认命”的,如今既然跟了张狂,能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又知道他不似钟万仇一般能被自己拿捏,自然不肯再和过去有多牵扯。 段正淳多年不见,钟万仇便是她唯一的破绽。 好在如今钟万仇已死,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钟万仇回来,还得自己亲手取了他性命。 相比于甘宝宝的轻松,钟灵却是根本不信,噌的一声跳起来,“我不信,我爹和段延庆要合作,怎么可能会被段延庆杀了?” “段延庆是什么名号?” “恶贯满盈!”钟灵毫不犹豫的回答起来,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这不就得了,”张狂白了她一眼,“段延庆都恶贯满盈了,杀一个合作者算什么。” 有点道理…… 钟灵小圆脸上愁容满面,“那你把我爹埋哪儿了?我想去看看他。” “火化了,灰都抛到了澜沧江,让他能随着澜沧江一起去看大好河山,不用困在山谷里面发臭。” 张狂起身饶有兴趣的看向钟灵,“想要替你爹报仇吗?” “想,可我武功不高。”钟灵举起手中的闪电貂,道:“貂儿能咬死他吗?” “你求我,然后我去把段延庆的四肢打断……哦,他就剩下两条胳膊了,那就把他武功也废了,到时候别说是闪电貂了,你就是放老鼠都能咬死他。” “貂儿才不是老鼠!” 钟灵一瞬间脑补了很多,包括甘宝宝和张狂之间的关系,也被他顺理成章的认为是为了给钟万仇报仇,甘宝宝选择委身张狂。 又明又亮的眼眸里眨动着纯真的光彩,“你能教我武功吗?我可以拜你为师。” “我又不缺徒弟,”张狂懒洋洋地躺下来,谁说钟灵傻了?这丫头看起来瓜兮兮的,实际上关键时候一点也不傻,这不,还知道一箭双雕呢。 钟灵嘟起嘴,哼道:“那我就不靠你,等我找到了莽牯朱蛤,我也能报仇!” 莽牯朱蛤是万劫谷这一带有名的毒物,以前她也找过,不过是报以好奇的心思,如今倒是认真了许多。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两名侍女脸蛋灰扑扑的带着一个瞧起来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少女来到了跟前。 “你们就是这什么万劫谷里能做主的人?”阿紫探出脑袋,瞧见张狂闲适的姿势和周围美貌的女子,立马确定了他的身份。 当即两手一拍,道:“我是来提醒你们的,西北星宿海星宿老怪丁春秋已经带人围住了你们万劫谷,准备放毒烟毒死你们。” 扑通! 扑通! 两名侍女无力倒地,身体不自觉的抽搐起来,雪白的脸蛋上浮起浓郁黑气。“她们中毒了!”钟灵眼里浮动起怒火,将背囊里的闪电貂丢向了阿紫,“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啪! 阿紫一巴掌拍开闪电貂,即便被这小畜生在手掌上咬了一口,面上也只是怒笑道:“找死!” 果不其然,闪电貂落在地上,突然惨叫着打起滚,咳出两口黑血来,倒地没了呼吸。 “貂儿!”钟灵气哭了,上手就要去和阿紫拼一拼。 然后就被张狂揪着脖领子拽到了身后,“你和她打?你有这个实力吗?” 张狂这听起来带着几分奚落的话里倒是没多少恶意,而是在阐述事实——虽然阿紫的年纪要比钟灵小,可自幼辗转多地,在星宿海这个毒窟里面都能够安然长大的她无论是武功还是毒辣手段都不是钟灵这丫头能媲美的,真要是动起手,阿紫能打三个钟灵! 如果能玩命,十个钟灵都得倒地上。 阿紫目光发直,目光先是看了眼甘宝宝,然后又看已经逼到面前的张狂,刚才明明还见张狂躺在这女人腿上,怎么一瞬间就跑到了自己面前?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个高手! 当下大喜,不等张狂开口,立刻纳头便拜: “前辈!阿紫都是被丁春秋逼的,那个老东西仗着自己毒功厉害就给阿紫喂了毒,说是三天之内没有他解毒,阿紫就要肠穿肚烂,化为腐骨一具!” “阿紫宁死也不肯为他卖命,这才决定进入谷来为前辈示警,免得前辈中了丁春秋的毒烟,遭了他的毒手!”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晚辈淳淳之心,万望前辈明鉴!” 说话间她还朝着两名侍女打出两根银针,给她们解了身上的毒,然后讪讪一笑道:“她们见面就说我是乡野丫头,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所以我才给她们了个教训。” 张狂自然不会被阿紫面上的乖巧打动,只是笑眯眯地踩着她的手指说道:“她们说的对,这里以前是万劫谷,现在是我的温柔乡,你一个漂亮丫头,这里又怎么是你能来的地方?” 正所谓十指连心,阿紫顿时疼得哭出声来,连连告饶道:“前辈饶命!饶命!阿紫再也不敢了!” 张狂不信她的鬼话,但他也只是小惩大诫,给阿紫了个教训后才说道:“丁春秋带人在外面散布毒烟?他怕是不知道这山谷有多大!” “前辈千万要小心啊,星宿派的毒烟皆是特制,伴随着晚间雾气一定能传进来的。” 阿紫现在迫不及待想让张狂和丁春秋干一架,别管是谁死了,她都能高兴的蹦起来。 嗯,都不是好东西! 张狂没在意,只是看着外边的天空说道:“所以毒烟是到了晚上发动?” “是。” “那不用管了,他们应该活不到晚上了。” 阿紫:“?”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啊! 那可是丁春秋! 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 (本章完) 第148章 神木王鼎,莽古朱蛤(求月票) 第148章 神木王鼎,莽古朱蛤(求月票) 阿紫想过很多可能,其中甚至包括自己被张狂带到丁春秋面前的可能,为此甚至打好了腹稿。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像是被提起来的山鸡一样被张狂拎着来到万劫谷外。 看着活动开的师兄弟们、师姐妹们揶揄的目光,阿紫顿时感到无地自容,用类似于狗刨的方式挣扎了两下,并且成功收获了张狂一巴掌后,阿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丁春秋银发飘逸,身影如风来到张狂对面,目光上下打量,眼神逐渐凝重起来,暗自调用真气时,面上却堆起和善笑容: “早闻万劫谷谷主气宇轩昂,容貌俊朗,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老夫星宿海丁春秋,来自寻觅师父无崖子踪迹,敢问谷主可见过我师尊?” 张狂随手将阿紫丢在脚边,并未第一时间搭理丁春秋,而是目光扫过四周。 只见丁春秋身后不远处的地上被清理出一块平地,用草木扎起了个简易的陷阱,中间放着一尊六寸来高的小小木鼎,深黄颜色。 这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理之中隐隐约约泛出红丝,其中点燃了香料,浓郁的香气散发而出,不少毒虫随着这股香味一路而来,钻进了这陷阱里。 赫然是星宿派的镇派之宝——神木王鼎。 这东西乃是丁春秋修炼化功大法的关键之物——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乃是他从李秋水那里得到北冥神功的一星半点传承,结合神木王鼎能吸引毒虫的功效创出来的毒功,通过将毒虫毒液涂抹在手掌之上吸入体内,混合了数十年的毒质堪称恐怖,虽然不能够吸人内力,却能够通过这剧毒之力将人的功力化去,令人毕生武学修为废于一旦。 不过这等武功之所以被称作邪功,便是因为其有祸患,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必须每七日吸纳毒物,以此来压制体内十多年的毒质,七日不涂,体内毒素立刻发作,难熬难当。 因此原著中虚竹将丁春秋关在少林寺并非是宽宏大量,而是让他没有办法捉取毒虫,饱受生死符和化功大法反噬之苦,堪比凌迟! 也正因如此,丁春秋对神木王鼎极为宝贝,看到张狂的目光落在鼎上,立刻道了声不妙,早已蓄势而起的毒掌豁然拍出,一道墨绿色腥臭毒风从他掌心挥出,眨眼之间越过三丈之地,来到了张狂面前。 张狂眉心横起一只眼,身外笼罩起一层琉璃光,赫然是太极图·凡和九龙神火罩。 前者复刻丁春秋的武功,后者避免自己出手直接打死他,选择先等等。 “就这?” 只不过一眼过去,张狂又失望的闭上了第三只眼。 丁春秋的武功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结合了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和剧毒而成的化功大法,这东西对他而言屁用没有——他可没心思在身上搞一堆毒。 于是九龙蜿蜒而出。 九条火龙浮现的那一刻,整座山林瞬间亮堂如火炉,熊熊烈焰焚烧而起,滚滚热量又在下一刻被吸纳入九龙神火罩,使得大火不曾蔓延到万劫谷内。 好歹是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张狂还不至于因为碾死只臭虫把自己家烧没了。 只是他高估了丁春秋的胆气。 这个以往敢对师父无崖子暗下毒手的家伙在看到张狂眉心突然多出一只眼睛,以及体外有金光护体后,立刻拔腿而跑。 人,老夫敢打; 可仙? 打个屁! 丁春秋汹汹而来,赢得仓皇而逃,甚至顾不得地上的神木王鼎。奈何张狂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大圣人,九条火龙蜿蜒而出,一瞬间来到他的面前,将他卷起来,带回了九龙神火罩边上。 duang! 丁春秋一下子被摔在九龙神火罩上,没有一点犹豫,全凭本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嘭! 只见丁春秋一个大跳起身,紧接着五体投地跪拜在地上,“小人丁春秋不知上仙高真在此,言行多有冒犯,还请上仙宽恕!” “小人愿以神木王鼎换取小人性命!” 张狂收了九龙神火罩,又拎起阿紫走过丁春秋,朝着神木王鼎走过去的同时说道:“蠢货,杀了你,神木王鼎也是我的。拿我的东西换你的命?” 丁春秋不敢跑,趴在地上换了个方向,语气恭敬的说道:“小人身无长物,料想化功大法仙人定是看不上眼,尚有一门小无相功牢记,愿以此功换取仙人恩术。” 张狂走入神木王鼎周围的毒虫里,脚底起风火,一瞬间将那些毒虫烤的七零八落,都是些凡虫,价值连材料的底线都够不上。 除了…… “江昂!江昂!”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一只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的小蛤蟆趴在神木王鼎上,眼睛闪闪发金光,张嘴吐出如牛鸣般的吼叫,偌大声音如同雷震。 阿紫瞪直了眼:“声若牯牛,全身朱红,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在张狂眼里,是段誉的第二个外挂。 所以神火卷过,莽古朱蛤连同神木王鼎在内都成了炉鼎材料。 他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向依旧匍匐在地的丁春秋,眼眸中有几分惊奇:“我撤去了法器,还背对着你,你居然不偷袭?” 丁春秋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先前不知仙人身份,丁春秋恣意妄为已是大罪,如今既见仙人神通,又哪里敢对冒犯仙人?” 论武功,丁春秋虽然算不得顶尖,但在一流中也算是好手,可要是论保命和没节操,整个天龙世界恐怕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嗯,手里的阿紫也算一个。 张狂见状,也就熄了钓鱼的心思,问道:“你还会小无相功?” 丁春秋面露苦涩:“知道,只是未曾练过。昔年我在江南苏杭教导养女李青萝时曾得到全本八册小无相功,因此知晓其中奥妙。” “你没练过?” “不敢练,亦不能练,”丁春秋苦笑连连,“这小无相功乃是我师娘李秋水的绝学,未得她允准,我不敢练。” “嗤,你连师父都杀了,还怕你师娘?” (本章完) 第149章 总为浮云能蔽日(求月票) 第149章 总为浮云能蔽日……(求月票) “小无相功给我,还有你那些弟子穿得里胡哨的,挺碍眼。” 张狂没有放过丁春秋的意思,但并不介意让对方先做一做苦力,毕竟他懒得去抓这跑得满山遍野的星宿派弟子。 丁春秋轻功不慢,正适合做这种脏活累活。 丁春秋眼中露出喜色——有些弟子已经跑出了老林子,他只要借口去抓这些弟子,到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回来? 回个屁! 到时候他找个地方猫过去,废了自己的化功大法,安安稳稳度余生算了。 毕竟神木王鼎都没了,他若是再敢修炼化功大法,非要被那毒素反噬得把身上的肉都撕下来不可。 只是张狂走过他时在他手背上踩了一脚,丁春秋面色陡变。 他在交代阿紫去做事之前都会给阿紫下毒,将心比心,这一脚会不会给自己身上也留了什么后手? 丁春秋安慰自己道:“仙人想杀我用不着这么麻烦,只管一脚踢死我便是,如今肯叫我去杀人,分明是我还有用!” 他庆幸自己有用,又不免生出几分希冀——“难不成是仙人见我有可造之才,想要再给我一个机会?” 丁春秋能被收入逍遥派,自然不是什么百无一用的废物,起码在样貌和天赋上面绝对不差。 因此他怀揣着复杂心思起身说道:“多谢仙人宽宏,我这就去叫那些不孝弟子毙于掌下,然后再来万劫谷口负荆请罪!” 丁春秋怕死。 所以他根本不敢赌张狂有没有后手。 他更贪小便宜,所以他的心中早已起了贪心,以至于蒙蔽了他的理智。 那可是仙人啊! 丁春秋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只见一抹紫色虚影时现时隐,每一次出现都有一名星宿派弟子发出凄厉惨叫,似乎是丁春秋在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绝无二心。 张狂见状满意点头,虽然不知道丁春秋脑补了什么东西,但如此认真做事,也让他十分满意。 他一路拎着阿紫走回万劫谷。 阿紫挣扎过也请求过,希望能够被放下来脚踏实地,奈何张狂并不理她,也就干脆听之任之,甚至两手垫在下巴底下,两脚一上一下地翘着。 然后…… “哎哟!” 阿紫就被摔在了地上。 张狂走过她来到甘宝宝身边,躺在膝枕上,斜眼笑道:“哝,不是什么难事。” 你牛逼,你是天王老子! 阿紫哪怕是心里都不敢腹诽张狂,顺势趴在地上,五体投地道:“仙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眼见阿紫要把对丁春秋那套搬到自己身上,张狂从面前的果盘上取出一粒生弹到了阿紫脑袋上,“我不是丁春秋,用不着吹捧。” “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阿紫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到脑袋上一下子缓不来神,本能的抬头,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眼里蕴着笑意的张狂。“惊喜”万分道:“阿紫愿意!” 然后又为难的说道:“只是阿紫的身体里被下了毒,要是三天内没有丁春秋帮忙驱毒的话……” 张狂打出一掌。 掌风荡过草地哗哗作响,将阿紫整个人吹飞起来,在空中卷了不知道多少圈后,阿紫整个人又摔在地上,直欲作呕,然后吐出了一条蜈蚣在地上。 “死!” 阿紫刚才还头晕目眩,一看到那漆黑的蜈蚣立马精神了过来,手握成拳砸在了蜈蚣身上,两三下就把蜈蚣砸成了七八段,瘪瘪的碎肉都成了酱。 解决了心头祸事,阿紫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拿袖子擦干净手掌后,恭恭敬敬的跪到张狂面前,瓜子脸蛋上写满了欢喜,双目中满是崇拜和敬仰,“多谢仙人救命,阿紫能侍奉在仙人身边,真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阿紫的表演天赋早已经被开发到了极致,即便是今天才见,依旧摆出了一幅“我是听着你的传说长大”的倾慕表情。 张狂对阿紫这样的态度十分满意,虽然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人,但他需要在乎那么多? “去洗个手,洗个澡,顺便换一身漂亮衣服。” 张狂拍了拍阿紫的脸蛋,给她定下了任务。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阿紫的脸上瞬间酥红一片,含羞带怯的模样像极了大家闺秀,实则心底已经满是腹诽心谤:“什么仙人?分明就是个色中恶鬼!” 可怜她哪怕是在星宿派都能保住的清白,如今倒是要没了……嘻! 阿紫并不难过,在她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有价格的,以前之所以没有卖身,那是因为回报不够。 如今能够留在张狂身边,以对方的实力,随便指缝里漏点汤汤水水的都够她吃个痛快,更别说能借他的势安然享乐,怎么会赔本? 这小妮子当即像是只蝴蝶翩翩而起,嘴里发甜叫着侍女姐姐,从对方嘴里套话,想知道张狂喜欢哪种风格,以便自己提前做下准备…… 看着如此“懂事”的阿紫,钟灵忍不住啐了一口,“下贱胚子!”这是她这辈子头一次骂人,还骂的这么狠。 “灵儿!”甘宝宝无奈地说道:“你木姐姐在后山教你师伯练功,你要是没事,就一并去听课吧。” 眼下谷里本就竞争激烈,刀白凤就跟吃错药了一样,连自己的尊严都不顾,昨晚上就主动找了张狂说什么要尽奴婢本分,到现在还睡着呢。 如今谷中又多了新人,年纪比自己女儿还小,新鲜不说,看样子也是个不知羞的,甘宝宝可不得争取一下? 钟灵皱眉,哼道:“去就去!” 张狂噗嗤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结果就这点本事。” 钟灵两颊滚烫,瞪他道:“要你管!略略略~~” 朝着张狂做了个鬼脸,这丫头就一溜烟朝着后山跑去,半点不敢停留。 “这丫头……真是娇惯坏了,公子莫要生气。”甘宝宝眼底宠溺一闪而逝,低头为张狂顺着头发,同时蹭了蹭道:“公子,天色不早了……” 张狂抬头,太大,没看到正午的太阳,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啊! “走!” (本章完) 第150章 小树林急急而奔,剑神丧命(求月票) 第150章 小树林急急而奔,剑神丧命(求月票) 作为新秀派新任大师兄,狮吼子一刻钟前还是志得意满的。 毕竟他成功熬死了上一任大师兄摘星子,成为新秀派弟子中实力最强的存在,不出意外将会在万劫谷一行后得到师父丁春秋的大力栽培,获得神木王鼎使用权,修习化功大法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 狮吼子万万没想到,那个被他坑走的阿紫居然能傍上万劫谷里的最强者,更没有想到…… 不是人! “他不是人呐!!!” 狮吼子信鬼信魔信妖唯独不信仙神,因此他将三只眼的张狂当做了隐于深山的恶鬼,因此这一刻钟他害怕的浑身抽搐,使出燃血秘术狂奔,甚至第一个跨过了善人渡。 即将抵达小树林,狮吼子急急而奔,却听林间一道声音响起: “朋友请留步!” 一抹剑光宛如晴空霹雳骤然在眼前亮起,配合滔滔巨浪声,真如一道电光激射眼前。 狮吼子发挥出了此生最为巅峰的轻功造诣,硬生生在剑光即将将他的脸一分为二的时候止住脚步,脚下扬起飞沙走石,身躯后仰迅速向着远处滑行。 然而一道鬼影忽然阻拦在他的面前,只见这鬼影是个老者,长须及胸,根根漆黑分明,一双眼睁的大大的,里面倒映着狮吼子越来越大的倒影。 “苦也!我命休矣!” 狮吼子陷入了绝望,先是鬼魅山妖,紧接着凌空一剑,如今又碰到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老头,难道他的大计就要这般夭折了? 我才当了一刻钟的大师兄! 狮吼子心中大吼。 胸前骤然一痛,身影倒飞而出摔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怕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预想而来的痛苦并未到来,反而是一阵低低的轻笑声。 他颤抖着睁开眼睛,却看到四周约莫四五十人,紧绷起的心脏骤然一松,吐出一口长气来,紧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虚弱感笼罩,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像是生吞了火炭。 燃血秘术反噬了! “张嘴!” 人群中一道轻柔娇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粒黝黑的药丸便被丢了出来。 狮吼子下意识闭紧嘴巴,却又被段延庆铁杖拄在胸口,吃痛叫出声来,紧接着被药丸堵在了嗓子眼里,一张脸憋得紫青。 “那是救你命的补药。”先前那道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听语气多有无奈。 狮吼子半点不信,只以闭气法撑着。 嚓! 一剑擦着脸颊戳穿了耳朵,狮吼子双目中迸起血点斑斑,痛不欲生,却又听到一道淡漠声音响起:“杀你,用不着毒。” 咕噜! 他立刻吞服了药丸,紫青色的脸颊顿时缓和不少,长舒一口气,只觉得通体轻松,有种脱离沉疴的通泰感。 狮吼子来不及道谢,紧随而至的便是娇柔声音的提问。 “万劫谷中发生了何事?” 狮吼子瞳孔瞬间缩如针芒,“鬼!妖怪!”“说清楚!”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狮吼子脸颊边的利剑随着声音被抽起来,霎时间鲜血如注。 狮吼子语速飞快道:“我们本想用毒烟吹进山谷,还派了小师妹阿紫进去周旋,谁知道山谷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师父要打他,他的身边就亮出一轮金光,额头长出了一只眼睛……” 狮吼子的牙齿都在打颤,浑身颤栗道:“就一下!这人身上就有九条龙冒出来,烧得整片林子都红了半边,我就赶紧跑了。” “一个男人,还长着三只眼?”李清露拨开人群走出,面上虽然遮着白绸轻纱,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明媚,额头光洁,光是看到半张脸,都觉得她容颜绝色,无双无对,因此即便是质疑,也让狮吼子有种荣幸的感觉。 他惶恐的回答道:“真真的!” “你拿我们当傻子?”卓不凡眼里露出浓郁不耐,第二剑再度扎了下来。 簌簌风声在耳畔响起,狮吼子“不要”二字还憋在喉咙里,就听到叮的一声脆响,那柄利剑便刺穿了他的喉咙,“嗬嗬声”随着鲜血一同涌出,即便他双手用力的攥住了剑刃,换来的也是如潮水般褪去的诸多感觉。 “谁?!” 卓不凡一声怒吼抽出剑来,冷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就在刚才,他本想再刺穿狮吼子的一只耳朵警告他,没想到一粒石子打在剑上,力气大到让他的剑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位置,刺穿了狮吼子的咽喉。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即便是现在,他握剑的手都有几分麻,只能借着动作遮掩心中的惊怒——天下居然有这么多高手? 那他是什么剑神? 算什么剑神! 卓不凡话音未落,瞳孔猛缩。 怒吼之前,银发紫衣犹在远处,话音未落,魁梧身影已经扑面而来! 近在咫尺! 欻! 卓不凡情急之下利剑横扫打出三寸青芒想要逼退来人,同时脚步连错,身影朝后而退。 然而来人不以为然,只是一道轻呵间,腥臭毒风扑面而来,瞬间将卓不凡整个人笼罩住。 “啊——!!!” 卓不凡丢剑摔落在地,十指如刃撕扯身上衣衫血肉,眨眼之间道道血痕浮于体表,然而鲜红的血液刚刚涌出,就变成了墨绿色,滋滋冒响。 “噗!” 丁春秋吐出一口黑血,鹤发童颜苍白不少,尤其是那一头鹤发中竟夹杂了不少苍黄发丝,额头上多出几道皱纹,面上浮起老年斑。 对于逍遥派门人而言,容貌便是一切,丁春秋此刻连容颜不老都维持不住,可见刚才那一掌对他而言也是伤了根基—— 他借助卓不凡这一剑斩去了自己三成真气,同时将几十年淤积起的毒气打在了卓不凡身体上,虽然只是散去了大半,但也让他的情况好了不少,最起码哪怕没有神木王鼎吸引来的毒物涂抹,也不至于只有七日安康。 “呼——” 丁春秋一口长气吐出,看也不看地上已经化作一滩脓水的“剑神”卓不凡,只是一张脸似笑非笑、一双眼凶戾残暴地看着李清露: “银川公主,拿老夫做炮灰,不太合适吧?” (本章完) 第151章 公主,你还敢去吗?(求月票) 第151章 公主,你还敢去吗?(求月票) “丁前辈莫要动怒,万劫谷里究竟如何,自然需要一位德高望重、武功高强的前辈探探路。 清露虽然执掌一品堂,奈何一品堂名为一品,实则良莠不齐,未曾有如前辈这般高手,因此清露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前辈莫怪。” 李清露骤然被丁春秋紧盯,立马有一道凉气自尾椎股窜上了天灵盖,衣衫下的肌肤上浮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如潮气势笼罩周身,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溺死水里。 丁春秋目光幽幽,但片刻之后还是收回了气势,哼道:“若非你的眼睛与师娘有三分相似,今日之事断不会如此轻易就了结!” 李清露闻言松了口气,赶忙说道:“前辈对太妃情深义重,晚辈怎敢亵渎,今日蒙受重恩,来日回到西夏必然于太妃面前如实回禀。” “罢了,”丁春秋本来心中有几分喜气,只是瞧见自己手上的皱纹后又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昔日我尚且不敢去找师娘,如今的我又哪有资格再去找她。” 他背手看了看天,又低头看向澜沧江,重重叹气,道:“万劫谷里有仙真高人,你且回去禀告师娘,万万不可触怒这里的人。 若是师父真的还活着……” 丁春秋的眼眸里冷光渐凝,“我会解决掉他。” 哪怕是死! 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伤害师娘的可能。 李清露和段延庆皆看出了丁春秋身上的迟暮之气和难以言语的狠意,忍不住对视一眼,越发对张狂好奇起来。 段延庆未曾见过张狂认真的模样,而且他虽然出身段家,可对仙佛之事反倒嗤之以鼻——若天上真有仙神,怎得不见报应? 无论是当年那些乱臣贼子,还是这些年恶贯满盈的他不都是好好活着,哪有什么报应! 所以他腹语问道:“敢问丁先生,那张狂真的有三只眼?” 丁春秋斜了他一眼,问他张狂具体形象。 等段延庆描述的形象和他脑海中对张狂的印象重叠后,丁春秋这才颔首点头,“老夫亲眼所见,这位前辈已经功参化境,并且身怀仙家法器,绝非人力能够招惹。” 段延庆僵硬的脸上隐隐扭曲几分,心中萌生退意——这样的人物先前被他做刀,用来坑杀段正明等人,只怕自己一出现在对方面前,立时便会成了出气筒。 他立刻说道:“既然如此,段延庆就先告辞了。” “留步!”李清露伸手下令,一品堂的人瞬间将段延庆团团围住。 “还是先留下吧!”丁春秋同样快速出手,身影飘逸出现在了段延庆后背,一掌拍向他的背心。 两人皆是人精,如何看不出段延庆情绪不对,怕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张狂的事情,因此同时出手要将他留下,当做等下敬献给张狂的礼物。 段延庆只感觉背后恶风浓烈,一头墨发如黑蛇狂舞,口不能张却有怒吼自喉间散出,一双铁拐张开如鸟翼势大力沉,身躯一收螺旋上天,内力裹挟于杖上,好似龙卷风暴席卷八荒。 他横,但丁春秋更横! 只见丁春秋铁掌横击,一身真气汇于掌间,瞬息之间连出六掌,五掌打在铁杖上将段延庆身形打得迟钝下跌,最后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他右肩膀拍得塌下去,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噗!” 段延庆一口黑血喷出,只觉头晕目眩,一股森森毒气自右肩膀上顺着经脉蔓延,朝着自己左心房攻去。 段延庆不想死,自然是调动浑身真气卡住这股毒气,顿时失去了反抗之力。 丁春秋甩了甩手掌,只见他两掌间棍影红斑重重,但整个人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只是额头和后背冒出许多汗水。“江湖武林真是卧虎藏龙,接住老夫十年毒气不死,你也是难得一见的一流高手了。” 丁春秋居高临下评价起了段延庆的实力,面上看起来依旧是中气十足,一派高人模样,实际上三十多年来积攒下的毒气已然耗尽,真要论起实力,只怕也就是先前卓不凡的水准了。 因此他此刻自然要虚张声势,做出一派高人气度。 段延庆鼻腔喘息粗重,腹语叹道:“是我急了,若非你等联手断我去路,我未必逃脱不得。” 只能说丁春秋和李清露出手太过果断,哪怕他只是流露出半点异样,这两人就敢借此对他出手。 李清露面纱下响起轻笑:“段先生误会了,不是清露果决,而是段先生没那么重要。” 固然段延庆对西夏国掌握大理有极大作用,而且他也是一品堂里为数不多的高手供奉,但他一向和四大恶人抱团,只听国主的命令,不属于她的麾下,李清露早就想要铲除异己了,如今正是给了她个合适的理由。 至于说大理…… 万劫谷就在大理腹地,再给她爹三个胆子,也绝不敢再对大理出手,因此对段延庆出手百利而无一害。 李清露一句话引得丁春秋和段延庆同时侧目。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后者只是自惭一笑。 前者却是唏嘘道:“你和你外祖母性子很像,有用时捧入手心视作珍宝,无用时踢在脚边弃如蔽履,呵,像,真像!” 丁春秋感慨万千,下一刻却俯首看向段延庆,道:“老夫很好奇你是如何招惹了仙人,还能保住性命的?” “非是保住性命,只是未曾在他面前出现罢了,更何况……” 段延庆喉间发出呵呵怪笑,“那位多半不是仙人,这世上岂有抢人财物,霸人老婆的仙人?” “哈哈哈哈——” “他贪好色,我便抢了大理镇南王的王妃送给他,他果然没有拒绝,如今那王妃还在山谷。” “公主,如此,你还敢去吗?” 丁春秋面露愕然,旋即一脚踢在了段延庆的脸上,将他僵硬的下巴踢得松弛,流了一嘴血水后这才说道: “这岂是贪好色?分明是名士风流,随心所欲,这不就是我等俗人所求的大逍遥,大自在?” 圣人的大逍遥、大自在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可对俗人而言,自然是:“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本章完) 第152章 齐聚万劫谷,“啧,来的都是小虾米”(求月票) 第152章 齐聚万劫谷,“啧,来的都是小虾米”(求月票) 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段延庆一脸“高山仰止”地看着丁春秋,松弛下来的下巴里突出两颗牙齿,腹中发笑: “世上竟然还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段某真是开了眼界。” 丁春秋嘲讽笑道:“老夫自然是厚颜无耻,但段先生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说完他便提起段延庆,准备朝万劫谷走去。 然后就听见李清露说: “李延宗同我一起去万劫谷,你们在此等候。” 丁春秋顿时顿住脚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李清露,“他说的很清楚,你要去万劫谷?” 李清露明眸撑笑,“我总归是要有个归宿的,与其联姻他人,不如自己选择。” “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清露不愿平凡一生,请丁先生见谅。” “你自己的选择,老夫见谅什么,只是日后莫要后悔就好,须知昨日不复,悔之晚矣。” 丁春秋一声长叹,若是当年他没有袭杀师父无崖子,今日的太妃会不会是丁夫人? 他不知,也不愿知。 “李延宗,你愣什么?” “属下一时失神,公主莫怪。” “失神也好,等下去了万劫谷莫要开口胡言乱语。” “是。” 声音消没在浪潮和风声里,三人相继上了善人渡,头也不回的朝万劫谷走去。 …… …… “前面就是万劫谷?” “过了善人渡,就是万劫谷!” 小树林里,符敏仪揪着神农帮帮的副帮主命他带路,身后是阳天部和昊天部的高手。 昊天部首领余婆听闻这话,立刻一马当先走出小树林,迎面便看到西夏一品堂的人守在渡口。 “一品堂的野狗?” 余婆作为天山童姥的属下和一品堂是天然的不和,双方厮杀了何止七八十次,明争暗斗更是从未停歇过。 此刻狭路相逢,一品堂里还没有多少高手,余婆自然不会留手。 只见她手中拐杖一提,一柄长剑顺势而出,寥寥剑光在一品堂众人间闪烁,很快便染上一抹血色。 等到符敏仪等人出了小树林,一品堂的人已经悉数倒下,余婆已经擦拭好拐剑,取出磨剑石正在打磨剑刃。 “一品堂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符敏仪有些错愕,但也不影响她顺手丢了神农帮的副帮主。 余婆摆手道:“你问我做什么?老婆子是跟你一道来的,哪里知道的比你多了。去问他们,我留下了几个活口。” 符敏仪也不计较余婆的态度,对方就是这等直性子,惯是如此,因此她摆摆手,立刻便有阳天部的几人去抓了一品堂的活口散入各处施刑问话,昊天部的人则是一一上前补刀,确保剩余的尸体里没有一个活口。 很快,符敏仪和余婆就从剩余的活口嘴中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 “仙人?妖怪?三只眼!”余婆目光凝重,脸色郑重无比。 “贪好色,强夺人妻……”符敏仪按剑提气,抿起的薄唇如同利剑锋锐。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内所有的弟子皆是女子,乃是灵鹫宫控制了中原及东南沿海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后,收养被人遗弃的女婴、买下插标女童、救下的少女、寡妇等等逐渐充盈起来的。 可以说灵鹫宫里多是被迫害过的苦命女子,如今众人听到有人作此恶事,自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手刃了这贼子狂徒。 余婆年纪大,思虑更甚,看到符敏仪等人皆是这等心态,不由的皱眉说道:“收心,制怒!” “余婆……”符敏仪有话想说。 却被余婆堵死:“如今宫主身负要事,宫中正是多事之秋,莫要意气用事,给宫中招惹强敌。” 符敏仪面露不甘,但还是迅速收拢了情绪,几个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冲余婆点点头道:“您教训的是,我等深受宫主大恩,自然要以宫主为重。” 余婆点点头,目光落向不远处善人渡上已经不再完整的木板桥,道:“此地危险,让她们先行散去,到无量派和神农帮驻地探查消息,莫要招惹是非,你和我去万劫谷。” “好,”符敏仪抬手,两部女子俱是领命散去。 一老一少快步掠上铁索桥,皆是如履平地。 …… ……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万劫谷里。 会客大堂上。 李清露和丁春秋坐在客位,李延宗站在李清露身后,段延庆则是被丢在地上,四人皆在等张狂。 听到外面再度传来脚步声,四人同时扭头。 来的却不是张狂,而是一老一少组合。 “灵鹫宫?你是哪一部的人?”李清露认出了余婆和符敏仪身上的服饰,眼眸微动,率先开口的语气格外傲然,对灵鹫宫多有不屑。 符敏仪上前一步,却被余婆拽住了胳膊。 “老身昊天部余婆,见过一品堂李副堂主,星宿派丁先生,” 余婆知道什么时候能动手,什么时候不能闹事,眼下二人在万劫谷、张狂的地盘,若是动起手来,率先就恶了主家。 李清露一双眼眯起,对方话里对他们的信息如数家珍,看样子留在外面的人都死了。 一品堂和灵鹫宫的人碰到必分生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于是她将目光挪向符敏仪:“老婆子倒是有礼,不像是这位姐姐,一把年纪还不懂得什么叫尊卑。” 符敏仪见到火烧到她的身上也只是皱眉,她压根儿没想动手,先前都在外面说了不能惹麻烦,她忘性还没这么大,只是想上前用气势压住对方,没想到余婆这就忍了。 符敏仪刚想开口,就感觉袖子被扯了两下,回头诧异地看向余婆,却见余婆暗自摇头,然后老道神在这坐在了一旁空位上。 符敏仪只好跟着余婆坐在了下首位置,紧紧的抿住了唇。 李清露见状有些失望,她不怕和符敏仪吵起来,就怕现在这样吵不起来。 心底暗道一声可惜,然后就闭上眼睛等待起张狂。 双方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等到张狂来的时候,客堂里面已经燃起了蜡烛。 明亮的烛光与清霜月色相织,落在张狂的面上,露出一派衣冠禽兽……衣冠楚楚的气度。 “啧,本想叫来李秋水和天山童姥,结果来的怎么都是小虾米?” (本章完) 第153章 张狂: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求月票) 第153章 张狂: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求月票) 丁春秋目光扫过双方,见他们都不说话,便自己开口道:“我等与仙人相比,自是不值一提……” “别老仙人仙人的叫我,我就一普通人,用不着这般敬重,以前有人叫我张真人,也有人叫我张无忌,看你们喜欢哪个,随便叫。” 张狂目光中闪烁着圣贤的静气,看起来格外随和,没有一丁点架子,更没有半点在林间开杀时的杀意凌然。 普通人…… 普天之下,通天之人? 丁春秋笃信他是仙真,但听到他这般说,心中虽然有所腹诽,但还是恭敬赞叹道:“真人身怀不世神通,却虚怀若谷,正是我等高山仰止、毕生奉行的境界。” 张狂嘴角一扬,“即便你再会拍马屁,也从我这里得不到半点好处,不如实在点,真诚点。” “真人说笑了,能与真人交谈已是幸事,丁春秋哪敢奢求更多?” 丁春秋将自己的态度放得极低,没有一丁半点星宿派掌门人、老江湖的气度,面上虽无半点谄媚笑容,但言辞吹捧却是行云流水,让李清露都有些开眼。 嘭! 丁春秋一脚将段延庆踢出来,让他跪在了正中,然后抱拳说道:“真人,此恶贼恶贯满盈,其罪行罄竹难书,丁春秋见他今日窥伺谷中良久,便越俎代庖将他擒下,将他交由真人发落。” 虽然都知道段延庆拿张狂当刀的事,但这话当着张狂的面说出来就有些掉面子了,最好的借口自然是段延庆在搞事过程中被擒拿。 张狂自然听出了丁春秋的言外之意,不禁哑然失笑,原著中一言不合就用毒的“星宿老仙”丁春秋居然也有如此谄媚的一幕,果然人站的高了,身边也就都是好人了。 可惜他不是好人,也不想做好人。 张狂端起热茶浅酌一口,看向认命了的段延庆道:“你倒是胆大,敢用我作刀杀段正明他们。” “凭我一人的实力能与段正明交手数百招,但想要拿下他实在是困难良多,但若是借刀杀人,那自然是方便的多了。” 段延庆并无忌讳,坦言自己硬实力做不到,只好靠计谋行事。 张狂点头:“段正明他们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挥手可杀,可惜我不喜欢当刀,便留了他们一命。” “倒是可惜了。”段延庆也不后悔,生硬的面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眸深沉如渊,早已被黑暗笼罩,透不出一点希望。 张狂啧啧两声,“生无可恋,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觉得无所谓,是吧?” 段延庆闭目不语,倒也没说什么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的狠话——他也怕张狂是个实在人,真给他来一套千刀万剐。 丁春秋见他骨头如此硬,眼眸中寒意涌动,“倒是条好汉子,可惜狗胆包天!真人,我这里有一奇毒名为三笑逍遥散,若是常人中了此毒,必不受控制三笑而死,但此人面部有异,笑不得、亦出不了声,便要一直忍受苦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狂摆摆手道:“我看起来这么像魔鬼吗?你这手段有些毒辣了。” 他面上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仁慈的看向段延庆,语气平和地说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豁然睁眼,一瞬间里的反应比他这一年的反应加起来都要多,可惜双腿已断,双拐不在,连真气都被废了大半的他只能倒地不起,再怎么仰头也只能看到张狂的靴子。 “你知道,你知道她是谁!”段延庆此刻好似谷外的澜沧江,情绪激动如浪潮。 张狂也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轻轻颔首道:“自然知道,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 “好,好极了,好极了……”段延庆落泪涟涟,整个人一瞬间从绝望中脱离,声音里怀着莫大的感激冲张狂道谢。结果就听道:“你确实该谢谢我。” 张狂话里含笑:“你的观音菩萨死在了你四弟云中鹤手里,你的儿子也被你二妹夺去,耍完了一日后死在了荒山野岭。” “哦,你当时也在。” 这话假吗? 假,假的不能再假。 但此时的段延庆大喜大悲之下又哪里还有分辨的心思? 菩提树下观音的面目早已被他模糊,但想来是极美的,他那个四弟一向是色中恶鬼,害人夺命,若是观音落到他手里……下场自不必多说。 他的孩子也一定是可爱的——毕竟他现在丑如鬼怪的样子是后天造就的,可他那个二妹疯疯癫癫,喜欢的就是可爱的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偏偏她对小孩子又爱又恨,爱的是如自己孩子一般可爱,恨的是自己孩子不知所踪,他们却还活的好好的。 所以这些孩子通常都会被叶二娘摔死,恐怕她自己都说不上自己已经害死了多少孩子。 段延庆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那一瞬间的希望在此刻被剥夺的一干二净,胸腔中似乎有激雷在疯狂冲击。 “我在?”他的声音里带着莫大的绝望和哀求,想从张狂这里求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可惜,张狂的回答平静而肯定:“是的,你一直在。”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你亲手推他们入了深渊,即便他们苦苦哀求。” 段延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刀疤密布的脸上一瞬间苍白地像是刚刷好的墙那般,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许久过去也不曾眨眼,鼻翼也未曾抖动,胸腔未曾鼓动。 他或许大概已经死了。 张狂浅浅的又酌了口茶,语气平静的说道:“何必呢,他们与你不曾有半点交集,你与他们也不曾有半点恩情,相见不识,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嗬嗬……报应,全都是报应!”段延庆的喉头咕咕作响,眼眸里的黑暗远比之前更浓,更重。 如果说之前支撑他活下去的执念是对段正明等人的仇恨,那如今支撑他去死的念头便是对他自己的惩戒。 段延庆弥留之际,张狂忽然说道:“哦,我记错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儿子?至于长发观音,你放心,你亲手把她送到了我身边。” “嗬!”段延庆瞳孔一瞬间放大到极致,死不瞑目地瞪着张狂,然后就被一袭火焰卷过。 “尚可。” 张狂淡然地说道。 段延庆的实力虽然被丁春秋废了大半,但作为段誉生身之父,他的气运也不低,价值不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 堂上众人看到张狂如此轻描淡写的玩弄段延庆的心理,让他于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横跳,直至死不瞑目,只觉得寒气袭体,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张狂。 “都低着头做什么,难不成我让你们很害怕?” (本章完) 第154章 李清露:愿长居谷中,侍奉仙人左右(加更一) 第154章 李清露:愿长居谷中,侍奉仙人左右(加更一) 您可太谦虚了…… 丁春秋等人只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额头冒起细密汗水,痒痒的,却又不敢去擦拭。 在座的都用端茶饮水的方式缓解自己的害怕,只有站着的李延宗双腿发软,同时在心底抽着自己的大逼兜,疯狂质问道:“为什么不走神?为什么不走神?” 偌大的课堂里顿时只剩下风吹过烛火摇曳的声音,以及此起彼伏吞咽茶水的声音。 张狂的目光扫过众人,嗤笑一声后,眼眸里如同圣贤般的宁静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川的冷漠与寂然,“你们都是为无崖子而来?” 丁春秋低头道:“我想知道我师父死没死,若是他死了,一切皆大欢喜,若是他没死……”我也只好再杀他一次! 李清露一杯茶已经见底,只是嘴唇仍有一些发干,勉强撑着笑脸说道:“清露来此只为访仙,真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何必守在深山老林,不若入人间,寻觅富贵?” “没兴趣,下一个。”张狂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及时享乐,所求无非是一切材料,如今计划稳稳铺进,何必出去淌浑水? “且慢,”李清露揭下自己面上的白绸面纱,露出一张容月貌,举世无双的面来,白如素玉的面上浮起两抹晕红,轻声说道:“既见仙姿,云胡不喜?清露对真人一见倾心,愿长居谷中,侍奉真人左右,还请真人恩准。” 张狂:“……” “你倒是个狠得下心的。” 原著里对李清露的刻画着笔并不多,不贪权、不爱财,也不以貌取人,只和虚竹情定冰库,便心甘情愿舍了公主位,毅然决然陪着虚竹去了灵鹫宫。 但张狂心脏,自然不认为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 连样貌都不知道就被睡服,这种事情张狂只在本子里面看到过,所以他更相信李清露所图甚大。 毕竟原著里虚竹老实本分,碰到李清露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看就是轻松拿捏的货色。 偏偏这样的货色还是个武功高强,手下有大势力——灵鹫宫虽然远在天山,但却靠着生死符遥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掌控中原部分地区和沿海地区,兄弟还是大理唯一继承人的优质股,拿捏起来的价值自然最高。 因此如今李清露自荐枕席,张狂也没有自恋到是自己魅力大到没谱,虎躯一震,便有绝世美人纳头便拜,无非是利益往来罢了。 张狂若有所思:“你若留在这万劫谷里,外面俗世纷扰与你无关,你又能得到什么?” 李清露坦言道:“不受俗世纷扰磋磨,便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 “清露虽然是西夏公主,但说到底不过是联姻的筹码罢了,与其来日嫁入别国,朝不保夕,不如留在这万劫谷里,即便与世隔绝,也无需担心自身安危,总好过联姻。” “你倒是个实诚人,”张狂伸手一扶,真气化手将她托起,声音中没有欣喜,语气里也没有计较,“如此美人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情谊? 别逗了! 经得住时间考验的爱情比九叶重楼、冬至蝉蛹、隔年雪都要稀少的多,张狂又怎么会去奢求那种稀奇东西。 能解渴就行。 他的目光落到余婆和符敏仪的身上,“灵鹫宫的人又为何来此?”符敏仪说道:“奉宫主之命查明无量山仙人旧事和无崖子所在。 如今既然有了答案,在下也不便叨扰,告辞。” 虽然符敏仪样貌也不差,但张狂只是摆手道:“想走就走吧,我这里也不是什么许进不许出的地狱。”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丁春秋和余婆、符敏仪正要离去,却又听张狂说道: “这世上有没有仙人我不知道,但无崖子没死也是事实,至于他在哪,呵呵,你们还拿不出足够打动我的条件。” 符敏仪和余婆对视一眼后恭敬一礼,“多谢真人告知此事,我等这便回缥缈峰禀告宫主,由他老人家定夺此事。” 丁春秋面露怅然,拱手说道:“真人,还请予我一份纸笔,我来写一下小无相功。” 张狂叫了侍女拿文房四宝来。 丁春秋便坐在一旁书写。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李清露也不系上面上轻纱,反而将其彻底拿下,面上笑容看起来格外真挚,对身后的李延宗说道:“李延宗,你且回去吧,记得将这里的事情如实禀报。” 李延宗好像又走神了,身子一动不动。 张狂闻言这才注意到这龙套似的人物,相比于电视剧里的易容,此时的他易容的更真实些。 李延宗,本名慕容复,姑苏慕容氏独苗,在四大家臣的支持下励志富国,但却没有人告诉过他该如何复国。 以至于一个“开服拿了首冲”的高玩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闯,逼格和实力狂掉,声名尽丧,最后落得个疯癫“皇帝”的下场。 张狂唏嘘但不同情,毕竟他又不是慕容复一样的人,哪来那么多的泛滥同情心? 更多的当然是交易了。 “李延宗,慕容复,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在哪?” 慕容复身子一震,易容的面上表情惊讶,但那双未曾遮掩的眼眸里瞳孔却如同地震一般瞧着张狂,下意识后退两步,摆出了戒防的姿态,“真人,我……” 他没有选择狡辩,而是说道:“我爹已经死了,死了多年。” “没死,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干了不少的大事,啧,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看你一面,他到底是对你这个儿子太放心了,还是太不在意了?” 慕容复没有理会张狂的嘲讽,而是脑子里电光一闪,迅速明白了江湖上为何会多出那么多死在自己绝技之下的案件。 原来这些人的确是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功下,只不过动手的不是慕容复,而是慕容博! 慕容复心头苦涩,伸手扯去面上的易容,恭敬行礼道:“燕国皇室后裔慕容复,拜见张真人。” (本章完) 第155章 阿紫的失败社交(加更二,修) 第155章 阿紫的失败社交(加更二,修) “燕国慕容氏后裔……呵,那我是不是还要尊称你一声‘慕容王爷’?” 张狂的嘲讽丝毫不做掩饰,无论是面上还是话里都没有给慕容复留半点面子的意思。 他不配。 或者说没谁配让张狂口下留情的。 慕容复的养气功夫不到家,只是一句阴阳怪气就被刺激的面皮涨红,紧攥拳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张狂可不会见好就收,他就喜欢把人的愤怒撩拨起来,然后看对方愤怒至极却拿自己没有半点办法的痛苦面具。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已经是张狂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慕容复的脸有些扭曲,此时的他还不是饱经打击后可以坦然说出“姑苏慕容氏甘拜下风”的慕容·不择手段·复,还有着身为“南慕容”的骄傲。 所以他直起了腰,正视张狂道:“今日慕容复不过一江湖散人,担不得王爷的称呼,但来日再见,说不准真人要称我一声‘大燕皇帝陛下’!” “好,很有精神!” 张狂不以为忤,反而乐呵呵的说道:“你有资格坐下,看座。” 慕容复也不推辞,撑着一口气来到座位上坐下,甲胄下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能清楚的感受到后背汗珠的顺流而下。 “敢问真人,若是我爹活着,为何不出面?以他的天赋才情,若论武功,天下又有几人是他对手?” 慕容复相较于复国的大业,更关心的是他爹慕容博。 张狂瞧着这样的慕容复有趣,便送了他一个消息:“你爹在被人玩养成呢。” 慕容复:“?” 李清露刚站起的身子又坐回了原位上。 就连角落里默写小无相功的丁春秋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荒谬!绝无这个可能!” 慕容复只当是张狂胡言戏弄,心中已生出退却之心。 然后就听张狂说道:“你爹当年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倘若活着,只怕要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于是假死躲避,藏在了少林寺的藏经阁里。”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少林寺藏经阁里有一个避世老僧,这老家伙看上了你爹,想收他做衣钵弟子,只是看出你爹执念深重,因此放任他修炼七十二绝技。 少林寺的武功多数都是‘皈依’佛门的魔道高手创出来的,本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你爹又练武成痴,日后少不了因此遭劫。” “等到积累的多了……呵呵,他再出来做个好人,帮你爹‘大彻大悟’,你爹自然要皈依少林寺。” 慕容复呼吸急切,张狂的话一大堆,他只提炼出来“慕容博在少林寺藏经阁”这十个字。 因此急切地站起身子,匆匆一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慕容复就此告辞,若是真在少林寺藏经阁寻找到了我爹,慕容氏必有厚报。” 慕容复匆匆而走。 未曾听到张狂的嗤笑:“一个破落户罢了,几百年前的蛮夷小国还妄谈‘光复’,脑子吃错药了。”同为蛮夷小国、且和慕容氏同为鲜卑的西夏公主李清露觉得有被冒犯到。 绝美的面上浮现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李清露款款起身,声音娇柔:“真人说的是,鲜卑慕容氏匆匆一现已是占据了天时地利,百年五国耗尽慕容底蕴,如今不过一江湖野人,妄谈复国,确实无知可笑。” “因势利导,慕容复不及他老子一星半点,”张狂伸手抱住李清露,只觉一股异香扑鼻,恰到好处的香味不似香,不似麝香,有一种引人入胜,叫人心驰神往的功效,“我甚至怀疑当初你们西夏能够立国,背后就有慕容博在出力。” 李清露容失色一瞬间,面上又堆起笑容,伸手揽住张狂的脖颈说道:“怎么会,我等党项人谋划百年,方有我祖父青天子功成,割据一方……” 李清露说着说着瞳孔一缩,忽然想起祖父青天子李元昊自称鲜卑拓跋氏后裔! 张狂实际上就是口嗨,哪管他是真是假,瞥了眼角落里埋头抄书的丁春秋后,他抱着李清露走向了后面。 万劫谷占地不小,不过庄子占地面积不大,里面收拾出来的房间不多,所以张狂只好让李清露和阿紫挤一挤,等抽空再各住合的。 “真人分明是想大被同眠,何必找这种房间不够的借口?” “因为我想,蒸馍,你不服气?” “岂敢,仙人大气,清露怎敢不涌泉相报。” “阿紫也是!” 李清露和阿紫一个委身,一个求存,自是中第一流。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奈何阿紫混迹市井,做事也是直来直往,纵然古灵精怪,又如何玩得过李清露? 虽然只有李秋水四分之一的血脉,即便先前还是黄闺女,但李清露一放开操作,阿紫立刻便不是对手。 “呸!妖艳贱货!” 阿紫瞧着李清露的摇曳身姿,潜心偷师的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怎么压对方一头。 用毒药整残了、毁了李清露或者杀了她是最简单的法子,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阿紫保证自己会赔命。 一命换一命,不值。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拉帮结派,排挤李清露? “没用的,”刀白凤看着一大早找到自己,话里多有奉承,明里暗里的想要投靠自己的阿紫,摇头说道:“你还是没明白,这和后宫争宠不一样,不是谁压住了谁,谁就能多吃多占。” “咱们呐,就像这房间里的瓶一样,好看只是留在这里的基本条件,好用才是插的必要条件,拉帮结伙不如提升自己。” 阿紫闻言没有给一点点好脸,立刻冷下脸来转身就走,既然刀白风对她没用,那她自然不会给刀白凤半点多余的好脸。 有用才有价值,有价值的人才值得好脸相待。 刀白凤摇摇头,阿紫还是没懂啊。 单一的瓶没什么竞争力,拉帮结派不顶用,只有建立起关系,单一的瓶成了套装,价值才能够提起来。 李清露自里间款款走出,眉眼带笑来到刀白凤身后,“清露素来向道,只是以往被俗事耽搁,心生向往却无缘入门,如今静下心来,不免拾起过往念头。” “清露愿拜在玉虚散人门下,还请散人不吝赐教。” (本章完) 第156章 你还得练(加更三) 第156章 你还得练(加更·三) 丁春秋写完八册小无相功,经张狂太极图·凡验证后确认无误,便将他放出了万劫谷。 至此,万劫谷内暗流涌动,万劫谷外风平浪静。 当然是不可能的! 江湖也好,风静水自流,从未有过停止纷争; 武林也罢,树静风不止,从不见几处安生。 大理国先前因段延庆的缘故遭了灾,大理镇南王伤重卧床不起,天龙寺更是遭受重创,新任主持之位悬而未决。 于国力无碍,但在江湖上确实疲软了许多,因此吐蕃国师——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携宁玛派诸喇嘛递上国书,要和天龙寺来一场辩法论经。 “什么辩法论经,分明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段誉看完后狠狠的将国书掷在桌子上,白净的面庞上怒火熊熊,面容里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的坚毅和胆气,“只管拒绝了他,看他有什么法子!” 司徒华赫艮和国相高昇泰两人相顾无言,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不说话的保定帝段正明。 倘若这国书真是这么好拒的,他二人又怎么会在此时前来叨扰。 段正明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的说道:“鸠摩智天资聪敏,过目不忘,痴迷于武学,自得吐蕃国密教宁玛派上师授以“火焰刀”神功后,在吐蕃扫荡黑教,威震西陲,功力见识均已臻于极高境界,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 “如今递呈国书,便是国与国之间交流讲法,若是不与此行,他孤身前来,便是江湖散人‘大轮明王’鸠摩智挑战天龙寺,性质更为恶劣。” 天龙寺内高手不少,哪怕没了本因,枯荣禅师元气大伤,还有本观、本相、本参、本尘四位高手,再不济加上他段正明,五位一流高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方大势力了。 可一流之中亦有差距! 鸠摩智属于一流内顶尖层次的高手,光是在西垂之地便有过孤身横扫黑教八大高手的战绩,段正明属实没有把握。 笃!笃!笃! 段誉轻敲桌木,眼眸里焚起熊熊烈火,“那就拒绝了国书,让他自己一个人来!” “若是如此,那就不可动用军队围杀,否则段家声名尽丧。”段正明提醒段誉莫要动用盘外招。 这个侄子自从开始练武后就一改过去文弱之态,仿佛那一口恶气化作心中胆气,做人做事多了几分锋芒。 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段誉固然是好,偏偏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眼界,不过是有了些许内力便有了不知天高地厚趋势。 他再三警告道:“鸠摩智绝非寻常高手,就算是段延庆也未必能在他手上走过几招。” 段誉紧紧握拳道:“我知道,所以……” …… …… “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请禅师将功力传给我,拳怕少壮,更何况有北冥神功暗中发力,我未必不是鸠摩智的对手。” 枯荣禅师叹气道:“这就是你来天龙寺的目的?” 段誉面上浮起浮躁,不甘心,但又认命般的说道:“是,段誉本以为自己有天赋,又有大理国库作为臂助,武功必可突飞猛进。” 枯荣禅师点头道:“以你这般年纪修行,能有此时的内力放眼江湖也是不差。”“但不够!”段誉从未闯荡过江湖,并不清楚江湖上的大部分人都在他这个水准,因此他对标的一直是段延庆、段正明或是大理三公等人。 说一声好高骛远也不为过。 枯荣禅师知他心躁听不进劝,便坦然的伸出手,道:“那老衲这身功力便予你成事了。” 他的面色平和,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可以夺取他人功力的武功通常情况下都是“夺弱”,倘若强者不主动,便无法从强者这里夺取功力。 因此他即便看过北冥神功,也有信心在段誉的汲取下留住自己的内力,以此来告诉段誉莫要轻易挑衅强者,戒骄戒躁。 但…… 段誉毫不犹豫的扣上枯荣禅师的手指,掌心之中冒出一股吸力,这股吸力并没有吸动枯荣禅师体内的内力,而是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条河道。 段誉弱如低洼,枯荣禅师强如高峰,因此枯荣禅师体内的内力犹如飞瀑急湍而下,顺着河道流入了段誉的体内。 即便枯荣禅师暗中阻拦,也只不过是能拦住一二成,照这个速度下去,段誉吸干他的功力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枯荣禅师明白自己小觑了北冥神功,但也并未狠下心阻止——既然北冥神功如此不凡,那便干脆成全段誉,说不准他真能护住天龙寺的威严。 不止如此,枯荣禅师还叫来了天龙寺里剩余的高手,本观、本相、本参、本尘四人的功力也汇入了段誉体内,让他一跃成了具备一流水准的内力的人。 高手? “算不上,你只是有了充沛的内力,想要发挥出来还需要与之相配的招式。” 段正明见段誉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立刻出言打击道:“你现在的内力强于我,但若真是实战,我有信心十招之内拿下你。” “我尚且是久居深宫不善实战之人,更何况是鸠摩智?” 段誉浮躁的心沉了沉,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还有九阴真经和六脉神剑。” “那便试一试吧。” 段正明摆出架势,示意段誉攻过来。 段誉却犯了难——段正明的架势不俗,但用九阴真经的摧坚神爪、一阳指、六脉神剑的少商剑都可以轻易占据优势,但他却在抉择用哪一个最好? 总不能真的打伤了伯父吧? 犹豫间,段正明欺身而上,右手食指在段誉眼前一晃,紧接着便朝着他的风府穴点去。 段誉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双手一合朝段正明的臂弯撞去,算不上什么招式,就是单纯的本能。 然后他的腹部便被段正明一脚踢中,整个人倒飞出了四五步,如同大虾一样蜷缩在了地上。 段正明一招“声东击西”轻易拿下了段誉,语气真诚的说道:“你看,你会很多武功,但临乱之时又能用出什么?” “誉儿,你还得练!” (本章完) 第157章 身戒寺,疯癫叶二娘(求月票) 第157章 身戒寺,疯癫叶二娘(求月票) 摆手不是抱歉,而是段誉你还得练。 段誉呆呆的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阳光明媚的天空上仿佛有一层阴霾照在脸上,让他连笑容都变的苦涩起来。 “我明白了,接下来请加倍训练我吧,伯父!” “好,很有精神!”段正明看着只是在原地迷茫了一瞬间,又变得干劲十足的侄子满意地笑了笑。 之后的事情倒是毫无波澜,段誉在段正明和大理三公的轮番教导下飞速的掌握了各种技巧。 “不过公子虽然聪慧,但武学一道又岂有捷径可言。” “你的意思是?” “舍弃一切,让公子专注于轻功,借北冥神功可夺真气的法子出奇制胜!” “那这就要麻烦你了,天石。” 大理司空巴天石,轻功卓绝,哪怕是在高手频出的中原,他的轻功也名列前茅。 巴天石自然不会推辞。 只是段誉毫无基础,巴天石选择的了见效最快的法子——用野兽来逼迫段誉的潜力。 “这两条野狼我已经饿了它们一日,接下来会在段公子的后背涂上肉糜,除非威胁到性命,否则段公子不得出手杀狼,只能靠自己腾挪躲避。” 段誉:“……” 段正明:“且试试吧。” 接下来一个月里,段誉的轻功进步飞速。 而另一边,叶二娘却是遭遇了此生最大危机。 …… …… 大理,陆凉州,身戒寺。 “‘无恶不作’叶二娘?” 叶二娘受到张狂移魂大法蛊惑的缘故,原本就疯疯癫癫的精神状态越发疯魔,碰到寺庙便要犯病一场,进去大开杀戒,打得过便杀个一干二净,打不过就逃之夭夭。 却在这身戒寺里撞到了一灰衣人以一阳指袭击少林高僧玄悲。 怎料玄悲一手大韦陀杵施展的炉火纯青,灰衣人的一阳指学艺不精,即便是偷袭之下,依旧没能杀了玄悲。 于是三方对立于小屋内。 玄悲禅师僧衣凌乱,气息也有几分不调,但在见到叶二娘的时候却第一眼认出了对方——他本就是因为四大恶人入大理,这才被少林寺派来支援大理。 只不过在来之前,他的方丈师兄“伏虎罗汉”玄慈曾重点与他讲过要他生擒叶二娘回少林寺,不可打杀害她性命,因此玄悲对叶二娘的画像反复揣摩,将她的样貌牢记在心,如此一见方能认出她的身份。 灰衣人的目光在双方间徘徊,担心二人联手,于是呵呵笑道:“没想到少林高僧和四大恶人居然这般熟悉,不知是高僧以身饲虎,还是恶人迷途知返?”他刻意伪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房间里回荡间带着几分狮吼功的痕迹。 玄悲内力不俗,仍是被这狮吼功吼得面上气血翻涌,更遑论是不精于内功的叶二娘? 这女人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偏偏她蓬头乱发下双目赤红,一双与野兽无异的双目死死盯着玄悲,或者说是他身上的僧袍。 “少林、少林寺!”“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要害我们的孩子?” 叶二娘的声音如泣如诉,好似深夜里坟地中鬼火簇簇,又像是荒山野岭间狐狸怪叫,对玄悲禅师的杀伤力比灰衣人的狮吼功还要重。 狮吼功时玄悲面不改色,听到叶二娘的话玄悲面上骤然间血红一片,怒气大涨:“好个‘无恶不作’,安敢在贫僧面前血口喷人,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玄悲禅师大怒出手,此刻也顾不得玄慈特地交代过要留叶二娘一命的事——他本就是心细如发之人,叶二娘的话和玄慈方丈的交代不难让他推测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为了少林寺清誉着想,叶二娘绝不能留! 灰衣人目光闪烁,却也同时出手,不过他是用一阳指打向玄悲禅师——叶二娘的话让他同样意识到或许可以算计少林寺的机会。 要知道少林寺在中原的地位如日中天,若能搞掉少林寺,中原的江湖武林乱起来至少垮掉一半! 嘭!嘭! 房间内响起沉闷两声。 玄悲禅师和灰衣人同时退开,惊愕的看着突然插手他们二人交锋的叶二娘。 “你为何要助我?”玄悲禅师面露愕然,甚至顾不得抚平胸中起伏不定的气血,匆忙询问缘由,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自然是因为你们之间这交情不浅了,呵!原来少林高僧和无恶不作之间居然真的有这等勾当。”灰衣人布条下的脸阴沉沉的,没想到刚才叶二娘还一脸恨意地骂玄悲,下一刻就出手帮助对方。 怎料此时叶二娘突然回身打向玄悲,“你为何要害我、要害我们的孩子!” 猝不及防之下,玄悲被打了个趔趄,原本能取叶二娘性命的大韦陀杵也因为他犹豫了一瞬间,打在了叶二娘的肩膀上,将她打得倒飞出去。 灰衣人见状摸清了情况,面上灰布下发出一声怪笑:“原来如此,她是个疯的!” 可叶二娘即便是个疯子,也不愿意看到有人伤害穿着少林寺制式僧袍的人! 少林寺和尚有危险的时候,叶二娘是忠实的帮手;但要是没危险的时候,只怕叶二娘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于是灰衣人果断罢手,轻身一跃跳上房梁,于房梁上积蓄内力,等待良机。 玄悲禅师又如何看不懂当下局势,顾不得伤痛,狠狠一拍桌案打向叶二娘,同时向着房梁跃起,想要将叶二娘逼退,顺便再把灰衣人拉下水,营造出他和叶二娘联手对敌的局面。 虽然只是简单交手,但玄悲禅师断定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非要用不精深的一阳指,只怕自己走不过一招。 因此他自然要想办法逼出对方真正的武功。 实力差距太大,玄悲禅师甚至没有想过逃走的可能,只想探出灰衣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他千算万算少算了一件事——叶二娘是疯子! 疯子怎么能用常理来推? 正常人面对他丢过来的桌案自然是会躲避的,可叶二娘却生生撞烂了桌案,抬手抓住了玄悲的脚! “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 玄悲禅师耳畔刚响起叶二娘如泣如诉的声音,就看到房梁上的灰衣人悍然扑下,带着恐怖威势的一阳指在瞳孔中越来越大…… 棋错一招,满盘皆输! 噗嗤! 玄悲禅师被一阳指点中眉心,瞬间被内力催伤大脑,身躯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叶二娘抡着玄悲禅师的遗体在房间中扫了一圈,等察觉到对方已死的时候,又忍不住丢下尸体,跪在尸体边上捂住脸哭泣。 等看清楚玄悲的面貌后,叶二娘又惊又喜:“哈哈!不是你!死的不是你……” 灰衣人的身影犹如鬼魅出现在叶二娘身后,趁其不备点住了她的穴道,恢复了原本的声音问道: “是谁害了你,害了你们的孩子?” (本章完) 第158章 偶遇,逼问(求月票) 第158章 偶遇,逼问(求月票) “是谁害的你,又害了你们的孩子?” 灰衣人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那一刹那,又哭又笑的疯癫叶二娘骤起发难—— 她拎着玄悲的左腿犹如抡着一把大刀旋身横斩,自下而上要将灰衣人一分为二。 即便是在疯癫状态,当有人试图询问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叶二娘都是闭口不言,哪怕是心神最恍惚的时候,都从未吐露过哪怕一次玄慈的名字。 嘭! 玄悲的尸体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撞破门户,惊动了禅房外面的身戒寺和尚。 叶二娘则是趁着这个空档朝着窗外跃出,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紧接着身子便扑上院里松树,借势朝外面逃去。 只是任凭她的动作再怎么里胡哨,灰衣人依旧轻描淡写的腾跃起身子,轻而易举的跟在她身后。 他并没有选择在身戒寺里面制服住叶二娘,而是准备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拷打一下,看看叶二娘的姘头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倘若真的是的话…… 呵呵,老友,这一次咱们又有的合作了。 想到这里,灰衣人目光幽幽,身影腾挪间好似一团朦胧灰雾缀在叶二娘身后不远处,十足十的痴汉行径。 …… …… “嗯?有人过来?” 丁春秋支着火堆正在烤野鸡,忽然听到远处来的风声,面上露出一瞬间的犹豫,便立刻起身。 拿上烤鸡朝着远处遁去。 他若是实力处在巅峰,自然要将打扰自己品尝烤鸡的人毒死,用来壮一壮老仙的威名。 但此时功力去了大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只是丁春秋不想惹事,不代表叶二娘不想祸水东引。 遁逃了大半夜,叶二娘早已经恢复了清醒,自然也发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灰衣人,可功力差距摆在这里,无论她如何腾挪都甩不开对方。 因此只能找个替罪羊了。 这种事对她而言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虽然说能感觉到前面的人也是一位高手,但她之前献祭了一个樵夫,某处的猎户一家,对灰衣人的阻拦效果可以说是聊胜于无,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招惹丁春秋了。 “狂妄!” “真当老仙不敢杀人?” 丁春秋听到身后猎猎衣衫鼓动的声音,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这分明是想拿自己顶锅啊! 当下怒气翻涌,丁春秋直接立在了树梢等候。 他今天倒要看一看是谁这么有胆气敢拿他当替罪羊! 叶二娘狼狈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面前,蓬头乱发间夹杂烂叶枯枝垂落在脸两边,脸蛋倒是干净,隐隐可见脸颊上有几道若有若无的旧伤痕,衣衫破烂如乞丐,整体形象看上去就像是连丐帮都混不进去的落魄女子。 偏偏武功不差,尤其是轻功施展起来带着几分少林的路子…… 丁春秋不是玄悲,自然认不出叶二娘,瞧见这女人不知死活依旧朝着自己这边跑来,星宿老仙眼里浮动起戾气,“好好好,敢拿老仙当软柿子,老仙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丁春秋脚下使力,树梢瞬间压弯成弧,紧接着魁梧身影下沉又弹起,借弹力冲撞向叶二娘,宛如炮弹般冲劲十足。 叶二娘自知挡不住这一招,但还是头也不回的冲出,哪怕是死在这一招下,也比被灰衣人抓住,拷问出玄慈的身份要好。 “痴心妄想!”灰衣人见她丝毫不减速,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嘴上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紧接着身影迅速加快速度,居然要比丁春秋还快不少来到叶二娘身边,一把扯住叶二娘的头发将她双腿踹断,紧接着一脚踢出,正中丁春秋挥出来的肉掌。嘭! 沉闷如土块相击的声音在两人掌脚间响起,紧接着两人身影各自退开,分别立在了树上。 灰衣人抓着叶二娘的头发立在树梢上,虽然只是枝头一点,但树梢不见弯曲,轻描淡写的掸了掸衣衫下摆,“好掌力!” 丁春秋整个人撞在树梢上,将树梢压的极弯,紧接着腾跃而起,落在树枝上扶住树干,面上红霞翻涌,眼里惊骇不定:“到底是老夫流年不利,还是这大理风水有问题,怎么去哪儿都能碰到高手?” 这灰衣人的实力竟然远在他之上! 若是巅峰之时,丁春秋凭借化功大法的毒性还敢和他周旋一二,但眼下…… “阁下实力高深,丁春秋有所不及,看阁下还有要事在身,丁春秋就先告辞了。” 丁春秋心中萌生退意,同时身影朝着远处电射而出。 灰衣人想追,却听叶二娘闷哼一声,将她脑袋扯起来才发现这女人面上浮起一层灰气,分明是已经中了毒。 “什么时候?” 灰衣人也有些惊愕地看向丁春秋遁去的方向,没想到这星宿派的丁春秋下毒技艺如此高超。 他就近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将叶二娘丢下,同时撕开叶二娘背后衣衫,抬掌输送真气为她祛毒。 只是心中不免想道:“这丁春秋运毒技艺如此高超,若是能为我所用,或许可以借他的手控制住一些官员……” 丁春秋想走,自然不会在叶二娘身上留下什么要命的剧毒,否则惹怒了灰衣人,对方势必要找他出这一口气。 所以灰衣人轻而易举的祛除了叶二娘身上的毒。 “噗!” 叶二娘吐出一口吐血,借着身子伏地的动作,立刻抬手抓向自己的咽喉。 但她还没来得及抓破自己的脖子,就见灰衣人隔空一指点在了叶二娘的后背,点住了她的穴道。 “叶二娘,我对你并无恶意,甚至对你的姘头也没什么恶感,说不准他还是我老友……” 灰衣人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过话,因此说话间有些絮叨,见叶二娘一言不发,他语气一顿,幽幽说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了? 你先前将玄悲错认,显然对方衣物、戒疤、身形和玄悲相似。玄悲乃是少林寺达摩院高僧,在外身着紫色僧衣、黄褐袈裟,整个少林寺里能穿这样衣服的人不多。与他戒疤、身形相似的,也不过区区一两个。” “但要说年纪……身有余力,并且还有权力遮掩此事的,貌似只剩下了一人。” 叶二娘的身子轻颤,清醒的神智在快速模糊消退,疯狂摇头捂着耳朵说道:“不,不是,不是他!” 灰衣人呵呵笑道:“我未说,你怎知不是?玄慈!” 他前两句尚且语气和缓,却突兀提高声调,语速飞快的道出“玄慈”名讳。 叶二娘反应不及,果然僵住了身子,疯狂摇头否认。 灰衣人却是大喜:“果然是他!” 倘若不是玄慈,以叶二娘疯癫了都要保护他的心思,自然会一口应下,如今拼死否认,反倒证明了这人就是玄慈! (本章完) 第159章 机缘巧合,倒霉的星宿老仙(求月票) 第159章 机缘巧合,倒霉的星宿老仙(求月票) 灰衣人逼问出答案,心头自是狂喜,伸手扯下面上遮面灰布,露出一张和慕容复极其相似的面容……倒返天罡了。 应当说慕容复与他极其相似。 因为他就是慕容复的老子,天龙绝顶高手之一,雁门关之战的幕后黑手,慕容博! 当年雁门关之战后,生还的玄慈、丐帮帮主汪剑通、智光大师、赵钱孙四人义愤填膺闯入燕子坞,若不是他提前留了一手,以假死之法脱身,暗中隐藏在家中地窖,只怕当即要被四大高手联手打杀。 即便如此,玄慈一开始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到他踪迹,所以最早那几年他也只敢偷偷摸摸在家,那段日子着实憋闷,好在妻子王氏怀孕后让他心情好了许多,等到风声一松,便去了藏经阁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 但他多年来藏头露尾,怕的不就是玄慈揭露当年的事? 如今有了叶二娘在手,慕容博自然是长出一口郁气,“玄慈,自今日起,攻守之势易形也!” 雁门关一战不只是关乎到慕容博的名声,也有他玄慈的名誉,只不过慕容博若是死了,所有人只会怪罪玄慈,因此慕容博不敢出面。 如今慕容博另外握住了玄慈的把柄,不担心他鱼死网破,甚至还可以借机谋划少林寺,当真是妙不可言。 慕容博心情大好,当即解下外衣丢在叶二娘的身上,道:“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回少林寺!” 叶二娘不在乎衣服,但听到少林寺三个字,她疯癫的眼里满是渴望和惧怕——她儿子就在少林寺,她渴望和儿子相见。 可玄慈也在少林寺,她怕自己的出现会对玄慈造成不利影响。 是的,哪怕叶二娘这一路上都在发疯,又是祸害婴儿,又是屠杀普通僧人,可她一直在大理境内徘徊,完全没有去中原的意思。 即便再渴望与儿子重逢,她心头挂念最重的还是玄慈! 即便被张狂用移魂大法催眠,误以为当年打伤她,夺走孩子的人是玄慈,这份感情也没变过。 所以叶二娘表现的极度抗拒。 可惜终究拗不过慕容博。 两人踏上了回归中原的路。 …… …… 另一边。 丁春秋逃走后大骂晦气,偏偏肚子又饿,正准备随机找家农户打秋风,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道。 顺着味道前行,丁春秋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慕容复?” 慕容复正在篝火旁边烤兔子,心不在焉的他满脑子都是万劫谷里张狂的奚落,因此肥得流油的兔子被他烤得焦黄,听到丁春秋的声音才猛然回神。 先将兔子收回来,慕容复起身问好:“原来是丁先生,不知前辈要去何处,居然深夜还在赶路。” “赶路……是,老夫想去中原,回苏州我那养女那儿,不过不怎么认路,这才披星戴月赶起路来。”丁春秋好面子,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深夜里撞了“鬼”,慌不择路逃到这儿来。 ——那灰衣人瞧起来年纪不大,连头发都没有像他一样银白,一身武功却比他巅峰之时还要厉害,偏偏藏头露尾,怎能不算是个鬼? 慕容复自然不信丁春秋的话,到了他这个实力就算是迷路,也有的是人帮他指路,稍稍展露一丁点实力,那帮百姓都好说话的很。 看丁春秋衣衫狼狈,分明是被人打了!不过慕容复也没损到揭短,而是伸手请丁春秋坐下,语气和善说道:“原来前辈也要去苏州,若是前辈不嫌弃,你我正好同行。” “不嫌弃,不嫌弃,”丁春秋觉得自己最近运气有点背,看慕容复年轻有为的样子,他的运气应该不至于太糟,两人一同上路,就是再碰到什么麻烦,他只要比慕容复跑得更快就行。 这般想着,丁春秋的目光已经不自觉落在了慕容复手里的烤兔子上面。 慕容复自是不吝分享,将烤焦的兔子给了丁春秋,自己则是新取出一只重新烤。 不到天明,歇息好的二人赶到了最近的车马行,看着里面正在租马车的灰衣人同时发起了呆。 丁春秋脸颊抽搐,虽然说灰衣人脸上少了灰布,可对方的衣服还在叶二娘身上披着呢,不过半夜的功夫,他自然不会忘了对方。 只是这都能碰到……显然慕容复的运气也不怎么样! 丁春秋心底蛐蛐慕容复,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溜溜梅的打算。 岂料这一眼看过去,发现慕容复的反应比他还激动…… 嗯? 这两人好像啊! 丁春秋脑海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万劫谷里张狂说起过慕容复的老子慕容博,一切消息瞬间串联起来。 草!这家伙是慕容博! 他不是在少林寺藏经阁吗? 丁春秋想走的欲望达到了顶峰,脚步一错便要出去。 偏偏慕容博身影一晃便到了跟前,近了丁春秋身外七步,这个距离对于武林高手而言,跟贴面没什么区别。 丁春秋自然不敢妄动。 “丁先生,又见面了。昨夜一别,慕容博对先生的风采可是念念不忘,如今再见,可见你我缘分不浅。” 慕容博笑意直达眼底。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没想到他前脚刚知道玄慈的把柄,后脚就和儿子重逢,还撞到了想要收服的用毒高手。 真是三喜临门! 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爹……”慕容复眼眶通红,没想到他爹居然真的活着,更没想到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简直如做梦一般。 慕容博冲他点了点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你我父子待会儿叙话,我与丁先生一见如故,当小酌一番才是。” 他现在倒是不急着走了,而是邀请丁春秋到一旁的酒楼小酌。 丁春秋想拒绝,奈何慕容博的态度不像是他能拒绝的样子,只好虚与委蛇,跟慕容博上了酒楼。 慕容复和叶二娘也被带上了酒楼,不过只能算是添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慕容博的酒杯忽然落在桌上,一把挽住丁春秋的胳膊,问道: “丁先生博学,又武功高强,当知这天下大势……” (本章完) 第160章 请仙人出山?(求月票) 第160章 请仙人出山?(求月票) 大理边陲一小酒楼里。 慕容博酒兴正酣,高声问丁春秋如何看待天下大势? 丁春秋面颊一抽,借着喝酒的功夫心底腹诽:“区区一微末武夫,手下无兵,掌上无权,囊中羞涩,也敢妄谈天下大势?” “果然如真人所言,慕容家父子当真是异想天开!” 丁春秋暗自腹诽,面上则是露出疏远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慕容先生胸怀大志,丁春秋却只愿做一普普通通富家翁,天下大势?哈!我一富家翁管他做甚!” 丁春秋说的明白,慕容博面上不见恼色,依旧含笑,却是换了称呼:“诶,丁掌门此言差异,想你昔日雄踞星宿海,立下星宿派,门人弟子自西北而发,如漫天星散入江湖武林,做出了好大的事。 如今丁掌门想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岂不白白浪费了这莫大威名?” 丁春秋面色顿时难看得好似层层乌云笼罩,手中酒杯嘎巴一声碎成片片,被他攥在手心捏成粉渣。 慕容博这哪是在夸他门下弟子闯出好大威名,分明是在威胁他! 但慕容博的话也有道理。 昔日他在星宿海雄踞一方,自忖毒功独步天下,因此做事虚荣,行事作风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不知招惹了多少仇家。 倘若自己真的回到苏州去找李青萝养老,让人知道了星宿老怪实力不足以往,连化功大法都没了,只怕会给李青萝带来祸患…… 念及于此,丁春秋面上露出几分怅惘,将手中的碎渣摔在地上。 只听噗噗噗几声,不过针眼大小的碎渣便在地上打出了无数细小的空洞,宛如筛子般透出无数缕光线。 丁春秋一把抄起酒壶,眯起眼说道:“丁某迟暮,实力不足以往,正如辽国承平多年,虽老骥伏枥,却是烈士暮年,一旦露出疲态,立刻便是群狼环伺,鬣狗争食。” 咕噜噜灌下一大口,他侧目看向慕容复,呵呵道:“哪像慕容公子风华正茂,就如西夏,虽然年轻,却正是当打之年,可惜天资不足,虽然耍的一手好杂技,可要论真本事,呵呵~~” 慕容复与父亲重逢的欢喜一瞬间被冲散,俊朗的面容上乌漆漆的像是抹了牛粪,臭得让人不忍直视第二眼。 慕容博哪里能坐视儿子受到如此针对,手中酒杯一转,假笑道:“丁先生此话倒是借人喻国,说尽辽国、西夏弊端,看来丁先生十分瞧好宋国?” 丁春秋瞥了眼慕容博,“宋国如何,慕容老先生比我更清楚吧。” 慕容博也不推辞,点头应道:“宋国看似富硕,可却任由粮食钱秣烂在库房里,正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偏偏朝堂上衮衮诸公以文御武,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少了武夫夺权的可能,却也是自费爪牙。 一头猛虎若是没了牙齿、剁了爪子,那便是一堆任人宰割的肉!” 慕容博突然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丁春秋,语气激昂道:“列朝皆腐,诸国已朽!犹如一滩死水,若有新国于此时崛起,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鲸吞天下!” “燕国?”丁春秋语气嘲弄。 “一个灭亡了几百年的小国,蛮夷之氏,也配!” 丁春秋不算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却也瞧不起鲜卑人,借着酒劲起身说道: “无国土,无财粮,无兵丁,无权力,却妄图谋反,靠什么?难不成是靠你慕容先生神功盖世,孤身一人,横扫十万、二十万,乃至百万大军?”“慕容先生酒喝多了,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丁春秋想了想,自己还得是去苏州一趟,以前有自己名声震慑,估计没人敢欺负李青萝,但要是他实力衰退的消息传出去,估摸着就有人起坏心思了。 倒不如先把李青萝送去西夏,有师娘看顾,也能让李青萝安稳余生了。 慕容博一生矢志复国,即便知道丁春秋所言俱是实话,可听到丁春秋这么说,心头还是无名火起,沉声冷喝: “丁掌门莫要不识时务!” “是你不通天数!”丁春秋哂然一笑,语气虽然平淡,杀伤力却比之前的话都要大。 慕容博一掌拍落,整张酒桌瞬间掼入地下,撞破地板砸落到了一楼去,身上气势涛涛如潮,墨发狂舞,眼神阴鸷道:“群雄逐鹿未到尽头,你又为何敢笃定我慕容家不能再创霸业?” 疯子,真疯子! 丁春秋戏言道:“你若想成霸业,也不是没有可能,大理万劫谷里有一仙人,若你能付出打动他的筹码,请仙人出山,说不准还有那么一两分可能再造大燕。” 慕容博面露不悦:“我以诚心相待,丁先生何故以戏言诓我?” 慕容复上前轻声道:“爹,是真的,儿也有幸见到仙人,只是……” “……”慕容眯起眼,光是看到慕容复脸上的复杂之色,他就敢断定那所谓的仙人对他儿子绝对没有半点好话。 不过工于心计的他并不泄气,只是负手而立,语气笃定的说道:“仙人也是人!逃不脱酒色财权四字。” “呱唧呱唧~”丁春秋鼓掌道:“慕容先生好气魄,若先生能够说动仙人出世,丁春秋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不死,一定来捧捧场子。” “好,一言为定!” 慕容博转怒为喜,与丁春秋定下了君子之约。 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君子,所谓约定也只是托辞,心中都在暗骂对方蠢货。 等到四人离了酒楼,从车马行要了四匹快马,朝着中原前行,酒楼的掌柜和车马行的老板这才敢颤颤巍巍地跑去报官。 可惜江湖人行事放浪不羁,官府并不受理,碰到这种事,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 …… 中原某处,四人停歇间。 慕容博从慕容复这里问到了张狂的消息,默默啃食着炊饼的他面上升起几分笑意,“这人好色?这倒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本章完) 第161章 慕容定计,曼陀山庄(求月票) 第161章 慕容定计,曼陀山庄(求月票) “父亲的意思是?” “复儿,为父教你一个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拉拢人才也好,与人交易也罢,无非是‘威逼利诱、投其所好’八个字。” 慕容博眼眸中倒映天上星空,深邃星河于眼中晦暗如云,不见光亮:“就像是叶二娘,一开始不也是寻死觅活,可等我许诺帮她将儿子从少林寺带走后,你看她这一路上可还有闹过?” “既然你们口中的那位仙人喜好美人,那便以美人拉拢。” 慕容复似懂非懂,“那等我回燕子坞就将阿朱、阿碧送去万劫谷?” 慕容博摇头道:“复儿,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因此一旦下定主意,便要不遗余力。” “你既然要拉拢那万劫谷主,为何只送两个侍女过去?即便她二人再是绝色,可身份摆在这里,你到底是在拉拢还是在结仇?” “那父亲的意思是?”慕容复虚心求教。 却听慕容博说道:“你舅母李青萝年轻之时便名动姑苏,如今虽然徐娘半老,但也该是风韵犹存,正好充做礼物。” 慕容复的眉头拧成疙瘩,“舅母性情刚烈,岂会同意这件事?” 慕容博哼道:“世人皆有所求,再刚烈的人也有弱点,只要拿捏住她的弱点,不愁她不为你所用。” 慕容复听出了慕容博话里的意思,却迟迟没有开口。 慕容博失望的哼了一声,转头继续仰望星空。 父子二人的夜话并没有太过大声,加上慕容博有意遮掩,因此听春秋并没有听到,自然也不知道慕容博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养女身上。 此时他还幻想着自己去了苏州和养女重逢,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当年我去西夏的时候这丫头成了亲,如今一别多年,也该是有孩子了,就是不知有没有做祖母……’ ‘想不到我丁春秋一生作恶多端,到头来也有儿孙承欢膝下,当真是世事难预料啊!’ …… …… 一行四人在苏州城城口分别。 丁春秋孤身一人走向城内,不钱买了不少稀奇玩意后,找人问了问曼陀山庄的位置,便一脸喜气的去了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多种茶,算得上是苏州城里鼎鼎有名的好风景,只是才子避此地如虎,男子闻之色变。 只因曼陀山庄庄主李青萝性情乖戾,做事蛮横,最喜男子喜新厌旧——若是听闻有男子娶了小妾,定将男子捉来,逼这男子休妻娶妾。 娶妻娶贤,自是大妇掌家,纳妾纳色,多为子嗣绵延,因此妾室多是青楼楚馆、贫寒小户的女子,哪有人肯将发妻休了,让这些女子掌家? 更别说李青萝是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这么做,被抓来的男人多是不肯的,因此被剁了当做肥。 有些目睹同伴惨死后同意的快了些,还被李青萝当做负心薄幸,一并砍了做肥。同意的迟了些,又被李青萝当作心志不坚,以权宜之计和她虚与委蛇,也是砍了做肥。 长此以往,进了曼陀山庄的男人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的,曼陀山庄自然是恶名远扬。 偏偏李青萝依旧我行我素,也让不少人看到她背景深厚,不愿意招惹她,选择从姑苏城搬迁走。 因此等丁春秋来到曼陀山庄,只看到这曼陀山庄自外看倒是华丽不俗,就是冷清太多,连守门的人都是几个婆子。 而且脾气不好—— 只见丁春秋刚上前几步,就有婆子手持铁叉上前,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老倌,不知道这是哪儿吗?还不快走!小心夫人撞见,捉你进庄子当肥!” 丁春秋眼眸一眯,抬掌便拍断了这婆子手中钢叉,同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摔在地上,“好个刁奴!我说这苏州城里的人怎么一听我乖女儿的名字就和见到老虎一样,原来是你们在这败坏她的名声!” 丁春秋虽然不是李青萝亲爹,可李青萝到底是李秋水的女儿,又是他一手养大,感情深厚丝毫不逊色亲生父女,自然见不得有人败坏女儿名誉,手上一使力,就将这婆子的脖子扭断,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他目光冷冷的扫向其他几个婆子:“再敢让我听到一句说我女儿不好的,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丁春秋自然清楚无风不起浪,苏州城里有关女儿的传言多半都是真的,但是在他看来,多半是女儿近墨者黑,叫人带坏了。 这些婆子不分缘由赶人离开,还以言辞暗示李青萝杀人充做肥的事,一看就不是好人! 其余婆子一看丁春秋出手便夺人性命,又摆出一副老太爷气势,直接往庄子里面闯,只能硬着头皮围在丁春秋周围,进也不敢进,退是直接退到了庄子里。 因此等李青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本该守在门外的婆子们一个个地脚步后退的样子,看似防备,实则是在带路,不由得气笑了。 “好一帮没用的东西!你们要把人放到哪里去?” 由于这些婆子挡着,李青萝没有看到还在拐角的丁春秋的身影,因此下令道:“再叫外人进一步,你们都给我做肥去!” 婆子们一个个面色陡变,都清楚自家夫人说得出做得到,因此只能咬牙朝丁春秋杀去。 丁春秋即便实力不足以前,可也不是这些婆子们能够碰瓷的,只见他衣袖一挥一荡一扫,围上来的婆子们便如破布一样甩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哎呦不起。 李青萝面露难堪,自己倒是没有退却,只是拽住要往上冲的心腹平婆子说道:“贼人厉害,你带小姐去燕子坞避一避。” “是,夫人也要小心。”平婆子二话不说便要带人离开。 下一刻,风声自头顶闪过,一道人影躲在月洞门口,魁梧的身子遮住大半阳光,呵呵笑道: “青萝,十几年不见,连我也成外人了么?” “哪儿来的狂徒,敢败坏我家夫人清誉!”平婆子狂怒。 然后就听到自家夫人水灵灵地喊了一声: “爹!!!” (本章完) 第162章 书中自有王如玉(求月票) 第162章 书中自有王如玉(求月票) “爹,你怎么来了?” 李青萝瞧见丁春秋后是又惊又喜,赶紧叫回了平婆子,雀跃的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丁春秋面上不自觉笑了出来,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按一按李青萝的脑袋,但看她头挽云鬓,斜插金步摇、玉珠钗,顺势将探出去的手变作挥掌,不在意道: “西北无事,你娘那边有些想你了,所以才叫我接你过去,叫你们一家人团聚。” “爹,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用不着哄我。”李青萝叹气道:“她心里要真是有我这个女儿,这么多年来为何连封信都不给我?” 丁春秋瞪她一眼:“若非有你娘的关系在,你以为你在苏州城做的事招惹不来官兵?” 李青萝目光心虚的偏向一边,旋即转移话题道:“爹,你还没见过我女儿吧?走,我带你去见见她,咱们一家人晚上好好聚一聚。” “你这丫头……” 丁春秋本想让李青萝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但看李青萝这般殷勤,心头也是叹了口气,跟着她一同进了山庄,去看看自己“外孙女”。 李青萝一路上活跃的紧,不像是以往那般绷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整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说了不少这些年碰到的趣事。 直到到了王语嫣的院子前,李青萝这才摒退了下人,让平婆子和瑞婆子守在院门口。 前脚刚跟丁春秋进了院子,李青萝后脚就收了笑脸,快步走在前面,语气埋怨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丁春秋听她话里满是不高兴,也是无奈笑了两声,“你以前可没这么敏锐。” “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能光长年纪不是。”李青萝放缓了脚步,立在假山边上回首望着丁春秋,目光打量着他,问询道:“你受伤了?还是招惹了什么强敌,所以要跑到中原来避难?” 丁春秋摇摇头,“先去见见你女儿,然后咱们再说其他的。” 李青萝眼眸微眯,立刻明白此事怕是十分棘手,因此也没有强硬地要个结果,而是在前面带路。 很快,绕过假山,顺着流水舞榭前行片刻,李青萝和丁春秋就看到水廊边上坐着一名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背对着他们,如瀑青丝垂落在纤细的肩背上,细腰款款压着类似摆锤的玉臀,听到身后的动静好奇回眸。 鸦青色的发丝压着眼角垂落在脸蛋旁,明眸善睐,目光清澈,好似一泓清泉落入心间。 “娘,”少女迅速起身,粼粼水波中倒影出少女窈窕身影,容颜似仙,气质文静典雅,像是盛开在书卷里的睡莲。 好奇的目光落在丁春秋身上,少女福身一礼,“语嫣见过老先生,老先生身体安康。” “安康,安康,”丁春秋眼眸中泛起惊诧,本能回应两声后才突然回过神,对李青萝苦笑道:“青萝,像,太像了,你这女儿简直和师娘年轻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是气质不像。 李秋水的气质是妖娆妩媚,放浪到骨子里的骚,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有无穷诱惑,让人轻易忽略了她脸上的伤疤,沉浸在她的魅力里。 而王语嫣的气质好似书中颜如玉,典雅端庄,言行有据,像是神山上的仙子,圣洁端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敬意。 真要说类似,丁春秋觉得王语嫣就像是琅嬛福地里那尊玉像化了人,走入人间。李青萝被丁春秋这番话夸得眉开眼笑,冲王语嫣招手道:“语嫣,来,这是我养父丁春秋,自我小时候就去了西夏,按身份,你得唤他一声外公。” 王语嫣眼眸中划过错愕,但也没太吃惊,只是十八年来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外公,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好似自己才是家里的外人,怪不熟的! 她快步走下水榭,从一旁小路绕过来,恭恭敬敬的对丁春秋行了一礼,道:“语嫣见过外祖。” “好,好孩子,”丁春秋连连说好,然后将自己从城里面零元购买来的新奇物件一股脑的都给了王语嫣,“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照你娘的喜好在城里买了点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等下外公带你出去转转。” 王语嫣惊喜的接过布包,以前只有阿朱和阿碧来的时候才会给她带些外面的东西,但数量也不多,没想到这位不熟的外公这么好,给她了这么多东西。 李青萝狐疑道:“爹,你只给语嫣准备了见面礼,还是说这些东西本来是给我的?” 丁春秋干咳两声,“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孩子吃醋?走走,找个地方坐坐,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 还是小时候的青萝可爱,从不缠着要什么东西。 李青萝难得见到丁春秋这么心虚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抬手捏了捏王语嫣的脸颊,“还不快谢谢外公。” “谢谢外公。”王语嫣脸蛋酡红,显然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了。 丁春秋抬手无所谓道:“一家人没这么多规矩,还是先说事吧。” 听到丁春秋接连强调两遍要说事,李青萝一双眼都眯了起来,目光凌厉几分,直盯得丁春秋发愁——以前的青萝可可爱爱,怎么现在锋芒毕露,倒像是他娘一样说一不二呢? 三人来到院里一处石台,分别坐下后,李青萝率先发问。 “爹,你不会是在西北惹了什么事,得罪了哪家高人,然后灰溜溜的跑到中原来避难吧?”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说的这么直白,我星宿老仙不要面子的么? 丁春秋脸上挂不住,但还是顺口接道:“要真是这样呢?” “那爹你就安心在曼陀山庄住下,我这里平素没什么人来,只要您深居简出,保管叫你安享晚年。” 李青萝半点不觉得这是引火烧身,相反言词诚恳道:“总不至于叫您一把年纪还要流落街头。” “我倒也凄惨不到那种地步……” 丁春秋扯动嘴角,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得落魄成什么样,才会去和那帮臭乞丐抢地方。 他叹了口气道:“你娘如今是西夏太妃,在西夏有一孙女,我就是叫她算计一遭,替她趟了雷,如今一身功力十去五六,就连门人弟子也让我杀了个干净。 我担心消息传到江湖上,以往星宿派的仇家跑来找你麻烦,所以才第一时间赶来这里,希望能带你还有语嫣去西夏国,让你母亲庇护你们。” 李青萝面上醋意横生,道:“看来她对那个孙女很好吧,爹你肯定也惯着她……” (本章完) 第163章 丁春秋:我在等毒发作,你在等什么?(求月票) 第163章 丁春秋:我在等毒发作,你在等什么?(求月票) 丁春秋:“……” 不是,我话里的重点好像不是李清露吧?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李青萝,眼前美艳妇人的形象和记忆里那娇嗔少女缓缓重合,“你还真是永远长不大啊,等去了西夏,切莫再这般张扬,那边民风彪悍,不比这边。” “西夏民风彪悍?我剑也未尝不利!”李青萝眉毛一竖,面上满是不服输,哼声中满是不屑。 王语嫣收好布包,虽然没有捋清楚外祖和外婆之间的关系,但还是目光关切的问道:“外祖是受伤了?伤势严不严重?不如先在曼陀山庄里养伤,等伤势养好了,咱们再一道去西夏不迟。” “并无大碍,”丁春秋心头暖暖的,自信说道:“别看我现在功力大损,可天底下能让我丁春秋望而却步的不过五指之数,宽心便是。” 万劫谷张真人,师娘李秋水,师伯天山童姥,不知道在哪儿的师父无崖子,再加上慕容博…… 丁春秋觉得这江湖就是再怎么卧虎藏龙,也应该不会再有高手还苟着了,因此说话颇为硬气。 然后就听到一声爽朗大笑: “哈哈哈,丁先生豪言壮语,慕容博倒是好奇能让丁先生望而却步的人是谁。” 一道灰影伴着笑声起落,足尖如电点过茶朵朵,疾风迅影来到三人不远处的假山上,负手而立。 紧接着数道身影齐齐跃入,他们没有慕容博这般好的轻功,但也在兔起鹘落间分立各处,隐隐将三人包围在内。 丁春秋额头冒汗,目光闪烁间寻找出路。 李青萝拍案而起,却又在视线落到慕容博身上时僵硬三分,失声叫道:“慕容博?你不是死了吗?” 只有王语嫣一瞬间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傻乎乎地起身看向数道人影中的一员,含羞带怯,甜甜的叫了声:“表哥。” 只是落有意,流水无情,慕容复只是侧目瞥了眼李青萝,紧接着目光挪到一旁,视线里隐隐带着几分愧疚。 慕容博立在假山上,面上带着疏远的假笑,客气道:“慕容博当年惹了祸事,只能假死脱身,这些年有劳夫人照顾复儿,慕容博感激不尽,特此上门道谢。” 当年他前脚刚“死”,没出半年的功夫妻子王氏就有了身孕,除了少林玄慈由此认为他没死外,多数人都觉得是自己被戴了帽子。 因此慕容复出生后除了四大家臣以外,他以前收拢的其他势力皆借口散去,虽然后来这些人都被他暗中解决,并入了四大家将手下,但慕容复孤苦也是不争的事实。 好在李青萝不计前嫌,倒是对他多有照拂,等到慕容复年岁见长后,两边关系依旧。 只不过王语嫣喜欢上慕容复以后,李青萝就厌弃起慕容复了,让他无事莫要来曼陀山庄。 “道谢?”李青萝指着院里其他人说道:“赤霞庄公冶乾、青云庄邓百川、金风庄包不同、玄霜庄风波恶,四大家将都来了,你这可不是来道谢的样子!” 李青萝无视了慕容复和站在他身边的两名娇俏侍女,冷冽目光直视慕容博,哼道:“我看倒像是来灭我曼陀山庄的!”“哈哈哈,”慕容博脚尖轻点,身影从假山上飘然落下,阴鸷目光扫过李青萝和王语嫣的脸时,注意到了王语嫣看慕容复的目光,笑声停顿一瞬,却又不以为然道: “你我两家亲眷,慕容博怎会行此恶事?” “只是慕容博觉得夫人之恩情太重,慕容家还不完,因此上门来与夫人商议一桩喜事。” 王语嫣的脸噌就红了,氤氲红霞从脸蛋一直烧到耳垂,躲闪的目光里满是娇羞,不敢正眼去看慕容复——男未婚,女未嫁,除了亲上加亲,那还有什么喜事? 李青萝同样想到此事,只是平心而论,她看不起慕容复将“复国”挂在嘴边,却一直在江湖上溜达,搞阴谋诡计的行径。 因此她看到王语嫣这不成器的样子后,直接伸手将她粗暴地拽到自己身后,冷冷说道:“若你是想让慕容复迎娶我女儿,那就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未落,李青萝冷淡的脸上忽起笑容,娇艳如茶盛开:“当然,若是他肯入赘,我对他这个女婿还是满意的。” 王语嫣听到前一句心中已是心灰意冷,泪水都挂到了眼角,再听到后一句李青萝如此折辱表哥,当即壮起胆子扯了扯李青萝的袖子,“娘,你这样说也太伤表哥了……” “伤她妈的头!”李青萝真想把女儿的脑壳打开看看,看里面到底被慕容复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握住王语嫣的胳膊,一手提着自己的袖子,从地上茶上扫过两个来回,指遍了在场所有人:“你自己看一看,他们这是来商量的?” 王语嫣脸颊上划下两道清泪,不知是胳膊痛还是心痛,只是低声咕哝道:“若能嫁给表哥,咱们就是一家人,这也不算什么……” “就怕他们说的不是你表哥!” 丁春秋冷不丁的插了一句,紧接着魁梧身躯挡在李青萝和王语嫣身前,反手抓起石桌砸在面前,荡起烟尘掠过众人,卷起道道茶香气,目光逼视慕容博: “你是准备让我女儿还是我外孙女去万劫谷?” 慕容博拍了拍掌,笑道:“丁掌门不愧是星宿派掌门,心思灵敏,不错,我说的喜事便是让她们搬入万劫谷,若那位谷主真是仙人,她们常伴仙人左右,自是受益匪浅,如何算不得喜事?” 丁春秋本以为慕容博多半是让李青萝入万劫谷,然后再让慕容复娶王语嫣,以此让张狂和慕容复之间搭上关系,没想到慕容博居然这么狠,也这么贪心,想直接把母女两人打包进万劫谷里。 “慕容先生真是山间虎狼,只是未免太不把丁某放在眼里了吧!” “哦?”慕容博呵呵轻笑,“丁先生还有后手?” 丁春秋脸上诡异一笑,紧接着就见公冶乾和慕容复等人一个个面色大变,面上浮起不正常的黑气,摔倒在地。 “我在等毒发作,慕容先生又在等什么?” “等死吗?” 话音刚落,丁春秋悍然杀出! (本章完) 第164章 变生肘腋,毒杀!(求月票) 第164章 变生肘腋,毒杀!(求月票) 变生肘腋! 慕容复和四大家将对慕容博有充足的信心,因此跟随慕容博进院之后虽然有所戒备,但也不是太过戒备,因此根本未曾发觉丁春秋是何时用的毒。 正因如此,面对丁春秋突如其来的杀招,他们只能猝不及防软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丁春秋朝慕容博杀将过去。 李青萝对此亦是愕然,旋即面上浮起喜色,立刻松开一直捏紧的衣袖,宽袖间飞出茶无数,一部分贴在了慕容复和四大家将身上,一部分则是和丁春秋杀向慕容博。 “丁先生用毒技艺高超,慕容博既知此事,又怎会毫无防备?” 慕容博哈哈大笑,不退反进间右手拇指和食指虚点丁春秋面门,两道指力立刻如虚似幻在丁春秋的心口处。 慕容家家传绝学参合指! 丁春秋只觉胸口一麻,登时胸腔中便有逆血翻涌,体内真气更是纷乱如麻,不得不止步调息。 只是这一瞬的功夫,慕容博已至面前! 广袖猎猎掀起风浪,雄浑气劲扑面而来,势大力沉的劲力如同泰山压顶掼落。 丁春秋不惊反喜,身子一矮便跪倒在地,紧接着两袖自下而上扬起,两袖间毒粉和李青萝挥出的茶瓣如同暴雨梨同时打在慕容博身上。 然而令他大惊失色的是,慕容博一记“袈裟伏魔功”后居然以袖遮面,自己丢出的毒粉和茶瓣悉数被袖袍卷动。 丁春秋脑海中警铃大作,双掌在地上一撑,双腿抬起如蛟龙分海,又似双剪绞杀,朝慕容博下盘踢去,想要借此废了慕容博的行动力。 奈何慕容博不仅武艺高强,心机更深,早对丁春秋的反应有所预料,立时腾跃而起,同时袖袍间的毒粉和茶瓣一并甩出,狠狠的砸在了丁春秋的面上。 “还你!” 伴随着慕容博一声大喝,丁春秋发出凄然惨叫,面上沾染了毒粉的地方冒起“滋滋”声响,血肉迅速腐烂,不少地方甚至能见到森然白骨。 慕容博身轻如燕,腾跃在半空中瞧见周边院子里有数团密密麻麻地蜂团袭来。 嗡嗡之声尚在远处,浓郁香已是扑面而来。 慕容博此刻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立刻沉落身躯,想要落地借力换气。 然而李青萝却趁此机会拼尽全力掀起了石桌,朝他砸了过来。 这石桌乃是丁春秋先前施毒所用,慕容博自然不敢接触,强提一口真气凌空一指将石桌打落,却也失去了打掉醉人蜂的最佳良机,被数百只醉人蜂围在中间。 这醉人蜂乃是李青萝以茶混合麻药喂养而成,天生自带熏人茶香不说,尾针上还遍布麻药,原著中即便是段誉吞了莽牯朱蛤后的百毒不侵之体,依旧在数百只醉人蜂的围攻下陷入酥麻。 但慕容博到底是功夫深厚,内功登峰造极,吃了第一波“红利”后立刻抽身而退,只顺手摘走了慕容复,躲入了其他院子里。 只是他和慕容复身上都沾染了茶香,仍有小股醉人蜂朝着他追寻而去。 “爹,你没事吧?”李青萝赶紧上前扶住丁春秋,却被丁春秋一把甩开:“走!慕容博功力深厚,既然知道我善用毒,一定还有防备,你这毒蜂伤不了他多久。” 丁春秋咬牙泣血,拿开双手时李青萝才发现丁春秋满脸血洼,尤其是一双眼睛,连眼皮到眼球都被腐蚀了个干净,淡黄色的脓水顺着两颊滑落,露出森森白骨。 “你带语嫣走,去西夏,去找你娘,我来拦住他们,走啊!” 丁春秋此刻虽然目不视物,但好在他有一手听声辨位、嗅气识人的本事,因此也能找到其余慕容家的人的所在,踉跄起身后毫不迟疑的扑杀向最近的风波恶。 李青萝任性不从,拿起锄一锄头砸死包不同,擦去脸上鲜血说道:“要走一起走!” “快别闹了,我的小姑奶奶!”丁春秋脑壳都快炸了,“你若是被他们抓了去,只怕是生不如死。” “去了西夏我就能好?”李青萝拎起锄头朝着公冶乾走去,举止疯狂的她眼眸里满是冷静:“倘若西夏真是什么乐土,我娘只怕早就把我接过去了,又何必让我在这苏州胡作非为?” “……”丁春秋顿时无言。 抛开环境不谈,西夏的人文亦是野蛮,虽然汉化久矣,但李元昊立国之后恢复了不少胡族风气,即便他如今死了,可这习俗却保留了下来,在江南过惯了水乡生活的李青萝又怎么能受得住? duang! 李青萝一锄砸下,却砸了一个空——最后关头,公冶乾靠着自己深厚内力强行挪了个位置,朝着一旁躲开了这必杀一击。 然而他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第二锄砸落,整个后脑勺顿时凹陷进去,了无声息。 李青萝只觉得双手酥麻,看到丁春秋将邓百川脖子扭断,这才丢下锄继续说道: “更何况慕容博和慕容复图的是我和嫣儿的身子,想要拿我们当做筹码去交易好处,就算是我们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也不敢过分苛责我和嫣儿。 所以,她们也得死!” 李青萝朝着最没有威胁的阿朱和阿碧走去,这两个丫头虽然年岁不大,但模样却是俊俏的很。 为了防止她和王语嫣只是锦上添,这两个丫头必须死,这样一来,慕容博父子再少两个选择,对她和王语嫣必然要更迁就。 但就在李青萝快走到朱碧双姝面前的时候,王语嫣突然跑了出来拦在二女面前,像是老母鸡护崽子一样张开双臂哭道: “娘,您和外公已经杀了包三哥和风四哥他们,阿朱和阿碧不会武功,不会追杀我们的,而且外公受了伤,也需要人照顾……” 王语嫣猝逢大变,心头一直慌乱如蓬草乱舞,此刻满脑子都是保住朱碧双姝的念头,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说什么。 李青萝眉头紧锁,“让开!不杀了她们,咱们不会好过。” 李青萝杀意已决,直接伸手抓住王语嫣朝旁边一甩,将她甩到了茶丛里,紧接着便抓住了朱碧双姝的脖子,想要掐死她们…… (本章完) 第165章 赶赴大理,兵分两路(求月票) 第165章 赶赴大理,兵分两路(求月票) “等等,我外孙女说得对,留下她们,有用。” 丁春秋半靠在倒下的石桌旁气喘吁吁,面上的伤口腐烂,哪怕是白骨上都坑坑洼洼多了不少细小的坑洞,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道。 “你听我说,慕容博避世久矣却突然这么大张旗鼓的现身,一定有倚仗,此人心计颇深,所图甚远,说不准说不准江湖武林乃至于各国之间都要乱套!” “你,你带着她们去大理,先找段,段正淳,让他给你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若是情况危急,就把这两个丫头送去万劫谷……” 丁春秋双目虽瞎,但记忆却越发明朗起来,当年段正淳和李青萝之间情意绵绵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如今曼陀山庄不能带,西夏又是恶土,反倒是大理是个好去处。 既然有这份“人情”,那不妨利用起来。 至于阿紫和阿碧,他先前虽然惊鸿一瞥,却看出这两个丫头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必然能够打动张狂。 而且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以李青萝的性子多半是逃不走的,既然始终要去万劫谷,那不妨多给自己找些臂助——万劫谷长春之地,莺莺燕燕数目不少,人一多,彼此之间自有明争暗斗。 留下阿朱和阿碧,也可以充做底蕴。 当然,这是最糟的结果。 丁春秋勉强稳住伤势,强提真气起身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苏州……” “可爹,你的伤?”李青萝明显更担心丁春秋的伤势。 丁春秋摇头说道:“毒气入脑,药石无医,如果不是我修炼过化功大法,这就是我自己的毒,我现在已经死了……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送你们离开,若是慕容博父子追了上来,切记莫要管我,只要你和语嫣能逃走,一切都是值得的。” 丁春秋的语气越发平和:“老夫做了一辈子坏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莫要为我伤心,能为保护,保护女儿、外孙女而死,总好过我死在病榻之上。” “走!” “走!” 丁春秋连说两个“走”字,身影也是踉踉跄跄来到王语嫣身边,同时语速飞快的劝道:“慕容博父子狼子野心,绝非善类,慕容复优柔寡断,高不成、低不就,绝非良配,莫要在他身上耽搁自己。” 王语嫣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男人有且只有慕容复和四大家将,对慕容复的感情颇为复杂,如父如兄更是依托,短时间内又岂是丁春秋三两句话能给她打消的? 只是李青萝不耐烦道:“我与她说过多少次了,也不见她听过,如今人家要把我们当做筹码送出去,她还是‘痴心不改’,我怎么会生下这种蠢货!” “你当年也没聪明到哪,我早就和你说过段正淳就是无根浮萍,看似用情至深,实则不改风流,也不见你和他一刀两断! 说到底,你和语嫣的体内都流着她的血,都和她一样,认准了就绝难更改,哪怕最后伤的遍体鳞伤,也是咬死了不改心意。” 丁春秋维护起了王语嫣,看似在吐槽李青萝,可话里的怨气却是朝着不在此处的某位太妃。 提及段正淳,李青萝立刻闭上了嘴,同时耳根子发烫,沉默的走了几步,这才说道:“爹,你就别说这些了,逃命要紧。” 这会儿子倒是知道要跑了! 丁春秋哼哼两声,然后强提起真气跟在四女身后,五人一道出了曼陀山庄。 慕容博父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得罪死李青萝和王语嫣,因此曼陀山庄里的人并没有死伤,只不过由于李青萝手段狠辣,给她们立了不少规矩,因此哪怕听到院子里面声响不小,也没人敢进来瞅一眼,生怕自己成了肥。 不过这也方便了李青萝她们,立刻找平婆子和瑞婆子安排了十辆马车,每一辆车里都坐上五个人,同时朝着十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她们则是藏身在其中一辆里,等出了山庄之后换乘船只南下,准备绕路去大理。 ………… “爹,你没事吧?”慕容复目光担忧的看着慕容博。 慕容博屏息调气,他先是将慕容复身上的麻药吸入自己体内,然后以自己的内功化解,从手指尖逼出到体外。 缓缓睁开眼,慕容博眼里满是阴霾,“我没事,倒是我小瞧了丁春秋,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底牌。” “那是因为我们没想杀他,否则一开始……”慕容复语气不忿。 他们虽然想过动武,但绝对没有下杀手的意思,只想着先将他们控制住,然后再说其他,这才冷不丁遭了丁春秋的毒手。 因此慕容复自是不服。 慕容博皱眉呵斥道:“输就是输了,有什么不能认的?你我父子棋差一着,叫人家逃了去,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死了公冶乾他们,丢了阿朱阿碧。 这就是事实!” “可是……” 慕容复还想争辩,就被慕容博挥手打断: “没有可是!混迹江湖哪有只胜不败的道理,有错就要认,挨打就立正。 记住,无论何时,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地位有多高,错了就要扛,抵死不认只是徒增笑料。” “是。”慕容复咬牙低头,显然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慕容博见状也不逼他,只是语气放缓问道:“复儿,若是你,你现在怎么做?” 慕容复皱眉思索片刻,然后才睁眼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去少林寺,毕竟我们手中攥着叶二娘,早一点得到少林的助力自是好事。” “所以李青萝她们就不管了?”慕容博的眼里说不上失望,只能说是一言难尽,他反问道: “你我父子丢了好大的脸,损失了四大家将,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可是爹,咱们连她们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你压根没有去找,更不动脑!” 慕容博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像是一耳巴子扇在了慕容复的脸上,让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满心都是委屈。 只是这一次,慕容博没有再心软,依旧以教训的语气说道: “阿朱和阿碧对你忠心耿耿,一定会在路上留下记号或者提示,更何况我慕容家扎根苏州多年,四大庄眼线密布,不出三日便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 “到时候找到他们,可以利用王语嫣对你的感情借她的手出手,制住李青萝和丁春秋。” “当然,丁春秋伤势不轻,有可能已经死了,所以要重点关注棺材铺和药铺,看看有谁购买过棺材或者大量治伤的药物。” 慕容复听出了慕容博的言外之意,“爹不和我一起?” “不了,我带叶二娘去少林寺,你来追她们。” (本章完) 第166章 天山童姥 第166章 天山童姥 天山,飘渺宫,灵鹫峰。 天山童姥依旧在后殿石洞中观摩着洞中石刻,纵然大几十年来她每日勤学不倦,这洞中石刻上的武功依旧是时看时新,让她从中偶尔获得几分感悟。 武功到了她这个层次,已经是人之极限,虽说寻常世俗高手在她眼里与襁褓中的婴儿无异,但是进步也极其困难,然而每一次的感悟都可以让她再前进一点,让她大为振奋。 水滴石穿、铁杵成针! 若是以往,天山童姥自会为这份感悟喜不自胜。 但是如今天山童姥却没了这份喜悦。 原因有二。 一是散功在即,这一次散功过后又是三十年巅峰状态,而且她必然能在这三十年内更上一层楼,彻底摆脱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缺陷以及自己走火入魔的病症。 所以天山童姥笃定李秋水绝对会趁自己散功的这段时日里想尽一切方法杀了自己。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散功后,天山童姥功力全无,会恢复到自己六岁时,也就是头一次修炼这门功法的时候,自那一日开始修炼,一日可抵一年的功夫,直到功力恢复如初,如今她已九十六岁,这也意味着这次散功的时间足足长达九十六天。 如何在九十六天内躲避李秋水的追杀? 不! 天山童姥想的是如何将自己散功的时间推迟或者提前,亦或是加快功力恢复的速度,然后趁李秋水不备,杀了她! 可以说是十分相侵相碍了。 但时至今日,天山童姥依旧没有找到法子,即便有了些许进步,也着实高兴不起来。 至于其二…… 自然是“无崖子”的消息。 虽然天山童姥先前看似不在意这则消息,甚至笃定这是李秋水的调虎离山之计,但用情至深的她又如何能真的摆脱这三个字的影响? 因此她思绪重重,总是在想万一真的是师弟找她,又该怎么办? 就在天山童姥心思彷徨之际,殿外忽然响起了两道声音。 “属下符敏仪……” “属下余婆子……” “调查‘仙人’‘无崖子’之事已有结果,特来回禀宫主。” 天山童姥眼眸中的柔弱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威严的姿态,身影如风掠过后殿石洞,出现在大殿中,中气十足道: “进来回话。” “是!”x2 符敏仪和余婆缓缓入殿,皆是脑袋低垂,没走一段便跪在地上,叩拜起天山童姥。 “先说无崖子的消息。” 天山童姥到底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师弟。 余婆子开口道:“无崖子并不在万劫谷,放出这消息的人是为了引宫主和李秋水前去,但具体要做什么,属下不知。” “该死!”天山童姥面容上浮起浓郁戾气,短短两个字更是金铁铿锵,饱含杀意。 “老婆子未能查明真相,有负宫主圣恩,确实该死!”余婆毫不犹豫抽出短匕朝着心口插去。 呼—— 一道黑影倏地打来,瞬息之间横过十余丈打在了匕首上,余婆只觉得手腕剧痛,忍不住松开了手中的匕首,虎口酥麻,鲜血直流。“本座说的是那人该死,你死个什么劲?要死滚出殿去,别脏了我的眼。” 天山童姥怒气愈盛,但也没和余婆计较,便立刻问道:“仙人之事作何解释?” 余婆感激涕零,握着自己断了的右手说道:“启禀宫主,放出这消息的人就是仙人!” “丁春秋亲口所言此人身怀仙家法器,额生横眼,出手间可以改天换地,神通广大。”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见到这人出手的情况?” 天山童姥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抬掌摁在她们头上,却在最后关头又将她们扔在地上。 “也是,若是你们见了他出手,怕也是回不来了。” 天山童姥背手踱足,面上纠结琢磨不定,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等等,你们刚才说万劫谷?” “是,那人自称张狂,不喜我等称他为仙人,只以真人为号,就在万劫谷。”符敏仪额头触地,仿佛感受到了天山童姥的怒火,色愈恭,礼愈至。 余婆补充道:“属下调查过,这万劫谷本不是张狂所有,而是‘见人就杀’钟万仇所居,只不过此人据说是被‘恶贯满盈’段延庆杀了。如今万劫谷里做主的人便成了张狂。” “呵,取地图来。” 天山童姥展开大理地图,只见地图上详略得当,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片森林都描绘的甚是清楚,每一处地标都有黑字标名。 除了…… 【无量山】被以红字标清。 不过这一次天山童姥的关注点不再是无量山,而是被符敏仪指向和无量山一江之隔的森林谷地。 地图上对这片谷地的标名并非是【万劫谷】,而是【不老长春谷】! “神书已随逍遥去,此谷惟余长春泉……呵,师父啊,师父,即便你拿走了不老神书,只剩一道长生泉,这不老长春谷依旧未曾平静。” 天山童姥缓缓闭上了眼。 不老长春谷曾经是大理的一处圣地,只因这山谷里的人个个活到百岁以上,而且这些百岁老人又都乌发朱颜,好像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一般。 如此怪异的现象自然引起了逍遥子的好奇,古中人颇为好客,对于逍遥子的到来并未排斥,反而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原因—— 山谷中心有一口长春泉,饮之可以长葆青春。 长春泉旁边有一天生石刻,石头上有字,但是不老长春谷里的人不认字,就模仿这石头上的图案做动作,长年累月下来,一个个身形矫健,即便是七老八十,身躯活力依旧不逊色少年。 逍遥子大感惊异,于是趁夜取走了不老石——他给出的理由是不老石神异,如果留在这里迟早有人动歪心思,到时候山谷里的人不免遭遇劫难,所以他取走不老石,是为山谷里的人化解劫难。 后来逍遥子从中悟出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天山童姥就是他用来试验……传承这门神功的大弟子,也是不老长春谷里唯一的幸存者。 “更名作万劫谷……倒也恰如其名,既然你用我师弟的名头做饵,那姥姥就故地重游,看看你这位‘仙人’在玩什么把戏!” (本章完) 第167章 观音降圣婴,顷刻炼化(修) 第167章 观音降圣婴,顷刻炼化(修) 万劫谷内。 众女身着锦衣轻纱浸泡在长春泉里,不只是天龙众女,还有炉鼎世界里的众女也在这长春泉里浸泡身子,同时修炼起张狂传给她们的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和葵宝典一样有前提条件,不过性质比葵宝典要好一些——不需要割叽,只需要废掉自己以前的功力便可以修炼。 对于一些武功有成的人而言,是宁肯割叽,也不愿意废掉自己现有的武功的,比如李莫愁,她兢兢业业,如履薄冰,费尽心思才有了现在的功力,结果为了修炼一本功法就让她废功重修? 那我以前忍辱负重、忍气吞……吞声不都是白忍了? 所以李莫愁并没有修炼北冥神功。 起初她连长春泉都不想泡,只想和张狂双修,好让自己的功力更进一步。 不过在听说这长春泉可以让人长葆青春后,李莫愁表示自己只是单纯想洗个澡,对长葆青春什么的并不在意。 “师姐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小龙女身无寸缕,以前因长居古墓而苍白的脸上红润许多,小脸蛋上多了点肉,但显得脸蛋更加圆润可爱,坐在寒玉床上和张狂修炼玉女心经。 寒玉床周边皆是万劫谷内特有的奇菌草,周围的松树被砍出好大一圈,以至于两人所在的地方颇为空旷,若不是万劫谷里只有张狂一个男子,小龙女是绝对不会选择和他一起修炼的。 有点害羞! 若在古墓避世,小龙女不觉得这般坦诚相待有什么。 但随着在炉鼎世界里面增长了一番见闻后,小龙女也变得害羞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面庞上就升起宛如朝霞般瑰丽的嫣红。 张狂和小龙女缓缓收功,如今功参造化的他虽然没有自创功法,但是在太极图·凡的帮助下已经将以往的武功悉数化作本能,因此并不必遵循玉女心经的修炼条件。 小龙女收功定气,好似蝴蝶薄翼的睫毛轻扇,亮而明的眼眸无辜的看着张狂,好似再问“不练功了?” “不练了。” “那我去找师姐,她说练完功让我叫她找你。” 张狂:“……” “现在我在,你就不用听她的,听我的就好。” “哦。”小龙女并不反驳。 然后就听张狂笑眯眯道:“敢不从命?” 小龙女:“?” “嗯!” …… 片刻过后,寻觅而来的刀白凤瞧见这一幕,主动上前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张狂伸手一拉,刀白凤便顺势跌坐在寒玉床上,圣洁如观世音菩萨般的威严面容上,悄然爬起妩媚红霞。 张狂呵呵笑道:“龙儿,你可知观世音菩萨是如何降伏红孩儿的?” 小龙女捂脸摇头,虽然之前无聊的时候张狂讲过西游记,她还听得津津有味,但这个时候她哪里有心思回忆? 倒是刀白凤若有所思,眉眼间妩媚更重,柔声说道:“是观音菩萨的用计将他诳上了莲台,只是这圣婴大王狡诈,假意求饶,于是又被金箍捆住手脚,这才被收服。” “你到底是清楚,呔!大胆妖孽,既见莲台,为何不坐?” …… 日上三竿,暖阳如炉。 温暖的阳光照在段誉的身上,他却感受不到半点热量,只是呆呆的坐在蒲团上,目光呆滞,面容憔悴。 他的嘴唇被抿的发白,手指节更是被他攥的青紫,指尖皮肤显出不正常的苍白。 一切原因都是因为—— “慢!太慢了!” 汗水从下巴上滴落,段誉眼神阴翳的从蒲团上站起来,憔悴的面容上无有一丝波澜,胸腔中却回荡着他犹如江海怒号的恼恨。 自从得到了枯荣和天龙寺四大高僧的真气后,段誉一夜之间跃步成为一流水准的武林人士,再加上这半个月来被大理三公和伯父段正明不断训练,他的实力总算是赶上了段正明。 可这不够…… 远远不够! “太子殿下切莫心急,武功修行最重心境,心静功力自然增长,倘若放开心猿,任由意马奔腾,事倍功半不说,还有可能走火入魔。”三公之中,内力最深的司农范跸看出段誉心浮气躁,不由的出声劝告起来。 虽然这话已经说了无数遍,麻木到范跸连做梦的时候嘴里都在重复着这句话,但效果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单看段誉毫无变化的眼神便知道,这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十日前段正明已经下令册封段誉为大理太子,视为大理国最正统的继承人,连国书都递交给了宗主国宋国。 但是看段誉现在的状态,范跸有些担心这位太子殿下有可能步了段延庆的后尘,走上邪魔外道的路子。 段誉的目光很快从呆滞变得灵动,视线焦距聚焦在范跸身上,他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情绪激动,但语气却诡异的平静: “司农说得对,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炼,日后说不准会登峰造极,超越伯父、枯荣禅师,成为祖先段思平那样的高手。” “咕噜……太子殿下……”范跸看着面前形象和语气如此割裂的段誉,一颗心急速沉入谷底,朝着门外后退的同时,也尝试想要唤醒段誉。 是的,无需以后,现在的段誉就已经因为迅速增长的真气和巨大的压力陷入了魔障,濒临崩溃的边缘。 然而就在范跸的手即将触碰到静室石门的时候,段誉的身影已经在半空中拉过一条白痕,如猛虎出笼般裹挟狂风扑到他的面前,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 段誉的声音低沉,好似眼眸中化不开的坚冰,又在下一刻如同火山迸发般高昂尖锐: “可是啊!”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鸠摩智就要来大理,来抢我段家祖先留下来的绝学,来把我段家的名誉和脸面踩在脚底下!” “我娘还在那万劫谷受苦,不知遭受了怎样的待遇,你让我如何静得下心来修炼?” 段誉的声音好似咆哮,眼眸中沁出血丝,“对不起,范司农,把你的真气都给我吧!” 说完,一把抓住,顷刻炼化!疯了! 段誉吸疯了。 虽然没有伤人性命,但不管是大理三公还是宫中侍卫高手,都被他吸干了功力。 段誉一路横行即将出宫之际,半空中忽然响起衣衫掠空声,身着金丝白袍的段正明在半空中几个旋转抢在段誉之前落到了宫门口,站定身子,面似寒霜地瞧着段誉。 “誉儿!你要做什么?” 段正明素来宽仁,但此时此刻面对段誉却无半点笑颜,眼中满是失望,“你可知天石、赫艮他们都是我大理的肱骨之臣,你怎么敢对他们出手?” 段誉此时衣冠不正,一头鸦青色的发丝垂落在面前,听到段正明的话后微微抬头,发丝顺着两颊滑落,露出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眸,“伯父……” 他的声音沙哑,嘴唇上苍白毫无血色,一道道齿痕上尚且留存着血珠,显然此前他也纠结万分,但无论如何,“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段誉的表情似哭似笑,目光中泛动着病态般的执念,“我需要力量,我要去救我娘!” “住口!混账!枯荣禅师先前就劝过你不要肆意用北冥神功,我们让你练功的初衷是让你保护段家声誉,保护自己,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都保护了什么!” 段正明企图骂醒段誉。 然而他激烈的言辞换来的却是段誉更高声的咆哮:“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段正明被吼了个茫然,怒极反笑重复道:“我什么都不懂?” 他眼里的失望悉数化作坚毅,“多说无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皇伯父,我不想伤害你……” 段誉的声音刚刚出口,可段正明已经不想再听,直接杀奔而出。 下一刻,两道人影在宫墙前豁然撞在一起,段誉的面庞上满是愤怒的红潮: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段正明的身影一触即溃,狠狠的撞在宫墙上,面上露出惊愕,紧接着便被恐怖风压掼在脸上,脸颊上的皮肉好似被飞机气流吹动般波动起来,“誉,儿……” 话音未落,段正明便感受到自己的真气如同泄洪般流失,又感觉面前的段誉好似夸父,轻而易举地喝干了自己体内的涓涓细流。 扑通! 段正明无力摔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奔逃出宫。 日当正,暖阳曛曛,段正明却遍体生寒,心中深处无尽悔意,早知会有今日之事,他当初就不该让段誉修炼北冥神功。 段正明踉跄起身,忽然看到面前多了一道影子,抬头间瞳孔骤然收缩,“你……” 一声未落,身躯再度撞到宫墙上,口鼻溢散出的鲜血覆在脸上,缓缓滑落跌坐在地,瞳孔中满满都是震惊。 只是他已经无法言语,陷入了永眠。 颀长的影子落在段正明面上,高大身影有些悲戚,声音悲凉却不后悔: “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你之前为何要给我承诺吧!” …… …… 大理国主段正明身亡! 凶手居然是新被册封为太子的段誉! 可段誉又没有继承皇位,而是跑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身在何处,因此大理民间纷纷起了谣言,说什么的都有。 大理某处酒楼里,饿的饥肠辘辘的段誉眼含戾气走入大堂,此时的他已经知道段正明已死的消息,但他确定自己走的时候段正明还活的好好的。 因此只能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段正明。 段誉有想过回去解释清楚,但此时他顾不得回去——他所行三日,碰到的大理高手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都让他吸干了真气,自己的真气也进无可进,因此他内心“豪气”干云,想要一鼓作气去万劫谷救回刀白凤。 ——只要救回了母亲,他说的话一定有人相信! 不过途经此处,到底是肚饿难忍,虽然此时段誉没有钱财,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冲进酒楼点起好酒好菜。 段誉这三天以来虽然没有杀过哪怕一人,但他此时身上环起浓郁凶厉之气,纵然面容清俊,看起来也绝非好人,因此酒楼里的食客纷纷起身逃单。 只剩一桌尚且不紧不慢地吃着桌上肉食。 段誉叫了半天也不见跑堂的上来,又不愿意吃别桌剩下的,正要怒而掀桌的时候,却听一道内力精深的声音响起: “施主若是肚饿难耐,不妨与贫僧一桌共食,只是有肉无酒,还请施主莫要嫌弃。” 段誉循声而望,只见一旁桌上坐着一位僧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段誉向他只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因此果断凑过去和他拼了一桌。 二人都是武者,些许肉食不足以果腹,段誉高声大喊店家,却不及番僧掏出银锭一枚。 银锭磕在桌子上的那一瞬间,跑堂的就像是定点刷新的怪物,小跑着来到二人面前。 段誉无语,但也清楚自己没理在先,因此闷闷不语。 番僧将桌上的菜又点了两份,然后才和段誉攀谈起来。 他虽是佛法深厚,但段誉多年来也是苦修佛、儒,两人的思路意外合拍,交谈不足片刻,二人俱是开怀,相互引为知己。 “大师诸般佛经信手拈来,佛法深厚,想必不是无名之辈,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自吐蕃而来,欲往天龙寺拜佛求……” 一个“经”字还未出口,段誉豁然间已然翻脸,抬手掀翻了桌子,手掌抓向鸠摩智脖颈,却只抓到他的衣领。 鸠摩智抬手架住段誉的胳膊,面露不悦,“小兄弟这是何意?” “我乃段誉!” “刚成了太子,就谋朝篡位,弑杀亲伯父的那个?” 段誉面上一僵,旋即整个人魔性升腾,眼白上血丝密布,“胡言乱语!我要你死!!!” 嚯嚯指劲飚射而出,想要将鸠摩智捅成个筛子。 鸠摩智果断避开,反手自下而上一记火焰刀斩出,燎开了段誉身前衣袍:“且住!” (本章完) 第168章 谷内激斗,李莫愁VS黛绮丝(求月票,四千字) 第168章 谷内激斗,李莫愁vs黛绮丝(求月票,四千字) “且慢动手!” 鸠摩智手上不留情,嘴上却是语气诚恳道: “小僧欲求六脉神剑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昔日与姑苏慕容氏慕容博老先生有旧,他昔日曾言未得见段氏六脉神剑,引以为憾。 如今他忌日将至,小僧这才欲求六脉神剑,奉于他坟前烧去,为他祭奠。” 段誉默不作声,只是一味杀招迭出,同时迹象分明的要接触的鸠摩智的身体。 鸠摩智不仅精通佛法,武功高深,更有心机城府,眼见段誉目的这么明确,心中立刻起了提防,自然不肯让他抓住,当下掌风霍霍,火焰刀在身前叠起熊熊烈焰,隔断了自己与段誉之间接触的可能。 段誉见状也不气馁,立刻用出六脉神剑——此时的他已经得了诸多高手的真气并且万川归海,在体内压缩成了北冥真气,即便是比起先祖段思平也在伯仲之间,因此六脉神剑亦是信手拈来。 只听咻咻之声不断,道道凌厉剑气自段誉指间打出。 六脉神剑并非真剑,而是以雄厚内力为基础,将六种内力由指尖隔空激发出去,使其以及高速绩效目标,六路剑法各有特色。 右手大拇指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右手食指商阳剑剑路巧妙灵活,多以常人难以反应过来的角度克敌制胜; 右手中指中冲剑剑路大开大合,气势雄迈好似大军压境; 右手无名指关冲剑剑路拙滞古朴,一板一眼好似夫子教书; 右手小指少冲剑剑路清灵,以速度见长,快如疾风骤雨,瞬息可发数道; 左手小指少泽剑得变化之妙,剑路变化如羚羊挂角,转圜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此刻段誉好似生出六臂,又像是六人持剑合围鸠摩智,以六种截然不同的剑路围攻鸠摩智。 但鸠摩智的表现无愧“明王”称号,右手火焰刀劲力雄浑,以烈火催生壁障,同时左手手掌借着火焰遮掩在袖袍间暗自舞动,五指微张间,凝聚出一股雄浑掌力,趁段誉连发少冲剑与少泽剑之时挥掌拍出掌风。 雄浑掌风裂地而出,掀起地板桌椅拍向拍向段誉。 猝不及防之下,段誉以九阴真经速成版上面记载的大伏魔拳击碎了地板、桌椅,却被紧随其后的鸠摩智抓住空档,一连十二掌尽皆打在胸口! 蹭!蹭!蹭! 段誉连步后退,在地上划出两道长痕,伴随余劲绵绵撞在柱上,只听咔嚓一声,他竟然撞断了酒楼柱子! 但他也借着这股力以真气汇于手掌,一记摧坚神爪隔空打向鸠摩智,同时止住身形。 鸠摩智本想乘胜追击,但面对摧坚神爪又不得不防,于是又起韦陀掌应对。 两道极招撞在半空,劲力迸发好似潮信、山洪,一瞬间气浪扩散遍整座酒楼,无数桌椅盘碟咔嚓嚓碎成渣渣,数条柱子上同时被冲击出道道裂痕。 一时间两人相对而立,酒楼摇摇欲坠。 鸠摩智率先收手,道了声佛号后赞叹道:“段公子年纪轻轻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可见大理六脉神剑名不虚传,只是这最后的掌法倒是奇特,段公子似乎只得其形,未得其意,有几分意犹未尽啊。” 段誉眼见自己的真气总量高于鸠摩智,结果打起来却和他不分胜负,心头傲气消散大半的同时也起了几分心思——‘这大和尚好修为,若是能带他一起去万劫谷,岂不是又多一臂助?’ ‘只是六脉神剑是我段家绝学,万万不能给他的,但北冥神功是那恶贼予我,我拿它做交易倒是无需有什么负担。’ 段誉心中定计,也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直言说道: “六脉神剑乃是我段家家传武功,我绝不可能给你,但我另外有一门北冥神功,高深不在六脉神剑之下。” “阿弥陀佛,段公子宅心仁厚,贫僧又怎敢计较?想必慕容伯老先生在九泉之下得到新奇武功,或可瞑目。” 鸠摩智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哪管拿到的是肉是,反正到手就有的赚。 段誉倒是被他气笑了:“好个不要脸的大和尚,我给你一门神功,你就给我道一声谢?” “不知段公子何意?贫僧这里倒也有少林寺的数门七十二绝技,如果段公子想要,贫僧愿悉数奉上。”鸠摩智毫不犹豫的拿少林绝学出来当做交换,没有一丁点心疼。 段誉摆手道:“免了,我不要你的武功,只要你跟我去万劫谷,帮我救我娘出来即可。” 鸠摩智听到段誉的条件,只是疑惑道:“段公子的实力不说独步天下,也算是木秀于林,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我未曾和万劫谷谷主交过手,只是想请大师替我助拳,若有可能的话,还请助我杀了他。” 段誉面白如纸的脸上浮起几分狠厉,浓郁的杀意甚至冲淡了他身上的书生气,那双眼眸里升起的森森寒意,哪怕是鸠摩智都看得有些通体发寒。 这是个疯子! 但有利可图,若那万劫谷主真的不可力敌,我也可以丢下段誉,自行离去……鸠摩智心中有了定计,立刻应承下了段誉。 于是二人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只是看着摇摇欲坠的酒楼,二人都没了在这里吃饭的心思。 鸠摩智掏出一锭金子甩在掌柜柜台上,朝外走去,“段公子,此地年久失修,算不上好地方,你我再寻另一家酒肆吧。” “如此甚好。” 二人相伴而出。 …… …… 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段誉和鸠摩智结伴觅食,且说这万劫谷里群莺荟萃,好一派其乐融融…… 个屁! 万劫谷中众女来自不同世界,各自性情不同,样貌、身段、才情各有千秋,如今齐聚一堂……池,难免要比个高低。 只见李莫愁甩出一道掌力打向黛绮丝,桃眼中笑意浅浅,挑衅似的说道:“龙王废了自己武功,重修这北冥神功,想来进展不俗?” 李莫愁的赤练神掌在经过她多方参考各类高深武功后,早已经推陈出新,不再是毒掌。 而是更加毒辣的阴阳掌——表面上看起来气势雄浑,刚猛无俦,实际上暗藏绵绵后力,阴劲好似毒蛇蛰伏。若是有人不知深浅强接这一掌,即便挡得住刚猛掌力,也要在最后被阴劲所伤。 除非对方功力深厚到远超李莫愁的地步,否则绝难接下这一掌。 黛绮丝不愧是水性最佳的紫衫龙王,只见她不闪不避,身形婀娜如柳条摇曳,两臂在水上环起圆,身边瞬间浮现起两道漩涡。 一道漩涡在水面上绕着她的身躯顺时针旋转,一道漩涡在水面下以逆时针暗流涌动,两道漩涡一上一下搅动水流,两力相斥但也维持住了诡异的平衡。 赤练神掌掌力打入其中,上下两道漩涡瞬间变得火红炽热,滋滋冒出白汽腾腾,犹如一条赤红毒蛇对着黛绮丝喷吐蛇信。 然而下一刻,两道漩涡翻卷而上,犹两条蛟龙腾跃,一左一右如金剪张开,将毒蛇搅做两半,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份掌力。 黛绮丝目光轻蔑的望了李莫愁一眼,手掌在身前一挥,原先还暗流涌动好似龙卷风暴的漩涡瞬间归于平静,薄唇轻笑道:“这北冥神功可是公子传下来的神功,黛绮丝自然是受益匪浅,倒是李道长这一手赤练神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莫愁妹子可莫要学九真那个惫懒货,这武功还是要勤练的好,须知练功如逆水行舟,太过松弛,可是不进则退的。” 朱九真原本正凑在钟灵跟前骗小丫头手里的松子,猛然间被diss一下,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翻了记白眼,然后继续跟钟灵安利起了张狂的好处。 练功? 有屁用! 只要大腿抱的好,从他那里多拿一份好处,不比你们傻敷敷的修炼来得更快? 李莫愁气得面似桃红艳艳,当下踩波而起,姣好身姿倒映在水波上,肌肤双白如雪,真气燎燎如火,好似雪山上托起红日,朝着黛绮丝打来。 黛绮丝也不退避,身子一矮没入水中,犹如灵活游鱼蜿蜒,两三个摇摆便到了李莫愁身下,哗啦一声跃水而出,好似潜龙出渊,身躯宛如新月,脚背绷紧如鞭自下而上抽打李莫愁。 李莫愁借力轻点在她脚背上,以太极卸力之法和古墓派如燕轻功腾跃而起,跃入半空急坠而下,桃红真气于体外包裹身躯,凝聚出巨蛇形象,嘶吼间张开大嘴,要将黛绮丝吞入腹中。 黛绮丝再度入水,不甘示弱,水波循环与体外化作龙首出泉,蜿蜒而起,身上龙鳞虽虚幻模糊,可那龙头却栩栩如生,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白里透红,直闪人眼。 嘭! 下一刻,李莫愁和黛绮丝撞在一起,打了个平分秋色,紧接着便是贴身过招,两人皆是以快打快的风格,转瞬之间已过数十招,仍旧是平分秋色。 “啪!” 两人各对一掌,打在对方的左胸之上,紧接着两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娇躯便各自散开,重新入水。 小昭和殷离还有洪凌波舒舒服服的靠在一边喝着蜜水,看到双方结束争斗,三人都是敷衍性的鼓了鼓掌。 “娘亲好棒……” “师父威武……” “黛绮丝姐姐威武霸气!” 洪凌波没有半点帮助自己师父的意思,颇为熟稔地和小昭、殷离一起夸赞起黛绮丝。 郭芙凑上前困惑道:“你不是跟我们一起的吗?怎么跟她们混在一起了。” 洪凌波理直气壮的说道:“什么你一起、我一起的,都是跟着公子蹭吃蹭喝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李莫愁听到徒弟的话,也是习惯性地瞪她一眼,然后便托起自己左胸,看着上面淡淡的巴掌印,鼻间哼起嗤笑:“说我学艺不精,武功不进则退,龙王不妨看看自己,是谁实力不济了。” 她身上的掌印浅而淡,真气运转不过两三个呼吸间便已经化去淤血,重新恢复了如玉雪白。 反观黛绮丝依旧红彤彤一片。 黛绮丝虽落下风,但还是振振有词道:“我重修北冥神功不过几日功夫,三十六幅图也才练了一半,却能和你斗得不落下风,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难不成你的玉女心经还能胜过北冥神功?” “未尝不可!”李莫愁将身子没入水下,螓首蛾眉间傲气凌云,“我等俱有机缘傍身,即便没有这些人惊才艳艳,但胜在时间充沛,又有大量高深武功可做借鉴,触类旁通之下,自身功力不断精进,自身武学愈发高深,未必也就差了他们。” “若是如你们这般朝秦暮楚,今日得了一门神功要学,明日又换另外一门神功,学来学去学了不少神功,可却功力驳杂,就不怕哪一日彼此冲突,走火入魔?” 小东邪(射雕黄蓉)眼珠一转笑嘻嘻道:“说得好,就像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咱们有的是时间,即便不如对方快,稳扎稳打也能上去。” 李莫愁面上浮起笑容。 然后就听小东邪说道:“不过你都说了触类旁通,那为何不干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上前一步?” “不是自己的武功,你即便学得再好,也始终超越不了对方。” “诶?不是要借他们的经典智慧推陈出新,革故鼎新吗?那我干嘛要练得和他一模一样啊?” 小东邪语气真诚的发问,却收获到了李莫愁的白眼一枚,见她不再说话,小东邪也是嘿嘿一笑,目光环过长春泉,寻觅自己下一个目标。 黄蓉(神雕)正在带着程英和陆无双修习桃岛的落英神剑掌,挥掌间激起水朵朵,水流聚成桃瓣瓣,好看的同时又有剑气锋锐暗藏其间,养眼又实用。 武青樱则是在一旁修炼兰拂穴手,此时的她出手如兰盛放,招式不再拘泥于桃岛的套路,反而带着几分太极拳的意境,虚实相生,双手快到让人眼缭乱,分不清杀招在何处。 秦红、甘宝宝和木婉清、公孙绿萼不在泉水里,而是在岸边烤鱼,熬煮鱼汤,准备伙食。 “咦,怎么不见观音姐姐?” 小东邪像是发现了什么华点,用小声,却又让所有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咕哝道:“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 “哦,她去找公子了,”朱九真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十分勤快的磕着从钟灵手里骗来的那一把松子,无所谓的说道:“就你们刚才打起来的时候,跑老快了。” 李莫愁生生气笑道:“这女人怕不是属蛇的,这么能钻空子!” (本章完) 第169章 性情恶劣的杨不悔,阿紫求‘逍遥’(求月票,四千字) 第169章 性情恶劣的杨不悔,阿紫求‘逍遥’(求月票,四千字) “见缝插针!” “属泥鳅的……” “怪不得人家是王妃呢!” 秦红闻言差点打翻鱼汤,泛着酸的语气让木婉清觉得这一锅鱼汤完全可以当做酸菜鱼了。 又酸又菜……嗯,倒是不怎么多余。 木婉清将手上的烤鱼翻面,撒上自己的秘制佐料,坐在草坪上说道:“师父还是不要太过计较了,” 她的目光扫光全场,粗略一数都不下数十人,就这还是有人没有来,“反正这么多人分润一根,您也不可能独占不是。” 秦红哼道:“旁人我不在乎,但是她刀白凤……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观音下凡,瞧着和庙里的菩萨一样,各种抗拒,还得你师叔逼着才肯从了。” “结果呢?” “如今是有空就要凑过去,真真是反差!” 秦红越说越气,手里的木柴直戳火堆子,溅起火星无数。 木婉清见状轻轻一叹,手掌轻摇间如徐徐微风般的掌力荡开,将那一颗颗火星压回火堆上,语气平静道:“您要是想去,这边其实也不是很忙的。” 论砍人,秦红是一把好刀。 但要是说做饭,木婉清觉得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秦红瓜子脸蛋一下子红得像是樱桃一样,目光躲闪道:“谁,谁想去那边?我才不像刀白凤那个女人呢。” “哦?既然师姐这样说了,那师妹就一个人过去了。” 甘宝宝笑着丢下手里的活,面上温柔的笑道:“婉清,绿萼,这里的活就交给你们了。” 公孙绿萼忙不迭点头,甘宝宝这几日以来的温柔让她有种被母亲关爱的感觉,自然乐意帮她做些小事。 木婉清抬头看了一眼池边的钟灵,有意压低声音道:“师叔就不怕被钟灵发现?” “灵儿只是性子单纯,不是傻,说不准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给我留了面子,可惜,比起面子,我更在意里子。”甘宝宝的目光同样落在钟灵身上,目光间闪动着柔和的慈爱。 甘宝宝只是意动,另一边已经有人行动开了。 万劫谷内。 阿紫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小布包,脸蛋上摆出十分自然的表情,脚步飞快的朝着谷口走去。 她在张狂这里已经得到了四五次好处,北冥神功虽然只练到了第三幅图,但剩下的三十三副已经被她记了个清清楚楚,再加上自己一身菁纯真气,即便是对上师父丁春秋,阿紫也敢说自己跑得掉。 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要跑。 世界这么大,她才不要困在这万劫谷里! ‘到时候跑到外边,我靠着北冥神功吸人功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高手,天下第一高手!’ ‘到时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这山谷里面逍遥自在?’ 阿紫眼看就要到谷口,甚至已经看到了谷外的松树和刻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的石碑,心底的雀跃遮掩不住,已经洋溢在了面上,脚步越发飞快。 然而! 咻! 一粒飞石擦着耳垂、脸蛋从她身后射到了谷外石碑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块石碑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碎石滚滚扑在地上,白烟笼罩在谷口,阿紫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身子僵硬的转过身,只见到一道穿着鹅黄色流仙裙的高挑身影矗立在树梢,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阿紫见过这位姐姐,阿紫只是想出去采买些东西,并不是要逃,这件事公子也知道的。” 黄衫女(杨清秋)闻言只是瞥落目光,语气淡漠的说道:“你走你的,何必同我解释?” 阿紫闻言心中气恼“要不是怕你用飞石打爆我的脑袋,你以为我愿意理你?呸!看起来像是个仙女似的,还不是要做别人的痰盂?” 阿紫自幼混迹市井,又能在星宿派里如鱼得水般混出头,表演功夫自然是精深无比,心底虽然将黄衫女骂了个体无完肤,但面上还是甜甜笑容:“谢谢姐姐宽宏体谅,那我出去啦?” 黄衫女依旧立在树梢眺望远处山谷深处的观音降圣婴,张狂戏龙女的把戏,脸蛋上白无血色,面如平湖,实则心中早已是起了惊涛骇浪,又哪里愿意去搭理阿紫? 阿紫见状放下心来,只当刚才那一石头是她抽风,便又转过身朝着谷口走去。 咻! 啪! 又是一粒石子破空而来,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擦过阿紫耳垂,打断了她不少发丝,狠狠的撞在了谷壁上,打出一枚洞来。 阿紫看着对面石壁上突然多了个黑黝黝的空洞,洞孔周围圆滑无缝,没有一丝裂纹,一颗心瞬间和瞳孔一样缩到了极点—— 若是石头打在石壁上炸成粉碎,那说明丢石头的人功力不深,还包裹不住石头; 若是石头打在石壁上并且嵌了进去,周围出现蛛网般的痕迹,这说明对方功力精纯,暗器手法,精妙绝伦。 可要是出现眼前这种情况,那便说明背后施展暗器的人不仅内力高深莫测,可以轻而易举的包裹住小石子,还掌握着高深的劲力运用技巧,没有泄出一丝一毫的力。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绝对是一打一个眼! 阿紫颤巍巍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姐,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黄衫女并不理她。 倒是有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一旁响起,“你这丫头倒是个眼高于顶的,只管往上面去瞧,却不看看这边有没有人。” 阿紫的目光寻声而望,只见一笑脸盈盈的鹅蛋脸美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身着粉色蝶衣,赤足如雪在半空中踢荡,裙摆随风而舞,时而卷起来露出裙摆下笔直如筷的细长小腿。 这本应是一幅唯美的画卷,前提是忽略对方手中不断抛飞又落下的石子。 “咕噜~~” 阿紫没忍住咽了口唾沫,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见杨不悔抛起一粒石子丢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股风擦着脸边打过,背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啪”声,紧接着脸蛋上便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疼感。 毫无疑问,刚才那两粒石头也是对方打出来的。 只是现在阿紫没了半点恼火,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蓄起了委屈的泪水,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蛋瞧起来可怜兮兮的,只见她轻咬红唇,做出一副拘谨的样子,小声怯怯地问道: “公子同意阿紫出去采买,可是阿紫哪里得罪了姐姐,要姐姐,要姐姐三番两次对阿紫出手?” 说话间,阿紫已经抽抽搭搭落下泪来,抬起的袖子擦拭两下,立刻被打湿了两片。 “哟哟哟,怎么还哭了呢,瞧这可怜劲儿,真是我见犹怜,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疼一疼你。”杨不悔面上满是嬉笑,眼里没有半点怜悯或是同情的意思,甚至生不出半点可怜的心思。 她手中的石子上下抛飞,语气玩味的说道:“怎得不过来,不会是心虚了吧?”阿紫心头一紧,瓜子脸蛋上露出几分犹豫,脚步也是踌躇的来到杨不悔所在的石头边上,低下头说道:“姐,姐姐……” “把头抬起来,”杨不悔面上满是戏谑,丝毫没有被阿紫的演技打动半点情绪。 “啊?”阿紫略微抬头。 紧接着便被杨不悔一脚踢在下巴上,整个人仰面摔在了地上,感觉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哎呦!你干嘛?” 阿紫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勃勃怒气,气愤地指着杨不悔骂道:“你凭什么踢我?信不信我到公子那里告你的状!” “那你去呀,”杨不悔笑嘻嘻的面上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手中石子又抛飞出两粒,一左一右插着阿紫的双手食指和中指的缝隙打进地皮里,溅起无数碎土。 “我,我不是怕你。” “我就是觉得咱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说开了就好,还不至于闹到公子面前去。” 阿紫顿时怂了,小脸蛋上又撑起笑容,可怜巴巴地看着居高临下的杨不悔。 杨不悔“嘁”地笑了一声,“还以为你多有骨气,结果就这?” 阿紫嘴角下压,见她又捏住了手里的石头,赶紧上扬起笑脸,从地上起来凑到石头边上,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杨不悔道:“不知道姐姐留下阿紫,是要阿紫做什么?” “无聊,”杨不悔将手里的石头塞进腰间小白囊里,拍了两下后用脚点在阿紫的下巴上,恶意满满的说道:“你是想跑吧?” 阿紫被吓得差点尿出来,瓜子脸上委委屈屈道:“姐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阿紫是得了公子的命令出去采买东西,要是耽误了,惹得公子生气……” “啪!” 阿紫又被一脚踹翻在地上,白嫩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道红彤彤的脚印,只是这一次她还没起来,就被杨不悔踩在脚底下。 “你拿张狂压我?”杨不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压我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扯虎皮做大衣?” “行啊,我现在就拉你这个小贱人去见他,要是真有这个命令,我任凭你打骂,绝不还口。 但要是没有这件事,呵呵,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开几个眼!” 杨不悔的语气狠辣,全然不似做伪,一下子就吓住了阿紫。 阿紫怔怔地看着杨不悔,语气变得心虚起来:“姐,姐姐,我就是在山谷里呆的闷了,这才想出去走一走,绝不是想要逃走!” 杨不悔眼眸里闪过一抹愕然,艳若桃李的脸上浮起几分嫌弃,脚掌在阿紫肩膀上擦了擦,“原来你是真的想逃呀。” 阿紫额头上缓缓浮起“?”。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合着你刚才都在虚张声势…… 我还信了! 阿紫只觉得耻辱,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骗了。 杨不悔斜眼睨着她笑道:“别觉得我是在骗你,你要是真敢跑去张狂那儿对峙,还说假话,我是真会在你脸上开几个洞。 不过可惜了,你没胆子。” 不是,你怕是有点疯哦! 阿紫面颊抽搐,连半点笑脸都不想维持了,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问道:“那你图什么?” “要你管!”杨不悔耳垂红红的瞪了眼阿紫。 她倒真希望阿紫是真的奉了张狂的命出去采买东西,这样三番四次阻拦了她的自己也会被惩罚…… 虽然不重,但,但她就是喜欢那种调调~~ 这般想着,杨不悔又嫌弃地看着阿紫,“这山谷里有吃有喝,还有张狂,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跑?” “你就不想跑?”阿紫翻过身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眸里充斥着的不是对自由的渴望,而是浓郁至极的贪念。 “这破山谷有什么好的?” “吃的无非是鱼,米,喝的也只有露水、长春泉和一些蜂蜜,玩?和其他女人一起抢棒子吗?她们是乐在其中,可我不愿意!” “我要出去!” “我有北冥神功,我可以吸干他们的真气,用最快的速度练到天下第一,到时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跑到皇宫里面杀了皇帝老儿也没有人敢杀我。” “我可以吃数不尽的珍馐美味,穿最好的绫罗绸缎,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比待在这破山谷里好?” 阿紫面露不甘,最后无数想说的话悉数化作一声叹息,“算了,你这种心甘情愿待在山谷里的人不会懂我想要什么的。” 阿紫很小的时候,或者说打从她一开始记事起,就是在辗转中度过的,被人嫌弃、被人贩卖、受尽欺辱直到被卖进西夏做奴隶,然后又被送到星宿派当试毒的毒人…… 正常人觉得无法理解的恶毒在她的世界里只是家常便饭,背叛和背刺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阿紫渴望力量,这是她从小到大树立起的价值观——强者可以为所欲为,肆意的欺凌弱者。 道德和礼仪? 阿紫只觉得那些人软弱可欺! 所以在获得力量后,阿紫没有忠心耿耿,反而渴望着离开张狂,去肆意妄为一把。 杨不悔挑眉,对阿紫改观了不少,点头:“你倒是个心大的,敢想敢做。” 阿紫眼中生出希望:“那姐姐,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杨不悔嘲笑道:“按照你说的,凭什么我比你强,我却要困在这山谷里,你比我弱,你就能跑出去逍遥自在?” “我才不要。” 杨不悔嘻嘻笑着提起阿紫,“虽然换不到惩罚,不过把你丢到张狂面前,让他看看居然有人想从他身边逃走,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嘲讽张狂了——来换取一份严厉的惩罚! (本章完) 第170章 ‘先天’,擒童姥(求月票,四千字) 第170章 ‘先天’,擒童姥(求月票,四千字) 就在杨不悔笑嘻嘻地拎起阿紫准备去张狂面前邀功请罚的时候,立在树上的杨清秋忽然飘然而落。 鹅黄色的流仙裙像是一朵水仙般在半空中摇曳生姿,落地轻飘飘的,没有荡起一丝清风。 杨不悔歪了歪头,像是提货物一样提了提阿紫,问道:“师父,你也要她?” 黄衫女的岁数不比杨不悔大多少,但之所以能做杨不悔师父,还是因为她有一手比黄蓉还要精深的弹指神功。 杨不悔的父亲杨逍曾经也会这门武功,因此杨不悔特地拜在黄衫女的门下求学这门武功,就当是对自己过往的纪念了。 黄衫女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谷口外。 杨不悔探出脑袋顺着她的视线朝外面望去,也不忘给手里拎着的阿紫一个视野。 “咦?”杨不悔眼里冒出疑惑。 阿紫却口无遮拦道:“哪里来的小丫头,敢跑到这里……咳咳,这该不会是张狂的孩子吧?有人在我之前跑出去了?不过这小丫头看起来还蛮好看的。” 只见三人视野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走入谷口,瞧起来约莫八九岁大小,小脸蛋看起来粉雕玉琢,可可爱爱,偏偏一双眼睛如电光霹雳照入心间,炯炯有神,朝三人望来之时,自有一股凌人威严和高手气度覆压而来。 来人自然是天山童姥。 原本故地重游,天山童姥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说她对这里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可总归也算是她曾经的家,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到故地,忆往昔年少青春。 偏偏阿紫这嘴够刁,接连两个“小丫头”无疑是犯了天山童姥的忌讳,惹得童姥大怒。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敢如此编排姥姥,看姥姥不废了你这双瞎眼的招子!” 天山童姥身影如同鬼魅般瞬移到阿紫面前,左手探出两指,跳起来去戳她的双眼,右手捏爪描向阿紫的脖颈,要断了她的声带。 这还是她看在阿紫言语间多是溢美之词,夸赞她容貌好看才手下留情,换作在缥缈峰灵鹫宫时,若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张眼乱瞄,都要被她挖去眼睛、割了舌头、断掉四肢做成人彘才能泄愤。 天山童姥功参造化,速度更是如鬼似魅,两根手指都要戳到阿紫眼睛上了,阿紫这才反应过来着急的朝后面缩脑袋,双手胡乱打在面前,嘴巴里呜呜乱叫道:“啊啊啊啊!救命啊!张狂!救我!” 阿紫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丢在外面撑死算是二流水准,落在天山童姥面前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更别说她慌乱之间双臂挥舞没有章法,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天山童姥? 然而! 下一瞬间,一粒飞石砸出,磕在天山童姥右手手心,将她手掌打得偏离了阿紫的喉管,只在脖子上擦出一道红痕。 一只肤如凝脂的手掌仿佛凭空出现在阿紫面前般挡住了天山童姥的手指,五指发劲,根根如玉石铁器,无坚不破。 天山童姥眼眸一凝,口中发出长啸:“好功夫!” 同时左手变戳为抓,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弯曲如爪对碰摧坚神爪,却又在一瞬间划过摧坚神爪,以无名指和小拇指拂过腕前太渊穴,旨在断去手太阴肺经。 天山童姥的天山折梅手已臻至化境,三路擒拿中更是化了不少鞭法、棍法、刀法等种种兵刃绝学,一经施展开来,爪影重重好似凭空多了无数条臂膀抓向杨清秋。 杨清秋面不改色,也不回天山童姥的话,只是自顾自两手摧坚神爪同时打出,以上打下,双掌飘忽灵动,变幻无方,虽然每一击都朝着天山童姥的要害打去,但举手抬足间却正而不邪,宛如仙人指路,仙姿凛凛。 天山童姥虽有身形缺陷,但自下而上三路擒拿手、三路掌法变化繁复,也是招招瞄着杨清秋要害打去。 双方皆是以快打快,身影腾挪间仿佛生出数条臂膀同时奇袭,半空中留下残影道道也在拼杀,或是天山童姥被抓碎脑壳,或是杨清秋被剖开胸腹,皆是险象环生。 偏偏细细看去,两人依旧是面色红润,神完气足,声势浩浩,却谁也碰不到谁,只能打到对方残影之上。 杨不悔和阿紫看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便看到一支小箭“咻”的横插进杨清秋和天山童姥之间,虽然谁也没有伤到,但还是短暂的逼退了二人。 嗯,都退了。 赵敏站在远处背着箭囊,手腕精巧小弓冲着杨不悔和阿紫翻了翻白眼,“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过来!” 她自然清楚自己这一箭既打不到杨清秋,也打不到天山童姥,所以这一箭根本就是用来提醒杨不悔和阿紫,让她们赶紧退的。 顺便提醒一下山谷里的人,有敌人来了。 “咻——” “啪!” 小箭从杨清秋和天山童姥之间飞过,华丽丽的射向远处高空,紧接着炸散出一朵烟。 “找死!” 天山童姥见到自己被戏耍,本就易怒的她越发暴躁,当下要朝赵敏方向迈步。 杨清秋瞬间横在天山童姥的必经之处上。 却见天山童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双掌倏然间幻化出一片掌影重重将杨清秋笼罩在内。 杨清秋见状攥紧拳头,以无匹刚猛之势挥拳如巨龙冲撞,如曦光般的真气铺于身前,凝结如金刚虚影,奋拳捣下,内蕴降魔之力。 只听砰砰两声,杨清秋的身影如同断线风筝般抛飞而出,一柱血线出喉,犹如点点飞镖打落在天山童姥的身前,拦住了她一瞬间。 “走!” 杨清秋身影顿在赵敏和杨不悔身前,抬手提起二人,紧接着身影在半空中拉出道道残影,螺旋九影和古墓身法运转到了极致,朝着山谷内逃遁。 天山童姥止步避开血镖,甩了甩手掌说道:“长春谷里何时出了这等人物,瞧着年纪不怎么大,实力倒是不差。” 如果说一开始天山童姥只是见猎心喜和杨清秋耍耍,那她后来这一记天山六阳掌已然是动了几分真本事,再加上以有心算无意,理应将杨清秋打成重伤。 但杨清秋的应对颇为周道,以刚猛对刚猛,偏偏暗藏一股柔劲卸力,借着天山六阳掌的反推之力运转轻功避实就虚,卸去了七成的力道,看似吐血重伤,实则只是顺势而发,伤势并不算重。 天山童姥的眼眸里满是赞叹,这样灵秀聪慧的丫头不愧是“仙人”身边之人,如此表现让她对仙人之说也信了几分。 她并未着急追上去,而是朝后方谷口处传音道:“在外面守住,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天山童姥散功在即,自然不可能是孤身前来,九天九部只留下了昊天部守家,其余的人全部带来,为的就是防止万一。 至于说被人打包什么的……天山童姥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想到自己若死,灵鹫宫的下场也未必能好得到哪儿去,索性把大部分人带过来,说不准还能落得个好下场。 她漫步在山谷中,不疾不徐的朝着山谷深处走去,周边的风景迅速后退,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山谷深处。 众女瞧见赵敏射出来的烟哨箭,纷纷面色一变,一个个施展轻功如翩翩蝴蝶,眨眼间便套上了衣裙立在泉眼边上。 远处还有几道人影飙射而来,赫然是之前未曾出现的周芷若以及逃过来的杨清秋她们。 “发生什么事儿了?” 黄蓉率先问道,手中绿玉杖挥动如细柳垂条,刚柔并济,显然她也兼修了太极拳经。 杨清秋尚未开口,天山童姥的声音已至! 目光扫过在场千娇百媚,各有千秋的众女,天山童姥眼眸里也浮动起几分惊讶。 世上美人不少,光是她灵鹫宫里的符敏仪、梅兰竹菊四剑婢都是万里挑一的漂亮丫头,但要说这么多…… 只怕皇帝老子的后宫都没有这种水准! 而且…… 天山童姥的目光重点落在李莫愁、黛绮丝、黄蓉、周芷若四人身上,以她的实力自然能够觉察得出四女的真气丝毫不逊色于黄衫女。 虽然黄衫女没能和她过几招,但若是放在外面,哪怕是在少林寺都是能够被称做“底蕴”的人物。 此地居然有足足五名! 而且还不算那位神秘的谷主。 天山童姥忍不住惊叹道:“钟灵毓秀,天姿不俗,想不到这不老长春谷里居然隐藏了这么多高手,姥姥真是有点相信你们背后的人是仙人了。” 欻! 一座金桥横空而至,张狂简单的穿了一条长裤便从云桥上走来,落在杨清秋面前,抬手摁在她的肩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嗯,伤势不轻,回头用玉女心经疗伤吧。” 杨清秋见他态度如此随意,悬起的心也不由的放了下来,轻轻松了口气,神情冷淡的说道:“想要占便宜就直说,不用找这样的理由。” 我还会拒绝你不成? 最后一句未曾说出口,但张狂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 因此不以为意笑了笑,回转身子的同时说道:“傲娇已经退环境了,下次可以主动点。” 杨清秋哼了一声,顺便将手上的赵敏和杨不悔放下。 同时杨不悔也丢下了阿紫,凑到张狂边上说道:“这丫头想跑,叫我给捉住了,张狂,你这可是御下不严呐~~” 张狂扫了眼阿紫,见这丫头讪讪不语,呵地轻笑道:“回头再处置这丫头。” 顿了顿,又在杨不悔希冀的目光中补充道:“还有给你的‘奖励’。” 杨不悔喜滋滋地将身子缩回了人群里,完全没有将天山童姥放在心上,也不放在眼里。 正如张狂一般。 此时的天山童姥眉头紧锁,还沉浸在张狂留在一旁的太极图·凡·金桥上,两颊紧绷,身子也本能地摆出了戒备的姿态,“想不到这世上真有炼气士……” 且不提天山童姥本来就是不老长春谷中人,她后来所在的逍遥派便是追求仙神之路、长生不老的修仙门派,眼力自然非凡。 虽然张狂表现出来的东西不似凡人之物,但要说他是仙人,天山童姥总觉得他欠缺了一点什么—— 而且论实力,天山童姥看着周身灵韵如一,浑圆无漏的张狂,一抹灵光在脑海中迸现而出。 她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了! 人有三宝精气神,论气,天山童姥真气生生造化,进无可进;论神,她四舍五入也是百年真修,自是意志坚定。 偏偏肉身有缺—— 她自六岁习练天长地老不久长春功,自此身形如六岁女童,虽然在旁人眼中是缺漏,但却误打误撞保留了先天圆融,因此功力进展神速。 二十六岁时功力已经到达了绝顶高手层次,正因如此,天山童姥获得了一次机会——可以“补全”自身缺陷,身体长大如常人。 偏偏因为李秋水一声叫,叫她惊吓中伤了三焦玄脉,身躯停止在八九岁状态,自此肉身有缺! 如今得见张狂神完气足,肉身圆融,天山童姥才知道一直困着自己不得寸进的居然是肉身。 当即面上露出恨恼,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大叫道:“李秋水,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哇!” 天山童姥在打量张狂,张狂也在看着天山童姥,太极图·凡化作一抹金光落入眉心,不再是横眼,而是竖瞳(看了封神,才知道横眼是什么傻逼造型)。 第三只眼扫过天山童姥,张狂心中生出明悟——自己可以损耗元气帮助她打破窠臼,突破到与自己一般的先天之境。 天赋倒是不错,没有挂却能够走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关键是可以随地大小变! 张狂目光幽幽。 若是材料充足,不妨留着吧。 天山童姥背后冷汗倏地冒了出来,脑海中警铃大作,毫不犹豫朝后遁去。 然而一道金光坠落,九龙神火罩当头罩下,将她困在了其中…… (本章完) 第171章 张狂:她还得谢谢咱呢!(求月票,四千字) 第171章 张狂:她还得谢谢咱呢!(求月票,四千字) duang! duang! 天山童姥被九龙神火罩罩住的那一刹那双掌平推而出,浩浩真气如烈阳汇于掌间,迸发出即便是绝顶高手也无所力敌的力量,重重地打在九龙神火罩上。 九龙神火罩不动不摇,只发出了两道悠扬如钟声般的声音,然后将天山童姥罩在其中。 琉璃般的罩子上,九条火龙蜿蜒而下,穿梭内外之间,熊熊火焰瞬间燃起一片圆环,将天山童姥逼退到内环。 张狂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天山童姥,而是将目光落向李莫愁、黛绮丝、黄蓉和周芷若,道: “要不要进去试一试?” 天山童姥的实力如果非要论的话,绝对已经算得上是金书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更别说已经一只脚踩在“先天”的边缘,实在是难得的沙包。 李莫愁的桃眼里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率先走上前来,杏黄色的道袍下雪白长腿迈动,一柄亮银色的拂尘落在手中,“我去和她试一试。” “你一个人不行,要去你们四个一起才行,不然的话,怕是试试就逝世啊。”张狂伸手在美艳道姑脸上掐了掐,虽然表情依旧玩世不恭,但语气可不怎么松软,显然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李莫愁面上闪过不忿,但也知道张狂性子不会无的放矢,便将矛头指向了其他三人: “你们敢不敢?” “有何不敢?”黛绮丝和李莫愁的关系算不上水火不容,但也绝对是相性极差,有事没事就要别一别苗头。 如今李莫愁既然已经率先站了出来,她自然不会退缩。 紧接着便是周芷若上前一步。 周芷若的天赋才情绝对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众女里除了黄衫女和小龙女外最好的,虽然没有了仇恨作为动力,但她依旧在刻苦练功。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周芷若并没有换修北冥神功,而是从张狂这里得到了完整的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以及太极拳经,虽然不可能全部修炼,但也从中借鉴不少,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谁也不知道她到了哪一步。 四人只剩下黄蓉尚未表态。 黄蓉拿着绿玉杖上前一步,面上带着苦笑说道:“她们都上了,我若是此时后退,只怕是面子都要丢没了。” 她的天赋并不算顶尖,只不过是有武侠区扛把子的buff加成,张狂平日里“娇惯”的多,硬是靠量追上了三人。 “丢面子上且是小事,若是丢了性命,那可是追悔莫及了!” 天山童姥在九龙神火罩中冷静的瞧着外面的“闹剧”,虽然静静地立在原地,在那娇小身躯中焚烧而起的熊熊怒火可丝毫不逊色九龙神火朝的烈焰,如野兽般择人欲噬的目光依次扫过四人,眼底满是浓烈的杀意,直到视线定格在张狂身上,她才继续说道: “你会后悔的。” “我才是……等等,串台了,”张狂伸手打开了九龙神火罩,并不在意天山童姥会不会趁机溜走。 事实证明,天山童姥又不是棒槌,自然要跑。 然而一抹金光自张狂手腕上甩出,一瞬间扩大如斗,落在了天山童姥的头上,又急速收缩,如同金项圈一样死死的卡在天山童姥的脖子上,将她倒拽回了众人面前。 “混账!!!” 天山童姥怒吼间手段频出,疯狂打在乾坤圈上。 乾坤圈虽然没有九龙神火罩强化的次数多,但也是坚硬无比,不是天山童姥轻易能打破的,更何况还是在她脖子上。 张狂冲着李莫愁四人摆摆手,“还不快上,待会儿她万一要是自尽了我可拦不住。” 李莫愁率先杀出,手中拂尘三千银丝在半空中亮出耀眼寒光,根根笔直如同利刃,朝着天山童姥后脑勺刺去。 天山童姥虽是背对李莫愁,却在最后关头起步一跳,同时左手朝后一拨,坚韧如铁剑般的拂尘银丝便被她抓在手心,真气自掌心喷吐而出,三千银丝悉数化作飞灰。 李莫愁浑不在意,手中拂尘一凝,真气覆盖在杆子上凝聚出一只蛇头,朝着近在咫尺的天山童姥吐出蛇信。 天山童姥故技重施,左手以天山折梅手抓住拂尘,同时真气如阳笼罩住李莫愁,右手打出天山六阳掌中威力最大的“阳歌天钧”。 这一掌若是打实了,只怕李莫愁瞬息之间便要脑洞大开,跟无头将军竞争上岗了。 好在其他三人虽然和李莫愁明争暗斗,但关键时刻也不马虎。 只见黛绮丝从李莫愁身后滑出半个身子,双臂一探截住天山童姥的“阳歌天钧”。 天山童姥出招刚猛,看似如骄阳融雪般刚猛无匹,实则暗劲绵绵如雪,即便黛绮丝接住了这一掌,也有源源不断的劲力打入黛绮丝的体内,要震断她的经脉。 然而黛绮丝掌心之中冒出一股吸力,强行吸取天山童姥功力的同时,身子如海草飘摇,瞬间将这些绵绵劲力散出体外。 “北冥神功?!你敢偷练本派绝学!” 天山童姥又惊又怒,当即不管李莫愁,反手扣住黛绮丝,体内真气阴阳混淆,时而太阴少阳,时而太阳少阴,时而少阴少阳,时而太阳太阴。 黛绮丝虽然能借北冥神功汲取天山童姥的真气,但当这四种劲力同时进入经脉后,以黛绮丝的功力不仅短时间内消化不了,反而还淤积在经脉里,一瞬间将她重创。 黛绮丝果断撒手。 但天山童姥又怎会放任她就此脱身? 反扣住黛绮丝脉门的手掌运劲越发变幻莫测,逆行北冥神功法门将真气灌入黛绮丝体内,同时单手施展天山折梅手应对李莫愁、黄蓉和周芷若,一时间独斗四人居然不落下风。 “公子!”小昭看到黛绮丝连吐两口黑血,立马担忧上前,想求张狂出手救人。 张狂眉心竖瞳内倒映着天山童姥的身影,只是这身影中没有皮肉衣衫,只有一道道真气、劲力运行的经络图,显然是在借助太极图·凡学习天山童姥的武功。 即便如此,他亦是出声安抚道:“放心吧,看起来凶险,其实没什么大碍。”黛绮丝好歹也是兼修了太极拳经,将其中的卸力法融入了自己的武功之中,甚至于成了本能,哪怕是床榻之间……咳咳,都运用的颇为熟稔,因此虽然看起来凄惨,实际上怕是演出来的份多—— 自己汲取功力还需要分出一份心思在对方身上,如今对方主动将功力传过来,黛绮丝自然可以全心全意地镇压、吸收那些功力。 即便黛绮丝装得很像,哪怕是小昭和殷离这样熟悉她的人都为之担忧不已,可天山童姥作为损失功力的一方,同时面对李莫愁的赤练神掌、黄蓉的九阴真经、周芷若的太极绵掌,还是不得不放弃灌死黛绮丝的想法,保存功力应对其他三人。 于是天山童姥变擒拿手为六阳掌,想要一掌解决黛绮丝,结果一掌打在黛绮丝胸口,视觉上是打中了,波涛汹涌,实际上手感如同打在上,根本没有半点着力感,仿佛刚落在其身上就被卸去力气。 天山童姥反应就是再迟钝,也明悟过来黛绮丝根本没什么事,反而是在借机吞噬自己的功力! 心头暴怒的同时,天山童姥也生出几分心寒和悲凉——人皆有怕死心,倘若不是有十足的底气,对方怎么敢这么大胆? 显然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天山童姥立刻长啸一声,绵绵劲力从她身上扩散而出,连空气都抖出数圈涟漪,将身畔四人震开,紧接着矮小身影骤然杀出,以决死之意杀向张狂。 一是擒贼先擒王! 二是即便是死,天山童姥也要死在最强手里。 然而,天山童姥的身子刚飞出半截,便感受到脖子上的乾坤圈骤然一收,整个人顿时被勒的翻起白眼,身子被倒拽回战圈。 “嘭!” 天山童姥狼狈的摔在地上,翻滚两圈后,重重一拳砸在地上,飞石如瀑溅落,范围之大,竟将众人都笼罩在内,嫣红鲜血混迹其中,在半空中变化成薄薄的细小凝冰。 生死符! 嗡! 黄蓉手中打狗棒快速点出,在半空中连绵成一片碧绿倒影,空气回荡间嗡嗡声不绝于耳,拦下了所有的碎石和生死符。 论攻伐,黄蓉的打狗棒法和桃岛绝学比不过其他三人,可要是论防守,打狗棒法最是周全。 周芷若身影一闪,在半空中同时拉出九道残影包围住天山童姥,摧坚神爪、大伏魔拳、太极绵掌等等诸多武功几乎是同时打在天山童姥身上。 “啊——!!!” 天山童姥被这一击打的披头散发,发出一道怒啸,矮小身躯嘎嘎作响,如同烈日般的恐怖热量在她体内爆发,凭空而生的烈焰扭曲四面八方的空气,烈焰焚烧而过,逼退了周芷若。 等到烈焰消退,现于众人眼前的不再是八九岁的女童,而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娇艳美人,眼波流转间流露出如秋霜般的肃杀,脸蛋上不自然的红晕浓烈,整个人气势拔高了不止一筹,却给人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嗖! 束缚在她脖颈上的乾坤圈骤然解开,回到了张狂手上。 张狂取代周芷若她们站在了天山童姥的对面,眉心竖瞳中倒映起天山童姥极尽璀璨的光华—— 以燃烧寿命、自断前路为代价换来绝杀一击! 李莫愁四人无论是谁碰上这一招,都是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张狂来接。 “这一招还像点样子,起名字了吗?” 张狂一改往日能动手就不多哔哔的作风,十分认真地问起天山童姥这一招的名字。 只因这一招是天山童姥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新突破,值得他记一下。 天山童姥此刻就是一颗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部腐烂不堪的毒果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是闭口不语,还能留存三分力气,奈何她也是桀骜之人,有问必答道: “天地同寿!” 汹!!! 烈烈风压扩散如圈,恐怖的高温燃灼烈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座万劫谷焚烧成灰。 但张狂抬脚一踏,整座万劫谷谷包括长春泉的泉眼、众女都被他收入了炉鼎世界,脚下瞬间出现一大片空洞,靠风火轮撑起身躯。 紧接着面前一轮烈日砸落,仿佛天崩地裂、末日流星掼落。 张狂左手竖起食指,抬手朝上一戳,点在那轮落日之上,肉眼可见的恐怖爆炸一瞬间席卷了周遭坑洞,恐怖余波卷起的烈焰在下一瞬息被一股吸力鲸吞入张狂掌心。 赫然是北冥神功! 只不过他用出来和旁人用出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天山童姥身如破布飘落,眼眸中满是愕然,没想到自己结合新感悟创出来的绝杀一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张狂破了。 张狂单手提起她的脖颈,目光落在坑洞外一堆莺莺燕燕身上,发出啧啧两声,然后才说道: “‘先天’超凡脱俗,已经可以借助一部分天地之力,你的‘天地同寿’名字可以,但始终是人之力,安心去吧。” 张狂没有帮助天山童姥突破极限,再将她纳入后宫的意思,虽然可以随地大小变,但他更想要用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炼制出一枚法器。 “弱肉强食,一条命而已,我只想知道我师弟是死是活……”天山童姥气若游丝,偏偏还用最后一股力气维持着大人身躯,眼眸中不存在半点恨意,满满都是无崖子的倒影。 “活着,不过他很快就会来陪你,嗯,跟你永远在一起。” “这样么……”天山童姥的眼眸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气若游丝的她一瞬间回光返照,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那就多谢你了,作为回报,九天九部听令!以后他便是你们新任尊主!” 天山童姥用尽最后的力气下达了遗命,以此来交换自己和师弟无崖子“长长久久”的机会。 不过她大概不清楚,张狂没准备让她和无崖子“双宿双栖”,逍遥三老皆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修炼者,要是不够,自然要团团圆圆在一起才好,要是够了,自然不需要她死。 将人收进太极图里,张狂驾驭着风火轮来到九天九部众人面前,不过目光却从她们身上忽略过去,落在了和她们格格不入的段誉和鸠摩智身上。 “许久不见,段世子别来无恙,哦,倒是精神了不少,来做什么?” 张狂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咕噜~”鸠摩智双眼发直的,看着眼前巨大的坑洞,再看看张狂脚下的风火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额头青筋直跳地看向段誉。 你该不会说,是让我来拦这个人吧? 你可真看得起小僧啊! (本章完) 第172章 入大理,偶遇李青萝(求月票,四千字) 第172章 入大理,偶遇李青萝(求月票,四千字) “杀了他!为尊主报仇!” “住手!尊主遗命你们都忘了吗?你们是要抗命不遵?”符敏仪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立刻呵斥起灵鹫宫众人,要她们老实住手。 其余各部高手也开始弹压起各部弟子,倘若天山童姥没有遗命,她们纵死也要咬下张狂一块肉来,以命还命,报答童姥恩情。 但如今天山童姥遗命在前,她们自然要遵命行事。 好在张狂并不在乎她们,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原地颤抖到牙齿都在咯咯响的段誉,好奇问道: “你这是害怕,还是激动?” 既激动,也害怕! 段誉此刻只觉有苦难言,原本带着鸠摩智来此,并且看到九天九部的人“包围”住万劫谷的时候,他只觉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救出母亲就在今日。 但还没来得及拉拢这些人,眼前的万劫谷突然消失了,化作一处深坑,引得澜沧江倒灌而入,已经积蓄起一片小湖。 倘若这是天地奇景也就罢了,可那个大恶人张狂居然会飞? 这是人? 段誉先前觉得自己真气进无可进,已经是登峰造极,可今日看到张狂,才知道什么叫井中之蛙难观天上皎月。 “我……” 段誉刚开口吐出一个字,便立马闭嘴,只因光是这一个字,他都能感受到话里不受控制的颤音。 鸠摩智也算好心,想替段誉解围,主动开口说道:“段公子只是凡人,有幸窥见仙神神迹,自是激动万分。” “我有问你?” 张狂一眼扫过,眉心竖瞳打出一道神光笼罩住鸠摩智,鸠摩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段誉的身子越发抖了。 张狂落下风火轮,来到段誉的面前,笑呵呵道:“你不会是跑来杀我的吧?你想抢你娘走?” 被张狂说中心思,段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只是身子依旧在抖,被他用真气强压,这才平稳下来,“是,”他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段誉身为人子,岂能看母亲受苦?” “受苦?据我观察,她是乐在其中。” 张狂一只手搭在段誉头顶上,道骨仙风,神仙气度,这一幕像极了“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可惜“仙人”不怎么靠谱: “就在刚才,她还主动找我探讨怎么生儿育女呢。 你娘她啊,不要你了。” “不可能!”段誉心头一颤,怒吼出声。 下一刻就黑了视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错! 是寸劲开天灵! 天龙三主角之一,死! 张狂瞥了眼炉鼎。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合北冥神功+小无相功)】+【段誉……】=??? 【耗时】:十七年零六个月 还不够。 反倒是另一个—— 【龙象般若功】+【金轮法王+鸠摩智……】=??? 【耗时】:四年零三个月 虽然金轮法王和鸠摩智皆是草原密宗佛教,但双方所属分支并不相同,张狂没想到还能如此催化。 这也又多了一个选择…… 哗哗—— 张狂回眸看到被倒灌而入的湖泊,也是静极思动,想要去江湖上走一走。 伴随着炉鼎小世界里的风景、住宅越来越多,里边也需要有人打理了,灵鹫宫这些人倒是合适。 没问她们同不同意,张狂只管挥手将她们收入了炉鼎世界。 九天九部众人只觉眼前一晃,身子并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一个个惊骇的看着四周与先前完全不同的环境,表现的害怕极了。 新尊主好像,好像不是人啊! 面对如此超乎寻常的事,即便是再执拗的灵鹫宫弟子也在此刻表达了对实力的尊重。 “哇,一下子这么多人?”郭芙气得撅嘴,甚至掰起手指头开始算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然后就被小东邪一巴掌拍在肩膀上,“你傻呀,这些人一看就是进来干活的,就和桃岛上的哑奴一样。” “哦哦,那就好!”郭芙转忧为喜,然后又凑到张狂面前,一对眼里亮晶晶的:“真人,你好厉害啊,我也想学……” “芙儿!”黄蓉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一字一顿道:“别打扰他做事。” “也没什么要做的,”张狂摆摆手说道:“等一下我出去收个尾,接下来就留你们在这里待着了。” 张狂已经摆烂的够久,如今三大主角之一已死,为了避免产生新的变化,还是尽快收割完才好。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大理。 …… …… 大理国国主驾崩,国民缟素,入目皆是白幡恸哭,只有张狂和阿紫半笑不笑的走在街上。 笑得是张狂,面上依旧是和善的微笑,入目掠景,并不滞留。 不笑的是阿紫,由于之前想要逃跑的缘故,她也有幸体验了一次杨不悔喜欢的惩罚,到现在屁股还火辣辣的,根本笑不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仿佛有水雾朦胧,四处环视。 “你在找什么?”张狂注意到阿紫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两边商铺,无聊的发问道。 阿紫咬牙切齿道:“马鞭!” “我要买一条打的疼的,还有一条打的不疼的。” 打的疼的自然是给杨不悔,不疼的阿紫准备留给自己。张狂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你还想跑?” “我不愿意被困在一地。”阿紫抿紧唇道:“我要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跟着我不好?我还能带你去其他世界。”张狂都把人收到了炉鼎世界了,自然不会隐瞒自己可以穿越世界的事。 阿紫撇嘴道:“我偶尔也想高人一等。”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未尝不可……” “那我不跑了。”阿紫到底是学会了审时度势,知道再嘴硬下去的话就要挨打了,果断服了软。 张狂嗤之以鼻,“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阿紫隐晦的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果断转移目标:“瞧,那边聚了好多人,肘,瞧瞧热闹去。” 阿紫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的小魔王,眼看面前的人挤得多了,直接上手开打,硬是打出一条路来,看到了面前的一行人。 只见面前是大理的镇南王府,府门紧闭,门前五人被周围的百姓围起指指点点。 五人四女一男,四女赫然是李青萝、王语嫣和朱碧双姝。 而那一男却不是丁春秋,也不是慕容复。 只见这人身材甚是魁梧,瞧着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 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间极有威势。 看到四周百姓围观,这汉子朝李青萝说道:“王夫人,镇南王在府中不愿出来,不如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暂住,安顿下来后再递上帖子,说明缘由?” “那就依乔帮主所言吧。”李青萝神色烦躁,从慕容博父子手中逃脱后没多久她养父丁春秋就死了,匆匆下葬后,她和王语嫣便遭到慕容复的“追杀”,还有朱碧双姝做慕容复的内应,根本逃避不开。 但好在碰到了丐帮帮主乔峰,此人急公好义,虽然和公冶乾、邓百川打过交道,但面对慕容复欺负李青萝等人的不耻行径,还是出手相助,帮助李青萝她们打退了慕容复,还承诺送她们来大理。 朱碧双姝见到自家公子敌不过乔峰,为了避免自家公子送死,也选择了暂时偃旗息鼓,一路上也没再作妖,只是默默的留下记号。 乔峰看在眼里,并不在意。 李青萝当着乔峰的面也不好苛刻二女,生怕乔峰就此离开,因此一路上倒也表现的人畜无害,没有惹什么事。 只是到了这镇南王府时才知道段正淳受了重伤,卧病在床。 李青萝一听到心心念念的老情人受了重伤,立刻便要闯进府去。 奈何段正淳的儿子段誉弑杀伯父,企图谋朝篡位,整个镇南王府周边的百姓都被换成了禁军暗自监视,又岂容她们乱闯? 再加上哪怕报上了李青萝的名号,段正淳也是执拗不见,乔峰为人正派,自然不会帮李青萝闯府,李青萝只好无奈选择退避。 只是五人还没离开,就见一男一女闯了进来。 男子俊朗飘逸,气度不凡,嘴角笑意玩世不恭,目光掠过周遭,却视若无物,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落入他的眼的。 女子模样最多十五六岁,一对大眼睛乌溜溜的,瓜子脸蛋白里透红,瞧起来可爱精灵,说话也颇为甜美:“咦,好漂亮的姐姐。” 下一句话却让乔峰等人都变了脸色: “还有这个阿姨也好看,一起抓回去给你暖床吧?” 张狂的视线扫过李青萝和王语嫣,重点是后者,见她容貌和无量山里的玉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和李清露也颇为相似,立刻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王语嫣?” “那你就是李青萝?” 张狂目光随意,表情轻佻,不像是在打量人,倒像是坐在青楼里面挑选陪酒的红倌人,渴了喝酒,饿了吃肉~~ 李青萝面如寒霜,语气生冷道:“我和阁下认识?” “现在不认识,日后就熟了。” 张狂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心情大好,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禁卫军,眉头微皱道: “围上来做什么?滚!” 一个“滚”字动荡空气如涟漪,肉眼可见的扫过众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涟漪扫过李青萝、王语嫣和朱碧双姝时轻若微风拂面,只是将她们的发丝吹动,衣角翩飞。 可扫过乔峰和禁卫军的时候,却如激雷浊浪打在胸口,将他们撞的抛飞而出。 禁卫军们不敢留步——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玩什么命啊? 乔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腾跃而起落在阿朱身前,将四人护在身后,面上血气翻涌,压住喉头腥甜,咳血说道:“阁下神功盖世,为何要做此等欺男霸女、令人不齿之事?” “乔大哥……”阿朱泪眼婆娑,一颗芳心都快记挂在乔峰身上。 然后一个晃神,就见乔峰魁梧的身影消失不见。 “啧啧啧,这就跑了?男人哪有靠得住的。”阿紫眼见乔峰消失,自然猜得出来多半是张狂干得,只是看着阿朱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心头没由来的生出浓烈恶意,笑嘻嘻地凑上前打击道:“咦,你怎么可怜巴巴的都快哭出来了?该不会这人是你的情郎吧?嘻嘻,他跑了,不要你喽~~” 阿朱死死的咬着嘴唇,恨不得给阿紫一个大耳光,奈何自己实力不济,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个屁! 阿朱气愤道:“乔大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不见了,”阿紫两手一摊,怼的阿朱没了话。 李青萝只觉得头痛,眼见阿朱和阿紫要吵起来,立马拉住阿朱,退了一步,语气也不似先前强硬地说道:“我等与阁下萍水相逢,既然素不相识,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 张狂并不搭话,倒是阿紫笑嘻嘻的说道:“美人阿姨,你会放掉嘴边的肉吗?” 王语嫣认真道:“公子气度不凡,姑娘明媚娇艳,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何必作此等恶事,平白败坏声名?” 说话间眼角泪珠点点,鼻头辛酸,这话说是在劝张狂,实则眼前倒映的分明是慕容复的身影。 被心心念念的表哥“追杀”,听他亲口说要把自己送给别人,对王语嫣的伤害丝毫不啻于天崩地裂,因此面对无论是气度还是实力,亦或是容貌都在表哥之上的张狂要做恶时,王语嫣也是认真劝善,希望能叫张狂改邪归正。 若如此,想来表哥也能回心转意,重新做人吧? 奈何言语打动不了恶人,道理也不能让人洗心革面。 张狂转身看向大门紧闭的镇南王府,好奇道:“段正明死了,段誉失踪,当皇帝的不是段正淳?” 阿紫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道从哪找出一根绳子来,笑嘻嘻的上前动手,轻而易举的捆住了李青萝和王语嫣四人,拍拍屁股说道: “听他们说是高,高什么的当了皇帝,嘻嘻,段正明不会是他杀的吧?” (本章完) 第173章 李青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求月票,四千) 第173章 李青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求月票,四千) “高昇泰?” 张狂打进镇南王府,拉着李青萝等人和段正淳见了个面,也吃完了大理的瓜—— 段正明死后,经过验尸发现他的内力全无,分明是被北冥神功吸干了内力,凶手自然是陷入魔道的段誉。 大理三公虽然被废了武功,但对皇室依旧忠心耿耿,提议让段正淳来当国主。 但遭到了高昇泰为首的诸多大臣反对,理由是段誉弑杀国主,本身就有段正淳不教之过,不治他的罪都是恩典了,怎么可能让他坐上国主之位? 再加上段正淳又是残废,天底下没有肢体残缺的皇帝,所以段正淳又被丢回了镇南王府,被人严加看管。 大理三公本意是想找段家皇室子弟,结果天龙寺被焚了个干净,失去功力的枯荣和四大本字辈高僧无一幸免,都被烧成了舍利子。 段家其他子弟早在当年杨义贞叛乱之时被杀的七七八八,这些人都是心有余悸的,如今再拉他们过来当国主,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而此时忽然有大臣提议让国相高昇泰继承法统,并且振振有词:“当初保定帝便有托付之言,如今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何不让国相大人继位?”(第二十八章) 大理三公这才反应过来高昇泰早有准备,只怕不只天龙寺非是无故失火,就连保定帝的死因都未必是段誉。 可惜三人武功尽失,第二天就被发现三人在家中共饮毒酒,留有遗书表明自己是追随保定帝而去。 至此,高昇泰晋位无人可阻。 “这家伙倒会投机,白白赚了一个国主之位……”阿紫满眼羡慕。 在她眼里当皇帝可不是什么苦差事,而是代表着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为所欲为。 责任? 她怎么可能想到那些! 段正淳躺在榻上形容枯槁,听到阿紫的话,无神的双眼里泛起几点涟漪,呵呵道:“段家断代,高家高晋,当真是造化弄人。” 此刻的他饱受困难折磨,前半生过得有多潇洒恣意,缠绵床榻这几日就有多苦痛,哪怕是故人相见也难叫他再起欢喜—— 高昇泰为了以绝后患,不仅把一直照顾他、和他相恋的侍女当着他的面杀了,还亲手阉了他,顺便废了他的丹田,让他永远只能在床上做一个废人。 因此现在的段正淳不是大理风光的王爷,而是一个绝望到在床榻上等死的废人。 “啧,是挺惨,要不要送你一程?”张狂难得起了善心。 李青萝却怒道:“你敢杀他,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能威胁张狂的。 段正淳苦笑道:“阿萝,现在死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你的手?” 他这才发现李青萝被捆着,被褥下的身子忽然扭动起来,似乎是想要坐起来。 可惜努力半天,也没有做到“垂死病中惊坐起”。 只是又惊又怒又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事,”张狂摆摆手,无所谓道:“就是见色起意,准备强扭几个瓜。” “你无耻!”段正淳怒气冲冲。 张狂耸肩起身道:“无能狂怒罢了,走吧,大理没什么好待的了,去中原,少林寺。” 段正淳依旧怒骂不止。 张狂忽然止步,说道:“阿朱,阿紫,你们两个其实是亲姐妹,你们娘叫阮星竹,隐居在小镜湖,这次咱们顺道去一趟,叫你们团聚如何?” 阿朱自幼被燕子坞收养,虽然并不曾苛刻,而是待她如同小姐般教养,可心中还是渴望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的,如今骤然听到张狂这么说,刚想问他“如何知道”,就听见床榻上的镇南王破口大骂: “阿星?混蛋!阿星已经隐居避世了,你去找她做什么?” “阿星?阿星!你叫的好亲热!当初你走是不是就是为了找那个贱人?”李青萝原本还在为段正淳感到心伤,结果听到段正淳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关心另一个女人,不由的暴怒起来,险些要冲到榻上去质问段正淳。 阿紫都差点没拉住! 她倒是不在意所谓父母,毕竟她也不是被“父母”卖了一回,她只是好奇的问道:“这位段王爷脚踏两只船?” “岂止是两只,光我知道名字的就有五六只吧,如今仔细算算,就差你娘阮星竹和一个贱人了,那个太脏了我不要,所以只要再去找到阮星竹就好了。” 张狂一本正经的解释同时让段正淳和李青萝心态炸了。 李青萝眼横段正淳,白嫩的手指攥的青紫,咬牙切齿道:“我只知道刀白凤,还有谁?” “嘻嘻,观音姐姐,宝宝阿姨,红阿姨,她们倒是闹得很呢,”阿紫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果断一说二五六,全给段正淳抖落出来。 段正淳梗着脖子,青筋从脖颈上爬到脸上,面庞充血吼道:“凤凰儿?宝宝!红都在你那儿?” 张狂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补充道:“何止是在我那儿,啧,都流连忘返呢。” “噗!” 段正淳喷出一口鲜血来,可还来不及破口大骂,就被李青萝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凤凰儿?宝宝?红?阿星?你叫的可真是亲热啊!” 一个人名一巴掌,再加上头一回的巴掌,一连五下抡的段正淳都头晕眼,下意识闭上了麦。 阿紫把玩着一截绳子,惊讶地看着李青萝手腕上的青紫色,道:“她还能挣断这个?” “都急眼了,就是铁铐子都能给挣脱了。”张狂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松子来,分了一半给阿紫,边磕边火上浇油道: “何止是这些,人家在江南还诱骗了一个叫康敏的,也是在人家怀孕的时候就跑,可惜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嗯,他唯一的儿子。” 怀孕就跑…… 李青萝只觉得怒气翻涌到脑海里,蹭蹭蹭后退三步,有气无力的倒在阿紫怀里,又被她坏心眼丢给了张狂,可她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只是又哭又笑道: “段正淳,你可真是狠心,我本以为你离开是大理有了急事,没成想你居然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推人及己,李青萝哪里不知道段正淳的想法,无非是不想负责。 张狂捏了捏她的手腕,一道灼热的真气为她化去手腕上的淤血,又补了一刀道:“大理王妃有孕的时候他跑了,招惹了秦红、甘宝宝和你,秦红有身孕后他跟你跑了,你有身孕他又跑去招惹了康敏和阮星竹,她们有了身孕又去找甘宝宝旧情复燃,然后又回到江南和阮星竹混在一起,又跑了第二次……说一声段跑跑也不为过了。”李青萝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眼中全是对段正淳的失望,果断骂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狂无所谓,李青萝可以算得上是遇人不淑的典范了,不敢说跟她接触的所有男人都是恶人,但有名有姓的真没一个好人。 亲爹无崖子渣男被石锤,养父丁春秋杀人如麻,有悖人伦,丈夫早死,情夫渣男,侄子还是个眼高手低的…… 啧,她说这话还蛮合理的。 “尤其是你段正淳!你就活该躺在床榻上老死一辈子!” 李青萝靠在张狂怀里,怒骂段正淳,只是柔软的身子却绷得紧紧的,一双耳朵竖着,只等张狂“嗯嗯”两声,表示不杀段正淳后才悄然松了口气。 恨是恨,可她又哪里能真的放得下,如今看段正淳这么凄惨,有些事李青萝也不愿意计较了,能帮他保住命就好。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 阿碧后知后觉道:“所以表小姐和阿朱姐都是段正淳的女儿?” 阿朱和王语嫣一个喜一个惊,只是高兴的阿朱眼中带着嫌弃,没想到自己亲爹是这般渣,惊讶的王语嫣更是三观崩碎,还没接受表哥不爱她的神仙姐姐,被迫要接受自己多了个爹,还是亲爹的事实。 “还有钟灵,婉清姐,”阿紫咋舌道:“加上我,他生了好多女儿呀,咦,等等!” 阿紫发现了疑点:“难道段誉是康敏的儿子?不然怎么是唯一一个儿子?” “不是,”张狂解释道:“康敏的儿子是被她自己掐死的,段誉不是段正淳亲生的,段正淳喜欢给别人戴帽子,结果自己被偷家了。” 他目(幸)光(灾)怜(乐)悯(祸)地说道:“留了那么多种,结果还是断了香火,做人做到这份上,真说不上段王爷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噗!” 段正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气晕了过去。 李青萝、阿朱和王语嫣看到段正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灰败下去,不由的升起了几分担忧。 张狂拍拍屁股说道:“没事儿,还有一口气,不过要是再待下去,恐怕……”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 果不其然李青萝和阿朱同时求他道:“请你走吧!” “那你们跟不跟?”张狂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能不跟吗?” “不能。” “……”李青萝语气幽幽:“你能活这么大,果真是武功高强,邀天之幸了。” 这种人就该被打死! 张狂哈哈大笑,“可惜没人打得死我!集邮打卡,还是先打卡吧。” 李青萝等人不懂集邮,但很快就被打了卡…… 就在段正淳房间隔壁,张狂借用了下镇安王府的房间,还别说,这床就是比万劫谷里的软。 段正淳气没气死张狂不知道,他只知道大理国的价值被榨干了,去了一趟大理国国库,财宝之类的都是零碎,天材地宝也在之前给段誉修炼的时候用光了,因此他也启程前往了江南。 自然是去小镜湖找阮星竹的。 而另一边。 少林寺里也出了变故。 …… …… 少林寺。 慕容博和慕容复分别之后便开始带着叶二娘赶路,随着越发逼近少林寺,叶二娘疯癫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管是要杀和尚还是要抢婴儿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 慕容博可不会惯着她,每次都会将她痛打一顿,打到清醒为止。 因此当慕容博戴着灰色面巾带着叶二娘来到少林寺,并且出现在方丈禅房的时候,玄慈第一眼都没有认出二人,只当是哪家宵小不怕死地来找他麻烦。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许是要去佛前忏悔,只是不小心来错了地方,不如老衲为二位引路,去一趟大雄宝殿?” 玄慈长得慈眉善目,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说话温吞委婉,倒也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风采。 只是下一刻,慕容博哈哈大笑扯开面上灰布:“玄慈,你且好生看看我是谁!” 玄慈原本目光还落在叶二娘身上,见她虽然低下脑袋,只有蓬头垢发对着自己,但身形倒是颇为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听到慕容博的声音后,玄慈瞳孔地震,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慈眉善目也变得怒目圆睁,“原来是你!” 恶狠狠的四个字裹挟着惊怒交加从他嘴中吐出,但下一刻,玄慈又强行忍住了脾气,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心头的怒火随着这四个字一起吐了个干净,玄慈的面上再度恢复了古井无波—— 倘若是雁门关之战那一会见到慕容博,玄慈会不由分说下狠手; 倘若是汪剑通已死之时见到慕容博,玄慈会大声质问他当年到底要做什么? 然而如今时过境迁,他也成了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过往种种自不必再提,因此一声佛号后,玄慈愠怒尽数消去,吐气如尘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慕容老施主,一别经年,施主风采依旧,老衲佩服。” “哈哈哈,玄慈,你倒是虚伪的很,老夫还以为你要问当年雁门关之事是不是老夫故意错报消息。”慕容博十分自来熟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掌落在叶二娘的头上,既是控制住对方,也是防止玄慈这位“伏虎罗汉”突下杀手。 玄慈回忆往昔,萧远山状如疯魔的厮杀回忆再度映入脑海,不由的闭上眼睛,眼皮轻抖,足足缓了两三个呼吸,他才张开眼,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容博,道:“……” (本章完) 第174章 人算不如天算,围杀(求月票,四千字) 第174章 人算不如天算,围杀(求月票,四千字) “过往种种皆如云烟,慕容老施主何必再提?” “要提!要提!”慕容博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那算是我此生最为精妙的谋划之一了,为何不能提?” 他贴心地为玄慈解释起缘由:“我幼时天资出众,什么武功都是一眼即会,学起来没什么难度,接连挑战几多高手,皆是轻松取胜。小小的江湖武林不被我放在眼中,我便想要重振家门,复兴燕国。 只是彼时四海承平,我年岁幼小,纵有抱负亦施展不开,便韬光养晦,积养声威,以待来日。”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萧远山?”玄慈他们当年翻译了萧远山留在雁门关上的遗书,自然也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不错,”慕容博肯定道:“此人乃辽国萧氏后族第一高手,掌管宫内禁军,位高权重,颇受辽国皇帝看重,同时也是亲宋之人,娶了宋人妻子。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烈! 当我知悉他要带着妻子回武州看望岳父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我送信给少林寺,告诉你这位准方丈他们是来盗取少林寺武功的。 当时的你急公好义,做事不过脑子,果然信了我的说辞,带上了一批江湖好手去杀对方。 我原以为萧远山处处留手会被你们看出端倪,谁曾想赵钱孙居然如此‘天才’,分明已经看出萧远山的妻子是临盆不久的孱弱妇人,还会拿她来泄愤,取了她的性命。” 慕容博想到那时场景,也是不由的哈哈大笑:“那萧远山爱他妻子如痴如魔,果然凶性大发,将你们杀的还剩四人。” 玄慈面色陡变,毫无波澜的双目中泛起怒火,“你当时也在?” “如此大事,我又怎能容忍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我自然在,不过用不着我出手,你们做得很好。 就是萧远山的实力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我假以时日便是天下绝顶,岂料这个辽人武功居然也不弱,于是我便假死脱身,来到少林寺藏经阁修炼绝技。” “什么?!”玄慈神色狂震,怒到拍案而起。 少林寺藏经阁乃是少林寺的重地,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居然被慕容博轻易进出,简直是少林之耻! 慕容博似是得意忘形,越发刺激玄慈道:“不只是我,少林寺中还有另一黑衣人也在藏经阁‘求学’,我与他拼斗不分伯仲……谁?!” 慕容博说话间听到房梁上忽然多了一道呼吸,伸手拿起茶杯朝着房梁上一打。 只听哗啦一声! 茶杯碎成无数碎片。 一道黑衣身影自房梁落下,旋身一脚踢向慕容博。 “嘭!” 慕容博抬手挡住,但对方脚力雄厚,真气不俗,猝不及防之下他竟也被踢的站起身来,倒退两步。 “你是何人?” 玄慈震惊发问,此前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禅房居然如此松懈,如筛子一般任人进出。 却见黑衣人红了眼,不闪不避朝着慕容博杀来。 慕容博认出了对方是跟自己在藏经阁里一起求学的黑衣人,心头越发疑惑:“黑衣兄,你我藏经阁同处多年,彼此间秋毫无犯,纵然我言语间多有偏颇,也是人之常情,何故要杀我?” 黑衣人并不言语,只是一味打出杀招,和慕容博见招拆招,眨眼之间便斗得不可开交。 慕容博深感棘手,他和黑衣人多年来交手三回,每回都是不分胜负,以往他需要人帮自己印证武学时,觉得黑衣人的存在格外周道。 但如今这黑衣人就和发疯了一样,就算是受伤,也要和自己以伤换伤,以搏命之法相斗。 最为关键的是,这黑衣人声势不俗,招式大开大合间劲力不泄,居然越打越强! “玄慈!速来助我!” 慕容博虽然藏了一手斗转星移作为底牌,但这里毕竟是少林寺,要是再打下去引来诸多高僧,他可未必能够脱身了。 玄慈闻言沉气欲要上前,却忽然被叶二娘拉住了绑腿。 原先叶二娘蓬头垢发还低落着脸,玄慈自然认不出她,但如今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对,玄慈立刻认出了叶二娘,当即顾不得慕容博,迅速蹲下身子抱住叶二娘双肩道: “二娘,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玄慈声音颤颤,脸上的胡须都在抖动,这柔情似水的模样哪里像一个出家人,嘴里虽无情话,却满满都是浓郁的情感。 叶二娘一愣,眼眸中升起的淡淡疯狂迅速退却,理智回升,嘴巴颤颤道:“你,你肯认我?” “我怎么会不认你?”玄慈双目通红,轻轻地为叶二娘摘下发丝间的枯枝烂叶,语气疼惜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我不苦……”叶二娘猛的一个后仰避开了玄慈的手,摇头退避两步,低着头不敢去看玄慈,声音轻而忐忑的问道:“我,我们的孩子可是你带走了?” 玄慈愕然:“咱们的孩子不是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莫不是你认为是我?” “那是谁?”叶二娘霍然转首怒视玄慈,眼底红光深深,分明是移魂大法再度起效。 “摄心术?!”玄慈到底是见多识广,慈眉善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金刚怒目,忍痛一掌拍在叶二娘的额头将她打晕过去,以少林秘法为她解除了摄心术,同时起身目光阴鸷地盯着和黑衣人打斗的慕容博,虽一言不发,气势却猛涨起来。 慕容博正全身心陷入和黑衣人的拼斗中,双方招式凶险,不敢有一丝大意分神,因此听到玄慈大吼一声“我来助你”的时候,心头不免升起几分喜气。 然而下一刻! 掌风呼啸扑面而来,赫然是一记蓄势已久的大力金刚掌! 慕容博猝不及防之下只好以袈裟伏魔功横掠身前,将骤然发难的玄策和紧咬不放的黑衣人逼退,同时身影退到窗边,怒视玄慈道: “你疯了?” “不错,老衲疯了!慕容施主三番两次挑衅老衲,老衲皆忍了,可独独,独独看不得你用摄心术蛊惑二娘,使我二人反目!” 摄心术? 我会那玩意儿? 慕容博懵了,刚想解释。玄慈却大袖一挥再度欺身上前,“慕容博,老衲知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只是今日任你口灿莲,老衲也要将你毙于掌下,了结昔日恩怨!” 玄慈却是将当年自己孩子丢失的事情也扣到了慕容博的头上,实在是这藏头露尾的行径和此时慕容博的所作所为太过相合,因此新仇旧怨一并算,玄慈出手间的气势达到了练武以来的巅峰。 但没卵用。 玄慈和慕容博之间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刚上去还没打两下,就直接被慕容博一记韦陀掌打在胸口,身子连连暴退。 然后就见黑衣人侧身杀出,猩红的双目中血丝密布、满是疯狂。 “我来斗他,你伺机出手,过后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哪。” 黑衣人声音低沉,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字里行间都带着一种愤怒到极致的浓烈情感,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玄慈却僵立原地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怎么着,我儿子的事是你干的? 看着面前打斗的黑灰二人,玄慈愤怒的胡子都在抖动,生生气的发笑——好歹也是被外人称作“伏虎罗汉”的他居然被当做了软柿子! 一个当年欺骗了他做下恶事,如今又用摄心术控制住自己的女人上门威胁自己; 一个则是无缘无故抢了自己的孩子,害得叶二娘母子不能相见,变的疯疯癫癫,多年来一直活在痛苦中。 玄慈怒到极致失了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二人凶险万分的拼杀,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二人越发凶险的争斗——黑衣人如同喋血狂狮,已经不再顾及身上的伤势,一直在用以伤换伤,甚至以伤换命的打法给慕容博上强度。 慕容博心存大志,顾惜己身,哪敢和黑衣人一样喋血搏杀? 心中已生退意! 然而高手拼杀不只是看双方的硬实力,同样在看双方的心态,一个凶猛如雄狮拼尽全力,一个怯怯如蛇心生退意,原本不相伯仲的二人立时出现了高低,气势疯魔的黑衣人浑身是伤,但却压着慕容博狂打,以至于慕容博身上的伤势也不少。 就在双方即将分出胜负之际,玄慈骤然上前,双掌如烧红的烙铁般冒着热气,紫红色的肉掌宽大不少,侧边袭杀慕容博的同时,一记顶心肘顶在了黑衣人胸口。 嘭! 嘭! 只听得两声沉闷声音在禅房内回响,紧接着三道人影一同被打出了禅房。 慕容博和黑衣人都是被玄慈偷袭,玄慈则是被二人一同扯出去,同时在胸口挨了慕容博的参合指以及一记异族拳法。 “噗——!” 慕容博和萧远山同时滚落在地上,一跃便站了起来,喷出了一口鲜血。 玄慈则是被扯出房间后又同时挨了两人的绝招,整个人被打在墙上,陷入墙中,口鼻间迸出鲜血。 他的瞳孔缩如针芒,死死盯着黑衣人道:“是你!是你!” 黑衣人那一拳让他想起了当年喋血雁门关时的场景,面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身影逐渐和当年那个铁血汉子的身影重合,以至于他摔落在地上时还在仰头瞧着黑衣人,嘴唇颤抖道:“你是萧远山!” “不错,我就是萧远山!被你们害了一家性命的萧远山!”萧远山怒视玄慈,同时比出手指指向了一旁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慕容博。 “慕容博!我在少林寺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恨,老天垂怜,让我今日找到了你这个幕后黑手……多说无益,今日萧远山与你必分生死!” 萧远山如雄狮怒发,即便身上染血,气势却磅礴雄浑更胜往昔。 这个疯子……慕容博心中暗骂不已,看来是老天都在嫌弃他这些日子走的太顺,给他加了加强度。 其实细细想也不怎么顺,除了捉到叶二娘并且得知他和玄慈的事情是一桩好事以外,其余的谋划真是越想越空,想收丁春秋为属下,拿李青萝二人做筹码,结果丁春秋用毒反杀四大家将,李青萝母女更是带走朱碧双姝,属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不容易在玄慈面前一吐心中抑郁气,忆往昔峥嵘岁月,结果还被受害者听了个正着,如今还要分个生死…… 慕容博真是惆怅万分。 三人对峙间。 少林寺的和尚们终于听到了这边不太正常的响动,一大批高手和僧兵赶了过来,将慕容博和萧远山团团围住。 但到了他们这个水准,哪怕是身受重伤,对付起这些僧兵也是砍瓜切菜般轻而易举,就算少林寺那些高手合围,二人也不放在眼中…… 大概? 慕容博揉了揉胸口,他被萧远山打了一十二拳,如今心肺受损,再加上这头猛虎如今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倘若陷入阵中,只怕这家伙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 不妥,大大的不妥! 慕容博心头念如电转,要想法子脱身离去,只有把水再搅浑。 念及至此,他怒喝道:“少林方丈和‘无恶不作’叶二娘偷奸育子,庇护恶人,尔等少林弟子要助纣为虐不成?” 不少少林弟子惊愕的看向一旁刚被扶起来的玄慈,满脸的难以置信,手头的动作自然是慢了下来。 扶住玄慈的玄难呵斥道:“尔等不信方丈,却要听外人一面之词?还不快快结阵,将这两个擅闯少林的恶徒拿下!” 玄慈刚要张口,就被玄难一把握住手臂:“师兄,事情还是摁在寺里面的好,免得说出去坏了少林寺的清誉。” 显然玄难也不是他话里那般相信玄慈,只是情势所迫,不允许现在揭破罢了。 玄慈叹息一声,再度看向慕容博,目光凌厉道:“慕容博,死到临头还敢狂言妄语,今日走你不得!” 玄慈率先杀出。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慕容博的对手,但他的出手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先打谁的信号! 少林高手顿时齐出,配合萧远山围杀慕容博! (本章完) 第175章 死而复生,虚竹(求月票,四千) 第175章 死而复生,虚竹(求月票,四千) 恨! 恨欲狂! 不只是萧远山和玄慈恨透了慕容博,此刻慕容博也恨透了二人。 原本只有一个萧远山他还尚且能够应付,即便对方已经知道真相要以命相搏,慕容博也有信心甩脱萧远山。 倘若只有玄慈和少林高手围攻自己,慕容博也有信心杀掉他们大半人后扬长而去。 但是如今双方联手,慕容博只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剩下一条通往地府的独木桥。 壮志未酬身先死,慕容博心头如何不恨? 慕容博当下长啸一声,索性舍去了逃走的心思,狂性大发,披头散发间斗转星移随手施为,所学的少林绝技随心而用,一时间声势大涨,招式威力大增,逼退了除了萧远山外的所有人。 砰!砰!砰! 双方连对三掌,皆是朝后退了十一步,身子一晃后吐出血来。 只是不等二人和众僧再度杀上前,中间便出现了一道身穿青袍的枯瘦身影,这老僧年纪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全须已然全白,看似有气无力,不像是身有武功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僧,却突兀的出现在众人之间,哪怕是身怀血仇的萧远山也不由得被震慑住,停下了脚步。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地,两位施主心中却满是暴戾,便是佛看得过眼,老僧也看不过眼。” 扫地僧长叹道:“纵使是深仇大恨,也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二位在这藏经阁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起偷学本寺绝学,也该有几分情谊才是。” “可惜武功练得精通,对于老僧放在一旁的经文却是嗤之以鼻,也难怪会心魔迭起,在此喊打喊杀。” “大师说的是!”慕容博眼见扫地僧武功高超,言语间似乎有放人一马的意思,立刻熄了搏命心思,喜出望外道:“我佛慈悲,慕容博诚心悔过,愿就此离去,不在少林寺里逞凶。” “痴心妄想!”萧远山怒气冲霄,气愤填膺踏前一步便要再启战斗,身上气势凝聚,背后若隐若现一尊金刚怒目像。 “好一尊怒目金刚,阁下如此天资何必执着于往昔苦难?须知过往种种皆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皆是历练。执着于嗔怒,伤人害命岂不是加重自身罪孽?”扫地僧赞叹的看着萧远山运转起的般若金刚掌,也不阻拦,只是身影一飘如落叶般来到了萧远山的必经之路。 “滚开!!!” 萧远山怒气勃发,眼角崩裂,赤红的双目沁出血来,本就倾注全力的般若金刚掌的气势再度提了两分,悍然打在扫地僧身上。 众僧惊怒交加。 然而下一瞬间却看到扫地僧身外空气扭曲,似有一道气墙拔地而起,明明是柔软如风的气流,此刻却坚逾金铁,硬是挡住了萧远山的嗔怒一击。 身影高达丈八的怒目金刚像威风凛凛,面貌狰狞,熊熊怒火仿佛要焚尽世间一切敌,光是这拳风,哪怕是玄慈这样的一流高手站在面前也要被摧胸贯腹,喋血当场。 然而这恐怖的一招却被扫地从轻飘飘的挡在身外三尺! 区区三尺之地却好似天堑,萧远山面上青筋狂跳,面皮上渗出血来,显然功力已经催发到极致,可却仍然没有突破到扫地僧身前。 而且此时他骑虎难下,一身功力如水泄而出,出招由他,可收招却由不得他了。 好机会! 慕容博眼眸一亮,当即身影飘旋如风中落叶,轨迹不可捉摸,却眨眼之间来到萧远山身畔,一记大韦陀掌拍落。 我命休矣! 萧远山目呲欲裂却没有丁点儿办法,生死关头,怒恨交加,全然没有半点“解脱”的意思。 得手了? 不对! 慕容博一掌打实,面色却是狂变,只因一道气墙拦在身前,赫然是扫地僧在最后一刹那横挪身子挡在了萧远山身前,以三尺气墙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扫地僧连吃两大高手杀招,枯瘦面上泛起晕红,又在下一刻被他生生压下,面上恢复古井无波的庄严神态,语气肃穆道: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二位施主何必执迷不悟?” 慕容博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服软道:“回头!慕容博心中悔恨万千,这就回头!” “唉!”扫地僧叹了口气,“施主不是悔过,只是怕死罢了。” 他袖袍一卷,两道气劲由虚化实打在慕容博和萧远山胸口,将二人打落在地,同时闭目晕死过去。 扫地僧这才长吐一口浊气,只见他呼出长气如龙,其中夹杂着数道血丝,枯瘦面颊上也多出几分血色,显然连接两道杀招的他也不像是慕容博和萧远山先前看起来那般云淡风轻。 玄慈眼见两人倒地不起,立刻上前说道:“多谢大师出手降魔,大师好神通,不知大师是我少林寺哪一辈的高僧?” 扫地僧摇头道:“老僧年事已大,早已经忘却了俗名法号,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方丈不必如此多礼。” “还请大师稍后,我这就带二人出寺,给他们一个了结!”玄慈也真不和他客气,实在是慕容博的威胁太大,同时他也想逼问萧远山自己儿子在哪? 只是玄慈刚要上前,就被一道无形气劲甩出,摔落在一旁蹭蹭后退,跌在了玄难怀里。 扫地僧似乎有叹不完的气,又是一声长叹,无奈道:“方丈倒是心急,奈何……” 奈何实力不足,护不了少林。 玄慈觉得扫地僧目光中多有冒犯,但出于对他实力的尊重,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只是恭恭敬敬的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此二人心受八苦煎熬,天姿倒是不俗,这么多年苦练七十二绝技也算是和我佛有缘,合该化解戾气迷途知返,归入我佛座下,留在少林寺里清修。” 扫地僧伸手一拂,两道气劲同时打入慕容博和萧远山胸口。 “嗬——” 只见二人突然坐起身子,原本已经停了呼吸的两人如同岸上扑腾的鱼一般张大了口,疯狂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眸间皆是后怕。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死而复生,还要执迷于过往深仇血恨,企图以杀止恨吗?” 扫地僧温声询问,慈眉善目的模样像极了慈祥的长者在问孙儿还要不要? 但他这温和的语气落在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耳中却自动变成了另一番话—— “还恨不?恨的话再死一死。” 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哪怕是萧远山这样的凶戾之人也经不住死一遭,当即“大彻大悟”道:“萧某愿意放下仇恨,从此离开少林寺,与我儿相认,重回大辽,安心做个牧民。”慕容博点头如捣蒜道:“俺也一样,日后定然老老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绝不再奢求什么皇图霸业。” 扫地僧长眉遮落眼帘,眼睫毛下的目光幽幽,语气更是无奈道:“看来二位还是没有大彻大悟,只怕是想虚与委蛇,先离开少林寺再说吧?” “只是二位多年来虽然苦练七十二绝技,但却不知道这些七十二绝技多是少林寺降魔所得,其中加以佛法方能制住魔性,只练武,不修佛法,不通经义,二位身上早已是隐患迭生。” 说着他各自指点二人一番,让二人在身上穴道按压,果然是一阵刺痛,让慕容博和萧远山同时变了脸色。 慕容博心思通透,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了扫地僧的意思,心头苦涩不已,面上却是恭敬道:“弟子争勇斗狠,执迷不悟,以至于生出种种隐患,愿拜入老师门下,自此在少林寺清修。” 有他这么一打样,萧远山也只能有样学样,选择暂且留在少林寺里,准备先熬死扫地僧再说报仇。 他如今身强体壮,内功颇为精深,起码还能再活三十年,看这老和尚身如枯竹,好似朽木,断不可能活得过他! 于是扫地僧在前,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在后,三人一道去了藏经阁。 事情暂歇…… 个屁! 慕容博和萧远山暂时没得事,玄慈可是急了。 玄慈清楚自己今日怕是难以善了,再加上有负叶二娘多年,因此也不愿意狡辩,上前一把抓住萧远山的袖子问道: “我儿何在?” 众僧闻言大惊,没想到方丈居然真的有儿子,那岂不是说叶二娘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和无恶不作的女魔头…… 这也能厮混到一起? 二娘当年可是温柔小意的温婉女子,若非丢了孩子心性大变,又怎会无恶不作的名头? 玄慈哪怕不看都知道这些僧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此时他懒得理会这些,只想知道儿子在哪,好找过来宽一宽叶二娘的心,也让她日后有个依托。 ——他作为少林方丈犯下了如此大错,不死不足以平僧怨! 萧远山心头忿怒,但注意到扫地僧瞥过来的视线,还是将心头怒火按下去,做出一副“迷途知返”的样子,指着人群中一木讷丑僧说道:“我当年妻离子散,看到你和叶二娘幸福美满,心中自有怨恨,便将她打伤,盗了你们孩儿丢在寺里菜园子。 当时想着若他死了,叫你父子阴阳相隔,好似我与我妻,若他侥幸不死,你父子二人相见亦不相识,正如我和我儿,也算是报了一番仇怨。”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已经交代清楚,就随老衲去化解心中凶戾吧,方丈,老僧告退。” 扫地僧又是一声长叹,带着慕容博和萧远山离去。 倒是人群中的木讷丑僧一下子如五雷轰顶般麻了,左看右看,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困惑道: “我?” 他身边的和尚哗啦一声如同潮退般退出好大一个圈子,同时好奇满满的看着他。 无论是谁,无论在哪,吃瓜永远是人之常情。 就是这和尚…… “好丑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众僧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就连玄慈心中也有几分不信。 他能做少林寺的方丈,样貌自然是不丑的——即便佛说样貌皮囊皆是外物,可是这世上真佛少,多的往往是以貌取人的俗人,因此他的样貌在同辈中也算出众。 至于叶二娘,可以说她坏,也可以说她毒,但绝对说不了她丑。 所以看着面前的丑和尚,玄慈也是一言难尽。 只见这和尚二十五六岁年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双耳招风,嘴唇甚厚,容貌丑陋,僧袍上打了许多补丁,虽甚是干净,但也看得出来他地位不高,显然武功也没有多精通。 玄慈心中越发不信。 不管是他还是叶二娘的练武资质不敢说是万里挑一,也绝对是天资不俗,结果生出来的儿子就这? 别说是玄慈不信,就算是其他和尚也多有怀疑,言辞间多有冒犯之语。 虚竹也不生气,只是惭愧的低下头,想要从人群中躲避出去,却被玄慈拉住。 “既然萧远山说你是我儿子,那你便随我去见一见你母亲吧。” 虽然不信,但玄慈看到虚竹在周围恶言恶语下却无半点生气的老实敦厚模样也对他满意不少,这样的性子在他死后即便会受欺负,可也能保证照顾好叶二娘,他也算是放心了。 玄慈带着虚竹走进禅房。 众僧想要跟上,却被玄字辈的高僧们呵斥出去,各自散了,然后玄字辈高僧们鱼贯而入。 就看见虚竹衣冠不整,身上僧袍被扒开,露出后背九个戒疤,和叶二娘抱头痛哭。 叶二娘这一路上疯疯癫癫自然不可能洗澡,身上的味道哪怕玄字辈高僧们站在门口都有些抵触。 然而玄慈和虚竹却没有半点嫌弃,众僧见状也是感慨起了虚竹虽然长的丑,但这心性着实难得。 玄慈见到众僧进来,便结下了自己的袈裟递给虚竹,让他带着叶二娘去一旁等待,自己坦然地则是和师兄弟们定下了责罚。 杖八十,毙于众僧面前。 同时虚竹也要被逐出少林。 他将袈裟往虚竹怀中摁了摁,说道:“你带上我的袈裟做信物,去悯忠寺找慧净,他与我交情甚笃,定会照顾好你。” (本章完) 第176章 李秋水:原来是个臭弟弟(求月票,四千) 第176章 李秋水:原来是个臭弟弟(求月票,四千) 虚竹被驱逐了少林寺,茫然地抱着玄慈的袈裟,看着玄慈被杖毙的尸体,憨厚的脸上满是茫然。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叶二娘也一声痛哭扑在玄慈的尸体上,自己一掌拍在脑门上,跟玄慈死在了一起。 虚竹:“……” 好消息:找到自己爹娘了。 坏消息:又成孤儿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虚竹张大嘴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嚎,只是呆呆得抱着袈裟,六神无主的站在尸体旁,最后连自己怎么离开的少林寺都不清楚。 大雨滂沱浇落,虚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悯忠寺进发。 …… …… 另一边,李秋水看着无量山边多出来的大湖,脑袋上浮起了一个“?”。 “你跟我说这里是万劫谷?” “之前是……但仙人出没后这里就变成了湖。” 李秋水无语,只是被气笑。 她本是寻着天山童姥的踪迹而来,结果如今却连根毛都找不到,心中自是暗恨不止。 “若是她度过了这一次重修,只怕神功大成,定然要找我报复,西夏不能再回去了……” 李秋水沉思片刻,启程孤身一人朝着中原走去。 好在她当年知道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让丁春秋将女儿带去了江南,如今正方便她隐居。 李秋水并不知道曼陀山庄发生的事情,情报落伍的她选择以最快也是最隐秘的方式孤身赶路,免得日后被找出踪迹。 因此很快到了中原地界。 然后就碰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阿萝?” 客栈里,容光焕发的李青萝正打听着小镜湖所在,忽然听到一声久违的呼唤,转头一看,身子倏地一震,显然也认出了李秋水。 但是李青萝的反应出乎了李秋水的预料,只见她冲李秋水朝客栈外面使了使眼色,嘴上也呵斥道: “什么阿萝、阿青的,你怕是认错人了吧?还不速速退去,今日本夫人心情好,懒得教训你了。” 李秋水不蠢,自然看得出来女儿如此作派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她可是李秋水啊! 即便此时要隐匿踪迹,不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可她一身登峰造极的实力又不是假的,哪儿有那么多的顾忌! “阿萝,你连娘都不认得了?这般害怕,是招惹了谁呀,瞧把我的阿萝吓得,脸都白了,”李秋水不仅不怕,反而上前拉住了李青萝,妩媚的眼眸里仿佛有水波流转,伸手在李青萝面上点了点,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走近了才闻到,阿萝身上这味道……怕是有点重啊! 这丫头到底是有多不节制? 怕是一夜未睡吧! 李秋水眼眸嗔怪,语气也重了两三分道:“你这丫头怎么不说话?是了,你也是当娘的人了,在外面要些脸面,走,我们去你房间细谈,正好叫我洗个澡,顺便歇一歇脚,赶了两天的路,累得很。” “别!”李青萝阻止道:“娘,你先去其他客栈吧,这里,这里……总之我是为你好。” 我是为你好? 李秋水听着这熟悉的话不禁梦回当年,不过这话是她对李青萝说过的,如今却被用在自己身上,倒是有几分令她想笑。 怒极反笑的笑! “你这丫头好不晓事,何故推三阻四?就算是招惹了强敌又有何妨,这天底下是你娘对手的人不超过三个。” 一个是师父逍遥子,一个是大师姐天山童姥,第三个模棱两可,无非是无崖子或者小妹。 除此之外,李秋水视天下高手如草芥,自信弹指可灭。 李青萝苦笑道:“可对方要不是人呢?” “嗯?” 李秋水眯起眼睛,伸手碰了碰李青萝的额头。 不烫。 所以…… “你昏头了不成?天底下哪有什么神佛妖鬼,可别是碰到了什么江湖骗子,还着了人家的道。” 李秋水眼含轻笑,眼底却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杀意。 敢把自家女儿炮制成这样,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不管那人是谁,就算不是一个人,她都得杀个干净。 李青萝还想说话,就听二楼响起阿紫的声音: “青萝姨姨,小镜湖的位置这么难打听吗?公子都等急了呢~~” “咦,这位姨姨也好漂亮!” 完了…… 李青萝面上彻底没了血色,勉为其难的笑道:“这是我娘。” 不管是客栈里的人还是阿紫闻言都傻住了。 李秋水虽然面遮白绸,但是光看到额头和眼眸就知道她必然是个容貌国色,仙姿玉容的美人,鸦青色的发鬓好似乌云,即便嘴上说着赶了两天的路,可身上白裙依旧干净如新,没有沾染半点污尘,站在李青萝的身边好似姐妹叙话,光艳照人,衬托得李青萝都黑了点。 结果差了一个辈? 阿紫虽然和李青萝没接触几天的功夫,但对她的性格也算是十分了解,是个不屑于说谎的傲娇,因此吐了吐舌头,像是被吓到道:“这位……看起来像是青萝姨姨的妹妹似的,容颜不老,难不成也是喝了长春泉的水?” 呼—— 客栈中卷起烈风,白影如同鬼魅飘忽,好似瞬移一般来到阿紫面前,无形掌力劈出,如绳结般绕在阿紫身上,将她牢牢捆束起来。 李秋水目光逼视阿紫道:“你知道长春泉?” 劲风扑面,阿紫却并不惊慌,即便落在李秋水手中,明媚的瓜子脸上依旧泰然自若,嘻嘻笑道:“何止,我还喝了呢!里面养出来的鱼真不错,肥美味鲜,好吃的很。” 李秋水眉眼带笑,眼眸中的寒意却浓郁到溢散在面上,声音冷淡如霜:“去过不老长春谷,那看来留你不得!” 白虹劲力曲张,下一瞬间便要叫阿紫尸首分离。 一道掌风却从背后袭来。 李秋水惜身爱命,立马松开了阿紫,脚步一点身影便飘到了走廊深处,看到对她出手的人居然是李青萝后,眼眸中浮起惊疑怒火:“阿萝!你敢对我出手?” “娘,你不能杀她,要是她死了,只怕……” 李青萝还在解释缘由,就听见房门“咣啷”一声被打开。 只见张狂探出半个身子,“你们要不要再大声点,把房顶都掀了?” 李青萝顿时不敢言语。 阿紫则是上前理直气壮地告状道:“公子,阿紫刚才可是差点就死了呢,出手的就是这位看起来像是姨姨,实际上是青萝姨姨的娘的老太婆……哎哟!” 阿紫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张狂来了一下。 “人家哪里老了?肤白如玉,眼若秋水,比你有韵味多了。” “可是我骚啊~~”阿紫恬不知耻的笑道,“公子让阿紫做什么,阿紫就做什么。” “知道你最乖,进去吧,弄点热水。” 张狂站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宽大短裤——紧身的不行,他从不委屈自己,也不苛待兄弟。 李秋水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张狂的头上,虽然被短裤遮掩了形象,但还是可见几分轮廓。 她眼眸中浮起惊讶,然后目光才挪到张狂脸上,一本不正经……一脸认真的说道: “刚才阿萝说你不是人,我还以为是说你的性格,没想到……确实不像是人。” 张狂笑呵呵调整弹道,回头一眼瞥向李青萝,“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一个“你”字刚刚出口,李秋水的身影已经杀到面前。 张狂虽然没有正眼看她,但也不会觉得这女人是个好人,早就防着她这一手。 只见三丈之外空气泛起涟漪,张狂身躯三丈之内宛如泥沼,易入难出,被放进来的李秋水就像是被开了零点二五倍速一样,速度一下子骤然降缓。 并非法器,只是张狂利用真气勾连天地,将自己身边的力场做了简单的改变。 这便是“先天”境界的妙处。 只不过张狂无人教导,只能像是先驱者一样自己摸索这一境界的奥秘。 如今初步用出,倒也不错。 李秋水浑身真气爆起,在这三丈“沼泽”内冲荡出道道涟漪,身子骤然松快不少,但又在下一刻被强行束缚住,连姿势都没有变化—— 左手在前竖掌为峰,右手于腰腹间托掌蓄力,掌心朝上,衣裙贴身勾勒出诱人弧线,面上白绸贴合下巴,还保持着刚才袭杀而来的状态。 张狂看到自己摸索出来的能力这般实用,也是笑呵呵不断,走上前手掌贴在李秋水竖起的左手上,掌心相扣,眼中满是满意。 “啪!” “想不到秋水前辈这般懂事,还知道主动伸手和我击掌,可惜我对手不太感兴趣,要是其他地方……” 李秋水能够感觉到张狂火热的视线下移,面上不仅没有难堪,眼眸中反而升起戏谑,“看你年纪不过刚刚及冠,老身的年纪可都能做你祖母了。” 她的真气蓄于喉间,将声音变得苍老如老朽妇人,戏谑满满。 不出意外是挨了两巴掌。 但位置却是李秋水从未想到过的地方。 只见衣裙跌宕如水波生起,水波翻腾好似有人在兴风作浪。 李秋水白绸下的脸已然失去了笑容。 张狂笑得越发灿烂,伸手在鼻尖嗅了嗅,“真香啊,可惜声音我不喜欢,要不你再换一换?” “你究竟是何人?似你这般年纪怎会有这样深厚的真气……难道你是不老长春谷里的人?”李秋水面沉如水,散去了喉间真气,声音不似最初那般妩媚,但也没有了老妪的沧桑,声线清朗,虽然没有妇人的妩媚勾人,但配上她此时深陷“囹圄”,动弹不得的姿态,反倒多了几分反差,令张狂脸上的表情越发变态。 “不愧是你,就是懂人心。” 张狂揣摩人心,话语间满是赞叹。 然后才回答道:“就许你常葆青春,看起来像是女儿辈的,我就不能容颜不改?” 李秋水皱起的眉头松开,轻轻松了口气,吹起白绸露出雪白精致的下巴,“原来是个老怪物,不知前辈今年贵庚?” “二十六?还是三四十,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张狂并不在于年纪,以他现在的功力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寿命上限在哪,显然还处在起步阶段,不到“知天命”的时候。 李秋水顿时一噎,无语地看着 张狂,“原来是个臭弟弟。” “臭么?你又没闻,你怎么知道臭不臭?” “真是个无耻之徒,你这样的好色之徒也该闯出鼎鼎名声才是,我却从未听过~”李秋水言辞清冷,倒是不怎么计较张狂的冒犯,反而在认真试探他的身份。 倒是李青萝看着面前二人像是打情骂俏一样,顿时有些绷不住,上前说道:“不如我们先进房间?” 虽然说底下的人一看到李秋水对阿紫动手就跑了个干净,连掌柜的和小二也不知道缩在哪里不见踪影,但是李青萝还是比较顾忌岩的,在走廊里总觉得丢人。 嗯,她丢人。 李秋水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就像是被捆绑的死死的,即便再怎么暗中挣扎,身边的气流都像是淤泥一样堆砌在身边,自己的劲力就像是泥牛入海,根本解脱不得。 “不如咱们先进去?”她眉眼妩媚胜过春光,声音倒是冷淡的很。 “进哪?” “房间里,或者……你想进哪?” 李秋水轻眨眼眸,不仅没有半点害羞,反而反过头来调戏起了张狂,咯咯笑道:“只怕你到时候去了无忧洞,就狠不下心杀我了。” “这话说的,我现在就狠得下心事的。” 张狂散去了身边真气,伸手想要揭下李秋水面上白绸。 两人近在咫尺,李秋水亦是屈身逢迎,贴脸上前仿佛要主动让他揭下面纱一样,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她的双手以一个奇特的角度自下而上打在张狂心口,眼眸中泛起得意,语气也恢复了一开始的妩媚: “中了我的白虹掌,即便你功力深厚,此刻也绝不可能无事。” 张狂点点头,“确实,你这一下打得我火气很大呀!” 李秋水见他沉稳如山,面色骤然狂变,身子想要后退,却被张狂一把抓住软肋,丢进了房间。 李青萝刚想开口求情,就听张狂说道:“你也进去。” 得,都得挨打! (本章完) 第177章 疗伤,阿紫的高光(求月票) 第177章 疗伤,阿紫的高光(求月票) “怎么可能?” “中了我的白虹掌力,即便你的功力再怎么深厚,也不该没有半点内伤才是。” 李秋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狂,发现他真的行动自如,没有受到半点伤势的时候,面纱下的脸都蚌埠住了。 张狂嗤笑道:“以卵击石,却还要质疑石头为什么不破?” 李秋水蛾眉皱起,“我和你的差距有这么大?” “云泥之别。” 张狂忽地朝李秋水推出一掌,一股柔和劲力自他掌心而出,离开手掌的一刹那整个房间里忽然刮起狂风,肉眼可见的风流卷动扫过房间,桌、椅、瓶等等诸多摆设当场在狂风中叮叮咣啷起来,偏偏在狂风中的人只感受到微风拂面,恰似吹面不寒杨柳风。 “刚柔并济,不难。但真气离体还能控制这么精细,的确比我强。”李秋水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一点,紧接着伸手揭下了面上的白绸,语气中满是玩味: “可惜,我的这张脸要叫你失望了。” 只见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丑恶难看。 “我的脸早已经被我师姐天山童姥毁了,如此尊容,只怕是街边的乞丐都不肯多瞧我一眼吧。” 李秋水声音娇柔,语气中却充斥着浓烈的恨意,眼眸中迸溅出的杀意之浓烈,叫整间房间都瞬间冷了数度,如坠冰窟。 张狂倒是没想到李秋水的脸居然伤得这般严重,下意识看了一眼太极图里的天山童姥,虽然此前已经看起来生息全无,但她毕竟是临近先天的强者,功力不失,没有那么轻易死,此时正在被太极图缓慢调养,以他每天逸散出来的元气滋补天山童姥,为她打破世界界限,以完成突破。 要是现在叫她出来,只怕和李秋水立马就得没一个,还是等以后解决了她们心劫,再叫这姐妹二人重逢吧。 不过,李秋水伤势应该也不是没什么办法…… 李秋水看到张狂思索的模样,立刻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联想到张狂的实力,面上浮起几分希冀,立刻说道:“我不缺宝药,之所以这伤疤愈合不了,是因为这是被我师姐天山童姥所伤。” “她修炼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最是生生不息,哪怕伤在我身上,可她残留下来的真气已经和我的真气交融在一起,不驱除这些真气,即便用再好的宝药也没用。” 生死符! 或者说是不完全版生死符。 正版的生死符一经打入体内,便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若无天山童老赐下的“良药”,生死符一旦发作,中符者便会奇痒难耐,一日胜过一日,直到九九八十一日后再度衰减,再循环往复,直教人忍不住、受不了,更习惯不得。 但李秋水脸上的伤痕虽然也有真气借着李秋水的真气滋生,但并没有生死符那霸道的发痒效果。 李秋水恨声说道:“倘若要废了这真气,我还得废了自己的武功,并且不吃不喝八十一日,否则我的体内只要有一缕真气,有一丁点养分,便会滋养这缕真气。”张狂点点头,手掌覆盖在李秋水的脸上:“我试试。” 他的内功经过太极图·凡的作用后,变得浑浑沌沌,融合了各类武功的精要,天山童姥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自然也在其列。 虽然不知道天山童姥留在李秋水脸上真气的阴阳比例,但又不是自己的脸,因此张狂极为大胆地用自己的真气镇压住那一缕真气,紧接着运转北冥神功,强行将那真气吞入体内。 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对李秋水自然也有不小的影响,一身真气瞬间少了三成。 “噗!” 李秋水喷出一口鲜血,面上伤口被撕裂,汹涌而出的鲜血一瞬间将她整张脸染成了血色,点点血珠落在金丝白裙上绽放出血色朵,格外凄美。 只是李秋水瞧着凄惨,伤口处血肉翻卷,狰狞的像是刚从惨烈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将士,可她的脸上满是笑容,一双眼睛里更是感激。 “没了!师姐留在我体内的那缕真气没了!” 李秋水发出大笑的同时扯动到了伤口,即便功力精深如她,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可即便如此剧痛,她还是吃吃笑着,迅速从袖间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白瓷瓶,小心翼翼地从其中倒出一些粉末,拿指尖点了点,确定没有错后,目光扫过房间。 等看清楚里面的荒唐后,李秋水眼神中多了几分惊愕和嫌弃,最终定格在除了阿紫外,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李青萝身上。 “阿萝,来帮我敷药。” 李青萝自然欣喜上前。 倒是阿紫也凑到跟前嗅了嗅,眉头皱起来道:“配方里好多毒虫毒草。”紧接着一一将配方里的毒虫毒草点了出来。 “你也懂药?”李秋水倒是有些惊讶,瞧阿紫年纪不大,却能光闻着味儿就辨明这宝药中的成分,显然在用药上面颇有造诣。 阿紫鼻子皱了皱,对李秋水手里的药有些嫌弃,得意的昂起下巴道:“我不懂得药,但我会下毒,我可是星宿派长大的!” “星宿派,丁春秋的徒弟?怪不得在这方面颇为精通,这药就是你师父调配出来的,专门用来给我治脸上的伤。”李秋水冲着阿紫点了点头,眼眸中带着几分考校,将药瓶递给了李青萝,道:“你觉得这药效果如何?” “不怎么样。”阿紫撇了撇嘴,“你许是被我师父骗了,这药的效果的确能让伤口愈合,但是等到伤口愈合后,毒虫和毒草的毒性潜藏在内,必须要有人替你吮吸尽伤口里的毒,否则你的肉会很快烂掉。” “而且这毒剧毒无比,想找寻常人来帮你吸吮出来是痴心妄想,就算是豁出命去,也只能吸掉一小部分,根据我的推测,恐怕除了我师父以外,没人能帮你除干净毒素。” (本章完) 第178章 张狂:我好色怎么了?(求月票) 第178章 张狂:我好色怎么了?(求月票) “啪!” 李秋水面目一肃,伸手挡开李青萝伸过来的手,捏着手里的小瓷瓶说道:“此言当真?” 阿紫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诚恳,瓜子脸蛋也罕见的认真道:“当然是真的,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阿紫怎么会骗您?” “会不会留疤?” 李秋水面露愁容,以她的功力想要愈合伤势自然不难,但问题是伤势愈合好后会不会留疤? 她更在意的是样貌,而不是药的功效。 阿紫耸肩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毕竟这药不是我配的,具体能达到什么效果,我也不好说。” “简单,等下我去找个人试试不就行了。” 李秋水到底还是收起了药瓶,脸上的伤口狰狞,此刻暴露在空气中有丝丝的凉意,让她感受到颇为不适。 “我去擦把脸。” “我帮您。”阿紫抢在李青萝之前献起了殷勤,手脚麻利的运转轻功溜到水盆边上,将手帕打湿后拧干,又递到了李秋水面前。 乖巧的简直不像是阿紫。 张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目光打量着阿紫,想看看这鬼灵精的丫头又想做什么事。 李秋水伸手吸来一面铜镜,照着镜子动作优雅地擦拭着面上的血渍,虽然伤口翻卷,能够看到里面嫣红的肉,但好在是用真气止住了血,以真气温养的话,一两天也就彻底好了。 只是不敷药还是会留疤。 等到鲜血擦拭干净,李秋水将手帕丢到了桌上,感受到伤口处有丝丝的凉意,不由挑了挑眉,“手帕上你加了什么东西?” “一点点小毒,”阿紫笑着比出拇指和食指,两指比在眼前做出能让棒子破防的手势,认真重复道:“真的只是一点点,可以帮助您伤口快速愈合,虽然还是有疤,但只是浅浅的一小片,再抹上其他的药也能去掉。” 李秋水耐着性子听到最后,眼眸中闪过欣赏,伸手按了按阿紫的脑袋,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这般主动,想要什么赏赐?” 她久居高位,虽然平素不怎么管事,但也知道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草的道理。 阿紫既然做好了事,自然要给她奖励。 阿紫等的就是这句话! “扑通!” 阿紫毫不犹豫跪在李秋水的跟前,两手握起小拳头给李秋水轻轻捶着大腿,仰望她道:“阿紫飘零半生,一直没有个家,因此斗胆想拜您做义母……” “住口!” 李秋水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阿紫这个小机灵鬼,反倒是李青萝忍不住呵斥起了阿紫。 不是她小气,而是今天早上这丫头才把这句话对自己讲过,而且自己当时可是说了要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 这丫头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哪有好处往哪钻,真收她当干女儿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李青萝绞着手帕道:“你今早上才求我收你做干女儿!” 这话是提醒李秋水千万别被阿紫一时的乖巧给欺骗了,这丫头可精的很。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李秋水居然咯咯笑出声来,伸手挑起阿紫的下巴说道: “瞧瞧你个小可爱,一句话就让我家阿萝吃醋了。” 吃醋? 谁? 我?!李青萝愕然的指着自己,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哪有那么多话,”李秋水扶起阿紫,笑呵呵地说道:“我倒是挺喜欢她这性子的,有奶就是娘说出去不怎么好听,可这样的孩子在外头吃不了亏。” “可是年纪……”李青萝刚开口,心中就叫了声‘要遭’。 果不其然,李秋水冷冷发笑:“哦,原来阿萝是嫌弃我年纪大了,觉得我收阿紫不合适是吧?” “哪有,您看起来就和当季的儿一样好看,谁说您老了?您可太棒了。”阿紫义愤填膺地为李秋水说着话,瞧这模样不像是干女儿,但凡往脖子上套条锁链,那就是一等一的忠犬。 会咬人的那种! 这个两面三刀的小贱人……李青萝气得瞪眼,但平心而论,李秋水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长辈。 李秋水被阿紫的话逗笑,自然顺势收了她做干女儿,问询起了张狂的消息,阿紫自然是有问必答,一时间二人也是其乐融融,倒是让张狂和李青萝无语。 “我就在你面前,结果你却要问阿紫我的情报?” 张狂“嘁”了一声说道:“你养伤之前不如先晃一晃脑子,看能不能把里面的水倒出来。” 李秋水白他一眼,却也并不生气,哼笑道:“我和你接触日短,自然要提前问清楚你忌讳什么,否则若哪一日不小心触怒了你,你的实力高深莫测,若是将我打杀了,那岂不是悔之晚矣?” “想太多。” 张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原本他还想吃一顿开封菜全家桶,但被李秋水这么一打岔,满脑子里都是她刚才血胡拉碴的脸,自然是兴致全无。 “问到小镜湖在哪儿了?”张狂看向李青萝。 李青萝点头道:“问了几个人,他们说的路线都大差不差。” “那就备水洗漱,你去叫醒语嫣和阿朱、阿碧,今晚小镜湖过夜。” 张狂舒展身子,看着阿紫殷勤地去备热水,虽然知道这丫头是在作秀,但心底也是舒服无比。 “有意思,你这种修为的人居然会迷恋于情情爱爱,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李秋水手指按在衣裙上的血点上,真气勾引间,一朵红梅跃然其上。 张狂坐在她对面,理所应当的说道:“那不然呢?” “我这人回首没有过往,眺望没有未来,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自然要执着当下。” “所以你执着的选择就是和她们煮熟饭?”李秋水掩唇轻笑,本是极其娇媚的动作,可惜面上伤口没有愈合,疼得她倒吸冷气。 张狂趁机嘲讽一笑:“男人的爱好无非就是这么点,酒、色、财、权。” “酒,我可喝可不喝。” “财,我可要可不要。” “权,我是匆匆过客,即便立下千古霸业,也只是过眼云烟。” “所以,我好色怎么了?” (本章完) 第179章 马车斗嘴,小镜湖(求月票) 第179章 马车斗嘴,小镜湖(求月票) “你还真是坦白。” “根本用不着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飞快不过脑,基本上有问必答,只是偶尔也会被刺一刺伤口,看起来就像是富婆包养小奶狗后试图了解的更多,顺便cpu下。 可惜这“狗”有点直。 李秋水很快被张狂三言两语说得下不来台,心都气得发抖,颤颤如水波,“以你说话的方式,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武功了。” “哦?” “口舌如剑,但凡你的武功差一点,只怕已经化成灰了。” 张狂的说话方式太过“刺激”,别人充其量是往伤口上撒盐,这家伙不止要把伤口重新撕开,还往里面吐两口痰。 这谁能受得了? 即便李秋水尊重他的实力,选择了宽宏大量,此刻也被气得枝乱颤,一对玉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 李秋水觉得如果现在天山童姥出现在面前,以她的状态,绝对能摁着大师姐打。 好在这憋闷的环节没有持续太久,阿紫就热好了水,不然李秋水觉得自己多半会气死在这房间里。 李秋水从来不是个大气的人,因此直到所有人都收拾好,准备出发前往小镜湖的时候,她依旧冷着一张脸,好在面上又用白绸遮住了脸,只是看起来有些高冷。 “嗯,不错,你这样子有些像你妹妹的玉像了,姑射神女,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就是不知道和真人比起来怎么样。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你可闭嘴吧! 李秋水怒到极致,饱受摧残的心已经变得古井无波,用平静到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我和她许久没有联系了。” “你都不知道,那估计无崖子也不清楚,否则要是知道她的下落,他也不用雕刻玉像睹物思人了。” 张狂再度犯贱。 李秋水的气质冷若寒冰,眼看怒火就要压不住了,阿紫赶紧驾驶马车来到李秋水面前,“干娘,您上车。” “谁是你干娘?”李秋水斜眼冷哼一声,身影一闪便入了马车,徒留下茫然无措的阿紫。 李青萝示意王语嫣和朱碧双姝上车,同时等张狂上车后才说道: “她有自己亲女儿,又何必再收一个干女儿?” 说完便自顾自上了马车。 阿紫上去驾车,同时叹气道:“我当然知道啊,但一点好处都不给,也是真的抠门。”她的声音极小,像是自怨自艾的低声吐槽。 可李秋水实力不俗,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只是她懒得理会,听到也权当没听到,根本不在意这丁点儿颜面的损失。 左右只是一个孤女罢了! 张狂侧目看着李秋水,啧啧称奇道:“你是属狗的?” 李秋水挑眸以对。 就听张狂解释道:“翻脸比翻书还快。” “呵,各取所需罢了。我需要的是你的情报,而她自己说飘零半生渴望有一个家,我当时便给了她一个家,换取情报,如今既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交易作废,自然不需要再扮演热心长辈。”李秋水脸上露出几分鄙薄的笑容,话语间充斥着对阿紫的不屑一顾。 阿紫需要抱紧小团体,可她天然就有小团体,对阿紫的需求并不高,甚至有些排斥。 “人无信不立。”王语嫣低声细语,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李秋水白眼一翻,“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确实,毕竟失败的人生处处精彩,”张狂嗤笑一声,目光放在一旁拘谨的王语嫣身上。 王语嫣的容貌和李秋水不敢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可以说是极为相像,尤其是二人都喜欢穿白裙,遇上不知实情的,还以为她们才是母女,李青萝是姨…… 王语嫣感受到张狂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扭头瞧着张狂,明眸轻眨,语气轻灵:“你看我做什么?” “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和无量山里的玉像好像,要是气质再冷一点就好了。” 张狂故意刺激李秋水,对王语嫣道:“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冷冷清清的~~” 李秋水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那你干脆抱着冰块去好了!” 吵闹声里,马车朝着小镜湖缓缓驶去。 …… …… 小镜湖。 湖波如镜,波澜不兴。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倒是个风景不错的好地方,赶哪天的时候泛舟同游,渔歌互答,也有诸多乐趣。” 张狂靠着道理和物理的手段扎心李秋水,气得她直发抖,因此此时他的心情不错,看美景都有几分高兴。 倒是有人反驳道:“这里多年来一成不变,像极了女人,初见时惊艳万分,想要游一游,可等来的多了,住的久了,又觉得无聊,厌烦的紧。” 这声音娇媚,听起来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妇,只是字里行间浓浓的怨气倒像是深闺怨妇。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湖面清波泛起涟漪,一女子撑着小舟似踏水而来,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对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她旁边有个男的。 张狂感慨道:“若是此时天空朦胧,斜风细雨,水面泛起薄雾,再见美人行舟,怕是更有意境。” 目光瞥见船上的男人,他嫌弃万分道:“当然,只有美人才行。” “嘻,你这人倒是会想,怕是哪家的读书人吧?可惜下雨天我是不撑船的。” 这女子性情颇为自来熟,绝不肯将一句话落下。 张狂呵呵一笑:“那有何难?” 忽然亮出左手,如排风一般朝湖面推去,霎时间风息大动,水面清波涟漪荡漾,炽热真气蒸腾,水面沸腾,浓郁水汽朝半空、朝四周扩散。 船上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施展轻功腾跃而起,在水面借了两下力便到了岸上。 他的目光有些惊愕的扫过李青萝她们,紧接着朝张狂拱手道:“慕容复见过真人,真人安好?” “嗯,”张狂反应倒是平淡。 毕竟慕容复也算是标准的事件刷新点了,哪里有事,哪里多半有他的身影。 倒是湖上的女子有些气愤:“这么热,你是要煮了我吗?” (本章完) 第180章 阮星竹(求月票) 第180章 阮星竹(求月票) “只是想增添几分意境,倒是弄巧成拙了。” 张狂面上不见尴尬,皮笑肉不笑的挥掌一收,一道吸力从掌心迸发而出,将女子所乘的小舟笔直吸来,好似离弦之箭,快到水汽扑在女子面上,秀丽容颜一下子变得红光满面,平添三份妩媚。 一时间众人也分不清张狂到底是弄巧成拙,还是在炫耀武力? 倒是小舟很快搁浅在岸上,行舟女子“哎呦”一声飞出身来,跌在了张狂的怀里。 “投怀送抱?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不过‘诚意’的份量确实很足。” 张狂一双眼都笑得眯起,好似明白了段正淳的择偶标准——大。 这可不是年纪~~ 自然是越大越好。 阮星竹瞪眼咋舌,从张狂怀中跳出来,一张脸红彤彤的像是泛起羞涩的少女,实际上是烫的。 “你这人……算了,就当是我倒霉吧,慕容公子慢走,我今儿个运道不佳,就先回家了,不送你了。” 这女人是真的要走。 但想拦她的人却不止一个。 “等等!” “且慢!” “留步……”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以至于阮星竹被“硬控”在了原地,狐疑的转过身,乌溜溜的大眼睛很快分清了是谁在喊她。 头一道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急切,却犹如珠落玉盘般动听,分明是那急匆匆出来的红衣小姑娘。 第二道声音冷冷,像是在下命令一样,听起来十分不客气,倒像是自己欠了她什么,所以应该是那穿着鹅黄色衣裙,看起来胸大……无脑的妇人。 至于第三道声音…… 阮星竹蹙眉看向慕容复,道:“慕容公子叫住我何事?” “若是要说救命之事,只是我顺手而为,漫说湖上多了个人,就是多只猫猫狗狗,我也是会救的,所以慕容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复面上笑容和善,实则心头已经暗骂出声:“这女人对我虽然有救命之恩,但竟敢将我比作猫猫狗狗,着实可恨!” 他先前去追李青萝她们时,偶遇了北乔峰。 双方名声不相上下,慕容复自然觉得他和乔峰实力也在伯仲,直到双方对起手来,他用出百家艺,精妙绝伦,可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大巧不工,气势磅礴,反手就将他重伤。 慕容复逃遁后跌落水中,顺流飘到了这小镜湖里,被阮星竹救了下来,如今伤势刚刚稳定,就被对方急不可耐地送走。 虽然心中怨愤良多,但慕容复偷瞄了一眼张狂,见他目光打量阮星竹,自知他心中所想,因此并不敢发作怒气,只是遗憾——先前就应该放倒对方,将她送去万劫谷。 可惜如今已经迟了! 慕容复心中遗憾,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伸手引见道:“阮夫人,这位是隐居万劫谷的张真人,神通广大,武艺高强……” “所以呢?与我有关系?”阮星竹丢下手中棹竿,拍拍手,瞥了眼张狂,想到刚才的怀抱,脸色越发红了两分,无所谓的说道:“他就是天上的神仙,我也只是个小镜湖里的女人,八竿子打不着。”“你们,又为什么叫住我?” 阮星竹的目光掠过李青萝,对对方的敌意不明所以,但对方人多势众,她不愿起冲突,因此目光放在瞧着快哭出来的红衣丫头身上,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心头,让她说出的话都不自觉带了几分颤音:“你,你哭什么?” 阿朱嘴唇蠕动,和阮星竹虽然是初见,但她的心头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两人之间关系亲厚,再加上张狂之前的话,她已然明白自己如愿找到了家人。 可这话怎么说? 李青萝斜了眼阿朱,面上的不屑浓郁,走到阮星竹面前呵呵道:“还想走?收你来了!” 坏了,冲我来的! 阮星竹心头打鼓,原本和阿朱之间那点若有若无的亲厚感瞬间被她抛诸脑后,心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棹竿丢开,不动声色地朝着湖面退了两步,目光警惕的说道: “我和你认识?” “不认识,”李青萝摇头,眼含嘲弄地看着阮星竹的小动作,语气轻松道:“但不代表没有仇。”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阮星竹大脑飞速运转,脚步又是退了两步,已经快到湖边上了,心头安定几分,同时反问道: “可是和阮家有仇?” “我虽然是阮家女,但多年前已经离了阮家,隐居在小镜湖,和他们素无往来。” 李秋水眸光闪闪,面上升起轻笑:“这般‘果决’,我倒是知道阿紫这丫头的性格是像谁了。” 张狂点头附和道:“有用时奉若圭臬,无用时弃如敝履。” 阿紫大眼睛如天上明星闪烁,连连点头道:“所以我的坏和我没关系,都是血脉的问题。” “你倒是属蛇的,顺着杆子往上爬,”张狂呵呵笑起。 阿紫暗送秋波,凑上前说道:“阿紫也不只是会爬,还会送呢。” “你还真是……鬼灵精!” 张狂被这丫头逗得合不拢嘴,李青萝面上却没有半点笑容,只是目光追忆,语气幽幽道: “段正淳。” 阮星竹准备跳湖而走的心顿时淡了许多,目光扫过众人,道:“所以你们是来找段正淳的?他不在我这里,很久以前就没来了。” “不找他,我找你。”李青萝走上前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他始乱终弃的女人……” 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两步,阮星竹心头忽然一跳,不安感浓郁到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的朝后跳进了小镜湖里,避开了李青萝突如其来的一掌。 哗啦—— 阮星竹跳入水中,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湖中,又探出小半个身子,愤怒到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走,而是怒斥李青萝道:“他对你始乱终弃,你打我做什么?” 呼—— 风声掠过,李青萝一脚将小舟踢进湖里,紧接着身影一跃落在小舟上,如同大白鲨一样在阮星竹周边晃起圈子,冷声喝道: “他如今已经遭了报应,可我心头实在不爽利,自然要找你!” “淳哥,你把淳哥怎么了?!” (本章完) 第181章 明天结束天龙,开新世界 第181章 明天结束天龙,开新世界 阮星竹一听段正淳有事,逃走的心思消失的一干二净,反倒像是被上了勇武buff,敢留在原处质问起李青萝。 “他啊……” 李青萝故意拉长了声音,引得阮星竹不断在水中旋转,追逐起轻舟上的身影,却迟迟不给后续。 直转的阮星竹头晕目眩。 只是现在李青萝蓄势已成,轻舟环绕成漩涡,阮星竹搅在其中,已经不是她想能停的了。 阿朱生在水乡,长在水乡,瞧见这一幕,面上立刻露出忧虑,求张狂道:“求公子救一救,救一救她吧,若是再让夫人这么搅下去,只怕她就要死了!” 张狂自然看出了阮星竹此时情况危急,也看得出局势已经脱离了李青萝的掌控,如骑虎难下——她已经失去了对轻舟的控制力,只是随波逐流。 如果没有外力干预的话,李青萝再转个几圈,等到水波停下,也就能够止住身子了。 但阮星竹怕是撑不到那时候。 而且…… 谁说李青萝想停了? “还真是个小心眼儿的,你说她这是随了谁?” 张狂此时都不忘diss一下李秋水,声音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人已经横掠过湖面,动作潇洒恣意,足尖点在水波之上,湖面瞬间安静如平镜,立身轻舟之上,伸手环住李青萝的腰肢,镇下小舟,笑呵呵问道:“解气了没有?” 李青萝轻轻颔首,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没想要她性命,只是功力低微,控制不住了。” “我信。” 张狂敷衍的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湖泊中的阮星竹身上,人已经晕了过去,瓜子脸蛋惨白的像是纸一样,无意识的飘在湖面上。 “有点困了。” 李青萝心底无语:这哪里是困了,分明是饿了! 两人提着阮星竹上岸,慕容复赶紧说道:“我知道她居所何在,我来为诸位引路。” 王语嫣神色复杂地看着有些谄媚的表哥,虽然朦胧的情感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但此时此刻看到故人如此做派,以往种种滤镜自然是破碎干净,相反有些羞耻—— 自己以前居然会对这样的人动心! 只能说世事无常。 众人一道去了阮星竹所在的园林小居,虽然算不上豪奢,但胜在自然。 张狂用过饭后一直照顾起其她人,等到都安然睡下,这才出了房间,看天幕下夜朗星稀,便在庭院中坐着,寻思起接下来去哪。 最起码擂鼓山是要去一趟的。 逍遥子大礼包也该开了。 至于其他…… 张狂正思索之际,慕容复已经从院外走了进来,看他身上露气深重,显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 “还真是哪儿都有你,”张狂语气随意,只是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你又是怎么在这儿的?” 慕容复没有半点隐瞒,将自己和父亲相认,想要将舅妈一家送去万劫谷,以及之后的事情都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以及慕容博的去向。 “去少林寺了啊?”张狂眼眸中倒映起点点星辉,嘴角笑容扬起,意味深长的说道:“少林寺可是个好地方,怎么能把少林寺忘了呢?” 慕容复心头突突直跳,但却不知道这份不安感从何而来,只好作陪笑脸,以期在张狂这里换得点好感。 张狂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摆摆手赶人道:“没什么事你就自己回去吧,复国就不要想了,几百年前的蛮夷国度能掀起什么浪? 你祖宗都做不到,更别说是你了。” 慕容复不觉得难堪——他和张狂之间差距实在太大,大到他连仰望都看不到一丁点影子,这样的人即便是在骂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虚心请教道: “敢问真人,慕容复倘若不在致力富国,又能做些什么?” “家族喽,你们家代代单传,保不齐到你这就断了香火,到时候连祖宗传承都丢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历代先祖?”张狂此时心情不错,倒也真给了慕容复一个目标。 开枝散叶? 慕容复对情爱无感,但一想到这是沉甸甸的责任,心头淤堵的闷气倒是松快不少。 认真躬身致谢后,脚步轻快的朝着外面走去。 真人都说他复国无望,那他还执迷不悟作甚?便依真人去所言开枝散叶,将燕子坞兴盛起来吧。 …… …… 翌日一早,阮星竹眼见自己失去清白,自然是要寻死觅活。 不过等李青萝给她一盆水浇醒后,也就老老实实了——湖中濒死的感觉是真的叫她怕了,那种如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不过她也有个小条件—— “我在小镜湖里住惯了,不如我就留在这里,等什么时候你想起我了,我在这里等你?” “还要我来找你?”张狂挑眉不悦,体内真气少了一截,直接将小镜湖连带着竹居一并收了。 虽然面前又多了一处大坑,但炉鼎世界也是越发的生机盎然了。 阮星竹算是明白什么叫“神通广大”的,自然没再有异议,然后就和李青萝她们被送去了炉鼎世界。 李秋水看着水流倒灌入坑成新的湖泊,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等到了炉鼎世界瞧见灵鹫宫的众女在做杂活时,立刻反应过来—— 万劫谷! 先前慕容复介绍的时候说过张狂隐居在万劫谷,所以这家伙连万劫谷都搬空了…… 不对,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大师姐是死是活? 李秋水陷入沉思。 张狂则是架起风火轮赶路,烽火在天幕中划过一条长道,偶尔迷失方向的时候落下问个路,很快便到了擂鼓山。 没什么意外,装聋作哑的苏星河还在外面摆着珍珑棋局,撰写着请帖,忽然看到天上风火相接成火道,震惊的站了起来。 “奇景!难不成是仙人下凡?” 自然不是。 张狂身影落地而行,飘忽间如鬼魅闪烁。 苏星河见状意识到来者不善,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亮堂一瞬,仿佛瞧见了冲天火光,紧接着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片刻后,张狂看着炉鼎露出了丰收的喜悦…… (本章完) 第182章 三宝玉如意凡,新世界!(求月票) 第182章 三宝玉如意·凡,新世界!(求月票)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无崖子】+【无量玉像】+【段誉】+【乔峰】+【鸠摩智……】=??? 【耗时】:两年半 …… “针不戳啊,接下来就快了。” 张狂满脸都是丰收的喜悦,他在这里待的太久,静极思动,自然不会在这里再待两年半,把大好时间耗过去。 反正三大主角还剩一个,一僧更是久居藏经阁,四绝更是还有萧远山和慕容博,区区一坤年,怎么算都够了。 擂鼓山距离少林寺不远,最起码对张狂驾驭风火轮那得心应手的速度而言不远。 风火交连好似火道行空,雾霭云霞皆成橘红色,仿佛托举张狂并礼送相贺,途经各地官员纷纷上报官家和耶律洪基,宋辽两国皆派出大把的人手寻觅仙人踪迹。 虽有能人根据轨迹判断出火道是前往少林寺,但张狂早就走了,因此当他们到了少林寺的时候,却未能找到仙人踪迹,只知道少林寺死了个方丈。 至于扫地僧、慕容博和萧远山三人都是黑户,就没必要提了。 …… 北地,悯忠寺外。 虚竹正抱着一枚葫芦在太阳底下打哆嗦,整个人的僧衣上、头脸上皆是寒霜,肉眼可见的冰渣子从他鼻子、嘴边垂落,不自觉的运用起玄慈在袈裟里留给他的武功。 “对,就是这样,你这小和尚长得虽然丑,天资也愚笨,但好在福缘深厚,居然有幸得到这神足经。” “这是来自天竺的法门之一,修三脉七轮,迥异于中土内功,求的是心性坚韧,对天资反而没有多少的要求,真是适合你,适合极了。” 慧净和尚虽然话不客气,也不掩饰自己对虚竹的不喜,但语气中的羡慕还是不免流露了出来。 他倒也想修炼神足经,奈何内功有成,反而修不了三脉七轮,也用不了冰蚕。 倒是便宜了虚竹。 轰—— 慧净和尚忽然看到天空中火道横列,一道人影飘然而落,整个人脑子都懵了,使劲摇了摇脑袋,揉了揉眼睛。 火道依旧,不见人影。 “娘的……阿弥陀佛,难不成是贫僧酒喝多了,大白天的还能看错?不对啊,我现在也没喝酒……” 慧净和尚一脸疑惑,等他转过头想要问虚竹有没有看到那人影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人居然就站在虚竹面前,手里还拿着自己装有冰蚕的葫芦! “小心!那葫芦里面装的是至毒之虫冰蚕,有寒霜天地之能!” 惠净和尚第一时间是提醒张狂小心,不要中了毒。 紧接着才问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如何从那天上下来?” 张狂一把捏碎葫芦,抬手取出冰蚕,看在慧净和尚出声提醒的份上,笑着为他解惑道:“我乃张狂,从来处来,要往去处去,来此止步只为找人。” “找谁?” “他。” 张狂指了指快被冻成冰块的虚竹。 虚竹虽然福缘深厚,但也经不住这么造,此时冻成了冰人,即便听到张狂是来找自己,也只能投以目光表示疑惑,却是连眉头都皱不起来。 张狂反手将冰蚕收入炉鼎,让它和莽古朱蛤作伴,这两只小东西倒适合用来炼制毒功法宝,没必要浪费在这里。 紧接着大发“善心”道:“看你冻得这么难受,就给你个痛快吧。”一抹火焰凭空而起,将虚竹笼罩在内,紧接着炉鼎显化,血红色的火焰焚出大江大海奔腾般的浩浩之音,天幕血红如残阳高照。 慧净和尚也是一流高手,瞧见这一幕却被吓得跌坐在地,此刻看着气度不凡、有怡然仙神之态的张狂已是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仙神? 分明是魔头! 张狂并不在意这等小角色,只是神色痴迷的看着炉鼎,他能够感受到新的法器即将练成,并且自身的寿命也有了充足的提高。 血色火焰如暖流将他包裹,似春风环绕于他,烈火灼灼焚出一柄白玉如意,其上宝光流转,红黄蓝三色氤氲而出,化作三道斜痕落于太极图竖瞳之上,隐于不见。 【三宝玉如意·凡】:杀伐法宝 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风火,人有三宝精气神,以三宝蕴养玉如意,祭出则疾如日月星光,势如水风火烈,散精破气斩神,无人可挡。 “可惜不是功能至宝,否则效果应该是汲取三宝增益自身了……” 张狂贪心不足,但一想到走善道需要付出的海量资源,他就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那是穷尽一个世界方能打造出来的法宝! 天龙的底蕴此刻大都在张狂的炉鼎里,为他提供了大笔材料,因此他没有半点留恋,直接招呼炉鼎来了波“白日飞升”,离开了天龙世界。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慧净和尚顿时吓得哑口无言,“呃呃”半天,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 …… 新世界。 张狂落于城楼之上,夜色披落在身上,星光如纱,照耀出一片寂静。 浓郁! 光是立足此地,张狂都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底蕴浓郁,本源力量远超他之前经历过的诸多世界。 “或许这个世界可以炼制不止一件法器,甚至是真正的法宝!” 张狂伸手轻托,一抹星光落于掌间,炉鼎火焰蔓延而出,不像是在天龙时那般猩红,只有空气扭曲般的透明。 信息流转于心间。 张狂轻阖双眼,片刻后再度睁开时,似有熊熊火焰于眼眸中迸射而出,几可与星光争辉。 他的猜测没错,这个世界的本源不少,可以供他炼制两到三件残缺法宝——也就是他现在可以不断强化的“法器”,亦或是一件真实不虚的法宝。 “不急,先看看这里是什么世界再做打算。” 张狂手头的武功不少,比如虚竹那里的神足经,少林寺里的易筋经(梵文版),金轮法王友情赞助的龙象般若功等等,材料也充足。 但他初来乍到,自然要试试这个世界的水深不深。 若是能淹死自己,自然要及时增强战力。 可要是淹不死,那他可就要看一看这法宝有什么威势了! (本章完) 第183章 姬如雪:这人好强!(求月票) 第183章 姬如雪:这人好强!(求月票) 问:想知道这是哪个世界,最快的途径是什么? 答:找朝廷。 无论是哪个武侠世界,无论朝廷势力是神隐还是参与江湖事,都必然会对江湖有所防备,对江湖上的高手有记载。 所以,张狂直接来到了城中府衙内,和本地官员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梁国,乾化元年,朱温?” “通文馆,幻音坊,玄冥教……” “不良人!” 张狂眼眸眯起,渝州县令只知道这么多消息,这还是因为三大势力在江湖上名气太大的缘故。 要不是见张狂逼的急了,只怕这人连“梁国”和“朱温”都不敢说。 “阁下可是山中隐士?”渝州县令颤巍巍地看着张狂,额头上冒着冷汗,小心翼翼说道:“敢问阁下可是为了渝州附近的火灵芝而来?” 渝州城,还火灵芝…… 哦,剧情开始的地方。 初出茅庐的主角李星云带着师妹刚来到渝州城寻找千年火灵芝,就碰见了幻音坊的姬如雪(女主)和玄冥教徒争抢此物。 姬如雪身受重伤——被李星云踢的,过程中面纱落下,“惊世容颜”让李星云一见钟情,于是便将千年火灵芝熬药喂给了姬如雪,救下了她的性命,还助她实力突破。 然后? 然后姬如雪就走了。 想到此处,张狂斜睨县令,“怎么,你知道千年火灵芝在哪?” “知道,”县令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渝州城毗邻岐国,因此江湖势力多由幻音坊掌控,千年火灵芝一旦出现,必然会落入幻音坊手中。” “阁下若是想要千年火灵芝,只需在城外等候,不出三日,城内争斗必然有结果,幻音坊的人想要将宝物送出,有且只有一条路。 届时阁下只需以逸待劳,便能轻易取得火灵芝。” 张狂眸中闪过精光,似笑非笑看着县令,“我星夜闯你府衙,又对你拷打良久,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好心! 否则县令也不会出言教唆张狂去抢火灵芝了,据他所知,这等宝物不管是幻音坊还是玄冥教都志在必得,一旦落入张狂这个“散人”手中,两大势力又怎会善罢甘休? 但不能这么说! 县令还想活,所以只见他摆出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正气凛然的说道:“逆贼朱温保持朝政,谋弑昭宗,又逼先帝退位,如今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篡位立国,简直是人神共愤! 然而各国诸王却对此逆行熟视无睹! 某虽位卑力弱,亦想尽一份绵薄之力,玄冥教背靠梁国,幻音坊背靠岐国,以千年火灵芝作饵,可令双方争斗。 若能让双方打出真火,未必不会牵扯到背后势力。” “就这?”张狂一副“你拿我当傻子哄”的表情,无语的盯着对方。 县令知道自己这套说辞实在有些牵强,但好歹是一县之长,自有过人之处,当即做出一副悲苦样,唉声叹气道:“我非阁下这般武艺高强之辈,做不了诛杀恶贼的事;我也非晋王和岐王这等权势滔天,手握大军的人,征讨逆贼无从谈起。 只能以此伎俩挑拨离间,难登大雅之堂,若计成,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此计不成,也攀扯不到我的身上,倒是叫阁下见笑了。” “有点意思。” 张狂起身抻了抻懒腰,“那就依你所言,我在你府上待三日,三日之后出城寻宝。 若是得宝,你无事。 若是得不到,你不妨想一想该如何弥补我损失的千年火灵芝。”县令愕然。 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厚颜无耻至如斯地步! 果不其然,三生不幸,县令附郭,如今刺史不在,倒霉的可不就成了自己了吗? 他强颜欢笑道:“只盼一切安好。” “最好是这样。”张狂扫他一眼后毫不客气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收拾一间房出来?” “是是,在下这就命人给先生收拾出房间。” 县令表现的格外能屈能伸。 …… …… 三日后。 渝州城外。 张狂在县令指出来的必经之路上坐在树上等候,县令则是被挂在一旁,面上满满都是欲哭无泪,瞧着像是风干的老腊肉。 “壮士,天色尚早,只怕幻音坊的人还未出城,不如,不如你先拉我一把,让我也在树上坐着稍微歇息一二,不然时间一长,只怕我这双胳膊也废了。” 县令呼吸喘喘,面庞通红,浑身上下只觉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一双胳膊更是被扯得快要掉了。 “让你吃得膘肥体胖,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张狂伸手将人拉了上来,还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县令的脸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涨红大片,疼得双耳嗡鸣,连辩解的话都被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就在他觉得快要崩溃之时。 “锅der钢,锅der钢~~” 渝州城方向响起马蹄声,单马独行,马蹄声迅疾如鼓,显然对方速度不慢。 县令眼眸中升起希望之光,连疼痛都暂且忍下,伸长脖子看向马蹄声来的方向。 浅浅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匹快马奔来。 “来了!” 县令激动出声。 “我又不是瞎子!” 张狂单手拎起县令跳下树,拦在快马的必经之路上,将县令当做拒马往前一丢,脑子一抽喊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话音未落,马背上的女子已经拉起缰绳,非是停下,而是提马跳跃,浑然不顾县令的惊叫,凌空一抹寒光乍现,素心剑已然出鞘,借势刺向张狂。 区区一拦路毛贼,杀了便是…… 嗯?! 姬如雪忽然眼前一,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念间,整个人就被从马上拉下,丢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地上的小石子,她茫然了一瞬间便立刻抬头,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坐骑被张狂像是小孩子手里的玩具一样轻易丢出去,却如强弓猎弩射出的利箭,轻而易举砸穿了数棵树,连带躲藏在树后的人都被砸成了肉泥。 这人……好强! (本章完) 第184章 张狂:我送你一份造化(求月票) 第184章 张狂:我送你一份造化(求月票) 不良人世界的实力分为星位和天位两大境界,这两个境界中又分小、中、大三层。 通常到了小星位便已经拥有了在江湖中行走的资格,中星位已经算是一方高手,哪怕是在三大势力中也是基层干部,姬如雪便是这等境界,所以才会被派遣前来夺取火灵芝。 但刚才那一瞬间,姬如雪却只觉得自己像是喝多了酒断片一样,即便已经摔落在地上,仍然反应不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人这等实力,难不成是天位高手?’ 姬如雪虽然在幻音坊中地位不低,是女帝的贴身剑侍,被当做心腹培养,和幻音坊的中流砥柱九天圣姬都有接触,可到底没看过她们出手,只能按照自己所想中的最强来判断张狂的实力。 她抬眼观察张狂。 张狂也恰在此时低眸。 目光相碰,姬如雪下意识挪开眼眸,不敢去瞧张狂。 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以至于姬如雪本能的害怕。 张狂轻轻“嗯”了声,冲姬如雪点了点头,虽然说看动画的时候不觉得这女主角建模有多惊艳,但如今看到真人,倒也还算满意。 姬如雪墨发在脑后扎起,额前留着两道刘海,一左一右贴着眼角滑落,眉如柳叶但并不细,像是叶面贴合双眼,一对眼眸明亮,肤色白皙如雪,倒也是人如其名。 “小心!” 姬如雪目光挪开,却瞧见了林间藏匿、如今跳出来以暗器偷袭的数十名玄冥教徒。 虽然玄冥教、幻音坊和通文馆号称天下三大杀手组织,而且玄冥教最为阴间,但这帮家伙一个个身着精致甲胄,面扣面甲,看起来不像是江湖势力的喽啰小兵,反倒像是哪支精锐里的兵丁。 咻咻—— 玄冥教徒发出的暗箭在林间穿梭,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数量多到一旦扎在身上,能叫人变成刺猬的程度。 可落在张狂周身三尺之地,这些暗箭却如泥牛入海尽皆失力,凭空坠在地上。 张狂朝着姬如雪伸手,从头到尾没有看玄冥教徒一眼,却有一道无形劲力迸发,如同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荡起林间落叶、枯枝,好似暴雨梨飘落,一瞬间将这些玄冥教徒全部都打成了筛子。 咕噜~~ 姬如雪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小天位真的有这么强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所以他是中天位……还是传说中的大天位高手? 姬如雪心乱如麻,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握张狂的手掌。 啪! 张狂反手就是一拍,打得姬如雪手背上通红一片,好在有无指手套遮掩,倒是没看到红痕。 “火灵芝给我。”张狂见姬如雪自作多情,居然以为自己是要扶她起来,不由得出声提醒起来。 女人重要吗? 重要,那可是他必不可少的精神慰藉! 只是张狂不只有瑟瑟,还有饿饿状态,并且优先级奇高,需要先满足他对宝物和武功的“渴望”。 姬如雪下意识护住身上包裹,虽然没了素心剑,但还是摆出架势说道:“千年火灵芝是幻音坊派给我的晋升任务,我绝对不可能给你。”“懂了。”张狂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伸出去的时候五指一曲,掌心迸发吸力,被姬如雪护在身后的包裹一下子就被他吸入手中。 “现在是我动手抢的,不是你主动给的。” 姬如雪:“……”我是这个意思? 张狂解开包裹,然后一脸嫌弃的将火灵芝丢在了地上,这东西的营养价值充其量也就是两个卓不凡的身价,于他而言,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也是,姬如雪吃了后也就是从中星位突破到大星位,虽然后期余力绵绵,但效果也就那样,自然不会有太大的价值。 姬如雪原本还恼火自己实力不济,已经做好回去后受罚的准备,岂料峰回路转,火灵芝居然又被丢在了地上! 姬如雪赶紧小心翼翼地拿起火灵芝,轻轻擦去上面的泥土,颇为心疼的看着上面摔开的裂痕和几个细小的缺口。 “用不着这么宝贝,说是千年火灵芝,实际上这东西撑死也就是百年的货色,而且由于保存不当,药力也就那样。” 张狂虽然不通药理,但大概还是能感受出来的,或许这真的是千年火灵芝,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药力流失太大,也就只能对小天位以下的人起起作用了。 姬如雪小心翼翼地将火灵芝再度收入包裹,这一次不再背在腰后,而是绑在身后后又转到前面,从左肩过胸间再到右腹,显然是格外重视。 “我只是做任务的,这火灵芝药效如何,等我送回去以后自有幻音坊的人估算价值。” 姬如雪见张狂没有再抢的意思后松了口气,吐气如兰,吹动面前遮面面巾,面巾滑落到脖颈处,露出下方吹弹可破的肌肤和英姿飒爽的脸蛋。 五官精致,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美人无疑。 就是气质微冷,如雪似梅。 “看你长得不错,我有一份造化送你。” 张狂并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在这不良人世界有多高,他也不可能轻易去找那些高手实验,好在他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炼精化气! 通过对比姬如雪和其她人的实力增幅,以此来粗浅估算出世界的差距有多大,然后横向对比,借此判断此方世界的强者如何。 姬如雪作为女主角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独到天分的,张狂的话刚起了个头,她已经捡起素心剑,朝前一个翻滚拉开了距离。 “我是幻音坊中人,不便接受外人馈赠,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说客套话之前,姬如雪已经朝着远处迈脚,一个“过”字随风飘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出了一大截。 然后下一刻就飞了回来。 嘭! 姬如雪重重摔在地上,许是由于臀部过翘,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张狂笑眯眯地看着回到自己脚边的姬如雪,散去了掌心的吸力,像是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一样凑近了她道: “我可没说你能拒绝!” (本章完) 第185章 ‘不死小强’黑白无常(求月票) 第185章 ‘不死小强’黑白无常(求月票) “嗯!” 姬如雪闷哼一声,手中素心剑横扫。 这素心剑虽然是幻音坊侍女的制式武器,但也是削铁如泥级别的利器,握在手中自然会有几分安全感。 然而下一刻—— 铛! 姬如雪仰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扫出、想要借此逼退张狂的素心剑被曲起的手指在剑脊上轻轻弹了一下,紧接着如蛛网般密布的碎片便在剑刃上浮起,眨眼间蔓延到剑柄处。 余震波及手掌,姬如雪却咬牙攥紧剑柄,纵然只是断剑,亦是铁器一把,仍然可以杀人! 手中断剑朝前一递,却在风中发出嘎吱脆响,是如冬日里踩在薄薄的冰面上那般清脆的声音,但却是在剑上响起! 哗啦—— 素心剑剑刃碎做无数片,如雪般掉落,在姬如雪迅速收缩的瞳孔中朝着她的脸扎来。 不要! 姬如雪想跑,想要避开这些剑刃,却觉得身子沉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落下,心底涌现出浓郁的负面情绪。 下一瞬间,无形真气如同气墙一般覆盖在她的脸上,将所有碎裂的铁片拦在脸上。 自然是张狂出手了。 只是姬如雪看着近在咫尺——离她最近的一枚铁片距离她的眼珠子仿佛已经快要接触到一样,整个人本能的屏住呼吸,脑海中已是空白一片。 一片阴影覆盖在脸上,让她恍然回过神来。 是张狂蹲下了身子。 “啪!啪!” 张狂没怎么客气的在她脸上拍了两下,像是拂去枯叶一样随意地将那些铁片甩了出去,“吓傻了?” “呼——”姬如雪重重地松了两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张狂,两手护在身前…… 的火灵芝上,她嘴唇抿住,默默的盯着张狂。 “哑巴了?”张狂挑眉,伸手拎着姬如雪的衣领将她拽起来,站起身、举起来和自己平视,然后又举过头顶。 姬如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说的造化是什么?”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多半张狂又会把自己丢在地上,亦或者举得更高? 事实证明,张狂还没随心到那种地步,将姬如雪安然放在地面,还贴心地为她拍去背后和腰下、腿上粘的尘土,十分诚恳的说道: “我有一法可助你功力提升。”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姬如雪的脸颊白里透红,耳根发烫,她的性格沉默寡言,以往都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话,如今张狂只是拍了几下,她就忍不住接话了。 ——不接话的话,还不知道这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实在过分! “简单,”张狂笑眯眯道:“阴阳共济,水火同调,用你的水来压制我的火。” 姬如雪瞳孔地震——原来是个采贼! 只是瞧着张狂俊朗的脸,想着他的武功,姬如雪心中也不算太过抵触……“火灵芝是我的任务。” “那东西无所谓,你随意处理,干嚼我都不管。”张狂无所谓道。 姬如雪松了口气,点头道:“好,但我想先回幻音坊。” “带我?”张狂眼中冒出黄鼠狼进鸡窝的璨璨亮光。姬如雪赶忙摇头,连说道:“幻音坊不许男人进。” “好规定,”张狂伸手一挥。 血红色的真气如同一道水波在小树林中扩散,涟漪过后,成片的树林倒下,荡起无数烟尘。 张狂客气的说道:“但我觉得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觉得怎么样?” 姬如雪:“……” 这是示威吧? 一定是威胁吧! “……我要禀告女帝,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去。”姬如雪紧了紧怀中的火灵芝,艰难的做出了让步。 张狂“啧”了声,拽起姬如雪的后脖领子就要拖她去渝州城。 “等等!”姬如雪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比起之前的羞涩,恼怒的她倒是多了几分“人气”。 “我可以自己走!” 被人拖着进城只会让她颜面尽失,她自然不愿。 “屁股不小,屁事不少。” 张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紧接着目光极速锐利,朝着尚未倒下的那半片林子说道:“还有你们,鬼鬼祟祟搁那盯半天了,不准备出来说句话?” 姬如雪目光狐疑的扫向树林。 这里有人? 然后就震惊的看着树林子里走出来一大片玄冥教教徒,每棵树后面至少都有一个人,树上面还藏着两个…… 树是正常的树,但人怎么看都不正常! 一群玄冥教徒三三两两聚在树边,戒备地看着这边,只是谁也不敢举刀,刀刃恭敬的向下。 为首二人男俊女靓,只是面上带着几分邪气。 男子身形修长,着宽袖紧身黑衣,头戴高帽,上书“天下太平”,甫一现身便恭敬拱手躬身,“玄冥教黑无常常昊灵……” 女子面上点缀娇艳刺青,鲜红如彼岸开在眼周围,眼影血红,映衬的肤色越发苍白,身形苗条,着长袖紧身白衣,外衫轻薄,内里是玫红色肚兜,胸有丘壑,头戴高帽,上书“一见发财”,倒也确实是大方,不过弯下腰时倒是被帽子遮的瞧不见雷,“玄冥教白无常常宣灵……” “见过前辈。” 二人身形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飘上天的纸人,面色惨白,一个黑眼圈浓郁,一个眼影深重,看起来就像是享受“996”福报仍觉不够,努力朝着“007”进化的天选牛马。 姬如雪瞧着他们纤细的身材,忍不住对比了下自己和黑白无常的腰……嗯,就不自取其辱了,这种程度难怪能藏在树后。 可抛开铠甲不谈,和那些玄冥教徒的腰比起来,貌似还是自己的粗一些……你们在玄冥教连饭都吃不饱吗?! 张狂不知道姬如雪平静的面容下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不怎么高兴的朝着另一边,“怎么,还要我请你们不成?” 众人尽皆好奇的顺着张狂的视线挪过去,想看看是哪家高人这么不怕死,是比树高、还是比树硬,居然还敢藏着? 只见草堆里爬起一男一女,男的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发笑: “那什么,我说我是来拉屎的,你们信吗?” (本章完) 第186章 陆林轩:我来!(求月票) 第186章 陆林轩:我来!(求月票) 有的人天生就是天赋异禀,一句话能带来大范围的沉默。 微风吹过林间,带来草木被连根翻起的土腥味,以及拦腰截断的树汁清香。 张狂嫌弃地说道:“不如这样,旁边那么多树坑,我给你塞进去?” 少年很快改口:“其实我们是奔着火灵芝来的。” 这少年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一身红衣如火,虽然看起来容貌俊秀,英姿飒爽,但短短两句话就让人对他的观感落到了谷底。 耍小聪明、没脸没皮…… 就连他旁边的少女都觉得有些尴尬,偷偷朝一旁错了两步。 只见这少女长相清丽,梳斜马尾,中分,紫色发带将头发挽起,发前用发梳固定,肤色白皙,涂有淡紫色眼影,额前点梅妆,戴紫色蓝莓耳饰,身着淡紫色便服,遮肩露臂,下身穿着短裙、短裤,淡紫色渐变丝袜和紫色绣鞋。 在论“少”的程度上是白无常都不曾企及的高度。 就……挺省布料的! 可惜没料。 许是张狂威慑力太强,只是看了两眼,两人就赶紧学着黑白无常的样子躬身自我介绍: “李星云。” “陆林轩。” 姬如雪有些戒备的看着二人,毕竟两人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得提防才是。 但下一刻。 欻! 张狂探手作掌,掌心吸力如暴风席卷,瞬间将陆林轩和常宣灵吸到了掌心,提着二人的脖子将人制住。 “小妹!” “师妹!” 黑无常和李星云同时色变,但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黑无常摆出架势,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命令属下玄冥教徒将这里包围起来,目光阴鸷地盯着张狂道:“前辈,我二人自问恭敬,敢问前辈为何要对我小妹出手?” 李星云就莽多了,大吼一声“放开我师妹”就冲了上来,然后不出意外被一脚踢飞,撞在树干上,砸下落叶纷纷。 “师兄……”陆林轩惊叫出声。 然后就听张狂说道:“别急,这小子可没你想的那么弱,一脚而已,还死不掉。” 李星云果然很快站了起来,只是依旧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揉着腹部,一只手擦去嘴边鲜血,目光如狼般阴郁的盯着张狂,眼眸中满是斟酌。 他可不像是黑白无常和师妹陆林轩、姬如雪这种中星位,而是在三大势力都能称得上中流砥柱的天位高手,虽然只是入门小天位,但也能看得出,张狂的实力只怕在中天位甚至以上! “哟哟,好可怕的眼神~~” 张狂将陆林轩和常宣灵放下,点住了二人穴道,笑眯眯的看着李星云和黑无常常昊灵,道:“我这人最见不得人吃‘苦’,如今你二人怨憎相会,不如分个高下。” “谁赢了,谁能把妹妹从我这里带走,可谁要是输了……呵呵,那就祈祷对方能心慈手软,饶对方一条性命吧。” 张狂不在乎常昊灵,这家伙虽然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路勤勤恳恳攀升实力的悲情牛马,但目前还未发力,自然不会是李星云的对手。 张狂要看的就是李星云小天位的实力,或者说小天位能做到什么地步? “友情提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张狂话音刚落,常昊灵身影一动,同时厉声大喝道:“围杀他!”玄冥教徒见他杀向李星云后松了口气,围住李星云后纷纷出手,或是用暗器偷袭,或是用勾锁伺机限制李星宇,或是以短刃相接,配合常昊灵围杀李星云。 李星云手头只有被布包起的龙泉剑,面庞上怒气翻涌,虽然这份怒火大部分是针对张狂的,但对常昊灵的也不少—— 当年他和内侍李焕来渝州城避祸,被卷入了黑白无常袭杀陆佑劫的事,李焕为了救他被白无常的暗器打死。 所以他和黑白无常之间也有一份血仇。 如今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欻! 李星云龙泉剑不曾出鞘,裹布如棍横扫,将面前几个杀上来的玄冥教徒拍飞出去,背后恶风突起,正是借机扑杀而来的常昊灵。 但他对此早有所料,反手就是一剑……棍,一记“全垒打”将跳在半空中的常昊灵打飞出去。 常昊灵不愧是不死小强,撞在树上后靠反弹之力再度袭来,长袖翻卷带出猎猎风声,打出无常索命之势。 张狂也不分清李星云到底是经验薄弱,还是有意藏拙,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常昊灵一把抓住,中了对方的尸毒。 “我赢了!”常昊灵惊喜间也不忘命手下人招呼李星云,他可是深谙打蛇要打死、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奈何李星云是个老六,反手就将他拎了起来当做武器,横扫周边玄冥教徒。 “是我赢了!” “放人!” 李星云并没有补刀,而是大口喘着气,两手撑在腿上去看张狂。 张狂赞许地拍了拍手,解开了陆林轩的穴道,“你确定不补刀?这家伙可是很难杀的。” “我来!” 陆林轩毫不犹豫跃过师哥,伸手拔剑就要取了黑无常的命——当年的一战中,她爹陆佑劫原本吊打白无常,若不是因为黑无常拿她威胁她爹,还用尸毒裹在掌上,陆佑劫也不会死。 杀父之仇比天高,陆林轩虽然也是中星位,但实战能力自然比不上黑无常,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自然是急不可耐地想要报仇。 李星云反手捉住了陆林轩的胳膊,面上灰气燎燎如烟,声音有几分有气无力道:“师妹,先走。” 他到底是中了尸毒,全靠小天位的真气压制,如今急需用糯米逼毒,否则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下次再见,我一定亲手杀了黑无常!” 陆林轩见师哥情况危急,自然不敢耽搁,搀着他朝渝州城跑去。 其实最好、最快的方法是现吃火灵芝,但可惜姬如雪跟护犊子一样护着火灵芝,陆林轩抢不过来,也不敢抢。 “大哥……”白无常常宣灵看到大哥伏地不起,声音都发起颤。 “别怕,没死,”张狂对黑无常的生命力也是啧啧称奇,想到这家伙的提升速度,也是起了爱“材”之心,丢出一瓶九玉露丸和九转熊蛇丸,带着常宣灵和姬如雪朝渝州城走去。 “死不了的话,记得把龙泉剑的消息散出去……” (本章完) 第187章 强者就该狠狠欺凌弱者?犯桃花(求月票) 第187章 强者就该狠狠欺凌弱者?犯桃(求月票) 渝州城,客栈。 “放开我!” 常宣灵被丢在床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张狂,冷白皮的面上浮动着恼火,一双长腿如兔子蹬鹰般踢的强劲有力。 姬如雪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火灵芝,低头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狂好笑地看着常宣灵,“我有绑住你?” 别说是身上除了腰带以外没有半根绳,就连穴道也在进了渝州城的时候被解开了,可以说常宣灵现在想做什么都没人管。 常宣灵蓦地蹬开床褥,一瞬间打出十二根灵锋刺——双头尖锐的细长暗器,其上淬有剧毒,中者立毙身亡。 三根射向张狂,只为阻一时之敌,九根射向沉默寡言的像是颗石头似的姬如雪,攻敌必救,想要以此牵扯张狂的精力。 与此同时,身影如鬼魅般朝着窗口掠去。 但下一瞬间,十二根灵锋刺欻地出现在面前,两根对准双眼,一根直抵喉间,余下皆在脖颈下的死穴上,不伤不杀,只有灵锋刺锋锐的锐气逼在身上。 常宣灵没有丝毫的犹豫,抽身立退,身子重新跌在了床榻上,一个翻滚半跪在床上,袖间挥出短刃握在手里,面上却带着笑: “你碰了灵峰刺!这上面抹有剧毒,触之必死!” “哦。” 张狂的反应格外平淡,十二根灵峰刺就那么悬浮在他的掌心,猩红如血般的真气将其包裹,如蛇般缠绕其上,紧接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十二根废铁被他丢在了地上。 常宣灵的表情有些失控,就像是刚刚见到一点点希望的灯火,又被人无情吹灭后的绝望…… 个屁嘞~~ 作为不死小强类的人物,常宣灵求生之心格外旺盛,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脱身后,毫不犹豫的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张狂面前:“前辈实力高强,又何必为难我一弱质女流?” “弱肉强食,强者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凌弱者——这不是你们玄冥教的规矩?” 张狂伸手掐住常宣灵的下巴,像是把玩玉石一样揉捏着,上下打量的目光像是在看精美的玩具,如此冰冷的视线让常宣灵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 至于说玄冥教的规矩…… 有利于我时自然是奉如圭臬; 可如今不利于我,那当然是——“玄冥教倒行逆施,残害生灵,他们的规矩都是为了让玄冥教众心安理得的伤害他人,以此来维系自己的权势。” “更何况前辈神功盖世,气度不凡,即便是冥帝朱友珪来了也要拜佛在您的脚下,您又何必在意玄冥教的规矩呢?” 常宣灵求生的欲望格外浓烈,以至于张狂面色格外古怪,“你不会以为我修炼的是采补功法,要取你功力为己用吧?” “难道不是?”常宣灵目光有些尴尬的瞟向旁边,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不少,不丢性命就好。 “自然不是。” 张狂松开常宣灵的下巴,一手支在桌上撑起脑袋,“相反,我还要你们来采补我。” 常宣灵眼眸中蹦起几分惊喜——想要在乱世中活下去,实力自然是头一等的,她可太渴望实力了! 只是她担心张狂是不是在耍弄自己,因此故作拘谨道:“前辈玩笑了,您的实力高强,宣灵不过是区区中星位,哪里敢采补您呢?万一真的不小心对您造成了什么影响,那岂不是……” 话还没说完,常宣灵身前的牡丹肚兜便被揭了下来,张狂将她往床上一推,道:“安心,就你这点微末本事还伤不了我。” 嘭! 二人落在床上,震得床帘缓缓落下。 姬如雪偏头瞧见这一幕,清冷的脸上泛起两抹红晕,身子已经下意识站起来,以轻功提气的法门悄咪咪朝着门外走去。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怎么可能答应张狂的条件,如今正好趁着他忙,赶紧逃走。 只是就在她走到门口,手都已经放在门栓上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吸力从后面传来,顿时将她也扯进了床榻上。 “我的火灵芝!” 嗖! 包裹着火灵芝的包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桌子被这一下震得抖了两下,放在上面的两杯水都洒到了桌面上。 …… …… 日近黄昏,操劳了大半天的张狂通过对比判断出了个大概。 常宣灵和姬如雪的实力都在中星位,表现力暂且不谈,真气总量大概和秦红、刀白凤、李青萝等人差不多。 一份的量吸收殆尽,秦红她们足以匹敌天龙世界的一流高手,虽然不至于和乔峰他们过招,但打慕容复、钟万仇这类守门员还是没问题的。 而常宣灵和姬如雪的实力只是到了大星位,前者稳步停在初期,后者则是突破到中期。 并不是张狂厚此薄彼,而是双方根骨、天赋有差异—— 姬如雪好歹是被女帝看重,用来重点培养的贴身剑侍,年纪轻轻就到了中星位。 但常宣灵只是普通平民出身,靠狠立足,从玄冥教的选拔中活下来,成为玄冥教徒后靠着心狠手辣一步步脱颖而出。 论天赋和根骨实际上并不算出众,想要稳步提升实力,只怕还是得走邪道路子…… 张狂并不在乎这个。 他打开窗户看着街边风景,同时在心底暗自得出结论——不良人世界上限无疑是要高于天龙的。 他如今的‘先天’层次对应的应该是大天位之上,能不能拍死不良帅不好说,但欺负冥帝宝宝和女帝这两个跟不上版本更新的肯定是手拿把掐。 如此也少了许多顾虑。 张狂正想着接下来是先去幻音坊放松一下身心,还是去玄冥教寻找一下隐藏boss朱友文以及贯穿三季的九幽玄天神功,突然发现街道上有点“喧嚣”。 只见今天清晨才别过的陆林轩正拎着一袋布袋,满脸厌烦的驱赶着身边纠缠不休的白毛酒鬼。 “你这家伙要是在缠着本姑娘,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陆林轩忍无可忍,将布袋别在了腰间,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作势欲要拔剑。 但这白毛酒鬼浑然不惧,反倒越发胆大,居然敢伸手了! 不过还没碰到陆林轩,身子就“砰”的飞了出去…… “陆姑娘,又见面了,看来你最近运气不怎么好,犯桃啊~~” (本章完) 第188章 不良帅,袁天罡!(求月票) 第188章 不良帅,袁天罡!(求月票) 陆林轩只觉得面前一,那个讨人厌的白毛酒鬼就被丢飞出去,萦绕在身旁的浓郁酒臭消散不少。 但她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多少—— 白毛酒鬼虽然没了,可如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难缠的家伙,陆林轩宁愿去应付白毛。 张狂颇为自来熟的来到陆林轩身边,指着一旁被他砸穿了墙,摔在民居里的白毛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家伙,以他的实力想要捉你,连真本事都不需要用。” 陆林轩被吓了一跳,但当她看到倒在土堆里,费劲巴拉将自己刨出来的酒鬼站都没站稳,又摔回了地上后,忍不住怀疑道:“可他已经醉成这样……” “他是小天位。” “小天位?!!”陆林轩惊愕失色,下意识反驳道:“可他被你一下子就甩出去了。” “嗯哼。”张狂含笑点头。 陆林轩这才反应过来,张狂早上的时候可是毫不费力就砍断了半片树林子里的树,再怎么样也该是位天位高手。 她不由得“呵呵”出声,“天位高手很多吗?为什么小小的渝州城里都能有两位?” “呵,别太小瞧了你师兄,他的身份别说是小天位,就算是大天位都得关注一二。” “他的身份?我师兄还有什么身份??”陆林轩疑惑不已,同时想起了李星云还被尸毒困扰,急需糯米祛毒,又赶紧朝着他们暂住的小院跑去。 张狂轻易跟在她身边,笑呵呵解释道:“唐昭宗第十子,李唐皇室法统上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皇子。” !!!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陆林轩忙着扭头看张狂,忽略了自己还在疾跑的情况,一不留神左脚绊住了右脚。 若不是张狂及时将她搂抱在怀里,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也不会发生。 陆林轩好歹也是中星位高手,虽然没什么打斗经验,但想来个平地摔也是很难的。 说白了就是张狂故意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但此时陆林轩倒不计较这些,满脑子都是自家师兄的隐藏身份,嘴巴有些发干道:“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龙泉剑就是他身份的证明。” 陆林轩闻言眼眸一亮,突然注意到自己落在张狂怀里,俏丽脸蛋酥红一片,从他怀中跳了出去,有些拘谨的说道:“龙泉剑才不是我师兄的,那是……” “那是你爹陆佑劫保护的东西,你爹临死前把你和你师兄还有龙泉剑托付给了你师父阳叔子,你是想这么说对吧?” 张狂一通抢白打断了陆林轩组织好的语言,也让她的兴奋劲消退不少,心中惊讶于张狂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同时,对他说的话也有了几分信任,但还是不解道: “事实就是这样。” “是你看到的事实。”张狂毫不顾忌这是在大街上,一边示意陆林轩继续赶路,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能让整个江湖地动山摇的话: “我都说了,你师兄是大唐皇室正统后裔,怎么可能没有忠臣关注他?事实上你师兄从出生到后来经历的一切,暗中都有不良人的保护和指引,至少目前你们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对方的筹算下,除了……”“除了什么?”陆林轩只觉得脑子里瞬间被塞了太多不懂的东西,有些懵懵的发问,表情看起来萌萌的。 “除了我。”张狂的脚步缓缓停下,看着街边不知何时支起的算命摊子,以及摊子上坐着的面具男笑呵呵道: “你说是吧,不良帅。” 袁天罡从未让李星云离开过自己的视野,最起码眼下如此。 因此张狂一出现,袁天罡就发现了不对——藏兵谷里居然没有张狂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都没有! 他虽然隐居藏兵谷,但不良人代代绵延,如同蛛网般密布整座大唐天下,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的事情、无论是中原还是域外崛起的势力和人物,每天都会有如雪般的情报汇聚而来。 但张狂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江湖,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此前若不是查询消息和让李星云吃点苦头,不良帅袁天罡都不会耽误这么久才出现在张狂面前。 因此他更清楚一件事。 张狂看似在给陆林轩做解释,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对自己说的,话里话外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你的事我都知道。 所以袁天罡坐不住了。 陆林轩两眼发直,一头雾水地看着张狂莫名其妙地问起街边的算命先生……头戴斗笠、面覆鬼面、身着布衣软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算命先生! 或者说是不良帅才对。 就在陆林轩试图靠自己捋清情况的时候,张狂已经不由分说拉着她坐到了算命小摊上,和不良帅相对而坐。 “你认得我?”袁天罡的目光有些幽深,沙哑的声音静如平湖,但心中却翻涌着雷霆万钧般的杀念。 棋局最重要的是稳定,而一个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的人必然是最不稳定的变数,想要将一切照他所设想的发展,此人不可不除! 张狂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不良帅已经起了杀心,只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的他如今也是底气十足,即便你是大天位之上,我亦是此等人物,我有法器助益,凭什么怕你? 你想杀我,我还想炼你呢! 张狂皮笑肉不笑道:“袁天罡,初代不良帅,现任不良率天魁星,隐居藏兵谷操控天下大势,试图重塑大唐。” “只可惜大唐被毁得太彻底,想要效仿两汉旧事,只怕是难了。” 不良帅目光幽幽,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无一不是又敬又怕又贪——敬重他的身份,害怕他的实力,贪心他的长生不老。 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谈起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底气十足,并不遮掩对自己的恶意。 这让袁天罡对张狂越发好奇,好奇他的来历,更好奇他的底气。 活了三百多年,上一个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人,好像还是章五郎吧? (本章完) 第189章 霸道?趁虚而入的张狂(求月票) 第189章 霸道?趁虚而入的张狂(求月票) 你的结局,会和章五郎一样吗? 不良帅的面具下传出两声不明所以的笑声,笑声透过面具,仿佛也染上了几分金属的锐性,喧嚣的闹市在这笑声过后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安静的仿佛整片天地只剩下了这个算命小摊。 陆林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吓到,手下意识的握在剑柄上,浑身上下像是炸毛小猫一样竖起汗毛。 “别怕,有我在。” 张狂像是逗猫一样安抚了下陆林轩,稳稳的坐在不良帅对面,“不良帅特地来此,应当不是为了解李星云身上的毒吧?” 李星云很狗,狗到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成了猪,平日里不显露小天位的实力也就罢了,彻底暴露前仅有的两次爆发还都必须是亲近的人受到了伤害为前提,着实令人无语。 就好比这次和常昊灵的打斗,但凡他拿出小天位……不,哪怕是大星位的实力都不必如此狼狈,更不需要拿糯米来去尸毒。 “对!我师兄还需要糯米……”陆林轩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试图以此为理由离开。 但却被张狂抬手按在肩膀上,摁在身边道:“别动,有人比你更担心你师兄的安危。” 不良帅语气幽幽道:“你似乎很了解我,但无论是观星还是情报,你的过去都是一片空白,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猜。”张狂耍起了无赖。 不良帅也摇头失笑:“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把戏就没有必要了。” 他伸手往桌前推了一张纸,一柄匕首,“我来为你测个字,或者你我比试一番,如何?” “好啊,那就测个字吧。” 张狂满口答应下来,但却将纸笔递给了一旁的陆林轩,目光紧盯着不良帅,道: “写‘我’。” 陆林轩看递到面前的纸笔微微发怔,旋即松开手中剑柄,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个“我”字。 然后将纸转到了不良帅面前。 “手执兵戈,看来你走的是一条杀伐血路;不曾犹豫,看来你十分自信,很相信自己。 只是让旁人代笔……你有如今的实力似乎靠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的助力。” 面具下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从四面八方笼罩住算命小摊,虚幻起浮,忽远忽近中带着几分捉摸不定。 陆林轩只觉得气血沸腾,头晕目眩,倒头便趴在了桌子上,眨眼便睡了过去。 张狂眼眸中露出几分赞叹,缓缓起身道:“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还能推出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有所根据。” 不良帅同样起身,负手而立,气势不甘示弱,道:“信则真,不信,亦可为真。” 道理和物理,总归是有一样能让人信服的。 两人对峙长街,若有若无的猩红火焰、似实似虚的灿金烈阳在二人后背浮现,下一个火焰和烈阳直冲对方奔袭而去,却又在即将碰触的那一瞬间消散一空。 不良帅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觉得天下将归何处。” “不知道,也不在乎。”张狂手指点在算命摊上,眸中闪动着几分跃跃欲试。 要是自己现在动手,能不能拿下袁天罡? 想到就做! 张狂点在算命摊上的手指忽然自下而上撩起,猩红真气循心意而动,如潮涌而出,化作一轮血色残月悬于半空,月色如刃,一瞬间笼罩住了袁天罡周身各处。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不良帅早有预料,左手依旧背于身后,只是右手一挥,灿金色的真气如骄阳腾空,道道真气如针射出,瞬间洞破月刃,“天下大势如日月轮转,纵有一时黑暗,亦会有大日凌空,全天地奇数,斗破一切魑魅魍魉,换一片新天地。” “可笑。”张狂懒得和袁天罡讲什么大道理,他笃信人性本恶,因为自己便是一念成魔,对于袁天罡所行霸道倒是有几分眼热,索性与他斗在一起,能成便是丰收!两人气势相拼不分伯仲,一左一右立在算命摊前,下盘如山巍然不动,臂舞残影破空,诸般高深武学一一显露。 却是张狂逐渐落了下风。 但他面上毫无异色,只有眉心睁开一只竖眼,疯狂偷师。 袁天罡:???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刺激”,以至于他三百年的心境都骤然间失守一瞬——难道这世上真有仙?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倘若世上真的有仙,那最该成仙的人为何会老死? 袁天罡怒气翻腾,身上气势再度拔高一截,率先打破默契,身影横冲撞破算命摊,想要一把摁在张狂脸上。 然而不等他靠近,就见张狂手腕上一抹金光浮动,霎时间心头警铃大作,蹭蹭两步身影爆退,宛如瞬移般出现在远处屋脊上。 金光如影随形。 却在即将打中袁天罡的那一瞬间被他抬手拦住。 嘎巴! 骨裂声响起的一瞬间,袁天罡看清楚了打在自己手臂上的东西,瞳孔缩如针芒。 一个镯子? 袁天罡怀揣着疑惑离去,没有一丝丝的迟疑,以三百多年的绝顶功力好似瞬移般落到了远处。 张狂此时才刚刚跳到了袁天罡先前所在的屋脊上,看着视野中好似一枚黑点、飘摇消失不见的袁天罡,不由得啐了一口:“玛德,就这还霸道?见势不对就跑,我看是鼠道吧!” 眉心竖瞳缓缓闭合。 论武功,张狂不如袁天罡。 但当张狂用出法宝,袁天罡绝难活命。 可惜他没有第一时间用九龙神火罩锁住四周,亦或是实验一下三宝玉如意的威力,否则袁天罡必然逃不掉。 张狂没有时间后悔,也不存在反思,只是默默跳下屋脊,抬脚踢了踢倒在地上依旧睡的香甜的陆林轩,将她轻轻踢醒后道: “带我去找你师兄。” “这……”陆林轩有些迟疑。 “别忘了他现在要糯米,若是迟了怕保不住命。” 张狂唬起小姑娘完全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拿捏住了她的死穴。 陆林轩自然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到了和李星云暂住的小院。 奈何已经人去楼屋空…… 不良帅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和张狂起冲突,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最坏的打算做个准备。 因此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以及护住了李星云。 张狂扑了个空,但也不算毫无收获,毕竟陆林轩这丫头还在自己跟前……聊以慰藉吧。 只有陆林轩一脸茫然,一手攥紧腰间长剑,一手捏着腰间装有糯米的布袋,嘴唇上很快多起几道齿痕,“我师兄,他……” “如你所见,他不要你了。不如以后跟着我?” (本章完) 第190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姬如雪(求月票) 第190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姬如雪(求月票) “跟着你?” 陆林轩多少有点嫌弃,只是看着面前似是匆匆而走、因此一片狼藉的临时住所,俏丽的脸上也多出了几抹落寞。 张狂的手掌十分无理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反正你现在不也是无家可归,正好和我凑个搭子。”语速轻快,听起来莫名觉得有些刺耳。 陆林轩瞪了他一眼,眼圈有点红红的,“不要!” 摆脱开张狂的手,她倔强地说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凭什么?就凭你中星位的实力?虽然说你小小年纪就能修炼到这一步,也算资质不错,但这江湖里比的可不是资质,而是实力。” 张狂朝着陆林轩伸出手,语气蛊惑道:“你师兄是李星云,你又只是个中星位,无论是想找李星云麻烦还是想帮他的人在找不到李星云的情况下,都会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如今我是在请你,但其他人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 陆林轩面上浮动起踌躇不决,然后手就被拉了起来——张狂替她做出了决定,“先跟着我吧,到时候随便传你一套武功,顺便给你点造化帮你突破。 等你有了小天位的实力,想报仇还不是轻而易举?” 陆林轩原本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如今“威逼利诱”之下,自然是被张狂说动了。 但还是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戒备的说道:“提前说好,我只是没地方去才跟着你的,不许动手动脚。” “好,我不动手动脚。”张狂笑眯眯地玩起了文字游戏。 陆林轩初出茅庐,又怎么会懂得江湖险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张狂拐去了客栈。 …… …… 客栈里。 常宣灵和姬如雪此时已经洗漱完并且穿好了衣服,感受着自己体内真实不虚的增益,同时都有些沉默。 姬如雪沉默地收拾起包袱,或者说是检查火灵芝,瞧见里面的火灵芝完好无损后,她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紧接着便背起行囊。 “你要走?”常宣灵见她朝着门外走去,脑子一热便拦在了姬如雪身前,抢先一步将手扣在门栓上,“你走了我怎么办?” 姬如雪:“?”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不是玄冥教的人?” “我……”常宣灵有苦难言。 自家人知自家事,玄冥教对她而言是靠山,她对玄冥教而言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喽啰,看起来地位比平常教众高一等,还闯出了自己的名号,但实际上就是个中星位的菜鸡。 玄冥教不会为了她和一个疑似天位的高手撕破脸,甚至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是自己回去,玄冥教反手杀了常昊灵,将自己再送过来,以此拉拢住张狂。 姬如雪则没有这样的顾虑,虽然身份只是个孤儿出身的剑侍,但幻音坊里氛围还算和善,对她如家一般,女帝若是知道了此事,多半还会为她出头。 “所以你走不走?”姬如雪等的有些不耐烦,打开白无常的手,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再耽搁时间,等他回来,可就走不了了。”门开启的那一瞬间。 一只手悬在半空,正对着姬如雪的脸。 五指在眼前晃了晃,张狂笑呵呵地说道:“是要回幻音坊吗?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多带几个人。” 常宣灵听懂言外之意,是连她也要带过去,心底不由的轻松了口气,若是自己抉择,无论是往昔情谊还是未来实力都不忍割舍,如今张狂替她做了选择,倒是极好的。 姬如雪担心引狼入室,找借口道:“我需要飞鸽去信禀告女帝,若得她允准,此事自无不可。” “我去哪还要谁准?”张狂笑容里染上丝丝危险,皮笑肉不笑的推着姬如雪走入房中,捏着她的下巴反问道:“你可以把我的话理解成命令,也可以试着拒绝。” “我拒绝。”姬如雪果断无比。 张狂:“……” 无语地气笑出声,张狂面上露出几分薄凉之色,“看来你还是没搞懂我的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常宣灵躲在一旁,正想看看罚酒是怎么个样式,忽然感到一阵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来,然后就看到陆林轩绷着小脸走了进来,紫兰般的衣衫倒是衬得她格外清秀。 “白无常!”陆林轩咬牙切齿间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倘若不是顾及到房间里的张狂,只怕断剑已经出鞘。 常宣灵瞧见这一幕心头惴惴——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东西,这些年来她对玄冥教也算是“忠心耿耿”,做了不少杀人满门的事,在外仇人一大把,倘若真的回到玄冥教或是被张狂抛弃,等待她的下场恐怕比死还惨! 不过好在此时她也是大星位实力了,好歹有点自保能力。 “原来是陆家丫头,今天早上你我还互为筹码,如今又聚在此处,还真是有缘呢。”常宣灵试图拉近和陆林轩之间的关系。 然后就见陆林轩哼了一声,冷着脸关上了门,从头到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常宣灵紧咬银牙,但也摸不准张狂对陆林轩的态度,自然不会在此时对陆林轩出手。 而另一边,正在喝罚酒的姬如雪脸蛋酥红,即便此刻被迫跪坐在地上,也是仰头以眼神表达自己不屈的意志。 陆林轩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无知少女,猛然瞧见这么“别开生面”的一幕,立刻就像是苹果从青涩变得成熟一样红透了脸颊,“你们忙,我先出去。” “别急,”张狂将人拽到跟前,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之前不是说要给你一份造化,等一下可得接好了这份机缘才是。” 姬如雪一愣,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业绩”,算到别人头上? 关键还是当面明说,这可真是有够羞辱人的! 陆林轩结结巴巴拒绝道:“还,还是不用了……” “那我来。”常宣灵十分主动地来到张狂另一边,眼眸里闪烁过几分希冀。 靠机缘修炼的速度可比靠尸毒快多了! 只要体验过一次实力突飞猛进的感受,常宣灵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这份“机缘”。 “那就雨露均沾吧,都跪下……” (本章完) 第191章 张狂:我来岐国只为你和(求月票) 第191章 张狂:我来岐国只为你和……(求月票) “这样真的有效果?” 陆林轩被机缘覆盖视野,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无措的像是个新手。 哦,就是新车。 老车已经开始自己抛光打蜡,加油打气了。 常宣灵迅速将机缘挂入口中,盘腿坐下便开始炼化机缘,不肯浪费一点点时间。 姬如雪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出来的成果落在别人脸上,吃进了旁人嘴里,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还好心提醒了陆林轩一声: “趁热。” 陆林轩见她和常宣灵皆是这等反应,即便心头羞愤的想要找到地方钻进去,也还是照猫画虎,学着常宣灵一样炼化起机缘。 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震惊。 “凝神静气,小心走火入魔!”张狂伸手轻轻的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提醒她专心点,同时视线转向姬如雪。 姬如雪面无表情,实则身子已经紧绷起来,不敢去看张狂,偏头看着地上的木质地板,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带路的。” “幻音坊总部的话,我其实也知道在哪。”常宣灵弱弱开口道:“虽然名义上幻音坊、玄冥教和通文馆是杀手组织,但三家从未偷偷摸摸的搞什么据点,而是大张旗鼓的设立总部。” 姬如雪:“……” 遭了,忘记这一茬了! 那我刚才不是白受罪了? 姬如雪尴尬的脚趾都快把鞋子扣破了,视线中地板间的缝隙似乎大了不少,好像能容一个她…… …… …… 就在张狂前往岐国的时候。 来到某处疗伤的袁天罡瞧着自己的手臂不发一言,脑海中满是张狂那古怪的表现。 再想起他测字的那个“我”字,袁天罡面具下的脸凝重到几乎看不出人样——虽然本就如骷髅般焚得面目全非,但此刻却阴沉得能够滴下水来。 身前站着两人。 一者名为上官云阙,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之一,“天巧星”。 一者名为阳叔子,原是大唐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中的天立星,后来归隐。 可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 即便阳叔子因为天下大乱,不良帅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解散了不良人,感到心灰意冷,归隐田园,可不良帅一纸令下,他还是要尽心竭力的照着不良帅的吩咐去做。 不过为不良帅治伤这种事阳叔子以往从未想过,更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打伤不良帅。 “大帅,”第三人走入房间,边走边说道:“那人去了岐国。” 伴随着这人的到来,整座剑庐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 不良帅面具下的双眼幽深如夜间坟头的两盏红灯笼,宛如厉鬼出笼,一眼过去就叫人心惊胆颤,低头不敢直视。 “岐国,女帝?还是李茂贞?” 面具下的声音幽幽,只是比起以往的果决、霸道少了几分智珠在握的淡然,多了几分思索。 不良帅起身来到屋外,看天幕星垂月落,星月同天却不干扰,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象。 大唐气运凋零如寒冬枯,即便未来昙一现,那也不再是往昔的大唐,天道如此,大势如此!但袁天罡却笃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要以自身三百年的功力撼一撼天地大势,于不可能中再起奇迹,效仿前汉旧事中兴大唐。 可惜…… “天数有变,星象更易,天命落在了岐国,而且,而且是女帝临朝的星象。” 勘定风水、测算星象是袁天罡的拿手好戏,但不良人也是人才济济,不需要他开口,第三人——“盗圣”温韬已经阐明了星象。 此人也是不良人中的一员,但并非是三十六校尉,更像是特招进来的编外人员,除了做卧底之外还兼职盗墓,寻找龙泉宝藏的差事。 “天命,也由我来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命亦是如此!本帅逆天而为也不是头一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袁天罡并没有否认温韬算出来的结果,但却霸道的表示天命不足畏,事在人为。 不管是上官云阙还是温韬对此都无异议,皆是沉默不语。 只有阳叔子颇为煞风景的来了一句:“如今黑无常已经将星云和龙泉剑的消息上报给了玄冥教,敢问大帅接下来是放任事态发展,引诸国动荡,还是将消息按下?” 他有此问,无疑是偏向后者。 毕竟李星云也是他的弟子,抛开身份不谈,阳叔子更懂李星云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但不良帅并未回答,只是目视天象,猩红的双眼中仿佛倒映出了一张棋盘,天下大势囊括其中,喃喃自语道: “你去岐国,意欲何为?” 岐国位于关中平原西部,是长安的西部屏障,雄踞二十州,辖制西北诸地,地理位置颇为重要——西部的散关和北部的萧关,是长安南遏巴蜀、西通甘青的咽喉要塞;通过关陇道和祁山道,岐国能够连接陇西高原与汉中盆地,成为中原政权南下四川、西进河西走廊的关键枢纽。 但如今的岐王“李茂贞”守成有余,魄力不足,对外不敢开拓,对内亦无大治,即便面对朱温篡唐建立后梁的大逆不道,也只是沿用昭宗年号,并不附逆,但也并未公开复国。 与其说是自保,不如说是守土之犬,河中落叶,只是随波逐流,难成大事。 “这样的人你又能如何改变?” “即便改变,又能如何?!” 岐王“李茂贞”就是女帝,这是她一辈子都躲不过的硬伤,一旦此事曝出,岐国上下国乱民殃。 因此袁天罡想不通张狂若是想要争天下大势,为何要去岐国? …… …… “天下大势?关我屁事!” 张狂来到了凤翔,见到女帝后就听到了对方的质问,问他是不是想要利用岐国争夺天下。 显然他和不良帅一战的事已经被不良帅遣密谍送了过来,以此作为离间计。 但张狂对此并不在乎。 “一朝一夕之国于我如浮云,我所求只是天材地宝充盈炉火,万千法宝随身而动,一念天地宽,一念山河碎,仅此而已。” “我来岐国只为两人。 一人是你,一人是不良帅。” (本章完) 第192章 再见摄心术,女帝之怒(求月票) 第192章 再见摄心术,女帝之怒(求月票) 女帝侧卧榻上,粉色轻纱垂落遮掩,烛火摇曳间郁郁香气铺满室间,听到张狂的话眸光一厉,冷声呵斥道: “登徒浪子!” 但紧接着又问道:“你要找不良帅直接去藏兵谷便是,为何要来我岐国?” “重要的不是他在哪儿,而是我在哪,他会来找我的。”张狂的目光仿佛能够透过粉色轻纱落在女帝脸上,身影一动,连跃三重高台,穿过轻纱落在女帝面前。 “你放肆!” 女帝粉面勃然变色,正欲起身拉开距离,却被张狂一指点在了眉心上,顿时不敢妄动。 张狂目光扫落,只见女帝相貌美艳动人,天生美人的鹅蛋型脸庞,红绳抹额,高盘发,缀满长直金凤冠对钗,后垂一缕发束,身材颇为饱满。 许是张狂来的突然、没时间更换衣服的缘故,女帝身上的衣服颇为随性清凉,一双大长腿在外伸长在外,一双玉足纤细白皙,像是娇艳盛开的白兰,指甲上涂抹丹红豆蔻,好似瓣娇艳。 “别动,【听我说】。” 张狂目光中红光闪烁,声音轻柔,像是殿前点起的上好熏香,暖烘烘的叫女帝忍不住放轻松精神,眼眸眨动间少了几分清明,焦距随之涣散,逐渐变得呆滞。 “你为【岐王】,手握重兵,当有为雄主之心,兵略长安,合三辅之地,立国为尊。” 女帝面上神情挣扎,显然在她潜意识中在称帝和争霸天下这两件事情上持有抗拒情绪。 “我……不可……” “为何不可?你自称女帝,难道全无半点雄心?”张狂语气强硬,带着几分逼问的色彩。 女帝面露软弱之色,“我,我非是皇室李姓,乃是赐姓为李……” “李姓?哼!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耶!你身在岐国重镇之地,手握雄兵,哪个李姓皇族比你还有资格?”张狂一指将她点在榻上,同时坐在一旁,眼眸中红光浓郁,移魂大法被施展到了极致。 女帝似是被说的激起雄心,红唇轻启,却是开口说道:“可我是女儿身,天下万民不会认可我。”话音落下,绝美的面上浮动起黯然神伤之态。 若非苦于女儿身,她也不至于困守岐国二十州,迟迟不敢攻城掠地,摆出一点想要扩张的意图。 ——武周之事已是前车之鉴,更有周武王以“牝鸡司晨”为由伐商之旧历,一旦她稍有不慎,岐国周遭的藩镇诸侯必然以此为由群起而攻之。 女帝不是李茂贞,她不敢赌,更不敢让自家基业有半点损伤——至少要在兄长回来之时将一个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岐国交还回去。 “为王,首先要学会失去,这是我们李家的宿命,即便失去我的自由,我未来的爱情,甚至生命,哪怕会被禁锢在王座,直到死去……” “我自当不以野心争雄,换岐国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我身为岐王的责任!” 女帝的声音逐渐从呆板中变得灵动,清冷的声音里夹杂怒火,瞳孔恢复清明的一瞬间,伸手拍开了张狂的手指,朝床榻内一滚,粉面薄霞怒视张狂,咬牙切齿道: “摄心术?!” “啧,又失效了。”张狂也有些无语,九阴真经里记载的移魂大法到底不像是传说中的“催眠”,只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人的意识,迷失人的神智,可一旦命令触及对方潜意识里的禁区,对方便会迅速从中苏醒。 像当初的黄蓉,正如眼前的女帝。 女帝十分果断的一掌拍在心口处,“噗”地喷出一口逆血,紧接着连点身上八处大穴,神情格外忌惮地看着张狂。 不良人世界也是有类似于移魂大法的摄心术的,但是论起效果肯定要比移魂大法更为霸道,也是各国王侯万分提防的东西。 正因如此,女帝一察觉到自己中了摄心术,宁肯自损功力也要以秘法“断念”,防止摄心术对自己造成二次影响。 但问题是…… “有什么用?” 张狂坐在软榻上,鼻尖轻嗅萦绕在周围的香气,浓郁芬芳如香沁鼻,让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你于我如掌中蝴蝶,即便自损心脉,隔绝了摄心术的影响,可你的实力不及我,仍旧难逃我的五指山,反倒平白受了伤、吐了血,只怕更难从我的掌中逃离,何苦?” “逃不走就死!” 女帝没有半点犹豫,飞身如猫扑而出,身影灵巧如蛇在半空中留下数十道残影,残影如真,打出一道道凌厉掌风,踢出一道道劲力十足的鞭腿。 凌厉掌风荡涤起轻纱,精巧玉足化身杀生重器,拳脚灵巧迅捷又是势大力沉,转瞬之间打出百二十招,拳脚裹挟真气自带莫大威能。 女帝自信天下能挡住她这一套连招的人绝对不多,但见张狂只是坐在榻上单手应对,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所有的攻击拦下并化解,甚至没有一丝余波散出,心中还是难免为之神夺。 有如此实力,怪不得能和不良帅交锋! 若是朱温或李克用得他相助,不必顾忌不良帅,只怕不出十年便可改朝换代。 岐国…… 岐国…… 敢赌吗? 女帝到底是已经成长起来的冷血王侯,即便上一刻心中还顾念着岐国百姓,此时心中亦是滋生出几分野心。 但这一丝野心很快便被她亲手摧毁,眼眸再度坚定—— 岐国可顺应天命,但绝不能祸起刀兵! 嘭! 张狂一把攥紧女帝玉足,将她抡在床上,紧接着反手将她长腿压在她的肩膀上,双腿绕过脖颈,同时锁住双手。 “现在看看,是谁说了算!” 张狂轻而易举擒下女帝,自是志得意满。 女帝面红如抹鸡血,英姿飒爽的面上满是咬牙切齿的怒气,“即便是死,岐国上下也不会有人听从你的号令!” “我知道啊,但如果下令的人是你呢?” “我绝不可能……”女帝言之凿凿的话刚出一半,面色已然狂变—— 只见张狂一挥手,床榻前竟然凭空多出两名女子来! (本章完) 第193章 像,太像了(求月票) 第193章 像,太像了(求月票) “你,这……” 女帝只是从不良帅的来信中知道张狂能和他交手并且安然离开的事,出于对不良帅实力的尊重以及这些年来的信誉,她自然是相信了不良帅的话。 但当她看到张狂可以凭空唤人的时候,女帝就是再蠢,都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不良帅骗了。 这绝对不是障眼法! 所以张狂到底是地下的鬼,还是天上的……仙? “别摆出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还是最喜欢你一开始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恢复。” 张狂从榻上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阮星竹和阿朱—— 没到炉鼎世界里时,阮星竹还是寻死觅活的,可等跟着小镜湖一起到了炉鼎世界并且享用了长春泉后,这女人就变得死心塌地了。 靠甜言蜜语维系起的爱情和实打实的好处摆在天平两端尚且会有结果,更何况是喂到了嘴里? 阮星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张狂闹别扭,反倒有些百依百顺的味道,扭着水蛇腰上前仔细端详了女帝一番,眸中闪过惊艳。 宋时女子虽然风气开放,但似面前女子这般英姿飒爽的风格还真不多见,阮星竹自是觉得新奇,忍不住问道: “这位妹妹倒是好看,瞧她不怒自威的样子,简直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女将军。” “她是岐王,我要你和阿朱照着她的模样、身段整出一份可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来。” 论武功,炉鼎众女里还是要数李秋水为最,其次便是李莫愁、黛绮丝、黄蓉、黄衫女和周芷若,五人各有所长,斗起来难分伯仲。 可要是论易容术,阮星竹和阿朱绝对是个中翘楚,足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阮星竹无视了女帝择人欲噬的目光,视线掠过她蛮清凉的衣衫,无视了她此时蛮感性的姿势,伸手按在她的脸上。 下一刻如闪电般的缩回手。 “呵!” 女帝银牙重重地闭合,眼眸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想易容成我控制岐国?简直是痴心妄想!来人!” 先前张狂来得急,并且态度也十分强硬,轻而易举拿下了九天圣姬,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孤身犯险邀见张狂,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换。 只是眼下自己受制,即便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都想要紧紧握住不放,自然是大叫起人来。 可惜,迟迟没人进来。 大殿外,候在外面的白无常一手按着被她追平境界的姬如雪,一手镇压被张狂打伤的九天圣姬,昔日在玄冥教里只是略有名号、可有可无的究极打工人白无常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陆林轩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模样,手握断剑站在远处看着走廊,剑气扫过地面,留下一道深达三寸的剑痕,“谁敢过界,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虽如此,但真的和幻音坊众人交起手来时,陆林轩对那些侍女还是只伤不杀,处处留手。 好歹她现在也是大星位高手,对上这些最多小星位的侍女还真是手拿把掐,因此短时间内无人能突破陆林轩的防线。 即便过去了,怕也难以应对白无常。 所以任凭女帝怎么喊,此刻都没有人进来。 张狂想到一句比较应景的话: “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女帝当然不会配合他真的叫起“破喉咙”,只是怒视间以口为利器逼退阮星竹,只要她敢伸手,她就敢咬! “听话,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张狂在女帝目欲喷火的目光里将她的嘴堵上——用她衣橱里薄如蝉翼的亵裤。 然后示意阮星竹上前继续。 阮星竹表情格外古怪,明明只要点穴就可以做到的事,偏偏要用这种手段,真不愧是你啊! 她媚眼如丝地瞧了眼张狂,赶紧上前伸手轻轻箍住女帝的脸,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 有阮星竹和阿朱二人配合,再加上从小镜湖里拿到的材料,很快阿朱摇身一变,就成了穿着朱红色衣裙的“女帝”。 “像,太像了!” 阮星竹越看越满意,对自己的手艺格外有信心,献宝似的拉着易容好的阿朱来到张狂面前,“真人,您瞧我这易容术可还过得去?” 张狂上手捏了捏,也不知道阮星竹是用什么材料做面具的,上手格外滑腻,摸起来和人脸的感觉相差不大,鬓角、下颌相连处也没有半点粘连物的痕迹。 “不错,先给‘岐王’看看。” 女帝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满怀怒火的瞪着阮星竹,可见这种法子没用后,又选择了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睛,如今再度睁眼,倒是看到了一张如照镜子般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即便对方易容的是自己的脸,女帝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技艺的确高超。 堵嘴的亵裤被取出。 女帝先是松了松下巴,然后才说道:“即便你找她易容成了我的样子又能怎么样?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当初本王已经和岐国诸将下过命令,如果有人持本王兵符扬言发兵,却对不出暗号秘言,一律视作叛贼。” “你即便让她易容成我的样子,也只能让她代替我处理岐国政事,想要攻打别国,扰乱天下局势,想也不要想!” 说到此处,女帝得意一笑,显然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话中带着几分讥讽: “若只是处理政务,只怕本王还要谢谢阁下帮助本王从这繁重的政务中解脱。” 女帝说话间称呼也变了,眼眸中带着几丝睥睨和戏谑,紧接着再度嘲讽道:“况且以她的实力想要取代本王,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为王不仅是责任,更要承担对应的风险——自从朱温篡唐后,诸王间一直默认的潜规则便被打破,各种暗杀手段层出不穷。 她倒是好奇以阿朱的微末实力能够活几天? “总不能你与她形影不离,朝夕相伴吧,旁人也不是傻子,若真如此,只怕他们也能猜出这女子只是个假货……” 张狂面带轻笑:“那咋了?” (本章完) 第194章 女帝屈服,鱼饵(求月票) 第194章 女帝屈服,鱼饵(求月票) “你说什么?” 女帝脸上的得意如冰雪消融,一双眼里满是惊惧,她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要的是这如一潭死水般的天下乱起来,要的是袁天罡选中的天子没有办法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无论是岐国攻打别国,成就大事;还是别国围攻岐国,滋生野心。 对我而言没什么不同。” 张狂再度坐在女帝身边,解开了她的束缚,拍拍她的脸说道: “你从一开始就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乱世人如草芥,你却在这如草芥的时代妄图以和平之举止戈,武备废弛,只会惹来战火。” “你这个疯子!”女帝没有不自量力的动手,只是胸膛起伏间迅速推演未来,悲哀的是她发现一旦自己任由这个假冒货胡来,有野心的人只怕会顺水推舟,到时候岐国内部民怨沸腾,外有大军压境,顷刻间二十州会被战火笼罩,即便有忠心之人,疆土也要沦丧大半。 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天下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那些无辜百姓……” “生于乱世本就是罪,你有实力却因一时心软放下刀子,更是罪。要么听我的大兴岐国,来日凤鸣岐山、君临天下做第二个女皇帝,要么就呆在我身边,看岐国祸乱,成为滋生他人野心的养料。” 女帝想要说的话顿时被牢牢堵在了嘴里,面上越发绝望——岐国的地理位置实在绝妙,周围说是群狼环伺也不为过。 尤其是隔壁的晋王李克用,此人老谋深算,野心勃勃,多年来合纵连横,一旦出手便是必杀,若是让他窥视到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女帝死死的咬住嘴唇,浸出的血珠没入嘴中,苦涩的血腥气回荡在口腔里,让她终究是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眸。 无论是顺是逆,岐国接下来必然是风格大变,会成为诸国关注的热点,想要维持稳定,必须勤修武备,不能有半点拖延…… 神情变幻间,女帝缓缓松口,神色悲哀道:“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会助你,只希望未来岐国不会毁在我手上。” 她终究还是那个冷血的王,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战火蔓延到岐国,她宁肯主动发起战争,不求开疆拓土,只求基本盘不丢。 “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瞻前顾后只会丧失良机,有我在,别顾虑太多,放手一搏吧。” 张狂哈哈大笑,但是并没有让阿朱解去易容,而是让她用易容后的脸服侍自己。 这无疑激怒了女帝。 但哪怕此时张狂分神,她既不敢、亦不能对张狂出手。 不敢是因为张狂实力强横,女帝没有十足把握,而且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外松内紧,防备着她暴起下手; 不能是因为张狂的性情乖戾,一旦惹怒了他,留在她面前的恐怕只剩下坐看岐国成为一片焦土的选择了。 “我去安排武备议事……”女帝起身便要离开。 却被张狂拉住手腕拽到身边,“岐国武备松弛多年,着急也不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 …… 岐国变天了。 以往武备如软弱羔羊、只靠幻音坊杀手团震慑外界的岐国突然大张旗鼓的开始取各地良家子练兵,而且练兵的人还是个突兀出现的女人,姓黄名蓉,手持一杆绿玉杖打遍军中骄兵悍将,以女子之身压服众人,兵法出众,只是略微出手,便将诸国试探的爪牙剿灭。 与此同时,幻音坊一改往日捉襟见肘的情况,放出了不少被隐藏起来的高手,普一出面,便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其中三人更是杀出可怖名头: “白虹妖妃”李秋水。 “赤练魔女”李莫愁。 “紫衫龙王”黛绮丝。 就连先前还是小透明的白无常、姬如雪和陆林轩也相继以大星位的实力崭露头角。 前后风格如此突变,自然引起了各方势力的猜忌,可他们明路试探的爪牙被黄蓉拿来练兵,暗中派出的杀手又被悄无声息解决,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一封信在各国诸侯某天醒来之时被钉在他们的床头,他们才在惊出一身冷汗之余,静极思动。 信上面的话十分简短,甚至可以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十月初六,来藏兵谷。” 落款是不良帅。 没人敢拒绝不良帅的“邀请”! …… …… 藏兵谷里。 不男不女的上官云阙谄媚的弯腰跟在不良帅身后,注意到一旁李星云阴郁的表情,他壮着胆子对身前的不良帅问道: “大帅,咱们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人叫到藏兵谷,会不会太招摇了?要是让那小贼知道,只怕会对此事不利……当然,有大帅坐镇藏兵谷,他定然不敢来犯,可属下就是担心他会对来藏兵谷的诸王动手。” “诸王不蠢,眼下岐国一改往日作风,开始厉兵秣马,这帮人都起了心思,绝对不会亲自前来,会以此为借口派些明面上说得过去的人来。” “更何况他敢以岐国为渔场,以幻音坊为饵料吊本帅上钩,本帅为何不能立下陷阱,邀请他来一趟藏兵谷?” 声音透过面具,原本智珠在握的语气里染上了金属的铿锵,掷地有声。 上官云阙闻言脸色陡然间惨白一片,惊愕到话都有些结巴:“邀,邀请他来,来藏兵谷?” 完了,大帅疯了? 还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记自己上次被打断胳膊的事了? “这个,这个,大帅要不要再斟酌一二,毕竟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孤身一人……哦对,那几个女人的情报也没有找到,都和那小贼一样凭空出现。”上官云阙本想再劝,却看袁天罡回头瞅了自己一眼,立刻转换了话题。 “不如我们把那几个女子抓住,带到藏兵谷来做威慑?” “可。” 袁天罡只希望事情朝着自己所想发展,并不在意其中手段,虽然知道这几个女子都是张狂丢出来的鱼饵,但他还是上钩了。 万一真能抓住一个,从中问出张狂的情报呢? (本章完) 第195章 去他妈的岐王,老娘不干了!(求月 第195章 去他妈的岐王,老娘不干了!(求月票) 袁天罡博古通今,作为“卜”之一道的大家,仅凭心血来潮的一卦便断定了大唐国运,并且不惜遭受天谴,逆天道大势而行。 哪怕人心易变,他也能以人性做局,将事态的发展导引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可以说一切尽在筹算之中。 唯独张狂。 这个突兀出现的三眼妖人实在让他捉摸不透,观前无过去,观后是一片血色迷途,窥不得真,以测字之法推演,只知道对方伴有金戈戾气,常伴杀伐血腥。 袁天罡之所以要在藏兵谷布局做瓮,“邀请”张狂前来,为的就是一探深浅,以此来收集张狂信息。 如今有机会能更“了解”一下张狂,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让在岐国的不良人出动,同时让玄冥教也动一动。” 袁天罡很快做了决定。 “是。”上官云阙领命而去,临走时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星云,但还是脚步匆匆离去。 露天石台上只剩下袁天罡和李星云二人,二人相伴而立,阳光洒落在李星云的脸上,却照不亮他眼里的迷茫。 “我是李唐皇室后裔。” “是。” “你教我武功,也是为了让我有本事自保,不像我祖先一样落入旁人手中?” “嗯,”袁天罡负手望天,不疾不徐道:“天下大事,说白了无非是一个‘权’字,要么是掌兵之权,如太宗文皇帝一般节制天下兵马,以军锋为刃,扫平不臣;要么是握无敌之拳,如本帅一般握拳如日,以武力为尊,以性命为刃,压服不臣。” “两者皆是以力假仁的霸道,并无高下之分,只是难易有别。太宗文皇帝千古无二,我没有信心将你培养成像他一样天日之表、泽被苍生,以兵锋之盛再造乾坤。 只能让你隐于江湖修习武功,强壮自身,以匹夫之拳镇天下大势,重塑大唐。 可惜……”你既不如太宗文皇帝兵道无双,也不像我武力卓绝,性子更是优柔寡断,缺乏历练。 袁天罡到底是顾念了几分师徒情分亦或是君臣情谊,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说话最大的艺术莫过于“留白”二字,所有想说的话都在不言之中。 李星云猜到了袁天罡想要说的话,但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将手贴在额头上,拇指扣住食指,遮住太阳,又张开手指去瞧太阳,时开时合,语气淡淡道:“我最开始流落江湖,也是你故意设计?” “自然是让你体验民生疾苦,百姓颠沛流离之难,以往诸多先帝皆是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被奸佞小人抚养,不懂民生百姓之重,因此做事轻浮,不顾后果。” “可惜那段时日让我明白百姓所求不过安稳二字,我如果学你一般镇住诸侯,重造大唐,能不能免了诸侯间的征战?”李星云手掌紧闭,反手扣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平缓的没有丝毫起伏。 袁天罡沉默片刻,道:“力可破局,但破局之后,仍需要天子来梳理天下。” 由于他还活着,他不好说“天下没有长生之人”,可李星云不会如自己一般长生——长生的帝王对天下人是祸非福,一旦他死了,下一任皇帝未必有如他一般的武力支撑,若是处理不得当,诸侯之间的矛盾被激化,辛苦塑造起的大唐也就成了笑话。 但足够了。 袁天罡忠心大唐不假,但他此刻出山更多的还是为了向李淳风证明,人可胜天。 再远的事,他不愿理会。 李星云面露苦涩,“我能治理好天下?” “治国如治人,理政如医病,需对症下药,道理早已经交给了你,能不能用、怎么用,是你的事。” 李星云苦笑,试探性的问道:“那人也有不弱于你的武力,若是让他来做天子……” 袁天罡霍然转身,摄人的目光盯紧了李星云,沧桑而沙哑的声音格外郑重: “大唐的皇室是李,是你李星云的李!” 李星云沉默,遥望天际。 …… …… “姓李又如何,本王也姓李!” “这皇位陇西李氏坐得,我天子赐姓李氏就坐不得?” 凤翔,女帝一身男装打扮,面目清俊,神采焕然,骨架身颀,高束发冠,英姿飒爽,泰然自若地当着岐国诸官的面说道: “凤鸣岐山,岐国当兴!” “还望诸君安然备战,本王欲趁各国诸王前往藏兵谷时兵发长安,全占三府之地。” “以长安为都城,登基立国!” 堂下诸官无一不是呼吸急促。 有人激动,这可是从龙之功! 有人亢奋,王侯或可马上取! 同样有人担忧…… “岐王,一下鲸吞三府之地,会不会太冒险?” “本王心意已决,放手一搏吧,无需顾虑太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泼冷水的人也不会再不识趣,乖乖和同僚拱手告退,下去备战。 等到众人离开,刚才还霸气宣战,扬言要登基称帝的“岐王”顿时松了口气,不顾形象的拉扯开胸口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一边不雅的敞开衣襟,用手掌扇风,一边绕过屏风,朝着后面走去,嘴中还不满道: “原本以为当王爷是享福的,谁知道还要负责这么多的事,白白抢了个苦差事!” 她的声音不似人前那般冷峻,带着不容置疑、不容拒绝的高冷,反倒娇嫩的像是黄鹂,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活泼。 来到后宅,“岐王”急不可耐地说道:“快,快帮我卸了这些,我都快闷死了。” 阿朱和阮星竹相视一笑,上前帮“岐王”卸下伪装。 只见阮星竹的手在“岐王”脸上一抹,对方没有任何瑕疵的皮肤忽然起了一层皮,薄如蝉翼的面具脱落,露出了阿紫发红的脸。 纯粹是和岐王性格差异太大,许多话说不出来,许多事情又不能做,一忍二憋,能捱到这个时候已是不易。 紧接着阿紫踢掉鞋子,身子顿时矮了一截,然后解开外衫,又剪下厚厚的裹胸布,舒舒服服的松了口气道: “去tmd岐王,谁爱当谁当,老娘不干了!” (本章完) 第196章 女帝盛怒,天山童姥 第196章 女帝盛怒,天山童姥 “放肆!” 就在阿紫将一天的负面情绪宣泄而出时,一道冷喝自殿内响起,门扉开合间,女帝赤足走出,雪白如象牙筷般的大长腿在红裙裙摆间若隐若现。 女帝怀揣怒气而出,看到被阿紫丢在地上的衣服后,眉心如莲纹饰皱起清波,瞬移一般出现在阿紫面前,冷声喝道: “把衣服捡起来!我让你把衣服捡起来!” 骇人的气势压迫而下,阿紫的脸一下子白了三分,乌溜溜的大眼睛乱转,想要为自己找靠山。 阮星竹侧目避开阿紫的视线。 阿朱倒是有心上前替阿紫捡起衣服,奈何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女帝一眼瞪了回去,胸中气血翻涌,白净面庞上露出几分难色,显然是受了点轻伤。 阿紫瞧见这一幕并不担心阿朱的伤势,反倒开心的蹦起来,“就为了一件衣服,你居然敢打伤阿朱姐姐,要是闹到公子那里去,看你怎么办!” “一件衣服?”女帝威严的面上怒气翻腾,这件被阿紫弃如敝履的衣服乃是岐国王权的象征,是她眼里的责任。 如今被穿在这小丫头身上,这小丫头不仅没有半点感激涕零,反而还多有嫌弃,真叫人火大! 呼—— 女帝骤然出手,“啪”地两记耳光打在阿紫的脸上,即便她依旧留手太多,但阿紫依旧被抽翻在地,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要让我再说最后一遍!” 女帝声音越发冷然,真实不虚的杀意笼罩在阿紫身上,真气于手掌间凝而不发,显而她现在还在顾全大局。 阿紫的目光越过女帝的长腿,看向洞开的殿门,没有想象中为她撑腰的声音响起,瓜子脸蛋上满是失落,紧紧的抿住嘴唇,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捡起了地上的衣服。 不过阿紫也惯会见风使舵,看到自己没有靠山,脑袋只是一低一抬的功夫便化郁气为谄媚,“岐王姐姐,阿紫只是快被那些繁重的政事压垮了,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姐姐人美心善,就原谅阿紫这次吧。” 女帝劈手夺过衣衫,满是疼惜的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阿紫的厌恶,“没有下一次了。” 她带着衣服转身回到后殿。 殿内不似外面这般气氛紧张,反倒是欢歌笑语一片。 先前被打伤的九天圣姬得了张狂赐下的灵药,身上伤势愈合,紧接着又被女帝赐给张狂,先前的怨恨自然是抛诸脑后,恭敬地为张狂奏乐献舞,不敢有丝毫怠慢。 除此之外,炉鼎世界内喜欢热闹的女子也一并跟了出来。 胆子最大的朱九真更是一袭红衣躺靠在张狂怀里,和他一起享受着梅兰竹菊四婢的服侍,态度自然而随意。 女帝紧咬后槽牙走入殿内,如同三九寒霜般的低气压一入殿,就让殿内顿时一片沉默,九天圣姬纷纷停下了手头的活计,神情担忧地看着她。 张狂嘴里被朱九真分了半个葡萄,正笑着要去夺她嘴里的另外半个,忽然听到殿内安静下来,不由得抬头瞧了一眼。 就这一眼的功夫,朱九真把握住机会,趁机用舌头勾走了那半枚葡萄,取得了胜利。 虽然只是嬉闹,但张狂还是有点不悦,偏偏朱九真已经摸清了张狂的脾性,也是丝毫不慌,还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面若寒霜的女帝。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还变成了冰美人,最近也不见下雪呀~~”朱九真嘴上说着嬉笑的话,手上却是不停,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蜜水,递给女帝道:“快喝口水润一润,消一下火气。” 女帝将衣服交给了姬如雪,“拿下去,洗干净。” “是。”姬如雪没有犹豫,直接领命离开。 女帝坐到张狂身边,接过朱九真手里的蜜水润了润嘴唇,然后放在桌上,对张狂说道:“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十分配合了,但还请你对岐国保留一丝尊重。” 张狂的实力不至于听不到殿外的事,无所谓的摆手道:“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就算闹到我这里来,我也是分对错的。” 这话不只是宽女帝的心,也是警告刚进门的阿紫,这丫头最近是真的有点飘了,除了光明正大的拉帮结派外,还恢复了本性,干起了恃强凌弱的勾当。 炉鼎世界里欺负灵鹫宫里负责干活的九天九部侍女,出了炉鼎世界,又开始找幻音坊众女的麻烦,算不上是小魔女——在古灵精怪这方面她比不上小东邪,但却比对方更没分寸多了。 阿紫面色苍白,乌溜溜的眼眸里瞬间蓄起水雾,小跑着来到了张狂身边,“公子,阿紫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害怕了。” 张狂无所谓,冲着九天圣姬们摆摆手,道:“无大事,接着奏乐、接着舞。” 紧接着叫朱九真起身,伸手捏起女帝的小腿,笑呵呵道:“看你火气还是这么大,是这蜜水没用?来叫我尝尝。” 女帝被他散漫的态度激起几分怒气,果断抽回腿说道:“眼下不良帅已经出招,多半是要让晋国作为先锋攻打岐国。 梁、定难(党项)、朔方军、蜀国和吐蕃也一定会趁机发兵。” “放心,他不敢。” 张狂没有说话,开口的是以女童身形坐在一旁,容颜娇嫩的天山童姥,在太极图·凡内勘破心关,以张狂的元气补足缺陷,神完气足精满突破“先天”的她虽然已经有了随地大小变,可以自由的从六岁到二十六岁身形间不断切换,但她恼火于张狂居然想要她和李秋水和好,因此选择互相伤害,保持着自己原本的身形,李秋水则是跑出去当杀手,杀人泄愤去了。 作为逍遥派传人,天山童姥深谙权势之道,一边剥着生,一边解释道: “眼下岐国还是名义上大唐的藩镇,只有后梁定都立国,背叛了大唐,如果他敢放任后梁存在,选择让诸侯启兵先攻打你,呵呵~~其他藩镇必反!” (本章完) 第197章 十月初六,藏兵谷(求月票) 第197章 十月初六,藏兵谷(求月票) “岐国只要一天不反,那就是一天的唐臣,放着叛乱不管,反倒先对唐臣下手,是人滋生有野心。” 天山童姥拍拍手,一旁的李清露赶紧上前将天山童姥面前的生碎屑清扫干净——天山童姥在太极图里勘破心关,不再铭记过往仇怨,也就一天打李秋水两三次而已,如今李秋水躲了出去,自然轮到她们这些小辈替李秋水分担火力。 女帝皱眉道:“可如今岐国作势欲反……想要争夺大位,已经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的事情。” “师出有名,岐国这不是没反? 袁天罡走的是霸道,但一个袁天罡就已经让各国诸侯胆颤心惊了,所以他推出来的天子绝对不能走霸道,否则天下诸侯都会抗拒,而要走王道,需要先灭梁国以振声威,明正统。 若是不靠诸侯之力,天子自然有乃祖之风,一些摇摆不定的诸侯也会投注天子。 可要是靠了诸侯之力,天子与诸侯共天下,前汉旧事历历在目,诸侯不会放任天子诛灭岐国,你也不必担心被夷族。” 赵敏对政事同样敏感,出言接过童姥的话,玉臂轻伸,道:“当年你们宋家不止一次打进长安,仍然被封为郡王、岐王,就是因为你们仍然尊奉王号。”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女帝被说得宽了心,眼眸中泛起清波,“出兵攻打长安?” “不急,还没到那个时候,岐国自从你接手以后就只维持了基本的武备,以往能够倚仗的晓勇都成了废物,靠这帮人可打不进长安。” 张狂伸手一摆,起身说道:“袁天罡既然敢大张旗鼓叫人去藏兵谷,就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去。” 女帝闻言眉头高皱,“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岂不闻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你即便再怎么厉害,面对袁天罡以逸待劳,三百多年的积累,你有信心?” 张狂嗤笑一声,道:“若是他能对付得了我,早在渝州的时候就把我拿下了。” “只有对付强敌,才会用计谋,而我比他强,任他千百奇谋,我自一力破之!” 张狂高立殿中,身躯高大仿佛顶天立地,铿锵话语中带着浓烈的自信,霸道而睥睨。 女帝仰头瞧着这一幕,不由的抿紧了唇,一颗芳心微微颤动,赶紧垂眸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岐国已经被架在了火上,倘若你出了什么事,只怕岐国立刻会被群起而攻之。” 张狂俯视女帝,见她低眉,不由地轻笑道:“反正距离十月初六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试着在这段时间里留住我。 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法子。” 女帝玉颜泛红,眼眸里闪动起几分羞恼,自己实力不如张狂,来硬的自然压不住他,那只能来软的了…… …… …… 十月初六,藏兵谷外。 各诸侯派过来的代表齐聚。 最惹人瞩目的便是晋国派来的人—— 通文馆圣主李嗣源,宽面细眼隆鼻,双耳垂肉,身着一袭白衣,做儒生打扮,众人虽然都知道他是一条毒蛇,一肚子坏水,但此时瞧见他,却也不得不说一声气质温和,像是个读书人。 梁国已经立国称逆,自然不会派人前来,若非不良帅名声在外,朱温甚至想要派遣大军和高手兵围藏兵谷,将这个最大的隐患抹除。 好在儿媳妇够给力,使出浑身解数压下了他的心头火气。 天下三大强国——梁国叛逆,晋国派了李嗣源,只剩下岐国未来。 各方诸侯王、节度使心下各有思忖。 有人低声道:“传言岐国有一位高人能和不良帅相抗,莫不是以为有此人为臂助,就敢违抗不良帅了不成?岐王简直是猖狂!” 说话的是蜀国王建的心腹,岐国曾多次攻打过蜀国,虽然近十六年来未动刀兵,但夙愿难消。 他身边的人摇了摇头,故意左瞟右看吸引人的注意,用不算低的声音欲盖弥彰道:“何止,岐国近些日子居然敢在长安郊外练兵,只怕已和朱温一样,有了不臣之心。” 这人是世袭定难军节度使李思恭的孙子李彝昌,此时朱温刚刚立国,又有不良帅弹压,李思恭不敢上表依附,为表对天子的忠心,连早已被定为继承人的孙子都派了过来,并且叮嘱过他,千万要和王建打好关系——双方都和岐国有旧怨,而且一南一北夹着岐国,一旦岐国想要扩张,势必会拿双方先开刀,两者自然要结成攻守同盟,以此对抗岐国。 “二位,谷口风大,不如先入谷拜见不良帅和天子?” 李嗣源缓步上前,说话阴柔轻慢,带着几分和气,身后跟着义子张子凡和义弟李存忠、李存勇。 晋国毗邻岐国,双方虽然合作联手对抗朱温,但彼此间同样有着仇怨,如今眼看不良帅意图举事,梁国覆灭在即,自然要着手针对起岐国。 三人相对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还未走入藏兵谷,便听到远处响起马车声。 三人止步。 却有数道黑影从谷中出列,虽是白日,这些人皆是头戴斗笠,面罩方巾,黑衣着甲,腰系长刀。 李嗣源瞧见这些人后不由得眯起了眼,皆是精锐啊! 能让藏兵谷如此“热情欢迎”,难不成是岐国那位来了? 骨碌碌—— 马车碾过石子,车辕上跳下一娇小丫头,身着紫衣,瓜子脸蛋明艳胜春,一对大眼睛顾盼生辉,瞧见谷口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怕,两手叉腰,大声喝道: “岐山张真人驾到,藏兵谷谷主何在?还不快来跪迎真人!” 阿紫的声音格外响亮,更别说她还用了真气催发,因此清如黄鹂的娇俏声音一瞬间响彻山谷,惊起飞鸟无数。 各方诸侯派来的人纷纷面色大变,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装逼,不赶紧进谷。 跪迎? 这话是能对不良帅说的? 周围的不良人可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听到这小姑娘敢如此轻慢不良帅,斗笠下的眼眸骤然间冷了下来,面上杀意浓重。 锵! 数十把利刃同时出鞘,雪亮刀光连绵如锦,刀锋落地,刀刃上反射的光芒却在同一时间聚焦在了阿紫的身上。 “欻!” 阿紫闪身跳开,原地只留下一截被刀气聚焦生焰烧落的衣袖。 她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的说道:“好险好险,差一点点就被你们烧到了,怪不得大白天的要蒙起脸来,一言不合就偷袭,脸面肯定早就丢了!” 不良人们越发恼火。 下一刻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山谷前,紧接着瞬移到马车边上,阿紫身前,如探囊取物般随意拍向阿紫额头: “牙尖嘴利!” (本章完) 第198章 “厚礼”相赠,藏兵谷之战(求月票 第198章 “厚礼”相赠,藏兵谷之战(求月票) “不良帅真是好大的火气啊。” 就在不良帅的手掌要打在阿紫额头上的那一瞬间,马车中响起一道轻笑,二十四枚如薄冰一般的透明雪片咻的飞出,如水散开,将不良帅的整个侧身笼罩。 生死符! 倘若不良帅执意打杀阿紫,换来的必然是自己身中生死符。 以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的性命换自己有可能受伤,这笔买卖实在太亏,因此不良帅的身影再度瞬移,落在了谷口处,众不良人和诸王代表面前。 只是若如此轻易放过阿紫,他不良帅的威名只怕也会折损。 因此不良帅瞬移开的那一瞬间袖间同样射出十三根华阳针,咫尺之间自然不愁打不中人。 然而! 叮叮叮—— 马车中射出的那二十四枚生死符一瞬间调转去向,将十三根华阳针打落在地。 阿紫吓得一身冷汗直冒,即便强撑着,两腿仍是忍不住的发抖,看着地上反射着亮光的华阳针都快尿出来了。 心中也在狠狠立誓,以后绝对不再欺负“自己人”了——要不是因为先前女帝那件事,她也不会被罚给张狂驾车,更不会被派出来挑衅不良帅。 这并不是张狂在立威——用这种小事削弱不良帅的威名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对方随时能够重新唤起诸侯的恐惧。 他在蓄势。 以阿紫的挑衅逼不良帅动手,后发制敌,占据上风,以此小胜一筹,压住对方的气势。 风吹过马车,一双黑色绣着金纹的靴子缓缓踏出车厢,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推开车帘,张狂身着锦衣华服走出车厢,手中一柄漆黑铁扇轻轻拍打在掌心,身影瞬移到马车之下,缓步走向不良帅。 同时马车后面两名侍卫牵着缀在马车后面的小车走了出来,跟在张狂身后。 山谷口的不良人和诸侯势力代表瞧见那小车上的东西时,瞳孔骤然间缩如针芒。 那是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 只见着黑棺颇为精致,冠盖阵前凤顶团簇,两边龙邦相伴,台前金銮殿,上铭牌位书“不良帅袁天罡之灵位”,下描并蒂芙蓉。 只是看那牌位上的字,着实让众势力代表和不良人心惊胆颤,只觉得有一头冷水浇在脑袋上,寒气直冒。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挑衅了,而是在贴脸开大! “本座张狂,久闻不良帅威名,上次匆匆一面别过,甚觉惋惜,故此一听不良帅在这藏兵谷广邀诸侯会面,便不请自来。 为表歉意,本座特地打造了这口宝棺做礼,还望不良帅莫要嫌弃才是。” 啪! 呼—— 张狂手拍黑棺,棺材嗡嗡一震便朝着谷口飞撞而出,猩红真气覆在棺椁上,散出诡异红光。 不良帅前踏一步,单掌前推拍在金銮殿上,半边身子向后一沉,侧过身子发力推出,“谢过张真人好意,不过这东西本帅还用不到,还是还给你好了!” 轰——! 不良帅缓步前推,三两步间化作小跑,身影骤然间飙升极速,棺椁后空气堆砌成云,极速之下摩擦发热,水汽弥漫几成焰云。 “用不用得到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张狂身躯一摆,雄浑真气外放十丈,猩红色的血光席卷四野,如同一片粘稠血海阻拦在黑棺焰云之前。 黑棺骤然止步。 焰云却猝然间泵起熊熊火焰,自血海上蔓延而出,朝着张狂焚烧而来。 “吸!” “呼——” 张狂张口一吸,口中仿佛有一片漩涡生出,气流旋转如龙卷归入腹腔,却又在下一刻悉数吐出,化作十八条狰狞血龙撕裂火焰,朝不良帅反杀而去。 赫然是降龙十八掌! 经由太极图·凡融会贯通后,张狂所谓的武学已经直通本意,不再拘泥于形式。 不良帅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棺盖上,棺盖“嘭”得飞出,如一口黑铲铲向飞龙。 双方撞在半空,“嘭!”地炸响一声,滚滚声浪裹挟焰云、余波朝着四方扩散,刮地三尺,宛如沙尘暴般霸道。 下一瞬间,张狂再度杀出,朝不良帅笔直冲来,好似一柄标枪。 不良帅见他不语,一味拼杀,心中已是紧了三分——他一直以为张狂的目的怕是操持天下大势,玩弄世事沉浮,但如今来看,对方的目的似乎是自己? 可杀我,有这么重要? 伴随着浓浓的疑惑,不良帅的身影也势如破竹般杀出,金光如日汇聚不凡之力,劲力催生间道道气浪甩于身后。 嘭! 两道人影撞在一起,却如炮弹般迸发出恐怖威势,无形气劲扩散如潮信,不过片刻之间,藏兵谷前的土地已经被掘地三尺,泥土堆砌于周遭,化作巨大的谷地深坑。 “咕噜~~” 诸侯代表看的双眼发直,不自觉的咽下唾沫湿润发干的嘴唇,一颗心绷紧到极致,手足发颤。 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巅峰的对决是他们的荣耀,哪怕来日含饴弄孙,也能自豪地以这一战为谈资。 但是张狂和不良帅毫不留力的拼杀同样让他们时刻绷紧精神,生怕一个不留神死在余波之下。 唯独王建的心腹满脸亢奋:“能见到如此巅峰的对决,即便今日死于此役,洒家这辈子也是值了!” 直,你可太他妈直了! 众人下意识的离这个疯子远了点,目光凝重地看着余波越来越盛的战场。 是的,战场! 光是张狂和不良帅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他们可以轻松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若有心下杀手,只怕这万军顷刻间便作残兵溃将! 藏兵谷上。 李星云趴在石头上,耳畔余波带来的狂风呼呼作响,一手揪着上官云阙,将他的脸拽到近处,指着交手余波不断的战场骂道: “袁天罡不会是想让我修炼到这种地步吧?我去*$#&*” 李星云这些天积蓄起来的压力悉数化作鸟语香,在余波中疯狂输出,最后笃定的下结论道: “正常人怎么可能修炼到这种地步!” 哒! 二人背后响起到脚步声,低沉的声音带着穿过金属面具的厚重和铿锵传到二人耳中: “不错,正常人绝对修炼不到他们的地步,但你未必不行……” (本章完) 第199章 袁天罡!十二峒!死!(求月票) 第199章 袁天罡!十二峒!死!(求月票) 谁在后面?! 还有高手!!! 即便身前风浪宛如狂潮,身后之人的声音依旧轻松传入两人的耳中,如此雄浑真气,简直快将李星云和上官云阙吓死。 二人急忙转头,却同时看到了和不良帅打扮一模一样的人缓步走到他们身边,负手而立。 “大,大,大帅?!” 上官云阙惊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李星云感受到周围的风好像小了许多,便立刻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的实力能比得上袁天罡! 他感觉自己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都未必能到如今的地步,这帮家伙真的是人吗? 袁天罡负手而立,目光悠悠地盯着交战双方的身影,并不急着下去帮忙,而是缓缓说道:“三百年前,娆疆势力十二峒炼制出禁术兵神怪谈,我算出天数有变,此法虽然是顺天而为,但是会威胁大唐国运,于是我请命带兵前往娆疆,想要以霸道逆天道,血洗十二峒。” “但我的至交好友李淳风却认为此举有伤天和,因此抢在我和大军之前孤身前往十二峒,晓以利弊,通达以情,劝他们隐居避世,自此娆疆避世不出。” “三百年来,大唐多有动荡,但是娆疆始终稳定隐居,不曾出世,每一代都会有皇子派入十二峒,修炼除了兵神怪坛之外所有十二峒的蛊术、毒术、药理,确保能够在十二峒有异的情况下,保住大唐的安宁。” “所以,”李星云咽喉发干,转头看向和张狂交战已经开始落入下风的“不良帅”身影,下意识前伸出脑袋,“他也是皇族中人?” “不是,”袁天罡摇头道:“我说了,皇族中人负责确保十二峒不会出世祸乱天下,自然不会离开十二峒。 这是十二峒的总峒主,我命他带上历任峒主留下的蛊虫出山,我用通过激活那些蛊虫,他可以短暂拥有与我匹敌的实力,那些都是十二峒三百年来积攒下的底蕴。” 咕噜! 李星云双眼发直,“他竟然舍得拿出来……” “因为不拿出来会死,”袁天罡的身影消失在石台上,但声音依旧稳稳的落在李星云和上官云阙的耳中,“本帅说了,要么他和我杀了张狂,要么我先去血洗十二峒。” 李星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 注定无人回答他的疑问。 只有再度呼啸而起的风声将他整个人吹趴下,不得不再度趴在石头上以真气护住眼睛,试图观摩一下这场巅峰之战。 然而,刚一睁眼,他就看到了令他惊惧的一幕—— 总峒主死了! 时间倒退回袁天罡赶赴战场的那一瞬间。 袁天罡的出现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形,浓烈的杀机一瞬间锁定住了张狂,虽然并没有第一时间杀出来,但一个绝顶高手站在背后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幕,包括总峒主。 “你很强,可惜,你这样的高手,我们有两个。” 总峒主很开心,袁天罡之所以能让他拿出十二峒所有的底蕴拼上这么一场,除了威胁以外,还有利诱—— “此战之后十二峒可以出世。” 只这一句话,总峒主就义无反顾的出山了。 没有人知道这三百多年来昔日的娆疆圣地已经沦落到需要继承先辈的蛊虫才能修炼的地步了,内部积压的矛盾让十二峒就像一个火药桶,再不释放出去一部分,是会爆炸的。 所以哪怕知道袁天罡未必会让自己活下去,但是为了十二峒的未来,总峒主还是来了。 “哦,然后呢?” 张狂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对此早有所料。 他当然没有透视挂,但从总峒主一开始和他交手的时候就已经露馅了,毕竟他是可以偷师的! 只不过太极图·凡复刻到的功法不是袁天罡的《天罡诀》和《华阳针法》,而是他从未见过的蛊虫秘术。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面前的这家伙是个西贝货。 不过为了收集到这个西贝货的武功,张狂还是放任他和自己捉对厮杀,一面丰富自己的武功,一面等着袁天罡的出现。 如今袁天罡既然已经出现,那这个西贝货自然没用了。 张狂身影骤然如风掠至总峒主面前,身上的气势比之先前强了何止三成,双臂缚起血色龙影,以乾坤大挪移调动全身劲力,打出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亢龙有悔”。 昂!!! 嘹亮龙吟响彻在天地间,血色龙影冲至面前,总峒主头皮发麻的同时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住——先前用来临时增幅战力的蛊虫居然在这一时间同时暴乱! 有人在用十二峒秘法干扰自己的蛊虫! 总峒主亡魂大冒,同时注意到了张狂额头缓缓睁开一只眼,瞳孔骤然间缩如针芒。 怪不得袁天罡宁肯违背当年的诺言也要叫自己出山,原来他的对手不是人! 嘭! 血色龙影重重的撞在总峒主的胸口,穿胸而过。 与此同时张狂双掌扣在总峒主的面具上,猩红真气伴着火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偌大的人影一瞬间消失不见。 呼—— 不良帅瞬移而至,趁着张狂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一记鞭腿自半空如利斧斩落,正大堂皇的华阳真气凝聚出巨斧虚影。 斧子还没有落在脖子上,张狂已经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发霎时间竖了起来,无数的鸡皮疙瘩从皮肤上浮起。 但袁天罡选择的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张狂此刻劲力全出,想要恢复尚且需要一瞬息的功夫。 袁天罡就是卡在这一段空隙! 绝杀? 当然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狂乘坐来的马车忽然炸开,一道娇小人影迅疾而来,后发先至挡在了利斧之下,双臂交错在身前架住了这一斧! 轰——! 狂风猎猎作响,余波如浪潮般疯狂向四周宣泄,直接在张狂背后荡涤出一片泥浪翻涌的“三角洲”。 “什么?”袁天罡瞳孔猛缩,立刻抽身而退。 娇小身影甩了甩如同面条般的胳膊,俏丽面容上翻起红潮,“呸”地吐出鲜血,眸中泛起惊骇: “好强的劲力,姥姥差点就没挡住,这家伙真是个怪物,怕不是打娘胎就开始修炼了!” 这人自然是已经入了‘先天’的天山童姥。 张狂有天山童姥拖延的这一瞬间,劲力迅速恢复,额头竖瞳上亮起的三道虹光缓缓黯淡,笑呵呵的说道: “那倒不是,他只是活的时间久了,大概……三百年?” 张狂松了松筋骨,瞧着气势凝重下来的袁天罡笑道: “别这么严肃嘛,好歹也是对付你这个三百年的老怪物,叫个帮手也不为过吧?” (本章完) 第200章 后手与底牌,黄蓉遇袭!(求月票) 第200章 后手与底牌,黄蓉遇袭!(求月票) “的确不为过,可惜,她被我打断了双臂,帮不了你了。” 袁天罡声音中听不出喜怒,面具下的脸上亦是没有表情,事已至此,唯战而已。 只是他的心头有一份疑惑—— “你对本帅的敌意很重?” “恰恰相反,我倒是十分欣赏你的霸道,只可惜现在的你不在巅峰状态。” 张狂嘴上说着惋惜的话,实则心头全是庆幸——如今的袁天罡已经活了太久,即便心中的执念是以霸道胜天道,可当他坐视一个又一个珍重的人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份沉甸甸的悲痛已经压着他生出了对死亡的渴望。 但此时的袁天罡同样可怕——一个没有后顾之忧,完全不惧死的绝世高手在抛除一切顾虑后究竟能发出怎样水准的实力,谁也不清楚。 所以此时张狂才会和袁天罡交谈,为自己争取恢复状态的时间。 袁天罡越发困惑,“既然如此,你我为何为敌?你我联手,大唐霸业可兴,再造盛世!” “你猜是你对我重要,还是皇图霸业、亦或者是盛世对我重要?”张狂感受着体内充盈起的真气,身影再度横掠而出,脚踢降龙十八掌,金色龙影相伴而随。 袁天罡华阳针法起势,却以至阳至刚的天罡诀强撼金色龙影,打出去的暗器华阳针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朝着张狂背心袭来。 当!当!当! 肉眼可见的猩红色真气如同铠甲一般将张狂包裹住,使其没有后顾之忧,诸般妙法信手拈来,眨眼之间打出数十招绝学。 袁天罡不像他一样种种绝学如同过手般信手拈来,只是一套天罡诀翻来覆去应对,但偏偏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拦住了张狂的杀招。 一个至繁,一个至简,刹那间已进白热化阶段。 两人交手间风浪不息,烟尘不绝,亦在语速飞快的对话。 “你如杀破狼入命,前半生尚未可知,后半生一片血光,盛世对你而言反倒是束缚。” “你虽前往岐国,却只是控制住了女帝,并不插手政事,厉兵秣马只为让岐国成为天子重建大唐的阻碍,逼我对你出手,可见霸业非你所愿。” “所以,本帅对你更为重要?” “错!” 张狂一声长啸打出太极双鱼,“阳鱼”摧坚神爪无坚不摧,“阴鱼”空明拳以虚克实,双臂越打越快,仿佛一瞬间多了八条臂膀同时对袁天罡夹击一般,“你的死活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死在谁手里也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 嘭! 张狂翻身一脚踹在袁天罡的小腹上,胸口处也同样中了袁天罡一脚,两人同时倒退而出。 “炼了你,对我很重要!” 砰!砰!砰! 数名不良人同时杀上前来,紧接着如同破布般倒飞而出。 只这一息阻拦的功夫,袁天罡已经回到了藏兵谷的谷口处,脸上的面具破碎,露出下方狰狞可怖的面容,“原来如此,你修炼的是类似于兵神怪坛的邪道功法。” “只是这一次为何不见你上次对我用的那件宝物?那手镯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吧。” “自然不是,”张狂起身笑道:“我既然肯以身边人为诱饵,又怎么可能不给她们防身的东西?” “毕竟你走的是霸道,又不是王道。” …… …… 岐国,凤翔。 新建将军府。 黄蓉面容有些疲惫地穿行于假山之间,每一步落下,小路上的鹅卵石都像是按摩一样揉着她的脚底板,为她舒缓着编练新军的疲惫。 行至中途,黄蓉看着月亮门边靠着的女人,面上尽显无奈,“又是刺客?” “是,不过也算不上,只是帮老朋友一个忙,带你回去。如果你肯听话的话,我也不想诉诸武力。” 女人懒散的舒展着身子,动作优雅的走到黄蓉面前,橘色渐变为粉红的长发随着性感的步伐摇曳在身前飘动,邪魅的眼睛里满是耍闹般的轻松自在,较浓的妆容别有一番韵味,戴着质朴的圆形耳坠,身上的衣衫颇有异域风格,上身穿着露脐装,下身紫色长裙,腰间还刻有纹身,浑身绑满绷带和细带,平添三分神秘。 四大尸祖·残尸败蜕·降臣! “怎样,要反抗吗?” 降臣止步在黄蓉三步外,这个距离对她而言无论怎么打,都可以轻轻松松拿下黄蓉。 前提是黄蓉没有后手。 黄蓉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道:“真让那个家伙说中了,即便不良帅没有咬钩,也会派人来吃掉饵料。” 降臣面色微变,目光急切扫过四周,颇为活泼的问道:“府上有埋伏?” “没有,不过他给了我一样东西……” 黄蓉右手将绿玉杖比在腿边,左手轻托举起,掌心上浮动着一枚琉璃光罩,其上火气四溢,九条龙纹蜿蜒而下,宛如活物一般在琉璃光罩上游动身姿。 但不管怎么挪动,九条龙的龙首都始终对着降臣。 降臣嘴角抽动,“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暗器。”她伸手摸向腰间,同时后退两步说道:“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离开,你就当我没来过怎么样?” 黄蓉叹息道:“迟了。” “什么?” 降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面前一抹金光闪烁,那透明的琉璃罩子一瞬间脱手而出,将她罩住的时候已经有了铜钟大小。 铛! 降臣重重一掌拍在琉璃罩上,顿时见到九条火龙“活”了过来,绕着罩内琉璃壁蜿蜒而出,凭空升起了熊熊火焰。 “喂喂,这种东西就有些太过邪门了吧?袁天罡,你到底招惹了个什么玩意!” 降臣郁闷的要吐血,自己原本隐居的好好的,没事做做小实验,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人骨啊之类的,结果袁天罡开出的条件太诱人——只是让她抓一个区区小天位的女人,便可以得到不老药的药方,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 但现在,降臣被困在火焰中坐立难安,试着用真气去熄灭火焰,换来的却是火焰越发旺盛。 “惨了,这次怕是要糟了……” (本章完) 第201章 好想逃,却逃不掉(求月票) 第201章 好想逃,却逃不掉~~(求月票) 吴国,吴王杨溥身形矮胖,着一身碧绿常服持剑,护住身后的女儿上饶公主,周遭甲士环绕,但仍是没有多少安全感,左手掌心早已攥出汗水。 “阁下是幻音坊的人?不管对面出多少钱,本王一律十倍加价,能否请阁下高抬贵手,放了我和我女儿。” 虽是紧张,但吴王的声音还算平稳,倒是她身后的上饶公主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李秋水,面上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敬佩。 一个人就能让我父王和所有的甲士束手无策,简直是…… 太厉害啦! 李秋水身着白衣长裙,金丝描边绣成牡丹,脚上踩着这个世界特有的顶尖丝袜,明明是清纯的雪,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妩媚、妖娆的味道。 自从脸好以后,她总是喜欢笑脸盈盈,无论是什么时候,哪怕是杀人都喜欢笑着送人去死。 直到天山童姥出现后,李秋水才变得不苟言笑,因此此刻她神色清冷,不曾有多说一句话的意愿。 白裙翩翩如鬼魅,金丝牡丹在空中留下一朵残影,白虹掌力瞬间灌在吴王身前…… 突兀出现的高大壮汉身上。 李秋水身如惊鸿翩然而退,抬掌拍死几个不长眼上前的甲士,眸光中闪动起几分惊愕:“什么怪物?” 只见拦下她攻击之人稳如泰山般立在原地不动不摇,并且外表凶恶,相貌狂野,高大健壮,体形壮硕,肤色与常人大异,居然是暗绿色偏蓝,黑色瞳孔,蓝绿色短发,下半张脸用恶鬼面具遮盖,身披深蓝色半肩长袍,负巨大串珠,左腰悬挂一皮质感袋子,袋子内装鬼纸与染色毛笔,左臂有纹身,指甲尖利厚长,看起来像怪物一样。 面相如此凶恶,但凡颜色再深一点,那便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比起蒙多,这人明显神智清醒,听到被叫“怪物”也不恼怒,只是语气平和说道: “我是个扎彩匠,有人出钱买你的命,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他给的太多了。” 四大尸祖·赤地千里·焊魃。 “买我的命?” 李秋水眉头挑起妩媚弧度,面上升起轻笑,继而恼怒道:“你以为我是谁!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说要取我的性命!” 说话间真气回荡如波,声音尖锐破耳,身影一晃,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开玩笑,对方既然早有准备,那分明是布下陷阱给她跳,她还傻乎乎的冲上去? 白影矫若惊鸿、宛若游龙,但随即一道蓝绿色的身影如同火药爆炸般裹挟着强横气流直冲而来。 “奉命而为,抱歉了。”焊魃声音宽厚,出手却半点不慢,宽大手掌当头拍落。 李秋水感受到脑后呜呜风声,身影如易挂飘摇瞬间躲开这一记铁掌,口中轻喝:“着!” 焊魃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然而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见一只裹挟着风火的轮子撞在面前。 嘭! 高大身躯直坠而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 …… 与此同时,李莫愁和黛绮丝也被人设计遭到了伏杀。 不过不同于李秋水示敌已弱,旋即偷袭的情况,李莫愁脾气火爆直接打了上去。 即便血染山河·侯卿一开始放了不少水,但打上瘾的李莫愁却没有半点想逃的意思,直到双方开始动真格的后,李莫愁瞬间败退。 然后靠风火轮拿下了侯卿。 情况在黛绮丝这边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不是她出事了,而是…… “你一个小娃娃跑来掺和什么,还敢埋伏,若你是我的女儿,保管让你吃一顿竹笋炒肉。” 冥海无岸……不对,是小孩子模样的阿姐背着大背篓被黛绮丝单手提住,伸手在她嫩嫩的脸蛋上掐了两把,“还别说,怪可爱的,看你也是个居无定所的,以后不如跟着我好了。” 在收养小孩这方面,黛绮丝和李莫愁都差不多,不过想法不同,黛绮丝并不求徒弟做什么,还会教些真东西,李莫愁反而觉得“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本事也是我教的,为我死也没什么”。 所以黛绮丝是真疼小孩。 阿姐等半天没等到承诺会来帮她的降臣和侯卿,又见黛绮丝贴心的用手帕给自己擦了擦脸,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总别真吃一顿竹笋炒肉才是! 倒是她体内莹勾觉得这样就被“收养”简直丢死个人,于是趁着黛绮丝蹲下的时候跑了出来,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恐怖的真气,一瞬间就制住了黛绮丝。 嗡! 一抹金光自黛绮丝袖间打出,将莹勾打飞出去,紧接着化作金项圈卡在莹勾的脖子上,将她吊在半空中。 阿姐涕泪横流:“我都说了别和她干,别和她干,你非上!现在被吊起来打了吧!” 莹勾:“你闭嘴!” 阿姐哇哇大叫:“我还不想死,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出来,我要是不出来找弟弟,就不会被找到,我要是不被找到,就不会……” 莹勾:“你!闭!嘴!” 莹勾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果断缩回深处继续自闭去了。 “咳咳,”黛绮丝擦了擦眼角被那一瞬间压迫时露出的泪水,白净的面容上浮起苦笑,到底是自己大意了,能被派来杀她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就是这精神头有点不对劲,怕是治好了也流口水……算了,反正是张狂要她们把人带回去,最后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走吧,该回去了。” …… …… 藏兵谷外。 不良帅听到张狂的话也是重重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只怕我派去的人已经栽了,不过……” “本帅未必输!” “你选中岐国,无非是想以歧地复刻太宗旧事,雄兵南下,可惜,现在你选中的人未必还是岐王。” 袁天罡既然去了十二峒,又怎么可能不见真·岐王李茂贞,对方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大天位之上,也算是不错的战力了,更别说还是正统岐王,不拿来做文章简直是浪费。 “那个更无所谓,”张狂的反应让袁天罡始料未及,只见他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我要的只是一个统一天下的工具,岐王也好,女帝也罢,没什么两样。” 短短两三句话,张狂已然确定了袁天罡应该是没了后手,因此果断出手。 袁天罡挥手一摆,山谷上瞬间被推出数十门火炮——这都是他利用三百年积攒让焊魃改造过的战场利器,专门用来针对张狂。 霎时间,火炮轰鸣如晴空霹雳炸响,滚滚烟尘蔓延谷口。 袁天罡清楚这样的威力根本杀不了张狂,但他也只是用此制造良机逃走,因此身影一闪想要远遁,却不料一开始消失不见的阿紫突然跳出来喊道: “我抓住李星云了!” “找死!” 袁天罡身影一顿,顿时调转身形再度杀了回来。 (本章完) 第202章 不良帅死!长生野望(求月票) 第202章 不良帅死!长生野望(求月票) 阿紫是真的抓住了李星云。 但再度面对袁天罡带来的恐怖威势,阿紫的小脸一瞬间煞白的惨无血色,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瞬间抖的像是被风吹过的窗帘。 “滚开啊!” 阿紫本想邀功,但没想到袁天罡对李星云居然这么看重,即便知道留下来可能会死,也依旧放弃了求生的机会,毅然回转身形来救李星云。 这是他的失误—— 袁天罡一开始误判了张狂的目的,因此在定下计划后选择让李星云观摩他、总峒主和张狂的交战,树立起对力量的渴望与敬畏。 同时也做了备案,一旦事有不谐,立刻让上官云阙带着李星云离开这里,去找其他的不良人接手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计划,以防万一。 但谁也没想到,上官云阙居然会死在阿紫手里…… 李星云小天位的功力也会毫无波澜的败落! 是了,天山童姥! 哪怕被打断了双臂,只有双腿能动的大天位之上的高手也不是李星云能够应付的。 从头到尾,袁天罡只是忽视了天山童姥的存在,毕竟她和阿姐一样太具有迷惑性了,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小丫头居然会有大天位之上的实力。 人在临死前想的总是很多,哪怕是袁天罡也不例外——在他回转身形的那一瞬间,张狂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侧方,他必死无疑。 但哪怕是死在这里,天子也不容有失! 袁天罡身上的气势猛然间拔高三成,探爪越过阿紫抓住李星云,彻底放弃了防御,运足真气将他朝着远处一丢,同时大声嘱咐道:“去找温韬!” 温韬并不是他的后手。 但此时此刻说出温韬,拿他做幌子是最安全的说法。 毕竟那只老鼠从来都不好找。 嘭! 张狂的手掌摁在袁天罡的后脑勺上,将他重重地掼在地上,紧接着真气如龙紧紧缠绕,猩红色的火焰冒出。 简直是大丰收! 但张狂可没有忘记,收尽这个世界的资源可以帮助他炼制一件真正的法宝。 论法器他已经不少,因此他很想见识一下法宝的威力如何? 所以他并未关注炉鼎,而是开始大肆捕杀下方的诸王代表。 换做他杀袁天罡之前,敢有人说诸王代表有去无回,一定会被人讥讽成疯子,因为这些人代表了除了梁国、岐国以外天底下近八成势力。 但眼下就连不良帅都被张狂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些人又怎么会自恃身份继续留着? 张狂重点照顾李嗣源和张子凡二人,一个是活跃了六季的反派,到最后甚至成为了大boss,另一个是活跃了六季的男二,还在最后“子承父业”,不仅是继承了李嗣源的名字,还继承了他的皇位。 这二人如今一个只是大天位,一个不过小天位,如何逃脱得了? 当即化作两捧飞灰消失。 张狂没有在意剩余的人,只是要他们传话:“凤鸣岐山,天下一统,元日之前,诸侯于长安觐见新天子,不至者死。” 滚滚真气裹挟声浪,在空中荡起层层涟漪,整座藏兵谷外饱受疮痍,此刻残垣断壁、深坑沟壑宛如被大军坚壁清野过一般。 如蛇鼠般逃窜的诸侯代表听到张狂的话,愤怒但又庆幸——愤怒于张狂言辞间视他们背后的势力如无物,庆幸于自己逃得一命。 无论如何,总归是活下来了。 …… …… “我的胳膊断了,”天山童姥神情阴郁,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已经突破到了‘先天’,我根本挡不住这一招。” “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冷不丁的接上这么一招,怕也是受伤不轻,毕竟这可是袁天罡三百多年功力汇聚起的绝杀一击,你只是断了两条胳膊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张狂那时候本来都想动用三宝玉如意了,但作为杀伐至宝,一旦动用三宝玉如意,袁天罡的精气神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别说是帮他火葬了,怕是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 再加上有天山童姥做保障,张狂那时候还是犹豫了。 不过现在来看,一切结果都是好的。 “三百多年啊,即便是我如今的状态,恐怕也只能活他一半的时间吧?”天山童姥言词间有些羡慕。 对于普通到只能活一二百年的她,袁天罡三百多年的寿龄无疑让她羡慕的紧。 张狂也有点难绷。 炉鼎可以帮他获得武者的所有武道记忆,但仅限于武功,并不包含其他的知识,所以袁天罡所知晓的长生药配方他是得不到了。 如今众女虽然有长春泉可以永葆青春,但寿命不增长的话,百年后仍是黄土一抔…… “且修行吧,等实力强了,我等未必不能像仙人一般长生久视。” 天山童姥勘破心关后变得格外洒脱,虽然在对李秋水的态度上依旧,但对其他事情已经少了执念,越发的符合起《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精义。 天山童姥这么说明显是带着几分安慰,所以张狂还是将寻觅“长生”捷径的事记挂在了心里,并且打定主意接下来得多学点东西,别到时候除了武功什么也不会,那可就成纯粹的卑贱武夫了。 只是看着被崩碎的马车,三人在寒风中相顾无言。 “我觉得藏兵谷挺适合过夜的,而且里面的藏书不少,可以丰富扩展一下我的知识面。” 良久,张狂决定看在袁天罡三百年积累的份上在藏兵谷里面歇息一晚。 或许更久? 与此同时。 一道颀长身影走进凤翔。 只见此人面容清俊,双瞳呈左金右红异色,眉间印有红色云纹钿,红绳绑额,长发用象征着岐王身份的发冠高高束立,常年穿着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岐王君服,腰间系着一柄唐刀,行走在凤翔的街道上审视着他阔别已久的“天下”。 正是岐王李茂贞! (本章完) 第203章 李茂贞:张狂必死;无难度的越狱( 第203章 李茂贞:张狂必死;无难度的越狱(求月票) “十六年了,岐国被你治理的很好,辛苦了。” 岐王府,书房。 李茂贞看着被挂在衣架上的岐王王服,异色双眸中浮动起复杂情绪,轻轻伸手抚过王服上的纹,称赞道:“即便是我在,也未必能发展的这么好。” 女帝立在李茂贞身后,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被夸赞后的得意,也没有即将失去王位的惶恐,只是平淡的说道:“王兄不该回来。” “为何?”李茂贞侧目而视,他并不认为女帝有夺位的野心,即便对方已经当了十六年的岐王,可在她眼里,依旧是那个要执笔画下大好河山的小丫头。 “因为张狂。” “放心,他必死无疑。” 李茂贞的语气格外笃定。 他转过头掸了掸王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以此来遮掩住自己心中的不平静,“你未曾见过不良帅出手,并不知道他有多强,同为大天位之上,可我们和他之间仿佛有一道深深的鸿沟,拼尽全力,也只能看到他俯瞰而落的目光。” 不良帅去十二峒是为了让十二峒再度入世,承担被灭的风险,同时也是让他们替他挡雷,双方之间自然不是心平气和的交流。 可动手之后,十二峒的峒主们才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即便拼尽全力,换来的也仅仅是窥探到袁天罡实力的冰山一角。 倘若不是总峒主取出这些年来不断继承的底蕴,和袁天罡的气势不相上下,只怕他们都要被袁天罡悉数征招出山。 试问这两个加起来都有六百多年底蕴的强者联手,张狂能挡的住吗? “能。” 女帝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坚定信心,用李茂贞的话反驳道:“你不曾见过张狂出手,自然也不知道他有多强。” 李茂贞沉默不语,良久后才说道:“是吗,那就等藏兵谷尘埃落定,岐国再做打算吧。” “恐怕不行。” 女帝摇头道:“他临走时已经交代过,无论藏兵谷情况如何,岐国都要先出兵打下长安。” 李茂贞缓缓转过身,深沉的目光落在女帝脸上,语气不善:“只是等上两日。” “我非是与王兄争权,只是如今岐国的兵权并不在我手上,整个岐国的武备都被‘女诸葛’黄蓉把持。” 李茂贞神情顿时轻松不少,没有责备女帝将兵权让给旁人,几乎把自己变成傀儡的事,毕竟张狂实力出众,哪怕是他在场,只怕也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此时心中笃定张狂已死,自然不会再有忌惮,当即摆了摆手说道:“无事,待会儿我回去找她谈一谈,若是她识相的话,未必不能让她留在军中继续练兵。” 若是不识相,他李茂贞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女帝张口想劝。 但是看到李茂贞那自信无比的表情,她选择了闭嘴。 有高人一等本事的人通常都会有高人一等的自信,他们认为自己站的足够高,看到的风景更好,因此面对旁人的劝导不仅不会听,反而会更固执己见,以此证明自己的“权威”。 眼下李茂贞便是强烈的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这十六年的出走是“物有所值”,用无可挑剔的收获来堵住岐国上下官员的嘴。 除非现在女帝能出手镇压住李茂贞,否则他一定会找各种由头来证明自己,从而将岐国的权力重新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女帝幽幽一叹,道:“那妹妹就拭目以待了。” 她自然是知道张狂给了黄蓉她们自保的东西,因此心中并不担忧,反而隐隐还有点期待。 期待自己这个任性到一走就是十六年的王兄被狠狠教育一顿! …… …… “哟,都在哪,想不到咱们再聚首会是这种情况,本来还想请你们吃汤锅的。” 阿姐怀里抱着一堆果脯走近关押着降臣、侯卿和焊魃的囚室,看这三人被喂了酥软筋骨、抑制真气的药后虚弱无力、还被各种铁链锁住关节的模样,虽然有点掩盖,但还是十分明显的幸灾乐祸道: “不过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享受不了了。” 降臣嘴角疯狂抽搐,格外不满的抖了抖手腕上的锁链,道:“凭什么我们要被锁着,你就能随意进出囚室,关键还有人给你送吃的?” 侯卿白衣如雪,其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淡然的坐在囚牢一角,轻闭双眼,优雅的不像是被囚禁在狱中的囚徒,而像是茶楼里品茶的贵公子,闻言只是轻笑道: “当然是因为她无害了,如果是莹勾的话,自然会落得和我们一样的待遇。” 可阿姐…… 算了,这就是只可爱的逗逼。 焊魃背对着三人,在角落里默默地鼓捣着什么,并不参与他们的交流,只是肩膀不断抖动,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在做些难度颇为简单的针线活。 阿姐懒得理会醋坛子一样的降臣和用鼻孔看人的侯卿,蹑手蹑脚的凑近焊魃,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然后就看到焊魃面前平铺一张小布,布条折迭后贴紧墙壁,在刮囚室石壁上的粉末,看这小布上的粉末堆,阿姐好奇问道:“你这是在搞啥子?” 焊魃面貌丑恶,但性情却是四大尸祖里最温和的一个,像极了某些自闭的技术咖,因此被阿姐突然一吓也没生气,反而有问必答道: “我在制作炸药,我和降臣他们身上的铁链常年累月在这地牢里面没有保养,已经生锈了,只要调配成功,我便可以控制量炸开铁链。” 阿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实则完全没理解为什么刮墙壁就能搞出火药,但她还是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那你还是蛮厉害的。” 她吃完了最后一片果脯,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道:“那这钥匙是不是没用了?” 钥匙? 钥匙! 降臣和侯卿同时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快快,先给我们解开。”这是已经快要耐不住副作用的侯卿。 “我们身上虽然被下了药,但这也难不到我,半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搞出解药。”降臣的话里满是信心。 焊魃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收好自己的布包,接过钥匙说道:“还是钥匙方便,没有必要惊动他们。” 四人很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囚室,结果刚出去,就看到…… (本章完) 第204章 九龙神火罩,风火轮(求月票) 第204章 九龙神火罩,风火轮(求月票) 四大尸祖实力不容小觑,因此即便做了多重防范,依旧被关押在岐王府地牢里。 当四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地牢,迎面便撞见了正和黄蓉她们谈判的岐王李茂贞。 正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阳光下的视线也是相连的,当四大尸祖看到双方的时候,李茂贞和黄蓉她们也瞧见了四大尸祖。 降臣:“……” 侯卿:“……” 焊魃默默的拿出了布包,虽然制作的并不充分,威力不怎么样,但可以用来放雾遮蔽视野。 只有阿姐尴尬的看着人群里目光含笑的黛绮丝,红着脸,伸手挠着鬓角讪讪发笑。 钥匙自然是她从守卫那里偷到的,可她之所以能够随意出入,全赖黛绮丝开口。 如今被抓了个现行,自然是尴尬的难以面对。 但黛绮丝并不在意,只是顺势笑道:“既然岐王与我们难以达成共识,不如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正好四位尸祖来的巧,不若留下来做个见证?” 黛绮丝这话照顾了四大尸祖的面子,同样是要她们留下,但不必作为囚徒,而是作为见证者留下,自然要比前者好听的多。 能被抓一次,就必然会被抓第二次,降臣他们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黛绮丝她们拿出来的“暗器”是怎么个道理,和传说中炼气士的法器居然那般相似。 因此面对黛绮丝的提议,哪怕是最为沉默的焊魃,也是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李茂贞目光扫过面前大天位实力的李秋水,以及其他最多中天位的黄蓉、黛绮丝、李莫愁三人,心中多有不屑,面上自然不惧。 “不错,既然讲不通道理,那便只能诉诸拳脚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本王多年在南疆潜修,拳脚路数可能比中原要凶狠些,若是打伤了你们,心中可莫要记恨。” 说完场面话,李茂贞的身影瞬移而至,轻飘飘的一掌拍向四人中实力最强的李秋水。 滴答! 水珠滴落在地的声音响起,李秋水的身外出现三尺水潭,李茂贞的到来让水潭泛起涟漪,层层水波彼此相接、相斥,竟然将李茂贞阻拦了一瞬间。 李茂贞不以为意,他这一掌只是随意,毕竟对方只是大天位,倘若全力出手,必然会让对方颜面扫地,到时候心怀怨怼可就不好了——哪怕是在十二峒待久了,李茂贞对于天位高手也有必要的尊敬,尤其是这些人日后可以作为他壮大岐国的中流砥柱,自然不能一巴掌拍死她们。 可就这一瞬间的功夫,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只见黄蓉手中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大放琉璃光将李茂贞当头罩落,整个人被强行带到远处。 “嗯?” 李茂贞见过御虫玩蛊的,可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御器的,自是神色大变,当即不敢再留手,全力一拳打在九龙神火罩上。 铛—— 悠扬声音扩散而出。 透明的琉璃罩上出现一枚浅浅拳印,只见李茂贞打在九龙神火罩上的右手瞬间皮开肉绽,露出深白色的骨茬和粉嫩血肉,鲜血顺着九龙神火罩的罩壁滴落,下一瞬间便被火焰焚尽。 李茂贞神情越发严肃,心中已经隐隐相信了妹妹的判断——连这四个实力低微的女子手中都有如此宝物傍身,那张狂留在手里的东西还能差? 不过若想凭此就拿下他,这些女人也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咚!咚!咚! 李茂贞就像是没有痛感一样接连数十拳捣在九龙神火罩罩壁上,鲜血如在九龙神火照壁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琉璃色的透明光罩被击打的震颤不止。 “嘶——这人可真狠啊。”降臣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看自己缠绕丝带的手,顿时打了个冷颤。 她可是亲身体验过九龙神火罩的坚硬程度的,在不付出巨大代价的前提下,只怕四大尸祖里只有焊魃有能力破开这东西。 但焊魃也是靠火药,绝不是像李茂贞这样靠一双肉拳想要打穿九龙神火罩。 嘭! 又是一拳落下。 裂纹同时出现在李茂贞的拳头和九龙神火罩罩壁上。 但下一瞬间,李茂贞的拳头上一抹金光划过,骨头上的裂缝迅速愈合,就连血肉都恢复不少。 而九龙神火罩上火焰弥漫,阻拦了李茂贞一瞬间后,裂纹也消失不见,完好如初。 李茂贞:“……” 这东西还带自我修复的? 那打个屁! 他先前是靠了自己从十二峒中带出来的陨生蛊恢复状态,本想靠着这种能力打破面前法器。 但现在…… “我认输。” 李茂贞神情阴郁道:“这东西着实诡异,我自认打不破。但若是一开始我全力出手,你们根本没有用这东西的机会。” “呵,黄帮主,你把九龙神火罩收起来,让我来。” 李莫愁性子最是桀骜,见黄蓉如此轻易的拿下李茂贞,自己自然也不愿意落下风。 九龙神火罩转而腾空,紧接着便罩住了四大尸祖,如此变故顿时让四大尸祖始料未及,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四位稍安勿躁,这也是为了思维的安全着想,接下来可能比较‘绚丽’点。” 说话间,黄蓉等人已经退到了九龙神火罩后面,而李莫愁也从李秋水手中得到了另一枚风火轮。 李茂贞见黄蓉她们这般谨慎,一时间心中的防备也拉到了极限,一金一红双眼盯紧李莫愁的双手,只见她左手上凌空托举起的两枚轮子也被她丢上天空,紧接着身影暴退到了九龙神火罩后面。 众人:“……” 说得那么大气,结果就这? 李莫愁桃眼里翻起白眼,她虽然性子傲慢,但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自己上去送? 李茂贞的目光自然是随着风火轮看上天空,然后就看到两轮并起在半空中,火焰凭空而生,如同一辆战车朝着自己撞来,烈风鼓荡宛如旗帜,气势汹汹的在半空中留下一条火道。 这怎么防? 李茂贞只觉得生死危机就在眼前——一旦被这战车撞实,只怕是陨生蛊都发挥不了作用! 他的身影当即在院子里闪烁起来,不断的规避着冲撞而来的风火轮,同时靠近了九龙神火罩…… (本章完) 第205章 二女相争,少了个女帝(求月票) 第205章 二女相争,少了个女帝(求月票) 战车横冲直撞,风火相携如彩霞当空,好似瑰丽的画笔在岐王府上空涂抹着鲜红如血的焰云。 李茂贞身影闪烁间极速贴近九龙神火罩,将触未触之际身影瞬间闪烁到了九龙神火罩背后,和黄蓉她们打了个照面。 但下一瞬间。 战车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如彩带环绕住九龙神火罩,绕到李茂贞面前重新组合,火道如同绳索般将他捆在了九龙神火罩。 滋!滋!滋! 院中瞬间响起了烤肉落在铁板上的美妙乐符,甚至没有用一个呼吸的功夫,李氏烧烤的香味已经充满在院落里。 “嗯,八成熟了。” 阿姐嗅了嗅味道,顿时嫌弃的捏紧鼻子,装出一副自己很懂行的样子,煞有其事的点起头。 但其余三人没有回应自己,皆是目光凝重的看着李茂贞的后背。 王服被烧出大洞,血肉被烧糊烤焦,然而下一瞬间却有淡金色的真气蔓延在受损的肌体上,不断的恢复着他的身躯。 然而只是片刻功夫,李茂贞的一头墨发中已经掺了点点灰白,显然陨生蛊的恢复力也不是平白而来的。 “够了吧!”女帝到底是不忍见自己兄长沦落到纯熟人的地步,凤眸中怒火燃起,气势也同时凝聚起来,目光逼视李莫愁。 李莫愁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倘若女帝同她好声好话,给足了她面子,她自然会撤去风火轮。 但女帝上位惯了,同时对张狂带来的人有种莫名的敌意,再加上兄长被人炮烙炙烤,因此口气自然不好。 两个脾气不好的人瞬间如针尖对起麦芒。 女帝再怎么说也是大天位之上的实力,哪怕不动用真气,光凭气势也能如海潮般淹没李莫愁,因此下一瞬间沉甸甸的压力便已经压在了李莫愁的身上,“放人!” 李莫愁的实力不过是在小天位和中天位之间,但论起骨头,她起码有大天位之上的硬度,强撑着惨白笑脸,她讥讽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敢么?” 女帝的手掌下一瞬间就拍在李莫愁的面前,掌心几乎要贴上李莫愁的鼻尖,荡出的掌风将她鹅白的脸蛋拍的绯红如血,笔直如削的手指似是山柱镇在李莫愁面前,却始终没有落下。 “你敢吗?你不敢!” 李莫愁见状,芙蓉面上满是得意笑容,砰砰砰直跳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再度嘲讽起来。 “啪!” 女帝一巴掌将她抽翻在地上,紧接着迈步朝着李茂贞走去,徒手去捉风火轮。 就在她即将碰触到风火轮的那一瞬间,两枚轮子一左一右绕过她来到李秋水的掌心上,滴溜溜的转动。 “都是自己人,干嘛要闹得这么僵呢?到时候他回来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能舍得打谁似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自己解决。” 李秋水早就能插手解决,偏偏等到女帝和李莫愁动了手才肯收回风火轮,显然也是在看戏。 李莫愁虽然挨了巴掌,但从地上爬起来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小丑,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修炼。 不就是‘先天’吗? 她也可以! 李茂贞摔在地上,等到陨生蛊帮他彻底恢复后,他的一头发丝已经变得灰蒙蒙的,像是凭空长了二十多岁。 年纪大了,总归会沉稳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后,李茂贞的眼里便再也没有了那种淡淡的高人一等的蔑视,眼神清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做,诸位先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话还未落地,人已经瞬移离开了。 这次的挑战无疑让他面子、里子都跌了个一干二净,但李茂贞没有半点报复的心思,反而生出了熊熊的野心—— 有这等能人相助,岐国何愁大事不成?! 李茂贞在意的从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 …… 数日后,张狂带着天山童姥和阿紫回到了凤翔,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李茂贞和黄蓉她们的比斗,对于这位凄惨的“大舅哥”,张狂笑得很直白:“头铁的人我见过不少,他这么头铁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女帝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同时凤眸低垂,眼角余光斜落在张狂喜气洋洋的面上,轻声说道:“我打了李莫愁一巴掌……” “哦,我回头去劝劝她。”张狂果然如李秋水所言并没有在意这件小事。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李莫愁的性子和脾气比阿紫好不到哪里去,论人缘也比不上阿紫,光是说结果,张狂就已经猜出过程,多半是李莫愁仗着风火轮又“飘”了,偏偏硬实力又不如女帝,自然要被教训。 女帝见他浑不在意的样子,欣喜中又带着几分难受,心系于对方不计较,但难受也在这一点上——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都不肯出头,日后自己若是真的跟了他,再来了新人,岂不也是这个下场? 女帝心情顿时恹恹的,一张脸冷若秋霜,语气也变得毫无起伏:“你既然回来了,那便是不良帅他们败了?” “自然,或许日后世上还有不良帅,但绝无袁天罡了。” 张狂可以打得赢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最强者,却猜不透女帝冷艳面孔下的所思所想,只是觉得她情绪变化太快,难不成是来大姨妈了? 可惜了,原本还想顺水推舟,现在看来还是去安抚李莫愁的好。 不过临走时他还是问了一嘴:“长安的战况如何?” “我王兄亲自领兵,自然已经攻克了长安,如今正在准备登基立国和临朝称制的事。”女帝见他没几句话就要走,心底起了挽留心思,但嘴上依旧是冷然道:“之后的天子人选我想让我王兄来当。” “这都是小事,你既然无心皇帝之位,那也用不着上去走一遭,反正几个月就要走了。” 张狂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种小细节,反正女帝最后是要跟自己走的,到时候皇位自然是李茂贞的。 如今省却一个环节,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少个“女帝”,难免觉得有些遗憾…… (本章完) 第206章 不良人世界完,炼宝;新世界:何方 第206章 不良人世界完,炼宝;新世界:何方道友在此渡劫!(求月票) 张狂来到关押四大尸祖的地牢里,相比于之前枯燥的囚室,这里多了不少人情味。 最起码张狂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囚牢里面吃火锅的。 只见四大尸祖围在桌边,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铜锅,里面涮着肉和菜,鲜红的锅底让人忍不住食欲大震。 阿姐直接蹲在桌子上,两手抄着筷子夹了不少肉,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小半张脸上都是红油。 侯卿脸上满是嫌弃,但当目光透过香雾水汽看到张狂的身影后,表情顿时严肃下来,手里的筷子“吧嗒”放在碗碟上,目光凝重:“你就是张狂?” “是我,不急,你们可以先吃,吃饱了好上路。” 张狂十分有人情味的坐到了一旁,好歹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让人做个饱死鬼,也算是他小小的善良了。 降臣和焊魃闻言攥紧了手中的筷子,身子调整成最适合发力的姿势,缓缓调动体内的真气。 没有任何的限制? 察觉到这一点,三大尸祖不仅没有半点庆幸,反而觉得压力格外的重—— 对方若不是十拿九稳,自信心爆棚,又怎会对他们这般不在意? “上路?去哪?”阿姐的脑子时灵时不灵,瞪着智慧的大眼睛转头瞧着张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啪!” 阿姐手里的筷子和肉一起掉在了桌面上,豆大的眼泪和落雨似的在脸上洗出几道红痕,“阿姐这就要死嘞?” 张狂嘴角抽动,指着侯卿和焊魃说道:“他们死,你和她活。” “太好嘞!” 阿姐并没有这么说,而是又怂又怕的挪着脚,挡在侯卿和焊魃前面,说道:“打个商量,放他们走好不?” “没得商量。” 张狂摇头。 他不止要侯卿和焊魃,更要整个不良人世界的所有资源,结合善道和恶道同时祭炼出一件法宝。 “真不行?”阿姐眼巴巴的朝着张狂方向小迈两步,似是要凑上前卖萌。 但见张狂只是摇头,双目中顿时涌现起浓郁血光,血色真气如海潮般从娇小的身躯中爆发而出,身影一跃而起。 未闻骨骼爆裂之声,却见阿姐长成妙龄少女的模样,原本合身的衣裳一下子变得格外性感,两条如白蟒般的长腿裹挟红光踢落。 气爆之声随后而至。 啪! 张狂抬手捉住阿姐,不,萤勾长腿,眉心竖瞳睁开,其内倒映出她的身影,运气的路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张狂面前。 下一瞬间,降臣、侯卿、焊魃三大尸祖同时出手,牢房中顿时声浪滚滚,各色虹光闪耀,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装了个霓虹灯k歌一样。 半炷香后。 伴随着张狂将四人修炼的武功悉数复刻,牢房内的声响才逐渐安静下来。 降臣无力摔倒在地上,萤勾变回了阿姐模样,被张狂一只手提在半空,挥舞着短小的四肢,活像一只离了水的王八,冲着张狂呲牙咧嘴地叫嚣出声。 “你是走火入魔衍生出的第二人格?”张狂将她丢到一边,蹲在降尘身边检查起她的身子。 “那咋了?”阿姐理直气壮,伸手抡起长凳砸向张狂后脑勺,呜呜风声直响,然后凳子就砸在了墙壁上,震得她双臂酥麻,肉嘟嘟的小脸一下子就委屈起来。 张狂起身道:“我能治。” 汹! 猩红血光自双眼中迸出,莹勾的意识再度占据上风,“能治?” “自然,不过治好以后你要跟着我。” “那我不治呢?” “也要跟着我。” 莹勾:“……” 那还选个屁! 降臣靠在地上,伸手摸着腰腹间的缝合线,疼得倒吸冷气——刚才张狂直接给了她一腿,差点没把她踹成两段。 别的人不好说,她要是断成两截了,可不好接起来! “我也跟着?”降臣确保自己没什么大碍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要按照年纪,咱俩可不怎么合适。” “跟我的人多了,虽然都修炼了武功,平日里没什么头痛脑热的,但事无绝对,你的医术不错,正好留在她们身边。” 张狂的解释让降臣面上升起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两手敷衍性的拍了拍,道:“你这理由可真棒。” “不如先让我看看你怎么治好莹勾……卧槽?!” 降臣冷不丁看见张狂眉心的眼睛冒出来,化作一座金桥落在阿姐面前,然后将她整个人收了进去,没忍住爆了粗口。 “你这是假眼睛?” 她还以为张狂和自己一样,都是喜欢玩拼尸尸的好手,没想到人家那就不是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鬼?” 降臣发问间也琢磨过味儿来,想想黄蓉她们手里面画风明显不太对的“暗器”,那分明都是传说中的仙家法器,便自问自答道: “你是埋在终南山里的还是躺在太行山里的?” 虽说深山老林多恶徒,但也有不少真的清修隐士猫在里面,有那么一两个得道成仙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 成仙做族可是镌刻在基因里的渴望,若张狂真的是仙人,那用不着他说,降臣都会主动跟在他身边,没事要点血肉做研究。 “……” “你话密了。” 张狂头一句话还没回答,就被铺天盖地板的问题堵了个严实,顿时失去回答的心情,起身说道: “玄冥教你还能不能说上话?” 降臣摆手道:“早没关系了,当初就是借他们的势力研究下功法,研究完了,他们就没用了。” “怎么,你找他们有事?” “没事,”张狂起身说道:“岐国要一统天下,玄冥教是个阻碍。” 降臣眸光微闪,“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帮你去平了玄冥教吧?” “那倒不用……” 降臣轻轻松了口气。 “……你帮我打万毒窟也行。” 降臣沉默片刻,道:“还是玄冥教吧,比较熟,处理起来方便点。” 张狂无所谓,带着她走出监牢后说道:“在那之前还得让你先帮我治个人,她胳膊断了。” “折了?” “不是,她替我挡了不良帅一脚,骨头碎了。” “那挺厉害。” 降臣倒也没说不能治,就是感慨了下天山童姥的抗揍能力。 反正要是她上,最起码会东一块、西一块吧? …… …… 不良帅的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先前被他弹压下来的十二峒、万毒窟、晋国、梁国……等等诸多势力都在这一刻嗅到了接下来中原地区的腥风血雨,但无一例外,他们都选择了下场。 不良帅活着的时候,他们避不良帅; 如今不良帅已经死了,难道他们还要继续避张狂吗? 再这么一直软弱下去,等到岐国立起来,只怕他们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于是,元月初,岐国全占长安宣布立国的第二天,各大势力不约而同派遣出了高手来长安捣乱,同时边境陈军,试图以此来逼迫岐国退步。 岐国未做抵抗。 漠北、定难军、晋国、梁国、蜀国、吐蕃、苗疆大军……无一例外长驱直入,直抵长安城下。 正当他们为即将攻破长安,迎来群雄争霸欢呼之际。 天,亮了。 不,不是天亮了。 是一座金桥自长安城头架上半空,一道人影立在桥上,飘然若仙俯瞰下方密密麻麻如蚁般的军队。 “仙,仙人?”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哪方的军队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内乱。 人聚成众,胆气滋生。 可一旦生乱,那便是不啻于天灾般的人祸! 兵变、营啸、哗变…… 长安城外的军队黑压压的像是一层潮水,此刻血色浪却是此起彼伏,喊杀声震天,却不是攻城,而是内乱。 从头到尾,张狂只是站上了金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我们底下的人迟早会死光!” “那你说怎么办?” “杀上去!杀了他!” “杀仙人?你疯了?” “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冥帝朱友珪矮小的身影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率先朝着天上金桥杀去,虽然只是大天位实力,但毫无疑问,他此时是战场上最靓的仔。 下一瞬间,九条火龙伴着一顶琉璃罩照落下来,罩住了大量的高手,紧接着火龙蜿蜒,血红色的火焰一瞬间炸开朵朵血,许多大天位的高手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就被火龙撞成了飞灰,入了炉鼎。 只有大天位之上的高手才能够逃过一劫——只见十二峒诸多峒主、昔日圣女鲜参,万毒窟巫王蚩笠、虺王蚩离,晋王李克用,玄冥教朱友文,漠北奥姑等等这些高手汇聚在一起,联起手想要打破九龙神火罩,博取一线生机。 但就在他们成功的那一瞬间,风火轮化作战车,裹挟风火以势如破竹之姿冲撞而来,当场送了不少人去炉鼎做客。 剩余的人即便活了下来,也不得不退避入九龙神火罩内自保,等待着慢性死亡。 “这就是,就是仙人?” 奥姑面具破碎大半,手中权杖都在颤抖,声音里满是溺水般的绝望,“即便我等联手,也换不来他亲手出招?” 其实也不算,法器在张狂手里和在黄蓉她们手里发挥出来的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由他亲手施展,自然是如臂挥使,能够完全的发挥出威力来。 不过此时张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战场上,而是在炉鼎中。 【天罡决】+【材料……】=番天印·凡/金砖(哪吒) 【耗时】:无/十个时辰 …… 【华阳针法】+【材料……】=阴阳镜·凡/火枣(哪吒食之三头八臂) 【耗时】:无/四个时辰 …… 【至圣乾坤功】+【材料……】=乾坤图·凡/阴阳剑(哪吒) 【耗时】:无/两个时辰 …… 相比于之前只有合成方式而无结果,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张狂有意识的分类投入的东西,后面还出现了炼制的最终成果。 如果是用来炼制【·凡】器,张狂可以炼制至少四件法器,但是如果用来练法宝,所有资源全部投入其中,张狂也只能练出一件。 血腥火焰熊熊燃烧,太极图金桥将下方众人的武功记录,又给张狂提供了不少武功,不过张狂已经将注意力从炉鼎中挪开—— 现在天下未定,他还没有将天底下的宝物搜刮到位,倒也不急着炼制。 当务之急,还是让岐国一统天下为要。 …… …… 长安城下,一战震惊世人。 岐国有仙,临阵登桥,屹立九天之上,随手间震杀万军,诸方高手尽皆亡故。 岐国一统天下的路前所未有的快,兵锋所至,无不望风而降,没有一位诸侯选择死扛到底,以至于李茂贞心底都生出了中不真实的梦幻感。 即便清楚自己目前只是傀儡,可当他坐上那九五之位的时候,李茂贞还是激动的一夜都没睡。 因此面对张狂要他搜刮天下宝物的要求,李茂贞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主动提出可以以兵事威压漠北和西域,同时勒令各方诸侯缴纳宝物换取苟延残喘是机会。 等这些人将自己的领地搜刮的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的时候,便是李茂贞出手处理掉他们之日。 张狂只要最后的结果,并不在乎过程。 他在这里等了三年,期间还查漏补缺,不止捉到了不良人余孽孟婆和天子李星云,还找到了疯癫已久的天师张玄陵,见他疯癫不知过去,实在是可怜,看在他“奉献”出五雷天心诀的份上,便出手送他去了炉鼎,帮他结束了痛苦。 五雷天心诀和至圣乾坤功相融合,单在价值上已经超过了袁天罡的天罡决、降臣新修的九幽玄天神功和李家家传气经。 因此成了张狂炼宝首选。 【紫雷锤】 雷道法宝,此锤外形如铁锤,但其上却有道道紫纹,一击之下,雷霆激生。 可手持近战,紫色电光遮身如甲胄,轰轰雷鸣做攻伐,中招者形如焦尸,一身罪孽消于无形。 可祭出远攻,疾风掣电,如天罚落雷,中着十死无生。 …… 除了紫雷锤外,张狂用余下的资源炼制了一件不算是法器,也算不到法宝的代步工具—— 【七香车】 轩辕皇帝留下的战车,可幻化成众多驾驶工具,带有自动驾驶功能,全凭意念操控。(乃轩辕皇帝破蚩尤於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 …… 紫雷锤融入舌间,令张狂说话或是动舌头的时候都可以溢散出一丁点儿雷电之力,平日里可做其它用途,对抵制时口吐雷霆,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的杀招。 七香车则是化作靴子,包裹住双足。 张狂用最快的时间彻底榨干了不良人世界,可谓是收获颇丰,当下将要带走的人收入炉鼎世界,志得意满地开启了新世界的“征程”。 然而这一次,炉鼎出了点小意外。 之前的每一次穿越张狂都是在安全位置,但这一次张狂刚踏足新世界,就被一道雷霆劈落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人影在雷光中穿梭,不由得说道: “卧槽?!”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本章完) 第207章 破碎虚空?我破碎你滴妈!!!(求 第207章 破碎虚空?我破碎你滴妈!!!(求月票) 轰隆—— 墨色天穹上一道道深邃如紫蛇般的雷霆狂舞,一道人影在雷霆中登高而跃,身影飘忽好似海浪上的小舟,游离在雷霆之中却写满了闲庭信步之感。 只见此人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他飘摇在天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兼之他宽肩厚胛,胸部凸起的线条撑挺了他紧身贴体的黑色劲服,脸容和体型相衬俊拔,更使人感到他另有种带点邪异、与别不同的气质。 在这无边旷野之上,墨色铅云之下,这人心中顿生豪迈,领悟到了昔日好友燕飞的最终境界,以武道入天道,一声长啸荡涤云霄,身影一拔便要破碎而去。 然而! 就在这一瞬间。 即将破碎的他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危机自天穹上空袭来,汇聚而起的真气不得以向感知到危险的方位打去。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一道紫色雷霆劈落,相比于他之前所遭受的细长游蛇,这道紫色雷霆足足有水盆粗细,划过天空之际,水汽蒸腾而起,遗留下灼热的烧焦味。 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多出一道人影! 这人甫一出现,便同时被自己的绝杀一招和紫色雷霆同时击中,直接砸落到地上。 轰—— 怒云翻腾,墨色铅云一瞬间翻滚如浪,银白游雷闪过,霎时间照亮天地,似是再确认对方死没死。 咕噜~~ 渡劫的人影看得清楚,来者的头顶红光一闪,一枚透明的琉璃光罩护在了他的体外,即便这光罩一触即溃,但还是护住了他。 这都不死? 渡劫之人心中升起了好奇,他活了二百余年,除了当年的好友与天师孙恩外,还从未见过生命力如此顽强、实力几乎可与自己比肩的人存在。 张狂倒在泥洼里,望着天空中漫天雷光和渡劫之人心头懵逼,这份“见面礼”着实有些重了点吧? “在下向雨田,敢问道兄从何来,为何插手我破碎之路?” 向雨田两鬓斑白,容貌俊逸,气度非凡好似觉者,即便有一道声音在心底催促要他立刻出手配合天雷绞杀张狂,他也没有偷袭,而是落在石上问起张狂身份。 “向雨田?邪帝?破碎虚空!” 张狂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自己多半是穿越到了大唐双龙传剧情之前,隋朝尚未或是刚刚立国之时。 只是看着这四野空旷,张狂恢复真气的同时出言问道:“破碎虚空要这么大的动静?” 而且邪帝向雨田不应该是当这四名弟子的面破碎虚空装作失败,尸骨无存吗? 向雨田温声笑道:“也不一定非要如此,破碎虚空是需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破碎’,如炼气士羽化登仙一般需要考验。” “如我好友燕飞与‘天师’孙恩,二人便是互相较力,彼此印证,成功助‘天师’破碎而去,他也因此通过了考验,可以破碎虚空。 此乃‘人劫’。” “在下借助邪帝舍利苦修二百余载,近日才感觉到破碎的资格,可惜天下动荡方休,无人能助我更进一步,只好冒险求教天地,方才得了这‘天劫’淬炼。” “倒是道兄来的蹊跷,似你这般实力不该默默无闻、籍籍无名才是,莫不是天外之人?” 向雨田声音儒雅温和,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势,无时无刻不在引导、诱惑张狂,让他说出自身的秘密。 完美层次的道心种魔! “多谢向宗师解惑,在下感激不尽……”张狂说话间按了按额头眉心,三抹毫光亮起的刹那。 向雨田的身影骤然拔高,隐入了乌云之中,温和声音不再,反倒是怒音阵阵伴随雷霆轰鸣: “我好心与阁下相交,阁下竟想取我性命?” 张狂手指从脸上滑落,起身仰视苍穹,却找不到向雨田的位置,面上浮起和煦笑容:“‘邪帝’误会了,我这人最重恩情,你既然愿意为我解惑,我又如何会恩将仇报,对你下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张狂心中却是惊讶浓浓,没想到黄书世界的宗师武道灵觉居然如此敏锐,自己只不过是乍起心思,对方已然躲避入云。 当务之急自然是稳住对方,千万别让他破碎虚空逃走了…… 张狂荡了荡双袖,视天上银蛇紫雷如无物,面上笑容格外亲和,“在下三生有幸观摩邪帝破碎,自当记录下此时此刻,供后人瞻仰。” 向雨田于云层之中皱眉,身影不曾有一刻停下,不断的借着云彩水汽腾跃,周身毛孔无时无刻不再吞噬宇宙精华,助他保持着巅峰状态,同时看着张狂一脸真诚,心头那道声音也在不断催促: “杀了他!杀了他!” 向雨田有感,倘若自己不杀了这不速之客,自己便“破碎”无望,心中不由暗忖道: ‘此子出现实在过于蹊跷,只怕真如我所言是自上界逃下来的邪魔外道,倘若我不杀他,只怕此子必会为祸人间……’ ‘况且若是他将我破碎虚空的事情传扬出去,我前些日子的布置只怕也是做了无用功!’ ‘无论如何,此子断不可留!’ 向雨田转瞬间做出决定,身影并未落下,而是在云层间翩翩腾挪好似起舞,重重劲力自四面八方将墨色铅云收拢如莲,包裹在自己体外,如同一颗未曾孵化的莲种,自高空坠落,与空气摩擦生焰,如流星火陨,肉眼可见火光坠落! 找到你了! 这般显眼的动静张狂自然不会瞧不见,眉心竖瞳亮起,太极图·凡锁定向雨田,复刻道心种魔大法的同时三抹毫光亮起,化红黄蓝三色拔地升空,和坠落的流星轰然撞在一起。 嗡——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炽烈的光驱散云层,就连连绵不断的雷霆都在空气不断泛起的涟漪中消散的一干二净,露出深邃的夜空。 坠落的“流星”在被三宝玉如意·凡打中的那一刹那,外围笼罩的云汽迅速消失,如洋葱般被一层一层剥开,毫无偏差的打在向雨田身上。 向雨田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完美的道胎魔种在不断被“消融”,精气神被腐蚀,当即加快下坠速度,想要抢在融化之前击杀张狂。 与此同时,无星无月无云的深邃夜空中一道雷霆突兀劈在向雨田的身上,这是对方的破碎雷劫,但不仅没有伤他,反而为他提供了助力,抵挡住了三宝玉如意的消融。 时来天地皆同力! 向雨田信心倍增,一时间速度大增,抢在张狂反应过来之前落在了他的眼前,身上一百零八所大穴同时吞噬起宇宙精华,种种奇妙之力汇聚于拳上,一拳捣向张狂的额头。 张狂腕上金光化作乾坤圈·凡挡在这一拳的拳头,脚底蹬起风火轮想要避退,可四面八方的“力”忽然紊乱,方向颠倒混乱,像是整个空间都被人揉成一团。 道心种魔大法·五感错乱! 嘭! 乾坤圈·凡被磕飞,如山石一般的拳头丝毫不受空间紊乱的影响,飞速朝着张狂面门打来。 张狂见拉不开身影,心头也是狠意顿生,你不让我好过,干脆大家一起死! 只见他大张开口,舌绽春雷: “呔!!!” 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口中喷吐出一枚紫色环绕着雷霆的八宝亮银锤,轻而易举的捣碎了向雨田的拳头,和他身上的破碎雷霆相撞。 轰—— 恐怖的威能瞬间在两人之间爆发,大地肉眼可见的汽化,浓浓的蘑菇云向着高空升腾。 两个人的身影抛飞而出的一瞬间,张狂眉心竖起金桥,金光一闪而过,将向雨田卷入太极图里,直接丢进了炉鼎。 紧接着身影便被余波撞击到了河里,眼前一黑又一黑…… (本章完) 第208章 梵清惠:你好香(求月票) 第208章 梵清惠:你好香(求月票) “这是……哪?” 张狂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捞了起来,湿润的毛巾擦在脸上痒痒的,让他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但…… 无力! 前所未有的孱弱让他第一时间就被对方甩开了手。 张狂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千疮百孔的伤势,一句国粹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瞧见了眼前面色有些不悦的女子,顿时止住了话头,有些虚弱的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此地是何处?” 眼下伤势颇重,倒是不便暴露本性,而且此方世界疑似对自己很排斥,权且忍上一时,查明究竟再说。 嗡! 炉鼎一颤,一道信息流没入张狂意识里。 【此方天地有世界意识,并且倾向善道,你身负数个世界的血祸,遭到了世界排斥。】 得来的解释不如不来。 张狂苍白的面色有些阴郁。 就在这时,那面容绝美的女子开口解释道:“这里是易城,临近大兴城(长安),你怎么在湖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若非帝心禅师即将在此地开办佛会,我等前来布置、清扫,只怕你还要在湖里待上一段日子。” 帝心禅师……双龙时期佛门四大圣僧之一,如今也是华严宗有名的尊者,被隋皇杨坚邀请入宫讲经的大德高僧。 张狂心中若有所思,面上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是遭了仇家毒手,被打成重伤丢入湖中,若非姑娘相救,只怕过不了两日便会浮在这湖面上随波逐流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敢问姑娘芳名?” 若是男子,自然是大恩大德来世再报,但既然面前的女子容颜国色,他也不介意以身相许。 “我名梵清惠,侥幸拜入慈航静斋,你一口一个姑娘称呼我,倒不如叫我两句‘小师父’来的中听些。” 哦,梵清惠啊。 嗯? 梵清惠! 张狂闻言一双眼里满是震惊,瞧着面前的带发女尼,见她姿色不俗,虽无艳丽妩媚之姿,也是清秀娇俏,天生丽质,年纪不过双十,更添几分青春活力。 显然此时距离大唐双龙传的剧情还有几……十几年,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梵清惠看到张狂眼神变化,心思灵慧的她自然看出了张狂眼底的惊愕,于是开口问道:“瞧你这反应,你是从哪儿听过我的名字?” “不,只是慈航静斋作为白道魁首,我……唔!” 张狂话音未落,梵清惠已经急得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俏脸上带着几分怒气,轻声斥道:“你这人怎得平白污人清白,我们慈航静斋什么时候成了白道魁首了?” 此时的慈航静斋虽然在佛门和白道中属于中流砥柱,但想要争夺魁首之位,还得看净念禅院和五台山、天台山、华严宗乐不乐意。 张狂能感受到梵清惠的手掌很暖,指节上带着老茧,显然也是勤修剑法的勤奋之士,他吐出一口热气打在梵清惠的手心,惊得对方迅速收回手。 红霞一瞬间从脸上蔓延到脖子根处,耳垂也如玉色泛起光泽,梵清惠明眸羞恼瞪他一眼,搓了搓手指说道:“登徒子!” 张狂并不解释,只是勉强起身看了看四周,见自己所在偏僻,心底也是松了口气。 梵清惠小声说道:“那边正在办法会,我就将你先安顿在这里了,你可别再胡言乱语,惊扰了那边的法会。” “不会,”张狂一边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伤势,一边调侃道:“佛门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一条鲜活的生命摆在这里,却只有你在这里‘造浮屠’?” 梵清惠噗嗤轻笑,灵动眼眸弯如月牙:“你还真信这句话啊?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帝心尊者必然全力施为救你性命,但刚才既然只有佛门中人,自然还是法会重要,毕竟渡你一人怎比得上渡易县众士族?” 她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明显的讥讽,蕴着笑意的眼眸里满是嫌弃,语调欢快的轻哼道:“所以救你的人是我,梵清惠,可不是什么佛门中人。” “你不也是佛门弟子?难不成不想为你们慈航静斋结一份善缘?” 张狂检查完伤势后心底轻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是经脉俱断,真气藏匿于穴道,融入了体魄之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即便九龙神火罩·凡和乾坤圈·凡受损,他也积攒了不少材料,已经修复好了,再加上最后一刻被收拢进炉鼎的向雨田,说不准这一次他还有的赚—— 因此哪怕实力尚未恢复,张狂的心态也轻松了不少,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侃。 只是可惜自己数个世界积攒下来的真气溃散大半,等到治好了体内的伤,只怕也剩不下多少了。 梵清惠面露不忍,坐到张狂身边轻声说道:“帝心禅师检查了你的伤势,你体内的经脉断了大半,即便侥幸活下来,也不能再修武功,所以……” “所以没有被救的价值?”张狂轻笑声里带着洒脱,他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法子,这事儿对他真不难。 但梵清惠却再次为张狂侧目,双唇轻抿,神情复杂的点点头,“没想到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笑?用你们佛门的话来说,人生既然八苦环绕,那自然要多笑一笑,免得愁苦淤积,等到该笑的时候反而忘了该怎么笑。” “你可真洒脱。”梵清惠有些羡慕的看着张狂,她就做不到这般宠辱不惊,眼中带着几分失落。 张狂笑而不语,直接用炉鼎开始炼器。 这次主打一个恢复,自然不求太强的法宝,能用就行。 好在向雨田比较给力,虽然只是背景板,但也算是连接了前后两个时代的人物,加上张狂在不良人世界的积累,一件崭新法器自炉鼎没入他鼻尖。 【落魂钟·凡】 专门攻击具有三魂七魄的敌人,状若铜铃,蕴涵神奇力量,施展时用手摇动,可使人失魂落魄,战栗不稳,从而无法反抗。 梵清惠突然觉得身边的人气质大变,好似格外的吸引自己,目光迷离间,不由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身上好香啊……” (本章完) 第209章 道心种魔,趁火打劫?水到渠成!( 第209章 道心种魔,趁火打劫?水到渠成!(求月票) 落魂中炼成的那一瞬间。 张狂脑海中顿时被浩如烟海般的武道知识充斥。 相较于金系世界的内外兼修、不良人世界的内力为尊,黄系世界的“武道”更偏向于道,以道理为核心,进而衍生出“武”。 遍数张狂经历过的诸多世界,能和道心种魔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太极拳经,不过受限于张三丰的眼界限制,论精深程度太极拳经自然不及道心种魔高深。 道心种魔走以“魔”种“道”,成己胎之路,暗合道家“阴阳相生”的道理,强调由道入魔,想要修炼这一门功法,需要先练成一门道家奇功为前提。 若是别的魔门中人,面对这一步就要抓耳挠腮,毕竟天生邪恶的他们如何能够找到被正道视作秘传的道家经典? 但是这一条件对张狂而言不说形同虚设,也是半点阻碍没有。 别说是他身怀太极拳经、五雷天心诀、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九阴真经等武功,就算是玉女心经都是一等一的道家心法,如今种种武功被太极图·凡融汇贯通为一体,自然是轻而易举凝聚出了“道体道心”。 第二步种下“魔种”,凝聚精气神,点燃道功的阴中之阳(即元神),结成魔种。 这一点对于拥有三宝玉如意的张狂而言并非难事,即便是重伤状态下,张狂依旧精气神三元循环,只是心念一动,魔种已成。 正是这时,张狂身上的气质陡然间变化的格外有魅力,原本的他最多只能算是英俊潇洒,有一副好相貌,但现在的他气质反而比相貌更吸引人,哪怕是带发修行的女尼梵清惠,此刻也忍不住目光迷离的瞧着张狂,本能的想要靠近他。 不过张狂这时候注意力已经全在道心种魔大法上,暂时并不关注梵清惠。 道心种魔大法第三、第四两步对他更没什么阻碍—— 第三步要求将全身功法散去,以让秘不可测的魔种能在不受玄门正宗先天真气的抑制下出而主事,而他现在经脉不敢说尽断,可功力却是实打实的散干净了,这一步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第四步虽然需要千奇百怪种种自戳自残、挨饥抵饿的苦行,务求诱发魔种,让修练者受尽折磨,让自身肉体与魔种更进一步和魔种结合,亦对魔种进行锻炼,使其渐成气候,但张狂此时深受重伤的状态完美符合这一阶段的要求,再加上真气散于体魄,他本身的魔种也在倾向和体魄相合。 第五、第六步卡住了张狂。 第五步名为“魔劫”,需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第六步则是需要另寻道体,然后在对方将死未死之际掠夺对方的成果。 好在向雨田练成了这一步,张狂也就顺势而成,坐上了顺风车。 【养魔】第七、【催魔】第八、【成魔】第九、【魔极】第十、【魔变】十一、【魔仙】十二! 呼吸间,张狂已然走完了道心种魔的十二步,“继承”了向雨田的境界,只是体内如汪洋般的真气刚刚滋生,便有九成都用在了温养伤势上面,因此他身上的气势也仅仅是突破到了‘先天’层次。 黄系世界境界极为简单,最早练武的人属于“后天”境,真气贯通天地之桥,可以外放后便是“先天”境。 【宗师】同样在“先天”境里,只不过是悟出了自己的法门,有了自身的绝学(内功),这才被冠以尊称。 包括“大宗师”、“无上宗师”都处于“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到了极致便可以破碎虚空。 如今张狂境界无疑到了先天极致,但内部亏空巨大,急需补充。 而且有“前车之鉴”在,他也不敢贸然尝试破碎虚空,否则以这个世界的尿性,必然会堂而皇之的针对自己。 所以得先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后,再说“破碎虚空”的事。 至于说怎么补亏空…… 张狂的目光转向梵清惠。 梵清惠正被张狂身上突然出现且成熟的魔种影响,不自觉的靠到了张狂的肩膀处,紧闭的红唇贴在他的耳边,鼻腔中呼出的气体顺着他的脖颈朝下,搞得他痒痒的。 张狂伸手揽住梵清惠的细腰,没有丝毫趁人之危的羞耻,更没有恩将仇报的愧疚——他又不是准备用道心种魔大法掠夺梵清惠的慈航剑典,而是想以九阴真经和玉女心经中的双修之法帮助自己恢复实力。 梵清惠感受到张狂强而有力的臂膀,白玉似的脸颊顿时充盈起绯红血色,目光闪躲间轻声哼道:“登徒子!” 张狂闻言立刻以魔种影响梵清惠的感官,将她五感中的“触感”放大,同时激发起她心中渴望,然后才恬不知耻的笑道:“分明是小师父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就成了我是登徒子了?” 张狂此时的形象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凄惨——身无寸缕,虽然被湖水浸泡后身上没有了焦黑,但外伤未愈,肌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内伤未好,即便此时道心种魔功法大成,面色也是惨白地像是水中浮尸。 反倒是梵清惠一身打扮得体,身上的衣裳白色为主,金丝为辅,带着圣洁庄严的气度,一看就是哪家修佛有成的比丘尼。 然而本该圣洁的她,却主动依偎在张狂身上,就外人看来,谁看了都得说一声是她趁虚而入…… 嗯,就性别而言,应该是趁火打劫更合适些。 梵清惠此时芳心轻颤,修炼有成的慈航剑典迅速助她恢复了些许清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张狂的影响,这才变得放……放肆。 但下一瞬间,这一份清明又被张狂魔种带来的欢愉野望覆盖,并且压的死死的—— 别说梵清惠还没有到【剑心通明】的境界,就算是到了,此时面对张狂的影响,她也得跪下来唱征服。 所以,一切水到渠成。 张狂身上的伤势迅速恢复,等到法会结束的时候,虽然他的外伤依旧狰狞,但内伤已经愈合大半,没了什么大碍。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他大部分真气都融入了肌体里,像是专修外功的高手一样体魄不断变强…… (本章完) 第210章 全性?太极!我乃张真人(求月票) 第210章 全性?太极!我乃张真人(求月票) 法会圆满结束。 帝心禅师心满意足的看着“皈依”佛门的几位世家子弟,同他们身后的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当今天子杨坚虽然是在众望所归之下“被”外孙禅让,但始终是得国不正,因此对北周遗留下来的世家贵族多有拉拢,同时对日益强盛的佛门也表现出亲近态度。 所以世家贵族和佛门之间自然也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为彼此牟利的同时,也在结成攻守同盟,伺机扩大影响力。 易县毗邻大兴城,这一次的法会为的就是将华严宗的势力以大兴城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辐射朝外。 一切进展顺利,但帝心禅师心中仍有几分不满—— 大兴城附近的佛门势力并不只是华严宗,还有隐于终南山帝踏峰的慈航静斋! 别看华严宗势力大,被杨坚邀请入大兴城讲经说法,可要论对世俗的影响力,哪怕是华严宗和五台山加起来也比不上慈航静斋。 只因为慈航静斋的女弟子皆是带发修行的美人,并且都修炼了从慈航剑典中衍生出来的武功,将自身的魅力开发的淋漓尽致。 并且慈航静斋不禁止除了继承人外的人和男人交往,若是情投意合,门下女尼尽可以还俗成家,喜结良缘。 慈航静斋多少年来靠这一手不知道和不少家族、势力建立起了联系,影响力不容小觑,假以时日,未必不可以取代净念禅院成为白道之首。 梵清惠虽然不是慈航静斋的继承人,但和碧秀心关系极佳,所以帝心禅师十分重视梵清惠。 但没想到这小尼姑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来听经,而是执着于救治那个必死的人。 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帝心禅师心中忿怒显相,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同几位交好的世家贵族说了会儿话,才恍然问道:“慈航静斋的梵师侄先前也来了,为何此时不见踪影?” 这话一出口,便有心思灵动之人赶忙出声道:“梵师姐先前在湖中捡到了一身受重伤的男子,言‘我佛有慈悲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直在远处救治此人。” 帝心禅师装作一副才知道此时的样子讶然道:“这是善举,为何要在远处独自救助?” 那弟子说道:“梵清惠师姐定是担心禅师忙于法会,无暇他顾。” 帝心禅师面露怒色,教训弟子道:“胡言乱语!法会的目的是为众生启智,救众生出苦海,众多百姓是众生,一人也是众生!贫僧怎会有忙于法会而罔顾生灵?” 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三两句话就将帝心禅师捧成了德高望重的长者,无形中显得梵清惠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事小家子气。 前来“听经”的世家弟子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和他们联络的,如何看不出这师徒俩的把戏? 只是即便看得出来,也是笑着附和帝心禅师,毕竟此时面前只是他在,梵清惠却不知去向。 “既然如此,我等不如一同前去助梵师侄救助伤患?”帝心禅师笑着提议起来。 “禅师心善,普救万民。” 众人吹捧一二后欣然前往。 …… …… 话说这边。 梵清惠已从生理和修为上获得了大欢喜、大极乐,正坐在地上炼化精元,一身修为水涨船高,以至于她粉白的面上弥漫着红润光泽,颅顶百会穴上一道白烟冒起,数道大穴同时排出秽气,单看面容,显得越发宝相庄严。 论起实力,梵清惠错愕张眼,“三成!这么短的时间,我的真气居然提升了三成!”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穿上一身描着金丝绣龙、玄底锦服的俊俏男人,不由的想到‘若是能和他一直修炼下去,只怕很快我的真气很快就能超过师姐,就是太苦逼了!’ 想到此处,梵清惠两颊浮动晕红,强撑镇定站起身来,并不愿多提自己失身之事,而是十分自然的问道:“你的衣服从哪来的?” 同时上手为张狂整理衣襟,用手抚平了锦衣上的褶皱。 梵清惠确定自己与张狂是第一次见面——似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儿,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么鲜明、出众。 哪怕只是匆匆一面,也会叫人记忆犹新。 可只是头次见面,就让自己忍不住奉上了身子…… 梵清惠神情忽显羞恼,紧了紧张狂的衣襟,恼火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没事了,”张狂轻笑着握住梵清惠的双手,“好在有你,如今我的内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就连损失的真气,此刻也恢复了二三成,剩下的部分都融入了肉身体魄,自发的修炼起《龙象般若功》来。 如果不去算受损的九龙神火罩和乾坤圈,此时光论真气和状态,张狂反而还要比之前更强上一筹。 梵清惠被他说的俏脸一红,当即抽回手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连名字都不知道,自己就“见色起意”,倘若说出去,只怕整个静斋的弟子都会笑自己春心荡漾,把持不住吧? 张狂不以为意,轻声笑起:“我名张狂,字……字无忌。” “张无忌?好字。”梵清惠忽略了张狂的名,称赞起他的字来。 无忌寓意极好,不猜忌、无所忌惮,寓意着一个人心胸开阔、无所畏惧。 但可惜,张狂的“无忌”是横行无忌、百无禁忌,非是梵清惠所想那般美好。 张狂笑道:“旁人都喜欢叫我张真人。” “你是道家弟子?”梵清惠惊讶的看着张狂,全然看不出他身上有半点道门痕迹,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身子轻颤,“难道你是真传道弟子?” 真传道并不是“道教”流派,而是指的是不再被主流所接受的各家学说、各派思想,如今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一。 真传道里有一支“全性”便是讲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追求个人的自然洒脱。 张狂摇头道:“我非魔门中人,只是自己开宗立派,创‘太极’,立阴阳之法,只是声名不显罢了。” 这个世界太危险,还是先混个白道身份苟一苟,细水长流。 (本章完) 第211章 你我一见如故,你却要走(求月票) 第211章 你我一见如故,你却要走……(求月票) “开宗立派?太极?” 梵清惠神情越发愕然,这是能随便说出来的? 只是她到底和张狂交深言浅,虽然关系已经解锁到一定程度,但并没有推心置腹,全面的了解过对方,因此有些话并不方便说出来。 好在远远一道声音响起: “年纪轻轻便想要开宗立派,好志气!不知阁下师承何人,又是哪门哪派,要开这太极分支?” 这声音洪亮如雷却不震怖,落入耳中未有轰鸣,哪怕随着说话之人自远而近,这声音也是照常,未有半点变化。 显然来者功力精深,真气劲力已达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之境。 张狂通常很讨厌别人打断自己的话,但此时却有点开心——他如今的积累都在落魂钟·凡上消耗一空,有材远道而来,如何不喜? 而且这个世界的底蕴远超不良人世界,足够支撑他炼制复数的法宝,是法宝! 不过张狂念旧,在新法宝和旧法器之间准备先将破损了的九龙神火罩和乾坤圈升级成法宝,如果有余留,风火轮也一并提上日程。 因此张狂面上笑意真诚,只是看到来人是个和尚后,笑意顿时减半,在感受到对方修炼的功法是纯正的佛门功法后,笑容尽数敛去,面无表情的冲他点了点头,道:“无门无派,无拘无束,孑然一人。” 虽然不能用来重造法宝,但也可以用来炼制易筋经和龙象般若功等佛门功法。 也是个不错的耗材。 帝心禅师被张狂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仿佛那一瞬间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住,令他几乎生出斗战心,要将此子毙于掌下的冲动。 压下喉头低吼,帝心禅师背脊冒出细汗,面上越发庄严,脚步稳稳的停在远处,道:“道友好心性,在下杜顺,京兆杜氏弟子,忝居华严寺主持一职,若道友立下门派,可与我书帖一封,贫僧自当捧场。” 帝心禅师先是杜氏子弟,然后才拜入佛门,立下华严宗,有家族为他打响名声后方得隋皇相召,有了如今“禅师”之名。 梵清惠被帝心禅师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对方刚才明显是来者不善,否则也不会隔着老远便以真气慑音而来,炫耀武力。 结果如今竟然说起了自己的俗家本名和背景,当真是……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如此善变,也能做‘禅师’?” 张狂替梵清惠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梵清惠顿时舒坦的觉得呼吸都轻快了许多,再看张狂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笑意。 帝心禅师嘴角扯动,心头怒火翻涌间,浓浓的危机感萦绕心湖,让他不仅不敢发怒,还不得不顺着张狂的话说道:“小僧修行不到家,常为外物所累,不及道兄已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境,深感惭愧。” “因此小僧决定先回寺里清修,等他日心性圆满,悟透因果,再出山讲法。” 帝心禅师要跑! 众弟子和世家子弟看他的反应是一头雾水,刚才在路上不还有说有笑,怎么现在连后背都湿了?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帝心禅师话音刚落,立刻迈步便跑,朝着远处疾驰狂奔而去。 那落荒而逃的姿态宛如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逐他一般。 众人为此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帝心禅师认识张狂,并且张狂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且双方多半有怨,否则解释不了为何帝心禅师如此急不可耐地便要逃走。 至于先前帝心禅师的问询,也被众人当做是他离得远,没有看清楚张狂的面容。 如今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是落荒而逃。 张狂见状也是忍不住无语的笑出声,此界武者的灵觉实在灵敏,他不过是动了两次杀机,便都被对方察觉到,强如向雨田能察觉到,他无话可说,如今连帝心禅师一个小小宗师都能察觉到他的杀意,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禅师,你我一见如故,你却要走,好友!且让我送你一送。” 张狂抬头看了看天,旋即笑声荡漾在半空,音浪在空中掀起的涟漪化作一只巨大手掌,裹挟飓风抓向帝心禅师。 此举无疑坐实了众人猜测帝心禅师和他有旧怨的想法,因此众人只是感叹帝心禅师果决洒脱,一看到是自己的仇人拔腿就跑,丝滑到风度和脸面都不顾,真是辨得清取舍二字。 倒是梵清惠有些怀疑,毕竟先前她是请过帝心禅师看张狂身上的伤势的,倘若二人有旧怨的话,帝心禅师怎会不落井下石? ‘是了,我当时还在他身边,帝心禅师许是见他经脉尽断,功力不复以往,也不愿意在我面前丢尽禅师风度,丧了名声,这才省却了杀心。 却不想我助了他一臂之力,如今他功力尽复,帝心禅师当然是亡魂皆冒,想要逃走。’ 梵清惠很轻松便说服了自己,然后就看到蔓延而去的声浪大手被帝心禅师身上散发而出的光轮阻拦在外,同时帝心禅师擎起法杖,灿然金光化金刚像,如当头棒喝一棍砸落,将声浪大手震碎。 下意识赞叹道:“不愧是华严宗秘法,取‘一皆万物,万物皆一’的圆满杖法,以点破面,则万事万物可破。” 帝心禅师此刻双足深陷地下,听到梵清惠的“赞叹”,双目不由迸溅出鲜血,早已气血翻涌、满面通红的脸上更似金刚怒相,“梵清惠!你敢出言泄我秘法?” “醒醒,我杀你还用不着这么麻烦。” 张狂的身影瞬移般出现在了帝心禅师面前,抬掌扣在他的头上,轻而易举将他摁跪在地上。 此时的帝心禅师虽然也是宗师人物,但还未到巅峰之时,未得佛法圆满,因此还有世家弟子的圆滑心,见势不妙,立刻求饶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无冤无仇,阁下若因一句话就杀我,岂不是坏了阁下的名头? 若是被误会成魔门弟子,只怕有损阁下威名,此事过错在我,我愿赔偿阁下一切损失!” (本章完) 第212章 梵清惠:去我那儿住吧(求月票) 第212章 梵清惠:去我那儿住吧(求月票) 帝心禅师困于张狂掌下,不敢有丝毫妄动,只能同他分说利弊,同时晓之以利,言道: “我一心体悟天心道理,明因缘际会,法界缘起,愿取‘十玄门’初稿赠予道兄,以贺道兄开宗立派,传道传法。” 若依张狂以前的性格,哪管帝心禅师说什么,只管给他送进炉鼎火葬,榨干他的武学知识即可。 但经过不良人世界一遭,张狂也察觉到自己的知识面太过匮乏,再加上这个世界意识针对,他担心那些破碎虚空了的家伙跑回来,因此倒也收敛了几分,大庭广众之下放了帝心禅师,还与他温和笑道: “禅师如此多礼,倒是让我受宠若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有一卷太极拳经为立道根本,今日便赠予禅师,望禅师修行之余,多多体悟才是。” 帝心禅师的天赋不差,否则也成不了宗师,后来也不会成为四大圣僧之一,但也绝非顶尖。 张狂忌惮的是已经破碎虚空了的人回来,并不忌惮这种“好苗子”成长,自然是希望对方能多多体悟,待来日自己收获之时可得加倍惊喜。 帝心禅师目瞪口呆的看着递到面前的太极拳经,颤巍巍双手接过时还觉得恍如梦幻,上一刻对自己打生打死起了杀心的人,下一刻就因为自己的权宜之策把他的立道根本送给自己,如此大的反差,让他竟生出几分愧疚—— 如此诚心之人,我若诓他,岂非亏了德行? 帝心禅师郑重收好太极拳经,将自己的腿从土里拔出,神情肃穆说道:“道兄多礼,小僧也不会食言而肥,烦请道兄随我一同去法会,我于旁整合‘十玄门’,道兄可在法会上开宗明义,宣扬‘太极’之礼。” 帝心禅师到底是世家子出身,一时荣辱并不放在心上,反倒动起了心思——‘此人出手果决,行事无忌颇有全性之风,只是点到为止,伤人却不害命,可见是赤诚之心,非是百无禁忌,而是随心而为,若拉拢得当,日后可为倚仗。’ 佛道之中自两晋之时便有了激烈的冲突,但都是在朝廷信仰的争夺上,私底下还是颇有往来,因此帝心禅师想要交好张狂的行为并不算出格。 只是他前脚刚落荒而逃就被摁在地上,落得如此狼狈模样,结果反头就邀请张狂去他的法会上讲经演法,落在弟子与世家子的眼中难免有些寡廉鲜耻了。 世家子的领头者以洛阳独孤阀的独孤峰、宇文阀宇文智及为尊,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了结果—— 帝心禅师看在杜家的份上可以交好,但价值远远不及这位太极道人,或许可以遣门下子弟入太极道修行,以此和对方连上关系。 梵清惠见状虽然心中对帝心禅师的行为有些鄙夷,但同样生出了对张狂的崇拜,打赢这等老一辈高手不算什么——像“天刀”宋缺就在上一个月打败了霸刀岳山,成为新的刀道第一人,风头无二,不久前间派兼补天阁弟子石之轩弑杀补天阁师长,继承补天阁阁主之位,恶名远扬,可能让老一辈人心服口服的,恐怕也只有张狂了。 于是一时间气氛其乐融融,没人再计较之前的冲突。 张狂借着帝心禅师的法会宣扬了一番太极理论,紧接着露了一手太极推手,也算是打出了名气。 等到名声传回大兴城,在帝心禅师、杜家、宇文家的宣扬下,太极张真人也算是小有了声名。 “不行,你如今怎么说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怎么能住在客栈里?” 梵清惠见张狂意在客栈留宿,立刻阻拦道:“若是有人拜访,见你住在客栈,只怕会轻视你。” “那我去置办间院落?” “可以,但如今天色已晚,院子想要收拾出来也不早了。” “那清惠的意思是?” “我住在慈航静斋在大兴城的驻地,里面倒是常收拾出几间房以防有客上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先跟我回慈航静斋驻地暂住?” 梵清惠白净的面上升起两团淡淡的粉红,目光游移间再度开口,轻声说道:“你先前演练的阴阳之道我有许多疑惑,若是住的近些,我也好时时请教,精进修为。” 张狂没料到还有这等展开,惊喜之余,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表示既然要跟着梵清惠一起去慈航静斋的驻地,那便是承了她的情,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 他一定会鞭辟入里,令她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看二人就此离去。 宇文智及面上露出几分遗憾,叹气道:“可惜让梵清惠抢先一步,我还想邀请张真人暂住宇文家,若能看重我那侄儿,将他收入门下,也是我侄儿天大的造化了。” 帝心禅师和独孤峰闻言皆有种无语感,张狂和梵清惠之间的关系一看就不简单,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倘若宇文智及真的开口邀请,那可不是施恩,而是结仇了。 不过想到这家伙的过往操作,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这家伙没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人相互告辞,将宇文智及留在了原地。 宇文智及等二人走远后,便毫不犹豫匆匆上了马车,两手狠狠的揉了揉脸,止不住的笑出声:“我蠢?你们才是蠢货!” 帝心禅师早入佛门,独孤峰痴心武道,二人皆非声色犬马之辈,自然看不出梵清惠那红润面容不是容光焕发,分明是春雨如酥。 宇文智及敢断定在今日之前梵清惠眉眼未开,尚是黄处子,但与张狂初次相见,便损了元阴,是梵清惠心智不坚? 当然不可能,慈航静斋弟子能下山行走必修慈航剑典,一颗剑心不染俗尘,坚韧如铁。 分明是张狂所修有异—— 此人定是魔门真传道高手! 亦或者是阴癸派暗中培养出来的高手。 宇文智及难耐兴奋之感,压抑着亢奋说道:“回府!” 他要回去禀明父亲宇文述,用宇文阀的谍子调查张狂的消息,若是找不到明确消息,此人定然是潜伏而来的魔门高手。 到那时,宇文阀便能以他为筏搭上魔门的线! (本章完) 第213章 美人投怀送抱?抄底来了!(求月票 第213章 美人投怀送抱?抄底来了!(求月票) 慈航静斋,大兴城驻地。 张狂挑了一处“梨棠院”,院中种着梨树,苗圃中多是名贵的海棠,虽然时节未到不曾盛开,但另有奇点缀,倒也不显得荒芜。 他此刻心不在赏景上,同梵清惠短暂分别后便住进了主屋,在雾中香炉里点了降臣制作的用来静心的药香,盘腿坐在榻上,两掌掌心朝上、四指交迭落在丹田处,五心观天。 内部先前千疮百孔的伤势已经愈合,并且因祸得福,误打误撞用北冥神功开辟天池之法将不少穴道打通成了“天池”,每一处都空旷的急需真气滋补。 张狂细数而过,加上泥丸宫中的天池共有三十六处,暗合天罡之数,倘若以真气将这些天池续满,哪怕是他如今的修炼速度也足足需要十年光景。 若是不吃不喝不眠修炼,三五个月倒也能成…… 但自己苦巴巴修炼出来的真气哪里比得上炼宝得来的真气雄浑? 张狂决定苦一苦此方世界的武者,让他们能在奉献中走捷径达到人生的终点,为他的变强之路添砖加瓦,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除此之外,三十六天罡大穴的开辟让他体内的根骨经脉都得到了大量真气的滋润,从金轮法王那里复刻来的龙象般若功完美适配当前的情况,就是第十重的境界有些弱了。 但哪怕是张狂如今的资质悟性想要将龙象般若功修炼到第十三重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所以只能照例借取外力。 “精”和“气”嗷嗷待哺。 唯一的好消息只能是“神”化作的魔种在不断成长,只需要他通过和汲取“道胎”真气供养,便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成长。 张狂正想要不要去找梵清惠问一问她修炼上的疑惑,顺便帮自己练一练定力的时候。 笃笃—— 房门被轻轻敲响。 “张真人,你睡了吗?” 梵清惠故作平静,但仍带着几分娇羞和不好意思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进来。 看来有人比自己更心急啊! 张狂的面上自然浮起笑容。 还不等他下床,又是三声敲门声响起。 “张真人,天色尚早,你不会已经睡了吧?” 张狂看了一眼窗外温凉夜色印在院中,斑斓树影在枝轻摇间轻舞微风,好一个“天色尚早!” 他没等梵清惠问出第三声,便主动开口道:“稍等,我这就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张真人你也没睡。” 梵清惠的声音中带着雀跃,即便在房间内,也能清楚的听到她大松了口气。 显然是放心不少。 嘎吱—— 张狂拉开房门,顿时眼前便是一亮。 只见屋外青霜月色洒落,梵清惠饱满身躯裹在如莲白裙之下,束衣紧身,衬出傲人身材,院里微风轻晃廊檐下的风铃,吹动起梵清惠一角裙摆,露出一小截白嫩如玉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淡青色的绣鞋,有些局促的紧了紧。 梵清惠一双眼睛好似夜空弯月,透出晶莹色彩,双颊绯红,似有羞涩的偷瞄了张狂一眼,但还是大胆的抬起下巴,仰头说道:“张真人,夜色正浓,不如和我一起出来赏赏月亮如何?” 张狂身子前倾靠在门框处,伸手拂起梵清惠耳边轻轻扬起的细碎发丝,指尖顺势划过她嫩如豆腐的脸蛋,感受到指肚上那滚烫的温度后,他笑道:“外面风大,不如到我屋里避一避?” 梵清惠凝视张狂,齿间轻咬红唇,一抹纠结从脸蛋上划过后,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身子一矮从张狂腋下钻进了房间。 张狂:“?” 这么着急的吗? 他视线扫过,发现院门外有几道人,紧接着三颗小脑袋探出来,瞧见他未关门,立马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羞红了脸,一溜烟的跑走了。 张狂不由得笑笑,关门回身。 却见梵清惠有些局促的坐在桌边,侧身对着这边,能清楚的看到纤细腰肢上挂着傲人的丰硕,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帮她分担些许重量。 “她们是?”张狂走到梵清惠身边坐下,同时打了个响指,真气如火掠过灯烛,房间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是留守在这里的师妹,见到我带真人回来,误以为,误以为我和真人是,是那种关系,撺掇我来这里寻真人加深感情。 真人若是不喜,我明日一早便和她们说清楚。”梵清惠目光直直的盯着张狂,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而又忐忑。 “怎么会,我和你可是知根知底的关系,分不了彼此,哪用得着这么生份?”张狂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暗自催动魔种,一双眼顿时变得深邃如夜空,两点猩红如豆,衬的房间中的烛火都变得暧昧起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笃定,像是漩涡一般叫人深陷其中。 梵清惠只觉得面前的张狂语气是那般真诚,一时间心神摇曳,忍不住升起女儿家的娇羞,心中的紧张和忐忑如退潮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郁迸发出的情绪,瞬间淹没了理智。 整个人扑倒在张狂怀里,大胆地伸手环住张狂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一双眼炽热而大胆地望着他说道:“无忌,我能这样叫你吗?或者张郎?” “……” 张狂嘴角一扯,道:“要不你叫我爸爸好了。” 梵清惠恼怒地用额头顶在张狂胸口,紧握粉拳胡乱的捣了两下,一双耳朵都气的晶莹如玉。 张狂将她搂抱住,笑呵呵的哄她道:“你叫我一声‘郎君’不好吗?” 梵清惠闷头在张狂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问道:“我只知道你姓甚名谁,其余的一概不知……”撒娇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央求张狂为她解惑。 这是在盘我底啊! 张狂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并未拒绝,而是信口胡编了个身份,说自己曾为了避祸入深山修道,山中不知岁月长,如今才出山。 梵清惠抿唇不语,半晌后目光幽幽地问道:“这么说来,郎君年纪不小了?只是瞧着才二十岁出头,完全看不出来呢。” (本章完) 第214章 杨广上门,请真人杀人(求月票) 第214章 杨广上门,请真人杀人(求月票) “我修道有成,道行高深,容颜不老自然不在话下。况且我精修阴阳之道,益气之法,延年益寿亦是正常。” “至于效果如何,你之前也体验过了。” 张狂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梵清惠顿时面染红霞,丹唇轻抿好似桃酥可口,心中许多试探的念头在张狂暖心的手……话语下悄然被情绪覆盖,渐渐不再问话,变得宽容大度起来。 呼—— 一道真气熄灭烛火,袅袅青烟消散间,听到一声轻若蝇吟的声音响起: “郎君,我想修炼了。” …… ……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杜家。 帝心禅师出家之后罕见的回了趟家,一路上紧绷着面,等到了书房里,才对兄长杜吒说道: “兄长,这些年苦了你了。” 很多人觉得富家子弟出家做和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梁武帝舍身入佛,三入三出立下一大堆规矩后,许多世家子弟更是厌弃佛门。 但杜顺,如今的帝心禅师并不这么认为。 京兆杜氏虽然风光,可北周治下的杜家早已经落幕,也就是吃了波杨坚改朝换代的福利,这才在京中有了点面子,让他去佛门不仅不是吃苦,反倒是享清福了。 “一家人莫说这些,陛下有意调我去地方,日后家中还要靠你,若有事,我让三娘去华严寺祈福。” 兄长官运亨通,帝心禅师面上却无多少喜色,毕竟是条狗都知道要托生在京都,兄长这一外放,怕是再回来就难了。 “不说这些,你今日回来,可是有要事?” “是,”帝心禅师严肃道:“今日我碰到一位异人,姓张名狂,字无忌,实力高深莫测,自言要开宗立派,但他在京中并无立足之地……兄长莫要听他名字狂妄,其实他是位实诚人,这是他赠我的太极拳经,兄长可抄录一份。” 话不必说尽,杜吒顿时明白了族弟的意思,点头说道:“我会托关系在京郊寻一处地为他建下道观。” “此事要尽快,独孤阀和宇文阀未必会放过这个拉拢对方的大好机会。” 帝心禅师再三嘱咐。 杜吒也深以为然,决定明日一早就办。 可惜还是迟了。 …… …… 清晨,天初朦朦亮时。 一封拜帖递入了慈航静斋。 张狂和梵清惠正在做早课,忽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师姐,张真人,晋王杨广递上拜帖想要拜谒张真人,你们现在有空吗?” “……有!” 梵清惠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出来。 师妹缩了缩脖子,鹅蛋脸上满是绯红,好奇的问道:“师姐,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 “闭嘴!” 梵清惠的声音越发急了。 师妹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出了院落,到了迎客堂上同晋王杨广说了声“还请晋王殿下稍候,张真人马上就到”,然后便在一旁煮起茶汤——烹煮茶饼,并放入葱姜蒜等等一系列调味品。 晋王杨广衣着朴素,虽是王侯之贵,身上却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风度,轻笑颔首道:“未曾提前奉上拜帖本就是小王孟浪,岂敢生躁。 闲来无事,小仙子不妨同我说一说这位张真人?” “我就是一小比丘尼,可当不起晋王殿下‘小仙子’之称,”师妹被捧得鹅蛋脸羞红,但也没有松口,只管摇头道:“晋王殿下是客,张真人也是客,小尼姑可不敢当着客人的面说另外一位客人,犯口舌之业,可是要下地狱的。” 晋王杨广淡笑间将目光挪向了另外一边,笑脸不曾变动,眸间却闪烁起几分不悦。 若非他此时正韬光养晦不便招惹事端,光凭这小尼姑这句话,就能叫他拔了她的舌头! 不多时。 张狂独身一人前来。 身着黑红锦衣,上绣赤龙盘桓于背,顺肩而落,于左胸处龙首睁眼,衣着华美而霸道。 “龙!” 杨广的目光落在张狂胸前的昂首赤龙上,重瞳骤然缩了一瞬,旋即当做没看到一样起身施礼道:“小王……” 一阵风从眼前掠过。 张狂并未搭理杨广的行礼,而是直行来到主位上坐下,直言道:“有事说事。” 杨广眼中满是愠怒,但心中却升起淡淡喜气——蔑视王侯好啊! 这种性格自己能忍,但那个蠢货可忍不了! 杨广起身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但并未开口,目光落在师妹身上。 师妹已经在主位和客位上各放了一杯茶汤,行礼道:“二位慢用,我尚有课业未完成,就不在此招待二位了。” 说完转身便走。 迎客堂内顿时只剩张狂和杨广二人。 杨广不再行礼,坐下说道:“真人要开立‘太极’门,我可为真人助力一二。” “条件?” “后日我父皇要效仿前朝摆一场经筵,邀请佛、道高人御前辩经,太子请了三论宗嘉祥、天台宗智慧和禅宗道信,我想请真人助我一臂之力。” “讲经?” “杀人。”杨广笑容爽朗,重瞳中翻涌着坚定不移。 “佛门不事生产,却又大肆收取香火钱、良田沃土,朝廷征用时便说‘方外之人,不理俗世’,私底下却畜养武僧,不少大寺的僧兵甚至可与无甲军队争锋! 可见佛门势小可利于治民,势大则图谋皇权,昔有梁武帝三入佛门败坏朝纲,今有各寺大肆圈地,如毒瘤凋敝地方,已有坐大趋势,不可不防。” “真人虽不曾入道门授箓,但我可说通天师道,请他们为真人担保声名,经筵之后入教自成一脉。” 杨广笃信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天师教的诱惑! 虽然说自从“天师”孙恩破碎虚空而去后,少了这位天下第一人的弹压,道门群龙无首,分丹、经、符三大派各自散去,又于各山间各开支脉,渐渐地自成道统。 但无论是哪家,都是尊崇天师道的。 杨广还从未见过对天师道承认不屑一顾道人。 但他今日见到了! 张狂不以为然嗤笑道:“我修我道,关他天师道何事?” 果然狂妄! 杨广伸手请道:“既然真人对此无意,便由真人作价,杨广绝不讨价还价。” (本章完) 第215章 拳既是权!(求月票) 第215章 拳既是权!(求月票) 绝不讨价还价? 那我要你老婆你也给喽? 不对,这家伙现在还没南征,还没老婆。 不过那萧美娘真有那么美? 张狂心思如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得看你要杀谁。” 杨广心头一动:“若我父皇……咳咳,若是太子呢?” 张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天底下有四大奇书,《战神图录》、《天魔策》、《慈航剑典》和《长生诀》,战神图录你找不到,天魔策没什么用,慈航剑典用不着你。 所以,只要你能找到长生诀,你想让太子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随你。” 杨广面皮一抽,我要能找到长生诀我还给你? “那要是三宗和尚呢?这一次是看佛、道年轻一辈的表现,这三人俱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言外之意便是价格最好不要太过离谱。 事实上,这三个和尚死不死不重要,怎么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广需要确认张狂的实力。 倘若张狂果真是实力超群,那接下来的那件大事也可以放心请他襄助了。 张狂知道杨广“穷”,所以也没要什么,一座山门、一座道观、几个负责“洒扫”的坤道。 有道是字越少、事越难。 倘若张狂说出标准,杨广倒还好定,如今只是“简单”要求,那他自然不能弄得太过寒酸。 好在杨广只是表面寒酸,实际上有钱的一批,因此点头道:“此事易也。” 于是双方合作达成。 只等经筵时张狂“交货”。 …… …… “晋王殿下怎么突然来找你?难不成也是想学太极?” 张狂回到房间里,梵清惠身上只穿着轻薄如白莲绽放的裙子,赤足刚刚站起,就被张狂又抱回了床榻上,本就红润的面容变得越发娇艳,语气随意,原本探寻的心思也变得可有可无,更想探索。 张狂冲着她的耳垂吐出一口热气,看着那晶莹如玉的耳根子发红发烫才笑道:“他找我杀人。” “什么?!”梵清惠一瞬间从旖旎中惊醒,双手放在张狂的肩膀上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坐起身来,却被张狂摁回了床上,“等等……” “等不了!咱们刚才半途而废,现在当然要断路重续,你不想进步了吗?” 梵清惠略作犹豫的功夫,已经失了先机,只好半推半就地和张狂继续修炼起太极秘术:太极八荒。 …… …… 云销雨霁。 等到消化完修炼的精进,张狂和梵清惠换上得体的锦衣漫步行在慈航静斋的驻地里,二人再次谈起了之前的话题。 梵清惠面上满是不解,“晋王杨广素来谦恭,节俭,仁善,为何会突然找你来杀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本性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为何找我,自然是因为我实力高强,又身份干净,我深山苦修数十载,只怕落到他们眼里,就成了南边来的魔门弟子。” 张狂嗤笑道:“魔门中人又不是傻子,即便要伪装,也不可能伪装一个毫无过往的人吧?” 梵清惠心头刚浮起的小心思瞬间被张狂的话打消,面染轻笑,附和点头道:“是啊,而且也绝不会一来就这么着急扬名,只是晋王杨广要杀何人?” “他爹,他哥……” 张狂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梵清惠一下子抱紧了他的胳膊,身子僵立在原地,倒吸冷气。 “……可惜他付不起代价。所以只是勉勉强强让我杀经筵上论道的三家僧人。”张狂随她止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面上满是和善笑容,道:“有道是上行下效,杨坚能够豪夺外孙子的皇位,‘珠玉在前’,他儿子怎么可能是良善的? 只不过一个精明,一个够蠢罢了。” 梵清惠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感慨道:“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自然,男人在世所求好听点叫千古流芳,干一番大事业,难听点就是争名逐利,有权,就什么都有了,名利会追着来,因此,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你也为权而来?”梵清惠星月般的眼眸盯着张狂,面容严肃,不见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张狂鼻尖轻“哼”一声,笑着将拳头举在梵清惠面前,“我不需要去争权,我只要保证自己有最大的‘拳’就好。” “拳既是权!” “握拳就是握权,握拳有力便是权力!” 张狂的话桀骜猖狂,短短几句话震撼了梵清惠的心灵,将她硬控在原地数息功夫,仍然缓解不了心中的惊涛澎湃。 好半晌的功夫,梵清惠才像是想起自己会呼吸一样大口的吸了口气,将自己腹腔中憋起的愤懑悉数排出。 目光偏向一旁,问道:“那你会杀了他们吗?” “为什么不?” “以你的实力,为什么要听杨广的话……” “你错了,这叫交易,各取所需罢了,若是有人出钱让我杀杨广,我照杀不误。” 张狂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手掌触碰到她冰冷的指尖后轻轻攥紧,左手覆在手背上轻拍,“不用想那么多,无论是佛道、还是诸子百家,谁胜谁负,从来都不是靠嘴说的。” 辩法? 辩经? 辩个屁! 活人和死人都有嘴,但能说话的只有活人! 梵清惠白净的面皮上血色消退几分,撑起苦笑道:“御前杀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张狂将她抱入怀里,强而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还是那句话,只要我的拳够大,即便他是皇帝,依旧要避我锋芒。” 我不是这个意思……梵清惠心头苦涩,她到底是佛门中人,即便是会还俗嫁给张狂,可过往的情谊又如何能够忘记? “你是慈航静斋的弟子,何必去管其他寺庙的人,佛门如何,又不是你的责任,你只需要顾好自己、顾好我……”张狂轻抚她的后背,眼眸中红光如星,声音低沉满是磁性,逐渐让梵清惠的眼神迷离起来,低声喃喃重复着张狂的话。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长影如一…… (本章完) 第216章 尉迟氏,杖毙张狂?(求月票) 第216章 尉迟氏,杖毙张狂?(求月票) 后日,经筵。 杨坚大开宫城,广邀佛、道能人入宫,于芝兰殿辩经,续前朝佛道之争,定先后、明主次。 皇宫并不奢华——杨坚立国后主推节俭,底下人若是把宫殿做的太好,他也是要罚的,因此大兴城的皇宫并不奢华,只是处处透露着精致,宫墙环绕间随处可见精致的雕饰、奇葩、点缀品,令人常有耳目一新、不会厌烦的感觉。 芷兰殿里更是如此。 只是杨坚没有心思欣赏芝兰殿里的风景,目光时常忍不住瞥向宫中迎接贵人,接引佛道的一名小宫女。 只见这小宫女年方二八,双眼明亮有神,肌肤如雪,笑起的脸上写满了活泼可爱,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 “真是个俊俏的小丫头呢,我记得她是尉迟繁炽的妹妹吧,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皇后独孤迦罗的声音让杨坚的目光如触电般极速收了回来,好在他面容素来庄正,微垂下眼皮颔首道:“嗯,有她姐姐几份风采。” 尉迟繁炽,素有貌美之称,昔日周宣帝宇文赟所立天左大皇后,宇文赟死后和天中大皇后陈月仪、天右大皇后元尚乐一同在城外出家为尼。 独孤迦罗轻呵笑道:“怪不得今日阿摩寻我要这丫头,反正留在宫中也是虚度年华,我便做主将她送了,陛下不会在意吧?” 在意,我可太在意了! 杨坚心如刀绞,面上却是爽朗一笑:“不过区区一宫女罢了,皇后母仪天下,如何做不了主?” 杨坚的发笑引起众人的好奇,尤其是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同时瞩目上位,只见太子杨勇身着锦衣华袍,衣身配饰华美,晋王杨广不过是常服,简朴而不失风度。 杨坚目光扫过二人,对太子杨勇越发不喜——他素来主张节俭,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颇为苛责,偏偏太子如此大张旗鼓,还没做皇帝就敢和皇帝老子对着干? 真让他当上皇帝,只怕连他这个老子的坟都要掀了! 只是杨广…… 杨坚过往对这个小儿子是十分满意的,但今日一听他要走了尉迟氏,他的心里就生出一股气来,忍不住道:“阿摩,你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万不可沉湎美色,尤其是轻许妃位。” 这话虽然是规劝,甚至带着点责备的意思,但落在杨广耳朵里,却让他万分欣喜——他已经是晋王之尊,妃位却还要斟酌,岂不是还有机会更进一步? “是,孩儿必不负父皇嘱托。不过父皇想得有些岔了,孩儿要尉迟氏非是留于府中,而是想将其送与太极真人张无忌。” “太极真人?什么破名字,该不会是阿摩你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狐禅唬骗了吧?”太子杨勇没听出杨坚的话外之意,只是看到老父亲好不容易批评一下二弟,立马开始“落井下石”。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眼中多有变化。 杨坚、独孤伽罗和一些重臣眼里多是失望,佛道双方眼中多是惊讶,杨广却是暗喜,面上反倒是茫然问道: “这位张真人神通广大,乃是帝心禅师所推,我也曾去慈航静斋拜访他,见他有真才实学,这才起了结交心思。 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说他是野狐禅,莫不是也与他有所接触,看出了什么不妥?” 杨勇接触了个屁! 他前日忙着和几个美妾品味生活之乐,寻欢作乐了两日,今日在酒醒之后又是匆匆而来,哪里知道张狂的情报? 因此被杨广的话问到讪讪,挠着脸颊不语。 杨坚目色深沉地看了眼杨广,他自然知道杨广结交张狂的事,只是慈航静斋他的探子进不去,也就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事。 他对杨广拉帮结派的事熟视无睹,甚至可以说是有意放纵,但一想到这个所谓的“张真人”居然平白无故得了他一直觊觎的尉迟氏,心中就不甚高兴,“既然如此,那就宣这位张真人入殿觐见,如果他真有真才实学,朕也不吝封赏,倘若真是欺世盗名之徒,便将他杖杀于殿中,也好叫人知道,朕虽仁善,亦不容人欺瞒!” “陛下圣明。” …… …… 张狂还在慈航静斋和梵清惠修炼真气。 他有杨广一大早送来的入殿邀请、名刺、度牒,以及城外秋山的地契和道观设计图,可以入芝兰殿参加经筵。 但是梵清惠没有,并且以她的性格并不愿意做个“随从”,因此二人照例在房中修炼,准备给梵清惠留下充足的资粮,让她好打发这段时间。 二人正斗得不可开交,又是那位师妹上前敲门,言说“宫中来人宣召张真人,瞧着还挺急,还请师姐松一松口,叫张真人先入宫吧。” “你这丫头满嘴胡吣什么!”梵清惠的声音格外着急,同时带着浓郁的气愤——自己平日里就是对师妹们太好了,以至于她们都敢无法无天的调侃自己了。 张狂轻笑着说道:“我觉得她说的不错,要是换一换地方,说不准我能更早去参加经筵。” 梵清惠白他一眼,却也默认了他的话。 不多时,张狂头挽道髻,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道袍走了出来,大部间衣摆随步,袖口露出内里衬着的金丝白衣,袖口龙纹格外扎眼。 前来宣召的韦怜香瞧见龙纹后瞳孔一缩,下意识说道:“真人穿这一身当真是渊停岳峙,气度不凡,只是这内衬,是否有些过于华贵?和您清静真修的气度有些不合。”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宫中混到个站得住脚的位置,倘若被张狂牵连了,怕是要哭死在厕所。 张狂不以为意,眼中带着几分轻蔑,道:“催得急的是你,如今叫我换衣服还是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座拔了你的牙!” “带路!” 韦怜香暗自叫苦,但当内宦就是这样,走哪儿都得弯腰弓背受着气,他只能感慨自己倒霉,然后请张狂上轿。 是的,他带来了轿子——这还是杨广特地吩咐的! 韦怜香虽然不理解,但他一介阉人哪有反对的资格,只能照着吩咐做。 “起轿!回宫——要快(轻声着急)!!!” (本章完) 第217章 辩经?还是动手来的快!“天师”! 第217章 辩经?还是动手来的快!“天师”!!!(四千,求月票) 芝兰殿里,佛道井然有序。 佛门高僧坐于左侧,居于太子杨勇一列,道教高功位于右面,多在晋王杨广身后。 双方看似相抗,彼此内部又是泾渭分明,非是戮力同心,彼此间的矛盾也不算少—— 外部的敌人固然可怕,内部的叛徒更叫人愤怒。 统于“佛”“道”名下的各大流派虽然细究起来都是藕断丝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厚关系,但彼此间理念不合,矛盾之盛,尤以佛门内部最为尖锐。 “老衲听闻华严寺帝心禅师前些日子在易县办了场经筵,不知反响如何?” 五台山老僧妙鄯端坐最前,本来在和三论宗、天台宗老友闲谈弟子门人,突然话锋一转,对准了一旁的帝心禅师。 帝心禅师对此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惊慌,手捻佛珠说道:“有劳方丈挂念,法会圆满,结识‘太极’张真人,更是圆满。” “老衲怎么听说你被那所谓的张真人吓的落荒而逃,最后是跪地乞降,这才得了活命,事后更是为他说话、替他张目?” 帝心禅师摇头道:“万事万法不在表象,因缘际会皆在‘一’里,方丈着相了。张真人修为神通广大,可见其道行高深;虽因言语动手,亦可见其赤子之心,行事不碍本心。” “这位张真人不拘小节,行事全凭本心,不受规矩束缚,当得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之潇洒本意。 方丈在我面前说说可以,但若见了张真人,切莫口出狂言,以免惹祸上身。” 帝心禅师虽是好言,语气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规劝,令妙鄯和尚心烦不已。 忽然觉得殿中安静下来,他张开的口也缓缓闭上,一瞬间就找到了异变的源头—— 只见殿门处有一身着道袍、内衬金龙的桀骜道人踱着四方步走入殿中。 这道人面容俊美,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甫一出现便成了整个芝兰殿中的焦点。 这人自然是张狂。 “好狂的小辈!”妙鄯被张狂气势所慑,忍不住在心中低声叫起,一双眼直盯着他袖间露出来的金龙绣像,不仅没有鄙夷张狂年少轻狂,反倒对帝心禅师的话有了深刻理解,顿时收敛锋芒,宛如山上接客时那般和善。 张狂履步殿中,虽然魔种隐而不发,但是魔种自带的“亲和力”已经初步绽放了风采,引得殿内众人望他失神。 因此张狂目光落在接待她的尉迟氏身上,只见她模样娇俏可爱,心中火气也去大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我该坐在哪?” 尉迟氏瞧着张狂的俊朗面目不由得出神,突然被他手指勾回神,面上泛起羞红,低眉轻迈小步,引张狂来到末席。 但正要请他落座之时,最上首独孤迦罗忽然说道:“张真人年纪轻轻便开宗立派,真是一时人杰,还请居于上席,让本宫好生瞧瞧真人的本事才是。” 杨坚无语,他敢断定独孤伽罗让张狂上前的目的真的只是“让本宫好生瞧瞧”,但他也并不反对,而是命人在杨广身侧加了个席位。 实在是张狂卖相甚佳,哪怕看到他内衬绣龙,杨坚也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先前那点迁怒也消失殆尽——于他而言,床榻之欢又怎么比得上网罗人杰。 黄系武侠世界最重“精神”,因此凡是修为有成之人必然自带超人一等的气场,如今张狂这卖相,谁敢说他是庸手? 真有! 只见太子杨勇将手中酒盏重重扣在桌上,酒水打湿锦衣,却浇不灭他的怒火:“哪儿来的野道人,也敢穿龙纹?岂不知我父皇已经下令非皇室子弟不得穿龙纹?你这是逾制!” 杨勇心中暗恨不已,他被酒色所恶,竟然耽误了张狂的消息,倘若早知他是这般人物,又哪里会在刚才开口讥讽? 只是先前的话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会被二弟告知对方,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便得罪到死——要么张狂死要么他死! 他有信心,自己乃是太子,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山野道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率先开口呵斥他的居然是独孤伽罗! “太子!你越发的没规矩了!” “不过是一件衣服,你父皇都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杨勇如遭雷击。 杨坚也开口道:“虽有诏谕,然道长一看就是清修之士,多于乡野间行走,应是未曾听闻此诏,太子此言严重了。” 帝后同时维护张狂,顿时让不少人熄了心思,同时心头感慨“这位张真人当真是好运道,竟然同时入了帝后的眼。” 张狂原本都准备出手了,听到杨坚和独孤伽罗的话,也就收了几分力,算是小惩大诫—— 只见他落座之际袖袍一摆,绣上金龙而出,口衔酒杯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金色流光,所有人只听得一声“唔!”的惨叫。 就看到太子杨勇整个人摔了个人仰桌翻,满嘴都是鲜血,地上酒杯旋转,两枚牙齿没在其间。 他竟然敢出手! 杨坚怒视张狂,正欲起身喝令卫士将这大胆狂徒赶出去,就听有人拍掌夸赞道:“道长好功夫!” 谁敢如此放肆? 杨坚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开口之人身上,却见赞许之人竟然是自己颇为倚仗的上柱国杨素,满腔怒火消退大半。 紧接着便听杨素说道:“道长举轻若重,一道真气十丈之内瞬息而至,可见‘太极’之道精妙绝伦,可称一派‘宗师’。” 宗师! 杨坚瞬间耳聪目明,再也没有半点怒色显露——芝兰殿上不是没有宗师,杨素、高颎、宇文护皆是宗师,佛道之中亦有不少老牌宗师,这些人皆可听令而行,芝兰殿外更有能够应对宗师的甲兵,但即便如此,杨素还是开口赞许张狂,对杨勇遭袭一事略过不谈,显然是张狂的实力强到了他不认为能拿的下是地步。 紧接着高颎和宇文述也是先后夸赞起了张狂的好本事,更是令杨坚表情肃穆。 继而是佛道双方的表态。 但他们的影响不大,此时杨坚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只见他当即挥手道:“太子杨勇御前无状,回东宫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在场的没几个蠢货,哪怕是太子杨勇先前也是人物,只不过大位已成,这才慢慢放置了脑子,好在眼色还在,捂着嘴没敢在这时候炸刺,在内侍的搀扶下赶紧离开了。 …… 小插曲过后,整个芝兰殿里的气氛都有些凝重,就像是风雨欲来的湖泊,宫人们更是谨小慎微,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生怕成为那一颗惊起涟漪的石子。 讲经? 说法? 目睹了张狂的无法无天后,在场的人哪还有这个心思做这些。 奈何杨坚下令讲法——此时若是半途而废,他丢的脸更大,所以僧道之争要比之前争得更凶,更狠,甚至弄出个大乱子来,来遮过太子遇袭、皇帝低头的丑闻。 张狂坐在杨广下首桌案,身旁是宫人尉迟氏,被他拉在一旁倒酒夹菜,好端端的经筵愣是被他吃出了酒席的感觉,众人只当没看到这一幕。 等张狂吃饱喝足了,他拍拍屁股起身说道:“讲经说法光靠嘴能说得过谁?还得靠拳头!” 正在争执的佛道双方顿时止住了声,彼此对视问道:“不知张真人何意?” 张狂从红脸低头的尉迟氏身边走过,来到殿中说道:“简单,说不通那就打,我在这里,有谁不服我的道理,尽管站出来,若是能让我后退一步,我便认了你的理。 就是将我打死,那也是我学艺不精,无话可说。” “谁说是被我打死了……呵呵,那就怪自己学艺不精好了!” 张狂身上气势越发狷狂霸道,睥睨的目光斜斜扫过僧众,鼻间哼出一音,忽如狂风乍起,吹的在场不少僧众倒仰,就连先天境的高手也不一定能稳稳坐住! 芝兰殿里更沉默了。 “说的好!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诸位大德高僧、道门真人争辩多年也不见结果,显然功德道行俱在伯仲之间,不如看一看本身神通,分个高下如何。” 杨广端杯开口,斜眼蔑过在场诸多僧众,“若是只知摇唇鼓舌、欺世盗名,可自行退去,免得丢了性命,不划算。” 杨广此话一出,在场僧众想说“我佛慈悲,岂可妄开杀戒”都被堵死,诸多僧众纷纷皱眉。 帝心禅师起身说道:“张真人和晋王殿下说的在理,在下自得真人太极拳经后日夜诵读,感其道理深厚,玄妙高深,不似佛法假空,今愿弃佛入道,拜入真人门下。” 打? 打个大西瓜打! 以前只是斗嘴,费点唾沫星子也就是了,现在要玩命,在下恕不奉陪。 杜顺的选择直接激怒了一众高僧大德,但面对众僧的责难,他只是一边脱下僧袍,一边伸手比着张狂道:“跟我说没用,诸位若是有不服的,不妨去和真人讲道理。” 众僧顿时偃旗息鼓。 不久,五台山妙鄯站起身来,凌厉目光逼视张狂,施佛礼问道:“阁下武艺高强,老僧自愧弗如,只是阁下当真是道门中人?不知师承何人,又是哪门哪派?” “屁话真多——” “全打算了!” 张狂“啧”了声,身影如风掠过殿中,直扑入众僧之间,如饿虎落羊群。 众僧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即群起而攻之。 芝兰殿里顿时乱作一团。 偏偏张狂打得奇快,仗着众僧无他一合之敌,只攻不防,双袖一挡便是钢鞭横扫,抬腿一脚宛如重炮出腔,当即打得众僧无不被掀翻在地,伤势最轻的也是骨断筋折。 要说最惨的,无疑是杨广点过名的三僧,直接被烈火焚过,连渣渣都不剩了。 一场“鏖战”刚刚惊动了殿外戍卫的禁军,便已经落下了帷幕。 如此酣畅淋漓、丝滑到堪比最顶尖的蜀锦的碾压过程让在场的上位者们无一不惊叹于张狂的武功高深,同时也对他越发忌惮起来,此时哪敢说“治罪”二字? 杨坚更想拉拢——这样的人他可以不用,最多是被对方跋扈之举气一下,可要是跑到对面去,那他就该担心项上人头了。 “啪啪!” 杨坚股掌间起身笑道:“真人造化通玄,功高德厚,只是‘宗师’,难以彰显真人德行之盛,朕欲加封真人为‘太极大宗师’,还请真人莫要推辞。” 大宗师! 此前并无人有此殊荣,如今张狂明显强于‘宗师’,杨坚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为他上尊号,再加一个“大”字。 但“太极”二字,张狂不喜。 当即摇头道:“大宗师就大宗师,太极就不必了。” 杨坚好歹也是皇帝,当众被拂了面子,虽然不敢跟张狂翻脸,可也忍得颇为艰难。 杨广立刻跳出来为老子分忧,道:“父皇有所不知,张真人是天师道分支,既然真人不喜‘太极’尊号,不若封他为道门‘天师’?” 杨广此言一出,诸多道教真人纷纷变了脸色。 天师教昔日在孙恩之时可以说是横压天下,可自孙恩走后,完全可以说一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只是佛门反攻,就连不少道门人士也暗中打压,上清派更是推出了“元始天尊”取代“老子”正统之位,如今颇有成效。 只是天师教不知何时搭上了杨广的线,致使道统未绝。 现如今若是真搭上张狂的线,只怕来日又是一“孙恩”! 好在天师道的人昏了头,站出来否认了杨广的话,表示不知道有张狂这么一位先辈。 张狂嗤笑道:“无妨,那我便再立新天师道好了。” “道统生天地人物,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妙,统无极,生太极,是万物的根本、本始和主宰,此为新天师道之根本。” “若有不服……” 噼啪! 张狂周身泛起蓝白微光,肉眼可见的雷霆自掌心迸发而出,赫然是至圣乾坤功和五雷天心决融合而成的功法—— “可问问我的‘金光咒’答不答应!” (本章完) 第218章 天通道人,皇后的腿(四千,求月票 第218章 天通道人,皇后的腿(四千,求月票) “大d疯了,他要搞新和联胜——!!!” 呃,串台了。 但意思差不多。 在场的诸多道家真人此刻表情比那些和尚们好不到哪去,他们此刻比那帮和尚更想证明张狂不是道门中人。 但—— 你妈的你会玩雷? 还说这是出自《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金光咒? 道家真人们都感受到了来自张狂浓浓的恶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要么承认,要么被度。 “我辈修道之士一生所求不过是践行道理,得道飞升,笃行真心皆为诚心,岂能说假话!” 紫阳真人豁然起身,指着天师道的人骂道:“哪像尔等争权夺利,连自家祖宗都不肯认!天师,他们不肯认,我道门紫阳一脉认!” “不错!我等可不像老君观众人一样数典忘祖。”众道门真人纷纷选择了新天师道。 原天师道掌教清虚真人面上并无异色,早在开口之时他就已经断定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道门中人不畏死,但怕的是道统断绝,别看他们现在说的欢,可离开宫城之后又能有几人如现在一般承认张狂? 所以他也认了。 杨坚见状自然是满意无比,无论是对道家真人的识相还是对杨广的贴心,他都很满意。 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劳烦张天师整理出天师道纲要经义,朕欲立天师道为国教,于大兴城内新修天师宫,还望真人莫要推辞,时常入宫讲法。”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坚如此识大体,张狂自然也不会再驳了他的面子,自此“天师”之名再度有人继承。 张狂袖袍一甩,地上瞬间多了一堆印刷出来的【太极拳经】——这都是他在其他世界提前准备好的存货,怕的就是手抄太费时间,除了太极拳经,还有其它更多的武功,不过暂时没有必要拿出来。 “既然诸位共尊我为天师,我也不可坦然领受,这《太极拳经》虽然浅显,但也深得‘阴阳’奥妙,诸位可尽取一本,闲暇时消磨时间。” 道门真人们见张狂行事不再像先前那般猖狂,还懂得送礼,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纷纷上前领了一本太极拳经,同时好奇他的袖子究竟有多大,居然能装得下这么多书。 就连杨坚、独孤伽罗和杨素、杨广和那帮佛门和尚也都要了一本,坐在位上细细翻阅,眼神逐渐变得郑重。 《太极拳经》虽然是武功,但写武功不过寥寥百余字,通篇皆是阐述‘太极’、‘阴阳’、‘动静’的道理,还有被各家视作不传秘术的内丹法也有涉猎。 这哪是什么浅显的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经文,分明是一条尚未成熟的通天之路! 芝兰殿里顿时只剩下了沙沙翻书的声音,以及逐渐粗重起来的呼吸声,若非是殿门大开着,只怕外面的侍卫们还以为杨坚在复前朝旧事,在里面召开无遮大会呢! 良久! 众人总算是草草看完了太极拳经,一个个目光火热的盯着早已经坐回原位、同尉迟氏说笑的张狂,此时就算是他一些行为轻浮孟浪,在众人眼中也成了自然、不做作。 “天师所传经文字字珠玑,言浅意深,老衲斗胆,能否请天师为我等讲经言法?” 妙鄯绝不相信这样的经文能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写出来的,他觉得张狂多半是那种跳崖得了奇遇的幸运儿,意外捡到了这本经书。 却不料张狂居然张口就来,真的在殿中讲起了经文。 虽无天乱坠、地涌金莲,但佛道众人皆是听的如痴如醉,就连杨坚也是频频点头,从中悟出了不少治国之道。 中国的思想永远不是浮于表面的空话,而是直指根本“道理”,是纵然时代不同,依旧可以从中领悟出适用于时代的举措的宝藏。 张狂也因此彻底坐实了“天师”之名。 妙鄯在天师讲道后率先拜服,奉上敬号:“天师武功绝顶,修为通天,只以‘天师’二字难显其尊,当加‘绝顶’与旁人区分。” “‘绝顶’不好听啊……” 张狂话音刚落,杨坚就笑道:“古有颛顼绝地天通,今有天师重续断路,干脆以‘天通’为号,也不必与旁人区分,本朝只有一位天师,后世虽有天师,也无需区分了。” 自此,张狂被立下了道号:天通。 只不过。 “天通道人,张天师,雷法,金光咒……尼玛,武侠版一人之下?” 张狂心底有些古怪,但又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除了那些已经破碎虚空而去的家伙,自己好像还真是一人一下! 啧,对味儿! …… …… 佛门辩经失败! 道门共尊“天师”! 这两件事如飓风过境般瞬间席卷了整座大兴城,并且不断扩散,向着隋国境内、北地草原、南陈不断蔓延。 “天师”张狂之名广传南北,其所传下的太极拳经也成了无数人意欲一观的宝经。 不过,经筵结束后张狂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慈航静斋驻地,而是被请进了永安宫。 永安宫乃是后宫第一宫,皇后独孤伽罗所居。 张狂看着又在自己前面引路的尉迟氏,见她脚步端庄,只见裙摆飘摇,不见裙下绣鞋,不由轻笑着说道:“你这步子走得好,可也不好。” 宫里宫规森严,尤其是独孤伽罗为了防止有妖艳贱货意图勾引杨坚,更是加了不少严苛的规矩,因此尉迟氏并不像在芝兰殿里那般活泼,而是专心的在前面跟其他宫女一起给张狂带路。 张狂见状也是无趣,毕竟这些宫女的服饰都是独孤伽罗精心设计出来的,宽而肥,根本瞧不住她们原本的身材如何,也谈不上精美。 左右的美景虽然不错,但杨坚崇尚节俭,又如何比得上他在其他世界看过的皇宫? 因此这段路走的着实无趣。 张狂差点反身就走。 好在芷兰殿距离永安宫并不算太远,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已经到了宫墙外。 “烦请天师稍候,我等这边去通传……” “不必通传了,皇后有命,若是天师来了,只管进入。”尉迟氏从腰间解下代表着皇后的玉牌递给面前女官,经检查后再度前行。 永安宫不小,不过独孤伽罗并未守在宫廷内,而是在前殿园的凉亭内坐着,身着凤袍华美,一双长腿搭在石凳上,动作慵懒,并不优雅,但胜在她母仪天下的身份尊贵,也无规矩能管到她,因此有种随心所欲的美。 见到张狂来了,独孤伽罗面上升起几分笑意,眼眸中倒映着张狂的身影,伸手指着对面的石凳,“天师来了,快请坐。” 张狂也不行礼,十分自然的坐在独孤迦罗对面,由于耐心即将耗尽,所以他也有话直说道:“皇后找我来有事?” 独孤迦罗听出了张狂话里十分浓郁的不耐烦,立马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客套话,笑着说道:“天师快人快语,我也不说那些场面话了,此前晋王找我要了几名宫女,说是要赠与天师做随侍,此番叫天师前来便是请天师看看,这些宫女还入得了天师的眼?” 独孤迦罗话音刚落,便有女官上前将尉迟氏等几个宫女重新带到凉亭下排成一排,供张狂挑选。 独孤伽罗的话三真七假。 晋王请赐女为真,其余是假。 毕竟皇后赐宫女是恩典,通常都是挑好了直接送去,毕竟宫女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私人物品,哪里容得上人挑三拣四的? 独孤迦罗之所以迫不及待请张狂过来,自然是想看看他这个人如何,顺便问一句话。 她瞧着张狂挑选宫女,一手肘在石桌上,一手轻摇小扇,轻笑问道:“天师所立的天师道并不如佛门一样禁女色,可是能够如常人般婚娶?” “自然可以。”张狂并未深究独孤伽罗中意思,指着尉迟氏说道:“就她了。” 尉迟氏面露欣喜。 独孤伽罗掩唇轻笑:“天师既然不喜欢其他人,那便只留下尉迟氏,再挑一批来。” 张狂并不反对。 毕竟这些人里能入眼的也只有尉迟氏了。 不过有此开场,他倒也多了几分和独孤伽罗交流的心思,目光在她伸展在石凳上的腿上掠过,落在对方徐娘半老的面上,眼神颇为澄净的问道:“皇后这话的意思是?” “唉,”独孤伽罗叹气道:“我那苦命女儿丽华(杨丽华,封号乐平公主)因为她爹的事情跟她爹关系不睦,但说到底也是我们的女儿,如今她的女儿娥英待字闺中,我见天师年岁不大,气宇轩昂,想做一良媒,为天师和我那外孙女牵一牵红线,不知天师意下如何?” 此时杨坚自然是知道的。 自古以往,上位者拉拢人的方式无非是赏、恩和结亲几种,如今杨坚赏了尊位,恩赐其名还不够,唯有将张狂拉入皇亲国戚之列,才能够让他放心。 只是这辈分太低,张狂可没给人做孙子的想法,当即摇头道: “皇后着相了,我虽然看着年轻,可也年过甲,不过因我寿命悠长、所练功法可祝我永葆青春的缘故,并不显老。” 独孤迦罗眼中瞬间冒起星星,下意识抓住张狂袖子,急道:“太极拳可以让人永葆青春?” “不行,是另一门武功。”张狂伸手挡开独孤伽罗的手,看到她眼中的渴求,见她风韵犹存,不由地说道:“皇后若是想学,我可以教。” 独孤伽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但到底不是年纪尚小的少女,也无娇羞之意,颇为爽利的笑道:“那就麻烦天师了。只是不知道这武功易学否?” “若要练到精深处,返老还童,尚需奇药相佐,若只是恢复青春,倒也不算难事。” 所谓“奇药”,无非是长春泉泉水(恢复青春)和张狂的精元(增长功力)。 但眼下接触尚浅,张狂自然不会明言。 返老还童! 这四个字重重的撞进了独孤迦罗的心里,让她声音都带起了几分颤抖,没有质疑张狂的话,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新被带来的宫女,眼神顿时变得嫌弃。 “庸脂俗粉!全部下去!” 等到众宫女惴惴不安下去,凉亭里只剩独孤伽罗、张狂和尉迟氏后,独孤伽罗这才说道: “庸之俗粉配不上天师之姿,若是天师不嫌弃,我可暗诏尉迟繁炽等人‘猝死’庵中,实则命她们拜入天师左右,侍奉天师。” 尉迟氏面色狂变,但因为受到宫中严苛的规矩管束,她并不敢开口驳斥,只是满眼哀求的看着能做主的张狂,希冀他能拒绝。 但可惜。 “既然是皇后好意,本座自然不好推辞。” 张狂明白,独孤迦罗这不是在给自己送福利,而是想看一看他口中功法的效果,然后再做决定。 尉迟繁炽这几个前朝皇后便是她提供的“试验品”。 说到此处,独孤迦罗面上忽然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倒吸冷气的同时伸手去按双腿膝盖,但迟迟不见缓解。 当年周宣帝宇文赟好色成性,强夺婶子尉迟繁炽并为此杀光叔叔一家后便对杨丽华起了厌弃心,同时册立五大皇后,见杨丽华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后干脆演都不演,降旨赐她自尽。 杨坚当时因为势大,担心这是周宣帝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逼他出手叛乱,试探他的忠心,因此不便出面。 反倒是独孤伽罗以母爱为由,毅然闯宫诣阁陈谢,在宫墙外叩头直至流血,虽然救下了杨丽华的性命,但自己的双腿也因跪的时间太久受到了难以治愈的伤势。 如今便是腿疾犯了。 张狂见状,念及她也给了自己不少好处,因此大发善心,上前以真气为独孤伽罗舒缓起腿部经脉,又觉得站着不舒服,干脆将独孤迦罗的一双腿抬起来,自己坐在石凳上,然后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伸手为她疏通经脉。 独孤伽罗因为当年伤势的缘故对自己这双腿极为宝贵,保养的极好,因此张狂一上手,便赞道: “嫩白有肉,手感不错。” 独孤伽罗:“???” 尉迟氏:“???” (本章完) 第219章 丝袜,昔日皇后(四千,求月票) 第219章 丝袜,昔日皇后(四千,求月票) “请天师自重!” 独孤伽罗面若寒霜,冷言呵斥的同时下意识想要把腿从张狂腿上拿开。 可真当张狂松手,刺骨的疼痛再度袭来,立马叫她变了脸色——如果不曾被张狂真气舒缓过,那她尚且觉得这疼痛能够忍受,但如今却像是加倍返还一般,让她面上都变得惨白一片。 “不,不要,拿开!” 独孤伽罗到底还是心智坚定,忍着疼痛便要挪开腿。 但张狂性子恶劣,咧嘴笑道:“不要拿开?好!” 他的手再度按上独孤伽罗的腿上,紧接着真气吞吐如雾,自下而上将独孤伽罗的腿包裹住,像是丝袜一样无微不至。 独孤迦罗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鼻翼微张,哼出两声轻松的小调,只是下一刻面上怒气勃发,压低声音怒斥道:“天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为皇后治病,仅此而已。”张狂要是真能被她吓住,除非她现在来个大变活人,一瞬间化作究极生命体,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否则动嘴打口水战是最软弱无力的手段。 独孤迦罗面色红润,但表情却难看的像是被人不论缘由抽了十几个大逼斗…… 张狂不在乎独孤伽罗怎么想,反倒是按摩上了劲,不怎么强的劲力轻弹在独孤伽罗腿上,帮她舒缓着疼痛,逐渐忽视了张狂的手。 张狂只觉得手感不错,论弹性自然比不上少女,但肉感十足,若是穿上黑丝…… 他的面色忽然一肃,颇为认真的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后若想彻底治愈旧疾,除了每日按摩、活血化瘀正骨外,还需要外物矫正。” 听到“外物”两个字,独孤迦罗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胆敢如此戏耍本宫,你难道是想死吗?” 倘若这是游戏,只怕独孤迦罗的好感度已经从60跌到了-100! 她打定主意,要是张狂真敢掏出什么腌臜之物,自己就立刻叫来宫廷卫士。 但独孤迦罗没想到的是,张狂只是从袖间取出一条薄如蝉翼、看起来颇为精致精贵的……裤子? “这是丝袜,具备一定的保暖功能,还可以帮助皇后修饰双腿,看起来更笔直苗条,同时舒缓腿部疲劳,减少压力。” 张狂一边说着,一边褪去了独孤伽罗的鞋袜。 只见一对金丝红底鸾凤履、雪白如新的足袜下,是一双嫩白圆润的双足,普一落在外面,立刻蜷缩起脚趾,绷紧的脚背上青筋肉眼可见。 张狂面上并无异色,转而招呼尉迟氏给独孤伽罗穿上丝袜。 尉迟氏生怕自己等下就被独孤伽罗灭了口,正神游物外,面对张狂的吩咐并未有反应。 独孤迦罗瞬间找到了宣泄怒火的地方,盛着茶汤的茶盏顿时砸到了尉迟氏的脚边,怒斥道:“你这贱婢还在等什么?” 尉迟氏骤然回神,面色惨白,六神无主。 张狂再度重复一遍。 她这才颤巍巍上前替独孤伽罗穿上黑丝裤袜,浑然没注意自己把独孤伽罗衣裙掀到了腰间。 独孤迦罗面皮充血,又是一盏茶杯砸到了凉亭口,怒视着听到声音想要上前查看的女官道:“滚!” 女官忙不迭退走。 心中暗自叫苦:“天师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竟然叫皇后娘娘发了这么大的火,可怜的天师怕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事吧?估计已经吓惨了。” 张狂不仅没有被吓惨,反倒十分胆大的说道:“皇后娘娘凤体康泰,保养的倒是不错,若是练了我的功法,无论是旧疾还是容貌,旬月便有成效。” 独孤伽罗没理会他说什么,而是第一时间站起来放下裙摆,都反应过来自己双腿已经不痛后,再看张狂的眼神也没了刚才的厌恶,算是稍稍有点回升。 “此言当真?” “我从不说假话。” 张狂在这一点上倒是格外有信誉,毕竟他这人心大,从不把过去的谎言放在心上,四舍五入,自然是从不说谎。 独孤伽罗面露纠结,最终还是说道:“此事不可与外人提及。” “我嘴很严。”张狂的话分外有信心。 独孤迦罗的脸色好看许多,轻松松了口气后,绷着脸说道:“尉迟繁炽她们下个月会送到你的天师观。” “……今日才下令,下个月就能建好?” “放心,莫要小瞧了那些工匠和九族的羁绊。” …… …… “要不您还是诛我九族吧。” 匠作监少监看到天师观的草图后直接撂了挑子,脸颊抽搐道: “就算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来了,也不可能只用一个月就造出这么一座道观。” 韦怜香怜悯的看着少监,提醒他道:“少监,这是圣旨。” 说不好是真要诛九族的! “……”少监只觉得自己怕是哪里得罪了皇帝,不然的话怎么会明显派这么一个让他送死的差事? 总不会是皇帝心情不好,故意给他一个办不了的差事,以正大光明的理由拿自己泄愤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帝应该不会没节操到这种地步。 少监排出了正确答案,面露苦色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回去准备身后事了。” “少监莫急,我倒是有个不算成熟的提议。”韦怜香见他心灰意冷,眼中不由一动,横挪一步拦住了少监。 少监恹恹道:“有劳大宦费心,只是这事儿不是难,是根本做不到!从无到有建造这么一座道观至少也需要三年时间! 一个月?除非把全城人都拉来没日没夜的干才有可能。” 韦怜香顺势笑道:“既然造不了,何不想法子捡现成的?” 少监眼眸微亮。 就看到韦怜香晃了晃手中图纸说道:“毕竟这图纸本就是从别处拿的,或许有机会。” 少监接过图纸,仔细看后:“嗯……嗯?嗯!” 韦怜香看他的脸色一叹一变,忍不住问道:“可是有难度?” “就这么说吧,”少监苦笑道:“真要是动了这间寺庙里的人,我的九族一样保不住!” “啊这?” “这是昔日那几位出家所在的地方!” 昔日五后并立,杨坚代周后虽然封了杨丽华作安平公主,但对其余四女可没有什么好心思。 只是杨丽华为人良善,知道她们都是命苦之人,不愿为难她们,便叫她们出家,同时在城里建造了一处佛寺。 就是这道观图纸。 “佛寺和道观之间的差别有点大了吧?”韦怜香咂咂嘴。 “其实差不了多少,”少监苦笑连连,“那几位都是清静之人,虽然说是出家,实则都是幽居在里面,外面看着像是佛寺,里面其实没什么佛像,连牌位都没有,改起来倒是很方便。” “这是少监的事,”韦怜香作势欲走,同时又止步说道:“但也是那位天师的事,如果少监实在拿不准的话,不妨去求见晋王殿下。” 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坚更瞩意晋王杨广,韦怜香自然要朝杨广靠拢,以期得到对方信任,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希望这次能够借助张狂的事搭上线吧。 少监再三谢过,然后忙不迭去找了晋王。 杨广跟他大姐关系亲厚,又敬又怕,自然不敢去找打,于是又求到了独孤伽罗头上。 不过此时张狂已经带着尉迟氏回到了慈航静斋。 …… …… 慈航静斋。 梵清惠静坐在自己房间,听着小师妹搜集到的消息,白玉似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桌子上。 “师姐,经筵的消息一共就这么多,我找了好几家,他们一开始都不愿意说,不过我说了师姐和张真人的关系后,他们都松口了。 他们说的东西大都相同,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梵清惠蛾眉轻簇,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问题自然没有,只是实在匪夷所思,不过一日,先前还籍籍无名的张真人,竟然就摇身一变成了道门张天师,连他立下的只有个名字的‘太极’,都成了国教天师道。” “若是你,你敢信?” 小师妹笑嘻嘻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姐你。” “我?” “张真人原本就是香饽饽,如今身份一跃而起,又不像咱们佛门一样不许娶妻,只怕有不少人都盯上了他,师姐若是不努力,只怕来日只能独守空床……呀!” 小师妹气呼呼的看着突然搞偷袭的梵清惠,伸手护住身前,红着脸说道:“师姐,你以前可不会这么下流!” “叫你再信口胡沁!”梵清惠半个小师妹一眼,心中也是种种念头纷杂,只能强压下纷乱心绪道:“消息可送去给师父了?” “送去了,就是还没回信。”师妹脸蛋难得严肃起来,认真道:“如今南边魔门做大,阴癸派似乎有一统魔门两派六道的想法,传闻她们圣女祝玉妍已经将天魔大法修炼到了第十七重,师父和碧秀心师姐最近应该是为这件事情头疼。” 提起碧秀心,小师妹眼中满是仰慕。 慈航静斋每一代只有一人作为天下行走,宁缺毋滥,择优而取,碧秀心能够击败梵清惠成为这一代天下行走,无论是实力还是品行上都是足以服众的。 梵清惠亦是颔首,但对此并不担心:“魔门不过是一派散沙,即便阴癸派背靠南陈,可如今佛、道二家都落子隋国,想来天下一统之日也不远了,到时候南陈一灭,阴癸派便是无根之萍,不成气候。” 小师妹眼含憧憬道:“到时候天下一统,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吧?” 或许吧! 梵清惠心中轻叹,如今天下未定,各方势力争权夺利尚且知道分寸,来日若是没了外患,只怕大隋内部生乱…… 不过这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又不是当代行走,到时候祝玉妍也好、石之轩也罢,都是碧秀心该操心的事情,她只要跟张狂一起修炼就好了。 只是一想到张狂,梵清惠又有些发痒,她不禁暗生疑惑,难不成自己真的是情窦初开、食髓知味? 怎么一想起张狂,想到的全是和他修炼的细节? 梵清惠慈航剑典虽然没有修炼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但也是心有灵犀层次的高手,对自己的异常忽然有了点察觉。 不过就在这时,张狂已经回来了。 另一位师妹特地来将这消息告知给梵清惠。 梵清惠也就不做他想,在小师妹揶揄的目光下起身去找张狂。 只是瞧见房间里衣服已经脱了一半的尉迟氏后,整个人就像是大冷天里被浇了一盆冰水,四肢僵劲不能动,呆呆地看着尉迟氏。 尉迟氏有些慌张。 张狂上前伸出胳膊环住梵清惠有些绷紧的身子,揉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到桌边座下,然后转身关上门说道:“她是皇后赐给我的侍女,名叫尉迟,尉迟什么来着?” “我没有名字,家中罹难之时我尚未及笈,如今家中只有长姐,可她又已经出家,因此旁人多称呼我为尉迟氏。” 小宫女低眉垂首,伸手捂着脱了一半的衣衫,豆大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地上。 “无事,来日让你和你姐姐团聚后,再让她给你起名不迟。” 张狂随口一句暴击让尉迟氏身子颤了颤,但终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无声的继续换衣服。 倒是梵清惠深吸一口气,将杂乱心思排出脑海,并未拒绝张狂亲昵的举措,只是仍问起张狂芝兰殿里的事。 张狂百无禁忌,自然是毫无顾忌地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佛道双方的反应,杨坚对他的“恩遇”,就连独孤迦罗对他的拉拢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只不过在给独孤迦罗治病上有些春秋笔法,没说是自己主动。 梵清惠频频点头,尤其是听到张狂拒绝了独孤伽罗给他和宇文娥英牵红线的事后,心底的气也都消散干净了。 反过头来可惜道:“那毕竟是皇家女,若是郎君能够娶她,或许能够一跃封爵。” 张狂闻言哈哈大笑,如之前一般在梵清惠面前伸手握拳。 无需多言,梵清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面露娇柔轻笑,“是了,以郎君的傲气,又怎么会靠女人赚取爵位。” “虽然不靠女人赚爵位,但我还是想靠清惠修炼真气呢~~” “德行!”梵清惠假意抗拒的轻轻一推,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是莫要耽搁了。” 屋中顿时嬉闹起来。 不像其他各大势力一样纷纷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佛门和道门的接受能力很强,尤其是有太极拳经在,忍一忍也就认了张狂这个“天师”。 但对尉迟繁炽、朱满月、陈月仪、元乐尚四人而言,是真的“死”一般的寂静…… (本章完) 第220章 拜师,‘善母’,清修院内无清修( 第220章 拜师,‘善母’,清修院内无清修(四千二,求月票) “所以,你们来找我?” 杨丽华看着面前四人,回忆起她们曾经的风光无限,当时四大皇后艳若桃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看她们如今,虽然依旧容貌娇艳如,风韵犹存,可却少了当年的底气,委曲求全。 尉迟繁炽身着一件粉底绣着朵朵桃的圆领长裙,宽松的款式悄然遮住了她成熟又丰满的身材,端庄中不显风情,听杨丽华话语间多是感慨,赶紧福身一礼,道:“还请公主看在昔日情分上助我们一次。” “我已经帮过你们很多次,”杨丽华语气轻缓,但还是叹息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去找那位天师说清楚。” 杨丽华不认为自己劝不住独孤伽罗,但是她不能为了四个外人去找独孤伽罗求情,当初让她们出宫为尼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你们且先回去,事后结果如何我会遣人通知你们。” 杨丽华摆手赶走了四女,同时命人热水梳洗,将自己打理的得体后,这才准备去找张狂。 不料出门时碰见了宇文娥英。 “娘,你是要去找那位天师吗?我听说他可厉害了,是天底下第一个大宗师呢。”宇文娥英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武者劲服,提起张狂时,目光闪烁着星辉,满是崇敬。 杨丽华皱眉道:“不过一介武夫罢了,你……罢了,想去就一并跟着吧。” 宇文娥英因为宇文赟的缘故,在杨家并不受待见,倘若不是看在她是杨丽华亲生女儿的份上,甚至别想学武功。 正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宇文娥英没有人敢轻易接触,因此只能醉心于武道,只是令人无奈的是,炼武是需要天赋的,而宇文娥英的天赋并不好,别说是先天的边了,连后天之路都坎坎坷坷。 所以杨丽华对她疼爱有加,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 宇文娥英欢天喜地的跑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自己以往看不上的珠翠头饰、窈窕长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杨丽华无奈,带着宇文娥英来到了慈航静斋。 …… …… 慈航静斋里,张狂帮助梵清惠精进武功后便考虑起了下一步,如今自己立下“天师道”,还和独孤迦罗“搭”上了线,虽然过程不怎么顺利,但结果甚是喜人。 接下来完全可以想个办法合参与到灭陈之战中,利用战争来合理的收集耗材。 天师观的事情他完全不觉得能掀起什么水,说到底尉迟繁炽她们能活到现在都得感谢独孤迦罗宽宏大量,真要是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幺蛾子,真拿独孤伽罗是什么好脾气了? 但他没想到,杨丽华来了。 迎客堂里,张狂目光落在优雅坐在客位上的成熟妇人和明显有些有些坐不住的娇俏少女面上,疑惑道:“安平公主今日来访,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助力?” “……天师快人快语,倒是丽华虚伪了,此番前来,是想请天师找我娘亲言说,放过尉迟繁炽她们,如今她们皆是清修……” 杨丽华的话才到一半,就见张狂竖起了手,顿时止住话头,洗耳恭听的看着张狂。 张狂道:“这种事情安平公主还是不要掺和了,日后有好处,也会有你的一份。” “可即便她们曾经是皇后,如今也只是寄人篱下的女尼,又何必找她们?” “因为……” 张狂将自己功法可以帮人返老还童、延长寿命、永葆青春的效果说了一遍。 杨丽华的面上满是肃然,螓首轻点,道:“若是如此,倒是丽华的不是了,此事对她们而言也是好事一件,叫她们假死也是对她们好,她们有些拎不清了。” 看在自己父亲篡夺了周国皇位上,杨丽华可以对故国旧人网开一面,念及情分;可是看在能够永葆青春、返老还童的功法面上,杨丽华觉得尉迟繁炽她们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宇文娥英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张狂自信的身影,两手下意识的放在腿上,紧张的攥紧拳头,拿腿碰了碰杨丽华,目光央求的看着杨丽华。 虽然无言,但知女莫若母,杨丽华怎么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可…… 杨丽华面露几分纠结——如今宇文娥英正是待字闺中之时,她正准备找父亲商议给女儿选婿,若是此时让宇文娥英拜入张狂门下,孤男寡女相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公主还有其他事?”张狂开口准备赶人,他准备去收集一下炼龙象般若功/易筋经的耗材。 杨丽华起身就要告退。 宇文娥英心底着急,因此顾不得许多,站出来说道:“天师,我想拜您为师!” “不得无礼!”杨丽华捉住女儿手腕,却被她用力甩开,一时间急躁浮在面上,恨不得给她一耳光清醒一下。 但没料到…… “可以。” 张狂答应的异常干脆。 “不过太极拳易学难精,我有另一门功法可以供女子修行,只要时时勤恳,自有不俗收获。” 宇文娥英面上放起明媚春光,红扑扑的脸蛋像极了小苹果,用力的点头道:“一切全凭师父做主。” 杨丽华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但在察觉到张狂要瞧过来的时候又瞬间舒展,脸上挤出欣慰笑容,变化极为自然,抓过宇文娥英的手放在手掌上,重重拍了两下道: “拜师哪有这么简单的?你且先随我回家,备好拜师礼,再请宾客见证,上敬天地,下叩亲师,那时候才是正儿八经的师徒。” 宇文娥英从没听过这种规矩,但是见到杨丽华说的郑重,也是被唬住了,连连点头,然后瞧着张狂说道:“那师父,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正式拜入你门下。” 张狂微笑点头,目光盯得杨丽华有些不太自在,但他神情温和,也让杨丽华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张狂礼数周到地将杨丽华和宇文娥英送出门后,目光忽然瞥到一道棕发人影从街道上一闪而逝,视线停留一瞬,轻笑道:“这大兴城里居然还有外族人,倒是少见。” 宇文娥英笑嘻嘻道:“师父是想见外族人,还是想见外族美人?” “若是后者,我可以带师父去我那几位长辈的清修之地,那里有一位长者经常带着后辈和她们论道,她的后辈就是棕头发,我和她关系可好了。” “阿英!不得无礼!”杨丽华只觉得自己说的都有些无奈了,但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劝女儿打消拜师的想法,因此她没管女儿话里的事有多离经叛道,冲着张狂点头一笑,便像是躲避洪水一般匆匆带着女儿上了马车。 张狂看那长裙下蜜桃摇曳,直至看不见后,才身影一闪朝着棕发人影追去。 大兴城里有异族人不是大事,但如果这个异族人武功不错,还一直在慈航静斋外面守着,那他自然起了好奇心,想探一探究竟。 好在对方窜的虽然快,可他的灵觉也不是吃素的。 …… …… 话分两头,先说杨丽华带着宇文娥英上了马车,便立刻把女儿推在软榻上,手指轻戳她的脑袋,气愤说道: “你现在翅膀硬了,都敢自作主张了?” 宇文娥英的脸蛋上被杨丽华手指压出圆圆凹陷,但反正不痛,就笑嘻嘻的说道:“娘不就是想让我找个好夫婿吗,好让我以后有背景,不用担心被砍了脑袋。” “休要胡说!你是我的女儿,谁敢杀你?”杨丽华被女儿一句话说到心坎上,眼神顿时黯然下来,嘴里的话虽然硬气,可语气却不自觉的放软了下来。 宇文娥英抱住杨丽华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肋下,顶着小时候的粮袋说道:“娘,我若拜天师为师,不管是娶我的还是想杀我的,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我师父,这不比我随便嫁人的好?” 杨丽华皱眉道:“可你的天赋你自己也清楚,那人一口就答应了收你为徒的事,分明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无非就是你的身份。” “可要这么说的话,他还不如直接找娘,毕竟娘是隋帝女儿,女儿只是一个苟活于世的孽……” “种”字还未出口,杨丽华已经瞪眼怒斥道:“住口!” 看到女儿眼中升起的薄雾,她刚升起的怒火又消散一空,反手抱住宇文娥英,面露凄苦道:“是娘对不起你……” “是杨坚对不起娘和我!”宇文娥英低声但坚定不移地说道。 杨丽华身子一绷,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正欲说话之时,就看见女儿面上不见甜美可爱,气质一瞬间变得凌厉逼人: “他夺了我皇兄皇位我可以理解,毕竟他已经位极人臣,要么如司马家更上一层楼,要么像檀道济一样被忌惮杀死。 可他为何还要害我兄长性命?” “阿英!谁教你这些的?”杨丽华又急又怒,一手推开女儿,巴掌已经高高扬起。 可看着女儿倔强的面容,终究是没打下去。 她满面苦涩道:“你可知你这样的想法会害了你自己?” “娘可知这些年如果不是这样的想法女儿怕是早已经去找父皇了。”宇文娥英泪眼婆娑,梨带雨的面容憔悴,我见犹怜。 “若是能傍上天师,女儿后半生便不必担惊受怕,即便他另有所图,总比女儿丢过性命的好。”宇文娥英抹去泪水,面上又恢复了最开始时那幅甜美可爱、没心没肺的笑容,“只要能活下去,女儿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杨丽华只觉得喉头堵塞,满心抑郁气难以排发,只得咬牙切齿的问道:“先前的话,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宇文娥英抿紧唇,目光闪躲,表情却越发甜美,试图蒙混过关。 但杨丽华猛然反应过来,女儿因为特殊的身份交往并不多,常去的地方只有尉迟繁炽她们所在的清修院,明媚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是朱满月?是尉迟繁炽?还是陈月仪?元乐尚?” 宇文娥英只是闭嘴不语。 杨丽华忽然反应过来:“去清修院里讲道的人是谁?” 宇文娥英面露慌乱之色,有些结巴的说道:“没,没谁……”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想到自己得意忘形之际的一句话居然让母亲察觉到了异样。 杨丽华目光瞬间阴沉下来,一把甩开女儿,掀开车窗帘子,表情阴沉地说道:“去清修院!” 这件事儿必须有交代! …… …… 清修院。 张狂一路跟着那棕发人影来到清修院,眼中有些惊异,没想到大兴城这京都首善之地居然还有如此荒僻的地段,除了几个明显是负责监视的人在哪儿摆烂外,街道冷清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可越发有趣了。” 张狂眼底带着笑,大摇大摆地朝着清修院走去。 然后就被一个负责监视的人拦住了身影,这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道:“烦请止步,这里是几位前朝皇后在此出家清修,男子不得入内。” “滚!”张狂斜了他一眼。 “好嘞。”然后这人头也不回的就溜了。 哪怕是张狂见多识广,都被对方干脆的态度给无语笑了,“滚回来。” “好嘞。”这人十分干脆的小跑回张狂面前。 “我让你滚,你就真跑了?”张狂很好奇这人的精神状态。 然后就见这人沉思片刻,颇为艰难的说道:“真滚啊?” 张狂:“……” 他浅浅吸了口气,道:“你们不是负责拦人的?” “是,但是平日里只有一位‘善母’带着她徒弟或安平公主的女儿来找四位皇后,再三报上去也没个回话,我们也就懒得拦了。 您不是‘善母’,但咱们也招惹不起不是?守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月就那么点月俸,何苦把命搭上呢,您说是吧。” “通透。”张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我就进去了?” “您放心,咱们眼睛瞪得大大,您今儿没来过。” 张狂满意地甩出一串五铢钱,然后大摇大摆进了清修院。 不过没走门,直接翻墙而入。 负责监管的小吏数了数手里的钱,面上满是“赚到了”的喜色。 摆烂的同僚凑上前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钱,羡慕嫉妒的问道:“咱们就真当没看见?” “哪能呢!万一有人查出来,你有几个脑袋?只管报上去便是。” “可咱们不是拿了他的钱?” “那咋了?拿钱的是我,报上去的人是你们,走走,先把钱分了,请你们喝酒!” 就在几人玩忽职守之际,一辆马车骨碌碌过来,车夫瞧见了几人数钱的模样,同马车里说了一声。 杨丽华在马车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问个清楚,若是敢私放男人进去,那就杀了吧!” (本章完) 第221章 善母,《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被灌 第221章 善母,《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被灌奶的小明尊(四千,求月票) 张狂身形奇快,大摇大摆的走在清修院里,毕竟这里本来就清静无人,倒也不担心有人发现他。 就算有人发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直接从从偷偷摸摸的小贼变成光天化日的土匪,想来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棕发人影明显不是清修院里的哪一位皇后,但却熟门熟路地穿堂过院,恐怕老鼠都没她这么了解清修院—— 虽然看在宇文赟(杨丽华)的面子上,杨坚表面上没有苛待前朝皇后,还给她们修了一座大大的佛寺供她们清修,实则只是样子货,占地不小,东西不多,说是佛寺却连佛像都没有,实际上就是一座大大的冷宫。 更折磨人的是,这偌大的冷宫里没有一个侍女,除了每日定时送来的饭食外,就连洗澡都需要她们自己从井里打水、烧水,衣服更不必提。 因此为了更好的生存,四名被出家的皇后都在一个院子里,倘若是不知底细的人来了,根本别想轻易地找到她们在哪。 不过张狂有“引路人”,因此毫不费力地来到了院子外。 棕发人影叩门,门扉却没有被打开,只是传出一道警惕的声音: “谁?” “我,满月姐,我是莎芳啊,你们让我查的消息我查到了!” 嘎吱—— 门扉被急不可耐的打开,紧接着盟里的人便看到了不远处淡然微笑的张狂,门又重重的闭上。 嘭! 莎芳还没发现异常,正欲抬脚进去,差点就被撞了一鼻子灰,当即生气道:“满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论年纪,莎芳最多也就是和宇文娥英相仿,甚至还要小几岁,不过因为混血的缘故,她看起来反倒比宇文娥英长得更出挑,再加上天生媚骨,哪怕生起气来都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然后她就听到了朱满月颤抖的声音:“他,他是谁?” “谁?” 莎芳下意识反问的同时瞳孔猛然缩如针芒,急忙转过身,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大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扣住面门,一股无匹巨力让她像是被投石车投出来的石砲冲击一般翻起了白眼,身影不由自主的撞碎了院门。 嘭! 莎芳被丢出去滚在地上,虽然及时以真气护体没受什么伤,但是脑子里还是嗡嗡的,在地上躺了足足两个呼吸才反应过来。 “你是谁?!” 莎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紧接着身影如豹跳到被吓到的尉迟繁炽、朱满月等人身前,摆出架势将她们护在身后,像是小猫受激一样呲着牙: “我警告你,她们都是前朝皇后,如果你敢冒犯她们的话,杨坚不会放过你的!” 尉迟繁炽她们就是杨坚立起的贞洁牌坊,一方面是没必要针对四个没什么能力的弱女子,另一方面是告诉世人:“看,我对前朝的人也不曾赶尽杀绝,皇后都没死!” 不重视是一回事,可倘若有人冒犯了她们,那无异于是在杨坚的脸上打巴掌。 不过张狂明显不在乎。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六人,除了最后面将尉迟繁炽她们护在身前的黑衣女人外,四名皇后和莎芳都是容貌不俗的美人。 不过想想也是,尉迟繁炽她们要是没点容貌、没点身材,也不会被宇文赟违反礼制强抬为皇后。 至于莎芳…… 张狂手掌朝着莎芳伸去,掌心爆出无匹吸力,一瞬间便让她体验了一把飞一般的速度,跨越数十米距离来到他手上,被他掐住脖子提在半空,“说说看,你在慈航静斋外面负责监视谁?她们又让你查什么消息?” 其实在刚才莎芳说出朱满月等人身份的时候,张狂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尉迟繁炽她们不放心杨丽华,或者说等不及结果,所以请了莎芳来监视,打听一下消息。 而“莎芳”、“善母”这两个名字撞在一起,让张狂想到了原著中曾出现过的大明尊教。 不过那时候的“善母”已经是莎芳了,明面上更是回纥时健俟斤的大妃,位高权重,武艺不俗。 如今这人落在手里,张狂倒觉得因缘际会,甚是巧妙—— 大明尊教镇教秘典《娑布罗干》虽然是异族之法,不同于中土武功,但其中一卷《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却叫人记忆犹新。 ——这门武功可以帮人开发潜能,获得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如杨虚彦获得了化虚为实,将空气、水流变成铜墙铁壁般进行攻击或防守的能力,借此和不死印法结合,练成了一门《黑手魔功》,魔威大炽。 他自然也想看一看自己能够获得怎样的能力。 莎芳虽然被掐着脖子,但她又不是宇文娥英那种在武道上没什么天赋的人,虽然年纪小,可她也入了“先天”层次,即便比不上梵清惠她们,也算是小天才了,自然会闭气法门,因此只是面皮肿红,双眼积蓄起水雾,短时间内没有半点生命危险。 可时间稍微长点就不好说了。 所以,她只好乖乖的听话,将张狂的问题一一回答。 啪! 莎芳的听话为她换来自由,被随手丢在了地上,摔的屁股都肿了不少,眼神愤愤的瞪着张狂,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张狂的视线越过四位皇后,落在最后的人影身上,问道:“那你就是‘善母’喽?” 善母叹气,从四位皇后中间穿过,来到张狂面前躬身道:“老身大明尊教‘善母’,阁下便是‘天师’?” “想来现在除了我,也没人敢称天师了。” 张狂霸道,见这女人面上带着人皮面具,伸手便是一抓。 善母只觉得面前黑影一晃,脸上顿时清凉许多,下意识抬手摸上脸皮,身子顿时如野猫受到刺激一般佝偻下来,抵触且愤怒的看着张狂。 张狂再看清她的脸后颇有些嫌弃的将人皮面具又丢回到了善母的脸上,“真丑。” “到了先天境不是会洗经伐髓,帮助人变得更完美,怎么你还能丑成这样?” 张狂丝毫不在意扎心不扎心,句句都如锋利的长剑一样捅进了善母心窝子。 善母黑着脸重新从怀中取出一副新的人皮面具,贴到脸上后依旧是平平无奇的模样,做完这一切才松了口气说道: “天师能有此问,看来在武道上真是一番坦途,却不知是我等这种普通人修炼如逆水行舟,一时不慎便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所以你是修炼《娑布罗干》走火入魔了?”张狂摸了摸下巴,对善母也是失望了。 太极图·凡可以帮助他拷贝其他人的武功,可要是对方练错了,落在他身上也是错的。 张狂可不想和善母一样落得个二皮脸的下场。 善母听到自家秘典名字,本就处于戒备状态的身子越发紧绷,差一点点就要朝张狂动手了,只是想起他“大宗师”的名号,立刻恢复了理智,嗓子发干的问道: “天师如何得知我教秘典?” “这你不用管,把秘典给我,我放你走。” “不可能!我教秘典事关重大,即便你是天师,非我教门人决不可修行!” 善母一口回绝了张狂的好意,然后身子就不由自主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荡起一条笔直气道,整个人如钟锤一样重重的撞在院中的梧桐树上。 还不等身影滑落,立刻又被吸起来,朝着张狂手中飞来,还没有落到张狂手里,就被一甩而出,重重的砸到了院墙上。 此时杨丽华和宇文娥英才姗姗来迟,刚好见证了烟尘落下,善母身影如一滩烂泥般缓缓从院墙上滑落的“英姿”。 “师,师父?”宇文娥英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端着架子,传授她武功时一副不耐烦的善母会被打成死狗一样。 关键动手的人还是自己刚刚拜的师父! 这可真是…… “太厉害了!” “师父你好强,我想学这个!” 宇文娥英满眼都是星星,倘若不是被杨丽华紧紧抓着胳膊,只怕已经跑到了张狂身边,像小狗一样卖起萌了。 杨丽华手掌紧攥女儿胳膊,被她向前带动两步后瞪了她一眼,这才安安稳稳站在原地,目视张狂,平静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怒火: “天师为何在此?” “你说,我继续问。”张狂随手指了莎芳,让她去和杨丽华说明缘由,自己则是走到善母身边,继续审问大明尊教的信息。 “说不说?” 张狂伸手掐住善母的脑袋,五指强力如同碎颅般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目光凛冽,虽然倒映着善母的身影,却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像是看到路边的杂草、顽石一样随意。 善母:“咳咳,本教秘典岂能容外人窥伺……呃啊!” 张狂五指用力,善母顿时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血红色。 正在此时,她看到了张狂漆黑如夜、深邃如空般的瞳孔,里面有两枚红芒在闪动,不断的引诱着她的心神深陷其中。 善母面上的苦痛和坚毅、虔诚悄无声息间消散一空,整个人变得呆板而机械。 “告诉我大明尊教在大兴城里的据点。” 张狂的声音落在善母耳中,四高天上的神灵宣下神谕,浩渺如风般悠扬,却带着无法拒绝的霸道。 她神态茫然地说起记忆里所有大明尊教在大兴城里的布置,出卖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只是当张狂再度问起《娑布罗干》的时候,善母整个面上忽然爆发出极致扭曲的苦痛表情,眼耳口鼻七窍中蹦出大量鲜血,口中只剩下了:“救,救我……” 可还没说第四个字,人就彻底死在了张狂手中。 不是张狂用大了力气,而是善母被功法反噬,彻底断了气息。 啪! 尸体落在地上荡起些许灰尘。 张狂甩手,目光在杨丽华和宇文娥英脸上徘徊,然后一把拉过莎芳,提着她的脖领子说道:“我去处理点事,公主自便。” 杨丽华面上笑容不算和善,但这份不悦不是针对张狂的,因此她得体一礼,道:“祝天师得偿所愿,今日我也有事,就不留天师了。” 她的目光落在尉迟繁炽等人的脸上,娇媚的五官一瞬间变得冷若寒霜,怒气充盈在每一处。 显然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善了。 但张狂并不在意,只是提着莎芳的身影在城中穿梭,按照善母所说的据点一处处扫过去,终于堵到了大鱼。 大明尊教“小明尊”许开山。 许开山鼻子稍长,嘴角微扬像永远挂著一丝笑意,即便他此时只有十余岁,依旧是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面对不速之客上门,他依旧静坐在床榻上安然烹煮着茶汤,面带微笑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 “贵客上门,许开山未曾远迎,还请贵客勿怪。” “‘天师’,‘大宗师’张狂。”莎芳熟门熟路的替张狂报上了名号。 张狂则是毫无顾忌的坐在了许开山对面,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要你大明尊教的秘典。” “好。” 许开山很干脆地说道:“一切皆可以慢慢谈,天师一连扫了我大明尊教这么多据点,想来也口渴了吧?不如尝一尝我煮的马奶茶。” 他伸手在热气腾腾的马奶茶上一抓,肉眼可见的真气凝做大手从下方的马奶中抓出一杯茶,递到了张狂面前。 手无形,杯亦无形。 只有沸腾的马奶茶在无形的杯中翻滚,腾腾冒着热气。 张狂瞥了一眼,无形真气瞬间被目光扫成气流消散,马奶茶一瞬间被冷成固体,“咚”的一声落入沸腾的茶水里。 “我喝不惯这种茶,既然你喜欢,那就都喝了吧。” 整个用来煮茶的锅直接被真气掀起,乳白色的马奶茶凝聚成大型漏斗插在许开山鼻孔上,滚烫的马奶茶倒灌而入。 许开山顿时绷紧身子,不只是面皮,是整个身子都变得通红,迭起的青筋如蚯蚓、似他一般扭曲挣扎,但依旧被灌了个饱,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倒在地上痉挛不止。 “别耍这些小样,你能做的只有拿武功换命。” “现在,秘典给我。” (本章完) 第222章 张狂:好大的心结,且容我揣摩揣摩 第222章 张狂:好大的心结,且容我揣摩揣摩(求月票) 你做梦!!! 许开山很想这么说,但…… 扛不住! 他真的扛不住啊! 如同蚯蚓……不!是钢针! 钢针一般的真气在他体内游弋穿梭,血肉、皮膜、筋骨、脏器……没有什么能够阻碍它们的行进,时重时轻,时缓时急,确保每一刻的痛感都是格外新鲜的力道。 这种生理上的剧痛成功崩溃了许开山的心理防线,错乱、疯狂、自戕等种种念头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摧毁,只剩下了—— “停,停下来……” 张狂对许开山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坐着操弄真气,好像优雅的钢琴家在指挥,指挥一场激昂而热情的音乐会。 许开山的意志力快到极限,皮膜之下血肉翻涌,无数毛孔中已经渗出鲜血,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浆里打过滚一样,终于嘶吼着说出:“我说!” 嘭! 张狂五指一收,所有在许开山体内的真气悉数停止行进,许开山弓起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这份来自体外的痛感却让他感受到无比舒爽。 许开山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鲜血弥漫,浓重的腥臭味涌入鼻腔,他大口喘息着说道:“我只会一小部分,教中秘典的全本只有【大尊】和【原子】有资格看。” “他们在哪?” “回纥!但是原子不在回纥,他现在就在大兴城!”许开山果断出卖了大明尊教和原子,满是血丝的眼里闪烁着疯狂。 不等张狂问询,他已经嘶吼着沙哑的声音说道:“王世充!他是杨广府内属官,他那里绝对有《娑布罗干》的抄录本,再不济也有《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叩!叩!叩! 张狂指尖轻轻点在桌面上,眼角似笑非笑,道:“那就是说,其实你什么用都没有?” “有用!有用!”许开山就像是即将溺死的人一样牢牢的抓住了一抹生的希望,纵然只是一根稻草,他也毫不迟疑的说道:“我联系到了三条商路,可以从北地倒卖战马,只要我能做成这件事情,我就是下一任大尊!” “只要我成大尊,大明尊教为天师马首是瞻,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开山咬牙翻身,毫不迟疑的跪在地上,脑袋更是重重砸下,将面前的青砖磕成了数块,三两下就磕成了齑粉。 到底是先天高手,即便功力尚浅,可在生命力上已经和常人有了明显的差距。 “此话当真?” “许开山不敢有半句虚言!”许开山激动的浑身颤抖,死死的攥住了生路。 张狂眼眸中泛起笑意,手指在桌面上一滑,落在桌上的几滴马奶茶瞬间变成薄薄的冰片打入了许开山的体内。 “此物名叫生死符,一经发作,并不会叫你死,只是浑身由内而外发起痒,一天比一天痒,痒足九九八十一天,又一天比一天弱,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咕噜~~ 许开山咽了口唾沫,却没有半点怨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松快,僵硬的身子一瞬间瘫软在地上,面上带着笑意谢道:“多谢天师赐符!” 真好,活下来了! 许开山想哭,眼中涌出的却是血泪,砸落在碎成齑粉的砖灰上,没有溅起一点点灰尘。 张狂等他缓了两个呼吸,然后才说道:“王世充那里的抄本……” 他顿了顿。 然后便听到许开山坚定不移地说道:“天师放心,许开山这就为天师取来《娑布罗干》!” 许开山强撑着站起身,身子颤抖着朝外走去,一步一个血脚印,倒是很快就稳住了身子,等开门之时,身躯已经挺的笔直,倘若忽略他满身血污的凄惨样子,倒也是条刚硬汉子。 莎芳从头看到尾,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等许开山离开后,更是觉得房间里的气氛都沉闷的像是被布裹着,又像是待在棺材里,连口新鲜的空气都呼吸不到。 张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尾微翘,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丢到了莎芳怀里。 莎芳身子猛的一抖,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橙子,动作笨拙的完全不像是先天高手,倒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 “我留许开山,是因为他能带给我大明尊教和回纥的助力,那我留你,你又能带给我什么?” 莎芳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倘若张狂没有心思留自己,又何必开口一问? 她当即讨好的上前说道:“莎芳愿意留在天师身边,结草衔环、执鞭坠镫,报天师活命之恩。” 说话间她手也未停,灵活的剥着橙子,结果因为手抖的缘故,一道汁水溅到张狂的身上。 莎芳刚刚有几分血色的脸上突然间惨白一片,立马就凑上来要笨拙的拿手去搽干净,结果是越描越黄。 莎芳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光擦有什么用?都干了……” 张狂一把提起莎芳,肆意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过。 莎芳一头棕发带着自然卷,五官端正,带着混血的美,肌肤虽然不像是江南水乡的女子一般细腻柔白,但那小麦色的肌肤对张狂而言也别有一番雅趣。 更为重要的是,莎芳的身材很棒,用通俗的话来讲,那便是少女的年龄、御姐的身材。 没有察觉到张狂的恶意,莎芳的身子很快从颤抖中恢复过来,但她刚抬头,就看到了张狂眼眸里那丝毫不掩饰的炽烈欲望。 莎芳怕吗? 当然怕! 毕竟用中原的话来说,她还是个黄闺女。 但此时此刻,莎芳心中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自己生的好看。 “天师,莎芳的心里一直有个心结,请天师帮忙看一看,是不是莎芳得了什么绝症?” 说话间,莎芳轻轻解开衣衫,坦诚地让张·大夫·狂帮她检查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真是好大的心结,来让我揣摩揣摩……” …… …… 许开山很快来到了王世充的府上。 王世充出身太原王氏,但并非是纯正的太原王氏子弟——他父亲本是胡人出身,早年随祖母嫁入太原王氏,改姓为王,因此他也算是王氏子弟,这才能因战功封为仪同,并且入杨广府中当属官。 只是看到一身是血的许开山,王世充直接拍案而起: “你疯了?” “天师疯了一样扫大明尊教的据点,你敢在这个时候来我这里……” “不对!天师乃是大宗师,你怎么可能从天师手上逃走?” 王世充说话间颇具胡儿面相的脸上表情一瞬多变,直至最后双目变得阴狠,伸手狠狠的掐住许开山的脖子,“你他妈是故意把人往我这里带!” 嘭! 许开山重重一脚踢在了王世充的小腹上,将他踹翻在地,紧接着骑在王世充的身上扼住他的脖子,抄起腰间匕首狠狠的戳在王世充的耳边,“闭嘴!听我说!” (本章完) 第223章 大明尊教,平陈之战(求月票) 第223章 大明尊教,平陈之战(求月票) “有话好说!” 王世充熟读兵书、通晓律令,但是论武功,他给许开山连提鞋都不配,以至于那一瞬间的怒火发泄过后,立刻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许开山沉声道:“刚才天师找到了我所在的据点,他来得太快,我没来得及逃走。” 王世充咬牙在心底骂娘,老子看出来了! 就许开山这一身是血的模样走在街上都得被抓,除非是走他和那个据点联络的密道才能安然的来到自己的府上。 所以王世充很容易得出了结论:“你投降了!还把天师引到了我这里?” “你想得美!”许开山咬牙收起了匕首,起身说道:“我只是告诉了天师你的身份,他让我来你这里拿《娑布罗干》手抄本,全本。”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背叛大明尊教要受到怎样的惩罚?”王世充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碍于许开山手里的匕首没有上前,但还是扯着脖子冲着许开山怒吼,那血丝密布的双眼完全不逊色于许开山。 许开山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盯着王世充。 王世充的表情忽青忽白,终是吐出一口浊气,恢复理智,思忖片刻后方才说道:“你想借天师道暗中传教?” 大明尊教倡说“二宗三际论”,二宗即光明与黑暗,三际即过去,现在和将来,因此大尊(现在)和善母(过去,圣处女)、原子(将来)之下分明暗两系。 明系分“妙空明子”、“妙风明子”、“妙明明子”、“妙水明子”、“妙火明子”。 暗系分“浓雾”、“熄火”、“恶风”、“暗气”、“毒水”五类魔。 不过明系五明子多是潜伏于其他势力暗中传教,五类魔则是暗中的刀刃,来为大明尊教铲除敌人。 许开山点头道:“天师看似玩世不恭,但我看得出来,他是游戏人间的仙真,只讲利益,不讲其它,只要我们能给足他利益,他不会反对我们暗中传教的。” “那可否……” 王世充突发奇想,想要将张狂吸收入教。 却被许开山狠狠的扼住脖子,“你想死别带上我!” “咳咳,松手!松手!”王世充狠狠的拍打着许开山的胳膊,面皮涨红,既是怒的,也是羞的,尴尬的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便说道:“我去取秘典,接下来你要如何行事我不管,但别牵连到我。” 空泛言语难以打动人心,王世充略作犹豫补充道:“隋国正在整兵备战,不日便会南下平陈,若是不出意外,领兵元帅便是晋王。” 许开山眼眸闪动,但终究是熄了心思,点头说道:“这份情报我会告诉给天师,充作晋身之阶。” 他顿了顿说道:“你那侄女年纪不小了,或可入天师道求学。” 王世充侄女乃是太原王氏女,如今也是及笄之年,出落的亭亭玉立,是有名的美人胚子。 王世充脚步一顿,点头说道:“可。” …… …… 大明尊教据点。 莎芳红着脸开门,一瘸一拐的让出位置。 张狂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看天边橘黄,虚幻的月影孤悬高空,小院里许开山孤零零地站着,嘴里“呵”地轻笑一声道: “秘典拿到了?” 许开山双手捧起秘典,奉过头顶,恭恭敬敬的递到张狂面前。 张狂眉心忽开一眼,竖瞳散出金光扫过秘典,紧接着闭合起来,他有些失望的接过秘典—— 太极图·凡能够复刻别人已经修炼成的武功,但对于这种诉诸典籍的武功还需要他自己修炼。 但也无妨,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做,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许开山和莎芳都看到了张狂眉心睁眼的一幕,心脏同时骤停,但不约而同的低下脑袋,全然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莎芳心中又惊又喜,打定主意要抱紧张狂的大腿,未来大明尊教的“善母”又怎么样?她可是天师的女人,有本事你们大明尊教来大兴城杀我! 许开山则是坚信起张狂就是游戏人间的仙真,甚至有可能是大明尊神给他的考验,于是他越发的恭敬,开口道: “天师,王世充听闻天师之名,倍觉受宠若惊,主动奉上秘典和一则情报,希望能换取他侄女王氏侍奉天师座前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杨坚正在整兵备战,势要吞灭南陈,如此大功只有晋王能担任统帅。” 张狂并不意外。 太子杨勇一开始也不是这般纨绔放荡,曾经在杨坚接过皇权的过程中也有不小的作用,只不过后来被立为太子后接受了百官私下里朝奉,还和宰相高颎联姻,引起了杨坚的怀疑,这才被逐渐排斥。 但排斥归排斥,像好色、奢华这类理由根本没有办法动摇杨勇的地位,杨广若是没有天大的功劳傍身,即便杨坚再怎么宠爱他,也没有办法让他取代太子。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也只会是杨广挂名。 嗯,只是挂名,具体打仗的事情铁定不会是杨广负责,毕竟高颎和杨素、韩擒虎这些老臣还没死,用不着赌国运。 “这都是小事。”张狂作势便要离开,回去研究《娑布罗干》。 却听许开山说道:“南陈奢靡成风,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不足为虑,但那边是魔门两派六道的大本营,皇后张丽华更是阴癸派现任掌门,只怕魔门会不遗余力袭杀隋国大将。 开山认为,或许可以让王世充建议晋王请天师随军。” 张狂脚步一顿,轻笑说道:“是个聪明的,不过用不着王世充。” 杨坚为何要在整军备战的前夕搞经筵? 不是漂了,而是他本来就想想通过经筵筛选出白道高手随军,以此来对抗魔门! 如今有了“天师”,杨坚自然再无顾虑,准备放手一搏。 换句话说,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杨坚就会请他这位天师入宫讲经或者是让杨广拜访,说随军之事了。 …… …… 大兴城从未平静过。 尤其是杨坚宣布要对陈国发动一统之战,由晋王杨广担任元帅(挂名)后,更如一颗惊雷砸入水波,惊起千层浪。 (本章完) 第224章 杨勇:请陛下称太子!杨坚:速请天 第224章 杨勇:请陛下称太子!杨坚:速请天师!(求月票) “啊——” “欺人太甚!!!” 消息传入东宫。 以面具遮着半张脸的杨勇浑身愤怒到颤抖,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咣!咣!咣! 重重三拳砸得桌案杯盘狼藉,瓜果酒水洒了一团,紧接着杨勇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推了出去,怒视面前的舞女、琴师、优伶等人: “滚!都给我滚出去!!” 上一刻还寻欢作乐大喊亲亲,下一秒就弃如敝履大叫滚出去,变脸不扣豆,不外如是。 很快殿中就只剩下了杨勇和他最喜欢的云昭训。 “殿下,或许陛下只是单纯的想让殿下留在东宫养伤……”云昭训已是怕极了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太子,但又不敢逃,只好出言好生安抚。 奈何下一刻云昭训就被太子甩在地上。 “单纯?养伤?” “哈!” 杨勇抽下了腰带,狠狠的抽在了云昭训的身上,“你懂个屁!” “他就是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有杨广好!他忘了当初是谁率领禁军帮他镇守宫城,他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是他给我打下的万里江山!” “忘了!全忘了!” 啪!啪!啪! 杨勇状若疯魔,手中的腰带如雨点般落下,轻易便在云昭训的身上打出道道血痕,血色映入眼眸,他的目光越发的癫狂: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毒死了元氏,我娘怎么会厌弃我!又怎会偏向杨广!” 独孤迦罗因为宇文赟宠爱其他女子,甚至到了下旨令女儿自杀的事,最恨的便是有人宠妾灭妻,连妾室生了孩子都要叫人申饬一通,即便看在杨勇是她亲儿子的份上能忍他娇妾美婢寻欢作乐,也绝对忍不了他宠妾灭妻,害死元氏。 皇家一共就帝后两个能够做主的人,如今杨勇全部得罪了,再蠢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因此行为越发狂悖。 只是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云昭训,杨勇心头又满是悔恨,丢下手中腰带,避开云昭训,从地上抄起酒壶仰头倒下。 大片酒水从面具上流过,顺着脖颈没入衣襟。 杨勇忽然怪笑两声: “哈,哈!连口酒都欺负我!” 他重重的将酒壶摔在地上,也不整理衣衫仪容,就这么迈步跑向了大兴宫。 …… …… 大兴宫内,杨坚正和众多大臣商议出兵事宜,忽然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正觉厌烦之际,就看到太子杨勇衣冠不整、浑身酒气的闯了进来。 杨坚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太子!你不好好在东宫禁足,跑来大兴宫作甚?” “我?禁足?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 杨勇一把推开上来想要劝他的高颎,怒视杨坚道:“分明是那个妖道打烂了我的嘴,打落了我的牙,为何最后受罚的人却是我?” “住口!”杨坚听他将事情扯到张狂身上,眼神顿时阴郁下来,心底破口大骂:“蠢货!当时若不给张狂个交代,被打烂的就不只是你的嘴!还有你这颗愚蠢如猪狗的脑袋!” 杨坚拳头重重的抵在御案上,只觉得火气在后脑勺上翻涌,绷着牙说道:“太子醉了,送他入后殿歇息。” “我不去!”杨勇刚想发疯,就看见杨坚的手已经摸到了腰带上,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就变成了:“阉竖滚开!本太子自己去!” 被他踢开的内侍立刻翻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退到角落里,隐晦的、怨毒的目光盯着杨勇的背影,直至瞧不见。 片刻后,杨坚草草结束了和众臣的议事,气势汹汹地来到后殿,看杨勇好似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混账!给我跪好!” 杨勇依言跪下。 紧接着后背便是一痛—— 杨坚手持腰带重重抽落,“你这个孽障!你究竟要干什么?” 一鞭、两鞭…… 杨坚恨铁不成钢地抽打着杨勇,却不料杨勇也在积蓄着怒气,忽然转身,一鞭正中脸上面具。 咣啷! 面具重重摔在地上,露出下面伤口狰狞的半张脸。 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杨勇的怒火再度被点燃,怒目直视杨坚:“张狂打伤了我的脸,我要被禁足三个月,如今陛下也打伤了我的脸,我又要禁足多久?” “睍地伐!”杨坚的手在抖,声音也是重重的像是石头砸在地上。 “你抢了外孙的皇位,是我领着禁军为你守在宫墙外面……” “闭嘴!” “你想立晋王为太子,你让他带兵出征攫取功绩……” “闭嘴!” “你让高颎随军,就是想让他和晋王打好关系,好废了我唯一的臂助!” “我让你闭嘴!”杨坚急了,再度扬起腰带。 杨勇却未停,继续输出道:“所以你才不顾皇家颜面,宁肯丢脸也要将我关押禁闭!” “睍地伐!”杨坚的声音掷地有声,但却比先前心虚了不少。 恰逢此时! 杨勇怒吼:“请陛下称太子!” 杨坚竟被吼得心神摇曳,呆呆的看着杨勇,手中腰带都掉在了地上。 一时间,殿内父子二人相顾无言,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哼哧哼哧上涨的怒火,就像是积蓄起势能的火药桶,只差一点火星便会引爆。 “睍地伐,不是我要立晋王,而是你自己不争气!你看看你哪一点比得上阿摩?” “我下诏禁止奢华,你敢大张旗鼓锦衣玉食,给兵甲着锦衣;你娘讨厌人宠妾灭妻,你敢纵容妾室毒死太子妃,若不是我替你遮着,你娘早就把你东宫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砍个血流成河!” “阿摩节俭,不好女色,即便是有了钱,也送予宫中内帑!” 儿子敢吼老子…… 杨坚脑海中回荡着杨勇刚才的话,见他不做反驳,自是越说越气“你看看你,满脸血污,满身酒气,衣冠不整,行事狂悖,你照照镜子,你哪有一点帝王气象?” “我没有帝王气象?” 杨勇生生气笑,踉跄起身道:“帝王有什么气象?” “你别忘了,咱们是全家一起造的反!即便你把开皇年间打造成天下第一盛世,史书也不会记载你是开创者!” “你一天篡位,一辈子都是逆臣!” “这个位置……你坐到底,千万别让给我!” 杨勇怒气冲冲便朝殿外离开。 杨坚气得发抖,“睍地伐,你不要逼我!” 杨勇蓦地回身,眼神狰狞如野兽:“我逼你?好!我逼你!我烦了!我不再装了!” “陛下,南征是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兵戈凶险,千万顾好了阿摩,否则他要是死了,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了!” 杨勇冷冷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兴宫。 杨坚浑身冰冷如坠寒窟,想要迈步,却一个不慎跌落在地上,才惊愕发现自己满头汗水,甚至连后背已经都已经被打湿。 韦怜香赶紧上前搀扶,却被杨坚甩手推开,正错愕之际,就见杨坚闭眼说道: “宣……去请天师入宫,为朕,为朕讲经驱邪!” 驱邪……太子前脚刚走,后脚就要驱邪? 韦怜香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转身便要离去。 却听背后杨坚声音依旧: “之后你不必回宫了,直接去晋阳宫留守吧,这件事,务必烂在肚子里,否则……” 韦怜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凄然回眸,听到的却是一声呵斥: “还不快去!” 韦怜香身子一颤,迅速逃出了大兴宫。 (本章完) 第225章 心之异能,再见皇后(求月票) 第225章 心之异能,再见皇后(求月票) 此时。 距离张狂拿到秘典已经一个多月,清修院已经建成了天师观。 因此当韦怜香神色凄苦的来到天师观的时候,见到了不少贵族子弟来此“游玩”,亦有不少人来这里撞一撞运,想要拜入天师门下,完成阶级跨越。 可惜,天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好在韦怜香为宣旨而来,倒是很快被道童引到了一处院落。 “天使在此稍候,我师父做完早课便来。” 道童只是客气了一句便行色匆匆离开了院落,继续去守山门。 韦怜香见状只好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摇头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儿啊!算了,还是想办法先将消息给圣门送回去吧,大军压境尚可破,大宗师随行又该如何?” 叹息之声随风消散在小院中,只留下树影斑驳,时而遮住韦怜香凄冷孤寂、枯瘦佝偻的倒影。 韦怜香乃是魔门如今如日中天的阴癸派弟子,因天阉之身“得天独厚”,便受命来北地潜伏宫廷,好不容易爬上了高位,却因为目睹了天家父子相争被发配到晋阳行宫,心中自是感慨不已。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行宫,而非回南陈—— 南陈本就是鱼米安乐之乡,再加上陈国皇帝倒行逆施,两派六道内斗不休,各类起义层出不穷,即便是他回去,到头来也不过是沦为隋国铁蹄下的牺牲品,甚至有可能在战场上对上张狂…… 天下第一尊大宗师! 韦怜香自是惜命,哪怕有一丝丝可能他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他乱想之际,张狂身着湛蓝道袍,气度沉凝落入院中,脚步落地之时荡起烟云朵朵,目落韦怜香身上。 韦怜香下意识转头,对上了张狂的目光。 只一眼,韦怜香心中顿觉百感交集,前途灰暗无望,圣门复兴难成,阴癸派大业遥遥无期,当真是绝望无光,心中竟然生出了“黯然神伤,不如自戕”的念头! 张狂闭上双眼,冷声问道:“何事?” 一声沉若寒渊,瞬间惊醒了韦怜香,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捞了出来。 韦怜香一个哆嗦跪倒在地,身上汗涔涔的,好似是被水中打捞出来一般,只觉面前站着的不是可亲可敬的道人,而是从佛经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魔王! 他低头垂首如老狗,咽着唾沫说道:“天师,陛下请您入宫,入宫驱邪……” “驱邪?”张狂突然听到这个陌生的词,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眉头微皱,“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如今正在修炼《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已经渐入佳境,自然想要一朝功成,倘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他自然是懒得去。 杨坚的面子? 嗤! 惹得他不高兴了直接杀进皇宫去,到时候他杨坚死也死了,留下面子往哪儿搁? 韦怜香听得出张狂话里那浓郁的不耐烦,直接无视了杨坚给他下的禁令,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大兴宫发生的事情全倒了出来。 “呵,父子反目,倒是一桩有趣的戏码。” 张狂只可惜自己当时不在现场吃瓜,旋即说道:“行,我就去一趟皇宫,看看是什么邪。” 历史上杨勇和杨坚有没有起冲突张狂不清楚,但眼下这丁点儿变数对他而言也是点小乐趣。 毕竟吃瓜乃是人之天性,抗拒不得。 …… …… 张狂没有拉风到起风火轮从空中去皇宫,而是坐在轿中继续研读《娑布罗干》。 《娑布罗干》作为大明尊教的秘典同《太极拳经》一样,只有一部分是武功秘法,更多的还是经文道理。 只不过和太极阐述的是阴阳、动静、有无相生的道理不同,这秘典讲述的是大明尊神的神迹,以惩罚逼迫人心行善,用极端的方式迎来“大光明”。 因此张狂略过经文不管,只修炼了上面的武功和秘法《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不同于杨虚彦获得操控空气、水流等无形无相的“手”之异能,张狂获得的是窥悉人心的“心”之异能。 就像刚才对韦怜香那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某种接触将对方心中的某一情绪扩大,只不过目前张狂的运用尚不纯熟,虽然方式已经不限于肢体接触等有形接触和目光、真气接触等无形接触,但目前还无法掌控调动起对方心中哪一情绪。 不过不急,他都修炼了一个多月了,连四位皇后那边也只是传了一部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偶尔给一杯长春泉水,连梵清惠、尉迟氏和莎芳都没碰,也是该放松放松了。 马车行进的很快,再加上有谒者在前方驱赶人群,因此很快张狂就来到了大兴宫,见到了一脸颓丧的杨坚和闻讯而来的独孤伽罗。 杨坚长得不丑,只是此时期已过,再加上面容灰败,两鬓染上斑白之色,看起来就像是个糟老头子。 相比于他,倒是一旁的独孤伽罗和杨丽华瞧起来差不多,身上是遮掩不住的熟妇风韵,虽然打扮庄严贵气,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她不经意间挪动纤腰,裙摆立刻摆动起引人遐想的弧度,让张狂不禁想起那裙摆下肉感十足的双腿…… ‘也不知道皇后现在穿不穿着丝袜,之前给她送了那么多,会穿什么颜色? 紫色?倒是韵味十足,不过黑色也不错,要是红的也不错……’ 张狂目光虽是一扫而过,脑海中的思绪倒是活跃,未曾行礼,反倒是十分随意的坐到一旁,从果盘中挑了颗橙子,三两下拨开后送一瓣到嘴里,面部僵硬一瞬,十分自然的将橙子放回皮里,然后放到果盘上。 “陛下叫我来驱邪,不知邪在何处?” 杨坚目睹了张狂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也少了几分戒备——要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人处处谨小慎微,时刻表现的无害,那他保管会想到司马懿,想到自己。 但如今张狂这样,反倒叫他安心不少。 杨坚并没有说太子的事,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天师可知,大隋的大军不日即将南下收复陈国,一统天下?” (本章完) 第226章 定计赴南陈,再入永安宫(求月票) 第226章 定计赴南陈,再入永安宫(求月票) “某虽清修,但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山野蛮人,自然知晓。” 张狂点头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随军而下,保护晋王的安全?” “不,” 出乎意料的是,杨坚摇了摇头说道:“晋王虽挂名元帅,时则军中大小事皆操手于高颎,随行有诸多高手陪同,又有大军环护,我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危。” “只是南陈毕竟是魔门两派六道的大本营,野外对垒我自问大隋军锋难当,怕的是攻城巷战,魔门高手层出不穷。” “所以我想请天师南下,入南陈国都建康(南京)牵制魔门高手,若是能荡平魔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杨坚看得出张狂性子极傲,因此也没有“朕”来“朕”去,而是如朋友相交一般你我相称。 张狂点了点头,去南陈倒也不错,正好会一会据说天魔大法已经练到第十七层的祝玉妍。 哦对,好像慈航静斋当代行走碧秀心也在南陈? “去可以,但报酬怎么算?” 张狂即便成了国师,天师,也从不认为这是杨坚给他的恩赐和礼遇,这是他彰显实力后来自杨坚的拉拢,是对方有求于他。 杨坚自然清楚张狂的心思,因此并不恼怒,早有腹稿的说道:“若是天师能压服魔门,令两派六道不得干预隋国大军南下,举凡国内名川大山,天师自可选取一处作为天师封地,修建道宫。 天下道人只要得了天师允准,皆可在各地开设道场,传法传武。 我知天师不贪权、不恋财,不好口舌之欲,自是性情高洁的雅士,我本不欲以俗物玷污天师高洁品性,奈何杨坚俗人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俗物了,还望天师不要嫌弃。” 独孤迦罗在一旁听的咋舌,这哪里是什么俗物,分明是送上了权和利—— 封地为国,名义上虽然是修建道宫,实际上是张狂的封地,国中之国,此为“利”; 道人得到张狂的允许能够在各地兴建道场传道,实际意思却是若无张狂允准,道门除了天师道以外所有派系皆是邪道野狐禅! 这是“权”! 话说到这份上,张狂自然是满意颔首,起身说道: “既然陛下这般真诚,我若假意推脱,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我这便收拾行囊去南陈。” 杨坚没想到张狂答应的这么干脆,他原本还想着要是张狂贪心不足的话,再加一条“开放武库,任由天师浏览武学”,如今看来,倒是他在这里枉做小人了。 于是他当即加码道:“天师且慢。” “原本我想南北一统之后修建天下武库,收纳天下各派武学,但仔细一想,此事难度极大,即便侥幸建成了武库,怕也难以守住。” “天师若能以大隋国师的身份南下,公开入建康讲道,我便将朝廷收拢来的所有武学送入道宫,并且皇族子弟若想要习武,须先入道宫洒扫三年显示诚心。 不知天师以为如何?” “此事甚好,道宫建成之日,我也会放入我的珍藏,供天下有志之士参读学习。” 张狂简直不想说杨坚这个想法到底有多戳他心巴子—— 作为一名辛勤的农夫,如何能够更好的施肥,让苗圃里的韭菜快速成材,一直是他的心事。 如今杨坚提出的这个想法可以说是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 资源的高度集中虽然不利于武道普及,但会在张狂周围催生出大量的人材,也会让道宫成为圣地,天材自己找来,省得他满天下去找。 可以说是双赢。 杨坚见张狂如此好说话,心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的再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妖魔化张狂了,这人虽然性情狂傲了些,但还是蛮通情达理的嘛! 商议好张狂南下的事后,杨坚便借口国事繁忙,下了逐客令,不过出于对张狂实力的尊重,他还是委婉地让独孤伽罗替自己送一送。 独孤伽罗自然没有异议—— 她原本是听说杨坚和杨勇差点打起来,这才急匆匆赶过来问明情况,等杨坚失口将元氏之死的真相说出来后,她只恨自己天真,都这会儿了还对杨勇这个扶不起的烂泥怀有一丝丝的希望。 若不是张狂恰好来了,独孤伽罗早就想要离开了。 “天师来都来了,不如去我永安宫坐一坐?” 独孤伽罗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刚才还在大兴宫里“立马要走”的张狂居然顺势点头,道: “既然皇后盛情邀请,那我便去坐一坐吧。” 独孤伽罗:“……” 我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独孤伽罗轻轻将这想法从心头摇晃了出去,面上升起得体轻笑,与张狂有说有笑地往永安宫走去。 虽然两人谁也没有提先前那一次凉亭里的事故,但是再看到那凉亭的时候,难免睹物思旧,想到了那件事。 张狂顺势笑道:“皇后这些日子可穿丝袜了?腿疾有没有好些?” 独孤伽罗心底羞恼但面不改色道:“天师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用的,我这些日子里腿疾的确犯的少了些。” 不仅如此,或许是心理作用,独孤迦罗还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腿疾带来的痛楚比以前弱了不少。 只是这话倒不用说了。 可独孤迦罗没想到,张狂居然说道:“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皇后觉得有用,不如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我再为皇后治疗一番?” 独孤伽罗眉头轻皱,但看到张狂一脸真诚,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张狂的话。 来到寝宫中,独孤伽罗躺在软榻上才恍然回过神来,目光戒备的看着张狂。 只见张狂正在香炉边上鼓捣着什么,似是在换香。 香味浓郁,夹杂着几分药草的清香。 独孤伽罗身子刚放松些,就听到张狂说道:“烦请皇后揭开裙摆,让我瞧一瞧病痛之处。” 独孤伽罗霎时间清静心不在,恼怒地瞪他一眼,但还是伸手掀开裙摆,露出小腿和一条月季纹的紫色蕾丝裤袜…… (本章完) 第227章 独孤皇后,梵清惠的请求(求月票) 第227章 独孤皇后,梵清惠的请求(求月票) “真不错呢……” 张狂伸手握在脚踝上,另一只手的指尖顺着月季一路上滑,又到膝盖处滑落下来,面上的笑容放肆,但下手又有分寸,让独孤伽罗胸中一口气忽上忽下,最终全部变成了: “快些……你不是还要去南陈?” 张狂呵呵轻笑,直接坐在了床榻上,两手抓住独孤伽罗双腿,掌心被真气烘烤的越发温暖,“急什么?皇后可听过一句话?” 独孤伽罗觉得有些热,本能的伸手松了松衣襟,旋即注意到张狂滚烫的目光,又将衣衫紧了起来,道:“什么话?” “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瞧,这朵月季开的正盛呢~” 张狂指尖一溜溜过膝盖,直接把住了紫色月季。 “你!放肆!” 独孤迦罗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快要炸了,面皮滚烫的像是刚从锅中热油里滚了一遭。 好在张狂懂进退,知道这是丝袜裹的紧了,于是帮她贴心的开了个口子,紧接着啧啧说道: “皇后看来这些日子没少练不老长春功,如今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岁出头,风韵犹存呢。” 独孤伽罗又怒又喜,怒的是张狂的肆无忌惮,喜的是自己也是魅力不减,还能叫张狂有这般态度。 只是这里终究还是永安宫。 独孤伽罗担心的自然是被杨坚撞见,到时候说是治病? 看杨坚信不信! 张狂却肆无忌惮道:“看样子皇后练得不怎么纯熟,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 张狂取出一份长春泉水,以真气包裹如酒杯悬在独孤伽罗脸上,眼神戏谑,“泉水珍贵,若是不小心撒了,我可没有第二杯了。” 独孤伽罗终究还是在青春和担忧中选择了前者。 张狂终是得偿所愿。 …… …… 独孤伽罗发鬓如云雾般散开在榻上,面上不仅容光焕发,而且瞧起来也年轻了不少,脸蛋肌肤紧致几分,看起来完全是一位春光明媚的熟妇。 见张狂在一旁穿好了衣服,作势要走,她顾不得大片雪白暴露在被衾外,伸手抓住了张狂的衣角,神情复杂地说道: “此事……莫要对外人说,就当没发生过!”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几杯长春泉水储存,哦,皇后说什么?” “……” “等你从南陈回来,我会去天师宫求道。” “啧,倒也不必,”张狂笑呵呵地拉回衣角,玩世不恭的说出了让独孤伽罗震怒的话,“毕竟我只是尝个鲜,母仪天下……呵,感觉也就那样。” “你!滚!给我滚!”独孤伽罗怒得拿枕头砸向张狂的后背,枕头却又在下一瞬间被真气弹了回来。 等独孤伽罗拿开枕头,张狂的身影已经不在殿里,只有一道声音幽幽落入耳中:“来的话,记得带上安平公主。” “这个混账……” 独孤迦罗咬牙切齿地将枕头摔打在床榻上,鬓发散乱,即便看着自己真的返老还童,瞧起来有了往昔风采的身子,她依旧坚定不移的骂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掀开被子,如水蜜桃般散发着成熟馨香的身子安然下榻,赤足踩在地毯上,以往隐隐的刺痛不在——虽然张狂态度令人生恼,但还是干了实事的,最起码腿疾已经好了。 独孤迦罗走到殿中镜子旁,看着铜镜中自己看起来甚至比女儿还要年轻几分的容貌,忍不住惊叹而惊讶的上手轻抚脸蛋,目光下落,是不曾被时光打落的骄傲。 可惜先前却臣服在了张狂的手里,任他…… 响起片刻前的欢愉,独孤伽罗不由得抿起了唇,眼眸里闪烁着几分动摇的目光。 ‘或许,我该问问她怎么想?’ …… …… 张狂吃饱了,如圣贤一般漫步行空,看起来闲庭信步,实则速度奇快无比,只是数个呼吸的功夫,人已经出了宫墙,很快就回到了天师观。 月明星稀,正是酣睡之时。 偏偏房间中还亮着烛火,一道纤细人影随着火光跳跃倒映在门窗上闪烁。 嘎吱—— 张狂推门而入。 带起的微微细风让烛火跃动的越发欢快,也惊动了守在桌边的梵清惠。 梵清惠一袭舒适的半透明轻纱白裙着身,能看到里面淡紫色的胸衣上妖艳神秘的纹,如象牙筷般细长的双腿上穿着一双雪白蕾丝过膝袜,蕾丝边贴在大腿上,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嫩,脚上一对浅色绣鞋,整个人已经被张狂开发……照顾的极好,慈航剑典精深的同时自身的魅力也得到了充足的开发,显得又纯又欲。 “不早了,怎么还不熟?” 张狂没有半点心虚,袖间摆动真气阖上双门,坦然的走到了梵清惠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蛋,温和的笑着说道:“若是熬夜不小心起了黑眼圈,可是会变丑的。” 梵清惠面上刚露出浅笑,就闻到了张狂身上浓郁的香气,神色不由得一怔。 到底是跟张狂久经沙场,梵清惠也清楚这是什么味道,但并未细问,只是拉着他坐下,斟酌着话语说道: “今日宫中下旨,封你为镇国国师,不日南下宣扬道统,扬大隋国威。” “嗯,”张狂给自己倒了杯茶,入手感觉茶杯有些凉,真气一滚就见茶水沸腾,升起袅袅水雾,浅酌小口后才说道:“这事我知道,看你的样子,你也想去?” 梵清惠摇了摇头,“不,我的慈航剑典已经修炼到进无可进的地步,正好借着你南下的功夫回一趟帝踏峰拿剩下几层功法,看能不能和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相合。” “那你提这件事是?” “我师姐碧秀心如今就在南陈境内行走,据她传信,原本争斗不休的魔门两派六道如今已经初步联合,想要齐心协力先阻止大隋,最起码要将他们拦在长江以北。” “但阴癸派、补天阁、邪极宗、天莲宗和真传道、灭情道在合作的同时又派出年轻一辈高手在南陈江湖行走,似要争个高下。” “一帮散兵游勇罢了。”张狂眼皮微垂,话语里满是不屑。 梵清惠轻轻颔首,道:“我说这件事情就是想请你到了南陈之后照顾照顾我师姐,毕竟她一人势单力孤,魔门妖人又诡计多端,若是不小心中了什么陷阱,还得劳你去救她一救。” “还有就是……” 梵清惠眼眸里闪过羞恼之色,咬着嘴唇说道:“别闹出人命。” 张狂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故意逗闷子道:“我去南陈就是为了杀人,怎么可能不闹出人命?” 梵清惠雪白的脸蛋如朝阳初升般托起粉霞,轻锤张狂肩膀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师姐千万不可闹出身孕,她是慈航静斋下一代斋主,失身尚可说得过去,若是有了子嗣,只怕我师父要被气死过去。” 张狂笑呵呵地搂住梵清惠,忽然问了一句:“你师父好看不?” 梵清惠愕然无语,又在他肩膀上捶了两下,然后手掌顺势探进他的衣襟,“你还真是……果然还是不能让你吃得太饱,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都给我吐出来吧!” 张狂呵呵笑道:“豪言壮语骗骗别人就行了,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梵清惠杏眼里泛起水波,并不搭话,只是一味催促…… (本章完) 第228章 彩衣婢,能干的紫儿(求月票) 第228章 彩衣婢,能干的紫儿(求月票) 一夜无话。 日上三竿。 临近黄昏之时,张狂才神清气爽地从房间出来,也没收拾什么东西,找杨坚要了个知道路的人,然后拿出七香车化作顶奢马车,便准备开始南下了。 灞桥上,张狂路过之时方才想起原著里的杨公宝库现在虽然没有影子,但邪帝舍利无疑是在鲁妙子的手里,若是路过飞马牧场,倒也不妨“拿”一下。 刚过灞桥,张狂便听到车外马蹄声响起,同时还有一道“天师,天师且慢”紧追着马车而来。 七香车随心而动,自然是随心而停。 车帘掀起。 张狂回首望去,只见驿道上马蹄奔奔而来,数道烟尘刚刚荡起,来者已然到了面前。 “吁——” 杨素手挽缰绳引烈马长嘶,停在了七香车边上,身后数道身影同样夹紧马腹,稳稳的停在了杨素身后,可见马背上的人骑术精湛。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些马背上的人并非是昂藏大汉,而是一名名娇滴滴的小姑娘。 张狂目光扫过那些侍女打扮的丫头,即便已经猜到了杨素此行的目的,依旧柔声问道:“上柱国可是有事要出城公干?我捎你一程?” “天师客气了,”杨素连连摆手说道:“这些日子玄感那小子在天师道承蒙天师照顾,只是公务繁忙,素一直来不及登门致谢。 今日听闻天师轻装简行南下,担心天师一路上受风尘辛苦,故此送来七名侍女照顾天师起居,还请天师莫要推辞。” 杨素拍拍手,七名侍女依次上前。 只见这些侍女皆是豆蔻年华,模样出挑,身材也不似同龄女子般小荷才露尖尖角,在这方面长得颇为着急,虽然都是侍女打扮,但身上衣衫料子皆是上等丝绸,比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要好,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人七色,春兰秋菊,各有各的好。 尤其是这些侍女皆善骑马,因此个个腿长而圆润,裙摆下还能看到与身上衣衫对应的丝袜—— 这东西独孤皇后穿过一次后就被显贵妇人们找巧匠做出来了,得知功效后更是在京都风靡,听说都被传到建康去了。 “上柱国实在是太客气了。”张狂面上笑容越发和煦,并未拒绝杨素的好意,让七名侍女拿上马背上的包裹上了七香车。 不过杨玄感拜入了天师道? 什么时候的事…… 看在这七名侍女的份上,张狂决定等回来后给杨玄感安排个好地方,最起码武功要好点。 等到七名侍女都上车,杨素目送七香车离去,直到看不见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杨玄感拜入天师道只是个理由而已,更重要的是他想结交一下张狂,好在伐陈之战中避免一些不该有的“意外”。 杨素调转马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长安城上,气势恢宏的城墙像是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充满了危机与凶险。 …… ……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张狂坐在榻上,看着七名小侍女上车后就开始熟悉车里的布置,赏心悦目,心情愉悦的开口问道。 ——七香车内虽然不大,但百余平也是有的,因此里面摆设和居家没什么不同,还可以再大些,只不过再大的话官道难以承载,他也就懒得搞了。 身着红衣,手持红拂正在清扫桌面上不存在灰尘的红衣侍女停手施礼,道:“回禀主人,奴等七人自幼在杨府长大,蒙上柱国厚爱,留作侍女,原本姓名早已忘记,常称为‘彩衣婢’,多以衣衫分别,主人可唤我红儿。” 其余几女皆是以颜色自称。 张狂笑笑,“上柱国还真是好雅兴。” 也不知道这名“红儿”是不是红拂女,不过按时间的话,大概可能不是? 张狂不清楚,反正瞧着这几个丫头都挺可爱,心情大好的他自然不会去纠结这些事,身子后仰靠在床榻上,闭眼说道: “你们都会什么?” 红儿歪了歪头,道:“主人可是有些困乏?红儿可以为主人按压肩膀,让主人睡的更舒服。” 其余几名丫头也是七嘴八舌一起开口,偏偏个个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橙儿会捶腿。” “黄儿能揉胳膊。” “绿儿抚琴。” “青儿可以唱歌。” “蓝儿伴舞。” 紫儿红着脸说道:“以前在府上夫人最喜欢叫我们侍候了。” 张狂诧异地睁眼道:“怎么,你是什么都会,还是什么都不会?” 紫儿脸蛋羞红,其他几名侍女脸上也露出羞怯,倒是红儿最善解人意,替她说道:“上柱国平日里公务繁忙,不常在府中,夫人偶尔,偶尔有些烦躁,都是紫儿亲口为夫人排忧解烦。” 张狂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道是“上行下效”,杨素“怕”老婆,底下的臣子也多是惧内,即便是装也装出一副惧内的样子。 可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都喜欢同一类——年轻漂亮的,家里的美人再好看,也会在时间的作用下向往围城外面的风景。 再加上杨素的妻子本就不是常人——出身荥阳郑氏,和杨素也是门当户对,杨素既不敢在府上养美妾享乐,也不敢和离、休妻,就只好在外面“忙于公事”了。 “上柱国怕是不知此事,否则怎么会将你们送到我这里。” 张狂笑着捏了捏紫儿的嘴唇,如果冻般q弹,人也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该张嘴,什么时候该伸舌头。 “那就试试。” 紫儿红着脸“嗯”了声。 张狂目光扫过偷笑的其他彩衣婢,大手一挥道:“见者有份,之后我传你们一套武功,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当初收纳张三丰的时候张狂便得到了一份《真武七截阵》,后来又在全真得到了一份《天罡北斗七星剑阵》,皆是合击阵法,不过座下女子少有齐心者,也就没有拿出来过。 如今刚好人数对得上,也就随手给了,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打发个时间罢了。 七香车上其乐融融。 倒是回府的上柱国被夫人好一顿骂。 “夫人,不过是七个丫头罢了,送予天师有又何妨?你若想要,为夫此次下江南,再给你寻七个官家子出身的丫头好了。” 我在乎的是七个丫头? 我怕的是那几个小丫头管不住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郑祁耶紧咬银牙,娇媚面容上浮起几分难堪,横了杨素一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杨素一头雾水,虽然行兵打仗他样样精通,可对上家中悍妇,他立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想越烦,干脆一摆手转身就走,“就这么定了。” “等……” 郑祁耶刚想挽留,就看到杨素逃也似的离开了家,娇媚面上顿时满是恼怒,“杨素!你滚!最好滚的远远的!” (本章完) 第229章 两派六道:天师?能打!(求月票) 第229章 两派六道:天师?能打!(求月票) 天师南下! 等消息传入陈国的时候,魔门两派六道除了魔相宗(常年在西域和草原)外再度聚首。 为首的正是阴癸派当代掌门,陈国当朝贵妃张丽华,她身边跟着一名瞧起来二八芳华,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娇俏少女。 少女脸上的傲气与她师父如出一辙,五官国色,身材玲珑,可所有人都只能注意到她那双仿佛平等的鄙夷在场所有人的眼眸。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灵动而传神的告诉他们两个字—— “杂鱼!” 冷傲如冰川上的神女,似遗世而独立的姑射神女。 下首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没有开口,皆是老道神在的坐着,等着张丽华率先开口。 陈国虽然是魔门大本营,但实际上除了阴癸派深深扎根于陈国朝堂外,其他几派大多在北地都有自己的布置,虽然隋兵过境会对他们造成一些影响,但最多也就是伤筋动骨,还到不了元气大伤的地步。 可要是陈国灭了,阴癸派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所以该急的不是他们,而是张丽华。 “诸位远道而来,却一言不发,莫不是觉得无事可说?还是说要将这圣门大好基业、半壁江山都拱手让人?” 张丽华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但事实就是有求于人的是阴癸派,这个头她必须起,也必须开,只是话说完后,她目光转向了灭情道所来的人身上。 灭情道和阴癸派同出一源,因此双方一向同气连枝,共进共退。 但这一次,灭情道的掌教没有来,来的是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此人一袭青衣,颀长高瘦,看上去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皙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普一看去,只当是哪家文弱书生。 但细细观之,却能看到他浓如墨描般的眉毛下一双黑小白大、瞧起来分外邪恶、格外残酷的眼眸,当知他性情如狼,面善心恶。 灭情道少主·席应。 “贵妃所言甚是,”席应手中折扇轻打脖颈,勾唇轻笑,颇有几分潇洒之意,道:“只是隋国大军尚有长江、淮河天险可阻,但天险可拦不住那位南下的天师。” “天师啊!那位可是被隋皇誉为‘大宗师’的人物,经筵一战,诸位在佛门里都有路子,就不必我再重复了吧。”天莲宗掌门人身着奢华,无论是料子还是配饰都是市面上顶好的东西,十根短粗的手指上塞满了名贵戒指,以至于指尖发紫,冰冷冷的像是坏死一样。 “天师”二字一出,房间里的气氛本就有些压抑,再等天莲掌门说完,气氛更是冷凝的快要结起霜。 六派之一“邪极宗”正是向雨田出身的门派,不过他心有大善,不愿意让道心种魔再度流传,于是特地挑了四名各自心怀鬼胎的徒弟,将功法一分为四交给他们,这样既能保证邪极宗不断传承,也能让人再也无法集齐道心种魔大法,很难有人修成。 此番代表而来的正是向雨田的大徒弟——“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见气氛凝重,便呵呵怪笑一声,起身道:“若是连贵妃都没法对付这位天师,那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大宗师……嘁!杨坚懂个屁!” 尤鸟倦的笑声中带着化不开的讥讽——他是亲眼看到自己师父向雨田破碎虚空却被炸的尸骨无存(假死)的! 自然清楚倘若张狂真的把武功修炼到极致,那就该“破碎虚空”,但他既然没有,那自然还是人。 只要是人,被杀,就会死! 不过他孤身一人,陈国存在,他吃香喝辣,隋国一统,他一样逍遥自在。 因此见没有好处可捞,转身便要离开。 却被人一手摁在肩膀上。 “尤老哥话中颇有隐秘,如今咱们同舟共济,不妨说个明白?” 尤鸟倦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魔门中人虽自诩为“圣”,然而一个个心思诡谲,因此哪怕是参加集会,他亦是全心戒备。 偏偏却被人轻而易举摸到肩膀上都毫无察觉,反倒是对方开口之时他才有所反应,如何能不怕? 尤鸟倦心中大惊之时,在场众人也是面色各异地看着出手之人。 石之轩! 魔门两派六道除去魔相宗,尚有七宗。 但只来了六名“宗主”,原因就在于石之轩是两派之一【间派】和六道之一【补天阁】共同培养出来的人物,并且在此之前他已经是间派宗主,同时按照补天阁的规矩,通过暗杀之术弑杀上一任补天阁主,成功从对方手中接手了补天阁,一人身兼二宗,论实力与势力是在场众人中最有资格比拟“妖妃”张丽华的人。 但先前众人都看他年轻,并未太过在意他。 如今石之轩一强势出手,自然让所有人大惊,同时正视于他。 最煎熬的还是尤鸟倦,他被强行摁在座位上,额头已见汗水,心中恨死了石之轩的同时,也赶紧解释起来。 “寻常习武之人皆在‘后天’,佼佼者可贯通经脉,立先天一气打通天地二桥,成就‘先天’。 若是能够创出自己的绝学,也会被尊为宗师。” “宗师之上的人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因此极少显于人前,是故世人皆知宗师,却不知‘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 这已经是江湖上虚无飘渺的传说,毕竟距离最近的也是几百年前破碎虚空而去的“天师”孙恩和“荒剑”燕飞。 这和“成仙”已经没有区别了! 因此尤鸟倦突然提出这个词,不仅没有解开众人的困惑,反而让他们越发疑惑。 祝玉妍斜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故弄玄虚。” 张丽华亦是点头,道:“破碎虚空不过传说,世上哪有这般人物?” “有!怎么没有?” 尤鸟倦感受到肩膀上越发攥紧手掌,立刻开口道: “我师傅向雨田就是!不过他老人家已经破碎虚空失败,在我等师兄弟四人面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谁? 【邪帝】向雨田?!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坐得住,纷纷拍案而起,汹汹气势汇做一团朝着尤鸟倦覆压而来——他们只是通过尤鸟倦的武功确认他是邪极宗的人,并没有见过他的长辈,只当是死了。 如今突然说他师父是两百多年前的【邪帝】向雨田,不亚于是当着他们的面说“你家祖坟闹鬼了”。 能稳住心态就怪了! 尤鸟倦一瞬间便被重创,嘴角溢出鲜血,语气无奈道:“我要是知道我师父如何能活过这二百多年,我能被你们摁在这儿?” 这倒也是。 众人颇有些鄙夷的看着凄惨的尤鸟倦,纷纷沉思起来。 若这么说,天师好像也不是不能打? 他们又不像那帮和尚一样只能正面莽! (本章完) 第230章 寒山寺,‘媚娘子’金环真(求月票 第230章 寒山寺,‘媚娘子’金环真(求月票) 姑苏城外,寒山寺下。 乌云蔽空,阴雨绵绵。 七香车横行霸道,独占了整条驰道。 车夫虽然坐在车架上,但却不需要他操持马匹——拉车的马乃是七香车自带的座驾,四匹不眠不休、不食不宿的青铜马。 众人一开始虽然惊奇,但看多了,倒也觉得习惯了。 车厢里满是彩衣婢们的欢声笑语,七名容貌各异、气质各不相同——或是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闺秀,或是文雅内敛,或是大胆豪放的侍女们穿着与自己名字相同的胸衣和丝袜在车厢里演练武学,一套正气凛然、暗藏杀伐气的天罡北斗七星剑阵被她们用的活色生香,不似天星摇曳,倒像是百争艳。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份暗藏的杀机。 张狂躺倒在榻上,手中翻阅的秘典《娑布罗干》已经久久的停在某一页上,迟迟未曾翻动。 ——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韵”在流动,像是蚕茧一样将他紧紧地包裹住,让他仿佛与世隔绝。 下一瞬间,张狂缓缓睁眼,积蓄起来的“韵”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瞬间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他眼眸如星,闪亮亮的格外妖冶。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大成! 就在这时,道旁密林中忽然惊起大片倦鸟,一道人影跌跌撞撞从树林中跑出来,狼狈的数次都差点摔在地上,同时还有数道人影冒雨杀出。 双方在看到七香车时都只是稍微愣了下,逃跑的人心底暗自惊叹了声‘好奢侈’,然后便专心致志的朝对面密林跑去。 时机卡得刚刚好,前行的七香车正好挡住了她身后的追兵。 嘭! 纵身一跃、即将跳进树林,逃出生天的女子直接被一股恐怖吸力倒吸回驰道上,完美的、恨不得拔几个火罐的后背“嘭”地一声撞在了七香车上,鹅白雪颈被探出窗户的手稳稳抓住。 “江南武林的人都这么没有礼貌吗?见面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张狂戏谑声音响起的刹那,七香车稳稳停在雨中,被道路两旁的追兵包围。 容貌娇艳,身材娇媚的女人心底暗骂:“我是在逃命!打招呼?是方便去阴曹地府给你占个位吗?” 心底骂娘足矣,女人面上恭恭敬敬——虽然张狂看不见,但听得出她语气还是十分敬重的。 “小女子祝玉妍,不知如何得罪了这帮家伙,还请前辈恕罪,容小女子先逃命,若能逃出生天,来日必有厚礼奉上。” “你放屁!” 这女人话音刚落,包围他的黑衣人里便有一道冷喝声响起,“金环真,你是越发不要脸了,当着我们的面也敢假扮圣女?” “邪极宗,‘媚娘子’金环真?” 张狂松手将金环真松开,却在对方一个健步想要窜进林子时再度发力,将她拽回了马车边上。 “跑?我让你跑了?” 张狂缓缓下车,走到了金环真的身边。 绵绵阴雨一瞬间将他笼罩,雨水却在即将落在他身上时被无形的气场排斥,不曾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张狂抬脚踩着金环真的背,目光扫过追杀她的人。 一个个虽然做和尚打扮,但眼中的杀气、面上的戾气,以及刚才的话语无疑不再说明对方的身份——魔门,而且多半是阴癸派的弟子。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南朝多兴佛寺,即便是祝玉妍她们有自己的治国主张,却也没有更好的统御手段,干脆选择“投身沙门”,以佛身行魔事,既能败坏佛门声誉,也能隐藏自己。 追杀的人里面没什么高手,偏偏能让一名“先天”慌不择路,未免有些可笑了。 “凭他们能追杀你?” 张狂脚下微微用力,金环真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急忙说道: “不只是他们!整个江南,整个江南的圣门弟子都疯了!尤鸟倦不知道拿什么条件打动了他们,大大小小数百个势力掘地三尺也要抓我和丁九重,周老叹! 若不是他们两个舍命相护,只怕我也死……呃!” 金环真的声音如泣如诉,偏偏正要说一说她和两位师兄的真挚感情时,感觉到了背上脚力加重,顿时惨叫一声。 “你们?舍命相护?” 金环真听到张狂话里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面上憋屈的说道:“我给他们下了毒,我本来是想拿到他们手里的邪极宗传承,但没想到和我合作的石之轩突然反悔,反手杀了周老叹,我见势不妙便逃了……” “向雨田果真没看错人,你们四个还真是相侵相碍,巴不得其他人死啊。”张狂摇头失笑,从金环真身上下来。 金环真懵了,尤其是翻身看到张狂年轻的像是二十岁出头一样的面相时更是脱口而出:“你从哪儿听过我师父的名讳?” 但当她感受到张狂那圆融如意的气势,渊停岳峙的气度,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不知道从哪个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老不死! 至少也是和她师父相熟的人! 张狂和向雨田熟吗? 张狂可太熟了! 那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人。 张狂目光扫过越发戒备的魔门弟子,也就两三个先天,还是靠年纪熬上去的中年人,这种实力他根本没心思出手。 因此低头瞧着金环真,面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半炷香,他们不死,你和他们一起去阴曹地府继续玩猫捉老鼠。” 金环真猛的打了个哆嗦。 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完全没有细想,纤细身影骤然杀出,抬手间阴风细雨大作,瞬间取了三条性命。 如舞者上台般专注,如虎入羊群般暴虐。 半炷香功夫不到,在场的人已经死了大半。 金环真喘着粗气继续努力,刚杀死最后一名中年先天,下一瞬间面前一暗,斜斜一道身影仿佛凭空出现般抬掌朝她脑袋拍来。 啪! 掌风掠过金环真的娇艳脸蛋,扩大到极致的瞳孔里倒映着一道颀长身影,紧缩的心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出手的是石之轩。 但张狂拦在了她面前! (本章完) 第231章 不死印法!身后事(求月票) 第231章 不死印法!身后事(求月票)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石之轩深谙刺客之道,眼见自己没能杀了金环真,立刻便要抽身而退。 只见他挥臂一抖,整条胳膊如海草般抖动起来,瞬间卸去臂上关节,想要借此脱身。 偏偏张狂比他更“柔”! 也不见张狂用了什么力气,只是掌心吞吐劲力,便有一股阴柔之力从石之轩手臂上蔓延,只听得“嘎巴巴”一阵脆响,阴柔劲力已经顺着石之轩的胳膊游走了他的全身,卸去了他身上所有的关节。 嘭! 石之轩如同烂泥巴被摔在烂泥里,一双眼惊怖地盯着张狂。 你妈的尤鸟倦! 这是你说的能打? 我捶死你懂么! 金环真见到石之轩只是一个照面就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面上立刻浮动起娇媚笑容,伸手将被阴雨打湿贴在面上的发丝拂到耳后,摆出诱人姿态想要在这风雨中给张狂一个温暖的港湾,却见张狂满眼嫌弃的拉开了和自己的距离。 ?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 金环真错愕难解,老娘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风情万种吧,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 张狂伸手在鼻前挥了挥,道:“在你洗完澡之前,离我远点。” 洗澡? 金环真猛然低头一看,立刻霞飞双颊,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面对石之轩突如其来的杀招,她被吓尿了。 字面意义。 那一刻濒死的绝望笼罩全身,以至于若不是张狂提醒,金环真恐怕得等到一会儿暖起来才能反应过来。 张狂懒得理金环真——向雨田都成了他的落魂钟·凡,邪极宗的武功对他而言没有半点诱惑力。 反倒是石之轩。 间派和补天阁的绝学或许不算什么,但是他结合两派绝学和佛道理念创出来的《不死印法》绝对是大唐世界首屈一指的武功。 张狂低头瞧着尚不成熟的石之轩,认真说道: “三句话,说服我不杀你。” “我能活?” “第一句。” “这也……我可以帮你做内应,告诉你所有两派六道的计划,连我现在收集到的武功、还有间派和补天阁所有的底蕴都可以给你!” “第二句。” 一瞬间,恐怖至极的气势将石之轩整个人包裹起来。 石之轩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放逐到天地之外,明明身下的泥泞格外真切,但他总有种被天地排斥的感觉。 死期将至……冷冷的冰雨胡乱的拍打在脸上,石之轩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脑海中空明一片,智慧火光在大脑中迸发,终于找到了间派和补天阁绝学里自己寻而不得的一个点,成功将两派绝学的精要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武功! 死? 我才不要! 石之轩身上的关节在这股奇异真气的作用下迅速归位,虽然莫大的疼痛袭遍全身,但却让他越发的冷静。 他仍在泥泞之中,下一刻却如电闪而出,犹如一只大黑耗子瞬间出现在百米外的小树林边上,仿佛下一瞬间就能进林子。 然而—— 就在他眼中生出浓烈希望的时候, 一只脚从天而降,将他的脑袋重重的踩在了泥洼里,颀长的身子一瞬间成了滑雪板,在泥泞中滑出一道百米沟壑。 石之轩深陷在泥泞里,只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痛——倘若他不是先天,生命力异于常人的顽强;倘若他未领悟那门功法,不能随心所欲的卸力,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不给自己留句遗言就走,不觉得草率吗?” 张狂的声音从头顶飘落,石之轩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不死的信念在心中升腾,草创的功法运转到了极致,立刻开口说道: “圣门在姑苏城布置了一个口袋专门等你,两派六道四十六名高手准备设计伏杀你,阴癸派‘妖妃’张丽华和圣女祝玉妍欲以色诱惑你,暗中施以灭情道、补天阁秘药化解你的反抗力……” 石之轩将魔门两派六道的计划和盘托出,卖起人来不带一丁点儿拖泥带水,同时还说道: “邪极宗‘倒行逆施’尤鸟倦曾言邪帝向雨田修炼成了天魔策内最高功法‘道心种魔’,因此两派六道的人除了阴癸派在专心布局杀你,实际上其他人都在追杀邪极宗门人。” “你的遗言说完了?” 张狂的爱“材”之心随着石之轩对他草创的“不死印法”成熟也变得越来越浓烈,眉心的竖瞳在这阴雨绵绵中闪耀着幽暗的光芒 石之轩的灵觉狂跳,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浓烈,生死危机下智慧运转到极限,甚至榨干了脑力来完善不死印法,企图以此逃生。 结局自然是在不死印法推演到当前极致、一时三刻再无进展后被张狂就地取材,脱离了苦海。 “不死印法……” 张狂感受着这门武功,即便石之轩轻易死在他手中,也难掩他对这门武功的赞赏—— 间派的武功以求生自保为目的,补天阁的武功以杀生成仁为精要,双方截然相反,却被石之轩以佛门“不在彼岸,不在此岸,不在中间”之法相融,达到短暂的“超脱”生死状态,可以完美掌控生气和死气的转化,达到“非生非死,亦死亦生”的境界。 但此时此刻。 被石之轩推演到极限的“不死印法”在张狂手上变得越发完美——论道理,太极拳经道理盛而武功弱;论借力,乾坤大挪移、斗转星移、太极劲皆是一等一的借力法,可以填充不死印法的不足。 更重要的是,张狂高屋建瓴,虽然在“求生”这一方面不及石之轩迫切,但是在“杀生”这条路上走的比石之轩更远,双方也算是一种互补了。 没几息的功夫,一门远超石之轩不死印法的不死印法船新版本震撼上线,被张狂命名为—— 不死印法·ultra·plus·至尊vip黑金会员专享版! 简称“不死印法”。 金环真看到张狂轻描淡写的就处理了追杀她三天三夜的石之轩,心头如火炽烈——若是我投靠了这位“天师”前辈,谁敢杀我? 她当即跪在雨中,柔软身子伏拜间,衣衫“不经意”地滑落,阴雨绵绵中,一片雪白格外明艳。 “天师救命之恩,金环真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愿投身天师座下做一弟子,视天师为再生父母,但有所命,绝不违逆!” 张狂缓步走到金环真面前,低头垂眸道:“石之轩死了,他可还有家人存世?” 金环真俯低身子,额头轻触张狂脚尖以示恭敬,纤腰如桥高拱,翘起美臀以显魅力,毫不迟疑道: “补天阁和间派皆以‘继承’为要,两派中应有他的弟子,但具体是谁,环真无能,并不曾查出来。 只知道石之轩似有一女……” “找到他们,带到我面前,我许你一门顶尖武功。” 正好不死印法没人试功,废物利用一下也不错…… (本章完) 更新时间和内容提醒(勿跳) 更新时间和内容提醒(勿跳) 更新时间为每天晚上十二点和第二天早上八点或十点。 更新章节从五章共一万字变更为两章各6-8k的大章,加更也是加大章。 加更条件:月票满一千或打赏一百加更一万字,单日上限+一万字,多余的第二天补,补完为止 (本章完) 第232章 红袖招,张丽华的诱惑(六千,求月 第232章 红袖招,张丽华的诱惑(六千,求月票) 风急雨骤,绵绵阴雨打在金环真的身上,丝丝凉意在肌肤上回旋打转,窈窕娇躯紧绷起诱人弧度。 听到张狂话,金环真娇美若芙蓉的面上顿时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立刻跪着身子拍着胸脯保证道:“环真一定为天师找到石之轩的后人,替天师解决后患!” “后患?” 张狂眼底掠过讥讽,长鞭一甩将金环真抽翻在地上,看那娇艳脸上浮起的红印,心底火气旺盛,“我会怕这些?” “相反,我还要你传授给他们武功,尤其是石之轩的女儿……” 他的眼眸里满是戏谑:“仇恨可是助长一个人快速成材,营养最丰富的肥料。” 虽然不清楚石之轩还没闯出‘邪王’的名头,碧秀心不曾以身饲魔,他的女儿从何而来,但这不妨碍张狂耍一耍,就当是辛勤园丁偶尔的恶趣味了。 金环真只觉得自己由内而外的被一股寒意包裹,赶紧再度跪起身来,连连点头道:“环真知道了,找到他们并且收他们为徒”,紧接着便听到张狂说道: “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唔!” 金环真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好像要被堵死了,即便有闭气阀门,也差点没有缓过来。 人被噎死的概率永远不可能等于零…… 憋死也一样。 …… …… 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下白色的激雷如潮涌般将云层曜的闪亮,雨下的越发大了,黑压压的像是末日一样。 金环真叩伏在地上,等七香车远远离去,这才敢再度抬头,雨水落在脸颊上,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在一片泛红的邪恶上。 遥遥望不见七香车的影子后,金环真比之先前有些发肿的红唇总算是吐出一口浊气,喉头似是反刍般干呕,一股难明的味道翻涌在嘴里,令她眉头紧锁。 但在最后关头,她还是选择化身无情的鬼门关,一次性解决了一单数亿级别的大生意。 目光遥望姑苏方向,金环真伸手擦过红唇,穿好衣物后头也不回的冒雨狂奔,朝北地而去。 她说谎了。 关于石之轩的弟子和孩子她都清楚—— 补天阁以暗杀术为主,因为自己不定哪天会死,所以门内门风最重传承,无论是掌门还是长老,一旦继承了职位,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弟子。 有两种方式。 其一是寻找一定数量、天资不俗的孤儿,传授他们暗杀术,让他们互相拼杀,直至决出最后一个,或是收作弟子,或是充做“影杀”——即暗中干脏活的影子。 其二是在世家大族中寻找天资不错的弟子,以此联结势力的同时还能得到对方的支持,只是这些弟子为了保住家族,一般在拜入补天阁后都会隐姓埋名,换一个名字。 不过石之轩上位时间太短,没有来得及培养出影杀,但金环真知道,石之轩和北地太子杨勇不久前有联系,收了对方子嗣为徒,以此换取自己在北地的家族无恙——中间的联络人便是金环真,这也是为何她一开始会选择石之轩会帮自己袭杀师兄弟的缘故。 但她还是高估了魔门中人的节操,石之轩不贪图她的许诺,只想全都要。 如今事后翻盘,金环真才蓦地发现石之轩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否则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么多事! 不过,既然石之轩已死,那就轮到她报复了! “想不到你石之轩居然是河东裴氏子弟,裴世矩!呵——就让他们试一试你‘不死印法’的威力吧!” 张狂不只留给了她一份火气,更是将不死印法通过魔种元神教给了她。 但魔门之人自私自利,金环真又是特地被向雨田选出来的奇葩,而且刚刚被石之轩“背叛”,又怎么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张狂? 自然是先让别人练一练,倘若没问题,才会自己修炼。 …… …… 七香车速度奇快,很快便来到了姑苏城。 疾风骤雨中的姑苏像是海上汹涌波涛间的一叶扁舟,灰蒙蒙的天黯淡无光,空荡荡的街上只有雨水打在房檐、青砖、柱子等地上的噼啪声。 街道两旁冷寂,哪怕是城中主干道,此刻也没有一家商铺开门。 唯一红彤彤、亮堂堂的,就只有那一座红袖招。 “青楼啊,还没去过呢。” 张狂出了马车,看着面前摆明了是陷阱的红袖招发笑,让彩衣婢们在七香车上休息,自己则是孤身入了红袖招。 甫一入门,张狂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红袖招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并不受外面风吹雨打的影响,楼内灯火如昼。 一楼宾客座无虚席,身姿婀娜的女侍充做小二如穿蝴蝶般行于堂内,不少嫖客怀中抱着劝酒的红倌人上下其手,欢声嬉笑间被榨干了钱袋。 楼梯前的高台上铺着红布,四四一十六名妙龄女子身着极为省布料的舞衣在台上献舞,舞是正经的舞蹈,但人不怎么正经——只见她们每一个都身姿柔软如蛇,不经意间回眸时满眼都是挑逗,明明是正常的扭身,那翘臀偏要画个圆,明明是正常的踢腿,那红纱裙偏偏要滑落下来,再差点就露出大腿根的时候被下一个动作打断,重新遮住春光。 不少看客每每叫好,却又每次都意犹未尽,除非有人一掷千金,才能换来惊鸿一瞥。 但即便只是一眼,这些人也乐的像是吃了药一样,脑袋充血。 一楼只是享乐,按规矩只能瞧和动手,想要真枪实弹演练一番,还得上楼上雅间。 但那价格就贵了。 更要有“资格”。 张狂无疑是有这个资格的。 只见一貌美夫人扭腰摆臀从人潮中“挤”来,每一步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人,但每一步都像是走不稳一样晃动起不息浪涛,在灯火下白的直耀人眼。 “贵客大驾光临,红袖招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小女子春娘,是这里的……” “楼上雅间,最好的。” 张狂伸手打断了春娘的话,搂住她伸手捏着雷说道:“不管是雅间女人,我都要最好的。” 他本就有道心种魔增幅魅力,堪称行走的人形大药,如今又练成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一言一行皆直指人心,因此只是简单的揉了两把,便叫春娘声音都发起颤,双腿更是死死杵在地上,一张脸酥红的像是能滴下血来。 春娘强压着声音说道:“请天师上三楼,有,有人带,您去……嗯!大雅间……” “春娘带雨晚来急,既然你忙,那我就自行上去了。” 张狂笑容里没有半点异样,好似使坏让春娘的人不是他一样,施施然绕过高台,窥见不少高台上的舞女隐秘后,在另一名娇俏少女的引导下上了楼。 他前脚上了三楼,楼下就有宾客笑道: “他妈的,长得帅就是好,瞧咱们‘食人蛛’春娘,两下子就……” 咄!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根筷子就打飞过来,斜斜穿过桌子,钉在他两腿间,要不是个头小,发育不良,只怕这一下子他就能去皇宫里讨生活了。 春娘恼羞成怒地说道:“这人修炼的功法不对,那两下就跟揉在我心上一样。” “他可不就揉在你心上?”宾客里总有胆大不怕春娘的,此时还能调笑出声。 却听春娘说道:“不是人心,是心……” 能有这么邪乎?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一楼里鸦雀无声。 这种武功怎么看怎么像是灭情道传下来的手法啊! 角落里,搂着两个奶油小生的席应若有所思,阴鸷如狼的目光里满是凝重。 光是感受到张狂的气势,他就有种不可力敌的感觉,每当提起想要偷袭的心思,脑海中的灵觉就在疯狂示警,恨不得让爹妈多给他生出一个脑子或是两条腿,让他赶紧逃离这里。 来者不善啊! 席应吐了口气,掌心劲力吞吐打晕了两个相公,偷偷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便逃离了红袖招。 前脚刚出厅堂,后脚就看到有几人跟自己一样逃了出来,基本上都是各派的年轻一辈,除了不知所踪的石之轩和依旧在红袖招里的祝玉妍外,连魔相宗的人都罕见的凑来了。 “赵徳言,你不在你的草原好生呆着,跑来江南做什么?”席应率先开口,将矛盾转移到赵德言身上。 赵徳言发鬓微黄,容貌俊朗,双眼目光略显呆滞,看起来有点憨傻,实则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此人本事不小,颇有心机城府。 闻听席应的话,赵德言略显温吞的面容表情不变,脚下如生风一般朝外走着,低声道:“这里是谈话的地方? 先走!” 众人恍若惊醒,纷纷跟着赵徳言离开了红袖招,浑然没有发觉赵德言已经攫取了话语权。 等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小院,几人脚还没有踩实,便听赵徳言语速飞快地说道: “可怕!” “那位天师简直可怕!” “‘大宗师’实至名归!” 众人纷纷点头。 席应更是面露悲悯地说道:“阴癸派今日倾巢而出,可怜各派长辈却要跟她们一起拼命!” 这话说得伤悲,引得天莲宗安隆顿时就红了眼。 赵德言目光扫过安隆,心底不屑,同时视线掠过席应,只从这家伙的眼睛里看到了兴奋——今日灭情道的长辈一旦死尽,偌大的势力便会落入他手! 悲悯? 凄凉? 在场的人除了安隆是真的伤心外,有一个算一个,只怕都是欣喜多过伤悲吧! 此时赵德言才解释道:“我虽然投身草原,但并不得信任,这一次便是草原无冕之王毕玄听闻中原出了个‘大宗师’,心生战意,但启民可汗认为中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人推崇备至,这才命我前来探听情报。” “今日一见,方知何谓实至名归!” 赵德言略显呆板的眼里闪过一丝丝惊悸,魔相宗源自古时名辩、纵横两家,所行之道并不在乎“忠”“义”二字,只求纷争祸乱,因此必须要有足够强的个人武力,所以代代皆有强人。 他本怀揣傲气前来,想看一看什么样的人有够资格称‘大宗师’,但却如惊弓之鸟般落荒而逃,此刻仍是心有余悸。 “大宗师啊!也不知某这辈子能不能有这般风采?” 赵德言呆板的目光望向天穹,再回首时,院中的人已散了大半——魔门弟子来去无忌,一开始因为恐惧被他裹挟,如今危机已去,自然是如鸟兽群散。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席应居然留下了。 “你不走?”赵德言很不客气的说道。 席应面生紫气,似笑非笑的说道:“赵德言,怎么,在蛮夷之地呆久了,你也染上了蛮夷的习性? 我留下,自然是有一桩交易想与你谈。” “交易?” 赵徳言闻言紧锁的眉头一瞬间平整下来,脸上的笑容比先前的安隆更像奸商,将人带进了屋中。 席应刚坐下便说道:“我要去挑战‘霸刀’岳山。” “天下第一刀?你不怕死?”赵徳言顿时起了送客心思,死人可没资格和他谈条件。 席应鼻腔中“哼”出一声,道:“死得未必会是我! 你不在中土,不知道之前霸刀岳山已经败在了‘天刀’宋缺之下,他最多算是个天下第二!” “所以你和我交易什么?莫不是让我去偷袭他,在他与你比斗之前消耗他的体力?” 赵德言面容温吞,看起来性子慢吞吞的,但这会儿说起话来倒是火急火燎,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席应摇头,颇为认真道:“我要与他公平一战,倘若赢了,我再去挑战宋缺,他宋缺号天刀,那我便号‘天君’!” 赵德言对席应和宋缺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不在意,只是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交易内容。” 席应三白眼中射出慑人寒芒,语气森森道:“若我败于岳山,我要杀他全家!到时候你助我逃出中原,在西域或者草原立足。” ? 赵徳言额头冒出黑线,一句“你脑子被驴踢了”悬在嘴边。 席应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叫灭情道的武功给你,还附送你一则消息,一则可以让你如愿成为大宗师的消息!” 赵德言立马将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笑容也变得真挚几分:“愿闻其详。” “邪帝向雨田留下了传承……” 席应将邪极宗的事和盘托出,继而说道:“消息就是这个消息,至于你能不能找到他们,拿到他们身上的武功,就与我无关了。” 赵徳言点头含笑,同意了和席应的交易。 风雨如晦,不提这二人的交易后续如何,且说张狂踏上了红袖招三楼。 二楼与三楼之间楼梯设计的极为巧妙,螺旋上升,似是从舞台缓缓升起——整个三楼便是红袖招最大的雅间! 张狂刚踏上三楼,迎面便看到一幅白底绣着春宫画的屏风,只见上面的一男一女栩栩如生,动作更是清楚的能叫人看个分明,另外还有七张屏风将楼梯围成一圈,上面的画面皆是男女探索阴阳、追寻生命本真的记录,并且姿势种种不一而足,像极了启蒙图。 引路的少女红着脸说道:“旦梅只能接引到此,剩下的路,请贵客自己探索吧。” 说完便要离开。 但张狂伸手扯住少女银发,将她往回一拽,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屏风?” 旦梅抿唇想哭,但瞧着张狂面容和善,也就憋了回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里只有贵人和贵客才能来。” 整个三楼都是临时找“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定制的,就连这些屏风都是他一手画出来的,说是摆了个什么“红粉骷髅迷心阵”,可以让人沉湎其中,陷入温柔乡中虚脱死。 只有宗主和圣女来过,她怎么可能知道! 张狂见旦梅是真的不清楚,便将人放了下去,伸手在屏风上轻轻摸了下,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织成的,入手冰凉,但若是碰到人物,又有一种切实抹在肌肤上的温热的感觉。 张狂上一次看到这种技艺,还是在大理琅嬛玉洞里看到那玉像的时候。 不过屏风上的男女虽然栩栩如生,但到底是不会动,因此哪怕看起来引人入胜,也留不住张狂的脚步。 张狂迈步走入屏风一旁的小路里,直面新的屏风,且新屏风刚好挡住前面屏风的缺口处,和一旁的屏风组成的缺口又刚好被前后屏风遮挡住。 “易经八卦?有点意思。” 张狂瞧出几分端倪,抛开屏风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图不说,这些屏风的摆位恰好占据了八卦方位。 “八卦繁复,变数纷呈,可惜这些屏风不会移动,不然还能当做消遣玩玩。” 张狂正想着,脚步顺势迈入第三层,然后就看到面前的八卦屏风开始转动方位。 面前的路变了。 再一步,数根冰针从屏风上画的美人臀后射出,如黄蜂尾后针般迅疾。 张狂侧身避开,另一幅图上的男人口中又吐出火焰,恰好封在他的退路上。 叮叮! 冰针和火焰打在他体外三尺气墙上,眨眼就没了神异。 嗖嗖! 屏风再度席卷。 张狂看透了虚实,顿时觉得没意思起来,身子跃起腾在半空中,无视的从上方房梁上砸落下来的狼牙棒,足底升起风火轮,身影如一道火线瞬间破了屏风阵。 再度落地之时,张狂便看到了守在阵外的三人。 离他最近的是一名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少女。 少女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顾盼间极其灵动,满满皆是傲意,配合那微昂起的下巴仿佛在平等的蔑视着面前的任何人。 肌肤宛如无瑕宝玉,娇柔白皙好似羊脂宝玉,即便衣衫严实,只是脸蛋、脖颈和手掌露在外面,但却给人一种极具魅惑的感觉,纵然她面上表情冷傲如霜,满眼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依旧让人不禁升起想要亵渎她的心思。 另外两名美人亦是风情万种。 “贵客好本事,奴家是这雅阁里的清倌人,特此恭迎贵客。” 只见其中一人笑脸盈盈迎了上来,她秀美的瓜子脸庞上精致五官搭配完美,黛眉弯弯,一双眼睛晶莹妩媚,弯如月牙,又好似勾人的钩子,一颦一笑就将人勾的神魂颠倒,不像是人,倒像是狐妖~~ 头挽云鬓,上插珠钗玉簪,步履婀娜间妖娆身姿尽显熟妇风韵,更为难得的是,和少女保守的衣衫不同,她身上的衣物颇为大胆—— 只见这衣衫纯白,上身是一件轻盈的蕾丝吊带背心,背部仅有两根纤细的肩带支撑,以至于整个背部雪白肌肤在蕾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嫩,散发迷人的光泽。 身前一块薄薄的蕾丝布片遮掩不住骄傲,以至于雪白若隐若现,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点…… 下半身的裙摆是一条包臀超短裙,裙摆摇曳间如同晨雾中绽放的小白,坦然的将自己的一切交与风中。 只见下面的蕾丝裤袜被拉到腰部,圣洁的纹遮掩住肚脐,白雪白真丝长袜包裹住修长圆润、带着些微肉感的笔直双腿,透露出一丝圣洁的美感,令人遐想无限。 中部镂空,一目了然。 这样的衣服看似遮掩,却比不穿还要撩人,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挑逗着张狂的视线,甫一落入眼中,便有暧昧的氛围萦绕在心间。 “清倌人?”张狂弯起的眼眸里满是戏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夸张:“夫人这身打扮可不怎么像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啊,就是卖身的红倌人,只怕也不敢穿成这样。” “贵人这话说的人家好羞呢,”张丽华上前十分自然地揽住张狂的胳膊,娇声妩媚道:“倘若这里不是雅间,人家又怎么敢穿成这样?若是叫别人看了去,岂不是叫贵客吃了亏?” “话倒是好听,怎么称呼?”张狂随着她牵引来到一旁的矮榻上,侧身半靠的同时将人拽入怀里。 “奴家名唤丽华,还请贵客多多关照~~” “关照,自然要关照,”张狂哈哈大笑道:“堂堂阴癸派的掌门、南陈的贵妃来给伺候我,怎么可能不关照?” (本章完) 第233章 黑与白的反差,祝玉妍的白丝(六千 第233章 黑与白的反差,祝玉妍的白丝(六千,求月票) “你认得我?!” 张丽华瞳孔瞬间缩如针芒,面色骤然一变,下意识从张狂怀抱里脱身而出,避免下一瞬间被他辣手摧。 但见自己只是身子轻挪便离开了张狂的怀抱,反而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你不杀我?” “杀你?不不不,我想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一件事,”张狂摩挲着手指,指尖淡淡的香气在温热间消散大半,面染轻笑: “我对漂亮女人一向宽容。” “否则你们已经连着这座红袖招一起化为灰烬了。” “狂妄!” 少女祝玉妍冷然呵斥的同时身影一跃而起,水蓝色的裙摆娇艳盛开,好似翩翩起舞的凌波仙子,楼阁内的烛光仿佛一瞬间全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噼啪!噼啪! 窗外风雨急骤。 欻欻!欻欻! 雅间内寒光烁烁! 一瞬间数十道少女身影同时出现在半空,持剑直取榻上张狂,身影如梦似幻,每一道剑气又真实不虚。 天魔剑法! 祝玉妍自创剑法。 嗡! 无形的真气壁障好似厚墙挡在张狂身外,将一道道剑影震碎如烟炸散,同时墙壁上延伸出两只巨手,一左一右朝着祝玉妍抓去。 “玉儿小心!” 伴随着张丽华厉喝,“锵啷”琴音也一同响起—— 只见抚琴女子身着张丽华同款情趣丝衣,只不过颜色是深邃的黑色,以至于沙漏形身子格外诱惑,但她毫无瑕疵的面上表情却犹如冰山般冷傲,五指纤细如筷,令人眼缭乱般极速抚琴,一阵激烈铿锵琴音响起的刹那,窗外激烈的雨声都骤然般停歇寂静无声。 张丽华的身影同时消失在阁楼里,但下一瞬间半空中多出数十、上百道张丽华的身影,一条条坚韧无比的缎带如海般将张狂蹭蹭包裹,唯有一条从中窜出系在祝玉妍的腰肢上,将她从真气大手下救了出来。 这么容易? 张丽华心头突突直跳,怀中抱着的祝玉妍身子是那般真实,但正因如此,她反而觉得不真实—— 从张狂进红袖招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大宗师”的含金量到底有多足!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阴癸派若是退,门派在两派六道内的声誉必会一落千丈,就连门派弟子内部都会生出异样的声音。 若拼,尚有一线生机。 不斗,内外交困,阴癸派立刻陷入死生存亡之境。 但太过顺利的过程反而让她心生警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丽华额头冒汗。 张狂伸手为她轻抚去额上一滴汗水,张丽华蓦然回神,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依旧在张狂怀里,师姐孔贵嫔正在抚琴,杀气腾腾的聂政刺韩王在她手中挥洒的淋漓尽致。 然而! 本应该凝聚出来的骷髅鬼兵此刻却成了一名名妖艳舞女在这楼阁中献舞! 楼阁中烛火明灭,粉红色的轻纱自房梁上垂落轻摇,配合不断旋转的屏风,真气凝聚的妖艳舞女栩栩如生,使得整个楼阁中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氛围。 刚才大喝“狂妄”的祝玉妍人还在半空中,却被自己甩出的天魔缎带缠绕住四肢和腰肢,被牢牢的吊在半空中。 幻觉?什么时候……祝玉妍身上一瞬间浮起了无数鸡皮疙瘩,紧咬银牙强行稳住情绪,回眸看着眼中有红芒的张狂,心中悲意浓郁到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戚戚然: “天师真是好修为,悄无声息便将我们落入了幻术之中,可笑我还以为有一线生机,谁知竟然是十死无生!” “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不觉得太过晦气了?” 张狂轻笑着捻动张丽华柔顺的发丝,无形真气一荡而过,孔贵嫔和祝玉妍瞬间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当前的情况和幻境里的截然不同后,二女的脸色都变得格外苍白。 根本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嗖! 天魔缎带瞬间解开祝玉妍,飘飘然落在张狂手里,然后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我下江南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体验温柔乡,二是打造英雄冢。 阴癸派的女子是出了名的千娇百媚,我又怎么杀你们?” 张丽华和孔贵嫔都听出了张狂的言外之意,苍白的面色陡然红润起来,二女面上皆露出笑容。 然后就听张狂说道:“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表情,你恢复恢复。” 说的自然是孔贵嫔。 张丽华和孔贵嫔皆是陈国皇帝陈叔宝的后宫嫔妃,不过不同于张丽华试图操控朝政,她入宫的唯一作用就是通过媚术控制陈叔宝,好让她们逐渐完成窃国大事。 奈何虽有地利,却无天时和人和。 如今二女落入张狂手中,倒也未曾失望—— 二人皆是心思活络之人,对视一眼间已然完成交流,决定转化一下“就业”方向,从依靠陈国变成倚靠天师。 说不得阴癸派还能因此得到更大的机遇! 因此只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祝玉妍便后知后觉的发现师父和师伯身上的肃杀之气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妖娆。 她也是聪明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玉妍自天魔大法中领悟一门剑法,今日于大宗师面前班门弄斧,深感愧疚,愿为大宗师献舞,以赎罪过。” 说完纤细身子一摇,窈窕身影便落到了软榻正前不远处,烛火照耀,如玉身姿婀娜。 张玉华见弟子如此识趣,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她怕的就是弟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如今底线这般灵活,也让她面露欢颜,殷勤的从桌案上倒起一杯酒来,双手奉到张狂面前,“请大宗师饮酒。” “叫主人。”张狂并没有接过酒杯,而是扫了眼孔贵嫔示意她继续抚琴伴奏,然后才继续说道: “卸甲!” 这话自然是对祝玉妍说的,毕竟在场四个人里就她穿的最多。 祝玉妍玉白的脸蛋上早已被红霞铺满,双耳晶莹剔透好似半透明般滚烫,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借着跃步扬起身子的动作,真气震断了腰带,同时双脚踢飞了绣鞋,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趾。 张狂伸手接过酒杯,却将酒倒在了张丽华的身前,笑眯眯道:“阴癸派穷成这样,连一双像样的袜子都没有?” 张丽华秒懂,一双玉臂环托在身前,防止酒水落下的同时身子前俯到榻上,吩咐祝玉妍道:“玉儿,换身好看的。” 祝玉妍从半空中稳稳落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听张丽华的话,而是有些犹豫的问张狂道:“不知大宗师想看玉妍穿什么?” 张狂轻吮两口马奶酒,不满地朝祝玉妍投去一个眼神,“还叫大宗师?” “主人。”祝玉妍改口极快,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 傲慢可以,但也得分清是对谁才行。 跟别人可以装,但跟张狂装,祝玉妍怕连累了师父和师伯。 “懂事,”张狂瞧着祝玉妍露在外面的洁白如玉的肌肤,想了想说道:“先穿白的,不满意再换。” “还有,我喜欢你一开始的表情和眼神。” 祝玉妍脸上的恭敬顿时荡然无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再度浮现在脸上,侧头四十五度,一双灵动的眼眸冷冷地瞥着张狂,就像是在说: “死变态!” 张狂分外满意。 论身材,祝玉妍就是乘二都比不过身边的张丽华和孔贵嫔,更别说二人还有丝衣加持,但清秀也有清秀的好处——高高在上的冷傲大小姐不得不被迫听话,直至堕落的戏码简直叫人欲罢而不能。 张丽华身姿妖娆上前,再度奉上一杯酒,娇声笑道:“先前不知主人是为温柔乡而来,倘若早知是为了这个,我们又何至于急成这样?” 张狂一把将她搂上榻,一手按在她光滑的恨不得拔个火罐的美背上,一面享受着扑面而来的奶……酒香,笑问道:“你们之前是怎么计划的?” 眼下正在等待美食,他自然不介意听一些小小的“八卦”来取悦自己。 张丽华面似桃艳丽,舌尖轻推红唇,只见那鲜红的嘴唇上被推起一层薄薄的细皮,紧接着被她吐到地上。 这层细皮刚落到地毯上就瞬间化成了水珠渗入地毯,看起来无色无味且无用。 “奴原本计划色诱主人,然后以此毒酥软主人筋骨,污浊主人真气,消去主人力气,然后再将主人从三楼推下去,落入一旁巷子里早已挖好的深坑中,再由诸多高手自上而下以军中神弩齐射消耗,倘若这些计策都不行的话,那便只剩下的众人齐齐而出,围杀主人了。” 张狂目光落在毫无反应的地毯上,表情反应好似在说:“就这?” 张丽华适时解释道:“阴癸派源于昔年管仲立下的青楼,教坊司,原本只是风尘女子抱团取暖,但主人也知道,天底下最常去青楼和教坊司的人无非是得意或失意的有钱人,贵族,从他们手中露出来的钱财轻而易举就抵得过地里刨食的百姓。 有钱有财,便会生出野心,同样会索取护财之力,久而久之,阴癸派应运而生。 这就是阴癸派某位前辈自姹女大法里领悟出来的剧毒,无色无味无形,如水滴一般,但一旦被男人饮下,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会身软骨酥,一身真气凝滞如沼,再厉害的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 “而绕指柔,这就是这种毒的名字。” 张丽华舌尖再度舔起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细皮,正要如先前一般吐到地毯上时,忽然听张狂笑道: “不准备让我试一试?” 她愕然道:“这种毒哪怕是当年的第一代邪帝谢泊都扛不住,主人真的要试?” 张丽华当然不是因为张狂虎躯一震便从此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处处为他考虑,而是未虑胜、先虑败——若是绕指柔起效,那她自然是将张狂枭首示众,为阴癸派和自己赢得声名,但要是不起效……她总要担心张狂会不会因为自己太过主动心生厌弃吧! 张狂自然不惧,当即一口亲了上去。 张丽华好歹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宗师,闭气功夫已经修到如本能一般,自然不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当即逢迎起来。 片刻后,张丽华这才重新获得自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目光中闪烁着如水雾般的涟漪,含情脉脉地看着张狂:“主人神勇,奴儿只恨为何不能早碰到主人……” 没用! 绕指柔对张狂根本没用! 张丽华心中惊愕的同时,对张狂那恐怖到绝非凡人的真气量感到由衷的恐惧,同时心中的些许侥幸也都被打得一干二净,散如云烟,只是生出了如菟丝般想要紧紧依附张狂的心思。 若是能从张狂这里得到一两门绝学,阴癸派的底蕴将大大增加。 两派六道? 到时候阴癸派就是圣门! 张丽华的眼中浮动着熊熊燃烧的野心,姿态越发妩媚,好似美人蛇一样恨不得将张狂一整个儿囫囵吞下去。 “那些高手在哪?” 张狂可没有忘了自己除温柔乡外还想要英雄冢,正好张丽华把魔门的老牌高手都聚集起来了,省得他一个个去找。 张丽华听出了张狂话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但却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那些人卖了个干净:“他们都在后巷里藏着,一楼和二楼的人都只是用来迷惑、手持军中武器的普通弟子。” 此时她但凡犹豫一点点,那都是对阴癸派光明未来的不尊重。 更何况上岸第一剑,当斩意中人! 张丽华既然打定主意要抱张狂的大腿,自然不会顾念和那些人以往勾心斗角的“情分”。 “主人若是想要杀他们,丽华也可以出一份力。” “用不着。” 张狂抱着张丽华起身,快到窗边时指着外面问道:“就下面?” “是,就下面。”张丽华紧紧抱着张狂,心中担忧张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抱出去。 但好在张狂没那种癖好,将张丽华放到一边,独自上前将上半身探出阑干,紧接着鼻腔内一抹白气升腾: “哼!” 哼声如钟鸣,悠扬的钟声一瞬间荡涤在后巷红袖招下两层里。 不管是潜藏起来的老牌宗师高手,还是红袖招里等待信号的弟子们,在听到钟声的一刹那,顿时觉得头昏脑胀,仿佛三魂不见七魄一般悠悠忽忽摔在地上、桌上。 红袖招里的人还好,最多也就是摔在地上被人砸一下。 藏在暗巷里的高手可就惨了,一个个如下饺子一般摔进了为张狂准备好的坑里,顿时被里面提前安排好的铁刺戳了个透心凉,本能的发出惨叫。 然而下一瞬间! 张狂张口间紫芒涌动,吐气如春雷霹雳:“哈!” 浓郁紫芒宛如巨型神锤自三楼而落,一瞬间将坑里的所有人送去了往生,从苦海中解脱。 张狂对炉鼎中越发血红的火焰没有半点嫌弃,伸手上去感触了一下温暖如泉的温度,立刻得到了信息。 这一群人不够炼制新法器,倒是能够修复九龙神火罩和乾坤圈,只不过修复成也只是法器,距离法宝还有一段距离。 反正后头也能升级,张狂索性直接将两件法器修复,姿态越发从容起来。 张狂轻描淡写地解决了魔门的高手,转身再回头时,便看到张丽华惊悚的模样,上前捏着她雪白的下巴打趣道: “怎么,吓傻了?” 张丽华的笑容勉强,但很快恢复如常,妩媚地勾了他一眼,道:“声如洪钟,舌绽春雷,主人的英姿比起传说中的仙神也不逊色了呢!” 张狂笑着将她抱回榻上,想起了昔日向雨田借着破碎雷劫发挥出的实力,认真点头道:“确实。” 他现在的实力单打一个“破碎”没什么问题,但同时对上复数以上的破碎,只怕还是要辛苦些,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他还是喜欢打碾压局。 不急,高筑墙,广积粮。 总有破碎那一日! 张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孔贵嫔身上,伸手一招,同时拍了拍张丽华道:“下去,让我好好瞧一瞧你们。” 张丽华依言和孔贵嫔并排立在榻前。 孔贵嫔穿着一身镂空黑色情趣丝衣,将火辣的沙漏型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偏偏她神情冷然,好似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块儿,竟把这身下流的情趣内衣穿出一种清纯的气质,彷如初生婴儿般纯洁,又像是遗世而独立的仙子,真是出尘又圣洁; 再看张丽华,一身同款白色丝衣根本遮不住身材的性感,本是纯洁且清纯的白丝,却被她穿的烟视媚行,真是如同黑夜中散发着致命魅力的魔女。 两人一黑一白,真是极力彰显自身魅力的同时拉满了反差,当真叫人心动。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太监,也得努力努力! 偏偏这时纠结了半天的祝玉妍才换好衣服过来。 只见她身上穿着纯白色的露肩蕾丝纱裙,透明纹点缀下,玉白色的肌肤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闪烁着玉质的光华,纤腰被玉带一束,显得越发纤细,蓬松的短裙只遮住了大半个大腿,一对纯白色的丝袜包裹在纤细修长的腿上,白里透红的双足下垫着真气,以优雅的轻功来到榻前,和张丽华她们站在一起。 虽然身材不及她们吸引眼球,但那股子冷傲的气质却叫人忍不住想让她做点什么。 “上来。” 张狂朝着三人招手。 张丽华轻笑着如蛇般凑上钱,直奔主题,但却被张狂摆摆手止住动作,正愕然不解的时候,却见张狂对祝玉妍说道: “来。” 雌小鬼什么的,最适合居高临下的踩葡萄、酿红酒了。 祝玉妍茫然地看了眼孔贵嫔,眼眸中闪烁着三个字:“救救我!” ——祝玉妍是阴癸派板上钉钉的下一代掌门,因此修炼的是天魔大法,学的是阴癸派的主张,而不是烟行媚视,魅惑男人的手段。 因此张狂的命令算是触及她的只是盲区了。 孔贵嫔本就是“艳”派主事,负责的就是管理青楼和教导弟子们如何取悦男人——这八卦阵里六十四幅屏风的材料都是她友情提供的,就这,还不及阴癸派千年来积攒下底蕴的十分之一! 她笑着上前对祝玉妍小声耳语一番。 祝玉妍本就悟性不俗,自然是一点就透,立刻坐在了张狂对面,生疏的抬起了玉足…… 张狂享受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张丽华和孔贵嫔,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 …… 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狂这边雨露均沾,其乐融融,杨广那边可就惨了! 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元帅,实际上军中大小事物都要过高颎的手,听高颎的命令,哪怕是杨素、韩擒虎等人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以至于杨广郁气丛生。 “难道我只配坐镇中军,每日里听他们汇报战果?” “那我来军中做什么!” 杨广暴怒地看着高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是想用这种方式限制我立功,以此来讨好太子,就别怪我带一支劲旅直插建康!” 高颎只觉得头痛,不怕二代天酒地,就怕二代心怀壮志。 杨广是头次上战场,先不提会不会出意外,光是指挥兵将他都做不到! 须知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将者冲锋在前,为帅者必须时刻总揽全局—— 何时下令进攻能让军队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何时需要放缓速度免得孤军深入,被对方两面夹击甚至是三面紧逼? 哪一军要勇猛精进,哪一军要浴血鏖战,那一军要再三交锋…… 这些都是要学的东西。 初学者上阵即便不被鲜血淋漓的战场吓出心理阴影,也会举步维艰,把控不好战局的节奏。 只有个中老手才能应对的面面俱到,让每一方都无可挑剔。 杨广有没有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 没有! 而且是绝无这种可能! 高颎宁肯犯忌讳给杨广找点女人进军营亵玩,也不愿意他插手战场上的事。 所以他只能语重心长说道:“晋王殿下……” “叫我元帅!” (本章完) 第234章 祝玉妍练字,天魔元神!(六千,求 第234章 祝玉妍练字,天魔元神!(六千,求月票) “要么我带着韩擒虎和麦铁杖直取建康,要么从此刻起,大军由我掌控!” 杨广重瞳如环,重迭相扣间竟有种莫名的霸气,此刻一身银甲金盔,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 但高颎和营帐里的人都清楚——这就是个样子货! 谁家元帅打仗敢穿这么显眼?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哪! 若是自己碰上这么个上司,气吐血那是家常便饭,但如今吃苦受气的是高颎,在场的人竟无一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无他,太子之争罢了。 在场除了高颎外,都是晋王党或偏晋王的人。 众人憋得很辛苦,将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翻来覆去想了想,总算是没笑出声来,不过心中都有期待——他们都认为这是杨广在夺权,至于夺权之后,权力自然会下发给他们。 总不能杨广是真想上阵吧?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应该不至于这么贱吧 ? 众将看到拿身份压高颎压的越来越起劲的杨广,逐渐意识到情况好像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反而杨广这瘪犊子是真想上阵! “此事万万不可!” 杨素只觉得头皮发麻,“行军之道非是纸上谈兵,沙盘演练,元帅还是坐镇中军的好。” “上柱国!”杨广没料到他都快说服高颎了,结果自己人会跳出来背刺。 杨素虽然无奈,但还是说道:“元帅,军中还请称职务。” 杨广:“……” 此刻急的人成了杨广一脉的将领,高颎反而松了口气。 “啪!” 杨广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怕什么!南陈羸弱,战场上我只管大军推进,他还能挡得住不成?” 众人脸都绿了。 抛开战术谈人数,这完全是拿命去堆呀! 众将还想说三思。 高颎已然无奈道:“晋王殿下,你会后悔的。” “我才是元帅!” 杨广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接下来十日间连克三城,但军中士气低迷,足足半月没有推进。 无他,伤亡太大! …… …… 张丽华此时还不知道前线形势在杨广的操作下已经僵持住,她此时正和孔贵嫔联手操坐张狂,一前一后,如临仙境。 祝玉妍则是在拿毛笔练字—— 只见她双手抱住后脑勺,身子下蹲,脊背挺的笔直,一双腿随细腰轻摆间,一行歪七扭八的字跃然纸上。 “都说字如其人,玉妍这么漂亮的人,字倒是不怎么好看啊。”张狂托起张丽华,舌尖萦绕着细细的紫色雷霆,戏谑地朝这边看了眼。 祝玉妍表情依旧冷傲,双耳却红的如暖玉一般,活灵活现仿佛会说话的眼眸里带上几分委屈,嘴里轻哼道:“哼!我用手写的飞白体飘逸俊洒,如悬崖瀑布飞纵……” “别说大话了,来坐上来,该给你点雷电惩罚了。” 张狂舌绽春雷,紫色电光激荡间,祝玉妍的脸越发红了。 等到荒唐过后,阴癸派三大核心就只剩下祝玉妍还在张狂怀里书写飞白,让他看看自己湍流如瀑的笔力。 “哒哒……” 楼梯口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来人十分用力,每一脚都保证能够发出传到楼上的声音,似是在提醒楼上的人自己来了。 来人正是春娘。 半个月前那个雨夜,她们正在二楼和三楼中等待着信号,换来的却是一声沉闷的钟声将所有人打晕在当场,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红袖招里所有非阴癸派门人都死了个干净!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阴癸派已经变了天—— 天师的天! “何事?” 张狂的目光仿佛透过重重屏风看到了春娘面上的忐忑,知道若是无事她不会来打搅他,眼下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春娘的脚步停在第一扇屏风后面,语气恭敬的说道: “启禀天师,这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朝廷和江湖上皆有大事。” “说。” “隋国征南大元帅杨广以兵力强推城池,如今止步襄阳,日前想要派奇兵绕过襄阳城,被萧摩柯大将军将计就计,困在了双沟镇,如今双方皆是投鼠忌器,以至于战事僵持,兰陵萧氏多次请求阴癸派派出高手擒拿杨广,好和北面谈判结束战争。” 张狂:“……” “那支奇兵……” “正是元帅杨广亲自领兵。” 牛批! 这家伙是怎么敢的啊! “这么说来,双沟镇有不少高手了?” 张狂眼眸微眯起来,拍了拍祝玉妍,将跑车调成了自动挡,然后兴奋道: “以阴葵派的名义发出悬赏,取杨广首级到阴癸派者可换取天魔大法,并且可以传给后人!” “天师,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春娘震惊。 天魔大法乃是阴癸派掌握的最高绝学,倘若真的有人幸运到杀了杨广,并且拿着他的脑袋来领奖,那岂不是说这门镇派绝学就要给出去了? “杀杨广不难,难的是把他的脑袋带出来,所以敢去的都是高手!” 张狂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正如之前阴癸派召集高手围杀他一样,现在他就是把杨广当饵,用来钓天下高手。 毕竟天魔大法好歹也是魔门一等一的武功,绝对有不少高手愿意铤而走险。 春娘还想再劝,就听张狂冷声道:“下一件事。” 春娘无可奈何在心中叹了叹,然后再度说道: “隋朝太子杨勇被叫去大兴宫申饬,没多久就传出杨坚重病,太医常住大兴宫中的消息。” 顿了顿,没有回应。 春娘继续说道: “张贵妃和孔贵嫔失踪,陈叔宝大怒,沈皇后趁机落井下石,如今陈书宝已经有了改换太子的心思。” 如今的陈太子是张丽华当年掌控了后宫后从阴癸派抱去的孩子,几个月前才成功操作,让陈叔宝废了沈皇后的儿子,立了陈太子。 如今贵妃和贵嫔“无故”失踪半个多月,陈叔宝迁怒到太子身上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依旧没有回应。 “江湖上日前最出名的事便是天君席应和霸刀岳山一战,落败后怀恨在心,杀光了霸刀岳山的家人。 此举激怒了天刀宋缺,认为他侮辱了刀客,一路追杀天君席应,死了不少魔门精锐。” “岳山呢?” 张狂的声音再度响起。 春娘赶紧说道:“霸刀岳山埋葬了全家后似乎走火入魔,在满天下寻找的席应家人,但席应对此早有预料,已经将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如今霸刀岳山已经找去了北地隋国。” “可惜了。” 张狂眼中闪过一抹惋惜,霸刀岳山可以说是当前最值得入手的材料了,别看他被宋缺打败,但论实力,宗师中依旧是拔尖的存在,不是他不行,而是宋缺太妖孽! “还有什么事?” 张狂话里带着几分逐客令的意思,显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此地的主人,浑然不觉自己才是来者。 春娘语气越发恭敬,再度道: “楼外‘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求见圣女。” 张狂眼眸中迸射精光,他正想着挑个时间去找鲁妙子拿回邪帝舍利,没想到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妙,简直太妙了! 祝玉妍如玉般的身子里猛地得到一大批量的滋补,立刻本能的炼化为己所用,原本应该卡死在天魔大法第十七重的境界瞬间被闯开了壁障,突破到了第十八重。 天魔大法,又称天魔秘,共分六篇十八层,一到四层为“形神篇”,五到八层为“刚柔篇”,九到十二层为“虚实篇”,十三到十六层为“空间篇”,十七层为“解体篇”,第十八层为“轮回篇”。 到第十六层“空间篇”大成已经是先天极限,可以利用天魔力场影响空间,结合虚实变化妙用无穷,出手神鬼莫测,第十七篇“解体篇”练的不是境界,而是更上一层楼的攻击,是类似于暴血的秘术,以解体之法换来短暂的实力提升。 只有踏足第十八层“轮回篇”,才有资格去追求“破碎”,有生之年说不准可以触碰到破碎的门槛。 一团混混沌沌的无形真气瞬间将祝玉妍整个包裹在内,像是破茧成蝶一样正在蜕变,只听一声“啵”的轻响,像是香槟开塞一样完成了分离,酒沫流出。 张狂将人推到榻上,顶上红光一闪,用九龙神火罩将三人罩在内部后,这才一瞬穿过屏风阵,来到春娘面前。 春娘面红耳赤,但也懂事的帮他将身子清理干净,为他换上了一身新衣裳。 玄色为主、金色为辅,墨线绣起松竹点缀,贴身束腰,看起来精神气十足,贵气不凡。 “走,见见他。” 张狂一马当先下楼。 春娘抹去嘴角龙涎,眼眸中闪过一抹意犹未尽,炽热的目光落在张狂的背上,一路盯着他下楼。 就,挺不习惯的。 张狂一直喜欢后面,无论是看人还是超人的时候,这种被别人从后面“狂热敬仰”的感觉…… 糟糕透了! ——他感觉糟糕,所以他把春娘给…… 因此等鲁妙子见到张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期间他不是没想过上去,但奈何那一个个阴癸派弟子守在楼里,盯他和盯贼一样,让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如今见到张狂,鲁妙子眉头皱的像是锁一样,问道:“你是谁?我要见祝玉妍,你来做什么?” 鲁妙子是祝玉妍出了名的头号舔狗,属于“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的那一类。 不过原著里被祝玉妍打了一掌闲死还生后倒是“清醒”了,可见品种不算纯。 “张狂,张无忌。”张狂面上挂着三分不羁是轻笑,目光扫过鲁妙子,见此人也算是相貌堂堂,心中的初始好感倒也不低。 只奈何…… “张狂?没听过。”鲁妙子皱眉思忖片刻,摇摇头拱手致歉,“恕在下孤陋寡闻,这般特立独行的名字确是未曾听过。” 春娘赶紧补充道:“这位是举世无双的大宗师,天师道的天师,隋国国师……” “原来是大宗师当面,恕小子眼拙,竟未认出是大宗师。” 鲁妙子的道歉格外真诚。 但正因如此,他不知张狂便是张天师的事情才显得格外尴尬。 当然,尴尬的不是他。 张狂面上的笑容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温和,客气、礼貌,却只是浮于表面。 世人皆有刻板印象,正如他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叫“牧之”,他们更愿意相信一个土匪叫“麻子”一样,“张狂”这个一听就桀骜不驯,不是什么好人的名字怎么能出现在德高望重的“天师”、位高权重的“国师”身上? 他们宁愿尊称“大宗师”、“张天师”,因为这些称号符合他们内心的刻板印象。 鲁妙子纵然学究天人,百家之学信手拈来,却也逃不过这一刻板印象。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张狂也绝了从鲁妙子这里学习百家之道的想法——反正人死了,一样能拿到他的典籍。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邪帝舍利给我,我饶你一命。” 前半句是真,后半句…… 呵,回家的路上骑马摔进河里淹死,连尸首都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关我什么事? 总不能因为他在我这里喝了两杯酒,就说是我害死他吧! 鲁妙子面色僵白,神情不怎么自然的说道:“邪帝舍利乃魔门传承至宝,怎么会在我手里?大宗师还是莫要开玩笑了。” 这东西是向雨田当年给他的,要他好生保管,莫要叫人轻易拿了,倘若保管不住,那便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藏起来,千万别让这东西出世。 虽然不知道张狂是怎么知道东西在自己这里的,但鲁妙子还是遵守了向雨田的嘱咐,矢口否认了这件事。 但……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其实很烂?” 嗖! 啪! “啊——!!!” 一根筷子瞬间穿过鲁妙子的肩胛骨,细而长的筷子宛如标枪般势大力沉,竟然直接将鲁妙子带起来钉在了门板上! 一根筷子自然撑不住鲁妙子的重量。 但是张狂的真气附着其上,这根筷子瞬间变坚逾金铁,顽强的钉在门板上,就连门板都不曾有半点折损的迹象,反倒只有鲁妙子的血肉之躯在重力下不断撕裂伤口,即便他医道高深,此刻能想到的办法居然只有硬生生从筷子上把自己抽出来。 只是看着筷子上如细长牛毛般的真气长针,鲁妙子的瞳孔里便是血丝一片,一口咬碎了后槽牙,以至于牙缝间都渗出鲜血。 这是何等的酷刑! 这种人怎么会是大宗师?!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鲁妙子更愿意称这样的人为土匪而不是天师! 他的五官因为剧痛拧在一起,俊朗不在,显得格外狰狞,一只手扣在肩膀上想要将筷子拔出来,却被那入锁链一般的真气将手掌和筷子洞穿,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叫。 “说出邪帝舍利所在,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也想看看魔门刑讯逼供的手段高不高明。” 张狂这话明明是笑着说的,却有一股森然寒意在四周蔓延,众人屏气凝神,愣是不敢大声呼吸。 鲁妙子倒也硬气,只见口腔蠕动两下,张口“呸”地吐出大口鲜血和数粒碎牙,以及半条舌头。 呕出大口的鲜血,他面上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辣,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狞笑声,挑衅的看着张狂—— 我连舌头都咬断了,你觉得我能告诉你? “啧,你好歹也是医道大家,难道不知道舌头断了死不了?” 张狂摇摇头,道:“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把握不住啊。” 仅有的一丝“善良”随着话音落下消散一空,张狂戏谑的看着顿感不妙、脸色大变的鲁妙子,鼻腔中忽然哼出钟声。 “咚——” 鲁妙子顿时头晕脑胀,三魂不见七魄,大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一道敲金击石如九天之上散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想起,轰然化若雷震—— “直视我,崽种!” 鲁妙子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张狂发红的眼眸,茫然的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危险性,就已经被引动了心中欲望,理智陷入泥泞之中,被强行摄心。 “邪帝舍利在哪?”张狂的声音好似神灵谕旨,充斥着不容许反抗的意味。 鲁妙子面目狰狞,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但他此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用稍显含糊的声音回答道: “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由晋末武将商雄所建,商雄为避战祸,率领手下和族人南下,在南郡建立了飞马牧场,所以历任场主都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和朝廷之事,作风低调,在商言商。 当代传人商青雅是飞马牧场的第六代场主,一直喜欢鲁妙子。 “飞马牧场在哪?” 保险起见,张狂问了下飞马牧场的位置。 得到答案后,他眼中的红光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恢复一开始时的得体,坐在椅上瞧着失魂落魄的鲁妙子道:“瞧,事情闹到这一步,你又得到了什么好果子?” 鲁妙子横目以对,身上环着一股子抑郁气,将口中血水吞咽,力图让声音变得清晰有力:“但求速死!” 哒!哒! 正在这时,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了起来,虽然只是脚步声,但还是叫人不由自主看上去。 一道身着冰蓝色、好似冰中精灵般的少女身影伸手放在扶手上,自楼梯上拾级而下,墨色长发挽起云鬓,上插一柄金步摇,下附一支银凤钗,颜冷淡,面无表情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整个人好似从冰中走出的仙子,唯一活灵活现的,只有那一双明而亮,好似有泉水流淌的眼眸。 正是天魔大法大成的祝玉妍! 如今她已化茧成蝶,自身魅力被开发到极致,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可让人堕入幻境,一身天魔真气悄然密布在周身外,与天地气机相融,随时可以在虚实变幻间扰乱空间力场。 更为重要的是,眉心泥丸宫内仿佛有云气滋生,孕育出米粒大小般的武道元神! 这是另类魔种,或许可以被叫做“天魔”,只需要壮大到极限,与常人大小无异,并且能够破体而出,便可以一窥“破碎”的风采。 若能够脱离肉身,达到入水不溺,入火不焚的层次,祝玉妍便可以尝试破碎了。 祝玉妍的神情依旧冷傲,目光扫过凄惨的鲁妙子,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瞧见坐在堂中的张狂,虽然气质依旧是不化冰山,但脚步却快了两分。 鲁妙子瞧见祝玉妍的时候神情复杂,下意识闪躲开面,免得自己沾满血污、五官狰狞的脸吓到了祝玉妍,影响了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 但是看到祝玉妍对自己视若无物,反而加快脚步朝着张狂走去,他顿时激动起来,真气强接断舌经脉,大声提醒她道: “圣女小心,此恶獠……” 话刚开头,就见祝玉妍冷傲的面上闪过不悦,冷冷开口道:“聒噪!” 嗖! 无形真气如剑掠过,瞬间将鲁妙子两颊割裂,让他错愕的表情越发像极了小丑。 “主人也是你能置喙?” 祝玉妍的声音空灵,虽然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蔑视,但在场的人竟然都没有升起半点的厌恶,反而心底生出莫名的渴望——想被骂得再狠一点! 这便是天魔元神的可怖之处,无形中便会影响到周围的人,让人生出向往、敬仰、痴迷的情绪,直到化作狂热的信徒,心甘情愿为她赴死为止。 只是鲁妙子的瞳孔缩如针芒,满脑子里都是“主人”二字,这个词是如此的震撼,以至于让他忘却了疼痛,失声尖叫道: “你说什么?” 祝玉妍快步走到张狂身边,不仅没有搭理鲁妙子,反而伏低身子凑近张狂,额头贴着张狂的眉心,语气中带上几分火热: “主人,玉妍突破了。” 虽是软语献媚,但祝玉妍却是试图用自己的天魔元神控制张狂! 正如稍稍取得几分成就的少年总是会心比天高,生出几分狂傲的心思,俗称—— “飘了!” (本章完) 第235章 天魔舞,夺命十八蹲,孤军深入散如 第235章 天魔舞,夺命十八蹲,孤军深入散如星(六千二,求月票) “嗡——” 无形的涟漪泛在张狂和祝玉妍的眉心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虚幻版祝玉妍顺着这涟漪跳进了张狂眉心泥丸宫中。 祝玉妍的面上浮起冰雪消融般的笑容,万物回春,春和景明,让红袖招内众人都觉得一瞬间心神开阔不少,纷纷露出了笑脸,就连被挂在门板上的鲁妙子都跟着露出了染血的笑容。 然而下一瞬间。 祝玉妍便一脸惊恐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张狂,尤其是看到他眼眸中冰雪消融都化不去的戏谑,她更是觉得亡魂大冒—— 只见那天魔元神刚跃入张狂泥丸宫中,落地便凝出寸许冰霜,意图用冰霜凝固住张狂的灵台,使其成为自己操控的傀儡。 然而一股澎湃热力从地上荡过波浪,瞬间将冰霜化去,余下的水汽蒸腾如雾,一粒粒水珠拼接成细小的锁链缠绕在虚幻版祝玉妍的身上,将她拽到了张狂灵台处。 此时祝玉妍的天魔元神才惊恐的发现张狂的灵台黯淡并不是因为未曾开辟元神,而是那元神高大,垂落下的阴影遮蔽住了自己! 别说是张狂的武道元神,她就连他元神下的那尊鼎上的纹都媲美不得! 只见这灵台处一尊巍峨炉鼎矗立,四足稳定四极,三耳积蓄三宝,炉口内一红一金两色火焰灼灼焚烧,火焰上升,交织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莲,如莲台托举起张狂的元神—— 一尊至清如道、至浊如魔,足足有一丈二高的可怖元神! 张狂不仅能时刻维持着这尊可恶的元神,甚至有余力用黑白二气为自己编织出了一袭华服,不似祝玉妍的天魔元神身上宛如初生婴儿一般纯洁。 亲眼目睹到双方的差距,祝玉妍的天魔元神差一点在此刻崩裂,那是她只看一眼都会被巨量信息冲裂灵台的恐怖威势! 欻! 天魔元神化作一抹玉色流光被扯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落在了魔种的掌心,紧接着便看到一只在白色和黑色之间不断变换的眼眸怼到了眼前。 她连这眼眸里的瞳孔大小都远远不及! 祝玉妍心神大震,没有犹豫便匍匐跪在魔种掌心,纤腰如桥拱起翘臀,美背如瓷展玉华,墨发顺着胳膊散开,额头紧贴掌心,“主人神威盖世,玉妍,玉妍惶恐……” “嗤!” 祝玉妍听得一声叽嘲笑起,随身而来的是将她吹起如絮的狂风,将她吹出了张狂灵台,跌回了自己的泥丸宫里。 元神归位的一瞬间,祝玉妍没有犹豫便要跪在地上请罪,但却被张狂架住胳膊,一把拉到了怀里。 “畜牲!你要干什么!!!” 鲁妙子撕心裂肺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了街道上,却没有人敢往这边瞟上一眼,只是在想这位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般凄惨,就像是被劁了根的猪一样。 张狂软玉在怀,温香沁鼻,一只手环过祝玉妍纤细如柳的腰肢,自下而上捏住她的下巴,弯起的眼眸里视线掠过鲁妙子,讥讽笑道: “瞧,主子都没说话,散养的狗反而先叫了。” 祝玉妍感受到耳边被吐出的温热的气息,面上惶恐消散大半,看都没有看鲁妙子一眼,格外主动的抱起张狂的胳膊,将他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身上,语气恭敬道:“能让主人宠幸,是玉妍的福报。” “不勉强?” “玉妍欢喜万分!” “不为难?” “玉妍感激涕零。” “那怎么不见你哭?” “泪在流,只是不在脸上。” “在心里?” “在下面……” “呵,倒是比之前乖了不少,只是这般饥渴,和你这清冷如冰的性子不怎么像啊。” “主人喜欢什么样,玉妍就是什么样!”祝玉妍对答如流,娇媚的面容上种种表情丰富切换,最终定格在张狂最为满意的雌小鬼表情上,眼神里露出三分嫌弃、三分高傲、三分强作镇定,以及最为重要的一分若隐若现的渴望。 经过刚才惊为天人的一幕,祝玉妍哪里还敢有半点炸刺的心思,恨不得全身心取悦张狂,换取他的谅解。 否则如此大的差距,即便是自己使出天魔解体,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徒让师长伤心罢了。 此时祝玉妍已经知道了“责任”之重,万不敢再出差错。 只是她这般献媚的表情落在鲁妙子眼里,鲁妙子只剩下一脸天塌了的难以置信,眼眸中的痛苦是先前遭受酷刑时都不曾出现过的程度。 “不!不!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鲁妙子近乎发狂的嘶吼着,仿佛断舌之痛对他而言就和一根木刺扎进了手指一样没什么影响。 疯狂挣扎间,他忽然感觉筷子上的真气减弱了几分,硬是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从门板上解救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没有半点犹豫,鲁妙子夺路而逃,直接朝着外面大街跑去。 袭杀张狂? 质问祝玉妍? 脑子坏掉啦! 这种时候当然是先跑为敬——万一能跑掉呢? “啪!” 张狂伸手轻拍祝玉妍,笑道: “让我瞧瞧你的实力。” 张狂还是有点好奇第十八层的【天魔秘】所蕴含的“轮回”到底是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祝玉妍身姿婀娜浮起,数道真气出体化作丝带扎入周遭空间,紧接着空气翻涌如浪潮,瞬间追到了已经逃到街上的鲁妙子。 只见鲁妙子顿足一踏便要运转轻功起身,然而这一脚下去,感受到的不是来自地面的斥力,而是一股将他往地下拉的吸力! 身子本能前扑,却有一道斥力从前面的空气中传来,将他打得往后仰倒,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道道无形的斥力打在他身上,一时间好像是陷入了水中暗流,身子像是一颗海草般不断摇摆。 “就这?” 张狂对此很不满意。 祝玉妍本想小试牛刀,让张狂看到自己的重要性,如今见他不满意,立刻发力。 只见那如丝带般的斥力中带起无形的涟漪,如乱棍般毫无间隔的打在鲁妙子的身上,却让他的脸上逐渐多出茫然,直至面无表情,宛如石像般在斥力里摇摆。 鲁妙子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但是下一瞬间,他的身上又多出了微弱的生命气息,仿佛没有死彻底一样又挣扎了回来。 生死轮回,这就是天魔秘第十八重的特性! 可以让肉身和意识不断“轮回”往生,真气不息,轮回不止,极大地延长了寿命的同时,也由武入道,迈上了“破碎”的路。 张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祝玉妍见状松了口气,也不在折腾鲁妙子,让他安详的死在了街道上。 紧接着就看到一团血红色的火焰凭空而生,将鲁妙子烧得消散一空,全然没留下半点痕迹。 祝玉妍觉得火焰有些眼熟,脑海中刚一细想,便立刻止住思路,不再去想这些。 明眸转而望着张狂,朱唇皓齿轻张:“主人,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去房中修炼一二?” 张狂笑笑。 祝玉妍这话听起来像是初尝禁果后食髓知味,对此上瘾,但她眼眸中的清澈却是在说人家图的不是那片刻的欢愉,而是事后可以炼化的精元。 她是真的想修炼! 但现在张狂更担心迟则生变—— 邪帝舍利既然在飞马牧场,那还是先拿到手再说,免得耽搁这么点时间又出什么意外,那他可是要气死。 因此张狂驳回了祝玉妍的修炼申请,而是招来彩衣婢,看她们将七香车打理的不错,也是不吝赞赏地夸了她们几句。 转而对春娘说道: “等你们掌门醒来告诉她,让她先回皇宫,等我拿到邪帝舍利就去找她,我要看到一个干净的皇宫。” “是!”春娘赶紧应下。 张狂伸手搂住祝玉妍的纤腰,笑着说道:“我的七香车很大,跟在室内没什么区别。” 祝玉妍粉耳晶莹,时刻保持着自己雌小鬼的人设,端庄且高傲的颔首道:“那就上车吧。” …… …… 七香车里。 祝玉妍新奇的看着车里的布置和屋阁没什么两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移动的房子,并且移动起来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震颤,倘若不是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后退的风景,她都还以为这是在哪间屋子里。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精妙的工艺,即便是墨家技艺流传至今,怕也难做到这种程度吧?” 祝玉妍由衷地感慨起来。 张狂靠在榻上,身边是紫儿、蓝儿和青儿为他按摩腿,闻言也只是淡笑道: “或许能做到,或许做不到,反正咱们现在有的用,管那些做什么?” 祝玉妍放下帘子,轻点螓首附和道:“主人说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紫儿脸上,看那张单纯的脸蛋以夸张的幅度化作深渊巨口吞吞吐吐,不由的在心中感慨了句生命的伟大。 紧接着伸手解下衣袍,只留下一条淡蓝色的丝袜,两手虚握,两条无形的丝带被她握在手里,“玉妍为主人舞剑助兴。” “好啊,看看有没有进步。” 张狂享受着彩衣婢们的服饰,倒也不曾慢待祝玉妍,想看看她进步如何,能甩……帅到什么程度。 只见祝玉妍眼眸中闪动着视天下苍生如无物的高傲冷然,姣好面容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婀娜身姿款款而动,左腿微扬、双臂微张,动作缓而优雅。 猝然间,两道丝带射出,足尖点地,窈窕身子绷紧,左腿如锥稳立地面,右腿如圆规张开,缓缓画圆,淡蓝色的丝袜绷紧在腿上,随着动作勒出紧致的弧。 祝玉妍虽然未曾学过媚术,但是天魔秘自带魅力加成,使得她一举一动都带着浓浓的妩媚、诱惑,偏偏面容又冷、气质又清,简直是将纯和欲拉满的二极管。 张狂看着祝玉妍动作越发的快乐起来,见她拧着霜白小肚皮,以丝带裂空发出直催人心的魔音,抬手撩足、扭腰拧股间散发出种种青春、魅惑、撩人、妖艳的风情。 好似是佛经中记载的曾经诱惑释迦摩尼的三名天魔女所跳动的极具风情的天魔舞。 再看祝玉妍雪颈玉肌,淡淡荧光好似仙子,遗世而独立,舞动起来却像是妖女勾人堕落,动作大胆而放肆—— 只见她常以足尖指天,丝毫不在意弱点暴露,以各种一字马炫耀着自己的青春活力,动作亦是时快时慢,快慢相宜间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优势,以绝佳的轻功贴近了床榻,一双莲足小巧,以各种撩人的动作自张狂眼前滑过…… “还不上来!” 张狂被她一舞舞的火气旺盛,当即笑着催促起来。 “主人莫急,玉妍这就来了!”祝玉妍冷冷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玉面上笑容灿烂,也不见足尖有发力的迹象,轻盈的身子便从地毯上跃起,亲亲点在了张狂腹部。 仅以左脚脚趾点触,祝玉妍的身子便立在了张狂身上,紧接着身子摇晃,好似要倒,偏偏身子摇晃间好似不倒翁,左脚切右脚,右脚换左脚,风情万种地晃着身子,就是不肯落下去。 紫儿见状懂事的挪开身子。 紧接着就看到祝玉妍两脚错开分别落在张狂左右,窈窕身子向后一倒,纤腰拱起如架桥,两手撑在床榻上,完成了交接。 “嘶……” 彩衣婢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仅是惊叹祝玉妍那超乎常人的柔韧性,更是被祝玉妍此刻被动散发出来的浓郁诱惑震惊,眼眸中纷纷亮起迷离的眼神。 祝玉妍刚刚突破,对自己的元神控制并不完美,做不到如张狂一般收发随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四周。 但魔门的人本就恣意随性,更别说是祝玉妍这冷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自己对旁人的影响? 张狂瞧着祝玉妍借献佛的妩媚妖娆,自己却做不到如佛一般的不为外物所动,心火越发旺盛的同时,舌尖一道淡淡的紫雷点出,落在了娇艳欲滴的玫瑰上。 祝玉妍如遭雷击! 身子轻颤间如玉的肌肤上泛起无数的鸡皮疙瘩,立刻翻身跃起,没有再炫耀自己的柔软性,而是翻身如观音降世,圣洁端庄。 紧接着无师自通恒式蹲蹲舞,纤腰何事舞秋风,轻摇慢晃间展露夺命十八蹲的风采,浅尝辄止。 等到火候足够,祝玉妍这才平稳过渡,一波吃了个大的。 如此令人目眩神迷的操作令彩衣婢们个个眼眸发亮,一脸学到了的样子。 但奈何大脑疯狂在叫。 眼睛:学会了,学会了 大脑:你学会个der! 七香车上组织起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里,满是欢声笑语,朝着南郡飞马牧场驰去。 双沟镇里杨广困守孤军显得越发烦躁,双瞳如环的重瞳里不见半点昔日志得意满的得意,更无半点上古人君的仁善和西楚霸王的霸道,满满的只有密布的血丝和化解不开的焦躁。 “韩将军,我等何时能突围?” 杨广很想扯着韩擒虎的脖子骂他“废物,什么时候能逃?” 但他只是急躁自负,还不至于这般无脑,明知自己落入险境的情况下还要对自己的倚仗动辄打骂,相反他的态度格外地好,光听他平静的语气还以为现在的局势有多么的明朗。 韩擒虎面露苦笑,如今他们这支军卒孤军深入,四周被南陈精兵包围,不断压缩生存空间,都快被逼的喘不过气了,还想跑? 一旁一员小将吐气说道:“不是没有法子。” “说!”杨广面露惊喜,丝毫不计较这小将越级的事,此时的他连根救命稻草都要死死的攥住,又怎么可能摆架子? 这小将说道:“退不出去,那便挺军深入!” “继,继续进兵?”杨广的脸一下子惨白下来,双眼发直,面上的笑容格外僵硬,“你莫不是压力太大了,患了失心疯?” 杨广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很温和了——韩擒虎直接一脚把小将踹翻在了地上,接连两脚将这人踢滚在地上。 “还进功?你要不要进宫!”韩擒虎咬牙切齿地骂道。 小将脸上却无半点害怕,韩擒虎这两脚看似重,实则力道不轻,但对他一个少年先天而言,这也着实不算什么。 就连这双沟镇也困不住他,要不是韩擒虎是他长辈,他这会儿早就跑了! 只见他冷静说道: “将军知道萧摩柯就是想逼我们进去,这才围三缺一,说不准连路线都给我们规划好了!” “我自然知道!”韩擒虎恨声以对,责骂的同时又像是为杨广解释道:“如今我们在双沟镇尚且有险可守,倘若在挺兵深入,必然会落入对方扎起的口袋,届时孤立无援,又当如何?” “如今已在陷阱之中,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瞻前顾后,只管将兵卒全部派遣出去,让他们落草为寇,既扰了周围村庄安宁,逼迫萧摩柯浪费精力去平乱,也能为我等换取逃往腹地的机会。” 小将双眼里迸射出明亮精芒,面上难掩激动红光,语气格外振奋道:“南陈皇帝陈叔宝荒诞昏庸,南陈境内对他不满的世家大族太多! 如今大隋天兵已至,这些世家大族多半都想为自己博一条生路,我等看似分兵自弱,实则是鱼入大海,未必不能在南陈境内重新拉扯出一只‘义军’!” 杨广倒吸一口冷气,被这人的大胆想法惊得差点五体投地,心头砰砰直跳,道:“你可知你这法子有多危险?” “九死一生!” “若我等留在双沟镇……” “十死无生!” 小将起身拍拍身上泥土,言语笃定道:“眼下萧摩柯不断逼迫着咱们收缩兵力,为的就是把咱们彻底困死在这双沟镇,倘若我们不按照他布下的陷阱路线去逃,他亦可彻底合围双沟镇。 到时候不需要派兵攻打,只需要死死围住。 断粮!断水! 敢问晋王殿下又能撑几日?” 这时候杨广不再计较什么“元帅”不“元帅”的了,被小将这话惊出一头冷汗,眼中满是信服,一把攥住小将的手说道: “天意垂怜,让孤在此时碰到将军,敢问将军姓名?” “殿下,这是我外甥李靖,尚未取字,属下惭愧,本意是想领他来战场上混一份功劳……”韩擒虎见到小将有口出狂言的迹象,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打断施法,主动为他解释起身份。 “李?”杨广下意识问道:“陇西李氏?赵郡李氏?” “殿下好眼力,他正是陇西李氏丹杨房……” 韩擒虎正想捧一捧杨广。 却听李靖恼道:“生死存亡之际,殿下还要凭出身决定采不采纳某的计谋?简直不当人……” 无论下一个字到底是“子”还是“主”,韩擒虎都不能让李靖把话说完,当即捂住了他的嘴,以眼神威胁起李靖。 杨广这时候自然做不出自折臂膀的蠢事,赶紧替李靖说起话来:“少年心性,韩将军不必如此,不如我等现在就计划突围?” “此计虽好,但却需要倚仗个人武力,李靖虽然是先天,但毕竟年岁尚轻,只怕护不住殿下。” 这计策韩擒虎早就知道,甚至从一开始兵困双沟镇的时候他就清楚只有这一条路走。 但那是只有他自己的情况! 如今杨广也在,反而令他束手束脚,不敢贸然行动。 杨广此刻即便压力爆大,汗落如雨,也是神态自若(破罐子破摔)地哈哈笑道:“再加上韩将军和铁杖,难不成还护不住我?” “不成的,”李靖说道:“我舅舅和麦将军皆是神勇之人,倘若护在一处,无疑是向旁人点明晋王殿下所在,因此他们只能分散,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南一北两地闹出事端来,不可太大,防止对方看出是疑兵之计,但也不可太小,使对方注意不到自身踪迹。” 简单来说,韩擒虎和麦铁杖都有自保的能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他们当做饵,各自护一位“晋王”逃入南陈,来为杨广吸引火力。 萧摩柯或许能看得出来,但他不能不赌—— 眼下战事僵持全赖杨广给力,要不是他在双沟镇让高颎和杨素投鼠忌器,萧摩柯绝对顶不住正面战场的压力。 所以一旦杨广出逃,并且逃出萧摩柯规划的路线,该着急的人就成了萧摩柯。 杨广呼吸沉重,眼底暗红,此刻他对武功的渴望提升到了极致,但这东西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眼下还得倚仗旁人。 他郑重道:“若如此,孤的性命便交托于小将军,若孤不死,定在我父皇面前为小将军请功。” 李靖摇头道:“某对军功无感,只求晋王殿下帮我引荐国师,让我看一看大宗师是何等风范!” (本章完) 第236章 碧秀心,祝玉妍:讨打!(六千字, 第236章 碧秀心,祝玉妍:讨打!(六千字,求月票) “你想见天师……” “对啊!” “天师也在江南!” 杨广本想说这不是什么难事,突兀间想起那位神通广大的天师如今也在江南,据说还孤身牵制住了阴癸派,可见对方的处境并不差。 因此他们有了第二个选择—— “去找天师!” 杨广眼眸里的绝望一扫而空,兴奋的直拍大腿道:“只要找到天师,凭他的实力足以护住我,到时候高……杨柱国一定能领兵攻克萧摩柯!” 麦铁杖见有了结论,直接从地上弹起来,瓮声瓮气道:“那还有什么说的,现在就走?” “不急,”韩擒虎被他们捉急的智商整的有些着急,但此时不是打击他们信心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道: “既然要走,那也得做好准备,通知下去,所有人携带两日干粮,余下的粮食、肉食全部做熟分发给将士们,让将士们都吃饱了,今夜再走!” 皇帝不差饿兵,倘若不让底下的兵丁吃饱了,没有足够的力气,别说是逃出去落草为寇了,只怕一见到敌军就立刻投降,半点犹豫都不带的。 杨广先是看了一眼李靖,见这位年轻小将并不反对,立刻点头说道:“那就按韩将军说的办。” 李靖默默不语,心头却是叹息道:“顺境刚愎自用,逆境任人唯亲,心态易崩,绝非明主之相!” 他是真觉得杨广拉低了圣人之相的名声。 但想到他能帮自己见到那位大宗师,李靖也就无所谓了。 “大宗师啊,也不知是何等风采?” …… …… “若能和这样的人物一战,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南郡,春和酒楼。 墨发披肩,一袭白衣劲装,腰挎短刀的男人由衷长叹。 此人面容俊朗,气度不凡,并且视刀如命——即便是饮酒、吃饭之时,手中依旧握着刀柄,片刻也不许离开。 他对面,头戴帷帽遮住整张脸的女子微微颔首,轻纱摇曳,若隐若现可见好似玫瑰般娇艳的红唇轻张,吐出清脆温柔的声音:“不愧是‘天刀’宋缺,果然锐利。” “怎么,慈航静斋当代行走没有想要见识大宗师伟力的心思?”宋缺的眼眸黑如夜空下的黑宝石,但视线格外锐利,像是若隐若现的小刀划过空气,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但这份压迫感落到碧秀心身外时却如清风消散,被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驱散。 慈航剑典·心有灵犀。 清风荡起面纱,却始终露不出碧秀心的面容。 可即便瞧不清她的面容,光听声音、看身材也知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只是宋缺对此兴致缺缺,见碧秀心对自己的挑衅不为所动,也就压下了刀气——他还是有原则的,不会主动欺负弱小。 虽然碧秀心同他一样可以和老牌高手过招,但宋缺有信心,杀她只用三刀。 这是来自刀客的直觉。 也是他对自己的信心。 二人之间再无话语——不同路,自然无话可说。 然而下一瞬间,两人同时看向酒楼外。 骨碌碌—— 大到占据了整条街道的“房车”横行霸道,强势的挤开道上的人,虽然不是横冲直撞,但也让不少人怨声载道。 但这些人只敢在背后私底下抱怨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非是被阻了路。 坐在酒楼里的宋缺和碧秀心此刻身子同时紧绷起来,如临大敌般看着马车。 宋缺感受到里面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腰间宝刀即便没有出鞘,依旧有一股无匹的锋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高手!” “比岳山更强的高手!” 对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以至于他的灵觉狂跳,倘若不是他道心圆融,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只怕此刻已经被那股诱惑力吸引,拜倒在了马车下。 滴答! 滴答! 碧秀心的面纱下忽然滴落殷红的鲜血,砸在桌子上如冰晶碎开,落在她淡黄色的长裙上霎时间便露出片片晕红。 “阴癸派!天魔秘!” 面纱抖动的幅度不小,露出了碧秀心的半张脸,纵然只是惊鸿一瞥,也看得出她的国色天姿,只是那本应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满是毫无血色的虚弱—— 慈航剑斋的慈航剑典是初代斋主地尼通过翻阅《魔道随想录》结合自己的《彼岸剑诀》创出来的,和魔门功法相生相克,尤其是和肆意散发媚力,看似多情,实则不容情的阴癸派的《天魔秘》最是水火不容。 碧秀心腰间长剑不小心磕在桌子上,伸手按住桌沿说道:“阴癸派和陈国朝堂多有联系,近些年来实力发展迅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么一位高手。 只怕是那位魔门‘妖妃’完成了突破,即便是我师父来,怕也是无济于事……” 宋缺面上升起战意,看着远去的七香车说道:“我欲去试刀,碧仙子请自便。” 击败岳山后,于刀道上宋缺再无敌手,想要磨砺自己,就必须要找其他高手来做磨刀石。 眼下七香车出现的刚刚好,正是宋缺锐气难藏,急于寻找对手之时。 因此宋缺不曾有半点犹豫,当即化作一道白影从酒楼掠出,直追七香车而去。 碧秀心刚伸手想劝他慎重,可眼前哪里还有宋缺的影子? 不由地轻轻一叹。 “魔门徒生变故,倒是不好再这么袖手旁观了,眼下最紧要的是把消息传回帝踏峰,尽快找到大宗师才是。” 碧秀心无疑是相信“大宗师”这个称号的含金量的,因此笃定只要张狂出手,一定能够解决这魔门妖女。 不过她和张狂没什么交集,自然不会理所当然的借着张狂和梵清惠的关系要求张狂出手,而是准备写信回帝踏峰,请梵清惠来一趟江南,亲自请张狂出手。 碧秀心找店小二要来纸笔,以最快的速度写好一封信后,将信件交给了慈航静斋驻地的弟子,叫她们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去。 然后便一路打听七香车的踪迹也追了上去,虽然不像宋缺一样想要挑战对方,但眼下正是陈国生死存亡之际,碧秀心想看看“张丽华”这般大张旗鼓出来是要去何处? …… …… 七香车一路过城未曾停留,出城后朝着飞马牧场所在移动。 路过小树林时,林子上空忽然响起一道衣衫破空之声,一抹白影犹如惊鸿掠过林梢,快如疾影超过七香车,气喘吁吁的站在道中,伸出一条胳膊抬在身前,拦路道: “天,天刀宋缺,特来请前辈赐教。” 宋缺喉头发干,他这一路轻功运转到了极致,才堪堪追上了这辆马车,心中自是感慨,也不知是何等技艺,让这堪比房屋大小的马车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不过他一心向刀,对于这些杂物并不眼热,只是十分真诚的向马车上的人邀战。 七香车里。 彩衣婢们一个个绘画作诗,吹箫抚琴,或是载歌载舞,个个都有事情做,悠闲自乐。 张狂和祝玉妍也没有修行,难得一起吃个饭。 然后就听到了宋缺的声音。 “啧,‘天刀’宋缺,没想到就这般送上门来了。” 张狂此时一身气息尽数收敛,返璞归真的像是一个普通的文人骚客——他先前和祝玉妍勤于修炼,已经填满了自己三十六处天池,此时这些天池里的真气开始反哺肉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修行《龙象般若功》。 因此先前宋缺和碧秀心只能感觉到祝玉妍控制的并不算完美的天魔元神的气息,却感受不到张狂的气势。 祝玉妍放下手中玉箸,清清冷冷地问道:“我去杀了他?” “先看看他的水准。” 不同于石之轩创造出不死印法后就因为一系列事陷入了精神分裂的状态,多年来只是增长真气、精深武学,他的不死印法并没有被推演到一种高度。 宋缺的《天刀八诀》则不然。 他本身做到了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自居磨刀堂将刀法推演到八式八十招的层次,最后一刀迟迟未曾创出。 但和宁道奇的九刀之约中,宁道奇曾明确表示宋缺极境升华的一刀未必能砍得中住他,但自己一定会脱力而死。 所以宋缺的极限碰不到“破碎”的门槛,但打破碎之下也还算是可以,最起码在这个时代还算可以。 车帘掀动。 宋缺看到好似神仙眷侣的一对男女走了出来,心中警铃大作,脑内灵觉更是突突直跳,他只能够感觉到祝玉妍,完全感觉不到张狂的存在, 偏偏肉眼可以看到! 这种极度的割裂状态让他一瞬间红了眼睛——极大的压力让他眼珠上浮起无数血丝,那是无数的毛细血管在一瞬间崩断的结果! 只是一眼? 宋缺面皮涨红如紫,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却不是害怕,而是肾上腺素过度激发的亢奋。 只有这样的高手才更有追逐的意义! 宋缺光是一眼就知道自己和张狂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好似天堑一般,但这种巨大的差距并没有消磨掉他的追逐之心,反而让他的信念越发坚定,身上的刀气越发锐利三分,天刀八式再度精进! 祝玉妍感知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前脚才刚说要挑战她,后脚就当着她的面突破,这是在跟我赛脸? 面上清冷无表情,心中已是暗自决定哪怕张狂要留宋缺一命,自己也要给宋缺留点“深刻”印象。 岂料宋缺居然一脸满足的压下了亢奋情绪,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反而一直听着张狂,语气尊敬的说道: “宋缺一生执着于刀,心比天高,自握刀起,就知道宋缺一定是刀道魁首,天下第一刀。 因此击败岳山后再无目的,实力顿足不前,再无提升。” “今日得见尊驾,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敢问尊驾姓名?” 宋缺到底是大家族出身,虽然一开始因为情绪激动说了不少题外话,但还是很快拐到了询问张狂身份上。 张狂不需要隐瞒自身身份,因此只是微微颔首。 就听红儿上前一步,骄傲说道:“在你面前的是天下第一大宗师,创法太极的天师道‘天师’,隋国国师!” 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 宋缺是个闷……闷葫芦,心底吐槽一句后,脸上敬意越发浓厚,“原来是大宗师当面,宋缺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冒犯大宗师,还请大宗师见谅。” 以宋缺的性格即便是道歉也不会说太软的话,能说一句“见谅”都是看在张狂实力可以轻松让人清醒的份上。 张狂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祝玉妍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她倒没有起什么怪罪心思,而是在心底赞叹起宋缺好心性。 要知道她的天魔元神现在还没有如臂挥使,无时无刻都在向外释放着媚惑之力,别说是初入先天,即便是一些老牌宗师在她面前也抵挡不了这种魅惑之力。 可宋缺却能做到心如止水,明显心境修为极高。 具体实力如何,倒是不清楚。 “相逢即是有缘,既然你提出想要切磋,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张狂挥了挥衣袖,林间宽道上瞬间荡起狂风,无形真气宛如压路机一般滚过驰道,将一小片树林子削成平地,清理出一片不算小的简陋“擂台”。 这态度显然是不容宋缺拒绝。 “看你这消耗不小的样子此时真气也剩不了多少,就先别和玉妍打了,帮我检验一下彩衣她们的剑阵练的如何吧。” 张狂的话是这般理所当然。 宋缺也没有拒绝,十分干脆的将自己的水仙刀连鞘从腰间解下,率先一跃便到了空地处,言简意赅道:“请。” 彩衣婢们嬉笑着下车,感受到宋缺凛然的刀气后,瞬间没了嘻嘻哈哈的心思,一个个面色凝重,手脚都有些发僵—— 她们虽然从张狂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和指点,自身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但距离先天还有一定的差距,即便摆出剑阵也别想奈何得了宋缺。 诚如张狂所言,这本就是用来让宋缺恢复真气、展现自己武道见识的机会,自然没什么难度。 祝玉妍看着宋缺在彩衣婢的围攻中闲庭信步,只以刀鞘回击,动手间并没有多少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出刀招架,时而如龙飞九天,时而如蛇潜地深,看不出几分深浅。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论招式精妙自己未必不如宋缺,遑论自己还有武道元神,天魔一出,施展出天魔力场,宋缺必败! 宋缺很快恢复好了真气,见彩衣婢们的剑阵用出时也纯熟几分,急于和高手对阵的他立刻用刀鞘在彩衣婢们的脖子上比了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七人猝然落败。 这是注定的结果,因此包括彩衣婢在内都不觉得有问题,认真的感谢了宋缺后,彩衣婢们给祝玉妍让出了位置。 宋缺的气质也一瞬间变得格外严肃,紧接着抽刀出鞘,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一把刀。 祝玉妍踱步虚空,如仙人一般凌空虚度,无形真气扭曲如缎带,没有半点言语招呼的意思,直接动起了手。 叮! 刀气和天魔真气相撞,瞬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得益于之前张狂言说“看看他的水准”,祝玉妍并没有一开始就直接放天魔元神秒了宋缺,而是拿招式与他过手。 两人皆是飘逸灵动的风格,因此过起手来煞是好看,张狂看得津津有味。 但对于后来赶来的碧秀心而言却全然不是这样—— 她眼里的二人正在激烈交锋,虽然动作皆是飘雅出尘,优雅的不像话,但招式交锋间处处都是直奔对方要害,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由于灵觉未曾感知到张狂,视野也被七香车遮蔽,所以碧秀心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张狂,下意识的认为是宋缺追上来后就开始和祝玉妍比斗。 碧秀心感受到祝玉妍身上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媚惑之气,虽然震惊于祝玉妍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居然已经突破了天魔秘的第十八层境界,但此时正是“降魔”的大好机会,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瞄准一个良机后,碧秀心悍然出剑,瞄准了祝玉妍的背心。 谁也不曾想到这位气质圣洁如仙子的慈航静斋当代行走居然会在此时选择偷袭,还在已经出手后才说道: “宋家主,我来助你!” “滚!” 回应碧秀心的,是宋缺恼怒的一刀!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猛烈的一刀如充斥天下地上的神山,以刚猛决裂之势斩断了碧秀心发出的剑气长河,同时以水仙刀架住了色空剑,臂力运转间将错愕的碧秀心强推出了战圈。 啪! 噗嗤! 一条天魔缎带狠狠的抽在了宋缺背上,自左上至右下,霎时间皮肉翻卷露出猩红血肉,一瞬间重创了宋缺。 只能说碧秀心挑选的时机太好,刚好是宋缺和祝玉妍准备一招定胜负的时候,两人的招式已经变换不及,除非像现在这样宋缺甘愿受创“救”下祝玉妍。 “你大可不必这样,”张狂此时才慢悠悠的说道:“我都准备出手了。” 其实没必要,祝玉妍只需要在最后关头释放出天魔力场,扰乱附近空间的“力”,便可以轻松破解这一困局。 宋缺跌落在地,紧握手中刀,感受着自己身上前所未有的伤势,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此事因宋缺而起,岂能劳驾天师?” “莫说只是受伤,就算为此丢了性命,宋缺也断不能让宵小之徒败坏了宋缺的名声!” 无论是刀客还是剑客,能走到巅峰之人必是骄傲之人,尤其是宋缺极情于刀,更是傲的没谱,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名誉受损。 要说场中最难受的,还得是被宋缺避退的碧秀心,她此时已经没有功夫骂“刀客固执愚蠢”了。 只见她在空中转体数圈卸去力后落在地上,轻纱下的面上满是震惊和不解,不仅是震惊于天师为何在此,更是不解天师为何不出手降魔,反而话语中还对祝玉妍多有维护…… 一颗芳心沉入谷底,碧秀心没有抽身逃离,只是看着祝玉妍和七香车上吃瓜的张狂问道: “不曾想天师竟也在此,敢问天师为何不出手降魔,反而要帮助此女?天师可知她修炼的是阴癸派的《天魔秘》?” 碧秀心在看到张狂后就确定祝玉妍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对方,这一切应该都是张狂自己的选择,可这样的结果才是碧秀心最不愿意看到的。 难不成这位天师“入魔”了? “质问我?” 张狂面上似笑非笑,笑意不达眼底地呵呵道:“你有这个资格?” 嗖! 啪! 一道无形真气打出,瞬间打炸了碧秀心头上帷帽,露出了她的真容。 只见碧秀心五官精致完美,眉若远山含黛轻翘弯细,动人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对温柔似水的明眸里缱绻怒气,琼鼻朱唇,肤若凝雪,天生美人胚子的鹅蛋脸堪称绝代芳华,千秋无绝色。 即便此时她的面上多是怒色,也是颇为赏心悦目的“画卷”。 碧秀心突然被打落帷帽,鹅蛋脸上浮起怒气,像是涂了两团粉一样,但她紧咬银牙,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劝张狂道:“秀心不敢,只是秀心担心天师被这魔门妖女欺骗,来日恐生大患。” 祝玉妍冷冷的看着碧秀心,虽然她也讨厌慈航静斋的人,但她也不会一口一口“浪尼姑”叫对方,这碧秀心有些过于不识好歹了! 张狂眼眸轻遮,视线一下子锐利几分,连敷衍的笑容都懒得维持了,语气冷冷道:“有意思,那依你所见,我该如何?” 碧秀心如何听不出张狂字里行间的怒气,嘴里如咽苦果般泛起苦涩,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十分认真的说道: “天师当知阴癸派非是善道,有道是除恶务尽,否则来日她们祸害起百姓,只怕为时晚矣。” “信口雌黄!该打!”祝玉妍冷声呵斥,水粼粼的眼眸里冷寂的仿佛拧了一座冰山,倘若不是张狂没发话,只怕碧秀心已经死了! 张狂也是说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本章完) 第237章 以身饲魔!茶香四溢的蜜汁烧鸡(六 第237章 以身饲魔!茶香四溢的蜜汁烧鸡(六千,求月票) “那你还等什么?” 张狂话音未落,祝玉妍清冷面上浮起绝美笑容,仿佛春回大地,万物新生,一瞬间拨动起碧秀心的心弦。 天魔元神! 祝玉妍倩影杀出的同时已然动用了天魔元神,这是宋缺在刚才战斗中从未享受过的最高待遇。 此刻感受到这股仿佛能将百炼钢酥化成绕指柔的诡异诱惑之力,宋缺眉心皱起疙瘩,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气血,以刀气斩落自身欲望,墨如宝石般的眼眸里闪动着清冷的光。 感受到自己的心湖再度回归平静后,宋缺才敢慢慢感悟刚才祝玉妍身上突然增强的那股“媚力”。 “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风火,人有三宝精气神,如今你精满气足,只是欠缺一份‘神’。 悟透这一关窍,或可有望成为天下第一尊刀道大宗师。” 张狂对宋缺的未来十分看好,自然不会有半点藏私,只是宋缺的路不适合太极,他也就没有送出太极拳经,而是给了宋缺一点启发,让他自己去悟。 “精神力量,元神之力?” 不只是宋缺陷入了深思,就连和祝玉妍交战的碧秀心也被张狂的话带动,本就因为祝玉妍撩拨的心弦差点为之失守。 好在祝玉妍清楚张狂只是让自己出手,可没说要杀碧秀心,因此出手间留有分寸,否则只是刚才的一瞬间,她能杀碧秀心三次! “呼——” 宋缺吐出一口掺杂着血丝的浊气,眼眸熠熠生辉,但面色却比刚才更加苍白,不再去关注祝玉妍和碧秀心之间猫戏老鼠般的打斗,他冲着张狂一礼,道: “多谢大宗师指点迷津,宋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的路,这便回岭南闭关,下次再见之时,必以刀道大宗师的身份向前辈挑战! 还请前辈日后不吝赐教。” 宋缺的话里没有什么豪情,更多的是礼节性的平淡,偏偏这话够自信,甚至有点狂妄—— 如今天下只有张狂一位大宗师存在,偏偏他的实力又高的离谱,已经把原先门槛不够高的称呼拉到了就连原著三大宗师都有隐隐不能及的地步。 这种状况下宋缺却敢夸下海口说要成为刀道大宗师,可见其内心的自信。 刀意锋锐,刀芒破空。 宋缺人刀合一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苦苦支撑的碧秀心面上血气潮生,紧咬牙关,面对祝玉妍信手一击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无他,天魔元神附带的那股诱惑力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哪怕是祝玉妍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一声轻哼仿佛都带有直冲人心的惊人媚力,若是被这种层次的媚力冲入心湖,哪怕是碧秀心这等高手,也会在顷刻间沦为祝玉妍的奴隶,逐渐迷失本心,成为为她生、为她死的狂热信徒! 但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在这惊人的压力下碧秀心心神紧绷到了极限,对自己的“神”之力量从运用生疏到被迫纯熟带动了她的境界,慈航剑典成功从“心有灵犀”迈入“剑心通明”之境! 然而,不入剑心通明时,碧秀心只觉得祝玉妍举手投足间皆是妖媚之气,武功稀疏,这么久了连自己都拿不下; 可一入剑心通明,碧秀心蓦地才发现祝玉妍一直以来都是在戏耍自己,如猫戏老鼠般只用了天魔舞来压迫自己,即便如此已经让自己精疲力竭,可此时感应,碧秀心才知道何谓“蚍蜉撼树”—— 祝玉妍根本没有动用真本事! 天魔力场早已经遍布自己身边的每一处,与其说是自己在祝玉妍手下苦苦支撑,倒不如说是祝玉妍以天魔力场暗中相助,这才让自己支撑到这么久! 她想把我控制成奴隶! 碧秀心一瞬间就明白了祝玉妍的险恶用心,险些咬碎银牙,当即挽剑回身,剑心合一,浩浩剑气于天地间爆射而出,宛如暴雨梨纷纷落下。 慈航剑典·剑主天地! 这是碧秀心此时能拿出的最强战力,超出了她平生以往的最强手段。 或许能破开她的天魔力场,让我有机会逃到大宗师旁边……碧秀心眼角余光扫过张狂,心中已经有了明悟,这位大宗师只怕并没有扶持魔道之心,只是单纯的“喜爱”祝玉妍,这才予以点拨,帮助她突破了境界。 ‘祝玉妍可往,我亦可往!’ 碧秀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慈航静斋“以身饲魔”的传统,并且想要为之拼一把。 然而下一瞬间,祝玉妍看出了碧秀心所想,发出一声轻笑,天魔力场搅动四周,一瞬间便破了“剑主天地”—— 这一招讲究的是身与心合,心与剑合,剑与天地合,以剑为桥梁沟通天地,借天地发力。 但天魔力场掌控空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搅碎了这“桥梁”。 啪! 色空剑被打落在地。 “噗!” 碧秀心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祝玉妍轻盈灵动的倩影瞬间来到碧秀心面前,伸手掐住碧秀心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面上清冷寒霜不再,盈盈笑脸里满是万种风情,四目相对间,汹涌如潮的媚力如刀刺一般瞬间破开了碧秀心的心防。 “不好!” 碧秀心没想到祝玉妍居然会突下狠手然后趁虚而入,当即顾不得身外自己落在了祝玉妍手里,而是集中精神落入心湖,以刚刚突破的“剑心通明”应对祝玉妍。 碧秀星泥丸宫黯淡,显然是还未开辟出灵台承载自己的元神——准确来说是还未晋升至元神的魂魄,此时只能靠一柄散发着莹莹光滑的色空剑护在泥丸宫外,以此来抵挡祝玉妍的媚力。 只见一圈圈如同年轮般的粉色媚力从一尊米粒大小般的缩水版祝玉妍身上散发而出,将色空剑和剑气护持下的泥丸宫包裹在内,圈圈环绕,不断压缩。 即便这天魔元神只有米粒般大小,可此刻在碧秀心的泥丸宫前却如庞然大物般令她苦苦支撑,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败。 眼看就要被强行破开通明剑心的守护,被祝玉妍强行打开泥丸宫丧失未来,碧秀心眼眸里满是绝望之念,只是娇若芙蓉的面上未曾有半点屈服之意,反而从牙缝中挤出坚决之言: “今日我虽死,慈航静斋仍在!我师妹梵清惠必会为我报仇!” 放狠话? 当然不是。 碧秀心是害怕祝玉妍不管不顾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说出梵清惠,提醒张狂他和自己的师妹关系匪浅,而自己也和梵清惠关系不错,想要借保住性命。 “呵,怎么又在算计?” 张狂的笑声出现在风中的那一瞬间,祝玉妍即便心头再有不甘,也只能在这时停下对碧秀心的媚力压迫,放缓了控制她的脚步。 张狂踩着空气来到碧秀心的面前,毫不客气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捏着她的鼻尖说道: “人和人之间不能真诚点?非要算计来算计去。” 碧秀心瞬间明悟了张狂话里的意思,没有半点犹豫道:“求大宗师救我一救!” 碧秀心的简单干脆硬控了在场的人一秒,就连祝玉妍都忍不住对她改观——看起来是个坚定不移的,没想到也会见风使舵,用起来还蛮圆滑,就和…… 祝玉妍的目光忍不住下落,看到碧秀心比自己饱满不少的曲线,不由的撇了撇嘴,温润q弹的红唇轻动,只这一个动作就险些让碧秀心失控。 毕竟张狂都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她自然下意识的放松了心神和戒备,没想到妖女居然如此的歹毒,居然会趁这个机会媚惑自己! 碧秀心看向祝玉妍的目光格外的警惕和戒备,紧绷起的身子让她的行为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祝玉妍面上恢复清冷,活灵活现的眼眸里满是轻蔑,冷声道:“若不是主人来了,今日慈航静斋当代行走一定会跪在我的脚边,恭恭敬敬的捧起我的脚。” 张狂侧目,捧脚怎么了? 又不臭! 香香软软的,平时让我玉一玉都羞涩的不行,现在主动让碧秀心给你按摩? 你怕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张狂的眼睛不像是祝玉妍的眼睛一样会说话,但目光中的情绪还是传递的很到位,一下子让祝玉妍的气势瞬间折半跌散。 祝玉妍赶紧找补道:“主人的喜爱是玉妍一生的信仰,玉妍只是,只是想让她给玉妍足,以此来羞辱她。” 张狂的目光越发幽怨—— 请尽情的羞辱我吧!!! 只是好歹是大宗师,人前还是要脸的,张狂收回了现场舔断祝玉妍一条腿的想法,转而看向气得满面通红的碧秀心。 “明明这么懂事,一开始的时候怎么那般不通人情世故?让我看看,啧,原来这么深,怪不得不懂人心啊!” 张狂的手掌覆盖在碧秀心的心口处,通过物理手段测量碧秀心的胸襟够不够宽阔。 原本看起来的时候张狂还觉得碧秀心是两个祝玉妍级别,没想到如今亲手测量,虽然隔着衣衫,但好像还是掌控不住…… 张狂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慈航静斋驻地里居住的那几天,除了梵清惠外,还接触到几名师妹,虽然有的可爱,有的活泼,有的羞怯,但没有一个平平无奇的。 便忍不住问道:“你们慈航静斋是有什么法子让人胸有沟壑不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亏孩子?” 也不亏我。 碧秀心的脸通红,但她坚信这是因为祝玉妍的羞辱才气愤到脸红的,和张狂的行为没有关系,只是她到底是黄处子,虽然也被门内长辈教导过一些知识,但那都是纸上谈兵,因此说话间难免带上几分颤音: “好叫大宗师知道,帝踏峰上有一片杏林,里面的杏子颗颗饱满,服之可利于身形优美。” 祝玉妍眼中闪过一抹羡慕,认真思索着自己需不需要抽空去一趟帝踏峰,嘴上却是说道:“都说你佛门正经,看起来也正经不到哪里去,还要靠外物来改造身子,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张狂:“……” 你对我的意见好像很大呀! 那些炼成的法器可都融入了他的身体,被他如臂挥使,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改造。 “你今天好像有点飘啊?”张狂怀疑在diss他,并且不需要证据。 祝玉妍愕然的看向张狂,活灵活现的眼眸里满是委屈,目光朝着碧秀心看了一眼,又转回张狂,瞬间恍然,戚戚然道: “主人早上还满心疼爱的叫着‘小妍妍’,如今有了新人,便开始寻摸起我的不是了,只见旧人哭,哪闻新人笑?” 你的戏怕是有点多哦! 张狂即便知道祝玉妍此时多半是装出来的委屈,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伸手安抚祝玉妍道: “没事,小小的也很可爱。” 祝玉妍:“……”谢谢,完全没被安慰到! 碧秀心瞧着两人间的打情骂俏忍不住心中一荡,刚才祝玉妍眼中的“恶意”可是丝毫没有遮掩,再看她如今的表现,要是真让这女人得了空子,怕不是要跑到帝踏峰上去祸害杏林。 这些杏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祝玉妍不能去帝踏峰——不然就自己师父和长老们那些脾气,只怕当场要跟她拼个头破血流! 因此碧秀心主动靠近张狂,心安许多后主动伸手一抓,在祝玉妍懵逼的眼神里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也不算小,太大的话身子会沉些,重心不好控制,练武的时候还要拿束带束起来,不知有多少静斋弟子想要似你这般盈盈一握,却只能在午夜梦回间梦一梦呢。” 这倒是实话,倘若不是慈航静斋的先辈们通过研究发现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都喜欢年轻和大的,特地培养出这片杏林来滋养弟子,眼下静斋的弟子们也能如祝玉妍这般自由吧? 碧秀心回想起自己当年“天赋异禀”,被迫用束带束起累赘练功的时候,手又不自觉的抓了两把,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是什么感觉,真叫人有些羡慕呢。 这是挑衅吧? 一定是吧! 祝玉妍面皮有点绷不住了,就连呼吸一瞬间都有几分紊乱,眼里藏不住的满是杀意,以她的性子要是被人跳脸都能忍下,除非那人是张狂! 她一把拍开碧秀心的爪子,被气到连面上清冷都维持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分了高下,不如再定个生死?” “大可不必!小也不行。” 张狂一本正经的拉起偏架,将两人抱在怀里说道:“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要是真的伤到了哪一个,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祝玉妍目光幽怨的看着张狂,语气幽幽的说道:“‘小’字大可不必提了。” “没事,我就挺喜欢你的脚的,小小的,圆润如含苞待绽,温软如玉,尤其是并起来的时候……唔!” 祝玉妍满脸通红地奉上香唇,实在是接受不了张狂的癖好,片刻后才红着脸说道:“主人,有外人在呢。” 她特地斜了一眼碧秀心,外人是谁,显而易见。 只见碧秀心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宗师果然与众不同,别人只敢想不敢说,大宗师却敢想敢做,心口如一,实乃我辈楷模。” 她红着脸伸出腿,穿着碧色绣鞋的小脚伸出裙摆,甩掉了鞋子,只是肉丝暂时脱不下来,只好维持着提一只脚的动作,神情娇羞的说道: “秀心自当为大宗师排忧解难,自今日起,秀心赤足而行,若是大宗师那一日升起雅趣,那便是碧秀心求之不得的恩情了。” 不是,到底谁才是魔门弟子? 你搁这儿卷你妈呢? 祝玉妍绷不住了,怪不得自己的长辈们提起来慈航静斋的时候都是一脸晦气,她们充其量只是用媚术诱惑男人,这帮尼姑则是无所不用其极,看起来气质圣洁,实则一旦拉下脸来,比她们还要像魔女! 只是先前祝玉妍已经把话说出口了,此时让她回转话语,她自问丢不起这个脸,于是在心底暗中做起打算—— “以后要收个脚好看的徒弟,也让她赤着脚!” 魔门中人不讲世俗规矩,些许道德并不被她们放在眼中,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 就是这么的“自由”。 张狂的目光落在碧秀心脚上肉丝上时,不由的撇了撇嘴,倒不是碧秀心的脚丑,相反她的脚纤细而长,虽然并不圆润,但足弓甚美,是不同于祝玉妍的美。 只是她的气质和脚型配上肉丝不太好看,黑丝或者白丝的话还是祝玉妍更适合。 “我马车里有一条冰丝,不如咱们去车上试一试?” 虽然张狂知道碧秀心绝对不会反对,但他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下,不过也只是客气客气,才刚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拥着二女走向了七香车。 碧秀心当然不会反对,甚至也没有考虑自己师妹梵清惠以后心中会怎么想,只是靠在张狂怀里眨着眼睛问道: “大宗师真是体贴备至,秀心倍感荣幸,只是秀心一直‘大宗师’‘大宗师’的叫着,总觉得有些生分。” “那你觉得该叫什么?”张狂被这小鸟依人的慈航静斋当代行走、梵清惠师姐哄得心怒放,话语间自然也没了一开始的针锋相对。 平心而论,看书的时候他是恨不得把慈航斋杀个干净,可现在等自己成了被饲的“魔”,他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魔头明知道慈航静斋的人有目的,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她们。 想想看,别人眼里的仙子、女神、白月光对旁人不假辞色,时刻保持着距离,但对你却是放下身段讨好,处处由着你,顺着你,就算是在铁石心肠的人,都想将衣吃下,把炮弹打回去吧? 碧秀心轻声长“嗯”了几息,似乎是真的在思考,目光光明正大的“偷偷”瞄了眼祝玉妍,越发娇羞的说道:“不如我也跟着祝师姐,一起叫‘主人’? 以后人前我是行走天下的慈航静斋弟子,然后我是主人的女婢,请主人尽情的使唤奴家吧~~” 这个贱人…… 祝玉妍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虽然他已经极力的低估了碧秀心的下限,但她万万没想到誉满天下的慈航,静斋仙子道德居然能灵活到这种地步! 硬了,拳头硬了! 祝玉妍眼神不善的盯着碧秀心,却见她朝着张狂怀里缩了缩,故意用谁都听得见的小声声音说道:“师姐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秀心,是秀心哪里说错话了吗?师姐别气,气大伤身啊。” 我伤你妈的头! 祝玉妍气得胸膛起伏,但看到自己即便是起来都不及碧秀心胸怀宽广,就更生气了。 “好了,我喜欢喝酒,不喜欢喝茶,再这么装就没意思了。” 张狂到底还是更偏祝玉妍,说不准也是担心她气炸了,真的和碧秀心动手——一边倒可没什么看头,怎么着也得帮碧秀心提升一波,然后看她们势均力敌的交手,那才叫赏心悦目。 碧秀心一瞬间收拢起无形的攻势,如小鸟依人般缩在张狂怀里,由他抱上了七香车。 等回车上,张狂这才说道:“主人就不必了,你既然是梵清惠的师姐,也算是我半个师姐了……” “秀心哪里敢叫大宗师师弟,但如果您执意的话,也不是不行。”碧秀心嘴上说着为难的话,实际上心头雀跃不已。 然后就听张狂继续说道:“你就叫我妹夫吧,大姨子。” 嘶—— 碧秀心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眼眸里多是震撼,没想到张狂居然玩得这么。 但……好像确实有感觉? 她酥红着脸坐在张狂怀里,踢掉另一只脚上的绣鞋,两腿伸起在张狂面前,伸手搂住张狂的脖子说道: “妹夫~~” “不是不喜欢这条丝袜,说还有一条冰丝吗?不如现在就拿出来,请妹夫帮我换一下。” 狐媚子! 祝玉妍头一次发现居然有比她们阴癸派的弟子更适合“狐媚子”这个称呼的人,不对,这哪里是什么狐狸,这分明是—— 坤! (本章完) 第238章 宫变夺权,碧秀心的入学申请,末路 第238章 宫变夺权,碧秀心的入学申请,末路穷途(修,求月票) 建康。 张丽华和孔贵嫔换上了华美的衣衫,带着阴癸派的人行走宫中,步履不疾不徐—— 她在这深宫多年,早已经暗中将皇宫里的人全部换成了阴癸派的自己人,即便有一些新提拔起来的侍卫长之类的新秀,但架空他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国皇帝陈叔宝很快从阴癸派的内侍那里得到了消息,多日不见贵妃和贵嫔的他觉得脑袋沉沉的,像是无形中戴了个大帽子。 因此面色很难看,豁然起身喝道:“人呢?给我带进来!” 那内侍稳立于殿下,面上虽然是尊敬的笑,但仔细看去,他眼眸里全是不屑一顾的蔑视,想到掌门的命令,他也再懒得装了,阴恻恻一笑道: “陛下还是亲自去见贵妃吧。” 陈叔宝到底是皇帝,被一个阉人这般刺了一句,当即大怒,将面前御案拍的啪啪直响: “放肆!” “来人!把这个目无尊上的家伙给我拉下去砍了……不!砍死太便宜他了,给我乱棍打死!” 陈叔宝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将心慌全部发泄在了内侍身上。 可更不对劲的是,在场的内侍和宫女竟然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 好在也有忠心的人—— 只见御前侍卫统领立刻领兵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的便要去拿那以下犯上的内侍。 可还不等他的手碰到内侍,一柄长刀已经从他后背穿到了身前,令他一瞬间瞳孔睁到极致,难以置信的下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正中心脏! 禁军统领就这样浪费了说遗言的机会,被人一脚踹在腰上,摔在了地上。 “统领大人好走,今儿这掏心窝子的话我可等了好久了!”副统领身上的天魔真气不过三层左右,但无疑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 阴癸派门人! 陈叔宝一下子惊骇的跳到了椅子上,一脚踹翻御案,惊恐万分、惊怒交加地吼道:“乱臣贼子!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想要干什么?朕是陈国的皇帝,朕可是皇帝,朕,朕跟你们走还不行?” 气势汹汹的陈叔宝面对满脸阴笑涌上来的阴癸派众人,充分展现了什么叫色厉内荏,一开始硬气的话很快变得委屈起来,还带着几分讨好。 这是对贵妃的尊重,绝对不是因为那染血的刀子架到了脖子上! “那就走吧,陛下~~”内侍的话里充满揶揄,眼神示意副统领。 副统领收起刀子,不等陈叔宝松一口气,便伸手扯住了他的脖领子,像是拎死狗一样将他从龙椅上溜了下来摔在地上,刀背压在他脖子上道: “陛下不走还等什么呢,可别让贵妃娘娘等急了!” 陈叔宝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半点傲气,更不敢发怒,只是狼狈的手脚并用,朝着宫殿门口跑去。 他不信这偌大的皇宫里居然没有忠心于他的人! 事实证明,有! 在看到他们尊敬的皇帝像是落荒而逃的野狗一样狼狈的跑出宫殿后,忠心耿耿的禁军、侍卫们纷纷怒而拔刀,然后就被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这本就是一场筛选,筛选出忠心于陈叔宝的人,然后解决他们。 看着面前猩红的一幕,陈叔宝面上刚刚浮起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如坠冰窟。 副统领一把薅住陈叔宝的脖领子将他摔在地上,戏谑道:“忠心,就是一把剑插在心里,忠君?唯死而已!” “走吧,”内侍面上笑意盎然:“这皇宫大着呢,走完可要不短的时间,可别让掌门等急了。” 掌门? 什么掌门? 陈叔宝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一股大力踢在身上,被迫前行。 光昭殿前,临春、结绮、望仙三阁中的人都被叫到了殿前空处,就连皇后沈氏都被迫盛装“出席”,在贴身心腹的威逼下,跪在了阶下仰望上面的张丽华。 只见张丽华头顶凤冠,身着华贵凤服,粉面含威,不苟言笑,和以往妩媚的姿态简直是天差地别,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霸气,即便是陈叔宝都不曾拥有过。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冲击,以至于沈皇后此刻不敢有半点威胁的心思,只是咬紧牙关,心底暗暗鼓气道:“这妖妃总算是暴露了真面目,权且让她先得意一会儿,等到陛下来了,定叫她滚下座来!” 只是皇后也清楚这件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张丽华多年行事虽然放肆,但始终有个度,尽皆是谋定而后动,今日既然敢动她,想来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 陛下? 陈叔宝来了到底是向着谁,皇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面上不禁浮起几分苦涩。 叮!叮! 孔贵嫔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只见她身着华裳,头挽云鬓,墨发斜插玉钗、金步摇,容光焕发的脸蛋秀艳明媚,身形婀娜间腰间环佩相鸣,叮叮的像是泉水叮咚,每一声都响在沈皇后心里,让她的身心都紧绷起来。 “皇后这些年在给我们找麻烦的路上还真是不遗余力呢,如果不是为了隐忍,早几年已经叫你‘病逝’在了光昭殿。” 孔贵嫔的话格外不客气,也成功吓到了沈皇后。 沈皇后容失色,嘴唇颤抖地说道:“你,你不能杀我!不然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陛下?陈叔宝!呵,如今他也是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保你?” 孔贵嫔脚上绣着凤鸾的绣鞋毫不客气的踢在了皇后的肩膀上,踩着她的面说道: “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一样该死还是得死!” 孔贵嫔敢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此时的她和张丽华都已经完成了功法上的突破! 张丽华的天魔秘同样突破到了第十八重,天魔力场诡秘莫测,天魔元神更是有黄豆大小,用出时如烛火生暗室,光耀一地。 不过不同于祝玉妍的媚惑,张丽华的天魔元神为她增持的是凛然不容侵犯的霸意,能时刻为人施加恐慌,直到彻底臣服。 孔贵嫔不是掌门一脉,天魔秘只能修炼到第六层,因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修炼天魔秘,而是选择了阴癸派的另一门神功——姹女大法! 姹女大法至阴至寒至污至秽,以“葵水”修行,若是男子修炼,必是阴血难祛,紫血汇于面上,但要是女子修炼,一月一排,反倒会活血舒身,面容越发娇艳,并且可以更容易的操纵人血,使人轻而易举逆血沸腾,正面交锋不输别的武功,用来阴人更是无往不利。 如今孔贵嫔紫姹女大法大成,一言一行皆可以轻易调动旁人血气,紊乱别人的气血,因此只是三言两语便让皇后觉得难受得紧,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诡异的升起两坨红晕,几欲身死。 但到底是没死。 等到陈叔宝来了,看到坐在上首霸气无比的张丽华,再看执掌刑讯生杀的孔贵嫔以及她身边倒下的几具尸体,瞳孔瞬间红了—— 那都是他的子嗣! 他怒吼着冲上前,高声想要质问张丽华,然后就被张丽华瞥了一眼,霸意威摄心神,一瞬间滑跪到皇后边上,心神颤颤,声音更是颤颤道: “贵妃可是受了委屈?朕可为贵妃做主!” “不必,”张丽华冷漠的瞥了眼陈叔宝,道:“我已下令召集百官,待会儿你只管禅位于我,我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张丽华话音一顿。 孔贵嫔清冷眼眸中寒光一闪,无形真气落在陈叔宝身上,瞬间调动起他的逆血冲窍。 只一眼,就让陈叔宝享受到了何谓“抽筋扒皮”之痛! “禅!禅!” 陈叔宝痛得大声叫道:“他们一来我就让位!!!” 张丽华严肃的面上绽放笑容,如春暖开,一瞬间驱散了光昭殿前的阴霾,令众人不禁为之神夺。 只听她笑着说道: “既如此,主人的任务也是完成了。” “也不知主人那边如何了?” …… …… …… …… “战个屁!跑啊!!!” 李靖扯着上头的杨广朝着远处逃亡,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连武功都不会,你跟人家先天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此时李靖和杨广已经逃离双沟镇十日了,可以说是心身俱疲,已经快要崩到极限了。 起初几日他和杨广还能够安稳的在城中以商贾的名义改头换面,遮掩住自己的身份,同时暗中打听张狂的下落,得知他出现过在姑苏城,两人便朝着这里进发。 但知道这一消息的人不少,多是想来瞻仰大宗师的武林人士,其中不乏有先天高手,甚至还有几位老牌宗师! 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可当阴癸派的悬赏发出后,不少江湖人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双沟镇杀去。 李靖和杨广当时还道庆幸。 但两人都忽略了一件事—— 杨广是重瞳! 杨广天生有异相,这一点也是他一直被杨坚宣传的点,说他为皇有舜帝仁善,为将有霸王武勇,因此许多人虽然没有见过杨广,但都知道重瞳者是杨广。 认错? 不存在的。 且不说普通人长了重瞳不叫异象,那叫邪祟,就说死人是不会为自己申冤的。 因此当杨广的重瞳被发现后,逃亡二人组立刻起面对不少高手的追杀,这大逃亡的强度直接让李靖的实力飞速增长,甚至自创出了自己的武功—— 血战十式:每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深得快、狠、准的要诀,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人呼吸困难,顷刻间取敌性命。 二人一旦到野外,每天都要经历大量的袭击,因此现在两人只能乔装打扮藏在扬州躲躲藏藏,甚至混迹到了土地庙里,混到了一帮乞丐里。 可即便是这样,两人依旧被发现,来了波极限逃杀。 李靖再一度甩开追兵后累瘫在了地上,抬手狠狠的拍在额头,眼神不满的看了一眼杨广,但还是熄了挖眼的心思。 没了这双眼睛,杨广的皇位也算是泡汤了——天底下有脑残做皇帝的先例,但绝对没有瞎子做皇帝的道理! 杨广一旦无缘皇位,现在所有杨广的拥趸都会拿他撒气,别说他是弘农杨氏的弟子,五姓七望在杨广身上的投资也不少,到时候本家绝对是率先朝他开刀的人! 可眼下深陷敌境,入目所见皆是敌人,李靖真的有点绝望了。 还是那句话,他自己孤身一人去留随意,眼下即便是老牌宗师出面都未必能留下他,可一旦加上杨广这个弱点,即便是先天层次的对手,一旦有两人以上,李靖都不能放手迎敌。 简直是憋屈他妈给憋屈哭坟,憋屈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法子,让我们牵着他们鼻子走才行。” 李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力极速运转,以至于头顶上都冒出了白烟。 杨广知道自己现在是累赘,所以默默不语,只是紧靠着李靖,生怕自己被丢下。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二位若是没什么法子的话,不如听听我的办法?” (本章完) 第239章 合作,飞马牧场,“欲罢不能”的碧 第239章 合作,飞马牧场,“欲罢不能”的碧秀心(六千,求月票) “谁?!” 李靖刚刚放松,结果一闻声,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神情紧绷间血色真气环绕周身,如甲胄着身,森森杀意荡涤小巷,使得小巷内的温度一瞬间降了不少。 血腥杀风荡过小巷内外,吹拂起来人的衣角,一双漆黑长靴刚刚进入李靖的视野,便在下一瞬消失不见。 恶风扑面而来,李靖的瞳孔骤然缩起,双臂不由分说朝前一打,只见血色真气搅如螺旋环绕在双臂上,两股狂风合而不融,犹如分兵两路,互为策应,直取敌军。 那人果然出现在李靖面前! 这人没料到年纪轻轻的李靖居然如此果决,不过好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蓄好了真气,猝然之下化攻为守接住了李靖这一击,蹭蹭蹭后退三步,脊背撞在墙壁上顿时撞出人形凹痕。 “好拳法!好一个‘料敌机先’!” 此人也是家学渊源,一眼就看得出李靖走的不纯是武道,而是以兵道入武道,武道只是附带,兵道才是根本! 眼见立威失败,这人强忍住再度出手的意图——头一招还能算是给个下马威,若是再为面子继续鏖战下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了。 这人荡了荡衣袖,将身上的灰尘抖散,这才慢条斯理的对戒备的二人自我介绍道:“兰陵萧氏萧璇见过晋王殿下,敢问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如此兵道修为,来日必是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啊。” “安平文宪王萧璇?!”杨广低吼间将李靖护在身前,重瞳忌惮的看着萧璇,为李靖低声介绍道:“小心!此人乃是梁国宗室后裔,开皇初年我父皇曾征召后南梁帝萧琮至长安朝见,结果萧琮叔父萧岩,也就是萧璇之父率众投奔陈国,被陈叔宝封为陈东扬州刺史。” “小心来者不善!” 杨广的声音在这针落可闻的小巷中犹如低音炮般回响。 以至于萧璇无奈的摊手道:“晋王殿下,你们才是来者。” “况且我若真想和你们动手,此时早就已经有人来抓你们了。” 小巷外,明显是精锐的兵丁甲士列阵在外,将一众江湖人士逼退在百米外,长矛锋锐,让那些江湖人不敢轻举妄动。 小巷内,李靖吐气松口道:“陇右李氏,李靖。” 如若不是必要,李靖实在不想说出自己“五姓七望”的高贵身份——他非嫡系,倘若在外一直打着家族的旗号,回去后必然会受到诘问,而且他自负怀才,自然不愿意打着家族旗号攀爬权势。 奈何人情世故属于化不开的大网,根本摆脱不得。 萧璇眼中闪过一抹释然,理所当然的说道:“原来是陇右李氏子弟,怪不得如此年少有为。” “奉承话就免了吧,萧璇,你和你父背叛了隋国,今日来无非就是想拿我的脑袋去邀功领赏,放了李靖,我随你处置!”杨广眼珠一转从李靖的身后站了出来,气势凛然的说道。 杨广或许是有些看不清形势,但还不至于在这种几乎是明牌的情况下还犯傻,之所以要摆出这副样子,自然是为了借机拉拢李靖,不只是让他在南陈护住自己,更是希望回到隋国的时候他能在自己府中效力。 即便是李靖并不认为杨广有明主之相,此时也不得不感慨他见缝插针的本事,不过面对杨广的慷慨陈词,他并不回应。 萧璇也只是面色客气,实则并不将杨广放在眼里,但如今有求于人,面颊抽动两下后还是选择了配合他表演,语气沉凝道:“晋王殿下不必如此担忧,你我若是细究起来,也算是亲戚。” 杨广出征之前便被杨坚定下婚事,未婚妻是萧氏是南梁皇室萧氏后裔,不过由于是二月出生,被一些人忌讳当做不详,因此过继给了六叔,结果第二年不到,养父母双双离世,至此便寄养在舅父家中,直到出征前被选为晋王妃,杨坚曾言“等杨广大胜归来双喜临门”。 因此说二人沾亲带故倒还真没错。 眼见萧璇再三释放善意,杨广立刻打蛇随棍上道:“广见过兄长,以前见美娘时常听她说起兄长,怀念过往,只恨天南地北无缘相见,今日你我得见,来日也可宽慰美娘一二。” 杨广和萧美娘有个屁的接触,出征前才定下的亲事,人都没见,但眼下就是场面话,谁信谁蠢,谁不信谁更蠢! 萧璇和萧美娘有个屁的过往,两人打小加起来都没见过两面,但此时他也是热情回应,邀请杨广和李靖前往家中歇息。 只是话不说清楚,杨广始终带着几分疑心。 萧璇见状干脆摊手说道:“晋王殿下……” “兄长叫我妹夫便是,不必如此生分。” “既然如此,为兄便托大了,妹夫可知大宗师以一己之力打散了魔门两派六道,阴癸派被镇压,其余几家老一辈高手悉数死尽,年轻一辈做鸟兽群散,不敢再入江南。” 萧璇语气沉重,眼眸中满是惊惧,道:“兰陵萧氏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敢和大宗师斗! 因此我一听闻妹夫陷入险境,便立刻快马加鞭赶来,为的便是救妹夫脱离险境,并且以会稽郡投奔大隋,不求有几份功劳,只求妹夫在大宗师面前引荐一二,给我萧家子弟一个露脸的机会。” 原来如此! 杨广心中一颗大石落地,心中越发感激起张狂,即便对方此时不在,可他的影响力无时无刻不在帮他化险为夷——当初张狂尚未得大宗师之名,在大兴城只是小有名气,被杜家那个破落户和宇文阀看在眼里,那时的权贵中只有杨广一人奉上拜帖,为张狂张目。 因此在外人眼中,杨广在张狂这里也是有几分面子的,所以无论是李靖还是萧璇,都是看在张狂的面子上才来搭救杨广,这份恩情自然是被杨广算在了张狂头上。 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此事易尔!”杨广拍着胸脯打保票,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 实则自己心里都没底。 可是眼下李靖和萧璇都是为了他的这份关系而来,但凡他话里有点心虚,只怕这份微弱的关系立马便要破碎。 杨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自断长城? 果然,见他如此自信,不管是李靖还是萧璇都选择了相信他,保住他的心思越发坚定。 不过杨广是绝对不想跟着萧璇回萧家的,毕竟要是萧岩再反复无常,他立刻变成虎口羊肉,因此他果断问道: “事情宜早不宜迟,如今大宗师就在江南,不如请兄长派人护送我和李靖去姑苏寻找大宗师?” 萧璇是真心想要依附,因此面对杨广的提议自无不可,只是莞尔笑道:“妹夫近几日奔波不定,消息已经落后了,如今大宗师已经不在姑苏城,而是去了南郡。” “南郡?”杨广和李靖傻眼了。 同时心中也是万分庆幸,幸好碰到了萧璇,否则二人傻愣愣的去了姑苏城,只怕立刻就成了瓮中之鳖! “南郡……大宗师可是去了飞马牧场?”李靖修习兵家之法,在随军出征之前就已经将江南的势力背了下来,记得滚瓜烂熟。 南郡的大势力不多,但最值得称道的无疑是传承了一百多年的飞马牧场,这也是江南唯一的马场,若能得到马场为助力,李靖有信心不止带一个会稽郡回去。 萧璇并不惊讶于李靖的敏锐,点头笑道:“不错,据传大宗师的目的便是飞马牧场,因此现在大部分江湖高手都去了南郡,只有一部分人追杀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请萧兄护我和晋王殿下前往飞马牧场,到南郡之时,便可以让晋王殿下亮相,届时即便那些江湖人有心想拿阴癸派的悬赏,碍于大宗师也在,绝对不敢对晋王殿下出手。 晋王殿下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招揽一些高手为己用。” 李靖的话为杨广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自然被二人充分采纳了。 只是杨广还有些疑惑:“可是大宗师既然已经压服了阴癸派,那阴癸派又为何要下我的悬赏?” 萧璇提醒道:“许是有人假借阴癸派的名头行事,毕竟魔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说不准是有人看自家损失惨重,对阴癸派怀恨在心,这才特地放出谣言借刀杀人。” 李靖和杨广闻言皆是颔首,总不能是大宗师下令杀杨广吧? …… …… “杨广死了没?” 张狂忽然记起了自己之前在红袖招还下了个饵,只是如今身在南郡,距离双沟镇鞭长莫及,要是杨广也能来南郡就好了。 “没死,”祝玉妍每日都会和阴癸派的人飞鸽传书,以此来确保自己能够掌握到第一手的消息,杨广的情报自然也在,她语气平静地说道:“如今杨广已经在一少年高手的帮助下逃出双沟镇,朝着陈国腹地挺进,一路被人追杀,日前已经到了杭州,大抵已经是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不过好歹也是和我有点交情的,来日送他回大兴也好,顺便见一见晋王妃。” 祝玉妍眼中轻蔑,毒舌道:“人还没死就惦记起未亡人,主人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呢。” 这不是她飘了,而是这两天张狂细粮吃多了,便想玩一玩样,毒舌+傲娇+雌小鬼人设的祝玉妍,闹起来还蛮带劲的。 碧秀心抬起头说道:“师姐这话不对,有道是‘好马配好鞍,美人赠英雄’,晋王妃的美名我在北面的时候也素有耳闻,只是对方深居简出不曾一见,如今有机会,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好生吃你的吧!” 祝玉妍怼起碧秀心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当即以冰丝小脚踩在碧秀心的后脑勺上,姿势狂野而霸道。 但她下一秒也被张狂吐出的淡淡电芒打中,不由得翻起白眼来。 紫儿此时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瞧见三人有些变态的玩法,迅速低垂下眼帘,自己还小,可不能学她们沉湎男色,整日缠着天师求取真经。 “发生什么事了?”张狂百忙中偷闲,脑袋从祝玉妍腿边探出,问紫儿道。 紫儿赶紧抬头道:“飞马牧场到了,红儿姐姐问咱们是直接进去,还是先等一等,再打进去?”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在杨府温柔软糯的阿紫此时也像起了土匪,言语间多是“霸道”。 张狂拍了拍碧秀心,让她挪开位置,紧接着下放祝玉妍,让她苦尽甘来,这才抽空说道:“先等一等,派人进去跟他们交涉下,咱们又不是山里的土匪,不能太低了格调。” 主要是现在忙,有点抽不出空闲,索性先礼后兵吧。 紫儿应声退下。 …… …… 飞马牧场位于南郡东北角、竞陵郡西南方,由于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在此处交汇,因此冲出一片三角形的沃原,使得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牧草丰美,形成了一片天然马场。 中原少马,江南更少! 因此飞马牧场能够养马的优势可谓是得天独厚,偏偏这里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大军难以开拔,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因此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飞马牧场西北角地势较高,其上建有一座恢弘城堡,背靠万丈悬崖,前系一条蜿蜒如带的小河,自上而下俯瞰牧场,可以纵览全局,也能够看到一座座建在不起眼处的哨楼碉堡。 与其说飞马牧场是“商”,倒不如说是打着商的名义的私兵! 不过由于飞马牧场历代以来明面上只谈商事,并不掺合朝政,实则暗地里雨露均沾,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供应各方势力战马,因此得以安稳度日。 可今日七香车的到来无疑是让飞马牧场的宁静不复存在——如今整个天下谁还不知道这霸道无比的七“厢”车是大宗师的座驾。 飞马牧场当代场主商青雅一脸愁容的捏着碧玉珠串,纯白如玉的手指拨动着翡翠色的珠子,眉头紧蹙,道:“没想到大宗师真的是来飞马牧场,如今已经登临山门外,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商青雅心头无疑是恨张狂的——鲁妙子死在红袖招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飞马牧场,她和鲁妙子之前已经准备谈婚论嫁,如今未嫁已成未亡人,她如何不恨? 只是为了飞马牧场着想,她不敢主动说要和大宗师为敌的事。 “大宗师能来咱们飞马牧场,自然是咱们飞马牧场的荣幸,蓬荜生辉,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大宗师看上了咱们飞马牧场,咱们又该怎么办?” 此言正中商青雅心头担忧,于是她紧锁的眉头舒展两分,声音里带起几分问询之意:“二执事可有良策?” 二执事便是发言之人,他先前只是试探之言,但见商青雅是这般态度,眉心疙瘩顿时平展许多道:“咱们牧场四面环山,又有坞堡扼守要冲,当初即便是灭情道的宗师也被打退……” 言外之意是未必不能效仿当年旧事,拒大宗师于门外。 商青雅暗暗点头,不过面上还是担忧道:“可那位是大宗师!” “大宗师也是人!”三执事忽然开口道:“鲁先生之前设计了不少专门用来对付武林高手的武器,与其让那些武器放在库里落灰,不如全拿出来实验一番。” “不过此事不能这样强硬着来,咱们只管装作不知,倘若大宗师想要闯山,咱们只管用武器招呼。 但若对方遣人前来,咱们也可以当着他的面试验一番武器,用以震慑。” 三执事选择了折中,二执事自然也会不反对,于是两人一并看着商青雅,由她做决定。 商青雅本就排斥张狂,自然是倾向于三执事的决定,面上犹豫尽消,沉声说道: “三执事所言有理,一应事务便交托三执事了。” 说完便快步离去,没有注意到自己刚转身两位执事的脸上便露出了阴郁的表情。 良久,堂内久无人声,就连呼吸声都格外微弱。 直到二执事问道:“陶执事为何还不去运作,调用那些武器?” 陶执事见他态度不像一开始那般,便试探道:“我不太想死。” 二执事面上露出笑容,大松一口气道:“巧了,我也不想。” 显然二人刚才在商青雅面前只是察言观色,做出了最符合商青雅心思的事,但如今商青雅不在,两人皆是选择了自己的想法。 “开门,迎大宗师!” “牧场能更迭六代,靠的便是与人为善,更何况那位是天下第一的大宗师,只凭他一人便能够越过天险进入牧场,杀光我们,场主想和大宗师作对,难免是异想天开了。 只是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也成了背主小人……”二场主虽然这么说,但面上却没有半点愧疚。 陶场主面露不屑笑容,道:“她为了一个男人犯浑,我可不想为此赔上性命,更何况牧场百多年的基业岂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二人三言两语间定下了调子—— 这不是背叛商青雅,这是为了保全祖宗基业! 于是,当红儿来到飞马牧场的时候,二位场主瞒着商青雅为七香车大开其门,同时明说了商青雅对大宗师的抵触。 红儿此时实力未及先天,和两位场主大抵在伯仲之间,闻言好奇道:“抵触我主人?那想必商场主实力一定很不错吧?” “场主去岁已入先天……”二执事声音干涩,越发觉得商青雅太过天真了。 红儿对此咋舌不已,想不到一个初入先天的人胆子居然这么大,还想依靠地势和军器阻拦自家主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既然如此,那便开门迎接我家主人吧。” “理当如是。”二位执事皆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七香车缓缓驶入飞马牧场。 帘子被撩起来,露出祝玉妍冷冰冰的脸蛋,活灵活现的眼眸里倒映出飞马牧场的景色,频频点头的同时,嘴里不时“嗯”上一声,似是对飞马牧场的风景的肯定。 等到红儿带着二位执事来的时候,帘子早已经放下,也不曾有声音传出来。 七香车未停。 红儿说道:“劳烦二位带路。” “我家主人想见见你们场主。” 二位执事刚到马车附近,便立刻被马车上散发出来的媚惑之意俘虏,眼神迷茫一瞬,眼底便染上了暗红色,哪里会拒绝红儿的话,反而争先恐后的带起路来。 有刚刚被商青雅承诺总领牧场诸事的陶执事带路,七香车在牧场里畅通无阻。 直到来到西北角的碉堡时,商青雅都没有发现不对劲,还呆在给鲁妙子立得衣冠冢前。 鲁妙子虽然是祝玉妍的舔狗,但明显是不合格的——他除了舔祝玉妍外,还和商青雅有联系,在她这里存放了不少东西,并且许诺成就宗师后会娶她,给自己留了后路。 只是鲁妙子也没想到这条后路自己并未用上,反而还带来了个大麻烦。 张狂和祝玉妍、碧秀心下了马车,三人身影落在飞马牧场众人眼中时,祝玉妍那毫不掩藏的天魔元神的媚惑之力瞬间将在场的人全部媚惑住了,一个个仆从无论男女都成了她最忠实的奴仆。 这种武功简直太犯规了……碧秀心将这份影响力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升起几分紧迫,自己若是不加倍努力,以祝玉妍现在的进步速度,自己怕是永远也追不上了。 碧秀心才下马车,却已经放开了心猿意马,有点迫不及待道:“你们场主在哪?” 张狂侧目而视,挑眉间仿佛在问“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碧秀心小脸红酥,有些扭捏的夹了夹腿,轻舔红唇,凑上前踮起脚尖,在张狂耳边吹气道:“人家想和妹夫再亲近亲近~~都怪妹夫太棒了,人家都有点离不开了……一小会儿也不行呢~~” 张狂搂住碧秀心纤细如柳的腰肢,由衷的感慨道:“你好骚啊!” (本章完) 第240章 反客为主的商青雅;梵清惠师徒论张 第240章 反客为主的商青雅;梵清惠师徒论张狂(六千,求月票) “你好骚啊!” 热气喷吐在耳垂上,碧秀心面若芙蓉,一瞬间红得发亮,神情娇羞的藏在张狂怀里,仰面瞧他,眼眸里满是浓浓的水雾,娇声细语:“都怪妹夫好过头了,这让人家回去怎么和师妹交代嘛~~” 祝玉妍极力压下嘴角,眼眸中的鄙夷发自真心,就这还是慈航静斋的“仙子”? 我阴癸派的圣女都没有你浪! 旁边的人没胆子看这边调情,三执事便对祝玉妍说道:“碧仙子,我们场主现在在后山绿幽小苑,不知仙子是想先歇息,还是先去见我们场主?” “你叫我什么?”祝玉妍冷淡的面上像是有一座火山在活跃,可语气冷的像是亘古不化的冰川,让陶执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陶执事“咕噜”咽了口唾沫,心底腹诽道:“这女人好暴的脾气,怎么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仙子那般平易近人?就这还是慈航静斋、佛门弟子……果然人的名,树的影,都不怎么正啊!” 碧秀心跟着张狂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因此大部分江湖人都知道天师身边跟着阴癸派圣女和慈航静斋当代行走碧仙子的事。 如今看碧秀心光天化日下主动依偎在张狂怀里,还一口一个“妹夫”的调情,陶执事自然是下意识将她当做了阴癸派圣女,那剩下冷若冰川的祝玉妍自然也就是慈航静斋当代行走“碧秀心仙子”了。 可以说很符合刻板印象。 但…… 全错! 祝玉妍双目中森然杀意涌动,天魔真气化作双刃切割,瞬间将说话的陶执事斩成八段,冷声道: “本座阴癸派圣女祝玉妍!” 飞马牧场众人:? 你是祝玉妍,那岂不是说,那个当众发……浪才是碧秀心? 这么反差的么? 众人只觉得陶执事死的冤,但此刻没时间为陶执事哀悼,接下来登场的是二执事——在场的人都被天魔元神被动散发出的媚力蛊惑了心神,因此哪怕是祝玉妍当众杀人,即便众人都知道错不在陶执事,心中也没有对祝玉妍的怨恨,反倒是认为她杀人的手段高明,而且给了陶执事一个痛快,真是太善了! 二执事硬着头皮将陶执事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却听张狂笑道:“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 二执事愣了下,额头上瞬间滚出细密的汗水,脑袋垂得低低的,语气恭敬的说道:“没,没有。” 这天师也是个“贪得无厌”的,明明都有圣女殿下这等完美的仙子了,怎么还朝秦暮楚、招蜂引蝶呢? 出于对祝玉妍的狂热敬意,二执事心底生出了对张狂的不满,好在他脑子还算清醒,没敢表露出来一星半点,赶紧叫了一名侍女,让她领着张狂、碧秀心、祝玉妍和彩衣婢们前往绿幽小苑,同时为他们解释道: “非是我不敬天师,圣女和碧仙子,只是我等和场主到底是男女有别,因此平日里不曾前往后山,只有侍女们清楚路和机关。” 张狂等人自然不在意此事,跟着侍女一起上了后山。 等到了绿幽小苑,张狂便看到一身穿碧色长裙的女子坐在小杌子上,墨发如瀑披散在后背,长裙在腰间被淡色腰带束起,玉佩垂落在圆润弧线边上,可以对方看到一对美腿曲起,虽然坐姿不算优雅,但尽显曲线优美。 侍女上前一步,正想提醒场主有恶客临门,却被按住了肩膀,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瞳中满是惊恐。 但张狂明显对她没什么意思,脚步无声的径直走向商青雅,只听她一个人在墓碑前絮叨道: “鲁妙子啊鲁妙子,你就是个混蛋!明知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却总惦记着祝玉妍,如今死在她手里,你也是求仁得仁、死而无憾了吧?” “人家都说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知你在九泉之下到底是风流惬意,还是捶胸顿足……” “你我如今生死两隔,我也不欲再嫁,今日便在你坟前立誓,以后每年逢年过节我便给你奉上酒食香烛祭礼,等日后从商家寻到合适的继承人,我便守着你的碑,给你扫扫墓,与你相伴,了却残生。” “唉!” “九泉之下你若有灵,可莫要先投胎了……” “恐怕你想的天真了些!”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兀在背后响起,瞬间惊吓到了商青雅,让她从小杌子上跳了起来,旋身翻转过来的同时朝后退了两步,几乎要靠在墓碑上,警惕的看向身后,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堆人,瞬间面皮涨得通红。 “你们都听见了?”商青雅的声音里带着浓郁羞愤,以至于她无心关注张狂这些人的身份,反倒更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社死。 “大抵是没有听全。”张狂好心地为她提供了答案。 然后就看到这女人姣好的面容上浮起浓郁的艳霞,连耳朵都滚烫的红彤彤的。 啧,还是个面皮薄的! 真稀罕呢。 商青雅虽然是江南女子,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娇羞,但是她的皮肤并不像寻常江南女子一样白皙雪嫩,她的肤色是不怎么符合江南审美主流的小麦色,因此羞愤的情况下反而多了几分野性。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 商青雅声音格外低沉,就在所有人情绪都紧绷起来的一瞬间,她无奈吐气道:“那我只好求你们别说出去了。”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商青雅好歹也是经营了飞马牧场这么些年,还不至于蠢到人到了面前还分不清谁能惹谁不能惹,社死就社死吧,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她莹若秋水的眼眸不由自主的落在张狂的身上,并非因为张狂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男子,而是因为张狂身上有一股“气”,一股格外吸引人的魅力,让商青雅下意识的小更多的关注下张狂。 商青雅确定自己是头一次见张狂,可此时心头却是按捺不住的嘭嘭直跳,一股迥异于羞愤的热气从头脸徘徊往下,一瞬间让身子酥麻了不少…… 这感觉对吗? 商青雅下意识夹紧了腿,有些惊恐,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非是本心的迷恋地看着张狂,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割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是疯狂想要贴上张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和他困觉的女变态,一个是刚刚在鲁妙子墓碑前赌誓要为他守节,不再嫁人的贞烈女子。 前者越盛,后者越弱。 很快商青雅闷哼一声,倒退一步半撞在墓碑上,艰难的抬手摁在脸上,同时闭上眼睛,嘴角似有鲜红流下,愤愤不平道: “卑鄙!” 张狂:“?” 祝玉妍:“?” 碧秀心:“?” 彩衣婢:“?”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得看着莫名其妙吐血还骂人的商青雅,在他们的视野里,商青雅只是看了一眼张狂,然后就和着迷了一样盯着张狂不放,然后就是莫名其妙受了伤,还骂起了他们。 祝玉妍面无表情,眼眸中倒是有几分思索——难道这就是元神之力强大后的能力,一眼生杀? 但这也说不通,商青雅这种勉强突破先天的人有资格扛得住张狂的元神之力? 有没有元神是强大与否的绝对鸿沟! 没有元神,祝玉妍自信能够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可当人数多到一定数字,她也会被这些兵丁甲士无形中汇聚起来的气血压迫,若是深陷敌军包围之中,久战必死; 可以有了元神之力,即便不把人收为己用,祝玉妍也是杀人如割草,元神之力轻轻一荡便能摧毁那些人尚未开辟的泥丸宫,让他们三魂消散,人数已经没了意义。 以商青雅的孱弱,只要有元神之力压迫泥丸宫,她现在应该已经是痴呆才是! 碧秀心不管那么多,她只要保证祝玉妍没有份,而自己有就可以了。 倒是张狂反应了过来—— 他的道心种魔大法被动+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心”之异能! 这两种力量早已经在无声无息间融合,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融”入别人的心里。 只不过他先前接触的人大多都是张丽华、孔贵嫔、祝玉妍、碧秀心和宋缺这等心智坚定且实力不俗的人,要么就是完全感知不到的弱者,因此没有引起大乱子。 但商青雅这个实力很尴尬,说弱算不上,好歹也是先天高手,可要说强,也就在中下游徘徊,最多能在竞陵郡里当地主,因此一遭遇张狂,立刻被魅力加欲望掀翻了心湖,自发地来了一场惊涛骇浪,颅内高……风暴。 也就是张狂无心针对,否则商青雅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摆脱张狂的影响,更不可能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影响。 商青雅深呼吸缓了两下,一手扶在墓碑上,一手遮挡在脸上不敢去看张狂,借着指缝缝隙去打量其他人。 彩衣婢站的靠后,商青雅无所谓。 碧秀心瞧起来是个,商青雅也无所谓。 唯独视线落到祝玉妍身上,商青雅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又是那股无形的魅惑之力! 但比张狂弱太多了,不过接连两次受创,倒是让商青雅看起来越发萎靡,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墓碑上强撑,好让自己不倒下去。 祝玉妍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冷若寒霜,生动的好似会说话的眼眸里升起不耐烦,喝道: “你到底是飞马牧场的场主,还是街头卖艺的讨口子?没头没尾,耍什么猴戏!” 商青雅刚刚稳住体内紊乱不已的真气,就听见祝玉妍的毒舌,整个人差点没绷住,只咬牙说道:“二位好本事,暗中魅惑于我,想要控我心神,如今还倒打一耙,受起了委屈?” “胡说八道!”碧秀心难得替祝玉妍说了句好话:“凭我祝师姐的实力倘若想要杀你,你能活?” 商青雅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但她还是嘴硬道:“说不准是想要飞马牧场……” “嗖!” 一条无形缎带从耳旁飞过,奇快无比的速度打出音爆,狂飙而起的风扇在商青雅脸上,瞬间就留下了红印子。 祝玉妍没说话,但动手的效果远比说话要有用。 商青雅果断站直身子,放下遮在脸上的手,不过依旧闭着眼睛,语气真诚的说道: “是青雅错怪了诸位,许是这山崖上风大,吹伤了青雅吧,呵呵。” 商青雅笑得很勉强。 在场人面上表情都有点古怪,这还真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 张狂缓步上前,过程中目光一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商青雅,这女人的面容中上,武功虽然稀烂,但看那一双圆润的大长腿就知道她骑术一定精湛,那是能降服烈马的本钱!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是,想不到天下第一的大宗师居然会来我这小小的飞马牧场,真是蓬荜生辉,让青雅荣幸的很呢。” “看都不曾看我,又哪里有几分荣幸?把手放下来,我保你无事。”张狂已经走到商青雅跟前,身上洒落的阴影遮住了商清妍脖子以下,许是经常骑马的缘故,这女人的个子也不低。 商青雅略作犹豫收起了手,睁眼的一瞬间,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倒映红芒,瞳孔一瞬间缩入针芒,但又很快变成“”形,只是维持了一次眨眼都不到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原状。 但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商青雅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含情脉脉地瞧着张狂,动作中不仅没有了戒备、警惕和抵触排斥,反倒一下子变得外向起来,伸手搭在张狂的肩膀上,身子凑上前问道: “大宗师来小女子的飞马牧场可是想要找一批代步的坐骑?” 不等张狂回话,商青雅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张狂宝胸肌,毛遂自荐道:“我这飞马牧场中有一匹烈性难驯的胭脂宝马,若是大宗师愿意一试,说不准就能降服了这马呢?” 烈性难驯? 这他妈都快贴上去了好么! 祝玉妍深刻的怀疑倘若不是商青雅没实力应对他们,现在只怕已经把张狂当马骑了,而不是现在想当马……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一旁同样是性情大变的碧秀心,视线最终定格在张狂的背上,天魔秘带来的活跃脑力让她得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张狂修炼的是圣门武功,而且比天秘更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道心种魔大法》! 天下第一大宗师,天师道的天师,隋国的国师居然是圣门的人! 祝玉妍心头满是止不住的惊涛骇浪。 难怪! 难怪尤鸟倦、周老叹、金环真和丁大升四人这么废物,原来邪极宗另有传人,而且已经成功洗白,撒了一桩弥天大谎。 她心绪激荡之时又忍不住多看了碧秀心几眼,心底不免升起了几分优越感,这一路上的针锋相对让她意识到碧秀心的目的就是限制住自己和增长她的实力。 但可惜,碧秀心失策了。 祝玉妍冷若冰霜的面下心情大好,一时间也懒得计较碧秀心这几日明里暗里茶她的事了,反而在想该怎么合理的让张狂去一次慈航静斋! 且看你慈航静斋的弟子能不能撑得住张狂的媚惑吧! 碧秀心只觉得背后发寒,一股凉气自尾椎骨蹿上背,让她下意识转头,却瞧不见问题的来源,当即皱起了眉,压住突突直跳的眉心,她全然当做偶然抽风,但心中已经起了提防。 她没有破死关,但是在张狂的助力和祝玉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的情况下,碧秀心也选择了弯道超车,准备提前开辟出泥丸宫蓄养元神,虽然没有成功,可她的灵觉也被提升到了一定层次,算不上“秋风未动蝉先觉”,倒也算得上是“春江水暖鸭先知”了。 不过要说在场最放肆的,还得是性情大变的商青雅,刚才还在墓碑前海誓山盟,现如今已经开始大胆的挑逗起张狂,想和他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赛马。 张狂自然不会害羞,上手捏住对方一直让自己眼热的蜜桃,将人怼到身上,戏谑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此生不嫁?” 商青雅没有一丝丝犹豫,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是玩玩,不嫁不就行了。” 她的面上多是妩媚,腰肢轻蹭怼到腹部的火热,挑逗地说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可没想当妻子呢~~” “我本以为你已经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自甘堕落了,没想到还有高手!”祝玉妍不知何时来到了碧秀心的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碧秀心鹅蛋脸上泛起点点娇羞红霞,茶香四溢的说道:“祝师姐今日不就见到了?年纪大了,总归是接受能力差些,师妹懂得的。” 祝玉妍:### 这女人真欠打! 用不着她二人动手,场中已经响起了响亮的战斗声,如同湍急瀑布重重的砸在巨石上般清脆,又似海浪持之以恒的冲往沙滩、礁石,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与自然。 ……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碧秀心先前传递的消息在慈航静斋众多弟子的层层送达下总算是送到了终南山帝踏峰上。 慈航静斋并不避世,只是知道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世家大族,江湖名望,称得上是谈笑有豪门,往来无白丁,因此显得神秘。 实际上还是颇有烟火气的。 梵清惠此时已经回到了慈航静斋,得到了慈航剑典最后的【虚】【无】两卷,只是还没来得及研读就被叫到了静室。 静室不是关禁闭的地方,而是斋主用来静心的茶居。 不过现在的茶多是茶汤,烹煮茶饼的同时往里面加入葱姜蒜等提味料,味道有好有坏,全看煮茶的人技艺如何。 好在慈航静斋的必修课便是“茶”艺,因此斋主亲自过手的茶汤自是香气浓郁。 梵清惠眼见师父亲手将茶放到自己的面前,顿时感到有几分受宠若惊,面上露出恰到好处惊讶,柔声问道:“师父这是有事要吩咐?” “怎么,没事的时候我这个做师父的就不能叫你来喝杯茶?”慈航静斋当代斋主邱裘素看上去面容不过二十七八模样,由于做斋主的都是净身静心,因此瞧起来还保持着元阴纯粹的纯真,眼眸澄澈明亮,嘴角微扬,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梵清惠右眼皮突突一跳,顺势端起茶盏说道:“那弟子可就好生品鉴师父的手艺了。”说完嘴唇轻抿一口。 温热的茶汤在梵清惠嘴边刚过了个味儿,就听邱裘素说道:“光品茶也太过清冷无趣,不如你我趁此良机闲聊一二,说起来咱们已多年没有这般清闲过了吧?” 梵清惠无奈叹气,放下手中茶盏说道:“师父力排众议为弟子争取到修炼完整慈航剑典的机会,大恩大德弟子自是无以为报,若是师父事是有什么需要弟子出力的,只管吩咐便是。” 邱裘素见到梵清惠如此懂事,面上的微笑也真诚了几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梵清惠傍上了大宗师后翘起尾巴来,面对师门请求推三阻四。 如今可见也是个知感恩的。 幸好,幸好。 邱裘素从袖间取出了碧秀心送回来的传信,将之递给了梵清惠,道:“这是你师姐从南边传回来的信笺,上面说阴癸派的‘妖妃’张丽华已经突破到了天魔秘第十八层,实力大增。 唯恐南方有变,想请大宗师降伏张丽华。” 梵清惠一目十行看过信件,旋即将信放到一旁,端起茶盏饮去大半,这平抑下心中起伏的浪涛,眼眸盯着渐渐平静下来的盏中茶汤,却止不住心湖里的涟漪。 邱裘素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弟子的回应。 片刻过后,梵清惠面上浮起几分挫败,苦笑道:“师姐怕是弄错了因果,是张狂先降伏了张丽华,然后才有了张丽华突破!” “哦?何解?”邱裘素眼眸发亮,直觉告诉她这其中隐秘不小。 梵清惠难以启齿,但还是和盘托出:“和张狂双修后不把东西逼出去,而是选择炼化,可以获得巨量真气增益!” (本章完) 第241章 慈航静斋的算计,碧秀心堕落(六千 第241章 慈航静斋的算计,碧秀心の堕落(六千,求月票) “哦?!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体质?” 邱裘素眼眸中泛起异彩,这则消息太过荒唐,以至于她不得不再三确认,只是她语气惊奇间心底难免多了几分算计,叫梵清惠面上多出无奈神色。 梵清惠怕的就是师门知道张狂的这种“神异”,然后起歪心思—— 邱裘素不至于蠢到找人联手拿下张狂,将他当做被动的修行资源养在慈航静斋,但这不代表她不能主动出姬,让慈航静斋的杰出弟子在他身边团聚。 可惜,看眼前这情况,僧多粥少已成定局。 梵清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脑海中浮现起她们这些慈航静斋的杰出弟子彼此间茶来茶去,顿时便一阵头痛,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自然是真的。” “弟子的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不是得了外力襄助,弟子如何有本事在此时申请慈航剑典的剩余几卷。” 按道理来讲,梵清惠并不是慈航静斋的斋主继承人,而且身子已破,未来也不能继承慈航静斋,没有资格学习剩下的慈航剑典。 但道理在梵清惠手里。 别误会,不是实力,而是她和张狂的关系——大宗师的名义足以让慈航静斋为之付出天大的代价,哪怕是……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大宗师便是天底下行走的瑰宝,若是消息传出去,只怕有不少魔门妖人想要找个便利的捷径,以大宗师来者不拒……一视同仁的性格,天底下不知会出多少魔女、多少妖女。” 邱裘素的面上浮起悲天悯人的慈悲,眼眸中闪动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算计,只是说话间依旧带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口吻,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为了江湖武林的平静,清惠,可能要委屈你了。” 梵清惠叹了一声,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此并不反抗,只是认真说道:“清惠自幼孤苦,是师父收留我,将我抚养长大,还传授我武功,恩情比天高,如何还得完?” “这么说来,清惠同意了?”邱裘素面上升起压抑不住的兴奋,若是张狂的效果真的如此神异,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有生之年还能碰一碰【死关】奥秘? 梵清惠点点头,但又在邱裘素兴奋至极的时候泼了盆冷水,道:“只是师父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我,而在大宗师。” 梵清惠有点害怕邱裘素被这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不仅将事情宣扬出去,还联合天下“有志之士”来一场说死就死的抓捕行动,所以言语间在“大宗师”三个字上的语气格外重。 她语气幽幽道:“大宗师虽然博爱,但有些人相似的多了,只怕也是懒得下功夫。” 邱裘素听到弟子的话迅速冷静下来,颔首说道:“有道理,不过静斋弟子以天下安危为重,并不贪图修为高深,自不会蜂拥而去,此事是清惠多虑了。 为师只是想让清惠帮忙,邀请大宗师来帝踏峰讲法说道,若能和门下弟子对上眼缘,那自是缘法自然,若是对不上,亦没有什么值得好失落的。” 梵清惠点了点头,手指摸索茶盏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语气幽怨的说道:“其实也不必一定要我来请他,说不准现在师姐的关系比我还要近些。” 邱裘素瞳孔猛缩,失声道:“可你师姐是静斋未来的斋主,如何能够与人婚嫁?” 她倒是不在意碧秀心能不能留下元阴,她只是担心碧秀心会嫁给张狂,到时候偌大的慈航静斋还要重新培养继承人,变数太多。 梵清惠眼眸中升起笑意,宽慰师父道:“师父不必担心,师姐只是和大宗师双修而已,不会婚嫁的。” 这话就差明说碧秀心会心甘情愿做外室了,不啻于是指着鼻子骂碧秀心自甘堕落。 可邱裘素就和听不懂一样松了口气,拍拍身前沉甸甸的压力,语气松缓道:“那就好,秀心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做出格的事。” …… …… “来嘛~~” 碧秀心搂着张狂的胳膊,眼眸里亮晶晶的没了对修行的渴望,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什么天下苍生? 什么慈航静斋? 碧秀心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阴阳之道,极乐妙境! 太,太刺激了! 等到云霄雨霁后,碧秀心才渐渐恢复平日里的冷静,默默地炼化宝药,一瞬间从兴风作浪的水变成了道心坚定的冰。 感受着自己泥丸宫又明亮了几分,好似元神就快要孵养成功,碧秀心轻轻吐了口气,眼眸中浮动着几分怀疑—— 她自从跟了张狂后,为了从根源上“压制”祝玉妍,所思所想和一举一动有些太过割裂了,修行中和修行外完全像是两个人。 即便是得了癔症,也不可能如此地割裂,纵然有“大义”加持,碧秀心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放纵到这种地步,除非受到外力影响。 碧秀心眼帘垂落,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满是深思,目光在张狂和祝玉妍身上来回扫过,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祝玉妍的天魔秘虽然已经到了第十八重,开辟出武道元神,可以增幅媚力媚惑旁人,但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这份媚力只是会让别人扭曲意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并不会让人像是吃了药一样亢奋。 那么问题的源头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张狂! 一个恐怖的推测在碧秀心脑海中浮起,让她不由的颤了颤身子,眼眸中升起惧意——倘若张狂真的是魔门的人,那自己岂非助纣为虐? 正惶恐间,一只玉足伸来。 足弓微曲,玉白色的肌肤上好似有淡淡荧光生辉,圆润脚趾好似打磨精细的宝珠,随着足背紧绷,颗颗蜷缩如骨朵般,诱人到了极致。 祝玉妍毫不客气的用脚挑起碧秀心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在想些什么?” 碧秀心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偏过眼眸说道:“秀心自然是想如何更好的侍奉大宗师,祝师姐以为秀心在想什么?” 祝玉妍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眸里闪烁着“你看我信不信”的光彩,娇声轻笑间来到碧秀心身边,动作优雅的跪在她背后,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螓首亲昵的贴在她的脸边,强迫碧秀心和她一起看向不知何时到了下了榻,骑马在房间里溜圈的张狂身上。 娇艳如玫瑰的红唇轻闭,一道声音却在碧秀心耳畔响起: “你是在想张狂会不会是圣门的人吧?” 碧秀心身子轻颤,反应根本做不了假,以至于她自己都拧起了眉头——我何时变得这般易懂,连情绪都遮掩不住了? 祝玉妍仿佛用寒玉雕琢的面上似冰雪消融一般露出笑颜,伸手松开碧秀心的肩膀,绕到前面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语气欢喜的说道: “你终于发现了啊!” “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想你的性格怎会如此的放荡不羁,一碰到床榻之欢,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积极而又主动,甚至自甘堕落,任由他驱使。 直到后来我元神之力终于迈过了一道坎,彻底稳固下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上一直在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魅力,能叫人心神摇曳,像是沉入泥沼一般为他取乐。 先前又看到上一刻还立誓孤身的商青雅下一刻便自称是一匹胭脂马,前后反差如天壤之别,自是越发肯定了我的猜想。” 祝玉妍几乎快要贴到碧秀心的耳畔,不再传音,而是语气戏谑的低声说道:“他啊,多半练了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 元神为魔种,道心……呵,碧师妹如今还有几分道心?” “你以为你是在攫取好处,因此显得不遗余力,可你却忘了,道门有承负,佛门亦有因果,你从他这里得到好处是因,那你要付出什么做‘果’呢?” 碧秀心瞳孔瞬间缩如针芒,一瞬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一样,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还留在床榻上,可灵魂却好像无限拔升,落在空冥冥的天上,苍茫之下只有她一人,以至于祝玉妍的声音都悠长的像是风声,忽远忽近。 噗! 碧秀心心神摇曳之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容光焕发的面上霎时间苍白一片,身子也摇摇欲坠倒在了祝玉妍的怀里,整个人瑟缩如鹌鹑,眼眸里满是畏惧,嘴里一直低声重复道:“不会的,不会的……” 祝玉妍见状笑容越发浓郁,忽的背后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背上,身子本能的挺起笔直的背,她知道张狂没这么快就骑完了马——这是听到了她和碧秀心的“真心话”,警告自己不要太过火。 祝玉妍自然不会耍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手段,因此她声音娇媚的说道:“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难道师妹这些天的欢乐都是假的,还是说这一身真气都是幻想?” 天魔音蛊惑的同时,她伸手上前捉住碧秀心软肋,对她施加必要的外在影响,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些羡慕,因此动作格外认真仔细。 “我……”碧秀心原本都快靠自己走出抑郁了——好歹也是突破到“剑心通明”的人,即便一开始被扯去遮羞布直面真相,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便可以用其他的理由劝自己接受事实。 但现在,祝玉妍的插手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将碧秀心心里“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以身饲魔”的想法用天魔音牢牢镇压,同时用外在影响碧秀心,蛊惑她道: “师妹何必自欺欺人?在那极乐妙境里,你到底想的是天下苍生,是自身的实力突破,还是最纯粹的欢愉?” 咔嚓! 碧秀心在祝玉妍的问题下道心瞬间出了裂痕,通明剑心一瞬间破碎,整个人的气势萎靡,真气上虽然没有倒退,但是心境却再也无法走到无暇的层次。 她再也走不到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了! 碧秀心只是恍惚一瞬便意识到这一点——受了伤的她反而彻底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在心思最敏感的时候被祝玉妍趁虚而入了,一套连消带打直接碎了自己的剑心,废了自己的未来。 以至于碧秀心惊愕一瞬后眼眸中便生出浓浓怒火,想要翻身和祝玉妍决一死战。 实力是什么? 往假大空说那是责任。 可对于一个人而言,那是实打实的利益! 如今利益受损,即便是碧秀心也是恼火异常,生出了搏命之心。 但下一刻,祝玉妍紧紧的将碧秀心搂住,指尖发力,一瞬间卸去了碧秀心反抗的力气,语气戏谑的笑道:“你不会以为这些天我一直在忍气吞声吧?我只是想看看傻到这种地步的你需要多久才能够反应过来‘真相’!” 碧秀心眼里满是羞愤,面上重新浮起粉色红霞,身子暖烘烘,但心却是凉凉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张狂却还没有出手,显然如祝玉妍所言,自己只是个不足珍贵的玩物,一直以来自己的取媚怕都是对方的乐趣,自己本身却无价值。 实际上碧秀心只是没感觉到,祝玉妍也遭到了张狂的惩罚,但她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坚持道: “如今你再也没有办法修炼慈航剑典,不如转投圣门,若能取悦他,说不准还能得到道心种魔的修炼法,难道师妹不心动?” 祝玉妍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继续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诱惑道:“用你们慈航静斋的话来讲,天下武功没有正邪之分,只有人心善恶,既然你能保持本心,修炼圣门的武功又能如何?” 碧秀心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想要反抗的力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眼眸中带着几分黯淡:“我不奢求道心种魔,只是他会助我吗?” “有何不可?” 张狂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抹元神之力瞬间笼罩住了她的泥丸宫——碧秀心虽然没有养出元神,但这些天一直在持之以恒的开发泥丸宫,倒也能勉强承受住这一缕元神之力。 但也同样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副作用,那便是对元神之力的来源的浓浓敬仰。 就在碧秀心身心沉沦之际,一门功法浮于心间—— 《不死印法》! 这是张狂将道心种魔大法、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都加入其中,靠自己的智慧推演出来的第三版不死印法。 碧秀心几乎一瞬间就沉沦进了这门神功里。 祝玉妍识趣的松开手,只是目光幽怨的看着身边的张狂,传音入耳道:“主人好生偏心,我明明是在帮你……” “我需要你帮?”张狂的眼神很冷,冷言冷面,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但却是一指点在祝玉妍额头,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教给了她,面上如冰雪消融般生出笑颜,“但这次做的不错。” 祝玉妍顿时松了口气,沉浸在对秘法的修行中。 …… …… 另一边。 陈叔宝禅位给张丽华的消息一经传出,天下震动。 无论是在隋国还是陈国都是喧嚣尘上的话题,只不过前者讨论的是如何能够趁这个大好良机增兵,一举荡平陈国,后者则是普遍觉得陈国完了,不少势力和人开始为自己谋后路。 襄阳城萧摩柯在接到家族的传信后沉思片刻,选择了继续坚守,阻拦隋国大军,即便要乱,那也是陈国的事! 刚到竞陵郡的杨广和萧璇得知这一大好消息后立刻着手安排萧家弃暗投明的事,又往这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颗惊雷—— 萧家被晋王杨广劝降,带着会稽郡投降隋国,宁反也不接受张丽华牝鸡司晨之事。 然后阴癸派就杀上了萧家。 会稽郡反了,但始作俑者萧家除了在外的族人外,族地中人无一例外,皆为陈国“殉葬”! “噗!” 萧璇接到这消息的时候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猩红的鲜血一瞬间染红了手里的布帛,让他双眼都现起无数血丝,俊朗面容狰狞如恶鬼,“妖妃!我一定要杀了你!” 杨广眼瞳中满是欣喜——原本萧家和他只是合作,估计等回到隋国后双方还会在功劳上有些龃龉,但如今萧家遭逢厄难,吃不下这么大的功劳,只能依附自己,如何让他不欢喜? 李靖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只是觉得陈国现在好像就是一片海,萧家的灭门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即将掀起滔天大浪的信号。 伐陈之战还有变数? 李靖想不明白,但此时他也懒得去想,他和来这里的江湖人一样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拜谒大宗师! 飞马牧场外,武林中人如同人潮人海云集,有老牌宗师未曾见过张狂出手,也不相信他被人传起的战绩——这帮人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之人,心中的傲慢早已经让他们智慧不再,让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旁人也做不到,多半是以讹传讹。 因此这些人是来打假的。 但更多的还是如李靖一般过来求教的江湖新秀。 西北高山上,碉堡前。 张狂立在崖边,目光俯瞰飞马牧场外细密如蚁的人群,眼眸中闪烁着丰收的喜悦。 他不在意那些幼苗,以他的寿命完全可以再放养几波,但那些老牌宗师的寿命今天就要到头了。 “年纪都这么大了,再想有什么进步也是痴心妄想,不如做一做好事,牺牲一下自己好了。” 张狂轻语间超前一迈,眉心金光大作,架起一道金桥来到了飞马牧场外,举手投足间,自有仙人飘逸之风采。 只这一手,飞马牧场外便跪倒了一片,没人再觉得他是大宗师,而是个个高呼仙人。 “什么仙人?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张狂摇了摇头,虽然说他这些手段看起来不像是武者手段,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想要成仙做祖,前提是“破碎”虚空,一日不破碎,一日仍是凡人! 没有与人分说的心思,张狂袖袍一挥,瞬间完成了去高龄化,场中狂热的氛围也完成了从炎炎夏日到三九寒冬的转变。 所有人噤若寒蝉地看着张狂,不明白他为何突下杀手。 张狂并没有和他们解释,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这天下闹太久了,是时候该安定了。” 武者虽然需要争斗才能够磨练出超凡的战斗力,但更需要安定的大环境才能静下心修炼。 所以张狂一句话传出,刚刚得了皇位的张丽华立刻选择了“举国归降”,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不过这是后话。 张狂眼前的人是态度恭敬又加的杨广,偶像形象破碎后有些抑郁的李靖,以及家逢大难,犹如被逼到绝境般凶狠的萧璇。 “嘭!” 萧璇跪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语气悲怆、声如泣血道:“恳请大宗师为我萧家做主,替我肖家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 “我萧家弃暗投明,选择投靠大隋,结果却遭阴癸派嫉恨,趁夜杀上了我家,家中子弟尽皆罹难,兰陵萧氏多年传承付之一炬……” 萧璇说得悲怆,翻来覆去的说萧家的灭亡是多么大的损失,有多么恶劣的影响。 但张狂就一句话: “关我屁事?” 萧璇的情绪一下子被这句话怼的不连贯起来,顿时有些磕巴,“可,可萧家是为了投靠大隋……” “叛逆就是叛逆,没有必要往脸上贴金,”祝玉妍眼眸里满是讥讽,唇角勾起不屑弧度,嘲弄道:“萧家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挑衅我师父,就要承受后果才是。” 萧璇咬牙瞪着祝玉妍,下一瞬间就被天魔真气扫瞎了双眼。 “瞪我?你也配!” 祝玉妍冷声冷语,出手狠辣而果决,瞬间吓到了李靖和杨广,但看张狂面色平静,两人只能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看向张狂。 张狂的目光从李靖身上扫过,对方身上浓郁的杀气虽然收敛的极好,但在元神之力的作用下却根本藏不住,并不是李靖脑残对他抱有杀意,而是李靖的武功杀气腾腾。 “不错,以兵道入武道,他日若能从武道出兵道,天下高手必有你一席之地,良材美玉,不错!” (本章完) 第242章 李靖‘三绝’,邪帝舍利,惊雁宫! 第242章 李靖‘三绝’,邪帝舍利,惊雁宫! “多谢大宗师夸赞。” 李靖行礼时脑袋微垂,眼眸中闪过疑窦,虽然张狂刚才说的都是好话,但他总有一种惶恐不安,尤其是想到对方以雷霆之势杀了诸多老牌宗师,就不禁口干舌燥,心头不安越发浓郁。 但此时张狂并不在乎李靖如何想,只是目光看向萧璇,对方如今正捂着双眼像是大虾一样蜷缩在地上,像是才想起来一样问道:“你族中有没有一女子叫萧美娘的?我听说她很美,若是被阴癸派杀了,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张狂话音刚落,祝玉妍便侧目看向了张狂,什么个意思?之前你不是知道萧美娘在北地,而且都快当上晋王妃了吗? 事实证明,在不做人这方面,祝玉妍虽然是魔门圣女,但是距离张狂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李靖下意识地看向杨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貌似萧美娘是未来的晋王妃? 杨广面皮有些绷不住,从头到尾他就一直在被忽略,如今张狂又主动提起了自己未来老婆,虽然没有明说,但想他身边美人环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 只是要让杨广硬怼张狂,那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杨广只是眼神阴郁的说道:“好叫大宗师知道,萧氏如今身在大兴城,待大军班师回朝,便会与我完婚。” “啧,可惜了。” 张狂嫌弃的看了眼萧璇,袖袍一卷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不断干嚎的他丢了出去,然后对面面皮涨成青紫色的杨广说道: “我和杨坚有个约定,等到南北一统后他会崇文抑武,天下武道汇于天师大道宫,皇室子弟若想习武也需要入大道宫中修行三年。 如今南国多在我手,我已传令让张丽华归降北地,不日山河便会一统,你可回去和杨坚说,我要泰山做我的大道宫所在,天下武道汇聚五岳独尊处。” 原来如此! 李靖瞬间明白了为何张狂不由分说便打杀了大量老牌宗师,原来是在应诺清洗江湖高手,以此方便天下武道出道宫! 杨坚一统天下,道宫一统江湖! 只是若如此,晋王杨广挂帅出征就全然成了个笑话——出征时意气风发,结果跟着高颎打了几场胜仗后觉得我上我也行,阵前夺权,以巨大的伤亡换取克城战果,结果被萧摩柯拦在襄阳城外;想要出奇兵出其不意,结果又被萧摩柯料敌机先,困在了双沟镇,被迫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 如今好不容易撑到了大宗师面前,却得到了个晴天霹雳,事情都让大宗师干完了! 这么说来,一开始只要杨广不乱动,天下一统后至少有一半的功劳会归在他的身上,起码高颎等人不会和他争功。 但现在大军被拖死在襄阳城,腹地也就得了一个会稽郡,其余之地都是大宗师的手笔——即便有人克敌制胜,旁人也会说都是大宗师金口玉言,让敌军没了反抗之意。 功劳都归大宗师! 杨广白忙活一场不说,还成功打碎了自己英明神武的滤镜。 唉,何苦来哉! 李靖怜悯的看了一眼杨广,见对方的神情果然不太对,出于一起逃亡扬州的情分上,他轻轻拽了拽杨广的袖袍,别让他在这个时候犯浑。 杨广到底是会做样子,即便心头如刀绞一般难受,即便不爽张狂直呼他爹名讳,他面上也是很快调整过来,换上一张笑脸道: “恭喜大宗师立下不世之功,道宫一事我父皇定不会阻拦,只是大宗师若是常驻泰山,只怕难有多少人有心寻去。 依小王所见,大宗师不如选下终南山,此地清幽,但也离大兴城不远,毗邻京都首善之地,当为天下万民所仰。” 杨广此言不是在逼迫张狂选择终南山,他还没疯到那种地步,他是真心在言说利弊,毕竟张狂若是选择泰山,皇权必然受到挑衅,杨坚即便再大度也不可能同意。 更何况若是张狂去了泰山,他即便想要借势,只怕也是鞭长莫及,不如在终南山方便。 张狂皱眉。 但祝玉妍眼眸一转,眼角微扬起盈盈笑意,“终南山确实不错,不少武林门派都在其中,距离大兴城也近,调用人力物力也方便。” 慈航静斋大本营帝踏峰就是终南山一脉,若是将道宫建立在终南山,无异于撅了慈航静斋的根,到时候那帮尼姑只剩下丢失祖宗基业后颠沛流离和为保祖宗基业依附道宫两个选择。 无论哪一个,对慈航静斋都是极大的打击,祝玉妍当然是极力推荐。 张狂也清楚祝玉妍的心思,不过说选泰山也只是泰山出名,眼见有更好的选择,自然也不反对。 睡哪儿不是睡! “既然如此,那就终南山吧。” 张狂的话让杨广松了口气,纵然知道张狂不可能成为自己登基的臂助,但也不全是没有办法。 他还记得和张狂初见之时张狂的“狂言”,只要代价足够,天王老子也敢杀! …… ……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张狂这半年里就一直待在飞马牧场,整日里插弄玉骑马,同时每当他的三十六窍真气灌满后,都会用来灌入龙象般若功,如今龙象般若功已经来到了第十二重,距离第十三重只差临门一脚。 与之对应的是,张狂的肉身已经强大到了一定境界,两指一弹便可轻易弹出肉眼可见的气浪,一拳捣出甚至能够打出数圈马赫环。 这可是不用真气,全靠臂力和劲力打出的拳势! 如今隋国已经彻底一统,杨广这半年来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更没有返回北地,而是和李靖一起留在飞马牧场求学武道。 杨广:回去又不能继承皇位,不如跟大宗师打好关系,若能够修成武道,总不至于在危急之时再落得个狼狈不堪。 张狂对于人材一向大方,面对李靖的求教,直接就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传了过去,眼见杨广死皮赖脸求着,也顺手给他一份。 两人如今也是颇有成效。 只见李靖位于东山之上,傲立山巅,神莹内敛,山风滚滚吹荡衣袍,气沉之间一声长啸喝空,肉眼可见的青色龙卷攀于腿上,如旋风一般笼罩在膝盖以下,将他托举入空,身影飘摇宛如融入山风之中,裂空之声阵阵,随风而动,却又击溃山风为己用,整个人如同风之使者般迅疾。 风神腿! 下一瞬,李靖身上杀意如云集聚,两手变爪如掌,挥舞间漫空云气如两条丝带般落入双掌之间,如披风一样披在他上半身,又被杀意染的猩红,出掌间云气滔滔,身影上下腾挪不定,隔空在对面山壁上用掌力打出一条龙影纹刻,长龙栩栩如生。 排云掌! 落地之时,风云汇聚于掌间,被李靖紧握双拳收拢,风云汇聚带来极寒之气,一双拳头上都覆盖起了冰甲,交错间打在对面山峰上,整座山壁瞬间落入寒冬之时,铺上了一层冰晶。 天霜拳! 这是李靖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中得到的异能——水,在张狂的指点下开发出水之固液气三态,分别应用于拳法、掌法、腿法,并且得到张狂亲自冠名,年纪轻轻便得到了“宗师”称号。 称“三绝”宗师! 而杨广一身武功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目前仍未突破到先天,但他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里得到的是“眼”之异能,和重瞳相得益彰,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仪。 看到李靖进步这么快,杨广心头说不酸是不可能的,但他也安慰自己“我只是错过了最佳练武时间,这半年来又没有拿天材地宝养身,等我做了皇帝……太子,必能突破先天!” 李靖收气入腹,紧接着气涌而上,如一条白汽长龙喷吐而出,震的林间簌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杨广上前道:“药师,你这才几日又有进步,真是叫我好生羡慕!” 药师,李靖的字,原本应该由长辈所起,不过李靖被正名宗师的时候请张狂赐字,张狂也懒得想,干脆把他正史上的字给了他。 李靖闻言面上也是收起喜悦之情,矜持道:“偶有所得罢了,比起那两位,还是差得远。” 一位是慈航静斋当代行走碧秀心,这位不知为何重修武功,而且看起来修炼的还不太像是佛门的武功,实力可以说的上是一日一变,此前已得宗师之名,并且据说和“阴后”祝玉妍暗中多次较量。 可惜李靖和杨广一直未曾见过两人比斗,只是听彩衣婢说,如今碧秀心已经能够在祝玉妍的手里撑一个时辰了。 而另一位自然是飞马牧场的主人商青雅,不久前也得到了宗师的称号——号称“飞马”。 杨广嘴角一扯,话里话外满是酸气,“谁都敢比,你怎么不和大宗师比呢?” 李靖眼神幽怨地看了眼杨广,“晋王殿下,你这可就过分了,药师何德何能能与大宗师相提并论!”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不更事罢了。” 虽然只是过了半年,但李靖的语气却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年龄虽然没长多少,但却没了以前会当凌云的壮志豪情。 他以前还有野心,觉得自己天赋好,未必不能在日后和大宗师坐而论道。 直到后来某天他看到大宗师没有动用真气,只凭体魄打碎半个山头,就明白“大宗师”的含金量还在提高。 “算了,不提这些,”杨广喜气洋洋的说道:“如今各地安抚已经步入尾声,天师大道宫也修建成了,大宗师和我该是要一同回去了,药师未来有何打算?” 杨广在灭陈一战中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捞到足够的功劳,因此被杨坚委派安抚南陈各地,给他换了个名头捞功绩,其实更多的还是让他陪在张狂身边,什么时候张狂想回去,什么时候就算是安抚完了。 近些日子彩衣婢们都收拾好东西了,杨广自然知道张狂要回去,干脆就和李靖摊牌了,他是真想招揽李靖啊! 李靖这半年来虽然没有改变对杨广的看法——无明主之相,但要说没半点交情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没有明言伤感情,只是叹道:“去北地,草原‘武尊’毕玄居然敢自称大宗师,我想过雁门关看一看,看他有何底气竟敢出此狂言!” 杨广闻弦而知雅意,也并不把话说开,只是点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武尊’毕玄背靠dtz自称大宗师尚能让不少高手望而却步,可高句丽的傅采林居然也敢自称大宗师,难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言外之意便是草原太过危险,让李靖去高句丽。 李靖摇头道:“那边有宋缺。” 这半年来一直来飞马牧场的可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众江湖人,其中尤其以“天刀”宋缺最为出彩。 不过此人执着于刀法,即便是张狂要给他《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也被他拒绝。 杨广还记得当时宋缺的话:“某诚于刀,当极于刀,这门秘法虽然好,但于刀无用,不必练。” 当时只觉得他太狂妄。 后来宋缺三刀劈落李靖后,杨广才知道这人是真有本事! 就是嘴和刀一样毒—— 杨广去招揽宋缺的时候,宋缺轻描淡写的说道:“胡夷杂种,也配让宋缺投效?” 杨广气得差点和宋缺拼命! 但碍于对方刀锋过利,他还是选择了唾面自干,私底下没人的时候找棵小树鞭笞撒气。 因此再次听到宋缺的消息,杨广也是哼了一声,不满道:“他倒是会挑软柿子!” 李靖摇头说道:“傅采林自称的早,我要动身时已经迟了,干脆不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笃信傅采林不是宋缺对手。 毕竟小国蛮夷之地又能出什么人才? 二人正闲聊之际,一匹黑马闯入牧场,紧接着其上一道人影腾空而起,朱红长裙飘飘若仙,于空中拉出一道红线直入西北碉堡。 “还有高手?!” 李靖瞳孔直缩,可惜西北高山是禁地,他只能望而心叹,感慨这江湖英雄真如过江之鲫。 …… …… 红衣人影横掠入碉堡内,径直来到了后山绿幽小苑,一路上无人阻拦,也没人敢拦—— “妖妃”张丽华! 张丽华身影快如流星,还未在彩衣婢们眼中留下痕迹,人就已经闪到了面前,如风掠过。 彩衣婢们习以为常,这位一向是风风火火,和祝玉妍一样高冷,从未像碧秀心一样跟她们有说有笑的打好关系。 但也无所谓,她们只是侍女,没必要争宠。 张丽华入室一看,祝玉妍、碧秀心和商青雅都在,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人。 “他不在?” 张丽华语气有些惊奇,这可少见的多了。 商青雅语气平静的说道:“他在后山找到了鲁妙子留下的陵墓,说是去里面取个东西,很快回来。” 鲁妙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以各种机关术在飞马牧场暗中修建了自己的陵墓,连她都未发觉,以至于张狂用了半年时间才找到这隐秘之所。 张丽华眉头一皱,哼道:“鲁妙子能有什么宝物,还值得主人在这里留半年之久?” 商青雅嘴角咧起笑容,唇红齿白,笑容娇艳如开:“有没有可能这半年时间主人都在温柔乡里,偶尔再找一找?” 张丽华颔首浅笑,“也是这个道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张狂大步走来,面上喜色难掩,尤其是看到张丽华的身影,更是高兴,“难不成是找到长生诀了?” “长生诀流入江湖多年,识货的人藏得严严实实,不识货的人更是弃如敝履,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张丽华虽是否定,但面上依旧带着笑容,眼眸中闪动着几分笑意,“不如你猜一猜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张狂上前搂住张丽华,假装沉思,却是伸手掏了掏心窝子,见她不为所动,又伸手去挠胳肢窝,三两下就把张丽华闹得面红耳赤,咯咯笑个不停。 “别痒了,别痒了,我说就是了。”张丽华本来也没想卖关子,奈何张狂占便宜没够,这才让她起了逗弄心思,反倒是自己吃了亏。 不过她也习惯了,翻身跳到张狂怀里,夹住他的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后才说道:“虽然没找到长生诀的下落,但我找到了惊雁宫!” 惊雁宫! 张狂面上满是喜色:“当真?” “十足十的真!”张丽华妩媚一笑,居高临下的凑上红唇,在被堵住前笑道:“毕竟我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敢骗你呢?” 惊雁宫,战神殿! 其内藏有四十九副书尽天下武道致理的图刻,名为战神图录,记载着武道至高境界“破碎虚空”的奥秘。 但这并不是让张狂最看重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广成子遗留下来的“破碎金刚”水准的尸骨! ‘如今我的体魄虽然气力大涨,但要说坚韧,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破碎金刚的广成子的,正好可以再开一炉!’ 张狂眼眸明亮,单手搂住张丽华的腰肢,将她在半空转了个圈,嬉闹了半天才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张丽华媚眼如丝,没有一丁点在外人面前的霸气,反倒是柔情似水,两手捧着张狂的脸,娇声娇气道:“奴都这样了,主人还不知奴想要什么?” “请尽情的鞭笞我吧~~” “好,满足你!” …… …… 一夜鱼龙舞。 白日初晴,张丽华靠在张狂怀里,一粒橙黄色的晶体被她拿手指压在张狂胸口,中指轻轻拨弄,瞧了个遍也没有看出神异在哪,不由的问道:“这东西真是邪帝舍利?” “如假包换,”张狂没动过里面历代邪帝临死前注入其中的精元,不过想向雨田活了这么久,里面估摸着也没剩多少了。 他瞧不上。 张丽华倒是有点贪,可惜这玩意瞧着就没什么好处,与其费尽心思拿里面的能量,不如再在张狂这里来点好处。 “早上了,做个早操清醒一下吧。”张丽华提出切磋申请,然后就被架住了,手中的邪帝舍利也被一团火焰吞没,消失不见。 “正合我意。” 等折腾到启程的时候,已经快临近中午了。 “惊雁宫有多少人知道?”张狂坐在七香车里,瞧着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心情自是大好。 张丽华无聊的拨弄着发丝,慵懒的躺在榻上,长腿笔直,一对赤足上涂抹着丹红豆蔻,尽显妩媚,眼眸轻闭,闻言也只是眼睫毛抖了抖,道:“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毕竟奴也不知道这底下有没有危险,自然需要些人去探探路。” “强抓百姓有些过分,但要是有人自愿进去,那就不关奴的事了。” “做得不错。”张狂夸赞一句,同时再度将注意力转向炉鼎。 …… 【天魔秘】+【邪帝舍利+魔门高手……】=宝盒·凡(元始袖中取一盒,揭开盖丢起空中:把碧霄连人带马装在盒内,不一会化为血水。) 【耗时】:四年零三个月 …… 【慈航剑典】+【佛门高手……】=吴钩剑 【吴钩剑】:可祭出攻击,飞剑在空中用手一磨,就可斩人首级,使对手人头落地 【耗时】:七年零四个月 …… 吴钩剑虽然是普贤真人的镇洞法宝,但属实算不得顶尖,仅有的几次出场也没什么亮眼战绩。 可这是飞剑啊! 关键只需要七年零四个月…… 张狂忽然问道:“天底下有几家用剑高手?” 话题转的很突然,以至于张丽华神情微怔,转而似笑非笑道:“若说剑道魁首,自然是慈航静斋……” 碧秀心赶紧抢话道:“天下剑者无数,若说名头最大的,应该是高勾丽弈剑大师傅采林,独孤阀的碧落剑法,除此之外,大部分都死在了飞马牧场。” 半年前张狂那一波清洗有点太过狠辣了,如今的江湖喑弱,老一派高手都不敢出门了。 就算能被惊雁宫吸引,但要考虑到张狂在,只怕也没多少人了。 “这样啊,那就等等吧。” (本章完) 第243章 张狂:原来我这么牛逼?那可别怪我 第243章 张狂:原来我这么牛逼?那可别怪我…… 竞陵郡外,距离飞马牧场不远的汉江平原上,传说中惊鸿一现、继而便会隐没不见的惊雁宫自出现至今已有半月之久。 以至于消息传出后,本就滞留在江南的武林人士蜂拥而至,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但古怪的是,竟无一人敢贸然入宫。 谁都知道如今的天下虽然是隋皇杨坚坐天下,但真正握有天下最大之拳的人就在江南,就在竞陵,就在不远的飞马牧场! 谁敢贸然进去寻找宝藏? 找到出来是死,找不到出来谁信? 因此,众人即便眼热里面的神功宝藏,此刻也只能按捺住焦躁,静静等待着与惊雁宫有缘的张狂到来,他们不敢奢求最大的宝藏,只求找到些边边角角即可。 骨碌碌—— 当远方出现七香车轮廓之时,一众江湖人惊喜万分,耳畔却响起了七香车车轮碾过地皮的声音,那宽大如房屋的七香车速度竟然也不慢,居然迅速来到了此处。 人群中。 dtz“魔帅”赵徳言瞧见这一幕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仙人之下第一,天下头一位大宗师,手中奇珍异宝亦是超凡脱俗。” 他身边之人看面貌明显不是中原人,也未曾隐藏身形,身着外族服饰,毛发卷曲,瞳孔凹陷,点头道:“中原地大物博,有奇珍异宝也是正常的。” 此人乃是西突厥云帅,双方本是奉“武尊”毕玄之命来此代他下战帖,邀战张狂,临近飞马牧场时听闻这里惊雁宫现世,立刻放下原本的任务跑来这里。 本想吃一口热的,奈何见周围的江湖人居然像是被拴了链条的狗一样不敢前进一步,他们这些人自然也不敢牺牲自己做头号勇士。 于是便拖到了现在。 七香车稳稳停在惊雁宫外,张狂身着黑底金边华服推帘而出,立足踏于虚空,身影一闪便至惊雁宫前。 一道火红身影于空中留下道道残痕,好似朱红雀鸟翩然,稳稳的落在张狂身畔,赫然是天魔秘第十八重的“妖妃”张丽华。 “阴后”祝玉妍身着湛蓝色宫裙,足踏碧色绣鞋,动作优雅的从马车中走出,同样未曾落地,只是并未施展轻功,而是步履婀娜的踏在半空,每一步落下,空气中都会凝出一朵冰莲,步步生莲,不外如是。 其后是新晋宗师“碧落仙子”碧秀心,“飞马”商青雅,皆是稳稳的落在张狂身后。 人群中此时才稀稀落落响起拜会大宗师的话,逐渐变得整齐且狂热—— 张狂自从飞马牧场前架金桥瞬息而至、一个照面帮江湖人完成去高龄化后,他在江湖中的声望就已经达到了顶峰。 人群中同样有人眼神不善的盯着张狂——这些人的师门长辈都死在了张狂手里,可谓是深仇大恨,他们如今虽然不敢对张狂出手,但此仇不能不报。 他们在等张狂入惊雁宫,然后把他的七香车烧了。 张狂单手负后而立,渊渟岳峙令人心生敬畏,目光扫过惊雁宫,此地巍峨间胜似宝地,更别说地下战神殿自成一界,藏有战神图录和广成子肉身,简直是个熟透了的果子。 但不对。 留存的时间太长了! 张狂眸中闪动寒芒,问道:“这里开启多久了?” 声音随风入人群,立刻便有人回应道:“大宗师,这里已经开了半个多月了,咱们都在这看着呢,没人进去!” “这么久啊,”张狂微微颔首,这东西明摆着是在钓鱼,钓他这条大肥鱼! 只是他脸上不曾有惧意——如今的他已经是巅峰状态,即便再要下一件法器,那也得等几年。 与其畏首畏尾丢了面子,不如进去瞧个真切。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不必等我,诸位皆可自取。” 张狂声音一落,人已掠入惊雁宫中。 一众江湖人看到这一幕,立刻争先恐后如鱼跃一般没入其中。 半空之中,张狂以天魔秘遮掩身形,冷眼旁观这些人步入惊雁宫中搜寻宝物。 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 张狂传音给张丽华她们,让她们在外守着,不必去管那些人拿出什么东西后才真的掠入惊雁宫。 哗啦啦—— 张狂普一进入其中,整座惊雁宫瞬间开始颤动,在众人惊骇间地陷大坑,碎石落下,浓重的烟尘和废气翻涌而出,黝黑的空洞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口,等待着不长眼的猎物踏入其中。 寻常江湖人光是立在这坑边都有种两腿战战,几欲先走的冲动,又哪里敢进去? 张狂目若烛火想要洞悉其间,能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武道灵觉越发频繁,但不是催促他逃,而是催促他进去。 里面有大机缘! 危险? 做什么事情没有危险,喝水都能被呛死! 张狂丢了几个江湖人下去后没见掀起波澜,便只身踏入其中,途中并无借力之处,于是他脚底风火骤现,一条火道瞬间自脚底蔓延而出,熊熊火焰宛如火星落入炸药桶里般带起一连串爆炸,瞬间让地底恍如白昼。 这是一处地下世界,随处可见的钟乳石柱尖锐森然,但现在都成了碎石,碧色的地下水河森森好似黄泉,灌溉出两岸奇异草,一座巍峨的巨殿矗立远方,即便面对这恐怖爆炸,亦是巍峨不动。 “吼!!!” 一声咆哮伴随着绿影自殿前湖底破浪而出,身形巨大的丑陋魔龙跃至半空,一颗脑袋硕大,面目狰狞不善,灯笼大小的眼眸里倒映爆炸火光时满是野性的暴虐,可随着爆炸的火浪消散,双眼迅速陷入黯淡,显然常年呆在地底让它的视觉早已经退化,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嗅觉和听觉。 没有一点前兆,张狂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魔龙的头顶,抬脚如真武降魔,不由分说踩在它脑袋上。 “吼!” 魔龙的脑袋瞬间被踩进湖里,犹如跷跷板一样脑袋和上半身垂落水中,下半身却翘了起来。 魔龙凶性十足,立时甩尾狂扭身子,粗长的尾巴瞬间抽爆了不少钟乳石柱,一时间地底碎石乱坠,水声叮咚四起。 “还不老实?” 张狂不觉得的这魔龙有威胁到自己的实力,抬脚再踏,龙象巨力猛地砸落,灌入魔龙龙首,只一脚便将它的脑袋踩的爆裂开来,墨色鲜血飙溅。 魔龙顿时再无反抗之力,气息奄奄落入湖里。 张狂觉得如此轻易就降服了一只魔龙未免有些太过离奇,因此头顶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自上而下罩落,以湖水为汤底,只管将这魔龙炙烤至七成熟。 预料之中的危险仍未来临。 张狂索性直接将魔龙收入了炉鼎内。 张狂朝着远处巨殿投去目光,此时的武道灵觉感觉到里面若隐若现有两道危险气息,但同样有至宝在里面诱惑自己。 显然是下了重饵。 炉鼎的火焰瞬间席卷整座战神殿,想要将战神殿直接卷入炉鼎。 “唉!” 一声叹息自殿内响起,无形气墙凭空而生,想要隔绝炉鼎火焰,同时一道身影爆射而出,剑气如潮却又凝聚于剑锋,一剑直刺张狂,如仙踪初现,快到无以复加。 只是晃眼之间便杀到了张狂身前。 铛! 九龙神火罩罩落张狂,挡住了这一剑。 下一瞬间,张狂眉心处毫光大作,一枚竖瞳浮现的同时,三色毫光骤然间亮起。 欻! 持剑之人瞬间被洞穿脑颅,加持在他身上的诡异力量瞬间如无根之萍脱身而出,精气神三元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不过张狂出手之前早有准备,炉鼎之火翻卷而回,将那股力量和持剑之人一并吞入炉鼎之中。 速度快到无以复加。 “你找死!”仅剩之人健壮愣神的一瞬间,紧接着身上道袍轰轰鼓起,猝然间好似疯魔般一身真气滔滔不尽,周遭的空间都被凝固。 没有交流,直接偷袭? 魔道之人都比你有操守! 熊熊怒火随心而出,一瞬间充斥在溶洞中,烈火焚空朝张狂覆压而来,道袍人影怒斥道:“你这样的人也配称天师?” 张狂扫了眼炉鼎中新材料的名讳,见果然是燕飞后,立刻长啸一声道:“‘天师’孙恩!你且看我雷法如何!” 说是雷法,却口绽紫雷,一枚雷锤骤然轰出,耀眼的紫色雷霆瞬间充斥在整个地底世界里,孙恩的怒火一触即溃,消散如烟,被孙恩黄天大法凝固住的虚空如同被压路机覆压而过般浮现出层层涟漪,犹如压缩饼干一样朝着孙恩压缩而去。 孙恩.zip 孙恩瞳孔地震,反应奇快,左掌立于眉心前,拇指上伸时划破眉心血肉,恐怖的精神异力如潮涌般喷出,迷茫混沌之色充盈虚空,灵掌法界欲和紫雷锤相抗。 然而! 秒杀燕飞的法器是张狂自杀了向雨田后就一直在蓄力的三宝玉如意·凡,比之更上一层楼的法宝紫雷锤又怎么会无功而返? 虚空破碎如飞四溅,黄天无极难挡紫雷一击! 张狂三十六窍真气齐出,如同大网封死孙恩退路,却也是做了无用功——孙恩头颅被紫雷锤砸中,当场毙命! 炉火翻卷再收一材。 但张狂却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这么简单就拿下了两人? 可炉鼎里的材料并不做假! 那他岂不是一直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个屁! 张狂面色一肃,收回紫雷锤和三宝玉如意,伸手拍了拍脸颊,用真气压出苍白脸色,“啊”得叫了一声,道:“啊,好厉害的天师孙恩,好厉害的荒剑燕飞,我受伤好重……要是再来一个人我肯定死了……” 话音刚落,战神殿中再走出半个人—— 说是半个,是因为祂浑身上下并无血肉,可说是人,是因为祂生前身份乃是传说中的帝师广成子! 但在张狂眼里的却是—— 不是,你真来啊! 这表演我都觉得尬的一批,你还真信了? 他在想要不要陪对方演一演,好再诓骗出来几个高手。 但“广成子”却立在战神殿门口说道:“域外天魔,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我的世界?” 声音款款好似流水,全然不是广成子该有的声音,声音入脑,让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位样貌气度皆是不俗的邻家知心大姐姐。 张狂眸光微闪,试探道:“你是地母?” 边荒传说中,天地心三佩汇聚后可展现出“仙门”的风采,让人破碎虚空而去,成仙做祖; 大唐双龙传没什么高手,只有向雨田破碎虚空而去,不过明面上是假装身死; 直到破碎虚空时破碎虚空这个概念才真正定性,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无上妙境,以传鹰视两万大军如无物,阵斩思汉飞后马踏虚空而去成为武林神话。 后来翻云覆雨魔师庞斑和浪翻云洞庭湖上终极一战,双双破碎虚空而去,成就绝唱。 显而易见,“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破碎虚空】是类似于修仙小说中渡劫飞升。 但是此前张狂来临此世撞见了正在渡劫的向雨田,同样感受到了来自天外的敌意,让他不得不想起黄易另一本书里的“地母”,言说破碎虚空是舍弃肉身,化作高维层次的精神能量体。 眼下来人依附在广成子的肉身上,张狂自然要问个清楚。 “广成子”声音依旧款款,只是回话间多了几分妩媚,“是,只要你肯离开我的世界,不只是战神殿里的战神图录,就连长生诀我也一并给你。” “你好像,很着急赶我走啊?”张狂瞳孔中有亮光如电,浓郁的贪婪几乎要化作实质。 难不成是自己有办法连祂都一起炼了,祂害怕了? “广成子”一瞬间被张狂贪婪目光所慑,翻脸出手以重拳砸出,却见他眉心毫光翻涌,尸骨顿时僵在原地,显得格外忌惮张狂这一身古怪法宝,立在原地解释道: “因为你一直在掠夺世界的本源!如果放任不管,你搜刮世界本源离去后,世界必然枯萎。” 张狂听闻对方解释后身上宝光大作,哈哈笑道:“这么看来,你好像没办法限制我啊?” 他的身影猛然爆射而出,身影不讲道理的瞬移至“广成子”面前,出爪如擒龙扣住“广成子”面颊,将祂扣在殿前石龟身上,炉火瞬间翻涌而出,涌入战神殿内,将整座战神殿包裹起来。 “你做什么?!”“广成子”的声音不负先前娇媚,如一种中性的声音焦急,无雌雄之分,无善恶之辩,只有颅骨内火光四溢—— 张狂不止要战神殿这个自封一届的小世界,还要里面的战神图录和广成子的尸骨! 简称—— “既然你拦不住我,那我自然全都要!” 开玩笑,以前他做事不敢太过放肆,那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是已经破碎了的孙恩和燕飞的对手,如今一个照面打杀二人,幕后黑手又开始孱弱的委曲求全,想要“岁币”把他送走。 那他自然要大肆搜刮,好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 “不!你不能……” “叽叽喳喳说什么呢?给我乖乖滚到炉鼎离去!” 张狂臂上狂力涌出,三十六窍真气再度涌入体魄,龙象般若功一瞬间突破到第十三重十三龙象之境界,肉身瞬间踏入极致,虽然没有成就破碎金刚之相,但却有了破碎金刚之力! 咔吧! 张狂的五指越骨而入,将那一团火焰抓出,“广成子”顿时化作毫无声息的破碎金刚尸骨,被炉鼎卷入其中,连同战神殿世界一起成了耗材。 “你会毁了这个世界!”那团火焰言辞激切,忽明忽暗间仿佛天惊地怒,“你所珍视的一切都会随着这个世界陪葬!” “关我屁事?” “什,什么?” “我走之时自然,会带她们一起离开,世界生灭,与我何干?” 张狂眼眸中满是无情无义的冷寂寒光,戏谑冷血的笑容直接让火焰都黯淡地在他掌心缩成一团。 可惜这东西居然有几分神奇,看似在他手中,实则中间隔了重重虚空,并无半点接触,即便是炉火都穿不过虚空收容祂。 半晌后,眼见张狂即将走出地洞,这团火焰再度跃动起来: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想要什么我一并给你,你拿上就走行不行?” 火焰明显也急了,张狂这才来了多久?不到一年的功夫直接抢走了分配给双龙时代的七成气运,如今连下一个时代的气运都被打包带走,再不阻止的话,只怕这家伙会竭泽而渔,彻底觉得未来的路。 张狂脚步顿在原地,眼眸中闪动着思索,面露笑容道:“这样啊,那咱们可有的聊了……” …… …… 【战神图录】+【战神殿小世界】=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纳山河,收社稷,自成一界,收人纳宝不在话下,可留灵脉于其中增长造化 【耗时】:一百四十六年 …… 【战神图录】+【广成子……】=番天印 【番天印】:圆球如鸡子、章台纳四方,如天地柱石,极于攻,拙于守,落印如天倾,不可力当 注:对圣母有特攻 【耗时】:九十六年 …… 【九龙神火罩·凡】+【魔龙】=九龙神火罩 【九龙神火罩】:聚气成罩,罩内腾腾焰起,烈烈火生,有九条火龙盘绕,可放烈火焚敌 【耗时】:无 …… 【黄天大法】+【孙恩、燕飞】=素色云界旗 【素色云界旗】:奇象氤氲、天地皆明、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可纳亡魂、生人于旗中,封仙名、养仙命,临阵祭出,群仙争命! 【耗时】:一百一十二年 …… 全都是法宝! 张狂回到惊雁宫外,无视了底下七香车外死去的一堆尸体,眼下的他已经看不上这些鸡零狗碎,手中盘着那团明显暗淡了的火焰,径直朝着七香车走去。 正值此时,“魔帅”赵徳言和云帅一同上前,恭敬的奉上拜贴,邀请他年底赴雁门郡与“武尊”毕玄一战。 张狂无视两人上了七香车。 什么货色,也配同我说话? 众美随之上车。 赵徳言刚庆幸的松了口气,炉内灵觉狂跳,侧身一避,只见一道霜风擦面而过,只是擦了点边,就让他鼻上血肉消融一块,凝结成了冰霜。 “谁?!” 赵徳言被这一手吓的险写魂飞魄散,自是亡魂大冒,脑门上一下子沁出汗水,眼神不善地盯着偷袭之人。 “三绝”宗师李靖! 只见李靖眼中满是怒火,声如朔风呼啸:“‘武尊’?蛮夷之人妄自尊大,亵渎大宗师之名已是罪一,如今狗胆包天敢来邀战天师,是真当我中原无人吗?” “来!” 李靖长啸一声,风霜云三绝异象交融如一,血战十式杀意耸烈,如长枪着手,喝道:“我先杀你,再去雁门郡杀毕玄!” “放肆!” “好胆!” 正如张狂在中原的名声如日中天,毕玄在草原那也是天一般的存在,如今被李靖这般贬损,赵德言和云帅带来的人无不恼怒,纷纷杀向李靖。 云帅亦是如此。 赵徳言则是抽身而退,以布裹面逃遁而去。 张狂不在乎七香车外的争斗,只是专心致志的盘着火焰,同时专注于炉鼎中的配比,九龙神火罩已经升级完成,令他三十六窍中真气有七窍满是熊熊烈火滋生。 乾坤圈也完成法器到法宝的转化,所用不过是战神殿外的巨型石龟,令他三十六窍之中有七窍生出无尽金铁。 剩余的三件法宝都是本源足够但时间太久,张狂等不了几百年,于是开始压榨起手中火焰,道: “我现在需要大量本源,炼宝三次,再加上我说的那些人,到手之后我就离开。” 火焰黯淡无光,但闻言还是振奋了不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张狂颇为认真道:“我从不骗人。” 嗡—— 一道无形本源之力从火焰中滋生而出,顺着张狂的手臂在他心口逐渐凝聚成一枚小鼎。 “这是一份本源之力,无论能不能成,都是一份!” 张狂不语,只是将本源之力送入炉鼎里。 山河社稷图耗时: 一百四十六年→二十三年 还不够? 加上邪帝舍利也不够。 不急——和氏璧还没找到呢。 先练素色云界旗! (本章完) 第244章 碧秀心: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现在 第244章 碧秀心: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现在可以骂我了!(六千,求月票) 举世共尊的大宗师不日回归大兴城!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北地江湖风起云涌。 硕果仅存的老牌宗师无一例外都缩在家里,有人找就说闭关,有事上门就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年轻一代翘首以盼,甚至早早的等在了大兴城,期待自己成为下一个“天刀”宋缺,“三绝”李药师—— 前者北赴高句丽刀斩奕剑大师傅采林,九刀斩灭蛮夷道心; 后者惊雁宫前三绝轮转震杀突厥高手,扬言他日雁门郡外诛杀武尊毕玄! 大兴宫中,完成一统大业的隋皇杨坚放下手中公务,目色深沉遥望天际,分明是万里无云的天穹,寂静无风的晴朗天,他却叹道:“风雨欲来!” 消息传入东宫,面上已经不需要再戴面具的太子杨勇不复昔日暴戾,摸着眼角的血痕,手指又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仍然明显,好似兔唇般的伤痕,神经质般的咧嘴笑了笑,露出四颗修补好的玉石牙齿,寒光如眼眸中暴射出的冷冽,他狞声笑道:“回来好,回来的好啊!” 杨勇知道自己没办法对付大宗师张狂,但他也没想过自己亲身上阵报仇——这种梦白天做一做就可以了,说出来就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以他准备了后手: “去联系他们吧,他们等待已久的大宗师即将回来了。还有我那个好弟弟,到现在都还没死,他们总要给我个交代才是……” 千人千面,众生芸芸各有情绪不同,但是要说最激动的,自然是慈航静斋了。 终南山,帝踏峰上。 碧秀心领先一步回到了慈航静斋,在静室中如客人一般受到了师父邱裘素的接待。 此时的碧秀心没有张狂面前狠狠求爱的渴望和妩媚,反倒像是慈航静斋走出的仙子一样端庄圣洁,优雅的坐在邱裘素的对面,鹅蛋脸上是优雅而得体的笑容,眼眸中却不自觉露出几分讥讽: “自我天下行走之后,好像很多事情就变了呢,我记得以往我在静室的时候可不需要坐在客位,被师父奉上茶汤。” “此一时彼一时,”邱裘素心头猛得一缩,一股悲意在胸腔中翻起浓郁浪,口吻却依旧平静,“当初的你是我的弟子,未来的慈航静斋之主,自然如主人一般坐在这里,无拘无束。” “所以,我不再是慈航静斋的继承人了吗,师父?”碧秀心的声音软糯温柔,目光里也没有半点戾气,只是柔和冷静的盯着师父,回忆起自己当年拜入门下时,师父好像就是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师父竟然好似全无变化般时过不留痕。 沉默的氛围徘徊在师徒二人之间,静室内一瞬间安静到针落可闻的地步,但师徒两个谁也不甘示弱的与对方对视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焦灼的氛围。 良久,邱裘素才开口道:“清惠是大宗师的良人,有她在,慈航静斋可以继续安稳的留在终南山,不必搬迁祖业。” “我亦是大宗师的红颜,于床榻上的宠爱未必少于师妹,留下祖宗基业之事我亦可出力。”碧秀心毫不介意地说出自己和张狂的关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邱裘素呼吸一顿,清冷如水的眼眸中泛起苦痛,自己往昔圣洁如仙子般的弟子不知经历了什么,如今竟然能将男女之事毫不忌讳地挂在嘴边,她这个师父心中之痛不亚于亲眼目睹辛苦培养出来的女儿被一个样样瞧不上的黄毛拐走,还被带入了歧途的母亲那般痛苦。 即便对方是大宗师,可碧秀心在对方眼里的身份和被吐痰的瓶有什么不同? 她几乎快把“离开他”三个字顶到了嘴边,但又生生咽了下去——相比于个人的痛苦,眼下留住慈航静斋的祖业才是重中之重。 “可你已经不再修炼慈航剑典,眼下师门里修炼了完整慈航剑典的只有清惠,你……” “重要吗?就算练成了剑典,破死关又能如何,白日飞升还是破碎虚空,亦或者……身死道消?” 碧秀心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吓住了邱裘素,面上露出几分病态的笑容,缓缓起身道: “师父,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忌惮和戒备,我这次来不是想要和师妹争什么或者抢什么,我是来争一口气的。 我争这口气,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碧秀心气势扶摇而上,如青鸾振翅,眉心一朵紫莲盛开,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妖冶而妩媚,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平静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报复欲: “奉大宗师之命,慈航静斋并入天师道,慈航剑典会被放入道宫供世人修行。 至于你,师父,大宗师的意思是让你做教授慈航剑典的教习,但我觉得……” 碧秀心的身影忽然越过两人之间的桌案,一脚踩在桌上,居高临下一手揽过邱裘素的脖子,另一只手挑逗而放肆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流氓一样挑衅道: “师父这么美,何不与我一样自荐枕席,成为主人听话的……狗?” 邱裘素眼眸中满是浓浓的化不去的悲意,并未反抗,只是声音颤抖的说道:“秀心,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师父!” 碧秀心宛如暴怒的雌狮,原本捏在邱裘素下巴上的手指一瞬间滑落到她的脖颈上,死死的扼住邱裘素的脖子,将她扯了起来,语气激动道:“是你从小教导我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哪怕牺牲自己,你要守护苍生。 我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你可知我遭了什么罪?吃了什么苦? 我在大宗师面前又是怎样的自甘堕落,不要面皮?我做这一切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祝玉妍少吃一点,让她的修行速度变慢一点,我好变强一点,直到不用在祝玉妍面前虚与委蛇。” “可你们呢?” “你们在我不能修炼慈航剑典后毫不犹豫抛弃了我!你们让梵清惠来做未来的慈航剑斋之主!” “一门功法,什么时候成了决定斋主之位的关键?” 碧秀心一头青丝如瀑于半空中好似海草般飘摇,两行清泪从通红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从下巴上滴落,在邱裘素心口滴落出滴滴水印。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压抑到无人再想言语,一时间静室中只剩下了碧秀心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以及泪水滴在邱裘素衣衫上的轻响。 安静的快要令人窒息!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聆听泪水破碎的声音。 时间在两人之间徘徊,仿佛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邱裘素终究是偏过了头,面色黯然的说道:“如果真能让你好受些的话,就依你说的做吧。” 啪! 碧秀心将她丢回了椅子上,眼眸中闪动着凄然,仍是讥讽道:“好受?我怎么可能好受!倒是你真要如此的话,只怕是得偿所愿了吧。 罢了,就这样吧,交出慈航剑典,搬出帝踏峰,找个地方安安分分常伴青灯古佛,不要再想江湖上的事情,也别想什么天下苍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就当是你为我赎罪了。” “你明知道我放不下的,又何必劝我。”邱裘素摇头,乌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吐气扬眉笑道:“你忘了我曾同你说过必要时可以以身饲魔的道理,你如今做了,我这做师父的又怎么能甘心落于弟子身后?” 碧秀心:“……” 碧秀心怔怔地盯着邱裘素,片刻后才说道:“随便你。” “大宗师的命令我已带到,奉令而行,或抗令不尊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碧秀心说完转身便走,心乱如蓬草。 她想让师父“脱离苦海”,随便找一个地方保住传承,但邱裘素却不肯退让,非要逆势而行。 她试过了,拦不住。 那就不拦了吧。 碧秀心下山了。 走到半山腰上时,看到凉亭里坐着的白衣丽人,碧秀心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捧起笑脸上前,隔着老远便笑道: “万里无云,众鸟高飞,独坐静亭,师妹好雅趣。” “师姐说笑了,我在等你。”梵清惠闻言起身,如一朵白莲立于亭中,亭亭玉立。 碧秀心瞧她气息圆融如意,已是剑心通明,心头突生一股恶气,笑着讽刺道:“师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专门等在这里,是想要说一些胜者对败者的规劝,还是看一看我这师门败类的落魄?” 梵清惠不住轻叹,“清惠清楚师姐心中有怨,只是同为静斋弟子,此时执着个人荣辱,是否有些太过了?” “好啊,那你把斋主的身份让出来,交还于我。”碧秀心咄咄逼人,不曾有半分犹豫。 梵清惠深吸一口气,叹道:“师姐,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还说这么多屁话?” 碧秀心此刻全无半点仙子的风范,冷笑着走过凉亭道:“你既然得了好处,就安安心心偷着乐吧,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大义,荣辱,你不觉得可笑吗?” “师姐……” “够了!”碧秀心冷喝一声回转过身子,目光逼视梵清惠,身上气势骤然扩散而出,背后徐徐生出一朵紫莲虚影,其内妙华流光,自由美人娇声轻舞,极显媚惑。 “你才是慈航静斋的未来斋主,我已经不是慈航静斋的弟子了!和我说这些没有用。” “阴癸派毫无道德伦理,如今举派归顺张狂,对其百依百顺,一旦她们齐心引诱其踏入魔道,天下苍生不知又要遭受何等磨难! 师姐忘了师父的教诲,难不成连当初下山之前要护持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初心也忘了吗?”梵清惠面对碧秀心的紫莲姹女凛然不惧,反而气势汹汹更上前一步。 本意是想以振聋发聩之声“唤回”碧秀心心中善念,却不想此举越发刺激了碧秀心本就敏感极端的情绪,碧秀心悍然出手! 紫莲之上烁烁寒光如遇骄阳,化作点点滴滴殷红血珠浮动在碧秀心身畔,每一滴里都倒映着朦胧美奂、各种各样的国色仙子极尽诱惑之态。 碧秀心此刻本就妖冶,伴着无数悬浮血珠更似魅惑众生的魔女,紧接着手掌一挥,悬浮的血珠嗖嗖朝着梵清惠打去。 血珠在半空中形变,虽然依旧套着国色天香的美人虚影,但更让人一眼便无法忘怀的却是血珠里仿佛真是不虚的骸骨! 与此同时,碧秀心仿佛掺杂着寒气的声音响起:“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相!死后观白骨,活着猜人心。 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 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 无欲无惧大势可成! 是身如梦,为虚忘见。 是身如影,从业缘现。 身为空,离我我所。 是身无知,如草木瓦硕。” “人心易变,且看白骨一具!” 唰! 万里晴空不见乌云遮空,却霎时间阴郁下来,如水潮般的血珠里具具白骨做着如美人般搔首弄姿、风情万种的动作,笼罩在白骨外的美人皮相亦是嬉笑涟涟,活色生香。 然而隐藏在欢声笑语下的,却是可以轻易斩杀宗师高手的恐怖杀机! 祝玉妍原本想要将紫血大法和姹女大法都给碧秀心,让这位昔日的佛门佛子堕入魔道。 但碧秀心也不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乖乖女,魔门功法被她悉数收下,但却并未修炼,而是从中摘取精要,以自己多年里对佛经的感悟重新整合所学,逆走魔经创出一部白骨相经,不以皮囊妩媚,独领白骨风骚。 梵清惠只觉得簌簌死气一瞬间如水底漩涡般将自己包裹在内,但她不闪不避,手挽长剑,以真气交融天地布下剑气长江,轻声喝道: “师姐既然已经退出静斋,为何还要手持色空剑?” “想要?那就来抢!” 碧秀心当然不会一句话就被怼上头,傻乎乎的将自己的武器丢出去,见到梵清惠化剑气长江攻势为“天险”守住自身,再度推掌,又添三分力气。 梵清惠瞬间感觉压力倍增,但还是不紧不慢以剑气护身,檀口微张,朱唇轻启,“师姐这是决意定要背叛师门了?” “师父视你如亲女,将你抚养长大,殚精竭虑为你谋划,你却要在此时抛弃师父,是为不孝。” “慈航静斋庇护你长大,传授你武功,许你为名行走天下,你却要在此时背弃宗门,是为不忠。” “历代静斋弟子无不是以救万民苍生出苦海为责任,镇压魔门,匡扶正道为己任,你却在此时放任魔门壮大,蛊惑人心,是为不仁。” “你我师姐妹同吃同住同睡,一同练功,也算关系亲睦,本应相互扶持,你却在此时生出贪嗔心、嫉恨心,想要因此害我性命,是为不义。” “唉!” 梵清惠重重一叹,身上骤然亮起圣洁之光,如大光相般的圣洁佛光在她背后徐徐绽放,一条长江横亘在她和碧秀心只见,“师姐,不孝不忠,不仁不义,漫漫苦海,大罪加身岂能争渡?” 话音刚落,剑气长江化作无涯苦海,瞬间将碧秀心施展出来的美人相悉数卷入其中。 这是佛理之争! 碧秀心取“生人心有万千变化,诸般苦楚,死后之剩白骨一具,一切本真”之意,明以美人皮相白骨为显,实则是求死忘生,是恨到极致的后欲要毁灭一切的破败之意。 梵清惠则是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为要,不断深化慈航剑典中的【剑气长江】一式,取“诸佛立于彼岸,引渡世人出苦海”为意,创出这一式苦海争渡,不问生、不求死,只在一个“渡”字。 论道理,梵清惠更胜一筹。 但论实力,她又如何能比得上在张狂身边时时勤服侍的碧秀心! 碧秀心脸上只是黯淡一瞬,旋即怒火万丈,手中色空剑“欻”地戳入地面,双掌手腕相抵,大拇指紧贴在一起,交环如萼张开,缓缓举过头顶,步履婀娜,纤腰摇摆间舞起动人的舞姿,周遭霎时间生机盎然,草树木无不繁茂盛开一声声嬉笑凭空而出,却见一位位堪称完美的美人虚影浮动身姿,竟然凭空绕过了梵清惠的“苦海争渡”,缠绕在梵清惠身边。 梵清惠只觉心头顿生烦躁,手舞长剑以苦海环护己身,剑气扫光那些虚影,却见周遭光影闪烁,这些虚影破碎一瞬又再重组,霎时间明悟:“是幻象!” 然而已然来不及了! ——四周疯长起的草树木瞬间将她紧紧捆束起来,困她肢体,乱她真气,让她一瞬间丧失了反抗之力,此生不由自己! 碧秀心则是借此良机出现在了梵清惠身前,刚才举过头顶的手掌豁然落下。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在梵清惠脸上抽出红印,嘴角鲜血溢出。 碧秀心一把掐住梵清惠的衣襟将她拽到自己面前,黑白分明的双目中满是嫉妒和愤怒:“我不孝不忠,不仁不义?” “梵清惠!”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现在可以骂我了!” “我骂你怎么了!”梵清惠猝然落败,心头还受幻相影响烦躁之情难定,又突然遭了一巴掌,自然也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南边受什么样的欺负?你知不知道祝玉妍她们是怎么瞧我的?” “就因为我要为‘天下苍生’以身饲魔!” 碧秀心浓浓的负面情绪在此刻悉数爆发:“我自甘堕落啊!所有人见了我都以为我是阴癸派的魔女! 你真了不起啊!什么都不做,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你!” “我就是要争!要抢!我要把我失去的东西全拿回来! 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爬上去,不择手段的爬上去,我要把曾经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踩到泥坑里!” 碧秀心怒吼间再度打出一掌。 然而这一掌却未曾落下—— 一道瞧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身影拦在了碧秀心身前,单手负后,一只手挡住了碧秀心的手腕。 明明年轻貌美,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到底还是小年轻,大吵大闹的没一点公德心,你若是真想杀她,地上就有剑,捡起来一剑捅死了她,童姥也敬佩你敢作敢当。光吵有什么用?烦都烦死了!” 出现在此地的人赫然是本应该待在炉鼎世界里的天山童姥! 碧秀心脸色一变,想要对天山童姥故伎重施,施展出美人幻象。 然而下一瞬间,天山童姥身上一股勃勃生机盎然蓬发,夺走了碧秀心对周围的控制权,紧接着抬掌一推,将碧秀心打退身影,落到了色空剑身边。 碧秀心还想动手,猛然间就瞥见山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莺莺燕燕,个顶个的陌生,可终究是有一道她熟悉的人影正坐在凉亭里嗑着瓜子—— 张狂! 张狂一手盘着火焰,一手从小东邪手里抢过瓜子嗑着,看到碧秀心噤若寒蝉的模样“啧”了声,道: “怎么不继续了?刚才不是大吼大叫的精力十足。” “我……”碧秀心面色惨白,身子也摇摇欲坠起来,一身气势低迷到了极点,紧紧的抿住唇。 梵清惠也解开了束缚,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碧秀心,主动为她说话道:“师姐只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才和我切磋了起来。”说话间难免抽动脸颊,难受的同时,脸上红肿的伤势也让她的话多少有些可笑了。 “呸!” 张狂吐掉瓜子皮,起身说道:“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不管,矛盾嘛,待的久了难免会有,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自然是由你们解决。” “谁吃亏了,就自己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闹到我跟前也没用,我这人不讲道理。” “还打不打?不打的话带个路,我去慈航静斋一趟。” 碧秀心身上阴郁的低气压一瞬间回春起来,虽然没有露出喜色,但总归是好看了不少。 只是她忙着欢喜,自然抢不过梵清惠。 “那就由我引路吧。”梵清惠十分自然的从地上抽起色空剑收入自己的剑鞘,跨入腰间引路。 碧秀心:“……” (本章完) 第245章 以身饲魔,和氏玉璧!(六千,求月 第245章 以身饲魔,和氏玉璧!(六千,求月票) 碧秀心去而复返的消息让邱裘素心生欢喜,只以为是徒弟迷途知返,但随着听到梵清惠同样回来,并且还带着一堆人时,她的心瞬间沉落。 邱裘素低头瞧着自己衣衫上尚未干的水痕,犹豫一瞬还是放弃了换件衣裳的想法,抄起拂尘放在臂弯处,领着传信的弟子快步走向山门外。 等她到的时候,门中不少长老和弟子已经早她一步到了庵堂前的空处,看到了一马当先的张狂。 张狂并未掩饰自己此刻已经是堪称剧毒般的魅力,加上他那股确定了自己是世上最强者后油然而生的自傲,整个人的气质宛如毒药一样瞬间令在场的慈航静斋众人都陷入痴迷。 即便她们多年修持佛学,此刻的心也难以宁静下来,一个个面上浮起粉霞,娇羞的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再看张狂一眼,只一眼过后又似受惊的小鹿般收回视线,但下一刻又耐不住心思,再度扭头偷偷瞧张狂。 一摇一摆的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向日葵,时不时有灿烂阳光从对方的眼里闪耀,好像张狂是个小金人一样令人为之神夺。 梵清惠注意到这一幕,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的看向张狂的侧脸,想要邀请他去静室,但下一瞬间就被碧秀心横插一脚。 只见碧秀心鹅蛋脸上浮动起娇艳妩媚,上前主动挽起张狂的胳膊说道:“斋内有几处风景不错,我来给主人引路。”悟透了皮相白骨的她此刻已经是完全放飞自我,根本不在意些许脸面,反正到最后都是白骨一具,黄土一抔,又何必在意些许风霜? 张狂自然知道碧秀心这是想让自己多在慈航静斋众长老和弟子眼底呆一会儿,让她们深陷自己的魅力泥沼不可自拔,感受一下她曾经感受过的“待遇”,但是他并没有拒绝碧秀心的提议,反正他这次来就是巧取豪夺来的,不吃牛肉只是基操,开心才最重要! 从掌握了和“地母”沟通的渠道以及确定了自己是当世最强者后,张狂就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此前一直担心不敢将炉鼎世界众女放出来,如今一解除后顾之忧,便立刻带着她们来“踏青”放松就是这个目的。 他要快乐。 要爽!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记得你有说过这里培育着一种果子,可以让人身形更加饱满,曲线更加完美?” 张狂话音刚落,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欣赏风景的众女中便有数道视线落向了碧秀心,若有若无的盯着她的后背。 碧秀心立刻明白不是那里风景独好,而是刚巧对上了某些人的需要,因此也是莞尔一笑,道:“我这就带主人和诸位一同前去瞧瞧。” 她没说这种东西要自幼服用并且辅以慈航静斋的武功心法才能生效,毕竟给人希望再亲手掐灭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得罪人,反正到时候不起作用就让她们反思一下自己好了—— 吃了没什么效果?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大小的话,就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培养果子也是很难的,而且身材真不是轻易能够更改的。有时候多想想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自己提升下,有没有自己努力? 众人紧随而去。 因此等到邱裘素来的时候,在场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人呢?” 邱裘素懵逼。 好在地上有梵清惠留下的记号指引,让她不至于真的找不到张狂她们所在,只是邱裘素同样好奇为何所有人都会跟着张狂走了,以至于梵清惠需要靠记号给自己带路。 帝踏峰,杏林。 一直被问题困扰的武青樱如猿猴般活跃在杏树上,三两下便摘了一堆杏子下来。 朱九真神情慵懒地靠在一棵树边上,左手横过身前托住一手难以掌握的骄傲,右手手肘落在掌心,手掌托起脑袋,打了个哈欠道:“怪不得平日要好好练功呢,感情都用在这上面了。” 她先天就有优势,因此对杏子林里的杏子其实并不在意,倘若不是跟她玩得好的杨不悔和殷离都要来,她根本都不想出炉鼎世界—— 在炉鼎世界里渴了有长春泉,饿了有灵鹫宫弟子做菜,偶尔还能找木婉清烤条鱼,或者去找小龙女蹭点蜜,顺便在寒玉床上美美的睡一觉,既不用担心危险,也不必劳心费力去做些什么,别提多舒服了。 殷离抬掌直击树干,树上已经成熟了的杏子哗哗抖落在地,她也不嫌弃,捡起一颗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半,眼眸都放起亮光:“好甜!” “真的?”赵敏有些狐疑的咬下了一小口,旋即眼睛也亮了起来,“确实甜滋滋的。” 朱九真见状哪里忍得住,当即也从地上捡了一颗拿在手里,拿丝帕仔细擦了擦这才咬了一口,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呸呸!这哪里甜了?” “可能你自己倒霉,正好挑到了酸的?” 殷离和赵敏不仅没吐,反而吃的津津有味,往袖子里装了不少,同时异口同声的嘲笑起朱九真。 慈航静斋弟子凑上前给她们递了个布兜,顺便为她们解惑道:“这些一般都是给小孩子解馋用的,小孩子没发育全,有营养滋补,所以吃起来甜,但大人已经发育完全,反倒吃起来有些发酸,味道不怎么好。” 两人脸上的笑容顿时转移到了朱九真的脸上,朱九真笑的前仰后合,枝乱颤,还闭上一只眼睛,将咬下了一个缺口的杏子比在眼前看向两人,嘴里笑道: “哎呀呀,这是哪家的小丫头,长得真可爱呢~~” “小小的……哎呦!” 朱九真还没有调笑完,就被赵敏和殷离一左一右夹住了胳膊,然后伸手在她身上挠了起来。 “叫你笑!” “服不服?” 三人打闹间,杨不悔倒是没怎么捡杏子,而是凑到了张狂跟前,一本正经的说道:“这片杏林是好东西,我觉得可以直接搬到咱们那里去。” 相比于其他人只是想捡几个果子尝一尝,杨不悔的想法更贪,她想要自给自足,直接一锅端了。 张狂斜了她一眼,伸手捏了两把说道:“也不算小,我感觉这手感可以了。” 杨不悔眯起眼道:“可我喜欢大的。” “巧了,我也是。”张狂理所应当的点头道:“跟你一样。” 杨不悔无语,“那你不把树林收起来?” “急什么,”张狂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反正还要待不短的时间,让她们种着呗。” “倒是你们快点修炼,这么多年了‘先天都没到。’” 杨不悔也很无奈,道:“哪有那么简单,精气神三元都要顶满,只能靠时间慢慢磨。” “所以带你们来学慈航剑典,可以同时增长精气神。” 让后宫众女学习阴癸派的天魔秘和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也是张狂计划里的一部分,原先所会的武功虽然在立意源头上未必会输给天魔秘和慈航剑典,但到底是受世界所限,功能和效果上绝对比不上。 所以张狂特地将人分了两批,看谁愿意去学天魔秘,就留在道宫由张丽华她们教导,想来摘杏和修炼慈航剑典的则是由他带着来帝踏峰。 倒不是他对这边更重视,而是另有要事。 梵清惠和碧秀心听到张狂如此轻易的处理慈航静斋视为根本的武学传承,不管过去、未来如何,至少现在心头都不是滋味。 刚刚赶到的邱裘素听到这句话更是难以接受,当即开口说道:“大宗师胸襟开阔,虚怀若谷,愿意于道宫公开自己的武功,让天下愿意学武之人皆来,惟愿人人如龙,可见有大智慧,大气魄。 只是慈航静斋小门小户,所学不及大宗师渊源,不敢奢求如大宗师一般慷慨,只想遵守祖师规矩,法不可轻传。” “还望大宗师宽仁一二。” 虽然如今天底下还有“武尊”毕玄一位草原大宗师在,但单说大宗师三个字,众人皆是默认张狂。 张狂却是瞧也不瞧邱裘素,只管说道:“祖师规矩?” “那你叫他来和我说,若是能说得通,我便守你们的规矩,可要是她们不出来……” 张狂转过身,身影如瞬移一般来到邱裘素面前,在梵清惠和碧秀心担忧的目光中伸手拍了拍她邱裘素的脸,动作轻佻且羞辱,语气中带着蔑视和嘲弄道: “那你们就得守我的规矩。” 邱裘素火气盈面,胸前本就不俗的规模顿时起伏起来,明显生气的说道:“大宗师如此巧取豪夺,就不怕天下人唾骂?” “谁敢?谁会?” 张狂四个字道尽嚣张气焰,语气轻蔑,姿态越发猖狂,道: “普天之下,谁敢管我,谁能管我?” 我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 邱裘素此刻终于理解了碧秀心几分,对上这样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本就不会舒服,更别说她们还打不过张狂,即便有满口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说出口也弱了几分。 此刻再多的言语也失了颜色,邱裘素只好言道:“若是大宗师执意如此,慈航静斋亦可以将她们收做俗家弟子,传授慈航剑典。” “放肆!” 碧秀心闻言豁然色变,娇斥一声的同时前踏一步,气势如刃直逼邱裘素,将她打得足下不稳,蹭蹭三步后退撞到了树上。 碧秀心目中闪过担忧,但还是气势十足的呵斥道:“我家主人既然已有命令,尔等遵令而行即可,三番两次出言忤逆,我主人宽宏大量可不与你计较,我等做奴婢的可不答应!” 梵清惠的身影同样冲上前,只不过是扶住了邱裘素,意味难明的目光扫过碧秀心,冲张狂低头求情道:“大宗师见谅,我师父不是故意顶撞大宗师的,只是涉及宗门传承,她一时心急,这才口不择言,烦请大宗师给我点时间,我定会让我师父回心转意。” 此话一出,碧秀心面色一怔,旋即惊愕地看向邱裘素,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 邱裘素是故意的! 她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慈航静斋要被并入天师道成为其中一支,并且公开武功。 但此时邱裘素三番两次以“保全传承”为由顶撞张狂,为的就是触怒张狂,给梵清惠一个大义灭亲的“立功”机会,让梵清惠踩着这件事在张狂面前站稳脚跟!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梵清惠还在,慈航静斋的传承就不算丢,也丢不了! 碧秀心此时才明白,自己在乎的是师父的性命安危,师父和梵清惠在意的却是利益,符合宗门的最大化的利益! 怪不得会选梵清惠…… 张狂上前搂住碧秀心的腰,笑呵呵道:“你的好意,人家好像不领情呢。” 碧秀心神色一黯,但又很快撑起笑脸,顺势靠到了张狂怀里,柔声细语道:“秀心不在乎,只要主人高兴就好。” “是吗,那我现在还挺想开心的。”张狂环在腰肢上的手顺着曲线上移,能感受到衣衫下那如玉肌肤的轻轻颤抖在伴随着自己的指尖游弋加剧。 碧秀心小脸顿时酥红一片,娇嗔的说道:“主人就会欺负奴儿~~”然后婀娜身姿好似游蛇慢摇,秀美的曲线滑落。 邱裘素瞧见弟子熟练的取媚手段不由得瞳孔地震,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却被梵清惠一把扯住了手腕。 她回过头。 只见梵清惠的脸上也有难以抑制的怒气,但是她却比自己冷静,只是五指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胳膊,低声道:“这是师姐的选择!” “而且……” “师父你看师叔她们的反应!” 邱裘素闻言迅速看过四周,只见原本应该在她想法中应该是义愤填膺的慈航静斋长老、弟子们此刻居然一个个面红耳赤,看她们的表情不似恼怒,反倒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羡慕嫉妒! 这,这怎么会? 邱裘素身子一颤,整个人像是三观被扯过来狠狠踩在地上,嘴唇一下子干燥的像是四五日没有喝水一样不住地干抿着: “为何会是这样!” 邱裘素心有不甘,为何自己带领的下的静斋长老、弟子竟然会如此的不知廉耻! 梵清惠眼帘低垂,心中默念静心咒,嘴唇蠕动,传音道:“师父,我怀疑是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 这不可能…… 不!这大有可能! 邱裘素第一反应是否认,但立刻肃起眼眸,天底下魅惑的功法不在少数,最出名的便是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阴癸派的天魔秘、姹女大法,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 前三种都是女子修炼,增添媚功诱惑男人,只有道心种魔大法更适合男人修炼,以此来吸引正派女子化作道胎。 瞧张狂如今这令整个慈航静斋上下神魂颠倒、“一见钟情”的诡异魅力,绝对不是年少有为,英俊不凡能够解释的。 可天师道的“天师”,天下第一大宗师居然是邪极宗传人,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叫邱裘素几乎站立不住。 怪不得张狂经筵时格外针对佛门,立下天师道宫后还大张旗鼓的来帝踏峰,原来是特地来践踏慈航静斋的尊严的…… 不得不说,慈航静斋出来的人总有一种迷之自信,下意识的以自我为中心,但好在张狂针对这种病症也算是习以为常,有足够的手段可以妙手回春。 “清惠,你跪下,我和你说点事。” 张狂伸手招呼这边的梵清惠,似是才注意到邱裘素一样,眼眸中泛着红光,笑道: “邱斋主也可以一起来。” 一、一起? 邱裘素被张狂的话吓了一跳,当即面上火红越发的瑰丽起来,好似日出时的朝霞一般,不禁紧咬起银牙。 这也太、太极八荒唐了! 梵清惠眼帘越发的低垂下来,低声对师父说道:“师父,一切以大局为重,权且忍让,以待来日。” 说完,她也不管邱裘素的反应有多么纠结,便松开了扶助邱裘素的手,主动上前依言而行。 邱裘素下意识怒视张狂,却正好对上他眼中戏谑的红芒,精神恍惚一瞬,旋即紧紧咬住了嘴唇。 以身饲魔! 曾经教导过碧秀心的话重新浮起在心头,将升起的狂风暴浪压抑下去,眼眸里的怒火消退,秀心都甘愿以身饲魔,我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能退缩? 可在这里…… 邱裘素面上如怒火般的朝霞不知何时变得羞红,有些犹豫的看着张狂身前好似有些拥挤的地方。 就在这时,慈航静斋的长老上前带着几分艳羡的说道:“掌门,帝踏峰是祖宗基业,若是能让大宗师满意,兴许还能留住。 更何况那可是大宗师……我是说咱们都是江湖风浪里滚过来的,您可别丢份儿啊!” “是啊!” “对!精神点!” 周围的弟子们叽叽喳喳的附和着,浑然没有觉得这一要求有多么炸裂,反而话语间和眼神里充斥着对三人的羡慕。 那位可是大宗师啊! 又那般英俊,瞧着也大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肯定是空空荡荡的来,满满当当的走! 邱裘素顿时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勇气,不再纠结彷徨,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张狂。 “来,跪下。”张狂不客气地说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邱裘素只觉得备受羞辱,同时一颗芳心狂颤,隐隐又有种份外刺激的感觉,因此她并未拒绝张狂的命令,百依百顺。 张狂俯首瞧着邱裘素。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 邱裘素虽然是梵清惠和碧秀心的师父,但看起来竟像是只比碧秀心年纪略大的绝色佳人,高挽的发髻,娇媚的容颜,蛾眉双瞳好似柳叶剪秋水,闪动着动人的明光,容貌国色天香,即便没有什么华美的首饰,瞧起来依旧清丽动人,饱满的身材是一眼过去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仰头的姿势让她丰姿尽展,让张狂能嗅到她身上的芳馨。 慈航剑典和慈航静斋历代积累下来的培养手段让这位慈航静斋斋主此时依旧保持着过人的魅力,楚楚动人。 张狂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知道这师徒三人之间有矛盾,便让三人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心局,衣衫袒露,口颂心声,一个闭麦两个辩驳,偶尔还要抢话筒,倒也是乐趣十足。 很快邱裘素作为新人就得到了一份梵清惠和碧秀心求之不得的仙露,只是初步炼化,就能感觉到自身真气有了微弱提升,顿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怪不得阴癸派的张丽华、孔贵嫔和祝玉妍能够突破,倘若这份资源足够,邱裘素也有信心突破到慈航静斋【死关】之地,甚至对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也有充分信心! 霎时间,邱裘素平常心不在,本能的升起贪心,想要更多。 但却被张狂拦住了手。 正疑惑间,就听张狂问道:“慈航剑典的事?” “一切全听大宗师吩咐!”邱裘素此时哪里有半点不悦,她已经明白为何阴癸派会举派上下投靠天师宫了,有这等高等资源傍身,何愁未来传承不盛? 这不是被吞并,这是类似于藤蔓缠绕依附在参天大树上! 张狂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说道: “既然如此,你可知和氏璧的下落?” 和氏璧在大唐双龙传中除了是皇权的象征之外,更是一块蕴含巨大内力的神秘宝石,其内充杂着诡异莫测的精神异力,可以为人开辟精神异能,并且获得大幅度的武功增长。 张狂怀疑这东西很有可能便是类似于邪帝舍利,被不少强者将自己的元神之力融入其中,因此才有这种特殊力量。 邱裘素即便心智坚定,但此刻内外交困,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和氏璧当年落在梁武帝萧衍手中,随他三入佛门又入了佛门,彼时南朝四百八十寺,佛门大昌,因此不少高僧在坐化之前都将自身的佛法智慧以灌顶之法灌入其中,后来魔门渐渐势大,真言大师便托人将和氏璧送来了慈航静斋。” (本章完) 第246章 张狂:试试?地母:就这一次!(六 第246章 张狂:试试?地母:就这一次!(六千,求月票) 和氏璧就在慈航静斋! 这是头一条好消息。 等邱裘素拿来和氏璧后,张狂发现和氏璧作为双龙和跋锋寒外挂之一,可以补足番天印所需要的剩余耗时。 这是双喜临门。 于是张狂一边奖励邱裘素,一边盘起了手里的火焰珠串,以传音入密之法对火焰说道: “再给我一份本源。” “另外,时代可以加速了。” 火焰被他盘的没脾气,但还是试图讲道理,“我之前已经给过你一份本源,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每安然度过一个时代,我才会给予你一份本源,现在气运之子还没有诞生……” “那是你的事!”张狂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完全可以催生气运之子,让他们拜入我的门下修行,以最快的速度达到巅峰,鲸落补世。” 火焰极速扩张,在张狂指缝间炸出一团团火,声音尖锐刺耳:“这怎么可以!” “这为什么不可以?”张狂反问一句,火焰顿时支吾不言。 在张狂看来,地母的运行本来就是出了逻辑上的错误—— 抛开故事性不谈,每一个时代气运之子的出现都注定会修炼到巅峰,黄系武侠又是出了名的注重精神超过物质,到达破碎虚空境界的时候已经可以汲取宇宙精华补足自身,说一声“天人合一”、“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因此只要有人突破到这一境界吞吐宇宙精华,便可以进一步丰富世界的本源,即便对方破碎虚空而去,世界依旧有的赚——正因如此,至阳与至阴碰撞方可开启仙门,独自一人亦可以闯过雷劫,在雷劫中极尽升华,吞噬大量宇宙精华补足世界亏空,相当于给了门票,也可以离开。 当然,若是对方能死在世界,那更是血赚。 只不过火焰从未选择过这个选择,而是拿到宇宙精华后就十分爽快地放人。 这对张狂而言简直是不可接受的浪费! 如果他是世界意志,必然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足后手,等破碎级别的高手出现后,便以各种方法将其困住,留在世界当做充电宝。 倘若铁了心要走,那就彻底留在世界,一鲸落,万物生! 如此世界的底蕴方可源源不断的增长。 “你简直是个魔头!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火焰听到张狂的安排,无数火星子在指间迸溅,忽明忽暗,正如祂的声音一样不稳定。 张狂手掌狠狠一攥,明灭不定的火星瞬间于掌中熄灭,火焰被紧紧握在掌心,冷声道:“这是最有效率、也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说什么最有效率?谈什么利益最大化!你把生命当做什么了!”火焰明显快要炸了,简直破大防。 虽然有人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天地倘若不仁,又怎会容万物生灭,欣欣向荣? 生命绽放的美景本就是天地最欣赏、最欢喜的一幕幕,因此世界的主旋律永远是“求生”,而不是“慕死”。 张狂的话就像是往了奋斗二十年攒出的首付、背负三十年房贷才咬牙买下的房子里泼满大粪! 火焰如何不气? 张狂蛊惑道:“你所要的无非是有高手从宇宙中攫取精华来填补世界,再慢慢的将这些宇宙精华变成本源,何不直接点,我培养高手攫取宇宙精华,你收纳本源,到时候咱们二一添作五,岂不美哉?” “你……” “武者本就追逐高峰,我只不过是将虚幻的前路化作崎岖的山道,让他们有希望能攀登上来,与其让这些有资格、无机缘上来的人化作黄土一抔,不如让他们发挥余热,为世界做出点贡献。” 张狂放缓了语速,语气幽幽的说道:“天生万物以养人,而人无一以报天,世界对人的恩情世人穷尽一生一世都还不完的,如今有机会让他们有途径偿还恩情,他们还要说谢谢呢。” 火焰犹豫了。 虽然很接受不了张狂不拿人命当命,视苍生为牛马的三观,但,但祂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我和你之前的承诺依旧有效,对吧?我给你三份本源之后,你离开我的世界。”火焰经过深思熟虑,明显有了接受张狂提议的倾向,或许此刻只是想着‘便宜行事,牺牲一下接下来三代人,换取这个魔头的离开’,但祂却根本不明白,凡事只要开个头,接下来便会有无数次。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更何况…… ‘你的世界?呵呵!’ 张狂笑得爽快无比,回答的也格外坚定:“你放心,只要给我三份本源气,我就离开你的世界,我从不骗人!” 火焰再度相信了张狂,但并没有给予他第二份本源气,而是选择用这份本源气催生时代,让本该在二十年(大唐双龙传)和百年(日月当空)诞生的群星于此刻开始出现。 片刻过后,火焰萎靡的化做扳指扣在张狂的大拇指上,格外虚弱的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催生了一个时代,希望你能尽快培养出破碎高手,将我从沉睡中唤醒。”说完,火焰再无异象,好像张狂手指上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扳指。 显然火焰也不是单纯到极致的傻白甜,选择用这种默默无声的方式来另类鞭策张狂。 张狂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注重结果,并不在意过程。 …… …… 太子东宫。 “什么?不敢?” 杨勇将报信的人摁在桌子上,一把抽出腰带箍在对方脖子上,将对方的双手连脖子一并紧紧缠绕起来,磕在桌案上,拿起酒杯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怒吼道: “之前信誓旦旦要找张狂一决雌雄,说什么要给自己的‘大宗师’名号正名,现在张狂回来了,他倒成了缩了尾巴的狗?” 明显是外族人的侍者三两下就被砸得头破血流,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打精神虚弱地说道: “奕剑宗师说了,是他坐井观天低估了中原高手,他连‘天刀’宋缺都难以击败,更遑论是指点过宋缺的大宗师?” “但是奕剑宗师承诺,他不日便会带弟子来大隋递交国书,到时候一定会完成和太子殿下的约定,将晋王杨广杀死。” 听到对方的承诺,杨勇脸上才好看不少。 得益于高颎对他的支持和先前杨广在征陈一战中的睿智操作,原本大量倒向杨广的人都变成了中立派。 虽然没有投靠杨勇,但是杨勇本身就是太子,最正统的继承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人已经算是投靠了他。 将侍者摔在地上,杨勇费力起身,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操劳多了,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无能狂怒道:“还不扶孤起来?” 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地上前,刚把杨勇扶起来,就被一刀捅进了腹部。 “你知道的太多了。”杨勇将尸体摔在桌案上,面上暴戾恣睢,眼神中带着几分畅快。 这侍女本就是他叫进来的,他却毫无顾忌的和侍者说起秘密,显然是本来就没有打算让这丫头活。 “你可以滚了,告诉傅采林,孤的耐心是有限的,倘若再敢大言欺孤,即便拼了这太子之位不要,孤也要发兵攻打高句丽,让他也难受难受!” 侍者落荒而逃。 杨勇则是狞笑着伸手抓向侍女尸体的脑袋,眼瞳中戾气、死气、凶气横生,面上却生宝相庄严,身上真气涌动,侍女眨眼间便成了一具干尸,被他摔在地上,“啪”的一声便成了飞灰。 “十住大乘功不愧是顶尖武学,能让孤这么快的速度就突破到先天,这滋味真是妙,妙啊!”杨勇舔着嘴唇,眼眸中满是得意。 一道黄衣僧影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起首先是阿弥陀佛,然后才感慨道:“此功脱胎自‘怪僧’不戒大师的‘碎金刚乘’,‘大活弥勒’惊才艳艳创造出此等妙法,可惜只是昙一现便匆然陨落,为佛门一大憾事。 如今于太子殿下手上重现,也是缘法正当其时,长此以往,太子殿下未必不可得大乘菩萨果。” 这和尚说的轻巧,也是看都不看地上飞灰一眼,只是一味的恭喜杨勇,让他再接再厉。 至于结果如何…… 呵,谁知道呢? 杨勇被这和尚一捧便飘飘然起来,哈哈大笑道:“若孤将这十住大乘功练到顶峰,能否杀了大宗师?” 和尚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与我佛有缘,又是未来的大隋天子,何必与一江湖武人计较?” “哼!”杨勇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和尚的托词,面色骤然冷下,挥袖荡出真气,冷冷的看着地上被抽出裂缝的金砖,吐气道: “孤查出大宗师如今已经入终南山,多半是去帝踏峰收编慈航静斋入天师大道宫了,你们佛门对此就没有半点想法?” 有啊,这不是找你来了! 和尚双手合十,道:“大宗师武功盖世,神通广大,凭一家之力只怕难以应对,为今之计,只有拖。” “拖?”杨勇侧目而视。 和尚解释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无论是佛或道的修练过程,由入门开始,直至最高深的层次。无不有前人的典籍可察:像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藏密的智能书,传说中的战神图录,少林的易筋经、净念禅宗的禅书,又或流传下来的佛经道典,皆是由后天返先天,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直至炼神反虚!前两个境界皆在典籍上,惟有这能超脱生死、成仙成佛的最后一重境界,却不见于任何典籍。 这便是‘明还日月,暗返虚空’的破碎虚空境界!” “据我等推断,大宗师即便未踏足破碎虚空的境界,距离此境也相差不远,我等只需要拖到大宗师破碎虚空时……” “就可以围杀他,逼他破碎失败而死?”杨勇对张狂的恨一点也不比对杨广差,毕竟当初那一酒杯可是让他差点破相,更是他和杨坚父子反目的导火索。 和尚被杨勇的话噎的难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杨勇,好半晌才缓缓说道:“太子殿下须知,天底下除破碎虚空境的高手外,无人能是大宗师的对手,即便是我等佛门遗留下来的高僧,要考虑的也不过是能在大宗师手下撑几招。 武道中人灵觉灵敏,万请太子殿下莫要再对大宗师起敌意,否则一旦大宗师发怒,只怕太子殿下会孤立无援,雄心壮志付诸东流。 我等只要拖到大宗师离开,便可高枕无忧。” “拖到他走?他要是不走呢!”杨勇面上全是怒气。 然后就听和尚语气幽幽道:“那就请太子殿下交好大宗师,至少莫要让大宗师生恼,否则只怕诸多事情平生波折,会变得难办许多。” 难办? 卧槽那就别办了! 杨勇一脚踢翻桌案,胸腔起伏如风箱拉动,喉间的低吼声让和尚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正当他要劝杨勇的时候,杨勇忽然捂脸笑了起来。 不是,这就刺激疯了? 十住大乘功的隐患不至于现在就爆发吧? 和尚有点急,他教给杨勇的十住大乘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杨勇的练法走了捷径,因此自然会有后患。 但这也不至于这么早爆发吧? 和尚当即想要上手去帮杨勇平稳真气,却反手被杨勇箍住手腕,“敬明大师,孤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师去做。” “何事?”敬明和尚本能的想要抽回手,但内力一经运转,立刻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一身真气仿佛被天敌注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调动不了一丝,心中惊骇欲绝,连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颤音。 克尽天下一切内功,这正是十住大乘功的奥妙! 好在杨勇没有突下杀手,而是在炫耀了一波自己的武力后松手说道:“兰陵萧氏萧美娘快要嫁给晋王了,我要你们出手抓住她,把她当做贺礼送给大宗师。” 敬明:“?” 不是,你有病吧? 说了不让你去挑衅大宗师,你还……等等,你这够阴啊! 敬明眯了眯眼,大宗师必然能看出这是有人要离间他和杨广,但大宗师会在乎吗? 不会! 以大宗师色胆迷天……豪放不羁的性格,多半会无视萧美娘的身份笑纳了这份礼物,但前提是萧美娘真有那么美。 杨勇似乎看出了敬明所想,笑了两声道:“放心吧,我娘给杨广选的儿媳妇,怎么可能会丑!” 提及独孤伽罗时,杨勇面上满是怨气,当年生他之时因为难产,独孤伽罗九死一生,所以从一开始独孤伽罗就不怎么喜欢他,尤其是后来杨广顺顺利利后,这份差异越发明显。 以至于如今他和独孤伽罗如非必要,也是轻易不愿意见面。 “既然如此,那小僧这边动身去了。”敬明此时心底对杨勇也是佩服得紧,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活该他是太子! …… …… 二月初二,天师乔迁大道宫! 天下势力皆可来观礼。 一则消息引爆江湖。 阴癸派、慈航静斋等诸多门派皆放出话,愿意将门派珍藏送入大道宫,门下弟子尽归道宫。 岭南宋阀宋缺成亲,于成亲之时宣布二月初二时会去参加道宫乔迁会,并且奉上绝学《天刀八诀》为贺礼。 “三绝”宗师李靖北上雁门郡,邀战武尊毕玄,扬言赶时间,要摘了他的脑袋送去大道宫充做贺礼。 除此之外,诸多佛、道、门阀大势力和帮派小势力也都纷纷动身前往终南山,光是天下闻风而动的先天高手都不少于数百号人。 这种规模哪怕是坐镇大兴宫的杨坚都感觉背后发寒,忍不住苦笑道:“想不到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多高手,国师的威望如此之高,若哪一日……国师破碎虚空而去,这些高手又该如何处置?” 杨坚本想说的是“若是国师有心谋逆”,但是想了想,张狂要是想杀他的话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也就换了句话。 杨勇都能知道的消息,对他而言自然不算是隐秘。 堂内高颎、杨素分坐左右,还有诸多大臣也在,都是来劝杨坚亲自前往大道宫乔迁礼的。 他们闻言倒是不担心。 高颎笑道:“陛下多虑了,江湖素来是卧虎藏龙,天下高手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可细细算来,数百年才能出一位大宗师这样的人物。”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熬走张狂,杨坚就不必担心其他江湖人了。 百官皆是附和。 杨坚自己都在点头。 如今各大势力的共识就是张狂的实力已经登峰造极,狂也狂不了几年了,总不能他一直赖着不走,不去追逐破碎虚空的风景吧? 不能……吧? 也不是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因此杨素提议道:“还请陛下下旨独尊大道宫,收揽天下涉及武学之物,无论是秘籍还是天材地宝,悉数送往大道宫,以大道宫总领江湖事,凡武者必须在大道宫立下名牒,无论世家子弟还是乡野村夫,凡无名牒妄自动武者,斩!” 你疯了? 高颎、宇文护等人一个个瞪着牛眼去看杨素,有几个脾气暴的已经撸起袖子,想帮杨素把脑袋里的水放出来。 天下武者散于江湖谁也不会在意,可要是汇于一处…… 啧,真不怕闹大事啊? 名牒之事更是无稽之谈,难道闯荡江湖之前先要去大道宫考个“武者证”,然后才能闯荡江湖不成? 简直是异想天开! 别说是百官群臣,就连杨坚也有点懵逼,“处道今日可是哪有不适之处?”怎能这般信口开河。 杨坚敢保证自己要真是这么干了,他这大兴宫就别想在安宁了。 杨素拱手继续说道:“陛下,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让天师大道宫统领江湖大势不可只是虚言,要拿出合适的规章才是,必须要制定出律法限制。 再者说,天下凡是有利于修炼武功的资源大头全部送往大道宫,说不准天师能用上,或是想用的时候也方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杨素这是要让大道宫树敌于天下武道势力,同时为大宗师送上丰富资源,如此便能保证大宗师在破碎虚空后他留下的大道宫会被天下群起而攻之,不会再有隐患。 看似捧到巅峰,实则即便没有他们力捧,天师大道宫也会矗立在顶峰,但有了这一把火,天师大道宫也只会是昙一现—— 只要资源集中,大天师不可能不用,只要用了就能加快他破碎虚空的速度! 杨素点头,道:“正好今日天师也在宫中,不如我派人去请天师,咱们与他商议商议此事?” 众人自无不可。 只是走关系被调回来的韦怜香苦笑不已,那位如今正在永安宫,据他了解,多半是在给皇后治腿,他现在跑去打扰…… 韦怜香讪讪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一脸的为难之色,我比你们还少一个头呢,就别让我再没了这个脑袋行不? 杨坚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得皱眉道:“还不快去?” 韦怜香只好说道:“启禀陛下,天师正在永安宫为皇后治腿,皇后之前下令治伤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话音刚落,整个大兴宫中霎时间寂静如冬,靠后的大臣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高颎和杨素、宇文护等在前排的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杨坚一下子铁青下来的脸色和有点发青的发冠。 皇后娘娘还真是关心陛下,知道最近天冷了,怕陛下冻着,还给陛下贴心的准备了顶帽子啊! 她真的,我哭死! 虽然心头都想笑,但在座的哪个都不想大头搬家,因此一个个都坐的笔直,不敢出一丁点动静。 杨坚目光逼视韦怜香,道:“只有皇后和天师?” 韦怜香故作一怔,赶紧伸手在脸上抽了两下,跪在地上请罪道:“是老奴语焉不详,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乐平公主和宇文郡主。 乐平公主和宇文郡主一向关心皇后娘娘,所以每次皇后娘娘治腿的时候都会叫来公主和郡主,同她们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殿中的气氛明显缓和下来。 杨坚面色回春,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劳烦天师多跑了,等他日我让晋王去天师府上同天师商议便是。” 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也不是太在意,更别说还有杨丽华和宇文娥英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总不能…… 嘶,天师虽然荒淫无耻,但也不至于这般下作吧? 杨坚到底是起了几分怀疑,但如今正商议着朝事,他便果断将这荒诞不经的想法晃出脑海。 真是胡思乱想,即便不相信天师的人品,也该相信女儿才是,她怎么会胡来? …… …… 永安宫,甘露殿。 杨丽华媚眼如丝,娇声道:“天师,该我了……” (本章完) 第247章 杨坚:我不该在车下,我该在车底, 第247章 杨坚:我不该在车下,我该在车底,三绝战武尊(六千,求月票)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永安宫内银装素裹,瑞雪层层迭在树上,腊月寒梅绽放雪中,或是粉嫩、或是艳红,像是一簇簇焰火点缀在严寒里。 虽是寒冬腊月,但廊下依旧暖烘烘的,暖阁里的热气烘散出来,令守在甘露殿外的侍女们个个被暖的面红耳赤,紧贴着墙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外面尚且如此,殿内更是暖烘烘的,全然不似寒冬,倒像是炎炎夏季一般,独孤伽罗、杨丽华和宇文娥英皆是如夏季乘凉一般身着浅色薄纱,内里甚至没有如夏季一般穿上肚兜,显然都对张狂抱有绝对的信任。 杨丽华面色红润,身着一条渐变色银色裤袜,中部镂空,以蕾丝纹点缀在粉白肌肤上。 圆润修长的美腿笔直地伸向前方,脚背绷紧,脚趾下意识挤在一起,轻轻戳了戳张狂。 媚眼如丝,娇声细语间带着几分蝉鸣:“天师,该我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别误会,张狂此时可没有做疏通管道的水下作业,而是在殿内教导独孤伽罗她们太极拳,只是三人的基础动作做的不是太好,不得不让他为她们调整到准确的姿势。 练武马虎不得,因此张狂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认真,由于独孤伽罗有暗伤,所以是先紧着她来,如今皇后已经打完了一整套太极拳,粉面生霞,容光焕发,正斜靠在美人榻上舒缓肌肤,同时让尉迟繁炽这四位昔日皇后为她按压四肢,防止过度劳累。 张狂伸手握住杨丽华圆润的美腿,手指如拨琴弦般缓缓向上,轻抚银丝,直至终了,他才笑道:“公主可是要写字?怎么这毛笔上还沾了水?” “殿内暖烘烘的,就想热一热笔,画一副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图,可惜笔都准备好了,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画。”杨丽华眼眸里满是水波,声音柔美的带着三分雍容,她到底是曾经做过皇后的人,不紧不慢的优雅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即便心急如焚,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张狂呵呵笑道:“这有何难?” “公主握杆,我执笔,天下皆可入画!” “那就劳烦大宗师了……”杨丽华欢喜盈门,自是指物作诗,落于口中轻诵。 “我也来!”宇文娥英也是猴急的凑了上来。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又在黄昏中落幕,腥风血雨终是化作菩提水,落入红莲蕊。 …… …… 杨坚终究是不放心。 在听到黄昏之时张狂尚未离开永安宫后,选择暂且搁置朝务,动身来了永安宫。 不过在宫道中,他和张狂不期而遇。 七香车作为张狂的标志,杨坚自然不会不认识,当即叫停龙辇准备和张狂打声招呼—— 不停也不行,七香车的庞大已经占据了整个宫道,倘若不停在路口,只怕会迎面撞上。 杨坚可不想变成杨坚酱。 “许久未见,大宗师近来可好?朕有些事想与大宗师商议,有关大道宫律定江湖规矩,节制天下江湖武夫的事。” 杨坚远远地便对七香车开口,不然他看七香车那个速度似乎是没停下的意思。 骨碌碌—— 宽大的七香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道上,无人下车,只是车窗上的帘子被人掀起,露出了张狂的脸。 “江湖规矩无非是弱肉强食,凡是武者,必定慕强,又何须节制?”他的声音像是在憋气,虽然没有急切的语气,但听起来总和往常并不一样。 杨坚并未多想,此时的他更多想法还是在如何劝说张狂接受这一“责任”,隐晦的劝他赶紧破碎虚空上,因此他立在马车边上,像是汇报工作的下属一样仰视车窗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张狂,语气格外真诚道: “大宗师天下无双,朕欲令天下人效仿大宗师,如此强者络绎,代代皆有人才,方是天下之兴。” 这种视角他已经好久没有在经历过了,好似回到了当年匍匐在宫城下,看着城墙上光芒万丈的宇文赟一样,仿佛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张狂“唔”地想了想,道:“你有什么想法?” 杨坚将他和高颎、杨素等人商议出来的明捧之策一一说了出来,无一不是将天师大道宫推上巅峰的举措,如此卖力,让人不禁想到了当年三入佛门的梁武帝,以深入局来换取佛门的支持。 张狂静静立着,好似在沉思。 杨坚整个人身子都绷着,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七香车上,一脸严肃的张狂立在车窗前,看似深思,实则是在和双手撑在窗下的独孤伽罗完成最后的共绘,等到如贤者般的智慧在脑海中迸发之时,他才开始思考起杨坚刚才的话。 “鲜着锦,烈火烹油,这是要让天师大道宫成为众矢之的,看似统领江湖,实则对峙江湖啊。” 张狂轻轻的声音如万钧之铁砸入杨坚脑海。 杨坚的表情越发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天师天下无敌,又何必担心些许跳梁小丑?朝廷会大力支持天师大道宫,以天下资源供养道宫,使道宫名副其实。” “呵,”张狂轻笑一声,眸光清冷早已窥破杨坚话语里的算计,但还是那句话—— 他不在乎。 “可以。道宫乔迁之日我会向天下宣告,总领江湖诸事,开立三榜记录天下高手。” “三榜?”杨坚闻弦而知雅意,但还是装作不解的样子问询,想要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张狂两手压在车窗上,整个人看起来极具压迫性,缓缓说道: “这天下武道资源,天师宫要九十九!江湖人必然不服。所以本座开立三榜,记录天下高手。” “非先天不可上榜。” “第一榜为天骄榜,只记二十五岁以下高手,于年关时在天师大道宫内设下百强擂,凡符合条件的人皆可报名,分高下,决生死,定强弱,收录百人,赐名号江湖扬名。” “第二榜为龙虎榜,凡是宗师皆可上榜,一共有三十六个名额,每年年关于天师大道宫统计这一年内宗师战绩,以此堪定强弱,若是有人不服排名,可邀战其上人员,若胜有奖。” “这两个榜单上名列前茅者皆可于年关时入大道宫观我演武,听我讲道,天骄榜最为杰出者,可拜入我门下。” 嘶—— 杨坚倒吸一口冷气。 他本以为张狂是想丢下一个饵让江湖沸腾起来,没想到是丢下一份带着毒性的仙丹! 江湖人争名逐利心机用,求的便是“名”、“利”二字,若能在天师大道宫上入两榜之一,必然能名动天下,收获大宗师讲道演武之重“利”本就令人心动,更何况还有机会拜入大天师门下,哪怕是杨坚都有些心动。 他当即问道:“敢问大宗师第三个榜单又是何榜?” “天下势堵不如疏,想让江湖上只有天师大道宫一个势力自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开立第三榜名门榜,留下十二个名额,分上中下三品。 上品门派有二,中品宗门有四,下品宗门有六,三类宗门都可以从天师大道宫中换取资源,选择武功,门下弟子可定时获得名师指点。 不过三类宗门待遇不同,所能掌握的资源也不同。” 一个门派不是说有师父、有弟子、有传承就行,而是要有山门立足,有田、粮供养,有药材辅助,有钱财锻造、保养武器,还要有人情世故等等。 可只要上了名门榜,这一切天师大道宫都给! 杨坚闻言瞳孔地震,没想到这天师看起来气度不凡,心思居然如此歹毒——这是要让天下江湖势力自己斗起来,为了抢天师宫指头缝里落下来的边边角角不得不自己卷起来。 他和高颎、杨素想出来的法子虽好,却不如张狂这般光明正大,矛盾全部激发出来,但全部都转移到了江湖内部,让他们自己斗,斗个头破血流,昏天黑地。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张狂。 是天师大道宫能够有镇压天下江湖,让无数人敬仰的资本。 现在自然是有的,可要是张狂破碎而去…… 杨坚眼眸里明光闪烁,即便张狂破碎而去,扪心自问,这种消耗江湖底蕴的大好方式他也是舍不得放弃的,必然要将三榜做成惯例,如此一来天师大道宫不可灭,只能想办法掌握在皇室手中! 难道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 大宗师! 杨坚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后不由得一个恍惚,眼神复杂的看向张狂,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了这等牵制皇室、内耗武林的法子,可见天师的心思敏捷不说,心性更是歹毒! 偏偏这法子好,好到杨坚也不想放手,只能支持。 因此杨坚答应的十分干脆,并且掷地有声道:“天师放心,所有有关大道宫的事,朝廷地方绝不会有任何掣肘!” “另外,还是先前的许诺,凡皇家弟子想要习武者,只能入天师大道宫修习!” 原本只是三年熬练,如今却成了彻底拜入天师大道宫,这也算是杨坚的小心思,如此可以让皇家子弟早早的建立起人脉,能更好的统率江湖事。 若是能在张狂破碎后执掌大道宫,那就更完美了! 朝堂和江湖双权统一的天子,那该是何等的风采? 杨坚第一个反应就是杨广拜入大道宫,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灭陈一战里杨广的表现让他很失望。 上位者不可有太强的表现欲,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妄自尊大只会带来种种麻烦,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也是为何太子杨勇即便已经明着和他翻脸的情况下,杨坚依旧没有坚决的废太子的缘故。 从某种意义上讲…… “我是不是要再生一个?” 杨坚觉得大号和小号都有点不尽如他意,所以想要个小小号了,且看吧,若是有机会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因此他也不再阻拦张狂,果断说道:“天色不早了,朕就不拦大宗师了,来日大道宫乔迁之时,朕必亲自前往祝贺。” “皇帝一国之重,没必要放任国事不顾,皇后来就可以了。”张狂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带着几分舒畅。 杨坚闻言点头,“皇后亦可,”反正是用来表示朝廷对天师大道宫的支持的,谁去都一样。 不过提到了皇后,杨坚难免多问一句:“不知皇后旧伤如何了?” “旧伤已经彻底恢复了,如今是在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虽然精进不休,但进境不快,想要突破先天还要些许时日。” 张狂目光下移,看着开始沉湎修炼的皇后如是说道。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杨坚自然知道这门武功,最开始是清修院的四位前朝皇后开始实验修炼,效果惊人。 于是这门功法逐渐在皇后和权贵之间流转,尤其是各家女眷都修炼了这门武功,但效果各有不同,只能说是因人而异。 效果最好的自然是有大宗师亲自指点的四位前朝皇后,除此之外必然是具有修炼天赋且不低的各家女中巾帼。 皇后的修炼天赋并不理想。 因此请大宗师来指点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至于说杨丽华和宇文娥英也在,那更可以理解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杨坚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目送七香车远去后,自己也返回了大兴宫。 虽然想开小小号,但永安宫实在太远了,他就索性在大兴宫里找个年轻宫女应付下吧,谁让皇后如今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都不怎么管他了呢! …… …… 雁门郡,雁门关。 迭嶂峰峦,陡峭山崖,雁门关横。望长城内外,敌楼壕堑,山峰上下,雉堞台坪。天险之门,居然地利,隘口围城堡寨旌。三关首,九塞尊第一,今古威名。 年关将至,瑞雪覆压,雁门关屯卫将军云定兴正于雁门关上摆着汤锅和周遭的士兵们热呼呼吃着。 忽然隆隆雷声自远处袭来。 云定兴听闻雷声啧啧两声,舔了舔嘴唇说道:“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狗二,去看看有没有牛摔死了……狗二!你狗日的看什么呢?” 名为狗二的士卒正立于城垛边上,朝着远方闷雷响起的方向,瞳孔缩如一线,看远方黑潮如黑风暴逼来,一瞬间发出尖锐爆鸣声: “敌袭!!!” 嗖! 远远的,一支箭从黑潮中射上城楼,顺着狗二大张的嘴里穿过,将人带到对面城墙上的同时,宣告了不速之客的来临。 “有敌袭!起烽火!!!” 云定兴吓的面色苍白,倒是他身边的副将一脚踢翻了汤锅,手按在刀柄上靠近城垛,吼叫着命令的同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 犹如黑沙暴般来袭的草原敌军很快停在了十里外,乌压压的一片中零星几个黑点走出,但带来的压迫感却比那支绵延不可见尽头的大军更大! 嗖! 第二支箭射出。 “咄”的一声没入城墙,溅起碎石无数时,箭羽以一个足以让女人面红耳赤的频率极速晃动。 箭上有信! 副将眼神一厉,探手出去将信取下,打开一看,信上以飘逸无羁的飞白体写道: “武尊已至!天师何在?” 这是一封战帖,邀战大宗师的战贴! 哪怕“三绝”宗师李靖再怎么邀战毕玄,可毕玄的眼中只有天下第一大宗师张狂。 论傲气,毕玄不在张狂之下。 云定兴慌张上前,同样看到了信上的字,愕然道:“大宗师没来怎么办?” “先点烽火聚兵,免得这帮草原狗攻城,还有,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大兴城……他阿母的毕玄,雪天举兵,脑子怕不是有问题!” 副将面色抑郁。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大雪天打仗,天寒地冻,手指不可屈伸,即便是赢了,获胜方的兵卒手脚也开裂的不成样了,难度可谓是极大。 偏偏人家就这么做了! 云定兴嗯嗯应下,探出半个脑袋去瞧,却看到那从大军中零星走出来的人影已经来到了城下。 为首一人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如狼般的目光扫过城墙,足以让武林高手望而却步的高度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自恃武力登高,而是平静地立在城外,身上散发出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 即便是天寒地冻,他依旧赤着上身,简单的披了一件野麻外袍,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泽,似乎感受不到这天寒地冻的严寒。 呼吸间长气如龙,未有一言,却有火焰凭空冒出,与天地交融,缓缓蓄势,似乎在等待着谁。 武尊毕玄! 不远处,面上戴着铁面具的赵徳言和师弟梁师都以及十二名草原高手骑在马上。 梁师都的身子稍微朝师兄处靠近了点,好奇又埋怨的说道:“师兄,探子早已经说了天师不曾来,为何我等还要提前到这雁门关下安营扎寨?” “我也不知道。”赵德言也是一头雾水,伸手扣在面具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当初他虽然从惊雁宫仓皇而逃,但先前被李靖那一手直接将他半个鼻子削掉,伤势却是实打实的,这一辈子算是别想离开面具了。 不只是他二人不解,就连城楼上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云定兴更是突发奇想道:“咱们要是现在万箭齐发,能不能射杀了武尊毕玄?” 他的话里满是立功的渴望——他女儿是杨勇身边的云昭训,但自己却被调来做这苦寒之地的守将,他心中自然不甘。 他也想回大兴城当权贵! 副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你想死别带上我,那是宗师!” 雁门关的城墙拦得住大部分高手,但对于顶尖的宗师而言并不算什么太有难度的事。 云定兴心有不甘,但又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好用讥讽的语气说道:“也不知道这人大冷天的在城墙下杵着干什么,他不会觉得大宗师现在就能赶过来吧?” “不,”二人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同时回头却只看到一道青袍身影越过,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他是在等我。” “谁?!”这么虎逼? 二人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这么高的城墙你直接跳,想死也换个地方呀! 两人几乎是同时闪电般的探出脑袋,却看到武尊毕玄对面立着一道青袍人影,浑然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高手! 云定兴兴奋的直拍城垛:“好!这是谁家的部将?” 副将想了想,眼眸中顿时亮起兴奋之光:“太好了,是大宗师门下‘三绝’宗师李靖,我们有救了!” 李靖青袍隽永,听到城楼上的声音后眼角不由跳了跳,扭头提醒道:“李靖只是侥幸得到大宗师指点一二,传授了一门奇功,但并无造化拜在大宗师门下,实乃平生一大憾事!” 言外之意就是二位别在我雷区蹦迪了,不然是毕玄先死还是两人先没,李靖也不确定。 毕玄如狼的目光扫过李靖,微微颔首,论气势,李靖犹如儒者中庸,不及他锋锐,但论实力,灵觉告诉他李靖会是个很好的对手。 只是…… “为何不见天师?”毕玄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虽无桀骜张狂之态,却有几分凌人傲意。 李靖淡笑着撸起袖子,眼神格外锐利道:“杀你何须大宗师出手?别废话了,我赶时间。” 气质虽如儒者儒雅,但李靖自始至终走的都是兵道。 兵贵神速! 青影如风横杀而去,只留下空中迟来的呼呼风声回荡。 “哈!”毕玄不怒反笑,手中长矛横扫,扫出一片烈焰熊熊,口中大笑道:“那本尊就先杀你,再打进中原!” 嘭! 清风烈焰相撞,炸出一片劲风荡涤八方。 两道人影交战一起,全然没有半点试探、留手之态,奇招迭出,短时间内竟斗了个不相上下! (本章完) 请假 请假 明天去做个检查,请假一天,晚上无更新,白天能更多少不确定 (本章完) 第248章 三分归元气,张狂快乐宫,杨勇绝地 第248章 三分归元气,张狂快乐宫,杨勇绝地翻盘?(万字,求月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霜寒三尺,漫天飞雪如鹅毛。 李靖以血战十式施展风神腿、排云掌和天霜拳,借天时力搏武尊毕玄,额头渐渐冒出热汗。 他本以为毕玄是类似于傅采林那样的样子货,但是他忘记了草原人素来信奉强者为尊,沽名钓誉之徒又怎么可能窃居高位? 更何况他也不是宋缺! “闹够了吧!” 毕玄一声低吼如虎啸山林,灿灿真气好似烈阳包裹周身,手中月狼矛高举,仿佛顶起一轮太阳,瞬间风止云散雪化,无尽炎力朝李靖扫去。 李靖浑身冒汗,蒸腾如雾,凝于手掌化作冰霜手套,猩红杀气附着于上,冰峰亦是兵锋! 砰!砰!砰! 二人连战百十合,早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放弃了轻功闪避的想法,纯粹的以快打快! 武尊毕玄是马背上杀出来的高手,偶然在沙漠神殿中得到一部分炎阳奇功,这才异军突起,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骄傲水涨船高自是应有之理,加之他本就擅长正面作战,因此硬碰硬是他的强项。 李靖本是兵道天骄,以兵入武后最擅长剑走偏锋,只是南陈一行让他见到了没有堂皇大势,只管兵行险招的危险,因此开始走“以正合、以奇胜”的路子。 虽然正面来看他以血战十式配合三绝奇招只是勉强招架住毕玄,但即便如此,李靖的心中仍有几分自信—— 能打! 会赢的! 呼—— 烈日炎炎自高空坠落,纯白焰云如披风高张在其后,呼啸风声好似追逐者,却在炎阳坠地之后洪啸而散。 一直以来和毕玄硬拼的李靖在此刻身影忽然散开,落在远处重新聚合。 嘭! 毕玄一击未中,但也打的地陷深坑,滚滚炎力将地陷之坑烧地通红,铺着冰霜的草瞬间由内而外干枯,紧接着化作一捧火焰消散,只留坑中冰雪化水,咕咕沸腾。 “你就这点本事?”武尊毕玄右手单持九十九斤的重器,轻描淡写的将月狼矛扛在右肩上,目光从李靖身上不屑一笑,转头看向雁门关道:“中原人果然喜欢说大话。” 此时的雁门关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来自中原的高手——李靖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宣传要来雁门郡打毕玄的事,他们又怎么可能光是听听,自然是要来“见证”此等大事的。 不过比起宋缺的干脆利索,此时明显落入下风的李靖倒是显得狼狈了许多。 但他丝毫不慌。 反而笑笑说道:“草原人果然鼠目寸光,不过才是热身,却好像一副吃定我的样子,真是狂妄。” “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我正好有!”毕玄手中月狼矛倏地落下,在半空中划出如月弧度,语气高昂,身上的气势更是再度拔高一筹。 “既然都是热身,那就再来!” 毕玄高大身影骤然杀出,如猛虎下山之势直扑李靖,又似一轮炎阳灭世而来,凶猛之势看得雁门关之上的人心头一紧,草原西域诸多势力的人心头一喜。 “武尊好样的!” “李靖精神点儿啊!” 李靖面对此种攻势自然是心无旁骛,继续以三绝轮转辅以血战十式应对,纵然落入下风,短时间内也看不出败像。 毕玄眉头紧皱,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李靖在交手中似乎一直有倚仗,但却一直没有用,这种感觉令他颇为厌烦,好似他武尊毕玄还需要人让一般! “炎阳之下,风要止!云要散!片霜不得存!你一腔血勇强战我至如此地步,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我饶你一条性命,赐你名号……”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李靖面对毕玄的攻心之计心湖里没有半点异样,直到毕玄对他的名号指指点点时,整个人才如同被触怒的狮子般散发出锋芒。 “本来还想用你磨练技艺,但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也只好应你所求,送你往生了!” “大言不惭!” 毕玄和李靖怒吼间同时一脚踹向对方,“嘭”地一声两道身影倒飞而出。 毕玄双脚及地拉出两沟壑,月狼矛朝身后一点,澎湃劲力瞬间在身后炸出一片扇形荒土。 李靖倒飞而出,身子自下而上飞入半空,青色风息悬于腰下,血色披风系于身后,双掌间飞雪如似锦,横出一柄冰枪。 “杀!” 李靖身形一晃再度杀上前,自上而下击之,却在下一刻被月狼矛横扫而出,身影稳稳地撞到了雁门雄关上,激荡起大量烟尘。 “里胡哨,华而不实!” 武尊毕玄吐出一口染血唾沫,高度凝练起的气势缓缓放松,“能在我手下扛这么多招,是你这辈子的荣耀!” 万籁俱寂,只剩下烟尘扑簌落下的声音。 毕玄想要乘胜追击,雄关之上再度飘下一道人影,身着道袍,峨冠博带,横拦在了毕玄身前。 “武尊既已得胜,又何必要痛下杀手?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天寒地冻,不如归去。” 毕玄脚步一顿,目光警惕的看着来人,本能的攥紧了手中的月狼矛:“你是何人?” “小道江湖散人一个,没什么名头,武尊唤我宁道奇便是。” 雄关之下,青袍落败,道人拦路,毕玄止步。 众人感慨江湖卧虎藏龙之时,同样心惊于毕玄的强大! “可惜了,李靖已经很强了,可惜还是不够强!” …… …… 终南山,帝踏峰,慈航静斋。 张狂手中捏着一杯杏酒,立在杏树下,看远处,刀白凤身着白纱薄裙,身上散发出一种圣洁柔和的淡淡光晕,目间有慈悲,面上满是祥和气,瞧着像是观音一样。 他身边,黄蓉手持绿玉杖正在教导郭芙端正仪态,专心致志的练功,而不是总想着走捷径增长自己的真气。 只是屡禁不止后,黄蓉不禁重重叹了一声,邪眸瞧着张狂,道:“要不你先回屋,你在这里,芙儿和无双静不下心来。” “少来,”张狂拒绝了黄蓉的回屋请求,并且发来了联机申请,“你就是看不得程英吃好吃的,刚才让你吃你不吃,现在想诓我回去开小灶?晚了!” 程英粉面微红,即便已经相处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改掉爱红脸的毛病,没从张狂这里学到点好的。 黄蓉也不在意张狂的浑话,知道这家伙多是闲的,便说道:“你那个弟子李靖如今跑去雁门关对决武尊毕玄,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张狂伸手按住程英的后脑勺,在她头上揉了两把,紧接着十分自信的摆摆手道:“不要小瞧李靖,这家伙兵道、武道兼修,看起来光明正大,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藏的比谁都深。” 黄蓉下意识挑眉,道:“难不成他从你这里学了什么绝学?” “那倒没有,他在我这里借阅的只有兵书,估计是快走出最后一步了,说不准天下很快就会有第二尊大宗师了。”张狂感慨良多,噎的程英忍不住干咳起来,满面风霜。 “大好的时光提他做什么?来,好蓉儿帮我一下。” “帮你什么?” “你把芙儿抱起来……” …… …… 雁门关下。 毕玄眼眸中满是对宁道奇的忌惮,沉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比刚才那个人更强,来战!” “不不不,小道只是来看个热闹罢了,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才斗胆出面,若要说动手,那是万万不敢的。”宁道奇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嘴里的话也甚是谦卑,只是脚步却稳稳的站在毕玄身前,挡住他去找李靖补刀的路。 只是下一瞬间,毕玄瞳孔猛然缩起,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烟尘中缓缓走出的青袍人影,头一次震惊道:“你没死?” 宁道奇闪电般回转过身,惊讶的发现李靖吃了毕玄全力一击,此时只是衣衫褴褛,但脚步依旧沉稳的像是老树盘根。 李靖一边走过宁道奇,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一边扭着手腕重新站到毕玄面前笑道:“多谢。” 毕玄:“?” 他皱着眉呵道:“你脑子被我打傻了?”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慌,武道灵觉也在此时传来不妙的感觉。 李靖稳稳地站在毕玄对面,吐气如虹,是真有一道彩虹架在了他和毕玄面前! 他感慨道: “当初大宗师就教过我既然从兵道入了武道,那不妨再从武道入兵道,兵武合一走出一条路来。” “只是那时候的我觉得兵道正奇相合,武道高深莫测,单修一道都能让人穷极一生也看不到巅峰,兵武合一又怎会有成效?” “只是我却忘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两者其实没什么不同。” 说话间,李靖身外风、霜、云再度汇聚,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风卷、霜枪和披风,而是三相交汇于手中,化作一团变幻莫测的水。 “天师以风神腿、天霜拳和排云掌号我为三绝,却也曾告诉过我无论是风是霜还是云,实则都是一样的本质,我曾经参悟不透,如今却是恍然明悟。 都是水啊!” 李靖感慨万千一声叹后,身上的气势骤然拔高,手中水流快速旋转,于他双掌间腾挪万变。 “捕风捉影!” 李靖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第二声好似凭空响起。 “行云流水!” 半空中只剩水流汇聚的人形,快似流星般掀起重重水幕,将武尊毕玄困入其中。 “手下败将,安敢在此狂言?”毕玄一声怒吼,手中月狼矛横扫水幕,却是破而不伤,即便将水幕打散,却又在风中劲力下重新升起。 “武尊不必费力,这一招正是受你启发而来,且看是不是还是里胡哨,华而不实!”水幕里响起李靖的轻笑。 “风霜扑面!” 咔咔咔咔—— 水幕瞬间凝结成冰,化作通天冰柱将毕玄凝固在其中。 李靖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冰柱之上,手中先前无相无常无定的水团此刻变得格外“温顺”,看起来如凡水一般,却给人带来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此招名为——” 李靖举起左手托举起水团,水团开始迅速落在固液气三态中不断变化,直到被他拍入冰中,声音才缓缓响起: “三分归元气!” 轰—— 冰柱寸寸炸裂。 一轮骄阳从冰柱中逆势升起。 却在撞到三分归元气的一瞬间被卸去劲力,矛尖上的骄阳被包裹吞噬,紧接着三分归元气凝聚成的水团一分为三,三道水流顺着月狼矛落到了毕玄的手上,一瞬间便将他双臂冻结,紧接着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体魄。 “啊——” 钻心蚀骨之痛让毕玄发出一声惨嚎,身上的火气蔓延,拼命地想要如烈阳一般蒸煮干净这些“水”。 可水热化“汽”,反倒将他的五脏内腑蒸煮,“汽”凝化液,顺着他的血管流遍全身,液固化冰,细而长的冰针一瞬间把他全身上下扎穿成了筛子。 武尊毕玄,死! 宁道奇和城墙上、不远处观战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明白怎么局势就突然反转,李靖直接强杀了毕玄。 但事已至此,结果已定。 “呼——” 李靖长出一口气,从冰柱上跳落下来,双脚落地之时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所谓的“三分归元气”并非是他的突发奇想,一切来源于张狂在他出发前的指点,只不过等他参悟透其中奥妙时,人已经被打到了城墙底下。 所以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已经是强弩之末。 赵德言看的分明,眼眸中惊怒交加之时更是生出两三分喜气,振臂一呼道:“抢回武尊尸首!打下雁门关诛杀李靖,为武尊报仇!” 武尊毕玄如同草原上的骄阳普照各部,虽无恩德施下,他却是整个草原上各部的信仰,因此骄阳陨落,各部也生出了阴暗的心思——我可取而代之! 战马呼啸而来,黑压压的人海掀起足以吞没一切的浪潮,为首的正是十名异族高手,四名藏僧,三名射雕手,以及四名各部高手。 目的都是毕玄的尸体! 赵德言和梁师都则是在第一时间悄然隐没于人海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走。 能不能抢回毕玄的尸体对赵德言而言不重要; 能不能趁此良机杀了李靖为他报劓刑也不重要; 各部联合能不能成功攻打下雁门关南下草原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保全性命,如此才能在未来继续搅风搅雨。 他退到了始毕可汗身边,喘着气说道:“可汗,当务之急不是抢夺武尊的尸体,是先回返王庭稳住各部局势!” 冬季兴兵绝对不是一个良策。 此前毕玄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失败,因此特地大点兵召集了各部能争善战之士,只在后方留下了一些精壮守家。 为了便是在自己取胜之后振奋军士,以自己为先登矛头,取下雁门关。 如今毕玄丢了性命,一切谋划成空,可这草原诸部大几十万人不是白来的,来之前的都是携带了军粮的! 倘若没有收获,一旦草原上寒冬再降,各大部族为了活命必然要起纷争,首当其冲的便是毕玄一直支持的始毕可汗本部! 因此赵德言刚才振臂一呼说动诸部头领,自己却抽身而退,来到始毕可汗身前劝他赶紧回军,先回草原安稳局势。 临走之际,赵德言回首望去,高大巍峨的雁门关宛如铁幕横亘在草原和大隋之间,挡住了那人潮人海。 他在心中暗自下决定:“回去我就收弟子,总有一天,魔相宗要君临天下!” 但如今,还是得韬光养晦,以待天时—— 天师飞升! 只要没了天师这座大山,中原天倾陆沉只是时间问题! …… …… 三绝宗师李靖阵斩武尊毕玄! 雁门关告危! 奉车校尉长孙晟星野赶至,雁门关上以十三连珠神射落十三部头人,震慑突厥大军,又亲自出使突厥大营以言语挑拨众头领,令其率军回归寻始毕可汗的麻烦,争夺突厥王庭。 计分突厥,长孙晟由此再得高位,一时间风头无两,盖压李靖。 “魔相宗真是好算计,大弟子赵德言在突厥搅弄风雨,二弟子梁师都北地借走私发展势力,二人的师父长孙晟则是借此牟利,如今官至高位,吃尽了好处!” “魔相宗源自当年名辩、纵横之士,力求恢复当年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盛况,最喜欢乱世搅弄风雨,盛世挑起争斗,如今倒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机会。” 张丽华看到这封战报上对长孙晟的英勇大书特书,不由的冷笑连连,直接将战报丢在了桌子上,对此不屑一顾。 “长孙晟是魔门的人?!”梵清惠震惊满面,赶紧接过战报仔细端详,胸前快速起伏,呼吸有些压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够说动草原诸部……” “只怕不止如此吧,”黄蓉不认识长孙晟,但细细推测,也不妨碍她了解当前局势,“如今草原诸部冬季出兵,南下有雄关阻碍,北与dtz争锋,只怕是损失惨重,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部落中的精壮减员太多,因此是处于战与不战的徘徊阶段。 想要让他们打出头破血流,就必须要给他们充足的后勤,让他们无需顾虑太多,敢放手一搏。” “所以接下来长孙晟恐怕会挑选一部或者几部作投资,明面上劝说杨坚以和亲为理由拉拢亲隋部落,暗中让人走私草原,为他们提供冬季所需要的粮草等物资。如此才能让草原血拼加剧,保证他们来年春耕之时无力南下。” “若是长孙晟足够心狠,只怕接下来十年内草原都要元气大伤,二十年内无力南下。” 祝玉妍亦是点头,眼眸欣赏的看着黄蓉,道:“姐姐眼光极好,若是能入我阴癸派,那便是更好了。” 黄蓉轻笑道:“哪有什么眼光?只是闲暇时随便说说,消磨消磨时光罢了,加入阴癸派倒也不必,反正如今都在天师宫,拿名字出去怕是还要被某些人记挂上。” 黄蓉斜眼瞧了眼大白天紧闭着的房门,眼眸中满是无奈,“也不知道明天会闹成什么样,管束江湖武林可是个大麻烦。” “反正他现在闲,管一管事也没什么。” “要说麻烦,只怕是两宫之争才更叫麻烦。”碧秀心此时正和小龙女一起坐在真气编织的秋千上,看起来不像是无欲无求的仙子,倒像是千娇百媚的魔女。 两宫之争是指杨勇在的东宫,以及晋王杨广一个月前搬入的大兴宫神龙殿,杨坚经过多重决定后,却是再次动了废储的心思。 杨勇太跳了! 由于张狂一枝独秀,如今的杨坚拉拢的更多的还是道门,以至于佛门各支脉在各地立寺建庙的种种便利都被取消,别说是恢复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盛况,就连隋初的种种特权都在无形中被废了。 因此佛门开始大力支持杨勇,帮他游说到了一批与佛门关系亲厚的豪族,以及想要投资的世族,其中以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氏、清河崔氏为主。 再加上灭陈之后权势更上一层楼的高颎,如今的杨勇已经有了和杨坚叫板的资格。 当然,只是资格。 随着杨坚一句话叫杨广搬入神龙殿后,杨勇这如日中天的发展趋势终于告一段落,甚至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被杨坚以各种手段拆的只剩下基本盘,再度困在东宫,只能被迫和杨广打起擂台。 杨广也不差,四大门阀中洛阳独孤阀因为独孤皇后的缘故一直是他得力的拥趸,宇文阀是杨坚扶起来的狗,窥伺到杨坚的心意后从始至终都不遗余力的支持着杨广,再加上杨素,朝堂上的势力直接碾压了杨勇。 若不是杨勇有太子大义,只怕早已经被杨广压的喘不过气了。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提及两宫之争,在场稍微敏感些的女子都纷纷转头看向一旁静如处子的杨丽华,只见她正安安静静的煮着茶。 是茶,而不是茶汤,这是自天师宫传出的技艺,比起茶汤各种复杂混合起来如汤般的浓味,炒茶回味悠长的清香一经出现便俘虏了大批贵族的味蕾。 杨丽华也不例外。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杨丽华平静地说道:“诸位安心,两宫之争波及不到天师宫,无论是杨勇还是杨广,谁都不敢轻易拿天师宫来搅弄风雨,毕竟有天师支持是好事,可若是得罪了天师,只怕是朝闻道夕死而已。” 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 这种只看字面意思解读的粗暴抡语自然是张狂平日里“不学无术”瞎胡说的,讲原则、按道理来说都是错误理解,公羊家都不敢这么简单粗暴。 偏偏如今原则和道理都在张狂手里攥着,因此这种不弯弯绕绕的抡语反倒是广为流传,以至于隋国贵族和世家的风气都有点尚武过头了。 “话虽如此,但万一这两人哪个筋搭错了也总归不美,”阿紫笑嘻嘻地说道:“不如这样,咱们干脆去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唔,好像还有几个皇子,干脆一起都杀了吧。 咱们也不用管谁做皇帝,反正这是皇帝老子的事儿。” 杨丽华手一抖,险些把刚煮好的热茶倒到阿紫脸上,明明看起来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心思这么毒辣,手段这么狠毒? “你这未免太过了。”女帝额间粉色钿轻蹙,平和的语气让杨丽华松了口气。 但…… “矛盾的问题不在于皇子,而在于杨坚,直接把杨坚杀了,由天师宫来选择皇帝,谁不服杀谁,杀到没人反对,也用不了多久。” 尼玛! 这个更狠! 杨丽华赶紧起身给两大狠人倒茶,陪着笑脸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我那两个弟弟虽然蠢了点,但还是十分惜命的……” 话音未落,就见掌管天师宫布防和巡逻的孔贵嫔一脸困惑的走了进来,看着依旧紧闭的殿门,她也没急着去打扰张狂的“雅兴”,而是来到众女所在,问道: “天师的脾气很好?怎么还敢有人拿天师当刀。” 杨丽华心头咯噔一声,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她赶紧捧起一杯热茶奉上,“还请姐姐详细说说。” 孔贵嫔接过热茶说道:“萧家萧璇与灭情道尹祖文一起带着一名美人上门拜访。” “这好像没什么问题?”杨丽华早已经光明正大的在天师宫“出家”入道,因此这些天一直住在天师宫里,见了不少世家把自家女儿、美人以各种理由送进来,甚至祝玉妍和梵清惠还从几个小丫头里挑到了自己的弟子! 可见这些人到底下限有多低。 孔贵嫔语气幽幽道:“那女子是晋王杨广的未婚妻,已经定下了婚约,要在六月完婚的萧氏。” 嘭! 杨丽华怒发冲冠,一脚踢倒了石墩子,咬牙怒道:“好胆!” 想都不用想,这事儿肯定是杨勇干的,杨广虽然没有底线,但还不至于底线灵活到这种地步。 但萧家是怎么敢和太子扯上关系的……哦对,这是萧家的基本操作了,当初也是都要明牌发兵攻打南陈了,萧家投过去,以至于萧璇再度归顺也没落个好,如今又因为他瞎眼的缘故合理的给了个虚位,连个县令都没有捞到。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萧璇投靠了太子? 杨丽华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我这就去回绝了他!”杨丽华下意识便要去把萧璇骂回去,但却被黄蓉拉住了胳膊。 “天师宫里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张狂;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去做决定,那就是张狂。 你去做什么?” 杨丽华面色一瞬间惨白下来,嘴唇翕动倒在黄蓉怀里,抓着黄蓉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问道:“难道真没法子了?” 她懒得管杨勇或者是杨广谁死谁活,但就怕张狂一怒之下光明正大的杀上东宫,直接导致天师宫和杨坚对立。 到时候杨坚就算是碍于面子,也要和张狂要个说法。 以杨丽华对张狂的了解,杨坚怕是讨不到说法,反而还要顺便丢了性命! 黄蓉想了想,道:“我觉得阿紫的方法不错,敲山震虎总好过一网打尽。” 杨丽华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泛起冷光,“只能这样了。” 她起身道:“我去一趟皇宫。” 反正杨勇始终要死,不如干脆死到她手里,引起的波澜总归会小些。 “你要去哪儿啊?” 嘎吱—— 殿门打开,身上只披了一层紫色纱衣的张狂大步走了出来,打了打哈欠说道: “光听着你们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等孔贵嫔说了一通,张狂这才笑笑,摆手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萧氏留下,这个什么萧璇和尹祖文就都一起杀了吧。” “哦,对,丽华你去和皇后说一声,萧氏留下了,让她给杨广换个媳妇,要是杨广不同意,你让他来跟我说就行。” 张狂上前安抚杨丽华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要想的那么复杂,顺便叫皇后来一趟,我给你们集体讲个经。” 杨丽华吸了口气,点头应允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孔贵嫔跟着,她负责杀人。 黄蓉诧异的看着张狂,“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不太像是你的风格。” 张狂白了黄蓉一眼,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道:“以前的我玩玩就走了,现在好歹还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不断的时间,那么急做什么?” “而且我说到此为止了吗?” 黄蓉脸上露出“果然”的表情,“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就当是个试炼吧。”张狂无所谓地说道:“你们一直以来不都想分个高下?那就这样吧,举办一个小比赛,以三天为期限,谁能去东宫杀了杨勇并且全身而退,谁就是最终的胜者。 可以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女帝眼眸中升起几分波澜。 张狂怼到她脸上,物理封嘴,然后才说道:“最终解释权当然是在我手里!”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们别说太离谱,他根本不会接受的条件。 女帝无语,但也只能默默的交口赞誉,用自己的方式狠狠的压迫张狂,逼他吐出点代价。 在场的没有外人,因此无论是张狂还是女帝,亦或者是其他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外,甚至碧秀心和邱裘素还想加入,争取早日赶超祝玉妍和张丽华。 不过对于刚进来的萧氏,这画面委实是太有冲击力了,一时间脑袋发木,被孔贵嫔牵着来到了张狂跟前。 直到脸蛋被捏了起来,萧氏才恍然惊醒。 萧美娘脸蛋酥红,赶紧屈伸行礼说道:“萧氏萧美娘拜见天师。” 她说话时娇羞万分,细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剪水秋眸随着螓首低垂,又瞧见了吞吞吐吐的真相,赶紧抬头,却又瞥见张狂戏谑地笑脸,目光本能躲闪,偏到了一旁。 “倒是个娇媚的,不错,以后留在天师宫,有你好果子吃的。”张狂满意地捏着萧美娘娇嫩的脸蛋,入手温软好似羊脂玉,弹性十足。 萧美娘眼眸中春水薄雾轻升,语气犹豫道:“好叫天师知道,奴是晋王杨广未来的晋王妃,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怕是有损天师威名。” “没事,倘若杨广不满,那就让他来和我分说……你也不用担心,今晚上让你见见你未来婆婆,她可是好说话的很呢。” 信息量太大,萧美娘脑子转不过来,只能低低的“嗯”了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眸瞪得大大的。 难道皇后也是这天师宫里的常客? 这也太刺激了吧! …… …… “这个畜……” 杨坚攥紧了手中的情报,目眦欲裂,怒发冲冠,可他话只是说到一半,就觉得一口逆血直冲心口,将他整张脸憋得通红,脑子就像是闭过气一样,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杨广瞧见这一幕,赶紧上前为父皇安抚胸口,好半天才帮他顺过气来,“父皇,气大伤身,还是要保重龙体为要。” 眼下杨勇还是太子,要是杨坚死了,还是死在他面前,那他就是多长几张嘴都说不清楚! 杨广心中遗憾,但面上满是纯孝的关怀。 杨坚瞧着欣慰,伸手重重的拍在杨广的肩膀上,满意的说道:“还是阿摩让我省心。” “唉!”说完他又重重一叹。 “天师此举未免有些太不把你我父子放在眼中了,长此以往,皇帝和朝廷的威严怕是都要被天师宫踩在脚下。” 杨坚话里的意思让杨广心跳都慢了半拍,令杨广都有些按捺不住脸上的雀跃。 萧美娘没了? 那咋了! 别说萧美娘现在还不是他的晋王妃,就算是,只要能帮他得到皇位,他都敢亲自送去给张狂,让天师帮晋王妃开开光! 面子?尊严? 皇位面前都是空的! 杨坚失望地说道:“太子这次太过了,来人,宣太子、尚书仆射、越国公……等人来大兴宫。” 韦怜香应命而去。 杨广心头打鼓,眼眸中却有着几分惊疑和欢喜,难道今日就要废太子? 杨坚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原本我还想再等等,但眼下,没必要再等了,日后成了太子,吾儿好做,莫要如太子一般令朕伤心才是。” “是,孩儿必不负父皇所望!” 杨广欣喜若狂。 杨勇的心情也是大好! 按理来讲,杨勇虽然已经把脑子裁员了,但这些天也是重新找回了不少智商,不该如此才是。 但眼下,杨勇看着传旨而来的韦怜香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还笑呵呵地说道: “来的好,来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这是疯了? 韦怜香心中刚升起疑惑,瞬间后背汗毛悉数竖起,冷汗不受控制的从身上落下,整个人犹如被猎食者注视一样僵立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他动弹不得的双眼被迫注视着杨勇,只见这东宫之中走出几道人影来,分别立在了杨勇身后,黑白分明的瞳孔在认出三人的时候,瞬间缩如针芒。 一人面丑,窄长的简直异乎常人,像是一颗藕竖在脑袋上,更绝的是,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尤其还全往一堆挤,以至于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颌修长外兜的有点累赘,偏偏鼻梁弯曲曲折,有着不合乎比例的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显更为细小,好在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让人不至于一瞬间喊出“萝卜精”来。 这人面丑却气质不俗,宗师气度渊渟岳峙,赫然是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 左边一人僧人打扮,面上气度慈祥,但是身上的气势丝毫不弱,即便在宗师中也是名列前茅,更为重要的是,韦怜香认得对方——静念禅院中疑似早已经圆寂的上上上代主持! 老和尚如今怕是有百二十岁了吧…… 韦怜香心头震惊,但还是不免看向第三个人,眼深鼻阔,高额方脸,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但身上气势不弱,显然也是位老牌宗师。 太子东宫中何时有了这三位高手? 韦怜香心头颤颤,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浮现,却又不敢宣诸于口,只好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杨勇见状也不理会他,区区一个内侍算不得什么,他今日要做的事情可比这个内侍重要多了。 “三位,昏君已经派人来宣孤入宫,还请三位与孤一同前往,玄武门守将是孤多年亲信,只要他暂时拦住高颎他们,等一切尘埃落定,朕先前允诺之事必不反悔。” 傅采林目光扫过静念禅院净空和域外大明尊教明尊,丑陋的面上未有波动,提剑道: “还请陛下先行。” “哈哈哈,好!晋王叛乱,我等今日共襄盛举,可惜朕去的迟了,只能哀悼万分,于灵前继承大统!” 杨勇的眼中满是燃烧的野心,凡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当年帮着杨坚谋反,如今却也轮到了自己谋反! 他望着大兴宫方向迈步,眼神坚毅中燃烧着疯狂,像是在说: “父皇,我踏马来辣!!!” (本章完) 第249章 最终胜者!母后要出宫?(六千,求 第249章 最终胜者!母后要出宫?(六千,求月票)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此刻的杨勇意气风发,领着三大高手直奔大兴宫,修炼了十住大乘功的他此刻也是先天高手,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再加上太子之尊无人敢拦,一时间倒也顺畅地走到了大兴宫中。 普一入殿。 啪! 哗啦! 酒盏便已经摔到了脚边,杨坚的怒骂声同时响起: “孽障!你干的好事!” 杨坚刚被杨广平抑下的怒火噌得燃起,尤其是看到他身后带着三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后,心头一惊的同时便是滔天怒火燃爆,“奕剑大师傅采林,净念禅院净空……” 目光在明尊身上顿了顿,杨坚继续说道:“你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不成?” “蠢事?”杨勇抬脚绕过地上的酒盏碎片,桀桀桀笑了三声,眼神中透着几分邪异,肆无忌惮的笑着说道:“这能怪得了谁,当然是我英明神武的父皇!” “倘若不是你一直逼我,一直逼我,一直逼我!” “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杨勇怒吼间身上的邪气浓郁如黑雾,抬掌捏死了两名扑上来的侍卫,紧接着黑雾锁住数名宫女,一瞬间将她们抽成干尸,面上满是享受,昂着头,轻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杨坚,吐出两道浊气: “父皇,你瞧,孩儿如今有几分像你?” “你,你……畜生!你要干什么?你难道要弑父不成!”杨坚抬臂护住杨广,将他护在身后,起身怒视杨勇,“父子纲常,你难道全忘了!” 杨坚到底是威势无双,一时间居然真的震住了杨勇,但如此姿态换来的却是杨勇越发歇斯底里的怒火。 “哈哈哈,弑父又能如何?”杨勇抓散了发冠,身上真气一震,身外的太子蟒袍瞬间炸成了明黄色的龙袍,凝目怒视杨坚,道:“爹,我这都是跟你学的,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我亦是带兵造反的贼! 咱们都不是好东西,注定要遗臭万年!” 杨坚定定地看着他,一口气鼓的胸腔撑起,怒极反笑,手指指着杨勇的胸口连连点头,气道:“朕早就知道你有不臣之心,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禅师,你当真要助纣为虐?” 杨勇来不及愤怒,目光便瞬间挪向净空,话不过脑子,立刻道:“大师,若我登基为帝,净念禅院便是国教!” 净空眉宇间闪过一抹挣扎,冲着杨坚一礼道:“阿弥陀佛,陛下礼遇,老僧敏感五内,不敢忘怀,只是事已至此,我等回头无路。” 杨勇的心顿时定了下来,哈哈大笑道:“父皇,你不必再费力策反他们了,三位宗师都肯跟我走到这一步了,难道临时反悔,你就能既往不咎,并且履行他们和我的诺言不成?” “确实不行。”杨坚叹气,目光失望的看着杨勇道:“但你为何会觉得朕在这大兴宫里就无人了呢?” “这里是皇宫大内啊!” 唰!唰!唰! 数道人影从梁上落下,手执兵刃将杨勇四人围住,紧接着数道道袍身影鱼跃入殿,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包围的四人。 杨勇面上色变。 杨坚却是恢复了帝王威仪,认真的说道:“你以为你把东宫清洗的很干净?亦或者说朕是瞎子,看不到你在东宫里的所为所行?” 除了杨勇居然敢把萧美娘送去天师宫,以此为由让自己召他入大兴宫,可以说杨坚对杨勇的计划了如指掌。 但他依旧放任了杨勇—— 没有正当的理由无法废太子,但倘若太子叛乱了呢? 杨勇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周围的人说道:“我还没输!” “只要你死,只要你死!” 杨勇知道自己只要肯在此时收手,最多会被废除太子位,发配边地做个废王,受人监管度过一生。 但大位近在咫尺,杨勇又享受过权力的滋味,不拼最后一把,他心头着实不甘! 正如净空所言,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杨坚摇头道:“逆子!和朕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就算算上你,你们一共也不过四名宗师,何况你还不是,可在场朕有十八名道门宗师、三十二名先天暗卫,优势在我! 杀我,你也配?” “一试便知!”杨勇双目一瞬间赤红如血,身上灰气浓郁朝杨坚杀去。 净空和尚叹气,两条长过下巴的白眉抖动,重重叹了声“阿弥陀佛”后便瞬间挪动到两名黑衣侍卫身边,一朝双峰贯耳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瞬间打得稀碎。 但紧接着就被两名道袍欺身缠上,一时间脱不了身。 奕剑大师傅采林虽然被宋缺三刀斩碎“大宗师”梦,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的确超模,九玄大法运转间剑刃出鞘,霜白如雪的剑光一瞬间让整座大兴宫亮堂了三分。 剑光黯淡下来,被杨坚寄予厚望、包围了他们的黑衣侍卫尽皆的身死倒下! 一众面上轻飘飘的道人迅速变了脸色,“一起上!” 没有人在此时念叨着规矩,只管杀上前围住傅采林和明尊,将两人分割到两处战场。 明尊嗤笑一声,眼眸中闪动着神异的光,双鬓发白的他身材魁梧高大,挥手间一道气墙竖起,截住几名道人,推掌如推山,当场打得几名道人倒飞而出。 “宗师?” “呵,宗师之间亦有差距!” 他闲庭信步朝着不断后退到内殿的杨坚父子三人追去,但下一刻却感觉危险自背后升起,霍然转身劈掌。 空气一瞬间凝结成超过精铁的气刃,即便是猝不及防,依旧有着杀伤寻常宗师的实力。 但这一刀却被拦住了! 铛! 明尊看到拦刀之人愕然道:“高颎?”旋即愤怒道:“你要干什么!我们是在帮太子!” 高颎一张脸上满是血色升腾,整个人双目猩红,眼珠上血丝粘连成网,同样怒吼道:“我也是在救太子!你们这是篡逆!” 玄武门守将的确是太子杨勇的心腹,但杨勇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场之人都是一国顶尖的人精,在收到杨坚的旨意后赶来,又怎么可能会被拦住? 察觉到情况不对,高颎直接震杀了守将,带着杨素、长孙晟、宇文护他们长驱直入,亲眼目睹了明尊和傅采林轻描淡写的突破了道人们的包围,要朝内殿走去。 众人赶紧出手阻拦。 只不过就近原则,杨素他们缠住了傅采林,只剩他和另一人来追讨明尊。 此人目生重瞳,臂力惊人,论境界不过先天,但一身巨力着实大的惊人,纵然只是拿一口侍卫用的兵刃,挥刀而出的气势依旧好似霸王在世! 猛将鱼俱罗! 明尊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又惊又怒拍掌迎敌,《娑布罗干》秘典早已经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抬手间石破天惊,轻而易举将两人打退,“你们莫要逼我!” 他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下手都是杀招,根本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一双手快如闪电,瞬间掐断了高颎的脖子,紧接着反手一掌,凭借肉掌外一层气刃震断鱼俱罗手中兵刃,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明尊借力倒飞入内殿。 杨勇进入内殿已有一会儿,按理来讲此刻应该是杨坚和杨广喋血的场景。 但此时却是杨坚力拼杨勇! 并且两人用的武功相似,皆是十住大乘功! “你怎么也会……”杨勇此刻惊怒交加,整个人难以接受此事。 杨坚面沉如水,同时注意到了进来的明尊,心头暗道一声苦也,但还是沉稳说道:“十住大乘功本来就是朕让敬明交给你的,既是为了让你有信心谋反,也是想看看你能否窥破个中深意……” 杨坚故意拖长了话音,他知道一旦明尊和杨勇联手,自己绝难是对手,因此他故意用话来挑起杨勇的好奇,以此来拖延时间。 杨勇果然上当! ——感知到明尊到来,觉得局势俱在自己掌握之中,杨勇觉得稳了,自然也飘了。 “原来敬明是你的人,不过个中深意,又有什么深意?”杨勇面上挂着猫戏老鼠的笑容,任由明尊走到自己背后,戏谑地问起杨坚。 杨坚深吸一口气说道:“连你都知道武功的重要性,朕难道就不会修炼武功?当年朕又凭什么那么优待佛门,就是因为他们听话?” “……”杨勇愕然道:“是因为敬明献给你了十住大乘功!” “不错,”杨坚气沉丹田,时刻准备着再渡一份力当绝杀一击,只是面上带起几分苦涩,道:“可惜当年朕接受禅位时被宇文家的供奉打伤了肺腑,困顿多年,否则凭你也想和朕抗衡?” 他轻蔑地看向杨勇道:“事到如今,你可敢与朕来一场较量?” 杨勇怒道:“来!我和你打!” 杨坚心头一喜。 就听杨勇吼道:“明尊,你去杀了杨广!” 杨坚面色大变,失声道:“他是你亲弟弟!” “我杀的就是……呃!!!” 杨勇“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手,想要回头,却被人一掌拍在后背,向前踉跄两步倒在了杨坚怀里。 杨坚见状也是一头雾水,但看到只剩一口气的杨勇,一时悲从心来,赶紧抱住杨勇,颤抖的手擦过他染血的脸,“睍地伐!睍地伐!你怎么样?” 杨勇狰狞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平和,眼神清明,凭着一口气吊命,“我要死了,父亲,直到我死之前,你才肯这么叫我……咳咳,我还以为你会拍手,拍手说,说‘孽障,死的好’、好呢!” “不,不!睍地伐!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想让你死?我只是,我只是……” 杨坚一瞬间泪盈满眼,难过的几乎要断了呼吸,他叫道:“来人!传太医!传……呃!” 一柄剑穿过杨坚胸口,在杨勇惊愕的眼神中从他喉咙穿过,将他最后一口气彻底断绝。 杨坚“哇”地喷出一口血,难以置信的想要转头,却被一只手扣住了后脑勺,只能死死的盯着杨勇死前难以置信的目光。 “阿,阿摩?!”杨坚戴上了痛苦面具。 杨广轻声道:“对,是我。”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明尊,声音中带着轻笑道:“我府上的王世充是大明尊教的原子,明尊就是我安排去杨勇那里的,我本来是想让补天阁的人杀了他,还特地找裴世矩做了局,可惜裴世矩莫名没了联系,只好让明尊出手。” “谁知道……” 杨广重瞳中露出欣喜,内外双环融合为一,爆发出浓郁的霸气,“谁知道他居然要谋反!” “我自然是要顺水推舟。” “毕竟,做太子哪有做皇帝来的舒服!” 杨广一直以来都不是重瞳,他只是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带给他的眼部异能化出重瞳,以此来宣扬自己的异象!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自然不必再维持先前那一副弱质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先天气势凌人,看起来和初到扬州的李靖不相上下…… 明尊眼眸中露出笑意,“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就是苦了明尊要背负叛逆之名了。” “无妨,某本来就是波斯人,住不惯中原,只是我教原子……” “安心,他必得重用!”杨广再三承诺后,面上忽然浮起冷笑,说道:“我这好大哥还有一个儿子,倘若有人拿这孩子做文章,朕也确实挺伤脑筋的。” “陛下的意思是?”明尊眼中闪出杀意,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划,“我亲自动手!” “不,”杨广摇了摇头道:“我大哥虽然无情弑父,我却不能无义残害子侄,我原本是想要补天阁的人收他做徒弟,但现在来看,还是让王世充收他做弟子吧,明教暗废,明尊懂我的意思。” “自然,我教的功法乃是波斯的无上绝学,不适合中原人的体质也是正常。”明尊施施然便要离开。 杨坚已经听得怒不可遏,但杨广这一剑插的极准,显然在之前为他安抚紊乱的内息时就已经定好了位置,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杨广“啧”了一声,摁在杨坚后脑勺的手骤然用力,同时另一只手搅动剑刃,道:“父皇,所有的事情你都听清楚了,你也该安心的去了!大隋有我,你安息吧!” 噌! 血柱横空,染血的长剑摔落在地上,又被一脚踢到杨勇怀里。 做完这一切,杨广一瞬间又恢复了重瞳,身上的气息跌落回先天之下,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很羸弱,紧接着面色苍白地朝外面看去。 正好对上了一双震惊不已的重瞳。 鱼俱罗! 杨广面色一沉。 明尊察觉到不对,翻身也看到了鱼俱罗,心中惊疑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当即要突下杀手。 哪知鱼俱罗突然大叫道:“太子弑杀陛下!已被晋王殿下诛灭!!” 明尊眼眸中闪过惊愕,旋即玩味的看向杨广。 杨广看着鱼俱罗不曾闭上的嘴迅速权衡利弊,冲着明尊摆摆手,显然是让他放鱼俱罗一马。 鱼俱罗实力不俗,倘若真斗起来明尊显然无法在他说完“晋王弑父”四个字前杀了他,再加上对方已经给了投名状,杨广自然是先放他一马。 鱼俱罗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做戏做全套,仗着武力冲杀向明尊。 却不料明尊翻身抓住毫不反抗的杨广,提着他大摇大摆的向殿外走去——显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鱼俱罗了然,让出了通往外面的路。 杨广路过时忽然低声说道:“上柱国做的不错。” 上柱国? 谁是上柱国? 鱼俱罗眼中难掩喜色,朝着杨广微微一拱手,以口型做出“微臣拜谢陛下”的话后,满面愤怒的盯着明尊,气势汹汹却又束手束脚地跟在明尊身后。 殿外即便有鱼俱罗的话,但傅采林和杨素等人依旧在斗,只是目光一直紧盯着内殿。 等看到明尊挟持着杨广出来,双方不约而同的罢手。 傅采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身便退,猛然间如箭朝着殿外电射而出,转瞬便不见了身影。 明尊:“……” 糙!这狗东西跑的真快! 心底骂娘,但是明尊还是一脸智珠在握的端着笑脸,淡定的挟持着杨广朝殿外走去。 杨素的目光落在死得不能再死的高颎身上,视线微妙地扫过杨广和鱼俱罗,察觉到两人皆有不同程度的放松后心头咯噔一跳,一个堪称恐怖的念头在他心头浮现。 正由于这一瞬间的耽搁,宇文护抢在他前头跳出来道: “逆贼!奸贼!恶贼!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赶紧放了晋王殿下,否则我等一拥而上,定将你枭首在这大兴宫里!” 杨素被宇文护的话惊醒,一瞬间便对上了杨广意味难明的眼瞳,迅速补救道:“不错!赶紧放了晋王殿下,一切好商量。” 其余的人并没有如杨素一般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下意识防备着明尊,担心他狗急跳墙。 但明尊根本不慌,一手扯着杨广的肩膀,一手扣着他的喉咙,甚至做戏做全套,三只稍微用力将他整张脸扣的血红,威胁道:“都让开!本尊离开之后自然会放晋王殿下回来,否则你们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众人沉默的让开道路。 明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兴宫,大兴宫外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侍卫,甚至还准备了专门用来剿灭武者的破气弩。 只不过傅采林过去的时候没有留手,此时宫中侍卫们已经死伤不少,阵型都有些乱了。 明尊见此良机哪里还有半点拖延时间的意思,当即将杨广往众人那里一丢,自己则扬长而去。 “贼人休走!”麦铁杖大吼一声迈步而出。 宇文护同样杀出。 不过两人同时被丢过来的杨广“惊慌失措”地抓住双臂,顿时止住了脚步,一脸关切的看着杨广。 “晋王殿下,您没事儿吧?” “晋王殿下您无事就好。” “敢问晋王殿下,内殿发生什么事了?” 头两句分别是宇文护和麦铁杖的话,而第三句则是杨素再问。 鱼俱罗心头一跳,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越国公,我一进内殿就看到叛贼杨勇杀了陛下,是晋王殿下手刃了杨勇,然后被明尊擒拿。” 简直是漏洞百出! 杨素张了张嘴,很想说即便是骗人也麻烦编一个合适的版本,别拿人当傻子哄。 但是看到杨广锐利的目光,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宇文护眼神闪烁,但语气格外坚定的说道:“太子叛逆被诛,龙驭宾天,乃国朝之殇!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宇文护斗胆请晋王殿下继承大统!” “俺觉得这个好!”麦铁杖此刻竟然哈哈笑了起来,被长孙晟怼了一肘才赶紧摆出一副哭丧脸,可那脸怎么看怎么喜感…… 长孙晟等人皆是俯首。 唯有杨素一言不发。 杨广的眼神越发冷了,只是考虑到杨素本身出身五姓七望,连他妻子也是荥阳郑氏的人,不可轻率处置,他便叹道:“可怜高仆射竟遭了明尊毒手,尚书仆射总领政事,不可或缺,越国公可愿临危受命?” “素敢不从命?”杨素心中重重一叹,躬身从命。 但提醒道:“殿下,此事要赶紧报知皇后,请皇后懿旨,方可稳定民心。” 在他看来,这计策实在说不上高明,偏偏这计策又无解—— 太子谋反是消不去的事实! 无论杨坚死不死,晋王的上位已成必然,满朝文武岂会得罪一个注定成为皇帝的新太子? 更别说如今他还是新皇帝! 即便是他看出真相,可在大势压迫之下,他只能当做不知。 杨广得了杨素提醒这才记起了独孤迦罗,连连点头说道: “此间事大,必须要尽快通知我母后才是。” 正说话间,众人便看到远处一身便装的独孤迦罗和杨丽华朝这边急急跑来。 杨广眯了眯眼:“这衣服,母后是要出宫?” (本章完) 第250章 时代加速!小魔女婠婠,师妃暄:我 第250章 时代加速!小魔女婠婠,师妃暄:我怕你爽到(四千四,求月票) 杨广终究还是坐上了皇位。 只是在同一天里,皇帝、太子“同归于尽”,皇后被迫前往天师宫跟女儿乐平公主住在一起,杨广的名声也是史无前例的臭了。 但杨广不在乎。 时间来到二月二,龙抬头。 也是天师大道宫乔迁之日,给江湖武林立规矩的时候。 一切顺利的没什么可说,既没有人跳出来炸刺,也没有人跑出来捣乱,所有人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但不敢反抗的接受了张狂离下来的规矩。 以至于对此略微有些期待的张狂都感觉到有些失望。 “你在失望什么?”盘桓在张狂指间的火焰凝聚出小小的、比婴儿的手指头大不到哪儿去的人形,是个熟媚的妇人形象。 张狂“啧”了声道:“我本来还以为有人会出来找麻烦,我都为此准备了‘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结果全票通过……真让人有些提不起劲来。” 落座莲台上的观音……刀白凤仿佛沐浴在风雨中一样,身上的薄丝裙衫逐渐贴在身上,也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一对顶好看的眼眸冲张狂翻起了白眼。 火焰也在此时说道:“整个天下以你为尊,整个世界的武道以你为顶点,谁又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面对你这个天下第一?” “九族是批发来的吗?” 跟张狂待在一起也有好处,那就是火焰的嘴皮子利索了不少,最起码不至于被张狂三言两语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现在至少得四句话! 张狂无所谓,先是专心致志来了一波肉蛋充饥,然后才对火焰说道:“之前你说时代已经暴走,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火焰不疾不徐躲过刀白凤偷袭来的高压水枪,不紧不慢的说道:“按照你的要求,这些时代之子里肯定会有能带给你惊喜的人。” “但……”火焰有些犹豫。 “放心,这次你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张狂犹如在世圣贤般说道:“毕竟我从不骗人!” 火焰选择了接受。 …… …… 正如火焰所说,时代已经开始暴走,天师大道宫立下之后,种种不世出的好苗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二十年后。 草原,突厥王庭。 魔相宗赵德言看着门下弟子,认真无比地说道:“庞斑,你有不世出的天赋,未来说不准可以到达大宗师的水准,破碎虚空。” “魔相宗的功法不差,但对你而言有些不足,我会利用月狼矛前往大漠深处为你寻找当年毕玄陷入的沙漠神殿,希望能为你找到炎阳奇功。” 炎阳奇功虽然只是武尊毕玄借助沙漠神殿中的一根柱子参悟出来的武功,但已经是整个草原上最好的功法了。 赵德言这一次想要把整个沙漠神殿里的武功全部拓印下来。 庞斑年纪不大,并未及冠,但性情看起来格外坚韧,眼眸中闪动着困惑,“师伯,我曾听我师父说武尊毕玄以月狼矛寻找了沙漠神殿二十余年,仍旧是一无所获,为何师伯还要去?” 赵徳言面对庞斑的关心表情有些松软,但还是瞬间严肃道:“如今天下大变,各方各地都出了高手。 尤其是天师大道宫,慈航静斋梵清惠一脉的弟子师妃暄,阴癸派祝玉妍一脉的弟子婠婠,秀心道碧秀心门下秦梦瑶、石青璇、靳冰云,天刀宋缺之女宋玉致,三绝宗师李靖门下弟子厉灵、李秀宁…… 任何一个挑出来都有过往独领一个时代风骚的资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群英荟萃,在过去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我怀疑一定是天师动了什么手段,以至于天下英杰如过江之鲫般出现。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如今江湖大变,草原必不可能被排斥在外,沙漠神殿必会现世!” 赵德言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天下好像是井喷一般出现了这么多的天才,但不要紧,凡是理解不了的事情一律扣到天师头上就好,谁让他是天底下最高的人。 庞斑隐隐约约觉得赵德言此行怕是不会得偿所愿,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恭敬道:“愿师伯马到功成,得偿所愿。” “哈哈哈,好!蒙师弟,你好生教导庞斑,师兄去也!” 赵德言大笑一声杳然而去。 只留下通体如白玉金刚般的蒙赤行和一脸镇定的庞斑。 “师父,你说师伯这一次能得偿所愿吗?” “成或不成,此事已经成了师兄的心结,你先修炼你师祖送来的道心种魔大法,以你的天赋或许能够真正修成这门武功。” “是,师父。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师祖他老人家呢。” “他如今是隋国国公,一子一女拜在天师大道宫门下,这门道心种魔大法就是他要求儿子长孙无忌学习,借此传递给你的。” “长孙无忌……他练成了吗?” “没有,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练就神功的。” 风沙吹过,渐渐淹没了师徒二人的声音。 赵德言一路西行,循着月狼矛的指引路过了一处小部落,最终定格在了一名和庞斑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他正疑惑之际,手中月狼矛仿佛活过来一般,“嗖”一声带破他的手掌,稳稳的插在了少年身边。 草原未来的天命之子! 赵德言心中不知为何浮现起这个念头来,看到少年不仅不怕,反而还胆大的抓起月狼矛,心中生出了一种荒谬感。 但是看着这个将两倍他身高的兵器高举过头顶的少年,背后烈日的光辉照映,拉长的阴影扑到自己脚下,赵德言心头的杀意逐渐浓烈—— 这个少年的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跟武尊毕玄一样的高傲,一样的深邃,一样的强势。 “你叫什么名字?”赵德言笑着向对方靠近。 少年却察觉到了他的恶意,一言不发,紧接着被月狼矛带动,朝着远处沙漠中滑行而去。 赵德言面上没有半点迟疑,当即出手要杀对方。 可此时草原上忽然起了狂风,如洪水奔接天蔽日的黑色沙暴凭空出现在远处,浓郁的危险感在赵徳言脑海中狂跳,逼的他不得不放弃追杀少年,选择跳入部落中躲避黑沙暴。 等到黑沙暴过去,赵德言血洗了那个小部落沙暴下的幸存者,也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少年的名字—— 跋锋寒! …… …… 中原,终南山里。 “咯咯咯,师尼姑,来追我呀,只要你追到我,我就把色空剑还给你……嘿嘿嘿~” 山林上空,一道香风伴着银铃般的娇笑声掠过树梢,速度快到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以及粉色的缎带余痕。 身后无人追逐,高挑的人影便停在了树梢上。 只见她瞧起来不过二八芳龄,模样已有几分美人姿色,高挑的身材远超同龄人,身着白衣似纯真少女,偏偏眼眸中闪动着古灵精怪的笑意,眼尾上翘,带着几分娇媚的样子。 身材在慈航静斋特产杏子的辅助下小小年纪就有了不俗的曲线,和她师父祝玉妍有得一拼。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她白裙下赤着的雪白如象牙、笔直如筷的纤长美腿,以及一双挑不出半点瑕疵,骄傲的展示在外的赤足。 赤足小巧玲珑,白皙的小脚好似在阳光下泛着如雪般的光泽,圆润的大拇指轻轻点在树梢,仅凭一根脚趾支撑着身子,偏偏脚背上不见任何吃力的青筋绷起,可见其轻功已至不俗境界。 正是天师大道宫·上三宗·阴癸派当代继承人婠婠。 婠婠身子微微前探,左手握着色空剑剑柄,剑刃朝上贴合手臂,右手平展抵在额前,目光探寻的看向四周,“咦,师尼姑怎么不见了,难不成不要这把破剑了?” 话音刚落,一声叹息在婠婠背后响起,像是在提醒婠婠,但比这声叹息更快的,是只小巧的、白嫩如玉的手掌抓向婠婠背后。 婠婠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直到那只手快要抓到自己的头发上时才猛然前蹿避开了师妃暄的偷袭,同时落在另一棵树上,笑眯眯的看着对面容貌姿色,丝毫不逊色自己的美人胚子。 师妃暄身着淡黄色长裙,虽是出家人,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却是如庙里的观音般竖起,身着轻纱贴在雪白的肌肤上,给本就充满张力的身姿更添几分朦胧的美感。 “呀!师尼姑你好不要脸,居然偷袭!你也不想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梵师伯吧……嘻~~骗你的!” 婠婠嬉笑着逗弄对面的丽人,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想偷袭我?你做梦!” “剑还我。”师妃暄面不改色,探出一只手伸向婠婠,表情淡然的就像是庙里的菩萨,随时可以参拜的那种。 “嘻,人家不是都说了,只要你抓到人家,不管是还剑,还是其他事,人家都可以答应你~~” 婠婠戏谑地瞧着师妃暄,得益于长辈们的恩怨,她二人虽然一同长大,但彼此间的关系更像是相爱相杀的对头,有危险的时候可以携手对敌,没危险的时候,彼此就是对方最大的危险。 师妃暄冷静说道:“不行。” 紧接着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我怕让你爽到。” 婠婠一愣,紧接着面皮泛红,气的声音都拔高了三度,叫道:“师尼姑!你胡说什么?” “你分明是想让我闹到师父那里去,然后被天师惩戒,”师妃暄眼眸微弯起月牙般的弧度,遗失而独立的仙姿蓦地多了几分人性化的明媚活力,“阿紫姐都说了,你上次跑去偷看师父、师伯伺候天师沐浴,然后被打屁股了。 阿紫姐还说,你虽然装的很害怕,其实很高兴……” “不许说!!!” 婠婠瞬间破防,雪白的脸蛋一瞬间红的如猴屁股一般,白里透红的小脚使力压弯树梢,高挑的身子如利剑般朝着师妃暄射来。 师妃暄面上的笑意浓郁几分,虽然婠婠看起来像是小魔女,平时也和阿紫一起胡闹,但比起阿紫的无法无天,婠婠还是太好抓了。 俗称又菜又爱玩! 但这一次好像不对! 师妃暄看着“气急败坏”朝自己冲来的婠婠,瞥见对方眼里一瞬间的笑意,顿时警铃大作,以手代剑挥洒出一道剑气长江,森森剑气,滔滔如潮横栏在两人之间。 下一瞬间却被婠婠持剑破开,身影一瞬间在半空中分成九个,封住了自己所有躲避的位置。 天魔幻舞——来自天魔秘的轻功和凌波微步、螺旋九影的结合,夹杂了幻术与轻功,叫人防不胜防。 师妃暄眉头轻蹙,身外长江化作天池,一头巨鲸自水下跃起,跃出空中化作一只巨坤,一记铁山靠碎去八道虚影。 “找到你了!” 师妃暄朝着最后一道人影伸手一抓,却不料又抓了个空。 也是假的?……遭了! 师妃暄脑海中刚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只觉得背心上多了一丁点儿重量,就像是有人踮脚踩在了自己的背上一样。 此时此刻,除了婠婠也没有别人了! 师妃暄刚想反制,就感觉脖子上凉凉的,顿时没了反抗心思,咬牙道:“你赢了!” 婠婠嬉笑道:“嘻~~师尼姑,你不会真的以为天魔幻舞只能够分出九道分身吧?而且天魔和舞不是重点,重点是幻呀!” “嗯?”师妃暄一愣神,忽然感觉到背心上的压力消失不见,而她的面前多出一道人影来,正是笑嘻嘻的婠婠! 她刚才其实已经抓住了婠婠,只不过受到婠婠幻术的影响,以为自己没有抓住,同时陷入幻觉,认为婠婠就在自己背后,这才认输。 只是婠婠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师妃暄不解地看着婠婠,她和婠婠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可谓是了解到极致,知根知底,以婠婠的天赋,哪怕是顿悟也不该有如此大的进步才是! 婠婠笑嘻嘻地把色空剑还给师妃暄,背着手,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上次可不只是被打屁股了,还有幸得到了天师的指点。” 师妃暄心头一动,问道:“所以你今天找我……想必不只是为了炫耀吧。” “当然,”婠婠眼眸里亮起几分笑意,背着手如精灵一般在师妃暄身边跳来跳去,明明身在半空中,可每当要跌下去的时候天魔缎带都会悄无声息的落在她脚下,给她一个借力的支点,令她再度跳起来。 这般炫技的动作让她的声音都有些忽起忽落,“咱们要是想办法在得到天师的指点,想必距离宗师也不远了,到时候石青璇也好,秦梦瑶也罢,或者是宋玉致、李秀宁,都别想在大比上跟咱们争!” “所以,师姐姐,咱们一起去找天师吧!” 婠婠稳稳停在了师妃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师妃暄,认真道:“你也不想让你师父失望吧?” 师妃暄皱眉想要拒绝。 却听婠婠说道:“我上次可是看到了,你师父最可怜了,我师父和碧师伯都是三份,就你师父只有一份,肯定是因为你不够努力!” 师妃暄:“……” 婠婠凑上前说道:“所以,咱们一起去找天师吧!” (本章完) 第251章 婠婠:天师诱捕计划!(先两千,明 第251章 婠婠:天师诱捕计划!(先两千,明天补) “为了师父……” 师妃暄沉默了。 平心而论,婠婠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相信,但奈何慈航静斋一脉在天师大道宫中的确不太讨喜。 虽说修炼慈航剑典的人不少,但这些人大都性情淡然,即便有心要加入一方,也都选择了碧秀心创立的秀心道,反倒对慈航静斋多有误解。 “师尼姑,你可要仔细想好了,若是此时不把握住机会,只怕以后未必还有这样的好机会。”婠婠瞧见师妃暄沉默不语,脸上立时露出笑容,笑着凑上前蛊惑起来。 “好机会?”师妃暄轻声咀嚼着这三个字,目光中已经闪动起浓郁的警惕,颇有些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色空剑横在身前,凝视婠婠:“你想要做什么?” 不怪她如此“小题大做”,实在是婠婠自小到大都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跟着小东邪、阿紫、郭芙、杨不悔等“前辈”满终南山的闹,常扰得各大山头不安宁。 但这丫头又知道分寸,因此每次都是小惩大诫,反倒是跟她一起闹的那些人没得到多少好处。 因此师妃暄即便心动,却也不敢随意行动。 婠婠撇嘴,心底嘀咕了声‘师尼姑是越来越不好骗了’,无所谓地后退两步,摆手说道: “既然师姐想要独善其身,那婠婠自然也不会纠缠师姐,就请师姐顺其自然吧!” 婠婠作势要走,忽地一道香风飘过,一抹白影横在身前。 师妃暄截住婠婠,秀眉轻轻蹙起,白玉似的手指攥紧了色空剑的剑柄,轻咬银牙道:“你不与我说清楚,我怎知你们要做什么?” 婠婠“嘁”了一声,道:“我们可是要做一件大事,倘若你知道了却不肯参与,反而跑去告状,那我们岂不是平白遭了殃?” 师妃暄比起手指道:“师妃暄绝对不会背叛朋友,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可说不定,”婠婠扳着指头似乎再数着什么,紧接着一摇头,将手背到身后,身子前探,说道:“我师父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任何事情都是有利益的,不肯做,只是因为利益不够罢了。” “倘若你把我们举报了,那就相当于一下子清除了……好多的竞争对手,这你让我们怎么信你?” 婠婠眼眸一闪一闪的,犹如精灵般的面上浮动着几分促狭,两手抱在胸前迭加气势,语气悠长道:“除非……” “除非什么?”师妃暄原本有些焦急的心忽然静了下来,她实在是太了解婠婠了,自然知道婠婠现在明显是在钓鱼。 但她也确实被婠婠挑起了好奇心,因此自愿咬钩。 婠婠笑嘻嘻地说道:“除非你肯做马前卒,否则我们都不肯信你,毕竟你这人太‘正’,到时候万一一个看不惯,把我们都点了,那我们可没处喊冤去。” 师妃暄听得眉头紧蹙,直觉告诉她婠婠这么“劳心费力”的引诱自己绝对没有好事,但婠婠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又让她难以安心。 无论是冷暴力还是落后,师妃暄都无法接受。 因此面对婠婠的提议,师妃暄在经过艰难的斗争后,终究还是选择了同意。 “婠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是我们了!” 婠婠笑着指向不远处的山道:“自然是想办法获得天师的指点,以最快的速度增长实力了。” “天师武艺通玄,但咱们是受限于年纪,功力增长到了极限,即便得到再多的指点,也只是明悟了道理,又如何能够增长真气?”师妃暄显然不知道长辈们都心知肚明的福利,因此说话间还有一种没被污染过的纯真。 婠婠则是坏笑道:“师尼姑,你可不要小瞧天师!总而言之,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诱捕’天师,从他那里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师妃暄:“???” 师妃暄:“!!!” 师妃暄的瞳孔肉眼可见的震颤了两下,目光震惊的就像是看到婠婠突然活腻了从山崖上跳下去一样难以接受。 “你想找死?!” “区区先天也敢妄言困住天师……婠婠!你只是拿自己的性命胡闹!” 师妃暄想要动手阻止婠婠,免得这个跟自己素来关系“亲近”,亦敌亦友的好友走上歧途。 但是婠婠却嘻嘻笑道:“我敢这么说,自然有这么做的底气,师尼姑你只知道靠武力打败天师,却不知道咱们还有另外一件武器!” 看着师妃暄一脸疑惑的样子,婠婠笑嘻嘻地说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你,你真是疯了!”师妃暄又气又吓,险些没有握住手里的色空剑,只是语气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坚决的要送婠婠去“认罪”了。 婠婠忽地凑近师妃暄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蛋,眨眼道:“所以,你去不去?” 师妃暄抿起唇,很多话难以启齿。 但一切皆在不言中! 婠婠笑着直起腰,伸手握拳打气道:“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色诱天师,从你开始!” …… …… 终南山,落云峰。 终南山林海绵延,奇峰比比皆是,落云峰在此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唯一值得人记起的,便是每月十五、十六之时会有云海翻腾,好似落于山头之景。 后宫众人里喜爱云卷云舒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愿意跑来落云峰专门看一场云海的人不多,李莫愁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傲娇的缘故,她的人缘依旧不好,不过由于对小孩不错,在晚辈的口碑中也还不错,对对她胃口的人也不曾隐瞒什么,婠婠就是从这里得到的张狂可以帮助人增补真气的消息。 至于有用没用…… “呐,我婠婠从不骗人,你们看那边,师尼姑都肯做第一个,难道你们还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婠婠和一众急于突破、在年关大会上证明自己的“女侠”们藏在某处林间,或是好奇、或是疑惑的目光落在山道上的师妃暄身上,见她肯第一个上,对婠婠的计划也有了不少信任。 “既然如此,算我一个。” “我也来。” “那我排第四?” 众女叽叽喳喳定下顺序,然后一个个屏住呼吸,火热的眼神看着婠婠,一个问题同时浮现—— “你说要引诱天师,但天师没事怎么会来落云峰?” 婠婠摆摆手,安抚众人道:“放心吧,宋家姐姐已经被我说动,愿意以身入局,亲自去请天师来落云峰。” 宋玉致闻言一愣,“我姐?她不是要嫁人了,怎么敢……嘶,我姐不会是……” (本章完) 第252章 宋玉华的脚滑,开门红(两千,今天 第252章 宋玉华的脚滑,开门红(两千,今天先这么多,欠八千) 落云峰下,山间小道。 张狂身着常服,玉带封腰,气度不凡,看着一旁的娇俏少女,眉眼微弯,像是蕴着笑意。 “玉华今日特意邀请我来爬山,可是有事?” 宋玉华杏眼蛾眉,桃腮樱唇,瓜子脸蛋瘦削,肌肤如上好的白瓷般泛着冷光,普一眼瞧上去,会下意识的以为她是个如她父亲一样冷傲的性子,但仔细一瞧,少女脸蛋上正迅速爬升着两团羞涩的红云,螓首娇羞微垂,乌发散下两缕顺着脸蛋落在下巴处,余下青丝绾成一束,顺着左肩滑落在心口。 “玉华久居大道宫,全赖天师照拂,一直过得很舒心,前些日子宋家传信,要我回去嫁人……” 宋玉华声音清清泠泠好似玉石相击,端庄典雅,贤淑大方,只是提到“嫁人”之时,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恼气,令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止住了下面的话。 深吸两口气,宋玉华才继续说道:“玉华喜欢道宫的风景,喜欢道宫的环境,喜欢道宫的……人!所以玉华想留在道宫。” 她偷偷瞄了眼张狂,心如小鹿乱撞,咬牙上前抓住张狂的手,胸腔里心跳的声音越发的明显,就像是在耳边跳动,令她像是豁出去一样闭上眼睛,鼓起勇气道: “玉华想留在天师身边,哪怕只是做个洒扫侍女,只要能偶尔看到天师,玉华也心甘情愿。” 张狂感受着手里柔若无骨的小手,面上的笑容越发和善,抬手拂开宋玉华垂落的发丝,看到她已经通红的脸蛋和红的发亮的耳垂,轻轻捏了捏耳垂,道:“不想嫁人那就不嫁,没人能强迫道宫里的人做她不想做的事。”除了我。 宋玉华惊喜万分地睁开眼,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倒映着张狂温润的笑意,原本还在打鼓般的心跳一瞬间安稳下来,红扑扑的面上满是欣喜。 她抬手把张狂放在自己脸蛋上的手按住,另一只拉着张狂的手拽着他要往山道外走,轻声说道:“天师,玉华突然想起漱玉轩里还煲了汤,倘若天师不弃,不如和玉华一同品尝。” 她的脸蛋越发红了。 张狂都能感受到掌心处那滚烫的热量,温润的笑容暖了几分,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宋玉华身后的山道上,然后再度对上宋玉华有些忐忑的目光,“什么汤?” “管鲍之交,”宋玉华轻轻吸了两口冷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是黄师叔教我用乌鱼、扇贝、鲍鱼、枸杞等食材煨汤,说是不可一人独自试汤,要再叫个人,最好是自己心爱之人,不然怕是要烈火焚身……” 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可宋玉华那一双眼眸里早已经满是羞怩,她嘴里的黄师叔自然是小东邪黄蓉,也只有她愿意时间在这种“黑暗料理”上下功夫。 张狂握住宋玉华的手轻轻揉了揉,宋玉华未曾练武,只是修炼了静功,虽然有真气,却连先天都不到,此刻山中微冷,她却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有夏日的烈日炙烤般,雪嫩肌肤上冒出滴滴香汗。 只不过漱玉轩不在落云峰,而在前慈航静斋所在的帝踏峰,显然宋玉华得了张狂的肯定回答后立刻就反悔了,不太想继续和婠婠她们一起诱捕天师了。 没成功之前:要做两手准备,免得天师逃出掌心。 成功之后:我凭什么把我的天师交到你们手上? 宋玉华此刻心态转变,已经想要毁约了。 但张狂却说道:“小东邪的汤还是算了吧,她的厨艺不错,可如今却是越来越剑走偏锋了。” “这落云峰上有云海相伴,我倒是没看过,不如上山观景?” 哪怕落云峰只是终南山里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山头,但这里依旧修建了亭台楼阁,观景用的观景台和闲暇时供人小憩的暖阁。 宋玉华有苦难言,心底无奈叹了口气,但还是点点头,道:“一切都听天师的。” 张狂笑笑,淡金色的雷霆顺着宋玉华瓷白的肌肤流淌过,一瞬间就帮她驱散了山中寒气,拉着她的手上山。 山道算不得崎岖,但宋玉华总是站不太稳,经常不小心跌到张狂怀里,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意外,可这次数多了,张狂便直接把宋玉华抱在了怀里。 宋玉华藕臂环过张狂脖颈,两人四目相对,真心贴着假意,柔软的触感令张狂忍不住捏住了宋玉华挺翘的纱裙。 “玉华怎得这般柔弱,连山道也走不了了?” 张狂玩弄股掌之间,宋玉华鼻尖本能的哼出轻音,紧接着霞飞双颊,紧紧搂住了张狂的脖子,低声说道:“许是,许是地滑。”就像是少女泡入铺满玫瑰瓣的温泉一般舒适的轻音。 “林深茂密,有青苔是正常的,不必害羞。”张狂给宋玉华找到了杠杆,接触到支点,等小半个支点稳住后,他才开始继续上山。 张狂的身子很稳,但宋玉华还是有些害怕,以至于身子轻颤,紧紧地抱着张狂,不敢睁开眼。 …… …… “嘶——” 目睹了这水到渠成的一幕,灌木里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意味难明的目光落到了宋玉致脸上。 “玉致,我一直觉得你姐姐文文弱弱的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胆子大起来居然这么大!”李秀宁肘了肘宋玉致,娇笑声里满是打趣。 独孤凤童颜巨x大长腿的独孤凤亦是揶揄道:“就是,平日里端庄文雅,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居然如此放得开,瞧玉致平时正经,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你胡说什么!”宋玉致恼怒的瞪起独孤凤和李秀宁,面染薄霞,不知是气还是羞,掷地有声的说道:“要是我,我肯定不脚滑!” 婠婠语气幽幽道:“你肯定不脚滑,反正到时候山道滑就好了,好进山。” 众女都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比车技,哪个比得上阴癸派出身的婠婠?自然是被说的都红了脸。 又听婠婠说道:“快看,师妃暄出去了!” (本章完) 第253章 师妃暄的委屈,宋玉华:明明是我先 第253章 师妃暄的委屈,宋玉华:明明是我先来的!(一更,明天开补) 山道上,张狂抱着宋玉环拾阶而上,云霞翻滚间洒落阳光,照得宋玉华后背暖暖的,看着两人倒在山道上的倒影,心头满是欢喜。 就是步履行进间,宋玉华觉得自己是越发的人心不足了—— 之前只是想着能不嫁人,常伴张狂左右,心中也是欢喜;刚才又想着若是能就此玉成好事,自是如登云霄。 如今登阶而上,她又不愿意浅尝辄止,倒是想着能更深的让张狂了解下自己,让自己接受张狂,两人相知相成,如成一体。 因此手臂搂的越发紧了。 “唔……” 宋玉华正欲开口,却感觉到张狂停下了脚步,心头不禁升起了疑惑,下意识偏过头,瞧见张狂直盯着上方,心中突然跳了两下,赶忙朝着上方看去。 只见云峰山腰环云如带,不显其高,并不陡峭的山道上立着一身着淡黄长裙的仙子。 山风微拂,荡起如瀑青丝;草摇曳,轻举半截裙摆,露出下方笔直如削,纤细修长的一小段雪白美腿。 “师妃暄……”宋玉华有些气恼地瞪着立在山道上仿若仙子的绝美少女,她能感受到张狂的反应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淡定。 殊不知山道上的师妃暄也是紧绷着身子,原本在跳出来之前想好的台词在和张狂四目相对时瞬间消散一空,只剩下呆呆的立在原地,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阳光自云头洒落,耀过师妃暄的后背,淡黄色的裙子飞舞间染上香汗,变得贴身朦胧,露出了下方雪白的肌肤。 “她竟然没穿里衣!”宋玉华惊呆了。 张狂面上的表情也有些讶然,师妃暄的性格他是只晓得,说好听点叫天然呆,说难听点叫认死理、执拗、不通世故,可本质上还是循规蹈矩、听长辈话的性子,还不至于大胆到只穿一件外衣。 “上去问问就知道了。”张狂自然知道师妃暄是要来“诱捕”自己,但关键不在于目的,他此刻更享受这其中的过程。 宋玉华感觉张狂陷的越发的深了,但由于有师妃暄在,原本值得开心的事情此刻也变得不上不下、令她心生幽怨起来。 双方很快接近。 师妃暄身上的轮廓越发清晰。 张狂眼眸中也是耐不住的欣赏—— 只见云海之下似有一雪山悄然挡在上方,阳光洒落,雪山显得白的耀眼。 尤其是那两座突出的雪峰,更是展现了什么叫异峰突起,轻而易举便抢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你这是……天气热了?”张狂脚步停在师妃暄下三台阶处,但依旧能够闻到师妃暄身上那淡淡的梅香气,话语间以疑惑居多: “你要是被人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师妃暄只是太过紧张,此刻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就连握着色空剑的手心都不自知的温热许多,见张狂和宋玉华眼神异样,下意识顺着他们的视线低头…… 虽然不见脚尖,但也很好地看到了自己骄傲的“窘迫”,一时间脑海中泛起重重杂念,本就紧张的情绪瞬间被引爆。 “呀!” 师妃暄迅速蹲下,本就有些微红的脸蛋此刻彻底红润的要滴出血来一样,脑海里“嗡”的一声像是有烟炸开,一瞬间理清前因后果,紧咬银牙道: “婠婠!” 声音中带起几分哭腔。 师妃暄即便要来引诱张狂,也是万万不可能做如此打扮的,必然是婠婠趁着之前和她对决的时候做了手脚,很有可能就是陷入幻境的时候被截去了里衣! ——习武之人不惧寒暑,因此穿的衣服大多是轻薄便利于动手的,外面一件外衣,里头一件里衣,脚上穿上丝袜,有些天赋异禀的最多再缠上束胸,仅此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里衣总归是贴身的衣物,倘若不是师妃暄心不在焉,即便是婠婠实力高超,也绝不可能让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和你有关系?” 灌木丛里,一众贵女错愕地看着婠婠,石青璇更是惊愕,她和师妃暄实力仅在伯仲之间,倘若婠婠能如此“坑”师妃暄,未必不能这么坑自己! 婠婠当然不可能承认,狡黠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怎么可能?!分明是她自己想到了法子,又不愿意承认这种法子是自己想的,这才开口诬陷我,我是清白的!嗯!” 婠婠的语气格外坚定,面上更是带着“请苍天、辨忠奸”的委屈,更是眨着眼睛试图萌过关……虽然确实好看,但即便如此,仍是打消不了众人的怀疑。 实在是以师妃暄的性格绝难做出这种事,而她又喊出婠婠的名字,因此反倒是婠婠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现在众女没心情和婠婠计较这么多,都只是下意识的远离婠婠两步,然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山道上的发展。 张狂再度上前一步,两步,走到师妃暄下一阶台阶上。 宋玉华明显感觉得到自己屁股下面好像垫了什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红着脸,本能的撅起身子。 “别怕,”张狂安慰着她,同时对蹲下的师妃暄问道:“你确定是婠婠坑你的?” 师妃暄本能的想要点头,单看着近在咫尺的目的,面上顿时满是纠结,犹豫两息功夫后才说道: “我,我是来打劫的。” “打劫……谁?”张狂和宋玉华都感觉有些好笑,实在是师妃暄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过生硬,但听得出来,她话里还是蛮委屈的,显然这件事和婠婠脱不了干系。 师妃暄面红耳赤,脑子一热,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嘶——” 张狂没料到师妃暄“野”起来居然这么直接,冷不丁一冷一热,当即吸了口冷气。 宋玉华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张狂表情不对,赶紧关切的问道:“天师,您怎么了?” “没事,我现在感觉好的很!” 张狂虽然说是没事,但他说话间都带上了几分飘飘然。 宋玉华愕然间朝下面看去,顿时委屈极了:“明明是我先来的!” (本章完) 第254章 是真男人就上一百层?长生诀!大戏 第254章 是真男人就上一百层?长生诀!大戏开幕(二更,还有) “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是啊,但是师妃暄瞧起来吃得很入迷……味道应该不错吧!” “我有点热了……” 灌木丛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氛围,响起稀稀落落的声音,准备在此地“诱捕”天师的大胆少女们此时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独孤凤更是想要出去抢一把—— 没道理师妃暄可以做到的,自己却做不到! 论容貌,她们这些自幼拜入大道宫的少女们是春兰秋菊,难分伯仲,但各自都有自己的特长。 就像是独孤凤,是出了名的腿长,最擅长的也是腿功,曾在大道宫里找到李靖的风神腿传承,又从小龙女那里学到张狂精进过的古墓派轻功,因此腿长身轻,平日里也喜欢穿着紧身短裙+黑丝、长靴,颇为养眼。 只是婠婠一把拉住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道:“你现在出去做什么?人家吃得正开心,天师也高兴,你跑出去争抢,师妃暄怎么样不说,天师肯定不高兴!” “那你什么意思?”独孤凤倒也没有强硬的非要出去,只是轻轻一拉就蹲下身子,皱眉看向婠婠,“难道我们就一直干看着?” “那肯定不行!”商秀珣立刻反对,脸上的表情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这么说,我就敢现在出去”的坚决。 婠婠巧笑倩兮,黑黝黝的眼眸里满是狡黠,“当然不行!咱们来这为的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天师是大家的!怎么能叫师尼姑一人独享?” “所以,自然要等天师不喂了,咱们才好出去才是。” “就像是闯塔一样,咱们各自镇守好属于自己的那一关,至于说能不能吃到肉,那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吃不到也别怨。” “这个法子好。”宋玉致眼珠一转说道:“上面有个亭子,我就选亭子了!” “那我要拐角的一线天吧。” “我要瀑布‘玉屏’!” “那我就要……” 众人就这般叽叽喳喳的分配了自己“镇守”的地方,然后迅速运转轻功,矫健如林间飞鸿,前往自己选择的地方。 …… …… “咕……” 师妃暄喉间发出令人酥骨柔肠的轻哼声。 张狂则是沉浸在圣贤般的光辉以及火焰带来的消息中。 【沙漠神殿和长生诀已经出现,按照你的承诺,现在应该培养出“破碎”层次的人,以此来推动鲸落了。】 “好!” 张狂低吼间满面喜色,眼眸中如圣贤般的无欲无求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芒。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香自苦寒来,这时候该给他们点压力了!” 火焰:? …… …… 扬州城。 石龙道场。 虽然天师大道宫取缔了天下宗门、帮派,只允许有宗门执照的人才能开宗立派,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开不了山门,那便办道场、武馆不就是了。 左右是名头不好听罢了,拿到真正的实惠就好。 “推山手”石龙便是其中之一。 身为先天高手,他虽然不及那些宗师自行一路,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就在他手里! 但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这则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不少窥伺的人。 石龙很忧心。 尤其是面前这位道门高人的出现,让他越发的提心吊胆起来。 “袁宗师……” “石场主,希望你想清楚,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长生诀的重要性远比你想的更重要,更何况此宝落在你手中时间也不短了吧,可你参悟出了什么? 宝物有缘,德者居之,贪图重宝而不撒手,大势倾压之下,只怕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下场啊!” 袁天罡身着蓝色道袍,轻巧飘逸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仪和厚重,伴随着他沉稳的嗓音,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石龙牙齿打颤,面上却是浓郁的不甘心。 尤其是他比袁天罡还要大十余岁,自己手握长生诀,却还蹉跎在先天层次,对方却已经得到了宗师封号——“紫阳”,如此对比简直让他越发的躁狂。 但是刀架在脖子上,已经由不得石龙做主。 “我可以交出长生诀,但我的妻儿……” “石场主把我当什么人了?袁天罡此来只为长生诀,岂会做害人性命之事,又怎能伤及无辜?”袁天罡沉声恼怒,眉宇间自带三分厉色。 石龙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此前长生诀的消息传出去后,我已经让我一好友带着长生诀离开,与他约好在某地会合。” “何处?”袁天罡豁然起身,像是看蠢货一样看着石龙,道:“你难道不知道宇文化及已经封锁了扬州城,冰麟卫净街?” 石龙面色一变,道:“不好!我那好友只是个教书先生,若是遇到宇文阀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一同出了道场去寻找石龙好友。 与此同时。 各方势力的高手也在杭州里开始了搜寻。 锵—— 一声剑鸣如龙吟出渊,清粼粼的剑光于长街上肆虐,瞬间将几名黑甲冰麟卫连人带马一同斩杀。 头戴帷帽遮面,白衣如雪、腰缠红带的女剑客一抖剑上血,目光逼视已经被吓到瑟瑟发抖的教书先生,逼问道:“石龙给你的东西在哪?”声音清冷,但却带着奇怪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只是教书先生此时顾不得对方到底是不是番帮蛮夷,急忙在身上摸索两下,然后吓得满身落汗,结结巴巴说道:“不,不见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乞丐平日里手脚就不干净,刚才还撞到了我……肯定是他们偷走了我的……您的东西!” “带我去找他们。”女剑客没有半点犹豫,一抹剑气横扫,瞬间将青石划出数道裂痕。 教书先生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是是,他二人多在土地庙……” 话音未落,长街、小巷、屋顶已经有数道破空声响起,显然暗中得利的人都已经抓住了机会。 女剑客显然没料到这一点,骂了声“中原人果然狡诈”后就准备去土地庙。 然而一道身影拦住了她。 “杀了我的人还想走?姑娘未免也太不把宇文化及放在眼里了!” “找死!”女剑客急于寻找长生诀,哪管对面是四大门阀之一宇文家家主,怒骂一声的同时以长剑横扫,泠泠剑气好似十面埋伏般激昂的琵琶声般嘈嘈切切错杂,瞬间将宇文化及包裹在内。 但宇文化及丝毫不惧,周身气场瞬间扩张,肉眼可见的湛蓝色冰霜瞬间将一道道剑气冻结,同时抬手震开了女剑客的帷帽。 瞧见对方面容时宇文化及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下,旋即笑道: “好一个美人!正愁没什么礼物送去天师宫,有你这新罗婢倒也不错!” (本章完) 第255章 长生诀,商秀珣:既然要追求刺激, 第255章 长生诀,商秀珣: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喽!(三更,还有) 扬州城,土地庙。 两个瞧起来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正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看手里的“书”,此书通体以玄金丝线铸成,入水不湿、遇火不焚。 不过这两个小混混自幼孤苦——二人的长辈皆被抓去充了徭役,或是死在了终南山,或是半路徭役转兵役,死在了高句丽。 因此二人认不出这长生诀的珍贵,只觉得这玩意儿太难撕,对于上面不认识的甲骨文也觉得只是自己没上过学,看不懂字是正常的。 寇仲将长生诀举过头顶,顺着土地庙破开的瓦片照着外面的太阳道:“瞧着大小正合适,干脆当做瓦片垫在上面吧,以后下雨也不用再躲雨了。” 徐子陵下意识点头,但又摇头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好?这是李先生掉的……” “陵少这就错了,这是我从地上捡的,那肯定是李先生不要的,不然总会出现在我面前?” 寇仲嬉皮笑脸的话瞬间说服了徐子陵,两人立马开始研究怎么把这东西垫到破洞上去。 只是下一瞬间。 一条丝带自山神庙外飞入,瞬间缠在了寇仲手上的长生诀上,一把扯到了外面。 “我的书!”寇仲顿时急了,下意识要扑出去找书,却被徐子陵摁了下来。 “仲少!那可是江湖高手,咱们惹不起啊!”徐子陵阻止了想出去送死的寇仲。 却拦不住外边想要做“黄雀”的高手。 丝带刚把长生诀带到外面,明媚的阳光瞬间扭曲,凭空走出一道人影,立掌为刀斩断丝带,一把将书抓走。 白清儿一愣,旋即怒道:“补天阁?你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好胆!敢抢我给天师的年关贺礼?” 杨虚彦不语,只是一味的朝远处奔逃。 但下一刻,一杆长枪如火凤燎原,瞬间扫出一片火海,拦住了杨虚彦的退路。 只见火海之外,一道邪魅的人影持枪而立,火海翻腾起的热气即便扭曲了空气,也让杨虚彦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邪灵’厉若海! 杨虚彦要往左,左边一道莲环砸落——天莲宗“胖贾”安隆。 往右,独孤阀独孤策。 身后又是阴癸派白清儿。 杨虚彦瞬间被围堵住去路,只好拿出长生诀道: “四位,长生诀只有一份,你们却有四个人,只怕是不好分吧。” 厉若海见长生诀就在杨虚彦的手里,话不多说,长枪一扫直接将面前四人全部笼罩在内,哪怕安隆是老一辈高手也不例外。 管你是谁,我全打就是了! “好气魄!不愧是‘三绝’弟子!”安隆夸赞一声,手头却没有半点留力的意思,霜白圆环如莲一般在体外绽放,拦住这一枪的同时朝杨虚彦抓去。 “好师侄,看在你我同属圣门的份上,这长生诀还是交给我吧!” 话刚出口,四道攻击同时打在他的莲环之上,刹那间破了他的护体气功,将他胖乎乎的身子打得倒飞进了破庙里。 白清儿冷笑道:“什么圣门?如今只有道宫!” 现在的年轻一代基本上都是在大道宫的庇护下长大的,对以往魔门所谓的“辉煌”并不感冒。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安隆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老牌高手,即便因为竞争激烈没有混到宗师名号,实力却也不容小觑,所以才被四人联手排除。 接下来便是四人之间的龙争虎斗了。 白清儿只觉得吃力——她虽然是祝玉妍的徒弟,但由于婠婠资质太好,而且从小就是个鬼灵精,常闹出不小的事,所以祝玉妍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婠婠身上,以至于对白清儿并没有过多关注,就连她的武功都是由旦梅教导的。 所以真打起来居然和独孤策一个水准,再加上杨虚彦,三个人联手被厉若海打得节节败退。 ‘长枪真是太超标了!’白清儿恼怒不已,同时不禁想道:‘要是婠婠来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些……她现在多半还在山里玩闹吧,不像我,已经开始为天师做事了!’ 怀揣着某种信念,白青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招式凌厉许多。 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婠婠师姐正和她一样,一样是围攻,一样是和一杆长枪斗得你来我往,只不过没有白清儿这般凶险罢了。 …… …… “凶险,怎么就不凶险了?” 张狂已至半山腰凉亭处,原本尝到了甜头的师妃暄还想要再接再厉,但先来后导的宋玉华急了,师妃暄到底是守规矩,因此真的坐到一旁开始炼化好处。 宋玉华则是得偿所愿。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再来一轮,凉亭中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商秀珣! 虽然是“飞马”商青雅的弟子,但是商秀珣最美的特色不是腿,而是那一看就沉甸甸的美臀。 商秀珣不在飞马牧场长大,因此肌肤和商青雅那健康的小麦色不同,反倒是雪白细腻,行走起来像是美味的可口的冰淇淋,尤其是穿着一身紫色无袖旗袍,衩还开到腰间的衣衫,更显得魅力十足。 行走间淡紫色的丝袜和雪白大腿露在风中,半蹲福身之时,裙摆更是凸起令人心神摇曳的弧度。 “秀珣见过天师,”商秀珣声音软软的,动作却比宋玉华和师妃暄都胆大,伸手牵着张狂来到凉亭边上,一边上下求索,一边红着脸眺望云海,道: “落云峰不像别的崇山峻岭一样茂密,而且云海翻腾间入目皆白,瞧着没多少凶险。” 张狂低头,看到商秀珣腰上有一处菱形开口,开口里果然是一片雪白。 可这种弧度…… “凶险,怎么就不凶险了?” 张狂一本正经的收回被商秀珣牵引在手里的导盲棍,顺着菱形缺口放置到该去的地方。 果然不像别的崇山峻岭一样草木葳蕤。 山谷清幽,却是植被稀疏,轻易便能找到出入口。 只是…… 张狂轻声问道:“你怎么穿的青雅的衣服?” 商秀珣眼眸里仿佛闪动着桃红色的心形图案,柔声道:“既然要追求刺激,自然要贯彻到底喽~~” (本章完) 第256章 萧衍的结局,婠婠,明天这卷结束 第256章 萧衍的结局,婠婠,明天这卷结束 “知道梁武帝萧衍吗?他胆子大到收留了侯景,你猜结果是怎样?” 张狂在商秀珣脖子后面吹了口气,商秀珣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任由张狂抓住自己的胳膊。 “是侯景叛乱,入了建康。” “简称……你也一样!” “嗯!”商秀珣顿时咬紧了牙,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局促。 …… …… 交映霞光万道铺满山间,映照着张狂和商秀珣在凉亭内踱步,像是在蹒跚学步,令商秀珣如牙牙学语的孩童般发出一声声呼唤。 师妃暄和宋玉环红着脸,眼眸中满是艳羡,有心想留下张狂继续指导她们。 但奈何张狂此时想要见识一下更高的风采,因此等商秀珣开始炼化奖励后,便继续朝山上走去。 师妃暄则是留下给宋玉华和商秀珣护法,免得两人出什么意外。 山腰处负责“镇守”的人是李秀宁和独孤凤,一个是李阀三小姐,一个是独孤阀大小姐,相仿的身份让二人和宋玉华、宋玉致是手帕交的同时也在攀比,不过宋玉致在更高处,宋玉华在凉亭里,因此此地只有她们二人。 李秀宁师从李靖,一手破阵枪法和血战十式运用的炉火纯青,对形如水波的三分归元气略有涉猎,不过她走的是战场杀伐之路,学的更多的还是领兵打仗,若以游戏来定位,必然是上单; 独孤凤修习的是家传绝学碧落剑法和李莫愁传授的赤练神掌,还有小龙女传授的古墓派轻功,以及李靖的风神腿,招式灵活多变,走的是飘忽不定的打野路子。 二女皆是英姿飒爽之辈,因此衣着皆是劲衫加短裙。 李秀宁身着月白色短裙,上身紧致,傲如青松,下身轻松,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长靴,可见浅蓝色丝袜没入短裙内; 独孤凤身着黑色紧身武士服上升弧度较李秀宁平缓,但垂露的裙摆下,雪白的大腿和勒出一圈圆痕的黑丝格外养眼,长度几乎快贴近膝盖的长靴更是惹眼。 “你们两个不会也是来落云峰上看风景的吧?”张狂上前调笑道。 李秀宁闻到张狂身上浓郁的香气后面色红润泛起光泽,含笑反问道:“若我们说是呢?” “那我就信了。”张狂理所应当的笑道。 李秀宁有的是耐心和张狂打太极,但独孤凤性子直爽,眼见此刻她们几乎是打明牌了,因此并不遮掩,道: “我们都是来‘诱捕’您的,为的就是从您这里得到一份助力,可以在年关的时候打出一波好成绩,从而掌控自己的命运。” “哦?”张狂诧异地看着独孤凤道:“掌控自己的命运?难不成还有人敢动天师宫的人?” 李秀宁面色一变,担心张狂误会,正欲解释,但独孤凤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说道:“有!” “好叫天师知道,能来到这里的姐妹非富即贵,我们背后都是世家、势力,虽然在这里练武没有借助多少家族助力,但是本身能来这里靠的就是家族的底气。” “所以当家族有需要的时候,享受着利益的我们自然要付出回报,这是应该的。” 独孤凤语气平静,可声音却突然高了两分,道:“但是!” “能够回报家族的有很多种方式,我们绝不会接受以联姻的方式将自己‘送’出去,像是货物一样供交易双方挑选、买卖!” 张狂微微颔首,又反问道:“可你们现在的行为和你们家族好像没什么区别,都是靠出卖自己换取利益?” “但我们愿意!”独孤凤认真地看着张狂,一字一顿的说道:“能够和天师待在一起,本身吃亏的就不是我们,家族更是乐见其成,所以占便宜的该是我们才是。” 李秀宁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快绷不住了,伸手在独孤凤腰间掐了一下,然后才强笑着解释道:“我们认为反正是要‘嫁’出去,与其听从家族的选一个中上或者中人之姿,不如干脆留在天师宫,这也是他们将我们送过来的目的之一。” 张狂“啧”了声道:“听起来觉得你们越发可怜了。” “可怜?”独孤凤上手摸索的同时反驳道:“我等生而优渥,除了在这种事情上没有选择权外,方方面面何曾亏待过?哪里可怜了!”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无法接受的只是被人安排,而不是厌弃家族提供的条件,与其说是反抗不公,不如说是贪心作祟,既想要享受家族的利益,又想要自主罢了。” 她性子直,说起话来也是毫不拐弯抹角,令李秀宁无语道:“要不你先?”再这么说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对独孤凤出手。 “还是你们一起吧。”张狂伸手揉着她们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倒想看看在这方面是李阀贵女厉害,还是独孤阀的大小姐周到。” 二女对视一眼,面上皆泛几分羞涩,毕竟再怎么英姿飒爽,和好友一起在这种事情上比斗,总归是要羞涩的。 “我看旁边有歇息的地方,不如先去那里瞧瞧。” 张狂目光扫向一旁的栈道,提出了去旁边待一待的想法,好歹也是门阀贵女,他自然要一次性“付款”,好好品味一下。 二女自然没有异议。 …… 之后是石青璇、宋玉致等人,张狂一路走来,身上的胭脂味越发浓郁,直到山巅上,这才看到自己一直想见的人。(还是写番外吧,再写怕是没了) 只见婠婠身着粉色长裙,坐在山巅栏杆处,一身打扮像是邻家小妹,只是长裙下,一双雪白玉足赤在半空,轻轻踢着云海,看起来轻松惬意,整个人的魅力浑然天成,仿佛与云海相勾连,不似魅惑众生的魔女,倒像是古灵精怪的仙子。 张狂上前从后面抱住婠婠,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话里却关心道:“你不怕高?当心摔下去。” 婠婠笑得开心,道:“婠婠的轻功不差,即便摔下去也不会出事,就是这云潮太冷,给婠婠的脚冻的发抖了……” 嘴上说着冷,实际上两只小脚却从未停下摆弄,一拨一荡,云雾便在她脚趾间翻腾起来。 张狂瞧着心热,将她抱起调转了个方向,紧接着便伏下身子,抓起婠婠这双的洁白滑腻笔直修长的小腿,看向那一双秀美的雪足,脚踝纤柔娇嫩,足掌的上端五只粉嫩脚趾,如同雪捏一般,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柔若无骨,微微向下蜷缩着,浅声笑道:“真是漂亮。” 婠婠笑嘻嘻道:“既然天师觉得漂亮,那就让婠婠来给天师舞一曲吧。” …… 与此同时,扬州城里长生诀的争夺战也越发激烈了起来,各方高手层出不穷,魔门两派六道、四大门阀、佛门、道门,甚至于异族都派出了不少高手。 作为四大奇书之一,长生诀的诱惑原本并不算太高,但在这战神图录并未入世,天魔策和慈航剑典都在天师宫的情况下,长生诀成了各大势力唯一的选择。 无论是其中蕴含的“破碎”的奥秘,还是足以让他们能够抗衡天师道幻想,都让不少人蠢蠢欲动。 哪怕是杨广都派了高手来! 此事闹得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闹出了扬州城,大量高手一直追着长生诀往北走,逐渐靠近了天师宫。 时间已经临近年关,因此有各方高手都在朝着终南山靠近,各大势力已经成长起来的好苗子也加入了这场长生诀争夺战。 但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这一路走来,原本只是好运捡到长生诀的两个乞丐居然一路上突破重重困难,屡次死里逃生后成了不弱于他们的高手。 “简直,简直是没有天理!”白清儿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成渣,怒视着已经完成了年关擂台报名,受到天师宫保护的寇仲和徐子陵,眼神格外的阴郁。 朝廷皇室供奉、四大门阀、两派六道、佛门、道门、塞外高手们各自相争,都想做渔翁,结果反倒让两只小鱼钻了空子。 “如此也好,”自草原而来,俊朗如石雕刻成五官的庞斑冷静道:“擂台之上可分生死,我倒想瞧一瞧他二人单一出来又有何高明之处。” 倘若只有一个寇仲、或是一个徐子陵,长生诀只怕连扬州都离不开,偏这二人配合起来恢复极快,即便是再重的伤势,一晚上的功夫都足矣没什么大碍,令两人借机逃出一大截。 可擂台上皆是单人独战,且让这二人再得意一时吧! 厉若海闻言颔首,虽然对这等投效草原的败类不耻,但对方说的话确实没错,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到不远处一面目丑陋的剑客身上,忍不住轻“咦”一声,却有人比他先说道: “好怪的剑意!” 厉若海偏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不大的少年,偏偏一身气势惊人,腰系长刀,瞧起来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见厉若海朝自己看来,少年不仅不惧,反而凑到了厉若海这边,笑嘻嘻的说道:“在下传鹰,我舅舅是厉灵,‘三绝’宗师李靖的弟子。 敢问阁下是?” 厉若海表情顿时古怪起来,摇头说道:“无名之辈,会一点点枪法,不值一提。” 由于火焰加快了时代的缘故,一位位有资格踏入“破碎”的高手纷纷出现在这个时代,他们本人对此并无所觉,但对外人的冲击简直是崩坏三观—— “不过区区二十载,江湖上怎么出了这么多可怕的家伙,这群年轻小子是在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了吗?” ‘天君’席应如狼般的眼眸里满是嫉恨,目光扫过在场的诸多天骄,他心头浓郁的负面情绪几乎快要倾泻出来。 但他不敢。 ——在一场能够杀了他的人至少有七个! ‘本以为我练成了紫气天罗即便不如大宗师,也能博一个宗师的名号,没想到这一代这么变态!’ 席应隐隐生出退意。 但下一瞬间。 一股可怖到令天地变色的气势自终南山内展开,整片天幕一瞬间变得乌云盖顶,漆黑的云层中有惊雷穿梭,种种迹象让众人不禁感到震惊和窃喜—— 难道是天师要破碎了? 如今的张狂就是一座压在江湖武林上的大山,哪怕是以他为信仰的人都恨不得他赶紧“飞升”,破碎而去。 但可惜,令他们失望的是,出现在厚重云层下的张狂不仅没有半点要突破的意思,反倒单手擎起长空,绵延天幕的乌云和雷光化作肉眼可见的龙卷被他吞入掌心,一瞬间晴空万里,暮色斜阳洒下昏黄的光晕,令人眼前恍惚,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狂吼:‘都已经到这种非人的地步,为何还不飞升,还不破碎!’ 可即便在心中再怎么怨恨张狂赖着不走,此时此刻,所有看到张狂的人无一不是向他敬献最为真挚的敬意。 一切敬畏来源于实力! 张狂立于天穹之上,左手食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火焰扳指,眼眸中满是丰收的喜悦,“不错,不错,只可惜都还是幼苗,还需要催化剂才能成熟。” 火焰跳动,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催化剂?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件事!这些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破碎种子,死一个都是大损失,补不回来的那种!” 张狂根本不理会火焰的急切,而是对下方说道:“论武推迟到三个月后,在此期间,天师大道宫所有武学无条件开放!所有人皆可入内修习武学。 三个月后,惊雁宫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胜者可得战神图录,败者……冢中枯骨!” 疯狂乱跳的火焰听到张狂的话顿时安静下来,虽然没有人形,却总有种长舒一口气的轻松。 张狂眼眸中满是笑意,“我说过,我这人最重承诺,不会胡乱来的,剩余的两份本源?” “给你!都给你!” 张狂面上满是笑容:“那就太谢谢你了!”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本章完) 抱歉番外群 抱歉+番外群 抱歉,最近在搞番外,搞的正文没更新及时,接下来争取先把番外第三章搞完,然后抓紧正文 番外目前一二各一万字,已经放在全订群了,群号在简介页面和章节末尾都有 (本章完) 第257章 淦爆世界?收容!新世界 第257章 淦爆世界?收容!新世界 【战神图录】+【战神殿小世界】=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纳山河,收社稷,自成一界,收人纳宝不在话下,可留灵脉于其中增长造化 【耗时】:无 …… 【战神图录】+【广成子……】=番天印 【番天印】:圆球如鸡子、章台纳四方,如天地柱石,极于攻,拙于守,落印如天倾,不可力当 注:对圣母有特攻 【耗时】:无 …… 一个月后,群雄皆入惊雁宫。 张狂将自己的红颜收入炉鼎小世界,一副要守诺离开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已经开立炉鼎,进行双重炼宝。 两份本源之力加二十年的等待令张狂直接炼出了两门法宝,并且由于是血炼加物炼,炼化出来的法宝兼顾杀伤力和功能性,虽然有些平庸,但完全可以在后续加强,完全不需要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只需要一味“加点”即可。 “炉鼎!” “给我看看你的极限!” 张狂身上的气势狂涨如潮,扩散而出的猩红真气覆盖在整片天幕之上,犹如山脉一般粗壮的真气裂空而行,如蛛网一般覆盖在整片天幕上,宛若红云降世,好似末日来临。 “你要干什么?!!!” 火焰见状不再隐藏自己,瞬间从张狂指间跳出,紧接着一道裂缝开裂,硬生生在猩红真气里撕开一道门户,紧接着一只赤足踩过,浑圆修长的大长腿从中走出,最先看到的却是两团叫人心神随之颤抖的大号史莱姆,只见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夹在上下中间宛如沙漏急收,即便没有看到脸,也知道对方是何等美人了。 这种身材的美人已经无需要再计较脸了,蒙上脸都一样! 但对方的容貌明显没有拉身材的胯,只是太过完美,看上去明显不似人。 地母含怒而来,不仅零帧起手于空中掀起云浪硬打张狂,还怒吼道:“你食言而肥!” “我从不骗人!”张狂声震寰宇,一声长啸荡涤起漫空涟漪,横挪十里尚有余威,“可你是人吗?” “本座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哈哈大笑声中,张狂亦是果断出手,“大胆妖孽,本座面前也敢班门弄斧,如此媚态横生,我要你原形逼露!” 地母从不敢和张狂正面交锋,但这绝不是因为她弱,而是因为张狂太过变态。 只见张狂大手一抓,黄天大法瞬间抓住附近虚空,五指收拢像是扯网一样抽起,劲力运转自如,整片天幕被他轻而易举的扯落下来,宛如布条一样兜住了地母。 紧接着长生诀七道先天真气(广成子)化作七色虹光自他体内迸发,犹如牢笼一般锁住了缠绕住地母的虚空布条。 七道红光之中露出七七四十九副碑文,每一座碑上都刻着一张战神降魔图,赫然是战神应龙战于涿鹿,降服蚩尤八十一兄弟的图录。 瞬间将地母镇压其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地母气势汹汹而来,却被轻而易举的镇压在虚空中,嘴唇都颤抖起来:“战神图录和长生诀都是非人武功,你怎么可能修炼成功?” 的确,无论是战神图录还是长生诀都并非是“人”能修炼的,即便机缘巧合得到,最多是能得到其中的武道真意和一两残卷,根本不可能全部练成。 但是张狂化不可能为可能,成功让地母收不住下巴,整个“人”都不好了。 “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张狂眼见局势尽已掌握,语气也是越发随意起来。 他一边控住地母,一边继续操作炉鼎。 他要做的无非是两件事: 一,整个世界收入炉鼎世界,哪怕做不到,也要把中原收录,以此来丰富炉鼎世界。 二,便是以整个世界为材料! 真·炼化世界! 惊雁宫里面那些高手都是他让地母消耗本源催生出来的数个时代的天骄,可以说直接将几百年的高手全部收入其中,只要给他们时间成长,必然会成为破碎高手。 因此张狂再把他们关入惊雁宫后直接对世界痛下狠手,试图以仇恨为肥料浇灌这些“种子”。 只是炉鼎空悬,火焰冉冉,并没有回应他。 显然以他目前的实力可以与整个世界为敌,但却难以做到炼化整个世界。 那就打包带走! 张狂已经生出了将世界当做菜园子的想法,目光狠厉—— 炉鼎世界太过空旷,正好把大唐世界丢入其中完善法则。 这一点倒是可以做到,只是强行收纳整个世界还是让他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虚弱起来,也幸好他在收容世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规划—— 只见张狂抬手一张,后背山河虚影浮动,一张空白图卷展开,犹如张开的巨口将惊雁宫和整个大唐世界包裹在内,图卷上的空白处迅速渲染上了山河星光,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烙印其上。 山河社稷图:收容万物,可承山河社稷之重;包罗万象,可容天地万物之类! 与此同时,山河社稷图内部也出现层次化,惊雁宫位于大唐世界之外,高处不胜寒。 借着地母和大唐世界的联系,张狂在大唐世界与惊雁宫里串起一道门户,使得大唐武者到达一定境界后便能够感应到“破碎”之路的存在,只需要经过这一路上的考验,便能够成功破碎,“飞升”惊雁宫。 至此大唐破碎虚空→惊雁宫成为一环,破碎不再是梦,而是真正触手可及的“道途”。 只是破碎之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成仙作祖,而是成材。 当然,由于山河社稷图勾连内外,这些破碎强者依旧可以汲取外界宇宙精华,由张狂和地母九一分配,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地母见不至于被竭泽而渔,也在一阵挣扎后选择了默认,成为了“飞升”守门人。 …… …… 浩浩虚空中,张狂挺立身影,面上有些苍白,是收纳整个世界导致的脱力,三十六窍内真气全空,倘若不是肉身已达破碎金刚境界,可以横立虚空,只怕他现在就要来一场“鲁滨逊漂流记”。 看着虚空中群星璀璨,张狂张口狂吞能量,可惜微乎其微。 他摇摇头沟通炉鼎,道: “来,下一个世界。” (本章完) 第258章 三千世界,诛仙?情况不对! 第258章 三千世界,诛仙?情况不对! “淦!这尼玛给我干哪来了?” 张狂并没有直接出现在新世界里,而是落在了一片星斗沉浮,星光璀璨的星空中。 放眼望去,数以千计的星辰散发着极不正常的斑斓的光,光从能量的层级来看,这些星辰便不弱于大唐世界。 换句话说,这些星辰都是有“破碎”之路,登仙之门的小千世界! “他妈的,这可有点吓人了!” 张狂随便选择了一处小千世界没入其中,瞬间便感受到了这星辰内部极不正常的活跃能量,悄咪咪的隐藏下来的同时,开始探查起这个世界的情况。 …… …… “天地初开,鸿蒙初智,地震山崩,风暴雷鸣,洪水滔滔,火山喷薄,种种灾害侵蚀世间,生灵羸弱而艰难,开始信奉起神明。 有仙自世外而来,镇压天地灾难,传下道统,立三大仙门,分别是仙宗魁首青云门、慈悲度世梵音寺、虔诚祭神焚香谷,于中原神州传道。 除三大仙门外,又有魔教位于西北蛮荒之地开枝散叶,无数支脉争先恐后的涌入中土,历代来已在终于有了不小的基业。 只不过魔教名声恶劣,整日征伐血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时不有。而且魔教历代传承下来的奇功异法,与中土修真诸门派迥异不同,可以说是集诸般阴毒杀戮奇术之大成,残忍不道,人所不取。” 张狂寻了一边陲小城,随意扣住一名感知起来不算太强,但在城中也是绝对强者的人物,问起了世间的势力划分。 然而这解答不仅没有打消他的疑惑,反倒让他越发困惑—— 听着怎么那么像诛仙? 可诛仙的“道”不是无数人逐渐摸索而出,说有成仙之能,有人成仙而去,但主角到最后也没有成仙吗? “青云门掌教是谁?”张狂再度问道。 “青云门掌教是道玄真人,青云门第十八代掌门,坐镇通天峰,修行的是天外仙人太上老君所传《太极玄清道》,至今已有三百年。” 无声的沉默蔓延在二人之间,被问话之人却未有半点不耐,目光依旧呆滞,还是问什么答什么。 张狂揉了揉太阳穴没再说话。 脑壳有点痛。 群星,仙门,世外仙人…… 就连太极玄清道都成了太上老君传法,张狂觉得再出什么“变数”自己也不会震惊了。 猩红炉火卷起,张狂的身影顿时消失在这座城里,一路疾驰,问着路就前往了空桑山、万蝠洞,寻找炼血堂的踪迹。 问:如何确定这个世界是诛仙世界? 答:找到原著中的势力、人物或是重宝即可。 最直接的方式自然是去青云门找道玄真人瞧一瞧,看一看有没有天书第五卷·诛仙剑和主角张小凡的踪影。 但张狂虽然狂,可并不莽撞,在没有确定自己有决定性的实力之前,又怎么可能公然跳出来挑衅第一势力? 当然是去一个弱小、好欺负的地方了。 空桑山,万蝠古窟下有一滴血洞,洞中除了炼血堂当年留下的至宝外,还有一卷天书,乃是五大天书第一卷。 同时还没什么高手,方便张狂做事。 张狂一路走一路问,效率倒是不慢,很快便来到了万蝠洞。 “先试试水平。” 张狂手中颠了颠番天印,背着一只手滴血洞内走去。 守在洞门口的炼血堂弟子瞧着张狂气度不凡,拦都没拦,直接朝着里面跑去,喊道:“长老,有个魔头来踢场子!” 张狂:“?” 魔门势力喊别人是“魔头”? 真是倒反天罡! 张狂顶门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暗自附着体外,随即迈步向着洞内走去。 要说这炼血堂,昔日也曾辉煌过,八百年前魔教教主黑心老人在此地立下炼血堂,仗着自己实力强大,道行高深,竟然将散成各脉的魔教重新一统。 不过伴随着黑心老人的死亡,此时的炼血堂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不复往日荣光。 “嘭!” 张狂前脚踏入洞中,后脚地上便有符纸炸开,血色烟雾弥漫在眼前,一道人影破空杀来,五指细长如钩爪,指甲更是血红泛光,面目阴森,双瞳泛着红光。 “哪儿来的小崽子不知死活,敢来炼血堂作祟?”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利爪抓来。 下一秒便被张狂的护体真气撞出,与血烟一起镶在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张狂见“触发了npc对话”,也不急着向内走去,而是以真气凝作一只大手扣住对方的脑袋,将他朝着墙壁上摁去。 姜老三的脸瞬间渗出鲜血,整个脑袋都快变形,瞳孔中鲜血迸溅而出,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像是尖锐的爆鸣声响起:“前辈饶命!” 张狂稍稍松力,感受着姜老三的实力,若以大唐世界对比,此人的实力应该是“宗师”水准,比寻常先天要强一截,但也就那样。 就在张狂松力之时,暗处有一黄光宝剑骤然亮起,同时有一灰色獠牙急急朝着张狂射来。 洞中的光线本就昏暗,突显明光自然会让寻常人有下意识的闭眼举措,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黄色宝剑上,让此时灰色獠牙的偷袭更容易得手。 但那只是常人! 张狂鼻腔中哼出一声,落魂钟骤然发动,钟声荡入滴血洞中,穿耳蚀骨,轻而易举的震碎了黄光宝剑和黑色獠牙,在洞内回荡不息,并且随着回声越来越大,洞窟深处也传来了不少人的惨叫声,但很快就被落魂钟声压下,寂寂无声。 姜老三此刻七窍流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时间震惊的连呼吸都忘了,不仔细去瞧的话,竟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嘭! 张狂真气用力,将他的脑袋再度砸在石壁上,紧接着一把像是拖狗一般拖出来摔在地上,道: “带路。” 作为古早小说之一,张狂对里面的人物早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对一些宝物和重要人物有点记忆,除此之外就是某些本子、小黄文里的人物有点印象。 比如野狗道人、焚香谷李洵和金铃儿、陆雪琪等等。 因此他对姜老三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偷袭他的人之一就是野狗道人。 二人一路深入,所过之处无不是横尸在地,无论是人还是蝙蝠,都是片片死在地上,姜老三走得越发是心惊胆颤,心底暗中已是骂了开来:‘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这等凶人,平白连累我等!’ 洞中人无一活口,哪怕是首脑年老大,也是七窍流血死在了大座上,和身上的美貌妇人双双毙命,也算是牡丹下死了。 “就这?” 张狂得知此人就是年老大后眼眸中泛起森森寒芒,这个世界的人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嘛!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年老大只是这个世界里微不足道的小卡拉米一枚,和顶尖高手没什么可比性,更关键的是多半也没什么好传承,撑死了也只是中流砥柱,没什么可说的。 张狂的目光转向深处。 姜老三顿时退却,道:“前辈,我和炼血堂没关系!家师是万毒教吸血老妖,我只是来,来串个门的啊!” 啪! 姜老三瞬间毙命。 张狂朝着洞中深处走去,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里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声音渐渐落下,消散一空。 (本章完) 第259章 飞升是劫!炼己为器? 第259章 飞升是劫!炼己为器? 万蝠古窟深处,滴血洞内。 张狂犹如无声的鬼影般掠过,眉心一束金光好似探照灯般射破黑暗,任由他没入其间。 洞中通道纵横,但对于张狂而言根本无需在意,落魂钟声回荡如海潮,密密麻麻的回声里,张狂终于找到了天书所在。 只不过即便第一卷天书的内容不逊色战神图录,拿太极图·凡一扫也就过去了,得养气之法,对他此时的帮助虽然不小,但真正让张狂眼神凝重的,是黑心老人留在天书旁边的石碑上的话—— “飞升是劫!!!” 只有四个字,但是当张狂元神之力接触时,一道残破的意念在他意识里迸发乌光,露出一道魔气滔滔身影,光凭这一道残影便和全盛时期的向雨田不相上下,难以想象对方全盛之时又是何等实力。 “本座圣教教主黑心老人,于四百年前得仙人遗宝‘噬血’,悟透旁门成仙之道,由此踏上仙途。 然! 修仙是一场骗局!” 黑心老人的虚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激动到剧烈颤抖着,声音嘶吼道:“飞升天外,入天庭之后,我等的结局不是成仙做祖,而是被炼制成天兵!” “天兵天将的天兵!” “像是猪狗一样被人肆意评判,像是泥沙一样被人弃如敝履,覆以铜汁铁甲,炼制成天庭制式天兵,供人驱使直至崩坏,便留下‘道痕’,再度投入飞升小世界,化作仙人遗宝!” “恨!恨!恨!” 黑心老人说出来的话触及了此间天地隐秘,未能说个明白,亡魂虚影便瞬间崩碎,炸散无痕。 面前的天书石刻也变得黯淡,蛛网般的裂纹在天书上蔓延,直到整面奇异的天书碎裂成了渣渣,异动这才停止。 显然黑心老人正是凭借天书才能保留一缕意识在此,可惜刚要说清世界真相,便被无形之力索命而去,亡魂崩解,灰飞烟灭,连天书都彻底碎了。 张狂的眼神越发凝重,下意识的想到了山河社稷图里被封印的大唐世界,情况好似相同,但又有不同之处。 诛仙世界是被当做牧场,以此来收割合格的牛马充当天兵;大唐世界是被当做苗圃,以此来提供源源不断的“破碎”充当材料。 但究其根本,都是被“圈养”的世界。 “看起来情况有些大条了,这到底是跑到了哪个世界?”张狂嘴上说着谨慎的话,眼瞳中却冒起了森森寒光。 没有飞仙者留在世界,这说明世界里留守的最强者无非也就是最弱的“仙”,用来维持世界稳定和定量产出飞升者。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张狂还以为每个世界都会有意识,但来到诛仙世界后才发现,这就是一颗本源极度活跃的星辰小世界,并无世界意识,显然“地母”是特殊的。 张狂尝试将天书碎裂的石刻收起来,但这玩意儿崩碎的太彻底,已经彻底变成了凡物,无用了。 他摇摇头准备离开。 却突然“咦”了一声,扭头向深处看去。 不多时,潜藏在死灵渊里的黑水玄蛇便被无形气浪凝聚的大手掐出来,拖曳在半空中。 “好好好,本以为这一行没什么收获,没想到还能碰你这么一条畜生,倒也算是不亏了。” 张狂左手抛着合欢宗传承法宝合欢铃,右手则是翻着滴血洞里的其他垃圾,最后直接一团火全扔到了炉鼎里。 包括黑水玄蛇和合欢铃。 合欢铃虽然也是法宝,但是法宝和法宝是不一样的,合欢铃的威力不错,但也只能媲美张狂的“法器”,因此直接被他当做了材料。 张狂想着来都来了,索性将这里搜刮了个干净才施施然出去。 速通了滴血洞副本后,张狂心头的疑惑解开不少,但同样也多了不少,因此直接奔着离空桑山不远的青云门所在飞去。 想要彻底弄清诛仙世界里的困惑,答案一定在青云门! …… …… 青云门山脚下有一处名为草庙村的小村庄,梵音寺高僧普智因上青云门求佛道双修而不得,因此在这草庙村里的破败小庙里歇脚。 月落如霜,星光暗垂,耗子一层纱衣铺在了庙里,显得这庙宇越发破败。 普智正叹息之时,面容忽然严肃起来,光洁的脑门上凸起青筋,身子一跃而起跳出庙外,怒视某个方向。 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也随风而来,随手将一幼童丢在地上,同样是目光警惕的看向普智看向的方向。 只不过不同的是,普智的面上有慈悲、恼怒,但双眼眼底暗红,眼瞳中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恶念和恐怖杀意。 黑衣人瞥见这一幕后,脚步微错到一旁,以法力改变声音,道:“来者距离尚远,但却有浓郁至极的血孽之气扑面而来,定然是如黑心老人那般的魔道巨擘。 大师与我联手,先除魔如何?” 普智见这人虽然藏头露尾,还擒拿幼童,但身上却没有多少血光孽气,也是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强压着走火入魔的念头点了点头。 但是这份理智在那血孽越发逼近的情况下在快速燃烧,显然来人有一门可以引人入魔的秘术! “吼!” 普智爆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以雷霆之势折断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以剧痛唤醒理智,终于瞧见了来人。 只见来人俊朗不凡,一身衣袍虽然怪异,像是世俗王朝里的武者打扮,而且用料也不怎么精致,但这人身上的血光都快冲霄而起,凝聚成一片血海了。 可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来人自然是张狂。 张狂这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修仙者,但无论实力高低,是正道还是邪道,无一例外都称自己是血孽之徒,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因此心头甚是困惑。 正好灵觉感应到这边有两个高手的气息,便索性过来了。 不过,张狂瞧见这颇具辨识性的一幕后,也是了然道:“原来剧情还没有开始,那倒是巧了。” 黑衣人打扮的苍松真人和普智听到张狂的话也不予理会——魔道妖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本就是正常情况。 二人没有半点犹豫,张狂出现在视野里的一瞬间便同时出手,以青云门的道法和梵音寺的佛法打向张狂。 两人皆是一派中流砥柱,实力之强本就属于“飞仙”之下第一流,联手间气势更胜一筹。 张狂也是眉头一挑,对这一手表示了肯定——这二人比起孙恩和燕飞也不弱了。 但这样对他还不够! 嗡! 一抹金光砸出,撞碎了道门剑诀,击碎了佛法手印,如乾坤一掷般撞在二人胸口,将他们打的倒飞而出。 下一瞬间,张狂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身上,如同踩滑雪板一般踩着二人,瞳孔中红芒闪动,但却没能第一时间控制住二人的元神。 只见二人的元神上有着如法器和法宝般的禁制,在感受到张狂的元神之力后,两人元神上的禁制瞬间发动,想要反击张狂。 失败后这禁制居然开始自爆! 嘭! 嘭! 恐怖的自爆威力瞬间夷平了草庙村,连带远处的青云门也受到了几分波及。 张狂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面色越发阴郁—— 他只是炼武成宝,可这帮人纯粹是把自己练成了兵器啊! (本章完) 第260章 苏茹,水月真人(求月票) 第260章 苏茹,水月真人(求月票) 张狂正感慨这诛仙越发不像诛仙的时候,苍松真人和普智自爆的余波已经惊动了青云门上下。 没过多久,便有三束流光疾疾而来,稳稳的停在了半空,化作三道人影警惕地看着半空中等候着三人的张狂。 “何方狂徒!竟敢来青云门放肆,不怕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说话的是中间的矮胖中年人,看起来其貌不扬,像是不精于修为的样子——毕竟无论是修仙还是练武,本质上都是生命层次的迁跃,随着修为高深会变得越发完美。 但此人实力着实不俗,声如雷震好似晴空霹霹,无色雷霆瞬间圈起涟漪撞向张狂。 这一击只是试探! 张狂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鼻腔哼出一声,落魂钟响,声浪瞬间震碎无色雷霆,紧接着撞入三人脑海中。 三人听闻落魂钟声后,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眩晕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从半空中坠落,直接摔在了地上。 张狂紧随而来,炉鼎红光一闪而过,九龙神火罩罩住田不易,一枚金光打向左边妇人。 只见乾坤圈瞬间将那妇人双手箍住举过头顶,如同吊起的鱼一样将她拽起。 不过这“鱼”过于肥美了—— 只见苏茹似是急着来的缘故,因此只是略施粉黛,穿了一套白色的纱质长裙,长发披肩而落,秀丽的面容配上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嘴角无意识轻轻勾起弧度时,显得满脸含春,风情荡漾,但此刻被吊在空中,嘴角压下,顿时又变得威仪赫赫,英姿飒爽,少了几分妇人温婉,多了几分逼人英气。 与此同时,因为姿势的缘故,苏茹身前的正义将她胸前的衣服高高顶起一座山峰,白色的绣长裙随着被拽起的惯性上下抖动起令人惊讶的波动,修长的双腿,丰满的美臀,既是秀气文雅,又有娇媚的风韵。 感觉到张狂目光的火热,刚刚回过神来的苏茹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浓郁的怒火,怒视张狂,喝道:“大胆狂徒!你究竟是谁,安敢在青云宗外如此放肆!啊!” 啪! 张狂一巴掌抽起浪,也不知是他力度控制的好,还是苏茹衣服不错,无法掌握的邪恶仍旧只是动荡不定,并未跳出衣服。 这个时候,张狂开始仔细打量着苏茹。 苏茹瞧起来不过三十上下,身体的各部位显得丰韵成熟,凸凹的身体曲线和饱满的胸部格外惹眼,多动症的史莱姆挺立在薄薄的衣服下,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地颤动,隐约凸显着诱人的形状;浑圆的美臀向上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紧紧的绷出了底裤的线条,依然平坦的小腹和丰腴的美臀充满着信少妇的韵味。 苏茹白晰的脸庞透着晕红,饱含着少妇特有的妩媚,双眼仿佛弯着一汪秋水,嘴角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微笑,只是此时秋水皆成怒火,微笑全成怒容,整个人反倒有种别样的风采。 苏茹高挑的身材批着齐肩的秀发,修长白皙的玉腿,勾勒出饱满的曲线,给人的感觉真是既丰腴白嫩又匀称性感,修长浑圆的大腿间,那绷得鼓鼓的底裤,让男人看见有一种心慌的诱惑,因此张狂不禁食指大动。 “狂徒!你要干……唔!” 苏茹被乾坤圈带到了张狂的身边,正要开口质问,却被张狂用物理手段堵住了嘴,一时间瞳孔张大到极致,羞愤间咬牙切齿,想要咬断张狂的舌头。 但可惜的是,张狂太过灵活,手段也极为高明,再加上道心种魔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效果,双掌双掌翻飞间便叫苏茹面红耳赤,身上的法力瞬间凝聚成球,下一刻即将自爆。 但…… “狂徒!你有胆子在青云宗脚下闹事,有本事就放开我!贫道和你决一死战!” 田不易的声音从九龙神火罩内传出,此刻九龙回旋于神火罩上,将田不易捆束在神火罩内,视线都遮得严严实实,唯独没有堵住他的嘴,让他破口大骂。 苏茹顿时失神,下意识的关心起田不易。 结果自然是被张狂趁虚而入。 张狂只觉得苏茹嘴唇红润、丰泽、富于弹性,香甜的叫人欲罢不能,真不愧是能和宁中则、黄蓉媲美的“师娘”人设。 此时苏茹的秀丽的脸庞楚楚动人,及肩的秀发黑亮顺滑,两颊象染了胭脂般绯红,双眸里含情欲滴,鲜艳的朱唇微启,白皙的脖颈细长优美,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邪恶无法压抑地颤抖着。 与之相伴的,是消磨不去的怒火和杀意。 这种情绪浓烈道她险些走火入魔! 但终究是保留了一线清明。 张狂将目光挪向右边的妇人。 只见这妇人瞧起来年纪和苏茹差不多大,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双杏目炯炯有神,五官自是明艳冷媚,只是她一身月白道袍着身,却是身形不显,显然不及苏茹的身形火爆。 正是小竹峰首座水月真人。 水月真人和苏茹被乾坤圈捆住手腕不同,她是被风火轮上的风火之力卷住了四肢,双臂反在背后,双腿则是分别被摁在了肩膀上,以至于道袍滑落,露出了里面的一对美腿。 只见浑圆修长的美腿上穿着霜白如雪的白丝,两条蕾丝纹的丝带绷紧在圆润大腿上,绕过俏丽如明月的弧,缀在腰间的蕾丝上,显得格外纯欲。 又纯又欲! 水月真人目睹了苏茹的遭遇,眼眸中满是对张狂的厌恶和恼火,只是有前车之鉴在,她是万万没有张口意思的,只是默默的调动体内的法力,将其汇入丹田的法宝“天琊”里—— 不同于原著法宝都是明显在外的手段,此世修仙体系大有不同,法宝都是在丹田之中祭炼,既可以祭出杀敌,也可以持在手中。 张狂对此早有准备,不等水月真人祭出法宝,掌心的番天印已经摁在了苏茹的脑袋上,笑眯眯地看着水月真人道: “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她死。” (本章完) 第261章 逼问,太极玄清道,降魔!(求月票 第261章 逼问,太极玄清道,降魔!(求月票) “……” 水月真人看到苏茹白皙额头上的那枚小印,虽然没有“圣母”的名号,但同样也升起几分惊惧,仿佛是生命本能在恐惧。 只是此时正需要拖延时间,水月真人自然不会拒绝。 不同于水月真人只是目睹,苏茹此刻亲身接触番天印,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原本正调起的法力一瞬间消散如空,面容轻颤,银牙轻磕,浑身上下骨软筋酥,宛如一滩水一般被吊在半空中,本能地寻找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 倘若张狂此时能够出现,哪怕只是稍加安抚,都会让苏茹如获新生般“仰望”他。 可惜此刻张狂的注意力全在水月真人,或者是她说的话上面。 “第一个问题,三大仙门各自的修炼体系从何而来,又大致如何?” 水月真人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忖道:“这怕不是十万荒山里跑出来的极恶魔修,竟对中原神州的修炼体系一无所知!” 不过想归想,此事她还是不敢有做隐瞒的,闷声介绍道: “遂古之初,天地动荡,众生观天地之道,萌发修炼之心,以‘巫’为名,模仿天地之道,试图成神。” “但天外仙光大作,云霞弥漫,有仙佛众神降世传道,消灾弭劫,立下道统,神州由此兴盛法门。” “我青云门祖师青云子得太上老君降梦传法,得《太极玄清道》,修玉清元始、上清灵宝、太清无为大道,三阶九品登仙,可飞升入天庭拜会祖师; 天音寺得二十三脉佛门传承,多年相争之下,梵脉小乘佛法梵脉绝尽余脉取胜,更名梵音寺,主要修行大梵般若和大日真经,同样是三阶九品飞升,不过他们是入佛门极乐世界; 魔教得传旁门秘典,只不过魔门中人性情乖戾,常有斗争,行事不择手段,因此魔门秘典散落,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改邪归正的焚香谷的焚香玉册,同样是三阶九品飞升入仙界。 余下的魔门弟子以万毒教的瘟毒经、鬼王宗的阎罗经为最。 合欢宗则是一些喜好阴阳法脉的道门、佛门残孽误入歧途,拼凑起来各自为政的小势力,倘若有人犯事,只管称自己是合欢宗弟子,便不会有人追究。” 张狂眼中满是诧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是立地化为飞灰,”水月真人吐槽道:“敢这么做的人无一例外皆死,因此合欢宗只是大猫小猫三两只,要么是强的不愿招惹,要么是弱的没必要招惹。” “不过无论是哪一脉修行,皆是走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三阶,极致后可飞升成仙,入天庭得长生。” 提及“天庭”时,水月真人的眼眸中泛起浓浓的崇敬之意,虔诚的像是狂信徒一样。 张狂下意识的拨弄手指,只是此时地母所化的火焰扳指并不在手上,因此摸了个空,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开口: “第二个问题,为何你们一看我就喊打喊杀,叫嚷着‘血孽’?” 张狂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做之事可谓罄竹难书,但在这个世界他也没做什么太大的恶事,偏偏此地修行者无论强弱皆能看出自己身负滔天血祸。 水月真人面上的表情几乎快要绷不住了,但瞧到苏茹状态越发不对,还是强忍着厌恶说道:“仙道传承扬善而立功,厌恶而重德,因此凡是修仙之人皆可辨明善恶功过,看到人身外到底是功德仙光还是罪孽血云。” “说人话。” “你的气势外露,丝毫不掩饰罪孽血云,老远看都能见到一层浓重血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正道。” 张狂倒是没想到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却不是因为自己作孽太多,而是因为自己没有遮掩气息…… 还挺朴实无华的! 但即便如此,张狂也没有半点收敛气势的意思,再度说道:“你运转太极玄清道功法。” 他的眉心立起一枚阴阳交汇如太极双鱼的眼眸,淡金色的光芒落在水月真人身上时,水月真人顿时有一种浑身内外被看透的错觉,当即拒绝道: “绝不可能!”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已是魔道巨擘,想要兼修太极玄清道绝无半点可能!” 眼见张狂不为所动,水月真人干脆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幅引颈就戮的姿态,摆明是宁死也不肯泄露太极玄清道。 只是她不动手,张狂就没办法了? 天真! 张狂将目光转向九龙神火罩,眉心竖眸显化出的太极阴阳鱼一瞬间出现在九龙神火罩内,紧接着黑白双鱼笼罩田不易,九条火龙顿时突起猛攻之态。 田不易虽然其貌不扬,但论实力却也是个中好手,祭出法宝赤焰仙剑,以火道拼火道,太极玄清道上清巅峰的实力被他施展的淋漓尽致,同时在太极阴阳鱼的加持下,只觉得脑海中清明一片,以往未曾悟透的太清境界的奥义也随之流转而出,短时间内居然和九条火龙斗了个不相上下。 殊不知本门绝学已然被张狂悉数收下。 嘭! 嘭! 九龙神火罩内的动静伴随着田不易的“超常”发挥越发大了,半扇天幕在此刻漫天橘红,犹如有人举火燎天般可怖。 数道流光自青云山落下,同时伴随着道道冷喝声落而化人。 “外道邪魔,安敢在此放肆!!!” “田师兄、苏师妹、水月师妹你们可还好?” “魔头找死!” 数名上清境高手同时对张狂发起猛攻,一时间草庙坑上空清气交行、流光璀璨,煞是好看。 如此多的高手同时出手,即便是魔教如今第一高手鬼王当面也要饮恨,即便是临近飞仙的强者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张狂只是笑—— 倘若不是忌惮原著中威力巨大的诛仙剑阵,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放任田不易活到现在? 如今青云门诸多高手同来,还为他将太极玄清道的奥义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如何不欢喜! 怎能不欢喜! “来得好!” 张狂大笑一声,舌绽春雷,瞬间电光如雨幕,将诸多上清仙光打落云头。 与此同时,太极玄清道的气息在他身上逐渐从无到有,并且迅速变得强横起来。 只是张狂的脸色瞬间难看—— 这功法有问题。 有大问题! (本章完) 第262章 炼人炼丹还炼天?不,我只是想睡你 第262章 炼人炼丹还炼天?不,我只是想睡你(求月票) 屮! 这功法有毒! 张狂眉心太极瞳内阴阳双鱼轮转不休,压制住了体内怪异无比的太极玄清道法力,又以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迅速吞噬这股法力,将其转化为北冥真气。 然而这法力依旧如附骨之疽般残留在经脉内,试图将张狂体内的潜力激发,熔炼成一颗宝丹! “太极玄清道”以玉清通玄,以上清为火,以太清为炉,使修炼者一步步摒弃除了阴阳二气以外的所有能量,不断的纯洁自己,直到太清境界时,阴阳二气交融合一,便是炼丹的最后一步,即将成丹。 等到悟出自己的道,再受到天劫淬炼,一颗具备“道”之雏形的丹药就炼成了。 张狂此刻的表情很难看,俊朗的面容上浮起狞笑,忍不住用手捂住额头,吸气狞笑道:“呋呋呋,枉我终日打雁,没想到还有前辈!” “怪不得扬善弃恶,崇德奉真,苗圃里的韭菜自然是要干净又卫生才好啊!” 张狂手中猩红火焰一卷,众多青云门人发出一声闷声后彻底消失不见,紧接着九龙神火罩收缩成铃铛大小,被张狂托在手里。 他的目光看向抖若筛糠的苏茹和水月真人,——前者是被番天印镇压,此刻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后者是目睹门人弟子被杀,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只是不等两人说话,张狂已经上前一步,来到了水月真人身前,目光逼视道:“青云门可有仙人驻守?” 水月真人心头警铃大作,果断以真气震断了自己的声带和心脉,试图自尽。 但修为到了她这一地步即便是自己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炼丹的人早就考虑到了丹药发现真相后崩溃自尽的事,因此当水月真人自己用法力破坏了自己的声带和心脉后,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体内的法力更是自主运转起来,开始修补自己的伤势。 因此,水月真人萎靡了一瞬间后,立刻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神完气足的样子,整个人惊愕到极致—— “我怎么会……” “蠢货,你把自己炼成了一个大丹,玉清为基,熬炼体魄,继以上清,法力生灵,好在你没有突破到太清,尚有自主的意识,否则精气神三元相融后,在你想死的那一瞬间,你就会变成一个品相不佳的丹药。” 张狂目光戏谑的说道。 水月真人如遭雷亟,本能出口道:“妖言惑众!分明是你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是吗?那就好好感受!” 唰! 张狂抬手收回了风火轮,水月真人立马摔在地上,明明是上清层次的高手,此刻却如凡人一般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偏偏身自由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面朝下、臀翘起的怪异姿势。 此举简直像是房间的奴仆在恭敬的叩拜自己的主人一样! 水月真人羞愤欲死,奈何体内的法力根本不受控制,自顾自地运转着太极玄清道,并且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她的境界已经被强行突破到了上清巅峰——相应的,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自己的法力居然在榨取自己的本源,以此来强行破境?! 水月真人心神恍惚。 忽然头皮发痛,却是被张狂扯着发丝提了起来,跪倒在地,迫不得已仰视张狂。 一双剪水秋眸此刻宛如黑宝石般熠熠生辉,整张脸红润的像是容光泛发一样,这是生命力被榨取到极限,朝外逸散出的表象。 用四个字很好概括—— 回光返照! 少说六七百年的寿命在此刻瞬间被蒸发了一半! 水月真人的瞳孔中已经出现了恐惧,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太极玄清道、对师门前辈的遭遇和日后弟子的结局感到恐惧! “看样子你也明白了,”张狂指尖点在水月真人的额头上,以自己的真气镇压水月真人的法力,紧接着逆转太极玄清道,帮助水月真人脱离了这样“极尽升华”的状态。 “啪!” 水月真人无力的摔在地上,瘫软的像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大汗淋漓,皎白如月的肌肤上浮起点点渗血的小点和不正常的红晕,满心满眼满脸都是死里逃生的庆幸,像是落在岸上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抢着空气,胸前起伏跌宕。 张狂此刻戏谑的看着明明看起来气色极好,但神情难掩虚弱、疲惫水月真人,蹲在她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继续嘴硬一个我看看。” 水月真人此刻身心俱疲,无力的摔在地上,道心已经崩碎,只是眼神中还有几分倔犟,“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妖法?” 死里逃生的她就像是溺水时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不仅没有感激张狂救她于水火,反而倒打一耙,认为是张狂搞出来的邪门法术。 虽然她心中对张狂的话已经信了大半,可…… 倘若这恐怖真相是真的,水月真人又接受不来,因此此刻情绪前后矛盾,表现的判若两人。 张狂只是嘲笑的看着她。 水月真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而是货真价实的上清境修者,因此气势突然萎靡下来,明眸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惨然笑道:“所以我等勤修苦练,到头来不是黄土一坡,却是他人口中丹丸?” 张狂嘻嘻哈哈笑道:“你们平日里吃米、吃肉时觉得理所当然,轮到自己成了牛马,反倒抱怨起命运不公了?” 水月真人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即便如此,仍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斜了张狂一眼,“我是人!” 物伤其类的人! “因为懦弱,所以宁肯把怨气发给别人,也不敢向导致自己沦为牛马的始作俑者挥刀?” 张狂面上的笑容缓缓敛去,目光真诚的看着水月真人,道:“与其在这里滩成一滩烂泥,为古人悲,为后人哀,不如和我一起去查个水落石出,把罪魁祸首弄死。” 此时天光微明,一束晨光洒在张狂背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辉光,要将他的身影烙印在水月真人的眼眸里。 “所以,你是特地来救青云门的?” “不,我就是单纯想睡你,找个理由罢了。” 张狂:真诚.jpg (本章完) 第263章 步步紧逼的张狂,你会后悔的(求月 第263章 步步紧逼的张狂,你会后悔的(求月票) “你!” “无耻!” 水月真人刚想要抓住的一抹光辉瞬间从指缝间溜走,取而代之的是公平但未必公正的交易—— “没有好处,你想叫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不可能! 我做事就是这样,要么你给足了我好处,我尽量帮你;要么就干脆别开口,免得伤了感情。” 张狂两手一摊,刚才还显得像是下凡特地来救人的仙真,此刻倒像是街头的无赖混混。 “而且我刚才救了你一命,这是你的债,你得还。” 水月真人本就快积蕴到极限的怒火瞬间爆了,“是你打伤的我!倘若没有你,我会遭这种困境?” “你就说我救没救吧。”张狂可不管这个,拿手指戳了戳水月真人的鹅蛋脸,手感尚可,若是没有被咬住手指,那就更可了。 “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张狂手指勾了勾,三指节瞬间变成六指节,一瞬间戳中水月真人的嗓子眼,逼她松开了口。 甩了甩手指上的口水,张狂格外嫌弃的把手指伸回水月真人脸边上,“搞得我手指上全是你的口水,脏死了,给我舔干净。” 水月真人:??? “你拿我当什么了!” 毫不犹豫,天琊神剑自丹田冒出一剑,光是剑意便足以让群妖退避,众魔伏首,更何况此刻还积蓄了水月真人的全部真气,威力越发的恐怖。 一瞬间! 雪亮剑气如同雷光一般瞬间将两人全部包裹在内。 “显然水月真人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有胆子向不公挥刀,转而向让她明悟了真相的恩人挥刀,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呢!” 张狂戏谑的声音在天琊剑气下悠哉响起,轻松的像是没有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雪亮剑光缓缓消散。 水月真人愕然的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张狂,两瓣红唇轻颤,依稀可见香舌抵在贝齿边上,小巧的像是一条滑溜的泥鳅,最适合用来钓鱼。 张狂收回了九龙神火罩,成为法宝后,九龙神火罩的威力也得到了较大的提升,因此挡起天琊剑气简直是没半点难度。 张狂食指戳在水月真人鼻尖,压了压鼻尖软肉,旋即戏谑道:“怎么不说话?” “……”水月真人咬牙切齿,此刻已经浑身无力,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啧,真不禁逗,我还没用力,你就已经倒下了。” 张狂拍拍屁股起身,转头看向青云门方向,等待着第三批送货上门的同时,取走了镇在苏茹额头上的番天印。 苏茹一直紧绷的情绪在此刻得到宣泄,整个人长长的吐了口气,身子也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仍被乾坤圈吊在半空。 好半天过去,张狂始终没有等来青云门的第三批葫芦娃,倒是让苏茹缓过来了。 “无耻混蛋!你对我师姐做了什么?”苏茹水亮的眼眸里倒映着水月真人此刻惨淡的样子。 发鬓散乱,皎皎如白月的肌肤透着几分红润光泽,一身道袍如浸了水般沓在地上,整个人疲惫的倒地不起…… 分明是被,被欺负的脱力了! 张狂平白被骂了一句,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字,直接上手隔着衣裙捏住苏茹的骄傲,“好!好!好!平日里都是我给别人扣罪名,今天居然被你污蔑了!” “倒反天罡!” 苏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左腿踢出想要逼退张狂,然后以自己丹田中蕴养的法宝袭击张狂。 但没想到张狂居然两腿一并将她的左腿夹住,并且瞬间进步,实现了零距离接触。 “你……” “闭嘴!”张狂把控着车灯,语气强烈的就像是赛道上的赛车手,严禁废话。 “青云门有没有仙人镇守?”张狂并未更进一步,反而是借此逼问起了苏茹关于青云门的消息。 苏茹不答。 张狂也不再三追问,只管继续向前,步步紧逼,以此来对苏茹施加压力。 苏茹果然不敢叫他进逼,当下挣扎道:“有!你先退后!” 等张狂退了点,苏茹这才咬牙说道:“我门祖师青云子、青叶真人飞升之后,从天庭分别落下两尊天兵镇守青云门,同时在我派中人飞升之时为我派打通仙桥,好让我等祖辈飞升之时可以心无旁骛。” “你胆敢在此地放肆,难道就不怕天兵杀来?” “我用不着你关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张狂再进一步,此时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苏茹的底线了,难免多磨蹭了下。 “你……我和你拼了!” 虽然只是蹭了蹭,但苏茹还是红温了,瞬间真气逆走经脉,倒入丹田,积聚而起的法力下一刻就要自爆。 然后就感觉到张狂伸手抵在了自己丹田上,与此同时,仿佛有无穷的吸力从他掌心里爆出,瞬间将积蓄起来的法力抽的一干二净。 苏茹的眼睛越发红了。 该说不说,这等炼妖魔邪功的人简直是天克自爆,自己辛苦积蓄起来的法力完全成了对方的补药,这种心理落差让苏茹心态越发失衡起来,恨不得当场咬死张狂。 奈何后有乾坤圈倒扯双臂,前有张狂游标卡尺怼在门口,双手如千斤顶顶住压力,苏茹一时间也无法轻举妄动,只好靠自己的目光鄙视张狂。 “吓死我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一言不合就自爆,简直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 张狂啧啧两声,目光一直看向青云门方向,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简直像是凉透了一样。 此时此刻,张狂陷入了“两难”境地,纠结接下来到底是去青云门探险,还是继续和苏茹探讨。 纠结中,张狂选择了先找个地方和苏茹还有水月真人探险。 而青云门里,道玄真人和万剑一陷入了争吵,二人都是要解决张狂这个麻烦,但二人一个要请诛仙剑,一个要请天兵。 最终还是道玄真人一锤定音,“诛仙剑只有在山门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更何况诛仙剑内部的戾气和邪念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难道你忘了师父?” “必须请天兵出山!” “道玄,你会后悔的!” “万师兄,我才是掌门!” (本章完) 第264章 毒神,震惊的苏茹,天兵碎甲!(求 第264章 毒神,震惊的苏茹,天兵碎甲!(求月票) 青云门山下另一处小山村。 天光放亮,白昼灼灼之下,山村却僻静的无人声息,不闻鸡鸣狗叫,不见炊烟袅袅。 张狂面上满是古怪,手中提着水月真人和苏茹,脚下踩着一明显打扮不是正道中人的家伙,这人身上还满是鲜血,似乎在进行什么古怪的仪式。 他嗤笑道:“一日一夜内两处村落同时遭到袭击,这就是青云门的威慑?真不愧是正道第一宗门呢!” 这话足够阴阳怪气,偏偏苏茹和水月真人还没法反驳,一个两个的紧咬银牙,将怒气从张狂身上转移到了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你是何人?安敢在此屠村!难道不怕青云门将你打得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水月真人依稀记得这话好像说过,但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努力做出凶恶的表情,但像猫一样被提住后脖颈,拎在半空中的她实在没有半点威严。 但好在这黑衣人明显是被张狂吓到了——他正屠村喂养七尾蜈蚣,原本想着再等不到苍松真人他就先行离开,不然只是凡人的心头血只怕压不住这一只七尾蜈蚣,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自己。 当下有问必答,道: “苍松唤我来此借他一只七尾蜈蚣,只是七尾蜈蚣向来一雄一雌相伴不可分离太远,因此我将雄蜈蚣借予他,雌蜈蚣带在身上,先前不知为何雌蜈蚣发疯,居然要反噬起我,无奈之下,我只好以这村子里的人祭炼七尾蜈蚣。” 说话间黑衣人从怀中捧出一只七尾蜈蚣,只见这蜈蚣浑身彩色,个大如掌,最奇异的是它尾巴部分拦腰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条尾巴似的,而且每一叉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绚丽,只是美丽中却带了几分可怖。 苏茹顿时变了脸色:“此乃天下绝毒之物,哪怕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都难以抵御其毒性。” 黑衣人点头道:“这七尾蜈蚣世间仅存一对,从小相伴到死,若是分开,但在百里之内,必有感应。 着!” 说道“感应”二字时,黑衣人的声音低垂,气息奄奄,像是快死一般,然而下一瞬间却气势大增,祭出七尾蜈蚣咬向苏茹,同时身上爆出一团紫色血雾,身影顿时矮小三寸,朝着远方遁去。 显然此人刚才却是虚与委蛇,以此来为自己的逃命拖延时间。 张狂袖袍一荡,一团炉火凭空截住七尾蜈蚣和血雾,充作材料。 这血雾也是不凡,乃是此人以损耗本源施展出来的黑毒苔,只不过情况紧急,未曾全功罢了。 苏茹和水月真人瞧那毒光远遁而去,顿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万毒教教主毒神!” 话音未落,二人只见张狂眉心一束毫光绽放,远远的便将毒神打成齑粉,碎成了一滩血雾。 二人同时心中一凛,对张狂的实力越发戒备起来。 只是心中想法不同。 苏茹在想着该如何收集张狂的情报,然后偷偷给青云门报信,为除魔卫道尽一份绵薄之力。 水月真人则是在想该如何借张狂之力查明功法真相,解救青云门弟子于水火之中,免得青云门上下代代皆为苗圃韭菜。 二人的这点分歧在下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见天边两束银色流光如流星坠地般砸落,锋锐之势好似利剑出鞘,又如雷芒般难以抵御。 青云门天兵! 天兵一左一右落下,将张狂夹击在内。 张狂同时将手中水月真人和苏茹丢到一旁,率先以九龙神火罩护住自身,紧接着舌绽春雷,以紫雷锤砸向左边天兵,右手挥出番天印打向右边天兵。 与此同时,水月真人和苏茹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心!他们是天庭赐下来的天兵,一身天甲坚固,即便是神霄御雷真诀也打不破!” “二位前辈!此人是屠村恶獠,还杀了不少青云长老,还请二位前辈莫要留手!” 话音响起,苏茹和水月真人同时惊愕的看向对方。 “师姐,你……” “苏师妹,你听我说……” 嘭! 嘭! 两声闷声响起,一左一右两天兵瞬间被打成打残,重重的砸落在地,一个被紫雷锤砸在胸口,雷光环绕炸碎甲胄,露出了一张青云门人无不熟悉的面容,表情苦痛,一个则是被番天印打碎面甲,脸上鲜血如注,格外狰狞。 但即便如此,水月真人和苏茹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青云祖师?” “青叶祖师!” 这两名天兵赫然是青云门内一直传唱的飞升二人组! 张狂“啧”了声,道:“想不到天庭的人还有点乐子属性哈,把你们飞升的祖师炼制成天兵,又把他们丢到你们青云门来驻守,目送一代又一代精英飞升做天兵或者仙丹,啧啧啧,还真是欢愉呢。” 苏茹听得满脸懵逼,此刻脑海中乱成了一团乱麻。 水月真人则是面露痛苦,彻底相信了张狂的说辞,心痛到不能呼吸。 青云子和青叶真人化身的天兵在被打碎甲胄后,便缓缓的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面上的血泪越发的浓郁,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啊——!!!” 二人竟然将自己身上象征着天兵荣誉的甲胄生生撕扯下来! 只见在银亮的甲胄下面满是倒刺弯钩,生生勾入二人血肉之中,拉扯之时导致二人血肉翻卷,露出了底下的森然白骨。 此等惨烈之景瞬间吓到了苏茹和水月真人,令二人掩唇失声,顿时无话可说。 等到二人扯下甲胄时,可见二人身躯干枯,残破的简直像是被蹂躏到极致的洋娃娃,顿时无力的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偏偏二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之前的狰狞,反倒满是得到解脱的欢喜,冲着一旁重新拎住水月和苏茹的张狂道: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令我二人得以解脱,不至于再受这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道谢就免了,”张狂对口头上的感谢并不在意,只管问道: “我更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地步的?” “阁下有所不知,飞升是一场骗局!是……” (本章完) 第265章 飞仙?消耗品罢了!(求月票) 第265章 飞仙?消耗品罢了!(求月票) “飞升是一场骗局!” “大大的骗局!!!” 青云子作为最早一批的飞升者谈及此事时还颇为激动,连说了数遍“骗局”,甚至还不住的挥手,以至于本就狰狞的伤口越发挣开,整个人变成了血葫芦。 青叶真人面部被砸得凹陷下一枚方形坑印,但到了他这等实力,神魂传音比开口说话更为方便,因此他闷声道:“我等飞升入天庭后被称之为‘飞仙’,留于飞仙殿听用,等候赏罚司分配。” “虽然不是成仙作祖,没有想象中的逍遥,但我等一开始也觉得并不算太难以接受,直到后来……” 青叶真人的瞳孔瞬间碎裂,两束血光从瞳孔中冒出,交汇在半空化作一张投影。 只见投影中的青叶真人身处在一处巨大无比的升降台上,其上密密麻麻遍布飞仙,每一尊飞仙的实力都不逊色青叶真人,其中甚至有几尊还能让张狂感觉到如芒刺背般的感觉。 张狂和水月真人、苏茹本能的屏住了呼吸,以为这是飞仙殿的阅兵仪式,可没想到,升降台稳定过后,自高空响起的却是: “第一百三十八批飞仙拍卖现在开始,一万名低等飞仙起拍价还是老样子,一千万贡献,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拍,拍卖?! 哪怕是张狂此时脸上都没有了笑容,表情郑重的像是凝了一层阴云,格外认真的盯着投影。 “我雷部最近发现了一片崭新星域,正需要炮灰,一千万贡献。” “呵,你雷部自己又不是不产飞仙,跑我瘟部拍卖会作势压人?我瘟部正需要飞仙试药,缺口不少,加十万。” “阿弥陀佛,东方琉璃净世界法难将启,却是不好放弃,小僧出一千一百万贡献。” “……” 瞧不见真影的高台上不时传来叫价声,声声恢宏,每一道声音落在人间都是足以引得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头百姓疯狂跪拜的神佛仙真,可他们话里的内容却满满都是争强斗富,彰显着自身“功业”。 不错! 张狂自是能够听得出来虽然这些大人物话里面每一句都是必须要争抢到飞仙的理由,实际上都是在炫耀自己最近取得的成就。 雷部开拓了新的星域,瘟部研究出了新的瘟毒,佛门又掀起了一轮新的法难,想必又要多出几尊逆势而起的菩萨、罗汉。 最令张狂无语的,还是司法神殿二郎显圣真君门下给出的理由: 吞日神君最近吃多了飞仙,以至于司法殿人手不够,需要买一些飞仙充数。 青云真人此时也恢复了几分冷静,为了让三人更加的直观地看懂那些仙佛的豪奢和飞仙的廉价,强撑着坐起身说道: “天庭治下并无货币,只有贡献点当做交易媒介,一枚贡献点可以换十八座金山,或三十六方莲池,或一方供飞仙修炼的灵池。 我等飞仙待在飞仙殿里需要接取任务,一次一到十贡献点不等,若是拼了命,一月下来能赚取三到五千贡献点,扣除应缴纳的赋税和日常消耗,每月最多能剩下不到一千贡献点。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消耗,实际上想要拼命完成任务,就必须要消耗贡献点购买灵池恢复自身灵气,平日里还需要疏通关系,导致大部分飞仙都是入不敷出。 不得不选择财神推出的飞仙贷度日,以期能够获得某位正神的看中,从飞仙殿里调到八部,若能走运入上四部雷、火、瘟、斗,便是平步青云。 即便是去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布雨兴云、善恶之神,也能得喘息之机。 可天庭每日皆有飞仙飞升,倘若一开始得不到重视,在飞仙大会上做不到脱颖而出,便会沦为庸碌之辈。” 青云子越说越悲,面上的血泪混在一起,流淌过伤口上蠕动的血肉,血肉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青叶真人同样哭道:“我和祖师虽累,却也能勉强度日,只是不成想偶遇大神争斗,被余波打伤,为了治伤,不得已借了飞仙贷,却越欠越多,直至还不上,被打包起来拍卖,最终落入斗部兵库。” 他指着身上的银甲说道:“我等被拍卖的飞仙皆是下等,因此斗部的人并不重视,只管以铜汁铁甲银霜附着,将我等生生熬炼成天兵,负责天庭戍卫,或是杂事。” 青云子叹道:“只不过我等后来再一次征讨狮驼岭时,数万同僚不慎被那青狮精张口吞下,我和青叶虽然躲过一劫,却也在后续的交战中被打伤。 由于贡献点不足,我和青叶没资格回炉重造,因此被丢到飞仙星辰‘废物利用,充当镇守。’” 青叶真人补充道:“由于此地三日未有飞仙,便被打为劣等星辰,正好我和祖师,还有其他几位飞仙都是此界中人,便将我等派回此星辰,要么三十日后和此世界一同湮灭,要么便培养出新的飞仙。” “三日?!”苏茹和水月真人再度震惊,要知道此方世界至少已经有八百年没有出过飞仙了,按道理来讲早就应该灭了。 张狂若有所思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时间流速不同吧?” “不错,不过不是一年,而是千年!”青云子语出惊人,连张狂都被吓到了。 “飞仙星辰虽然位于天庭,但地位着实地下,据说当年天庭式微,仙神凋敝,有大神通者以伟力打造周天星辰大阵,揽尽群星,既可以用来充当天庭的防御法阵,调用星辰之力,也可以用来培养飞仙,充实仙神。 天庭一日,人间一年,地府三载,但飞仙星辰却足足要过千年!天庭的三日和三十日便是飞仙星辰的三千载和三万年。” 张狂眉头皱起疙瘩,山河社稷图中地母更是惊叫道:“若是流速被加快到这种程度,世界的潜力和星辰的本源会快速耗尽!” 青叶真人只当是张狂身上什么灵宝在说话,便苦笑着解释道:“那又怎样?飞仙星辰算不得少,别说雷火瘟斗四部常年开拓,猎捕星辰入周天星斗大阵换取星露。 就算是星辰被榨干了本源,世界耗尽了潜力,可死星依旧是法宝的重要材料,又是一笔资源!” (本章完) 第266章 张狂:我成仙便是了!(求月票) 第266章 张狂:我成仙便是了!(求月票) 咚! 苏茹再也接受不了这等让她三观崩碎的真相,自幼引以为傲并为之努力的“飞仙”居然是骗局,只是为了给天庭“注入新鲜血液”和“廉价劳动力”,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抑郁、低沉的气息,心中的自毁倾向达到了极致。 但她刚调动起法力,就被水月真人阻止了。 水月真人咬着牙说道:“咱们修炼的功法有问题,若是要强行自爆的话,会变成毫无意识的傀儡。” 话虽然是对苏茹说的,但水月真人的目光却是紧盯着二位祖师,非要问个究竟。 青叶真人叹而不语。 青云子却是身子一抖,双手在脸上揉搓,显得格外的痛苦,好半晌后才声音沉闷的说道: “太极玄清道原本是上洞八仙之一韩湘子传承下来的法门,按理来讲是可以修到飞仙,并且有望更进一步的。 但咱们世界处于瘟部星域,我等下落镇守之前方知此界已成瘟部布毒之地,周信威胁我若是不传下一门新的太极玄清道,他便直接布毒损了这方世界。 迫于无奈,我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换了功法。” “后来,我和青叶被封入这天兵战甲内受到禁止不能妄语,只能想办法打破黑心老人的封禁,令他得了一线灵智,希望他能说出天界真相。 然……从始至终,我和青叶再未见过他,想来大抵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不过百年前天成子动用诛仙剑阵是被我二人找到了一线机会,趁机告知给他真相,结果他却因此受到打击,言说我二人诓骗于他,因此走火入魔,想要以诛仙剑阵诛杀我和青叶。” 青叶也附和道:“不错,后来是现任掌门道玄和万剑一杀了他,也得知了真相。” “不过看样子道玄和万剑一并没有告诉你们真相,他们这一百年在做什么?” “万师兄死了。”水月真人眼眸泛红,厉声道:“肯定是道玄知道真相后杀了他!” 苏茹依旧茫然的躺在地上,闻言只是斜斜的看了水月真人一眼,然后便默不作声的闭上嘴。 青云子和青叶真人只是叹息,并不说话。 张狂则是若有所想,问道:“你们刚才所说三十日期限,如今还剩几日?” “目前一日未过,应该还有二十九日。”青云子眼神希冀地看向张狂道:“你的实力哪怕是在飞仙中也算是不错,若你能迅速成仙,说不得能在飞仙殿中告周信一状……” “少来,”张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这二人说的话未必全都是真的,光是太极玄清道的效果都解释的语焉不详,牵强的不止一点。 只是他现在无心再讨论这些,反而问道: “这一片星域都是这个时间?” 青云子不知张狂所想,只是点头道:“这一片皆是,这些飞仙星辰都是被规整来的待销毁星辰……” “那就可以了。”张狂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青叶真人和青云子察觉到几分不妙,悄然戒备起来,同时试探问道:“什么可以了?” 张狂笑道:“自然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吸引二人注意力,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哼出一声,落魂钟顿时控住二人的神智,紧接着舌绽春雷,紫雷锤雷光大作,直接将二人震杀。 “你干了什么?!”水月真人惊得跳起,她刚才还想着如何请二位老祖回山杀道玄,正视听,给万师兄报仇呢! 谁曾想张狂居然会突下杀手! 一团火焰瞬间吞没二人尸身,帮助他们灰飞烟灭后,张狂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自然是可以杀了他们了。” “杀了他们,谁来抵御仙界?谁能抵抗天庭!”水月真人显然是把张狂的话记在了心里,已经生出了反抗之心。 张狂嗤笑道:“简单,我成仙不就是了!” 说罢,一把抓住! 直接将苏茹和水月真人拽进了一旁的屋舍。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眼下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张狂自然是要舒缓一下心头沉甸甸的压力的。 …… …… 青云门。 咔咔咔—— 啪! 祖师祠堂供桌上,写有青云子和青叶真人名讳的牌位瞬间裂开数道裂痕,紧接着炸裂成块儿,连带着整张祖师供桌一并倒塌了下来。 道玄和万剑一同时从蒲团上跳起,眼神阴郁的看着这一幕。 “二位祖师陨落了,道玄,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万剑一身着粗布麻衣,身材佝偻、容颜苍老不负当年英姿,以往只是手持扫把清扫祠堂,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此刻呵斥起道玄却是言辞激切,浑然没有半点疲软无力的老态。 道玄目光开阖间精光爆射,旋即紧紧压下眼皮,手背青筋迭起,语气却平稳的不像话,“诛仙剑只有留在青云门里,依靠连接七峰方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便是由你持剑而出,实力也比不上二位祖师。” 道玄闭目昂首,口中轻叹道:“可倘若只派一位祖师前去,又恐对方实力高强,或有恃无恐,一位祖师应对不得,这才让二位祖师一同前去。” “却不想……” 却不想两人一去不回! 嘎!嘎!嘎! 万剑一身躯里爆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佝偻的背缓缓直了起来,面容仍旧带着几分沧桑,但随着他抬手将散乱的发鬓收整,目光再度锐利,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年轻了十余岁。 道玄闭目微昂着脑袋,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也不扭头,只是语气平静的问道:“你要去送死?” 万剑一“嗯”了声,道:“总要把二位祖师的尸身带回来才是。” “斩龙剑在苍松那里。” “我要用诛仙剑。” 万剑一顿了顿说道:“你是知道我的,这百年来我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斩龙剑未必扛得住。” 道玄摇头,“不行。总要留一份保障。” 万剑一认真道:“即便没有剑,我也得去。总不好叫两位长辈曝尸荒野。” 祠堂沉默片刻,道玄开了个令人笑不出来的玩笑:“想开点,说不准是两位祖师和人同归于尽了呢。” “你一百多年来就藏了这一剑,不如留在来日……” “做不到。”万剑一身子站的笔挺,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苦涩,“先是苏茹、水月,和田不易,然后又是诸多师兄弟和几位师叔,如今连两位祖师都死在了外面,总得有人带他们回来。” 道玄缓缓睁眼,转头看向万剑一道:“你这一去,无论成与不成,百年隐忍一朝尽丧!” “哈!”万剑一笑出声来:“万剑一早就死了,你杀的嘛,掌教!” “你管得了活人,可却管不住一个死人!” (本章完) 第267章 敌在青云门!飞升!(求月票) 第267章 敌在青云门!飞升!(求月票) 万剑一扑了个空。 即便他有决心、有动力,但是在道玄的阻拦下,他终究是下山迟了,没能找到张狂的踪影。 但他不是轻易放弃之人,施展秘术查探起水月真人所在的方位,然后便感知到了一个令他亡魂大冒的方位—— 敌在青云门!!! …… …… “这就是青云门?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张狂邦邦两拳把水麒麟锤的找不着北,摁着它的脑袋说道:“你是瑞兽?会说话不会?” 眼见沙包大的拳头即将落下,水麒麟委屈地“嘤”“嘤”了两声——这魔头来了就问它会不会说话,它会说个蛋! “啧,”张狂见这家伙挨了拳头还只是嘤嘤的叫,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干脆也放弃了让它讲话的心思,只管摁着水麒麟倒地并且露出腹部。 “让我康康是公是母……” 水麒麟闻言顿时挣扎起来,颇有一种三嫂看到阿三哥时的惊恐。 “呦,还是只母的呢,正好我缺一只坐骑,你看你是当坐骑,还是跟青云门一起覆灭?” 张狂笑眯眯的松开水麒麟,丝毫不在意周围青云弟子们的怒火。 “吼!” 水麒麟用行动回答了张狂,只见它狂啸一声,周围灵池里的水瞬间炸起水柱,滔滔白浪如同标枪般直戳张狂。 与此同时,其他青云门七脉弟子,以及硕果仅存的长老们同时向张狂发起进攻,一时间种种青云道法宛如流光溢彩铺满张狂面前。 可惜,伤不到! 张狂甚至没有用出九龙神火罩来抵挡,而是紧握拳头,拧腰回肘如开大弓,浑身劲力绷紧于一拳之上,轰拳如雷鸣,拳出之时如万马狂飙于青云门内,只见空气如潮翻起火红涟漪,无数如蛛网般的碎纹密布,瞬间将面前青云门的攻势覆压而灭,浩浩于波绵延三百里。 诸峰喋血,就连水麒麟也被打得倒飞而出,在地面犁出一道蔓延至对面山头的深深沟壑。 破碎金刚! 张狂以前并未精修过肉身,但经过大唐一行,此刻他的体魄已然不逊色真气,元神,完完全全是破碎的标准。 因此只是一拳,整座青云门便从七峰变成了六峰半。 青云门尚且活着的弟子无不惊骇万分,甚至有不少人已经道心崩碎,躺在废墟里颤栗身躯。 真雩真人仰天长啸,血染长须不见霜白,声音凄厉好似猿啼:“掌门,还有各峰首座为何不见?” “唉!” 一道人身影闻讯而来,手持一柄古剑——一柄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石剑。 来人正是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古剑正是传说中得以开天的诛仙古剑,实则是天书第五卷。 道玄来此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干。 只见他双目中灿灿然亮起通天金光,以手中诛仙古剑勾连以通天峰为主的七脉灵气,六座半座山峰上隐隐有剑痕闪烁,霎时间七种光芒自七峰耸起,化作光柱通天,紧接着仿佛被一镜面折迭,七束光芒同时打在道玄身上。 只见诛仙古剑上放七彩流光,威力惊人。 张狂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而是出现在了道玄真人的头顶,手持紫雷锤悍然砸落,雷光如潮遍布三百里,仿佛整座三百里内的虚空都在这一锤下砸向道玄真人。 黑漆漆的云层、通体闪耀着淡紫色的雷光、七彩的剑芒悍然撞在一起—— 轰…… 大音希声,青云门内外百里内的空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排空,肉眼可见的乳白色云层高迭成蘑菇形状顶上天幕,好似火山喷发一般将天幕砸出道道裂纹。 大象无形,璀璨的白光一瞬间笼罩了青云门内外百里,山峰、建筑、武器乃至于人,都在这璀璨白光的照耀下化作一滩滩水,瞬间被蒸发干净。 一击过后。 整座青云门只剩下了张狂和道玄一个半人。 张狂只是面上染了几分灰尘,身上衣衫碎裂无数细小的裂口,皆是被易散开的剑气割裂的。 而道玄真人持剑的右半边身子已经被炸得稀碎,整个人只剩下了左半边身子,或者说是左半个脑袋和左半个胸膛更为贴切,合计四分之一。 但诡异的是,道玄真人并没有死去,相反,在一团七彩流光的包裹下他整个人的气势不降反增,一瞬间迈过了临界点,锋锐的剑意直戳天际,瞬间在半空中打出一道可怖裂缝,紧接着裂缝被人撕开,原本破碎不堪的青云门上空顿时凭空奏起了仙乐,淡黄色、灿金色的光芒将裂缝烘托的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门户。 是仙门! …… …… 青云门外。 感受到宗门里那数次轰鸣之声和震颤之力,水月真人以及苏茹已是面色惨白,跟在她二人身边的陆雪琪、田灵儿等人更是惊骇莫名,只觉得如天崩一般,想要立刻回身帮忙。 但很快,众人皆瞧见了天幕上洞开的仙门。 田灵儿俏脸苍白,紧接着升起两团红晕,眼眸中满是惊喜:“娘,这是仙门是不是?” “有人要飞升!”水月真人感受到那股从青云门内朝远处扩散开来的真实不虚的飞升之力,语气格外笃定。 水月和苏茹对视一眼,一时间分不清要飞升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想到张狂先前让二人来青云门带走自己弟子的事,下意识的以为飞升之人是张狂。 苏茹重重的松了口气,只是眼眸里的恨意不消,恶狠狠的说道:“飞升成仙真是便宜他了!”最好是被人抓去炼制成天兵! 水月真人则是露出疑惑,倘若是张狂飞升,又为何要让她们带亲近之人离开青云门? 可若不是张狂飞升,那洞开仙门之人又是谁? 一束流光裹挟强悍剑意如龙卷风般掠过天空,但又急急停下,骤然间折返回来,落在苏茹和水月真人面前,赫然是万剑一! “万师兄?!”苏茹和水月真人见到“死而复生”的万剑一,二人皆是震惊不已。 但二人远不及万剑一惊愕,“苏师妹,水月师妹,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本章完) 第268章 仙君临!张狂再炼宝!(求月票) 第268章 仙君临!张狂再炼宝!(求月票) “万师兄,你怎么……” 水月真人瞧见万剑一时第一反应是惊喜,紧接着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便惨白下来,语气凄然地想问明为何万剑一没死,却要隐姓埋名的缘由。 但万剑一眼中只是闪过一抹欢喜,紧接着面色一肃,打断道: “此刻不是叙话之时,开辟仙门那一剑是诛仙剑气,虽然不知道为何道玄要选择在此时飞升,但我必须回去帮一帮他。” 万剑一此时对道玄颇有微词,对方的选择在他看来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但此时此刻他自是顾不得抱怨,自当以救援为先。 水月真人樱唇抿如薄片,不见一丝血色。 苏茹亦是不语。 倒是二人带走的田灵儿、陆雪琪等人纷纷叫嚷着要回去。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万剑一赞许的看着这些幼苗,但很快面容一肃,说道:“但此战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无论是打上山门的恶徒还是天上的恶仙,都不该由你们来面对。” “劳烦水月师妹和苏师妹看顾好她们,我这便动身了。” 万剑一化剑而去。 空气中回荡起细小的旋风,卷动起地上的落叶,轻飘飘的不见一点尘埃。 与此同时,有人打开仙门,从仙门中逸散而来的仙气普一进入诛仙世界,梵音寺、焚香谷、鬼王宗的飞仙底蕴瞬间被惊动。 “有人此时成仙?青云门……青云子和青叶要干什么!” 梵音寺里只有一尊力士,此刻苏醒过来第一时间便是掐算时间,发现连第一日都未过,顿时惊怒不已。 他们此前被派往下界之时曾被一位“仙君”使者嘱咐,三日之内不可有飞升者,若有不谐,一切后果自负。 因此他们落入此界后皆是对自家门人作出了限制,同时暗戳戳的打击了最有可能飞仙的黑心老人,以“噬血”将自身入天庭的记忆转移到对方身上,让他误以为自己飞升成仙,还体验了一把加强版天兵待遇,为的就是避免“言之不预”的结果。 但现在,青云门居然敢背刺他们! 于是三尊飞仙同时出世,朝着青云门遁来,要问个究竟。 …… …… 青云门上空。 庆云堆砌,仙音悦耳。 仙门之后可见白玉天阶,巍峨宫廷若隐若现。 一道虚影自仙门走出,身着锦衣华裳,虽是虚幻之影,却带有浓郁威仪,面上虽然轻挑,可神目如电,神威如狱,身上的气势令仙门之外庆云撕裂,仙音紊乱。 飞仙之上! 至少也是一尊天仙! “有点意思,”虚影轻挑的目光扫过半死不活的道玄,紧接着便定格在张狂身上,“你就是飞仙之人?胆子倒是不小,看样子你祖师没和你说,本君不许你们飞升?” 道玄灿然一笑,纵然只剩半个头颅,依旧可见其面上喜悦,越发衬托的他像是个疯子,独眼之中闪烁着浓郁的戾气,他笑道: “自然是说了,可正因如此,我才要飞升啊!” “哦?原来是你。”虚影的目光惊讶地看向道玄,此时道玄的状态越发差了——哪怕他是近仙修士,只差一步飞升就可成为飞仙的存在,但伤势太重,能活到现在已经令张狂和虚影惊奇了。 却不料他还敢口出狂言! “以你这样的状态还想飞升?当真是痴人说梦。” 虚影缓缓飘落,漫天庆云争先恐后的涌入祂体内,仙音化作金莲为祂熔炼了一尊临时躯体,令祂显得真了不少。 但相应的,祂的气势也跌落了下来,差不多是飞仙层次。 “真是叫本君火大啊!每一次对你们这帮蝼蚁考核都要损失本君一缕天仙本源来凝结法躯,若是因此损了本君突破金仙的可能,尔等纵使万死,也难辞其咎!” 虚影抬掌拍向道玄,也不见有什么精妙的招式,纯纯的力大砖飞之举,但掌势未到,光是掀起的掌风就已经将道玄割成了血雾。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道玄居然没有死! 道玄身躯破碎成一团血雾,但下一瞬间,七彩流光竟然汇合起浓郁无比的戾气,重新凝结成道玄的崭新身躯,令他重新站立在了半空中,同时以神霄御雷真诀斩裂了虚影的掌势。 “看来你的确很难受啊,这恰恰说明我这一步做对了!”道玄不复先前道骨仙风的模样,表情狰狞而阴郁,双目里戾气横生。 “自从百多年前二位祖师告诉了我师父飞仙的真相,以至于他老人家走火入魔后,我就一直在想该如何‘报复’你们。” “可太难了!” “天庭这等庞然大物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青云掌门能报复的?因此我选择恶心你。” “你不让人飞仙,我偏要飞仙,你想要留下本源,我偏要毁了这缕你本源!” 道玄的声音越来越高,拔高的调子令周遭的虚空都在颤栗,整个世界的负面情绪仿佛都在此刻汇聚到他的体内,死气、戾气、怨愤之气等等,逐渐凝聚出一把兼具七彩流光和黯淡灰光的石剑。 “狂妄!”虚影震怒。 但道玄却因他的怒火发笑。 虚影怒极反笑,道:“区区蝼蚁也想翻天?你们的功法早就已经被更改,即便练到极致,也不过是将自己练成了傀儡、宝丹,或许你不知道,你们这些下界长生种到底有多受欢迎。” “我自然是知道的,”道玄的声音诡异的平和下来,目光落向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蓄力的张狂,丝毫不掩饰恨意的说道:“所以我才让他打碎我的身躯,连带着诛仙剑一起破碎!” “你们当年传法之时在南疆杀了兽神,却不知祂有一枚心脏留下! 祂是这天地戾气的总和,本就不该死去,因此我这百年来一直在炼化祂的心脏,如今虽然没了原本的身躯和太极玄清道的修为,但靠着诛仙剑和天地间负面之气,我的实力不退反进。” 道玄说话间身躯已经膨胀到了一丈八尺,更是毫不犹豫的以诛仙剑斩出恐怖剑气浪潮,推动整个世界的负面力量,一瞬间漫空被黑云笼罩,整个世界都阴暗下来! 只是,在这浓郁、压抑至极的黑暗里,两道光源不分先后亮起。 一道是虚影的仙光,只见祂怒极反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夸赞”道玄的狠辣,把自己炼成了不人、不鬼、不神、不仙、伪不死不灭的“怪物”,就为了恶心祂? 虚影当即不再留手,张口一吐便是蛊虫洪流,携带着无数瘟疫疾病的蛊虫如浪潮般呼啸而出,瞬间在无边黑暗中啃出万千条丝带般的空隙,“哼,以蝼蚁之身观沧海之大,你能看得清几分? 本君即便只是一缕本源气所化分身,纵然没有法宝在手,只凭一手行瘟布病之法,也能无敌于此方世界!” “妄想毁掉本君这缕本源气,当真是狂妄!” “狂妄?贫道可不这么认为,贫道以一方世界为注,以自己性命押注,就不信耗不死你!”道玄或许是受到戾气的影响,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狂傲。 二人针锋相对,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黑暗中的另一点光芒正在悄然的吞噬二人体外的仙光/戾气。 张狂:鹬蚌相争,合该我渔翁得利! 与此同时,四抹流光飞入黑暗之中,被张狂注意到。 相比于面前实力远超正常飞仙的道玄和仙君虚影,张狂果断选择掉头去找四人麻烦。 还是那句话——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不比那边双方交手势大,张狂并未动用紫雷锤,而是以三宝玉如意偷袭,只见无形毫光一闪而过,除万剑一外三名飞仙老祖瞬间被张狂解决,丢入了炉火中。 万剑一和三仙不熟,并未顾念这边,而是直戳进了道玄和虚影之间的战斗。 张狂则是由于原地开炉炼宝,以期增加一部分实力,好能更稳的拿下三人。 炉火升腾,只见一件法宝逐渐成型…… (本章完) 第269章 不求斩神,但愿诛仙!玲珑宝塔镇瘟 第269章 不求斩神,但愿诛仙!玲珑宝塔镇瘟君(求月票) 炉火汹汹生焰云,血色虹光耀破黑暗,张狂感受着体内实力的飞速增长,并没有遮掩升腾而起的宝光,而是大大方方的将法宝展露在外。 只见那炉火中血色火焰消退,露出一座通体金黄、玲珑剔透的十二边形宝塔,塔身有十五层,塔基之上矗立着高耸的首层塔身,其上有十五层出檐,塔身轮廓与各层重迭均向内按一定曲率收缩,秀丽雄浑,其内火焰暗藏,每一层上都有壁画画出宝贝形状,只是由于材料不足,这些宝贝并没有真实出现,而是只有虚影浮动。 【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镇煞化灾,可将敌人吸入塔内,用火焚烧,以神兵击之;也可做投掷法宝,正中对手顶门 注:对非人、非血肉之躯者另有奇效 张狂掌托宝塔,身上的气势瞬间突破极限,从“破虚”巅峰迈入了新的境界,周身气浪翻腾,却又在翻转向外之时收束回来,宛如莲绽放,向内包裹于他。 不同于仙道求炼己存真、神道求香火不绝、佛道求取舍功过,武道本应该是不求外物。 但张狂却同时走上了“伟力归于己身”的武道和“寄托外物”的器道,因此一身气势豪放却又矛盾,有武修的张扬,又有器修的内敛,因此交迭成了莲态。 虚影原本还想拖延时间,好生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玄,可瞥见玲珑宝塔的那一瞬间,整个虚影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炸起了刺,发出尖锐爆鸣声:“李天王的三十三天玲珑金塔?” “不!不对!” “这法宝太弱,还未祭炼出天道禁制……此宝与我有缘!!!” 虚影的话语中突然爆出浓浓的贪婪,紧接着仙门之外一抹流光再度打入祂体内,瞬间气势高涨,达到了飞仙极限。 “本君乃是东方行瘟使者周信,你若愿意将宝塔献于本君,本君可保你入瘟部,还可以赐你一部瘟癀经,收你入门下。” 周信此刻身影凝实,压迫之力远超先前,只见他身长丈六七尺,绿面獠牙,发如朱砂,金睛耀目,虽身着锦衣华裳,却无仙神之善道德心,宛如恶鬼修罗,狰狞可怖。 原著有诗道:“发似朱砂脸带绿,獠牙上下金睛目。道袍青色势狰狞,足下麻鞋云雾簇。手提宝剑电生光,胸藏妙决神鬼哭。行瘟使者降西岐,正是东方甲乙木。” 只见他哼声如雷,道:“既见本仙,为何不拜?” 与此同时,道玄和万剑一也在一旁相会。 “道玄!你怎会在此时飞仙?”万剑一须发怒张,质问中带着几分急切道:“我拦住他们,你先走!” “不!我不走,你也没必要再遮掩了!”道玄一把抓住万剑一,本就虚幻的身影在此刻凝实浓缩,同时声音在万剑一心头响起:“自百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该如何斩灭天仙,但仙凡有别,无论我再怎么推演,结局都是功败垂成。” “师弟!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百年中学到一件事——越是竭尽所能,就越会发现凡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凡人。” 那不就是成仙? 万剑一心头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 道玄语气高昂道:“我知道你百年藏剑不求斩神,意在诛仙。 但若无对应的法宝匹配,即便你有诛仙之力,也只能发挥十之七八,不足以破开仙凡之障。 所以……” 道玄重新修炼起太极玄清道,一瞬间便将自己祭炼成了一把七彩与灰色变幻不休,紧接着融成了炽烈白光的巨剑,“我不做人了!” “我为诛仙剑,你持锋斩鬼神,看天上飞仙,还敢再来人间?!” 道玄执念成狂,此刻亦不再遮掩自己的声音,狂笑之声使得黑暗天幕瞬间倒转乾坤,绽放出灿然明光,浓郁的黑幕却披在万剑一的身上,为他加持着诛仙和兽神之力。 百年筹划,就在今日! 斩鬼神, 诛仙! 万剑一手握道玄剑,黑幕笼罩下的身子微微颤抖,再抬头时,暗红双目同时看向张狂和周信,无心发笑,唯有一剑: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斩鬼,灭神,诛仙!” 这不再是青云门传下的斩鬼神秘剑,而是万剑一百年来日夜观摩诛仙剑钻研出的“诛仙”! 剑芒威力惊人,同时将张狂和周信当做目标。 汇聚了一个世界最顶尖天骄百年钻研的绝技,在周信面前并未掀起多少波澜,只见他微微颔首道:“不错的信念。” 紧接着目击如雷,电光滋生间仿佛天地都生病般诞生病灶气,阴阳紊乱,邪气滋生,整个诛仙世界不说凡人百病缠身,就连无病无垢的修士都感觉到了有点不舒服,出现了头疼的迹象。 万剑一挥出的“诛仙”剑亦是如此,起初气势汹汹,却在行进中不断沾染病气,开始变得虚浮,逐渐变得缓慢,直至停在半空之中,疲惫似暮年老叟,行将就木。 万剑一和道玄的雄心壮志瞬间崩碎,前者看着眼前这超出常理的一幕直接石化在原地,身躯微微颤抖,本能的蔓延出了恐惧。 “怎,怎么会这样?” “蝼蚁安知天地之大?”周信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虽只是一道本源气,可哪怕只是一丁点力量,在飞仙中都是顶尖,更别说还有天庭位格加身,你们这个世界哪敢给你们助力? 两相迭加之下,即便你们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周信明为讥讽,实则是为了让张狂看“清”仙凡之间的差距,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看中的不是张狂手里的玲珑宝塔,而是张狂能炼出玲珑宝塔的能力!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周信也不愿意杀鸡取卵,更想要收服张狂为己用,以此获得源源不断的法宝雏形。 张狂此时才熟悉了自己暴增的实力,略微活动了下手脚,紧接着直接祭出玲珑宝塔,瞬间将周信和“诛仙”剑气、万剑一以及道玄剑吸入其中。 “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我在熟悉法宝,你在等什么?等死么!” (本章完) 第270章 好想逃,却逃不掉(求月票) 第270章 好想逃,却逃不掉(求月票) 天庭,瘟部。 东方行瘟殿,静室。 碧绿如潮的森森瘟毒环绕着一尊高大无比的身影迷转,伴随着祂的呼吸如潮起潮落般膨胀、收缩,神光莹莹,威武雄壮。 忽然间,周信睁开双眼,灿灿金瞳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他有一缕本源气消失了! “奇怪,即便是去下界立仙门画影考验飞仙失败,也只会落于世界本源中,为何会消失不见?” 周信皱眉间掐指一算,只觉天机晦暗,灵台蒙尘,绿面骤然间青气森森,覆盖上一层晦气,雄壮身躯忽地跃起,双目瞪大如轮,“大劫之气!” “天庭八部三百六十五域生生不息,佛门、地府、修罗海、龙宫、妖域尽皆臣服,何来大劫?谁敢兴劫!” 怒吼间周信便要化作一缕神光遁出静室,去找师尊瘟癀大帝吕岳汇报此事。 但迈步间身影顿住,声音变得迟疑不决:“劫数天地运转,大兴之时便有大难临头,于天庭是大难,但于我未必不是机缘!” 周信思虑再三后选择前往自己本源气消失的那处世界查看详情,倘若真能找到劫难源头,未必不能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只是他未曾发现,自己灵台之上缠绕的那缕劫气越发明耀,一闪一闪的像是死兆星在跳动。 …… …… 诛仙世界。 张狂蛰伏片刻,顷刻炼化。 看炉鼎内两样法宝熠熠生辉,面上浮起老农收获般的和善笑容。 【头疼磬】:通体碧绿,形如乐器,敲击可使人头痛欲裂,再无反抗之力。 【吴钩双剑】:双剑如吴钩,寒光森森,可手持兵刃迎敌,伤人法宝;亦可祭出飞剑,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两样法宝同时归附,前者融入声带之中,发声如敲罄,音如击石悦耳,却也能让人头痛欲裂;后者化作双眼睫毛,睫毛一抖,便是剑气森然落人首级。 与此同时,张狂的实力已经彻底迈入崭新境界,不似仙般餐风饮露,无拘无束,逍遥度日,不似神般身居法职履行义务,不是佛般高高在上,言度众生出苦海,而是天地伟力归于己身,一言可定世界的武道“天人”。 此时的诛仙世界在张狂眼中格外孱弱,但同样美味—— 武道“天人”首要的便是容纳世界,也就是收集“天”,融合的世界本源越多,收集到的天之力也就越多,发挥出的实力也就越强。 张狂毫不犹豫直接夺了大唐世界和诛仙世界两大“天”,两方世界顿时化作他的实力,源源不断为他注入“天之力”。 “你这是在竭泽而渔!”地母身形显化,面上满是怒气,“如你这般随意抽取世界本源,两处世界会极快枯萎,直至迸散如星陨!” 张狂闭目不言,等将两个世界九成的天之力全部收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道:“传下武道,让他们都能提炼宇宙精华弥补世界,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地母愕然,旋即越发恼怒:“你这是拿他们当做你提炼世界的工具,你就不怕他们自尽?” “死就死了,死干净了再换一批便是,”张狂冷笑道:“他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地母张口欲言。 却被张狂又丢进了山河社稷图里,只听到他无情的声音: “每年我要一份本源气,倘若达不到这个量,就别怪我直接掠夺世界的本源。” 地母瞳孔震颤,张狂所言的“一份”简直是海量,至少需要三十名破碎高手日夜不息,每天都极限汲取宇宙精华方能产出这么多。 犹豫再三,祂也只能选择将能够让人破碎的四大奇书再度传遍世界,并且让世界内部陷入斗争,以战争来促进高手的诞生。 大唐世界趋于“稳定”。 张狂并不意外——倘若地母真的有节操,早就跟他爆了,如今他给出的量虽然多,可也不是地母无法承受的程度,苦一苦“破碎”高手就能够达成。 所以地母也只敢在嘴上发发牢骚,将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 而诛仙世界就有点难了。 诛仙世界并没有世界意识——严格意义上来讲兽神算是负面意识的集合体,只不过当年天庭传法之时击碎了兽神,让诛仙世界再度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仙道大昌,确实不利于武道提升,但仙道有长生之能,武道自然不如仙道得人心……” 张狂目中寒芒闪动,想要播种武道种子,势必要先清除仙道,换言之,就是将诛仙世界九成九的仙道修士都杀干净。 但这样又太慢,恢复周期实在太长。 张狂索性直接抽干了诛仙世界本源,为自己凝聚了两份天之力,将这烂摊子丢给天庭处理好了。 青云门外。 苏茹和水月带着不解的田灵儿和陆雪琪等弟子朝着外界跑去,自从她们别了万剑一,两人便决定先走,一刻也不敢停歇。 若是师兄他们能够降魔功成,她们再返回青云门也不迟; 万一事有不谐,她们也不至于逃不掉。 正在这时,远方黑雾重重,数道流光飞速而来,巨大无比的炉鼎覆压而下,一方阵图镇压向苏茹和水月真人。 “鬼王鼎?!” 这鬼王鼎本是魔教飞仙遗留下来的重宝,如今魔教飞仙已去,自然落在了鬼王宗宗主手中。 苏茹和水月真人见敌人来势汹汹,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擎出法宝应对。 若以二人原本上清境的修为,自然是挡不住鬼王的攻势,但二人皆从张狂这里得到了好处,不仅将功法变成了武道战神图录,还将自身原本的法力全部转化成了武道真气,并且更上一层楼。 这才堪堪挡住了鬼王鼎。 这到底是飞仙法宝,自然不是轻易能够挡住的。 鬼王矗立鼎上,身旁跟着四大长老和一绿衣少女,俯瞰苏茹和水月真人,慢条斯理的问道: “青云门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二人如丧家之犬,惶惶而逃?” 苏茹和水月真人正欲作答,却看到天幕上一道熟悉人影出现,顿时放弃了抵抗—— 逃不掉,那便死! (本章完) 第271章 张狂:你也不想(求月票) 第271章 张狂:你也不想……(求月票) “青云门不是有人飞升,为何你们……嗯?” 鬼王正好整以暇地问询鬼王鼎底下的苏茹和水月真人,突然感觉到二人同时收力,皆是放弃抵抗,一时间心都快速跳了两下—— 这是在碰瓷? 不对! 青云门一定发生了大事,以至于她二人要以死保密! 鬼王立刻想到了合适的理由,同时手掌一提,想要操控底下的鬼王鼎起浮,只是他连连掐诀,却发现鬼王顶悬浮在半空中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鬼王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扇飞出去。 身影倒飞之际,视野里是越来越小的鬼王鼎,整个人都懵了——是谁在偷袭! 嘭! 鬼王和青龙、白虎、玄武三位长老一同摔飞出去,如同标枪般戳进四方之地,掀起浩浩烟尘。 张狂伸手摁住想要出手的朱雀圣使幽姬,同时拍了拍还是一脸懵的碧瑶的脑袋,笑呵呵的看向下方一脸生无可恋的苏茹和水月真人,啧啧道:“我替你们祖师杀了飞仙考核的仙人,怎么看你们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水月真人眼眸里闪动着泠泠寒光,只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张狂的对手,因此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哼道:“谢你灭了我们青云门?” “别这么说,”张狂笑着将鬼王鼎收入炉鼎,同时控制着幽姬和碧瑶下落到水月真人面前,笑呵呵地说道:“反正不改换功法的话,你那些同门弟子终究是一个死字,与其死在修炼到头的绝望之中,倒不如让我给他们放一场干脆的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是让他们知道真相,说不得他们还要说谢谢呢。” 这是什么鬼话! 幽姬和碧瑶听得一头雾水,但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人简直这人强的可怕! 魔教之人最擅长审时度势,尤其是此时张狂的注意力明显是在苏茹和水月真人身上,两人自然没有半点要引起张狂注意的意思,只是二人面上皆是担忧,既是担心被打飞出去的鬼王他们,也是忧虑张狂为何要特地留下她们? 苏茹气得身前波浪起伏不定,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生气发怒的样子,都显得别有韵味。 只见她面红耳赤地呵斥道:“无耻之徒!寡廉鲜耻之辈!天庭圈养我等也知道让我等生活在甜美的幻梦之中,你却不教而诛!你之恶比起天庭也不遑多让,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水月真人先前还被张狂的话蛊惑到了,下意识觉得青云门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总比举宗上下化做丹药、傀儡或是兵刃要来的好,结果苏茹一番话骂出来,她才惊醒自己是被张狂绕进去了,当即又羞又怒,只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张狂瞧见苏茹骂得这么起劲,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接问道:“那这么说来,你也是不介意田灵儿继续修炼太极玄清道,然后把自己练成一枚丹药了?” 太极玄清变成这等邪功的缘由虽然是天庭给予的压力,还有周信的警告,但张狂总觉得青云子和青叶真人没安什么好屁,说不准这功法就是两人专门改的,以门人弟子为大药,为二人恢复伤势,再炼制同出一源的兵器,以此增强战力。 具体如何? 张狂不清楚,也不在意,他只需要点出太极玄清道的问题即可。 “你放屁!” “胡扯!” 田灵儿,陆雪琪和小竹峰众弟子闻言第一时间大声呵斥张狂胡言乱语,结果好半天没有得到长辈的响应,顿时惊疑不定的看向苏茹和水月真人,场面一时寂静无比。 就连幽姬和碧瑶也是震惊地对视一眼,正道魁首青云门的功法居然有问题,这件事无论是吃瓜还是价值,都值得她们冒险留下。 “娘,他说的……”田灵儿的面容与苏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瞧起来更青春靓丽一些,此刻小脸煞白,双目中的惊愕好似有水波轻颤。 “是真的。” 苏茹闭上了眼睛,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僵硬的里在那里,就像是机器人一样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完了太极玄清道的弊端以及修炼到最后的结局。 “嘶——” 无论是青云门弟子还是碧瑶和幽姬,听到苏茹的话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碧瑶忍不住驳斥道: “可你们青云门还是有人要飞升,以至于我们圣门老祖都急急来了这里,还让我爹他们备战。” 魔门老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青云门的人敢不顾约定飞升,他就敢带人直接平了青云门剩下的人。 焚香谷和梵音寺那边倒是没这一手。 “对了,那边都没打斗了,为何老祖还不见踪影?”碧瑶后知后觉地问道。 “那就得问他了吧!”苏茹眸光微闪,瞳孔中倒映着张狂的身影,深吸一口气道:“只怕已经被他杀了吧?” “飞仙?”张狂伸手托着下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说道:“好像是有三个,不过太弱了,随手就灭了。” 他的笑容有些得意,目光却冰冷的像是寒潭幽泉,扫过幽姬和碧瑶时,幽姬和碧瑶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汗毛立起,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恶兽注视,整个人都被迫紧绷起来。 好在只是一瞬间,张狂就将目光落到了三观都被震撼到的田灵儿和陆雪琪身上,不顾苏茹警惕的立在她们面前,饶有兴趣的说道:“田灵儿的资质不怎么样,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和你、水月在一个水准,不过陆雪琪的天赋不错,有飞仙的可能。” “可惜如此标致的丫头居然要落得个这等下场,我都觉得有点可惜呢,你们不觉得吗?” 他眼角勾起笑容,瞧着有几分意动的水月真人说道: “你是知道我的,我能够帮她改修功法,甚至更进一步,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想让我帮她,你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对吧?” 他笑着朝水月真人伸出手。 水月真人紧紧的抿着唇,想到自己之前差点物化的痛苦,心中越发动摇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聚集在了水月真人的身上,令她越发纠结起来。 片刻后,她选择朝着张狂伸手回应…… (本章完) 第272章 妥协,诛仙毁灭,背锅的周信(求月 第272章 妥协,诛仙毁灭,背锅的周信(求月票) “师姐!” 就在水月真人即将将手放到张狂手上时,苏茹忽然一把抓住了水月真人的手腕,恨其不争的看着水月真人道: “不过一死罢了,何必向这种人屈服?” “那灵儿和雪琪她们呢?”水月真人并没有甩开苏茹的手,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苏茹,问她道:“若是灵儿和雪琪不改修,终有一日会步你我的后尘,终究会沦为别人的盘中餐、掌中物。” “可以让她们不修……”苏茹的话到一半便卡了壳,身子轻颤,死死的咬住嘴唇,殷红的鲜血自嘴唇滴落,手从水月真人胳膊上脱离,好似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田灵儿和陆雪琪等人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苏茹,同是后者冷静的对水月真人说道:“师父,我们可以不修炼的。” 水月真人面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静地反问道:“我和你师叔已经改修,寿元不多,但仍有几百年光景,倘若你们不修炼,到头来不过百年。 你们此时尚且年轻,可以说不在乎岁月,可等你们随着时间流逝染了华发,生出皱纹,青春不在之时,心中未必没有怨怼,再看我们仍旧年轻,未尝不会有嫉恨。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外如是。” 田灵儿气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因此嫉恨您和我娘?” “我们就愿意看自己容颜不改、韶华依旧,你们两鬓斑白,行将就木的样子?”水月真人面上无有被反驳的怒火,反倒越发慈爱,伸手为田灵儿抚平了额前碎发,最后一指轻轻点在田灵儿额头,笑容里满是苦涩:“即便你们不生怨愤,只怕那时候我们也会后悔,心如刀绞。 与其来日追悔莫及,不如现在杜绝后患。” 苏茹嘴唇颤抖。 水月真人却提前说道:“师妹,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她转过身握住张狂的手,低眉轻颤着说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希望你能帮我的弟子们改修,让她们免去后患。” “那是自然,”张狂笑着将水月真人揽入怀中,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伸进衣衫,为她抚平心中的忧愁,同时得寸进尺道: “不过改修之法严苛,需要摸骨看天资。” “此事绝对不行!”水月真人一把按住张狂的手,眼中满是坚决。 但张狂却嗤笑道:“行不行的,你以为我在同你商量?” “今日她们都要改修,我说的!谁来也拦不住。” 张狂此时已经将整座诛仙世界的本源抽了个干净,自然不会再停留在这里,因此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开始的“温柔”变得强硬,直接以山河社稷图卷入众人,同时又将诛仙世界搜刮了一遍,这才动用炉鼎跳跃到另一处世界。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整座诛仙世界都充斥起灰败之气,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感觉到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凡人们只是心头惶惶,如无头苍蝇般打转,有灵觉灵敏的则是嚎啕大哭,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修士们可就惨了! 一个个顿觉灵气枯萎,体内的灵气也在快速的流失,无论以前是什么水准的修士,此刻都一个个变的孱弱无力,就连平日里整洁的容貌也开始变得沧桑,散发着一股迟暮之气。 光洁鲜亮、一尘不染的衣衫变的脏污,洁净无汗、无有污秽的身体变得秽臭,悠闲自在、雄心壮志的心气丧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都变的惶恐、瑟缩。 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病”入膏肓,散发着迟暮之气。 就在这时,天降仙乐,庆云堆积,瑞气千条,一座宏盛仙门在诸般妙境的堆簇下浮现在天地之间。 周信来了。 而且是以天仙本体而来! 他来得快,并且动作也急——普一降世,便立刻以神念扫过世界,想要找寻到他一抹本源气消失的原因,只是祂察觉到了此时诛仙世界的疲态,显然对方已经攫取走了诛仙世界的本源并且遁走,来了一场竭泽而渔。 周信本就发着绿光的脸此刻铁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溯时间,找到罪魁祸首。 原本的诛仙世界本就承受不住天仙降临,更别说是此时本源已经干涸,即将毁灭的世界! 仙人的降临不啻于末日到来,一瞬间让整个诛仙世界天灾频仍,爆发出多种天灾。 就在诛仙世界即将承受不住压力爆炸的前一刻,周信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张狂留在过去的身影上,面露喜色:“找到了!”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整座诛仙世界在此刻轰然爆炸! 璀璨如烟,但比之更加绚烂的星爆将周信整个神包裹在内,一个世界在末日降临下积压起的种种负面情绪悉数加诸到了周信身上,污染了他的灵台,那一缕劫气越发壮大。 加上一方世界毁灭的因果,周信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天仙道果遭到破坏性的污染,同时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周信瞬间出现在爆炸范围外,同时福至心灵,倘若不抹除这一份因果和污染,祂日后的修行会受到不小的阻碍。 背负因果对周信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他本就是东方行瘟使者,每年(天庭时间)都有自己的误差指标,毁灭一个世界造成的后果完全可以上报,以此来洗涤掉自己身的因果。 但受到污染的天仙道果让祂心生忿怒,先前瞥见的那一幕张狂以祂的本源气炼宝的景象让祂心生贪婪,灵台上的劫气闪烁,滋生起无穷贪欲。 这种能力祂闻所未闻,但不妨碍让他确定张狂就是这一次大劫的源头! 张狂弱小? 弱小怎么了! 君不见昔日姜子牙仙道无望,不过是一会点符术的凡俗老叟,照样主持了封神大劫! 周信金瞳里闪耀流光,动用自己的能力顺着张狂那一缕气息捕捉他的所在。 但就在这时,负责管理周天星斗大阵的飞仙殿管事化虹前来,黑着脸说道:“仙君无故毁坏一方世界,还请入殿写明缘由,并缴纳罚款……” 周信:“……” 操! 那个世界本来就没了本源,即便我不来,它也会炸! 祂决定先和这帮飞仙殿仙使扯扯皮,毕竟能够感觉到大劫源头还在周天星斗大阵中,祂可不能因此丧失入阵观星的特权。 与此同时。 一方新世界中。 张狂很快寻摸到了一处安全之地,紧接着放出了水月真人和苏茹二人,笑呵呵地看着两人说道: “如今已经到了新世界,你二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感知一二,要不要让她们改修,你们自己决定。” (本章完) 第273章 新世界,碧瑶(求月票) 第273章 新世界,碧瑶(求月票) 水月真人没有犹豫,也没有顺着张狂的说辞去查看世界,而是直言道:“我可以担保她们根骨极佳,皆可以转修。” 苏茹则是细细感受世界的参差和不同,如果说诛仙世界是山清水秀的乡野乐土,那此方世界便是污浊不堪的淤泥滩涂,令她有一种生厌的感觉,心头堵得慌。 张狂伸手安抚着水月真人躁动不已的心,同时将魔爪伸向苏茹,为她疏通着胸口的憋闷气,呵呵笑道:“你们说了不算,这件事情只有我能说得准。” 很明显张狂已经吃定了她们。 苏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即伸手便打,即便打不过,也要把气撒出来。 水月真人也没有半点犹豫,选择了奋力一搏。 然后两人便被再度捆束。 “啧,徒劳挣扎。” 张狂摇摇头将苏茹抱起,风火轮卷起的风火之力为她抬起双腿,让她像是躺在按摩椅上一样躺靠在自己怀里,被他抱着走向窗户。 “混蛋!放开我!无……”苏茹的挣扎没有半点作用,到窗边只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房外正下着雨,瓢泼大雨。 张狂在窗边看着窗外暴雨下黑压压的世界,明明幽深如黑暗森林,却让他心中却有种莫名的畅快,仿佛如鱼得水,就像是回到家一样。 这个世界和他莫名的有种契合感,以至于让他生出了气运之子的诡异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是,爽爆了!!!” 雨夜之下,张狂快活的声音格外嘹亮。 不过此地是一处偏僻的深山老林,虽有屋舍,却无人气,自然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 …… 一个月后。 张狂身边跟着一名碧衣少女走入城镇。 少女一身水绿衣衫包裹着娇小身躯,相貌秀美,细眉雪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极是灵动,像是泛着秋水般晶莹,玉一般的肌肤欺霜胜雪,看上去下意识能闻到一股奶香味,纤细如细柳的腰间挂着一只小小金铃,清脆作响,手指间还夹着一朵白色小,晶莹如玉。 赫然是碧瑶。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碧瑶有些厌恶的看着四周,只见这街道上熙熙攘攘满是人,但一个个皆是粗布麻衣,男子多是恶行恶相,即便偶然有女人走出,也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缩胸矮身,行走的战战兢兢,行事谨小慎微。 张狂搂着她的肩膀,理直气壮地说道:“找间客栈,睡你。” 碧瑶的脸蛋瞬间红了大半,瞪着他足足两三息的功夫才说道:“你不是有那辆大车?” 七香车得益于功能简单,晋升为法宝的材料不多,目前已经成了法宝,而且由于血炼的缘故,也具备了一部分杀伤力。 不过张狂撇撇嘴道:“车上玩多了,腻了。” “无耻!”碧瑶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 张狂却不以为然道:“骂起人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像是撒娇,看来你也等不及了。” 碧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的安静下来。 这一个月以来,她已经对张狂有了不少的了解,有时候谩骂不会让他恼火,反倒会让这家伙变得格外兴奋…… 真是个变态! “可惜,你娘死的早,不然我也想骂你了。”张狂忽然感慨一声。 碧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升起了闷气,早先田灵儿就被张狂骂过,“cnm”什么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偏偏还成真了! “喂!那边的人站住!” 街道上响起一道极度嚣张的声音。 碧瑶循声望去,却见到几个打扮粗犷的恶人朝着街对面的一名女子走去,气势汹汹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做好事。 但对张狂和碧瑶而言,却也没有多在乎。 张狂好歹也是武道天人,这些凡人的生命层次跟他差了太多,就像是蝼蚁从大象的脚边爬过,只会感慨天黑,却无法察觉到大象的一丁点痕迹。 这些凡人们甚至根本看不到张狂和碧瑶! “这种情况有必要去客栈吗?”碧瑶下意识吐槽,然后就被张狂拽了拽马尾。 张狂无语道:“不愧是鬼王宗的小妖女,居然想当街……光天化日,我可没这种癖好,真是变态!” 碧瑶一愣,旋即一张脸涨得通红,恼怒地踢向张狂,“你才想要光天化日!!!” 张狂一把捉住碧瑶的腿,此时碧瑶已经改修,实力在先天中也算是佼佼者,还保留了一部分仙道中人的特质,身躯无垢无杂,因此被碧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不仅如婴儿般嫩滑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是奶油般香甜的栀子香。 “味道不错,手感也好。” 张狂揉了两下后松开碧瑶,却听到一旁街道上几名男子的惨叫。 他和碧瑶回首望去,只见有一苦行僧上前为女子打退了几名想要当街掳人的恶徒。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习武之人应有的侠义之气!”碧瑶意有所指,阴阳怪气的骂着张狂。 张狂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远处城楼上立着、穿着一身雪白僧袍的和尚,随口回答道:“那他一定死定了,伤而不杀,护不住别人,也护不住自己。” 果然,和尚被那帮恶徒引到了巷子里,乱战中被石灰眯眼,又不小心踩中了捕兽夹,最终落得个被人分尸的下场。 碧瑶沉默了。 看向张狂时,却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远处高楼上,循着视线张狂的看过去,看到一白衣僧人站在高处,脑袋顶上亮亮的,反射着光。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只会看美人,结果反倒在看一个和尚?” 碧瑶怪笑道:“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和尚……” “他是修士,”张狂笑道:“而且实力不弱。” 碧瑶当然能感觉到那和尚的恐怖,梵音寺的几个大和尚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对方的实力强,所以她才出言挑衅,希望张狂和对方对上。 张狂窥破了她的心思,说道:“这方世界水很深,比你们那边不能成仙要可怕的多。” 他顿了顿说道:“这人正在成‘佛’。” (本章完) 第274章 战败CG,一败涂地的碧瑶(求月票) 第274章 战败cg,一败涂地的碧瑶(求月票) “成佛?” 碧瑶的脸上露出几分厌弃,出身魔教的她对佛门和道门都没什么好感,恨屋及乌之下,自然对远处的白衣僧人没什么好感。 只是目光扫过此地可恶的恶汉们,娇俏的脸蛋上忽然嬉笑道:“那他不得要慈悲度世,不赶紧出来把这些人救出苦海? 光在那里像跟柱子一样站着有什么用,难不成能让这些恶人感受到我佛慈悲,真心改过?” 碧瑶的话里多是讥讽,却也隐隐有种希望,希望那个白衣和尚能注意到这边,亦或是张狂对上那个白衣和尚,两个人打一场。 张狂斜了碧瑶一眼,鼻腔中挤出哼声道:“此人现在正在成‘佛’而不是佛,等他功力更进一步,我自然会来找他。” “但眼下……” 张狂拉了拉碧瑶的马尾,戏谑地说道:“该给我加点攻速了。” 碧瑶面生恼气,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张狂走了。 ——反抗又反抗不了,平白惹怒了张狂,到时候苦逼的又是自己和幽姨,一个人的错,两个人受罪,怎么调都是亏本买卖! 不过…… 碧瑶眼眸亮亮的瞧着张狂的后背,奶白色的脸蛋上浮动起红晕,情到深处,也不算是遭罪呢! 法海立于城楼之上,看下方恶行恶相,诸般苦楚,人欲纷杂,善道不存,手中的琉璃佛珠捻得越发快了,只是依旧如柱子一般僵立在城楼上,眼眸中满是困惑与挣扎。 若是作恶的是妖,不管是千年大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怪,他法海都要一收了之。 可如今作恶的是人,他却无能为力。 法海目光扫过街道,本是正常的扫视,视线忽然回转到某处,盯着那明明空无一人,人流却下意识避让的空气,他的眉头逐渐拧起,手中佛珠也不自觉的放慢下来: “人?” 他看不到空气下是何等存在,但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恶业在挪动身形,闲适而随意,并无半点焦急的意思。 没有妖气…… 法海垂下了眼帘,转身向城外走去。 处理人太过麻烦,远不如处理妖简单明了,亦无后患。 …… …… 房间内。 张狂吻住碧瑶,将她纤细的腰肢搂在怀里,三两步便把她推倒在了床榻上。 碧瑶捶打了张狂肩窝两下,适当性的反抗了一二,紧接着环住张狂的脖子,等到松了口气后,才红着脸、润着眼问道: “我还能不能回,回家?” 张狂伸手摸着碧瑶的脖子,嗅着她身上的栀子香,眉眼轻笑着说道:“我这里就是你家。” “你怎么总喜欢在我开心的时候浇水?” 张狂坐起来颇感无趣,伸手抚摸着碧瑶纤细但不枯瘦,肌肤如婴儿般嫩滑的小腿,碧色过膝袜贴在腿上,栀子纹摸起来不仅不觉得阻碍,反倒在摩擦下让人手感极佳。 碧瑶抿着唇踢掉另一只脚上的绣鞋,小巧的脚趾轻轻蹭了蹭张狂的大腿,眼眸里水雾弥漫,“我只是想回去瞧一瞧我爹。” “回不去了。” 张狂原本还想着既然碧瑶已经这么“乖”了,索性回去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炉鼎的反馈却是诛仙世界已经没了! 碧瑶惊愕。 张狂目中却泛起深思,捏住碧瑶的小脚摩挲着,眯起眼来,‘即便诛仙世界被我抽干了本源也不该这么快就灭亡,除非有外力干扰。 是了,我拿周信的本源炼了法宝,祂又怎么会不来查看,多半是拿诛仙世界泄愤,以至于诛仙世界崩碎了。’ ‘那祂能不能找到我?’ 他倾向于‘能’。 换而言之,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尊天仙降世追杀自己! 张狂面皮上泛起红潮,眼神中升腾起亢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目前即便再怎么辗转小世界也只能接触到飞仙之流,就算法海背后有佛门虚影,但只是投影,怕也强不了多少。 倘若能够阴死天仙,那又能炼出怎样的法宝?! 张狂正心潮澎湃之际,只觉得手中忽然一空,下意识看向碧瑶。 却见这丫头蜷缩在了床角,双手环住膝盖,脸蛋埋在双膝处嘤嘤抽噎起来。 张狂上前握住碧瑶的小脚,丝袜凉丝丝的触感和肌肤的温热一同触及掌心,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令他的亢奋都消退几分,“你哭什么?” “我家没了!我爹也没了!都是因为你!”碧瑶红着眼再度抽回小脚想要踢张狂,结果小脚连踢几下,半点伤害没有不说,反而还让张狂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了。 碧瑶撒气脚? 错! 歹徒兴奋jio! 张狂一把抓住碧瑶的小腿,轻轻勾起丝袜破开一个口子,紧接着无所谓地说道: “我只是打伤了他,又没有取他的性命,就算因为我的缘故诛仙世界毁掉了,那也是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你却坚持记恨于我……” “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帮你改修武道,为你增长实力,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即便你没了父亲,但你还有我,我完全可以当你的再生父母,就像田灵儿那样,她不也叫的情真意切?” “这不一样!!!”碧瑶还想反抗,但很快被摁在床上,膝盖顶到了肩膀上,动弹不得,只能试图用目光杀死张狂。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张狂发起了进攻,语速飞快的输出着,并且极具压迫性的前倾身子,怒视碧瑶,道: “说话!” 碧瑶被他追问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又气又恼,面皮都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干脆以小腿为绞首架绞在张狂的脖子上,企图勒死他。 张狂根本不在乎,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抒发情感,等到再度平静下来,再去思考该如何阴那周信一手,还要应对对方不来的可能性,没工夫和碧瑶在这里耗。 所以这一次他没怎么迁就碧瑶的意思,攻势如同疾风骤雨,对方心底刚升起的屏障三两下便在这攻势下支离破碎,最终也摆脱不了战败cg的下场。 不仅被打得跪下叫爹,还被揪住了命运的双马尾,可谓是一败涂地! (本章完) 第275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恶道世界 第275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恶道世界!(求月票) 小城西北角,有一家名为炼锋号的打铁铺,内有不少精壮汉子整日操持打铁之事,身强体壮,但是头脑简单,因此过的倒也是无拘无束,只是少年意气,每每瞧见城中不公之事总想要出头,不过碍于号主且正立下来的不许多管闲事的规矩,每次炼锋号的人想出头,都会被定安阻止,一来二去,定安在炼锋号里的人缘算不得好。 但今日他却罕见的被大师兄铁头叫住。 “定安,外面有人找你,瞧着像是个大客户,只是感觉有点危险,你多加小心。”铁头不太瞧得上定安优柔寡断的性子,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兄弟情谊还是有的,虽然依旧是冷着脸,但还是提醒了定安一声。 定安受宠若惊,应了两声的同时也起了好奇,不知道是何人能让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兄如此忌惮。 等定安来到前厅,他就看到有一名锦衣华裳,俊逸非凡的公子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一盏茶,但并不喝,只是拿茶盖拨弄着茶水,嘴角带笑,就像茶杯里装着的不是茶水,像是什么绝世武功一样。 “定安,快来,这位是张公子,便是他要让你打一件武器。”且正笑着对定安招手。 定安的天资在他弟子中并不算最出众的,但是得益于定安父亲黎不悔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且正对定安格外看重。 定安上前问好。 张狂目光扫过,眼眸中升起几分满意。 “不错,好苗子。” 张狂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什么物件一般,令炼锋号众人颇为不适,尤其是定安,下意识的抖起了身子,就像是被猛虎、饿狼盯着,又像是被人拿刀逼在了脖子上一样害怕起来。 且正也觉得不自在,但张狂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炼锋号能够招惹的,因此他只能强忍着不适,憋屈问道: “敢问公子要打造什么武器?” “一把……刀!” 张狂眯眼瞧着定安,看他和法海容貌一般无二,虽然在气势和实力上远不及法海强硬,但他也不是要定安去和法海打擂台,因此并不在意。 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把无情无义,无爱无恨,只知杀生斩业,度人出苦海的戒刀。” 寥寥几语勾勒出无边杀气,令炉火常燃的炼锋号里的温度陡然直降,在场的人更是如坠冰窟,双眼发直的看着张狂,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定安眨了眨眼,迅速回过神来说道:“我打不出这样的刀!” 就算能打出来,他也绝不会打造这样的刀! 虽然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定安的表情已经将这句话阐述的淋漓尽致。 “呵,”张狂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将茶盖丢在了茶碗上,紧接着茶碗连同茶水一并丢在了一旁,颇为认真的说道:“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 话音刚落,血色炉火瞬间自地面冒起,一瞬间缠住定安,顺着定安的身体攀爬而上,顺着他的毛孔涌入,只是瞬息,定安便变成了一具被烈火焚烧的火人。 “啊啊啊——” 惨叫声充斥在炼锋号内。 且正顿时急了,虽然被张狂的手段吓了一跳,但还是反手抽出一柄大砍刀,朝着张狂砍去。 但下一瞬间,他却被无形劲力扫过,重重的砸穿了桌椅,无力的倒在地上。 “别急着找死,你们可都是我练刀的材料。” 张狂眼眸中闪烁着火焰,火焰中倒映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定安。 此刻的定安头发被烧了个一干二净,看起来就像是个和尚,本就精壮的肉身上镀了一层类似于佛像般淡淡的宝光,身上的气势已经不是人间武者,颇有几分神兵利器的样子。 不过瞧他双目赤红盈血的情况,又能让人清楚的明白他可不似满天神佛那般“仁善”。 但他现在只是个样子货,徒有其表,却无半点与之对应的力量。 张狂微微颔首,一部功法瞬间没入定安脑海中,这是他创出来的杀生经,可以通过斩杀生灵掠夺对方的“气”,以此来强化自己,完全是损人利己的魔道功法。 做完这一切,张狂这才满意的起身道:“去‘开锋’吧,记住,你的名字叫‘法海’,是金山寺的高僧,见人世苦楚,世人沉沦苦海而不自知,犹如佛经所载五浊恶世,因此起了渡世之心。 以杀为渡!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背负他们的‘苦’与‘罪’,渡他们的魂灵前往极乐世界。” 伴随着张狂的声音落下,定安呆滞的面容逐渐变得灵动起来,血色充盈的双目中逐渐升起正气,手腕上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涌出落入掌心化作一柄血刃,面无表情地走向且正。 举刀,挥刀。 刀锋已开! 张狂见到“刀”已经出炉,并且开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化作红光向外遁去,同时一道声音在炼锋号内响起: “众生苦楚,最苦莫过江南,你当一路往江南去。” 定安面无表情,重复着举刀、挥刀的动作,看起来呆板无比,但血色瞳孔中心满是虔诚,以至于挥刀的速度都快了几分,破空之声簌簌而起,好似急切的琴声奏响。 …… …… 张狂离开炼锋号后起身扶摇而上,直入青云之间,瞬间便感觉到此方世界对他的“支持”力度又大了不少。 “好一个乾坤颠倒,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世界!” 张狂此刻终于确定这个世界便是极为稀少的恶道世界,崇尚混乱与邪恶,以悲剧和黑暗为主,秩序不存,好人难得好报。 若如此,倒是很适合用来坑杀天仙! 张狂借着世界对他的助力感应四方,寻找下一个“气运之子”,让他改邪归正,重回世界的怀抱。 …… …… 世道难安,百姓荒于种田,多聚集城中混迹帮派,争勇斗狠,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只有一部分人仍在这恶世中坚持着良善。 “宁采臣,你不是要进京赶考?正好顺路去郭北县收租子,收到的钱就当给你做盘缠了。” (本章完) 第276章 宁采臣,朱紫相争(求月票) 第276章 宁采臣,朱紫相争(求月票) 郭北县所在并不算太过偏僻,并且由于山村之中有妖邪鬼魅,因此四里八乡的人总是向往着城县,如一窝蜂般涌入其中。 宁采臣虽是赴京赶考的书生,但是此世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庸碌之辈掌管上下,多行奴颜婢膝、阿谀奉承之事,以此为进身之阶,美其名曰人情世故,故此朝纲混乱,地方自是各行其政,哪里会去管这些赶考的读书人,还给他们备盘缠、派兵护送? 不收银子都是青天大老爷们高抬贵手了! 因此宁采臣只能孤身上路,一路坎坷来到郭北县,想着收到银子后继续赶路。 奈何天不遂人愿,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比得了欠债之人的刀枪棍棒,纵然是店家掌柜的,依旧拿着一堆坏账说道: “还钱?没钱!我的钱都被人借走了,现在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吃棺材本,哝,你要是有本事,这间客栈就给你,如今这客栈还欠了东家几百两银子,泼皮几十两银子,跑堂的、做饭的、打杂的都欠了几个月工钱,你要想要,我现在就能过契给你!” 宁采臣看掌柜的说得如此情真意切,自然是连连摆手拒绝了掌柜的的“好意”。 倒是这掌柜的见他如此实诚好骗……说话,眼睛转了一圈,颇为奸黠的笑道:“不过,你若是能把这些账收回来,我自然会还银子,不止如此,我还在其中与你三分利!” “在下读书人,岂是贪图名利之辈?”宁采臣气得发抖。 掌柜的悠悠说道:“光是三分利,都有好几十两银子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进京赶考也需要盘缠,帮掌柜的收账,也是行善积德,敢问掌柜的,这些账都在哪儿?” 掌柜的人“善”,立刻取了几份厚厚的坏账交给宁采臣,让他去城东郭屠夫那里报道。 宁采臣屁颠屁颠的去了,到门口时下意识的侧过身子,等出门了才恍然觉得不对,下意识回头看向客栈内,只见有一锦衣华服的俊朗公子正站在柜前同满脸堆笑的掌柜的说着些什么。 什么时候有人进去了? 宁采臣心生好奇,可刚走到门口,就见掌柜的正笑脸嘻嘻的送了那位公子上楼,回身看见他时立马怒目圆睁,呵斥他道:“你这厮还不快去要账!若是因此误了某的生意,别说是要银子,某拆了你的骨头下酒喝!” 别看这掌柜的说笑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发起怒来却是格外狰狞,尤其是一双眼睛里好似闪烁着绿光,令人不寒而栗。 宁采臣连句话都撂不下,当即慌乱的回头跑了。 客栈二楼,店小二推开一间打扫的还算干净的屋子,殷勤的请张狂入内。 “倒还不错。”张狂回想起自己刚才碰到的宁采臣,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满意。 相比于一直在且正的庇护下长大的定安,宁采臣虽然也和定安一样良善,但读书开智让他想得东西更多,明白更多道理的同时,想要的东西也越多。 这样的人最适合白切黑,也最容易黑化。 店小二还以为张狂是在说房间不错,心中窃喜不已,面上却是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客官来我们庆丰居可算是来对了,整个郭北县就属我们这儿最干净了!” 是啊,干净的把人抽骨吸髓,连根毛都剩不下! 张狂视线扫过房间,至少瞥见了七八个死相凄惨的鬼魂正因阴测测地瞧自己看来,顿时冷哼一声,屋内霎时间狂风大作,将那些亡魂打得魂飞魄散,同时也将房间里的污秽聚集成一团,压缩成鸡蛋大小的煤球。 张狂并未经手,也未有动作,这煤球便自动来到了店小二面前。 店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面色惨白,一时间腿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蓦地听见一声银铃般的嬉笑声,当即吓得两股战战,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高人、高人饶命!小的是,是良人,都是掌柜的逼迫……” “吃下去,然后滚。” 张狂并不在乎这间客栈到底黑店到什么程度,现在的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因此也没有太过计较这些事。 店小二如蒙大赦,苦着脸吞下煤球,瞬间便感觉到腹部像是吞下了一块石头,从喉咙到胸腹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扎一般,令他不住地捧着肚子朝楼梯走去。 短短十三四步的路在他看来却是一段绝望的征程,以至于刚到楼梯口,他便一个不慎滚落下去,当即七窍流血而死。 掌柜的见店里出了人命也没有半点慌张,只是看到死的是颇为好用的店小二,还为他可惜了地摇了摇头,然后便招呼着厨师把后患解决了。 厨师抬起店小二的一只脚,脑袋却看向二楼,“掌柜的,楼上的羊要不要也拾掇一下?” 掌柜的已经回到了柜台上,低头冷笑一声:“不怕死你就去。” 开黑店最重要的不是贪,而是眼力见,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得有个度。 那公子一看就不是常人,更别说小二死的如此凄惨,那他自然更要敬而远之,哪能上赶着找死? 厨师也是听话,拖着店小二的脚便回到了后厨。 房间里。 张狂立在窗边看街道上一副地狱已空、人间如狱的景象,目光对四周的惨剧熟视无睹,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处处碰壁的宁采臣,嘴角勾着轻蔑的笑: “赤子之心?可笑!” 窗沿下,阿紫鹅蛋脸上满是好奇,但还是专心致志的和姐姐阿朱抢着好处。 论起武功天赋,阿紫和阿朱在伯仲之间,一个爱抖小机灵,一个则是无心武功,因此两人的境界也在伯仲之间,尚不及先天。 按理来讲阿紫和阿朱应该斗个旗鼓相当才是,但此时局势却是一边倒,阿紫如鱼得水,如有神助,阿朱处处受阻,每每到反击之时,总会出现些许不对劲。 张狂暗道一声果然,此方世界偏爱恶种,不仅仅是自己能够得到好处,似阿紫这等也能有些裨益。 既然如此,那便…… (本章完) 第277章 不去,众女,卸甲!(求求月票了) 第277章 不去,众女,卸甲!(求求月票了) “不去。” 朱九真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身上宽松的睡衣也如它的主人一般懒散地随意搭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肌光,穿着红色渔网袜的小脚朝前绷紧脚趾,以脚背摩挲,道:“我又不求武功有多高,能活便活,不能活就不活了。 反正主人能记着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敢奢望更多?” 她的话里充斥着类似于卡皮巴拉的佛系,丰腴的身子也是娇柔无力,但一双脚却是活跃的很,令张狂即便是被拒绝,也没有半点恼火的意思。 “你这样子,真是块牛皮!” “那主人觉得奴甜不甜呢?” “甜不甜不知道,到还是挺黏人的,来,继续。” …… …… “不是我不想去,只是这些日子我正要突破先天,怕是有心无力。” 黛绮丝轻轻叹气,身子贴在张狂的背上,双手搂住张狂,为他推动着身子。 她并非是因为突破所以不去,而是因为实力不足,即便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算是有好处,难不成不去就没有了? 反正到头来都会有自己一份,又何必出去?索性待在炉鼎世界中安心突破便是。 小昭倒是不会拒绝,只是此时有口难言,只好紧紧搂住张狂的脖子,像是在申请出去一样。 可惜小昭天性善良,若真是到了外面,只怕要被世界意识针对的喝凉水都塞牙。 还是算了吧。 张狂在黛绮丝的助力下给了小昭一份安稳的保障,他也不阻止黛绮丝和阿离凑上去分润好处,只管来到了下一处。 …… …… “有好处?我去!” “杀人?这算什么难事?” “等等,要这么多人!你疯了?我不去!” 李莫愁一听有好处便立刻同意了张狂“出去转转”的提议,杀人练功这点小事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听到张狂的要求,雪白的脸蛋顿时黑了下来,她只是视人命如草芥,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魔头,随手拔草尚可,化作农夫无双割草还是算了吧。 “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免得哪一日遭报应!” 李莫愁的劝告方式很是独特,一对桃眼里满是嫌弃,但又十分诚恳,道:“天生万物以养人,如同苗圃中种些瓜果,你偶尔采摘一些不会惹人不快,碰到脾气好的,还会请你一同分享。 可你若是把人家的地都犁了,成熟的,不成熟的,刚种的都给拔了个干净,再好脾气的也要把你种地里。” 李莫愁的面上翻着几分母性的光辉,就像是看着自己调皮的孩子一样劝着张狂,以至于张狂抬起头来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李莫愁。 “你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 李莫愁愣了一下,旋即气恼地锤了张狂肩膀两下,没好气的说道:“我已经是先天了,有些自己的感悟怎么了?” “哦,就是这感悟不太像你,我还以为你会走上无情道。” “我?无情道?”李莫愁不由得气笑了,我若真走了无情道,还会同你说这些? 倒也是……张狂继续埋头苦干。 李莫愁见他是如此反应自然也没了劝说的心思,反正劝不动,那就动一动好了。 “你别动,让我来操作!” …… …… “我们便不去了。” “倒不是这种事有伤天和,而是劳心费力,我们没有主人这般伟力在身,所思所想所行都需谨慎,即便再三求稳,终究力不如人,极容易出差池。” 李秋水怀里抱着天山童姥,看起来关系格外亲密,实则是以这种方式羞辱着师姐。 天山童姥恨不得打烂李秋水的脑壳,但她也不是玩不起的人,谁让自己的“梅兰竹菊”输给了李秋水的后辈。 这四个也是没用的废物,四姐妹加起来才堪堪和李清露和王语嫣持平,可李秋水那边还有李青萝,即便符敏仪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及李青萝半数。 以至于她现在只能任由李秋水折辱,简直是气煞我也。 加练! 必须加练! …… …… 黄蓉无心作孽,郭芙和小东邪虽然想一步登天,但奈何自身实力不济,果断选择了放弃。 至于陆无双和程英等人对此自然也是敬谢不敏。 女帝本就仁善,自然不肯做“助纣为虐,残害生灵”之事,连她麾下的幻音坊也是如此。 张丽华等人虽是魔门出身,但追求的却也是“男女平等”,女子亦可堂堂正正做人,而非是佛经中无恶不做的魔头,自然不肯如此无辜掀起血祸,因此也选择了拒绝。 为此还让婠婠和祝玉妍竭力赔罪,表演了一曲玉树后庭这才战战兢兢的安心打牌。 倒是慈航静斋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梵清惠明显有意于此,可惜被张狂否了—— 佛门有定安做引子,以此来勾引法海堕魔足矣,用不着自己再出入了,有投入还得考虑要不要加大投资,可只要没投入,那便是稳赚不赔。 苏茹和水月真人以及青云门的门下弟子虽然已经认命,但是皆是心中良善之人,肯定不可能接受张狂的提议,因此张狂干脆连提都没提,只是看着容颜清冷的陆雪琪下命令道: “卸甲,凉快凉快。” 陆雪琪身着霜白长裙,身上虽然没有多少华丽配饰,但这却让气质本就清冷的她显得越发高冷。 张狂一声令下,陆雪琪虽然不怎么高兴,但还是解下了外衣和外裙,只留下轻薄的雪白里衣,依稀可见里面冰蓝色的肚兜和亵裤。 “再卸!” 张狂抱着水月真人逼视着陆雪琪,再度下令。 陆雪琪感受到张狂话里的不容置疑,轻咬嘴唇解下里衣,露出白嫩如雪的肌肤,以及冰蓝色绣着睡莲的肚兜、冰蓝色纹着白凤的亵裤和裤管下蔓延而出,一直包裹住双足的水蓝色丝袜。 “卸甲!我叫你卸甲!!” 陆雪琪咬住嘴唇,单薄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目光倔强的看着张狂,伸手抓皱了肚兜,却怎么也不肯动。 “卸!” 欻! 肚兜被碧瑶拽下,只见…… (本章完) 第278章 碧瑶:人家要去嘛(求月票) 第278章 碧瑶:人家要去嘛(求月票) 冰蓝色的肚兜在半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两朵坟起的睡莲款款舒展,落在了张狂手中,但见他鼻尖轻耸,好似依栏回首,却把青梅嗅。 淡淡的香气萦绕于鼻尖,张狂心情大好,却仍是高呼“卸甲”,墨发狂舞如乌云蔽月,目光好似蜜蜂采蜜般想要深入蕾,气势汹汹令人不敢拒绝。 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碧瑶双唇抿成薄薄的一片,屈腿坐在床榻之上,瞧着一边黑裙着身,短裙遮过大腿,堪堪覆盖住一截黑丝的幽姬,忍不住说道: “幽姨,你怎么还打扮起来了?这岂不是便宜了,便宜了那家伙!” 幽姬红唇轻抿丹蔻,以手指抹的浓淡相宜的同时,眼中闪过一抹哀羞,只是那铜镜倒映的面上却满满都是欢欣,道: “寄人篱下,自然要如藤蔓般纠缠住最壮实的树干,若无依附,便是无根之木,浮水之萍,迟早有一日会将仅有的兴趣消磨殆尽,落得个风吹落尽的下场。” “那也不至于如此谄媚吧?”碧瑶眼波流光,心有不甘道:“他都不肯先来咱们这边,可见心底只是拿咱们当做可有可无的消遣罢了。” “消遣?” 窝在墙角里的九尾白狐神情慵懒的抽动着尾巴,媚眼迷离好似暗送秋波,咧嘴轻笑道:“谁家的消遣能在外边被宠信快一个月?” 碧瑶闻言,乳白色的小脸蛋顿时红成了晚霞模样,眼底水波浓郁的快要拉丝,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许是叫人喜新厌旧了,瞧,如今都不肯来了!” 碧瑶说话间怨气十足,身上有一抹与她模样八九成相似,但却更加成熟,有几分知性气质的大姐姐残魂从她腰间香囊里飘出,宛如吸烟一般将这抹酸涩的怨气抽了个干净,呆滞的目光灵动了几分,但身躯依旧薄弱,并未完全恢复神智,只是呆呆的摸着碧瑶的脸蛋,温婉的笑着。 这道残魂正是小痴。 原本已经稀薄的快要消散,却意外沾染了改修的碧瑶身上补来的阳气,从快要消散的绝境被挽救,在那一个月里又从碧瑶这里得了不少情绪,加之阳气充足,这才恢复到如今的地步。 这也是为何碧瑶从一开始的抵触和厌弃逐渐变得幽怨地缘故——她求的不是张狂,而是小痴彻底复生的希望。 小白瞧见这一幕也不说话,只是身前恹恹地趴在地上,九条尾巴倒卷遮住狐脸,声音尖细的打起呼来,好似是睡着了,但又像是在抽噎。 周小红看了看手里的葫芦,又看了看好似抽嗒嗒的小白,犹豫过后,小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舍,但还是将葫芦递到了小白嘴边,声音软糯的说道:“呐,狐狸姐姐,小红的葫芦给你吃,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一哭,小红,也好想哭……” “怎么还哭了?” 张狂人未到,声先入。 尖细的声音顿时消散一空,化作妇人娇媚的笑声:“哪有人哭?谁哭了!” 张狂步入房间,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几人。 只见幽姬款款起身,纹繁复且神秘的黑色短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线,裙摆末端单薄的轻纱遮不住雪白的肌肤,性感的黑丝在腿上勒出诱人的弧线,绝美的面容上一抹浅浅微笑令她将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人都有种抹了蜜的甜腻感觉。 碧瑶原本屈腿坐在床榻边上,小痴出来时一对光洁小腿、白里透红的玉足垂落在床榻边上,慢摇轻晃,显得有几分欢快,但是随着张狂的声音响起,她便收起双腿,盘腿坐在床沿边上,将短裙撑的大张开来。 虽然双手环臂抱胸架在身前,扭头撇嘴好似生着闷气,但她如此姿态,却也叫人一寸之目,可窥井底。 一时间倒也说不好是真生气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按高度,周小红应该是能够抄底的,只是小丫头这会儿满眼都是小白一脸得意的狐媚脸,只见这妖娆美妇哪里有半点哭出来的样子,起身之际化身白发、白衣、大长白腿的绝美御姐,脸若芙蓉娇媚,身形高挑好似玉人,倘若不是嘴边叼着一串葫芦平添几分娇俏,倒让人担心她下一刻会不会乘空飞走。 会转移的不只是笑脸,还有哭泣。 周小红聪慧,哪里不知道自己又中了小白可恶的伎俩,动了恻隐之心,赔上了自己的葫芦。 小白全无半点羞耻心,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粒裹了的山楂咬在嘴边,香舌轻卷,山楂像是舞狮的绣球一样在舌尖起落,瞧得周小红没了哭闹的心思,目不转睛的盯着山楂,险些拍手称快起来。 好看,爱看! 碧瑶见到张狂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朱唇紧闭,檀口轻开,负面情绪浓郁到小痴猛猛吸了一口,面上升起两分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晕乎乎的飘到了张狂身边。 张狂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管大手抓住小痴,紧接着将她收入了碧瑶挂在脖子上的合欢铃里——好在这个合欢宗的神器还有个储存神魂的功能,因此被他保留了下来,这才能让小痴的神魂有所凭依,得以壮大。 “你怎么这么粗鲁!”碧瑶见到小痴被如此对待,顿时心疼坏了,一对横生水雾的眼眸里满是责备,然后就被张狂抱起来了。 “等会儿你跟我出去。”张狂的声音温和,不似他的动作那般简单粗暴,但一样直接。 碧瑶紧咬朱唇,双臂紧紧抱住张狂的脖子,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哼道:“不要!” 张狂对着幽姬“哦”了声,然后又对小白道:“继续,别掉了”,这才转而对碧瑶说道: “外面的世界有鬼存在,说不准有鬼修功法,即便没有,也必然会有养魂木,若是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吧。” “去!谁说我不去了!”碧瑶立马表演了一波翻脸不认人,变脸不扣豆,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张狂似笑非笑的面容,语气顿时柔和下来,闪亮着眼眸说道: “人家知错了~~要去嘛~~” (本章完) 第279章 画壁?给我跳过!(求月票) 第279章 画壁?给我跳过!(求月票) 碧瑶到底还是得偿所愿再度来到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摸了摸合欢铃,眼眸里亮起几分希冀,媚眼弯弯直盯张狂,道: “我们去找养魂木吧?” “不急,”张狂揽住碧瑶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起放到窗边,眺目看向外面。 碧瑶本以为张狂刚才在炉鼎世界里面不过瘾,还准备再来一次,正羞涩地靠在他怀里,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冲突,顿时狐疑的抬头,见他目光眺望某个方向,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便偏过头一并看过去。 碧瑶的目光扫过数个街头,甚至都到了土墙上靠着城垛睡觉的兵卒身上,也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存在,因此不免好奇道: “你在看什么?” “看一个傻子。”张狂随口答复碧瑶,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就像是看到别人倒霉一样幸灾乐祸。 碧瑶:? “什么傻子?我怎么没看到?”碧瑶狐疑的目光在此扫过半城,一直没有找到张狂所言的傻子,但却看到了一个特殊的书生。 那书生衣衫虽旧却干净利落,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酸腐气,哪怕是被人泼了一桶带着猪下水的血水,依旧只是气愤的和人讲道理。 难不成是这个‘傻子’? 碧瑶虽然只在这个世界上待了一个月,但也看出了这个世界是个以弱肉强食、欺软怕硬为基本道德的世界,美德在这个世界变得不再值得传颂,反倒变成了—— “他确实好傻。” “不过运气应该不错,居然还能够读书,而不是成了盘中餐。” 碧瑶回眸盯着张狂,见他微微颔首,不由得升起好奇心,道:“你说的养魂木和他有关?” “有,”张狂一双眼瞬间眯了起来,面上似乎是遭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后的不忿,“那兰若寺我也去了,树妖也好,女鬼也罢,一个个都躲得根本找不到位置,说不准是要拿这个傻书生才能开启副本!” 张狂觉得不太对劲,以自己身上超浓度的天眷和气运,即便是再来十个宁采臣也比不上他,按道理来讲,自己应该能够触发兰若寺遇鬼事件才是,但事实就是没碰到。 为此张狂还特地收敛气息去兰若寺睡了一晚上,结果还是没有树妖和女鬼出现。 于是又跑回来找宁采臣,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点线索。 宁采臣倒也“识趣”,见自己再三要账只换来了一桶猪下水,且屠夫已经拿起屠刀,他立刻好汉不吃眼前亏起来,抢了半扇肉就跑。 屠夫一愣,面上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挥舞着手中染血的砍刀追逐起宁采臣,两人一同夺路而奔,期间不知撞倒了多少人,那些人却无谩骂之意,纷纷兴奋的看着这你追我赶的一幕,同时当街下注,赌这书生会被分成几块。 宁采臣只觉得胸腔冒火,就像是生吞火炭一样叫他嗓子眼里直冒火气,手里的半扇肉和背上的背篓都被他丢到了地上,奈何屠夫已经盯上了他,要取些新鲜的下酒。 因此这场追逐战并未停歇。 只是…… “不是去城外?” 张狂单手抱着碧瑶,身影于空中漫步,追着二人在城中乱转。 突然! 二人一前一后撞进了一间没什么香火的庙宇,紧接着先后进入了一面石壁里。 张狂感受到那面石壁不同寻常的气息后,瞳孔中爆发出精彩:“不是倩女幽魂,是画壁!” 紧接着也冲入了石壁。 石壁里是另一方世界,宁采臣和屠夫此刻已经没了“你追我赶,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心情,反而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如同陋石仙宫般的建筑,以及众多仙女。 仙女们突然瞧见几个男人闯了进来,顿时又慌又惊又好奇,尤其以牡丹仙子为最。 领班的芍药瞥见张狂,心头本能的升起几分危险与火热,但她素来能保持好自己的表情,因此冷面不动,道:“诸位……” 她话还没有落下,就见三个男人中那粗犷的屠夫瞬间化作了一滩血水,顿时众多瞧见这一幕的画中仙惊慌了起来。 但是由于张狂自带道心种魔+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顶级魅力加成,因此这些仙女都将敌视的目光对向了宁采臣。 宁采臣:“?” 宁采臣虽然迂腐,但能够在这混乱的世道读这么多书,还安然活到这么大,还是有几分运到的,福至心灵地说道:“在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不知此地是何处,可有什么禁忌?” “禁忌?此地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许有男人!”芍药目光冷冷地说道:“尤其是你这等身怀邪术、心地不良之人!” 宁采臣:“啊?我?” “事实上,”张狂此时已经靠着元神之力扫过了整个画壁,没有感受到任何能威胁他的气息后,狂妄本性让他嗤笑道:“这屠夫是我杀的。” “原来是仙长所为,想必是这血水先前做了什么恶事,这才让仙长出手惩戒。”芍药仙子面色和缓,脸上亦是温和笑容。 宁采臣顿时虚起眼,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他也不贪图这些美色,只管问道:“敢问各位姑娘,此地出口何在?小生还要进京赶考,耽误不得。” “赶考?” 一道声音自宫殿后响起,语调颇高,自带吸引目光的buff。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着孔雀服,穿着颇有几分风尘气的女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队身着甲裙的女甲士,以及一群行走间刻意露出大白腿的女骑侍。 这女人故意做作的昂着头,深嗅一口气,道:“万林欢迎各位到来,不过,似乎混进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话音刚落,人群中钻出了一个石头怪。 不过还没来得及走剧情,这石头怪就被张狂捏成了灰。 仙境统领“姑姑”愕然地看着张狂,却见张狂冷笑道: “跳过一切不必要的流程吧,现在,跪下,奉我为主!” “姑姑”冷面寒霜,道:“绝不可能!” 轰——! 整座宫全碎成渣。 姑姑深吸一口气,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使我们屈服?告诉你!绝不可能!” 她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了张狂跟前,紧接着膝盖一软,道: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本章完) 推书(求看) 推书(求看) 新书幼苗:《仙子请自重,在下正经人》 后宫文。 开局太后黑丝诱惑,回家又有高冷嫂嫂等待攻略,就职还有傲娇御姐上司怒斥“下属不许啵上司嘴” 都说五浊恶世八苦煎熬,怎么我就只剩坐以待逼? 不管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我季安,季仲达虽然身怀巨阳神体,但我可是正艹……经人! …… 推书二:《我的修仙过于温馨了》 获得长生道果的许墨,本打算在宗门里苟到大后期,成为宗门老祖的。 他为此都已经制定好了严密的窃宗计划了。 却不想这个宗门的人过于有爱了。 我以为修仙界都是阴谋算计,尔虞我诈,将你们视为洪水猛兽。 结果却发现被你们当成宝了。 搞得我都有些不适应了,这不是打乱计划了吗? 谁家修仙界这么温馨啊! ps:作者男娘,软萌可rua (本章完) 第280章 妖怪,是没资格和我们仙女做朋友的 第280章 妖怪,是没资格和我们仙女做朋友的;打板子?(求月票) “心甘情愿?我瞧着未必吧。” 张狂居高临下俯视姑姑,嘴角戏谑,目光扫过她身后那群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处在茫然和懵逼间的灵们,戏谑道: “一点诚心也没有。” 姑姑身子一颤,顿时扭头怒视众灵道:“还不跪下!” 灵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稀稀落落的跪倒在地,一个个虽然明艳动人,但好像没有脑子一样,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张狂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目光落在了唯一站着的猫头鹰身上,呵了一声笑道:“不是说你这里面没有男人,那这是什么?” 姑姑没有犹豫,道:“他只是一只妖怪,妖怪是没有资格和仙女做朋友的,只是宠物。” “是么,那你这宠物可有点桀骜不逊了,还瞪人呢。”张狂口中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了领班芍药和娇俏牡丹身上,道:“你们两个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芍药自幼被姑姑带在身边,虽然有几分心高气傲,但还是比较聪慧的,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选择了听话。 牡丹性子活泼好奇,虽然不肯受到压迫,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耍小性子,也是作势起身要来。 “我没叫你们站吧?”眼见二人如此听话,张狂越发的想看一下她们的底线何在。 牡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万华林里规矩森严,也不存在所谓的尊严,因此只是听令行事,虽然是头一次做这等事,有些生疏别扭的感觉,但多走几步也就习惯了,只觉得有几分羞耻。 芍药此刻因为张狂绝世魅力带来的好感度已经快要败光了,而且她素来是万林众林的领班,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总是高人半等,此时让她以如此狼狈的姿态过去,芍药又怎么能接受? 只是见到连姑姑都低三下四的模样,她也不敢反抗,因此踌躇在原地,一副期待着张狂“宽容”的样子。 一旁的宁采臣见状上前说道:“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既然既然身怀伟力,又何必如此折辱她们?” “滚。” “好嘞。” 张狂瞥过一眼,冷冰冰的视线扫开一道通往外界的门户,宁采臣立马在为人出头和为己谋身中选择了后者,慌乱的跑出了画壁。 强压之下,胆怯之心初显,倒是个意外收获。 贪生怕死乃是人之本能,若是在其他世界,无畏之人压制本能便可成就“传说”,顺从本能之人也算不得卑劣,只是人之常情。 但是在此恶世,底线一旦有了滑落的趋势,那便再也止不住了。 欻—— 就在芍药即将跪下之时。 猫头鹰瞬间张开翅膀,伸出爪子抓住芍药的胳膊将她拽飞起来,想要以自身极速送她出门户。 张狂也不出手,只是饶有兴趣的“啧”了声,然后一边抱着碧瑶,一边蹲下身子伸手挠着牡丹的光洁下巴。 姑姑打心眼里希望芍药能跑,但看到张狂如此闲适,一股莫大的恐惧遍袭全身,在万林以及自己的性命,和芍药之间,她只是犹豫一瞬便选择了前者! 哗! 姑姑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枝仙女棒来,猛地朝着猫头鹰一打,一束光线变瞬间洞穿了他,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芍药也从半空摔了下来,距离门户只有一线之隔,甚至能够看到外面的寺庙。 走还是留? 芍药本能回头,看到了又战战兢兢跪了下去的姑姑,被张狂挑逗下巴的牡丹,整个人又踌躇起来。 只是这一瞬间的耽误,门户便已经消失不见,芍药也没了其他的选择,只能学着牡丹的模样来到张狂的跟前。 “不太听话啊,”张狂捏起芍药的脸,目光则是转向姑姑,道:“你这里平日怎么惩戒她们?” 姑姑低头,有些不忍的说道:“关入火炉地狱,受尽炙烤之痛。” “有些过于残暴了,”张狂说出了让人惊掉下巴的话,紧接着一脸可惜地问道:“有没有轻一点的?好歹也是个漂亮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死了,太过可惜了。” 万林与世隔绝,以至于这些林在姑姑的高压统治下心性颇为单纯,此时的芍药就因为张狂两句话对他生出了感激之情——火炉地狱是悬在灵头上的噩梦,能够不去那里,无异于是从水深火热里救了她一命。 碧瑶冷眼瞧着这一幕,起初还抱有几分鄙夷心思,只是随着芍药心思转变,她渐渐回过神来,这不就是自己、幽姨和青云门的那些女子的转变! 只记得张狂递拐杖的恩情,却忘了要是没他,自己也断不了腿! 因此小脸蛋臭臭的,满脸写着不高兴。 张狂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并不在意,只是用手为她舒缓着心中的郁闷气,惹得她面红耳赤。 “这么多人呢……”碧瑶一瞬间便涨红了脸,小声哔哔。 张狂点了点头,但是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将碧瑶的衣服揉得乱七八糟的,气得她呼吸都乱了,粗重不少,瞧着姑姑道:“不如这样,没必要把人关进地狱里去,解下裙子打板子就好了。” “呼——” 芍药轻轻松了口气,不去地狱就好。 姑姑却尴尬万分,当众被打板子这种事情还不如去地狱!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行刑的工具……”姑姑还想挣扎下。 就见张狂起身,给她提供了一根无法挑剔的刑具。 “如何?” “威武雄壮!”姑姑眼睛都看直了,上手操持一二,只是觉得顺手无比,可惜不能自由挥舞,只能定向移动。 “我是问你能不能用?” “能!自然可以!”姑姑此刻满脸笑容,转头看向芍药还在那里发呆,立马冷下脸来:“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裙子脱了!” 紧接着她又如变脸一般换了一张笑脸看向张狂,谄媚说道:“我来做‘行刑’官,您看如何?” “可,只是会不会太干了些?” “无妨,”姑姑大手一挥,道:“牡丹,去芍药那里取些蜜来,也好洗一洗刑具。” (本章完) 第281章 兰若寺内,我要小痴(求月票) 第281章 兰若寺内,我要小痴(求月票) 就在张狂鞭挞牡丹、处罚芍药的时候。 宁采臣已经狂奔出了庙宇。 原本围观下注看好戏的人见到这书生居然水灵灵的跑出来了,一个个颇为惊讶,同时越发兴奋地吃起了瓜,想看看屠夫的狼狈。 可足足半刻钟没见到屠夫出来后,围观众人的目光中闪烁起了几分异样的眼神,一个个纷纷找理由散了去,又在屠夫的家里汇聚。 此时的他们不再是围起来吃瓜的狐朋狗友,而是争先恐后的贼! 屠夫死没死与我何干? 他现在不在,那他家里的东西自然要由我这个和他非亲非故的挚友保管! 哄抢盛宴拉开了序幕。 宁采臣无暇顾及城中的混乱,人已经跑到了荒郊野外,伴随着耳旁的风掠过,像是有火星子在他的胸腔中点燃。 饱读诗书让他明理开智,但也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一言呵斥后落荒而逃的本能。 更雪上加霜的是,过往种种苦其筋骨,恶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遭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疯狂回溯,让他心中埋怨自己的怯懦的想法逐渐变成了对世道不公的怨愤,满腔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对天地的不满上。 “啊——” “老天爷、贼老天!你有眼无珠要到何时!” “你难道看不见这世间行善者枯骨荒野,作恶者鱼肉享乐,生于荒土之人亡于荒土,生于公侯之人作威作福,行善之家无余庆,作恶之徒有福缘!可怎生糊涂了盗跖、颜渊!”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轰隆—— 许是宁采臣骂的太狠,以至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穹上忽有晴空霹雳炸响,白耀耀一柱电光将天穹撕裂出无数残破碎裂。 虽然转眼间恢复如初,但还是将宁采臣吓了个趔趄,向后一摔,跌坐在地上。 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如嘲笑、似讥诮,将他淋成了落汤鸡模样。 宁采臣就这么呆呆地坐在泥洼里,直愣愣着看着天地落雨。 等到雨势渐小时,整个人已经哆哆嗦嗦,寒气直冒,苍白的像是纵欲过度的肾虚男子一般踉跄站起身,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的走在旷野里。 进京? 赶考? 非是出身公侯之家,又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宁采臣怎么可能榜上有名,之前那般执着,也只是为自己缝上一层能让自己过的下去的脸面罢了。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面,宁采臣也失魂落魄到不愿意再自欺欺人,荒土里的草根再怎么竭尽全力试图登高望远,也长不成参天大树,只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杂草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宁采臣湿漉漉的衣衫已经干了大半,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他仍旧是哆嗦着,蜷缩着双肩行走,来到一处荒废的破庙试图留宿。 寺庙前石碑残破,依稀可见【兰若】二字。 寺外天昏地暗,阴风阵阵,月黑风高,寺内杂草横生,枯木碎石散落院中,风吹雨打无人修葺,因此随处可见杂草蓬蒿,可见这里荒废久矣。 宁采臣也不忌讳,只管朝着看起来还完好的一处建筑走去,想要上去烤烤火,不至于露宿荒野。 在他走进寺里没多久,一道面容粗犷、身躯虽不威武,但瞧起来凶神恶煞的江湖人也走了进来。 紧接着便是张狂和碧瑶。 画壁里的万林已经被他收了起来,自然是要继续黑化宁采臣,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这家伙居然找到了兰若寺,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意外之喜了。 张狂没有去和宁采臣还有燕赤霞扎堆的意思,而是直接以九龙神火罩罩住了整个兰若寺周遭十里。 这一下子就算是这兰若寺长了腿,也别想从他手里逃走。 轰!!! 九龙神火罩悍然而落,透明的晶壁之上泛起金光,九条足以焚尽万物的血红色长龙一瞬间驱散了内里的黑暗,如同灯火长明,瞬间让整个兰若寺地界亮堂的像是白天一样。 “怎么回事?!”燕赤霞正生着火,忽然就感觉到整个兰若寺内阴寒顿消,哪怕没有生火都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顿时惊愕地跳起身来,顺着塌陷的半面墙朝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九龙神火罩上蜿蜒而过的火龙的猩红龙鳞,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汗毛冷竖。 “好重的杀气!好浓的血气!” 燕赤霞当即挺剑在手,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却看到那文弱书生像是见鬼一般倒退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道长别去!外,外面那个家伙不是好人!” 虽然燕赤霞面恶凶相,但宁采臣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他是好人,因此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在画壁中看到的一切告知给了燕赤霞。 与此同时。 张狂正带着碧瑶好似闲逛一般走在兰若寺里,所过之处枯枝烂叶纷纷燃烧起来,焦土裂缝下一条条黝黑树根迅速被抽回。 他们就是顺着树根抽回的方向去找对方。 “有必要这样吗?”碧瑶无语,她都能感觉得到树根的主人是在调虎离山,看起来是想往东边跑,实际上在西边。 张狂不以为意道:“咱们来有两件事,一件是找鬼修修炼之法,一件是找养魂木。” 他伸手指了指地面下逃走的槐枝根系,“这东西就是养魂木,但它逃不走,方圆十里之地都被我罩住了,藏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它把我们带去的方向则是放置着一群女鬼尸骨,同时那些女鬼都被困在那里。 要是先去抓它,岂不是给了它破坏这些尸骨的机会?” 碧瑶闻言自然是做出一副信服的模样连连点头,道:“既然你都已经找到了位置,那还等什么?” “当然是等你表态了。”张狂理所当然的说道:“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你总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张手吧?” “那你想要什么?” “小痴。” (本章完) 第282章 张狂:留在我身边做个花瓶吧(求月 第282章 张狂:留在我身边做个瓶吧(求月票) “我要小痴。” 张狂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在碧瑶耳中却重如千钧,让她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不行!” 但语气强硬的拒绝过后,碧瑶的语气又软化下来,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满是楚楚可怜的哀求:“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张狂瞧着碧瑶水亮亮的眼眸,忽然噗嗤笑出声来,道:“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给吓的。” 说完便云淡风轻地继续朝前走去。 碧瑶的一颗芳心直沉入谷底——倘若张狂是真的开玩笑的话,不把自己逗破防是绝对不会停下的! 玩笑,玩笑,指的是张狂玩,张狂笑! 别人感受如何,张狂是半点不在意的。 但他如今的表现更像是给人以希望,让人觉得有攀出深渊的一点点可能,然后再在最后关头将这份可怜到几乎可以不计的可能亲手摧毁殆尽。 碧瑶冷不丁打了个颤,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张狂背影,她也只能快步追上去,以自欺欺人的方式欺骗自己。 而另一边。 一股庞大的妖气从兰若寺那半荒废的殿舍外穿行而过,瞬间惊动了本就绷紧如惊弓之鸟的燕赤霞。 “谁!” 燕赤霞厉声而喝,察觉到那股妖气不仅没有半点停留,反而还持续向远处遁去后,立刻反应过来: “不好!妖孽要逃!” 没有半点迟疑便要去追。 抱着燕赤霞大腿的宁采臣赶紧阻拦道:“道长万不可冲动!” “即便有妖魔,那位能人已经出手,想来这妖魔也是逃不走的,道长此时动手,若是被他以为道长是要抢功,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宁采臣深知自己一个孱弱书生是绝对不可能在妖魔和凶人的斗法中活下来的,因此紧紧地缠住燕赤霞这个虽然恶行恶相,但却心有良善的道士反倒是他最有可能活下性命的选择。 燕赤霞哪管这个? 当即一脚踢开宁采臣,怒视他道:“燕赤霞形势一向光明磊落,何来抢功一说!” “那妖怪逃得极快,却不见那位高人出手,多半是被其他事情缠住了,我自当出手拦住那妖怪,好让高人能得全功,不致使放丢哪怕一只妖魔,使其来日再危害人间。” 燕赤霞说完便走,根本不给宁采臣再度开口的机会。 宁采臣看着燕赤霞头也不回便走的模样,纵使四周光亮如明昼,烈焰燃烧如炎炎夏日,他此时也只觉得冻彻心扉,似有一盆凉水浇灌在身上,让他害怕的蜷缩在墙角。 这个世界的堕化是不可逆的,一旦有人心动恶念,便如下坡一般朝着深渊下滑,种种恶念和负面情绪纷至沓来,直至将一个人完全拖入深渊之中,不复光明。 宁采臣此前动了怯懦之心,如今又劝不动燕赤霞,更是恐惧——既害怕妖怪,更害怕张狂! 种种恶念在心头浮动,让他整个人都变的怨天尤人起了,身躯外好像都浮上了一层黑气。 宁采臣即将黑化。 …… …… 就在燕赤霞企图追截住树妖姥姥的时候。 张狂和碧瑶已经来到了此前树妖姥姥所待的地方,入目可见一处深不见底的大坑,黑黝黝的空洞朝外散发着寒气,土壤中还有残余的树根,以及许多被树根抽出泥土时带出来的坛子。 这些坛子形状大小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坛子上皆贴着红纸,红纸上皆写有人名与生辰八字。 坛子埋于地下可见破旧脏污,偏偏这红纸崭新如故,其上的字迹更是散发着墨香,像是刚刚书写出来一般。 这便是树妖姥姥的御鬼之术! 张狂目光扫过众多骨灰坛,鼻腔哼出一声清音,落魂钟响顿时在九龙神火罩内回荡不息,将众多隐藏在骨灰坛中的女鬼都逼了出来。 女鬼皆是有相无形,出了骨灰坛后无所凭依,一个个飘在骨灰坛边三尺之上,垂于半空之中冲张狂嘤嘤嘤哭泣求饶。 张狂目光掠过众艳丽女鬼,落在一身着白衣,发鬓飘摇的女鬼身上。 许是滤镜的缘故,张狂眼里的小倩并不同于其他女鬼那般矫揉造作,只是扑倒在半空中,任由风吹起如墨长发,缭乱的发丝回折在脸上,露出一对凄凉的眼眸,虽无泪水盈眶,亦无悲戚求饶之态,可却给人一种心碎至极的悲凉,令人不禁升起恻隐之心。 张狂信手一拨,众多女鬼连带着骨灰坛摔在了一边,紧接着便看到他落在了聂小倩的身前。 由于聂小倩飘在空中,因此虽然是趴伏的姿势,仰头却也能瞧见张狂的面容,一双眼眸虽然明亮,却是毫无半点情绪。 “你可有鬼修修炼之法?”碧瑶急急发问。 聂小倩茫然摇头,反问道:“我等身无凭依,只是孤魂野鬼,难道还能如常人般修炼?” 碧瑶一颗心沉了半截。 张狂则是问道:“似你们这般身轻如絮,可以借风飘摇,无实物之躯,可隐于人前,亦可穿行实物,又该如何修炼?” 聂小倩越发困惑:“我等鬼魂既无形体,便如烟尘,做到这些事情难道不是本能?何来修炼一说。” 碧瑶脸色煞白,失去希望的同时也轻轻松了口气,紧接着偷瞄张狂,想要看他的反应。 却见张狂只是点头,似乎没有半点意外或是失落的意思。 “说的有道理。” 张狂笑眯眯的问道:“你们还能入轮回,对吧?” 听到张狂这么说,小倩亮如水波的眼眸里顿时浮现几分希冀,耗子湖中被投下小石子般泛起涟漪,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扬起,贴在张狂的大腿上,朱唇皓齿轻张: “自是可以,不知前辈可愿意让我等轮回往生?” 张狂笑着捏住聂小倩的脸蛋,即便对方是无形之鬼,可如今他亦是超凡脱俗的武道天人,介于无相之天与有形之人之间,自然能够随意触碰对方。 “她们我瞧不上,自然会让她们入地府往生,为我打开阴阳之门。” “那我?” “你这么美,就留在我身边做个瓶好了,偶尔也做做痰盂。” (本章完) 第283章 色厉内荏,千年养魂木到手(求月票 第283章 色厉内荏,千年养魂木到手(求月票) 求月票,这个月够一千,下个月加更万字+番外更新 对了,你们想看谁的?(点此留言) …… 纵然心有所“属”,意在轮回,可聂小倩终归是力不如人,自然是身不由己,被迫欢欣的同意了留在张狂的身边。 其他的女鬼们则是真真正正升起了欢欣的心思,一个个纷纷围着聂小倩祝贺,好似情同手足的亲姐妹一般,同时有意无意的催促着她劝张狂赶紧助她们往生地府。 聂小倩心头自有嫉恨,因此神情冷淡的对待着她们,并不同她们搭话,只是冷冰冰地呆在张狂的身边,时刻落后他半步。 懂事…… 张狂满意的对聂小倩点点头,再转头看向与他并肩的碧瑶,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用不着担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 聂小倩她们说白了就是树妖姥姥圈养起来采蜜的工具,于它而言是可消耗品,自然不会传授她们什么高深法术和功法。 但树妖姥姥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地摊货色,千年大妖的含金量还是足够的。 更别说它还掌握着联系阴间地府的手段,能和黑山老妖联系,底蕴一定丰富。 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它没有鬼修的法门,难道阴间也没有? 碧瑶面上强笑,心头却是纠结的很,一时间分不清娘亲死而复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张狂大手一挥,九龙神火罩开始肉眼可见的收缩起来。 远在另一端。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燕赤霞追出来后看到树妖姥姥显化真身狂拍九龙神火罩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小瞧了张狂,“高人有如此法宝,我真是瞎操心!” 他本想先行离开。 只是树妖姥姥此时已经彻底疯狂,想着自己既然逃脱不掉,那边拉人下水,能杀一个是一个! 又黑又粗又长的树根自地下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燕赤霞。 燕赤霞此时虽然没有争勇斗狠之心,但也绝不是个好脾气,当即挺剑借法,和树妖缠斗起来。 谁知九龙神火罩突然收缩,犁地三尺皆化岩浆,一人一妖不得不边打边退。 路过建筑之时,燕赤霞眼角余光条件躲在角落里的宁采臣还在那儿缩着身子,对外界的危险没有半点预料,当即叫道:“穷书生!跑!快跑!” “救人?还是先救自己吧!”树妖非男非女,忽男忽女的声音尖锐响起,数条树根、藤蔓同时挥打而出。 嘭! 燕赤霞这一声大叫并没有叫醒正在黑暗中沉沦的宁采臣,反倒让树妖抓住了机会,狠狠一鞭抽中了燕赤霞的护体法咒,将他如碎石般抽打到了建筑中。 与此同时,九龙神火罩依旧在收缩,火龙在晶壁上蜿蜒,以绝对公平之态吐出三味神火焚烧内部,无论是建筑还是泥土,亦或是残破石像,都在三味真火的焚灼下化作火毒,进一步的压缩树妖的生存空间,将它逼向张狂所在。 树妖先前逃的有多快,现在就有多后悔,一面亡命狂奔之时,一面疯狂的将法力注入树心里的一枚怪异桃符上,仓皇求救之声传入其中。 “黑山老爷!救我!!!” 然而令树妖心凉的是,无论它再怎么滴滴对方,对方就和死了一样不曾回应。 直到它出现在张狂面前。 “谁允许你直视我?跪下!” 张狂身上的气势好似山岳镇压而落,一瞬间便把树妖镇压在地,从原型压回了人形,匍匐在地。 “饶命!前辈饶命!” 树妖此时整张脸都埋在了地底下,但依旧手捧桃符过头顶,扭曲变形的声音响起:“小妖认识阴司地府的黑山老妖,这便是可以和它联系的桃符,只要将法力注入其中,便可与它对话。” “黑山老妖……呵,什么藏头露尾的垃圾,你想凭他的名号换你一条性命,你配?祂配?” 张狂自然知道黑山老妖实力不俗,只是这老妖谨慎,早早通过桃符察觉到了这里的变故,因此不管树妖再怎么求救,祂都在装死。 所以他才故意鄙夷对方,想要以激将法激怒对方。 法子虽然老套,但十分有用。 嗡! 九龙神火罩外一股幽冥之力忽然间爆发,顿时地裂天塌,滚滚阴气翻涌而上化作乌云遮蔽天空,兰若寺外数座山峰拔地而起,方才发现是一只巨掌将整座寺庙托举到了空中。 阴云汇聚成面,巨大无比的脸孔蔑视九龙神火罩内的张狂,虽然眼眸空洞,面目勉强看得出是个人形,但依旧有浓浓的威势扑面而来。 “人间的小修安敢如此蔑视本尊,难道不怕寿尽之后落入地府,被本尊丢入十八层地狱煎熬阴寿?” 呼啸阴风好似刀刃洒落,随着黑山老妖话音震落,疯狂的吹打在九龙神火罩上。 九条火龙此时蜿蜒而出,口吐三味真火将阴风烧散,同时嗷啸而起,如日红光照破黑暗,瞬间便将那张大脸撕裂开来,露出阴云之后璀璨星空。 张狂不屑的看着桃符,轻蔑的哼笑一声后方才说道: “这就是你的本事?” “不过是摧山搬云之法,空有气势,难不成你是想吓死我或者笑死我?” “狂妄!” 桃符之中响起黑山老妖的雄浑声音,拔地而起的山峦之下汹汹阴气爆发,却终究没有洞开门户。 “阴阳有别,待你死后,本尊自会炮制你!” 黑山老妖的话虽然凶狠,但事实上也就那样,连树妖都能听得出来这家伙的色厉内荏,绝境关头失去敬畏,疯狂地捶打着桃符道: “不!不!黑山老妖!你不能放弃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 可任凭它再怎么狂叫,终究改变不了桃符变成枯木的情况。 “既然如此,你就只剩下了一个用处了。” 张狂的声音悠悠响起,不等树妖有所反应,番天印已经砸落,将它打回了原形。 紧接着一枚碧油油的树心被剖了出来,落到了碧瑶怀里。 “千年养魂木到手,不必让她在待在合欢铃里面了。” (本章完) 第284章 入阴司 见轮回,张狂的美德(四千, 第284章 入阴司 见轮回,张狂的美德(四千,求月票) 千年养魂木落入手中的那一瞬间,碧瑶只觉得通体舒态,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握住了那碧色树心。 周围的鬼魂包括聂小倩在内都不受控制的盯着千年养魂木,对此垂涎三尺,甚至有一个女鬼都已经伸出了爪子。 碧瑶并未理会那个女鬼,而是轻轻地将合欢铃里的小痴魂灵转移到了千年养魂木里,树心闪烁起碧绿色的光华,肉眼可见的收缩成了巴掌大小,并且完全变成小痴的样子,巧夺天工的模样像是人间顶级的大匠穷尽心血雕刻而出。 做完这一切,碧瑶才冷眼看向那女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扯,立刻就要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只是被张狂拦住了。 “怎么,你心疼了?”碧瑶此时的情绪又喜又恼——前者是因为小痴的情况在肉眼可见的好转,后者是因为先前张狂曾说过他对小痴的觊觎,两种复杂的情绪对撞,自然让她没那么冷静。 张狂挑眉,反手就在她挺翘的臀儿上抽了一记,“没到饥荒的时候,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他从碧瑶手中抢过那鬼魂,将其团成球,重重的朝地下砸去,顺便解释道:“不让这些亡魂投胎,怎么打开前往地府的门户?” 只是张狂也不知道该如何超渡这些鬼魂,只好以物理的方式试图将鬼魂“送”入地府。 可惜即便张狂已经极为克制力气,在砰砰砰数次敲击下,这女鬼的魂魄还是像瓷器一般布满了碎裂的纹,最终在一脸绝望中烟消云散。 “啧,有点难办呀。” 张狂的目光瞄向其他鬼魂,顿时让那些女鬼们吓得朝外飘去,却又因为不能远离骨灰坛,因此都局限在张狂眼前。 这点距离对于张狂而言自然不算什么,他当即抬手一抓,又是一名女鬼惨啸着被他扣住了后脑勺,口中大呼“饶命”。 “开什么玩笑?”张狂不悦的说道:“你们本来就是死人鬼怪,哪儿来的命可以饶?倒欠吗?” 呼——! 就在这女鬼的脑袋即将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道风声响起,一张黄符抽打过来。 张狂对此并不惊愕,显然是早有所料,原本向下的女鬼瞬间转变了方向,在一脸惊惧中扭曲的五官撞到了黄符,整个鬼都变得呆板僵直起来。 碧瑶看向黄符飞出的方向。 只听一阵碎石抖落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狼狈的燕赤霞黑着脸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实在是怜悯这些生前死的不明不白、死后遭人控制为虎作伥、如今又身不由己,要被打个魂飞魄散的亡魂,因此不顾宁采臣的阻拦,燕赤霞推开了藏身的废墟,以黄符逼停张狂。 他喘着粗气说道:“想要让这些女鬼投胎,打开前往幽冥地府的通道,一道符咒即可,像你这样用蛮力砸,这里所有的女鬼都魂飞魄散了估计也瞧不见地府的所在。” “我知道。”张狂语气平静的丢开手中女鬼,将她丢往燕赤霞所在位置。 燕赤霞伸手接住女鬼,同时有几分愕然道:“你知道?那你刚才还……畜生!” 话到一半,燕赤霞已经反应了过来,整张脸越发难看——张狂不是天真到想以蛮力打通阴阳通道,而是要借此逼出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藏身所在,偏偏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当真是个初升东曦! “这么看我做什么?还不快些打开阴司通道,把我这个煞星送走。 不然的话,只怕这九龙神火罩下又要多出不少无辜亡魂,到时候这份罪孽可就算在了你的身上。” 张狂被燕赤霞这般盯着却也不恼不气,他的性子本就恶劣,此时更是得意,瞧着燕赤霞一副敢怒敢言,却拿自己没有丝毫办法的样子简直是开心极了,满足极了。 燕赤霞愤愤不平的忒了一声,“这个世界真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有人作恶,鬼有鬼作怪,天下何处是净土?”发了阵牢骚,紧接着便施展道术,“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幽冥无路,阴司有道!” 只见他手中宝剑发出金灿灿的黄符之光,剑锋所指,自有符箓开道,于地面之上裂开一道口子,刚才出现过的幽冥之气再度浮现在人间。 燕赤霞见状并未立刻收手,而是伸手在剑柄上猛的一推,一打,将周身法力全部灌入其中,大喝一声道: “开!” 裂口忽然颤动不休,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碎石挤压声里缓缓打开成了一口井盖大小,喷吐而出的幽冥阴气令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哦,在场就燕赤霞和宁采臣两个纯人——碧瑶已经迈上先天之路,已经超凡脱俗,算是半个。 一众女鬼犹如吸食了猫薄荷的猫一样变得娇柔,身子瘫软得不像话,摇摇晃晃好似醉了酒一般。 “阴司之门我开不了多久!还不速速入轮回!” 燕赤霞一声怒吼惊醒众女鬼,一个个强撑起力气,跌跌撞撞地飘到阴司之门处,头也不回的跳入其中,有几个飘不起来的,干脆是在地上爬到井口,一脑袋摔了进去。 张狂将碧瑶和聂小倩丢入炉鼎世界内,自己则是一跃而入,落入了阴司地府。 他前脚刚走,燕赤霞后脚便收回了法力,整个人失力的跌坐在地上,双臂都打着颤,却是哈哈大笑道: “生人不入地府,活人不进轮回,这群女鬼入的是阴司门,走的是轮回路,你一个大活人安能入轮回之路?” “哈哈哈——” 燕赤霞虽然豪气,却也是不拘小节,更不吝啬手段之人,在他看来,倘若能除掉张狂这种肆意妄为之人,即便是动用一些阴谋诡计也算不得什么。 宁采臣在他背后瞧着这一幕,猛的咬牙跪在地上,脑袋重重的磕起尘土,“大侠,不!师父!求师父收我为徒,传我本事!” “收你为徒?”燕赤霞斜眼看了一眼宁采臣,哼道:“不收不收,一看你就是个麻烦。”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冷不丁身躯无力摔了个趔趄。 宁采臣赶紧上前扶住燕赤霞,关切地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都说了我不是你师父!”燕赤霞此刻已经脱力到连推开宁采臣的力气都没了,干脆也不反抗,叹了口气解释道:“想要开阴司之门哪有那么简单?我又不是黑山老妖那种修行多年的妖怪,光是反噬就够我喝一壶了……嗯?!” 燕赤霞冷不丁被摔在地上,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瞧着一旁费力拿起自己宝剑的宁采臣,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妙,“你要干什么?” “师父,对不住了,”宁采臣满脸憋得通红,但还是凭借一腔愤恨勉强拿起了法剑,“我不想再做一个文弱书生,活着受尽欺负,死了变成鬼还不得安生!” “我需要……力量!啊——!” 宁采臣接着怒吼发泄出心中不满,同时拖动法剑来到了燕赤霞的面前,气喘如牛道:“师父,你现在动不了了吧?我这便送你最后一程,还会为你立下长生祠,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不必再作恶便能一帆风顺!” …… …… 幽冥地府内,阴司轮回中。 一道如井口大小的通道强行开在中间,紧接着便是数名女鬼降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嘻,人间界这是怎么了,居然还有巴不得来地府的野鬼,一个个都活腻了不成?” 苍老、活泼、童真、清脆、天真等等音色同时响起,同说一语的重奏简直诡异到极点。 一道笼罩在帷帽下、佝偻着身躯的苍老人影从黑暗中走出,左手持着一杆上粗下细似锤般的木棍,右手端着一碗满是裂口,更是没有碗底的破碗,碗里还有浑浊的、发黑的汤水在行走间泛起波澜。 祂来到众女鬼身畔,目光扫过一圈,泛白的老眼中闪过几抹欣喜之色,怪异的声音再度言道:“哟!九九成,稀罕物!” 正高兴之际,一道风声自头顶落下,还不等苍老人影抬头,便感觉有千钧重力踩在了脑袋上,一脚便把祂狠狠踩在了地上。 嘭! 拐杖砸在地上荡起灰尘,破碗却被护在了怀里,没有摔在地上,这令苍老人影倍觉欣慰,声音发抖的说道: “阁下何人?来阴司轮回可是为了熟人?你只管找人,将鬼魂带走便是,该有的规矩我们都懂,绝不与你为难。” 张狂垂眸瞧了眼苍老人影,紧接着抬目望去,只见四周浑浊沉重的幽冥之气一缕一缕纠缠在空中,地上一片荒芜,远处黑山连绵,浑黄的黄泉水从中穿过,其中漂浮着无数残骨以及哀嚎的亡魂。 阴司的确阴。 但是令张狂没想到的是,本应该用来轮回的“六道轮回”既不是轮盘,也不是池子,而是一口磨! 一口上小下大,上下皆转的磨盘! 张狂脚上加了几分力气,虽然依旧没有踩爆苍老人影的脑袋,但也让祂发出了几声惨叫,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他冷声问道:“你是谁?这六道轮回又如何轮回?” “老身是冥土内、阴河畔一口破碗化形,因承载着几分忘川、轮回之意,被地藏王安排在此处掌管轮回之事。 若要轮回,只管将亡魂丢于磨盘上,上下碾动成碎片,便可以使这些碎片透过中间的小孔落入轮回之中,转而托生人间。 碎片小的便是畜生或天生不全的人,死后不必再入阴间,而是直接轮回,直到通过磨砺重新成长成完整灵魂,才会在死后再入阴间,再次被碾碎。 碎片大的天生就是人,不过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因此天生便有缺陷,贪、嗔、痴、嫉、恨等等情绪充盈,要么伤害别人,要么苦痛自己,等受到的折磨或是欢愉足够后,碎片成长为完整灵魂,便会再入轮回,再一次被碾碎。” 张狂:“?” “照你这么说来,那这世上的生灵不是越来越多?” “自是如此!”苍老人影理所当然地说道:“人间生灵皆是蝼蚁,有大妖纵横食生,有邪修异术吞魂,倘若不多来些,人间生灵岂不是越来越少,哪里能满足漫天神佛、妖鬼邪修的需要?” 苍老人影说起来并不意外张狂的问题,人间界虽然充斥着五浊恶气,但也是有一心向善的修道之士存在,偶然有人来到轮回处,也会问出这些问题。 只是…… 苍老人影偷偷瞥了张狂一眼,这位瞧起来霸道得紧,怎么也不像是个好人啊! 张狂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轮回石磨,这可听起来是个好东西,若是拿来炼宝,只怕又是个顶级法宝。 他一脚踩碎苍老人影。 只见那苍老人影哀嚎一声瞬间化作道道黑气四溢而散,地上只空留一口破碗,浑浊的黑水没入了土地里。 紧接着一团火焰升起,瞬间将那些逸散的黑气和破碗、以及沾染了黑水的土地都被吞没,直接丢进了炉鼎里。 节俭可能是张狂身上为数不多的美德了。 张狂抬脚朝着轮回石磨走去,却听到身后有异,扭头却看到尸首分离、正在扶着自己脑袋的燕赤霞掉落下来。 “哟,这一会儿不见,怎么还换了个造型?终于觉得自己的脸丑,准备换个脑袋了?” 燕赤霞闻言尴尬万分,谁能想到那宁采臣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却心狠到如此地步,贪生怕死也就算了,还起了贪心夺了他性命。 燕赤霞有心避而不谈,张目望向四周,看到远处的轮回石磨后整个人……哦,整个鬼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轮回呗,”张狂解释一句话后将他丢入炉鼎当做报酬,然后便朝着轮回石磨所在赶去。 远远看,轮回石磨并不大。 可到了近前才知道,这玩意儿竟然和小山一般大小,虽然没有鬼怪在四周看顾,也不一定有亡魂落入其中,却是自顾自的运转着。 张狂没有犹豫,直接零帧起手以炉火收取轮回石磨。 一束金光瞬间落下,拦在了他的面前,只见…… (本章完) 第285章 修罗,黑罗刹,世尊地藏!(求月票 第285章 修罗,黑罗刹,世尊地藏!(求月票) 张狂“千辛万苦”来到地府,找到了六道轮回的关键之物,正欲收摄充当材料之时,一抹金光拦在了他的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好大的杀心,竟然欲要夺走这世间轮回中枢,灭绝亡魂超脱之所,可知这是何等恐怖的杀业?” 金光散落,一张俊美的脸蛋出现在张狂面前。 白发如波浪般柔和的披散在两肩,面容俊美无俦,却是男生女相的庄严菩萨,眉心一点朱砂让它显得越发圣洁傲岸,双目紧闭,两行血泪自眼角划过脸颊,从腮边流过嘴角,顺着下巴汇聚一点,滴落在脖颈断首之处。 脖颈之下是一道狰狞血口,猩红血线贴合在一起,承载着脑袋的身躯如龙矫健,前肢后腿上皆有鳞片横生,好似麒麟足,尾部细长,末端留有毛发,正是谛听之躯! 圣洁与诡异交融,冲突不绝,可彼此间却又融洽如一,好似天生就该融为一体。 张狂饶有兴趣的收回手,笑着嫌弃道:“瞧你这样子,像极了掉在灶台上被收集起来的拼好饭。” 俊美佛头闭着双眼,薄薄的嘴唇紧闭成刀刃,身下麒麟足不安地刨动着幽冥黑土,这是野兽抵触、受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却有声音自佛头脑后响起: “皮膜表相不过虚妄,我以为道友这般人物能透过现象直击本质,却不想也是以貌取人、以形体论高低的庸碌之人。” “嗯,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个长得不怎么如意的人说的,毕竟这世上没人愿意顶着丑陋的皮囊了解所谓的‘内在美’。”张狂眉心三束毫光于言语间悍然打出,瞬间洞穿了对方眉心的朱砂痣。 然而下一瞬间,鬼啸之声骤然响起,冥狱之内幽风淅淅,裹挟着数点黄泉水朝着张狂射来。 这都不死? 张狂知道这种存在棘手,但没想到居然能扛自己一记三宝玉如意都不死,足以称得上强横了。 但这样的手段,我可不是只有一种! 轰啪—— 张狂张口吼出霹雳之声,吐出雷霆长江贯穿面前虚影。 银白色的雷浆绕过轮回石磨将周遭幽冥之地包裹,汹涌澎湃的雷霆击碎黑暗,将周遭映衬的如同光明洒落的赤诚之地。 被逼迫而走的幽冥之气汇聚于半空中,正要凝结成身影,银白色的雷浆瞬间化作雷霆大手将那身影擒下,雷光凝缩成紫色的一瞬间,烧焦的味道充斥在整座幽冥之地。 “痛!!!” “太痛了啊——!!!” 凄厉的惨叫从紫雷大手中响彻云霄,种种苦痛之音宛如鬼魅般奇袭张狂,想要将他拽入苦痛深渊。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张狂鼻腔哼出道道落魂钟声,同时头疼磬声犹若金石敲击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双音齐出,犹如骷髅般的苦痛鬼魅瞬间被打击的烟消云散,就连紫雷大手中的怪物都被硬控一瞬,然后陷入了头痛之中,气势越发暴涨,偏偏头痛的聚不起半点心思。 张狂无心探究对方是谁,又有怎么样的悲惨过去,在制住对方的一瞬间,只管以乾坤圈、翻天印同时打出,再加上紫雷大手印,直接将对方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 汹! 血色炉火翻卷,将这抵抗不得的身影和轮回石磨一并收入了炉鼎之中。 轮回石磨之下是一处血口,没了石墨的镇压,朝外咕咕翻涌着血水,其中倒映着幽冥之地变化的由来。 幽冥之中有三大势力:掌管轮回的阴司,坐镇铁围山的地藏王菩萨,以及血海中残暴嗜杀的修罗。 阴司负责亡魂,地藏王菩萨负责修罗,力主在修罗中推行教化,为灵山提供源源不断的阿修罗众。 修罗虽然天性残暴嗜杀,争勇斗狠,但是在地藏王菩萨的伟力镇压之下也渐渐有了秩序,出现了修罗王与王后。 修罗秉承天地恶气滋生,雄性面目狰狞丑陋,以勇力闻名,雌性容貌完美,身材极品,轻易能榨干非修罗族生灵的精气,以吃人不吐骨头闻名。 此为铁律,直到修罗王与修罗王后诞下一对双胞胎后被打破—— 修罗太子容貌俊美好似男生女相,不仅有雄性修罗的勇力,同样有雌性修罗的面貌,身材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修罗公主面容丑陋地比一些雄性修罗还要丑陋,身材更是没有一丁点雌性修罗的样子,更无勇武之力,只有全无用处的魅惑之法。 这一情况自然惊动了一直关注修罗族的地藏王菩萨,他知晓修罗公主这样的情况即便有修罗太子庇护,也难以在修罗中存活下去,因此以强硬的态度要求带走修罗公主,想要以佛门之法度化它为阿修罗。 修罗王和修罗王后没有半点留恋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不是修罗太子一直庇护,它们已经要杀掉修罗公主这个玷污血脉的废物了。 修罗太子和修罗公主虽打破了修罗铁律,但前者全无修罗该有的丑恶之心、贪嗔痴念,好似是天生的佛者,仁善爱人,反倒是后者集齐了两者全部恶念,堪称五毒俱全,假意顺从被度化成阿修罗,之后便去求了地府中的强者黑罗刹,从它那里获得了可以嗜杀同族换取力量的法门。 头一个炼化的便是对它毫无防备且多有照顾的修罗太子! 之后修罗公主便借着选拔阿修罗的名义大肆虐杀修罗一族。 修罗一族争勇斗狠起来几乎没有灵智,因此等地藏王菩萨察觉到不对赶过来时,整个修罗族已经被献祭了大半,修罗公主的实力也突破到了飞仙层次,想要一鼓作气将整个修罗族炼化。 此时恰好天外佛门降临,以灵山之势定此地为法难星辰,人为打造出五浊恶世,修罗公主以其出色的修罗之心成为了代表,这也令地藏王菩萨有所不满,试图抗争。 于是,地藏王菩萨死于修罗公主和黑罗刹之手,死后还被修罗公主羞辱,将祂的身躯吸干,只留下一颗头颅和谛听结合,用来镇守天外佛门打造法难所用的轮回石磨。 修罗公主也成了新一代的“世尊地藏”! (本章完) 第286章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求月票) 第286章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求月票) 阴司被占据,轮回石墨消失的一瞬间,铁围山上的世尊地藏以及占据外围、统帅地府诸多大妖的黑罗刹便察觉到异样。 前者孤身踩着血莲而来,一路上血色红光好似驰道,撞碎了不知多少亡魂、大妖,杀生无数。 后者则是调兵遣将,以无数大妖开路,自己则藏在背后观察是何人搅弄风云。 黑罗刹麾下有三员大将,皆是灵山立下法难后崛起的强悍大妖,分别代表贪、嗔、痴三念,其中最得他喜欢的便是“贪念”黑山老妖,甚至喜欢到授予了他可以通往人间的权力。 “黑山,此去阴司不可鲁莽,嗔痴二将有力无智,倘若有危险,你可借他二妖保命,若有机会,你可吞噬他二妖,集齐贪嗔痴三毒,炼制出一颗‘石心’。” 黑罗刹黑面獠牙,蓬头垢面,身躯巨大如山岳,颈上缠绕着以此界灵山佛门大德脑袋串成的珠串,以至于他的声音中都带了几分雷音法海的味道。 黑山老妖刚在人间界吃了瘪,正想着该如何增长实力,黑罗刹便送上了这一命令,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黑山老妖自然应下,同时暗中计划半道上就吞了“嗔”、“痴”,等到三毒归一,实力大涨后,再想办法吞了黑罗刹! 到时候他也不必贪慕人间,在地府也能纵横一方。 …… …… 【变天击地精神大法】+【轮回石磨、地藏王菩萨·残、谛听·残……】=六道轮回盘! 【六道轮回盘】:合天人道、地狱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六道成轮回,可吞万象、转化万物,可化幻境困人入轮回,磨人心智。 【耗时】:无 …… 炉鼎升焰,血红火焰蒸腾起万千气象,一枚六等分的轮盘缓缓从中浮现,化作一抹流光没入张狂左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瞳孔一瞬间六等均分,乍一看上去好似瞳孔碎裂,可仔细一看,那深邃的目光却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仿佛陷入了幻境,踏入了轮回。 张狂感受着六道轮回盘的强大功效,或许是由于材质的问题,相比于其他法宝,六道轮回盘上有一道奇特的类似于禁制的金色纹路,因此威能更胜其他法宝。 “果然,法宝才是炉鼎最基础的东西,法宝之上更有灵宝!” 张狂眼眸中升起浓郁无比的激动,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的法宝对付天仙有些吃力,但如今有六道轮回盘在手,一身实力更是精进不少,尤其是元神的进步让他心中顿时滋生无量豪气—— 天仙? 未必不能碰一碰! 待张狂起身之时,一道血色莲已经如流星一般生生撞入阴司轮回,从中走出一尊看起来完美到无可挑剔、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些“完美”都是假象的造作女子。 “你就是入侵者?”世尊地藏夹着尖细声音,说话的同时顺便对张狂抛了个媚眼。 它不愧是修罗出身,知道怎么样能够挑逗起人的情欲,更知道如何矫揉造作恶心别人。 张狂罕见的没有说话的欲望,身躯掠过一条白线,重重一拳捣落如流星陨坠,瞄的便是世尊地藏那张破嘴。 嘭! 世尊地藏单臂擎起想要挡住张狂这拳,然而普一接触,满是假体的脸上瞬间色变,单臂换做双臂,交叉在脑袋前堪堪挡住了这一拳。 “直视我!崽种!” 张狂以落魂钟和头疼磬同时吼出堪比飓风的声浪,世尊地藏顿时被冲了个头疼脑热,神思恍惚,本能的抬头对上了张狂的左眼。 等它发觉不对的时候,浑身已被张狂的目光包裹,意识陷入了六道轮回之中,一瞬息便是数千次轮回,宛如轮回石磨将一个“人”碾碎成数千数万份一般,它的神魂也是一瞬间被分做无数细小的残片,顿时失去了“本我”,彻底沦为六道轮回的资粮,身躯僵硬,依旧保持着抵挡张狂拳头的动作,但是身上的生机快速消散,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就这么简单? 张狂看着炉火将世尊地藏的身躯卷入其中,下意识的生出几分怪异念头,本以为是劲敌,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易就解决了。 飞仙……不过如此! 就在张狂感慨之时,陷入六道轮回中的世尊地藏的元神已经被分割成了数亿份,彻底磨灭了本我,变成了最为精纯的元神之力,成为了张狂元神壮大的资粮。 一时间,张狂眉心泥丸宫内的元神大放光彩,肉眼可见的凝实几分,一步从泥丸宫中迈出,履步幽冥之中,只觉得如鱼得水,有种回家的感觉。 巨大无比的元神凝缩成张狂躯体大小的程度,又再度缩小,不断收缩至婴儿大小后,身上已经披满了霞光,璀璨的光华驱散了幽冥的昏暗,吸引来了无数的幽冥之气,被他一口吞下! “爽!” 婴儿大小的元神并未壮大,而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东南西北四方各踏七步,以煌煌元神之光普照幽冥,声如雷音法海传遍幽冥: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金灿灿的八个字与声浪一同朝着幽冥八方扩散,欲到八方之极,将整座幽冥包裹炼化。 与此同时,元神归位,张狂于武道天人之路上更进一步,盘腿坐在虚空中,感受着八个字的位置。 东之极已成,颅顶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落入其中; 西之极已成,手腕金光一闪,乾坤圈已至其中。 南之极已成,足下红光一闪,风火轮疾驰而去。 北之极、东北之极、西南之极和东南之极皆成,只剩下西北之极于半路上受阻。 张狂高大身影缓缓站起,抬脚迈步如缩地成寸,眨眼便来到了西北之极所在。 只见黑山老妖双手正扣在两只妖怪后脑勺上,以血腥原始之法吞噬着两妖的力量,身上的恶念越来越浓郁,但与之相对应的,它自身的灵智也在迅速消退—— 黑山老妖居然敢对张狂放起了狠话! “有种等我炼化完它们!” “我有病?” 张狂嗤笑一声,直接一脚踢死了黑山老妖,知道你有问题,我还让你放大? (本章完) 第287章 合幽冥,大威天龙!(求月票) 第287章 合幽冥,大威天龙!(求月票) 月票目前差40到一千,下个月番外选谁等下搞个投票。 …… …… 嘭! 冷笑之下,一团血雾炸开。 实力节节攀升的黑山老妖连带着那两个被当作血包汲取的嗔痴二将彻底混作了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凝聚成了一颗石心漂浮在张狂的面前。 张狂从中并未感知到有多强的力量,只有汹涌的恶意随着石心的跳动扩散、收缩。 但他依旧兴奋,只因这石心竟然连通着人间的门户! 掌握石心,便意味着他可以随时返回人间! 张狂伸手握住石心,忽然觉得幽冥的天暗了下来。 不! 不是天暗了,而是宛如山岳大小的黑罗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张狂的面前,左手锁链拖曳恶鬼,右手黑棒裹挟重重阴风砸落! 偷袭? 没用! 张狂一啸暗藏落魂钟声,同时眉心毫光绽放,三宝玉如意打出绝强一击,瞬间洞穿了黑棒,将黑罗刹打了个对穿,强行腐化祂的三宝之力。 但黑罗刹在天外佛门降临之前就已经是幽冥地府中一霸,得了天外佛门的助力,更是成了法难之一的推动者,实力虽非天仙,却也不遑多让,手段奇多。 只见祂的身影迅速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具被洞穿胸腹的白袍鬼神的尸体,赫然是阴司白无常! 然而三宝玉如意的效果又岂是这般轻易就能摆脱的? 只见昏暗无光的幽冥地府中燃起一朵三色焰火,格外耀眼,也格外扎眼,任凭黑罗刹在怎么替身,也只是丢下了一具又一具昔日阴司诸神、灵山诸佛的尸身,始终摆脱不掉这如影随形,犹如附骨之疽的焰火。 张狂也不急,就跟在焰火后面拾捡材料,等到黑罗刹榨不出油水了,这才以紫雷锤加三宝玉如意打死了黑罗刹,以炉火将他收入囊中的同时,将最后一个字推到了极西之地。 嗡——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八个字如同信标一样烙印在幽冥八方之极,八道光柱冲霄而起,逐渐向其他方向扩散,组成了一道八面晶体将整个幽冥包裹在内,疯狂压缩着幽冥阴气。 张狂则是以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和金光咒(五雷天心诀+至圣乾坤功)大量吞噬起这股幽冥阴气,一身实力水涨船高的同时,物理意义上完成了“天人合一”的进展—— 整座幽冥都被他吞了个干净,他自然就是幽冥的天! 阴气加身化作玄色衣衫,上有日月星辰,背有万象生灵,光影流转间,仿佛整个世界在他背上活灵活现。 但张狂不喜。 真气一震,天人合一的小世界瞬间被他震出体外,落入石心化作掌中世界。 同时阴间开始崩塌,张狂以石心催动联通阴阳的幽冥通道,迈步一跃便回到了人间。 只是刚到人间就听到——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张狂:? 他扭头看去,只见白衣法海气势汹汹抬掌镇压一方,金色的佛门大手印轻而易举的将对方扣进了地面,连带四周都重重陷落下去。 哦,不是我。 张狂目光瞥向坑里的人影,不由得笑出声来—— 是定安! 法海和定安的面相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如今一个身着白衣、威严赫赫好似得道高僧,一个身着破衣烂衫,浑身血气缭绕、凶性顽劣宛如杀生巨魔,当真是天差地别。 “阿弥陀佛!” 法海收功宣了声佛号,没有理会突兀出来的张狂,只是怒目瞧着定安,“妖孽,还不回头?” 定安浑浑噩噩起身,身上染血的破衣烂衫连带着小石子从他的身上滑落,满是血污和伤口的身上却有一种原始的魔性在孕育。 此界乃是天外佛门所立的法难世界,崇恶抑善,五浊迷心,因此恶人变强轻而易举,哪怕是被引入魔道的定安亦是如此,不到半年的光景便赶上了法海二十多年的修炼水准,哪怕先前的交锋有劣势,可如今的气势反倒更强了。 “吼!!!” 定安的人性早就随着炼锋号众人的死亡一并消失,此时还存在的只有凶恶兽性,因此面对法海的手下留情没有半点感觉,反而是更加残暴的凶厉—— 回头?我拿什么回头?! 死死死死死死死!!! 定安有攻无守,凶厉之气化作锋刃斩向法海。 法海见状也不再言语,看着他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忿怒之心已至顶峰—— 他本在青城山下降妖除魔,不敢说受人爱戴,但也是问心无愧,谁知道一天行于街上却被捕快围了起来,说自己从西北到东南,一路杀生害命,致使无数人流离失所,已被朝廷通缉。 他没做过的事自是不肯认。 但所有人都在说他表面上是得道高僧,实际上是心思阴暗扭曲的杀人狂魔,连鸡鸭猪狗都不放过! 法海只觉冤枉! 苦苦追寻,终于找到了定安的踪迹,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谁知因为轨迹重合,定安又有兽性本能,打不过他后立马逃走,以至于那些捕快、朝廷高手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在尸山血海中,彻底坐实了他是杀人魔头的事。 如今终于得到把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还自己一个清白的机会了! 法海面染忿怒相,却是心中欢喜,伸手抓住僧衣一角,扯去,露出了精壮的上身,背对悍勇杀来的定安。 看似是零对一的无声邀请。 实则是他压箱底的大招!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烈日之下,粲然金光洒落法海背部,照出一条狰狞巨龙,巨龙蜿蜒于背上,龙首朝外,尽显凶顽! “飞龙在天!去!” 法海掐咒运转法力,后背金龙瞬间蜿蜒而出,口吐烈焰火球好似日轮砸落,瞬间将定安焚于烈火之中,同时龙首穿心而过,给定安来了个透心凉。 僧衣飘落法海身上,被他伸手一接一转,又穿在了身上。 定安则是僵立原地,气息萎靡到极致,视线模糊之际瞧见张狂,仅存的理智瞬间接管身体,余下的气息疯狂暴走! “死!!!” (本章完) 第288章 法海:我走火入魔?(求月票) 第288章 法海:我走火入魔?(求月票) “执迷不悟!” “死到临头还想伤人?” 法海眼见定安身死之际居然还想要奇袭一旁的张狂,当即恼火不已,即便他刚才见到张狂自幽冥地府而归,知道张狂实力不俗。 可他恼怒的是定安凶性不改,死前仍要伤人的行为,与他要伤谁并无关系。 所以法海再度出手! 只见他手中拂尘甩出千里,卷起一座高山,气沉丹田怒喝:“搬山!” 一喝之下,远处的山岳竟然真的被他拽了过来,狠狠的镇压在了定安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砸进了地底。 定安本就在弥留之际,即便因为怒火回光返照,可也禁不住法海这么毒打,自然是一命呜呼。 张狂突然感受到一道强大的亡魂在自己的幽冥世界中苏生,取出石心一看,除了定安的亡魂,还有不少因太过微弱,所以没有惊动他的亡魂在幽冥世界里诞生。 不,应该说是回归! 此处法难世界五浊攻心,无时无刻不在死人,这些死掉的亡魂无一例外都入了张狂手中的石心幽冥世界,等待轮回。 不过张狂可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动用六道轮回盘给这些亡魂轮回的机会,而是将这个石心幽冥世界放入了山河社稷图中,勾连大唐世界,为其中提供源源不断的亡魂,令他们厮杀。 “也不知等这石心幽冥世界完善起来能炼制个什么法宝,炼魂幡?” 张狂眯眼笑了起来。 同时目光挪向一旁本欲离开,却在他拿出石心幽冥世界后站立原地的法海。 “你不走?”张狂感受着法海此时心中的戾气,对方不愧是此世钦定的轮回历劫之人,心性之坚定不是区区一个定安能撬动的,还未曾黑化堕落多少。 因此张狂并不急着杀他,可要是法海找死,那就别怪他扼杀幼苗了。 法海摇摇头,他本是察觉到定安的气息出现在张狂身上,这才特地留步,只是如今细细感受,却察觉不到张狂半点踪迹。 明明用神念感受,张狂所在的地方是空无一物; 可等他睁眼一瞧,张狂的身影分明就在眼前。 这种似在非在、如来非来的境界是他所无法理解的,因此他并不想招惹张狂。 好在此时一直锲而不舍追捕他的捕头以及朝廷高手也来了,法海顺势说道:“贫僧正在等他们,好为自己洗脱冤屈。” “冤屈?你一路走来,我们一路追来,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冤屈?” 追捕之人冷面寒威,手持朴刀大气凛然,背后五把雁翎刀寒光在烈日照耀之下簌簌,腰挂两柄柳叶刀,长鞭好似腰带,整个人犹如兵器库成精。 “阿弥陀佛,”法海强忍怒气宣了声佛号,以此平抑心中情绪,指着一旁的山峰说道:“贫僧已经说过很多次,是有人假冒贫僧杀生害命,如今恶獠已经伏诛,被贫僧镇压在山下……” “荒谬!难不成你这和尚有移山填海的本事?” 左千户并未言语,倒是他身旁的朝廷高手面露不屑,出言嘲讽起来。 张狂不知从哪拿了把瓜子,来到左千户身边磕着,同时说道:“你们朝廷是真没人了,连个瞎子都要跑出来干活。” 是的,此高手的确是个瞎子,没看到高山飞来,只是他善用听声辨位,听到了天塌地陷的声音,却也当作是地龙翻身,还在心中想为何此次地震这么快就结束了。 眼下听出张狂话里的意思,瞎子面色一变,问左千户道:“这和尚真能搬山?” “我先前确实看到有一座山飞了过来……”左千户声音有些干涩。 “可他要有这般实力,又为何要放任我等追寻?”瞎子喃喃自语:“除非他不是凶手!” 法海见到这些人想到此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诸位所言不差,且让我将山搬开,供诸位一瞧。” 法海再度施展法力,手中拂尘打出,将山峦挪回了原位,只是瞥见那地陷深坑里只有碎石陷坑后,他的表情变得惊愕无比。 坑里没有定安的尸首! 左千户横起了朴刀,众人也都戒备起来。 瞎子说道:“想不到法师真的有搬山之能,只是这坑中尸骨何在?” 瞎子眼下心明,倘若真如法海所言有真凶尸首在,那他的同僚们绝对不会是如此反应。 法海面庞涨如猪肝色,“许是被压成了肉泥,且让我找一找!” 说话间他已纵身跃下山坑,手中拂尘挥打四周,将无数山石草木野兽尸饼打飞,疯狂的在其中寻找定安的尸首。 张狂在一旁嗑着瓜子,深藏功与名。 定安虽然是被他造出来的,但怎么说也是一具近仙遗尸,蚊子腿也是肉,当然不能舍弃。 所以他故意拿出石心幽冥世界吸引法海注意力,同时以炉火卷走了定安。 法海要能找到才有鬼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法海失魂落魄地走出陷坑,眉头高高皱起波浪,嘴里还喃喃着“不可能”“难不成他跑了?”这类难懂的话。 四周的气氛凝固起来。 左千户等人更是心存死志——面对一个能够搬山的妖僧,只怕他们拼尽全力也难以战胜! 但法海并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而是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张狂,此刻的他又怀疑起了先前张狂身上一闪而逝的定安气息。 “阿弥陀佛,敢问前辈可曾见到了那魔头的尸骨?” 张狂“呸呸”两声,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反问法海道:“什么魔头?” 法海顿时愕然。 张狂又说道:“我来的时候只见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是吼啊,叫啊的,还打出一条龙,搬了一座山,自己跟自己打的不亦乐乎,还以为你在练什么奇异妙法,原来你是在降魔啊。” “不过这魔头在哪儿呢?” 法海愣住,尤其是见张狂说的煞有其事,更是恍惚起来,怀疑起了自己:“难道真的没有魔头?而是我走火入魔了?” “未必不可能呦,”张狂笑眯眯的说道:“指不定是你佛心不坚以至于走火入魔,分裂出了魔性呢。” (本章完) 第289章 死期已至?(求月票) 第289章 死期已至?(求月票) 番外定了:黄蓉 …… …… “我走火入魔?” 法海纵然佛心坚韧圆融,此刻也不禁生出几分惶然。 定安所作之事可谓罄竹难书,倾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净,倘若真是他所为,那莫要说是成佛,只怕死后连堕入恶鼻地狱都是一场奢望。 左千户不知法海所想,但他们所见所闻皆与法海脱不得干系,自然认为这些事情皆是法海所为。 走火入魔不知所为? 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只是朝廷没有不知者无罪的道理! 左千户振刀在前,出言在后:“禅师既已认罪,还请伏法,莫要牵连金山寺众多僧人!” 左千户修习人间武道已经臻至化境,虽然不曾突破至破碎境,但也在先天之路上走了极远,因此出手间速度奇快无语,打了法海一个措手不及。 张狂却是摇头道:“你那一刀若是砍他脑袋,他多半还是反应不过来的,偏偏你去砍他脖子,是瞧不见那一串佛珠吗?” 他的左眼中万象森罗,森森烛火倒映出法海本相,那是一条充斥着罪孽恶性的粗大黑蟒,本性至邪至恶,争勇斗狠,自出生之时便背负着杀孽。 若非法海自幼被渡入金山寺,修持佛法,光是定安一事就足以让他彻底入魔,而非如现在一般——心神恍惚后又再度坚定佛心,认为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干系,定是有歹人从中作祟。 张狂眯起的视线聚焦在法海身上,对方那冲霄的气运简直让他垂涎三尺。 可杀法海容易,抢气运难——此方世界是天外佛门用来制造法难磨砺佛子的苗圃,拥有的佛子并非法海一人,即便法海死在法难中,他身上的气运依旧会转移到另一个佛子身上。 要杀,那就要杀个彻底! 所有有可能成为佛子的和尚都得死! 张狂眼眸中射出森然杀意,整座山坑都变得寒温骤降,出手的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冰封在了原地。 但冰霜依旧在蔓延,很快顺着地表覆盖蔓延而出。 张狂左瞳中六道轮回倏忽之间运转到了极限,凭借他身合的幽冥与人间界的联系开始锚定众生,以寒霜覆盖大地,以轮回锁定众生,瞬间揪出了隐匿在人间之中的佛子—— 尚未出家的李修缘; 跟随师父白云护送金佛前去普陀山的十方; 以及初成国师的慈航普度。 再加上张狂面前的法海,这便是佛门法难中的四大气运之子。 但四人(妖)不同的是,十方只是个添头,是最后选无可选的时候才会以他为佛子;慈航普渡修成了大日如来尊身,即便气运加身,也只是修成了佛陀报身,虽有佛子之名,却无果位在身。 只有法海和李修缘是一体两面的存在,法海以至恶成就至善,邪心恶念渡妖,李修缘、或者说降龙罗汉以至善度化至恶,化去贪、嗔、痴三毒。 这两人无论哪一个成功,都可以将此世界凝聚为佛果,助自己的本尊更上一层楼。 “不过现在却是便宜了我!” 张狂以六道轮回锁定了四名佛子后,没有犹豫,直接以大神通将在天南地北的四人抓到了面前,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但他此举也让已经占据了此方世界的灵山察觉到了异常,驻守此方世界的摩呼罗迦自灵山上缓缓醒来。 巍峨灵山此刻遍地尸骨,此方世界的佛门诸佛菩萨、天庭众仙神都死在了天外佛门降临之时,成为了摩呼罗迦的养料,为祂在突破天仙的道路添砖加瓦。 “一瞬间,四名佛子都死了?” 摩呼罗迦人首而蛇身,黑蟒头上双目清澈发碧色,却无半点视线焦距,说话间蛇脸上的鳞片也在轻轻发颤,显然怒到了极致。 虽然同处一片飞仙星域,但是佛门和天庭的牧养方式不同。 天庭走的是集中放牧的路子,以世界诞生飞仙,收割飞仙,循环往复,胜在细水流长,源源不绝。 佛门走的是定点扶持的路子,以一方世界为苗圃,供给一名少说也是罗汉果位的佛门中人潜修,胜在个人专精,高手不绝。 此方世界便是摩呼罗迦的苗圃世界,因此五浊恶气中当以贪、淫为主。 “何人敢在我的苗圃作乱?” 摩呼罗迦刚刚起身之际,蓦地感知到一股不逊色于自己的天仙之力此刻就在苗圃世界之外,不知何处而发的怒火当即锁定了对方。 “本座须弥山燃灯古佛座下八部天龙摩呼罗迦,何人犯我法难世界,坏我佛果?” 嘶哑之声化作长枪直出云海,冻碎虚空扎在了周信面前,将这金瞳青脸道人吓了一跳。 旋即周信也是怒火丛生—— 他本就因为诛仙世界的崩碎被请去飞仙殿说明缘由,缴纳了大部分星露总算是消灾解难,这才得以赶来寻觅张狂踪迹。 结果又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本君坏你佛果?本君刚来!况且……”周信气得金瞳之中三味真火直冒而出,周身环绕的虚空处浮动起无数碧色小虫,冲着来到天外的摩呼罗迦嘶鸣,锋锐之气直指摩呼罗迦道: “此地乃是我负责镇守的飞仙星域,何时成了你们佛门法难之所?” 遭了! 忘了这茬了…… 摩呼罗迦汹汹怒火瞬间熄灭,尴尬无比地看着周信—— 来者不善? 自己才是来者! 由于天庭众仙是来此镇守飞仙星辰,并不从中获利,只是从天庭获得俸禄,因此类似周信这等仙人都是名义上在此看管,实际上在摸鱼修炼,对边缘星球并不查看。 因此这才被佛门找到漏子,悄悄的偷一两颗边缘星球磨砺门人,由于动静不大,倒也没有惊动多少仙人,多数都能拿好处堵住嘴。 但今日这情况着实有些麻烦了。 摩呼罗迦暗道苦也,自己因为一时琐事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反过头来把苦主好一顿骂……怎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 祂却未曾看到自己灵台中那闪闪发光的劫气。 然而周信灵台上的劫气也在欢呼雀跃—— 死期已至! (本章完) 第290章 血赚!(明天万字,番外在写) 第290章 血赚!(明天万字,番外在写) 摩呼罗迦和周信剑拔弩张,浑然没有发觉到下方的世界已经在悄悄摸摸中发生了剧变。 张狂将四名佛子打包一炉,以佛门功法【慈航剑典】、【易筋经】、【神足经】和【十住大乘功】、【九字真言手印】、【闭口禅】为本,炼制出了一样法宝。 血色炉火之中,一条竖长型的法宝缓缓浮动,形成之际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五浊恶气蜂拥而来,想要为这法宝“添砖加瓦”。 张狂意欲阻拦,但他脑海中却浮起了一道声音: “别拦我!我可以化作你法宝的灵韵,帮助你提升法宝的威力!” “你是谁?”张狂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直接以炉火封禁周遭虚空,但对注入法宝之中的五浊恶气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 为何不避? 因为不怕! 为何不怕? 因为—— 【六根清净竹】: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清净,不染六尘(色、声、香、味、触、法),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效果一:定身,以六尘化作锁链,束缚目标,可使其难以动弹 效果二:本相,以六根当头棒喝,可使目标回归本相,激发本心欲望 效果三:封禁,触碰后可以封禁目标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或其中之一 …… 五浊恶气对于其他法宝来说是污染,一旦沾染上,势必须要对方入驻法宝成为“灵”,方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但这对张狂而言绝非好事。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真要让法宝中多了一个外来的意识,那这法宝到底算是谁的? 因此张狂格外警惕。 对方无奈,只能以神意与张狂交流,道:“我是此界观自在菩萨,当年天外邪魔入界,天庭与灵山共同抗敌,但终究不敌,遭到对方灭杀。 只有我在最后关头逃出生天,自散形魄,神魂与世界交融,成为了此界伪·天道,之前你所得的便利皆是由我而来!” “如今天外护法神摩呼罗迦正在世界外和一仙神对峙,还请道友念在我先前相助的份上容我入法宝,助我逃出生天。” 和仙神对峙? 张狂闻言灵觉狂跳,心血来潮之感让他几乎难以抑制要跳出来的心脏。 机缘? 还是劫难? 不,都不重要! 张狂舔了舔嘴唇,虽然找不到观自在真身何在,但他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道:“你刚才说,你是伪·天道,对吧?” “……对,对!”观自在被张狂突如其来的贪婪惊到,有些搞不懂他想要什么。 紧接着便听张狂说道:“既然你要离开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就对你无用了吧? 把世界交给我!” 天人之道,不在乎天有多少,只要心性坚韧,即便是承载诸天,身合万界,依旧是等闲。 观自在本就丧失体魄,此刻更是劫气萦绕,自然没有多想,当即将世界交给了张狂。 没有了世界为其做遮掩,观自在现出形体,一袭白衣着身,飘忽立在张狂身前。 本以为能逃出升天,却不料炉鼎猩红火焰犹如细蛇勾来,直接将祂丢入了炉鼎里。 张狂甚至都没有多往这边看哪怕一眼,而是张开山河社稷图,完成了天人合一后将整个世界都收入了山河社稷图里。 武道天人之路更进一步! 此时在世界之外一言不合已经开打的摩呼罗迦和周信自是发觉了世界的消失。 摩呼罗迦感应到自己佛果的彻底消失,心头只觉得火气翻涌难以抑制,碧色双目泛起火焰,粗长黑尾重重砸落,抽打在周信的身上,同时嘶吼道: “周信!不过是一个飞仙小世界罢了,你若不服,我大可以与你赔偿,你却宁肯毁了我的佛果,也不愿与我和解?” 周信本意只是抓张狂,自然无心和摩呼罗迦纠缠,但对方上来就打,他也不会堕了自己的面子,本想意思意思了事,结果冷不丁挨了一鞭,正是头晕眼之时,又被对方一口锅盖上来,金睛之中更是火焰难消,厉声冷笑道:“好!好!好!” “果真不愧是佛门天龙,倒打一耙的功夫就是炉火纯青!我看分明是你为了隐藏佛果,设法取走了世界,以此坑害于我吧!” 周信当即不再留手,怪啸一声腾跃而起,祭出一枚青色玉磬,无形之力敲击其上,顿时声波环聚在摩呼罗迦身畔,将其包裹在内。 摩呼罗迦顿时头痛欲裂,更是不再深思周信话里的意思,人身裂出血痕,蛇身从中蜿蜒而出,想要冲杀周信。 二人当即缠斗不休。 张狂则是神隐虚空之中。 虽然六根清净竹此时没有触碰到两人,封不住他们的六根,但张狂太极图一开,立身金桥之上,自然也能避过二人神识探查。 只见他手持六根清净竹,真气催发,使两人心中怒火汹涌澎湃,根本无法平心静气谈一谈,出手间已经不死不休,招招奔着取对方性命为目的,出手格外狠辣。 张狂立足太极桥上,以太极图之力感受着两人的行气之法,用来丰富自己的炼宝库存,同时积蓄真气,时刻准备渔翁得利。 “就是现在!” 就在摩呼罗迦纠缠住周信,以头痛欲裂的蛇头怒撞周信顶门的时候,张狂豁然睁开双眼,眉心射出三色毫光,直把摩呼罗迦和周信脑袋打炸成了碎屑。 然而下一刻,摩呼罗迦和周信脑袋再度糅合,又惊又怒的看向张狂所在方向。 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缠绕着紫色雷霆的亮银大锤以撼天击地之劲轰然砸落,紫色的雷霆直接将二人打得头晕目眩。 紧接着落魂钟、头疼磬、六道轮回盘、六根清净竹同时打出了控制,尤其是后两者,直接让摩呼罗迦和周信丧失了意识和五感六识,沦为了待宰羔羊。 “塔来!番天印!” 张狂一声怒喝,玲珑玄黄宝塔和番天印同时砸在了两人的脑袋顶门处,将二人的成仙/佛凭依世界镇压,连同元神镇压在身躯里,紧接着一并丢入了炉火中。 “两尊天仙,血赚!” (本章完) 第291章 赤足如玉,新世界(五千字,还有一 第291章 赤足如玉,新世界(五千字,还有一章白天) “血赚!” 张狂以真气推动炉鼎炼化两大天仙的同时,沟通炉鼎意欲前往一方新世界。 正在此时,星域上空一颗星辰忽地闪动起红芒,鸾凤啼鸣之际,一声清冷的“着”响起。 张狂灵觉狂跳,脚下风火轮拉出一条冗长火道,风火相随犹如遗落长枪,扎向声音所来方向。 只见虚空之中一张喷洒着真水的大网被风火长枪抵住,阻挡了一瞬之后,张狂已然出现在远处。 红鸾星落,化作一清秀优雅、身着锦衣红袍的仙女落于虚空,赤足微弓,如珍珠般的脚趾仿佛点触在水面之上,掀起道道水波涟漪。 肤白如玉,自有霞光承吉祥色似纱衣笼罩,气质高贵,赤足无有半点风尘之气,却是高洁神女,令人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 但张狂并非常人,目光扫过仙子玉足,感慨万千后说道:“怪不得骂女人时常有‘骚蹄子’这词,如今这双脚落在我面前,即便是能走,我怕也是不想走了。” 红鸾星君目若琉璃,闻此冒犯之言也不生恼,唇角微扬道:“先前有人报与我说瘟部东方行瘟使者周信恶意崩碎小世界,我便觉得其中有异,此人乃瘟癀大帝吕岳座下弟子,无缘无故怎会给自己惹麻烦? 于是我便让门下之人稍稍为难了他一下,之后紧随而来,本以为他是别的仙神一样,与佛门暗通款曲,谁料竟是为你而来。” 张狂非是仙人,却能够遨游世界之外,并无法力,却有着堪比世界的伟力,显然他所修炼的既不是佛道,也不是仙道,此刻就好像那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明亮耀眼,入目后便叫人挪不开眼。 因此红鸾星君只是一眼便肯定周信的目的就是张狂,也正因此并未救下周信和摩呼罗迦,反而任凭张狂将他们打杀。 张狂见红鸾星君颇为懂礼,因此也动了和她周旋的心思,嘴上开口说道:“在下张狂,敢问仙子名讳?” 实则心思落在炉鼎之中。 只见碧色头疼磬如今已经被强化到青色,法宝上带着天仙道韵,不仅吸收了周信的天仙道果,就连他的头疼磬都成了张狂头疼磬的养料,帮助张狂的头疼磬更上一层楼,其上多了两条天仙禁制,光是威能便足矣让天仙束手,成了张狂目前品质最好的法宝。 血红色火焰中一抹火光升腾,一条长绫卷出,霍霍然升腾起一扇红幕,直卷而上。 红鸾星君眼眸中满是震惊,“三太子的混天绫?不对!” 美眸中厉色闪过,两道龙吟之声自袖间响起,清冷剑光如江水滔滔横斩而出,将红绫斩落成数段碎片,紧接着伸手抓住一片捏在手心摩擦,白嫩如玉的脸蛋上满是惊愕之色: “只是材质差了些,但若是长久炼化,未必不如三太子的混天绫!” 红鸾星君抬眸望向张狂先前所在的地方,如今他已经消失不见,但红鸾星君还是不曾动怒,反倒是如数家珍的说着:“太极图,三宝玉如意,落魂钟,头疼磬,乾坤圈,玲珑宝塔,风火轮,紫雷锤,在如今的混天绫……本以为他是洗劫了哪个大神的投影世界,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来的! 这手段当真奇妙!” 消耗一个天仙可获得一件堪比天仙的法宝,这买卖亏吗? 当然不亏! 只要这消耗的天仙不是自己,红鸾星君只觉得血赚,更别说这法宝蕴养之后还能变得更强,未必超不过原版。 “怪不得那周信宁肯丢了自己的神职,背负渎职骂名,损失大笔财务也要迅速脱身来寻他,果真是‘乡野有遗贤’,不,是遗宝!” 红鸾星君此刻对张狂的兴趣提升到了极致,抬手攫取张狂一缕气息,正欲追击之时,周遭虚空嗡的一声亮起神光,一枚碧色小虫显露在外,化作一道人拦路。 只见这道人身着大红冕袍,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生有巨口獠牙狰狞,三目圆睁似怒,三头六臂神威,落座金眼驼上,横拦红鸾星君去路,稽首道:“吕岳见过公主。” 红鸾星君见他凝目如盏盏鬼火升腾,心中不由胆寒发竖,双龙剑不自觉握与手中,冷声问道:“大帝为何身在此处?” “吕岳这不成器的弟子平白无故做出一连串昏了头的事,我这做师父的怎能不看顾一二? 如今祂死在此处,也算是时运不济,让公主看了笑话。” 拦路道人正是周信师尊,瘟癀大帝吕岳! 红鸾星君此时也看出对方只是一道分身,但却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只觉得更是心寒:“你先前就在此处?” “正是。” “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在那张狂手下?” “不错。” “……”红鸾星君暗咬银牙,越发戒备道:“大帝要灭我口?” “小道不敢,”吕岳摇头道:“小道不过是区区一瘟部正神,如何敢对昊天上帝、瑶池金母之女动手? 在此拦截公主,只为对公主说一句话。” 红鸾星君松了口气,神态放松下来,问道:“什么话?” 吕岳的獠牙青面上升出狰狞恶笑,哈哈笑声震动四方星辰,“公主可还记得当年封神之劫?如今天庭虽然鼎盛,可这劫气又来了!” 红鸾星君,或者说龙吉公主惊声叫道:“不可能!” “公主若是不信,神念入灵台一观即可,看看元神之上是否缠绕起了劫气。”吕岳身影逐渐消散,只是声音却如附骨之疽响在龙吉公主耳畔: “当年封神之劫昊天上帝选择襄助阐教,甚至不惜命公主入劫,可换来了什么? 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轮回转世,玉皇大帝和西王母窃据高位,公主也被迫嫁给了一尾锦鲤! 虽是胜者,可结果与我截教又有何异?” “如今大劫再临,公主可千万要擦亮眼睛,莫要一错,再错!” 话音消散,吕岳的身影早已经消散不见。 龙吉公主面色难看地看着自己元神上缠绕起的一缕劫气,粗细不过发丝,淡泊更似云雾,仿佛一口气便能够吹散,可这等非同寻常之物却是深深扎根在自身元神之中,吹散或是封印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劫!大劫!” 龙吉公主眼眸中升起浓郁的不甘心,恨声骂了两句后,便化作一朵水消散于无形。 …… …… 新世界。 张狂一入其中便躲起形藏,藏匿于一座山中,为了确保安全,他派出了青白二蛇。 这两条蛇是他在打杀法海等四大佛子之时顺势收起来的,原本准备闲来无事做一做草莽英雄,但没想到两蛇一出场却是此时。 白蛇和青蛇普一出现,便化作人身蛇尾的形象落在张狂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姐姐,这里的灵气好浓郁!我好爽啊!” 青蛇兴奋的蛇尾都在地上啪啪抽动,打的山洞之中震撼难安,地面之上裂开细小裂口,扑簌簌落下灰尘。 一条白尾伸来压住青蛇蛇尾,白蛇对张狂福身致歉,媚眼如钩轻扬,声若银铃款款道:“妹妹还小,不懂事,还望主人见谅。” 张狂盘腿做在地上,原本有些阴沉的面色被白蛇这般“懂事”的姿态也舒缓了几分,但仍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讨厌夹子。” 白蛇顿时清了清嗓子,紧接着游曳腰肢来到张狂身前,化作人形坐在张狂腿上,双手环住张狂的脖颈,声音不再似之前夹子,只是语气的诱惑和勾引意味不减,“主人教训的是,敢问主人叫我和妹妹出来可是有事吩咐?” 张狂毫不客气地抓住白蛇赤条条的大长腿摩挲着,同时敷了敷洗面奶,将有些阴郁的心情变得重新美好后这才说道: “我要你二人出去探一探这个世界的底,不需要多远,千里之内有详细的情报即可。” “好!”青蛇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当即就要离开,却被白蛇以发丝缠绕身躯甩到了张狂跟前。 白蛇比之青蛇更为稳重,媚眼如丝的瞧着张狂,紧接着一只手从张狂的肩膀上滑到他的心口,轻轻按着说道:“敢问主人,若是我和青儿遇到危险……呃!” 张狂毫不客气的掐着白蛇的脸蛋,凭空捏出一道冰符塞进了白蛇的嘴里,冷声笑道:“你若不说,我都还忘了。 若是敌人不可力敌,你们二人就算是死,也不可将人引过来。 但若没什么危险,也可以适当引来一些材料,我给你们炼制点好处,也不是不行。” 大棒加蜜枣将白青二蛇打得服服帖帖,当即伏低身子说起了忠心之话。 见张狂不为所动,两蛇只好谨慎地离开此处,选择谨小慎微的去探查世界。 张狂吐出一口浊气。 只是下一瞬间,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此处像是还未征服的莽荒星域,瞧着似乎还和几位大神有所牵连,多半是得了当年封神之战逸散出的大神气机,借此衍化的附属世界,最强者多半不会超过天仙。” 张狂身躯再度紧绷起来。 一只白嫩嫩好似玉石般的玉足已经从后面点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几分轻笑: “你虽然能横渡虚空,并且有一种突然转移身影的怪异能力,许是某种特殊法宝,可惜你我之间尚有因果,我乃不朽之金仙,想要找你不过等闲。” 张狂面前红光一闪,只见那是一片碎裂的混天绫,虽然不过是巴掌大小,但确确实实是他的混天绫残片——先前逃避之时他以混天绫遮蔽视野后便壮士断腕碎了大半混天绫,只留下一截在手中,想着找到新世界后再重新炼制。 但对方显然是借此找到他的。 “百密一疏,阁下既然没有一开始就动手,那就还有的谈?” 张狂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毕竟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才是丈夫,眼下敌强我弱,自当审时度势才是。 龙吉公主飘然落在张狂身前,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颇为原始的地面,干脆盘腿坐在虚空,两指捏着混天绫碎片,唇角微笑道:“我本来看你将法宝炼入身躯之中,还想要将你捉回天庭去些功夫炼化成我的灵宝,不过眼下我改主意了。” 张狂周身恶寒,但是看到龙吉公主并未有半点恶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还是从心做了捧哏道:“敢问仙子意欲何为?” “吾名龙吉,昔日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之女,现任天庭八部正神之一红鸾星君,虽说也是仙子,但我喜欢旁人唤我‘娘娘’。”龙吉公主并未直言,而是先行自我介绍一声,等张狂叫了声“娘娘”后,这才稍微严肃了几分,认真说道: “封神大劫已过数个元会,天庭之力也达到鼎盛,我本以为玉皇大帝和西王母会一直稳坐钓鱼台,但如今劫气已生,显然新的大劫已经来临。” 西游? 张狂下意识的想起了西游记,但很快丢弃了这等想法,天庭牧守众生,诸多星辰世界皆有衍生出来的信息,西游记只怕早已经被天庭知晓。 更何况,西游与其说是一场“大劫”,不如说是用来耍猴、瓜分信仰的狂欢盛宴罢了。 大劫…… 呵! 从来不是死几只小妖小怪就能称得上是大劫的。 “娘娘的意思是?”张狂眯眼瞧着龙吉公主,以此来遮掩自己闪烁的眼神。 龙吉公主轻呵一声笑道:“封神之时,主持封神大劫的人是姜子牙,这一次大劫,我觉得你就是应劫之人,否则实在无法解释你这一身的奇异。” 张狂若有所思,呢喃道:“可我手中并无封神榜……” “封神榜是为天庭分封诸神特地炼制的法宝,天地岂会重走老路?说不准是另外一样法宝。”龙吉公主一面同张狂说着话,一面观察着自己灵台内的劫气,发觉劫气稀薄不少后,紧绷起的心神这才松弛了不少,确定了张狂就是这次大劫的中心。 虽然这个男人尚且弱小,看年纪也没几岁,但大劫之子可不是看修为来定的,否则当年主持封神的人就不是姜子牙,而是杨戬或十二金仙了。 念及至此,龙吉公主不免想起了吕岳先前所说的话,眼眸深处被埋藏已久的恨意只是稍稍活跃,灵台中的劫气便疯涨起来。 但她并不在意,眼眸平静且疯狂的看着张狂,吐气如兰道:“我欲将你带入天庭,正好此界未曾被飞仙店的人开辟出来,便由你将此界收录,充做进身之阶。 届时我会引你入天庭八部,能做到什么位置,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身怀劫气之人势必会投身入大劫之中,但顺天而为,辅佐应劫之人完成大劫,还是逆天而行,堵杀应劫之人消磨打劫都是选择。 龙吉公主便是要让天庭变成这大劫核心! 张狂自然不会在此时拒绝,只是垂眸笑道:“此世究竟如何我也不甚清楚,万一做不到收录……” “放心,本君自会助你。”龙吉公主眼眸中自有几分睥睨之色,清贵之声并不矜持,道:“区区一方土著世界,还能翻了天不成?” 张狂也是点头,不觉得龙吉公主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直到青白二蛇先后回来,张狂和龙吉公主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青蛇偷瞧了龙吉公主一眼,只觉得肝胆俱裂,好似从神魂都开始崩碎,几乎要碎裂成渣,当即伏低身子在张狂脚下抖若筛糠。 白蛇性情稳重,当即说道:“主人,我出山后往东行百里,遇一葫芦山,山内有一朵七色宝莲,莲内有一种子放七色光芒,一穿山甲在此看护。 我本欲取来奉于主人,奈何刚刚靠近,便被一山神阻路,对方法力高强但并无杀心,因此我才能逃脱。 逃亡之时我偶遇山中一采药老叟,这老者须发皆白,面有沟壑,然而健步如飞,行于山峦如履平地般自如,我有心探寻,却心生惶恐不敢靠近,等了片刻方才回来。” 有了白蛇汇报的这点时间,青蛇此刻也冷静下来,不敢再看龙吉公主一眼,赶紧说道: “我自出山后往西行百里,西边有一处小县城,热闹繁华,蛮好玩……咳咳!” 青蛇正回想起自己在小县城里的“玩笑”,猛然被白蛇戳了戳腰才回过神来,赶紧干咳两声说道: “我发现那小县城里面居然有仙人!” “不过实力不强,我与她交手不过百十回,她便受不住了,只是她说自己是天庭七仙女,我害怕惹来强敌,便先行回来了。” 葫芦娃、七仙女…… 张狂立刻联想到了两部相熟的故事。 龙吉公主此刻也皱起了眉,提醒张狂道:“这等世界既然已经有‘天庭’概念,只怕其中会有高手,接下来你要小心行事。” “自然,”张狂却是信心十足,道:“不过若只是如此,这个世界还难不倒我,且看我信手拈来。” “如此最好。” …… 另一边,守山老人已经顺利拿到了葫芦籽。 而穿山甲也下了山,偶遇一头青牛,背弃三言两语哄骗便化作人形,伙同青牛跑去人间寻觅成仙之机…… (本章完) 第292章 红鸾星动,龙德入彀(六千,求月票 第292章 红鸾星动,龙德入彀(六千,求月票) 西南之地,群山之间有大妖出没,葳蕤山林尽数荒芜,犹如烈日焚灼,一片焦土,鸟兽群散。 边陲之地,小城仿佛桃源,但也受到这末日灾劫的袭扰,一开始还因为大量过来、可以平白捡到的鸟兽高兴,喜迎“丰收”,可没过半个月的功夫就又因为天干地旱愁眉苦脸。 由于县衙里的贾县令并不愿意管这等事,因此各村不少宗族族长罕见的聚在一起,准备凑钱请猎户们去探山,看看是不是有谁触怒了山神爷,以至于山神爷发怒。 各方猎户齐聚,但最为扎眼的还是一白发老叟,只见其一头鹤发如银霜,美髯长须垂于胸口,面有沟壑,然身躯雄壮,赤膊之上筋肉贲起,比年轻人都要壮实。 因此即便对方年迈,在场也没有人敢轻贱于他,反倒格外恭敬。 “呋,”老猎户抽了口村长奉上来的水烟,顿时嫌弃地将烟筒又推了回去,一口浓烟如雾吐出,被他挥手拍散,这才说道: “各位村长的担心不是虚的,我可以明言,这山中的怪象不是山神爷发怒,而是出了妖怪!” “钱老汉,你可别吓唬人,这世上哪有妖怪?” “那你信山神?” “山神咋了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咋就不能信山神了?” “嘭!” 钱老汉重重一拳捶在桌上,沙包大的拳头险些让桌子散架,紧接着捶了捶自己的老腰,眼见和他争吵的人噤声后才继续和蔼地说道: “我只是把我见到的事说出来,信或不信,那都是你们的事情。” 钱老汉顿了顿说道:“我那天在山中采药,突然刮起一股怪风……” 钱老汉说起了自己得到葫芦籽的那段经历,又言之凿凿地说道:“那莲之下镇压着妖怪,因那穿山甲的缘故,如今妖怪已经被放了出来,此时还只是祸害山中野兽,若是放任它们继续作孽,山林中没了食物,它们未必不会出来吃人!” 众多族长面色陡然发白,这钱老汉说得煞有其事,可见事儿是真的不信不行。 只是涉及妖怪,他们一时间又犯了难,好半响才有人憋出来一句“那得找个有本事的人除妖。” 可谁能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钱老汉的身上。 钱老汉也不负众望,沉着声音说道:“我已经将能封印妖怪的葫芦籽种下,只需要等到葫芦们安稳落地,就能斩妖除魔。” “只是那穿山甲临行之前曾和我说妖孽势大,怕我独木难支,老汉这才来找诸位,想请一些人手同我一起入山。 若是有妖怪来,老汉自然一力当之,就是如果老汉不幸出了事,也好有人能继续照顾葫芦们。” 说出钱,这些族老们还能凑一凑。 可出人,那可是对上妖怪,谁又愿意让自家子弟平白丢了性命? 倒是有一人眼睛一亮,道:“这事我们董家村倒是能出人,就是这出的人可能会得罪县太爷……” 话到最后,董家村老族长话里也是多了几分迟疑。 但其他人却说道:“那又如何! 咱们敬他,他方才是县令,不敬他,他敢来村里,咱们哪个又怕他? 这件事情乃是利好各家的事,都和县里的人打声招呼,莫要叫那太爷坏了事!” 董家族长赶紧起身谢过众人。 别看县尊贵为“百里侯”,可说白了,一个被调任来此的外人,又如何比得上有乡里乡亲帮衬的宗族势力? 更别说这县太爷贾似真还是个一早被教训过,如今只知道欺男霸女的水货。 众人商议好了章程后,便由钱还我(雾)老爷子跟着董家村长跑去找村里人,其余人则是各自散去联系县里的人,免得让县令坏事。 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山中虽然有妖怪,可已经换了芯! 山神峰下有一洞窟,乃是逃匿而出的蛇精和蝎子精以及一众小妖怪藏匿的地方。 以往此地为它们乐土。 可如今却也同外面一样哀鸿遍野,处处皆是惨叫之声。 只见其中一白一青两条巨蟒穿行,所过之处小妖皆被碾做齑粉,只有蛇精和蝎子精还在负隅顽抗。 张狂则是坐在洞府碧游床上,手中拿着如意敲打石镜,瞧着坐在石镜上的龙吉公主说道:“想不到这两个妖精没什么本事,这手里头还有点好东西。” 龙吉公主红裙垂落,露出一小截纤细美腿,玉足点在石镜上,如水晶般的镜面上顿时浮现了山外的画面,只见一壮硕老叟正带着两男两女四名年轻人朝着山里走来。 老叟步履如风,身后四名年轻人里,一身着紫衣长裙的年轻姑娘倒是能跟得上,可其他三人却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跟着头前二人。 龙吉公主微微点头:“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不过这老者和这女子颇有古怪。” 青蛇此时已经以蛇尾发石砸死了蝎子精,将其尸首拖拽而来,瞧见石镜上的女子说道:“就是她!就是她和我说她是天庭的七仙女,别看她法力平平,可她还有一串手链法宝,一旦催动法宝,我是万万打不过的。” “七仙女……呵,如此薄弱的法力也敢来人间,当真是高高在上,将人间视作乐土了。 岂不知人间凶险多有妖魔,人心险恶不逊鬼怪。”龙吉公主珍珠似的脚趾点在石镜上,在七仙女的脸蛋上压了压,嘲弄道:“也是个蠢而不自知的。” 张狂抬头,见龙吉公主话里虽然多有讥讽,但眼底却是哀其不幸的神殇,自是垂落眼帘,道:“红鸾星君不是该掌握情爱姻缘,如今见此良缘,不该高兴?” “仙凡只是孽缘!”龙吉公主恨声说道:“纵然天庭多有规矩,也不该因此委身嫁与凡人。” 张狂不以为然,直到—— “若是财神喜欢上一凡人女子,本能的便会将这女子可有可无的财运变得坚实,又觉得远远不够,将其他人的财运也给这女子……” “tom!”张狂狠狠的共情了,掷地有声的说道:“仙凡之恋,遗祸无穷!” 龙吉公主并未讥讽,而是叹道:“天庭的规矩看似不通人情,可每一条离谱的规矩背后,定然有一件令人或是啼笑皆非、或是追悔莫及的事。” 她当年便是如此,一次偶然心动,换来千百年的追悔莫及,被贬落凡间不复仙籍;本欲参与封神大劫回归天界,岂料又遭到符元仙翁和月老算计,与一凡人、更是手下败将成亲,再度丧失了回归天庭的机会,以至于不得不参加最后的万仙阵之难,身死魂上榜,失去了自由仙躯,只得重塑神躯,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忽然! 龙吉公主的身子重重一颤。 流光似水的眼眸复杂的盯向张狂,以及他捏在自己脚上的手,掌心火热而滚烫。 “你放肆!” 银牙贝齿间挤出骂声,但龙吉公主并没有抽回脚,而是任由张狂揉捏着自己的玉足。 张狂心头稍松一口气,紧接着两手分别抓住龙吉公主的玉足,他本想借着和青蛇的互动试探下龙吉公主,反正有合作在,张狂也不担心对方会弄死自己,充其量是吃点苦头,若是情况好些,说不准还能把对方逼走。 至于情况更好些,张狂并未想过,谁知居然真的是他不曾想过的情况! 张狂只觉得手中像是有两只瑰宝般的艺术品在等待自己品鉴,线条流畅,足弓弯曲起柔若无骨的曲线,入手温润,馨香扑鼻。 确认过,是食品级! 龙吉公主注意到张狂的目光越发不对劲,但也只是绷紧嘴唇,眸光如水的紧盯着张狂,想看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哪料到青蛇直接被怼到了石镜上,上半身压住了自己的双腿,脑袋更是快要钻进裙底!! “你……”龙吉公主没忍住叫出声来,化作水波从张狂手中抽身而出后出现在青蛇头上,用力踩住她的后脑勺,瞪眼瞧着张狂,咬牙切齿齿道:“你有些放肆了!” 张狂不仅没有回话,还胆敢继续努力,当着龙吉公主的面铺满了青蛇的整个后背,甚至还有不少溅到了龙吉公主的脚上! 这已经不是放肆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龙吉公主怒了。 张狂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可以为娘娘沐足。” 龙吉公主一愣,“你说什么?” “我弄脏了娘娘的脚,自然要负责弄干净。”张狂理所应当地说道。 龙吉公主面上满是红霞,一时间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感受着脚背、脚踝上的滚烫,她还是选择了同意。 张狂也没有想到龙吉公主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服”,这要是到本子里,多半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张狂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而另一边,白蛇也解决了蛇精回来,瞧见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出。 龙吉公主皱眉道:“我去山涧等你。” 有些太烫了,她总觉得脚上不舒服。 但没想到张狂却说道:“还需要再等等。” “为何?”龙吉公主不悦道:“你莫不是觉得本公主好说话,便想要反悔?” “不会,能把玩……咳,洗公主的玉足本就是机遇,张狂哪里会有半点推脱?只是如今两妖已经伏诛,自然要趁热开炉炼宝,给她们一点好处。” 张狂以炉火卷动蛇精的尸体,将其丢入了炉鼎中。 龙吉公主皱眉道:“你炼宝好似不需要手法的催动,只要材料足够便能够自动炼制出来。” “公主兰质蕙心,观察的分毫不差,”张狂点头夸赞两句,紧接着哄骗道:“可经我这炉子练出来的法器也好,法宝也罢,别的人想要用,就得先有我的气味。” 龙吉公主细而长的秀眉皱起,忍不住道:“本以为你的法宝可取性不少,没想到还有这般苛责的炼化条件。” “苛责?”张狂佯装不悦,哼出一声,“公主的法宝难不成就是随取随用?” “自然,”龙吉公主闻言颔首,古怪的看着张狂,道:“只要我同意,即便是有人借我法宝,对方也可以使用。” “你难道没听说过殷郊?” 殷郊,殷商太子,于法场遭斩首之刑时被广成子救下,收入玉虚宫门下,得传妙法,食仙豆有三头六臂之威,下山之时立誓要助周伐商,否则便受犁首之刑。 然而他下山之后被申公豹一阵哄骗,又回到了殷商阵营,以广成子的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打的周营高挂免战牌,连这些法宝的原主人广成子来了,也被殷郊打得只敢躲避。 若不是借来了仙道神佛四杆宝旗,只怕伐纣之事还不知道要被拖多久。 张狂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假,只是也没有找补,而是深有感触地说道:“那也太不保险了,倘若如此,岂不是有人打杀了我,便能够随便用我的法宝?我可不希望我的法宝被人轻易的捡起来就能用。” 龙吉公主闻言眉头紧锁,粉面酡红,目光与张狂对视片刻不见他有半点退缩后方才颔首,道:“你说的有道理。” 张狂见到龙吉公主似在斟酌取舍,立刻趁热打铁道:“娘娘别看我此时炼制出来的法器不过尔尔,但这只是因为材料不好,若是有足够的材料,这两件法器仍然能够提升水准。” 其实这两件宝物不该是法器水准的,只不过张狂扣下了九成的材料,只用了边角料给青白双蛇打造炼制,出来的自然是法器。 不过即便如此,青白二蛇还是感恩戴德,更是感激涕零,瞧着那新鲜出炉的法器,嘴边都多出了口水,简直是垂涎三尺。 张狂一边参股,一边介绍着自己的法器产品。 “白蛇的法器是一柄玉如意,只要念法咒‘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便可以借此幻化出自己想要的武器。” “青蛇的法器是百宝锦囊,又名锦囊乾坤袋,可以从中取出三十六件法器,变化莫测,妙用无穷。” 龙吉公主面色绯红,双眼如杏生春,侧目瞧向另一边,以眼角余光盯着张狂,但还是微微颔首道:“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感觉这两件法器多有变化,少有杀伐。” “那可未必,这两件法器都是我以血炼之法炼制而出,其中蕴含的武器杀伤力绝对不俗。” 张狂详细地说明了血炼之法和物炼之法的区别,龙吉公主眼眸中亮起精明之光,道: “天材地宝也可炼器?” “自是如此。”张狂理所应当道:“炼器岂是如此不便之事?岂有局限材料之说!” “那便好!” 龙吉公主笑意渐起,眼眸中泛起几分寒光,“稍后我会为你取来一些珍藏,你来帮我炼制法宝。” “不过现在……”龙吉公主一把扯开白蛇,以玉足挑逗道:“先让我沾沾你的气息。” …… …… 天外世界,飞仙殿。 龙吉公主回到殿内直奔自己的星殿,作为值守星君的她自然是出入自如,并不需要向谁报备。 只是入殿之时那红光满面,像是遇到什么大喜事的样子还是惹起了几个闲神的议论,好巧不巧,这话又传到了龙德星君洪锦耳中。 洪锦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放任不管——他本是截教门下申公豹的弟子,任三山关总兵阻拦周营,结果落败于龙吉公主之手,幸而符元仙翁和月老联袂而来保他一命,还让他和龙吉公主结为道侣,完成了从阶下之囚到显贵之尊的转变。 但龙吉公主虽然是他道侣,却不曾与他有过半点亲密之举,他也自视甚高,认为和龙吉公主结成道侣是自己天资不俗,这才让仙人有了爱才之心,所以玉成好事。 龙吉公主不肯亲近,那是龙吉公主的问题,非是自己有过。 因此二人也是貌合神离。 只是下一刻,洪锦便坐不住了,急吼吼的站起身来,风风火火的朝着龙德殿赶去—— 他感受到自己留在殿内的禁制被人破了! 是谁! 偷东西的敢偷到他的头上? 龙德殿内,龙吉公主红袖翻卷如浪潮,扫过殿内诸多珍藏,如梳如篦不留分毫,紧接着满意无比的点了点头,哼道:“洪锦若是来了,只管告诉他这些东西我拿走了,若他不服,只管来寻我便是。” 一众飞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脑袋都陷于金砖之下,像是鸵鸟一样藏起自己。 洪锦过来后见此一幕,当真是气的险些原地去世,怒目瞧向那些鸵鸟般的飞仙: “谁干的?” “红,红鸾星君……” 洪锦闻言一愣,面露疑惑道:“她?她自己的宝物多不胜数,为何会瞧上我这点珍藏?” 即便昊天上帝和瑶池金母陷入轮回之中,但龙吉公主明面上的待遇也不曾被苛责,每次发俸都有额外补贴,比他不知多了多少。 洪锦心中生疑,抬脚便去了红鸾殿,却看到红鸾殿里也是干干净净,这才发觉有些不妙。 有此异常本应该告知他人,但是洪锦灵台之中劫气猛涨,让他不禁想道:“公主到底是尊贵之身,更与我是道侣,倘若让人知道她出了问题,多半也要来寻我的过错。 不如我独自前去找回公主,问个清楚明白,也好宽心才是。” 于是洪锦便独自出了飞仙殿,顺着龙吉公主留下的蛛丝马迹找来了张狂所在世界。 洪锦自视甚高,不认为这些蛛丝马迹是龙吉公主故意留下的,尤其是在看到这颗不在星图上的陌生世界后,更是坚定起自己的想法——公主这是要吃独食,准备将这颗星辰纳为己用! 因此洪锦更是绝了告知他人的心思,甚至还在心头庆幸自己来时抹除了自己和龙吉公主的痕迹。 “见面分一半!公主想要独占这颗星辰世界怎么能行?且该有我一份才是!” …… …… “他来了。” 龙吉公主跨坐在张狂身上,面对面嬉戏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故意留在天外的痕迹被抹除,满是红霞的脸上顿时多出几分笑意,环住张狂脖颈说道: “他虽然也是天仙,但可不是周信和摩呼罗迦那等水准,你当真能对付得了他?不用我出手?” 张狂笑着在龙吉公主挺翘的臀上捏了两把,呵呵笑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我得公主资助完善了玲珑玄黄宝塔,更炼制出一件新宝,实力本就大进,又以阴阳之道为柴薪,如今得了公主红丸,自是实力攀升之时,正要寻一天仙试一试进步,哪里会惧他!” 龙吉公主见他言说不似作伪,心中更是欢喜,从腰间解了捆龙索和一杆白旛交与张狂,道:“这是我的法宝,专克洪锦,若是事有不谐,你只管用出来。 到时候我自会助你。” 张狂也不推诿,接过法宝说道:“公主且瞧好了!” …… 洪锦落入世界之内,顿时觉得心血来潮,一股烦躁、不妙之感萦绕心间,仿佛血光之灾近在眼前,有种直欲先走的冲动。 但洪锦不仅不怕,反倒绽放气势喝道:“我可是天庭龙德星君,一处蛮荒小世界罢了,谁能伤我?谁敢杀我!” 声震如雷,响彻云霄之间,层云被推散如烟,露出不染纤尘的碧蓝晴空。 正是此举让张狂闲庭信步般的飞天变得格外扎眼。 洪锦瞳缩如针,尤其是目光落在张狂手中那被旋转起来的香囊上时,气势更是沸腾如煮,眼眸中满是血丝: “这香囊你从何来?” “你说这个啊,”张狂不紧不慢地来到洪锦对面,将香囊放在鼻尖轻嗅,眼眸弯起戏谑弧度,笑容讥诮道:“刚才有一位仙子和我说我活不错,把这香囊赏给我了。” “胡言乱语!”洪锦暴怒,手取白旛往半空一插,周遭虚空禁锢,同时掐起奇门遁甲之术,想要开立奇门。 但张狂抬手便是番天印砸落! 宛如不周山倾,瞬间砸散了洪锦锁住的虚空,直朝他顶门落下! 他的实力水涨船高,又得了龙吉公主资助,变强的法宝可不止天地玄黄玲珑塔一个。 张狂哈哈笑道:“龙德星君又如何?我观你劫气缠身,死期已至!” (本章完) 第293章 洪锦死,放飞自我的龙吉公主,橙衣 第293章 洪锦死,放飞自我的龙吉公主,橙衣仙子(求月票) “狂妄!” 洪锦一声怒吼,却没有和张狂硬拼的意思,手持一道白旛往地上一插,顿时周遭白雾横生,奇门遁甲之局变化莫测,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番天印何其之快,又岂是他这般能轻易遁走的? 嘭! 洪锦半个身子没入白雾中,顶门却是实打实的挨了一击,当即被打得面皮涨红,眼膜充血,疼得眼里冒出三味真火,惊叫道:“这是番天印?!” 说话间身子一矮遁入雾气中,想要借此逃生。 然而下一瞬间! 一座金桥横拦在了他的面前,被修复好的混天绫大张开来,以浑天倒海之势封住了周遭。 张狂丝毫没有给洪锦说话的机会,眉心三色豪光打出,瞬间洞破了洪锦的胸口。 “啊!噗!” 洪锦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在空中,血雾落于半空中化作面容模糊的甲兵挺进,想要借此散去张狂注意力,好让自己能够脱身。 然而张狂鼻腔中哼出一声:“龙德星君,不过如此!” 肉眼可见的涟漪瞬间震碎了血雾甲兵,打在洪锦脑门上,顿时将他三魂镇住,元神黯淡而萎靡,整个人都失魂落魄,恍惚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张狂口中惊雷大作,一柄亮银色的大锤瞬间击破了洪锦的脑袋,红白溅洌。 血红炉火缠身,即将把洪锦收入炉鼎之际,洪锦碎掉的脑壳中跳出一巴掌大的小人,普一出现在空中,迎风便长,不过须臾便有丈二大小,身躯凝实如真,自有霞光、庆云相随,赫然是元神出窍! 洪锦此刻被张狂一套连招打的心神俱溃,哪里还敢做停留,当即舍了肉身,要以元神遁逃。 张狂一拍颅顶,猩红光芒绽放而出,自上而下兜住虚空,锁住了洪锦周遭,废了他的奇门遁甲的同时,还将他的元神牢牢锁在了这九龙神火罩里。 “不过如此。” 张狂手一兜,九龙神火罩迅速缩小落入掌中。 洪锦的元神萎靡不振,想要冲击九龙神火罩,却又被九条火龙所拦,只好留在中心束手束脚,隔空喊道: “我乃天庭龙德星君,你毁我肉身不过小事,可你若杀我元神,致使我无法归位,必然会惊动天庭,不如放我一马,也算结个善缘。” “废物。” 一道清冷之声在半空中响起。 龙吉公主赤足红袍出现在了张狂身侧,扬起的眼尾里满是蔑视之意,“当年封神之时你便不是什么出彩的人物,原以为能被符元仙翁和月老救下的你会有什么奇特之处,却不想还是这般的……” “嗯~~废物!” 龙吉公主说话间,张狂的手已经揽在了她的腰上,五指隔着衣衫抚摸着她衣衫下嫩如鸡子般的柔嫩肌肤,三两下便让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春风。 洪锦已经看呆了,元神忽大忽小、忽明忽暗,难以置信的声音从九龙神火罩内响起:“公,公主?” “哼!没用的废物,我与你结成道侣数个元会,也寻不到你半点闪光之处,还不及我和这小贼三日相处,他总能叫我刮目相看。” 龙吉公主扫了一眼洪锦,然后便主动将自己宽广的胸怀压在了张狂面上,似撒娇般道:“还留着他做什么?赶紧杀了他,咱们再去做一次鸳鸯、戏一次水,叫我双喜临门高兴一番!” “噗!”洪锦元神崩解数寸,但有急切声音响起:“公主且慢!此事我可以权当不知……” 轰! 血色炉火瞬间将他吞没。 张狂带着嗤笑的声音响起:“我力气足,用不着你推屁股。” “你真坏~”龙吉公主娇嗔地看了眼张狂,在他肩膀上捶打了下,“你先前就能灭杀了他,偏偏要把他留在这时候,难不成是想故意点出我和你的关系?” 纤细的手臂环过张狂脖颈,细长的五指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娇艳的红唇贴在耳边吹着冷气:“你可真是个坏胚子!” 张狂拿奶洗了一把脸,浑不在意的将双手从腰上挪到垂落红裙的挺翘之处,将红裙如云团般揉捏的水光潋滟,嬉笑道:“公主错看我了,我只是想看一看这人究竟有何本事、有何资格能做公主的丈夫,没想到他竟然这般令人……嘶!” “令人什么?”龙吉公主神情不负初见时清冷,更是大胆的将手伸入了张狂的怀里,一路向下。 “令人大失所望,全无半点英雄气概!”张狂只觉得刺激,说话间语气多了几分火热。 龙吉公主眼眸含笑,道:“这么说来你很勇哦?”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吧!”张狂面对龙吉公主逼人的姿态亦是不甘示弱,以山河社稷图遮掩虚空,两根手指化身苗人凤,在红裙上勾勒起了地图。 龙吉公主数载束缚一朝尽去,此刻与其说是自甘堕落,不如说是放飞自我,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和洪锦这等鼠辈做了这么多年的道侣,虽然不曾让他碰过自己,但光是名誉上的关系就让她十足憋闷,如今一朝解脱,竟主动啃起了张狂的嘴,声音诱惑道:“那你还等什么?” “啪!”张狂忽然拍了一下龙吉公主的浑圆,目光盯着山河社稷图外说道:“有人来了。” 只见山河社稷图外数道流光飞射而来。 其中最惹张狂注意的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仙。 男仙面容俊朗,但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还是他赫赫的威严,负剑而行,于诸道流光之中首当其中来到洪锦身死之处,其余流光尽皆退在远处,唯有一道流光出现在他身后三步开外。 只见这女子生得眉目如昼,一双眼眸澄澈如秋水,挺鼻樱口,娇润红唇好似软弹起的果冻,肤白好似剥了皮的羊脂,最惹张狂着眼的是她身前坟起的曲线,散发着十足的女人味,一袭橙色仙衣更是仙韵十足。 “瞧起来年纪不大,可却长了一对好灯呢~”张狂揉着龙吉公主玲珑的曲线,当着她的面夸赞起那橙衣仙子来。 龙吉公主轻哼一声,转过身逼问道:“我不如她?” (本章完) 第294章 二公主的探险,局促的红鸾星君(求 第294章 二公主的探险,局促的红鸾星君(求追读) “我不如她?” 龙吉公主美眸凝视张狂,泛着水波的眼眸里倒映着张狂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听他说道: “公主之美无人能比,如圃中的牡丹,艳压群芳。” “那你还这般夸她?”龙吉公主显然并没有被张狂的话说动,越发逼紧了问道。 张狂一脸严肃的说道:“牡丹虽然艳压群芳,但其他的鲜亦是风景,虽然坐拥牡丹,但亦不可忽视其他的风景。” “无耻!” 龙吉公主气得发抖,两条大长腿如蛟龙出海,又似铁环箍住了张狂,狠狠用力道:“那我就让你没有精力再去看别的风景!” 山河社稷图外。 峨冠博带、仙衣渺渺带着几分飘逸的男仙聚精会神的看着四周,正分析先前那令人惊悚的气息究竟从何而来、又发生了何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咦”,回首问道: “二公主可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未有,”二公主摇头,目光狐疑的望向四周说道:“我只是觉得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而且似乎带着几分恶意。只是寻摸不到这目光从何而来,许是我感觉错了。 帝君可有所获?” 被称作帝君的男仙却是此世东华帝君,正是今年当值岁神,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发生,岂料前有孙悟空大闹天宫,后有蛟龙闹海,如今又出了这莫名其妙的恐怖气势,实在让人焦头烂额。 东华帝君摇了摇头,但又略作深思道:“有些想法,只是事关重大,怕是不能与二公主细说了。” 二公主虽然性格强势,但也分得清好赖,东华帝君肯与她说到此处,已经算是尽了情分,倘若自己再三追问,反而不美。 因此颔首说道:“此事便有劳帝君了,我欲去凡间一趟,怕母后那边担忧,还请帝君为我保密。” “二公主且去,东华自不会多言。”东华帝君微微欠身,紧接着并未理会其他仙光,而是化作一道虹光消逝,扶摇已入天宫。 其余闻讯而来的众仙家平白讨了个没趣,见到不管是东华帝君还是二公主都只当他们不存在,心中自有不悦,其中尤其以东海龙王为主,只是力不如人,也不好站出来说个明白,自是散去不提。 二公主等到众仙散去这才松了口气,正要下入人间之时,忽然听到虚空中响起一道娇媚声音,好似风铃响动,令人不禁升起几分燥热心思。 她下意识红了面,心中不由的生起好奇:“这是什么声音?” 心念一起,二公主顿觉天地之间仿佛多了一扇门户,金色的光路从门内铺展开来,落在她的脚下,好似邀请。 周围的天地被一道无形的波动笼罩,彻底将这片虚空封锁,一杆白旛插在半空,迷蒙雾气翻涌如云海,使得此处再无异象。 二公主此时完全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落下身子踩在金光路上,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朝门内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般小心翼翼,只是下意识有种要做坏事的偷摸心思。 等到了门户口,二公主先是小心翼翼的朝内探了个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这门户里的世界。 却只听到声音越发响亮。 二公主下意识夹了夹腿,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步入了门户中,好似出现在一座奢华的院落里。 带着几分英气的眉毛凑起,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升腾起的除了闪烁不定的水光外,还带着几分犹豫—— 此时此刻,二公主已经断定自己怕是被人带进了某个洞天,对方说不准早就隐秘在此,专门等到东华帝君他们离开后才设计让自己进来。 否则这“破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偏偏在只剩下自己一人之时出现? 她的性子虽然强势,但好歹还是有点脑子的,眼下对方既然敢把自己放进来,就绝对不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离开。 “怕是有些难办了……” 二公主调动起法力,莹莹法力好似橙光顺着她的身子环绕,宛如丝带一般丝滑,点亮了她右手上的宝石项链,为她增添了几分信心。 “眼下就是尽量撑到姐妹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拖延到他们寻找到此处……” 二公主思索间拂动藕臂,用法力在自己身外化成了一道半圆形的屏障,宛如大碗一样倒扣而下,将自己护在其中。 只是等了一时三刻,仍不见有人过来,反倒是那声音越发娇媚,悠扬宛转好似自在娇莺恰恰啼,令她即便不知其意,依旧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 …… 另一处。 龙吉公主再度化身白天鹅意欲振翅高飞,却是一衣带水,羞涩地捂住了涨红的脸蛋。 张狂面对龙吉公主,为她将粉嫩肌肤上的汗珠一一扫落,换上了一身华美宫装。 只是这宫装虽然精美的叫人挑不出一丝瑕疵,可内里却是全无半点裹身之物, 龙吉公主此时的表情瞧起来格外精彩,原本强势的气势变得七零八落,咬着红唇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身为金仙的她身躯无漏亦无垢,餐风饮露无需如凡人一般进食,因此也是周身干净无杂秽。 偏偏刚才…… 龙吉公主于男女之事上只是个生瓜蛋子,虽然被张狂带飞后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进步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但这种事还是显得格外生疏。 “公主不必羞涩。” 张狂也没想到堂堂金仙会和他双修到如此地步,好在仙人浑身上下皆是宝。 不过他虽然不介意,但龙吉公主还是有些尴尬,“我,我先回去稳住飞仙殿的人,你莫要只关注那些个莺莺燕燕,小心这世上的强者……” 张狂正色道:“自当如此,这个世界是有‘通天教主’的,我正准备找些‘人’去试探他,看看实力如何。” “你有分寸便好。”呼吸间,先前还一脸迷离之色的龙吉公主已然缓和过来,颔首间说道:“还不放开限制,令我出去。” (本章完) 第295章 火枣(早上练车,下午看情况) 第295章 火枣(早上练车,下午看情况) 张狂灭杀龙德星君的波动惊动了此世东华帝君和天庭二公主,与红鸾星君明目张胆的躲在山河社稷图里探究阴阳大道。 等东华帝君离开后,更是设计引来了二公主,想要以此为突破口探寻此界真正的情况。 一场鸳鸯戏水后,正欲回归飞仙殿之时,龙吉公主已经得了此生未曾体验过的、莫大的欢愉,因此媚眼如丝、美眸中像是藏了钩子一样望着张狂,轻声说道:“我留一件法宝在你身边,你帮我炼化一番,若是可以的话,你入飞仙殿后或许还有其他的路子可走。” 虽然龙吉公主的话语十分隐晦,但张狂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红鸾星君要发力了,为他牵线搭桥在介绍几个客户。 但交换条件是需要自己帮她先强化一件法宝看看效果,若是效果可以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即便效果不佳,她也会帮助张狂踏入飞仙殿,只是后续会有多少帮助,就得看张狂“价值”如何了。 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张狂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好了,还不快快开放权限,让我从这里出去,飞仙殿里这一纪只有我和龙德星君坐镇,若是一死一失踪,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尽早解决,我也能尽早过来陪你不是?”红鸾星君见张狂没有半点异议,不由得动情地摸着张狂完美的体魄,眼底多了几分痴迷。 张狂笑着一手拍在她的纤腰上说道:“公主这是哪里话?如今公主身上已经有了我的气息,这些法宝自然可以驱使,公主若是不信,尽管一试便知。”他偷偷开启了山河社稷图的权限,防止自己的话露馅。 龙姬公主讶然一试,见自己居然真的可以通行山河社稷图,对张狂的话越发信了,眼底的满意也越发浓郁起来。 酥白如玉的手掌一翻,掌心中现出一张深蓝色好似水脉纵横的小渔网,龙吉公主将其放到了张狂胸口上,声若黄鹂道:“此宝名为雾露乾坤网,是我父亲曾纳一方世界水脉编织而成,其内皆是一等一的真水,专克火系法宝。 你且拿着,若能强化便强化一分,若不能,也好留作己用,以防不测,此地到底是未曾开过荒的小世界,究竟有多少战力高强的野仙我也不敢打包票,切莫冲动,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龙吉公主话说完,又和张狂言说几句方才结束了交流,手掌在他胸口处轻轻一点,身影便如飞絮一般飘入半空,轻若无物的身子格外潇洒,绣着金鸾的大红锦衣着身,配合那红润的脸蛋越发仙姿飘逸。 张狂目送龙吉公主离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门户外面的二公主探听关于此界的情报,而是以炉火席卷山河社稷图内,包括自己身上一并卷过,将龙吉公主留下的法宝和气息通通打包丢进了炉鼎里。 并非是收集材料,只是单纯的谨慎一些,不希望龙吉公主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后手。 不过他并没有毁掉龙吉公主留下的雾露乾坤网,而是通过炉鼎消耗了一部分材料进行些微强化,之后专注炼化起龙德星君和白旛。 只见炉鼎中猩红火焰升腾,以《藏密智能书》为本,开启血炼+物炼之法,时间不过三两息的功夫,一样法宝雏形缓缓浮现,紧接着自火焰中跳出。 【火枣】:琼浆三盏透三关,火枣频添壮士颜。八臂已成神妙术,三头莫作等闲看。须臾变化超凡圣,顷刻风雷任往还。 服之可得三头八臂法相真身! 注:一次性。 此宝显然是得了藏密智能书开启人身潜力的能力,将人异化的同时,能更好的发挥食用者的实力。 张狂自然不会有半点犹豫,张口腔火枣吞入腹中,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火枣入腹后,又以中丹田为核心,在体魄之中飞速流转,肉身中潜藏的力量在被以最大的幅度开辟而出。 三头、八臂豁然生出,神异非凡,又一念而收,不显分毫,仿佛天生便有此等异像,动手时没有半点迟滞的意思。 与其说这火枣是法宝,不如说是一道开启“神通”的种子。 张狂对此十分满意—— 且不说三头八臂可以同时持有多件法宝攻伐,如臂挥使,便是空手之时,实力也不逊色挥舞法宝,若是早有这三头八臂之身,打洪锦的时候他只需要一拳就能让对方再起不能! 余下还有一些材料,张狂索性全都给了雾露乾坤网,帮助这件法宝又强化了一丝——此法宝乃是龙吉公主的金仙法宝,早已经生出了三纹禁制,已是金仙层次,些许材料能带给它的增益并不多。 但有就行,这也算是给龙吉公主的一个交代,毕竟材料不足,效果不佳也是应有之事,想必龙吉公主也会理解。 张狂将雾露乾坤网收入了炉鼎中,随便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轻纱长袍,闲庭信步的朝着山河社稷图外的门户走去,准备去接金光大道上的二公主。 …… 二公主此时正缩在一角处,满脑子都是刚才龙吉公主洒然而出的身影,她刚才胆子竟然大到想要出手阻拦龙吉公主! 好在龙吉公主此时心情不错,因此并没有和她计较,只是一眼扫退了二公主。 不过出于某些想法,龙吉公主又折返身形给二公主留了一份琼枝甘露,依次来帮她“增强实力”,顺便留一份后手。 二公主本想将那份琼枝甘露丢掉,但鬼使神差的却把它饮用了个干净,顿时法力翻涌而起,比之先前强大了一倍有余! “这究竟是什么宝物?”(此界弱小,三样宝物效果不强) 二公主感受到自己的“强大”震惊无比,心中升起了越发的渴望,不由的将目光投向门户之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正在此时,张狂身披轻纱长袍走出,上身袒胸露腹已是无礼,腰部以下更是不拘一格,衣着洒脱颇有魏晋名士之风。 二公主此时正缩起身子扒在门户上,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门户内看去,想探一个究竟。 二人正撞了个满怀! (本章完) 第296章 节点,天帝转世,二公主:你弄疼我 第296章 节点,天帝转世,二公主:你弄疼我了(求月票) “你、你是何人?” 二公主被突然出现的张狂吓了一跳,橙色仙衣瞬间往后一荡,人也跟着朝后飞了出去,立在远处惊悸地瞧着张狂,对方出现在门后面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半点感觉! 但害怕归害怕,性子本就强势的二公主此刻实力大涨,连带着胆气也涨了不少,一声质问之后立刻扭动起手上镶嵌着宝石的手链,橙黄色的法力光晕瞬间如薄雾一般将她笼罩在内,令她信心倍增,说话也镇定了几分: “我乃天庭二公主,你是哪儿来的修士,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本公主动手之后,你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张狂目光扫过,瞧她所言竟然不似作伪,一脸认真的表情好似真的要和自己动手一样,顿时笑出声来,倚在门框处冲她挑了挑头,含笑说道:“来,试试。” 此时他心情好,懒得计较这女人是脑子不够数还是因实力上升而膨胀,反正这两件事的解决方法还是蛮一致的—— 打一顿就好了! “……竟敢如此对我……该罚!” 二公主瞧见张狂天赋异禀的邀战动作顿时气得霞飞双颊,脚步顿在原地,手指、手臂以及上半身挥动好似跳舞,调动起法力远远的好似标枪直戳张狂。 “就这?” 张狂瞧着慢如气球,头前还闪烁着烟火般绚烂光彩的法力光束,嘴角不由得一撇,笑的越发嘲讽,“你是在跳舞取悦我吗?呼——” 张狂不曾吸气,却吐出八级大狂风,风卷残云瞬间没过二公主点出来的法力光束,将那朵小烟熄灭后去势不减,朝着二公主狂吹起来。 叮铃铃—— 手链晃动。 哗啦啦—— 衣袖飞扬,露出纤细雪白好似玉藕般的手臂。 裙摆翻飞,轻柔的直筒裤子贴合在腿上,露出了修长笔直的腿部曲线,以及橙色的绣鞋,小脚不过巴掌大小,在这股狂风之下连连后退。 只是诡异的是,二公主来时踩过的金光之道不仅没有延长,反倒顺势收了回来,令二公主直直跌落下去,顿时失重感、推背感同时冒出,整个人开始下落。 “啊——!!!” 二公主的性格即便再怎么强势,此时此刻也是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法力傍身,居然只是单纯的手臂挥动试图攀升起来,忘记了配合法力施展腾云之术。 “这可真是……” 张狂瞧见这一幕都无语的很,脚步一点,一道金光瞬息滑落,如同大手一般张开,将二公主托举在了掌心,迎风抬起,丢在了张狂跟前。 二公主浑然不自知,直到被摔了个屁股墩才泪眼汪汪地睁开眼,后怕的用手撑着地,摸到实处这才松了口气,冲张狂道了声谢:“谢谢你。” 张狂无语的笑了笑,“你真的是天庭的二公主?” “如假包换。”二公主没理解张狂的意思,只当他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蜷起身子,左手环在腿上,右手伸出甩甩手链说道:“这就是我的身份证明,这可是当年天帝还在的时候给我们姐妹打造出来的专属法宝。” “……” 张狂只觉得越发无语,就这脑子被他卖了都得替他数好钱,于是叹气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忘了自己是仙女,会飞,难道不是你们的本能?” 二公主顿时红了脸,小声道:“我,我忘了。” 一向性格强势的她此时娇羞起来反倒有种别样的魅力,只是张狂懒得欣赏,撇撇嘴说道: “这都能忘,看来你们天庭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想来也没有几个高手,怪不得这人间妖怪这么多。” 二公主瞪眼说道:“怎么会!天庭高手如云,赤脚大仙、托塔李天王、东华帝君……都是有本事的人!” 张狂盯着二公主,二公主也不甘示弱瞪着张狂,但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以至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二公主红润的脸颊越发的红了。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张狂吐槽起来:“该不会天庭的高手就这仨吧?” 二公主本就蜷缩起的身子越发的收缩起来,尴尬的脚趾抠地,小声说道:“以前天帝在的时候还是有很多高手的。” “以前?天帝?”张狂蹲在了二公主跟前,一手握住她的小腿安抚情绪,一边逼视道:“细说。” 二公主的脸蛋越发红了,声音也变小了些,好在张狂耳朵灵,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以前天帝御极,海晏河清,荡妖除邪,后来,后来天帝就受了伤,一直没有再出手过,直到天星异位,大魔头通天教主出世,天帝拼着受伤之躯与众多仙家一起封印了通天教主,言说八仙归位,便可将通天教主此劫消弭后,便匆匆闭关养伤。 直到前些年的时候,有一只猴子大闹蟠桃宴会,惊扰了天帝,于是天帝再度出手,不知怎么就和灵山那边闹起来了,后来便坐化,转世历劫去了,天庭里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王母负责。” “你,你捏疼我了。”二公主最后小声的添了一句,还缩了缩自己在张狂手掌里的小腿。 疼是有点疼,不过……她好像不太讨厌这份感觉,疼过以后酥酥麻麻的,舒服的令她有些纠结。 张狂没理会二公主的话,只管按照自己的节奏揉捏着,同时整理着思路。 “一开始是阴蚀王大闹天庭,天帝封印了阴蚀王,然后是通天教主出世,天帝封印了通天教主,最后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孙悟空成佛,天帝坐化。” “有点意思,看样子那几个葫芦娃也不简单啊!” 张狂眯起眼来,这个世界关键的节点除了需要七仙女封印的阴蚀王和需要八仙应对的通天教主外,那便是孙悟空大闹的蟠桃宴会,老君的丹炉落下凡间,意外镇压了蛇精和蝎子精,这倒是没什么,偏偏天帝也转世历劫去了,就容不得张狂不细想了。 天帝会不会转世成了葫芦小金刚? (本章完) 第297章 沦陷的二公主,董永被妖怪抓走了( 第297章 沦陷的二公主,董永被妖怪抓走了(求月票) “你,你弄疼我了!” 二公主见张狂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时气恼起来,另一只不在张狂钳制中的小腿伸直踢了踢张狂,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娇嗔。 张狂自然没有被踢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二公主踢过来的小脚,旋即才分心注意到二公主通红的脸蛋和羞涩的眼眸,眨眨眼笑道: “哪里疼了?我给你揉揉。” 说话间,张狂两手动作也轻柔了许多,虎口合在二公主纤细的脚踝处,拇指和其余四指回扣,柔软的指肚揉动着二公主的脚踝,又从脚踝往上,隔着仙衣长裤一路揉到膝盖处,再度往下。 “嗯……”二公主顿时觉得没有之前那般疼了,有些迷离的眼眸里倒映着张狂的脸。 经过多次的提升,张狂无论是面容还是身躯都被提到了堪称完美的地步,尤其是武道是开发自身潜力的路径,再搭配火枣的激发,此刻张狂道心种魔大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带来的绝强魅力甚至已经突破了原有的水准,就连此方小世界和龙吉公主这等金仙都扛不住,一个漠视了他域外天魔的身份,一个轻易相信了他的话还不够,还来了一场鸳鸯戏水,并且将自己最强的法宝交给了他。 可见此时张狂的魅力究竟有多离谱。 因此二公主也难以避免被张狂的魅力倾倒的结果,白嫩的脸蛋上酡红一片,耳垂、脖颈也泛起了嫣红,默许了张狂无礼的举动后,目光也变得闪躲起来,小声说道:“力气大一点也,也行!” 张狂被二公主的反应气笑了,松开手说道:“我在给你按摩?” “可,可以吗?”二公主此时目眩神迷,心神早已经飞到了天外,因此不仅没听出张狂的反话,反而还生出了几分欢喜,有点羞涩的往前伸出小脚,小声说道:“可以再往上一点点……” 张狂:“……” 张狂手一挥,二公主脚上的橙色绣鞋便随着掌风掠过彻底脱了下来,露出了穿着白袜的小脚。 许是因为出汗的缘故,白袜底粘在了小脚上,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肌肤,能见到珍珠般的脚趾根根如骨朵般蜷缩着,脚背也绷紧到了极致。 二公主好歹也是仙人之躯,自然不会有异味,反倒是有种淡淡的香气萦绕,正如开一般,但又像是炎炎夏日下的雪糕,令人忍不住想要嘬两口。 二公主盯着张狂并没有生气,只是下意识缩了缩腿,有点小不开心的说道:“是往上。” 张狂才不理二公主说了什么,只管褪去小脚上的白袜,两只手掌张开,轻而易举便把小脚抓住扣在掌心,只是简单的揉了两下,二公主便再也没了异议,害羞的用两手捂住了脸。 “嘤~~~” 二公主迷离的目光透过指间的缝隙盯着张狂的一举一动,瞧他如获珍宝的表情,脸蛋越发烫了。 尤其是被拿来…… 二公主简直羞得睁不开眼,任由张狂施为。 张狂突然觉得这位天庭二公主性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强势,明明就是任由他捏扁搓圆的软糯团子,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虽然嘴上还有点抗拒,但做起来也不含糊。 “真棒!” …… …… 二公主洗了个牛奶浴,配着鲜瓣,只觉得自己身上奶香奶香的,目光做贼似的在四周闪了闪,将手放下去捏住小脚,揉了两把后泄气道: “没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被张狂握住时的火热…… 哗啦—— 二公主捂着脸砸进铺满了瓣的牛奶浴里,溅起朵朵羞涩水,墨色长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在涟漪上荡漾开来,紧接着又被一只手握在了手里。 “洗好没有?” 张狂拿着梳子给二公主梳理着发丝,轻柔的动作令二公主沦陷得越发深了。 顺着长发游荡而来,牛奶从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滚落下去,露出娇羞的美人靥、手臂、锁骨,以及两半恰到好处的圆弧,“还没……你要是急的话,那你帮我洗吧。” 二公主声音娇柔,目光躲闪,话里却满是主动出击的胆气。 张狂伸手进浴池抓了两把,笑呵呵道:“盛情难却,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二公主摇头道:“一把不够,我要几把……” “……” 行,胆子真的大了不少! 张狂直接跳进了浴池里。 哗啦—— …… …… “姐姐浇我!” “浇我!浇我!刚才的水都浇给了二哥!” “胡说!明明是大哥!” “好,都有,都有!” 叽叽喳喳的叫嚷声里,身着紫衣的七公主笑着将木桶里的水洒到葫芦藤上,对着七个在风中摇晃的葫芦笑意盎然,眼膜中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微风拂过面颊,几缕碎发遮在眼前,她伸手将碎发勾到耳后,眉眼弯弯瞧着眼前活蹦乱跳的七个葫芦,却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她和几个姐姐到人间玩耍时偶遇董永,一眼便定了终身,于是央求几位姐姐遮掩,私自留在凡间想要和董永私定终身。 不过董永却说要为父母守孝,等孝期过后再与她成婚,七公主虽然忧心天上之事,但到底是性子和婉,跟董永一起替他父母守孝。 如今也跟着董永、鱼日和春喜来了钱老汉的葫芦峰暂住。 虽然说董永的孝期将尽,但七公主更忧心天上的事,好在有七个葫芦娃活泼可爱,能为她散去不少忧愁,让她不必揪心于天上事。 “也不知大姐、二姐、三姐……她们怎么样了,蟠桃宴上的献舞有没有敷衍过去……” 七公主正忧心之时,忽然听到董永表哥鱼日的叫嚷声: “弟妹!弟妹!” “不好了,表弟他被妖怪抓走了!” 啪! 七公主手里用来浇水的葫芦瓢顿时掉在地上,赶忙问道:“鱼日大哥,是哪里的妖怪?” 一直跟在鱼日身后,虽然有点痴傻,但也被照顾的白白净净的春喜扑到七公主怀里,害怕的瑟瑟发抖道:“蛇!好大的蛇!” (本章完) 第298章 爷爷七妹被妖怪骗走了?!(求月票 第298章 爷爷……七妹被妖怪骗走了?!(求月票) “好舒服……” 二公主靠在张狂怀里,明媚的双眸中满是浓郁到仿佛勾了芡般的柔情,痴迷的看着张狂。 她和张狂并靠在浴池里,不同的是,张狂是平靠在池水里,二公主是侧着身子,上半身贴在张狂的身上,纤细的腰肢贴着张狂,抬起一条腿放在张狂身上,勾起了神秘的弧度,充分发挥着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她抱着张狂说道: “我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浑身上下、从内而外都舒畅开了,明明骨头都要累散架了,可还是不肯结束……” 张狂哼笑一声,道:“又菜又爱玩!” 二公主红着脸不说话。 但张狂却没心思和她继续鸳鸯戏水了,目光一肃道:“天庭如今的顶尖战力只有东华帝君,赤脚大仙和王母,对吧?” 二公主不满地撅起小嘴,但瞧着张狂严肃的表情还是放下了自己的需求,轻轻点头道:“还有托塔李天王,他统领的天兵天将能够结成大阵抵御高手。” “说事就说事,腿别停,”张狂不满地拍了拍二公主纤细的腰肢,又揉着她的皎月说道:“结阵?呵,蝼蚁再多也只是蝼蚁,翻不了天。 除此之外,天庭可还有其余高手?” 这话可难为到了二公主,她苦着脸想道:“太上老君?” 张狂见状也是摇头道:“算了,看你也不知道多少,下去吧。” 二公主茫然地看着张狂,有点委屈的说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张狂捏了捏她的嘴唇道:“下浴池去,用这里。” 二公主红着脸只觉得羞涩羞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却没有半点迟疑,像是游鱼一样反转身子游了下去,两条小腿摇摆着将膝盖压在张狂的肩膀上,娇媚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在倾诉着什么。 …… …… “呀!” 忙活完了的二公主突然从张狂怀里惊坐而起,叫了一声,咬着嘴唇说道:“我下来是要找七妹,让她赶紧回天庭一趟,她私下凡间的事情被扫把星捅到赤脚大仙那里了,我,我耽误了这么久,怕是要来不及了!” 张狂眼眸闪烁,笑着说道:“正好先去找你七妹,先把她带入天庭再说。” “嗯,”二公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但正要起身,却又摔在了张狂的怀里,紧接着目光幽怨的看着张狂,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我没力气了。” 虽然自身的法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但二公主还是和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变得软绵绵的,别说是飞了,连站起来都变得格外奢侈。 “又菜又爱玩。” 张狂笑着说道。 紧接着起身抱起二公主。 二公主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一身橙色的无缝仙衣,尤其是那对令张狂爱不释手的玉足上,更是被白色冰丝长袜裹在里面,露出了珍珠般的脚趾。 然后便被靴子套的严严实实。 二公主羞涩又欢喜的搂住了张狂的脖子,等到冷风吹在脸上,才恍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张,名相公,字夫君,号主人,看你喜欢哪个了。” 二公主红着脸用额头磕了磕张狂的下巴,哼道:“你坏死了,哪有叫这些名字的……” “那你叫不叫?” “哼!叫就叫……相,相公!” …… …… “我相公在哪儿?!” 七公主被鱼日和春喜带到了蛇妖的洞府,听他们说这是他们偷偷跟着蛇妖才找到的地方,也没有半点怀疑,当即摇动手链打出法力,同时娇喝一声,质问洞府里的妖怪董永在哪。 紫色的法力打出之时犹如烟一般绚烂,撞在了洞府的门上,轰然间便把整座山炸的地动山摇,石门都碎了。 然而洞口幽深不见底,只有寒风和灰尘倒卷而出,全然不见半个妖怪的踪迹。 若不是洞府内妖气森森,七公主都觉得会不会是鱼日在开玩笑? 七公主犹豫一瞬,还是选择进了洞府。 而与此同时,张狂也抱着二公主来到了葫芦峰上。 此时钱老汉正带着鱼日、董永和春喜采药归来,碰到张狂和二公主后,几人还当是妖怪戒备了下。 “你们是谁?!” “我的身份不用你管,怎么只有你们几人?我妹妹呢?” 二公主早已经恢复了力气,因此是站在七个葫芦和钱老汉等人面前的,只是话语里满是强势的凛然意味,带着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 董永是个好脾气,正准备好言问一声。 但鱼日性子也傲,反问道:“你妹妹又是谁?去去去,不要在这里碍事……等等,我弟妹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你们把她绑了吧?” 平日里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紫儿在和葫芦们说笑,就算不在外边,也会第一时间从屋子里面出来,怎么会让两个外人站在院子里? 董永和钱老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个急忙要去房间里查看,一个则是握住了爬山挖药的小镐,眼神凌厉的看着张狂和二公主。 二公主眉头紧皱,甩动着手链说道:“我乃天庭二公主……罢了,和你们这些凡人说什么,土地!出来回话!” 随着橙色的法力打在地上,地上立刻钻出一个矮小老头,懵逼的看着二公主道:“二,二公主?您怎么也来了!” 一个七公主已经足够麻烦了,这要是再来一个二公主,那他还活不活了? “废话真多!我七妹呢?” “七公主不是去救董永了吗?”土地一脸懵逼。 董永也停下脚步回身道:“救我?我一直跟钱爷爷和表哥、春喜在一起啊。” 七个葫芦此时也纷纷摇晃起来,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刚才的事。 春喜顿时哭出来,拉扯着董永的袖子说道:“春喜没有,春喜一直跟着董大哥……” “还有我!我也在实验我的飞行大炮!你们这帮小葫芦不要诬陷好人啊!乱讲!” 鱼日也恼火不已。 二公主福至心灵,面色一变道:“遭了,该不会是有妖怪变成你们的模样把七妹抓了吧?” (本章完) 明早科一,推迟更新 明早科一,推迟更新 明早科一,下午或者晚上更新 (本章完) 第299章 见面杀,被擒的七公主 第299章 见面杀,被擒的七公主 “该不会是妖怪变成你们的模样把七妹骗走了吧?” 二公主一句话沉默了整个葫芦峰上面的人,尤其是七个活泼好动的葫芦,更是从一开始的叽叽喳喳变得沉默不语,随风飘动。 张狂在一旁瞧着众人逐渐凝重起来的表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倚靠在山石上两臂交叉于胸前,闲适而又自在。 七公主被骗走的事情自然是白蛇和青蛇干的,这俩蛇灭了此方世界的蛇妖,又得了两件法器,正是要大展身手的时候,偏巧七公主一人落单,双蛇自然选择冲她动手。 董永几人只是凡人,但钱老汉虽然不懂术法神通,却表现的异常可怖,可凭肉身硬撼山中小妖,又人老成精,远不如七公主好骗。 所以双蛇才选择对落单的七公主下手。 却说七公主这边入了山洞,随着不断深入潮湿阴冷的山洞,却始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整个人也从一开始的紧绷变得有些狐疑,直到不知走了多久,连手上的烛火都在阴风中晃动起来,七公主这才踌躇停步,开口说道:“鱼日大哥,春喜,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七公主蓦然回首,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原本自入山洞时一直紧随在身后的轻巧脚步声已然消失。 怦怦!怦怦! 七公主一颗心紧揪起来,重重的在心腔中不安的跳动,紫色的仙光从手链上亮起,化作纱衣护持在身畔,目光闪动间,七公主已然反应过来自己怕是中了妖怪的计。 但一想到董永有可能被抓,她还是咬了咬牙,准备继续往山洞深处探索。 然而一回头! 一只咧开大嘴,吞吐蛇信的蛇头已经久候在她面前! “啊!” 七公主何曾受过此等贴面杀的待遇,当即惊吓了一声,双腿都有些发软,连带着仙衣都在生摇,下意识挥打而出,紫纱仙衣倏地离体打出,落在蛇头上。 哗啦—— 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大张开的蛇头瞬间碎的四分五裂,但每一片碎裂的碎片上,都有一只完整的蛇头咧开嘴,似是在嘲笑七公主。 “镜子?!” 七公主愕然。 倘若这蛇是镜子反射的倒影,那真正的妖怪岂不是在她背后? 不等七公主转头,两条藕白的胳膊已经从身后伸了过来,一把箍住她的胳膊和小臂,左手上还掐着一柄如意,轻哼笑道:“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如意绽放玄光,一瞬间迷了七公主的眼,令她恍惚迷离,头晕目眩仿佛饮了烈酒,紧接着便晕倒在了白蛇的怀抱里。 对面,碎裂的镜子再度拼接而起,化作一面等身镜子朝后飞去,又不断缩小,最终落在了青蛇的手里,被她放进了百宝囊里。 青蛇得意一笑,道:“什么天庭公主,我瞧着也不过如此!就算是正面打一场,我也能擒了她!” 白蛇也是笑道:“能智取,又何必与她斗法?” 说笑间白蛇松开七公主,手中如意化作宝剑,发出的剑光一道一道缠绕在七公主的身上,好似绳索一般将她捆了起来,随后拍拍手收好了如意说道: “有她在,主人也不好说咱们什么也没做了。” 青蛇眼眸一亮,道:“姐姐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去人间逛一逛了?” 白蛇笑道:“我可没说,我是去为主人探听情报,可不是去闲逛游玩的。” “对对对,我也是!” 双蛇说笑间将七公主拖入了山洞深处,又以如意幻化出一片沼泽池,将七公主丢在最中心的水晶石头上,布下阵法后便双双离去。 而葫芦峰这边众人也很快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排除一切不可能以后,七公主被妖怪骗走已经成了唯一的可能。 “不!”二公主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七妹是被妖怪骗走了,果断质问土地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大妖怪?” 土地伸手一捋胡须,摇头晃脑边说道:“那便多了,山中往东二百里有一只蛇精和蝎子精,往西二百里有一只青蛇精,这两妖皆统领着不少妖怪,祸害生灵,残虐不仁,诡计多端。 还有一只穿山甲妖常年在山中修行,相比于两方倒是品性好了许多,只吃些未开智的蛇虫鼠蚁,一心想修炼成仙。” 一个“诡计多端”便已经说明了土地对两方妖孽的态度,觉得七公主多半是被这两方之一给抓了。 “哼!妖怪也配成仙?”二公主冷眼射出寒芒,道:“那便有可能是那两方蛇妖了,且容我去天庭叫些姐妹下来,将她们一并斩了!” 只是…… 二公主目光瞧向张狂,犹豫一息后说道:“天庭不容许外人擅入,你先在凡间等我,可好?” 说话间面色柔和许多,声音也温柔不少,听起来大有一种“只要你反对,我就是违反天规都要带你回去的意味”,这等转变也让鱼日他们多多注意了下张狂。 但张狂却只是摇头道:“我去天庭做什么?你且去看看情况便是,反正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帮手,你都还是要再下来的。” 张狂拍拍屁股后朝葫芦蜂边缘,摆着手对脸皮涨红的二公主说道:“我先去人间逛一逛,等你下次来凡间再约也不迟。” 话音未落之际,他人已经走到了山崖边上。 “喂!小心!” “那是悬崖!” “回来!” 董永、鱼日和钱老汉刚刚叫出声提醒,就看到张狂一脚踩在云团上如履平地,反倒是云层下面的云雾豁然荡开一大片,宛如脚印般的形状扩散,一个接一个的随着张狂朝着远处走去。 众人瞠目结舌,才后知后觉张狂竟然也是位得道高人。 见张狂洒脱离去,被打了屁股的二公主也没任何犹豫便飞身离开了葫芦峰,她可不像七妹一样待见凡人,更别说这些凡人还看见了她的“黑历史”,自然不会多留。 二公主和张狂一走,葫芦藤上的葫芦们便晃了开来,最前端的一个红葫芦呱呱坠地…… (本章完) 第300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第300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张狂离开了葫芦峰后并未去人间游历,而是身影一晃便来到了之前和双蛇“借住”的洞府。 他伸手捻住一丝双蛇离去时留下的气息,屈指往前一弹,这抹气息瞬间化作镜子倒映起双蛇离去时的画面,见她们兴高采烈地朝着人家就走去,张狂也只是摇摇头,动手打碎了镜面。 抬脚往山洞中走去。 张狂的速度如狭间隙影,宛如瞬移一般出现在沼泽外。 此时水晶石上的七公主已经苏醒了过来,正调动着自己的法力催动手链,割断了捆在身上的法器绳索,揉了揉臂膀。 忽然洞中突起冷风,她瞧见张狂瞬移而至,心中顿时提起了万分戒备,但见张狂仪态不凡,又魅力不俗,刚升起的戒备便随着洞中的冷风一起消散无形了。 “你是误入此间的道人?”七公主下意识的给张狂安了个人畜无害的身份,身影朝着他身边飞来的同时,语速飞快的说道:“这里有一条蛇妖为祸,用计将我诓骗来此处,千万要小心。” 张狂看着站到自己身旁还一脸戒备看向四周的七公主,表情无语到了极致,没忍住问道:“七公主就不怕我和那些妖怪是一伙的?” “你这般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人怎么会和蛇妖混在一起?”七公主笑着否定了张狂的话,旋即放心的说道:“看来两只蛇妖不在,你还是与我一同离去吧。” 说着便要去拉张狂的袖子。 但七公主刚伸手,身子蓦然的僵立在原地,瞪眼瞧着张狂,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庭七公主?” 紧接着后撤一步,放出紫色纱衣防御道:“你和妖怪是一伙的?” 张狂只觉得一口老槽都逼到了喉咙处,却又无处而发,半虚着眼皮说道:“我算是你姐夫吧……” 七公主鼻子嗅了嗅,忍不住点了点头道:“你身上是有我二姐的味道,你是好人?” “以前不是,”张狂十分干脆的否定了七公主的话。 “那现在你改邪归正了?”七公主犹豫了下,又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倘若张狂真的改邪归正了,那也是一桩好事。 张狂又摇头叹息道:“现在是变态。” “?” 七公主满脸疑惑地瞧着张狂,却发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从袖子中掏出一件橙色的肚兜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然后语气加重道: “就是这种。” “!” 七公主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身子,直到撞到了石壁上才惊声问道:“我二姐的肚兜怎么会在你手里?” “详情请看vcr。” 张狂见到七公主如此傻白甜,心中也起了逗弄心思,指尖一点,七公主心头便生出一幅画面,正是张狂和二公主鸳鸯戏水的一幕。 七公主瞬间面红耳赤,夹紧了裙子,“登徒子!无耻之徒!” 一连骂了数句,张狂都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了个哈欠,身影忽地逼近到七公主面前,把二公主的肚兜塞进了她嘴里。 七公主眼睛瞪得越发大了。 “别怕,咱们边看边做。” …… …… 葫芦峰上。 刚落地的大娃迎风便长,很快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壮实娃娃,力大无穷的他抬手就举起一块巨石往外丢去,语气铿锵道: “爷爷,董叔叔,鱼日叔叔莫要慌张,我现在就去找那些妖怪,救出姐姐。” “不是,你从葫芦里出来就变成了个娃娃,你和妖怪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吧?而且凭什么七公主就是姐姐,到我和表弟这里就成了叔叔?” 鱼日不愧是粗线条,一番话听起来葫芦娃是不是妖怪都比不上为什么叫他“叔叔”重要。 葫芦娃沉默了下,果断忽略了鱼日,看向钱老汉和董永再度承诺了一遍,然后便要离开。 但手臂却被鱼日拉住,“你先等等。” 大娃以为鱼日还在纠结为什么要叫他叔叔的称呼上,正准备哄一哄他,却不想鱼日拿出了一个足足有手臂粗的竹筒递到了大娃手里,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轰妖炮,你拿去试试。” “?” 大娃于风中凌乱。 这他妈不就是个竹筒吗?! 而且这么大的竹筒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鱼日见他不为所动,便“哎呀”一声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走到山崖边上抬起了他手里的竹筒。 只见这竹筒顺直且口径粗大,上面还被抹了一层怪异的漆料,看起来乌光发亮,末端还有一杆拉杆似的细长竹竿连同前后。 紧接着鱼日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瞧起来比竹筒小了一圈,短了一截,但前端上翘如龙抬头的竹木,哼哧哼哧的将其塞进了竹筒。 大娃的表情有点懵逼。 董永和钱老汉已经黑了脸,正准备劝大娃等一等时。 鱼日已经背过身将双腿一夹,把竹筒夹在了双腿之间,同时双手拉直了推杆,重重往外一压。 “嘭!!!” 竹筒内部的火药在这一推之下轰然炸裂,巨大的推力一瞬间将龙头竹木轰了出去,由于速度过快的缘故,整个龙头前都出现了一层弧形气罩虚影,同时高温灼灼,龙头也变成了紫红色。 轰!!! 第二次爆炸之声响起。 龙头内部储存的大量火药在龙头碰到山壁后爆炸,乳白色的音爆云一瞬间扩散而开的同时,竹筒爆炸的位置也留下了大量鲜血,地动山摇间,对面的山峰“活”了过来。 “我#$&ā” 山神又惊又怒地看着对面山峰上屁股对着自己的鱼日,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我干什么了就被打伤了一只眼睛? 不对! 一个区区凡人怎么能打伤我的眼睛! 山神豁然间靠近葫芦峰,吐出两道白气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葫芦峰上不管是大娃还是六个葫芦,亦或是董永和钱老汉都被鱼日这一炮吓到了,以至于山神过来时他们才惊醒过来,惊喜的看着鱼日。 鱼日此时正夹着腿,一张脸憋红如大虾,整个人翻着白眼、冒着烟,隐隐散发出一股肉香味…… (本章完) 第301章 泡芙公主,妖害人,妖救人? 第301章 泡芙公主,妖害人,妖救人? 凡人怎么可能伤的了仙神? 这是山神疑惑的点。 鱼日怎么了? 这是葫芦娃们和春喜困惑的地方。 “表哥,你没事吧?” 董永急忙上前扶助鱼日,却感觉入手滚烫,哪怕只是扶他的胳膊都有种快要被烧焦的感觉。 更让他惊恐的是,鱼日整个人都没了动静,只听脆脆一声响,鱼日整个人便朝着地上倒去,啪的一声如同冷却好的蜡像般摔成了无数碎块。 钱老汉则是拿起了鱼日先前夹住的竹筒,两手握着筒孔用力的掰开,粗壮的满是肌肉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如蚯蚓,只听嘎巴一声响,伤到了山神的竹筒被他以蛮力掰开。 只见筒子内贴满了黄纸。 “是黄符!”土地跳起来后同样瞥见了这一幕,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圆,手中的拐杖都吓得摔落在了地上,失声叫道:“是仙家宝箓!” 山神同样凑近了葫芦峰,被伤到的眼睛此刻已经止住了血,但仍是眯着如同细缝,另一只眼则是瞪到最大,“不对,这是以妖气刻画的邪符,好精纯的火道妖力!” 山神和土地虽然听起来有点颇为接地气,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天庭神职,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这密密麻麻地黄符剖析了个干净,但越分析越心惊—— 这分明是某个有正儿八经道门传承的大妖画出的符,怎会落到鱼日的手里? 多半不是正道来的—— 若不是不清楚这些符的功效,鱼日疯了才敢这么用符,还发明出了以外力催动符箓的道具。 可惜他错估了这威力,连带着自己也一并被炸的魂飞魄散。 董永僵立在原地浑身打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表哥!!” …… …… “嘶,比你二姐还够劲!” 山洞里,张狂抽身而退,对七·泡芙·公主不吝夸赞,满意的捏着她白里透红、红里透粉、水嫩娇艳的脸蛋说道: “尤其是这股子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性,真是烧到人心坎子里了。” 七公主不语,只是一味的忍让避退,泪眼蒙眬、眼底暗红地瞧着张狂,双手环抱着膝窝,摆出蜷曲的姿势。 张狂也不在意,反正已经完成了应到一人、实到一人、刚到一人的三通一达成就。 伸手抚摸着七公主的发丝,张狂眯着眼睛笑道:“也不知道你二姐回到天庭有没有搬到救兵,我可是想多找几个公主呢~~” “无耻!”泡芙公主狠狠地瞪了眼张狂,又在张狂转眸瞧她的时候抿紧了唇,对视两三息后,她才认命般张开了嘴。 “真乖,现在都学会主动申请业务了。” …… …… 天庭。 法力大涨的二公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天庭。 此时蟠桃宴会正值落幕,众多仙家还未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在天宫瑶池内讲道,因此二公主很轻易的找到了其他五个姐妹。 “大姐,三妹,四妹,五妹,六妹,不好了,七妹被妖怪抓走了!” 二公主见偏殿里面只有五位姐妹,因此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七公主的处境。 大公主顿时愣住,“怎么会……先找千里眼和顺风耳问一问,他们没有参加瑶池宴会,一直在注视人间和七妹,想来应该知道情况。” 二公主也是一拍脑袋,恍然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件事。” “我去找千里眼!”四公主自告奋勇跑去找来了南天门外镇守的千里眼。 “千里眼,我问你,你和顺风耳一直鉴察人间,可发现七妹那里有什么不对?”大公主并没有明说七公主被抓走的事,万一千里眼和顺风耳他们不知道七妹的事情,她们也好遮掩一二。 “有,”千里眼也明白大公主的意思,点头说道:“我先前就想跟二公主明说,只不过当时东华上仙匆匆下了人间,我不敢说。” 他郑重其事道:“大公主,诸位公主,七公主是被两条蛇妖骗到了一处洞府,但那处洞府有大能落了法咒,我和顺风耳监察不到里面发生了何事。” 说话前他还特地看了一眼二公主,就和先前二公主突兀失踪,再出现的时候身边多了个陌生人一样令他无措。 二公主并没有注意到千里眼欲言又止的眼神,反倒是被三公主记在心里。 大公主则是问道:“洞府所在你且标下,还有,那两条蛇妖也在洞府中?” “不在,”千里眼摇头说道:“那两只蛇妖跑去人间游玩,现如今在人间……嗯?” 千里眼忽然惊愕失声,立刻引来了几位公主的询问。 “千里眼,可是那两只蛇妖又做了什么恶事?” “难不成他们又抓了谁?” “不,不是……”千里眼有些茫然地说道:“她们在救人。” “啊?” 众公主都露出了地铁老人同款表情,妖怎么会救人? …… …… 人间,某处庙内。 诓骗了穿山甲的青牛精正把一老妪绑在鼓上,戏谑地命令对面的将军自断双腿,同时每威逼一声,手中包着红布的鼓槌便锤一下,老妪却强忍着不曾发出惨叫。 穿山甲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去劝将军道:“费长房,一双腿换你娘的性命,值啊!你还是快些断腿吧,不然你娘怕是性命不保。” 八仙命定之一的费长房咬牙便要断腿。 但空中一抹青光闪过,瞬间破鼓刺向青牛精。 与此同时响起一道骂骂咧咧地声音: “你们这些人间妖怪真是太没有人性了,要杀他就干干脆脆的杀,抓人家老娘算什么本事?” 铛铛! 青牛精靠鼻环格挡开刺过来的利剑,但同时也被逼退离开红鼓,等他定睛一看之时,却见费长房的老娘已经被另一个穿着粉衫的女子救走。 青牛精当即怒火大炽,一对牛瞳冒出火光,其内倒映着搅局者的原形,呲牙笑道:“好好好,两条小蛇妖也敢跑出来‘替天行道’!真当牛爷爷是吃素的?” 搅局的自然是白蛇和青蛇。 白蛇将费长房的老娘还给他后转身笑道:“牛又不吃素?难不成吃的是牛眼睛,牛舌头,牛蹄筋?” “嘻嘻,姐姐,也有可能他吃的是牛心牛肝牛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狼心狗肺,用这种下作手段去欺负一个凡人?” 青蛇更是笑嘻嘻收回青光剑,戏谑无比的说道:“喂!大蠢牛,你好歹也是个妖怪,怎么还要抓人家老娘威胁一个凡人,真是把妖怪的脸都丢尽了!” “你们懂个屁!” 青牛精恼火之际便要动手。 偏偏一道人影跃入庙中,大吼一声“妖孽讨打!”伸手一比便是一道华光剑气射出,剑光不偏不倚的从青牛精的胸口穿过,顿时打得他亡魂大冒,转身化作青烟逃遁。 穿山甲见到此人,也是大喊一声“东华帝君?!”紧接着便赶紧钻地逃离。 “姐姐……”青蛇有些忌惮的看着东华帝君。 白蛇亦是点头:“先走。” 只是两姐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东华帝君拦住: “二位留步……” (本章完) 第302章 八仙,瑶池惊变 第302章 八仙,瑶池惊变 “二位请留步,” 东华帝君一招手,剑气森森如龙绕过了青白二蛇,将双蛇堵在庙门口。 青蛇和白蛇瞬间绷紧了身躯,一个兰指掐着如意,一个掌心朝上托着百宝袋,身上青白二色法力涌动,气势紧绷到了极点。 白蛇语气稍好些,轻吸一口气说道:“仙长留我姐妹二人可是有要事吩咐?倘若无事,我二人亦要这回归洞府,免得误了时辰,惹来主人责罚。” “臭牛鼻子,你要怎么样?”青蛇脾气暴,瞪着眼,色厉内荏地推了推掌心的百宝袋,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你要是想降妖,姑奶奶手里的百宝袋也不是吃素的!” 这话着实是假到了极致,哪怕是费长房都看出来了。 好在费长房不是见利忘义、恩将仇报之人,眼见东华上仙以剑气拦住二妖,当即横拦在二妖身前,义愤填膺的指着东华上仙道: “东华!她二人虽是妖,可也救我于我娘于水火之中,你现在竟然要对她们出手?你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与妖怪何异!” 东华帝君无语道:“莫要激动,我何时说要收妖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葫芦,将其打开,从中磕出三枚丹药来递到身前,道:“我虽然没有庇佑天下之伟力,但也绝不是是非不分的顽愚朽木,二位路见不平,肯拔刀相助,虽是妖身,但也当受东华的敬意。 费长房,此丹药乃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求来的仙丹,一粒可保你母亲平安;另外两粒可当做谢礼送予二位。” 费长房到底是命定八仙之一,与青白二妖结下如此因果绝非是什么好事,因此东华上仙做主欲以仙丹了解因果。 费长房没有纠结,立刻取走一粒仙丹喂给母亲,见到母亲神色好转后这才长舒一口气,但紧接着起身对东华上仙说道: “这粒丹药算是我欠你的,但绝对没有我从你这里拿东西偿还这二位救命之恩的道理。” 紧接着他朝青白二蛇躬身一拜,道:“二位救母之恩费长房铭感五内,若有所托,即便费长房上刀山、下火海,亦无怨言。” 青蛇本就眼馋仙丹,结果听到费长房这般轻易便拒绝了东华上仙的好意,无语的翻起白眼道:“你一个凡人有什么能帮到我们俩的?还不如接了臭牛鼻子的丹药,算是你欠他三个人情好了。” 白蛇眼见费长房意有所动,立刻抬手挡住青蛇,拦住他说道:“我和妹妹偶然路过此处,见那青牛精如此下作,心有不愤,这才出手,绝非贪图回报,若你有心,只管让这位仙长放行便好。” 东华上仙皱眉,挥袖收起拦在庙门口的剑气说道:“东华所行虽有逾矩,但绝无恶意,二位若是想走,尽管离开便是。” 替费长房偿还恩果虽然重要,但如今费长房对求仙得道本就极度排斥,倘若他再做出什么有恶费长房的事情,只怕八仙归位又要再后推不少时日。 权衡利弊之下,东华上仙自然不会拦路。 “那就多谢仙长好意了,山高路远,日后必有相逢之日。” 白蛇丢下了一句不算狠话的狠话后,果断拉着青蛇逃离这里。 东华上仙皱眉收起仙丹,正准备再劝费长房之时,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八仙命定之铁拐李已然入劫,正是他导引之时,心中轻叹多事之秋,只是告诉费长房要小心青牛精,然后便脱身离去。 此事来龙去脉皆在千里眼眼中发生,自然被他一点不漏的说给了在场的六位公主。 “这么说来,这两只妖怪也不是十恶不赦?”六公主蓝儿眨眨眼眸,纯净的眼眸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善良,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但是她们骗走了七妹!”四公主绿儿最是急性子,立刻出声反驳起六妹,同时说道:“大姐,二姐,三姐,依我看咱们一起出手,直接把这两只妖怪抓住,命她们带咱们去洞府找七妹。 要是能找到七妹,看在费长房这件事情上放过她们也无妨,要是找不到,那也别怪咱们降妖除魔!” 大姐最是稳重,颔首道:“就按四妹说的办,二妹,三妹,四妹,咱们一起……” “去”字还在嘴边,门外已经有仙女急匆匆赶来,施礼说道:“诸位公主,娘娘命七位公主前往瑶池听老君讲道。” 她特地在“七”上咬了个重音。 殿内七人瞬间白了脸色。 四公主更是急道:“怎么回事,以往蟠桃宴会咱们献完舞后母后都不会找咱们,怎么今天反而要叫咱们去听太上老君讲道?” 那宫女瑟瑟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四公主,是扫把星告诉赤脚大仙说是七公主下了凡间,赤脚大仙在瑶池上说了此事,要让娘娘严惩七公主。 嫦娥仙子和牡丹仙子求情,娘娘这才叫七位公主前去瑶池,想必七位公主都在的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问题是,七妹现在不在! 四公主咬牙看向大公主,“大姐!” “不能等了,”大公主当机立断说道:“二妹,你带着四妹去凡间捉那两只妖怪,先把七妹找到,速度返回瑶池。 我和诸位妹妹拖延时间,一定要快!” “好!” 二公主立刻应下。 四公主已经急吼吼朝着人间飞去。 一橙一绿两色流光飞逝。 剩余三位公主正欲动身之时,三公主黄儿突然问千里眼道:“千里眼,你刚才好像有话想说?” 千里眼装傻充愣道:“没有啊。” “行了,三姐,咱们先去瑶池应付母后,其余的事之后再说。”五公主和六公主率先离开宫殿。 大公主也说道:“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想想该怎么拖延时间。” “不如像之前一样,让千里眼和顺风耳变作二妹和四妹的样子……之前瑶池献舞不也没有人发现吗?”三公主也是听劝,放弃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但她的提议却被千里眼否了:“公主,你们献舞的时候哪怕是娘娘都不在意,这才能蒙混过去,眼下哪里能行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二妹和四妹能赶紧带七妹回来。” (本章完) 第303章 七公主:求你 第303章 七公主:求你…… 人间,洞府。 一橙一绿两道流光自天而落,长裙翩翩,皆是容月貌、玉容仙姿。 “二姐,这就是千里眼点出来的妖怪洞府,咱们速战速决,赶紧把七妹救出来好回瑶池……嗯?谁!” 性子颇为急切的四公主话音未落,就看到两处一青一白二色流光朝这边飞来,落在不远处,化作两名身材窈窕婀娜,面容之上多有妖媚气的美人。 赫然是自青牛庙逃回来的青白二蛇。 “你们是谁?”青蛇目光在二公主和四公主身上打量。 见前者已经开脸,显然是破身才没有多久,因此眉宇间自带少妇风情,眼眸里流波暗涌好似带电,一颦一笑平添三分妩媚。 后者身段玲珑有致,翡翠绿色的露肩长裙衬托出赛雪欺霜、犹如莹玉般的肌肤,曲线毕露,凹凸有致的身材配合上那张倾城的脸蛋,简直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狐媚子!”青蛇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叉着腰大声说道:“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免得待会姑奶奶打得你们妈都不认得!” “好个妖孽!本公主这就……” 四公主绿儿性急如火,手链一挥便是绿色法力横扫而出,迅疾如流光,威力也差强人意,轻易点碎了青白二蛇立身的巨石。 一击不中。 四公主还想继续追击,却被二公主摁下了胳膊,“现在不是跟她们斗的时候,先救七妹。” 二公主不欲多生事端,但傲气十足的性子也让她没有和青白二蛇虚与委蛇的心思,只想着“我都不对你们出手了,你们自己乖乖离去就好”,第一时间拉着四公主朝洞府走去。 但蛇类最是记仇,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再加上青白二蛇发现这两名仙子竟然朝着自己洞府走去,对视一眼便做下决定—— 打!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白蛇兰指手掐玉如意,七彩流光闪过后,一阵阴风朝着二公主卷动而去。 “看打!” 青蛇手托百宝囊,只见其上蛇纹图案变化莫测,从中飞出一枚铜板追向四公主。 “好妖孽!本公主大度放你们一马,你们竟敢背后偷袭?”二公主气急,手链一挥便是橙色箭矢如雨,瞬间射散了阴风,连带着铜板都被打飞。 四公主当即回身一掌打出,碧绿色的法力化作一柄大伞张开在她头顶,快速旋转间无数雨水般的绿色法力奇袭青白二蛇。 青白二蛇见状亦是催动法器,势要分个高低胜负。 “哦?打起来了……可惜打的像是跳舞,美则美已,但短时间内倒是分不出胜负。” 洞府内, 张狂怀抱七公主,看着对面宛如水晶般有棱有角、又如镜面般光滑的石头,上面原本倒映着七公主的绝美身姿,如今显露的却是洞府外针锋相对的四女。 七公主肤白如玉本就明媚,此刻又透着几分红霞般的分润,显得越发娇艳,迷离双眼瞧着石上画面转动,好似玫瑰瓣的红唇开阖间轻轻吐出: “二姐、四姐……” 张狂将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笑着用面颊擦着她的耳垂,目光虽然盯着那石镜上的画面,但大半心思都在七公主的身上,“青蛇和白蛇虽然不像你们一样天生仙人,又有我炼制的法器傍身,论实力也不逊色你二姐和四姐她们,一直这么打下去,她们稳赢的。” 七公主后靠身子,感受着张狂坚实的胸膛,玫瑰瓣似的嘴唇被她咬的留下几个齿痕,“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狂感受到七公主若有若无的颤抖,将她搂得越发紧了,轻笑着说道:“我虽然喜欢你,但你四姐的胸也不错,帮我和她双修,我自然保她无事。” “你做梦!”七公主迷离的眼眸中水波闪闪,转过身子抱住张狂,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娇嗔地说道:“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张狂将她送到一旁床榻之上,自己则是起身穿衣,锦衣华袍一件件穿至身上——原本无需如此繁琐,但他故意在拖延时间,等待七公主说出正确答案。 然而七公主始终没有屈服的意思。 啧,没意思。 张狂垂下眼帘朝外走去。 “等等!” 床榻之上,七公主掩住了面,泪水从指缝、两颊滑落,“可,可以,我可以帮你……” 张狂叹道:“临门一脚才反悔,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 七公主颜面扫地,只是捂着脸翻身,张嘴央求着张狂。 张狂面上闪过嘲讽,上前轻抚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反抗是你最大的奢侈,也是我给予你最大的宽容。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 洞府外。 二公主和四公主迟迟拿不下青白二蛇,额头已是落了汗水,眼眸中更是生出几分惊奇—— “人间何时多了你们这两名法力高强的妖怪?难道你们是截教的妖孽?” 此方世界并无封神,截教与通天教主乃是天地大劫,唯有八仙归位方能抗衡。 因此截教之名早早流传,凡是作恶之人都可归于其中。 但青蛇对此却是“呸”地一声,颇为嫌弃的说道:“什么截教,断教的,姑奶奶可是……” “小青!” 白蛇打断了青蛇的话,目光朝着洞府看了一眼,心中揣测张狂多半未归,不然她们在洞口打了这么久,张狂难不成一只听不见?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便再添两个公主算作功劳吧! 念及至此,她笑脸相迎道:“二位公主误会了,我和我妹妹常在此处潜修,见到二位想要闯入我们的洞府,这才一时激愤。” “你们的洞府?”四公主语气和缓不少,皱着眉说道:“你们可知之前有妖怪将我妹妹骗入了其中?” 白蛇“惊愕”道:“怎么可能?我和我妹妹只是去人间游历,难不成是有其他小妖占了我二人的洞府,做下恶事?” “烦请二位在此稍后,我和妹妹入洞府瞧个究竟,倘若真的有人借此作恶,我和妹妹定给二位一个交代。” 你们进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跑! 二公主眼珠一转,说道:“不如这样,咱们一起进去吧,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本章完) 第304章 众美入诸天,张狂上天庭 第304章 众美入诸天,张狂上天庭 青白二蛇并未拒绝二公主同行之语,或者说这话正和了她们的意思,若是二公主和四公主不愿意同行,少不得她们还要多费唇舌。 如今正好。 青白二蛇对视一眼,青蛇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敲向别处,白蛇尔雅一笑,道:“好,既然二公主这么说了,那咱们便一同进去,免得这洞府中被人添了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嗯,烦请打开洞府。”二公主拉了把四公主,将她拉到自己另外一边,自己则是站到了靠近白蛇一方。 倘若这两只妖怪入洞后有什么坏心思,她也好迅速反应过来,不至于叫四妹受什么刺激。 白蛇亦是如此,将青蛇拉到一边,收起了如意。 四人看似放下了法器,实则心中的警惕都拉到了满,笑容里全都是客气与戒备。 嘎吱—— 就在白蛇准备打开洞府时,宛如巨人闭口的洞府门户缓缓上下打开,灰尘碎石簌簌落下间,两道人影出现在四人视野中。 男子丰神俊逸,芝兰玉树,面带亲和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着明亮光彩,好似天上明星般耀眼。 女子明艳动人,五官精致好似玉石雕刻而成,清纯唯美,只是此时眉眼间自带三分风情,再加上留到大腿处的裙摆下,绝对领域吸人眼眸,淡紫色、绣着紫罗兰的过膝丝袜勾勒出绝美的腿型,又为她平添三分性感,显得又纯又欲。 不是张狂和七公主又是谁? 洞外四美正惊愕之际。 张狂率先前踏一步出了洞府,同青白二蛇对了个眼神,抬起袖子将她二人一收,同时正气凛然的说道:“大胆妖孽,我在之处也敢放肆!” 只见袖口处宛如黑洞张开,一股恐怖吸力爆出,锚定青白二蛇,瞬间将青白二蛇收入其中。 整个过程看起来丝滑无比,就像是人间卫道士瞧见了作恶多端的妖孽,悍然出手降妖除魔一般。 二公主瞧见张狂的面容后下意识一喜,本想扑到他怀里,但脚步刚动,耳畔就响起了四公主欢喜无比的声音:“七妹!” 这一声瞬间让她回神,顺势喊了一声“七妹”,同时冲着张狂丢了个隐晦的眼神,示意他莫要暴露和自己的关系——天庭有天条禁止神仙动情,她和张狂的关系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二公主又怕张狂没理解自己的眼神,见七公主和四公主已经手拉手高兴地抱在一起,便主动错开脚步来到张狂身边,大声问道:“道友好本事,我乃天庭二公主,那是我四妹,谢过道友襄助。” 同时小声传音道:“天条森严,咱们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我四妹,是个大嘴巴,千万别叫她知道了咱们的事,不然我其他姐妹也都知道了,整个天庭也都知道了。” 张狂微微颔首看似回应,垂落眼帘同二公主来了一场类似于触发时npc的对话,倒真像是头一次见面。 实际上他的意识却在另一方世界—— 炉鼎世界内,众女静极思动,张狂考虑再三后选择开辟了新的世界,确认了没有难度后方才让她们去“历练”,实则是为他收拢各类武功绝学。 为了保险起见,张狂并没有选择让她们在此方世界的周天星斗大阵中的星辰世界里历练,而是像一开始那样选择了几处类似大唐双龙传的世界。 青白二蛇好歹也是千年化人的妖怪,再加上两样法器,即便是仙人也短时间内拿不下她们,因此有她们看护,张狂倒也不用担心其余人在历练时会遭受什么危险。 只是去看了一眼,看起来就像是恍惚了下。 四公主和七公主姐妹重逢,脸上都是兴高采烈,但若仔细看去,七公主的眼眸深处里带着几分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二公主确定了张狂不会暴露和自己的关系后很快松了口气,很快又说道:“既然七妹已经找到,那就赶紧回瑶池吧,时间若是再久,只怕大姐她们就拖延不住了。” 这话既是对四公主和七公主所言,但也同时是对张狂解释一下自己接下来要回天庭的原因。 四公主自无不可,倒是七公主心底重重跳了两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张狂。 张狂轻笑道:“都说天庭森严,凡人难见,不如这样,三位公主将我带到南天门处,等我看到天宫华美,威严壮赫一幕后自会离去。” 二公主觉得以张狂的胆大性子绝对不是只看一看,但要说就这么拒绝,她也有点不愿——在她眼里,张狂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葫芦峰上张狂见到自已因为七妹不见着急,这才独闯妖穴,救下了七妹。 说是要去看一看天宫繁华,说不准也是为了和自己多待一会儿! 张狂待她如此真挚,她又怎么会轻易拂了张狂的心意。 这人怕是要去天宫祸害其他仙子……七公主心头重重一跳,有心开口拒绝,但瞧见张狂面上的微笑,想说的话又咽回了嘴里。 只有四公主不明所以,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南天门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当然是进天宫看才好,二姐、七妹,你们说怎么样?” 左看看二姐不言,右看看七妹不语,她拍了拍胸脯说道:“既然二姐和七妹不说话,那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变化成香囊系在我腰带上,我带你去!” 四公主的身材在三女中是最好的,身前坟起的胸部饱满如瓜,伴随着她的动作更是掀起一阵雪白浪。 张狂阅美无数,自然不会在此时露怯,十分合理的将目光挪到了二公主的身上。 二公主对他越发满意,便点了点头说道:“小事一桩,当务之急还是去瑶池应付了母后。” 她本想让张狂变化成项链戴到自己脖子上,奈何又担心自己和张狂之间的关系暴露,只好看着张狂化作玉佩,被挂在四妹腰间。 七公主心头苦涩,却也没多说什么,随着二位姐姐一同回到了天庭。 与此同时,大娃也开始朝着这边赶来,路上却碰到了循着青白二蛇气味想来报仇的青牛精…… (本章完) 第305章 软玉在怀,炉鼎界内 第305章 软玉在怀,炉鼎界内 啪嗒、啪嗒! 四公主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动作优雅如空中漫舞般腾飞向天庭时,许是因为风太大的缘故,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磕碰在她丰腴的大腿上,偶尔方向不对的时候,还会打在…… 这声音不小,二公主和七公主都听的清清楚楚。 但二公主为了遮掩她和张狂的关系,谨小慎微到了极致,本该开口阻止的话却因为担心被四公主和七公主看出什么迟迟不敢张嘴。 而七公主则是因为在山洞中已经放弃了尊严和亲情,此刻也充耳不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当这声音在四公主身上响起的时候,四公主身畔无人干扰,令她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才怪! 只是三两下,四公主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羞涩的脸颊如同成熟的红苹果一般殷红,哪怕迎面有清冷的风拍在脸上,也难以让她通红的面颊降下温来。 四公主左看看,二姐专心致志在飞行,四公主右看看,七妹面无表情在飞舞。 很好! 没人在意我这里! 四公主振奋之际本想用自己丰腴的大腿轻轻夹住玉佩,让“它”能安静一会儿,但或许是自己着急的缘故,玉佩的落点和她想象中的位置有点小小的差异。 “怎,怎么跑到这儿了!” 四公主一条腿绷得笔直,一条腿曲起,本是优雅的舞姿,此刻却紧紧并拢,翡翠绿色的长裙被夹在双腿之间,依稀可见一枚闪烁着莹光的玉佩被长裙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丁点儿边角。 这羞人的位置直接让四公主连飞行的姿势都有些稳不住了,身子晃了晃,趁着落后于二公主和七公主的一瞬间,伸手一抓,将见缝插针的玉佩抓到了手里,捏在手心狠狠的握了两下—— “叫你使坏!” 四公主羞红了面,酥红了脸,两耳晶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心,捏了捏继续传音道:“我带你回天庭,但你不许乱跑了,再敢钻到、钻到……我就把你丢下去!” 心中的羞涩令四公主连威胁都变得像是撒娇,娇嗔中已经忘了张狂的实力并不会让他随风而动,刚才的一切都是张狂主动的。 偏偏他故作委屈,传音之中大喊冤枉,说道:“我如今变化成了普通的玉佩,断然不能动用和玉佩不相符的能力,这才被风刮到了桃源里。” 四公主听他这么说,脑子晕乎乎的就信了他的话,毕竟一个能从妖怪的洞府里救出七妹,长得还那般俊俏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坏人,说假话来诓骗自己呢? “那怎么办?现在距离天庭还有一段路,要是我调整的多了,二姐和七妹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四公主有些气馁,但眼眸中浮动起的几分羞涩却在说话间闪动不已,显然这件事麻烦归麻烦,但若是没其他办法,她其实还是可以忍受的…… 张狂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正准备顺水推舟应承下来时,炉鼎世界内又有了些许消息,他便顺势传音道: “若是如此,不如我变作项链,劳烦四公主将我挂在脖子上,也好让我看一看天庭繁华。” “……也好。”四公主传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但薄薄的面皮还是让她没有开口说“就这样吧”,而是选择了听从张狂的话。 于是张狂便被挂在了四公主的脖子上,只是这项链顺溜溜就滑进了四公主的衣襟里,被一对玉兔包裹的暖洋洋的。 四公主的脑袋越发晕了,但好在项链没有乱动,她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飞往天庭。 而另一边。 张狂没享受软玉温香的暖意,而是武道元神出窍落入炉鼎世界。 炉鼎世界内部被开辟出了十扇门,都是张狂通过沟通炉鼎开辟出的类似于之前的异世界通道,他先前粗粗看过,通往的十个世界并没有太过厉害的地方。 “所以这么急叫我,是出了什么事?” 张狂落在第四扇门前。 选择攻克这扇门的是刀白凤、秦红、甘宝宝、李青萝和阮星竹以及段家五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高手。” 刀白凤点头道:“不只是没有高手,就连有价值的东西都不多,不过好歹还是有些收获。”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温热的,还残余着奶香味的秘籍递到了张狂的面前,同时皱着眉说道:“这个世界简直黑暗到极致,朝廷昏庸,江湖险恶,行侠仗义早已经成了虚名,反倒是蝇营狗苟之人活得自在。” “天底下哪处江湖不是这样?岂不闻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想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站得住脚已是千辛万苦,保持初心更是比登天还难。” 张狂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接过秘籍后还是惊讶了下,“神照经?” 阿紫凑上前来笑嘻嘻道:“这门武功很厉害的,半个时辰以内有全尸、没有出现重要内脏缺失,都可以把人救活过来。” 她说得这么笃定,显然已经用人做了实验,得到的结果都是有根据的。 张狂将这门武功记下,体内真气翻涌间,神照经已然大成,以他此时的武学造诣再翻过头来学神照经根本不需要费劲,甚至将这门武功推演的更进一步,妙法恒生。 “不错。” 张狂眼眸中升起笑意,伸手揉了揉阿紫的脑袋,瞧着明艳绝伦的众女问道:“想要什么奖励?” 众女尽皆羞涩,倒是钟灵胆子大了点,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我们整日历练,但是一身武功都到了极致,想要突破先天,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突破。” 张狂哈哈一笑,道:“小事一桩。” 只见他挥手一招,悬于天穹之上的太极图摇晃落下金桥,将面前众女笼罩在内。 张狂目光扫过,见她们的确如钟灵所言精气神三元皆已圆满,便伸手一点,助她们突破到了先天层次。 以他如今的实力帮人突破先天可谓是手到擒来,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正欲离开之际,第三扇门户闪动,黄蓉和郭芙、小东邪黑着脸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306章 天蚕神功,无极神功,瑶池 第306章 天蚕神功,无极神功,瑶池 “怎么愁眉苦脸的,现在层次高了,些许东西也少了价值,没有收获是正常的。” 张狂伸手一划,将还在突破的段家众女以金桥送回曼陀山庄,迈步来到黄蓉身边,伸手揽住黄蓉纤细的腰肢,顺手托了托沉甸甸的香瓜,笑呵呵地说道: “就当是去另一个世界玩一玩,不必放在心上。” 黄蓉顺势靠到他怀里,皱起眉说道:“不是没有收获,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郭芙挤到另一边,主动抓着张狂的手放到自己怀里,像是小猫主动吸人一样蹭了蹭,吐槽道:“那个世界正道不像正道,邪道不像邪道,搞得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武当派是好人,结果全是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之徒。 邪道倒也干脆,可惜偏要信什么命数,一个个跑去算卦占卜,搞个什么黑白金印之争,各选五人跑出来打擂台……好蠢!” 郭芙撇撇嘴说道:“还找一些番邦蛮夷当裁判,要我说直接打个血流成河,是生是死自有分辨。” 小东邪不知何时跳到了远处的石头上,双臂一撑伸着懒腰,打起哈欠,颇为无聊的说道:“是啊,看他们在那里斗武,我还想开个赌盘下注呢,结果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还是说我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若是真不在意,连赌局都懒得做了,直接动手把他们的武功全抢走就好了!” 张狂笑笑并不言语,只是手头动作不停,目光落在黄蓉面上。 黄蓉会意说道:“那个世界的武功我们只找到了两本,一本是武当派的《天蚕功》,一本是神相李布衣的无极神功。”(电影版) “不过这两门武功皆有隐患。” “天山神功我们没有找到秘诀,最后一页被人扯去,丢失了最为重要的入门秘法; 无极神功是从李布衣那里抢过来的,不过这门武功少了几分真意精髓,练起来怕是多有不当之处。” 张狂倒是不在意,如今他高屋建瓴,这两门武功就算是再怎么残缺,只要核心的东西没有损失掉太多,他都能够补出来。 因此他宽慰起黄蓉道:“放宽心便是,左右不过是去玩闹一场,有秘笈便是收获,没秘笈也无所谓,总归不会叫你赔我一本。” 黄蓉闻言恼了他一眼,又酥红着脸说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除了嘴皮子利索不少,手上功夫也不曾落下,如今怎得有枪不用,只管练掌法了?” 张狂哼笑说道:“岂不闻手法也是法,足道也是道?等我忙完了这几日,再好好与你们谈一谈。” 黄蓉奇道:“以往到了其他世界你总归会让我们出来瞧瞧,怎么如今反而让我们自己去其他世界……难不成这个世界很恐怖?” “你是个聪明的,我也不想瞒你,”张狂仰头看向天外,仿佛透过炉鼎世界看到了项链外的天庭,又透过天庭看到了星辰世界外的周天星斗大阵,以及那宛如庞然大物一般的天庭,他郑重的说道:“这个世界是我有史以来最难的世界,若是度过,不死不灭虽是空谈,但说一声不朽也是轻易。” 黄蓉眸光震动,眼眸中倒映着天幕上琳琅满目的法宝,以真气压下了脸上的绯红,眼神中的迷离瞬间消散,认真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在此耽搁,你且先去忙吧。” 说句比较功利的话,如今她们都依托于张狂得到了“长生”,还可以去其他世界游历江湖,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逍遥自在,若是没了张狂,这种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张狂双眼微眯,视线已经落到了项链之外,轻声呢喃道:“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 …… …… 天庭,瑶池。 二公主、四公主和七公主姗姗来迟,不过好歹人是到了,因此有什么理由也可以随意发挥。 原本四公主还想将项链随便丢到哪处,但奈何时间太紧,再加上项链也没有什么动作,让她一时都忘了,因此将项链也带了过来。 眼下更是忘了项链的存在,冲着高位上面色不怎么好的王母福身一礼,道:“母后,七妹临时有了感悟,闭关突破,我和二姐替七妹护法,她一突破,我们便紧赶慢赶地来了。” 这理由是她在来的路上和二公主、七公主商量好的,虽然不知道大公主她们用了什么理由,但只要能说得过去,想来也不会有仙家犯轴…… 吧? 众仙神皆是眼明心亮,瞧二公主、七公主虽然掩饰得极好,但修仙之人又如何瞧不出她们元阴已散的情况,只是眼下人家都给了理由敷衍,又何必揪着不放? 哪怕是最为严苛的东华帝君都在此刻选择了视而不见,毕竟在他眼中当务之急是让八仙归位,以此来应对日后的大劫。 奈何这众仙家中真有头铁的—— 只见一袭白衣,墨色衣襟的赤脚大仙揪着瑟瑟发抖的扫把星上前一步说道: “四公主说七公主是突破修为,因此闭关来迟?但我怎么听这扫把星说七公主是思凡下了人间。” 这扫把星说起来也够卑微,一心一意只想求个上仙的位置,因此在发现顺风耳假扮七公主的时候选择了替他遮掩,甚至自己变身成了七公主完成了瑶池献舞。 结果换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声谢谢。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在愤懑之际误打误撞去了禁地,碰到了被囚禁在阵法之中的阴蚀王,得了对方的恩赐和许诺,在对方大饼的激励下找到赤脚大仙禀告七公主下凡之事。 只是这终究是偷偷摸摸之举,如今被当众揭穿,扫把星一时被臊的面红耳赤,缩起脖子的同时拿扫把挡在了面前。 四公主心虚的没话可说。 三公主斜眼瞧了赤脚大仙一眼后哼笑出声:“赤脚大仙好得很,不相信我四妹的话,反倒相信一个下仙,此事轮不到我们自证清白,反倒该你拿出证据才是。” 她收回目光后补充道:“若是空口白话都可以当做罪名,那我亦见到赤脚大仙下了凡间,还娶妻生子有了后代,还请大仙证明此事子虚乌有。” (本章完) 第307章 摸了我,就得负责呦(早上下午练车 第307章 摸了我,就得负责呦~(早上下午练车,晚上补) “荒谬!” 赤脚大仙须发皆张,瞠目之际发丝无风自动,滚滚怒火激发,以至于他声如雷震: “天庭上下何人不知本仙刚正最重天规天条,怎么可能私下凡间与人婚配还留有子嗣?” 踏! 赤脚大仙踏步上前一大步,气势汹汹直逼二公主,却被东华上仙横扫拂尘拦住。 “此事就此作罢,”东华上仙有气无力的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令八仙归位,好应对来日大劫……” “东华上仙此言差矣,”赤脚大仙不赞同道:“倘若因为要应对来日大劫便放松此刻天条监管力度,那来日大劫之时天庭又能拿出多少战力?难不成到时只靠八仙应对大劫,我等众仙神尽皆坐蜡看戏?” 也未尝不是如此…… 张狂安安稳稳的挂在四公主的脖子上,心神已经回归,看着眼前的闹剧颇觉得好笑。 毫无疑问,不管是赤脚大仙还是东华上仙都是此世天庭的顶尖战力,但两者的路却截然不同—— 赤脚大仙信命,但更相信人定胜天,即便是天命有定,他也不甘于臣在天命之下,认为即便天数如此,人也当自尊自爱,好在大劫来临之时亦可以出一把力,不必靠着别人安然享乐。 东华上仙并不否认人的能力,但更相信天意如刀,既然天命有定那便顺应天命,推动大势,个人的努力在他看来算是牺牲,是大劫下的不必要损耗。 二人争执之下,天庭众仙神也都纷纷入场,只是这个世界的众仙神多少有些名不符实—— 此世二郎真君冷酷无情,实力不怎么高强,偏偏苛责到了极致,更是心向佛门,令人不耻。 张狂看得无趣,我要看的是血流成河!不是你们在这里过小孩子家家酒! 赤脚大仙和东华帝君言语争斗之际,天星闪动,八仙之一再度现世,选中的人竟然是东华帝君! 一时间众仙神错愕。 东华帝君可是天庭的两大顶尖战力之一,却被选中成为八仙,这意味着他倘若想要应劫,就必须剥去仙骨,投胎转世成人。 东华帝君不惜应命,果断放弃了和赤脚大仙的争执,朝着上首的王母躬身一礼,道:“娘娘,小仙乃是命定八仙之一,还请娘娘恩准小仙下凡历劫。” 赤脚大仙面色一变,或者说在场听到东华帝君话的仙神没一个能稳住心神的。 此方世界的东华帝君可谓是擎天之柱,若是他下凡历劫,那天庭的顶尖战力岂不是只剩下了严苛到没有一点人情味的赤脚大仙? 不要啊! 那样的天庭着实有点恐怖了…… 但奈何,东华上仙心意已决,又怎么会轻易更易,当即告退去了洗仙池,要剥去自己的仙骨,下凡历劫。 “好事啊!”张狂眼眸一亮,原本东华帝君的实力他就拿捏不住,如今他自己要剥去仙骨,正好该给他当做材料。 只是如今天庭战力还算可观,他自然不会轻易显身露出马脚,即便心有所求,也只是安静的藏在四公主的脖子上、胸襟里,奶香环绕周身,宛如温柔乡般令人欲罢而不能。 有了东华帝君的事,即便严苛如赤脚大仙也不在此时纠结七公主有没有下凡的事情了,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因此着急而来的七仙女反倒被最早放了回去,并没有参与接下来的议事。 回到平日里姐妹聚首的大殿,七位公主纷纷松了口气。 五公主更是搂住七公主的胳膊说道:“小七,你这次私下凡间有没有得偿所愿?那个董永怎么样?” 七公主冷不防被提起昔日倾心之人,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淡然摇头道:“多谢五姐关心,我已经想明白了,天规无错,仙凡相恋好比枯树逢春,即便结出果子,也是坏果一枚。” 六位公主诧异的看着七公主,听到她的话后面面相觑,这可不像是当初铁了心要留在凡间的七妹会说出来的话,难道……她和董永吵架了? 那也太不懂事了! 几位公主虽然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但此时看到七公主谈及董永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都不免有些惊讶,感觉面前的七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现在这么平静,以往的坚定不移又算什么。 算笑话吗? 不提姐妹六人心思各异,七公主直直看向四公主,道:“四姐,如今已到大殿,不如先把他叫出来?” 七公主自然早就看到了四公主脖子上多出来的项链,对于大半项链垂入衣襟内一事,她只想说快点拿出来,别让他爽到。 其余几位公主纷纷看向四公主,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和五公主眼中满是震惊,四妹/姐这是看七妹下凡不够,自己也来找刺激,居然把人带到了天庭?! 六公主好奇的睁大眼睛在四公主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定格在了四姐脖子上多出来的项链上,下意识伸手抓住项链一撸,“四姐,你的项链好漂亮,之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因为那是我丈夫! 二公主眼中喷火,上前直接打开了六公主的手,“说话就说话,毛手毛脚做什么?” 她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和张狂的关系,但那也是担心仙凡恋触犯天条,绝没有看着张狂“受辱”却无动于衷的可能。 四公主也是后知后觉,赶紧红着脸后退一步,拉了拉项链说道:“喂,你快变回来。” 张狂不仅没有被冒犯的感觉,此时还有点小享受,眼见六公主被拉开,心头还有点小失落,不过看到这大殿里的莺莺燕燕,他还是摇身显露身影。 “呀!原来你竟然藏在四姐的身上,那我刚才岂不是摸了……”六公主心急口快,话说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摁住了剩下的话。 只是那手刚刚摸过张狂,又捂上了嘴,真是忙得很。 张狂朝其余几位公主看了一圈后,尤其是一张白嫩小脸通红的六公主——摸了我可得负责哟~~ 心下满意之余,张狂彬彬有礼的冲几位公主施礼,身上的魅力与此同时激发到了极致,如同行走大药在这宫殿里绽放药力…… —— 练车太麻烦了,十六号还报不了科二,得到月底…… (本章完) 第308章 四公主;还有一个是谁? 第308章 四公主;还有一个是谁? 张狂的魅力固然很强,但在场的几位仙女也多是矜持温婉之女,纵然因为一时之眼快红了脸,但眼波流转间皆是羞呢,无有情欲。 唯有二公主和七公主面红之时不由得耳赤,身子温润的同时亦是心跳加速,但又因为多和张狂有亲密接触,因此胆子比其他姐妹要大上一些,敢于盯着张狂暗自可惜…… 许是可惜环境不对,许是可惜此刻无法得偿所愿,许是可惜其他理由,但皆盖不住两女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满—— 二公主不满于张狂魅力绝伦,觉得本属于自己的人此刻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在姐妹面前“枝招展”,属实是吃了亏,埋怨张狂不懂得收敛颜色,还不知道接下来要惹出什么祸患; 七公主则是对张狂金玉其外的颜表和充沛过人的精力、持之以恒的体力、一战到底的恒心有着充分的了解,更对他败絮其中的败坏道德和灵活底线有十足的认知,再加上之前他曾明言要睡四公主,因此七公主明白此时的张狂多半又起了什么坏心思,自是不满。 只是这份不满被很好的隐藏在二女流转的眼波中,除了颇为细心的三公主外,在场其他人竟对此毫无所觉,皆沉淀在美色之中。 六公主率先反应过来,一双眼眸纯真中带着几分好奇,凑到张狂身边问道:“你是四姐身上的项链……不对,那是你的变化之术,那就是说我刚才摸到你了?” 六公主的脸蛋粉扑扑的煞是好看,尤其是配上一对闪动着单纯的明亮双眼,更是杀伤力无以伦比。 当然是摸到了…… “许是幻觉。”张狂对此颇有隐瞒,毕竟此时还不是勇敢牛牛向前冲的时候,正需收敛锋芒,免得动静太大惹起赤脚大仙或是东华上仙的注意—— 比起劳心费力的杀他们,张狂更想要兵不血刃的拿走他们遗留下来的材料,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和七位公主交流,而是找到东华上仙下凡历劫的洗仙池,拿到他为历劫褪去的仙胎、神骨。 “怎么会是幻觉,我明明摸到了好大一条……”六公主撅嘴反驳,只是对上张狂的目光有些本能的羞涩,因此躲在了四公主身后,声音小小的。 不过在场的都是有法力/真气的人,自然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不过除了二公主和七公主外,哪怕是成熟且博学的大公主也没领会到六公主的意思,只是温声问起张狂,道: “贤者能借四妹助力来天庭,自是福缘深厚,只是个中缘由我作为她们的大姐不可不察,还请贤者不吝指教。” 这话倒是不必张狂言说,只见四公主上前隔着张狂的衣袖抓住了他的胳膊,假大方似的摆手说道:“哎呀,这些小事二姐和七妹都知道的清楚,大姐想知道的话,问她们就可以了……我答应了要带他去游览天宫,眼下大部分人都跑去围观东华帝君下凡历劫,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他好好逛一番。” “这怎么能……” 一个“行”字尚且留在口中,二公主便看到四妹已经拉着张狂离开了宫殿,叫都叫不住。 当真是不可理喻! 想逛天宫我带你去便是,为何要跟着四妹走? 二公主明白又清楚,若不是张狂自己愿意,别说是四公主,就是她们都使出全力都没办法叫他挪动步子。 她当即拔腿要追。 偏偏三公主横拦在前,柔声说道:“二姐不必着急,你且留下跟大姐说明情况,我正好有事要去找千里眼,顺路便能截住他们。” 二公主不愿暴露自己和张狂之间的关系,即便心中再怎么不愿,面上也是笑着点头,“那就劳烦三妹了。” 三公主点点头,转身离开宫殿之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格外严肃——二姐不对劲,怕是和那个男人有不小的关系,眼下的情况恐怕问她也不会多说,还是先去找千里眼问清楚他隐瞒了什么吧。 三公主念及至此,原本是去追四妹的脚步也转向去了南天门,并且打心眼里认为只是耽搁一点时间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概吧。 …… …… “扫把星,你做的很好,如今有了你的搅局,整个仙界的人恐怕都要知道东华帝君即将下凡历劫,也都会关注在这点上。” “七仙女的事也做的不错,我能感受到有两股封印已经减弱大半,这是你的功劳,你想要怎样的奖励大可说出来。” 幽深阴暗的封印里,身着白袍的诡异娃娃脸以他尖细的声音夸赞起扫把星,字里行间中吐出难以言喻的欢喜,显然小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相较之下,搂着扫把斜靠在一旁的扫把星那细长的扫把脸上表情阴郁,心情完全和白袍小人相反,“嗨,别提了,东华上仙既然要下凡间力量,那上限的名额不就空出来一个?我倒是想要这个名额……”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瞧着封印里的白袍小人闭着嘴不说话,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也只能无奈说道: “可惜赤脚大仙说我修行不足,德行不够,推举不了我做上仙,唉,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帮我成为上仙。” “此事不难,不过眼下只是两个七仙女还不够,至少也要半数都动了凡心,我才能给你堪比上仙的实力。”白袍小人继续画饼道:“扫把星,你也不想自己的法力只有体验版吧?” 扫把星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个屁! 被画饼多年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套路,但还是被那一丝丝希望蒙蔽了双眼,吊住了心思,选择了对白袍小人的不对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承诺到自己会加倍努力,然后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等到扫把星离开后,拐角的虚空里响起四公主不忿的哼声: “真可恶!” “原来七妹思凡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不过还有一个是谁?” (本章完) 第309章 四公主:是个正人君子,你来吧 第309章 四公主:是个正人君子,你来吧 “这次下凡找七妹的,除了二姐就只剩我了,二姐的性子冷冰冰的肯定不会动凡心……咦!难不成他说的那个人是我?” 四公主整个人如同壁虎般贴在金桥的屏障上,小心翼翼探出去的脑袋此刻红的如同熟苹果一般,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越发娇嫩,一双眼睛更是羞涩万分,摇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毫无形象包袱地说道:“本公主可是仙女,怎么会动凡心!” 说完还回过头瞧着不远处笑呵呵看着自己背影的张狂,水灵灵的眼眸里满是羞怩,故作大方的无视了张狂徘徊在自己背臀上的目光,昂着脑袋说道:“这个人肯定不是我,对吧?”反问中带着几分对赞同的渴求,眼眸中更是不自觉露出了几分祈盼。 张狂颔首微笑,“四公主冰清玉洁,心意坚定,许是不会动凡心。” “许是?”四公主最是不服输,听得张狂这般‘质疑’自己,当即顾不得这是在天庭禁地,双手插着腰气势汹汹地来到张狂面前,站在两步开外伸手点着他的胸口道:“听起来好像是敷衍啊!” 离得远了尚且没什么感觉,四公主一凑近张狂,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后,顿时觉得有几分心神荡漾,连戳他胸口的手指都不自觉变成了轻轻的点,后半段话更像是撒娇一般。 四公主此时正仰头瞧着张狂,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没由来的觉得好害羞,下意识想要别开眼睛。 只是这时张狂忽然轻笑一声。 “扑哧!” 这笑声听到四公主耳朵里格外刺耳,立刻让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两度:“你笑什么?” “我想到高兴的事,”张狂敷衍了一句后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四公主不信自己动了凡心,不如我们试一试。” “试一试?”四公主重复了一遍张狂的话,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和忐忑,“怎么试?” 她好奇这个法子,但同样担心自己通不过测试,所以既希望这个法子是真的,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但也希望这个法子是假的,好让自己免于测试,保持住“不动凡心”的状态。 “嗯……” 张狂装作沉吟深思,实则心底已经乐开了,四公主虽然身材丰腴成熟,但这性子实在是好把控,倒是省了七公主帮忙,这一下子又多一个名额。 四公主一见张狂这般模样,心底有些小失望的同时面上的笑容也乐开了几分,“呐呐,你该不会是想不到吧?” 张狂故作无辜,只是叹气道:“有法子,只是这法子太过冒犯四公主,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用。” 冒犯什么的,该不会是…… 四公主想到话本里的描述,娇嫩的脸蛋上顿时又滚烫了三分,好在此刻她的脸本来就红,倒也显不出什么。 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颤颤巍巍的感觉:“就、就只是个测试,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张狂“讶然”失笑,瞧着四公主这般表情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来也是,公主冰清玉洁,自然不会介意些许冒犯,不过这测试就算是说出口,也多有几分不妥,怕是会让公主误会,既然如此,还是作罢吧,我算是信了。” “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哪有什么‘算是信了’?你且说怎么个测试法,我保证不误会你。”四公主不服输地瞪着张狂,心中越发肯定他是没法子硬装,因此面上也带着写了几分得意。 张狂见四公主再三要求,本就飞扬起的眼角越发弯了,颇为敬佩地说道:“四公主不愧是仙子,心性坚韧令人敬佩……”他两句话架起四公主,话锋一转道:“我这测试的法子便是做一些亲密的举措。” 他顿了顿,看到四公主一脸呆若木鸡,满面上仿佛每一处都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两瓣红唇更是成了“o”型,让他忍不住想要塞点什么进去。 这反应令他十分满意,因此以退为进道:“做些亲密举措是人间夫妻间常有的事情,四公主若是不愿意,到也可以放弃,总之我是姑且信公主你的……” “什么叫姑且信!”四公主梗着脖子说道:“来就来,你且试吧!” 话刚出口,四公主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但话已经出了口,她若是让张狂当做没听见,那岂不是是自己心虚,太没面子了? 于是她又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一下子和张狂间的距离极近,并且自己的优势已经压在了张狂的身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对面的坚实基础。 四公主脑海中响起尖叫,仿佛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掐着另一个狠狠地抽巴掌:“你动什么!你动什么!” 张狂瞧着四公主整个人一下子红温到头顶冒烟,便主动后退了两步,想吃足豆腐的他并不心急,而是象征性的夸了一句“公主好魄力”后追问道: “公主感觉如何?” 简直羞耻到爆! 四公主尴尬的脚趾扣地,但凡再保持刚才那个距离一小会儿,她怕是就要把自己急晕了,好在张狂主动后退,为她缓解了尴尬的同时也让她再三确信张狂是个不占人便宜的正人君子,对于他提出这种实验的怀疑也散了许多。 不过如实说来是不可能的! 四公主努力保持微笑道:“不过是无意之举罢了,能有什么感觉?” 张狂假意凑近道:“当真?” 四公主顿时双手往前一推,隔空挡住张狂,道:“等等!” 底气不足的她说道:“不信的话,你,你可以试试。” “好。” 张狂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自然是毫不犹豫应承下来,同时捧起对方说道:“既然公主再三邀请,那我便试上一试吧。” “……”四公主没料到张狂答应的如此干脆,但此时她被捧在了高台上,自然不能退缩,强撑着笑脸点头道:“嗯,你来吧。” (本章完) 第310章 四公主:它怎么无精打采的?(补) 第310章 四公主:它怎么无精打采的?(补) “请公主恕在下不恭之罪。” 张狂嘴上说的客气,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直接握住了四公主的…… 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循序渐进方是王道,可如同蜘蛛编网般令四公主缠绕其内,脱身不得。 只是就这简单的握手动作,都叫四公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能够感觉到一双火热的手掌完全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心贴着手背,滚烫的热力却好像是流淌在浑身上下,令她不由得绷紧了后背和双腿。 偏偏她一双眼瞪得溜圆,强笑着说道:“哈哈哈,这也、这也不算什么嘛!” “公主真是心性坚韧,应当是没有动凡心,”张狂感受着手中柔弱无辜的柔荑,五指微微用力揉捏,只觉得四公主肌肤水嫩,揉起来颇有几分欲罢不能的意思。 不过他又不是情场初哥,又怎么会执着于双手? 只见张狂夸赞过后面色一肃,不等四公主反应过来,便义正言辞地说道:“但这只是最基本的,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还望四公主莫要叫我失望。” 四公主瞧他面容端方,一身正气盈于脸上,不见有半点说笑的意思,碍于情面,本想结束的心思也不好提出,只是勉强笑着点头,然后又急促的叫了一声—— 张狂竟然将手伸进了她的袖子里,还是顺着手腕向上,从小臂摸到了大臂,按在了肩膀上! 但是令四公主惊声尖叫出来的并非是张狂突兀的举措,毕竟手和胳膊、肩膀其实没什么区别,至少对她而言是如此。 可问题是,张狂离她太近了! 此时两人不仅有了接触面,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尤其是四公主,当张狂灼热的呼吸从鼻腔中喷出打在她的脸上时,整个人都多了种迷醉的感觉,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一片,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害怕的抵触情绪,双手本能的伸在前面挡在张狂的肩膀上,同时侧着脸说道:“好,好了,就到这里吧……” “那可不行,”张狂一改先前谦逊如玉的语气,反倒是颇为郑重的说道:“公主如此反应,莫不是觉得咱们举止过于亲密,有负于人?” 四公主当即瞪眼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动凡心?只是此举不妥,你我这般接触,未免有失体统。” 张狂依言退开,但眼眸中却恰好露出几分怀疑。 四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等怀疑,加上张狂这话颇有分寸,以至于让她生出不忿的心思——“我就这么不堪,都摸到胳膊了,还叫你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近之不逊,远之则怨在此刻变得具象化的同时,不服输的四公主也生出了几分恼意:“我就不信你对我不动心思!” 情绪翻涌之间,四公主昂起下巴,露出雪白如天鹅般的脖颈哼了一声,紧接着又伸出双手,道:“我看你似乎还是不信,也罢,就让你再测试一番吧。” 张狂含笑间眼眸中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讶,似是震惊于四公主竟然这般问心无愧,这无疑让四公主暗爽了一小把,但紧接着他便摇头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公主刚才已经体验过了,心中自然有防备,如此再怎么测试,也试不出带着答案的公主的真正心思。”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你想摸哪儿?”四公主察觉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她瞧着对面玉树临风、谦逊如玉的张狂,又将那点危险的心思抛于脑后,这等入目君子不可能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嗯,绝对不可能! 自己将自己心里的疑虑打消,四公主明亮的眼眸里带起几分水雾般的变化,矜持的说道:“要是太过分的话,我可能不会同意的。” 张狂面上露出被羞辱的难堪,哼道:“原来四公主是觉得我是在借口占你便宜?” “不,不是,”四公主见张狂脸色一变,原本没什么意思的话好像也变得怨气十足起来,脸蛋顿时苍白几分,连连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张狂也不与她辩解,便冷声说道:“既然公主觉得吃亏,那就换公主来碰我吧。” 我碰你? 四公主闻言一愣,越发怀疑起是自己多想了,张狂做事如此坦坦荡荡,自己怎么能一直怀疑他? 最后的怀疑被打消,四公主轻咬红唇,愧疚说道:“我真没那个意思……呀!” 原来是张狂不耐烦,抓住四公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这才惹的她惊声尖叫起来。 但…… 摸起来好像真不错? 四公主顿时面红耳赤,口腔中香津加速分泌,一双手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了,双眼好似着迷一般盯在张狂身上,双手也在游弋中大胆了几分,朝着腹肌摸去。 张狂心底松了口气,他的道心种魔将他的魅力开发到了极限,但始终是被动,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虽然让他能够把握住四公主的心思,但人心一瞬万变,他只能不断加以引导。 如今倒是步入了正轨。 只见四公主粉面红扑扑的,一双手摸在腹肌上犹不知足,还想要朝着丹田以及更下方探索,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就在继续往下之时,张狂满脸窘红的抓住了四公主的手,颇为不自在地游移眼神说道:“下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不如就先这样?” 四公主见到张狂这般不自然的姿态,顿时起了惊喜的心思——原来你也不是不为所动嘛! 此刻她已经忘却了最开始只是想找出谁动了凡心,反而专心致志于看张狂出丑,以此来满足自己不服输的性子。 于是,在张狂半推半就的不断否定中,四公主热血上头,成功的将手放到了张狂的丹田下方,脸蛋肉眼可见的红温起来。 “这,这,这是……” 四公主被庞然大物吓的连话都说不稳了,但初次见到这种异于自己姐妹的东西,心底难免生出几分好奇。 张狂果断用自己的心眼扩大了四公主的好奇心,令她忽视了此时窘迫尴尬的局面,转而仰起头,好奇的问张狂道: “它怎么无精打采的?” (本章完) 第311章 四公主入彀,惊觉不对的三公主(修 第311章 四公主入彀,惊觉不对的三公主(修) “它怎么无精打采的?还是说都是这样?” 四公主绯红的脸蛋早已经发烫的像是煮沸的茶壶,双眼羞涩的闪躲在到一边,却又忍不住转过眼眸瞧着张狂,吐气如兰,灼热的呼吸打在张狂身上,令他有三分抬头的迹象。 但张狂继续冷静,并且保持着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影响四公主的好胜心,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鄙夷道:“一般看到漂亮的、有魅力的女子它都会激动起来。” “那现在怎么……嗯?”四公主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羞恼,手拿把掐的说道:“你是说我没有魅力……那你觉得谁好?” 四公主即便没有被张狂影响,也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比别的女人少了魅力,更别说是现在,自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狂认真说道:“大公主明媚成熟,性格温婉大方,看起来便是贤妻良母,令人心动; 二公主冷艳强势,性格生人勿近宛如高岭之,又似天山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令人不禁生出征服欲; 三公主聪慧机敏,容貌不逊色二公主,身材不输大公主,虽然没有贤淑温婉或冷艳疏离的气质,但也有种知书达礼的文静; 五公主性子活泼,六公主单纯可爱,七公主……呵。” 张狂低眼瞧着脸部已经红温的四公主,眯眼笑着说道:“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它就抬头了。” “可恶!”四公主恨恨说道:“虽然姐妹们都很不错,但是本公主哪里不如她们了?” 张狂笑而不语。 四公主却注意到张狂的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下自己脖子以下,顿时萌生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我的优势没有突出? 她试探性地弯了弯身子,露出一抹细腻的雪白。 果不其然! 张狂的目光随之而来! 四公主哼笑道:“原来如此!” 她此刻满心都被激发起的好胜心占据,理智什么的早在触碰到张狂的那一刻就不断被蚕食,以至于现在做事根本不过脑子。 “嘻嘻,现在怎么样?”四公主故意解开衣衫,让自己的优势一览无余的同时,笑着把脸贴在了张狂的腿上,好让他能瞧得更清楚。 四公主分外得意——“本公主也是魅力十足嘛!” “不过如此,”张狂顺势坐在了一旁,说道:“我最喜欢七公主那娇润的嘴唇,就像是山间的梅,带着丝丝清凉,若是金口玉言,方知巧舌如簧。” 四公主没听懂。 但张狂伸手捏了两把优势,认真的说道:“或许公主的魅力还需要开发?” 四公主突然被人袭击,脑子顿时晕乎乎的一片,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茫然且羞恼地瞧着张狂。 张狂则是认真说道:“这么大的按摩垫,不试试可惜了。” 四公主被迫营业后,脑子都快炸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不断被张狂影响导致激生的欲望。 …… …… 与此同时,三公主也来到了南天门处,看着围坐在门房里嗑瓜子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三公主不由的皱了皱眉。 她正欲抬脚进门。 突然听到千里眼说:“老二,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还有印象没有?” 顺风耳会意的看了一眼门口,看千里眼点头后这才说道:“嗨,你是说二公主下凡的时候突然碰见了有人打斗撞出的惊天声势,前去查看后碰见东华帝君,后来莫名消失的事?” 三公主立刻停下脚步,就连准备推门的手都收了回来——千里眼目不假物便可瞧见天地之间,显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到来才主动挑起了话题。 可他如此小心谨慎,又是为何? 什么话不能摊到明面上说…… 三公主心中存疑,但还是认真听了下去。 千里眼见门外没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格外凝重:“不错,当时二公主应该是进了某个奇异的洞天,我还准备去找大公主禀告,却被一道视线反瞧过来,那是一只竖瞳,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气,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有这回事儿?!”顺风耳震惊无比,他是能听风声雨声万物声,唯独听不了心声,因此是真不知道自己兄弟遭了这般苦楚。 “何止!简直是在阎王面前走了一遭,”千里眼此刻面色惨白,枯瘦的身子此时都打起摆子,“我瞧不见洞天里的事,只知道二公主出来的时候便和那道人在一起,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顺风耳和三公主心中惊起惊涛骇浪,忍不住浮想联翩。 顺风耳耳闻天下事,心思难免复杂些,脱口而出道:“二公主可不像是随便的人。” 那随便的只能是张狂了! 三公主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推门而入质问千里眼道:“你的意思是二姐陷入洞天,被张狂控制了?可我刚才分明……不对!” 三公主想起二公主身上的异样以及瞧张狂时那不自然的眼神,震惊的嘴唇都颤了起来:“不是控制,怕是、怕是……” 三公主不敢明说。 但千里眼只敢僵硬的点点头,同时说道:“我还看到他熟门熟路地去了七公主被骗进去的妖怪洞府,一直待到了二公主、四公主和那两只蛇妖打起来。” “可她们刚才表现的完全像是不认识……该死!”三公主顿时想明了个中缘由:“肯定是二姐不愿意暴露自己和他的关系,免得我们又像担心七妹一样担心她。 遭了!四妹!” 三公主此时才想起四妹好心带着张狂去逛天庭,以她的性子和张狂的手段,怕不是四妹已经遭了“毒手”! 她赶紧问道:“我四妹现在在哪儿?” 千里眼愁眉苦脸道:“看不着,那位已经发了话,我要是再敢看他一眼,就把我眼珠子抠出来当成猪尿泡一样踩了。” 顺风耳倒是若有所思道:“他们之前好像有说过想去禁地看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 “三公主,兹事体大,不如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王母娘娘……” “不行!绝对不行!” 三公主冷面寒霜道:“天规森严苛刻,一切都是因七妹下凡引起的祸端,若是被母后知悉,只怕七妹会遭受重刑。” 她咬牙说道:“此事我来解决,你们二人只管装作不知道便是。” 千里眼和顺风耳巴不得脱身,当即点头说道:“我们从没看过/听过这些事。” “……多谢。” 三公主想说的威胁之语也被二人的识趣打断,变成了感谢,不过她却没有停留下来细细做打算的意思,而是朝着禁地飞去,想要挽救四妹。 “我这样做,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姐妹们魅力还高?” “专心点,别说话。” (本章完) 第312章 姐妹离心,三公主遭擒! 第312章 姐妹离心,三公主遭擒! 三公主心急如焚,但好歹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做出太过急切的举措,一路上即便偶遇了红着双眼、心事重重的牡丹仙子,也是得体有度,只是言说自己无趣闲逛,并且婉拒了对方跟随的想法,孤身一人来到了禁地。 天庭的禁地从何而来? 三公主并不记得,只是自打记事起就被告诫禁止来此,即便因为好奇搜查典籍寻找此处禁地诞生的原因,也只得知这里是关押着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绝世大魔的消息。 正因如此,三公主来到禁地外并且察觉到此地残余四公主的气息后,脸色颇为难看。 “四妹虽然好胜,但绝非无知之人,来此处肯定是被人教唆……他到底要干什么?” 三公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并未宣诸于口,只是加快了步伐朝着洞中走去。 山洞深邃,直到三公主来到一处潮湿水牢,见到被七根锁链束缚在光幕之中的阴蚀王后,方才生出两个疑惑—— 四妹和张狂在哪? 这个小矮子、丑八怪就是绝世大魔? 三公主目光审视阴蚀王,只见光幕内的白袍小男孩面容诡异,瞧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望之心中不由生出恐惧,当即便挪开了眼睛,目光环顾四周,“怎么会不在此处?” 殊不知隔着一幕虚空出,四公主正满脸绯红的趴在无形光幕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她。 张狂同样隔着光幕目不转睛地瞧着三公主,一面大力抽查四公主动凡心的状况,一面审视着三公主内心的情绪—— “急躁,担忧,还有一点点的恐惧……有意思,你三姐可比你聪明多了。” 张狂带着笑意的低语在四公主耳畔响起,四公主迷离的双眼中却只剩下张狂凑过来的脸,本能的奉上红唇索取更多的欢乐。 光幕外,三公主只觉得一阵寒意来袭,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卫的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瞧向被封锁在光罩中的阴蚀王。 “是你在搞鬼?” 三公主敏锐的注意到原本捆束在对方光罩外的五条锁链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一条,只剩下了四根! 阴蚀王看着突兀消失的锁链,整个人心中也有点懵逼,以他的判断力自然不会认为是扫把星又努力使一名公主下凡动了凡心。 显然这天庭中还有他不知晓的意外。 但这对他有利,因此他大大方方说道:“自然。” 诡异的面容,尖细的嗓音,怪异的语调……阴蚀王虽然在光罩下,整个人却好像笼罩在一团黑雾中,尤其是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瞧不见半点光明。 三公主心中寒意越发浓郁,就好像是有什么危险在靠近自己,但自己却对这股危机察觉不到来源,显得有几分急躁。 但她理智依旧,深深的看了一眼阴蚀王,她断定此事和这个怪异的大魔没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的来意以及消失不见的四妹和张狂,三公主试探性的喊道: “张狂,是你在捣鬼!” “呵,我瞧得没错,你果然是个聪明的。” 一声轻笑,在洞中响起。 虽然没有第三道人影出现,但不管是阴蚀王还是三公主都确定这里的确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 可令阴蚀王绷不住的是,三公主也突兀的消失了! 阴蚀王大惊:“这‘张狂’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刻封印之中幽邃无比,自然无人与他解答。 …… …… 光幕之中,三公主刚进来就看到了张狂在“打”四公主,四公主都被打得枝乱颤,翻起了白眼。 三公主当即勃然大怒:“张狂!你大胆!” 淡黄色的法力瞬间包裹住了三公主,伴随着三公主挥舞手臂,法力周旋变作三千纸鹤,哗啦啦朝着四周飞去。 三公主清楚的知道张狂既然敢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一定不怕自己做些什么,所以眼下自己要做的不是奋勇上前,而是赶紧找到出路和求援。 她确信,无论是禁地还是张狂的存在,都会让天庭派出最强的战力过来一探究竟。 但可惜,这里乃是山河社稷图的内部,并且张狂还架起了金桥,别说是三公主,就算是东华帝君都察觉不出端倪,区区纸鹤,还未触及边缘便被无所不在的真气打成了齑粉。 三公主见状面色难看无比,强忍着目光不去看浑然好似换了个芯子的四妹,只是冷眼盯着张狂,问道: “先是二姐,又是七妹,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张狂将四公主搂在怀里,深吸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足足五六息后才神情迷醉地长出一口气,吐气间邪魅一笑:“当然是干你们了。” 他的目光肆意而邪魅地扫视在三公主身上,毫不客气的揉捏着四公主,哼笑道:“毕竟你们七仙女除了容貌能叫我看得上眼,其余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三公主并未说什么痴心妄想,反而心底已经沉到了深渊之中——张狂没有反驳自己的话,显然不管是二姐还是七妹都已经遭了毒手,但为何她们又都无视四妹和张狂孤男寡女共处这件事? 她的目光落在了即便是当着自己的面,依旧在纠缠着张狂的四公主身上,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三公主已经找到了理由——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无可脱也。 显然四妹已经沉沦,怕是脱身不得了。 那自己呢? 张狂瞧着三公主沉默不语的样子,笑了两声后拍了拍四公主,只是三公主说道:“还想要吗?还想要的话,帮我抓住她。” 四公主恋恋不舍地从张狂身上离开,半场开香槟后,酥红如大虾的她像是游完泳后从泳池爬出来吹了凉风一样打了个冷颤,眼眸中亮起几分清明地瞧着三公主。 三公主心头一喜,赶紧说道:“四妹,你我姐妹齐心,未必不能对抗他。” 四公主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并紧腿,神色复杂地问三公主道:“三姐,要是抓住了他,之后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上报给母后,让他灰飞烟灭!” 三公主不假思索的说道。 四公主抿紧唇,上下齐心紧紧绷起,一对浑圆大腿瞬间踢出。 三公主震惊不已,淡黄色的法力编织成盾的同时怒气勃发:“对我出手?你疯了不成!” 四公主张开上面的嘴说道:“可是三姐啊,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就这一会儿?”三公主怒气中带着几分惊愕。 却听四公主的声音不知何时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是啊三姐,就这么一会儿,我才知道什么叫极乐,我只觉得以前都白活了…… 三姐,何不与我一同享用这等妙不可言之境?” 四公主言语间手也未停,轻易架住了三公主,同时一脸渴望地看着张狂…… (本章完) 第313章 你是个聪明人,主动的三公主 第313章 你是个聪明人,主动的三公主 “你想干什么?!” 三公主色厉内荏地看着靠近过来的张狂,张口斥道: “我可是……唔!” 话未说完,张狂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掐在了她的脸颊上,将她的脸朝上推举起来,令她言语不得。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我要干什么,你可是个聪明人,”张狂失望的看着三公主,尤其是她眼神中的倔强与怒火,更是令他“叹惋”道:“就不要说不切实际的傻话了。” 是啊,眼前这人已经对二姐、四妹和七妹出手,同为天庭公主的身份,没道理会惧怕自己的背景。 三公主眼眸中浮起绝望,神情凄然且悲苦地瞧着张狂,连挣扎的力度都少了几分—— 并非是屈服,而是放弃了不切实际地幻想,转而凝聚全身的仙力换来绝望中最璀璨的爆发。 玉石俱焚! 三公主法力凝聚于丹田,黄色的法力如同厚重的烟雾凝聚成球,紧接着如同莲般旋转爆开,伴随着瓣的绽放,丹田、内脏、体魄上开始不断扩散出裂纹。 极致的剧痛席卷了三公主的脑海,淹没了她的理智,超出想象的痛楚令她生出了极致的后悔之意—— 早知道这么痛,她宁肯忍辱负重几日,也不会这么决绝! 可惜一切都迟了…… 等等! 三公主眼露震惊,被剧痛淹没后本能的出现痉挛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伤势,虽然那极致的痛楚依旧遗留下了余波,但是此刻已经不在剧烈,就连自己的伤体也在一股清凉法力的作用下逐渐恢复。 这,这种恐怖的事情都能够做到? 三公主震惊的看着张狂。 殊不知张狂也有点懵逼——我还没发力,你的伤就好了? 有这种后手,合着你刚才是自爆吓唬我? 张狂眼神复杂的看着三公主,松开了自己卡在她脸颊上的手,伸手捏着她的肩膀,示意四公主松手的同时,自己伸手撑住了三公主摇摇欲坠的娇躯。 不过不等他开口,三公主已经闭上了眼睛,认命似的说道:“连我自爆都能够被救回来,你的道行竟然如此高深……生死都被你掌控,我也只能任由你为所欲为了。” 这话说的有气无力,与其是跟张狂坦白,不如说是劝自己别想太多,至少在实力提升起来之前,不要想着无意义的反抗。 那股自爆的剧痛还是给她产生了巨大的阴影,那种深入灵魂、仿佛要将身体撕成每一丁点的齑粉的极致痛苦令她光是回忆都有种再度痉挛的趋势。 水滴滴答作响,却不是四公主那种登入极乐的欢愉回应,而是三公主误入苦痛深渊的绝望本能。 张狂看着莫名其妙百依百顺的三公主,双眼眯起的同时,视线望向了山河社稷图之外。 禁地里,光罩中。 面容诡异、一身白袍的阴蚀王狼狈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是谁!到底是谁要逼死三公主?!简直是个疯子……” 就在刚才,阴蚀王惊恐的发现束缚着自己的锁链中,代表着三公主的第三根锁链上浮现出连绵不断的裂痕,只一眨眼的瞬间,便陷入了崩坏的边缘。 当即顾不得留存法力,直接以自己的法力倒卷入锁链封印,修补好了锁链的同时,也稳定住了三公主的伤势,使其不必恶化到彻底崩溃的情况。 并非是他好心,而是当年天帝利用七仙女融合七情本源将他封印的同时,也借机将七仙女和这七情本源化作的锁链彻底融合,使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阴蚀王想要破解封印,可以,只能够让七位公主丧失法力,变成凡人,一旦七位公主受到了生命垂危的伤势,负责封印他的本源锁链便会崩溃,施加在他身上的七情之力会转而融入到他的体内,将他的本源彻底消磨七分之一! 因此阴蚀王哪怕知道七仙女下凡会有一定几率让她们领悟到七情真谛,让她们和七情之力融合,掌握一部分的天道之力,也只能硬着头皮命令扫把星这般操作,万不敢生出打杀七仙女的意思。 可如今三公主莫名其妙陷入垂危之境,让阴蚀王不得不用自己用封印松动这段时间积攒出来的法力为她维持生机的同时,也对外界的情况生出几分急切的心思——天庭遇到了什么危机? 师姐她不会有危险吧? 阴蚀王躺倒在地上心情焦急且担忧,倘若天庭不是遭逢大难,三公主又怎么会绝望到想要自爆? 显然阴蚀王这是关心则乱,忘记了三公主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就算有危险,也只是仅限于三公主的个人磨砺。 不过他怎么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公主。 被平放在地上,三公主的情况好了许多,面上白里透红,却是苍白的脸色与受伤后不正常的红润交相映衬,多了几分病美人的感觉。 以往聪慧中透露着几分狡黠的灵动双眼,此刻满是羞涩、恼火与震惊地瞧着面上被张狂抱在怀里的四公主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在他身上打着桩。 从星星点点的飞沫溅在脸上,到斜风细雨扑面而来,再到倾盆大雨全部落下,遮住了三公主面上的挣扎。 三公主濒死留生,此刻已经虚弱到不得不靠呼吸天地灵机来维持住自己的生命,口鼻齐用不可疏漏半点,因此面对这等羞辱,只能以不断的顺从表示自己的臣服。 但是随着力量在体内扩散,原本只是被维持到“不死”状态的身躯逐渐好转,三公主才在震惊中一次次的消化这份力量,虚弱无力的身躯也有了几分力量。 三公主并未选择避退或是挣扎着离开,恰恰相反,她选择了迎难而上,主动求索能令她获得力量的雨水甘霖,哪怕它的发源地甚是羞耻,她也表现的甘之如饴。 正如张狂所说,她是个聪明的人,在尝试过无用的反抗后,不再选择用惩罚自己的方式表现抗拒,而是选择以主动的方式打消张狂的戒备,静候天时、等待良机。 只是三公主如此突兀的举措却让本就濒临极乐世界的四公主彻底被攻破了防线,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搂紧张狂,双腿如丝带般紧紧纠缠住他的腰,浑身上下绷紧身子,玉足笔挺,珍珠般的脚趾也在此刻蜷缩如骨朵。 与之对应的,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开闸放水般的冲动…… 就在张狂这边形势大好,顺便享受极致的欢愉之时,龙吉公主也回到了飞仙殿中,不出意外地迎来了来自天庭的诘问。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被派过来,负责诘问她的人居然会是这位,这可真是…… 太棒了! “许久不见,六合星君怎的越发憔悴?” (本章完) 第314章 耐不住性的龙吉公主,苏醒的猎杀时 第314章 耐不住性的龙吉公主,苏醒的猎杀时刻 群星璀璨,于星空中众星拱月般推举起一座巍峨大殿,瑰丽的星云变幻散发出耀眼的霞光披照在大殿之上,霞光氤氲间,祥云朵朵。 飞仙大殿乃是由星辰组合成的堂皇宫殿,其一百零八座大殿内每一座都有三十六根支柱,每一根支柱都自上而下贯穿一颗星辰世界,从中汲取资源,顺着支柱上神秘繁复的纹一路输送到大殿内,凝聚成星露,供应大殿内坐镇的星君修行。 虽然这里每一座大殿都对应着一位星君,但并不是什么星君都有资格来这里修炼的—— 天庭内部派系繁复,别说原本就有的天庭星君、封神提拔上来的入榜星君、玉皇天尊上位后提拔起来的新派星君,就是这么多年以来靠着征战星辰册封的星君都不在少数。 好在龙吉公主不管是按照身份地位还是修为都有资格在其中占据一殿。 此殿本应名为“红鸾殿”,但龙吉公主不喜,便取昔日凤凰山青鸾斗阙之名,更名为“青鸾斗阙”。 先前洪锦存放资源的偏殿便是这青鸾斗阙之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偏殿,本名为“锦鲤殿”,被他忝着脸改成了“龙德殿”。 原本这里碍于龙吉公主的面子并不多人来,但随着龙德星君在封神榜上的神魂崩解,打破了封神榜“榜在神在,榜去神亡”的神话,瞬间惊动了玉皇大帝,特命斗部斗姆元君与雷部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彻查此事。 斗姆元君封神之时乃是截教四大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只身独斗三大士,又被燃灯偷袭这才陨了性命,多年来坐镇金阙紫薇之极,精进修为不问外事,即便得到玉皇大帝的神谕,也只是一封诏令发去雷部,命闻仲全权负责此事,成与不成,不得叨扰于她,自去凌霄宝殿请功论罪。 若是旁人敢如此使唤闻仲,这为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必然怒目圆睁,叫那人吃一记雌雄双鞭,怎奈何斗姆元君不仅坐镇金阙,统领八千六百万星神,同样是他的授业恩师。 闻仲自是领命去了。 但龙吉公主回了青鸾斗阙后便以闭关之名封了周遭星域,禁止别的仙神,尤其是男仙入青鸾斗阙。 闻仲即便知道洪锦的遭遇多半和龙吉公主有关,但有道是疑罪从无,在他找到证据证明龙吉公主有罪之前,还是尽量不要招惹这位龙吉公主的好。 因此闻仲招来斗部六合星君邓婵玉,雷部闪电神、助风神和兴云神四位女神,命她四人请命入殿,查明此案原委。 闪电神乃昔日截教金光圣母,助风神乃昔日截教菡芝仙子,兴云神亦是昔日截教彩云仙子,洪锦与她们虽然同出截教门下,但却背叛了截教,因此三位女仙对此事并不在意,若非闻仲当面,少不得还要拍手称快,道一声“死得好”。 如今即便三仙随着邓婵玉入了青鸾斗阙,也如锯嘴葫芦般不言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四周的风景,或是目光下掠,瞧下方星辰世界内的景观。 因此只有邓婵玉朝龙吉公主行礼,问道:“红鸾星君安好,我等奉命前来查办龙德星君身陨一案,敢问红鸾星君可有线索?” 龙吉公主坐在殿内椅上,依旧是一袭红衣明艳动人,只是相较于以往的美色,如今却多了几分妖娆妩媚,眉宇间暗含春情,眼眸中水波涟涟,一颦一笑好似秋波暗起,纵然邓婵玉与她同为女子,此刻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只是这两眼过去,邓婵玉却发现龙吉公主仙衣不似以往严密,雪白双肩在外不说,前胸亦是一片玉白,沟壑深深难平,长裙收束于腰间,裙摆被蜜桃臀坐出诱人弧线,长腿开叉,亮白的浑圆美腿上,超薄的红色丝袜勾勒出一圈令人心猿意马的紧实肉痕,忍不住顺着修长的线条滑落,落在那一双未曾着履的玉足上,足背弓起,涂抹着丹红豆蔻的脚趾伴随着玉足轻点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整个人不敢说是闷骚淫浪,却也是性感妖娆。 金光圣母、菡芝仙子和彩云仙子不曾接触男女之事,面对龙吉公主如此风情的打扮,只是觉得养眼极了,不似阐教仙人那般死板。 可邓婵玉与龙吉公主的关系还算可以,再加上两人都是被逼嫁与手下败将,因此多有往来,自然察觉到了龙吉公主的异常。 都是仙神,邓婵玉自然不会蠢笨到一无所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推测出了真相——龙吉公主这怕是遇到了心慕之人,女为悦己者容,这才焕发出夺目春光。 这人必不可能是龙德星君,那龙德星君有没有可能变是被这盖帽之人所杀? 龙吉公主看邓婵玉眼神变换,便知道她多半猜出来了,她却是半点不忧心,反而不以为然道:“本宫安,不过许久未见,吾瞧着六合星君倒是憔悴不少,莫不是土府星君又跑去星辰小世界招惹是非去了?” 邓婵玉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虽然同被嫁给手下败将,但是她又怎么能和龙吉公主相比? 龙吉公主即便对洪锦呼来喝去也无人敢管,后者还必须敬着龙吉公主,不敢有半点携带。 但她虽然胜了土行孙,可后来土行孙叛入西岐,摇身一变成了粮草官,反而是她被擒下,成了阶下之囚,不得不嫁给土行孙。 土行孙的身份没有资格入飞仙殿做事,但也找了片星域值守,和别的仙神不愿意下凡免得污浊仙身阻碍修行不同,土行孙则是乐于在星辰世界显圣,与凡人中的美女互动。 此等违规之举自然招惹了飞仙殿不满,曾多次惩戒土行孙,不过对方缴纳罚俸之后却又屡教不改,飞仙殿也懒得多理他,有资源上脚就行。 不过此举也让土行孙成了天庭笑柄之一,连带着邓婵玉也遭受了无妄之灾,与人争吵之时常被骂“土行孙宁愿去找凡人也不找你,想来是有原因的”,总能叫她气得面红耳赤。 如今龙吉公主这般言语,更像是在点她一样。 “多谢公主关心,此时还是办案为主,还请公主……”邓婵玉自是不肯提她曾在洞房时嫌土行孙恶心,一脚踢中他命根,虽没有废了他,但也让他生出阴影,不敢再亲近她,只是在外人面前装一装样子,实则早已经谁也不管谁的事。 但龙吉公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告知她们有关洪锦之死的事,优雅地往椅背上一靠,毫无征兆的打着哈欠说道:“本宫有些乏了,想要线索的话,自己去龙德殿找便是,本宫这里便不留诸位了。” 打发走有些不甘心的邓婵玉四人后,龙吉公主靠在椅子上一手扶着雪白酥瓜,一手顺着腰部曲线滑下,眼神迷离,道: “小冤家,你可要快点把那个世界拿下,本宫~哈~可是想死你了!” …… …… 欢喜世界。 张狂此时似乎若有所感,不再磨砺迭罗汉的三公主和四公主,而选择了当头棒喝,另两位公主醍醐灌顶,满面风霜。 尔后他便将目光放到了光罩内看起来元气大伤的阴蚀王身上,目光中满是贪婪。 苏醒了,猎杀时刻! (本章完) 第315章 七情之力,别说话,张嘴 第315章 七情之力,别说话,张嘴 光罩之中,阴蚀王虚弱至极的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好似将要魂归幽冥。 张狂抬脚踏出山河社稷图时,阴蚀王半睁半闭的眼眉轻颤—— 这里果然有外人! 他心中惊若怒涛翻卷,面上却仍保持着一副行将就木,随时可能断气的样子。 哒哒哒—— 张狂不紧不慢走到封禁阴蚀王的光罩外面,看着七根锁链透过半透明的、光华流转的光罩没入其中后缠绕在阴蚀王的身上,眉心竖瞳里闪烁着如大日临着的璀璨金焰,使他不为表象所遮掩,清楚的看到了阴蚀王虚弱的外表下那看成澎湃的生命力。 铛! 张狂屈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随意的挑了一条锁链一弹,一道金铁交鸣之声后,锁链顿时如同狂风中的锁链浮桥般震颤不休,一层层震颤之力隔着锁链打入阴蚀王的体内,使得他五内俱颤,仿佛每根骨头都在此跳起了踢踏舞般难受。 阴蚀王没有忍下去。 他猛的坐起身来,一把抓住锁链后方与张狂对视,瞧见张狂眉心竖瞳的那一瞬间瞳孔收缩到极致,失声道:“好玄妙的眼睛!” 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贪婪从他眼底深处冒出,“若是能为我所得,为我所用,这区区封禁又如何能困得住我?” 张狂瞧他眼神贪婪也不气恼,反倒闭上了太极图,呵呵轻笑道:“阴诡云谲,暗蚀人心,人性诸恶汇聚而成‘阴蚀王’,果然人如其名,身居囹圄依旧贪心作祟。” 阴蚀王维持着最不费力的诡异幼童姿态仰头瞧着张狂,眼底贪婪消退,但却有三分桀骜流露,即便此时张狂在外逍遥,他却在那困做囚徒,他依旧傲慢俯视张狂: “你是何人?” “这不重要。”张狂依旧在轻弹锁链,只见这铁链之上锈迹消退,露出里面橙色如虹般的彩带,紧接着便又换了一条继续。 阴蚀王被他弹的头痛,忍不住扶住脑壳说道:“你来做什么?” “这也不重要。”张狂试探出了一条锁链所能承受的底线后,再度出手时便奔着最大限度去,一句话的功夫,已经连戳出了六条锁链的本相,曲起的手指奔着最后一条锁链而去。 “狂妄!”阴蚀王大吼一声,熊熊怒火自眼底流露而出,将诡异的面庞焚烧殆尽,火势上涌,将白袍燃烧殆尽,紧接着一道魁梧身影自火焰之中走出。 赤发如火高冲天穹,面具生硬以红白二色为底,身着血色紧身皮衣,将全身上下包裹于内,就连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正如人心晦暗当藏于光下,不可使其暴露于阳光之下。 即便现出本相,阴蚀王依旧逃脱不得光罩,自然也没有办法阻拦张狂的动作。 只听最后一声叮响响起,最后一根彩带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象征着七仙女的七情锁! “以正面的七情应对无节制的阴暗心思,这天帝有点意思。一面保护了自己的女儿,给了她们一条通天大道,一面还困住了你,让你不能大肆传播阴暗心思,法力增长不得,自然脱身不得。 呵,怪不得你和扫把星那般‘志趣相同’,能做朋友。” 张狂一面以炉鼎之火顺着七条彩带没入光罩封印之中,试图以此隔空炼化阴蚀王,一面又以言语打击阴蚀王,试图让他因怒生恨,忽略些许小动作。 阴蚀王目光幽幽,即便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也能够感受到他那如冲天发丝般燃烧起来的怒火。 “区区凡人,也妄想弑神?” 但见他挥手一打,灰扑扑的流光铺散而来,化作一只巨手想要截住炉火。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全力挥出的心火竟然根本阻拦不住那诡异火焰,一个照面的功夫便被炉火洞穿手掌,心火消散于无形。 “这是什么火焰?!” “你话太密了。”张狂眼见炉火有效,自然不会再和阴蚀王废话,当即狂催炉火,以火焰将阴蚀王炼化于无形。 眼下大有收获,张狂正欲离开之际。 只见洞府之内的七色彩带忽然朝着他蜂拥射来,速度堪比虹光,但仍比他慢上一线,被他躲过之后以真气凝形一把抓住。 张狂本以为是什么坑。 岂料这七色彩带一被抓住,立刻融入了真气之中。 张狂只觉得体内真气一瞬间鼎沸如釜中热汤,化做七色流光被他运转如意,并且施展之间可以影响人的根本情绪——即喜、怒、忧、思、悲、恐、惊等七情。 “这是……此界天道之力?” 张狂眼中又惊又喜,身上的气息一瞬间膨胀如潮涨,一瞬间又平息圆融,让他明悟了不少—— 此界天道孱弱,因此分了善恶均衡四道,善以七情对恶之六欲,均以老弱病残、富贵贫贱对衡之通天,并由此生出两次大劫,一为阴蚀王,二为通天教主。 前者被天帝以七仙女为凭依借七情之力封印,同时暗中在封印中做了手脚,只要阴蚀王被再次封印或消灭,这两份属于天道之力的七情和六欲便会归入封印/消灭阴蚀王的人手中。 这是天帝为女儿谋得的福利。 不过如今全便宜了张狂。 原本阴蚀王是此界六欲化身,如果没有无上大法力压制,即便是一时身死,只要欲望不绝,也会在一阵子后卷土重来。 偏偏张狂的炉鼎之火根本不管什么化身啊,神魂留存之类的,追根溯源,直接强夺了阴蚀王的六欲根源,相当于被张狂消灭。 因此天帝遗留下来的后手也都尽归张狂所有。 张狂很快想通了个中缘由,脸上不禁浮起喜色,一步迈入山河社稷图内,看着依旧迭在一起的两位公主,上前扶住了三公主曼妙纤细的腰肢。 三公主此前沉沦欲海,短暂的迷失了心智,经过这丁点时间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三分理智,结果被张狂伸手一模,眼眸中又浮现起了几分迷离,忍不住咬唇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继续了,别说话,嘴巴张好……” (本章完)